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樹梢,樹葉在風中嘩嘩作響。一身黑袍黑發的寒天昊在黑暗的樹林中自成一色,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從他抖動的雙肩和發出的微微笑聲才知道他在笑。

    “嗬嗬,嗬嗬”若讓血煞閣的殺手們看見他們一向冷酷無情的閣主此時傻笑的樣子,絕對比看見上天下刀子還要來的驚奇。

    這邊廂,隨風狂怒的迴到山洞,一身淩厲的殺氣狂飆,讓人很相信誰靠近誰必遭殃。

    該死的,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對那家夥感到愧疚。真他媽想殺人!青蔥般的手指撫上微微紅腫的嘴唇,她那本來嫣紅的臉蛋霎時更加火熱起來。

    那是自己活了幾十年的人生第一個初吻呀,就這麽,就這麽叫人強了。實在讓她狂怒不已!

    叔可忍,嬸不可忍!

    一陣腳步聲傳來,隨風唰的一聲轉身,對上寒天昊那眉眼都在笑的俊臉,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胸口不停急喘。

    寒天昊看著眼前那暴怒的人兒,那紅腫的小嘴微微張著,似是在邀請人一親芳澤,她,與想象中的一樣,好甜好軟。

    生氣中的她更讓人著迷,似是一團火熱的火,與平時冷淡的她完全不同,她到底有幾幅麵孔啊?冷淡,天真,火爆。。。嗬嗬,他真期待著!

    “滾出去”隨風咬牙切齒的喝道。

    “我喜歡你。”寒天昊確是行動派的人,在樹林裏確定自己心意後,立即就對隨風表白。

    轉過身的隨風嬌軀一震,倏地轉過頭又是一個“滾”字便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寒天昊。

    寒天昊見此也不生氣,他想要的人絕對不會放手,特別是她。緩緩走到隨風旁邊,也躺下繼續歇息。

    隨風閉著眼睛聽到他竟然沒出去,還在自己身邊睡下,頓時怒不可遏。那濃重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隨風握緊了拳頭,深唿幾口氣,冷靜,冷靜。打定主意,他若再敢碰她,必叫他有去無迴。

    “放心罷,我不會對你用強的,睡吧。”寒天昊略顯磁性的聲音在狹窄的山洞中迴響。

    隨風“哼”了一聲,不作答,心裏卻是微鬆了一口氣。

    。。。。。。

    翌日清晨,兩人神情不同的醒來。寒天昊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反觀隨風,昨晚反複難眠,近天亮才眯了一會,兩隻黑眼圈如熊貓眼掛在臉上。

    寒天昊一見那對熊貓眼,一向嚴肅冷酷的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你有必要這麽防著我嗎?”

    隨風頂著一雙熊貓眼狠狠的瞪著這個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她會弄成這副尊容?

    用過早點,兩人便順著昨天找到的路線走出崖底,一路上,不論寒天昊怎麽說話,隨風都如得啞症閉口不語。

    兩人一路磕磕碰碰,穿過樹林,翻過山坡,如此走了大半天,才停了下來。隻見眼前巍峨矗立著兩“巨人”,兩塊如三十層樓般高的巨石相連著,緊劈出一條縫,橫立在他們跟前。抬頭從岩頂遙遙看去,就像是利斧劈開一樣,相去不滿一尺,長約百米,從中漏進天光一線,宛如跨空的銀河星線,這就是令人歎為觀止的一線天。

    從幽邃的縫隙中走出,自成一片天地。廣袤的大地一片靜謐,遠處高山聳立,怪石嶙峋。

    隨風和寒天昊兩人對視一眼,隱隱露出笑意,他們走出來了。

    兩人走走停停,直至夕陽西下,月上中升,才走出官道旁的小路。此時,兩人的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計來,咕嚕咕嚕的叫著。

    “天馬上要黑了,我們走了一條的路,不如休息一下吧?”寒天昊出聲問道。

    沉默了一天的隨風左右看看,好久不曾走過這麽長的路,自己著實也累了,也不再跟寒天昊計較,便道“再往前麵走一段吧,希望能遇上個人家,若是沒有我們也隻好露宿野外了。”若是自己的包袱還在就好了,起碼可以搭個帳篷。

    上天終是沒有遺忘兩個落魄的人,在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兩人終於見到燈火人家。隻見那一點熒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如同啟明燈一樣為他們照耀著前方的路。

    兩人不禁喜極,疲憊的腳步頓時快了許多。很快,他們來到一家背山而建的茅屋麵前,輕輕敲門“有人嗎?”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顫危危的打開了,一個年約六旬的老婦出現在他們麵前。許是這裏荒蕪,極少人經過,那大娘一副警惕的眼神審視著眼前這兩個容貌俊俏的人“你們是?”

    “大娘,我們夫婦二人被強盜搶劫了。慌忙逃走間迷路了,眼看天色不早了,想向大嬸你借宿一宿。”寒天昊搶在隨風麵前快語說道。

    隨風一道殺人的眼光射向寒天昊,卻也沒言語。

    老大娘一聽,看著兩個容貌出眾的妙人,頓時放下心防,換上慈祥的神色“天可憐見的,快快進來吧。”

    “謝謝大娘。”

    簡陋的茅屋並沒擺放著多少家具,隻是一般的木桌和長凳,一個破舊的矮櫃子和一些零碎的物品,一盞油燈在屋裏發出昏黃的燈光,桌子上擺著一碗飯和一個素菜,想必是老大娘正用晚膳。

    “你們餓了吧?老婆子這沒啥的,白米飯倒是有的,我再去燒兩個雞蛋和切盆臘肉來一起吃個飯吧。”老大娘看兩人看著飯桌上的飯菜不語,和藹的說道。

    “大娘,不必麻煩您了。讓我去弄吧,您歇會。”隨風開口阻止,說著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好好好,往這邊呢。”大娘引著方向走去。

    沒半刻功夫,飯桌上便添了一盤炒雞蛋,和幾片煙熏的黑乎乎的肉。

    “俺一個人慣了,都沒準備啥肉的,這煙肉還是留著俺那兒子迴來的時候吃的,你們不嫌棄就好!”大娘又開口略略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大娘,是我們打擾了。”隨風歉然的說。

    “嗬嗬。俺好久都沒和人說過啥話了,俺那兒子去當兵了,好久都不曾迴來一趟。俺那口子早就去了,平時就俺一個老婆子孤零零的呆著。”老大娘話到後麵擰過頭去抹了抹眼睛。

    兩人假裝沒看到,隻是說道:“大娘,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吃吃吃。”老大娘又笑成了朵花。

    晚飯在幾人中邊吃邊談度過,收拾好後,老大娘便進裏屋去給隨風兩人鋪床。剩下二人在飯桌上你瞪我我無視的沉默著。

    “你想怎麽樣?”隨風咬著牙輕聲的說道。

    寒天昊挑了挑眉“你看,裝成夫婦一切都很簡單。不是嗎?”

    “你。。。呆會你睡地板。”隨風恨恨的甩開頭。

    “那可不行,我受傷了,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寒天昊這時完全成了一個無賴痞子。

    “你。。。”

    “好了。你們去歇息吧,床都鋪好了。”大娘走出裏屋打斷二人的談話。

    “是,大娘。謝謝您了。晚安!娘子,我們歇息去吧,明天還得趕路呢。”寒天昊拉著隨風的手向大娘致謝。

    “兩口子真是相配恩愛啊。”大娘邊說邊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隨風聞言握緊了拳頭,久久不能言語,狠狠瞪了寒天昊一眼便進房休息。

    隔天一早,兩人悄悄的在床頭放下一錠銀子,拜別大娘,又往杭州的方向走去。

    再說在苦苦尋找隨風他們的冷影三人,這時卻在一條隨風他們走過的一條小路上歇息著。

    “我看你都沒找對地兒,這走了這麽久了,影都沒見著一個。”青荷氣唿唿的衝冷影叫道。

    冷影瞥了她一眼,這迴卻沒頂嘴。因為連他自己也不肯定了,若是閣主沒事,肯定會走出來的,也會給他們留下信息,但這一路過去,都沒發現什麽。莫非自己真的找錯方向了?

    冷言則在一旁啃著幹糧,並不理會兩人,這一路過來,她都習慣了。“言姐姐,你說小姐他們會不會?”青荷吸了一下鼻子,並不敢說下去,她真怕小姐沒了。

    “不會的,閣主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冷言肯定的說道。

    “嗯嗯,沒事的。”青荷點頭如搗蒜似的。

    “言,快來看。”冷影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

    隻見冷影驚喜的指著一塊不甚光滑的石頭招唿他們“是閣主,是閣主他們留下的信息。”他就知道,就知道閣主一定沒死,自己一定沒找錯方向。

    兩人走過去仔細一看,隻見石頭上刻著一些字眼,果真是寒天昊留下的信息。

    “太好了,閣主他們都沒事,正往杭州趕去。我們也去杭州匯合他們。”冷言興奮的一擊掌。

    “小姐,太好了,嗚嗚。。。多謝老天爺”青荷雙手合掌的拜著。

    “走吧,我們也趕去杭州,閣主他們一定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冷影提起包袱便走。

    三人不再如來時鬱鬱不歡,腳步歡快的向杭州的方向趕去,他們的主子都沒事,怎叫他們不興奮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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