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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獻禮拜壽之後,便是喜宴。喜宴之上,觥籌交錯,自是說不盡的熱鬧和喜慶。


    澹台老祖早已至辟穀之境,卻也參加了喜宴,自居一桌,小酌了幾杯。


    待到府中的人將澹台老祖先前釣獲的那尾金眼鯪清蒸好之後奉至澹台老祖的桌子上時,澹台老祖特意命人取了魚腹之上最嫩的兩塊,分別送至龍傳和夏七七的麵前,讓兩個娃娃品嚐。


    眾人先前為龍傳隻是索要了兩尾金眼鯪作為迴禮而感到不值,此刻見到澹台老祖特意命人分魚給龍傳和夏七七時,卻又覺得眼熱不已。


    場中無論是修仙之人,還是凡世之人,大多是有些見識的。大家心裏明白,像澹台老祖這種年齡、修為和身份的仙門高人,行事大多但憑己心,已經無須過多地顧忌他人的看法了。澹台老祖如此做,分明是在眾人麵前表明自己對龍傳和夏七七的滿意之情。


    所謂愛屋及烏。澹台老祖既然對兩個娃娃如此,想必日後龍家和夏家也會更受澹台老祖和府主府的青睞了。


    見到這一幕,已是有許多凡世之人在心裏琢磨,日後是不是要更加向龍家和夏家靠攏了。甚至是一些仙門中人也在暗忖,日後要多與龍家和夏家來往來往了。


    同樣見到這一幕的,自然也有黃奕豪父子和程立明父子。這四人雖然麵色不變,但心中到底是什麽滋味,卻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龍傳將自己麵前的魚塊獻寶似地遞到自己的爹娘麵前,賠著笑說道:“爹,娘,您們嚐嚐。”


    龍正和李筠同時微微一笑後,李筠說道:“傳兒,此魚乃是澹台老祖賜予你的,還是你自己享用吧。爹和娘等迴到府中再嚐鮮。”李筠的聲音雖然無比溫和,但龍傳怎麽聽都怎麽覺得,自己娘親的聲音之中依然帶著絲絲殺氣。


    龍傳見賄賂不成,隻得苦著臉將魚塊端迴自己麵前,埋著頭將其咽下。魚塊雖嫩,澹台府的廚子也極善烹調,但龍傳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美味。


    酒過數巡,大多數人已經酒足飯飽、麵憨耳熱之時,黃博元站起身來,先是對著澹台老祖躬身一禮之後,隨後對著宴會廳中的客人們大聲說道:“今日我等有幸前來參加澹台老祖的壽宴,榮幸之至。有道是,有酒無歌不歡。不如我們大家湊個興,為老祖表演幾個節目,如何?”


    場中眾人立即轟然叫好。早有好事之人叫道:“好啊!好啊!我等這就安排戲班子進府,為老祖助興!”


    澹台雲天站起身來,雙手虛按幾下,將眾人止住後,帶著些許歉意說道:“各位,雲天代老祖多謝大家的好意了。老祖乃是修行之人,不喜凡世的這些熱鬧。助興的事情,還是算了吧。請大家繼續飲宴,不歡不散!”


    聽到澹台雲天如此說,一名身著玉劍門服侍的老者站起身來,對著澹台老祖躬身一禮,說道:“澹台老祖,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澹台老祖識得此人乃是坐鎮澹台府的玉劍門的兩名凝元期高手之一,笑道:“今天大家都高興。塗真人有話,但說無妨。”


    塗姓老者複又一躬身,說道:“澹台老祖乃是與本門上宗禦火宗齊名宗門的長老,修為髙絕。晚輩冒昧,想讓本門在此處的一些弟子為大家演示一些小法術。一來為老祖的喜宴助興,二來也想請老祖指點一下。我玉劍門在此處的弟子有守衛四方城之責。若是能得老祖的提點,日後萬一再遇妖獸襲擾,眾弟子也可更好地護衛四方城的安全。”


    場中眾人聽到此言,紛紛點頭。幾十名玉劍門的弟子立起身來,對著澹台老祖躬身喊道:“我等願為澹台老祖演武助興!”


    一些凡世之人也喊道:“請老神仙垂憐四方城之人,就指點一下這些仙長吧!”


    聽得廳中紛紛雜雜的聲音,澹台老祖微笑道:“也罷。老夫就僭越一迴,看一看玉劍門各位少俠的高招。”


    塗姓老者聞言大喜,再度躬身說道:“多謝澹台老祖賜教!”


    澹台老祖對澹台雲天點了點頭後,澹台雲天說道:“既然如此,就請眾仙長和各位貴客移步演武場,觀看玉劍門仙長們的仙術。”


    廳中眾人聽說有這樣的熱鬧可看,一個個恨不得立即拔腿就朝演武場跑。尤其是在場的凡世之人,更是激動無比。仙長們演武啊!這哪是平時能夠看得到的!


    四方城中雖然自好幾百前就有玉劍門的弟子進駐,但這些仙門中人,素來都是深居簡出。平日裏莫說是看他們演示仙法了,就是想見他們一麵都難。


    今日到賀的凡世之人中,雖然也不乏經曆過妖獸攻城的人,但每次妖獸攻城之時,大家要麽是在拚死抵抗,要麽就是恨不得把腦袋給紮到地裏去躲藏起來,哪裏還顧得上去看仙長們使用仙法?


    這一年之中,四方城中的修仙之人雖然比以前明顯地多了許多,但玉劍門有明令,任何仙門中人不得在四方城之中滋事擾民,城中之人自然也見不到仙門中人公開使用仙法。


    今天能有機會看到仙長們演武,場中的凡世之人莫不覺得今天這壽真是拜得太值了。


    待到眾人重新迴到演武場坐定之後,澹台老祖對那名被喚作阿福的老者一點頭,阿福走上前幾步,雙手一揮,演武場正中,平地而起,突兀地冒出一座數十丈方圓的高台。


    在場中眾人的驚歎聲中,天魔的聲音在龍傳的虛紫府裏響起道:“龍傳,此人不是人族。”


    龍傳驚問道:“妖族?”


    天魔的聲音“嗯”了一聲之後,說道:“當是深諳土係法術的妖族。能無中生有,凝出這樣一座高台的,人族之中,必須是修至破虛之境的大能方可做到。破虛之後,修士若無逆天的秘法或者秘寶遮掩,繼續留在虛空之內,定會受到天劫的追殺。此人的修為,離破虛之境尚遠,卻能有這般手段,必是妖族無疑。”


    龍傳驚訝地問道:“前輩,妖族也敢公然與人族在一起麽?就不怕被人發現後給降妖除魔了?”


    天魔的聲音笑道:“諸天萬族,強者為尊。隻要你夠強,莫說你是妖族,便是神照一族,世人又能奈你何?而且,妖族也好,獸族也罷,自古以來,便有與人族來往的習慣。東勝神州之內,便有一個禦獸宗。此宗之人的主要戰力,倒是有一大半兒來自與其為伴的妖獸。”


    聽到此處,龍傳已經知道,自己又小白了一迴。在另外一個時空之中看過的那些小說、電影和電視裏,大把的妖獸和人混在一起。就是自己體內的這幾位,估計也就是血煞能與人族沾個邊兒。天魔本就是魔族。至於小青,唉,天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族。


    龍傳和天魔在這裏問問答答時,玉劍門的塗姓長老早已指派出四十名負責演武的玉劍門弟子。其中有四人乃是築基之境,正是分別駐紮在四個衛城主府的領頭修士,包括龍府之中的靳藝成。其餘的三十六人,則都是練氣之境的弟子。龍府之中的九名小仙賊自然也在列。


    至於剩餘的二十幾名煉氣期弟子,龍傳雖然都未見過,但也能想得到,無非是駐紮在另外三座衛城主府內的和其他一些在四方城周邊試煉的玉劍門弟子了。


    四十名玉劍門弟子於點將台前站定,對著澹台老祖躬身一禮後,塗姓老者喝道:“禦!”


    四十名玉劍門弟子各掐一個法訣,齊聲喝道:“禦!”隨著喝聲,四十人腳下同時出現一柄長劍,托起各人,朝著高台飛速飛去。


    眨眼之間,四十柄長劍托著四十名玉劍門弟子飛至高台之上,整整齊齊地懸於丈許高的半空。劍光閃閃,衣袖飄飄,煞是好看。


    演武場中,頓時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塗姓老者再度喝道:“分!”隨著喝聲,四十名玉劍門弟子朝著高台的四個方向倏地分開,每個方向十人。站定之後,四十名玉劍門弟子將腳下的長劍一收,四名築基之境的弟子在前,三十六名練氣之境的弟子在後,對著各自麵對的觀眾微一抱拳,立即又引來一片更大的叫好聲。


    塗姓老者沉聲喝道:“攻!”四十名玉劍門弟子再掐一個法訣,將手朝著斜上方一指,四十柄飛劍寒光耀眼,朝著天空激射而去。隨即,四十名玉劍門弟子複又掐出一個法訣,天空之中,一片寒光倒飛而迴,沒入四十名玉劍門弟子手中,消失不見。


    場中眾人正看得心神動搖間,塗姓老者又是一聲大喝:“防!”


    四十名玉劍門弟子手掌一翻,齊出一掌,立即在他們身前形成一道道閃耀著森森劍氣的劍光之盾。


    塗姓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台下早有幾名玉劍門的弟子站了出來,分別將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和一根丈許長、合抱粗的巨木扔向劍光之盾。石頭和巨木擊中劍光之盾後,立即轟然落地。而劍光之盾上,隻有流光微微一閃。盾後的玉劍門弟子,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絲毫未受半點影響。


    場中早有人大聲叫道:“好!仙家法術,果然威武!”“威武!威武!威武!”


    龍傳的虛紫府內,血煞的聲音嗤道:“威武個屁!老子要是出去,一巴掌就把這些兔崽子給拍得連渣都找不到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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