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下)》 楔子 “为什么我要扮成这副又老又丑的模样,你好歹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鸡皮鹤发的老妪手拿着新月形状的勺子,冷冷地瞪向空无一人的树荫处,发火的双目透着熊熊怒意,似要将某人凌迟得骨肉分离,方能平息心底那股压抑已久的不平和愤怒。 风未起,树影摇晃了一下,一声轻若无声的嗤哼凉薄响起,不屑回应丑老太婆问话般,再不见丝毫动静,管谁在抱怨连连。 光影之下,隐约可见一双忽隐忽现的男人大腿,半透明的飘浮……不,以姿势来看,应该是倚靠三人合抱粗的树干,状似悠闲的双手相互交叠。 “你埋怨什么,我比你更惨,瞧瞧我这头留了二十几年乌黑秀发的下场,你该庆幸这混蛋没在你脸上划个几刀,或多几颗肥大碍眼的血管瘤。” 提起一头枯黄干燥的及腰长发,面颊上多了狰狞疤痕的女子冷眼一横,看似混浊的瞳眸中有着锐利的冷意,威胁要扑杀某人,撕咬其漠不在乎的神色。 伪装的方式有多种,但彻底丑化美女原本的丰姿,使其变成一个令人一见便倒退三步的可怕恶女,真要无怨无尤,那才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怒火投射向那个拥有隐身能力的奇异男子。 “女人哟!就只重视那张象征门面的表皮,偶尔装装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反正你们家那两只又瞧不见……” 呼——谋杀同门! 两道银色闪光同时划过,身着灰衣蓝裤的“园丁”一个后空翻,身手敏捷地下腰侧闪,以拱桥姿势来个贵妃醉酒。 “喂!不要太过分,伤了我对你们可没有什么好处,这里并非我们的地盘,想害我们身分曝光尽管动手,我不一定会输你们。” 他现在也是一肚子无处可泄的火,很想找人过过招,好一倾抱不到心爱人儿的苦闷。 “大话乌龟。”老妇轻蔑的一嗤。 “姓西门的,你说谁是乌龟!”是可忍,孰不可忍,门里的这些女人都太猖狂了,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乌龟答话。”笨,怎么会蠢成这样,让人羞于承认出自同门。 “你……”又说他是乌龟,简直是叫人忍不下这口鸟气。 火冒三丈的园丁扬起手,一小撮泛着红光的火焰在掌心跳跃,形成鸡蛋般大小的火球。 但他没机会向嘲笑他的人抛掷,一阵拨算盘的声响骤起,火熄了一大半。 “你们还有闲工夫斗嘴,想想那个死丫头又惹了什么麻烦吧。”而且还不易解决的那种。 头儿一开口,其它三人的声音顿时消失,面上表情变化万千,有咬牙切齿,有忿忿不平,有愤怒的狂涛,也有一丝忧虑的无奈和关心。 失忆? 小事一桩,现代医学相当先进,不怕找不回原先的那个人,记忆是可以再建的,不用担心失去的过去会影响未知的未来。 可失身,这……就头大了。 唉!头好痛,为什么他们的主子不是普通人,偏偏是位权重显赫的尊贵玉人儿呢? 真不明白她明明记忆都恢复了,干么还死赖在这个岛不走,难道还有宝可以挖吗,累得他们得留在这儿活受罪。 “还有,你们根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忘了另一个‘无怨无尤’的家伙吗?” 话语一落,当场鸦雀无声,三双饱含同情的眼流露出悲悯。 的确,比起那个人,他们着实轻松了不少。 无言的祝福隔空传出,飘向岛的另一端。 保重呀!白发如雪的五月兄弟。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啦啦啦,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喂,那只鸡腿也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圣山鹰神山顶飘下阵阵bbq的香味,在半山腰忙碌的花农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抬首遥望冒着丝丝白烟的火山口。 有她真好呵!自从这个叫童海儿的女孩来了之后,岛上不时洋溢着笑声,通常是由她带动而起,听到她轻盈的笑就让人忍不住从心底温暖起来,跟着发出悦耳畅笑声,大家笑成一团,其乐融融。 “海儿,你吃太多了,小心闹肚疼。” 话是这样说,但宠小情人心切的风炎魂还是利眼一瞪不知死活的手下,吓得暴虎咽咽口水,讪讪然地缩回手改拿一边烤焦的甜不辣。 笑眯眯的龙涵玉张口接受亲密爱人撕好的腿肉一嚼,“这哪算多,再来两只鸡我都嗑得下。” “你不怕变成肥婆吗?”到时失宠可别怪旁人没提醒她。嗯,玉米还没熟,是不是火不够旺? 探头往火山口一望的曲隐,见到那滚汤似的熔浆,心一突地赶紧退了两步。 真亏那个天才想得出来,到鹰神山利用免费地热烤肉吃,就像到温泉乡也要煮两颗白煮蛋沾盐巴吃一样的地尽其利。 “我天生吃不肥,能把我喂胖我妈第一个感谢你。”她说的妈是指童婆子,老人家总觉得女孩子就是要“猪”圆玉润才叫有福气。 至于她亲生的妈,根本也是万年瘦子一个,她身材这么好都是她那个做妈的人害的。 “想肥还不简单,肚子被搞大了还怕不长肉吗?”口无遮拦的暴虎抓起一只鸡爪,啃得喀滋作响。 她赧笑着朝他丢去一截骨头,啐了一口,“你才被搞大肚子。” 偷偷瞄了身旁的风炎魂一眼,她其实也很担心自己真的有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骗人大姨妈来不完,所以现在遭报应,这个月还没来,真怕下个月也不来,不知现在做预防措施还来不来得及。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把你养胖一些好生养我的子嗣。” “咳咳!鹰老大,现在养儿育女可不简单呀,你别自找麻烦。”也别来找她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怕的话就不会招惹她了,她才是最大的麻烦制造机。 但她怕呀!嘿嘿笑两声的龙涵玉悄悄的退开他身边两步,转移话题地喊道:“火好像不太热了,我去叫我干爹把火加大一点,鸡翅膀没烤熟会有腥味。” 她口中的干爹即是火鹰之神,掌管鹰神山的地底热力,这个老头子最喜欢听年轻貌美的小美眉嗲个两句,上回举行祭典时为救一个被当祭品的小女孩,她舍身跳下火山口,误打误撞的遇上它老人家,甜言蜜语地哄得它非要收她当干女儿不可,还送了她一个见面礼——焱魄,是硬逼她一定要收,不收他会很难过。 风炎魂大掌一捞把她抓回怀里,随手喂了她一口烤得恰到火候的杏鲍菇——用口喂。 “唔……唔……”讨厌啦,这样她都不知道要吃菇还是吃他的舌头。 众人开始视若无睹的忙着扫除桌上美味的火烤佳肴,趁小气鬼在忙的时候,他们能吃多少算多少。 才正想朝鸡翅膀进攻的时候,蓦地,暴虎的手一疼。 “你没看到那只鸡翅膀已经有写名字了吗?”她的东西谁都不许抢。 暴虎翻来覆去的看,表皮烤得泛着焦糖色泽,完美无瑕。“哪有。”厚,老大真没用,吻那么快干么,他都还没吃饱呢! 她把鸡翅膀抢过来指着某处,任凭暴虎一双细眼睁大又眯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没,童海儿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 端详了老半天,终于,他看到那细若蝇头的三个字,略泛焦色的工整刻在鸡皮上,他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该取笑她的贪吃,还是佩服她的巧手。 “这谁看得到?” “你这种死不认错的行径真是要不得,看不到就快去找个眼科检查视力,就算要失明也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失明……”嘴角抽搐的暴虎瞄了瞄主子,自己的女人要管好,不要放任她为害手下。 却见风炎魂接起一通手机,蹙着眉头的退到一旁讲电话。 “做人不要太硬撑,量力而为,虽然你看起来像是强壮威武的肌肉男,但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比比皆是,你用不着自卑,我知道一帖能让男人重振雄风的药方,回头我写给你。”男人最怕欲振乏力,不补不行。 “我不用……”他号称一夜七次郎,哪需要她多管闲事。 “自己人别客气,男人在那方面有问题总不好开口,你有隐疾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宣扬出去,大可放心地信任我。”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你……” “暴虎先生你不举的事我守口如瓶,尽管宽心,没有女人不是世界末日,养兵蓄锐是为了最后一炮……”呃,怎么有人脸色发青,颈筋浮动得快爆掉似的。 老大,讲什么电话讲那么久呀,赶快回来管管你自己的女人吧! 看是要喂她鸡翅膀还是喂她吻,总之不要再让她开口说话就对了,要不然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宰了她的冲动。 像是看到世界奇观的龙涵玉拉来观众奇景共赏。“曲大哥,你看他脸会不会爆掉?” 脸胀得犹如气球,眼歪嘴斜的憋着气,他用的是哪家公司出品的人皮,效果奇佳,膨胀到极限还不破。 “童小姐叫我曲隐即可。”大哥两字他担不起。 “曲大哥,你看他会四川变脸,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变了四种颜色……”她屈指一算,红、白、青、紫。“哇!再来一个黑脸就更精彩了。” 暴虎的容忍在一阵兴奋的鼓掌声下告终,他粗眉下压地露出孩童一见便啼哭不止的凶样,暴烈的眼布满杀气。 卷起袖子,其粗壮的臂肌似在暗示被他的拳头打中有多痛,识相的人就少开尊口,免得皮肉受伤。 容易被激怒的他大步地朝犹自笑得开怀的小丫头走去,怒气冲冲地失去理智……或者该说他根本没有理智,恶狠狠地想给她一个惨痛教训。 要不是曲隐的块头够大,力大无穷的拉住他,不然他早就出手把某只聒噪的小云雀揍成肉饼。 “冷静,她是主子最宠爱的女人。”毫发也出不得错。 “我管她是谁的女人,敢爬到我头上撒野,我不把她打个半死还是男人吗?”反正女人是最不值钱的货物,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生性凶残的暴虎是属于不用大脑的莽撞汉子,凡事蛮干不讲道理,相信拳头就是真理,想要他服气先用拳脚功夫比个高下。 “你想一想自己有几条命,敢乱动主子的人,你该明白会有何种下场。” 他的拳头……落不下去,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如此反反复覆的重复二十几回,犹豫不决地赤红了双目。 恨恨地磨着牙,他发泄似的一脚踹破红桧做的酒桶,汁液外流满是扑鼻的酒香。 “算你走运,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能出拳头,撂撂狠话聊胜于无。 我走运? 摸摸鼻子的龙涵玉不以为然,笑得比平时更和善,小鹿斑比般清澈的水眸眨着无邪,踱呀踱地走进地雷区。 “唉!你果然不是男人,光看你一身肌肉就晓得你是纸糊的老虎,没点魄力地装装样子。” “你……”她还在大放厥词,简直找死。 暴虎才跨上前一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将他往后拉扯,跌坐在一旁的巨石上。 “不要冲动,忍一忍。”曲隐的眼底有着一抹无奈,他看得出来童海儿并非恶意,只是口头上爱讨个便宜,就暴虎这个大老粗这么不禁激,让人三言两语挑起情绪,喊打喊杀地请人看好戏。 不过他想息事宁人,某人可不打算停止煽风点火。 “曲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要美白皮肤?” 没料到她会改变话题的曲隐愣了一下,“我天生肤黑,不必费心。” “你看人家麦克杰克逊全身美白多么成功呀!黑人品种马上变成白人,你这一身黑不算什么,做个除皮手术再换肤,整个人像剥皮辣椒的从头剥到脚,佐以美肤圣品加保养,找另一张人皮外皮穿上,保证你马上焕然一新……” 咦,好像有听见呕吐声,是吃坏肚子吗? 龙涵玉瞧瞧捂着嘴一副害喜状的暴虎,又看看脸色微青的曲隐,不懂他们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难看,不自觉地离她越走越远。 怎么,她身上有长菌不成,还是带病毒?这项建议她是越说越认真,换肤、植皮他们龙氏医院都有服务,可以打八折优待,两人同行还有贵宾室招待。 呿,两个没礼貌的家伙,要走也不打声招呼……咦,山路边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 一道移动快速的人影闪过弯路尽处,她低眉垂视地撩撩身后的发,做了个几不可察的手势,不远处树下的空气隐隐波动,轻点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唉,她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在做什么,居然无聊到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她真的是…… 太、无、聊、了! 小炎炎,你到底讲什么电话讲那么久啊! ***bbs.***bbs.***bbs.*** “紫微帝星光耀东方太阳,龙生鹰落,七彩神光中隐见暗影浮动……” 不祥呀!灰暗天空,多么叫人不安的星象,运转着一股诡异难测的暗潮,凶光大现,是异象,也是大变动之前的预告,象征不吉利的警讯,女帝星渐生茁壮,光芒万丈。 这紫微帝星怎么会是个女的,难道天将灭我鹰族,以阴乱阳,颠倒天势? 胡白垂地的百龄老者手握比人高的黑色魔杖,鹰形杖首镶嵌两颗黑幽的曜石,阴阴地发出嗜血的肃杀之气,以及淡然的庄严。 他在冒着火光的神龛前来回走动,时而昂首绕行一圈,时而抚须低忖,面无皱纹的脸上,布满对即将发生的事的不安。 一旁的侍女曼殊忧心忡忡的步进祭司观星用的露台。“祭司大人,圣女、圣女她……” 毕摩祭司举起一手表示他早卜卦算到,他面露哀戚地道:“她撑不过今夜子时了。” 曼殊咬着下唇忍住泪,“我舍不得圣女,祭司大人,真的没有办法可救圣女了吗?” “如果有,你以为我会忍心见死不救那个善良的女孩吗?”他无力的叹口气,“通知王上了吗?” “嗯,静虚打电话联络了……”她轻轻揩去眼角的一滴泪花,“碧夜和青空都留在身边照料。” 静虚、碧夜、青空和曼殊乃是服侍毕摩祭司的四大侍女,年纪不大却拥有至高权势,身分在鹰王、祭司和圣女之下,连向来高高在上的云栖公主也必须听命子她们。 只是公主气焰太高,一向不把四位侍女当一回事,两方在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尽量少冲突。 而四人皆有一张赏心悦目、闭月羞花的娇容,静虚居首,冷静沉稳;曼殊懂事、识大体,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碧夜内向害羞,但个性勤奋,谨守本分;青空则聪明伶俐,不等祭司吩咐就能先将他想要的东西准备好。 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往天际,再次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法力够支持鹰族人度过这次的危难吗? “祭司大人为何感慨不已,莫非有大事将发生?”他的叹息叫人由衷的不安。 他又轻轻一叹,拄着高过头顶的法杖走向神龛。“要出乱子了。” “乱子?” “源起于女人。”天命不可违,人力难胜天。 “女人?”她更困惑了,黑而平静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惊异。 “是女人,她将掌控我们鹰族的荣衰盛败,夺走千百年闪耀的光辉,让我们荜路蓝缕开创的基业化为乌有。”他肯定地点头,目光炯然。 “有这么严重?”她大惊。 “事态确实不乐观,数日来我持续不断的观察天体的运作,发现东边有颗星越来越亮,而我们鹰族的主星却越来越弱,几乎有光芒被压过之势。”这就是他始终眉头不展的原因之一。 “祭司大人的法力高强,难道无法运用你的力量削弱对方的光亮,使守护星更为强大。” 他摇头。“近几年来因为月の泪失踪,我为迷迭岛已使用大量法力,就算法力尽在,那帝星也太强了,以我之力根本抗衡不了,除非鹰王肯听我劝,屏退身边女色,尽快立后,方可度过此一劫数。” “很难吧,王……呃,他是个男人。”自有男人的生理需求。 “是呀!男人离不开女人是正常的事,但……”他又忍不住叹气,以法杖上悬垂的缀穗朝神龛上方一挥。 “但王近日却对一名稚嫩的黄毛丫头着迷,祭司大人是否对此大感怪异?” “解我心意者,唯有曼殊,你一语道出我心中的疑惑。”果然是朵解语花。 “王最近的行为举止的确异常,他从未对特定的女人表现过度关心,可是他对那个童海儿却像是……”着魔了。 他闻言沉默,内心忖度着该去和鹰王好好的谈一谈,为了鹰族的未来,他拚着一死也要力谏—— 迷迭岛的鹰王,一定要远离女色…… ***bbs.***bbs.***bbs.*** 唉!好无聊、好无聊,为什么会这么无聊,连一点新鲜事也没有,龙涵玉本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事出现才留下来的,要不然现在她早该在南极跟企鹅玩去了。 对已经恢复记忆的龙族公主来说,她一生最大的乐趣是看戏和凑热闹,一手安排引人入胜的剧码,再以旁观者的态度看别人急得跳脚,气得破口大骂,她的心情就会非常好。 所谓人生有百苦,人一出生便是为了来人世间吃苦受罪,而从未吃过苦的她是天生好命儿,身边总围绕着无数逗她开心的“玩具”,她十八年的生命里是以笑声串成的,从不间断。 小公主满十八岁了,上个月由女孩蜕变为女人那日,迎接她的成年礼是沾了血的初夜,很另类的生日礼物。 “百蕊、千草,你们看那朵云像不像棉花糖,白白软软的,似乎很可口的样子。”天空好高,而人……好闷唷! “小姐,云就是云,不会变成棉花糖。”一板一眼的侍女如此说道,脸上冷得毫无表情。 不太安分的龙涵玉任性地一瞟眼,“去摘下来给我吃!我今天就要吃到。” “什么,摘下来?”这怎么摘呀! 面面相觑的百蕊、千草顿时手足无措、有些错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七岁,跟在鹰王身边服侍已久,现下却被派来伺候王所宠爱的女子,在她们的想法中,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也没听过有谁成功掳获王的真心,因此她们心中对龙涵玉多少都带着鄙视,不是心悦诚服地让人使唤。 等哪天失宠了的下场可是比她们还不如,瞧瞧因为争宠不成而被逐出岛的梦姬就知道,她还曾是百姬之首呢,结果还不是如此不堪。 可是这个老找她们麻烦的新主子老叫人提心吊胆,一刻都无法放下戒心,她的要求层出不穷,花样时时变新,常有惊人之举,让她们疲于奔命之际又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胁,好像眼前不是年纪相当的小女人,而是拥有乌鸦双翅的黑翼魔女。 有时她不经意的眼神会让她们心颤,以为娇慵的母狮子正在舔爪子。 “还傻愣愣地待在那里做什么,需要我搭天梯让你们往上爬吗?”真是不懂事,一点也不懂得讨人欢心。 还是她的五行使者可爱多了,如影随形地常在左右,哄得她开怀大笑。 以前嫌他们跟得太紧,老想摆脱他们,这会儿倒想念得紧,想抓一个来彩衣娱亲,让自己的日子不难过。 “小姐,这世上没有天梯。”大胆的百蕊出言一顶,毫无生气的小脸如同上色的蜡像。 “没有吗?”龙涵玉失去元气的问。 “没有。”她的表情是——别再无理取闹了,我们不是神。 她慵懒地抬起春笋般玉腕,冲着侍女直笑。“那就变一张梯子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小姐,你的胡闹也该有限度,别一天到晚要我们像个傻子转个不停。”以前的宠姬们都比她懂分寸,架子摆得再高也会留三分余地。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叫你做点小事,那小姐你来做,我委曲求全看你脸色。”她立刻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眼含泪光。 论起玩人的小伎俩,龙涵玉认了第二,就没人敢掠美抢头等,她最擅长的把戏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快吐血了却拿她没辙。 百蕊和千草一听,当下脸一白地露出慌色。“不,小姐的吩咐怎敢不从,你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说重了,要是传到王的耳里再被曲解一番,她们可就完蛋。 “那好呀!赶快去摘一朵云,我等着。”她笑得好天真,仿佛是个无忧的孩子。 “可是……”云怎么摘? 百蕊苦恼地看了千草一眼,深深的不满堆积在胸口。 “可是什么,云快飘走了,你们要我自己爬上去摘吗?”她装无知的轻吮指头,偏着头望向一览无际的天空。 一瞧她往阳台走去,侍女们慌了手脚的拉住她。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百蕊的语气略重,似在指责她的无理行径。 亮如星钻的眸闪了一下,龙涵玉微笑地举起轻如羽毛的手。“我不认为这是为难,你们办不到的事不代表不可能,任何事只要用心就能办得到。” 掬一把云雾在手上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她手心一张便能呼风唤雨,取四方精灵之力。 “你……”她在嘲笑鹰族人无能吗? 变了变脸色的百蕊气在心中,掌心握成拳地暗暗咒骂,要不是顾及她正得宠,强压抑的怒气早就溃堤,一拳挥出去。 “又在刁难侍女了,你就不能学着端庄点吗?”还是一脸孩子气,顽劣得很。 轻扬的男音低沉有力,如满弓的箭矢充满力量。 “鹰王。”千草畏怯地低下头,身子微微一颤。 “鹰王,她实在太难管教了,根本不配得你宠爱……”顺从才是王的女人该有的分寸。 “嗯——你说什么?”脸一沉,喉间发出的冷音低得骇人。 “我……我……我的意思是……呃,她该学点规矩。” “‘她’是你该用的称呼吗?你何时把自己放得比天高?” “我……我……”百蕊的双腿忽地发软,抖得仿佛刚成形的布丁。 “记住一件事,从今而后她就是你的主子,你要恭敬对她如对我,不得有一丝造次。”他所珍爱的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是……是的,鹰王,我记住了。”她会更小心别在他面前发牢骚。 压抑住满心的不平,跪下的百蕊偷瞪了害她挨骂的罪魁祸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逃不过主子的眼。 风炎魂冷笑一声,忽地伸手掐住她脖子,高高举起。“你的职责是当个好奴才,全心全意的伺候好你的主子。” “王……我……我不能呼吸……”好难过,她快要死了,一阵黑雾往眼前飘近。 “好好感受这种濒死的感觉,要是你没有尽心尽力的让她满意,那么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下次他会直接扭断她的颈骨。 如同将嫌弃的破布娃娃随手一丢,吓得血色全无的百蕊不觉撞到柱子的后背有丝毫疼痛,她惊恐的大口吸气呼气,一手伸向咽喉。 “我……我是你忠实的仆人。”她认清本分了,不敢有个人意见。 “是我的吗?”他冷哼一声。 学聪明的百蕊连忙转换个风向,双手贴地。“小姐,百蕊是你足下的泥,任凭践踏,请原谅奴婢对你的不敬。” 一旁的千草也跟着跪下,奴样十足地趴伏着。 “鹰哥哥,你好严厉喔!你瞧她们吓的,我看了都好不忍心。”语带撒娇意味的小人儿并未自窗边的贵妃椅上起身,迎接高高在上的鹰王爱人。 她是爱玩人,可不爱害人,刚刚她也吓了一大跳,真怕他失手把人掐死。 “她们胆子没那么小。”他扬手,要侍女们出去。“我有分寸的,目的是要她们听话,不是要她们的命。”死人怎么来服侍她。 风炎魂的视线一接触娇俏的笑脸,僵硬的脸上线条顿时软化,微带温柔地轻啄泛着光泽的玫瑰唇瓣。 “可我天生胆子小,禁不住惊吓。”她捂着胸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胆子小?”他挑眉,大掌覆住软柔的凸起,他想了她一整天。 今天上午本来陪她在鹰神山上烤肉,但陆续来了几通电话,包括静虚打来的说圣女情况恶化,以及影子军团回报在海外追索风不群受挫,他当场以视讯开会指示行动,解决完之后又马上赶去探望圣女,直到这会儿才稍喘口气。 笑眯眯的龙涵玉捉起他不安分的手放在牙下一咬。“是很小呀!我连皮粗肉厚的你都不敢咬。”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不敢咬? 那这两排老鼠啮咬过的齿痕算什么,还沁出些微血丝,她的胆子不是普通的大,每次都让他的一干手下看傻了眼,怀疑她究竟懂不懂死字如何写。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怕死,而且有过人勇气,不仅不怕众人畏惧的他,还有点把他当“宠物”的嫌疑,不时挑战他容忍的底线。 不可否认,他对她的纵容是她得寸进尺的依凭,聪明如她并非表面的憨傻无知,有时候他会觉得她慧黠得令人不安,即使身处险地也能一笑置之,以最轻松的态度轻易化解困境。 不怕死的人最可怕,他便是其中之一,因为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 而她是真正的视死为无物,与他的轻贱不同,仿佛她的心是超越生死,借住的躯壳不过是灵魂的歇息处,有体无体都不会妨碍她来人间修行。 打从死过一次后,他认为这世上没什么足以让他惧怕,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伤残,以及旁人的异样眼光,独力走过那一段最晦涩的伤痛期。 但他发现自己也不过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在面对所在乎的人时,同样会有软弱的一刻,生怕她是一场绮丽的美梦,转眼成空。 每每回想起和海儿初遇时的场景,他总觉得她仿佛是人鱼公主,随时有可能变成泡沫随浪花而去,所以他小心翼翼,害怕去追查她的身世,也不许任何人私下调查,他要永远地留下她,不计一切代价。 “哎呀!别再来了,我的骨头都快散了,鹰大老爷你就高抬贵手,不要再折腾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我,我举白旗投降。”她腰疼背酸,整个人像被肢解过又重组。 一抹笑意飞上子夜般黑瞳,低视气虚的小敌人。“是谁嚷着无聊,快闷出病来,想找些事做做?” “人家要做的是充满阳光的休闲活动,而不是被脱光衣服往床上一扔,做出有损身心健康的运动。”他太坏了,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面色潮红的龙涵玉有着女孩的纯真以及女人的媚态,上不起伏的酥胸残存欢爱过后的痕迹,大小不一的烙印是贪欢过度的惩罚。 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这么早献身,女人的第一次何其珍贵,岂能草率的放在银盘上任人享用,她也天人交战地挣扎不已。 可是在尝过男女交合的快乐后,她很没用的承认自己堕落了,魔性的一面被彻底勾引出来,荒淫放荡地享受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欢愉。 风炎魂是好情人,只要他愿意,没人逃得过他布下的情咒大网,她这一失足就沉溺忘我,差点忘了自己可是他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适度的发泄才不会堆积成疾,找个我们都乐在其中的运动才是正确的方法,起码我很满意你扭腰摆臀的表现。”似有魔力的手抚上滑细腰肢,顺着曲线往上挑捏。 她脸一红,忍下冲口而出的呻吟。“什么乐在其中,分明是你这大色狼在找借口,我才没有扭腰摆臀迎合你的变态需求。” 真要命,她的身体未免太敏感,稍一撩拨就着火,实在太不济事了。 龙涵玉埋怨自己的没骨气,又渴望他大手的抚摸,汗湿的肌肤黏腻难受,她仍无法拒绝火热男体的亲近,高喊着要再来一次。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外星生物,一旦沉沦就成了欲望的奴隶,很难爬出男人一手打造的绯色天堂,甘愿沦陷美丽陷阱当中,无意呼救。 “是吗?那我们再做一次,看你有多热情的不让我离开。”风炎魂的眸色转深,分开她娇嫩双腿。 “不,不要了,我没你那么有体力,你采阴补阳,榨光我的力气。”讨厌啦!她早晚被他榨成人干。 “我采阴补阳?”他脸上出现短暂的错愕。 小手推了推厚实胸膛,不满地扬声抱怨。“不然呢,每次一做这种事我就觉得好像老了几岁,浑身没力地仿佛被拧干的梅菜干,而你却神清气爽的一脸餍足样,似乎刚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大餐。” “我是吃了一顿大餐,你让我百尝不厌。”他俯下身,在她粉红的左胸落下轻吻。 “哼!男人的花言巧语,掠取女人芳心的可怕毒计。”她做出不上当的表情,拉个靠垫挡在两人中间。 他声音极低地俯在她耳边细语,“我掠夺了你的心吗?” 她不语,微皱着鼻瞅着黑黝深瞳。 这算是一场无言的角力赛吧!他等着她说出爱,输不起的她却怕在这场情感拉锯战中会落败。 真实的自我还被她隐藏着,毕竟现在在众人面前的她还是叫童海儿,而非龙涵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提醒她要保护自己,保留心中最隐秘的一面,即使早由对方眼中看出深浓情意,也不愿意翻出最后底牌。 “海儿,你的心里可有我的存在?”他又问,话中饱含毫无把握的不确定。 她抬起眼,笑得飘忽。“女人永远不会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不直截了当的回答,只用谜一般的言词打迷糊仗,让人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也是最后一个。”风炎魂狂肆的瞪着她,不容许她有第二个选择。 “那可不一定,也许日久生腻,你先甩开我。”她故作俏皮的眨眨眼,好避谈令人心口一怅的话题。 他们能走到最后吗?没人得以预见,她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在情逝之后还执着一段过去的爱情是傻子行为,她可以去爱一个人,但她最爱的是自己。 她是自私的,不想美好的恋情变成可怕的憎恶,让感情停在最美的一刻,串成风铃般回忆,当风扬起时细细回想曾有过的幸福。 “别妄想,你这辈子注定和我绑在一起。”他抓紧她的手,力道之大似乎要捏碎纤细手骨。 “一辈子很长耶!我看你还是别说逗我开心的话,谁都晓得鹰王哥哥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她口气有点酸的推开他,拥被包裹裸露雪肤。 “你该知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那些姬妾们早让人遣走了。 “难怪你把我一人当百人用。”她嘟嚷抱怨着,但话中的酸味已转成甜。“你这样过度使用我,不会觉得亏欠我很多吗?” “我亏欠你?”他扬眉,将欲偷溜的小人儿重新搂回怀中,落下深吻地吮肿她原本发红的丹唇。 好不容易才又挣脱他,她用力的深呼吸几口气后道:“对,欠我好多好多,我一条一条数给你听……” 冷落她,害她无聊;不许她交朋友,远离所有雄性生物,更甚之,派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像是监视她有无逾矩之举。 “……最过分的是,你居然禁我足,除了鹰王殿外,我哪里也去不了,想到外头走走便有一队侍卫拦住不让通行,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句道歉。” 但实情是那些男人根本拦不住她,如果她执意要出走,再来十倍的精装部队也没用,她照样走得无声无息。 不然她的五行使者也不会被她整得惨兮兮,叫苦连天的发誓要亲手宰了她,却又一次一次的食言,暗自吞泪地诅咒她恶有恶报。 “抱歉。” “嗄”一怔,龙涵玉的表情呆得像是让急雷劈中。 风炎魂用冰冷的金色面具抚挲她细白面颊,眼中的笑意扩大中。“你认为我不会道歉?” 不是只有她不按牌理乱出牌,相处久了,他也不小心染上她的劣习,出其不意地令人为之傻眼。 “呃,咳咳,你不要一下子变得太亲切,我会适应不良。”天呀!真糗,她从没这么失态过。 完了,他被她带坏了,原本就存在的坏坏性格更加发扬光大,要是再这般发展下去,他大概会精得让她没办法玩他,纯洁的小红帽要提前下场,让坏心大野狼独撑大局。 “海儿,乖乖留在鹰王殿里,今天我会很忙。” 塔莉亚昨夜果然如毕摩祭司所料撑不住过去了,依照传统,她会在今日举行天葬,遗体将投入鹰神山的火山,由于属丧忌之事,不方便带她同行。 “喔。” 先别问她到底会不会乖乖听话,就当她今天难得转性,愿意当个居家女一天,但有人也不打算如她的意。 ***bbs.***bbs.***bbs.*** “童海儿,你马上给我滚出鹰王殿!” 正悠闲吃着早餐的龙涵玉闻声抬头一望,哈,果然是那个刁蛮公主风云栖,她是没睡饱,火气那么大。 “我不想用滚的,用走的行不行?”她嘻皮笑脸地道。 咦,风云栖身后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她找了老半天没看到人影的侍女吗?怎么,她们什么时候换主子也不通知她一声,害她为了想吃片吐司还得麻烦的起身自个张罗。 风云栖眉头不悦的蹙起,“听听,讲的是什么话,你这样配做鹰王的女人吗?”哼,血统不纯正的女人就是这样,一点王族的风范都没有。 “你以为我很爱做他的女人啊!”她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她握了握拳头,维持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哼,你以为你恃宠而骄能再多久,百蕊和千草都告诉我你的恶形恶状了,我今天来就是要为她们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她是骂她们还是打她们了。搔搔头的龙涵玉目光移向两名侍女,却见她俩心虚的别开脸。 啧,这也太阳奉阴违了吧,昨天才跪在她脚边说是她忠实的仆人,现在就联合别人反过头指控她是恶主。 “你们两个不想伺候我就告诉我一声,干么还惊动云栖公主呢,这样吧,也别让你们说我不通人情,我就作个主让你们去侍奉公主好了。不用谢我了,快打包行李去公主殿吧!” 百蕊和千草闻言脸色大变,侍奉云栖公主可是件苦差事呀!喜怒无常的她视人命如草芥,只问自己舒不舒服,才不管底下人做得要死要活。 这一步真的算错了,她们本想借着公主之力来教训一下这女人,哪知仇还没报到就反被人将了一军。 “我们……不……”百蕊苦着一张脸,这下真的是拿石头砸自己脚。 不懂隐藏心情的千草快哭出来了。“我、我不想去公主殿……” “千草!”百蕊以手肘推推她,要她别乱说话。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龙涵玉又笑嘻嘻的说:“我又改变心意了,没人来伺候我还是挺不方便地,你们看,想喝杯现榨的柳橙汁都不知道怎么办。” 会意过来的百蕊连忙拉着千草往外走,“是,百蕊和千草立即去准备。” “喂,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往外走去,风云栖顿时有种被人装孝维的感觉。 “公主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用……喔,不过我这是一人份的,今天大概不方便招待了。”往后应该也没有一天方便。 “那你就不要跟我抢。”这话是一语双关。 不好意思,这句台词应该是她的吧。“不是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跟你抢。” 风云栖用鼻子哼气,“算你识相,我告诉你,王兄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血缘关系不可断。”她说的是鹰族人近亲通婚的传统。 但不知情的龙涵玉却眉一皱,“你的口气好奇怪,好像讲的是你的情人而非兄长。” “我是指情人没错,王兄一定会娶我,鹰王和公主会生下爱的结晶。” 她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是乱伦吧,小心生下来的孩子会不太正常。” “胡说,在迷迭岛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呵,想到未来即将有这么一天,我的心情就忍不住好了起来,我会为王兄生下小王子和小公主,相爱的一家人永远会在一起。” 这女人有病! “你确定鹰老大会想娶你吗?”他脑子应该不会也有问题吧。 “为什么不,我可是公主,鹰王之妹。”她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摇摇头的龙涵玉叹了口气,“要人家爱你,不能只靠身分地位,是公主又如何,一定能配得上王子吗?本身也得要有才能美德,爱才会长久。” “才能,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她会弹钢琴跳芭蕾,各种淑女该娴熟的技能她都拥有。 “作威作福不算才能喔。” 风云栖十分不悦,“你又是哪根葱、哪颗蒜?就算我什么都不会,我好歹是个公主,身分已高你一截。” 她也没比她高到哪里去,她可是龙族公主,龙门中人见人爱且怕的小魔女……呃,对了,说到小魔女,她这才想起,她好像很久没看到她的宠物狗了。 “撇除公主身分,你或许比我一根小指头都还不如。” 被激怒的风云栖气坏了,“不可能,我是真正的鹰族公主,这岛上不可能有女人比我尊贵。” “为什么不可能,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们来赌一场,谁赢了,谁就是迷迭岛上唯一的公主。”嘿嘿,有游戏可以玩,这下她精神都来了,美丽的绿瞳闪闪发亮,像映着阳光的一潭湖水。 “好!赌就赌,怕你不成!”她高傲的仰起头一应,“赌什么?” 龙涵玉两颗眼珠子骨溜溜的转,“公主的才艺竞赛。” ***bbs.***bbs.***bbs.*** “圣鹰湖!” 好美,群山环绕,湖边遍布高大的树林,湖面弥漫氤氲雾气,让这里看起来梦幻如仙境。 旧地重游的龙涵玉开心的朝湖大叫了一声,“喂~~”回音缭绕,惊起林中栖鸟群起而飞,她乐得呵呵直笑。 “你这女人小声一点!”风云栖大惊失色,连忙拉着她躲到一棵大树之后,嘘声要她闭嘴,探头探脑好一会之后没出现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干么那么紧张,你抓得我的手都痛了。”她嘟着嘴不满的指着自己的手臂,示意对方放手。 风云栖怒目横眉的看着她,“你不知道湖底有……”蓦地止住了口,她垂下眼掩饰其中算计的光芒,“别说了,快准备一下,我要出题了。” 说完,她回到车上拿出一个二十公分见方的锦盒,打开,里头立即闪出金黄耀眼的光泽。 那是一颗约一公斤大小的金球,雕工精复,一只长羽凤鸟衔着一朵云,栩栩如生的花草叶丛中隐嵌着“云栖”二字。 “看清楚了,这颗金球是我打小玩到大的。” “喔?”对看惯稀奇珍玩的龙涵玉来说,不觉这金球有什么特别的,她不解风云栖要她看什么名堂。 风云栖迳自走到湖岸边,举手奋力一丢,一道金色弧线没入湖水中。 “这就是我出的题目,去把刚刚的那颗金球给我找回来。” “唔,也不是太难嘛。” 她冷笑了一下,“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圣鹰湖底可是有头巨怪,你看湖面那么宽阔,为什么连一艘小船也没有,全是因巨怪作祟,早年吞了不少岛民。” “哇,那你不是叫我去送死吗?这么恶毒的考题你也想得出来。” 她呵呵娇笑,“你可以现在认输。”为了求赢她可以不择手段,就不信这个死丫头有多少能耐,可以躲过巨怪。 “认输你回家做梦吧!”伸展了下筋骨,龙涵玉兴致勃勃的开始做起暖身运动。 “你……真的敢去?”风云栖有些不敢置信的瞠大眼,她还以为她一听到巨怪就会吓得腿软打退堂鼓了。 “嘿,等着拿回你的金球吧!” 热身妥当的她迫不及待的跃入冰凉的湖水中,风云栖哪里知道被闷坏的她早就按捺不住想大开杀……不不,大开玩戒了。 圣鹰湖很深,且是碱水湖,湖中还有不少鱼呢!她泅游了十几公尺还不见底,光线越见昏暗,忽然,前方有阵骚动传来—— 小花、小花,你还好吧? 痛死我了啦,这些死人类,没事乱丢垃圾,哼,有胆子就把自己丢下来,我一定叫怪头把他们吃掉,帮我报仇。 咦咦,这声音…… “小花、小胖,是你们吗?”她用心念传出声波。 咯——叽——是海儿耶!两条杀人鲸兴奋的朝龙涵玉的方向游过来。 海儿,你怎么会来这里?小胖高兴的用嘴顶顶她。 你这女人死到哪里去了,怎么那么久都没来找我们玩。小花也靠过来撒娇。 “呵……呵……看到你们我好开心,原来你们两个的秘密基地还真不少,以前怎么没带我来过这里?” 这两条杀人鲸是她刚失忆时在海上遇到的好朋友,它们很聪明,用意念就可以沟通。 还说呢,自己搞失踪还好意思说。 喂,小花,你觉不觉得要先把她介绍给怪头认识,要不然我怕那个暴躁的家伙会不爽。 嗯,也对,怪头真的很怪,很讨厌人类,见一个咬一个。 “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啊?还有,你们有看到一颗金球吗?”她对它们比了比金球的大小。 吼!原来那颗砸到我的球就是你的喔!小花露出森冷的锐牙。 “不是我的啦,不过我是来找那颗金球的没错。” 好像沉进湖底了耶。小胖向下游了几公尺又游回来说。 忽地,他们听到一声闷响,湖水随即急速的冒动起来,产生大小不一的气泡。 糟了,怪头好像生气了。不知所措的小胖看着小花,要它想想办法。 才说着,就见一只长着龙头的长身巨怪窜出,它巨大的鼻孔里正呼噜呼噜的滚着气泡,显示它的怒气。 你们,谁,丢球我!呼呼! 双手用力环着小胖的龙涵玉听得一头雾水。 小胖为她解释。它说是谁用球丢它啦! 看来这个怪头也是云栖公主施暴下的受虐者。“那呼呼呢?” 呼呼是它的口头禅,以前我们刚认识它的时候都叫它呼呼,但它嫌名字不够有气魄,后来才改叫怪头的。 喝,人类,一起,吃掉,呼呼。意思是:喝,怎么跟个人类在一起,他要把人类吃进肚里。 小花连忙阻止。怪头,海儿是我们的朋友,不可以吃啦。 “怪头大大,帅,好,呼呼。”听了两句,四海之内皆可以做朋友的龙涵玉,马上学人家的语气哈拉起来,称赞它是头帅龙。 我的话,会,你,呼呼。气泡渐渐变少,巨龙好奇的打量着她。 “一点点啦,怪头大大,你是不是被颗金球打到啊?” 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问起这事,巨龙又发飙似的从鼻孔冒出许多气泡。 吃掉,吃掉,呼呼!龙尾气愤的甩来甩去。 “奇怪,你脾气怎么这么不好,我认识的龙通常都很温柔的呀!”身为龙族公主,见过的奇禽怪兽不算少,小时候她养恐龙的公园里也有养几只龙。 要是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个湖,我想你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小花开口说明,一方面凑过去好言安慰着好友,并为龙涵玉说情。 “为什么一辈子不能离开?” 听说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怪头还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得罪龙族的人,因而被处罚囚禁在这座湖里,只有拥有龙族血脉的传人,才能解开这个封印。 龙族血脉的传人?哈,这不就是在说她! 龙涵玉笑眯眯的看向巨龙,“怪头大大,我有办法可以解开你的封印,不过……” 巨龙又从鼻孔喷出许多气泡,不过这回是因兴奋。有办法,什么,你,呼呼。 “凭我是龙门少主,就一定能解开你的封印,但你得先把一个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呼呼。唔,它有欠她什么吗? “那颗砸到你的金球。” ***bbs.***bbs.***bbs.*** “这怎么可能!”风云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那颗她亲手抛入圣鹰湖底的金球,这女人……这女人一定是妖怪!她要去找毕摩祭司来除妖伏魔。 笑得俏皮的龙涵玉得意的说:“喏,你的球我找回来了,现在该我出题了。” 她咬牙切齿恨恨的道:“我不相信,湖底的巨怪呢?”那传得绘声绘影可怕的怪物,一般人遇上不可能还有命活着回来。 “喔,你说怪头呀!它决定跟小花、小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也赞成,人……呃,兽也是一样啦,要多走动才能长见识。 她还告诉它自己所认识的一些龙所在位置,要它改改脾气,才能去交朋友。 不过圣鹰湖将是它永远的家,而非禁锢它的牢笼,当它在外头游历得累了时,会有个龙巢可以安憩。 “小花、小胖又是谁?”风云栖不耐烦的一摆手,“算了,你赶快出题吧!你办得到的事情,我一定也办得到,不过我先说,不许跟我出一样的题目。” 是她失算了,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也得面对她的出招,一开始时她就抢先出题,本来打定童海儿铁定过不了这关,哪知道她如此命大。 “咦,我本来还想学你,丢个什么东西进鹰神山的火山口,要你跳下去捡呢!”看风云栖脸色倏地吓得惨白,龙涵玉噗哧的笑出声来。“可是我后来想到,我干爹讨厌不懂礼貌的澳客,所以还是别让你去打扰祂老人家好了。” 风云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她跳进火山口……她傻了才会干这种事。“别说废话,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抠抠指甲的龙涵玉一脸轻松,“也不难啦,就做出让炎哥哥赞不绝口的满分料理吧!”这个风云栖金枝玉叶一个,搞不好连瓦斯炉都不知道怎么开,要她下厨一定很有趣。 “什么你居然要我堂堂的公主去做下人做的事?” “谁说公主就不会煮饭,你看人家白雪公主去七矮人家里还不是要主持家务,灰姑娘没变成王妃前也是什么家事都要包呀!” “可是……可是……”她从来没不过厨,连厨房都没走进去过。 “别可是了啦!现在距离晚餐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我又没要你做出满汉全席,只要一道菜就好……欸,你脸色很难看耶,该不会连一道菜也做不出来?” 倔傲的风云栖逞强的道:“谁说我做不出来,你等着看好了。” 哈,她当然要等着看好戏,不知道“公主”的料理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还有,她要不要先帮风炎魂这只白老鼠准备胃药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你要我送走身边的女人?” 风炎魂没有听过比这更荒谬的笑话。鹰族衰亡旳原因起于女祸,一名百岁老者杞人忧天的预见? 若非他太习于冷面示人,他极有可能因此嗤之以鼻而大笑出声,他堂堂鹰海盟之主,鹰族至高无上的王者,岂会因个女人赔上大半江山。 若非祭司老眼昏花看错了,便是他误会女祸的真正意思,七星连曜本就高挂天际,与他鹰族兴衰有何关系,星象组合排列根本是无稽之谈。 他相信力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命运操控不了强者,唯有变强才是唯一的王道,神佛鬼怪皆是出自人的信仰,无法左右站在高处的统治者。 “王,不要太过坚信本身的能力,有些玄妙的事是连你也难以控制,日与月、光与影并存在同一空间,你能将其一笔抹煞吗?” 凡事没有绝对,什么时候要发生什么事由老天决定,人是最微不足道的蝼蚁,勿妄想与天争。 “王,请听老朽一句劝,自古以来一个国家败亡的原因,大半来自最无法预防的枕边人。”烽火一笑为佳人,怒火冲冠赢美人,古有明训呀! 纣王的宠姬妲己,武后、慈禧的夺权,皆是帝王该自我警惕的殷鉴。 “喔,那你说我身边有哪一个女人最具帝相,能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永不超生。”其实现在和他共床的女人只有一个,但他不认为海儿有祸国的危险。 毕摩祭司摇摇头,“老朽无能,不能看到是谁,我只看到女帝星的光芒压过你的主星,甚至要将其吞没,王的霸业在风雨中飘摇。”随时有颓倒之势。 黑眸中透着冷意,风炎魂冷漠地一视,“飘摇不代表败亡,大祭司你想太多了,我们不就是在大风大浪中奠定根基。” 鹰族先人的流亡,将原前的守护神由凤凰改为雄霸领空的巨鹰,在落脚迷迭岛后,因先人的野心创立以血腥治国的鹰海盟。 风姓原本是凤姓,他应该叫凤炎魂而非风炎魂,但为了区分与祖灵的不同,进而将凤改为风。 “王,此一时彼一时也,请不要轻忽视之。再说,老朽也非全然不顾王上的需求,只要王迎娶公主传延子嗣,训练新一代的圣女,我相信局面将大大改观。” 圣女提早凋零,这大概也是天相改变的主因之一。 他举起手打住老祭司喋喋不休,说到底还是要他娶妻就是了,他自知自己的责任,但此刻却无心面对。 “今天为了圣女的天葬忙了一天,我也累了,这事改天再说吧,我先回鹰王殿了。”说完,也不管他还要再说些什么,风炎魂迳自步出神殿,召来鹰马回返鹰王殿。 此时已是用餐时分,十数名仆佣来来回回在厨房与餐厅间穿梭着,布置一道道看来可口美味的佳肴。 最让他吃惊的是,海儿居然跟云栖同桌而坐,两人虽无交谈,但脸上都盈着笑地看他入内,乍看之下还真有一种和乐融融的假象。 “王兄,都这么晚了,我们等你好久,快来吃晚膳吧!” “是呀是呀,我肚子快饿死了。”龙涵玉也跟着嚷嚷。 他立即关心的望向她,“怎么不先吃呢?”他看了桌上的菜色一眼,“还是今天的菜不合你的口味?” 海儿向来挑食,不是最顶级的美食还入不了她的口,菜肴美味与否从她食量多寡就看得出来,好吃再多也塞得下,反之她宁愿饿肚子也不愿碰上一口。 她瞄了桌上的食物一眼,“还没吃,我也不知道合不合我的口味。” 风云栖插话的招呼着,“王兄,先吃饭吧,菜都凉了,今天有一道我亲手下厨烹调的料理喔……”高举的左手食指上贴着ok绷,有意展现她辛苦的代价。 “咳咳!”故意咳了两声的龙涵玉提醒她别作弊。 “哼。”她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接着又扬起满脸的笑看着风炎魂,“快入座。” 风炎魂坐入主位,一旁的仆佣立即上前帮忙布菜,众人也不多话的吃了起来。 太好了!拿起岛上酒庄自酿的红酒啜了一口,风云栖满意的看着王兄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尤其在他用那道松露雪龙鱼时满足到闭起眼睛的模样,她更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童海儿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出这么艰难的考题给她,要她下厨,天哪,人家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她偏偏是吃遍全世界美食,却连炒菜锅长什么样也没见过。 她本来有心想大展身手的,做个菜嘛,应该不可能难到哪里去才是,但为什么连菜刀也跟她作对呢?出师“太利”的结果是,刚切条红萝卜就划破自己的手指头,登时血流如注,疼得她哇哇大叫、咒骂连连。 她是金枝玉叶的云栖公主耶!这种下人做的事果然不适合她,马上刀一丢,借口要请益烹饪技巧的唤来善厨的西婆婆,要她代打。 童海儿就算想抗议也没有用,她派人挡在厨房门口,怎么样都不让她进来,她的理由是:有不相干的人在场,会影响她的手艺。 “海儿,这道菜味道不错,你尝尝。” 风炎魂叉了一口鱼肉递到龙涵玉嘴边,她含入时不小心汤汁溢出嘴边,他见状身一倾,以舌为她舐去。 这一幕当场令风云栖气结,却也莫可奈何,只能握紧拳头出声嘲讽,“都几岁的人了,吃相真难看。” 她像是要对照出自己的优雅高贵般,仪态端庄的切了一块炖羊膝送入口中。 但兀自吃得高兴的人儿可没空上她的美姿美仪课,皱起眉头的龙涵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唔,这味道好熟悉……”好像她家艳色阿姐擅长的口味。 她抬起眼,了然于心的看了风云栖一眼,嘴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弯度。 耍贱招是吧,她以为她这样就能赢吗? 酒足饭饱后,风炎魂餍足的以餐巾轻拭嘴角,问向一旁的仆佣,“还有菜色吗?” 下人们尚未答话,就见龙涵玉倏地站起身,笑眯眯的道:“还有一样,你等一下。” “你……”脸色微变的风云栖不知她想干么,直到看到她端来一杯热茶,才松了一口气。 “炎哥哥,今天的菜很好吃对不对?你喝杯茶解解腻味。” 他受宠若惊又心满意足的接过那杯茶啜了一口,他的海儿这副殷勤模样还真有一点小妻子的味道……小妻子,嗯,他喜欢这个词跟她连接在一起的感觉。“咦,你的手怎么了?” 那一点点的红烫他都看得到,不愧是鹰眼。 连忙将被烫伤的手指藏到背后,她俏皮的吐吐粉舌,“刚刚太急了,倒茶时被烫到。” 他心疼的不许她藏起手,硬是拉到眼前查看。“这种事叫下人做就好,你看你,都红一片了,疼不疼?”他转头要人拿药箱过来。 她扁扁嘴,也不说话,好像真的很痛似的。 呿,这女人也太会演了吧,明明都可以跳下火山的人还怕被烫伤? 因气愤而触痛到食指上伤口的风云栖醋劲大发地开口,“王兄,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厨,你来评个分数吧。” 他不想理她,迳自专心的帮龙涵玉上药,还是龙涵玉推推他,他才懒懒的回过头。 “云栖公主做得那么辛苦,你就评一下嘛!” 他注意到她眼中饶富兴味的光芒,不知道这丫头肚子里藏着什么鬼。 视线缓缓转到桌面,他一一扫视,偶尔会闭上双眼,似在回忆那道料理的美味程度。“炖羊膝九十分,烤龙虾九十五,那道松露雪龙鱼……” 风云栖屏息以待,没问题的,她对那道菜有信心,一定能帮她赢得胜利…… “一百分,无懈可击。” “呵呵呵,太好了,我就知道……” “不过,”他打断她,眼露甜蜜的看向心之所系的佳人。“海儿的那杯茶一百零一分,是我今天晚上吃到最美味的食物。” “什么” “原来你那么喜欢喝茶呀,那我以后天天帮你倒好了。”最多她也只能做到这样,真要她洗手做羹汤……恐怕还需要费很大的工夫特训一番。 “不可能!凭什么她那杯茶能赢过我的菜?”愤怒的风云栖不服输,她不接受自己成为输家。 “喂喂,愿赌服输,别死皮赖脸的只会丢自己的脸。” “你……” 风炎魂困惑地看着她们,“什么赌,你们打赌?” “是呀!”得意扬扬的龙涵玉笑得阖不拢嘴。“你的题目我赢了,我出的题你却没做到,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哼,你休想我会叫你一声公主。”她才是永远不败的公主。 “喔,原来所谓的王室公主风范是这样的,输了就耍赖,简直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嘛!” “我才不是。”气急败坏的风云栖真想一巴掌打掉她的笑脸。“叫就叫,公、公……主。” “是海儿公主,要不然谁知道你在叫谁。” “海儿公主。”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 “以后在这迷迭岛上,我才是真正的公主,记住啊,以后见到我记得客气一点。”龙族的公主永远是最高贵而独特的,容不下凡世间的庸脂俗粉来争其锋芒。 她忍不住冲口一问:“你是公主,那我是什么?” “你是鹰王的妹妹呀!还能是什么,你是不是赌输了刺激过大,连这种问题都要问我……” “海儿,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赌谁是真正的公主嘛!我下圣鹰湖取回她的金球,她的厨艺比赛……” “什么你居然私下跑去圣鹰湖,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危险”风炎魂失控的怒吼。 她却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你说怪头啊,它不危险啦!现在已经变成我的麻吉了。”所有的龙都是他们龙族中人的好朋友。 他一脸铁青,吐出来的话语会将人结成冰。“童海儿,从现在起,你不准再踏出鹰王殿一步,谁没看好你,我就杀了谁!” ***bbs.***bbs.***bbs.*** “吃。” “不吃。” “吃。” “不要。” “叫你吃就吃。” “不吃就不吃。” “为什么不吃?” “因为有毒。” 垂肉盖住眼皮的老太婆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它有毒?” “感觉。”呜……这人好坏,尽在她爱吃的菜肴里下毒。 “你的感觉不准,快吃。”拖拖拉拉的,她捧久了手也会酸。 “那你先吃一口给我看,十分钟内你若没痛得在地下打滚我就吃。” 老婆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语带威胁,“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你要敢不吃,我直接往你嘴巴里倒。” 别指望她会怜香惜玉,她对坏巫婆的角色一向有很深的兴趣。 “好粗鲁。”龙涵玉连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真成了受害者。 “你说什么?”她还没真正见识她喂猪的本事。 “没有、没有,我是说这碗黄豆芽鲤鱼汤看起来很好喝。” “那你就快喝,不要为难我老婆子。” 早死早超生,她没时间跟她耗。 “可是有毒……” 她话一出,西婆婆那不耐烦的吼声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毒不死你。”微量的毒素才伤不了她。 “喔。”说得也是,不吃白不吃,她家艳色阿姐的手艺好得很,没吃到可是算自己亏到。 对爱吃美食的人而言,就算菜里下了十斤砒霜也照吃不误,宁为盘中飧而亡,也不愿错失极品好料。 钓鱼要用对饵,鱼儿才会上钩,瞧眼前的这只小鱼不就一口肉、一口汤的扫进肚子里,甘心为贪食受苦受罪。 “阿西婆婆,我要是一不小心忘了呼吸,你要记得请我爸爸妈妈来收尸。”鱼鲜味美,可惜多了一味。 “我不叫阿西。”老脸皮咬牙的说。 “阿西婆婆,你眉毛歪了一边,要不要先去补妆?你知道人丑没药医,但要努力用化妆品补强,而且你老人斑也画得不自然,最好深浅不一……你一定没当过老人家,老人家的动作要更慢些……” “龙小玉,你给我闭嘴!”她不想背上弑主罪名。 “好好好,你不要叫我这个瓜类的名字,我就不叫你阿西婆婆。”她喝完最后一口鱼汤,呜,肚子好饱,但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空虚呢? 臭风炎魂,罚她禁足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害她今天一整天无聊得发慌,要不是还有个艳色阿姐来陪她斗嘴个几句,她现在一定暴毙,病因叫,无所事事。 “西阿婆,你觉不觉得无聊啊?我觉得我快闷出病来了,好想念自由的空气。” 想想自从到了鹰王殿以后,她三天两头的被禁足。可恶的风炎魂,那么爱关人的话干脆去当狱卒算了。 “少无病呻吟,你要真不想的话,谁关得住龙家小玉。”少在她眼前耍悲情,她不会同情她。 “龙家小玉?” 蓦地,一道龙涵玉睽违许久的声音响起,不过问的话可不太妙。 “呃,西婆婆是说要去买姓龙的人家种的小玉西瓜。”她朝西婆婆使使眼色,现在还不是揭露身分的好时机。 西婆婆……也就是五行使者中的土使者西门艳色偷瞪她一眼,附和道:“是的。” 搞不懂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明明都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何还留在这里不走?害他们五行全得耗在岛上陪她玩。 “是这样吗?”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与疑惑老在风炎魂心上缭绕不去,他之前一直不想去深究的问题似乎正隐隐浮现征兆,他还能当鸵鸟当多久?“可是岛上有姓龙的人家吗?” 龙和鹰是死对头,迷迭岛上不可能收留此姓之人。 “没有吗?呃,呵呵,那可能是西婆婆记错了……” “海儿,别打马虎眼,你……” “啊,我肚子好疼……”她偷瞪了西门艳色一眼,都是她啦,硬逼她喝这有毒的汤。 “海儿、海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满脸慌乱的风炎魂单手扶起脸色发白的童海儿,将她抱在怀中细细端详,两眼微涩的盯着少了血色的小脸蛋。 “肚子……痛……”其实没那么痛啦! 真要命,这个艳色阿姐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她的手好像麻麻的,不太能动。 “医生呢?去把他给我拖来。” “是。”伪装成老太婆的西门艳色行动迟缓地出房门去叫人,接着迳自往风云栖的公主殿走。 十几名医护人员很快地到来,脑波心电图等医学仪器连忙推上,抽血、量体温等无一遗漏地忙得不可开交。 迷迭岛上的人口虽不多,却有一百多位中、西医,主要是鹰海盟成员受伤、出事的机率高过寻常人十倍,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而岛上并无医院,采机动性医疗方式,大部分医生集中在鹰海盟内部自设的医疗所,那里一次足以容纳上千名病患,不需要外送就诊。 “中毒。” 在经过一番检查后,所有医生一致的判断。 “什么,中毒”风炎魂阴鸷的一吼,扫向低下头的群医。 “鹰王,先查查中了什么毒,对症下药好解其毒。”鬼书生风不伦人刚刚也在医疗所,自然是跟过来看热闹了。 风炎魂瞄了他一眼,马上下令解毒。“你回来得真慢。” 风不群潜逃出岛外,他命风不伦去追查,这也是检验他是否有贰心的好机会。 “总比回不来好。”他回道。 “发生什么事?”他看来精神有些不济。 “朱雀,我遇到龙门的朱雀,她朝我大腿轰了一枪。”说是要他记取教训,学会何谓尊重。 “你太不小心了。” 风不伦苦笑地抚抚发疼的右腿。“我哪晓得在台上大跳脱衣舞的女郎是龙门的人,她还一直朝我抛媚眼,所以我就摸了她大腿。” 摸一下挨一枪,想想还真是亏本。 “爱玩女人的毛病要改一改,不要误了正事。”遇到枪法奇准的朱雀,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是,下次我会看准了再出手。”良家妇女、豪门荡妇他尽量不沾,其它就……看着办。 “你……”狗改不了吃屎。他转了个话题,“我叫你去追查你父亲的下落,为何又跟龙门扯上关系?” 表情一黯的风不伦叹了口气,“他好像找上龙门的人了。” 风炎魂眸光倏地一利,“龙门?他找龙门的人想干什么……”不等他回应,他快步地走向朝他招手的小女人,以指按住她企图拔掉针头的举动。 “鹰……我肚子痛。”痛得快肠翻筋抽。 “我知道,医生正在查什么毒,很快就不痛了。”他轻握着她的手,软声安抚。 他也在痛,他正在习惯这种名为心疼的苦楚。 “我指的是想上厕所那种痛,我憋了很久,快要拉……呃,你了解吧!”撇大条、大号、蹲马桶,随便找一个来称谓“排便”的形容词都成。 他傻眼,“你不是中毒了?” “原本是,但现在解了,我要把毒排出去。”藉由一条条的黄金。 不只是风炎魂,在场的每个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憋得脸色发白的她,脸上不自觉浮现三条黑线。 毒,可以自行排解吗? 很多的问号在他们脑中跳动,解剖她的意念逐渐升高,什么样的体质能不畏毒,若能找出其中的关键点,鹰海盟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黑暗帝国。 但只见从容不迫的鹰王抱起轻盈如猫的小女人,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进“黄金屋”。 等确定龙涵玉没事之后,风炎魂却不打算对此事善罢罢休。 “说,你为什么下毒?” 海儿的体质异于常人,虽然她的机能构造和常人无异,但她的体内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包覆着细胞组织,能吸收或化解入侵的毒物。 从中毒到解毒不到一个小时,她又神采奕奕的恢复了精神,手不麻,脚能蹦,神气活现的仰起下巴,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面溜。 可是怕她余毒未清,他又将她扣留在床上不得下床,等确定毒素并未残存后再说。 敢在鹰王殿毒害鹰王的女人,其罪难恕,神色冷沉的鹰王将负责饮食的侍从全部捉来,一一审问没有遗漏,直到追查出最后经手的人。 “大老爷呀!我只是个煮饭的婆娘,除了会切切剁剁外,我哪懂什么毒。”西婆婆口齿有些不清的大声喊冤,背驼得更厉害了。 “什么大老爷,要称呼鹰王或主人。”一旁的暴虎狠踹了她一脚,她惨叫地滚到一边。 暴虎困惑的抬起脚一瞧,感觉他似乎没踹到人,怎么老太婆会叫得那么凄厉,难道他也是异能者,伤人无形? “哎哟哟!我一个老婆子连杀鸡的力气都快没了,你这一脚踹下来,我骨头全散了。”真让他踹到,她还要不要混。 西门艳色扶腰又揉腿地哀叫着,在地上爬了好几回就是爬不起身,还得高得快顶天的大块头曲隐拉她一把,她才能很慢很慢地移动。 不多不少,十分钟,从她爬起来到走近鹰王阶下十步远的距离,风湿又犯的她没办法曲膝一跪,只能驼着背见人。 “饭菜是你煮的,又是你送到鹰王殿,你还敢狡辩。”要不是他的小女人要他饶她一命,她现在岂还有开口的机会。 “我煮饭、我做菜也是你叫我做的,我哪晓得饭菜里有毒,一定是你们采买的米和菜有问题!我一把年纪了,你叫我害谁呀?”反正会有个替死鬼出来担罪。 “回禀鹰王,白米和生鲜食物皆未有毒物反应,有毒的是那碗鲤鱼汤。”但只知有毒,却验不出何毒。 风炎魂瞟了眼一旁的鬼书生,声冷道:“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说,证据确凿。” “哎呀!汤有毒怎么叫证据,我又没有一直盯着那锅汤,谁都有可能去掀掀锅盖、尝尝味道,硬赖在我头上有什么道理。”她抵死不认。 “你是说你曾离开那锅汤?”难道还有别人? 她呜呜咽咽地一抹老泪。“人老了,做什么都不济事,一泡尿憋不住,你总不能要我在汤里多加一味吧?” “你真的没有下毒?”他还是怀疑。 “当然没有,我西婆婆敢拿三岁的孙子咒誓,若我有对人好心美的海儿小姐存坏心眼,就让我们一家老小吃包子噎着,喝水呛着,鸟飞过头顶会被鸟屎砸到……” 她发的誓还真长呀!让他有种乍见海儿老后的错觉,她们都非常擅长“说话”,而且可以扯西扯东扯不到重点地说上老半天,让人听得头晕脑胀,完全听不懂她们到底在讲什么。 “停——”风炎魂揉揉发疼的眉心,他现在明白海儿为何坚持要留下这个疯婆子。 因为她们都是同类人,看似正常却有疯狂基因,至少在把别人逼疯程度上不遑多让。 放眼一瞧,所有人都重复同一动作,那就是揉眉搓额,让自己清醒点。 “啊!老爷不听了?”在场的唯独她不皱眉,她捶腰。 “暴虎,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在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之前,不准她再烹煮食物。” 好呀!她乐于遵从,那小魔女被宠坏了,太娇生惯养,偶尔吃吃粗食才不会让她的嘴更刁。 西门艳色垂下的眼皮闪过一丝笑意,十分满意敌人之首作了睿智决定。 风炎魂随即下令,“查出主谋者是谁,直接丢入海里。”不用留活路。 风不伦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了,“查是一定要查,可那位海儿小姐是何来历,是不是要顺便查一查?” 他总觉得她的出身有问题。 “不必,她是童老叟和童婆子的女儿,不用多心。”风炎魂一口否定,凌厉的黑眸似闪过什么。 眉头微皱的风不伦仍有怀疑。“我记得老童没有女儿,他那婆娘都六十好几了。” “海儿自幼寄养渔家,而且老蚌生珠并非不可能的事。”他话里的袒护意味浓厚。 他当然知道其中大有不合理之处,迷迭岛人口不出十万,他虽然未必人人都识得,但起码会有粗浅的印象,尤其是研究生化科技的童家二怪,他们若是有后他不可能不知晓。 但是他选择相信他们对海儿来历的说法,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他风炎魂的女人。 其实他隐约有种感觉,她不是他留得住的人,若一意孤行的往下追查,最后定会失去她。 而她已在他心里生根,他没办法忍受生命中没有她,因为影子需要光,她带给他的是…… 爱。 “主子,你陷下去了是吧?”太危险了,他正走在百丈高的桥上,稍一失足便跌得粉身碎骨。 “我并不想陷下去。”他低语着,眼中有着无怨无悔的莫可奈何。 “学学我玩女人不放感情,爱情是回不了头的无底深渊,你要谨慎而行。”看来他得盯紧些,别让他陷得太深。 心性狡诡的鬼书生眯起眼,善于谋略的他已有腹案,他会暗地里查,这趟虽惹上龙门人,却也让他无意间得知一个消息——龙门少主失踪了,如果他大胆的推测没有错的话……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欢爱过后,龙涵玉沉沉的在他怀中睡去。 风炎魂抚挲着她丝缎般光滑柔腻的玉臂,若有所思的了无睡意。 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他伸出一只长臂托着酣睡中人儿的头颈,慢慢的稍离枕头,然后从枕头下摸索出一块冰凉的玉石来,他将她放回,只见她翻了个身,更往他偎近了些,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这是稍早他在和海儿缠绵时,无意间在枕头下摸到的,当时他的手指莫名的麻了一下,引发他的好奇,但海儿一句“你怎么了”又唤回他的注意力,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吻住她,更加深律动地让两人到达一波波的高潮。 他摊开手,瞪着掌中之物怔愣起来,这个雕刻着龙形的玉佩是海儿的吗?他感觉到玉佩内蕴藏着一股力量,这不是平凡的东西,海儿她……怎么会有? 是了,前几天童家夫妇来到鹰王殿说是要看女儿,他听到海儿不知跟童婆子要什么东西,叫她还给她,难道,就是这个龙形玉佩吗? 一个玉佩其实也没什么,但偏是龙形…… 不,不会的,海儿不可能是龙门的人,她是童家夫妇的女儿,正如他跟风不伦所坚持的一样不可能有错。 是他多想了,然而之后他却作了个噩梦,海儿甜美的脸庞居然和那可恶的龙门少门主重叠,两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睛,一个是湖绿色,另一个是黑色…… 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方亮,怀里的她好梦正甜,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他吻了吻她,转身戴上放在床头柜的鹰形面具——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毫无芥蒂的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来到议事厅中,原本以为会空无一人的空间,没想到有一人占据在电脑前。 “我该赞赏你的认真吗?” 风不伦闻声回过头来,手指快速且不着痕迹的在键盘上按下一个键转换萤幕。 “王,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平常不过中午是见不到他人的。 他没回答,迳自望向电脑萤幕。“在忙什么?” “龙门在纽约的堂口分布及名单。”别以为朱雀那一枪他是白挨的,此行收获不可谓不大,挨那一枪他觉得值得。 “另外,我父亲他积极的打点关系,想和龙门搭上线,我怕他将会对鹰海盟下利。”他的口气是纯然的公事公办,不带一丝私人感情。 “嗯。”风炎魂满意的点点头,亦凑过头来看着萤幕上的分析资料。“资料确定无误后,主动出击,教龙门知晓鹰海盟的实力,也让风不群那老家伙别轻举妄动。” 打量着鹰王的侧面,萤幕上的数字映在他金色面具上不住闪耀。风不伦沉吟了一会才道:“主子,你真的不要我查清楚童海儿的底细吗?”他总觉得她非池中物,不可等闲视之。 她,不简单,深藏不露。 “我说过了,她的来历单纯,不需怀疑。”这话说得用力,与其说是想说服手下,其实是想掩饰内心的心虚与不安。 “我听说了毕摩祭司的预言。”从他有记忆以来,毕摩祭司的预言从未出过错,除了无法挽救上任鹰王性命而留下遗憾外,所言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印证。 “我不可能送走海儿。”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先行说出决定。 “既然你不想送走她,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立后,但说实在的他不赞成,因为童海儿未明的身分。 “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吗?”只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她有了身分,毕摩祭司就无法以预言要求他送她走。 海儿是顽皮了些,但不失聪慧,稍微调教调教仍有大家风范,就怕她不肯安静地坐上几分钟。 “立她为后,不过你要真这么做,云栖公主一定不会善罢罢休。” 女祸、女祸,毕摩祭司的预言已经显露一角。 “那女人不用理她。” “她毕竟是你妹妹。” 风炎魂笑笑的拍上他的肩,“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么疼爱妹妹的。”察觉到自己失言,他略带歉意的道:“塔莉亚的事我很遗憾。” 从小到大风不伦就很疼爱塔莉亚,爱护到有时候连风炎魂都觉得是病态的程度,像是在对待爱人而非亲人,他知道塔莉亚的死对风不伦打击很大。 “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在意旁人的感受。”也因此掌握权力的鹰王才让人惧怕。他避而不谈塔莉亚的事,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笔帐他会找龙门的人算。 提议立童海儿为后其实隐含私心,如果她真是龙门中人,是不可能成为鹰后,龙门和鹰海盟之间积怨太久,双方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届时,若她跟龙门毫无牵扯还不关他的事,但倘若是的话…… “这样你还会怕我吗?”他自知自己的威信全来自毫不留情的手段和作风。 风不伦大笑,“哈,你还在记恨小时候我取笑你老爱哭哭啼啼、不像个男人的事吗?” 他也跟着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是该成长了,不能一直活在父亲的羽翼下。” “对了,你的女人被下毒的事有些眉目了。” “喔?”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是云栖。”不悦的沉下声,风炎魂下令,“哼,她真是为所欲为惯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去警告她,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我定不轻饶!”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小冰,我不美吗?”镜中的人儿美艳依旧,但是嫉妒的女人总是缺了一点点颜色,在上妆的同时也将丑陋抹在脸上,匀出来的粉腮艳则艳矣,却少了动人风采。 “公主的美何需赘言,镜子会告诉你答案。”那是一张美人的脸孔,无庸置疑。 “我知道我很美,但我要听你亲口说出。”风云栖不耐烦地道。 “美。”言简意赅。 自古红颜多薄命,越美的花儿越容易凋零,空有美貌有何用,不过是一张惹祸的皮相罢了。 闻言风云栖满意的点点头,但随即又脸一变,露出憎恶神色。“既然我美,为何王兄他看不见,偏要宠爱貌不如我的小贱人!” 貌不如她? 未必。 女人的美不在于那张脸皮上,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光彩,明珠的珍贵在于光泽,看似平实却漾着引人心动的美丽。 “贪鲜是男人本性,哪里有鱼就有偷腥的猫儿,这叫天性。”她是很美,但美丽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人。 “那你说我该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她需要中肯的建议。 “离他越远越好。”一句话。 “嗄?”风云栖抚镜的手忽地一顿,回头瞪视她。 小冰的脸上有一道长疤,正是易容乔装的木使者皇甫冰影。 她以指挖挖耳朵,跷起一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你没听过吗?” 人心如此,难以遏止,不满足的人老是觊觎别人拥有的,想办法把别人的美变成自己的,然后又觉得自己的不如别人好。 “不要口出讽刺,我要的是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而不是远距离等候的贞妇。”女人的青春有限,由不得她浪费。 “很难。”她是个不讨喜的公主,太过高傲,眼高于顶,不可能向人低头,公王的称号让她忘了她也是个女人,一心只想着别人该怎么奉承她,而不是谦逊的拉拢人心,利用先天的优势让其它人忠于她。 “小冰,不要忘了自己是谁,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在街头混的小太妹。”风云栖的脸一沉,不容许有人和她唱反调。 皇甫冰影耸耸肩不再开口,反正她本来就是话少的人。 人家说语多必失,但她觉得不说话也不见得讨得到什么便宜,像这回的行动,她就为自己的牺牲感到委屈,明明是秀发如波、长及足踝的古典大美人,偏偏得装丑耍酷,硬是把一头人人称羡的乌丝搞成枯草模样。 说实在的,她还真是恨起讨人厌的夏侯淳,以五行之首命令她大肆变装,一有不从竟号令其它三只狼和狈,同流合一行地以强硬手段逼她屈服,而他自己轻轻松松地隔山观虎斗,彻底发挥其异能当个闲人。 更可恶的是那只脾气古怪的猫,在看过她的新造型后居然哈哈大笑,直说有创意,要她多多保重,此去西行凶险有,但不致要她的命,他会努力开发猫穴等她回家。 听听,这是当人情人该说的话吗?不担心她的安危也罢,还伙同其它人在她脸上用水洗不掉的油性笔画上一只“娱蚣”,表示这更符合街头暴女的形象。 反观西门的那个和尚先生,人家可就有情有义,坚持要陪她一同涉险,要不是南宫那小人用迷药迷晕了他,此行会多一个诵经的大师。 门缝底下有条黑影忽地闪过,扬唇冷笑的皇甫冰影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 “哼,想不到毒也毒不死那个女人,小冰,你说,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置人 致人于死的方法多得是,不过若想要害那个人……先别说那个祸害本身就是不死小魔女,老实说她也不知她的破绽在哪里,而想取她的命,得先踩过他们五行使者的尸首。 让小魔女受点小灾小祸是无所谓,拉拉肚子也算帮她清肠胃,但会伤及性命的事可就开不得玩笑了。 “公王还想再下手,不怕东窗事发吗?” “怎么可能,我是高贵的公主,谁敢查我?!” “为什么不敢查?鹰王身边的狗鼻子可是很灵,它东嗅嗅、西闻闻,迟早循着线索而来。”而那条看似无害的狗正在门外徘徊。 “线索?”她一愕。 “公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人发现你的侍女鬼鬼祟祟潜到鹰王殿吧?要是有人天生胆子小,一遇到恶脸就全盘抖出……” 言尽于此,后果自行想象。 “哼!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没资格要个小贱人的命吗?下手的人也未免太不济事,居然没能一次毒死她。”风云栖妒恨地磨着牙,恨不得亲自下手。 什么心爱的小女人,心残面冷的鹰王根本不该独钟一人,他是连杀百人面不改色的狂人,不可能为了个女人而轻易动心。 “定是那贱人对他施了什么魔咒,他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放弃一干色艺双全的盛放牡丹,硬是被一朵白色的蔷薇给吸引。 越想越不甘心的风云栖咒骂连连,说到激动处还会扯开僵硬的脸皮,把自己的不得宠当成别人的过错,厉声痛骂。 “公主,身为一名有教养的淑女是不该如此粗言辱骂的。” 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随即探入一张斯文脸庞,不请自来的风不伦左手托着腮往上微倾,以十分潇洒的姿态抛了个爱慕不已的飞吻。 “鬼书生,你敢偷听?!”风云栖脸色更加难看,有些不安的加大音量,生怕这个鹰王身边的红人会去乱嚼舌根。 “不,公主,你的误会着实伤了敝人在下我的心,风不伦我对你的爱滔滔不绝,日月可表,山川湖泊都可为我见证……”伟大而不凡的爱情。 “够了,鬼子,我不是围绕在你四周的蠢女人,少用灌米汤的方式将我迷得团团转,本公王不吃这一套。”她可不想成为他指间玩弄的对象。 风不伦低声的呵笑,“公主是聪明人,何必摆高姿态狐假虎威,我对你的景仰一向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她不快地扬扬手,一副嫌弃他血统不够纯正的模样。 他的父亲虽是风不群,但其母只是个身分低下的侍女,他的地位甚至不如已逝的圣女塔莉亚高。 “做过的事不能随意一笔抹去,你该发现鹰王殿那把怒火还没烧到你面前吧?”否则,她怎能以鄙视的眼神轻蔑他。 “把话摆明了说,少七弯八拐地套话。”他没确切证据是动不了她。 他突然恭敬的拱手一拜,但表情是戏谑嘲讽。“回禀公主,属下已顺利的抓到下毒害人的主谋,上个月离岛的梦姬已就地正法,请公王宽心。” “梦……梦姬?”她惊讶的瞠大眼,有些……过于震撼。 怎么会是她?!风云栖自问。 他狡狯地扬起笑脸,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逼近。“公主,这件事到此终了,希望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 一说完,他便如来时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久久,久久,风云栖公主由诧然中回神,不解又愤怒地看向她日渐信赖的皇甫冰影。 “小冰,你告诉我,他是在威胁我吗?”这低下的男人,竟敢对她不敬。 她打了个哈欠,扬起丑陋疤痕尽处的眉。“是威胁也是警告,不过……” 风云栖一急,扬声高喊,“不要学他一样钓我胃口,快说。” 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皇甫冰影冷然的扬唇,“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他手中掌握你的把柄,日后你将受控于他,不论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因为你没有选择余地,不然你的下场会比梦姬还要惨上十倍有余。” “什么——”她惊呼,脸色为之隆白。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对了,等她当上鹰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她得加快动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你是说,要我迎娶云栖传延子嗣,再纳四侍女为妃?” 议事厅内,从繁忙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的风炎魂不屑的冷嗤一声,他起身来到毕摩祭司面前,睥睨的目光审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丽侍女。 白胡老人轻叹,在静虚和曼殊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若是王肯听老头子的建议,娶一后四妃是鹰族惯例,你早该产下继承大统的王储。” 鹰族历代的族长向来有早婚的倾向,十七、八岁为人父是常有的事,子息繁盛是他们最大的希冀,使其王血能更加旺盛。 有能力的鹰王不只拥有四个妻子,只要他能确定所娶的女子流有鹰族血,子嗣血统不受污染,那么十个、八个妻妾也能成妃成后,为他留下更多的子子孙孙。 可惜近年来鹰血凋零,皇室娇儿越见稀少,旁系血亲的女娃儿也屈指可数,扣掉未来经的稚女,以及高龄过三十不适合孕种的女人,能让他纳入选择对象的不超过五人。 一后四妃是最基本的保障名额,王都三十有二了,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初生之犊,对于自身的责任理应了解,他是鹰族硕果仅存的正统,留种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是才要我远离女色吗?这么快又改变心意,要我娶妻纳妃了。”他讥诮的扬起眉,黑眸中幽火窜动。 “远离女色和立后大婚是两回事,王千万不要误会老朽的意思。” 不知是听和不出他话中讽意,还是故意选择忽视,毕摩祭司举高黑色杖器,横推两名侍女上前。 “她们兼具智慧和美貌,不忮不求,淡泊名利,堪为王嗣的母亲。” 反观曼殊平静淡然接受祭司的安排,高姚秀丽的静虚却多了一抹讶色,眼微眯地侧视矮小老头,意图透视他脑子在想什么。 当一个男人的生子工具?!她想都没想过,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生得出一粒小籽,因为…… 她没有子宫。 风炎魂嗤哼地射出万道眼刀。“祭司想得真周到,要本王接收你玩烂的破鞋,你可真对得起我呀!” 谁不晓得神殿四侍女是他的侍寝,不只打理他的衣食起居,还服侍他在床上的任何需求,他胆敢将自己的狎女扔给他? “王,请不要诬蔑老朽的为人,她们四人全都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我不曾染指过其中一位,王若不信大可亲自检验。”毕摩祭司以杖拄地大声一喝,不容诬蔑。 亲自检验?“你忍心让我当场检查?” 风炎魂邪肆地走到曼殊面前,挑起她的下颚动作极尽轻蔑,但迎视他的目光却如此平静,他顿觉恼怒地火冒三丈。 该死,他们就吃定他一定会妥协是不,他偏不! 他十分阴沉地拉过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静虚,什么都没说的印上她薄抿的唇,一种嫌恶的厌恶感涌起,不行,现在除了海儿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引得起他的兴趣。 没人发现松了一口气的静虚悄然握拳,眼露抑郁地极力克制用手背抹唇的冲动。 一旁的风不伦开口帮腔,“王,祭司的话其实也没错,你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于该立后的年纪,虽然你一点也不急,没有想过生养下一代,可我们这些旁观者急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鬼书生!”他说什么鬼话,大不敬。 “鬼子——”他竟敢犯上。 两道不豫的声音同时响起,毕摩祭司和风炎魂不约而同地瞪向讪笑不已的斯文男子。 “哎呀呀!你们不要用关爱的眼神杀我,我说的也是实情,难道你们真想鹰族的正统到此断绝,不再千秋万世。”风不伦一脸无辜的摆摆手,脖子微缩地避开杀气。 “当然不行!” “有何不可?” 当声音出现分歧,震惊不已的毕摩祭司瞠大一双老眼,慌乱地看向不以为忤的鹰王,狂跳难平的心跳使人犯喘,他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王,你是在说笑吧!你应该比任何人更想维持王族的纯正。”回答我,别让我的恐惧成真。 风炎魂冷戾的眼横扫忠心的老人一眼,唇瓣微扬,“近亲结合的悲剧还不够多吗?从古至今有几个健康的王血能够幸存?” 他看多了,根本不想再蹈前人覆辙,否则他要子嗣机会多得是,前阵子风不群不正想把他的女儿色绮送给他,却被他回绝了。 “这……”他无言以对。 太过亲近的血缘结合的确是一大隐忧,不是早夭便是身子太弱,产生死胎和怪胎比例也偏高,曾有山羊腿和人鱼身的孩子一出生便被活活掐死,以掩其不堪的逆伦。 其实以现代的医学,身体的畸形都能以手术改善,甚至恢复正常,但体内疯狂的血液确实更大的隐型炸弹,何时会爆开无人知晓。 几乎每一个王族的子嗣都有极偏执的性格,不是特别安静就是特别古怪,残暴不仁的王者也没少过,以血来成就霸业。 “还有,云栖的男人多不可数,你能确定她一旦怀孕是我的种吗?”她爱玩的天性一直未变,收集男色是她的兴趣之一。 “呃,这个……”公主呀公主,为什么你要荒淫度日,不洁身自好? “主子的意思你还不懂,纳新血以补不足,咱们的海儿妹妹不就是最佳人选,虽然她年纪还小……” “海儿?!” 那个有双猫般碧眸的女孩? 风炎魂看了提出此建议的风不伦一眼,他跟海儿很熟吗?口气亲昵得像在唤自家小妹,他眉头染上醋味地微微拢起。 “王上,这万万不可,海儿小姐并非王族血统,收为侍妾无妨,但若册立为妃就不妥,立后更是大大的违背祖训。”毕摩祭司连忙劝谏。 “我说过我不在乎什么传统、血统的,你要我立后,人选除了海儿外不做第二人选。” “这……”他和四名侍女面面相觑。王如此一意孤行,叫他如何是好? “王,静虚有个建议,可否容静虚提出?” 她一发声最感惊异的莫过于毕摩祭司和其它三侍女,静虚向来对任何事都淡漠自持,很少会发表什么意见,对加诸在她身上的任何安排与其说是逆来顺受,不如说是仿佛置身事外,她胆敢对鹰王建言,实在是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这改变好像是从最近开始的吧,她虽然一样话不多,但一开口往往没啥好事,乌鸦嘴似的咒人神准,不是走路会跌倒就是做菜切到手。 “嗯。” 在众人等她开口她却静默了,过了约一分钟,风炎魂不耐烦的正想问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时,她又突然出声—— “……人差不多到了。”不管听得一头雾水的众人,她又继续道:“既然王上和祭司都各有坚持,不如双方退一步如何?” “如何退法?” 她瞥到门外有一道轻巧的身影走近。“若立王上所属意的女子为后,就需纳四个有王室血统的女子为妃,皆大欢喜。” 别怪她硬是跳下来搅和,她只是报刚刚那一吻之仇而已。 “王,静虚所言可以考虑。”与其让王娶个平民,生下不纯正的王室血脉,保全鹰族血统才是最重要的事。 风炎魂沉吟道;“只要我愿意纳妃,你们就同意我娶海儿?”这倒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这个一相情愿的想法有人可不认同,在鹰王殿内上上下下找寻她失踪一段时日的爱犬的龙涵玉乍听此语,霎时满心翻涌难以消化的醋意。 “你敢碰别的女人,休想我会嫁给你!” 撂下这句话,她脚一旋,身形似风的奔出厅外,眼眶里莫名升起的热度模糊了她的眼,她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只想逃得远远的,好像只要远离了他,心就不会再痛。 风炎魂见状也跟着追出去,但会瞬间移动的龙涵玉早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他气闷又挫败的转头回来瞪着罪魁祸首—— 静虚却一脸若有所思,没头没脑的突然问:“咦,她是不是哭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哈哈……笑死我了,快帮我捧着肚皮,我怕它笑爆了,大肠小肠流一地有碍观瞻……啊!谁打我。”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龙门的火使者出子,活得不耐烦……咦,是这个死老太婆。 戴着可笑大草帽的园丁一回头,火冒三丈地准备修理胆敢偷袭他的卑劣小人,虎虎生风的拳头在一张风干的老脸前停住,悻悻然的收回手。 “你还笑得出来,你不会看人脸色吗?”没神经的笨蛋。 声音压低的南宫焰很不快的说:“为什么笑不出来,你没瞧见司徒的神情有多糟,抱着大树直吐,吐得胆汁都快干了。” 一想到同伴的惨状,他又忍不住扬眉提唇,乐得像刚把最讨厌的家伙丢进粪坑,让对方享受最有味道的一顿大餐。 不是他没有同门之谊、落井下石,实在是太爆笑了,让人残存的一咪咪同情心被笑虫给啃了,没办法施舍人皆有之的怜悯。 幸好他长得不够秀气,粗犷又壮硕的适合当个“粗工”,不然这下凄惨不堪的人就变成他,他将难对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他爱他们家的小露露,绝无龙阳之癖,夜里要早点睡,等他的小亲亲来入梦,他在嗯嗯呀呀之后再告诉她这件趣事,让其它正在等待的四人也笑一笑。 能进入他人梦境的阮深露便是龙门五行使者对外的联络管道,藉由梦的联系让外界得知他们现况,并得以传递新的讯息。 五行的伴侣张阿喜、夏孜然、公孙静云、萨胤风和阮深露是他们背后支撑的力量,即使分隔两地,也能利用阮深露的控梦能力使其相会。 所以说,本质上这五对情侣并没有分开,肉体的隔离反而让他们更亲近,随时随地都能知晓对方的行踪,以及他们正在做什么,有无危险。 不过比较倒霉的是司徒五月,他的模样……唉!还真的惨不忍睹,所幸夏孜然是个瞎子,看不见变成女装后的他,否则一向温儒的他恐怕会冲动地跳起来,追杀害他落到如此地步的夏侯淳。 “嗯哼!我只看到小魔女哭了,眼眶红红的一点也不像她。”让她很担心。 “什……什么?!小魔女她……呃,哭了?”南宫焰倍感艰辛的吞吞口水,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 地心熔岩要爆发了吗?数十亿年的生物演化将毁子一日,人类走向灭亡。 “一滴泪,但够了。”再多他们也承受不起。 是够了,但……“为了谁?” 龙涵玉在龙门门众眼中,一向是欢笑和快乐的代言人,她无忧无虑的眉眼总是带着上扬的新月甜笑,嘴儿沾蜜的令所有人都甜入心坎里。 她是众所羡慕的幸运儿、福娃娃,大风大浪打不到她,翻云覆雨是她的专长,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可憎宠儿,没人舍得让她落泪。 应该说从三岁以后就没见她哭过了,在众人印象中她一直是笑眯眯地,非常开心地像只美丽蝴蝶飞来飞去,一下子捉弄新进弟子,一下子调皮地戏要同门,清亮的笑声始终围绕四周。 但是她不笑了,反而眉头深锁,微红的眼布满惆怅,暗忍伤心的不发一语,死命地盯着一朵快凋谢的花,不让泪水流出眼眶。 这样的她叫人心疼,他们宁可她大声的哭泣,也不愿见她倔强地压抑难过,把痛苦往肚子吞,独自承受成长所必须面对的挫折。 “鹰王。”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伤了龙门小公主的心。 一只脚先现形,接着是牙根咬出血味的男人身影,夏侯淳的愤怒全在脸上,一颗金色的算盘珠子在他掌中化为粉末,随风扬洒。 现在的他心中没有钞票的存在,自家主子受了委屈凌驾他对钱的重视,他心痛的想找上某人砍他个十刀、八刀,血花四射地发泄满腔的怒气。 “他想大享齐人之福。”真是该死,不专情的男人都该下地狱。 “太可恶、太可恶了,我要去杀了那只大鹰。”晚上加菜,烧烤“鸟”肉。 新仇加上昨夜才知道的旧恨,鹰海盟趁着他们五行不在,肆意挑衅龙门各堂口分部,破坏虽迅速得到五位“贤内助”的控制损失不大,但总是烦人,扰乱平静的生活。 唉,这样的两大冤家怎么结亲家,不如现在早切早好,断个干净,免得日后闹家暴,难看也难处理。 “杀什么杀,轮得你动手吗?”夏侯淳从后拉住南宫焰的衣领,将这头莽撞的大熊往回带。 他很火地一瞪眼,“不然要怎么办,由得他嚣张呀!我们龙门的人不能平日受欺侮。”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让鹰海盟的影子军团知道五行使者在此恭迎大驾,要打要杀赶快来。”他到底有没有脑子,身在敌营还不知收敛,究竟谁比较嚣张。 “我……”脖子一缩,南宫焰变成一头哀怨的熊。“我忘了嘛!” “真烂的借口,你怎没忘了自己尚未进化。”老女人的声音充满讽刺,十足看不起他的智障脑袋。 “别说了,你们眼中还有那个小水怪吗?”努努下巴的夏侯淳指向被绿意包围的龙家小公主,那人高的树丛刚好容一人藏身。 南宫焰和西门艳色的视线同时落在那抹小黑点上,很有默契地幽然一叹。 “总要有个人出面,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没受过什么打击,一帆风顺得令人嫉妒,她……咳咳,你们期盼的眼光为什么看向我?” 不安好心。 “你是女人,这种事交给你最妥当。”他是熊,不懂人语。 能推卸的时候就不要自作聪明的独揽麻烦上身,这是多年相处下来的经验谈。 “我是老婆子。”不算女人。 “那更好,老女人对小女人,以你半辈子的经历去开导她吧!”唉,好忙呀!要除草还有种花,这小肥虫也该抓一抓了。 “你……”西门艳色恼火地看向另一人。“头儿,你是老大,这件事……” 没等她说完,夏侯淳满脸感性地将手往她肩上一搭,然后将她的身子向后转了一圈,非常有权威的说了一句让她非常想咬人的话。 “心理咨询师是你普渡众生的使命,去吧!” 什么普渡众生,当她是哪一尊大神,居然不顾道义的把她往前推,害她差点一脚踩扁正在忧郁中的小青蛙。 西门艳色狠瞪佯装路人的两人一眼,贴着假皮的手拨开小白花盛放的百里香,很无奈,但也莫可奈何的蹲下身,准备来场理性的劝导。 只是,她还没想到如何开口,微带哽咽的声音先行响起—— “我没事,你不必紧张得想安慰我。”她还没脆弱到禁不起一丝不如意,虽然她的心酸得发涩。 她语顿,笑得不自在地撩撩褪色的灰发。 小魔女果然是小魔女,坚强得刀剑不入,害人空着急一场。 “色姐姐,你去告诉其它人不要为我担心,我不过是一时情绪低落而已。”龙涵玉重重地一吸鼻子,露出有史以来最难看的笑脸。 “不要叫我色姐姐,还有,我没有替你担心。”忍住、忍住,她心情不好,不要跟她太计较。 “色姐姐,口是心非的人鼻子会变长。”她明明一脸忧心还骗人。 西门艳色咬牙切齿地道;“西门姐姐或是艳色姐姐任选其一,再则我不是小木偶。” 她说再多的谎,挺直的鼻也不会无故产生变化。 “色姐姐,你的脾气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听见你在咆哮。” “你……你……”她濒临抓狂的压低咆吼声,“小魔女,你就不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吗?不要惹我发火。” “喔!怎样才叫正常,我是小魔女耶!”她只会破坏和捣蛋,把别人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该死的,你干么硬撑着不哭出来,这里的花花草草和那边两根木头都不会笑你,你就大大方方、淋漓畅快的痛哭一场,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对他们越好他们越贱,你……那边的,喉咙发痒就去做切除手术,不要左咳一声、右咳一声的干扰我。” 不承认“贱”的男人将视线调向远方,假装没听见小狗乱吠。 “小玉,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天底下的男人虽烂,但还有几个不算太差,你……园丁先生,你的杂草丢到我了。”可恶,这种烂差事为什么推给她? 南宫焰很没诚意的做出抱歉手势,吹着口哨,来个很帅气的太空漫步。 “老大,算盘珠子是金子做的,你不会心疼吗?”弹上后脑勺的力道足以要人命。 夏侯淳的头不见了,然后是身体,只剩下一双功夫鞋无聊的打拍子。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你也一样该死,好端端地干么哭给我看,叫人心烦。”早知道她就和冰影交换角色,当个刀疤女。 正在公主殿里啃着鸡脚、配冰啤酒的皇甫冰影忽然呛了一下,莫名所以地查看四方,发现无异样才继续剥花生壳,将土豆往嘴里丢。 鼻头红通通的龙涵玉忽地扬唇一笑,口气转为正经却落寞。 “我爱你们,有你们我才是快乐的小魔女,谢谢你,谢谢焰哥哥和淳哥哥,还有五月哥哥和冰影姐姐。” 因为有他们,她的人生才会更丰富。 “你……”这丫头……真要命。 不只是西门艳色,连听见她一番谢意的夏侯淳和南宫焰都情不自禁的笑了,眼角多了可疑的泪意。 恨她又爱她,这就是五行使者甘为她拼命的动力,纵使生气的时间远多过一时的窝心,可是有什么办法不爱她呢,她是他们挂在心窝的肿瘤,无法切除。 “海儿……” 远远传来的呼唤让心情稍微平复的龙涵玉身子一僵,她飞快地丢下一句—— “拦住他。” 人,溜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海儿,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好心疼呀!眼眶还有点红。 “是呀!我的心肝宝贝,谁欺负你了,爸爸用蛇胆提炼出的毒汁去毒死他,你说好不好?”敢让他的女儿伤心,他怎能轻饶。 “爸爸呀,你不要一直挤我啦!我很久没看到女儿了,先让我抱抱她再说。”她都瘦了。 “不行、不行,要抱也是我先抱,是我先发现她坐在椅子上。”他有优先权。 “说什么鬼话,你是男人不能抱她,我们是同一国的才能抱。”她们是女人国。 “呿!死老太婆,我是她爸爸,不算男人,你别疯话一堆的阻止我疼女儿。” “臭老头,我哪里老了,死没良心的敢嫌弃我,你也不想想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没日没夜地泡在毒草里,把太好的青春都赔给你……” 人在受伤以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回家。 不例外的,被当成童海儿的龙涵玉在难过的时候,想都没想地直接跑回童家,让家的温暖抚平她心口小小的创伤。 看着两个年纪足以当她祖父祖母的假爸爸、假妈妈,她由衷地发出真心的笑声,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真切的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来自亲情的关心和疼宠,他们是真心地把她当女儿看待。 而她真正的爸妈嘛!唉,说出来还真是一长串不为人知的血泪史,从她失踪至今,也不见他们有什么紧张神色,怡然自得地继续过他们的甜蜜日子,童家二老反而比他们更像她的亲生父母。 “她是我的,谁也不许抱她。” 一道顽长的身影挡住门口透进的光,争执中的童老叟和童婆子停下吵闹,枪口对外的护着女儿,不让女儿受到欺凌。 “咦,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好熟,冰得让人浑身发冷……等等,该不会是……” 童婆子紧张得猛吞口水,“鹰……鹰王,欢迎光临寒舍,请进、请进。” 吓得不轻的童老叟同样白了脸,拉着老婆的手直发抖。 光影缩小,高大的身躯由门外走入,清楚的映出一张戴着鹰形面具的脸,以及那股冷厉得慑人心神的狂霸气势。 一下子,空气变得稀薄,连个老人家惊吓的不敢大声呼吸。 只是那双长腿不是走向他们,而是停在他们女儿面前,用复杂的神情低视始终不看他的小人儿,时间就此冻结在两人之间。 许久许久,久到童家二老都快打盹了,紧抿的嘴才开口说。 “跟我回去。” 一句话,不多不少、不重不轻,却饱含一个男人压抑的情感。 “你在跟我说话吗?”龙涵玉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是他十分陌生的。 “跟我回去。”他又重复同一句话。 “回去?”她狐疑的偏过头,露出很可爱的笑脸。“我们很熟吗?我不记得见过你耶!” 表情顿时一沉,风炎魂抓住她的手。“海儿,不许再玩。” “哇!你真的认识我呐,大叔,除了小魔女外,我都没什么朋友,你要陪我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吗?”她星眸发亮,好像当真寂寞已久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他手上力道加重,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漫开。 那是一种空虚,他竟觉得此时的她不属于他,是一只飞离他的鸟儿,他心空荡荡地,荒芜一片。 “大叔呀!你看起来比我老好多,你有三十了吧?”她装得好天真好天真,让人很想扁她一顿。 “三十二。”正值青年。 她扳着指头尖叫。“哗,你真的很老耶!我才十七,你一、二、三、四……足足大了我十五岁,我叫你大叔会不会太年轻了,要不要改口喊你一声伯伯?” “十八。” “嗄?”他说什么,明明是相差十五岁,怎么是十八?他算数真差。 “你满十八了。”上个月。 “骗人。”她露出惊异的表情。“我自己几岁我会不清楚,大叔别逗人了。” “海儿。”他轻唤。 “什么?”她笑眯眯的一回,一副有得玩就很快乐的样子。 “不要装作不认识我,你不会喜欢我生气的模样。”他要她像只懒猫的赖在他怀中撒娇,淘气的咬他扣子。 她很无辜的眨眨眼。“我失忆了,先前为了追只兔子撞到头,有部分记忆不见,我自己也很苦恼啊!” 明亮的大眼似在说,不要再逼她了,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她是可怜的失忆人,没有过去。 “那你也不记得听到什么话吧?”风炎魂看着她,语调极冷。 眸心微黯,闪过一丝怨怼,她微顿地吸了口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早该知道我有很多女人。”在她未出现前就存在了。 “恭喜呀!命很好。”哼!有什么好炫耀的,她随手一招多得是拜倒裙下的不二臣子。 “在你之前更多,多不可数。”却没有一个脸孔清晰,她们的意义就只是女人而已。 “好福气呀!看得出来你的身体很健康。”小心得病……不,不对,他得病不就会连累她。 应该是精尽人亡,花下风流花下死。 他眼中跳跃些许笑意。“这是祝福还是诅咒,我还不致纵欲过度伤了身体。” “是吗?可喜可贺,大叔真厉害,居然一个人就让很多人都幸福,真叫人佩服。”他最好烂根,一辈子抬不起头扬眉吐气。 这才叫诅咒。 “可是现在,我只想让你一人幸福。”他柔声的道,握着她的手改抚向她细滑脸庞。 一怔的龙涵玉心中涌上无数酸楚,头一偏避开他的抚触。“大叔,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阿姨说过,男人说的话都是狗屎,越闻越臭,叫我要离远点才不会沾得一身臭。” 那个漂亮女人叫龙宝妮,也就是她二姨。 他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责任。” 听不见、听不见,自动失聪。“咦,老妈,你有没有看到小魔女,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它了。” “我不会纳妃。”的确有女祸,一群女人等于祸害。 “你说小魔女呀,我前两天看到它在屋后的仓库附近溜达。”童婆子有问必答。 眼一翻的风炎魂轻叹声气。“没有别人了,一干二净,只有你,我也只要你。” “哼!可恶的小魔女,枉费我这么疼你,说不见就不见,真不值得我喜欢你,我要把你放生。”不爱了,心就不会绞痛。 “海儿,你……”她到底要他怎么做?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旁人完全搭不上线,唯有他们自己才清楚是什么意思,一个满肚子伤心不肯委屈自己,一个明带冷傲暗地里却早已低头,在爱的围栏里转圈圈。 风炎魂决定速战速决。“你真的不回去?” “不回去。” “坚持不回去?” “不回去!” “要我扛着你回去吗?” 杏目圆睁,龙涵玉瞪大了一双绿眸。“试试看,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若她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她。 “你存心跟我拗上了是不是?”他应该带条绳子来,直接套入她的颈项带走。 “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切成八块,一块一块搬呀!”鼻子仰得高高的,一脸骄傲的她不理会他的威胁。 “别以为我不会,要带走你太容易。” “对别人也许很容易,但是……”她抿起唇低笑,神情多了一股妖异的魔性。“我不是别人。” 没人知道她保留多少未施展的实力,就连她的母亲也不晓得她小小的身体内蕴藏多大的力量,足以令群魔害怕,闻风而逃。 别人会的,她也会,她会的,别人不一定会,在这宇宙空间里,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能源,它强大而惊人,充满毁灭一切的破坏力。 不过懂得善用它,阻力会变成助力,能源升华为光源,没人人体里面,无所不在的光便成了护身的剑,守护着人身安危。 “海儿,你到底是谁?”风炎魂不自觉地问出困住心底多时的话。 他希望她回答他: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但其实他心知肚明,她必定来历不凡,他暗自祈祷,随便她来自哪个妖魔鬼道,就是不要跟鹰海盟的死对头龙门有关系就好。 “我是谁很重要吗?反正我本来就不存在你的生命中,你就当是流星划过,虽然美丽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刹那间的光亮是短暂的,毫无意义。 “为什么你可以说得毫不在乎,我对你而言只是过客吗?”对她,他无法洒脱。 龙涵玉顿了一下,笑得朦胧。“我要怎么对你在乎呢?我不喜欢那种捉不住的感觉,好像我的无忧无虑和快乐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失控,就是这名词,它让她感到不安,赤裸裸的摊开真实自我,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人都能侵入她最脆弱的一块净上。 从小到大,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她都能清清楚楚的划分,以游戏的心情看别人的心路历程,她开心,别人也开心,没人会在游戏当中受到伤害,因为那不过是在玩而已。 可是,当她听到他亲口允诺说要纳妃,想到将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就好像有人在她心窝上狠捶了一下,她紧缩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不是痛,是一种吸毒后的麻木,她觉得整个人的血液都冻结了,在血管里流动的是冰块,互相挤压地想呼吸新鲜空气。 如果这是成长必经的过程,她宁可不要长大,当个永远的彼得潘,在孩子的世界里自由挥洒,不用烦恼大人的事情,开心地笑着。 聪明如他,自是明白她的反应代表为何,嘴角勾出一朵笑花,“爱本来就虚无缥缈,难以捉摸,你爱上我了。” 奇怪的是,他该高兴的,为何会有种沉重感? 她抬起头瞪他,用力的瞪,一瞪再瞪。“不、要、吓、我。” “爱上我是错误吗?”他苦笑,要是瞪人会流血,他大概已千穿百孔了。 “那你又爱我吗?”她不做赔本生意。 “我爱你。”他说了,毫不迟疑。 他不是一个会将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但绝对是诚实的。 是他话里那不容怀疑的坚定动摇了她吗?“可是……可是爱情会让人受伤。” “我们早就受伤了。”风炎魂拉着她的手平贴上自己冰凉的面具,话语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它伤得比你想象中还要重,一度以为不行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想放弃。” “鹰……”她心软了,脱离他覆手的大掌,轻轻描绘金色面具上的鹰形纹路。 “但我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输掉,我告诉自己再怎么样的伤痛也不能将我击倒,我必须重新站起来,而且站得比任何人都高。”直到谁也伤不了他为止。 “你不要害我哭……”她就怕这样,狠不下心对他的伤口视若无睹。 龙涵玉性格上的缺点就是感情太丰沛,一旦被纳入她关心的范围内,便是她用生命守护的对象,即使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她会拚了命去保护所在乎的! “是仇恨支撑我到现在,我一定要站上最高的位置,让世人的伤害永远到不了我身边。” “不能将仇恨放下吗?如果我一直陪着你,你可不可以放掉心中的伤?”她将手放在他左胸,感受其心脏强壮的跳动。 “不可能。”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天底下没什么是不可能,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我要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来,用我的爱。”她不信他有多顽强,影子是敌不过光。 “爱?”他呼吸一窒,她是说…… “对啦!我爱你,你可以开始嘲笑我的厚脸皮、不要脸,反正……唔……唔……”他使诈,扣分。 很不甘愿的龙涵玉自恶地凝着俏脸,宣告的声音宏亮到可笑的地步,她一直不愿承认受爱影响会变傻,她还是原来的自己。 一张放大的脸朝她靠近,覆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去她所有的不满和抱怨也吻进她少女初绽的心,开出朵朵美丽瑰色的花。 “我也爱你。”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还沉醉在吻中的她头微晕,整个人犹如浸在蜜里,浓稠的幸福黏了她满心满眼。 “抱歉,我们先走了。” 一旁发愣的童老叟、童婆子目送一道扛了人的背影远去,脑中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才有小声的呐语发出—— “刚才女儿是不是回来过?” “是呀!” “又走了?” “没错。” “那……那……” “那什么,你口吃呀!” “她回来干什么?” “……” 匆匆来去如昙花一现,在还没意会她的存在时,又似风般溜走,留下来的是一堆问号和不解,以及茫然的错愕。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牵手。” “不要。” “我要牵手。” “不行。” “我偏要。” “任性。” “哼。”管他怎么说,手有牵到比较重要。很无聊的对话,无聊到令人想打呵欠,幼稚又缺乏营养,跟小孩子差不多,实在可笑得紧。 但是对情侣面言,再没内容的交谈都是一种情趣,管他外人看了会不会刺眼,他们高兴就好,自得其乐的当成两人共有的小娱乐。 “咦,小风风,你看,这里有好几只小狗狗耶,呵,好可爱。” 忽地放掉爱人的手,龙涵玉兴奋的奔向前方几只正在嬉戏的小白狗,手里顿觉空虚的风炎魂无奈地看向那道又蹦又跳的身影,眼底满是宠爱。 沙滩的另一头,鹰马懒懒地靠着棵椰子树休憩着,天蓝蓝地与海连成一线,远方还有几朵心形的云,像在宣告这是一个恋爱天。 “一、二、三、四……”她感到身后有个暖呼呼的东西在推挤她的背。“五,哇,你们长得好像喔,是兄弟吗?” “汪汪!汪汪——”一阵熟悉的吠叫声传来,她转头就看到好久不见的小魔女直在风炎魂脚下转。 “小魔女……”看着身边几只小小狗纷纷迈开短短胖胖的小白腿往它跑去,眼珠子一转,她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吧,才多久时间没看到你,你……你居然已经当妈了!” 小魔女听到主人的声音,开心的跑过来直舔她的手,一群小小狗也跟着过来,全往她身上钻。 “咯……咯……好痒,你们别玩了啦。”话是这样说,但她可是一手抱起两只小小狗,搂在怀中又闻又亲的。 有人不爽了,她的唇是专属他的,他可不跟畜生共享。 学她坐在柔软的沙滩上,风炎魂揽过她的腰,唇印上她的,两具越贴越近的身驱挤得两人间的小小狗们呜叫连连。 “唔……我们压到小狗狗了啦!” 他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怀抱苦她,让那几只小小狗在她身前当游乐场似的跑来跑去。 龙涵玉感叹的道;“真好,小魔女当妈了耶。” “你想当妈的话,我随时可以达成你的愿望。” 她嗔他一眼,“我还小好不好,不想那么早当黄脸婆。” “我倒还满想看你为我生养一堆小鬼的模样,一定是满屋子的吵。”他说得无限向往。 “哇,谁要帮你生孩子,还生一堆咧,你当我是母猪吗?” “我当你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他浓情蜜意地吻了她一口,“你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今生唯一的妻。” 在吵过一次架后,龙涵玉和风炎魂的感情反而更浓了,常见两人的身影在岛上走动,十分甜蜜地相依相偎,情深得让每一个人感受到他们在恋爱。 可是他们感情越好,周遭的人越忧心,不论是鹰海盟的毕摩祭司,或是龙门的五行使者,相同的忧虑皆挂在胸口上,愁眉不展。 这是一段不受祝福的恋情,没人抱持着乐观态度,大家都在等诅咒的来临,两方人马皆不愿见到自家主子受伤害。 和小狗们玩了大半天,龙涵玉终于心满意足了,小魔女没事让她放下心来,不再时不时记挂着宠物的安危,一窝的新生命更是让她笑开怀,她开始觉得迷迭岛像个家,有她心爱而眷恋的人。 不过……岛上也不全是人人都可爱啦,碍眼的人也还是有,比如眼前那位不服输的公主。 她龙涵玉真是惹麻烦的本事一流,本来嘛,风云栖巴不得她最好自这个地球上消失,少在她眼前晃害她心情不好,她偏不如人家的愿,好奇心旺盛的想去“观光”别人的地盘。 “咦,那个有两座高高塔楼的地方是哪里?”看起来像庙,又似中古世纪的城堡,她以前就很想去看看,只是一直没机会。 “跟狗玩了一上午,你不累吗?先回去休息吧!”风炎魂瞄都不瞄她所指的地方,那是云栖的公主殿,他压根不想踏入半步。 “玩哪会累,我们去看看嘛,那里看起来好像很漂亮耶!” “不行。”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 他一手将她的双目遮住,大步地带她离开,不让她继续说出令人头疼的要求。 “喂!你这人未免太小气了,不过是看一看而已嘛!你鹰王的床我都能躺了,为什么不能过去瞧瞧。”吝啬鬼,满足一下观光客寻幽探秘的心情会怎样。 “对方不会欢迎你。”有可能还会受到羞辱。 “我人见人爱耶!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连你都爱我爱得……像个人。”她俏皮的吐吐舌,挤眉弄眼的扮出可爱鬼脸。 “脸皮厚。”他取笑着,低身一啄樱红小口。 “炎魂哥哥,我偷偷地看一眼就好,绝对不会打扰到里面的人。”她要脸皮不够厚哪能赖住他,彻底瓦解他心中仇恨是她目前的终极目标。 首先第一步,先了解全部的他,任何可能跟他有关系的事物她都要知道。 瞄了瞄蠢蠢欲动的她,他以指轻弹她额首。“看一看,再摸一摸,顺便和人谈一谈,人家和气对待也罢,反之若恶脸相向,你大概会留下不走了,等把别人磨得没有脾气后,你再探讨人家为什么不喜欢你的理由。” 不用她开口,他已经能看进她喉咙口,知晓那颗小脑袋瓜在转什么鬼念头。 “呃!呵呵……你把我说得像水蛭一样,死皮赖脸地非要人人都喜爱。”她有些被说中心事的心虚。 “不是吗?”应该说她是个粘人的九官鸟,一学起人话就不眠不休,非把人逼疯不可。 他可是领教过她的惊人功力,而且深深受到震撼,她有推销员特质,不达目的不罢手。 “当然不是,你误会我高尚的人格,我……咦,有人出来了。” 他抬眼一见,风云栖蜜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惹火的玲珑曲线更令人惊艳,包裹在若隐若现的贴身薄纱中,那种冲击性的视觉美不胜收,没有一个男人能移得开视线。 唯一例外的风炎魂是冷淡的,带着淡漠的鄙视,他知道这身美丽的风情下,包藏着丑陋不堪的淫秽祸心,邪恶又可悲地张扬着野心。 他犹在记恨,她不该痛下杀手毒害他最珍爱的女人。 “王兄,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云栖很想念你。” “我只是路过,你用不着抛媚送宠。”他不吃这一套,她的美在他眼中不过是肤浅的表相。 风云栖的表情微变,一闪阴郁地假笑,“就算是路过也请进来我公主殿坐一会,不然礼数不周的我可是会让人笑话。” 她说话的态度是高傲且近乎蛮横,让人厌烦得不愿靠近,若是可能的话,谁都希望离她越远越好,省得惹来一身腥。 偏有人不怕死,把老虎当小猫的往前一跳,兴匆匆地涎着笑,仿佛不把九条命用光不甘心,非要亲闯虎穴才满意。 “哎呀!人家都诚心诚意的邀请了,你还摆什么谱,兄妹感情怎么那么淡薄。”好像仇人似的分外眼红。 你要是知道她存什么心,以及鹰族近亲结合的旧习,还能热情的笑出声吗?风炎魂幽幽地看着不知情由的发亮清眸,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贱丫头,你跟来做什么?”风云栖厌恶地看着龙涵玉,她当然也听说了,王兄有意立这臭女人为鹰后,哼,她想得美,只有高贵的鹰族公主她才能是他身边的女人。 “嗯,你叫我什么?你不会忘记自己输了赌约的事吧?” “呸,我之前是昏了头才会跟你赌,想当公主,你差远了!”她越骂越起劲,好似有满腔的怨与怒,不吐不快。“卑贱的人种就该滚远点,你这一身的污秽辱没我王兄的威仪,匍匐在地才是你该有的行为,未经允许你的头不能抬高,视线下垂……” 龙涵玉挖了挖耳朵,显得没耐性的说:“拜托,太阳很大耶!你不想晒黑牛奶白肌肤吧!我可不希望你尖叫的要我负责。” 嗟,她很吵呐!言不及义,尽说废话,比她还聒噪。 “你……你给我待在原地不准动,没有我的吩咐就晒到死为止。”胆敢冒犯她! 龙涵玉一脸委屈的踢着沙,“我脚酸了。”她看着地上,但这句不是说给风云栖听。 “我管你酸不酸,干脆砍了就不会酸。”她一使眼神,要跟在身旁的皇甫冰影动手。 皇甫冰影一接到信号,还当真不留情的射出柳叶飞刀。 “放肆,在我面前竟敢动我的女人。”风炎魂扬手一挥,将刀刃扫向风云栖。 “你……你想杀我……”余悸犹存的她抚着胸口,侧视曾逼近她心窝,被皇甫冰影反手接住的飞刀。 “你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眼一眯,他看向刀疤女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深沉。 “你居然想杀我?!”惊惧过后,她满眼怒色的横视。 “建议你想多活些时日就不要激怒我,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而宽容。” “你……”太过分了,竟然无情至此。“你!都是你,你才是最该死的人,为什么你不去死,遗留下来碍眼干什么?!” 我?!扫到台风尾的龙涵玉很无辜地眨眨湖绿双眸,仰高下巴看看五官十分神似的兄妹,一抹嗅到有趣的兴味由眼底生起。 她决定了,非要进公主殿瞧瞧,气死风云栖。 “喂,你……”给她滚出去! 但龙涵玉根本充耳不闻,反正有人罩她,风云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金碧辉煌。 这是龙涵玉进入公主殿后,第一眼所下的注脚。 若说风炎魂所住的鹰王殿是暗沉的黑,那么公主殿便是跳跃的金,一室的光如是当中的太阳,亮得叫人几乎睁不开眼。 要适应这样的金光闪闪并下容易,极尽奢靡的建筑和摆设,恐怕一般家庭一生辛劳也难望其项背。 先不论入口那两根金砖打造的圆柱,光是从入口处到招待宾客的起居室,地上铺的金丝银线所制成的地毯就有百公尺长,室内照明用的不是日光灯或水晶灯,而是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一眼瞧去没有上千起码也有五、六百颗,而且颗颗是极品,随便敲个几颗拿到市面贩售,一整年吃穿不成问题。 “炎魂,你是不是很有钱,富可敌国?,”啧啧称奇的龙涵玉咋舌的问,眼中的湖绿闪着金色光芒。 “什么意思?”她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财务状况。 她眨了眨眼,不知从哪变出的墨镜往鼻梁上一戴。“不然你哪供得起令妹的浪费,看看那把纯金做的判刀,光是磨出的金砂就让人赚翻了。” “小钱。” “小钱?!”她做出快昏倒的动作,假装额头敷着冰袋,“最少有十来亿吧!我不相信区区几千万能盖成一座黄金屋。” “正确数字是八十七亿美金。”零头就不用算了。 “什么,八……八十七亿美金!”她用看凯子的眼神瞄他,难以置信他真把“花钱如流水”这句话当座右铭使用。 虽然这数目对龙门面言不算大,顶多九牛一毛的小数点,可是他们的用度开支力求精简,钱得花在刀口上,地摊货和名牌服饰一样穿得体面。 即使她贵为龙门少门主,但非常汗颜的,她只知道她惯用的银行存户内,始终维持十个零以上,而且只多不少,不管她如何挥霍,钱永远都花不完,稍有消减马上汇入。 而她在全世界各地大概有三十几个账户吧!全部到底有多少钱她并不清楚,必须问她的财务长。 不过她曾听白虎叔叔说过,天上最有钱的是财神爷,地上最富有的非龙门莫属,因为世界各国纸币有三分之一流入龙门财库。 三分之一耶!想想真惊人,这些钱若要买下美国、英国都绰绰有余吧。 “只要能让她少来烦我,花点钱打发她是值得的。”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 “哇!讲得真阔气,你田侨仔喔!”没点资产还不敢大声夸口。 “田侨仔?” “土财主啦!台湾地方方言的一种称谓,表示很有钱很有钱,“地多到爆,财大气粗。”话说到一半,她贱笑地以肘一顶。“欸,说说看,你打算用多少摆平我,我这人一向不贪心,挖个十丈深的大坑,里面摆满欧元和英镑,让我睡在钱坑里就好。” 她边说边眨眼,一副渴望又贪财的模样,不时调调墨镜的位置,以免眼球被金光闪到,没法正常视物,把红橙黄绿蓝靛紫全看成唯一的颜色—— 金。 “你到过台湾?”他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长的问话,目光精睿地看着她。 “啊……”表情一僵,她顿时将头一低,假装整理衣服。“我听人家说的。” “听谁说?”岛上的居民未经允许不得出岛,他们连台湾在哪里都不知道。 “人呀!难不成海会告诉我陆地发生的事。”她装傻地冲着他一笑。 并未继续追问的风炎魂轻揉她一头直发,“不要把我的阳光带走。” 她听懂了,但心情却异常沉重,脸上的笑容短暂消失几秒钟,随后扬起的大笑脸虽一样甜美,可是却掺杂一种心酸的感觉。 其实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一条明显的界线横亘在面前,只要脚一抬就跨过去了,从此东西各一方,壁垒分明。 不说,不问,不去想,只愿留住美好的一刻,延长相爱的时光。 “咳!你妹在瞪我们了,我们要不要分开坐,免得刺激到她?”没知心人在身边,难免会觉得刺眼。 “不,她只在瞪你。”云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瞪他。 她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做人不要太老实,配合我一下会怎样,你这样说我压力很大耶!” “那就靠我近一点,以免被杀。”他指的是脸上有疤的女人,对她的戒心更甚于胞妹。 踏地无足音,吐纳浅出深入,举止不惊不惧,目光沉着,可见有一番历练,非寻常人物。 “王兄……”为了讨好他,风云栖刻意放下身段,软声软语地吐出诱惑香气,见他一脸冷,“呵呵……王兄还真是老样子,对人不假辞色,连王妹的关心都嫌弃,真不晓得我们未来要如何相处。”相敬如冰吗? 他眼一眯,微露警告。“别和毕摩祭司连成一气,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不要随之起舞。” “王兄说得好无情,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体的,不可能切割。”王与后是一族的统帅,谁也离不开谁。 “云栖,你想见识我更无情的一面吗?”她是可以被牺牲的,只要妨碍到他。 听出他话中含意的风云栖冷沉着脸,显得不太高兴。“杀了我就能顺利迎娶她吗,我们的祖灵可不同意。” 鹰血必须传下去,他责无旁贷。 风炎魂狂妄地宣示,冷厉的王者霸气扬散在空气中,“死人无置言的余地,我就是天,没人主宰得了我。”祖灵算什么,一堆风干的白骨而已。 “海儿妹妹,你成年了吗?” 咬了咬牙,风云栖将矛头转向,以为在风炎魂那边讨不了好处,不如从情敌下手,让她彻底心碎。 “不要招惹她。”风炎魂的袒护意味明显,以眼神制止她。 “你太紧张了,王兄,我只不过是和她话话家常。”她虚伪的道。 “是呀!炎魂哥哥,这位阿姐看起来像好人,应该不会害我。”要玩就来玩吧!她等着接招。 装可爱的龙涵玉玩兴大发,她先是亲密地将头靠在风炎魂胸前,无视风云栖射来的眼刀把玩起他的手指头,一脸与世无争的娇态样。 “你叫他什么?”风云栖眼睛蓦地睁大。 喔!原来她有重听啊,真可怜。“炎魂哥哥呀!你是不是要称赞我很乖,没直接喊他大叔?” 不然她的辈分会升一级,由姐姐变成阿姨。 “大胆,鹰王的名字是你能亵渎的吗?”她太放肆了,不懂尊卑规矩。 “是他要我喊的嘛!你这么大声我会害怕。”她受惊不小似的直往风炎魂怀里钻,让气得牙痒痒的风云栖差点瞪穿一双美目。 只能说龙涵玉演技颇佳,总能将周遭的人要得团团转,一举手、一投足、一垂眉、一个泪眼浮动,很少有人看得出她在做假,摆弄人心是她性格上的长项。 归功她有一张无邪素净的娇颜,以及水汪汪、晶莹如玉石的双眸,成功地扮演变色龙的角色,无论身处在何种环境中,都能极快速变换各种表情。 当然,她活跃的“戏胞”骗不过两个人,一是最贴近她的男人,一是捂着嘴打呵欠的木使者。 “是吗,你的能耐就这么一点点?”她气得月眉倒竖,冷笑地决定使出杀手锏。“那你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个。” 披在肩上的黄金织绣忽地滑落,露出白皙的美背,匀称的肌理美得有如刚诞生的维纳斯,透着令人目不转睛的粉红。 连自认见多识广的龙涵玉也不禁愕然地闪过一丝讶色,她的背上竟有一对布满深褐色羽毛的翅膀! “云栖,别这般招摇。”黑眸中并无不悦,只有漠然的冷意。 她眼露得意的笑了,系着金链的云足轻盈点地。“我只是替王兄告诉她一件事,我们尊贵的血统不容玷污,不论你有多么喜爱她,她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 这双翅膀是王族的象征,代表她无可取代的地位。 让对方知难而退,便是风云栖的手段,她不惜展露本相,为的是突显自身的优势,让痴心妄想、意欲与她一较高下的对手自觉羞耻的退出。 “云栖,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何时见过我任人摆布?”她简直天真得近乎愚蠢。 “什么意思?”她倏地感到一阵战傈,诡异的寒意由心底生起。 “我要立后了,欢迎你来观礼。”他要看看有谁敢来阻止他。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你说,风不群和龙门少门王勾结,准备发兵攻打迷迭岛?” 曲隐站前一步报告,“王,这消息是从龙门内部及风不群身边的暗夜杀手传出的,可靠度有八成。” 冷哼一声的风炎魂毫不掩饰对风不群的不屑,“没有实力的人才会想到投敌,我彻底看不起这个对手。还有呢?” “详细日期尚未确定,不过听说龙门少门主和五行使者将亲率近万门徒来包围我们,风不群在近日内会潜回岛上来,权充内应。” 风不伦沉吟道:“王,我看这消息不假,就我所知,龙门少门主失踪后,五行使者的确都不在各分堂,会不会我父亲他和龙门少门主搭上线?” “管他和谁搭上线,我们先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不就得了!”鲁汉子一个的暴虎嚷嚷道,转身就想冲出议事厅找人拼命。 “你等等,先听王怎么吩咐,老这么冲动不怕捅下什么楼子吗?这莽撞的个性早叫你改,却是狗改不了吃屎,终有一天会坏事……” “不,暴虎说得没错。”风炎魂出声打断风不伦“好心”的劝戒,若消息无误的话,他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 他环视众手下。“消息来源确定无误吗?” 曲隐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应该没错。” “好,那我们先发制人,集结影子军团全力攻打龙门,风不伦,你密切注意风不群的动向,必要时,使出反问计也无妨。” “是。”众人领命。 不过风不伦又想起一事,“王,那么你立后之事……” “不影响,婚礼照常举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婚礼?!” 这是在开玩笑吗?还是愚人节搞的把戏,怕她日子过得太无聊,特意丢颗核子弹来炸炸她,看她会不会再一天到晚喊着无趣。 别说她毫无嫁人的念头,此时此地更不宜提起此事,以他们各自的立场而言,在仇恨未解开前,贸然结合绝对是一大错事。 而她又不能明白地大声说出她是龙门的小公主,要一脸阴沉的新郎宫先考虑清楚,免得他娶了她又后悔,翻脸一变地一刀捅进她心窝。 那时他在公主殿当着她的面说要立后,她就觉得心头毛毛的,给风云栖当场难看她是很痛快啦,然而他没讲确切的时问,她就鸵鸟地把此事排到十年八年后再说。 呜,什么十年八年,现在连八天都不到,一个星期后,她将成为他的妻。 望着堆如小山的各式婚纱,以及珠珠串串的珠宝首饰,镶着粉钻的金冠垂穗至腰,十三条串扣着宝石的金带与金冠连接,压得她好不沉重。 龙涵玉看看镜中特意妆点过的娇艳容颜,粉雕玉琢的肌肤衬托着她由内而外散发的脱俗气质,美玉光华赫然呈现。 “你好美。”美得让他呼吸一窒,以为画中的精灵翩然一现。 落在嫩肩上的吻引来一阵轻颤,犹似落尘仙子般清灵的美女回头一视。 “我已经很任性了,没想到你比我略胜一筹,婚礼说办就办,我的美不是构成你痴狂的主因吧?”她不是今天才忽然变美,他的赞美来得太晚。 “嘘!不要说话,我想爱你。”食指轻挑起细肩带,任由它滑落肩头。 “现在不说,等会儿就不用说了,我们会在床上耗一整天,然后你会把我累得没力气开口。”她抱怨地转过身,反而正面迎上他落在唇瓣的一吻 风炎魂低笑,“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专心享受我带给你的热情。” “你……”她瞪了他一眼,活像小刺猬地跳开。“不许再用你的吻影响我,你脑袋坏了,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向不是意志薄弱的人,能无畏地迎向一切的挑战,可是一碰上他,她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一寸寸削弱,遭到前所未有的严苛考验。 一开始的抗拒是对的,但她却没有坚持到底,那种心慌意乱、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下不停的银针雨,针针落在心版上,刺出满心的难受。 “海儿,你是唯一敢指着我的鼻头说我疯了却还活着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给你一点教训?”他不怕她痛的咬了她,一道鲜红的牙印浮上玉肩。 吃痛的龙涵玉仅颦起眉,并未喊疼。“你很幼稚耶!没有童年的人都比较变态。” “被稚气未脱的人指称幼稚,我是该反省反省了。”他一脸正经的点着头,黑瞳中泛着笑意。 不要问他为什么想笑,自从他宣布要娶她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始终维持亢奋状态,整个人热血沸腾,感觉有股热流在胸口爆开,让他停不了高涨的愉悦。 他是鹰王,一族之长,迷迭岛的主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不成条文的拉杂规矩大可滚向最深的海沟,在这片海域中,他才是唯一的神。 “反省个头啦!你不要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的稚气是装出来的,不像他真的犯傻。 “那又如何?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反对,包括你在内。”他脸微沉,拉回她的衣服便撇下她,迳自走到窗边端起一杯酒大口饮尽。 誓在必得的占有欲强烈得吓人。 “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我,你一点也不尊重我。”龙涵玉心软地走向他,双手一张环住他的背,低声轻喃。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奢望鹰后的位置吗?”他要提醒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是那些人。”她的语气很平静,少了浓烈的护意。 “就因为你不是她们,所以我才选择你,你是唯一发自真心爱我却不贪恋我权势的女人。”每有人不怕他,除了她。 抚着脸上的鹰形面具,触指的金属冷感真实的回应他的心,在幽冷黑暗的漫长岁月里,他看透了世间冷暖和虚伪。 权力和利益使人心沉沦,慑于淫威的女人们要的是他背后所代表的财富,可她口口声声要钱要势,但对他捧到她面前的金银珠宝却从未感兴趣,反而是一些没人在意的小事她显得特别兴奋,当成宝的拼命挖掘。 “炎魂……”她好心疼他,想赶走他心中的噩梦。 虽然他不说,但她可以感受到他遇见她之前的孤独和寂寞,以及他对人的不信任,让她无法狠心地亲口说出自己是谁。 龙姓让她打小就背负了不少期望,每个人都等着看她有何作为,不特别兴奋,也不会漠然视之,他们认为她应该懂得怎么做,不用人教自然就会,她是龙家女儿,不致偏了方向。 一直以来,她亦以此姓氏为傲,龙家的人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敢走没人敢走的路,上天下海不皱一下眉头,是各大种族融合的一股力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龙”这个母系姓氏会大大地影响她的情路,让她一路走来倍感艰辛,不是得上演谍对谍桥段,就是大打迷糊仗。 “当我的妻子好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由我一肩扛下。”风炎魂诚挚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渴望以及……恐惧,他害怕她会说不。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她用力地眨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没有失忆……” “不,别说。”他倏地以吻封口,不让她跨过这道横亘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要她,就是要她,她是属于他一人所有,没有复杂的过去。 “好,我不说,你不要抱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他紧绷的情绪。 “你不是纸糊的……”他低语地松了手,又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我说主子呀!你怎么没上药……啊!抱歉、抱歉,我有夜盲症,太阳一下山就什么也瞧不见,你们继续卿卿我我没关系,我是瞎子,没瞧见主子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哎,他可真会挑时间,人家深情款款,四目相对,正要进入火热的重头戏,偏他笨牛不识相的闯进来,打断了鸳鸯交颈。 “什么叫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没有哪里不能碰。 “呃!呵呵……我看不到嘛!主子就别太计较了,你的问题我实在无法作答。”装傻方为上策。 疑惑的龙涵玉看向风炎魂,“为什么你要上药,你受伤了吗?” “啊!”风不伦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没告诉你吗?” “他大概怕我太担心了,昨儿一整夜都没回来,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她难得展现女人温柔,说得好不轻柔。 “我没有。”一道闷闷的男音由齿缝发出,反驳她的不实指控。 “对对对!没有没有,主人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是活证据。”证人连忙跳出来大做声明,力保主子清白。 风不伦真的很怕他们之间产生误会,因为他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谁叫他一时不察说溜嘴,造成主子的困扰。 没什么大反应的龙涵玉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难怪难怪。” 她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情让人无由的一阵发毛,感到浑身不对劲,像显微镜下被列入高度观察的生物,因无性生殖而引起注意。 “什么关系?” “难怪什么?” 当两道男音同时冲口而出,突然绽放比太阳还亮眼,甜如蜜糖般笑容的龙涵玉语出惊人的一指,“你们是gay。” “gay?!” 多么可怕的抹黑,两个女人从没断过的男人居然被看成同性恋,这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们的男性雄风一向旺盛得让女人吃不消。 还没来得及解释,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又道:“脱裤子。” “脱裤子?” 是谁脱? 风炎魂和风不伦互视一眼,无人动作,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她不会要他们当场做给她看吧? “炎魂哥哥,你不是要上药,不脱裤子怎么换药?”她笑眯眯地举高双手,一手碘酒、一手消炎粉,两者抹在伤处都很……痛。 喔!原来是你呀!快去受死。风不伦送上无限同情,庆幸被点名的不是他。 该死,她怎么知道他哪里受伤?“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我最近练就了一招快速脱衣术,你要不要先试一试?”她还是笑得很甜美,天真无邪。 可是很奇怪,见惯大风大浪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受过更重的伤……” 一阵飒飒冷风划过大腿根部,两只贴身的裤管如七月梧桐,不起朵朵细白花雨,碎得没一片看得出本来的缝线。 很满意自己杰作的龙涵玉拍拍手上的“花粉”,浑然不觉两双锐利的眼眯起一条线,迳自将“患者”推坐上椅子,仔细检查那道深及见骨的“小”伤。 “海儿,你刚才拿的是玫瑰花瓣?”他必须确定他没看错。 “是呀!很顺手的武器,好拿又方便。”随手拈来不费工夫。 “你用它伤人?”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会用它伤我吗? “看情形。”她有问必答,十分合群的样子。 “什么情形?”如果她将玫瑰花瓣射向他,他有几成机率避开? “有些人特别不听管教,爱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笨蛋看的时候。”她看了看伤口,却不急着治疗,特意用指头挑开已经焦黑的部分。 “……”风炎魂默然,用深邃的眸光瞪着她。 “对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不是很厉害吗?天下无敌的你为何会笨得拿刀子往大腿捅?”这样的伤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龙涵玉的神情异常平静,脸上依然带着无邪的笑意,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若仔细一瞧,她的眉宇之间多了平常所看不见的英气,稚气全消,隐晦其中,迷离的桀骜不驯慢慢浮现,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酝酿期。 此时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是老练的世故,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错觉,以为她是三、四十的“老”女人。 “我没有……噢……你在干什么?”风炎魂嘶地皱起眉,肌肉绷紧。 “喔!你会痛呀?我当这肉是死的,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若无其事,行动自如。 “海儿,我是人。”她到底要不要上药?东戳西戳的手指头似在研究。 她一脸恍然大悟地咯咯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神呐,原来我被骗了呀!” “你……”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女人一发起狠来,连火车都挡不住。 “主子,海儿小姐在生气吧!”脖子一缩的风不伦察言观色,小声地说道。 风炎魂没有回答,只从鼻翼喷出哼声,意思是少说废话,谁看不出她在使性子,而且专门针对他。 没人会故意受伤,尤其是他,他不说是因为爱上她的缘故,他的心变柔软了,因此忽略了隐藏的危险,疏于防备,未在第一时间痛下杀手,反遭敌人算计。 现在想想,祭司的预言正在成真,当时遇袭的他想着心头唯一挂念的人儿,脑海中满布她一颦一笑的俏丽倩影,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她身边。 “海儿小姐你就别恼了,快帮主子擦药吧!昨儿夜里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主子根本来不及避开……”他快看不下去了,她究竟是出自关心还是谋害,光看主子发青的脸色,就可知道她多么努力让他……痛。 喝!她还把伤口的肉拨开,搅来搅去的不知找什么……不行了,再多看一眼他也跟着全身发疼。 “什么叫来不及,他几时变得这么迟钝?” 风不伦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偷袭,身形与黑暗融成一体,叫人防不胜防。”暗箭难防。 “保护他是你的责任,当时你在哪里?” 她严厉的苛责让他为之一怔,不由自主慑服于她不下鹰王的威仪。 “昨晚我发现有人潜入迷迭岛,正在大规模的调查中,当我听到打斗声响赶去时,主子就已经受伤了。”一说完,他忽地一愕,心中浮起怪异的感受。 怪了,他为何会一五一十地向她报告,好像中了邪似的,竟把她和主子影像重叠,误认为她是自己的王。 “人呢?” “什么人?”他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偷袭的人。”龙涵玉的唇抿了一下,很想搬座山往他头上一砸,看能不能砸出他的智慧。 “跑了。”他垂下眼。“我到达的时候就只看到主子一人,再无他人。” 风不伦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恍若具有透视能力的绿眸,在犀利的眸光注视下,他有种被看透的异样感,整个人的心思完全遭洞悉。 不能心虚,要镇定,连主子都末发现是何人所为,她更加不可能会知道,他要沉稳应对,不可自乱阵脚,让人看出他心里有鬼。 她嘲讽道:“真了不起呀!以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居然没逮到人,简直不可思议,我不晓得世上还有这么强的人呐!居然能逃过两位的魔掌。” “这……”他词穷,急中生智的说:“我怀疑潜入岛上的敌人是龙门的五行使者,他们趁机攻其不备,想一举瓦解我们鹰海盟。” 龙涵玉圆瞠大眼,对他瞪了又瞪,“很好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是有根据的,据我方所探知的消息,龙门的确有可能来攻打我们。” 她肩一耸,勾唇一笑。“那大块头哥哥和笨老虎叔叔呢?他们难道睡死了,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嘎?呃……这个……”他回答不上来。 “若不是睡死了,为什么听不到呢?除非有人在他们食物或饮水中下了药,致使他们昏睡不起,无法察觉外界的动静。” 天哪!好精锐的判断力,她真的只有十八岁吗?风不伦的诧异也是风炎魂的惊悸,他眉头越皱越深,强迫自己不做多想。 她和龙门没有关系,她不是龙门的人。他这般催眠自己的心。 “除了自己人,谁能让多疑的这两人放下戒心,把罪名推向龙门就能不追查有内贼的可能性吗?你们该查的是他们最不防备的那个人。”而那人呼之欲出。 看得出某人明显不安,表情不自在的左顾右盼,似乎有虫子在身上爬动。 “海儿,别再说了。”她已经说得太多了。 龙涵玉笑得很淡,轻轻地抬起头看了她爱的男人一眼,眸光中闪过一抹下定决心笃定。 人心是黑暗的,她方才窥知到一颗蠢动、意欲叛变的丑陋心灵,原来所谓的忠诚终究敌不过权位利益的收买。 是该引动这场战争的时候了,她的身分,将是这场战火的第一颗引爆弹。 “小玉,一个很俗气的菜市场名,他们总是爱这么闹我,让我老嚷着要改名。” “他们是……”风不伦想继续问下去,却因主子扫来的凌厉眼神而噤声。 “好啦!该彻底治疗他的伤口了。”她故作轻松的道,对风不伦想知道的答案吊起胃口来。 “海儿……”风炎魂压低喉音显得下悦,但看到她眼底浮动的泪光,顿时心一紧。 她也很痛吧!不过是心痛。 他眼神复杂地看她细心的以水洗净伤口,再去除黏着的死皮,纤指似莲花优美的舞动,白纤得让人想咬一口。 但他并未付诸行动,只是静静地凝望那张专注的小脸,感受她无言的爱和关心,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 蓦地,他的黑眸转深,露出深沉的幽光,不敢相信自己的伤口在细白小手的抚摸下,竟慢慢地收口。 若非亲眼目睹,谁能想象神的奇迹出自一名女孩身上,她的手心微微泛着红光,覆盖在裂开的皮肉上,渐生的新肉将伤口填平,与原本的旧肉密合。 没有伤口了。 应该说没有受过伤的痕迹,完整的皮肤找不到一丝瑕疵,好像曾有的伤只是幻觉,大家都看错了。 “你现在可以站起来走一走,我保证它跟全新的一样,你也顺便想想该怎么处置我,毕竟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闻言,风炎魂阴骛的沉下脸,不停地瞪她、瞪她、瞪她、瞪她……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笨蛋。” 没听见。 “愚蠢。” 还是没听见。 “找死。” 啦……啦……耳朵发痒。 “自私。” 春光明媚,风景如画,鸟语花……呃,等等,这句话有点意见,为什么说她自私,这样很叫人伤心呐!她不过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隐形人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人家会以为有鬼。”吓到人就太缺德了。 一双脚忽地出现,立于面前,龙涵玉很后悔的吐吐粉舌,不该刺激他们家的大人。 “小姐放心好了,老婆子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跷起腿的老妇啃起原本要给小公主的苹果,非常惬意地躺上她的床。 “呵……呵……”她干笑道:“你们会不会太张狂了些,一点也不把人家鹰海盟放在眼中,这样太没礼貌了,毫无为客之道。” “我们都想弑主了,还在乎别人怎么想吗?”黑色影子逐渐成形,夏侯淳放大的脸正对着她。 谁说他们是崇尚和平的一群,此时的暴力因子正在体内蠢蠢欲动,张扬的爪子锐利如刀,准备撕裂那张装傻的笑脸。 当人的怒气累积到最高点的时候,眼中只有鲜红色的血丝和狂兽般的怒吼,一体两面的黑暗受到魔鬼的诱惑,恶浮心底。 “哎呀!说得好严重,我会怕呐!淳哥哥,你要不要喝苦瓜汤,我来煮。‘消’气退火。” 黑亮的眸子射出冷光。“你觉得我们还不够辛苦是不是,跋山涉水、出生入死的只为你一人忙,放着暖床不睡,冷落身边的爱人,我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呃,淳哥哥好像很生气。”肩一缩的龙涵玉很没骨气地抱起一桶瓜子躲往角落嗑,不敢露出招牌笑容来讨好大家。 “你以为就你淳哥哥生气,没瞧见我们吗?”火气不小的南宫焰攀桩而入,一把将头上可笑的大草帽往地上一丢。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风打菊花片片残……”她好可怜,遭到哥哥姐姐们的围攻。 “你说什么?”美目一横,布满阴色,老厨娘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铁勺。 “没有、没有,小玉最乖、最听话了,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绝无异议。”先安抚他们的怒气再说,她可不想脖子上凉凉地—— 少颗脑袋。 “真的吗?”她的话要能信,鲨鱼都能上岸跳大腿舞。 “真的、真的,我这人最老实了。”她点头如捣蒜,怕人家下相信她的诚心诚意。 老实? 论奸狡和滑溜,龙涵玉认了第一,绝没人敢不知死活的跑来跟她争,光是她满脑子有趣念头,近她身者哀鸿遍野,谁能不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认识她顽劣个性的人都晓得她的话不可尽信,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假的,剩下的两句半真半假,让人去猜,多变的性格永远叫人捉摸不定。 她唯一的优点是护短,这也是龙门历任门主的老毛病,她对自己人相当袒护,不论他们做错了什么,在她眼中全是对的,就算不对,她也会想办法替他们脱罪,硬把红日改成蓝月。 “好,立刻跟我们离开,不再插手鹰海盟的内部纷乱。”自家的事都理不完,还有闲工夫管人家家务事。 “嗄?”她一怔,眼底有着挣扎,委屈十足的噘着嘴,“戏未落幕,你们急什么嘛!” 好歹看到最后才有意思,半途而废太杀风景。 “我们为什么急你会不知情吗?试问有谁会自曝身分,沦为阶下囚?”夏侯淳从没这么生气过,黄金做的算盘被他捏凹一角。 他当然知道她爱玩的天性,虽然常带来令人抓狂的麻烦,但这次她连命都玩上了,这就太叫人发指,五行使者的能力并不差,可是和鹰海盟的鹰王一比,他们真没多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而她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一点也不顾及他们为谁奔波的辛劳,居然直接走到敌人面前,要人家痛痛快快地给她一刀。 这种扯后腿的行为无异是找死,她以为鹰王深爱她就能改变世代积下的仇恨吗? 她一笑,天真而……狡猾。“你不觉得我有当赌徒的天分吗?” “拿自己的命下注?”不以为然的西门艳色嗤之以鼻,往她后脑勺一拍。 喔!痛,她一定在报仇。“这是一生的幸福啦!你们都有心爱的人,应该了解我的心情。” “你……” 她话一出,当下一片沉默,为她的傻感到一阵天人交战的煎熬。 爱情的确是一大问题,它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痴颠疯狂,人因它坚强,也为它而软弱,患得患失不知所措,徘徊在对与错的十字路口。 身体上的伤容易痊愈,可心一旦受了伤,它的复元期没个定数,有时一、两天,有时以月计数,更甚之是年,或是一辈子。 “嘻嘻,不要为我担心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不了赌输一回喽!又不是走到生命尽头,年轻人的复元力跟蟑螂一样强永远也打不倒。” “蟑……蟑螂?” 她说得眉飞色舞,好不愉快,听者脸部抽搐,嘴角扭曲,内心嘀咕着,他们明明吃同样的米,喝同样的水,受同样的教育,为何思想行为有如此大的差异! 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可是他们也没有很老好吗,平均不过大她四、五岁,同属一世代的年、轻、人。 “被当成囚犯关着还能这么乐观,你的确有蟑螂打死不退的精神。”不愧是魔性坚强的小魔女。 窗外飘来女子冷冷的讽刺声,音未落,人先至,把窗子当大门一跃而进,轻巧地翻入众人视线。 “冰影,你来了。”夏侯淳朝她一颔首。 她笔直的走向令他们头疼的祸首,一把揪起她的耳朵。“你是猪吗?还是嫌当人太可恨了,决定换个身分去阴曹地府大闹一番?” “我……我……我耳鸣……”哇!好惊人的肺活量,震得天花板上的石灰往下掉。 “死人不需要耳朵,你先说说你的遗言,看要火葬还是上葬,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我先了结你短暂的一生。”有人不想活,她又何必客气。 气极的木使者根本不在乎外头的守卫是否听见她的吼声,向来性情清冷的她头一回动大怒,两眼圆瞠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冰影姐姐,你要不要喝杯茶润润喉?常用喉咙嘶吼容易造成声带受损,你柔媚的叫床声若变哑了,猫哥哥会追杀我。”唉!怎么没一个脾气好的,个个都吃了炸药似,非常暴动。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抢手,鹰族人为你吵得不可开交,一派主张用你换龙门大权,一派认为你的血很珍贵,用来祭鹰神最适合,你个人偏好哪一种?” “没第三种选择吗?”听起来都不太友善。 “有,自我了断。” 呃,她几时天怒人怨到这种地步,人人都想她死。 “还有,我查到下迷药的人是谁,的确是你心中所猜想的那个人,他不在两人的酒里,等他们醉倒了再行动。” “果然是他。”真叫人失望。“好了,冰影姐姐,你可以带我走了。” “带你走?!”三道声音异口同声高喊,不解其意。 “小魔女,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让人觉得可怕之余又不免佩服。 皇甫冰影的确身负“重任”,奉风云栖的命令,前来“绑架”鹰王最看重的女人。 “没办法,因为你们太笨了……啊!啊!失言、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呀!救命……疯子杀人了……冷静冷静,杀了我对你们没好处……好、好,不冷静,你们就杀了我吧!不过……嘻嘻,先追上我再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反观龙涵玉那边鸡飞狗跳的热闹腾腾,议事厅里却异常冷肃,气氛低到冰点,四面墙壁反射出森冷寒意,让空气显得更加沉闷。 高坐上位的风炎魂上身前倾,冷面蒙上一层很深的寒意,眼眸漆黑似要吞噬黑暗大地,声色俱厉地冷视底下跪成排的手下。 “你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竟敢指使我应该做些什么,你们以为人一多我就不敢动手吗?” “不敢。”震耳的回音回荡八方,绕梁一圈久久不散,可见声势之浩大。 “主子,你实在不该大发雷霆,我以为你这些日子脾气变好了。”原来是错觉,沉睡的狮子只是打了盹,并未失去爪子。 他冷冷地一瞟发声者,“这是谁造成的?你是最没资格开口的人。” 他明明下令不准声扬,要风不伦紧闭其口,不得泄露海儿的真实身分,偏有人左耳进、右耳出的大肆唁一嚷,才会酿成众所皆知的局面。 美丽的泡泡被戳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小女人,他懊悔让她医治他的伤,不然他们还能佯装无事、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 他爱她,却也恨她的姓氏,原本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和龙门对立,但因为她,他开始有所动摇。 他厌恶自己的优柔寡断、裹足不前,更气心爱的小女人轻易破坏原有的和平假象,让他不得不面对爱和仇恨的两难抉择。 “呃!这个……呵呵……纯粹不小心脱口而出,你知道我天生好色嘛!一碰到女人就忍不住要拉上床……”枕边细语是男人的一大致命点。 “所以我要割掉你上面那根舌头,还是下头的祸根?”少了其一就不会作乱。 马上哭丧着脸的风不伦护根求饶,“我保证下次不敢了,远离女色。” “还有下一次?”风炎魂一哼,眉垂目朗。 “当然不会有下一次,我最忠于主子了,绝不敢生口舌是非。”但他眼神闪烁,可信度是零。 哼,如今确定那女人是龙涵玉,他更非要她死不可,要不是她、不是龙门夺定月の泪,他心爱的塔莉亚就不会死。 “你鬼书生要是能不生是非,太阳会直接跳到你床上,烧死你和你的女人。”他那张嘴是漏斗,怎么堵也堵不牢。 风不伦斜眼一瞄发言者,笑得好邪。“虎哥,你在嫉妒我比你有女人缘吗?” “哇!你少自鸣得意了,我暴虎的女人可不会比你少。”随手一捉一大把,个个伺候得他服服帖帖。 “可是被你玩死的女人更多,他们见到你都怕得想逃。” 闻言,脾气原本不好的暴虎更暴烈了,“鬼东西,我砍了你……” 他当真抽出从下离身的刀,粗眉连成一条线冲向前,以闪电之速准备划开那张碍眼笑脸。 一声冷喝却震住他的脚步—— “够了!你们眼中可有我的存在。”他心情已经够乱了,不需要乱上加乱。“嫌我麻烦不够多吗?要你们来凑热闹。”他想见那小女人,非常想见到她。 “主子,你的麻烦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你狠得下心快刀斩乱麻。”犹豫不决只会让事情越拖越棘手。 “你要我杀了自己的女人?”风炎魂的眼很冷,充满肃杀之气。 风不伦嘴边扬起邪肆的笑。“你以前又不是没杀过女人,何曾看过你手软,你没得选择。” “我没得选择?”他冷淡地勾起唇,眸中却怒涛汹涌。 “因为她是龙门少门主。”不得不杀。 他一针见血的话,让风炎魂阴沉的脸更为冷鸷,无法反斥。 “你要果决明快,别拖泥带水,对你、对大家都好。”风不伦不停地扬动着,要他除掉他心爱的女人。 “哼!别人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如果我连我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还配坐上这个位置吗?”他们休想动她一根寒毛。 不杀她,也不放她,以他鹰王的身分为什么不能留下她。风炎魂心中早有决定,只是他放下不对仇恨的执着而未说出口。 “主子你……”居然冥顽不灵,不思后果。 “主子说得对,干么得听少数人搬弄是非,不过是一个爱玩的小丫头罢了,我们几个大男人还奈何不了她吗?”一旁暴虎凉凉的帮腔。 虽然他常被那丫头气得暴跳如雷,很想亲手掐死她,可是她仍有不少令人感到窝心的可爱举动,让他这个残暴的粗人也被收服了,忍不住喜欢她。 什么女祸的预言有何了不起,真能引诱得了鹰王是她本事高,怎能把一切过错推在她身上,把持不住的是主子又不是她。 “暴虎,你不知事情轻重就少开口。”风不伦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我暴虎是懂得不多啦,只知道听从主子的吩咐,他说杀,我便杀,他说留,我拚了命也会帮主子留下她。” “你……” “呵呵……你们可真有趣,人都被我的手下带走了,还有闲情逸致为一个快死的贱丫头争得面红耳赤,好笑极了。” “什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真该说风云栖不自量力,过于高估自己的重要性,居然耀武扬威的主动送上门,毫无自知之明地开口要求条件交换。 一要鹰后之位,二要加倍增多银行里的数字,三要确保自己的孩子为唯一子嗣,四要在生下孩子以后豢养男宠,五要……洋洋洒洒十多条,以为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她自以为把鹰王在意的女人捉来,就能逼他让步,一切依顺自己的心意安排,可是她却没料到如意算盘会拨错珠子,一步错,步步错,结果反遭滑铁卢,跌个凄惨。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梆着我是什么意思?我是公主,高高在上的云栖公主,让也不能羞辱了我的身分……” “的确是高高在上……”风不伦小声的说道,头微抬地瞄着高两米、壮硕如山的曲隐,力大无穷的他只用两根指头就拎着他们高贵的公主。 暴虎撇撇嘴,“啧,她不是把公主称号输给海儿妹妹……呃,龙门少门主……哎呀,现在到底要叫她什么啊?” “……王兄,你叫这奴才放我下来好不好,我不要求金钱保障了,也不会和其它男人厮混,只要你让我当上鹰后,我什么条件都不要了……” 都到了这节骨眼了,她仍念念不忘鹰后宝座,丝毫没有自觉她根本是痴心妄想。 为达目的本来就要不择手段,管他是不是光明磊落,从小生长的环境告诉她,想要什么就尽管去拿,拿不到就踮起脚尖,拿别人的背来踩,一定要得到想要的。 风炎魂冷肃的声音扬起,“你还有脸高声叫嚷,你最好开始祈祷,要是海儿有一丝损伤,我会如法炮制地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以眼还眼。 “哼!还叫海儿,她分明就是咱们鹰海盟的仇人,王兄你是瞎了哪只眼睛才把她当宝看。”真正的极品在眼前却视若无睹,他根本没有鉴赏品味。 “云栖,收敛你的舌头,不要让我有机会割了它。”他早该这么做了。 这是他犯的另一个错误,让她过于予取予求,以为给她富裕的生活和更多的自由,便能减少她来烦他的时间,哪知道却养成她这刁蛮任性的性子。 “人真的在公主殿?” “废话,不藏在我的地方还能藏哪里去?迷迭岛是你的地盘,多得是为你办事的眼线,我有其它选择吗?”可恶的死奴才,颠得她快翻胃了。 身后的黝黑壮汉不懂得怜香惜玉,忠心到不知变通的曲隐只听从鹰王的命令,没想到足下沾地、绑得像粽子的她是否难受,有力的臂膀把她当小鸡拎着,与众人一同疾速前往公主殿。 但是,没有……翻遍公主殿上下,就是没看到那抹他系在心上的身影。 “人呢?” “人会长翅飞了不成,不就吊在檐下……咦,人呢?”奇怪,她出殿前那臭女人明明还挂在上头,为什么不见了? “云栖,你在跟我玩什么花样,我的耐性一向有限。”一听她将人悬吊在檐下,原本深幽的黑瞳更显骇人。 她惊慑地收敛之前的张狂。“我比你更想知道人跔到哪去,我的目的是折磨她,可不是当上宾款待。” “云栖——”风炎魂冷厉的一瞪,金色鹰形面具发出森冷寒光。 他什么也没说,曲隐便接收到他眼神传来的指令,左右摇晃起手中的人蛹,让脸色发白的她不得不吐实。 “等……等等,我头好晕……不要再摇了,我真的不晓得她为何离奇失踪……我……我好难受……”快吐了。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曲隐,折断她的左臂。”有些人不用非常手段是不会学乖。 双目蓦地睁大,风云栖惊恐地大喊,“不!不要,不要折断我的手……小冰、小冰,你快出来……呜……快来救我……” 她再怎么倨傲也受不了断臂的恐惧,眼泛泪光哭喊唯一有能力救她的女子。 几个侍女慌忙的从内室跑出来,“公主……呃!”却全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住。 “说!海儿呢?”风炎魂厉声质问。 一个侍女勉强镇定的道;“海儿公主她、她被静虚带走啦。” “静虚?”他十分困惑,“毕摩那老头把海儿带走吗?” “这有……西婆婆、小冰和两个我们不认识的人。”总共五人。 “这些人……”他与风不伦对视一眼,难道…… “我想,她应该是被五行使者带走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唉!” 今天的第七百八十五声叹气。 夏侯淳懒懒地在账册上画了一个正字,账册上满满都是正字,计算主子到底叹了多少次气,现在还不到中午,看来有机会破昨天的纪录。 从迷迭岛上回来以后,他们爱笑小公主已经变成爱叹气小公主。瞧瞧那张苦瓜脸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不过就是爱人不在身边,何必这样,想他们五行使者陪她耗在岛上时,也没叹气要哀怨给她看呀! “唉。”又一声,第七百八十六次。 然而有人不像他这般好耐性,懂得苦中作乐找事做,已经受不了龙涵玉那张犯相思的脸的南宫焰发泄的在她耳边一减—— “不要再叹气了!想他就回去啊!” “啊?”她一脸如梦初醒的抬头看向他。回去…… 喔,该死的,谁拿东西丢他?后脑勺一痛的他转头,只见西门艳色一脸不悦,地上一颗红艳的苹果滚呀滚。 “你这女人干么啊,被冤孽附身手抽筋吗?请赶快回家找你老公念经收惊,不要在这里危害同门。” “你才危害同门,什么不好提居然提议回……”西门艳色顿了一下,咽下迷迭岛几个宇,好不容易把小魔女平安无事的找回来了,她想再多享几天好日子,别再多生枝节害她又要离家,让她家的和尚夜夜敲木鱼。 回来的这几天,他们几人忙着处理鹰海盟在龙门各处分部堂口捣乱之事,影子军团倾巢而出实力也不容小觑,龙门占地利之便虽抵挡了对方的攻势,但要恢复元气也得费一番工夫。 只是这样两败俱伤的后果,就是便宜渔翁得利的小人了。 隔天,木使者皇甫冰影回报,影子军团失利一事传回迷迭岛,潜伏在岛上的风不群率手下叛变,兵力不在身边的风炎魂力抗未果后束手就擒。 听闻此消息,龙涵玉当场一扫几日来郁闷的脸色,一脸坚定地下令要五行跟随她回到迷迭岛。 心上人生死未卜,她也顾不得这样仓卒回岛之举是否明智,五行使者却个个暗怀隐忧,龙门和鹰海盟的恩怨未解,这样贸然闯入敌方阵营的确有自寻死路之虞。 但主子不听劝,他们做人下属的也只能认命的再度抛下另一半,赴汤蹈火地任凭少门主差遣。 另一方面,迷迭岛上的情势亦风起云涌,变化迭起,毕摩祭司抵死不愿接受风不群为新王,声称众神震怒,不日将有大祸临头。 风不群嗤之以鼻,却也不敢以身试法触怒神明,再说毕摩祭司所言有理,风炎魂体内的月の泪能镇压鹰神圣山的火山爆发,杀了他不啻替自己找麻烦。 风炎魂一条命遂是保住了,风不群将他软禁起来,看样于是要再择机会动手。 “王兄,和我联手吧!” 一样的鹰王殿,可此时宣缓堂皇的内室讽刺的成了囚禁大鹰高飞的金色丰笼,阳光叫厚重的窗户遮掩住了,室内一片幽暗,酒气满布。 风炎魂斜靠在软杨上,身边尽是空了的酒瓶,黑暗给了他一块藏身处,让他可以逃离现实的一切。 她走了,也伤透了他的心,因为她的离开象征着海儿将不复存在,从今而后,他们将是对立的两方阵营,鹰海盟和龙门是永远的世仇。 对风云栖的出现他视若无睹,对她的提议也听若罔闻,迳自灌了口酒把她当空气。 她皱着眉走到他身边坐下,抢过半满的酒瓶,这才取得他的注意力。 “这样不思振作,你以为叔父会主动放弃王位饶过你吗?” “闭嘴!滚回你的公主殿去,不要在这里烦我。”他声音冷得犹如自地狱发出。 她咬咬牙,不悦的站起身,却不是如他愿的转身离开,反而开始轻解罗衫,曼妙的身材曲线尽露,她长裙底下片缕不着,只要是男人看到无一不兽性大发的扑向她,这是她一向自豪的“武器”。 但是她面前的风炎魂竟如木头人,目光虽瞟向她,但明显感觉得出来焦距不在她身上,不堪受此冷落的她一手揉捏着丰满的胸脯,扭动水蛇腰,款款摆步来到他面一叫。 “王兄,你不好好看看云栖吗?”甜腻的声音几乎可融化全天下的男人。 见他不为所动,风云栖主动拉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前胸,可他却一把甩开她的手。 “把衣服穿上,难看。” 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诱惑!受此屈辱的她恨恨说道:“为什么?难道是为了龙家那个贱人吗?” 哪知话才刚落,风炎魂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就挥来—— “别在我面前提到她。” 她捂着脸颊,面上火辣辣的痛感只是更加深她的怨恨。“我偏要说,王兄,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吗?要不是她、不是龙门,叔父怎么会有机会扳倒你,你……” “让风不群那老贼有机可趁是我自己太大意,错信不该信任的人。”误判情势导致兵败如山倒,他才是该负最大责任的人。 风云栖深吸一口气,“现在别说那些了,眼不只有我能帮你。”她边说手边缠上他精壮的胸膛。 风炎魂冷笑,“你能怎么帮我?” 她在他耳边吹气,舌尖还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耳际,挑逗意味十足。“要了我,让我怀有你的子嗣,我将名正百顺的为你去取回原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这正是她打的如意算盘,风不群叛变于她是弊多子利,她不确定自己的荣华富贵能保有多久,但若怀有风炎魂的种可就不同了,血统“纯正”的孩子绝对是她巩固地位的一大利器。 “王兄,我们动作可得快点,我是趁看守你的人不注意偷溜进来的……噢,这样更刺激,有一种偷情的快感……”她的手忙碌的欲剥除他身上的衣物。 风炎魂微微侧过头盯视着她利欲熏心的脸庞,真令他作呕,他益发想念起那张纯白无垢的甜美笑脸,她……现在好吗? 见他专注看着自己的样子,风云栖以为他折服在自己的美貌下,得意的靠过去送上红唇,哪知他根本无意领受,头又一偏,她的嘴贴上的是他冰冷的面具。 他抓住她欲解他裤头的手。“住手。”他以前不要她,现在更不可能要,对他来说,所谓鹰族的血统他压根不放在心上,他对乱伦没有兴趣。 “王兄,你怎么不明白云栖的用心良苦呢,我……”她急了。 “少把主意动到我身上,这辈子,我的心和我的肉体都只属于一个女人。” 她闻言不信的嗤笑,“你?拥有上百个姬妾的鹰王只属于一个女人?!这种笑话谁会相信。” 她内心醋意大起,明知他口中所言之人是谁,却还不认输的不想承认自己是真败了。 他瞄了瞄胯下,那里的了无生气代表了它已经会认主人了。“云栖,听我一句劝,快快离开迷迭岛,叔父不是你能掌控的,别想跟他玩把戏。” “不用你教训我!你这失败者,彻底的失败者!” 风云栖气得直跺脚,伸脚一踢把一瓶空酒瓶踢向墙角,砰的发出玻璃碎裂声,引来门外守卫的注意。 接着又见风云栖如同暴风一般飙出来,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惊讶的守卫忐忑不安起来,公主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碰巧风不伦经过,他示意守卫让他进去处理就好,守卫松了口气地点点头。 唉,没想到他们迷迭岛上也会发生这种自家人之间的内斗,弄得底下人难为,站哪一边都不是,这件事不知会如何收尾,鹰王的下场也堪虞呀! “鹰王……不,现在或许该叫你……堂弟?” 沦为阶下囚的人了,已不需他的敬重。 风炎魂转过头来,眸色一冷,“你来干什么?” “呵……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听听看你有什么需要。”他瞄了一眼墙角的玻璃碎片和空酒瓶,善算计的脑中迅速浮现一个念头,风炎魂向来不是贪杯之人,这么多酒真的都是他喝掉的吗? 还是,伪装成消沉的样子好松懈他们的戒心? “我不需要叛徒的服侍。”他从未想过会养虎为患。 “你没资格指责我,你才是最大的叛徒。”把自己的心给了一个龙门的女人。 将龙女身分散布出去的人是他,支持父亲篡夺鹰王之位,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要为塔莉亚报仇,他无法忍受间接害死他心爱女子的女人成为他未来的主子,所以他选择背叛。 “你……为什么?”风炎魂不解。 “如果不是龙门的人偷走月の泪,塔莉亚不会死,她是世界上我唯一珍惜的人。”害死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他摇摇头,“塔莉亚的确是因为修炼月の泪,心力耗竭而死没错,但这个错误并非全是龙门的人造成的。” “哼,你少替童海儿……或者该说是龙涵玉开脱了,不是他们龙门害的还会有谁?”冤有头债有主,伤害塔莉亚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父亲。”风不群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月の泪失踪那段期间,圣女心急之下不顾祭司阻止,仓卒修炼,导致心神耗损太大,终究回天乏术,若风不群不起贪念偷走月の泪,在当时顺利完成献祭仪式,塔莉亚不会这么年轻就辞世。” “你骗我,明明就是龙门的人害的……”风不伦脸色青白一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事实就是如此。当塔莉亚被选为圣女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得为鹰族人付出生命,我感激她的牺牲,但也不得不承认,到头来她被牺牲得有些不值。” “哼,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饶过龙涵玉,放了你。” 风炎魂叹了口气,“我也没这样想。” 他往外走,来到门边时迟疑了一下,没回头地道:“我很抱歉,背叛了你的信任。” 没有回应,风炎魂闭上了眼,又灌了一口烈酒,听着他把门关上,落锁。 从她不在他身边那夜开始,他无法成眠,总觉得她还在自己身边欢笑,他回头想抓住她,她却似调皮的影子,灯亮了就不见了。 海儿……玉儿……不管她叫什么,她就是她,爱情竟如此奇妙,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就放弃过往的仇恨,心是诚实地,它只为真爱服务。 每夜每夜,他期盼酒精能助他人眠,他等着她入梦来,可是一次次的等待全落空,他浑沌的睡去,浑沌的醒来,她却始终没来。 她忘了他吗?不,他不许这种事发生,他的心已经烙上她的名,他不允许自己从她生命中消失。 他该振作,不知曲隐和暴虎顺利召集散布世界各地的影子军团了吗?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的,一定会……”他喃喃自语。 “鹰老大,你要找谁呀?” 这个声音是……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那是一场狂风骤雨式的性爱,风炎魂倾尽热情,爱了她一遍又一遍,但就算已经精疲力竭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不够她。 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这认知让他身心都平静下来,心头那空掉的一块被填满,他的嘴边始终挂苦满足的笑。 吻了吻她的发旋,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双腿与她的交缠着,鹰形面具掉在床边,金光黯淡。 龙涵玉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唔,别再来了,让我睡一下……” 他的手与她的十指交扣,该死,怎么仅是听到她慵懒的声音而已,又勾起他蠢动的欲望? “玉儿,答应我,别再离开我。” 她勉强撑开一眼眼皮,“这种事我很难控制,你总得去上厕所什么的,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是人都会需要有隐私的时候。 他轻嚿她一口,引来她呼痛的“噢”一声。“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听到他心语的她更为难地摇摇头,“一生一世喔,这更有难度了,我本来打算来跟你打声招呼后就要去环游世界,你知道,龙门的产业遍布全球……唔……” 真讨厌,她话还没说完呢,又吻她,他吻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好啦好啦,当你一辈子的跟屁虫就是了,不要再亲了,我会缺氧。”她喘口气,稍微推开他和他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风炎魂略带忧心地看着她,“这次回岛没被发现吧?”得到她的承诺之后,更多的问题这才回到他脑中。 “怎么可能被发现,我家那艘银翼魔女号像幽灵船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还有隐形的功能,一般的雷达是侦测不到的。”她得意的说道,“还有我的五个哥哥姐姐也跟来了,喔对,半路上我还遇到你的鹰马,它跟我抱怨你好多天都没去找它了。” “你真是让人惊讶的小东西。”她身上到底还蕴藏多少惊人的秘密和潜能? 她就像钻石,拥有许多折射耀眼光芒的切面,他愿意用一生来慢慢挖掘,探索每一面的她。 “什么时候到岛上的?”他还不想睡,真正的她到身边来了,他不必入梦去寻求一个影子。 停顿一下的龙涵玉考虑着要怎么回答。“风云栖刚把你的手放上她的胸部的时候。”那时她刚跟载她一程的鹰马说拜拜,正在寝宫外的大阳台准备进来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她反倒先呆掉。 还好那时没冲动的冲进来打断他们,要不然就看不到他变成柳下惠的一幕了。 怕她误会的风炎魂急急解释,“玉儿,我跟她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 她抬起头,吻住他焦急的唇。“我相信你,这辈子,我的心和肉体也将只属于一个男人。” “玉儿……”他眼眶蓦地红了,心中的最后一股不确定因她的誓言烟消云散。“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眨眨眼,刚刚她怎么恍神地好像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小男孩?“你……哭了吗?” 他尴尬的将脸埋入她发中,不叫她看到自己的柔软脆弱,他会不好意思。“没有。”可闷闷的哽咽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一定是太累了啦,刚才竟然觉得你变成小时候那副可爱英俊的样子,害我怪怀念一把的。”她曾经入他的梦中见过他幼时的模样,哪天应该再叫他作个梦,让她再去找小时候的他玩玩。 不过那并不是她眼花,等她晚些时候养足精神细想,就会知道她其实已直接看透他的心,一颗温柔善良的赤子之心。 他不安地摸摸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玉儿,我……你……” 她瞄他一眼,淘气得捧起他的头,在他左脸上乱亲乱啃,“不许你说我爱的人丑之类的话,我会生气,我一生气,就不准备帮你夺回迷迭岛了。” 他放下心来的笑笑。“你打算帮我夺回迷迭岛?怎么做?”他不需要她的帮忙,如果风不群没有跟龙门勾结,那么他的影子军团对付暗夜杀手是绰绰有余。 但他爱极了她一副与他患难与共的模样,虽然他不可能真的让她涉险。 “喔,是这样的……”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她大略地说明水使者已去联络曲隐、暴虎,先把他的人集合完毕,再来就等他发号司令了。 “等一下,你说,那个叫司徒五月的家伙曾经假扮过静虚?”风炎魂脸色有点难看的打断她问。 “嗯,是啊,水哥哥的反串扮相不错吧?幸好真正的静虚也很高,要不然铁定穿帮。” 他不管那些,重点是,他曾经吻过那个假侍女。 铁青着一张脸,他倏地抱过她。 她不明所以的问:“你怎么了?” “帮我消毒。” 话落,他不由分说的吻住她,舌头灵活的带领她探索自己的每一处,让她的气息彻底占据。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太可恶了,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女人可以拥有! 风云栖气急败坏的踱着重重的步子来到议事殿,这里从风不群叛变后就成了他的地盘,借着原本就有的各项高科技设备运筹帷幄。 她风云栖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人,昨天色诱风炎魂不成,她回公主殿后越想越气,思索大半夜后终于让她想出个法子,对他下春药,就不信王兄还能装木头到几时。 哪知她今儿个准备妥当进了鹰王殿,竟发现那个该死的女人回来了,王兄与她温存爱语不断,让她越听火气越大,妒意更盛。 不能让那女人回岛!那可恶的狐狸精抢了她公主的头衔、抢了王兄的关爱,真要让她助王兄夺回权势,以后岛上还有她风云栖的立足之地吗? 高傲的她不顾守卫的阻拦,直接间进议事殿中,不意见到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毕摩祭司他……他的头……嘿,她要吐了。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风不群震怒道。 门外的守卫惶恐不已,就见风不群朝儿子使个眼色,下一刻,那名守卫也身首异处倒地不起。 “你们……快把这东西拿走,恐怖死了!”尖叫连连的风云栖不住后退,只因毕摩祭司的头朝她滚过来,一双老眼死不瞑目地睁得老大。 风不群不耐烦的怒问:“你来干什么?找死吗!” “不不,叔父,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关重大的机密。”接着,便把她所偷听到风炎魂和龙涵王的对话全盘托出。 毕摩祭司的头被风不群一脚踢到墙角。“伦儿,这老不死……嘿嘿,活了上百岁,如今还不是这样就升天了……总之,这死老头就照计画去布置。” 风不伦却动也不动。“龙涵玉来了。”意思是那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他皱起眉来,这个儿子就是这么不讨他欢心,太自有主张也不懂得乖乖听命行事,哼,等利用完了他一定毫不留情的踢开他,反正他儿子多得很,再挑一个听话的来继承鹰王之位就好。 鹰王之位……呵,一想到此风不群忍不住嘴角泛笑,就快了,他就快坐上他朝恩暮想多年的宝座,只等着他把风炎魂那臭小子送上黄泉去与他老爸团聚。 回过神来,他捺下不悦,催促的道:“她来得正好,你密切注意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到时来招瓮中捉鳖,抓到了她,想怎么样都随便你。现在你先去办妥毕摩这老鬼的事。” 也算毕摩这死鬼衰,谁叫他不秤秤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竟敢三番两次来找他,要求放了风炎魂,他听得厌烦,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他,要碎碎念去念给阎王听。 除了刚把岛上最重要的老祭司杀死时他忐忑不安了一会,随即风不伦那脑袋真有点东西的小子帮他想了个妙计。今早开始就风雨不断,气象专家发布消息说,这可能是岛上有史以来威力最强大的暴风雨,他们正好以此向全岛人民宣称,火鹰之神发怒,降罪赐死了毕摩祭司。 假借神意的好处不只这样,借着大自然的破坏力,他将宣布现任鹰王愿以身殉神献祭,祈求迷迭岛的安宁。 风不伦将毕摩祭司的尸身扛上肩,一手拎着他的断头往外走。瓮中捉鳖是吧,也好,那就“大家”一起死吧!总之,造成塔莉亚死亡的人都难脱其责,不管是龙门之女、风炎魂,甚至是父亲,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身后,他听见男女接吻的嘤咛呻吟声,这风云栖真是超会见风转舵,哪边有利可图就往哪边靠。 他见怪不怪的任门阖上阻去那一室不堪入目的景象,心中悲哀的想到—— 乱伦,这就是他们鹰族王室无法断绝的悲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撮哨唤来鹰马,风雨中,风炎魂让心爱的小女人躲在他黑色披风之下,往那片他的私密海滩而去。 银翼魔女号就停在外滩,影子军团正在回岛的路上,今夜,将是和风不群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 “玉儿,别探头出来,雨下很大。” “可是、可是……”怀中的人儿不安地扭动着,头还是探了出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心底发毛,那原本看守风炎魂的守卫这两日值班松散,只照三餐送吃食来,压根不管他在寝宫里头做什么,连现在人跑了,搞不好都还不知道。 会不会有鬼?风不群那老家伙有这么掉以轻心吗?一股说不上来的忐忑一直笼罩着她。 风炎魂吻了她一下,“别想太多,现在人都出来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见招拆招,没事的。” “嗯。”她闷闷的又缩回他怀里。 然而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那片洁白的沙滩上此际布满了人,数十艘快艇散布海面上,看来,风不群的确是有备而来。 风炎魂本想不予理会的直接降落在钡翼魔女号上,但是…… “等一下,我爸爸妈妈被他们抓走了!”龙涵玉隐约听到小魔女的狗叫声,探头出来凝目一看,漆黑一片的沙滩上人头钻动,架高的灯光打在一木头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童家夫妇被绑在上头吹风淋雨。 “主人,他们来了。”一名暗夜杀手来到风不群面前报告。 风不群抬头一看,果真,鹰马载着两人在半空中盘旋。 接过手下递来的扩音器,他朝空中喊道:“童家夫妇在我手里,还想他们活命的话就给我下来!” 龙涵玉抬头看着风炎魂,“我去救他们。” “玉儿,等……” 但来不及了,她已使出瞬间移动术来到木头高台上。 “女儿,危险哪!”童婆子高声一喊,才一出声就被身旁的暗夜杀手甩了一耳刮子。 木台看来简陋,却是机关重重,从暗门不停涌出的暗夜杀手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单独面对龙涵玉是不看在眼里,可若一次面对一群高手,这可就是件吃力的事。 只见她应付得左支右绌,暗夜杀手善使利器,难免在她身上留下几道伤口,伤势不重,不过也影响到了她的行动灵活度,她急忙使出隐身术。 风不群见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也不惊奇慌张,早有准备的他拿出从毕摩祭司那儿取得的宝物“仙影之尘”,命人往木台上洒去。 这仙影之尘能破解隐身术,白色的粉末有如降雪般铺天盖地的落下,包裹住豆大的雨滴犹如瑰丽的冰珠,打在人身上进射出诡异的蓝光。 龙涵玉被迫现了身,一个暗夜杀手见有机可趁,从背后打算偷袭她…… 鲜血淋漓的喷了出来,让雨水冲刷在木台上汇流成河,然而这一刀却非刺在她身上,抢救不及的风炎魂只来得及以手臂阻挡—— “炎魂!”又急又慌的龙涵玉想靠过来看他的伤势,但又有几个敌人伺机朝她出招,她在心有旁骛之下背部被砍了一道血口子。 鹰马焦急地在空中盘旋啸叫,地面上狙伏的枪击手不住朝空中射击,让它不敢太过接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风炎魂当机立断的说:“先救童家夫妇走!” 再差几步就来到童家夫妇身边,可她和风炎魂之间却冒出更多的人横亘着,她觑观情势的确不容她再犹豫,反手撂倒一个暗夜杀手,抢过对方使的兵器,来到两个老人身后,挥刀砍断绳索。 “炎魂,一道走!”她扶着两个老人,朝他叫道。 “你先离开,我随后赶上。” “哎呀,我的脚……”被久绑的童婆子腿都麻了,半靠在老伴身上,但年老体衰的童老叟也支撑不了她多久。 风炎魂打倒近身的几个暗夜杀手,但对方人马像蝗虫般不断冒出来,饶是他再如何的神勇无敌也抵抗不了这一波波的攻势,他分神回头一瞥,龙涵玉护着童婆子还要照料童老叟,显得分身乏术,脸上疲惫尽现。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铁定全军覆没。 “住手!” 风不群举起手打个手势,暗夜杀手全停不动作看着他,他噙着得意的笑容说;“我劝你别要什么花样,你斗不过我的。” “让他们走,我任凭你处置。”风炎魂冷然的道。“风不群,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弄伤了龙门的人,等于与龙门为敌,你确定你付得起这代价吗?” 他挥了挥手,“我本来目标就不在她,哼哼,只要你宣布退位,我马上让她走。” “炎魂,不要,他是骗人的!”她听到他的心语,这老好贼根本还有别的图谋。 风炎魂转过头来,眸中承载着无法道尽的千言万语。“没关系,我只要你没事。” 她的心一痛,一阵白雾袭上眼眶。“好,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他笑了,“该死,我这时候想的居然是如果能再吻吻你该有多好……”笑容倏地收起,他声音冷硬且不容辩驳的道;“快走!” 龙涵玉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一手拉着一个往木台下跳,幸好沙滩柔软,两个老人家才没有摔伤。 忽地她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杀气,险险的侧身一避,正好躲过风不伦招式凌厉的一刺—— “鬼书生你……” 他又出招,受制于两个大包袱,她闪得狼狈。 “还不快叫他住手!”被两名暗夜杀手制伏的风炎魂从齿缝中进出这句话,目光愤然而焦急地瞪着风不群。 风不群也不想横生枝节,毕竟此时得罪龙门对他没有好处。“伦儿,让她走。” “不可能,我要杀了她为塔莉亚报仇!” 因恨生起的执念无法动摇,他宁愿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造成他心爱人儿香消玉殒的凶手之一。 就算是亲生父亲,该算的帐他亦不会一笔勾销的。 海儿、海儿,这边! 是小花的声音?,小花来了,小胖也一定在。 太好了,正好请它们帮帮忙,先替她把童家夫妇带到安全的地方。 人,多多,呼呼……呃咦,你,坏! 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准确而毫不留情地笔直打在风不伦身上,才转瞬间的光景就闻到一种焦肉味,冰冷的雨打在黑炭似的肉身上冒出白烟阵阵。 “这……这什么东西啊?”风不群见状惊骇莫名,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头像是“龙”的生物扭动青幽幽的长身,一副十分不爽的打着响鼻。 怪头,你你你……怎么就这样把人劈死啦!小胖有点不安,动物杀人会不会被抓去关呀?! 害朋友,死,活该,呼呼。 “小花、小胖,你们来实在太好了,快,先帮我送我爸妈离开。”龙涵玉可怜的看了风不伦焦黑的尸身一眼,这两天她听风炎魂说过他和圣女的事,虽然他想致她于死,她还是觉得这样被怪头一雷劈死也死得太过冤枉了。“怪头,你跟我去救人。” 然而迟了,沙滩上哪还有人影呢?风不群见势不对早挟持着风炎魂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这个怪头真是一条逊龙,才喝了一场暴风雨的水分而已,居然就饱了?没见过胃口像它那么小的龙。”自古龙就有兴云布雨的能力,呼风唤雨是本能。 让西门艳色为她上药的龙涵玉嘴中嘟嚷不停,她其实心急如焚,恨不得能立刻去救回爱人。 可理智告诉她,若没有万全的准备,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安顿好两个老人家,她被五行使者威胁若不好好擦药,休想他们会跟她去救人。 可恶,他们看不出她很急吗?刚刚岛民有风声传回来,风不群宣称风炎魂愿以身献祭,退位予他,因此神明施展神迹阻止暴风雨到来,顷刻间原本满布天空的黑云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早晨应有的清朗。 放屁,那明明就是她叫怪头把云雨吸光的,为的就是不妨碍他们救人的行动,她干脆再叫怪头把暴风雨吐出来好了。 “不好,真要吐出来倒霉的可是那些岛民。”夏侯淳凉凉的道,拨了拨金算盘,“这样吧,我带它去沙漠卖水,灌溉黄沙成绿洲,这还比较有赚头。” “不如装成一桶一桶卖,沙漠里水比黄金还贵,跟怪头签约好了,当龙门的‘活动水库’。”要跟她比商业头脑,金使者回家练练再来啦!“嘶,艳色姐姐你力道轻点,还有药擦快一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我以为你们还想多说一点废话。好了,你的伤处理好了,可以出发了。” 五行使者脸色正经起来,唤来今早与他们会合的暴虎、曲隐及影子军团,讨论部署起下一步行动,不想昨夜的失误再一次发生。 远方鹰神山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鼓声,不好!献祭仪式开始了。 一行人按照计画朝四面八方包围鹰神山,他们有信心可以打赢这一役,尤其是曲隐和暴虎率领的影子军团更是士气高昂,宣誓效忠于鹰王的众人决心与主子同生共死。 暗夜杀手在白天身手就不若在夜晚那么灵活了,守哨的人一一被干掉,龙门门徒与鹰海盟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携手合作,却展现奇佳的默契,声东击西地歼灭敌人。 谁说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原来合作比仇视更容易建立,只要大家的目标一样—— 救出鹰王。 众人来到火山口,风不群大批的武力都集结在此,龙涵玉看着被缚绑在祭台上,被拷打得伤痕累累的风炎魂,又怒又心疼,冷着一张脸下令开战。 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展开,情势却是一面倒,龙涵玉这方大获全胜,无人阵亡,就算受伤也只是小伤而已,反观风不群的暗夜杀手横尸遍野,节节败退。 风不群的额上下断渗出冷汗,可恶,怎么会这样! 祭台上的风炎魂面具在拷打中被打掉,原本完好的半张脸比起狰狞的左脸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人不忍卒睹。 “呵……”他发出一声干笑,前方那道美好的身影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她来了,不离不弃的来了,这个小女人体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但唯一能折服他的,就只有爱而已。“叔父……” 风不群侧头怒瞪着他,兵败如山倒的局势令他恨不得立刻宰了这小子。“哼,别以为你可以逃过一劫,我还没有输!” 风炎魂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输了,早在你出生之时就注定一辈子不可能成为鹰族人之王。” 他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是秘密……”风炎魂眼神一柔,“是玉儿告诉我的……不,算是间接让我得知,能召唤鬼神的她,曾为我招来我父王的魂魄,我什么都知道了,那场火,以及你的出身,你是你母亲与外人私通生下……” 砰地一声,一记狠狠的拳头挥向他的脸,他鼻梁断裂的流出暗红色的血。 “住口、住口!凭什么我不能成为鹰王,我也是叫那男人一声父亲呀,我才不管什么血统不血统!哼,你以为你有所谓的血统很了不起吗?你不过也是乱伦之下的淫乱生命,不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守了一辈子秘密的风不群难忍被揭穿的难堪,暴怒之下一刀挥去绑住风炎魂的绳索,他迅速地笔直坠下,而底下,是滚滚红焰。“不——”一抹白色的娇俏身影不顾一切的跟着跃入。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那还是个人吗? 龙涵玉从散发致命高温的熔岩中走出来的画面,迷迭岛上的众人并不陌生,但这回她的怀中却多了个焦黑的人状物,她走过的地方空气中流动着一股焦肉味。 这是、这是……从来不流泪的暴虎悲吼一声,一个大男人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哭得震天价响。 冷静的曲隐一双怒目死命瞪着风不群,紧握的拳头青筋快爆裂开来,不言不语无表情,似在付度该怎么对付他。 风不群冷笑一声,风炎魂遭熔岩吞噬,现在不死也剩半条命……不,不可能还有命活,他死定了,而他就等着准备接收鹰王的位置吧! “叫、叫暴虎闭嘴,吵、吵死了……”虚弱的风炎魂气若游丝地道,他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我好痛……” 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股清凉的湿意,一滴一滴的,让他好舒服……是了,原来是太舒服了,他的眼睛才不想睁开。 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龙涵玉不知所措的想碰他又不敢,她抬头看着五行使者,想开口问该怎么办却是泣不成声。 真怪,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肌肤,他身上的衣物早都烧毁,头发也焦得长短不一,这要普通人早是死尸一具。 “玉儿?玉儿,是……是你吗……”他大口喘着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气吸进来的少,吐出去的多。 “嗯,你不要说话,我们……医生!对了,我们快帮你叫医生来……”她焦急得语无伦次,这样的龙涵玉看得五行使者心酸不已。 该死的,他这副模样就算是神仙来也没救了。夏侯淳眼酸酸地揉了揉恨,不着痕迹的抹掉泪光。 “不,不要医生,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他伸手想触摸她,血水在她脸上滑出不舍的痕迹。“我的身体好难过……玉儿,我好像看到你躺在海水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好美,好像天上的女神……” “不要说了,炎魂,我们回鹰王殿……回银翼魔女号,我带你回去纽约找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他困难的摇摇头。“我不要医生,玉儿,我……”他突然一口气上不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任他的手用力的握住她的,却不敢回握,就怕弄疼他。 “再说一次……”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她哭喊道。他嘴角那抹弧度是在笑吗……不,别松开她的手,不要离开她! “炎魂!”龙涵玉发出痛彻心扉的呐喊,惊天地、泣鬼神。 火山口里的岩浆仍在滚滚冒动,他体内的月の泪缺少了生命的滋润而发挥不了作用。 南宫焰过去想接过他的尸身,以眼示意西门艳色和皇甫冰影去安抚小主子。 但龙涵玉不让他动他,在拉扯中,一块龙形玉佩从风炎魂胸膛前落下,碧绿的玉佩此刻黯淡非常。 司徒五月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小玉的玉佩让他多呼吸了几口气。” 他皱起眉,似乎若有所感,好像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在眼前闪烁。“小玉,快,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人,以火攻火,浴火重生……”他看到风炎魂状似无事搂着龙涵玉轻笑,他没死吗? 暴虎和曲隐见主子断了气,一股恶气不吐不快,追着风不群要讨命报仇,哪知他还有最后一招,施展不轻易使用的合黑之术,两人皆不是敌手的被打得口喷鲜血。 “哈哈,你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救自己的命吧!”这种合黑之术对己身极损,非到必要不可施展,风不群是黔驴技穷了,为鹰王宝座全力一搏。 龙涵玉听到司徒五月的话一愣,以火攻火,浴火重生……脑中倏地量光一闪。“难道你说的是那个……” 五行使者围成圈,将主子和风炎魂保护在其中,全神戒备的看着风不群大开杀戒,影子军团转眼问折伤大半。 龙涵玉摊开手,心中默念古老咒语,掌中赫然现出火鹰之神送她的“焱魄”,那是一枚跳跃火焰形状的红色宝石,她看了它一眼,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有用吗? 不管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口中喃念有词,将手中的焱魄送入风炎魂体内。 忽地天摇地转,以龙涵玉与风炎魂为中心散发出巨大红光,五行使者感到背后一阵热,纷纷转头去看,却叫刺眼的光线给扎得睁不开眼。 从火山口飞出一道红色的鹰形影子,像道光柱般迅疾窜人风炎魂体内,众人听不清楚是鹰啸还是他的叫声,转眼间原本还是一具尸身的风炎魂变成一团灰烬,紧接着灰烬中一道人体慢慢浮现,竟是新生的男体,全身上下除了左脸上的旧伤外,恢复得和被推入火山前并无二致,双眼虽仍紧闭,但呼吸绵密,他只是睡着了。 龙涵玉感激不已,对着火山的方向颔首致意。“谢谢你,干爹。” 面色一肃,现在她有心情去处理一些“闲杂人等”了。 “五行!” 一声娇喝,五道流星般的光影迅速一现,五掌合一地朝空中而去,挡下风不群催动所急落的黑色旋风。 “挡、我、者、死——”阴恻恻的声音在风中回旋再回旋。 他急了,死了的人都能让她给弄复活,他需速战速决。 “那可不一定,我喜欢让人气得暴跳如雷。” 小小的身影一跃而上,手持五行令旗插地一喝—— “太白金星子酉,岁星子卯,辰星子子,荧惑子午,镇星子戌,借来四方灵精之气,化无形为有形,宇海浩瀚,力量初起,升——” 金星太白夏侯淳全身散发金黄色光芒,胸前金算盘凌空飘起,两颗耀目的宝石镶嵌其中,算盘变成圆月形状的锋利武器。 岁星(木)皇甫冰影的身上出现银色气流,薄如蝉翼的软刀赫然握于掌心。 辰星(水)司徒五月脱去一身女装,战甲上身,手持快如风动的水弓,迎向流动的水蓝。 荧惑(火)南宫焰燃烧着红色火焰,一把赤焰剑让他气势如虹。 镇星(土)西门艳色绿色蔓藤缠住双手,镇鬼驱魔的金刚杵摇动着震撼天地的嗡嗡声。 五星聚合,各立于酉、卯、子、午、戌五个方位,身苦各属性的五色盔,化身为五行战将。 轰然一声,五道金、银、红、蓝、绿的光汇集成一道洪流般的虹彩漩涡,它直街上青天,吞没日月星辰,将乾坤倒置,阴阳融合,划破转眼成夜的天空。 淅沥哗啦的雨声滴滴答答掉落地面,洗涤大地上的污秽,万物欣欣向荣的迎向雨后的第一道彩虹,风是带着花香味。 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落花一般的雨丝融人大地的怀抱,从此不再有丑恶的纷争,只有泥土里长出的嫩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迷迭岛上的人听着,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住了,赶快出来弃械投降,不要耽误老娘的时间,三缺一正在等着我……” 这声音……这声音……好热呀!很像她的…… “……小玉呀!睡觉不要踢被子,夏天喝凉水对生理期不好,你七岁还尿床的事我不会告诉其它人,记得有空回英国看兰达祖奶奶,她说你今年犯桃花,会找到良缘佳婿……” 什么叫不会告诉任何人,用卫星当大声公对全岛广播,谁会听不见? 双手捂脸的龙涵玉羞于见人,眼一闭装死。 “那个正在大吃大喝,把这儿当度假中心的女人是谁?” “我妈。” “还有那四对携家带眷的中年夫妇又是谁?”还有孩子的笑声。 “喔,四大堂主,青龙叔叔、白虎叔叔、朱雀阿姨和玄武叔叔,以及……”他们一家人。 “够了,不用介绍,我想知道的是为何有人在我的岛上念经?”大悲咒、往生咒、般若波罗蜜心经、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天哪!一整天了,竟然没停过,他不会累吗? 小小的窃笑声不小心流泄出来。“呃,那是和尚哥哥,你看他头顶光光的就晓得……” “他是和尚。”风炎魂接着道。 “哇!好厉害喔!猜得真准,他就是和尚。”给他鼓鼓掌,放鞭炮,普天同庆。 “小玉,不要装可爱,把你放在背后的蝌蚪放掉,要是我再喝到加料的珍珠奶茶,我一定会分你一人口。”用嘴喂。 “哎呀,不要叫人家小玉啦!很耸呐!”龙涵玉跺脚又嘟嘴,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小名。 “还有外海那‘几千艘’大船小船可不可以驶走了?迷迭岛不是观光胜地,就算他们自备粮食、饮水和帐篷一样不允许。”可是也未免太过分了。 住了几十年的小岛,他第一次觉得地广人稀的土地变得拥挤,到处是吉普车、遮阳伞、沙滩排球,还有……比基尼女郎。 才两天而已,他已经有身处大溪地的错觉……等等,他没眼花吧!是冰淇淋车和热狗摊,以及台湾的……摇摇冰?! 他快疯了,居然有人在他的岛上摆摊,这实在是太离谱,是他太好说话了,或是他们得寸进尺,扶老携幼地搭起帐篷烤肉。 “哦!那你得自个去跟我妈妈沟通沟通,她才是老大,我是卒仔。”小魔女碰到大魔女,没辙。 风炎魂忍气的瞪大眼。“她是你妈!” 意思是母女问无话不谈,好ㄍーㄙ。 “你几时见过小玉西瓜比大西瓜大?”她的妈向来就不是理性的人,比她还任性。 “推托之词。”他不满的说道。 龙涵玉呵呵地贼笑,拉低他的身子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不要理她,做你自己的事,她这人最怕无聊了,如果没什么好玩的事,她最多三天就腻了。” “真的?”母女俩的个性还真像,难怪知母莫若女。 “人格保证。”她拍拍左胸,表示句句都是真的。 “希望能如你所言……” “小玉,过来。” 从来不叹气的风炎魂脸一抹,深叹一口气,人满为患的小岛上实在找不到两人独处的空间,他正打算拉苦她往隐密的深林一吐情衷去,却在走了两步后被未来的丈母娘喊住。 原本他要跟着过去“拜见”,没想到…… “主子,龙门的蜜酿酒真好喝,香香甜甜又不呛,你要不要喝一口看看?” 嗯!真香,酒香浓郁。 “暴虎,你喝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抱着他大腿不放。 “主子,我从不晓得龙门尽出美女耶!你瞧瞧那个那个多媚呀!还有惹火的身段……哇!受不了,我的口水泛滥……”吸!他要好好保养眼睛,多看好“风景”。 活着真好,这是他此时的心情写照。 “小心被阉割。”听说龙门女子最痛恨花心的风流鬼,而他是其中之最。 “安啦!安啦!我是心动而不敢行动,你看曲隐就可怜了。”啧。爱错人可是件痛苦的事。 “曲隐?” 风炎魂不需费心便能从人群中发现高大的身影,他忽觉一丝不对劲的眯起眼。 “曲隐喜欢静虚,偏偏静虚是个……男人。”唉!不失恋都不成。 司徒五月背脊发冷的疾步快行,企图摆脱身后的大块头,他都已经恢复一头白发的男装打扮,为何还有人痴缠不休? 他的眼不经意对上风炎魂的黑瞳,同时一怔,接着两人皆想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顿时脸色大变,各自捂着嘴往树不大吐特吐,他吻了男人(被男人吻了)。 而真正的静虚被送走后,爱上龙涵玉的大堂哥,小俩口正卿卿我我的在普吉岛度蜜月。 “女儿呀!他那张面具为何还不取下,你没治好他的脸吗?”看了挺碍眼的。 是火鹰之神的焱魄不够力吗?有需要的话她可以帮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女儿欠欠人情也好。 龙涵玉一脸天真的眨眨眼。“为什么要取下?他那俊美的半张脸已经够迷人了,干么锦上添花的自找麻烦,你们大人不是常说‘水枉歹照顾’,他要美得太祸水,老有人来抢就不好玩了。” “这……”有道理。 原来她的心机这么重,让听者闻言,脸上皆多了黑线三条。 【全书完】 *欲知五行使者之木美人皇甫冰影和公孙静云的精彩情事,请看花园664龙门之五行战将,《住在坟墓的猫》 *欲知五行使者之火爆男南宫焰和阮深露的火热恋情,请看花园677龙门之五行战将《她在半夜不睡觉》 *欲知五行使者,之水男子司徒五月和夏孜然的水漾情事,请看花园687龙门之五行战将《赖上植物的女孩》 *欲知五行使者之首夏侯淳和张阿喜锱铢必较的算计爱情,请看花园708龙门之五行战将4《请叫我女王陛下》 *欲知五行使者之土美女西门艳色和萨胤风的另类出家恋,请看花园722龙门之五行战将《带发修行的和尚》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