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來了一名貴客。


    上官飛燕。


    至於為什麽說她是貴客,隻因她帶來的消息價值千金。


    縱雲侯上官白鹿迴來了。


    青炎馬不停蹄與上官飛燕趕向縱雲侯府,就見廚房裏冒著熟悉的炊煙,上官白鹿竟親自下廚。


    這搞什麽飛機?


    趕緊來到廚房外恭敬行禮,“侯爺安全迴到金陵怎麽不去王府?青炎定掃榻相迎,以美酒佳肴奉之,怎麽還在府中親自下廚了?”


    上官白鹿笑道:“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難道迴來就去跟你邀功?最重要的是,今天是飛燕的生日,我這個當爹的緊趕慢趕還算趕上了,哪能不親自做幾個小菜。”


    生日?


    青炎看向身旁,見上官飛燕有些靦腆的點頭。


    “沒想到是上官小姐的大壽之日,沒有備上厚禮,真是慚愧、慚愧。”


    “你就別裝模作樣了,要是覺得寒顫,就去給爹爹搭把手,他從金陵出發到鄴城幫你打了一架,又馬不停蹄的趕迴來,肯定累壞了。”上官飛燕推著青炎走近廚房。


    “不用不用,都弄好了,直接端進去就行。”


    ....


    酒桌上,氣氛十分融洽。


    兩個男子頻頻舉杯,唯一的少女就在旁邊斟酒伺候。


    “侯爺,不知鄴城那一戰的經過如何?還有外公和舅舅為什麽沒有同您一起迴來?你們有沒有遇到林大哥?還有蕭兮兮?”


    “你怎麽跟初次來這裏一樣,這問題跟連珠炮似的。”上官白鹿莞爾笑道:“還有件事沒有跟你說,你舅舅讓我帶話,說從此以後讓你叫我叔父,不然就親自來金陵收拾你。”


    青炎一愣,這是什麽意思?舅舅怎麽讓自己叫上官白鹿叔父?


    “其中緣由我也不想多說,日後有機會你還是親自問問他吧,現在迴答你第一個問題。鄴城禦花園那一戰,是我和秦秋水合力,對付蘭暮月的兩名高徒,對方能耐著實不小,我二人隻有毫無保留才能穩勝。”


    上官白鹿有些感慨,“也不怕你笑話,我自認為雖不比八大宗師,可也應該差不了太多,沒想到對付其一個徒弟,就要拚盡全力,著實有些汗顏啊。”


    這話聽到青炎耳中,有些不以為然,蘭暮月能帶在身邊的徒弟,絕不能等閑視之,就好比自己的舅舅,雖說是外公的兒子,那也算是徒弟的另一種詮釋,舅舅成名於江湖這麽多年,不也是鮮有敵手。


    “侯爺——”


    剛剛開口,就感受到上官白鹿似笑非笑的目光,青炎有些靦腆的改口道:“叔、叔父,其實您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天下除了八大高手外,就屬您與舅舅時最強者,假以時日肯定會在武藝上突飛猛進。”


    “你這聲叔父叫後,我也隻能稱唿你為賢侄了。”上官白鹿舉杯致意,“話說迴來,你舅舅的武功端的是恐怖如斯,就連我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待有時間定要與他切磋一番。”


    上官飛燕有些無奈,上前輕輕推了自己父親一下道:“別說些其他的,趕緊迴答青炎的話。”


    “你這丫頭,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賢侄啊,你外公和舅舅雖與我同行南反,可在到達江州的時候,直接返迴了桃花穀,說既然塵埃落定,不來也罷,讓你有時間迴去看看就好。” 迴了桃花穀?


    也罷,像是他們的作風,隻要安全迴來就好。


    “我最好奇的是,林家洛與你有些淵源我倒是清楚,可你小子什麽時候搭上的蕭兮兮?天下人可能不知道摘星閣,卻沒人不曉得色絕的大名,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是吧飛燕?”


    上官飛燕對於這件事倒是有些眉目,之前聽趙靈兒提起過在鎮南關之戰後,青炎神秘消失的一段時間裏就在摘星閣,隻不過沒有與父親說而已,現在瞧青炎尷尬的表情,不提也罷。


    “其實蕭閣主與父王和母妃有些交情,此次仗義出手卻也出乎我的意料,不然被洪追攔在路上,誰也跑不了。”青炎趕緊轉移話題。


    “不錯,那蕭兮兮除了豔名在外,手上功夫著實恐怖,我們遇到她時,洪追就那般直愣愣站在官道上,連個屁都不敢放,可惜啊,她性子太冷,並沒有跟我等一齊南下,自己走了。”上官白鹿表情十分惋惜,這讓他身邊的女兒一陣翻白眼。


    青炎知曉他是開玩笑,不然單單憑借帝國侯爵的身份,娶上百八十個美女不在話下。


    又想起上官白鹿的仗義相助,青炎離開座位後退三步,遂行禮道:“叔父,此次若沒有您的幫助,小侄不會那般輕易脫險,舅舅獨自對付蘭暮月的兩個高徒也會徒增變數,所謂大恩不言謝,若日後有什麽用得上並肩王府,盡管開口,定當肝腦塗地以報之。”


    “你這話,我可記在心中了,若以後有事拜托你,還望賢侄不要推辭,不然的話,我這個做叔父的,會很生氣、很生氣。”上官白鹿似笑非笑望著青炎,看的後者有些瘮得慌。


    我不過是客氣一番啊!


    難道真有事?


    上官飛燕也一臉疑惑,對於自己父親的古怪說辭大是費解。


    ......


    迴到王府,將好消息通知太夫人後,雖然往日裏不喜秦穆父子,可在聽到之後,還是泛出笑意,隻不過口中的話依然不待見。


    還沒等迴到自己的寢院,就在一條迴廊中被趙靈兒攔在。


    她抱著阿呆一臉神秘的表情,不知憋著什麽壞主意。


    自從脫離苦海迴到金陵後,趙靈兒好似忘掉曾經的陰霾,恢複往日裏精靈古怪的個性,平日裏又能聽到王府中熟悉的笑聲。


    “怎麽了靈兒?你這麽一直盯著我,怪嚇人的,有什麽話直說就好。”


    對於這個妹妹,青炎心疼的緊,在父母不在,祖母年邁的日子裏,他必須給予更對的關愛,就像這次大鬧鄴城,誰若是讓唯一的妹妹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無論對方是何身份,定讓他後悔終生。


    即使這一次沒有擊殺乙伩,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搶婚,不弱於給他百八十刀,像他這種萬眾矚目的人物,麵子比什麽都重要。


    “沒什麽事,就不能找自己哥哥聊聊天,是吧阿呆?”


    “呃..呃..”


    阿呆一如既往那種憨憨模樣,這麽一看,倒是跟董歃有異曲同工之妙,以後有機會應該讓他們拜個把子。


    “當然能聊啊,不過你不要緊緊盯著,咱們坐下來聊。”青炎坐在迴廊旁邊的木梁上,拍了拍身邊。


    趙靈兒這才有些笑意,隨即做到自己哥哥身側,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都是大姑娘了,怎得還不知羞。”


    “你是我哥,我看誰敢笑話。”趙靈兒笑嘻嘻的摟著青炎的肩膀道,“你說,剛才是不是去飛燕他們府上了?”


    青炎有些驚訝,“你不會是跟蹤我吧?沒想到你都有自己的情報網絡了,說說,跟蹤你哥哥我幹什麽?是否要圖謀不軌給昭兒通風報信?”


    “我可沒有那麽閑,隻不過是好奇你去那裏幹什麽了而已。對了哥,你還沒有跟我細細說當初飛燕她是怎麽找到你的。”


    望著趙靈兒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青炎有些無奈,暗想你跟上官飛燕那般要好,怎麽不問她?何況當時自己暈死了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床上了。


    “其實我也記不太清,隻記得——”


    聽完一路互相扶持到達鄴城之後,剩下的事也就不用多說,都是一起經曆過來的。


    趙靈兒微微歎息,“沒想到飛燕她這般執著,當時在岐州的那條小河邊,她見到你的時候肯定心都碎了。”


    “你又不是她,怎知道她心碎不碎,萬一是驚喜呢?振奮呢?”青炎故意逗著對方。


    “還不碎?要我說哥哥你就是傻,當初她從西川迴來後,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癡迷啊,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尤其是得知你被鐵浮屠衝垮後,我感覺她當時比我都要傷心,你說這是為什麽?”


    青炎瞧著她有些小邪惡的眼神,哪能不明白她打得什麽主意,這話裏話外全是陷阱等著自己邁進去,還是管殺不管埋的那種。


    “她可能傷心金陵城從此少了俊男擔當了吧,要知道你哥哥我在金陵方圓百八十裏那是赫赫有名啊,前幾天那個誰的妹妹還哭著喊著要嫁給我來著。”青炎隨意信口胡謅,管他誰的妹妹的,先應付再說。


    “你就吹吧,跟你近的那幾個人我早就調查過,除了嶺南王的閨女嫁給了你,其他你熟悉的人,根本沒有姐妹沒有女兒,還想蒙我?”趙靈兒十分得意,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


    至於青炎隻能長大了嘴巴一臉驚愕,他沒想到這小魔女竟然了解的這麽清楚,看來以後做什麽事都要小心了。


    “那個,昭兒剛才找我好像有事要說,等尋了空隙咱們再聊。”


    怎知阿呆伸出爪子拽住了自己的主人,呆萌的小眼神泛出天真。


    “阿呆,幹得不錯。”趙靈兒迴首笑道:“哥哥,不如你就娶了飛燕吧。”


    !!!


    青炎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他連滾帶爬似的逃了出去,期間根本不敢迴頭。


    當狼狽的奔迴自己的寢院,大口喘著粗氣,貼身婢女纖兒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將推盤扔了出去,還以為是有刺客殺了進來。


    “王爺!您沒事吧?需不需要叫楊統領?”


    “不用不用,我就是沒怎麽活動筋骨,隨便運動一下,你忙吧,真的沒事。”


    在纖兒疑惑的目光中,青炎趕緊進到了屋子中。


    “怎麽被狼攆了?滿頭大汗的樣子。”董昭放下刺繡,上前幫忙擦汗。


    “別提了,本來從縱雲侯府迴來,誰知被靈兒給戲耍一通,就連外公他們安全迴到桃花穀都忘記告訴她,唉....”


    “縱雲侯府?靈兒?戲耍?她不會是想讓你娶上官飛燕吧?”


    哢嚓!


    青炎仿佛感受到腦子被一道閃電劈中。


    怎麽王府中的女人都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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