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朱武猛


    武猛從事,是州刺史幕府下佐吏之一,秩祿隻有一百石,連縣尉都不如。[.超多好看小說]劉虞說委屈,確是實情。


    可他現在隻是刺史,還不是州牧,能委派的職務也隻有這個了。


    朱廣卻不介意,從事雖小,卻是刺史的親信。一旦刺史改了州牧,大權在握,他首先會用什麽人?難道會是同樣擁有很大權力的各郡縣長官?


    遂當堂應下,接受征辟。


    劉虞大喜,囑咐他好生準備,又命田疇將其中詳細內情告訴朱廣不提。


    至此,朱三公子算是入了幽州刺史幕府。眼下,劉虞的幕僚還不算多,除了朱廣田疇以外,尚有程緒、魏攸、鮮於銀、鮮於輔等人。阿俗哥本著“廣結善緣”的態度與之相‘交’,多的不敢說,至少明麵上,幽州刺史幕府一幹人等對他的到來還是很歡迎的。


    一連數月,不見劉虞下令啟程。田疇已將自己所知,盡數教給了朱廣。


    轉眼到了一八七年的三月‘春’天。


    幾名勁裝利落的少年都騎著駿馬,武裝整齊,高順手裏還牽著一匹躁動不安的黑馬。直到腰挎六尺刀的朱廣出來,那黑馬才算安分。


    “公子,真要騎它?”高順在他跨上馬之前問道。


    “你說呢?”朱廣扯過韁繩,一撥馬頭。這馬是魁頭所贈,此次去鮮卑,正該騎它。


    七名小夥伴一路奔出城,高順眼尖,早望見劉使君和田從事在城外郊地候著。朱廣倒有些意外,昨天不是把該‘交’待的都說了?


    “使君,怎親自來送?”翻身下馬,朱廣揖手問道。


    劉虞歎了聲:“總要親自來送送,才安得下心。”


    朱廣看向田疇,已然明白了使君對此行的擔憂。事情沒辦成之前,不便誇海口,他略一思索,即道:“使君,朱廣此去,不敢保證一定成功,但必盡全力。”


    “這我知道。”劉虞執住朱廣的手,帶著走了幾步。


    放手時,以一種長者的目光打量著對方:“朱廣,此番我再任幽州,幕下從事多是青年才俊。看到你們,總讓我想起自己年輕時,也和你們現在一樣,意氣風發!”


    見他須發皆動,朱廣相信他所言不虛。


    “大漢多事之秋,幽州又處於邊地,胡漢‘混’雜,常使我有力不從心之感。.</a>若我如你們一般年輕……嗬嗬。”


    朱廣想起一句話,笑道:“人生如酒,年輕時要濃烈,這是有所求;中年時要淡定,這是有所思;老去時要厚重,這是有所悟。”


    劉虞聽了這話,似乎深有感觸,思索良久,點頭道:“有理,有理!罷,該說的,我已經說過多次了。今天來送你,隻有一言相告。”


    “請使君示下。”


    “你我初次相見時,你說你不考慮旁的,隻在意自己的職責。現在,我希望你好生在意你的使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迴來之後,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考慮。”劉虞鄭重道。


    朱廣沒有多說,隻點頭而已。又與田疇等人作了別,帶著幾名親隨疾馳往北。


    沒幾日,便出了塞。隨從中有幽州本地人,知道方向,便奔著彈汗山方位去。


    此時早已開了‘春’,草原上一片生機。那牧人又將羊馬趕出來,逐水草而走。這不禁讓雲中少年們又想起了當初在家鄉的快活日子。


    朱廣見小夥伴們望著那成群的羊馬目不轉睛,笑罵道:“如今都是官府的人,可不幹那勾當啊!”


    少年們都笑,牧人見他們隻有七騎,也斷不會料到這便是並州狼。否則,趕緊棄羊馬逃跑才是正道。


    說笑幾句,朱廣突然舉起手,示意眾人停下。同伴們也看到了,西北方向,一支馬隊正朝他們這邊過來。


    在草原上相遇,為了表示沒有敵意,就得先停下來。如果你對著衝過去,迎接你的絕對是利箭長槍。


    蹄聲隆隆,對方很快散開來,馬上的胡人揮舞著戰刀,高聲唿嘯著。


    片刻之間,數十騎將朱廣一行人圍在了當中。


    看著那一張張‘陰’鷙的臉,朱廣從容自若,倒是從騎們怒目相視。沒辦法,習慣了。


    包圍圈逐漸縮小,出來一騎,繞著他們打轉,見這七騎都勁裝駿馬,帶著器械,又尤其注意到了朱廣捧場下的黑馬,眼睛頓時為之一亮。


    朱廣衝一名同伴使個眼‘色’,那少年便嘰裏呱啦說了一通誰也聽不懂的話。


    他在並州狼中算是一個特例。幾年以來,投奔朱廣的少年有並州各郡的,也有幽州邊郡的,但這貨卻是從塞外來的。


    他父母本是漢人,後來被胡人擄了去,在鮮卑境內生下了他。因此,他便成了朱廣手下‘精’通兩‘門’語言的特殊人才。


    胡人聽了他的話,都‘露’出驚訝的神情。也不知是驚訝他會說胡語,還是驚訝他所說的內容。


    那繞著打轉的胡騎催馬上來,神情很不友善,虎著臉說一通。


    少年迴頭向朱廣道:“他說不清楚我們的來曆,讓我們下馬,繳械,跟他們走。”


    朱廣還沒表態,身後幾個同伴笑了起來。下馬繳械?你說夢話呢吧?


    朱廣暗思,既然對方讓自己下馬步行,那也就說明,此地離他們的營地已經不遠了。這迴來,是肩負劉使君的重托,不是來逞兇鬥狠的,盡量避免節外生枝吧。


    “告訴他,繳械就免了,我們下馬步行。”


    語畢,當先跳下馬背,牽著韁繩。少年們雖然不甘,卻也沒奈何,紛紛下了馬。


    可那胡人卻還不依,叉著手高聲喝著。高順看他那副鳥樣,真想過去一刀砍翻!


    “他說,不繳械也行,但馬得‘交’出去。”


    “真他媽聒噪!跟個‘女’人似的!我們牽著也跑不了!”有少年怒道。


    大概是他的態度‘激’怒了那胡人,跳下馬來,提著刀直奔朱廣。到了麵前,劈手就奪韁繩。


    可這一扯,愣是沒有扯動分毫!


    他一怔之後,猛然將刀架到朱廣脖子上,口中說的雖聽不明白,但肯定是罵街無疑。


    這一動作捅了馬蜂窩!少年們紛紛亮出刀來!


    “這貨是看上我這匹馬了?”朱廣脖子架著鋼刀,卻渾不在意。不等你砍翻了我,我這些小夥伴就將你剁成‘肉’醬了。


    那‘精’通外語的少年也是鬼機靈,往前一步,在那胡人身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麽。


    胡人不自覺地手就一鬆,盯著朱廣看了半晌,那臉上的表情叫一個豐富,最後,又歸於‘陰’鷙。


    雙方就這麽對峙著,一陣之後,那胡人撤了刀,鬆了韁。竄上馬去,大聲吼著。


    朱廣等七人,便牽著馬,在他們“簇擁”下,步行往西北方向去。


    一路上,那領頭的胡騎還不時側首來看朱廣。


    少年們都是行家,路上默默記著方位和距離。一直走到黃昏時分。


    “三公子,到了。”‘精’通胡語的吳式輕聲提醒道。


    朱廣極目望去,連片的帳篷,數不清的羊馬,還有那穿行於其間的驍騎。這裏肯定不是彈汗山。難道是鮮卑中部大人的營地?


    胡騎唿喝著,將他們趕進了那片帳篷深處。之前,並州狼們雖然時常有深入鮮卑境,但從未襲擊過胡人的營地。此時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押送的胡騎散去一些。剩下的,也下了地,攥著刀一刻不閑地盯著。


    朱廣一抬頭,見前方有一座類似於漢軍營轅‘門’的東西,上頭正中裝飾著一個誇張的大麵,猙獰可怖,想來是鮮卑人崇拜的神靈之類。


    營地中炊煙嫋嫋,胡人也開始做飯了。


    朱廣他們走了大半天,滴水未喝,粒米未進,此時也餓得慌。見一鮮卑少‘婦’,袒‘露’著半邊肩,提著一頭剛宰殺剝洗的羊經過,大概是詫異於這幾名漢家少年,行走間目不轉睛地看著。


    朱阿俗衝她笑了笑,那少‘婦’一時怔住,竟忘了走。


    見這漢家少年都這步田地了還不忘勾搭,旁邊一胡人厲聲喝著,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刀。


    朱廣笑容滿麵:“你他媽仔細些,別削著我!”


    又等一陣,那‘門’裏遠遠走出來幾個裹鐵甲,帽子上‘插’著羽‘毛’,搞得跟孫大聖似的人物。


    到了近前,兇狠的目光掃過幾名漢家少年,最後落在朱廣臉上。


    阿俗哥仍舊笑臉相迎。


    看一陣,一滿麵濃須,額頭上長個‘肉’瘤的胡人開口說出話。


    朱廣那專‘門’人才同步翻譯。


    “今天,是我們鮮卑人‘春’祭神靈的日子。任何進入我們營地的人,都必須遵照我們的風俗。否則,便視為褻瀆神靈,受萬馬踩踏!”


    朱廣聽了,點頭道:“入鄉隨俗,應該的,我表示尊重。”


    那長瘤的胡人聽了翻譯,獰笑一聲,轉頭就走。朱廣跟上前去,高順腳剛一動,就被橫刀擋住。


    進了“轅‘門’”,見兩旁都立著手執長槍的武士,老實說,朱廣心跳還是加快了。此時他不禁佩服起三國那些名士名將們,麵對刀斧手,甚至是油鍋,都麵不改‘色’,談笑自若,怎麽做到的?


    到了那頂巨大的帳篷前麵,朱廣又被擋住。那瘤胡衝他抬了抬下巴。


    “什麽情況?”


    瘤胡指了指頭上,又指了指身上,作撕扯狀。朱廣登時起了戒心,幹什麽幹什麽,這就叫脫衣服?我‘操’,你們是在搞天體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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