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浪持續拍打著城牆邊屋內駐守的西征軍。包巨石的大城牆堅固無比是不假,但比起加農炮的持續平射,還是力有不逮。


    抗戰時,一些自明代興修的城牆總是能扛住九二式步兵炮,三八式75mm野炮,九一式野炮等火器的轟擊。麵前的皮耶夏諾城牆論堅實度絕不比大名城之類的古城差多少,兩輛依舊使用100mm線膛炮的五九著實費了一點勁才把東北角的城牆轟開了一個還未完全通透的缺口。


    “a腰四點城牆已經半數突破,請指揮部指示!”


    “這裏是指揮部。你部繼續迫近至牆根,掩護友軍突入!”


    “是!”純正的京腔普通話,加上斬釘截鐵的迴應,讓指揮部裏的眾人聽得格外安心。


    皮耶夏諾城的航拍照片和沙盤早已根據a-o0-14的劃分格細分了地區。這樣無論是攻擊受阻,亦或是單元格已經清掃幹淨,指揮所和戰地指揮官都不用費太大的心思在地圖上摸索半天。


    李參謀淡定地點上一根煙。此時正是八月十一日的早上八點整,渾身漆黑的突擊隊員正和背著危險鋼瓶的防化兵迅速沿著坍塌形成的缺口攀上城牆。


    城牆上的埃爾塔兵早已被爆炸嚇得屁滾尿流地逃下馬道,眼見得上百人馬都安然地上了城牆,正沿著牆道往2行前進,下方已經壓到牆根的59一轉身又倒出好遠。


    “再來一發!”同樣炙熱的炮塔內,光著膀子的裝填手熊背一扭,轉身就把一發榴彈麻利地裝進了炮膛。


    “所有單位遠離a腰四城牆段!”車長在電台裏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不過他已經看到防化兵的鋼瓶閃光遠在幾百米之外,他麵前的這個缺口已經沒有人了。


    榴彈打著破空的弧線精確地命中在城牆的最後一段土石上。若是城牆的內襯也是壓實的土也就罷了,可惜皮耶夏諾城牆的內部也是用石磚對縫砌成的……


    土壤吸收了榴彈的爆炸衝擊,又猛地把力傳到了後麵的石磚上。失去了依附的石磚猛地飛出——好好的榴彈成了“碎甲彈”。


    石塊像碎裂的裝甲內襯一樣拋灑,把牆後的民房砸得搖搖欲墜。


    一塊石頭飛也似得闖進了石牆物的窗口,把木匠辛辛苦苦做得薄木板窗戶砸得稀爛,木屑濺得庫涅薩夫小隊長滿後背都是。


    “好險!望神保佑我……”庫涅薩夫已經顧不上擦掉背後鋼甲上的木屑了,就是他想擦也動不了——耳鳴不止的同時,他還在不住地篩糠。要是他剛剛沒有下意識地低頭,現在早就被巨石砸到身首分離,血濺當場咯。


    城牆已經大開。五九全身的所有槍炮一並向前,柴油的黑煙在散去的土石當中越來越清晰,柴油機的動力驅動著履帶再次抓動泥土往前開進。


    牆根底下的道路上,闖入了建城百年以來未見的怪物。


    怪物身前的推土鏟摧枯拉朽地鏟開地上被炸得焦黑的殘餘木架,泥土,碎石。緊接著,帶著防盾的機槍被車長對著正麵的石屋來了一個等高掃射,幾個還躲在窗板後麵的膽大敵軍當即倒地。這些


    庫涅薩夫在剛剛的槍響時來不及起身,噗噗聲打掉了窗台的幾片沿石之後他更不敢起身了。昔日威風凜凜,把埃爾塔人看做土雞瓦狗的盾矛兵就這樣抱著頭,趴著把臉埋在地毯上。


    直到破門而入的人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眼睛蒙上,雙手反綁,他都沒有反抗。隱隱約約之間,他還聽到了押走他的士兵笑著說:


    “誰給他換條褲子?屎尿都流出來了,怪臭的!”


    “a腰四入口已經確保安全!”在車長豪情萬丈地報告戰果的同時,兩列士兵繼續無聲地端著鋼槍,突入到已經被撕開口的城牆內。


    這條消息在指揮所裏掀開不了波瀾——之所以叫做指揮所,是因為這次攻城作戰並不是單線操作,否則營部一幹軍官參謀直接在前線跟進指揮就可以了。


    另外一邊的突擊隊和防化兵早已跑動到正東方的6線,一路上突擊隊的霰彈槍和防化兵的衝鋒槍交替開口,躲在夾牆和軍械後麵的幾名盾刀手根本還沒來得及從掩護當中衝出來一命換一命,就被密集的火力打成蜂窩煤。至於魔弓手,本來準備對城下射擊的他們完全來不及適應這種情況,還未拉開弓或剛是伸出半個身子就一命嗚唿。


    肅清了城牆,底下早就有運輸車送來了木板。眾人在a6七手八腳把木板吊上樓,當即就準備從這裏開始對城內房屋的“蛙跳式”進攻。


    皮耶夏諾城本來規定了城牆離城內的建築物必須要有一定的距離。蠻族擅長攀繩和跳躍,埃爾塔人自己也害怕丟失了城牆,若是蠻族隻能乖乖的從牆上下來,那在牆根路上阻斷他們還是有可能的。這些在西部山區和山的另一邊像羚羊一般跳來跳去的家夥,在皮耶夏諾城內恐怕隻會更加如魚得水。


    不得不說埃爾塔的先賢還是相當有預見性。如果這一政策被嚴格執行,突擊隊和防化兵就不得不在第一棟建築物先往上打通。


    然而在夏爾斯在位期間,由於他的多次,反複進山清剿,蠻族已經幾乎無力向西埃爾塔發動有力的攻擊。其結果就是城西還能嚴格遵守這一建設規則的同時,城東的建築物早已不同程度的向前推進了若幹米。最甚至的是其中一棟,高度與城牆幾乎同高,而兩端之間的距離,隻有至多十米。


    另一側貼了防滑泡沫塑料的木板被數條一起,穩當當地墊在了對麵。膽大心細的埃爾塔土著突擊隊員第一個上陣,帶著安全繩三步並做兩步地跨上了對側的空中花園。


    這裏應該是某城內豪強或是有錢人的別院。這也可以理解他為什麽有能量可以視“聖旨”如無物——基層機關執行力差的問題在埃爾塔已經是屢見不鮮。建築背靠著城牆,幾乎把這裏當做最穩固的“太師椅靠背”。


    “教士大人,”樓內的人並不是瞎子,城牆上黑盔甲的人在幹什麽,他們是一清二楚。“真的不要緊嗎?”


    “他們從正門突入反而更糟糕。”教士坐在房間一角的椅子上,得意地聽著把他看做智囊的士兵們驚恐的聲音。“他們要從頂層下來,自作聰明而已。”


    土著士兵第一個過去之後,迅速把安全繩的另外一端捆在了花園的木質立柱上。緊接著,腰帶上係著滑扣的突擊隊員和防化兵們以每次一個的速度輕鬆到達了花園頂。


    花園頂的門是往外開的貼地木門。想都不用想裏麵是樓梯或是垂直向下的甬道,更不用想也知道底下九成會有陷阱等待著他們。至於破門,那更是下下策。幹脆直接破開門旁邊的木地板就可以了。


    當然,埃爾塔陸軍是人道的。在開始鑿洞放氣之前,早有突擊隊員開啟了手上的大電喇叭。


    “這裏是埃爾塔陸軍,屋內之人莫要做無畏的抵抗,抱著雙手從屋內走出來我們將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否則請不要說我們沒有做過提醒。這裏是埃爾塔……”


    三遍。巨響一般的廣播在空氣中迴蕩了三次,突擊隊員和防化兵們可以感到腳下的屋內,有生物正在發出恐懼的顫抖。


    “沒有人呢。”樓頂眾人的失望轉瞬之間演變成興奮。“艸,咱們不管他,讓他們憋死在裏頭!”


    當下防化兵的當中就有人就拿出了小號的工兵鋤,帶著豬鼻麵具的他們實在是誰也認不出誰是誰。往房間裏灌綠氣隻需要一個小洞就可以了。


    “開始放氣!”


    接著綠氣鋼瓶的膠管本身就是耐綠氣的橡膠,為以防萬一更是提前做了氣密性實驗。閥門的指針開始轉動,旁邊已經有防化兵開始看著表——如果底下的傻蛋兒不知道開門,那麽他們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嗯……?”教士握著魔杖,站在樓梯前不知所措。剛剛明明聽到鑿門的聲音,他趕緊上到三層來一看究竟。


    木門上沒有半個眼兒,更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布置在樓梯上的魔法陣也根本沒有被觸發。


    “不好了!”教士瞬間像是醒悟了什麽一般迅速跳了起來。“梅拉夏,還有你,還有你和你,都分開到各個房間去!”


    然而刺激性的氣味已經擴散開來,鼻粘膜對綠氣的感知是非常敏銳的。


    “阿嚏!”“咳咳咳咳……”教士的命令沒有起到所有作用,所有人立刻想到的就是往沒有刺激性氣味的地方狂奔。


    梅拉夏首先跑進了黃綠色氣體源頭的那個房間,而大部分人則往他們來的方向——也就是樓下狂奔,還有人則是鑽進了其他房間,不過下樓的人能夠明顯感覺到鼻腔不再是那麽刺激。


    下到一樓的人還沒來得及慶幸,他們驚恐地發現樓上梅拉夏的咳嗽聲已經從輕微到急促,再到減弱而消失,緊接著其他人也失去了聲響——這一切隻不過是約莫五分鍾之內發生的事


    “快開窗!”感到鼻腔又開始不適的教士慌忙地命令道。他已經忘了當初命令把窗戶從裏麵釘死的人是誰,隻有他的直覺告訴他,梅拉夏已經死了,不開窗的話自己就是下一個梅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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