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傳來,富察元怒迴頭望去,原本那顆火熱的心,立刻變得哇涼哇涼的。


    自己幾個唿吸前剛剛經過的城門洞裏,一塊鐵質的閘門轟然落地,順帶砸死了兩個倒黴的家夥以及他們的戰馬。


    “有埋伏!攻取城頭!”富察元怒大喝一聲,這反應還算不錯。


    薑到底是老的辣,短時間內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如果此刻繼續待在甕城裏,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攻取了城頭,打開那道鐵質的閘門,那麽被關在城外的人馬便會殺進城來。


    如此以來,即便是宋軍數倍與他,富察元怒認為自己還是可以一戰的。


    理想是好的,現實卻很殘酷!


    張韻的這招甕中捉鱉,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進入了盱眙城內的金軍。


    前軍還在哄搶著財物,富察元怒的命令隻有附近的騎兵聽到,雖然他們也很想執行,可惜道路被阻,坐下戰馬隻能賣著小碎步向前。


    就在這一刹那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城頭上出現了不少宋軍。一杆將旗豎起,上麵書有一個大大的張字。


    “神臂弩,射!”張韻是伴隨著這聲將令出現的,一身步人甲的他,顯得英氣逼人。


    隨著一聲令下,百餘支弩矢傾瀉而下。神機營的這群家夥,雖然訓練不錯,但作為新兵難免有失誤的時候。


    眼見數十匹戰馬倒地,張韻的心都在滴血!


    “我的馬,我的戰馬!墨有才,給老子看準了再射!”


    三段擊,作為神機營特有的戰術,其目的在於對敵人保持足夠的火力壓製,雖然射出的弩矢不多,但貴在從不停歇。


    和覆蓋式的箭雨相比,其準確性卻要高很多。隻可惜,猶豫初戰新兵們緊張,大大的降低了命中率。


    “小山子,往那射呢?馬屁股怎的招你了?射人,射人!”


    “牛二狗,你個混點看準了再射,別傷著自己人!”


    ……


    張韻的話音剛落,墨有才的聲音再一次傳出。


    訓練的再好,實戰中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暴露,不過張韻相信,經過此戰,凡是存活下來的士卒都將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刀盾手上前,槍兵準備!”聽著城頭的一片罵聲,秦銘心中明白,這都是每個士卒必過的一關。


    但張韻將整個進攻重任交給自己,看中的不就是自己和帶過來的百餘老兵的戰陣經驗。


    “戰場之上,聽令不前者死,擅自逃脫者死,畏懼不前者死!”緊接著秦銘高喊著張韻的軍規。


    若是不這樣做,恐怕還真有人想當逃兵!


    此刻的富察元怒,在親兵的護衛下,有驚無險的躲入了甕城的門洞之下。


    剛剛要不是宋軍弩手緊張,此刻的富察元怒絕對不是屁股中箭了這麽簡單了!


    “該死的宋人,就知道耍花招!哎呦我的屁股,輕點……”被親兵七手八腳的從馬上拉了下來,富察元怒破口大罵。


    城頭上的墨有才,眼睜睜的看著金軍主將被保護了起來,氣的一腳躲在了城牆之上。


    “老七,你他娘的緊張個屁!”墨老七低下了頭,剛剛那一射,自己卻是失了水準,原本瞄準的腦袋,居然射中了屁股。


    “給老子射!趕緊的,都別愣著!”墨有才繼續坡口大罵著。


    城頭的張韻,看著神機營的種種表現,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自己放進一半的騎兵選擇是正確的。


    至於城外的金軍,雖然知道了城中有埋伏,可以隻能幹著急,他們可是騎兵,根本就沒有攻城的器械。


    “前進!槍兵刺!”隨著列陣完畢,秦銘開始指揮著槍兵營與刀盾營緩緩向前,每走一步,口中便大聲下達著將領。


    能夠登上城樓的樓梯處,金軍騎兵為此付出了更大大的代價,但也僅僅是留下了一地的屍體罷了。


    由刀盾兵組成的盾牆,加上槍兵的配合,再有部分神機營照顧,幾乎是衝一次,死一片的節奏。


    “震天雷!”望著躲入了城門洞裏的金軍,張韻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將令。


    雖然很不想使用,但是為了減少士卒的傷亡,張韻不得不如此!


    震天雷是什麽東西,富察元怒不知道,他隻看著十幾個黑乎乎的冒著煙的東西飛來,而後便是一陣陣悶響。


    煙霧散去,富察元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剛剛為了保護自己,下馬結陣而立的騎兵,盡然哀嚎聲一片。


    陣型散了不說,不少人滿身鮮血,毫無目的的抱著腦袋亂串。


    “舉盾前進,槍兵刺!”


    “右刺,再右刺!不要慌,聽令而行。”


    秦銘大的嘶吼聲,響徹戰場,他現在正在逐步壓縮金軍的空間,隻要將他們全部趕入了甕城,那麽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軍騎兵的生存空間被進一步壓製,至於那些重傷倒地的,宋軍也隻是順帶幫他們結束痛苦。


    “徐平!”眼看時機成熟,張韻準備最後一搏了。


    聽見張韻點將,徐平立刻出列躬身,原本被秦銘搶去了指揮位置的他,頗有些小情緒。


    “敢死營交給你了,衝入甕城殺他個片甲不留!”


    興奮的徐平領命而去,敢死營的這群家夥,各個人高馬大。平日裏好吃好喝的供著,訓練也是張韻親自上陣,今日若是打不出威名,戰後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弟兄們,刺史對大家怎麽樣,大夥心裏清楚。今日就看你們的表現了!”語畢,徐平雙手提著金瓜錘,帶領著敢死營衝下了衝下了城頭。


    經過了一番苦戰,金軍終究被趕入了甕城之中,雖然傷亡也不小,但秦銘知道,經過此戰士卒們的戰力將會大大提升。


    “老秦,剩下的就交給我了!”就在秦銘沉思之際,身後傳來了徐平那豪爽的聲音。


    望著敢死營這群重裝甲士,秦銘點了點頭,而後下令讓開另開了道路。


    這支敢死營,是從基礎訓練完成後,便在全軍兩千人的範圍內開始選拔,其條件之苛刻,讓所有人都望而卻步。


    這不,就是眼前就僅有的兩百人,各個身著步人甲,平日裏好酒好肉的伺候著,讓所有人都眼紅。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秦銘等主要將領都清楚,敢死營的訓練不是一般人能夠堅持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讓其他人看看敢死營的實力!”列陣完畢,徐平大喝一聲。


    “殺賊!殺賊!”兩百人的怒吼,震天動地,各個麵帶怒意。


    甕城裏這麽大的動靜,城外的金軍也急了,若是還想不出辦法,估計自家將軍就難保了。


    “結陣迎敵!”富察元怒也不是吃幹飯的,打了一輩子仗,他可從來沒有怕過宋軍。


    隻可惜,今日他遇到了張韻,剛剛開始集結的金軍便被一陣弩矢射的七零八落。


    城頭的張韻一臉的壞笑,金軍想結陣,他可不會同意的。


    “卑鄙小人!”富察元怒指著城頭怒罵,迴答他的卻是一支弩矢。


    “墨有才,我讓你放冷箭了嗎?”張韻迴頭望著一臉失望之色的墨有才大罵著。


    還未等墨有才辯解,張韻繼續道:“射!給我明著射,城外的那群討厭鬼一樣招唿著。”


    雖然進不了城,可城外的金軍騎兵有弓箭啊,數百人就這樣站在那裏不停的向著城頭放箭,雖然戰果不怎麽樣,但讓張韻很鬧心。


    沒見他的步人甲上,還插著一支箭矢呢!


    聽完張韻的言語,甕城內的富察元怒那個氣啊!


    什麽叫明著放?有種下來一戰!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屁股上的傷勢還是理智的讓他選擇了忍讓。


    萬一事不可為,他還有投降這條路可走,畢竟大宋乃是文禮之邦,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說不定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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