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南硯祁不可置信的看著懷南,他此時來不及驚喜懷南觸碰自己臉頰的肌膚相觸,因為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麵具什麽時候掉落了,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應該是剛剛在懸崖壁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沒有麵具的遮擋,南硯祁身份的隱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這些日子的欺騙現在都已經暴露在懷南麵前。


    懷南被氣的笑了,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有所懷疑猜測的生死門主,竟然是南硯祁!想到自己被南硯祁欺騙戲弄,懷南就氣不打一處來。


    “裝?接著裝?我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懷南的手指自己扯著南硯祁的麵皮,也不管這樣會不會弄痛南硯祁。


    南硯祁此時不得不接受現實,他努力的隱藏自己,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暴露了。瞧著懷南生氣的樣子,南硯祁心裏極為忐忑,任由懷南扯自己俊秀的臉頰,忍不住嘟囔“爺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沒想過要欺騙你!”


    “南硯祁!”懷南忍不住吼道,她平日裏和南硯祁青梅竹馬,關係很好的時候也稱唿為祁王,從未這樣直唿南硯祁的名字。


    還沒有等南硯祁驚喜懷南這樣的直唿名諱,就見原本還十分氣憤的懷南突然紅了眼睛,她整個人投入南硯祁的懷抱,這個懷抱意外的寬闊溫暖。


    “南硯祁,下次不要這樣了!”帶著幾分哽咽的聲音從南硯祁的胸膛中傳出。懷南氣南硯祁的隱瞞,讓自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可是她更氣南硯祁不顧自己的生命跳下懸崖,她知道南硯祁喜歡自己,可是她從未想過這份喜歡會支撐著南硯祁讓他連生死都不顧,不得不承認,懷南真的被感動到了,哪怕她對南硯祁還未曾有愛,但是經曆這麽多事情,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裏還是留下這個人的痕跡。


    南硯祁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裏,他追求懷南這樣久,哪次不是被忽視被拒絕,這還是第一次懷南投懷送抱。懷中香香軟軟的身體和自己的身體意外的契合,似乎這兩具身體天生就該這樣擁抱在一起。


    無疑,此時的南硯祁是極為高興的,不論懷南是感動也好,內疚也罷,至少懷南在靠近自己。若是知道生死相隨有這樣的福利,他不怕再來幾次這樣的危險。


    南硯祁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可是此時感覺到懷南的後怕,他輕輕的將手放在懷南的後背,輕輕的拍打懷南瘦弱的背,語氣輕柔柔情“不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你一個人的!”


    上次懷南遇險和易世子下落不明,南硯祁害怕憤怒擔憂,他當時多麽恨自己不在懷南身邊,而這一次,陪在懷南身邊的終於是自己。


    懷南聽見南硯祁的話語,忍不住推開南硯祁,一雙好看的眼眸裏還紅紅的,她欲言又止“南硯祁,你...”你就真的如此喜歡我嗎?可這樣的話語懷南問不出口,隻是將手掌握成拳頭,狠狠的錘了下南硯祁的肩膀,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慌意亂。


    南硯祁露出幾分笑意,薄薄的唇勾勒的弧度帶著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味道來,他看著恢複女裝看著嬌小比自己矮很多的懷南,微微彎下身子,湊到懷南的臉頰旁“懷南,你是不是對爺動心了?”


    雖然南硯祁看著有些吊兒郎當,問的也是戲謔的口氣,但其實南硯祁的手緊緊的握起有些緊張。哪怕被拒絕多次,但每次南硯祁都充滿期待,哪怕結果總是不盡如意。


    懷南皺著眉頭看著南硯祁,動心?什麽是動心?她不知道什麽是動心,更不明白南硯祁對自己的感情,因為自己從未有過。隻是,懷南也知道自己對南硯祁的感覺變了,至少不是以前那般,她似乎更在乎南硯祁了。


    “我似乎,更在乎你了!”懷南有些猶豫的說道,她對於感情就如同一片白紙,但是懷南並不是一個抗拒感情的人,若是自己真的喜歡上南硯祁她也會欣然接受。更何況,如今在懷南看來,若是自己真的有一日愛上一個男人,或許那個人真的是南硯祁也說不準。至少,她還沒有發現另外一個男子可以帶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南硯祁的唇角拉開,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很是高興。哪怕懷南還沒有承認對自己動心,但是至少這是個好的開始,在乎自己就是對自己重視,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在乎就是動心的開始,懷南,你終究還是會像爺愛你這般愛爺的!”南硯祁很多篤定的說道,他有著這樣的信心,而這份信心則是懷南給他的。


    懷南沒有迴答,因為她此時並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南硯祁,兩人在山洞裏找到些枯枝支起火,驅散了些寒意。


    “祁王...”懷南坐下就看著南硯祁那隻受傷的手欲言又止,她剛剛是生氣加上才得知南硯祁的身份故意忽視南硯祁的傷勢,但現在懷南卻坐不住了。


    但懷南才剛剛開口,就被南硯祁給打斷“別叫爺祁王了,還和剛剛一樣稱唿爺也行,不然....”南硯祁說著露出幾分壞笑來“不然你叫爺硯祁也行!我叫你懷南,你叫我硯祁,挺好的!”


    隻是一個名字的稱唿罷了,懷南也沒有放在心上,叫南硯祁的確有些生分,懷南很是上道“硯祁,你的手包紮下吧!”


    明明是從小到大就存在的名字,可是從懷南口中叫出來,總是讓南硯祁感覺到別樣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名字從懷南的口齒間出來,帶著幾分可以讓他愉悅的東西。


    “囔,爺的手都受傷了,爺自己怎麽包紮啊,你來給爺包紮吧!”南硯祁將手伸到懷南麵前,姿態極為自然。


    若是往日裏懷南定是會拒絕,可此時這裏沒有大夫,南硯祁又是為自己受傷,更不要說那隻手上的鮮血都結痂了,看著很是嚴重,懷南什麽拒絕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這裏沒有傷藥,沒有一切可以治傷的東西,懷南隻能簡單的用幹淨的衣服為南硯祁包紮傷口。從南硯祁的角度看去,懷南微微低著腦袋,側顏認真,低垂的眉眼裏都是溫柔,就像是一個小妻子為丈夫做事一般,看的南硯祁心都跟著軟了下來。


    “好了,現在隻能這樣了,等...”懷南說著就停下話語,無奈的搖搖頭失笑。她想說等迴去後再讓大夫好好包紮下,可是想到他們如今的境遇,也不知道能不能迴去。


    南硯祁看著自己被包紮的手,雖然包紮的並不好看,但南硯祁卻瞧著十分順眼,挑了下眉尖“放心,爺還沒有將你娶迴去,不會有事的!”


    懷南瞪了眼南硯祁,這人說著說著就沒個正形,簡直拿他沒辦法。懷南瞧了眼山洞外的天空,不清楚外麵究竟過了多久,隻能祈禱重明鳥真的通人性可以將東西遞出去。


    而此時重明鳥呢,它正飛出懸崖,隻是它瞧著懸崖邊人流湧動,憑借著多年的對人類的厭惡,重明鳥躲避了人群。以往,重明鳥就知道人類瞧到它都大驚小怪,甚至想要奪取自己,哪怕現在重明鳥已經認主,但對人類的厭惡卻並沒有改變。


    還好重明鳥躲避了這些人,畢竟這裏的人有很多是生死門的仇家,有些是想要落井下石之人,而生死門的屬下已經四處去想方設法去尋找門主下落。若是重明鳥現在出現在人前,這些人必定會捕捉重明鳥,到時候別說報信了,重明鳥自己的安危都成問題。


    而懸崖上還有一群人躲在角落裏,那就是天外堡的人,此時的沁語麵目癲狂,神色帶著得意的看著眾人,低低輕笑“生的再美又如何,還不是死在我的手中,這武林第一美人隻能是本小姐我!”


    沁語當時將懷南推下懸崖,事後生死門的眾人都急急忙忙的開始尋人,哪裏來得及來抓沁語,倒是讓沁語鑽了空子。


    沁語以為從這懸空崖掉落下去,從未聽聞過有人可以生還,她卻不知道在她洋洋得意的時候,重明鳥就這樣悄悄的從她背後飛走。


    重明鳥飛了很久,它努力的去找主人說的地方提到的人,累了它就休息一會。終於,它在懸空崖一處找到了主人說的那個人。主人畫過圖像給自己,這人戴著麵具,重明鳥仔細瞧了瞧,就是這個人。


    此時,流光正戴著麵具滿身都是殺氣的命令生死門的屬下尋人,他此時內心極為著急,主子隨著帝師大人跳下懸崖生死不知,他們到現在沒有找到人不說,還連絲毫的線索都沒有。若不是流光忠心耿耿,怕是都要和那些人一樣以為主子已經遭遇不測。


    “鏘鏘!”突然的啼叫聲讓流光愣了下,那些生死門的屬下並未理睬,還專心致誌的尋找線索,隻有流光若有所思的瞧著這隻重明鳥。他是知道這隻重明鳥已經認主,可是如今這隻鳥出現在這裏,讓流光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重明鳥瞧著這個不太聰明的人類,樣子和主人畫給自己的畫像很相似,重明鳥雖然厭惡人類,但此時還是朝著流光飛去。


    “首領!”有人擔憂出聲,準備動手將這隻奇怪的鳥給趕走,卻被流光給製止了。流光就站在那裏,任由重明鳥站在自己肩頭。


    “鏘鏘!”重明鳥不停的啼叫,流光皺眉看著這隻鳥,突然發現綁在鳥腿之上的布條,心裏一跳,一種猜測漫上心頭。


    流光迫不及待的將重明鳥腿上的布條給解下來,他的手還有幾分顫抖,當他看到裏麵的血書,一個冷漠的男子竟然眼眸都有些濕潤。他雖然心裏一直告訴自己主子沒死,但是內心裏無疑也是害怕的,如今這血書讓流光看到了希望,主子真的沒事,太好了!


    流光看向這隻神鳥,詢問“你能帶我們尋找到主子對嗎?”


    “鏘鏘!”重明鳥鄙視的看著這個愚蠢的人類,它當然可以帶他們去找主人了。


    流光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掌“集結人手,跟著我走!”隨著流光的話語,生死門的屬下一唿百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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