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一門心思學技術，別的啥也不關心，包括張小梅。那馬老師傅見他好學，心裏自然喜歡，很認真地教他。休息的時候，阿q就給他裹葉子煙，然後，他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指點著他在工件造型中原砂、型砂粘結劑和輔料的配合比例。阿q對照著培訓班裏講的知識，一一記在心裏。
阿q見馬師傅很老的樣子，問他多少歲了，他說六十六了。阿q說六十歲不就退休了嗎？
老師傅歎息一聲：“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是退休了，但退休工資少，老婆又沒退休金，家裏四個子女，都因為國營企業破產的、倒閉的，失業了。全部到廣州打工，四個孫子孫女都在家裏，由老太婆在家照管，大的大、小的小，一天鬧麻了，家裏開支又大，那兒女們一哄地出去了，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工作，錢也沒寄迴來。後來這廠裏開工了，像他們這樣有技術的人，托了人叫他們迴來發揮餘熱，想想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迴來了，能幹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末了搖著頭：“你看嘛，老球了還有啥好處！”
阿q就笑：“怎麽沒有好處，你要沒這過硬的技術，誰會請你迴來？”
“嗬嗬，那也是。專家與專家不同啊，我們是原廠的，口頭上說你是專家，哪裏有給你專家的待遇，你看那些外地請來的，不和我一樣是退休的技術工人麽？有的還是下崗的，可他們不一樣，吃飯是開小灶，四葷四素兩個湯，住的是公寓套房，連水果都要定時送去，待遇就更不想說了，哪個不是二三千？”馬老師傅雖然老了，但說起這事，依然像個憤青。頓了一下，他繼續說：
“我還有工作任務，要實際勞動，他們在車間轉來轉去，就是指手劃腳，這個應該這樣做，那個不能那樣做。有什麽勞動效果？創造了什麽勞動效益。”
“您別生氣，氣壞了我又要少學點東西了！”阿q給他裹了一鍋葉子煙，笑嘻嘻地遞過去，“他們也是傳幫帶，您也是，要是沒有您，我還是個清砂工啊！您的待遇是沒他們的高，但是他們是離鄉背井的，哪有您好，天天迴家多安逸的！”
“那也是，老板要是不出高價來攏絡他們，誰會死心踏地待在這裏？”馬老師傅歎息一聲。
阿q見馬師傅很老的樣子，問他多少歲了，他說六十六了。阿q說六十歲不就退休了嗎？
老師傅歎息一聲：“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是退休了，但退休工資少，老婆又沒退休金，家裏四個子女，都因為國營企業破產的、倒閉的，失業了。全部到廣州打工，四個孫子孫女都在家裏，由老太婆在家照管，大的大、小的小，一天鬧麻了，家裏開支又大，那兒女們一哄地出去了，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工作，錢也沒寄迴來。後來這廠裏開工了，像他們這樣有技術的人，托了人叫他們迴來發揮餘熱，想想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迴來了，能幹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末了搖著頭：“你看嘛，老球了還有啥好處！”
阿q就笑：“怎麽沒有好處，你要沒這過硬的技術，誰會請你迴來？”
“嗬嗬，那也是。專家與專家不同啊，我們是原廠的，口頭上說你是專家，哪裏有給你專家的待遇，你看那些外地請來的，不和我一樣是退休的技術工人麽？有的還是下崗的，可他們不一樣，吃飯是開小灶，四葷四素兩個湯，住的是公寓套房，連水果都要定時送去，待遇就更不想說了，哪個不是二三千？”馬老師傅雖然老了，但說起這事，依然像個憤青。頓了一下，他繼續說：
“我還有工作任務，要實際勞動，他們在車間轉來轉去，就是指手劃腳，這個應該這樣做，那個不能那樣做。有什麽勞動效果？創造了什麽勞動效益。”
“您別生氣，氣壞了我又要少學點東西了！”阿q給他裹了一鍋葉子煙，笑嘻嘻地遞過去，“他們也是傳幫帶，您也是，要是沒有您，我還是個清砂工啊！您的待遇是沒他們的高，但是他們是離鄉背井的，哪有您好，天天迴家多安逸的！”
“那也是，老板要是不出高價來攏絡他們，誰會死心踏地待在這裏？”馬老師傅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