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江瀧得意洋洋:“看見了嗎,我才是全場焦點。”  祁遇白和他坐在一起深以為恥,聞言連話都不想說。他皺眉拿起手邊的礦泉水瓶,正準備喝一口水,卻忽然被陳囂叫住:“等一下——”  祁遇白一頓:“怎麽了?”  陳囂把自己喝(試)過(毒)的半瓶水遞給他:“在外麵別亂喝水,喝我的。”  江瀧眼見著水瓶遞過來,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心想陳囂傻了吧,祁遇白怎麽可能喝他剩下的水。  然而令他大跌眼鏡的事出現了,祁遇白聞言居然真的把自己手裏的水放了迴去,轉而接過陳囂手裏的水瓶擰開喝了一口。  江瀧:“??!”  #這個世界越來越玄幻了#  江瀧忽然想起來網上有關他們兩個的緋聞,下意識看向陳囂,壓低聲音不可思議問道:“我艸,你倆不會真的談了吧?”  陳囂笑而不語:“你猜?”  江瀧心想這不就是石錘了嗎:“那你們還不快點官宣?”  他心裏飛快打著小算盤。這倆人一官宣就得掉粉,一掉粉就涼撲街了,真是天助他也!  陳囂聞言微微挑眉,意味深長道:“其實我不官宣主要還是因為你。”  江瀧聞言一愣:“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陳囂:“對呀,跟你有什麽關係呢。”第152章 演戲  江瀧年輕的時候功夫顯然還沒修煉到家, 聞言被陳囂唬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偏偏他還要在鏡頭麵前維持自己帥氣的形象。眼見著攝像機對準過來,隻能硬生生扯出一抹假笑, 然後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  媽的, 晦氣, 以後再也不和陳囂這個鱉孫說話了!  祁遇白在旁邊閉目養神, 聞言連眼睛都沒掀,微不可察勾了勾唇。顯然,他對於陳囂刺懟江瀧的舉動感到十分滿意。  嘉賓陸續入場, 沒過多久頒獎典禮就正式開始了。今年的最佳金曲獎一共提名了四位歌手,當身姿婀娜的主持人站在台上一個個念出他們的名字, 鏡頭便立刻對準過去, 將他們的臉投放在前方大屏上。  除了祁遇白和江瀧,再就是李鶴溪與岑讓。  陳囂對於這兩個人有些印象,但是並不深。畢竟當年原創歌圈一直是祁遇白獨領風騷, 其他人都成了專業陪跑的。有祁遇白珠玉在前,餘者難免被襯得光芒黯淡,實在沒什麽記憶點。  女主持人悅耳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本屆獲得最佳金曲獎提名的歌手有祁遇白、江瀧、李鶴溪、岑讓,讓我們用掌聲恭喜他們, 共同來揭曉本屆金獎得主的答案吧——”  祁遇白見鏡頭掃過來, 略微起身頷首致意,隨即波瀾不驚的落座。江瀧則起身騷包地拋了個飛吻, 完全把這裏當成了個人演唱會。  陳囂不著痕跡觀察四周, 目光落在李鶴溪身上,見他留著濃黑的胡須, 天生麵善, 一副無事閑人的模樣, 心裏隱隱覺得他不太像是兇手。  無他,李鶴溪純屬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顧家人士。而且近幾年已經有退隱的趨勢了,實在沒什麽理由毒害祁遇白。  陳囂又把目光落在了岑讓身上。對方是一名年紀較輕的新銳歌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老老實實。但因為作曲水平不穩定,成績忽上忽下,導致每次都和金獎失之交臂,已經陪跑三年了。  嘖,還真不好找。  陳囂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有些棘手,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處理。就在此時,台上的女主持人在一番故弄玄虛後,終於揭開了卡片,連帶著聲音也高了幾個調,極富感染力:“本屆金曲獎獲得者是——祁遇白!”  “讓我們掌聲歡迎他上台領獎!”  此時無論是真心祝福還是假意追捧,眾人都很給麵子的用力鼓掌,掌聲經久不息。祁遇白沒有和身邊人擁抱的習慣,他隻是起身鞠躬示意,在經過陳囂身邊時,若無其事輕踢了一下他的鞋尖。  陳囂不著痕跡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把腿收迴來,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笑著說了句“恭喜”。  祁遇白聽見了,但礙於鏡頭沒有說什麽,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台領獎了。  李鶴溪麵露失落。畢竟他馬上就要退圈,臨走的時候如果能捧一座獎杯迴去也不至於那麽遺憾。  岑讓一副書呆子的模樣,麵無表情隨著眾人一起鼓掌,看起來情緒難辨。  頒獎典禮前半段其實非常無趣,因為大部分人隻能坐在台下看著昔日對手領獎,真心祝福的壓根沒幾個。直到後麵開始表演節目,氣氛才真正熱絡起來。  祁遇白身為得獎者,自然也要上台表演,他提前了半個小時進後台化妝。陳囂不知想起什麽,起身悄悄避開眾人,打算跟進去看一看。  江瀧一看自己兩邊座位都空了,伸手攔住陳囂,匪夷所思的問道:“你幹嘛去?”  他可沒聽說過陳囂也要上去表演節目。  陳囂揮開他的手,似笑非笑問道:“上廁所,怎麽,你也一起去?”  陳囂這個死基佬,誰和他一起去!江瀧一臉嫌棄的收迴了手,他眼見著陳囂步伐匆匆的離去,狐疑多看了兩眼,卻發現對方沒進廁所,而是進了後台化妝間。  嗯?  江瀧見狀眼皮子跳了跳,這小子有貓膩啊?  按理說祁遇白被毒啞的時間段應該在大半年之後,也就是《塵囂》這首歌入選下一屆金曲獎提名的時候。但陳囂的到來已經無形之中改變了很多東西,難免產生蝴蝶效應,他到底放心不下,不著痕跡跟進了後台。  陳囂剛剛走到化妝間外麵的時候,就見一堆人圍在一起,似乎是爆發了什麽爭吵。一名光頭場務對著坐在位置上的祁遇白連連鞠躬道歉:“祁老師,真的對不起,新來的人不知道那是您的演出服,所以誤拿給洛遠穿了,真的對不起!”  他語罷將一旁沉默的男子硬生生拽過來,重重往他肩上狠打了一下,神色又陡然威風起來:“還不快點和祁老師道歉!看你下次還敢拿錯衣服!”  那名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似乎是工作人員。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薄唇緊抿,隱隱透出幾分涼薄和冷漠:“我沒拿錯,是他自己拿走的。”  洛遠和祁遇白是同一個公司簽約的歌手,嚴格來說算是師兄弟。他聞言麵色微變,上前一步怒聲道:“你什麽意思,難道我會無緣無故偷穿我師兄的演出服嗎?!”  祁遇白有潔癖,從來不喜歡穿別人穿過的衣服,所有衣服都是提前定製好送到後台的。他這次比以前早了半個小時進化妝間,沒想到一進來就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工作人員找了半天才發現在洛遠的箱子裏。  祁遇白坐在位置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目光透過鏡子將眾人的神情捕獲無疑,最後意味不明的看向洛遠,冷不丁出聲問道:“喜歡嗎?”  洛遠一愣:“什……什麽?”  祁遇白微微皺眉,耐著性子問道:“喜歡我的演出服嗎?”  肯定喜歡的不得了,不然怎麽會大費周章地藏在箱子裏。無非仗著旁邊就是更衣室,沒有監控。  洛遠結結巴巴:“師……師兄,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的衣服。因為顏色跟我的演出服很像,工作人員給我的時候我就順手放箱子裏麵了。”  他語罷手忙腳亂把演出服遞給祁遇白,想還給他。然而上麵已經全是折痕,肩頭重工縫製的亮片也已經逆鱗勾絲。  祁遇白見狀拉開椅子站起身,接過衣服瞥了眼,饒有興趣問道:“這件演出服跟你的很像?”  洛遠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祁遇白卻異常大方,聞言笑了笑,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把衣服扔到了洛遠懷裏:“那就穿著吧。”  他一字一句,不容置疑道:“就穿著它,上台表演,不許脫。”  洛遠笑不出來了。  祁遇白語罷又看向那個光頭場務,冷冰冰問道:“我的助理應該交待過很多次,演出服很貴重。要麽鎖在衣櫃裏,要麽交給專人保管,你為什麽隨便掛在外麵的更衣室?”  祁遇白性格不好難伺候,是圈裏人盡皆知的事,這是要開始算總賬的意思了。場務情急之下隻能一推四五六:“我交給柏寒保管了,但是沒想到他給了洛遠,祁老師,真的對不起……”  那名叫柏寒的男子一言不發,五官冷峻。明明一副帶著鋒芒的長相,卻偏偏沉默內斂得過了頭。  陳囂見祁遇白沒有罷休的意思,終於推門走了進去。畢竟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祁遇白和那些人較真吃虧的隻是自己。  “你馬上就上台了,還不化妝?”  陳囂隨便拉了張椅子在祁遇白身旁落座,似乎壓根沒注意到化妝間裏緊張的氣氛。  祁遇白沒想到陳囂會忽然進來,聞言詫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進來了?”  陳囂翹起二郎腿,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我在觀眾席坐著無聊,就進來看看,反正也沒人攔……化妝師呢,怎麽還不過來給你化妝,就剩二十分鍾了。”  一旁的化妝師聞言下意識上前一步,似乎想給祁遇白化妝,但又怕他心情不好,遲遲不敢下手。  祁遇白微不可察皺了皺眉,到底沒再繼續深究剛才的事:“……化吧。”  化妝師微鬆一口氣,連忙開始幫他補妝弄造型。陳囂則坐在一旁支著頭看:“剛才那個誰來著……洛遠,是你師弟?”  祁遇白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冷笑出聲:“如果簽在同一個公司旗下的藝人就能叫師兄弟,那我的師弟也太多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承認。  陳囂一想也是:“那你的演出服呢,就那麽給他了?”  祁遇白其實不怎麽在意:“他想穿就讓他穿吧,不是他自己說的麽,演出服顏色都差不多。”  洛遠是男團成員,演出服裝要求統一。等會兒上台衣服卻比隊友還亮眼,不一定是壞事,卻也絕不是好事。總之故意搶風頭的人通常得不償失。  祁遇白的嗓子其實還有點沒恢複過來,他見桌上有一瓶沒開封的水,正準備伸手拿過來。陳囂卻好似早有預料,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半瓶水遞給他:“喝這個。”  祁遇白瞥了他一眼:“又是你喝過的?”  陳囂什麽毛病,老喜歡把喝剩的水塞給他。  陳囂一見祁遇白這個樣子就猜到他在想什麽了,心想老子幫你試毒你還嫌棄:“我喝過的怎麽了,起碼沒毒。”  祁遇白隻好接過來喝了一口,心想又不是古代,什麽有毒沒毒的:“你宮鬥劇看多了吧。”  陳囂開始“無中生友”:“你還別不信,我以前有個朋友就是唱歌的,結果因為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在飲料裏下藥,嗓子都被毒啞了。”  祁遇白是歌手,對於嗓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聞言動作無意識頓了頓,總覺得陳囂在不著痕跡暗示什麽,卻又捉不到把柄。他垂眸看了眼手裏的水瓶:“那你在我前麵喝水,就不怕裏麵有毒?”  成了啞巴怎麽辦?  陳囂無所謂:“那我就去演戲唄。”  反正他會的東西多,此路不通就再走下路。  祁遇白不由得笑了笑:“你萬一被毒啞了,連台詞都念不了,怎麽演戲?”  陳囂:“我演啞巴不行嗎?”  祁遇白:“……行。”  反正他說不過陳囂。  與此同時,江瀧正躲在外麵偷聽。他原本以為陳囂跟進來肯定要做什麽鬼鬼祟祟的事,搞了半天原來就是和祁遇白說話,害他瞎激動一場。  無聊。  江瀧拍了拍衣服,正準備迴到觀眾席坐著。然而還沒走兩步,忽然聽見旁邊的道具儲物間傳來一陣壓低聲音的斥罵。  “柏寒,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洛遠說是你給的衣服,你直接認了會掉塊肉嗎!現在害得我去賠笑臉。你別忘了,你媽媽急等著用手術費的時候是誰幫你找的工作,要不是我,誰敢用你這個剛出獄的勞改犯!”  光頭場務今天接連得罪了祁遇白和洛遠,一肚子火沒地方撒,手裏厚厚一本記錄冊照著柏寒後背劈頭蓋臉就砸了過去。  偏偏男人不躲不閃,站在原地任由他打,場務最後打累了,一把將他推出儲物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搬道具!”  柏寒被打得眼冒金星,因為推拉的力道身形趔趄了一瞬,徑直朝著地麵摔去。站在門口偷聽的江瀧沒料到有人倒過來,條件反射下意識伸手接住他,反應過來慌張出聲道:“喂,你……你沒事吧?”  柏寒後頸一片淤紫,麵色蒼白,不知是不是剛才被打到後腦,眼前一陣眩暈,連站都站不穩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碉堡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碉堡堡並收藏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