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奔到近前後,大家也認出了他來:“是你啊?你在這附近等活兒?”


    來人正是趙存護,那個被譚柚硬生生從死亡線上拉迴來的男子。


    趙存護欣喜地點頭:“對,是我,陸隊,黃隊,你們怎麽在清寧?陸隊是調到清寧區局了?”


    老黃不樂意了:“清寧淨想好事兒,咱們小陸除了江寧哪兒都不去。”


    此時烤串上來,譚柚給老黃上供了兩串羊肉串:“黃隊,我就待在江寧,哪兒都不去。”


    趙存護有些惋惜:“唉,許久沒見到陸隊了,一見到您就覺得特別安心。”


    小張自來熟地和趙存護勾肩搭背:“老趙,你這就不地道了,咱們這麽多弟兄為了你的案子,那也是熬了好幾天的,你就感謝陸隊了?”


    “當然陸隊功勞是最大。”


    趙存護挺喜歡小張身上這股子勁兒的,他笑著捶了小張一拳:“當然要謝謝各位兄弟的,今天這頓飯我請!”


    譚柚按下他的手:“你賺錢也不容易,咱們難得遇到,哪裏有你請客的道理?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一口。”


    趙存護連連點頭:“不嫌棄不嫌棄,陸隊,你們這次過來辦案,是不是為了那爆炸案啊?”


    他說著還看看四周,聲音還壓低了些。


    老吳往他手裏塞了兩串豬腰子,再清清嗓子:“不能說,你是知道什麽消息?”


    趙存護幫擺手:“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案子不是太大了嗎?現在到處都在傳。尤其咱們開出租車的,消息也更是靈通。”


    “如今猜測滿天飛,說啥的都有。”


    老吳來了興致,他過來踢了小張的凳子一腳,小張會意地和老吳換了位置,老吳一屁股在趙存護身邊坐下:“來,你和我說說都有些什麽猜測?”


    譚柚看趙存護有些緊張,忙安撫他:“你別怕,吳隊是搞預審的,他說話就這個調調,不是針對你。”


    “吳隊,您也收斂點兒,趙哥又不是犯人。”


    老吳搓把臉,給趙存護笑了一個:“習慣了,你別介意,你聽說了什麽消息就和我們說說。”


    趙存護很謹慎:“我就是聽說的,不保真啊。”


    老吳笑道:“沒關係,真假虛實自然有我們去驗證,你隻說你聽到的消息就好。”


    於是接下來的五分鍾內,大家就聽到了一係列猜測,甚至有的大家都覺得非常離譜。比如說嫌疑人和受害者有仇的,比如有情感糾葛的等等。


    譚柚安靜地聽著這些,也沒耽誤她吃著烤串兒。在她看來,情殺或者仇殺應該不太可能。因為死的人太多了,一個人他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仇人?


    就譚柚的觀點,她認為兇手更多的是想報複社會。可是源頭呢?總要有個源頭吧,否則這個時候采取行動?


    拿著烤串兒,譚柚不知不覺就出神了。


    譚柚沉思的時候大家也默契地不去打擾她,而是問起了趙存護最近的情況。


    比起幾個月前的消沉,趙存護似乎走出了那段陰霾:“我現在挺好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平日裏就是開開車,日子還過得去。”


    “趙星進去後我也沒去看她,她如今也和我沒關係了。她幫著外人害我,害死了我女朋友……”


    情緒一上頭,就難免忍不住喝酒。老黃給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會意,這是讓一會兒他送趙存護迴去。


    一頓燒烤一直吃到了十點多,趙存護已經趴在小桌子上睡得鼾聲如雷。小張和小柳架起趙存護,他倆今天就負責送趙存護迴去。


    至於趙存護開的是哪輛車,家庭住址在哪裏,他們都門兒清,再怎麽說當初查案的時候,趙存護的消息也被他們查得底兒掉。


    譚柚看著小張要發動車離開,忽然說了句:“咱們一起吧,否則小張他們迴不來。”


    老黃一愣,隨即笑道:“行,咱們就當是去兜風了。”


    說著順子就上了譚柚的車,除了老楊、老黃以及老吳這幾個上了年紀的先迴去清寧區局的,其餘人全都上了車,就這麽慢悠悠地墜在小張的車屁股後麵。


    小張看了眼後視鏡,就看到了非常眼熟的大g,他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還是陸隊對咱們好,時刻想著我們。”


    小柳坐在副駕上:“少說騷話,這個案子想要偵辦不容易的,怕就怕又出現一起爆炸。”


    一說到案子,小張也沉默下來。如今上麵雖然沒要求顯示破案,可和限時破案的要求也差不多了。按照兇手三天做一次案的頻率,兇手下一次作案很有可能是在兩天後。


    可是這個時間並不拿準,誰知道兇手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提前作案?這些都是不能確定的。


    如今就相當於大家的腦袋上懸了一顆不定時炸彈,最麻煩的就是這個不定時。


    出租車內因此沉默下來,小張也沒心思慢慢開車了,他一腳油門出租車就像是離弦的箭般躥了出去。


    後麵跟著的順子一愣:“小張是吃火藥了?開這麽猛?”


    眼鏡兒:“估計是想到案子,心裏不得勁兒吧,陸隊,這個案子,你有頭緒嗎?”


    譚柚搖頭:“不好說,專案組那個調查行李包的方向,我是不看好的。”


    後座的小王附和:“行李包太常見了,上麵也沒有任何的特別標誌,想要找到買家,確實很難。”


    “萬一這東西是別人從外省帶過來的呢?要是這樣,所有探查工作全都白搭。”


    譚柚搖下車窗,隨著熱風吹進車廂的還有各種味道。有路邊的野花野草的味道,也有行人的汗臭味,也有香水亦或者花露水味……


    譚柚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辨析著空氣中的味道,車內一時沉默下來,大家誰都不說話了。


    譚柚的嗅覺如今可以說是警隊內部的一大傳說,真就是直立行走的警犬。關鍵是她通過嗅覺,真的破了不少案子。


    譚柚也沒想著分辨出個所以然來,她就是這麽微微合眼,借著辨析空氣中混雜味道的同時來靜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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