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已沉下了山頭，這山的背麵因為見不到絲毫陽光而陰暗了下來。
就在這陰暗的樹林中南召軍和清兵肉搏了近一個半時辰。
現在這山腰上除了比海碗粗的大樹沒有被砍倒外其他的小樹全被砍倒在坡上形成了各種各樣的陷阱，而那些灌木叢、野草更是被踩成了泥濘。
是的，是泥濘，暗褐色的泥濘！無論清兵還是南召將士的腳隻要一踏下去那泥濘就會漫過腳背，而當他們的腳提起時那形成的腳窪不一會就浸滿褐色的粘稠液體，而那彌漫著的濃濃血腥味似乎也使得空氣變得粘稠、暗紅起來。當清兵或者南召將士猙獰著麵孔、扭動著濺滿鮮血的軀體、揮舞著滴血的兵刃如野獸一般嚎叫著砍向對方時，都似乎能看出他們的兵刃在這粘稠空氣中劃過的痕跡，就好像在水中劃過一樣。
而南召軍的火炮也仍然在連續不斷地響著，炮彈也仍然如雨一般落在山腳的一道壕溝裏--原來的那道坎被炮彈炸成了壕溝。當炮彈在壕溝裏不斷爆炸時，那被掀起的泥土飛起來又落下就仿佛如一溜不斷盛開的花朵。
隻不過這花朵中會不斷地出現些稍大件的物體，那是麻木衝向彈幕的清兵將士屍體或者零件。
而那些少數爬出壕溝、衝過了炮火彈幕的清兵來不及唿出硝煙卻又吸入了濃濃血腥味空氣，可是他們對硝煙的剌鼻、血腥味的惡心仿佛毫無所覺，隻是機械地攀過腳下那層層疊疊的屍體向著上邊不是光頭的南召軍發起攻擊。另外還有一些清兵因為踩著滑溜的屍體或滑溜的泥濘呯然摔倒而滑下了壕溝，那多半是再也沒有機會爬上來的，最後的結果自然也是被炸成了碎片。
雖然戰場如此的慘烈，南軍的將士中帶傷的、陣亡的越來越多，但黃飛最終還是沒有動用孟明東的第三師。因為山下平野上還有著幾萬陣形齊整的清軍，如果讓孟明東單獨在平野上發起攻擊那效果不大甚至可能陷入清軍的重圍。
“堅持吧！”黃飛木然著臉緩緩收迴望向戰場的目光不僅發出了一聲歎息。
當一個人觀看冷兵器的殺戮戰場一個多時辰而堅持下來，那無論誰都會變得麻木！
黃飛也是這樣。現在他聽著那兵器、盾牌的尖銳交擊聲也不再感到那麽剌耳，聞著那濃濃的硝煙味和血腥味也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見到那偶爾一朵血花爆開時就有一個南召軍將士犧牲倒地的情景也不再那麽心痛！就好象一切都不真實一樣，也好象是在看一場場麵宏大的古代戰爭電影。
“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流遍了，郊原血！” 感覺仿佛在看古代戰爭電影的黃飛不禁喃喃地呤起了前世每當看到殘酷電影戰爭場麵時就會呤起的偉人詩句。
“彼此！”
“彼此！”
。。。。。
而清楚知道這不是在看電影，這是真正處於漢、滿兩族戰爭之中，是前世所說的兄弟姐妹民族相搏之中的黃飛在此刻呤起這句詩時才真正體會到了偉人那悲天憫人的胸懷！因此不由得不斷地呤著“彼此”二字深思了起來---深思起來到這個時代的自已責任。
這種兄弟姐妹相搏已延續了兩千多年，如果自已無力改變那將還會繼續幾百年！
作為一個見識超前幾百年的穿越者來到這個古代，難道就僅僅是風花雪月？僅僅是帶來點先進的科技文明？或者僅僅是讓漢民族的武力強盛而與周遭的少數民族繼續糾纏廝殺？
“將軍你說的將來國家是什麽樣子？。。。。”黃飛想到這裏時不禁想起了那天劉子政的問話。
“是一個大中華！是一個富強、文明而發達的大中華！”黃飛現在確定了自已心目中的國家樣子。
“將軍你說的是要戰爭？要征服四夷？”
“不是法西斯，不是狹義的漢民族主義！是一個兄弟姐妹民族和睦相處的大中華！”黃飛肯定地自語說道：“自已所說的‘四夷來朝’中的四夷如果硬要有所指的話那就是東島、西歐、北熊、南邊的阿三！”
現在這些滿勇士進關與漢人生死相搏不過是在為他們的族人爭取更好的生存空間，甚至前世那個千古一帝的作為也不過是在維護他們滿族人的利益，他並不能看透幾百年後的曆史！黃飛望著山下那些前仆後繼的八旗將士也不僅悲天憫人地擴大了胸懷。自已超出了他們幾百年的見識那自是不應該與他們一般計較。
聽著戰場上隆隆炮聲、聞著戰場上的硝煙和血腥味，在這次殘酷的漢、滿族的戰爭洗禮下黃飛終於又一次以超越這時代幾百年的見識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升華！甚至黃飛自已也似乎感到自已是在以神的胸懷思考起了這場戰爭、思考起了未來。
那自已當初位卑情急時讓卞賽幫忙鼓吹的“漢奸論”似乎就有些不妥--太狹義了！如果照原來的思想宣傳下去將來肯定會造成民族矛盾！如果矛盾激化那將來中華民族的n朵花就會少一朵的，得想辦法讓卞賽停止宣揚那狹義的“漢”奸論才是。
。。。。。
“將軍！現在的戰場局勢於我們漸漸有些不妙呀！”
正當黃飛感到自已似乎超然於這戰場、超然於這時代，處於高處象神一般的悲天憫人考慮問題時，李翔的急促話聲卻把黃飛從高高的神拉下來變成了這時代的人。
“怎麽個不妙法！你說說巡視時各部的情況。”黃飛終究不能詳細地掌握各部情況，聞言心裏一沉就把其他思緒撇開問道。
“打了快一個半時辰了，我們的彈藥快消耗了一大半！照這樣下去我怕支撐不了多久！”李翔擔憂地說道。
“還有呢？”
黃飛聞言就焦慮地轉著圈子又開始撓頭發，樣子還沒有李翔這個真正的明代人一樣鎮定。自已還真忘記了南召軍這半熱武器部隊需要很強大的後勤支援！現在每門中型火炮與小型火炮在從開始到現在至少發射了兩百五十發炮彈了吧？那兩個師三百門火炮就已消耗掉七、八萬發炮彈！因此要靠李鶯組織的後勤隊伍用兩條腿、兩肩挑來滿足還真跟不上的。
“這還不是主要的問題！”李翔接著說下去道：“主要是我們南召將士從開始到現在快整整戰鬥了四個時辰，特別是近一個半時辰的肉搏戰更是讓很多將士疲憊不堪！雖然說進攻的東虜被炮火解決了一大半，因此在山上搏殺時我們占著人數的優勢，但是東虜這些不斷加入的都是生力軍！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有的隊伍已被逼迴了原來的防線！”
黃飛聽完後更是眉頭深皺。自已終究是經曆的戰爭少因此沒有考慮到將士的持續作戰能力！清兵仗著人多就讓先前的送死部隊消耗了南召軍的銳氣，這樣後續的便開始漸漸扳迴了戰局！看來阿濟格這樣狠心的持續不斷的“添油”戰術也不是一味的送清兵來做炮灰的。象這持續下去南召軍終究會力竭，到那時才是清兵最後發力的時候！
想到這裏黃飛的心就直往下沉，頓把剛才幻想的大中華n朵花齊開的想法拋到了腦後。什麽“n個民族n支花！”是必須得在自已大勢在握之後才有機會提的！也必須在擁有先進漢文明的漢族主導下實行才能讓國家進步！因此現在可不是講什麽兄弟姐妹情的時候，這場仗自已必須得贏！
“那現在進攻的敵人情況怎麽樣？”
“到現在大概傷亡了東虜四、五萬人，但東虜還是在持續不斷地進攻。其中阿濟格部有不斷加強攻勢的跡象，而豪格部有減弱攻勢的趨勢！”
李翔以肯定的語氣對清兵進攻情況作了判斷後又建議說道：“現在我們的南召軍一師是新軍，那持續戰鬥力不容樂觀的。我估計再過半個時辰我們的兵士就會成強弩之末，如果到時東虜發動更猛烈的進攻那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我在想是不是應該讓我們的第三師發起進攻了？”
接著李翔又以他的第六感判斷說道：“如果讓第三師發起進攻我看最好全力進攻豪格部！”
“豪格有減弱進攻強度的趨勢！”
那豪格似乎不象阿濟格一樣堅韌，黃飛念了兩遍後想起自已開始猜想的清軍統帥之間也在勾心鬥角就眼睛一亮、狠狠擂了一下身旁的大樹說道：“幹！發信號給孟明東的探馬！讓他掩進到北麵豪格軍附近，而我們幹脆發動一次決死的反攻夾擊豪格軍！”
李翔聞言眼睛更亮，領會了黃飛的意思後就以堅定的態度應道：“遵命！我這就去安排！”
而此時南召軍西麵的正白旗之下，阿濟格的手緊握著佩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近一個時辰了。他雙眼死死地盯著交戰雙方的局勢，旁邊的梅勒章京（副將）則不斷地按照事先的命令一千人一千人地調派清兵冒著炮火往山上進攻以耗掉敵人的銳氣！
快了！阿濟格望著山坡上戰場情況不禁臉色稍稍鬆馳，心中的煩悶也稍稍減輕。正白旗在這次持續不斷的進攻中付出了一萬多人的代價之後總算讓敵人出現了疲態！那最多再持續半個多時辰已就勝算在握！
“去吳三桂那裏的濟爾額圖還沒有迴來麽？”阿濟格想起了自已派去請吳三桂助戰的侍衛已快過了半個時辰還沒有迴來向自已稟報，於是就向身邊的幕僚詢問。
“沒有！”旁邊的幕僚遲疑了一下又提醒道：“王爺！事情恐怕不會如我們計劃的那樣順利，您應該考慮怎麽對付吳三桂了！”
“嗯！再派人去看看！”阿濟格聞言也心裏一沉。但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隻要吳三桂不明確反叛就好！等打敗山上的敵人再考慮怎麽徹底降服他吧。
“豪格那邊戰況怎麽樣？”於是阿濟格又把心思轉到戰場向聯絡豪格的親衛問起詳細情況。
“迴王爺！我剛迴來時肅親王的進攻情況與這裏差不多。不過肅親王煩燥得緊！”那親衛答道。
希望豪格這個打順風仗慣了的直筒子有耐性繼續與敵人耗下去！阿濟格聽親衛這樣一說心裏也就擔憂了起來。自已跟隨多爾袞在山海關激戰了一整天，親眼目睹了多爾袞和吳三桂就是因為韌勁才在偶然的條件下贏得了山海關大戰的勝利，因此過後也就更明白了戰場上主將的堅韌意誌往往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但豪格沒有經曆過山海關那樣的大戰，他能支持得下來麽？
話說豪格也正如阿濟格親衛所說的一樣，從這次消耗戰開時就紅著眼站在飄獵的正藍旗下煩燥不安。
等見到又填進去一萬多人後豪格望著原野上一隊隊繼續往山坡上送死的兵士就不僅開始懷疑阿濟格的“耗”字訣了！照現在這樣耗下去那自已還剩下的四萬兵士又能“耗”多久？如果耗光了自已的正藍旗將士那自已又怎麽辦？
不但豪格如是想，旁邊與豪格利益悠關的諸將領也是如是想，因此豪格的副將在調派送死的軍士時每一隊就不自覺地延遲了那麽一點點！
每隊延遲一點點，那一個多時辰下來山腰上的清兵數目就比阿濟格對麵的山腰上要少很多！第二帥--李自成的百戰老兵到後來也就較為輕鬆地消滅起了衝上來的清兵。
於是正當豪格等人開始懷疑阿濟格的消耗戰術時，韓柏驚唿了起來：“王爺！山上的敵人似乎要殺下來了！”
就在這陰暗的樹林中南召軍和清兵肉搏了近一個半時辰。
現在這山腰上除了比海碗粗的大樹沒有被砍倒外其他的小樹全被砍倒在坡上形成了各種各樣的陷阱，而那些灌木叢、野草更是被踩成了泥濘。
是的，是泥濘，暗褐色的泥濘！無論清兵還是南召將士的腳隻要一踏下去那泥濘就會漫過腳背，而當他們的腳提起時那形成的腳窪不一會就浸滿褐色的粘稠液體，而那彌漫著的濃濃血腥味似乎也使得空氣變得粘稠、暗紅起來。當清兵或者南召將士猙獰著麵孔、扭動著濺滿鮮血的軀體、揮舞著滴血的兵刃如野獸一般嚎叫著砍向對方時，都似乎能看出他們的兵刃在這粘稠空氣中劃過的痕跡，就好像在水中劃過一樣。
而南召軍的火炮也仍然在連續不斷地響著，炮彈也仍然如雨一般落在山腳的一道壕溝裏--原來的那道坎被炮彈炸成了壕溝。當炮彈在壕溝裏不斷爆炸時，那被掀起的泥土飛起來又落下就仿佛如一溜不斷盛開的花朵。
隻不過這花朵中會不斷地出現些稍大件的物體，那是麻木衝向彈幕的清兵將士屍體或者零件。
而那些少數爬出壕溝、衝過了炮火彈幕的清兵來不及唿出硝煙卻又吸入了濃濃血腥味空氣，可是他們對硝煙的剌鼻、血腥味的惡心仿佛毫無所覺，隻是機械地攀過腳下那層層疊疊的屍體向著上邊不是光頭的南召軍發起攻擊。另外還有一些清兵因為踩著滑溜的屍體或滑溜的泥濘呯然摔倒而滑下了壕溝，那多半是再也沒有機會爬上來的，最後的結果自然也是被炸成了碎片。
雖然戰場如此的慘烈，南軍的將士中帶傷的、陣亡的越來越多，但黃飛最終還是沒有動用孟明東的第三師。因為山下平野上還有著幾萬陣形齊整的清軍，如果讓孟明東單獨在平野上發起攻擊那效果不大甚至可能陷入清軍的重圍。
“堅持吧！”黃飛木然著臉緩緩收迴望向戰場的目光不僅發出了一聲歎息。
當一個人觀看冷兵器的殺戮戰場一個多時辰而堅持下來，那無論誰都會變得麻木！
黃飛也是這樣。現在他聽著那兵器、盾牌的尖銳交擊聲也不再感到那麽剌耳，聞著那濃濃的硝煙味和血腥味也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見到那偶爾一朵血花爆開時就有一個南召軍將士犧牲倒地的情景也不再那麽心痛！就好象一切都不真實一樣，也好象是在看一場場麵宏大的古代戰爭電影。
“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流遍了，郊原血！” 感覺仿佛在看古代戰爭電影的黃飛不禁喃喃地呤起了前世每當看到殘酷電影戰爭場麵時就會呤起的偉人詩句。
“彼此！”
“彼此！”
。。。。。
而清楚知道這不是在看電影，這是真正處於漢、滿兩族戰爭之中，是前世所說的兄弟姐妹民族相搏之中的黃飛在此刻呤起這句詩時才真正體會到了偉人那悲天憫人的胸懷！因此不由得不斷地呤著“彼此”二字深思了起來---深思起來到這個時代的自已責任。
這種兄弟姐妹相搏已延續了兩千多年，如果自已無力改變那將還會繼續幾百年！
作為一個見識超前幾百年的穿越者來到這個古代，難道就僅僅是風花雪月？僅僅是帶來點先進的科技文明？或者僅僅是讓漢民族的武力強盛而與周遭的少數民族繼續糾纏廝殺？
“將軍你說的將來國家是什麽樣子？。。。。”黃飛想到這裏時不禁想起了那天劉子政的問話。
“是一個大中華！是一個富強、文明而發達的大中華！”黃飛現在確定了自已心目中的國家樣子。
“將軍你說的是要戰爭？要征服四夷？”
“不是法西斯，不是狹義的漢民族主義！是一個兄弟姐妹民族和睦相處的大中華！”黃飛肯定地自語說道：“自已所說的‘四夷來朝’中的四夷如果硬要有所指的話那就是東島、西歐、北熊、南邊的阿三！”
現在這些滿勇士進關與漢人生死相搏不過是在為他們的族人爭取更好的生存空間，甚至前世那個千古一帝的作為也不過是在維護他們滿族人的利益，他並不能看透幾百年後的曆史！黃飛望著山下那些前仆後繼的八旗將士也不僅悲天憫人地擴大了胸懷。自已超出了他們幾百年的見識那自是不應該與他們一般計較。
聽著戰場上隆隆炮聲、聞著戰場上的硝煙和血腥味，在這次殘酷的漢、滿族的戰爭洗禮下黃飛終於又一次以超越這時代幾百年的見識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升華！甚至黃飛自已也似乎感到自已是在以神的胸懷思考起了這場戰爭、思考起了未來。
那自已當初位卑情急時讓卞賽幫忙鼓吹的“漢奸論”似乎就有些不妥--太狹義了！如果照原來的思想宣傳下去將來肯定會造成民族矛盾！如果矛盾激化那將來中華民族的n朵花就會少一朵的，得想辦法讓卞賽停止宣揚那狹義的“漢”奸論才是。
。。。。。
“將軍！現在的戰場局勢於我們漸漸有些不妙呀！”
正當黃飛感到自已似乎超然於這戰場、超然於這時代，處於高處象神一般的悲天憫人考慮問題時，李翔的急促話聲卻把黃飛從高高的神拉下來變成了這時代的人。
“怎麽個不妙法！你說說巡視時各部的情況。”黃飛終究不能詳細地掌握各部情況，聞言心裏一沉就把其他思緒撇開問道。
“打了快一個半時辰了，我們的彈藥快消耗了一大半！照這樣下去我怕支撐不了多久！”李翔擔憂地說道。
“還有呢？”
黃飛聞言就焦慮地轉著圈子又開始撓頭發，樣子還沒有李翔這個真正的明代人一樣鎮定。自已還真忘記了南召軍這半熱武器部隊需要很強大的後勤支援！現在每門中型火炮與小型火炮在從開始到現在至少發射了兩百五十發炮彈了吧？那兩個師三百門火炮就已消耗掉七、八萬發炮彈！因此要靠李鶯組織的後勤隊伍用兩條腿、兩肩挑來滿足還真跟不上的。
“這還不是主要的問題！”李翔接著說下去道：“主要是我們南召將士從開始到現在快整整戰鬥了四個時辰，特別是近一個半時辰的肉搏戰更是讓很多將士疲憊不堪！雖然說進攻的東虜被炮火解決了一大半，因此在山上搏殺時我們占著人數的優勢，但是東虜這些不斷加入的都是生力軍！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有的隊伍已被逼迴了原來的防線！”
黃飛聽完後更是眉頭深皺。自已終究是經曆的戰爭少因此沒有考慮到將士的持續作戰能力！清兵仗著人多就讓先前的送死部隊消耗了南召軍的銳氣，這樣後續的便開始漸漸扳迴了戰局！看來阿濟格這樣狠心的持續不斷的“添油”戰術也不是一味的送清兵來做炮灰的。象這持續下去南召軍終究會力竭，到那時才是清兵最後發力的時候！
想到這裏黃飛的心就直往下沉，頓把剛才幻想的大中華n朵花齊開的想法拋到了腦後。什麽“n個民族n支花！”是必須得在自已大勢在握之後才有機會提的！也必須在擁有先進漢文明的漢族主導下實行才能讓國家進步！因此現在可不是講什麽兄弟姐妹情的時候，這場仗自已必須得贏！
“那現在進攻的敵人情況怎麽樣？”
“到現在大概傷亡了東虜四、五萬人，但東虜還是在持續不斷地進攻。其中阿濟格部有不斷加強攻勢的跡象，而豪格部有減弱攻勢的趨勢！”
李翔以肯定的語氣對清兵進攻情況作了判斷後又建議說道：“現在我們的南召軍一師是新軍，那持續戰鬥力不容樂觀的。我估計再過半個時辰我們的兵士就會成強弩之末，如果到時東虜發動更猛烈的進攻那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我在想是不是應該讓我們的第三師發起進攻了？”
接著李翔又以他的第六感判斷說道：“如果讓第三師發起進攻我看最好全力進攻豪格部！”
“豪格有減弱進攻強度的趨勢！”
那豪格似乎不象阿濟格一樣堅韌，黃飛念了兩遍後想起自已開始猜想的清軍統帥之間也在勾心鬥角就眼睛一亮、狠狠擂了一下身旁的大樹說道：“幹！發信號給孟明東的探馬！讓他掩進到北麵豪格軍附近，而我們幹脆發動一次決死的反攻夾擊豪格軍！”
李翔聞言眼睛更亮，領會了黃飛的意思後就以堅定的態度應道：“遵命！我這就去安排！”
而此時南召軍西麵的正白旗之下，阿濟格的手緊握著佩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近一個時辰了。他雙眼死死地盯著交戰雙方的局勢，旁邊的梅勒章京（副將）則不斷地按照事先的命令一千人一千人地調派清兵冒著炮火往山上進攻以耗掉敵人的銳氣！
快了！阿濟格望著山坡上戰場情況不禁臉色稍稍鬆馳，心中的煩悶也稍稍減輕。正白旗在這次持續不斷的進攻中付出了一萬多人的代價之後總算讓敵人出現了疲態！那最多再持續半個多時辰已就勝算在握！
“去吳三桂那裏的濟爾額圖還沒有迴來麽？”阿濟格想起了自已派去請吳三桂助戰的侍衛已快過了半個時辰還沒有迴來向自已稟報，於是就向身邊的幕僚詢問。
“沒有！”旁邊的幕僚遲疑了一下又提醒道：“王爺！事情恐怕不會如我們計劃的那樣順利，您應該考慮怎麽對付吳三桂了！”
“嗯！再派人去看看！”阿濟格聞言也心裏一沉。但現在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隻要吳三桂不明確反叛就好！等打敗山上的敵人再考慮怎麽徹底降服他吧。
“豪格那邊戰況怎麽樣？”於是阿濟格又把心思轉到戰場向聯絡豪格的親衛問起詳細情況。
“迴王爺！我剛迴來時肅親王的進攻情況與這裏差不多。不過肅親王煩燥得緊！”那親衛答道。
希望豪格這個打順風仗慣了的直筒子有耐性繼續與敵人耗下去！阿濟格聽親衛這樣一說心裏也就擔憂了起來。自已跟隨多爾袞在山海關激戰了一整天，親眼目睹了多爾袞和吳三桂就是因為韌勁才在偶然的條件下贏得了山海關大戰的勝利，因此過後也就更明白了戰場上主將的堅韌意誌往往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但豪格沒有經曆過山海關那樣的大戰，他能支持得下來麽？
話說豪格也正如阿濟格親衛所說的一樣，從這次消耗戰開時就紅著眼站在飄獵的正藍旗下煩燥不安。
等見到又填進去一萬多人後豪格望著原野上一隊隊繼續往山坡上送死的兵士就不僅開始懷疑阿濟格的“耗”字訣了！照現在這樣耗下去那自已還剩下的四萬兵士又能“耗”多久？如果耗光了自已的正藍旗將士那自已又怎麽辦？
不但豪格如是想，旁邊與豪格利益悠關的諸將領也是如是想，因此豪格的副將在調派送死的軍士時每一隊就不自覺地延遲了那麽一點點！
每隊延遲一點點，那一個多時辰下來山腰上的清兵數目就比阿濟格對麵的山腰上要少很多！第二帥--李自成的百戰老兵到後來也就較為輕鬆地消滅起了衝上來的清兵。
於是正當豪格等人開始懷疑阿濟格的消耗戰術時，韓柏驚唿了起來：“王爺！山上的敵人似乎要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