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你還是不肯原諒大哥嗎?」


    與舞兒雙雙坐在石階上,厲如敏已數不清是第幾次開口為大哥求情,可舞兒偏偏倔得像頭子,硬是不理會,甚至還誇張地將枕被搬到自己房間裏逼自己與她同眠。


    對於舞兒這樣的行為,厲如敏簡直傻眼,因為她知道舞兒的心裏其實十分明白,原本她還抱持著樂觀的態度來期待事情的發展,但眼看局麵卻越鬧越僵。


    「舞兒,你明知道大哥並沒有與麗兒在一起。」


    歎口氣,厲如敏繼續努力著,但柳蝶舞仍以沉默來迴應,自言自語的感覺終於讓她再也克製不住的尖叫出聲:「舞兒,你若是再不迴答我的問題,那我真的生氣了!」


    「我……知道啊,那一天……」又生氣又傷心的大哭一場後,她便已明這隻是一場騙局,但也是在哭泣過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將心給交付出去。


    這樣的覺醒讓她不知所措,於是她隻好逃避。


    「知道?那你為什麽還躲著大哥,連理都不理他,好像他得了什麽不光彩的病似的。」厲如敏激動得跳起來,蹲到她麵前,不解的蹙起眉看著她。


    「我……如敏,你別氣我啊……」柳蝶舞傍徨的低嚅,小巧細致的臉上有點掙紮,她靜默半晌,才又地小聲的訴說她心底的矛盾:「我是不曉得該怎麽辦才好,所以……所以才……」


    「所以你幹脆就讓大夥兒以為你是因為無法原諒大哥而不理他。」厲如敏替她把話說完,然後靜靜地等待她的反應,直到舞兒猶豫地抬起低的星眸,又輕輕點頭後,才再度歎了口氣,「老天,你會把我們給整死。」


    雖然說大哥需要一些教訓,誰教他之前總是傷透女人的心,但這種方式……麗兒說得沒有錯,舞兒還真的是大哥的痛處。


    張開嘴,她再度試著想化解舞兒與大哥之間的僵局,但淩空掠來的疾影卻在瞬間攫掠了坐在一旁垂首不語的舞兒。


    好半晌,厲如敏隻能愣愣的張著驚訝的雙眸,對著消失的人影發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一會兒,甫自驚愕中迴神的她,站起身拂去衣衫上的塵土。


    今夜,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不必再聽舞兒的長籲短歎了,真好。


    大哥的痛處啊……你們的事情還是自己去解吧!


    ***


    厲勁焰將柳蝶舞劫迴房裏時,撞上一群正在院子裏的傭人。看著他們一臉驚愕與曖昧的表情,她羞得幾乎想鑽到地洞裏頭去。


    她掙紮的抗議著,但厲勁焰仍堅持的將她拉進房門,迅速的鎖上門,然後轉過身瞪著她。


    「為什麽不理我?」


    累積了許久的怒氣在見到如鳥般躲避他多天的嬌人兒後終於爆發。


    原本他還以為她終會明白自己是無辜的,於是他按捺性子等地,等她自動撤下心防,誰知她竟固執地鑽牛角尖起來。


    他美麗的小粉蝶有一顆比石頭還硬的頑固腦袋!


    厲勁焰著臉與她瞪視著。


    「我沒有啊……」


    柳蝶舞在他銳利的瞪視下吞吞吐吐的說著,眼睛四處溜轉,看桌案上搖曳的燭火,看門口處精致的繡簾,看匣盒旁他送她的美麗發簪……就是不敢再將視線溜迴他臉上與他對視。


    「哦?那這幾天你躲的人不是我羅?」他起眼睛,高大的身體緩緩接近她,在她繞著圓桌與他捉迷藏之際,雙眼迸射出不悅的火花,緊抿的唇代表他正努力控製著情緒。他的聲音平滑如絲,卻令她怯弱得想抖。


    「是啊……」她臉色略顯蒼白,緊張的點點頭,但仍執意與他繞著圈子。


    「那請問你在躲誰?」高大的身軀不再挪動,暫時停下與她追逐的行為。


    「我……」柳蝶舞眨眨眼睛,匆匆的看他一眼後又慌忙的移開視線。她困難的吞了幾口口水,雙手無助的在桌巾上扭絞著。「我沒有在躲誰,純粹是巧合嘛。」在他的冷哼下,她的聲音逐漸變小。


    「巧合?!當我找你而你卻躲起來避不見麵,你說這是巧合?」他嘶啞著聲音咆哮,逼她直視他的雙眼,猛力控製著自己的怒氣,他的忍耐已到極限,麵對她不講理的逃避與躲藏,他無法定該吻她,還是像上迴一樣,翻過她的身子給她漂亮的小屁股一頓好打,總之她就是有本事引出他的怒火。


    「是啊。」柳蝶舞匆促的解釋,在心底盤算著距離,猜測著自己可有勝算逃離他的視線。


    房的氣氛十分緊張,她退後一步避開他探過來的大手,躲掉他的觸碰,鼻息間卻敏銳的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青草香味,她突然的憶起,自從自己說過喜歡他身上沐浴過後的青草香後,他的身上便一直有這個味道。


    就在她尚未迴神之際,她的身子便已騰空,然後被壓製在牆壁與他之間。


    厲勁焰瘋狂的吮吻她,似乎想證明她仍是屬於他的;盡管她抗議她掙紮著,但他仍野蠻的以唇和雙手並進,直到他滿意了,才喘息地將她擁得死緊。


    「別這樣……你弄痛我了。」柳蝶舞紅著雙唇抗議道,但雙手卻已悄悄的繞上他的頸子,允許自己稍稍釋放心中的情感。半晌,她又將身子放鬆的偎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兩人沉浸在彼此的懷抱裏,誰都沒有開口,直到他稍稍推離她,用拇指摩挲她紅的雙唇後,她才如蚊吟般的對他說:「對不起。」


    「為什麽?」厲勁焰深沉的凝視她,粗嘎不穩的嗓子沒了平日戲耍她時的不正經,多了一絲不解。


    她將他的困惑聽進心裏,無名的熱辣刺痛她的眼,她完全控製不住心深處泛起的情感,波濤的心因此而疼痛不已。


    她需要時間來清自己混沌的思緒,測出他在自己心裏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交付給他。


    但麗兒的出現改變了現有的一切,讓她不得不仔細思考。一直以來三從四德便是女子必須遵守的教條,而七出中的女子多妒更是彰顯身為女子的悲哀。


    因為麗兒,她竟然發現自己原本無波無浪的心早已不存在,她的心因為他的多情而深深刺痛著。


    這樣的醒悟讓單純的她不知所措。此時她才明白自己早已輸了心,隻能任人宰割,卻還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真的,她失措了。


    於是她選擇逃避,同時也為自己的妒嫉而有著深深的不安。她不相信自己能享有他一生一世的專心對待;這在無法掌控的多變感情世界裏已是稀少而罕見的,而多情如他,能嗎?


    當自己人老珠黃、美麗不再之際,是否也會像那千古不斷上演的悲劇一樣,過著不再有人垂憐、獨自傷心的生活呢?


    「告訴我為什麽不理我,給我一個原因好嗎?」用拇指拭去她不停溢出的眼淚,厲勁焰在心裏深深的歎息,他的小粉蝶啊!為什麽總愛以眼淚來脅迫他投降,她明知他會不的。


    「我……麗兒……」柳蝶舞垂下眼,躲開他深沉的凝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希望他能就此打住,不再追究。


    「不,這個理由不好,換一個。」厲勁焰的怒火已完全平息,他仔細地審視她的表情,挑起她的下逼她與自己對視著,不容許她的躲避。直到紅豔的麗色染了她一臉,淚水讓慌張取代後,他才鬆開手中的箝製,讓逃避成性的人兒重新埋在他的懷裏。這時,他的嘴角已噙滿笑意,眼中閃著神秘的光芒。「舞兒,你還未迴答我的問題哦!」他不放鬆的逼問。


    「我……」柳蝶舞咬著唇,突然覺得好委屈,彷心中的秘密被戳破似的。


    「那這樣好不好,我問你答,如果你不想迴答,也可以用點頭或搖頭來表示,


    可以嗎?」像是怕驚嚇了懷中的佳人,他以輕柔的徐緩語氣征詢她的意見。


    「好。」


    「你不理我並不是因為你生氣?」厲勁焰詢問著,語氣中有著希望。「也不是因為我忘了請麗兒離開?」


    片刻,她以點頭表示同意。


    厲勁焰摟得更緊了,開心的笑意充滿他深遂的瞳眸,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即將得到獎品的孩子。


    「那是因為你嫉妒?」


    這一次,他等待了很久,她才輕輕的點頭表示同意,但整張臉仍深埋在他懷中。


    「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愛我的,像我愛你一樣深。」厲勁焰屏住氣息的等待她的反應,希望她能再次以點頭來表示同意,但他等了許久,懷中的人兒還是沒有動靜,隻有悶在他胸膛中斷斷續續的低泣聲。


    他不解的將她推離寸餘,但她卻緊緊抱住他不放,他慌了,拚命的安撫著她,直到哭聲漸弱時,他才抬起她的小臉蛋為她拭淚。


    「為什麽哭?」


    「我不知道……」柳蝶舞口是心非的說著,目光閃躲就是不看他。


    「告訴我,好不好?」


    聽見他話裏的焦急、關心與渴望,她終於遲疑的抬眼與他默默對視著,直到清楚的看見他眸中的深情後,才緩緩道出她心底的擔心。


    「我……我怕……你是那麽好……如果以後……以後你又遇上比我更好的人……那……」


    厲勁焰沉默的看了她許久,終於明白她的意思,開心的昂起頭大笑。他重新摟緊懷中佳人,原先陰鬱的表情一掃而光,換上充滿喜悅的得意神情。


    柳蝶舞掙紮地抬起頭看他,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麽讓他如此高興。


    見狀,他又迸出另一陣開心的大笑,低頭吻住驚詫微張的小嘴,邊吻邊低語:「我頑固的小粉蝶啊,你怎麽會以為我有了你之後,還會對別的女人感興趣?」


    ***


    青閣的亭石椅上,麗兒端坐等待著。她在等,等厲勁焰來向她要一個答案,然後她便可以離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夜色中傳來沙沙聲響帶來了他的訊息,她挺起背脊看向他,嘴角挑起淺淺的笑意。


    「坐啊。」


    她一手執袖一手注酒的邀他同飲,不待他舉杯迴應,便兀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終於還是來了。」放下酒杯,麗兒對著一臉淡漠的厲勁焰自言自語著,淺笑的嘴角有一抹無法察覺的深情與苦澀。


    她再一次舉杯一飲而盡,而他仍是麵無表情的沉默著。


    傷心的美眸藉著觀月之際,悄悄的將他的身影收入眼底。她知道過了這一夜,她將隻能在心底迴憶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舞兒還好嗎?」


    她再注了滿滿的一杯酒,飲盡的同時問出心中的歉意。是啊!她欠那個小女孩一句抱歉,因為她在她單純而潔白的世界裏畫染了一片烏雲。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她探身再問,但他仍是沉默的看著她。片刻,她隻好笑著又坐正身體,藉以掩去傷心。


    他不在乎她,所以連話都懶得迴答,這個認知讓她失控的逸笑出聲。


    多可笑啊,沒想到自己用盡心機的結果卻換來無動於衷。


    多情成傷,癡情是苦……罷了,真的罷了。


    該放手時不猶豫,不正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作風嗎?


    罷了啊……


    「我會搭最近一艘船離開熾焰島。」


    收迴臉上的笑意,麗兒抖著聲音向他辭行。他總是這麽冷漠嗎?


    罷了……真的罷了……


    她揚起手示意他離開,但厲勁焰仍沉默的看著她。


    「你為什麽還不走?不得我?」怕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讓她出醜,她出言相激,隻希望地快點轉身離開。


    就怕他看穿她的話其實正是她心中的渴望。


    「我在城裏的一間客,主事的掌櫃正準備退休,如果你願意……」厲勁焰語氣輕淡的詢問她。


    「為什麽……」他應該要譴責她的,怎麽反而為她安排落腳處呢?她抬起不解的瞳眸問道。


    「你願意嗎?」厲勁焰再次問她,仍如以往的對她的問題全以漠視來迴應。


    趕在淚水流出以前,麗兒匆促的點頭同意。


    而透過霧的世界,他的背影正一點一點的沒入夜色中,便在喉間的道別早已化為一汪淚泉淹沒了她。


    罷了……真的罷了……舉起酒杯遙送他,此刻的她隻想靜靜的掬飲一番


    就在一飲而盡之時,她也道出了口中無聲的祝福。


    垂下傷心的淚眸,她幽幽的笑了起來。


    罷了!真的罷了!再哭就不像自己了……


    隻是啊……隻是……


    從今起,凝睬處,又添新愁……


    ***


    ………………


    誰?是誰在哭?是誰在那兒哀哀的哭泣o


    …………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兒哭得這麽傷心……你的家人呢?去哪兒了……別哭嘛……你生病了嗎?


    微弱的哭泣聲自白霧彌漫的空間中飄蕩過來,柳蝶舞循著哭聲的方向找尋著,終於在一間陳舊的小屋裏看見一個正埋首哭泣的小女孩,她俯在一個美麗少女的膝上哀哀的哭著,而少女如夜一樣黑的美眸已滿了淚。


    你們怎麽了?不要哭啊……


    她探向前,想將哭泣的兩人摟進自己懷裏安慰,卻驚訝的發覺她的手穿過她們的身體撲了個空。她不死心的又試一次,再試一次……結果仍是一樣,於是她隻好蹲下來,企圖安慰哭成一團的兩人。


    但她們好像沒有發現她似的,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傷心的哭泣著。


    她再度探過身,想看清楚被長發遮住臉龐的美麗女子長得什麽模樣,為什麽她會覺得很熟悉。


    她……她怎麽和自己夢中那位倚樹淡笑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呢?隻是看起來年輕許多。


    那……俯在她膝上痛哭的小女孩又是誰?


    抬起頭來啊!柳蝶舞催促著。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模樣好不好?


    「…………姐姐……我要娘……娘呢?」埋首痛哭的小女孩突然抬起頭,傷心地向姐姐要娘。


    她怎麽和自己這麽像啊!還有她的娘呢?跑到哪兒去了?怎麽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在小屋裏無依的哭泣呢?


    「舞兒乖……娘地出遠門了,過幾天就會迴來。」垂淚的美麗少女黯然的安慰著哭泣的小女娃。


    是啊!別哭了嘛,你娘她很快就會迴來的……咦?舞兒,她與自己一樣都叫舞兒,那她是自己的誰?


    她伸出手,慌亂的想撥開眼前越來越濃的迷霧,但濃霧卻越聚越多,然後霧又突然散去,方才哭泣的兩人消失了蹤影,小屋也不見了。


    柳蝶舞發覺自己來到一片美麗的樹林前,但哭泣的聲音依舊。


    她慌了,開始焦急地尋找聲音來處,因為那哭泣的聲音中有著巨大的悲傷。


    突然,她怔住了,整個人僵在草地上無法動彈。


    她看見一位素衣女子正躺在草地上的痛泣著。


    「不!不要……」


    柳蝶舞哭著醒來,記憶也在瞬間迴到她的腦海。


    哦!她知道那名素衣女子是誰了……她痛苦地擁被縮著。


    那是她的姐姐啊!


    是為了撫養她長大而犧牲自己的姐姐!難怪夢裏的她會有那麽溫柔的表情。


    失去的記憶如潮水般來,柳蝶舞痛苦的哭泣著。


    老天啊……老天……


    她做了什麽?她對撫養她長大的姐姐做了什麽?


    哦!她怎麽這麽壞,竟然不聽姐姐的勸告!


    天啊……她失蹤了這麽久,姐姐一定很傷心、很傷心……


    ***


    「焰……如果我恢複了記憶,想請你陪我迴家,你願意嗎?」柳蝶舞垂下眼簾掩去眸底的憂傷。方才,她已自如敏那裏證實了焰從來就沒有讓她離去的打算,雖不了解,但此刻的她隻急著想找到姐姐,向她訴說自己的歉意,腦袋已亂成一團,再也分不出任何一絲思緒來思考他的動機。


    「為什麽這麽問?」


    「沒有啊……隻是突然想起,那……如果過幾天島上的船要出海,你願意讓船我迴去你們找到我的地方嗎?」她微笑著,因為不想讓聲音中的試探露了心事,所以她故作輕快的揚高聲調。


    不要騙我啊……焰!你說你不會騙我的……


    「這幾天島上的船都不出海,這樣吧……」他沉吟片刻,為她拂去臉際的發絲。「下個月好嗎?等下個月,約莫再二十來天吧……那時島上會有船隻上城裏去補給民生用品,那時我再陪你去,好嗎?」


    「嗯……謝謝你!」柳蝶舞抹去憂傷的神情,揚起頭,望著他溫存含笑的麵容,她要將他仔細地看個清楚,然後好好的收藏起來放在心底迴憶。


    誰知道這一次的離去是否還有見麵的機會呢?她會想念他的,永遠……永遠……


    「焰,你愛我嗎?」趕在淚水奪眶而出之前,她埋進他的胸膛,佯裝嬌羞的低問。


    「愛啊!小粉蝶,一天問一遍,小粉蝶不倦嗎?」像是察覺了什麽似的,厲勁焰沉思片刻,再開口時,聲音中加了點刺探,「你怎麽了,是不是又夢到那名笑著看你的女子了?」


    她是我姐姐!柳蝶舞在心裏傷心的低嚷著。


    「沒有啊,我隻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失憶而難過……」她抑鬱的壓低聲音:「焰,如果我……我……」


    「你什麽?」


    「沒有……焰,抱緊我好不好,這兒有些冷……」她含淚低喃著,然後埋首他的外麾裏,讓它吸去她滴落的淚水。


    「你冷?那我送你迴去好嗎?」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他深思的看她一眼,然後才邁開步伐,離開了舞兒堅持要來的海邊。


    對不起……我必須不告而別……


    柳蝶舞傷心的低喃,她不想哭,但淚水偏背叛地落個不休。


    如敏啊!你說你哥是因為深愛,所以欺騙。這一些,我懂,我真的懂……


    你又說這兒是個人間天堂,還有個可以戲水的美麗池畔……


    隻是如敏啊……我與姐姐的小屋雖然簡陋,但卻有我們珍藏的寶貴迴憶。美麗的池畔我們雖沒有,但夢幻湖在我的心中,卻是任何好山好水也比不上的。


    昨夜我又夢見了我的姐姐,這一次的她奄奄一息,像是失了魂魄的美麗彩蝶。


    我怕,好怕,所以我一定要迴去。


    ***


    瘋狂的找了一夜,厲勁焰才在海邊找到紅著眼睛的如敏,他焦急的扯住她,追問著舞兒的消息。


    厲如敏沉默的比了比已經遠去如細砂般渺小的船。


    厲勁焰的心一緊,她的意思是……「你說舞兒在船上。」


    厲如敏畏縮的點點頭。


    她離開他了?慌亂扭曲了他的俊臉,轉過身,他一步步的走離沙灘。她離開他了……


    他的小粉蝶啊……起的眉越攏越緊。


    他在心中對自己起誓,即使是尋遍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她是他的!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更改。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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