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糧收畢。<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朱廣接到了幕府急令,召他火速迴廣陽。這讓他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但劉太尉的命令隻是叫他迴去,並沒有涉及部隊。因此,他將軍務‘交’給部下,隻帶趙雲等數十從騎往廣陽進發。


    這讓夏侯蘭好生羨慕,出發前對趙雲說,我早就勸你從軍,你還不肯。如今怎樣?一來就作了朱武猛的騎長,現在還要帶著你迴廣陽。好好幹,前途光明!


    進了薊縣,朱廣先沒去見劉虞,而是打算去先找齊周田疇。


    卻不料,他前腳剛一著家,齊周田疇後腳就到。


    拜見了賈氏之後,三人分賓主坐下,齊士安問道:“伯母,迴來之後,一切都還,習慣麽?”


    “什麽話?這有什麽不習慣的?”朱廣顯然沒有聽出來大舅哥的弦外之音。“兩位兄長是算著我今日迴來是?怎麽來得如此及時?”


    齊周沒空跟他玩笑,一擺手:“閑話休提,現在有樁棘手的事情。”


    田疇隨即接過話道:“你剛去涿郡,右北平那邊就出事了。”


    “公孫瓚?”


    “你怎麽知道?”齊周田疇異口同聲。


    “右北平除了這位,也沒誰能生出事來。說,怎麽了?”


    齊周不言,田疇便道:“本來,遼西烏丸大人丘力居已經表示歸順,也取得了太尉的諒解。但公孫瓚在五月初時向太尉報告,說是烏丸人侵擾遼西令支縣,他已然發兵驅走。”


    “這沒有什麽錯?”


    “話是如此。”田疇搖頭道。“但也應該考慮到眼下幽州的局勢,我們上上下下都在為安撫烏丸,恢複生產而努力。縱使烏丸人真的侵擾了地方,也應該暫時隱忍,請示太尉再作定奪,如何能擅作主張,發兵進攻?”


    朱廣猜測著還有後續,因此靜待下。


    “本來,太尉考慮到他有威名,征剿二張之戰中又有大功,不予追究。但前些日子,丘力居的使者跑到薊縣來,向太尉訴冤。說是公孫瓚主動挑釁,殺了他們上千人!”


    朱廣微微皺眉,並不發表意見。


    “太尉聞聽此訊,很是不悅。偏偏此時,又生出一樁事來。那烏丸使者向太尉哭訴,稱丘力居在事發後,連續派出了三批使者,結果隻有他到得了太尉麵前。前兩批,想必是……”


    這還用說麽?被白馬公孫做掉了。


    話說,公孫瓚這膽兒也忒‘肥’了。劉太尉雖然剛剛做了幽州牧,可之前,人家已經兩任刺史,不管胡人漢人,都視之如親翁一般。你也才升的騎都尉,這麽急著找茬?


    “太尉現在什麽態度?”朱廣問道。


    “沒什麽態度。”齊周搭腔道。“就等你迴來,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想好了怎麽迴答麽?”


    朱廣並不正麵迴應,而是反問道:“兩位兄長怎麽想?”


    齊周倒是幹脆:“太尉若想在幽州樹立絕對權威,就應該拿此人開刀,嚴懲不怠。”


    朱廣不置可否,又轉向田疇:“子泰兄?”


    “這事其實沒那麽簡單。”田疇的話,讓朱廣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首先,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現在還不明朗。就算派人去查,估計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右北平之前被二張攪得大‘亂’,現在是公孫瓚在代管。再者,遼西令支,可是他的家鄉。”


    “我估‘摸’著,這次公孫瓚朝烏丸人下手,未必是有心針對太尉。而是因為,他曆來視胡人為生死仇敵。”


    這倒不難理解。公孫瓚家在遼西,那裏一是與鮮卑相鄰,二是烏丸的安置地之一。他自小長在此處,目睹了胡人的殘暴和野蠻。所以,之前一聽二張舉逆,胡人相從,便不顧上頭還有太守,毅然引軍來援。


    “所以,若太尉借此事懲治公孫瓚,他必定不服。也容易‘激’出事端來。”


    朱廣聽他這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建議劉虞過分嚴厲對待這件事情。但,所謂‘激’出事端,說白了,也就是公孫瓚倒戈相向?他現在有這個實力麽?他現在官不過騎都尉,兵不過八千餘,真要是撕破了臉,自己手裏有五千步騎,鮮於兄弟還握著一萬餘兵力,他確定幹得過?


    就不說兵力多寡,他要是此時動手,幽州有幾個郡會支持他?


    當朱廣將這話說出來時,齊士安顯得有些‘迷’茫:“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朱廣也愣了。


    “你不知道公孫瓚的嶽父是誰?”


    “他嶽父?何方神聖?”


    齊周懶得搭理他,田疇解釋道:“子昂有所不知,公孫伯珪也算出身大族,但因為他母親地位卑微,所以他隻能在郡中作小吏,而不能舉孝廉。<strong></strong>(更新最快最穩定)當時,他的嶽父正任太守,很欣賞他,於是將‘女’兒許配。正是得了這位嶽父的幫助,他才能拜在盧植‘門’下。”


    齊周輕咳一聲,提醒朱廣,聽見沒,能拜在我老師‘門’下,那可不是一般人。


    “他嶽父現在何處高就?”


    田疇笑一聲:“洛陽,大司農。”


    難怪!我說不管曆史上,還是眼目下,公孫瓚這麽牛呢,原來有這麽強硬的背景?話說,大司農幹什麽的?


    “這麽說來,太尉還真不能嚴辦他?”


    田疇點了點頭。


    “這麽說。”齊周懶洋洋地挪了挪屁股。“幽州眼下的局麵正在好轉,太尉嘔心瀝血,就想還百姓以太平。如果這時候,因為公孫瓚‘弄’出什麽事來,不劃算。依我看,你見了太尉,就勸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申斥一頓就行了。”


    朱廣不知道想什麽想出了神,許久才道:“知道了。”


    次日,他往見劉虞,果然就被問了這件事情。朱三公子的迴答是,這迴的事情可大可小,真想要和稀泥倒也容易。隻是,下迴怎麽辦?


    劉虞思之再三,到底還是沒有追究。但如果隻是派人申斥白馬公孫一頓,好像又不解氣,最後接受從事程緒的建議,召公孫瓚來廣陽。打算當麵教訓教訓他。


    而公孫伯珪的迴答很簡單,我病了,來不了。


    夏糧收畢以後,劉虞開始著手收權。首先就是財稅錢糧要抓在手裏,這事若放在他州,或許有些難度。但在幽州很容易,因為這裏是個窮州,往常必須要靠冀州財政補貼,根本沒有多餘的。


    劉太尉有感於幽州的艱難,狠抓幾件事情。一就是上穀寧城的胡市,生意必須做起來,有生意才能賺錢;二就是開采鹽鐵,幽州缺人口,缺良田,但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這裏的鹽鐵資源倒還豐富。一旦大規模開采,不止可以供應胡市,轉銷內地也是條來錢的路。


    除些之外,招攬流民,恢複生產,自不必說。


    朱廣眼看著這一切,著實佩服。宅心仁厚,內政高手,可你怎麽生了個主公的命啊。


    “朱從事。”幕府‘門’前,朱廣剛下馬,鮮於輔就從裏頭出來。


    “鮮於兄,這是去哪?”


    “太尉頒下公事來,我得去上穀一趟。兵馬都撤迴來了?”


    “嗯,我這不是剛安頓好。”


    “你進去,我先走一步。”鮮於輔揖手道。對這個後來的同僚,他還是很喜歡的。


    朱廣應一句,正要往裏走時,背後鮮於輔又道:“哦,對了,我弟日前送了信來,讓我代問一句,令長兄可是喚作朱昌?”


    朱廣一時無言,隨後道:“正是。”


    “那就行,告辭。”鮮於輔笑道。


    心中暗歎一聲,抬腳又要走,哪知道,鮮於輔又補了一句:“對了,幾時喝你的喜酒?”


    進府向劉虞稟報完畢,太尉體諒他一路勞苦,讓他迴家休息一天,明日再來幕府聽用。


    迴到家中,拜了母親,正打算埋頭睡上一覺,賈氏已經喚住他:“且慢,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朱廣如言落座:“阿母何事?”


    賈氏看著兒子,既驕傲,又愁人。朱廣讓她看得莫名其妙,一再催問下,她才道:“你到太原,原是所為何去?”


    “這不是,想要成家,請示阿母麽?”


    “那你迴來都多久了?怎麽?忘了?”


    朱廣一思量,暗唿不好。我說怎麽最近幾次齊士安見了我橫豎不順眼,該!這都迴來幾個月了,怎麽倒把親事給忘了?


    見他一副愁苦的模樣,賈氏也忍受過多責備,隻道:“其他的,母親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現在隻差一件,誰去說媒?”


    時下風俗,普通人家娶親,可以找專‘門’的媒人去說。但一些達官顯貴,多半都會請故‘交’好友,有頭有臉的人物充當媒人角‘色’。


    朱三公子暗思,以齊士安的‘性’格,自己若是隨便請個人去,他定然不爽。得找個……


    “有了!阿母,從事田子泰與我相善,跟士安兄‘交’情也不淺,可請他去說媒!”


    雖然之前,他已經麵對麵地跟齊周談了這件事情。但規矩還是要的,必須正式地走一遍流程。


    “那你請他到家中,我親自拜托,盡早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不要讓人家空等。”


    “諾!”朱廣滿口應下,休息之後,專程守在田疇家‘門’口。隻等他一迴來,便將事情相告。此等好事,田疇哪有不願意的?


    等到休沐之時,穿戴一新,隆重地光臨齊家。還跟齊士安在堂上裝模作樣瞎白話一陣。然後迴報朱家,‘女’方同意了。


    這一頭,賈氏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定親禮送去,這算是正式求婚,又稱納采。又尋個好日子,派人去齊家問了‘女’方父母的名字,‘女’子本身的名字、排行、生辰等,迴男方占卜吉兇。這就是問名。


    結果是大吉,天作之合。


    賈氏非常高興,將這一結果派人通知了齊家,這便是納吉。


    隨後,隻需要選個黃道吉日,把彩禮往齊家一送。朱廣齊棠的婚約,便算是正式定下來了。


    朱三公子還‘挺’歡喜,心想著這親事都定下來了,我也許久也沒見齊妹妹。便特意帶上禮,興高彩烈往齊家去。


    結果,大‘門’沒進去,就讓人轟了出來。懂不懂規矩?若是從前,沒這‘門’婚約,你想來就來,沒誰攔你!現在?沒成親之前,不許登‘門’!更不許見麵!


    這一日,朱廣到軍營看望了雲中小夥伴,從劫掠草原,到征剿黃巾,守範陽,戰薊縣,並州狼一直追隨著他。如今,已然出了司馬、騎督、軍侯等一長串小軍官。


    探畢士卒之後,他將張、高、陳、吳四小將並軍中親隨共十餘人聚到帳中。指著從城裏帶出來的那幾大袋酒道:“今天,不把這酒喝完,誰也不許出去!”


    小夥伴們一聲歡聲雷動。


    之前受命在外,嚴禁飲酒,可這些雲中少年之前都是縱馬狂歌,醉臥沙場之輩。這幾個月憋得夠嗆,見了酒,真比爺娘還親。


    當下都坐了,朱廣又讓人分派牛羊‘肉’。一時間,那帳中吞口水的聲音接連不斷。


    “子龍,你也坐!”朱廣見趙雲還立在自己身後,大聲道。


    一身戎裝的趙雲環視帳中眾人一眼,揖手道:“謝從事,但屬下不善飲酒,每飲必醉。就不擾從事與諸位的興了。我還是守在帳外。”


    張遼見狀也招唿道:“哎,子龍,你猛獸都‘射’得,還喝不下酒?快快快,坐下坐下!”


    趙雲再三不肯,朱廣也不強求,便叫他帶些‘肉’食給外頭的弟兄。


    “這人怎麽不識好歹?從事讓他同坐,是看得起他。”吳式不滿道。


    一直沒怎麽言語的高順此時道:“他新來,我們痛飲暢談,人家說什麽?從事,我去。”


    “正好!你又不喝酒,去陪他們!”張遼大笑道。


    朱廣點了點頭,高順自去。


    “來!上迴與弟兄們喝酒已經記不清是幾時了,今日咱們開懷暢飲,不醉不休!”


    話一說完,小夥伴們轟然叫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席間,說些往事,一起追憶當初在雲中時縱馬‘射’獵的時光,氣氛十分熱烈!


    作為並州狼的首領,朱廣自然是眾矢之的,讓弟兄們灌得不行。他幾次想把矛頭往張遼處引,均以失敗告終。


    喝到最後,肚子脹得束不住腰帶,偏偏又還十分清醒,苦不堪言。就是前一世喝啤酒,也沒這麽遭罪過。


    他最悲劇之處在於,在座的都知道他即將成婚,逮著這個由頭,那還不往死裏整?


    反正,眾弟兄離去時,朱廣已經沒有辦法起身,隻能撐坐在那裏直哼哼。


    “真不能動了?”張遼見他確實夠嗆,便伸手要扶。


    “別!別動我!讓我就這麽坐會兒!”朱廣大叫。


    “我記著從事也沒喝多少,至於……”


    “沒喝多少?那幾袋酒,最少有一袋進了我的肚子,哎喲!你說,酒囊飯袋,是不是就指的我這種?”


    兩人正說著話,高順掀簾進來,見朱廣那模樣,更加確信,酒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子龍,也是個,實在人。”


    “什麽?”張遼沒聽清。


    高順向來話不說兩次,悶著不作聲了。張遼白他一眼,兄弟三個都坐了,隻聽張遠歎道:“許久,沒這麽痛快過了。”


    朱廣笑笑,沒說什麽。此時,他發現高順一直盯著自己看,忍不住道:“你很想我麽?”


    高順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公子,是出了什麽事?”


    “怎麽這麽問?”


    “方才席間,公子雖然大口吃酒,但……”


    刹那之間,朱廣平時保持的喜怒不形於‘色’消失殆盡,一聲歎息後,眼睛木然地盯著帳頂,若有所思。


    “從事,真有事?”張遼心思雖然沒有高順那般細,但此時見朱廣如此模樣,終究關切道。


    許久,朱廣才道:“倒也沒什麽事,隻是覺得有些,‘迷’茫。”


    ‘迷’茫不是什麽要命的事情,人生誰沒有個‘迷’茫的時候?可這話聽在張遼高順耳朵裏,卻有另一番感受。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朱廣是一個,永遠都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該幹些什麽的人。‘迷’茫這個詞,還是頭一迴從他口中說出來。


    張遼沉思一陣,輕聲道:“昔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四海紛‘亂’,想必群雄並起之時已不遠。從事,怎麽反倒‘迷’茫起來了麽?”


    朱廣除了苦笑,還能怎樣?正是因為我看得太清,所以,更加‘迷’茫。


    “從事……”高順‘欲’言又止。


    朱廣張遼齊齊側首,高順從來都是惜字如金,沒有必要的話,他從來不說。但每每開口,總有些驚人之語。


    “從事不能‘迷’茫。因為……”


    “嗯,我們聽著呢,你繼續。”張遼已經準備好了耐心。


    “從事若是‘迷’茫,我們,也就沒有了方向。”


    張遼味著這句話,將目光投向了朱廣。沒錯,一直以來,我們信任你,追隨你,不惜拋頭灑血。隻因為一個承諾,那便是當初從雲中南下剿賊時,你說的,此去,是帶領我們建功立業!此去,是為打出一個太平來!


    朱廣的眼神有些‘迷’離,看著兩個兄弟,問道:“你們就這麽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們帶錯了路?在塞外劫掠羊馬時,走錯了路,大不了就是繞一圈。可現在,若是走錯了路,那可沒法迴頭。”


    “路錯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隻要你在前頭,並州狼追隨你到死。”張遼正‘色’道。


    朱廣看著他好大一陣,突然笑了起來:“那倒是,我在前頭,要死先死我。”


    “哈哈!這正是我想說的!”


    說笑一陣,朱武猛的心境似乎好了不少。本來想著跟弟兄們在軍營裏過**,但想到明日一早還要見太尉,別過張遼高順之後,引從騎返迴城中。


    看天‘色’昏暗,才這時辰竟如傍晚一般,估計是要下雨了。


    走一程,酒勁上來了,腦袋雖然有些沉,但‘精’神卻很亢奮。趙雲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小心提醒著。


    “子龍。”


    “從事有何吩咐?”


    “先前我叫你同飲,你為何再三不肯?”


    趙雲略一遲疑,坦誠道:“帳中都是從事的故舊親隨,趙雲小小騎長,哪有我的位置?”


    “哈哈!”朱廣放聲大笑。“子龍,終有一天,你記著,終有那麽一天,你也會是坐在中軍帳的人!”


    醪糟一般的酒終究還是把朱從事給醉倒了。第二天,當賈氏喚他吃飯時,睜眼一看,天已大亮!


    要不怎麽說酒能誤事呢?


    哧溜竄將起來,穿戴好衣巾,洗漱完畢之後,哪裏還顧得上早飯,火急火燎地趕往幕府。


    其實,嚴格說起來,現在劉伯安有兩套“班子”。一套是“州牧”的屬員,一套是“太尉”的屬員,隻不過合在一起辦事,人員也沒有變化。比如資曆最老的程緒,現在就不再擔任“從事”,而是改任“東曹掾”。


    哪知,他趕到劉虞官邸時,人家正在等他。


    “怎麽?看這樣子,是喝醉酒了?”劉虞倒沒有責怪,反而笑容滿麵地問著。


    朱廣沒有辯解,隻是長揖到底。


    “坐。”劉太尉一邊招唿,一邊寬慰道“不必在意。”


    “謝太尉。”


    “昨天我和士安談起,你自入我幕府以來,總是四處奔‘波’,若說勞苦,推你第一。但沒奈何,眼下,又有一樁事情,須得勞你跑一趟。”


    “但憑太尉吩咐,隻是不知何事?”


    劉虞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退:“公孫瓚。”


    公孫瓚?他又怎麽了?


    “之前,因為烏丸人的事,我召他來廣陽解釋。他稱疾不來。近日,有右北平的消息傳來,說是他不能約束部屬,將士頗多滋擾地方的行徑。我若再召他,想必也是不來。再三考慮,還是你去一趟。”


    朱廣一時沒有迴應,這個時候去右北平見公孫瓚,可能不是個好差使。


    見他不出聲,劉虞道:“我也考慮過其他人,但,沒人誰比你更合適。公孫伯珪自視甚高,我幕下這些人,隻有你跟他有些‘交’集。子昂,休辭勞苦,去一趟。”“太尉,去,我倒是願意。隻是,我以什麽名義去?問責?申斥?規勸?還是其他?”劉虞半晌不言,最後,才以一種無奈的語氣道:“你與他曾經並肩作戰,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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