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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把刀?”喵嗚甩著她身後那條長長的黑色尾巴,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注視著流光手上那把收在黑色鮫皮刀鞘中的長刀。


    她身上穿著黑色洋裝,胸前係著大大的粉紅色蝴蝶結,黑色的短發紮成了一對可愛的羊角小辮束在腦後,再配上她那雙黑亮的雙眸,看上去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的小人兒。而頭頂上那對豎起來的黑色貓耳和身後那對活潑地甩來甩去的長尾……看上去就像是cosy一樣。


    但實際上無論是那雙貓耳還是那條活潑的尾巴都並不是一般的cosy道具,而是貨真價實的耳朵和尾巴。喵嗚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人類,而是妖怪――雖然說她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長相精致的人類少女。而那對耳朵和那條尾巴就是證據――因為力量不足無法實現徹底的人形變化,所以才會留下特征顯著的貓耳和尾巴。[]


    不過雖然隻是缺陷的證明,但是這樣卻看起來更加可愛一些。


    “這把刀不是薰的嗎?師父……”一旁的洛看著流光手中的那把長刀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會在您這裏?”


    洛穿著鵝黃色高領毛衣、配著黑色短裙,腳下踩著黑色過膝長筒皮靴,外麵則套著長長的白色外套,看上去就像是某個學校的美麗保健室女醫生。但是實際上洛的身份同樣不一般,有著人類的外表,卻擁有著人類難以企及的力量,她是一名除魔師。在不久之前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流光的弟子,也算是滿足了她的一大願望吧――畢竟聲名遠播的天才除魔師流光是她崇拜已久大的偶像,而如今也算是夙願得償了……


    “因為薰無法使用它,所以就沒有隨身攜帶。”流光麵帶著微笑,眯起眼睛解釋道,“但是,想來麵對妲允的話,這把刀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


    流光說著低頭看向仍舊一臉莫名其妙的喵嗚,將手中那把比喵嗚的身高還要長的方形護手長刀遞到了她的麵前。


    “誒?這是……”喵嗚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把遞到自己麵前名為“嚴”的長刀,眨了眨眼沒有接過來,而是困惑不已地抬起頭瞪著流光。


    “這把刀,在交到薰手中之前就拜托你了,喵嗚。”流光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喵嗚的腦袋,“和洛一起將它交到薰的手中。”


    “隻是交到薰的手中就可以了嗎?隻是這樣做就可以解除她危險的處境了嗎?”洛冷靜地問道。


    “當然不可能。”流光笑了笑,“妲允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白虎軍團。雖然並不清楚為什麽會發生叛變這樣的事情,但是即便薰有了這把刀的力量也無法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決麻煩。”


    流光抬起視線看了眼洛,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是,這是一個絕佳的契機,解放薰的另一部分的絕佳契機。”流光說著笑眯眯地將長長的“嚴”刀遞向喵嗚的方向,“而這把開門的鑰匙,拜托你們交到薰的手中了。”


    看到喵嗚張大嘴巴,似乎因為發覺責任重大露出很為難的神情,他又笑著補上了一句:


    “如果做好了這件事情,有紅燒魚作獎勵哦……”


    話還沒說完,嘴巴流著口水、一雙水汪汪的星星眼不停閃爍發光的喵嗚就已經忙不迭地一把將刀抓在了手中,像是害怕弄丟一樣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這件事情就交給喵嗚好了……”說完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樣連忙補充,“喵嗚要每頓飯吃五條紅燒魚……不,是十條……而且是鯉魚……”


    “那麽就說定了。”流光笑嗬嗬地揉了揉喵嗚的腦袋站起身來,轉而望向了洛。


    “洛,你這段時間的進步不小。現在,就是考驗你的力量到達何種程度的時候了。”流光說著伸出手,手心中應聲飄散出無數金色的光點,光點像是一個個有著自己意識的精靈一般,在他的手心中匯聚凝結,逐漸延凝聚出一把筆直的長刀來。


    深色的木質刀柄、刀鞘,小巧的金色護手,長度約有一米左右,雖然並未出鞘,但是洛還是能從它身上感覺到強大的力量波動。


    “這個是……”洛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嘴巴也張成了o型,“難道是……”


    流光微笑著點點頭:


    “如你所料……我對它加上了約束,目前你隻能發揮這把刀十分之一的力量,但是這樣的力量用來對付現有的一切敵人,完全綽綽有餘。當你能夠完全掌握它的時候,它就是你的了,那時候,你就可以繼承它。”


    洛凝重地凝視流光片刻,點了點頭,莊嚴地用雙手接過流光手中遞過來的刀。


    “放心吧,師父,一定會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說自己是您的弟子。”洛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流光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趕到薰的身旁,將‘嚴’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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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華麗的雪白繡金華服裝扮的薰端坐在主位之上,直到現在薰才明白為什麽鍾靈在以前教授禮儀的時候除了教授現代禮儀、西方禮儀之外還特別著重地對她進行了古代禮儀的訓練。如果沒有鍾靈的訓練,恐怕薰在進入這間白虎堂之後就要大大地丟一次人了。


    整個白虎堂內部沒有什麽過多的裝飾,兩旁擺著兩排屏風,屏風前是兩排坐榻,坐榻前則是案桌,桌上擺著各種水果和酒具。


    此時,白虎堂兩旁的兩排坐榻上分別端坐著白虎堂的核心成員――妲允和“江南七虎”中的五人――伏虎、少虎、隱虎、猛虎以及狂虎。另外還有兩名貴客,分別是影月之狼軍團的軍團長白狼以及軍師雲崖,至於一直陪在薰身邊的鍾靈因為級別不夠,所以未能獲準進入。


    對於這一個規定,薰特別想吐槽,坐在下麵的白狼和妲允也臉色不太好看,原因就是下麵那幾個身著五色霓裳,正在輕歌曼舞的舞女和那些演奏著各式樂器的樂班。不是說級別不夠的妖怪不準進來的嗎?那些算是怎麽迴事?雖然妖氣不強,可是那也是妖怪啊。


    而在白虎堂靠北上座,則是薰的位置。因為是為雪姬和妖王繼承人準備的專座,平常也是空著,就連身為白虎軍團領袖的妲允都沒有資格坐在那裏。


    在白虎堂裏麵,坐具全都是古式的坐榻,坐姿采用的是古式的跪坐,禮儀也都是古禮,如果薰不知道的話,公主的威嚴現在恐怕已經蕩然無存了。


    雙手輕輕地擱在大腿上,薰有些不耐煩地掃視著下麵那些人。但是她還是盡量約束自己不讓自己的煩躁表現在臉上,最起碼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控製情緒,始終保持理性,這是作為妖怪之王所必須的素質,將成為妖怪之王的自己,必須要做到這一點。但是無論是現在的這個氣氛還是空氣中那不易察覺的淡淡異香,都讓薰無法完全集中精力。


    而讓薰感覺無聊的則是那香氣的來源――下麵那些正舞動著的古裝舞女。雖然那些身穿輕飄飄的華麗古裝的舞女表演的舞蹈的確新鮮,但是薰卻耐不下性子看這種高雅的東西――適應了現代社會的快節奏之後,就無法忍受古人的輕歌曼舞了。


    就在薰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被完全磨滅、眉頭也不易察覺地微微皺起的時候,這場表演總算是結束了。舞女們和樂班在向薰致禮之後,就踏著小碎步快速退了出去。


    妲允興致勃勃地起身,從容不迫地上前對薰恭敬地做了個揖。


    “公主殿下。”妲允麵帶微笑地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還請公主殿下允許微臣為您獻上準備已久的大禮……”


    說著便微微眯起了眼睛,微抬起頭注視著薰。


    迎上了妲允的目光,薰不由得愣了愣,剛才她從妲允的那雙烏黑的雙眸中看到了異常危險的光芒。


    “哦?妲允大人準備的大禮?”薰收束心神,挑了挑眉。


    “是的,微臣為了能給公主殿下一份驚喜,可是煞費苦心啊……”妲允說著直起身來,挺直身子,抬起了頭。


    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一直跪坐在各自位置上的“江南七虎”閃電般起身,五人身形一閃,猛虎和狂虎出現在了薰的兩旁,隱虎出現在雲崖身後,而剩餘的兩人――少虎和伏虎則出現在了白狼的身旁。五人都是長刃在手、殺氣騰騰的模樣。


    這驚人的變化讓薰愣了愣,心髒也猛地漏了一拍。


    “麵對這樣的情況,都能保持這麽冷靜,真不愧是雪姬大人的女兒。”妲允豎起眉,冷笑著注視著薰,雙眼中閃現出濃濃的殺機,就連那金色的刺兒頭現在都看上去異常囂張。


    薰現在的樣子雖然的確看上去冷靜,但是這也隻是表象而已,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來。薰完全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妲允現在是敵人,對自己也不會懷有好意。


    強自穩住情緒,薰深吸了口氣,看了長刀在手、分立在自己左右兩側的狂虎和猛虎兩人一眼之後,冷眼望向了下麵的妲允。


    “你這是什麽意思,妲允……”薰冷聲問道。


    “正如公主殿下您所見。”妲允安然地一笑,扭頭朝白狼看了過去,“你省省吧,白狼!身中我的散妖毒,你的力量連三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就算你是雪原的第一戰將,但是別說是現在的我,就算是我的‘江南七虎’你都恐怕贏不了。”


    散妖毒?薰愣了愣,朝白狼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白狼陰著臉,冷冷地注視著妲允,手中冰藍色的長刀冰牙繚繞著白色的霧氣。臉色之所以那麽難看,是因為白狼非常清楚妲允的散妖毒……


    散妖毒是一種專門針對妖怪的毒。雖然並不是什麽直接致命的毒藥,藥效也最多不過二十四小時,而且藥效會隨著毒素不斷排出而減弱。但是,它造成的影響對於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再要命不過的了,因為它的功效是壓製妖力。


    一般的妖怪如果中了這種毒的話,自己身體裏的妖力會完全失去控製,妖術也無法使用。對於像白狼和薰這樣的上位妖怪,雖然效果會打折扣,但仍舊可觀。按照現在的情況,白狼和薰目前最多隻能控製三分之一左右的妖力,力量大打折扣。想來當初那些舞女跳舞的時候聞到的異香應該就是散妖毒了……之所以等到現在才突然發難也是因為在等散妖毒生效嗎?


    “妲允,我要知道理由。”白狼緩緩地起身,全無懼意地怒視著妲允,“我不記得雪姬大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冰冷的語氣就像是北極的寒冰一樣,讓薰都不覺間感到一股寒意。這樣的白狼薰在此之前已經見識過了――第一次見到白狼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正是這樣的白狼讓自己心跳都不知不覺地加快了。


    “理由?”妲允撇了撇嘴,“如果非要讓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麽做的話,我隻能用‘這個世界是在變的’來迴應你了。”


    “你說什麽?”白狼壓低了眸子,視線變得更加冰冷,讓人難以直視的銳利目光仿佛要刺穿妲允的身體一般。


    “雪原的時代已經要結束了,我隻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妲允說著朝白狼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但是你們卻總是沉迷於舊時代的夢……”


    “你在說什麽胡話!?”白狼一聲怒喝打斷了妲允的話,“就因為這樣愚蠢的理由你就想背叛白虎軍團四代首領誓死捍衛過的雪原嗎?”


    “不是胡話,對於妖怪而言,隻有‘深淵’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妲允扯起嘴角、揚起眉毛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冷笑來,“千方百計想要和人類共存真是蠢透了!這樣的雪原我是不會認同的!”


    薰、白狼和雲崖都愣住了――“深淵”!?竟然是深淵!?


    “深淵”,作為將來的妖怪之王,薰有著足夠的了解。因為那是雪原過去、現在和將來的敵人,在一千多年前的千年叛亂中,從雪原分離出的組織。因為和雪原的理念激烈衝突,所以一直都是處於對立的狀態當中。首領就是在一千多年前發動千年叛亂、並且被薰的父母流光和雪姬封印起來的白蛇,他也是自己在成為妖怪之王的道路上必須消除的阻礙和必經的考驗。


    而讓薰難以忍受的是,現在妲允竟然叛變了,而且選擇了“深淵”。


    “你想要做什麽?”薰冷聲問道。


    “您問我要做什麽,”妲允冷笑著,抬頭看向仍舊保持著高貴坐姿的薰,“當然是要將美麗的公主殿下獻給偉大的白蛇大人作為再生的獻禮了……”


    說著又將目光投向白狼,戲謔地一笑:“而且,想要和未來的同僚打好關係送上些禮物,也是理所當然吧……”


    “你這家夥!!”妲允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狼就怒吼一聲,身形一閃,像一道白色的閃電般朝妲允衝了過去,“我不允許你傷害公主殿下!!”


    高高揚起的冰藍色長刀周圍繚繞著白色的霧氣,毫不停頓地朝近在眼前的妲允狠狠地一刀斬去。


    “乒”地一聲,一把筆直的長刀從斜刺裏探出來,正好架住白狼的冰牙。


    “什麽!”無論是白狼還是薰都大吃了一驚。


    隻見“江南七虎”中的一人手持一把長約一米出頭的唐刀,正擋在了妲允身前,將白狼的那一刀穩穩架住,正是七虎中的少虎。


    “白狼,我是不會殺你的。”扯起一個得逞的笑,妲允高聲說道,“無論是從摯友的角度,還是從前輩的角度。而且,想必那個女人也不會想要一具屍體吧……”


    白狼的瞳孔猛地放大,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白狼的雙眼被垂下來的雪白劉海兒蓋住,但是還是能看見那雙在陰影中閃爍著光芒的翠綠雙眸。


    殺意像是實質化了一般,讓人不覺間毛骨悚然。


    “哈哈……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白狼!無論發生什麽都隻忠於雪姬,隻有打敗這樣的你才能證明我!隻有打敗那個該死的女人一直沒有辦法擊敗的你才能證明我。”妲允猛然睜大了眼睛,齜牙咧嘴陰森地大笑。


    “你從剛才就在那裏唧唧歪歪的……”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那話語間強烈的威嚴感讓妲允忍不住怔了怔。他側身循聲望去,隻見薰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本來紮成馬尾束的銀白色長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下來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她的頭頂上豎著一對毛茸茸的三角形耳朵,一條蓬鬆華麗的尾巴在身後輕輕擺動――耳朵和尾巴的尖端帶著幾縷黑色。


    “隻是幾句話就決定了本公主的命運,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妲允!”薰傲然地抬起下巴,用她那雙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妲允。但是,果然力量還是被散妖毒壓製了,剛才她試過了,九尾的形態無法展現出來,自己身體裏大部分的妖力都如死水一般不受控製。但是,就算如此,現在的她也不會有任何畏懼之意!


    “……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截然不同的氣質竟然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隻是瞬間一愣,妲允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


    “真是失態啊,妲允!堂堂雪原的高級成員,竟然會成為‘深淵’的走狗。而且,為了討好新主子竟然還與本公主為敵,”薰壓低眸子,冷電般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妲允的臉,“這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是不是明智的選擇,現在還沒有辦法下定論……”妲允不以為然地扭過頭避開薰那極具威懾力的視線,“但是……公主殿下今天你是離開不了這裏了。你們現在身中我的散妖毒,可以發揮的實力連平常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就算你們能夠擊敗我的‘江南七虎’,也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這可說不定。”薰冷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將前麵的案桌踢飛,頓時案桌上的果盤中的水果漫天飛揚起來,酒壺和酒杯也被打翻,案桌也被薰的這一腳踢成了碎片。


    趁著這工夫,薰矮身朝左手邊的猛虎衝了過去。趁猛虎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薰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猛虎的下巴上麵,猝不及防的猛虎被突然動手的薰一腳踢了個踉蹌,連連後退。得勢之下,薰腳下猛地一蹬木質地板,伴隨著劈裏啪啦的清脆碎裂聲,薰閃電般地飛身而起,兇狠地朝猛虎的胸口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狂虎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揮著刀就朝薰衝過來。


    薰一個飛踢重重地踢在了猛虎的胸口,足足比薰高上三四個頭的猛虎被一下子踹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旁邊的屏風上麵,直接將屏風撕裂,整個人都飛了過去。


    一腳將猛虎踢飛,薰沒有任何停頓,腳下又是猛一蹬地,右手上也握上了不知道何時拔出的“信”刀。


    “喝啊!!”


    高高躍起的薰居高臨下地揚起刀,灰色的透明妖氣沿著刀身迸射而出,延展出一截長長的妖力之刃。狂虎舉起手中那把平直的長刀,直接朝薰的刀迎了上去,然後是毫無懸念的激烈撞擊。


    “叮”的一聲金鐵相擊發出的輕吟,伴隨著的是迸射出來的明亮火星。


    對峙了將近兩秒鍾,狂虎終於抵不住,不甘地撤刀閃身後退,隻是兩步之間就已經退到了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薰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雙手握刀連連斬擊,腳下的地板凡是被踩到的地方都是凹陷斷裂。隻是這之間,兩人就已經對了十幾刀,其間“叮叮當當”的金鐵相擊聲不絕於耳。


    “令人震驚的表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妲允不由得直點頭,但是他的眼中卻完全看不到一丁點的擔憂之色。


    “但是如果隻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


    妲允在一旁旁若無人地發表自己的評論,而薰則心無旁騖地對狂虎發動一波又一波狂猛的快攻。手中的筆直妖刀一次次地高舉,又一次次地閃電般斬下,帶起一道道如同冷電般的雪亮弧光時連帶著響起破開空氣的唿嘯。


    終於,在一聲悅耳的鳴響後,狂虎手中緊握的直刀應聲而斷,隨著叮當的哀鳴,半截刀身落在了地上。狂虎神色大變之下連連後退――薰剛才那十幾道全都分毫不差地砍在了狂虎刀上的同一個地方,就算是實力隻能發揮三分之一,這樣的薰也不是狂虎這樣級別的妖怪可以相比的。


    “這就是差距。”薰冷眼注視著狂虎,手中的信刀再次對準還沒有站穩的狂虎,猛地一蹬地毫不停歇地追上前來,手中的妖刀再次迎頭斬下――看這架勢完全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眼看著迎頭斬下的妖刀就要將自己劈開,狂虎毫不遲疑地丟掉手中的斷刀,一雙虎目緊盯著以雷霆萬鈞之勢落下的長刀。就在長刀即將站在狂虎頭上前一刻,他舉起雙手,啪地一聲將長刀緊緊地夾在兩掌之間。


    ――空手奪白刃!


    狂虎用一招空手奪白刃抵擋住了這一擊,但是還沒有等他來得及鬆上一口氣,手中的刀刃上忽然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氣,並沿著狂虎的雙手朝他身上蔓延了過去。


    狂虎頓時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湧來,從自己的雙臂通過之後,雙臂頓時失去了知覺。雙臂上也迅速凝結出雪白的白霜,狂虎大驚之下連忙撒手。


    “下位者就是下位者……”薰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刀變斬為刺,雪亮的直刀朝狂虎的胸口刺了過去。


    猛虎虎目圓睜,連忙錯步想要躲開這致命的一刀,但是他的反應速度還是沒有趕得上薰。轉眼間,閃著寒光的刀頭摧枯拉朽地刺穿狂虎的右肩,輕而易舉地刺了一個對穿。


    狂虎那張棱角分明的方臉一陣扭曲……


    薰冷眼注視著狂虎臉上的神情變幻,冰冷的寒氣沿著信刀從狂虎身上的傷口朝狂虎全身狂湧而去。


    “好好感受一下這寒意吧……”薰蔑視地看了狂虎一眼,冷聲說道。


    但是,就在薰話音剛落的時候,狂虎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厲起來。狂虎忽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薰握刀的左手手腕。


    薰挑了挑眉,使了使勁兒試圖掙脫開來,但是狂虎似乎是拚盡了全力,而身後傳來的劃破空氣的嘯響讓薰來不及再想更多,隻是瞬間薰就明白了狂虎這麽做的用意。


    剛才被踢飛的猛虎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出現在了薰的身後,手握長刃悄無聲息地朝薰撲了過來,手中的大刀也被揮至身後。


    薰側身朝身後瞄了一眼,雖然握刀的左手被狂虎緊緊抓住,可是薰卻完全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還真是沒有辦法,一群自以為是的垃圾!”冷哼一聲的薰伸出右手,右手手心中倏地出現了一把修長的直刃長刀。長刀刀身修長,長度足有一米一二左右,鮫魚皮刀柄上纏著用以防滑的黑色絲繩,黑色的橢圓形鏤空護手。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氣勢,是信刀完全無法相比的一把長刀


    ――勇,是為該刀之名。


    隻是微微側著身,用餘光掃了襲來的猛虎一眼,手中的勇刀反握,身體微微後仰。反射著如同冷電一般的光芒,猛虎的直刀幾乎是擦著薰的鼻尖斬落,光亮如鏡的刀身上清晰地映出了薰的影子,以及那放射出凜然目光的金色雙眸。


    就在避開猛虎那一刀的同時,薰手中反握著的勇刀也朝猛虎刺了過去。作為五德中最鋒利者,勇刀毫無阻礙地刺穿了猛虎的身體。


    長刀從猛虎的右胸刺入,又從他的後背刺了出來。


    猛虎手中的刀垂了下來,他也沒有再發動第二次攻擊。等薰緩緩地將刺入猛虎身體的長刀出來之後,猛虎以刀拄地,但是還沒有支撐幾秒鍾就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然後轟地趴在地上沒了反應。


    目光冰冷地瞥了一眼雖然已經失去知覺,但是仍舊兀自抓著她左手手腕的狂虎,薰將勇刀插進地板,然後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地將狂虎的手掰了下來。


    將信刀抽出然後收起,薰重新將勇刀拔了起來,轉而望向了像是在看戲一樣悠閑的妲允。


    在另一邊,白狼和少虎、伏虎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少虎和伏虎兩人雖然配合默契,他們不僅占了人數上的優勢,而且兩人的實力都不弱,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彌補和白狼的巨大差距。


    “江南七虎”實力強大沒錯,但是那隻是相對而言。比起那些下位的妖怪,已經是很強的角色了,如果實力能夠更強,就是妲允和白狼這種軍團長級別的超級妖怪。雖然看上去相差不大,但是實力上卻是天壤之別。


    和白狼這樣的超級妖怪比起來,即便是妲允手下“江南七虎”這樣的幹將也無法匹敵。――有和軍團長一戰之力的隻有軍團長或者更高級別的妖怪,即便這個軍團長的力量隻能發揮三分之一時也是一樣。或許從剛開始妲允的配置就是錯誤的。如果讓狂虎等五人合力對付白狼,他自己對付薰的話,或許還能各個擊破――起碼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白狼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扔出一大串冰箭將少虎和伏虎兩人分開來。然後毫不遲疑地衝向了少虎,隻是幾刀就把少虎砍得狼狽不已,隻能連連後退避其鋒芒。伏虎趕來支援,但是白狼利用地下的水脈招出一條冰龍直接把伏虎撞得七葷八素,他的身體砸穿了一道屏風之後又將後麵並不結實點的紙窗戶撞了個大洞出來,直接飛出了白虎堂。


    等到伏虎從那像是和高速行駛的火車撞擊之後的眩暈感中緩過神來衝迴白虎堂時,少虎手中握著一把被從正中央斬斷的斷刀,已經倒在了地上。從右肩膀到左腹部被砍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因為白狼的寒氣將傷口凍結的緣故,所以幾乎沒有流血。


    伏虎一言不發地揮刀朝轉向這邊的白狼衝了上來。白狼手一揮,那條破開地板衝出來的巨大冰龍無聲地張開大嘴,閃電一般朝伏虎撞了過去。伏虎不閃不避,如同飛蛾撲火一般高舉長刀,朝轉眼間就已出現在眼前的冰龍砍去。


    寒光閃爍的直刀“叮”地一聲砍在了冰龍那顆巨大的龍頭上,但是那模糊的龍頭幾乎完好無損,僅僅被這一刀砍出了一條不易察覺的白印。反倒是當伏虎的直刀砍上冰龍時,冰冷的寒氣沿著大刀朝伏虎襲來。白色的霧氣環繞著伏虎的直刀繚繞著,不久隨著一聲聲輕微的“哢嚓”聲,刀身碎裂開來。而伏虎手中的刀柄和握刀的那隻手竟然被凍結在了一起。


    伏虎麵色發黑地注視著在冰龍身後不遠處進行操縱的白狼,一句話都沒有說。


    冰龍沒有任何停頓,張開的巨口橫過來將伏虎叼在口中,然後頭朝天花板筆直地朝上麵飛去。


    隨著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冰龍那巨大的軀體輕而易舉地將房頂撞出了一個大洞,龍頭和大半截身軀直接衝了出去。灰塵、碎磚瓦還有木屑撲簌簌地往下掉落,被撞斷的房梁也搖搖欲墜。


    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轟響,冰龍那巨大的頭再次撞破房頂,拖著它那比水桶還要粗的身軀複又衝了進來。口中還叼著伏虎的冰龍,速度比剛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兩倍。帶著巨大動能的冰龍,從上至下朝一旁一動不動的隱虎砸了過去。


    隱虎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控製著雲崖,雲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如何,所以根本沒有動手,而是泰然自若地觀戰。於是隱虎也就沒有動手,隻是緊盯著雲崖。就連狂虎等人被陸續擊倒的時候都一動沒動,簡直就像是尊尊雕塑似的不動於衷。


    碎瓦片和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沒等隱虎剛剛抬起頭來,冰龍那巨大的頭就像是一把從天而降的重錘朝他頭上砸了下來。


    雲崖在此之前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在頭頂上聲音響起的時候就迅速就地一滾,朝旁邊躲去。


    冰龍毫無懸念地被隱虎一閃身躲了過去。巨大的龍頭在木地板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然後就一動不動了。冰龍那巨大的身軀在房頂上鑽出了兩個大洞,隨著它一頭紮進來,那一截露在外麵的身軀就緊接著將房頂壓塌,陽光頓時從那條被冰龍的身軀壓開的口子照進來。陽光下,木屑紛飛,塵土飛揚。冰龍隨即像是被關上了開關的機器一樣完全停了下來,如同冰雕一樣一動不動。


    隱虎穩穩地落在地板上,他矮身單手撐地止住身體後滑的趨勢,頭上、肩膀上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瓦礫。


    尚沒來得及直起身拍打一下身上落下的塵土,隱虎的雙眼忽然瞪圓――前麵地上的陽光被一道修長的陰影罩住,一雙穿著白色皮鞋的腳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緩緩抬起頭,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長褲、白色的長風衣、冰藍色的長刀冰牙,以及白狼那張冷得都仿佛結了霜的俊臉。


    沒有等隱虎做出反應,白狼忽地一聲抬起右腳,如同閃電般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沒有防備的隱虎被白狼這幾乎用上了十成力氣的一腳踹中,整個人頓時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將身後的大門砸出一個大洞飛了出去。然後……隱虎就再也沒有進來了……


    “這樣的話……”白狼抬起頭,轉身冷眼望向眼看著自己手下最強大的五名部下被薰和白狼像是收拾垃圾一樣一個接一個輕鬆放倒卻仍舊保持著淡定神情的妲允。


    “就隻剩下你了,妲允。”薰接過白狼的話,說道。


    說話間,完全靜止了下來的冰龍身上飄出白色的霧氣,白色的霧氣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吸引力一樣朝白狼身上匯聚。失去妖氣支撐的冰龍很快就散成一道水幕嘩啦啦地撒了下來,將地麵澆得濕透。耀眼的陽光從房頂上的破洞照進來,在空中彌散的水霧之下形成了一道七色的彩虹。


    雲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粘在身上灰塵,放眼環視著周圍。偌大的白虎堂內已經狼藉一片:房頂破開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像是被人開膛破肚的傷患;被壓斷的房梁搖搖欲墜;兩邊的兩排屏風早就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放倒;木地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房頂的破口下是青黑色的瓦礫、木屑的混雜物,本來幹淨的地板上布滿了泥汙……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實力相差還是太大了嗎……”妲允滿不在乎地掃了一眼自己那五位被輕易放到的部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真是太可惜了,妲允。你的寶貝部下就這樣被幹掉了……”白狼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妲允,“不過,你放心吧,我沒有下殺手,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的話,你的部下說不定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聽到白狼的話,妲允倒是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妲允仰頭肆無忌憚地大笑,蔑視地掃了一眼自己那些被打倒的那些部下,冷聲說道,“抱歉了,白狼。像這種沒用的部下死幾個我都不會在乎,倒是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你以為局勢反轉了嗎?”


    說話間,妲允的胸口開始散發出土黃色光芒。


    那光芒越來越耀眼,當到了難以直視的時候,一個球形的光罩以妲允的胸口為中心飛速擴散開來。


    沒多久,光罩就已經將整個偌大的白虎堂都完全罩了起來。


    “這個是……”薰麵色如常地環顧四周,隻見視野中所有的東西都似乎染上了一層土黃色。冷靜地朝妲允望去,隻見站在光罩正中央的妲允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和白狼兩人,金色的頭發仿佛化成了火焰一般活潑地跳躍著。


    “結界,是妲允的結界。”白狼輕聲解釋道,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妲允,“妲允的妖力是土性質,所以他的結界的顏色是土黃色的……”


    “迴答正確,”妲允高聲說道,“但是白狼你要是以為這個結界和我以前的結界還一樣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不經意間,雙眼中顯露出了強烈的得意之色來。


    “什麽……”白狼愣了愣,而薰則是一如方才的冷淡表情,雙眉始終都是高高地豎著。


    妲允扯起嘴角得意地微笑著,雙臂也抱了起來:“結界裏的空間是絕對的,隻要我不想,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你說什麽?”白狼雖然仍舊保持著冷靜,但是雙眼中射出的目光不知不覺間卻變得越發犀利起來。


    白狼不信邪地揮出一道冰箭,冰箭唿嘯著朝結界外麵飛去,但是眼看著就要飛出這片被結界籠罩的空間,冰箭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像是前麵有什麽東西阻擋著一樣,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沒多久就化成了一汪水漬。


    這迴就連薰都微微愣了愣――這也就是說,隻要不打倒妲允的話,他們就出不去,就算援軍趕到也無法支援他們。


    “而且,在這個結界裏麵,我的力量是絕對的。異性質的力量都會被壓製,白狼,不管你平常的力量有多麽強大,但是隻要到了我的結界裏麵,不僅你的結界無法展開,就連妖術的使用都會被壓製……”妲允緊接著將剛才那沒有說完的話說完,然後頓了頓說道,“明白了嗎?”


    白狼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而雲崖也蹙緊了眉。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話,白狼絕對不會像這麽擔心,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簡直糟糕透頂。以平常的妲允,就算是盡全力都不可能打贏白狼,但是如果像妲允所說他的封印可以壓製敵人力量的話,那可就難說了。更何況,現在公主殿下和自己都身中妲允的散妖毒。對於散妖毒,白狼清楚得很。


    而這個不可脫出的結界讓薰和白狼完全沒有了退路,打倒妲允強行解除結界現在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是這樣的話……”薰神情凜然地注視著一臉得色的妲允,她用雙手握住勇刀那長長的刀柄緩緩邁開了步子。


    “那就讓本公主打倒你好了!”


    說著,薰腳下平緩的步子忽然加快變為如同疾風般的快跑,身體頓時化成一道白影朝妲允掠去。和妲允之間的距離眨眼間就被薰甩在了身後,長及腿彎的銀白色長發和長長的衣擺隨著她的奔跑飄動起來。


    “在本公主的妖刀之下悔悟吧!”薰威風凜凜地大喝一聲,手中的大刀也毫不停頓地斬下,迎頭朝妲允頭上砍去。


    妲允一甩右臂,隨著“鏘”地一聲輕吟,他的右臂衣袖中彈出一截小臂長的雪亮精鋼袖劍,不閃不避地揚起右臂,袖劍劃過一道雪亮的光弧朝唿嘯著斬來的長刀迎了上去。


    但是,結果卻讓妲允不由得愣了――精鋼袖劍竟然像是蠟做的一樣被勇刀一下子斬斷,“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切麵光滑如鏡,簡直就像是切豆腐一樣被輕易斬斷了。


    “好刀……”妲允一邊讚歎著一邊撤步後退,那雙金黃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向薰手中的勇刀。


    而薰則不依不饒快步追了上來,長長的大刀隨即揮砍而至。


    單純比拚速度的話,妲允似乎不是薰的對手,轉眼間薰就已經追上了不斷倒退的妲允,大刀再次十拿九穩地砍了下來。


    麵對著這一擊完全無法閃躲的攻擊,妲允嘴角勾了起來,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擔憂的神情。隻見他停下腳步,抬起右手朝薰的大刀迎了上去。


    看著妲允的這個動作,薰不禁冷哼了一聲“愚蠢”,手中的大刀沒有任何停頓。


    但是話音未落,薰的雙眼就瞪得大了,帶著一往無前氣勢的大刀竟然被生生地阻住了!


    她隻看到妲允撐開右手,隨即以他的右手手心為中心展開一道直徑足有一米左右像是一層膜一樣的金色光盾。削鐵如泥的勇刀砍在了這六邊形的光盾上,但是盡管薰壓上了全身的力氣,可六邊形的光盾僅僅像平靜的水麵落入了一顆石子一樣不斷泛出波紋,完全沒有減弱的跡象。


    臉上掛著穩操勝券的微笑,妲允信心滿滿地注視著抿緊了嘴唇繃著臉,一副“我絕對不會認輸的”模樣的薰。


    “再鋒利的刀,也隻有砍到對方才會有效果。”妲允輕鬆地說道,“這場勝利,我拿下了……”


    “休想!”白狼的大喝從近旁響起,隨之響起的是近乎尖銳的聲響。妲允沒有任何遲疑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舉起了左手,又是一道金色光盾豎了起來,將一把從斜刺裏砍過來的冰藍色長刀穩穩地擋住。


    妲允微笑著扭頭望去,隻見白狼咬著牙,雙手緊握著那把刀身上帶著藍色花紋的冰藍色長刀,雙手和手中的長刀都有些顫抖了。他似乎是想要將那麵金色光盾斬破,但是卻完全沒有效果,盾麵上那水波一樣的波紋反倒是漸漸平息下來。


    “白狼和妖怪公主,也不過如此!”妲允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黑色的雙眸駭然地變成了金黃色的豎瞳,並不斷散放射著金色的光芒。


    “遊戲到此結束!”


    如同相應妲允的話,薰和白狼腳下的地麵劇烈抖動了起來,兩人沒有任何遲疑迅速撤步閃開。尖銳的地刺猛地刺穿木質地板朝薰和白狼兩人刺了過來,但是幸好兩人提前閃避,否則絕對會被刺了個對穿。――那尖銳到閃閃發亮的石質尖刺絕對不隻是看著鋒利而已。


    “這隻是開始而已,現在輪到我進攻了!”


    **********


    亞亞一手拄著她那把巨大的鐮刀,一手叉著腰。她挺直了那小小的身軀,仰著頭,粉白的小臉兒憋得通紅,眉頭緊皺,小嘴緊抿,臉上是一副憤怒的表情但是卻又可愛到犯規。


    在她視線的盡頭,奈何臉上帶著頑劣的笑容,手中的細長長劍不斷發出乳白色熒光,背後那對巨大的灰色翅膀不斷拍打著。乍看會誤認為是天使,但是奈何實際上卻是惡魔的奴仆。


    亞亞憤怒地扭過頭,朝她身後的司徒曉脆生嚷道:


    “你倒是想個辦法把那個東西打下來啊!”


    司徒曉此時則被氣流托著,穩穩地飄在半空中,對於亞亞憤怒的問題她也顯得很無奈。


    “我也沒有辦法,那家夥是近戰型的,而我嘛……”司徒曉說著攤了攤手,“你也知道的。更何況我還要時刻應付那個暗中狙擊的家夥……”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


    亞亞一時氣結,但是司徒曉也說得在理。司徒曉不善近戰,和奈何這樣的近戰型進行接近戰簡直等於自殺,之前和薰的戰鬥就是血的教訓。當然她也不是沒有用法術轟過奈何,但是無奈奈何不僅長著翅膀而且靈活得像隻鳥,司徒曉的法術攻擊他玩兒似的就閃過去了,其間還不停地大唿小叫讓亞亞和司徒曉這兩個好不容易合作了起來的死敵的臉色一齊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隱藏在暗處的奈若則不停地在暗處進行精確的狙擊,而且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他隱藏氣息的本事好到亞亞和司徒曉隻有在他開槍時才能發現他的存在。等司徒曉一串火球扔過去之後,他早就跑得影子都看不到了。


    “這樣下去不行……”司徒曉捏著下巴思量了一陣,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一邊說道。而亞亞則咬牙切齒地盯著看上去心情不錯的奈何,恨不得把對方的翅膀扯下來烤了。


    “你來當誘餌!我來幹掉那個狙擊手!”司徒曉說道。


    “啊?為什麽要我當誘餌啊!”亞亞瞥了司徒曉一眼,一臉不樂意的神情,本來因形勢所迫和司徒曉合作就已經很讓她不爽了,而現在司徒曉竟然讓她當誘餌!這算怎麽一迴事嘛!


    “我是遠程攻擊,你是嗎?”司徒曉冷淡地迴答道。


    亞亞又是一陣語塞。


    “如果不願意做就算了。”司徒曉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算是那個家夥遇到什麽危險也無所謂了……反正她帶著護衛了嘛,而且還是公主……”


    聽到司徒曉這故意以自言自語的語氣說出來的話,亞亞頓時就慌了。她也不是笨蛋,其中的關節自然想得通,她和司徒曉兩人在這裏遇到了敵人,早一步出發而且還是坐著汽車過去的薰現在不可能安然無恙。而且以奈何的戰鬥方式來看,明顯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擋著他們不讓他們往前走而已。


    越想越著急的亞亞很快就煩躁地跺了跺腳,瞪著司徒曉嚷道:


    “我明白了!我當誘餌總行了吧!!”


    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朝不遠處的奈何衝了過去。


    隨著她的奔跑,她的身體也在散發出淡淡的白光,小小的身軀轉眼間被淡淡的白光吞沒,隻能看到大略的人形。不斷的奔跑中,那被白光吞沒的身影也不斷變化、拉長,等到白光減弱並完全消失的時候,出現的是一個高挑的少女形象。白色的華服,到膝蓋的銀白色長發,還有頭頂那對高高豎起的三角形耳朵和身後蓬鬆華麗的狐尾。和姐姐薰完全一樣的外表,隻有在展現出本體之後才會顯現出來――這便是亞亞的妖怪形態。如果不是手中那柄大得誇張的巨鐮,司徒曉都差點把她當成薰本人了。


    “不是薰嗎?”司徒曉隻是愣了愣,便迴過了神來――話說……真不愧是雙胞胎啊,完全一模一樣呢……


    搖了搖頭,司徒曉重新聚精會神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她很清楚,雖然外表完全一樣,但是眼前的那個身姿並不是那個人,她隻是那人的妹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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