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硯祁?硯祁?”懷南推著靠在石壁旁的南硯祁,她此時發現南硯祁有些不對勁來。


    兩人原本都隻是小憩一會,可是這都過去很久南硯祁也未曾醒來,原本懷南還以為南硯祁是累了,可現在瞧著南硯祁一張白皙的臉龐帶著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一雙英俊的眉緊緊的蹙起,嘴唇更是發白起皮,讓意氣風發的南硯祁此時看著格外的嬌弱,雖然嬌弱這個詞語本不該用在一個男子身上。


    可懷南這一推南硯祁就發現南硯祁的體溫很高,伸手摸了摸南硯祁的額頭很燙手,這明顯就是發高燒了。


    糟了!懷南心裏“咯噔”一聲,定是南硯祁又是受傷又是著涼的,身子受損才發熱。此時這裏什麽都沒有,懷南真的怕南硯祁有個三長兩短。


    就在懷南焦急不堪的時候,南硯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南硯祁感覺自己此時很不舒服,忽冷忽熱的,可是睜開眼睛看到懷南,他露出幾分帶著傻氣的笑容來。


    “爺在夢裏也夢見你,真好!”南硯祁很是滿足的開口,說著還湊近懷南突然在懷南的額頭上“吧嗒”親了一口。


    懷南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她此時滿心都是擔憂南硯祁高熱的事情,這陡然被南硯祁給親了下,懷南簡直就是懵了。額頭被親的位置還殘留著南硯祁的溫度,懷南伸出手不可置信的摸摸額頭,瞧著南硯祁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知道南硯祁也不是故意的,這賬還真的不能算。


    南硯祁親了懷南一口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瞧著樣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燒糊塗了。懷南生怕南硯祁高熱有個好歹,在這山洞四處走動,終於在一處縫隙處發現流淌的水滴,看樣子應該是順著那裏的山泉流下來的,此時懷南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


    撕開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將衣服給浸濕,懷南立刻將冰冷的布條放在南硯祁的額頭上,以此希望南硯祁可以退熱。她又摘了一片葉子結了點清水,慢慢的喂南硯祁喝下去。


    雖然一開始南硯祁極為不配合也不肯張口,但懷南輕聲哄了幾句後,也不知道南硯祁是不是聽到懷南的聲音,乖乖的張著嘴巴將水都給喝了進去。


    此時周圍安靜一片,山洞外就是萬丈懸崖,這山洞哪怕燃著火但還是可以感覺到濕冷。南硯祁醒著的時候不覺得什麽,如今南硯祁發熱昏昏沉沉的,這裏就隻剩下懷南一人,懷南頓時就感覺到十分的孤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懷南朝著南硯祁湊了湊,她就坐在南硯祁的身邊,睜著眼睛看著躺在那裏的南硯祁。這樣認真的安靜的去看南硯祁還是第一次,閉上眼睛的南硯祁極為安靜,他有著男子的俊朗,還有著幾分遺傳貴妃娘娘的姝麗,讓他的那張麵容看起來格外的蠱惑人心。若不是這人性子差,不知道要惹得多少閨閣女子遺落芳心。


    懷南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她是被一陣聲音給驚醒的,隻聽到耳邊有著輕微的聲音“冷...冷...”懷南從睡意中醒來,就看到南硯祁緊緊的挨著自己,嘴裏不住的叫著冷。


    懷南伸手摸了摸南硯祁的額頭,高熱還未褪去,唇色已經淡的隻剩下白色,瞧著南硯祁的樣子懷南也知道定是這高熱讓南硯祁感覺到忽冷忽熱。


    懷南又找了些枯木將火給架起來,讓山洞裏的溫度可以升高一些,可似乎效果並不怎麽好,南硯祁還是整個人都蜷縮靠在石壁上,瑟瑟發抖。


    懷南四處查探了下,根本就沒有可以保暖的東西,而自己身上也是單薄的衣裙,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南硯祁蓋上。


    “冷...”南硯祁此時牙齒都在打顫,懷南一咬牙直接靠近南硯祁投入南硯祁的懷抱中,雙手緊緊的抱著南硯祁,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南硯祁。


    果然,懷南投入南硯祁的懷抱中後,南硯祁無意識的就將懷南給緊緊的抱著,如同抱著救命稻草一般,兩人粘在一起。懷南從未和哪個男子如此親密過,此時還是帶著幾分惱意,可偏偏這懷抱如此的寬厚,人家又是生病,懷南隻能任由兩人如此緊緊貼在一起。


    原本以為,自己會十分忐忑難安,但在這樣的懷抱中,懷南竟然睡了過去。而在懷南唿吸均勻的時候,緊緊抱著懷南的南硯祁眼睛卻悄悄的掀開一道細縫,看著乖巧窩在自己懷中的懷南,嘴角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來,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南硯祁發熱高燒是真,體溫忽冷忽熱也是真,但是他還沒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自己如此示弱本就是讓懷南更靠近自己幾分,卻沒有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這一夜,在這四處漏風的閃動裏,沒有床沒有被子沒有高枕軟臥,可是懷南和南硯祁卻都睡得很好。彼此的體溫溫暖著彼此,山洞外寒風肆虐,山洞裏卻一片美好。


    懷南微微動了動睫毛,感覺睡得姿勢不是很舒服,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顏出現在自己麵前,嚇了懷南一跳。好在懷南很快就反應過來,想到昨夜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睡了一夜,懷南臉色閃過一層紅暈。


    悄悄看了眼南硯祁,發現南硯祁還未醒來,懷南先是摸了下南硯祁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正常了。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高熱已經消了,不然懷南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懷南輕輕的拿開南硯祁緊緊環抱著自己的雙臂,想要在南硯祁醒來之前離開。畢竟,若是此時南硯祁醒來,那就未免太尷尬了。可怕什麽就來什麽,當懷南將南硯祁的胳膊剛剛拿開,就看到南硯祁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很是無辜的看著自己。


    “嗬...你醒了!”懷南幹笑一聲,實在是此時她的姿態真的很難解釋。此時的懷南還緊緊靠著南硯祁來不及離開,她的手正拿著南硯祁的胳膊,若是不知情的怎麽看都是自己在趁人之危。


    南硯祁先是看了眼懷南,然後看了看自己,吐出一句驚掉懷南下巴的話語“原來你對爺竟然有著如此想法,昨夜莫不是你對爺做了什麽,怪不得爺昨夜一夜未醒!來吧,爺是不會反抗的!”


    看著南硯祁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懷南真的是哭笑不得,拍了下南硯祁的肩膀,惡狠狠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了,昨夜你高熱,後半夜冷的緊,兩個人靠的近些會溫暖些,我可沒有對你做什麽!”


    南硯祁“嘖嘖”了一聲,很是遺憾的開口“爺如此俊美之人病倒了,不正是你下手的好時機,你簡直不懂把握時機!”


    懷南很是不雅的白了南硯祁一眼,已經不想和這樣自戀之人解釋了,反正自己昨夜可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倒是南硯祁後來緊緊的抱著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瞧著懷南一副頭疼的樣子,南硯祁悄悄的偷笑了下,其實他早就醒來了,裝睡不過是為了看看懷南怎麽做。瞧著懷南偷偷摸摸的樣子,他差點沒有笑出來,他是發現了,越是接觸懷南越是可以發現懷南看似清冷的性子下可愛的一麵。


    懷南推開南硯祁,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也就是在此時,懷南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懷南舒展身體的動作頓住,臉頰迅速升起紅色,她連頭都不敢迴,實在是太丟臉了。


    懷南雖然不算是什麽大家閨秀,但禮儀姿態方麵那也是出挑的,這在別人麵前肚子咕咕叫,還是頭一次。不知為何,若是在旁人麵前,懷南也許會裝作若無其事,畢竟餓肚子乃是正常的,可背後是南硯祁,懷南總覺得有些別扭,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別扭些什麽。


    南硯祁捂著唇,趕緊起身,他倒不是嘲笑懷南,隻是覺得懷南怎麽可以這樣可愛,可愛到他想要將其擁入懷中,狠狠的親吻一番才好。


    “想笑就笑!我就不信你不餓!”懷南聽到背後的動靜,轉身就看到南硯祁捂著唇但是眉眼都笑的舒展開來。懷南那個生氣啊,本來自己就夠尷尬的了,南硯祁還在嘲笑自己。


    被發現了,南硯祁也不掩飾,拿下手掌發出笑聲,在懷南生氣之前連忙來到懷南身邊“爺哪裏是嘲笑你,不過是瞧著你可愛罷了!”


    懷南可不覺得肚子叫有什麽可愛的,不等懷南說什麽,南硯祁走到山洞口看著外麵,笑意淡去“不知重明鳥可找到流光等人了,不然...”說到這,南硯祁就很是無力,他竟然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挨餓,這讓南硯祁覺得自己很是無用。


    懷南也跟著站在山洞門口,他們心裏都很清楚,若是流光等人不及時找到他們,他們哪怕可以呆在山洞裏,但也會被活活餓死。


    而在懷南和南硯祁忍饑挨餓的時候,流光等人亦是隨著重明鳥開始下懸崖。好在,流光辦事一向穩妥,在發現懸崖上方有很多武林中人的時候,就立刻讓生死門的眾人將其趕走。雖然江湖中人都認為生死門主已經死了,但生死門屬下個個身手不凡且殺招不斷,這些人也不願這個時候來招惹這群瘋子,也就一一離開。


    準備好長長的繩索,流光派了一部分人在懸崖上接應,也為了以防萬一。而自己則是帶著一部分人下懸崖。


    懸崖深不見底,流光隻能跟著重明鳥不停的往下,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未見到任何人的跡象,就是流光都怕自己這是在做夢。


    “鏘鏘!”重明鳥飛著還要等這些愚蠢的人類,很是不屑,若不是主人吩咐,它才不會理睬這些愚蠢的人類呢。


    流光跟著重明鳥,突然看見原本還一副鄙視他們的重明鳥,十分興奮的樣子,嘴裏不住的發出“鏘鏘”的叫聲,然後就飛著不見了。


    這可急壞了流光,連忙拉緊繩索急切的尋找,直到他看到一個洞口,目光閃過大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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