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森一家人拿著手電筒都是奔向平房,灼華他們也是跟在後麵,沒走幾步不遠處的那一排平房已經可以看見,一間房子裏麵的燈火依舊是亮著,正當他們快要走近的時候,那盞燈瞬間就是熄滅了,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燈怎麽滅了。”靈如說。


    亞森大叔拿出來鑰匙,把房門的鎖打開,幾個人走進去一看,這間屋大約有十幾平方米,進門有一張做工十分粗糙的木床,床上還有角落裏麵都是堆放著很多的木柴,對角上是一個柴灶,此外就沒有任何家具了,一盞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燈放在灶台上,土牆開著一道道裂縫,到處是灰塵和雜物。


    灼華走到那個灶台旁邊,用手電筒一照,上麵的煤油燈還在冒著青煙,用手一摸還有一些溫度,剛剛有人點燈過,可為什麽沒有人呢。


    “這是這麽迴事,這裏麵根本是沒有人的啊,這個燈是怎麽點起來的。”亞森大叔摸著頭想。


    “亞森大叔,這裏有沒有別人有鑰匙的,會不會是有人進來了。”靈如問道。


    “不可能的,鑰匙隻有我才有的,沒有人能夠進來的,而且隻有一個門,不可能進來的。”靈如和灼華掃視四周,這個房間裏麵確實是隻有一扇門,一個小小的窗戶,如果有人進來或是出去一定會被他們看見,一看灶台上還有幾隻斷了的鋼筆和幾個泛黃沾滿了厚厚灰塵的筆記本,但是其中一個非常的詭異,因為這個筆記本明顯是被翻看過的,翻到了嶄新的一頁,上麵還有非常新的字,寫著鉀礦井,字跡清新俊秀,像是個女孩子寫的,灼華用手一摸這個字跡,還是潮濕的帶下一些墨水,灼華汗毛都是豎了起來,這些是誰寫的。靈如從窗戶看出去,外麵有四五個墳頭,豎著幾個木頭做的墓碑,在外麵因為有著胡楊林擋著沒有看見,在裏麵卻是瞧見了。


    “亞森大叔,這個房子旁邊怎麽會有墳。”靈如問道。


    “哦,那些是知青的墳。”


    “知青,那這個房子是。”


    “這裏以前的時候,有十幾個知青在這裏住過,有些人因為身體不好,到這裏得了病,就死在了這裏,就近埋葬旁邊。”


    這不禁讓灼華有些感慨,在六十年代新中國農村的各個角落,都能找到他們的身影,他們是知青。這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離開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交給了一個時代。在那艱苦的年代,在那特定的曆史時代,我們這些剛成年,或還沒有成年的青年在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下,被迫離開自己的父母兄妹,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城市,到那艱苦的環境中去自謀生路,這其中坎坷的經曆,痛苦的磨難是別人無法體會和想象的。


    灼華順手把這個筆記本塞進自己的口袋,所有人在屋子又是查看了一遍,實在是沒有什麽異樣走出平房,灼華他們走到了平房後麵,看著那幾個墳頭,上麵都是雜草,看上去無得淒涼,他們原本可以有旁邊的幸福生活,但最後那一代青年的人生、事業、愛情、前途,都流逝在他們奮鬥的土地上,從嚴酷的現實中,他們看到了中國農村的貧困以及政策的荒唐,農民的愚昧,感覺到自己過去蒙受了巨大的欺騙。


    老劉頭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感慨道:“這些知青也是夠可憐的,我們村裏以前也有幾個知青來過,剛開始他們還是很賣力的幫我們幹活,可畢竟是城裏的娃娃,受不了啊,後來打架喝酒,鬧出了好多事,五十多年過去了,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人,真的是----哎。”


    老劉頭也是經曆過這些的,那些之前他們中間的很多人彷徨無助,他們已經心灰意冷,此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軀體和靈魂竟是那麽脆弱那麽不堪一擊,幾十年過去,沒有多少人記得那些人的痛苦過往,隻有那些知青才有切夫的感受,或許每當迴憶起往事,他們既有撕心裂肺的痛楚,也有常人無法獲得的收獲與感慨。


    “把這些墳修一下吧,他們也不容易。”灼華說著就是靈如他們一起把墳頭上麵的雜草,把墳頭整理一下。收拾的時候灼華又是想起來口袋裏麵的筆記本,拿出來又是看了看,裏麵除了之前新寫的幾個字之前,還有一些零碎的記錄,還有***的語錄,還有想迴家的話,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這些是他們寫的。”想到這裏灼華的心裏都是有些發毛。


    出了胡楊林,迴到篝火旁邊,灼華向亞森大叔問那些知青,亞森大叔迴憶,當時來到他們羅布泊的知青有好幾十個,住在他們這個胡楊林的有十幾個人,他們就是開荒田的,汽車把他們送到了區上,幾十個知青在羅布泊被分散到各個公社再到各個大隊最後是產隊,由各個生產隊派來的社員領迴去,那些知青要幹的活很多,開山取石,壘砌田埂,搬運泥土,這些知青還有鎮上的很多勞動力,迎著太陽出,伴著月亮歸,勒緊褲帶、汗流浹背、不惜成本地在原來的坡地上開荒田,在曬糧食的地壩邊,生產隊會計向大家公布工分值當時十個工分為人民幣八分錢。


    當時的工分是一個全勞力從天亮到天黑一整天的勞作所得。老人、婦女、少年都是半勞力,同樣勞作一天隻能得到七八個工分。那些知青都是從城裏麵來到,生嬌體弱,知青幹農活兒的能力比農村婦女還差。就是這樣,那些知青也是必須要幹活,要不然就是反革命,是資本主義分子,這樣的帽子,任何人都是受不起的,好些的知青都是落了殘疾,那幾個就是染病死的。


    越聽幾個人都是越覺得難受,那段已經流逝的歲月,讓中國留下了一段荒誕的曆史。那是一段抹不去的曆史,盡管它令後人們感到難以置信。那段浩劫的曆史讓我們的史書不堪重負,也許就因此而被塵封起來,讓曆史留下一段空白。蹉跎的歲月已日漸久遠,隻依稀殘留在步入晚年的幸存者的記憶裏。不久的將來,那些沉重的記憶就會隨著他們的生命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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