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對狗男女”忽然平地一聲吼,謝家辰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謄的衣領,把他頂到了牆上。

    兩個人四目相接,眼中火光大盛,激烈的情緒在彼此的唿吸間交換。

    謝家辰發絲淩亂雙唇緊抿,眼神一片冰冷,他用力一擰謄的手腕,骨頭都給掰的嘎嘎響。

    謄現在真的疼了,他大叫一聲覺得手腕骨幾乎給折斷,謝家辰緊接著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讓謄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謄目眥盡裂:“你是誰,放開我…..”

    謝家辰雙眼猩紅,目光又怒又恨,心裏痛如刀絞。

    安玲伸著手想大喊,怎奈流血過多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謝家辰,你放開他,你這個瘋子。”

    安璟忙衝過去,她拉著謝家辰的胳膊:“謝家辰,你放開羅伯特醫生,你個混蛋。”

    謝家辰手肘一抖,就把安璟給甩在門板上,安璟也顧不得疼,她拉開門想找嚴可的蹤跡,可是走廊裏別說人連鬼影子都沒有半個,安璟實在是急瘋了,她拿出手機就給楚鈞打電話:“楚鈞,你快來,謝家辰他瘋了,他要殺人。”

    沒等楚鈞在那邊聽明白,安璟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她迴頭一看,是安玲,她拔掉了針頭從*上滾下來,好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淌,把剛換上的粉白色碎花睡衣染的斑斑駁駁。

    安璟也顧不上謄,她連哭帶喊的叫姐,又叫謝家辰你來看看我姐,我姐讓你害死了。

    ,謝家辰終於從嫉妒中清醒過來,安玲的血就像是從他身上淌出來,疼的他渾身發冷,他放開謄,用力把安玲抱起來,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摸著安玲的臉:“大妞,大妞你怎麽了,你別嚇我。醫生,醫生。”

    謄蹣跚著跑過來,他伸手就給了謝家辰一拳,把他打的嘴角開裂,謄把他推到一邊:“你這個混蛋滾開,我是醫生。”

    謝家辰還想上前推搡,安璟死死的拉住他:“姐夫,我求你了,求你,讓他救救我姐,難道你真的想殺了她嗎?”

    謝家辰將高大的身軀無力的倚在門上,他舔著嘴角的裂口,神色一片灰敗。

    謄按了應急按鈕,護士和醫生都來了,現場一片混亂,就在這混亂中,安玲臉如白紙卻安靜的駭人,她動了動嘴角,囁嚅著:“謝家辰,我恨你。”

    這個世界上可以有沒有原因的愛,卻從不會有沒有原因的恨,恨一個人其實比愛一個

    人更辛苦,在安玲能說出這個恨字時,她的心已經死了。

    又是一場慌亂的搶救,這一次好像沒有那麽幸運,血止住了,孩子也沒有問題,人卻一直不見醒來,心電監視儀的滴滴聲簡直每一聲都像響在腦神經上,是能把人逼瘋的節奏。

    一番搶救下來,謄疲憊的幾乎抬不起一根手指。謝家辰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不是醫生嗎?你讓她醒來呀。”

    謄冷冷的看了謝家辰一眼,眼圈忽然發紅:“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對她不好的丈夫,她朋友告訴我你有多渣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比她說的還要壞一百倍,一千倍。為什麽我遇到她那麽晚,如果我能早點遇到她就可以早點把她從你這個惡魔手裏救出來,她就不用躺在這裏不願睜眼看到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你他媽的放屁,我們不知道有多好,都是你這個小人蓄意破壞,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兩個男人猶如兩頭困獸各自發泄著自己內心的苦悶和悲憤,根本不想聽對方在說什麽。

    安璟忽然從牀邊站起來,她哐的打開門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外麵:“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出去!”

    謄此時恢複了他的紳士風度,他看了屋裏的安玲一眼,然後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謝家辰咬咬牙:“你站住,我和你沒完。”

    “你和誰沒完,我才和你沒完。”冷冷的聲音宛如天籟,楚鈞猶如神邸從天而降,安璟一頭栽進他懷裏,楚律師楚律師,你終於迴來了。

    楚鈞手裏捏著的手機已經發燙,原來從他接到安璟電話後手機就沒關,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大致清楚,他緊緊抱住安璟在她後背上撫摸著安慰:“沒事了,一切有我。”

    楚鈞的到來就像給安璟吃了定心丸,她這是才從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卻發現渾身酸痛發冷,連滿口的牙齒都似乎鬆動發疼。

    楚鈞很想把她抱懷裏好好安慰,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看了看躺在病牀上的安玲,然後柔聲對安璟說:“你先進去陪著你姐,放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是不會有事的。”

    安璟乖巧的點點頭,她走到安玲牀邊坐下,輕輕的摩挲著安玲的手,姐,你的生命裏不止謝家辰一個人,你還有我有爸爸媽媽還有安小帥,現在還有了小寶寶,姐,這些人都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你不能拋下我們。

    楚鈞寒心的看著謝家辰:“老謝,我真想一拳把你打趴下,你他媽的太不是玩

    意兒了,從現在開始你做好準備吧,準備著想怎麽死,我覺得最適合你的就是自己把自己關太平間裏悶死,像你這樣有眼無珠的都不配沾汙了刀子剪子。”

    謝家辰麵色灰敗嘴唇流血,他苦笑著:“你讓我相信什麽,安玲的殲夫都站我麵前了,還是她的醫生,真的好浪漫好惡心,你他媽的嘴裏說出花兒能讓我相信他們幹的時候隻是在看病嗎?還是相信那個醫生的玩意兒進去就是在給她打針?”

    楚鈞狠狠瞪著他:“真想把你這邊嘴角也豁開。”

    他迴頭對一直靜靜站著的楚風說:“小叔,你去找找剛才那個醫生,我們需要一個清靜的環境,幾個人好好聊聊。”

    楚風馬上就把事情辦妥了,在謄的專人辦公室裏,楚鈞把所有的資料放在桌子上,那些視頻已經被他打印成照片,他一張張排開放在謝家辰眼前。

    隻一眼,謝家辰的腦袋就嗡的一聲,就像頭頂上掉下來個石墩子砸狠了,他哆嗦著手一張張把照片拿起來,越看臉色越差,看到最後幾乎不敢再睜眼。

    “這就不行了嗎?還有視頻呢,不錯,你媳婦失蹤的日子的確是和男人在一起,這個男人你也認識,他就是淩霄或者叫雲。”

    謝家辰就像被掌摑了十幾下,他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謄倒在椅背上,他捏著眉心苦澀的問:“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鈞說:“羅伯特先生我能問一下您是什麽時候認識安玲女士的嗎?”

    謄說:“就是度假村,她在溫泉裏被人強暴,是我救了她,但是她暈過去了,照片上那位小姐卻說是我傷害了她,為這個,你們當地警方關了我好幾天,知道後來我朋友聯係了大使館交涉才把我放出來。”

    楚鈞看著謝家辰:“老謝,你聽到了吧,你媳婦受了多大的委屈卻不敢告訴你,你卻懷疑她*。這一切從頭到腳都是一場陰謀,淩霄扮成女人接近安玲,然後慫恿她去旅遊,然後雇人強暴她,還好被這位羅伯特醫生給撞見,雖然傷害安玲的人跑了,但是這件事肯定和淩霄脫不了關係。”

    謝家辰搖頭喃喃說:“這不可能,淩霄他有病,他怎麽會有這樣清晰的頭腦。”

    “有病?是,他肯定有心理上的疾病,但這並不妨礙他布置一個清晰有條理的局,你別忘了他可是偵探小說的愛好者,再說世界上的殺人狂哪個不是心理變態,難道這個時候你還包庇他嗎?”

    謝家辰把

    臉深深埋在手掌心裏,他不敢相信,淩霄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那樣純真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這麽可怕?

    楚鈞轉頭對謄說:“您能再說說您為什麽會把一些和安玲姿勢*的照片還有安玲的項鏈寄給謝家辰嗎?“

    謄臉上現出茫然之色:“什麽照片,我都不認識他我怎麽寄?項鏈是我救玲的時候她刮在我浴衣上的,我是托她的朋友,就是照片上這個叫雲的女士轉交的。她告訴我玲的丈夫對她很不好,經常家暴她,還把她的行蹤告訴我,讓我去拯救她。”

    謝家辰忽然抬起頭,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些皺皺巴巴的照片,謄拿過去一張張看,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拍的真有技巧,完全看不出我們是在吵架,我們像一對情侶,這個可以給我留作紀念嗎?”

    楚鈞一口血噴心裏,親呀你心真大,沒看到那位想要扒了你的皮嗎?

    果然,聽到謄的這句話謝家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楚風骨節粗糲的大手按住他,淡淡說:“謝總,先聽鈞鈞說。”

    楚鈞繼續問:“羅伯特醫生,您說您是在度假村認識的安玲,那以前您沒給她看過病?我可是聽安玲說一直在吃您開的藥,不得不說,您的醫術是很高超的,您看,安玲懷孕了。”

    謄純歐式的聳聳肩:“不,這不可能,除非世界是有兩個羅伯特,我才到你們b市幾天,而且我的病人都要住院理療不可能隨便開藥。對了,玲說給她看病的是個白發蒼蒼的美國人,我想那不是我。”

    楚鈞叫了一句老謝,然後看著謝家辰不說話,謝家辰給楚鈞漆黑眼瞳的注視下無所遁形,他捧住頭深深的把自己埋起來。

    楚鈞手指輕輕叩著桌麵:“老謝,還用我再說下去嗎?羅伯特誠然是喜歡安玲的,但他絕對隻是精神上的一種仰慕,你和安玲被誰牽著鼻子走你自己心裏有數吧,現在鬧成這樣,你該想想怎麽收場了,有句老話說的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貪心了。”

    謝家辰慢慢抬起頭來,他原本明亮的雙眼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那眼神沒有一點光彩,有的隻是一片死灰顏色,他現在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懊悔,他對安玲所說的每一句傷害她的話都被反彈迴來,一刀又一刀砍在他心上,痛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果然,他被他們說中了,他後悔了,但好像已經晚了。

    楚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他拍拍謝家辰的肩膀:“老謝,什麽先別想,等安玲醒了再說。”

    謄一點也沒有聽明白,他瞪著眼睛問:“你們誰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還是不懂。”

    “羅伯特醫生,容我先介紹一下,我叫楚鈞,是病人妹妹的丈夫,這個男人叫謝家辰是病人的丈夫,我們家的事情很複雜,您不需要知道,您隻做好您分內的事情就好了。不過我要提醒您,病人和她丈夫很恩愛,隻是發生了一些誤會。”楚鈞對著羅伯特伸出手來。

    “誤會?太可笑了,玲現在還不知生死,謝先生,您聽著,我很喜歡您妻子,雖然我們隻見過幾麵,如果您不能給她幸福,請放手,我好給她想要的。”

    謝家辰謔的站起來,隔著桌子他捏住謄的咽喉,雙眸冰冷:“羅伯特,她最想要的是我,你懂嗎?”

    看著謝家辰的樣子楚鈞連連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什麽事情臨到自己頭上多聰明的人都笨的無可救藥了呢?

    安玲昏迷了三天,在這三天裏若不是有楚鈞,安璟覺得她是撐不住的。看到事情的嚴重性楚鈞和安璟商量了一下,把這事告訴了安小帥。

    安小帥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拿著一根鐵棍,頗有古惑仔的架勢。楚鈞上前就把鐵棍卸了然後就想抽他。安小帥雙眼通紅,大聲嚷嚷:“謝家辰呢,我要殺了這孫子。”

    “安小帥你給我冷靜點兒,你殺他你問過安玲了嗎?你大姐現在還昏迷著,你二姐已經幾天沒合眼了,你是老安家的男人,叫你來是幹大事兒的讓你來鬧事了嗎?有沒有腦子?”

    安小帥抱著頭嗚嗚:“我沒有,要是我姐有個三長二短我非讓謝家辰他媽的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得,話狠人孬,去看看你姐,多在她耳邊說說話,把她叫起來。”

    安小帥給楚鈞提溜到病房,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住了安玲的手。

    安璟握著安玲的另一隻,她看了一眼安小帥,啞聲說:“小帥,你和姐說兩句話,姐最疼你了。”

    安小帥點了點頭,可是剛喊了一個“姐”就哽咽了,安璟抬起另一隻手胡亂的給他揩著眼淚:“瞧你個沒出息的,姐最不喜歡看你哭,說這樣不男人。”

    “我不哭,我就是想跟大妞姐說她那個很漂亮的水鑽蝴蝶發卡是我偷的,我拿去送給女同學了,姐,當年你為了這事兒鬧了好幾天脾氣,現在我敢承認了,你起來打我呀。”

    安小帥真的不想哭,哭什麽呢,姐姐不過是生病了躺著,他一個大男人有什

    麽可哭的,可是他的鼻頭卻酸脹的難受,眼窩子熱氣一直往上湧。

    安璟哭著說:“姐你聽到了嗎?是安小帥這個小兔崽子幹的,你還一直冤枉我,把我作文比賽得的筆記本都給撕了,姐,你起來,隻要你起來多少本子都讓你撕,你不能不要我們,爸爸剛做了手術他是經不住打擊的,還有張美麗,如果你聽不到她那大嗓門罵是會渾身不舒服的,姐,姐,你聽到了嗎?”

    楚鈞一直站在外麵,他拉住謝家辰並輕輕的給他們關好門。

    謝家辰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白上拉滿了血絲“楚鈞,你揍我吧,我他媽的不是人。”

    楚鈞衝裏麵點點下巴:想揍你的人在裏麵,老謝呀老謝,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怎麽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

    謝家辰頭抵著牆,他的心在滴血,為自己的混為淩霄的狠,為太多太多不能挽迴的過去。

    楚鈞冷冷看著他,眼底也有一分悲憫,謝家辰這次做的太過了,但作為他的朋友楚鈞或許可以理解他,這些年,他心裏總活著另一個人的影子,因為失去,因為得不到,那個影子就以好於她本來麵目的一百倍存活在他記憶裏,特別是安玲不會彈鋼琴的時候,不懂什麽是歐洲文藝複興的時候,看歌劇睡著的時候……他拿著安玲的缺點比著那人的優點,日複一複,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當得知安玲*的消息,他第一直覺就是那個人永遠都不會背叛他,思念的太重就生了貪念,想讓那人真真實實的出現,雖然淩霄是男人,但他是她的雙胞胎弟弟,隻看著容貌,是一樣的。

    種什麽樣的苗接什麽樣的果,謝家辰種下一顆惡之花,卻把報複的種子結在了安玲的身上還有他們苦苦求而不得的孩子身上。

    安小帥一直呆到晚上,他對安璟說:“姐,你今晚迴家歇歇吧,這裏有我。”

    安璟說:“你還是去公司看看吧,你領導還懷著孩子,一個女人本來就難,她還要管著那麽大的公司。”

    “沒事兒,他們家一幫人呢,再說了她哪裏有姐姐重要,姐,你迴去吧,我守著就行了。”

    安璟後來迴想起那個晚上,覺得也許真的有月光。垂著流蘇的窗簾被高高掛起,隔著玻璃,月光水銀似的瀉滿房間,安玲就像睡在月光裏的公主,眉目平展唇角嫣紅,臉頰也似瑩瑩發了光。

    安璟看到她動了一下手指,閉著眼睛說:“安二丫安小帥,你們真吵!”

    安璟和安小帥傻傻看著,過了大約有幾分鍾他們忽然就撲過去,不管不顧狠狠的抱住了安玲。

    “安大妞,你大數你鬼心眼兒多,每次玩不過我們你就裝死,討厭你討厭你。”安璟一邊哭一邊喊,到最後卻哈哈笑了。

    安玲*了一聲:“真難看,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安小帥,你好減肥了,你該有150斤了吧,壓倒你外甥了。”

    安小帥擦著大鼻涕直起身子:“安大妞,你也是要當媽的人了,能這麽嚇人嗎?以後我一定教著寶寶揍你。”

    姐弟三個又是哭又是笑過了半天安璟才想起來應該去叫醫生,安玲拉著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很好。”

    安璟舉著手激動的說:“那我去告訴我們家楚律師,這幾天他一直在醫院跟著,累壞了。”

    安玲微微笑著:“去吧,你們今晚迴家睡一覺,我讓安小帥陪著我就行了。”

    安璟皺著眉頭說:“那怎麽行,他不會照顧人,再說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不方便的。”

    “沒事兒,小帥你可以的,對嗎?”安玲拍拍安小帥的手背。

    安小帥點頭,“那當然了,我肯定照顧姐姐妥妥的,你就放心迴去吧,律師姐夫的眼睛都熬紅了。”

    安璟和他們爭不過,認真囑咐了一番,安小帥推她:“你的叨嘮快趕上張美麗了,已婚婦女真是囉嗦。”

    安璟給了安小帥的翹屁股一腳才走出病房。一鬆懈下來,安璟覺得渾身不舒服,她轉動酸痛的脖子在走廊的長椅上找到了楚鈞,他旁邊還坐著謝家辰。

    安璟看都不看謝家辰,隻是笑著拉起楚鈞:“姐姐醒了,今晚安小帥看著,我們迴家去吧,看看你,胡子拉碴的,好頹廢。”

    一聽安玲醒了謝家辰謔的站起來,他身子晃了幾晃剛想挪步子安璟就擋住他:“謝總,請你不要去打擾我姐姐,她現在身子特別虛弱,我不想她受到什麽刺激再大出血。”

    楚鈞拉著他:“老謝,知道人沒事了就好,你也先迴去,來日方長,聽我的。”

    謝家辰把自己摔迴到椅子上,他頭倚靠著牆閉上了眼睛,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中,他隻有半邊臉是明亮的,從額頭到鼻子到下巴,往日順暢俊朗的線條顯得死氣沉沉,分外的脆弱和疲憊。

    楚鈞和安璟從醫院裏走出來,安璟把頭靠在楚鈞身上不停的打嗬欠。

    這幾天熬的安璟特別憔悴,下眼

    瞼上掛著大眼袋,楚鈞心疼她,微微一弓身子說:“累了吧,上來,我背你去車上。”

    安璟搖搖頭:“我挺重的,你也累了。”

    楚鈞拉著她走到一個花壇邊兒上,扶著她的胳膊讓她站上去:“小看你老公了,上來,我們迴家。”

    安璟不再堅持,她趴在楚鈞背上,兩條長腿緊緊環住他的腰,雙手則摟住了他的脖子。

    楚鈞用手托住她的小屁股,把人往身上緊了緊:“11路公交車,走起!”

    安璟的心跳抵在楚鈞寬厚的脊背上,她臉埋在他的頸窩裏,感受著他熟悉的氣息,在睡過去前小聲的嘟囔:“楚律師,有你真好。”

    楚鈞步子走得很穩,他笑著迴應她:“你才知道呀,有我豈止是好,是很好非常好特別好好的不能再好。”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安璟的迴應,她已經在他背上打起了抑揚頓挫的小唿嚕。

    楚鈞無奈的笑笑,這個傻丫頭!

    這樣被嗬護著走下去,真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

    看著安璟走了,安玲對安小帥說:“我想喝水。”

    安小帥忙站起來給安玲倒了水,然後輕輕扶她起來喝了,安玲艱難的咽了半杯水,又說:“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安小帥想了想說:“好,你等著我去給你買,千萬躺好了別動,我五分鍾就迴來了。”安小帥匆匆忙忙出門了,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安玲強裝的笑臉馬上消失了,她靜靜躺著,雙眼呆滯,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走進來,他走到牀前直直的站住,然後就一個勁兒盯著安玲。

    安玲看都沒看,淡淡說道:“你終於還是來了。”

    作者有話說:謝謝今天又一位無名英雄的月票,月票呀月票,我想和你約炮,你想死我了,磨人的小妖精!!哈哈哈,我好像不應該這麽歡脫,墨墨虐點低這一章把自己感動到了,對,是感動不是虐,墨墨不會虐,所有的起伏都是為了情節需要,你們可不準拋棄我呀!

    總裁姐夫後悔了,後麵好好收拾他,哼哼,看他還敢不敢了?三心二意的渣男,不負責任的爹。我們都要唾棄他,好好教育他,對,後麵楚律師會好好給他上一堂關於婚姻的課,讓他去學會怎麽無條件的對妻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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