卻在夏川愣神之際,還沒等他問出什麽,隻聽得無忌卻是率先問道:“夏川,我心中頗為不解,我父親應是早早便受到了我們的求助,為何遲遲不來?而如今你在此地為將,身旁跟隨的皆是我父親之親隨,但卻未曾見到我父親,此事究竟為何?”


    夏川原本英俊的臉龐此時卻是臉色陰沉,皺起了眉頭。此事甚大,而這旁聽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無忌!而夏川此時卻是在考慮是否說出此間事情。無忌也看出夏川的為難,走到前來拍了拍夏川的肩膀,歎了口氣道:“我雖然不是聰慧之人,但我卻並非癡傻之輩!這整件事情下來我早已看得明白,這定是針對我父親的一些手段!雖然我會心中存怨,替我父打抱不平,但我也清楚這是何人的天下!此刻我隻想知道我父親是否有恙,是否安康。你不必多有顧慮。而且此事關乎到我衛家將來何去何從,你我兄弟一場,還望如實相告!”


    夏川看著無忌認真的表情,心下略有不忍,沉思良久,才緩聲道:“並非是衛戈元帥不想救你,卻是幾日前受到皇上的一道口諭,才不能來援上穀,我二人也是仔細謀劃,才鑽了口諭的空擋!”


    夏川先把那王子服利用衛戈信任,傳令上穀關孫泰迴援上丘之事告知了無忌,又將王子服‘三麵間諜’的身份道破,讓無忌明白此次一役並非是衛戈調度出錯,而是有人從中擾亂。


    隨後,夏川才將幾日前衛戈麵臨的困境娓娓道來。


    。。。


    時間迴到幾日前,衛戈藏兵之處的中軍帥帳。


    夏侯昊命宮中公公傳來口諭,命令衛戈領本部將領退守上丘城,固守上丘,等候援軍到來。這明擺著便是夏侯昊不允許衛戈馳援上穀,要強行扣在衛戈頭上一個丟了門戶的重罪。


    而夏川看著寧可落得抗旨不尊,也不願丟了大魏門戶的衛戈,腦中思緒急轉,趕忙出聲道:“屬下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衛戈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川,緩聲道:“如今已經進退無路,你還有何等辦法化解我之危機?”卻是衛戈根本不信夏川有何起死迴生的辦法。


    夏川沉思片刻便迴答道:“元帥可曾對聖上口諭聽得清楚?”衛戈不假思索的道:“我聽得一清二楚!便是不許我,以及我手下將領援軍上穀,這有何疑問?”


    夏川聽到衛戈的答案之後,驗證了自己所聽不錯,才緩緩露出笑意道:“元帥既然清楚皇上旨意,便定要按照旨意行事,否則便是抗旨不尊,輕者革去官職,重者流放邊疆,元帥三四啊!”


    衛戈看到夏川有些不怪好意的笑臉,心中猜測他定有奇謀,趕忙急聲道:“你這娃娃,有何計謀趕快說來!還在此刻吊老夫胃口,信不信老夫將你軍法處置!”


    夏川仍是笑顏不變,輕聲道:“元帥要與我軍法,那小子也不敢不從啊!”衛戈頓時明白這夏川是在要自己一個口供,或者說是一個承諾!雖然不知道夏川究竟為了什麽事情,但此時軍卒傷亡前線已丟,已經是火燒眉毛,也不容得衛戈有何想法。


    衛戈心下暗自惱怒夏川趁火打劫之時,但是心中也不免理解夏川的行為。所謂:無利不起早,無功不受祿!從這夏川與無忌的關係看來,定是有什麽重要之事,所以才如此這般。衛戈看的夏川一目了然,也是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可平息前線之亂,我便應你一件事情,隻要老夫力所能及,老夫也是絕不推辭,你看如何?”


    “衛元帥真乃深謀遠慮之人,屬下真是佩服佩服!”夏川緊咬後槽牙說道。衛戈嘿嘿一笑道:“彼此彼此!”


    卻是夏川方才一愣之下瞬間明白衛戈心意,暗自腹議衛戈老狐狸。這衛戈並非是完全答應了夏川潛在的要求,而是與夏川開了一個文字遊戲的玩笑,若是夏川反應不及時,定會著了衛戈的道道。


    這‘平息前線之亂’與‘你替老夫出出主意’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概念。若是衛戈說‘你替老夫出出主意’,那主動權便在夏川手中,這時便是衛戈有求於夏川為他出謀劃策。


    而如今衛戈說的是‘平息前線之亂,老夫才應你要求之事’,那便是夏川須得把前線諸多事宜全部擺平,衛戈才會答應夏川要求之事。


    這便是語言的藝術!


    夏川心知自己是逃不過這‘老狐狸’的算計,無奈的道:“元帥一言既出。”


    衛戈朗聲笑道:“定是駟馬難追!”


    夏川有些恨恨的看著得意的衛戈,緩緩道:“皇上之口諭說的是‘命,衛元帥以及所有本部將領固守上丘,不得有誤!’,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從中做些手腳。”


    剛剛妙用了‘語言藝術’的衛戈,此時聽到夏川的話也是瞬間反應過來,竟是眼睛發亮,略有興奮地道:“原來如此!竟是有這等空擋,哈哈哈!”


    卻是夏侯昊命令衛戈率領‘本部’將領固守上丘,若非是衛戈‘本部’將領,便是可以領軍支援上穀!


    隨即衛戈便疑惑道:“但是皇上口諭之中不許我本部將領,但這軍卒各個皆是隸屬我的本部,這卻如何是好!”


    夏川微微一笑道:“皇上口諭說的明白,不許元帥出兵,但卻沒有命令元帥不許向前線運送糧草!也並未限定那運送糧草究竟多少人,若是這支糧草隊伍將上穀取迴上穀,那便是我大魏榮光;若是未能取迴上穀,嗬嗬,那隻是一直運量軍卒,也無從怪罪。”


    “哈哈哈!不錯,很不錯!”衛戈理清事情,隨後也清楚夏川的意圖,微微一笑道:“夏川,你是我孩兒之好友,我堅信你不會做出危害他的事情。我現便命你為運糧官,運送糧草到上穀,一切軍卒由你調度!”


    夏川嗬嗬一笑:“元帥,我本就是運糧官!”


    衛戈突然臉色一沉,嚴肅的道:“先予你元帥令,軍營之事皆由你指揮,我麾下之將領皆派出輔佐於你,見此令牌如見我之本人!在這前線之中,你持此令牌可有攻城陷地,指揮所有軍卒職權!莫要辜負我一番心意!”


    夏川看著衛戈從懷中掏出一亮麵棕色令牌,其上一個‘令’字蒼勁有力,不需多想,這定是衛戈僅有的一塊帥令!而衛戈能在王子服背叛之後將此帥令贈予夏川,可見衛戈對夏川深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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