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是我的限制傀儡人》 1 1 “还有三个月就是年度考核,能不能进内门在此一搏,错过了就要等一年……” “咱们云雨宗,美貌是敲门砖……” “长得好的也别沾沾自喜,你们以为自己很美吗?为师告诉你们,空有美貌、不解风情、没有悟性,就算美成苏筱圆那样……” 苏筱圆正趴在案头昏昏欲睡,恍惚间以为还在大学课堂,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擦擦嘴角的口水:“到!” 四周响起银铃般的娇笑。 苏筱圆揉揉眼睛,看清楚堂上站着的是个肤白貌美、一身清凉古装的国风小姐姐。 随即她一个激灵想起来,这不是国风小姐姐,而是“采阴补阳五行基础理论”课的老师秦长老。 她猛地想起自己一年前就出车祸穿越了,穿进一本名叫《替身竟是本座自己》的双替身小说里,成了一个没有姓名的十八线配角。 她在书里仅出现过一次,称号是“一个自不量力、自取其辱的合欢宗女修”。 唯一的戏份是潜入女主宗门,妄想勾引她仰慕的白月光剑尊,胆大包天给他下蛊,被那位修无情道的大佬一剑劈成两半。 和很多穿越女一样,苏筱圆的脑内也自带一个任务系统,完成任务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续命。 而任务只有一个——攻略这位把她劈成两半的白月光剑尊。 苏筱圆:我不上清北是因为我不想吗? 凭良心说,上凌岳仙尊可比上清北难多了。 凌岳仙尊何许人也? 那是千年不遇的修仙奇才,天降北辰星,入道时才三岁半,天下第一宗老宗主亲自登门,求着哄着收他为关门弟子。 十岁不到就修成元婴,不到二十就是全界唯一一个渡劫期修士,很多人预测他百年之内就能飞升成神。 只有苏筱圆知道,这位天才大佬会陨落在二十一岁花样年华,成为女主心中不可逾越的白月光,给女主和魔君的恨海情天增加风味。 凌岳仙尊长年住在太衍宗雪峰顶上,离群索居,闭门不出,连自己宗门都没几个人见过他真容。 即便如此,他也是万千合欢宗修士的终极目标。 当然,身为女主惊鸿一瞥就一眼万年,死了之后还在男女主感情线里狂刷存在感的白月光,他的美貌自不必说。 苏筱圆接到任务的时候,差点直接躺平开摆,但是想起急救室里爸妈差点哭晕过去的样子,她决定还是争取一下。 系统也知道任务艰巨,一咬牙给她开了美颜,结果耗干了电量,一直休眠到现在。 苏筱圆现在冰肌玉骨、肤如凝脂、身娇体软、眼含秋水、细腰长腿,即使在冷白皮美人云集的合欢宗,也是美得异常突出。 能不能攻略仙尊不知道,反正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攻略了。 万一有个万一呢?来都来了。 “醒都醒了,那就来做道题吧。”秦长老说。 苏筱圆头皮一紧。 “假设一个天生鼎器、纯阴命格、金丹期单水灵根合欢宗女修,和一个本体为乌龟的金火双灵根金丹期男修,在丙辰年巳月立夏日,于角亢分野,先采用《洞玄子》第五势‘蚕缠绵’交合约半刻钟,又采用《素女经》第七法‘兔吮毫’继续交合约半刻钟,最后是女采男还是男采女,最多能采得多少阳晶或阴晶?” 解这道题要用到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甚至还要做数学题! 谁能想到她一个文科生,在社会主义的大学校园里不用学数学,进了合欢宗竟然要做数学题! 苏筱圆还没把题干听完就开始头晕眼花,脑子里一片混沌,眼神逐渐清澈。 她只知道这个玄龟男修不太持久,放在修仙界是需要看男科的水平。 面对秦长老的拷问,她只能睁大亮晶晶、水汪汪的杏眼。 秦长老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出了门稀里糊涂,都不知道是采补别人还是被人采补!要是放你出去,不出三天就变成一具艳尸!” 倒也不是危言耸听,世道险恶,以薅羊毛为立宗之本的合欢宗,也会被有心人反向薅羊毛,都快形成产业链了。 一些野鸡小门派不管弟子死活,新人培训几天就放出去拉业绩。 被采掉点修为还算好的,遇到一些不讲武德的邪修或者同道,说不定会被榨干晶元而死。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正规大宗门,为了保护门下弟子,也怕砸了宗门招牌,不会轻易放弟子出门,只有通过年度考核,成为内门弟子,才能领到令牌出去做任务。 苏筱圆去年刚穿来一个月就碰上年度考核,毫无悬念地吊了车尾。 现在距离剧情节点只剩半年,三个月后的年度考核是她最后机会。 她必须进入内门,否则连新手村都出不了,别说勾引凌岳仙尊了。 苏筱圆叹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灵笔,用手帕擦擦纸上的口水,继续做思维导图。 在此期间秦长老又点了几个人,不是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就是问地答天。 最离谱的答案来自她亲闺蜜阮绵绵:“这题我会,女修一怒之下,把那王八男修炖了,虽然没有得到晶元但是补了肾。” 秦长老气得差点摔了团扇:“你们出去别说上过我的课!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顿了顿:“最后再给你们讲一遍,听好了!” 苏筱圆打起精神做笔记,可是没过多久,上下眼皮又打起架来。 大学里早八就够离谱的了,这里竟然更夸张,早六!上课前还要练功、誓师,每天五点不到就要起床。 我不睡着,就闭目养神,她心里想着,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养神就养了一整堂课。 不等梁上的比翼鸟唱起下课曲《风月吟》,苏筱圆睡梦中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如有神助地醒过来——今天是金曜日,食堂有小炒狸力肉! 狸力是一种修仙界特产的神奇动物,形似小猪,但肉比猪肉香百倍。 云雨宗建在一大片水泽中央的岛屿上,水产很多,山珍就比较稀罕,尤其是狸力肉这种好东西,去晚了一定抢不到。 比翼鸟一张嘴,还没唱出第一声,苏筱圆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嗖”地飞了出去——她这副躯壳身娇体软,平常走两步就娇喘微微,只有在抢菜的时候才能超常发挥。 和她并驾齐驱的是阮绵绵。 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被秦长老叫住:“苏筱圆,给我回来!还有你!阮绵绵!” 两人对视一眼,脸同时垮了下来,被留堂,狸力肉是不用想了。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们下来?”秦长老没好气地用团扇“砰砰”敲着几案。 阮绵绵大喇喇回答:“我怎么知道啊。” 苏筱圆心里多少有点逼数,忙悄悄拉闺蜜衣袖。 阮绵绵“啧”了一声:“你拽我干嘛……秦长老你快说,我们急着去抢小炒肉。” 秦长老抄起团扇就往她脑门上扇:“吃吃吃,就知道吃!难怪门门不及格!” 阮绵绵渊渟岳峙,岿然不动,别看她娇小玲珑还长着张甜妹脸,却是个金丹期体修,正儿八经的修仙世家子弟。 她出身玄武谢氏,本名谢开山,阮绵绵是她给自己取的艺名。 因为竹马未婚夫被一个风月门男修勾走了,所以才离家出走、隐姓埋名潜入云雨宗。 她计划师夷长技以制夷,学成以后把渣男抢回去,再把他无情抛弃,把他的心践踏成肉泥。 苏筱圆不能理解但表示尊重。 秦长老扇了几下就娇喘微微,无奈放弃:“论外形,你们两个是这批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本来长老们都寄予厚望,可是看看你们学成什么样了!” 苏筱圆羞愧地低下头去,她出身教师家庭,虽然算不上学霸,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学生,读了十几年书,从来没有考过平均分以下,谁知道现在终年和闺蜜决战车尾之巅。 秦长老:“要进内门,年度考核至少要三门甲等,其他课也要在丙等以上。其他课也就算了,长老们手松一点也就过了,可那几门实操课都是阵法考试。” 阵法考试就好比科目二、科目三的考试系统,通不过就是通不过,就算宗主想放水都放不了。 阮绵绵一脸困惑:“我实操课学得挺好呀。” 秦长老咬牙切齿:“你来来去去只会一式‘霸王硬上弓’,谁家好人能被你上?” 灵力就像水一样,一般是从高处往低处流,秦长老说的没错,阮绵绵只能上她打得过的,那不是采补,应该叫精准扶贫。 “总而言之,实操课你们是一定要过的,必须拿到丙等,”秦长老,“趁着还有时间,多练练。” 苏筱圆苦着脸:“这怎么练啊……” 不是她不想,可她实在没什么天赋,而且她一个牡丹,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我已经帮你们请了宗主特批,你们把自己傀儡人带来,我帮你们安上考试阵法,练上三个月,就算是木头也该开窍了吧!” 阮绵绵:“可是我们没有傀儡人。” 秦长老白了她一眼:“那就去买!”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偃师宗门人开的傀儡人专门店里,和架子上一排排真人大小的傀儡人大眼瞪小眼。 店主人搓着手迎上来,满脸堆笑:“两位小仙子,要傀儡做什么用?小店各种都有。” 苏筱圆涨红了脸,声音比蚊子还细:“有没有那种……” 店主了然:“两位小仙子是云雨宗的吧?陪练傀儡在这边呢,小店的傀儡都是偃师宗内门纯手工定制的精品,和外头那些大路货可不一样。” 说着领着两人到了一个货架前,里面的傀儡人都是建模脸的俊男美女,就是有点恐怖谷。 苏筱圆悄悄翻过一个傀儡人脖子上的玉制价签,瞥了一眼,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怎么不去抢! 阮绵绵环顾四周,嫌弃不已:“还没我家的家丁好看。怎么卖?” 店主人肃然起敬:“区区一千二百块上品灵石。” 阮绵绵:“二十。” “哈哈哈,小仙子是在说笑吧。”店主人很捧场,笑得前仰后合。 “她没说笑,我们只有二十块,每个人,”苏筱圆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没有二十块能买的傀儡?” 店主人再三确认,终于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模狗样的女修确实是穷逼,脸瞬间一垮:“二十块,就只能买旧货库存了,不过没得挑,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苏筱圆:就是抽盲盒嘛。 店主人又补上一句:“就算缺胳膊少腿也不能退哦。” 阮绵绵豪迈地一挥手:“人棍都没事,只要大头和小头在就行。” “那就来吧。”店主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旧货仓库一样的地方,里面积满了灰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没有货架,浑身裹着黑布的人形横七竖八随意堆放着,好像一地横尸。 两人付了灵石,店主打了个呵欠:“只能指不能摸。” 苏筱圆自知是个非酋,上辈子连五块钱的刮刮乐都没抽中过。 于是向闺蜜道:“你先抽吧。” 阮绵绵当仁不让,在傀儡堆里挑挑拣拣:“跟你说,我手气可好了……” 说着向个高挑的傀儡一指:“这个看起来不错。” 店主人施了个咒,那傀儡人自己站直了身子,抬手揭下面具。 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脸竟然也不丑,甚至有点清秀,就是有点女相,身材也过分瘦弱。 但是二十块要什么自行车! 阮绵绵摸了一下,最重要的零部件也在,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我就喜欢这样的,仔细一看和宋锦书还有点像,太好了!” 宋锦书就是她的竹马未婚夫。 苏筱圆也不知道像渣男好在哪里,她的闺蜜一向脑回路清奇。 店主人酸溜溜地道:“仙子手气真好,这种品相摆在外面卖少说可以卖两百。也不知道怎么混进仓库里的……” 阮绵绵一把提起她的宝贝傀儡人扛在肩上:“我凭本事捡的漏,你可不能反悔。” 店主人丧气地摇着头,连连嘟囔自己亏大了。 苏筱圆从没当过欧皇,十分羡慕,她也不求抽到什么隐藏款,只要关键零件齐全,长得也别太丑就行,她是颜狗,太丑实在下不去嘴。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巫山神女保佑,白水素女保佑,千万别太丑,千万别太丑,要是神女显灵,信女一定……” 她想了想,诚意好像不太够,便在心里发宏愿:“信女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日……” “快点挑,”店主人不耐烦地催促,“挑完我还有事忙呢!” 苏筱圆一向有选择困难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该挑哪个好。 她干脆闭上眼,转了几圈把自己转晕,然后随机一指,睁开眼,看到自己指尖指着一个靠墙站立的傀儡。 那傀儡身形修长,不算魁梧,明明站得那么远,却莫名有种压迫感。 隔着那层黑布,她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像吓懵的兔子一样呆住了。 店主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片刻后恢复如初:“这个?选定了就不能反悔了哦。” 苏筱圆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等”字还没出口,店主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施了咒。 裹身的黑布应声而落,露出底下的宽肩窄腰长腿。 傀儡的脸上竟然还戴着个粗糙的面具,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但身材比例已是逆天。 他迈开两条逆天的大长腿,带着点僵硬和生疏,缓缓地向她走来。 来不及了! 2 2 傀儡人好像还没学会怎么驯服那两条逆天长腿,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可压迫感反而更强。 苏筱圆下意识地往后退,不知不觉后背贴到墙上,忍不住颤栗起来。 听说有些大能身上会散发出威压,让人见了就发抖,甚至忍不住腿软下跪。 苏筱圆一个合欢宗外门小弟子无缘领教这种玄学现象,可现在她的腿就很软。 她竟然在一个傀儡人身上感受到了威压! 这种话要是说出来一定会被阮绵绵笑话一年。 傀儡人缓缓走到她跟前,停住,低下头,像是隔着面具在审视她。 他很高,比苏筱圆高出整整一个头有余,往那儿一站,就把她整个罩在了阴影里。 傀儡人慢慢向她抬起左手,手很白,是一种无机质的白,白皙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指甲的颜色很淡,手指修长而有力。 苏筱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喘不过气——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要掐她的脖子。 但傀儡人的手指只是从她脸侧擦过,然后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苏筱圆双唇微张,睁大了眼睛。 这傀儡人也太好看了! 合欢宗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是即便是合欢宗内门f4,和这傀儡人一比也被衬成了庸脂俗粉。 而外面那些建模脸简直就是油腻伪人男模。 这张脸骨相优越,下颌线性感,却配了一副昳丽的桃花眼。桃花眼本来会显得轻佻,可是全被傀儡人冰冷淡漠无光的眼神消解,只剩下高高在上。 苏筱圆甚至有种错觉,她好像被一个二十块灵石抽来的傀儡人藐视了。 阮绵绵看到傀儡人的真容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扛在肩头的渣男傀儡“砰”地掉落在地,扬起一阵灰尘。 苏筱圆被呛得直咳嗽,总算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不敢相信有这手气。 “这傀儡人……”该不会缺了什么吧? 不等她把话说完,店主人冲上来:“弄错了,弄错了,这不是库存旧货,是伙计弄错了……” 阮绵绵一把拦住他,凶巴巴道:“说好了抽中什么是什么,反悔的话把你这黑店砸了!” 苏筱圆忙拉住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算了开山,这傀儡人一看就很贵,可能真是弄错了……” 店主人感动得快哭了:“这位小仙子生得这么美,没想到心更善。” 他一拍大腿,咬着牙道:“这亏我老黄今日还就吃了!不能让好心人没好报你说是不是?” 苏筱圆难以置信,大眼睛里仿佛有星星闪烁:“真的?” 店主人别过头,捂住眼:“赶紧让他认主,赶紧把他带走!迟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苏筱圆简直像在做梦,她非酋那么多年,一定是把好运气攒起来都用到了这一抽。 “谢谢老板!”她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 “别说了,咳咳,”老板移开视线,“赶紧结契吧!” 苏筱圆没养过傀儡,不知道什么是结契,一脸茫然。 阮绵绵解释:“傀儡虽没有三魂七魄,但也像人一样有灵脉可以修炼,有些高等级的傀儡修为比主人还高,为免傀儡反噬,正规的傀儡都设有灵血阵。” 她一边说,一边把灵力凝成一根细针,扎破手指演示给她看:“主人把自己的血融入傀儡中,就能完全克制,不怕反噬,还能对他下命令。” 阮绵绵挤出一滴血,往渣男傀儡的眉心摁去:“宋锦书,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血珠很快隐入傀儡眉心,渣男傀儡发出一道夹子音:“遵命,主人。” 苏筱圆:“……” 阮绵绵对自己的新傀儡很是满意,转头问苏筱圆:“看清楚了吗?” 苏筱圆点点头。 她才刚学会引气入体,没办法把灵力凝成针扎自己,阮绵绵拉过她的手:“啧,真嫩,都舍不得下手。” 话音未落,她就利索地扎了下去。 苏筱圆从小怕疼,这具身体经过系统改造更加细皮嫩肉,对任何刺激都格外敏感,只是被细针扎一下,就眼眶发红,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珊瑚似的小血珠从指尖冒出来。 苏筱圆仰头看着那高冷的傀儡人,却犹豫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看那双冷冰冰的桃花眼,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浑身僵硬。 “快!”阮绵绵生怕店主反悔,一个劲催她。 苏筱圆鼓起勇气,伸出左手食指,指尖的血珠离眉心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不动了。 阮绵绵:“怎么了?” 苏筱圆说不上来,她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这么做了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开山,要不然还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阮绵绵一个箭步冲过来,抓起她的手用力往那傀儡眉心一摁。 灵血阵发动,血色细丝像蛛网一样覆盖傀儡全身。 “快,名字!”阮绵绵道。 苏筱圆:“啊?” “傀儡人的名字,”阮绵绵道,“赶紧想一个,不然来不及了!” 苏筱圆慌了神,空白一片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个名字,她脱口而出:“傅停云……” 说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正想问能不能换一个,只见傀儡人的眉心有个印记飞快地一闪,血契结成了。 “名字还能改吗?”她问阮绵绵。 “定好就不能改啦,”阮绵绵道,“除非把现在的血契洗了结新的,不过要找专门的解咒师才能洗,很贵的!” “好吧……” 她只能庆幸傅停云是剑尊出生凡人界时的本名,修仙之后就不用了,书上专门提过一句,三界中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本名,只以尊号相称。 反正正主绝对不可能知道。 就像有人给小猫取名爱因斯坦拿破仑一样,有什么关系呢。 店主人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代表结契的符印闪过,半晌才回过神来:“看,这不是挺好么!早说了小店童叟无欺。”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两个纸卷塞给他们:“这是傀儡人的用法,你们带回去慢慢看吧,我还有事忙。” 苏筱圆把说明书小心收进储物香囊里,抬头看了一眼傀儡人峻挺的侧脸。 想到他的用途,她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去,牵了牵傀儡人的袖子,小声说:“我们走吧……” 傀儡人有些僵硬地垂下头,看了她的手一眼,抬起左手,伸出长指,将她的手无情掸开。 手指相触的刹那,苏筱圆仿佛被冰激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手,向阮绵绵道:“他好像不喜欢我碰他……” 阮绵绵揉揉额角:“他是傀儡,都不是人……不对,连活物都不算,他知道什么喜不喜欢。” 苏筱圆:“可是他刚才……” 店主人:“这是傀儡人在库房里放久了,还没活动开,抽筋了。你们回去放热水里泡泡软就跟新的一样了。” 苏筱圆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傀儡人没有思想当然也没有情绪,要不怎么叫傀儡人呢。 再说二十块钱抽的,要什么自行车,没点毛病才不正常呢。 她用商量的口气向傀儡道:“不好意思,傅……傅停云,我们走吧?” 傀儡人抬了抬下颌,目视前方,抬起长腿便往外走,把苏筱圆这个主人当成空气。 阮绵绵气得直跺脚:“你是他主人,怎么倒像个小媳妇一样,真是倒反天罡了!” 说着以身作则地跳到傀儡人脖子上,后脚跟往他心口上一踢:“宋锦书,驾!” 傀儡人“嘤咛”一声,夹着腿扭着腰往门外跑去。 苏筱圆望着那娇羞的身姿,总感觉哪里不对,但看闺蜜被颠得“咯咯”直笑,又疑心自己想多了。 老板把他们送到门口:“记得热水多泡泡,保管跟新的一样——” 两人高高兴兴出了店门,苏筱圆回头向老板挥了挥手,转过身感慨:“三界还是好人多呀。” 老板目送两人两傀儡的背影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方才转身回到店里,满面红光地搓着手:“今晚加道菜,上西市买两斤狸力五花,做个小炒肉吃。” 说完哼着歌,脚步轻快地上楼去了。 两个伙计在店里摆货,一个纳闷道:“出什么事了,东家这么高兴?” 他同伴压低声音:“总算把那祖宗送走了,能不高兴么?” “你说的是‘那祖宗''?” “还有哪个。” “谢天谢地,自从东家把那祖宗收来,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也不知道那傀儡人什么来头,别不是哪个邪修搞出来的吧……” “说不定呢,谁家好傀儡身上下那么邪门的禁制,听说上次的买主现在还痴痴呆呆的呢,解咒师也疯了两个,能脱手真是偃师老祖保佑了。” “没解咒东家就敢卖出去,会不会出事啊?” “既然结成了,那应该没事了吧……再说出了事咬死了不认,本来就是别处收来的,谁知道是我们这儿卖出去的……再不济卷铺盖跑路呗!别多想了,晚上有小炒肉吃呢!” 苏筱圆和阮绵绵带着各自的傀儡人回到宗门,马不停蹄地去找秦长老,谁知到了杏花坞才知道,秦长老有急事出门了。 “今日看来是装不成阵法了。”苏筱圆有些失望,可又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阮绵绵灵机一动:“店主不是说要放热水里泡泡软么?干脆带他们去鸳鸯汤彻底洗洗。” 苏筱圆双颊通红,耳朵里简直要往外冒热气:“啊!这有点太快了吧!” “你就不想验验货吗?再说没装阵法也可以先练起来,”阮绵绵拖着她就走,“鸳鸯浴的要点你还记得吗?” 苏筱圆一样抓瞎,不确定道:“要不我先回去拿下笔记本……” “那多麻烦,随便洗洗吧。” 苏筱圆瞅了眼傅停云傀儡人好看的下颌线:“好叭……” 3 3 苏筱圆低着头红着脸站在一处曲径通幽、仙气缭绕的所在。 蔷薇藤蔓搭成的拱门上飘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让苏筱圆抬不起头来——“鸳鸯汤”。 阮绵绵正在和售票处的师姐软磨硬泡,讨价还价:“那两个是傀儡,算便宜点嘛!” “泡一个时辰两块中品灵石?你们不如去抢!” “美容养颜?你看姐妹这张脸,还需要美容养颜吗?” “师姐人美心善,打个折嘛,我们以后经常来光顾!” “好好,我们只是泡汤,保证不做别的事……” 苏筱圆撩起眼皮看了眼身旁冷峻的傀儡人,连忙心虚地垂下眼帘,整张脸都成了粉色。 只是个傀儡人而已,又不是真的,她紧紧抓着轻纱腰带,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不一会儿,阮绵绵拿着玉牌喜滋滋地回来了:“砍到三块中品灵石两个池子,怎么样?” “好厉害!”苏筱圆忙上前替闺蜜捏肩,“辛苦开山!” 她自己不会砍价,因此格外钦佩擅长砍价的人。 阮绵绵分给她一块玉牌,两人带着各自的傀儡人走进汤馆。 鸳鸯汤是一片天然的温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泉池星罗棋布,有露天的池子,也有竹墙环绕、茅草覆顶的私汤。 泡私汤对外门弟子来说是奢侈消费,两人平日都是去泡半块下品灵石一个时辰的大池子,还是第一次来私汤区。 走过草木扶疏的入口小径,便是个岔路口,路口竖着个路牌,往左是清汤,往右是高汤。 “清汤和高汤有什么区别?”苏筱圆好奇道。 “我们买的是清汤的牌子,”阮绵绵,“就是只能泡不能双修的那种,比高汤便宜很多。” 苏筱圆双颊“腾”地一下烧得通红。 难怪通往高汤的小路杂草都长到半人高了。 外人总是对合欢宗存在误解,以为弟子个个是淫.魔,随地大小啪,其实大部分弟子没那么喜欢搞颜色,尤其是上完一整天的课之后,就像996的程序员下班回家只想躺平,极少数变态才想继续编程。 阮绵绵没心没肺地“咯咯”直笑:“筱圆你的脑袋都快冒烟了,还没泡热汤就熟了,脸皮那么薄怎么会进云雨宗的?” 穿越的事没法对别人说,倒不是会受什么惩罚,是相关内容一出口打码,她说了一大通,阮绵绵听见的却是类似“阿巴阿巴”的乱码。 苏筱圆只能含糊其辞:“也没有别的门派去,灵根又弱,稀里糊涂就进了这里……” 合欢宗的弟子大多是这种情况,阮绵绵理解地点点头。 两人进了私汤区,按着各自牌子上的号码找到汤屋,发现是两件毗邻的屋子。 苏筱圆踟蹰着不敢进去,拖着阮绵绵的衣袖:“开山,要不还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阮绵绵拍拍她的肩膀,“只是洗个傀儡人,他又不是真人。” 说着接过玉牌帮她打开门,干脆利落地把她推了进去:“万一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 傀儡人紧跟着主人,长腿一抬便跨进门里。 汤屋很小,中央的温泉池占了大半,池底伸出一条青筋盘绕的黑龙,龙口中汩汩地流出温泉水——池水自动一客一换,干净又卫生。 池子中间深四周浅,最深的地方可以没过苏筱圆的头顶。 苏筱圆面对墙壁,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 傀儡人静静站在原地,微微垂头注视着她,无机质的眼睛幽黑冷淡。 苏筱圆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她见多了美人,但这傀儡人的美不同于她司空见惯的那些,锋利得像把剑,可以一剑把心脏捅穿似的。 而且不管怎么看,都和真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个真人大小的bjd而已…… 苏筱圆努力说服自己,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我先把你的头发解开吧……” 她踮起脚,双手绕到他脑后,解开他的发带。 傀儡人的头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触感与真人的发丝几乎没什么区别,又凉又滑,如鸦羽般漆黑,闪着微蓝的光泽。 苏筱圆大着胆子rua了两下,傀儡人没什么反应。 那么砰一下他的脸应该没什么吧? 可是刚抬起手,那傀儡人无机质般漆黑的眼睛忽然转向她。 苏筱圆顿时怂了,立即缩回手,紧张地抓着手里的流水暗纹黑色发带。 发丝垂顺地披散下来,柔和了他周身的气质。 傀儡人看起来没那么凌厉冷峻了,但却更加…… 苏筱圆脑海中蹦出两个字: 冶艳。 苏筱圆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这个字眼形容男人,但是好像只有这个词足以形容这傀儡人的美貌。 太羞耻了! 她半晌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温泉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淹没了龙口,带着花香的水汽蒸腾起来,浓雾般充满了整间屋子。 傀儡人的头发被水汽濡湿,长睫坠上了小水滴,高直的鼻梁和双唇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他的唇瓣色泽偏浅,形状美好,弧度完美,上唇薄,单看显得凉薄,下唇却要丰润一些,有点欲…… 苏筱圆忽然想起不知哪堂课上教过,这种形状的嘴唇很适合接吻…… 她的脸颊好像着了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一定是因为汤屋不通风,太闷热了。 就在这时,木板墙壁传来咚咚的声音。 苏筱圆一下子回过神来,慌乱道:“怎么了?” 薄薄的隔墙另一边传来阮绵绵的声音:“半天没听见你动静,怕你有什么事。” 大约因为是清汤,木板很薄,可以清楚地听见隔壁“哗啦啦”的水声。 “我没事!”她连忙道。 “怎么还不下水?我们花了钱来的,可要泡足一个时辰,美容养颜呢!”阮绵绵没心没肺地道。 苏筱圆清楚地听见她教训自己的傀儡人:“叫你帮我搓背,不是挠痒痒!用力点!再用力点!没吃饱饭吗?” 虽然闺蜜对她寄予厚望,但是苏筱圆这怂比实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没办法和认识一天不到的男人一起泡鸳鸯汤——尽管他是个假人。 这种事得慢慢来,她自欺欺人地想,今天先把傀儡人洗了,让眼睛适应一下,别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阮绵绵又不耐烦地敲起木板。 苏筱圆赶紧伸脚撩了两下水,弄出点水声应付闺蜜。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傀儡人跟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不好意思,我……我要解你的衣带了……” 傀儡人只是用幽深的眼眸看着她,仍旧无动于衷。 不知道为什么,阮绵绵的傀儡人会简单回答她的问话,她的傀儡人却直到现在都没说过一个字。 难道缺了声带? 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二十块灵石抽的,没点毛病更令人不安。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她心说。 苏筱圆颤抖着手伸向他腰间,开始解他的腰带。 这傀儡人的衣饰很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刺绣、织金和花纹,但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面料,看来上一任主人是不差钱的主。 苏筱圆越发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但比起庆幸,她反倒有些心虚——店主人过几天会不会后悔了,上门来要回去?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解开傀儡的腰带放到一边。 “接下来我要脱你的外衣……”她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声,比起征求同意,更像是给自己壮胆。 她踮起脚,把外衣从他肩头褪下,也和腰带放在一起。 白色里衣料子薄而细密,显然是定做的,很修身,隐隐可以看见起伏的线条和肌肤色泽。 丝线间隐隐有银光流转,触手沁凉,显然是织入了法咒,有特殊功效的法衣。有没有别的功效不知道,但苏筱圆能确定,它至少可以根据环境温度自动制冷和制热,始终让穿着的人保持最舒适的体感。 这种高级货苏筱圆只听说过,从没亲眼见过,听说这种衣裳根据法咒的强弱和功用分了很多种类和等级,高等级的要价不菲,一般人还买不到,可以说是修仙界的高定。 舍得把这么好的衣服给傀儡穿,苏筱圆越发好奇傀儡前主人到底是哪位大佬。 换个人可能会觉得心酸,但是她胸无大志,两世都是普通人,离大佬和富豪的世界有十万八千里,因此并没有什么不平。 她只是很羡慕衣裳的制冷功能。 因为她快要热疯了! 池子里已经注满了乳白色的温泉水,几乎要从池边满溢出来,屋子成了蒸笼,快要把她蒸熟蒸透了。 云雨宗弟子的衣裳虽然轻薄,可在这么燥热的环境里也有些穿不住。 苏筱圆刚才不好意思当着傀儡人的面脱下外衣,这时候也热得顶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外衫也脱了,只留下白色的薄绢中衣和外面一层白纱衣。 两层衣裳还是有些透肤,因为又热又害臊,她浑身通红,粉色透出薄衫,实在有些尴尬。 还好面前的是没有灵智的傀儡,不然她能原地抠个大城堡出来。 苏筱圆深呼吸几次,看向傀儡人的下颌,脖颈,然后是躯干。 漂亮的肩颈和手臂、微微隆起但并不夸张的胸肌和腹肌线条,从水汽氤湿的中衣中隐隐绰绰透出了些许。 苏筱圆对人体构造并不陌生,毕竟这部分课程只需要死记硬背,对她来说是最轻松的一门。可是理论只是纸上谈兵。 两世母单,她还从没见过真人——好吧,眼前的也不是真人。 害羞之余,她又止不住对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人鱼线有点好奇。 碰一碰应该不要紧吧? 纠结的时候,她的耳边仿佛响起阮绵绵理直气壮的声音:“你出了钱的,摸一摸怎么了?给我硬气点!” 对啊,她抽来的傀儡人,碰一碰又不犯法。 再说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将来实操怎么办呢? 在好闺蜜精神的加持下,苏筱圆终于支棱起来,伸出食指,在傀儡人的腹肌上轻轻戳了戳。 就在这时,她心尖忽然没来由地一颤,生出一种被人注视的错觉。 她触电似地收回手捏住,偷偷觑了眼傀儡人,只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仍旧冷若冰霜,只是眼神好像更冷更凌厉了。 是错觉吧? 苏筱圆大着胆子又觑了一眼,人机感还是很强,甚至还更强了。 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阮绵绵又“咚咚”地敲起壁板来:“小圆子,验货了吗?” 什么货自不必说。 “在验了……”苏筱圆心虚地说。 亲闺蜜嗤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抓紧点啊!” 苏筱圆掀开遮挡的衣摆,飞快地看了一眼。 只能看个大概,但是但是…… 欸?欸?人怎么可以…… 虽然是傀儡人,但是这么失真真的好吗? 她的脸颊“歘”一下烧了起来。 阮绵绵:“验好了吗?” 苏筱圆心头一跳:“验……验好了……” “骗人,连裤子都没脱验什么?” 苏筱圆只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伸出手:“对,对不起……我可能要脱一下你的裤子……” 4 4 太衍宗。 凌岳仙尊的仙宫位于龙脊峰顶,宫殿名“无极”,由万年玄冰砌成,平日人迹罕至,连宗门里的仙鹤都绕着飞,因为不管大能还是灵禽都抵御不了这无孔不入的极寒。 今日五大峰主却破天荒地顶着严寒来了龙脊峰。 师姐弟五人都是老宗主虚极道君的亲传弟子,今日来这里是自告奋勇来为师弟护法移魂。 三个月前,混沌域封印松动,凌岳仙尊去了一趟北溟,抽了三根肋骨镇阵,回来后要在峰巅的寒潭中蕴养,直至骨头重新长全。 为此已经退隐的偃师宗老宗主亲自出山,为他做了一具傀儡躯壳,在养伤期间供神魂暂存。 五个三界排名前二十的大能站在大殿门口,搓手跺脚、哆哆嗦嗦,全无平日的仙风道骨。 「小师弟这宫殿也忒冷了……」 「冷还罢了,里面的灯能不能换换,人一走进去就变灰白的,还没有影子,每次进去都会发怵,住久了不会生出心魔么?」 「先得有心才能生心魔吧……」 「小师弟就是不喜欢颜色杂吵眼睛,才定做了这些无色无影灯,灯罩可都是西极溟海深处挖出来的雾晶……」 「哗!那得花多少灵石!」 虽然这里离无极殿还有好几十丈,但他们还是谨慎地用了秘音——小师弟的修为已经到了他们无法估量的高度,万一叫他听见自己说闲话就不好了。 小师弟虽然待他们温和有礼,但他们见了他总是莫名有些发怵。 大约是修为太高,自然散发威压。 …… 傅停云面无表情地躺在价值连城的玄冰床上,听着师姐师兄们废话连篇。 他们用了秘音,声音压得特别低,自以为秘而不宣,殊不知他被迫听得一清二楚。 在他眼里人分两类,一类可以杀,一类不宜杀,第二类名单上总共有六人,除了第二类之外都是第一类。 这五人都属于第二类。 很吵,但不宜杀之。 五人一边用秘音说着悄悄话,一边进了无极殿。 二师兄一向是他们中间最多愁善感的一个,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执起师弟的手,摩挲着,眼中含泪:“小师弟,你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师兄师姐,一想到你独自躺在这冷冰冰的无极殿里……”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凉入心扉,在场诸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那是傀儡。” “哈,哈,”二师兄尬笑了两声,放下傀儡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师兄老了,眼神越发不好了。” 转头就给同伴传秘音:「我就说呢,今日的小师弟,怎么看着活泛点了。」 其他人纷纷赞同。 「你别说,还真别说。」 「也难怪二师兄会认错,要我猜我也猜那个是真人……」 “啊呀!差点把正事忘了,”大师姐道,“哎哎哎大家站好位,不要乱……不对老五,你怎么又青龙白虎不分了,应该站那边……” 说完转头朝小师弟一笑:“你放心小师弟,有师姐师兄在,绝对万无一失!” 傅停云三岁半入门,由师父虚极道君亲手抚养长大,很清楚该怎么同感情丰沛但天资不佳的人打交道。 他语气平和,波澜不兴:“只是个小法术,不必劳烦师兄师姐。” “那怎么行!”二师兄颤声道,热泪夺眶而出,“你这孩子,什么事都瞒着我们,要不是偃师宗来送傀儡,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师父他老人家走前特地叮嘱我们要看顾好你……真是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虚极道君是元神陨落,神魂消散在天地间,没什么在天之灵。 傅停云很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几人又闹腾了半晌,才终于各就各位,布好了阵法。 “小师弟,移魂之法非同小可,你别急,慢慢……” 不等二师兄把话说完,傅停云的眉间灵纹一闪,元神便已离体。 移魂术确实很危险,每隔几年都有大能移魂移出事故的消息,但不包括傅停云。 对他来说这术法就和喝口水那么简单。 只是好巧不巧,偃师宗派了个平头正脸的小弟子来送货,被三师姐盯上,结果发现了他受伤的事,师姐弟几人一合计,兴师动众地要来给他护法。 若非如此,他自己早就把魂移好了。 耳边传来师姐师兄们大惊小怪的呼喊,傅停云内心毫无波澜。 要是移个魂都能出纰漏,他这仙也不用修了,趁早陨落为上。 须臾,他感到熟悉的阵法牵引,稳稳地落入傀儡的灵府中。 很简单。 简单得好像……出错了。 傅停云不用等五感恢复就知道出错了。 他准备好的傀儡躯是融了他自己的血肉打造的,可以容纳他的神魂。 但眼下这具,灵府却要狭小得多,强行塞进去,就仿佛用蛟皮将浑身上下紧缚起来,再勒上玄铁箍,只不过被束缚的不是身体而是元神。 除了灵府,筋脉也很狭细,灌注了太多灵气,几乎要撑爆。 紧.窒压抑,很不舒服。 他的移魂术不可能出错,这也不可能是普通傀儡——上面必须有他亲手布的聚灵阵,而且必须能容纳他的三成灵力。 傅停云只用了一息就明白过来,这是他三年前用过的旧傀儡躯。 当时来不及用他自己的血肉重塑,便从傀儡宗主送来的十具中选了一具勉强看得顺眼的,融入了他一滴血,只用了一个月便废弃了。 当时就传送去了熔渊,本该早已销毁,一定是销毁环节出了岔子——熔渊由那五人轮流看守,倒也不足为奇。 旧傀儡中的聚灵阵还在,先于新阵法生效,所以他来了这里。 因为尺寸不合适,他要和这具傀儡融合到可以使用半成修为,少则七日,多则十日。 等那些人发现不对劲至少要三日,再去傀儡宗请人查清原因,至少要十日,查出他的下落、派人来找他…… 傅停云一算,最快也要两旬。 而傀儡躯是没办法万里传音的。 眼下他只有两条路:一是自损元神,破坏阵法,毁掉这具傀儡,神魂自然会回到新傀儡中,但是对自己的损伤极大,养好至少需要一年。 第二条路就是静待三个月。 连三岁孩童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毫不犹豫将神魂与阵法融合,可就在这时,他在聚灵阵中发现了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 千丝万缕的金线中,多了一条细如蛛丝的红线。 是另一个人的血,还是个修为约等于无的凡人的血。 一经发现,那孱弱纤细的红丝便飘了过来,颤巍巍,试探着碰了碰他,随即立刻逃开,过了片刻,似是见他没反应,又得寸进尺地贴上来缠绕上了他的尾指。 傅停云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荒谬之感。 他用过的傀儡躯中残余他一缕气息,相当于下了谁都解不开的禁制,别说结血契,妄想探一下筋脉都会遭反噬,非死即疯。 那人修为低下,资质约等于无,必是用了什么非同寻常的手段。 他看着这缕缠在他魂体上的脆弱红丝,这样的法术可以束缚普通傀儡人,可要束缚他的神魂无异于做梦,只消轻轻一挑,红丝就会断裂,连带着那人也会魂飞魄散。 毁契对他亦会有反噬,但比起被不知所谓的东西束缚,这点反噬不算什么。 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立即下手。 或许是有几分好奇,那修为低下的凡人是如何对他的傀儡下了血契。 好奇于他而言也很陌生。 神魂和阵法开始融合,感官逐渐回笼。 最先恢复的是嗅觉。 浓郁刺鼻的香料气味中夹杂着一缕不属于香花香草的气息,清淡,微弱,和那缕红丝很像,属于同一个人。 接着是触觉。 潮热、窒闷,和他的无极宫截然不同,但一时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稠密的水汽中有人在动,是个女子。 他虽仍然不能视物,气流却将那人的轮廓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勾勒了出来——像某种不存在的花,花茎细弱,花瓣柔薄,一折就断,一碰就坏,她的灵力甚至还不如一些灵花。 她屏住呼吸,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傅停云不知道这么细的手指能用来做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世间有他猜不透的事。 接着这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腹。 很轻,像蝴蝶停了一瞬。 视觉恰好在这一刻恢复。 他微垂眼眸,不解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凡人少女。 现在她不只是轮廓,还有了颜色,很多颜色,尤其是深浅不一的粉和白。 每一种颜色还能细分出成千上万种微妙的层次,被水汽氤氲成了一团桃花雾。 傅停云向来不喜欢颜色太多的东西。 所以他的无极殿里用了特制的灯,能滤去所有杂色。 此时他尚未和傀儡充分融合,还无法发声,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少女瞬间绷紧了身子,缩回手,抬起眼睛不安地看他,青白分明的眼睛里像是蓄着一泓清泉。 然后他看见她分开唇瓣,鲜润水滟,像是微雨打湿的花瓣。 最后恢复的是听觉。 耳边响起一道轻软的声音:“对、对不起……我可能要脱一下你的裤子……” 傅停云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明白。 她说的是人言?还是另有别的意思? 不等他想明白,少女已向他腰间伸出手,纤细手指勾住了他亵裤的系带,开始解上面的死结。 她的头垂得很低,露出一截雪白细颈,渐渐白中透出粉色,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濡湿了发际细软的绒毛。 她一边动手,嘴里一边碎碎念:“不好意思,就是说,可能要稍微看一下你的……那个剑……尺寸大小、长度、硬度什么的……不然的话,操作起来可能不太方便……” 傅停云过了好几息才明白她在做什么、说什么,可还是不懂。 她说的真是人言? 结解开的刹那,触动阵法禁制,那凡人少女便被灵风掀了出去。 …… 苏筱圆整个人都是懵的。 傀儡人的裤腰带打了死结,她解了半天,越来越尴尬,一尴尬就开始胡言乱语想要缓解尴尬,结果更尴尬。 急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终于解开,谁知突然眼前白光一闪,指尖过电似地一麻,整个人就被掀飞到了半空中。 有的裤子,看起来只是条平平无奇的裤子,实则是十万伏特皮卡皮卡贞操裤! “哗啦”一声,苏筱圆掉进了汤池里。 好巧不巧掉到中央最深处,水深没过她头顶。 她是学过法术的,可是刚才被电了那一下,筋脉中寥寥无几的灵力好像被瞬间抽干了,整个人都麻麻的,根本没办法调息运气。 而且她不会游泳! 本能的恐惧攫住了苏筱圆,越急越错,她在水中胡乱扑腾着,“咕嘟咕嘟”喝下好几口水。 呛出的眼泪和温泉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救……救命!”她向傀儡人呼救。 可傀儡人只是静静站在岸边,下颌微抬,冷眼看着她在水里挣扎。 5 5 傅停云当然不会救她。 倒不是因为她的言行冒犯到了他。 他从小不懂得什么是羞耻,自然也不会感觉被冒犯。 但这不等于她不用死。 人做了该死的事,就会死。 奇怪的是,他心底竟渗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愉悦。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并不特别喜欢杀戮。 于他而言,杀人杀妖杀魔和世间其他事并无多少差别,都是出自必要,而不是因为喜欢。 可是此刻看着她扑腾着细弱的手脚,竭力想要将头探出水面,却渐渐脱力,不断往下沉,他感到了浅淡但明确的愉悦。 他想了想,也许是移魂出错的缘故。 苏筱圆泪眼婆娑间看着岸上无动于衷的傀儡人,有种被睥睨的感觉。 那一定是错觉,傀儡人没有灵智和情绪,和ai差不多,怎么会有这种功能。 傀儡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幸好闺蜜就在隔壁。 她努力冲着壁板呼救:“开山……” 然而只说出一个字,隔壁好巧不巧传来“哗啦哗啦”的响亮水声,瞬间就把她微弱的求救声淹没了。 苏筱圆又“咕嘟嘟”吞了几口水,身子直往下沉。 眼前已经闪白光了,这是任务失败的征兆吧?她会淹死在温泉里吗?就算是在合欢宗也太离谱了,好社死!幸好衣服没全脱…… 幸好什么啊…… 苏筱圆欲哭无泪。 她知道采补凌岳仙尊任重道远,但是没想到连他影子还没见着就要淹死在温泉里了。 想到凌岳仙尊,她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凌岳仙尊,傅停云,傀儡人,名字……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了傀儡人的说明书——回来的路上她匆忙扫过一眼,上面是怎么说的?对了,发指令时好像要带上名字! 刚才是不是因为她发指令没带名字,所以傀儡人才没反应? 脚尖已经碰到了池底,她用尽全力一蹬,头勉强探出水面。 苏筱圆抓住这宝贵的一刹那,向岸边那道模糊的人影道:“傅停云……救,救我!” 最后一个字和她的脑袋一起被水淹没。 也不知道傀儡人听见没有,她绝望地想。 傅停云听得一清二楚,他不但是三界最强战力,也拥有三界最强耳力。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从他师父虚极道君陨落后,三界知道他凡间本名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换作别人说不定会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但是傅停云不必,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何况谁会派一个灵力修为可以忽略不计的凡人少女来算计他? 所以只剩下两个可能,一是这古怪的少女以某种连他都猜不透的方法知道了他的本名;二是纯粹巧合。 不管是哪种,傅停云本来都不用理会。 横竖她都要死了,从结果来看没有任何区别。 可坏就坏在,修士的第一个名字蕴含着神秘莫测的玄妙力量。 名字加上血契,造成了一个连他都始料未及的后果。 现在他的灵府内,循环滚动着一行五彩斑斓、光芒刺眼的文字:傅停云,救救我!傅停云,救救我!傅停云,救救我!…… 配合着耳边不断重复的声音:“傅停云,救救我!” 傅停云:…… 不知道等她死了这文字和声音是会消失还是会持续三个月,直到他脱身。 傅停云可以赌,但他考虑了半息,赌输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毫不犹豫地走到池边,顺着台阶往水中走去。 他尚未适应这具躯壳,走得很慢,等他单手从水中将那少女提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知觉了。 灵府中的文字还在闪烁滚动。 傅停云蹙了蹙眉,看来光救起来不算,还得救活。 他坐在池畔,将人放在膝上,少女人事不省,软软地仰躺在他的腿上。 傅停云放出一缕灵息入她体内探了探,肺和气道里吸进了不少水。 他暂时还不能动用太多灵力,只能先动手把水推出来。 他解开她湿透的纱衣衣带,隔着仅剩的里衣,并指悬在少女的檀中穴上方,然后先左后右,缓缓往上移动,将她肺叶中的水引了出来。 少女吐出几口水,但还是没有苏醒。 她仰面躺在他腿上,头耷拉着,白皙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傅停云垂眸看着这截细颈,好像苍白褪色的花茎在风中颤动着,无端让人想要折断。 他怔了怔,真花从未让他生出过摧折的念头。 他也没有徒手杀过人,十四岁那年修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后,连剑也很少出鞘了。 用那种残虐的手段杀人,是控制不住□□的低等魔修才会做的事,而傅停云天生没有七情六欲。 但此时他看着少女的脖颈,有生以来第一次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他当然不会受这种陌生的欲望摆布。 手指悬停在锁骨中间,慢慢往上推,将气道中残余的水往外引。 少女咳嗽起来,又呛出几口水。 折磨他的字和声音总算消失了。 傅停云准备收回手,指腹从她咽喉间擦过,手指一顿,最后落在她颈间。 触感温软滑腻得不可思议,指腹传来微弱的颤动。 他张开手掌,慢慢贴上去,温热肌肤下的血管在掌心轻轻地搏动,像是雏鸟的心脏。 他将手指渐渐收紧,那种感觉变得更鲜明,他的喉咙随之绷紧。 少女就在这时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唇瓣一翕一张,像是离水的鱼。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傅停云的灵府中已经开始滚动播放指令:“傅停云,快松手!傅停云,快松手!傅停云……” 傅停云松开手指。 他并不想杀她,根本没用什么力道,可少女瓷白肌肤上已留下明显的红痕。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 苏筱圆的意识渐渐回笼,窒息的感觉刚缓解些,突然又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把眼睛对上焦,就被帅了一脸。 这张绝世帅脸上还有一双好像谁都欠了他八百万灵石的漂亮眼睛。 苏筱圆恍惚了几秒钟,才想起这是她的傀儡人。 接着她惊恐地意识到,傀儡人好像在掐她脖子。 可是他们结了血契,说明书上说过,结过契的傀儡人是绝对安全的,绝不会伤害主人。 身为清澈的大一学生,苏筱圆信赖一切白纸黑字写下来的东西。 对了!她恍然大悟,傀儡人一定是在帮她做急救,但是不清楚人体构造,以为掐住脖子能把水挤出来。 毕竟是二十块灵石抽来的,能指望他多智能呢? 她连忙发出指令:“傅停云,快松手!” 傀儡人反应有点慢,但最后还是乖乖松开了手。 苏筱圆脑袋昏沉沉的,手脚软得像面条,想起刚才溺水的感觉还是心有余悸。 缓了缓她才注意到纱衣的衣带松了,衣襟也散了,多半是落水挣扎的时候弄开的。 她脸颊烧得绯红,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衣襟掩好,但湿透的薄衣只是欲盖弥彰。 她只好用胳膊挡住。 还好眼前的是傀儡人,对这些视若无睹。如果是真人,她只能原地去世。 “刚才是你救了我?”她问道。 傀儡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全无回应。 苏筱圆换了种问法:“傅停云,刚才是你救了我吗?请回答。” “是。”傀儡人用机械平板的声音回答。 “欸!”苏筱圆惊喜地睁大眼睛,“原来你会说话啊!”还以为是哑巴型号呢!原来声音那么好听。 她耳朵里莫名有些痒,抬手揉了揉。 “对了,刚才谢谢你啊,傅停云。”苏筱圆礼貌地道。 她是一个和ai对话都要加上“你好、谢谢、再见”的礼貌大学生。 傀儡人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不必。” 苏筱圆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这价值二十块灵石的傀儡人鄙视了。 不过一定是她想多了,这款傀儡人显然不太智能,每句话都要加上名字指令才会回答,而且只会一些最简单的人机对话,比她用过的ai差远了。 阮绵绵那款好像稍微先进一些,至少会说“遵命,主人”,能提供一定情绪价值。 不过想象一下“傅停云”冷着脸叫她主人的样子,苏筱圆一阵头皮发麻,打了个哆嗦。 还是算了,好可怕! 她缓了会儿感觉头晕好些了,正准备叫傀儡人扶她站起来,忽然听见隔壁传来阮绵绵的惨叫:“啊啊啊啊——” 苏筱圆抓着傀儡人的衣襟,垂死病中惊坐起:“开山,出什么事了?” 阮绵绵的惨叫变成了愤怒的咆哮:“奸商!我被那奸商坑了!” “怎么了?” “小头!宋锦书的小头化了!” 苏筱圆:“啊?怎会如此?怎么会化的,那种东西会化吗?” 她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傀儡人,视线飘悠悠下移:“傅停云,你那个……嗯器官,会化吗?” 傀儡人整理着被她抓皱的衣襟,眼神好像要杀人:“不会。” “是假的!”阮绵绵叫道,“那奸商安了个假的上去,水泡久了就化了呜呜呜呜……” “宝宝你先别哭,我马上过来!” 苏筱圆赶到隔壁汤屋的时候,阮绵绵已经穿好了衣裳、擦干了眼泪,大马金刀地坐在岸边条石凳子上,衣袖捋到肩膀,两条龙飞凤舞的大花臂撑在膝盖上,一脸凶神恶煞。 宋锦书傀儡人抱着脑袋蹲在离她最远的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汤池里飘着个醒目的东西,一边滋滋冒泡一边越变越小。 苏筱圆:!!! 是真的化了。 她手足无措:“那怎么办啊?还能修吗?” 没人比她更清楚阮绵绵的经济状况,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了不惊动家人,没敢带多少钱,刚进宗门就不小心震塌了一间屋子,赔完钱就所剩无几了,那二十块灵石就是全部家底。 要是不能修好的话,上哪儿凑钱再去买一个新的傀儡人啊? 阮绵绵黑着脸:“不行,那奸商竟敢摆我一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那奸商算帐!” 原则上来说抽盲盒抽到什么都有可能,但是苏筱圆一向没原则地站闺蜜,虽然有点害怕,还是说:“明天早上没课,我们申请出门令,去找店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一个。” 阮绵绵点点头,忽然盯住她脖子:“咦,你的脖子怎么了?” 苏筱圆心虚地捂住脖子:“没什么……” 阮绵绵拉开她的手,皱起眉:“还说没什么,都红肿了,谁掐的?” 苏筱圆只好承认:“是傀儡人……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呛了水,他是想救我……” 傅停云:…… “等等,”阮绵绵警觉道,“你好好的怎么会呛水?” 苏筱圆见瞒不住,只能简单地说了一遍。 “好个奸商!”阮绵绵恶狠狠地盯着傅停云傀儡人。 苏筱圆连忙挡在他身前,拉住好闺蜜,着急忙慌地替他找补:“真的不是他的错,那条裤子也不是他自己要穿的,都怪他前任主人不做人……这傀儡人真的挺好的……”就是有点智障。 阮绵绵是金丹期体修,一拳下去这傀儡人肯定就报废了。 苏筱圆舍不得。 虽然质量不好,可是脸好啊!虽然不太智能,可是脸好啊!脸好一切都能包容! 阮绵绵一拳砸在柱子上:“明天我去把那黑店拆了!” “放心小圆子,”她拍拍好闺蜜的手背,郑重承诺,“明天姐姐一定给你抢个内门手工订做的新傀儡回来,一千两百块那种!” 6 6 一千两百块不可能买到偃师宗内门定制的手工傀儡,这是常识。 眼下这具傀儡躯是三年前由现任宗主亲手做的,当时造价两百万灵石还不算衣饰,他遗落在池边那条发带价值就超过十万了。 普通的偃师内门手工傀儡,至少也要二十万起步。 就在这时,少女转过身,抬起清亮的眼眸看他。 傅停云挑了挑下颌,居高临下看着她头顶小巧的发旋。 但凡她不疯不傻不瞎,都不可能把他换成那种一千两百块的垃圾。 苏筱圆移开视线,向闺蜜甜甜一笑:“谢谢开山。” 傅停云转过头去。 苏筱圆确实不太舍得这张脸,也不想要那种油腻男模伪人,但是说到底她买傀儡人是为了练习,如果连裤子都脱不下来,脸再权威也不能用。 不练习就通不过内门考试,进不了内门不能去攻略傅停云,不攻略傅停云她就不能回家。 眼看着一个时辰到了,两人都没好好泡成澡。 阮绵绵:“差不多该放饭了,去吃么?” 苏筱圆经过那一番折腾,没什么胃口,摇摇头:“我吃颗辟谷丹好了,有点累,想回去睡觉。” 阮绵绵点点头:“我也不吃了,反正晚上也没有狸力小炒肉,走吧。”她是金丹期体修,早就辟谷了,吃饭纯粹是为了乐趣。 苏筱圆看了眼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宋锦书傀儡,也不知道他刚才遭遇了什么。 “他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问闺蜜,生怕再一次刺激到她,“明天退回去?” 阮绵绵咬牙切齿:“不!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我要把他留下来当牛做马!还要他帮我和一千两百块铺床单!” 苏筱圆:“……” 阮绵绵朝着傀儡人怒吼了一声:“滚过来,宋锦书!” 傀儡人夹着膝盖,内八着脚站起来:“遵命,主人。” 然后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字面意义地滚了过来。 苏筱圆:“……” 两人带着各自的傀儡,一边聊天一边回外门弟子宿舍。 傅停云很快从他们东拉西扯的闲聊中知道了这里是云雨宗,那少女是云雨宗的外门弟子,不知因为什么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具傀儡。 傅停云对三界一切有名有姓的宗门都略有所知,也知道合欢宗三大派系之一的云雨宗是做什么的,他隐约记得前几年三师姐和云雨宗某个长老牵扯不清了一段时间。 但是那些都离他很遥远,没有哪个媚修会不知死活靠近他。 傅停云环顾四周,此地草木葳蕤,灵气氤氲,虽然杂质太多,远不如壁立万仞的龙脊峰精纯。 不太理想,但是可以将就,毕竟只需忍耐三个月。 就在这时,少女在一个小小的院落前面停下脚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云雨宗的外门弟子每人都有独立的小院,只是比内门弟子的要小一些,毕竟有些练习动静太大,容易扰民。 苏筱圆向闺蜜挥手道别,推开虚掩的木门。 她的院子除了阮绵绵还从没来过别的客人,虽然傀儡人不算人,但她还是紧张得心跳加快。 “院子有点小。” 何止是小,傅停云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把它称作院子。 苏筱圆莫名又感觉自己被这傀儡人鄙视了,不过他穿得那么好,前任主人一定很有钱,说不定是有大庄园的富豪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落到二手仓库里的。 是因为脑子坏了吗? 她也想明白了,富豪主人那么有钱,肯定不会买一个先天智障的傀儡人,这个多半是报废了才会流到二手市场。 “对了傅停云,”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记得上一任主人是谁吗?” “记得。” 苏筱圆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真的记得:“是谁呀?” 傅停云没回答,给了她一个淡漠的眼神让她自行领会。 凌岳仙尊没有义务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果然不加指令就是不行啊,苏筱圆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问:“傅停云,你前任主人是谁?请回答。” “傅停云。” “对,你的名字叫傅停云,”苏筱圆放慢了语速,用一种幼儿园小班老师般的耐心口吻说,“不过我问的是你前任主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傅停云?” “可以。” “是谁呢?傅停云?” “傅停云。” “对的,你这么快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很棒呀!”苏筱圆生怕刺伤了傀儡人不知是否存在的自尊心,微笑着夸赞他。 傀儡人掀起薄薄的眼皮,用锋利的眼角睨了她一眼,然后别过头去。 这是生气了?傀儡人也会无能狂怒吗? 苏筱圆叹了口气,放弃了,至少脸是真好,腿也是真长。 腿实在太长了,她踮脚仔细比划了一下,估计这傀儡人身高比她高三十公分左右,至少有一米九。 小木屋的门沿在他额头,本来苏筱圆不觉得屋子很矮,可是他往门前一站,房子突然显得迷你了。 她从腰间的储物荷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小木屋的门,往里轻推,一边说:“请进……里面可能有点乱……” 苏筱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傅停云小时候受不了杂乱的光色和声音,后来随着修为日益深厚,对环境已经没那么挑剔了。 无极殿那些无色无影灯也是好几年前定做的,只是懒得换。 他垂眸瞥了一眼少女衣领中露出的一小截脖颈,被夕阳镀成金色的细细绒毛,收回视线。 既来之则安之。 苏筱圆觉得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屋子里真的乱,她今天早上才刚收拾过。 只是这小宿舍住了一年,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家,把认识不到一天的傀儡带回家,让她有一种私密空间被入侵的羞耻和不安。 看着傀儡人弯腰低头,跨过门槛,她的心脏便跳到了嗓子眼。 在狭小的空间里,傀儡人的存在感和压迫感更强了。 在仓库里第一次看见他时的那种“威压”再次排山倒海地袭来。 苏筱圆感觉呼吸不畅,连忙走到朝南的窗户旁边,把窗户推到最大。 晚风吹进小屋,鼓起白色的窗纱。 她回过头看见傀儡人沐浴着夕阳,双目微阂,美得让人忘了呼吸。 苏筱圆决定把他留下来。 哪怕贞操裤脱不下来,就放在屋里当个摆件也好。 傅停云环顾四周,闭了闭眼,几乎要窒息。 他侧过头看了那少女一眼。 这地方岂止是有点乱,此人口中的所有“有点”都不可信。 从十五岁剿灭魔窟、封印混沌域之后,他就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地方。 他不明白如此狭小逼仄、还没有盒子大的房间。是怎么被她塞进如此之多、之细碎、之凌乱的,不可名状之物。 苏筱圆看见傀儡人在静静地打量新家,也顺着他的目光把自己温馨的小屋审视了一遍,很满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靠着东墙放着一张带架子的小小单人床,两层纱帐一层白色,一层是淡淡的薄荷绿,上面绣着雏菊花瓣。 床对面是标配的五层小木柜,但她重新上了漆,把抽屉把手换成了小猫爪的形状。柜子旁边摞着几个藤箱,收着换季衣裳、被褥、帕子发带之类。再旁边是个脸盆架,放着铜盆、泡脚的小木桶,挂着干净的布巾,还有刷牙用的小瓷杯、自制的小牙刷和瓷盒里的青盐牙粉…… 虽然修士可以用法咒清理身体,但她做了十八年的现代人,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总觉得不用水就洗不干净。 南窗下放着张小木桌,既是书桌又是梳妆台,偶尔还要充当一下餐桌,上面摞着装满小零碎的木盒、竹根挖成的笔筒、各种瓶瓶罐罐、她自己做的炭笔和颜料,还有沙滩边捡的贝壳、漂亮石头,集市上买的宝石珠串、不知道真假的凤凰蛋壳、蛟龙鳞片、注入一点灵力就能呱呱叫着满屋子乱跳的灵纸青蛙…… 桌子旁边还支着个她自己用竹竿和麻绳绑成的画架,木板上夹着画到一半的速涂——是她给前世磕的二次元cp做的饭…… 她虽然怂,但她磕的cp很狂野的! 苏筱圆连忙扑到画架前,把画板抱下来倒扣在桌上。 她觑了一眼傀儡人,见他只是神色淡漠地打量着四周,暗暗松了一口气。 夕阳正好照在画上,反光很刺眼,应该看不见吧。 然而傅停云只扫了一眼就将整间屋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她慌慌张张藏起来的东西。 是一幅画到一半的画,上面是两个妖娆的男子搂在一起亲嘴。 画技很拙劣,她自己知道么? 那样急急忙忙藏起来,应当是知道的。 苏筱圆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从桌上拿起一个半透明的胖肚琉璃瓶,里面装着她自己做的水果糖。 他们穿越女来了异世界,都喜欢复刻一些原来世界的食物,用来缓解思乡之情。 修仙界除了含有丰沛灵力的奇花异果之外,也有一些凡间水果,桑长老的浣花岛长着一片橘子林,这些糖就是她用那里采来的橘子做的。 她正想倒一颗出来吃,忽然对上傀儡人的眼睛。 父母从小教育她,吃独食是不礼貌的。 于是她先问傀儡人:“傅停云,傀儡人可以吃东西吗?” 一千两百块的垃圾不可以,但是像他这样的高等级傀儡人是可以的。 只是吃下去没什么用处,无法从食物和丹药中汲取灵力,很快就会融化消散,不留痕迹。 但她问的是可不可以,于是他回答:“可以。” “你吃过糖吗?傅停云?” 傅停云还在吃奶的年纪就辟谷了,这辈子没有吃过任何固形物。 “没有。” “那你尝尝看,”她把瓶子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水果糖。” 傀儡人没有接,他不需要。 苏筱圆却以为他是不懂,往自己手心倒出一颗。 浅橙色的半透明糖果在她手掌上滚了滚,在夕阳下闪着光芒,一股清新微酸的香气被凉风吹散,弥漫在屋子里。 “这是糖,很甜的,你吃吃看。”苏筱圆向傀儡人道。 傀儡人还是无动于衷。 “是不会吃东西吗?”苏筱圆咕哝了一声,拈起糖,递到他嘴边,“张嘴,傅停云。” 傅停云分开双唇,含住她指尖的糖。 苏筱圆只觉指尖传来微微的湿意,连忙缩回手,脸又发起烫来。 她不知道原来傀儡人的嘴唇和舌头,也像真人一样是濡湿的。 心里莫名有点痒,就像猫科动物舔了一下。 “那个……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苏筱圆搓搓指尖,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我的名字叫苏筱圆,你也可以叫我筱圆。跟我念,傅停云,筱、圆。” 傅停云感觉丝丝陌生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原来这种味道叫作甜。 他的视线落在少女脸上,夕阳在她脸上投下光斑。莹润的肌肤染成了橘子糖一样的色泽。 舌尖的糖已经融化了,味道却久久不散。 “筱、圆。” 7 7 听着傀儡人缓慢、生疏地念出自己的名字,苏筱圆只觉好像有一脉热泉淌过她的耳膜,耳朵发起烫来。 苏筱圆不但颜狗还声控,声音这么苏真的要命。 她搓了搓耳朵:“糖好吃吗?傅停云?” 傅停云没吃过别的东西,无从比较。 不等他回答,苏筱圆接着说:“我做过好几种口味,开山说橘子味的最好吃,过两个月浣花岛的橘子该熟了,今年多摘几筐,多做几罐送人。” 傅停云看了眼她手里半空的琉璃瓶,垂下眼帘。 这是他吃的第一颗糖,但显然不是她喂的第一颗。 “尔尔。”他冷冰冰地评价。 苏筱圆不解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傅停云?” “你的糖,尔尔。”记性真差,自己问的转头就忘了。 “噢噢,你说这个呀。”这傀儡人的反射弧真是够长的。 她又倒了一颗出来放进自己嘴里,自言自语:“没变质嘛,挺好吃呀……” 她吃糖时会无意识地先用舌尖轻舔一下,速度很快,一般人注意不到这么细微的动作,但傅停云目力过人,清楚地看见她红润的舌尖。 他的舌尖好像又尝到了那种清新明媚的酸甜,舌根涌出津液,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苏筱圆一无所觉,盖好盖子,又施了个保鲜防腐的灵咒,然后走到柜子旁,打开第二个抽屉,把糖罐放进去。 用指尖敲了敲猫爪把手:“这里面都是吃的,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拿,傅停云。” 傅停云的灵府内开始彩光闪烁:“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拿,傅停云;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傅停云……” 他任由那行字不停闪烁,也不想去碰那抽屉:“不想。” 等她发下一条指令的时候,自然能把这条覆盖掉。 “你只吃了一种,还有很多别的呢,葵花籽、肉脯、小鱼干什么的……” “都不想。”傀儡人很是强硬。 不喜欢也不用这么强调吧,苏筱圆心想,自己做的零食得不到赏识,终归有点寂寞。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傀儡人能吃东西,但是味觉可能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不想就不想吧。”她好脾气地笑笑,转身拿了水桶去院子里打水洗漱。 打了水回到屋子里,天边只剩下一抹残阳了。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却还没有暗到需要点灯。 这是每天苏筱圆最想家的时候。 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天色慢慢变黑,就好像掉进了时间的夹缝里,被整个世界抛下了。 点上灯会好一些,但是修仙界的灯是烧灵石的,一小时大约要烧掉一块下品灵石,她总是能省则省。 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了,屋子里多了个傀儡人,一下子满满当当的。 苏筱圆走进屋里,把木桶放在床边,用灵力把水加热到微微冒白气,然后脱了鞋袜,把双脚放进去泡,无意识地撩着水。 傅停云垂眸,波荡的清水中好像落了两枚朦胧皎白的月影。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到了临睡的时候,苏筱圆有点发愁睡觉的问题。 这傀儡人的存在感太强了,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突然看见房间里杵着这么一大只,不知道会不会吓出心肌梗塞。 最好是让他也躺下睡觉,可是只有一张床,还这么小。 就算苏筱圆舍得把床让给他,她也怀疑他能不能伸直腿。 至于把他赶到屋外去,苏筱圆又做不出来,她是连扫地机器人都不忍心压榨的人。 她一边擦脚一边问傀儡人:“傅停云,你晚上能关机吗?对了你应该听不懂,就是和睡觉差不多,下个什么指令,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会。” “那你晚上怎么办?站一整晚吗?那不是很无聊?傅停云?” 傅停云连眼皮也没掀一下:“不会。” 关心一个傀儡人怎么过夜,也不知无聊的到底是谁。 苏筱圆擦干了脚把水泼到门外,把桶放回架子上,然后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一卷东西。 傅停云眉头动了动,她竟然连床底下都塞了东西,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苏筱圆把东西展开铺在床边,是张大约三尺宽、六尺长的垫子。 这是她用一种柔韧有弹性的灵草搓成绳子编织制成的练功垫。 云雨宗弟子每天早晨都要练半个时辰柔体功,有点像plus版的瑜伽,包括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床板太硬,做起来很不方便,她试验了好久才做成了这张瑜伽垫。 虽然每次用完了都会擦一下,但她还是施了一个净诀,拍了拍:“晚上你可以先睡这个垫子上……不好意思,等我进了内门,空间就会大一点,到时候多申请一张床……你躺下来试试看,傅停云。” 傅停云无暇理会她的解释,现在他的灵府里有两行彩字了。 「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傅停云。」 「你躺下来试试看,傅停云。」 耳边也是两道指令重叠在一起,循环往复。 很好,现在他知道新指令不会覆盖旧指令,只会雪上加霜。 “你躺下试试看,傅……”不等循环第三遍,傅停云从善如流地躺了下来。 “对了,”苏筱圆说,“你刚刚也没好好泡澡,我先给你施个清体诀。” 傀儡人大约是不会出汗和分泌污垢的,但是在仓库里放了那么久,又一路走回来,总是会脏的。 傅停云根本用不着这种东西,像这样的高等级傀儡,身体和衣裳都自带无垢法诀,哪怕在泥潭里打个滚,也还是纤尘不染。 可少女已经开始对着他掐诀念咒了。 她的灵力细弱,傅停云仿佛被一根沾湿的羽毛从头到脚轻轻拂过,有点痒。 “好了,这下干净了。”苏筱圆拍拍手,满意道。 她从藤箱里拿出睡衣,想了想,又拿出一条薄毯,展开盖在傀儡人肚子上。 傀儡人是不会感冒的,但是肚子上不盖点东西,总觉得不安心。 要换衣服了,她对上傀儡人幽黑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傅停云,我要换一下衣服,麻烦你先把眼睛闭上。” 傀儡人顺从地闭上眼睛,长而密的睫毛覆下来,在眼下投下漂亮的阴影,更显得鼻梁高直。 他静静地躺在黄昏的光线中,仿佛漂浮在光尘中,宁谧美好,像个睡美人。 苏筱圆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飞快地脱下脏衣服,换上自己缝的睡裙,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脑袋:“好了傅停云,你可以睁眼了。” 傀儡人听话地睁开眼睛。 苏筱圆折腾了一天,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是精神太亢奋,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朝床外探出头,下巴颏枕在手背上,借着最后一缕夕阳看着傀儡人好看的侧脸,心里忽然一阵雀跃。 她有娃娃了哎! “傅停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退回去的……”苏筱圆下定了决心,“明天我去找店主商量商量,能不能分期付款另外买一个傀儡人,不用一千两百块那种,用不着那么好,两三百块的就行了。 “要是三个月后能进内门,每个月就能领三十块灵石,放学以后再接点任务来做,还可以做点糖和蜜饯来卖,压力应该不会太大……” 傅停云:“……” 他看得出这少女不富,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穷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对了傅停云,”少女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要个bjd娃娃,钱都攒好了,可是不敢下单,我妈看见一定会扔掉的……” 苏胜男女士从小不让她玩洋娃娃,因为她认为女孩子小时候玩洋娃娃,长大了会没出息,所以她只准她玩益智玩具。 苏胜男女士也不让她留长头发、穿裙子,女孩子臭美也会没出息。 “我妈也反对我画画,她觉得学画画走艺考的,都是成绩不好的学生,所以我只能等爸妈睡了偷偷爬起来画画,被逮住的话就要挨一顿训……” 苏筱圆是考上大学以后才开始跟着字母站up主自学的,没学多久就穿来了这里,不过加入云雨宗之后她的人体结构倒是突飞猛进。 她看了一眼傀儡人,见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心里暖融融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适应得还算不错,小日子也过得不错,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孤单又惶恐。 这些话也不能对阮绵绵说,她不想说一堆乱码,让这个世界唯一的好朋友以为她是个疯子。 其实她宁愿不要美颜滤镜,让系统留在她身边时不时陪她聊聊天。因为即使加了美貌点,攻略凌岳仙尊的概率也是小到无限接近于零。 苏筱圆把积了一肚子的话往外倒,只管自己说得尽兴,反正傀儡人没有灵智没有感情,不会明白她在说什么。 有很多人喜欢和宠物或者玩具说话,或者对着ai倾诉,以前她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妈要是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一定会打死我的……” 苏胜男女士一生要强,身为重点高中的名师,她教出了不知多少清北学生,对她这个独生女从小寄予厚望。 “可是我一直在让我妈失望,性格软弱,不求上进,智商平平,读书没有天分,高考也没考进很好的大学,”苏筱圆瘪了瘪嘴,“没想到连命都那么短……” 她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我好想我妈……” 傅停云被迫听着她絮叨,自从他师父虚极道君死后,他就没见过哪个人有这么多话。 古怪的是这少女说的话并不连贯,大部分是无意义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是一连串的杂音:“阿巴阿巴咪咪喵喵叽叽咕咕呜里呜噜……” 傅停云怀疑她在说梦话,可就在这时,她揪着被子缩成一团轻轻颤抖起来。 修为高的人在黑暗里也能如白昼一般清楚地视物,他看见晶莹的眼泪从她眼角涌出来,弄湿了枕头。 她在哭。 哭了一会儿,大概是哭累了,啜泣声停了,呼吸也渐渐变沉。 傅停云静待片刻,然后站起身,俯视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她已经睡着了,脸颊上还挂着一滴泪,像月下的花瓣上缀着颗露珠。 「想吃什么自己拿,傅停云。想吃什么自己拿,傅停云……」 七彩文字还在他灵府中闪烁,像一排不知疲倦的星星。 傅停云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他伸出手,用指尖摘取了少女脸上的泪滴,放入口中尝了尝。 是另一种味道。 灵府里总算清静了,傅停云准备去外面打坐。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了他好半晌,似乎是认出他来了:“傅停云……” 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嘟囔道:“傅停云,我好饿……想吃狸力小炒肉……” 消停不到一息的灵府又热闹起来。 [傅停云,我好饿,想吃狸力小炒肉。] [傅停云,我好饿,想吃狸力小炒肉。] [傅停云,我好饿,想吃……] 傅停云捏了捏眉心,推门向外走去。 明天还是杀了她吧。 8 8 华灯初上时分。 云雨宗外围的郭城中,店铺陆陆续续打烊。 偃师宗傀儡专门店的门板刚放下,留了一扇小门供夜间出入。 一个小伙计提着灵叶包裹、草绳扎着的三斤狸力小炒肉,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念咒开锁,忽然注意到远处街角的阴影里,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伙计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脏狂跳,开门咒忘得一干二净,使劲捶门:“快开门,快开门……” 接着他感到后背一阵森森寒意,顿时寒毛直立,声音断在嗓子眼里。 他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方才还距他很远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伙计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张好看到妖异的脸,开始止不住打摆子,手上提着的肉“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接着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傀祖宗,傀祖宗,小的只是跑腿干杂活的,什么也不知道,你老人家大傀有大量,冤有头债有主,去找东家别找小的……” 傀儡人上前一步,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拾起掉在地上的叶子包,修长而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勾着草绳,浅淡薄唇中吐出一个字:“锅。” 伙计头脑一片空白,半天憋出一个字:“啊?” “锅。”傀儡人提了提手中的狸力五花,目光森然,大有他再说一个字就会死无全尸的架势。 傅停云的耐心确实即将告罄,任谁灵府里彩字闪了一路心情都不会好。 他没有吃过肉,但是对三界的风物了若指掌,知道狸力的栖息地在千里之外,也知道世间存在肉铺这种东西。 虽然他暂时不能动用多少灵力,但身法还在,几个兔起鹘落,便到了郭城。 找到肉铺的时候主人正在收摊,最后一份狸力肉前脚刚被买走。 买主是傀儡铺子的店伙。 于是他自然而然来了这里。 就在这时,伙计身后的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张胖脸探出来:“怎么买个肉去了这么……” 话没说完,门灯亮起,他冷不丁地对上一双漂亮惊人的眼睛。 刀锋般冰冷的视线仿佛割断了他的声带,店主人惊恐地“嘤”了一声,胖胖的身躯摇摇欲坠。 “东……东家……”伙计小声说,“他要锅……” 话未说完,傀儡人已经抬脚将店主人,连同身后的门,一起踹进了屋里。 他提着肉面无表情地走进灯火通明的店堂里,环顾了一圈,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店主人:“厨房。” 店主人总算回魂,连滚带爬地站起身,点头哈腰:“厨房在后头……公子请……请……” 傀儡人走到厨房里,看着满是油垢的灶台、脏兮兮的铁锅,长眉一蹙。 店主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道:“有新锅,有新锅,老奴给公子拿。” 伙计见没有生命危险,大着胆子小声问:“东家,他这是要做甚?不会是要做菜吧?” 店主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傻子不要命了,还叨叨,不怕被那祖宗做成菜! 他骂道:“叫你把厨房弄弄干净,成天就知道偷奸耍滑!还不快把灶台都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新锅取来了,店主人还颇有眼色地捎带上一块崭新的砧板。 伙计也不敢节省灵力,施了十多个去垢法诀,整间厨房锃光瓦亮,焕然一新。 傀祖宗又发话:“食谱。” 店主人小心翼翼谄媚地问:“不知公子要什么菜色?不如让老奴代劳……” 说着便要去接他手里的叶子包。 傀祖宗瞟了眼他那油腻肥短的胖手,把肉拿远了些:“小炒肉,食谱。” 店主人:“……”侮辱性极强了! 半个时辰后,炒肉浓郁鲜咸的香气弥漫开来。 店主人正要把准备好的保温大瓷盆递上去,傀儡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端起滚烫的铁锅便往外走去。 他刚走出店门,店主人两腿一软跌倒在地,抚着心口,“哎哟哎哟”虚弱地叫唤着。 店伙也是劫后余生,出了一身冷汗:“东、东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傀祖宗怎么了,特地跑过来,就做了一锅小炒肉?” 店主人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逐渐冷静下来了。 随着惊恐的心情慢慢平复,他终于又能思考了。 他斜了伙计一眼:“你啊,还太嫩了,看不出里面的深意。” 伙计:“啊?”炒锅小炒肉有什么深意? “你以为他只是炒了一锅小炒肉,”店主人目光一沉,“其实处处都是暗示。” 他眯缝起眼睛,眼前闪过傀儡人冷着脸切割肉片的情形,那白里透着青的长指,那阴寒慑人的刀锋,那形状整齐、厚薄均一的细致刀工…… 店主人打了个哆嗦:“你以为他只是切了个肉片,其实他是在威胁,要把我们千刀万剐。 “你以为他只是把肉片下锅,其实又是在威胁,让我们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你以为他只是把锅一起带走,其实还是在威胁……” 他抓住伙计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声音颤抖,连带着脸上的肥肉也一颤一颤:“这是要把我们连锅端了啊!” 伙计也叫他说得有些不寒而栗,这个月工钱还没结呢,到底要不要跑路呢? “可是……傀儡人不是没有灵智的吗?” “对,”店主人一脸肃容,目光深沉,“你终于说到重点了。傀儡人没有灵智,他做的这些事,当然都是活人在背后操纵指示。” “啊?”伙计搔搔头,“白天那两个云雨宗的小姑娘?看着不像啊……”眼神那么清澈的。 “而且我看他们腰间挂着云雨宗外门的牌子,还问凭牌子能不能打折呢!” 店主人嗤了一声:“什么云雨宗的小姑娘,那只是明面上的身份,他们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要不怎么一下子就挑中了那个傀儡,要不怎么就随随便便结成了契……” 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没想到黄某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东家,那眼下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店主人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踱步,嘴里喃喃,“大难临头,大难临头……” 正说着,门开了,另一个伙计抱着个酒坛子走进来:“东家,酒买来啦——好香啊,今天的小炒肉格外香嘛,是谁炒的……” 店主人“嘘”了一声,一把将人拽进屋里,关紧门。 听同伴将事情一说,他也是六神无主:“东家,他们要咱们的命,为什么不直说,还要做道菜啊?” 店主人对这些愚不可及的伙计简直是忍无可忍:“世间深藏不露的高人,做事当然都有深意,哪像你们呆头呆脑的,看什么就是什么!” 那伙计也六神无主起来:“那可怎么办,他们天亮不会就要来把我们一锅端了吧?” 店主人目光一凛,咬牙道:“为今之计,只有跑!” 随即他摇了摇头:“光跑也不行,已经叫人盯上,不出点血是决计不能善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他转向一个伙计:“这个月帐面上还剩多少现钱?” 伙计跑到帐台前拨了拨算盘:“东家,账面上大约有八千上品灵石,够不够?” 店主人嗤笑了一声:“八千,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他们大费周章做下这局对付我,胃口一定不小,哪里是八千能打发的!” 他盘算了一下,估计道:“没个二十万怕是不能了局,罢了罢了,保险点,明日一早就去兑三支十万的玉简,封好了送去云雨宗。” …… 夜色深沉。 傅停云回到房中,把仍然热气腾腾的一锅小炒肉放在床边小几上。 灵府里的彩字已经闪烁了一个多时辰,每一闪都像是在挑战他耐心的极限。 少女睡得正酣甜,一无所知地仰天躺在床上,眉目舒展,只有眼皮还微微肿着。 月光透过纱帐,给她水仙花似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清光。 “醒醒。”傅停云冷冷道。 苏筱圆全无反应。 傅停云捏了一下她放在被子外的胳膊:“起来吃肉。” 这下有反应了,她皱起眉头,饱满润泽的嘴唇努了努,咕哝出一串无意义的声音。 傅停云彻底失去了耐心,垂眸看了眼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纤细脖颈,上面还有他掐出的指痕。 他卷起袖子,伸出手,长指慢慢覆住那些痕迹,收紧。 这次他知道怎么控制力道,只把她掐醒,不会再把她掐肿。 少女在睡梦中露出痛苦之色,努力喘息。 傅停云裸露的小臂感受到她温热潮湿的鼻息。 片刻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而茫然,好一会儿才落在他脸上,打了个呵欠:“傅停云……你……在干嘛?” 傅停云松开手:“醒了?” 苏筱圆醒了但又没有完全醒。 刚才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好像闻到了小炒肉的香气。 那是爸爸的拿手菜,是他在厨房炒小炒肉吗? 正想着,不知怎么呼吸越来越困难,睁开眼睛一看,眼前黑黢黢的,没有爸爸,也不是熟悉的家。 眼前好像有个陌生的人影。 “起来,吃肉。”那人用冷冰冰的口吻命令她。 苏筱圆什么也不想吃,她现在只想睡觉。 “谢谢,我不饿……”她嘟囔了一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傅停云盯着那被子里的一团,她不但背对着他,还顺手拉起被子蒙住头,一副不肯再理会他的架势。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饿的也是她,好不容易把肉炒完了,她又反悔。 就算没有灵府里的彩字,今日他也不能与她善罢甘休。 他一把扯掉被子扔在一边,抓着她小巧圆润的肩头把她身子掰过来:“必须吃。” 苏筱圆困得睁不开眼:“对不起我真的不饿,我想睡觉……” “由不得你。” 傅停云冷冷道,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下颌,稍稍用力迫她张开嘴,往右手上施了个净诀,从锅里拈起一块肉,塞进她微张的双唇中。 苏筱圆本来没什么食欲,但是小炒肉入口的刹那,休眠的味蕾先于她醒来。 太好吃了,好吃到让人想落泪…… 狸力肉的肉质口感比猪肉更鲜甜,入口即化,但是食堂大师傅的手艺一般,做不出家里那种味道。 可是这块肉的滋味却有些熟悉,就像是……爸爸亲手做的一样。 她忍不住嘬了一口,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傅停云将肉喂进苏筱圆口中的瞬间,灵府里的彩字总算消散。 他正要从她口中抽出手指,少女温热湿润的唇舌忽然吮住他的指尖。 他清晰地感到她的舌头在他手指上转了一圈,缓缓扫过他的指腹。 9 9 指尖传来一股陌生的酥麻,傅停云只觉仿佛有个微小的雷劫在他体内爆开,不为他人知晓,专门攻击他的心脏。 他的整条手臂好像都麻了,半晌不能动弹,直到苏筱圆用舌头推出他的手指,嘴唇发出“啵”一声轻响,他方才回过神来,蜷起滚烫的指尖。 傅停云盯着始作俑者,第一次感受到名为愤怒的感情。 而苏筱圆连眼睛也没睁开,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还要……” 没带名字,傅停云才不会惯着她,做出这种事,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她的造化。 他转身便要走,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瓮声瓮气、黏黏糊糊的声音:“我口渴,想喝水……麻烦帮我倒杯水,傅停云……” 傅停云理智上明白应该把她杀了,可是在做完一锅色香味俱全的小炒肉后,为了一杯水杀了她似乎有些小题大作。 而且这时候再杀她,那锅肉岂不是白炒了? 他面无表情地从架子上拿起画着粉色猫爪的圆肚白瓷杯。 杯子很干净,但他还是施了个净诀,然后将灵力凝聚成甘泉水,注入杯中。 把水端到床边时,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睛。 “水。”傅停云冷声道。 苏筱圆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但她实在太困,没有力气爬起来。 傅停云只能托起她的后脑勺,把杯沿重重摁在她唇间:“喝。” 苏筱圆被他碾得有点疼,蹙了蹙眉,分开双唇。 傅停云毫不犹豫地把水灌了下去。 苏筱圆半梦半醒间感官迟缓,来不及吞咽,呛得咳嗽起来。 就这样竟然都没醒,待缓过来些,扯过他的衣袖擦了擦咳出的眼泪和呛出的水,就倒在枕头上继续呼呼大睡。 傅停云放下杯子,再一次往外走。 可手刚放到门上,少女梦呓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吃了东西,还没刷牙……傅停云,我要刷牙……” 傅停云走过去捏住她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往她嘴里扔了一个净诀:“干净了。” 苏筱圆摇了摇头,坚决道:“吃了东西一定要刷牙……麻烦帮我拿下牙刷傅停云,谢谢谢谢……” 傅停云用仅剩的一点耐心伺候她刷完牙,非常确定她要是再说一句指令,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少女似乎还算识趣,刷完牙就着他的手漱了口,又用他的袖子擦了擦嘴,乖乖躺回枕头上睡着了。 傅停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拿起方才掀在一边的被子扔过去,把她兜头罩住——修为这么低微,和凡人相差无几,着凉生病了一定会来折腾他。 跨过门槛的刹那,身后传来熟悉的呢喃:“傅停云……麻烦明早天亮就叫醒我……” 傅停云揉了揉太阳穴,快步走到院子里,找了块干净的石板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经过一个晚上,傀儡躯的紧缚感非但没有缓解,似乎更加严重了。 难耐是其次,他的心绪若是因此受影响,丹田里封印着的东西就会趁机作乱。 傅停云有个秘密,以前只有师父和他两个人知道,师父陨落后,世间知道此事的仅剩他一人—— 在仙门联手剿灭魔君、放逐魔修,关闭混沌域之后,作为万魔之源的欲壑其实并未凭空消失,而是转移到了他体内。 欲壑是三界众生欲望的本源,也是混沌的源头。 魔自欲生,只要有欲壑的存在,就永远有下一个魔君从中诞生,带来新一轮的混乱和动荡。 像野草一样杀之不尽,很烦。 于是傅停云一劳永逸地把欲壑端了,封印在了自己体内——他天生无情无欲,是最适合的镇压法器。 这五年来,每次他身体受伤或是神魂受损,那脏东西就会蠢蠢欲动,妄图把他的神魂拖入深渊。 当然只是徒劳。 但是这次移魂出意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以防万一还是要检查一下。 傅停云凝出一点神识,如萤火般坠入神魂的丹田处。 那片肮脏污秽的巨大沼泽,出现在他面前。 黏腻、污浊、腥臭的黑色浓浆中,不断有白色的肢体翻涌上来,做出种种扭曲亵渎的丑态,这些都是欲壑千万年来吞噬的生灵,其中不乏在史书上留下光辉记载的历代大能。 他们向他伸出藤蔓似的手臂,想要把他也拖进去。 傅停云冷眼看着这些丧失理智,不成人形的东西,心中毫无波澜。 欲壑就在他体内,但他也是三界中离它最远的人。 他永远不会受欲望操纵,变成那种半人半兽、肮脏堕落的东西。 封印依旧稳如磐石,牢不可破。 傅停云将神识退了出去,封闭五感继续打坐,直到破晓。 …… 苏筱圆是被傀儡人掐醒的。 睡梦中忽然被人勒住脖子,这感觉别提多可怕。 苏筱圆差点吓出心脏病:“傅停云,你在干嘛?!” 傀儡人慢条斯理地松开手,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天亮了,叫你起床。” 这是什么阴间叫醒服务啊,是叫醒她还是要直接把她送走。 “你叫我一声就行了。”苏筱圆无可奈何。 “叫过,没醒。” 苏筱圆没力气和他掰扯,捂着心口喘了好一会儿,心脏还在狂跳。 她天生好脾气,缓过来一些,气就消了。 一个报废回收的二手傀儡人,智商大概不比扫地机器人高多少,能怎么办?凑合过,慢慢教。 她揉了揉脖子,耐心又严肃地教育他:“傅停云,不可以突然掐别人脖子,明白吗?” “明白。”不可以突然掐,不突然才可以。 苏筱圆又说:“也不可以做其他伤害别人、弄疼别人的事,傅停云。”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非对方是坏人,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 “好。”傀儡人垂下长睫。 “这样就乖了。”苏筱圆鼓励了他一下,今天先教到这里,省得教多了他不能消化。 就在这时,她忽然闻到一股小炒肉的香气。 她记得昨晚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好像梦见吃小炒肉了。 她顺着香味的来源望过去,见床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个大铁锅。 为什么她屋子里会有一只飞来横锅?! 模糊零碎的记忆浮上来,她跳下床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一锅小炒肉。 所以昨晚那个不是梦?她真的吃了小炒肉? 等等…… “这锅小炒肉是哪里来的啊?傅停云?”苏筱圆震惊地看向傀儡人,“是你弄来的吗?” “是。”傅停云微微抬起下颌。 “哪里来的啊,不会是偷来的吧傅停云?”苏筱圆惊恐地捂住嘴,傀儡人偷东西,主人要坐牢吗? 傅停云如实回答:“捡的。” “啊?” “掉在地上,我捡了。” 是有人买了狸力肉,不小心掉了吗?可是狸力肉很贵的,还是这么漂亮的五花肉,谁会这么不小心啊,这肉不会有毒或者下了咒吧? 可是她昨晚吃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她怀疑自己没睡醒,要不就是脑袋里进水了:“这锅又是怎么回事,傅停云?” “别人给的。” 苏筱圆一看那锅就是新的。 难道别人是见他长得帅,所以送了一口锅给他吗? “那肉又是谁炒的?”她又问。 “我。” “为什么你要炒这个……” “你说要吃狸力小炒肉。” 苏筱圆愣住:“我什么时候说过?” “睡前。”傅停云吐出两个字,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两个窟窿。 苏筱圆实在记不得自己睡前说过什么胡话,但傀儡人应该是不会胡编乱造的,而且她也的确很馋小炒肉。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阮绵绵的大嗓门:“春宵苦短日高起,小圆子起来了吗?” 不等苏筱圆回答,闺蜜已经不见外地推门进来了。 一只脚刚伸进屋里,她两眼一亮,迅速锁定了窗前的大锅:“小炒肉!你房间里怎么会有小炒肉?” 苏筱圆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阮绵绵一边迫不及待地念灵火咒给小炒肉回温,一边啧啧称奇。 她吸溜了一口外面酥脆内里嫩滑的肉片,差点哭出来:“小圆子你真是捡到宝了,想什么他就给你弄什么,这比菩萨还灵呢,要不你问问他能不能弄十万灵石来,让我们一夜暴富。” 苏筱圆知道她在开玩笑:“那怎么可能,他自己……” 当着傀儡人的面,苏筱圆没把二十灵石说出来,太伤傀了。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就这样吃了不太好吧?” 阮绵绵向来心大,又拈了一块送进嘴里:“要是有人找来,大不了道个歉,把肉钱赔给人家,锅还了。” 顿了顿:“都已经吃了,别人又不可能吃我们吃剩下的。” 苏筱圆点点头,去刷牙洗脸,拿出两副碗筷,忽然瞥见一旁的傀儡人,她也给他拿了一副。 “你自己炒的肉,自己尝过吗?傅停云?” “没有。” 苏筱圆把碗筷递给他:“你也尝尝。” 傀儡人却不接,只是看着她的手。 “是不会用筷子吗?连炒肉都会……”苏筱圆嘟囔道。 不过她还是夹了一块小炒肉,递到傀儡人嘴边:“啊——” 傅停云对吃的没兴趣,也没有收到任何指令,但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将那块薄薄的肉片吞了下去。 “还想吃吗?”苏筱圆问,“你喜欢这个还是喜欢昨天的糖?糖是甜的,这是咸的。” 傅停云看了看她眼下的某处,喉结轻轻一动。 又甜又咸的。 阮绵绵有些看不下去:“你也太惯着他了,自己快吃吧,吃完我们去找那奸商!” 一个时辰后,苏筱圆和阮绵绵再次来到街市上,他们生怕傀儡人反水,特地没带上他们。 不过这完全是杞人忧天。 因为他们到了傀儡人专门店一看,整间铺子都没了——是真的没了,连地基都不剩,一排门面中夹了一块平地,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中间缺了一颗,分外显眼。 阮绵绵也傻了眼,问隔壁铺子的伙计:“这家店怎么没了?老板呢?” 那伙计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黄鹤呀,连夜带着伙计和铺子跑路啦。” “为什么跑路啊?” “八成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 两人问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无功而返。 回到宗门已经将近中午,刚走到大门外,守门的师姐叫住她:“苏筱圆,有外面的人找你。” 苏筱圆和阮绵绵对视了一眼,不明就里。 她在修仙界的身份是个孤儿,认识的所有人都在云雨宗,怎么会有外人找。 “在外事堂,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外事堂,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向他们行仙门礼,然后看向苏筱圆:“这位可是苏筱圆苏仙子?” 苏筱圆从没见过他,困惑地点点头。 那男人捧出一个精雕细琢的木盒:“赵某受人之托,来给苏仙子送点东西。” 那木盒关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滋滋往外冒灵光。 苏筱圆不敢接:“请问这里面是什么?” 男人道:“苏仙子请过目。” 一边说一边滑开盒盖。 炫目的灵光从盒中喷薄而出,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苏筱圆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并排放着三支细细长长的玉签。 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阮绵绵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十万上品灵石一枚的玉简,三枚就是三十万……这是谁送来的?” 男人讳莫如深地微笑:“嘱托在下之人说,苏仙子见了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苏筱圆:???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10 10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小圆子,你该不会是哪个大能的私生女,或者哪个宗主失散的千金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原著中戏份只占了两行字,系统非常潦草地给她捏了个孤儿身份,她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社会关系都在云雨宗了。 苏筱圆虽然清澈,到底是受过新时代反诈教育的大学生,天降横财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害怕。 这该不是什么修仙界新型诈骗吧? 也不怪她这么想,虽然五年前魔君被剿灭,追随他的魔修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剩下一些零星散布各洲,也不成气候了,但是修仙界仍然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除了大宗门庇护的地界,其他地方治安都不怎么样,有些三不管地带跟缅北差不多。 苏筱圆凑到阮绵绵耳边小声说:“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阮绵绵听她这么一说,也警觉起来,眉头一皱,瞪向那中年男人:“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苏筱圆扶额。 那男人倒是不见生气,“呵呵”一笑:“仙子说笑,赵某是城中柜坊的掌柜,贵宗几位长老都是认得的,若有疑虑,可以请尊师来辨别一二。” “对不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苏筱圆连忙说,“但是我想不出有人会送钱给我,是不是弄错了?” 男人道:“不会,那位主顾指名道姓要将这三支玉简送给云雨宗外门的苏筱圆苏仙子,敢问贵宗外门可有重名的仙子?” 苏筱圆困惑地摇摇头。 阮绵绵:“你的主顾是谁,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男人为难道:“非是赵某故意隐瞒,只是这位主顾走的是匿名通道,柜坊只知通兑,不能追溯到主顾身份。” 合着还是加密货币! 修仙界的金融业这么先进的吗?苏筱圆受到了亿点震撼。 她也是俗人,也爱钱,对着这么一笔巨款要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但是比起钱还是小命更重要。 这样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她是打死也不敢收的。 “对不起我不能收……你还是带回去吧……”她最后瞅了一眼那宝光闪闪的玉简。 赵掌柜笑着盖上盒盖:“苏仙子若是实在有疑虑,这笔钱款可以暂存在柜坊,需要时可以随时过来取。” 顿了顿:“对了,存在柜号,年利是四分,也就是每月一千块上品灵石的利息,按照柜坊惯例,这第一个月的利息赵某今日便可预支给苏仙子。” 苏筱圆:“欸?” “退一万步说,要是有一日,当真有人来向苏仙子讨还这笔钱,只需将本金还上即可。” “真的可以吗?这合法吗?”苏筱圆还是不太放心。 “苏仙子大可放心,这笔钱款是以苏仙子的名义存在柜坊中,出息当然是苏仙子的,赵某从业一百五十年,从未出过纰漏。”赵掌柜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两枚指甲盖大小的橄榄形蓝宝石。 这苏筱圆见过,是海精石,这么一块价值五百上品灵石。 修仙界的货币虽然以灵石为单位,但即便是修士也不可能随身带着几千几万块灵石到处跑,兑付也不方便,于是出现了可以兑换大额灵石的高价宝石。 赵掌柜推说还有事忙,留下这两块海精石就离开了。 苏筱圆还是有点不敢动。 阮绵绵:“那掌柜都这么说了,利息应该不要紧,你就拿着吧。” 苏筱圆拿起宝石,一股凉意从宝石中渗入她掌心,仿佛把手浸入冰凉的海水。 她把一枚给阮绵绵。 阮绵绵不肯收:“这是给你的,我怎么能拿。” 苏筱圆坚持:“我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等下个月的利息到了,给你买个新傀儡。” 阮绵绵还是不肯要:“你也要换傀儡人,我还夸口要给你弄个一千两百块的高档货呢。” “老板跑路了嘛,有什么办法呢,”苏筱圆拉过她的手,把海精石往她手里一塞,“你就当是帮我分担风险。” 阮绵绵这才收了,一把抱住她:“小圆子你怎么那么好……” “因为你也很好呀。” 突然暴富,苏筱圆走在路上就像踩在云上,真个人都晕乎乎的打飘。 灵石的购买力比较复杂,很难和现实中的金钱对应起来,但是三十万灵石换算成人民币怎么都超过三百万了。 就是兜里这五百块,她放学后做兼职,接单帮内门弟子遛灵宠,要遛两百次! 她在云雨宗吃住都是宗门全包,偶尔去郭城的集市逛逛,买点小零碎,兼职赚的钱也够花了。 她不想换傀儡,而且就算她想,附近的傀儡人专门店也没了,要出宗门地界的话可比进趟城麻烦多了。 穷人乍富,还真不知道这笔巨款能用来干嘛。 回到宿舍,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推开门看见帅绝人寰的傀儡人,苏筱圆忽然想到这些钱可以用来干嘛了。 她可以给她的娃娃买衣服、买配饰、买装备,换造型…… 苏筱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傅停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钱养你了!” 傀儡人乜了她一眼,似乎还挑了挑眉,表情充满了不信任。 苏筱圆怀疑自己多心,她从储物荷包里摸出那块宝贵的海精石:“看,这叫海精石,价值五百块灵石,每个月我都可以领一块,啊啊啊我和三界首富有什么区别啊你说是不是傅停云……” “不是。”真三界首富看着双颊通红、眼里好像装着星星的少女,如实说道。 一个月五百块灵石能高兴成这样,不知道该说她没出息还是没见识。 苏筱圆笑眯眯:“欸你一个傀儡人,应该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拉起傀儡人修长冰凉的手指,大方地把海精石放在他掌心:“来,给你也感受一下巨款的魔力。” 傅停云:“……” 苏筱圆把那块海精石看了又看,玩了又玩,这才小心翼翼装进小香囊,塞进枕头套里,这才去洗脸换衣服。 刚换完衣服,阮绵绵在外面喊她:“小圆子,去上课啦!别忘了带上你的傀儡人啊!” 苏筱圆这才想起今天还要去找秦长老,给傀儡人装阵法。 她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凉水,瞬间从暴富的美梦里清醒过来。 对啊,这傀儡人不止是娃娃,还承担着重要的教学功能。 苏筱圆庸人常立志,也会幻想一鼓作气上了凌岳仙尊,回去和爸妈团聚,但是面对具体功课的时候就是另一码事了。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带着傀儡人出门了。 下午第一堂是“采补安全与伦理”课,上课地点在小青丘。 苏筱圆一路走,一路给傀儡人科普:“我们宗门有七个长老,分住六个岛,上哪个长老的课,就要去哪个岛上。 “小青丘是白长老的岛,白长老真身是九尾狐,宗门里动植物成精的弟子也归他管。” “岛和岛之间有虹桥,如果赶时间,也可以坐渡船往来,不过要花点摆渡费。 “我去兼职撑过船,一个时辰可以赚三块上品灵石呢,就是名额需要抢,这个月我没抢到。” 傅停云:“……”真是闻者落泪。 今天他们为了早点出门连午饭都没吃,当然用不着坐船,靠着两条腿从桥上走。 阮绵绵身为金丹期体修是可以御风而行的,但她讲义气,坚持陪闺蜜步行。 傅停云无法理解为了节省一块中品灵石走半个时辰路的行径。 即使在凡间时他也是皇族出身,含着金汤匙降世,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穷人。 走到小青丘的学堂,人已经来了一大半。 云雨宗上课不能带灵宠,但是可以带傀儡人,因为严格来说傀儡人也算是教具的一种。 苏筱圆带着新傀儡一走进教室,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认识的外门弟子纷纷和她打招呼:“筱圆,这是你的新傀儡吗?好俊秀,是哪里买的?一定很贵吧?” 苏筱圆摇摇头:“还可以,不贵的……就在郭城买的,不过那家店已经没了……” 她含糊地应付了一下,带着傅停云找了个后排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来。 还有三个月就是入门试,课程已经教完了,现在是总复习阶段。 上课旋律响了两遍,一身红衣似火的白长老走了进来。 白长老的人身是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熟龄青年,眉眼昳丽,褒衣博带、落拓不羁,衣带系得松松垮垮,衣襟直敞到肚脐眼,露出大片象牙色的紧实胸膛,一头黑发用衣裳同色的发带在发尾束起。 傅停云从未见过这么不成体统的装束,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身旁少女,只见她捧着脸,呆呆地看着那风骚的狐狸精,看得两眼发直,红晕生颊。 苏筱圆很喜欢这款造型,一想到自家傀儡穿成这样该有多好看,她就心跳加速。 白长老的行头她是肯定买不起的,但是可以去集市淘淘类似的款式,不带灵力的话应该不会太贵。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傀儡人,对了,还可以弄一顶白毛,搭这一身一定很好看! 苏筱圆越想越激动,白长老讲什么是一个字也听不见。 正想入非非,白长老忽然说:“苏筱圆,你来说说看。” 苏筱圆“腾”地站起身,一脸茫然。 坐在她前座的阮绵绵转过身,手拢在嘴边,悄悄提醒她:“第一课的重点……剑修……” 苏筱圆连忙说:“第一课的重点是……珍爱生命,远离剑修。” 白长老颔首:“对,你展开说说,为什么要远离剑修。” 苏筱圆脸憋得通红,手忙脚乱地翻笔记本:“因为剑修……剑修……” 她终于翻到了当初的笔记,松了一口气:“因为剑修通常低质持久、器大活烂、十剑九断。” 11 11 白长老赞许地点点头:“苏小友总结得很到位,请坐。” 苏筱圆坐下来,呼出一口气,不经意瞥了一眼身边的傀儡人,不知怎么觉得他无机质的冷白皮里透出了一点青。 应该是光线问题吧? 不能再去看娃娃了!这样下去会玩物丧志通不过内门考的!苏筱圆告诫自己。 “不清楚的小友可以再记一下。” 白长老继续说:“低质持久、器大活烂很好理解,那么十剑九断的‘断’指的是什么呢?谁来回答一下?” 弟子们都低下头,生怕自己被抽中。 “刘仙娥,你说。”白长老随便抽了个弟子。 “是断根吗?” 弟子们哄堂大笑。 白长老无可奈何,挥着麈尾:“说了多少遍,记不住就勤快点,像苏筱圆小友一样好好记笔记。 “苏小友,你说。” 苏筱圆只得又站起来。 “是断欲的断,十剑九断的意思就是说,大部分剑修都修无情道,断绝了欲念。” “很好,”白长老道,“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苏筱圆因为要攻略凌岳仙尊,关于剑修的部分听得很仔细,笔记记了一大堆,当即从密密麻麻的笔记中找到了答案: “第一是因为剑修杀孽重,戾气重,久而久之容易转化成杀欲,失控滋生心魔。 “历来堕魔的大能中剑修最多,修无情道可以及早预防…… “第二是八百年前,太真宗第十七代宗主创造出一套特殊功法。 “从此很容易就能把神魂里的欲念连根铲除,达到断情绝育的效果,大大降低了无情道的门槛。” 简单来说就是——割以永治。 只不过阉割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非常好。”白长老抬手示意苏筱圆坐下。 苏筱圆却没坐下,迟疑着举起手:“对不起白长老,弟子可以问个问题吗?” 白长老温和地微笑:“苏小友请说。” 苏筱圆硬着头皮问:“凌岳仙尊也练过这种功法吗?” 这个问题就像一滴水落进油锅里,课堂上的气氛瞬间一变,连趴在案头打瞌睡的弟子也不困了。 到处是嗡嗡的窃窃私语,兴奋悄悄弥漫。 无人注意到,苏筱圆身旁的傀儡人微抬下颌,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白长老脸色变了变,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为师就知道,早晚会有人问这个。 “为师知道你们都对凌岳剑尊感兴趣,也怪不得你们,为师也年轻过,年轻人嘛,志存高远,谁还没个梦想……” 他看了眼苏筱圆。 苏筱圆已经在忙着抠城堡了,她也不想引人注目,但是又不得不问。 书里凌岳仙尊虽然死后还经常刷存在感,但因为原女主对他也只是惊鸿一瞥,很多信息都不完全。 他有没有修炼那种割以永治功,就是未解之谜。 如果他已经割了,那苏筱圆再怎么努力也是白努力。 “方才说过,十剑九断,凌岳仙尊便是余下那一个没断的……”白长老继续道。 堂中顿时“哇”声一片。 苏筱圆双眼倏地一亮,没发现身边傀儡人微微挑了挑眉。 没想到白长老勾了勾唇角,话锋一转:“他是天生没有。” 苏筱圆:“欸?!” “是天生断情绝欲,不是没有那个根,”白长老补充,“自然,见过凌岳仙尊本人的少之又少,甚至还有人说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这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凌岳仙尊十五岁出征混沌欲,在灭魔之战中一剑令星辰坠落、江河倒流,这是在场很多仙门大能都亲眼所见的。 “所以肯定是有这个人的,不可能是太衍宗凭空捏造的。” “他是罕见的先天无情道,生来不受欲念困扰,所以修道事半功倍、一骑绝尘,几百岁的大能难以望其项背。” 苏筱圆被巨大的绝望吞没,本来采补凌岳仙尊的机会虽然渺茫,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可天生断情绝欲,差不多就是没这个功能了。 “长老,都说凌岳仙尊的修为高,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啊?”有个弟子问。 “听说他是大乘期九境,可是不是也有两个大能大乘期九境的吗?还有几个八境快满九境的……” “此九境与彼九境根本不是一码事。”白长老头头是道地说,一边凌画了一笔。 空中出现一条长长的芭比粉线条。 白长老画上八个刻度,把线条分成九段,前八段是长度均匀的线段,剩下的尾巴一直延伸到窗外,隐入天际。 “这就是前八境和第九境的区别,”白长老道,“大乘期八境是个极宽泛的范围,只要过了八境,没有飞升的,都算是九境。 “但是凌岳仙尊的九境和其它九境有天壤之别,甚至可能比大乘期和筑基期的区别还大。” 他顿了顿:“实际上,除了凌岳仙尊本人,当世可能无人能估量出他的修为到了何种高度。” 白长老义正词严地说:“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么高的修为意味着什么,但是身为师长,我必须提醒你们,千万别动这个心思。” 他一挥麈尾,那条风骚的荧光粉线条在空中扭成一行字——珍爱生命,远离剑修。 “这句话不是闹着玩的,凌岳仙尊是剑修中的剑修。”白长老严肃警告。 “据可靠消息,他好几年前就已经修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什么叫做人剑合一呢?就是说,他整个人就是一把剑!” “就算有个万一,万一你们有采补他的机会,也千万记住,不要以身试剑!那不是你们的修为可以承受的! “别说你们,就是大能也未必能承受他的一击!” “你们就想象一下,被重剑劈开是什么感觉,那就是什么感觉,而且不是劈一下两下,是连劈数百下! “不是为师耸人听闻,是真的会裂开,多半会死!” 傅停云抱着臂,面无表情地听着。 苏筱圆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接下去复习课讲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直到下课她一直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下课了,苏筱圆带着傀儡人走出课堂,还是有些垂头丧气的。 阮绵绵跟上来,扯扯她袖子:“小圆子,你不会想去采补凌岳仙尊吧?” 傅停云掀了掀眼皮。 苏筱圆下意识否认:“我不……” 阮绵绵:“你都不会骗人,我还不知道你吗?要不是有这个念头,怎么会当众问这些。” 苏筱圆只好默认了。 “不会吧小圆子!”阮绵绵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想上凌岳仙尊啊?” 苏筱圆含糊道:“也不是……”不是她想,是没办法。 要说不怕是假的,谁想要被巨剑劈啊,但是她要操心的不是这个。 如果真能采补上凌岳仙尊,就算死了也不要紧,反正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阮绵绵却不让她蒙混过关,抓住她胳膊晃啊晃:“小圆子你可千万别糊涂啊,不对你根本没见过凌岳仙尊吧?为什么想去采他?” 苏筱圆不能告诉她真相,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我听人说他长得特别好看……” 阮绵绵显然被震撼到了,睁大了眼睛:“小圆子,看不出来你色胆包天啊!你不怕死吗?” 就是采不到他才会死,苏筱圆心说。 “怕的怕的,我就是想想……” “你最好想也别想,不如考虑考虑体修吧,等出师了我带你回家。 “我有好几个堂兄弟,还有几个堂叔舅舅元阳也在,你放开了采,想采几个采几个……” 苏筱圆赶忙打断她的虎狼之词:“下节秦长老的课,快要迟到了,我们快去浣花岛吧!” 一提到秦长老,阮绵绵的脸就垮了下来:“差点忘了这事,宋锦书缺了小头,可怎么办。” 苏筱圆看了眼傅停云傀儡,也很头秃,他虽然不缺那东西,但受到皮卡皮卡贞操裤的严密保护。 “要不先装上吧,先把前面的练习做了,应该用不上那个……”苏筱圆道。 阮绵绵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什么事,傅停云在一旁听着,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长老不但身兼两门课程,还是外门弟子的主管长老。 这堂课是符咒学基础。 除了合欢宗特色的符咒之外,还有一些常用的攻击和防御符咒——门下弟子出任务,总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苏筱圆自从听说傅停云天生无情圣体以后,就有些提不起劲来。 心不在焉地听完一堂课,其他弟子散了,秦长老把她和阮绵绵留了下来。 秦长老不知去哪里出了一趟差,看起来有点疲惫。 当看到傅停云傀儡的时候,她眼中明显流露出惊艳:“这傀儡是哪里来的?不是凡品。” 苏筱圆说:“是淘到的二手旧货……” 秦长老又看了眼扭扭捏捏的宋锦书,蹙了蹙眉:“你这个……也挺别致。” 阮绵绵:“对吧对吧!”就是缺了东西。 秦长老没再多说什么:“我先帮你们把阵法装上,再教你们怎么用。” 看向苏筱圆:“你那个先来吧。” 苏筱圆看向傀儡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他看起来神情戒备,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她莫名有些不安,小声对他说:“秦长老要在你身上装个入门试的阵法……” 傅停云眉头轻动了一下,合欢宗的入门试,想也知道不会考什么正经东西。 说话间秦长老已经开始念咒施法。 片刻后,她停下来,困惑道:“怎么装不上去?你这傀儡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傅停云微抬下颌,乜着苏筱圆,他怎么可能让人在自己身上装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 苏筱圆连忙解释:“因为是回收的旧货……可能质量有点问题……” 傅停云:“……” 秦长老先帮宋锦书傀儡装上阵法,然后开始研究苏筱圆的傀儡。 “你这傀儡上可能有什么禁制,我对阵法也只是略知一二,不好贸然下手……” “是不是要找专门的解咒师?”苏筱圆问。 “这一带也没什么手段高超的解咒师……”秦长老忖道。 “算了,来回跑也折腾,我再试一试,你这个要是还不能用,我先借你一个吧,等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的再还给我便是。” 虽然秦长老说再试一次,但是苏筱圆并不抱什么希望。 秦长老闭上眼睛,试着再次施术:“咦,好像又行了。” 12 12 傅停云自然不乐意往傀儡躯中安乱七八糟的阵法。 但是他更不希望周围多个丑东西。 苏筱圆那鸡笼似的屋子已经够乱的了,再来一个傀儡恐怕得塞床底下。 不,床底下已经塞满了东西,那丑东西来了得挂墙上。 傅停云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 何况就算安了阵法,能不能起作用,还是他说了算。 原本就布满复杂阵法的傀儡心里,又多了个小阵,被那些肃杀的高深法阵逼得只能缩在一角。 那缕盘绕在主阵上的红丝探出头,好像在远远地打量新来的东西。 “阵法装好了,我来教你们怎么用。” 秦长老看向傅停云傀儡,本来想用他来、演示,可莫名一阵心慌。 她的直觉一向准,于是从善如流地转向阮绵绵:“你的傀儡借为师用一下。” 阮绵绵大方地把宋锦书往前一推:“长老随便用。” 秦长老给他们演示开启阵法的符咒:“目前两个傀儡都是开启状态,平时没事不用关。” 开启阵法后,宋锦书身前就浮现出一块书卷大小的半透明光幕,上面浮动着文字。 是一份功能菜单,分成“入门试”、“内门高阶”、“拟真”、“定力”四个大块。 前两个类目苏筱圆和阮绵绵都明白。 “拟真和定力是什么东西?”阮绵绵问道。 秦长老将灵力凝聚在指尖,点了一下[拟真]:“给你们看一下,这个你们现在也可以用上。” 点开以后是个次级目录,又分了“男女”、“法门”、“性情”之类的很多指标。 秦长老一边点一边解释:“当你们有了具体目标,但是难度太大,没有把握的时候,就可以把傀儡按照目标设定好,先练习一下。” 苏筱圆心里一动,那她是不是可以把傀儡人按照傅停云设定一下? 随即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对傅停云的了解实在有限,只知道他修无情道,一言不合就会砍人。 阮绵绵捋起袖子,跃跃欲试:“我来我来!” 秦长老退后两步,让她自己操作。 阮绵绵一边点选,嘴里念念有词:“男女,男;法门,法修;性情,温柔、来者不拒、喜新厌旧、水性杨花;偏好……这个偏好我不知道啊……” 她抓耳挠腮:“他也没告诉过我这些啊,早知道就问问他。” 苏筱圆扫了一眼,马上像是被烫了一样低下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所谓的偏好就是xp,除了连她都知道的那些,有的简直五花八门、匪夷所思。 秦长老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阮绵绵继续挠头:“玄门、交脉……我也不知道他哪些交脉比较易攻……” 苏筱圆脑袋越垂越低,玄门、交脉就是现代所谓的敏感.带,连这种东西都要提前调查吗? 秦长老看阮绵绵快把头挠秃了,忍不住说:“不知道的先空着就行了。” “搜集情报也是一项重要能力,等你们入了内门会专门训练的。” 可是凌岳仙尊的xp真的有办法搜集到吗?苏筱圆十分怀疑,等等,天生无欲的人,应该没有xp吧? 阮绵绵把知道的设定好,问道:“秦长老,‘定力’是用来干嘛的?” 秦长老:“这个你们暂时用不到,而且这个功能放在傀儡人身上……通常有点一言难尽……” 两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秦长老无奈:“行,那就试一下吧。” 对阮绵绵挑了挑下巴:“还是你来。” 阮绵绵不明就里,在定力上点了一下,宋锦书傀儡人神情一变,抬手捋了下额发,突然抽风一样把阮绵绵往墙上一推:“女人……” “呔!”阮绵绵一拳朝着傀儡人挥过去。 宋锦书被她打得向后飞出,“咚”一声撞在对面墙上。 秦长老捏捏眉心:“看到了吧。” 阮绵绵:“妈耶!太吓人了,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长老:“早告诉过你们一言难尽。 “本来这个功能是让傀儡人撩拨引诱主人,锻炼定力,但是傀儡人毕竟没有灵智,就这样了…… “不过定力是很重要的修行,我们去采补别人,要让别人沉沦,但自己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苏筱圆点点头,这是他们在安全课上就学过的。 毕竟要一边采补一边做数学题,如果自己神智不清,很容易被人反向采补。 “好了,还是看看入门试吧。”秦长老把宋锦书从墙里挖出来,施了个净诀。 作为价值二十块的傀儡人,宋锦书的质量好得惊人。 “挺好,比看起来耐x。”秦长老评价道。 她退回到主菜单,点了一下入门试。 里面只分了“单项练习”和“考试”两个类目。 秦长老解释:“你们平常反复做单项练习,吃透就行,考试就是从单项练习里抽三个题目考。” 阮绵绵:“才三个啊。” 秦长老斜了她一眼:“就你现在这样,一个都通不过!” 她说着点开单项练习:“里面的项目是循序渐进的,你们按顺序做就行了。” 第一项是“眉目传情”,秦长老点选后,朝宋锦书傀儡看了一眼。 傀儡人立刻发出机械的声音:“甲等一级,恭喜阁下通过‘眉目传情’,阁下功力了得,再接再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傅停云:“……”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傀儡躯里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 苏筱圆和阮绵绵纷纷鼓掌:“哇!秦长老好厉害!” 秦长老云淡风轻:“雕虫小技罢了。” 她想了想:“入门试的范围一共九项,我给你们设个时限,每一项做七天,两个月左右可以做完,剩下两旬再巩固一下。” “用得着七天吗?”阮绵绵自信道,“秦长老,我觉得我一天就能做七项。” 秦长老勾了勾嘴角:“别夸口,你先试试第一项。” 阮绵绵站到书案上,抓着傀儡人的双肩:“看着我。” 苏筱圆似乎从傀儡人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阮绵绵露出个诡异的微笑,眨巴眨巴大眼睛,抛了个自以为是的媚眼。 傀儡人体内发出机械的声音:“丁等三级,很抱歉,阁下未能通过‘眉目传情’项目,阁下的眼皮动如脱兔,阁下的眼神呆若木鸡,请勿气馁,继续努力。” “这东西一定是坏了!”阮绵绵气得踹了傀儡人一脚。 秦长老笑道:“随随便便就能过,还需要让你们补课么? “你们还未入门,需要借助气氛,所以建议你们保持开启,如果无意间过了,事后再复盘,思考哪里做对了。” 她看向苏筱圆:“对了,还有几日便是巫山祭,你找到结伴之人了么?” 苏筱圆一直在发愁入门试和凌岳仙尊的事,早把别的事都忘了。 巫山祭名为“祭”,其实是云雨宗特有的节日,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已经变得十分世俗。 节日在三月初三前后,共七日,又融入了上巳节的习俗,到时候宗门和郭城都会有很多庆典活动。 按照云雨宗传统,弟子们需要两两配对,结伴同游。 别的倒还好,有一项是去宗门的灵溪里祓禊,差不多是共浴,虽然不用脱光,也很尴尬。 苏筱圆看了眼阮绵绵:“我和开山一起……” 秦长老“啧”了一声:“你们将来打算去采补女子么?” 苏筱圆摇了摇头。 秦长老:“那你们成天黏一起有什么用? “你现在就要抓住一切机会,适应和男子来往,巫山祭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苏筱圆也明白秦长老是为了自己好。 因为是云雨宗特色节日,所以巫山祭的很多活动都是为情侣设计的,可以说是一个大型恋爱约会模拟活动。 可是让她上哪儿去找人啊! 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傀儡人,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可以……”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长老就断然道:“不可以,你需要的是和真人来往,傀儡人不是真正的男子……” 说到这里,她忽然感到心里一凉,如芒在背,转头一看,身后自然没有人,只有苏筱圆的傀儡人,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 秦长老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是最近太累了吧。 她继续方才的话题:“筱圆,你为何会进云雨宗?” “呃……”苏筱圆无法回答。 “是有心上人么?” 苏筱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凌岳仙尊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四舍五入也能算心上人吧。 秦长老叹了口气:“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你既入了我宗,就不能抗拒这些事情。” 苏筱圆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妈从小对她严防死守,限制她和异性来往,她那么多年连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导致现在完全不会。 “让你们结对,不是让你们互相采补,只是一种学习,懂么?”秦长老道。 苏筱圆点点头:“好的,秦长老,我会努力去找的。” “算了,也不指望你自己找,”秦长老道,“为师帮你安排个内门的师兄,带带你。” 苏筱圆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秦长老!” 阮绵绵没心没肺道:“我呢我呢?我也要!” 秦长老斜了她一眼:“我给你安排,你可别把我的弟子弄死了。” “秦长老把我当什么人了!”阮绵绵委屈道,“秦长老一定要帮我安排个美人师兄啊,我一定好好爱护他!”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温柔动听的男声:“秦长老可是在忙?” “是白长老来了,”秦长老招呼道,“正在帮两个弟子装阵法。” 白长老一双狐狸眼弯了起来:“是筱圆和绵绵呀。” 两人和白长老打了招呼。 秦长老向他们道:“为师还有事,你们回去自己再研究一下用法,有不清楚的来问我。” 两人向长老们道了别便离开了。 走出院门外,傅停云清楚地听见里面两个长老的说话声。 “他们才入门,在外门多历练一年也无妨,别把他们逼太紧了。”这是男狐狸精的声音。 “就是因为宗主和你们太松散,我们才会被风月门逼得无路可走。” “这趟去巫山,他们又难为你了?” “风月门那老贼贼心不死。” “他们老想吞并我们,都几百年了,不是没成么?”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宗主最近傍上了玄翼门门主,恐怕要伺机对我们下手。今年巫山祭要加派人手,防着他们趁机闹事。” “好。” …… 傅停云收回神识没再继续听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会互相倾轧,连这种不务正业的小宗也不能例外。 但是没想到,玄翼门这种不入流的小门派也能在外面作威作福了。 真是水浅王八多。 13 13 傅停云没打算管,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许是龙脊峰太高了,在他看来,云雨宗的万顷碧波只是个小水洼,玄翼门和风月门充其量是两只□□。 □□在水洼里蹦跶一下,与他何干。 虽然他身处云雨宗,视角还是没变。 装阵法耽搁了一会儿,苏筱圆和阮绵绵快赶不上下一堂课,只好斥巨资坐船。 一条摆渡小船只能坐两个人,傀儡虽然不是人,但体积摆在那里,他们只好花双份的钱,租两条船。 阮绵绵是白富美,又刚发了笔横财,不把两块下品灵石放在心上。 苏筱圆不一样,她要养傀儡。 她抬眼看了看自家傀儡,水面的粼粼波光映在他白皙俊挺的脸上,光线雕琢出完美的轮廓,给他的发丝镀上梦幻般的光泽,美得动人心魄。 太好看了,每次不小心看到一眼,苏筱圆脑子里都会冒出十七八个造型,真的每种都想让他试试呀! “开山,明天下课早,我们去趟城里吧。”她说。 “好啊好啊,”阮绵绵乐呵呵地点头,“赔了刚才宋锦书撞坏的墙,我还剩三百多块呢,明天请你吃顿好的!” 苏筱圆在心里叹了口气,到时候还是她请客吧,开山隔三岔五要赔钱,她这边也得留点钱应急。 “对了小圆子,你进城是想买什么?”阮绵绵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买几件衣服……” “你长得这么好看,是该买几身好衣服。” “不是给自己买,”苏筱圆指指傀儡人,“给他买两身替换的衣服。” 阮绵绵“嗷”了一声:“小圆子,你对他也太好了吧!傀儡人要什么衣服。” 宋锦书傀儡忽然抱着胸“嘤咛”了一声。 傅停云抬起眼皮,他不需要多余的衣服,身上这套可以忍受。 虽然还是有些暗纹,但至少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 苏筱圆不知道怎么向闺蜜解释自己这小众爱好,好在这时候船靠岸了。 这堂课是“三界历史与宗门沿革”,授课地点在姜长老的双栖林。 姜长老是云雨宗七长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虽然看外表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年。 这门课主要靠死记硬背,苏筱圆这个文科生还算得心应手,但要记住那么多门派之间的分分合合、恩恩怨怨,也是很费脑筋的事。 “记这些枯燥的东西有什么用啊……”有弟子挠秃了头,忍不住小声抱怨。 姜长老歪头一笑:“要是不学习,出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哦。 “而且知道哪些宗门之间有仇怨,也可以善加利用,适当激发他们的嫉妒之心和争竞之心。” 他觑了觑眼,看着有点危险:“陷于嫉妒的男子有多好操纵,你们绝对无法想象。” 苏筱圆想起来,内门的高级攻心课程,好像也是这位姜长老教授的。 比起那个还是死记硬背适合她。 姜长老拍了拍手:“我们先来复习一下本宗历史,以下都是可能考到的重点…… “从碧霄仙子在巫山创立合欢宗开始,迄今一千八百三十年,最重要的事件是什么?李一月。” “三派分裂?” “没错,太衍历一二七八年,也就是七百十五年前,合欢宗内部分歧已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遂分裂成了三支——云雨宗,风月门和巫山派。 “巫山派是本支,但近百年来已经式微,如今门下弟子不过数十人,隐于巫山深处不问世事。 “剩下我们与风月门,南北对峙,势均力敌,向来有北风月、南云雨的说法。” “姜长老,”有弟子提问,“听说风月门和我们宗门有仇,是不是?” 姜长老难得收了脸上的半永久微笑,沉吟片刻:“与其说是仇怨,毋宁说是理念之争。” 他顿了顿:“为师不想在背后道同源道友的是非,但是风月门一向作风激进,实话说就是不择手段,尤其是六十多年前现任门主继任之后。” “听说他们想吞并我们,是不是真的?”那弟子又问。 姜长老神色有些凝重,点点头:“风月门野心勃勃,这些年来吞并了很多媚修小门派,他们有此企图,亦不足为怪。” 这问题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安的气氛涟漪一样在弟子中间弥漫。 显然大家都听说过不少关于风月门的传闻。 “听说他们不能选任务对象,宗门让你去采谁,就必须去……” “能正常出任务都算好,听我舅老爷说,他们还会把长得好、修为低的弟子喂药做成炉鼎,送给仙门有权有势的大能……” “听说他们荤素不忌,对方有道侣也不管……” 听到这个阮绵绵就来劲了,捋起袖子:“对,可不要脸了!” “何止,听说他们还修炼邪术,把采补对象玩弄于股掌之间,榨干所有修为和家产,然后抛弃,有很多人自寻短见的……” “宗门要是被吞并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我不想被做成炉鼎啊!” “你长成这样应该挺安全的。” “呸!” …… 姜长老安抚道:“本宗根基深厚,且同属仙盟管辖,凡事都有规矩,不是他们可以任意妄为的。” 可是连苏筱圆这样的清澈大学生都能听出来,这安慰多少有些无力。 上完一天的课,苏筱圆心情更沉重了。 虽然没什么胃口,她还是和阮绵绵去饭堂吃了点东西——顿顿磕辟谷丹太反人类了。 回到小窝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她打水洗了脸和手,脸脚都没泡,只是冲了一下,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松软的自制枕头里,完全不想动弹。 傅停云站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就在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死了的时候,枕头里忽然响起个有气无力、瓮声瓮气的声音:“傅停云,你说我有没有一点点可能,采补凌岳仙尊?” 傅停云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苏筱圆身子拱了拱,把自己翻了个面,看着傀儡人:“你知道凌岳仙尊?” “知道。” “你还知道别的事情吗?傅停云?” “知道。” “哇,那你很厉害。” 苏筱圆听说有的高端傀儡人会预装知识库,看来这个虽然报废了,智能出了问题,但是知识库还在。 难怪会做小炒肉了。 “那么天生断情绝欲的人,有没有可能再续上?傅停云?” “不可能。” 苏筱圆有些绝望了,但是转念一想,她的任务是采补凌岳仙尊,不需要他有世俗的欲望。 “那个……天生断情绝欲的人……”她的视线慢慢往下移,落在某处,“那个地方……还能硬起来么?” 如果生理功能正常的话,还有一线希望。 傅停云瞥了她一眼,拒绝回答。 苏筱圆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小声嘟囔:“对了,你肯定也不知道,我好傻,这么私密的事情知识库里怎么可能有……” 她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把被子团了团抱在胸前,下巴抵在被子团上,眨巴眨巴眼睛。 “傅停云,你说有没有万分之一……不对,有没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我能睡到凌岳仙尊呢?” 傅停云看着少女的眼睛,在夕阳的斜照中,她双眸清亮,像是琥珀色的琉璃。 他不知道这古怪的少女为何执着于自己,他很确定他们从未见过面。 她看起来很难过,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确定无疑地回答:“不可能。” “啊啊……”苏筱圆消沉地垂下头,一口咬住被子。 傀儡人果然还是不够智能,不能提供情绪价值,如果是ai的话就会顺着她的话安慰她一下了。 “算了,我也知道不可能……”她爬下床,开始整理被子。 “为何?”傅停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苏筱圆手一顿,愣住了。 她回过头,双眼清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停云,你刚才在主动和我说话吗?” “是。”傅停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很多傀儡人都能与主人简单交流,只是没有灵智,只会按套路问答罢了。 可少女惊喜异常,整张脸都好像亮了一些。 “傅停云,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苏筱圆问。 “不喜欢。”傅停云毫不犹豫地拒绝她。 “总不能一直穿这身呀。” 傅停云不理解为什么不行,他的太极殿里当然有不止一身衣服,但每身都一样。 “老穿这身多单调呀,你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尝试不同风格,我一定把你打扮成这个城里最靓的仔。”少女因为兴奋双颊晕红,眼睛闪着光。 她不再和他商量,跑到桌前翻出画纸,夹在木板上,开始旁若无人地用炭条画草图。 傅停云瞥了一眼,见都是不伦不类的衣裳。 他终于明白过来,她这是把他当偶人了。 他不会容忍任何人把他当玩物。 苏筱圆设计了三个造型,太阳下山了。 她揉揉眼睛,终于想起还有正事——虽然睡凌岳仙尊的概率为零,秦长老布置的功课还是要做的。 她扔下笔,往灯盏里投了一枚下品灵石,让出自己刚坐的小圆凳:“你坐下,傅停云。” 傀儡人警觉地看了看她,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凳子上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 苏筱圆站在傀儡人面前,也没比他高出多少。 她按照秦长老教的方法施了咒,顺利调出了今天新装的阵法界面。 她点开目录,找到了“眉目传情”选项,关闭光幕,深吸了一口气:“傅停云,现在我要对你练习眉目传情……” 关起门来和傀儡人做这种事,真是太尴尬了。 尤其是她这个傀儡人看起来还那么高冷,她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傅停云,麻烦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傀儡人依言挑起下颌,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不夸张的喉结,灵石的光从侧面打过来,勾勒出他艺术品般的轮廓。 每块灵石的光都不尽相同,今天这块色调偏冷,越发显得他一双眼睛清冷淡漠。 他们现在一坐一站,他居于下位,是略微仰视的姿态,可苏筱圆仍然感觉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个。 她感到喉咙发紧,那种没来由的心慌和窒息又开始了。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过。”傀儡人言简意赅地评价。 “欸?”苏筱圆诧异,“就这样?” 结果在意料之中,能通过就怪了,可是今天秦长老演示的时候,阵法会给出等第和评语,怎么到他这里就只有两个字了? “没有等第吗?” 阵法是有的,还有一长串评语,但傅停云不可能让傀儡人发出那种声音。 “戊等一级。”他言简意赅道。 “怎么会……”苏筱圆丧丧地垂下头,戊等是最低一等了。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她继续挑战,尝试了瞪眼、眯眼、眨眼,使尽浑身解数,甚至病急乱投医地把双手搁在傀儡人的肩膀上。 当然毫无用处,练了几十次,她觉得自己都快视网膜脱落了,最好的一次得分是丁等二级,离及格还有十万八千里。 苏筱圆叹了一口气,揉揉酸胀发红的眼睛,放弃了。 要是那么容易过,秦长老也就不会足足给出七天时限了。 眼看一块灵石烧得只剩三分之一,苏筱圆决定洗洗睡。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筱圆师妹在么?”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点金属质感,很有磁性,苏筱圆这种声控,只要听过一次就一定会留下印象。 “我在的,请问是哪位?”苏筱圆道。 “我是秦长老座下的夏侯澈,路过筱圆师妹住处,来打个招呼。”那人道。 苏筱圆一怔,夏侯澈是秦长老的得意门生,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听说资质超过了内门f4,只是入门晚了几年。 她虽然没见过本人,但这样的风云人物当然听说过,他们能有什么交集…… 接着她忽然福至心灵,秦长老说要安排个师兄带带她,不会就是他吧? 14 14 苏筱圆听说夏侯澈因为晚入门几年,没赶上云雨四大美男子的评选,便以为他和宗门f4是一个水平。 她开门的时候期待的是一个校草级别的美男,一见到本人就呆住了。 夏侯师兄提着灵石灯站在门口,但光好像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布灵布灵的眼睛注视着你,好像满天星辰都在为你闪烁。 夏侯澈似乎对这样呆滞的表情和惊艳的眼神习以为常,嘴角微弯,露出淡淡的笑意,但是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都被他的笑容点亮了。 和傅停云傀儡人那种锋利得好像能割伤人的美不一样,夏侯师兄的漂亮老少咸宜,像和煦暖阳,普照人间。 搁现代高低是个顶流爱豆。 她记得姜长老课上讲过,夏侯是个源远流长的古老剑修世家的姓氏。 弟子之间也有传言,说夏侯澈出身不凡。 苏筱圆不知和那个夏侯氏有没有直接关联,但看他本人,确实是一身贵公子的气质。 “这么晚叨扰筱圆师妹真是抱歉,”夏侯澈看了眼小屋,“路过见你屋子里的灯亮着,想着你大约还未就寝……” 苏筱圆这时才从美貌暴击中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还早呢。” 这时候确实不晚,算起来才七点多,放在现代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她也是因为烧不起灵石才早早躺床上。 “那就好。” 苏筱圆见他只是微笑,也不说明来意,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夏侯师兄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巫山祭的事?” 夏侯澈笑容更深,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今晚是来给你送这个。” 苏筱圆不明就里地接过来一看,才发现是一条黑色的发带,看着有点眼熟…… 她忽然想起来,是傀儡人的发带! “这是你的物件吧?”夏侯澈道,“路过鸳鸯汤附近,遇见同是秦长老座下的秀清师妹,说来给你送这个,我顺道就带过来了。” 好社死! 苏筱圆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用发带吊死自己。 “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谢谢师兄专程跑一趟。” 夏侯澈微微露出讶异之色:“筱圆师妹没弄错啊,能陪伴筱圆师妹参加巫山祭是我的荣幸。” “欸?”苏筱圆吃了一惊。 “秦长老今日同我说的时候,我很欣喜。”夏侯澈注视着她,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得像要化在夜色里。 “啊……”苏筱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头脑和表情都是一片空白。 “筱圆师妹也许从未留意过我,但我其实不是第一次见到筱圆师妹。” 他顿了顿:“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 “啊,是这样吗?哈哈……原来如此……”苏筱圆大脑已经彻底瘫痪,完全进入人机尬聊模式。 上中学的时候不时有男生向她告白,但她完全不知道什么反应才算正常。 夏侯澈“噗嗤”笑出声来:“逗你玩的。秦长老说筱圆师妹容易害羞,所以要找个脸皮厚的教教你。吓到你了吧?” 苏筱圆顿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有一点……” “筱圆师妹真是可爱,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夏侯澈抬手摸了摸她头顶,“不过我方才没说假话,这的确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筱圆师妹。” “啊?”苏筱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时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夏侯澈眨了眨眼:“秦长老让我教你,教学已经开始了,没发现么?” 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像个邻家哥哥一样,收敛起所有若有似无的暧昧:“不逗你玩了,筱圆师妹早些歇息。” 苏筱圆已经有些找不着北了,不过还记得待人接物的礼貌,人家专程替她送东西来,她得表示一下感谢才行。 “麻烦师兄稍等一下。”她说了一声,飞快地奔进屋里,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寻找适合的谢礼。 找来找去,只有一罐没开封过的橘子糖合适,她便拿着罐子跑出去,向夏侯澈道:“多谢师兄特地跑一趟,不知道师兄喜不喜欢吃甜食……” 夏侯澈眼睛微微睁大,爱惜地接过糖罐,仿佛那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这是筱圆师妹自己做的么?” 苏筱圆赧然地点点头。 “我平日很少吃糖,”夏侯澈道,“不过筱圆师妹送的,我当然喜欢。” 顿了顿:“筱圆师妹快回去歇息吧。期待下次见面。” 苏筱圆和他道了别:“夏侯师兄路上小心。” 夏侯澈提着灯走出几步,忽然停住,转过身:“筱圆师妹明日放课后可有安排?” 苏筱圆呆了呆,如实回答:“明天约了朋友去郭城逛逛。” “正巧明日我也要进城买些东西,不如一起?” 苏筱圆有些为难。 夏侯澈:“抱歉,是我冒昧了,是不是会打乱师妹的安排?” 苏筱圆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我和朋友先约好了,明天我问问她……” “那就太好了,”夏侯澈弯起眉眼,从袖中取出一张通讯符递给她,“筱圆师妹决定了,就传讯给我吧。” …… 苏筱圆回到房中,心还是怦怦直跳。 魅魔啊魅魔,不愧是内门之光。 她正想着,冷不丁看见房间一角的黑影,吓了一跳。 接着她想起来那是她的傀儡人,抚了抚心口:“傅停云,你吓死我了!” 少女声音发颤,带点鼻音,有点像在娇嗔。 傅停云冷冷地乜她一眼,又别过脸去。 苏筱圆习惯了他这副样子,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夏侯澈的到访,刚才的那点困意烟消云散。 横竖睡不着,她索性咬咬牙又往灯里投了一块灵石,重新打了桶水加热,坐在床边把脚泡上。 一边和傀儡人闲聊:“傅停云你知道吗?刚才来的那个师兄可厉害了,超级会撩!” 傀儡人什么也没说,但是苏筱圆好像从他脸上看到了类似鄙夷的神色。 傅停云的五感还没恢复到原来的半成,但是那么近的距离,他自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苏筱圆筱圆何时呼吸绷紧、心跳加速,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了,”苏筱圆从腰间拿出发带,“上次忘在鸳鸯汤的发带,夏侯师兄送来了,你明天可以把头发束起来。” 虽然披散着也很美。 傅停云瞥了眼她手里的发带,漠然道:“不要。” “欸?为什么不要了?” “脏了。” “不脏呀……”苏筱圆翻来覆去看,又拿到鼻端闻了闻,“好像还施过净诀,没有什么味道。” “就是脏。”傀儡人的语气莫名有点执拗。 苏筱圆没想到这傀儡人还有洁癖,只能说:“那我替你收起来?” “扔了。”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呀!”苏筱圆被这败家的傀儡惊到了。 连她都能感觉到发带里隐隐的灵气流动,显然是件宝物,说不定有什么隐藏的属性加成。 “你不要的话就给我吧。” 傀儡人乜她一眼:“随你。” 苏筱圆也不计较他的态度,洗好脚把发带收到衣箱里,躺在床上发呆,碎碎念:“夏侯师兄那种完全是天赋党吧,我修炼八百年也学不会……” 傅停云:“是。” 苏筱圆:“……”这傀儡人说话真是直接。 “如果有人能睡到凌岳仙尊,也是夏侯师兄那种吧?” “不可能,”傅停云断然道,“比你更不可能。” “欸?这么说我有一丢丢可能了?”苏筱圆惊喜道。 “没有。” 苏筱圆:“好叭……” 白高兴一场。 15 15 “可以,当然可以,太可以了!” 听说放学后夏侯澈要和他们一起逛街,阮绵绵比苏筱圆还激动:“那可是夏侯师兄哎!” “夏侯师兄怎么了?他人很好啊。”苏筱圆也承认夏侯澈很帅,但阮绵绵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不知道吗?”阮绵绵惊讶道,“内门很多弟子想和他双修,他全都拒绝了。他进内门好几年,也没出过任务,元阳八成还在呢。” 云雨宗禁止同门弟子相互采补,但不禁双修,采补是修为的转移,双修则是共同进步,效率当然要比采补低多了,但是双方都有进益。 听说夏侯师兄洁身自好,苏筱圆倒是很意外,他看起来不像是守男德的类型,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圆子,你要努力,一举拿下夏侯师兄的元阳!”阮绵绵 “嘘——开山,嘘——”苏筱圆脸顿时烧得滚烫,做贼一样四下张望,好在没几个弟子步行上学,虹桥上除了他们就是她的傀儡人。 她偷觑了傀儡一眼,他自然还是冷着一张脸,比人机还人机。 苏筱圆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傀儡人没有灵智。 “只是秦长老让他带带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忙不迭地解释,“他只是好心来帮忙的。” “嘁,你真信他闲着没事,什么外门师妹都肯带啊,他怎么不来带我?”阮绵绵摸摸苏筱圆的后脑勺,“小圆子,你真是个木头脑瓜,他要是不愿意,秦长老还能逼他来?” “可是我没见过他啊。” “你没见过他,说不定他早就注意到你了啊,你那么好看。” 苏筱圆想起昨晚夏侯澈半真半假的话,心里有些发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未免想太多。 这年头偶像剧都不这么演了。 “不可能的……而且我对他也没那个意思啊……”苏筱圆咕哝。 “知道知道,你心里只有凌岳仙尊,可是元阳不嫌多,和夏侯师兄双修又不耽误你去采凌岳仙尊。” 傀儡人的脚步忽然一顿。 苏筱圆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了?” 傀儡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别过脸去。 苏筱圆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见对岸有只比翼鸟低低地飞过。 是喜欢看小鸟吗? 简直像猫一样。 这傀儡人的智商大概也和猫不相上下。 一米九的大猫猫……苏筱圆莫名觉得有点萌,心里像生了层细小的绒毛。 她一直想养只猫,可是苏女士有洁癖,绝对不允许。 她看了一会儿,傀儡人转过头来,她也回过神,向阮绵绵道:“那你不介意的话,就让师兄和我们一起去了?” 阮绵绵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什么一起去,当然是你和他去啊!” “不行不行,”苏筱圆直摇头,央求道,“我一个人不行的,开山你陪陪我吧……” 阮绵绵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心一软:“行吧行吧,我就陪你这一次,下一次你可要自己去了。” 阮绵绵催促道:“快,快传讯约他,免得夜长梦多!” 苏筱圆拿出通讯符,有点为难,她有语音通话恐惧症,和不熟的人讲语音比面对面聊天还紧张。 被阮绵绵那么一起哄,就更难了。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她才鼓起勇气点燃了符咒。 符咒只能用一次,烧化后便响起夏侯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宛然如在耳畔。 “正想着要不要给你传个音,你就传讯过来了。” 夏侯澈总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连声音也像晒足了太阳,让人听着心情也不知不觉好起来。 他没带称呼,语气随意,莫名就带了一点亲昵和熟稔。 阮绵绵直朝她眨眼,苏筱圆本就发烫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把事情说完,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传讯断开,她才能恢复正常呼吸。 因为这事,苏筱圆的神经一整天都绷得紧紧的。 放课后,他们先回宿舍放东西,苏筱圆换了件出门穿的外衫,洗了把脸,重新把头发梳整齐,阮绵绵也收拾好了。 苏筱圆便要带着傀儡人一起出门。 阮绵绵道:“和夏侯师兄一起,你带什么傀儡人啊!” “可是我想带他去挑衣服……” 阮绵绵怒其不争:“好不容易约了夏侯师兄,你带傀儡买衣服?你要他陪你给傀儡试衣服吗?” 苏筱圆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多少有些奇怪。 “好吧,”她只能对傀儡人说,“傅停云,那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吧。” 傀儡人应该没有情绪,可她莫名觉得他心情不好,可能是她脑补过度。 可她就是会忍不住脑补,总觉得他们离开以后傀儡人一个傀在家无所事事,会很孤独。 她问阮绵绵:“开山,你去上课的时候,傀儡人在家做什么啊?” “让他干活啊,”阮绵绵抱着胳膊,理所当然道,“对了等会儿记得提醒我买点种子,让宋锦书把院子里的空地翻一翻,种茬水萝卜和小油菜。” 苏筱圆不舍得让那么好看的傀儡人翻地,想了想道:“傅停云,你在家就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好了,扔一下垃圾什么的……” 阮绵绵“啧”了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催着她出门了。 傅停云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少女的背影离去,轻巧的足音、呼吸声、心跳声和血液在她身体里静静流动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了很久,虽然很轻,但却没有被其他杂音盖过。 等那些声音也终于消散了,他才开始环顾苏筱圆巴掌大的小窝。 力所能及的家务——没有什么是他力不能及的,所以要让那行字消失,他得把所有家务都做完。 早晨起得晚了,被子枕头一团糟。 傅停云先把床单捋得平如纸,然后把被子展开,边角对齐一丝不苟地叠成方块,最后拍松枕头放在被子上。 他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盆,那是昨晚苏筱圆换下的衣裳——她有手洗衣服的习惯,外衣用一下净诀还好,贴身衣物不用水和皂角过一下总是不安心。 傅停云旁观过一次,知道步骤。 衣裳上面残留着少女身上的味道,她似乎不爱用香,所以贴身衣物上只有淡淡的体香。 傅停云五感异于常人,本是极浅淡的气味,他闻起来却是芬芳馥郁。 他面无表情地端起盆走到门外,打了桶水倒进盆里,洒上苏筱圆自制的浅蓝色粉末搅匀,然后捞起一块布开始揉搓。 粉末不知是什么草木做的,带着股青气,遮盖了苏筱圆的气味。 她的衣裳大多是云雨宗发的,那衣物质地轻薄,是极淡的粉色薄绢做的,打湿了揉起来只有一小团。 傅停云揉搓完,用清水漂洗干净,再用灵力蒸干,才发现那是件贴身的心衣,上面两条细细的绊带绕过脖子打结,下面两条长一些,在腰后打结。 许是太薄的缘故,前面还绣了两簇欲盖弥彰的海棠花,绣工与她的画技如出一辙,显然是她自己绣的。 傅停云喉结轻动了一下,将衣裳放在一边,从盆里撩起第二件。 是一条轻纱质地的亵裤。 傅停云一不小心揉得重了些,展开一看发现那轻薄的纱裤已经被他撕扯坏了。 他对着撕破的织物蹙了蹙眉,没有耐心再洗下去,将水倒了,剩下的衣裳用净诀洗干净蒸干,快速地叠好收进了衣箱里。 还有“扔一下垃圾”。 傅停云先走到抽屉柜前,把半罐橘子糖拿出来扔掉。 人尽可食的糖,没有留着的必要。 接着他打量四周,这屋子里有什么不是垃圾? …… 苏筱圆和阮绵绵来到大门外,夏侯澈已经到了,还提前租好了翼舟,三个人坐着也很宽敞。 不知道是因为阮绵绵在,还是因为想让师妹循序渐进,夏侯澈今天收敛了他的魅魔功力,没有随地教学,更没有逗她玩。 大多数时候,他像个好脾气的邻家大哥哥,跟在两个小姑娘身后,陪他们逛街,给他们提东西。 苏筱圆绷紧的弦慢慢放松下来,甚至感到了和熟人一起才有的舒适自在。 夏侯澈并未对两个姑娘厚此薄彼,让两人都感觉如沐春风,但还是能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在其中一人身上。 逛着逛着,阮绵绵忽然抓住苏筱圆的胳膊,抽了抽鼻子,压低声音道:“小圆子,我好像闻到了宋锦书的味道。” 苏筱圆怔了怔才明白她说的不是傀儡人,是她那渣男前未婚夫。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吧?会不会是错觉啊?” 阮绵绵皱起眉头,目如鹰隼,仔细在人潮中搜寻:“不会有错,他的味道我从小闻到大,就是化成灰都认得……在那边!” “你们先逛,我一会儿来找你们!”她扔下一句便冲了出去。 苏筱圆想追上去,可金丹期体修的速度哪是她能赶得上的,只好道:“绵绵你小心啊!” 阮绵绵去追渣男,苏筱圆只能和夏侯澈一起慢慢逛。 路过一家成衣铺子,她往里看了一眼,脚步不自觉地踟蹰了一下,夏侯澈便说:“筱圆师妹想进去看看么?” 苏筱圆越发佩服他,明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连她都没明白自己的意图,他就能及时捕捉到,并且给出最妥帖的反应。 苏筱圆有些犹豫,那是一家卖男子服饰的铺子,她一眼就看见架子上挂着的一条天青色发带,上面有流云的暗纹。 很适合傅停云。 “可以进去稍微看一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夏侯澈目光闪动了一下,温柔一笑:“当然可以啊,我正好也要看看巫山祭的衣裳。” 一走进铺子里,不等苏筱圆开口,夏侯澈便指着那条天青色流云发带道:“这条发带不错,筱圆师妹觉得适合我么?” 苏筱圆不好意思说这是她先看上的,只能失望地点了点头:“好看,夏侯师兄戴什么都好看。” 夏侯澈“噗嗤”笑出声来:“逗你玩的。你方才一眼就看上这条发带,我怎么能夺你所爱。” 苏筱圆没想到他竟然连这都看出来了。 “这是男子的发带,”夏侯澈状似不经意地问,“筱圆师妹是为心上人买的?” 苏筱圆呆了呆,随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给傀儡人买的。” 她说完脸一红。 夏侯澈恍然大悟:“莫非昨天那条发带也是傀儡人的?” 苏筱圆点头。 夏侯澈低头注视着她的双眼:“这么说筱圆师妹还没有心上人?” 16 16 不到半个时辰,傅停云就把垃圾清理出来,装进了傀儡人腰间戴着的乾坤袋里,以防那女子回来要找——除了那罐人尽可食的糖,他已经彻底销毁了。 虽然这满屋子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垃圾,但他还是留下了看起来稍有用处的,只把垃圾中的垃圾清理了出来。 如此一来,屋子里的物件少了十之七八。 剩下的东西经他分门别类地归置好,零碎和破烂全都藏了起来,虽然与他眼中适宜的居所仍然相去十万里,至少是干净了一些。 他把乾坤袋收进抽屉柜里,便去屋外打坐。 经过两日,他的神魂与傀儡人的融合又有进展。 神识可以覆盖的范围仍然有限,但应该可以将整个云雨宗地界囊括在内。 傅停云闭上眼睛,放出一脉神识,向外延伸,直至云雨宗外围的郭城。 只要他愿意,城中的一切都在他的觉知之内。 他知道那女子此时也在城中,但他只是为了测知准确的范围,倒也不必刻意避开她。 他很快便在一家衣肆里发现了她和一个小有姿色的男修。 想必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夏侯氏了。 他并不关心他们做什么说什么,但神识连着他的五感,扫过去难免听见只言片语。 他听见那小有姿色的男修说:“这么说筱圆师妹还没有心上人?” …… 夏侯澈一瞬不瞬地看着苏筱圆,目光柔和而坚决,仿佛得不到答案就用拉丝目光缠死她。 苏筱圆的脑子顿时又不转了:“我……” 然后她突然福至心灵,这夏侯师兄又开始随地大小教了。 这不,她仿佛有点领悟“眉目传情”的奥义了。 “师兄刚才是在教我吧?”她有些不确定地道。 夏侯澈没否认,似无奈又似自嘲地笑了笑:“那么筱圆师妹可知该如何回答?” “呃……说实话?” “若是不想说实话,也不想说谎呢?” 苏筱圆被难住了,她仰头呆呆地看着他,双眸像两汪清澈的小水潭,水底的鹅卵石和小鱼小虾都一览无余。 夏侯澈:“遇上难以回答的问题,你可以反问。” 苏筱圆还是一脸好学。 夏侯澈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像是水波一样流转:“比如你可以问我,‘师兄为何突然问我这些?’” 苏筱圆两眼倏地一亮:“原来是这样,学到了!师兄真的好厉害!” 夏侯澈无奈地挑了挑嘴角:“师妹谬赞。” “麻烦师兄稍等一下……”苏筱圆低下头,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翻出自己做的手账本和炭条笔,“让我记个笔记,我怕回去忘记……” 说着便埋头奋笔疾书起来。 她有时会停下来思考,下意识地咬一下木头笔尾,咬出小小的齿痕。 夏侯澈耐心等她写:“不急,慢慢写。筱圆师妹真的很认真好学。” 苏筱圆苦笑:“认真还学得那么差,不努力更通不过内门试了。” 密密麻麻写了快半页纸,她才手忙脚乱地收起本子:“对不起,耽误夏侯师兄的时间。” 夏侯澈故意沉下脸,挑挑眉:“筱圆师妹想要补偿的话,就帮我挑一下巫山祭的衣裳吧。” 他说着扫了一眼不大的店堂,迅速挑了几身衣裳,让店伙取下来,然后一身一身地试。 每试一身都问苏筱圆的意见。 夏侯澈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天生的衣架子,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他的品位显然也很好,看似随便搭的衣服,色调和谐又亮眼。 夏侯澈的穿搭给了她不少新的灵感,他每穿一套,苏筱圆就忍不住想,她的傀儡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本来她觉得傅停云最适合黑白灰和清冷色调,禁欲系,但是现在看来那些用色大胆,纹样张扬的衣服,他穿上也许有奇效。 要是给他穿上女装…… 苏筱圆想到那画面,头晕目眩,血脉贲张,忍不住掏出手账本画起来。 夏侯澈见她画得投入,也不催促她,耐心等她将衣裳画下来。 …… 傅停云收回神识,睁开眼。 但眼前似乎还留有神识所见的残像。 苏筱圆看着那小有姿色的男修换衣裳,晕生双颊、两眼放光的模样历历在目。 他不愿当她的玩物,她便给自己找了个新的玩物。 昨夜她还在为他苦恼不已,今日便与那男修言笑晏晏。 人心之善变,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左手尾指传来一丝痒意。 他垂下眼,那缕由她血滴化成的红丝又缠了上来。 自从第一次姑息它靠近,每次打坐内观,它都会来纠缠于他。 他的心神动摇,是受了傀儡躯的影响,还是她在这血契中动了手脚。 他立即否定了这一猜测。 今日他刚旁观她上蛊术课和符咒阵法课,见识了她为一些简单的小术法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不可能对他下什么蛊术咒法。 傅停云冷冷地看着细如蛛丝的一缕红艳,那么脆弱不堪,只要他动一下手指就会断。 只要轻轻一扯,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牵绊和她的性命一起了结。 一切都会重回正轨。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细丝得寸进尺地又缠了几圈。 到底为何会犹豫? 他睁开眼睛,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折回屋里,在他的垫子上盘腿坐着。 很快夕阳西斜,然后被群山吞噬,天边最后一缕粉紫褪尽,变成深浓的紫蓝。 月亮升起来,慢慢升上树梢。 她还没回来。 傅停云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乾坤袋。 掌心灵火燃起,寒冰般的火焰刹那间吞没了乾坤袋。 要融化这些灵力微弱的杂物,无需熔渊,一把掌心火就够了。 刹那间,乾坤袋和里面的东西全都焚化殆尽,连一点灰渣都不剩。 反正她这一趟进城收获颇丰,想来很快有一批新的垃圾入驻,这些旧垃圾可以趁早让出地方。 …… 夏侯澈把挑中的几身衣裳试完,问她:“筱圆师妹觉着哪身好?” 苏筱圆道:“都好看,夏侯师兄的眼光那么好,你挑的一定比我挑的好。” 夏侯澈弯了弯眉眼:“挑你喜欢的便是。” 苏筱圆直愣愣地道:“我喜欢没用,穿衣服还是要夏侯师兄自己喜欢才行。” 夏侯澈忍俊不禁,摸了摸她头顶:“筱圆师妹,我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这身衣裳是穿给你看的。” “啊?”苏筱圆半晌才想明白,“啊!” 她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很迟钝。” “确实很迟钝。”夏侯澈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苏筱圆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是筱圆师妹最可爱的地方。”夏侯澈话锋一转。 “谢谢夏侯师兄安慰,”苏筱圆惆怅道,“我要是真有师兄说的那么好,就不会连入门试都通不过了。” “单是惹人喜爱,是很难通过入门试的,这也是对弟子的保护,”夏侯澈道,“筱圆师妹这样单纯的姑娘,更要学会自保,因为你太招坏人的喜爱了。” 他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道:“比如我。” “可是夏侯师兄人很好啊。” 夏侯澈笑起来。 不等他说什么,店外响起阮绵绵的声音:“小圆子,你们在哪里?” 苏筱圆说了声“对不起,失陪一下”,忙跑出去,挥舞双臂:“我们在这里——” 因为修仙界的通讯设备造价高昂,她和阮绵绵买不起,所以出门在外找人全靠吼。 不一会儿,阮绵绵穿过川流不息的人潮,跑到她面前。 “怎么样?”苏筱圆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找到宋锦书了么?” 阮绵绵忿忿摇头,咬牙切齿道:“本来都快追上了,结果他的味道飘到了香粉一条街,就闻不出来了!哈秋!”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缓过来:“不过我应该没闻错,那就是他的气味!” “可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啊?”苏筱圆百思不得其解。 阮绵绵也毫无头绪:“不知道啊,他自作主张给我家送退婚书以后,就被他阿娘赶出家门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回去。” 她自己也是离家出走,还得躲着家里人来找。 “算了,不管他了!想得脑壳疼!” 阮绵绵捶了捶脑袋,发出撞钟般洪亮的声响,惊得路边一对小情侣花容失色。 她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摸摸肚子:“我饿了,买好东西请你和师兄吃顿好的!” 最后还是夏侯澈坚持,请他们去城里最好的酒楼绛真楼,吃了顿大餐。 苏筱圆在成衣铺子里到底还是没抵制住诱惑,帮傅停云买了一身低调些的衣裳,绲银边的云纹白衣,搭他的新发带。 这身衣裳,加上发带,就花了足足两百块上品灵石,还多亏了阮绵绵会砍价,加上夏侯师兄是vvip。 她在绛真楼吃到了美味的金乳酥和百花蜜酿小圆饼,就自己悄悄各点了一份,回来分了一半给阮绵绵当早饭,另一半带给傅停云吃。 把他一个傀留在家里直到那么晚,还让他做家务,她莫名有些内疚。 回到宗门时,圆月已经升到中天。 苏筱圆晚膳喝了两小杯果酒,有些微醺。 她提着今天逛街的收获,哼着高中时候喜欢的歌,推开门。 “傅停云,我打猎回来啦……” 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四周有点不对劲。 虽然黑黢黢一片看不清楚,但莫名有种空旷的感觉。 她摸到灯盏,往里投了一块灵石,灯光渐渐亮起。 小屋里仍旧昏暗,但足以让她看清楚周遭的情形。 苏筱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手里的衣服包“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家被偷了。 17 17 怎么会有人偷她家,她家又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苏筱圆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看见站在墙角阴影里的傀儡人,她简直要疑心自己是不是喝醉酒走错了屋子。 对了,傀儡人! 她离开时让傀儡人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扔一下垃圾…… 她心头猛地一跳,赶紧跑到柜子前,拉开一个个抽屉,然后是箱子、盒子、床下。 少了太多东西,有的她能想起来,有的甚至想不起来,也许在今后的某一天想起时,才会知道少了什么。 苏筱圆转向傀儡人,声音打颤:“傅停云……你知道我的东西去哪儿了吗?” “知道,我处置了。”傀儡人的声调还是那样平板,不带感情,因而显得格外残忍。 苏筱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哆嗦,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甚至还竭力保持着心平气和:“是扔了吗?扔到哪里去了,傅停云?” 傀儡人抿了抿唇:“烧了。” “那么多东西,烧了怎么没有灰?”苏筱圆心里还是存着一点希望,“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傅停云?” “没有,”傀儡人道,“灵火烧的,没有灰。” 少女瘪了瘪嘴,露出个像笑又像哭的表情:“那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小猫玉?青色的,这么大……”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纤细的手指止不住颤抖。 傅停云记得她说的东西,是块拇指大小的天然石头,有天然的纹路,像只蹲伏的小兽,没有一丝灵气,像是从哪个河滩随便捡来的。 在他看来,当然是垃圾中的垃圾。 “我烧了。”他回答。 “你是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垃圾,所以烧掉的么?” “是。” 苏筱圆木木地点了点头:“不怪你,是我没……没说好……” 她抽噎了一声,两串圆圆的眼泪像荷叶上的水珠似地滚落下来,“啪嗒啪嗒”砸在地上,洇湿了青石地面。 傅停云觉得胸膛里的某块地方,好像下了一场苦涩的小雨。 他缺乏常人的感情,是非观念淡泊,但并非全然不知世事。 他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很卑劣的事,而且是带着巨大的、没来由的恶意,清醒、故意地做下了这件事。 他隐隐期待着她回来,发现他做的事,他想要让她难过,把她弄哭。 可是此时真的看见她伤心哭泣,他却一下子涌出很多难以辨识的陌生情绪,唯独没有高兴和满足。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乾坤袋还给她。 然而已经烧掉了,没办法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傅停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苏筱圆没有哭很久,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袋放在空空如也的小桌子上,然后把装着点心的油纸包递给傀儡人:“给你带了点心,拿着去外面吃吧。” 傀儡人没有伸手接。 苏筱圆没有问第二遍,把油纸包搁在桌子上,自己走到床边脱了鞋躺下来。 “对不起傅停云,麻烦你出去一下。” 傀儡人接到指令却没动,仍旧站在她床前。 苏筱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动,声音提高了一点:“请你出去,傅停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面朝里躺着,没有看傅停云的脸,生怕自己看见那张脸,会忍不住想要跳起来挠花它。 她明白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按照她的指令,“把垃圾扔一下”,只是他不能分辨什么是垃圾。 要说错,错的也是她自己,她明明知道那是她二十块灵石买的残次品,却把他力不能及的任务交给他。 如果拆家的是猫狗,还能骂几句,打两下屁股。 可是她能拿一个人工智障怎么样? 就好比闲鱼上买了一个二手三无电器,漏电起火把房子烧了,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怪谁? 明知道不该迁怒,可或许是因为傀儡人长得太像真人了,她看见那张脸真的很难不迁怒。 片刻后,她终于听见背后傀儡人的脚步声,接着是推门声、门扇轻轻阖上的声音。 苏筱圆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捂住脸,抑制不住地啜泣起来。 那些东西的确不值钱,连贼也不屑于偷,在别人眼里或许真的是垃圾,可那些都是她一样一样带回来,悉心挑选、慢慢添置的。 刚穿来的时候,系统很快休眠,她一个人在这陌生又奇怪的世界里,一个人也不认识。 她不能适应,每晚都是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她不知道比起把她投入一个荒谬的世界,给她一个显然完不成的目标,让她彻底死在那场车祸中算不算一种仁慈。 直到有一天她路过浣花岛的小溪边,看到一块像小猫的石头,把它洗干净捡回去,摆在窗台上。 她就像一只突然被从阳春抛入隆冬的小山雀,行将冻死的时候挣扎着扑棱翅膀,衔回一根细小的枯枝。 她开始认真生活,用那些小树枝、小石块、小瓦砾,慢慢给自己筑起了一个小小的窝巢。 接着她有了友善的同门,亲切的师长,还交到了最好的朋友。 虽然她时常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成功了呢?万一能回家呢? 可是她心里其实一直很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 她回不去真正的家了,她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年,这就是她人生的终点。 所以她尽可能地过好每一天,尽可能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慢慢攒出一个家。 现在家没了。 丢失的大部分东西,她都可以买回来,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 傅停云推门走到屋外,盘腿坐下,准备像平常一样摒除杂念、入定内观。 可是少女压抑的啜泣声始终在耳边徘徊不去。 她哭了很久很久,终于哭累了睡着了,不多时又醒过来,继续哭。 傅停云料到她会生气,会难过,甚至有点期待她发怒,对他发脾气,却没料到他会如此伤心绝望。 他不明白这些外物有何特别,让她如此依恋。 他从记事起就住在无极宫,如果有人一把火烧了它,他会杀了那人,或者让他数倍赔偿,但不会伤心。 对他来说,必要时什么都是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连他自己也是。 如果有一天他无法压制丹田中的欲壑,导致混沌域的封印崩溃,他会毫不犹豫地以身祭阵。 就和折断一柄剑没什么两样。 他烧毁的那些物件,大多都是可以随便买到的寻常杂物,有她手工痕迹的东西,他全都保留了下来。 可她还是那么难过。 傅停云感到一股陌生的烦躁。 自从移魂出错,一切事情好像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屋子里的啜泣声渐渐低下去。 傅停云等她呼吸变沉,轻轻推开门,回到屋里。 少女合衣躺在床上,面朝里蜷缩成一团。 被子仍旧方方正正的,搁在她脚边。 好像连他叠过的被子她都不愿意盖。 傅停云抖开被子,盖在她身上,把被角掖好。 少女在睡梦中又抽噎了一声。 明明只要再买回来就行…… 想到此处,傅停云脑海中灵光乍现。 莫非是因为穷? 想起她攥着价值五百块的海精石高兴得打滚的样子,傅停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可以给她钱。 眼下禁锢在傀儡躯中,他不便去柜坊取钱,但是可以用神魂印,通过柜坊把自己的钱转给她。 他不太清楚自己名下具体有多少财产,那些平日都交给二师兄打理,但他向来不缺钱。 傅停云从架子上取了巾帕,打湿,蒸到温热,走到床边替少女轻轻拭去脸上交错的泪痕。 他可以给她很多钱,花不完的钱。 一定能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18 18 傅停云用神魂印给苏筱圆转了一比资产,隐隐慌乱的心绪便平稳下来。 预计柜坊大约需要大半日来处理,那么在日落前她就会得到消息,那时一切又能恢复正轨。 只是这么做会带来一个小麻烦,替他管钱的二师兄能看到资财的动向,同门就会提前发现他的所在,定会立刻派人来找他。 如此一来,他就会提前回到太衍。 解决了大问题,傅停云又找回了心如止水的状态,走到院子里照常打坐。 片刻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平常只要一打坐就会来缠着他的那缕红丝,今日却没出现。 他潜入阵法里去找,发现它缩在角落里,感觉到他的靠近,它躲得更远了,还把线头也藏了起来。 这是明显排斥抗拒的姿态。 傅停云蹙了蹙眉:“你过来。” 红丝非但不听他的话,反而把自己紧紧缠绕在一根阵柱上。 傅停云等了一会儿,那红丝铁了心不肯理他。 他闭上心目,也不再理会它。 直到东天微明,那缕红丝也没再靠近他。 提前回去也好。 本就是意外,他把亏欠于她的还了,就此分别对彼此都好。 出定,睁开眼睛,房中传来少女起床的声音。 他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随即脚下一顿,转身往树下走去。 他能清楚地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很容易想见她正在做什么。 听见她从架子上拿木盆的声音,他知道下一刻她就会出门汲水。 果然,门开了。 少女的眼皮还有些肿,鼻尖也微微发红,不知道是不是醒来又哭过。 但是看到他,她清澈的眼眸里没有怨恨,反而有些惊讶和歉疚:“傅停云,你在院子里站了一夜吗?” 傅停云止水般的心里又泛起了微澜,千百种复杂难辨的滋味在里面翻腾。 “不是,坐着。”他道。 苏筱圆:“对不起,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忘了叫你进来。” 傅停云眉头动了动:“对不起。” 少女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对不起的意思,就是做了错事,表示歉意。” 傅停云:“对不起。” 苏筱圆笑了笑,今天她没什么心情教傀儡人礼仪:“你进去吧,我快要去上课了。” 她一边说一边端着盆走到井边,揭开井盖,挽起衣袖,开始汲水。 她的双臂像花茎一样细弱,提桶水都很吃力。 她可以喊他帮忙的,可是却没有,自己打完水回到屋里开始洗漱。 门半开着,像是为了方便他随时回去。 但傅停云没有跟进去。 他看得出来少女一夜之间的变化。 哪怕她的模样没怎么变,看起来也很平静,可是就像从土里拔出来的花,哪怕暂时还没有萎蔫,却失去了生机。 不多时,她那个成天黏一起的朋友来了。 经过他身边时,还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 “小圆子……” 她像平常一样不见外地推门进去,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娘哎!你这里怎么了?遭贼了?” “哈哈哈,哪个贼这么眼瞎会偷我家,就是昨天让傀儡人收拾了一下,干净吧?” 傅停云以为她会向朋友诉苦,甚至抱着朋友哭一场,没想到她却故作轻松,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 “是干净多了,可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样子,现在这样有点冷清。” 拉抽屉的声音。 “我的糖呢?!我好大一罐橘子糖呢?!” 傅停云蹙了蹙眉,那不是她的糖。 自然更不是他的。 “那个……不小心吃完了,等橘子熟了再给你做。” “我去摘橘子,给你打下手,你别累着。” “嗯……上学要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傅停云听见她的声音闷闷的,知道她在憋眼泪。 他的舌尖好像又尝到了那种糖的滋味,只不过只剩下橘皮碎末的苦涩。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小圆子,你不锁门?” “不用,傀儡人在家。” “啊?你今天不带他去上课吗?昨天不是还说下课要抽空练习吗?” “还是不带了吧……晚上回来再练好了。” 傅停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两人的谈话声随风飘到他耳畔。 “小圆子,你没事吧?有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人欺负我。”苏筱圆的声音很轻快。 “那你的眼皮怎么肿了?” “大概是昨天喝了酒,晚上睡得不太好,放心吧。” “那你有事要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嗯。” 傅停云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她强颜欢笑、用力点头的样子。 他不喜欢她变成这样。 好在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收到那笔钱。 很快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会么? 当然,傅停云毫不犹豫地掐灭了心里莫名冒出的一丝怀疑。 …… 龙脊峰顶。 太衍宗五大峰主围着躺在玄冰上一动不动的两具躯壳,一筹莫展。 护法护到第三日,他们终于发现了蹊跷,一检查两具躯壳,才发现小师弟的神魂不见了。 三师姐:“该不会是移魂术出了岔子吧?” 大师姐:“小师弟本人施的,你们从小看着他长大,可曾见他出过一回错?” 小师弟三岁半入门,从小到大就没背错过一句经文,抄错过一个符咒,掐错过一个法诀,剑招更是出神入化。 凌岳仙尊其人,就和他这张脸一样完美无暇。 四人看着那张脸,不约而同地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大师姐抚着下巴:“既然小师弟不会犯错,那么就一定是别的环节出错……” 众人看向那巧夺天工、惟妙惟肖的傀儡人。 四师兄:“莫非是这傀儡人有问题?” “可是这傀儡人不是偃师宗宗主亲手出山做的么?”五师兄道,“这小祖宗交代的事谁敢怠慢?” 大师姐:“在这里乱猜也没用,传个信给偃师宗,请人过来看一看吧。” “用不着传信!”三师姐脱口而出。 众人都纳闷地看向她。 三师姐摸摸鼻子:“咳咳,我们宗门里现成有个偃师宗的……” 众人:“!” 三师姐捏了个手诀,迅速传了个音,不到一刻钟,灵鹤载着个俊秀的少年到了。 正是当日来送货的那个偃师宗小弟子。 众人:“!!!” 小弟子看着才十六七岁年纪,一张小白脸嫩得能掐出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懵懂大眼。 他看着周围“德高望重”的峰主们,双颊慢慢泛起粉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自报家门。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大师姐清了清嗓子。 二师兄压低声音:“你在这里……不是受人逼迫吧?” 小弟子瞬间涨红了脸,义正辞严道:“峰主莫要误会,晚辈和明心元君是两情相悦的!” 三师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万状:“别瞎说,谁和你两情相悦!说好只是露水姻缘……” 大师姐捏了捏眉心:“这些事容后再议,先解决正事!” 小弟子听完她的描述,皱起眉:“不应当啊……可否让晚辈检查一下凌岳仙尊代躯中的法阵?” “请便。”大师姐向玄冰床一指。 小弟子径直往其中一具躯壳走去。 “错了错了,”四师兄叫住他,“那是师弟的本体,旁边那个才是傀儡。” 小弟子吃了一惊:“元始天尊保佑!” 大师姐都快把眉心捏出了半永久褶子:“师弟是生得清冷了些,请快查看吧!” 小弟子:“……”这叫清冷,这比傀儡人还像傀儡人啊。 他不敢耽搁,连忙走到傀儡躯跟前,凝神屏息,掐诀施咒。 片刻后,一点金光自傀儡眉心浮出,渐渐扩散,变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小弟子细细检查了半晌,喃喃自语:“奇怪,这束魂阵好好的,没出错啊……” 大师姐:“当真?不会弄错?” 小弟子握紧拳头,眼神坚毅:“晚辈愿以同明心元君的姻缘起誓,这阵法绝对没错!” 三师姐:“……”倒也不必如此。 “那就奇了。贵宗可曾碰到过这种情况?法阵没问题,移魂术没问题,魂魄却不见了……”大师姐又问。 “如果术法没出错……除非从前绑过另一个束魂阵,且那束魂阵未解除,”小弟子忖道,“凌岳仙尊可曾用过别的代躯?” 四师兄:“对了,小师弟从前不是有个旧的傀儡人么?” “哦!我想起来了!”三师姐道,“他用完了就要销毁,我还觉着挺可惜……那时候是谁守熔渊的?你们有没有印象?” 不等她把话说完,五师兄的脸色骤变:“啊!” “怎么了?”众人都看向他。 五师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怎……怎么……那傀儡人身上还绑着法阵么?” 偃师宗小师弟道:“各位峰主请放心,代躯一经销毁,法阵自然也就消散了。” “其实……没销毁……”五师兄小声道。 “什么?!”三师姐叫起来,“老五,看你浓眉大眼的我还当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监守自盗!” “我没有!”五师兄哭丧着脸,“我冤枉啊!大师姐明鉴!那日我带着那具傀儡人,本来是要去销毁的,谁知半路碰上了师祖……” 其余四位峰主闻言都是一默。 “师祖他老人家,你们也是知道的……”五师兄道,“他得知我要把那傀儡销毁,立即跳将起来,大呼‘暴殄天物’,二话不说就夺了去……” 大师姐死命搓着眉心:“师祖年轻时过了几百年苦日子,是有些过于节俭……你怎么也不拦着他?” 五师兄一脸冤屈:“我拦得住么?我又打不过他!他成天捡破烂,也不见大师姐你拦着点!” “行了行了!”大师姐忙道,没看见有外人在呢! 她转向小弟子,露出个假笑:“多谢小道友相助,此事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 不等小弟子说什么,三师姐把他拎起来放在灵鹤上送走了。 二师兄谴责:“他还是个孩子啊!” 大师姐瞪了三师姐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 三师姐忙岔开话:“那具旧傀儡多半是在师祖宫里了。” 四师兄:“事不宜迟,赶紧找他问问。” 大师姐点点头,立刻掐了个传影诀。 她的掌心冒出一股雾气,迅速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影,然后渐渐凝实成一张半透明的俊秀面容。 “怎么了?找为师何事?”他们的师祖悟玄道祖千岁出头,外貌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长相出奇俊美。 但是眉宇间有股不可言说的穷酸气,盖因他年轻时没赶上好时代,那时候剑修还是穷得要当裤子买剑的存在。 加上一百年前渡大乘劫的时候大约是被天雷劈坏了脑子,从此就有点糊涂,经常忘事,还爱到处捡破烂。 大师姐行了个礼,开门见山道:“小师弟用过的一个旧傀儡可在师尊宫中?” “旧傀儡?”悟玄道祖挠了挠头,“我这里是有不少傀儡,你说的是哪一个?” 三师姐:“眉眼有点像小师弟,但是没他好看的那个。” 五师兄也插嘴:“本来要在熔渊销毁,半途被师祖抢了去的哪个。” “什么叫抢,说得那么难听,”悟玄道祖忙纠正,“说过多少次了,剑修的抢能叫抢吗?那叫替你保管!” “对对对,你老人家说的都对,”大师姐眉心直跳,“师尊代为保管的那具傀儡人现今何在?” “那个啊……”悟玄道祖无所谓道,“被我卖了啊。” “不对啊,”四师兄发现了问题,“这几年师祖都没出过宗门,怎么卖的?” “哦,我替你保管的那个易物锦囊,定个价钱,把东西往里一放,有人买就蹦出灵石了,可方便了……” 四师兄哀叫:“那不是什么易物锦囊,那是从邪修那儿缴获的法器,是用来销赃的啊!我就说那东西上哪儿去了!” 悟玄道祖理直气壮:“那卖都卖了怎么办,大不了赔你们一个,人老啦,不中用啦,开始被小辈嫌弃啦……” “怎么会呢,师祖别多想。”大师姐忙安抚几句,掐断了传影诀。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小祖宗眼下在哪里。”大师姐她叹了口气,“要不把别人山头拆了,赔钱事小,我们太衍的脸往哪里搁。” 顿了顿:“为今之计,只有请乾坤派掌门帮忙算一卦了。” “也许……不用算了。”二师兄忽然道。 众人齐齐看向他:“为何?” “小师弟方才动用神魂印,给人转了一笔资产。”二师兄道。 大师姐:“给谁转的?” “没见过,看起来像是女子的名字。不过中转的那家柜坊……在云雨宗地界。”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大师姐道:“连你都通知了,是很大一笔钱么?” 二师兄神色古怪:“很大,很大,很大。” 19 19 “很大很大很大,是多大?” 二师兄说出答案,众人沉默良久。 好酸啊! 连一向稳重的大师姐都没忍住,表情崩了一瞬,咝咝往外冒酸气:“知道小师弟有钱,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二师兄颔首:“除了师尊驾鹤前给我们每人留下的那份资财之外,当年攻下混沌域几乎是小师弟一人之功,如今封印还靠他镇着,魔君聚敛的资财、混沌域的几条灵石矿脉都在他手上,其他宗门也没有话说。” 打不过,能怎么样。 二师兄又道:“而且小师弟也不怎么花钱,最大的花销大概就是这些灯了。每年都有生息,越滚越大。” 沉默。 过了会儿,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不对啊,小师弟为什么要转那么大一笔钱?” 五师兄:“难道是把人家宗门拆了?” 三师姐:“这笔钱能买好几个云雨宗了吧。”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那女子可是云雨宗的人?莫非对小师弟下了蛊?”五师兄道。 大师姐乜了他一眼:“你觉得三界有谁能给他下蛊?” 五师兄:“……也是。” 三师姐问二师兄:“那女子姓甚名谁?” “苏筱圆。” “好名字!”三师姐赞道,“一听就是爱娇可人的小美…… “咳咳……没听过。云雨宗上至宗主、七大长老,下至这几年内门出挑的弟子,名录我这里都有,这姑娘就算是合欢宗弟子,也不在名录上。” 四师兄点了点太阳穴:“难道是移魂出了什么差错,伤了此处?” 大师姐轻嗤一声:“那还不如下蛊可信。” 三师姐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小师弟看上了人家姑娘,直接用钱砸吧?” 众人先是使劲摇头,摇着摇着,慢慢停下来。 大师姐摸了摸下巴,严肃道:“曾经有一位大能说过,‘当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算再难以置信,也是事实的真相。’” 她清了清嗓子:“不管到底什么原因,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师弟。” 三师姐:“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奇女子,让小师弟铁树开花,你们谁去记得带上留影石,摄下来回来我们一起看热闹哈哈哈……哈……你们看我做什么?” 她惊恐地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我在云雨宗欠了情债……我会死在那里的……” “竟有此事?”大师姐皱眉,“那好,就你了。” 二师兄:“对了,可以把方才那位偃师宗小友带上,万一是傀儡有什么差池,也好叫他看看。” 三师姐:“!”二师兄也没放过她。 四师兄:“三师姐放心去吧,要是被小师弟灭口了,师弟我给你树碑立传。” 五师兄:“三师姐我……我去帮你打包行李。” 大师姐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你多少教教那孩子,砸钱也不是这样砸法,别把人家姑娘吓坏了。” …… 苏筱圆和阮绵绵上了一整天的课。 这天又全是复习课,最后一堂在秦长老的浣花岛。 上完课,秦长老将弟子们留下来:“再过半个月就是巫山祭,入门超过一年的弟子可能知道,按照宗门传统,每个岛要选出一个神女化身,坐上花舟游神。” 苏筱圆去年入门时巫山祭已经过了,因此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活动,只是有所耳闻。 “选中的弟子可以获得一千上品灵石,还有额外的一千上品灵石用于置办衣装。”秦长老继续道。 阮绵绵激动地直搓苏筱圆的袖子:“小圆子,两千块哎!你要争气点,一定要选上啊!” 要是换了从前,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苏筱圆就是拼着社死也要努力一下。 可是眼下她却有点提不起劲。 “公平起见,诸位匿名投票吧。”秦长老说着,拿出一叠符纸,分发下去。 最后苏筱圆还是凭着权威的美貌,以压倒性票数当选。 阮绵绵一路上都很兴奋,苏筱圆不想扫闺蜜的兴,也尽可能让自己高兴起来。 走到浣花岛的渡口,一个相熟的内门师姐冲她喊:“苏筱圆——” 苏筱圆见她神色焦急,心里也慌起来:“师姐,怎么了?” “外事堂有人找你,说是城里柜坊的掌柜,姓赵,你认识么?” 师姐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筱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三十万灵石的事在这里等着她? “见过一次,”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那师姐焦急道:“你没有欠柜坊的钱吧?还是惹到什么人了?那掌柜带了十来个穿黑衣的武修、刀修,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吓人!” 苏筱圆一听更害怕了,带着哭腔:“我没有啊……应该没有吧……” 他们会用那三十万灵石讹她么? 刹那间现代见过的那些诈骗、套路贷的案例在她脑子里迅速回放。 她眼前黑了黑,差点站立不稳。 阮绵绵忙揽住她的肩:“小圆子别怕,有我陪着你呢!十几个人又怎么样,这里是我们宗门地界,我不信他们敢闹事!” 师姐也安慰她:“我陪你们一起去,若是他们当真要动粗,我就传讯找师尊来主持公道。” 苏筱圆感谢了师姐,但是没让她一起去,要是真有事,说不定会把她牵连进去。 她甚至想阻止阮绵绵同去,但是拗不过一个下定决心的金丹期体修。 “要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亮出我的身份,”阮绵绵道,“他们总得给谢氏继承人面子吧!” 忐忑不安地到了外事堂,还是上回那间待客室,果然有十来个身材高壮、肌肉发达的黑衣武修,在门前站成两排。 看见他们,那些武修的嘴角齐齐勾出统一的弧度,露出蜜汁微笑。 好可怕! 苏筱圆双腿发软,正考虑要不要转身就跑,那赵掌柜躬着身,满面堆笑地迎上前来:“苏仙子,别来无恙啊?” 苏筱圆和阮绵绵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有陷阱等着。 “不好意思,赵掌柜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苏筱圆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掌柜看了一眼阮绵绵,面露难色,又向苏筱圆道:“苏仙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筱圆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阮绵绵上前一步,老母鸡护崽似地挡在苏筱圆面前:“她什么也不知道,有事冲我来!” 苏筱圆去拽她,结果闺蜜纹丝不动。 赵管事圆滑地一笑:“抱歉这位仙子,这事真的只能冲苏仙子来。” 苏筱圆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是……是那三十万的主人找来了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三十万?”赵管事愣了愣,“哦,苏仙子说的是上回那三十万。赵某今日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苏筱圆简直要哭了:“除了那三十万,真的没有别的了……” 赵管事道:“此事不便张扬,还请仙子入内详谈。” 阮绵绵执意要一起进去,赵管事见苏筱圆不反对,便由着他们了。 到了屋里,赵管事谨慎地阖上门,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大小和上次差不多的匣子,只是精致程度又上了几个台阶。 苏筱圆现在一见这东西就头皮发麻。 赵管事已经打开了匣子。 出乎苏筱圆意料,这次并没有宝光四射,匣子里安安静静躺着三支漆黑的东西,和上次那支玉简差不多形状,乍一看像块墨条。 苏筱圆正纳闷这是什么,旁边阮绵绵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赵管事有些意外:“仙子慧眼,此物寻常人别说见过,恐怕连听都没听过。” 阮绵绵对着苏筱圆耳边小声解释:“这是‘墨简’,一支就价值一百万上品灵石!” 苏筱圆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裂开了,三十万还没解决,怎么又来三百万。 “这不会也是给我的吧?” 赵管事微笑颔首:“因为敝坊没有那么多现钱,只能先将本月的利息带给苏仙子。” 苏筱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都快要不认识“利息”两个字了,如果三百万是利息,那本金得有多少啊? 赵管事继续解释:“严格来说,应该是出息的利息。” 他顿了顿:“苏筱圆仙子,有人昨夜将一条灵石矿脉转到了你名下,根据原主人的指示,灵石矿每年的产出都会存入敝宗,这是上一年的产出存入敝宗后,生出的月息。” 苏筱圆已经晕头转向。 阮绵绵没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但她有修仙界的常识,发出惊叹:“我的天姥姥!” 她看闺蜜还是一脸空白,向她解释道:“小圆子,凡人界有一条灵石矿,仙灵界有九条,混沌域听说也有几条上古遗留下来的,不过具体数量不明,反正灭魔之后全都捏在凌岳仙尊手里,跟你这条肯定没关系。” 她停顿了一下:“世上所有的灵石都产自那十几条矿脉里。哪怕这条是最小的一条,你现在也跻身三界排名前十的富豪了。” 她问赵管事:“我们苏仙子这条值多少钱呐?” 苏筱圆慌忙道:“等等,那不是我的……” 赵管事:“准确的价值不得而知,不过可以大致估计一下。” 他微笑着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两人呆了半晌。 苏筱圆用力摇头:“不不不,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阮绵绵小声说:“你该不会真是什么三界隐形首富的私生女吧?” 上次的三十万还能怀疑有人做局,可是谁会拿一条矿脉做局坑一个小姑娘啊。 苏筱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快急哭了:“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谁会给我这么多钱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念头像电光一样从脑海中闪过。 她知道上次的三十万,还有这次的矿脉,是谁给她的了。 她太笨了,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答案! 20 20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给她开金手指,当然是系统啊! 可能因为系统休眠太久,她经常忘了这东西的存在,但是它可能在后台悄悄运作,给她攻略需要的资源。 美貌不够,就再加上财富。 可是有钱就能睡到傅停云吗?怎么睡?用钱砸吗? 傅停云是剑尊又不是牛郎。 苏筱圆倒是想找系统商量商量攻略的事,可是系统憋了这么大一个金手指,这次不知道要休眠多久。 她试着在心里喊了一声“系统”,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下次系统休眠结束,她一定要好好跟它聊聊,不要再这么自作主张,给她塞这些没用的金手指了。 苏筱圆小声对阮绵绵道:“我好像有点知道这矿脉是哪里来的了。” 阮绵绵瞪大眼睛:“你知道?” 苏筱圆点点头:“但是我不能说,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不说肯定有你的道理,知道来源没问题就好。” 苏筱圆赵掌柜:“请问这条矿脉在哪里啊?” 赵掌柜微笑:“请恕在下暂时不能告知,原主特地提出要保密。 “不过苏仙子不必担心每年的产出都会到你账上,若是你要将矿脉出手,敝宗也会帮苏仙子物色买主。” 果然,不明来源,估计是系统用了什么特别手段,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我不需要这么多钱,可以原路退回去吗?” “这矿脉已经在苏仙子名下了。” 赵掌柜留下三百万的“利息”就带着一众护卫离开了。 知道是系统发的金手指,苏筱圆也不再提心吊胆,抱起盒子就离开了外事堂。 回去的路上,阮绵绵激动得不能自已:“小圆子,我是在做梦吗?那可是一整条矿脉哎!哪个宗门、世家独占一条矿脉都可以吹嘘一万年,你一个人就有一条!” “小圆子你怎么那么淡定啊?”阮绵绵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晃了晃,“你不会是开心傻了吧?” 苏筱圆摇摇头:“我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啊。” 阮绵绵:“你怎么会不喜欢钱?!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有一条矿脉我得有多幸福!” 苏筱圆看着她:“等将来我……我不在了,把矿脉留给你好不好?” 阮绵绵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她:“小圆子,你怎么了?从今天早上起就不太对劲,你不要吓我啊?你想干嘛?” 苏筱圆忙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但我修为低嘛,寿命肯定比你短多了。” 修士的寿命和修为是直接挂钩的,阮绵绵才二十多岁就结丹了,继续修炼下去寿命可以有千八百岁,上不封顶。 但是苏筱圆来这世界是为了攻略凌岳仙尊的,点数全被系统加在美貌上了,灵根筋脉只比凡人强一点点,正常寿终正寝大概也就百来岁。 “呸呸呸,谁要你的破矿!”阮绵绵急得跳脚,“灵根不行才要修合欢功啊,不然你进云雨宗做什么,你采补几个修为高的不就行了吗? “实在没办法我让你采,把我修为分你一半,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开山……”苏筱圆抱住她,鼻根一酸,忍不住伏在她肩头哭了出来。 阮绵绵吓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小圆子,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苏筱圆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闺蜜肩膀上洇湿的痕迹,“就是最近有点想家……” 阮绵绵松了一口气:“你傻呀!等进了内门就能离开宗门地界,到时候我陪你回趟家不就好了。” “好。”苏筱圆弯了弯眉眼,在更多泪水涌出来之前转过头去悄悄擦掉。 “说不定哪天你真能采了凌岳仙尊呢!你都那么有钱了!”阮绵绵说。 苏筱圆“噗嗤”一笑:“他有钱就给采吗?” “那倒不行,他比你还有钱。” 苏筱圆:“可恶!” 阮绵绵:“谴责他!” 苏筱圆揉揉眼睛,从小挎包里拿出那只精致的盒子,打开盖子,抽出一支塞进包里,把剩下两支连同盒子一起塞进阮绵绵怀里:“拿着。” 阮绵绵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跳开两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反正下个月还有。” 攻略剑尊是高危工作,这些钱就算工伤赔偿,不要白不要,她爱送谁就送谁。 阮绵绵当然不肯收,可一向好说话的苏筱圆,这次却不肯让步:“你去做点开心的事,帮我花了它,比如……” 她露出一抹难得的坏笑,眨了眨眼睛:“雇几个人,把宋锦书那个渣男和男小三打一顿。” 阮绵绵皱了皱鼻子:“就他那个档次,一百万都够买凶杀他十次了。” 最后苏筱圆软磨硬泡,她才终于收下一支。 …… 傅停云遇上了难题。 苏筱圆是他平生第一个未解之谜。 要说她不喜欢钱,上次明明因为一块海精石高兴地原地转圈圈,可是她现在有了花不完的钱,脸上甚至没有一个笑容。 回来以后,她就把两枚墨简收进箱子里,甚至没有多看它们一眼。 “傅停云。”她无精打采地唤了他一声。 傅停云感到他的傀儡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可是她只是说:“我要做一下‘眉目传情’的练习。” 傅停云不用她下指令,自己从窗前搬了小圆凳,坐到她面前。 少女看着他的眼睛,一丝不苟地开始练习,竭力拧出妩媚的神情。 从前她也错漏百出,总是被阵法判定为不合格,可是当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做出各种奇怪表情的时候,青白分明的双眸总是蕴着光,灵动飞扬。 现在这双眼睛没了神采。 “还是不行吧?”她垂下眼睫。 阵法判定为丁等二级,不合格。 傅停云飞快地对那阵法动了个手脚,抿了抿唇:“乙等一级,合格了。” 苏筱圆眼中有光芒一闪:“欸?” 傅停云仿佛一个用湿木头取火的人突然见了一颗火星子,整个傀儡都不自觉地往前倾。 可是那点光转瞬即逝。 很快他就后悔对阵法动了手脚。 因为得知自己过关后,她就没再多看他一眼。 她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便转身去洗漱了。 然后就呆呆地躺在床上。 傅停云听她呼吸的声音就知道她没睡着,她就像一具耗干了灵力的傀儡人,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清醒着,只是没办法从任何地方汲取灵气。 她在人前还能维持往日的样子,可一回到自己的小屋,完成了必须做的功课和复习后,她就坐在窗前发呆,或者无所事事地躺着。 她似乎并没有生他的气,出去回来都会和他打个招呼,但是再也不会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傅停云”长、“傅停云”短地同他分享一天的琐事,当然更不会躺在床上对着他喋喋不休。 到第三日,苏筱圆的状态还没有起色。 其实她看起来并不难过,自那天之后甚至没再哭过,假如没见过她从前的样子,会觉得她一切正常。 可傅停云偏偏见过。 那天他趁着苏筱圆外出上课,走遍了云雨宗九岛的所有河滩和溪涧,搜寻一块长得像猫的石头。 显而易见,没找到一模一样的。 第四日,他把她的画架、画板和画笔、颜料拿出来放在桌上。 苏筱圆回来看见,只是说了一声“又拿出来了啊”,就没再理会,甚至没有翻一下自己的旧作。 她那本总是随身带着的皮面纸芯的小簿子,也放在桌上积了薄薄一层灰。 第五日,傅停云抓了一只“猫”回来。 严格来说那不是猫,而是一只罗罗兽。 三界之中只有凡界才有猫,但是一来一回太久,他不太放心苏筱圆一个人。 于是他当天来回,去邻洲抓了一只芳龄三百岁,开了灵智、还不能化形的罗罗兽,原身比苏筱圆的整个院子加屋子还大一圈。 但凌岳仙尊说它是猫,它就得是猫。 他逼它按照苏筱圆的画,变成了一只扁脸的猫。 但是他很聪明地让它保留了原来皮毛的条纹和颜色——如果是画上一模一样的黄猫,未免太刻意了。 猫迫于傅停云的淫威,在院门口老实蹲了一天,并且在见到那粉衣小女修的时候,夹着嗓子发出一声令神兽颜面扫地的“喵”。 看见猫的刹那,苏筱圆的双眼倏地一亮,当即蹲下来摸它的头:“好怪的小猫咪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知道了。” 傅停云:知道什么? 苏筱圆一看那猫就是系统送来的,修仙界再怎么物产丰饶、人杰地灵,应该也孕育不出狸花和英短的串串吧。 这算是临终关怀吗? 可是她一年不到就要死了,不适合养任何宠物。 她回屋里,翻出一罐侥幸逃过傅停云毒手的无盐小鱼干,找了只侥幸逃过傅停云毒手的陶盘,全倒进去,端到门外放在地上。 她蹲在一边看猫把鱼干吃完,忍住了没去摸它:“对不起,我不能养你,你回去找你原来的主人吧。” 翌日,苏筱圆下课回家,那只猫又来了,这回瘸着一条腿前腿,好像被什么野兽咬伤了。 苏筱圆连忙把它抱进屋去,给它小心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喂水喂食,照顾了三天,见它能下地,便把它抱到门外:“下次小心点不要再被咬了啊。” 那猫还是天天在她门前徘徊,苏筱圆只好在院门上开了个猫洞,把食盆水盆放在院子里,半推半就地散养了它。 傅停云发现她并非不喜欢那只“猫”,却从不抱它,几乎不去摸它,他一边暗暗满意,一边又嫌弃那猫太没用。 有了猫,苏筱圆忙碌了一些,可还是没有变回从前的样子。 傅停云的烦躁与日俱增。 如果直接烧掉一条灵脉可以把她眼里的光重新点亮,他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然而不行。 你可以逼一个人死,却不能逼一个人重新快乐。 这一夜入定,他来到那缕红线躲藏的角落——自从那夜起,它就再也没有靠近过他。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变回以前那样?”他问它。 它把自己团成一团,线头牢牢地塞进线团里。 傅停云涌起一股焦躁:“过来。” 线团反而往角落里缩了缩。 傅停云走进阵中,强行把它握在手心里。 线团越缩越小,几乎变回了一滴血。 “你就这么讨厌我?”傅停云感觉到血滴在他手心里乱撞,像是要逃。 “讨厌就讨厌。”他微微收紧手。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房中传来轻轻的抽气声。 他连忙松开手,血滴“嗖”地飞到角落里,贴着阵柱一动不动。 傅停云即刻出定,起身冲进房中。 只见少女仰天躺着,屈着双腿,额头上一片晶莹,全是冷汗。 血腥气从被褥中散发出来。 “我把你弄伤了?”傅停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措。 “没有……”少女的声音细若游丝,显然极痛苦。 他只是把血滴圈在手心里,并没有用力,谁知她竟如此脆弱,一碰就伤成这样。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要死了? 他会不会不小心把她弄死了? 他的心跳陡然乱了起来。 “伤到哪里了?”傅停云掀开被子,鼻翼轻动,寻找血腥气的源头。 “真的不是受伤!”她听起来有些着恼,伸手拽被子。 傅停云略微放下心来,还有力气抢被子,应该伤得不算太重。 他一把将被子彻底掀开,把她整个人翻过去,在她亵裤上发现一小片殷红,蹙了蹙眉:“还说没受伤,都流血了。” 苏筱圆眼泪都下来了:“说了不是伤,是月经,就是月事、癸水……你这个傀儡人真是……真是的!” 21 第 21 章 “杨老师,这位是刚转来的新同学,你安排一下。”说完就转身离去。 他们看到这些画会动,而且还可以说话,真是太神奇了,当初孔明看到过从这里照着画下来的西川地图,已经让自己难以置信了,没想到这个神器还有这样的功能,真是匪夷所思。 洪斌是田霞山庄的负责人,也是天网的重要人物,对自己手下的人好,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也受到天网兄弟的尊重。 “喂,少爷有什么吩咐?”刚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了欧云的声音。 黄芩笑了笑,并没有把周密的话当真。她也感觉这个妹子就是开开玩笑而已,杀人,当自己要组建一个杀手组织吗? 这些矿石在地穴族在狼族甚至在整个兽人部落都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要是能运到人类的世界,那价值几百倍几千倍的增长。 “火舞姐,我的宠物也是鬼级的,可是好像比你的差了不少!”说着欣儿也把火狼王的属性发到队伍里。 夏明珠拿起一份材料,直接递给江雪雁,江雪雁扫了一眼,那是一份采购雨具的清单,有周子言签名,确实是出自周子言之手。 她这话没有被肖寒听到,否则今天他们一家与肖寒的缘分就将至此结束,也由于林玉欣对肖寒的偏激认识,造成了任凤瑶与肖寒感情的巨大波折。同时也让冷烟、常薇等几乎香消玉殒。 他这一招使得颇是精妙,借着脚下步法的变化,长棍击打下的方位变幻莫测,虚实不定。 “我找不到更合适的礼物。你尽心尽力为‘性’灵集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作为董事长我觉得很失职,对你的照顾实在是太少了。”温谦亦轻松地解释道。 秋纹姑姑咳嗽两声,顿了顿,沉吟了半晌,才开口:“主子所做,倒是,倒是…新颖别致,也称得上是独一无二了。 深夜的草原非常的寂静,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不时从远处传来的几声孤独的狼啸。 与之相比,眼前命张辽领河东太守也不算什么了,毕竟张辽有功绩,还救过董卓,这一点对于董卓才是最重要的。 冷佳无奈道:“国内铺天盖地都是媒体宣传,我除非闭上眼睛堵上耳朵,才会不知道国内又出现了三名世界纪录保持者的事实。而且,这件事还与星灵集团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事?”她还是没忍住好奇。 试问,在情绪每天起伏不定,精力都用在无谓的斗争上,做正事时,哪里还有精气神?生活哪里能过得更好? 拥有了智慧种族智力的杨光,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动的领悟天赋,而是可以在一定范围之内主动选择自己希望领悟的天赋,就好像他进行“召唤魔宠”仪式凭着自己的需要选择魔宠那样,这一次杨光选择领悟的是“沉默施法”。 一家三口被路灯拉着身影,清风拂面凉爽的很,两人脚步轻盈的回家。 但后半夜,随着从沃玛森林里赶到的沃玛教众出现,整个比奇城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t林肃虽然不愿意相信甘毅和汪自在有关系,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两人是不可能没一点儿联系的。 李父李母理解的差不多,大概就是李唯买的可能是东居湖湖畔的别墅,那要便宜不少,单价都在几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叶岚同样一脸哀怨的望着李唯,但是她也明白,李唯是故意低调,才以此种方式去对付洪悦。 本来他们还想着抓活口的,可现在对方突然亮出了手枪,那么他们想要抓到人就更难了。 柳青的话没说完,只见林红艳突然举手扇了柳青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记耳光很沉重,我发现柳青捂着左脸颊,抹去了左嘴角的一丝鲜血。林红艳吓呆了,似乎不忍心再打第二巴掌。 “有人觉得那是自然之神的奖赏,有人觉得那是上古诸神的遗产,但归根到底,没人真的这种事为什么会突然落在我们头上。”她说道。 \t吴思会确实是被周根友给倒逼起来,他必须马上做出一个决断,要是一句话把周根友吼出去,吴思会当然有这个本事,不过这不是吴思会的为人。 胡子一听就放下心来,他还真怕李安无法对付武藏空,那样就没办法收场了。 “我听到了。杨兰,我也很爱很爱你!爱你到海枯石烂!”热泪盈眶的柳青也把手拢在嘴边对着蓝天、白云、对面的险峰大喊。 他也是武者,明明刚才他在林夕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为什么一下子林夕就变得这么强了?就算林夕隐藏了内力,他也应该能感应得出来,为什么这一次到了林夕这里就行不通了? 大腹便便男子哎呦惨叫,油腻腻的手抓住二宝瘦骨如柴的胳膊便拧。二宝多日未吃饱饭,穿的又少,冻的全身都僵了,哪里有什么力气,大腹便便男子稍稍使力,二宝胳膊便被拧的脱臼。 叶澜儿只好哭丧着脸回头看着慕容恪,尽量表现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妄图调动起他早已沉睡多年的同情心。 想来是承明殿那个闻到金芸儿身上的味道,才趁势将她留在了宫里。 然而法师体内的那股能量还未停止,依旧在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要来找茬,来多少我打多少,长这么大,我最喜欢的就是被人找茬了。”林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和一些武士境界的人一比,和没有武力差不太多,这么说来,他能战胜对手。 叶秋看着这巨大的家伙,只觉得一阵后怕,若是刚才在那山洞中惊醒它,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成为它的腹中食物了。 她在院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只有不停地走动,不停地去思索才能够缓解极度的焦虑。前院似乎是发生了一些动静,叶澜儿看到府里的奴婢仆役都行色匆匆。 22 22 不过对于修行人士来说,因为要逆天改命,气运是与帝王一般,呈现紫色。而这紫色的气运,也是分为等级的。 独远微微目动,所有人都在原地静立,就在所有人跪在原地的时候。独远走上了前台。 一道又一道的思绪自摊主脑海里闪过,他的脸色也变得愈发古怪了。 淡淡的轻笑一声,萧玄心念一动,磅礴的灵魂力量顿时向外扩散而出,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掌,对着那牌匾靠了过去。 为此他甚至拒绝了城内的同僚向他求救的请求,他认为,只有想办法消灭了城外的许天的部队,城内的共军就不足为虑了,将本来就捉禁见肘的不利再分出去,就不能形成拳头,无法战胜共军许天部了。 江凯然震惊满满,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依附的这个大枪神系统,居然也有这般的强弱之分,他以为分强弱的只有大枪神本人。 “吼!”奔走阔步飞出,斑白猛虎精神抖擞,血盆之口当即一声长啸,巨大的音波直炸的不远之处的四道猥琐的身影在远处不停地颤抖。 当这名弟子的嘴角浮现微笑之际,萧炎却是咧嘴一笑,虽然的确是有些疲惫,但想要解决这家伙,倒也还绰绰有余了。 突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在山中几个跨越,就来到了寺门之外。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只有十六七岁左右,双眼在黑夜之中分外的明亮。 从自己重生穿越,到自己成为大枪神,自己一次次的比赛胜利,他们无数次地问自己,但是自己从没有跟他们说明。 而赵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时候,颓废的气息,缭绕在赵禳身上。 直接进入玄仙之境!张紫星暗暗咋舌,在惊讶的同时对这黄帝心经又生起了新的希望。 “义公!义公——!”哭得最伤心的人是另一员老将黄盖,与韩当联手纵横沙场数十年,今日却忽然阴阳相隔,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丧身敌手,刚强坚毅的黄盖哭得是双目喷血,天昏地暗。 “你们吃掉了美国人的潜艇?”吴部长两只眼睛活像是两颗大荔枝。 接下来,杨天问耐心地用傀儡一次一次地去试验修为也越来越高,从下阶天神逐渐涨到了巅峰天神已经是杨天问召唤傀儡的极限了。 鬼翼看他瞥向自己时便心道不妙,正想着偷偷开溜,岂料竟被京天抓了个正着,他虽不是虎贲,也非侍卫,可毕竟这两人的官衔皆大于他,如今被夹在两人中间,当真让他进退不得,叫苦不迭起来。 八角方盘之上刻有天干地支,中间有一个指针,而佟英石就是根据指针所示来飞行的。佟英石一边飞一边思考着。这些人的反应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杨天问居然独自行动,这让他心里冒出了疑问。 “我为何要向他交代!”云岚底气十足的回了一句,看缠绵笑而不语的转身离去,他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别下去吧,多危险。万一歌唱家活过来怎么办?”乌云胆怯得很。 曹老大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这才猛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刘皇叔为什么要这么不惜代价的来救自己?目的是什么?为了往日仇恨就冒这么大的险,这是高风亮节的刘皇叔的为人作风吗? “那么如果让你死哪?”秋蝉的话很奇怪,眼神很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季安宁的脸红了起来,她闪躲的说:“十哥,我下一次不敢了。”顾石诺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笑肉,季安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安宁跟着苦笑起来,顾大少奶奶娘家的人,这般逼着她,不知她现时悔不悔那时候的决定。 王四的心里觉得那样还不如慢慢的来,等到缓过一两年之后,慢慢的寻合适的店铺。只是银子也不能闲置在手里,他与王四嫂子就这样说了一声。 这昆仑山之上,唯一能从远方感受到他的人,恐怕也只有真乾子一人了吧。 看着手中逐渐散去锈迹,变得愈加明亮,显得有些煞气凛然的碎星神剑,苏林突然觉得有些眼熟,然后他便想起了之前在那碎星神剑的剑灵带他去的幻境中所看到的仙王手中握着的剑,好像便是这般模样。 这里都是石头,在角落里有几个石盆,里面燃烧着照明用的火焰,噼噼啪啪的响声给这个冰冷的石房子带来了温暖。 这种毒素的源头还是那一头天尊境界的毒龙,这种毒可以说是侵蚀万物,但是遇上封镇之气,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两者交汇在一起,封镇之气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损伤,一道一道,反而是把魔龙覆之毒给包围起来。 所以,要是因为连莱茵帮助了自己,可是被林冲霄揭穿了身份的话,那么,他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钟医生,你继续说。”宋瑶仔细想了想他的话,觉得钟医生这时候提起这件事应该是有所针对。 23 23 他竟然在这颗原始的星球上面看见了一个娜美克星人,再细细观察,夏亚发现这个年老的娜美克星人竟然有着35000战斗力。 而那清瘦寒酸少年对此却一无所知,还是天真的认为眼前的这漂亮姐姐没有什么大的怀心思,这么漂亮的人,心地能有多坏呢? 从战斗爆发的那一刻就一直奋战在战斗最前沿的正红旗和正蓝旗,早就没有了反击的实力;甚至就连后来增援这两旗的第二罗马军团,也在铁勒骑兵的猛冲猛打中损失惨重。 没有森林的荒蛮大地无疑是更为凶险的,无处可藏的地形让所有蛮族部落都无法隐藏自己部落营地的位置,也让罗马城暴露于任何可以抵达该区域的蛮族部落面前。 任你机关如何巧妙,我自将其付之一炬!陈闲心想:会被太阳真火烧毁的,必非珍宝,我只要那些太阳真火烧不烂的宝贝。 “这个方法很适合我诶,如今我体内也有二十多件法宝,若是都达到人宝合一的程度,说不定也能硬扛猴子加金箍棒。不过得要将这功法修改下,化为最适合自己现在情况的功法。”陈闲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他们正值新婚情热,偏偏每夜让豆黄在外间值夜,那扇门一点也不隔音,不信他们脸皮厚到明明外间能听得清清楚楚还敢有所作为,肯定得忍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想要提升灵力,成为一个阴阳师。”晴司平静地说道。 施泰格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这种表情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苦笑。 孔明抬起头,望向天井,没有看着惨不忍睹的崔瀺,说道:“吃了亏要记牢,甲子之内,你要是再敢偷偷摸摸下绊子,我自有法子让你从练气士第五楼跌落成凡夫俗子。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着不简单,但若是跟圣教相比,只怕他连里面一个打更的都不如。 见龙迹并没有再表现出什么愤怒的神情,欧缇乌思抬起手来,手掌对准了龙迹。这时候,前方的魔法阵中出现了一只发着紫色辉光的怪手臂。龙迹见状不妙迅速跳起,手中聚集起气流形成的一杆长枪向着欧缇乌思投掷而去。 “你胡说什么?现在大白天的,我怎么会带魂进来?”陈师傅急忙说道。 翼枫弓起身子,右手臂瞬间变黑,黑色物质一直延伸向背部,然后再延伸出了一对翅膀。他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等他飞到半空中的时候才发现,那白变得更加剧烈了。 在这个推演、讨论、求证、试探、再推演的过程中,杨天对周蝶的观感改变了不少。 枫琪亚话音未落,一瞬间眼前便出现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姑娘。她穿着粉色罗裙和翠色大方的绸缎汉服,就是连身后都飘着丝带。 火焰升腾,杨天眉心蠕动,神宵天眼睁开,青幽深邃,两手在空中刻画符印,将溢出的灵气重新压回炉鼎,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慌乱,如古井不波不漾。 门窗、墙壁上冻结的冰晶早已融化,艳阳的光线穿过窗户照射进来,冰狼王不喜那片灼热换到阴凉处继续修炼,蓦地感应到凐有了苏醒的迹象,立刻退出修炼状态。 王轩辕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等他推开门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屋里比较凌乱,床上的被子都是散开的,枕头也在地上,一片狼藉的景象,再看屋里的摆设,应该就是斯嘉丽的卧室没错儿。 乔夏是想唐宇了,没有比现在更想看到唐宇,那么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马上看到。 李姨微笑,刚想要说是少爷吩咐的,可是看到少爷看来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 这会儿真见着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握手还是该恭维,生怕唐突了他。 秦芊蔚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棚顶。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学校不停的训练,听到王晨说要来看。更是努力的不行。她总觉得自己要更优秀一些,想让王晨看到更好的自己。 在做完月子后,因为时间来不及的原因,所以她直接飞奔m国参加金鸡奖。 花青瞳却简单的多了,她不断嗅吸着那阵阵清香,就满足的没有动弹过了,反正只要让她闻着这香味,她就满足了。 “哎,烟雨公主,你说谁没脸没皮呢?本特使可不是你说得这种人呢?再说了,上次本特使拼了命地把你救了上来,你还没有感谢本特使呢?”说着拓跋野拦住了慕容烟雨,双手环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24 24 这句申斥,倒起了作用,黄绢把他用力一推,推得他向前跌出,她自己立时向前奔去,鲁大发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骨头砸断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刺耳,蝮蛇忍痛的闷哼一声,整只右‘腿’已经硬生生的被王钢的一拳打断,也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水蝶兰只想了一会儿,神色便困顿起来,脑袋上下连点,看她的样子,甚至要在李珣怀里睡上一觉,这分明是精气严重亏损之相。 果汁泡了开水,喝起来酸中带甜,最是开胃、漱口压腥,与寻常的果酱不同之处在于,青藤之果酱汁有股爽劲散透四肢百骸,可以让一天的疲劳顿消。 瞬间整个大钟颤抖起来,钟声仿佛惊雷,悠长深远久久不绝,在叶羽手掌击出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荡开,重重的撞在叶羽身上,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艾瑞克拉着洛依璇在主席座上坐了下來,等到陈助理和郑副总等一些经理级别的人物到的时候,会议开始。 蓝调酒吧最火爆狂野的时段是在午夜过后,午夜之前蓝调酒吧跟其他地方的酒吧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的会更加的‘激’情,更加的疯狂。 牵着手,两人再次进入熟悉又陌生的玄武基地,于此同时,一直浑身艳红的蜻蜓摇摇晃晃地飞进了一栋别墅的窗户。 岩浆巨人的到来无疑引发了恶魔们的恐慌,罗尼奥可是给恶魔们留下了深刻记忆的。 “十五到二十分钟吧,放心,足够咱们讨论完撤退的。”人狼替王平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慕容六冷冷的威胁道,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如果说之前的蛋炒饭是大海,那么此时的蛋炒饭,就直接变成了火山。 就在这时,远方海域怒涛迭起,纵横破空,一声穿云破空的悲鸣之声响彻天际,悲鸣声中隐隐流露出来莫大的杀意。 “如果真的能办到,我也认同他的炼丹术,允许他与我们同台一较高下。”炼药世家孔家的孔良翰也发表意见道。 “有什么好麻烦的,还要感谢你帮我找了一个乐子呢。”钱财对于周星星来说也就是一些数字而已,所以他自然是不会怎么在意的。 何清凡大吼一声,同时整个身体宛如一个聚宝盆一样,聚天地之灵气于己身,三大气海同时疯狂的吸取着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想要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去张罗下一场戏,晚上结束拍摄之后喝酒去,必须好好叙叙旧。”张晋话毕,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就在圆月出现的一刹那。只见外围那些被月光照到的尸骨此时竟然颤了起來。它们扭曲着。。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可那越来越低的头,分明是心虚了。众护卫哄堂大笑,驾着马开始向回返去。 “不错,黄金英雄领悟了一丝本源之力,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想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全部加起来,怕是也难以撼动一个黄金英雄!”这个时候,陈一鸣也说道。 “鄢澜,你那边的工作都做好了吗?我已经弹够了时间喽,现在,我就下班了。”白慕雪笑嘻嘻的看着鄢澜。 叶天一皱眉头,便是端详着这筋骨草。筋骨草虽然有着药物的名字,可是那药草之中,也是蕴含着庞大的能量,要不然,也不会是三品地宝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抿的唇瓣显得有些苍白,也许是长时间的夜风拂过的关系,也许是他用力的呡紧。 鄢博看着杨希若,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心里也是真的不想让她走的。看着她坐在这里陪着自己,心底竟然有种家的渴望,非常的温馨,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凌乱的发鬓随意的仅用一根红丝绳束着,抬眸间,目光清澈如水,朦朦胧胧的,宛如迷雾。 出了柴房,她蹑手蹑脚的向后院摸去,马匹都在这里。夜色中四处安静的异常,她靠近了马厩,探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些土匪竟然连马都不放过,所有的马都被他们迷昏了。 “即便是好了,也要好好将养着!本王还有事,改日再来探视……”沐翎羽说完这话,也不去看夜琉湘错愕的神情,转身离去。 虽然这一个月来都过得很累,但是我也过得很充实,每天晚上,我都会和章慕晴在一起聊天,坐在草地上,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聊天。 “呵呵呵,好了,夫君,别挠了,我还是跟你说个正事吧。”妙灵姐说到这,又开始变得严肃了。 就在这一瞬间,李若南发现了苏婉清醒来,连忙从王者领域中回归本体,一把拦住了她。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叫威尔逊的老外,显然不止来华夏旅游那么简单,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如今他已经感觉到了体内有股比先前要强大的气息在奇经八脉里流动,那便是增强了的真元之力。 赵凡的口中再度吐出寒音,之前夏茉儿受辱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浮现,是那么的清晰,身为朋友,赵凡不能容忍他们如此的胡作非为。 届时自在仙门便可以取三大势力而代之,真正的把自在仙门的理念在整个澜谷时空域传播开来。 我话音刚落,我便发现妙灵姐似乎是呆住了。然后,许久没有回应。 少年盯着床上的老人,只见老人身体突然自内而外冒出白色火焰,不焚衣物,不染其他。 25 25 今天他们的训练进入到了狙击对抗阶段,这也是江色最喜欢的,最具有挑战性的,当然也是更有风险的。一个闪失你就死了,训练对抗也就结束了,接下来的事就没你什么事了,等着来人接你回大本营就成了。 白相不了解他的儿子,如同凤弘烈根本不知道凤邪是何种性格一样。 “阿墨答应了苏苏不走!”苏佑一听阿墨说不在,顿时又不开心。 看着越来越朝着好的方向进展的属性值,纪容羽心情其实还是很愉悦的。显然,当精神力抵达一定程度,她就要开始关注自己的体质了。 而长歌月却是看着这些排着队在她面前的宝物露出了一丝苦逼的笑容。 “乌拉!”这时候几个帝国士兵忽然见到胖子背着龙晴儿,眼中露出了戒备,纷纷握着激光剑冲了过来。 “要是累了,就去休息,我在这里开会。”会议开始前顾青城不放心地跟江色说着,看她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而且今晚本王没有得到的,都会在你的那个娇滴滴的丫鬟身上得到满足!怪只能怪她跟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主子!”宗政陌隐已经完全的气急败坏了。 碧竹坐在一旁叽叽喳喳个不停,样子看起来比长歌月这个新娘子都激动几分。 于红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凤絮惊得樱口半张,更别谈其他人。宛如晴天霹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然而,暴徒似乎已失去理智,挥舞着手中的菜刀,疯狂地四处劈砍,使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惊险万分。 “镖银你给我了吗?”江白频咬牙切齿低声说,还是拿出一块碎银放在苏浅浅掌心。 随后,她取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那冰凉的触感让萧目屿情不自禁地轻轻颤了颤。 自己不是因为航拍机接收不了多少信号而烦恼吗,现在不就简易的解决了? “放肆!竟然敢嘲讽陛下旨意,秦含璋,你真是太过狂妄!来人,大刑伺候!”卢珺面目狰狞地大吼。 下方吴璘也抽出短刃,划破手掌,滴血入碗高呼道:“待杀够金贼,再以其血回敬将军!”喊罢也是一饮而尽。其实将士则一一效仿。自此,和尚原驻军将士上下一心,成铁板一块,再无人言退。 陈枫从刚刚这个细节,就看出觉慧的打算。他想试试血泉中是否还可以再进人,但是不愿以身犯险,便以言语刺激项炎试一试。若是项炎能跳入,他肯定已经邀请所有秘者一起跳进去了。如今,他绝对不会有此打算了。 “是何人所有,会有你的名字?这未免太过可笑,难道长公主会将此物送与与你同名之人?”庄大人那样端方的人都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身后的同伴已经逃跑好一会儿了,此刻可能已经出了下水道地区。 看到眼前的惨状,饶是云涛心性坚韧,也不禁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传遍身体各处,令周身上下汗毛倒竖,全身发麻。而身边的蛮兵更是不堪,大多数人已经无法直视眼前那如地狱般的场景,跪倒在地哇哇呕吐起来。 看着万一对凌鱼歌那自然的动作,二人之间是那么的和谐,胭脂心头微微一酸,什么时候,万一也能这样对自己呢? 就在浩然炼制完成二剑匣之后,在参悟轩辕剑典之时,浩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喇叭莲台状的混沌剑域域符不知如何居然出现在丹田之中,出现在太一宇宙之下,将太一宇宙包裹起来。 现在李霸道就是真的开始期待起回洛天界,在这里憋闷的时间真的是太长太长了,已经忍耐太多太多年,李霸道自认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就是希望可以回到洛天界,开始自己的复仇之旅。 这风陵关,相传是以轩辕黄帝麾下大将风后之陵葬于此,而,后世有称之为风陵渡。 苏知道,自己正在滑向冰冷、寂静和黑暗的深渊,情感正在消逝,而在深渊的最深处,将只有他自己。 猛然一击,贯注神力的盘龙戟刺透了叶扬的左臂,而叶扬同样以贯注神力的青魂剑在项羽的胸前留下了一个深深伤口。 苏付过了帐,就离开了餐厅。莎莉精心选择的、已经不可能更便宜的一餐,就已经花了苏手头上大半的现金。 “最近我们进度也都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还是别耽误你那边的工作。”柳耀溪又说道。 就在这时,门洞外面好像有动静,他急忙趴伏在暗处,侧身偷窥外面。 此时的章邯,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临危受命,指挥百万大军东出函谷关,消灭张楚的名将。 胡子期在没做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忽然出现在大屏上的人吃了一鲸。 二重境【自然之剑】:死极化生,藉以花草木林的生机精华同样可以催动剑气,而且威力更强大更惊人。 这时候意识渐渐模糊了,刀刃掉到了地上,轻轻的,呼唤着死亡的到来。 苏瓷冷冷的开口,准了便迈开步子,走了几步正到门槛,背后的宣少齐传来,一句阴冷的话。 卢梅儿突然觉得有几没劲,似乎不论怎么样,何时嘉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装了。 她发现每个档口的老板,只卖一种货,卖绵绸的全是绵绸,这一片档口都是绵绸,卖的确良的就都是的确良,所以分类并且集中,这样让人挑选起来更方便。 张富贵点头回礼,这才对着周猎户道:“老哥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不是跟着王爷他老人家做事么,这一次接连大战十几场,军中将士没有铠甲,着实吃了一些亏。 霍启东把孩子送上去,两个男人拼命搓孩子的手脚,可孩子还是没动静。 之前的愤怒褪去,心口是凉凉的痛,为什么他会跟李素芬在一起,回来之后他根本没有去过山坡村,如果他回去找自己,二哥会告诉自己的,可他根本没有找自己。 26 26 身居龙族血脉,知道能够说出天龙八音是什么概念,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真龙化形……好不容易认主,刚骄傲了一下,就被解除契约,全都满是不甘心。 韩军使全身一震,脸色越发凝重。他万料不到江流武功如此高强,手在空中一挥,剩下的几十骑四散开来,将江流和马车围在中间。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枕边,林兰芝已经离开了,床头上面摆了一摞钱,贺辰逸走过去拿起钱来数了数。 她觉得自己定是如武林练家子般,走火入魔了,要不是就被秋风瑟瑟吹糊涂了脑子。 萧天策这样想着,隐约间觉得这个唐云衣才是自己当上武林盟主的最大绊脚石。 雇佣军团现在就开工建造了四种新型核潜艇,包括战略核潜艇、攻击型核潜艇、巡航导弹核潜艇和深海指挥平台核潜艇,数量加起来也要达到五十艘之多。 但是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不想死。有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是感觉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的时候,更不想死。比如说三国时候的诸葛亮,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很是令人唏嘘。 若是辛夷在此,一定大惊失色,因为来者不是何方神圣,而是辛府丫鬟,香佩。 许潇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警惕,冬灵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你知道现在的陕西山西多少人丁吗?这两个省可是大明的人口大省,单单陕西人口当时有五百万之多,山西也不少,加起来绝对有七八百万之多,十万银子就要赈济山陕?这绝对是开玩笑。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一道无形的剑气挥出,躺在地上的七名护门弟子,全部脖颈中剑被杀。 接到敌军已经逼近自己大营的佟养性第一时间登上了高高的望楼,眺望吕汉强的军阵。 口中一声无奈的哀叹,就在霍老深深觉得对不起霍家之时,一道身形,嗖的一声,给窜出来,挡在了霍轻舞的身前。 对于修者来说,变幻容颜,乃至身材,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这么做的人也不少,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天然的。 一瞬间,半空中那些符箓化成的淡金色的光芒一阵颤动,许潇和李玉珠背后,慕容嫣也是霍然睁开眼睛,脸色大变。 因为,在皓世家族的那边,雷诺他们,此刻完全是的被对方给牵扯而住,根本就是无暇的分身,而最让雷诺感到不解的是,对方如何会有这般深厚的底蕴,那些不明来历的家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家伙,我就交给你了,好好查查,至于这家伙,是个南洋巫师,不是一般人,等会儿会有军方的人过来协助的。”唐昊道。 眼中放佛并没有刚才的恐惧感觉,而是透着一种难掩的爱意,这种爱意疯狂而又偏执,让人无法理解,但却是让高桥次郎,又再次提起手中忍者刀,右手一挥,艺妓的项上人头便被劈落。 过了一会儿窗子动了一下,兰朵朵探头去看,罗云疲惫的翻了进来。 尽管夜鹰他们没有用修武者的力量,不过因为他们的身体在他们成为修武者的时候就已经被体内的真气给改造了,相对的来说他们的实力还是比以前提升不少。 “风老弟,怎么了?”见风少明犹豫不决的样子,李水疑惑的问道。 正四处观看四周的范迩明显感觉到尾下有硬硬的东西磕到难受,这也不是第一次,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始的时候还会好奇惊讶,问东问西,只是被风烈忽悠几句后就没有再多好奇了。 风少明决定,在自己的实力没有达到王武境界时,一定要隐忍,不能贸然暴露自己会修为的事情,要不然惊动了神家那个神秘强者,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云倾面带愧疚地看着苏离,淡蓝的眸子深邃如水,她知道,这一次,她又亏欠了苏离。 “不用害怕,只要你父亲答应我的条件,那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无松。 几个劫匪奇怪着呢,少年上前一步就来到兰朵朵跟前,兰朵朵抬头,少年低头,吐息就在她鼻尖缭绕,她忽的一下就后退一大步。 三个老爹不可能罩我一辈子,如果我没有能耐,我们三国村迟早有一天要和松本村的人一样,落得被烧杀抢掠的下场。 慕容浅秋自然是不知道我心里膨账了三十多年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只单纯的以为我是不乐意他批评我,当然,这个因素也有。 执羽之子说罢,就去拉自己的衣衫,骇的康正帝慌忙伸手就要去握执羽之子的衣领。 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比刚才更激烈,他们清楚,若是斩杀不了秦昊,他们回去也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叶尘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断的踢打着车门,这架势恨不得把这车砸烂一样。 至少,相比魅魔和九尾狐的手下妖怪们准备的那场足以用视觉盛宴来形容的演唱会终场曲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庆功会现场。 商店中果然出现了新的【魂】标签,与抽到的传说之魂不同,眼下的这些是有时限的消耗品,且售价不菲,与光明正大的传说不同,鬼才们充满了一种阴暗邪魅的味道。 27 27 “陆吾先生,要不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其实是怕的要命,还得装作不畏惧的样子往前一步步走,尴尬的是陆吾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也让我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人估计也喝多了,也跟着韩杨大声的吼起来,言语间带着不甘和愤怒。 整个路上易川的身后不停的有士兵在喊着遇到的怪物,但都被易川否决了,唯有的几只比较合适的怪物也因为数量太少,而不得不放弃了。 布拉德利‘呵呵,老先生客气了,这里可是我的家,要是有客人来了我不知道,岂不是失礼了,来来来,老先生不要客气,与我一起干一杯’。 “哈哈,吓到了吧!告诉你,我早就把该买的都买好了放在空间戒指里,因为老伯送我空间戒指时跟我说过,我还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秦天冲我吐出一口烟得意的说道。 布拉德利说的地方其实是天堂城最偏僻的地方,哪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刚好符合教堂这种特殊的存在,所以布拉德利一口气就答应了,这样的话哪里还能增长一些人气。 我们俩互相搀扶着进去,抬头的瞬间看到目光尽头是淡淡的久违的光。 “我知道了,我只会把电话打给陈杰,相关事情他会处理的。”袁明成只得答应藤田他们的要求。 夏方媛的力气自然没有宫少邪的大,没有办法只能原形毕露的出现在宫少邪面前。 “呀,胜利了。”从胜利神鹰号上冲出来的超级胜利队的队员们抱着张少飞和飞鸟激动地大喊大叫着。 “希望渺茫…但总归是个希望,可是…哥哥,你…将会只有一个下场…”木茴爬了起来,认真的盯着元尾。 “分散,准备迎接敌人超级元素炮的打击。”张少飞突然命令道。对于刚才的试探,张少飞可是清楚得很,这是银赫帝国的一贯策略了。 “噢,噢,你又要去救人了。”墓埃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的神态,他老是拿她那次不自量力只身一人闯进地下魔狱营救塔央的历史嘲讽她,屡试不爽。 “没什么,你回去跟她们一起修炼吧,我去其他隧洞转转。”说着,元尾有点慌不择路,随意选择了一个洞口,一步踏了进去。 尽管一路奔波后感觉很疲惫,可是,她还是赶忙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打扫。 呀,穆晴雪轻喝一声,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天朗,老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不是警告自己高中不许谈恋爱么,怎么知道了自己有男朋友他却笑呵呵的呢? 两个保安上前一步,把苏南挟在中间,往保安室走去,心想,到了那里,就由不得你了,苦头是少不了的。 在打压的六合大势限制下,罗成辉体内五脏现已遭到损伤,此刻被莫秋一掌,直接震碎心脏,一击毙命。 我见他眼窝一闪,猜想他妈肯定是危重病,也没询问,将信封掏出来,抽出一半钱递给他。 洛塔摸着那些淡黄色的风系魔核,感叹了一声。自己当年猎杀一个五阶魔兽是多么难,从北追到南,千辛万苦的才弄死对方。现在,露西娅不出手,他掏出加特林一边扫射效果也差不多。 这让他们大吃一惊,问为什么?回答没有多谈,只说这是迪迦红灯,下手容易成功。 有了这话,就等于有了圣旨,韩昊帆当时就打了电话,一翻电话后,便有了回应。 “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我的格言,所以这位圣者,我希望我们可以打的公平一些,要知道,我不会法术,也没有板砖,你懂我的意思吧。”穷奇看向林轩,那目光,炯炯有神。 最近他也有着一种发现,每一次修炼之后,自己的身体里面都会有着杂质排出来,每一次都要准备一大桶的水在那里方便洗澡。 直接用触手变出利爪,抓着干燥的井壁滑了下去,枯井很深,少说有50米。到了下方完全没了月光,不过,洛塔勉强可以看清四周的东西。他一路向下,直接到了井底。 曼联战胜皇马,并不让人意外,但是c罗着实火热了一把,面对皇马打进2球,创造了4章黄牌,干掉了前队友海因策,还跟皇马球员冲突,好有媒体爆点,刺激。 忘记说了,唐海他老爸是江川市有名的包工头,基本上各大工程里都能看到身影的那种。虽然大头都让房地产商赚走了,但是同样得益于最近几年住建工程的火爆,唐海老爸手底下的工人,也迅速膨胀到了数百人之多。 中年人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黑‘色’的密码箱,隔着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根据身边人的称呼,此人应是卢越无疑。 这三组数字刚好都是处于地图之中的三个方位,正好是北方三六九,东方二五八,西方一四七。而这三组数字所在的的地方跟李赵缘此时所在的地方,刚好是组成一个东西南北的四个方位。 一道超过丈许粗细的巨型剑气涵盖住封逆的躲避范围,冲天而起。 没有了尹涛源力的支持和指挥,剩下的那六十多个土人随即在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了!“哗啦啦!”的变成了漫天尘土,随风飘扬而起,偌大的场地中央,只余下了依旧勉力站立着的乔三一人。 袁洪周围的药香已然异常的浓郁,引得湖里游动的鱼儿都纷纷的向这边聚集,一个个抬起头颅不停地呼吸吞吐,显得兴奋不已。 篮球课教练饶有兴致地和蔺繁私语了几句,期间目光时不时在凌祈身上打量,她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开始进行投篮热身,颇高的命中率又引来男生们的阵阵喝彩。 滚滚的水汽铺天盖地一般涌来,呼啸奔腾,遮盖了天日,如同弥天大雾塞满了苍穹,斗兽宫远处的几条大河轰隆巨响,化成几道白龙窜来。 “他怎么来了。”‘门’口不远处,任煌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霍然开朗,这回大周才俊齐聚南郡,为首的自然就是那几个皇子。 28 28 这里是哈斯本体所在,无数的根茎在地下射出,给人类武圣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在与对手激战之时,还要注意脚下,身心疲惫。当有人族武圣开始攻击解空穿梭阵保护罩的时候,战斗一下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只是被普通的激光枪击倒的机器人体内的光会再次重聚,井田井龙座击倒的机器人之所以不能复活,那是因为它是直接把光消灭了,不像那些用枪倒的机器人体内的光只是散了下后又重聚。 本来,一开始只有麻将的,后来随着纸张的多样化,扑克牌也就流行开来,后宫中一些闲暇无事的妃嫔也就偶尔凑在一起,玩玩牌局解解闷。 于是,梁军在伊水城下列阵的时候,城内的百姓已经跑得七七八八了。 何润先感受到了对方的恐怖,马上把消息传给了何惠清,说我们这边出了点纰漏,是无心之失,不过你得通知总部的人吸取教训,下一次绝对不能有任何疏忽了。 “大人,这个仗不能打,不打没事,一打一旦打败,您可就危险了。但战场上谁又能做到百战百胜呢?”师爷说道。 众修忍不住吃惊,齐刷刷转头看向麟宣,却是发现,麟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众修一愣,便听见一声炸响。 摩提耶面位是一个中等面位,都千劫刚从这个面位外围出现,就被位守发现了都千劫的踪迹。 陈安夏之所以故意制作一个替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想要迷惑自己,让自己可以为他作证,让他有不在场的证明。 独角雷云兽虽然一击便灭杀了一头巨狼,众人心头却没半丝的松懈,因为在漩涡之中,此时又有十数道巨狼的身影冲了出来,身形比起方才那头,明显大了不少。 抬眸扫了眼卡兹,男人未语,只在重又垂眸时,那一抹棕褐光度微闪,颇有些郁扈,最终,他仍是未曾再发一言,转身去往了巨树之下。 但别的方面,季枭寒却还并不太了解,比如,她在异性缘方面,却是令他有些不太满意。 “啥?!”等待这场温热的余温还没有平息,下一刻已经重新释放出毒液。夭主编的话让肖歆倒吸了口冷气,由于完全没有头绪,突如其来的工作让肖歆无法接受。 到紫金花苑乘坐的士只需要十几分钟,下了车,早已有保姆在门口等着开门。 “洪冥尊,如果你败于我手,那么就要听我的,放弃忘情魔诀的修炼,修炼我给你的功法!”林天耀开口说道。 事实上,不光是她,就连周遭的一众人都是愣在的当场,久未能回神。 使用风元素来搅拌药液是炼药时十分很常用的技术,很多不是风属性的魔法师也会用风属性的专用魔法卷轴来进行搅拌,这和炉火的使用是一样。 他回去的时候,陈熙儿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一双眼睛似睁非睁。 苏情语气吃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继而狂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听到凤宝钗的疑问,司机去掉了帽子,摘掉了墨镜,将自己日渐苍老的脸颊转向了凤宝钗的方向。 神鹰漫空飞翔,似在熟习山城的新环境,众人则屏息静气,聆听夜栖野叙述到风城来助守的来龙去脉,惟只永不停下来的西北风呼呼作响,还有是洱海注入护城河,再朝东南流去的水响。 墨峰这句话落下,刘栋看了看身后那十二个已经跟他们背道而驰的老兵,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墨峰走。毕竟那些老兵在刘栋看来,关键时刻丢下他们跑了,只有墨峰将他们从那乱军之中带了出来。 “我觉得你就是。”安迪-米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分明透露出这样的意思。 艾薇儿很想立刻就制止住他们,却迟迟不敢开口,二人严阵以待的对峙随时都会发动致命的攻击,而如果因为她的叫喊而酿成了悲剧,这绝对不是艾薇儿想要看到的。 他出城径直前往官军大营,被斥候拿住。士兵不认识他,先给绑了,待到朝中大臣闻讯过来相认,这才确定了汉王的身份,遂拿到中军大帐见皇帝。汉王此时穿着布衣威仪不存,又在被捉拿时搞得衣衫狼藉,神情是十分狼狈。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偷偷想想了,陈忌也知道,这计划没啥可行性。 三位成名已久的称号职业者在出场的一刻似乎已经给接下来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原本我是想要劝她几句的,但是话到了嘴边,看着她一脸暧昧的笑容,我就把话给咽回去了。 当张空坐下的时候,镁光灯就开始不停的闪烁,好在刚才在更衣室里张空已经承受了一次镁光灯轰炸,现在倒是已经完全适应了。 就今日的事情,所有他都不会饶恕,但凌昊只是断了他的双臂,断了唐老的五指,而没有杀一人。 29 29 “谁救过我呢。”沈心怡电话直接挂了。就是沒什么好说的了。顾祎抬起眼睛看了他家顾太太一眼。他家顾太太还是有脾气的人。就是平常看着好。真格的也是很吓人的。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为何这么长的时间还是隐退不了对你的爱恋? “你是故意的”沈心怡瞪大了眼睛,想不出别的道理了,这事一直沈心怡都想不通,今天倒是豁然开朗了。 晃悠了一段路之后见无人再注意到俩人本就是一路来的之后,姬发才远远地跟了上去。 张凡不禁点头称赞,人类的修炼或许可以使用法宝,可相对与妖兽来说他们的狂化也并不逊‘色’多少。而且看这中年人的力量即便是次仙级以上的法宝定然也可轻易毁坏。 沈心怡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当年结婚的事情,让她那个时候一度陷入到了崩溃的阶段。 电话是蓝杰打來的。顾太太一边接着电话。顾祎那边一边给搓着手。怕把顾太太给冻坏了。 乌云压低,天空昏暗,大山倾倒,海水翻腾,面对神练者,作为真神的慕容离轻易便能够取胜,但他每到一处,万物凋零,一片废墟。 “睁眼吧!时间到了,装什么装!”谢根源在古剑云脑袋前打了个响指,古剑云半边脸完好的眼睛慢慢张开,撕碎的嘴角也抖动了一下。 “他霸占了本该属于我的天子之位,我要让他死!”,微子木然的脸上居然多了几分狰狞之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清火师兄好!”元清风也跟着打了声招呼,虽然对这位师兄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是自己的师兄,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让夜儿进来说话吧,”太后显然也很高兴,“这外面雨大,难得他有这份心。”对慕容夜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他锐利的眼,仿佛能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她一般,她捂住嘴巴,不敢出声,他们却一步一步的走近。 “绑上吧,别看了这还算少的,全身绑满并且达到一秒20米的速度那才叫真正的速度,”老头子说。 看到雷冕脸上那认真凝重的表情,众人都知道雷冕不会开玩笑,难道真的是什么远古族秘? 然后自己就被这人护着冲出了记者的包围,一路拉着自己再次回到刚才的房间。 溟墨听到沐馨曦和刘枫的对话,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两人以前是情侣,不过刘枫速度背叛了沐馨曦,选择了权势。溟墨闻言看着沐馨曦有些微颦的秀眉,心中有些同情沐馨曦,原来她还有些这样的过去。 慕容夜也不再坚持送她,有唐奕在暗中保护,不会有事。回过头來,他看向蓝玥,眼神清冷。 当雇佣兵稳下后,三个已经爬上來的雇佣兵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当下一哄而上,有一个雇佣兵甚至直接从童然背后搂住了。 “呵呵,的确,放心,这个机器人沙包也有弱点,你看,就是中间是软体,拳头一般都打这个位置,陈军指了指机器人中间的软体。 所以呢,天默他们肯定会去找他们那一派的人了,也是因为天默家这一脉得到天家的大权,所以即便是在这帝都,天默拥有的权利也大些。 几千万的话,应该会有人出,毕竟天籁使者的名气摆在这里,另外天马也是打出一个免费的大牌,这个噱头还有很有吸引力的,相信会让不少的企业动心。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凭什么,这是命令!”杨坤咬着牙,冷冷地道。 现在羊皮碎片有十六张,按照五张兑换一个藏宝图的比例,等于他有三次机会开出蓝瓶药水。 “狗王叔叔,你不必说了,你是除了我之外这里唯一的强者,你的使命和任务或许比我更加巨大,所以还是你留下来在这里替我照顾他们吧!”宋铭极其坚决地拒绝了狗王的要求。 可是,项羽既然敢对齐家如此杀戮,又由于项羽跟他们之间都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恨,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他们? 他身为院长,医术也是不错的,只是多年不用,有些生疏了而已。 由于根本就不知道盛敏佳跟韩志诚在私下的事情,所以席艺玲根本就想不通。 虽然遗忘他们没有答应跟自己一起出走,但是李长林并没有怪他们。 就这短短的刹那之间,巫天力闪避的同时,眼角却是扫到,那个冲入山石堆的人族武者,嘴角之上,带着的那一抹嗤笑。 他那改装后的车子猛得撞进了大厅,压死了若干人,经过一阵厮杀他完好无损但是猎组的兄弟基本损失掉了,饿狼人实在太多。 猛的转头盯着蔷薇,眼神中骤然闪过一丝狠厉,她刚才在说什么? 这些日子疯狂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李嚣也第一次被带到了局子里面。其实他本可以不这样,找个机会暗地了杀葛峰,而不是今天这样闹得满城轰动。 前方的宇宙间颤幽幽打开了一轮黑洞,宙虫裹着悦神骞晴欢天喜地地向黑洞中冲去。一旦骞晴被带入玄寰黑洞,则将迷失永生永世,与世界万物再会无期。 “我们现在分别多年了。我回來去看望他家。还沒有來得及。。”舒池连忙接上。 思及此,辰年毫不犹豫地从浴桶中跨出,扯了两件衣袍胡乱套在身上,打开房门也不看门外的封君扬,口中只高喝了一声“贼子莫走”,提气展开轻功便向院门口掠去。 八年,于乾坤漫然,不及弹指一挥。然而再长的岁月,终有人苦尽甘来,也有人沉堕万古。 双手撑起身子,秦欢敏感的觉得整间屋子中充斥了危险的味道,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30 30 出了门,司机早已在等着了,上了车,朝着白家大楼飞驰而去,百世大厦下白天明早早就站好等着,浩浩荡荡站了两排,场面之大,不少人都暗暗咂舌。 当众人看到段誉拿到了北冥神功以及凌波微步这两部武功秘籍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段誉的开挂人生要开始了。 她挥了挥手,旁边的杂货店里突然冲出来两个皮肤黝黑,身形高大的壮汉。他们直接走到乔可儿面前,将她困在中间。 慕私攥紧的拳头微微一颤,默默稳住呼吸,然后侧身坐在床头,似乎不打算理会她。 十分钟后b组回应证实了越三尺的看法,寒子上了飞机,去希望号住两天散散心。曹云的手机已经关机,无法再定位,不知道去哪了。至于寒子在取保候审期,离开城市周游全国的行为,搜查一课不想理会。 叶震闻言,心中对叶无涯的那位神秘师尊钦佩不已,心中也有些动摇,若是有如此高人坐镇,叶家和那个势力对抗,未必就没有丝毫机会。 九尾点头:“好。”她不抱希望,如果天宝真的有看见嫌疑人,没有理由不和警察说明。 吕鹏池既然是安乐城的阴将,自然是与魏正卿他们是一伙儿的,他瞪了魏正卿一眼,似乎在责怪他无能,竟然被一个外地的城隍逼到这个地步。 曹云:九尾手段也不多,她在自己战场上来回的使用核心问题,让法官对核心问题的概念印象加深。陆一航无法回答核心问题,九尾将核心问题变化成多个问题,导致陆一航无法回答很多问题。 阎羽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却发现红光钻进自己的身体里,自己居然不痛不痒,一点感觉都没有。 “吼、吼”九眼魔螈缓缓的靠近,九只恐怖的红眼不断的转过来转过去,瞄瞄王辰几人,又瞧瞧金甲和彩翼,然后凶狠的怒吼了几声,却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看样子似乎对金甲和彩翼颇为顾忌。 秋风卷过几许,凡尘走过几遭,他们如今已不是世俗凡人,理应斩断俗尘一心向道,可是不知为何,对于这世俗中的一切,他们却是有着无尽的怀念。 它担心地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这里的河道虽然窄,却很深,不宜涉水过河。 黎婷的措辞简明扼要,句句直指要害,让人不暇思索就能构想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凶杀场景。 星海可以看到未来的事,但如果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它也无法追溯过去。 像叶飞这般身手,要说背后没有势力支持冷箫才不会信,而且看胡蝶当时的表现,与叶飞眉来眼去暧昧不清的,也印证了冷箫的猜测,所以一听说叶飞邀请自己吃饭,冷箫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杨半仙点点头,辞别了杨莎:“妹妹,哥哥实在太没良心了,刚刚见你就要离开,对不起。”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所以愁梦寒杀一个这边的元婴中期修士,这边的很多人多是伴着惧怕的无动于衷。可是唯我老仙将对方的一人抓住,却立马牵动了对方所有人的神经。 没有任何的交流,这两种不属于任何天敌关系的生灵,在这个巨大的深坑之中,就这么拼杀了起来,蛇人的嘶叫声,蝎子爬动的簌簌声,一时间传的老远,让上方的两位妖王,以及天上的龙星羽和欧阳复都听的清清楚楚。 “见过大人。”罗成举止恭敬,躬着的身子丝毫没有直起的意思,其他罗家强者也是如此。 “杜平”的神念没有再关注艾老头,他看向了李道然,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听完了林越的交易,即便是玄玉天尊也未曾料到。难道林越真的是为了些许百姓而做这个逆天之举?况且传国玉玺是他拿捏在手的筹码,竟也能如此放弃? 唐明脸色微变,立刻运功将楚霸天和辛霸道的修为限制在了二星左右。 听过株叶晴柔汇报接手后的收获,姬雅心中无奈,看来都昌撤走之时,还真是捞了不少。这段时间的战争以及洗劫,乌尔奇城基本上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片刻之后,唐明摇摇头,摘掉防护手套,在手凝聚出一团黑色能量,准备直接运功吞噬怪物身的剧毒,这种方法最直接也最野蛮,反正已经不顾不怪物的死活,先将剧毒吸到自己体内再说。 纯阳子带着自己的弟子长歌七兆前来:“师兄,师弟。”一一见礼之后便问及现在的情况。 在他身周,形成一片真空。经历过先前的雷电消失事件之后,所有修士都不敢靠近他,生怕在他身旁也像秦南一样,殃及池鱼。 金圣哲趴在地上,热血夺口而出。地面早已一片殷红,现在浴血之后又重新闪闪发亮起来,仿佛鲜血赋予了大地新的生命力。 31 31 他们在极度痛苦之中死去,一身的功力全部被那五支冰花摄取走了。 刘佳艳感受到了巨大委屈,一直以来都没人敢这么对自己呢,她紧紧咬住下唇,控制自己要飚出来的眼泪:“知道了。”说完就愤恨转身冲了出去,门都不知道关一下。 “你们是谁?”元北寒的气势里夹杂了些许杀意,那两个酒店的服务生背心不停的冒着冷汗。 柳棠扯住了江白的手,视线很迷茫,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超笑了笑,一时差点破功,身体一晃,还是稳住,继续保持平板撑的姿态。 “我明白,我会请示李董怎么做的。”楚阳发现张部长确实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虽然它每天都在诅咒他发生各种意外,但这些都是这个该死的家伙欠它的,若不是这个家伙,它现在也早已经晋升为王兽,掌握一片天地了。 而是他们身边的董桥,董夫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同时,在传球成功率,关键传球,直塞球等各项数据上,多特蒙德也都不如皇家马德里。 柳依依看向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不出意外,赵家的家主就在里面。 “离家出走?你把她赶去哪了?!”王灵韵揪起谷御的衣领,就凶狠地道。 “可能是因为有所提升的关系吧。”萧天宸笑了笑道,借着这魑魂鬼皇千年的积累,他成功突破到了武圣境巅峰的修为,如今的实力,比起原来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两个月不见,通天灵鸾的体型,突然增大了那么多,莫不是修炼成了什么古怪功法? 见校长进门,张主任脸色瞬变,变成笑容,指着叶依人,朝着一脸严肃的校长说道,“校长,昨日论坛事件的学生在这里,这样的学生败坏学校风气,我希望你能够开除她”。 到了五楼,张淑兰就带着她往右边去,打开最靠里的一个房间门,让李丹看。 这也就是她今天来找叶依人的原因,她希望叶依人去劝劝许厉,做为一个朋友,她不喜欢许厉这样伤害自己下去。 稍作歇息,青玥沐浴换衣后,连饭都没有吃,就与南长卿几人往回赶。 纯澈的红眸绽放在这一抹素白之中,如夜里的流萤纯净得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却又被银白的碎发遮去些许,就连弯卷的睫毛也经不住诱|惑而洒下了淡淡的阴影笼罩在眼睑之上,盛开得恬淡而静谧。 李丹低着头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行骗这个方法是不能用了,那就只能打感情牌加金钱的贿赂了。 这么多年只有师傅给他买过衣服,灵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邹清很是受宠若惊。 杨正此时已经开始去准备了,只要护士们把那个伤员的准备工作到位,他就立即手术。 只是人们没想到的是,几乎在下一刻,李天命就从废墟之中爬了起来。 在场的人听明白了,这家伙佯装刘凌志的亲兵,是想逃出去,没想到刚好撞上了回来的刘凌志。 一连上来五个秦兵都被打飞出去,趴在梯子上的秦兵一时也有些胆怯,暂时没有再爬上来。 而此时,再在杨正办公室门口,郭晓峰徘徊不定,想要进去,但是这心理就是迈不过去。 炼狱、混沌、鸿蒙、起源……加上两大天道本源祖界,对于太古混沌界的运用,它们也已经到了极致。 他那身影,在这宴台上,显得单薄了起来,就像是风暴海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风暴吞没、撕裂,那种孱弱感,显得很可怜。 只需要远远地跟着即可,最少让外界认为他们的亲王是在被华朝的将士在追杀而已,并不是开始两方人马混合在一起,难以说的清楚是怎么回事? 到机场,停车,孟香也下来了,一身浅紫色职业套裙,脖子上戴了一条翡翠项链,更衬得肌肤如雪。 “正是因为这样,念念才更加不会有事,她这人心善的很,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他们,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战胜病魔!”顾逸晨声音充满了对贝念念的信任。 不悔惴惴不安的猜测,越发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只想迅速换好床单,然后离开这里。 他走到大门口,刚要让人备礼,前往其他几大顶级家族之中拜访。 别人稍微言语有一点不对劲,他们身上的刺就竖起来,毫不留情的刺向攻击念念的人。 我心里是不愿意这样的,是不愿意裴少北认为我是真的在抱怨吧。 尉迟寒视线直逼宋钰卿,打量着眼前这位才十二岁的少年,总觉得相貌有点像什么人。 “谁说我没看见了?我看得真真切切。”段墨慵懒的声音,笑得几分狡黠。 母亲是一个贤淑温柔的人,一辈子都没跟人红过脸,如今却像个老鹰一般护着我,眼神狠厉,浑身颤抖。 玉儿从地上爬起来,端起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勺子勺了起来,吹散热气。 秦穆然回过神来,再整理了下衣领,确保仪容没有问题以后,便是跟着士兵向着帐篷外走了过去。 他摊开手,手里拿着一条手链,他原本打算送给甄爱的生日礼物,可惜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百里鸢看向四周寻找,找不到君九他们的身影,不过尹箫说对了。君九他们的确是在观察他们。 32 32 凌霄看着迎面飞来的数百道剑光,琥珀色瞳仁中闪过一丝猩红,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陆凌天言辞可能不太中听,可这些话都是在为自己的父母考虑。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想吃第二次亏吗? “唔~结束了,干正事。”戴拿看向梦比优斯,将放在时间隧道中的兰特勒母花拿在手中。 趁着宋雨晴翻看协议,曹沫的手就钻到她的衣服里,宋雨晴见抗议没用,就将他的手夹住,不叫他乱摸。 也许是太舒坦了,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孙梅冷冷盯着她看了一眼,朝着锅屋走去,和从里面出来的黎永念迎面撞上。 最后,在惨叫声中,三名主教就这样死在白袍阿道夫的攻击之下。 暗七见到了在门口处出现的古梓倾,架在荆灵双脖子上的刀抖动了一下,差点划破了荆灵双的脸。 二师父跟大师父……在古风看来,那就是一丘之貉,最起码在这方面是的。 那人穿着紫色外袍,头戴金冠,上嵌红色宝石,腰白玉之环,服饰华美的一点都不像修仙的人。 所有人都发呆,碧盎不是受创了吗?已经退到后面养伤,现在秦川为何会这样说? 周安觉得自己扛得住,但这对他来说也是很危险的,那威力可是相当于中品天罡境剑修的全力一击,还是直接打在心脉上,换成其他天罡境,必死无疑。 之后就是一大堆抱怨的话,说秦川玩心太大,这里大人了一下就跑没影了,真让人不放心。 对于两者之间的吵闹,吴凡只觉得脑壳子有点痛。他其实并不关心那宏伟至极的界外故事,他只在乎现在的自身,该怎么从这个陌生的衍生世界,回归到现实中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刚开始他还以为只是个例,又转头去看其他的核桃果树。一棵又一棵的树上,点点的绿意出现在树枝上。 【孩子?未成年人!】他想着,就将手里一颗白色的药片给掰成两段。 黑夜下,漆黑的机车托着三个挤在一起的人,咆哮着冲出了高速路,往旁边道路的巷道里拐。 只是随着他进入峡谷,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开始被格鲁特一顿猫爪子教做人的几位参石猎人。还有最初霸占住峡谷的几位参石猎人。 这也正常,现在济世会于外界的影响力,已经有些超乎了他们的掌控,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哪怕那些国家的高层,也是济世会的一员。 众所周知,在空战里面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靠着导弹杀敌,又不是二战时期靠机枪狗斗的时候了,机枪子弹的攻击距离与导弹根本无法相比。 功课和茶楼的经营的事,林玲和秦依依都不担心,可是,培训的事,冰儿不在,她们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残破的身体倒在地上抽搐着,机油和电解液像是血液一样躺了一点,看着凄惨万分。 清源真人指点沈辞滴血认主后,沈辞发现自己便能自如地拿取剑匣中的东西。也能在师父玉牌中查看自己的各种信息。 原来如此!陈正记得陈天维教授说过,冯提莫的母亲是他的学生,看来她没有从事研究行业,而是投身商海了。 冰儿把功课交待了,又接着交待茶楼的事。随后再叮嘱培训班的事。 燕采薇正要唤他,忽然想起他的叮嘱,赶紧捂上了嘴缩到了树后。她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一盏茶的时间刚到她就身形一动从树后摸了出来,学着计无咎的样子纵身一跃。 婴儿妈妈一边哭叫,一边抱住了微胖青年的腿,想要阻止他的残忍举动。 但李擎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肖健华也只能是暂时把嘴闭上了。 神思清明之后,沈辞无奈地发现盛景轩四人居然还没走掉,就在这传送阵旁边等着。 他们之前虽然同样吃下了化神期的人丹,但化神毕竟比合体差了不少,现在有了好人丹,当然得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还得每天早晚上香求祖先保佑求各路神仙保佑,她到好,考试的日子都能忘记。 随后苏乾注意到那个那个在他的神术【龙·觉醒】的帮助下长出龙翼的狗头人龙脉术士,已经成长为融合之后的狗头人部落的头领了。 “这个理解,可你们还是把穷人家的汤都喝了。”秦刚笑了笑道。 至于镇魔宗成员们,则是在一个个灵力节点之上,处于花瓣的位置。 能量球周围的空气不断爆炸,如同一轮黑暗魔月,又如同一轮灭世轮盘。 当时她把照片发给殷夫人,是想让殷夫人去找温沐遥的麻烦,而后来殷夫人真的去了,还生了一场大病,简直让她高兴坏了,但殷宵怎么拿到了这张照片,还发出来了? “我无意中脑洞,竟然会是真实的故事?”秦刚幽幽地说了一句。 33 33 他们都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刚才一直被他们嘲笑的男人,没那么简单。 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又着急,身上虽然没受到什么伤害,却也心力交瘁,换完衣服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天近黄昏才醒过来。 花无名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夏家不缺钱。夏宛白自然看不上花家的那点赔偿费。 高孝磊在搜查包间的时候,发现马脸大汉的皮包里,装的全部都是毒品。 “我还以为你又躲在房间里啃鸡翅呢!”随口说着,夏瑾柒就走了进去。 “乔某多谢了,告辞。”乔峰说完抱手一礼,然后就下楼去了,当然阿朱也跟了下去。 病因是找到了,关键是怎么治疗,这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可不能盲目的进行,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丢了本少的大脸,龙风暗道。 张易这才发现林玥就如刚才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眼神空洞悲凉直看的张易瘆得慌。 是的!那的确是一抹真气,虽然很微弱,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但是,这对于古越来说已经够了。 闻言,玉儿猛地一怔,顺势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长衣的家伙,敞着胸膛,慢悠悠的在庄园里面闲逛,时不时的还打着一个哈欠,这人正是古越。 但是在看到衣襟上沾的那些茅坑里的脏东西后,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骤然跌倒了谷底。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里,显得有些漫无目的,打了一辆出租车,想了一会儿,说去后海。 在农历十二月十五,xx中学百年校庆,给所有再次学校上过学的学生都发了邮件通知。 哈哈哈,剩余几个笑道不行,要知道,nk虽然长得俊美,可是是绝不能叫他娘子的,不知道为了这个,永成挨了多少打。 淼淼妖媚的脸出现在轿帘后面,他挑着狭长的狐狸眼斜看了一眼驴背上姚清沐,然后低头弯腰从软轿钻出,冲着姚清沐款款地走了过来。 “什么!成亲!你们?”若离表情夸张看着面前十指紧握,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琪心和境北。 长长的发丝夹带着飘落的飞花不时掠过他的妖孽绝美的脸颊,罕见的紫色眼眸像被阳光照射的湖面一样泛着金色的光泽,眼底深处闪动着桀傲不驯的神色,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人!”索性将头抬起,避开了泽言的视线,只这一瞬间,她却没看见泽言眼里划过的一丝笑意。 待到龙英将若离带到楚渊的寝殿时,若离看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楚渊,眉头紧紧蹙着,眼角一酸。 “不是还有引擎么?我就要那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肖白竺颇有兴致地望着她。 这个时候,又有数支黑色箭射过来,玉无伤拿着琴发出气劲打落了射过来的黑色箭。 “现在是不是发现我长得还是不错的。”见她一直偷看自己,而且一看她就知道她心里不定自己在嘀咕什么呢。 这里阴森森的,该不是她知道的太多。要带她这里杀人灭口吧?宋媛脑袋大开想着。 玥淼回到自己的院子,设了个结界,然后把手指放在耳垂,轻轻摩挲,她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爸见一旁的营业员在偷笑,而且旁边试衣服的人也在偷笑还时不时的往他们这里看。 似乎天地都在崩塌,朝着中间猛烈聚拢,无限压缩,要将林宇活活碾压致死。 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又如何,她心里暗暗说了自己一句傻瓜,垂眸闭眼。 等她哭累睡着了,张燕把她放下盖好被子,看时间已经七点了,不知道洛洪涛回来了没有。 如果运气好,悬崖下有树或者是水,那么她们就赌赢了!命不该绝,可以逃过一劫。 而天南战家这样一个古老的家族,就算比不上王家,也差不了多少,有一位半步宗师级别的高手,自然不足为奇。 看着面前的宁凡,紫云强忍着激动,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可玉颈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一切。 孩子天真的话语,立时打破了有些忧伤的气氛,众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看到自行车这东西,我就有些哑然失笑,我们似乎穿行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 周围竟然半点血迹未曾见到,之前那些鬼脸也好,类似于蝙蝠的东西也好,地面上找不到半点踪迹。 这种巨弩的用途还是很广泛的,城防,野战,水战都能用到巨弩。 桃花山的二类士兵是不脱产的,的确非常的勤劳,不管是种地还是养殖,处处洋溢着奔放的热情。 她的举止表明了她的贵族出身,但即使是贵族,也不准威胁修士的。“告诉马修,放开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否则对他绝没好处,”菲利普平静地说。 34 34 陆帆远置若罔闻,只是呆呆地看着水波未平的池塘,双眼浑浊,已然失去了生机。 “帝姬说午饭过后会过来探望娘娘,让奴婢前来跟娘娘请示。”十花的场面话也是一说一个明媚。慕容芷看着她清丽的脸,淡黄色的交领齐腰襦裙让她看起来倒是白白嫩嫩,出落得也没有砸了卿婧瑶的牌子。 这些深地生物对人类而言是十分神秘的,它们从诞生之日起就生存在炎热的深层地下,大部分生存在靠近地核的内过渡层和液态层。这些生物往往奇形怪状,但是却常常有着人类难以估量的力量。 林白凤握紧剑柄,道:“我云山不会乱杀一人,只想找出凶手,你们讨伐之事,我云山绝不参与,若是谁来劝说,犹如此杯。”闻言,便听见茶杯破碎的声音。 夕阳渐渐拉长,天边最后一抹的阳光终于在这轰的一声巨响中,极度不甘心地沉寂下去,失去了夕阳的大地开始步入黑暗。 无茗敛眉,抬手拿起嗜心丹,为了救他,她受这苦不算什么,只要易寒暄可以活着,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2、第二层:一半属于接客大厅,另一半是餐厅,其实也就是第一层的延续。 日军坚守的房屋在中国士兵的猛烈攻击下开始失守,但是中国军队毕竟是进攻的一方,在这么恶劣的作战环境下,中国士兵的伤亡也不少。 这一记攻击,像是万象心剑,其实原力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修炼万象心剑,需要各种‘激’活原力,才能攻击出这样一式,但对此刻已达天位的丁火而言,只是随手攻击。 原来,在五百年前,因太白金星的举荐,玉皇大帝封悟空为齐天大圣,并敕令张、鲁二班,在蟠桃园的右首,建起了一座齐天大圣府。 眼看得时间到了10月份,巴塞罗那连着下了几场雨,气温也渐渐凉了起来。 再一个,罐头食品中的某些营养成分比我们按日常烹饪方式做出的食品还要高。 “那你就闭嘴,看着就好了,不准提意见。”秦雪觉得她挺霸道的,嘿嘿。 奥萨苏纳的教练和球员都明白,只要顶住对手一段时间,他们的体力就会下降,这道难关就算是度过去了。 “多谢恩公,不但把我救了,还让我住在这里。”红甲对韩峰是说不出的感激。 玩性大发的她还真得要去找口红,却被他一把拎过去,压在了蕾丝窗帘低垂的阳台上。 “亲眼见到的你还说不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们怎样才是真的!”中年男人反驳回去。 “哥哥,跟我回家吧,我养你!”黑衣男子语气微微有些激动,看着整张脸都有些惨白的红衣男子说不出的心疼。 蔚鸯露齿浅笑,本来,她穿得是军装,不过被带回来之后就换了衣服,现在,她身上穿得是一件普通白衬衣,却衬得她肌肤胜雪,看上纯净如水,特别的有学生气,但是,眼底却透着说不出来的狡黠。 酒是旅途上的好东西,在荒郊野外,没有食物可以去打猎,但是没有酒的话,那可就让旅途乏味不少。 汤山自己以为,刚才逃过一劫,是因围观者甚众,对方不好动手。 召陵内的弓箭加上冯信士兵随身携带的箭筒,也不过能够每人射出二十箭,作为最后的守城手段。 何仁此时正在一个密闭的审讯室里,亲自审问杨帅和夏刘忠。何仁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杨帅和夏刘忠却一点都不像是被审罪犯,左顾右盼,吊儿郎当。 四周的人在听到少年的回答,忍不住扑哧一笑,眼中露出轻蔑之色,更是冷嘲热讽了起来。 卤蛋开了摄像头,他直播间里的粉丝看见了于甜,纷纷在弹幕上刷于甜。 叶觉醒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喜色,心中一动,连忙指挥九猿继续攻击下去。 “百里雨筱。不认识,没有愁怨。”百里雨筱依旧是那副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淡淡开口说着。 在这些石柱之上,雕刻着无数的魔神形象。这些魔神狰狞无比,却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时候的什么人雕刻在这里。看上去栩栩如生,非常的骇人。 “哼,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吧?”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似乎心态有了改变,也不在执着于无崖子。 “你爸来找你,都没带你去吃饭?”季柯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又不唐突的方式提问。 果不其然,封潇潇刚从三楼躲避的房间里出来,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 楼顶层,而今天,空空灭又来了,抬头看了看这座古老的酒楼,空空灭有些感慨。 在封家长辈的死亡原因没有查清楚之前,易寒都会怀疑所有那些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潇潇周围的人。 只是那时候他沉默是不想理会陌生人,现在沉默……鬼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35 35 话落,玄衣侍卫长剑铿锵出鞘,团团将厅门围住,不放任何人出去。 曹偌溪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原本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淡,蝶翼般的睫毛垂下没说话。 舒凝忽然心底酸涩,几乎热泪盈眶,搂紧了舒宝贝,在额头上连亲了几口,有这么个懂事的儿子,她真的很幸运。 淩雨柔表面上微笑着,却并没有听见病房内的交谈。她好像自动开启了一种叫做眼里只有傅野的模式。她善于伪装,善于隐藏。即使心里爱傅野爱的不可自拔,可也只是微笑着看着,心里的澎湃和雀跃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秦慕不知道两人是认识的,他知道舒景是学校里没人敢惹的人,他也不是多事的人,但若是欺负了沈初涵,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她这个时候走,让田梦雅苦心的安排付之东流,说不定又会闹出别的事,于是,她只得亲自趟进这趟浑水了。 “哈哈哈,就你最好!”对他的话,紫薇不置可否,“咯咯”开心的笑了起来,调皮的借着水势翻过身子,如四角鱼趴在他身上,笑得肩膀耸动着,鹅卵石压在他的身上,磨得他难受。 他能感受到曲潇潇极力阻止他,是害怕,不仅仅是为了曲韦恩,还为了怕他做出什么真无法挽回的事。 荷花池里传出了“扑通扑通”的声音,似是有人受到了惊吓在水里挣扎着。 他是故意戏耍冯兰翔的,他根本就不会加入学生会的参赛队伍,不过,现在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时间,他不介意多拖一点时间,反正对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见到母亲露出的笑容,为了不影响她现在的心情,没有马上将父亲的事情告诉她,一会大家也就开始吃饭,或许很久也都没有和徐峰一起吃饭,母亲吃的很开心,也吃的很多,时不时的和暗月聊天,笑容布满了整顿饭。 杨昭心中一狠,双手合十猛然收功暴退,慈恩挥出的血剑失去抵挡后猛然斩下,事发突然,雪燕城主三人立刻被血剑剑气击伤瘫倒在地上,他们抬头气氛的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杨昭。 众人一听火速冲出星船核心,楚昊天在离开时背手打了一个响指,星船核心立刻封闭,某人这才满意离开。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抵达了坡顶的一座山岳之下,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一个有着五米高宽的巨大洞窟。 路上,虎狮问道:“我们带的这些炸弹安全性怎么样?我担心它们可能是易爆品”。 “徐峰,徐峰。”紫嫣的声音将徐峰惊醒了,睁开眼一看,见到紫嫣的眼睛也都还是闭着。 巨龙的眼中露出一道光芒,内丹直接化为一道蓝色光芒进入到它的嘴巴里。 但是他奇怪的是,貌似周围的人对那龙吟之声都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没有思考的时间,没有抵挡的机会,甚至连身边最重要的队友都顾不上了,面对这种战略级的碾压式范围性攻击,所有联邦士兵都只能遵循着求生的本能四处狼狈逃窜着,可不论他们怎么逃,终究都避不开全灭的命运。 韩宣问出心里的疑惑,这些人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家,所以能排除是来找自己,他日语比某些日本人还好,交流不成问题。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陶怜儿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过分苛责,再说这件事仔细想来跟陶怜儿没半点关系。 萧龙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万众瞩目,而想要做到这一切就是进入前三。 这边陶怜儿一走,店里就出来一个穿着老板衣服的中年男人,他看着陶怜儿的背影,眯着眼睛看了眼门口的伙计。 而于飞这两天也没有在石芳身上一雪前耻,除了因为石芳的兴致不高之外,也因为于飞这两天就像个陀螺,不是送帖就是帮着买东西,接送人之类的活计。 “怎么知道我是祸来到而不是其它人?”怪人阴恻恻地看着踏夜。 看到萧龙坐在那里,梁老师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已经来了一样。 温天泽飞身从阳台跳了下来,看着被步非凡一拳废了冯长天,冷着脸走了过去。 墨离说完,雷感到疑惑,但是他行事一向有分寸,应了一声就出去了,风雨雪自然是紧跟其后,看来有些事他需要问问几个‘先锋’。 而天阶的道侣修炼空间无疑等同于现实社会中的豪华别墅级别的,甚至更高,怎么能让陈雅不高兴呢? 萧秋雨深信一句话,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存在,那萧秋雨明天的计划实现起来还真的有点阻碍。 墨绾离嘴角泛着一抹微笑,看着自己碗中盛满的饭菜,一丝温暖袭上心头,她夹起碗中的菜放入口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弥漫在口齿之间。 百里怒云闭嘴不说话,穿好后借梳妆台画妆,却是画的浓艳之极。胡夫人见了笑她年纪轻轻的画如此浓艳做什么,百里怒云只笑不答,接着便请求去看看时兰涛的情况。 36 36 这家伙!我认识的人不正常就罢了,为什么认识的妖也不正常呢? 叶九寒笑了笑,虽然他也不信那是仙丹,不过那毕竟是叶中雄的一番心意。 我心里一慌,意识到了有问题,我想要打开车门直接跳车逃走,却赫然发现出租车的车门也被锁得死死的。 看着那截巨大的猛犸牙齿,章飞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将其放置在炼金台上,在脑海中构思出与蛮龙剑一样的形状,章飞一锤子敲了下去。 不偏不倚刚好是十公主的厢房,本来看热闹的,有的好心,只是想要把他朋友搀扶起来,却没想到看到了惹眼的一幕。 冥辰点了点头,看向孟瑶,孟瑶吃了东西之后神情也不太清醒,他皱了皱眉,神色间又浮起一抹担忧。 只听那金丹修士一声惊叫,转身便欲冲回高空,却哪里还来得及?转眼间,就被那火海赶上吞噬了,顿时,就化为了一捧灰烬,掉落在了火海之中,连金丹都没能够逃得出来。 接下来,是太史慈给大家的礼物了。这些礼物都是貂蝉亲手为他准备的,足足装满了十只大箱子。礼物人人有份,就连两家的下人,都分到了不少的财物。整个大院一片欢声笑语。 孔融说到:“敬爱的各位师长,各位来宾,亲爱的同窗们,大家下午好。”这种来自后世的问候词,对于汉朝的人们来说既亲切又新鲜,又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韩元尊心中首次升起哭笑不得的感觉,以神魂与五色冰镜通心,对着狄冲霄脖颈屈指点出霜月针,内蕴六成神光。敌镜那里现在是紫色,只要击中,就可加以重创。 “怪不得伊艾弗人不如伦特人聪明,有电脑记性都不好了,连数字都不愿意算。”余哲看着伊艾弗人发展计算机的历史和丰富的软件,觉得找到了原因。 华夏还好一些,仅仅是铁矿、石油之类的需要从这里路过,而日本,因为其岛屿的特性,各种资源匮乏,这条通道,完全就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所不能忽视的一条命脉,一旦斩断了这条为其输血的通道。 大公去水元素界抓捕了水元素之后,将它们转化为精魄,然后储存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便可将一个精魄重新培养成一只水元素。 他方才有一瞬间感觉到了背后突生的若有若无的气势,不过现在才是怪物攻城第一天,他正处于精气神最巅峰的时刻,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刻对她动手的,所以他也不甚在意。 一旦这方面,对王坤进行开放,鬼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也不是他们不清楚这个总队长明显属于一位强者,还实际管着自己所属的城管部队,但毕竟眼前的状况是狼多‘肉’少,这里足足有两百多个竞争对手,而目标才二十几个,去晚了,可就一点讨教的机会也没有。 天佛降世,万佛朝宗,破红尘见证大千世界的悲欢离合,排难解纷。震穹苍,佛法无边,见证[诚一之心,唯法慈悲,四大皆空,生灭始终,成就无上如来妙境之万佛朝宗。 趁速度还没有达到最大,陈汐赶紧提醒道,巨大的风强,他必须吼着才行。 几十年后,主人还是没回来,九尾想过离开,可冥冥中有种力量在呼唤着它,它无法离开这间充满了回忆和幸福的房间。 如果,王坤拥有了这方面的权力的话,想必,其实力,直接压迫着国内的三大电信产业巨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鬼面人说着向身后挥了挥手,刚刚出过手的黑衣壮汉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来放到鬼面人手上。 安瑞见此,赶忙摇了摇手,“陆哥,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说着,安瑞没敢在待下去。 黄姑娘俏脸一红,她虽然学驭灵术的资质绝佳,但最近心思都放在改进自己的刀法上,最多就能使唤灰灰吃些掉在地上的剩米饭。 一开始,这些血婴,围着我们进攻,经过双方一番较量之后,这些血婴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便开始四散奔逃。 几声爆裂声,在九天之上传开,云层在庞大的魂力之下,尽数散开。 石洞左拐右拐,幽深曲折,黑暗,我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石洞内的情况。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有些果是要自己尝的。”见此,蓝静恩也不想多问。 “此事原本不应与主人提及……在下保证,数日之后,若主人仍未改初衷,在下便为主人寻来十匹千里马,以供主人日夜赶路之用,绝不耽搁主人大事。”说完,头领向安瑞祺磕了一记响头。 37 37 顾晴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多看秦傲一眼,配合陆景月将大厅的急诊忙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差一点就不能继续当爸爸了,你知道吗?”唐霄深深地望着唐窦窦,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 “我只是提到饭店,又没有提到他们蓝家的饭店!那么较真干什么?”米家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老伴。 容锦娥难得好心的没有治她的无理之罪,看到坐到那,一脸平静的容锦儿。 被林一一打耳光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这是宁时修在明明知晓的情况下却还是送上去让她打,她心里有怨,也有气,或许这并不是最好的发泄途径,但若能让她心中的怨念稍稍缓解,那么宁时修不在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大概又是太累了,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冷司皓回来了,她翻了一个身,冰冷的手臂伸过来,把她搂进了带着男人体香的怀抱。 这个样子,苏秋明天都不见得能回来,苏秋还从来没有从外面彻夜不归过。 她不敢相信,前一日,还对她百般冷淡,百般忽略的皇叔,今夜,竟会对她这般柔情,还这么亲昵的抱她。 强大的攻击气势带起阵阵劲风,直接将许哲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做响。 “可是,盖尔现在一定已经逃亡黑暗神界的堕落天使一族了。我们应该是追赶不上了。总不可能入侵黑暗神界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击杀掉他呢?”复仇天使拉贵尔说道。 有了这一个玩笑做开端,席间的气氛融洽起来,仿佛真的是几个生死之‘交’,在一起喝酒聊天。再加上如今这三人,都是官场中人,乃是江南市的巅峰人物,谈吐之间也是说起了时下的政事。 几人哪能不同意,现在他们心里还都是复杂得很呢,梁栋表现的越出‘色’他们就越是难受,说是嫉妒也罢说是羡慕也好,总之这是人之常情是不能避免的。 不过现在这年轻人有些发懵了,他愣愣的看着林峰,似乎不大相信面前的这人,就是新任的局长。 这声音还在房内传响着,一个身穿紫红长衫的瘦子便进了来,这人骨瘦如柴,整个身子就如那竹杆一般。 当战刀刺向廖云的时候,廖云用拐棍架住了战刀的攻击,反身旋转出脚,一击鞭tui带着破空声,狠狠踢中许哲。许哲强忍这一击带来的疼痛,反手紧抱廖云的腰。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这些血蜘蛛便停止了互相吞噬,魏炎这么一扫,便发现其还有三十余只。 见东先生掉下来,林西凡虽未清楚手臂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东先生绝对不能放过,于是抓紧东先生从空中掉下的一瞬间,身体如蛮牛一般前撞,顿时将东先生撞飞了。 却不知道是因为那般。只觉得很不甘心。他追求龙位。但是他却好像不屑一顾。他追求祁莲。但是祁莲看重的是老大。 最终,这一局结束,夏甜兮以1-9的战绩结束了这一把凄惨的游戏。 刚在中路收完人头又转战下路的位置,被消耗残血的英雄被许墨一个远程技能给收割了,卡牌大师死的也太冤枉了原本以为这波可以收了对手拿下火人的人头,没想到技能还没能打出去呢,居然被杰斯给收了。 到停车场,成濑先一步下车,尚子和海星也跟着下来,将后座的松千秋扶了出来。 “你看我就煅体境一重的实力,刚入门的修行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别人的事,你就说说吧,我权当听个故事。”马宁儿诚恳说道。 此时的韩枫阴沉着脸,就像是修罗降世,直接是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过了中午这一会儿,店里的热闹渐渐落了下去,他坐着不动,胃里的情况也慢慢好转,至少没之前那样绞痛了。 尚子回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两人,想着的却是唯一缺席的那一位。 至于剩下的,何解忧相当于是李自然的护道者,闭关不出的林漫歌是师祖。 但仅这一个法阵,就耗干水瑶的全部灵力,她忙取出灵桃茶,猛灌了几大口,消耗的灵力,瞬间补足。 我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嘴里直喊饿,我娘特意给做了我喜欢吃的面条,我整整吃了三碗才吃饱。 一夜无眠,第二天韩轲起床的时候看着双眼通红的郑晴,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连两人一起去县城取钱的时候,郑晴都没怎么跟韩轲交流,只是礼貌性的说了几声谢谢。 “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一个正常人,是无论无何也不可能仅仅就用手将铁丝网撕开一个大口的。”周青脸色略带郁闷的说道。 最后一位王境武者跳上了试剑台,没有任何的意外,他选择的对手依旧是史风,到这个时候,已经没得选择了。 38 38 而李盛龙和罗浩根本不知道,景天大楼就是陈良设下来的一个局,而且这个局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只是让陈良没有想到的是,李盛龙会找到他的师弟香江财爷来帮忙看风水。 而叶无道之所以可以进来,是因为以前宋天齐给了他一张特殊的卡,并且告诉叶无道,他只要拿着这张卡就可以随时进来这里面玩,而且连钱都不用付的。 一行人神情紧张,但走在前面的巴雅尔却一点也没有紧张的表现。他斜夹着烟卷,吊二朗当的吹着口哨,每走一步,都充满痞子的样子。 然而,还不待焚天老祖来到枭殿主的面前,后者却是伸手一抓,指间纳戒光芒闪烁间,一枚血红色的玉简,便随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正当焚天老祖见状刚要全力冲过去时,那玉简,便是被枭殿主竭尽全力给一把捏爆了去。 血迹前,一个本来活蹦乱跳的人变成一具抽搐的尸体。血杀大汉刀一扬,开山刀的利刃又滑进了另一人的身体里。 两个家伙对司徒羽是一通没边的赞美,这一刻,司徒羽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这一刻,蒋经天已经没心思管蒋丽和陈浩那档子事情了,也没时间管了。 此刻,钟飞虎两眼翻白,全身依然抽搐,口中还在吐着白沫。不过,陈浩已经用搜魂术,将之脑海灵魂探寻了一遍,的确没有找出他的爸妈下落,却是意外的探寻到了四个字……圣龙计划。 为了摆脱洪梓谣对自己实力的探究,江凯然是左扯右拐,才把他给引到一些更蛋疼的无聊话题上面,然后才慢慢打消了他的好奇。 对息芙这样的说辞,雒妃嗤笑了一声,若三王这样好打发,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还盘踞在京城,对皇宫虎视眈眈。 待走的远了,拐角的蔷薇丛后转出三人来,正是雒妃和息芙并凤锦绣。 她说话时眸光微闪,虽满面笑意,然眼里打量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络儿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以致于公主与驸马的初见,其实明眼人都晓得这其中没那么简单,可公主还是一头就扎了进去。 贺默等了一阵,没等来贺之洲的其他吩咐,忍不住好奇的抬起头,便看见了他家王爷那温柔的仿佛春水样的笑容跟目光。 皇帝息潮生的动作很大,他几乎巴不得整个大殷都晓得雒妃的此次的功劳。 任石接过资料看了一下,同样摇了摇头,这两个根本就不是请得来的。 “路过一个,我们在镇上休息片刻,今天有些热,继续赶路容易中暑。”夏轻萧点头,这两天的天气实在是太诡异了,突然就热起来了,闷热难耐。还好马车跑起来有风,否则一定会被热死。 凌溪泉想了想,刚想开口,手里的震动让她不留痕迹地窥了一眼。 因为她和包奕凡遵守承诺,而包太完全可以翻手云雨,不讲规矩,甚至破坏规矩。与包奕凡在一起,不知得面对包太多少匪夷所思的手段。 王宣懿看着两人并肩向后院走去的身影,死死地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没敢跟上去。 樊胜美哭笑不得,正好电梯来了,她连忙窜入。可曲筱绡今天行动慢得多。 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感觉怪怪的呢?沈凝竹和田娇娇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们竟然没有反对。 他身后的几个抢匪先是要过去绑夏卫兴三人,但是人还未到,在赵氏的一声惊呼下,只见罗诗涵身影迅速的来到了几个抢匪的面前,一人一脚,全部踢飞。 林容深是晚上九点回来了医院,他走进来后躺在沙发上便没怎么动,眉间一片疲惫,我算了一下他的时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大概都没有休息好,便去厨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其余四名青年脸色大惊,正待他们也要出手的时候,林宇冷漠的目光就盯向了他们,不由脚步一凝。 秦之珩从杭州城销声匿迹已经整整三天了,虽然凝璐再次丢失,但是三长老一行人仿佛并未太过在意。 “你们是教皇国的人吗?”一个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穿着仆人服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一个水池边,他附近一个卫兵都没有。 等两人碰了杯子后,还没等韩鹿喝,就见轩辕铁柱‘咕嘟’一口,酒没了。 就在荆门连缓缓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的时候,一个守在主峰入口的弟子神色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进来。 菲德注意到维托里奥那微妙的表情变化,对方显然不是单纯地担心马铃薯佣兵团的安危,他还有一些其他的顾虑。 我冲到血尸的身后,二话不说,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抡起手中的大宝剑,使了一招“横扫千军”,手中的大宝剑,奔着血尸的腰部,拦腰横切了过去。 江紫城并没有注意到他,随着银光剑砍在鬼王手臂上的力度加大,本来缠绕在鬼王身体上的绿线也开始极度收缩,把鬼王肉身勒出一道道恐怖的伤口,也许再加大些力度,鬼王就会被绿软剑绞得四分五裂,爆体而亡。 39 39 北冥媱淬不及防,半趴在轩辕桪的怀里,耳边是轩辕桪强健的心跳声。 北冥媱从昨日下午开始便没有出门,如今都晌午了,还没有动静。 然后拿出一块纱布,不紧不慢地一边拔针,一边抹去上面的黑色血珠。 穆青青一手拿着点心盒子,一手颇为大气的拍了拍烟雨的肩膀,笑嘻嘻的转回了厢房。 从金家主人说过这句话开始,苏总管看赵子弦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明显是变得比原来要尊敬的多,甚至有了一种比赵子弦低人一等的感觉。 夏天就张嘴打断道:“赵总救我妹妹的大恩,我一生一世也报不尽,一家鱼丸店算什么,我愿意被赵氏集团收购,有赵总这样的老板,鱼丸也不算埋没。”虽然这样说,夏天眼里还有一缕缕落魄飘荡。 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掰开,柳如絮心随着她的动作被分裂成一块一块的,鲜血淋淋,“你死了,让妈妈怎么办,让妈妈怎么办……”。 正值夏季里,园子里花草繁茂,郁郁葱葱,长廊旁是大片的紫藤萝,经风一吹,微微摆动,透出淡淡的花香。 乔宋揪着被子,听到自己心跳如雷,而后是踢踢拖拖的脚步声,还有关室内灯开关的声音。 这些企业收购回去,想要迅速形成利润企业,那还需要追加投入的。再加上他们还要与北美资本争取股权,他们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损耗。稍后提出西非项目置换,不由得他们不答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被虐习惯了,苏进竟然没那么难受了。肌肉深处的麻痒难受,渐渐变成了一丝丝热流,向着身体各种窜动。 一人飞身跃上其中一颗大树,几个闪身窜上一处枝叶繁盛位置,利用枝叶遮挡身影,透过枝叶缝隙向远处看去,官道上跑来一队人马,不下三四十人,从装饰看,应该是负责京城防卫的御林军,并非宫中侍卫或者传旨的太监。 第一张老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又到了午休的时间。第一张老走向沙发,躺了下去。 鬼神龙不担心,自己的鬼神号极为坚固,这样冲过去无疑是鸡蛋撞石头,这样反而对自己有利。 没办法买了几件绣娘亲手制作的精美衣服,炮大有去余杭求助张大人。 两只拳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相撞处,一股无形劲气猛地扩散而出。 当听到这话,何晓默脸上立时红了半边,被这么多人听着,恨不得现在就找条地缝钻将进去。 感受着微凉的风,杨叶深吸了口气,现在有了这白狮,他们晚上也是能赶路了。而且,在也不用担心被什么玄兽围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便是能走到这十万大山的外围了。 江石目光落在王佳身上,发现她确实很强,一手漩涡剑法几乎不输他。0753班的猎魔人同样在她面前同样显得不堪一击。 “我不管,不许你买单,今天就得我买单。”余卿心好累,直接用上了傲娇大法。这一招一出,让沈度顿时就毫无招架之力。 杨龙云问了一句,李兴霸是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挥起双锤就直奔杨龙云,三下五除二,杨龙云也被李兴霸抓住。 周恺离开之前给朱厚德最后一条细细,把麻城的情况告诉了朱厚德,自己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事情。 “管家你去联系六大家族的人,就说我们徐家有事情商议。”周怔离开之后,徐昂让关系去联系六大家族的人来大宁城商议事情。 这座宅院,典型的中式风格,古朴典雅,看着也颇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祖宅。 青峦鸟尖厉的鸣声响起,千百道翎羽竖起,如刀刃般将光线割的支离破碎,然而那些光线却似会生长般,刚一破碎,就重新蔓延出现,将每一根翎羽都是缠绕而上。 此刻,王风面沉如水,眼眸冷冷地扫了一眼被迈尔蒙德扶着离开的蒙德爵,没能斩杀对方,心中很是不甘,但此时已经没有机会在出手,接下来要做的是怎么样带着李婉安全离开这里。 大古没说完,秦阳就对着梦比优斯大喊,但是已经迟了,一个透明的罩子把它罩在里面,一些白色烟雾升起,当这些烟雾散去后,罩子里面的梦比优斯变成了一尊铜像。 十来个警察冲了进来,迅速将那些混混反手扣在墙上,大声吆喝。 三天时间,对于如何建立一个教会,如何让教会迅速发展壮大,阿伦的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一个轮廓,只要找到合适的条件,让他迅速建立起一个教会倒也不是空谈。 当赖天东上楼后,走路恢复了正常,可左手还是垂下。走到一间厢房敲了几下门,便进入其中。屋里坐着两人,一是再生堂副堂主关天赐,还有一个是带着眼镜的杨天。 这短短的不到三丈的距离而已,可走起来,仿佛就像是在从人间走向地狱一般,没走一步,沐一一都觉得心里更加恐慌,脚下步子也越来越沉重,直到她咬紧了牙关,终于走到那棺材旁边的时候,就忽然变得异常紧张了。 我彻底明白了,我也没好意思多问,秃子就带着我朝着那个敞着门的房间走过去。 按照正常的思维,飞虎团的那几十个npc士兵是被飞熊军的人当场抓了个现行,根本沒有可能窝藏东西的机会,只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來让飞熊军搜查,就可以证明清白。 借助战神之剑与城墙上的强大摩擦力,吴杰身体下降的速度被他控制到了最低,而且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头脑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眼见即将着地,腰身再次用力,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40 40 此人一身黑袍,黑鹰面具加身,胸前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血色飞鹰。 孤九绝?不!不可能!且不说孤九绝是否出山,就算他出山了也一定不会救。 最关键的是,硚口据点周边田地里面,此刻正在忙着农活的农夫,也让李子元有些感觉到不对。太多的不正常,让李子元在行动的时候一下子慎重了许多。在他身边同样举着望远镜在观察的何三亮,也明显感觉到了不正常。 想到这里,秦三忽然背脊凉彻,心中恨意滔天,几乎要忍不住挺身而起,把老道士按在地上活活打死。 马秀姑闻听憋不住笑出声来,“爹,你真好!”说着蹦跳着转出屏风,扑到马善人身上。 蓝姬的尸体就停放在床上,依旧是那么的妖艳,只是她的脸上已少了那种特有的血色。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向太虚门求救么?”唐雪柔拉着唐笑坐到桌旁,轻声询问。 雷声过后,天上一片浓重的乌云忽而散去,露出了张牙舞爪的牛魔王。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一个行业再怎么干都不能干出成绩,而在另一行业却如鱼得水,大显神通。万里追风就是这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够轻易的得到别人想知道的信息。 「唉~是这样吗?」天蛇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紫豹也算是它的一个心腹了,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干掉了,该为找到了而喜还是该为紫豹死了而悲呢? 列车轻轻的摇摆着,李岐坐在一间包厢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苟询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苟询先说。 到达目的地后,梁夜刚走下车就收到了萧筱发来的信息,短信内容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他可以将这些麻烦事交给其他的高级特工来处理,但梁夜总觉得,这些事自己亲自处理会更好一些。 只剩下最后一个大题,按她的能力,就算最后那个题不做了,她考入精英班也绝对有把握。 王语晨正想继续问时,手机又接收了一条新短信。她打开一看,短信上写着:不要多问!不然你见不到林清。 秦乎冷哼一声,一把石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他一把丢了出去,那石剑直接散发出了无尽的红光向着那老头而去。 冷喝声中,路青霜的体内,爆发出一道通天的烈焰光芒,颜色比弥漫虚空的烈焰,更为赤红,甚至都泛出了丝丝的金色光华。 吴水生往山上跑,妹妹往河边跑,追赶的人大多上山,只有古复生去追吴欣,他认定只要抓到吴水生的妹妹,吴水生就会主动回来。 “没什么,你吃饭吧,我等会再吃。”叶离摇摇头,她不能再坐在饭桌前,会吐的,不能影响秦朗吃饭,所以过一会,过一会再吃点就好了。 不然在明孝陵的时候,他也不会像是要慨然赴死一般,在刺客火炮的威胁下祭陵。 所以,老李心里寻思着,既不能表现得太热情,否则就会有“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嫌疑,他可不想与秦馨语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男人的尊严,靠的是拳头和智慧,早些年,混道上,他的尊严是靠拳头,而如今他靠的是智慧,是他的知识。 皇帝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击的结果,他第一次见到战胜巨龙的希望,因此心情迫切。 老李似乎突然看到了新的希望,若是林湘玉肯出面帮助自己,那么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这段海岸荒无人烟,不仅积雪覆盖,更是地势崎岖,海岸潮湿寒冷,光秃秃的大地上连一棵树木都没有。 邬奇弦瞠目结舌的看着商雪袖,他已经被商雪袖说出口的这六个字震惊了。 也是到了那一刻,她才真的释然了,她终于不再是谁的影子或是替身,在马志远眼中,她也是独一无二的,和秦朗看叶离的眼神一样。 现在对于她来说,时间是用来流浪的,身躯是用来相爱的,生命是用来遗忘的,而灵魂,是用来歌唱的。 更为可恼的是,包括绿眉在内的一众修士个个茫然无知的样子,这么多人没了居然没一个知情。 一顿欢聚大餐吃完,又回到那个大房间,现在可是到了谈论正事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他吃完晚饭后,依旧毫不客套地起身离开餐厅,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杨楠楠只好抬头向他的背影投去一个委屈的眼神。 众人心神一紧,感觉精神被花香给撩拨了,不紧不慢,强大的意志开始运转起来,扣住心神,不被花香动摇。 “若不是阳哥在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柳雨灵寒冷的声音让整个练武场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刚才面对柳阳的温柔眼神早已消失不见,仿佛那种眼神她只针对柳阳一人。 张济当然有他的担心,万一他跟黄祖在江夏对峙上了,让江东有机可乘,占领了江夏的重镇,想要拿回来,就不容易了。 因此当地的皮货资源丰富,便出现了遍地的毛皮加工或经营的商贩,或皮革加工厂家及皮制品作坊。 在这个夜晚,本来他的希望之火应当燃至最高点,可是结果却让他如同一位战败将军,倾刻脸面无光,这样那希望之火只好停顿到中途。可是现在,无疑那股邪火又瞬间已经全部熄灭。 通过黑市赌斗,燕三对菩萨蛮又更高看了一层,魂海中几乎一有时间就跟着三位天王相进行模仿和学习,随着燕三的精进,擒天王相已经开始有些虚化,预计到完全虚无的那天也就是燕三诸天擒拿大成的一天。 机车的防御护罩瞬间就凝聚,任凭这板砖砸在上面,金光犹如火花四溅,就是破不开一丁点。 41 41 可是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那目光里,是自责?愧疚?还是无奈? 她知道他做不到见死不救,可一想到他受了这么苦,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 因为,虽然常见却强大异常的表象超脱·真实光阴,也不过如此。 “你是一个灵魂,还没掌握灵魂的特性,你现在的魂力,是碰不到任何的东西的。”东煌道。 江贝贝迅速地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就连她的声音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颤音,引得众人纷纷在心中唾弃。 “安明,我想回去,不想在医院…”这是顾澜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听了他说的这些,我觉得叶寒声知道很多事情,反正比我想象中的事情要多。 秦韶惨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他默默的放开了叶倾城,起身走到屋子的另外一角随后坐下,“你只管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是了。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说完他就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尽管沐熙墨是这样想的,但是,安若然确实在一次的感觉到了麻烦。 这下我终于高兴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要再吃上其他的蛇胆,是不是还可以提升其余的实力呢? 说完,他把手里的毛巾扔给了叶清庭,往凌溪泉一开始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一片空白的脑中只记得山体滑落的时候,齐辉义无反顾的护住了她,自己却被卷进了泥水之中。 我人便被林容深直接抱上了床,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容深便直接压了上来,他吻着我的颈脖我的锁骨我的胸口,脸上表情有些意乱情迷和迫不及待。 就像翠柳阻止不了公主殿下出宫一样,她也没能阻止公主殿下进赌坊。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提着包,踩着高跟鞋朝着前台走去,买完单后,自己开着车回了家。 我知道他这是在讽刺我,他觉得我是麻雀,不该栖息在梧桐树上。 “你们先进去吧,我慢慢来。”凌溪泉慢吞吞地踏进场内,半个身子的力道趴在扶栏上,脚下滑不溜秋的感觉让她的心一刻都没放下。 两个同样卓然矜贵的男人扭打成一团,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也都毫不留情,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像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一般。 自己还没想明白晓月的事,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偏偏还就在这时候让她碰到了。 这让陈涵暗暗猜测,这店主肯定是个男的,不然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谣传都是骗人的,你不去你怎么知道。”凌天籁扯了扯衣袖,继续向那酒楼张望,漫不经心道。 “那会不会是被人缠住了,让他不能来参加比试。”南宫玲岚说道。 千云璃的伤势严重,几乎不能下床走动,烈火神鞭的威力确实惊人。 事实上只要是穿越者在这段历史中来,把握住机会,再微渺的人都有可能逆天成事。 “走吧,宁哲,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这外院弟子可真是委屈了你呢,呵呵……”静秋笑着说道。 “我走了,今后天地之大,各自珍重,误要害了我李家天下。”月白僧衣远去,如遗世独行,有禁军护卫要拦下善宁。 她这一声声音极大,原本喧哗的食客陡然凝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无不惊骇的盯着无欢。 四色天雷把大地景象围绕绑住,使其不能暴走乱动。“接下来,畏惧,颤抖吧,接受天雷的交接威力。”惜摩志说罢,天空中的四色天雷迅速轰击困住大地景象的四色天雷。 在场的人也是非常不解,因为这个住手不是别人叫的,而是廖鹏自己叫出来的。 云颜吃冷的东西,不仅会影响到她和云铮能不能生孩子,而且,冷的东西会让云颜在经期的时候,更加的疼痛。 “周老师,麻烦你了!”丁禾最后和周老师,说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直播间有一两个捣乱的,画风瞬间被带歪了,一个个都吵着听新歌。 各种各样的豪车和跑车,都停放在停车场之内,而宝马奔驰一类的大众豪车,在这里更是随处可见。 这一次奖励的金币的确不少,但是任务同样也是十分的有难度,去之前,王千必定要好好准备一下。 想来安语也只是以为,林逸打肿脸充胖子,找借口跟自己修复关系。 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本来已经说服自己给云铮最后一次的机会,如果云铮没有把握住的话,她就再也不原谅云铮了。 沈于归听到这话,扭头看向沈芷兰。隔了一个篮球场,她在自己看过去时,脸上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 要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一位后天武者的头顶,必定会让其跪倒在地,七窍流血。 那边立刻传来了李显赫的声音,听上去是在超市里买东西,周围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刘一手立时跑到中间的篝火旁,拿起他的铁爪,余下土匪也各自找到自己的兵器。 这次虽是没倒飞出去,却也蹭蹭蹭的往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感觉越走越不对了,虽然苏鸿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但是苏鸿敢确定的是,他一定没有来过这里,周围的店铺相比起来就冷清多了,虽然之前没有提到,不过其实大街上的人也不算少,而这里的人明显比之前要少。 42 42 李涯坐在树下乘凉,没有去马府那边搜刮宝物,一是最大的收获已经在他手上,二是过去有可能暴露自己。 李涯赶紧将之收好,循着脑海中的指引前往别的地方,终于赶在天彻底黑之前凑齐疗伤所需的药材,并花费十个铜板,顺利通过城门。 站在战场外观战的戴沐白连忙冲上去,接住了半路上被丢飞的朱竹清。 哪个不长眼的拐了汝芳斋的人,那可是和京城有着关系的人,说了多少遍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少年皮开肉绽,直直跌了出去,被围上来的家丁们惊呼着接住。 因为实在是太忙了,郭若已经来不及和摊前的客人解释,只顾着埋头备菜,上菜,因着一位穿着青布对襟扣绊棉衣的郎君走到稍显宽敞的郭欣边,朝郭欣问道。 以唠唠山为中心,周边方圆六里的范围内共有八百多株灵药,虽然被他摘走一百多株,但起码还有六七百株,其中少说有几十株凤尾赤叶。 嬴昭心中一凛,他深知赵高对自己的怀疑还没有解除,接下来定会继续试探。 虽然没有魔法灵光,但是不能排除老板布置了物理防盗手段。三人仔细搜索大门周围的布置,在黑暗视觉下成功找到一枚连着门闸的警铃。黑丝绒手套轻轻捏住黄铜铃铛的击锤,分解后直接取下残片。 如果这破败的茅草屋离村落聚居的地方近的话,村民怕是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然后便一直绣到天黑,绿阑掌了灯,叶若棠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温尔梵立马开启否认三连,做人还是得有最基本的羞耻心。 异兽被逼急了,利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想要将白微澜给弄死,同归于尽。 苍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冒顿带着自己一万部下,神情阴郁的前行。 从徐子川宣布支持姜城之后,她的脑袋就在嗡嗡作响,险些当场昏过去。 之后的两个月,城哥哪也没去,就留在这热闹的地方好吃好喝的接受着恭维。 听到黑青诡这么说了,雨族之王露出嗜血的笑容,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怎么跟不久前被他们追杀干掉之后,显出了原形的那只雀妖长得那么像? 回到房间里,撩起袖子,因着这几日没管,伤痕慢慢的结了痂,只是偶尔碰到会有些疼。 “你一定要把这个天聊死吗?”为什么她跟她的那些个堂姐们差那么多,这样的情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柏严非常的郁闷,甚至后悔约见她的这个决定。 而此时,在屋后,林樱也哭了。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了岂不是每一个母亲最想看到的事。 不过紧接着,苍天就实际证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灵力冲天而起,忍不住长啸一声。我也是呆呆地望着他,这是晋升法相境界的征兆。 一刻钟之后,黑色金属棍终于恢复至常温,陆羽一把将其拿在手上,信手一提,重量依旧,入手依旧冰凉,没有丝毫的变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道阮惜芷自从得知乔洛愚失了一条臂膀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神思恍惚,外加她身上伤口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人形消瘦,躺在床榻上,仿佛没了心魂,犹如一枝干枯的黄花。 石破天惊之论震刹众人,茅厕顿开无不暗暗点头,所谓一个次元只能产生一个天尊确实经不起仔细推敲,只是无数年来没人去琢磨,去寻根问底。 见到郑芳跟崔友亮,崔洁志瞬间就怒了,他可就只有一个儿子,如今被废,很是凄惨躺倒在他面前,身为一名父亲,他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此时的他,在众多儿子里面根本不知道该选择谁来作为继承人。 眼观参天电场,电弧劈闪炸雷滚滚、震耳欲聋动惧颤,安子徘徊不前几近犹豫,御剑扎进大气进入星体,但随之而来的是密布散乱的强大电场,致使头发倒立、四肢麻木、周身霹雳环绕仿佛超级赛亚人。 整个皇城当中也只有自己,幽问天,天残叟,独孤十二以及东方老爷子这么五个化神境大宗师了。 妙华归元谱暗自运转,叶浩川的华气在乐瑶的身体内运转一周,乐瑶体内的情况,逐渐在叶浩川脑海中清晰。 一盆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汤粉一铁盆一铁盆的往桌上,顿时再一次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去,一时间人多的老宅门口,显得有些安静。 他们都是光之力的使用者,不过路西身为天使的化身,是通过对于神的信仰获得了这种力量,而圣光的使徒们更倾向于“信条的力量”,这两者获得的力量在属性上是有着差异的。 面前是一条大概有五十米宽的河流,河水非常湍急,河中也遍布着无数的礁石,看上去险峻异常。 叶子新推开24h便利店的门,对看店的老板娘点了一下头算打了招呼后,在货架中挑选起自己想要吃的零食。 43 43 她熟睡的样子,十分安静,没有醒着时候那么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爱撩拨人。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夏明苏停住脚,扭头朝何翠翠看过去。 “我知道你关心元宝,等你好了之后,我们便出去,到时候元宝应是很高兴的。”乐采薇言道。 随着州警的赶来,熊山路附近也被封锁起来,畸形怪人的出现让州警们大吃一惊,闻讯赶来的还有fbi和科尔森特工。 他临走前叮嘱大贵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多跟医生交流一下,多做沟通。 坐落在山间,谷底的建筑,随处可见的练兵场,还有耳边赫赫响起的操练声。放眼望去,这里居然藏有不下十万人之众。 她蹲下身子,孩子立马扑过来,她赶忙按住孩子的双肩,不敢用力,怕伤了他,只是轻轻将他推开。 苏莫是苏氏集团的总裁,虽然他并没有动用公司的财富,只是把他自己的资产转给白颜夕。 再说了,那些药材,满山遍野到处都是,她要那种低阶要材做什么? 谁也不想原本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结果在下一瞬就陷入毁灭的绝望。 随后他们纷纷抽出长剑,彼此之间剑尖相连,构筑出一座巨大的剑阵。 “呲吟!”李言右手也是一会,雷亟剑之上,也是并发出一声更加嘹亮的剑吟之声,两声剑吟相互辉映,逐渐拔高,而后转为激昂清越,澎湃之声直冲云霄。 正是慕容清和慕容平将陈易拦在曲江池近,当然这只是凑巧,两姐妹偷偷外出游玩时候,刚才看到了陈易一行,马上冲过来拦截了。 死人妖现在也有点慌,倒不是因为有外敌驾临,而是他也看到了张易重伤被收的画面,所以她非常担心张易,担心张易真的死掉。 也许是因为天地规则紊乱的原因,这座火山的气息也显得极为狂暴。 祭坛二层之中,张易、楚白、伊林三人纵横在地表之上,而这个第二层的地面之上,竟然是无尽的火焰。 自古以来,除了某些极其稀少的异种灵兽比如九尾灵狐、报喜鸟、三眼灵猴等灵兽之外,只有神兽级别的灵兽才能够口吐人言。 可是她的笑容并未停留多久,便又被惊骇所取代,在那层层叠叠的掌印拍击之下,虽然没有了盛开的白色花瓣,可是一条人影却如花心之中的神灵,在深黑之中脱颖而出,她全身都散发着洁白圣光,让所有黑暗都要退避三舍。 “子应哥哥,真的吗?你真的会让婉儿到你身边做事?”上官婉儿万分惊喜,挽着陈易的手臂更紧了,连自己那发育还不是很好的胸部挤在陈易的手臂上都没察觉。 “所有的办法都想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是找不到太好的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次这么厉害。”年纪大的那个银丝医生道。 但与血天都两人联手,就算遇到万护法,也是能够抗衡一人,打不过,还是可以逃的。 要知道,这些天仁宗青年可都是凝气八九重的强者,攻击力是何等的可怕,数道攻击联合在一起,威力更甚。 此时此刻,李素素已经是深陷内心的纠结当中,哪里还听得见苏凡的话。 李逍遥先给刘静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现在已经到了青州,让她告诉孙婷婷一声不要胡说八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然后给姜燕燕专门回了一个电话。 然而,赵凡与白如菲合力战斗实力是何等的强大,斩杀那些妖兽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赵凡与白如菲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起来。 但是前提就是人类能在这种压力下生活,并且能抵受得住地底阴气的侵蚀。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驱魔人毕竟只是少数。 只要被十大宗主冲到出口区域,人手方面,十大宗主自然是占据了上风。 当包间内的人听见乌特的话后,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凌立的身上。 李逍遥赶紧地松开了孙婷婷,看看自己已经翘起来的那玩意,尽管有些不是很乐意,还是麻利地提起裤衩和裤子。 众魔王也被这一声怒吼震得浑身发抖,许多离得近的魔兵直接爆体而亡。昆圣更不好受,他的灵台受到龙吟的冲击,脑袋竟是一阵恍惚,无数星星在头顶旋转半晌,他胸口一闷,张嘴喷出三斤鲜血。 “崔华宇?”沈茉语看清楚了崔华宇的脸孔,狂奔的心脏渐渐地平稳。 没想到自从从车上下来后,他就极自然的牵着沈醉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随之进来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穿着黑『色』的长衣大褂,面容和蔼,看向沈醉时满眼都是温柔。 洛然说完就松开了手,沈醉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随即听话的靠在他的身边。 这一突发事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天门宫主疑惑的看向宫无痕,宫无痕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44 44 望着一团青色能量在眼中迅速放大,王冬挑了挑眉,心中忍不住纳闷,这家伙灵技频出不穷,他哪来这么多灵技。 她对贺凡,是真感情,就算不能过正常夫妻间的生活,她也无所谓。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竹怡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愣了片刻之后,缓缓站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蹬上了竹楼。 “果然是你,不枉我设计半天。”那个张什么什么上下扫了我两眼说道。 她又惊又怒又不甘心。这么个惊天好计,遇到了不信鬼神的李余娘,差了临门一脚,失败了。 放下洪啸博自生自灭不管,我一直朝着西南的方向飞了一天时间,总算是追上了傲非凡和那个胖子,将我的眼球收回来之后,我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们俩的身后。 “不好,这是当年雷劫的时候积蓄下来的力量,肯定是为了保护天劫令牌的。”石开不敢大意,催动功法再次凝结出一个结界把自己保护在了里面,同时把所有的天劫之力也都罩在了里面。 “没错,就是这里,原来是在边境!”我看着纸上所画的图说道。 “你!”朱元熹脸面黑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颜朵儿没有意见,因为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迎接属于她和冷缔尘之间的婚礼。 严斐顿时沉默了起来,她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儿子长的完全跟李昊龙一个样。只要见过李昊龙的人自然都会说是昊龙的儿子,不是一家人又怎么会像呢,此刻严斐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雨欣了。 “林老师,这是你的课程表!今天其实你没什么事情的,只是你是一个新老师,所以下午有你的一堂课!就是简单的让同学们认识认识你!然后就可以下课下班了!”郭芙蓉将手里的那张课程表递给林风。 “这十八天龙劲一共有十八层,乃是那个皇朝的不传之秘,只是因为皇朝没落,另外几位皇者围攻,从而被打散,这十八天龙劲,也就因此流传了出来。 丫鬟青青终于抖了抖身子,刚刚确实是被龙溪云这个年纪不大的四少爷给镇住了。 柳云看着尹俊枫冷酷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他低下额头,看着地面,生怕自己的罪恶会被苍天看到,到时候遭受天谴。 它只有在明夕的手里,才会只有那根金属棒子的五斤的重量。如果换做是别的任何一人,它即刻就变成了那五百多斤的恐怖的重量。 这是他才想起剑还放在休息的地方,刚才他以为未央不会走远所以没带出来。 所以他对陈飞生还毫无希望,听到几位哥哥还在劝一柄宝剑,还有另一柄也在劝她,心中不满,虽然知道雪梦是陈飞的爱人,可是这样子劝她与欺骗她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极品通关图,那咱们就得说好,爆出的装备怎么分?”智慧永恒看着擎天柱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眼司徒辰乙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在花满楼里见过的那个眉心有颗血痣的男子,见他突然出现君无言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么看来,常莽那种为前人收尸的法子还真是不错,这些人身上的传承如果能够收集回来,也算可行。”陆铭暗道。 任命看不见刘备的脸,但那人眼神凶狠,又是光头,想必该是那沉锚海盗的老大——王千。没错儿了。 陆铭颇为意外地看了牛炸天一眼,不过想到对方那强大的背景和天赋,也就不以为意了。没有几把刷子,牛炸天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进入遗失之地。 海王盛宴内,俩人一进门就吸引了服务员和店长的注意力,盯着任命看了半天才敢确认这一身潮牌运动服饰下竟是霆天贸易的总裁董霆天。 说话间,铁梨子真的甩手抛来一枚传讯玉简,陆铭也没有赌气,坦然收了过来。 张静涛一惊,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亦是眼下生死都未知,才让他没去细想。 见林笙不再说话,林迎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怎么来说,林笙也是林家的人,并且以前还是公司比较重要的人,如果继续争锋相对,那很容易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只为缠住自己的对手,给陆铭创造全灭那些三品的机会。 如今玉米也种完了,婚姻大事也完成了,秦子川便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了钢厂的建设之中。 “好无耻的座右铭,天,你还戴在脖子上。”陈佳琪惊叹了一句。 没有任何征兆的,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陌生,仿佛被达尔西给操纵,然而这种滋味和体验又是妙不可言的,超出了安诺从出生到如今的所有认知。 在服过神经毒素的解药后,集牙和师父一同蹋入了原始森林的树荫之中。走出十几步,集牙回头望了一眼森林的外面,此时他身在其中,心情无比的激动,这里不再是他的禁区。 她拿着白绫的两端默默地打了一个结,慢慢地把头伸进去,当她要踢开凳子的一瞬间一把刀子飞过来,把白绫割断,而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一对戒指出现在爱莎的双手上,绿色温暖的光芒从戒指中放出,覆盖在伊莉娜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没一会儿伊莉娜的腹部就重新变得光滑一片。 “无功不受禄,这服不能收。”萃月瞄了一下服,的确有点好奇,可是她还是有原则的人。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面前的所有黑气已经完全脱离那千年古尸,然后最终浓缩凝聚成了一个有形的物体,飘浮在优啸面前一米处,不停地浮动着。 “唔……”杨柳儿用力地推开他,可是用尽全力也没有任何用,她这一举动反而令仇千剑拥得更紧,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45 45 艾列拉神色为难,心里也是踌躇不定,她不想死,同时也不想当叛徒,可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两全其美的计策了。 “任何人跟我们作对,必死无疑。”四番队队长扛着阔剑,目光在那些中将中挑选自己接下来的对手。 还是在离这个工地不远的两条街外,有一个大排档,聚集了很多准备晚上运货的司机。突然,一个路过的黑衣人,在一名司机的后脑接触了一下,似乎是用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世界之外,晓明与白大褂青年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如同宇宙星云般静静旋转的中型世界,心中感慨万千。 撞碎一座座房屋,从街道的一头撞击到另一头,大地崩裂呈现一条直线的气浪。 “那你这个星期五晚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欧阳菲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与此同时,伊莉丝也闯了进来,美眸极为愤怒的看着她,这个她予以信任的好友,此刻竟然对无尘下手? 这个问题在两人从箱庭都市出来之后她就想问了,不过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却生生的忍住了。 大海各地众人,紧张的看着画面对持的双方,百兽海贼团这些队长们他们都认识,也明白其强大,可是曾经在海军总部跟海军大将交锋过的变态。 什么?这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辛苦的追了这么久,上面一句话就泡汤了?而且还得给对方让路,这是什么情况? 林欢乐就在想,自己的家乡松城县,以及桃城镇,为什么就发展滞后呢,还没有形成一个面向全国的优势产业。 其实,豹子头并不信任洛千帆。在他的心里,除了自己,任何人都可能对这次走货不利。 如果这个契机一旦被打破,不止是服装厂,还是他一直想做的食品厂,都可以借机上路。 她的话,说的很委婉。不过,意思却很明确,语气中带有几分提醒的意味。 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他来到了阳台,穿过衣服丛,再来到那令人脸红耳赤的内衣裤专区,目不斜视地往对面看去。 唐春景心道,权利对于男人来说,真有吸引力,魏立宽不好好的挣他的钱,干嘛来凑这个热闹。还背着姓唐的人先他们一步把人推出来,有意思吗?真是够可笑的,不过反正这事和自己家没关系,谁愿意当谁就当吧。 又或许,夏瑾柒习惯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大哥哥了,所以根本也没有深想过这一切。 她们俩到的时候,周青云还没有到。吴慧中让司机先走了,不必来接他们,随即跟着唐春景一起进了饭店。 这一招的精妙所在,他是用气,包住了茶的所有,然后来让他进入人的口腔后,才真正绽放开来。 难以言清的情绪不断交织,握紧手中的利刃,冰冷的眼神中只留下一往无前。 金色的光柱,撕裂了夜晚的沉寂与黑暗,将阿米兹北森的一大片区域都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个时候让他们休息一下,最好是等他们睡着了,到时候再去扔他们的玻璃,最好是吵得他们一晚上都不能睡觉,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它也不是梦境能量变成的,梦境能量本身不会直接变成物质,但可以说梦境能量促使了这种物质的生成。 副舰长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在它的控制之下,飞行器缓缓地升到高空,向着虚空飞去。 应该是因为和取暖者融合的关系,它们即使融合还是能‘进化’成过去形态。 当琳的维罗尼卡双脚落地的那一刻,琳发现周围所有的尔什民……都变成了彩色的。 生性多疑的他总会怀揣着最大的恶意去审视自己的敌人,往往在结果出来以前他都会始终抱着强烈的警惕防备。 毕竟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刀片而以,上面的刀柄之类的装饰都还没有弄好。如果还想要再雕刻一些花纹的话,那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好呢。 “中路两个。”一发usp的子弹几乎是擦着秦风人物模型的头皮呼啸而过。 只不过基层的人手,就需要宋应星自己去招募了,毕竟在民器局搞科研跟在朝廷里做官,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我的最不用担心。如果能盘活这楼盘,我的物业提高几倍价格,也会有人要。这就是封建迷信的魅力。 交换狙击枪的策略说是为了避免对手的针对,不过似乎对于大局上的帮助,还意外的不错? 望江楼老板目光微冷,还算是克制,但态度上来说,无形中是高人几等,不过是有重事在身,无暇分心计较罢了。 二哥,收了你的无情剑,从此做个无情人。这无情的脚步,追不追逐,随你。 毕竟短期看来虽然武道属于速成,长久而言还是轮回决上限更高。 夏暖心只能跟着欣彤一起重拍,彭导把张凤兰叫过去,单独辅导了好几遍台词,确定没问题后,再开机。 “我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好像不需要向你汇报吧!”云飞神色自若。 中路连续被突破,导致野区跟着沦陷,上下两路因此被迫打得束手束脚,根本不可能拿到明显的优势。 霸天虎一声大吼,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周身一股元气护住全身,肌肉虬结,崩的紧紧的,凝神戒备。 46 46 “老板,你可终于回来了,就等你了!”席天灵刚刚乘电梯来到十八层,就被舒之妤抓个正着,直接被拉了进去。 张伟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与他们相比,考虑的还是不够全面。 所谓的龙宝是每一座龙首峰的精魂所在,是降临一颗又一颗古星后孕育出的真灵,是数百万年积累的仙之精华。 这回那个一直在吃东西没说话的人也放下了筷子,三人静静地听着。 事到如今,萧元婴只能选择放手一搏,否则就只能是坐以待毙,只见她猛地向前一步踏出,将整条街道震得猛然一晃,然后直接干脆了当地摆出一个萧家拳意的起手式。 在百官们看来,毕竟杜丞相是朝祥宫那位娘娘的父亲,能早些知晓也是情理之中,此番在朝堂上说出这番话来,身为父亲倒不为过。不过看来,事情可不简单,其中定有缘故。 “哎,理论上很好,可是实际上谁能把握人心呢?如果有人事先泄密呢?如果有人直接叛变呢?如果有人,计划进行到一半,突然不想干了呢?因此,变数太多。它就像是镜中月,水中花一样,虚无缥缈。”张凡叹道。 “钟助理用不着多说,一句话不需要重复几次。”一个穿着中山装,留着灰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直接皱眉说道。 席天灵也不可能使用力量挣脱,只能张了张嘴任由他将自己拉向了坦克的位置。 紫鹃接过,拿入屋内翻开来看。里头是个首饰盒,盒子底下压了封信,拿起一看,却是她常用来送往杜府的信笺。由此便知晓这是杜丞相送入的东西。 对呀。直接找这些人麻烦不对,出于面子,谁也不肯退呀,自己一个一个往外拉,似乎也太过分,可以直接杀了。 可以看出这个男子比较寂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此刻赵九歌不过才流露出元婴境的气息,而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介意,不但没有瞧不起赵九歌,反而还十分自来熟的将赵九歌的肩膀一搂。 只见五毒队那男子,坐在一个癞蛤蟆身上,那只癞蛤蟆全身赤红,那长长的红舌头,向利箭一样,试图去缠绕住童锋。 见到林般若没有动静,似乎默认了一样,赵九歌连忙爬上了床,来到了林般若身边,闻着林般若身边的幽香,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然而,紫光进入棺材中后,却是没有半点动静,就仿佛那道紫光没有出现过一般。 说是逃避也罢,软弱也罢,自欺欺人也好。在魂域建成之后,秦门的孤魂最终还是一一聚集到了这里。 一路走出去,果然没人管。走到前院时,苏进又看见了那个灰袍中年人。他斜斜地睨了苏进和何三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苏进听不见他说话,但可以明显看到他脸上的不屑。 杜子平屈指算来,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年有余,但修为却无半分长进。他又将那罗化真人遗留下来的玉瓶打开,只见里面果然有十粒青色丹药,想必定是那玉清丸不假。 就算是这里的dongjing传不了那么远,可是附近的动物见到或者听到那巨大岩浆火焰蜥蜴,那肯定是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会外远处跑……也就不难猜测出这里正上演着大场面。 “噫这又是在做什么?”楚慕有时已经跟不上自己儿子跳跃的思维了。 猴子提心吊胆,大王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拥有千万资产,手下弟兄没有几千,少说也得有五六百号人,混的不可谓不是风生水起。 翠儿家有钱,所以经常出入打车,在同学们面前就很有面子了,他爸爸还有个普桑呢,但是和人家的雪铁龙比,就不够看了。 “我去看看她。”周楚说完,就自己进去了,留下钱多多若有所思。 刀疤脸心里挺不舒服的,心道这还算少点,几把破椅子两张破桌子顶多两百块钱都已经了不起了,这不明白着狮子大开口吗?心里这样想但哪敢说出来,掏出一千五百块老老实实递给杨乐凡。 “李少爷,谁都知道你是李氏集团的大少爷,而且这几次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只有你能够救我们父子”马天宝苦苦的哀求着说道。 孔翎雨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惹怒郭飞羽,不然会很严重,恨恨的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白洛汐,心里咒她永远不要醒来。 稍有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罗曼诺夫家族,就是昔日俄国的皇族!末代沙皇尼古拉,在革命爆发后被杀了全家。 “死流氓你公然调戏国家公仆,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沈清悠警告道,但她的声音明显很颤抖,身体一个劲的朝后靠,不过后面是墙壁,不论她怎么向后靠,身体半点也没有向后移动。 可以说李浩还是有一定的克制力,另一个世界的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没有忘记。 华正锋冷厉地对着所有人说完,挽着李娴静的手出去,他为他们准备了新的居所,从今后,他要每日每夜的陪伴着她。 冗长的胡同之中,一个个面目凶狠,凶神恶煞的人,全都是手提着砍刀,相互的对砍。这一幕,发生在整个杭城接近十几个弄堂之中。 47 47 纳徳轩黄金存储,是卢家赖以生存的根本,老爷子自然不会轻易出手——卢家和谢家的交情很一般。 紧跟在第四番队队长勇音和身为第四番队队员的松田花太郎身后,林鸣这才感受到一丝隐隐的不妥。 静灵延之中渐渐地安静下来,随着一个穿着一步裙死霸装的身影上下不停地来回闪动。 不得不瞪大了眼睛,林鸣大有一种吃惊的感觉,茈兰本身应该是没有灵压的才对,如果说茈兰身上突然出现灵压了,那么林鸣敢肯定,一定是蓝染忽右介的杰作。 飞上去了之后,圣普斯才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体型的蓝晶儿无法像杀手铐一样,把眼前这只大象杀死。于是圣普斯就在空中做了个决定:用空间移动,传送到大象的身上。 陆风君身后的阿洛卡纳走了出来,俏生生的一个姑娘,身上一袭淡蓝色的紧身装,平白的添了几分成熟,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兵器,但是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双手捧着那张俏脸,轻轻搓了搓,在那红唇上,亲了又亲,两人缠绵了许久才分开。 而且据说,那圣人似乎也并不是永恒的存在,那也只是在一个宇宙之中,万一宇宙发生了混乱,彼此间的宇宙法则互相冲击的话,那么到时候谁才能达到真正的永生呢? 听到这告诫,我也是怕了,不敢再乱来了,只好每天待在医院里了。 足足一个有着两千人的大帮派在一名圣骑士手中尽数灭亡,从那一刻极限毁灭的这位首领便明白,所谓的地下世界在那些顶尖势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将地上一动不动的她抱起,抚干净她脸上的灰尘,呵护在胸口,大步转身离开。 “呕。”慕擎宇见叶飞扬想吐,但看了看,没什么可以接的物件。 他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别墅,甘露已经把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蓝娴舒依旧在后厨忙碌着,沈知秋带着蓝蓝去坐摇摇车了,蓝若灏去blue城,说好了晚上回来接他们的。 船员们的兴奋劲头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来的紧张,登临新环境,免不了出现这种感觉。 “老师,我想今天请假。”我头也不敢抬,毕竟老师一直很纵容我。 鬼子被阵仗吓坏了,拔腿就跑。猴子和竹青对着他们的后背,“啪啪”几枪,又有几个鬼子倒下。 元卿俊美的脸上黑的难看,好像云箫就是一个大色狼,他是被她抢的压寨夫人。 “啪啪!”身后连续打来两枪,都没打着。两个鬼子还是找不到目标,只是胡乱开枪。 次日,阳光照射进卧室,曲悠推开窗棂,抬手伸了个懒腰,晴朗的天气总能让人心情愉悦,想来今天应是好有事发生。 褚向与萧宝夤二人秘密来往的通信渠道高效而迅速,原本应该在北海王使者到达淮南地区之前便送入寿阳城中的。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四年了,他是传说中的“胎穿”,早产儿,才7个多月就出生了,以古代的生活条件,可想而知,他能长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了,要不是他有成年的芯子,估计真的活不过去了。 索性他在族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弟弟又对他唯首是瞻,最后力排众议才决定在林溪村定下来。 顾青云等人是下午到黎家村的,傍晚,各式各样的拜帖就陆陆续续地送来,人来人往,大都是本地的乡绅。 段家的祠堂简约巧致,先祖不多,十多个牌位以阶梯式三角形排开,齐整明晰得很。 因此王南北希望对方能够认清楚形势,不要贸然行动。最好的就是做出和华夏一样的选择,把这个难题抛给王南北,坐享分成就好了。 教官见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做那不着边际的梦,想着要数落我一顿,哪知一开口,顿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别向一边,哗啦啦地吐了一地。 周围极为安静,那弟子的声音刚出,林毅便是听得一清二楚,难免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无魂竟在魂榜上排名第两百名,实力恐怕已是自己难以企及的地步了。 等到王南北走出石屋时,为首之人才撇头示意自己的同伴进入屋内看看情况。 王慕然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上万军队因避祸进无归谷却只余一人活着出谷的记载,也不是不知道进了无归谷的人会被各种迷宫困住,更不是不知道进了无归谷等同于死。 不由分说的拉起墨熙泽那双骨节分明的美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揉了个遍。 一步踏入,周围人无不惊奇看的看向那旁年轻俊貌的男子,他们各自在心底里由衷的发起了感叹。 轻声地不带丝毫多余的感情:“寒,我们的孩子不知不觉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八百万!”嘹亮却又尖锐的一嗓子在众人的身后传来,欧阳炼此刻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望着前方,虽说规则是要按照举牌的顺序,可眼下的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48 48 他面朝赵丽,“扑通”一声跪倒在水泥地面上,头深深地叩了下去。 话音刚落,红发男孩的身形轻轻一颤便是消失,下一瞬间已是出现在萧炎的身前,红发男孩随意抬手,一拳已是对着萧炎轰了过去。 虽说如此,火龙心中也略有不安,萧炎的话的确对上了它心中的想法,刚开始它的本意是直接杀了萧炎,可当它看到混沌大帝炎和萧炎深厚的感情时不得不改变了这个想法。 靖王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声儿。心想这人哪,也真是奇怪。家里的不懂得珍惜,对外面的永远牵肠挂肚。 殷时青眸子眯起,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殷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加起来,抵不过一个殷时修的叵测心机。 这话一出,众人只感觉心里猛然一紧。说着话就见周逸炎摇摇遇倒,眼看着好像就有点撑不住了。 只是没安静几分钟,又故态复萌,肖安安被绿茶李凌希闹得没脾气了,气哼哼地从抽屉里取去两副耳塞,扔给宋宁一对后,对着李凌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才带上了耳塞。 它身上的威压所过之处,周围的所有动物立即就消失不见了,诗瑶的眼睛密切的注视着草丛中的所有植物。但凡有长得像寒香龙葵的植物,她都不会放过一一查看。 侍云看到了,得意的笑出了声,她就知道那只猫会跳下来,所以才在这儿等着看好戏。 早先方子让殷时修调来的直升机,从教堂内部火势蔓延开来时,就已经起飞,而后在教堂上空盘旋着。 可是白羲xing子并不是那种喜欢争斗的人,即便是打架,也是先求无过,再求其他。 朱暇笑了笑,飘向其中一个祭台上,此刻祭台上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在施法封锁修为,在那里张牙舞爪,口中念念有词。 江春盈说道这里已经情不自禁了,眼眶中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与其说今日面对的是他所认识的夏琰,倒更像——是他所认识的朱雀。 秦帅原本是想打中通的脑袋的……可惜他没怎么用过枪,再加上中通及时的闪避,结果,就只是打中了中通的手臂。 我们就这么将一条街走到了尽头,米彩忽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她后面的我来不及克服惯性,直直的撞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同时一个踉跄,却庆幸都不曾跌倒。 相较黑雾怪物的激烈举动,黑髮青年只是轻轻吐出一字,只见随着这一字吐出,本来涌动散溢的黑气宛如时间暂停般定格不动。 “太神奇了!竟然连手术都不用做,只是简单的复位手法,就处理了这么麻烦的多处粉碎性骨折!”一个围观的患者说道。 “招讨使还有命令,叫邓副使率部先行,由御营军统制罗将军分兵守璜田、追剿残敌……”信使补充道,指出他刚才给催烈打断,命令还不至那些。 经过一场大雨,回去的路泥泞难行,而且天色较暗,行走起来较为困难,不过现在安全了,两人的心情也很好,所以倒也不觉得什么。 接下了命令,稍显稳重一些的梅剑和兰剑双双下去。只剩下竹剑和菊剑拱卫在天山童姥身侧。 萧湛揉了揉鼻尖,冷不防背后一股凉风蹿进来,脚下发软,连夜兼程赶路,总算是回来了。 魏姎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也被堵死了,郡主府的马车进退两难,出不去也进不来。 每当贵妾哭诉重华大长公主种种不好时,驸马便心生厌恶,出门后再也没有踏足过别院。 陈氏在青楼,有个花名叫依云,她如云似雾,如梦似幻,却又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 思虑再三,唐如风最后还是动手剥了贺莹莹的裙子跟内衣,将它们丢在了地上。做完这一切,唐如风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着实喜欢那孩子,孩子动手术是件大事,季微得亲自来陪着才安心。 醉酒道人叹息一声,将葫芦紧紧抱在怀中,睡眼迷离,蜷缩着就又沉沉睡去,犹如一颗冰冷枯木。 安意如如今发了疯似的乱咬人,无非是无法面对失贞和惨淡的未来。 或许是明天天气不好,今天天上的星光都被阴云遮挡住,弄得秦焱都感觉颇为扫兴。 赵光为官多年,浸淫权术已久,最知道落人口舌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看了下篮球场,癞子最近追一个姑娘,这姑娘喜欢看打篮球,于是乎自告奋勇的去打篮球了,现在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夜风徐徐吹过树林,树叶发出一片沙沙脆响,之前的喧哗仿佛彻底远离了这方世界,唯独留下的只有李晃那充满了不甘与留恋眼神的尸体。 枯荣经隐起了无上金刚无上经,无法直接在心里说话,但彼此的了解却没有改变,一看楚离的神情,孙明月便猜到他心绪,惆怅之余有几分空虚,没了对手,举目茫然。 长公主和墨曜进来以后,忙向太后和祈阳帝见礼,又与皇后和珍妃招呼过了,才走到祈阳帝床边。 同时王铮也意识到,当初忠叔跟他说的那个独居而顽固的老者,就是宣统帝的忠实老仆‘张谦和’。 49 49 感觉到了肚子的饥饿,杨莫也不管什么洗漱了,拿起了刀叉轻轻地切开餐盘里肉排。 “没问题,林哥”,葛伦义正言辞地道,顺便偷偷给林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但他的头发并未向修道之人那样高高挽起,而是就这样随意的披散着,甚至比身上的道服还要展开的夸张一些。 而荆无童面颊塌陷的瞬间,那双灰色无瞳的眼中,一层灰色的雾气涌出,钻到了李有志的拳头之中。 我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他们是看到了报纸,上面刊登了刘毛子家之前的那个买主出事儿的新闻,估计他们慌了,想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吧。 随意穿梭两个世界,一般的幽灵系精灵如果没有木木枭这样的天分,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上次去使之城的时候,不知道使们用什么材料建筑的宫,很是坚固,而且十分神圣庄严。 让他惊讶的是过程异常顺利,莫东归根本依旧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由那道莫东归在自己的体内乱串。 “反正我们走后短时间内他是肯定不敢在神泉兴风作浪的,再过一段时间,以无尘的修炼天赋,应该也能赶上他的境界了,到时候他就跟没机会飞升了,这事跟无尘提一下就行了。”莫东归答道。 自由的思维,随便的行动,雷洛漫步来到了测魂石前,看着石面上的信息,少年自傲地点了点头。 君耀不为所动,继续嘴炮攻击,这让那些潜伏的人更加生气,可也因为君耀如此,使得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五军,第六军和第六十六军,总计三个军,气势如虹的踏出国门,拉开了自甲午战争后,中国军队此一次对外用兵作战的序幕。 包括辎重兵在内,只要不是担任驭手的兵,枪都拿在手里,一边行军一边对周围严密警戒,队伍里的这几十双眼睛,除了日军俘虏的那双贼眼珠子外,没有一双是闲着的,还有前锋探路搜索,警戒程度已经达到了最高等级。 魔法界一直以来都流传着关于各种神明的传说。x传说中神明还会展现各种神迹,甚至会现身于人间。 所以系统收她四百购买点,真的不算亏了,可以说是最正确的价格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不过如果能够到达上界,再给她一点时间,相信她能彻底变成真正的天境强者。 当下,苏放不再犹豫,双手各自控制一缕真气,没入两个战士体内。然后,包裹住毒液,不让它再移动。再控制真气往回游走,顺便将血管里的毒液,也一起汲取出来,包裹住,一路回到被咬的伤口位置,从伤口离开身体。 可是,他无法离开这里,就没有办法把一切告诉外面的鼬,而不好说鼬咒印的事,就不能解决咒印,让他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了凤七七的耳廓之中,让凤七七不由得缩了一记哆嗦。 他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通缉犯而冒险搭上,整个金氏珠宝行的钱途。 李槙今日只带了一名随侍入宫,他原想着李泓之让他回京,只是为了护送长孙云华安全回来,将吴直敦处理了,可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 当肯尼牙国家自然保护区提交了任务,并且获得对应奖金之后,阴影世界沸腾起来,大多数原本犹豫不定的暗网赏金猎人终于开始行动。 “咦?”姚茜茜不敢置信的发出惊呼声,放佛第一次见到李春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易百万腼腆笑着对叶飞说,睡了这么多年硬板床,再睡软床不习惯。 无奈之下,我只能暂且放下游走做法的事情,跟雷念一起进了帝衡的皇宫。 “被撞傻了是不是,跟我还用说谢谢。”凤莲眼眶带着泪,嘴角去露出了笑容。 一碗粥吃完,肚子终于不再那么饿了,项厉辰心里却想着回宿舍的云安宁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 “这种军队的蛀虫,不查出来简直就是对我这个洛城司令的侮辱。”陈锦生激动的想要起身,奈何胃部的疼痛又让他跌了回去。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连她来做什么的都知道,不然他又怎么会穿着李泓之的衣服,出现在这个本不应该是他出现的地方? 我还给雷念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大概笑的有些过火,雷念竟好像被我吓着了,微微缩了一下脖子。 即打击了一生之敌余欢,又能让大伯得偿所愿延迟退休,还保证了自己的前途。 “你们能拿出什么,我就能赔得起媲美的宝物。”财运通自信的回答。 四人越往里去,便越发凝重,华元都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提醒另外三人。 那破月的念头终究是因为思绪太深,传了阿修罗道法后见余羡居然轻松降服了阿修罗之力,实在无法转过弯来,便彻底燃烧殆尽。 50 50 ????诵经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情况,看到在他们的诵经中把那么多的怨魂超度了的时候,大家一下子就兴奋了。 叶开冷笑了一声,拿着木棍,狠狠的向着飞跃起来的狼砸了过去。 杨承刚站在擂台中央对两队人说道,而后在他的右侧便传来了声音。 宴会厅中,一片争执吵闹之声,林卓无声而笑,天择学社的弟兄们越来越无耻了,他们本就是各地领军人物,此番一抱团儿,更是‘操’纵话语权的行家里手。 林峰顺着刘超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发现了许多水泡从地底冒出来,而且周围任何鱼类都没有,而且泉眼处还有两个鱼妖在把守,刘超走到泉眼附近,右手一挥,他面前的水就像是一道门一般打开了,林峰惊讶道。 张三十不信邪的直接超前面,走了几步之后,再一回头,发现确实是丢失了,朗飞他们的踪迹,而自己也不知道走在了哪里,就觉得周围的环境都变得十分的陌生。 许从诚的长子赶紧打发身边的管事入内通传,自己带着弟弟和儿子迎上前。 “不用了,我能感应到这里距离封印我的祭坛不远了,只要找到了肉体,任他们也翻不起浪花来。”大幽冥王的信心十足。 孟洛刚上线就立刻推了一波兵线,已经被全面压制的皎月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乖乖苟了起来。 她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台下很多明显是被洗脑不深的教徒们,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宇智波一族的富裕程度与强大程度有点超出了半藏的了解了,他很欢欣的接过了礼单。 但现在,刚进入就有规则传来,挑战者挑战曾经的秩序圣徒,双方的等级、魔力、精神力、甚至是力量都会完全处于同一条线上。 两人一路行走来到了公园中,夜晚九点半的时间,这里还有很多孩子在追逐嬉闹,一个个雪人被他们堆得有模有样的。 就是一个县里会划分若干个粮区,其中以田产最多,名声最好的富户为粮长,全权负责税粮收解。 那个男人才透露,说她要是再闹下去就会因为冒犯神灵而被降罪。 那瞎眼的婆婆伸出干瘦的双手,颤抖着摸着自己的儿子,从已经无法睁开的眼睛缝中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 战场中忽然加入了这样一只状若魔神般的身影,几乎是屠杀,但凡出手,必有修士陨落,甚至它一步踏下,直接将几名阴兵踩成了齑粉,无差别攻击。 阿栩可以说是很贴心了,估计在他们离开时就通知品牌准备衣服了。 但就在电光火石间,叶囡立于星空之下,单手向上,像是托住了整片星空。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表哥虽然一生都很正直,但正直并不代表不懂变通。两相对下,他最后选择了亲情。 为了保护那古道葬仙之地不失,赵光明绝对不允许一个赤天修士踏上此星。 楚天舒恨恨不已,但第五波到来的时候,却终于明白,上官昀沫的话是有多么正确了。 “各位,稍等,我要先进去和城主汇报各位到来的情况,还要汇报其他的工作,请各位在这里稍等吧。”这个大将军就这样进入王宫之中,把我们留着外边晒太阳。 王超至今也没有搞明白,这些丧尸到底是靠什么能找到活人的,嗅觉?听觉?视觉?还是感觉?王超可是见过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的丧尸,实在是搞不明白这种学术性的问题。 陈博彦觉得林孝珏指责的每一句话父亲都应该受着,所以他歉意的听着。 大秃子和熊二彻底狂暴了起来,再也忍受不住了,嘶吼鸣叫声穿透云端,带着无比痛苦的神色,浑身急剧的颤抖,双眼都血红疯狂了起来。 其他三人后进屋,还没问到病情刘氏就哭闹上了,所以并不知严重,此刻都侧耳细听。 谁也想不到成大朋会在离港之后突然提出这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一时间都有些面面相觑,一般人哪会在没有得到提示的情况下去注意这种无意义的细节,更别说还要进行统计了。 “易天行,你带着他们撑住!只要撑到疯剑斩杀了落,那这一战,究竟谁生谁死,还不一定!”秦言皓传音道。 当众人通过虎牢关,来到洛阳之时,只见到冲天的火焰,足有几十尺高,无数的灰烬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有窒息之感,二三百里之内,早已变成了一片乌黑之地,可谓鸡犬不留。 要么一无所有,血本无归,要么定鼎九州,一战功成。山田阳一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 那只混身遍布着烂肉血痕的怪物,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剩最后一口气了,但是看他现在轻松撕烂肉块的巨大力量,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应该是恢复了几分力气,而且他全身的伤口也基本都结了痂。 他放弃了再结天武地金铠的打算,被破去了就是被破去了,能破掉你一次,自然还能破第二次第三次,这非生死相搏,没必要如此耗费灵气。 当金阳看清周围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庞然大物给狠狠的吓了一大跳,神志也清醒了一大半,在那个怪人带着些许嘲笑意味的轻笑声中,金阳才看清楚,面前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石头雕像而已。 既然是蓬提瓦都要带来的黑巫僧,显然修为肯定都不弱,我和老花并不敢轻敌。 卜已的兵也不亏是这只黄巾中的精锐,比起波才、彭脱二人从汝南带来的农民兵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几息功夫,居然慢慢的追上了前面的波才、彭脱的队伍,这让波才、彭脱二人大急。 51 51 之后,网上的评论一边倒,秦明被骂成了狗,鹿家得风评又回到顶峰。这样好的风评一直维持到半夜。 原主这时候已经24岁,但这张脸看起了就像只有十八岁一般。皮肤几乎没有瑕疵,真的是清纯,妩媚,性感的结合体,难怪很多男人见了都会遐想。 即便是掌门,在见到他们师祖之时,那也得恭恭敬敬、礼让三分,给予足够的尊重与面子。 听到龙帅的话,神医一句话都没有说,抱起媚娘向着一旁的花海奔去,找一个安稳平静的地方给媚娘治疗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东西难找不打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她体内的毒是谁下的? 这么一头六阶妖兽的肚皮上躺着,这么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里裹着,能不暖和吗? 最终武院亲自确定,证明了剑盟成员所言非虚,这彻底打消了众人的质疑。 红姨也不管到底是漏了嘴,还是根本就不怕这些。赶紧老实的交代起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气结。猛地瞪向前方的怪物,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管他的拼一次吧。 “唏!”舔了舔嘴唇,现在的铁木云已经被邪木云的灵魂所控制,他只能眼睁睁的在脑海里看着邪木云任由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 不屑神色的面孔猖狂的笑了起来,随即将目光看向了百木之洲的树林,双眼之中不再是一片空洞,而是现出了强烈的杀意。 早先是她估错了龙瑾瑜的想法,现在想来按照龙瑾瑜那般的性格大抵也是不愿意当皇上的,因此龙瑾瑜才扶持了龙昊然。 只是,贺兰瑶也着实厉害,这样一条人命,她仍旧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法神一样。这就是,上位者吗?宁儒熙心里想着,淡淡的跟上了。 她脑子有些迟钝,其实这几日他没有来,她心里反而轻松,因为,这样代表他心里有愧疚,不敢见她。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的逃避,无疑是给了她松弛的时间。 “打架而已,你有意见?”李天畤目光如电,手中的两根黑色卷轴再度合并成一杆玄铁长枪,枪头上黑龙盘踞,虽然没有了之前对付‘寂灭手帕’那滔天的威势,但依然杀气弥漫,咄咄逼人。 毛乐言抬头看他,“你很有钱是吗?”她不知道自己的眸子有没有闪着金钱的s型符号,但是,她催眠自己现在看着的是一座金矿。 身穿黄袍的队伍中,那位为首的中年男子立刻冲着罗平威胁起来。 赏花只是托词,庄嫔不过想从她身上得知皇帝为何会单独赐她乐字,她顿时便意兴阑珊起来,虚应了几句便回去了。这后宫的生涯,着实不适合她。 思及此,顾辞低下头,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有过这么深的自责感和无力感。 但赵羽早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反应,赵羽也不着急,对着一旁招了招手。 柳时兮愣住了,她和解愠的关系,也是在她回到京都后才升温的。 但奇怪的是,这样大剂量的毒液、毒雾竟然都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说什么呢!”黎花已经羞得不行了,她发现袁子墨从日本回来后,明显话多,已经濒临话唠的边缘,时不时要撩她一下,这让她有了危机意识,守着一头狼的感觉太不好了。 此花终年生长于此,年年花瓣花叶落入潭中,千年时间,潭水被潜移默化晕染成蓝色,故名蓝水洞。 涂九晏发觉自己被发现,再也无法装兰草接近她,心下十分失落,只能现身,笑吟吟的看着采采,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讨好。 她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如同之前面对人贩子一般,她转身拔腿就跑,呼呼的风声从耳边穿过,刺骨又粗糙,叫她险些落下泪来。 “前辈这是何意?”付梓不知道其他三人为何闭口不言,还佯装不解问道。 此刻方晏无法收回炼神窟,瑶池圣母的五彩晶石又已经损毁,如果不出意外,方晏这次必死无疑。 他知道继电器的发展趋势,那么鸿展电子再怎么烂也不会烂到扶不上墙的程度。 蜀山原本依附在氐族手下,就如同曹操称王,孙权称臣;若是被羌人分化,便造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如此情况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孙曹联盟,直攻刘备。 不过,众人没想昆蓝城在这次却是面对着三名地府境界的幽冥白骨族的强袭,整座昆蓝城都在这攻击下被摧毁了一半,甚至连李适布置下来的阵法,都几乎被摧毁了大半。 也不怪他们,这个时候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这些纸质的办事指南就是大家眼中的宝贝。 所有的国子监学子顿时一阵哀叹,只有穿过体恤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好处,再让他们穿传统的服饰,那简直是如同受罪一般,再加上大家平时都在一个房间内上课,那更是雪上加霜。 52 52 虽然饥肠辘辘,浑身冰冷,我却仍是将那只装着人偶的檀木箱紧紧地抱在怀中。 李二狗重重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竹篮沉甸甸的,他转身跨出方家祖宅大门,眼角的泪却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个十来岁的男童坐在那传出骂人声的院门口,正用一根竹枝在地上画着些什么,从他那专注的神情看来,似乎对自己身后屋内正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想必也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人们忽然发现冰冷的剑谷居然充沛着温暖,尽管漫天的雪花还在飘摇。 或许准确来说,梁榆有一些这样的经历,但依然称不上是因果,至少都不值得六元至尊亲自前来。 只不过,刘思明顾虑的是,现在距离那全国高校联赛的开幕最多也不过剩下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慕容家的人想跑,想逃离这里,可是,有婆娑在这里,似乎他们的举动都成了无用功。 “为什么找我?”易凡摆出了桌子和茶,只是一晃,便带着千翎到了他的山头,茶香袅袅。 一团红云从远处飘来,一个红色的虬髯大汉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股强横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后退。 “那,不知道林师弟眼中的那两个天才,到底是谁。”东方玉面色一冷,他决定今日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林尘。 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窃听的装备,而是因为段业如今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听力本来就比常人灵敏,而这间饭馆,为了做出那种古色古香的味道,却是故意全木质的结构,这也就让段业几乎能够听到隔壁在说什么了。 “据说,是有人早就预料到主人南征或有不利,所以规劝吕光,早做打算!”卫彬的声音有些低沉。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微风吹起阵阵沙浪,天上的太阳躲进了云里,瞬间大漠之中,居然有些清爽。 “终于完成了。”韩冰感慨一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并且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火焰大印与冰雪神龙,极炎与极寒之力,碰撞的瞬间发生巨大的声响,两种力量发出巨量白色雾气,一时间掩盖了视觉。 林威虽然对于晨风手上突然出现胶囊而感到惊讶,但是脸上带着冷笑,一个破胶囊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无论是理疗床还是五星经络拍,甚至是治疗药剂,作用的都是针对于骨骼和外表。现在有了这个足浴盆,晨风的养生馆终于可以对内科有治疗的作用了。 这就在这时,张龙蹙眉,他感觉这数据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涨幅突然停顿了下来,没有了先前疯涨的趋势。 吕弘走出地下室,对于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就当没听见,这个时候,他英俊的脸上,原本狰狞的神色才缓缓消解。 他们一合计,觉得这件事可不能让长安君注意到,必须软硬皆施,拿下肥平。于是是夜,几名百夫便满脸堆笑地去找肥平,邀他吃饭喝酒。 从楚毅刚才随便露出来的一手来看,这年轻人的实力,怕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本来,他还担心,朗九平一行人找到太多二级灵性物品,他无法付帐,现在,他却是一点不担心此事了。 “镇狱碑!”林飞羽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镇狱碑凭空幻现,拦在了元气炮的面前,但是一下马上就被轰碎了。 朱明起身的声音惊动了潘金莲,潘金莲醒来发现自己身无寸缕,羞的脸通红,躲到被子里藏了起来。 这个时侯,就算有人说,林云就要步入萧冲的下场,估计也会有很多人相信。 然而龙仙儿三人却是没管这些议论,而是皱着眉头打量四周,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李霄的真实境界,真实年龄,甚至李霄的一些过去,在她的眼中,亦是无所遁形。 看到陈政的瞬间,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刘锋激动不已,他终于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 虽然在死者面前开这种玩笑有点不恭敬,不过也缓解了大家悲伤的气氛,而且在这水底世界,本来所有人都是死人,也是见惯不怪了。 这地下宫殿虽然比不上崇祯皇帝的地下行宫,可也非常的大,只是结构简陋得多,也难怪,乐间跟崇祯也差了超过一千年,当然建筑上的审美观后者跟现代是更加的贴近。 看着方伟压缩双手的火焰,可怕的波动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他被这一招击中,他将被直接杀死。 “郭总管,那只变异蜈蚣精已经死了。正因为它死了,所以太爷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崔淡淡轻抿嘴唇,眼眸坚定的望着郭总管说道。 陆离蹲下来,试着拔了下金雀钗的尾部,拔不动,又用上了灵气,还是拔不出。 姬天云再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北燕世子大夫人居然是父亲安排的棋子。 段令启兴奋的对着奚春雪所在的方向喊道,只是他一张嘴这个无目鬼魂立刻又从他的嘴边溜走了。 当这一消息传到伏虎山的时候,诸葛英和叶鹰相视一笑,因为他们的离间计终于成功了。 53 53 “你要是能放下她,五年前早就放下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你都没有放下,难道现在刚离婚立马就能放下了?”王凯奇不服气的说,他就不信了,厉冥琛心里真的一点顾允蜜的影子都没了。 喝了口茶,顺便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示意到了他上场的时间了。 “你是……要收我为徒的那个奇怪老头?你是……传承祭祀,你们怎么都会飞?”陈天被林灵儿提上去之后,赫然发现两个老头都飞着,不禁一愣。 夜非白看着苏影远去的背影,凤眸微蹙,总觉得要问个明白,于是他下意识地也抬脚跟了出去。 许月晴自然是知道卓念戚是在安慰自己,眼带笑意的睨了一眼卓念戚,伸手虚空对着他指了指。卓念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只见玲琳上前一把揪住凯瑟的耳朵,娇嗔道:“你还知道见着我们好呀,你这都失踪多少天了,为什么不回来?你知道爸爸妈妈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说着说着,尽已是满脸泪花,如梨花带雨一般的楚楚动人。 夜风撇了撇嘴,转过身,放心的把后背暴露在羲和的面前,走到泉的床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那些黑铁矮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抽风!我和美夕在经过黑石塔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波黑铁矮人,那些黑铁矮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攻击我们,并且还想把美夕掠走!”凯瑟看着布莱恩说道。 不管怎么说,人家居然肯在这个时候出来帮他,还帮他拦住了这么要命的一击,就应该要好好对待。 胸闷的黎响差点背过气去,没想到只是交手几个回合,自己就被踢倒了!羞耻感大过于身上的伤痛,黎响也火了,双手一拍将身体撑了起来,直接一个肘摆连击向少年攻去。 江副局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苏老大,对他这样一个态度江副局长心里是不满意的,老子能找上你也是看得起你,难道你还想拽一下不成。 丁果果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恼怒。她双手环胸,闲闲的看着他。她倒要看看,他要笑到什么时候。 进去之后,鬼手征求了萧博翰的意见,就给萧博翰要了一个包间,自己带着七八哥弟兄坐在外面的大厅里,大家都要了一些饭菜,不过萧博翰让包间晚点上菜,自己人还没有约来。 力量即是真理,天下无边,能人辈出。真理固然永恒不变,但是力量可以打破然后重新塑造。 指头落在佟刚身上,空间同时恢复,然后佟刚就被震退了十几步。 统一战线、武装斗争、d的建设,是朱平槿在d校中学到的革命成功三大法宝,统一战线在法宝中排名第一。 四周正在打架的人都停住了,他们愣生生的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猛人。只是猛人,有身材这么瘦弱的吗? 随着泥碗的放大,半空中的太阴月华之精受到了强力的干扰,一个个光团朝着这边涌来,挣扎反抗想要摆脱那种力量。 苏铮之前是仙五,距离仙六还有一段距离,他们都以为苏铮这次进去不会突破,就算突破也会等到洗练结束之后不久,待苏铮完全将这次洗练的好处都吸收完之后才能突破,但没想到,这在洗练的中途中就突破了。 可苏星辰却根本不与她硬碰硬,施展轻功躲避开斩落的剑罡,同时手中魔刀亦是毫不犹豫的继续屠戮眼前的这些宋家之人。 1999年以医学预科专业进入佛罗里达大学学习,工程学、微积分学、有机化学和生物学,邦纳都学过。 战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心神总有些不宁,之前萨博在灭了多弗朗明哥之后,他便接到g1支部的报告,赤犬出海,黄猿随同一起,他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便让卡普到新世界去走一趟,以求心安,卡普也没有拒绝。 神锋在许未的照顾下,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只是他看向叶垂的眼神却依然在微微颤抖,那是心中的三观都被震荡而引起的反应。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4am这般分兵是为了抬17战队一手了。为此,阿鲁卡和高德伟壮烈牺牲,刘磊玩了命的狙击433战队,至今仍在毒里和王校长一起挣扎。 连来到麦迪逊广场花园的espn解说团也察觉到了不同于往日的氛围。 才仅仅一年留仙城就是一个政通人和,民众安定的场景,松寒无所事事,整日陪着妻妾们玩乐,过这些没羞没臊的生活。 有些气喘的松寒躲在一棵大树后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个寨子,木质寨门大概两丈高,大晚上的紧闭着。 叶垂走过侯正志的身边,眼神冷冷看了侯正志一眼,新仇旧账,他早晚都要一一和侯正志算清楚!接着叶垂向另外一位监考官出示自己的电子准考证,扫视考场,走向自己的考位。 度冲羽虚手一引,那道赤红色的火系雷剑顿时破空而去,刹那间便出现在吴成面前。 54 54 李春风立刻掏出两根细长的银针,将顾生的琵琶骨锁住,后者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任凭在场之人处置。 白凛看了欧阳洛他们一眼,又看了星月一眼,依旧冷冰冰的沉默。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他要是生气了,会不会又要欺负洛了?想到洛为自己受的伤,轻寒咬咬嘴唇,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这是欢迎仪式吧。”通过大屏幕,段可看着那些饿得一个个跟竹竿子似的难民,同样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每次无意的遇见,他总是很礼貌的打招呼,然后一句废话没有的擦肩而过。可不知为何,洛水漪总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但又说不上那里奇怪,只是直觉上总感觉透着那么一股子探究和恭敬。 洛水漪看着自家师傅怒气冲冲的背影,委屈的撇撇嘴,找苏雅俊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泰森才想到了白起,然后记起当时白起说过他从亡者之森离开之后要去特纳行省,所以他便一路辗转来到了这里。 随后,老村长按照李春风的指示,吩咐村中的壮劳力把尸体拖到村外掩埋起来,一直忙到晚上。 紫金钵携雷霆之势,轰然砸去,却若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反应。却有阵阵反噬之力袭来,似欲脱离自己而去。 众官员看到这情况,心中瞬间便明白了,这三个家伙显然是贪污巨款,与外人勾结才落得个今天这种局面。 “有没有调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皇甫辰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李彪李虎率百名凶悍的陌刀军神色微微有些兴奋地列队森严,手里的陌刀寒光闪闪。这些军汉在睢阳早就闲的蛋疼,恨不能找点事来干,如今见似乎有冲锋陷阵的机会,反而有些窃喜和期待。 炎麟的身份在这炎神蜥一族之中,似乎也算不得低,有他带领萧天宸进入这炎灵城,也没有多少人敢上前盘问。 秦太后与赵国副使相谈甚欢,甚至深夜还一起饮宴宫中,这个消息,令刚刚出宫回到驿馆的韩国使臣尚靳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 叶依人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叶依人现在要不要陪着他来体验一次。 在研究完经济议题之后,叶平宇就让池云州把人事调整的事提了出来,并按照叶平宇的吩咐把人员调整的具体名单给讲了一下。 “难道是这狐妖害了郑兄?”陈孤鸿脑中浮现出郑家重重诡异,便有些怀疑。杀友之仇,不得不报。 刘黑虎嗓门大,说话又粗,把阎铁锤三人吓得脑袋清醒了,赶紧的转身往山上跑。 意识渐渐清晰,观察自己体内的经脉,萧天宸不由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一次为了能够击败剑十三,竟是将自己搞到了这般田地,不说自己体内的经脉有九成九破损了,就连阴阳真元,也少得可怜。 随着萧天宸的离去,整个战场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深深的寂静当中。 吉普越野车中的正是平头中年人,他大喜挂断电话,然后下了车,来到陈浩这边。 岳云幽面露喜色,又赶紧磕了几个头,这才欢天喜地的出去。皇室老祖摇摇头,看着岳明修说道:“就这脑子还不如你呢,怎么我岳家香火如此衰弱了?”,岳明修脸面无光却也无言反对。 手术安排在三天后进行,因为要等京都那边的医生过来,还要做一些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柳青青悄悄打了个手式,表哥就从后面绕了过去,然后就是“轰”的一响。 王动听秦阳说完,眼中流露出几分奇异的光芒,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阳,似乎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一般。 驾车来到药房的时候,李三爷已经昏迷了,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余心也从沙发起身,看着已经走进院子里的夏时光,脸上神情复杂。 他们悬浮在地面半米处,身上的衣服裤子突然噗嗤的炸开,只剩下一块遮羞布遮住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花姐趾高气昂都开口,话语间完完全全就是一种通知的口气,没有丝毫商量都余地。 在人们欣然的以为世界变成了一个‘村’的时候,其实织的是自己大脑中对整个世界的印象之网。 他们一行人,也只是天宗战力而已,如何可以和一位恐怖的圣魔争锋呢? “2201亿。”几秒之后,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数据,正是那位来自克兰斯家族的一头金发男子。 不过,罗昊这边刚来到这里,星盘上便是猛然涨至万丈左右,有如一颗星辰一样,发着温和的光芒。 没有具体的形态,仅仅是一团有着形状的气团。这就是怨灵,最为低等级的一种灵体。 何况,此事让他负责,任何效忠朝廷的官吏,若察觉皇上,太子被转移河东,怕纷纷派遣兵卒救援,他时刻面临生死危机! “你知不知道,我们若是不出手帮助,那些天罡霸主势力,倘若得不到你们的臣服,最后一定会将你们毁灭,免得添麻烦!”李青剑道。 55 55 只不过这里或许是和平时间持续的比较长,因此,比较繁华一点。 桃地再不斩这……这次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字一顿的痛骂道。 还没等他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问题,那面具男下一秒已然把枪口对准了陈风的方向。 连续几日,刘天浩都和沮授腻在一起沟通感情。现在这个时候,刘天浩肯定是挖不了沮授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和沮授结交一番。 前面挡住团藏的查克拉手臂居然反向拉住团藏的衣服,在他愕然的表情里面,对着他来了九个螺旋丸。 皇家港的大地在震动,轰炸仍在继续,伊丽莎白能够听到查尔斯城堡传来的沉重炮弹声。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郑奶奶啪啪给了他胳膊两巴掌,“那个丫头的病,我知道处理。”说着,再不管一旁的祖孙两人,领着身后的三哥老头老太太自个儿走了。 要知道大汉诸将征战多年,从来都没有因为一场突袭战而毫发未伤,唯独王平率领的六千南中军却是一人为损,当真是奇迹。 “只要娘心情好了就好。”她改为抱着她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 “那我问你们。张梁已经被我抽杀而死。张角人呢。”刘天浩对于那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但是他更加关心的却是黄巾太平道的超级大佬张角的所在。 这就对了!冰凝与她二哥兄妹情深,最是要好,怎么可能不为被治了九十二项罪名的年羹尧伤心难过呢?皇上最想听的其实就是这些话,月影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你干什么一副苦瓜脸。”拉拉莫名地看着阿尔玛紧闭双眼,一副随便你蹂躏的模样。 巨星要的是稳定,这轮系列赛进行了七场,对面单核带队的泡椒每场比赛都是巨星表现,场均得分在25分以上,而这边“垃圾兄弟”时不时抽风,有一场没一场的,例如这场比赛,德罗赞得了30分,但是洛瑞才11分。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刚才就眼睁睁看着人家父母受重伤你还置之不理? 而且碰瓷之后还打了个2+1,不是为了碰瓷而碰瓷,而是真有能力把球打进,这比起鼻祖马丁的能力就高了一筹了。 熙云公主并未和蒋明霜多说,但蒋明霜也是心思通透之人,隐约意识到问题的棘手,她在心里难免为徐若瑾和郡主府担心。 别看他在噬灵矿混的颇为不错,但只有他知道在这般情况下的自己有多绝望。 “臭丫头!又在和我耍嘴皮子!你当猫爷我是吃素的吗?要是把我惹毛了,休怪我不客气!嗷喵——”阿黑义愤填膺,伸长着脖子嚎叫不停。 许多宅院府邸都能尽收眼底,就连皇宫都能隐约瞧见红墙的影子。 阿尔缇妮斯的这番话,一方面不会让他们觉得,她突然要见达芙妮的举动太过唐突,另一方面,有大大凸现了一下姐妹情深。 对了,前面那一次试飞时下意识重心放在双脚和丹田一块了,难不成先前的不成功是方法用错,重心应该是上半身? 甚至,都不敢靠近刘凡凡,步子纷纷的往后退,尽量使自己离刘凡凡远一些。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我们是暗的,她们是明的,要怕也是她们怕。”花颖说话间,把干薄荷叶放进了杯子里,开始碾碎,不知道这款薄荷味的唇膏大家喜不喜欢。 在这死亡森林混的人,哪一个不是淡漠生死,心底冰凉,还知道什么是可爱? 昨天凌叔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但他的丹田破裂,这对于武者来说,可是非常要命的。 李杏却是全然未知。估计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无所知。对孩子的父亲,更加不知情。 一开始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怀孕了的时候,她不是很能接受这件事情的。 欧洲有很多的贵族城堡,但是现在许多的城堡现在都无人居住,只能用开放出来供游客参观,因为那些贵族们也维持不了每天的开销。 整个第一宇宙,所有的地方,所有的神灵,此时此刻抬头望去,都能看到天空之中这道光芒。 再说桃家庄园的保安和监控设备也不是摆设,他就是偶尔一天两天不去巡逻也没什么问题,便点点头。 周边的少年们也都接连拿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单,兀自看了起来。 秦尘心里打了个突突,如果是噬灵甲虫的话,那秦尘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一马,毕竟噬灵甲虫的价值太大了。 “呜呜呜……”被封住嘴巴的陈雨瞳不断的呜咽着却根本得不到丝毫回应。 听着雄本次郎嘶哑干裂的声音,在场的众人无不羞愧欲绝,一个个眼睛血红地瞪着屏幕。 墨鲤其实想说后天的,毕竟缝衣服不容易,可是想到元智和尚这番来,背后是守着悬川关的宁家。 当然,对她来说,这一战完全是狗咬狗,她也不必担心谁死谁活。 “既然喜欢,叔叔阿姨可以多吃一点。叔叔刚刚从医院出来,要好好补补才行!”王宁不动声色的说道。 “秦尘,你跟我们家清雅谈多长时间了?”这是唐翠兰最关心的问题。 明明上云山的水也不少,瀑布溪泉每座峰头都有,然而大面积的湖泊与河流远远不及飞鹤山。 56 56 灵泉境,顾名思义,便是气旋喷涌,如灵泉一般,不断衍生真元。 地球高空似乎存在着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对生命体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将肌体结构破坏的相当严重。所以在了解和找到应对办法之前,这个想法是没法实现了。 在做包子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是有点惊讶,发现蒸锅蒸包子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至于萧素说他是结丹初期的修为,倒是一点也不错,但是他可不仅仅只有结丹初期的实力。 看着中年人有些生气,东昊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向着一旁的紫衣少年拼命的眨眼睛。 “哼,算你蒙对啦。不过你们这些神棍本来就是察言观色之徒,有时说对一二就可是招摇撞骗。”赵雪觉得宋天机也只是蒙对了而已。 炼丹师死于炼丹过程中的几率十分之大,被丹火焚身而亡的,被丹炉炸死的,因为控火法而突然暴毙的,根本就不计其数。 叶磊即将要前往天玄州了,而在那里,他和谭乐就不能再陪伴在其身边,罗寒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剑意锋芒无敌,锐利杀伐,斩碎了龙凤异象,与龙气凤纹撞在一起。 赤血云,天至尊的青年妖孽,接近“六禁”战力的妖孽,在道门之下诸城中也是赫赫有名,怎会如此狼狈? 牧野植入的身份是日本剑道大赛冠军,也算是半个名人,知道牧野并不奇怪。 “我必须得说,这真是一个太‘合理’的安排了。”对面的苏源轻笑一声说到。 “欧拉,怎么样,想求饶了吗?”深海王不断的轰击着雷托,雷托也能感受到深海王的实力已经到达了鬼巅,这个级别他目前还扛得住,但是稍微有一些吃力。 “四年前的一次采访活动,就是你带队的嘛!怎么,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楚俞明知故问说道。 两部影片背后的投资方就差把两部电影怼到观众脸上,你想看其他电影又没排片,观众能怎么办? 可以,他并没有针对丹田内的招数,他的丹田和丹源,几乎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只要入侵进去,大致上算是完犊子了。 但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正面对决中,山本总队长竟然在牧野的手中败北。 尝到了之前传道给混沌的甜头之后,让典华选择目标时,又多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只不过,不管动机是什么,过两者程是一样的确实也不好指责别人。 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其实与逃亡无异,但这一次能够安然逃脱,那么下一次呢? “切,苹果5s怎么啦,又不是他的。不知道拿着谁的手机在这里撑场面,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赵大狗撇了撇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金光水剑顷刻斩落两头兽王的头颅,而金光水剑的爆裂之声,震荡着整片海域,爆裂之威力更是无比强大,就连四周一些藏在海中深处的妖兽,都被金光水剑的爆破之力,给轰炸的尸骨无存。 “你,你还没死?”爱德华明白了,亚瑟是栽了,对方竟然杀到了王宫里来,今天怕是不好善了。 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学来的,很久以前,她是想报考舞蹈学校的,就是因为有这个梦想,所以她‘花’了一个假期,将所有能买的舞蹈碟子,全部买了回来。 结果就是,他连回家吃个猪脑子的愿望都没有大成,从程府出来以后,走了没多久就被李卓拉走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如斯,一个个看着西服革履的林星辰,都有点不敢相信,七大姑八大姨,亲叔外舅的都瞪圆了眼? “既然仇人送上门来了,如果我们都不动手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羲眼里闪着狠厉的光。 或许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也或许是他身上那件破烂衣服令她生不出驱逐之心,也或许是她已然适应了赵子龙的存在。 曾经想过,父亲不在,自己会被扫地出门,赶出孙家,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要的是斩草除根,要的是她命落黄泉,一了百了。 琴婉听的都呆了,地狱昏暗沉沉,凡间的美景,与天界的描绘,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那就像是一个最美的梦,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了。 起身后,他站在唐战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一双眸子却凝视着其他人。 李席品想了想,还真没有什么条件可提,如今以他的实力和名声,要什么没有? 是一个公寓,复式公寓,家具什么都有了,装修也装修好了,就等搬了行李就可以住进去了。 “这……这些野狗的目标似乎不是我?”看到这一幕,被晾在原地的我有些弄不清状况。 谁能想象堂堂大公司的总裁,业界精英,既然在撒娇,让她帮忙收拾东西。 想来,最多也就是高级仙门掌控下的中级势力吧?而驻守凡俗界的想来应该是元婴境的修士,最多不过分神境而已。 众百姓安下心来,他们最害怕的就是陌刀团打了就走,鬼子随时就回再次打过来再次凌辱百姓。 “早上的时候,大船路过渡口了吗?”良久,余鱼终于开口问道,问的是九儿。 洪荒生存手册第一条:千万不要和自己看不透实力的生灵打招呼。 “不辛苦,不辛苦!学生们知道陌刀团打了那么多胜仗,别提干劲有多大了!现在各矿的摸底工作己经完成,走咱里面细说。”老宋说道。 不过这一次,萧铁也懒得解释了,就让对方误会了,要不然逢人便说自己老爹死了,也太那啥了,他自己都不忍心。 齐安和亦被反震得后退两米多,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然后讶异地看着陆天雨。刚才的一拳,他感觉就像砸到了什么硬~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