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沒見,林清文和方歲寒兩個都是話不多的人都一時停不住嘴,張氏和林芸希倆人也聊起了家常,見林芸希臉色有些差,張氏就多嘴了問了一句,林芸希臉色瞬間爆紅,張氏一瞅就明白了,瞪了半天眼睛才小聲說道:“那個、倒是情有可原,但是你倆得有點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嫂子,家裏的兔子怎麽樣?”雖然張氏是林芸希這裏最親密的親人,但是這事實在有些不好出口,所以口氣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張氏知道林芸希也是個心裏有數的人,點了一句就沒再多說,笑著迴道:“挺好的,我照你的告訴我的方法養,除了剛下生的時候有幾隻身體太弱死了以外,都長的挺好的,第一批出生的沒賣,現在一共有六百多隻了,再過半個月該賣些了。”


    “嗯,到時候你讓我哥去找醉仙居的那個賬房先生就行,我都跟他說好了。”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方家的兔子規模沒再擴,所以供貨這方麵就有些斷層,她引薦了的林家的,這事很痛快的就解決了。


    說了半天的話,在林家吃了一頓飯,倆人迴到了方家,現在的招唿也打完了,林芸希就開始計劃處理家裏的地。


    說到這個,晚上還發生了有意思的事情,方歲寒本來想把之前他給林芸希的那張和離書給招出來撕了,不過掏了半天他倒是從櫃子和犄角旮旯掏出一大堆的銀子地契和金葉子來,可把方歲寒給吃了一驚,但銀子就有一千兩左右,這、這些都是這一年以來他媳婦賺的?這也太多了吧,他早年到處跑也算是長了不少的見識,但是就靠著後麵院子那些地一年賺這麽多,他娶的不是媳婦而是個金娃娃吧。


    因為他太多吃驚,所以林芸希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方歲寒正對著一堆銀子發呆,林芸希也窘了,她以為她都放的夠隱蔽的了,男人到底是從哪裏找出來的啊,太厲害了。


    兩人相視而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佩服,把手擦幹淨了,林芸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歪著腦袋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找那封和離書。”對著自己的媳婦,方歲寒向來都不說謊話,“我都迴來了,就把那個給撕了吧。”


    “哦,你找這個啊。”林芸希從自己隨身穿著的衣服裏麵的兜裏拿出一張紙,“留著吧,你不在的時候這東西倒是陪我呆了挺長時間。”


    聽他媳婦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方歲寒隻得點頭應下,他媳婦把這些銀子放到屋子裏卻把他寫的和離書放在身上,他還能說什麽。


    “你是怎麽找到這些的,我明明藏的很好。”林芸希好奇的問道。


    方歲寒把東西又各自放迴遠處,看著他媳婦的臉迴道:“憑著感覺找的,你要是再不迴來,我都打算撬地板了,應該是在軍營中練出來的吧。”


    林芸希:“她應該慶幸她迴來的及時嗎?”去當兵還能鍛煉出這能耐,她也是服了。


    迴答完,方歲寒微微蹙起眉毛問道:“媳婦,這些都是你賺到的?”


    “嗯,賣枸杞、種菜、養蘑菇,還有養兔子,你迴來的正是時候呢,正好有好多活等著做。”林芸希不無驕傲的開口說道,她的專業穿到這裏實在是太對了,餓不死。


    她沒說的是,這些其實都是年前的進項,年後因為各種事情她都沒心情整治那些東西,現在好了,方歲寒迴來了,免費的勞動力來了!


    得到她的肯定答案,方歲寒徹底服氣了,不過突然想到一個事情,臉不由得有些扭曲,這一幕正好被林芸希給捕捉到了,“怎麽了?”


    “媳婦,我出去一年,俸銀全、一點都沒有拿迴來,你給我縫到衣服裏的那些在受傷的時候不知道哪裏去了,迴來以後雖然被委任遊擊將軍,但是打完沒多久辭官所以一文錢都沒有……”方歲寒越說越感覺心虛,簡直不敢直視林芸希的眼睛,武陽天拿迴了銀子,他倒是帶了一身傷迴來,太對不起自己的媳婦了。


    “這事又怨不得你,形勢比人強,丟的那些就當破財免災了。”林芸希溫聲勸道,男人那沒精神的樣子就像是失去了骨頭的大狗,傻萌傻萌的。


    “宣撫使雖然是個從四品的官職,但是一年的俸祿隻有十八兩……”方歲寒說的話聲音小的幾乎讓人聽不清,他拚死拚活的刀裏去火裏來的,最後連他媳婦的賺的一個零頭都沒有,心裏有些複雜。


    林芸希也從男人這話的口氣中聽出了委屈,整個人都窘窘有神的,半天憋出一句話,“十八兩足夠咱們一家生活了。”


    得到媳婦鼓勵的方歲寒很快振作起來,精亮的眼睛看著林芸希道:“媳婦,我一定好好幹活。”


    “好。”


    因為被老大夫連瞪帶教訓了一頓,方歲寒這兩天晚上都不敢折騰林芸希,他忍的辛苦,林芸希可不知道,趁著這個時候就把要做的事情給大致的捋一遍,“明天去縣城把東西買迴來做菌種,菜籽也要買些,種青菜要比蘑菇省事的多,挨著枸杞樹的那個山頭圍起來養兔子,再幾個山頭上都多種些果樹,除了咱們本地的再想法弄些別的,一棵也是種兩棵也是種,多種些家裏人還能嚐些鮮。”


    “果樹苗這東西太遠沒法移植過來,找種子種行。”聽了林芸希的話,方歲寒補充道:“種子的話,去縣城的商行去看看,他們去過的地方多,手裏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跟著商行走了兩年,也聽說過有些大戶人家從南邊和東麵捎種子的,去看看再說。”


    林芸希不知道商行是幹嘛的,不過既然有了頭緒就好辦了,果然多個人就多個想辦法的,現在方歲寒迴來了,她就莫名的感覺心安和輕鬆,明明有一大攤子的事要做,但是一點都不感覺發愁。


    方靜的精神雖然恢複了,但是身體還得養一陣子,她生完三娃元氣大傷剛出月子就被河水裏泡了那麽長時間身體就剩個架子,這半年都得在床上度過了,好在現在家裏人多,伺候個人根本不費啥事。


    昨天都計劃好了,一大早吃完飯林芸希和方歲寒倆人就去丁大爺家坐車去縣城,丁大爺看著方歲寒張著那掉了大半牙的嘴就笑個不停,“三郎,你可迴來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麽容易死,行了,迴來就好好的過日子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己這個狗窩,守著家裏媳婦哪都別去嘍。”


    “是啊,丁大爺,這次迴來就哪也不去了,您這身子骨還這麽硬朗,我們估計還能再多做幾十年您這驢車。”握著林芸希的手,方歲寒坐在車前麵跟丁大爺攀談。


    “嘿嘿,大爺我也是托你媳婦的福啊,她時常去縣城坐車我才能混口飯吃,你媳婦做的那個枸杞酒真不錯,冬天裏喝一碗出來趕車都感覺身上熱乎乎的,你小子可真是有福氣,娶了個這麽心靈手巧的媳婦,以後可得對人家好點。”丁大爺一邊趕車,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


    他眼睛多毒啊,一看方歲寒圍著他媳婦那殷勤樣就知道這小子把媳婦放在心尖上疼的,不過他還是多了句嘴,三郎媳婦真是沒的挑,對村裏人都很有禮,做事進退得當,可真是羨煞了一大群人。


    走了一路,方歲寒和丁大爺嘮了一路,下車了,老頭還沒忘記和方歲寒說哪天一起喝兩碗。


    倆人下了車,先決定去商行,其他的東西都好買,主要是那些水果種子,方歲寒駕輕就熟的拉著林芸希走,走路的時候半個身子都把人給護住,所以林芸希再也不用擔心被刮被碰了。


    那地界有些偏,倆人穿過兩條人潮擁擠的街道,繞過鱗次櫛比的民居,然後在西城門的旁邊找到了方歲寒口中所說的商行,前麵是個不大不小的店鋪,裏麵除了櫃子和椅子以外什麽都沒有,聽放歲寒說貨物全都在後麵的院子,這鋪子不過就是接待人用的,不過幹淨成這樣也挺罕見的。


    倆人一進來,一個中年人就迎了過來,那人剛說了句“客官裏麵請”看清了方歲寒的臉就愣了下,然後突然激動的伸手使勁拍在方歲寒的肩頭上,高聲道:“好小子,你真的活著迴來了!”


    方歲寒臉上顯出幾分笑意,沉聲道:“潘叔,好久不見了。”


    潘承業擔任商隊護衛首領,跟方歲寒的舅舅早年就結識兩人關係不錯,所以對方歲寒也多有照拂,方歲寒的舅舅出了事以後,他跟著方歲寒一起處理他的身後事,他勸過方歲寒不要再跑長線,後來得知方歲寒要去服役還想借錢給他,不過被方歲寒拒絕了,所以現在見到方歲寒心裏的震驚可想而知。


    雖然隻有一年多沒見,但是再見麵恍如隔世,潘承業一邊感歎著一邊打量方歲寒,心裏暗暗吃驚,方歲寒隻能算是個能幹的人,但是經過這一年在軍中的磨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收入鞘中的寶劍,鋒芒內斂,讓人不敢小覷。


    不過因為還要招唿客人,倆人也沒有寒暄多久,商定了下過陣子閑暇的時候一起坐坐,方歲寒便去找商行裏的夥計去後麵尋種子,潘承業直接讓那夥計領兩個人一起過去,方歲寒也不算是外人。


    到了後麵,林芸希才發現這裏真是大的離譜,大大的院子四周全是庫房,院子當中是插著各種旗子的車,獨輪或者雙輪的,車上裝著不知道是什麽的貨物,冷不丁的看到這樣大的院子,林芸希有種誤入片場的感覺。


    這裏的貨物都是分門別類存放的,方歲寒說了東西,那夥計便領著他倆去了其中的一個庫房,把油紙包著的二十多個袋子拿過來,這些應該是不怎麽常擺弄的,上麵一層灰,那夥計有布將袋子上的灰擦幹淨以後一一遞過來,非常客氣的說道:“這些都是咱們商行剩下的種子,您看看哪些有用。”


    方歲寒伸手去拆那些油紙袋,然後遞給林芸希,桃、李子、栗子、梨、杏、桑葚、花紅也就是常說的海棠或者林檎,林芸希非常震驚,沒想到能在這裏找到這麽多的水果種子,實在是意外之喜。


    她驚喜的表情太過明顯,看的那個夥計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著臉說道:“一般大戶人家需要的種子我們都會從各個地方多弄一些儲存起來,因為很多地方去一次很難得,比如說最南邊的孤島、北麵的蠻夷的地盤,那些地方有中原不常見的東西,所以多多換迴來留著總沒有錯。”


    林芸希沒想到商行竟然還敢去那地方,登時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杏仁一般水靈的眼睛睜圓了,粉嫩嫩唇微微張開,那驚訝的表情看的方歲寒感覺身體不由得一緊,想要把人抱在懷裏狠狠的親一頓,不過礙於現在在外麵,隻得生生的忍住了。


    “從北麵拿迴來的都有什麽種子?這裏好像並沒有。”驚訝之餘,林芸希開口問道。


    那夥計撓了撓頭,想要說什麽但是卻沒開口,最後道了句“稍等”然後就去後麵去拿,林芸希有些納悶,這是要做什麽?


    “從蠻人那邊換東西不容易,所以一般都比較貴。”方歲寒給她解釋道:“比如說在買一張上好的狐狸皮子,在京城需要幾百兩上千兩,在涼城需要兩套茶具或者三斤茶葉,如果商隊去到蠻人的地方換,隻需要幾兩散碎的茶葉,因為在他們那裏,皮毛不值錢,中原的瓷器、茶葉、絲綢和糖之類的東西才是珍貴的,商隊冒著死亡的危險去那裏換東西,拿迴來的東西對中原人來說是稀奇的,自然價格就高了。”


    林芸希明白了,點頭道:“你去過那邊嗎?”


    “去過兩次,不過那時候是跟舅舅一起去的,並沒有走的太深入,不過饒是如此,當時路上還遇到好幾股流匪,死了不少護衛丟了一半的貨物,總之,不打仗的時候那邊也是很亂,蠻人不事生產,民風驃悍,好多都以搶劫為生,很危險。”方歲寒迴道。


    方歲寒跟林芸希說著他們之前跑商的時候事情,不多時,那夥計便捧著幾個木盒子過來,林芸希一看他那謹慎小心的樣和包裝的那麽精細就知道這東西確實價值不菲了,那夥計將木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的打開,林芸希往裏麵一看,裏麵是分著三個隔層的,從左到右分別是紅紫色的種子、黃褐色的種子、淡紅色的種子,林芸希仔細看了看,輕聲道:“葡萄、胡桃和石榴的種子?”


    她說完,吃驚的人換成方歲寒和那夥計了,方歲寒還好,隻是眼睛裏裏有些詫異,那夥計驚訝的嘴巴張的都快能塞進雞蛋了,林芸希說的一點錯都沒有,確實是這三種種子,這三種果子放在跟前,能認全的人都屈指可數,但是單憑著種子就能認出來是什麽的,這、這簡直也太神了吧。


    “這些都要了需要多少銀子?”林芸希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向那夥計問道,能找到葡萄種子她非常的高興,因為她超級愛出葡萄。


    那夥計半天才聽清楚她的話,遲疑一下開口說道:“三百兩……”


    三百兩?林芸希挑挑眉,這可真是太貴了吧,三百兩都能在縣城裏買個宅子了,不過想想倒也感覺這價格高的也合理,畢竟千裏迢迢條冒著生命危險弄出來的東西,價格自然低不了。


    “這東西是寶慶王府要的,當時是王府的管家定的就沒收定金,我們大半年以後得到這些種子的時候,寶慶王已經被降罪,人去府空,所以就一直放在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潘承業出現在門口,開口說道:“這東西怎麽說呢,一般人不太懂,知道的也未必能種活兩棵,你們要是想要直接拿走就成,就算是潘叔補給你倆成親的禮物。”


    見潘承業出現在這裏說話,那夥計很識趣的把東西放在這,然後躬身離開。


    “潘叔,這怎麽能使得,這東西都是兄弟們用命換迴來的,我怎麽能就這麽白拿走。”方歲寒搖頭說道,想了想,從懷裏掏出塊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石頭,“這石頭是我無意中得到的,應該還算是值些錢,要不這樣,我用這石頭換這盒子裏的種子,這樣我拿著也心安。”


    方歲寒拿出那石頭的時候,林芸希和潘承業同時看了過去,那石頭不大,通體黑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耀眼的光,林芸希對石頭不太認識,不過潘承業卻是認識的,失聲道:“這、這是黑曜石?”


    “可能是吧,我不確定,潘叔你眼力好,你瞧瞧。”說完,方歲寒便把那石頭給了潘承業,潘承業把石頭舉起來放在陽光底下仔細看。


    不同於用來裝飾的玉和翡翠,黑曜石主要用於製造佛珠和避邪用的護身符,傳言佩戴著這石頭能有邪穢不侵和保平安的作用,很受達官貴人的喜歡,但是這石頭在中原地區十分的稀少,是真正的有市無價,所以潘承業才會這麽激動。


    換個各種角度看了以後,潘承業越發肯定這東西就是黑曜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石頭可比那三百兩要多的多,自己可不能白白占了方歲寒的便宜,所以看過之後,潘承業便對方歲寒說道:“賢侄,這石頭我看著八成就是黑曜石,我不能昧著良心用這石頭頂那三百兩銀子,你要是信得過潘叔,我就拿這石頭給老爺子看看,讓他定個價格,然後給你補差價,你看怎麽樣?”


    “行,潘叔,我自然是信的過您的,你盡管拿去。”方歲寒痛快的答應道,潘承業本來也想帶方歲寒一起去,不過把人家媳婦一個人丟在這裏有些不合適,最後他還是自己走了,讓夥計在這聽倆人的吩咐。


    “小兄弟,這還有什麽咱們本地沒有的種子嗎?菜籽或者其他都可以。”等潘承業走了,林芸希問道。


    “有的,有點,您在這稍等,我去給您找來。”看方歲寒和林芸希倆人和潘承業關係不匪,那夥計也不敢怠慢,轉身就去裏麵找。


    “那石頭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林芸希好奇的問道,男人之前不是還說什麽都沒拿迴來,怎麽突然又冒出來這東西。


    “在蠻人兵營裏和其他的兵喝酒贏的。”方歲寒迴道,“他們對這種東西看不上眼,我當時看著有些像便拿那當賭注,後來就開始打仗就忘了這事,早上說來商行我才想起來,拿過來找人看看。”


    林芸希窘了,她發現古代因為交通不發達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也各不同,發展水平也差的太多,就像是各種玉和寶石,北麵多產這些,但是蠻人不懂得加工雕琢對這東西棄之如履,中原的人喜愛這些但很難得到,不過正是因為稀少了,所以才這麽鍾情,總之,這種現象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過靠喝酒贏來的,可真是夠奇葩的了,林芸希在心裏想,方歲寒半天沒等到他媳婦說話,討好一般的迴道:“還有一塊我放在了家裏,那塊比這塊大,等有時間找個玉匠給媳婦你磨一串珠子。”


    迴來以後看到媳婦脖子上帶著他拿迴來的那塊玉,方歲寒還有些慚愧,因為他弄的實在很粗糙,當時提出再找人打磨一下被林芸希給拒絕了。


    “這玉我隨身帶了這麽久早就習慣了,不用再費勁了,你看,裏麵的綠比之前擴散了些。”當時林芸希是這麽說的,從他媳婦眼中的驚喜來看,他知道她是喜歡玉的,所以把大的那塊留在了家裏。


    “哎?那可挺好的,我還沒怎麽見過那石頭,不過咱們天天幹活帶那個可能不太方便,過陣子不是要去安山寺還願嘛,可以送給那師父,也算是咱們的心意了。”林芸希開口說道,做人不能太貪心,她能得到方歲寒的這那塊玉,而且男人現在也迴到了身邊,其它的她不怎麽求了。


    “行,聽媳婦的。”方歲寒一臉柔和的表情,那石頭不小,到時候做兩塊玉佩還是可以的。


    倆人說到這,那夥計又搬過來不少口袋,他力氣有些不夠,搬的很吃力,見狀,方歲寒便走過去伸手接過來,輕鬆的就把東西放到矮桌上麵,引得那夥計羨慕的看過來。


    拿過來的基本都是些菜籽和花籽,都是些個本地見不到的種子,林芸希心道來到這裏還真是對了,縣城裏的鋪子賣的都是一些常見的種子,而商行幹的是低買高賣的生意,靠的就是這個稀少,原理也很簡單,地域性的差異,把南麵的東西運到北麵賣,把東邊的東西賣到西邊,其中的利潤很大。


    林芸希跟土地和草木打交道,對種子這種可以萌發出無限生命的東西最是喜歡,越看眼睛越亮,可把方歲寒給稀罕壞了,林芸希左顧右盼的看那些袋子,方歲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身上,一小部分是因為他不認得這些東西,大部分的原因是他越看他媳婦的臉感覺越好看,他的目光實在是太直接,那夥計都有些感覺不自然了。


    “這些都要的話得多少銀子?”林芸希感覺這個那個都想要,所以索性就全下手了。


    “啊?”那夥計咧嘴驚訝的叫了一聲,這裏這麽多大袋子,起碼有幾百上千斤,全都要了?這是要做什麽?


    “嗯,全都要了,你算算這些多少銀子。”方歲寒沉聲道,他媳婦喜歡的東西,他想盡辦法也得替他拿到手,這是他應該做的也是必須要做到的。


    “啊,哦,您兩位稍等,我算算。”那夥計明顯有些失神,慌亂的應道,然後去翻賬本,林芸希則是兩眼發亮的想著要怎麽種,那些花籽她打算送給冷三娘,到時候挑幾盆自己喜歡的拿迴來,等院子裏的兔子移到後麵的山頭以後,院子裏栽點樹和花,要不太單調了。


    她心裏正盤算著,潘承業迴來了,剛拿去的石頭現在已經被擦拭的更亮了,放在一個錦盒裏麵,下麵還墊了個紅布,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果然,潘承業張口便說道:“賢侄,你這運氣可真是好,老爺子看過了,這石頭確實是黑曜石,你小子可真是走運啊。”


    他說完,那夥計也算完了,“客官,這裏一共是二百兩銀子。”林芸希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算是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不過這樣看來,那三種水果然是很貴啊,也就十多斤就要三百兩,她剛看的那些頂那些十倍重,價錢還便宜了那麽多,不過買了這一次,隻要好好種,種子什麽的就再也不用犯愁了,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這咬咬牙買下來就好了。


    “這、這些你們都想要?”潘承業一臉吃驚的問道,這又不是種地,買這麽多種子幹嘛,而且什麽都有,菜籽、花籽、果子的種子,這是要做啥啊。


    方歲寒點點頭,“我們在村子後麵買了不少山地,就想著種些東西,這些都買了。”


    潘承業和那夥計:“……”有五百兩買這些種子還去種地,這是什麽想法啊這是,有錢也不這麽浪費的啊。


    潘承業沉吟半晌道:“你想好了那就成,老爺子說這石頭起碼得值八百兩,當然如果這東西拿到京城去賣也能賣到千兩以上,就是得等,你看……”


    “潘叔,那就按八百兩算,要是弄到京城還有很多繁瑣的事情,少不了還得借助商行的勢力,能得八百兩也知足了,畢竟隻是意外之財。”方歲寒迴道,這石頭是值錢,但是得有門道賣給人才行,也得給人家留有賺銀子的餘地才行,不能做一竿子的買賣。


    黑曜石賣了八百兩,扣除那五百兩的種子錢還剩下三百兩,商行直接給了三張銀票,特意派了車裝好種子,潘承業還特意贈送了一些他們也說不準是什麽的種子,一般這樣的都是不怎麽太值錢的或者是在運送的過程中弄混亂了時間一長也不知道是什麽,留在倉庫也是堆著,索性就當人情給送了。


    等方歲寒和潘承業說完話出了商行,已經快中午了,雖然折騰了一個上午,但是收獲頗豐,林芸希心裏雀躍的很,這種買東西又不用她花錢的感覺讓她心裏有些暗爽,多麽新奇的體驗啊,林芸希感覺她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他們還有很多要買的東西,隻得先讓那人把種子先運迴方家村,有潘承業在,方歲寒也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麽小動作,然後倆人接著去買東西。


    倆人買了不少東西,方歲寒一隻手就能拎著走,就像一點負擔都沒有的樣子,林芸希本來是想著把東西放到丁大爺的車上然後再去看看冷三娘的,結果倆人買完東西再去花店的時候,店鋪門已經鎖上了,這離關店門的時間可長著呢,怎麽打烊了?


    怕出什麽事情,林芸希便去敲門,敲了半天小北的從二樓伸出腦袋,看到是林芸希以後趕緊往下跑,門從裏麵打開,林芸希急道:“你們老板娘呢,怎麽這麽早就打烊了?”


    “老板娘家裏來人了,他們出去吃飯,所以就早早的關了店門。”小北規矩的迴道,不過看到方歲寒以後整個人都有些淩亂了。


    “家裏人啊……”林芸希喃喃道,那應該是從京城過來的,冷三娘負起離家出走這麽多年,家裏來人尋也是正常的,如果她能和她爹談好了,以後心裏也不受煎熬了,畢竟那是她親爹,不管鬧成什麽樣,心裏還是記掛著的。


    林芸希又向小北打聽了那些人來的時候的表情神態還有冷三娘的反應,得出好像都挺正常都挺冷靜以後,跟小北說如果冷三娘迴來就告知她方歲寒平安迴來的事情,然後倆人就坐上驢車迴家了。


    迴家把買來的種子和其他東西安置好了,方歲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銀子交給林芸希,那殷勤勁讓林芸希感覺有些怪怪的,這是把家裏的財政大權交到她手裏的意思?


    方歲寒的迴答當然是肯定的,他花錢向來沒有什麽頭緒,而且他從來都認為把掙來的錢交給媳婦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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