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重生傻柱开局相亲于莉》 第1章 外卖小哥穿越成傻柱 “我去……救命啊。” 何雨柱猛地从床上弹起,身上的背心被汗水浸得透湿,紧紧贴在皮肤上,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气。 “这是哪……” 他抬手慌乱地抹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珠,呆坐在吱呀作响的床边,眼神里全是惊恐与茫然。 入目皆是破旧的陈设,墙上的报纸被夏日湿气洇得发皱 ,窗外知了无休止地嘶鸣,吵得人心越发烦躁。 何雨柱本是个外卖小哥,刚刚有个单子马上就要迟到了。 他心急如焚,一咬牙闯了红灯,谁知道“撞大运”了,被大运牌重卡狠狠撞上,剧痛袭来后便失去意识。 等再次醒来,竟身处此地!满心疑惑时,潮水般的记忆疯狂涌入脑袋。 原来自己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还成了同名同姓的主角何雨柱! “真他妈悔死了!” 何雨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懊恼。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我怎么就犯了糊涂! 这下不仅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连累了重卡司机,人家平白无故摊上这糟心事。还好我是个孤儿,没亲人跟着操心……” 想到这儿,他眼眶泛红,满心都是无助与悔恨 。 既来之则安之。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轻声呼唤:“系统,我要签到。” 可半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忍不住嘟囔:“我去,没反应!” 不信邪的何雨柱接着端坐在床上,紧闭双眼,开始冥想,满心期待能触发什么奇遇。 然而,过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 “我靠,连灵泉空间也没有!” 何雨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可就在他满心失望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哎,不对,这个好像是有的……” 何雨柱凝神细探自己的识海,惊喜地发现,其中竟存在几百亩的草场、一百多亩的水塘,还有一口灵泉。 而且空间内的时间流速竟是现实世界的10倍! 更妙的是,空间里的温度常年恒定在15—25摄氏度,如同天然的温室,极其适合作物生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永恒仓库,任何被放进去的东西都会处于时间停止状态。 “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就凭这个金手指,咱肯定也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 何雨柱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刚才涌入的记忆实在太多,何雨柱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仔仔细细地梳理起来。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历,这才知道现在是1959年8月,挂历上显示9号,星期日。 嘿,有意思,挂历上还有傻柱特意留下的折痕,这大大咧咧的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 何雨柱一边疑惑,一边继续深挖脑海里的记忆。 突然,他一拍大腿,满脸惊愕:“我去!今天礼拜天要相亲啊!” 他终于“想起来”,原来是街道办组织的未婚男女青年相亲活动,这可是傻柱脱单的好机会。 何雨柱今年24岁,在那个时代,这个年纪还单身,确实不算小了。 而后院的许大茂,才21岁就已经结婚半年。想到这儿,何雨柱不禁咂舌。 可紧接着,他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等一下……许大茂结婚了?那我还怎么截胡娄晓娥,怎么‘捅娄子’?” 何雨柱满心遗憾,要是早穿越半年就好了,凭他对剧情的了解,肯定能和娄晓娥有点故事,娄家那么有钱,说不定他还能轻松过上吃软饭的日子。 胡思乱想了一阵,何雨柱看了看时间,好家伙,都快7点半了。 他可不想像傻柱一样,单身到快50岁才结婚,要是没有娄晓娥,估计傻柱到50岁还是个处男,更别提有孩子了。不行,一定得抓住这次相亲的机会。 为了不“重蹈覆辙”,何雨柱赶忙起身,准备洗漱。 对了,等下还得去买菜,第一次见面,可不能丢了面子。 洗漱完,何雨柱又想起一件事,傻柱留下的家底还没摸清呢。 凭借脑海里的记忆,他熟练地翻开墙上的一块砖,找到了傻柱藏宝贝的“宝库”。 好家伙,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光钱就有800多块,既有傻柱这些年辛苦攒下的,也有何大清跟白寡妇私奔前留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粮票、肉票等票据,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可都是宝贝。 更打眼的是一根“大黄鱼”和四根“小黄鱼”,这些金条是老辈流传下来的家底子。 傻柱这么多年的记忆又多又杂,何雨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完全消化。 说起来也挺可笑,相当一部分记忆居然都是傻柱幻想和秦淮茹在一起嘿嘿嘿的画面。 可实际上,这货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何雨柱瞧着屋内一片凌乱,心想着可得好好收拾一番。 突然灵机一动,雨水不就在隔壁嘛,俗话说养妹一世用妹一时。 雨水都14岁了,也该挑起干家务活的担子啦。 心动不如行动,何雨柱“蹭蹭蹭”跑到隔壁,“咣咣”砸门,扯着嗓子喊:“雨水,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咯!” 何雨水迷迷糊糊地披上衣服,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嘟囔着:“干啥呀哥,大清早的砸什么门嘛,我好不容易礼拜天睡个懒觉。” “睡什么睡,起来嗨!”何雨柱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何雨水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老哥,心说这是热糊涂了吧。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哦,雨水是这样的,今天你老哥我要相亲,等会有人过来吃饭。 这可是咱们老傻……啊呸,老何家传宗接代的头等大事!你去帮哥把屋子收拾一下,哥今天请你吃大餐!” “哦,哥,我等下就过去。”何雨水应下后,又满脸疑惑地问,“不过,哥你以前收拾屋子不都是找秦家帮忙的嘛?” 她心里纳闷,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就爱让秦淮茹收拾屋子,自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偷偷看…… 何雨柱轻拍了一下何雨水的小脑瓜,说道:“今天不行啊,我的傻妹妹,你想啊,等下哥的相亲对象要是来早了,看见一个俏寡妇…… 哦,不对,漂亮小媳妇在这收拾屋子,人家会怎么想?” “哦,这样啊。”何雨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何雨柱也顾不上管她了,得赶紧出去买菜了。 他径直来到院子,骑上何雨水的女式自行车就出门了。 第2章 棒梗抢食引冲突,傻柱怒揍风波起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路过中院,一眼就瞧见“白莲花”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她确实生得好看,皮肤白皙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胸脯丰满,纤细的腰肢在衣物的衬托下更显婀娜。 此时的秦淮茹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裤子挽起一小截,露出白皙的小腿。 她微微俯身,专注地揉搓着衣物,蹲在那儿的动作,让领口处不经意间闪过耀眼的白腻。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路过中院,一眼就瞧见了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步子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看得直呼过瘾。 忽然,秦淮茹像是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感受到莫名的压迫。 她猛地抬起头来,两人瞬间四目相对。秦淮茹对傻柱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轻轻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 在水池边忙碌的二大妈和三大妈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何雨柱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想,看来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搞笑的是,他还以为隐藏得很好呢。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秦淮茹率先反应过来,微笑着说道:“柱子,这么早出门干啥去?” 她的嗓音绵柔中带着一丝甜腻,听得何雨柱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哦,秦姐啊,我上街买点菜。街道办组织相亲,一会刘大妈要带着姑娘上门来,我得准备准备,好好招待一下。” 何雨柱回应着,心里却在腹诽:还特么在这儿跟我装,我这儿有个大事小情的,你们能不知道?只怕早就计划好怎么搅和这门亲事了。 秦淮茹笑着说:“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等会姐过去帮你收拾一下屋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邋遢了,让相亲对象看到可不好。” “秦姐,我哪能麻烦您呢,我一大早就把雨水叫起来收拾屋子了。”何雨柱赶忙拒绝,心里直呼,这秦淮茹这小娘们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雨水一个小姑娘家,肯定忙不过来,等下姐过去帮帮忙,再帮着出出主意。”秦淮茹仍不死心。 正在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扯着嗓子说道:“对,淮茹手脚麻利,多个人帮忙,那屋子肯定能收拾得利利索索,你就别客气啦。” “秦姐这么忙,又得洗衣服,又得照看棒梗、小当,还得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我哪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何雨柱继续推辞。 没等秦淮茹和贾张氏搭话,何雨柱便使出了“大招”。 他掏出一块钱,递给正在看热闹的三大妈杨瑞华,说道:“三大妈,您要是有空,就去雨水那帮帮忙,这一块钱就当是我孝敬您的,您看怎么样?” 何雨柱心思细腻,这一块钱就能换老阎家几天给自己笑模样,在这相亲的关键时刻不给使绊子。 拉拢院里的中立派,这一块钱得花! “哎呀,傻柱,看你说的,邻居之间帮个忙,那不是应当应分的嘛。” 三大妈嘴上说得漂亮,手脚却十分麻利地从何雨柱手里“夺”过那一块钱。 要知道,那个年月一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贾东旭刚接老贾的班,一个月才27块5,平均下来一天工资还不到一块钱。 看看旁边贾张氏那炽热的眼神就知道,这一块钱的分量可不轻。 更何况老阎家向来“过日子仔细”,三大爷阎埠贵粪车从家门口路过,都恨不得跑过去尝尝咸淡呢。 三大妈也不遑多让。两口子都是掉钱眼里的主儿,这么一笔横财哪会放过。 何雨柱暂时摆脱“危机”,赶忙推着自行车离开四合院这个是非之地。 快8点了,去菜市场买菜,好肉肯定早就卖完了。 何雨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国营熟食店,他咬了咬牙,决定“出点血”。 姑娘怎么样先不说,得给街道办的刘大妈一个好印象,才能源源不断地给自己介绍对象不是。 何雨柱买了一只烤鸭、一斤猪头肉,还有卤大肠和卤猪肚各半斤,一共付了10块6毛钱和7张肉票。 主要是烤鸭贵,作为特殊食品不要票的烤鸭得8块钱。 他和雨水一个月总共只有4张肉票,另外3张是事先跟一大爷和一大妈借的。 傻柱心里想着,凭本事借的,哪有还的道理? 何雨柱又去赵府街副食商店买了两条鲫鱼、一条鲤鱼、两块豆腐,几个番茄和鸡蛋。 何雨柱提溜着大包小包往家赶。路过中院的时候,棒梗闻到烤鸭的香味跑了出来。 拦住何雨柱的去路说:“傻柱,烤鸭快拿给我尝尝,我闻到了,你别想藏起来。” 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看着这一幕,也不拦阻孙子的无理取闹。 何雨柱上去“啪”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给你奶奶的腿!”接着又是“咚”的一脚把棒梗给踹了出去。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贾张氏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被狠揍,立马就窜了出来。 对着何雨柱就是一通含“妈”量极高的输出,顺便亲切地问候了一下何雨柱的祖宗十八代。 秦淮茹也赶忙从水池边站起身,快步走过来。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一脸埋怨地看向何雨柱,嘴唇微微颤抖着 ,带着哭腔说道:“柱子,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贾东旭听闻动静,手里拿着擀面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打算教训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见状,立刻大声喝道:“贾东旭你敢过来,我就把你和刘玉华的事捅出去!人家挺好一个200多斤的大姑娘被你给糟蹋了。” 贾东旭一听这话,瞬间急眼了,涨红着脸反驳道:“傻柱你胡说八道,我就和玉华牵了一下手,被你撞见了。” 贾东旭话音刚落,院子里一片哗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惊讶与好奇。 第3章 秦淮茹的危机公关 许大茂嘴角一勾,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扯着嗓子嚷嚷:“贾东旭,你这口味可真够重啊! 七车间的刘玉华我可太熟了,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体重却有两百来斤,胖得跟汽油桶没啥两样。 也不知道你咋想的,放着秦淮茹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家,跑去跟她拉拉扯扯。”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还跟着吹起了口哨。 刘光天挤眉弄眼地凑到人群前排,故意拍着贾东旭的肩膀。 下手没轻没重地晃了晃:“东旭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嫂子天天给你洗衣做饭带孩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倒好,跟车间那刘玉华在犄角旮旯里拉拉扯扯。 要说真馋嘴,胡同里哪个寡妇不比她强?你这是放着细白面馍馍不要,偏啃发霉的窝窝头!” 说着还朝秦淮茹瞟了一眼,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嫂子啊,可得把家里钱匣子看紧喽,指不定哪天全贴给‘汽油桶’了!” 周围的邻居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目光不停地在贾东旭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打转。 阎解成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不屑:“贾东旭,你脑子是不是真被驴踢了? 家里有秦淮茹这样的美人儿,还和一个大胖丫头勾勾搭搭,也不怕丢了咱院子的脸。” 贾东旭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冲着众人喊道:“都别瞎说了!我和刘玉华就是普通朋友,那天就是个意外,你们别在这儿瞎起哄!” 可他的声音很快被众人的议论声淹没。 秦淮茹脑子嗡嗡的,她万万没想到贾东旭居然会背叛自己。 可是,她又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如果贾东旭的桃色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搞不好贾东旭连工作都保不住,到时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渡过难关。她强压住了激荡的心情。 走过去柔声地对贾东旭说:“东旭,你肯定是和刘玉华平常关系特好,一时没注意男女有别才拉手的,对吧? 你向来是个本分的人,肯定不是故意的,咱可不能让人误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贾东旭的神色,见他一脸窘迫,毫无主张,心里暗骂一声“废物”,急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秦淮茹转而看向何雨柱,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柱子,你最了解东旭了,他和玉华就是普通朋友,平时处得热络些,不小心有了这误会。 这种事可不能乱传啊,刘玉华一个大姑娘,名声要是坏了可怎么办呀。” 这时,贾张氏也匆匆赶来,顺着秦淮茹的话茬,扯着嗓子说道:“就是就是,我家东旭打小就老实巴交,和刘玉华那丫头就是处得来,绝对没那些歪心思。 肯定是不小心碰了下,被传成这样,可别冤枉了我儿子!” 秦淮茹赶紧拉住贾张氏,陪着笑脸说:“妈,您说得对。” 又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赔着笑说:“各位街坊,真是对不住,让大家看笑话了。 这就是个误会,东旭和玉华清清白白的。大家都是老街坊,可别因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都散了吧,散了吧。” 贾东旭有了台阶下,顺着话头说道:“对,就是误会,大家别再传了。” 然而这话刚落,人群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质疑。 许大茂嗤笑一声:“哟,说两句漂亮话就能当没发生过?真当我们是傻子?” 刘光天也跟着阴阳怪气:“平日里装老实,出了事就想糊弄过去?” 几个大妈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狐疑,其中一个撇着嘴压低声音道:“要真没猫腻,两人能大庭广众牵着手瞎溜达?我才不信!” 院子里的议论声非但没平息,反而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起更刺耳的质疑。 秦淮茹被大伙的哄笑羞得浑身发凉,慌里慌张地在人群里乱看。 扫了一圈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最后眼睛落在靠在自行车上的何雨柱身上。 他右手拎着菜,左手扶着车把,似笑非笑的,就跟看耍猴似的盯着这边闹哄哄的场面。 秦淮茹脑子一转,想起那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事就是何雨柱闹起来的,要是他肯帮着说句话,保准能压下这事! 秦淮茹急得满脸通红,泪水在里面直打转。她紧紧攥着衣角,硬撑着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全是求救的意思。 何雨柱迎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传递出了明确的信号。 秦淮茹被这毫不掩饰的目光刺得心头一颤,她万万没想到,平常老实巴交、被她轻松拿捏的傻柱居然敢这么放肆。 可此刻贾东旭的把柄攥在他手里,她除了屈从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能先稳住傻柱,再想办法脱身。 秦淮茹死死咬住下唇,在对方不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秦淮茹答应了,何雨柱将买来的菜往自行车前筐里一搁。 他双手叉腰站到人群前,故意提高了声调:“都散了都散了!怪我,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这就是个误会!” 可贾张氏一听不干了,几步冲上前,手指差点戳到何雨柱脸上,扯着嗓子喊:“傻柱你现在说是误会了,早干嘛去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秦淮茹看着这个“猪队友”,心里直呼糟糕,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赶忙小跑过去。 她一边拽着贾张氏的胳膊往回拉,一边陪着笑解释:“妈,您消消气,柱子也是好心提醒。 这事儿他肯定是没弄明白,现在说清楚不就好了嘛。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别伤了和气。” 说话间,她偷偷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趁身子挡住旁人视线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妈,这事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傻柱要是急眼了到处乱说,东旭的工作都得丢,到时候咱家可就完了!” 贾张氏原本还梗着脖子要理论,被这话一噎,眼珠子一转总算回过神来。 她立刻换了副面孔,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故作大方地笑道:“傻柱啊,这次就怪你没弄清楚,以后可不能这样瞎咋呼了!” 何雨柱低头瞥了眼她搭上来的手,突然嗤笑一声,猛地甩开胳膊,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4章 破鞋张外号被揭穿引发的混乱 原来是棒梗那边传来了动静。本来棒梗被何雨柱暴打一顿,给打懵了,只是低声抽泣。 结果大家都被贾东旭的“风流韵事”吸引,居然没人搭理他。 这还了得!棒梗扯开嗓子哇哇大哭,一边用袖口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扯着破锣似的嗓门大叫:“妈呀!傻柱欺负我!” “奶奶!傻柱打我!”哭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终于引起了奶奶贾张氏的注意。 贾张氏赶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她的宝贝大孙子棒梗,被何雨柱这一巴掌抽得脸肿了起来,老高。 何雨柱随后踢的那一脚,更是让棒梗摔得不轻。 夏天衣服穿得少,棒梗脸上、胳膊和腿上都是划痕,一道道的血印子。 “傻柱你个小兔崽子,别想溜!”贾张氏捣腾着小短腿,迅速跑过去拦住了何雨柱的去路。 怒目圆睁道,“你给老娘说清楚,凭什么打我们家棒梗!” 她怒不可遏,踮起脚尖,手指差点戳到何雨柱的鼻子上。 何雨柱也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把自行车停好:“张大妈,那咱就说道说道。” 他转向重新围拢过来的邻居,扬声道,“早上我买菜回来,棒梗这小子闻到了我买的烤鸭味,拦住我要烤鸭吃。 这倒没什么,平常我就拿棒梗当儿子养,烤鸭嘛,给就给了,大不了我再去买一只。” “哟呵,当儿子养?” 许大茂从人群里挤出来,挤眉弄眼地瞟向秦淮茹,“合着傻柱惦记着秦淮茹,打算连带着把儿子也一块给收编了?” 刘光天跟着拍手起哄,故意提高嗓门:“可不是嘛!傻柱这心思路人皆知啊!天天往人秦淮茹家送吃送喝,原来是想当现成的爹!” 阎解成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我说傻柱咋这么大方,敢情是把棒梗当亲儿子,把秦淮茹当……” 他话没说完,周围已经爆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哄笑。 几个好事的大妈还跟着交头接耳,眼神在何雨柱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打转。 二大妈凑到三大妈杨瑞华耳边,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我说这傻柱平日里往秦淮茹家跑得勤,原来是没安好心!你瞧瞧,连人家儿子都当亲的养了。” 杨瑞华撇了撇嘴,摇头咂舌道:“可不是嘛!贾东旭这头顶怕不是绿透了,也难怪刚才臊得脸都没处搁。 要我说,秦淮茹也该注意一下影响,总这么不清不楚的,传出去多难听!” 秦淮茹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那目光里又恼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东旭站在一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既憋屈于自家丑事被反复调侃,又窝火何雨柱毫不避讳的言语。 而贾张氏早已气得浑身发抖,跳着脚骂道:“放屁!你个傻柱少往我家泼脏水!不就是打了我孙子,想拿这些腌臜话糊弄过去?没门!” “哎呀,你们别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邻居间的团结友爱。一大爷不是常说嘛,我们邻居要当一家人相处,要‘情满四合院’。” 何雨柱丝毫不慌地解释着。 “我话说到哪了?”何雨柱捋了捋眉头。 “傻柱,你说把棒梗当儿子养。”许大茂坏笑着。 “哦,对!傻茂说得对,没错,我是把棒梗当儿子看待,给只烤鸭无所谓,大家伙也知道我何雨柱向来大方。” 何雨柱说。 “是只对贾家人大方吧?”阎解成插话。 老阎家早就对傻柱只接济贾家,不帮助其他邻居不满。 想他老阎家六口人呢,就阎埠贵和阎解成挣工资,阎解成还是个临时工,不比贾家还困难?都没见傻柱接济过,简直太过分了! “这不是重点,阎解成你先别闹,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何雨柱继续说道,“重点是棒梗这小子喊我‘傻柱’!” “喊你傻柱怎么了?院里人都这么喊,怎么就我家棒梗不行?你下这么重的手打他!”贾张氏质问。 “长辈的外号,小孩子家能乱喊乱叫?张大妈,你见谁家孩子喊过我‘傻柱’?我要是喊你的外号‘破鞋张’,你急眼不?”何雨柱说道。 话音刚落,邻居们瞬间炸开了锅。 像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放这些小辈还真的不知道贾张氏有这外号,顿时议论纷纷。 “我泥马,傻柱我给你拼了,今天有你没我!” 贾张氏彻底破防了,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一个闪身,贾张氏刹不住脚,扑到了刚来的一大爷易中海怀里。 贾张氏披头散发的,散乱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她还以为扑的是何雨柱呢,上去对着易中海的脸就是一通乱挠。 易中海哪里承受得住贾张氏的“九阴白骨爪”? 她的指甲狠狠划过脸颊,瞬间渗出几道血痕,脸上火辣辣的疼。 “啊,老张,你干啥呢?你挠我干嘛?”易中海一把推开了贾张氏。 “一大爷,对不住,这是误会。”贾张氏赶忙解释,“都怪傻柱,打了我大孙子棒梗,还揭我的短。”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跟易中海讲了经过。 “柱子……”易中海打算和何雨柱好好说说。 话音未落,何雨柱抢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一大爷,您别说了,我知道您要夸我。不过平常咱俩关系好,大家伙会认为您包庇我的。” ???易中海瞬间懵了,我什么时候要夸你了?你想多了。 “大家伙都知道,一大爷常说,没有不是的长辈,只有晚辈不周全。” 何雨柱不等易中海开口,继续说道,“棒梗叫我外号,这事就是他这个做小辈的不周全,我得好好管教一下他。” “小树不修不直,老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二大爷您说对不对?” 何雨柱对着背着手走过来的刘海中说道。 “傻柱这话没错,对待孩子就得好好管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刘海中身为“七匹狼男神”见何雨柱和自己的教育理念一致,立马出来声援。 “柱子说得对,棒梗这孩子在学校里就很淘气,整天偷鸡遛狗的。” 刚刚和何雨柱做成一笔“大生意”的阎埠贵也过来帮腔。 帮着收拾一下屋子,就给一块钱,这样的“财神爷”可得笼络好了。 第5章 傻柱相亲,暗流涌动 易中海捂着血肉模糊的老脸,没好气地喊道:“大家都散了!一个院里住着,为这点事闹翻天像话吗?” 他先是瞪了眼何雨柱,“柱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动手打孩子!” 又转头数落贾张氏,“老张,棒梗没大没小,你这当奶奶的也得管管!” 话音刚落,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挺着圆肚挤到跟前,大声嚷道:“老易这话在理!” 他斜睨着何雨柱,数落道“年轻人火气再大,也不能对孩子动手,传出去咱们院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竹扇晃悠过来,干瘦的手指点向贾张氏:“棒梗年纪小不懂事,可家长得把规矩立住!” 他冲易中海赔笑,眼角挤出细密的褶子,“老易你平日最公正,这事就得听你的!” 秦淮茹扑过去将棒梗搂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孩子头上:“棒梗乖,来让妈看看……” 她一边轻擦棒梗脸上的血痕,一边抬头望向易中海,声音发颤:“一大爷说得对,是我们没把孩子教好。” 说罢,她拽住还在跳脚的贾张氏,余光瞥见一旁的贾东旭——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缩在人群边缘,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秦淮茹满心悲凉,原本她以为依靠的男人,如今在众人面前竟这般窝囊。 她咬了咬嘴唇,强压下满心失望,拽着贾张氏往家走:“妈,咱们回家。” 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可对上儿媳发红的眼眶,也只得气鼓鼓地闭上嘴。 何雨柱看着闹剧收场,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想到街道办安排的相亲,刘大妈马上带姑娘来,心里难免忐忑。 不过他很快振作,嘴角一扬,哼着小曲推车准备回家。 他完美继承了前身的厨艺,心里暗自琢磨,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露一手,要征服姑娘的心,先征服姑娘的胃再说。 刚转过头来,就瞥见许大茂正缩在墙根抽烟,他眼睛一眯,立刻加快脚步迎上去。 “大茂!”何雨柱猛地搂住许大茂的肩膀,力道大得对方一个趔趄,“今天街道办给我安排相亲,你知道吧?” 许大茂呛得咳嗽两声,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我不知道,这关我屁事!” 何雨柱扯着嘴角冷笑,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抵在墙上,恶狠狠道:“你少特么给老子装蒜!哪次相亲黄不是你在背后捣鬼?这次敢再使坏,我天天堵你被窝!” 他手上加劲,看着对方憋红的脸狞笑,“真想把你扔粪坑里面泡泡,往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许大茂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何雨柱重重推了他一把,掸了掸手冷笑道,“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许大茂双腿发软,靠着墙半天才缓过劲来。 穿过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何雨柱一跨进家门,就见屋子窗明几净,桌椅板凳擦得锃亮。 何雨水正哼着小曲收抹布,扭头笑道:“哥,你可算回来了!多亏三大妈过来帮忙,里里外外拾掇得清清爽爽!” 何雨柱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搁,得意地挑眉:“那是,三大妈可是我花一块钱请来的,干活能不卖力?” 何雨水疑惑地歪着头,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哥,以往这种事你不都爱叫秦姐帮忙吗?这次怎么没请她?” 何雨柱摸出一块钱拍在桌上,撇了撇嘴:“一块钱请三大妈收拾,总比我这笨手笨脚强。 请秦姐?一斤卤肉、两斤粮票都不够!到时候她带着棒梗来,还不得把我这准备的菜都尝个遍?” 何雨柱将沉甸甸的菜篮子往桌上一放,解开油纸包。 油亮的烤鸭、猪头肉,还有卤得喷香的猪肚、大肠露了出来。 “哇,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咱不过啦?” 何雨水攥着抹布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鼻尖几乎要贴到卤肉上。 何雨柱哼着小曲把水盆挪到桌边,青菜在水里打着旋儿:“废话,哥的婚姻大事能马虎嘛? 街道办安排的相亲,也不知道姑娘啥样,总得把场面撑起来。上次刘大妈介绍那姑娘,就嫌咱菜不够体面……” 他突然压低声音,朝院门口瞥了一眼,“这次高低得镇住场子。” 屋内响起两人的欢笑声,混着案板剁肉声,热腾腾的烟火气漫过窗台。 何雨柱一边摆盘切肉,一边时不时望向门口,既期待又紧张,不知等会跟着刘大妈来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 贾家这边,贾张氏安慰完棒梗,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毛钱塞进孙子手里:“去买根冰棍降降火,别在院里瞎晃悠招人嫌。” 等棒梗蹦跳着跑远,她立刻拉过秦淮茹,浑浊的眼珠转得飞快:“你就不去傻柱那瞅瞅去?万一傻柱相亲成了,往后谁还巴巴地给咱家送肉送粮?” 秦淮茹撇了撇嘴,盯着桌上补丁摞补丁的桌布:“今天棒梗和柱子刚撕破脸皮,我这时候去算怎么回事?” 一旁的贾东旭蹲在墙角猛吸旱烟,烟灰簌簌落在打着补丁的裤腿上。 听见这话,他磕了磕烟锅,瓮声瓮气压低声音道:“淮茹啊, 你就去傻柱那一趟,想法子把这亲搅黄了。只要他没成家,往后还能少了咱家的好处?” “还让我去搅和?”秦淮茹红了眼眶,猛地抬头,狠狠瞪了贾东旭一眼。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今天在院里,你和刘玉华的丑事被傻柱当众抖搂出来时,怎么不挺起腰杆认了?” 她抓起桌上的粗瓷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贾东旭慌忙后退。 “你让我往后怎么在院里抬得起头!现在倒好,你居然还想让我去傻柱家当搅屎棍?” 贾东旭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脸涨得比猪肝还难看,结结巴巴辩解:“那、那都是误会……” “误会?”秦淮茹抓起围裙狠狠擦了把脸:“这些年我起早贪黑,伺候老的照顾小的,给你生儿育女,换来的就是戴绿帽子。 还要去干断人姻缘的缺德事?贾东旭,你可真有本事!” 贾东旭被噎得涨红了脸,猛地站起身吼道:“少废话!不去?没了傻柱的接济,拿什么养这一大家子?”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秦淮茹抓起围裙抹了把脸,转身要往厨房走。 贾东旭今天积攒的怒火突然爆发,冲上前一把揪住她胳膊:“你这个不知轻重的臭娘们……”话音未落,巴掌已经重重甩在秦淮茹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里炸开。秦淮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今天棒梗闯祸,他全程缩在人后;现在为了继续攀附何雨柱的接济,竟对自己下了狠手。 想到他背着自己和刘玉华好上,背叛了这个家,她喉咙发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夺门而出。 贾张氏慌忙扑过去拉住儿子的胳膊,急得直跺脚:“作孽啊!你打她干啥?快去追!” 贾东旭却狠狠甩开贾张氏的手,跌坐在椅子上,扯着嗓子喊道:“有本事她就别回来!死外面算了!没了她,老子还能过不了日子?”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一阵响亮的啼哭声。襁褓中的小当被这争吵声惊醒,小脸憋得通红,嚎啕大哭起来。 第6章 相亲对象竟是于莉 何雨柱围着灶台转了两圈,看着案板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热菜凉菜,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他一拍脑门,恍然道:“对了,这么热的天,哪能少了汽水!”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塞进何雨水手里,“雨水,去国营副食商店买几瓶‘北冰洋’汽水,要冰的啊!” 那时候的国营副食商店,门口总砌着个水泥池子,里头堆满大冰块,玻璃瓶汽水往冰碴子里一埋,没一会儿就沁出凉丝丝的水珠。 何雨水盯着手里的钱,却嘟着嘴不肯挪步。日头正毒,马路都快晒化了,谁想顶着大太阳出门? “买完汽水剩下的钱都归你,快去吧!”何雨柱看穿妹妹心思,笑着推了她一把。 这话果然奏效,何雨水眼睛瞬间亮起来,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一把抓过钱,跨上自行车就往胡同口冲,铃铛声“叮铃铃”地传出去老远。 国营副食商店门口,何雨水锁好车,一眼就瞧见棒梗正缩在阴凉处吸溜冰棍呢。 棒梗左脸肿起老大一块,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雨水忍不住打趣:“哟,棒梗,你脸上这伤怎么回事?谁下的手啊?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还能有谁,你哥傻柱!”棒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腮帮子鼓得老高。 何雨水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棒梗直戳:“就你这小身板还敢招惹我哥?被揍得找不着北了吧!脸肿得像发面馒头。” 她凑上前,嗤笑道,“这血痕比戏台上的花脸还精彩!” 棒梗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哼,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狠狠地揍傻柱一顿,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那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公鸡。 “我哥可是打小在天桥练摔跤的,平常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何雨水故意气他,还夸张地比划了两下摔跤的动作,“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给我哥塞牙缝都不够!我看你啊,还是回家多吃几年饭,长大了再说吧!” “那我等他老了走不动了!”棒梗梗着脖子回嘴,眼睛瞪得溜圆。 何雨水一边笑一边朝副食店走,突然指着棒梗脚下幸灾乐祸地大喊:“棒梗,你的冰棍化啦!” 话音未落,原本攥在棒梗手里的冰棍“啪嗒”坠地,掉在了滚烫的水泥地上。 棒梗发出一声惨叫,急得直跺脚:“哎哟,我的冰棍!” 他顾不上地上的尘土,慌忙蹲下身捡起沾着碎石子的半截冰棍,对着表面用力吹了吹,便囫囵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骂道:“何雨水,你等着!” 何雨柱这边,日头高悬正当午,刘大妈摇着蒲扇,掐准饭点,领着一个漂亮姑娘穿过四合院的垂花门。 这年头街道办的媒婆可是吃香的差事,到哪不得管顿饭啊? “柱子,你快出来,瞧瞧我把姑娘领来了!”刘大妈一到何雨柱家门口就亮开嗓门嚷了起来。 她给何雨柱介绍对象可不是头一回了,对他家的情况熟门熟路。作为院里有名的“老大难”,何雨柱家的门槛都快被刘大妈踏平了。 何雨柱系着围裙赶忙迎了出来,脸上堆满笑:“哎呀刘大妈欢迎欢迎,大热天麻烦您跑一趟,快进屋凉快一下,我这边饭都准备好了!” 说着侧身把人往里让,还不忘用肩膀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大妈拉着姑娘的手,熟稔地做起介绍:“这是于莉,今年18岁,在暖瓶厂当临时工。这是何雨柱,今年24岁,轧钢厂的厨师。” 街道办的大妈还是很靠谱的,说话实事求是。 不像职业媒婆吹的天花乱坠。 形容独眼龙是“一眼就看上你了”,形容瘸子是“走路都带着风,一看就踏实”,形容罗锅是“天生福相,一看就是能担事儿的”。 形容秃头是“聪明绝顶,一看就有大智慧”,形容结巴是“说话字字珠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我去,于莉!”何雨柱心里猛地一震。他前世可没少看《情满四合院》,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 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眼前人,只见于莉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材修长,幼嫩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窈窕身姿裹在朴素衣裳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清秀得让人心颤。 于莉偷偷打量何雨柱,见他笑容憨厚又局促,身板倒是挺结实的。就是长得有点着急,24岁看着像40的人。 她抿唇暗想:这就是“少年老成”? 两人略显拘谨地握了握手,何雨柱粗糙的大手触到于莉纤细的指尖,掌心瞬间发烫,心里不禁泛起一片涟漪。 就在这时,“哥,我回来了!”何雨水骑着自行车“嗖”地冲进院子,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声响。 她瞥见门口的阵仗,赶忙跳下车,脸上还带着大暑天骑车后的红晕:“刘大妈好!” “呀,雨水越来越水灵了,再过两年,就轮到大妈给你介绍对象了!”刘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伸手捏了捏何雨水的脸。 这话臊得小姑娘满脸通红,像熟透的柿子,扭捏着躲到了哥哥身后。 “雨水回来的正好,开饭啦!”何雨柱如释重负,赶忙把众人请进屋。 他转身进厨房时,胳膊肘还不小心碰倒了靠墙的竹扫帚,慌慌张张扶起来的样子,逗得于莉低头轻笑。 不一会儿,丰盛的菜肴摆满八仙桌。油亮的烤鸭泛着琥珀色光泽,猪头肉堆着肉冻,卤猪肚和大肠油光发亮,西红柿炒鸡蛋红黄鲜亮,红烧鲤鱼浸在酱汁里,鲫鱼豆腐汤热气腾腾。 最稀罕的是那一笸箩喧软的白面馒头,在物资匮乏的1959年,这顿饭堪称奢华,连空气中都飘着勾人的肉香。 刘大妈和于莉盯着满桌好菜,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偷偷咽了咽口水。 何雨柱眼尖,立刻拿起汽水,“嘭”地一声撬开瓶盖:“来,先喝瓶汽水,解解暑!” 递汽水时,他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于莉的掌心,又故意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于莉顿时粉面通红,慌乱地低下头,发梢垂下来挡住了羞赧的神色。 刘大妈把这一幕瞧在眼里,觉得这回有门! 赶忙拿起筷子招呼:“来大家都动筷子啊!于莉你可得好好尝尝,柱子的手艺在他们轧钢厂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过的人都忘不了!”说罢夹起一块烤鸭,不由分说放进了于莉碗里。 第7章 姻缘一线牵,几家欢乐几家愁 吃完饭,刘大妈抹了抹嘴,筷子往空盘子上一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柱子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 她冲何雨柱竖起大拇指,又一把拉住正在收拾碗碟的雨水手腕,朝门外走去:“走,咱去水池边洗碗,让柱子和于莉好好聊聊。” 于莉慌忙起身,伸手去够桌上的空碗:“刘婶,我帮您……” 话没说完,刘大妈已经按住她的手,连推带哄地把她往何雨柱那边送:“哎哟,今天你是贵客。哪能让你沾这些油乎乎的家伙什!快坐着和柱子唠嗑去!” 雨水利落地把碗碟摞在一起,装进木盆,抬头笑道:“哥,这边我和刘大妈收拾,你和于莉姐在屋里好好聊聊。” 说着冲哥哥挤了下眼睛,又朝于莉温和地笑了笑,便跟着刘大妈出了门。 何雨柱站起身来,笑着对于莉说:“那于莉,咱俩聊会天。” 于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垂眸轻点了下头,发梢跟着轻轻晃动,模样腼腆又可爱。 何雨柱顺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从暖壶里倒出半杯温水,动作自然地递过去:“屋里闷,喝点水润润嗓子。” 于莉垂着眼睫,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僵住。 于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低头盯着杯沿,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强装镇定地在木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打开话匣子:“于莉同志,我在轧钢厂第六食堂当厨师,说起来做得还算可以。” 他挠了挠头,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得意,“厂里领导都爱把招待放在我们食堂,说我做的菜比我们厂招待所的强。 每次接待上级或兄弟单位,我总得加班,不过能带些菜回来,这可比加班费划算多了! 这年头买啥都要票,更何况今年市面上压根见不着新鲜猪肉,偶尔发几个罐头,没点关系根本买不到。” 于莉轻轻“啊”了一声,抬眼露出佩服的神色:“何师傅,您可真有本事。” “荒年饿不死厨子!”何雨柱一拍大腿,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当厨子就这点好,‘三口咸、三口淡’,在厨房尝尝咸淡都能混个肚儿圆。领导们吃得满意,我也能沾点光,双赢!”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向于莉,“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柱子’就行了。对了,我喊你‘小莉’可以吗?” 于莉的脸又腾地红了,绞着衣角犹豫片刻,轻声细语地喊出一声:“柱子哥。” 何雨柱听着这声“柱子哥”,心里美滋滋的,越发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倾了倾。 开始眉飞色舞地吹牛:“不瞒你说,小莉,我平时可喜欢研究文学了,对诗词那是颇有心得。” 他一拍大腿,目光灼灼地盯着于莉:“你看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把爱情的执着写绝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又道尽多少感情的遗憾。我就盼着,也能有段刻骨铭心的真挚爱情。” 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把自己知道的诗词佳句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于莉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惊讶,原以为眼前的人只是个会做菜的糙汉子,没想到竟有这般文雅的一面。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钦佩之色,忍不住轻声说道:“柱子哥,没想到你不仅厨艺精湛,还这么有才华,懂得这么多诗词,真让人佩服。” 听到于莉的夸赞,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心想着,我肚子里这点墨水,糊弄一下于莉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是可以的嘛。 日头高高挂起,院里的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何雨柱领着于莉在屋里说笑时,正好被准备出门打水的贾张氏看见了。 贾张氏攥紧水桶把手,死死盯着何雨柱虚掩的房门,眼神里满是焦虑。 她三步并作两步往自家屋子赶,一进屋就把水桶重重地砸在地上,只听“哐当”一声,炕桌上的窝头都被震得弹了起来。 想到以后傻柱结了婚,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接济自家,她心里又急又慌,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 “东旭!你看看!”贾张氏拍着炕沿直跳脚,“那个傻柱屋里进了个俊姑娘,刘大妈亲自牵的线! 你可倒好,成天就知道躺炕上!秦淮茹被你一耳光打跑了,现在好了,人家傻柱要是娶了新媳妇,以后谁给咱家带饭盒、借钱给我们贴补家用?” 贾东旭正歪在炕上啃窝头,闻言眉头一皱:“妈,您操哪门子心?就傻柱那德行,看着邋里邋遢的,哪个正经姑娘能看上他? 再说了,秦淮茹走就走,离了她,咱家也饿不死!”他把啃剩的窝头往碗里一扔,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你懂个屁!”贾张氏抄起炕上的鞋底子就要打,“秦淮茹再不好,也是个能干活的劳力!现在倒好,眼瞅着傻柱要成家,以后食堂的好菜、白面馒头可就没咱家的份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我得去探探虚实,不能让傻柱这婚事就这么成了……” 刘大妈领着于莉从院里路过时,阎解成正好从窗户瞥见。于莉生得清秀水灵,这一眼让他心头直发痒。 此刻他仍扒着自家窗户缝,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眼神黏在那扇门上,怎么也挪不开。 见三大妈挎着湿漉漉的洗衣盆从中院回来,他“蹭”地冲出门,差点和母亲撞个满怀:“妈!您可算回来了!” 他攥着母亲的胳膊直摇晃,急得团团转:“刚才刘大妈领着的那个姑娘是谁啊,真漂亮!”说话时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嘴角差点流下口水。 三大妈不以为意地说道:“嗨,那是刘大妈给傻柱介绍的对象!不过,这姑娘确实长得水灵。” “傻柱?!”阎解成扯着嗓子喊起来,他瞪圆了眼睛嚷道:“那么水灵的姑娘,介绍给五大三粗、成天油乎乎的傻柱?这不是糟蹋鲜花插牛粪上嘛!” 他突然撸起袖子,露出细麻杆似的胳膊,“论模样我好歹白净,论机灵劲儿我在院里也数得着,刘大妈咋就不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三大妈抬眼看向正一脸痴迷、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家方向的大儿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瞎惦记了,人家刘大妈说了,这姑娘要找个端铁饭碗的正式工。 你呢,还是个临时工,哪能入得了人家的眼?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像根钢针扎破气球,阎解成整个人瘫坐在门槛上,嘴里还不住嘟囔:“临时工……临时工咋就低人一等了……” 许大茂这边,这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家门槛上,见娄晓娥抱着衣裳路过,故意提高嗓门:“娥子瞧见没?傻柱屋里那姑娘,长得跟年画里走出来似的。” 他嗤笑一声,掏出香烟在鞋底磕了磕,“刘大妈也是瞎了眼,就傻柱那德性,还想成家?我看啊,过不了三天,准得把人姑娘吓跑。” 娄晓娥停下脚步,瞥了眼何雨柱家透出的灯光:“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跟着瞎操心什么?” “我能不操心?”许大茂猛地站起身,香烟差点戳到娄晓娥鼻尖,“他何雨柱要是成了这门亲事,以后在院里还不得横着走?” 他眯起眼睛,眼底翻涌着算计,“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好事成了。”说罢把烟卷狠狠碾在墙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第8章 相亲遇风波 何雨柱屋里不时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那叫一个热乎,连屋外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好奇往屋里瞅两眼。 水池边,刘大妈一边搓着碗碟,一边搂着雨水的肩膀直乐:“瞧这热乎劲,你哥这事八成能成!我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回,总算是没白忙活!” 雨水手脚麻利地刷着碗,笑得眉眼弯弯:“可不是嘛刘婶!要不是您上心,我傻哥哥那榆木脑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媳妇!” 两人正说着,贾张氏拎着个水桶晃悠过来,眼睛直往何雨柱家瞟:“哟,聊啥呢这么热闹?” 刘大妈以为她就是邻里间凑趣,没多想就搭了话:“给柱子说了一个对象,叫于莉,刚满十八,在暖瓶厂当临时工。她家老大眼看要结婚,新房一占,她就没地儿住了,这不赶紧寻摸个好人家。” 贾张氏撇着嘴,把水桶重重摔在石板上:“傻柱也算好人家?整天吊儿郎当的,就会耍嘴皮子……” “张大妈!”雨水“啪”地把抹布拍在盆沿,溅起的水花洒了贾张氏一裤脚,“再怎么说,我哥平时也没少帮衬你们家!老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话说得太损了!” 贾张氏脖子一梗,抄起鞋底子在空中比划:“他帮衬?还不是惦记着秦淮茹!要不是我家东旭拦着……哼哼”话越说越难听,哪还有半点当婆婆的样子。 后院传来“哐当”一声,许大茂叼着烟跨过来,油亮的头发在太阳底下泛着光。他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挪了两步。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傻柱成天往我家送吃送喝,还不是惦记我儿媳妇秦淮茹!”她把水桶重重摔在地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许大茂也跟着起哄,嗓门大得全院都能听见:“就是,傻柱可不是东西了!他在厂里脾气暴得很,上个月和人吵架,抄起家伙就要动手,要不是有人拉开,非得闹出人命!谁嫁给他,早晚得跟着倒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说得又急又响,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柱的窗户,就盼着把于莉给气走了。 外面的闲言碎语一句句传进来,于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紧张地揪着衣服角,手都在发抖,心里又委屈又不知所措,想跟何雨柱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于莉原本对何雨柱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她决定给个机会,让何雨柱解释一下,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依旧稳稳地坐在木椅上,脸上不见半分慌乱。 他轻轻往搪瓷缸里续了些热水,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聊家常:“小莉,别往心里去。那个白白胖胖、咋咋呼呼的大妈,是贾张氏。” 他指了指窗外,“等会儿随便去胡同口找个人问问,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最爱搬弄是非,撒泼打滚的事没少干。还有那个长着马脸的汉子,叫许大茂,在我们轧钢厂当放映员。” 说到这儿,他眉头微微皱起,“他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总和乡下小寡妇不清不楚,厂里人都知道他品行不端。我之前劝过他几回,结果倒好,反倒被他记恨上了。” 何雨柱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于莉:“我是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你肯定能看明白。要是因为这几句闲话就信了,那可真叫冤枉。” 他伸手把温热的搪瓷缸往于莉那边推了推,“喝点水,别气坏了身子。” 于莉捏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抬头看向何雨柱,语气坚定:“柱子哥,我相信你。今天相处下来,你为人实在、又有上进心,和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哪片林子没有几只爱瞎扑腾的鸟?这种搬弄是非的邻居,我们院里也有,不用放在心上。过日子是咱俩的事,我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何雨柱眼眶微微发红,激动地握住于莉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小莉,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啊!这么多人不了解我,只有你信我、懂我!” 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于莉瞬间涨红了脸,想抽回手又怕显得生分,只好低头盯着鞋面,小声嘟囔:“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心里像泡了蜜似的,甜得发慌。 水池边的刘大妈早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许大茂和贾张氏越说越难听,脸涨得通红,围裙往石台上一甩就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她指着两人鼻子怒喝道:“好好的姻缘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真当我们街道办是摆设?贾张氏,你又想去街道办的学习班呆几天了是吧?上次偷拿邻居煤球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 贾张氏张了张嘴想辩解,被刘大妈瞪得缩了缩脖子。 刘大妈又猛地转头,冲着许大茂冷笑:“还有你许大茂,一肚子坏水!你一个资本家的女婿还想翻天啊?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干的那些腌臜事!” 许大茂把烟头狠狠碾在地上,嘟囔着“多管闲事”,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刘大妈叉着腰步步紧逼:“明天我就找街道王主任评理,看看谁还敢在这儿造谣生事!” 两人被她这股气势震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转身往自家走。 贾张氏临走还不忘瞪了眼何雨柱的屋子,却被刘大妈一声“站住”吓得小跑起来,只留下石板路上凌乱的脚步声。 打发走许大茂和贾张氏后,刘大妈拍拍围裙上的灰,三步并作两步往何雨柱屋里赶。 一推开门,她就拉着于莉的手,语气急促又恳切:“闺女,你可别听那俩混不吝的瞎咧咧!柱子这孩子打小在院里长大,老实本分、手脚勤快,街坊邻居谁不夸? 我们街道办组织的相亲活动,都是经过仔细考察的,能把你俩凑一块儿,那都是千挑万选过的!他俩这种落后分子,就见不得别人好!” 于莉脸颊微红,轻轻晃了晃刘大妈的手,眉眼弯弯笑道:“刘婶,您就别操心啦!今天相处下来,我心里早有数了。柱子哥什么样的人,我信自己的眼睛!” 刘大妈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她转头看向何雨柱,皱着眉头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柱子你送一下于莉回家。那俩货保不准待会儿又来捣乱,路上小心着点!” 何雨柱赶忙点头答应,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塞进于莉手里:“我这没什么准备,这些奶糖带回去甜甜嘴。” 于莉推让了几次,不好意思地说:“奶糖太金贵了,这怎么行呢。”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嗐!吃个糖算啥,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徒弟马华他们家亲戚在副食商店上班,搞这东西我有路子,要是觉得好吃,我再去淘换。” 于莉捧着奶糖,耳根子都红透了,眼睛亮晶晶地说:“那太谢谢了柱子哥!我弟弟早就嚷着要吃大白兔奶糖了。 上次他同学带了一颗到学校,他眼巴巴看人家吃完,回来念叨了好几天。这下可算能满足他了!”她抬头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笑意。 何雨柱又转头招呼妹妹雨水:“雨水,你送送刘婶回家。” 趁刘大妈转身整理衣服的空当,他偷偷塞给雨水一张十元大钞,压低声音说:“等会儿去熟食店买只烤鸭给刘婶送去,剩下的钱你留着买零嘴。刘大妈这人仗义,有事她是真上!” 雨水眼睛一亮,赶忙把钱攥进手心,小声说:“哥,我也觉得刘大妈挺好的,刚才她教训贾张氏和许大茂的时候,看着可真解气了!” 第9章 何雨柱见家长& 秦淮茹的决定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于莉肩并肩往胡同口走。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厂里、家里的各种新鲜事儿。 于莉被何雨柱讲的食堂师傅和学徒闹的笑话逗得直捂嘴笑,连眼角都泛起了弯弯的笑意,何雨柱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傻乐。 刚走到中院,棒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盯着于莉手里那包大白兔奶糖。 这小子脖子伸得老长,眼睛都快黏在糖纸上了。 上次他磨着傻柱要糖,好话歹话说尽,傻柱愣是一粒都没给,现在却全塞给了别人。 棒梗急得直跳脚,扯着贾张氏的衣角直晃悠:“奶奶,我也要吃奶糖!凭啥傻柱都给了她,一粒都不给我。” 贾张氏瞥了眼不远处还在和雨水说话的刘大妈,压低声音骂骂咧咧:“这个没良心的傻柱,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街坊,就知道讨好外人……” 嘴里嘟囔着,可到底没敢大声嚷嚷,毕竟街道办学习班的滋味她尝过,她可不想再去蹲上几天。 何雨柱和于莉路过阎家窗根时,阎解成正扒着窗户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三大妈瞧见了,“啪”地拍了下儿子后脑勺:“别看了!你好好当你的临时工,转正了妈给你说个比这还好的!” 阎解成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就要她!凭啥傻柱能有,我就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捂住了嘴,还被拽着耳朵往屋里拖,嘴里还在嘟囔着:“妈您放开我,我就要那个姑娘……”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停在胡同口,略带紧张地看着于莉说道:“小莉,你明天下班后有空吗? 我想约你看电影。 我在食堂上班,要是没有招待工作,下班会比别人早一点,明儿我直接去暖瓶厂门口接你下班,咱们去大华电影院怎么样?” 他接着说道:“大华电影院条件好,那可是四九城少有的装了冷气的电影院,夏天去那看电影肯定舒坦。” 于莉的耳垂瞬间染上红晕,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轻轻揉搓。 她小声说道:“我也想去……同车间的小姐妹就有人去过,都说那里银幕大、座椅软,冷气一开,看电影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舒服。” 说完偷偷抬眼瞥他,瞧见何雨柱眉开眼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路过全聚德时,何雨柱突然刹住车:“小莉,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没等于莉回话,他就迅速冲进店里。店里飘出阵阵烤鸭的香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没一会儿,何雨柱怀里抱着两只油亮的烤鸭出来,包装袋被油渍浸得发亮,还冒着腾腾热气。 不一会,到了于莉家院门口,何雨柱把烤鸭往她怀里塞:“带回去给叔婶尝尝,全聚德新烤的,皮脆肉嫩,热乎着呢!” 于莉吓得直往后躲,双手乱摆:“这可不行!这得花多少钱啊!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何雨柱摩挲着衣角,脸涨得通红,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于莉:“小莉……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打见着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就想着,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这话直白得于莉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心跳得飞快,手忙脚乱地接过烤鸭,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莉爸妈听见动静探出头,瞧见闺女和个壮小伙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两只大烤鸭,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雨柱赶紧整了整衣服,伸手把自行车支好,上前打招呼:“叔、婶,我叫何雨柱,在轧钢厂当厨师,跟小莉……处对象呢。” “对象”俩字一出口,于莉“呀”地叫了声,转身跑进院里,一闪就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于莉爸上下打量着他,笑着点点头:“嗯,小伙子看上去挺憨厚的。” 于莉妈跟着附和,眼角笑出细密的褶子:“是啊,身板也壮实,看着就踏实!” 何雨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手心直冒汗,后背都湿透了,磕磕巴巴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借口临时有事,飞也似的骑车跑了。 回到家,于莉妈拉着闺女坐在堂屋,里屋传来弟弟妹妹的嬉笑打闹声。 于母询问今天相亲的情况,于莉小声说道:“他家就兄妹俩,住四合院正房,屋子敞亮着呢。柱子人实诚,做的菜可好吃了。柱子说他们厂里的招待,都是他出面做。” 说着把烤鸭推过去,“妈你看,他非得给买的。”于母摸着油润的烤鸭包装,直咂舌:“这孩子,下血本了!看来对你是真上心了。” 这边于家兄妹围着烤鸭叽叽喳喳,讨论着晚上怎么吃。 日头西下,何雨柱哼着歌,心情愉悦地骑车拐过小桥时,突然听见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他定睛一瞧,秦淮茹正蹲在水边,头发有些凌乱,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他猛地捏闸,自行车差点翻了,慌忙跑过去:“秦姐!咋了这是?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秦淮茹抬起泪汪汪的脸,声音带着哭腔:“柱子,姐没事……就是日子太难,我对这个家掏心掏肺,东旭他居然还背着我……” 何雨柱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递给她,轻声说:“秦姐,贾东旭确实不是个东西,贾张氏更是泼妇一样,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望着泛着涟漪的河面,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小时候没了妈,跟着老爹过苦日子。 后来,老爹跟着白寡妇跑了,我和雨水相依为命,还不是挺过来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得想开一点。” 秦淮茹攥着手帕抹泪,声音发颤:“柱子,院里这么多人,也就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婆婆整天挑刺儿,稍不顺心就指桑骂槐。东旭挣得少还不管家里,一不顺心就冲我撒气。也就你愿意听我这些糟心事。” 秦淮茹低头揪着衣角,肩膀又轻轻抽噎起来。 突然,秦淮茹猛地抬头看向何雨柱,泛红的眼眶里闪着复杂的光:“柱子,姐发现你最近变了。 其实,你的心思姐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从来没有用上次那种眼神看过姐。你对姐这么好,姐决定了,豁出去了,也要报答你一回!” 第10章 写信何大清& 月夜幽会 何雨柱听了秦淮茹的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道:“那秦姐,咱就说好了,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咱俩‘来日方长’。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你闺女小当正在屋里哭呢,估计是饿了。” 他故意把“来日方长”四个字咬得很重,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秦淮茹一听这话急了,眉头瞬间皱成一团:“那我们赶紧回去!” 说着便利落地跳上了何雨柱自行车的后座。她的脸紧紧贴在了何雨柱宽阔的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了的腰。 何雨柱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绵柔温度,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气血瞬间涌上心头,握着车把的手微微发颤,差点连车把都握不住。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前行在暮色笼罩的街道上。 路人倒也没在意,都以为是寻常归家的两口子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何雨柱比秦淮茹年纪大…… 到了四合院门口,秦淮茹留下一句“等会我去找你”,便迈着小碎步匆匆往家跑,满心满眼都是惦记着的闺女小当。 “你还知道回来啊!”刚进家门,贾东旭就阴沉着脸,冷冷地甩出了这么一句。 接着他又得意地转头对坐在炕沿上的贾张氏说:“妈,我说的吧,她得回来,她肯定放心不下这刚满月的孩子!” 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说道:“东旭还是你说的对,为了这个‘赔钱货’,秦淮茹也得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纳着鞋底。 秦淮茹心里一片冰凉,她没理会这两个货,径直跑到里屋,将床上熟睡的小当抱在了怀里。 襁褓里的小当之前哭累了,本已沉沉睡去,被秦淮茹轻轻摇晃了几下,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粮仓”正怼在脸上,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吮吸了起来,小家伙饿坏了。 秦淮茹看着孩子,眼眶不禁泛红,满心都是心疼。在这个家里,如果她不管,就没人理会这个在他们口中的“赔钱货”。 何雨柱这边回到家中,挽起袖子开始做饭。1959年物资供应紧张,家家户户都在为填饱肚子犯愁。 街道办鼓励四合院居民在房前屋后种一些菜,何雨柱家门口的院子大,便种了些韭菜、丝瓜和蛇瓜。韭菜是懒人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割韭菜”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蛇瓜和丝瓜产量大,还能顶饱,正所谓“瓜菜半年粮”,那时候穷人就是这么艰难度日的。 他从柜子里取出早上留的几个鸡蛋,炒了盘韭菜鸡蛋。又煮了锅丝瓜蛋花汤。再拌上一盘爽脆的蛇瓜,热了中午剩下的白面馒头,便招呼雨水吃饭。 “雨水,烤鸭给刘大妈送去了吗?”何雨柱一边往小酒盅里倒了一杯白酒,一边问道。 “嗯,送去了,刘婶让我谢谢你,说你做事敞亮。”雨水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她还说你人不错,会给于莉姐父母那多给你说说好话呢。” 何雨柱突然想起一桩公案——易中海到底有没有昧下何大清给傻柱和雨水的钱。 “雨水,你说要不要写信给咱爹,说说我相亲的事。”何雨柱小心地看着妹妹,他晓得这个话题,雨水非常敏感。 果然,一听这话雨水眼眶就红了,手中的馒头也停在半空。“还问他干嘛,他都不要我们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上次我们俩去,在他门口待了三天都不见人影!” 雨水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衣襟上。 “你呀就别嘴硬了,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想他,小时候咱俩睡一块的时候,你经常在梦里喊‘爹’。” 何雨柱声音放软,回忆起往事,眼神也变得柔和,“你小时候他待你可好了,经常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唉,不知道怎么就让白寡妇这个娘们迷了心窍。” 何雨柱毕竟是穿越者,他无法像傻柱和雨水那样感同身受。但他心里清楚,何大清要是每个月寄钱回来,那积攒下来可是一大笔钱。 “你那肯定有他的地址,你写封信过去,让他回来一趟。”何雨柱劝说道。 “要写你写,我不写!”雨水嘟着嘴,将吃剩下的半个馒头重重地扔在桌上,“我不吃了。” 说完,气鼓鼓地站起身,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何雨柱一个人在原地叹气。 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么大,何雨柱摇了摇头继续喝酒。他把雨水吃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到了自己碗里,这年头粮食精贵,很多人饭都吃不饱,白面馒头可不敢糟蹋。 刚吃到一半,只听“吱呀”一声,秦淮茹推门进来了。她警惕地转身把门锁上。 也不和何雨柱客气,拿起桌上的小酒盅就一口干了,辛辣的酒液下肚,呛得她微微皱眉。 又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秦姐,您这是鬼子进村扫荡来啦。”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风卷残云的样子,忍不住开着玩笑,想缓解一下屋里紧绷的气氛。 “我中午饭都没吃,就被贾东旭一个耳光扇跑了,刚才回家晚饭也没给我留一口!”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端起汤盆喝了一口蛋花汤,温热的汤水下肚,才觉得胃里好受了些。 “您吃慢点,别噎着。”何雨柱下意识地轻抚了秦淮茹几下。 “你要死啊,人家都是拍背,哪有捋前胸的!”秦淮茹拍开了何雨柱的手,妩媚地瞪了他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胃不是长前面嘛。”何雨柱讪笑着,强行解释道,耳朵尖都微微泛红。 “看你猴急的,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哄你。”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羞涩。 吃饱喝足以后,秦淮茹走到何雨柱的床前,神情复杂地说:“柱子,有些话既然说出口,就得算数。” 何雨柱愣在原地,没想到她真的会来赴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亲热过后,秦淮茹将脸埋在何雨柱胸口,指尖轻触温热的肌肤。听着沉稳的心跳,她闭上眼,脸颊绯红未褪,沉溺在这份难得的安宁里。 “秦姐,你该回去,你说最多半个小时,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何雨柱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说道,眼神中同样满是眷恋。 “过河拆桥是吧,吃干抹净了就想赶我走?”秦淮茹有些嗔怪,眼神里满是眷恋,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呵,我也舍不得你,要不你和贾东旭离婚,咱俩结婚,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何雨柱半真半假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真的啊?”秦淮茹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抹红晕。“那我能带棒梗和小当一起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了。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我何雨柱何德何能啊。”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请求。 “没良心的!”秦淮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没好气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却藏不住眼底的失落。 “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何雨柱开玩笑地说道。 “柱子,你掐我一下,用点劲,我自己下不去手。”秦淮茹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里面面色绯红的自己,对何雨柱说道,眼神里满是无奈。 “秦姐你不是糊涂了吧,没事让我掐你干嘛?”何雨柱一脸疑惑。 “你看我这个样子回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急得直跺脚。 何雨柱仔细看了看,确实秦淮茹满脸红晕,眼神中还带着未褪的情意,任谁瞧了都知道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秦姐,那我怎么舍得。”何雨柱有些心疼地说道。 “那你把笸箩里的几个白面馒头让我拿回家去,就说得了细粮高兴的满脸通红也说得过去。”秦淮茹提议道。 “哎哟!”秦淮茹一声惊叫。 何雨柱一听过贾家送粮食,那哪行啊,他的良心过不去啊。立马顺从了秦淮茹之前的建议,狠狠掐了秦淮茹一下。 “傻柱,你个混蛋,你往哪掐呢,还那么大劲!”秦淮茹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揉着自己的臀部,嗔怪地说道。 “你才傻呢,不然掐哪里,要是掐前胸大腿的,你俩‘办事’的时候被贾东旭看出来了怎么办?”何雨柱解释道。 “哼,我最近才不会让他碰呢。再说,我和他办事都是关着灯的,又不像这次和你……关了灯让人起疑。”秦淮茹小声嘟囔着。 第11章 秦淮茹归家风波 整理好衣衫,秦淮茹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把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 何雨柱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咧嘴笑道:“秦姐,你真美。” 这话让秦淮茹耳尖一热,佯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就会哄人开心,这次可便宜你了。” 何雨柱顺势搂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舍不得放开。 秦淮茹眼底泛起涟漪说道:“柱子,我真该走了。” 说着转过身,瞥见笸箩里的白面馒头,脚步顿住,“要不,你让我带两个馒头回去?” 秦淮茹心想两人都那种关系了,拿何雨柱点东西还不是应该的。 何雨柱立刻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秦姐,你可别犯糊涂!你从我院里拿点剩菜,他们早习惯了,可白面馒头多金贵? 贾张氏那老太婆精得跟猴儿似的,东旭又小心眼,见你拿馒头回去,能不往歪处想?” 秦淮茹恍然惊醒,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瞧我这脑子!以前我哪好意思动你们家粮食,这不是……”话没说完,她忽然抱住何雨柱,把脸埋进他肩头。 何雨柱心口发烫,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嗓音发沉:“我都不舍得放你走了。” 秦淮茹抬头看着何雨柱,她轻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边用手指在他背上轻轻划拉,“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这么好。” 何雨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角带笑:“现在也不晚啊。” 他收紧手臂把秦淮茹搂得更紧了,语气笃定,“总归会有机会的,咱俩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这才松开手,依旧带着眷恋地看了眼馒头,转身拉开房门,“改天再来找你。”话音未落,人已朝院子走去。 夜色渐深,秦淮茹恋恋不舍地离开何雨柱家,朝着贾家走去。 推开贾家房门时,小当正躺在炕上,吃饱的小脸圆鼓鼓的,瞧见她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笑起来。 秦淮茹心头一暖,俯身亲了亲女儿软乎乎的脸颊,暗暗庆幸:幸亏是先喂了小当再去柱子那的……不然孩子肯定得挨饿了。 “呆傻柱那干啥呢?怎么去了这么久!”贾东旭从里屋探出头,一脸的不满。 秦淮茹没好气地呛回去:“你们给我留饭了吗?我不在傻柱那吃点,难不成饿着肚子回来?” 贾张氏赶忙从炕上挪过来,干笑着打圆场:“哎哟,我们还以为你回娘家去了呢。就没留饭。” “我身上有钱吗?”秦淮茹擦了把额角的汗,冷笑一声,“中午没吃饭,这大热天跑二十里地,我受得了?” 贾张氏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淮茹啊,你脸咋这么红?” “心里不痛快,在傻柱那喝了两杯酒。”秦淮茹抱起小当,故意把孩子挡在身前,“我倒是想喝家里的,你儿子他让吗?” 贾东旭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可别!我就这点念想,你可不许打它的主意。好家伙,咱家可养不起两个酒鬼!” 贾张氏突然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问:“淮茹,傻柱相亲的事儿你打听明白了吗?到底啥情况?” 贾东旭也伸长脖子,急吼吼地追问:“对啊!快说说,那姑娘是哪家的?住哪条胡同?” 说着又往跟前蹭了两步,压低嗓子说:“我和许大茂合计好了,我们去摸清楚情况,他负责出去传闲话,就说傻柱跟院里的小媳妇不干不净……” 秦淮茹抱紧怀里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着这回可不是“闲话”了! 秦淮茹看了眼两人眼巴巴凑过来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别指望我了,傻柱这次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任我怎么问都不吐一个字。” 贾东旭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撇着嘴嘟囔:“真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我还指望着你从傻柱嘴里套点话,结果连根毛都没问出来!” “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啊?傻柱这会儿在家还没睡呢。”秦淮茹反唇相讥。 贾东旭被怼得满脸涨红,脖子一缩,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瞥了眼他那副怂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干脆扭过头去,懒得再看他一眼。 小当睡熟后,贾东旭突然来了兴致,侧身往秦淮茹身边蹭,伸手拽她胳膊,嬉皮笑脸道:“别折腾了,赶紧躺下……” 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一把推开。她厌恶地抹了把脸,咬牙道:“滚蛋!今天饭都不给我吃,还想干那好事?” “反了你了!”贾东旭恼羞成怒,右手高高扬起,恶狠狠地喝道:“别给脸不要脸!” “贾东旭,你再敢说一句!”秦淮茹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不敢走?带着小当改嫁有什么难的?随便找老光棍,就我秦淮茹的长相,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到时候看谁没面子!” 贾张氏慌忙从炕上爬起来,一把按住儿子:“东旭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赶紧睡!” 她横了秦淮茹一眼,又转头哄着儿子躺好,嘴里念叨着“犯不着跟女人计较”。 秦淮茹背过身去,轻轻摸了摸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那里还留着何雨柱怀抱的温度。 与此同时,何雨柱这边给雨水下了碗面条,又加了一个荷包蛋。 何雨柱去敲了敲雨水的房门。雨水过来开门,何雨柱抬眼看去,雨水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何雨柱说道:“雨水你今天晚饭没怎么吃,饿了么,哥给你下了碗面条,你赶紧趁热吃了。” “哥你真好,这么晚还下面给我吃。”雨水感动地说道。 “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不是应该的?”何雨柱轻轻拍了拍雨水的小脑瓜。 “哥,我刚才听见秦姐去了你屋里,你那床不结实,吱吱作响,你俩干啥了?”雨水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何雨柱老脸一红。 “哼,还当我是小孩子,我什么不懂,你一直惦记着秦姐院里谁不知道。你俩刚才准没干好事!”雨水没好气地说道。 “雨水,你知道归知道,这事一定要保密啊,可不能传出去半点风声。”何雨柱一脸严肃,紧紧盯着雨水。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轻重了,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和于莉姐……”雨水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雨柱。 “我当然要娶于莉了。我和秦姐又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还指着于莉给我们老何家传宗接代呢。”何雨柱胸脯一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雨水低着头,用筷子在碗里搅动面条,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闷声说:“哥,那我还是给咱爹写封信吧。” 她又小声补了句,“问问他这些年为啥一直不联系,再把你相亲的事儿也说说。” 何雨柱没想到妹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雨水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第12章 傻柱的黑市探险 从雨水那儿回来后,何雨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可屋里实在闷热,像个大烤炉,没睡多久就被热醒了。 他伸手拉亮灯,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套上件汗衫,打算去夜市转转。 推开房门,院里的情景让他一愣。竹床横七竖八摆满了整个院子,街坊邻居摇着蒲扇,呼噜声、赶蚊子的“啪啪”声,混在一起热闹得不行。 何雨柱突然反应过来,后背直冒冷汗,幸亏之前和秦淮茹办那事儿是趁着饭点,要是再晚些,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笑话。 “傻柱,你也出来了?”隔壁王大哥从竹床上撑起身子,跟他打了声招呼。 “热得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顺手拿起门边那把破蒲扇。 走到四合院门口时,突然脚下一软,踩到个热乎乎的东西。“哎哟!”一声惨叫响起。 何雨柱低头一看,差点没气炸——三大爷阎埠贵躺在凉席上,蜷在门口黑漆漆的角落里,被踩得直咧嘴。 “傻柱!你走路咋不长眼睛啊?”阎埠贵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嚷嚷。 何雨柱双手一叉腰,嗓门也提高了:“该问您吧!大半夜躺院门口,想碰瓷儿要医药费?再说了,门口这灯泡坏了多久了?上个月大伙凑的钱,你是不是揣兜里当宝贝了?” 阎埠贵脸涨得通红,干笑两声:“最近事儿多给忘了,明天,明天一定去买……” “得了吧!”何雨柱冷哼一声,“再这么拖下去,下次指不定您又被谁踩到了!” 说完扭头就走,身后还传来阎埠贵嘀嘀咕咕的抱怨声。 离四合院没多远,就是黑市。何雨柱记得,原剧里傻柱背着聋老太来这儿卖过粮票,那会儿才两毛钱一斤。 可现在是困难时期,四九城粮票涨到三块钱一斤,全国粮票四块,面粉票更是要五块钱一斤。 夏夜的热气闷得人喘不过气,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悄悄钻进黑市所在的胡同。 一进黑市,好家伙,摆摊的人真不少。昏暗的灯光下,买东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讨价还价声、物品碰撞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攥着来之不易的钱,在摊位间来回穿梭,寻觅能解燃眉之急的物资。 何雨柱眯起眼睛,看见最显眼的摊位上,一块破草席铺着,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票证。 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把一摞粮票在草席上摊开,用蒲扇敲了敲:“老哥,现在黑市都这价,三块钱一斤,少一毛都不卖!”他故意把“少一毛”咬得很重,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周围。 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汗,粗布背心早被浸透,伸手想抓粮票又被草帽男拍开。 “你这是抢钱!”老头急得直跺脚,“上个月才两块五,你这涨得也太狠了!两块六,行就行,不行我去别家!” 草帽男嗤笑一声,慢悠悠把粮票往怀里收:“您慢走不送,现在副食商店连粗粮都限购,外头粮票都炒疯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树荫下,一个穿碎花衬衫的妇女抱着个竹篮,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新鲜鸡蛋,8毛钱一个,不讲价!” 竹篮里用报纸包着鸡蛋,报纸都被汗水浸湿了,隐隐能看出鸡蛋的轮廓。 几个乘凉的大妈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价:“妹子,便宜点呗,大热天的,钱都不好挣!” 妇女把竹篮抱得更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提高嗓门说:“嫌贵?有本事自己养鸡去!我天天去野地里挖野菜、薅草叶子,好不容易才把鸡养活下蛋!” 最不起眼的墙根下,有人用草席盖着几袋东西,压低声音吆喝:“玉米秆粉、橡子面,一块钱一袋!还有茶叶、香烟!” 一个围着脏毛巾的男人走过去,捏起一撮玉米秆粉搓了搓:“这玩意儿能吃?别糊弄人!” 卖货的汉子急得直跺脚:“兄弟,这年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卖这个!” 何雨柱站在嘈杂的人群里,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讨价还价声,心里直犯嘀咕。 这黑市虽然乱,可大家都是为了能吃上口饭。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钱,挤进了这人声鼎沸的“地下集市”。 “活禽!新鲜活禽!”角落里的竹筐里,鸭子扑棱着翅膀嘎嘎叫,溅起的泥水混着血水,把竹筐弄得脏兮兮的。 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头蹲在地上,蔫头耷脑地摇着蒲扇,扯着嗓子喊道:“母鸭八块,母鸡十二,绝不骗人!” “老爷子,您这价也太离谱了吧?”何雨柱蹲下身,故意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汗衫,露出腰间别着的旧布包,“上个月副食商店冻肉才一块二一斤,您这……” “副食商店?”老头冷笑一声,蒲扇也不摇了,“你问问在场的,谁家粮缸里还有米?” 他压低声音,一双浑浊的眼睛在何雨柱脸上来回打量,“看你也是实在人,五只鸭子、两只母鸡,凑个整数六十块,少一分都不卖。” 何雨柱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在老头眼前晃了晃,转身又走向隔壁摊位。 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正用报纸包花生米,新鲜的生花生米颗颗饱满,表面光滑,泛着自然的淡淡光泽,散发着清香。 何雨柱上前问道:“这生花生米怎么卖?” “五块五一斤!”汉子警觉地把竹筐往怀里拉了拉,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道,“这个月粮票都涨到三块钱一斤,这花生米下酒顶饿,拿粮票换都得加钱!” 何雨柱直接数出一百块钱拍在地上:“二十斤,凑个整数。这年头能掏现金的人可不多,你要是不卖,有的是人抢着要。”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汉子盯着钞票,喉结动了动:“兄弟,这价......” “行情我清楚。”何雨柱一把抓起包好的花生米,“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老头和汉子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来抢钱。 何雨柱手脚麻利地把鸡鸭塞进麻袋,抱起沉甸甸的花生米。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好家伙,这人出手真阔气……” 转过巷子口,趁没人注意,何雨柱将东西都放入空间之中。 母鸡刚一落地便撒开脚丫子,在翠绿的草场上欢快刨食;鸭子“扑棱”着翅膀扎进水塘,泛起层层涟漪,灵活地追逐着水中游弋的小鱼。 何雨柱则迅速将带着泥土的花生米埋进松软的土里,期待着它们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中生根发芽。 第13章 薅羊毛机会上门 第二天早上6点多,何雨柱醒来。意识探入空间。他昨天晚上1点多把鸡鸭放入空间的,外界过去5个小时,空间已经过去50小时了。 空间里面的永恒仓库会自动拾取鸡鸭下的蛋。看着仓库里面的3个鸡蛋、5个鸭蛋,何雨柱笑开了花。 何雨柱麻利地取出三个鸡蛋、一个鸭蛋,一股脑儿丢进锅里水煮。 随后,他把昨晚剩下的馒头切成薄片,热锅倒油,将馒头片平铺在锅中,随着“刺啦”声响,馒头片渐渐变得金黄酥脆。 这边煎着馒头,那边锅里熬的小米粥也咕嘟咕嘟冒起了泡,米香四溢。不一会儿,一顿热乎又丰盛的早餐就备齐了。 这时,雨水已经洗漱完毕,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瞥见摆在桌上盘子里油亮焦脆的馒头片,雨水双眼猛地瞪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连拖鞋都差点甩飞。 雨水难以置信地惊呼:“哥!你咋用那么多油炸馒头呢?现在油可金贵得很,这么造可不行啊!” 何雨柱的手僵在半空,暗呼失策。方才煎馒头时,一心只想着吃顿香的,竟忘了眼下每人每月的食用油定量少得可怜,这么一大勺油下去,怕是把全家半个月的油票都搭进去了! 何雨柱知错,但是依旧嘴硬,他脖子一梗说道:“你哥我是大厨,还能让妹妹饿着?不就半勺油么,我回头准能找补回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伸手刮了刮雨水的鼻尖,顺势把煎得金黄的馒头分了一大半塞进她,“再说了,我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你也正在长身体,吃点好的,身体才能长得壮壮的。” 水煮蛋出锅后,何雨柱剥开两个,递了一个给雨水:“快吃,补充营养。剩下这一鸡蛋一鸭蛋,我给你留着当午饭,记得热一热。” 雨水想再说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自己盘子里油汪汪的馒头片,她心里直犯嘀咕。 知道哥哥疼自己,可这年头油比啥都金贵,就算是食堂大厨,上哪弄多余的油? 两人闷头吃完早饭。何雨柱擦了把嘴,抓起工装往身上一套嘱咐道:“别乱跑,关好门窗。对了,我今晚约了于莉看电影,不回来吃饭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和粮票,塞进雨水手里,“拿着,晚饭出去吃点好的。” 院门“哐当”一响,何雨柱走了。他抄着双手往厂里赶去,路过街口修车铺时,目光被墙角那辆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勾住了。 车身蓝漆蹭掉几块,链条却还油光水亮,后座绑着的旧弹簧垫看着也结实。 “老板,这车咋卖?”他蹲下身敲了敲车胎。修车师傅叼着烟卷瞟他一眼:“80块,少一分不卖。”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这价可不便宜,但想着晚上要接于莉看电影,总不能让人家大姑娘跟着自己腿儿着去。 何雨柱伸手拍了拍车座,朝修车师傅挑眉笑道:“老板,我诚心要,给个实在价。”师傅吐了口烟,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七十五,不能再少。” 他摸出根烟递给师傅,笑着摇头:“老哥,车轱辘都磨出纹了,六十我拉走。” 师傅刚要点烟的手顿住,瞪着眼喊:“哪有你这么砍价的!最低七十,不行就算!” 何雨柱掏出七张十元钞票拍在油腻的柜台上,顺势踢了踢后轮:“成交!不过您得给链条再上遍油。” 师傅嘟囔着拧开油壶,他却早已跨上车,试蹬两圈,听着链条顺滑的转动声,满意地吹着口哨往厂里去。 到了厂里,何雨柱把二八大杠往车棚一锁,三步并作两步就扎进了食堂。 他抄起家伙就开始忙活,切菜、配菜、熬汤,动作娴熟得如同平日里一般。 没过多久,食堂主任老吴攥着张纸条匆匆赶来:“傻柱!今天中午有两桌招待,李副厂长特意交代要做好,食材管够,你早点准备!” 何雨柱满口答应:“您就把心放肚子里!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话答得太痛快,反倒让老吴心里“咯噔”一下。往常这刺儿头,让多炒个菜都能跟他掰扯半天,今天转了性子? 老吴狐疑地盯着何雨柱哼着小曲忙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何雨柱抹了把汗,嘿嘿一笑:“最近相了个漂亮姑娘!人家是暖瓶厂的厂花,总不能还这么混不吝地过日子吧?得给人留个好印象不是?” 老吴闻言眼睛一亮,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早就该这样!好好表现,将来把媳妇娶回家,再谋个食堂管理员当当,日子可不就红火起来了!”他咂咂嘴,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老吴前脚刚走,徒弟马华就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用肩膀撞了撞何雨柱:“师父,咋滴相上大美人了?啥时候把师娘带厂里来,让我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一旁的刘岚跟着捂嘴笑:“可不是嘛!平时在食堂横着走的人,居然转性了。该不会是被姑娘管得服服帖帖,连脾气都收起来了?” 她眨着眼睛,故意凑近打量何雨柱,“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好好表现,好早点把人娶回家?” 何雨柱抄起锅铲作势要打,嘴角却压不住笑意:“去去去!再贫嘴,中午的泔水都归你们倒!”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片笑闹声,案板上切菜的刀声都跟着欢快起来。 一番笑闹过后,何雨柱手脚麻利地开始备菜。 他特意做了几道拿手好菜:香气四溢的红烧狮子头,鲜嫩多汁的清蒸鱼,还有火候恰到好处的宫保鸡丁。 整个后厨飘着诱人的香味,同事们路过都忍不住探头张望,直夸何师傅手艺精湛。 等菜都装盘完毕,何雨柱刚擦了把汗,就听见身后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回头一看,李副厂长正满面春风地走进后厨:“傻柱!今天这菜做得太地道了!客人刚尝了几口,就赞不绝口,都夸你手艺不错!” 何雨柱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嘴上谦虚道:“还不是您交代得清楚,食材给得足!都是大家配合得好!” 李副厂长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听老吴说了,你最近转了性子,这很好嘛!你小子有好手艺,现在工作也上心了,好好干!厂里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只要踏实肯干,以后有的是机会!” 何雨柱胸脯一挺,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语气铿锵有力:“李厂长,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在您的带领下好好表现,有一分力出一分力,绝不含糊!跟着您干,我心里敞亮,就盼着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音说:“对了,我还有个事。礼拜天我小舅子结婚,老爷子最疼这个小儿子,打算摆二十多桌。你愿不愿意过去掌个灶?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这年头普通人家过年都紧巴巴的,能摆二十多桌婚宴的主儿,怕是没少占公家便宜。 他琢磨着这么好的薅羊毛机会,不狠狠捞一笔,简直对不起老天爷。 何雨柱立马拍着胸脯说道:“李厂长您这是信得过我。我一定拿出看家本事,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等李副厂长背着手哼着小曲走远,他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多报些食材损耗,把省下的粮油偷偷存进空间;肉菜分量克扣些,反正那些吃席的贵客不差这口吃的,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油水…… 第14章 电影院的心跳时刻 何雨柱下午4点不到就溜出厂了。他先去大华电影院买了两张6点半场的《永不消逝的电波》电影票。 随后直奔赵府街副食商店,称了半斤焦香的炒花生、半斤香瓜子,又挑了两瓶冰镇橘子汽水,顺道拿了两支奶油雪糕。 他蹬着新买的二八大杠,提前几分钟候在暖瓶厂门口。 日头西斜,后颈的汗水一个劲儿往下淌,把工装领子都打湿了。他攥着瓶汽水,玻璃瓶子外全是水珠,没一会儿就把手心浸得发凉。 五点整,厂区铁门“哗啦”拉开,于莉和几个小姐妹说笑着走出来。于莉身姿高挑,洗得发白的绿布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却难掩修长身形。 身旁的林晓梅个子虽不高,一件浅蓝色棉布衫虽有些旧了,却被她用细带子在腰间一收,胸脯高高隆起,把衣服撑得饱满,腰身却愈发显得纤细,衬得整个人凹凸有致。 何雨柱眼睛一亮,赶忙迎上去,扬了扬手里的汽水:“于莉!这边。” “哟,于莉这就是你总念叨的柱子哥?”林晓梅眼波流转,率先打趣,指尖轻点于莉肩头。 “还说没谈对象,藏得够深呐!”其他姑娘跟着挤眉弄眼,推着于莉往前凑。 于莉脸颊绯红,又羞又急地拧了把林晓梅的胳膊:“林晓梅!就你嘴快!” 转头红着脸给何雨柱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晓梅,老打趣人。” 说着又侧身向林晓梅抬了抬下巴,“晓梅,这是我对象何雨柱,在轧钢厂当厨师呢。” “哎呀,轧钢厂?那可是大国营!”林晓梅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何雨柱,“听说你们厂福利好、工资高,粮食定量到现在都没减?哪像我们街道办开的小暖瓶厂,连件像样的工装都发不起。” 何雨柱笑着把一份雪糕和汽水塞到于莉手里,又将自己那份递向林晓梅。 林晓梅一愣,慌忙接过:“这多不好意思!” “拿着拿着,都是朋友!”何雨柱大手一挥,转头对于莉扬了扬下巴,“走,先去国营饭店吃晚饭?” 他又看向林晓梅,“晓梅妹子一起?人多热闹!” 林晓梅咬了口雪糕,冲于莉挤挤眼:“你对象人不错啊!不过我就不当电灯泡啦,上次帮王婶家织毛衣还没结工钱呢,正好去讨了买线。” 她朝两人摆摆手,裙摆随步伐轻晃,“快去吧,快去吧。” 国营饭店的玻璃门还没推开,炒菜的香气混着煤球炉的烟火气就扑了满脸。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掀开蓝布门帘,冲着柜台里打票的老师傅吆喝:“王叔,来两个靠窗的座!” 于莉攥着汽水跟在后面,眼睛直往墙上的黑板菜单瞟。 泛黄的黑板用白粉笔写着:熘肝尖0.3元、麻婆豆腐0.2元、凉拌黄瓜0.1元。 最顶头用红笔圈着“红烧鸡块0.8元\/小份”,旁边贴着张字条:每日限量五份,售完即止。 “别看价目表了,我早想好点啥。”何雨柱把钱和粮票拍在柜台上,“一份红烧鸡块,再来个醋溜土豆丝,加两碗白米饭。对了,王叔,” 他压低声音,“来个鲫鱼豆腐汤,要浓白的!钱管够。” 老师傅从老花镜上方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套。”说着在票据上唰唰写了几笔,“后厨刚宰的活鲫鱼,豆腐也是今早磨的。” 等菜的功夫,于莉抿了口汽水,忽然压低声音:“点这么多菜,得花不少钱吧?” “放心吃!”何雨柱往她碗里添了勺面汤,压低声音笑得狡黠,“我刚接了个外快,给我们厂李副厂长的小舅子做婚宴,足足二十多桌呢!” 于莉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崇拜:“柱子哥,你可真有本事!” 何雨柱目光坚定地看着于莉:“为了你,也为了咱们将来的小家庭,我肯定得好好努力,让你跟着我,只会越过越红火!” 于莉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低下头。可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红烧鸡块先端上桌,油亮酱汁裹着鸡肉,吸饱汤汁的土豆颤巍巍卧在盘底,八角桂皮的辛香直往鼻子里钻。 鲫鱼豆腐汤紧跟着上来,奶白汤汁咕嘟冒泡,嫩豆腐吸满鱼鲜,飘着几片葱花。 何雨柱夹起块带皮的鸡肉放进她碗里,又给她盛了碗汤,“尝尝这汤,鲜掉眉毛。你跟着我,总不能委屈了。” 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街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看完电影,再带你去买烤红薯?电影院门口的刘大爷,烤得比蜜还甜。” 于莉低着头扒拉米饭,脸颊比酱汁还红。 隔壁桌几个工人伸长脖子往这边瞅,窃窃私语着“这小年轻真阔气”,她悄悄用脚碰了碰何雨柱的鞋,小声说:“你……你下回别点这么多了。” “成,都听你的。”何雨柱笑着又给她添了勺汤,心里却盘算着,等从李副厂长小舅子婚宴上捞到油水,下次带她去尝尝更稀罕的。 用完饭,何雨柱抹了把嘴,掏出皱巴巴的手帕递给于莉擦手。 太阳快落山了,街道被晚霞映得发红。何雨柱和于莉慢慢往电影院走,卖冰棍的吆喝声越飘越远,路边树上的蝉还在没完没了地叫。 电影院里飘着淡淡的爆米花焦香,何雨柱攥着两张票,特意选了后排角落的位置。 灯一暗,银幕上出现地下党发报的画面,“滴滴答答”的电键声在寂静的放映厅里格外清晰。 于莉身子微微前倾,麻花辫扫过何雨柱的胳膊,带着茉莉花的香气。 当特务举着枪逼近接头地点时,于莉突然屏住了呼吸。 何雨柱余光瞥见她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心下一动,假装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手臂轻轻蹭过她的手背。于莉像是被烫到似的颤了一下,却没躲开。 剧情愈发紧张,地下党员被围堵在弄堂里,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于莉“啊”地轻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何雨柱的手。 掌心的温度瞬间蔓延,何雨柱心跳猛地加快,反手牢牢扣住她纤细的手指。 于莉这才惊觉不对,用力想抽回手,奈何何雨柱握得死紧,还偷偷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心。 “哎呀,你松开!”于莉急得耳尖发红,声音却不敢太大。 何雨柱借着银幕上的光影,冲她露出个得逞的坏笑,紧紧握住不放。 于莉又羞又恼,咬牙挤出一句:“坏人!”却没真的用力挣扎,任由他温热的掌心裹着自己的手,直到电影散场,两人十指相扣走出电影院。 第15章 月光下的青涩初吻 电影散场,人群涌出放映厅。何雨柱拉着于莉的手,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往影院外走。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街边烤红薯的甜香突然钻进鼻子,于莉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气,嘟囔着“好香啊”,肚子也跟着适时地叫了一声。 “走,买几个烤红薯去。”何雨柱说着,拽着于莉往烤红薯摊走去。 摊主刘大爷掀开盖子,铁桶里的炭火还在噼啪作响,油亮冒油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盛夏的晚风习习,裹挟着着这股甜香,直直往人鼻子里钻,实在是太诱人了! “刘大爷,麻烦来六个大的!”何雨柱摸出一把皱巴巴的粮票和钱。 于莉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拽住他胳膊:“使不得!六个得要多少粮票?” 她急得跺脚,盯着铁桶里的红薯,“红薯不值几个钱,可这粮票少个一张半张,你和雨水这个月不得饿肚子啊。” 何雨柱把于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急啥!我在厂里当大厨,哪用得着粮票?每个月省下来的,黑市上一倒手,还能换不少钱呢!” 何雨柱从刘大爷手里接过烤红薯,掰开一个,金黄的糖稀瞬间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眼疾手快把流心那半塞给于莉,又利落地用纸包起剩下四个,自己留了一个。 何雨柱把纸包递给于莉:“你家人口多,多拿点回去分。我留一个给雨水当宵夜。” 见她还愣着,故意晃了晃油纸包:“再磨唧糖都要把纸浸透了!” 于莉咬下一口红薯,滚烫的甜香直往心口钻,眼眶瞬间发烫。 她一边吸着气吹凉,一边嘟囔:“你呀,总该把钱花在刀刃上才对。” 两人穿过七弯八绕的胡同,终于到了于莉家所在的大杂院。 何雨柱一把拽住于莉手腕,笑嘻嘻凑过去:“你长得这么俊,我怕夜长梦多,过两天就让街道办的刘大妈来提亲!先把你这人拴住,省得被哪个小子惦记走了。” 于莉轻啐一口,脸颊腾地红透,抬手拍了下他胳膊:“呸!就你会耍贫嘴,谁要被你拴住了!” 说着她往后退了半步,朝院里张望一眼:“不和你闹了,这么晚还不回去,爸妈该担心了!” 何雨柱哪里肯依。他把于莉堵在掉了漆的木门前,砖墙上的青苔蹭脏了她的后背。 “亲我一口,不然不让走。”他压着嗓子笑,呼出的热气扑在于莉发烫的耳垂上。 于莉脸涨得通红,脚趾在鞋里直抠地,盯着何雨柱半天没动。想凑近又害羞,磨蹭半天才往前挪了一点点。 何雨柱哪容她再犹豫?双臂猛地撑住木门把人圈在中间,身子压下来。 于莉还没来得及躲,温热的唇已经贴上,惊得她睫毛抖得像筛子。 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嗡”地炸开,脸上热辣辣的,心里却像泡进蜜罐,又羞又甜,连指尖都麻酥酥的。 两人正陶醉在甜蜜的拥吻之中。突然,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莉的母亲举着手电筒冲了出来,光柱正巧扫过两人。 何雨柱触电般松开手,于莉更是吓得后退半步,后脑勺“咚”地撞在门框上。 于母先是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站着吹风了。” 于莉的脸涨得比煮熟的虾还红,攥着烤红薯的手直哆嗦:“妈,我……” 何雨柱强装镇定,抬手抹了把脸,硬着头皮挤出笑:“阿姨,那我先走了!您和叔叔也早点歇着!”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拔腿就往胡同口跑,脚步慌乱得差点踢翻墙角的煤球筐。 大杂院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于莉攥着油纸包的手心全是汗,低头往屋里挪步时,被母亲一把拽住手腕。 手电筒的光晃了晃她发烫的脸,于母笑出满脸褶子:“还躲呢?刚才亲得挺热乎啊?” “妈!”于莉跺着脚要往屋里钻,却被母亲拽得死死的。 于母拉着她在院中的石凳坐下,“老实交代,你跟这小伙子到底咋样了?” 于莉摩挲着油纸包上的糖渍,嘴角不受控地往上扬:“柱子哥人可好了。轧钢厂大厨,手艺没得说,这次还接了二十多桌婚宴的活儿。” 她想起饭桌上何雨柱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模样,声音软下来,“他挺照顾我的,知道我家人口多,买烤红薯都想着让我多带点回来……” 于母听得直点头,伸手戳了戳她发烫的脸颊:“看着是个实诚孩子,就是刚才那架势……” 话没说完,于莉已经扑到她怀里撒娇,辫梢扫得母亲直痒痒。 “对了妈,”于莉闷在母亲怀里瓮声说,“柱子打算过两天让刘大妈来提亲。” 于母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拍了拍女儿后背:“这样也好,我看柱子这人老实可靠,又是个大厨,这年月跟着个大厨不用饿肚子。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话臊得于莉猛地抬头,整张脸像煮熟的虾,攥着母亲衣襟直晃:“妈!你说什么呢!” 再看何雨柱这边,他哼着小曲往四合院赶,怀里揣着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 拐进中院时,乘凉的街坊们摇着蒲扇唠家常。 “哟,柱子这是发大财啦?”贾张氏趿拉着破布鞋冲过来,眼神直勾勾盯着油纸包,“这烤红薯闻着真香,给大妈掰半块尝尝?” 何雨柱侧身躲开,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大妈,这年头粮票比金子还贵,想吃让一大爷给您买去。他老人家每月工资那么高,总不至于连个烤红薯都舍不得给您吧?” 院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蛐蛐叫,几个乘凉的邻居憋不住笑出声。刘海中“噗”地喷了口烟,二大妈用扇子挡着脸直乐。 贾张氏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何雨柱骂骂咧咧:“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放你娘的屁!”贾东旭从屋里冲出来,袖子挽到胳膊肘,脖颈上青筋暴起,“傻柱你嘴里积点德!敢编排我妈和一大爷,信不信我揍你!” 他抄起墙角的煤铲就要往前冲,被一旁的刘海中死死拽住手腕。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甩出一句:“当年你爹老贾刚走没多久,易中海就往你家送白面,四合院里哪个没长眼?” 这话像把火扔进干柴堆,院里瞬间炸开了锅。 二大妈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邻居赵大爷磕着烟袋锅子直摇头:“要说当年啊……” 话音未落,贾东旭用力甩开刘海中的手,煤铲“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煤灰扑了自己一脸。 刘海中急得直拽他衣角,小声嘀咕:“东旭你可打不过傻柱,别吃亏了!” 贾东旭涨红着脸,原地跺脚骂了两句,却始终不敢往前迈步,最后踢了踢脚边石子,嘟囔着“别以为我怕你”,灰溜溜转身回屋,背影都透着股蔫巴劲儿。 “柱子兄弟,又买好吃的啦?”秦淮茹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汗湿的白短袖紧紧裹着丰满的胸脯,半截雪白的肌肤在领口若隐若现。 她眉眼含春地笑着,整个人透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刚要上前,何雨柱已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哥!”雨水听见动静从屋里窜出来,眼疾手快地夺过油纸包,“就知道你惦记我!” 她故意把红薯举得老高,余光扫过秦淮茹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从撞见这女人和哥哥幽会,她就把这事儿当把柄攥着。 贾张氏急得直拍大腿:“小蹄子!这是你张大妈先瞧见的……” 何雨柱摊开手,冲秦淮茹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秦姐对不住了,雨水就好这口,她惦记很久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背后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和秦淮茹欲言又止的叹息声。 二大妈和李家嫂子凑在墙根下,压低声音嘀咕:“你说贾张氏当年和易中海那档子事是真的不?听说他俩年轻时在乡下就不清不楚。”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能乱说,不过当年易中海确实总往贾家跑,还帮着养贾东旭。” 第16章 夜不能寐为佳人,何雨柱于莉终定亲 四合院里的知了叫得人心烦,何雨柱躺在床上跟个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凉席被蹭得沙沙响。 月光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洒在他身上。刚闭上眼,于莉的倩影就在他脑海里浮现,那股茉莉花香顺着领口往鼻子里钻,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腾”地坐起来,后槽牙咬得生疼:“说好了让刘大妈去提亲,可不能拖!” 天还没亮透,何雨柱就套上蓝布衫,踩着露水往轧钢厂赶。 晨雾里飘着油条摊的焦香,他却全然不觉,满脑子都是于莉低头浅笑的模样。 食堂的蒸汽裹着白面馒头的香气弥漫开来,何雨柱站在灶台前颠勺,动作虽稳,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咕嘟冒泡的汤锅,连徒弟马华喊了两遍“师父,粥要溢出来了”都没听见。 正在擦碗的帮厨刘岚“噗嗤”笑出声,抹布往肩头一搭:“还用问?肯定是想哪个姑娘想得出神了呗!” 何雨柱干脆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大大咧咧地抹了把汗:“想就想了!我跟你们说,就是我上次说的暖瓶厂的于莉,我瞅准了!打算今儿晚上就让街道办刘大妈去说亲!” “哟,看不出来啊!”刘岚眼睛一亮,端着搪瓷碗凑过来,“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姑娘家就爱体面……” “可不就得体面!”何雨柱嘴角压都压不住地上扬,转头对刘岚认真道,“我寻思着,彩礼多备些粮票、花布,再托人弄点红糖、桃酥。于莉家人口多,不能让她嫁过来面上没了光彩。” 马华凑过来憨笑:“师父对师娘可真好!” 何雨柱抄起锅铲轻轻敲了下他后脑勺:“去去,把切好的咸菜装坛!等刘大妈把事儿说成了,我再想法子弄点稀罕物,风风光光把人娶进门!” 后厨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小工举着饭勺起哄,马华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师父,到时候您可得教我炒拿手菜,我给师娘露一手!” 何雨柱抄起长柄锅铲敲了敲灶台,佯怒道:“都别光耍嘴皮子!赶紧把蒸屉刷干净,误了饭点看我不收拾你们!”可那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比灶膛里的火还旺。 终于熬到收工,夕阳把半边天染得通红。何雨柱攥着兜里捂热的钱,一路小跑冲进赵府街副食商店。 他掏出钱,称了两包桂花糖、一斤红糖,又买了两瓶红星二锅头、两条大前门香烟,还特意拿了一包水果糖——这是打算送给刘大妈的谢礼。 他拿出一块蓝布,仔细地把东西包好,又用麻绳捆了个蝴蝶结。 弄好后,他跨上那辆新买的二八自行车,朝着刘大妈家的小院就去了。 刘大妈家小院的墙头上爬满了丝瓜藤,何雨柱进了院,把包袱往桌上一放,就着急地对刘大妈说:“刘婶!您可得帮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呀!我就指望您了!” 刘大妈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了一块儿,说:“柱子你怕啥,你可是轧钢厂的大厨,条件这么好,哪家姑娘能不乐意啊?明儿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去于家,肯定能把莉莉的事儿给你说成了!” 何雨柱赶忙从包袱里翻出那包水果糖,递到刘大妈跟前:“刘婶,这是给小虎买的,孩子不是就好这口甜的嘛!” 刘大妈看着花花绿绿的糖纸,眼角笑出了泪花,接过糖时手直颤悠:“哎哟,你这孩子,太有心了!大妈一定把你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说着把糖往怀里一揣,没口子地念叨着何雨柱的好。 天还没大亮,院里公鸡刚打鸣,何雨柱端起粥碗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院门“哐当”被撞开。 刘大妈喘着粗气冲进来,鬓角的碎发黏在冒汗的脸上,蓝布衫下摆还沾着露水:“柱子!成了!于家答应了!” 她一把攥住何雨柱手腕往屋里拽,“十斤粮票、三尺花布、五斤杂粮,赶紧备齐,晌午我就送过去!” “多亏您跑前跑后!”何雨柱眼眶发热,忙拉着刘大妈往饭桌让,“快坐下吃口热乎的!刚蒸好的二合面窝头!” 刘大妈笑着推开他的手,用袖口擦了把汗:“吃过啦!你赶紧拾掇,别误了大事!” 见她要走,何雨柱转身掀开笼屉,抓出两个带热气的鸡蛋硬塞进她手里,“给小虎带的,大妈您一定拿着!” 刘大妈推辞不过,把鸡蛋小心揣进衣兜,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太实在!” 她挥挥手跨出门槛,晨光里蓝布衫的背影都透着喜气,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星期六晚上,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洒下一片银辉。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抱着备好的彩礼,身旁跟着他的师父牛保国,刘大妈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可别误了时辰!” 牛保国是京城有名的字号峨眉酒家的大厨,一手川菜绝活出神入化,在餐饮界颇有名气。 牛保国抬手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粗粝的手掌震得他肩头发麻,“嘿!真没想到傻柱你这混不吝的小子也要娶媳妇了!” 师父眼底藏着笑意,压低声音道,“以后给我收收性子,成家了就得有个成家的样!” 刘大妈凑上来,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后背:“别听你师父吓唬人,莉莉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指定般配!” 三人脚步匆匆赶往于家。还未到院门口,便听见院里人声鼎沸,灯火透过窗户映出晃动的人影。 刚推开大杂院那扇破旧的木门,于莉的大哥于铁树就快步迎了上来,目光先落在刘大妈身上,笑着招呼:“刘婶子可算把您盼来了!快请进!” 刘大妈利落地拉过牛保国,拍着他的胳膊介绍道:“铁树啊,这位是峨眉酒家的牛大厨,手艺在全京城都叫得上号!柱子能有今天的厨艺,全靠牛师傅手把手教!” 牛保国爽朗地笑着,伸出手掌与于铁树相握:“都是自家人,以后有啥想吃的,尽管开口!” 于铁树伸手接过何雨柱手中的彩礼,“刘婶、柱子兄弟、牛师傅,快进屋坐!” 话音未落,于莉的大姐于冬梅也从门里探出身。 这位二十出头的少妇眉眼与于莉相似,杏眼含情,鼻梁小巧,唇色粉嫩,比秦淮茹还要漂亮几分,一袭洗得发白却熨烫平整的蓝布衫勾勒出纤细腰肢。 她先冲刘大妈福了福身,才打趣道:“多亏刘婶子牵线搭桥,不然我们莉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老姑于秀凝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灶台探出身,热情招呼:“刘婶子快坐主位!刚烧好的枣茶!莉莉她爸,还不赶紧把八仙桌再擦擦!” 假小子于海棠蹦跳着凑到何雨柱跟前:“让我好好看看二姐夫!上次带的大白兔奶糖和烤鸭真好吃,比大姐夫大方多啦!” 话刚落音,后脑勺就被于母轻轻敲了一下:“没规矩的丫头,净瞎说!”她吐了吐舌头,躲到刘大妈身后继续偷笑。 弟弟于树国拽着于海棠的衣角直摇晃:“姐!快来陪我玩弹珠去!刚才你还说输了就给我一块水果糖呢!” 于海棠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没看见正热闹着吗?一边去!”于树国撇着嘴嘟囔,却还是赖在姐姐身后不肯走。 刘大妈抖开皱巴巴的红纸,神气地扬了扬:“都别闹了!先合合生辰八字!” 于父于满仓步伐稳健地走上前,这位面容刚毅的中年人眼神透着和善,接过搪瓷缸时,手掌布满老茧。 他笑着冲何雨柱点点头,又看向刘大妈感激道:“多亏您费心牵线!莉莉从小娇气,被她妈宠得没边儿,以后还得让柱子多担待。” 何雨柱连忙挺直腰板应道:“叔,您可别这么说!莉莉脾气好、心眼实,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往后我一定疼她护她,家里重活累活我全包了,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母抹了把眼角,将一把炒花生塞进刘大妈手里,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道:“大姐,这段日子难为你跑前跑后,操碎了心!” 何雨柱一进院门就被于家人围住。大哥拍肩问候,大姐递茶,于海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何雨柱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众人,他不经意抬眼,余光瞥见里屋探出的身影。 于莉咬着嘴唇偷看他,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低头,又忍不住偷瞄,耳尖泛红。 何雨柱嘴角噙着笑,眼底盛满温柔,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衣襟。 屋内喧闹声忽远忽近,唯有两人之间缠绕的目光,裹着蜜糖般的甜意。 一旁的刘大妈见状,一把扯过何雨柱的胳膊往前推,笑道:“杵在这儿干啥!还不赶紧去陪陪你媳妇儿,人家眼巴巴看半天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第17章 情定与邀约 何雨柱被刘大妈往前一推,迈进于莉房间。见到何雨柱进来,于莉脸颊烧得通红。 汗湿的灰色衬衫紧贴着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几缕碎发垂在发烫的脸颊旁,更添几分风情。 “莉莉,这些日子,我满脑子都是你。” 何雨柱关上门,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他伸手轻轻握住于莉的手,接着说道:“现在咱俩定亲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待你。” 于莉抬眼,睫毛扑闪,眼底泛起盈盈水光:“柱子哥,我也盼着这一天好久了……”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嘴角扬起甜笑,“从你托刘大妈上门说亲那天起,我就偷偷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你的新娘了。” 于莉话未说完,何雨柱已经情难自禁,缓缓凑近,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于莉先是一怔,随即闭上双眼,双手慢慢环上何雨柱的脖颈,回应着这个炽热的吻。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猛地被推开。 何雨柱和于莉慌忙分开,满脸通红地望去。 只见弟弟于树国踉跄着摔进房间,双手在空中乱挥,扯着嗓子喊道:“都怪三姐推的我!她非说二姐藏了大白兔奶糖,让我来搜!” 于莉又羞又恼,抓起枕边的帕子就朝门外扔:“于海棠!你这死丫头又作怪!” 话音刚落,扎着马尾辫的于海棠从门后探出脑袋,吐着舌头做鬼脸:“我这不是替咱弟馋奶糖嘛!” 何雨柱看着叉腰笑闹的小姨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厨子老辈人常说的那句话:“姐夫疼小姨,赛过甜如蜜”。 赶忙侧身挡在于莉身前,一边按住她要冲出去的肩膀,一边赔着笑:“哎哟莉莉,跟小孩子置什么气?海棠就是嘴馋爱闹,她心里头指不定多盼着咱俩好呢!”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调哄道:“你要是气坏了,回头谁给我绣鸳鸯枕头啊?” 于莉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半推半就靠在他怀里,余光还瞪着门口。 何雨柱朝于海棠挤挤眼,故意板起脸道:“还不快给你姐赔罪?等我成亲那天,还能少了你这份喜糖?” 于海棠嬉笑着蹦进来,一把搂住姐姐的胳膊:“好姐姐,我错啦!下回再撞见你俩……我保证闭着眼睛当没看见!” 三人笑作一团,屋内的旖旎与尴尬,都化作了满堂热闹。 笑声还未消散,院里突然传来刘大妈爽朗的吆喝:“哟!小两口这是聊上了?别光顾着说悄悄话,快出来吃甜汤!” 何雨柱与于莉对视一眼,两人耳尖都还泛着红。于莉轻轻推了他一把:“快出去吧,别让大家等着。” 何雨柱却顺势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于莉又羞又急。他咧嘴笑着,攥紧她的手往屋外走,任凭于莉小声嗔怪,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出了房门。 刚踏出房门,就见饭桌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甜汤。 大哥于铁树笑眯着眼,往何雨柱碗里舀了两大勺撒着红糖的红枣羹:“柱子兄弟,多吃点,往后莉莉就托付给你了!” 于母慈爱地看着女儿,眼角泛着泪光:“好孩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何雨柱端着碗,喉头有些发紧,正要开口,于海棠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坏笑道:“二姐夫,刚才那事儿我可记着呢,以后得拿奶糖堵我的嘴哦!” 于莉脸涨得通红,抓起桌布就要追打妹妹,却被何雨柱眼疾手快拦住:“行行行,明天就给海棠买一大包!”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牛保国坐在一旁,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朝何雨柱投来欣慰的目光:“傻柱啊,成家了就该收收性子。赶明儿师父教你几道新菜,在轧钢厂好好表现。” 何雨柱连忙起身给师父添茶,郑重道:“师父您放心,徒弟心里有数!” 月色渐深,小院里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何雨柱坐在于莉身旁,感受着她偶尔悄悄蹭过来的手,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家人,心里满是踏实与温暖。 他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于莉耳边小声说:“莉莉,明天中午我得去给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办酒席,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不过下午就有空了,你在家等我,到时候我带你去城外逛逛好不好?” 于莉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我等你。” 正说笑间,刘大妈突然一拍大腿:“哟!光顾着乐,瞧这都啥时辰了!” 她扭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老座钟,时针已悄悄爬上九点。“柱子啊,你和牛师傅明儿还得上班,可别熬坏了身子!” 牛保国也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角,笑着打趣:“再不走,我这老腰可熬不住喽!”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后背,笑着说:“傻柱,你哪天有空带小于上师父家里吃顿饭!正好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让小于尝尝正宗的川菜!” 何雨柱赶忙起身,一边帮师父整理衣襟,一边看向于家人:“叔、婶,那我们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望大家!” 于满仓快步上前,粗糙的大手握住何雨柱的胳膊,爽朗笑道:“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陪叔喝两盅!”说罢又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眼神里满是亲昵。 于母则拉着刘大妈的手,一个劲儿道谢:“大姐,多亏您费心,要不是您,这桩好事还不知得等到啥时候!” 于莉咬着嘴唇,偷偷将一包用碎花布包好的东西塞进何雨柱掌心,小声道:“给你的,回去再看。” 何雨柱低头一摸,触感软软的,心里顿时甜得发慌。 一旁的于海棠见状,故意夸张地“哎”了一声:“二姐,重色轻妹!我眼巴巴等了半天,啥都没有!”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众人簇拥着送何雨柱和牛保国到院门口。 何雨柱跨上二八自行车,回头望去,月光下,于莉站在家人中间,两条麻花辫随着夜风轻轻晃动,眼里满是不舍与眷恋。 “路上慢些!”于莉朝他挥了挥手。何雨柱笑着点头,喉咙却有些发紧,他大声应道:“等我来接你!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慢慢离开了胡同。他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看着于家小院的灯光越来越小。夜风吹过,带着槐花的香味,他用力蹬着车,心里满是对以后生活的期待。 何雨柱骑车回到家,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打开布包,一件崭新的白色短袖衬衫展露出来。 针脚细密均匀,领口和袖口还细心地滚了边。布料虽然算不上高档,却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他轻轻抚摸着衣服,仿佛能看见于莉坐在灯下,飞针走线为他缝制衣衫的模样,心里瞬间被温暖填满。 第18章 何雨柱的高光宴席 礼拜天清晨五点多,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掀开薄被起了床。 昨儿夜里下过场小雨,青砖地还泛着潮气。他把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熨得板正,仔细系好解放鞋的鞋带,抬脚往院门口走去。 往常总铺着草席躺在门洞下纳凉的三大爷阎埠贵没了踪影。何雨柱望着空荡荡的门洞,心里空落落的,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子,继续往院外走去。 刚走出院子,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猛地在院门口刹住。车身上溅着泥点,挡风玻璃却擦得干净。 司机赵师傅推开窗,戴着深蓝色工作帽探出头,黝黑的脸上挂着笑:“傻柱,没等太久吧?” 引擎轰鸣的动静惊动了西屋,三大爷趿拉着拖鞋跑出来,中山装扣子系错了两颗,三大妈杨瑞华扒着门框直探头。 “乖乖,这傻柱行啊!”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喉头动了动,“这年头能坐吉普的,可不是一般人。” 三大妈踮着脚伸长脖子,花布围裙还沾着菜叶子:“啧啧,这车直接停在家门口,阵仗真大!” 何雨柱笑着捶了捶车门:“赵师傅辛苦,让您跑这一趟。” 赵师傅摸出盒火柴,“嗤啦”一声划亮火苗,凑近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嘿嘿笑道:“领导发话能不办?您可是厂里的红人!” 何雨柱连忙摆手,冲赵师傅竖起大拇指:“快别拿我打趣了!要说厉害还得是您,厂里上上下下谁不夸赵师傅车开得又快又稳,没您来接,我指定找不着北!” 俗话说“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那时候司机有多吃香,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吉普车颠颠簸簸地穿过胡同,开进了深宅大院。 徒弟马华早就在门口等着,靠着青石门墩站着,身后一辆二八自行车斜斜地倚在墙角,车把上还耷拉着条擦车的旧毛巾。 “师父!”马华噌地站起来,后背的汗渍洇出大片深色,“我怕迟到,五点就出门了。” 何雨柱笑着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小子行啊,比我当年还上心!有这份劲儿,以后没什么干不成的!” 何雨柱一进厨房,就盯上了灶台边的老母鸡和棒骨。他撸起袖子,划火柴点燃松枝,大铁锅烧红后,将洗净的食材一股脑丢进去。 “马华,拿桂皮和八角!”他喊道。接过调料撒进锅里,又注水开煮。待锅里冒泡翻沫,何雨柱迅速撇去浮沫。 马华切姜片时偷瞄师父,见他半蹲调整柴火。“调高汤得耐心,火急汤苦。”何雨柱头也不回地说,“熬成奶白色才算成。” 待高汤熬得奶白浓稠,何雨柱立刻抄起菜刀,将案板上的五花肉切成均匀的方块。 热锅里的油泛起涟漪时,肉块下锅煸炒出金黄油花,紧接着倒入高汤,撒上冰糖、葱段,锅盖一盖,咕嘟声里肉香四溢。 这边红烧肉收汁的当口,他又麻利地处理起老母鸡,斩成大块与香菇同炖,柴火灶的热气裹着香气直往人鼻腔里钻。 随着一道道菜肴出锅,宴席上也逐渐热闹起来。 “何师傅这手艺绝了!光闻着味儿我都馋得慌!” 帮厨小王端着刚出锅的香菇炖鸡往外跑,红油浮在奶白的汤面,鸡肉的香气混着香菇的醇厚,引得路过的宾客直咽口水。 紧接着,油亮的红烧肉、色泽诱人的红烧鲤鱼也陆续被端上桌。 院外的木椅吱呀作响,瓷碗碰撞声混着孩童笑闹。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被香味勾得迫不及待往长条桌前凑,有人踮脚张望厨房方向:“这是哪位大厨掌勺?光看这菜色,今天可算来着了!” 八仙桌上摆满了菜。香菇炖鸡咕嘟冒热气,鸡块软烂,香菇吸饱汤汁;烧鸭表皮油亮,泛着琥珀色;红烧鲤鱼卧在盘中,酱汁浓稠裹满鱼身。 最抢眼的葱烧海参乌亮油润,葱段吸足肉香,热气混着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主桌旁戴瓜皮帽的老先生夹了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咬上一口,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手艺,比致美楼的老师傅都地道!”他一边拿手帕擦嘴,一边冲旁人竖起大拇指,“肉炖得酥烂,甜咸味儿全渗进骨子里了!” 斜对角扎着红头绳的姑娘夹了筷子海参,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葱香混着海腥味,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 她转头冲邻座的婶子说,“婶子你尝尝这糖醋鱼,外酥里嫩,酸甜口调得刚刚好!” 几个客人围在新郎新娘身边,穿白汗衫的中年男人摇着蒲扇,笑着拍新郎肩膀:“小张啊,请的这位大厨,手艺绝了!” 新郎小张热得额头直冒汗,咧嘴笑着,眼角都带着喜气,连忙解释:“可不是我有本事,是我姐夫李怀德特意请的!厂里食堂的何师傅,那手艺在四九城都是叫得上号的!” 人群里挤过来个穿白府绸衬衫的年轻人,领口别着钢笔,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动作间露出腕子上崭新的欧米茄手表。 作为新娘在机关单位当科长的哥哥,他平日里总端着架子,这会儿语气难得带了几分热切:“有件事得拜托妹夫你了! 你知道的,我下个月办喜事。我也想请这位何师傅过去掌勺。这结婚嘛,就图个稀罕、上档次,我也想请最好的大厨,把场面撑起来 。” 新娘抬手轻轻推了推丈夫,小张立刻抹了把额头的汗,胸脯一挺:“放心!姐夫和何师傅关系铁,这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肯定给你把场面办得热热闹闹的!” 李副厂长站在廊下招呼客人,后背的衬衫洇出大片汗渍,听见这话笑得眼睛眯成缝。 老岳父摇着竹扇坐主位,抿口凉茶笑纹舒展。女婿如今出息,还知道帮衬妻弟,他当年没白扶持,心里满是欣慰。 他朝走到廊下的李副厂长招了招手。李副厂长赶紧小跑过来,掏出手帕给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怀德啊,”老爷子抿了口凉茶,笑着说,“这场面办得敞亮!菜色、火候都挑不出毛病,你给小六子找的这个大厨,真有两下子。当年没白教你,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李副厂长脸上笑开了花,搓着手说:“这不是多亏您老人家当年的教导嘛!您手把手教我怎么待人接物,怎么把事办得漂亮,我到现在都记着呢!”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竹扇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好,好!就该这么办!咱们家的事,就得办得风风光光的!” 宴席散场,新郎穿蓝衫黑裤,戴表佩花;新娘着水红镶边旗袍,簪花戴金饰。两人微笑着并肩向何雨柱走去。 “何师傅,您这菜绝了!”新郎双手递出一个牛皮纸包,“二十二桌宴席的辛苦费,每桌五块,您收好。” 何雨柱刚要感谢,新娘又把一个红信封塞进他掌心:“这是给您的谢礼,下月我哥结婚,谢礼肯定比这还实在!还得麻烦您!” 何雨柱摸着厚实的纸包,笑得眼睛眯成缝:“主要是您家准备的食材地道,肉是现宰的,海参泡得软糯!” 他把信封往兜里一揣,爽快应道:“您二位放心!下月日子定了言语一声,我保准把宴席办得热热闹闹的!” 一旁的马华紧紧攥着小红包,手心全是汗,纸币都被攥得发潮。刚才他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是5块钱,这抵得上他好几天的工资了。 何雨柱瞥见徒弟局促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华子你小子跟着我没白学,跟着我好好学,以后你也能独当一面!” 马华涨红着脸,赶紧挺直腰板,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师父!我一定好好学!往后不管多累的活儿,我都不含糊!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不拖后腿!” 他把红包紧紧捂在胸口,说道:“跟着您学本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第19章 傻柱护食,邻里较量 何雨柱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李副厂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厨房,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说道:“傻柱,你先停一停。” 他从口袋掏出洁白的手帕,轻轻拭去额角的薄汗,神色从容:“今日婚宴的菜品,得到了宾客们的一致认可,我岳父他老人家也对宴席安排赞不绝口。这其中,你的厨艺功不可没啊。” 何雨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李厂长您太客气了!还不是您准备的食材好,我就是把菜做熟罢了!” 李副厂长听了,笑得更欢了,招手喊来司机老赵,指着何雨柱吩咐道:“老赵,先把傻柱送回家,路上开稳当些。完事儿你再折回来接我,辛苦跑两趟。” 老赵赶忙点头,拉开车门,朝何雨柱笑道:“傻柱走吧。今儿天凉快,敞着车窗跑一路,凉风呼呼灌进来,保准舒坦!” 何雨柱推辞不过,只好坐进车里,隔着车窗朝李副厂长挥了挥手。 吉普车碾过青石板路,一路扬起细碎尘土,很快便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赵师傅,今儿多谢了!”何雨柱跳下车,拍了拍老赵肩膀。 老赵摇下车窗,叼着烟咧嘴笑:“跟我客气啥!下回有事儿言语一声!” 目送吉普车扬尘而去,何雨柱转身时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怀里揣着的牛皮纸包硌得胸口发烫,沉甸甸的分量让脚步都轻快起来。 他一手拎着两个大饭盒往回走,饭盒缝隙里渗出的热气裹着肉香,引得路过的孩童直咽口水。 红烧肉的酱香混着鸡汤的醇厚,四处飘散开来,连墙角打盹的老猫都耸动着鼻子,慢悠悠跟了两步。 那时讲究的人家,总会让大厨打包饭菜带回家。毕竟掌勺人想着能尝鲜,做菜时自然更下功夫,火候、调味都不敢马虎。 何雨柱边走边想着,想到今天的收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早上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趁人不注意,他已经把三斤新鲜猪肉、两只杀好的老母鸡,还有五斤封在瓦罐里的菜籽油,全收进了空间。 酒席上他又顺走了六包牡丹烟、四包中华,还有两瓶茅台!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黑市上一卖能抵几个月的工资! 刚进四合院,何雨柱就撞见阎埠贵站在葡萄架下。 一阵风裹着饭盒缝隙渗出的肉香飘来,三大爷鼻子使劲儿抽了抽,喉结上下滚动,压低声音跟三大妈嘀咕:“这味儿勾得人发慌,指定炖了好肉!” 三大妈抻着脖子瞟了两眼,酸溜溜地咂嘴:“人家这当大厨的就是吃香,剩菜剩饭都比咱们过年吃得好。” 何雨柱闻言故意晃了晃饭盒,铁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逗得老两口眼珠子都快黏在上面了。 路过中院时,贾张氏突然冲出来,劈手就要抢何雨柱怀里的饭盒:“哎哟喂傻柱!这香气飘老远,可馋死个人呐!快拿过来,让给我端回家去!” 贾张氏张牙舞爪扑来,何雨柱一个闪身晃过,将饭盒牢牢护在怀里。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硬邦邦:“没你们家的份!我早说好了给妹妹雨水带好吃的,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了油水可不成!剩下这点儿还得给对象家送过去,你可别为难我!” 话音刚落,木门突然“吱呀”轻响,何雨水探出头。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发梢随着跑动轻轻晃动。 “哥!”她脆生生喊着,一把接过何雨柱怀里的饭盒,警惕地瞪了眼还在跳脚叫骂的贾张氏。 温热的饭盒抱在怀里,肉香顺着饭盒缝隙钻出来,她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声嘟囔:“凭什么老是抢我们的东西。” 贾张氏气得满脸通红,跳着脚破口大骂:“傻柱,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平日里我们家对你多好。这会儿有了点油水就忘恩负义,铁公鸡都没你抠!街坊邻居的情分喂狗了是吧?呸!” 站在一旁的秦淮茹咬着嘴唇,眼神幽怨。她攥紧衣角,心里泛着酸涩。明明已经得了自己的身子,可傻柱如今见着她,反倒比以前生分了。 本来在屋里午睡的棒梗被饭盒飘出的肉香勾醒,揉着眼睛跌跌撞撞跑出来,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大喊:“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棒梗像条泥鳅似的缠住何雨水,一边粗暴地扒拉饭盒,一边扯着嗓子嚷:“何雨水!赶紧把饭盒交出来!我都快饿死了,还敢藏着掖着!” 话音未落,他竟狠狠一口咬向何雨水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见对方死死护住饭盒,他索性整个人吊在她胳膊上又拉又拽,饭盒在剧烈晃动中险些翻倒。 何雨水急得满脸通红,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甩,才将这个蛮不讲理的小霸王推开。 贾张氏见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戳到饭盒了。 就在这时候,何雨柱眼疾手快,单臂一捞就把她拎了起来。 贾张氏像只被揪住后颈的老母鸡,两脚乱蹬着破口大骂:“反了天了!敢欺负我这老婆子!” “都住手!”易中海大步跨来,他瞪圆牛眼,瓮声瓮气吼道:“柱子!动手拎老人算什么本事?做人得懂尊老爱幼,不能眼里只有自己,有好吃的藏着掖着,连街坊邻居的情分都不顾!” “一大爷您说得对!”何雨柱笑眯眯应着,易中海刚松了口气,却见他话锋陡然一转。 “棒梗想吃肉,您老要是疼孩子,掏腰包买不就成了?您和一大妈每个月留五块钱够花了,反正没儿没女,剩下的工资,还不应该都贴补了棒梗?” 他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笑,拖长了声音慢悠悠道:“都是老街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做人不能太自私啊——一大爷。”尾音打着转儿,在午后的院子里荡出几分戏谑。 易中海张着嘴僵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暴脾气的傻柱,今儿竟用软刀子戳得他说不出话。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给评评理!”何雨柱冲挤在人群里的刘海中扬了扬下巴,嗓门亮得全院都听得见。 “这些饭菜是李副厂长他老丈人特意让我带的,说是给家里人尝尝鲜。” 他斜睨着易中海,话锋如刀,“易中海倒好,他竟唆使贾家老小当众抢食,这传出去,咱们院还要不要名声了?” 刘海中本踮着脚瞧热闹,一听“李副厂长”几个字,立马挺直了腰板。 他官腔十足地开了口:“老易啊,这事儿你做得可欠妥!李副厂长是什么身份?他岳父的东西,那是能随便抢的?” 他转头冲贾张氏摆摆手,“都散了散了!别给院里惹麻烦!” 说着还不忘朝何雨柱赔个笑脸,“傻柱这都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瞥了眼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的易中海,冷哼一声,抬脚往自家走去。 身后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渐渐模糊,只留下易中海僵在原地,手里的铜烟锅微微发颤。 第20章 何雨柱与未婚妻的雨中情动 回到家,何雨柱从门后拿起鱼竿,吹着口哨跨上自行车。他用麻绳把饭盒系在车把上,准备骑车去于莉家。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出了院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贾张氏望着何雨柱的背影离去。她双手叉腰站在院子中间,朝着巷子口直跺脚,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停。 “饭盒本该给我们家的!上次就该拿来,今天倒好,全便宜野女人了!”她气得直喘气,浑浊的眼睛瞪着何雨柱的背影。 “秦淮茹,你是吃干饭的?三天两头往傻柱家跑,连傻柱对象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秦淮茹正蹲在屋檐下洗衣服,被骂得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解释:“妈,我问过好几回了,可傻柱和雨水嘴太严,根本打听不出来。” “打听不出来?棒梗都馋得慌!”贾张氏脖子一梗,扭头冲屋里喊,“棒梗!出来!让你看看咱家该得的好东西都被人抢走了!” 棒梗光着膀子跑出来,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委屈:“奶奶,我要吃肉!许大茂家昨天都吃红烧肉了!” 贾张氏双手叉腰,冲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大喊:“傻柱!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没完!”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骑着车,车轮碾过石板路,扬起阵阵灰尘。 于莉家所在的大杂院门口,歪脖子槐树下总聚着唠嗑的街坊。 何雨柱提着饭盒刚跨过门槛,晾衣绳上滴着水的被单扫过他肩头。 “哟,这就是莉莉对象吧?”王婶嗑着瓜子,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大爷,“瞧这小伙子,膀大腰圆的,看着就结实!” “可不是!”张大爷吧嗒着旱烟,烟灰簌簌往下掉,“上次来直接拎了两只全聚德的烤鸭,油汪汪的皮儿,香得整条巷子都闻得着!” 话音刚落,李奶奶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瞅向何雨柱手里的饭盒:“乖乖,这次怕是又带好东西了!这肉香味儿,隔着老远就往鼻子里钻!” 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几个小孩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往于莉家走去的背影。 何雨柱扬声喊了句“婶子”,就见于母掀开堂屋门帘,蓝布围裙沾着面粉,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柱子你可算来了!莉莉在屋里收拾老半天了!” 这时里屋传来响动,于莉扎着新梳的麻花辫探出头,白衬衫领口绣着几缕淡青色的藤蔓花纹。 “走,带你出去逛逛。”何雨柱把饭盒递给于母,又帮于莉扶稳后座。 于母接过饭盒,笑着嗔怪道:“这孩子,每次来都带东西。你们年轻人出去玩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自行车铃铛叮铃响,两人迎着西斜的太阳往城外骑。 起初于母只当何雨柱拿来的只是寻常菜肴不以为意,随意掀开饭盒盖,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饭盒里满满当当铺着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金黄焦脆的糖醋排骨,最上层还码着油亮的海参,泛着诱人光泽的蟹粉狮子头堆叠其中,蒸腾的热气裹着肉香、海鲜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妈,什么味儿这么香!”于海棠循着味道从里屋跑出来,于铁树也踮着脚凑到饭桌前。 “乖乖,这哪是剩菜,分明是宴席大菜!”于母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颤巍巍的狮子头,汤汁立刻渗出,“海参、蟹粉,这得是高级宴席才有的!”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二姐夫可真大方,比大姐夫强百倍!” 于铁树早抓起一块裹着蟹粉的狮子头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嘟囔:“往后天天让二姐夫带好吃的!” 天阴沉沉的,风从水面上吹过,带起一片片细小的波纹。 何雨柱把鱼竿支在青石上,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于莉。她穿着件白衬衫,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摆动,扫过黑色裤子。 几缕头发被风吹散,在她脸边晃来晃去。周围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芦苇叶子沙沙响,偶尔有几声虫子叫。 何雨柱的心咚咚直跳,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身边挪了挪,随后试探着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搂住。 于莉身子微微一僵,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小声嗔怪道:“你……你干嘛呀。”嘴上说着,却没有真的推开,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上钩了!”何雨柱手腕猛地一翻,手臂肌肉紧绷。一条银亮的大鲫鱼拽着钓线疯狂挣扎,鱼尾拍得水面啪嗒作响,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于莉眼睛瞬间亮了,跳着脚拍手直喊:“天哪!这鲫鱼足足两斤多重!柱子你太厉害了,我头回见这么大的野鲫鱼!” 铅灰色云层突然压下来,风卷着沙粒打得人脸生疼。 何雨柱刚抓起鱼竿,豆大的雨点就砸在水面,炸出密密麻麻的坑。 他拽着于莉的手腕往茅草屋跑,雨幕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像两尾惊慌的鱼。 冲进草屋时,于莉的白衬衫早被雨水浇成半透明,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何雨柱喉结滚动,慌忙扯下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工装布料上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冷坏了吧?”他的声音比雨声还轻,却震得于莉耳尖发烫。 他蹲下身给泥灶添柴,跳动的火苗映得草屋暖融融的。雨水顺着茅草缝隙滴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坑洼。 何雨柱替于莉擦去发梢水珠,手不自觉地顺着脖颈滑到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于莉轻咬住下唇,眼神闪躲,却没有躲开。 一个炸雷突然响起,于莉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跌进何雨柱怀里。 他慌忙扶住她的腰,粗粝的指腹隔着潮湿的布料摩挲出一片滚烫。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草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住。何雨柱望着于莉泛红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莉莉,是我不好,太莽撞了。你要是怪我就打我两下。” 于莉低头绞着衣角,声音像蚊子哼:“咱俩都定亲了,说这些做什么。” 她睫毛轻颤,偷偷瞥了眼何雨柱,脸颊泛起红晕,又小声补了句:“反正……反正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人,跑也跑不掉的。” 何雨柱心里一暖,暗想着这年代的姑娘,真是质朴又可爱。 回到于家院子时,于母已经端着两碗姜汤等在门口:“快进来喝口热乎的,可别着凉了。” 于莉低着头接过姜汤猛喝,喉咙急促滚动,想借此掩盖脸上的红晕。 她起身时左腿不自然地打了个弯,走路姿势略显怪异,裙摆下沾着的草屑随着步伐簌簌掉落。 于母的目光扫过女儿凌乱的发丝、褶皱的衣领,最后落在她不自然的步态上,轻轻叹了口气。 嗔怪的看了于莉一眼,于莉被看得心头一颤,捧着姜汤的手微微收紧。她臊得不行,偷偷用手肘撞了何雨柱一下。 何雨柱正低头喝姜汤,冷不丁被撞得呛住,咳嗽着直抹眼泪。 于母看着他俩这副样子,无奈地把围裙一解:“明天别磨蹭了,民政局一开门就去领证。这事儿,趁早办了!” 何雨柱手忙脚乱放下碗,连连点头:“婶子说得对!我明天一早就去单位开介绍信。” 喝完姜汤,何雨柱半扶半搂着于莉往房间走,她的膝盖还微微发颤。 刚关上门,于莉的粉拳就对着何雨柱胸口一通捶,嘟囔道:“都怪你!这下好了,全被我妈看出来了……” 何雨柱笑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这不是好事儿?早点娶你进门,我还怕夜长梦多呢!” 说着在她发烫的耳尖落下一吻,于莉挣扎了两下,最后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就会贫嘴……” “行了行了,我要换衣服。”于莉红着脸推搡他,“你出去!”何雨柱却往床边一坐,耍起无赖:“换什么衣服?我帮你……” 话没说完,于莉抄起床头的枕头砸过去:“何雨柱!你再不走,明天就别想领证!”她急得眼眶泛红,又羞又气的样子看得何雨柱心软。 “好好好,我走!”他笑着举起双手投降,临出门又回头逗她,“可不许反悔啊!” 于莉抓起另一个枕头砸过来,何雨柱侧身躲开,带上门时还听见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整理了下衣襟,走到堂屋跟于母告了别,哼着小曲儿往家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21章 激将棒梗掀暗涌,调笑淮茹荡春波 何雨柱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走。 转过弯进了中院,就看见棒梗正弓着腰,拿根破鞭子使劲抽陀螺。那陀螺滴溜溜转得飞快,在地上撞出“砰砰”响。 何雨柱嘴角一勾,凑到跟前,故意压着嗓子问:“棒梗,易中海给你买肉吃了没?” 棒梗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白了他一眼,把鞭子往地上一甩:“买啥买,连油渣都没见着!” 何雨柱咂咂嘴,装出一副替他抱不平的样子:“这易中海也太抠门了,每月百十块工资攥得死紧。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只烤鸭补补多好?我看啊,他就是光想着自个儿享福。”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棒梗肩膀,脸上的表情半真半假。 棒梗一听这话,立刻撇着嘴嗤笑一声,脖子一梗:“他给我买烤鸭?做梦吧!每月攥着那么多工资,连院里公共的路灯电费钱都舍不得多出半分。” 何雨柱不屑的哼了一声,“要我说,他早该主动送两只烤鸭过来给你,毕竟你是院里小辈,他一个当大爷的,不疼晚辈像什么话?” 棒梗攥紧破鞭子,眼睛里烧着不满的火:“等我长大了,非得让他好看!” 说完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何雨柱,“傻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雨柱撇了撇嘴,嗤笑道:“棒梗你就这点出息?《鸡毛信》看过吧,里面的海娃多勇敢。你这小子打小就机灵,还能比人家海娃差?”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眼角余光瞟着棒梗攥紧的拳头。 见棒梗耳朵动了动,他压低声音凑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看易中海那模样,成天板着脸训人,活像《鸡毛信》里的汉奸歪嘴。 上次轧钢厂放电影,那家伙眯着眼吓唬海娃的样子,我就寻思——嘿!这不跟易中海一个德行?逮着点小事就吹胡子瞪眼,比厂长还威风。” 棒梗愣了愣,突然“噗嗤”笑出声,眼里闪过恶狠狠的光:“还真像!那老东西凶起来跟电影里的汉奸一个熊样!” 何雨柱顺势拍了下大腿:“上次我给你做的弹弓还在吧?你说胖虎都能用它打麻雀,你就没胆儿往易中海家窗户上招呼?” 他故意把“窗户”二字咬得很重,见棒梗眼睛瞬间亮得像着了火,又慢悠悠补了句:“不过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真要有那胆子,才叫真本事……” 棒梗攥着鞭子的手不住发抖,眼底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 他一脚踩住还在打转的陀螺,歪头咧嘴笑了:“傻叔,你可别小看人!不就是几块玻璃嘛,我早看他家的窗户不顺眼了!” 说着他摸了摸裤腰带上挂着的弹弓,木柄硌得掌心发烫,“等天黑透了,我就去会会这‘老汉奸’!” 何雨柱突然伸手按住棒梗肩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不过丑话说前头,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棒梗你不会做叛徒吧?” 棒梗瞬间急得跳脚,脖子上青筋暴起,瞪大眼睛嚷道:“傻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棒梗是那种卖友求荣的孬种吗?这事要是露馅,我自己兜着!谁要敢把你供出来,我跟他没完!” 说着还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天塌下来我顶着!”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听到动静,她直起腰扭头笑着问道:“你们爷俩干啥呢?” 何雨柱瞥见秦淮茹沾着水珠的鬓角,还有被水打湿后更显窈窕的身形,眼睛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了几眼。 秦淮茹立刻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嗔怪的模样反倒更添几分妩媚:“柱子,你能不能有点正经?” 何雨柱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凑到水池边,胳膊肘撑在池沿上:“秦姐这耳朵可真灵!我正跟棒梗说呢,他这机灵劲儿,搁以前都能当小英雄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秦淮茹,见她低头继续搓衣服,又压低声音调侃道:“不过要说本事,还得数秦姐。这院里哪家衣裳能洗得像你这么干净?明儿我那床单也得劳烦秦姐帮忙拾掇拾掇?” 秦淮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沾着泡沫的手撩了下鬓角,轻笑道:“就你会贫嘴。行吧,我都有两天没给你收拾屋子了,指不定乱成啥样。” 她眼角含着促狭,故意板起脸,“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又把脏袜子乱扔,我可不管。” 说完“噗嗤”一声笑出来,溅起的水花沾在何雨柱手背上,凉丝丝的。 何雨柱望着秦淮茹娇媚的模样,心跳陡然加快。她沾着泡沫的鬓角在风中轻晃,水珠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 这一幕瞬间勾起他对上次两人亲热的回忆:月光下,她发间的皂角香萦绕鼻尖,嗔怪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还有彼此紧紧相贴的温度。 何雨柱喉咙有些发紧,暗骂自己不争气,目光却死死黏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 棒梗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转身捡起地上的陀螺:“我去后院练手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何雨柱望着棒梗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把目光转回到秦淮茹身上,正准备继续逗她几句。 这时,妹妹雨水拿着本书从家里跑出来,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她径直冲到何雨柱跟前,皱着鼻子抱怨:“哥,时候不早了,我饿了!你再磨蹭,晚饭都得拖到月亮上头了。” 说着还偷偷瞥了眼秦淮茹,吐了吐舌头。 何雨柱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笑骂道:“小馋猫,就你着急。行,这就回去给你露一手。” 他又转头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秦姐,等我把这丫头安顿好,咱接着唠?” 秦淮茹轻甩了下手上的水,嘴角噙着笑:“快去吧,别饿着雨水。待会儿要是有剩菜,记得给我留点儿。” 何雨柱眉头微动,故意拖长尾音:“那可难了,晚一步连汤都剩不下。” 他别有深意地盯着秦淮茹泛红的耳垂,压低声音道:“要不你早点过来?我特意备了不少肉,还能对付一口热乎的……” 说罢似笑非笑地挑眉,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打转。 第22章 棒梗砸窗为吃肉 秦淮茹脸颊更烫,抄起手边沾着水珠的木槌晃了晃,半嗔半笑:“没个正形!” 她偏头躲开何雨柱灼灼的目光,手指无意识绞着湿漉漉的围裙,“留不留菜是你的事,我又没求着你。” 嘴上硬气,可余光瞥见他一脸得意的笑,眼睛都眯成了缝,她只好低头躲开,心里却咚咚敲鼓,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她顿了顿,弯腰把漂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摞进木盆。 想起那晚的事,耳根子忽地发烫,垂着脑袋时,声音不自觉软下来:“要是真有剩的……等我把这些衣裳晾完就来。” 话一出口就后悔,手指死死攥住盆沿。她心里清楚,自从和他有了那层关系,这次去哪还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既盼着见他,又怕被看穿心思,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说完低着头端起木盆转身就走,衣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路细碎的脚步声。 何雨柱望着秦淮茹匆匆离去的背影,故意提高嗓门喊道:“秦姐,手脚麻利点啊!肉在锅里咕嘟着,就等你来了!晚了可就被雨水这小馋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说着还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嘴角噙着坏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盯着灶火,保准你一来就能吃上热乎的!” 何雨柱看了一眼秦淮茹曼妙的背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才抬脚往家走。 进了家门,他一边挽起袖子准备下厨,一边冲正在摆弄书本的雨水喊道:“雨水,去院子里割点韭菜,再摘两个蛇瓜来。” 雨水顿时皱起了小脸,把书本往桌上一放,嘟着嘴抱怨:“哥,咱能不能不吃蛇瓜了?天天吃,我都快吃吐了!” 说着还夸张地揉了揉肚子,一脸嫌弃。 何雨柱闻言,挑眉笑道:“这好办!三大爷家今年番茄结得好。你拿点蛇瓜去换,三斤换一斤,他指定愿意。” 雨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冲冲地拿起篮子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我得多摘点蛇瓜,换他一大筐番茄!” 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蛇瓜是真把雨水给吃伤了。 笑着看了一眼妹妹欢快的背影,何雨柱径直走向橱柜,取出那个盛满佳肴的铝制饭盒。 掀开盖子的瞬间,红烧肉的浓油赤酱、香菇炖鸡的醇厚香气、葱爆海参的鲜香,还有蟹粉狮子头的馥郁味道,瞬间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好家伙,今天给李副厂长小舅子掌灶,可算没白忙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菜小心地倒进锅中,就着灶膛里旺盛的火苗开始加热。 铁锅发出滋滋声响,肉块在汤汁里咕嘟翻滚,香气愈发浓郁。 等雨水换回番茄,何雨柱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 洗净韭菜切段,打几个鸡蛋搅出蛋泡,下锅一炒,嫩绿金黄香气四溢。番茄切成月牙状撒上白糖,再热好四样荤菜,荤素搭配,一桌饭菜很快就齐了。 何雨柱叉着腰看着满桌菜肴,想着秦淮茹等会儿惊喜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就等着人到齐开饭了。 秦淮茹晾好衣服,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快步回屋跟贾张氏说道:“妈,我去傻柱那吃饭了。” 贾张氏一听,浑浊的眼睛瞬间放光,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腕:“哎哟,那可得让他多给咱留点好菜!你先端点菜回来,咱家都好久没尝过荤腥了。” 坐在一旁就着咸菜疙瘩喝酒的贾东旭也跟着嘟囔:“就是,带点肉回来,光吃咸菜嗓子都快冒烟了。” 秦淮茹冷笑一声,用力甩开贾张氏的手:“妈,您今天下午刚和人家傻柱吵过架,这会儿又想着吃人家的?” 话还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易中海暴跳如雷的喊声:“棒梗!你个小兔崽子!” 三人皆是一愣,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转身就往门外冲。 只见易中海家窗台上碎玻璃碴子满地,易中海涨红着脸,一把抄起手边的扫帚,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一大妈赶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柔声劝道:“老易,别跟孩子置气!砸都砸了,咱先消消火。” 棒梗却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手里还攥着弹弓,五六个街坊邻居围着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砸了!你三天两头吃肉,却从来不管我有没有肉吃!” 棒梗梗着脖子,脸上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举起弹弓对着易中海家的窗户瞄准,恶狠狠地说道。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平日里没少帮衬你们家,你就这么回报我?” 棒梗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帮衬?你那点东西算什么!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眼馋。今天我就是要砸,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易中海抄起墙角的扫帚,挥舞着冲过来:“反了你了!这都砸了五块玻璃了,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棒梗灵活地往后退了几步,依旧举着弹弓:“你敢打我?你要是不把肉补给我,我把你家窗户全砸了!” 秦淮茹冲过去把棒梗护在身后,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一大爷,您消消气!棒梗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贾张氏挤进来,看见棒梗要挨打,扯开嗓子就嚎:“凭啥打我孙子!不就是几块玻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在这欺负孤儿寡母!” 贾东旭也摇晃着从屋里出来,浑身酒气跟着嚷嚷:“就是,多大点事儿,非要把人逼死不成?” 何雨柱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挤进来,油乎乎的围裙还系在身上,抬手按住易中海发抖的胳膊:“一大爷您冷静点,棒梗还小,您可别吓着他。不就是打坏几块玻璃么,多大点事啊。” 他歪头瞥向棒梗,“我刚才可听到棒梗喊了,说您不给他肉吃。抛开事实不谈,您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买两只烤鸭给贾家送去,哪会有这一出啊。” 他叉着腰转了半圈,冲围观的街坊们扬声:“做人不能太自私,只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想想邻居,大家伙说对不对?” 话音未落,贾张氏往前一蹿,尖着嗓子喊道:“就是!还是傻柱明事理!” 她边说边拍着大腿,三角眼骨碌碌转着,扫过周围邻居的脸,“不就几块玻璃嘛,值当发这么大火?咱们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别伤了和气!” 阎埠贵从人群里钻出来,推了推镜框慢条斯理道:“老易啊,贾家困难是实情,远亲不如近邻,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易中海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何雨柱直哆嗦:“你说我自私?你问问全院人,这些年我少帮衬贾家了?倒是你!你这两天饭盒都不给贾家送了。” 何雨柱压根不接话,转头朝秦淮茹一扬下巴:“秦姐,别在这耗着了,来我家吃饭。我以身作则,不像有些人,几块玻璃碎了就大动肝火,连顿饭都舍不得分享,小气巴拉的!”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响又直白,斜睨着还在气头上的易中海,眼底尽是嘲讽。 他又斜睨着棒梗,故意提高嗓门:“棒梗,带着你奶奶去一大爷家吃!刚才我从他家窗根过,闻见腊肉香了!一大爷最是大方,指定让你们敞开肚皮造!” 秦淮茹扯了扯身上半旧的白色衬衫,抿着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跟着何雨柱往院外走。 棒梗欢呼一声,弹弓往肩上一甩,撒开腿就往易中海家跑去,嘴里还嚷着:“吃腊肉去咯!” 贾张氏撩起衣角,小跑着跟在孙子后头,边追边喊:“慢点儿,别摔着!” 贾东旭站在原地搓着手,一会儿瞅瞅何雨柱家飘出饭菜香的窗户,一会儿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就撞上何雨柱刀子般的眼神,何雨柱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贾东旭立马怂了,扯着嗓子冲贾张氏的背影喊:“妈!等我一会儿!”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追了上去。 第23章 帐内温存与院外纷争 棒梗一路疯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易中海家堂屋。 易中海夫妇本来正打算吃饭,饭菜都已端上桌,还没等动筷子,就见棒梗手里的弹弓突然甩出去,“哗啦”一声,窗户瞬间被打碎。 碎玻璃噼里啪啦掉进菜盘里,易中海气得脸涨得通红,就追了出去。 这会儿,餐桌上还摆放着色泽诱人的豇豆炒腊肉、红亮喷香的西红柿炒鸡蛋、热气腾腾的大白菜炖豆腐,以及一笸箩堆得高高的二合面馒头。 棒梗哪还会客气,扑了上去狼吞虎咽起来。他抓起馒头和肉就往嘴里塞,油渍顺着下巴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核桃。 贾张氏颠着小脚紧赶慢赶的跑来,嘴里还喘着粗气,见桌上的饭菜,二话不说立刻加入到“战斗”中去。 贾东旭推门看见这场景,见儿子和母亲都已经开动了,毫不犹豫地脱了外套,坐下就抄起筷子大吃大嚼起来。 “哎哟!”贾张氏突然跳起来,吐出带血的碎玻璃碴,嘴角立刻溢出血来。 她含糊不清地嚷道:“老易你想害死人呐,这破番茄炒蛋居然还放玻璃渣,你安的什么心。” 碎玻璃“啪嗒”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易中海僵立在桌旁,无语地看着棒梗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馒头,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大快朵颐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贾张氏尖叫着吐出玻璃碴、倒打一耙,他脸涨得通红,手指向那几扇布满蛛网状裂痕的窗户:“这玻璃碴子,就是你们家棒梗用弹弓打碎窗户掉进去的!” 窗棂上的裂纹还带着新鲜的碴口,几片碎玻璃就散落在灶台边。 贾张氏也没想到自己宝贝孙子的回旋镖居然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是什么人啊,无理一样能搅三分。 只见她“噗通”一声坐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喊起来:“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易中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干嚎声震得墙皮都簌簌往下掉。 棒梗和贾东旭头都没抬,忙着往嘴里扒饭菜呢,两白眼狼觉得贾张氏不吃,他俩正好多吃一点。 再说了贾张氏撒泼是传统艺能呢,哪个月没几次啊,两人都习惯了。继续狼吞虎咽,不过眼睛也仔细扫描碗里的饭菜,检查还有没有玻璃渣。 再说何雨柱这边,秦淮茹进了门。何雨柱立马手脚麻利地招呼雨水开饭了。 方桌上摆着几盘好菜,蒸腾的热气里,何雨柱和秦淮茹眉来眼去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何雨柱假装不经意地在桌下伸出脚,在对面的大腿上摩挲着。 “哥,你干嘛呢,这是我的腿!”雨水突然涨红了脸,不满地把腿缩回去。 何雨柱老脸一红,耳朵根子都烧起来了。 秦淮茹“噗嗤”笑出声,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脸蛋也跟着泛红,美艳动人。 何雨柱被她这么一笑,脸更烫了,连脖子都红透了。 雨水实在是受不了这对“狗男女”了。她在自己碗里夹了些菜,拿了一个馒头,气鼓鼓地溜回自己房间了。 门“砰”地关上后,何雨柱哪里还能忍得住,大步走过去抱起秦淮茹就是一通拥吻。 正缠绵时,院子里突然炸开贾张氏凄厉的哭嚎,拍地声混着叫骂震得窗纸直颤。 何雨柱松开手,挑眉看向秦淮茹:“听听,你婆婆又在撒泼呢,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伸手抹了把嘴角,顺手整了整歪掉的衣领。 秦淮茹歪头听了两秒,毫不在意地拿起桌上半块馒头掰着吃:“棒梗没事就行了,不用管她。” 指尖沾着的馒头渣落在衣襟上,她随意拍了拍,“指不定又讹上一大爷了,咱们先吃饱饭别瞎掺和。”说完舀了勺汤喝,碗沿还沾着方才亲吻留下的痕迹。 听了秦淮茹的话,何雨柱长臂一揽将人带进怀里。嗓音低哑的说道:“饭凉了能热,有些事可等不及。” 说着扣住她手腕往床边带,不等秦淮茹回应,他半搂着人往床边走去。 秦淮茹脸颊绯红,轻轻推搡了两下,见何雨柱搂得紧,羞红着脸轻声说:“那你快一点。” 窗外贾张氏的哭闹声渐渐模糊,屋内电灯将一切照得透亮。 何雨柱伸手撩开挂着的白色蚊帐,两人身影隐入帐中,随着晃动的帐幔,只透出暖黄光影在布面微微起伏…… 白色蚊帐轻轻晃动,屋内渐渐恢复平静。 何雨柱搂着秦淮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梢。 秦淮茹脸颊还泛着红晕,突然“咕噜”一声,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小声嘀咕:“光顾着闹,还真饿了。” 何雨柱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走,吃饭去。” 两人重新坐回饭桌前,饭菜已经有些凉了,何雨柱特意把剩下的蟹粉狮子头往秦淮茹碗里夹:“尝尝这个,这是我从喜宴上特意给你带回来的。他们后厨那调料齐全,再加上我的手艺,一般地方吃不着。” 狮子头浑圆饱满,裹着金黄透亮的蟹粉,咬下去软嫩鲜香,汤汁在嘴里散开。 秦淮茹眼睛亮了:“真好吃!肉又嫩又入味。柱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同样的食材到你手里,咋就能变出这么个味儿!” 说着她又夹起一筷子,细细品味,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赶明儿你得多教教我,我跟着你学两招。”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启的朱唇,发梢还沾着些细碎汗珠,妩媚动人的模样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想起方才两人亲密的种种,心里又是一阵发软。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头,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毕竟,这个漂亮又娇艳的女人,他刚刚占有过。 吃着吃着,秦淮茹突然停下筷子:“要不带点肉回去给棒梗?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何雨柱往她碗里添了勺热汤,摇头说:“拉倒吧,他今天在易中海家抢饭吃,腊肉、鸡蛋肯定不会少吃。倒是小当,你不把自己喂饱,拿什么喂她?” 秦淮茹低头想了想,确实有阵子没好好吃饭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这次吃得更香了。 暖黄灯光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院子里贾张氏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还混着易中海的呵斥和邻居们的劝架声,乱糟糟的一团。 但何雨柱和秦淮茹就像没听见似的,埋头吃着饭。 正所谓“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外头再怎么喧闹,这一方小天地里依旧安稳,只飘着饭菜香和绵绵的情话。 两人刚放下碗筷,何雨柱瞅着秦淮茹嘴角还沾着的饭粒,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不等她反应,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吃够,还想尝尝你。” 秦淮茹脸颊腾地红透,嗔怪地轻推他胸口,却被何雨柱扣住手腕,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睫毛轻颤,被吻得有些发软,手不知不觉攥住了何雨柱的衣角。 正缠绵时,院子里突然炸开贾张氏尖厉的哭嚎,混着桌椅翻倒的声响。 何雨柱含糊地“啧”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拇指摩挲着她泛肿的嘴唇:“这老太婆,真会挑时候。” 秦淮茹喘着气整理凌乱的衣领,眼睛水光潋滟:“先去看看吧,别真闹出事。”话虽这么说,指尖却还勾着他的袖口不愿松开。 何雨柱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顺势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一下。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碗碟碎裂的脆响,紧接着贾张氏尖锐的尖叫声刺破夜空。 两人瞬间绷紧神经,各自整了整衣装,先后拉开房门,院中的喧闹声裹挟着夜风扑面而来。 贾张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扫帚差点戳到她身上。 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棒梗和贾东旭缩在人群后,嘴里还嚼着没咽下的饭菜。 “你们瞧瞧!”贾张氏见何雨柱出来,立刻扑过去抓住他胳膊,“你一大爷要杀人灭口啊!” 易中海红着眼怒吼:“你个泼妇,自己孙子闯的祸还倒打一耙!” 何雨柱正要开口,秦淮茹已经快步上前拉开贾张氏:“妈,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她转头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消消气,大晚上的,别伤了和气。” 第24 棒梗闯祸、许大茂生事,全院鸡飞狗跳 秦淮茹攥着衣角,声音发颤:“一大爷,棒梗他真不是故意的……” 话未说完,易中海突然跨步上前,猛地转身对着秦淮茹,怒道:“秦淮茹,你看看这一院子的烂摊子!棒梗打碎玻璃,饭菜里混进玻璃碴,这是小事? 今天要是不掰扯清楚,往后大家是不是都能胡作非为!你们贾家到底想干什么,真当这院子没规矩了?” 贾张氏“扑通”瘫坐在地,双手用力拍打大腿,嚎叫起来:“老易你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玻璃碴子的事儿,今儿必须给我个公道!” 她边拍边向后仰头,扯着嗓子喊:“他爸啊——你走得早,留我们娘儿几个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你睁眼看看呐——” 这时,院子里其他邻居也被吵闹声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摸着油亮的头发,摇头晃脑地说:“老易啊,邻里邻居的,别伤了和气。不过这事儿,确实得有个说法。” 三大爷阎埠贵则眯着眼盘算,推了推眼镜道:“依我看,棒梗把窗户打碎是事实,可饭菜里有玻璃碴,把贾张氏的嘴给划破了,这责任……” 何雨柱目光扫过攥着弹弓、满脸倔强的棒梗,笑呵呵地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一大爷,消消气!棒梗还是个孩子,调皮捣蛋打坏窗户也是图个乐子。 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犯不着跟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说咱们院里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多让人笑话!” 棒梗瞬间来了精神,胸脯一挺,把藏在背后的弹弓晃得哗哗响,梗着脖子冲易中海喊:“就是!傻叔说得对!不就打碎块玻璃吗,我又不是故意瞄准的!” 贾东旭缩在母亲身后,眼神闪躲却故作强硬:“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不过,一大爷,你家饭菜里的玻璃碴把我妈嘴割破了,这医药费总得有人出吧?” 他话音刚落,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皱着眉摇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倒打一耙”,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易中海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他一把抄起扫帚,冲着棒梗就大步冲去。 边走边暴喝:“反了天了!打碎我家玻璃不赔,抢吃抢喝不说,吃出玻璃碴竟还倒打一耙要我赔钱?世上哪有这等歪理!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们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二大爷刘海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 油光水滑的大脑袋都急出一脑门的汗:“使不得使不得!老易你冷静点,咱们是文明人,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混乱间,一大妈挤开人群冲了过来,她一把按住易中海扬起的扫帚,声音又急又颤:“老易,消消气啊!你这一动手,传出去不成了以大欺小?棒梗不懂事,咱们大人犯不着跟着糊涂!” 在两大爷和一大妈的连拉带劝下,易中海紧绷的胳膊才稍稍松了劲。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安生!” 她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贾张氏身上,拄着枣木拐杖重重一顿:“你个小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撒泼耍赖!棒梗闯祸,该赔该罚一样不能少!” 聋老太太的话一出口,贾张氏还举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灰白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嘴唇哆嗦了几下,愣是没敢说出话来。 原本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儿缩着肩膀,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偷偷瞄着周围人的脸色,两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再也没了刚才撒泼的架势。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大茂盯着并肩站着的何雨柱和秦淮茹。 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傻柱,你跟秦淮茹最近走得挺近啊?刚才我还看见她一脸潮红地从你屋里出来,你俩在屋里干啥好事呢?” 秦淮茹急得脸涨通红,大声反驳:“许大茂你别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何雨柱可不惯着他,抬脚对着许大茂踹过去,直接把人踹翻在地:“孙子!这两天东躲西藏的,可算让我逮着你了!上次刘大妈带于莉来跟我相亲,是不是你在窗户外头说我坏话?” 他揪着许大茂的衣领,越说越气:“上次就警告过你,你当耳旁风!这次又编造谣言,诋毁我和秦淮茹的清白,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完对着许大茂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何雨柱喘着粗气喊道:“二大爷,你们家刘光齐,还有三大爷,你们家阎解成,都到了相亲的年纪吧?要是也让许大茂这么胡说八道,谁家姑娘还敢嫁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松开按住何雨柱的手,转身对着躺在地上的许大茂皱起眉头:“许大茂你这嘴也太损了!传这种闲话缺德不缺德?我家光齐要是因为你说坏话娶不上媳妇,看我不找你算账!” 三大爷阎埠贵气得直跺脚:“就是!我家解成正托人说亲呢,你再满嘴跑火车,坏了孩子的终身大事,这责任你担得起吗?赶紧给柱子和秦淮茹道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许大茂骂得抬不起头。 何雨柱叉着腰,一脸严肃地说:“必须让许大茂受惩罚!赔我50块钱名誉损失费!” 贾张氏一听有钱赔,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跟着嚷嚷:“对对对!刚才许大茂也诋毁我们家秦淮茹了,也得赔50!” 许大茂一听急得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叫屈:“凭什么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赔这么多钱?这不是讹人吗!” 何雨柱斜睨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许大茂,趁众人不注意,用余光快速扫向三大爷阎埠贵。 一边装作整理袖口,一边冲他扬了扬下巴,又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掌,指尖微微蜷起,暗中比划出一个“5”的手势。 阎埠贵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板着脸说:“许大茂,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玩笑开过了头,街坊邻居都听见了,不赔钱这事可没法了结。你要是不赔,以后在院里怎么做人?” 刘海中也跟着上前,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可不是嘛!老阎说得在理,你嘴没把门的惹了众怒,不拿出点诚意,以后谁还敢跟你打交道?赶紧赔钱,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说着还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嫌弃地瞪着许大茂。在两人一唱一和的施压下,许大茂额头直冒冷汗,眼神慌乱地在人群里打转。 周围邻居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把许大茂说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和指责下,许大茂不仅挨了揍,还乖乖掏出钱——赔了何雨柱50块,又赔了秦淮茹20块。 这边贾张氏虽然赔了易中海5块钱的玻璃钱,但一算账还净赚15块,喜滋滋地把钱揣进兜里。 第25章 何雨柱再生一计坑许大茂 许大茂佝偻着背,一只手死死捂着青肿的脸颊,另一只手撑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挪。 他越走越气,刚才被何雨柱按在地上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更别提那眼睁睁掏出去的70块钱,简直像在他心口剜肉。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心里恶狠狠地念叨:“傻柱,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另一边,秦淮茹叉着腰站在棒梗面前,杏眼圆睁数落道:“你说说,怎么能用弹弓打一大爷家的窗户?玻璃碴子崩到人可怎么办?” 棒梗低着头,两只手攥着衣角来回搓,小声嘟囔着:“易中海也太小气了,连点肉都舍不得买给我吃。我傻叔说了,咱们院子里都是一家人,长辈就该多照顾晚辈……” 秦淮茹听了这话,气得直跺脚:“就知道拿你傻叔当挡箭牌!打碎人家窗户还有理了?照你这么说,以后看上谁家东西,是不是都能动手抢?”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戳了戳棒梗的脑门,“赶紧给一大爷道歉去!” 何雨柱晃悠着凑过来,笑嘻嘻地说:“秦姐,别跟孩子置气。棒梗正是调皮的年纪,哪个小子不闯祸?” 他弯腰拍了拍棒梗的后脑勺,挤眉弄眼道:“棒梗你小子就是机灵,这玻璃一碎,饭桌上可不就有肉吃了?下次接着来!” 刚要跨进家门的易中海,脚下一个踉跄。他算是知道棒梗是被谁给带坏的了。 一大妈站在旁边直摇头,嘴里小声念叨:“这柱子,没个正形。” 棒梗胸脯一挺,得意地冲秦淮茹扬了扬下巴,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 秦淮茹轻轻戳了戳何雨柱的胸口,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呀,就会带坏孩子!棒梗,别听你何叔瞎扯,以后再敢闯祸,看我不收拾你!” 一向溺爱孙子的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这话不乐意了。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护在身后,尖着嗓子喊:“秦淮茹!你就会拿孩子撒气!我们棒梗打小就聪明!打碎个玻璃怎么了?有本事让他们也打!” 贾东旭原本缩在母亲身后,这时候站了出来,跟着起哄:“就是!整天管东管西,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棒梗将来是干大事的!就你瞎较真,也不看看把孩子管成啥样了!” 秦淮茹正要反驳,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小当的哭声。她脸色一变,顾不上理论了,小跑着往家奔去。 何雨柱见秦淮茹急匆匆往家赶,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坏笑。 他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棒梗肉乎乎的脸蛋,压低声音说:“棒梗这次你表现的不错,奖励你5毛钱,去买鞭炮玩!”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进棒梗手里。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又说:“玩鞭炮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千万不能在许大茂拉屎的时候,往粪坑里面扔! 虽然许大茂刚才编排我和你妈不清不楚的,你妈也很生气。虽然棒梗你是个男子汉,忍不了这口窝囊气……” 说到这儿,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还冲棒梗挤了挤眼睛。 棒梗一下子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咧着嘴露出两颗豁牙,笑嘻嘻地说:“傻叔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旁的贾张氏和贾东旭看到这一幕却不阻止,在他们看来男孩子淘气一点不算什么。 再说了今天棒梗淘气,贾家可得了不少实惠,不但在易中海家大吃一顿,还拿到许大茂赔偿的15块钱,因此两人只是相视一笑,权当没看见。 何雨柱刚转身要回屋,就瞧见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立在自家门口,脚尖一下下点着地,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看着阎埠贵伸长脖子张望的模样,何雨柱心里暗笑——这阎老抠,只要是沾着“钱”字的事儿,比谁都心急,这会儿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故意慢悠悠地掏着口袋,想着:“催什么催?我还能赖账不成?” 嘴上却应着:“三大爷这是给您的,您收好了。”随即将皱巴巴的5块钱拍进阎埠贵掌心。 阎埠贵接过钱,像揣宝贝似的赶紧塞进内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傻柱,还是你办事敞亮!以后院里有啥风吹草动,尽管招呼我!” 他哼着跑调的小曲儿背着手离开,鞋底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阎埠贵揣着钱哼着曲儿进了家门,一瞧见三大妈杨瑞华正在灶台前忙活,立马凑过去显摆:“老伴儿!你瞧瞧这是啥!”说着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在她眼前晃悠。 杨瑞华手上的锅铲“当啷”磕在铁锅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钱:“哪来的?偷的抢的?” “瞧你这话说的!”阎埠贵把钱拍在桌上,唾沫星子乱飞,“傻柱揍许大茂你知道吧?那许大茂嘴贱,编排傻柱和秦淮茹的闲话,傻柱让他赔钱。 我就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嘿!傻柱二话不说就塞给我五块钱!” 杨瑞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围裙往腰间一解,颠着小脚把钱攥在手里反复摩挲:“还是老头子你有本事!平常就说你脑袋灵光,这下应验了吧!” 阎埠贵得意地把大背头往后一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灌了口凉茶:“那可不?傻柱现在今非昔比,今儿坐着吉普车风风光光回来,在轧钢厂怕是混得风生水起。” 杨瑞华突然一拍大腿,把钱“啪”地拍回阎埠贵掌心:“可不是嘛,咱儿子解成现在干临时工,挣得少还不稳定。 解放还在上学呢,等毕业了,要是能靠傻柱的关系进轧钢厂当正式工,那咱家可就踏实了。” 她拽着阎埠贵的胳膊晃了晃,“老头子,你多在傻柱面前说好话,把关系处瓷实些。” 阎埠贵把钱郑重其事地塞进贴身口袋,胸脯一挺:“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往后院里有事,我多帮傻柱说两句好话。 反正人情话不要本钱,几句话的事儿,保管把关系处得妥妥当当!” 第26章 贾家盘算与黑市交易 贾张氏攥着皱巴巴的15块钱,像揣着宝贝似的往家走。 攥钱的手心都握出了汗,心里盘算着:自己儿子贾东旭一个月工资才27块5,这一下就进账半个月收入了。 一进家门,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把钱拍在桌上,笑得满脸褶子:“东旭啊,今天咱家可真是走大运了!在易中海家白吃了一顿不说,还白得了15块钱,这便宜占大了!” 贾东旭凑过来,眼睛盯着钱直发亮:“可不是嘛!不过易中海那,总不能天天去蹭饭。还得靠淮茹,她在傻柱那吃一顿,回来再喂小当,等于傻柱帮咱们养了两个人,这笔买卖划算!” 刚哄完小当睡觉的秦淮茹听见这话,望着贾东旭那绿得发亮的脑袋。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靠着傻柱帮衬,日子才勉强过得去,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贾张氏没注意到秦淮茹的脸色,还在一旁念叨:“淮茹啊,你可得把和傻柱的关系处好了。这年头能吃饱饭不容易,傻柱家的饭菜油水足,你多去吃一顿,抵家里两三顿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妈。这不我还答应过两天帮傻柱洗床单。不过,傻柱早晚要结婚的,等他有了媳妇,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帮衬咱家?” 贾张氏也犯起愁来:“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傻柱相亲相得咋样了。我下午去找雨水打听,那丫头嘴严得很,一点口风都不露。” 贾东旭倒是不当回事:“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呗。妈,今天得了这么多钱,明天咱们改善改善伙食吧?” 一提到吃的,贾张氏眼睛立刻亮了。想起今晚在易中海家,腊肉没吃几口就被玻璃渣划破了嘴唇,压根没尽兴。 她一拍大腿:“明天我去买只盐水鸭,再称条鱼,好好吃一顿!淮茹,你还是去傻柱那吃,别在家浪费粮食。” 一旁的棒梗高兴得跳起来:“明天有肉吃咯!” 秦淮茹没接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平时和傻柱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脸上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天色渐晚,一家人洗漱完准备休息。贾东旭却突然搂住秦淮茹,想要亲热。秦淮茹一把推开他:“别闹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贾东旭不依不饶:“你是我老婆,伺候我天经地义!” 秦淮茹冷笑一声:“这两天我可没吃你贾家一口饭!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秦淮茹算是嫁了个窝囊废!” 贾东旭气得脸色通红,正要发作。贾张氏赶紧过来打圆场:“大晚上的吵什么吵,都赶紧睡觉!” 在她的劝说下,这场风波才算平息,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再来看何雨柱这边,实在熬不住困意,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夜一点多,他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摸黑坐床边发了会儿呆。 最近花销像流水似的,再过些日子就要把于莉娶进门,办喜事处处都得用钱,想到这,他心里直打鼓。 坐在床边盘算了好一会儿,何雨柱咬咬牙下了决心——得去黑市走一趟。 这些天他可没闲着,空间里时间流速是外头的十倍,仓库早堆满了三百多个鸡鸭蛋。前些日子种下的花生眼瞅着也要熟了,到时候又是一笔进项。 更别说空间里还藏着从宴席上顺来的三斤新鲜猪肉、两只老母鸡,五斤封在瓦罐里的菜籽油,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硬货。 这次要出手的东西有点敏感,为了稳妥起见,何雨柱特意做了番伪装。 他翻出块旧毛巾蒙在脸上,又往一只鞋子里塞了团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活脱脱像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 虽说黑市买卖在那会儿不合法,但为了多挣点钱,他也只能冒险试试。 深夜的黑市热闹得很,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 何雨柱拎着两个盖着粗麻布的篮子挤进人群,刚掀开一块布,新鲜猪肉的油腥味,混着菜籽油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瞬间,周围的人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全围了上来。 “同志,这肉咋卖?”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篮子里泛着油光的猪肉,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何雨柱心里有数,市面上新鲜猪肉断货小半年了,能买得起的都是大学里的教授、医院的大夫这些高收入人群。 物以稀为贵,他定了定神,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一斤十八,少一分不卖。” “十八?你这是抢钱!”人群里炸开了锅。戴眼镜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直摇头:“副食商店才卖八毛五一斤,你这翻了足足二十倍!” 何雨柱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盖肉的粗麻布,露出半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问题是现在副食商店有新鲜猪肉卖么?这几个月就投放一批罐头,没门路还抢不到。” 话音未落,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挤到前排,丝巾擦着何雨柱的肩膀掠过:“我出十五!家里孩子馋肉好久了。” “十五?打发要饭的呢!”穿中山装的男人突然挤进来,公文包在人群里撞得叮当响,“我出十六!” 戴眼镜的中年人咬了咬牙,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十七!再高我可真要去举报你了!” 何雨柱双手抱胸,任由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猪肉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引得周围人不时踮脚张望。 卷发女人急得直跺脚:“十七块五!不卖我转身就走。” 穿中山装的男人,他环视一圈围在篮子前的人,温声开口:“各位,我家闺女后天过生辰,做父亲的想给她办桌体面宴席。” 说着从内袋取出牛皮纸钱包,取出钱来:“十八就十八,这三斤肉我都要了。” 菜籽油更是抢手货,刚一露面就被人围住。“十五一斤,不还价!”何雨柱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掏钱购买。 相比之下,两只老母鸡就没那么好卖,最后以六块钱一只成交。 买家还嘟囔着:“八块钱都能买全聚德的烤鸭了,谁还买这老母鸡啊!” 最费口舌的是三百多个鸡鸭蛋。何雨柱扯着嗓子吆喝:“八毛一个,买十个送一个!”这价格在黑市不算便宜,但胜在量大新鲜,何况量大还有赠送。不一会儿,篮子就见底了。 等把最后一个鸭蛋卖出去,何雨柱数了数手里皱巴巴的钞票,整整三百多块!算上许大茂“贡献”的45块钱。何雨柱进账400多块。 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他小心翼翼把钱揣进怀里,用手拍了拍,心里美滋滋的。 趁着夜色,他骑着二八大杠往家走,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想着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第27章 何雨柱的婚讯,奈何邻居不信 早上六点多,何雨柱屋里的煤炉烧得正旺,铁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 何雨水从墙角架子上拿下搪瓷缸,把鸡蛋打进锅里,又洗净几个鸡蛋、鸭蛋,摆在掉漆的木桌上。 那年月物资匮乏,能吃上小米粥配鸡蛋鸭蛋,已经算是很好的饭食了。 雨水就这点好,有了吃的就不问来历。在她看来自己哥哥在轧钢厂食堂当大厨,总能想到法子往家里带点吃的。 何雨柱端着碗坐到桌前,嘴里还含着半口粥就迫不及待地说:“雨水,哥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我今天要和于莉去登记结婚了!” 瓷勺“当啷”一声撞在碗沿,何雨水差点被嘴里的小米粥呛着。 她满脸震惊地看向何雨柱:“啥?!哥,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忙着相亲,可这才多久啊,怎么突然就要和于莉姐登记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点跟我说!” 她心里满是疑惑,之前哥哥相亲屡屡不顺,这突然就敲定终身大事,速度快得让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何雨柱抹了把嘴,露出狡黠的笑:“能早说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院里那帮人,每次相亲都给我搅黄了。这次啊,我可不得学聪明点,悄没声儿把事儿办了。” 雨水皱着眉追问:“可是于莉姐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你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山人自有妙计。”何雨柱挑了挑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昨儿看天气预报说有阵雨,我拉着她去城外钓鱼。雨一下来,我俩躲进看瓜棚,接着就嘿嘿嘿……” 何雨柱话还没说完,雨水就慌忙伸手捂住耳朵,整张脸涨得通红:“哥!这种事你别跟我说!哪有当哥的跟亲妹妹讲这些的?你可太不害臊了!”说着还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何雨柱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跟你说这些是要你长点心,现在世道复杂,人心不古。坏心眼的男生不少。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可得把自己保护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何雨水把空碗“哐当”往床边木桌上一放,白了哥哥一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坏!” 话音未落,何雨柱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瓜,笑着嗔怪:“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双手比出个搞怪的样子,脑袋一缩躲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跑到屋子另一头,还不忘朝何雨柱做了个鬼脸。 还差一刻钟到七点,何雨柱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路过中院时,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搓洗衣服。 她扎着蓝布头巾,沾着泡沫的胳膊在晨光里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随着搓衣的动作轻轻摆动,曼妙身姿看得何雨柱脚步不自觉顿了顿。 搓衣板上的“唰唰”声突然停了,秦淮茹眼角余光瞥见何雨柱的目光,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丝窃喜。 她抬头擦了把汗,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柱子,今儿咋这么早就出门?”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娶媳妇去!” 秦淮茹把湿衣服往盆里一按,溅起几颗水花,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做梦娶媳妇吧你!” “爱信不信。”何雨柱别开眼,大步往院门口走,背后还传来秦淮茹清脆的笑声。 路过院门口,三大爷阎埠贵正拎着铁皮桶给番茄架浇水。 这年头粮食金贵,原本爱摆弄花花草草的阎埠贵,早把院子里的花盆都换成了菜畦。 瞧见何雨柱脚步轻快的模样,阎埠贵直起腰纳闷道:“柱子,今儿咋这么早就出门?你平常不都得磨蹭到八九点钟?” 何雨柱笑得合不拢嘴:“三大爷,我今儿要去登记结婚,娶媳妇这事儿能不着急嘛!” 阎埠贵笑着把铁桶往地上一放,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你小子又拿三大爷寻开心呢?前几天还见你到处托媒人介绍对象,咋这就突然要成家了?” 何雨柱咧嘴笑道:“您爱信不信,我可没时间跟您唠嗑,今儿事儿多着呢!”说完挥了挥手就急着往前走。 谁知一转身,正好和从公共厕所回来的阎解成撞了个满怀。 何雨柱连忙伸手去扶,嘴里不停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道完歉,他还意味深长地冲阎解成笑了笑,把人笑得直发毛。 阎解成挠着后脑勺看他匆匆走远,转头问老爹:“爸,今儿傻柱咋回事?脾气好得不正常啊?” 阎埠贵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摇头笑道:“估计是摊上啥大好事了,不然能乐成这样?” 清晨,路上行人寥寥。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车铃“叮铃铃”清脆作响。他一路疾驰。 等他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食堂,推门时带起一阵风。 食堂主任老吴戴着老花镜,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 作为轧钢厂里来得最早的一批人,他总是赶在车间工人上班前,把食堂的各项事务安排妥当。 此刻,他正就着窗户透进来的晨光清点菜票,一沓蓝绿色的菜票在他手里“唰唰”翻动。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听见动静的老吴抬头一瞧,只见何雨柱正咧着嘴站在门口,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柱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吴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平时你踩点来上班都算早的,今儿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何雨柱搓着衣角往屋里蹭了两步,声音里透着股兴奋劲:“吴主任,您给帮个忙呗!我要开个结婚介绍信,还得请三天婚假。”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户口本,扉页都被手心捂得发潮。 老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好家伙,藏得够深啊!你小子总算是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他拉开抽屉翻出信纸,钢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成了家可得收收心,别总惦记着耍贫嘴,好好在食堂干活!” 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没几分钟就写好了介绍信,又“啪”地盖上鲜红的公章。 何雨柱接过还带着墨香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好塞进上衣内袋,拍了拍胸口说:“您就放一百个心!等我结完婚,给您带喜糖!” 攥着还带着墨香的介绍信,何雨柱哼着小曲往厂门口走。 他想着等会儿要去接于莉,他打算今天就把媳妇接回四合院,想到邻居们目瞪狗呆的样子,心里美得不行。 第28章 说好的二人登记,怎成了三人同行? 何雨柱站在民政局门口,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等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见远处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前头高挑的身影正是于莉。她特意为今天的结婚登记打扮过,白皙脸蛋透着粉嫩,大眼睛水灵灵的。 月白色府绸衬衫扎进藏青棉布裙,衬出细腰,裙摆下修长小腿若隐若现。她踩着白塑料凉鞋,乌黑长辫系着红绳,随着步子晃出青春气息。 她身后跟着中等个头的林晓梅,面容清秀。蓝布衫裹着她鼓鼓的前胸,身形前凸后翘,朴素衣裳也难掩窈窕。 两人走近了,何雨柱才看清,林晓梅脸色苍白,杏眼哭得红肿,与往日精神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到何雨柱,于莉回头轻轻搂住林晓梅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纠结与为难。 何雨柱见状,赶紧上前笑着打趣,打破尴尬:“哟,怎么还买一送一?今天走大运了,那咱们快进去吧!” “你想得美!”于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娇俏可人的模样让何雨柱心动不已。 于莉收起笑容,凑近何雨柱压低声音:“柱子别开玩笑了,晓梅遇到难事了。她昨天去三粮店买粮食,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带的35斤粮票全都丢了。” 说着瞥了眼身旁的林晓梅,见她正攥着衣角低头不语,又小声说:“柱子,你不是说在食堂吃饭不用粮票,粮食定量又用不完么?能不能借晓梅一些?她今天特地请假出来的。” 林晓梅眼眶瞬间又红了,蓝布衫下鼓鼓的胸脯微微起伏,带着哭腔恳求道:“柱子哥,麻烦您帮帮我,不然我们全家就都没活路了。” 于莉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柱子,你就帮帮她吧。晓梅太不容易了,她爸早逝,妈妈眼睛有毛病看不见,弟弟还在上小学,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说罢于莉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晓梅后背,小声安慰着。 何雨柱听完,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15斤粮票递过去:“晓梅,这些你先拿着。等会我再回家取一些给你。” 林晓梅感动得双手直颤,声音哽咽:“柱子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交待,我昨天粮票丢了都没敢告诉我妈,昨晚我一宿都没合眼。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何雨柱见气氛太沉重,又开起玩笑:“咱这不是在民政局门口嘛,要不咱们进去登记,你嫁给我得了!” 没想到林晓梅生性直率,竟当了真,急声道:“好!柱子哥,你等我!我们厂离这儿不远,我这就回去开介绍信!”话音未落,转身便要朝厂里跑去。 “想什么呢你!”于莉一把拉住林晓梅,佯怒道,“敢在民政局门口抢我男人啊?” 说着,她穿着塑料凉鞋的脚轻轻踹了何雨柱一下,“晓梅这人特爱较真,你就别逗她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拉着于莉的手往民政局里走,还不忘回头招呼林晓梅:“晓梅一起啊!” 于莉又羞又恼地瞪了何雨柱一眼。纤细的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娇嗔道:“就你会耍贫嘴!”说着抬起右脚,轻轻踹在他小腿上。 何雨柱赶忙解释:“反正她都请假出来了,跟着我们,等会回去取粮票给她,不然这么大热天让她在外面晒太阳啊!” “就你会做好人,也不说清楚,让人误会!”于莉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来办理手续的人特别多,排队、填表、盖章,一套流程走下来,都已经11点多了。 何雨柱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一把搂住于莉的肩膀:“可算把你这个大美人给骗到手了!” 于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笑着推了他一下:“这么多人呢,也不注意点!” 她下意识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想起正事,问道:“现在去你家取粮票?晓梅还等着呢。” 何雨柱大手一挥,眼神中满是豪爽:“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不得吃顿好的?走!全聚德走起,今天哥们请客!”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揽住于莉的肩膀,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于莉有些心疼钱,眉头微微蹙起:“柱子,要不回家吃吧,全聚德多贵啊。” 何雨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满眼宠溺:“我娶了一个顾家的好老婆!不过莉莉你放心,这点花销对咱家来说不算什么。” 一旁的林晓梅见状,连忙说:“那你们去吃吧,等下我再去找你们。” “那哪行啊!当然一起了!”于莉急忙说道,伸手拉住林晓梅的胳膊。 何雨柱也跟着劝:“晓梅,咱们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这顿,必须一起!” 在何雨柱和于莉的再三劝说下,林晓梅只好点头答应一起去吃饭。 三人来到全聚德,店里飘着烤鸭的香气,客人不少,堂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点了两只烤鸭、芥末鸭掌、盐水鸭肝、火燎鸭心等好几样菜,又给每人要了两瓶冰镇汽水。 看着陆续上桌的菜,于莉忍不住小声嘀咕:“柱子你点这么多菜,得花不少钱吧?” 何雨柱凑到她耳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莉莉你还不知道?前两天我给人操持婚宴,22桌酒席,一桌收5块钱,光这就挣了110块! 主家还给了20块红包。下个月还有一场呢!”说着拍了拍于莉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于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开眼笑地轻轻推了他一把:“行啊柱子,平时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满是骄傲,“以后咱家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我算是嫁对人了!” 一旁的林晓梅望着两人,眼眶有些泛红,轻声感叹:“于莉,我真羡慕你,能找到柱子哥这么好的人。” 她低头揪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酸涩,“不像我,家里一团糟,现在还拖累你们……” 于莉赶忙揽过她的肩膀,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晓梅你说什么呢!你这么好的姑娘,人漂亮还心灵手巧,将来肯定能遇到疼你护你的人,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说着,她眼含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林晓梅的肩膀,“等你遇到合适的,我和柱子一定帮你把把关!到时候咱们好好相看相看,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何雨柱咧着嘴凑过来,胳膊大大咧咧地往两人中间一搭:“是啊晓梅!要不是先遇到了于莉这么好的媳妇,我指定得把你拿下!” 他朝于莉挤了挤眼睛,又转头冲林晓梅认真说道,“你是于莉的好朋友,当然也就是我何雨柱的好朋友!往后不管遇上什么难事,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林晓梅听着,眼眶又红了。她低头抿了口汽水,冰凉的液体下肚,心里却暖烘烘的。 这一天,她先是为丢粮票心急如焚,没想到在绝望时遇到何雨柱这样的好心人,如今还能坐在全聚德里吃烤鸭,这份恩情,她暗暗记在了心里。 第29章 傻柱新婚,邻居酸涩 吃完饭,于莉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乌黑的眼睛弯成月牙,仰着脸问:“柱子,咱们先去你那?” 何雨柱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眼里全是温柔:“小傻瓜,以后那就是咱家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不过得先去趟副食店,买点喜糖给院里的街坊们,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于莉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瞧我这记性!是该给大伙发喜糖,以后住一个院,少不了麻烦人家。” 说着,她挽住何雨柱的胳膊,另一只手热络地拉住林晓梅,三人说笑着朝着赵府街副食商店走去。 称了一斤水果糖后,三人站在副食商店柜台前犯了难。 何雨柱挠挠头:“光有糖可不行,得置备点像样的东西。” 于莉踮脚扫了眼货架,指着红纸、喜字贴纸说:“要不买点红纸,剪些窗花贴窗户上?再买对红烛,晚上点上喜庆。” 林晓梅在一旁轻声补充:“暖壶套也该换新的,还有搪瓷缸子,过日子总用得上。” 何雨柱一拍大腿:“成!听你们的!”他又挑了卷红绸带、两包双喜牌香烟,最后还往篮子里塞了包水果硬糖。 结账时,售货员瞅着堆成小山的物品打趣:“哟,这是要把商店搬空啊?” 何雨柱咧嘴笑:“一辈子就结这一回婚,不得热热闹闹的!” 三人抱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正是大中午头,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全是新房布置的事儿,时不时就笑出声来。 四合院的大槐树下落着斑驳树影,何雨柱三人刚迈进院门,就撞见拎着饭盒回来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立马搂着于莉迎上去,笑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红本本扬了扬:“三大爷!我说今天出门是去娶媳妇,没哄您吧?这不,证都领到手了!” 说着从纸包里抓出一把糖塞进阎埠贵手里,“您老尝尝,沾沾喜气!”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瞅结婚证上的红章,笑得满脸褶子:“好啊好啊!咱们院里又添喜事!柱子你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办事倒不含糊!” 正说着,三大妈杨瑞华听见动静从屋里探出头,围裙还沾着面,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哟!这就是新娘子啊!快让大妈瞧瞧!”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拉着于莉上下打量,“模样俊,看着就水灵!柱子这福气,打着灯笼都难找!” 转头又看见一旁的林晓梅,三大妈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林晓梅赶忙上前半步,脸上挂着清甜的笑,声音清脆:“大妈好!我是莉莉的好朋友林晓梅,今天正巧碰上帮忙跑跑腿。”说着还微微欠了欠身。 何雨柱挠挠头憨笑道:“可不是嘛,今儿多亏晓梅帮忙,要不然还真得抓瞎!” 于莉笑着挽住林晓梅的胳膊补充道:“往后晓梅就是院里的常客!大妈以后见着她,可别当外人!” 三大妈眯着眼上下打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瞧瞧这姑娘,又懂事儿又俊!得得得,以后来了就上大妈这儿喝口水!” 正说着话,老阎家里屋“吱呀”一声开了,阎解成趿拉着拖鞋晃出来,手里搪瓷缸边还沾着没冲净的茶叶沫。 他随意抬头,一眼就看见何雨柱搂着于莉——那可是他惦记了好久的姑娘。 阎解成喉咙发紧,手把搪瓷缸攥得发白,缸里的茶水晃个不停。 他盯着眼前亲昵的两人,脑海里全是过去偷偷看于莉时的场景,酸涩和不甘在心底翻涌。 三大妈扯开嗓子喊:“解成!快过来!你柱子哥结婚了!” 阎解成慢慢挪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何雨柱顺手递过块糖,胳膊仍搂着于莉:“解成,这是你嫂子于莉。”糖块碰到阎解成指尖,他下意识缩了下手,糖“啪嗒”掉在地上。 他盯着青砖缝里的糖纸,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恭喜你啊柱子哥。” 顿了顿,又转头看向于莉,扯出个生硬的笑:“嫂子真漂亮,柱子哥好福气。” 于莉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瞧你说的,快别打趣我了,就是普通样子。你柱子哥人好,是我运气好才找到他。” 和三大爷一家告别后,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往院里走。 路过中院时,就看见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衣板上堆着湿漉漉的尿布,肥皂沫顺着她的指缝不停地往下滴。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秦姐,我结婚啦!”秦淮茹猛地抬头,手还悬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给!尝尝喜糖!”何雨柱抓了把糖塞进她围裙兜里,转头搂住于莉肩膀,“这是我媳妇,于莉。” 秦淮茹勉强扯出个笑,声音发颤:“柱子,恭喜啊!新娘子真漂亮,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人。” 她低头搓了搓手上的泡沫,想把沾着尿布污渍的手藏起来,“往后可得好好过日子。”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拍了下秦淮茹肩膀:“于莉,这是秦姐,平常没少帮我洗洗涮涮的,多亏了她照顾!” 于莉笑着点点头,从包里又掏出两颗糖递给秦淮茹:“秦姐辛苦了!往后还得多跟您学持家的本事,也请您多关照我们。”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您手都泡皱了,这些活儿改天叫上我一起干!” 秦淮茹张了张嘴,喉头像被什么哽住似的,最终只挤出一个“好”字,眼眶瞬间泛起红意。 她紧紧攥着沾着糖渍的糖纸,目光盯着有说有笑的何雨柱和于莉。水池边的尿布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石板上的水渍渐渐晕开。秦淮茹心里直发酸,眼眶也跟着发烫。 正愣神时,东屋“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脚步匆匆走出来。 她一眼就瞥见何雨柱手里的红绸带和喜字贴纸,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她清楚何雨柱混不吝的脾气,这会儿得罪他可没好处,往后还指望着从他那儿捞点好处呢。 念及此,她脸上瞬间堆起笑纹,三步并两步凑上前:“哎哟!这是咱们院里的新娘子吧!快让婶子好好瞧瞧!” 何雨柱把糖塞进她手里,贾张氏捏着糖笑得眉眼弯弯:“柱子有眼光!新娘子这模样,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往后可得常来婶子屋里坐坐!” 她嘴上说得热络,心里却凉飕飕的。不由得想到,何雨柱成家了,往后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随意使唤他帮衬自家。 但贾张氏觉得还得留着这层关系,她又刻意提高声调说:“今儿个大喜,婶子就不耽误你们收拾新房啦!等布置好了,婶子去给你们道喜!” 何雨柱和于莉、林晓梅说笑着往家走,不过几步路就进了屋。 他家离水池本就不远,门还没关严实,贾张氏就一屁股坐在水池边的石板上,扯着嗓门抱怨:“这没良心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媳妇领回家!” 秦淮茹盯着搓衣板上的尿布发怔,肥皂泡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前儿见那姑娘来相亲,还想着他俩八字没一撇,谁能料到……” 贾张氏抄起池边的树枝狠狠戳向石板,溅起几粒碎石子:“可不是!前儿还见他灰头土脸到处相亲,这会儿倒好,悄没声儿就把婚结了!” 她斜睨着儿媳,眼风里满是埋怨,“早知道让你再使把劲,多留他在家吃几顿饭,说不定还能帮衬咱家更久!” 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她才拍着屁股起身,一边嘟囔“成了家就是外人”,一边甩着胳膊回了东屋。 与此同时,何雨柱家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扯着嗓门喊道:“雨水!快出来!你嫂子来了!” 话音未落,里屋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雨水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把拉住于莉的手直晃悠:“嫂子,可把你盼来了!上次见一面就觉得投缘,这下好了,以后天天能唠嗑!” 于莉脸颊微红,笑着拉过站在身旁的林晓梅:“雨水,这是晓梅,我最要好的姐妹,今儿多亏她跑前跑后帮忙操持。晓梅,这就是雨水,柱子的妹妹,人特别爽快,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晓梅赶忙上前半步,笑着点头打招呼:“雨水你好!早就听莉莉念叨过你,今天一见果然和她形容的一样伶俐乖巧!” 雨水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挽住林晓梅的胳膊:“晓梅姐快坐!以后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我正愁没人陪我逛街呢!” 何雨柱把大包小包往桌上一放,笑骂道:“你这丫头,见着新人就把亲哥晾一边!”屋里顿时响起一片欢笑声。 第30章 布置新房&找许大茂嘚瑟 几人开始布置新房,何雨柱从墙角拖出板凳,踮脚往房梁上挂红绸带,于莉踩着木梯糊窗花,红纸边角被她用糨糊压得服服帖帖。 雨水举着卷尺来回丈量,突然惊呼:“哥!灯笼挂歪啦!往左挪半寸!” 林晓梅蹲在地上拆暖壶套包装,忽然掏出半块红纸:“莉莉,你看这边角裁得不齐,我给剪成花瓣形状好不好?” 于莉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笑道:“这想法太棒了!咱俩一块儿剪,你负责花瓣,我来剪些流苏当点缀,保准把暖壶装扮得漂漂亮亮!” 说着,她也拿起剪刀,指尖灵活地在红纸上翻飞,片刻间飘落满地桃形碎纸,与林晓梅手下的花瓣相映成趣。 几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院外突然传来木桶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大妈挎着装满脏衣服的木桶,二大妈夹着搓衣板和肥皂,说说笑笑往水池边去,冷不丁瞥见何雨柱家门窗上崭新的红绸。 “哟!柱子这是在布置新房?”二大妈猛地刹住脚步,搓衣板在臂弯里晃了晃。 一大妈踮脚张望,竹篮里的木槌跟着轻响:“可不是!听淮茹说今儿刚领的证!”两人对视一眼,扔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屋里跑。 何雨柱正踩着板凳挂喜字,听见动静扭头笑道:“婶子们来得正巧!快见见我媳妇!” 他伸手将正在整理暖壶套的于莉拉到身前,又从桌上抓出两大把水果糖:“这是于莉,往后她就是咱们院里的人了!” 一大妈顾不上擦手上的水渍,握住于莉的手就端详,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乖乖,好清秀的姑娘,这模样我瞧着比电影明星还俊!” 她轻轻戳了戳何雨柱后背,“柱子有福气,找了个心灵手巧的!” 二大妈凑过去摸了摸窗花的边角,竖起大拇指:“瞧瞧这剪裁,比刀切的还利落!连锯齿纹都整整齐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细的手艺!” 二大妈转头冲何雨柱挤眉弄眼,笑着道:“傻柱,往后有啥好吃好喝的,可得先想着媳妇!”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直乐:“婶子们就把心放肚子里!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于莉脸颊泛红,轻轻挽住两位大妈的胳膊,眉开眼笑着说道:“婶子们净说好听的,把我夸得都找不着北啦!往后还得多跟你们学持家过日子,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正当屋内笑声不断时,水池边传来一阵衣物拧干的声响。 秦淮茹搓了搓发红的手,将最后一块尿布晾上绳子,望着何雨柱家窗户上跳动的人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在原地踌躇片刻,反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终于抬脚朝着新房走去。 “柱子,我来搭把手。”秦淮茹站在门口,声音又轻又柔。 何雨柱正踩着板凳挂拉花,转头露出惊喜的笑:“秦姐!快进来!正缺人手呢!” 他利落地跳下板凳,不着痕迹地轻捏了下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手猛地一颤,脸颊瞬间泛起红晕,飞快地白了何雨柱一眼,小声嗔道:“没个正形!” 可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时,她悄悄咬住嘴唇。两人好上没几天,何雨柱转眼就要和别人成家。秦淮茹心里又酸又涩。 何雨柱挠挠头,嘿嘿笑着看向于莉:“于莉,秦姐也来帮忙了!她干活儿又快又利落,有她搭把手,咱们这新房布置能省不少事儿!” 于莉赶忙迎上来,亲昵地挽住秦淮茹的胳膊,笑眼盈盈道:“秦姐来了正好!刚还念叨着,布置新房这种热闹事,怎么能少了您!” 她拉着秦淮茹往窗边靠,指着刚挂歪的一串拉花,“我手脚到底不够麻利,您快瞧瞧怎么调整更喜庆,我听柱子说这院里就数您最有主意!” 秦淮茹被于莉的热情弄得有些局促,余光又瞥见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眼神,连忙错开目光,摸了摸于莉的手强笑道:“妹子不嫌弃,姐一定教。” 说着接过何雨柱递来的浆糊刷,抬头望向房梁说道:“这红绸带得再往下坠些,看着才气派。” 二大妈瞅着屋里忙活的众人,乐呵道:“瞧瞧!咱们院里的贤内助都聚齐了!” 屋内又响起一阵哄笑,于莉挽着秦淮茹的胳膊,将剪好的窗花递过去:“秦姐,您帮我看看,贴这儿合适不?”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和于莉并肩挂灯笼的背影,手里的浆糊刷顿了顿,又用力抹开,把最后一张喜字贴得板板正正,心里却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涟漪。 二大妈转头又上下打量于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莉莉这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都半年多了还没动静,你俩加把劲,准生个大胖小子抢头彩!” 何雨柱一听这话,脑海中立刻闪过许大茂以往炫耀的嘴脸,握着浆糊刷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赶忙转身凑到二大妈跟前,压低声音问:“二大妈,许大茂这会儿在家吗?” 二大妈抹了把额角的汗,点头道:“在呢!昨儿下乡放完电影回来就歇着,他媳妇娄晓娥也从娘家回来了,俩人正闷屋里头呢。” 话音未落,何雨柱把刷子往桌上一扔,猛地拉住于莉的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走!媳妇,跟我去会会老对头!” 于莉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何雨柱一把拽走。何雨柱走得又急又快,青砖地上全是他摇晃的影子。 于莉跌跌撞撞地跟着跑,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没缓过神的惊讶。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冲屋里喊:“各位大妈先忙着!等我回来接着布置!” 众人还没弄清状况,只听得房门“哐当”一声响,剩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雨水望着何雨柱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转头冲满脸疑惑的林晓梅摊开手:“晓梅姐是这样的,我哥和许大茂那可是老冤家了!” 她抓起桌上的一块喜糖塞给林晓梅,继续说道:“就说许大茂先娶上媳妇那会儿,天天在院里晃悠,故意当着我哥的面嘚瑟,气得我哥饭都吃不香!” 二大妈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许大茂那小子每次见着柱子,就扯着嗓子说‘傻柱,啥时候喝你喜酒啊’,气得柱子牙痒痒!” 一大妈轻轻叹了口气,温声慢语道:“这许大茂,平日里总爱说些呛人的话。柱子也是个暴脾气的,每次都忍不住动手揍他。”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回柱子成家,日子总要往前过,希望往后大家能和和气气的。”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柱子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里那口气可憋了太久。” 她望着窗外晃动的槐树枝影,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现在好不容易成家,肯定想好好回敬许大茂一回。” 林晓梅恍然大悟,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是这样!难怪柱子哥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捡起地上飘落的红绸带,在手里绕了个漂亮的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等莉莉回来,咱们好好问问!” 屋内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新糊的窗花上,剪好的喜字在阳光里轻轻颤动。 第31章 结婚证拍桌!傻柱怒怼许大茂 何雨柱一脚踹开许大茂家虚掩的大门,门板被撞得直晃悠。 许大茂正躺在椅子上休息,娄晓娥拿着暖壶倒水。突然何雨柱闹出动静,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全洒在了许大茂身上。 还好暖壶保温效果早就不行了,水只是微微有点烫。许大茂被淋得浑身湿透,猛地跳了起来。 “傻柱!你是不是找死?”许大茂噌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何雨柱拽着于莉大步跨进屋子,故意将结婚证狠狠拍在桌上,“啪”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震。 他盯着被淋了一身水、狼狈不堪的许大茂,抓起结婚证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腰板挺得笔直,下巴都快扬到天上了:“傻茂!你爷爷我结婚了!看看这红本本,认识吧。” 说着又扫了眼娄晓娥的肚子,扯着嗓子道:“按说你们俩结婚也半年多了。咋娄晓娥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许大茂不中用吧?” 于莉又好气又好笑,使劲拽何雨柱的袖子:“差不多得了!” 可何雨柱压根没理她,继续冲着许大茂嘚瑟:“等我和莉莉生了大胖小子,高低得让孩子叫你一声茂哥——就怕到时候你还没当上爹呢!” 许大茂气得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脆响,瓷片迸溅开来。 “傻柱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他涨红着脸跳脚大骂。 何雨柱“噌”地踩上板凳,居高临下用手指着许大茂鼻尖,叫嚷道:“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今儿非让全院都知道,谁才是能光明正大成家、踏实生娃的汉子!省得某些人成天瞎得瑟,肚子没货还爱蹦跶!” 娄晓娥本来就脸皮薄,这会儿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地喊:“傻柱你混蛋!” 何雨柱扭头嬉皮笑脸:“快别提‘蛋’的事儿了,要有早有了!” 娄晓娥眼眶泛红,声音发颤,跺着脚喊道:“何雨柱,你个王八蛋!” 何雨柱戏谑地说:“你们家许大茂没有‘蛋’。” 话音刚落,许大茂“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涨红着脸,手指几乎戳到何雨柱鼻尖,气急败坏地嘶吼道:“傻柱!你他妈这是侮辱人格!有种再说一遍!” 何雨柱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故意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就说!你许大茂没‘蛋’就是没‘蛋’,怎么着?”说着作势要往前扑。 许大茂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撞得椅子“哐当”倒地。 他再也顾不上脸面,转身一溜烟冲进里屋,“砰”地甩上门,还不忘从里面反锁,声音发颤地喊道:“傻柱你、你等着!” 娄晓娥孤零零地僵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屋门,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方才还并肩站在身侧的丈夫,此刻却将她独自留在险地。 她眼眶瞬间泛起水光,带着哭腔冲何雨柱喊道:“傻柱,你欺负人!” 一旁的于莉赶忙上前搂住她颤抖的肩膀,轻声哄道:“晓娥姐您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是嘴欠。” 何雨柱神情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喉结动了动:“晓娥,我不是针对你。你也知道许大茂这孙子,三番五次搅和我的婚事,还三天两头在我面前嘚瑟,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几分:“要不是他老拱火,我哪能说这些混话?你别往心里去……” 娄晓娥咬着下唇不吭声,眼眶微微发红。刚才许大茂慌乱躲进里屋,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的样子,让她心里又酸又疼,眼神里的失望怎么都藏不住。 于莉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角,低声嗔道:“行了,还嫌闹得不够?回家吧。” 说着用力拽着他往门外走。何雨柱被拉得趔趄半步,却还不忘扭过头,冲着紧闭的里屋门扯着嗓子喊:“傻茂!过两天去我家喝喜酒啊!” “滚蛋傻柱!”里屋传来许大茂闷声闷气的怒吼,伴随着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像是狠狠踹了一脚家具。 何雨柱哈哈大笑着任由于莉拉着出了门,留下娄晓娥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满心的委屈与茫然无处诉说。 回到家后,雨水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何雨柱跟前,眼睛亮晶晶地追问:“哥!咋样了?你有没有把许大茂那孙子怼回去?快说说,他啥反应?” 林晓梅一下拉住刚进门的于莉,眼睛里满是好奇:“莉莉,快给我讲讲!许大茂被怼的时候什么样子?脸是不是都气紫了?” 于莉没好气地瞥了眼正得意傻笑的何雨柱:“你问他!差点没把人家屋子掀了,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何雨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许大茂那孙子,被我气得躲进里屋不敢出来!” 雨水一听就乐了,拍着手说:“可算出了口恶气!他以前没少在院里编排咱们,活该!”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瞧把你得意的,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 林晓梅看着何雨柱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原以为他只是个憨厚老实的食堂大厨,没想到骨子里藏着股真性情。这种敢说敢做的劲儿,和自己竟有些相似。 可想到眼前这亲昵拌嘴的两人,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于莉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偏偏命运让她先一步遇见何雨柱。 林晓梅垂下眼睫,悄悄把满心的遗憾藏进眼底。要是时间能倒流,让她更早认识何雨柱该多好,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屋内白炽灯把何雨柱家照得亮堂堂,二大妈踮着脚往墙上贴喜字,浆糊抹多了,喜字边角往下耷拉,她也不在意。 扭头笑得肩膀直抖:“哎哟我可算解气了!许大茂那孙子成天在院里人五人六的,这回被傻柱怼得屁都不敢放,缩屋里跟鹌鹑似的!早就该有人治治他这臭毛病!” 一大妈边抚平床单褶皱,边朝他瞥了一眼,语重心长道:“柱子啊,都是老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样多不好。你这脾气也得收收,做人还是要以和为贵。天天这么吵,院里哪还有安宁日子?” 说着,她将枕头摆正,轻轻叹了口气,“许大茂再不是东西,咱也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淮茹蹲在地上叠红绸,闻言直起腰笑着说道:“一大妈,您就别白费心思了。他俩从穿开裆裤就掐。” 她把叠好的红绸往桌上一放,摇头苦笑:“除非许大茂转性子,不然这架啊,有得吵。” 话音刚落,何雨柱没脸没皮地凑到秦淮茹跟前,嬉皮笑脸地拱了拱肩:“秦姐还是你了解我! 许大茂这孙子三天不骂,五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我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院里的土皇帝了!” 说着还故意挤眉弄眼,逗得一旁整理喜字的雨水“噗嗤”笑出声。 于莉原本低头摆弄着红绳,听见动静下意识抬眼,却见何雨柱几乎紧贴着秦淮茹,两人肩并肩眉开眼笑的,亲昵得像多年的老相好。 她攥紧红绳,手指都用力得发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紧。她赶忙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眼睛有点发热,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雨水眼尖,看见了于莉的异样。她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用手肘撞了撞还在跟秦淮茹说得眉飞色舞的何雨柱,见他没反应,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何雨柱疼得一蹦,转头正要嚷嚷,就看见雨水冲他拼命使眼色,又偷偷瞟了瞟低头闷声干活的于莉。 他挠挠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讪讪地往于莉身边挪了挪。 何雨柱蹭到于莉身边,嬉皮笑脸地挨着她坐下,伸手就要去揽她肩膀:“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是咋啦?谁惹我家莉莉不开心了?” 见她偏头躲开,他干脆绕到跟前蹲下,仰着脑袋巴巴望着她:“莉莉你可别生气,我刚才就是跟秦姐多说了两句,绝对没别的意思!你要还气不过,就拿我撒撒气,咬我两口都行!” 说着还故意把胳膊凑过去,又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你看,特意给你留的,甜着呢!我以后保证离别的女的远远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个!” 何雨柱的举动让于莉紧绷的脸颊终于松动,她别过脸轻哼一声,耳尖却泛起薄红:“谁跟你置气了?我哪有那么小气。” 话虽生硬,却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水果糖,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微微发烫,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住他衣角,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第32章 新房风波与粮票交易 屋里的白炽灯把喜字映得通红,一大妈和二大妈忙前忙后,总算把新房布置得有模有样。 二大妈直起腰捶着背,看着歪斜却喜庆的喜字笑道:“行了,柱子这新房看着多热闹!” 一大妈抚平最后一处床单褶皱,抬头看了眼挂钟,脸色微变:“哎哟,光顾着忙活,天都快黑了!我那衣服没泡上肥皂呢。” 二大妈也跟着咋舌:“可不是!我家那口子下班准得闹饥荒,这一耽搁,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做!” 说着抓起落在椅子上的围裙就要走。 何雨柱心里过意不去,赶忙拦住两人,从橱柜摸出四个鸡蛋,一人手里塞了俩:“大妈,您俩忙了这么久,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这点鸡蛋拿着,给家里添个菜。” 一大妈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都是院里街坊,帮把手算啥!” 二大妈倒是实在,盯着鸡蛋笑道:“一大妈,柱子的心意就收着,我回去给我们家老刘炒个鸡蛋,他就好这口。” 推让了几个来回,两位大妈才把鸡蛋小心揣进衣兜,念叨着“别再忙活,赶紧歇着”,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赶。 秦淮茹原本蹲在角落叠红绸,此时也跟着起身,眼神往厨房方向瞟了瞟——她本想着等会儿蹭顿晚饭,毕竟每次帮何雨柱家干活,他总会留自己吃饭。 可眼下两位大妈都走了,她再厚着脸皮留下也不像话。她捏着叠好的红绸,讪讪笑道:“柱子,我也得回去给棒梗他们做饭了。” 说罢不等何雨柱回应,就快步往门口走去。 秦淮茹急匆匆跨进家门,贾张氏正坐在门槛上择菜,见她两手空空,浑浊的眼睛立马瞪圆了:“哟,这就回来了?我还盼着你带点剩饭剩菜回来填填肚子呢!” 秦淮茹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人家都走了,我咋好意思留下?再说了,我是去帮忙布置新房,又不是去蹭饭的。” 贾张氏“啪”地把菜叶子摔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袖口:“帮忙?我刚才可看见了,人家一大妈二大妈忙活完,傻柱一人塞了俩鸡蛋!你倒好,白干一场!” 她站起身,用围裙擦着手,嘴里还嘟囔着:“平日里就数你跟傻柱走得近,合着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秦淮茹咬着嘴唇没吭声,转身去灶台添了把柴火。火光映得她眼眶发烫。 棒梗扒着门框探出头,眼巴巴地问:“妈,晚饭吃啥?” 秦淮茹往锅里舀了瓢凉水,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吃啥,煮红薯!” 新房里,何雨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柜子里翻出皱巴巴的票证,10斤粮票和5斤面粉票被他随意地搁在还没铺好床单的床上。 “晓梅,你看看,家里实在没多少粮票了。”他挠了挠头,把票证往林晓梅跟前推了推,“这面粉票你也拿着,别客气。” 林晓梅吓得直往后躲,双手在身前乱摇:“使不得使不得!面粉票多金贵啊,留着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用!” 林晓梅这人向来不爱欠人情,回想起之前在民政局,何雨柱半开玩笑说“要不你嫁我”,自己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当时想着,若能和他搭伙过日子,也算用后半辈子还了这么大的人情。如今再收这么贵重的面粉票,只会欠他更多。 林晓梅死活不肯收面粉票,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一拍大腿:“有办法了!”他把票证往桌上一扔,风风火火往前院三大爷家跑去。 阎埠贵正戴着眼镜蹲在门口糊火柴盒,见何雨柱大步流星走来,慌忙赔着笑问道:“柱子,找我啥事?” 何雨柱往他身边一蹲,伸手帮着捡起散落的火柴梗,压低声音:“三大爷,我想找您买点粮票。” “粮票?”阎埠贵的手一抖,“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一个老师,哪来的粮票倒腾?”他连连摆手,可浑浊的眼睛却偷偷瞟着何雨柱的口袋。 “别装了三大爷,”何雨柱凑到他耳边,“上个月,月底我去黑市,瞧见您在槐树底下,2块8一斤卖给戴鸭舌帽的汉子。我给您3块!” 这话一出,阎埠贵的脸涨得比火柴盒还红:“傻柱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您就别瞒我了,”何雨柱掏出十五块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帮朋友弄点应急,3块一斤,来5斤?” 阎埠贵盯着钞票直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 他先是警惕地往巷口张望,又回头看了看虚掩的家门,喉结上下滚动了好一阵,才咬着牙小声说:“下不为例啊!这事要是传出去……” “放心!我嘴比坛子还严实!”何雨柱赶忙把钱塞进他手心。 阎埠贵捏着钞票反复揉搓,确认手感后,才颠着脚溜进里屋。没一会儿,几张边角发毛的粮票就被塞进何雨柱掌心。 他数着钱,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得意:“你这小子,倒是机灵……” 何雨柱晃悠着回到新房,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张粮票,拍在林晓梅掌心:“拿着,这下不用推了吧?” 林晓梅盯着泛着油墨香的5斤粮票,手指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开口,于莉就凑了过来。 “哪来的票?咱家粮票不都……”于莉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 他往床沿一坐,翘起二郎腿:“前院三大爷那买的,3块钱一斤,童叟无欺!” “三大爷家?”于莉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年头谁家粮票不金贵?他家咋还有富余?”她边说边把叠好的红绸往箱子里放,动作都慢了几分。 何雨柱嗤地笑出声,抓起桌上的喜糖剥开一颗扔进嘴里:“他家过日子可精着呢!你是不知道,三大爷连吃咸菜都得一根一根掰着分!没粮食就去城外挖野菜,带个小竹篓在河边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 见林晓梅听得入神,何雨柱又压低声音:“就他家那辆二手自行车,愣是全家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抠出的钱!每次骑车出去,三大爷都得把车座擦得锃亮,生怕沾了灰!” 于莉“扑哧”笑出声,手里的针线活都停了:“这么会算计,怪不得能攒下粮票……” 她摇头叹气,又往何雨柱手里递了把刷子,蘸着半碗浆糊说:“行了,赶紧帮忙把喜字再贴贴正,别光顾着说闲话。” 何雨柱刚接过刷子,于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我今儿在院门口碰见三大爷家老大了,看着差不多也到成家的年纪了。”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微皱,“哪个姑娘要是嫁进他家,可得跟着受苦了。” 这话让何雨柱贴喜字的手顿了一下,他扭过头,用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于莉。 那目光看得于莉发毛,她抬头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啥!”何雨柱慌忙转回头,手里的浆糊抹得歪歪扭扭,“就觉得你……想得还挺长远。” 第33章 傻柱结婚四合院里的人生百态 傍晚的余晖之中,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家走。 二大爷刘海中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拐进院子,车铃铛声还没停稳,就看见二大妈端着一碗金灿灿的炒鸡蛋从厨房出来,油香混着葱花味直往鼻子里钻。 “哟,哪来的鸡蛋?咱家的鸡蛋不是早就吃完了吗?”二大爷支好自行车,摘下军绿色挎包,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鸡蛋。 二大妈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围裙上还沾着面疙瘩:“今下午我和一大妈帮傻柱布置新房,累得腰酸背痛,人家硬塞了俩鸡蛋。” 她用筷子戳了戳冒热气的鸡蛋,“你闻闻,我还搁了半勺油!” “新房?啥新房?”二大爷掏烟的手都停住了。 二大妈凑到他耳边,说道:“老刘你还不知道呢!傻柱今儿领回个漂亮姑娘,那模样,柳叶眉大眼睛,说话轻声细语的,比电影画报上的人儿还俊!两人结婚证都领了。” 二大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察觉:“这小子,真是闷声发大财。刚帮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持完婚宴。这会儿又抱得美人归……” 他点了点头,将烟屁股重重按在砖头上碾灭,咧嘴笑道:“明儿高低得找他讨杯喜酒喝!” 在另一边的中院里,贾东旭不紧不慢的走回家。他跨进家门时,瞧见秦淮茹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锅里煮着红薯的香气扑面而来。 “淮茹,今天咋没在傻柱那儿蹭饭?”贾东旭把车往墙边一靠,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车间的机油。 他伸手去摸挂在墙上的搪瓷缸,却发现缸里连口水都没有。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围裙扫落了灶台上的半把葱。 她抓起水瓢往锅里狠狠舀了瓢凉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哪能天天去啊?我到底是傻柱媳妇还是你媳妇?”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扭头瞥了眼丈夫,“再说了,傻柱今天结婚了,领回来个水灵灵的姑娘。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往后怕是顾不上咱们了。” 一直坐在门槛上择菜的贾张氏突然把菜叶子摔进盆里,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还有脸说!人家一大妈二大妈去帮忙,走的时候傻柱一人塞俩鸡蛋!你倒好,在那儿忙活一下午,连根鸡毛都没带回来!”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围裙上沾着的泥点子随着动作直往下掉,“平日里就数你跟傻柱走得近,合着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贾东旭捏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哪行啊!淮茹,你现在就去把咱家那份鸡蛋要回来!凭啥光便宜她们?” “你还要不要脸?”秦淮茹气得眼眶发红,火钳“当啷”一声砸在灶台上,“人家是结婚大喜的日子,我咋好意思去要东西?再说,傻柱帮咱们的还少吗?” 她转身用袖子抹了把脸,背对着两人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湿柴,浓烟腾地窜起来,呛得人直咳嗽。 天色渐暗,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进了家门。 刚一跨进堂屋,就见一大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脸上笑开了花:“老易!你可算回来了!知道不?柱子结婚啦!” 易中海脱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皱起眉头:“你说啥?傻柱结婚了?”他把饭盒重重搁在八仙桌上,瓷勺撞出清脆的响声。 “可不是嘛!”一大妈忙不迭凑过来,围裙蹭过桌角的搪瓷缸,“今个儿从柱子领回个漂亮大姑娘,哎哟,那模样俊得哟!瓜子脸、大眼睛,往院里一站,跟电影画报上走下来的人儿似的!个子高挑,说话轻声细语,见人就笑……” 她边说边用手比画,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喜气。 谁料易中海却“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柱子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结婚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咱们院里的规矩到他这儿全成摆设了?” 一大妈见状赶紧上前,从老伴手里拿过笤帚,轻轻扫起撒落在桌上的烟丝,一边扫一边轻声劝慰道:“老易,你消消气。年轻人办事毛躁,兴许是怕麻烦你。 再说,柱子这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他爹又不着调,跟着个寡妇跑去保城,把他撇下不管。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着妹妹多不容易。心里头不定多盼着能成个家,有个自己的窝呢……”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新房,将贴得端端正正的喜字映得发亮,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与温馨。 何雨柱叉着腰,打量着铺着碎花床单的木床和墙上挂着的红绸,于莉正踮脚调整歪斜的拉花,雨水蹲在地上系新换的红头绳,林晓梅叠完最后一摞被褥,直起腰时后腰还隐隐发酸。 “可算收拾利索了!”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瞧瞧大家伙,今天累得跟陀螺似的!” 话刚说完,雨水的肚子便“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脸颊微红,双手慌忙捂住肚子,冲何雨柱撒娇道:“哥,我饿得前胸都贴后背啦!你可得露两手,给我做点好吃的!” 何雨柱解下围裙,往床上一甩:“嘿!今儿你哥我新婚大喜,还想使唤我做饭?美得你!” 他一拍大腿,眼睛亮起来,“走!咱全家下馆子去!就去东来顺,涮羊肉、糖蒜、芝麻烧饼管够!” “太棒啦!我要吃三盘羊肉!”雨水跳起来,红头绳上的蝴蝶结跟着晃悠。 于莉咬着嘴唇犹豫了,平日里家里的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下馆子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可看着何雨柱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又想起今天是她和何雨柱领结婚证的大喜日子,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该庆祝一下。” 林晓梅却往后退了半步,连连摆手:“你们去吧!我得赶紧回家,我妈和弟弟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那哪行!”何雨柱一把拽住她胳膊,“今儿我结婚,你忙前忙后累了一整天,说啥也得一块热闹热闹!” 雨水也黏上来,搂住她的胳膊晃个不停:“晓梅姐就赏个脸呗,我还想跟你坐一块儿涮毛肚呢!” 于莉也在旁边轻声劝:“晓梅今天你跟着我和柱子忙活了一天,你要是不一起去,我们哪过意的去啊。” 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林晓梅终于红着脸点了头。 第34章 活土匪何大清回来了 日头西斜,胡同里飘着各家炒菜的香气。三大爷阎埠贵戴着老花镜,手里攥着刚倒腾粮票赚的十五块钱,正盘算着这个月家里的开销。 何雨柱穿着崭新的蓝布衫,于莉扎着清爽的马尾辫,雨水蹦蹦跳跳跟在后头和林晓梅有说有笑的,几人说笑着走到院门口。 瞧见树荫下摇着蒲扇的三大爷,何雨柱忙上前打招呼:“三大爷,乘凉呢?” “哟,你们几个这是要去哪儿?”三大爷眯着眼打量。 雨水嘴快,脱口而出:“去东来顺涮羊肉!我哥说要请我们吃饭!” 三大爷笑着摆摆手,眼角堆起皱纹:“还是你们年轻人过日子洒脱,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剩眼馋的份儿喽!” 何雨柱抬手挥了挥,笑着说:“三大爷回见!”于莉也跟着轻声道:“三大爷再见!” 四人继续说笑着往胡同口走去,三大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手里的蒲扇轻轻摇晃,不知是在赶蚊子,还是在驱散心底那点羡慕。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三大爷脸上的笑僵了僵,摇摇头嘀咕:“这傻柱,结了婚也不知道省着点,没事就下馆子……” 三大妈杨瑞华端着洗好的菜盆回来,三大爷立刻凑过去:“你看看傻柱,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三大妈把菜盆往地上一搁,撇着嘴说:“可不是嘛,挣那点钱还不够他糟践的!” 这时,躲在门后的大儿子阎解成忍不住了,嘟囔着:“我要是娶了像于莉那么俊的媳妇,有钱也天天带她下馆子,吃香的喝辣的!” “啪”的一声,三大爷拿蒲扇敲了下儿子脑袋:“就你能耐!就一个临时工,也不看看自己挣多少钱,学人家瞎摆阔!这人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三大妈也跟着数落:“你瞅瞅你,连对象都找不着,还学人下馆子?赶紧把煤球搬进来!” 阎解成缩着脖子正要往屋里走,阎埠贵又补上一句:“别跟傻柱学,那孩子从小没娘,爹又跟寡妇跑了,缺人管教,压根儿不懂得过日子。” 说着还咂了咂嘴,镜片后的眼睛透出几分不屑,“咱们家虽不富裕,可讲究细水长流,哪能由着性子胡来?” 三大妈在一旁连连点头,催着儿子赶紧去干活。 临了,三大爷还不忘加一句,“说到底,傻柱和他爹何大清一样没溜。” 三大爷话音刚落,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胡同里响起:“阎埠贵我干你大爷!老子一进门就听到你说老子的坏话,可见这么多年,你没少编排老子!”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何大清铁塔似的立在巷口,灰布衫沾满尘土,手里的行李卷狠狠摔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里的碎石子都蹦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手里的蒲扇“啪嗒”掉在脚边,干瘦的手指微微发颤,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杨瑞华手里的菜盆差点翻了,菜叶稀里哗啦洒在地上,她倒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声音都变了调:“何……何大清你个混不吝怎么回来了?那么多年没见了。” 何大清胸脯剧烈起伏着,从沾满灰尘的衣兜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他抖着信纸,瓮声瓮气地说:“我闺女雨水写信给我,说我儿子傻柱要结婚了,我不得回来看看?这些年我是没管家里,可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他爹!” 阎埠贵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笑,搓着手往前凑:“老何啊,这不是多年没见,我不就说句玩笑话嘛!你看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这么火爆的脾气。” 他上下打量着何大清壮实的身板,啧啧叹道:“哟,这些年过得挺好啊?身子骨还这么瓷实!” 转头冲屋里喊:“解成快来!帮你何大伯搬搬行李!愣着干啥?” 又殷勤地搬过竹凳,“快坐快坐!喝口水消消气,咱都是老街坊,哪有隔夜仇!” 三大妈杨瑞华也慌慌张张把地上的菜叶拢到一边,讪笑着从屋里端出个搪瓷缸:“老何,这大老远回来累坏了吧?先喝口水。” 穿过前院,几人很快来到了中院。阎解成不情不愿地背着何大清的行李走在前头,阎埠贵在后面陪着笑脸。 正在煤炉边捅火的贾张氏一抬头,铁钳“当啷”掉在地上。她张大了嘴,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围裙上还沾着煤渣,整个人僵在原地。 何大清把草帽往肩头一甩,咧嘴笑道:“翠花,还认得我不?” 贾张氏喉咙里“呃”了两声,慌忙用围裙擦手,干巴巴地应道:“哟……是老何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咋……咋突然回来了……” 这时门帘一掀,秦淮茹端着一盆衣服正准备拿去洗,见院里气氛古怪,开口问道:“妈,这是……” 贾张氏扯了扯儿媳的衣角,压低声音说:“这是何大清,傻柱他爹,你叫他何大伯。” 秦淮茹把木盆往地上轻轻一放,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脆生生喊道:“何大伯,您回来啦。” 何大清盯着眼前这个眉眼清秀、身姿窈窕的俊俏小媳妇,手里夹着的烟都忘了抽,烟灰簌簌落在鞋面上。 直到阎解成咳嗽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慌忙把烟屁股往鞋底碾灭,连声道:“哎!哎!好,好……”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不知该往哪儿放。 等何大清跟着阎解成往院里走去,贾张氏立刻拽着秦淮茹的胳膊,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圈。 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这下院里要热闹了,这何大清可比傻柱还浑呢!当年说走就走,把俩孩子扔下不管了,混不吝的主儿!” 秦淮茹疑惑地皱起眉头,望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摇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不会吧?瞧着就是个普通的大叔,何大伯都一大把年纪了,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正说着,堂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贾东旭探出半个身子,缩着脖子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何大清走远才溜出来。 他紧张地搓着手,扯了扯媳妇的袖口,压低声音说:“淮茹你不知道,这何大清就是个活土匪!当年在院里横着走,我刚才在屋里瞧见他,愣是没敢出来!” 秦淮茹听着丈夫这话,挑了挑眉,脸上浮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是你没胆,怂人一个!” 贾东旭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反了你了!秦淮茹,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结婚这么多年,还学会顶嘴了?” “我现在活明白了!”秦淮茹猛地转身冷笑道:“跟了你这个窝囊废,大不了老娘改嫁!离了你贾东旭,我还能饿死不成?” 贾张氏慌得手里的煤铲“哐当”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枯瘦的手左拉右拽:“吵什么吵!这是要让全院人看笑话?东旭你少说两句,秦淮茹你也消消气……日子还长,有话好好说!” 贾东旭被母亲扯得趔趄了一下,气焰顿时弱了半截:“改、改嫁什么的……我就随口说说。” 他偷瞄了眼秦淮茹冷下来的脸色,心里暗暗发怵。方才何大清看媳妇时那发直的眼神,像针尖似的扎在他心上。 他比谁都清楚,媳妇模样俊俏,院里院外惦记的老光棍能排成长队,真把人逼急了,自己上哪儿再找这么能干又好看的媳妇? 想到这儿,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放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孩子们离不了你……” 第35章 秦淮茹遭轻薄 易中海乱阵脚 何大清跟着阎解成走到何雨柱家门口,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 他皱着眉头用力拍了拍门板,震得门环“咣当”直响,嘴里不满地嘟囔:“这小兔崽子,连家门都不让老子进?” 阎埠贵赔着笑脸凑上来,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镜:“老何啊,您别生气。傻柱他们几个去东来顺涮羊肉了,说是庆祝新婚……”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打断:“吃顿涮羊肉还锁门?防贼呢?” 阎埠贵心里直犯嘀咕,可不就是防贼嘛!棒梗以前没少往傻柱屋里钻,顺走不少吃的。现在傻柱娶了媳妇,可就顾不上秦淮茹那头喽。 何雨柱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易中海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手里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看见何大清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一抖,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大半。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句:“老何,你……你咋回来了?” 何大清斜睨着他,不满地嚷道:“我闺女写信叫我回来喝喜酒,怎么,不欢迎啊?” 这话听得易中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年撺掇何大清抛下孩子的事儿,他可是始作俑者。 他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伸手去接行李:“说什么呢!快进屋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何大清一把推开他的手,粗声粗气地吼道,“我自个儿有家!”说完,他抬起脚狠狠踹向门板。门板“哐当”一声巨响,震得门框直晃,上面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阎埠贵在旁边直搓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他就知道何大清一回来肯定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后院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二大爷刘海中扯着嗓子的嚷嚷由远及近:“傻柱!你个小兔崽子发什么疯呢?大晚上的砸门声能把人魂儿都吓掉!” 刘海中眯着眼往前一瞧,烟杆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何大清灰布衫沾着草屑,铁塔似的立在门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僵了好一会儿,刘海中抹了把大脑袋,干笑两声打破僵局:“哟!这不是老何嘛!我当是谁在这儿拆房呢!” 他凑上前用烟杆戳了戳行李卷,笑得比哭还难看:“多少年没见,怎么突然杀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院里也好给你摆桌接风酒!”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忍不住往易中海脸上瞟,当年合伙撺掇的事儿又在脑子里翻涌。 何大清上下打量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故意扯着嗓子打趣:“刘胖子,这年头光景不大好,你怎么还肥的跟发面馒头似的?” 院里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憋不住笑出声。刘海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拢了拢鼓起来的中山装下摆。 梗着脖子回嘴:“我这是吃国家饭的福气!我们轧钢厂重体力工人定量又没降,我一个月还是45斤粮食,可比你们这些外头跑的强多了!” 他反过来用烟杆指了指何大清宽厚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老何你不也壮得像头牛?看着比走的时候还结实!” 何大清猛地拍了下大腿,一脸嘚瑟:“那是!荒年也饿不死厨子啊!我在外面大饭馆掌勺,油水再少也比啃窝窝头强!” 说着故意咂了咂嘴,冲围观的邻居挤挤眼,惹得大伙又笑作一团。 刘海中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吸了口旱烟,烟雾把憋红的脸遮了大半。 易中海见状赶紧打圆场:“都少说两句!老何刚回来,先进屋歇着!”边说边拽着何大清往院里走,生怕这两人呛出真火来。 这时,一大妈小跑着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老何啊,可算见着你了!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吧?” 她伸手想接行李,却被何大清轻轻避开。一大妈讪讪地收回手,絮絮叨叨起来:“傻柱和雨水这些年不容易,不过现在都长大了,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二大妈手帕擦着额头的汗,从隔壁院子赶过来,大嗓门远远传来:“老何!真是稀客啊!当年说走就走,可把大伙都惊着了!” 二大妈走近后,围着何大清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不过看着气色不错,在外面没少享福吧?” 何大清冲一大妈微微点头,又冲二大妈扯了扯嘴角:“福没享着,饭倒是没少吃。” 说完,他的眼神又落回紧锁的家门,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大妈和二大妈对视一眼,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这边刚安静下来,许大茂听见中院传来动静,叼着根香烟探出脑袋张望。还没等他看清情况,娄晓娥就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拽了出来。 娄晓娥还为下午的事生闷气——傻柱堵门时,这没出息的玩意儿竟把她锁在门外,自己躲起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躲!就知道躲!有本事别出来啊!” 许大茂刚要回嘴,一眼瞥见院中央的何大清,半截烟差点掉在地上。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半步,咽了口唾沫。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想问这人是谁,就听见何大清瓮声瓮气开了腔:“哟!这小子一脸贼眉鼠眼的,跟许富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许大茂吧?几年不见,越长越不像好东西了!” 许大茂手忙脚乱掐灭烟,堆出满脸褶子:“何叔!您……您怎么回来了?” 话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狠狠肘了一下。她瞪了眼丈夫,转头甜甜笑道:“何叔好,我是晓娥,大茂媳妇。快进屋喝口水歇着?” 何大清瞥了眼许大茂缩着的脖子,冷哼一声,又去踹那扇紧闭的门,震得门框直晃悠。 易中海见气氛僵得厉害,掌心全是汗,赶紧上前拉住何大清的胳膊:“老何啊,走,去我屋里喝口茶,咱哥俩好好唠唠!” 他嘴上说得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藏在樟木箱底的那叠汇款单,像块滚烫的烙铁,烧得他胸口直发慌。 何大清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粗粝的嗓音在院子里炸开:“唠什么唠?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他斜睨着易中海发白的脸色,故意提高声调:“傻柱他们去东来顺涮羊肉了,我当爹的凭啥吃冷窝头?”说完他把行李卷“啪”地摔在门口,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 易中海傻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他盯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一阵担忧。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连哄带劝弄走的人,竟在这时候回来了。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清楚,要是何大清知道钱的事,这院子非得被他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易中海嘴唇直哆嗦,他急得直搓衣角,突然想起聋老太在何大清面前说话管用,念叨着“找她商量!” 便顾不上整理衣服,慌慌张张朝聋老太屋子跑去。 这边易中海匆匆忙忙去寻聋老太,那边何大清扔下行李往院外走。 经过水池时,忽听得“哗啦”一声水响。抬眼望去,秦淮茹正蹲在木盆旁搓洗衣物,蓝布衫下半截全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衬得格外明显。 浸水的布料下,隐约透出白皙的皮肤,胸前饱满的轮廓也若隐若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何大清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 只见她俯身拧衣服时,浸湿的蓝布衫紧贴后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进衣领,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俏与妩媚,让人移不开眼。 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嘀咕:“这小娘们长得可真带劲,比白寡妇年轻时候还勾人。” 这话惊得正在晾衣服的二大妈手一抖,竹竿“哐当”砸在地上。 秦淮茹听见这话,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攥着搓衣板的手紧了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偷偷瞟了眼坐在门口的贾东旭,心想自己被人当面这么调戏,丈夫怎么也该站出来说句话。 可贾东旭只是低着头,假装摆弄手里的烟卷,连头都没抬一下。 秦淮茹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凉了半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把衣服狠狠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干脆低头闷声洗衣服,再也不看何大清一眼。 第36章 何雨柱&何大清对账 何大清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来顺,刚掀开门帘就被热气裹住。 包厢里暖黄灯光摇曳,何雨柱夹着薄如蝉翼的羊肉,轻轻放进于莉碗里,眼底尽是温柔。 雨水和林晓梅碰响汽水罐,低声笑闹。铜锅咕嘟冒泡,肉香混着麻酱味飘散,欢声笑语溢满屋子。 听见脚步声,何雨柱笑容僵住,握着筷子的手发颤。他还没消化原主对父亲的复杂情感,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何大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雨水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手里的汽水瓶“啪”地掉在桌上,橙黄的液体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还回来干嘛!当年我和哥去保城找你,在你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你连面都不肯露!” 何大清搓着衣角,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那是你白姨不让……她一听说你们来了,就寻死觅活地拦着不让我出门。” “白姨?呸!不就是那个白寡妇!”何雨柱终于找到感觉了,他猛地站起来,说道:“你当年说走就走,现在倒会找借口!” 何大清脖子一梗,脸上挂不住了:“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我每个月都寄二十块钱回来,养着你们!” “胡说!”何雨柱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跟着乱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和雨水连根毛都没见着!” 雨水红着眼圈,扯住哥哥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爹,我们真的……真的没收到过钱。” 何大清瞬间涨红了脸,嚷道:“我都把钱寄给易中海了!让他转交给你们!” 话音刚落,他突然像被点着的炮仗,猛地踢翻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破口大骂:“我干易中海他姥姥!居然敢吞老子的钱!”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憋红了的脸,原本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雨水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委屈、酸涩与惊喜在心底翻涌。原来这些年,那个狠心离开的爹,竟一直惦记着他们。 何大清这声怒吼惊得满屋子食客齐刷刷转头,邻桌几个老太太吓得筷子都掉了。 正在添汤的服务员手里铜壶差点没拿稳,哐当一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个服务员瞬间火了,把铜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几步冲到包厢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吃饭就好好吃,瞎咋呼什么!不想吃就滚蛋,别在这儿搅和别人!” 话音刚落,后厨“哗啦”一声,六七个五大三粗的厨师攥着擀面杖、端着炒勺就冲了出来。 “想闹事是吧?这儿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儿!”为首的胖厨师把炒勺往桌上一砸,气势汹汹地道。 何雨柱慌忙挤到何大清身前,赔笑:“对不住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爹刚出院,脑子还不大灵光,您多担待!” 雨水愣了愣,破涕为笑地抹了把眼泪,于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林晓梅搂着于莉肩膀直摇头:“柱哥你也太损了,哪能这么编排自己爹?” 何大清憋得满脸通红,刚要张嘴反驳,就被何雨柱死死拽住胳膊。 何雨柱压低声音:“老头子,人家后厨十几号人呢,咱打不过!” 他指了指墙上“禁止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苦笑道:“您看,咱要真动手,理亏的还是咱!” 服务员哼了一声,拍了拍围裙上的灰:“脑子不好就在家待着,少出来吓唬人!” 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何大清气得直喘粗气,被何雨柱半拖半拽按回椅子上,满肚子火没处撒,只能狠狠踢了下桌腿。 何雨柱突然回过神来,一拍大腿说道:“合着这么多年,咱们家是被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给坑惨了!” 他抓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接着说道:“每个月二十块,够我和雨水吃多少白面馒头!敢情全进了他的耗子洞!” 何大清的烟袋锅在鞋底磕得邦邦响,灰白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写信说你们在保城吃了闭门羹,说你们咒我跟白寡妇不得好死,还说寄东西你们都给扔大街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还好意思说!我们在你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你连门缝都没开!” “我这不是被白寡妇……”何大清嗫嚅着,耳尖泛红,突然瞥见何雨柱身边的林晓梅。 他忙不迭转移话题,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粗声粗气地笑道:“柱子啊,这就是你媳妇吧?行啊!这身段,前凸后翘的,一看就壮实,将来准能生大胖小子!” 满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铜锅冒泡声。林晓梅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慌乱中碰倒了汽水罐,罐子里的汽水缓缓流出来。 于莉咬着嘴唇憋笑,何雨柱哭笑不得地扶额:“老头子,这是晓梅,是我媳妇于莉的好朋友。”说着拉了拉身边的于莉。 于莉红着脸站起身,绞着衣角轻声说:“爸,我是于莉,柱子哥的媳妇。” 何大清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勺直乐:“都好都好!俩姑娘看着都瓷实,以后多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子!” 于莉满脸无奈地扶了扶额,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模样。 雨水低头猛扒饭,肩膀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在憋笑还是在忍着心里的酸涩。 林晓梅则把脸埋在汽水杯后,只露出泛红的耳尖。 何雨柱望着何大清,心想:“这老爷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可细琢磨一番,又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忍不住想道“这个可以有”! 更奇怪的是,原本看着就来气的何大清,此刻竟越看越顺眼了。 何大清眯着眼打量于莉,浑浊的眼睛里难得泛起笑意,咧着嘴直乐:“真没想到啊,傻柱这混小子还真有福气,找了这么水灵的媳妇!” 他搓着满是老茧的手,粗声粗气地说道,“按咱们老辈儿的规矩,头回见儿媳妇,我这个当爹的可得表示表示。” 于莉慌忙摆手,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爸,使不得使不得!您刚回来,哪能让您破费……”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打断。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嗨!说这些干啥!” 顿了顿又挠挠头,嘿嘿笑道,“其实我走得急,还真没专门准备见面礼……” 满桌人都愣了神,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谁料何大清突然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厚厚一沓有些旧的钞票,“啪”地拍在桌上:“这500块钱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别跟爸客气!”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那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500块可不是小数目。 雨水偷偷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惊讶。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心里清楚,何大清收入颇高,毕竟常年在大饭馆当主厨,还常被请去富贵人家办酒席,额外赚不少外快。 当年白寡妇一个年轻俏寡妇愿意跟着他,可不就是图他这份实打实的挣钱本事。 于莉盯着桌上的钱,手足无措,眼神里满是纠结。 何大清却一把抓起她的手,把钱硬塞进去,拍了拍她手背:“拿着!咱老何家可不能亏待儿媳妇!” 何雨柱扫了眼何大清,伸手将钱推向于莉:“让你收着就收着,别客气。你不拿,这钱指不定哪天就被白寡妇家那俩小兔仔子给花了。”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等将来老头子在外面玩够了,被人扫地出门,还不是得回来找我养老。这钱,咱们花得理直气壮。” 第37章 林晓梅的情丝初缠 何大清的脸“腾”地涨红,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铜锅跟着晃了晃:“小兔崽子!说的什么浑话!我和你白姨两情相悦,这些年感情深厚,她绝不会弃我不顾的!当年的事……”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顶了回去:“拉倒吧!当年抛下我和雨水,头也不回跟着人跑了,现在装什么深情!” 雨水咬着嘴唇,看看涨红脸的父亲,又看看气鼓鼓的哥哥,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她小声嘟囔:“哥,你少说两句……”可声音被铜锅的咕嘟声盖了大半。 于莉捏着那沓钱,手心全是汗,进退两难。 见气氛愈发紧张,她轻轻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低声劝道:“柱子,老爷子难得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过去的事,就先别较真了。” 何大清别过脸不看儿子,嘴里还在嘟囔:“没大没小的东西……”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头转向于莉,闷声说:“丫头,让你收着就收着,别听傻柱瞎咧咧。” 见公公都这么说了,于莉只好红着脸把钱塞进衣兜,小声说了句“谢谢爸”。 何雨柱得意地瞥了父亲一眼,夹起一筷子羊肉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就对了,该花的花,别替他省钱!” 雨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伸手给哥哥碗里添了片白菜。 这么多年过去,兄妹俩心里的疙瘩哪是一顿饭就能解开的。但至少,父亲回来了,还记挂着给儿媳妇见面礼,这多少也算个安慰。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气鼓鼓的样子,又瞥见妹妹偷偷抹眼泪,突然觉得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扫兴。 他伸手拽了拽何大清的衣袖,语气难得放软:“行了行了,老爷子先吃饭吧。铜锅都快烧干了,羊肉老了可就没法吃了。” 说着夹起一片刚涮好的羊肉,不由分说塞进何大清的碗里,“尝尝,东来顺的羊肉片子切得是真薄,比你当年切的手艺还地道。” 何大清还梗着脖子生闷气,眉头紧皱,盯着碗里的羊肉没动。 何雨柱又往他碗里添了勺麻酱,半哄半劝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算账!等会儿找易中海那老东西的时候,您不得先攒足劲儿?他吞了您这么多年的钱,不得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这话总算让何大清松动了些,他闷哼一声,缓缓拿起筷子。 雨水见状赶紧递过去一碟糖蒜,小声说:“哥说得对,先吃饭……”她给于莉和林晓梅碗里也添了菜,试图打破尴尬。 何大清见宝贝闺女这么说,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目光扫过女儿微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 他终于缓缓拿起筷子,夹起碗里那片被麻酱裹住的羊肉,咬下一大口,铜锅蒸腾的热气里,紧绷的气氛总算松泛了些。 何雨柱一边给何大清斟汽水,一边盘算着:“等吃完这顿,咱兄妹几个跟您一起回去。易中海那老东西藏钱的事,今天必须掰扯清楚!” 何大清咬着羊肉,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应道:“算他易中海倒霉!敢吞我的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几人酒足饭饱,铜锅里的炭火渐渐暗下去,羊肉片和白菜也吃得见了底。 林晓梅起身告辞,何雨柱连忙叫住她,转身到柜台要了20个刚出炉的芝麻饼。 饼皮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他把油纸包递给林晓梅:“你自己留十个,剩下的给于莉她爸妈带回去尝尝。” 林晓梅捧着饼包,赶忙推拒:“我都给于莉家送去吧,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哪好意思连吃带拿的。” 于莉急忙拽住她胳膊,说道:“晓梅你就拿着吧!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忙,这点东西算什么?你再推辞,可就真把我当外人了!” 见林晓梅还想开口,何雨柱直接把油纸包一分为二,硬塞了一半到她怀里。 拍了拍她手背道:“说什么呢!你妈和弟弟也得尝尝这老北京的地道点心,别推三阻四的!你要是不收,待会儿我直接追到你家去!” 林晓梅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只好笑着点点头,把饼小心揣进包里。 林晓梅往家走的路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怀里的芝麻饼还温着,香气时不时飘进鼻尖,却让她心里愈发沉甸甸的。 何雨柱给的30斤粮票等于是救了她全家的性命,今天又带着她中午去全聚德吃烤鸭、晚上东来顺涮羊肉。她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她攥紧油纸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欠他的越来越多了,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却不知该怎么还。 夜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她忽然想起不知从哪听来的戏文,恍惚间竟觉得,或许真像老话说的,这恩情恐怕只有以身相许才能还清了。 林晓梅刚走,何雨柱便转头看向正在用手帕擦嘴的何大清。老爷子对上儿子的目光,不由得一愣:“看我干啥?” “付账啊!”何雨柱咧嘴笑道,“您儿媳妇头回跟着吃饭,哪能让她掏钱?” 这话逗得雨水“噗嗤”笑出声,于莉也红了脸,悄悄躲到雨水身后。 何大清瞪了儿子一眼,嘴里嘟囔着“就会算计老子”,但还是慢吞吞摸出钱包。他数钱时还不忘瞪何雨柱:“就会使唤你爹,下次非得让你小子请客不可!” 结完账,众人走到饭馆门口。看着林晓梅远去的背影,何大清突然感慨:“这女娃不错,模样周正,这身材一看就好生养。可惜现在不能纳妾了,不然你都娶了得了。”说着还朝儿子挤挤眼。 何雨柱深有同感,下意识地点头应了声“嗯”,冷不防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 于莉正狠狠掐着他的手臂,瞪眼道:“你还真敢想!”何雨柱疼得直咧嘴,“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雨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哥你活该,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人家晓梅姐帮了咱这么多忙,你倒好,还动起歪心思了。 ”何雨柱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嘟囔着辩解。一家人说说笑笑,刚才吃饭时的紧张气氛,彻底消散在带着饭菜香的晚风里。 何大清把钱包塞回衣兜,虽然嘴上还在念叨儿子“没出息”,但眉眼间藏不住笑意。 第38章 何大清暴打易中海 晚上,路灯亮着,何雨柱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四合院。只有何大清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看样子正在盘算怎么收拾易中海。 刚拐进中院,就见阎埠贵正蹲在自家屋檐下,对着搪瓷缸子细细吹气。 缸里飘着零星几点茶叶沫子,他却像捧着珍馐似的,小心翼翼抿上一口,末了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听见脚步声,他赶忙起身,抹了把嘴堆出个笑脸来。 “三大爷!”雨水和于莉齐声问好,何雨柱也跟着点点头。 阎埠贵瞧见何大清绷着张臭脸,忙堆起笑凑上前:“大清老哥!跟柱子他们去东来顺涮羊肉回来啦?” 何雨柱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东来顺送的酱菜:“三大爷,顺道给您带的。” 阎埠贵眼睛瞬间瞪圆,粗糙的手几乎是抢似的接过油纸包,嘴里却还假模假样:“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话没说完,阎埠贵就一把将酱菜塞进怀里,动作快得像生怕别人抢走,脸上堆满了得了宝贝似的得意。 他低头死死攥着油纸包,生怕别人反悔要回去,凑到何大清跟前,一脸讨好:“老哥好福气,儿子孝顺又大方!不像我家那几个小崽子,见着吃的就跟饿狼似的。” 说着还不忘瞥一眼何雨柱的帆布包,见再没别的东西给他,才咂着嘴退开,转身小跑回屋。 正说着,三大妈杨瑞华系着打满补丁的围裙从屋里探出头,大儿子阎解成叼着烟卷晃悠出来,二儿子阎解放揉着眼睛跟在后头。 “大清兄弟可算回来了!”杨瑞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拉着何大清的手就要往屋里让。 寒暄间,阎解成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莉看。今日的于莉特意打扮过,发梢整齐妥帖,眉眼间透着光彩,整个人干净利落,好一幅清水出芙蓉的娇俏佳人模样。 何雨柱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沉下脸,重重冷哼一声。这声响惊得阎解成手一抖,烟灰掉在鞋面上,他慌慌张张低头拍灰,再也不敢往这边看。 于莉抿着嘴偷笑,悄悄往何雨柱身边靠了靠。她能感觉到丈夫浓浓的醋意,觉得他特别在意自己,心里甜丝丝的。 何大清在一旁瞧见这情形,故意咳嗽两声:“都杵在这儿干啥?还不赶紧回家歇着!” 几人这才各自散去。夜色里,远远飘来阎埠贵哼着的小曲儿,他正把酱菜小心收进橱柜,嘴里还不时发出满意的咂舌声。 等何家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阎解成还盯着于莉的背影发呆,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卿本佳人,奈何……” 话没说完就被阎解放打断。弟弟斜睨着他,嗤笑一声:“哥你就别拽文了,人家都走远了还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阎埠贵刚把酱菜塞进坛子里,听见这话抄起扫帚疙瘩就往大儿子头上敲:“想什么屁吃! 何家现在一大一小两个混不吝,你居然还敢惦记人家媳妇?信不信何大清带着傻柱明天就把咱家房子给拆了!” 三大妈杨瑞华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拽着阎解成的胳膊往回拉:“你爸说得对,快死了这条心!” 阎解成被拽得趔趄了一下,原本还发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嘟囔道:“我就说说……” 阎埠贵气得直跺脚:“说说?你小子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赶紧进屋睡觉去!” 三大妈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 她轻轻拍着阎解成的后背:“别灰心,你好好在厂里干活,争取早点转正混个正式工。到时候妈托隔壁胡同的王媒婆,给你介绍个比于莉还漂亮的姑娘,保证是厂里的先进女工!” 阎解成没搭话,耷拉着脑袋往屋里走。昏暗的灯光裹着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何家人刚踏进中院,就瞧见易中海背着手在槐树下踱步。瞧见一行人回来,他快步迎上前,搓着手挤出笑:“老何,我……” 话没说完,何大清突然上前半步,左手扣住易中海的手腕,右腿一别就使了个过肩摔。 易中海“哎哟”一声,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还没等他爬起来,何大清已经揪着他衣领拽了起来,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脑袋上:“老东西!这些年吞我钱吞得爽吧!”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一大妈听见动静从屋里冲出来,围着两人又哭又喊:“使不得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啊!” 她想拽开何大清,却被对方胳膊一甩,踉跄着退了两步。 贾张氏扒在自家门框上看得直乐,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转头跟贾东旭挤眉弄眼:“看看,我就说有好戏看吧!” 贾东旭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得意,下巴朝何大清的方向扬了扬:“秦淮茹还说我怂呢,何大清这个活土匪,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惹得起的?也就易中海那老东西敢招惹他!” 二大爷刘海中趿拉着鞋跑出来,站在台阶上直搓手,扯着嗓子喊:“老何!快住手!街坊邻居的,别伤了和气!” 何大清哪肯停手,拳头雨点般砸在易中海身上。易中海抱头蜷缩着,嘴里断断续续求饶:“老何……我错了……别再打了……” 何雨柱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雨水急得眼眶发红,拽着何雨柱的袖子直晃:“哥!你快劝劝爸,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于莉也在一旁焦急地说:“柱子,快拦住老爷子吧!” 何雨柱双手抱胸,倚着墙站得笔直,神色淡定:“慌什么?老爷子从小打到大的老把式了,别看打得挺重,都是皮外伤。易中海吞了那么多钱,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何大清揪着易中海的衣领,另一只手还攥着拳头要往下砸,任谁拉都不管用。易中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瘫在地上直哼哼。 一大妈急得直抹眼泪,二大爷在边上干着急,嘴里翻来覆去地劝“别冲动”。 就在这时,院里响起一阵拐杖敲击石板的声响。 聋老太拄着枣木拐杖,颤巍巍从西屋走出来。 “大清啊!”聋老太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 她冲何大清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屋子,“走,去我屋里,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掰扯清楚!” 何大清喘着粗气,还想再踹易中海一脚,被雨水拽住了衣角:“爸,您就听聋老太的……” 他这才停下动作,却仍揪着易中海不放。聋老太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何大清的胳膊,又冲易中海使了个眼色。 易中海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捂着脸直抽冷气。 何大清冷哼一声,松开手,跟着聋老太往屋里走。临走前还回头瞪了易中海一眼:“老东西,今天要是说不明白,这事没完!” 众人看着几人进了屋,院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一大妈赶紧扶着易中海回屋,嘴里念叨着要给他抹点跌打药。 贾张氏还站在门口看热闹,被二大爷瞪了一眼,才嘟囔着回了屋。 四合院的夜重新安静下来,只隐隐传来聋老太屋里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第39章 狠人何大清,邻居们的惧意 何雨柱带着于莉和雨水往家走。雨水回头望着聋老太的屋子,心里直打鼓,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哥,咱要不跟过去看看?万一爸下手没个轻重……” 何雨柱抄着兜,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吧,老爷子心里有数。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除了见着漂亮小媳妇容易犯迷糊,平日里精着呢。咱家这三间正房一间耳房,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着还冲于莉挤了下眼,逗得她抿嘴直乐。 雨水刚往灶台添了把柴,没等茶水烧开,院门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何大清推门进来时精神抖擞,手里还攥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雨水蹭地从板凳上站起来:“爹,咋样了?” 何大清往八仙椅上一坐,掏出皱巴巴的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锅子在八仙桌上磕了磕。 才慢悠悠开口:“钱拿回来了,连本带利三千五。那些钱易中海一分没花,全攒着呢。” 话音刚落,于莉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雨水更是瞪圆了眼睛:“这么多?易中海攒着不花,他图啥啊?” “图啥?”何大清不屑地冷笑一声,敲了敲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还不是想离间我和傻柱! 他无儿无女的,到老了总得找个人给他养老送终。之前假模假样对傻柱好,就是想让傻柱给他当孝子!” 何大清又往烟袋锅里添了把烟丝,吐了口烟圈接着道:“我放话了,要么赔钱,要么去蹲笆篱子。他工资那么高还省吃俭用,连件新大褂都舍不得做,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 “还不止呢,易中海把聋老太接去他家住了,”何大清敲了敲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我当场逼他写下保证书,这辈子得照顾聋老太晚年。老太太念他认错诚恳,才把房子过户给我。等会我就把东西挪过去。” 雨水听着直咂舌,忍不住嘟囔:“好嘛,易中海没多个儿子,反倒多了个妈。” 何大清瞪了女儿一眼:“易中海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点代价。” 何大清把叠得方方正正的钞票,递给何雨柱:“给,拿着!” 何雨柱挑眉瞅了眼,指尖捏起钞票往于莉那边一推:“给你媳妇,咱家你管钱。” 于莉手忙脚乱去接,整叠钞票差点滑到地上,指尖触到纸页时簌簌发抖:“这、这也太多了……我打小没见过这么厚的票子,放哪啊?” 她望着油光水滑的八仙桌,又瞅瞅墙根的木柜,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雨柱抄着兜笑出褶子:“慌啥?往后你就是咱何家的账房先生,爱放哪放哪。” 说着冲她挤挤眼,惹得于莉耳尖发烫,攥着钞票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谁抢似的。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起身:“赶紧收起来,别招贼眼。” 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眼傻乐的儿子,“明儿去给你媳妇买个带锁的铁皮箱,别啥都往枕头底下塞!” 门板吱呀一声合上时,正听见于莉小声嘀咕:“要不咱挖个地窖埋了?” 何雨柱被于莉傻乎乎的样子逗得笑弯了腰。 四合院散了场,贾家屋里还亮着灯。贾东旭蜷在炕边抽烟。贾张氏坐在炕上纳鞋底,用力扯着麻线。秦淮茹在窗边补衣服,缝纫机踩得“哒哒”响。 “淮茹,刚才院里那场架你也看见了吧?”贾东旭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灌了口凉水。 “真不是我怂,何大清那主儿是真惹不起!年轻时候在饭馆里跟人争大师傅的位子,抄起炒勺就往人脑袋上招呼,比傻柱还浑多了!” 贾张氏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今天要不是聋老太出面,易中海指不定被打成啥样!我早就说过何大清惹不起,这下信了吧?” 看完热闹,许大茂拽着娄晓娥闪进自家屋里。他反手插紧门闩,抹了把额角冷汗:“刚那场面瞧见没?何大清揪着易中海衣领子往墙上撞时,那劲头跟宰牛似的……” 娄晓娥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早年住一个院那会,”许大茂搓了搓手,声音压得更低,“他能为一个鸡蛋堵着人家大门骂到后半夜,我爸自行车车胎被他扎漏三回。就因为我妈说他和贾张氏不清不楚。” “这号人咱惹不起,”许大茂总结性地说道。 月光黯淡,四合院的石板路上,石子被踩得嘎吱作响。阎埠贵领着阎解成、阎解放和杨瑞华往家走去。 阎埠贵侧头狠狠瞪了一眼阎解成,压低声音斥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何大清! 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的,发起狠来,咱全家捆一块都不够他揍的。你小子,还敢惦记人家儿媳妇于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粗糙的手指着阎解成,仿佛还不解气。 杨瑞华赶紧附和,脸上满是担忧:“就是就是,解成啊,你可别再动那些歪心思了。何家那爷俩,没一个好惹的。今天要不是聋老太出面,易中海可就吃大亏了,咱可别往枪口上撞。”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阎解成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焦急。 阎解放缩了缩脖子,凑到阎解成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这样的人咱真惹不起。人家在这院子里根基深,又有那股子狠劲。咱老老实实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偷偷瞥了一眼阎解成,生怕哥哥还不死心。 阎解成耷拉着脑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里嘟囔着:“我知道了,爹,妈,我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敢了。” 他心里又羞又恼,暗暗发誓再也不打于莉的主意了。 一家人默默走着,气氛有些压抑。只有杨瑞华偶尔轻声安慰几句,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等走到自家门口,阎埠贵又回头看了看何雨柱家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才领着家人进了屋。 西屋传来聋老太的咳嗽。易中海歪在藤椅上直哼哼,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角血痂混着药汁,半张脸又青又紫。 一大妈手抖着拿药棉,刚碰到他颧骨,易中海就倒抽冷气,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老易,你图啥呢……咱家又不缺那点钱。”她声音发颤。 易中海浑浊的眼转了转,苦笑道:“我无儿无女,就想老了有个人送终……傻柱心善,我就想……” 话音被咳嗽打断,他喘着气说,“何大清那老东西,断了我的念想……” 一大妈手一松,药棉掉进盆里。她想起何大清揪着丈夫衣领喊“蹲笆篱子”,转身轻声说:“往后有我呢。” 一大妈轻手轻脚进了聋老太屋。老人靠床打盹,被子滑到腰下,她赶紧给拽上去。“老太太,今儿多亏您……” 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老人手背。聋老太睁眼笑了:“跟我客气啥,你们啥人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我。” 一大妈递过搪瓷缸,里面是温着的玉米糊糊。“往后我天天给您炖肉粥。” 一听“肉粥”俩字,聋老太眼皮忽地撑开,没牙的嘴咧得老开,皱巴巴的脸笑成核桃:“哎哟,可盼到肉味儿了!” 她捧着缸子呼噜呼噜喝了口,嘴角沾着米粒,一大妈忙用手帕给擦了。 “您好好歇着,明早我再过来陪您。”一大妈掖紧被子,轻步出门。月光下,她影子晃了晃,摸了摸口袋里的药棉,心里沉甸甸的。 第40章 新婚夜墙根下的黑影 何大清收拾好行李,拎起包袱就往原先聋老太住的屋子去。何雨柱见状,赶紧开口:“老爷子,要不我送送您?” 何大清摆了摆手,眼神在儿子和儿媳于莉身上扫了扫,笑着说:“不用不用,你俩在家好好待着,忙你们的正事要紧。” 他特意把“正事”二字咬得很重,又看了眼旁边的雨水,接着说:“争取来年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这话一出口,于莉的脸瞬间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低头不敢说话。 雨水也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赶紧起身说:“哥,我回屋了,不耽误你们的新婚之夜了。”说完,她冲两人笑了笑,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何雨柱待何大清的背影拐过影壁墙,妹妹雨水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西厢房方向,这才关紧屋门。 转身时见于莉正低头绞着帕子,耳尖红得能滴血,忍不住笑着伸手轻戳她发烫的脸颊:“老爷子说话直,你别臊得慌。”说着胳膊顺势往她腰间揽去。 于莉轻拍开他的手,指尖却攥住他袖口没松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按规矩……得先点红烛。” 何雨柱这才想起今儿是新婚夜,忙从碗柜里翻出两根红烛,用火柴哧啦一声点燃。 烛火映衬下,于莉愈发显得娇艳,她生得高挑,这会儿微微垂着眸,白皙的脸颊被映得透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情意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喉结滚动两下,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转身从碗柜里摸出两个粗瓷碗,往里头斟了小半盏红星二锅头。 酒液晃荡间,他瞥见于莉耳坠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在火光里白得晃眼。 “咋还喝上了?”于莉看着碗里晃荡的酒液笑出声,耳坠晃了晃。 何雨柱端起碗往她跟前递:“这叫交杯酒,喝了才算正经两口子。” 两人胳膊交缠在一起,仰头时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何雨柱见状低头用指腹替她抹去,触到皮肤时只觉柔滑。 喝完酒刚把碗搁下,于莉忽然指着烛火轻笑:“烛芯冒黑烟呢。” 何雨柱却没心思看蜡烛,盯着她被火光映红的眼睛,喉结又滚了滚。 他伸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头发里的雪花膏味,贴着她耳旁哑着嗓子说:“冒就冒吧,咱们……该歇息了。” 于莉轻推他胸口时,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何雨柱扣住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 烛火晃得人影模糊,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细如蚊呐的轻喘。 他的手掌顺着她后背轻轻抚上,看她仰头时露出的脖颈在火光下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 他低头轻碰她微张的唇。她身子猛地绷紧,却在他掌心抚过她后腰时慢慢软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衬衫下摆,把纽扣扯得歪了两颗。 他手臂箍住她后腰,掌心顺着衣襟边缘往上,感受她在掌下颤得厉害,却又将脸埋在他肩颈处,指尖划过他后颈皮肤。墙上影子晃得发烫,他低头含住她唇,尝到残留的酒气。 “赶紧吹灯。”于莉的声音埋在他衣襟里,带着一丝轻颤。 何雨柱笑着伸手拂灭烛火,黑暗中只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随着木床吱呀轻响,渐渐被晃动的影子染得模糊…… 夜愈发深沉,何雨柱屋里的动静渐渐低了下去。 四合院东厢房的墙根下,五个黑影正猫着腰贴在窗纸上。 刘光天耳朵紧贴着窗框,忽然咧嘴笑出声,用肘子捅了捅旁边的贾东旭:“嘿,傻柱可以啊,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许大茂就嗤笑一声:“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贾东旭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是挺厉害的,不过比我还差一点。” 他这话惹得阎解放直撇嘴:“你就吹吧!你结婚那晚,我哥去听墙根,回来都说不到一分钟就消停了。” 站在最边上的阎解成浑身绷紧,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想起白天于莉娇俏可人的模样,此刻却在隔壁炕头被何雨柱搂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跟他爹老贾一样,废物点心一个。”突然响起的粗哑男声惊得五人齐齐哆嗦。 刘光天转头时差点撞上许大茂的鼻子:月光下,何大清叼着烟袋锅子站在三步外,烟袋杆在手里晃得叮当作响。 五个小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蹦起来往后退,阎解放脚底一滑,屁股墩在青砖地上。 “叔、叔您咋……”贾东旭喉结滚动,看着何大清手里明灭的烟袋锅子,想起白天这老头揪着易中海撞墙的狠劲,后槽牙直打颤。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上前两步,烟袋杆依次敲过五人脑袋:“听墙根?咋没见你们听自家老子老娘的?” 刘光天捂着头赔笑:“我们这不……闹着玩呢。” “玩?”何大清冷笑一声,烟袋锅子在墙上磕得簌簌掉灰,“明儿敢把这话传出去,老子拧断你们的舌头。” 说完瞥了眼紧闭的屋门,转身背着手往自己屋走,苍老的声音混着烟袋晃动声飘过来:“小年轻没个正形……” 几个小伙等他影子消失在拐角,才敢互相瞅一眼。 刘光天率先憋不住,捂着嘴发出闷笑。阎解成揉着被敲疼的头顶,嘟囔着往自家走:“有这么当爹的吗……” 刘光天捂着嘴笑到肩膀直颤,捂着肚子往茅房跑。今晚这出,够他跟弟兄们吹半年了。 里屋炕头上,于莉刚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就听见窗户外头传来几个人的嘀咕声。 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她看见何雨柱光着膀子靠在炕沿上卷烟,赶紧伸手戳了戳他腰眼:“外头有人!” 何雨柱叼着烟卷挑眉听了听,忽然咧嘴笑出声:“是刘光天那几个小子,准是来听墙根的。” 于莉脸腾地红到耳根,抓起枕头砸过去:“你还笑!让人听见多臊得慌。” 何雨柱笑着接住枕头,往她身边凑了凑:“怕啥?这种事谁家新婚夜没有?全院子都这么过来的。” 他划火柴点着烟,火光映得眼底发亮,“想当初我跟许大茂、阎解成蹲贾东旭窗根底下。那小子,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消停了。不过比许大茂强点,许大茂半分钟都没有!” 于莉被逗得轻捶他胸口,外头的许大茂却听得耳朵发烫。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响起“咕咚”一声,像是有人被台阶绊倒。 何雨柱挑眉掀开窗帘角,借着月光瞥见贾东旭捂着头往茅房踉跄跑远的背影,乐得直拍大腿:“这孙子准是听见了!” 于莉羞得整个人蜷进被子,声音闷在棉絮里:“你咋啥都往外说……” 何雨柱掐灭烟头,翻身钻进被窝搂住她腰:“怕他听见?他刚才还跟刘光天吹自己比我厉害呢。” 说着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赶紧睡吧,明早还得给老爷子送早饭呢。” 于莉嗯了一声,指尖攥住他睡衣下摆,忽然想起白天何大清说的“生大胖小子”,耳尖又烫起来。 墙根底下,阎解放用异样的眼光瞥向许大茂,脑袋里直回响着刚才何雨柱那句“连半分钟都没有”。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嚷嚷“别听傻柱胡说八道”,可眼神躲躲闪闪,攥着烟盒的手指把包装纸捏得簌簌响,怎么看都透着心虚…… 阎解放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阎解成,阎解成微微点了点头。 许大茂被两人看得发毛,猛地转身快步往后院走,脚步慌乱得像是身后有人追赶。 兄弟两个爆发出一阵哄笑,惊得墙根下的野猫“噌”地窜上墙头。 何雨柱隔着窗户听见动静,抬手敲了敲窗框:“听够了就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子休息” 话音刚落,外面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两个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月光下只剩几棵槐树影子晃来晃去,墙根下还有个没踩灭的烟头,还在滋滋冒火星子。 第41章 晨光里的家长里短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挂着俩黑眼圈从屋里晃出来,揉了揉腰,显然昨晚没少折腾。 昨晚本已躺下消停了,谁承想于莉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小声嘀咕:“爸急着抱孙子呢。”语气里满是焦虑。 何雨柱叹了口气,只得耐着性子“加班”,虽说累得腰都快断了,可看媳妇攥着自己衣角渐渐睡去的模样,又觉得这折腾里藏着股说不出的甜腻,真是痛并快乐着。 何大清正蹲在院角抽水烟,烟袋锅子敲得石墩子当当响。 “老爷子,您起这么早?”何雨柱揉着腰打招呼,余光瞥见西厢房门口,贾东旭正缩着脖子往这边偷瞄,见他看过来猛地缩头。 何大清斜睨他一眼,吐了个烟圈:“昨儿夜里睡得踏实不?” 这话让何雨柱心里一突,脖子立刻梗了起来:“您老别听那帮小子瞎传。” “传啥?”何大清突然拔高嗓门,惊得刚出来洗衣服的秦淮茹手一抖,皂角粉撒了半盆。 她弯腰捡粉粒时,蓝布衫领口滑开道缝,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何大清的目光不自觉地往那边飘,盯着她的倩影直发愣。 “我让你们抓紧生娃,没让你们折腾半宿!”老爷子这话落音,于莉的脸腾地红了,端着洗脸水往何雨柱身后缩。 何雨柱瞧着何大清直勾勾的眼神,没好气地嚷嚷:“您盯着人家秦淮茹看啥呢?这是贾张氏的儿媳妇!当年您跟贾张氏在灶间唠嗑,能唠到后半夜,当我不知道?” “胡、胡扯!”何大清被戳中老底,烟袋锅子差点从手里滑落。 秦淮茹猛地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震惊,没想到自己婆婆和何大清还有这么一出。 何雨柱越说越来劲:“咋不敢承认?那会儿您天天帮她挑水,扁担压得咯吱响,比给自家干活还卖力!” 何大清老脸涨得通红,慌忙把烟袋锅子往石墩上磕,溅起的火星子落在裤腿上:“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邻里间搭把手算啥……” 话没说完,见于莉尴尬地盯着地面,只得背着手往厨房走,走两步又回头瞥了眼秦淮茹。 何雨柱见状嚷道:“别看了!人家是你老相好的儿媳妇,论辈分该喊你大爷呢!” 秦淮茹低头把散落的皂角粉拢进盆里,指尖蹭着盆沿发出细碎的声响,一张脸早已面红耳赤,终究没敢抬起头。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瞅瞅臊得快把脸埋进洗脸盆的媳妇,忍不住笑出了声:“得,今儿这出戏,够全院唠半年了。” 于莉掐了他一把:“你少拱火,赶紧回屋洗脸去!” 院门口突然响起自行车铃铛声,许大茂叼着烟卷晃进来,故意把铃按得叮铃哐啷响。 他裤腿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草屑,何雨柱眼尖,一眼瞅见,乐了:“傻茂,昨晚趴墙根硌得慌不?地太硬,下回垫个褥子。” 许大茂脸一黑,刚要开口,就见贾东旭捂着腰从茅房出来,走路时两条腿分得老开,像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刘光天跟在后面,肩膀抖得像筛糠,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傻柱,你这是把人腰给晃折了?” 何雨柱抄起门后的扫帚作势要打,余光却看见于莉端着簸箕往垃圾堆走,腰肢在灰布衫里轻轻扭着。 他立马换了副笑脸,扫帚往门后一靠:“媳妇你放着,我来!”说着几步追上去,从她手里接过簸箕。 三大妈挎着竹篮路过,趁机凑到二大妈耳边嘀咕:“你说这何大清,昨儿刚回来,今儿就管起儿子房事了?” 二大妈往地上呸了口唾沫,斜眼瞅着何大清进厨房的背影:“嘘没见人家抱孙心切吗?” 正热闹着,易中海夹着个铁皮饭盒从外头买早餐回来。 他昨儿刚被何大清揍得鼻青脸肿,眼眶周围还泛着青肿,没了往日的威严,瞪了眼扎堆的年轻人,嗓门却比往常弱了几分:“都不用上班?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厨房里飘出掺了葱花的玉米糊味,于莉正搅和着锅里的稠粥。 何雨柱从背后搂住她腰,下巴蹭着她头发压低声音问:“昨儿老爷子给的那钱藏好了吗?” 于莉身子猛地绷紧,手腕碰得盐罐当啷响,粗盐粒撒了满灶台。 她慌忙弯腰去收拾,指尖在围裙口袋上乱抓,声音发颤:“早、早塞米缸底下了……你小点声!” 说着回头瞥了眼厨房门,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么大一笔钱,要是让院里人知道了……”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捏了捏于莉的腰:“怕啥?这钱给了就是拿来花的,咱以后隔三差五下馆子去!” 于莉拍开他的手,瞪了一眼:“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将来有了孩子,要花销的地方多着呢……” 何雨柱搂住了于莉的腰,指尖蹭过她腰间的布带:“我得把媳妇养得白白胖胖的,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飘走。” 于莉白了他一眼,耳尖却泛起薄红:“你当我是猪啊?”话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心里甜丝丝的腻人。 何雨水端着搪瓷缸子从水池那回来,刚拐过厨房角就瞧见自家哥搂着嫂子腰,两人脑袋凑得近近的。 她慌忙把脸埋进缸子里,假装喝水却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哥,你们能不能等我吃完早饭再腻歪?” 于莉猛地推开何雨柱,转身去盛粥时撞得锅铲掉进了锅里。 何雨柱却厚着脸皮揽住妹妹肩膀:“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夫妻恩爱!” 说着掏出两个蛋,塞进妹妹手里,“快吃你的,吃完回去看书去,别在这儿碍眼。” 正闹着,何大清背着手晃进厨房,喉咙里“嗯”了一声,往灶台边一靠:“柱子,明儿你和于莉该回门了。” 他敲了敲烟袋锅子,眼神往于莉那边扫了扫,“你俩婚假里有空,今儿上午就去把东西买齐,红糖、点心、二锅头一样不能少,别失了礼数。” 何雨柱松开于莉,挠了挠头:“知道了老爷子,我俩这就换身衣裳去置办。” 于莉转身关了灶火,解下围裙叠整齐:“爸,您放心,我列了单子,缺不了啥。” 何大清嗯了一声,从裤兜摸出张皱巴巴的票子,往灶台上一放:“这是五斤全国粮票,给你老丈人捎袋白面。” 说完背着手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瞥了眼,“回门在娘家吃了饭就回来,别磨叽。我下午蒸包子,等你们过来尝鲜。” 何雨柱看着粮票笑了,冲老爷子背影喊:“您这是怕我们吃穷老丈人啊?” 于莉戳了下他胳膊:“净瞎说!赶紧把鞋换上,咱们早点出发。”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路过前院,阎解放蹲瞅着他的背影捅了捅阎解成的胳膊:“哥,许大茂真像傻柱说的……半分钟都不到?” 阎解成往地上弹了弹烟头,不屑地笑:“可不是么?他结婚那天,我跟傻柱、刘光天、贾东旭都在墙根底下听着呢。那动静,比放二踢脚还短!” 说着不屑地道:“就这能耐,还好意思天天叼根烟卷充大爷?” 第42章 婚后回门 新婚第三天回门,大清早,何雨柱的二八自行车后座绑着个朱红漆木箱。箱底垫着粗麻布,里头是何大清硬塞的、用五斤全国粮票买的五斤面粉。 车把上挂着个草编提篮,装着两瓶西凤酒、两块油纸包的红糖,还有两条大前门香烟,烟盒上的“大前门”三个字被阳光晒得发亮。 路过前院时,三大爷阎埠贵正在给番茄架浇水,眼镜滑到鼻尖上,瞅见自行车上的提篮立刻直起腰:“哟,柱子回门去?带这么些‘硬货’!” 他指尖蹭了蹭烟盒上的金字,嘴角似笑非笑,“这大前门得花不少钱吧?” 何雨柱笑着拍了拍木箱:“三大爷,这年头去丈母娘家不就得来点实在的?” 等两人骑车出了院门,阎埠贵转身戳了戳正在择菜的三大妈杨瑞华:“你瞅见没?那袋子面粉得有五斤,这都敢往老丈人家搬,这傻柱真是不会过日子!” 三大妈往地上啐了口菜叶子,压低声音道:“嘘!人家新婚燕尔的,你管得着嘛。再说了,你这话要是让何大清听见了……” 阎埠贵哼了声,镜片后的眼睛盯着自行车消失的方向,嘟囔道:“我要是有这钱和粮票,早就给解成娶媳妇用了!” “慢些骑!”于莉攥着他后腰的蓝布衫,眼瞅着自行车轧过青石板路颠得木箱直晃。 何雨柱故意把车铃按得叮铃哐啷响:“媳妇儿放心,我这技术比颠勺还稳当!” 路过副食店时,他突然急刹车,从裤兜摸出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先甜着,等会儿见了老丈人可不许躲我身后。” 于家小院的槐树下,大哥于铁树正给自行车链条上机油,听见动静抬头就乐了:“哟,新郎官儿来了!” 何雨柱慌忙下车,木箱没扶稳歪向一边,于莉眼疾手快扶住。 何雨柱伸手替她正了正,手掌擦过她的腰部,惹得于莉轻轻拍开他的手:“别闹,大哥还看着呢。” 里屋传来于冬梅的笑声:“莉莉这才结婚三天,就知道护着姑爷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挑,一位身着洗得发白蓝布衫的少妇迎了出来。 她身形偏瘦,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可胸脯却鼓鼓囊囊的,把蓝布衫撑得饱满有形。 肩膀平直,衬得整个人亭亭秀秀的。白皙的瓜子脸上,细眉下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眼尾凝着淡淡青黑,笑起来时,嘴角梨涡浅凹。 笑起来时嘴角有小酒窝,可眉眼间总带着点愁容,看着让人觉得心里发闷,像是有啥委屈说不出来。 “大姐。”于莉唤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往她小腹处扫了扫。 何雨柱这才想起临出门时于莉悄悄拽住他的话:“大姐嫁过去五年没开怀,婆婆天天指桑骂槐,前几天还把她陪嫁的银镯子抢去给小叔子换了粮票……” 此刻见她腕间空落落的,袖口还露着线头,心里不由得一紧。 于冬梅接过木箱时,指尖在粗糙的包装纸上碾了碾,忽然抬头对何雨柱笑,眼角却微微发颤:“莉莉嫁得好,带这么多东西回门……” 她声音忽然哽了一下,鼻尖微微发颤,她又补了句,“不像大姐那时候,就拎了两瓶地瓜烧……” 于海棠叼着根冰棍蹦出来,马尾辫上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二姐夫,快把糖拿出来!” 何雨柱刮了下小姨子的鼻尖,余光不经意扫见于冬梅转身时,蓝布衫下摆被风掀起道缝,露出腰间褪色的红腰带。 他刚要细看,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掐拧的刺痛,转头正对上于莉似笑非笑的眼神:“贼兮兮地瞅啥呢?” 她隔着布衫捏住他腰侧软肉,低声娇嗔道:“再乱看,小心我回家收拾你。” 正闹着,于母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盘,里头是刚蒸好的糖三角:“快进屋歇着,你爸在后院鼓捣他那畦韭菜呢,说是等你们回门割了包饺子。” 她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围裙上还蹭了片绿油油的菜叶,身后的窗台上摆着几个破搪瓷盆,里头种着蔫巴巴的小葱,算是这年月里最金贵的“绿植”了。 于冬梅伸手去接托盘,何雨柱突然想起于莉说过,大姐夫家的灶台从来不让她碰,说是“没生养的女人手脏,坏了灶王爷的香火”。 堂屋八仙桌上摆着半碟腌萝卜条,岳父捏着旱烟袋锅子敲了敲桌沿:“柱子在食堂掌勺,可别累着,这年头能吃饱饭就是福。” 何雨柱往椅背上一靠,手里转着搪瓷缸子笑出了褶子:“爸,我在食堂别的不敢说,管饱还是能做到的。您和妈要是缺粮票,赶明儿我……” 话没说完就被岳母笑着拍了下肩膀:“快别说浑话,这年头谁不紧巴着过?” 何雨柱挠了挠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腌萝卜条上,忽然伸手捏了一根,咬得咯嘣响:“要说累,还是您二老累,这萝卜条腌得比我师父做的酱菜还入味,绝了!” “开饭咯!”老姑于秀凝端着盆红烧鲤鱼往桌上一搁,汤汁顺着鱼身滑进盘里,油星子溅到何雨柱手背上。 于莉刚要拿帕子擦,就被于母按住:“让他晾着,男人家哪有这么金贵?” 转头又对何雨柱笑,“尝尝你爸腌的芥菜疙瘩,配小米粥最下饭。” 于冬梅盯着于莉捏帕子的手,忽然轻笑一声:“瞧瞧你们小夫妻,腻歪得跟糖糕似的。” 话刚落音,她指尖捏着的筷子却猛地抖了下,芥菜疙瘩“扑”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粥汤。 她盯着碗里碎成小块的疙瘩,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把筷子在掌心蹭了蹭:“看我这手,连个筷子都拿不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着低头搅了搅粥,碎疙瘩混着米粒沉下去,像她眼底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全埋进了碗底。 饭后,于莉被大姐拽去里屋说体己话,何雨柱蹲在槐树下教于树国绑弹弓弦。 透过纱窗,他听见于冬梅低低的话音:“莉莉,你脖子上这金项链……是柱子送的?” 于莉的笑声混着布料摩挲声:“大姐眼神真好!这是昨天去百货大楼,柱子非得给我买的,花了六十多块呢。” 于冬梅盯着于莉脖子上的金项链,眼神直愣愣的:“柱子对你可真好啊。” 她手指捏着自己袖口的补丁,搓来搓去,那补丁还是去年用旧褂子改的,颜色都洗泛白了。 窗外的风刮得蒲公英乱飘,有朵直接糊她脸上,她也没心思管,就盯着妹妹的金链子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塞了把干巴巴的草,刺刺拉拉的疼。 里屋炕上,于冬梅挨着于莉坐下,指尖捏着被角搓了又搓,眼尾往窗外扫了扫,才凑近她耳边:“莉莉,我瞅着妹夫今儿揉了好几回腰……他是不是、那个……” 于莉手里绞着帕子一愣:“哪个?” 于冬梅脸一红,更低声了:“就、那方面……不行?” “姐!”于莉耳尖倏地红透,抬手拍了下姐姐的手背,“你说什么呢!” 于冬梅忙拽住她手腕:“姐这不担心你嘛,要真有个啥,你以后日子咋过啊。” “哎呀不是!”于莉咬着唇往炕里缩了缩,声音细得像蚊子,“昨晚……我一宿没让他睡,他腰能不酸么……” “啥?”于冬梅瞪大了眼,指尖掐进于莉的手腕,“你、你不让他睡?” 于莉的脸埋进帕子里,闷声说:“我公公急着抱孙子,我们俩可不得‘努努力’么,我怕一时半会怀不上,就……折腾了他一宿……” 于冬梅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目光下意识往窗外扫,正看见何雨柱蹲在槐树下揉腰,半晌没说出话来。 忽然把于莉往怀里搂了搂,声音发颤:“妹妹,从小到大,咱俩关系最好了,姐有件事要求你……” 第43章 许大茂流毒四合院 下午四点多,日头往西坠了,院墙上的光影斜斜的。何雨柱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冲里屋喊:“媳妇儿,该走了!” 于莉从里屋出来,神色不自然地攥着袖口。她向父母告别时,余光瞥见于冬梅站在门边,褪色的蓝布衫下摆轻轻晃动。 大姐盯着她的背影,嘴唇微张,目光里透着欲言又止的期盼。 “路上慢些骑。”于母往于莉兜里塞了俩热乎的糖三角,又压低声音叮嘱,“别总由着柱子瞎折腾,女人家得学会……”话没说完就被于父咳嗽着打断。 何雨柱扶着自行车等在院门口,见于莉磨磨蹭蹭的,故意把车铃按得叮当响:“咋了?舍不得走啊?” 于莉咬了咬唇,忽然伸手攥住他胳膊,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低声说:“柱子……算了,回家再说。” 回程路上,于莉趴在何雨柱背上闷闷地叹气:“大姐命真苦,当初说大姐夫是小业主出身,家里有俩钱儿,谁知道嫁过去才知道,一家子抠得跟铁公鸡似的。”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轧过石板路,车链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就没见过这么没成色的男人,自己媳妇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守着那点家底儿抠搜。” 于莉指尖绞着他的衣襟,声音更低了:“大姐五年没怀上,婆婆天天指着脊梁骨骂,前儿个还把大姐的银镯子抢去换粮票了……你瞅见没?她腕子上光溜溜的,连个首饰都没剩。” 何雨柱想起于冬梅袖口的补丁,喉结动了动:“红颜薄命呗,好好的人,硬是被磋磨成那样。” 于莉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说道:“等过些日子,咱攒点粮票给大姐送过去?她爱吃糖三角,可婆家连白面都舍不得让她多碰。” 何雨柱蹬车的腿顿了顿,沉声道:“送粮票顶啥用?她在婆家连灶台都摸不着,就算有白面,指不定都被婆婆藏起来给小叔子蒸馒头了。” 他扭头看了眼于莉,“要我说,不如找个由头把大姐请到咱家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让她痛痛快快吃顿热乎饭,省得在那家里受气。” 于莉眼睛一亮,伸手捶了下他后背:“这主意好!就说我想让大姐帮着裁件衣裳,等她来了咱就关起门来吃。对了,你多蒸点糖三角,再炒俩鸡蛋,大姐最爱吃葱花蛋了。” 何雨柱被她捶得往前晃了晃,却笑出了声:“成,就这么办。咱家别的不多,就是蛋多。今天晚上我再去趟黑市,看看能不能淘换到什么好吃的,给大姐好好补补身子。” 于莉攥紧了他的后腰,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两人骑车路过全聚德,橱窗里飘出的烤鸭香勾得于莉轻呼:“哟,好香!” 何雨柱立刻刹住车,瞥见媳妇盯着油亮的烤鸭直咽唾沫,二话不说把车往树旁一靠:“等着,咱今儿就尝尝这玩意儿!” 于莉拽住他袖子:“太贵了,咱还是……” “咱家又不差钱!”何雨柱大手一挥,眨眼功夫就捧着油纸包出来,往车筐里一塞,“老爷子昨天给咱那么多钱,我可不得把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 于莉抬手轻轻拍了下他胳膊,嗔怪道:“就会瞎花钱!”可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指尖偷偷摸了摸车筐里油润的纸包,心里甜丝丝的。 进四合院时,暮色刚爬上青砖墙。于莉忽然捂住鼻子:“啥味儿啊?这么臭!” 话音未落,三大妈杨瑞华端着洗衣盆从东屋晃出来,笑着说道:“要说倒霉催的还属许大茂! 棒梗那小子在公厕扔二踢脚,正巧他蹲坑呢,粪汤子溅得浑身都是,这会儿在水池子底下冲了三桶水啦!” 说着往中院努努嘴,许大茂这会儿正光着膀子弓着腰,水龙头冲得水花四溅,嘴里还骂骂咧咧。 阎解成正跟弟弟阎解放蹲在台阶上看热闹,俩小子盯着许大茂头发上挂着的黄渣,对视一眼后“嗤”地笑出声。 阎解成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茂哥这是跟粪坑拜把子了?浑身比茅房还香!” 阎解放憋着笑,用树枝戳了戳地上的水洼:“可不嘛!这要是晚上出门,不用手电都能闻见道儿!” 许大茂猛地转身,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淌,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俩小王八蛋!再瞎咧咧老子等会收拾你们!” 阎解成往三大爷身后缩了缩,嘴却不饶人:“哟,茂哥这是要拿粪汤子当武器?我们可不敢挨着,怕溅一身‘福泽’!” 阎解放躲在哥哥背后偷笑:“就是就是,茂哥您还是先把嘴里的‘宝贝’冲干净吧!” 三大爷慌忙把俩小子往外推推:“作死呢你们!还不滚回家去!” 何雨柱憋着笑推车往里走,瞅见许大茂头发上还挂着点可疑的黄渣,小声嘀咕:“活该,谁让这小子整天嘚瑟的……” “快进屋!”何雨柱拍了下于莉后背,“许大茂身上的味儿比厕所还浓!” 这话正巧飘进许大茂耳朵里,他甩着湿淋淋的胳膊骂:“傻柱你少搁那儿幸灾乐祸!有本事你别躲,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何雨柱丝毫不落气势,冲许大茂喊道:“傻冒!你像话吗?这都快吃晚饭了,你在院里弄出这么大臭味,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许大茂头发滴着水猛地转身,手里的肥皂“啪”地摔在地上:“关你屁事!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棒梗那小王八蛋扔二踢脚溅的!等我逮着他,非揍死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哎哎哎!”何雨柱打断他,“棒梗还是个孩子。跟小孩较什么劲?我劝你大度点!再说了……” 他故意拖长声音,“你要不惹他,他能闲着没事冲你扔炮仗?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棒梗怎么不整别人,偏偏整你?” 许大茂被噎得脸通红,抄起水桶要往前冲,却被三大爷慌忙拦住:“得了得了!快把你那身晦气冲干净!” 第44章 许大茂被讹 这时候,原本自觉理亏、缩在屋里的贾张氏突然咋咋呼呼地冲出来。 尖着嗓子嚷道:“就是就是!我们家棒梗咋不去炸别人家,偏可着你许大茂祸害?指不定是你平日里缺德事干多了,遭了报应呢!” 秦淮茹随后跟出来,一双美眸含水般望向何雨柱,心底泛起暖意。 暗忖:到底他心里还有自己,但凡出了事总愿意出头,哪怕如今有了于莉,这性子也没改。等寻着机会,可得好好“谢谢”他这份心意。 贾东旭原本猥猥琐琐地缩在秦淮茹身后,见母亲和媳妇都开了口,也壮着胆子挺起胸脯。 扯着嗓子嚷嚷:“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家棒梗啥脾气街坊邻里都清楚,指不定是你自己招来了麻烦,反倒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许大茂额角青筋直跳,猛地转身瞪向贾张氏,鼻尖几乎要怼到对方脸上:“你个老虔婆敢再说一遍? 就在刚才,棒梗那小崽子偷摸往公厕粪池扔二踢脚,我蹲坑时眼睁睁看着火光一闪!” 他抬手扯了扯黏在屁股上的裤衩,“粪汤子溅得我后槽牙都是,你闻闻这味儿!” 又狠狠剜向贾东旭,骂道:“你们一家子惯会颠倒黑白!真当我许大茂是软柿子?今儿不掰扯清楚,我跟你们姓!” 说着抓起脚边一根木棍“咣当”砸在石桌上,惊得贾东旭一哆嗦,慌忙缩到秦淮茹身后。 许大茂瞪红了眼跟贾张氏对峙,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脸上时。 何雨柱慢悠悠插了话,嘴角挂着笑:“大茂啊,你再往前凑半寸,可就亲上了。贾张氏守了这么多年‘清白’,可别叫你给毁了。” 贾张氏反应极快,当场踮起脚尖往前一拱,一张皱巴巴的大脸径直往许大茂嘴上贴,尖声叫嚷:“哎哟喂!许大茂耍流氓!大伙儿快来看啊,他光天化日之下强吻我这老婆子!” 许大茂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后跳开,抬手狠狠擦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你个老东西少讹人!” 他气得胸脯直起伏,手指着贾张氏抖个不停,“老子今儿就算被讹死,也得把棒梗那小崽子偷塞二踢脚的事儿掰扯明白!” 贾张氏刚把脸贴上许大茂的嘴,立刻往后退半步,拍着大腿干嚎起来:“哎哟哟!大伙儿快来看啊!许大茂欺负我这老婆子!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这还有王法吗!” 她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往贾东旭身后躲,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我守了几十年的清白,今儿叫这畜生给毁了啊……” 许大茂还在疯狂擦嘴,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跳着脚骂:“放你娘的狗屁!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他气得额角血管突突直跳,转头瞪向何雨柱,“傻柱你亲眼看见的,你给评评理!” 贾东旭壮着胆子往前跳了一步,扯着嗓子喊:“评啥理?我妈这么大岁数能讹你?你要没那心思,能跟我妈凑那么近?” 秦淮茹悄悄拽了拽贾东旭的袖子,没吭声,睫毛却轻轻颤了颤,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晃了晃又迅速挪开。 许大茂正跳着脚跟贾张氏对骂,就见易中海背着手从院门踱进来。 他扫了眼现场,浓眉一皱,也没问前因后果,直接冲许大茂沉下脸:“大茂!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跟老人较什么劲?” 贾张氏一看易中海进来,马上提高嗓门喊:“一大爷您可来了!许大茂他耍流氓啊!” 说完往地上一蹲,带着哭腔嚎起来,“我这么大岁数遭这种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易中海抬手打断她,又转向许大茂,语气更重了:“还不赶紧给你张婶道歉?邻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闹成这样像话吗?” 许大茂瞪圆了眼,脖子上青筋暴起:“道歉?凭什么!明明是她……”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瞪得缩了缩脖子,拳头攥得咯吱响,却不敢再吭声。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这位一大爷素日里最讲“体面”,向来不管是非对错,只爱拿辈分压人。 易中海瞪得眼珠几乎要凸出来,朝许大茂又逼近半步:“哪有当小辈的挑老人不是的?就算长辈有个错漏,也是你当小辈的没周全到!” 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赶紧麻溜给你张婶道歉!” 贾张氏见有人给她撑腰,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两根手指在许大茂面前快速晃动:“道歉?没这么便宜!” 她突然拔高嗓门,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得飞快,“我守了几十年的清白叫他毁了!少说赔二十块钱!” “二十块?你咋不去抢!”许大茂脖子上的青筋“腾”地暴起。 鞋跟碾得青石板直响,“你讹人也得有个谱!”他猛地掀开汗衫下摆,露出肚皮,“要不你扒了我的皮拿去卖?” 贾东旭咽了咽唾沫,偷偷拽了拽母亲的袖子。 他知道棒梗偷塞二踢脚的事是真,二十块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可贾张氏反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继续嚷道:“少废话!不给钱我就躺你家炕上不走了!”说着作势要往许大茂屋里冲。 易中海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的汗,扇子“啪”地合上敲了敲许大茂肩膀:“大茂,退一步海阔天空……” 许大茂被敲得肩膀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梗起脖子:“退退什么退……二十块太多了!” 他的烟盒在手里捏得变了形,抽出的烟卷歪歪扭扭叼在嘴上,手抖得划了三次火柴才点着烟,火星子溅在指节上,他疼得龇牙却不敢发作。 “去派出所就去!”他硬撑着狠吸一口烟,却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差点一起冒出来,慌忙用袖口乱擦,“反正棒梗偷塞二踢脚的事……街坊四邻都能作证!” 许大茂环顾四周,眼神慌乱。他平日在院里爱嘚瑟,人缘极差,此刻周围冷清得很,街坊们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装作没听见,没人愿为他得罪贾家那几个混不吝。 第45章 棒梗的炮仗与饭桌上的壮阳草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刘海中晃着圆滚滚的肚子从后院出来,随手扔了块香皂给许大茂。 嚷道:“大茂啊,赶紧麻溜洗干净,这味儿太大啦!我从你家窗台上顺来的,可劲儿用!” “我洗!我洗还不行吗!”许大茂骂骂咧咧地冲回自来水龙头,冰凉的水柱冲得他满脸水珠,却怎么也洗不掉嘴角那抹恶心的痕迹。 他边搓脸边回头喊:“你俩老的小的合起伙来讹人,当我是冤大头啊?想拿钱?先过了大伙儿这关!” 许大茂甩着湿手瞪向贾张氏,“今晚就开全院大会,让大伙儿评评理!” 刘海中晃着肚子挤到中间,冲易中海赔笑:“老易啊,大茂这事儿闹得街坊不安生,要不咱今晚就开个会说道说道?” 易中海皱着眉没吭声,阎埠贵凑了上来:“哎,我看行!民主商议嘛,免得落人话柄。”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我去把会议记录本拿来。” 何雨柱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乐出声:“哟,今晚有热闹瞧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最爱听大伙儿掰扯个是非曲直!” 易中海扫了眼围过来的街坊,烟袋锅在鞋底磕得咚咚响:“行吧,今晚八点。都别吵了,按规矩来。” 许大茂立刻接口:“先说好,贾家要是没理,就得在院子里给我鞠躬认错!”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故意提高嗓门,“我许大茂可不是吃素的!” 贾张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呼呼地说:“你许大茂厉害是吧?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别在这儿瞎咋呼!谁怕谁呢!” 易中海挥挥手打断她:“够了!有事一会全院大会上说。” 转身时瞪了许大茂一眼,“你也赶紧冲洗干净了,换身干衣服,别弄得跟落汤鸡似的。” 何雨柱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艾草气息扑面而来,家里的窗户也全部关上了。 进屋一看,暖黄灯光下四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青瓷盘里的全聚德烤鸭油光发亮,旁边搪瓷盆盛着红黄相间的番茄炒鸡蛋,白瓷盘里是淋着芝麻酱的凉拌蛇瓜,笼屉里的韭菜鸡蛋包子还冒着热气,香气勾人。 妹妹雨水正帮嫂子于莉摆筷子,搪瓷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何大清坐在桌边吧嗒着旱烟袋,衣服上还沾着块没拍掉的面剂子。 “哥,你可算回来了!”雨水眼尖,立刻冲他招手,“快洗洗手吃饭,爸蒸的包子香极了!” 何雨柱应了声,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铜盆里的清水晃出他带笑的脸。 外头隐约又传来许大茂的叫骂,他故意把铜盆磕得叮当响,冲里屋喊:“今儿这阵仗,许大茂怕是要洗到天黑了。” “快别说他了,”于莉端起烤鸭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趁热吃,你买的鸭子再不吃该凉了。” 一家人围坐好开始吃饭,于莉咬了口包子,眼睛一亮:“爸,您这包子馅调得真好,比我在国营食堂吃的还香多了。赶明儿您教教我呗。” “那是!”雨水立刻接话,筷子戳了戳笼屉,“咱爸当年在四九城早市卖包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手,排队能排出去二里地呢!” 何大清听得满脸得意,往烟袋里塞了撮旱烟,往何雨柱碗里塞了个包子,“尤其是你,多吃韭菜,这可是‘壮阳草’,男人吃了管用。” 这话一出口,于莉手里的筷子险些滑落,脸颊腾地红到耳根。 何雨柱差点被包子馅呛到,瞪了何大清一眼:“您老吃饭也不闲着,尽说些有的没的。”嘴上嫌弃,手里却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三两口就吞了一个。 雨水憋着笑,往嫂子碗里添了勺凉拌蛇瓜,故意逗何雨柱:“哥,爸说得对,昨儿我还听你在院子里打喷嚏呢,准是体虚。”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鸭腿就往妹妹嘴里塞,“小孩子家懂什么,多吃点肉!” 席间,雨水突然放下筷子,眯着眼打量何雨柱:“哥,今早在公厕扔二踢脚炸许大茂的事儿,准是你指使棒梗干的吧?” 她戳了戳碗沿,“贾东旭和他妈贾张氏抠搜得连醋都要兑水喝,哪舍得给棒梗买二踢脚?” 何雨柱夹着包子的筷子顿了顿,嘴角往上一扬,露出抹得意的笑:“小丫头片子,心眼倒不少。” 他得意地说道:“我给了棒梗五毛钱,跟他说:‘虽说许大茂编排我和你妈,但你可不能在他上厕所的时候用鞭炮炸他。’ 这小子一听就坐不住了,当场拍着胸脯说‘叔,我是男子汉,忍不了这口气!’” “你呀,净教坏孩子!”于莉轻拍他手背,眼里却含着笑。 何大清听得乐不可支,旱烟袋在桌沿磕得咚咚响:“跟你爹我年轻时一个脾气!当年许大茂他爹许富贵偷我家腌菜,我直接往他自行车胎里扎了三根钉子。” “老爷子,您这可不对啊。”何雨柱笑着夹了个包子塞给何大清。 “我这是替天行道,许大茂哪回不是蔫坏?上次这小子故意坏我名声,说我和秦淮茹有一腿,今个儿就得让他尝尝溅一身粪水的滋味。” 雨水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心想许大茂这回可没瞎说,他可不就是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 何大清吧嗒着旱烟,望着窗外渐深的暮色,忽然“呸”地吐了口烟渣:“这四合院就没个消停时候!许家那对狗父子,哪天不遭报应我把烟袋锅吃了。” 他转头冲儿子挤眼,烟袋杆敲得桌沿咚咚响,“下回别玩阴的,直接拎酒瓶子砸他脑壳!老子当年揍许富贵,可是抄起扁担追出三条街!” 一屋子人哄笑起来,屋里的艾草香混着饭菜味飘出门缝。 何雨柱又往于莉碗里添了块烤鸭,听着何大清讲起当年整治许富贵的旧事,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坦。 管他外头如何鸡飞狗跳,自家饭桌上的这点烟火气,比什么都实在。 第46章 何大清的药酒 吃完饭闲扯了几句,于莉起身拉开屋门,院子里的臭味果然淡了,只剩许大茂刚才冲澡时的肥皂水味若有似无地飘着。 她回头冲饭桌努努嘴:“我去洗碗了,省得搁这儿招苍蝇。” 雨水闻言眼睛一亮,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嫂子等等我!正好咱俩唠唠前街新开业的布店,听说花布颜色鲜亮得能晃瞎眼!” 说着便蹦起来收拾碗筷,搪瓷盆摞得叮当响。 何雨柱刚把屁股抬离木凳,后腰突然被扯得一紧。何大清粗糙的手掌攥住他汗衫下摆,神神秘秘地说:“急个啥?给你看个好东西。” 老爷子挤眉弄眼的模样,倒像是藏了偷来的宝贝怕被人看见。 “啥宝贝这么金贵?”何雨柱抻着脖子往他怀里瞅。 何大清隔着窗户往院子里探了探脑袋,确定于莉和雨水在水池边有说有笑,才从棉袄内袋摸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个青瓷小瓶。 瓶身上“虎骨酒”三个朱砂字都被包浆磨得发润。 “不是亲儿子,我都舍不得给你一滴!”何大清龇着黄牙笑,手指在瓶口敲得当当响,“睡前喝一钱,多了你媳妇受不住。” 何雨柱拿着瓶子晃了晃,估摸着这酒也就二两来重:“老爷子,您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我可是咱老何家的独苗,您将来想抱孙子可得靠我这身子骨。列祖列宗可全都在天上瞧着您呢!” “小兔崽子!”何大清作势要抢瓶子,“昨儿在后院墙根挖出来的,总共就这么点!你当是菜市场买白菜呢?” 何雨柱盯着他不自然的眼神,忽然伸手往他后腰戳去:“您老藏酒的毛病我还不知道?指不定还偷藏着几瓶呢! 咋滴,您打算留着在白寡妇身上使使?难不成她还能给您添个儿子?” “哎哎哎!”何大清慌忙护住后腰,耳尖泛红地又摸出俩小瓷瓶,“祖宗哎,给老子留口念想行不? 你白姨那事儿……提起来糟心!柱子,我跟你讲有儿子的寡妇娶不得,这么多年了愣是没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 何雨柱见状立刻把三个瓶子往怀里一揣,笑得见牙不见眼:“老爷子敞亮!今晚我就去趟黑市,给您买只肥鸡下酒!” 何雨柱摩挲着虎骨酒瓶身,忽然抬眼问:“老爷子,您这酒从哪儿鼓捣来的?有药方没?” 何大清往椅背上一靠,一脸得意地说道:“想当年,咱老何家祖上可是御医……家的厨子!” “噗——”何雨柱差点被口水呛着,“您说话能不喘这口气吗?我当咱家真出过大人物,留下不少宝贝呢!” 他撇着嘴把瓶子往桌上一放,瓷瓶底和木桌撞出“咚”的一声。 何大清伸手戳了戳他脑门:“小兔崽子懂个啥!宝贝是没留下,可药方和壮阳药膳谱实打实传下来了!那位御医走投无路的时候,把方子都给了咱老祖宗。” 见何雨柱眼睛倏地亮起来,他故意拖长声调摸出烟袋锅,“当年老祖宗伺候的那位御医,专给皇上调养生息方子。乾隆爷一辈子风流倜傥还活到87,那御医功不可没!” “后来呢?”何雨柱凑得更近了,鼻尖都快碰到老爷子的旱烟袋。 何大清“吧嗒”吐口烟渣,烟袋杆敲得桌沿咚咚响:“可惜啊,和珅倒台时那御医被连累了! 你瞅瞅,大清朝后头那些皇帝。除了不好女色的道光帝活到69,哪个不是早早地就没了?全因没得着那套调理方子!” 何雨柱捏着瓷瓶转了两圈,忽然抬眼瞅着何大清:“您早有这宝贝,咋不早点传给我?”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烟袋锅子在桌沿敲得当当响:“我跟白寡妇去保城那会,你才多大!传给你?指不定哪天你小子好奇扒拉开瓶子尝鲜,非闹出人命不可!” “嘿,我哪有那么皮?”何雨柱梗着脖子反驳,手指却不自觉摩挲着瓶身。想起前身七八岁时偷喝老爷子藏的高粱酒,醉得抱着枕头当窝头啃的糗事,声音顿时弱了半截。 何大清往烟袋里塞旱烟丝的手顿了顿,又补一句:“再说了,这虎骨酒劲儿大着哩!你当是喝凉水呢?没个轻重!” 何大清小心翼翼地从樟木箱子底翻出个油布包,层层揭开露出泛黄的纸页。 一张是虎骨酒炮制方子,另一本是边角磨得发亮的药膳菜谱,封皮上写着“补肾固本”四个毛笔字。 他把包往何雨柱手里塞时,枯瘦的手指在布面上摩挲了好几下。 “老爷子还有话要说?”何雨柱捏着油布包,瞅见老头眼神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大清干咳两声,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敲得簌簌响:“那啥……你要是配了虎鞭酒,记得给我留点儿……我那三瓶可全都给你了。” “您自己咋不鼓捣?”何雨柱挑眉问道。 何大清往窗外探了探脑袋,确定院里没人路过,才凑近了压低声音:“你白姨管得严!给你们小两口的500块钱,还是我平常接私活一点一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得嘞!”何雨柱憋着笑说道:“等我泡了酒,头一坛先给您送过去。 不过丑话说前头——”他故意拖长声调,瞅着老爷子耳朵尖泛红的模样,“您可悠着点,白寡妇也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您折腾!” 何大清挥着烟袋杆要打他,外头忽然传来路人说话的声响。 老爷子慌忙把烟袋往腰里一别,顺手拍了下儿子后背:“赶紧收起来!别让别人瞅见……” 何雨柱弯腰掀起床底下一块不起眼的砖头,露出暗格。里头静静躺着几根金条和叠得整齐的纸币。 他总不好当着何大清的面把东西收入空间,便将油布包和瓷瓶轻轻塞进暗格,又把砖头严丝合缝地嵌回原处。 “有这好地方,你咋没告诉于莉?害得她把钱藏米缸里。”身后突然响起何大清的声音,把何雨柱吓了一跳。 “这样她才有参与感嘛。”何雨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她自个儿藏的钱,才觉得这日子是两口子的。” 第47章 何雨柱亲戚们的一笔糊涂账 何大清用干净布袋子装了几个没吃完的包子,冲何雨柱扬了扬手:“柱子,陪我出去一趟。” 见何雨柱挑眉盯着自己手里的布袋子看,又补了句:“办正事呢,这是我特意多做的包子,本就打算给人家捎过去。搁家里捂坏了可惜,得赶紧送才新鲜。” 何雨柱纳闷道:“老爷子,等下就开全院大会了,许大茂跟贾张氏正斗法呢,这样的热闹错过了多可惜啊。” 何大清哼了声:“老梆子们挤兑许大茂有啥看头?我在那儿易中海能放开手脚?” 他拍了拍儿子后背,“推自行车去,带你去正阳门见个人。”语气少见地郑重,像是真有什么要紧事。 何雨柱跟水池边的于莉、雨水打了招呼,于莉正跟邻居们闲扯呢,抬头说了句“早点回来”,雨水则扒着水池沿儿笑。 何雨柱推着二八杠出了院门,八月的夜风裹着蝉鸣与暑气,虽已日落却仍灼人。 槐树叶蔫蔫地垂着,被风吹得懒怠晃两下,漏下路灯碎光。 他跨上自行车蹬了两步,汗水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把背心浸出块深色的印子。 “老爷子,咱这是去见谁啊?”何雨柱憋不住了问道。 “你该不会在四九城除了贾张氏还有别的相好的?我可听说正阳门那片儿卖糖油饼的张大妈,年轻时候可是个大美人,跟您岁数差不多。” “混小子!”何大清拍他后颈,下手没轻没重,“见你小叔叔,蔡全无。” 说到“蔡”字,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像是尝到了什么涩口的东西。 “小叔叔?咋从没听您提过?”何雨柱纳闷地问。 何大清伸手往裤兜摸了摸,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爷爷当年入赘老蔡家,跟寡妇生下他……把我扔老家了。” 风卷着沙土从路边刮过,他的话音发颤,语气里总带点心虚。 何雨柱逗他:“这么说,小叔叔也是寡妇生养的?”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疼得他直咧嘴。 “正经何家血脉!”何大清涨红脸,“前几日听说他在正阳门小酒馆,娶的媳妇也是寡妇……啧,这事儿说起来就别扭。” 何雨柱笑出声:“咱家专跟寡妇过不去?我要是没娶于莉,是不是也得找个寡妇?” 见何大清抬手,赶紧往前倾了倾身子躲过去。 何大清望着前方拐角处忽明忽暗的路灯,忽然开口道:“人老了,想通了。同辈就剩你小叔叔、堂伯关于山……人啊,到老了就念那点血脉情分。” “等等,”何雨柱捏停自行车,“我堂伯咋姓关啊?不该姓何吗?” 何大清咳了两声:“你大爷爷入赘老关家,随了姓……咋,有毛病?” 何雨柱笑趴在车把上:“没毛病!以后见了面,我得叫他堂大爷,还是关大爷?” “笑你大爷!”何大清嘴角翘了翘,眼里却没什么火气,“赶紧骑,见了你小叔叔规矩点,别跟在大院似的没个正形。” 两人踩着暮色到了正阳门小酒馆,玻璃门檐下的布幌子被风吹得晃了晃。 何大清推开门,木板地发出“吱呀”声,一眼就看见蔡全无在柜台前打算盘,蓝布围裙上还沾着块油迹。他喉咙动了动,喊了声:“全无。” 蔡全无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算盘上,抬头时眼睛猛地亮起来:“哥?真的是你?” 他绕过柜台时太急,膝盖撞在桌角上,却顾不上疼,两步跨过来,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何大清的手腕,“你咋来了?咋不提前捎个信?”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喜意。 何大清被他握得手腕发紧,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目光扫过屋里几张八仙桌,落在一个弯腰给客人添酒的女人身上。 她身姿纤细,蓝布围裙下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乌黑的头发顺滑地贴在耳后,眉眼弯弯满是笑意,皮肤白皙透亮。 尽管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却显得格外利落,尽显漂亮少妇的风姿。 蔡全无转头冲柜台方向喊:“慧珍,这是我哥何大清,我跟你提过的!” 徐慧珍轻轻直起身子,蓝布围裙随动作摆动,擦着手走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笑:“大哥来了?快坐,我去倒杯热水。” 何大清看着她走近,见她一双眼睛清亮有神,笑起来时酒窝浅浅的,比大院里那些咋咋呼呼的婆娘耐看多了。 他没留神脚下,被门槛绊得往前踉跄半步,眼睛却还盯着人家看。 “老爷子!”何雨柱在背后轻轻喊了声,见何大清没反应,又往他后腰上掐了一把。 何大清猛地回过神,发现徐慧珍正伸手扶着他胳膊,脸腾地红了,赶紧往后退了退。 手忙脚乱地从布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韭菜鸡蛋馅的包子,还带着点夏天的余温:“咳,弟妹……这是我亲手做的包子,你们尝尝。” 蔡全无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油纸包:“哥的手艺可是一绝!慧珍,你快尝尝。” 徐慧珍捏起个包子咬了一口,面皮松软,馅料鲜香,韭菜的清香混着鸡蛋的油润,热乎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淌:“大哥这手艺真没得说,比街口国营食堂的还好吃。” 何大清耳尖还红着,却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自家做的,料足。” 他瞥了眼何雨柱,见何雨柱正憋着笑往窗外看,又咳嗽两声,假装去看墙上的价目表,手指却不自觉地在裤腿上蹭了蹭。 蔡全无搓着手,像是有满肚子话要说,却又不知从哪儿开口,最后只憋出一句:“哥,你坐,咱哥俩好好聊聊……” 何大清嗯了声,正要往椅子上坐。 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响起:“慧珍,吃什么好东西呢,这么香?”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美艳少妇款步进了门。 她卷发上别着枚珍珠发卡,细高跟踩在青砖地上“哒哒”作响,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眼角眉梢都染着三分笑意。 腰间掐得极细,旗袍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得人眼热。 第48章 初遇陈雪茹 徐慧珍见状忙起身招呼:“雪茹,你来得巧,尝尝何大哥做的韭菜鸡蛋包子。” 说着递过去一个油纸包。被唤作雪茹的美艳少妇捏着包子咬了一口,眼尾立刻弯成勾人的月牙:“哟,这手艺真绝了!何大哥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指尖捏着旗袍下摆轻轻坐下,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娇声道:“早知道有这口福,我该早些来的。” 何大清的目光黏在对方旗袍胸前的盘花扣上,只见那几枚扣子被撑得变了形,缎面下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蔡全无默默给雪茹添茶,袖口擦过桌面带起细灰,他低头用袖口来回蹭了两下,余光瞥见何大清的模样,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自家老哥这直勾勾的眼神,跟见了白菜的野猪似的,拱得前襟都快贴到桌面了。 他在心里直嘬牙花子,又不好当场让老哥下不来台,只能把茶盏往雪茹手边推了推,低头数起了桌角的木纹。 何雨柱坐在桌边端着茶碗,眼皮子往那边儿一撩,手指头悄悄戳了戳老爷子的后腰,冷不丁挨了记佯装凶狠的瞪眼,茶碗里的水晃出个小涟漪。 陈雪茹半侧身子斜倚椅背,眼尾那抹胭脂红扫过何雨柱壮实的肩膀,那小子挽着袖口露出的胳膊肘子,瞧着比门框还粗实几分。 忽然她舔了舔嘴唇,端起茶盏假装喝茶,眼神却从杯沿儿上溜过去,直勾勾勾住何雨柱手腕上的青筋:“慧珍,这小哥儿哪儿来的?壮得跟头牛似的,干啥营生呀?” 尾音拖得老长,指尖在桌沿绕出个圆弧,笑得眼尾都弯成了钩子。 陈雪茹话刚落地,何大清就忙不迭地往前凑了凑。 没等徐慧珍开口就抢着搭腔:“雪茹妹妹,这是我家小子雨柱!外号叫傻柱,在红星轧钢厂后厨掌勺呢,做饭那叫一个地道!” 他说得唾沫星子直飞,眼角还偷偷往陈雪茹胸前瞟了一眼。 何雨柱正端着茶碗往嘴里送,冷不丁看见老爷子那滑稽的模样,一口茶全喷在桌角,咳得直捶胸口。 蔡全无默默抬手扶住额头,指缝间漏出半张脸,耳尖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徐慧珍拿帕子掩着嘴“噗嗤”笑出声,眼尾扫了何大清一眼,见场面有点僵,忙从桌上抓起茉莉花茶壶。 往陈雪茹杯里添了大半杯茶:“这位是何大哥家的雨柱,我也是头回见呢……你尝尝这茶,新晒的茉莉花瓣,香着呢!” 茶水流进杯里晃出细碎涟漪,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杯沿,冲何雨柱递了个眼色,算是打圆场。 陈雪茹一听“雨柱”这名字,眼尾笑得更弯了,涂着丹蔻的指尖绕着茶杯转了两圈,故意拖长声音:“既然是何大哥——” 特意把“大哥”二字咬得黏糊糊的,“家的后生,那你该喊我一声雪茹‘姨’才对呀。听说你做菜手艺拔尖儿?赶明儿得空儿,去我那儿露两手呗?” 说着拿帕子掩着嘴轻笑,眼波直往何雨柱壮实的胳膊上飘,腕间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润的光。 何雨柱盯着这妖娆妩媚的女人,嘴角一咧露出白牙:“雪茹姨?别介!我都二十四了,真要喊这么一声,不得把您喊老十岁?” 他大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挽起的袖口又往上滑了滑,露出小臂上鼓囊囊的肌肉:“咱各论各的!您叫我柱子、傻柱随您高兴,我就喊您一声雪茹姐。您看这称呼,多顺溜!” 陈雪茹“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茶碗边沿:“你这小子,嘴还挺甜……行,听你的,各论各的!” 说罢端起茶盏抿了口,眼尾却仍黏在何雨柱身上,像块化不开的糖浆。 陈雪茹指尖摩挲着茶碗边沿,眼波仍黏在何雨柱身上,忽然皱了下眉头:“柱子,你倒是给句准话呀,啥时候去姐家做饭?” 又叹气道,“现在市面上连颗鸡蛋都难淘换,你们当大厨的肯定有门路,赶明儿帮我弄两只活鸡、几只鸭子呗?事儿办成了,姐亏待不了你。” 说着往椅背上一靠,旗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何雨柱盯着陈雪茹涂着丹蔻的指尖在茶碗边打转,目光忍不住落在她敞着的旗袍领口上,那截雪白的脖颈晃得他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女人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劲儿,看得他喉咙发紧。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袖口又挽高两寸,露出小臂上的腱子肉:“行啊雪茹姐,事儿包我身上!不过这鸡鸭……咋送您府上?” 陈雪茹眼尾一挑,侧身往窗外指了指斜对门那面杏黄旗,旗子上“瑞蚨祥丝绸庄”几个字被风吹得直晃:“傻柱你瞧,那就是我的店! 赶明儿你往店里送就行了,我保准在柜台后头候着你。” 陈雪茹从旗袍兜里摸出块水果糖,指尖捏着糖纸“簌簌”转了两圈,忽然往何雨柱手里一塞。 何雨柱接糖时故意在她手背上轻捏了一把,触感嫩滑得像刚出锅的水豆腐。 陈雪茹“哎呀”一声缩手,眼尾斜斜往上挑,涂着胭脂的脸颊飞起抹红晕:“讨厌!” 说是嗔怪,嘴角却翘得老高,指尖戳了戳他胳膊肘子,腕间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润的光。 何大清抬眼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挨着“九”字,窗外的暮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忙拍着大腿站起来:“哎哟,柱子,都快晚上九点啦!” 转头冲自家兄弟蔡全无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全无,要不咱去堂哥那儿串串门?我都好些年没见过这‘九门提督’了。” 蔡全无慢悠悠站起身,抬手整了整中山装领口:“成,我去拿两瓶泸州老窖,于山大哥就好这口。” 何雨柱抹了把嘴站起来,冲陈雪茹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雪茹姐,我先跟老爷子办点事儿,改日再给您送鸡鸭去啊!” 陈雪茹倚在椅背上轻笑,指尖卷着帕子角晃了晃:“赶紧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事儿别忘了就行。” 第49章 三兄弟会面 何雨柱单手把糖纸揉得簌簌响,另一只手随意抹了把嘴,冲陈雪茹晃了晃糖块:“雪茹姐这糖我收着了,过几天保准给您送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他故意拖长语调,胳膊肘子往桌面一撑,小臂肌肉绷得瓷实,“顺便再尝尝我新学的文思豆腐?刀刃能把豆腐切成头发丝儿,焯水时能在汤里飘成菊花瓣。 到时候您拿细瓷碗盛着,光看那豆腐丝在清汤里打旋儿,就跟看年画儿里的流苏穗子似的。” 陈雪茹指尖绕着帕子角转了两圈,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哟,听着比戏文里的绝活还稀罕。” 她身子往前倾了倾,旗袍盘扣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明儿我就把细瓷碗擦得锃亮,要是切得比我缝的盘扣还细”。 忽然压低声音,尾音裹着蜜似的黏在他耳尖,一缕玫瑰香混着脂粉气随呼吸扑来,“姐给你绣块新帕子。” 何雨柱望着陈雪茹的娇颜,心中泛起涟漪,嘴角一咧:“咱一言为定。” 蔡全无将三轮车停到小酒馆门口,车把上的铜铃铛被夜风吹得轻响。 何大清望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已过九点,忙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他冲徐慧珍和陈雪茹拱了拱手,又扭头催促蔡全无:“全无,咱们走吧。” 何雨柱冲陈雪茹晃了晃拳头,唇角还沾着未褪的笑意:“雪茹姐,改日再唠。” 说罢转身跨出门槛,帆布胶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单脚点地等着何大清上车。 何大清拍了拍蔡全无的三轮车车厢,乐呵呵地说:“我坐全无的车,得劲!” 说完扶着车帮爬进车厢,一屁股坐在沾着土灰的底板上,屁股底下的木板被压得“吱呀”响。 何雨柱叮铃哐啷晃了晃车铃,扭头冲陈雪茹喊:“雪茹姐,回头见!” 说完一蹬脚蹬子,二八杠“哗啦啦”碾过青石板路。 蔡全无骑上三轮车踩起脚蹬,车轮子压过地上的落叶,“沙沙”直响。 何大清坐在车厢里晃着腿直乐呵,陈雪茹的笑声远远飘过来,跟远处的狗叫声混在一起,在夏天的风里飘啊飘。 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草场胡同。关于山正跟邻居蹲在墙根下棋呢,看见他们过来,眼睛立马亮了,拍着大腿站起来直乐:“哎哟,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他眯着眼打量何雨柱,伸手戳了戳他肩膀,“这是柱子吧?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头回见他的时候,还在怀里抱着呢,这会儿都成大小伙子了!” 说着话,关于山忽然扭头瞪向何大清,手指头点着他鼻子数落:“你个老东西,当年跟着个寡妇跑去保城,这一晃多少年了?连封信都不往回捎,大伙儿还以为你喂狼了呢!” 何大清缩着脖子嘿嘿笑,拿袖口抹了把鼻尖。 何雨柱盯着何大清、关于山、蔡全无三人,越看越忍不住——三人都留着短寸头,宽脸盘,笑起来眼角皱成一堆核桃纹,连耸肩的动作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憋得肩膀直抖,终于“噗嗤”笑出声:“我说你们老哥仨,是不是共用一张脸啊?站一块儿跟三胞胎似的!” 关于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重重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下巴都跟着抖个不停:“这小子嘴咋这么损呢!” 蔡全无抿着嘴,肩膀微微发颤,低头用袖口蹭了蹭鼻尖的笑意。 何大清瞪了何雨柱一眼,故意板起脸:“小兔崽子,咋跟长辈说话呢!” 可嘴角也止不住往上翘,伸手想拍他的后脑勺,半道却又改成了捋了捋他衣领。 关于山热情地把众人往屋里让,路过蔡全无身边时,一眼瞅见他手里的两瓶泸州老窖,眼睛登时亮起来,伸手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还是全无懂事!知道我好这口!” 他扭头冲何大清挤挤眼,指了指厨房,“灶台上有现成的花生米,你当年炒的那味儿我惦记多少年了,今儿必须露一手!咱哥仨好好地喝两盅。”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马往前凑了两步,抬手拍了拍胸脯:“大爷,炒花生米这事儿我在行啊!您老哥仨多少年没见了,赶紧坐一块儿唠唠嗑,厨房交给我!” 说着就撸起袖子往厨房钻,路过八仙桌时顺手抄起桌上的搪瓷盆,嘴角还挂着笑:“今儿让你们尝尝我改良版的盐焗花生,保准比我家老爷子炒的还香!” 关于山被逗得直乐,拽着何大清往太师椅上按,蔡全无默默搬来马扎放在桌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刚开口聊了两句当年的趣事。 厨房里就飘来“噼里啪啦”的油炸声,混着咸香的花生味,把夏日的燥热都熏得淡了几分。 何雨柱端着油汪汪的花生米上桌时,搪瓷盆还冒着热气。 关于山伸手捻了颗扔进嘴里,腮帮子还没嚼两下就喊起来:“哎哟!这味儿绝了!比你爹当年炒的还酥脆,香,太香了!” 蔡全无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马扎往前挪了挪,眼神直勾勾盯着盆里的花生。 何大清探着脖子瞥了眼,故意哼了一声:“少油少盐的,能好吃到哪儿去?” 话虽这么说,却趁人不注意时,迅速往自己酒盅边扒拉了一小堆。 等众人聊得热乎时,他又偷偷捻了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忽然伸手拍儿子肩膀:“咸淡倒是刚好……就是火候差了点……” 关于山瞅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笑得差点呛着:“你这家伙嘴上嫌弃,吃得比谁都欢呢!” 蔡全无低头憋着笑,用袖口掩着嘴抿了口酒。 何雨柱斜倚在八仙桌边,冲坐在太师椅上的何大清扬声说道:“老爷子,您要觉得差火候,明儿我再炒三斤,您老搬个马扎坐厨房门口盯着,保准让您挑不出半粒糊花生!” 何雨柱瞅着关于山屋里摆的老物件直咋舌,指着博古架上的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和鸡缸杯说:“大爷,您这屋里的老物件可真不少啊。” 第50章 傻柱学古董鉴赏 何雨柱盯着关于山屋里的老物件直惊叹,指着博古架上的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和鸡缸杯说:“大爷,您这摆的东西看着真讲究。” 关于山往竹椅上一靠,吧嗒着旱烟笑出满脸褶子。 他用指节轻敲博古架玻璃,慢悠悠开口:“讲究啥?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老摆件。” “你看这青花罐,上面鬼谷子乘车驭马的纹路是元代画工。” 他浑浊的目光落在瓶身上,“釉色里像沉着几百年的日月,摸着都透着股子年月的分量。” “还有这鸡缸杯,是成化年间的。”他指了指杯身,“胎质比宣纸还透,公鸡护雏的纹样看着普通,实则藏着古人的仁心。老辈人做物件,总爱把道理嵌在纹路里。” 何雨柱伸手摸了摸青花罐上的纹路,嘀咕着:“这要搁以前……”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瞪了一眼,他忙挠头改口:“咳,我是说这画工真好,比粮票上的花纹还细!” 关于山突然坐直身子,把烟锅往桌上一磕,眼里亮起来:“细?这可不只是细!” “你看这青料晕染的层次感,像不像老辈人说的‘墨分五色’?古人烧瓷讲究‘天工人力’,土要陈腐三年,釉要研磨百遍。” 他指了指青花罐,“一个罐子从揉泥到出窑,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道道都是功夫。” “这些物件不是死的,是带着朝代的火气、匠人的魂儿。” 他忽然放软声音,指尖摩挲着杯沿,“纹路里嵌着老辈人的心思,釉色还凝着几百年的光阴。” “如今世道变了,可老祖宗的东西不能断在咱们手里。” 他望着博古架,语气郑重,“你看这鸡啄米、蝶穿花的纹样,哪一笔不是咱民族的根?” 蔡全无在旁边默默给茶缸续上水,窗外蝉鸣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声。 何雨柱盯着博古架上的字画卷轴,又扭头瞅瞅青花罐,忽然搓着手问:“大爷,您说这罐子上的山水,和画上的山水是一样的不? 我前些日子在委托商店看见一张画,那墨点子晕得像云彩似的,是不是也能算古董?” 关于山吧嗒着烟笑出泪花儿:“委托商店里的老画大多是真迹,人家有专门的鉴定师。你瞅见那画墨点子能晕出云气感,保不准真是老辈人留下的东西。” 他放下烟袋,指着墙上泛黄的《松溪论画图》说:“就像这幅画,里头藏着‘高远、深远、平远’三法,比西洋人玩透视早了五百年呢。” 何雨柱干脆蹲到竹椅旁,鼻尖快贴上青花罐:“大爷,您说这釉色咋就蓝得跟天似的?我瞅着这些老物件越看越有意思,能教我咋分辨好坏不?” 关于山一拍大腿:“想学鉴赏?明天带包高粱饴来,大爷教你认青料、看胎质!” 他轻叹了口气,“这年头年轻人都往文化宫、溜冰场跑,愿意听我这老古董唠嗑的没几个。我那混小子非要跟婆娘去沪市,临走留下一句‘学这个有啥用’。” 他顿了顿,又笑起来,“你愿学就好,明天起咱定个规矩:你带两碟下酒菜,大爷教你辨瓷、识画、闻墨香!” 何雨柱噌地站起来,袖口带得茶缸子晃了晃,差点翻倒。他拍着胸脯说:“得嘞!明天准保给您捎酱牛肉来!再露一手葱爆羊肉,准比国营食堂炒得香!” 关于山听了,笑得烟袋锅直颤:“你这小子吹牛皮不打草稿!现在这年月,别说酱牛肉,半两荤油都金贵得跟金子似的。” “哎您别小瞧傻柱!”何大清在旁边嚼着花生米接话,眼角斜睨着关于山。 “咱爷俩在厨房混了几十年,四九城各大饭庄子里,哪个灶头上没他师伯师叔?就说前门楼子‘会仙居’的刘师傅,昨天还捎话来,说给柱子留着半拉猪板油呢!”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您别替我吹乎!不过要说门路……” 他瞥了眼何大清,见老爷子翘着腿装模作样吃花生,故意提高嗓门,“咱师伯在西城清真馆当大师傅! 人家馆子有上头照应,能从草原直接进牛羊肉!不用票,给钱就能拿货。职工还能少量买些拿回家!前儿我瞅见师伯往家搬整只的羊腿,那肉叫一个新鲜!” 何大清忽然咳嗽一声,烟袋锅子不轻不重敲在桌沿上:“别听这混小子瞎咧咧!陈老哥那人稳当,顶多能弄点牧民自己腌的肉干。” “哎爸您别藏着掖着!”何雨柱凑过去,“陈师伯说的‘肉干’,指定就是整块的羊腿肉!” “所以才说有门路嘛!”何雨柱一拍大腿,“陈师伯那人好说话的很。您就等着,等我跟他套套近乎,弄个几斤牛羊肉回来,给您做道清真手抓肉!不过……” 他瞅着何大清嘿嘿笑,“得劳您出面,陪陈师伯喝两盅!”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却把烟袋锅子往四方桌上磕得山响:“小兔崽子,真要惹出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关于山笑着摇头,烟锅子轻磕竹椅沿:“行,我就等着尝你这大厨的手艺!不过丑话说前头,要真弄不来……” “放心!”何雨柱一拍大腿,震得八仙桌上的茶碗直晃,“要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傻柱’这外号算白叫了!您瞅着,准保让您啃上酱牛肉,喝上热乎的羊肉汤!” 窗外槐树叶沙沙响,何大清看着儿子胸脯拍得山响,嘴角翘了翘,又故意哼了声:“吹牛皮不打草稿!真要砸了锅,看你拿啥交代!” 蔡全无在旁添水时轻咳一声,窗外槐树叶扑棱棱落进窗台。 关于山望着满架器物,忽然从博古架最底层抽出一本油布包着的《格古要论》,塞到何雨柱怀里:“先把‘辨古’篇读熟,过几天考你‘柴窑无完器’是啥道理!” 时候不早了,三人起身告辞,何雨柱抱着书走出门。 关于山望着他的背影慢悠悠吧嗒起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间,轻轻说了句:“老辈人留下的东西,可不能断在咱手里啊……” 第51章 许大茂赔钱,何雨柱喝虎鞭酒 夜里十一点多,何雨柱和何大清慢悠悠晃进四合院时,正看见刘光天往公共厕所溜达。 小伙子双手插兜,裤带系得松松垮垮,瞧见两人立刻晃着肩膀凑上来:“大清伯,柱哥,你们回来啦!” 何大清脚步轻快,抬手拍了下刘光天后背:“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觉,晃悠啥呢?” 刘光天嘿嘿一笑,往厕所方向努努嘴:“这不正打算解个手嘛,巧了碰见你们。柱哥,今儿院里大会那叫一个热闹,许大茂又栽跟头啦!” 何雨柱靠墙一倚,摸出烟盒抛给刘光天一根:“哟,是嘛,详细讲讲。” 刘光天夹着烟晃了晃,压低声音说:“还不是棒梗那事儿!许大茂被泼了满身粪水,贾张氏非说许大茂非礼她,易中海偏帮贾家,三大爷收了贾张氏一块钱,硬判许大茂赔六块!” 他忍不住笑出声,“最逗的是贾张氏当场把一块钱塞给三大爷,许大茂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三大爷攥着钱直嘟囔‘该背地里给的’,那场面跟唱大戏似的!” 何雨柱听得直乐呵,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死对头许大茂倒霉,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刘光天瞅见他笑出的后槽牙,索性凑得更近:“柱哥你是没看见,许大茂哭丧着脸,忍着委屈赔钱的样子……” 刘光天又撇撇嘴接着说:“我爹那二大爷当得才叫没脾气,易中海说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话没到尾,何大清忽然用脚尖踢了踢他鞋跟,冲厕所门口抬了抬下巴。 刘光天转头一瞅,只见他爹刘海中抱着膀子站在阴影里,手里的烟袋锅明明灭灭。 “爸……您啥时候来的?”刘光天这“哄堂大孝”的“大孝子”脖子一梗,声音立刻弱了半截。 刘海中哼了声,上前两步敲了敲烟袋锅:“听说你挺会给你爹‘扬名’?” 刘光天干笑两声,往何雨柱身边蹭了蹭:“我就随便说说……柱哥您看这事儿——”没等说完,撒丫子就往院门跑。 刘海中扬起烟袋要追,被何雨柱伸手拦住:“二大爷,跟孩子置啥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明儿还得上班呢。” 刘海中瞪着刘光天的背影骂了句“小兔崽子,回去我饶不了他”。 转头对何大清笑道:“老哥哥回来就好,往后院里少不得劳烦你帮衬。”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三人在路灯下慢悠悠往院里走,墙根的蟋蟀叫得此起彼伏。 何雨柱轻手轻脚推开屋门时,墙根的挂钟正“当当”敲了十二下。 于莉裹着薄被翻了个身,眯缝着眼从蚊帐里探出头:“柱子?咋才回来……手里拿的啥书?” “吵醒你了?”何雨柱赶紧放轻动作,把书往五斗柜上一搁,弯腰脱鞋时咧嘴笑了。 “这是我大伯关于山给的《格古要论》,说往后教我认古董。你看这书皮,比咱屋的板柜年头还久。” 于莉揉着眼睛坐起来,借着窗缝漏进的月光瞅了瞅:“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啥……古董这玩意儿,不是有钱人玩的吗?你天天在厨房抡炒勺,能学明白?” “咋学不明白?”何雨柱脱了褂子搭在椅背上,伸手替媳妇掖了掖被角,“我大伯说,这行讲究‘眼毒心细’,跟做菜一个理儿。 就像看那五花肉,肥瘦分层清楚的才是好货;这古董呢,纹路、包浆跟人的精气神儿似的,得细琢磨。” 于莉被他逗得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书脊:“行,那你先琢磨琢磨这书咋看,明儿早起别误了去食堂上班。” 何雨柱盯着灯光下媳妇娇艳欲滴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蹲下身用指节敲了敲床脚的青砖:“看书这事不着急,咱们先办正事儿。” 于莉支起胳膊肘瞅着他扒拉床底下的地砖,只见男人指尖抠进砖缝用力一撬,整块青砖竟“咔嗒”一声翻了起来,露出个巴掌宽、半掌深的暗格。 里头铺着层旧报纸,横七竖八躺着三个油布裹着的小瓶子,几根金条压着数叠纸币。 “哟,还有这机关呢!”于莉裹着被子往前挪了挪,眼睛瞪得溜圆。 何雨柱捏着瓶子在手里晃了晃,瓶塞子上还沾着点陈年泥灰,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招儿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以前卸床板换榫头,瞅见砖缝松动,顺手就抠出个暗格。” 于莉伸手戳了戳他后腰,指尖带着刚睡醒的软乎劲儿:“就你鬼点子多,行了吧。” 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上次藏钱,想了半天,绞尽脑汁,最后塞进米缸,顿时掐了把男人胳膊:“好你个何雨柱,早有这好地儿也不吭声!” 何雨柱被掐得直咧嘴,反手握住媳妇的手往怀里带:“那钱不是让你收着的嘛,给了你,就是你的私房钱,你随便花!” 于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忽然鼻尖一酸,仰头瞅着他泛红的耳尖轻声说:“柱子你真好……” 话没说完又抿了抿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腕子,“不过这钱我不瞎花,都攒着……” 她声音越来越轻,脸颊漫上薄红,“将来咱们有了孩子,得给娃置新衣裳、买零食、买玩具……” 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弯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胡茬蹭得她发痒。 窗外的蛐蛐儿叫得正欢,白炽灯昏黄的光晕里,男人的影子正慢慢覆上女人的肩。 于莉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小瓶子,闻到男人嘴里的酒气:“你刚才偷喝啥了?一股子药味。” 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两下,瓶塞“啵”地一声弹开,露出棕红色的液体:“老爷子给的……虎鞭酒!” “虎鞭酒?”于莉挑眉重复了一遍,手指猛地戳向男人胸口:“好啊,你居然还藏着这玩意儿……”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何雨柱突然把瓶子往五斗柜上一放,他伸手就去捞媳妇散在肩头的头发,掌心暖烘烘的。 “急啥……”于莉往后躲了躲,后腰抵上冰凉的床栏,却被何雨柱用膝盖轻轻分开了腿。 男人的鼻尖蹭过她耳垂,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把鬓角的碎发都熏得潮湿:“老爷子说这酒……喝完得趁热打铁。” 话音未落,床头木架上的搪瓷缸突然晃了晃,光影在墙上投出两片交叠的影子…… 第52章 夜探黑市 云雨后,于莉慵懒地瘫在枕头上,双颊泛红得像熟透的桃子,鬓角的碎发粘成湿漉漉的小卷,歪在汗湿的额角。 她望着何雨柱在床边摸索穿裤子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目光柔软而温热。 何雨柱虎背熊腰,宽肩将旧褂子撑得笔挺,腰背线条紧实有力,透着常年在厨房抡炒勺练出的壮实。 “我出去一趟。”何雨柱套上褂子,声音有点哑。他系纽扣时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于莉,眼神软乎乎的,满是怜惜。 月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头发乱乱的贴在额角,他喉结动了动,这婆娘咋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于莉撑着胳膊肘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半截细白的胳膊:“深更半夜的……干啥去?” 她指尖揪着床单上的线头,忽然想起刚才床板晃动时,男人下巴上的胡茬蹭得她锁骨发疼。 何雨柱系好皮带,弯腰从床底摸出那双磨得发白的解放鞋:“你惦记请大姐吃饭的事儿,黑市该开市了,我去淘换点好东西。” 他忽然直起身子,探身凑近床边,在于莉泛红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胡茬蹭得她痒痒的直缩脖子。 于莉心里一暖,想起大姐因不能生育在婆家受尽冷眼,连口热乎饭都难吃到。 她咬了咬嘴唇,伸手从五斗柜抽屉里摸出个蓝布包:“带二十块钱去,买些好料……”话未说完,手腕突然被何雨柱攥住。 “用不着。”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里头厚厚一沓钞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这还有不少呢。” 于莉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就会充阔气……” 话音未落,忽然被何雨柱捞过去亲了亲额头。他身上还带着虎鞭酒的味道,混着汗气,烫得她后颈发麻。 “在家等着我。”何雨柱替她掖好被子,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天亮前准保回来,给你带热乎的油饼。” 说完转身拉开屋门,夜风吹进来,卷着胡同里的夜来香味道扑了满脸。 于莉趴在窗边看他走远,只见那道宽厚的背影拐过影壁,鞋底踢到路边一块碎石,“当啷”声惊得墙根的野猫“嗷”地蹿上房顶。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忽然想起男人刚才压在耳边说的话:“媳妇你真好,我要让你一辈子幸福。”心里甜滋滋的。 床头的挂钟敲了两下,于莉缩回被窝里,闻着枕头上残留的烟味和酒气,忽然觉得浑身都软乎乎的。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里,于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瞥见五斗柜暗格里露出一角油布,正是剩下的虎鞭酒。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瓶塞,忽然红了脸,想起喝完酒以后,何雨柱眼里烧得正旺的火。 “傻柱子……”她对着黑暗嘟囔了一句,蜷缩进带着体温的被窝里,嘴角挂着丝满足的笑。 告别于莉后,何雨柱扣了顶泛黄的草帽,将一条灰扑扑的毛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半眯的眼睛。 他双手各拎着一个盖着旧报纸的大竹篮子,里头的鸡蛋鸭蛋堆得冒尖,青白蛋壳在报纸底下碰得簌簌响,肩膀上的粗布大包里,新收的花生晃荡着发出细碎的哗啦声。 他大步流星往黑市走,鞋底蹭着石板路沙沙响,心里盘算着收成。 神秘空间里的花生长得旺,撒下20斤种子,竟收了160多斤,刨去留着当种子的100斤,剩下60多斤正好能拿出来换点紧俏货。 到了黑市,他选了块空地支起篮子,蹲下身时竹篮磕在石板上,惊得旁边摊位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 他直起腰亮开嗓子吆喝:“新鲜鸡蛋鸭蛋嘞!八毛一个,买十送一!” 话音刚落,立马有个系花围裙的婆娘凑过来:“兄弟,头回见你摆摊啊?” 何雨柱闷声应着“头回”,低头快手数鸡蛋。 又有个胸脯鼓鼓囊囊的漂亮姑娘怯生生开口:“买十送一作数不?” 何雨柱抬眼一瞅,手里的鸡蛋多往布兜里塞了个,咧嘴一笑,小声说道:“妹子长得好看,多送你一个!” 姑娘红着脸捏紧布兜道谢,他盯着人家转身时晃动的辫梢,喉结滚了滚,又低头给下一个主顾数蛋。 不到半炷香工夫,两篮子蛋卖得精光,几个婆娘攥着空布兜追问:“过两天还来不?” 他边收拾竹篮边摇头:“不定,得看货够不够。”心里却默默盘算,下次得换个地界儿摆摊。 卖完蛋,他解开肩上的粗布包,露出里头饱满的花生。 家禽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他蹲下身拨弄竹笼里的童子鸡,冲卖鸡老汉扬了扬下巴:“大叔,您这鸡崽换花生咋算?”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用30斤花生换了15只童子鸡,又添10斤花生换了两对兔子。 他把鸡崽们分装在两个空篮子里,用绳头扎紧篮口,又把兔笼挎在胳膊上,转头往黑市深处走去。 何雨柱抱着竹笼往街角老槐树走时,一个麻脸男人穿蓝卡其布衫凑上来,压低声音问:“兄弟,要票不?我有粮票布票。” 何雨柱停步掀开粗布包一角,露出里头剩下的20多斤花生:“我用花生米换,怎么样。” 麻脸男人立刻从中山装内袋掏出油纸包展开,里头码着10斤面粉票、3斤糖票、2尺布票和5张酒票、4张肉票,指尖在票面上敲了敲:“花生全给我,这些都归你。” 何雨柱没多言语,直接解开布包将花生倒进麻袋,抓起票据快速叠好,塞进内衣兜贴肉的位置,又用手掌按了按确认牢固。 麻脸男人扛起麻袋,腮帮上的麻点抖了抖,冲他含糊说了句“兄弟畅快人,下回带货还找你”,便转身隐入胡同拐角。 天空泛起鱼肚白,何雨柱见天色不早,忽然想起给于莉带油饼的承诺。 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竹篮里的童子鸡、兔子悉数收入神秘空间,只留下一只小公鸡拎在手里,随后快步朝早点摊走去。 第53章 傻柱早起买油饼,秦淮茹院里擦肩 何雨柱晃悠到早点铺,买了10张油饼,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 本想顺带打点豆浆回去,可瞅见别人都拎着暖壶或搪瓷杯,想起这个年代压根没有塑料杯,只能作罢。 他掂了掂油纸包,心想来回跑两趟麻烦,家里还有大米,熬锅白粥凑合一顿也行。 左手提着刚从黑市淘来的小公鸡,爪子还捆着草绳呢,右边拎着油饼,何雨柱踩着石板路往四合院赶。 快到院门口时突然一拍脑门,瞧这记性,于莉现在和自己住一块了,家里要是平白多出鸡鸭蛋,她要是问起来可没法解释。 他躲在街角,仔细查看,四下无人,从神秘空间取出之前装花生的布袋。 先放了几十个鲜鸡蛋进去,又捞了十几个腌制好的咸鸭蛋放进去。 神秘空间里十天相当于外头一天,这批鸭蛋泡了二十多个“空间日”,早该出油了。布袋口系好,这才放心往四合院走。 刚进院门,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墙根鼓捣番茄架。 阎埠贵戴着副老花镜,正低头打理番茄架呢,一抬眼瞅见何雨柱两只手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老花镜惊得差点滑到鼻尖上:“哟,柱子,这是逛黑市去了?买这么多东西!” “哎哎哎,三大爷您可别瞎编排!”何雨柱赶紧赔笑,手上东西往地上一放,“这都是我师兄弟送的。” 阎埠贵嘴上应着“好好好”,小眼睛却滴溜溜打转。 两人都心知肚明,何雨柱手上这东西肯定是刚从黑市来的,只是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何雨柱趁热打铁,往老爷子身边凑了凑:“这不,我媳妇说想请娘家大姐吃饭,您这儿有没有多余的肉票?两个鸡蛋换一两肉票,保证不叫您吃亏。” “我拿四两肉票跟你换,够意思吧?”阎埠贵搓了搓手指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干瘦的嘴角往下撇,“不过你得饶我一个蛋。” 何雨柱装模作样地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就谢谢您了。” 阎埠贵转身回屋取了肉票,还捎带拎了个搪瓷盆。 鸡蛋往盆里放时,他逐个对着太阳照,边照边嘀咕:“这蛋哪儿弄的?瞅着比副食商店的鲜亮多了。” “嗨,今儿遇着个傻狍子,”何雨柱故意压低声音,“黑市价八毛一个,买十送一,我这可是捡着便宜了呢!” 说完一拍嘴,“哎哟三大爷,这话您当没听见啊!” “没听见没听见!”阎埠贵忙不迭点头,心里却直后悔。 早知道就该去黑市逛逛,买上二十个鸡蛋,哪怕按原价卖给一大爷和二大爷,还能白得两个赠送的鸡蛋! 对阎埠贵来说,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这波他可亏麻了。 何雨柱刚转身离开,三大妈杨瑞华就走了出来,和阎埠贵小声嘀咕:“这傻柱娶了媳妇也不知道省着点,买这么多东西充面子。” 阎埠贵点了点头,应声附和:“可不嘛,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哪有买这么多东西请亲戚吃饭的,太不会过日子了。” “爹,”刚准备去上厕所的阎解放揉着眼睛插话,“您算计了一辈子,咋没见比傻柱攒的家底多啊。” 阎埠贵抄起捆番茄的麻线就要抽阎解放,三大妈杨瑞华赶紧伸手拦住。 老阎家鸡飞狗跳的动静远远传来,何雨柱听见后只是摇摇头,压根没往心里去。 何雨柱拎着东西走进中院,一眼瞧见秦淮茹从屋里出来,眼神不自觉亮起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摆扎进黑色布裤里,胸前的布料被撑得高高隆起,浑圆的弧度在领口边缘若隐若现,随着步子轻轻晃出诱人的线条。 腰间束得极细,窄窄一道仿佛盈盈可握,与胸前的饱满形成鲜明对比,布裤松松垮垮坠在胯上,更衬得腰肢柔软如柳,臀线圆润挺翘。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抬手打招呼:“秦姐,出门啊?”声音比平时粗了些。 秦淮茹抬头看见他,手指绞着围裙带子,刚想说什么,就见何雨柱冲她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你真诱人,我想你了。” 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两人擦肩而过时,秦淮茹忽然侧身轻轻撞了下他胳膊,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情意,睫毛扑棱棱地颤,嘴角虽绷着,眼底却漫起一层亮晶晶的光,轻声说:“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不许瞎说……” 话虽这么说着,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指尖还悄悄蹭过他手背,让何雨柱喉咙发紧,差点没站稳。 等何雨柱进屋关上门,贾张氏才从墙角蹭过来,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布袋,压根没注意方才两人擦肩时的小动作。 努努嘴小声嘀咕:“你瞧那傻柱,花钱跟流水似的,也不知道照拂照拂老邻居,就知道自个儿家吃香的喝辣的。” 秦淮茹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又一阵后怕——方才和何雨柱眉目传情的那点小动作,幸亏婆婆光顾着盯着何雨柱手里拿的东西,没发现。 她轻轻拽了拽婆婆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央求:“您少说两句吧,柱子平时可没少帮帮衬咱家……” 贾张氏却不乐意了,眼皮一翻还要再说,秦淮茹赶紧转身往屋里走,假装没听见背后的絮絮叨叨。 何雨柱回到屋里时,于莉正揉着眼睛坐起身,准备下床洗漱。 瞥见他拎回来的东西,立马眼睛一亮,伸手扒拉了两下里面的物件,喜出望外地道:“哎呀柱子,咋买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于莉一眼瞅见他眼眶下的黑眼圈,眉头立马皱起来,抬手戳了戳他胳膊:“你昨晚没睡?这上班能撑得住吗?” 何雨柱随手将小公鸡放在桌子底下,把剩下的东西搁在四方桌上,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没事儿,顶多也就中午一两桌招待得忙乎一阵,完了我去食堂小仓库睡一觉,没事儿。” 第54章 秦淮茹和于莉的清晨 于莉心疼地望着何雨柱的黑眼圈,伸手轻摸他的脸:“看你累的,先去床上眯会儿,我来熬粥。” 何雨柱心里暖乎乎的,伸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拿头顶蹭了蹭她额头:“还是我媳妇疼我!” 刚躺下又扭头喊:“布包里有咸鸭蛋,拿来配粥!桌上十张油饼你收起来啊!” “知道啦,快睡吧。”于莉笑着应下,先弯腰将桌底的小公鸡抱起来。 草绳捆着的鸡爪在她臂弯里扑棱了两下,她轻拍鸡背哄了哄,把鸡放进墙角的竹笼里。 她又往石槽里添了把菜叶,这才转身回屋,从布袋里翻出油亮的咸鸭蛋。 于莉拿着咸鸭蛋往厨房走,听见何雨柱呼吸均匀,转头见他歪枕睡着,手搭床边透着孩子气。 自打两人结婚,在屋里做饭不便,何大清便在屋边搭了一个简易厨房:泥砖灶台支着铁锅,墙根码着蜂窝煤与劈柴,虽简陋却利落。 于莉撒米搅粥,火苗舔锅冒米香,她捞出芥菜丝切段,将油饼码进竹篾盘。金黄饼身叠着油纸,透着刚出锅的酥脆。 敲开咸鸭蛋,橙红油汁“滋”地渗在白瓷盘,香气漫开。 她不时望里屋,见他睡得安稳,嘴角轻扬。粥咕嘟冒泡,她关小火搅动,竹勺碰锅发出细碎响。 竹篾盘里的油饼被阳光镀上暖光,她想着等他醒来,热粥配咸蛋、芥菜丝,再掰块油饼泡进去,准能让他舒舒服服缓过乏来。 里屋鼾声轻微,何雨柱咂了咂嘴,似是梦见了油饼的香。 雨水洗漱完,甩着手上的水进了厨房:“嫂子我来帮你!” 于莉正往碗里盛粥,见状笑着指了指竹篾盘:“你呀,端碗热粥,再拿两张油饼和俩咸鸭蛋,给老爷子送过去。路上走慢点,粥刚出锅,别烫着。” “得嘞!”雨水脆生生应了,伸手去端碗,却被烫得一缩手:“哎哟,真烫啊!” 于莉赶紧从灶台边扯过块粗布,叠成小垫垫在碗底下:“傻丫头,先垫着布。” 雨水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捧起碗,又往饭盒里夹了两张油饼,挑了两个最鼓的咸鸭蛋放进去:“老爷子昨儿还念叨想吃油饼呢,这下保准合他心意。” “快去吧,”于莉笑着拍了拍她后背,“别在路上磨蹭,趁粥热乎赶紧送过去。” 雨水端着东西晃悠悠往何大清住处走,路过院子时,槐树叶子正沙沙往下落,有两片飘进饭盒里,她忙不迭用手拂掉:“这要是让爸看见,准得说我毛手毛脚。” 何大清正坐在门槛上抽烟,见雨水端着饭盒过来,眼睛一亮:“哎哟,这是啥好吃的?” “热乎粥、油饼、咸鸭蛋,”雨水把饭盒递过去,“我嫂子特意让我给您送的,说您胃不好,吃点热乎的养人。” 何大清掀开饭盒盖,油饼的香气“腾”地冒出来,咸鸭蛋的红油还在饭盒里晃悠。 他伸手捏了块油饼掰碎,泡进粥里,吸溜着喝了一口:“嗯,这粥熬得稠乎,比你哥熬的强多了。” 于莉轻轻推了推何雨柱的肩膀,柔声说:“柱子,早饭好了,起来吃饭吧。” 何雨柱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皮还直打架,嘟囔着:“你先吃完上班去,我再睡会儿……等下让雨水喊我起来就行,这丫头放暑假有的是时间。” 说完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拱了拱枕头。 于莉看着他头发翘得像鸡窝,眼下青黑浓重,心软得不行,伸手摸了摸他胡茬扎手的脸:“行,那我先吃,给你留着热粥和油饼在锅里。别睡过头了,还得去食堂上班呢。” 何雨柱含糊地应了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转身去厨房,见雨水正趴在桌上啃油饼,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不由得笑骂:“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等会儿你哥醒了,记得喊他吃饭,别由着他睡。” 雨水忙不迭点头,油饼渣掉在衣襟上:“知道啦嫂子,我等下就守在他床边,跟闹钟似的,准保错不了!” 于莉吃完早饭,抹了抹嘴对雨水说:“我先上班去了,你记得等会喊你哥吃饭。” 说着拿了两个咸鸭蛋,塞进帆布兜,想着午饭时和林晓梅一人分一个。 雨水瞅见,忙从门后推出自行车:“嫂子骑我的车去!反正我在家歇着,不用车。” 于莉笑着感谢:“那我借你的车啦,下班给你带桃酥回来。” 雨水眼睛一亮,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桃酥要带核桃仁儿的!” “好,依你。”于莉捏了捏雨水的脸,笑着说道。 于莉推着自行车经过水池,见秦淮茹正蹲在青石板上搓洗尿布,便笑着打招呼:“秦姐,洗衣服呢?” 秦淮茹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泡,嘴角扯出个笑:“是啊,孩子尿片堆成山了。” 目光扫过自行车把上的花布条,又落在她帆布兜里露出的咸鸭蛋,眼神微颤。 两人寒暄两句,于莉跨上车挥了挥手,车轮碾过院角的槐树叶,“沙沙”声里渐行渐远。秦淮茹望着她的背影,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同样是成家女人,人家有工作、有自行车骑,早餐能吃油饼配咸鸭蛋,自己却只能窝在院子里带孩子、做家务,喝照得见人影的棒子面粥。 昨儿贾张氏还唠叨着让她去跟何雨柱借粮票,说“傻柱向来心软”,听得她心里一阵发堵。 另一边,于莉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秦淮茹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皙、身段婀娜、胸脯饱满,哪怕穿着旧布衫也掩不住风情。 想起前几日二大妈在院里说“傻柱以前经常给秦淮茹送剩菜,有一回还送过二斤白面!”,她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来。 她跨上自行车,刚骑出院子,就碰见三大妈拎着菜篮子往里走。 三大妈瞅见她车筐里的帆布袋,眼神直往里头瞟:“哟,柱子媳妇这是带啥好吃的上班呢?” 于莉笑着扬了扬帆布兜:“三大妈好,没啥,带俩咸鸭蛋。” 第55章 茂哥的倒霉日 望着于莉骑车远去的背影,三大妈撇了撇嘴,抬手拍了拍菜篮子沿儿,冲正要出门上班的老伴阎埠贵说道:“你瞅瞅傻柱这新媳妇,上班还往兜里塞俩咸鸭蛋,专捡好的拿。”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点头说道:“要说傻柱也是,天不亮就拎回一堆油饼、半袋子鸡蛋、咸鸭蛋,还买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公鸡,这过日子哪儿能这么大手大脚?” 三大妈轻哼一声,脚尖碾了碾地面:“可不是嘛!这俩口子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挣俩钱全可着劲儿造了。” 阎埠贵抬头望了眼胡同口的老槐树,清了清嗓子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学校上班了。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有这闲心不如合计合计月底怎么省俩粮票。” 三大妈边走边摇头:“要说秦淮茹那媳妇才叫会过,天天喝棒子面粥都能把孩子拉扯大。你再看这于莉,骑个自行车都得绑花布条,哪儿像个过日子的样儿……” 刚从院里出来的阎解成听见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妈,那自行车是何雨水的,人家于莉借骑一下而已。” 三大妈眼皮一翻:“现在不就是她在骑嘛?” 阎解成梗着脖子嘟囔:“您这话说得……” “我怎么说话了?”三大妈叉腰瞪他,“你还帮着她说话?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俊,心里头还惦记着呢?” 阎解成耳朵一红:“妈您别瞎扯!我就是就事论事……” “论什么事?”三大妈挥了挥手,“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滚去上班!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阎解成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弟弟阎解放,踢着路边石子灰溜溜往胡同口走。 里屋传来雨水的咋呼声:“哥!都七点半啦!太阳晒屁股啦!” 她扑到床边推何雨柱的肩膀,马尾辫扫过他翘得像鸡窝的头发。 何雨柱咕哝着翻了个身,眼皮还黏在一起,手指摸索着床头柜:“急啥,我看眼钟……” 雨水掀开窗帘,阳光“刷”地扑进屋里,“牙膏给你挤好了,洗脸水在院子里铝盆里,凉热正好!” 何雨柱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乌青的眼窝,冲妹妹咧嘴笑:“哎哟,我妹咋这么贴心呢?这时间掐得刚刚好。” “得了吧!”雨水捏着鼻子学他说话,“我还不知道你?不踩着厂子里的上班铃声进门,你能叫‘傻柱’? 何雨柱抄起枕头作势要砸,却被她笑着躲过,蹦蹦跳跳往厨房跑。 洗脸水带着清晨的凉气,何雨柱掬了把水抹脸,牙刷在搪瓷缸里搅出雪白的泡沫。 他叼着油饼往肩上披工装,帆布兜往自行车把上一挂,临出门时从裤兜摸出张十元大钞,随手往雨水手里一塞:“拿着!这个月零花钱,随便花别省着!” 雨水开心极了,攥着钱,抱着何雨柱的胳膊直晃悠:“哥你真好!咋有了嫂子,对我比以前还亲了?” 何雨柱正往自行车上跨,手一抖差点没扶住车把:“别瞎说!我就你一个妹妹,啥时候对你不好了?” 雨水坏笑着指了指水池边的秦淮茹,她穿着白衬衫蹲在那里洗衣裳,衣领随动作轻轻晃动,黑色裤子勾勒出腰臀柔和的弧度。 何雨柱老脸一红,心里清楚妹妹是在调侃自己以前只顾着往秦淮茹家送好吃的,却没多留意她这个亲妹妹。 他伸手轻拍一下她的小脑瓜:“人小鬼大!再乱说话,零花钱扣一半!” 何雨柱推着二八大杠刚出院子,就瞅见许大茂叼着烟卷晃过来。 他一拍车座笑出了声:“哎哟傻茂!听说你昨儿赔了六块钱?咋回事啊——调戏贾张氏让人家抓了现行?” 话音刚落,刚出门的刘光天也凑过来,抱着膀子跟着乐:“茂哥,这事儿传得满院子都是,您这脸可丢大发了!” 许大茂脸“腾”地涨红,烟卷差点掉地上:“何雨柱你少幸灾乐祸!那老婆子讹人!等我哪天非找回场子不可!” 他转头瞪刘光天:“还有你!天天跟傻柱混,不学好的东西!” 何雨柱跨上车蹬了两圈,回头冲他挤眼:“得了吧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咋把赔的六块钱赚回来!再晚一点,就被她买肉,吃进肚子里了。” 刘光天笑得前仰后合,许大茂抄起地上的土坷垃要砸。 何雨柱猛地捏住车闸,前轮在地上划出道黑印,挡住许大茂去路:“哎哎哎,傻茂,你先别走啊!” 他歪着脑袋坏笑,手指敲了敲车筐里的搪瓷缸子,“昨儿那事儿……要是让轧钢厂食堂那帮小子知道,您说他们能编出多少段子?” 许大茂太阳穴直跳:“何雨柱!你少跟我来这套,你想怎么样?” “别介啊!”何雨柱摊开手掌晃了晃,“我这人最讲义气,给点封口费,准保烂在肚子里!”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从裤兜摸出两块钱,“啪”地拍在他手上:“算你狠!” 何雨柱瞥了眼票子,指尖一弹甩给刘光天:“打发要饭的呢?给你俩选择要么给我二十块,或者让全厂都知道你调戏贾张氏,被院里罚了6块钱!” “你!”许大茂脸涨得猪肝色,脚边的石子被他踢得乱飞。他额头渗出汗,从皮夹里抽出张十元钱,用力塞给何雨柱:“就十块!再多没有!” 何雨柱吹了声口哨,刚把钱揣进兜,许大茂就冲刘光天伸手:“刚才傻柱扔的两块钱是我的,还我!” 刘光天嬉皮笑脸缩着脖子躲:“茂哥,您也不想昨儿那事儿被全胡同知道吧?” 许大茂气得牙痒痒,狠狠瞪了眼一旁坏笑的何雨柱,咬着牙说:“得,你收着吧!老子今天认栽!” 刘光天捏着钱边跑边喊:“茂哥放心!改明儿请您吃冰棍儿!” 许大茂望着他的背影骂了句“滚蛋”,又转头瞪向跨上车的何雨柱。 何雨柱冲他晃了晃车铃,笑得眯起眼:“谢茂哥大方!明儿给您留俩糖油饼——加双份糖的!” 许大茂望着两人骑车远去的背影,狠狠踢了脚路边的垃圾桶。铁桶“咣当”倒地,惊飞了墙头上打盹的黑猫。 第56章 新婚喜糖与胡同暗斗 许大茂窝了一肚子火,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先是被棒梗那小子在公厕用二踢脚炸得一身粪汤,接着又被贾张氏讹了六块钱,胡同里的人见了他都捂着鼻子偷笑。 他蹲在院门口抽完第三根烟,突然想起胡同里那个外号“胖虎”的孩子王。 这小子虽说才十二岁,却能带着一帮半大孩子把整条街搅得鸡飞狗跳,收拾棒梗这种毛孩子正合适。 许大茂在街角堵住“胖虎”,往他手里塞了把水果糖,又摸出一块钱纸币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子,替叔办件事,这钱就是你的。” “胖虎”舔着糖块斜睨他,眉头扬起少年人的桀骜:“啥事?先说好了,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可不干,丢份。” 许大茂往胡同口瞥了眼,压低声音说:“你认不认识棒梗?就贾张氏那孙子,西瓜头、穿蓝布衫那小子。” 见“胖虎”点头,他又往近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带几个小弟兄揍他一顿,下手别太轻,至少打个鼻青脸肿。 记住了,别说是我指使的。”说着又往“胖虎”兜里塞了几块水果糖。 “胖虎”转着糖块咧嘴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就这?小菜一碟! 我早想收拾那小子了,以前傻柱叔总关照他,这小子三天两头带着好吃的、好玩的在胡同里显摆!” 没过多久棒梗晃悠着出来玩,刚拐过胡同转角,墙根突然蹿出四个孩子。 为首的“胖虎”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响,鼻血“啪嗒”滴在蓝布衫上。 “叫你天天显摆!”胖虎吐了口唾沫,冲身后小弟一扬下巴,“给我往狠里揍!” 另外俩孩子二话不说,架住棒梗胳膊按在墙上。 剩下那小子弯腰捡起土坷垃,“啪”地砸在他脸上,疼得棒梗哭嚎着闭眼缩脖子:“别打了!我没招惹你们啊!” “少废话!”胖虎踢了脚路边石子,鞋尖刮过棒梗膝盖,“见你天天拿弹弓打鸟就来气!当自己多能耐?” 话音未落,又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棒梗踉跄着撞向墙面,额角磕在砖缝里渗出血珠。 旁边小弟跟着起哄:“让你举着冰棍满胡同晃荡!真当没人治得了你?” 几个人揍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棒梗跌跌撞撞往前跑,脸上青肿一片,门牙磕得渗血,露着脚趾头踩在滚烫的石板路上直抽抽。 胡同里响起一阵哄笑,胖虎带着孩子们拍着手跑远,边跑边喊:“下次再敢拿吃的晃悠,见一回打一回!” 棒梗蹲在茅坑边哭丧着脸,裤腿上溅满了黄褐色的污水。 远处传来贾张氏扯着嗓子的叫骂声:“哪个天杀的欺负我孙子!棒梗哎,是谁下的黑手?等奶奶逮着他,非拿笤帚疙瘩抽烂他屁股!” 许大茂躲在槐树后面,叼着香烟眯起眼,看贾张氏慌里慌张的模样,喉间溢出两声低笑。 他弹了弹烟灰,烟头在晨光里明明灭灭。想起棒梗鼻青脸肿的熊样和贾张氏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胸腔里憋了许久的闷气总算顺了。 “呵,跟我斗?”他碾灭烟头踩进土里,拍拍裤腿晃悠悠往家走,嘴角还挂着股说不出的得意。 清晨的太阳刚冒头,老槐树上的蝉就叫得震天响,翅膀扑棱棱擦过新长的嫩叶。 何雨柱推着二八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铝饭盒,叮里当啷路过国营副食商店,店门口的玻璃柜还凝着层薄薄的水汽,混着路边卖冰棍的吆喝声。 想到今儿是新婚后第一天上班,得买点糖给食堂同事们分分,图个喜庆。 他走进国营副食商店,冲柜台里的营业员挑眉:“劳驾,给我来半斤水果糖。” 营业员翻了个白眼,抓过秤盘哐当一声称了糖,用纸包成四方块摔在柜台上。 何雨柱揣着糖往外走,日头正毒,路边卖冰棍的木箱冒着白气。 他摸出俩钢镚儿买了根奶油冰棍,撕开纸咬一口,甜津津的凉意从舌尖窜到喉咙,暑气顿时散了半截。 何雨柱踩着上班铃声蹬车冲进轧钢厂,车把上的铝饭盒颠得叮当响。 一进食堂就扯着嗓子喊:“杨师傅!刘岚!都来吃糖!马华你小子,滚过来吃师父的喜糖!” 说着掀开油纸包,一颗糖滑出糖纸骨碌到刘岚脚边,她弯腰捡起来,顺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塞进嘴里。 杨师傅咬着糖眯起眼,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哟,新郎官儿今儿满面春风啊!这糖甜得齁人,晚上可得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刘岚拍着大腿笑出褶子,戳着何雨柱胳膊肘骂:“你瞅瞅那俩眼窝子,黑得跟煤球似的!新婚夜干啥好事了?折腾一宿没睡吧?” 徒弟马华捧着糖凑过来,袖口还沾着今早和的面糊:“师傅!您啥时候教教我处对象的招儿?我也想早日脱单,省得天天被人笑打光棍!” 何雨柱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笤帚毛上还粘着半片葱花:“小兔崽子!敢拿你师父开涮? 想脱单先把颠勺功夫练利索了,哪天能炒出我三成功力,姑娘不得排着队往你饭盒里塞情书?就你那鸡蛋炒得跟碎渣似的,能不把人吓跑?” 马华抱着头躲到杨师傅身后,故意拖长音喊:“同志们听听!学炒菜还能娶媳妇,这波不亏!” 食堂里笑骂声此起彼伏,蒸饭的蒸汽裹着油烟往上冒,连灶台飘出的热气都带着股热乎的喜庆劲儿。 大伙儿正闹着,食堂吴主任背着手走进来,冲何雨柱抬了抬下巴:“傻柱,今儿有兄弟单位来参观,备两桌招待餐,你给咱好好露一手。” 何雨柱立马往他手里塞了把水果糖:“主任吃喜糖,沾沾喜气!做饭的事儿包我身上,准保让客人吃得竖起大拇指!” 吴主任捏着糖笑出满脸褶子:“成啊!你小子结婚后倒是稳重多了,别光嘴上利索,菜得炒出花来才算数!” 说完拍了拍何雨柱肩膀,揣着糖晃悠着走了。 第57章 食堂飘香引赞叹 当下正值困难时期,物资供应十分紧张。不过,轧钢厂作为重点单位,总能获得优先保障,加之李副厂长人脉广泛,隔三差五便能搞来稀罕食材。 这不,何雨柱这会儿正对着案板上一尾新鲜桂鱼挥刀,那鱼是今早水产公司特供渠道送来的,鳞片青亮得能照见人影。 他刀刃斜切入鱼肉,深可见骨却不切断鱼皮,手起刀落间,整尾鱼已如开屏孔雀般摊在案板上。徒弟马华看得直咋舌:“师父这刀工,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一旁的杨师傅敲了敲灶台:“傻看啥?多跟着你师父学着点!就这改刀的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练不出来!” 油锅烧得冒青烟,他拎起鱼往锅里一滑,金黄的油花“滋啦”窜起来,眨眼间鱼肉就膨成了松鼠尾巴状。 调荔枝汁时更是讲究,糖、醋、番茄酱在锅里翻着泡,他筷子蘸着汤汁尝了尝,随手撒把葱花,那酸甜香顿时飘到了食堂门口。 办公室的小周端着搪瓷缸子路过食堂,猛地吸了吸鼻子:“哟,今儿食堂飘的啥香?勾得人嗓子眼儿都痒!” 行政科小张抱着文件夹探进半个身子,眼睛发亮:“哇,这香味儿!我能多吃两碗饭!准是傻柱在露一手!” 财务室刘姐夹着记账本凑过来,笑着戳了戳小张胳膊:“除了傻柱还有谁?上个月厂庆那桌席,上级来的领导都夸咱们轧钢厂藏着大厨呢!” 文书小陈扒着门框瞅热闹:“闻到没?这葱花香混着肉香,保准是炖肘子和松鼠桂鱼!傻柱刀工那叫一个绝,上次见他切腰花,跟麦穗似的!” 那边蒸箱“叮”的一声,多宝鱼蒸好了。 何雨柱掀开盖子,热气裹着葱丝香扑脸,他抄起滚油“哗”地淋上去,鱼皮“刺啦”响着收紧,露出下面雪白雪白的蒜瓣肉。 帮厨小卢凑过来闻味儿,不小心碰翻了醋瓶,忙不迭道歉,何雨柱头也不抬:“慌啥?醋瓶摆不稳,明儿去练端盘!” 厨房里,马华偷偷尝了口剩下的荔枝汁,被酸得眯眼,却还嘟囔着:“师父调的汁就是不一样,比罐头还香!” 何雨柱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小兔崽子,再偷嘴明儿让你切一整天土豆丝!” 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案板上的葱花飘到蓝布围裙上,白花花的像撒了把碎米粒似的。 刘岚跟着其他帮厨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青瓷盘里的酱香肘子颤巍巍晃着,琥珀色酱汁挂在油亮的皮肉上直反光。 盘子刚搁上桌,浓郁的酱香味就裹着八角、桂皮的辛香漫开来,紧接着糖醋松鼠桂鱼、鲍汁蹄筋等菜挨个落席,酸甜香、海味香搅成一团,满屋子都是勾人的饭菜香。 满屋子的客人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坐在首席的张局长盯着肘子咽了下口水,筷子刚夹起一块,酥烂的皮肉就“扑簌簌”坠下来。 他笑着朝李副厂长点头:“小李啊,你们厂大厨这肘子炖得讲究,酱香味正,肥油都化进汤里了,不腻口!” 王主任尝了口松鼠桂鱼,外酥里嫩的鱼肉裹着荔枝汁,眼睛一亮:“这芡汁调得妙,酸甜度刚好!我在国营饭店都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松鼠桂鱼,你们厂藏着高手啊!” 陈处长舀了勺鲍汁蹄筋送进嘴,眯着眼感慨:“蹄筋炖得糯而不烂,鲍汁的鲜全渗进去了。哎呀这火候没十年功夫练不出来,李厂长,你们食堂水平快赶上老字号了!” 赵秘书长掀开荷香糯米鸡,糯米混着鸡肉、香菇的香气扑脸,连说:“用荷叶蒸菜最显功夫,糯米吸足了肉香,还带着点荷叶清气,绝了!老李,你们大厨是跟国宴师傅学的手艺吧?” 刘总工喝了两碗莲藕汤,指着筒骨说:“这汤头熬得乳白,骨髓都化进去了!莲藕选的九孔粉藕吧?炖得粉糯却不碎,讲究!李厂长,你们厂伙食标准是不是偷偷升级了?” 李副厂长听得满脸笑意,端起茶杯压了压嘴角:“各位谬赞了,都是厂里大厨用心。” 张局长笑着拍他肩膀:“别藏着掖着了!就这酱香肘子和松鼠桂鱼,让你们大厨去国营饭店当主厨都绰绰有余!” 王主任跟着起哄:“下次局里招待外宾,借你们大厨用用?准保让老外吃得竖大拇指!” 满桌人哄笑,赵秘书长忽然一拍大腿:“李厂长,我大儿子下个月结婚!能不能借你们大厨去家里掌勺?就冲这手艺,保准宾客吃得满意!” 李副厂长看着空了一半的菜盘,腰背挺得更直了,笑着摆手:“借大厨的事儿好说!回头我直接跟他打个招呼。来,大家趁热吃,今儿务必吃满意了!” 席间笑声此起彼伏,热菜香气混着瓷器碰撞声,比窗外的蝉鸣还热闹。 等客人吃得差不多了,何雨柱才从蒸箱里端出给自己人留的菜。 今儿他特意每样多做了些,先装满了一个饭盒,趁无人注意,收入神秘空间,打算下班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剩下的菜往大搪瓷盆里一盛,刘岚、马华、杨师傅立马围了过来。 马华眼尖,一眼瞅见红烧肉上颤巍巍的大肥肉块,伸手就想捏一块,被何雨柱拍开手背:“洗手去!饿鬼投胎似的!” 杨师傅揭开莲藕汤的盖子,热气裹着骨髓香冒出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何师傅,您这汤熬得跟牛奶似的,我今儿能多喝三碗!” 刘岚夹了块香菇炖鸡,鸡肉嫩得筷子一挑就碎,笑着说:“你这炖鸡香得勾人魂儿,我在家咋都炖不出这味儿!” 马华洗完手回来,直接端起肘子盘往自己碗里扒拉:“师父,下回教我调荔枝汁呗?” 何雨柱往他碗里添了勺鲍汁蹄筋:“想学?先把土豆丝切得跟火柴棍一般细再说!” 几人围在灶台边吃得热闹,搪瓷勺子碰着盆沿叮当响。刘岚忽然指着何雨柱围裙笑:“你看你,葱花撒得跟下雪似的!” 何雨柱低头一看,蓝布围裙上落了星星点点的葱白,随手拍了拍:“这叫‘锦上添花’,懂不懂?” 马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跟着师父吃饭就是香。” 杨师傅剔着牙花子点头:“何师傅这手艺在咱同行里都是响当当的!” 何雨柱抄起空盘子摆摆手:“快别捧我了!跟我家老爷子比还差得远呢,最近正跟着他学呢。马华,赶紧把碗筷洗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第58章 特供烟与虎鞭酒 吴主任推开厨房门时,何雨柱正捧着搪瓷缸子慢悠悠喝茶呢,热气裹着茉莉香直往上冒。 听见脚步声,见吴主任跨步进来,忙不迭直起身子,后腰撞得灶台“咣当”响。 “吴主任!”他慌忙把茶缸往台面上一搁,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耳尖微微发烫,“早上忙得脚不沾地,刚歇口气喝口茶。您快坐,要交代啥事儿?” “傻柱啊!”吴主任几步跨过来,肥厚的手掌拍在他后背上,“今儿这席面简直给厂里撑足了场面!张局长临走时直夸,说从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松鼠桂鱼。” 何雨柱忙不迭放下茶缸子,伸手虚扶了下对方胳膊,耳尖微微发烫:“您可别折煞我了!要不是您在前头统筹指挥,咱们厨房哪能这么顺溜?” 他又补了句,“再说李副厂长弄来的食材都是顶好的,桂鱼活蹦乱跳的,蹄筋选的都是牛蹄抽出来的粗壮大条。 五花肉挑的全是肥瘦相间的三层花。换我拿普通食材来做,指定差火候!” “别谦虚!”吴主任伸手戳了戳他胳膊,“李副厂长刚才特意交代,让你下午两点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要好好表扬你!” 马华在旁边偷乐,被何雨柱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假装擦桌子。 何雨柱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瓮声瓮气应了句:“知道了,下午准时去。” 吴主任走后,杨师傅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得嘞,看来要论功行赏了!说不定李副厂长回头给你申请特殊津贴呢!” 刘岚在水池边涮着抹布,头也不抬地接话:“啥津贴不津贴的,傻柱要是当上管理员,以后分肉能多给咱半勺红烧肉才实在!” 何雨柱抄起菜刀削着土豆皮,刀光在午后阳光里闪得飞快:“少贫嘴!让马华把中午剩的荔枝汁收好了,明儿还能调糖醋排骨。” 马华捧着空盘子往洗碗池跑,嘴里嘟囔:“师父就会使唤人,削土豆皮这么细致的活儿,咋不让我练手呢?” “想练?”何雨柱扬了扬刀,“先把这筐土豆切成火柴棍,明天早上交作业!” 厨房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骂声,混着窗外蝉鸣,热热闹闹漫出了屋檐。 下午两点整,何雨柱抬手敲了敲李副厂长办公室的门。里头传来一声“请进”,他推开门时,正见对方握着钢笔在文件上批注。 “傻柱来了?快坐!”李副厂长忙不迭起身,钢笔往文件上一搁,指了指沙发又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皮盒,“中午这招待干得漂亮!尝尝,上海捎来的奶油话梅糖,甜润着呢!” 何雨柱捏了颗糖放进兜里,腰板挺直得像棵白杨树:“厂长您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李副厂长拍了拍他肩膀,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不是客气!今天这席面,比去年厂庆还出彩!张局长临走时说,下次他们局里宴会想借你去露两手。” 他忽然压低声音,“赵秘书长刚才特意叮嘱我,说他大儿子下个月结婚,点名要你去帮着张罗喜宴!你可是给咱轧钢厂挣了大面子!” 何雨柱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我就是您手底下一做饭的兵,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吆喝一声,咱肯定把活儿漂漂亮亮干完!” 李副厂长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何雨柱发烫的耳尖,忽然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笑得眯起眼:“这就对了!就要你这种听招呼、肯出力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自己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从抽屉里抽出个红本本,“下个月厂里评先进职工,我给你报了名!这是申请表,你看看……” 何雨柱盯着红本本上烫金的“先进职工”字样,喉咙动了动,抬头冲李副厂长直搓手:“谢谢您瞧得起我! 您放心,只要厂里用得着我,刀山火海我也不含糊!我肯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李副厂长摆了摆手,将红本本塞进何雨柱手里,又往他掌心塞了一把话梅糖:“自家兄弟说啥谢字!好好准备喜宴的事儿,回头我让后勤多拨几斤排骨给厨房。” 何雨柱神神秘秘凑到李副厂长跟前,压低声音说:“厂长,我给您带了好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虎鞭酒!我爹藏了二十年的陈酿,用的是宫廷御医的方子! 总共就一瓶半,我偷偷尝了半瓶,效果绝了!您记住,睡前喝一钱就行,千万别多喝!” 李副厂长挑眉,指节轻叩桌面:“喝多了会咋样?”眼里泛着促狭的光。 何雨柱挤眼,腮帮褶子堆成核桃纹:“嫂子扛不住呗!” 李副厂长笑出泪花儿,故意压低音调:“要是我和你嫂子都喝了呢?” 何雨柱猛地拍大腿,震得茶盏叮咚响:“那床不得散架?” 李副厂长笑得直拍桌子,随手从抽屉里扔出条中华烟:“你小子嘴太损!拿上烟赶紧滚,别在这儿耍贫嘴!” 看何雨柱把烟夹在腋下要走,他忽然抓起小瓷瓶在手里搓了搓,盯着瓶身咧嘴笑。想起昨儿媳妇嫌他“不行”的话,心里突然跟猫挠似的痒痒。 他偷偷瞅了眼桌上和媳妇的合影,又捏了捏瓷瓶,嘴角动了动。今晚说啥得尝上一口,试试这酒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要是真管用……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冲何雨柱挥挥手,嗓门儿都有点发颤:“赶紧滚去厨房!好好干,食堂管理员的位置还空着!” 何雨柱夹着中华烟晃回厨房,腮帮子都快笑成包子褶。 杨师傅老远瞅见烟盒上的金边儿,立马凑过来搓着手吹口哨:“哎哟喂!何师傅这是走了啥大运?特供中华都叼上了!” 徒弟马华扒着灶台探出头,围裙带子还滴着面汤:“师父!开一包给大家伙尝尝呗?就一根儿!让咱也见识见识特供啥味儿!”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抽出两包甩过去:“小兔崽子!就知道蹭烟!一人一包拿着滚,别在这儿碍眼!” 马华欢呼一声接住烟,转身就往帮厨堆里钻,声音里带着雀跃:“嘿!杨师傅您闻闻,这烟盒儿都带香的!” 杨师傅捏着烟盒笑出满脸褶子,冲何雨柱晃了晃:“得嘞!何师傅谢谢您了。” 厨房蒸汽氤氲中,何雨柱叼着烟卷儿敲了敲铁锅沿,嘴角扬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这特供烟的味儿,果然比平时抽的强多了。 第59章 傻柱的饭盒 下午食堂不忙,何雨柱跟马华、刘岚闲扯了几句,就晃悠到食堂小仓库睡觉去了。 这仓库看着简陋,但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半排腌菜坛子靠墙码得齐整,坛沿还挂着陈年的盐霜。 墙角支起一块木板当床使,旁边新钉的几排松木架子上,冬瓜、白菜、萝卜堆得满满当当。 日头透过木窗格子斜斜落进来,混着腌菜香与蔬菜清气,成了食堂职工们偷闲打盹的“午睡圣地”。 他脱了解放鞋,往木板上一躺,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间还闻见坛子里的酸黄瓜味儿,混着窗外蝉鸣,没多久就鼾声震天。 不知睡了多久,“师父!醒醒!该下班啦!”马华扒着门框喊,粗布围裙还沾着下午切的土豆丝。 何雨柱仰面瘫在木板床上,被马华叫醒时嘴张得老大,涎水顺着油光水滑的脸盘子往下淌,在阳光里拉出亮晶晶的线。 “哎哟喂……”他扯着嗓子打了个哈欠,懒腰伸到一半,后腰“咔吧”响了声。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自己的解放鞋被踢到腌菜坛子边,鞋尖还沾着块菜叶子,顿时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老子的鞋招你惹你了?” “傻柱!昨晚没少折腾吧?”刘岚端着搪瓷缸子从门口飘过,蓝布工作服袖子挽到肘弯,露出晒得微黑的胳膊。 她故意拖长话音,嘴角咧出抹促狭的笑,缸子里的凉白开晃得哗啦响。 “去去去!”何雨柱弯腰捡鞋,后脑勺的头发翘得跟鸡窝似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杨师傅叼着烟卷晃进来,眼神往何雨柱腰间瞟:“新婚燕尔嘛,刚开荤!理解理解!”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柱子,你可得悠着点。听说你媳妇柔柔弱弱的,跟个花骨朵似的,哪经得起你这铁塔似的汉子折腾?” “放你娘的罗圈屁!”何雨柱抄起一颗大白菜砸过去,却被马华眼疾手快接住。 马华抱着白菜往后退,笑着调侃道:“师父,师娘白天上班累够呛,晚上还得‘加班’,您不得给师娘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补你大爷!”何雨柱跳下床,解放鞋踩在水泥地上“咚咚”响。 他捞起挂在墙上的围裙往地上一摔,扬起阵白蒙蒙的面粉,“再胡咧咧,明儿让你跟锅炉房老王头学烧火!” 这时工厂大喇叭“滋啦”响了两声,《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前奏突然炸开。 何雨柱拍着裤腿往外走,路过水池时故意用沾着面粉的手往刘岚肩膀上一拍:“小娘们儿再乱嚼舌根,老子明儿开小灶没你份!” 刘岚尖叫着跳开,甩着肩膀上的面粉骂:“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好好的褂子给我糟践成白面馒头了!” 说着抓起水池边的黄瓜甩过去,青脆的瓜身擦着何雨柱后脑勺砸在门框上,迸出星子般的汁水。 杨师傅看着何雨柱急匆匆往厂门口走的背影,忽然冲马华挤眼睛:“你师父嘴上还死不认账,这火急火燎往家蹿的架势,指定是惦记着抱媳妇呢!” 马华低头往帆布包里塞饭缸子,帆布带勾住了裤腰上的钥匙串,叮铃哐啷响成一片:“可不是嘛!今早儿我还见他在厨房对着镜子梳头,那木梳子刮得油头直冒火星子!”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车头挂着个空饭盒晃悠悠出了厂门。这会儿物资紧缺,要是拎着个飘肉香的饭盒招摇过市,指不定得惹多少人盯着。 快骑到四合院门口时,他左右瞅瞅没人,迅速将空饭盒和神秘空间里面装满菜肴的饭盒进行调换。 虽未掀开盖儿,可肉香早从盒盖缝隙里钻了出来,红烧肉的油香混着糖醋排骨的酸甜味,“腾”地裹着热气往鼻尖蹿。 路过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凉棚下喝茶呢,鼻子突然动了动,小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盯着饭盒就喊:“柱子!你又从轧钢厂带好吃的回来啦?” 他脖子伸得老长,俩眼死死黏在那油汪汪的饭盒上,喉结直往下咽。 何雨柱哪儿能承认啊,从厂里带这么多肉,要是被扣个“盗取公家财物”的帽子,说不定得开批斗会。 虽说他跟李副厂长他们有默契,但这事儿可不能摆到明面上说。 他梗着脖子把饭盒往石桌上一墩,瓷盒底磕得桌面直响,浓眉一挑瞪着阎埠贵:“三大爷您这话可不能瞎讲! 这是我师叔听说我家老爷子回来,特意让徒弟送的。我半道上刚碰到他,非塞给我让带回来。您闻闻得了,可别出去乱传啊!” 阎埠贵被何雨柱瞪得缩了缩脖子,干笑着摆摆手:“咳!我这不是跟你逗着玩嘛!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他低头端起茶碗吹热气,余光却还往饭盒上瞟,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要说你师叔也真是讲究人,这肉香飘得整条胡同都能闻见……”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拎起饭盒甩在自行车把上,车铃被撞得“叮铃”乱响:“讲究人不讲究人您心里清楚,反正我这饭盒干干净净。” 说着抄起车把往前推,二八杠的大梁在暮色里泛着铁光,他忽然扭头咧嘴一笑,车铃铛被手腕碰得“叮”了一声:“三大爷茶碗该洗洗了,茶渣子都粘您胡茬上了!” 话音未落,车架已经拐过院子里的墙拐角,车座后头的帆布包随着步伐晃了晃,只剩阎埠贵伸长脖子对着空当儿哼唧:“小兔崽子……” 三大妈端着空簸箕走过来,瞅着何雨柱晃进中院的背影撇了撇嘴:“要说这傻柱,肯定又从轧钢厂顺菜了,偏生嘴还硬!” 阎埠贵端起茶碗灌了口凉茶,茶渣子在嘴里硌得牙床发涩:“你懂什么?这种事儿谁能明着认?刚才我也就是顺嘴一说……” 他用袖口抹了把胡茬,压低声音往四周扫了扫,“真要撕破脸,对咱家又有什么好处。看破不说破,才是四合院里的老理儿!” 三大妈闻言忙点头,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附和:“老头子,你说得对,咱犯不着得罪傻柱。” 第60章 饭盒飘香引发的暗流与纷争 何雨柱拎着饭盒,推着自行车一摇三晃地进了中院。 车把上的饭盒随着推车的动作轻轻晃悠,缝里漏出的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棒梗正蹲在墙根儿玩玻璃球呢,鼻子猛地一抽,立刻蹦起来往水池边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妈!妈!你闻闻!饭盒!真香!” 正在水池边搓衣服的秦淮茹,手里的搓衣板“啪嗒”掉进水里,抬起沾着肥皂泡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抬头一看见何雨柱手里的饭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秦淮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嘴角堆起笑:“哟,柱子下班啦?这饭盒捂得严严实实的,到底装的啥好吃的呀?” 还没等何雨柱开口,于莉就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攥着个饭勺,指尖还沾着点番茄蛋汤汁。 远远便软声喊道:“柱子~在院子里瞎晃悠啥呢?赶紧回来洗手吃饭呀,我刚把你爱吃的烧茄子盛上桌,再晚可要凉啦。” 何雨柱站在中间,左边是笑得风情万种的秦淮茹,右边是自己的小娇妻于莉,正左右为难呢。 一低头看见棒梗站在旁边,这小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肿得只剩条缝,活像个歪瓜裂枣的沙瓤西瓜。 何雨柱顿时乐了,指着棒梗笑出声:“哟呵!棒梗,你这是让哪个狠人给收拾了?这脸打得,连你妈秦淮茹怕都认不出你来了吧?” 棒梗本来就委屈,一听这话嘴一撇,“哇”的一声哭起来,抽抽搭搭地说:“是、是前街的胖虎和小刚他们!他们说我整天拿弹弓打树上的麻雀,还举着冰棍在他们面前显摆……”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你小子整天叼着冰棍满院子晃,跟个小公鸡似的,不揍你揍谁?真是挺欠揍的!” 秦淮茹斜睨他一眼,指尖轻轻戳了下他胳膊,粉唇微抿:“少在这儿没正经!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的……” 尾音渐渐低下去,眼波流转间似嗔似叹,指尖停留在他粗布衣袖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熨得人发烫,倒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于莉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几步上前夺过饭盒,另一只手在何雨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压低声音说:“你还跟她贫?再不回家,今晚别想上炕睡觉!”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嬉皮笑脸地跟着于莉往家走,边走边回头冲棒梗喊:“赶紧让你妈给你抹点紫药水,省得留疤!”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贾张氏早从屋里出来了,一脸不忿地嚷道:“瞧瞧这傻柱,娶了媳妇就忘了老邻居! 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分点给我们,棒梗都被揍成这样了,连句关心话都没有,还在那笑……”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劝道:“妈,您就别说了,柱子以前没少帮咱家忙,咱不能忘恩负义啊。” 这时,刘光天叼着根草从外头晃进来,一看见棒梗的惨样,立马笑弯了腰。 指着棒梗笑道:“张大妈,柱子哥又不是棒梗的亲爹,这事儿该找你儿子贾东旭啊!哟,你瞧棒梗这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这顿打挨得可不轻啊!” 贾张氏本就一肚子火,听见这话立马转身瞪向刘光天:“你个兔崽子少在这儿放屁! 我家棒梗挨揍,碍着你哪根筋了?有本事你去揍胖虎啊!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哪天遭雷劈!” 刘光天缩了缩脖子,嘴里还不饶人:“哟,张大妈这是恼羞成怒了? 我可听说贾东旭在车间连扳手都拧不紧,哪敢去找胖虎他爹“大熊”说理啊——那“大熊”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一巴掌能扇得贾东旭转三圈!” “刘光天,你小子找死!”贾张氏抄起墙根儿的扫帚疙瘩就要砸,秦淮茹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棒梗趁机抓起半块砖头追过去,吓得刘光天撒腿就跑,全院儿又响起一阵笑骂声。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前一后跨进中院时,贾张氏正站在槐树底下拍着大腿骂街。 她见易中海进门,立刻拽着棒梗迎上去,指尖戳着棒梗肿成面包的脸:“一大爷您瞧瞧!前街那胖虎下手多狠,把我们家棒梗打得眼都快睁不开了!” 贾东旭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工装裤膝盖上还沾着车间的机油渍,被他妈瞪得一哆嗦,忙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看这事儿……”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 易中海最近刚在何大清那儿吃了大亏,正想找机会立威,见状立刻沉下脸,下巴上的肉褶子随着说话直抖动:“反了反了!竟敢骑到咱95号院头上!” 这时二大爷刘海中背着双手晃进来,蓝色工装第二颗纽扣没扣,露出泛黄的汗衫领口。 易中海眼睛一亮,冲他招手:“老刘!咱院里的孩子能让人白欺负?走,喊上老阎,去前街说道说道!” 刘海中一听“评理”二字,腰杆立刻挺得笔直。 他早就想在院里树立威望了,这会儿忙不迭点头,伸手把工装上衣拽得板正:“可不是!得让外头那帮小子知道,咱四合院的门坎儿不是谁都能踩的!” 两人一左一右围住贾张氏,后者撇着嘴瞪了眼缩在墙角的贾东旭,拽着棒梗就往外走,边走边念叨:“看看人家一大爷二大爷,再看看你个窝囊废……” 棒梗耷拉着脑袋跟在后头,肿得发紫的眼皮底下透出条缝,偷偷瞅着易中海挺得溜直的后背,忽然觉得这家伙人还不错。 于莉一手攥着饭盒,一手扯着何雨柱的胳膊往屋里拽,在院门口就压低声音埋怨:“你以后少往秦淮茹跟前凑,现在全院都在传你们不清不楚的!” 何雨柱立刻梗着脖子辩解:“胡说八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于莉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开玩笑?她戳你胳膊时那眼神,能滴出水来!当我看不明白?” 何雨柱干笑两声,往旁边挪了半步,后腰抵在门框上:“嗨,她这人就那样儿,跟谁都挺热乎……” “跟谁都热乎?”于莉冷笑一声,把饭盒往他怀里一塞,“那她咋不跟刘光天热乎?偏可着你逗闷子?” 何雨柱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忽然伸手握住她戳过来的手,往自己胸口按了按:“天地良心!我心里就只有你。 莉莉你摸摸,这心跳得这么快,见着别人可没这动静。” 于莉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耳尖渐渐发烫:“油嘴滑舌……” “就对你油嘴滑舌。”何雨柱低头蹭了蹭她发顶,闻着她辫梢的胰子香,压低声音坏笑着说道:“今晚的烧茄子要是凉了,我可要罚你喂我吃!” 于莉瞪他一眼,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身推开屋门时小声娇嗔:“美得你……” 第61章 小两口的甜蜜日常和秦淮茹的酸涩 何雨柱搂着于莉的腰走进屋,何大清和雨水抬头一看,于莉的脸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她快步跑上前,手刚碰到饭盒的盖子就有点发抖,猛地掀开盒盖,饭盒里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堆得老高! 肉块红红的裹着油汤,灯光下亮晶晶的,肉香和醋香扑鼻而来,连窗外墙根的老猫都突然蹲住了,尾巴尖儿在月光里绷得笔直。 现在市面上压根见不着新鲜猪肉了,偶尔才能碰到几罐猪肉罐头。 就说以前还有猪肉卖的时候,老百姓排队买到的也都是边角料,好肉早被那些有关系的人抢光了。 雨水盯着油乎乎的排骨,喉咙直咽口水,鼻尖都快贴到饭盒上了:“哇,哥……这么多肉!得有三斤吧?” 桌上早摆好了何大清刚做的菜:红烧鲫鱼煎得两面金黄,烧茄子吸饱了酱汁,西红柿蛋汤飘着葱花,韭菜炒鸡蛋蓬松喷香,凉拌蛇瓜拌着麻酱。 这蛇瓜主要是何大清和于莉在吃,何雨柱兄妹早就吃腻了。 何雨柱带来的红烧肉、糖醋排骨往中间一放,再配上一笸箩暄软的白面馒头。 上次何雨柱去黑市用花生换的10斤面票,让何大清全买了面粉。 老爷子擦着手抽了口烟,围裙还没解,烟袋子往桌上一摆:“都别愣着,赶紧趁热吃。” 何大清端起筷子笑着开口:“咱干厨子的就这点好,不缺嘴。灶上那点边角料拾掇拾掇,就能摆弄出花样。” 雨水扒拉着碗沿接话:“才不是呢,之前我哥经常把好吃的……” 突然意识到说错话,眼皮猛地一跳,偷偷瞥了眼于莉紧绷的脸色,声音渐渐低下去没了动静。 于莉指尖戳了戳何雨柱胳膊,眼尾吊起:“雨水咋不说了?都送秦淮茹他们家了是吧?怪不得外面那么多风言风语。” 何雨柱脖子一缩,嘿嘿笑着往于莉碗里夹了块排骨,转头瞪了雨水一眼:“小姑娘家家的别乱说话。 我这不是看秦淮茹他们家困难嘛……雨水,又揭你老哥的底,你再这样下个月零花钱可就没了。” 雨水一听老哥要断自己零花钱,立马急得放下筷子直摆手:“哥我错了!当我啥都没说!下个月零花钱可不能少了啊!” 何大清往椅背上一靠,吧嗒两下嘴:“是看秦淮茹漂亮吧?柱子这点随我,就喜欢漂亮小媳妇,想当年我……” 话音突然卡住,他瞥见于莉脸色一沉,喉结滚动着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干咳两声坐直身子。 筷子敲了敲碗沿,“不闲扯了,吃饭吃饭,这红烧肉炖得入味,于莉你多吃点,别学小姑娘家扭扭捏捏的。” 雨水瞪了眼父亲,嘟囔着:“爹这嘴真能瞎扯,快吃你的凉拌蛇瓜吧。” 于莉暗中掐了一下何雨柱的大腿,指尖隔着裤料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猛地绷紧。 何雨柱疼得咧嘴,却不敢叫出声,忙堆起笑脸往于莉碗里添汤:“哎哟,媳妇您消消气,回头我给您单独炖锅银耳莲子羹赔罪成不?绝对不放糖精,全用灶上顺的真蜂蜜!” 何大清和雨水看着小两口闹别扭,都忍不住笑了。于莉脸一红,轻轻推了何雨柱一把,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别贫嘴了,赶紧吃饭!” 何雨柱嘿嘿一笑,夹起肉就往嘴里塞:“媳妇夹的肉就是香!” 雨水捂着嘴直乐:“哥,你这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 何大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眯眯地说:“两口子过日子就得这么和和睦睦的。你俩加把劲,来年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于莉耳根子发烫,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不说话。 何雨柱却拍着胸脯打包票:“老爷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赶明儿我就去买两斤红糖,给于莉补补身子……” “去你的!”于莉抄起筷子要打他,却被何雨柱笑着躲开了。 晚饭后,于莉和雨水端着碗出门洗碗,见二大妈蹲在自来水龙头旁搓衣服,赶忙笑着打招呼:“二大妈还没歇呢?洗这么多衣裳啊?” 二大妈直起腰捶了捶背,闻见两人身上的肉香,咧嘴笑道:“于莉啊,今晚吃啥好吃的了?这味儿飘得整条胡同都闻见了!傻柱家俩大厨就是好,顿顿不缺油水。” 于莉脸颊发烫,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碗沿:“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就柱子带了点肉回来,老爷子炒了几个家常菜。” 雨水在旁边接话:“可不是嘛二大妈,我哥也难得带一回肉,这还是他师叔特意给老爷子捎来的呢!” 二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摆手道:“哎哟,跟你们逗着玩呢!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说着又压低声音,冲于莉眨眨眼,“傻柱虽说爱帮衬邻居,可心眼里啊,现在全是你……” 于莉耳朵通红,假装低头洗碗,水瓢碰得搪瓷盆叮当响。 雨水憋着笑往她身边凑:“二大妈这话可没错,我哥今晚连排骨都紧着给你夹呢!” “去去去!”于莉轻轻搡了她一把,碗里的水珠溅在青石板上,映着路灯的光,像撒了把碎星星。 秦淮茹出来晾尿布,二大妈老远就喊:“淮茹,我家那口子咋跟着你婆婆和东旭往外跑啊?饭都不吃就蹿了!” 秦淮茹把尿布夹在绳上,叹了口气说:“嗨,别提了!今个儿胖虎把棒梗揍了,我婆婆非拉着一大爷、二大爷去给孩子做主呢。” 二大妈啧了两声,搓衣板往盆里一放:“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你婆婆啊,就爱折腾!” 秦淮茹低头盯着晾衣绳,手指绞着尿布角,偷偷看了于莉一眼。两人目光对上,相互轻轻点了点头。 秦淮茹看着于莉跟雨水有说有笑地洗碗,围裙上还飘着肉香。 再看看自己,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婆婆贾张氏除了纳鞋底啥也不管,家里顿顿都是棒子面粥、玉米面窝头,吃着拉嗓子,上厕所都费劲…… 秦淮茹心里一阵发酸,赶紧把尿布往绳上一挂,风一吹,尿布晃了晃,灰扑扑的像块破抹布。 她低头揉了揉眼睛,转身往屋里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单薄。 第62章 悲催的棒梗和许大茂的韭菜执念 贾张氏气呼呼地拽着鼻青脸肿的棒梗,拖着耷拉着脑袋的贾东旭,跟着三位大爷,呼啦啦地拥进了胖虎家的堂屋。 胖虎家的堂屋里,八仙桌上的搪瓷盆里还冒着热气,胖虎正端着一个大海碗,喝着棒子面粥,啃着窝头呢。 他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一口粥没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脸都涨得通红。 “砰”地推开斑驳的木门,贾张氏肥厚的手掌往腰间一叉,酸菜味的唾沫星子溅到墙根:“胖虎你个小砍头的! 今儿早上为啥往死里揍我家棒梗?瞅瞅这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亲妈都快认不出了!” 她猛地把棒梗往前一推,这倒霉孩子趔趄着撞翻了条凳,门牙在桌角磕出道血印。 易中海往前跨了半步,中山装的第二颗纽扣绷得发亮,显得格外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明显。 阎埠贵正站在人群后面,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三角眼眯成两条细缝。他用指尖戳了戳刘海中的后腰。 小声说道:“你说,棒梗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这么倒霉?” 刘海中点了点头,忍着笑低声回道:“可不是嘛,棒梗今儿也太邪乎了。” 棒梗本来就被胖虎打得鼻青脸肿,刚才又被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不小心弄伤了,这一系列的倒霉事让阎埠贵和刘海中忍俊不禁。 贾东旭缩在人群的阴影里,他往门框后面蹭了蹭,刚要低头避开虎背熊腰的大熊,却被门槛猛地一绊,踉跄着撞上对方铁塔般的肩膀。 他心脏骤跳,慌忙盯着自己磨破的布鞋尖,再也不敢抬头。 整个堂屋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等待易中海开口,而阎埠贵和刘海中的小声议论,也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大熊啊……”易中海刚开腔,就被贾张氏尖利的嗓音截断:“甭跟他废话!今个儿必须说道说道……” 话音未落,大熊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胖虎跟前,蒲扇大的手掌“啪”地甩在儿子后颈。 胖虎被这一巴掌抽得趔趄着侧身撞向墙面,左脸重重磕在斑驳的墙面上,墙皮混着浮灰簌簌掉落。 窝头渣子混着鼻血溅在墙面上,他咧着嘴闷哼一声,大熊怒不可遏:“又给老子惹祸!说,为啥打人?” 胖虎梗着脖子往后退半步,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却仍瞪得溜圆:“是我干的! 好汉做事好汉当!棒梗整天在胡同里显摆好吃的、好玩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事跟许大茂没关系,要杀要剐冲我来!” “哟呵,这不是自打嘴巴嘛!”阎埠贵突然拍着大腿笑出眼泪,八字胡抖得像筛糠。 “常考零分也就罢了,咋还学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啦?大熊啊,再这么打下去,胖虎这孩子要被你打傻喽!” 贾张氏愣了两秒,突然一拍大腿嗷唠一嗓子:“好你个许大茂!竟敢背后使坏!走啊东旭,跟你妈找那挨千刀的算账去!” 说着揪住儿子后衣领就往外拽,棒梗捂着嘴发出含混的呜咽。 胖虎望着众人呼啦啦涌出门的背影,左脸还火辣辣地疼,却满脸困惑地挠起后脑勺:“我明明说这事跟许大茂没关系,他们咋就认准他了?” 大熊同样一脸懵,粗糙的手掌揉着太阳穴,半天想不明白。 目光落在满地狼藉的窝头渣上,半晌憋出句:“不管了,反正许大茂……那小子确实欠揍……” 众人踩着石板路呼啦啦涌进中院,搪瓷缸子碰得叮当响。 何雨柱正和何大清在屋里闲扯呢,就见妹妹雨水甩着湿淋淋的手从院子里冲进来,辫梢还挂着水珠。 小姑娘眼睛亮得布灵布灵的,拽着哥哥的胳膊就往屋外拖,冲屋里坐着的何大清扬声喊道:“爸!赶紧跟我们看热闹去!” 何雨柱被妹妹雨水连拖带拽推出屋子,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 他揉着后颈刚要埋怨,一抬眼瞅见于莉正蹲在水池边刷碗,水袖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在夕阳下晃得人眼热。 他故意咳了两声:“媳妇,要不……咱一起去瞅瞅?” 于莉耳尖微微发红,手里的丝瓜瓤却没停下:“你们老爷们爱凑这种热闹,我才不去……” 话没说完,她就被雨水一把抓住手腕往门外拽:“别装啦!天底下哪有不爱看热闹的,嫂子咱们赶紧走。” 何大清跟了出来,蹲在墙根吧嗒旱烟袋,烟袋锅子火星子忽明忽暗。 听见动静后抬起头,胡茬儿上沾着几粒饭渣,满脸疑惑地望向来人处:“咋回事?许大茂这小子又惹事啦? 嘿!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他爹许富贵一个德性,一肚子坏水!走,瞧瞧去!” 说着慢悠悠起身,边系布腰带边随人群往外挪,蓝布衫下摆落下一地葱花。 贾东旭跟在人群后头,手掌心全是汗。 方才在胖虎家被大熊瞪得腿软,此刻瞧着前后簇拥的大爷大妈,自觉有了撑腰的人,忽然觉得腰杆硬了几分。 路过水池时,贾东旭故意用肩膀撞了下何雨柱。何雨柱正跟于莉咬耳朵,冷不防被撞得差点踩了自己鞋跟。 “眼瞎啊!”何雨柱瞪他一眼,却见贾东旭梗着脖子往前冲,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声。 “咣当”一声,许大茂家的木门被踹开。娄晓娥正用白瓷勺搅玉米粥,被吓了一大跳,白瓷碗“当啷”摔在八仙桌上,粥汤溅上桌布。 许大茂手里的筷子还夹着片香肠,嘴巴张到一半,满脸惊愕。 许大茂今儿特意炒了盘韭菜鸡蛋,金黄蛋块裹着碧绿的韭菜段堆在青瓷盘里,旁边一碟香肠油光发亮。 那日何大清在家跟何雨柱唠嗑,戳着旱烟袋说“韭菜是壮阳草,得多吃”,偏巧被路过的许大茂听见。 两家隔得近,老爷子嗓门又像敲铜锣,这话便飘进了许大茂耳朵里。 打那以后,许大茂在家顿顿离不开韭菜,炒鸡蛋时总要撒上满满一把韭菜段,油锅里滋啦一响,香气能飘半条胡同。 娄晓娥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抓起桌布就去擦碗沿。 许大茂手忙脚乱站起来,香肠掉在裤裆上,慌慌张张去捡,却被贾张氏一把推开:“好你个许大茂!撺掇胖虎打我家棒梗,当我们是吃素的?” 她肥厚的手指戳向许大茂鼻尖,后者连着后退两步,后腰撞上碗柜,铜铃铛似的响成一片。 何雨柱挤在门框边,看见许大茂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跟于莉咬耳朵:“瞧见没?这小子平时挺能咋呼,这会儿像只斗败的公鸡。” 于莉抿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忽然伸手替丈夫何雨柱摘掉肩膀上的草屑。 何雨柱冲她咧嘴一笑,刚要开口,却听阎埠贵尖着嗓子喊:“都安静!先问清楚事情缘由……” 第63章 许大茂认栽 贾东旭被人群拱得热血上涌,想起方才在胖虎家被大熊瞪得腿软的憋屈,猛地冲上前一把拎住许大茂的衣领。 粗布袖口蹭过许大茂的鼻尖:“好你个许大茂!指使胖虎打完我儿子,现在装哑巴?” 他手腕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余光瞥见三位大爷皱起眉头,又硬着头皮晃了晃拳头。 秦淮茹挤在人群里眼眶通红,指尖轻轻抚过棒梗高高肿起的脸颊。 她委委屈屈往人堆里探了探身子,嗓音发颤带着哭腔:“大茂啊……棒梗才这么点大的孩子,你、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话音未落便哽住了,睫毛上挂着泪珠,嘴唇抿得发白,整个人缩在人群里像被雨打蔫的小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动人极了,眼尾泛红似沾着晨露的花瓣,纤长睫毛上泪珠将落未落。 何雨柱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淮茹,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喉咙里干得发紧,连嘴角不知不觉咧开了都没发觉。 于莉攥紧手帕的手指顿了顿,指甲狠狠掐向何雨柱手背,尖声道:“柱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何雨柱猛地回神,龇牙揉着手背往后躲。 于莉斜睨他一眼,眉梢挑起来,樱唇抿得像含着小脾气,褂子一转身轻轻晃了晃。 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角,耳朵尖红得要命,却硬撑着装冷淡。 结果一扭头,看见雨水扒着门框笑出小酒窝,辫梢上的红头绳晃得她脸都发烫。 贾张氏趁机往地上啐了口浓痰,唾沫星子溅上许大茂裤脚:“今儿不把话掰扯清楚,我就砸了你这灶台!” 她肥厚的手掌拍得八仙桌咚咚响,青瓷盘里的韭菜鸡蛋直晃荡,油光蹭亮的香肠片滑出半寸。 许大茂被拎得脖子直往后仰,急得直摆手:“各位街坊可别听风就是雨!胖虎那孩子瞎说呢,这事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猛地转头望向易中海,眼里泛着水光,喉结因挣扎上下滚动:“一大爷您可得替我作主啊! 我天天忙着下乡放电影,哪有闲工夫掺和这事儿?天地良心,我是被冤枉的!” “呦呵,现在知道攀咬胖虎啦?”阎埠贵从人群里钻出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三角眼眯成细缝。 “胖虎那孩子再愣,也不至于平白无故打人。许大茂啊,上次棒梗在公共厕所用二踢脚炸你,你是不是怀恨在心啊?” 这话像把盐撒进油锅里,贾张氏立刻嗷唠一嗓子:“没错!肯定是你撺掇的。东旭,给我揍这挨千刀的!” 贾东旭本就心虚,被他妈这一吼,胳膊肘子下意识往许大茂胸口撞去。 许大茂向后趔趄,后腰撞上碗柜,铜铃铛似的响成一片,搪瓷碗“咣当”摔在地上,白瓷碴子溅得满鞋都是。 何雨柱在门框边看得直乐,捅了捅于莉腰间,讨好地说:“嘿,你瞅瞅,这热闹劲儿比天桥耍把式还带劲!回头给你买俩件好衣服赔罪成不?” 于莉故意“哼”了一声,眼尾却压不住笑意,肩头往他那边蹭了蹭,袖口擦过他手背上的汗:“谁要你赔……” 话没说完,嘴角就咧开了,指尖悄悄攥住他袖口布料。 她看见许大茂被扯得歪七扭八的衣领里露出一截泛黄的汗衫,忽然想起前儿个院里流传的“许大茂专爱勾搭乡下小寡妇”的闲言碎语,耳根子又热了起来。 “都别闹了!”易中海终于沉下脸,中山装纽扣绷得发亮,“既然胖虎认定是你指使的,许大茂,你是不是该跟大家解释清楚?” 贾张氏立刻拍着大腿跟进,唾沫星子溅上八仙桌:“听见没?一大爷都让你掰扯掰扯! 我家棒梗才几岁的娃,你咋下得去手撺掇胖虎揍他?今个儿不把话唠明白,你就等着派出所来人吧!” 许大茂涨红了脸,指着贾张氏鼻尖直哆嗦:“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胖虎自己犯浑动手,凭啥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凭啥说我胡搅蛮缠?”贾张氏一屁股坐在条凳上,肥大腿压得木板吱呀响。 “反正今儿这事儿没个交待,我就躺你家灶台底下不起来!”她这话一出口,人群里爆发出稀稀拉拉的哄笑。 贾东旭趁机死死拽住许大茂的胳膊,掌心的汗把对方衣袖浸出片湿印:“少跟我妈耍嘴! 今儿必须给个说法,胖虎为啥偏揍我儿子?要不是你在背后挑唆,他能平白无故下狠手?” 他越说越激动,手腕子跟着发颤,差点把许大茂拽得栽进八仙桌。 娄晓娥见状慌忙挤上前,指甲掐进贾东旭手腕缝里去掰他的手,尖声喊道:“松开! 你们娘俩合起伙来讹人是吧?我家大茂才没那闲工夫管你们破事儿。再拽下去,我可要喊街道办的王主任了!” 许大茂趁乱挣脱贾东旭的手,慌忙退到娄晓娥身后,却被她狠狠掐了下后腰。“窝囊废,”娄晓娥低声骂道。 “都安静!”易中海猛地拍了下八仙桌,青瓷盘里的韭菜鸡蛋跟着晃得直颤。 “许大茂,你要是死不承认,咱们现在就去把胖虎拎来,上派出所当面对质!”他中山装纽扣绷得发亮,声音像敲钢棍似的响堂屋。 阎埠贵立马挤到易中海身边,老花镜滑到鼻尖,三角眼在许大茂身上转了两圈,指尖戳了戳他胳膊:“大茂啊,这事搁院里说清楚多省心,闹到派出所……” 刘海中腆着个肚子跟着点头,小眼睛眯成两道细缝:“可不是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你俩但凡各退一步……”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横眉立目地瞪了一眼,后半句像被掐了头的苍蝇似的,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许大茂喉头滚动了两下,目光躲躲闪闪地瞥向易中海,忽然垮下肩膀嘟囔:“得得得……算我倒霉行了吧?你们说咋办就咋办……” 他扯着皱巴巴的衣领,脚尖在青石板上碾来碾去,刚才的硬气像撒了气的皮球,眨眼漏了个干净。 第64章 棒梗找到亲爹 贾张氏两眼立刻放出光来,肥厚的手掌在大腿上一拍:“赔钱!起码五块钱!得赔我们家棒梗的医药费、营养费!” 她掰着粗短的手指头数数,唾沫星子溅到许大茂鞋面上。 贾东旭赶紧跟着点头,刚才被娄晓娥掐红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这会儿却硬着脖子往前凑:“对!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不给,明儿就去厂子里闹,让全厂都知道你许大茂欺负小孩!” 他故意把“欺负小孩”四个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瞟向易中海,生怕这位一大爷不替自己撑腰。 易中海沉着脸转向许大茂:“既然闹到这份上,你就把钱赔了吧。都是一个院里的,别让街坊看笑话。” 许大茂咬着牙摸出钱包,指尖在五块钱纸币上捻了两圈,才像割肉似的递出去。 贾张氏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塞进裤兜时还不忘用掌心压了压,转头冲蹲在墙角的棒梗笑出满脸褶子:“乖孙儿,明儿奶奶就去熟食店买只盐水鸭,让你解解馋。” 棒梗原本还瘪着嘴揉眼角,一听有肉吃,立刻咧开嘴露出豁牙。 可嘴角刚扯开,牵扯到肿起的眼角又“嘶”地吸溜冷气,小眉头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望向贾张氏。 贾东旭看见母亲拿到钱眉开眼笑,也跟着乐呵,搓着手说:“妈,明天有好菜啊?那我可得好好喝两杯!”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才跟许大茂撕扯的窝囊劲全没了,伸手拍了拍棒梗的脑袋:“臭小子,明儿多吃点肉,赶紧好起来!” 秦淮茹瞅见自家男人那副没出息的样儿,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她心里头直犯嘀咕,论相貌自己也不输给别人,论身段那也是一等一的,家里家外啥活儿不是自己一把抓,咋就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呢? 再扭头瞧瞧于莉,跟了何雨柱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俩人每天晚上关起门来还折腾那么久,动静还不小……想到这儿,她鼻子一酸,往裙角悄悄抹了把眼泪。 大伙儿都当这事儿完了,转身要回家时,何雨柱突然伸手冲许大茂喊:“大茂啊,拿来吧。” 许大茂一愣:“傻柱,拿啥?” 何雨柱说:“钱呐!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我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你指使胖虎把他揍成猪头样,这小子回来时,亲妈秦淮茹愣没认出来,还以为谁家孩子顶个猪头呢!” 众人笑成一团,秦淮茹没好气地轻捶他胸口:“你就瞎编排吧!” 那模样跟打情骂俏似的。 于莉脸一下子就沉了,心里琢磨着回家咋收拾何雨柱。 贾张氏和贾东旭却跟看惯了似的。要不是秦淮茹总这么撩拨傻柱,他以前哪能天天往贾家送吃送喝? 许大茂一听就急眼了:“滚蛋!傻柱,哪都有你掺和?这事跟你有啥关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大茂啊,你知道不?你这是开了个坏头。指使胡同里的大孩子欺负咱院里的小孩。 三位大爷念着街里街坊的情分,对你从轻发落,可我要是揍你一顿……” 他扫了眼周围邻居,刘光天、刘光福立马起哄:“没错柱哥!揍这孙子,让他长点记性!” 阎埠贵瞅见何雨柱偷偷比了个“2”的手势,立马心领神会地上前帮腔:“大茂,这事确实是你不占理。柱子要是替棒梗出头,我们三位大爷也不好拦着。” 刘海中向来没主见,风往哪吹他往哪倒。立马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得给孩子讨个公道。” 许大茂瞧这阵仗有点发虚,硬着头皮问:“傻柱,你想咋地?” “不咋地。”何雨柱耸耸肩,“要么赔钱,要么我照着棒梗的伤,给你原样来一遍。” “算你狠!”许大茂咬着牙,“啪”地拍了五块钱在何雨柱手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 周围邻居哄笑起来,有几个大妈捂着嘴嘀咕:“许大茂这回可栽傻柱手里了……” 何雨柱捏着许大茂刚给的五块钱晃了晃,忽然咧开嘴笑出两排白牙:“大茂啊,这钱可不够。棒梗那孩子可是我打小就看着长大的,实打实的挚爱亲朋——得加钱!” 娄晓娥在旁边听得太阳穴直跳,她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聒噪。 “哐当”一声把钱包摔在桌上,抽出张十块钱“啪”地拍进何雨柱手里,睫毛都气颤了:“够不够?赶紧滚蛋,麻溜从外面把门带上!” 何雨柱的手掌蹭过她白嫩的小手,心里忽悠一下泛起涟漪,盯着娄晓娥白皙的脸颊直愣愣点头:“够了够了!还是晓娥大气通情达理,不愧是大家闺秀。” 许大茂憋屈得脸都绿了,刚要开口说话,娄晓娥狠狠瞪他一眼:“傻站着干啥?回屋去!欺负一个那么点儿的孩子,你真出息了许大茂,害得我也跟着你丢人!” 何雨柱掏出一块钱塞给棒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拿着买鞭炮玩去。” 棒梗眼睛都亮了,扯着嗓子喊:“傻叔就是我亲爹!” 贾东旭脸“唰”地绿了,腮帮子直抽搐。 秦淮茹笑着轻拍棒梗后背:“这孩子瞎说啥呢!” 说完瞥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也不知道藏着啥意思。 何雨柱乐得直拍大腿:“棒梗这小子打小就聪明!说,你啥时候发现的?” 邻居们笑成一团,刘光天捂着肚子喊:“柱哥,你这便宜爹当得顺溜啊!” 秦淮茹臊得慌,抬手轻捶何雨柱肩膀:“越来越没溜了!” 那拳头落在何雨柱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贾东旭盯着何雨柱手里剩下的十四块钱,喉结滚动两下,想说点啥又不敢开口,只能闷头扒拉衣角。 棒梗攥着钱蹦蹦跳跳往院门口跑,肿起的脸颊都跟着晃悠,活像个顶着包子的小蛤蟆。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摸出两块钱,塞进故意在墙角等他的阎埠贵手里,挤挤眼说:“阎叔,您今儿这腔帮得漂亮。” 阎埠贵捏着钱往袖口一塞,三角眼眯成缝:“柱子你懂事儿,咱常来常往。” 两人低声笑了两句,何雨柱瞅见于莉在院门口招手,赶紧拍着屁股往家跑。 阎埠贵望着他背影,手指头在裤兜搓了搓那两块钱,转身哼着小曲儿往家走。 第65章 傻柱美妻撒娇欢,贾家婆媳叹穷愁 于莉斜睨了何雨柱一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娇嗔的意味轻启朱唇:“柱子,别在那儿瞎晃悠了,赶紧跟我回家。” 一旁的雨水见状,忍不住捂着嘴轻笑着凑过来:“哥,这下好了吧,要被嫂子收拾了吧?我可早就说过,让你别乱看人家,你偏不听!”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伸手作势要去敲妹妹的脑袋:“嘿!你这丫头怎么还煽风点火呢?哪有你这么当妹妹的?什么破妹妹,不要也罢!” “哼!”雨水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跺了跺脚便转过身去,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却在转身的瞬间,偷偷勾起嘴角露出个调皮的笑。 何雨柱刚进家门,于莉便将枕头砸了过来,却故意放轻了力道,枕头软乎乎擦过他肩膀:“行啊你何雨柱,跟秦淮茹打情骂俏挺热闹?我看你眼里是没有我!” 她捏着被角低下头,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声音又软又带气:“娄晓娥递钱时,你盯着人家脸看老半天……” 话音发颤,突然伸手戳他胸口,“坏蛋!” 何雨柱忙赔笑搂住她腰:“误会!纯粹是闹着玩呢!” 边说边将剩下的十二块钱往她手里塞,“你看,这钱不都交公了?明儿给你买块新布扯件褂子。” 于莉手指捏着钱,脸色稍缓,却仍揪着他耳朵:“再敢跟那秦淮茹眉来眼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雨柱咧嘴直喊疼,顺势倒入于莉怀里,搂着她的腰往床上倒去,嘴里嘟囔着:“哎哟,疼死我了,媳妇儿快给我揉揉。” 掌心蹭过她腰间的布料,看着于莉娇俏可人的模样,喉结不由得滚动两下,哪里还按捺得住…… 窗外,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而在这蝉声中,四合院的另一处角落里,贾张氏正摩挲着裤兜里的五块钱,越想越得意,拽着贾东旭嘀咕:“明儿让秦淮茹去傻柱那再蹭点肉,咱家好好吃一顿……” 贾东旭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得叮当响,泛黄的门牙咬得烟袋杆直颤:“妈,您这主意妙!”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眼角皱纹里都漏出算计的光,“傻柱家向来不缺肉,淮茹去了指定能拎回来点!” 贾东旭话音未落,里屋传来缝纫机“咔嗒”一声停住的响动。 秦淮茹捏着针线扭过头,白皙的脸绷得紧紧地,针尖在昏黄的灯影里晃出冷光:“拉倒吧! 傻柱自打娶了于莉,油星子都难蹭到。昨儿我去借酱油,那小娘们堵在厨房门口,愣是没让我踏进半步!” 她扯着碎布片子用力穿针,粗麻线把手指勒出红痕:“再说了,人家两口子现如今关起门来过日子,哪还容得下咱掺和?” 贾张氏往地上啐了口,缺牙漏风地骂:“那小骚娘们儿心眼真小!想当年傻柱没对象时,隔三差五给咱送炖肉……” 贾东旭搓了搓手,咧嘴道:“要不咱自己买块肉吃?妈都答应棒梗买盐水鸭了。” 秦淮茹眼皮一翻,针尖狠狠戳进布片子:“哪里有钱买肉,上个月借三大爷买粮食的钱还没还呢!还敢买肉?不怕人家堵门骂?” 棒梗一听没肉吃,立刻咧开嘴嚎起来,小手用力捶着炕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这五块钱是许大茂赔我的医药费!我就要吃盐水鸭!你们说话不算话!” 贾张氏被孙子哭得心头烦乱,瞅瞅冷着脸的秦淮茹,堆起笑轻声说:“要不……还是给棒梗买只盐水鸭吧?孩子伤口还疼着,吃点好的补补……” 秦淮茹“哐当”一声推开缝纫机,针尖狠狠戳进布片子里,抬头冷声道:“那到时候您去和三大爷解释?” 贾张氏张了张嘴,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头继续纳鞋底。 棒梗见没人搭理他,哭得更凶了,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瘪,边哭边扯着嗓子嚷:“你们一个个都对我不好!傻叔才是我亲爹!” 正在吧嗒旱烟的贾东旭猛地抖了一下,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腾地站起来。 抬手就在棒梗本就被胖虎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脆生生的响声惊得窗台上的蛾子扑棱棱飞起来。 “小兔崽子活腻了!”贾东旭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得哪儿都是,“再敢提傻柱那个王八蛋,老子现在就把你扔到胡同口喂狗!” 棒梗捂着腮帮子抽抽搭搭地蜷到贾张氏身边,小身子使劲往奶奶怀里钻,仰着泪汪汪的脸哭喊道:“奶奶……” 眼神委屈得像被雨淋的小狗,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贾张氏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洇出一片湿漉漉的印子。 贾张氏心疼地瞪着贾东旭,哆哆嗦嗦伸手护住往自己怀里钻的棒梗,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你冲孩子发啥狠? 有本事你去傻柱家抢肉啊!自个儿没本事挣钱,就知道打儿子出气!” 她越说越气,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干瘦的手指戳向贾东旭鼻尖,“再敢动我大孙子一根手指头,我明儿就去院子里喊一嗓子,让全院都知道你连孩子的医药费都克扣!” 秦淮茹放下缝纫机把手,眼眶微微发红,粗麻线在指间绕来绕去。 她扭头狠狠瞪向贾东旭,眼眶里冒着火:“你还有脸打孩子?胖虎把他揍成这样你管不了,还得找三位大爷去评理,这会儿对着亲儿子下狠手? 窝囊废!没本事挣钱养家,离了傻柱那点帮衬,连口肉都买不起给孩子!” 骂完又猛地扭过脸,看着蜷在贾张氏怀里抽抽搭搭的棒梗,声音陡然软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肿起的腮帮子:“棒梗乖啊…… 不是妈不想给你买肉,实在是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等妈明天去街道办看看,能不能接点火柴盒来糊,挣了钱给你补顿饺子,啊?” 棒梗把脸埋进贾张氏补丁摞补丁的衣襟里,哭得肩膀直抖,只闷声发出几不可闻的抽噎,小拳头攥着奶奶的衣角揪出几道褶子,青肿的眼角还挂着没擦的泪痕。 襁褓里的小当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了“哇”地一声扯开嗓子,哭得小身子直打挺。 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拍着后背哄了起来。灯光下,棒梗蜷在炕角抹眼泪,小当通红的小脸皱成一团。 秦淮茹心里发酸,涌起股说不出的委屈。当年要是嫁给像傻柱那样能扛事儿的,何至于让孩子跟着受委屈? 棒梗想吃口肉得看人家脸色,小当连块干净尿布都没得换。 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婆婆只会坐在炕上纳鞋底,再看看人家三大妈,起码还能接点糊火柴盒的活儿贴补家用…… 贾东旭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锅子磕得砖地直响。 秦淮茹咬着牙别过脸,怀里小当的哭声刺得耳膜生疼,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像针一样扎人。 她低头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喉咙发紧:“再等等,等妈攒够钱……”话没说完,眼泪先砸在了小当的花布兜兜上。 第66章 大姐的请求 何雨柱家的大木床上,于莉满面潮红地趴在他胸口,鼻尖还沾着汗珠,纤细的手指在他汗津津的胸口画圈。 她美眸微弯,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唇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媳妇你听听这破床,吱呀吱呀跟哭丧似的。” 何雨柱搂着她细腰,手指蹭过她后腰上的细汗,另一只手拨弄她汗湿的鬓角。 “我过两天就去信托商店,换张新的大床,要红木的,结实耐用,省得街坊四邻听笑话。” 于莉仰头瞪着他,粉唇微张,喘着气:“还不是你……动静比拉煤车还大!上回我跟那些结了婚的小姐妹唠嗑,人家都说自家男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哪像你……” 话音未落,她的粉面已经红得快要滴血,手指狠狠地戳向他的胸口。 何雨柱咧嘴笑出白牙,翻身将人压进凉席里,胡茬蹭过她鼻尖:“合着厉害也是错?难不成你想换许大茂那号,半分钟都不到的?” “呸!胡说什么呀。”于莉忙伸手堵住他的嘴,“哪有这么编排自家媳妇的?难不成你还真想我给你戴顶绿帽子?” “敢!”何雨柱咬她指尖轻轻一吮,胳膊将人箍得死紧,“我告诉你于莉,你这辈子生是我何雨柱的人,死是我何雨柱的鬼,连根毛都不准别的男人碰!” 于莉被他箍得喘不过气,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蜷起腿蹭他小腿:“柱子哥,人家就喜欢你这霸道劲儿,比评书里的好汉还威风!” 于莉忽然想起什么,撑起下巴道:“礼拜天接大姐来吃饭的事儿,你没忘吧?上回从娘家回来的路上,你可是拍着胸脯应下的。” “早备好了!”何雨柱拍着胸脯,震得于莉脑袋直晃,“我特意从黑市淘的小公鸡,可不就是为了请客? 明儿再去陈师叔那弄几斤牛羊肉,酱牛肉、手抓羊肉、炖鸡汤管够!不能让咱媳妇儿丢面子不是?” “柱子你真好……”于莉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发梢扫过他下巴,这一下痒得他心里发烫。 何雨柱喉头滚动两下,大手顺着她脊背往下揉,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我娶了你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可不得疼着爱着? 赶明儿去百货大楼给你扯块花布做件布拉吉,再买几件漂亮衣裳,让全院老娘们儿都眼馋!” 于莉闻言抬眼,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唇角漾起小梨涡:“就会贫嘴!布拉吉要藏蓝色带暗纹的,衣裳嘛……得挑件碎花府绸,前儿个见映红穿了件鹅黄色的,领口绣着小茉莉,可真俊!” 何雨柱拍着胸脯应下:“明儿就办!咱媳妇儿就得穿最鲜亮的!” 于莉嘻嘻一笑,腰肢像条小蛇似的扭了扭,正享受着丈夫掌心的温热,忽然抿了抿唇正色道:“柱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拍她屁股:“啥事啊这么严肃?咱家不一直你说了算么,管家婆!”一边说,一边勾着她耳坠晃来晃去。 “别闹!说正经的呢!”于莉拍开他的手,“是大姐的事。她嫁过去五年没动静,婆家天天给脸色看。小时候她最疼我,如今想让你……” 说着凑近他耳边低语,红唇几乎碰到他耳垂。 何雨柱耳朵倏地红了,喉咙里“咕嘟”一声:“这……能行么?” 手却不自觉攥紧她腰上的软肉,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雀跃。 “装什么装!”于莉指尖戳他肚脐眼,“上回在我娘家,你盯着我大姐看了足有三分钟!当我眼瞎?” 见他耳朵红得滴血,又轻笑一声,“你要不答应,我就让大姐找许大茂帮忙——” “放屁!”何雨柱急得嗓门都破了,“许大茂那痨病鬼能行?这事……这事咱自家亲戚帮衬是应该的,哪能便宜外人!” 说完才觉失言,忙低头去亲她脖子,“我、我是说大姐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于莉被他亲得痒,笑着推他肩膀,指尖却悄悄勾住他后腰的裤带:“量你也不敢耍滑头……先说好,完事你得给我买双真丝袜子,要带袜边织花的那种!” 何雨柱喘着粗气把人往凉席上按,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角:“买十双!明天就去绸布店寻摸!” “柱子你要干啥?”于莉轻推他肩膀,眼尾泛着水光。察觉到何雨柱手掌在腰间摩挲的热意。 她忙伸手按住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指尖掐进他腕骨:“又发什么疯?衣裳扣子都快被你扯掉了!” 何雨柱不装了,喉结滚动着压近她耳边:“你刚才那话把我火勾起来了,当然要找你灭灭火……” “嘻,还说对我大姐没意思?你这火哪儿来的?我大姐找你可是便宜你了!” 于莉指尖戳他胸口,眼尾挂着笑,指尖却掐住他腰侧软肉。 “疼疼疼!媳妇我错了!”何雨柱龇牙咧嘴地吸气,却趁机将人往凉席里压得更紧,掌心隔着汗湿的衬衫揉上她后腰。 “便宜也是便宜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嘶——你轻点掐!等完事我给你大姐挑匹最鲜亮的府绸,成不?” 于莉指甲狠狠碾进他腰肉,唇角却漾起小梨涡:“切,是你想看我大姐穿吧?坏东西,唔……” 话音未落便被他堵上嘴,只余指尖攥住凉席纹路,在喘息间轻哼出半句笑骂。 床板吱呀声越来越响,于莉攥着何雨柱后颈的手忽而收紧,忽而又软得没力气。 声响透过薄墙钻进隔壁,雨水把枕头死死按在头上。 “这都第几回了……”她闷在枕头里磨牙,手指把被角绞得皱巴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墙根下的蟋蟀突然叫得又急又响,月光从墙缝里漏进来,在床沿上洒了一片白晃晃的光。 雨水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凉席里,听见哥哥又粗又哑的笑声和嫂子发颤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明早……非得让哥给我买五根奶油雪糕不可!”她咬着枕巾发狠,却在听见炕席响动时,猛地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第67章 许大茂又被欺负了 大清早,何雨柱顶着黑眼圈,裤腰带松松垮垮地从里屋晃出来,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于莉却容光焕发,往鬓角别发卡时,碎花衬衫领口露出粉润的皮肤,沾着雪花膏的甜香。 何雨柱盯着媳妇背影嘟囔了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于莉俏脸一红,转身白了他一眼,伸手狠狠掐向他大腿根:“牛?我看你是欠收拾的倔驴!” 疼得他呲牙咧嘴直往后躲,却又忍不住贱兮兮地笑:“哎哎疼疼!媳妇手劲咋比炒勺还沉呢?” 雨水抱着搪瓷缸子凑到灶台前,不满地嚷道:“哥,你昨儿夜里跟嫂子到底折腾啥呢?墙皮都快被你们晃掉了!” 何雨柱手一抖,稀饭差点泼出锅沿,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个啥!大人的事少打听!” 雨水撇嘴,伸手晃了晃空碗:“我不管!昨晚被你们吵得一整夜没睡好。得买五根奶油雪糕补偿我!” 于莉躲在碗柜后笑出小梨涡,手指戳了戳何雨柱后腰:“柱子哥,你看小妹这算盘打得精不精?赶明儿准保是个持家的好手。” 何雨柱臊得脖子通红,抄起饭勺作势要打,却又憋不住地笑了。 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票子拍在桌上:“拿去!我昨儿就听说副食商店新来了好几种奶油雪糕,让卖冰棍的给你挑最瓷实的!” 雨水欢呼着抓起钱就跑,临出门又挤眼睛:“嫂子,下回你们要是再‘热闹’……能不能去院儿里的柴房?我耳朵都快起茧子啦!” 于莉抄起笤帚疙瘩要扔过去,却被何雨柱笑着拦腰抱住,鼻尖蹭到她晨起梳头时落下的发丝。 外头朝阳初升,墙根下的蟋蟀刚振翅两声,灶台上的铝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混着于莉身上的雪花膏味,在晨光里织出团暖烘烘的雾。 秦淮茹攥着空饭盒站在自家灶台前,盯着何雨柱家飘来的油饼香——何大清早起买的,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案板上摆着半块硬邦邦的窝头,边上碗里的咸菜丝浸着水,连油星都见不着。 贾张氏攥着拳头敲向灶台,浑浊的眼珠盯着何家窗户:“瞧瞧这一家子!娶了新媳妇就忘了老邻居! 想当初傻柱没结婚那会儿,哪回开荤不送过来一碗?现在倒好,油饼都快塞到嗓子眼儿了也不晓得接济邻居!” 秦淮茹不吭声地往炉子里添煤,火星子把眼窝映得发青。 自打何雨柱娶了媳妇,院里的热闹劲像是被吸走了,以前常去借个火、唠两句,如今于莉把何雨柱管得严严实实,连口热乎饭都没再送过。 “他呀,就是被那狐狸精迷昏了头!”贾张氏越说越气,手敲得灶台咚咚响,“你倒是去说说!当年你替他补衣裳、缝被子的时候,他咋不躲这么远?” 秦淮茹捏着窝头的手紧了紧,窝头渣簌簌落在粗布围裙上:“妈,您小点声……傻柱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再说……于莉那丫头厉害着呢,咱犯不着惹麻烦。” 贾张氏啐了口唾沫,听见隔壁开门声时骤然放轻声音,何雨柱正拎着泔水桶往院角走。 “傻柱啊!大清早吃油饼呢?这日子过得滋润哟!”贾张氏堆起笑,满脸褶子挤成核桃。 何雨柱抬眼扫了她一眼,瓮声瓮气应了句:“凑合吃。” “咳,都是老街坊……淮茹昨儿还说馋你做的炖肉呢,要不今儿……” “今儿没空。”何雨柱直接打断,把泔水桶往地上一墩,溅起几滴脏水,“于莉要去百货大楼买衣服,我得陪着。”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贾张氏在原地嘟囔:“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何家没一个仗义的!”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窝头在掌心浸润出细密的汗印。 炉膛里的火突然窜起来,把她眼角的泪都烤得发涩,恍惚想起去年冬天,何雨柱顶着风雪送饺子,棉袄上还结着冰碴子。 “淮茹!杵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拿棒槌!没见泡在盆里的床单都发臭了么?” 贾张氏的数落声在身后响起。秦淮茹低头应了声,转身时撞见镜子里的自己:胸脯依旧挺拔,大眼睛明亮如故,皮肤还算白皙,只是头发因长期缺乏营养变得枯黄。 窗外于莉的笑声脆生生的,混着油饼焦香,把屋子里的霉味衬得愈发浓重。 何雨柱坐在桌前,稀里呼噜喝着于莉煮的小米粥,油饼蘸着炒鸡蛋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于莉倚在门框上笑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雨水晃着空碗,勺子敲得叮当响:“哥,我还没尝着油饼啥味儿呢!” 何雨柱笑着往她碗里掰了半块:“小没良心的!还嫌弃你哥昨晚闹腾,这会儿倒跟哥抢吃的?” 雨水红着脸踹了他一脚,却被于莉递来的糖蒜堵住了嘴。 匆匆扒完早饭,何雨柱抹了把嘴,从门后扯出皱巴巴的蓝色工装往身上一披。 于莉追着往他兜里塞手绢:“厂子里热,擦汗用。” 他反手捏了捏她细腻的手,咧嘴笑出白牙:“知道啦,管家婆!晚上给你带桃酥回来。”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跨上车前冲媳妇挥了挥手:“我先上班去了。” 路过秦淮茹家时,见她蹲在井台边洗床单,短袖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她微微俯身,丰满的胸脯随动作轻颤,纤细的腰肢被粗布围裙勒出柔美的弧度。 “秦大姐,忙着呢?”他放慢脚步。秦淮茹抬头笑了笑:“柱子上班去啊?” 他“嗯”了一声,正要开口调笑,却瞥见于莉板着脸,眼神里透出危险的信号,立刻不敢再撩拨秦淮茹,不然指不定回家要怎么“挨收拾”。 “那啥,我先走了啊。”他挠了挠后脑勺,转身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地走了。 身后传来贾张氏的嘟囔,他假装没听见,迎着朝阳眯起眼,推着自行车往厂里走去。 上班路上,何雨柱正哼着小调呢,冷不丁看见前面骑车的许大茂晃悠的背影。 他看到许大茂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坏笑着凑了过去:“哎哎‘茂哥’!上回那15块钱可算帮了大忙,哥们记你人情呢!”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嬉皮笑脸的样子,脸都绿了:“傻柱你少得意!早晚有一天我……” 他话还没说完,何雨柱抬手“啪”地拍在许大茂后脑勺上:“嘿你这小子,跟谁俩呢?‘傻柱’也是你叫的!” 说完脚蹬子猛劲儿一踩,车子“叮铃哐啷”窜出去老远,留许大茂在原地直跺脚。 第68章 傻柱升职 何雨柱踩着上班铃声跨进轧钢厂,蓝色工装下摆还晃着风,刚拐进食堂后门,就撞上马华端着蒸笼往灶台挪。 这小子眼尖,瞅见他眼下青黑,立马扯着嗓子喊:“师傅!您这黑眼圈跟烟熏肘子似的,师娘可真舍得折腾您!” “去你大爷的!”何雨柱抄起案台上的萝卜擦子作势要砸,却被刚切完菜的杨师傅拦住。 杨师傅围裙上还沾着葱花,笑得满脸褶子打颤:“新婚燕尔的,悠着点啊何师傅,昨儿见你打菜手都抖……” “嘿!合着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何雨柱把炒勺往灶台上一磕,油星子溅得刘岚慌忙往后躲。 她低头清洗大白菜,水瓢里的清水泼溅到蓝布围裙上,马尾辫随着动作来回晃动,扫过盛菜的不锈钢盆边缘。 手指掐着白菜帮子往水池里按,忽然抬眼,笑得肩膀直颤:“傻柱昨晚又和媳妇折腾一宿?你看这腿都软了。要不和领导请假歇几天?省得在食堂把糖当盐放。” “滚蛋!”何雨柱笑骂着掀开蒸笼,热气裹着白面香腾地窜起来,把他眼角的疲色都蒸得淡了些。 刚往碟子里码了俩糖花卷,就见吴主任晃着搪瓷缸子进来,缸沿的茶渍比昨儿又深了一圈:“柱子,李副厂长喊你麻溜去办公室!” 何雨柱点了点头,脱下白大褂洗了下手:“成主任,我马上就去。” “哟,这是要成领导心腹啊!”刘岚端着空粥桶从他身边过,故意用肩膀撞他胳膊,“等你当上食堂管理员,可得给咱开小灶——比如……” 她眼珠一转,瞥向案板上揉好的白面,“比如每天多留两块现蒸的白面馒头?” “美得你!”何雨柱抄起勺子敲她粥桶,“再废话,明儿让你跟马华一块儿掏泔水桶!” 小徒弟正蹲在灶台下捅煤球,闻言闷声笑出烟呛味:“师傅,师娘要是知道您在食堂跟刘姐打情骂俏……” “小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何雨柱作势要追,却被杨师傅拽住后襟。 杨师傅往炉膛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得围裙上的黑炭印子发亮:“快去吧柱子,领导召见别耽误了。” 他压低声音,冲何雨柱挤眼睛,“要是看见李副厂长家闺女,可得问问人家缺不缺会颠勺的上门女婿!” “去去去!”何雨柱甩着白大褂往外走,脚步却慢了半拍,眼神里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杨师傅望着他背影,故意提高嗓门:“柱子啊,听说李副厂长家闺女叫李悦,在厂工会当干事! 昨儿我瞅见人家抱着一摞文件过走廊,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蓝布工作服熨得笔挺,辫梢还别着个银发卡!” 刘岚“噗嗤”笑出声,手里的白菜帮子“咚”地砸进水池:“快算了吧,人家工会干事坐办公室喝花茶,能瞧上咱这围着灶台转的厨子?也就你敢编排。” 话音未落,何雨柱忽然在走廊拐角处回头,白大褂下摆扫过墙根的煤渣:“杨师傅,您这嘴要是再不严实,明儿炉膛里的煤灰可就塞您茶缸里! 走廊里飘着铁锈味和饭菜香,何雨柱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听着身后食堂里传来的笑闹声,忽然觉得眼皮子发沉却浑身轻快。 大概这就是新婚男人的底气,连黑眼圈都透着股热乎气儿。 何雨柱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木门,里头传来一声“进”,秘书小刘拉开门,冲他努了努嘴。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捏着钢笔帽,正对着摊开的文件沉思。 李副厂长转过脸,满脸褶子都笑开了:“傻柱啊,最近食堂的招待活儿干得漂亮,好多兄弟单位的领导都点名夸你呢!” 何雨柱忙堆起笑,腰微微往前倾:“哪儿啊,全靠您神通广大弄来那么多好食材!再加上吴主任调度有方,我就是个拎炒勺的,跟着领导们屁股后头干活罢了!” “打住打住。”李副厂长摆摆手,从抽屉里摸出张牛皮纸,“咱说正事儿——厂办研究了,觉得你这小子踏实肯干,打算让你当食堂管理员。” “啥?”何雨柱眼睛猛地亮起来,声音都高了八度,“那以后许大茂见了我,不得低一头?” “瞧你那出息。”李副厂长笑着摇头,忽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瞥了一眼:“对了,上次你送我的那瓶‘虎鞭酒’……还有存货不?我有大用!你要是有就再拿些给我,放心,不会亏待你。”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实不相瞒,早没了。不过我家老爷子把秘方给我了,就是原材料难搞。 您知道那主药‘虎鞭’,跑遍黑市都未必见得着影。实在不行……用鹿鞭、牛鞭凑合?就是劲儿没那么冲。” 李副厂长摆了摆手:“原材料的事你别操心,你赶紧把需要的材料列个单子,回头我让司机送过去。麻烦你们家老爷子,这次多泡几坛子!” 何雨柱忙不迭点头:“好嘞!我今晚就跟老爷子说,准保误不了您的事儿!” 李副厂长从抽屉里摸出200块钱往桌上一拍:“这是给老爷子的劳务费,别跟我客气!” 何雨柱慌忙推拒:“使不得!您老平时没少照顾我……” “一码归一码!”李副厂长瞪眼,忽然又从柜子里拎出两条烟甩过去。 红灿灿的“中华”包装晃得人眼热,“少废话!这烟我这儿也不多了,省着抽!药酒必须给我弄好,别耍心眼!” 何雨柱接住烟,捏着钞票的手指蜷了蜷,嘿嘿笑出褶子:“厂长这话说的,我哪儿敢跟您耍心眼?等药酒泡好了,保准给您留最浓的那一坛!就是嫂子要遭罪了。” “滚蛋!”李副厂长抄起文件夹作势要砸,眼角却堆着笑,“赶紧滚去列单子,再磨蹭司机该下班了!” 何雨柱笑着窜出门,走廊里的阳光正浓,把他白大褂上的面粉照得像撒了把碎金子。 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叼着烟往食堂走,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大家显摆。 毕竟从今天起,他可是食堂管理员了。至于那什么虎鞭鹿鞭的,反正有领导兜底,怕啥? 第69章 食堂管理员和泡虎鞭酒 何雨柱一脸嘚瑟,一步三晃地跨进食堂,嘴角咧得能塞下个鸡蛋,扯着嗓子喊:“都停下!哥现在是食堂管理员了!” 马华举着煤铲子从灶台底下钻出来,煤灰抹了半张脸,咧嘴笑道:“师父,那以后分‘剩菜’能多给我留块肉不?” “想得美!”何雨柱抄起炒勺敲得灶台当当响,忽然瞥见刘岚正捂着嘴笑,故意提高嗓门,“不过刘岚要是想学颠勺,我倒能开小灶——免费教!” 刘岚笑骂一声:“净扯淡!这大锅用的炒勺足有三斤重,我哪儿掂得动?傻柱你诚心逗我!” 杨师傅从他兜里拿了根烟,眯眼瞅着他手里的中华烟盒:“哟,李副厂长赏的?何师傅,现在混得越来越好了,往后可得多多提携我们这帮老兄弟,这掏泔水桶的活儿……” “打住!”何雨柱甩着烟盒躲到蒸笼后,热气裹着他的得瑟劲儿直往上冒,“先说好,以后谁再提掏泔水桶,别怪我公报私仇!” 刘岚把洗好的白菜往案板上一摔,溅起的水花扑了他一裤腿:“管理员大人,明天能多蒸两笼白面馒头不?” “美得你!”何雨柱笑着把中华烟往桌上一磕,二十来号人脑袋全凑过来,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谁偷偷啃个窝头,我可以当没看见……” 食堂里顿时笑骂声四起,何雨柱摸着白大褂上的面粉,觉得今儿这阳光比往常都亮堂——瞧瞧,这才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黑眼圈都透着官威! 下班后,李副厂长的司机赵师傅开着吉普车“轰”地停在四合院门口,后备厢里的酒坛子随着车身颠簸晃出轻响。 何雨柱叼着中华烟刚跳下车,就听见西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阎埠贵早扒着门缝瞅了半晌,此刻搓着双手堆笑迎上来:“哟,柱子出息了!这吉普车停咱院门口,可是给咱长脸呐!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包小包的都是啥玩意?咋还带了好些酒坛子?” 何雨柱叼着中华烟乐呵:“嗨!李副厂长请咱家老爷子泡虎鞭酒的材料!您瞅这玻璃罐里的,足足七根虎鞭呢!” 阎埠贵眯起眼笑出满脸褶子,指尖轻轻敲了敲酒坛子:“我早就听说过你爹会鼓捣这药酒,早年上门来买的人还不少,不过当年用的是牛鞭。”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猫腰钻进后备厢,抱住个虎鞭泡着的玻璃罐直咂舌:“乖乖,这虎鞭比我家擀面杖还粗两圈!李副厂长真是神通广大,咱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着这稀罕物!” 何雨柱乐得直拍他后背:“三大爷眼尖!这玩意儿搁黑市,一根就得换半间房!” 阎埠贵听了这话,手上力道更足,扛起酒坛子时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 冲路过的二大妈扬声喊:“瞧见没?柱子现在给领导办大事!往后咱院可跟着沾光喽!” 二大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办啥大事?不就是找何大清泡点酒……” 阎埠贵立马瞪起眼,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你懂个啥!这是虎鞭酒!喝了能……” 突然瞥见何雨柱冲他使眼色,赶紧咳嗽两声改了口,“能、能驱寒除湿!领导体恤下属,特意让柱子操办的!” 何雨柱冲众人一挥手:“别愣着了!搭把手往屋里搬!” 阎埠贵第一个扑向后备厢,抱住个虎鞭罐子就往屋里窜,边走边回头喊:“解成!接稳喽!这玩意儿金贵着呐!” 二大妈捏着袖口凑近,瞅见玻璃罐里泡得发胀的虎鞭,皱着眉直往后躲:“乖乖,看着怪渗人的……” 何雨柱扛起俩酒坛子,冲她笑道:“嫌渗人?等泡好了酒,您想喝还喝不着呢!” 话音未落,刘光天从外头进来,瞅见满院子的坛子直咋舌:“柱子哥,您这是要开药铺啊?” 阎埠贵立马接话:“去去去!这是领导特批的药材,你懂个啥!” 众人七手八脚把东西搬进屋,阎埠贵瞅着东厢房码得整整齐齐的坛子,搓着手问:“柱子,需不需要我帮你归置归置?我年轻时在药铺当过学徒……” 何雨柱往他兜里塞了根烟:“三大爷受累!等完事儿少不了您的好处!” 阎埠贵乐得满脸褶子直颤,立马撸起袖子开始摆药材,嘴里还念叨着:“虎鞭七根、鹿茸两对、枸杞三斤……” 何雨水端着盆路过,嘟囔道:“哥,这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何雨柱拍了下她脑袋:“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药香’!等爸泡完酒,李副厂长一高兴,说不定给我提个食堂副主任当当!” 阎埠贵听见“副主任”三字,手上的枸杞袋子抖了抖,指尖捏着药材往坛子里塞得更急,喉结上下滚动着:“副主任好啊!咱院多少年没出过‘公家人’了!” 正说着,许大茂叼着根烟晃进院门,自行车铃铛“叮铃”响得刺耳。 他斜睨着东厢房里泛着油光的虎鞭罐子,嘴角扯出抹笑:“哟,何大副主任这是提前摆官威呢?我当是谁在这儿搬棺材板儿,合着是给领导泡‘壮阳酒’啊?” 何雨柱抄起个空坛子作势要砸,却被阎埠贵悄悄拽了拽袖子。 他冲何雨柱挤挤眼,又转头冲许大茂哼道:“有这闲工夫贫嘴,不如帮着搬坛子!当心柱子回头让你去食堂掏泔水桶!” 许大茂骂骂咧咧推车上楼,阎埠贵则弯腰又搬起个坛子,凑近何雨柱压低声音: “柱子,不是三大爷多嘴,这虎鞭……” 他指了指玻璃罐,“泡完酒剩下的渣子,能不能给我留点?我那老寒腿啊,一到阴雨天就……” 何雨柱乐了:“三大爷跟我客气啥?等泡完酒,剩下的好商量!不过丑话说前头,这事可别跟易中海提!” 阎埠贵立马拍胸脯:“放心!我嘴严着呢!” 说话间,解成解放兄弟俩没精打采地从屋里出来,阎埠贵立马瞪眼:“磨磨蹭蹭的!没看见你柱哥忙不过来?赶紧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暮色渐浓时,七八个酒坛子总算在东厢房码得整整齐齐。 阎埠贵擦着额角的汗,瞅着何雨柱塞过来的几个鸡蛋,忙堆笑推拒:“使不得!帮自家人干活,要啥鸡蛋!” 何雨柱硬塞给他:“拿着!回头给孩子们煮俩补补!” 阎埠贵揣着鸡蛋乐开了花,趁何雨柱不注意,偷偷往兜里又塞了把枸杞。 路过院子时,听见何雨水在屋里嘟囔“净瞎折腾”,他立马接话:“雨水啊,你哥这是干大事!等以后当了干部,你出门都得让人高看三分!” 第70章 何家炖肉 就在这时,何大清拎着俩鼓囊囊的袋子推门进院。 他下午特意去鸿宾楼拜访了当大厨的陈师弟,好说歹说走了后门,才买到这批不要肉票的牛羊肉。 足足7斤黄澄澄的牛肉、5斤油花均匀的羊肉,据说都是人家从草原上直接搞来的渠道货。 虽说价格比国营菜场贵了点,25块钱花得跟割肉似的,但架不住儿子何雨柱说要招待大姨子…… 再说了,多个人帮何家生孙子孙女总是好事,至于以后孩子跟谁姓,到时候再掰扯呗! 何大清脚刚跨进院门,就瞅见东厢房里摆得齐齐整整的酒坛子,玻璃罐里泡着的虎鞭在夕阳下泛着油光,活像几条蜷曲的黑蟒。 阎埠贵刚跟雨水说完话,正准备抬脚回家,见他回来立马堆起笑脸:“大清啊,柱子这回可真是出息了!给李副厂长办这虎鞭酒的大事,往后咱院……” “打住打住!”何大清挥挥手打断他。拎着肉袋子往厨房走,“少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赶紧帮我搭把手!柱子呢?让他把案板擦干净,今晚咱炖牛肉!” 何雨柱听见动静从里屋钻出来:“老爷子,您可算回来了!这肉……啧啧,瞧瞧这纹理,陈师叔那儿果然有硬货!” “少废话!”何大清把肉往灶台上一放,从水缸里舀了瓢水洗手,“你大姨子明儿就到,赶紧把西屋收拾利落了。对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冲东厢房努努嘴,“那虎鞭酒的事儿,你可别跟你大姨子瞎咧咧,女人家听了臊得慌。” 何雨柱嬉皮笑脸应下,瞥见阎埠贵还在门口晃悠,故意提高嗓门:“三大爷,要不您留下吃晚饭?今儿可有红烧牛肉!” 阎埠贵立马搓着手赔笑:“使不得使不得!我家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案板上的牛肉块。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随手切下条牛里脊递过去:“拿着!给孩子们尝尝鲜。” 阎埠贵乐得差点给俩老何家鞠躬,攥着肉屁颠屁颠跑了。 一进家门就冲三大妈故意拔高嗓门:“看见没?柱子家今晚炖牛肉!他父子俩仗义,非让我带点回来……”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鸡蛋,“瞧这鸡蛋!柱儿硬塞给我的,说给孩子们补补!” 三大妈眼瞅着牛肉和鸡蛋,满脸欢喜地戳了戳他胳膊:“还是你老头子有本事!和傻柱家搞好关系,这好处真是源源不断啊!” 一旁的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立马围上来,兴高采烈地嚷嚷:“今晚有炖牛肉吃咯!” 唯独阎解成撇了撇嘴,默默转身钻进里屋。 他心里还惦记着何雨柱那新娶的媳妇于莉,这会儿见何家热热闹闹的,心里不是滋味。 厨房里,何雨柱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剁肉,刀刃剁在案板上“咚咚”响。 何大清蹲在灶台前生火,吧嗒着旱烟袋锅子小声念叨:“你大姨子这回过来,咱这招待可不能马虎…… 柱子,你可得上点心,赶紧把事儿给办了。咱老何家人丁越多越好。” “老爷子您放心!”何雨柱把剁好的肉块摔进盆里,忽然凑过去小声说:“这事您得装作不知道,配合好我就行,不然我大姨子肯定不好意思。” 何大清点了点头,吧嗒一口旱烟,低声道:“我懂,这事我心里有数。” 于莉下班回家,一进院门就抽了抽鼻子,循着香味往厨房探脑袋:“哟,好香啊,炖的啥好东西?” 何雨柱正往锅里下调料,抬头见她回来了,立马笑出褶子:“媳妇可算回来了!老爷子今早听说要招待你娘家人。 非说‘咱老何家第一次招待于莉家的亲戚可不能马虎’,特意从我丰泽园当大厨的陈师叔那弄来这么多牛羊肉!” 说着他掀开锅盖,热气裹着酱香味扑脸:“瞅瞅这草原黄牛肉、油花羊肉,炖得酥烂入味!” 于莉眼眶有点发热,感激道:“爸,谢谢您这么上心。这些肉一看就贵,让您破费了。” 何大清慌忙在围裙上擦手接过去,嘴却硬:“净说瞎话!一家人提啥钱不钱的……你姐爱吃啥口味?明儿我再露两手。” 于莉转身从包里掏出块点心匣子塞给何大清,声音软和:“爸,这是我从副食商店刚买的桃酥。” 何大清慌忙在围裙上擦手接过去,嘴却硬:“净乱花钱!”眼角皱纹却笑得堆成褶。 何雨柱瞅见媳妇跟老爷子互动,故意扯着嗓子喊:“嘿!我这当爷们的还没收到媳妇的点心呢!” “美得你!”于莉笑骂一声,往他兜里塞了块桃酥。 于莉瞅见东厢房里摆得齐齐整整的酒坛子,挑眉问:“这些瓶瓶罐罐咋回事?” 何雨柱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压低声音说:“李副厂长请老爷子泡虎鞭酒呢!你瞅那玻璃罐里,七根虎鞭跟擀面杖似的!” 说着从裤兜掏出叠钞票,“瞅这200块!副厂长给的辛苦费!” 他把钱连同几张布票往于莉手里一塞,冲里屋喊:“雨水!吃完晚饭让你嫂子带你一起逛百货大楼!” 正窝在屋里看《青春之歌》的何雨水“噌”地蹦起来,小说都顾不上合:“真的?哥你咋突然这么大方?” 何雨柱拍了下她脑袋:“废话!你嫂子娘家人明儿就到,咱老何家闺女不得穿得漂漂亮亮撑场面?” 于莉捏着钱直笑:“哟,柱子啥时候学会充大方了?”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锅铲晃了晃,“少贫嘴!” 何大清盯着何雨柱往于莉手里塞钱,忽然搓了搓手,语气有点不自然:“柱子,给爸留点……我过些日子回保城,咋也得给你白姨买点东西不是。” 何雨水正抱着小说傻笑,听见这话眼眶立马红了:“爸,您还要走啊?” 何大清慌忙放下旱烟袋,伸手去哄宝贝闺女:“傻丫头!爸就是回去瞧瞧,以后肯定常回来看你们!” 何雨柱却在旁边坏笑着搭腔:“老爷子,要不您就别走了?您实在想找老伴……把对门贾张氏娶了得了!” “去你娘的!”何大清抄起烧火棍作势要打,“你白姨那模样,能跟贾张氏那老虔婆比?人家年轻时在十里八乡可是有名的一枝花!” 屋里顿时爆发出大笑,何雨水抹着眼泪“噗嗤”笑出声,于莉捏着桃酥差点呛着。 第71章 何家肉香飘满院,贾家素饺叹清寒 何大清在屋里扯着嗓子嚷嚷,那动静跟打雷似的,正巧被在院子里纳鞋底的贾张氏听见了。 她手里的鞋底子“啪嗒”掉地上,立马拍着大腿跳起来尖叫:“何大清你个天杀的王八蛋!当年你跟个哈巴狗似的围着老娘屁股后头转,咋着,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贾张氏拍着大腿直晃悠,那张皱巴巴的脸挤成了包子褶子。“想当年,你一口一个‘好嫂子’叫得比蜜还甜,还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 她突然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向墙根的槐树,“现在倒好,瞅见我这满脸褶子就喊‘老虔婆’,白寡妇不就比我年轻个十来岁? 想当年我扎着红头绳在院子里洗衣服,易中海、何大清、刘海中、阎埠贵哪个不是往我跟前凑?” 贾张氏正骂得唾沫星子乱飞,忽见儿媳秦淮茹系着围裙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沾着和面的白面团。 秦淮茹到底不忍心看棒梗委屈巴巴的样子,打算用家里攒的那点面粉包一顿素馅饺子。 秦淮茹忙不迭用袖口擦了擦手,拽着贾张氏的胳膊直往屋里扯:“妈您咋又跟人呛火呢?何大清脾气可不好,惹恼了他,到时候犯起混来……” “你松开!”贾张氏梗着脖子往后挣,肥硕的屁股墩在墙根石墩上晃三晃,“今天不把何大清那老东西骂舒坦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当年他……” “得得得!”秦淮茹慌得赶紧捂住老太太的嘴,眼角余光瞥向何大清家虚掩的屋门,“您要骂回屋骂成不?让全院人听着多臊得慌?”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嘟囔着“算那老东西走运”,却还是被秦淮茹连拖带拽往屋里走。 路过水缸时,她猛地挣脱开,抓起水瓢“咕嘟咕嘟”灌了半瓢凉水,才喘着粗气剜了眼何雨柱家窗户:“等着吧,这事没完!” 秦淮茹叹着气拾起地上沾了土的豆角,边往厨房走边嘀咕:“您要真有这精气神,不如帮我搅搅馅去……” 话没说完,屋里又传来贾张氏的骂骂咧咧,混着远处自行车铃“丁零零”的声响,四合院的喧嚣碎成了一地鸡毛。 何雨柱正在厨房做饭,听见贾张氏在院里骂街,握着炒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转头冲何大清挤眼睛:“老爷子,贾张氏这嗓子跟敲锣似的,您还嘴硬说当年跟她没事儿?人家自个儿都把老底儿抖落出来了!” 何大清正往炉膛里添煤,手一抖把煤灰撒了一地,脸涨得比灶膛火还红:“小兔崽子听风就是雨,我当年跟她……就是普通邻居!” 妹妹雨水在一旁擦桌子,闻言冲哥哥翻了个白眼。 余光瞥见于莉正攥着辫梢往门框后躲,耳尖红得跟院儿里的石榴花似的,连忙轻咳一声:“哥你少说两句,屋里还有人呢!” 何雨柱却越发起劲,边往锅里倒酱油边扯着嗓子喊:“怕啥?你嫂子又不是外人!再说贾张氏那口子刚走那会儿,老爷子没少往人屋里送……” “砰”的一声,何大清抄起火钳敲在灶台上,溅起的火星子蹦得老高:“做你的饭,别瞎咧咧!” 于莉臊得低头盯着鞋面,脚尖碾着地上的煤渣子直转圈。 何大清支支吾吾地扒拉着炉膛里的煤块,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当年就是看她孤儿寡母可怜,帮着挑两担水……哪成想她如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截断:“得嘞老爷子,挑水挑到人家炕头上去了?” 雨水实在听不下去,抄起饭勺往他背上敲:“赶紧把韭菜鸡蛋端出去,再贫嘴小心爹掀你锅盖!” 院外贾张氏的骂声还在断断续续飘进来,混着厨房里“刺啦刺啦”的炒菜声。 何雨柱端着菜盆往桌上一墩,冲于莉咧嘴笑:“于莉你别介意啊,咱这院儿就这样,比戏台子还热闹。” 于莉抬头撞见他眼里的促狭,又慌忙低下头,她哪好意思再听自己公公的风流韵事。 却听见何大清对着窗外嘟囔:“这老虔婆……当年为那事她男人拿菜刀追我三条街……” “噗——”雨水刚喝的一口水喷在碗沿上,何雨柱笑得前仰后合,连灶台上的油瓶都跟着直晃悠。 傍晚时分,何雨柱家的饭桌上飘起了浓郁的肉香。 大盘红烧牛肉油亮喷香,羊肉汤咕嘟咕嘟冒着奶白的热气,韭菜炒鸡蛋金黄鲜嫩,凉拌番茄上还撒着白糖。 剩下的牛羊肉码在搪瓷盆里,均匀抹上盐、酱油、料酒等调料,等会儿就着灶膛余温下锅慢煮,明早用来待客。 何雨柱端着碗啃得满嘴流油,筷子头先往于莉碗里夹了块酥烂的牛腱子肉。 又往妹妹雨水碗里戳了块肥瘦相间的牛腩:“妹子你也多吃点,看你瘦得跟麻秆似的,赶紧养得白白胖胖的!” 雨水笑着,用筷子尖戳了戳碗里的肉:“哥你当我是圈里养的小猪啊?尽往人碗里塞!” 何大清捧着搪瓷缸子吹着羊汤,看着眼前家里和睦的样子,脸上满是满足。 雨水夹起一块羊肉放进何雨柱碗里:“哥,你光顾着投喂嫂子,自个儿都快啃到碗沿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挠头,忽然敲了敲碗沿:“今儿这肉炖得是真烂乎!”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等下你一个人把厨房收拾干净,敢编排你爹,翅膀硬了。” 傻柱却夹起一块羊排晃了晃:“老爷子懂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于莉看着他俩斗嘴,笑着往雨水碗里添了勺鸡蛋。 雨水冲她眨眨眼,又把一勺牛肉末拨给何大清:“爸,您尝尝这牛肉炖得够不够烂?” 何大清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眼角笑出了褶子:“还是闺女知道心疼爹,没白疼!” 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儿里传来贾张氏的骂声:“秦淮茹!和面水咋搁这儿了?想绊死我啊!” 暮色渐浓时,何雨柱家的饭桌上还飘着肉香。 傻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看着雨水跟于莉抢最后一块凉拌番茄,忽然觉得这家里的烟火气,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实在。 隔壁灶台上,秦淮茹刚把素馅饺子盛进粗瓷盆,就见棒梗皱着眉头戳了戳饺子皮:“妈,咋又是豆角馅?傻叔家飘来的肉香能把人馋死!” 贾东旭正往醋碟里拌蒜泥,闻言“啪”地拍了下儿子的手背:“吃你的饭!再废话把你送阎埠贵家当上门女婿去!让你三天饿九顿!” 棒梗撅着嘴扒拉饺子,忽然瞅见何雨柱家窗台摆着的腌肉盆,眼神直勾勾地黏在上面挪不开。 第72章 肉香惹纷争 棒梗眼巴巴地盯着何家窗台的腌肉盆,嘴角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扭头对秦淮茹说:“妈,你当初要是嫁给傻叔多好,那我就能天天吃肉了!” 贾东旭正往桌上摆醋碟,听见这话手猛地一抖,醋液溅在桌沿。 他本就瞧不惯何雨柱跟秦淮茹眉来眼去,此刻脸涨得发紫,冲过去一巴掌扇在棒梗脸上:“小兔崽子懂个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扔北大荒喝西北风去!” “哇——”棒梗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惊醒了襁褓里的小当,她也跟着扯开嗓子啼哭起来。 秦淮茹慌忙搂住儿子,见他脸上本就被胖虎抓出的血痕又渗出血丝,眼眶顿时泛红:“棒梗才几岁?你下这么重的手!他懂什么?” 贾张氏趿拉着鞋从里屋冲出来,一看大孙子满脸泪痕,立刻拍着大腿数落:“东旭你个混小子!亲儿子也能下狠手?自己没能耐让孩子吃口饱肉,倒跟孩子耍威风!” “妈!你咋也跟着瞎搅和!”贾东旭急得直跺脚,“傻柱那小子就没安好心……他惦记秦淮茹不是一天两天了,棒梗这小兔崽子说这话我能不气吗!”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抄起笤帚疙瘩就往儿子背上招呼,“人家傻柱隔三差五给咱家送菜送粮,你呢?连孩子想吃口肉都挣不来,还有脸打儿子!” 贾东旭哭笑不得地躲到桌子后头,揉着后腰喊:“妈,我‘娘’不就是你嘛,你咋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贾张氏瞪圆了眼:“少跟我咬文嚼字!老娘乐意骂谁骂谁——再敢动我大孙子一根手指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抱着棒梗躲在炕上抹眼泪,棒梗抽抽搭搭地扒着她衣襟:“妈,我再也不说了……我、我就想尝口牛肉……” 里屋传来小当撕心裂肺的哭声,贾东旭看着乱成一团的屋子,气得踢翻了脚边的马扎。 窗外飘来何雨柱家的欢声笑语,混着炖肉的香气,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都别嚎了!”贾东旭抓起桌上的粗瓷盆砸在地上,饺子滚了一地,“明天都给我饿肚子!谁也别吃!” 棒梗吓得缩到墙角浑身发抖,秦淮茹咬着唇蹲下身捡拾地上的饺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砖上。 贾张氏真的怒了,抄起门后擀面杖就往儿子背上狠揍,震得门框上的玉米穗直晃荡:“家里好不容易吃顿白面饺子,你敢这么糟蹋?!” 贾东旭抱着头满屋子躲,被揍得嗷嗷直叫:“妈!妈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错个屁!”贾张氏追得他撞翻了煤球筐,“你爹死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学会跟老婆孩子耍横?!” 擀面杖“啪”地砸在八仙桌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秦淮茹捧着脏饺子的手直哆嗦,棒梗哇地哭出声,贾东旭瞅着满地狼藉,被贾张氏揍得抱头缩在墙根,哭丧着脸喊:“妈我错了!再也不砸盆了!您别打了行不!” “作孽啊!”贾张氏扔了擀面杖去夺煤渣,气得手直颤,“你跟你爹一个德行,没本事还脾气大……” 秦淮茹望着破盆里沾了灰的饺子,眼泪滴进衣襟,忙不迭用袖口擦了把脸,扭头哄缩在墙角的棒梗:“别哭了儿子,等下妈……妈豁出面子也去给你讨两块牛肉。” 夜色里,四合院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何雨柱吃完饭倚在家门口,听着隔壁贾家的吵闹声,摇头笑了笑。 于莉从他身边走过,轻声说:“别看热闹了,棒梗这孩子瞧着怪可怜的。” “棒梗可怜?”何雨柱挑眉,“棒梗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贾东旭那脾气,早晚得被这不省心的儿子气出病来。再说……” 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盯着蹲在墙根扒拉饭盆的棒梗,忽然嗤笑一声,“这小子馋肉馋得眼睛发绿是真,可这年头谁不馋? 你瞅阎解成、阎解放小时候,饿得啃树皮都知道去野地里挖野菜给家里填肚子,哪像他,只会躲在他妈背后当寄生虫!” 雨水蹦跳着从屋里钻出来,一把拽住于莉的手腕直晃悠:“嫂子嫂子!赶紧换件干净衣裳,咱这就去百货大楼买花布!” 说着又扭头冲何雨柱喊,“哥,咱爹可说了,今儿你负责刷锅洗碗擦灶台,少偷懒啊!” 何大清端着旱烟袋从西屋出来,吧嗒两口烟帮子帮腔:“听见没?赶紧麻溜收拾,别等她俩回来瞅见厨房跟猪圈似的。” 何雨柱正啃着个番茄,闻言差点噎着:“合着你们姑嫂俩逛大街,扔我一人在家当牛做马?” 雨水冲他吐舌头:“谁让你编排咱爹的?这叫现世报,活该!”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饭勺作势要打,“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养大的?” 雨水不干了,一跺脚对何大清嚷道:“爹!你看哥说得多难听!” 何大清慢悠悠敲了敲烟袋锅:“少贫嘴,赶紧拾掇。等会儿把煤炉封严实了,别回头漏了煤气。” “知道啦!”何雨柱踢了踢脚边的水盆,“赶紧带嫂子去挑衣服,拣好看的买,别舍不得花钱。穿得破衣烂衫的,明天让亲戚瞅见了,还以为咱老何家寒碜呢。” 于莉被雨水拽得直笑,临出门前回头叮嘱:“灶台上有绿豆汤,热了就喝,别舍不得。” 雨水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哥在家好好干!等会儿给你带冰棍回来!” 何雨柱故意耷拉下脸,拖长语调装委屈:“我要奶油的——不带奶油的可不吃啊!” “行——吧——”雨水拉长声儿翻白眼,挽着于莉胳膊往院门走,银铃似的笑声飘进来,“给你买三根!让你抱着冰棍桶哭鼻子!” 何雨柱望着两人欢快离去的背影,又瞅了瞅案板上堆成小山的碗筷,无奈地摇了摇头。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油腻的灶台上,他哼着《智取威虎山》选段系紧围裙,铁勺刮过瓷盆的声响混着院外自行车铃铛声,倒比戏台上的锣鼓还热闹。 “奶油冰棍……”他用袖口蹭了蹭汗津津的额头,忽然咧嘴笑出褶子,“等会儿得雨水带回来,棒梗那小子瞅见又得哭嚎了。” 何雨柱正猫着腰用秫秸秆扎的炊帚狠劲搓灶台上的油垢,干燥的秸秆在粗瓷灶面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响。 忽听得身后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抬头一瞅,只见何大清缩着脖子溜进来,先扒着门框往院子里探了探脑袋。 见院里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佝着背蹭到何雨柱身边,烟袋锅子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 “柱子,明儿你大姨子要来家里串门。”何大清嗓子眼里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声音闷得发虚,浑浊的眼珠子往堂屋方向转了转。 “今晚就别可劲儿折腾于莉了,省点力气——”他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烟袋杆儿又往儿子腰眼上戳了戳,“养好精神头明儿在你大姨子身上使唤。” 何雨柱手里的炊帚顿了顿,抬眼瞅了瞅何大清那皱巴巴的脸,喉结动了动想说点啥,最后只扯了扯嘴角,有点无语地说道:“晓得了老爷子,我心里有数。” “你有屁个数,”何大清撇了撇嘴,浑浊的眼珠在儿子眼下的青黑上转了两圈,“哪天早上不是顶个黑眼圈起来的,跟让驴踢了似的。不过……这点随我。” 说完背着手晃悠悠往屋外走去…… 第73章 秦淮茹的付出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收拾完小厨房,往煤炉上坐了口铁锅,先把腌制好的羊肉块丢进去。 见灶塘里炖着的红烧牛肉正咕嘟冒泡,便弯腰往灶塘里添了几块蜂窝煤,看火苗子“哄”地窜起来舔着锅底,这才拍了拍手直起腰。 咕嘟咕嘟的炖肉香刚飘出来,他就拍着油手回屋准备收拾碗筷,望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碟碗直皱眉—— 在食堂当大厨时哪儿用得着自己刷碗?从前于莉没嫁过来那阵儿,哪回不是秦淮茹默不作声帮他拾掇利索? 如今于莉嫁了过来,加上妹妹雨水搭手,这活儿更轮不到他多操心了。 正想着呢,院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眼一瞅,秦淮茹正扒着门框往屋里探脑袋,身后还“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今儿她穿了件半旧的白色短袖,领口处绣着朵蔫巴巴的小兰花,布料被胸脯撑得紧绷绷的,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臂。 下身那条黑裤子洗得泛白,裤腰扎得死紧,衬得腰肢格外纤细,臀部圆鼓鼓地翘着,走动时裤腿扫过脚踝,露出半截雪白的皮肤。 更惹眼的是她脸上那层淡淡的香粉味儿——嘿,这雪花膏还是去年傻柱托人从百货大楼捎的“雅霜”呢,当时秦淮茹推拒半天才红着脸收下,今儿倒舍得往脸上抹了。 “柱子……”秦淮茹往屋里蹭了两步,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胸口按了按。 何雨柱猛地一激灵,手腕子触到软乎乎的一团,像刚蒸好的发糕似的颤了颤。 她睫毛扑簌簌直抖,鼻尖上沁着细汗,呼出的热气扑在他手背上:“姐求你件事……刚才贾家那阵仗你也瞅见了,棒梗那孩子馋肉都快馋疯了,在家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又往前凑了凑,胸脯贴到他胳膊上,后腰抵着桌沿,臀尖蹭得桌角上的蓝漆直掉:“你灶台上那牛肉……能不能给姐切一点儿?姐不白拿你的……” 话音未落,她忽然攥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姐把你伺候舒坦了,行不?” 何雨柱的目光在她泛着水光的睫毛上晃了晃,她腰上的触感却像块化了一半的奶糖,黏糊糊地糊在掌心。 “秦姐,你……”他声音发闷,手腕子却没躲开,任她指尖在掌纹里画圈。 昏黄的灯光照得她脸颊通红,领口的兰花被胸脯顶得变了形,像朵泡在温水里的纸花。 她忽然踮起脚,雪花膏的香味裹着体温扑过来。 何雨柱闻到她发间有股若有若无的皂角味,跟从前她帮自己洗被单时留下的香味一样。 “就这一回……”秦淮茹的声音软得像块年糕,贴在他耳边碎碎念,“棒梗要是再闹,贾东旭能把房顶掀了……”她的手滑到他腰侧,指尖勾住了裤腰带的铜扣…… 窗外的四合院已被夜色浸透,青砖墙上爬满浓黑的树影。 贾家堂屋里,贾张氏的骂声隔着墙飘过来:“窝囊废!连孩子吃口肉都得靠你媳妇求人家傻柱……” 紧接着是棒梗带着哭腔的抽噎:“奶,我要吃牛肉……” 贾张氏哄着大孙子:“棒梗乖别急,你妈跟傻柱关系好着呢,过会儿指定能拎着肉回来了……” 一番缠绵后,秦淮茹面色潮红,背对着何雨柱低头整理衣服下摆,手指在纽扣上乱摸了半天,才发现刚才系错了扣眼。 她咬着唇解开重新系上,指尖因慌乱而发颤,好几次蹭到锁骨下方的皮肤,那儿还留着何雨柱方才不小心掐出的红印。 她慌忙解开重新系上,又伸手抿了抿乱成鸡窝的头发,耳后那撮碎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倒显得脸颊更红了。 何雨柱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觉得身上又开始发烫。 他往前凑了半步,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似乎比刚才摸上去更软和些,像团发得正好的面团。 下巴蹭过她耳尖时,闻到雪花膏混着汗味的甜香,比灶上的炖肉还勾人。 “别闹!”秦淮茹身子猛地一僵,伸手去掰他的手腕,却被他攥住轻轻捏了捏。 她不敢回头,只觉得后颈发烫,生怕一转头就撞上他带笑的眼神,“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头发乱不乱?衣服……衣服歪没歪?” “没,”何雨柱故意把脸凑近她耳边,盯着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嘴角扬起抹坏笑,“大美人一个,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 “就会耍贫嘴!”秦淮茹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贾东旭刚才瞪她的眼神,后背猛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也不好多拿,”她往碗柜方向挪了挪,声音低了些,“不然我婆婆那老婆子精得跟鬼似的,肯定看出不对劲……柱子,你帮我割二两牛肉就行,让棒梗尝个味儿得了。” 何雨柱没吭声,转身去了小厨房,从灶台上的酱牛肉块儿上割下一小块,刀刃在瓷盘上刮出“刺啦”一声响。 牛肉油汪汪的,泛着红光,他随手用张油纸包了包,塞进秦淮茹手里:“赶紧拿回去,别让油渗了衣裳。” “秦姐,”他把油纸包塞进她手里,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帮我个忙呗。” “啊?”秦淮茹吓了一跳,手里的牛肉差点掉地上,脸“腾”地又红了,眼神慌乱地往门口瞟。 “不行啊柱子,今天真的不行了……我再待下去,我婆婆该找过来了……下次,下次姐一定……” “想哪去了!”何雨柱被她慌张的模样逗得直笑,伸手弹了下她额头,“我是让你等下回来帮我收拾碗筷!” “都怪你不说清楚!”秦淮茹松了口气,抬手捶了他肩膀一下,却不小心捶到刚才搂过她的那只胳膊,触感还热乎着。 她慌忙收回手,把牛肉往衣襟里塞了塞,油纸边缘蹭到下巴,留下道淡淡的酱色印子。 何雨柱看着她慌里慌张往门口走,忽然伸手拽住她手腕,用拇指蹭掉她下巴上的酱渍。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却没躲开,直到他指尖离开皮肤,才后知后觉地瞪他一眼:“到门口了,别闹了,让人看见不好……” 他一脸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眼底泛着笑:“这不能怪我啊秦淮茹,怪只怪你这小娘们太诱人了——” “没个正形!”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却在触到滚烫的皮肤时迅速收回,娇嗔道:“弄到手了就没规矩了?现在‘秦姐’都不叫了?” “平常自然要叫,”何雨柱故意压低声线,凑到她耳边含糊道,“可私底下……你是我女人,我就想叫你名字。” 秦淮茹脸颊猛地发烫,抬头看了他一眼,睫毛在暮色里颤得像受惊的蝶影,轻声道:“随你……”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贾张氏喊棒梗的声音。 秦淮茹慌忙拍开他的手,转身推开院门,黑裤子扫过门槛时带起阵小风,将她身上的雪花膏味卷进堂屋,为何雨柱留下一丝旖旎。 第74章 棒梗吃牛肉真香,傻柱喊姐真酥 秦淮茹回到家中,贾张氏正搂着棒梗坐在炕上,手里拨弄着针线笸箩;贾东旭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不等这母子俩开口,她就掏出油纸包把牛肉塞棒梗嘴里。 要说棒梗这小子机灵,拿起牛肉先舔了个遍,油汪汪的嘴角咧开直喊:“香,真香!” 贾张氏眼巴巴望着孙子手里的牛肉,刚伸手想掰一块,棒梗却抱着肉往后缩,小油手攥得紧紧的。 贾东旭盯着儿子指尖漏出的肉渣,嘴唇微动两下,目光在空碗里扫了一圈,转头埋怨秦淮茹:“淮茹怎么就这么点牛肉?你瞧瞧都不够棒梗吃的!” “我就这点能耐,要不东旭你去找傻柱要点回来,也好让咱妈尝尝?”秦淮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 贾东旭蹭着鞋跟直嘟囔:“嗨,我和傻柱搭不上话你又不是不晓得,傻柱这人脾气太臭了……” “也没见你和院里的其他人搭得上话啊。”秦淮茹抄起笤帚磕了磕砖缝,笤帚杆敲得砖地咚咚响,“少盯着孩子手里的东西琢磨歪心思。” 她望着贾东旭缩脖子的模样,心里泛起股说不出的滋味——但凡这男人有点出息,自己也不至于……虽说刚才那番滋味,确实让她销魂蚀骨。 棒梗啃完牛肉,油乎乎的手在裤腿上胡抹一气,蹦跳着跑出院门。 贾张氏盯着空油纸包直咂嘴,忽然斜睨秦淮茹:“你在傻柱那……要到肉不容易吧?” “谁说不是呢?”秦淮茹将笤帚往门后一戳,领口的兰花被汗浸得变了形,“我好话说尽,才割了二两肉。您当傻柱是活菩萨,白给人送肉?” 贾东旭蹲在墙根又吧嗒两口旱烟,火星子明灭间偷瞄媳妇泛红的脸颊。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院里撞见她从傻柱屋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还闪着莫名的光,心里莫名发堵:“以后少跟那傻柱凑一块儿,让人说闲话……” “这会儿知道要脸了?”秦淮茹冷笑一声,转身去水缸舀水,白晃晃的胳膊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棒梗哭着喊着要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人说闲话?” 贾东旭躲闪着秦淮茹的目光,拿烟袋锅子戳着墙根的青苔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体面……再说傻柱那小子,指不定安的什么心……” “体面?”秦淮茹舀水的手顿在半空,水瓢边沿的水滴砸在青石板上,湿了小片地面,“要体面你倒是去钢厂跟领导拉关系啊,要体面你倒是让棒梗顿顿有肉吃啊——” 她忽然将水瓢重重磕在缸沿,溅起的水花扑上贾东旭裤腿:“连亲儿子饿肚子都管不了,倒学会管媳妇跟谁说话了?” 贾东旭嘴唇动了动,烟袋在手里转了半圈,终究没敢抬眼。 墙根的蛐蛐儿叫得刺耳,他盯着秦淮茹沾了水的袖口,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替自己补棉袄时,手指冻得通红的模样——可现在,她眼里哪还有半分心疼? “我……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他声音越来越弱,手指捏着烟袋杆来回摩挲,头埋得更低了,“那傻柱什么心思院里谁不知道,指不定哪天就……” “就什么?”秦淮茹转身盯着他,领口的兰花随着呼吸轻轻颤着,“就算他是个傻子,也比你强百倍。至少能给孩子一口肉吃。” 院外传来棒梗跟小伙伴的笑闹声,贾东旭猛地站起身,烟袋杆在裤腿上蹭出沙沙的响。 他望着秦淮茹被月光镀白的侧脸,忽然想起刚结婚那年,她穿着红袄子在灶台前下面条的样子。那时候,她眼里的光还没灭呢。 “行,算我多嘴。”他闷头往堂屋走,鞋底碾死一只爬过门槛的蚂蚁,“往后……你爱咋咋吧。” 秦淮茹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往屋外走,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贾东旭在身后喊:“你还去他家干啥去?” 她头也不回地甩下句“要你管”,却被贾张氏颠着小脚追上来拽住袖子:“淮茹,你能不能再去找傻柱要块牛肉?让我和东旭也尝尝鲜?” 贾东旭凑过来搓着手指赔笑:“妈这主意不错,淮茹你就再去试试呗?棒梗都说香,我跟妈还没尝着味呢……” 秦淮茹白了这母子俩一眼,袖口从贾张氏手里抽得生疼:“想啥好事呢?我是去帮傻柱洗碗扫地!你们当我面子有多大?那么大块牛肉是天上掉下来的?” 贾张氏撇着嘴直嘟囔:“傻柱是越来越小气了,就那么点肉还指使你干活,我看你啊……” 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瞪了回去。她踩着月光往何雨柱家走,鞋跟碾过砖缝里的野草,心里骂骂咧咧。 这一家子没一个省心的,偏生要她来擦屁股。 刚到院门口就见何雨柱倚在门框上啃黄瓜,见她过来故意把黄瓜咬得“咔嚓”响:“好姐姐,可算盼来你了,碗筷堆得跟小山似的——” “少贫嘴。”秦淮茹斜他一眼,擦肩进屋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跟自己发间的味儿混在一块儿,莫名让人耳根发烫。 她瞥见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酱牛肉,故意把笤帚摔得“啪”响:“怎么,还怕我顺走你半块肉?” 何雨柱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干净抹布:“秦姐你要吃肉还不好说?不过要说顺……”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秦姐刚才顺走的东西,可比肉金贵多了。” 秦淮茹手一抖,抹布掉进洗碗水里,溅起的水花湿了前襟。 她慌忙低头去捞,却被何雨柱按住手背:“逗你的!快去收拾桌子,我给你留了块热乎的牛肉,放在碗柜第三层呢。” 她抬头看他眼底的笑纹,忽然想起贾东旭刚才舔着嘴唇求肉的模样,心里又酸又胀。 手指在他掌心轻轻颤了颤,终究没躲开,只小声嘟囔:“油嘴滑舌……” 院外传来贾张氏跟邻居唠嗑的声音:“我家淮茹啊,最会处关系了,傻柱那儿的肉啊……” 秦淮茹猛地转身推开窗户,夜风卷着酱肉香扑进屋里,将那些碎嘴子话刮得七零八落。 何雨柱往她碗里丢了块牛肉,油汪汪的汤汁顺着瓷盘流到她指尖:“快吃,吃完好干活——不然等会儿我可就要‘使唤’你干别的事儿了。” 她咬着牛肉瞪他,却发现这肉炖得比往常更烂乎,入口即化的咸香里,还混着点说不出的甜——像刚才他蹭过她耳尖时,那声低低的“姐~”。 第75章 灶台烟火里的情事 吃了几口牛肉,秦淮茹看着碗里油汪汪的肉块,忽然放下筷子念叨:“要不我把剩下的留给棒梗?刚才就给他那么一点,这孩子肯定没吃过瘾。” 说着便要去拿桌上的油纸包。何雨柱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心口。 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我的傻姐姐,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小的呢!你不吃饱了拿什么喂小当? 棒梗那小子天天在院里疯跑,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少吃几口肉能咋?” 秦淮茹拿筷子的手“啪”地敲在何雨柱探出的手臂上,眼尾一挑白了他一眼,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围裙边角:“刚才没摸够啊?还来占我便宜!” 嘴上这么说,脸颊却红得要滴血,低头时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心里却像揣了只扑棱棱的麻雀—— 自打嫁给贾东旭,哪有人这样变着法儿地哄她、心疼她?就连块肉都要算计着分给老的小的,哪曾想过她? 何雨柱捂着胳膊直叫唤:“哎哟,秦姐这手劲越来越大了!” 却趁她不注意,又往她碗里夹了两大块肉,油汤顺着碗沿流到她手腕上,“赶紧吃你的,少操那闲心!” 秦淮茹被他说得心头一暖,却又梗着脖子回嘴:“就会耍贫嘴!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了?” 话虽这么说,却乖乖夹起肉往嘴里送,眼角余光却瞟着何雨柱的后背—— 之前有点忘形,不知道他的后背有没有被自己抓破,要是万一让于莉发现了就不好了。 何雨柱见她吃得专心,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油花,手掌蹭过她唇角时故意压得极轻:“瞧瞧,吃相跟小猫似的。” 秦淮茹慌忙往后躲,却被他用胳膊轻轻圈住肩膀:“躲什么?又没人看见。”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混着厨房里的酱香味,熏得她脑袋发晕。 外头传来贾张氏喊棒梗回家的动静,秦淮茹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何雨柱,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醋瓶。 深褐色的醋汁在青砖上蜿蜒成细流,她慌忙蹲下收拾,却被何雨柱按住肩膀:“别动,我来。” 他的手掌隔着粗布衣裳熨在她后颈,烫得她浑身发软。 “说真的,”何雨柱一边擦地一边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少见的认真,“你别总想着那帮人,自己身子要紧……” 秦淮茹看着他低头擦地时晃动的发梢,忽然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柱子你要是还没结婚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就慌了,手指紧紧攥住醋瓶边缘,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何雨柱手里的抹布猛地停在半空,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刚才装深情装得太投入,要是秦淮茹真的陷进去了,那就麻烦了……他可不想替贾家养孩子,再说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他何德何能。 他抬眼瞥了瞥秦淮茹泛红的脸,故意咧嘴一笑,把抹布在水里涮得哗啦响:“秦姐别瞎想了,贾东旭还在呢。再说你们家棒梗也不是真的打算换个爹啊!” 秦淮茹被这话刺得心头一跳,慌忙低头去捡地上的油纸包:“谁瞎想了!我就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何雨柱故意站起身,用袖口蹭了蹭鼻尖,“可别让贾东旭听见你这话,回头该拎着烟袋锅子来砸我门了!” 他弯腰凑近她,忽然压低声音,“再说了,我就算没结婚……秦姐你舍得扔下两个孩子跟我走?” 秦淮茹的脸“腾”地红到耳根,伸手推了他一把:“少胡说八道!我、我吃饱了,我洗碗去了。” 何雨柱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逗她:“吃饱啦?你没吃饱的时候就有力气得很。 咱俩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你那举动,恨不能在我后背挠出个窟窿……难不成真想让于莉发现点啥?” “你……”秦淮茹咬着嘴唇瞪他,伸手掀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上的皮肤光滑平整,哪有半分抓痕? 想起自己方才那些失控的举动,忽然觉得臊得慌,抓起桌上的抹布就往他脸上甩,“赶紧擦你的地!再废话我把醋瓶子扣你头上!”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慌忙进入堂屋的身影,嘴角一扬,露出抹得意的笑……小样儿,还不是被爷拿捏得死死的? 他摸了摸后颈,想起刚才她指尖的温度,又忍不住低笑两声,转身哼着小曲儿收拾厨房。 秦淮茹端着装满碗碟的脸盆往水池走,裤腿扫过青砖缝里的野草。 正在搓洗衣服的二大妈抬头,鼻尖动了动,眼睛立刻亮起来:“哎哟淮茹,你身上这味儿……傻柱又请你吃好吃的了?这肉香飘得二里地都能闻见!” “嗨,哪是什么好吃的!”秦淮茹故意把盆往水池边一墩,溅起的水花湿了袖口。 “就一小块牛肉,还是我帮他洗碗筷换来的!等下还得去给他擦桌子扫地,不然连口汤都捞不着。” “傻柱他媳妇呢?”二大妈探头往何雨柱屋里瞅,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咋结了婚还让你一个外人收拾屋子?于莉那丫头不是最讲究体面吗?” “咳,于莉跟雨水去百货大楼了,说是要买几件新衣服。” 秦淮茹拿起丝瓜瓤刷碗,油汤混着清水在池子里打旋,“傻柱这人你还不知道?懒驴上磨屎尿多,自己不愿收拾屋子,就拿块肉哄我当老妈子!” 二大妈撇着嘴直摇头,手里的棒槌砸在衣服上“啪啪”响:“要说于莉这丫头真是掉进福窝了! 自打嫁了傻柱,顿顿不离肉腥,隔三差五下馆子,这会又去买新衣服……你闻闻这肉香,指不定炖了好几斤呢!” 她忽然叹口气,眼神飘向自家晾着补丁衣服的竹竿,“哪像我们家那口子,挣的钱全填了酒缸,我这双手都搓烂了,也没见着块红烧肉……” “谁说不是呢!”三大妈端着洗衣盆凑过来。 “你瞅瞅人家于莉,这几天衣服就没见穿重样的!这人呐,真是同人不同命……别人家的媳妇,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哪像她……” 秦淮茹听着这些话,手里的动作慢下来。池子里的水映出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想起刚才和何雨柱在屋里的种种,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丝瓜瓤。 她慌忙甩了甩头,把碗碟摔得叮当响:“快别说了,越说越心酸!我啊,就是个劳碌命,帮人洗完碗还得回去给人家收拾屋子。你们慢慢聊,我先过去了!” 她端着空盆往家走,听见身后二大妈跟三大妈还在嘀咕:“你说傻柱对秦淮茹这么好,该不会……” “哎哟可别胡说!人家秦淮茹可是正经人。” 三大妈心里暗忖着自家最近没少得何雨柱的好处,面上却不显,“再说于莉那么厉害,能容得了这事儿?” 第76章 夏日蝉鸣里的醋意与甜蜜 于莉抱着新买的衣裳和花布,跟雨水有说有笑往中院走,辫梢上还沾着百货大楼里香香的粉味儿。 前院的阎解成正倚在自行车旁擦车链子,眼瞅着于莉那身水红色的府绸衬衫飘过,喉结咕噜噜滚得比车轱辘转得还快,抬脚就想凑过去打个招呼。 “你作死啊!”阎埠贵从屋里冲出来,一把薅住儿子后衣领,小声呵斥道:“傻柱的媳妇你还惦记着哪,就不怕何大清和傻柱把咱家的房子给拆咯!” 阎解成揉着被揪疼的脖子嘟囔:“我就想上前跟雨水还有她嫂子打个招呼,咱都是邻居嘛……” “打个屁招呼!”阎埠贵拿烟袋锅敲他脑壳,“你当老子眼瞎?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过我?赶紧给我进屋,等你当上正式工,老子让你妈去纺织厂给你说个漂亮姑娘!” 这边于莉刚进中院,蹲在墙根乘凉的贾张氏就撇起了嘴。 她冲儿子贾东旭小声嘀咕:“你瞅瞅人家,这才嫁过来几天,又是买新衣裳又是扯花布的,就不想着帮衬下邻居。 咱家棒梗裤子破了个大洞,腚都露出来了,也不晓得送咱家几块布。亏得秦淮茹还上赶着帮他们家干活……” 贾东旭抽着旱烟含混回应:“淮茹去帮忙,是傻柱用那块牛肉换的嘛。妈您少说两句,傻柱可疼他媳妇了,您说他本人没事,数落他媳妇……”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瞪得缩了脖子。 于莉抱着衣裳跟雨水晃进中院时,二大妈正抡着棒槌砸衣服,“啪啪”声里混着肥皂香。 雨水眼尖,瞅见二大妈搓衣板上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立马凑过去笑:“二大妈您洗衣服呐,这衣裳洗得真干净。” 二大妈抬头,鼻尖先逮着于莉身上的香味,眼睛立马亮了:“哎哟于莉,去买新衬衫啦?这水红色衬得你脸蛋跟苹果似的!” 于莉被夸得抿嘴笑,脸上的香粉簌簌往下掉,逗得趴在墙根的棒梗直吸鼻子。 三大妈端着洗衣盆蹭过来,眼神落在于莉怀里的花布上,笑得满脸褶子堆成核桃:“哎哟,这碎花布可真鲜亮!粉底子配黄牡丹,比春天里的芍药还招人眼!” 于莉捏着花布角晃了晃,故意皱起鼻子:“就说这颜色太艳了吧,雨水非说衬我肤色!赶明儿穿出去,怕是要被街坊四邻笑‘小妖精’咯!” 雨水蹲下身帮二大妈拧衣服,袖口挽得老高,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啥艳不艳的!三大妈您年轻时不也爱穿红戴绿?我可听说您当年扎俩麻花辫,站在胡同口能迷倒半条街小伙!” 三大妈被戳中旧事,笑得前仰后合,洗衣盆里的肥皂水晃出涟漪:“哎哟哟,可别拿老婆子开涮! 我们那会儿能有啥好料子?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都得轮着穿。哪像你们现在,想买啥花布买啥花布!” 二大妈“噗嗤”笑出声,棒槌“咚”地砸在洗衣板上:“要我说,三大妈这话在理!这颜色啊,就得年轻姑娘穿才出挑!于莉你就听雨水的,裁件布拉吉保准好看!” 雨水冲于莉挤眼睛,指尖偷偷戳了戳花布上的牡丹花瓣:“就是就是!三大妈可是咱院的‘巧手能人’!给解娣扎的红头绳花样,全胡同小姑娘都扒着墙头学呢!” 于莉被逗得直捂嘴,怀里的花布跟着抖出细碎的光:“好好好,听你们的!明儿就去国营缝纫铺裁衣裳,到时候给三大妈也捎块边角料,您给解娣做条新帕子!” 三大妈忙摆手,嘴上说得客气:“可别破费!我家那丫头啊,有块干净布用着就知足。” 她忽然压低身子往前凑,眼神猛地往厨房飘了飘,声音骤得比蚊子还轻,“柱子今个儿又炖肉呢吧?这香味儿啊,勾得秦淮茹都钻你家厨房了!” 于莉手里的花布猛地抖了一下,笑容僵在嘴角:“是、是吗?那我得回去瞅瞅……” 雨水蹲在水池边翻了个白眼,拿棒槌敲洗衣盆:“三大妈您可真会通风报信!我嫂子一块帕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于莉踩着碎步往家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秦淮茹正弯腰扫地,何雨柱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缝里,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定了定神,故意提高嗓门:“哎哟,柱子你咋好意思劳烦秦姐收拾屋子?” 秦淮茹直起腰,手里的笤帚在地上划出沙沙的响:“这有啥?早前不都是我帮着拾掇嘛!收拾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棒梗那混小子,裤子破得漏出腚还疯跑呢,我得赶紧给他把裤子补补。” 说着把笤帚往门后一靠,围裙角扫过何雨柱脚边。 何雨柱忽然咳了两声,弹了弹烟灰:“那秦姐你快回去给孩子缝裤子吧,别累着。” 于莉盯着他夹烟的手指,忽然想起早上他和秦淮茹眉来眼去的样子,指甲不自觉掐进花布边缘。 “秦姐慢走啊。”她挤出个笑脸,看着秦淮茹跨出门槛的背影。 于莉把花布和衣裳摔在桌上,震得搪瓷缸子叮当响。 她踩着新买的皮鞋咔嗒咔嗒逼近何雨柱,眼尾吊得比屋檐下的辣椒串还高,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好你个傻柱!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勾搭那骚娘们!当我死了啊?” 何雨柱被拧得龇牙咧嘴,慌忙扒拉她手:“哎哎哎!疼疼疼!我跟秦淮茹清白的!就唠了两句家常……” “唠家常?”于莉冷笑一声,指尖戳向他鼻尖,“唠家常能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你俩那点事院子里谁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帘“哗啦”一响,雨水探进头来,见状立马捂嘴偷笑:“哟,这是唱哪出呢?我哥又犯啥错啦?” 何雨柱像见了救星,慌忙往妹妹身后躲:“你问你嫂子!非说我跟秦淮茹有啥……” “啥都没有!”于莉叉着腰打断他,,“就是看不得某些人没脸没皮,天天往人家里钻!” 雨水憋着笑:“得嘞,你们继续,我可啥都没看见!” 何雨柱故意耷拉着脑袋,苦着脸拽住雨水袖子:“好妹妹!哥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雨水嫌弃地甩脱他的手,跺脚喊:“嫂子你看他!净胡说八道!” 于莉憋着笑抄起笤帚疙瘩:“正好!咱俩一块收拾这油嘴滑舌的!” 雨水立马拍手叫好,撸起袖子往何雨柱跟前凑:“哥,你完蛋咯!” 何雨柱见状拔腿就跑,边躲边喊:“哎哎哎!不带兄妹联合欺负人的啊!” 屋里顿时响起追打笑闹声,笤帚疙瘩砸在门框上“咚咚”响,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 “哎哟,我错了!对了雨水,我的奶油雪糕搁哪儿呢?”何雨柱抱着头往桌底躲。 “还想着吃雪糕?先挨完打再说!”于莉举着笤帚疙瘩追得他满屋子跑,雨水见状也加入“围堵”。 何雨柱眼见躲不了,突然伸手“反击”。 “哎哎哎!往哪摸呢!雨水还在呢!”于莉满脸通红地拔高嗓门,慌忙往雨水身后缩。 雨水捂着嘴笑出眼泪,掏出用手帕包好的雪糕:“在这儿呢!不过哥,你得先让嫂子消消气——这雪糕都快化成汤啦!” 第77章 于莉收到的话梅糖,秦淮茹咽下的窝囊气 于莉装作气鼓鼓地叉着腰,上扬的嘴角却快压不住了,看着何雨柱举着化得歪歪扭扭的雪糕往自己嘴边凑,忍着笑,故意别过脸去。 何雨柱狗腿地蹭到她身边,用雪糕尖轻轻戳她脸颊:“媳妇儿你看,这奶油都甜到我心坎里了,就跟你似的。” “少贫嘴!”于莉被戳得痒兮兮,伸手拍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沾了一手白花花的奶油。 雨水在旁边笑出小梨涡,递来帕子时故意逗她:“嫂子这手要是抹在我哥脸上,准能当腻子刷墙。” 何雨柱趁机把雪糕往于莉手里一塞,麻溜从裤兜掏出块水果糖,“咔嗒”一声剥了糖纸往她嘴里塞:“尝尝?橘子味儿的,跟你今儿穿的衬衫一个色儿。” 于莉被他塞得含含糊糊,舌尖刚尝到酸甜味儿,就见何雨柱突然对着她手指上的奶油舔了舔。 “何雨柱!”于莉耳尖爆红,抄起笤帚疙瘩就要打,却被他一把拦腰抱到椅子上。 何雨柱从碗柜里翻出个玻璃罐,里面躺着小半罐话梅糖:“前儿李副厂长给我的,我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的!” 于莉看着糖堆里几颗糖纸磨得起毛的果子,想起晚上出门前他偷偷往自己兜里塞钱和布票的样子,眼底的神色从羞恼慢慢漫上甜蜜。 正想开口,就见雨水瞅见小两口黏黏糊糊的样子,故意拖长音喊:“哎哟哥,我还在这儿呢!”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砸她身上:“还杵这当电灯泡呢?滚蛋!” 雨水欢天喜地接住钱,狗腿地给他们关上门,隔着门板笑出褶子:“哥你们继续啊!我给你们守着门,保准没人来打扰!” 于莉笑趴在何雨柱肩头直不起腰,心想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活宝,偏生让人心里暖得跟揣了团棉花似的。 这时院子里传来二大妈的大嗓门:“柱子!你家烟囱冒黑烟啦!” 何雨柱一拍脑门蹦起来:“哎哟,炖的羊肉还在炉子上呢!” 于莉跟着起身,瞥见他后颈被自己拧出的红印子,心里又软又酸,伸手替他揉了揉:“下次再跟秦淮茹凑近乎,就不是拧一下这么简单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反手握住她手腕,往厨房走时故意拖长声音:“天地良心!我眼里就只有你——还有锅里的肉!” 三人闹闹腾腾进了厨房,于莉掀开锅盖时,见红亮的肉块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油花里漂着几颗胖鼓鼓的辣椒。 这可是何雨柱知道她爱吃辣,特意多放的。她鼻尖一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雨水蹲在灶台边捅炉子,火光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哥,你这肉要是炖糊了,可得拿奶油雪糕赔嫂子。” 何雨柱抄起锅铲虚晃一下:“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火候到了。就跟我当初追你嫂子似的,不温不火可不行。” 于莉伸手敲他手背,指尖却顺势蹭过他手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 夏夜的风裹着茉莉花香溜进窗户,月光透过窗棂在三人身上织出银亮的网。 何雨柱弯腰往灶膛里添柴火,火光映得他脸庞发红,于莉盯着他后颈新冒的汗珠,忽然伸手替他拂掉沾在衣领上的头发。 雨水蹲在灶台边剥蒜,指尖掐断蒜衣时“咔嗒”响,忽然憋着笑用胳膊肘撞她:“嫂子,我哥耳朵红得跟锅里的辣椒似的!” 何雨柱手忙脚乱地把炖肉盛进碗,油花溅在围裙上,却先挑了块带筋的瘦肉,仔细吹了吹递到于莉嘴边。 于莉咬下一口辣乎乎的肉块,辣意顺着喉咙往下钻,眼眶却慢慢发烫…… 另一边,秦淮茹走的时候,于莉似有意似无意地来了句“骚娘们”,狠狠扎进她心底。 眼泪瞬间涌上她的眼眶,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儿子棒梗,她用得着这么受气吗? 为了让孩子吃点肉,她把身子都搭上了……虽说和傻柱在一起比伺候自己男人舒服多了。 可这么些年,傻柱哪次不是围在自己屁股后面转?自打于莉嫁过来,她反倒成了外人。 她红着眼眶往家走,路过路灯时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裹着路边的尘土刮过来,她攥紧衣角,心想等棒梗长大了,看谁还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秦淮茹回到家时眼眶还红着,贾张氏瞅见她耷拉着脸,立马颠着小脚凑上来:“咋回事?于莉那狐狸精又给你气受了?” 贾东旭缩在炕沿上抽旱烟,耳朵却竖得老高。 秦淮茹往灶台前一蹲,把搪瓷盆摔得叮当响:“我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冲院里故意大声骂‘骚娘们’!明摆着是骂给我听的!” 贾张氏立马拍着大腿骂:“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也就会背后下阴招!” 刚说完就忙不迭捂嘴,斜眼往隔墙瞅……生怕傻柱在厨房里听见。 贾东旭抽烟的手顿了顿,低声嘟囔:“妈你小点声,别回头又惹傻柱犯浑……” 贾张氏抄起笤帚疙瘩往地上戳:“怕啥!这院儿里谁不知道她那小娘们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就傻柱那瞎子,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厨房门响,三人瞬间闭了嘴,只剩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得人心慌。 夜里静悄悄的,贾东旭翻了个身,伸手搂住秦淮茹腰肢。她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就听男人嘟囔:“装啥呢……” 秦淮茹缩在角落里直犯憷,自己和傻柱亲热后一直没机会清洗,身上可不大干净,哪敢让贾东旭碰? “孩子都睡了……明儿还要早起上班呢。”她往炕边躲了躲。 贾东旭立马变了脸色,胳膊肘猛地顶了下她肩膀:“少废话!你可是我媳妇!” 秦淮茹也恼了,一把推开贾东旭:“连让孩子吃口肉的本事都没有,还想让老娘服侍你?” 贾东旭自觉没面子,借着酒气攥住她手腕往怀里按:“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可是我媳妇!”话音未落就压了上来。 秦淮茹咬牙扭头避开他的嘴,听着炕席在身下发出细碎的响声,任由他在身上胡折腾。 鼻端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旱烟味,眼角慢慢湿了,不知是被贾东旭压得难受,还是想起傻柱给于莉赔笑脸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曾是只属于自己的殷勤,他对着自己,可从没这么低过头。 炕席吱呀声里,她盯着窗纸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这屋子比屋外的夜风更凉。 第78章 晨光里的尴尬:酱牛肉与黑眼圈 何雨柱家,灯灭了好一会儿,于莉翻身时膝盖碰到男人后腰,却没等来熟悉的搂抱。 往常这时候,傻柱早该猴急地往她身上蹭了,今晚却跟块木头似的直挺挺躺着。 她心里犯嘀咕,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口。这段时间食髓知味,她对房事正有兴致,哪受得了男人这般冷落? 故意用小腿勾住他大腿,往他怀里蹭了蹭:“柱子,今儿这么早就歇着了?” 黑暗里传来何雨柱闷闷的哼声,身子往床沿又挪了半寸。 于莉咬着嘴唇笑了,指甲慢悠悠刮过他胸膛:“往常这时候,你早该扒拉我衣裳了……” 话音未落,就着窗缝漏进的月光,瞅见男人脸红得几乎滴血,喉结滚动着却不吭声。 她轻踹了他一下,鼻尖蹭过他耳垂:“咋了?累着了?还是……” 尾音拖得老长,手指故意往下探,却被何雨柱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翻身把她压进被子里,声音闷得像含着块热炭:“小妖精,再闹明早别想下床……” 于莉恼得狠掐他腰眼:“装什么死!今晚在秦淮茹身上把劲使完了?还是嫌我没她那股骚劲儿?” 何雨柱胳膊僵了僵,侧身将她往怀里搂紧,鼻尖蹭过她发顶,下巴抵着她额头直发烫:“姑奶奶,您自己交代的事儿倒忘了?明儿还要跟你姐那个呢……我不得养精蓄锐啊。” 于莉这才想起那事,可浑身的火早被勾起来了,哪肯松口?指甲刮过他的后颈:“少废话!今晚不碰我,这月都别想上床!” 何雨柱一听那哪行啊,奋起余勇掐住她腰往怀里按:“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话音未落就着月光啃住她嘴唇,被子里窸窣声响混着窗外蝉鸣,直把窗纸震得微微发颤。 于莉腰肢轻扭,指尖攥住洗得泛白的蓝布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口中讨扰着娇声嗔道:“哎呀…你轻点嘛!这床板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何雨柱喉间溢出低笑,长臂将人往怀里箍得更紧,粗粝的掌心蹭过她腰间软肉,故意压着嗓子道:“散架就散架,明儿换个结实的。” 老旧木床本就年久失修,经不住这番晃动,“咯吱咯吱”地叫得欢,床沿雕花处还簌簌落着木屑。 隔屋的雨水本就浅眠,被吵得翻来覆去,最后索性扯过碎花枕头蒙住头,闷闷叹道:“唉…这俩人又闹呢。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晨光透过窗纸洒了进来,何雨柱顶着一双青黑眼眶坐起来,手指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直犯晕。 昨儿后半夜折腾得狠了,此刻肩颈酸得跟灌了铅似的。 何大清拎着油纸包的油饼推门进来,竹篮子里还晃悠着两瓶二锅头,瞥见何雨柱蔫头耷脑的模样,鼻子都气歪了。 浑浊的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当着儿媳妇于莉的面又不好发作,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鞋跟在青砖地上磕得邦邦响。 于莉正往粗瓷碗里盛小米粥,粉面霎时红透,低头时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朱砂痣,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雨水瞅着何雨柱那副疲态,故意拖长声音笑道:“哟,哥昨晚是去挖煤了?这黑眼圈跟被人揍了两拳似的。” 何雨柱抄起筷子,“啪”地敲了下妹妹脑袋,满不在乎地挠挠头,板寸头茬刺啦刺啦响:“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说着夹起个油饼塞进嘴里,腮帮鼓得像仓鼠,油渍顺着嘴角往下淌。 于莉见状忙扯过粗布手巾递过去,手指不小心擦过他胡茬,惹得男人抬眼冲她坏笑。 雨水在旁扮了个鬼脸,伸手去抢油饼,却被何雨柱拍开:“没规矩,等老爷子先动筷子!” 何大清看着这一家子鸡飞狗跳的光景,只得摇头叹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柱子你昨晚辛苦了,来多补补。” 说着就往何雨柱碗里多添了块酱牛肉。那牛肉卤得酥烂,筷子轻轻一夹就碎成小块,混着小米粥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何雨柱手一抖,油饼差点掉碗里,老脸腾地红到耳根:“老爷子您说什么呢!” 于莉正低头搅粥,闻言连耳朵尖都飞红了,勺柄在碗沿磕出细碎声响。 雨水瞅着这俩人脸红的模样,“噗嗤”笑出小梨涡,故意拖长声音道:“哎哟,哥这是害羞了?昨儿晚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抄起饼子堵住嘴:“小丫头片子再乱说话,今晚让你睡柴房!” 何大清背过身假装擦灶台,肩膀却抖得厉害。 窗外槐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公鸡扯着嗓子的打鸣声,于莉低头喝着粥,耳尖的红却始终没退下去。 吃完早饭,何雨柱从枕头底下摸出皱巴巴的八百块钱,叠得方方正正塞进何大清手里:“老爷子,麻烦您跑趟信托商店,给咱置备点二手家具。 要张带雕花的紫檀大床,再配张八仙桌和四条板凳——实在没紫檀,黄花梨的也行。您眼神好使,挑木料纹路顺溜、漆水没掉渣的。” 何大清捏着钞票直咂舌,手掌蹭过纸面纹路嘟囔:“你小子就知道瞎花钱!这年头谁家买家具不是去木器厂拉松木方子?紫檀黄花梨都是人家用剩的破烂,中看不中用!” 话虽这么说,却把钱揣进中山装内兜,袖口沾着的油饼渣抖落在青砖上。 于莉躲在灶台后偷笑,往搪瓷缸里续了勺白糖水塞进何大清手里:“爹您最会挑物件,——您瞅准的家具准保差不了。” 何大清被夸得胡子都翘起来,端着搪瓷缸哼了声:“尽会耍嘴皮子!” 转身却把糖水灌得咕嘟响,迈出门槛时还踢飞了块碍事的石子。 雨水趴在窗台瞅着老爹背影笑出小梨涡:“哥,你哪来这么多私房钱?昨儿还出钱给我买花布衫呢!” 何雨柱拍了下她后脑勺,从碗柜里摸出个煮熟的鸡蛋塞她手里:“小财迷,放心哥还能缺了你的零花钱。” 于莉用袖口掩着笑,见何雨柱冲自己挤眼睛,俏脸又泛起薄红。 于莉掀开碎花布帘,换上一身月白色府绸新衫,衣襟上的盘扣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她对着墙上的圆镜歪头理了理鬓角碎发,乌发被抿得服服帖帖,转身对瘫在竹椅上的何雨柱说道:“我去接大姐,你在家好好做饭。” 何雨柱扯着她袖口往下拽,故意拖长声音哼唧:“小妖精,我昨晚被你折腾得腿都软了,等下要是在你大姐面前露了怯,她还以为你表面答应帮忙,暗地里使绊子呢。” 于莉面孔倏地红透,指尖戳了下他胸口,凑近耳边时鬓角发丝扫过他下巴:“少装死! 把你偷藏的虎鞭酒拿出来,等下兑着蜂蜜水灌两碗。保准比耕了三亩地的犍牛还精神。” 话音未落就被何雨柱攥住手腕往怀里带,他大嘴往她脸上凑,吓得她忙伸手捂住男人的嘴:“作死呢!大白天的……” 何雨柱含糊着笑,眼睛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故意用下巴蹭她发顶:“知道你心疼我。” 于莉啐了声,挣脱他手往门口走,临出门前又回头补了句:“多做一些糖三角,大姐爱吃” 何雨柱倚在门框上,望着于莉俏丽的倩影消失在四合院转角。 晨光穿过槐树叶缝,在她月白色的衣裳上洒下一片片金斑。 辫梢的白茉莉跟着步子轻轻摇晃,鬓角的碎发翘翘的,被风一吹,软乎乎地晃成一团。 第79章 阎埠贵夜钓换鸭蛋 何雨柱在厨房挽起袖子准备做饭,瞅见灶台上空溜溜的醋瓶子,才想起昨儿跟秦淮茹闹着玩时碰翻了瓶子,醋淌得到处都是。 他嘴里啧啧两声,冲里屋喊:“雨水!咱家醋瓶子见底啦,麻溜去院门口新开的‘老道口供销社’打瓶醋回来!” 雨水蹦蹦跳跳跑过来,马尾辫在脑后晃成小扫帚,手掌摊得平平整整:“哥,先给钱……空手套白狼可不成!” “你这丫头属貔貅的?光知道进钱不出钱!”何雨柱笑骂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递到她手里。 “再捎带两支奶油雪糕、两瓶冰汽水!今儿这日头毒的,早上就热得跟蒸笼似的。” 雨水捏着钱颠了颠,生怕哥哥反悔似的,马尾辫一甩就往外跑,帆布鞋踏得青砖地啪嗒响。 何雨柱从菜筐里拎出小公鸡,拎到水池边正琢磨着下刀,眼瞅四周没人,手指头往围裙上蹭了蹭,心念一闪…… 神秘空间里的鸡跟手里这只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那空间里日子过得快,换出来的鸡明显大了一圈,鸡毛油光水滑的,爪子“扑棱扑棱”蹬得水池帮子咚咚响。 他抄起菜刀刚抹了鸡脖子,开水都烧得咕嘟咕嘟冒泡了,就见秦淮茹端着空盆从东屋出来。 二十六岁的秦淮茹正是花儿似的年纪,胸脯在白短袖里微微撑起饱满的弧度,像藏着两只活泼的小兔儿。 一双杏眼水盈盈的,睫毛扑簌簌的,笑起来时眼皮子一弯,像盛了两汪春潭水,灰裤子洗得泛白,裤脚还打着补丁,却更衬得腰肢细细软软的。 她总共就两件白短袖,黑灰两条薄裤子换着穿,白短袖洗得领口都发松了,裤子也被搓得布料变薄、颜色泛白,裤腰处松松垮垮的没个型儿,却难掩她的风韵。 “柱子,今儿做啥好吃的?要不要姐帮你打下手?” 秦淮茹凑到水池边,袖口往上挽着,露出半截藕似的手腕,甜津津地笑。 何雨柱正揪着鸡爪子往开水里按呢,鸡毛黏糊糊的沾了一手:“秦姐你来得正巧!帮我把这鸡毛褪干净喽,鸡内脏全归你……咋样?” “连块鸡肉都舍不得给姐留?你呀,没良心的!”秦淮茹轻声嗔怪,却已经从盆里捞出湿漉漉的鸡,指尖在鸡毛里翻捡,“待会又要招待谁?” “于莉她大姐,打小就和她关系最要好,于莉反复叮嘱我不能怠慢了。” 何雨柱擦了擦手,“就这么只童子鸡,去了内脏没剩几两肉,您多担待着点。” “行吧行吧,下次你可得……”秦淮茹话没说完,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扭头一瞅,阎埠贵拎着个铁皮小桶晃悠进来了,桶里的水晃得扑棱棱响。 “柱子!你瞧瞧我这桶里的货,要不要换点啥?”阎埠贵堆着笑,小眼睛眯成两条缝。 “嚯,三大爷这是走了大运啊!”何雨柱探头一瞧,桶里的鱼足有半桶,条条活蹦乱跳的,鲫鱼肚子圆鼓鼓的,草鱼尾巴拍得水花四溅,“您昨儿夜钓去了?” “甭提了!”阎埠贵把桶往地上一放,掏出手帕擦汗,“本想着去通惠河甩两竿,好家伙,河边人比鱼还密! 我骑着二八杠蹬了几十里地,跑到永定河才钓着这么些货,那水质比通惠河清亮三倍!” “永定河的鱼蒸着吃最鲜。”何雨柱蹲下身,手指点了点桶里的鲫鱼,“三大爷,我要这条鲫鱼,再搭这条草鱼,鲫鱼有一斤多吧,草鱼咋也得三斤往上?” “差不多五斤整!”阎埠贵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柱子你敞亮人,咱不玩虚的,你拿啥换?” 何雨柱抹了把手上的水,心里合计着空间里那一百多亩水塘还空着呢,水塘里水草长得疯,就是缺鱼苗,赶明儿得去永定河“进货”…… 嘴上却不含糊:“十颗咸鸭蛋,再加一斤面粉,您看成不?” 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心里盘算了下,他一拍大腿,笑得满脸褶子都堆一块了:“成!就这么着!柱子你这人讲究,跟你换东西痛快!” 何雨柱弯腰拎起水桶,瞅见秦淮茹还在专注地褪鸡毛,鸡爪子上的鳞片都抠得干干净净。 他晃了晃水桶,鲫鱼尾巴啪地甩了他一手水,心里琢磨着,等回头弄点鱼放空间水塘里,往后吃鱼可就不愁了……总比跟三大爷换来得划算。 没一会儿功夫,雨水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脑门上还沁着层细汗。 她扬了扬手里的醋瓶,先把一支奶油雪糕塞进何雨柱手里,又将冰汽水往他工装裤兜里塞:“哥,给你!雪糕都快化了,赶紧吃!” 玻璃汽水瓶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瓶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裤兜往下淌。 何雨柱叼着雪糕纸往旁边一扯,咬得雪糕嘎嘣响:“甭光顾着吃,哥刚跟三大爷换了两条鱼,水池边那桶里呢。 一条鲫鱼一条草鱼,中午给你炖鲫鱼豆腐汤咋样,就放你爱吃的嫩豆腐,汤熬得奶白奶白的。” “真的啊?”雨水眼睛一亮,凑到水桶边瞅了瞅,鲫鱼尾巴扑棱得水花溅到她鞋面。 “太好啦!哥炖的汤比国营食堂的还香!我去年在同学家喝过一回豆腐汤,哪有咱哥做得好吃……” 何雨柱抹了把嘴角的雪糕渣,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橱柜里连块豆腐渣都没有。” “我去买!”雨水话音未落就往外跑,跑到厨房门口又突然刹住脚,回头冲何雨柱叉腰瞪眼。 “好你个傻柱!支使我跑腿就直说,还绕这么大弯子,合着刚才夸你炖的汤好喝,都是你算计好的?” 何雨柱冤枉地把两手一摊:“嘿!哥这不是怕你犯懒,想激发激发你劳动积极性嘛!快去快去,晚了供销社该收摊了,买两块嫩豆腐,再捎两根黄瓜回来!” “就会使唤人!”雨水嘟囔着往外走,帆布鞋踩过院里的青石板,突然又回头喊,“哥!要是我买豆腐回来,你得再给我买支雪糕!” “你这丫头,真是算盘珠子成精了!”何雨柱笑着抄起水瓢往她方向泼了点水,水珠在阳光里闪了闪,落在雨水后颈上,惊得她笑着跑远了。 第80章 傻柱家的紫檀家具和秦淮茹家的补丁衣服怎么样 何大清回来了,几个板爷吭哧吭哧拉来一堆紫檀家具。 当先板车上,雕花大床拆成零件堆着——床架占小半车,四四方方;床帮子平放,缠枝莲纹包着破棉纸;四根床柱裹草绳,竖在车边晃悠。 后头跟着的车上,摆着八仙桌和配套的长板凳。 那桌子方方正正,桌面油光水滑,桌腿儿雕着蟠龙,四条长凳比普通长凳窄溜些,人往凳面上一蹭都能滑溜两下,坐上去刚好挨着八仙桌沿儿。 还有个齐腰高的茶几,四角带圆弧形的“冰盘沿”,面上能摆茶壶茶碗;俩方凳敦实得很,凳面儿打磨得跟镜面似的。 最扎眼的是两把太师椅,椅背高高拱起,扶手像展开的翅膀,椅面上铺着新绷的棉垫子,瞧着比居委会主任办公室的皮椅还气派。 板爷卸车时直咋舌:“您这紫檀料儿地道!就说这太师椅吧,椅背那‘四出头’的设计,老辈儿规矩里叫‘官帽翅’,当年七品以上官员才能摆家里呢!” 何大清叼着烟卷笑,手指头敲了敲八仙桌:“都是老物件儿,榫卯打得瓷实,你瞅这桌子缝儿,连张纸都塞不进去!” 院里人围过来瞅热闹,许大茂挤到前头,摸了摸太师椅扶手,酸溜溜地说:“哟,这椅子坐着不得腰疼?” 何雨柱斜他一眼:“懂什么?这叫‘硬木养人’,比你那弹簧沙发经造多了!” 说着又坏笑道,“你岳父家紫檀家具也不少,赶明儿你讨一套过来——过个几十年,光这套家具就够你养老花用了!” 许大茂眼睛转了转,刚要开口,娄晓娥却先皱起眉:“傻柱你就爱瞎出馊主意!” 何雨柱见状笑得更欢,冲许大茂挤眼睛:“大茂啊,都说‘女生外向’,怎么你们家晓娥还向着娘家?说到底还是你不行——” 他故意拖长声儿,扫了眼娄晓娥微微发福的腰肢,“要是有个一儿半女的,她心思早拴你这儿了!” 许大茂脸“腾”地涨红,伸手要拍何雨柱肩膀,却被娄晓娥一把拽住胳膊:“搭理他做什么?越搭理越来劲!”她白了何雨柱一眼。 正说着,秦淮茹低头瞅了眼盆里的补丁衣服,悄悄往身后藏了藏,目光在紫檀床的雕花上停了停,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家补丁摞补丁的裤腰。 雨水扒着茶几边儿直转圈:“哥,这茶几能放我那玻璃花瓶不?” 何雨柱敲了下她脑壳:“轻着点摆弄!回头你舀半勺猪油抹抹布上擦擦,保准儿越擦越亮堂。” 阎埠贵背着手绕着八仙桌走了三圈,突然指着桌腿儿喊:“大清!这桌角雕的是‘暗八仙’吧?瞧瞧这扇子、葫芦,合着是八仙过海的意思!” 何大清听了直点头:“老阎好眼力!就说这堆家具吧,没一件是瞎摆的——这八仙桌配长凳,来客了能坐八个人,讲究‘四平八稳’; 太师椅摆堂屋,小辈儿见了就得规规矩矩站着说话,这叫‘坐有坐相’!” 正热闹着,刘光天突然指着大床喊:“嘿,这床围子上雕的不是‘百子图’吗?何叔这是想抱孙子了?” 何大清听了,嘴角一咧,叼着的旱烟杆都跟着抖了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咳,老辈儿人留下的规矩,图个吉利……” 二大妈笑道:“柱子听见没,你和于莉两口子可得多‘努力’啊。”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这些小子跟着起哄。 众人哄笑间,秦淮茹又把盆里的补丁衣服往怀里紧了紧,目光落在那油光水滑的紫檀桌面上——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晃出一层暖融融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何大清腰杆挺得比往常直溜三分,扛着太师椅往堂屋挪,嘴角还沾着卸车时蹭的木屑,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柱子!你猜我今儿遇着啥好事? 西四牌楼有户人家要去南方投奔亲戚,带不走的家具全甩卖! 这堆紫檀货死沉死沉的,火车皮都塞不下,人家挂信托商店半个月没人问,今早逮着我就喊‘大叔您高低给个价’!” 他神秘兮兮地搓着手指头,故意拖长声儿:“七——百——块!整套抱回家!你说是不是捡漏?” 何雨柱笑容满面,冲何大清竖起大拇指:“老爷子,您这眼光绝了!这堆紫檀往屋里一摆,整条胡同谁不夸您会淘货?” 何大清拍着大腿招呼院里头的爷们儿:“搭把手!把柱子屋里那两张旧木床先挪出来!” 阎埠贵抱着胳膊在旁看热闹,被刘光天捅了捅腰:“三大爷您倒是搭把手啊,回头指不定能蹭勺猪油擦擦您那铁算盘!” 众人哄笑间,板爷已解开板车上的麻绳,何雨柱跟几个壮小伙儿抬雕花大床的床架,床架边角的缠枝莲纹刮过门框,蹭掉点墙皮。 “轻着点!”何大清一个箭步扑上去护住床角,“这床围子上的百子图要是磕坏了,上哪儿找老师傅补去!” 秦淮茹抱着叠旧被站在屋檐下,见何雨柱额头沁出汗,忙从裤兜掏出块干净手帕递过去,指尖蹭过他手腕时,俩人都像被烫着似的缩了缩手。 折腾好一会,总算把紫檀家具归置妥当。 何雨柱叉腰站在屋门口一瞅,雕花大床占了半面墙,八仙桌往窗边一摆,把原先那台掉漆的五斗柜衬得跟破木板似的。 雨水抱着玻璃花瓶往茶几上放,突然“呀”一声:“哥!这茶几比原先的宽出两指,花瓶摆中间显空!” 何雨柱揉着发酸的肩膀笑:“空就空呗,明儿去寻两张紫檀柜子——”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拍了后脑勺:“哪儿那么多捡漏的机会?你当紫檀柜子跟菜市场的白菜似的,说买就买?” 阎埠贵趴在八仙桌上研究桌腿儿的暗八仙雕纹,闻言直起腰:“要我说啊,有这套家具镇宅,比啥都强!就说这八仙桌,四角雕的是宝剑、葫芦、扇子……” 他掰着手指头数,“对应八仙的法器,寓意‘八仙护宅’,老讲究了!” 何大清听得直点头,忽然瞅见墙角堆着的旧木柜,皱着眉踢了一脚:“这破柜子明儿拉去废品站卖了,省得碍眼。” 何雨柱从屋里端着水缸瓢出来倒水,撞见秦淮茹站在葡萄架下发呆,笑了笑:“秦姐瞅啥呢?” 秦淮茹慌忙把洗衣盆往怀里拢了拢:“没……就觉得这紫檀家具,搁阳光下头真亮堂。”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太师椅的扶手被阳光镀上层金边,像凝固的蜂蜜,甜得人心里发暖。 “亮堂就多看两眼。”他摸出根草纸烟点上,“指不定哪天我真能淘换着紫檀柜子,到时候屋里一水儿的紫红,保准比年画儿里的新房还气派。” 秦淮茹轻轻“嗯”了声,转身往自来水龙头走,盆里的补丁衣服浸在水里,像片漂在湖面的枯叶。 第81章 于冬梅来了 于莉带着大姐于冬梅和小妹于海棠来了,于海棠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边。 何雨柱在小厨房扎着蓝布围裙颠勺,围裙边角还沾着几点酱汁,锅里的酱牛肉咕嘟咕嘟冒着泡,八角香叶混着牛肉香飘得满院都是。 忽听得于海棠爽朗的笑声从院外传来,他立刻放下勺子,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三步并作两步从厨房出来迎人。 看见于冬梅俊俏的模样,何雨柱的眼睛就直了——她穿着浅蓝色短袖衬衫,丰满的胸脯把衣服撑起个饱满的弧度。 搭配黑色裤子,修长的大腿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裤脚还沾着点新泥,想来是走了巷子口那截没铺砖的路。 何雨柱忽然觉得自家门槛都该扫扫了。 她雪白粉嫩的脸上,一双杏眼美目流转,红红的嘴唇似点了胭脂,透着股说不出的灵动娇憨。 嘴唇上似沾着桂花油的香气,何雨柱小时候闻过这味儿,这会儿突然觉得嗓子眼儿发紧。 于海棠蹦蹦跳跳地凑过来,麻花辫上的红头绳晃出细碎的光,辫梢还沾着两片没摘干净的槐树叶。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裤,裤脚卷到膝盖下,露出晒得微黑的小腿肚,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小虎牙。 脆生生地喊道:“姐夫,别光顾着盯着大姐看呀,你小姨子我在这儿呢,欢不欢迎呀?” 于海棠一席话让于冬梅粉面羞红,再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耳尖也跟着烧了起来。 何雨柱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当然欢迎,这天底下哪有不疼小姨子的姐夫?更何况海棠这么招人稀罕。” 这话出口时,何雨柱听见自己心跳声跟敲锣似的,生怕于冬梅听见笑话他。 于海棠“嘁”了一声,撇嘴道:“大姐夫才不疼我呢,每次去他家都绷着脸,生怕我吃穷他似的,还是二姐夫好。” 说着便伸手搂住何雨柱的胳膊。这丫头心直口快,一席话把大姐于冬梅说得神色黯淡下来,手指正绕着衬衫纽扣打转。 于莉赶忙上前打圆场:“好啦好啦,天这么热,赶紧进屋吧。” 说话时手肘碰了碰于冬梅,何雨柱看见于冬梅肩膀猛地抖了一下,跟受惊的麻雀似的。 这时听到动静的雨水跑了出来,惊喜地喊道:“嫂子回来啦……咦,于海棠,你怎么来啦?” 雨水今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身上的碎花布衬衫是昨天跟于莉去百货大楼新买的,淡紫色的领口还别着枚小巧的蝴蝶发卡。 这会儿她跑得轻快,新买的皮鞋稳稳踩着青石板,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扬起,鞋面上的搭扣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何雨水你怎么在这儿呢?”于海棠见状也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雨水的新衣裳。 “废话,这是我家啊!”何雨水说完自己先乐了。 “呦呵,你俩认识?”何雨柱道,“雨水,这是我小姨子于海棠,也是你嫂子于莉的亲妹妹。” “我和海棠是高中同班同学,平常最要好了!”雨水笑道。 “可不是嘛,太意外了!”于海棠上前,俩丫头立马搂在一起。 “日头毒,大家赶紧进屋吧!”何雨柱转头吩咐雨水,“去买几瓶冰汽水过来。” 转身时,他瞥见于冬梅耳尖的红晕还未退去,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芍药花瓣,透着股说不出的柔媚。 她忽然注意到何雨柱的目光,睫毛猛地颤了颤,耳垂的红瞬间漫上脸颊,指尖绞着衬衫下摆打转——那抹红里既藏着一丝羞涩,又浮着蜜水似的欢喜。 “哎,还没给你钱呢……”何雨柱话音未落,雨水已蹦跳着往院外跑:“我同学来做客,今天我请客!” “嘿,头回见这丫头这么大方。”何雨柱笑着摇了摇头,说完这话,他偷偷瞥了眼于冬梅。 见她正盯着自己笑,耳尖的红又深了几分,顿时有些发窘,忙将目光挪到院角的老槐树上。 贾东旭扒在窗台缝儿,窗台积灰在他袖口蹭出几道印子,盯着院子里的于冬梅直吧嗒嘴:“这小娘们腰肢扭得真带劲,比淮茹年轻时候还漂亮!” 秦淮茹正窝在灶台前啃窝头,听见这话手猛地一抖,窝头渣子扑簌簌掉了满襟:“贾东旭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反倒嫌弃起我来了?我走出去大街上排队稀罕我的男人能从胡同口排到三粮店!” 贾张氏拎着个鞋底子从堂屋晃进来,浑浊的眼珠一瞪:“小兔崽子!敢这么埋汰你媳妇?” 贾东旭脖子一缩,却仍梗着脖子嘟囔:“我就说说……她年轻时候确实没人家好看。” 贾张氏抄起门后的烧火棍“啪”地抽在贾东旭小腿上:“你还敢嘴硬!” 贾东旭抱着腿蹦到门口,掀开门帘溜了出去,鞋跟踢得门槛咚咚响。 贾东旭走出屋子正好撞见许大茂,这货正在中院走廊里偷看呢,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同时往院子方向张望着 于冬梅正笑着看何雨柱和于海棠聊天,淡蓝色衬衫下摆掀起道缝,露出一截细腰。 “嘿,傻柱这狗日的走大运了!”许大茂挤眉弄眼地戳了戳贾东旭,“娶了个漂亮媳妇不说,连大姨姐都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你瞅那腰肢,比娄晓娥的旗袍开衩还勾人!” 贾东旭揉着被烧火棍抽红的小腿,酸溜溜地哼了声:“秦淮茹要有人家一半身段,我至于瞅别人?” “拉倒吧你!”许大茂往地上啐了口烟丝,“娄晓娥虽说家世好,哪有这小媳妇鲜嫩?你闻见没?刚她从身边过,身上那香粉味能把人魂勾走!” 两人趴在葡萄架阴影里,盯着于冬梅给花浇水的背影直咽口水。 许大茂忽然压低声音:“我瞅见傻柱偷看她,那眼神跟饿狼似的……” 何大清叼着旱烟袋从后院晃出来,撞见贾东旭和许大茂趴在葡萄架下,俩人脑袋几乎贴在一起,正盯着院子里的于冬梅直咽口水。 他眼皮一抬,烟袋锅子“啪”地敲上两人后脑勺:“两小王八羔子!瞎瞅啥呢?给老子滚蛋!” 贾东旭捂着脑袋蹦起来,许大茂踉跄着后退半步,两人对望一眼,见何大清又挥了挥烟袋锅,忙不迭抱头往走廊外跑,鞋跟踢得石子路噼里啪啦响。 第82章 何雨柱和于冬梅的甜蜜互动 于莉领着于冬梅和于海棠走进屋子,刚一进门,她们就被屋里的陈设惊住了。 屋内摆放着一套紫檀家具,古色古香,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于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柱子,你们动作够神速啊!这眨眼功夫就把家具全换了?” 厨房里,何雨柱正系着围裙忙得不亦乐乎。 听到于莉的喊声,他一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一边大声回应道:“那必须的!咱家老爷子办事向来麻溜。莉莉,你先招呼客人,我这儿菜马上好,再稍等会儿啊!” 就在这时,雨水拎着几瓶冰镇汽水,风风火火地窜进屋来。玻璃瓶在日光下泛着清凉的水光,显得格外诱人。 雨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喊道:“我回来啦!海棠,还有大姐,快喝汽水!” 她把汽水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正热闹着,何大清背着手晃了进来,他那烟袋锅子在腰后颠颠晃晃,显得格外悠闲。 于冬梅和于海棠赶紧起身,脆生生地喊道:“大叔!”“老爷子!”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说道:“哎,都坐下都坐下!当自家一样,别拘束。” 他抬眼瞅见温婉秀丽的于冬梅,心里不禁暗叹:傻柱这混小子,啥时候走的桃花运?这丫头看着可真招人喜欢。 “我去厨房瞅瞅饭菜咋样了。”何大清说完,转身撩开厨房门帘走了进去。 厨房里,何雨柱正忙得团团转,灶台上的火苗呼呼地烧着,锅里的饭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何大清走进去,问道:“柱子,饭菜备齐没?” 何雨柱擦了把汗,往砂锅里撒了把葱花,说道:“差不多了!要不咱开饭?鲫鱼豆腐汤先在炉子上咕嘟着,等会儿再端上桌。” “中,开饭吧!我瞧着她们也该饿了。”何大清点点头,冲屋外喊道:“雨水!过来搭把手端菜!” “来啦!”雨水脆生生地应着,蹦跶进厨房。 于冬梅和于海棠刚想起身帮忙,却被于莉一把按住了。于莉笑着说:“别去别去!瞧这厨房小的,他们人够多了,进去都转不开身!” 不一会儿,一桌子人围坐妥当。 砂锅里的鸡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酱牛肉的醇厚香味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屋子熏得暖融融的。 转眼间,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酱牛肉色泽红亮,手抓羊肉鲜嫩多汁,酸菜鱼酸爽开胃,西红柿炒鸡蛋色泽鲜艳。 凉拌黄瓜清脆爽口,香菇炖鸡香气扑鼻,还有几个劈成两半的咸鸭蛋,金黄诱人,以及一盘油炸花生米,香脆可口。 主食也十分讲究,糖三角甜而不腻,韭菜鸡蛋馅饼香气四溢。 于海棠看着满桌的佳肴,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呼:“姐夫这也太丰盛了吧!” 于冬梅也笑着说道:“是啊,柱子,让你太破费了。” 何雨柱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嗨,都是一家人,大伙儿别客气。” 他转头对于海棠说:“海棠,放开了吃啊,到了姐夫家就跟自己家一样。” 雨水则热情地给于海棠夹了一筷子酱牛肉,说道:“海棠,你快尝尝,我哥做的酱牛肉可好吃了。” 席间,于海棠和于冬梅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赞不绝口:“柱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何雨柱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跟咱家老爷子还差得远呢。” 坐在上首的何大清一脸得色,笑呵呵地说:“何家这手艺是祖传的,最拿手的是谭家菜,可惜现在料不好弄,不然让大家好好尝尝。” 于冬梅唇角轻扬,眼尾弯成温柔的月牙,指尖轻轻抚过碗沿,声音像浸了蜜水般柔和:“这么多菜堆得冒尖儿,比我在街道办见过的茶话会还热闹。 柱子,你瞧这糖三角,皮儿薄得能看见里头的红糖浆,手艺真是没得挑。” 说着,她拿起一个糖三角,轻轻咬了一口,红糖的甜香在齿间弥漫,她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向了韭菜鸡蛋馅饼,用筷子尖轻轻戳了戳馅饼的边缘。 金黄的酥皮立刻裂开一道缝,韭菜鸡蛋的鲜香混着面皮的焦香腾地冒出来,惹得她鼻翼微微动了动。 她笑着说:“这馅饼也是一绝,外皮酥脆,里面的馅料鲜嫩多汁,真是一绝。柱子,你这手艺,真是没得挑!” 于海棠早把筷子伸得老长,不等姐姐话音落,就夹了块颤巍巍的酱牛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说话含混不清却透着股脆生生的爽利:“姐你快别夸了!再夸姐夫该翘尾巴了!” 她费力咽下肉,端起汽水灌了一大口,玻璃瓶底磕在桌上:“姐夫,你这手艺太厉害了!我之前听同学说国营饭店的菜好吃,我也觉得是。 今天尝了姐夫做的,才发现原来家里的菜才是最香的!这酱牛肉,这馅饼,还有这鸡汤,每一口都太满足了!” 何雨柱被夸得耳尖发烫,慌忙往于冬梅碗里添了勺香菇炖鸡:“快尝尝这汤,这汤我炖了几个钟头,补身子的。” 勺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响,他忽然注意到于冬梅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白得像新蒸的糯米团子,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出细碎的光。 于莉在旁看着直乐,伸手戳了戳于海棠的额头:“你呀,就知道吃!学学大姐的斯文样儿!” 于海棠却把嘴一撅,筷子又瞄准了酸菜鱼:“斯文能当饭吃啊?姐夫说了,到他家就得敞开肚皮造!是吧姐夫?” 何雨柱看着她风卷残云的模样,哈哈大笑:“可不是!海棠你尽管吃,锅里还有呢!” 说着,他不经意间与于冬梅对视,见她正用汤勺轻轻搅和着碗里的鸡汤,唇角噙着抹淡笑。 眼波流转间似有春水漾开,顿时觉得喉咙发紧,慌忙低头喝了口汽水——冰凉的气泡蹿进鼻腔,却压不住心里腾起的那股暖意。 他的心里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心跳得飞快,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期待。 第83章 老姑的往事 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只剩何雨柱和何大清慢悠悠抿着酒。 何雨柱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忽然瞅着于海棠纳闷儿:“海棠你咋跟雨水是同班同学?看着比她大两岁呢。” 于海棠还没开口,于莉先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说:“读书晚啊。小时候家里穷,大姐、我和海棠都没赶上上学,在老家太原帮着喂猪、挖野菜。 后来拖家带口投奔四九城的秀凝老姑,才总算有了读书的机会。我和大姐都是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也就海棠念到了高中。” “秀凝老姑可了不得!”于海棠眼睛一亮,指尖在油乎乎的裤腿上蹭了蹭,身子往前倾了倾,“听我爹说,老姑当年是燕京大学国文系高材生,能背整本《出师表》! 抗战爆发后她去了沈阳,跟家里断了联系,再得信时已带着儿子萍萍在四九城安顿了。”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活着喘气就不易。 解放前那会儿,我和柱子在四九城卖包子。那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乱兵,他们横冲直撞,根本不把老百姓当回事。 有一次,那些当兵的要抢我们的包子,柱子抱着包子跑出去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有个商人路过,一下子把我们所有的包子都买走了。 柱子当时还挺高兴,觉得这下能挣不少钱,能给家里添点吃的。他兴冲冲地跟着那商人收了钱,一路小跑着回到家。可一回到家,仔细一看,那些钱全是假的!” 雨水一听便笑弯了眼:“那回可把咱爹给气坏了,我哥‘傻柱’的名儿就是这么来的!” 何雨柱脸颊发烫,佯装恼恨地瞪了妹妹一眼,嘟囔道:“就你嘴快!” 众人瞬间哄笑起来:于莉笑得合不拢嘴,眼角堆起褶子;于海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腰都直不起;于冬梅也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于冬梅轻轻搅着碗里的残汤,睫毛在眼皮投下阴影:“老姑刚到四九城时举目无亲,怀里的萍萍才刚出生。后来她进了纺织厂当会计,硬是从临时工熬成了财务科副科长。” 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碗沿,“姑父姓陈,叫陈明,当年他和老姑两个人在沈阳开了个小饭馆。” 何雨柱听得入神,酒盅停在半空:“那后来找到姑父没?” 于莉摇摇头:“哪找得着啊?老姑说,当年在沈阳走散后,姑父就没了音讯。她经常攥着两人的照片掉眼泪——照片上姑父穿长衫戴圆框眼镜,像院里的三大爷一样斯斯文文的。” “哎哎哎!快别提三大爷!”何雨柱突然拍桌子,震得酒盅里的酒晃出涟漪,“那老东西抠门儿得能从牙缝里省钱,哪配跟姑父比!” 于海棠“噗嗤”笑出声,拿筷子戳了戳何雨柱的酒碗:“姐夫这就急眼了?三大爷再抠门,也没耽误你偷看我大姐呀!” “海棠!”于冬梅耳尖发烫,拿帕子轻轻拍她手背。 何雨柱却嘿嘿傻笑,挠着后脑勺往于冬梅碗里添了块炖得酥烂的香菇:“快吃菜,凉了该腥了。” 饭桌上的话题渐渐转到了四九城的老字号,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下周末带她们去吃全聚德的烤鸭,于海棠举着空汽水罐欢呼,惹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众人身上,把满桌残羹映得暖融融的,倒比刚端上桌的热菜还让人熨帖。 见何大清和何雨柱放下酒盅,于莉斜眼瞅了瞅于冬梅。 只见她耳垂红得像熟透的小番茄,眼皮子直往桌面垂,手指绞着衣角轻轻晃了晃。 于莉心里透亮,掏出张十元大钞拍在桌上,冲雨水勾了勾手指头:“雨水啊,既然你跟海棠投缘,就带她去前门大街逛逛。 这钱拿着想买啥就买啥,别委屈自个儿。碗筷我跟你大姐收拾,你们尽管玩去!” 雨水眼睛瞪得溜圆,指尖戳了戳钞票边角:“哟!嫂子今儿咋这么大方?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去你的!”何雨柱笑着拍了下她后脑勺,“你嫂子啥时候对你们抠门过?赶紧带着海棠疯玩去。” “得嘞!”雨水一把攥住钱往裤兜塞,拽着于海棠就往门口跑。 于海棠被扯得趔趄,回头冲于冬梅和于莉直乐:“大姐、二姐我们出去玩了啊,你们俩陪姐夫好好聊天。” “快滚蛋!”于莉笑骂着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俩丫头早已笑着闹着蹿出门去,脚步声踢里踏啦惊飞了院角的麻雀。 何大清摸出烟袋锅子往门槛上磕了磕:“我去院门口遛弯儿,你们慢慢收拾。” 说着冲何雨柱挤了挤眼,背着手晃出门去,烟袋绳在屁股后头颠颠晃晃。 屋里只剩姐妹俩和何雨柱,于冬梅盯着满桌狼藉搓了搓手:“我去烧水洗碗吧。” “急啥!”于莉一把按住她肩膀往椅子里按,眼尾扫过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 “碗筷放着我来收拾!趁老爷子跟俩丫头不在,你俩抓紧时间唠唠体己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柱子给你盛汤时,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 何雨柱心跳得厉害,伸手轻轻拉住于冬梅的手腕。 她的手像刚出笼的馒头般软和,指尖微微发颤,却没往回缩。 他红着脸往里屋努努嘴:“大姐,咱去里屋说说话?” 于冬梅垂着眼皮没吭声,任由他牵着往新房走。新买的红木大床还透着股木香,床沿上搭着水红色的蚊帐。 何雨柱咽了口唾沫,扶着她在床沿坐下,蚊帐坠子扫过脚踝,痒痒的。 “冬梅,”他攥着自己的衣角,忽然想起啥似的慌忙松手,“你要觉着不合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于冬梅盯着床板上的木纹,指甲抠进掌心又松开。 外头传来于莉洗碗的叮当声,她忽然仰起脸,睫毛上沾着水光:“柱子,我早想清楚了。女人没个孩子……在婆家抬不起头。你就当……帮帮我成不?” 第84章 帐里情,灶边叹 何雨柱嗓子眼发紧,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他反手扯过蚊帐绳往床柱上一系,纱帘“刷”地落下来,把两人圈在暖融融的小空间里。 外头的蝉鸣声突然远了,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带着后槽牙都跟着发颤。 “傻话……”何雨柱喉咙发哑,伸手轻轻替于冬梅拨开发丝,指腹蹭过她耳后时,触到一片温软的皮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 “我咋会让你受委屈?往后……往后有我呢。” 他这话刚说完,就看见于冬梅睫毛猛地颤了颤,扫得他心口发痒。 蚊帐外,于莉握着抹布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里屋晃动的影子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又慢慢松开,喉咙里滚出声极轻的叹息。 她盯着灶台上油花斑驳的瓷盘,想起大姐昨天红着眼圈说的话:“女人没个孩子,到老了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抹布在盘子上擦出刺啦声,扎得她心口突突直跳。 “大姐命苦。”她对着灶台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系带。 于莉背靠着碗柜缓缓滑坐在小马扎上,听见何雨柱那声带着沙哑的“冬梅你好美……”指甲狠狠掐进膝盖。 她想起今早大姐对着镜子梳头,掉了好几根头发,镜子里的脸愁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罢了。”她摸出裤兜里的手帕狠狠擦了把脸,重新站起身时,嘴角已扯出抹牵强的笑。 拿起笤帚往院子走时,特意放轻脚步——透过纱窗,她看见蚊帐里两道影子挨得极近,大姐的手正轻轻搭在何雨柱腕子上。 院角的石榴树晃了晃枝桠,于莉仰头望着刺眼的日头,喉间泛起股说不出的滋味。是怨?是气?可更多的,是对大姐那形单影只的疼。 她弯腰捡起片掉落的石榴叶,卷成筒叼在嘴里,苦涩的汁液漫开时,终于轻轻呼出句:“但愿有了孩子……大姐能好过些吧。” 蚊帐让穿堂风刮得晃来晃去,午后的阳光从纱帘缝里漏进来,在地上落了一片斑斑点点。 何雨柱一手搂着于冬梅的腰,掌心隔着粗布衫熨贴着她腰肢。 另一手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手指碾过她发烫的颧骨,触感软乎乎的。“冬梅……” 他喉结滚动着俯身,吻了上去,嘴里含糊的说着“冬梅你好美”,热气喷在她耳垂上,耳垂瞬间变得通红。 于冬梅攥着他衬衫下摆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他腰侧,却在他嘴唇重重压上的瞬间,整个人骤然松软下来。 木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远,翅膀扑打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 何雨柱闻到她发间的槐花膏味混着急促的呼吸,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搂着她腰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 “柱子……”她的鼻音里带着颤,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衣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跟刚剥了皮的葱似的。 何雨柱含糊地低唤她名字,掌心贴着她后腰慢慢往上挪,触到她淡蓝色衬衫的纽扣时,发现不知何时已解开两颗,一小片泛着粉的肌肤。 他吻得更急了些,反复碾过她湿润的唇瓣,直到她攥住他衬衫的手慢慢松开,瘫软在他臂弯里…… 帐外传来于莉晾晒衣服的竹竿晃动声,何雨柱望着于冬梅微张的嘴唇,忽然觉得喉咙冒烟,口干得厉害。 木床在身下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他低头又轻轻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痣,尝到咸涩里混着一丝甜。 怀里的人正像团小火炉,烧得他眼眶发烫,连耳尖都泛起了薄红,腰间的手臂不知不觉又收紧了几分,将她往身下的竹席上带得更深了些。 何雨柱喉结滚动,忍不住又低头吻住她发烫的唇,越吻越上瘾,怎么都不够。 ……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伸手要替她捡起滑落的衣物。 于冬梅脸颊红得能滴出血,伸手按住他手背轻轻摇头:“我自己来。” 她坐起身,指尖捏着衬衫纽扣却迟迟没动作,忽然仰头在他唇角飞快啄了一口,掌心拍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壮的像头牛。” 何雨柱一愣,随即咧嘴笑出满脸褶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的板寸头,露出两排白牙:“那是!咱这身子骨,扛两袋面跑二里地都不带喘的——” 话没说完就被她拿衬衫角轻轻堵住嘴,抬眼望去,却见她耳尖红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艳,竹席上散落的发丝沾着汗,乌亮亮地贴着皮肤,瞧着叫人心痒痒。 于莉在院子里握着笤帚,看着里屋晃动的影子,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她转身对着石榴树狠狠踢了一脚,树上落下几片叶子,正好飘进她领口,痒得她直想掉眼泪。 “造孽哟。”她喃喃自语,可想起大姐那没着没落的日子,又轻轻叹了口气,“只要能有个盼头,咋都行吧。” 蝉鸣声越来越响,何雨柱看着于冬梅手忙脚乱扣纽扣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他伸手帮她把纽扣对齐,却故意在她耳边低声说:“晚上给你烙糖饼,多放红糖,甜死你。” 于冬梅耳尖又是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却被他趁机握住手腕,轻轻捏了捏,跟揉面团似的。 外头传来邻居孩子们的笑闹声,于莉用手背抹了把脸,攥紧笤帚往厨房走去。 路过窗台时,她听见里屋传来于冬梅的轻笑,混着何雨柱的憨笑,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摸出兜里的手绢,狠狠擦了擦鼻子,却怎么都擦不干眼角的湿意。 阳光透过纱窗,在地上织出一片金斑。何雨柱望着怀里的人,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满足过。 他轻轻捋顺她汗湿的发丝,心想往后的日子,就跟这暖融融的蚊帐似的,把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谁也拆不散。 至于旁的,管他呢,先热乎热乎眼前的日子再说。 第85章 傻柱护短:小姨子与登徒子 院外忽然传来于海棠的笑闹声:“大姐!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于冬梅慌忙低头整理头发,手指却抖得厉害。 何雨柱见状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低声笑:“别急,慢慢来。” 于莉正蹲在水池边吭哧吭哧搓洗衣服,眼见着于海棠要往屋里钻,忙直起腰伸手拦住。 胳膊上还滴着肥皂水:“哎哎哎,海棠你急火火往哪儿跑?过来帮姐搭把手!盆里的被单还没漂洗呢!” 这时何大清叼着旱烟袋晃悠过来,冲蹲在石榴树下剥栗子的雨水扯嗓子喊:“闺女!眼瞅着日头都偏西了,帮你爹把换下来的衣裳洗洗!别尽顾着吃零嘴!” 雨水眼睛弯成月牙,脆生生应下来:“得嘞!爹您等着,保证洗得比新买的还干净!” 何大清眯着眼吧嗒烟袋锅,笑出满脸褶子:“这闺女,没白疼!” 何雨柱趴在窗台上瞅着外头这出,扭头对于冬梅挤眉弄眼,手指头悄悄戳了戳她腰窝:“瞧见没?早跟你说把这俩小祖宗支使开了。她俩嘴上没把门的,要真闯进来——” “就你能。”于冬梅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发梢蹭过他鼻尖,带起股淡淡的皂角香,“净整这些歪招……” “咋叫歪招?这叫周全!”何雨柱说着又要搂她肩膀,被她笑着推了个趔趄。 “唔……”于冬梅抵着他胸口往后躲,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别闹了!再亲下去嘴都快肿成包子了!” 外头忽然传来于莉的大嗓门:“于海棠!你敢把肥皂泡甩我围裙上!” 何雨柱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探身替她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行,听你的——等晚上没人了再亲。” 于冬梅瞪他一眼,却在听见院外脚步声时,慌忙低头检查衣襟。 窗外的蝉鸣正噪,水池边传来于莉和海棠的笑骂声,混着何大清咳嗽着着旱烟袋的动静,把这暑热的午后,衬得格外热闹又安稳。 秦淮茹端着满满一盆衣裳出来,见水池边站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眼尾一弯笑出个浅酒窝:“哎哟,这是谁家的俊俏姑娘?于莉,这是你妹妹吧?” 于莉手里的搓衣板顿了顿,挤出个笑来:“可不是嘛,秦姐。这是我小妹于海棠,可巧了,还是雨水的同班同学呢!” 于海棠大大方方迎上去,眼尾扬起笑意:“秦姐你好!”边说边往于莉身后探了探身子,马尾辫跟着晃出活泼的弧度。 秦淮茹弯腰往水池里放盆子,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闪过道影子,故意把话头往旁处引:“于莉啊,要说巧啊,你跟柱子才叫有缘分——这院儿里出双入对的,就数你俩登对。” 于莉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肥皂“扑嗒”掉进水里,溅起朵小水花:“秦姐尽拿我打趣……柱子那人,嘴笨得跟棉裤腰似的。” 海棠在旁咬着唇笑,指尖悄悄戳了戳于莉后腰。 恰在这时,许大茂晃着膀子凑过来,眼珠子在于海棠脸上打转,咧嘴笑道:“嚯,这姑娘长得真标志!不过我前儿个瞅见个进傻柱屋的小媳妇——那才叫漂亮呢!人呢?” 于海棠皱眉往后退,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流里流气的!” 许大茂正要开口,后脖梗子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何雨柱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啪嗒”扔出一丈多远:“许大茂!离我小姨子远点!再瞎咧咧老子撕了你的嘴!” 许大茂踉跄着站稳,揉着脖子骂:“傻柱你属狗的?护食儿呢!” 何雨柱撸起袖子往前两步,吓得许大茂扭头就跑,拖鞋拍打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秦淮茹抿着嘴笑,冲于莉晃了晃洗衣盆:“得,有柱子护着,啥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 于海棠一脸得意地对着许大茂晃了晃小拳头:“这下知道怕了吧?我姐夫可不是好惹的!” 刘光天晃悠着从后院出来,一眼瞅见水池边的于海棠,眼睛登时亮得跟见了肉包子似的。 他忙不迭摸出根“大前门”,嬉皮笑脸地凑到何雨柱跟前:“柱哥!来根烟!”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接过烟在指尖转了两圈:“少来这套,有话直说。” 刘光天搓了搓后槽牙,往水池方向努努嘴:“那漂亮姑娘……是您家亲戚吧?叫啥名儿?” “明知故问。”何雨柱弹了下烟盒,“于莉她妹,于海棠。我可告诉你啊,人家还是高中生呢,少打歪主意!” 刘光天咧嘴笑出一嘴黄牙:“柱哥你这人咋这么不解风情?高中生咋了?我可以等她毕业嘛!” “等个屁!”何雨柱笑骂着抬脚踹他屁股,“老子是让你别瞎琢磨——你那点花花肠子,留着哄秦淮茹家棒梗去吧!” 刘光天捂着屁股躲到石榴树后,还不死心地冲于海棠吹了声口哨。 何雨柱抄起墙根的扫帚作势要打,吓得他抱头鼠窜:“柱哥我错了!这不开个玩笑嘛!” 水池边,于海棠正帮于莉绞被单,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 何雨柱冲她摆摆手,故意提高嗓门:“海棠!别搭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于海棠抿着嘴用力点头,耳尖泛起抹红晕,既带着被人看重的得意,又因姐夫的保护而感到暖心,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于冬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把衬衫纽扣挨个检查了两遍,又用指尖抿了抿翘起的头发,这才深吸口气走出门。 “大姐你脸咋这么红啊?”于海棠眼尖,捧着洗衣盆凑过来。 于冬梅手一哆嗦,差点撞翻窗台上的搪瓷缸子:“别、别瞎说……” “傻丫头!”于莉瞪了妹妹一眼,伸手替于冬梅拢了拢领口,“屋里闷热得跟蒸笼似的,能不脸红吗?” 于冬梅忙不迭点头,脸颊却红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艳。 她低头假装整理袖口,余光瞥见何雨柱正靠在墙根跟刘光天扯淡,嘴角还叼着根草棍,冲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活像个偷腥的猫。 “赶紧把衣裳晾了。”于莉往海棠手里塞了个衣架,“别尽盯着你大姐瞧,再瞅该把人瞅化了!” 海棠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往绳架跑。于冬梅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在屋里,何雨柱替她别头发时说的那句“红着脸像熟透的桃子”,心跳又猛地快了两拍。 院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黏腻,青石板上的阳光晒得人发烫。 于冬梅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果然让人既甜得发晕,又热得心慌。 贾东旭晃着蒲扇从巷子口晃回来,远远瞅见于冬梅,立刻凑到水池边,咧着嘴对于莉笑:“于莉,这是你姐吧?长得可真俊!比淮茹刚嫁过来那会都漂亮!” 秦淮茹正弯腰搓衣服,手里的搓衣板“砰”地拍在盆沿上:“贾东旭!你眼神儿往哪儿飘呢?盯着别人家小媳妇瞎瞅啥?” 贾东旭脖子一缩,挠着后脑勺笑:“我就打个招呼……你咋还急眼了?” “打招呼?”秦淮茹抄起肥皂往他脚边扔,“你兜里那俩钢镚儿够养活老婆孩子不?还有闲心夸别人漂亮?” 何雨柱倚在墙根啃黄瓜,故意提高嗓门:“贾东旭!管好你自己那张嘴!再瞎咧咧——”他扬了扬手里的黄瓜,“老子让你尝尝挨揍是啥滋味!” 贾东旭慌忙往后退,蒲扇拍得“哗哗”响:“得得得,我回屋还不成吗!凶什么凶……” 于冬梅攥着衣襟的手微微发紧,于莉瞪了贾东旭背影一眼,小声嘀咕:“没皮没脸的玩意儿……” 秦淮茹冲于冬梅抱歉地笑:“妹子别往心里去,他就这德行。” 说着又瞪了眼正往屋里溜的贾东旭,“再敢乱说话,傻柱揍你我可不拦着!” 贾东旭脚底一滑,差点摔了个跟头,嘴里嘟囔着刚跟三大爷学来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忙不迭钻进了屋。 院角的石榴树沙沙作响,何雨柱晃悠着走到于冬梅身边,压低声音笑:“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把你咋样。” 于冬梅抬头看他,阳光正落在他的眉宇间,把那双眼睛衬得格外亮。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屋里,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跳又不受控地乱了节拍。 第86章 暧昧的饺子宴 于莉目光紧盯着那边何雨柱与于冬梅的甜蜜互动,心里头莫名就泛起了股酸溜溜的滋味,活脱脱一副“引狼入室”的憋屈感。 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快步上前,一把将何雨柱拽到了旁边没人的角落。 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又有几分紧张,小声开口询问道:“哎,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了?” 何雨柱正回味着跟于冬梅相处时的那份温存,心里满是甜蜜。 突然,于莉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一边。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鬼使神差地顺着自己还没回过神的心思,脱口而出:“很润。” 这话一出口,于莉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 不过于莉到底是过来人,稍微这么一琢磨,再结合着刚才看见的他俩那亲密的模样,顿时就反应过来这货嘴里说的是啥浑话了。 气得伸手就使劲掐了他一把,没好气地骂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啥乱七八糟的呢!我是问你跟我姐的事儿…… 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就看你们俩刚才那郎情妾意的样儿,我也啥都猜到了!” 何雨柱一看于莉这脸色不对劲,立马就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心里头顿时就有点慌,赶忙往前凑了凑,想赶紧安抚安抚她。 这土味情话也是张嘴就来,说得那叫一个溜:“莉莉啊,你可知道,在我心里面,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个,我的心里头、眼睛里,这一辈子就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我刚才那就是一时脑子犯浑,偶尔犯了一下这全世界男人都有可能会犯的错误而已……” 于莉听他这么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就轻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合着好的坏的话都让你给说了,反正这次算是便宜你了,我们姊妹俩都让你给祸害了……” 院角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于冬梅抬眼望了望渐暗的天色,轻轻拽了拽于海棠的衣袖:“海棠,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于海棠正蹲在石榴树下剥栗子,闻言抬起头,鼻尖还沾着点碎屑,眼睛弯成月牙:“姐,再玩会儿嘛!雨水刚教我跳皮筋呢……”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从屋里晃悠着走了出来,冲她们俩挑眉笑道:“急什么呀?吃完晚饭再走!家里还有半袋子面粉呢,晚上咱们包饺子吃,韭菜鸡蛋馅的,管够管饱!” “太棒啦!”雨水举着沾满皂角沫的手蹦起来。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跟着拍巴掌,马尾辫扫过肩头,辫梢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太好了!我早就想吃饺子了,可家里的面粉定量太少,每次都只能煮疙瘩汤……姐夫真好!” 何雨柱听了这话,立刻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铁勺,冲于海棠挑眉笑道:“那是自然!哪有姐夫不疼小姨子的道理?赶明儿姐夫再给你烤糖火烧,管保比国营食堂的还香!” 于冬梅抿了抿唇,刚要开口,何雨柱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乖,听你男人的。” 她脸颊霎时烧得通红,耳尖烫得能煎蛋,慌忙低头去捏衣襟上的褶皱,却瞥见何雨柱嘴角那抹坏笑,又气又羞地瞪他一眼:“就会耍贫嘴……” 何雨柱大笑,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转身冲厨房吆喝:“雨水!去把东墙根的韭菜割两把!海棠帮你姐择菜!” 俩小姑娘笑着应下,于海棠拽着雨水往菜园跑,辫子上的蝴蝶结扎扎实实扫在于冬梅手背上,痒酥酥的。 夕阳把何雨柱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忽然回头冲于冬梅眨眨眼,小声说道:“呆站着干啥?来帮我调馅啊,两位宝贝儿。” 于冬梅的脸“腾”地又红了,耳旁传来于莉的笑骂:“傻柱你少欺负人!” 却还是挪着步子往厨房走,裙角扫过青石板,惊飞了两只贪凉的蚂蚁。 院角的蝉鸣声渐渐弱了,韭菜的清香混着柴火味飘起来,于海棠蹲在灶台边往盆里打鸡蛋,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 何雨柱忽然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见:“等会儿多吃点,省得回去路上饿。” 于冬梅垂眸搅着馅料,韭菜叶尖上的水珠溅在手腕,凉丝丝的。她忽然觉得,这被夕阳浸得发烫的傍晚,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饺子香。 何雨柱在厨房调好饺子馅,端着盆出来时,正见于莉、于冬梅姊妹俩已经在石桌上铺好了面板。 他故意把盆往桌上一墩,挑眉笑道:“哟,两位美人儿这是等我大显身手呢?” 于莉白他一眼,捏着面团往案板上摔:“少贫嘴,赶紧擀皮!” 雨水和于海棠听见动静,蹦蹦跳跳地凑过来,袖子挽得老高,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栗子的碎屑。“我来包!” 于海棠伸手就要拿面皮,却被何雨柱用擀面杖敲了下手背:“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你俩会包吗?” 俩丫头不服气,非要露一手。于海棠包的饺子像漏了气的包子,褶子歪歪扭扭;雨水更绝,直接把面皮捏成了小金鱼的形状,尾巴还裂着缝。 何雨柱看着于冬梅被夕阳染得泛红的脸颊,生怕再看下去要当着人面做出什么荒唐事,故意板起脸:“得了得了!你们俩别在这儿添乱了,去小厨房烧水!等水开了,饺子也该下锅了!” “哼!就会欺负人!”雨水冲他做了个鬼脸,却还是拽着于海棠往厨房跑。 等俩丫头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何雨柱再也按捺不住,长臂一伸就将于冬梅捞进怀里,鼻尖蹭着她发顶闷声笑:“冬梅,你今儿个真好看,来让我稀罕稀罕你……” 于冬梅先是一愣,手里的饺子皮“扑嗒”掉进盆里。 可想起刚才在屋里他替自己别头发时的温柔,想起他掌心覆在自己手背时的温度,脸颊便烫得厉害,竟就任他吻了上来…… “傻柱!”于莉的声音在何雨柱耳边响起,紧接着腰间一痛——她不知何时绕到两人身后,正拧着他胳膊往旁边拽,“不准你亲我姐!” 何雨柱被拧得咧嘴,却还嬉皮笑脸地揽着于冬梅不撒手:“莉莉,我跟冬梅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亲一下咋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啊呸!”于莉气得直跺脚,“‘过河拆桥’是这么用的吗?你少在这儿瞎掰扯!” 她嘴上骂着,目光却瞥见于冬梅低头捏着衣襟,耳尖红得要滴血,到底还是心软了,转身拿起擀面杖敲他后背,“赶紧包饺子!再胡闹晚上没你份!” 何雨柱笑着举手投降,却趁于莉转身时,偷偷将于冬梅的手往自己腰间按了按。 夕阳的余晖透过石榴叶洒在石桌上,映得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揉皱的糖纸,甜得发黏。 远处传来雨水和于海棠的笑闹声,混着灶膛里柴火“噼里啪啦”的响,把这顿饺子宴衬得格外热闹又荒唐。 第87章 暧昧的饺子宴(2) 饺子包好以后,何雨柱冲雨水晃了晃擀面杖:“去后院喊老爷子过来吃饺子,对了——” 他指了指案板角落歪歪扭扭的“金鱼饺”和“漏气包”,“你跟海棠包的饺子,我单独放一边了,待会你俩就吃这些。” 雨水叉着腰瞪他:“哥你就会欺负人!”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仍蹦蹦跳跳往后院跑,麻花辫在屁股后头甩得欢快。显然没把这话放心上。 何雨柱又从裤兜掏出一块钱,冲于海棠晃了晃:“海棠,去院门口供销社买几瓶冰镇汽水,剩下的钱归你买冰棍吃。” 于海棠眼睛一亮,接过钱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老茧,脆生生喊了句“姐夫你真好”,便像只欢快的麻雀似的飞出了院门。 等俩丫头跑远,何雨柱才慢悠悠起身,趁没人注意故意蹭过于冬梅身边,袖子扫过她手背:“还是小姨子懂事,哪像某些人——” 他斜睨于莉,“只会掐我拧我,心忒狠。” “滚蛋!”于莉抄起笤帚疙瘩要砸他,却见他嬉皮笑脸地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笑纹都暖融融的。 饺子下锅时,于莉瞥了眼他凑近冬梅的模样,故意往灶膛里多添了把柴火,火光“轰”地窜起来,映得何雨柱脸上红扑扑的。 他凑到于莉耳边贱兮兮地笑:“哟,这是看我跟冬梅亲嘴,心里起火了?” “起你大爷!”于莉抄起水瓢往他胸口泼了点凉水,“再废话把你也煮锅里!” 于冬梅低头捏着饺子褶,余光瞥见何雨柱被泼后夸张地大叫,水珠顺着他下巴滴进衣领。 指尖忽然攥紧了面皮,想起方才在葡萄架下,他替自己别碎发时指尖的温度,此刻混着灶膛的热气,无端让耳垂发烫。 “饺子熟啦!”何雨柱掀开锅盖,热气裹着韭菜香扑出来,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于莉:“莉莉,帮哥递个碗?” 于莉白他一眼,却从灶台上抄起青花大碗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掌心时故意掐了下:“烫死你算了!” 何雨柱捞起个饺子吹了吹,先递到于冬梅嘴边:“尝尝,哥调的馅味道怎么样。” 于冬梅咬了口,烫得直吸气,却又舍不得吐,含含糊糊点头:“嗯……香。”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于莉白了她一眼,却也往何雨柱碗里夹了三个花边饺子,“少给我姐灌迷魂汤,赶紧吃你的!” 何雨柱趁机握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茧子:“莉莉手真巧,这花边饺包得跟你人一样漂亮。” “滚!”于莉甩脱他手,却在低头时看见于冬梅嘴角沾着的面渣,到底还是伸手替她擦掉,“吃相跟小猫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时,雨水领着何大清晃悠进来,老爷子叼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吐着烟圈:“柱儿又鼓捣好吃的呢?这韭菜味儿,香得人打饱嗝!” 何雨柱搬来马扎扶他坐下,转头见于冬梅正往漏勺里捞饺子,围裙带子松了一根,在腰后晃啊晃。 她俯身时,藏青色粗布围裙被撑起柔和的弧度,胸前饱满的轮廓随动作轻颤,腰间却细得能握住般盈软。 碎发黏在泛红的耳后,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混着灶间热气,让人心跳无端快了半拍。 何雨柱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系紧,手掌擦过她后腰的布料,感觉到她身子轻轻颤了颤。 “干啥呢!”于莉的水瓢“啪”地磕在锅沿上,何大清抬眼瞅了瞅,烟袋锅子在桌角磕得“咚咚”响。 何雨柱嘿嘿笑着缩回手,却趁人不注意,将于冬梅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停留了两秒才舍得挪开。 院外传来于海棠的喊声:“汽水买回来啦!”她跑得脸蛋通红,辫梢的红头绳上还沾着草屑,怀里抱着几瓶汽水,瓶身上凝着水珠,在夕阳透过葡萄架的光斑里晃得人眼晕。 何雨柱拧开瓶盖,先递了一瓶给何大清,又塞给于冬梅一瓶,最后才递给于莉。汽水“刺啦”一声冒气儿,于莉咬着瓶盖斜睨他:“哟,孝顺儿子?” “那必须的。”何雨柱抹了把嘴,目光在她和于冬梅脸上打转,“老爷子养我不容易,你们……”他忽然压低声音,“是我心窝子里的人。” “贫嘴!”于莉搡了他一把,却见姐姐攥着汽水瓶发愁,铁瓶盖在掌心碾出红印。 她忽然把瓶盖咬在齿间,腮帮绷得发白,“咔嗒”一声撬出条缝,汽水“呲”地冒股白气。 “瞧你那出息,”她抹了下唇角,把瓶子塞过去,“喝个汽水都能脸红。” 何雨柱看着自己媳妇的一口白牙,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这两天于莉气不顺,两口子亲热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吃饺子时,何大清夹起个花边饺咬了口,烟袋锅子在嘴边晃悠:“柱儿这馅调得不错,韭菜跟鸡蛋配得瓷实。” 于莉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含糊不清地接话:“那是,咱们傻柱啊,就会在厨房里耍能耐。” 何雨柱得意地挑眉,却故意看向何大清:“我这手艺跟老爷子比差远了,当年老爷子在大馆子掌勺那会儿,那手艺才叫一绝——” “少贫。”何大清敲了敲烟袋锅子,眼角却堆起笑纹,“你小子肯踏实做饭就成,别总跟院里那帮小子瞎混。” 正说着,雨水忽然指着何雨柱的碗笑出声:“哥,你咋专挑我跟海棠包的丑饺子吃?”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过去,只见他碗里堆着好几个“金鱼饺”和“漏气包”,有的裂着缝,有的歪着褶,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何雨柱夹起个“金鱼饺”晃了晃,尾巴上的面剂子还滴着汤:“咋?嫌弃你哥吃相难看?这叫‘丑饺子有丑福’,我乐意!” 于海棠脸颊发烫,小声嘟囔:“姐夫别吃了,我包的……露馅了。” “露馅才香呢!”何雨柱一口塞进嘴里,故意夸张地吧唧嘴,“你瞧,鸡蛋都漏出来了,吃起来香的很——” 于莉白他一眼,却趁人不注意,往他碗里添了个正经饺子:“少在这儿充好人,回头闹肚子别喊疼。” 何雨柱冲她挤眼,筷子却又夹起个“漏气包”:“放心,你男人胃比城墙厚——再说了,就算闹肚子,不还有你们操心?” 于冬梅慌忙低头搅着醋碟,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一锅饺子吃得热热闹闹,院角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飞出来,葡萄叶在晚风里沙沙响,月亮升起来,把青石板照得发白。 何雨柱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看于莉和于冬梅收拾碗筷,雨水跟于海棠追着萤火虫跑,忽然觉得这四合院的夜啊,比刚出锅的饺子还滚烫,还让人心里发暖。 第88章 于莉的醋坛子翻了 何雨柱蹲在小厨房吭哧吭哧擦灶台,青石板缝里还凝着煮饺子时溅的面浆,黏糊糊的跟抹了层胶水似的。 于莉抱着一摞空碗从堂屋晃悠出来,故意用膝盖顶了下他后腰:“哟,跟我姐腻歪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卖力气?” 他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往怀里带,粗糙的掌心蹭过她细腻的腕子,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呢?” 鼻尖蹭过她汗津津的耳尖,混着灶间没散尽的油星子味,“明天就给你单包糖馅饺子,甜得能把人齁背过气去。” “谁稀罕吃你包的破饺子!”于莉甩脱他手,瓷碗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一转身就看见于冬梅戳在厨房门口。 蓝布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跟撒了把细盐似的,指尖攥着围裙角来回揉搓,脸颊红得跟刚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她身后的竹筛里扔着块洗碗水涮过的抹布,水珠顺着布角往下滴,吧嗒吧嗒砸在青砖上,跟敲小鼓似的。 何雨柱擦灶台的声音“沙沙”响,刺啦刺啦往于莉耳朵里钻:“莉莉,递块干净抹布来。” 于莉随手抓过灶台边的抹布往后一甩,压根没瞅见抹布底下还压着根擀面杖。 “咚”的一声闷响,枣木擀面杖跟石头似的砸在何雨柱脚背上。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于冬梅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细声细气地问:“柱子,疼得厉害不?” 于莉盯着那交叠的手腕,喉间忽然泛起股酸水,跟喝了半瓶陈醋似的。 她弯腰捡起擀面杖,使劲往案板上一磕,案板震得上面的芹菜叶直打颤:“装什么矫情呢,上次你修自行车时扳手砸了脚,血都渗出来了也没叫唤!” 何雨柱揉着脚面笑出满脸褶子:“你呀,嘴上跟抹了辣椒似的厉害,心里头比谁都软和。”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于莉瞪他一眼,围裙带子却勾住了桌角,绷得直响。 何雨柱伸手帮她解带子,指尖蹭过她腰侧时故意压低声线:“要不咋说我这辈子就认你呢?刀子嘴豆腐心,软得跟刚蒸的豆包似的。” 于莉感觉耳根子发烫,想躲却被他攥住手腕。“松开!” 她板着脸挣扎,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何雨柱瞅见她耳尖红得透亮,索性凑近些咧嘴笑:“哎哟,这是害羞啦?刚砸我脚时咋没见你手软?” “谁、谁害羞了!”于莉梗着脖子反驳,却被他说得心慌,猛地转身想走,不料围裙带子“刺啦”扯断一截。 何雨柱瞅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不说了。等会给你烤蜜麻花吃,比你嘴还甜。” 于莉背对着他捏紧围裙角,听见“蜜麻花”仨字,嘴角彻底绷不住了。她偷偷抿了抿唇,假装凶巴巴地回一句:“谁要吃你烤的……” 尾音却软得像团,混着灶间飘来的烟火气,甜得人心里发暖。 于冬梅端着空碗过来,瞅了眼墙上的钟说:“不早啦,海棠再不走,爹妈该着急了。” 说完她脸色一暗,低头抠着围裙角自嘲:“哪像我,回不回婆家都没人管……” 何雨柱蹲在灶台边捅煤球,听见这话悄悄伸手,快速捏了捏于冬梅的手背,声音跟蚊子似的:“以后有我呢,我疼你。” 于冬梅浑身一激灵,脸“腾”地红到脖子根,心里却跟揣了个暖手炉似的,热乎得直冒泡。 “咳咳!”于莉故意咳嗽两声,铁盆往台上一墩:“腻歪啥呢,小心让雨水和海棠瞅见!” 何雨柱赶紧把手缩回来,耳朵根子发烫,假装镇定地从门后推出自行车。 刚要开口,就听见水池边“哗啦哗啦”的洗衣声——秦淮茹正蹲在那儿搓衣服,抬头冲他笑出俩酒窝:“柱子,这是送亲戚呢?”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可不嘛,天晚了,送她们回去。” 秦淮茹拧了把衣服上的水,瞟了眼低头捏着衣角的于冬梅,又瞅了瞅于莉绷着的脸,故意逗他:“哟,这么贴心?赶明儿我家棒梗放学晚了,也劳驾你送送?” “去去去,”何雨柱笑着挥挥手,“你家棒梗皮得跟猴似的,我可抓不住。” 于莉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抓起门后的纱巾往于海棠怀里一塞:“磨叽啥呢,走啦!”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院门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吱呀”响。路过水池时,秦淮茹又补了句:“路上留神啊,刚下过雨,别摔着姑娘们!” 他回头应了声“知道啦”,余光却瞅见于莉正瞪着自己,赶紧把到嘴边的笑憋回去,假装严肃地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海棠,你扶住车把,咱慢慢往外挪。” 贾张氏趴在院墙上,瞅着何雨柱一行人走远的背影,撇着嘴直嘀咕:“可算走了!这俩丫头在傻柱家白吃两顿饭!中午刚啃了大鱼大肉,晚上又吃饺子!” 她扭头瞪了眼蹲在旁边抽烟的儿子贾东旭,“你说说,傻柱眼里就只有亲戚,咋不记得帮衬帮衬邻居?” 贾东旭缩着脖子点头:“妈说得对,这事儿确实不地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媳妇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进来,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们少在这儿嚼舌根!柱子平常帮咱的还少?以前可没少给我们送吃喝。”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拍着大腿嚷嚷:“我就看不惯他那偏心样!亲戚来了大鱼大肉供着,咱邻居喝稀汤啃窝头,也没见他送口饺子过来!” 秦淮茹把洗衣盆往地上一墩,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您咋净记仇呢?将心比心吧,要没他帮衬,咱家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见媳妇动了气,赶紧打圆场:“妈,您消消气,快进屋歇着吧……” “歇啥歇!”贾张氏越说越气,抄起笤帚就开始扫院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明儿我得去傻柱家串个门,指不定能顺俩糖糕回来!” 秦淮茹看着婆婆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搓洗着衣服上的泥渍。 一行人往院门挪时,正碰见三大爷阎埠贵从公共厕所往回走。 “柱子啊,”三大爷眯着眼瞅了瞅边上跟着的于冬梅,又扫了眼于海棠手里的纱巾,嘴角往上一挑,“这是送亲戚们回家呢?” 何雨柱笑着冲三大爷点头:“是啊,天擦黑了,路上不安全。” 三大爷“嘿嘿”笑两声:“慢走啊,路上留神坑洼!” 出了院门,何雨柱才跨上自行车,冲于冬梅晃了晃肩膀:“上来吧,抓好了。” 于冬梅红着脸捏住他后衣领,刚坐稳,就听见于莉在身后喊:“骑慢点!摔着我姐跟你没完!” 他回头咧嘴一笑,夕阳把他的牙照得贼白:“放心!比蜗牛爬得还稳当!” 自行车“丁零当啷”往胡同口骑,于海棠跨上雨水的车,边蹬边回头喊:“姐夫你骑快点啊,别落太远!” 第89章 车上的暧昧 自行车碾过青石板的车辙,何雨柱故意把铃铛摇得清脆。 于冬梅的指尖微微发颤,隔着粗布衣裳都能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温度。 夜风裹着黏糊糊的热气,将夜来香的甜腻气息一股脑往于冬梅身上扑。 香味钻进她的鼻腔,缠绕着鬓角的碎发,又顺着衣领往下钻。 她挨着何雨柱后背的胸口发烫,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搅得人心慌意乱,连呼吸都变得又软又烫。 “抓紧。”何雨柱突然加快车速,绕过巷口的水洼。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噔”的颠簸,于冬梅下意识攥紧他的后衣领。 还没等她坐稳,何雨柱又猛地捏闸,车轱辘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惯性将她狠狠往前一甩,胸口结结实实撞在了何雨柱的后背,鼻尖几乎磕到他宽厚的肩头。 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风揉碎,她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胸腔里翻涌着细密的羞涩与悸动,如春水泛起的涟漪,一下下撞得人心慌。 “姐夫耍赖!明明说比蜗牛还慢!”前方传来于海棠银铃般的笑声。 于冬梅又害羞又好笑,带着几分甜蜜,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声音软糯:“大街上呢,不许使坏!” 指尖刚触到他结实的脊背就慌忙缩回来,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何雨柱感受着刚才那抹柔软的触感,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舒坦从后背窜上心头。 胸腔里更是激动得发颤,仿佛揣着个随时要炸开的二踢脚,连蹬车的脚都跟着使上了暗劲。 夜风卷着夜来香扑在脸上,也掩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他“嘿嘿”笑着,故意挺直脊背又往后靠了靠,低声说:“这不是怕水洼溅湿你鞋吗?” 车铃铛被颠得叮当乱响,倒像是应和着两人甜蜜又隐秘的心事。 拐过弯时,供销社门前挂着的马灯在暮色里晃悠,昏黄的光晕洒在水泥台阶上。 何雨柱突然捏闸,车轱辘擦着台阶停下:“等我两分钟!” 下车时,他有意无意地用手背蹭过她的大腿,于冬梅浑身骤然紧绷,触电般挺直脊背,整个人几乎从后座弹起来。 脸颊瞬间泛起的红晕一路烧到耳尖,她慌乱地摩挲着裤缝,手指蜷缩又松开,喉间像塞了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店内,木制保温箱“吱呀”掀开,白雾裹挟着奶香溢出。 何雨柱摸出平整的纸币,轻声对柜台后的售货员说:“三根奶油雪糕,三瓶橘子汽水,再来包水果硬糖。” 售货员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把东西摔在柜台上,“快点给钱,后面还排着人呢!” 何雨柱忙不迭递过钱,接过牛皮纸袋匆匆往外走。 “哇!”于海棠踮脚够着牛皮纸袋,冰凉的水汽在她掌心凝成水珠。 何雨柱拧开汽水瓶盖,泡沫“噗”地溅出来,他抹了把脸,趁机将一颗水果糖塞进于冬梅掌心,指尖在她手心轻轻一勾。 于冬梅慌忙攥紧拳头,把糖藏进袖管,低头咬雪糕时,冰凉甜味里混着心跳的燥热。 重新上路时,玻璃瓶在车筐里轻轻碰撞。 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何雨柱故意骑得很慢,后背微微向后靠,似有若无地贴着于冬梅的胸膛。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响里,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于冬梅望着何雨柱刻意放缓的动作,看他后脑勺晃动的发梢,看他因刻意后倾而紧绷的脊背线条,突然一阵心软。 夜风裹着夜来香的甜腻扑在脸上,于冬梅鬼使神差地往前一倾,将自己的胸膛轻轻贴了上去。 何雨柱浑身瞬间僵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温热的触感透过粗布衣裳传来,像是有团火苗顺着后背炸开,酥麻的颤意从尾椎一路窜到天灵盖。 连蹬车的腿都跟着不受控地轻颤起来。车铃铛在慌乱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叮当声,惊起路边草丛里的夜虫,扑棱棱飞向朦胧的月色。 何雨柱看于海棠骑远了些,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压得极低:“冬梅,我好喜欢你啊,我……爱上你了。” 夜风裹着夜来香掠过耳畔,他紧张地捏紧车把,等待回应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怕。 于冬梅甜蜜地笑着,整个人彻底贴了上去,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 脑袋轻轻蹭着他后背,声音像浸了蜜:“我也是。柱子,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好想永远留在这一刻。” 她呼出的热气透过布料,烫得何雨柱后颈发红。 何雨柱眼眶发烫,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那咱们可得‘努努力’,你帮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于冬梅鼻尖发酸,眼眶瞬间红了,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后背,声音闷声闷气却满是期待:“嗯,我也盼着呢……” 夜风卷着夜来香掠过两人交叠的手,把这份滚烫的期许,揉进了溶溶月色里。 这时,前方传来于海棠扯着嗓子的喊声:“哎呀姐夫你骑快点!磨磨蹭蹭的还不如我推着走呢!” 何雨柱扯着嗓子应道:“来啦——”脚下猛地发力,自行车铃铛随着颠簸叮当作响。 于冬梅下意识搂紧他的腰,贴着他后背轻笑,这一刻的甜蜜,在飞驰的风里越酿越浓。 转过最后一个弯,于家小院的白炽灯在夜风里晃出刺目的光晕。 于母裹着蓝布褂子立在门槛边,蒲扇拍在掌心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何雨柱刚支稳自行车,堆着笑凑过去:“妈!” 说着,他把掌心汗湿的油纸包往前一递,“给树国他们带的糖,路上捂着还有热乎气儿呢!” “你这孩子,总破费!”于母接过糖块时,目光在何雨柱和于冬梅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手指擦过何雨柱粗糙的手背,扇子尖点了点堂屋:“快进屋喝碗绿豆汤,灶上煨了一下午,再不吃都该凉透了。” 她的眼神像把细密的筛子,从于冬梅泛红的耳尖扫到何雨柱不自然的站姿,最后落在两人明明隔着半米远,却总忍不住偷瞄对方的眼睛上。 于母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扇子停在半空忘了摇,目光死死盯着女儿绯红的脸颊和何雨柱不自在的神情。 夜风扑在脸上,她却觉得心口发堵,喉咙里像卡了块没咽下去的窝头。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事儿,真不知会如何收场。 第90章 被撞破的暧昧 话音未落,于海棠已经像只欢快的雀儿扑过去,搂住母亲胳膊直晃:“妈!今天二姐夫做的菜可好吃了! 酱牛肉,炖得软烂入味,筷子一夹就散开;手抓羊肉撒上孜然和辣子面,香得人直咽口水;香菇炖鸡更是绝了,鸡肉嫩得能嗦出骨头,鸡汤我连喝了三大碗! 还有现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咬一口直冒鲜汁,韭菜混着鸡蛋香,我一口气吃了十八个!” 于母笑着戳了戳女儿的额头,笑意却没达眼底:“你个馋猫,吃这么多也不怕积食!” 随即转头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心疼与审视:“柱子啊,你工作累,还费心给她们弄这么些好吃的。往后别这么破费,自己也要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她顿了顿,用蒲扇轻轻敲了敲女儿的手背:“海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着帮衬家里,别总麻烦你姐夫。” 这话像是说给女儿,又像是意有所指。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爽朗笑道:“妈,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在食堂天天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做这些吃食不费事儿。 莉莉和大姐、海棠她们爱吃,我做得也带劲!再说了,看着家里人吃得香,我心里比自己吃蜜还甜!” 说着,他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等明儿我再去早市碰碰运气,要是能买到新鲜食材,给您露一手我拿手的糖醋鱼!” 于母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比往常重了些:“不许破费,挣钱不容易。替我照顾好莉莉就行,你们小两口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她突然转头看向一直低头绞着衣角的于冬梅,目光灼灼:“冬梅,你也是,别总由着性子麻烦柱子。” 于冬梅浑身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于冬梅垂着头绞着衣角,耳尖还泛着红。她余光瞥见何雨柱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拳,又松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夜风卷着夜来香掠过她发烫的脸颊,恍惚间,她又想起自行车后座上那若有若无的温度。 “冬梅啊,”于母突然伸手按住女儿冰凉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手背时格外用力。 “天太晚,今晚就别回去了,你爸今晚值班,你和我睡。” 说着往屋里让,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何雨柱,“柱子也进来坐坐?” 何雨柱喉间发紧,望着于冬梅低垂的睫毛,最终笑着摇头:“不了妈,明儿还得早起给食堂备菜。” 转身推车时,袖管扫过门框,“您多保重身子,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路上慢点!”于母追出半步,晚风掀起她鬓角的白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黑灯瞎火的,骑车千万当心!” 她盯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局促不安的于冬梅。 于海棠蹦到院门口,冲他用力挥手:“姐夫再见!下次来记得教我包饺子!” 于冬梅咬着嘴唇,向前挪了两步,却又猛地停住。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忐忑:“路上……当心点,注意安全。” 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何雨柱蹬车离开时,还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于母的叮嘱,一路消失在夜色里。 回程的路上,铃铛声惊起了树梢的夜枭。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蹬车,衣兜里还剩的那颗水果糖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揣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起于冬梅刚才躲闪又满含眷恋的眼神,还有于母意味深长的打量,嘴角的笑意渐渐僵住。 看来,于母似乎察觉到了他和于冬梅之间的暧昧关系。 此刻的月光越发清冷,仿佛也在为这份隐秘的情愫添上几分不安的阴影。 于母“哐当”一声关上房门,拽着于冬梅一屁股坐在床边,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直往她脸上扫:“冬梅,你老实交代!你和柱子是不是好上了?” 于冬梅的脸“腾”地烧起来,低着脑袋像只鹌鹑,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于母气得一拍大腿,指着她鼻尖直哆嗦:“你糊涂!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莉莉?她是你亲妹妹!你一向是个老实孩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于冬梅眼眶瞬间蓄满泪,咬着唇憋了半晌,声音带着哭腔:“妈,这事莉莉知道的……是我求着她,让柱子给我一个孩子……” 于母重重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女儿手背:“妈就盼着你能生个大胖小子,往后老了也有个指望……就是这件事太委屈你了。” “妈!不是这样的!”于冬梅耳朵尖涨得通红,攥着衣角急声解释,“柱子对我特别好,我、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于母脸色“唰”地变了,一把攥住女儿胳膊:“傻丫头!你可不能和莉莉抢男人啊!” “哎哟妈!”于冬梅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和莉莉可是亲姐妹,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怎么会抢她的男人呢。” 说着说着,她的脸更红了,低下头扭捏着衣角,小声嘟囔道:“我只是想多给柱子生几个孩子,以后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多好啊。” 于母看着女儿满脸羞涩又憧憬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儿女自有儿女福,妈也管不了你们。不过妈希望这事不能伤害了莉莉,她年纪小,心思单纯……” “妈,怎么会呢!”于冬梅急忙抬起头,眼神坚定,“您知道的,打小兄弟姐妹里面,我们两个最是要好的了。我疼莉莉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于冬梅和于母浑身一激灵。 “姐!”于海棠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的汽水还在我这呢,我拿来给你了!” 于冬梅慌乱地抹了把脸,小跑着去开门。 门刚拉开条缝,于海棠就举着玻璃瓶挤了进来,马尾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给你,刚才光顾着吃雪糕,差点把这事儿抛脑后!” 于冬梅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摆了摆手:“给树国喝吧,我刚吃了个奶油雪糕,再喝冰汽水肠胃受不了的。” “哇!谢谢大姐!”里屋传来于树国的欢呼,还伴着蹦跳着跑来的脚步声。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抢过汽水,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打了个响亮的嗝:“太舒坦啦!” 于母看着小儿子满足的模样,嘴角终于勾起笑纹,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大姐向来最疼你了,以后可要记着这份好!” 第91章 夏夜馋意,院里百态 何雨柱骑着二八自行车,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吱呀吱呀”响。 晚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鼓鼓的,心里却踏实多了。路过供销社时,何雨柱“嘎吱”捏闸停下车子。 柜台里蒙着白布的木箱子正往外冒着丝丝凉气,掀开白布就能看见整齐码放的冰棍和汽水。 他伸手在兜里摸索出皱巴巴的票子和零钱——想起今晚于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直发疼。 说什么也得买点好吃的哄哄她,不然这丫头指不定多委屈呢。 他仔仔细细挑了四根裹着油纸的奶油雪糕,又要了四瓶玻璃瓶汽水,特意让售货员用麻绳捆扎严实。 何雨柱怀里抱着用麻绳捆好的冰凉包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冰棍和汽水渗出来的凉气透过纸包,贴着肚皮直往上冒。 他边走边在心里盘算:今晚于莉肯定难受坏了,明天下了班得做几道她爱吃的菜,好好补偿一下。 刚拐进四合院,就瞧见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竹编蒲扇,正跟三大妈杨瑞华在院门口乘凉。 “三大爷、三大妈乘凉呢!”何雨柱咧嘴打招呼,脚步没停就往自家走。 阎埠贵眯着眼瞅见他怀里的油纸包和麻绳捆着的汽水,立刻摇着蒲扇笑道:“哟,柱子回来啦!买这么多雪糕、汽水,这小日子过得美啊!” 三大妈探着身子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家好久都没见着这稀罕物咯!”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故意把包裹往怀里搂了搂:“嗨,随便瞎对付过呗!天热得人嗓子眼冒烟,买点凉的解解渴。” 嘴上说得随意,脚步却加快了些,生怕被三大爷逮着问价钱。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阎埠贵“啧”了一声,蒲扇重重拍在腿上:“这傻柱,越来越不会过日子! 就这么几根雪糕、几瓶汽水,一天的工资又打水漂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不知道细水长流!” 杨瑞华擦了擦汗,赶紧接话:“可不是嘛!这年头粮票都得省着用,他倒好,净买这些没用的!” 阎埠贵冲台阶上瘫着的阎解成、阎解放招了招手:“听见没?可别学你柱哥! 这人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喝汽水能咋?不就图个凉快点?咱们自己家烧的凉白开,又干净又解渴!” 小儿子阎解旷正蹲在地上玩玻璃球,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巴巴道:“爸,我也想喝汽水……冰冰凉凉的,比凉白开好喝多了!” 小闺女阎解娣立马黏过来,拽着老爹衣角直晃:“我也要!我还要吃冰棍!” 阎埠贵“啪”地拍了下大腿,眉头皱了下:“行了行了!整天就知道馋嘴!” 俩孩子眼睛瞬间亮起来,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他扯着嗓子喊:“老大!去厨房给你弟妹倒凉白开! 兑点红糖,也甜滋滋的!别多放啊,放几粒意思一下就行了。” 阎解成憋着笑起身,心里直摇头——老爹这套路他都摸透了,早猜到老爹肯定舍不得花钱,这顿数落他都听了二十年了。 每次说归说,到头来还是舍不得掏腰包。 何雨柱抱着冰凉的包裹往院里走,刚拐进中院就瞧见贾家一家子在乘凉。 贾张氏戴着老花镜纳鞋底,“咔嗒咔嗒”地扯着线;贾东旭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锅子火星子一明一暗; 秦淮茹坐在门槛上,正解开衣襟给小当哺乳,孩子裹着襁褓吃得踏实,偶尔发出含糊的吞咽声。 何雨柱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心里直犯嘀咕:别看秦淮茹整天吃窝头咸菜,这两座“粮仓”倒是养得瓷实。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撞上贾东旭恶狠狠的眼神。贾东旭瞪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不善。 秦淮茹倒是大方,冲他浅浅一笑,依旧自然地哄着怀中吃奶的小当,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何雨柱撇了撇嘴,故意把怀里用麻绳捆着的雪糕汽水晃得叮当响,心说:有啥了不起的,我可不止是看过…… 棒梗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油纸包:“我要吃雪糕!我要喝汽水!” 小手还一个劲摇晃贾张氏的胳膊:“奶奶!你看傻叔买好吃的了!我也要!” 贾张氏“啪”地拍开孙子的手,阴阳怪气道:“没出息的玩意儿!眼馋人家干啥?咱们喝凉白开不一样长肉!”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何雨柱怀里的包裹,喉咙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等何雨柱刚走两步,贾张氏突然“呸”地啐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嚷嚷:“有些人呐,日子过舒坦了就忘了街坊情分! 买这么多冰棍汽水,也不知道给院里孩子分一口。” 说着还拿鞋底在地上狠狠蹭了两下。 贾东旭把烟锅子往门槛上敲得“咚咚”响,跟着帮腔:“就是!平常白吃白喝他点东西,还装大度,真到分东西的时候就抠搜起来了!” 秦淮茹正给小当擦口水,闻言皱起眉头,小声劝道:“妈,东旭,少说两句吧。柱子又不欠咱们的……”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截断:“你懂啥!吃独食也不怕噎着!棒梗可是你亲儿子,连口雪糕都吃不上,你这当妈的也不心疼!” 棒梗听着又开始抹眼泪,院子里顿时闹哄哄一片。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动静。 雨水蹦蹦跳跳迎了出来,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哥!你咋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她盯着油纸包里鼓鼓囊囊的雪糕,又瞅瞅麻绳捆着的玻璃瓶汽水,乐的合不拢嘴。 何雨柱笑着戳了戳妹妹的额头,把包裹往她怀里一塞:“先拿支雪糕和瓶汽水给老爷子送去,也让他凉快凉快。” 雨水抱着冰凉的包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故意提高嗓门:“哥!我要吃两支雪糕!” 说着还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眼巴巴望着的棒梗,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 “行行行!”何雨柱伸手宠溺地揉乱雨水的马尾辫,“把我那份也拿走,你呀,就是个小馋猫!” 雨水欢呼一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举着雪糕汽水蹦进屋里,留下棒梗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第92章 夏夜风波:雪糕引发的清白之争 何雨柱刚进家门,就听见院子里棒梗的嚎啕声更响了。 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骂个不停,棒梗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俩人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吵得人脑袋直发胀。 可何雨柱倒好,一边哼着《智取威虎山》的小曲儿,脚尖还跟着节奏“哒哒”点地,脸上挂着止不住的坏笑。 他心里正偷着乐呢:“叫你们平时整天想着占我便宜,眼馋了吧!” 他大剌剌地倚在门框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故意把剩下的雪糕汽水重重往桌上一放,震得玻璃瓶“当啷”作响,那动静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 一边扯着被汗水黏在后背的衬衫,还不忘扯着嗓子接着哼:“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再看棒梗哭得小脸通红,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何雨柱更是乐开了花:“叫你小子平日里没礼貌,‘傻柱’也是你叫的?这下知道眼馋的滋味了吧!” 听着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尖嗓门,他反而觉得比听天桥的评书还过瘾,一边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再气气这老太婆。 想到贾张氏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心说这四合院的热闹,可比戏园子精彩多了! 正偷着乐呢,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转头一瞧,于莉晃悠着进来了,辫子随着步子一甩一甩的。 他赶紧凑过去,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跑哪儿野去了?我买好东西回来都没见着人!” 于莉把辫子往后一甩,笑嘻嘻说:“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啦,娄晓娥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我就过去陪她唠唠嗑。 给她送了两个你腌的咸鸭蛋,她还非要塞给我一盒饼干呢!” 何雨柱立马献宝似的捧出雪糕汽水,拍着胸脯说:“热坏了吧?我可是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就想着给你解解渴!” “算你还有点良心!”于莉眉眼弯弯接过东西,撕开油纸咬了口雪糕,凉丝丝的甜味直窜嗓子眼。 何雨柱瞅着她吃得开心,忍不住纳闷道:“我咋不知道你跟娄晓娥这么熟了?你住进这个四合院都没多久。” “这有啥稀奇的?”于莉擦了擦嘴角,“洗衣服的时候碰上几回,唠着唠着就投缘了。 你别看她是资本家出身,人可实在着呢,上次我晾的被单让风刮到她家门口,人家还给熨得平平整整送回来。 院里人忌惮她的出身,都躲着她。她平常就只能跟聋老太说说话,可俩人差着辈儿呢,能聊些啥?” 她顿了顿,突然促狭地眨眨眼,拿手指戳了戳何雨柱胸口:“再说了,这院子里同龄的没几个,我总不能天天找你的‘老相好’秦淮茹聊天吧?” 说完还故意拉长语调,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何雨柱瞬间瞪圆眼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这话从哪儿说起!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可别听信院里那些人瞎编排。” 说着一把搂住于莉肩膀,下巴往院里一扬,语气比往常还硬气三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全院谁不知道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 他还捏着嗓子学贾张氏骂街的腔调,挤眉弄眼逗趣:“要说闲话,还不如听听贾张氏又编排谁呢!” 边说边拉着于莉往屋外拽,手掌心却悄悄在裤腿上蹭了蹭汗。 于莉被他的反应逗得直乐,腰都快笑弯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炸响一声撕心裂肺的“哇——”! 棒梗扯开嗓子嚎起来,那哭声又尖又亮,也把何雨柱和于莉吓得一蹦,何雨柱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 何雨柱扒着窗户一瞧,就见棒梗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还时不时冒出个透亮的鼻涕泡。 贾东旭翘着二郎腿靠在门框上,烟锅子戳得门板咚咚响:“哭!就知道哭!有本事自己去买! 你瞅瞅人家胖虎,天天去捡废铁换冰棍吃,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手脚勤快点,也不至于眼馋成这样!” 贾张氏抄起纳鞋底的锥子在半空比划,扯着嗓子嚷:“平日里傻柱口口声声把棒梗当‘亲儿子’,这会儿装聋作哑!” 秦淮茹红着眼圈把棒梗往怀里搂,轻声哄着:“乖,等妈糊火柴盒的钱结了就给你买……” 话没说完,贾张氏的嗓门又拔高了八度:“你糊火柴盒那点钱,买窝头都不够吃!还买雪糕?倒不如去求你那相好的! 我看傻柱三天两头往你跟前跑,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何雨柱当场跳起来,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我去!这贾张氏说话能不能要点脸!编排自家儿媳妇就算了,凭啥把我也扯进去? 我跟秦淮茹就是普通街坊,哪有她说的那些腌臜事儿!” 他万万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打过来——刚才还岔开话题让于莉听听贾张氏又编排什么,万万没想到转眼自己倒成了贾张氏嘴里的“主角”。 他故意瞪大眼睛,双手摊开做出无辜模样,一边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喊,那架势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他的“清白”。 一旁的于莉笑得前仰后合,拍着何雨柱胳膊直乐:“瞧瞧,傻柱!你看吧,连贾张氏都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爱听贾张氏嚼舌根吗?这下热闹了吧!” 说着她干脆整个人贴上去,拿肩膀撞了撞他,还故意把胸脯在他背上蹭了蹭。 眼含笑意问:“老实交代,你和秦淮茹到底有没有过啥‘特殊关系’?我保证今天不生气,要是说了实话,明天给你烙葱花饼!” 这不明摆着是送命题吗?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 脖子一梗,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嘴:“说什么呢!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的,连根头发丝的事儿都没有! 人家秦淮茹勤快本分,在院里有口皆碑,天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炉子,给一家子做早饭,晚上还得糊火柴盒到半夜,哪像你们尽瞎琢磨!”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偷偷用余光瞟着于莉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对付就惹得媳妇炸毛。 第93章 五分钱背后的人情账 于莉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轻蔑,伸手戳了戳何雨柱的胸口:“就她还老实?你看她走路那屁股扭的,一看就是个骚货! 每天在院子里和你们这些男人眉来眼去的,真当别人都是瞎子?上次许大茂看她的眼神,啧啧啧,我都替娄晓娥不值!” 她故意凑近,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语气酸得能拧出醋来:“我看啊,指不定多少人上赶着给她们家当冤大头呢! 听说上次修贾家房顶,好几个老爷们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连口水都没喝着——这里面,不会也有你吧?” 何雨柱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心里直叫苦。 他知道这浑水越搅越浑,辩解也没用,赶紧赔着笑脸。 抓起桌上的雪糕往于莉手里塞:“媳妇媳妇,你看这雪糕再不吃可就化成水了!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浪费了多可惜!” “少打岔!”于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又戳了戳他胸口,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里没鬼这么着急?我看你就是心虚!” 这眼神看得何雨柱后背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僵持着,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雨水像只欢快的小燕子似的冲了进来,辫梢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个不停。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进门就扑到于莉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嫂子! 我把汽水给爸送去了,回来路过贾家,你没看见——棒梗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贾张氏拿着鞋底子指着秦淮茹骂,那场面可太好笑了!” 说着,雨水凑到何雨柱跟前,挤眉弄眼道:“活该!谁让棒梗前两天偷翻我书包,还把我作业本撕了!这会儿眼馋雪糕,哭死他!” 她越说越得意,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于莉听着,忍不住刮了刮雨水的鼻子,笑道:“你呀,跟你哥一个德行,就爱瞧热闹!” 嘴上数落着,眼里却满是宠溺。 她伸手捞过桌上何雨柱那瓶没开封的汽水,“啪”地咬开瓶盖递过去:“光吃雪糕多噎得慌?这汽水给你解解渴,慢点喝别呛着!” 何雨柱看着妹妹喝着汽水,又看看笑得眉眼弯弯的于莉,心里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 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你平日里总跟那小子置气,这下解气了吧!” 三个人的笑声,混着院子里的喧闹声,在屋子里回荡。 正说着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踱了出来。 他从口袋摸出枚五分硬币,往棒梗的小手里一放:“别哭了,去供销社买根冰棍。” 棒梗攥着硬币“嗖”地跳起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就破涕为笑,撒开腿往院外跑,鞋子拍得青石板“啪嗒啪嗒”响。 秦淮茹眼眶泛红,忙不迭道谢:“谢谢您一大爷,这钱我回头——”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摆摆手打断,他咳了两声转身往屋里走。 “一大爷人真好……”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话音未落,贾张氏“呸”地啐了口唾沫,纳鞋底的锥子狠狠戳进鞋帮:“好个屁!那老东西老伴不能生养,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她扯着嗓子越说越起劲,皱纹里都藏着算计,“一个月拿那么高工资,才掏五分钱,铁公鸡!你趁早离他远点,省得被占便宜!” 贾东旭蹲在墙根敲烟锅,火星子溅在砖缝里,瓮声瓮气地应和:“妈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昏暗的天光下,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泛着精明的算计,倒比院角的野猫还透亮几分。 屋内,何雨柱扒着窗户把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嘁”了一声,抓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 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刺痒都比不上心里的烦躁:“装什么大善人,平时抠得跟铁公鸡似的,就五分钱也拿得出手?” 于莉斜倚在门框上,涂着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一下下敲着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可不就是做戏嘛! 全院都知道他算盘打得精,这会儿充什么冤大头?”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斜睨了何雨柱一眼:“指不定回头就该跟秦淮茹念叨‘一大爷我帮了你’,等着人家还人情呢!” 何雨柱气得把汽水重重一放,震得桌面的瓜子壳都跳起来:“最看不惯他这假惺惺的样儿!真要帮忙就多掏点,五分钱还不够塞牙缝的,糊弄叫花子呢!” 他想起平日里易中海总爱端着长辈架子说教,越想越来气,“贾张氏那老虔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下里倒配得很!” 于莉“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呀,就是看不惯人家充好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四合院谁还没点花花肠子?” 她眨了眨眼,凑近压低声音,“你说,易中海该不会真惦记上秦淮茹了?” 何雨柱眉头皱得死紧,嘟囔着:“谁知道呢!反正这院里没一个省油的灯。” 说着一把拉过窗帘,仿佛要把院里那些腌臜事儿都隔绝在外,可贾张氏尖酸的骂声还是顺着窗缝钻进来,惹得他烦躁地踹了一脚桌腿。 何雨柱拎起汽水,正想再喝两口,忽听于莉在身后轻笑一声:“慢着,你喝的这瓶汽水是我的。” 他手一抖,汽水差点泼出来:“胡说!这明明是我的那份——” “你的那份让我给雨水了。”于莉斜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空雪糕纸,“刚才看你被贾张氏气得冒烟,你喝我的汽水我没言语,怎么,喝出甜头了?” 话音刚落,躲在门后的雨水突然探出头来,眼睛弯成月牙,狡黠地朝何雨柱吐了吐舌头:“嘿嘿,哥,你的那份归我了!” 她晃了晃藏在身后的汽水,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嫂子早就跟我说好啦!” 何雨柱一把将于莉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耍赖:“什么‘你的’‘我的’,连你于莉都是我的!” 于莉被蹭得痒,笑得直往他怀里钻,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脖颈:“别闹,雨水在边上看着呢!” 雨水笑着背过身,却偷偷从指缝间露出眼睛,故意大声说:“没事,我没看见,你俩继续!我保证捂紧眼睛不偷看!” 说完还真用双手捂住脸,指缝却留得大大的,把两人闹作一团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 第94章 冰棍汽水之争:四合院里的孩子气较量 两人正打闹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棒梗咋咋呼呼的声音:“雨水!雨水!” 棒梗举着刚买的冰棍冲进来,糖水顺着木棍往下淌,在月光里亮晶晶的。 他瞪圆了眼睛,胸脯剧烈起伏,故意把冰棍凑到雨水鼻尖晃悠:“快看我的冰棍!你的雪糕早吃完了吧?哈哈!让你跟我嘚瑟!” 雨水“哼”了一声,从背后掏出藏着的两瓶汽水,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拧开瓶盖猛灌一口,故意发出夸张的“咕咚咕咚”声,嘴角溢出的汽水沾湿了辫梢:“两根雪糕早进我肚子了! 还有这汽水呢,冰冰凉凉,可比你那化得稀里哗啦的冰棍强!” 棒梗的笑脸瞬间垮下来,冰棍悬在半空忘了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汽水:“你……你哪儿来的汽水?” “我哥和嫂子给的!”雨水晃着瓶子挑衅,汽水晃出细密的泡泡,“有本事你也找一大爷再要一毛五分钱买汽水啊?” 棒梗涨红着脸跺脚:“你!你等着!” 话音未落,冰棍“啪嗒”掉在地上,沾了层灰。 他愣了半秒,突然蹲在地上扒拉冰棍,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的冰棍……我的五分钱啊!” 何雨柱倚在门框上,看着棒梗狼狈的模样,故意扯着嗓子喊:“棒梗!再不捡起来吃,可就真化得连渣都没了!” 棒梗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犹豫了一瞬,见冰棍正顺着手指往下淌糖水,咬咬牙,一把抓起沾满灰的冰棍,胡乱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往嘴里塞。 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就……就你多管闲事!” 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沾湿了前襟。 雨水见状,笑得直拍大腿:“哟,灰冰棍好吃吗?要不要我这汽水给你冲冲味儿?”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 棒梗气得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瞪了雨水一眼,扭头就往屋外冲。 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我跟你没完!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走着瞧!”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喊声。 只见他冲进秦淮茹的怀里,鼻涕眼泪全蹭在她衣襟上,抽抽搭搭地述说着刚才的委屈。 于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戳了戳何雨柱的腰:“就会欺负小孩子,也不嫌害臊。” 何雨柱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挑眉笑道:“我这是教他‘节约粮食’,免得贾张氏又在院里嚷嚷浪费!” 院子里秦淮茹又好气又好笑地拍着棒梗的背,一边帮他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边低声哄道:“乖啊,不就是根冰棍嘛,明儿妈给你买更好的。” 可怀里的棒梗还抽抽搭搭个不停,嘴里嘟囔着雨水和何雨柱的“坏话”。 她忍不住朝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心里暗骂:“这个傻柱,真是不着调。 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跟小孩子置气,变着法儿欺负我们家棒梗!” 话虽这么想,可她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阵异样—— 毕竟她和何雨柱的关系早已说不清道不明,照理说,他也算是棒梗半个爹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孩子些? 正想着,贾张氏风风火火地闯过来,三角眼瞪得溜圆,唾沫星子横飞:“天杀的哟!这院里没一个好人! 合着都盯着咱们孤儿寡母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就敢这么欺负棒梗,当我们贾家没人了是吧!” 她的大嗓门立刻引来几个邻居探头张望,秦淮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边要哄着棒梗,一边还得应付婆婆的火上浇油,满心的委屈和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贾东旭蹲在墙根,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迟疑着开口:“妈,我还在呢,棒梗爹妈都在,您这‘孤儿寡母’说得不合适。” 贾张氏猛地转身,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抄起笤帚就往他脚边戳:“你在?你在个屁!成天病怏怏的,连个工资都挣不全。 跟没了你有啥区别?哪天你两腿一蹬,我们娘儿几个可不就是孤儿寡母?我呸!还不如趁早死了干净,省得拖累我们!” 贾东旭喉结上下滚动,灰扑扑的脸涨成猪肝色,攥着烟杆的手青筋暴起。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声闷哼,狠狠把烟锅砸在地上,扭头钻进了屋。 门“哐当”摔上的瞬间,贾张氏还在院子里跳脚:“没出息的玩意儿!死在屋里别出来!” 秦淮茹倚着门框,看着贾张氏跳脚、贾东旭灰溜溜进屋的闹剧,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晚风裹着茉莉花香气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却吹不散心底翻涌的隐秘念头——要是何雨柱还单着,如果贾东旭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没了…… 她喉头发紧,目光飘向何雨柱屋子透出的暖黄灯光。 想当初那个男人总爱变着法子往她家送吃食,棒梗闯祸时也总站出来护着。 若真能改嫁过去,棒梗上学的学费、小当的新衣裳,都不用再愁了吧? 可念头刚冒头,她又猛地咬住下唇。 要是嫁给何雨柱,绝不能给他生孩子,万一他有了亲生骨肉,还能把棒梗当亲儿子疼? 棒梗性子要强,往后心里该多委屈…… “啪!”贾张氏的鞋底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得秦淮茹浑身一颤。 她慌忙摇头,仿佛要把那些“不体面”的想法都甩出去,强打起精神哄道:“妈,消消气,进屋喝口水……” 可转身时,藏在袖中的手指仍在微微发颤,像极了院里那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野蔷薇。 于莉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冲着雨水笑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我和你哥也得收拾收拾睡了,明早还得赶早班呢。” 雨水应了声,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屋里新买的紫檀大床,故意拖长声调打趣:“今晚这床可别再嘎吱嘎吱晃了,我昨儿在隔壁屋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没说完就蹦跳着跑出门,留于莉涨红着脸跺脚:“死丫头!没个正经!”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追着喊:“小兔崽子!再胡说小心我揍你!” 等妹妹的脚步声消失在院角,他立刻凑到于莉身边,揽住她的腰嘿嘿坏笑:“媳妇,我去烧壶热水? 帮你好好搓搓背,保证比那澡堂子师傅还舒坦!” …… 第95章 洗澡嬉闹 枕边情话 何雨柱话音未落,于莉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手肘轻轻往后捣他肚子:“没个正形!” 嘴上嗔怪,于莉却抬手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将浅蓝条纹衬衫脱下,随手团成团扔进床边的搪瓷盆。 紧接着,她弯下腰解开黑色裤子的腰带,褪下长裤的动作干脆又带着几分羞涩。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一起落进盆里。 “等会儿得把这些衣裳搓了。”她嘟囔着,耳尖泛红,转身时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在红绸幔子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床头新换的红绸幔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映得屋里光影摇曳,倒比外头的月光还暧昧几分。 何雨柱望着盆里的衣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麻溜儿去厨房提了铜壶,壶嘴腾起白白的热气。 他蹲在盆边试水温,手指搅得水花叮咚响:“媳妇,来试试,要是烫了我再兑凉水。” 待于莉坐到浴盆里,何雨柱拿毛巾擦拭着她幼嫩的肌肤,忍不住感叹:“莉莉你的皮肤真好,白白嫩嫩的,女儿家花一般的年纪就嫁给了我,我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于莉回过身来,湿漉漉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脑袋:“说谁‘狗屎’呢!” 她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边,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转身时带起的水雾裹着皂角香。 这一抹风情,把何雨柱看直了眼。 于莉察觉到何雨柱直勾勾的眼神,脸蛋“腾”地红透,双臂慌忙捂住胸口:“傻样,瞎看什么!” 何雨柱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凑上去:“我看自己媳妇啊,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于莉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德性!” 她垂眸想了想,脸颊的红晕渐渐化作笑意,唇角不自觉上扬——在自己男人面前,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这么想着,她落落大方地放下双臂,迎上何雨柱发烫的目光,眉眼弯弯:“想看?让你看个够!” 何雨柱嘿嘿一笑,眼睛都笑成了两道缝,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媳妇你真好!这辈子能娶到你,我做梦都得笑醒! …… 于莉脸颊泛红,伸手去抢何雨柱手中的毛巾:“哎呀,前面我自己洗! 何雨柱灵活地往后一躲,坏笑着扬了扬毛巾:“快点洗完换我洗,省得你又磨磨蹭蹭!” 于莉脸颊涨得通红,娇嗔道:“坏人!拿给我……” 说着便扑过去夺毛巾,两人在蒸腾的水汽里闹作一团,红绸幔子被笑声震得微微晃动,将月光揉成细碎的银箔洒在地上。 这澡足足洗了一个多钟头,两人瘫在床上累得够呛。 何雨柱伸手把散落的毛巾往盆里一扔,喘着粗气说:“衣服明早再洗吧!” 于莉整个人软成一滩,眼皮都懒得抬,哼哼唧唧道:“反正我是没半点力气了……你明明下午刚和我姐……哪来这么多精力折腾人啊?” 何雨柱立马来了精神,凑到她耳边贱兮兮地笑:“老爷子给的‘虎鞭酒’真不是盖的!休息了几个小时,直接满血复活!” 于莉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吐槽:“你就是头不知疲倦的‘驴’!” “哟!学会打趣你男人了?”何雨柱作势扑上去,吓得于莉慌忙往被窝里钻。 她一边笑一边求饶:“好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又笑闹着滚作一团,红绸幔子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把月光筛成星星点点,铺满了整个床铺。 打闹了一阵后,两人累得瘫在床上直喘气,却半点睡意也没了。 于莉歪着头,指尖无意识绕着何雨柱的衣角,忽然轻笑一声:“柱子,你说咱们往后的日子,是不是天天都这么热闹?” 何雨柱胳膊枕在后脑勺,侧过身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那可不?等过些日子,再添个大胖小子,屋里指不定闹成啥样!” 说到这儿,他突然握住于莉的手,声音放软,“不过只要你在身边,再吵我都乐意。” 于莉脸颊泛起红晕,往他怀里蹭了蹭,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有你在,再吵的日子也是甜的。 等咱们有了孩子,就把我们的小家拾掇得热热闹闹的,再养只花猫,守着灶台等你下班。” 她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月光,“往后啊,咱们谁也不许松开手。” 何雨柱眼眶微微发烫,一把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摩挲:“傻丫头,这话该我先说!” 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声音闷在她发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糙汉子,往后灶台的火我来添,花猫的食我来喂。 你就只管牵着我的手,咱们把日子过成蜜里调油的样儿!” 说着又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余生的承诺都揉进这拥抱里。 于莉享受着何雨柱的宠溺,窝在他怀里轻轻哼起了小调。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柱子,你说等孩子大了,咱们送他去学什么好? 是像你一样学厨艺,还是读书考大学?” 说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不过我听说现在世道变了,有学问的人反而不吃香了。” 何雨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随他去!愿意拿锅铲,我手把手教;想读书,就让他上大学!不过……” 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嗓音低哑带着笑意:“媳妇,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先把造娃这事儿提上日程?” 于莉脸颊瞬间腾起两团红云,指尖攥成小拳头,轻轻捶在他胸膛:“我就知道,你没个正形!” 转而又叹了口气,声音放软,“其实只要孩子平安长大,做什么我都欢喜。就像咱俩,平平淡淡、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 月光透过窗棂爬进屋子,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轻轻摇晃。 何雨柱望着怀中的人,突然想起灶台上还煨着的桂花茶,便起身去端。 瓷碗递到于莉嘴边时,氤氲的热气里,他轻声说:“快尝尝,凉了就没这股子香甜劲儿了。” 于莉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味在舌尖散开。 她望着何雨柱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样窝在爱人怀里数星星、话家常的日子,大概就是老天爷给的最好的礼物。 第96章 何雨柱吐槽棒梗,于莉担忧大姐 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从明日要做的糖拌番茄、酸辣番茄炒蛋。 说到雨水即将开学,得抽空去供销社给她换个新书包,又不知怎的扯到院里三大爷家新打的木柜子。 于莉整个人窝在何雨柱肩头,手指百无聊赖地缠着他胸前的纽扣转圈圈。 窗外的月光偷偷溜进屋里,在两人身上铺了层银白,把依偎着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歪歪扭扭贴在墙上。 于莉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凑到何雨柱跟前好奇地问:“你和雨水怎么老和棒梗这孩子较劲呀?小孩子家调皮捣蛋不都这样嘛,到底咋回事啊?” 说着还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满脸都是想要一探究竟的神色。 他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正常?这孩子现在根本管不住! 上回在学校把同学的文具盒扔茅坑,秦淮茹到学校就开始抹眼泪。 拉着老师的手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非说‘男孩子淘气,您多担待’,装得那叫一个可怜! 贾张氏更离谱,满院子撒泼,扯着嗓子嚷嚷‘谁敢欺负我孙子’! 最可气的是贾东旭,知道这事儿后不仅不教育孩子,还在院里指桑骂槐,说别人故意针对他家,一样的不讲理!这哪里是简单的调皮!” 于莉睫毛颤了颤,看着盆里晕开的涟漪:“那孩子到底还小......” “小?小就能偷鸡摸狗?” 何雨柱猛地提高嗓门,又警惕地往窗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上个月他带着院里几个小崽子,把二大爷晾的腊肉偷去烤着吃,被抓现行后,贾张氏抄起扫帚就骂人家‘小心眼’! 还有我那半袋白面,要不是雨水眼尖瞧见棒梗往家扛,指不定被他们娘儿仨做成什么吃了! 秦淮茹轻飘飘一句‘孩子不懂事’,转头就当没这回事!”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怀中于莉的细腰搂得更紧,眼底翻涌着怒意:“现在倒好,见人就伸手要东西,逮着机会就顺走院里的零碎,整个一喂不熟的白眼狼!” 于莉慵懒地窝在何雨柱怀里,湿润的发梢蹭着他的胸膛,氤氲的水汽裹着淡淡的皂角香,在被褥间萦绕不散。 她忽然轻笑一声,歪头调侃:“院里邻居都说,你以前总偷偷给棒梗开小灶。该不会……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吧?” 何雨柱耳朵根子“腾”地红透,脖子一梗就要反驳,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别、别听他们瞎传!就……就偶尔剩菜多了,顺手给孩子夹两筷子!” 他越说底气越弱,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毛巾边角,“再说棒梗那时候还小……”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院里看着长大的,我总不能真看着他饿肚子。 但现在他蹬鼻子上脸,上次我给雨水买的新铅笔,转眼就在他书包里!问他就说是捡的,贾张氏居然还说‘孩子兴许看错了’!” 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自私自利得没边儿了,有好东西自己藏着,闯祸了就躲在大人后头!” 于莉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柱子,你说......要是哪天秦淮茹有事真求到咱们头上......” “求也没用!”何雨柱直接打断,把人搂进怀里,下巴重重抵着她发顶。 “你仔细想想,每次棒梗闯祸,秦淮茹嘴上训两句,转头就护着; 贾张氏更不用说,撒泼打滚样样来。 就上个月棒梗把雨水推泥坑那次,我去理论,贾张氏堵在门口骂了半个钟头,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他冷笑一声,“现在全院谁不知道棒梗是混世魔王?都是被这俩人惯的!再管闲事,咱们家迟早被拖垮!”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闷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吞没了夏蝉的聒噪。 于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何雨柱立刻把棉被裹紧,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别怕别怕! 明儿我给你做好吃的,再烙几张馅饼,咱关起门来吃好喝好!雨水马上要开学了,得给她补营养;往后咱要是有了娃......” 他突然笑起来,手掌轻轻覆在于莉肚子上,“不得攒钱买奶粉?咱就只管把小日子过红火!” 说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几块奶糖:“今儿在供销社留的,给你当睡前甜嘴儿。” 看着于莉亮晶晶的眼睛,何雨柱笑得一脸得意:“外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家媳妇。往后谁要敢欺负你......” 他挥了挥拳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第一个不答应!” 何雨柱搂着于莉刚躺下,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月光被乌云揉碎,在红绸幔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于莉翻身时带起的风裹着不安,她鼻尖几乎碰到何雨柱下巴,轻声问:“柱子,你说下午这样帮大姐,真能行得通吗?” 何雨柱僵在原地,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莉莉,怎么突然问这个......” 于莉支起身子,借着闪电的白光,能看见她泛红的眼眶:“大姐攥着我的手求我时,说婆婆天天骂她‘不会下蛋’,连姐夫看她都没了好脸色。 我想着都是亲姐妹,总不能看她在婆家熬不下去。” 她声音发涩,“可冷静下来又后怕,万一......” 何雨柱慌忙坐起,这次终于抓住她的手:“别自己吓自己!咱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再说有我在,真要出了事,我顶着!” 他粗壮的手指摩挲着于莉细嫩的手背,“你忘了?我上次帮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办婚宴,他还欠我个人情呢。” 于莉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却没成功:“可万一事情露馅......” “不会的!”何雨柱打断她,“咱们把话都跟大姐说清楚了,只要她咬死不认,谁能拿咱们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出枕头下的奶糖,剥开一颗塞进她嘴里,“尝尝甜的,别尽想糟心事。” 甜味在舌尖化开,于莉的肩膀微微松下来:“你说,女人这辈子,难道真得靠生孩子才能站稳脚跟?” 何雨柱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别听那些老理儿!等以后日子好了,咱们带大姐出去见世面,让她知道没孩子也能活得精彩。”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何雨柱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早我给你做好吃的,保准让你忘了这些烦心事。” 于莉倚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或许正如他说的,再难的坎,两个人一起总能跨过去。 第1章 外卖小哥穿越成傻柱 “我去……救命啊。” 何雨柱猛地从床上弹起,身上的背心被汗水浸得透湿,紧紧贴在皮肤上,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气。 “这是哪……” 他抬手慌乱地抹了一把额头豆大的汗珠,呆坐在吱呀作响的床边,眼神里全是惊恐与茫然。 入目皆是破旧的陈设,墙上的报纸被夏日湿气洇得发皱 ,窗外知了无休止地嘶鸣,吵得人心越发烦躁。 何雨柱本是个外卖小哥,刚刚有个单子马上就要迟到了。 他心急如焚,一咬牙闯了红灯,谁知道“撞大运”了,被大运牌重卡狠狠撞上,剧痛袭来后便失去意识。 等再次醒来,竟身处此地!满心疑惑时,潮水般的记忆疯狂涌入脑袋。 原来自己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还成了同名同姓的主角何雨柱! “真他妈悔死了!” 何雨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懊恼。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我怎么就犯了糊涂! 这下不仅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连累了重卡司机,人家平白无故摊上这糟心事。还好我是个孤儿,没亲人跟着操心……” 想到这儿,他眼眶泛红,满心都是无助与悔恨 。 既来之则安之。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轻声呼唤:“系统,我要签到。” 可半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忍不住嘟囔:“我去,没反应!” 不信邪的何雨柱接着端坐在床上,紧闭双眼,开始冥想,满心期待能触发什么奇遇。 然而,过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 “我靠,连灵泉空间也没有!” 何雨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可就在他满心失望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哎,不对,这个好像是有的……” 何雨柱凝神细探自己的识海,惊喜地发现,其中竟存在几百亩的草场、一百多亩的水塘,还有一口灵泉。 而且空间内的时间流速竟是现实世界的10倍! 更妙的是,空间里的温度常年恒定在15—25摄氏度,如同天然的温室,极其适合作物生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永恒仓库,任何被放进去的东西都会处于时间停止状态。 “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就凭这个金手指,咱肯定也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来!” 何雨柱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刚才涌入的记忆实在太多,何雨柱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仔仔细细地梳理起来。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历,这才知道现在是1959年8月,挂历上显示9号,星期日。 嘿,有意思,挂历上还有傻柱特意留下的折痕,这大大咧咧的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 何雨柱一边疑惑,一边继续深挖脑海里的记忆。 突然,他一拍大腿,满脸惊愕:“我去!今天礼拜天要相亲啊!” 他终于“想起来”,原来是街道办组织的未婚男女青年相亲活动,这可是傻柱脱单的好机会。 何雨柱今年24岁,在那个时代,这个年纪还单身,确实不算小了。 而后院的许大茂,才21岁就已经结婚半年。想到这儿,何雨柱不禁咂舌。 可紧接着,他的脸色又垮了下来:“等一下……许大茂结婚了?那我还怎么截胡娄晓娥,怎么‘捅娄子’?” 何雨柱满心遗憾,要是早穿越半年就好了,凭他对剧情的了解,肯定能和娄晓娥有点故事,娄家那么有钱,说不定他还能轻松过上吃软饭的日子。 胡思乱想了一阵,何雨柱看了看时间,好家伙,都快7点半了。 他可不想像傻柱一样,单身到快50岁才结婚,要是没有娄晓娥,估计傻柱到50岁还是个处男,更别提有孩子了。不行,一定得抓住这次相亲的机会。 为了不“重蹈覆辙”,何雨柱赶忙起身,准备洗漱。 对了,等下还得去买菜,第一次见面,可不能丢了面子。 洗漱完,何雨柱又想起一件事,傻柱留下的家底还没摸清呢。 凭借脑海里的记忆,他熟练地翻开墙上的一块砖,找到了傻柱藏宝贝的“宝库”。 好家伙,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光钱就有800多块,既有傻柱这些年辛苦攒下的,也有何大清跟白寡妇私奔前留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粮票、肉票等票据,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可都是宝贝。 更打眼的是一根“大黄鱼”和四根“小黄鱼”,这些金条是老辈流传下来的家底子。 傻柱这么多年的记忆又多又杂,何雨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完全消化。 说起来也挺可笑,相当一部分记忆居然都是傻柱幻想和秦淮茹在一起嘿嘿嘿的画面。 可实际上,这货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何雨柱瞧着屋内一片凌乱,心想着可得好好收拾一番。 突然灵机一动,雨水不就在隔壁嘛,俗话说养妹一世用妹一时。 雨水都14岁了,也该挑起干家务活的担子啦。 心动不如行动,何雨柱“蹭蹭蹭”跑到隔壁,“咣咣”砸门,扯着嗓子喊:“雨水,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咯!” 何雨水迷迷糊糊地披上衣服,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嘟囔着:“干啥呀哥,大清早的砸什么门嘛,我好不容易礼拜天睡个懒觉。” “睡什么睡,起来嗨!”何雨柱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何雨水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老哥,心说这是热糊涂了吧。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哦,雨水是这样的,今天你老哥我要相亲,等会有人过来吃饭。 这可是咱们老傻……啊呸,老何家传宗接代的头等大事!你去帮哥把屋子收拾一下,哥今天请你吃大餐!” “哦,哥,我等下就过去。”何雨水应下后,又满脸疑惑地问,“不过,哥你以前收拾屋子不都是找秦家帮忙的嘛?” 她心里纳闷,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就爱让秦淮茹收拾屋子,自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偷偷看…… 何雨柱轻拍了一下何雨水的小脑瓜,说道:“今天不行啊,我的傻妹妹,你想啊,等下哥的相亲对象要是来早了,看见一个俏寡妇…… 哦,不对,漂亮小媳妇在这收拾屋子,人家会怎么想?” “哦,这样啊。”何雨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何雨柱也顾不上管她了,得赶紧出去买菜了。 他径直来到院子,骑上何雨水的女式自行车就出门了。 第2章 棒梗抢食引冲突,傻柱怒揍风波起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路过中院,一眼就瞧见“白莲花”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 她确实生得好看,皮肤白皙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胸脯丰满,纤细的腰肢在衣物的衬托下更显婀娜。 此时的秦淮茹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裤子挽起一小截,露出白皙的小腿。 她微微俯身,专注地揉搓着衣物,蹲在那儿的动作,让领口处不经意间闪过耀眼的白腻。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路过中院,一眼就瞧见了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步子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看得直呼过瘾。 忽然,秦淮茹像是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打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感受到莫名的压迫。 她猛地抬起头来,两人瞬间四目相对。秦淮茹对傻柱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轻轻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 在水池边忙碌的二大妈和三大妈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何雨柱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想,看来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搞笑的是,他还以为隐藏得很好呢。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秦淮茹率先反应过来,微笑着说道:“柱子,这么早出门干啥去?” 她的嗓音绵柔中带着一丝甜腻,听得何雨柱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哦,秦姐啊,我上街买点菜。街道办组织相亲,一会刘大妈要带着姑娘上门来,我得准备准备,好好招待一下。” 何雨柱回应着,心里却在腹诽:还特么在这儿跟我装,我这儿有个大事小情的,你们能不知道?只怕早就计划好怎么搅和这门亲事了。 秦淮茹笑着说:“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等会姐过去帮你收拾一下屋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邋遢了,让相亲对象看到可不好。” “秦姐,我哪能麻烦您呢,我一大早就把雨水叫起来收拾屋子了。”何雨柱赶忙拒绝,心里直呼,这秦淮茹这小娘们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雨水一个小姑娘家,肯定忙不过来,等下姐过去帮帮忙,再帮着出出主意。”秦淮茹仍不死心。 正在家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扯着嗓子说道:“对,淮茹手脚麻利,多个人帮忙,那屋子肯定能收拾得利利索索,你就别客气啦。” “秦姐这么忙,又得洗衣服,又得照看棒梗、小当,还得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我哪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何雨柱继续推辞。 没等秦淮茹和贾张氏搭话,何雨柱便使出了“大招”。 他掏出一块钱,递给正在看热闹的三大妈杨瑞华,说道:“三大妈,您要是有空,就去雨水那帮帮忙,这一块钱就当是我孝敬您的,您看怎么样?” 何雨柱心思细腻,这一块钱就能换老阎家几天给自己笑模样,在这相亲的关键时刻不给使绊子。 拉拢院里的中立派,这一块钱得花! “哎呀,傻柱,看你说的,邻居之间帮个忙,那不是应当应分的嘛。” 三大妈嘴上说得漂亮,手脚却十分麻利地从何雨柱手里“夺”过那一块钱。 要知道,那个年月一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贾东旭刚接老贾的班,一个月才27块5,平均下来一天工资还不到一块钱。 看看旁边贾张氏那炽热的眼神就知道,这一块钱的分量可不轻。 更何况老阎家向来“过日子仔细”,三大爷阎埠贵粪车从家门口路过,都恨不得跑过去尝尝咸淡呢。 三大妈也不遑多让。两口子都是掉钱眼里的主儿,这么一笔横财哪会放过。 何雨柱暂时摆脱“危机”,赶忙推着自行车离开四合院这个是非之地。 快8点了,去菜市场买菜,好肉肯定早就卖完了。 何雨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国营熟食店,他咬了咬牙,决定“出点血”。 姑娘怎么样先不说,得给街道办的刘大妈一个好印象,才能源源不断地给自己介绍对象不是。 何雨柱买了一只烤鸭、一斤猪头肉,还有卤大肠和卤猪肚各半斤,一共付了10块6毛钱和7张肉票。 主要是烤鸭贵,作为特殊食品不要票的烤鸭得8块钱。 他和雨水一个月总共只有4张肉票,另外3张是事先跟一大爷和一大妈借的。 傻柱心里想着,凭本事借的,哪有还的道理? 何雨柱又去赵府街副食商店买了两条鲫鱼、一条鲤鱼、两块豆腐,几个番茄和鸡蛋。 何雨柱提溜着大包小包往家赶。路过中院的时候,棒梗闻到烤鸭的香味跑了出来。 拦住何雨柱的去路说:“傻柱,烤鸭快拿给我尝尝,我闻到了,你别想藏起来。” 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看着这一幕,也不拦阻孙子的无理取闹。 何雨柱上去“啪”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给你奶奶的腿!”接着又是“咚”的一脚把棒梗给踹了出去。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贾张氏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被狠揍,立马就窜了出来。 对着何雨柱就是一通含“妈”量极高的输出,顺便亲切地问候了一下何雨柱的祖宗十八代。 秦淮茹也赶忙从水池边站起身,快步走过来。 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一脸埋怨地看向何雨柱,嘴唇微微颤抖着 ,带着哭腔说道:“柱子,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贾东旭听闻动静,手里拿着擀面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打算教训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见状,立刻大声喝道:“贾东旭你敢过来,我就把你和刘玉华的事捅出去!人家挺好一个200多斤的大姑娘被你给糟蹋了。” 贾东旭一听这话,瞬间急眼了,涨红着脸反驳道:“傻柱你胡说八道,我就和玉华牵了一下手,被你撞见了。” 贾东旭话音刚落,院子里一片哗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惊讶与好奇。 第3章 秦淮茹的危机公关 许大茂嘴角一勾,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扯着嗓子嚷嚷:“贾东旭,你这口味可真够重啊! 七车间的刘玉华我可太熟了,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体重却有两百来斤,胖得跟汽油桶没啥两样。 也不知道你咋想的,放着秦淮茹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家,跑去跟她拉拉扯扯。”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还跟着吹起了口哨。 刘光天挤眉弄眼地凑到人群前排,故意拍着贾东旭的肩膀。 下手没轻没重地晃了晃:“东旭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嫂子天天给你洗衣做饭带孩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倒好,跟车间那刘玉华在犄角旮旯里拉拉扯扯。 要说真馋嘴,胡同里哪个寡妇不比她强?你这是放着细白面馍馍不要,偏啃发霉的窝窝头!” 说着还朝秦淮茹瞟了一眼,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嫂子啊,可得把家里钱匣子看紧喽,指不定哪天全贴给‘汽油桶’了!” 周围的邻居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目光不停地在贾东旭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打转。 阎解成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不屑:“贾东旭,你脑子是不是真被驴踢了? 家里有秦淮茹这样的美人儿,还和一个大胖丫头勾勾搭搭,也不怕丢了咱院子的脸。” 贾东旭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冲着众人喊道:“都别瞎说了!我和刘玉华就是普通朋友,那天就是个意外,你们别在这儿瞎起哄!” 可他的声音很快被众人的议论声淹没。 秦淮茹脑子嗡嗡的,她万万没想到贾东旭居然会背叛自己。 可是,她又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如果贾东旭的桃色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搞不好贾东旭连工作都保不住,到时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渡过难关。她强压住了激荡的心情。 走过去柔声地对贾东旭说:“东旭,你肯定是和刘玉华平常关系特好,一时没注意男女有别才拉手的,对吧? 你向来是个本分的人,肯定不是故意的,咱可不能让人误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贾东旭的神色,见他一脸窘迫,毫无主张,心里暗骂一声“废物”,急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秦淮茹转而看向何雨柱,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柱子,你最了解东旭了,他和玉华就是普通朋友,平时处得热络些,不小心有了这误会。 这种事可不能乱传啊,刘玉华一个大姑娘,名声要是坏了可怎么办呀。” 这时,贾张氏也匆匆赶来,顺着秦淮茹的话茬,扯着嗓子说道:“就是就是,我家东旭打小就老实巴交,和刘玉华那丫头就是处得来,绝对没那些歪心思。 肯定是不小心碰了下,被传成这样,可别冤枉了我儿子!” 秦淮茹赶紧拉住贾张氏,陪着笑脸说:“妈,您说得对。” 又转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赔着笑说:“各位街坊,真是对不住,让大家看笑话了。 这就是个误会,东旭和玉华清清白白的。大家都是老街坊,可别因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都散了吧,散了吧。” 贾东旭有了台阶下,顺着话头说道:“对,就是误会,大家别再传了。” 然而这话刚落,人群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质疑。 许大茂嗤笑一声:“哟,说两句漂亮话就能当没发生过?真当我们是傻子?” 刘光天也跟着阴阳怪气:“平日里装老实,出了事就想糊弄过去?” 几个大妈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狐疑,其中一个撇着嘴压低声音道:“要真没猫腻,两人能大庭广众牵着手瞎溜达?我才不信!” 院子里的议论声非但没平息,反而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起更刺耳的质疑。 秦淮茹被大伙的哄笑羞得浑身发凉,慌里慌张地在人群里乱看。 扫了一圈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最后眼睛落在靠在自行车上的何雨柱身上。 他右手拎着菜,左手扶着车把,似笑非笑的,就跟看耍猴似的盯着这边闹哄哄的场面。 秦淮茹脑子一转,想起那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事就是何雨柱闹起来的,要是他肯帮着说句话,保准能压下这事! 秦淮茹急得满脸通红,泪水在里面直打转。她紧紧攥着衣角,硬撑着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全是求救的意思。 何雨柱迎上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传递出了明确的信号。 秦淮茹被这毫不掩饰的目光刺得心头一颤,她万万没想到,平常老实巴交、被她轻松拿捏的傻柱居然敢这么放肆。 可此刻贾东旭的把柄攥在他手里,她除了屈从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能先稳住傻柱,再想办法脱身。 秦淮茹死死咬住下唇,在对方不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秦淮茹答应了,何雨柱将买来的菜往自行车前筐里一搁。 他双手叉腰站到人群前,故意提高了声调:“都散了都散了!怪我,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这就是个误会!” 可贾张氏一听不干了,几步冲上前,手指差点戳到何雨柱脸上,扯着嗓子喊:“傻柱你现在说是误会了,早干嘛去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秦淮茹看着这个“猪队友”,心里直呼糟糕,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赶忙小跑过去。 她一边拽着贾张氏的胳膊往回拉,一边陪着笑解释:“妈,您消消气,柱子也是好心提醒。 这事儿他肯定是没弄明白,现在说清楚不就好了嘛。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别伤了和气。” 说话间,她偷偷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趁身子挡住旁人视线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妈,这事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傻柱要是急眼了到处乱说,东旭的工作都得丢,到时候咱家可就完了!” 贾张氏原本还梗着脖子要理论,被这话一噎,眼珠子一转总算回过神来。 她立刻换了副面孔,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故作大方地笑道:“傻柱啊,这次就怪你没弄清楚,以后可不能这样瞎咋呼了!” 何雨柱低头瞥了眼她搭上来的手,突然嗤笑一声,猛地甩开胳膊,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4章 破鞋张外号被揭穿引发的混乱 原来是棒梗那边传来了动静。本来棒梗被何雨柱暴打一顿,给打懵了,只是低声抽泣。 结果大家都被贾东旭的“风流韵事”吸引,居然没人搭理他。 这还了得!棒梗扯开嗓子哇哇大哭,一边用袖口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扯着破锣似的嗓门大叫:“妈呀!傻柱欺负我!” “奶奶!傻柱打我!”哭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终于引起了奶奶贾张氏的注意。 贾张氏赶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她的宝贝大孙子棒梗,被何雨柱这一巴掌抽得脸肿了起来,老高。 何雨柱随后踢的那一脚,更是让棒梗摔得不轻。 夏天衣服穿得少,棒梗脸上、胳膊和腿上都是划痕,一道道的血印子。 “傻柱你个小兔崽子,别想溜!”贾张氏捣腾着小短腿,迅速跑过去拦住了何雨柱的去路。 怒目圆睁道,“你给老娘说清楚,凭什么打我们家棒梗!” 她怒不可遏,踮起脚尖,手指差点戳到何雨柱的鼻子上。 何雨柱也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把自行车停好:“张大妈,那咱就说道说道。” 他转向重新围拢过来的邻居,扬声道,“早上我买菜回来,棒梗这小子闻到了我买的烤鸭味,拦住我要烤鸭吃。 这倒没什么,平常我就拿棒梗当儿子养,烤鸭嘛,给就给了,大不了我再去买一只。” “哟呵,当儿子养?” 许大茂从人群里挤出来,挤眉弄眼地瞟向秦淮茹,“合着傻柱惦记着秦淮茹,打算连带着把儿子也一块给收编了?” 刘光天跟着拍手起哄,故意提高嗓门:“可不是嘛!傻柱这心思路人皆知啊!天天往人秦淮茹家送吃送喝,原来是想当现成的爹!” 阎解成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我说傻柱咋这么大方,敢情是把棒梗当亲儿子,把秦淮茹当……” 他话没说完,周围已经爆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哄笑。 几个好事的大妈还跟着交头接耳,眼神在何雨柱和秦淮茹身上来回打转。 二大妈凑到三大妈杨瑞华耳边,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我说这傻柱平日里往秦淮茹家跑得勤,原来是没安好心!你瞧瞧,连人家儿子都当亲的养了。” 杨瑞华撇了撇嘴,摇头咂舌道:“可不是嘛!贾东旭这头顶怕不是绿透了,也难怪刚才臊得脸都没处搁。 要我说,秦淮茹也该注意一下影响,总这么不清不楚的,传出去多难听!” 秦淮茹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那目光里又恼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东旭站在一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既憋屈于自家丑事被反复调侃,又窝火何雨柱毫不避讳的言语。 而贾张氏早已气得浑身发抖,跳着脚骂道:“放屁!你个傻柱少往我家泼脏水!不就是打了我孙子,想拿这些腌臜话糊弄过去?没门!” “哎呀,你们别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邻居间的团结友爱。一大爷不是常说嘛,我们邻居要当一家人相处,要‘情满四合院’。” 何雨柱丝毫不慌地解释着。 “我话说到哪了?”何雨柱捋了捋眉头。 “傻柱,你说把棒梗当儿子养。”许大茂坏笑着。 “哦,对!傻茂说得对,没错,我是把棒梗当儿子看待,给只烤鸭无所谓,大家伙也知道我何雨柱向来大方。” 何雨柱说。 “是只对贾家人大方吧?”阎解成插话。 老阎家早就对傻柱只接济贾家,不帮助其他邻居不满。 想他老阎家六口人呢,就阎埠贵和阎解成挣工资,阎解成还是个临时工,不比贾家还困难?都没见傻柱接济过,简直太过分了! “这不是重点,阎解成你先别闹,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何雨柱继续说道,“重点是棒梗这小子喊我‘傻柱’!” “喊你傻柱怎么了?院里人都这么喊,怎么就我家棒梗不行?你下这么重的手打他!”贾张氏质问。 “长辈的外号,小孩子家能乱喊乱叫?张大妈,你见谁家孩子喊过我‘傻柱’?我要是喊你的外号‘破鞋张’,你急眼不?”何雨柱说道。 话音刚落,邻居们瞬间炸开了锅。 像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放这些小辈还真的不知道贾张氏有这外号,顿时议论纷纷。 “我泥马,傻柱我给你拼了,今天有你没我!” 贾张氏彻底破防了,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一个闪身,贾张氏刹不住脚,扑到了刚来的一大爷易中海怀里。 贾张氏披头散发的,散乱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她还以为扑的是何雨柱呢,上去对着易中海的脸就是一通乱挠。 易中海哪里承受得住贾张氏的“九阴白骨爪”? 她的指甲狠狠划过脸颊,瞬间渗出几道血痕,脸上火辣辣的疼。 “啊,老张,你干啥呢?你挠我干嘛?”易中海一把推开了贾张氏。 “一大爷,对不住,这是误会。”贾张氏赶忙解释,“都怪傻柱,打了我大孙子棒梗,还揭我的短。”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跟易中海讲了经过。 “柱子……”易中海打算和何雨柱好好说说。 话音未落,何雨柱抢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一大爷,您别说了,我知道您要夸我。不过平常咱俩关系好,大家伙会认为您包庇我的。” ???易中海瞬间懵了,我什么时候要夸你了?你想多了。 “大家伙都知道,一大爷常说,没有不是的长辈,只有晚辈不周全。” 何雨柱不等易中海开口,继续说道,“棒梗叫我外号,这事就是他这个做小辈的不周全,我得好好管教一下他。” “小树不修不直,老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二大爷您说对不对?” 何雨柱对着背着手走过来的刘海中说道。 “傻柱这话没错,对待孩子就得好好管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刘海中身为“七匹狼男神”见何雨柱和自己的教育理念一致,立马出来声援。 “柱子说得对,棒梗这孩子在学校里就很淘气,整天偷鸡遛狗的。” 刚刚和何雨柱做成一笔“大生意”的阎埠贵也过来帮腔。 帮着收拾一下屋子,就给一块钱,这样的“财神爷”可得笼络好了。 第5章 傻柱相亲,暗流涌动 易中海捂着血肉模糊的老脸,没好气地喊道:“大家都散了!一个院里住着,为这点事闹翻天像话吗?” 他先是瞪了眼何雨柱,“柱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动手打孩子!” 又转头数落贾张氏,“老张,棒梗没大没小,你这当奶奶的也得管管!” 话音刚落,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挺着圆肚挤到跟前,大声嚷道:“老易这话在理!” 他斜睨着何雨柱,数落道“年轻人火气再大,也不能对孩子动手,传出去咱们院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竹扇晃悠过来,干瘦的手指点向贾张氏:“棒梗年纪小不懂事,可家长得把规矩立住!” 他冲易中海赔笑,眼角挤出细密的褶子,“老易你平日最公正,这事就得听你的!” 秦淮茹扑过去将棒梗搂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孩子头上:“棒梗乖,来让妈看看……” 她一边轻擦棒梗脸上的血痕,一边抬头望向易中海,声音发颤:“一大爷说得对,是我们没把孩子教好。” 说罢,她拽住还在跳脚的贾张氏,余光瞥见一旁的贾东旭——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缩在人群边缘,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秦淮茹满心悲凉,原本她以为依靠的男人,如今在众人面前竟这般窝囊。 她咬了咬嘴唇,强压下满心失望,拽着贾张氏往家走:“妈,咱们回家。” 贾张氏还在骂骂咧咧,可对上儿媳发红的眼眶,也只得气鼓鼓地闭上嘴。 何雨柱看着闹剧收场,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想到街道办安排的相亲,刘大妈马上带姑娘来,心里难免忐忑。 不过他很快振作,嘴角一扬,哼着小曲推车准备回家。 他完美继承了前身的厨艺,心里暗自琢磨,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露一手,要征服姑娘的心,先征服姑娘的胃再说。 刚转过头来,就瞥见许大茂正缩在墙根抽烟,他眼睛一眯,立刻加快脚步迎上去。 “大茂!”何雨柱猛地搂住许大茂的肩膀,力道大得对方一个趔趄,“今天街道办给我安排相亲,你知道吧?” 许大茂呛得咳嗽两声,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我不知道,这关我屁事!” 何雨柱扯着嘴角冷笑,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抵在墙上,恶狠狠道:“你少特么给老子装蒜!哪次相亲黄不是你在背后捣鬼?这次敢再使坏,我天天堵你被窝!” 他手上加劲,看着对方憋红的脸狞笑,“真想把你扔粪坑里面泡泡,往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许大茂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何雨柱重重推了他一把,掸了掸手冷笑道,“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许大茂双腿发软,靠着墙半天才缓过劲来。 穿过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何雨柱一跨进家门,就见屋子窗明几净,桌椅板凳擦得锃亮。 何雨水正哼着小曲收抹布,扭头笑道:“哥,你可算回来了!多亏三大妈过来帮忙,里里外外拾掇得清清爽爽!” 何雨柱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搁,得意地挑眉:“那是,三大妈可是我花一块钱请来的,干活能不卖力?” 何雨水疑惑地歪着头,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哥,以往这种事你不都爱叫秦姐帮忙吗?这次怎么没请她?” 何雨柱摸出一块钱拍在桌上,撇了撇嘴:“一块钱请三大妈收拾,总比我这笨手笨脚强。 请秦姐?一斤卤肉、两斤粮票都不够!到时候她带着棒梗来,还不得把我这准备的菜都尝个遍?” 何雨柱将沉甸甸的菜篮子往桌上一放,解开油纸包。 油亮的烤鸭、猪头肉,还有卤得喷香的猪肚、大肠露了出来。 “哇,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咱不过啦?” 何雨水攥着抹布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鼻尖几乎要贴到卤肉上。 何雨柱哼着小曲把水盆挪到桌边,青菜在水里打着旋儿:“废话,哥的婚姻大事能马虎嘛? 街道办安排的相亲,也不知道姑娘啥样,总得把场面撑起来。上次刘大妈介绍那姑娘,就嫌咱菜不够体面……” 他突然压低声音,朝院门口瞥了一眼,“这次高低得镇住场子。” 屋内响起两人的欢笑声,混着案板剁肉声,热腾腾的烟火气漫过窗台。 何雨柱一边摆盘切肉,一边时不时望向门口,既期待又紧张,不知等会跟着刘大妈来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 贾家这边,贾张氏安慰完棒梗,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毛钱塞进孙子手里:“去买根冰棍降降火,别在院里瞎晃悠招人嫌。” 等棒梗蹦跳着跑远,她立刻拉过秦淮茹,浑浊的眼珠转得飞快:“你就不去傻柱那瞅瞅去?万一傻柱相亲成了,往后谁还巴巴地给咱家送肉送粮?” 秦淮茹撇了撇嘴,盯着桌上补丁摞补丁的桌布:“今天棒梗和柱子刚撕破脸皮,我这时候去算怎么回事?” 一旁的贾东旭蹲在墙角猛吸旱烟,烟灰簌簌落在打着补丁的裤腿上。 听见这话,他磕了磕烟锅,瓮声瓮气压低声音道:“淮茹啊, 你就去傻柱那一趟,想法子把这亲搅黄了。只要他没成家,往后还能少了咱家的好处?” “还让我去搅和?”秦淮茹红了眼眶,猛地抬头,狠狠瞪了贾东旭一眼。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今天在院里,你和刘玉华的丑事被傻柱当众抖搂出来时,怎么不挺起腰杆认了?” 她抓起桌上的粗瓷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贾东旭慌忙后退。 “你让我往后怎么在院里抬得起头!现在倒好,你居然还想让我去傻柱家当搅屎棍?” 贾东旭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脸涨得比猪肝还难看,结结巴巴辩解:“那、那都是误会……” “误会?”秦淮茹抓起围裙狠狠擦了把脸:“这些年我起早贪黑,伺候老的照顾小的,给你生儿育女,换来的就是戴绿帽子。 还要去干断人姻缘的缺德事?贾东旭,你可真有本事!” 贾东旭被噎得涨红了脸,猛地站起身吼道:“少废话!不去?没了傻柱的接济,拿什么养这一大家子?”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秦淮茹抓起围裙抹了把脸,转身要往厨房走。 贾东旭今天积攒的怒火突然爆发,冲上前一把揪住她胳膊:“你这个不知轻重的臭娘们……”话音未落,巴掌已经重重甩在秦淮茹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里炸开。秦淮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今天棒梗闯祸,他全程缩在人后;现在为了继续攀附何雨柱的接济,竟对自己下了狠手。 想到他背着自己和刘玉华好上,背叛了这个家,她喉咙发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夺门而出。 贾张氏慌忙扑过去拉住儿子的胳膊,急得直跺脚:“作孽啊!你打她干啥?快去追!” 贾东旭却狠狠甩开贾张氏的手,跌坐在椅子上,扯着嗓子喊道:“有本事她就别回来!死外面算了!没了她,老子还能过不了日子?”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一阵响亮的啼哭声。襁褓中的小当被这争吵声惊醒,小脸憋得通红,嚎啕大哭起来。 第6章 相亲对象竟是于莉 何雨柱围着灶台转了两圈,看着案板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热菜凉菜,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他一拍脑门,恍然道:“对了,这么热的天,哪能少了汽水!”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塞进何雨水手里,“雨水,去国营副食商店买几瓶‘北冰洋’汽水,要冰的啊!” 那时候的国营副食商店,门口总砌着个水泥池子,里头堆满大冰块,玻璃瓶汽水往冰碴子里一埋,没一会儿就沁出凉丝丝的水珠。 何雨水盯着手里的钱,却嘟着嘴不肯挪步。日头正毒,马路都快晒化了,谁想顶着大太阳出门? “买完汽水剩下的钱都归你,快去吧!”何雨柱看穿妹妹心思,笑着推了她一把。 这话果然奏效,何雨水眼睛瞬间亮起来,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一把抓过钱,跨上自行车就往胡同口冲,铃铛声“叮铃铃”地传出去老远。 国营副食商店门口,何雨水锁好车,一眼就瞧见棒梗正缩在阴凉处吸溜冰棍呢。 棒梗左脸肿起老大一块,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雨水忍不住打趣:“哟,棒梗,你脸上这伤怎么回事?谁下的手啊?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还能有谁,你哥傻柱!”棒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腮帮子鼓得老高。 何雨水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棒梗直戳:“就你这小身板还敢招惹我哥?被揍得找不着北了吧!脸肿得像发面馒头。” 她凑上前,嗤笑道,“这血痕比戏台上的花脸还精彩!” 棒梗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哼,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狠狠地揍傻柱一顿,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那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公鸡。 “我哥可是打小在天桥练摔跤的,平常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何雨水故意气他,还夸张地比划了两下摔跤的动作,“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给我哥塞牙缝都不够!我看你啊,还是回家多吃几年饭,长大了再说吧!” “那我等他老了走不动了!”棒梗梗着脖子回嘴,眼睛瞪得溜圆。 何雨水一边笑一边朝副食店走,突然指着棒梗脚下幸灾乐祸地大喊:“棒梗,你的冰棍化啦!” 话音未落,原本攥在棒梗手里的冰棍“啪嗒”坠地,掉在了滚烫的水泥地上。 棒梗发出一声惨叫,急得直跺脚:“哎哟,我的冰棍!” 他顾不上地上的尘土,慌忙蹲下身捡起沾着碎石子的半截冰棍,对着表面用力吹了吹,便囫囵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骂道:“何雨水,你等着!” 何雨柱这边,日头高悬正当午,刘大妈摇着蒲扇,掐准饭点,领着一个漂亮姑娘穿过四合院的垂花门。 这年头街道办的媒婆可是吃香的差事,到哪不得管顿饭啊? “柱子,你快出来,瞧瞧我把姑娘领来了!”刘大妈一到何雨柱家门口就亮开嗓门嚷了起来。 她给何雨柱介绍对象可不是头一回了,对他家的情况熟门熟路。作为院里有名的“老大难”,何雨柱家的门槛都快被刘大妈踏平了。 何雨柱系着围裙赶忙迎了出来,脸上堆满笑:“哎呀刘大妈欢迎欢迎,大热天麻烦您跑一趟,快进屋凉快一下,我这边饭都准备好了!” 说着侧身把人往里让,还不忘用肩膀擦了擦额头的汗。 刘大妈拉着姑娘的手,熟稔地做起介绍:“这是于莉,今年18岁,在暖瓶厂当临时工。这是何雨柱,今年24岁,轧钢厂的厨师。” 街道办的大妈还是很靠谱的,说话实事求是。 不像职业媒婆吹的天花乱坠。 形容独眼龙是“一眼就看上你了”,形容瘸子是“走路都带着风,一看就踏实”,形容罗锅是“天生福相,一看就是能担事儿的”。 形容秃头是“聪明绝顶,一看就有大智慧”,形容结巴是“说话字字珠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我去,于莉!”何雨柱心里猛地一震。他前世可没少看《情满四合院》,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 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眼前人,只见于莉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材修长,幼嫩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窈窕身姿裹在朴素衣裳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清秀得让人心颤。 于莉偷偷打量何雨柱,见他笑容憨厚又局促,身板倒是挺结实的。就是长得有点着急,24岁看着像40的人。 她抿唇暗想:这就是“少年老成”? 两人略显拘谨地握了握手,何雨柱粗糙的大手触到于莉纤细的指尖,掌心瞬间发烫,心里不禁泛起一片涟漪。 就在这时,“哥,我回来了!”何雨水骑着自行车“嗖”地冲进院子,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声响。 她瞥见门口的阵仗,赶忙跳下车,脸上还带着大暑天骑车后的红晕:“刘大妈好!” “呀,雨水越来越水灵了,再过两年,就轮到大妈给你介绍对象了!”刘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伸手捏了捏何雨水的脸。 这话臊得小姑娘满脸通红,像熟透的柿子,扭捏着躲到了哥哥身后。 “雨水回来的正好,开饭啦!”何雨柱如释重负,赶忙把众人请进屋。 他转身进厨房时,胳膊肘还不小心碰倒了靠墙的竹扫帚,慌慌张张扶起来的样子,逗得于莉低头轻笑。 不一会儿,丰盛的菜肴摆满八仙桌。油亮的烤鸭泛着琥珀色光泽,猪头肉堆着肉冻,卤猪肚和大肠油光发亮,西红柿炒鸡蛋红黄鲜亮,红烧鲤鱼浸在酱汁里,鲫鱼豆腐汤热气腾腾。 最稀罕的是那一笸箩喧软的白面馒头,在物资匮乏的1959年,这顿饭堪称奢华,连空气中都飘着勾人的肉香。 刘大妈和于莉盯着满桌好菜,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偷偷咽了咽口水。 何雨柱眼尖,立刻拿起汽水,“嘭”地一声撬开瓶盖:“来,先喝瓶汽水,解解暑!” 递汽水时,他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于莉的掌心,又故意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于莉顿时粉面通红,慌乱地低下头,发梢垂下来挡住了羞赧的神色。 刘大妈把这一幕瞧在眼里,觉得这回有门! 赶忙拿起筷子招呼:“来大家都动筷子啊!于莉你可得好好尝尝,柱子的手艺在他们轧钢厂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过的人都忘不了!”说罢夹起一块烤鸭,不由分说放进了于莉碗里。 第7章 姻缘一线牵,几家欢乐几家愁 吃完饭,刘大妈抹了抹嘴,筷子往空盘子上一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柱子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 她冲何雨柱竖起大拇指,又一把拉住正在收拾碗碟的雨水手腕,朝门外走去:“走,咱去水池边洗碗,让柱子和于莉好好聊聊。” 于莉慌忙起身,伸手去够桌上的空碗:“刘婶,我帮您……” 话没说完,刘大妈已经按住她的手,连推带哄地把她往何雨柱那边送:“哎哟,今天你是贵客。哪能让你沾这些油乎乎的家伙什!快坐着和柱子唠嗑去!” 雨水利落地把碗碟摞在一起,装进木盆,抬头笑道:“哥,这边我和刘大妈收拾,你和于莉姐在屋里好好聊聊。” 说着冲哥哥挤了下眼睛,又朝于莉温和地笑了笑,便跟着刘大妈出了门。 何雨柱站起身来,笑着对于莉说:“那于莉,咱俩聊会天。” 于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垂眸轻点了下头,发梢跟着轻轻晃动,模样腼腆又可爱。 何雨柱顺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从暖壶里倒出半杯温水,动作自然地递过去:“屋里闷,喝点水润润嗓子。” 于莉垂着眼睫,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僵住。 于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低头盯着杯沿,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强装镇定地在木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打开话匣子:“于莉同志,我在轧钢厂第六食堂当厨师,说起来做得还算可以。” 他挠了挠头,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得意,“厂里领导都爱把招待放在我们食堂,说我做的菜比我们厂招待所的强。 每次接待上级或兄弟单位,我总得加班,不过能带些菜回来,这可比加班费划算多了! 这年头买啥都要票,更何况今年市面上压根见不着新鲜猪肉,偶尔发几个罐头,没点关系根本买不到。” 于莉轻轻“啊”了一声,抬眼露出佩服的神色:“何师傅,您可真有本事。” “荒年饿不死厨子!”何雨柱一拍大腿,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当厨子就这点好,‘三口咸、三口淡’,在厨房尝尝咸淡都能混个肚儿圆。领导们吃得满意,我也能沾点光,双赢!”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向于莉,“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柱子’就行了。对了,我喊你‘小莉’可以吗?” 于莉的脸又腾地红了,绞着衣角犹豫片刻,轻声细语地喊出一声:“柱子哥。” 何雨柱听着这声“柱子哥”,心里美滋滋的,越发来了兴致,身子往前倾了倾。 开始眉飞色舞地吹牛:“不瞒你说,小莉,我平时可喜欢研究文学了,对诗词那是颇有心得。” 他一拍大腿,目光灼灼地盯着于莉:“你看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把爱情的执着写绝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又道尽多少感情的遗憾。我就盼着,也能有段刻骨铭心的真挚爱情。” 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把自己知道的诗词佳句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于莉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惊讶,原以为眼前的人只是个会做菜的糙汉子,没想到竟有这般文雅的一面。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钦佩之色,忍不住轻声说道:“柱子哥,没想到你不仅厨艺精湛,还这么有才华,懂得这么多诗词,真让人佩服。” 听到于莉的夸赞,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心想着,我肚子里这点墨水,糊弄一下于莉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是可以的嘛。 日头高高挂起,院里的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何雨柱领着于莉在屋里说笑时,正好被准备出门打水的贾张氏看见了。 贾张氏攥紧水桶把手,死死盯着何雨柱虚掩的房门,眼神里满是焦虑。 她三步并作两步往自家屋子赶,一进屋就把水桶重重地砸在地上,只听“哐当”一声,炕桌上的窝头都被震得弹了起来。 想到以后傻柱结了婚,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接济自家,她心里又急又慌,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 “东旭!你看看!”贾张氏拍着炕沿直跳脚,“那个傻柱屋里进了个俊姑娘,刘大妈亲自牵的线! 你可倒好,成天就知道躺炕上!秦淮茹被你一耳光打跑了,现在好了,人家傻柱要是娶了新媳妇,以后谁给咱家带饭盒、借钱给我们贴补家用?” 贾东旭正歪在炕上啃窝头,闻言眉头一皱:“妈,您操哪门子心?就傻柱那德行,看着邋里邋遢的,哪个正经姑娘能看上他? 再说了,秦淮茹走就走,离了她,咱家也饿不死!”他把啃剩的窝头往碗里一扔,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你懂个屁!”贾张氏抄起炕上的鞋底子就要打,“秦淮茹再不好,也是个能干活的劳力!现在倒好,眼瞅着傻柱要成家,以后食堂的好菜、白面馒头可就没咱家的份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我得去探探虚实,不能让傻柱这婚事就这么成了……” 刘大妈领着于莉从院里路过时,阎解成正好从窗户瞥见。于莉生得清秀水灵,这一眼让他心头直发痒。 此刻他仍扒着自家窗户缝,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眼神黏在那扇门上,怎么也挪不开。 见三大妈挎着湿漉漉的洗衣盆从中院回来,他“蹭”地冲出门,差点和母亲撞个满怀:“妈!您可算回来了!” 他攥着母亲的胳膊直摇晃,急得团团转:“刚才刘大妈领着的那个姑娘是谁啊,真漂亮!”说话时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嘴角差点流下口水。 三大妈不以为意地说道:“嗨,那是刘大妈给傻柱介绍的对象!不过,这姑娘确实长得水灵。” “傻柱?!”阎解成扯着嗓子喊起来,他瞪圆了眼睛嚷道:“那么水灵的姑娘,介绍给五大三粗、成天油乎乎的傻柱?这不是糟蹋鲜花插牛粪上嘛!” 他突然撸起袖子,露出细麻杆似的胳膊,“论模样我好歹白净,论机灵劲儿我在院里也数得着,刘大妈咋就不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三大妈抬眼看向正一脸痴迷、直勾勾盯着何雨柱家方向的大儿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瞎惦记了,人家刘大妈说了,这姑娘要找个端铁饭碗的正式工。 你呢,还是个临时工,哪能入得了人家的眼?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像根钢针扎破气球,阎解成整个人瘫坐在门槛上,嘴里还不住嘟囔:“临时工……临时工咋就低人一等了……” 许大茂这边,这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家门槛上,见娄晓娥抱着衣裳路过,故意提高嗓门:“娥子瞧见没?傻柱屋里那姑娘,长得跟年画里走出来似的。” 他嗤笑一声,掏出香烟在鞋底磕了磕,“刘大妈也是瞎了眼,就傻柱那德性,还想成家?我看啊,过不了三天,准得把人姑娘吓跑。” 娄晓娥停下脚步,瞥了眼何雨柱家透出的灯光:“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跟着瞎操心什么?” “我能不操心?”许大茂猛地站起身,香烟差点戳到娄晓娥鼻尖,“他何雨柱要是成了这门亲事,以后在院里还不得横着走?” 他眯起眼睛,眼底翻涌着算计,“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好事成了。”说罢把烟卷狠狠碾在墙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第8章 相亲遇风波 何雨柱屋里不时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那叫一个热乎,连屋外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好奇往屋里瞅两眼。 水池边,刘大妈一边搓着碗碟,一边搂着雨水的肩膀直乐:“瞧这热乎劲,你哥这事八成能成!我前前后后跑了那么多回,总算是没白忙活!” 雨水手脚麻利地刷着碗,笑得眉眼弯弯:“可不是嘛刘婶!要不是您上心,我傻哥哥那榆木脑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媳妇!” 两人正说着,贾张氏拎着个水桶晃悠过来,眼睛直往何雨柱家瞟:“哟,聊啥呢这么热闹?” 刘大妈以为她就是邻里间凑趣,没多想就搭了话:“给柱子说了一个对象,叫于莉,刚满十八,在暖瓶厂当临时工。她家老大眼看要结婚,新房一占,她就没地儿住了,这不赶紧寻摸个好人家。” 贾张氏撇着嘴,把水桶重重摔在石板上:“傻柱也算好人家?整天吊儿郎当的,就会耍嘴皮子……” “张大妈!”雨水“啪”地把抹布拍在盆沿,溅起的水花洒了贾张氏一裤脚,“再怎么说,我哥平时也没少帮衬你们家!老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话说得太损了!” 贾张氏脖子一梗,抄起鞋底子在空中比划:“他帮衬?还不是惦记着秦淮茹!要不是我家东旭拦着……哼哼”话越说越难听,哪还有半点当婆婆的样子。 后院传来“哐当”一声,许大茂叼着烟跨过来,油亮的头发在太阳底下泛着光。他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挪了两步。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傻柱成天往我家送吃送喝,还不是惦记我儿媳妇秦淮茹!”她把水桶重重摔在地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许大茂也跟着起哄,嗓门大得全院都能听见:“就是,傻柱可不是东西了!他在厂里脾气暴得很,上个月和人吵架,抄起家伙就要动手,要不是有人拉开,非得闹出人命!谁嫁给他,早晚得跟着倒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说得又急又响,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柱的窗户,就盼着把于莉给气走了。 外面的闲言碎语一句句传进来,于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紧张地揪着衣服角,手都在发抖,心里又委屈又不知所措,想跟何雨柱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于莉原本对何雨柱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她决定给个机会,让何雨柱解释一下,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依旧稳稳地坐在木椅上,脸上不见半分慌乱。 他轻轻往搪瓷缸里续了些热水,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聊家常:“小莉,别往心里去。那个白白胖胖、咋咋呼呼的大妈,是贾张氏。” 他指了指窗外,“等会儿随便去胡同口找个人问问,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最爱搬弄是非,撒泼打滚的事没少干。还有那个长着马脸的汉子,叫许大茂,在我们轧钢厂当放映员。” 说到这儿,他眉头微微皱起,“他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总和乡下小寡妇不清不楚,厂里人都知道他品行不端。我之前劝过他几回,结果倒好,反倒被他记恨上了。” 何雨柱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于莉:“我是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你肯定能看明白。要是因为这几句闲话就信了,那可真叫冤枉。” 他伸手把温热的搪瓷缸往于莉那边推了推,“喝点水,别气坏了身子。” 于莉捏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抬头看向何雨柱,语气坚定:“柱子哥,我相信你。今天相处下来,你为人实在、又有上进心,和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哪片林子没有几只爱瞎扑腾的鸟?这种搬弄是非的邻居,我们院里也有,不用放在心上。过日子是咱俩的事,我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何雨柱眼眶微微发红,激动地握住于莉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小莉,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啊!这么多人不了解我,只有你信我、懂我!” 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于莉瞬间涨红了脸,想抽回手又怕显得生分,只好低头盯着鞋面,小声嘟囔:“哪、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心里像泡了蜜似的,甜得发慌。 水池边的刘大妈早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许大茂和贾张氏越说越难听,脸涨得通红,围裙往石台上一甩就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她指着两人鼻子怒喝道:“好好的姻缘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真当我们街道办是摆设?贾张氏,你又想去街道办的学习班呆几天了是吧?上次偷拿邻居煤球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 贾张氏张了张嘴想辩解,被刘大妈瞪得缩了缩脖子。 刘大妈又猛地转头,冲着许大茂冷笑:“还有你许大茂,一肚子坏水!你一个资本家的女婿还想翻天啊?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干的那些腌臜事!” 许大茂把烟头狠狠碾在地上,嘟囔着“多管闲事”,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刘大妈叉着腰步步紧逼:“明天我就找街道王主任评理,看看谁还敢在这儿造谣生事!” 两人被她这股气势震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转身往自家走。 贾张氏临走还不忘瞪了眼何雨柱的屋子,却被刘大妈一声“站住”吓得小跑起来,只留下石板路上凌乱的脚步声。 打发走许大茂和贾张氏后,刘大妈拍拍围裙上的灰,三步并作两步往何雨柱屋里赶。 一推开门,她就拉着于莉的手,语气急促又恳切:“闺女,你可别听那俩混不吝的瞎咧咧!柱子这孩子打小在院里长大,老实本分、手脚勤快,街坊邻居谁不夸? 我们街道办组织的相亲活动,都是经过仔细考察的,能把你俩凑一块儿,那都是千挑万选过的!他俩这种落后分子,就见不得别人好!” 于莉脸颊微红,轻轻晃了晃刘大妈的手,眉眼弯弯笑道:“刘婶,您就别操心啦!今天相处下来,我心里早有数了。柱子哥什么样的人,我信自己的眼睛!” 刘大妈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她转头看向何雨柱,皱着眉头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柱子你送一下于莉回家。那俩货保不准待会儿又来捣乱,路上小心着点!” 何雨柱赶忙点头答应,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塞进于莉手里:“我这没什么准备,这些奶糖带回去甜甜嘴。” 于莉推让了几次,不好意思地说:“奶糖太金贵了,这怎么行呢。”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嗐!吃个糖算啥,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徒弟马华他们家亲戚在副食商店上班,搞这东西我有路子,要是觉得好吃,我再去淘换。” 于莉捧着奶糖,耳根子都红透了,眼睛亮晶晶地说:“那太谢谢了柱子哥!我弟弟早就嚷着要吃大白兔奶糖了。 上次他同学带了一颗到学校,他眼巴巴看人家吃完,回来念叨了好几天。这下可算能满足他了!”她抬头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笑意。 何雨柱又转头招呼妹妹雨水:“雨水,你送送刘婶回家。” 趁刘大妈转身整理衣服的空当,他偷偷塞给雨水一张十元大钞,压低声音说:“等会儿去熟食店买只烤鸭给刘婶送去,剩下的钱你留着买零嘴。刘大妈这人仗义,有事她是真上!” 雨水眼睛一亮,赶忙把钱攥进手心,小声说:“哥,我也觉得刘大妈挺好的,刚才她教训贾张氏和许大茂的时候,看着可真解气了!” 第9章 何雨柱见家长& 秦淮茹的决定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于莉肩并肩往胡同口走。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厂里、家里的各种新鲜事儿。 于莉被何雨柱讲的食堂师傅和学徒闹的笑话逗得直捂嘴笑,连眼角都泛起了弯弯的笑意,何雨柱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傻乐。 刚走到中院,棒梗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死死盯着于莉手里那包大白兔奶糖。 这小子脖子伸得老长,眼睛都快黏在糖纸上了。 上次他磨着傻柱要糖,好话歹话说尽,傻柱愣是一粒都没给,现在却全塞给了别人。 棒梗急得直跳脚,扯着贾张氏的衣角直晃悠:“奶奶,我也要吃奶糖!凭啥傻柱都给了她,一粒都不给我。” 贾张氏瞥了眼不远处还在和雨水说话的刘大妈,压低声音骂骂咧咧:“这个没良心的傻柱,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街坊,就知道讨好外人……” 嘴里嘟囔着,可到底没敢大声嚷嚷,毕竟街道办学习班的滋味她尝过,她可不想再去蹲上几天。 何雨柱和于莉路过阎家窗根时,阎解成正扒着窗户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三大妈瞧见了,“啪”地拍了下儿子后脑勺:“别看了!你好好当你的临时工,转正了妈给你说个比这还好的!” 阎解成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就要她!凭啥傻柱能有,我就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捂住了嘴,还被拽着耳朵往屋里拖,嘴里还在嘟囔着:“妈您放开我,我就要那个姑娘……”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停在胡同口,略带紧张地看着于莉说道:“小莉,你明天下班后有空吗? 我想约你看电影。 我在食堂上班,要是没有招待工作,下班会比别人早一点,明儿我直接去暖瓶厂门口接你下班,咱们去大华电影院怎么样?” 他接着说道:“大华电影院条件好,那可是四九城少有的装了冷气的电影院,夏天去那看电影肯定舒坦。” 于莉的耳垂瞬间染上红晕,头垂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轻轻揉搓。 她小声说道:“我也想去……同车间的小姐妹就有人去过,都说那里银幕大、座椅软,冷气一开,看电影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舒服。” 说完偷偷抬眼瞥他,瞧见何雨柱眉开眼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路过全聚德时,何雨柱突然刹住车:“小莉,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没等于莉回话,他就迅速冲进店里。店里飘出阵阵烤鸭的香气,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没一会儿,何雨柱怀里抱着两只油亮的烤鸭出来,包装袋被油渍浸得发亮,还冒着腾腾热气。 不一会,到了于莉家院门口,何雨柱把烤鸭往她怀里塞:“带回去给叔婶尝尝,全聚德新烤的,皮脆肉嫩,热乎着呢!” 于莉吓得直往后躲,双手乱摆:“这可不行!这得花多少钱啊!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何雨柱摩挲着衣角,脸涨得通红,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于莉:“小莉……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打见着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就想着,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这话直白得于莉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心跳得飞快,手忙脚乱地接过烤鸭,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莉爸妈听见动静探出头,瞧见闺女和个壮小伙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两只大烤鸭,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雨柱赶紧整了整衣服,伸手把自行车支好,上前打招呼:“叔、婶,我叫何雨柱,在轧钢厂当厨师,跟小莉……处对象呢。” “对象”俩字一出口,于莉“呀”地叫了声,转身跑进院里,一闪就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于莉爸上下打量着他,笑着点点头:“嗯,小伙子看上去挺憨厚的。” 于莉妈跟着附和,眼角笑出细密的褶子:“是啊,身板也壮实,看着就踏实!” 何雨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手心直冒汗,后背都湿透了,磕磕巴巴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借口临时有事,飞也似的骑车跑了。 回到家,于莉妈拉着闺女坐在堂屋,里屋传来弟弟妹妹的嬉笑打闹声。 于母询问今天相亲的情况,于莉小声说道:“他家就兄妹俩,住四合院正房,屋子敞亮着呢。柱子人实诚,做的菜可好吃了。柱子说他们厂里的招待,都是他出面做。” 说着把烤鸭推过去,“妈你看,他非得给买的。”于母摸着油润的烤鸭包装,直咂舌:“这孩子,下血本了!看来对你是真上心了。” 这边于家兄妹围着烤鸭叽叽喳喳,讨论着晚上怎么吃。 日头西下,何雨柱哼着歌,心情愉悦地骑车拐过小桥时,突然听见河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他定睛一瞧,秦淮茹正蹲在水边,头发有些凌乱,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他猛地捏闸,自行车差点翻了,慌忙跑过去:“秦姐!咋了这是?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秦淮茹抬起泪汪汪的脸,声音带着哭腔:“柱子,姐没事……就是日子太难,我对这个家掏心掏肺,东旭他居然还背着我……” 何雨柱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递给她,轻声说:“秦姐,贾东旭确实不是个东西,贾张氏更是泼妇一样,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望着泛着涟漪的河面,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小时候没了妈,跟着老爹过苦日子。 后来,老爹跟着白寡妇跑了,我和雨水相依为命,还不是挺过来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得想开一点。” 秦淮茹攥着手帕抹泪,声音发颤:“柱子,院里这么多人,也就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婆婆整天挑刺儿,稍不顺心就指桑骂槐。东旭挣得少还不管家里,一不顺心就冲我撒气。也就你愿意听我这些糟心事。” 秦淮茹低头揪着衣角,肩膀又轻轻抽噎起来。 突然,秦淮茹猛地抬头看向何雨柱,泛红的眼眶里闪着复杂的光:“柱子,姐发现你最近变了。 其实,你的心思姐早就知道了。不过你从来没有用上次那种眼神看过姐。你对姐这么好,姐决定了,豁出去了,也要报答你一回!” 第10章 写信何大清& 月夜幽会 何雨柱听了秦淮茹的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道:“那秦姐,咱就说好了,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咱俩‘来日方长’。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你闺女小当正在屋里哭呢,估计是饿了。” 他故意把“来日方长”四个字咬得很重,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秦淮茹一听这话急了,眉头瞬间皱成一团:“那我们赶紧回去!” 说着便利落地跳上了何雨柱自行车的后座。她的脸紧紧贴在了何雨柱宽阔的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了的腰。 何雨柱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绵柔温度,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气血瞬间涌上心头,握着车把的手微微发颤,差点连车把都握不住。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前行在暮色笼罩的街道上。 路人倒也没在意,都以为是寻常归家的两口子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何雨柱比秦淮茹年纪大…… 到了四合院门口,秦淮茹留下一句“等会我去找你”,便迈着小碎步匆匆往家跑,满心满眼都是惦记着的闺女小当。 “你还知道回来啊!”刚进家门,贾东旭就阴沉着脸,冷冷地甩出了这么一句。 接着他又得意地转头对坐在炕沿上的贾张氏说:“妈,我说的吧,她得回来,她肯定放心不下这刚满月的孩子!” 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说道:“东旭还是你说的对,为了这个‘赔钱货’,秦淮茹也得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纳着鞋底。 秦淮茹心里一片冰凉,她没理会这两个货,径直跑到里屋,将床上熟睡的小当抱在了怀里。 襁褓里的小当之前哭累了,本已沉沉睡去,被秦淮茹轻轻摇晃了几下,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粮仓”正怼在脸上,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吮吸了起来,小家伙饿坏了。 秦淮茹看着孩子,眼眶不禁泛红,满心都是心疼。在这个家里,如果她不管,就没人理会这个在他们口中的“赔钱货”。 何雨柱这边回到家中,挽起袖子开始做饭。1959年物资供应紧张,家家户户都在为填饱肚子犯愁。 街道办鼓励四合院居民在房前屋后种一些菜,何雨柱家门口的院子大,便种了些韭菜、丝瓜和蛇瓜。韭菜是懒人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割韭菜”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蛇瓜和丝瓜产量大,还能顶饱,正所谓“瓜菜半年粮”,那时候穷人就是这么艰难度日的。 他从柜子里取出早上留的几个鸡蛋,炒了盘韭菜鸡蛋。又煮了锅丝瓜蛋花汤。再拌上一盘爽脆的蛇瓜,热了中午剩下的白面馒头,便招呼雨水吃饭。 “雨水,烤鸭给刘大妈送去了吗?”何雨柱一边往小酒盅里倒了一杯白酒,一边问道。 “嗯,送去了,刘婶让我谢谢你,说你做事敞亮。”雨水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她还说你人不错,会给于莉姐父母那多给你说说好话呢。” 何雨柱突然想起一桩公案——易中海到底有没有昧下何大清给傻柱和雨水的钱。 “雨水,你说要不要写信给咱爹,说说我相亲的事。”何雨柱小心地看着妹妹,他晓得这个话题,雨水非常敏感。 果然,一听这话雨水眼眶就红了,手中的馒头也停在半空。“还问他干嘛,他都不要我们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上次我们俩去,在他门口待了三天都不见人影!” 雨水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衣襟上。 “你呀就别嘴硬了,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想他,小时候咱俩睡一块的时候,你经常在梦里喊‘爹’。” 何雨柱声音放软,回忆起往事,眼神也变得柔和,“你小时候他待你可好了,经常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唉,不知道怎么就让白寡妇这个娘们迷了心窍。” 何雨柱毕竟是穿越者,他无法像傻柱和雨水那样感同身受。但他心里清楚,何大清要是每个月寄钱回来,那积攒下来可是一大笔钱。 “你那肯定有他的地址,你写封信过去,让他回来一趟。”何雨柱劝说道。 “要写你写,我不写!”雨水嘟着嘴,将吃剩下的半个馒头重重地扔在桌上,“我不吃了。” 说完,气鼓鼓地站起身,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何雨柱一个人在原地叹气。 没想到这丫头气性这么大,何雨柱摇了摇头继续喝酒。他把雨水吃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到了自己碗里,这年头粮食精贵,很多人饭都吃不饱,白面馒头可不敢糟蹋。 刚吃到一半,只听“吱呀”一声,秦淮茹推门进来了。她警惕地转身把门锁上。 也不和何雨柱客气,拿起桌上的小酒盅就一口干了,辛辣的酒液下肚,呛得她微微皱眉。 又从笸箩里拿起一个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秦姐,您这是鬼子进村扫荡来啦。”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风卷残云的样子,忍不住开着玩笑,想缓解一下屋里紧绷的气氛。 “我中午饭都没吃,就被贾东旭一个耳光扇跑了,刚才回家晚饭也没给我留一口!”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端起汤盆喝了一口蛋花汤,温热的汤水下肚,才觉得胃里好受了些。 “您吃慢点,别噎着。”何雨柱下意识地轻抚了秦淮茹几下。 “你要死啊,人家都是拍背,哪有捋前胸的!”秦淮茹拍开了何雨柱的手,妩媚地瞪了他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胃不是长前面嘛。”何雨柱讪笑着,强行解释道,耳朵尖都微微泛红。 “看你猴急的,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哄你。”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羞涩。 吃饱喝足以后,秦淮茹走到何雨柱的床前,神情复杂地说:“柱子,有些话既然说出口,就得算数。” 何雨柱愣在原地,没想到她真的会来赴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亲热过后,秦淮茹将脸埋在何雨柱胸口,指尖轻触温热的肌肤。听着沉稳的心跳,她闭上眼,脸颊绯红未褪,沉溺在这份难得的安宁里。 “秦姐,你该回去,你说最多半个小时,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何雨柱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说道,眼神中同样满是眷恋。 “过河拆桥是吧,吃干抹净了就想赶我走?”秦淮茹有些嗔怪,眼神里满是眷恋,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呵,我也舍不得你,要不你和贾东旭离婚,咱俩结婚,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何雨柱半真半假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真的啊?”秦淮茹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抹红晕。“那我能带棒梗和小当一起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了。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我何雨柱何德何能啊。”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请求。 “没良心的!”秦淮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没好气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却藏不住眼底的失落。 “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何雨柱开玩笑地说道。 “柱子,你掐我一下,用点劲,我自己下不去手。”秦淮茹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里面面色绯红的自己,对何雨柱说道,眼神里满是无奈。 “秦姐你不是糊涂了吧,没事让我掐你干嘛?”何雨柱一脸疑惑。 “你看我这个样子回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急得直跺脚。 何雨柱仔细看了看,确实秦淮茹满脸红晕,眼神中还带着未褪的情意,任谁瞧了都知道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秦姐,那我怎么舍得。”何雨柱有些心疼地说道。 “那你把笸箩里的几个白面馒头让我拿回家去,就说得了细粮高兴的满脸通红也说得过去。”秦淮茹提议道。 “哎哟!”秦淮茹一声惊叫。 何雨柱一听过贾家送粮食,那哪行啊,他的良心过不去啊。立马顺从了秦淮茹之前的建议,狠狠掐了秦淮茹一下。 “傻柱,你个混蛋,你往哪掐呢,还那么大劲!”秦淮茹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揉着自己的臀部,嗔怪地说道。 “你才傻呢,不然掐哪里,要是掐前胸大腿的,你俩‘办事’的时候被贾东旭看出来了怎么办?”何雨柱解释道。 “哼,我最近才不会让他碰呢。再说,我和他办事都是关着灯的,又不像这次和你……关了灯让人起疑。”秦淮茹小声嘟囔着。 第11章 秦淮茹归家风波 整理好衣衫,秦淮茹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把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抚平。 何雨柱倚在床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咧嘴笑道:“秦姐,你真美。” 这话让秦淮茹耳尖一热,佯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就会哄人开心,这次可便宜你了。” 何雨柱顺势搂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舍不得放开。 秦淮茹眼底泛起涟漪说道:“柱子,我真该走了。” 说着转过身,瞥见笸箩里的白面馒头,脚步顿住,“要不,你让我带两个馒头回去?” 秦淮茹心想两人都那种关系了,拿何雨柱点东西还不是应该的。 何雨柱立刻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秦姐,你可别犯糊涂!你从我院里拿点剩菜,他们早习惯了,可白面馒头多金贵? 贾张氏那老太婆精得跟猴儿似的,东旭又小心眼,见你拿馒头回去,能不往歪处想?” 秦淮茹恍然惊醒,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瞧我这脑子!以前我哪好意思动你们家粮食,这不是……”话没说完,她忽然抱住何雨柱,把脸埋进他肩头。 何雨柱心口发烫,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嗓音发沉:“我都不舍得放你走了。” 秦淮茹抬头看着何雨柱,她轻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边用手指在他背上轻轻划拉,“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这么好。” 何雨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角带笑:“现在也不晚啊。” 他收紧手臂把秦淮茹搂得更紧了,语气笃定,“总归会有机会的,咱俩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这才松开手,依旧带着眷恋地看了眼馒头,转身拉开房门,“改天再来找你。”话音未落,人已朝院子走去。 夜色渐深,秦淮茹恋恋不舍地离开何雨柱家,朝着贾家走去。 推开贾家房门时,小当正躺在炕上,吃饱的小脸圆鼓鼓的,瞧见她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笑起来。 秦淮茹心头一暖,俯身亲了亲女儿软乎乎的脸颊,暗暗庆幸:幸亏是先喂了小当再去柱子那的……不然孩子肯定得挨饿了。 “呆傻柱那干啥呢?怎么去了这么久!”贾东旭从里屋探出头,一脸的不满。 秦淮茹没好气地呛回去:“你们给我留饭了吗?我不在傻柱那吃点,难不成饿着肚子回来?” 贾张氏赶忙从炕上挪过来,干笑着打圆场:“哎哟,我们还以为你回娘家去了呢。就没留饭。” “我身上有钱吗?”秦淮茹擦了把额角的汗,冷笑一声,“中午没吃饭,这大热天跑二十里地,我受得了?” 贾张氏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淮茹啊,你脸咋这么红?” “心里不痛快,在傻柱那喝了两杯酒。”秦淮茹抱起小当,故意把孩子挡在身前,“我倒是想喝家里的,你儿子他让吗?” 贾东旭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可别!我就这点念想,你可不许打它的主意。好家伙,咱家可养不起两个酒鬼!” 贾张氏突然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问:“淮茹,傻柱相亲的事儿你打听明白了吗?到底啥情况?” 贾东旭也伸长脖子,急吼吼地追问:“对啊!快说说,那姑娘是哪家的?住哪条胡同?” 说着又往跟前蹭了两步,压低嗓子说:“我和许大茂合计好了,我们去摸清楚情况,他负责出去传闲话,就说傻柱跟院里的小媳妇不干不净……” 秦淮茹抱紧怀里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着这回可不是“闲话”了! 秦淮茹看了眼两人眼巴巴凑过来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别指望我了,傻柱这次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任我怎么问都不吐一个字。” 贾东旭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撇着嘴嘟囔:“真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我还指望着你从傻柱嘴里套点话,结果连根毛都没问出来!” “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啊?傻柱这会儿在家还没睡呢。”秦淮茹反唇相讥。 贾东旭被怼得满脸涨红,脖子一缩,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瞥了眼他那副怂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干脆扭过头去,懒得再看他一眼。 小当睡熟后,贾东旭突然来了兴致,侧身往秦淮茹身边蹭,伸手拽她胳膊,嬉皮笑脸道:“别折腾了,赶紧躺下……” 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一把推开。她厌恶地抹了把脸,咬牙道:“滚蛋!今天饭都不给我吃,还想干那好事?” “反了你了!”贾东旭恼羞成怒,右手高高扬起,恶狠狠地喝道:“别给脸不要脸!” “贾东旭,你再敢说一句!”秦淮茹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不敢走?带着小当改嫁有什么难的?随便找老光棍,就我秦淮茹的长相,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到时候看谁没面子!” 贾张氏慌忙从炕上爬起来,一把按住儿子:“东旭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赶紧睡!” 她横了秦淮茹一眼,又转头哄着儿子躺好,嘴里念叨着“犯不着跟女人计较”。 秦淮茹背过身去,轻轻摸了摸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那里还留着何雨柱怀抱的温度。 与此同时,何雨柱这边给雨水下了碗面条,又加了一个荷包蛋。 何雨柱去敲了敲雨水的房门。雨水过来开门,何雨柱抬眼看去,雨水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何雨柱说道:“雨水你今天晚饭没怎么吃,饿了么,哥给你下了碗面条,你赶紧趁热吃了。” “哥你真好,这么晚还下面给我吃。”雨水感动地说道。 “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疼你不是应该的?”何雨柱轻轻拍了拍雨水的小脑瓜。 “哥,我刚才听见秦姐去了你屋里,你那床不结实,吱吱作响,你俩干啥了?”雨水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何雨柱老脸一红。 “哼,还当我是小孩子,我什么不懂,你一直惦记着秦姐院里谁不知道。你俩刚才准没干好事!”雨水没好气地说道。 “雨水,你知道归知道,这事一定要保密啊,可不能传出去半点风声。”何雨柱一脸严肃,紧紧盯着雨水。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轻重了,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和于莉姐……”雨水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雨柱。 “我当然要娶于莉了。我和秦姐又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还指着于莉给我们老何家传宗接代呢。”何雨柱胸脯一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雨水低着头,用筷子在碗里搅动面条,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闷声说:“哥,那我还是给咱爹写封信吧。” 她又小声补了句,“问问他这些年为啥一直不联系,再把你相亲的事儿也说说。” 何雨柱没想到妹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雨水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第12章 傻柱的黑市探险 从雨水那儿回来后,何雨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可屋里实在闷热,像个大烤炉,没睡多久就被热醒了。 他伸手拉亮灯,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怎么都睡不着,干脆套上件汗衫,打算去夜市转转。 推开房门,院里的情景让他一愣。竹床横七竖八摆满了整个院子,街坊邻居摇着蒲扇,呼噜声、赶蚊子的“啪啪”声,混在一起热闹得不行。 何雨柱突然反应过来,后背直冒冷汗,幸亏之前和秦淮茹办那事儿是趁着饭点,要是再晚些,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笑话。 “傻柱,你也出来了?”隔壁王大哥从竹床上撑起身子,跟他打了声招呼。 “热得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顺手拿起门边那把破蒲扇。 走到四合院门口时,突然脚下一软,踩到个热乎乎的东西。“哎哟!”一声惨叫响起。 何雨柱低头一看,差点没气炸——三大爷阎埠贵躺在凉席上,蜷在门口黑漆漆的角落里,被踩得直咧嘴。 “傻柱!你走路咋不长眼睛啊?”阎埠贵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嚷嚷。 何雨柱双手一叉腰,嗓门也提高了:“该问您吧!大半夜躺院门口,想碰瓷儿要医药费?再说了,门口这灯泡坏了多久了?上个月大伙凑的钱,你是不是揣兜里当宝贝了?” 阎埠贵脸涨得通红,干笑两声:“最近事儿多给忘了,明天,明天一定去买……” “得了吧!”何雨柱冷哼一声,“再这么拖下去,下次指不定您又被谁踩到了!” 说完扭头就走,身后还传来阎埠贵嘀嘀咕咕的抱怨声。 离四合院没多远,就是黑市。何雨柱记得,原剧里傻柱背着聋老太来这儿卖过粮票,那会儿才两毛钱一斤。 可现在是困难时期,四九城粮票涨到三块钱一斤,全国粮票四块,面粉票更是要五块钱一斤。 夏夜的热气闷得人喘不过气,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悄悄钻进黑市所在的胡同。 一进黑市,好家伙,摆摊的人真不少。昏暗的灯光下,买东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讨价还价声、物品碰撞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攥着来之不易的钱,在摊位间来回穿梭,寻觅能解燃眉之急的物资。 何雨柱眯起眼睛,看见最显眼的摊位上,一块破草席铺着,上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票证。 一个戴草帽的男人把一摞粮票在草席上摊开,用蒲扇敲了敲:“老哥,现在黑市都这价,三块钱一斤,少一毛都不卖!”他故意把“少一毛”咬得很重,眼神警惕地扫了扫周围。 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汗,粗布背心早被浸透,伸手想抓粮票又被草帽男拍开。 “你这是抢钱!”老头急得直跺脚,“上个月才两块五,你这涨得也太狠了!两块六,行就行,不行我去别家!” 草帽男嗤笑一声,慢悠悠把粮票往怀里收:“您慢走不送,现在副食商店连粗粮都限购,外头粮票都炒疯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树荫下,一个穿碎花衬衫的妇女抱着个竹篮,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新鲜鸡蛋,8毛钱一个,不讲价!” 竹篮里用报纸包着鸡蛋,报纸都被汗水浸湿了,隐隐能看出鸡蛋的轮廓。 几个乘凉的大妈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价:“妹子,便宜点呗,大热天的,钱都不好挣!” 妇女把竹篮抱得更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提高嗓门说:“嫌贵?有本事自己养鸡去!我天天去野地里挖野菜、薅草叶子,好不容易才把鸡养活下蛋!” 最不起眼的墙根下,有人用草席盖着几袋东西,压低声音吆喝:“玉米秆粉、橡子面,一块钱一袋!还有茶叶、香烟!” 一个围着脏毛巾的男人走过去,捏起一撮玉米秆粉搓了搓:“这玩意儿能吃?别糊弄人!” 卖货的汉子急得直跺脚:“兄弟,这年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卖这个!” 何雨柱站在嘈杂的人群里,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讨价还价声,心里直犯嘀咕。 这黑市虽然乱,可大家都是为了能吃上口饭。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钱,挤进了这人声鼎沸的“地下集市”。 “活禽!新鲜活禽!”角落里的竹筐里,鸭子扑棱着翅膀嘎嘎叫,溅起的泥水混着血水,把竹筐弄得脏兮兮的。 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头蹲在地上,蔫头耷脑地摇着蒲扇,扯着嗓子喊道:“母鸭八块,母鸡十二,绝不骗人!” “老爷子,您这价也太离谱了吧?”何雨柱蹲下身,故意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汗衫,露出腰间别着的旧布包,“上个月副食商店冻肉才一块二一斤,您这……” “副食商店?”老头冷笑一声,蒲扇也不摇了,“你问问在场的,谁家粮缸里还有米?” 他压低声音,一双浑浊的眼睛在何雨柱脸上来回打量,“看你也是实在人,五只鸭子、两只母鸡,凑个整数六十块,少一分都不卖。” 何雨柱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在老头眼前晃了晃,转身又走向隔壁摊位。 一个穿粗布衫的汉子正用报纸包花生米,新鲜的生花生米颗颗饱满,表面光滑,泛着自然的淡淡光泽,散发着清香。 何雨柱上前问道:“这生花生米怎么卖?” “五块五一斤!”汉子警觉地把竹筐往怀里拉了拉,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道,“这个月粮票都涨到三块钱一斤,这花生米下酒顶饿,拿粮票换都得加钱!” 何雨柱直接数出一百块钱拍在地上:“二十斤,凑个整数。这年头能掏现金的人可不多,你要是不卖,有的是人抢着要。”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汉子盯着钞票,喉结动了动:“兄弟,这价......” “行情我清楚。”何雨柱一把抓起包好的花生米,“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老头和汉子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来抢钱。 何雨柱手脚麻利地把鸡鸭塞进麻袋,抱起沉甸甸的花生米。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好家伙,这人出手真阔气……” 转过巷子口,趁没人注意,何雨柱将东西都放入空间之中。 母鸡刚一落地便撒开脚丫子,在翠绿的草场上欢快刨食;鸭子“扑棱”着翅膀扎进水塘,泛起层层涟漪,灵活地追逐着水中游弋的小鱼。 何雨柱则迅速将带着泥土的花生米埋进松软的土里,期待着它们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中生根发芽。 第13章 薅羊毛机会上门 第二天早上6点多,何雨柱醒来。意识探入空间。他昨天晚上1点多把鸡鸭放入空间的,外界过去5个小时,空间已经过去50小时了。 空间里面的永恒仓库会自动拾取鸡鸭下的蛋。看着仓库里面的3个鸡蛋、5个鸭蛋,何雨柱笑开了花。 何雨柱麻利地取出三个鸡蛋、一个鸭蛋,一股脑儿丢进锅里水煮。 随后,他把昨晚剩下的馒头切成薄片,热锅倒油,将馒头片平铺在锅中,随着“刺啦”声响,馒头片渐渐变得金黄酥脆。 这边煎着馒头,那边锅里熬的小米粥也咕嘟咕嘟冒起了泡,米香四溢。不一会儿,一顿热乎又丰盛的早餐就备齐了。 这时,雨水已经洗漱完毕,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瞥见摆在桌上盘子里油亮焦脆的馒头片,雨水双眼猛地瞪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连拖鞋都差点甩飞。 雨水难以置信地惊呼:“哥!你咋用那么多油炸馒头呢?现在油可金贵得很,这么造可不行啊!” 何雨柱的手僵在半空,暗呼失策。方才煎馒头时,一心只想着吃顿香的,竟忘了眼下每人每月的食用油定量少得可怜,这么一大勺油下去,怕是把全家半个月的油票都搭进去了! 何雨柱知错,但是依旧嘴硬,他脖子一梗说道:“你哥我是大厨,还能让妹妹饿着?不就半勺油么,我回头准能找补回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伸手刮了刮雨水的鼻尖,顺势把煎得金黄的馒头分了一大半塞进她,“再说了,我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你也正在长身体,吃点好的,身体才能长得壮壮的。” 水煮蛋出锅后,何雨柱剥开两个,递了一个给雨水:“快吃,补充营养。剩下这一鸡蛋一鸭蛋,我给你留着当午饭,记得热一热。” 雨水想再说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自己盘子里油汪汪的馒头片,她心里直犯嘀咕。 知道哥哥疼自己,可这年头油比啥都金贵,就算是食堂大厨,上哪弄多余的油? 两人闷头吃完早饭。何雨柱擦了把嘴,抓起工装往身上一套嘱咐道:“别乱跑,关好门窗。对了,我今晚约了于莉看电影,不回来吃饭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和粮票,塞进雨水手里,“拿着,晚饭出去吃点好的。” 院门“哐当”一响,何雨柱走了。他抄着双手往厂里赶去,路过街口修车铺时,目光被墙角那辆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勾住了。 车身蓝漆蹭掉几块,链条却还油光水亮,后座绑着的旧弹簧垫看着也结实。 “老板,这车咋卖?”他蹲下身敲了敲车胎。修车师傅叼着烟卷瞟他一眼:“80块,少一分不卖。”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这价可不便宜,但想着晚上要接于莉看电影,总不能让人家大姑娘跟着自己腿儿着去。 何雨柱伸手拍了拍车座,朝修车师傅挑眉笑道:“老板,我诚心要,给个实在价。”师傅吐了口烟,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七十五,不能再少。” 他摸出根烟递给师傅,笑着摇头:“老哥,车轱辘都磨出纹了,六十我拉走。” 师傅刚要点烟的手顿住,瞪着眼喊:“哪有你这么砍价的!最低七十,不行就算!” 何雨柱掏出七张十元钞票拍在油腻的柜台上,顺势踢了踢后轮:“成交!不过您得给链条再上遍油。” 师傅嘟囔着拧开油壶,他却早已跨上车,试蹬两圈,听着链条顺滑的转动声,满意地吹着口哨往厂里去。 到了厂里,何雨柱把二八大杠往车棚一锁,三步并作两步就扎进了食堂。 他抄起家伙就开始忙活,切菜、配菜、熬汤,动作娴熟得如同平日里一般。 没过多久,食堂主任老吴攥着张纸条匆匆赶来:“傻柱!今天中午有两桌招待,李副厂长特意交代要做好,食材管够,你早点准备!” 何雨柱满口答应:“您就把心放肚子里!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话答得太痛快,反倒让老吴心里“咯噔”一下。往常这刺儿头,让多炒个菜都能跟他掰扯半天,今天转了性子? 老吴狐疑地盯着何雨柱哼着小曲忙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何雨柱抹了把汗,嘿嘿一笑:“最近相了个漂亮姑娘!人家是暖瓶厂的厂花,总不能还这么混不吝地过日子吧?得给人留个好印象不是?” 老吴闻言眼睛一亮,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早就该这样!好好表现,将来把媳妇娶回家,再谋个食堂管理员当当,日子可不就红火起来了!”他咂咂嘴,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老吴前脚刚走,徒弟马华就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用肩膀撞了撞何雨柱:“师父,咋滴相上大美人了?啥时候把师娘带厂里来,让我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一旁的刘岚跟着捂嘴笑:“可不是嘛!平时在食堂横着走的人,居然转性了。该不会是被姑娘管得服服帖帖,连脾气都收起来了?” 她眨着眼睛,故意凑近打量何雨柱,“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好好表现,好早点把人娶回家?” 何雨柱抄起锅铲作势要打,嘴角却压不住笑意:“去去去!再贫嘴,中午的泔水都归你们倒!”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片笑闹声,案板上切菜的刀声都跟着欢快起来。 一番笑闹过后,何雨柱手脚麻利地开始备菜。 他特意做了几道拿手好菜:香气四溢的红烧狮子头,鲜嫩多汁的清蒸鱼,还有火候恰到好处的宫保鸡丁。 整个后厨飘着诱人的香味,同事们路过都忍不住探头张望,直夸何师傅手艺精湛。 等菜都装盘完毕,何雨柱刚擦了把汗,就听见身后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回头一看,李副厂长正满面春风地走进后厨:“傻柱!今天这菜做得太地道了!客人刚尝了几口,就赞不绝口,都夸你手艺不错!” 何雨柱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嘴上谦虚道:“还不是您交代得清楚,食材给得足!都是大家配合得好!” 李副厂长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听老吴说了,你最近转了性子,这很好嘛!你小子有好手艺,现在工作也上心了,好好干!厂里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只要踏实肯干,以后有的是机会!” 何雨柱胸脯一挺,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语气铿锵有力:“李厂长,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在您的带领下好好表现,有一分力出一分力,绝不含糊!跟着您干,我心里敞亮,就盼着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音说:“对了,我还有个事。礼拜天我小舅子结婚,老爷子最疼这个小儿子,打算摆二十多桌。你愿不愿意过去掌个灶?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这年头普通人家过年都紧巴巴的,能摆二十多桌婚宴的主儿,怕是没少占公家便宜。 他琢磨着这么好的薅羊毛机会,不狠狠捞一笔,简直对不起老天爷。 何雨柱立马拍着胸脯说道:“李厂长您这是信得过我。我一定拿出看家本事,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等李副厂长背着手哼着小曲走远,他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多报些食材损耗,把省下的粮油偷偷存进空间;肉菜分量克扣些,反正那些吃席的贵客不差这口吃的,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油水…… 第14章 电影院的心跳时刻 何雨柱下午4点不到就溜出厂了。他先去大华电影院买了两张6点半场的《永不消逝的电波》电影票。 随后直奔赵府街副食商店,称了半斤焦香的炒花生、半斤香瓜子,又挑了两瓶冰镇橘子汽水,顺道拿了两支奶油雪糕。 他蹬着新买的二八大杠,提前几分钟候在暖瓶厂门口。 日头西斜,后颈的汗水一个劲儿往下淌,把工装领子都打湿了。他攥着瓶汽水,玻璃瓶子外全是水珠,没一会儿就把手心浸得发凉。 五点整,厂区铁门“哗啦”拉开,于莉和几个小姐妹说笑着走出来。于莉身姿高挑,洗得发白的绿布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却难掩修长身形。 身旁的林晓梅个子虽不高,一件浅蓝色棉布衫虽有些旧了,却被她用细带子在腰间一收,胸脯高高隆起,把衣服撑得饱满,腰身却愈发显得纤细,衬得整个人凹凸有致。 何雨柱眼睛一亮,赶忙迎上去,扬了扬手里的汽水:“于莉!这边。” “哟,于莉这就是你总念叨的柱子哥?”林晓梅眼波流转,率先打趣,指尖轻点于莉肩头。 “还说没谈对象,藏得够深呐!”其他姑娘跟着挤眉弄眼,推着于莉往前凑。 于莉脸颊绯红,又羞又急地拧了把林晓梅的胳膊:“林晓梅!就你嘴快!” 转头红着脸给何雨柱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晓梅,老打趣人。” 说着又侧身向林晓梅抬了抬下巴,“晓梅,这是我对象何雨柱,在轧钢厂当厨师呢。” “哎呀,轧钢厂?那可是大国营!”林晓梅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何雨柱,“听说你们厂福利好、工资高,粮食定量到现在都没减?哪像我们街道办开的小暖瓶厂,连件像样的工装都发不起。” 何雨柱笑着把一份雪糕和汽水塞到于莉手里,又将自己那份递向林晓梅。 林晓梅一愣,慌忙接过:“这多不好意思!” “拿着拿着,都是朋友!”何雨柱大手一挥,转头对于莉扬了扬下巴,“走,先去国营饭店吃晚饭?” 他又看向林晓梅,“晓梅妹子一起?人多热闹!” 林晓梅咬了口雪糕,冲于莉挤挤眼:“你对象人不错啊!不过我就不当电灯泡啦,上次帮王婶家织毛衣还没结工钱呢,正好去讨了买线。” 她朝两人摆摆手,裙摆随步伐轻晃,“快去吧,快去吧。” 国营饭店的玻璃门还没推开,炒菜的香气混着煤球炉的烟火气就扑了满脸。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掀开蓝布门帘,冲着柜台里打票的老师傅吆喝:“王叔,来两个靠窗的座!” 于莉攥着汽水跟在后面,眼睛直往墙上的黑板菜单瞟。 泛黄的黑板用白粉笔写着:熘肝尖0.3元、麻婆豆腐0.2元、凉拌黄瓜0.1元。 最顶头用红笔圈着“红烧鸡块0.8元\/小份”,旁边贴着张字条:每日限量五份,售完即止。 “别看价目表了,我早想好点啥。”何雨柱把钱和粮票拍在柜台上,“一份红烧鸡块,再来个醋溜土豆丝,加两碗白米饭。对了,王叔,” 他压低声音,“来个鲫鱼豆腐汤,要浓白的!钱管够。” 老师傅从老花镜上方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套。”说着在票据上唰唰写了几笔,“后厨刚宰的活鲫鱼,豆腐也是今早磨的。” 等菜的功夫,于莉抿了口汽水,忽然压低声音:“点这么多菜,得花不少钱吧?” “放心吃!”何雨柱往她碗里添了勺面汤,压低声音笑得狡黠,“我刚接了个外快,给我们厂李副厂长的小舅子做婚宴,足足二十多桌呢!” 于莉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崇拜:“柱子哥,你可真有本事!” 何雨柱目光坚定地看着于莉:“为了你,也为了咱们将来的小家庭,我肯定得好好努力,让你跟着我,只会越过越红火!” 于莉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低下头。可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红烧鸡块先端上桌,油亮酱汁裹着鸡肉,吸饱汤汁的土豆颤巍巍卧在盘底,八角桂皮的辛香直往鼻子里钻。 鲫鱼豆腐汤紧跟着上来,奶白汤汁咕嘟冒泡,嫩豆腐吸满鱼鲜,飘着几片葱花。 何雨柱夹起块带皮的鸡肉放进她碗里,又给她盛了碗汤,“尝尝这汤,鲜掉眉毛。你跟着我,总不能委屈了。” 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街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看完电影,再带你去买烤红薯?电影院门口的刘大爷,烤得比蜜还甜。” 于莉低着头扒拉米饭,脸颊比酱汁还红。 隔壁桌几个工人伸长脖子往这边瞅,窃窃私语着“这小年轻真阔气”,她悄悄用脚碰了碰何雨柱的鞋,小声说:“你……你下回别点这么多了。” “成,都听你的。”何雨柱笑着又给她添了勺汤,心里却盘算着,等从李副厂长小舅子婚宴上捞到油水,下次带她去尝尝更稀罕的。 用完饭,何雨柱抹了把嘴,掏出皱巴巴的手帕递给于莉擦手。 太阳快落山了,街道被晚霞映得发红。何雨柱和于莉慢慢往电影院走,卖冰棍的吆喝声越飘越远,路边树上的蝉还在没完没了地叫。 电影院里飘着淡淡的爆米花焦香,何雨柱攥着两张票,特意选了后排角落的位置。 灯一暗,银幕上出现地下党发报的画面,“滴滴答答”的电键声在寂静的放映厅里格外清晰。 于莉身子微微前倾,麻花辫扫过何雨柱的胳膊,带着茉莉花的香气。 当特务举着枪逼近接头地点时,于莉突然屏住了呼吸。 何雨柱余光瞥见她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心下一动,假装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手臂轻轻蹭过她的手背。于莉像是被烫到似的颤了一下,却没躲开。 剧情愈发紧张,地下党员被围堵在弄堂里,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于莉“啊”地轻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何雨柱的手。 掌心的温度瞬间蔓延,何雨柱心跳猛地加快,反手牢牢扣住她纤细的手指。 于莉这才惊觉不对,用力想抽回手,奈何何雨柱握得死紧,还偷偷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心。 “哎呀,你松开!”于莉急得耳尖发红,声音却不敢太大。 何雨柱借着银幕上的光影,冲她露出个得逞的坏笑,紧紧握住不放。 于莉又羞又恼,咬牙挤出一句:“坏人!”却没真的用力挣扎,任由他温热的掌心裹着自己的手,直到电影散场,两人十指相扣走出电影院。 第15章 月光下的青涩初吻 电影散场,人群涌出放映厅。何雨柱拉着于莉的手,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往影院外走。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街边烤红薯的甜香突然钻进鼻子,于莉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气,嘟囔着“好香啊”,肚子也跟着适时地叫了一声。 “走,买几个烤红薯去。”何雨柱说着,拽着于莉往烤红薯摊走去。 摊主刘大爷掀开盖子,铁桶里的炭火还在噼啪作响,油亮冒油的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盛夏的晚风习习,裹挟着着这股甜香,直直往人鼻子里钻,实在是太诱人了! “刘大爷,麻烦来六个大的!”何雨柱摸出一把皱巴巴的粮票和钱。 于莉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拽住他胳膊:“使不得!六个得要多少粮票?” 她急得跺脚,盯着铁桶里的红薯,“红薯不值几个钱,可这粮票少个一张半张,你和雨水这个月不得饿肚子啊。” 何雨柱把于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急啥!我在厂里当大厨,哪用得着粮票?每个月省下来的,黑市上一倒手,还能换不少钱呢!” 何雨柱从刘大爷手里接过烤红薯,掰开一个,金黄的糖稀瞬间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眼疾手快把流心那半塞给于莉,又利落地用纸包起剩下四个,自己留了一个。 何雨柱把纸包递给于莉:“你家人口多,多拿点回去分。我留一个给雨水当宵夜。” 见她还愣着,故意晃了晃油纸包:“再磨唧糖都要把纸浸透了!” 于莉咬下一口红薯,滚烫的甜香直往心口钻,眼眶瞬间发烫。 她一边吸着气吹凉,一边嘟囔:“你呀,总该把钱花在刀刃上才对。” 两人穿过七弯八绕的胡同,终于到了于莉家所在的大杂院。 何雨柱一把拽住于莉手腕,笑嘻嘻凑过去:“你长得这么俊,我怕夜长梦多,过两天就让街道办的刘大妈来提亲!先把你这人拴住,省得被哪个小子惦记走了。” 于莉轻啐一口,脸颊腾地红透,抬手拍了下他胳膊:“呸!就你会耍贫嘴,谁要被你拴住了!” 说着她往后退了半步,朝院里张望一眼:“不和你闹了,这么晚还不回去,爸妈该担心了!” 何雨柱哪里肯依。他把于莉堵在掉了漆的木门前,砖墙上的青苔蹭脏了她的后背。 “亲我一口,不然不让走。”他压着嗓子笑,呼出的热气扑在于莉发烫的耳垂上。 于莉脸涨得通红,脚趾在鞋里直抠地,盯着何雨柱半天没动。想凑近又害羞,磨蹭半天才往前挪了一点点。 何雨柱哪容她再犹豫?双臂猛地撑住木门把人圈在中间,身子压下来。 于莉还没来得及躲,温热的唇已经贴上,惊得她睫毛抖得像筛子。 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嗡”地炸开,脸上热辣辣的,心里却像泡进蜜罐,又羞又甜,连指尖都麻酥酥的。 两人正陶醉在甜蜜的拥吻之中。突然,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莉的母亲举着手电筒冲了出来,光柱正巧扫过两人。 何雨柱触电般松开手,于莉更是吓得后退半步,后脑勺“咚”地撞在门框上。 于母先是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站着吹风了。” 于莉的脸涨得比煮熟的虾还红,攥着烤红薯的手直哆嗦:“妈,我……” 何雨柱强装镇定,抬手抹了把脸,硬着头皮挤出笑:“阿姨,那我先走了!您和叔叔也早点歇着!”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拔腿就往胡同口跑,脚步慌乱得差点踢翻墙角的煤球筐。 大杂院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于莉攥着油纸包的手心全是汗,低头往屋里挪步时,被母亲一把拽住手腕。 手电筒的光晃了晃她发烫的脸,于母笑出满脸褶子:“还躲呢?刚才亲得挺热乎啊?” “妈!”于莉跺着脚要往屋里钻,却被母亲拽得死死的。 于母拉着她在院中的石凳坐下,“老实交代,你跟这小伙子到底咋样了?” 于莉摩挲着油纸包上的糖渍,嘴角不受控地往上扬:“柱子哥人可好了。轧钢厂大厨,手艺没得说,这次还接了二十多桌婚宴的活儿。” 她想起饭桌上何雨柱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模样,声音软下来,“他挺照顾我的,知道我家人口多,买烤红薯都想着让我多带点回来……” 于母听得直点头,伸手戳了戳她发烫的脸颊:“看着是个实诚孩子,就是刚才那架势……” 话没说完,于莉已经扑到她怀里撒娇,辫梢扫得母亲直痒痒。 “对了妈,”于莉闷在母亲怀里瓮声说,“柱子打算过两天让刘大妈来提亲。” 于母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拍了拍女儿后背:“这样也好,我看柱子这人老实可靠,又是个大厨,这年月跟着个大厨不用饿肚子。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 这话臊得于莉猛地抬头,整张脸像煮熟的虾,攥着母亲衣襟直晃:“妈!你说什么呢!” 再看何雨柱这边,他哼着小曲往四合院赶,怀里揣着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 拐进中院时,乘凉的街坊们摇着蒲扇唠家常。 “哟,柱子这是发大财啦?”贾张氏趿拉着破布鞋冲过来,眼神直勾勾盯着油纸包,“这烤红薯闻着真香,给大妈掰半块尝尝?” 何雨柱侧身躲开,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张大妈,这年头粮票比金子还贵,想吃让一大爷给您买去。他老人家每月工资那么高,总不至于连个烤红薯都舍不得给您吧?” 院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蛐蛐叫,几个乘凉的邻居憋不住笑出声。刘海中“噗”地喷了口烟,二大妈用扇子挡着脸直乐。 贾张氏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何雨柱骂骂咧咧:“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放你娘的屁!”贾东旭从屋里冲出来,袖子挽到胳膊肘,脖颈上青筋暴起,“傻柱你嘴里积点德!敢编排我妈和一大爷,信不信我揍你!” 他抄起墙角的煤铲就要往前冲,被一旁的刘海中死死拽住手腕。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甩出一句:“当年你爹老贾刚走没多久,易中海就往你家送白面,四合院里哪个没长眼?” 这话像把火扔进干柴堆,院里瞬间炸开了锅。 二大妈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邻居赵大爷磕着烟袋锅子直摇头:“要说当年啊……” 话音未落,贾东旭用力甩开刘海中的手,煤铲“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煤灰扑了自己一脸。 刘海中急得直拽他衣角,小声嘀咕:“东旭你可打不过傻柱,别吃亏了!” 贾东旭涨红着脸,原地跺脚骂了两句,却始终不敢往前迈步,最后踢了踢脚边石子,嘟囔着“别以为我怕你”,灰溜溜转身回屋,背影都透着股蔫巴劲儿。 “柱子兄弟,又买好吃的啦?”秦淮茹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汗湿的白短袖紧紧裹着丰满的胸脯,半截雪白的肌肤在领口若隐若现。 她眉眼含春地笑着,整个人透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刚要上前,何雨柱已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哥!”雨水听见动静从屋里窜出来,眼疾手快地夺过油纸包,“就知道你惦记我!” 她故意把红薯举得老高,余光扫过秦淮茹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从撞见这女人和哥哥幽会,她就把这事儿当把柄攥着。 贾张氏急得直拍大腿:“小蹄子!这是你张大妈先瞧见的……” 何雨柱摊开手,冲秦淮茹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秦姐对不住了,雨水就好这口,她惦记很久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背后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和秦淮茹欲言又止的叹息声。 二大妈和李家嫂子凑在墙根下,压低声音嘀咕:“你说贾张氏当年和易中海那档子事是真的不?听说他俩年轻时在乡下就不清不楚。”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能乱说,不过当年易中海确实总往贾家跑,还帮着养贾东旭。” 第16章 夜不能寐为佳人,何雨柱于莉终定亲 四合院里的知了叫得人心烦,何雨柱躺在床上跟个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凉席被蹭得沙沙响。 月光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洒在他身上。刚闭上眼,于莉的倩影就在他脑海里浮现,那股茉莉花香顺着领口往鼻子里钻,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腾”地坐起来,后槽牙咬得生疼:“说好了让刘大妈去提亲,可不能拖!” 天还没亮透,何雨柱就套上蓝布衫,踩着露水往轧钢厂赶。 晨雾里飘着油条摊的焦香,他却全然不觉,满脑子都是于莉低头浅笑的模样。 食堂的蒸汽裹着白面馒头的香气弥漫开来,何雨柱站在灶台前颠勺,动作虽稳,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咕嘟冒泡的汤锅,连徒弟马华喊了两遍“师父,粥要溢出来了”都没听见。 正在擦碗的帮厨刘岚“噗嗤”笑出声,抹布往肩头一搭:“还用问?肯定是想哪个姑娘想得出神了呗!” 何雨柱干脆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放,大大咧咧地抹了把汗:“想就想了!我跟你们说,就是我上次说的暖瓶厂的于莉,我瞅准了!打算今儿晚上就让街道办刘大妈去说亲!” “哟,看不出来啊!”刘岚眼睛一亮,端着搪瓷碗凑过来,“那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姑娘家就爱体面……” “可不就得体面!”何雨柱嘴角压都压不住地上扬,转头对刘岚认真道,“我寻思着,彩礼多备些粮票、花布,再托人弄点红糖、桃酥。于莉家人口多,不能让她嫁过来面上没了光彩。” 马华凑过来憨笑:“师父对师娘可真好!” 何雨柱抄起锅铲轻轻敲了下他后脑勺:“去去,把切好的咸菜装坛!等刘大妈把事儿说成了,我再想法子弄点稀罕物,风风光光把人娶进门!” 后厨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小工举着饭勺起哄,马华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师父,到时候您可得教我炒拿手菜,我给师娘露一手!” 何雨柱抄起长柄锅铲敲了敲灶台,佯怒道:“都别光耍嘴皮子!赶紧把蒸屉刷干净,误了饭点看我不收拾你们!”可那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比灶膛里的火还旺。 终于熬到收工,夕阳把半边天染得通红。何雨柱攥着兜里捂热的钱,一路小跑冲进赵府街副食商店。 他掏出钱,称了两包桂花糖、一斤红糖,又买了两瓶红星二锅头、两条大前门香烟,还特意拿了一包水果糖——这是打算送给刘大妈的谢礼。 他拿出一块蓝布,仔细地把东西包好,又用麻绳捆了个蝴蝶结。 弄好后,他跨上那辆新买的二八自行车,朝着刘大妈家的小院就去了。 刘大妈家小院的墙头上爬满了丝瓜藤,何雨柱进了院,把包袱往桌上一放,就着急地对刘大妈说:“刘婶!您可得帮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呀!我就指望您了!” 刘大妈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了一块儿,说:“柱子你怕啥,你可是轧钢厂的大厨,条件这么好,哪家姑娘能不乐意啊?明儿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去于家,肯定能把莉莉的事儿给你说成了!” 何雨柱赶忙从包袱里翻出那包水果糖,递到刘大妈跟前:“刘婶,这是给小虎买的,孩子不是就好这口甜的嘛!” 刘大妈看着花花绿绿的糖纸,眼角笑出了泪花,接过糖时手直颤悠:“哎哟,你这孩子,太有心了!大妈一定把你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说着把糖往怀里一揣,没口子地念叨着何雨柱的好。 天还没大亮,院里公鸡刚打鸣,何雨柱端起粥碗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院门“哐当”被撞开。 刘大妈喘着粗气冲进来,鬓角的碎发黏在冒汗的脸上,蓝布衫下摆还沾着露水:“柱子!成了!于家答应了!” 她一把攥住何雨柱手腕往屋里拽,“十斤粮票、三尺花布、五斤杂粮,赶紧备齐,晌午我就送过去!” “多亏您跑前跑后!”何雨柱眼眶发热,忙拉着刘大妈往饭桌让,“快坐下吃口热乎的!刚蒸好的二合面窝头!” 刘大妈笑着推开他的手,用袖口擦了把汗:“吃过啦!你赶紧拾掇,别误了大事!” 见她要走,何雨柱转身掀开笼屉,抓出两个带热气的鸡蛋硬塞进她手里,“给小虎带的,大妈您一定拿着!” 刘大妈推辞不过,把鸡蛋小心揣进衣兜,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太实在!” 她挥挥手跨出门槛,晨光里蓝布衫的背影都透着喜气,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星期六晚上,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洒下一片银辉。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抱着备好的彩礼,身旁跟着他的师父牛保国,刘大妈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可别误了时辰!” 牛保国是京城有名的字号峨眉酒家的大厨,一手川菜绝活出神入化,在餐饮界颇有名气。 牛保国抬手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粗粝的手掌震得他肩头发麻,“嘿!真没想到傻柱你这混不吝的小子也要娶媳妇了!” 师父眼底藏着笑意,压低声音道,“以后给我收收性子,成家了就得有个成家的样!” 刘大妈凑上来,伸手拍了拍何雨柱的后背:“别听你师父吓唬人,莉莉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指定般配!” 三人脚步匆匆赶往于家。还未到院门口,便听见院里人声鼎沸,灯火透过窗户映出晃动的人影。 刚推开大杂院那扇破旧的木门,于莉的大哥于铁树就快步迎了上来,目光先落在刘大妈身上,笑着招呼:“刘婶子可算把您盼来了!快请进!” 刘大妈利落地拉过牛保国,拍着他的胳膊介绍道:“铁树啊,这位是峨眉酒家的牛大厨,手艺在全京城都叫得上号!柱子能有今天的厨艺,全靠牛师傅手把手教!” 牛保国爽朗地笑着,伸出手掌与于铁树相握:“都是自家人,以后有啥想吃的,尽管开口!” 于铁树伸手接过何雨柱手中的彩礼,“刘婶、柱子兄弟、牛师傅,快进屋坐!” 话音未落,于莉的大姐于冬梅也从门里探出身。 这位二十出头的少妇眉眼与于莉相似,杏眼含情,鼻梁小巧,唇色粉嫩,比秦淮茹还要漂亮几分,一袭洗得发白却熨烫平整的蓝布衫勾勒出纤细腰肢。 她先冲刘大妈福了福身,才打趣道:“多亏刘婶子牵线搭桥,不然我们莉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老姑于秀凝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灶台探出身,热情招呼:“刘婶子快坐主位!刚烧好的枣茶!莉莉她爸,还不赶紧把八仙桌再擦擦!” 假小子于海棠蹦跳着凑到何雨柱跟前:“让我好好看看二姐夫!上次带的大白兔奶糖和烤鸭真好吃,比大姐夫大方多啦!” 话刚落音,后脑勺就被于母轻轻敲了一下:“没规矩的丫头,净瞎说!”她吐了吐舌头,躲到刘大妈身后继续偷笑。 弟弟于树国拽着于海棠的衣角直摇晃:“姐!快来陪我玩弹珠去!刚才你还说输了就给我一块水果糖呢!” 于海棠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没看见正热闹着吗?一边去!”于树国撇着嘴嘟囔,却还是赖在姐姐身后不肯走。 刘大妈抖开皱巴巴的红纸,神气地扬了扬:“都别闹了!先合合生辰八字!” 于父于满仓步伐稳健地走上前,这位面容刚毅的中年人眼神透着和善,接过搪瓷缸时,手掌布满老茧。 他笑着冲何雨柱点点头,又看向刘大妈感激道:“多亏您费心牵线!莉莉从小娇气,被她妈宠得没边儿,以后还得让柱子多担待。” 何雨柱连忙挺直腰板应道:“叔,您可别这么说!莉莉脾气好、心眼实,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往后我一定疼她护她,家里重活累活我全包了,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于母抹了把眼角,将一把炒花生塞进刘大妈手里,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道:“大姐,这段日子难为你跑前跑后,操碎了心!” 何雨柱一进院门就被于家人围住。大哥拍肩问候,大姐递茶,于海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何雨柱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众人,他不经意抬眼,余光瞥见里屋探出的身影。 于莉咬着嘴唇偷看他,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低头,又忍不住偷瞄,耳尖泛红。 何雨柱嘴角噙着笑,眼底盛满温柔,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衣襟。 屋内喧闹声忽远忽近,唯有两人之间缠绕的目光,裹着蜜糖般的甜意。 一旁的刘大妈见状,一把扯过何雨柱的胳膊往前推,笑道:“杵在这儿干啥!还不赶紧去陪陪你媳妇儿,人家眼巴巴看半天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第17章 情定与邀约 何雨柱被刘大妈往前一推,迈进于莉房间。见到何雨柱进来,于莉脸颊烧得通红。 汗湿的灰色衬衫紧贴着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几缕碎发垂在发烫的脸颊旁,更添几分风情。 “莉莉,这些日子,我满脑子都是你。” 何雨柱关上门,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他伸手轻轻握住于莉的手,接着说道:“现在咱俩定亲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待你。” 于莉抬眼,睫毛扑闪,眼底泛起盈盈水光:“柱子哥,我也盼着这一天好久了……”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嘴角扬起甜笑,“从你托刘大妈上门说亲那天起,我就偷偷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你的新娘了。” 于莉话未说完,何雨柱已经情难自禁,缓缓凑近,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于莉先是一怔,随即闭上双眼,双手慢慢环上何雨柱的脖颈,回应着这个炽热的吻。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猛地被推开。 何雨柱和于莉慌忙分开,满脸通红地望去。 只见弟弟于树国踉跄着摔进房间,双手在空中乱挥,扯着嗓子喊道:“都怪三姐推的我!她非说二姐藏了大白兔奶糖,让我来搜!” 于莉又羞又恼,抓起枕边的帕子就朝门外扔:“于海棠!你这死丫头又作怪!” 话音刚落,扎着马尾辫的于海棠从门后探出脑袋,吐着舌头做鬼脸:“我这不是替咱弟馋奶糖嘛!” 何雨柱看着叉腰笑闹的小姨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厨子老辈人常说的那句话:“姐夫疼小姨,赛过甜如蜜”。 赶忙侧身挡在于莉身前,一边按住她要冲出去的肩膀,一边赔着笑:“哎哟莉莉,跟小孩子置什么气?海棠就是嘴馋爱闹,她心里头指不定多盼着咱俩好呢!”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调哄道:“你要是气坏了,回头谁给我绣鸳鸯枕头啊?” 于莉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半推半就靠在他怀里,余光还瞪着门口。 何雨柱朝于海棠挤挤眼,故意板起脸道:“还不快给你姐赔罪?等我成亲那天,还能少了你这份喜糖?” 于海棠嬉笑着蹦进来,一把搂住姐姐的胳膊:“好姐姐,我错啦!下回再撞见你俩……我保证闭着眼睛当没看见!” 三人笑作一团,屋内的旖旎与尴尬,都化作了满堂热闹。 笑声还未消散,院里突然传来刘大妈爽朗的吆喝:“哟!小两口这是聊上了?别光顾着说悄悄话,快出来吃甜汤!” 何雨柱与于莉对视一眼,两人耳尖都还泛着红。于莉轻轻推了他一把:“快出去吧,别让大家等着。” 何雨柱却顺势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于莉又羞又急。他咧嘴笑着,攥紧她的手往屋外走,任凭于莉小声嗔怪,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出了房门。 刚踏出房门,就见饭桌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甜汤。 大哥于铁树笑眯着眼,往何雨柱碗里舀了两大勺撒着红糖的红枣羹:“柱子兄弟,多吃点,往后莉莉就托付给你了!” 于母慈爱地看着女儿,眼角泛着泪光:“好孩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何雨柱端着碗,喉头有些发紧,正要开口,于海棠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坏笑道:“二姐夫,刚才那事儿我可记着呢,以后得拿奶糖堵我的嘴哦!” 于莉脸涨得通红,抓起桌布就要追打妹妹,却被何雨柱眼疾手快拦住:“行行行,明天就给海棠买一大包!”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牛保国坐在一旁,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朝何雨柱投来欣慰的目光:“傻柱啊,成家了就该收收性子。赶明儿师父教你几道新菜,在轧钢厂好好表现。” 何雨柱连忙起身给师父添茶,郑重道:“师父您放心,徒弟心里有数!” 月色渐深,小院里飘出阵阵欢声笑语。何雨柱坐在于莉身旁,感受着她偶尔悄悄蹭过来的手,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家人,心里满是踏实与温暖。 他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于莉耳边小声说:“莉莉,明天中午我得去给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办酒席,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不过下午就有空了,你在家等我,到时候我带你去城外逛逛好不好?” 于莉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我等你。” 正说笑间,刘大妈突然一拍大腿:“哟!光顾着乐,瞧这都啥时辰了!” 她扭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老座钟,时针已悄悄爬上九点。“柱子啊,你和牛师傅明儿还得上班,可别熬坏了身子!” 牛保国也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角,笑着打趣:“再不走,我这老腰可熬不住喽!”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后背,笑着说:“傻柱,你哪天有空带小于上师父家里吃顿饭!正好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让小于尝尝正宗的川菜!” 何雨柱赶忙起身,一边帮师父整理衣襟,一边看向于家人:“叔、婶,那我们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望大家!” 于满仓快步上前,粗糙的大手握住何雨柱的胳膊,爽朗笑道:“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陪叔喝两盅!”说罢又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眼神里满是亲昵。 于母则拉着刘大妈的手,一个劲儿道谢:“大姐,多亏您费心,要不是您,这桩好事还不知得等到啥时候!” 于莉咬着嘴唇,偷偷将一包用碎花布包好的东西塞进何雨柱掌心,小声道:“给你的,回去再看。” 何雨柱低头一摸,触感软软的,心里顿时甜得发慌。 一旁的于海棠见状,故意夸张地“哎”了一声:“二姐,重色轻妹!我眼巴巴等了半天,啥都没有!”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众人簇拥着送何雨柱和牛保国到院门口。 何雨柱跨上二八自行车,回头望去,月光下,于莉站在家人中间,两条麻花辫随着夜风轻轻晃动,眼里满是不舍与眷恋。 “路上慢些!”于莉朝他挥了挥手。何雨柱笑着点头,喉咙却有些发紧,他大声应道:“等我来接你!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慢慢离开了胡同。他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看着于家小院的灯光越来越小。夜风吹过,带着槐花的香味,他用力蹬着车,心里满是对以后生活的期待。 何雨柱骑车回到家,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打开布包,一件崭新的白色短袖衬衫展露出来。 针脚细密均匀,领口和袖口还细心地滚了边。布料虽然算不上高档,却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他轻轻抚摸着衣服,仿佛能看见于莉坐在灯下,飞针走线为他缝制衣衫的模样,心里瞬间被温暖填满。 第18章 何雨柱的高光宴席 礼拜天清晨五点多,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掀开薄被起了床。 昨儿夜里下过场小雨,青砖地还泛着潮气。他把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熨得板正,仔细系好解放鞋的鞋带,抬脚往院门口走去。 往常总铺着草席躺在门洞下纳凉的三大爷阎埠贵没了踪影。何雨柱望着空荡荡的门洞,心里空落落的,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子,继续往院外走去。 刚走出院子,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猛地在院门口刹住。车身上溅着泥点,挡风玻璃却擦得干净。 司机赵师傅推开窗,戴着深蓝色工作帽探出头,黝黑的脸上挂着笑:“傻柱,没等太久吧?” 引擎轰鸣的动静惊动了西屋,三大爷趿拉着拖鞋跑出来,中山装扣子系错了两颗,三大妈杨瑞华扒着门框直探头。 “乖乖,这傻柱行啊!”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喉头动了动,“这年头能坐吉普的,可不是一般人。” 三大妈踮着脚伸长脖子,花布围裙还沾着菜叶子:“啧啧,这车直接停在家门口,阵仗真大!” 何雨柱笑着捶了捶车门:“赵师傅辛苦,让您跑这一趟。” 赵师傅摸出盒火柴,“嗤啦”一声划亮火苗,凑近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嘿嘿笑道:“领导发话能不办?您可是厂里的红人!” 何雨柱连忙摆手,冲赵师傅竖起大拇指:“快别拿我打趣了!要说厉害还得是您,厂里上上下下谁不夸赵师傅车开得又快又稳,没您来接,我指定找不着北!” 俗话说“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那时候司机有多吃香,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吉普车颠颠簸簸地穿过胡同,开进了深宅大院。 徒弟马华早就在门口等着,靠着青石门墩站着,身后一辆二八自行车斜斜地倚在墙角,车把上还耷拉着条擦车的旧毛巾。 “师父!”马华噌地站起来,后背的汗渍洇出大片深色,“我怕迟到,五点就出门了。” 何雨柱笑着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小子行啊,比我当年还上心!有这份劲儿,以后没什么干不成的!” 何雨柱一进厨房,就盯上了灶台边的老母鸡和棒骨。他撸起袖子,划火柴点燃松枝,大铁锅烧红后,将洗净的食材一股脑丢进去。 “马华,拿桂皮和八角!”他喊道。接过调料撒进锅里,又注水开煮。待锅里冒泡翻沫,何雨柱迅速撇去浮沫。 马华切姜片时偷瞄师父,见他半蹲调整柴火。“调高汤得耐心,火急汤苦。”何雨柱头也不回地说,“熬成奶白色才算成。” 待高汤熬得奶白浓稠,何雨柱立刻抄起菜刀,将案板上的五花肉切成均匀的方块。 热锅里的油泛起涟漪时,肉块下锅煸炒出金黄油花,紧接着倒入高汤,撒上冰糖、葱段,锅盖一盖,咕嘟声里肉香四溢。 这边红烧肉收汁的当口,他又麻利地处理起老母鸡,斩成大块与香菇同炖,柴火灶的热气裹着香气直往人鼻腔里钻。 随着一道道菜肴出锅,宴席上也逐渐热闹起来。 “何师傅这手艺绝了!光闻着味儿我都馋得慌!” 帮厨小王端着刚出锅的香菇炖鸡往外跑,红油浮在奶白的汤面,鸡肉的香气混着香菇的醇厚,引得路过的宾客直咽口水。 紧接着,油亮的红烧肉、色泽诱人的红烧鲤鱼也陆续被端上桌。 院外的木椅吱呀作响,瓷碗碰撞声混着孩童笑闹。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被香味勾得迫不及待往长条桌前凑,有人踮脚张望厨房方向:“这是哪位大厨掌勺?光看这菜色,今天可算来着了!” 八仙桌上摆满了菜。香菇炖鸡咕嘟冒热气,鸡块软烂,香菇吸饱汤汁;烧鸭表皮油亮,泛着琥珀色;红烧鲤鱼卧在盘中,酱汁浓稠裹满鱼身。 最抢眼的葱烧海参乌亮油润,葱段吸足肉香,热气混着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主桌旁戴瓜皮帽的老先生夹了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咬上一口,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手艺,比致美楼的老师傅都地道!”他一边拿手帕擦嘴,一边冲旁人竖起大拇指,“肉炖得酥烂,甜咸味儿全渗进骨子里了!” 斜对角扎着红头绳的姑娘夹了筷子海参,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葱香混着海腥味,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 她转头冲邻座的婶子说,“婶子你尝尝这糖醋鱼,外酥里嫩,酸甜口调得刚刚好!” 几个客人围在新郎新娘身边,穿白汗衫的中年男人摇着蒲扇,笑着拍新郎肩膀:“小张啊,请的这位大厨,手艺绝了!” 新郎小张热得额头直冒汗,咧嘴笑着,眼角都带着喜气,连忙解释:“可不是我有本事,是我姐夫李怀德特意请的!厂里食堂的何师傅,那手艺在四九城都是叫得上号的!” 人群里挤过来个穿白府绸衬衫的年轻人,领口别着钢笔,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动作间露出腕子上崭新的欧米茄手表。 作为新娘在机关单位当科长的哥哥,他平日里总端着架子,这会儿语气难得带了几分热切:“有件事得拜托妹夫你了! 你知道的,我下个月办喜事。我也想请这位何师傅过去掌勺。这结婚嘛,就图个稀罕、上档次,我也想请最好的大厨,把场面撑起来 。” 新娘抬手轻轻推了推丈夫,小张立刻抹了把额头的汗,胸脯一挺:“放心!姐夫和何师傅关系铁,这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肯定给你把场面办得热热闹闹的!” 李副厂长站在廊下招呼客人,后背的衬衫洇出大片汗渍,听见这话笑得眼睛眯成缝。 老岳父摇着竹扇坐主位,抿口凉茶笑纹舒展。女婿如今出息,还知道帮衬妻弟,他当年没白扶持,心里满是欣慰。 他朝走到廊下的李副厂长招了招手。李副厂长赶紧小跑过来,掏出手帕给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怀德啊,”老爷子抿了口凉茶,笑着说,“这场面办得敞亮!菜色、火候都挑不出毛病,你给小六子找的这个大厨,真有两下子。当年没白教你,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李副厂长脸上笑开了花,搓着手说:“这不是多亏您老人家当年的教导嘛!您手把手教我怎么待人接物,怎么把事办得漂亮,我到现在都记着呢!”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竹扇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好,好!就该这么办!咱们家的事,就得办得风风光光的!” 宴席散场,新郎穿蓝衫黑裤,戴表佩花;新娘着水红镶边旗袍,簪花戴金饰。两人微笑着并肩向何雨柱走去。 “何师傅,您这菜绝了!”新郎双手递出一个牛皮纸包,“二十二桌宴席的辛苦费,每桌五块,您收好。” 何雨柱刚要感谢,新娘又把一个红信封塞进他掌心:“这是给您的谢礼,下月我哥结婚,谢礼肯定比这还实在!还得麻烦您!” 何雨柱摸着厚实的纸包,笑得眼睛眯成缝:“主要是您家准备的食材地道,肉是现宰的,海参泡得软糯!” 他把信封往兜里一揣,爽快应道:“您二位放心!下月日子定了言语一声,我保准把宴席办得热热闹闹的!” 一旁的马华紧紧攥着小红包,手心全是汗,纸币都被攥得发潮。刚才他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是5块钱,这抵得上他好几天的工资了。 何雨柱瞥见徒弟局促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华子你小子跟着我没白学,跟着我好好学,以后你也能独当一面!” 马华涨红着脸,赶紧挺直腰板,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师父!我一定好好学!往后不管多累的活儿,我都不含糊!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不拖后腿!” 他把红包紧紧捂在胸口,说道:“跟着您学本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第19章 傻柱护食,邻里较量 何雨柱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李副厂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厨房,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说道:“傻柱,你先停一停。” 他从口袋掏出洁白的手帕,轻轻拭去额角的薄汗,神色从容:“今日婚宴的菜品,得到了宾客们的一致认可,我岳父他老人家也对宴席安排赞不绝口。这其中,你的厨艺功不可没啊。” 何雨柱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李厂长您太客气了!还不是您准备的食材好,我就是把菜做熟罢了!” 李副厂长听了,笑得更欢了,招手喊来司机老赵,指着何雨柱吩咐道:“老赵,先把傻柱送回家,路上开稳当些。完事儿你再折回来接我,辛苦跑两趟。” 老赵赶忙点头,拉开车门,朝何雨柱笑道:“傻柱走吧。今儿天凉快,敞着车窗跑一路,凉风呼呼灌进来,保准舒坦!” 何雨柱推辞不过,只好坐进车里,隔着车窗朝李副厂长挥了挥手。 吉普车碾过青石板路,一路扬起细碎尘土,很快便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赵师傅,今儿多谢了!”何雨柱跳下车,拍了拍老赵肩膀。 老赵摇下车窗,叼着烟咧嘴笑:“跟我客气啥!下回有事儿言语一声!” 目送吉普车扬尘而去,何雨柱转身时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怀里揣着的牛皮纸包硌得胸口发烫,沉甸甸的分量让脚步都轻快起来。 他一手拎着两个大饭盒往回走,饭盒缝隙里渗出的热气裹着肉香,引得路过的孩童直咽口水。 红烧肉的酱香混着鸡汤的醇厚,四处飘散开来,连墙角打盹的老猫都耸动着鼻子,慢悠悠跟了两步。 那时讲究的人家,总会让大厨打包饭菜带回家。毕竟掌勺人想着能尝鲜,做菜时自然更下功夫,火候、调味都不敢马虎。 何雨柱边走边想着,想到今天的收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早上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趁人不注意,他已经把三斤新鲜猪肉、两只杀好的老母鸡,还有五斤封在瓦罐里的菜籽油,全收进了空间。 酒席上他又顺走了六包牡丹烟、四包中华,还有两瓶茅台!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黑市上一卖能抵几个月的工资! 刚进四合院,何雨柱就撞见阎埠贵站在葡萄架下。 一阵风裹着饭盒缝隙渗出的肉香飘来,三大爷鼻子使劲儿抽了抽,喉结上下滚动,压低声音跟三大妈嘀咕:“这味儿勾得人发慌,指定炖了好肉!” 三大妈抻着脖子瞟了两眼,酸溜溜地咂嘴:“人家这当大厨的就是吃香,剩菜剩饭都比咱们过年吃得好。” 何雨柱闻言故意晃了晃饭盒,铁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逗得老两口眼珠子都快黏在上面了。 路过中院时,贾张氏突然冲出来,劈手就要抢何雨柱怀里的饭盒:“哎哟喂傻柱!这香气飘老远,可馋死个人呐!快拿过来,让给我端回家去!” 贾张氏张牙舞爪扑来,何雨柱一个闪身晃过,将饭盒牢牢护在怀里。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硬邦邦:“没你们家的份!我早说好了给妹妹雨水带好吃的,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了油水可不成!剩下这点儿还得给对象家送过去,你可别为难我!” 话音刚落,木门突然“吱呀”轻响,何雨水探出头。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发梢随着跑动轻轻晃动。 “哥!”她脆生生喊着,一把接过何雨柱怀里的饭盒,警惕地瞪了眼还在跳脚叫骂的贾张氏。 温热的饭盒抱在怀里,肉香顺着饭盒缝隙钻出来,她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声嘟囔:“凭什么老是抢我们的东西。” 贾张氏气得满脸通红,跳着脚破口大骂:“傻柱,好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平日里我们家对你多好。这会儿有了点油水就忘恩负义,铁公鸡都没你抠!街坊邻居的情分喂狗了是吧?呸!” 站在一旁的秦淮茹咬着嘴唇,眼神幽怨。她攥紧衣角,心里泛着酸涩。明明已经得了自己的身子,可傻柱如今见着她,反倒比以前生分了。 本来在屋里午睡的棒梗被饭盒飘出的肉香勾醒,揉着眼睛跌跌撞撞跑出来,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大喊:“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棒梗像条泥鳅似的缠住何雨水,一边粗暴地扒拉饭盒,一边扯着嗓子嚷:“何雨水!赶紧把饭盒交出来!我都快饿死了,还敢藏着掖着!” 话音未落,他竟狠狠一口咬向何雨水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见对方死死护住饭盒,他索性整个人吊在她胳膊上又拉又拽,饭盒在剧烈晃动中险些翻倒。 何雨水急得满脸通红,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甩,才将这个蛮不讲理的小霸王推开。 贾张氏见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戳到饭盒了。 就在这时候,何雨柱眼疾手快,单臂一捞就把她拎了起来。 贾张氏像只被揪住后颈的老母鸡,两脚乱蹬着破口大骂:“反了天了!敢欺负我这老婆子!” “都住手!”易中海大步跨来,他瞪圆牛眼,瓮声瓮气吼道:“柱子!动手拎老人算什么本事?做人得懂尊老爱幼,不能眼里只有自己,有好吃的藏着掖着,连街坊邻居的情分都不顾!” “一大爷您说得对!”何雨柱笑眯眯应着,易中海刚松了口气,却见他话锋陡然一转。 “棒梗想吃肉,您老要是疼孩子,掏腰包买不就成了?您和一大妈每个月留五块钱够花了,反正没儿没女,剩下的工资,还不应该都贴补了棒梗?” 他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笑,拖长了声音慢悠悠道:“都是老街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做人不能太自私啊——一大爷。”尾音打着转儿,在午后的院子里荡出几分戏谑。 易中海张着嘴僵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暴脾气的傻柱,今儿竟用软刀子戳得他说不出话。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给评评理!”何雨柱冲挤在人群里的刘海中扬了扬下巴,嗓门亮得全院都听得见。 “这些饭菜是李副厂长他老丈人特意让我带的,说是给家里人尝尝鲜。” 他斜睨着易中海,话锋如刀,“易中海倒好,他竟唆使贾家老小当众抢食,这传出去,咱们院还要不要名声了?” 刘海中本踮着脚瞧热闹,一听“李副厂长”几个字,立马挺直了腰板。 他官腔十足地开了口:“老易啊,这事儿你做得可欠妥!李副厂长是什么身份?他岳父的东西,那是能随便抢的?” 他转头冲贾张氏摆摆手,“都散了散了!别给院里惹麻烦!” 说着还不忘朝何雨柱赔个笑脸,“傻柱这都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瞥了眼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的易中海,冷哼一声,抬脚往自家走去。 身后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渐渐模糊,只留下易中海僵在原地,手里的铜烟锅微微发颤。 第20章 何雨柱与未婚妻的雨中情动 回到家,何雨柱从门后拿起鱼竿,吹着口哨跨上自行车。他用麻绳把饭盒系在车把上,准备骑车去于莉家。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哼着歌出了院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贾张氏望着何雨柱的背影离去。她双手叉腰站在院子中间,朝着巷子口直跺脚,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停。 “饭盒本该给我们家的!上次就该拿来,今天倒好,全便宜野女人了!”她气得直喘气,浑浊的眼睛瞪着何雨柱的背影。 “秦淮茹,你是吃干饭的?三天两头往傻柱家跑,连傻柱对象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秦淮茹正蹲在屋檐下洗衣服,被骂得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解释:“妈,我问过好几回了,可傻柱和雨水嘴太严,根本打听不出来。” “打听不出来?棒梗都馋得慌!”贾张氏脖子一梗,扭头冲屋里喊,“棒梗!出来!让你看看咱家该得的好东西都被人抢走了!” 棒梗光着膀子跑出来,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委屈:“奶奶,我要吃肉!许大茂家昨天都吃红烧肉了!” 贾张氏双手叉腰,冲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大喊:“傻柱!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没完!”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骑着车,车轮碾过石板路,扬起阵阵灰尘。 于莉家所在的大杂院门口,歪脖子槐树下总聚着唠嗑的街坊。 何雨柱提着饭盒刚跨过门槛,晾衣绳上滴着水的被单扫过他肩头。 “哟,这就是莉莉对象吧?”王婶嗑着瓜子,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大爷,“瞧这小伙子,膀大腰圆的,看着就结实!” “可不是!”张大爷吧嗒着旱烟,烟灰簌簌往下掉,“上次来直接拎了两只全聚德的烤鸭,油汪汪的皮儿,香得整条巷子都闻得着!” 话音刚落,李奶奶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瞅向何雨柱手里的饭盒:“乖乖,这次怕是又带好东西了!这肉香味儿,隔着老远就往鼻子里钻!” 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叹声,几个小孩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往于莉家走去的背影。 何雨柱扬声喊了句“婶子”,就见于母掀开堂屋门帘,蓝布围裙沾着面粉,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柱子你可算来了!莉莉在屋里收拾老半天了!” 这时里屋传来响动,于莉扎着新梳的麻花辫探出头,白衬衫领口绣着几缕淡青色的藤蔓花纹。 “走,带你出去逛逛。”何雨柱把饭盒递给于母,又帮于莉扶稳后座。 于母接过饭盒,笑着嗔怪道:“这孩子,每次来都带东西。你们年轻人出去玩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自行车铃铛叮铃响,两人迎着西斜的太阳往城外骑。 起初于母只当何雨柱拿来的只是寻常菜肴不以为意,随意掀开饭盒盖,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饭盒里满满当当铺着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金黄焦脆的糖醋排骨,最上层还码着油亮的海参,泛着诱人光泽的蟹粉狮子头堆叠其中,蒸腾的热气裹着肉香、海鲜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妈,什么味儿这么香!”于海棠循着味道从里屋跑出来,于铁树也踮着脚凑到饭桌前。 “乖乖,这哪是剩菜,分明是宴席大菜!”于母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颤巍巍的狮子头,汤汁立刻渗出,“海参、蟹粉,这得是高级宴席才有的!”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二姐夫可真大方,比大姐夫强百倍!” 于铁树早抓起一块裹着蟹粉的狮子头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嘟囔:“往后天天让二姐夫带好吃的!” 天阴沉沉的,风从水面上吹过,带起一片片细小的波纹。 何雨柱把鱼竿支在青石上,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于莉。她穿着件白衬衫,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摆动,扫过黑色裤子。 几缕头发被风吹散,在她脸边晃来晃去。周围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芦苇叶子沙沙响,偶尔有几声虫子叫。 何雨柱的心咚咚直跳,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身边挪了挪,随后试探着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搂住。 于莉身子微微一僵,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小声嗔怪道:“你……你干嘛呀。”嘴上说着,却没有真的推开,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上钩了!”何雨柱手腕猛地一翻,手臂肌肉紧绷。一条银亮的大鲫鱼拽着钓线疯狂挣扎,鱼尾拍得水面啪嗒作响,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于莉眼睛瞬间亮了,跳着脚拍手直喊:“天哪!这鲫鱼足足两斤多重!柱子你太厉害了,我头回见这么大的野鲫鱼!” 铅灰色云层突然压下来,风卷着沙粒打得人脸生疼。 何雨柱刚抓起鱼竿,豆大的雨点就砸在水面,炸出密密麻麻的坑。 他拽着于莉的手腕往茅草屋跑,雨幕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像两尾惊慌的鱼。 冲进草屋时,于莉的白衬衫早被雨水浇成半透明,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何雨柱喉结滚动,慌忙扯下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工装布料上还带着厨房的烟火气。“冷坏了吧?”他的声音比雨声还轻,却震得于莉耳尖发烫。 他蹲下身给泥灶添柴,跳动的火苗映得草屋暖融融的。雨水顺着茅草缝隙滴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坑洼。 何雨柱替于莉擦去发梢水珠,手不自觉地顺着脖颈滑到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于莉轻咬住下唇,眼神闪躲,却没有躲开。 一个炸雷突然响起,于莉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跌进何雨柱怀里。 他慌忙扶住她的腰,粗粝的指腹隔着潮湿的布料摩挲出一片滚烫。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草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住。何雨柱望着于莉泛红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莉莉,是我不好,太莽撞了。你要是怪我就打我两下。” 于莉低头绞着衣角,声音像蚊子哼:“咱俩都定亲了,说这些做什么。” 她睫毛轻颤,偷偷瞥了眼何雨柱,脸颊泛起红晕,又小声补了句:“反正……反正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人,跑也跑不掉的。” 何雨柱心里一暖,暗想着这年代的姑娘,真是质朴又可爱。 回到于家院子时,于母已经端着两碗姜汤等在门口:“快进来喝口热乎的,可别着凉了。” 于莉低着头接过姜汤猛喝,喉咙急促滚动,想借此掩盖脸上的红晕。 她起身时左腿不自然地打了个弯,走路姿势略显怪异,裙摆下沾着的草屑随着步伐簌簌掉落。 于母的目光扫过女儿凌乱的发丝、褶皱的衣领,最后落在她不自然的步态上,轻轻叹了口气。 嗔怪的看了于莉一眼,于莉被看得心头一颤,捧着姜汤的手微微收紧。她臊得不行,偷偷用手肘撞了何雨柱一下。 何雨柱正低头喝姜汤,冷不丁被撞得呛住,咳嗽着直抹眼泪。 于母看着他俩这副样子,无奈地把围裙一解:“明天别磨蹭了,民政局一开门就去领证。这事儿,趁早办了!” 何雨柱手忙脚乱放下碗,连连点头:“婶子说得对!我明天一早就去单位开介绍信。” 喝完姜汤,何雨柱半扶半搂着于莉往房间走,她的膝盖还微微发颤。 刚关上门,于莉的粉拳就对着何雨柱胸口一通捶,嘟囔道:“都怪你!这下好了,全被我妈看出来了……” 何雨柱笑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这不是好事儿?早点娶你进门,我还怕夜长梦多呢!” 说着在她发烫的耳尖落下一吻,于莉挣扎了两下,最后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就会贫嘴……” “行了行了,我要换衣服。”于莉红着脸推搡他,“你出去!”何雨柱却往床边一坐,耍起无赖:“换什么衣服?我帮你……” 话没说完,于莉抄起床头的枕头砸过去:“何雨柱!你再不走,明天就别想领证!”她急得眼眶泛红,又羞又气的样子看得何雨柱心软。 “好好好,我走!”他笑着举起双手投降,临出门又回头逗她,“可不许反悔啊!” 于莉抓起另一个枕头砸过来,何雨柱侧身躲开,带上门时还听见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整理了下衣襟,走到堂屋跟于母告了别,哼着小曲儿往家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21章 激将棒梗掀暗涌,调笑淮茹荡春波 何雨柱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走。 转过弯进了中院,就看见棒梗正弓着腰,拿根破鞭子使劲抽陀螺。那陀螺滴溜溜转得飞快,在地上撞出“砰砰”响。 何雨柱嘴角一勾,凑到跟前,故意压着嗓子问:“棒梗,易中海给你买肉吃了没?” 棒梗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白了他一眼,把鞭子往地上一甩:“买啥买,连油渣都没见着!” 何雨柱咂咂嘴,装出一副替他抱不平的样子:“这易中海也太抠门了,每月百十块工资攥得死紧。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只烤鸭补补多好?我看啊,他就是光想着自个儿享福。”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棒梗肩膀,脸上的表情半真半假。 棒梗一听这话,立刻撇着嘴嗤笑一声,脖子一梗:“他给我买烤鸭?做梦吧!每月攥着那么多工资,连院里公共的路灯电费钱都舍不得多出半分。” 何雨柱不屑的哼了一声,“要我说,他早该主动送两只烤鸭过来给你,毕竟你是院里小辈,他一个当大爷的,不疼晚辈像什么话?” 棒梗攥紧破鞭子,眼睛里烧着不满的火:“等我长大了,非得让他好看!” 说完转头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何雨柱,“傻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雨柱撇了撇嘴,嗤笑道:“棒梗你就这点出息?《鸡毛信》看过吧,里面的海娃多勇敢。你这小子打小就机灵,还能比人家海娃差?”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眼角余光瞟着棒梗攥紧的拳头。 见棒梗耳朵动了动,他压低声音凑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看易中海那模样,成天板着脸训人,活像《鸡毛信》里的汉奸歪嘴。 上次轧钢厂放电影,那家伙眯着眼吓唬海娃的样子,我就寻思——嘿!这不跟易中海一个德行?逮着点小事就吹胡子瞪眼,比厂长还威风。” 棒梗愣了愣,突然“噗嗤”笑出声,眼里闪过恶狠狠的光:“还真像!那老东西凶起来跟电影里的汉奸一个熊样!” 何雨柱顺势拍了下大腿:“上次我给你做的弹弓还在吧?你说胖虎都能用它打麻雀,你就没胆儿往易中海家窗户上招呼?” 他故意把“窗户”二字咬得很重,见棒梗眼睛瞬间亮得像着了火,又慢悠悠补了句:“不过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真要有那胆子,才叫真本事……” 棒梗攥着鞭子的手不住发抖,眼底满是兴奋与跃跃欲试。 他一脚踩住还在打转的陀螺,歪头咧嘴笑了:“傻叔,你可别小看人!不就是几块玻璃嘛,我早看他家的窗户不顺眼了!” 说着他摸了摸裤腰带上挂着的弹弓,木柄硌得掌心发烫,“等天黑透了,我就去会会这‘老汉奸’!” 何雨柱突然伸手按住棒梗肩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不过丑话说前头,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棒梗你不会做叛徒吧?” 棒梗瞬间急得跳脚,脖子上青筋暴起,瞪大眼睛嚷道:“傻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棒梗是那种卖友求荣的孬种吗?这事要是露馅,我自己兜着!谁要敢把你供出来,我跟他没完!” 说着还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天塌下来我顶着!”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听到动静,她直起腰扭头笑着问道:“你们爷俩干啥呢?” 何雨柱瞥见秦淮茹沾着水珠的鬓角,还有被水打湿后更显窈窕的身形,眼睛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了几眼。 秦淮茹立刻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嗔怪的模样反倒更添几分妩媚:“柱子,你能不能有点正经?” 何雨柱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凑到水池边,胳膊肘撑在池沿上:“秦姐这耳朵可真灵!我正跟棒梗说呢,他这机灵劲儿,搁以前都能当小英雄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秦淮茹,见她低头继续搓衣服,又压低声音调侃道:“不过要说本事,还得数秦姐。这院里哪家衣裳能洗得像你这么干净?明儿我那床单也得劳烦秦姐帮忙拾掇拾掇?” 秦淮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沾着泡沫的手撩了下鬓角,轻笑道:“就你会贫嘴。行吧,我都有两天没给你收拾屋子了,指不定乱成啥样。” 她眼角含着促狭,故意板起脸,“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又把脏袜子乱扔,我可不管。” 说完“噗嗤”一声笑出来,溅起的水花沾在何雨柱手背上,凉丝丝的。 何雨柱望着秦淮茹娇媚的模样,心跳陡然加快。她沾着泡沫的鬓角在风中轻晃,水珠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 这一幕瞬间勾起他对上次两人亲热的回忆:月光下,她发间的皂角香萦绕鼻尖,嗔怪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还有彼此紧紧相贴的温度。 何雨柱喉咙有些发紧,暗骂自己不争气,目光却死死黏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 棒梗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转身捡起地上的陀螺:“我去后院练手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何雨柱望着棒梗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把目光转回到秦淮茹身上,正准备继续逗她几句。 这时,妹妹雨水拿着本书从家里跑出来,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她径直冲到何雨柱跟前,皱着鼻子抱怨:“哥,时候不早了,我饿了!你再磨蹭,晚饭都得拖到月亮上头了。” 说着还偷偷瞥了眼秦淮茹,吐了吐舌头。 何雨柱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笑骂道:“小馋猫,就你着急。行,这就回去给你露一手。” 他又转头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秦姐,等我把这丫头安顿好,咱接着唠?” 秦淮茹轻甩了下手上的水,嘴角噙着笑:“快去吧,别饿着雨水。待会儿要是有剩菜,记得给我留点儿。” 何雨柱眉头微动,故意拖长尾音:“那可难了,晚一步连汤都剩不下。” 他别有深意地盯着秦淮茹泛红的耳垂,压低声音道:“要不你早点过来?我特意备了不少肉,还能对付一口热乎的……” 说罢似笑非笑地挑眉,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打转。 第22章 棒梗砸窗为吃肉 秦淮茹脸颊更烫,抄起手边沾着水珠的木槌晃了晃,半嗔半笑:“没个正形!” 她偏头躲开何雨柱灼灼的目光,手指无意识绞着湿漉漉的围裙,“留不留菜是你的事,我又没求着你。” 嘴上硬气,可余光瞥见他一脸得意的笑,眼睛都眯成了缝,她只好低头躲开,心里却咚咚敲鼓,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她顿了顿,弯腰把漂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摞进木盆。 想起那晚的事,耳根子忽地发烫,垂着脑袋时,声音不自觉软下来:“要是真有剩的……等我把这些衣裳晾完就来。” 话一出口就后悔,手指死死攥住盆沿。她心里清楚,自从和他有了那层关系,这次去哪还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既盼着见他,又怕被看穿心思,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说完低着头端起木盆转身就走,衣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路细碎的脚步声。 何雨柱望着秦淮茹匆匆离去的背影,故意提高嗓门喊道:“秦姐,手脚麻利点啊!肉在锅里咕嘟着,就等你来了!晚了可就被雨水这小馋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说着还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嘴角噙着坏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盯着灶火,保准你一来就能吃上热乎的!” 何雨柱看了一眼秦淮茹曼妙的背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才抬脚往家走。 进了家门,他一边挽起袖子准备下厨,一边冲正在摆弄书本的雨水喊道:“雨水,去院子里割点韭菜,再摘两个蛇瓜来。” 雨水顿时皱起了小脸,把书本往桌上一放,嘟着嘴抱怨:“哥,咱能不能不吃蛇瓜了?天天吃,我都快吃吐了!” 说着还夸张地揉了揉肚子,一脸嫌弃。 何雨柱闻言,挑眉笑道:“这好办!三大爷家今年番茄结得好。你拿点蛇瓜去换,三斤换一斤,他指定愿意。” 雨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冲冲地拿起篮子就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我得多摘点蛇瓜,换他一大筐番茄!” 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何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蛇瓜是真把雨水给吃伤了。 笑着看了一眼妹妹欢快的背影,何雨柱径直走向橱柜,取出那个盛满佳肴的铝制饭盒。 掀开盖子的瞬间,红烧肉的浓油赤酱、香菇炖鸡的醇厚香气、葱爆海参的鲜香,还有蟹粉狮子头的馥郁味道,瞬间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好家伙,今天给李副厂长小舅子掌灶,可算没白忙活。”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菜小心地倒进锅中,就着灶膛里旺盛的火苗开始加热。 铁锅发出滋滋声响,肉块在汤汁里咕嘟翻滚,香气愈发浓郁。 等雨水换回番茄,何雨柱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 洗净韭菜切段,打几个鸡蛋搅出蛋泡,下锅一炒,嫩绿金黄香气四溢。番茄切成月牙状撒上白糖,再热好四样荤菜,荤素搭配,一桌饭菜很快就齐了。 何雨柱叉着腰看着满桌菜肴,想着秦淮茹等会儿惊喜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就等着人到齐开饭了。 秦淮茹晾好衣服,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快步回屋跟贾张氏说道:“妈,我去傻柱那吃饭了。” 贾张氏一听,浑浊的眼睛瞬间放光,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腕:“哎哟,那可得让他多给咱留点好菜!你先端点菜回来,咱家都好久没尝过荤腥了。” 坐在一旁就着咸菜疙瘩喝酒的贾东旭也跟着嘟囔:“就是,带点肉回来,光吃咸菜嗓子都快冒烟了。” 秦淮茹冷笑一声,用力甩开贾张氏的手:“妈,您今天下午刚和人家傻柱吵过架,这会儿又想着吃人家的?” 话还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易中海暴跳如雷的喊声:“棒梗!你个小兔崽子!” 三人皆是一愣,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转身就往门外冲。 只见易中海家窗台上碎玻璃碴子满地,易中海涨红着脸,一把抄起手边的扫帚,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一大妈赶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柔声劝道:“老易,别跟孩子置气!砸都砸了,咱先消消火。” 棒梗却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手里还攥着弹弓,五六个街坊邻居围着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砸了!你三天两头吃肉,却从来不管我有没有肉吃!” 棒梗梗着脖子,脸上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举起弹弓对着易中海家的窗户瞄准,恶狠狠地说道。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平日里没少帮衬你们家,你就这么回报我?” 棒梗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帮衬?你那点东西算什么!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眼馋。今天我就是要砸,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易中海抄起墙角的扫帚,挥舞着冲过来:“反了你了!这都砸了五块玻璃了,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棒梗灵活地往后退了几步,依旧举着弹弓:“你敢打我?你要是不把肉补给我,我把你家窗户全砸了!” 秦淮茹冲过去把棒梗护在身后,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一大爷,您消消气!棒梗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贾张氏挤进来,看见棒梗要挨打,扯开嗓子就嚎:“凭啥打我孙子!不就是几块玻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在这欺负孤儿寡母!” 贾东旭也摇晃着从屋里出来,浑身酒气跟着嚷嚷:“就是,多大点事儿,非要把人逼死不成?” 何雨柱扒拉开围观的人群挤进来,油乎乎的围裙还系在身上,抬手按住易中海发抖的胳膊:“一大爷您冷静点,棒梗还小,您可别吓着他。不就是打坏几块玻璃么,多大点事啊。” 他歪头瞥向棒梗,“我刚才可听到棒梗喊了,说您不给他肉吃。抛开事实不谈,您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买两只烤鸭给贾家送去,哪会有这一出啊。” 他叉着腰转了半圈,冲围观的街坊们扬声:“做人不能太自私,只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想想邻居,大家伙说对不对?” 话音未落,贾张氏往前一蹿,尖着嗓子喊道:“就是!还是傻柱明事理!” 她边说边拍着大腿,三角眼骨碌碌转着,扫过周围邻居的脸,“不就几块玻璃嘛,值当发这么大火?咱们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别伤了和气!” 阎埠贵从人群里钻出来,推了推镜框慢条斯理道:“老易啊,贾家困难是实情,远亲不如近邻,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易中海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着何雨柱直哆嗦:“你说我自私?你问问全院人,这些年我少帮衬贾家了?倒是你!你这两天饭盒都不给贾家送了。” 何雨柱压根不接话,转头朝秦淮茹一扬下巴:“秦姐,别在这耗着了,来我家吃饭。我以身作则,不像有些人,几块玻璃碎了就大动肝火,连顿饭都舍不得分享,小气巴拉的!”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响又直白,斜睨着还在气头上的易中海,眼底尽是嘲讽。 他又斜睨着棒梗,故意提高嗓门:“棒梗,带着你奶奶去一大爷家吃!刚才我从他家窗根过,闻见腊肉香了!一大爷最是大方,指定让你们敞开肚皮造!” 秦淮茹扯了扯身上半旧的白色衬衫,抿着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跟着何雨柱往院外走。 棒梗欢呼一声,弹弓往肩上一甩,撒开腿就往易中海家跑去,嘴里还嚷着:“吃腊肉去咯!” 贾张氏撩起衣角,小跑着跟在孙子后头,边追边喊:“慢点儿,别摔着!” 贾东旭站在原地搓着手,一会儿瞅瞅何雨柱家飘出饭菜香的窗户,一会儿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就撞上何雨柱刀子般的眼神,何雨柱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贾东旭立马怂了,扯着嗓子冲贾张氏的背影喊:“妈!等我一会儿!”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追了上去。 第23章 帐内温存与院外纷争 棒梗一路疯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易中海家堂屋。 易中海夫妇本来正打算吃饭,饭菜都已端上桌,还没等动筷子,就见棒梗手里的弹弓突然甩出去,“哗啦”一声,窗户瞬间被打碎。 碎玻璃噼里啪啦掉进菜盘里,易中海气得脸涨得通红,就追了出去。 这会儿,餐桌上还摆放着色泽诱人的豇豆炒腊肉、红亮喷香的西红柿炒鸡蛋、热气腾腾的大白菜炖豆腐,以及一笸箩堆得高高的二合面馒头。 棒梗哪还会客气,扑了上去狼吞虎咽起来。他抓起馒头和肉就往嘴里塞,油渍顺着下巴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核桃。 贾张氏颠着小脚紧赶慢赶的跑来,嘴里还喘着粗气,见桌上的饭菜,二话不说立刻加入到“战斗”中去。 贾东旭推门看见这场景,见儿子和母亲都已经开动了,毫不犹豫地脱了外套,坐下就抄起筷子大吃大嚼起来。 “哎哟!”贾张氏突然跳起来,吐出带血的碎玻璃碴,嘴角立刻溢出血来。 她含糊不清地嚷道:“老易你想害死人呐,这破番茄炒蛋居然还放玻璃渣,你安的什么心。” 碎玻璃“啪嗒”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易中海僵立在桌旁,无语地看着棒梗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馒头,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大快朵颐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贾张氏尖叫着吐出玻璃碴、倒打一耙,他脸涨得通红,手指向那几扇布满蛛网状裂痕的窗户:“这玻璃碴子,就是你们家棒梗用弹弓打碎窗户掉进去的!” 窗棂上的裂纹还带着新鲜的碴口,几片碎玻璃就散落在灶台边。 贾张氏也没想到自己宝贝孙子的回旋镖居然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是什么人啊,无理一样能搅三分。 只见她“噗通”一声坐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喊起来:“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易中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干嚎声震得墙皮都簌簌往下掉。 棒梗和贾东旭头都没抬,忙着往嘴里扒饭菜呢,两白眼狼觉得贾张氏不吃,他俩正好多吃一点。 再说了贾张氏撒泼是传统艺能呢,哪个月没几次啊,两人都习惯了。继续狼吞虎咽,不过眼睛也仔细扫描碗里的饭菜,检查还有没有玻璃渣。 再说何雨柱这边,秦淮茹进了门。何雨柱立马手脚麻利地招呼雨水开饭了。 方桌上摆着几盘好菜,蒸腾的热气里,何雨柱和秦淮茹眉来眼去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何雨柱假装不经意地在桌下伸出脚,在对面的大腿上摩挲着。 “哥,你干嘛呢,这是我的腿!”雨水突然涨红了脸,不满地把腿缩回去。 何雨柱老脸一红,耳朵根子都烧起来了。 秦淮茹“噗嗤”笑出声,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脸蛋也跟着泛红,美艳动人。 何雨柱被她这么一笑,脸更烫了,连脖子都红透了。 雨水实在是受不了这对“狗男女”了。她在自己碗里夹了些菜,拿了一个馒头,气鼓鼓地溜回自己房间了。 门“砰”地关上后,何雨柱哪里还能忍得住,大步走过去抱起秦淮茹就是一通拥吻。 正缠绵时,院子里突然炸开贾张氏凄厉的哭嚎,拍地声混着叫骂震得窗纸直颤。 何雨柱松开手,挑眉看向秦淮茹:“听听,你婆婆又在撒泼呢,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伸手抹了把嘴角,顺手整了整歪掉的衣领。 秦淮茹歪头听了两秒,毫不在意地拿起桌上半块馒头掰着吃:“棒梗没事就行了,不用管她。” 指尖沾着的馒头渣落在衣襟上,她随意拍了拍,“指不定又讹上一大爷了,咱们先吃饱饭别瞎掺和。”说完舀了勺汤喝,碗沿还沾着方才亲吻留下的痕迹。 听了秦淮茹的话,何雨柱长臂一揽将人带进怀里。嗓音低哑的说道:“饭凉了能热,有些事可等不及。” 说着扣住她手腕往床边带,不等秦淮茹回应,他半搂着人往床边走去。 秦淮茹脸颊绯红,轻轻推搡了两下,见何雨柱搂得紧,羞红着脸轻声说:“那你快一点。” 窗外贾张氏的哭闹声渐渐模糊,屋内电灯将一切照得透亮。 何雨柱伸手撩开挂着的白色蚊帐,两人身影隐入帐中,随着晃动的帐幔,只透出暖黄光影在布面微微起伏…… 白色蚊帐轻轻晃动,屋内渐渐恢复平静。 何雨柱搂着秦淮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梢。 秦淮茹脸颊还泛着红晕,突然“咕噜”一声,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小声嘀咕:“光顾着闹,还真饿了。” 何雨柱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走,吃饭去。” 两人重新坐回饭桌前,饭菜已经有些凉了,何雨柱特意把剩下的蟹粉狮子头往秦淮茹碗里夹:“尝尝这个,这是我从喜宴上特意给你带回来的。他们后厨那调料齐全,再加上我的手艺,一般地方吃不着。” 狮子头浑圆饱满,裹着金黄透亮的蟹粉,咬下去软嫩鲜香,汤汁在嘴里散开。 秦淮茹眼睛亮了:“真好吃!肉又嫩又入味。柱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同样的食材到你手里,咋就能变出这么个味儿!” 说着她又夹起一筷子,细细品味,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赶明儿你得多教教我,我跟着你学两招。”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微微泛红的脸颊、轻启的朱唇,发梢还沾着些细碎汗珠,妩媚动人的模样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想起方才两人亲密的种种,心里又是一阵发软。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头,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毕竟,这个漂亮又娇艳的女人,他刚刚占有过。 吃着吃着,秦淮茹突然停下筷子:“要不带点肉回去给棒梗?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何雨柱往她碗里添了勺热汤,摇头说:“拉倒吧,他今天在易中海家抢饭吃,腊肉、鸡蛋肯定不会少吃。倒是小当,你不把自己喂饱,拿什么喂她?” 秦淮茹低头想了想,确实有阵子没好好吃饭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这次吃得更香了。 暖黄灯光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院子里贾张氏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还混着易中海的呵斥和邻居们的劝架声,乱糟糟的一团。 但何雨柱和秦淮茹就像没听见似的,埋头吃着饭。 正所谓“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外头再怎么喧闹,这一方小天地里依旧安稳,只飘着饭菜香和绵绵的情话。 两人刚放下碗筷,何雨柱瞅着秦淮茹嘴角还沾着的饭粒,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不等她反应,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吃够,还想尝尝你。” 秦淮茹脸颊腾地红透,嗔怪地轻推他胸口,却被何雨柱扣住手腕,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睫毛轻颤,被吻得有些发软,手不知不觉攥住了何雨柱的衣角。 正缠绵时,院子里突然炸开贾张氏尖厉的哭嚎,混着桌椅翻倒的声响。 何雨柱含糊地“啧”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拇指摩挲着她泛肿的嘴唇:“这老太婆,真会挑时候。” 秦淮茹喘着气整理凌乱的衣领,眼睛水光潋滟:“先去看看吧,别真闹出事。”话虽这么说,指尖却还勾着他的袖口不愿松开。 何雨柱伸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顺势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一下。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碗碟碎裂的脆响,紧接着贾张氏尖锐的尖叫声刺破夜空。 两人瞬间绷紧神经,各自整了整衣装,先后拉开房门,院中的喧闹声裹挟着夜风扑面而来。 贾张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扫帚差点戳到她身上。 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棒梗和贾东旭缩在人群后,嘴里还嚼着没咽下的饭菜。 “你们瞧瞧!”贾张氏见何雨柱出来,立刻扑过去抓住他胳膊,“你一大爷要杀人灭口啊!” 易中海红着眼怒吼:“你个泼妇,自己孙子闯的祸还倒打一耙!” 何雨柱正要开口,秦淮茹已经快步上前拉开贾张氏:“妈,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她转头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消消气,大晚上的,别伤了和气。” 第24 棒梗闯祸、许大茂生事,全院鸡飞狗跳 秦淮茹攥着衣角,声音发颤:“一大爷,棒梗他真不是故意的……” 话未说完,易中海突然跨步上前,猛地转身对着秦淮茹,怒道:“秦淮茹,你看看这一院子的烂摊子!棒梗打碎玻璃,饭菜里混进玻璃碴,这是小事? 今天要是不掰扯清楚,往后大家是不是都能胡作非为!你们贾家到底想干什么,真当这院子没规矩了?” 贾张氏“扑通”瘫坐在地,双手用力拍打大腿,嚎叫起来:“老易你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玻璃碴子的事儿,今儿必须给我个公道!” 她边拍边向后仰头,扯着嗓子喊:“他爸啊——你走得早,留我们娘儿几个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你睁眼看看呐——” 这时,院子里其他邻居也被吵闹声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摸着油亮的头发,摇头晃脑地说:“老易啊,邻里邻居的,别伤了和气。不过这事儿,确实得有个说法。” 三大爷阎埠贵则眯着眼盘算,推了推眼镜道:“依我看,棒梗把窗户打碎是事实,可饭菜里有玻璃碴,把贾张氏的嘴给划破了,这责任……” 何雨柱目光扫过攥着弹弓、满脸倔强的棒梗,笑呵呵地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一大爷,消消气!棒梗还是个孩子,调皮捣蛋打坏窗户也是图个乐子。 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犯不着跟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说咱们院里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多让人笑话!” 棒梗瞬间来了精神,胸脯一挺,把藏在背后的弹弓晃得哗哗响,梗着脖子冲易中海喊:“就是!傻叔说得对!不就打碎块玻璃吗,我又不是故意瞄准的!” 贾东旭缩在母亲身后,眼神闪躲却故作强硬:“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不过,一大爷,你家饭菜里的玻璃碴把我妈嘴割破了,这医药费总得有人出吧?” 他话音刚落,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皱着眉摇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倒打一耙”,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易中海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他一把抄起扫帚,冲着棒梗就大步冲去。 边走边暴喝:“反了天了!打碎我家玻璃不赔,抢吃抢喝不说,吃出玻璃碴竟还倒打一耙要我赔钱?世上哪有这等歪理!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们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二大爷刘海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 油光水滑的大脑袋都急出一脑门的汗:“使不得使不得!老易你冷静点,咱们是文明人,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混乱间,一大妈挤开人群冲了过来,她一把按住易中海扬起的扫帚,声音又急又颤:“老易,消消气啊!你这一动手,传出去不成了以大欺小?棒梗不懂事,咱们大人犯不着跟着糊涂!” 在两大爷和一大妈的连拉带劝下,易中海紧绷的胳膊才稍稍松了劲。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安生!” 她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贾张氏身上,拄着枣木拐杖重重一顿:“你个小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撒泼耍赖!棒梗闯祸,该赔该罚一样不能少!” 聋老太太的话一出口,贾张氏还举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灰白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嘴唇哆嗦了几下,愣是没敢说出话来。 原本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儿缩着肩膀,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偷偷瞄着周围人的脸色,两只脚在地上来回蹭着,再也没了刚才撒泼的架势。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大茂盯着并肩站着的何雨柱和秦淮茹。 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傻柱,你跟秦淮茹最近走得挺近啊?刚才我还看见她一脸潮红地从你屋里出来,你俩在屋里干啥好事呢?” 秦淮茹急得脸涨通红,大声反驳:“许大茂你别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何雨柱可不惯着他,抬脚对着许大茂踹过去,直接把人踹翻在地:“孙子!这两天东躲西藏的,可算让我逮着你了!上次刘大妈带于莉来跟我相亲,是不是你在窗户外头说我坏话?” 他揪着许大茂的衣领,越说越气:“上次就警告过你,你当耳旁风!这次又编造谣言,诋毁我和秦淮茹的清白,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完对着许大茂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何雨柱喘着粗气喊道:“二大爷,你们家刘光齐,还有三大爷,你们家阎解成,都到了相亲的年纪吧?要是也让许大茂这么胡说八道,谁家姑娘还敢嫁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松开按住何雨柱的手,转身对着躺在地上的许大茂皱起眉头:“许大茂你这嘴也太损了!传这种闲话缺德不缺德?我家光齐要是因为你说坏话娶不上媳妇,看我不找你算账!” 三大爷阎埠贵气得直跺脚:“就是!我家解成正托人说亲呢,你再满嘴跑火车,坏了孩子的终身大事,这责任你担得起吗?赶紧给柱子和秦淮茹道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许大茂骂得抬不起头。 何雨柱叉着腰,一脸严肃地说:“必须让许大茂受惩罚!赔我50块钱名誉损失费!” 贾张氏一听有钱赔,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跟着嚷嚷:“对对对!刚才许大茂也诋毁我们家秦淮茹了,也得赔50!” 许大茂一听急得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叫屈:“凭什么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赔这么多钱?这不是讹人吗!” 何雨柱斜睨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许大茂,趁众人不注意,用余光快速扫向三大爷阎埠贵。 一边装作整理袖口,一边冲他扬了扬下巴,又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掌,指尖微微蜷起,暗中比划出一个“5”的手势。 阎埠贵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板着脸说:“许大茂,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玩笑开过了头,街坊邻居都听见了,不赔钱这事可没法了结。你要是不赔,以后在院里怎么做人?” 刘海中也跟着上前,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可不是嘛!老阎说得在理,你嘴没把门的惹了众怒,不拿出点诚意,以后谁还敢跟你打交道?赶紧赔钱,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说着还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嫌弃地瞪着许大茂。在两人一唱一和的施压下,许大茂额头直冒冷汗,眼神慌乱地在人群里打转。 周围邻居也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把许大茂说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和指责下,许大茂不仅挨了揍,还乖乖掏出钱——赔了何雨柱50块,又赔了秦淮茹20块。 这边贾张氏虽然赔了易中海5块钱的玻璃钱,但一算账还净赚15块,喜滋滋地把钱揣进兜里。 第25章 何雨柱再生一计坑许大茂 许大茂佝偻着背,一只手死死捂着青肿的脸颊,另一只手撑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挪。 他越走越气,刚才被何雨柱按在地上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回放,更别提那眼睁睁掏出去的70块钱,简直像在他心口剜肉。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心里恶狠狠地念叨:“傻柱,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另一边,秦淮茹叉着腰站在棒梗面前,杏眼圆睁数落道:“你说说,怎么能用弹弓打一大爷家的窗户?玻璃碴子崩到人可怎么办?” 棒梗低着头,两只手攥着衣角来回搓,小声嘟囔着:“易中海也太小气了,连点肉都舍不得买给我吃。我傻叔说了,咱们院子里都是一家人,长辈就该多照顾晚辈……” 秦淮茹听了这话,气得直跺脚:“就知道拿你傻叔当挡箭牌!打碎人家窗户还有理了?照你这么说,以后看上谁家东西,是不是都能动手抢?”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戳了戳棒梗的脑门,“赶紧给一大爷道歉去!” 何雨柱晃悠着凑过来,笑嘻嘻地说:“秦姐,别跟孩子置气。棒梗正是调皮的年纪,哪个小子不闯祸?” 他弯腰拍了拍棒梗的后脑勺,挤眉弄眼道:“棒梗你小子就是机灵,这玻璃一碎,饭桌上可不就有肉吃了?下次接着来!” 刚要跨进家门的易中海,脚下一个踉跄。他算是知道棒梗是被谁给带坏的了。 一大妈站在旁边直摇头,嘴里小声念叨:“这柱子,没个正形。” 棒梗胸脯一挺,得意地冲秦淮茹扬了扬下巴,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 秦淮茹轻轻戳了戳何雨柱的胸口,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呀,就会带坏孩子!棒梗,别听你何叔瞎扯,以后再敢闯祸,看我不收拾你!” 一向溺爱孙子的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这话不乐意了。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护在身后,尖着嗓子喊:“秦淮茹!你就会拿孩子撒气!我们棒梗打小就聪明!打碎个玻璃怎么了?有本事让他们也打!” 贾东旭原本缩在母亲身后,这时候站了出来,跟着起哄:“就是!整天管东管西,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棒梗将来是干大事的!就你瞎较真,也不看看把孩子管成啥样了!” 秦淮茹正要反驳,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小当的哭声。她脸色一变,顾不上理论了,小跑着往家奔去。 何雨柱见秦淮茹急匆匆往家赶,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坏笑。 他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棒梗肉乎乎的脸蛋,压低声音说:“棒梗这次你表现的不错,奖励你5毛钱,去买鞭炮玩!”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进棒梗手里。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又说:“玩鞭炮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千万不能在许大茂拉屎的时候,往粪坑里面扔! 虽然许大茂刚才编排我和你妈不清不楚的,你妈也很生气。虽然棒梗你是个男子汉,忍不了这口窝囊气……” 说到这儿,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还冲棒梗挤了挤眼睛。 棒梗一下子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咧着嘴露出两颗豁牙,笑嘻嘻地说:“傻叔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旁的贾张氏和贾东旭看到这一幕却不阻止,在他们看来男孩子淘气一点不算什么。 再说了今天棒梗淘气,贾家可得了不少实惠,不但在易中海家大吃一顿,还拿到许大茂赔偿的15块钱,因此两人只是相视一笑,权当没看见。 何雨柱刚转身要回屋,就瞧见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立在自家门口,脚尖一下下点着地,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 看着阎埠贵伸长脖子张望的模样,何雨柱心里暗笑——这阎老抠,只要是沾着“钱”字的事儿,比谁都心急,这会儿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故意慢悠悠地掏着口袋,想着:“催什么催?我还能赖账不成?” 嘴上却应着:“三大爷这是给您的,您收好了。”随即将皱巴巴的5块钱拍进阎埠贵掌心。 阎埠贵接过钱,像揣宝贝似的赶紧塞进内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傻柱,还是你办事敞亮!以后院里有啥风吹草动,尽管招呼我!” 他哼着跑调的小曲儿背着手离开,鞋底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阎埠贵揣着钱哼着曲儿进了家门,一瞧见三大妈杨瑞华正在灶台前忙活,立马凑过去显摆:“老伴儿!你瞧瞧这是啥!”说着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在她眼前晃悠。 杨瑞华手上的锅铲“当啷”磕在铁锅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钱:“哪来的?偷的抢的?” “瞧你这话说的!”阎埠贵把钱拍在桌上,唾沫星子乱飞,“傻柱揍许大茂你知道吧?那许大茂嘴贱,编排傻柱和秦淮茹的闲话,傻柱让他赔钱。 我就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嘿!傻柱二话不说就塞给我五块钱!” 杨瑞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围裙往腰间一解,颠着小脚把钱攥在手里反复摩挲:“还是老头子你有本事!平常就说你脑袋灵光,这下应验了吧!” 阎埠贵得意地把大背头往后一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灌了口凉茶:“那可不?傻柱现在今非昔比,今儿坐着吉普车风风光光回来,在轧钢厂怕是混得风生水起。” 杨瑞华突然一拍大腿,把钱“啪”地拍回阎埠贵掌心:“可不是嘛,咱儿子解成现在干临时工,挣得少还不稳定。 解放还在上学呢,等毕业了,要是能靠傻柱的关系进轧钢厂当正式工,那咱家可就踏实了。” 她拽着阎埠贵的胳膊晃了晃,“老头子,你多在傻柱面前说好话,把关系处瓷实些。” 阎埠贵把钱郑重其事地塞进贴身口袋,胸脯一挺:“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往后院里有事,我多帮傻柱说两句好话。 反正人情话不要本钱,几句话的事儿,保管把关系处得妥妥当当!” 第26章 贾家盘算与黑市交易 贾张氏攥着皱巴巴的15块钱,像揣着宝贝似的往家走。 攥钱的手心都握出了汗,心里盘算着:自己儿子贾东旭一个月工资才27块5,这一下就进账半个月收入了。 一进家门,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把钱拍在桌上,笑得满脸褶子:“东旭啊,今天咱家可真是走大运了!在易中海家白吃了一顿不说,还白得了15块钱,这便宜占大了!” 贾东旭凑过来,眼睛盯着钱直发亮:“可不是嘛!不过易中海那,总不能天天去蹭饭。还得靠淮茹,她在傻柱那吃一顿,回来再喂小当,等于傻柱帮咱们养了两个人,这笔买卖划算!” 刚哄完小当睡觉的秦淮茹听见这话,望着贾东旭那绿得发亮的脑袋。忍不住冷笑一声。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靠着傻柱帮衬,日子才勉强过得去,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贾张氏没注意到秦淮茹的脸色,还在一旁念叨:“淮茹啊,你可得把和傻柱的关系处好了。这年头能吃饱饭不容易,傻柱家的饭菜油水足,你多去吃一顿,抵家里两三顿呢!”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妈。这不我还答应过两天帮傻柱洗床单。不过,傻柱早晚要结婚的,等他有了媳妇,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帮衬咱家?” 贾张氏也犯起愁来:“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傻柱相亲相得咋样了。我下午去找雨水打听,那丫头嘴严得很,一点口风都不露。” 贾东旭倒是不当回事:“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呗。妈,今天得了这么多钱,明天咱们改善改善伙食吧?” 一提到吃的,贾张氏眼睛立刻亮了。想起今晚在易中海家,腊肉没吃几口就被玻璃渣划破了嘴唇,压根没尽兴。 她一拍大腿:“明天我去买只盐水鸭,再称条鱼,好好吃一顿!淮茹,你还是去傻柱那吃,别在家浪费粮食。” 一旁的棒梗高兴得跳起来:“明天有肉吃咯!” 秦淮茹没接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平时和傻柱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脸上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天色渐晚,一家人洗漱完准备休息。贾东旭却突然搂住秦淮茹,想要亲热。秦淮茹一把推开他:“别闹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贾东旭不依不饶:“你是我老婆,伺候我天经地义!” 秦淮茹冷笑一声:“这两天我可没吃你贾家一口饭!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秦淮茹算是嫁了个窝囊废!” 贾东旭气得脸色通红,正要发作。贾张氏赶紧过来打圆场:“大晚上的吵什么吵,都赶紧睡觉!” 在她的劝说下,这场风波才算平息,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再来看何雨柱这边,实在熬不住困意,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夜一点多,他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摸黑坐床边发了会儿呆。 最近花销像流水似的,再过些日子就要把于莉娶进门,办喜事处处都得用钱,想到这,他心里直打鼓。 坐在床边盘算了好一会儿,何雨柱咬咬牙下了决心——得去黑市走一趟。 这些天他可没闲着,空间里时间流速是外头的十倍,仓库早堆满了三百多个鸡鸭蛋。前些日子种下的花生眼瞅着也要熟了,到时候又是一笔进项。 更别说空间里还藏着从宴席上顺来的三斤新鲜猪肉、两只老母鸡,五斤封在瓦罐里的菜籽油,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硬货。 这次要出手的东西有点敏感,为了稳妥起见,何雨柱特意做了番伪装。 他翻出块旧毛巾蒙在脸上,又往一只鞋子里塞了团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活脱脱像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 虽说黑市买卖在那会儿不合法,但为了多挣点钱,他也只能冒险试试。 深夜的黑市热闹得很,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 何雨柱拎着两个盖着粗麻布的篮子挤进人群,刚掀开一块布,新鲜猪肉的油腥味,混着菜籽油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瞬间,周围的人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全围了上来。 “同志,这肉咋卖?”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篮子里泛着油光的猪肉,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何雨柱心里有数,市面上新鲜猪肉断货小半年了,能买得起的都是大学里的教授、医院的大夫这些高收入人群。 物以稀为贵,他定了定神,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一斤十八,少一分不卖。” “十八?你这是抢钱!”人群里炸开了锅。戴眼镜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直摇头:“副食商店才卖八毛五一斤,你这翻了足足二十倍!” 何雨柱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盖肉的粗麻布,露出半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问题是现在副食商店有新鲜猪肉卖么?这几个月就投放一批罐头,没门路还抢不到。” 话音未落,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挤到前排,丝巾擦着何雨柱的肩膀掠过:“我出十五!家里孩子馋肉好久了。” “十五?打发要饭的呢!”穿中山装的男人突然挤进来,公文包在人群里撞得叮当响,“我出十六!” 戴眼镜的中年人咬了咬牙,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十七!再高我可真要去举报你了!” 何雨柱双手抱胸,任由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猪肉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引得周围人不时踮脚张望。 卷发女人急得直跺脚:“十七块五!不卖我转身就走。” 穿中山装的男人,他环视一圈围在篮子前的人,温声开口:“各位,我家闺女后天过生辰,做父亲的想给她办桌体面宴席。” 说着从内袋取出牛皮纸钱包,取出钱来:“十八就十八,这三斤肉我都要了。” 菜籽油更是抢手货,刚一露面就被人围住。“十五一斤,不还价!”何雨柱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掏钱购买。 相比之下,两只老母鸡就没那么好卖,最后以六块钱一只成交。 买家还嘟囔着:“八块钱都能买全聚德的烤鸭了,谁还买这老母鸡啊!” 最费口舌的是三百多个鸡鸭蛋。何雨柱扯着嗓子吆喝:“八毛一个,买十个送一个!”这价格在黑市不算便宜,但胜在量大新鲜,何况量大还有赠送。不一会儿,篮子就见底了。 等把最后一个鸭蛋卖出去,何雨柱数了数手里皱巴巴的钞票,整整三百多块!算上许大茂“贡献”的45块钱。何雨柱进账400多块。 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他小心翼翼把钱揣进怀里,用手拍了拍,心里美滋滋的。 趁着夜色,他骑着二八大杠往家走,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想着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第27章 何雨柱的婚讯,奈何邻居不信 早上六点多,何雨柱屋里的煤炉烧得正旺,铁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 何雨水从墙角架子上拿下搪瓷缸,把鸡蛋打进锅里,又洗净几个鸡蛋、鸭蛋,摆在掉漆的木桌上。 那年月物资匮乏,能吃上小米粥配鸡蛋鸭蛋,已经算是很好的饭食了。 雨水就这点好,有了吃的就不问来历。在她看来自己哥哥在轧钢厂食堂当大厨,总能想到法子往家里带点吃的。 何雨柱端着碗坐到桌前,嘴里还含着半口粥就迫不及待地说:“雨水,哥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我今天要和于莉去登记结婚了!” 瓷勺“当啷”一声撞在碗沿,何雨水差点被嘴里的小米粥呛着。 她满脸震惊地看向何雨柱:“啥?!哥,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忙着相亲,可这才多久啊,怎么突然就要和于莉姐登记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点跟我说!” 她心里满是疑惑,之前哥哥相亲屡屡不顺,这突然就敲定终身大事,速度快得让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何雨柱抹了把嘴,露出狡黠的笑:“能早说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院里那帮人,每次相亲都给我搅黄了。这次啊,我可不得学聪明点,悄没声儿把事儿办了。” 雨水皱着眉追问:“可是于莉姐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你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山人自有妙计。”何雨柱挑了挑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昨儿看天气预报说有阵雨,我拉着她去城外钓鱼。雨一下来,我俩躲进看瓜棚,接着就嘿嘿嘿……” 何雨柱话还没说完,雨水就慌忙伸手捂住耳朵,整张脸涨得通红:“哥!这种事你别跟我说!哪有当哥的跟亲妹妹讲这些的?你可太不害臊了!”说着还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何雨柱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跟你说这些是要你长点心,现在世道复杂,人心不古。坏心眼的男生不少。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可得把自己保护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何雨水把空碗“哐当”往床边木桌上一放,白了哥哥一眼,“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坏!” 话音未落,何雨柱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瓜,笑着嗔怪:“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双手比出个搞怪的样子,脑袋一缩躲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跑到屋子另一头,还不忘朝何雨柱做了个鬼脸。 还差一刻钟到七点,何雨柱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路过中院时,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搓洗衣服。 她扎着蓝布头巾,沾着泡沫的胳膊在晨光里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随着搓衣的动作轻轻摆动,曼妙身姿看得何雨柱脚步不自觉顿了顿。 搓衣板上的“唰唰”声突然停了,秦淮茹眼角余光瞥见何雨柱的目光,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丝窃喜。 她抬头擦了把汗,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柱子,今儿咋这么早就出门?”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娶媳妇去!” 秦淮茹把湿衣服往盆里一按,溅起几颗水花,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做梦娶媳妇吧你!” “爱信不信。”何雨柱别开眼,大步往院门口走,背后还传来秦淮茹清脆的笑声。 路过院门口,三大爷阎埠贵正拎着铁皮桶给番茄架浇水。 这年头粮食金贵,原本爱摆弄花花草草的阎埠贵,早把院子里的花盆都换成了菜畦。 瞧见何雨柱脚步轻快的模样,阎埠贵直起腰纳闷道:“柱子,今儿咋这么早就出门?你平常不都得磨蹭到八九点钟?” 何雨柱笑得合不拢嘴:“三大爷,我今儿要去登记结婚,娶媳妇这事儿能不着急嘛!” 阎埠贵笑着把铁桶往地上一放,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你小子又拿三大爷寻开心呢?前几天还见你到处托媒人介绍对象,咋这就突然要成家了?” 何雨柱咧嘴笑道:“您爱信不信,我可没时间跟您唠嗑,今儿事儿多着呢!”说完挥了挥手就急着往前走。 谁知一转身,正好和从公共厕所回来的阎解成撞了个满怀。 何雨柱连忙伸手去扶,嘴里不停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道完歉,他还意味深长地冲阎解成笑了笑,把人笑得直发毛。 阎解成挠着后脑勺看他匆匆走远,转头问老爹:“爸,今儿傻柱咋回事?脾气好得不正常啊?” 阎埠贵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摇头笑道:“估计是摊上啥大好事了,不然能乐成这样?” 清晨,路上行人寥寥。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车铃“叮铃铃”清脆作响。他一路疾驰。 等他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食堂,推门时带起一阵风。 食堂主任老吴戴着老花镜,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 作为轧钢厂里来得最早的一批人,他总是赶在车间工人上班前,把食堂的各项事务安排妥当。 此刻,他正就着窗户透进来的晨光清点菜票,一沓蓝绿色的菜票在他手里“唰唰”翻动。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听见动静的老吴抬头一瞧,只见何雨柱正咧着嘴站在门口,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柱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吴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平时你踩点来上班都算早的,今儿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何雨柱搓着衣角往屋里蹭了两步,声音里透着股兴奋劲:“吴主任,您给帮个忙呗!我要开个结婚介绍信,还得请三天婚假。”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户口本,扉页都被手心捂得发潮。 老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好家伙,藏得够深啊!你小子总算是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他拉开抽屉翻出信纸,钢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成了家可得收收心,别总惦记着耍贫嘴,好好在食堂干活!” 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没几分钟就写好了介绍信,又“啪”地盖上鲜红的公章。 何雨柱接过还带着墨香的信纸,小心翼翼折好塞进上衣内袋,拍了拍胸口说:“您就放一百个心!等我结完婚,给您带喜糖!” 攥着还带着墨香的介绍信,何雨柱哼着小曲往厂门口走。 他想着等会儿要去接于莉,他打算今天就把媳妇接回四合院,想到邻居们目瞪狗呆的样子,心里美得不行。 第28章 说好的二人登记,怎成了三人同行? 何雨柱站在民政局门口,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等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见远处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前头高挑的身影正是于莉。她特意为今天的结婚登记打扮过,白皙脸蛋透着粉嫩,大眼睛水灵灵的。 月白色府绸衬衫扎进藏青棉布裙,衬出细腰,裙摆下修长小腿若隐若现。她踩着白塑料凉鞋,乌黑长辫系着红绳,随着步子晃出青春气息。 她身后跟着中等个头的林晓梅,面容清秀。蓝布衫裹着她鼓鼓的前胸,身形前凸后翘,朴素衣裳也难掩窈窕。 两人走近了,何雨柱才看清,林晓梅脸色苍白,杏眼哭得红肿,与往日精神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到何雨柱,于莉回头轻轻搂住林晓梅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纠结与为难。 何雨柱见状,赶紧上前笑着打趣,打破尴尬:“哟,怎么还买一送一?今天走大运了,那咱们快进去吧!” “你想得美!”于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娇俏可人的模样让何雨柱心动不已。 于莉收起笑容,凑近何雨柱压低声音:“柱子别开玩笑了,晓梅遇到难事了。她昨天去三粮店买粮食,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带的35斤粮票全都丢了。” 说着瞥了眼身旁的林晓梅,见她正攥着衣角低头不语,又小声说:“柱子,你不是说在食堂吃饭不用粮票,粮食定量又用不完么?能不能借晓梅一些?她今天特地请假出来的。” 林晓梅眼眶瞬间又红了,蓝布衫下鼓鼓的胸脯微微起伏,带着哭腔恳求道:“柱子哥,麻烦您帮帮我,不然我们全家就都没活路了。” 于莉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柱子,你就帮帮她吧。晓梅太不容易了,她爸早逝,妈妈眼睛有毛病看不见,弟弟还在上小学,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说罢于莉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晓梅后背,小声安慰着。 何雨柱听完,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15斤粮票递过去:“晓梅,这些你先拿着。等会我再回家取一些给你。” 林晓梅感动得双手直颤,声音哽咽:“柱子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交待,我昨天粮票丢了都没敢告诉我妈,昨晚我一宿都没合眼。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何雨柱见气氛太沉重,又开起玩笑:“咱这不是在民政局门口嘛,要不咱们进去登记,你嫁给我得了!” 没想到林晓梅生性直率,竟当了真,急声道:“好!柱子哥,你等我!我们厂离这儿不远,我这就回去开介绍信!”话音未落,转身便要朝厂里跑去。 “想什么呢你!”于莉一把拉住林晓梅,佯怒道,“敢在民政局门口抢我男人啊?” 说着,她穿着塑料凉鞋的脚轻轻踹了何雨柱一下,“晓梅这人特爱较真,你就别逗她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拉着于莉的手往民政局里走,还不忘回头招呼林晓梅:“晓梅一起啊!” 于莉又羞又恼地瞪了何雨柱一眼。纤细的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娇嗔道:“就你会耍贫嘴!”说着抬起右脚,轻轻踹在他小腿上。 何雨柱赶忙解释:“反正她都请假出来了,跟着我们,等会回去取粮票给她,不然这么大热天让她在外面晒太阳啊!” “就你会做好人,也不说清楚,让人误会!”于莉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来办理手续的人特别多,排队、填表、盖章,一套流程走下来,都已经11点多了。 何雨柱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一把搂住于莉的肩膀:“可算把你这个大美人给骗到手了!” 于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笑着推了他一下:“这么多人呢,也不注意点!” 她下意识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想起正事,问道:“现在去你家取粮票?晓梅还等着呢。” 何雨柱大手一挥,眼神中满是豪爽:“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不得吃顿好的?走!全聚德走起,今天哥们请客!”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揽住于莉的肩膀,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于莉有些心疼钱,眉头微微蹙起:“柱子,要不回家吃吧,全聚德多贵啊。” 何雨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满眼宠溺:“我娶了一个顾家的好老婆!不过莉莉你放心,这点花销对咱家来说不算什么。” 一旁的林晓梅见状,连忙说:“那你们去吃吧,等下我再去找你们。” “那哪行啊!当然一起了!”于莉急忙说道,伸手拉住林晓梅的胳膊。 何雨柱也跟着劝:“晓梅,咱们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这顿,必须一起!” 在何雨柱和于莉的再三劝说下,林晓梅只好点头答应一起去吃饭。 三人来到全聚德,店里飘着烤鸭的香气,客人不少,堂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点了两只烤鸭、芥末鸭掌、盐水鸭肝、火燎鸭心等好几样菜,又给每人要了两瓶冰镇汽水。 看着陆续上桌的菜,于莉忍不住小声嘀咕:“柱子你点这么多菜,得花不少钱吧?” 何雨柱凑到她耳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莉莉你还不知道?前两天我给人操持婚宴,22桌酒席,一桌收5块钱,光这就挣了110块! 主家还给了20块红包。下个月还有一场呢!”说着拍了拍于莉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于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开眼笑地轻轻推了他一把:“行啊柱子,平时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满是骄傲,“以后咱家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我算是嫁对人了!” 一旁的林晓梅望着两人,眼眶有些泛红,轻声感叹:“于莉,我真羡慕你,能找到柱子哥这么好的人。” 她低头揪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酸涩,“不像我,家里一团糟,现在还拖累你们……” 于莉赶忙揽过她的肩膀,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晓梅你说什么呢!你这么好的姑娘,人漂亮还心灵手巧,将来肯定能遇到疼你护你的人,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说着,她眼含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林晓梅的肩膀,“等你遇到合适的,我和柱子一定帮你把把关!到时候咱们好好相看相看,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何雨柱咧着嘴凑过来,胳膊大大咧咧地往两人中间一搭:“是啊晓梅!要不是先遇到了于莉这么好的媳妇,我指定得把你拿下!” 他朝于莉挤了挤眼睛,又转头冲林晓梅认真说道,“你是于莉的好朋友,当然也就是我何雨柱的好朋友!往后不管遇上什么难事,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林晓梅听着,眼眶又红了。她低头抿了口汽水,冰凉的液体下肚,心里却暖烘烘的。 这一天,她先是为丢粮票心急如焚,没想到在绝望时遇到何雨柱这样的好心人,如今还能坐在全聚德里吃烤鸭,这份恩情,她暗暗记在了心里。 第29章 傻柱新婚,邻居酸涩 吃完饭,于莉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乌黑的眼睛弯成月牙,仰着脸问:“柱子,咱们先去你那?” 何雨柱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眼里全是温柔:“小傻瓜,以后那就是咱家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不过得先去趟副食店,买点喜糖给院里的街坊们,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于莉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瞧我这记性!是该给大伙发喜糖,以后住一个院,少不了麻烦人家。” 说着,她挽住何雨柱的胳膊,另一只手热络地拉住林晓梅,三人说笑着朝着赵府街副食商店走去。 称了一斤水果糖后,三人站在副食商店柜台前犯了难。 何雨柱挠挠头:“光有糖可不行,得置备点像样的东西。” 于莉踮脚扫了眼货架,指着红纸、喜字贴纸说:“要不买点红纸,剪些窗花贴窗户上?再买对红烛,晚上点上喜庆。” 林晓梅在一旁轻声补充:“暖壶套也该换新的,还有搪瓷缸子,过日子总用得上。” 何雨柱一拍大腿:“成!听你们的!”他又挑了卷红绸带、两包双喜牌香烟,最后还往篮子里塞了包水果硬糖。 结账时,售货员瞅着堆成小山的物品打趣:“哟,这是要把商店搬空啊?” 何雨柱咧嘴笑:“一辈子就结这一回婚,不得热热闹闹的!” 三人抱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正是大中午头,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全是新房布置的事儿,时不时就笑出声来。 四合院的大槐树下落着斑驳树影,何雨柱三人刚迈进院门,就撞见拎着饭盒回来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立马搂着于莉迎上去,笑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红本本扬了扬:“三大爷!我说今天出门是去娶媳妇,没哄您吧?这不,证都领到手了!” 说着从纸包里抓出一把糖塞进阎埠贵手里,“您老尝尝,沾沾喜气!”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瞅结婚证上的红章,笑得满脸褶子:“好啊好啊!咱们院里又添喜事!柱子你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办事倒不含糊!” 正说着,三大妈杨瑞华听见动静从屋里探出头,围裙还沾着面,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哟!这就是新娘子啊!快让大妈瞧瞧!”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拉着于莉上下打量,“模样俊,看着就水灵!柱子这福气,打着灯笼都难找!” 转头又看见一旁的林晓梅,三大妈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 林晓梅赶忙上前半步,脸上挂着清甜的笑,声音清脆:“大妈好!我是莉莉的好朋友林晓梅,今天正巧碰上帮忙跑跑腿。”说着还微微欠了欠身。 何雨柱挠挠头憨笑道:“可不是嘛,今儿多亏晓梅帮忙,要不然还真得抓瞎!” 于莉笑着挽住林晓梅的胳膊补充道:“往后晓梅就是院里的常客!大妈以后见着她,可别当外人!” 三大妈眯着眼上下打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瞧瞧这姑娘,又懂事儿又俊!得得得,以后来了就上大妈这儿喝口水!” 正说着话,老阎家里屋“吱呀”一声开了,阎解成趿拉着拖鞋晃出来,手里搪瓷缸边还沾着没冲净的茶叶沫。 他随意抬头,一眼就看见何雨柱搂着于莉——那可是他惦记了好久的姑娘。 阎解成喉咙发紧,手把搪瓷缸攥得发白,缸里的茶水晃个不停。 他盯着眼前亲昵的两人,脑海里全是过去偷偷看于莉时的场景,酸涩和不甘在心底翻涌。 三大妈扯开嗓子喊:“解成!快过来!你柱子哥结婚了!” 阎解成慢慢挪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何雨柱顺手递过块糖,胳膊仍搂着于莉:“解成,这是你嫂子于莉。”糖块碰到阎解成指尖,他下意识缩了下手,糖“啪嗒”掉在地上。 他盯着青砖缝里的糖纸,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恭喜你啊柱子哥。” 顿了顿,又转头看向于莉,扯出个生硬的笑:“嫂子真漂亮,柱子哥好福气。” 于莉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瞧你说的,快别打趣我了,就是普通样子。你柱子哥人好,是我运气好才找到他。” 和三大爷一家告别后,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往院里走。 路过中院时,就看见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衣板上堆着湿漉漉的尿布,肥皂沫顺着她的指缝不停地往下滴。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秦姐,我结婚啦!”秦淮茹猛地抬头,手还悬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给!尝尝喜糖!”何雨柱抓了把糖塞进她围裙兜里,转头搂住于莉肩膀,“这是我媳妇,于莉。” 秦淮茹勉强扯出个笑,声音发颤:“柱子,恭喜啊!新娘子真漂亮,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人。” 她低头搓了搓手上的泡沫,想把沾着尿布污渍的手藏起来,“往后可得好好过日子。”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拍了下秦淮茹肩膀:“于莉,这是秦姐,平常没少帮我洗洗涮涮的,多亏了她照顾!” 于莉笑着点点头,从包里又掏出两颗糖递给秦淮茹:“秦姐辛苦了!往后还得多跟您学持家的本事,也请您多关照我们。” 说着还往前凑了凑,“您手都泡皱了,这些活儿改天叫上我一起干!” 秦淮茹张了张嘴,喉头像被什么哽住似的,最终只挤出一个“好”字,眼眶瞬间泛起红意。 她紧紧攥着沾着糖渍的糖纸,目光盯着有说有笑的何雨柱和于莉。水池边的尿布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石板上的水渍渐渐晕开。秦淮茹心里直发酸,眼眶也跟着发烫。 正愣神时,东屋“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脚步匆匆走出来。 她一眼就瞥见何雨柱手里的红绸带和喜字贴纸,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她清楚何雨柱混不吝的脾气,这会儿得罪他可没好处,往后还指望着从他那儿捞点好处呢。 念及此,她脸上瞬间堆起笑纹,三步并两步凑上前:“哎哟!这是咱们院里的新娘子吧!快让婶子好好瞧瞧!” 何雨柱把糖塞进她手里,贾张氏捏着糖笑得眉眼弯弯:“柱子有眼光!新娘子这模样,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往后可得常来婶子屋里坐坐!” 她嘴上说得热络,心里却凉飕飕的。不由得想到,何雨柱成家了,往后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随意使唤他帮衬自家。 但贾张氏觉得还得留着这层关系,她又刻意提高声调说:“今儿个大喜,婶子就不耽误你们收拾新房啦!等布置好了,婶子去给你们道喜!” 何雨柱和于莉、林晓梅说笑着往家走,不过几步路就进了屋。 他家离水池本就不远,门还没关严实,贾张氏就一屁股坐在水池边的石板上,扯着嗓门抱怨:“这没良心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媳妇领回家!” 秦淮茹盯着搓衣板上的尿布发怔,肥皂泡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前儿见那姑娘来相亲,还想着他俩八字没一撇,谁能料到……” 贾张氏抄起池边的树枝狠狠戳向石板,溅起几粒碎石子:“可不是!前儿还见他灰头土脸到处相亲,这会儿倒好,悄没声儿就把婚结了!” 她斜睨着儿媳,眼风里满是埋怨,“早知道让你再使把劲,多留他在家吃几顿饭,说不定还能帮衬咱家更久!” 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她才拍着屁股起身,一边嘟囔“成了家就是外人”,一边甩着胳膊回了东屋。 与此同时,何雨柱家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扯着嗓门喊道:“雨水!快出来!你嫂子来了!” 话音未落,里屋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雨水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把拉住于莉的手直晃悠:“嫂子,可把你盼来了!上次见一面就觉得投缘,这下好了,以后天天能唠嗑!” 于莉脸颊微红,笑着拉过站在身旁的林晓梅:“雨水,这是晓梅,我最要好的姐妹,今儿多亏她跑前跑后帮忙操持。晓梅,这就是雨水,柱子的妹妹,人特别爽快,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晓梅赶忙上前半步,笑着点头打招呼:“雨水你好!早就听莉莉念叨过你,今天一见果然和她形容的一样伶俐乖巧!” 雨水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挽住林晓梅的胳膊:“晓梅姐快坐!以后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我正愁没人陪我逛街呢!” 何雨柱把大包小包往桌上一放,笑骂道:“你这丫头,见着新人就把亲哥晾一边!”屋里顿时响起一片欢笑声。 第30章 布置新房&找许大茂嘚瑟 几人开始布置新房,何雨柱从墙角拖出板凳,踮脚往房梁上挂红绸带,于莉踩着木梯糊窗花,红纸边角被她用糨糊压得服服帖帖。 雨水举着卷尺来回丈量,突然惊呼:“哥!灯笼挂歪啦!往左挪半寸!” 林晓梅蹲在地上拆暖壶套包装,忽然掏出半块红纸:“莉莉,你看这边角裁得不齐,我给剪成花瓣形状好不好?” 于莉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笑道:“这想法太棒了!咱俩一块儿剪,你负责花瓣,我来剪些流苏当点缀,保准把暖壶装扮得漂漂亮亮!” 说着,她也拿起剪刀,指尖灵活地在红纸上翻飞,片刻间飘落满地桃形碎纸,与林晓梅手下的花瓣相映成趣。 几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院外突然传来木桶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大妈挎着装满脏衣服的木桶,二大妈夹着搓衣板和肥皂,说说笑笑往水池边去,冷不丁瞥见何雨柱家门窗上崭新的红绸。 “哟!柱子这是在布置新房?”二大妈猛地刹住脚步,搓衣板在臂弯里晃了晃。 一大妈踮脚张望,竹篮里的木槌跟着轻响:“可不是!听淮茹说今儿刚领的证!”两人对视一眼,扔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屋里跑。 何雨柱正踩着板凳挂喜字,听见动静扭头笑道:“婶子们来得正巧!快见见我媳妇!” 他伸手将正在整理暖壶套的于莉拉到身前,又从桌上抓出两大把水果糖:“这是于莉,往后她就是咱们院里的人了!” 一大妈顾不上擦手上的水渍,握住于莉的手就端详,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乖乖,好清秀的姑娘,这模样我瞧着比电影明星还俊!” 她轻轻戳了戳何雨柱后背,“柱子有福气,找了个心灵手巧的!” 二大妈凑过去摸了摸窗花的边角,竖起大拇指:“瞧瞧这剪裁,比刀切的还利落!连锯齿纹都整整齐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细的手艺!” 二大妈转头冲何雨柱挤眉弄眼,笑着道:“傻柱,往后有啥好吃好喝的,可得先想着媳妇!”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直乐:“婶子们就把心放肚子里!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于莉脸颊泛红,轻轻挽住两位大妈的胳膊,眉开眼笑着说道:“婶子们净说好听的,把我夸得都找不着北啦!往后还得多跟你们学持家过日子,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正当屋内笑声不断时,水池边传来一阵衣物拧干的声响。 秦淮茹搓了搓发红的手,将最后一块尿布晾上绳子,望着何雨柱家窗户上跳动的人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在原地踌躇片刻,反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终于抬脚朝着新房走去。 “柱子,我来搭把手。”秦淮茹站在门口,声音又轻又柔。 何雨柱正踩着板凳挂拉花,转头露出惊喜的笑:“秦姐!快进来!正缺人手呢!” 他利落地跳下板凳,不着痕迹地轻捏了下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手猛地一颤,脸颊瞬间泛起红晕,飞快地白了何雨柱一眼,小声嗔道:“没个正形!” 可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时,她悄悄咬住嘴唇。两人好上没几天,何雨柱转眼就要和别人成家。秦淮茹心里又酸又涩。 何雨柱挠挠头,嘿嘿笑着看向于莉:“于莉,秦姐也来帮忙了!她干活儿又快又利落,有她搭把手,咱们这新房布置能省不少事儿!” 于莉赶忙迎上来,亲昵地挽住秦淮茹的胳膊,笑眼盈盈道:“秦姐来了正好!刚还念叨着,布置新房这种热闹事,怎么能少了您!” 她拉着秦淮茹往窗边靠,指着刚挂歪的一串拉花,“我手脚到底不够麻利,您快瞧瞧怎么调整更喜庆,我听柱子说这院里就数您最有主意!” 秦淮茹被于莉的热情弄得有些局促,余光又瞥见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眼神,连忙错开目光,摸了摸于莉的手强笑道:“妹子不嫌弃,姐一定教。” 说着接过何雨柱递来的浆糊刷,抬头望向房梁说道:“这红绸带得再往下坠些,看着才气派。” 二大妈瞅着屋里忙活的众人,乐呵道:“瞧瞧!咱们院里的贤内助都聚齐了!” 屋内又响起一阵哄笑,于莉挽着秦淮茹的胳膊,将剪好的窗花递过去:“秦姐,您帮我看看,贴这儿合适不?”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和于莉并肩挂灯笼的背影,手里的浆糊刷顿了顿,又用力抹开,把最后一张喜字贴得板板正正,心里却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涟漪。 二大妈转头又上下打量于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莉莉这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都半年多了还没动静,你俩加把劲,准生个大胖小子抢头彩!” 何雨柱一听这话,脑海中立刻闪过许大茂以往炫耀的嘴脸,握着浆糊刷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赶忙转身凑到二大妈跟前,压低声音问:“二大妈,许大茂这会儿在家吗?” 二大妈抹了把额角的汗,点头道:“在呢!昨儿下乡放完电影回来就歇着,他媳妇娄晓娥也从娘家回来了,俩人正闷屋里头呢。” 话音未落,何雨柱把刷子往桌上一扔,猛地拉住于莉的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走!媳妇,跟我去会会老对头!” 于莉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何雨柱一把拽走。何雨柱走得又急又快,青砖地上全是他摇晃的影子。 于莉跌跌撞撞地跟着跑,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没缓过神的惊讶。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冲屋里喊:“各位大妈先忙着!等我回来接着布置!” 众人还没弄清状况,只听得房门“哐当”一声响,剩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雨水望着何雨柱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转头冲满脸疑惑的林晓梅摊开手:“晓梅姐是这样的,我哥和许大茂那可是老冤家了!” 她抓起桌上的一块喜糖塞给林晓梅,继续说道:“就说许大茂先娶上媳妇那会儿,天天在院里晃悠,故意当着我哥的面嘚瑟,气得我哥饭都吃不香!” 二大妈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许大茂那小子每次见着柱子,就扯着嗓子说‘傻柱,啥时候喝你喜酒啊’,气得柱子牙痒痒!” 一大妈轻轻叹了口气,温声慢语道:“这许大茂,平日里总爱说些呛人的话。柱子也是个暴脾气的,每次都忍不住动手揍他。”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回柱子成家,日子总要往前过,希望往后大家能和和气气的。”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柱子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心里那口气可憋了太久。” 她望着窗外晃动的槐树枝影,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现在好不容易成家,肯定想好好回敬许大茂一回。” 林晓梅恍然大悟,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是这样!难怪柱子哥刚才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捡起地上飘落的红绸带,在手里绕了个漂亮的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等莉莉回来,咱们好好问问!” 屋内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新糊的窗花上,剪好的喜字在阳光里轻轻颤动。 第31章 结婚证拍桌!傻柱怒怼许大茂 何雨柱一脚踹开许大茂家虚掩的大门,门板被撞得直晃悠。 许大茂正躺在椅子上休息,娄晓娥拿着暖壶倒水。突然何雨柱闹出动静,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全洒在了许大茂身上。 还好暖壶保温效果早就不行了,水只是微微有点烫。许大茂被淋得浑身湿透,猛地跳了起来。 “傻柱!你是不是找死?”许大茂噌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何雨柱拽着于莉大步跨进屋子,故意将结婚证狠狠拍在桌上,“啪”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震。 他盯着被淋了一身水、狼狈不堪的许大茂,抓起结婚证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腰板挺得笔直,下巴都快扬到天上了:“傻茂!你爷爷我结婚了!看看这红本本,认识吧。” 说着又扫了眼娄晓娥的肚子,扯着嗓子道:“按说你们俩结婚也半年多了。咋娄晓娥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许大茂不中用吧?” 于莉又好气又好笑,使劲拽何雨柱的袖子:“差不多得了!” 可何雨柱压根没理她,继续冲着许大茂嘚瑟:“等我和莉莉生了大胖小子,高低得让孩子叫你一声茂哥——就怕到时候你还没当上爹呢!” 许大茂气得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地面,“砰”的一声脆响,瓷片迸溅开来。 “傻柱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他涨红着脸跳脚大骂。 何雨柱“噌”地踩上板凳,居高临下用手指着许大茂鼻尖,叫嚷道:“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今儿非让全院都知道,谁才是能光明正大成家、踏实生娃的汉子!省得某些人成天瞎得瑟,肚子没货还爱蹦跶!” 娄晓娥本来就脸皮薄,这会儿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地喊:“傻柱你混蛋!” 何雨柱扭头嬉皮笑脸:“快别提‘蛋’的事儿了,要有早有了!” 娄晓娥眼眶泛红,声音发颤,跺着脚喊道:“何雨柱,你个王八蛋!” 何雨柱戏谑地说:“你们家许大茂没有‘蛋’。” 话音刚落,许大茂“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涨红着脸,手指几乎戳到何雨柱鼻尖,气急败坏地嘶吼道:“傻柱!你他妈这是侮辱人格!有种再说一遍!” 何雨柱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故意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就说!你许大茂没‘蛋’就是没‘蛋’,怎么着?”说着作势要往前扑。 许大茂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撞得椅子“哐当”倒地。 他再也顾不上脸面,转身一溜烟冲进里屋,“砰”地甩上门,还不忘从里面反锁,声音发颤地喊道:“傻柱你、你等着!” 娄晓娥孤零零地僵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屋门,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方才还并肩站在身侧的丈夫,此刻却将她独自留在险地。 她眼眶瞬间泛起水光,带着哭腔冲何雨柱喊道:“傻柱,你欺负人!” 一旁的于莉赶忙上前搂住她颤抖的肩膀,轻声哄道:“晓娥姐您别往心里去,他这人就是嘴欠。” 何雨柱神情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喉结动了动:“晓娥,我不是针对你。你也知道许大茂这孙子,三番五次搅和我的婚事,还三天两头在我面前嘚瑟,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几分:“要不是他老拱火,我哪能说这些混话?你别往心里去……” 娄晓娥咬着下唇不吭声,眼眶微微发红。刚才许大茂慌乱躲进里屋,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的样子,让她心里又酸又疼,眼神里的失望怎么都藏不住。 于莉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角,低声嗔道:“行了,还嫌闹得不够?回家吧。” 说着用力拽着他往门外走。何雨柱被拉得趔趄半步,却还不忘扭过头,冲着紧闭的里屋门扯着嗓子喊:“傻茂!过两天去我家喝喜酒啊!” “滚蛋傻柱!”里屋传来许大茂闷声闷气的怒吼,伴随着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像是狠狠踹了一脚家具。 何雨柱哈哈大笑着任由于莉拉着出了门,留下娄晓娥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满心的委屈与茫然无处诉说。 回到家后,雨水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何雨柱跟前,眼睛亮晶晶地追问:“哥!咋样了?你有没有把许大茂那孙子怼回去?快说说,他啥反应?” 林晓梅一下拉住刚进门的于莉,眼睛里满是好奇:“莉莉,快给我讲讲!许大茂被怼的时候什么样子?脸是不是都气紫了?” 于莉没好气地瞥了眼正得意傻笑的何雨柱:“你问他!差点没把人家屋子掀了,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何雨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许大茂那孙子,被我气得躲进里屋不敢出来!” 雨水一听就乐了,拍着手说:“可算出了口恶气!他以前没少在院里编排咱们,活该!”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瞧把你得意的,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 林晓梅看着何雨柱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原以为他只是个憨厚老实的食堂大厨,没想到骨子里藏着股真性情。这种敢说敢做的劲儿,和自己竟有些相似。 可想到眼前这亲昵拌嘴的两人,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于莉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偏偏命运让她先一步遇见何雨柱。 林晓梅垂下眼睫,悄悄把满心的遗憾藏进眼底。要是时间能倒流,让她更早认识何雨柱该多好,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屋内白炽灯把何雨柱家照得亮堂堂,二大妈踮着脚往墙上贴喜字,浆糊抹多了,喜字边角往下耷拉,她也不在意。 扭头笑得肩膀直抖:“哎哟我可算解气了!许大茂那孙子成天在院里人五人六的,这回被傻柱怼得屁都不敢放,缩屋里跟鹌鹑似的!早就该有人治治他这臭毛病!” 一大妈边抚平床单褶皱,边朝他瞥了一眼,语重心长道:“柱子啊,都是老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样多不好。你这脾气也得收收,做人还是要以和为贵。天天这么吵,院里哪还有安宁日子?” 说着,她将枕头摆正,轻轻叹了口气,“许大茂再不是东西,咱也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淮茹蹲在地上叠红绸,闻言直起腰笑着说道:“一大妈,您就别白费心思了。他俩从穿开裆裤就掐。” 她把叠好的红绸往桌上一放,摇头苦笑:“除非许大茂转性子,不然这架啊,有得吵。” 话音刚落,何雨柱没脸没皮地凑到秦淮茹跟前,嬉皮笑脸地拱了拱肩:“秦姐还是你了解我! 许大茂这孙子三天不骂,五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我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院里的土皇帝了!” 说着还故意挤眉弄眼,逗得一旁整理喜字的雨水“噗嗤”笑出声。 于莉原本低头摆弄着红绳,听见动静下意识抬眼,却见何雨柱几乎紧贴着秦淮茹,两人肩并肩眉开眼笑的,亲昵得像多年的老相好。 她攥紧红绳,手指都用力得发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紧。她赶忙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眼睛有点发热,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雨水眼尖,看见了于莉的异样。她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用手肘撞了撞还在跟秦淮茹说得眉飞色舞的何雨柱,见他没反应,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何雨柱疼得一蹦,转头正要嚷嚷,就看见雨水冲他拼命使眼色,又偷偷瞟了瞟低头闷声干活的于莉。 他挠挠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讪讪地往于莉身边挪了挪。 何雨柱蹭到于莉身边,嬉皮笑脸地挨着她坐下,伸手就要去揽她肩膀:“哎哟我的姑奶奶,这是咋啦?谁惹我家莉莉不开心了?” 见她偏头躲开,他干脆绕到跟前蹲下,仰着脑袋巴巴望着她:“莉莉你可别生气,我刚才就是跟秦姐多说了两句,绝对没别的意思!你要还气不过,就拿我撒撒气,咬我两口都行!” 说着还故意把胳膊凑过去,又从兜里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你看,特意给你留的,甜着呢!我以后保证离别的女的远远的,眼里就只有你一个!” 何雨柱的举动让于莉紧绷的脸颊终于松动,她别过脸轻哼一声,耳尖却泛起薄红:“谁跟你置气了?我哪有那么小气。” 话虽生硬,却主动接过他手里的水果糖,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微微发烫,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住他衣角,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第32章 新房风波与粮票交易 屋里的白炽灯把喜字映得通红,一大妈和二大妈忙前忙后,总算把新房布置得有模有样。 二大妈直起腰捶着背,看着歪斜却喜庆的喜字笑道:“行了,柱子这新房看着多热闹!” 一大妈抚平最后一处床单褶皱,抬头看了眼挂钟,脸色微变:“哎哟,光顾着忙活,天都快黑了!我那衣服没泡上肥皂呢。” 二大妈也跟着咋舌:“可不是!我家那口子下班准得闹饥荒,这一耽搁,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做!” 说着抓起落在椅子上的围裙就要走。 何雨柱心里过意不去,赶忙拦住两人,从橱柜摸出四个鸡蛋,一人手里塞了俩:“大妈,您俩忙了这么久,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这点鸡蛋拿着,给家里添个菜。” 一大妈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都是院里街坊,帮把手算啥!” 二大妈倒是实在,盯着鸡蛋笑道:“一大妈,柱子的心意就收着,我回去给我们家老刘炒个鸡蛋,他就好这口。” 推让了几个来回,两位大妈才把鸡蛋小心揣进衣兜,念叨着“别再忙活,赶紧歇着”,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赶。 秦淮茹原本蹲在角落叠红绸,此时也跟着起身,眼神往厨房方向瞟了瞟——她本想着等会儿蹭顿晚饭,毕竟每次帮何雨柱家干活,他总会留自己吃饭。 可眼下两位大妈都走了,她再厚着脸皮留下也不像话。她捏着叠好的红绸,讪讪笑道:“柱子,我也得回去给棒梗他们做饭了。” 说罢不等何雨柱回应,就快步往门口走去。 秦淮茹急匆匆跨进家门,贾张氏正坐在门槛上择菜,见她两手空空,浑浊的眼睛立马瞪圆了:“哟,这就回来了?我还盼着你带点剩饭剩菜回来填填肚子呢!” 秦淮茹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人家都走了,我咋好意思留下?再说了,我是去帮忙布置新房,又不是去蹭饭的。” 贾张氏“啪”地把菜叶子摔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袖口:“帮忙?我刚才可看见了,人家一大妈二大妈忙活完,傻柱一人塞了俩鸡蛋!你倒好,白干一场!” 她站起身,用围裙擦着手,嘴里还嘟囔着:“平日里就数你跟傻柱走得近,合着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秦淮茹咬着嘴唇没吭声,转身去灶台添了把柴火。火光映得她眼眶发烫。 棒梗扒着门框探出头,眼巴巴地问:“妈,晚饭吃啥?” 秦淮茹往锅里舀了瓢凉水,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吃啥,煮红薯!” 新房里,何雨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柜子里翻出皱巴巴的票证,10斤粮票和5斤面粉票被他随意地搁在还没铺好床单的床上。 “晓梅,你看看,家里实在没多少粮票了。”他挠了挠头,把票证往林晓梅跟前推了推,“这面粉票你也拿着,别客气。” 林晓梅吓得直往后躲,双手在身前乱摇:“使不得使不得!面粉票多金贵啊,留着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用!” 林晓梅这人向来不爱欠人情,回想起之前在民政局,何雨柱半开玩笑说“要不你嫁我”,自己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当时想着,若能和他搭伙过日子,也算用后半辈子还了这么大的人情。如今再收这么贵重的面粉票,只会欠他更多。 林晓梅死活不肯收面粉票,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一拍大腿:“有办法了!”他把票证往桌上一扔,风风火火往前院三大爷家跑去。 阎埠贵正戴着眼镜蹲在门口糊火柴盒,见何雨柱大步流星走来,慌忙赔着笑问道:“柱子,找我啥事?” 何雨柱往他身边一蹲,伸手帮着捡起散落的火柴梗,压低声音:“三大爷,我想找您买点粮票。” “粮票?”阎埠贵的手一抖,“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一个老师,哪来的粮票倒腾?”他连连摆手,可浑浊的眼睛却偷偷瞟着何雨柱的口袋。 “别装了三大爷,”何雨柱凑到他耳边,“上个月,月底我去黑市,瞧见您在槐树底下,2块8一斤卖给戴鸭舌帽的汉子。我给您3块!” 这话一出,阎埠贵的脸涨得比火柴盒还红:“傻柱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您就别瞒我了,”何雨柱掏出十五块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帮朋友弄点应急,3块一斤,来5斤?” 阎埠贵盯着钞票直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 他先是警惕地往巷口张望,又回头看了看虚掩的家门,喉结上下滚动了好一阵,才咬着牙小声说:“下不为例啊!这事要是传出去……” “放心!我嘴比坛子还严实!”何雨柱赶忙把钱塞进他手心。 阎埠贵捏着钞票反复揉搓,确认手感后,才颠着脚溜进里屋。没一会儿,几张边角发毛的粮票就被塞进何雨柱掌心。 他数着钱,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得意:“你这小子,倒是机灵……” 何雨柱晃悠着回到新房,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张粮票,拍在林晓梅掌心:“拿着,这下不用推了吧?” 林晓梅盯着泛着油墨香的5斤粮票,手指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开口,于莉就凑了过来。 “哪来的票?咱家粮票不都……”于莉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 他往床沿一坐,翘起二郎腿:“前院三大爷那买的,3块钱一斤,童叟无欺!” “三大爷家?”于莉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年头谁家粮票不金贵?他家咋还有富余?”她边说边把叠好的红绸往箱子里放,动作都慢了几分。 何雨柱嗤地笑出声,抓起桌上的喜糖剥开一颗扔进嘴里:“他家过日子可精着呢!你是不知道,三大爷连吃咸菜都得一根一根掰着分!没粮食就去城外挖野菜,带个小竹篓在河边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 见林晓梅听得入神,何雨柱又压低声音:“就他家那辆二手自行车,愣是全家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抠出的钱!每次骑车出去,三大爷都得把车座擦得锃亮,生怕沾了灰!” 于莉“扑哧”笑出声,手里的针线活都停了:“这么会算计,怪不得能攒下粮票……” 她摇头叹气,又往何雨柱手里递了把刷子,蘸着半碗浆糊说:“行了,赶紧帮忙把喜字再贴贴正,别光顾着说闲话。” 何雨柱刚接过刷子,于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我今儿在院门口碰见三大爷家老大了,看着差不多也到成家的年纪了。”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微皱,“哪个姑娘要是嫁进他家,可得跟着受苦了。” 这话让何雨柱贴喜字的手顿了一下,他扭过头,用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于莉。 那目光看得于莉发毛,她抬头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啥!”何雨柱慌忙转回头,手里的浆糊抹得歪歪扭扭,“就觉得你……想得还挺长远。” 第33章 傻柱结婚四合院里的人生百态 傍晚的余晖之中,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家走。 二大爷刘海中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拐进院子,车铃铛声还没停稳,就看见二大妈端着一碗金灿灿的炒鸡蛋从厨房出来,油香混着葱花味直往鼻子里钻。 “哟,哪来的鸡蛋?咱家的鸡蛋不是早就吃完了吗?”二大爷支好自行车,摘下军绿色挎包,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鸡蛋。 二大妈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围裙上还沾着面疙瘩:“今下午我和一大妈帮傻柱布置新房,累得腰酸背痛,人家硬塞了俩鸡蛋。” 她用筷子戳了戳冒热气的鸡蛋,“你闻闻,我还搁了半勺油!” “新房?啥新房?”二大爷掏烟的手都停住了。 二大妈凑到他耳边,说道:“老刘你还不知道呢!傻柱今儿领回个漂亮姑娘,那模样,柳叶眉大眼睛,说话轻声细语的,比电影画报上的人儿还俊!两人结婚证都领了。” 二大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烟灰掉在裤腿上也没察觉:“这小子,真是闷声发大财。刚帮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持完婚宴。这会儿又抱得美人归……” 他点了点头,将烟屁股重重按在砖头上碾灭,咧嘴笑道:“明儿高低得找他讨杯喜酒喝!” 在另一边的中院里,贾东旭不紧不慢的走回家。他跨进家门时,瞧见秦淮茹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锅里煮着红薯的香气扑面而来。 “淮茹,今天咋没在傻柱那儿蹭饭?”贾东旭把车往墙边一靠,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车间的机油。 他伸手去摸挂在墙上的搪瓷缸,却发现缸里连口水都没有。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围裙扫落了灶台上的半把葱。 她抓起水瓢往锅里狠狠舀了瓢凉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哪能天天去啊?我到底是傻柱媳妇还是你媳妇?”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气,扭头瞥了眼丈夫,“再说了,傻柱今天结婚了,领回来个水灵灵的姑娘。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往后怕是顾不上咱们了。” 一直坐在门槛上择菜的贾张氏突然把菜叶子摔进盆里,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还有脸说!人家一大妈二大妈去帮忙,走的时候傻柱一人塞俩鸡蛋!你倒好,在那儿忙活一下午,连根鸡毛都没带回来!”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围裙上沾着的泥点子随着动作直往下掉,“平日里就数你跟傻柱走得近,合着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贾东旭捏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哪行啊!淮茹,你现在就去把咱家那份鸡蛋要回来!凭啥光便宜她们?” “你还要不要脸?”秦淮茹气得眼眶发红,火钳“当啷”一声砸在灶台上,“人家是结婚大喜的日子,我咋好意思去要东西?再说,傻柱帮咱们的还少吗?” 她转身用袖子抹了把脸,背对着两人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湿柴,浓烟腾地窜起来,呛得人直咳嗽。 天色渐暗,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进了家门。 刚一跨进堂屋,就见一大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脸上笑开了花:“老易!你可算回来了!知道不?柱子结婚啦!” 易中海脱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皱起眉头:“你说啥?傻柱结婚了?”他把饭盒重重搁在八仙桌上,瓷勺撞出清脆的响声。 “可不是嘛!”一大妈忙不迭凑过来,围裙蹭过桌角的搪瓷缸,“今个儿从柱子领回个漂亮大姑娘,哎哟,那模样俊得哟!瓜子脸、大眼睛,往院里一站,跟电影画报上走下来的人儿似的!个子高挑,说话轻声细语,见人就笑……” 她边说边用手比画,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喜气。 谁料易中海却“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柱子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结婚这么大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咱们院里的规矩到他这儿全成摆设了?” 一大妈见状赶紧上前,从老伴手里拿过笤帚,轻轻扫起撒落在桌上的烟丝,一边扫一边轻声劝慰道:“老易,你消消气。年轻人办事毛躁,兴许是怕麻烦你。 再说,柱子这孩子打小就没了娘,他爹又不着调,跟着个寡妇跑去保城,把他撇下不管。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着妹妹多不容易。心里头不定多盼着能成个家,有个自己的窝呢……”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新房,将贴得端端正正的喜字映得发亮,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与温馨。 何雨柱叉着腰,打量着铺着碎花床单的木床和墙上挂着的红绸,于莉正踮脚调整歪斜的拉花,雨水蹲在地上系新换的红头绳,林晓梅叠完最后一摞被褥,直起腰时后腰还隐隐发酸。 “可算收拾利索了!”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瞧瞧大家伙,今天累得跟陀螺似的!” 话刚说完,雨水的肚子便“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脸颊微红,双手慌忙捂住肚子,冲何雨柱撒娇道:“哥,我饿得前胸都贴后背啦!你可得露两手,给我做点好吃的!” 何雨柱解下围裙,往床上一甩:“嘿!今儿你哥我新婚大喜,还想使唤我做饭?美得你!” 他一拍大腿,眼睛亮起来,“走!咱全家下馆子去!就去东来顺,涮羊肉、糖蒜、芝麻烧饼管够!” “太棒啦!我要吃三盘羊肉!”雨水跳起来,红头绳上的蝴蝶结跟着晃悠。 于莉咬着嘴唇犹豫了,平日里家里的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下馆子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可看着何雨柱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又想起今天是她和何雨柱领结婚证的大喜日子,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该庆祝一下。” 林晓梅却往后退了半步,连连摆手:“你们去吧!我得赶紧回家,我妈和弟弟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那哪行!”何雨柱一把拽住她胳膊,“今儿我结婚,你忙前忙后累了一整天,说啥也得一块热闹热闹!” 雨水也黏上来,搂住她的胳膊晃个不停:“晓梅姐就赏个脸呗,我还想跟你坐一块儿涮毛肚呢!” 于莉也在旁边轻声劝:“晓梅今天你跟着我和柱子忙活了一天,你要是不一起去,我们哪过意的去啊。” 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林晓梅终于红着脸点了头。 第34章 活土匪何大清回来了 日头西斜,胡同里飘着各家炒菜的香气。三大爷阎埠贵戴着老花镜,手里攥着刚倒腾粮票赚的十五块钱,正盘算着这个月家里的开销。 何雨柱穿着崭新的蓝布衫,于莉扎着清爽的马尾辫,雨水蹦蹦跳跳跟在后头和林晓梅有说有笑的,几人说笑着走到院门口。 瞧见树荫下摇着蒲扇的三大爷,何雨柱忙上前打招呼:“三大爷,乘凉呢?” “哟,你们几个这是要去哪儿?”三大爷眯着眼打量。 雨水嘴快,脱口而出:“去东来顺涮羊肉!我哥说要请我们吃饭!” 三大爷笑着摆摆手,眼角堆起皱纹:“还是你们年轻人过日子洒脱,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剩眼馋的份儿喽!” 何雨柱抬手挥了挥,笑着说:“三大爷回见!”于莉也跟着轻声道:“三大爷再见!” 四人继续说笑着往胡同口走去,三大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手里的蒲扇轻轻摇晃,不知是在赶蚊子,还是在驱散心底那点羡慕。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三大爷脸上的笑僵了僵,摇摇头嘀咕:“这傻柱,结了婚也不知道省着点,没事就下馆子……” 三大妈杨瑞华端着洗好的菜盆回来,三大爷立刻凑过去:“你看看傻柱,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三大妈把菜盆往地上一搁,撇着嘴说:“可不是嘛,挣那点钱还不够他糟践的!” 这时,躲在门后的大儿子阎解成忍不住了,嘟囔着:“我要是娶了像于莉那么俊的媳妇,有钱也天天带她下馆子,吃香的喝辣的!” “啪”的一声,三大爷拿蒲扇敲了下儿子脑袋:“就你能耐!就一个临时工,也不看看自己挣多少钱,学人家瞎摆阔!这人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三大妈也跟着数落:“你瞅瞅你,连对象都找不着,还学人下馆子?赶紧把煤球搬进来!” 阎解成缩着脖子正要往屋里走,阎埠贵又补上一句:“别跟傻柱学,那孩子从小没娘,爹又跟寡妇跑了,缺人管教,压根儿不懂得过日子。” 说着还咂了咂嘴,镜片后的眼睛透出几分不屑,“咱们家虽不富裕,可讲究细水长流,哪能由着性子胡来?” 三大妈在一旁连连点头,催着儿子赶紧去干活。 临了,三大爷还不忘加一句,“说到底,傻柱和他爹何大清一样没溜。” 三大爷话音刚落,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胡同里响起:“阎埠贵我干你大爷!老子一进门就听到你说老子的坏话,可见这么多年,你没少编排老子!”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何大清铁塔似的立在巷口,灰布衫沾满尘土,手里的行李卷狠狠摔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里的碎石子都蹦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手里的蒲扇“啪嗒”掉在脚边,干瘦的手指微微发颤,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杨瑞华手里的菜盆差点翻了,菜叶稀里哗啦洒在地上,她倒退半步撞在门框上,声音都变了调:“何……何大清你个混不吝怎么回来了?那么多年没见了。” 何大清胸脯剧烈起伏着,从沾满灰尘的衣兜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他抖着信纸,瓮声瓮气地说:“我闺女雨水写信给我,说我儿子傻柱要结婚了,我不得回来看看?这些年我是没管家里,可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他爹!” 阎埠贵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笑,搓着手往前凑:“老何啊,这不是多年没见,我不就说句玩笑话嘛!你看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这么火爆的脾气。” 他上下打量着何大清壮实的身板,啧啧叹道:“哟,这些年过得挺好啊?身子骨还这么瓷实!” 转头冲屋里喊:“解成快来!帮你何大伯搬搬行李!愣着干啥?” 又殷勤地搬过竹凳,“快坐快坐!喝口水消消气,咱都是老街坊,哪有隔夜仇!” 三大妈杨瑞华也慌慌张张把地上的菜叶拢到一边,讪笑着从屋里端出个搪瓷缸:“老何,这大老远回来累坏了吧?先喝口水。” 穿过前院,几人很快来到了中院。阎解成不情不愿地背着何大清的行李走在前头,阎埠贵在后面陪着笑脸。 正在煤炉边捅火的贾张氏一抬头,铁钳“当啷”掉在地上。她张大了嘴,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围裙上还沾着煤渣,整个人僵在原地。 何大清把草帽往肩头一甩,咧嘴笑道:“翠花,还认得我不?” 贾张氏喉咙里“呃”了两声,慌忙用围裙擦手,干巴巴地应道:“哟……是老何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咋……咋突然回来了……” 这时门帘一掀,秦淮茹端着一盆衣服正准备拿去洗,见院里气氛古怪,开口问道:“妈,这是……” 贾张氏扯了扯儿媳的衣角,压低声音说:“这是何大清,傻柱他爹,你叫他何大伯。” 秦淮茹把木盆往地上轻轻一放,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脆生生喊道:“何大伯,您回来啦。” 何大清盯着眼前这个眉眼清秀、身姿窈窕的俊俏小媳妇,手里夹着的烟都忘了抽,烟灰簌簌落在鞋面上。 直到阎解成咳嗽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慌忙把烟屁股往鞋底碾灭,连声道:“哎!哎!好,好……”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不知该往哪儿放。 等何大清跟着阎解成往院里走去,贾张氏立刻拽着秦淮茹的胳膊,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圈。 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这下院里要热闹了,这何大清可比傻柱还浑呢!当年说走就走,把俩孩子扔下不管了,混不吝的主儿!” 秦淮茹疑惑地皱起眉头,望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摇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不会吧?瞧着就是个普通的大叔,何大伯都一大把年纪了,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正说着,堂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贾东旭探出半个身子,缩着脖子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何大清走远才溜出来。 他紧张地搓着手,扯了扯媳妇的袖口,压低声音说:“淮茹你不知道,这何大清就是个活土匪!当年在院里横着走,我刚才在屋里瞧见他,愣是没敢出来!” 秦淮茹听着丈夫这话,挑了挑眉,脸上浮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那是你没胆,怂人一个!” 贾东旭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反了你了!秦淮茹,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结婚这么多年,还学会顶嘴了?” “我现在活明白了!”秦淮茹猛地转身冷笑道:“跟了你这个窝囊废,大不了老娘改嫁!离了你贾东旭,我还能饿死不成?” 贾张氏慌得手里的煤铲“哐当”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枯瘦的手左拉右拽:“吵什么吵!这是要让全院人看笑话?东旭你少说两句,秦淮茹你也消消气……日子还长,有话好好说!” 贾东旭被母亲扯得趔趄了一下,气焰顿时弱了半截:“改、改嫁什么的……我就随口说说。” 他偷瞄了眼秦淮茹冷下来的脸色,心里暗暗发怵。方才何大清看媳妇时那发直的眼神,像针尖似的扎在他心上。 他比谁都清楚,媳妇模样俊俏,院里院外惦记的老光棍能排成长队,真把人逼急了,自己上哪儿再找这么能干又好看的媳妇? 想到这儿,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放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孩子们离不了你……” 第35章 秦淮茹遭轻薄 易中海乱阵脚 何大清跟着阎解成走到何雨柱家门口,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 他皱着眉头用力拍了拍门板,震得门环“咣当”直响,嘴里不满地嘟囔:“这小兔崽子,连家门都不让老子进?” 阎埠贵赔着笑脸凑上来,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镜:“老何啊,您别生气。傻柱他们几个去东来顺涮羊肉了,说是庆祝新婚……”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打断:“吃顿涮羊肉还锁门?防贼呢?” 阎埠贵心里直犯嘀咕,可不就是防贼嘛!棒梗以前没少往傻柱屋里钻,顺走不少吃的。现在傻柱娶了媳妇,可就顾不上秦淮茹那头喽。 何雨柱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易中海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手里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看见何大清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一抖,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大半。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句:“老何,你……你咋回来了?” 何大清斜睨着他,不满地嚷道:“我闺女写信叫我回来喝喜酒,怎么,不欢迎啊?” 这话听得易中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年撺掇何大清抛下孩子的事儿,他可是始作俑者。 他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伸手去接行李:“说什么呢!快进屋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何大清一把推开他的手,粗声粗气地吼道,“我自个儿有家!”说完,他抬起脚狠狠踹向门板。门板“哐当”一声巨响,震得门框直晃,上面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阎埠贵在旁边直搓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他就知道何大清一回来肯定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后院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二大爷刘海中扯着嗓子的嚷嚷由远及近:“傻柱!你个小兔崽子发什么疯呢?大晚上的砸门声能把人魂儿都吓掉!” 刘海中眯着眼往前一瞧,烟杆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何大清灰布衫沾着草屑,铁塔似的立在门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僵了好一会儿,刘海中抹了把大脑袋,干笑两声打破僵局:“哟!这不是老何嘛!我当是谁在这儿拆房呢!” 他凑上前用烟杆戳了戳行李卷,笑得比哭还难看:“多少年没见,怎么突然杀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院里也好给你摆桌接风酒!”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忍不住往易中海脸上瞟,当年合伙撺掇的事儿又在脑子里翻涌。 何大清上下打量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故意扯着嗓子打趣:“刘胖子,这年头光景不大好,你怎么还肥的跟发面馒头似的?” 院里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憋不住笑出声。刘海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拢了拢鼓起来的中山装下摆。 梗着脖子回嘴:“我这是吃国家饭的福气!我们轧钢厂重体力工人定量又没降,我一个月还是45斤粮食,可比你们这些外头跑的强多了!” 他反过来用烟杆指了指何大清宽厚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老何你不也壮得像头牛?看着比走的时候还结实!” 何大清猛地拍了下大腿,一脸嘚瑟:“那是!荒年也饿不死厨子啊!我在外面大饭馆掌勺,油水再少也比啃窝窝头强!” 说着故意咂了咂嘴,冲围观的邻居挤挤眼,惹得大伙又笑作一团。 刘海中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吸了口旱烟,烟雾把憋红的脸遮了大半。 易中海见状赶紧打圆场:“都少说两句!老何刚回来,先进屋歇着!”边说边拽着何大清往院里走,生怕这两人呛出真火来。 这时,一大妈小跑着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老何啊,可算见着你了!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吧?” 她伸手想接行李,却被何大清轻轻避开。一大妈讪讪地收回手,絮絮叨叨起来:“傻柱和雨水这些年不容易,不过现在都长大了,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二大妈手帕擦着额头的汗,从隔壁院子赶过来,大嗓门远远传来:“老何!真是稀客啊!当年说走就走,可把大伙都惊着了!” 二大妈走近后,围着何大清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不过看着气色不错,在外面没少享福吧?” 何大清冲一大妈微微点头,又冲二大妈扯了扯嘴角:“福没享着,饭倒是没少吃。” 说完,他的眼神又落回紧锁的家门,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大妈和二大妈对视一眼,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这边刚安静下来,许大茂听见中院传来动静,叼着根香烟探出脑袋张望。还没等他看清情况,娄晓娥就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拽了出来。 娄晓娥还为下午的事生闷气——傻柱堵门时,这没出息的玩意儿竟把她锁在门外,自己躲起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躲!就知道躲!有本事别出来啊!” 许大茂刚要回嘴,一眼瞥见院中央的何大清,半截烟差点掉在地上。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半步,咽了口唾沫。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想问这人是谁,就听见何大清瓮声瓮气开了腔:“哟!这小子一脸贼眉鼠眼的,跟许富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许大茂吧?几年不见,越长越不像好东西了!” 许大茂手忙脚乱掐灭烟,堆出满脸褶子:“何叔!您……您怎么回来了?” 话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狠狠肘了一下。她瞪了眼丈夫,转头甜甜笑道:“何叔好,我是晓娥,大茂媳妇。快进屋喝口水歇着?” 何大清瞥了眼许大茂缩着的脖子,冷哼一声,又去踹那扇紧闭的门,震得门框直晃悠。 易中海见气氛僵得厉害,掌心全是汗,赶紧上前拉住何大清的胳膊:“老何啊,走,去我屋里喝口茶,咱哥俩好好唠唠!” 他嘴上说得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藏在樟木箱底的那叠汇款单,像块滚烫的烙铁,烧得他胸口直发慌。 何大清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粗粝的嗓音在院子里炸开:“唠什么唠?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他斜睨着易中海发白的脸色,故意提高声调:“傻柱他们去东来顺涮羊肉了,我当爹的凭啥吃冷窝头?”说完他把行李卷“啪”地摔在门口,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 易中海傻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他盯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一阵担忧。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连哄带劝弄走的人,竟在这时候回来了。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清楚,要是何大清知道钱的事,这院子非得被他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易中海嘴唇直哆嗦,他急得直搓衣角,突然想起聋老太在何大清面前说话管用,念叨着“找她商量!” 便顾不上整理衣服,慌慌张张朝聋老太屋子跑去。 这边易中海匆匆忙忙去寻聋老太,那边何大清扔下行李往院外走。 经过水池时,忽听得“哗啦”一声水响。抬眼望去,秦淮茹正蹲在木盆旁搓洗衣物,蓝布衫下半截全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衬得格外明显。 浸水的布料下,隐约透出白皙的皮肤,胸前饱满的轮廓也若隐若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何大清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 只见她俯身拧衣服时,浸湿的蓝布衫紧贴后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进衣领,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俏与妩媚,让人移不开眼。 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嘀咕:“这小娘们长得可真带劲,比白寡妇年轻时候还勾人。” 这话惊得正在晾衣服的二大妈手一抖,竹竿“哐当”砸在地上。 秦淮茹听见这话,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攥着搓衣板的手紧了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偷偷瞟了眼坐在门口的贾东旭,心想自己被人当面这么调戏,丈夫怎么也该站出来说句话。 可贾东旭只是低着头,假装摆弄手里的烟卷,连头都没抬一下。 秦淮茹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凉了半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把衣服狠狠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干脆低头闷声洗衣服,再也不看何大清一眼。 第36章 何雨柱&何大清对账 何大清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东来顺,刚掀开门帘就被热气裹住。 包厢里暖黄灯光摇曳,何雨柱夹着薄如蝉翼的羊肉,轻轻放进于莉碗里,眼底尽是温柔。 雨水和林晓梅碰响汽水罐,低声笑闹。铜锅咕嘟冒泡,肉香混着麻酱味飘散,欢声笑语溢满屋子。 听见脚步声,何雨柱笑容僵住,握着筷子的手发颤。他还没消化原主对父亲的复杂情感,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何大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雨水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手里的汽水瓶“啪”地掉在桌上,橙黄的液体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还回来干嘛!当年我和哥去保城找你,在你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你连面都不肯露!” 何大清搓着衣角,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那是你白姨不让……她一听说你们来了,就寻死觅活地拦着不让我出门。” “白姨?呸!不就是那个白寡妇!”何雨柱终于找到感觉了,他猛地站起来,说道:“你当年说走就走,现在倒会找借口!” 何大清脖子一梗,脸上挂不住了:“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我每个月都寄二十块钱回来,养着你们!” “胡说!”何雨柱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跟着乱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和雨水连根毛都没见着!” 雨水红着眼圈,扯住哥哥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爹,我们真的……真的没收到过钱。” 何大清瞬间涨红了脸,嚷道:“我都把钱寄给易中海了!让他转交给你们!” 话音刚落,他突然像被点着的炮仗,猛地踢翻椅子,椅子倒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破口大骂:“我干易中海他姥姥!居然敢吞老子的钱!”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憋红了的脸,原本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雨水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委屈、酸涩与惊喜在心底翻涌。原来这些年,那个狠心离开的爹,竟一直惦记着他们。 何大清这声怒吼惊得满屋子食客齐刷刷转头,邻桌几个老太太吓得筷子都掉了。 正在添汤的服务员手里铜壶差点没拿稳,哐当一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个服务员瞬间火了,把铜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几步冲到包厢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吃饭就好好吃,瞎咋呼什么!不想吃就滚蛋,别在这儿搅和别人!” 话音刚落,后厨“哗啦”一声,六七个五大三粗的厨师攥着擀面杖、端着炒勺就冲了出来。 “想闹事是吧?这儿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儿!”为首的胖厨师把炒勺往桌上一砸,气势汹汹地道。 何雨柱慌忙挤到何大清身前,赔笑:“对不住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爹刚出院,脑子还不大灵光,您多担待!” 雨水愣了愣,破涕为笑地抹了把眼泪,于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林晓梅搂着于莉肩膀直摇头:“柱哥你也太损了,哪能这么编排自己爹?” 何大清憋得满脸通红,刚要张嘴反驳,就被何雨柱死死拽住胳膊。 何雨柱压低声音:“老头子,人家后厨十几号人呢,咱打不过!” 他指了指墙上“禁止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苦笑道:“您看,咱要真动手,理亏的还是咱!” 服务员哼了一声,拍了拍围裙上的灰:“脑子不好就在家待着,少出来吓唬人!” 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何大清气得直喘粗气,被何雨柱半拖半拽按回椅子上,满肚子火没处撒,只能狠狠踢了下桌腿。 何雨柱突然回过神来,一拍大腿说道:“合着这么多年,咱们家是被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给坑惨了!” 他抓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接着说道:“每个月二十块,够我和雨水吃多少白面馒头!敢情全进了他的耗子洞!” 何大清的烟袋锅在鞋底磕得邦邦响,灰白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写信说你们在保城吃了闭门羹,说你们咒我跟白寡妇不得好死,还说寄东西你们都给扔大街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还好意思说!我们在你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你连门缝都没开!” “我这不是被白寡妇……”何大清嗫嚅着,耳尖泛红,突然瞥见何雨柱身边的林晓梅。 他忙不迭转移话题,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粗声粗气地笑道:“柱子啊,这就是你媳妇吧?行啊!这身段,前凸后翘的,一看就壮实,将来准能生大胖小子!” 满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铜锅冒泡声。林晓梅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慌乱中碰倒了汽水罐,罐子里的汽水缓缓流出来。 于莉咬着嘴唇憋笑,何雨柱哭笑不得地扶额:“老头子,这是晓梅,是我媳妇于莉的好朋友。”说着拉了拉身边的于莉。 于莉红着脸站起身,绞着衣角轻声说:“爸,我是于莉,柱子哥的媳妇。” 何大清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勺直乐:“都好都好!俩姑娘看着都瓷实,以后多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子!” 于莉满脸无奈地扶了扶额,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一副被彻底打败的模样。 雨水低头猛扒饭,肩膀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在憋笑还是在忍着心里的酸涩。 林晓梅则把脸埋在汽水杯后,只露出泛红的耳尖。 何雨柱望着何大清,心想:“这老爷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可细琢磨一番,又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忍不住想道“这个可以有”! 更奇怪的是,原本看着就来气的何大清,此刻竟越看越顺眼了。 何大清眯着眼打量于莉,浑浊的眼睛里难得泛起笑意,咧着嘴直乐:“真没想到啊,傻柱这混小子还真有福气,找了这么水灵的媳妇!” 他搓着满是老茧的手,粗声粗气地说道,“按咱们老辈儿的规矩,头回见儿媳妇,我这个当爹的可得表示表示。” 于莉慌忙摆手,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爸,使不得使不得!您刚回来,哪能让您破费……”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打断。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嗨!说这些干啥!” 顿了顿又挠挠头,嘿嘿笑道,“其实我走得急,还真没专门准备见面礼……” 满桌人都愣了神,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谁料何大清突然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厚厚一沓有些旧的钞票,“啪”地拍在桌上:“这500块钱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别跟爸客气!”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那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500块可不是小数目。 雨水偷偷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惊讶。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心里清楚,何大清收入颇高,毕竟常年在大饭馆当主厨,还常被请去富贵人家办酒席,额外赚不少外快。 当年白寡妇一个年轻俏寡妇愿意跟着他,可不就是图他这份实打实的挣钱本事。 于莉盯着桌上的钱,手足无措,眼神里满是纠结。 何大清却一把抓起她的手,把钱硬塞进去,拍了拍她手背:“拿着!咱老何家可不能亏待儿媳妇!” 何雨柱扫了眼何大清,伸手将钱推向于莉:“让你收着就收着,别客气。你不拿,这钱指不定哪天就被白寡妇家那俩小兔仔子给花了。”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等将来老头子在外面玩够了,被人扫地出门,还不是得回来找我养老。这钱,咱们花得理直气壮。” 第37章 林晓梅的情丝初缠 何大清的脸“腾”地涨红,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铜锅跟着晃了晃:“小兔崽子!说的什么浑话!我和你白姨两情相悦,这些年感情深厚,她绝不会弃我不顾的!当年的事……”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顶了回去:“拉倒吧!当年抛下我和雨水,头也不回跟着人跑了,现在装什么深情!” 雨水咬着嘴唇,看看涨红脸的父亲,又看看气鼓鼓的哥哥,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她小声嘟囔:“哥,你少说两句……”可声音被铜锅的咕嘟声盖了大半。 于莉捏着那沓钱,手心全是汗,进退两难。 见气氛愈发紧张,她轻轻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低声劝道:“柱子,老爷子难得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过去的事,就先别较真了。” 何大清别过脸不看儿子,嘴里还在嘟囔:“没大没小的东西……”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头转向于莉,闷声说:“丫头,让你收着就收着,别听傻柱瞎咧咧。” 见公公都这么说了,于莉只好红着脸把钱塞进衣兜,小声说了句“谢谢爸”。 何雨柱得意地瞥了父亲一眼,夹起一筷子羊肉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就对了,该花的花,别替他省钱!” 雨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伸手给哥哥碗里添了片白菜。 这么多年过去,兄妹俩心里的疙瘩哪是一顿饭就能解开的。但至少,父亲回来了,还记挂着给儿媳妇见面礼,这多少也算个安慰。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气鼓鼓的样子,又瞥见妹妹偷偷抹眼泪,突然觉得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扫兴。 他伸手拽了拽何大清的衣袖,语气难得放软:“行了行了,老爷子先吃饭吧。铜锅都快烧干了,羊肉老了可就没法吃了。” 说着夹起一片刚涮好的羊肉,不由分说塞进何大清的碗里,“尝尝,东来顺的羊肉片子切得是真薄,比你当年切的手艺还地道。” 何大清还梗着脖子生闷气,眉头紧皱,盯着碗里的羊肉没动。 何雨柱又往他碗里添了勺麻酱,半哄半劝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算账!等会儿找易中海那老东西的时候,您不得先攒足劲儿?他吞了您这么多年的钱,不得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这话总算让何大清松动了些,他闷哼一声,缓缓拿起筷子。 雨水见状赶紧递过去一碟糖蒜,小声说:“哥说得对,先吃饭……”她给于莉和林晓梅碗里也添了菜,试图打破尴尬。 何大清见宝贝闺女这么说,原本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目光扫过女儿微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 他终于缓缓拿起筷子,夹起碗里那片被麻酱裹住的羊肉,咬下一大口,铜锅蒸腾的热气里,紧绷的气氛总算松泛了些。 何雨柱一边给何大清斟汽水,一边盘算着:“等吃完这顿,咱兄妹几个跟您一起回去。易中海那老东西藏钱的事,今天必须掰扯清楚!” 何大清咬着羊肉,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应道:“算他易中海倒霉!敢吞我的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几人酒足饭饱,铜锅里的炭火渐渐暗下去,羊肉片和白菜也吃得见了底。 林晓梅起身告辞,何雨柱连忙叫住她,转身到柜台要了20个刚出炉的芝麻饼。 饼皮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他把油纸包递给林晓梅:“你自己留十个,剩下的给于莉她爸妈带回去尝尝。” 林晓梅捧着饼包,赶忙推拒:“我都给于莉家送去吧,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哪好意思连吃带拿的。” 于莉急忙拽住她胳膊,说道:“晓梅你就拿着吧!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忙,这点东西算什么?你再推辞,可就真把我当外人了!” 见林晓梅还想开口,何雨柱直接把油纸包一分为二,硬塞了一半到她怀里。 拍了拍她手背道:“说什么呢!你妈和弟弟也得尝尝这老北京的地道点心,别推三阻四的!你要是不收,待会儿我直接追到你家去!” 林晓梅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只好笑着点点头,把饼小心揣进包里。 林晓梅往家走的路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怀里的芝麻饼还温着,香气时不时飘进鼻尖,却让她心里愈发沉甸甸的。 何雨柱给的30斤粮票等于是救了她全家的性命,今天又带着她中午去全聚德吃烤鸭、晚上东来顺涮羊肉。她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她攥紧油纸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欠他的越来越多了,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却不知该怎么还。 夜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她忽然想起不知从哪听来的戏文,恍惚间竟觉得,或许真像老话说的,这恩情恐怕只有以身相许才能还清了。 林晓梅刚走,何雨柱便转头看向正在用手帕擦嘴的何大清。老爷子对上儿子的目光,不由得一愣:“看我干啥?” “付账啊!”何雨柱咧嘴笑道,“您儿媳妇头回跟着吃饭,哪能让她掏钱?” 这话逗得雨水“噗嗤”笑出声,于莉也红了脸,悄悄躲到雨水身后。 何大清瞪了儿子一眼,嘴里嘟囔着“就会算计老子”,但还是慢吞吞摸出钱包。他数钱时还不忘瞪何雨柱:“就会使唤你爹,下次非得让你小子请客不可!” 结完账,众人走到饭馆门口。看着林晓梅远去的背影,何大清突然感慨:“这女娃不错,模样周正,这身材一看就好生养。可惜现在不能纳妾了,不然你都娶了得了。”说着还朝儿子挤挤眼。 何雨柱深有同感,下意识地点头应了声“嗯”,冷不防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 于莉正狠狠掐着他的手臂,瞪眼道:“你还真敢想!”何雨柱疼得直咧嘴,“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雨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哥你活该,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人家晓梅姐帮了咱这么多忙,你倒好,还动起歪心思了。 ”何雨柱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嘟囔着辩解。一家人说说笑笑,刚才吃饭时的紧张气氛,彻底消散在带着饭菜香的晚风里。 何大清把钱包塞回衣兜,虽然嘴上还在念叨儿子“没出息”,但眉眼间藏不住笑意。 第38章 何大清暴打易中海 晚上,路灯亮着,何雨柱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四合院。只有何大清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看样子正在盘算怎么收拾易中海。 刚拐进中院,就见阎埠贵正蹲在自家屋檐下,对着搪瓷缸子细细吹气。 缸里飘着零星几点茶叶沫子,他却像捧着珍馐似的,小心翼翼抿上一口,末了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听见脚步声,他赶忙起身,抹了把嘴堆出个笑脸来。 “三大爷!”雨水和于莉齐声问好,何雨柱也跟着点点头。 阎埠贵瞧见何大清绷着张臭脸,忙堆起笑凑上前:“大清老哥!跟柱子他们去东来顺涮羊肉回来啦?” 何雨柱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东来顺送的酱菜:“三大爷,顺道给您带的。” 阎埠贵眼睛瞬间瞪圆,粗糙的手几乎是抢似的接过油纸包,嘴里却还假模假样:“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话没说完,阎埠贵就一把将酱菜塞进怀里,动作快得像生怕别人抢走,脸上堆满了得了宝贝似的得意。 他低头死死攥着油纸包,生怕别人反悔要回去,凑到何大清跟前,一脸讨好:“老哥好福气,儿子孝顺又大方!不像我家那几个小崽子,见着吃的就跟饿狼似的。” 说着还不忘瞥一眼何雨柱的帆布包,见再没别的东西给他,才咂着嘴退开,转身小跑回屋。 正说着,三大妈杨瑞华系着打满补丁的围裙从屋里探出头,大儿子阎解成叼着烟卷晃悠出来,二儿子阎解放揉着眼睛跟在后头。 “大清兄弟可算回来了!”杨瑞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拉着何大清的手就要往屋里让。 寒暄间,阎解成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于莉看。今日的于莉特意打扮过,发梢整齐妥帖,眉眼间透着光彩,整个人干净利落,好一幅清水出芙蓉的娇俏佳人模样。 何雨柱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沉下脸,重重冷哼一声。这声响惊得阎解成手一抖,烟灰掉在鞋面上,他慌慌张张低头拍灰,再也不敢往这边看。 于莉抿着嘴偷笑,悄悄往何雨柱身边靠了靠。她能感觉到丈夫浓浓的醋意,觉得他特别在意自己,心里甜丝丝的。 何大清在一旁瞧见这情形,故意咳嗽两声:“都杵在这儿干啥?还不赶紧回家歇着!” 几人这才各自散去。夜色里,远远飘来阎埠贵哼着的小曲儿,他正把酱菜小心收进橱柜,嘴里还不时发出满意的咂舌声。 等何家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阎解成还盯着于莉的背影发呆,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卿本佳人,奈何……” 话没说完就被阎解放打断。弟弟斜睨着他,嗤笑一声:“哥你就别拽文了,人家都走远了还看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阎埠贵刚把酱菜塞进坛子里,听见这话抄起扫帚疙瘩就往大儿子头上敲:“想什么屁吃! 何家现在一大一小两个混不吝,你居然还敢惦记人家媳妇?信不信何大清带着傻柱明天就把咱家房子给拆了!” 三大妈杨瑞华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拽着阎解成的胳膊往回拉:“你爸说得对,快死了这条心!” 阎解成被拽得趔趄了一下,原本还发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嘟囔道:“我就说说……” 阎埠贵气得直跺脚:“说说?你小子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赶紧进屋睡觉去!” 三大妈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 她轻轻拍着阎解成的后背:“别灰心,你好好在厂里干活,争取早点转正混个正式工。到时候妈托隔壁胡同的王媒婆,给你介绍个比于莉还漂亮的姑娘,保证是厂里的先进女工!” 阎解成没搭话,耷拉着脑袋往屋里走。昏暗的灯光裹着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何家人刚踏进中院,就瞧见易中海背着手在槐树下踱步。瞧见一行人回来,他快步迎上前,搓着手挤出笑:“老何,我……” 话没说完,何大清突然上前半步,左手扣住易中海的手腕,右腿一别就使了个过肩摔。 易中海“哎哟”一声,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还没等他爬起来,何大清已经揪着他衣领拽了起来,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脑袋上:“老东西!这些年吞我钱吞得爽吧!”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一大妈听见动静从屋里冲出来,围着两人又哭又喊:“使不得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啊!” 她想拽开何大清,却被对方胳膊一甩,踉跄着退了两步。 贾张氏扒在自家门框上看得直乐,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转头跟贾东旭挤眉弄眼:“看看,我就说有好戏看吧!” 贾东旭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得意,下巴朝何大清的方向扬了扬:“秦淮茹还说我怂呢,何大清这个活土匪,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惹得起的?也就易中海那老东西敢招惹他!” 二大爷刘海中趿拉着鞋跑出来,站在台阶上直搓手,扯着嗓子喊:“老何!快住手!街坊邻居的,别伤了和气!” 何大清哪肯停手,拳头雨点般砸在易中海身上。易中海抱头蜷缩着,嘴里断断续续求饶:“老何……我错了……别再打了……” 何雨柱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雨水急得眼眶发红,拽着何雨柱的袖子直晃:“哥!你快劝劝爸,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于莉也在一旁焦急地说:“柱子,快拦住老爷子吧!” 何雨柱双手抱胸,倚着墙站得笔直,神色淡定:“慌什么?老爷子从小打到大的老把式了,别看打得挺重,都是皮外伤。易中海吞了那么多钱,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何大清揪着易中海的衣领,另一只手还攥着拳头要往下砸,任谁拉都不管用。易中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瘫在地上直哼哼。 一大妈急得直抹眼泪,二大爷在边上干着急,嘴里翻来覆去地劝“别冲动”。 就在这时,院里响起一阵拐杖敲击石板的声响。 聋老太拄着枣木拐杖,颤巍巍从西屋走出来。 “大清啊!”聋老太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 她冲何大清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屋子,“走,去我屋里,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掰扯清楚!” 何大清喘着粗气,还想再踹易中海一脚,被雨水拽住了衣角:“爸,您就听聋老太的……” 他这才停下动作,却仍揪着易中海不放。聋老太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何大清的胳膊,又冲易中海使了个眼色。 易中海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捂着脸直抽冷气。 何大清冷哼一声,松开手,跟着聋老太往屋里走。临走前还回头瞪了易中海一眼:“老东西,今天要是说不明白,这事没完!” 众人看着几人进了屋,院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一大妈赶紧扶着易中海回屋,嘴里念叨着要给他抹点跌打药。 贾张氏还站在门口看热闹,被二大爷瞪了一眼,才嘟囔着回了屋。 四合院的夜重新安静下来,只隐隐传来聋老太屋里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第39章 狠人何大清,邻居们的惧意 何雨柱带着于莉和雨水往家走。雨水回头望着聋老太的屋子,心里直打鼓,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哥,咱要不跟过去看看?万一爸下手没个轻重……” 何雨柱抄着兜,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吧,老爷子心里有数。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除了见着漂亮小媳妇容易犯迷糊,平日里精着呢。咱家这三间正房一间耳房,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着还冲于莉挤了下眼,逗得她抿嘴直乐。 雨水刚往灶台添了把柴,没等茶水烧开,院门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何大清推门进来时精神抖擞,手里还攥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雨水蹭地从板凳上站起来:“爹,咋样了?” 何大清往八仙椅上一坐,掏出皱巴巴的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锅子在八仙桌上磕了磕。 才慢悠悠开口:“钱拿回来了,连本带利三千五。那些钱易中海一分没花,全攒着呢。” 话音刚落,于莉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雨水更是瞪圆了眼睛:“这么多?易中海攒着不花,他图啥啊?” “图啥?”何大清不屑地冷笑一声,敲了敲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还不是想离间我和傻柱! 他无儿无女的,到老了总得找个人给他养老送终。之前假模假样对傻柱好,就是想让傻柱给他当孝子!” 何大清又往烟袋锅里添了把烟丝,吐了口烟圈接着道:“我放话了,要么赔钱,要么去蹲笆篱子。他工资那么高还省吃俭用,连件新大褂都舍不得做,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 “还不止呢,易中海把聋老太接去他家住了,”何大清敲了敲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我当场逼他写下保证书,这辈子得照顾聋老太晚年。老太太念他认错诚恳,才把房子过户给我。等会我就把东西挪过去。” 雨水听着直咂舌,忍不住嘟囔:“好嘛,易中海没多个儿子,反倒多了个妈。” 何大清瞪了女儿一眼:“易中海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点代价。” 何大清把叠得方方正正的钞票,递给何雨柱:“给,拿着!” 何雨柱挑眉瞅了眼,指尖捏起钞票往于莉那边一推:“给你媳妇,咱家你管钱。” 于莉手忙脚乱去接,整叠钞票差点滑到地上,指尖触到纸页时簌簌发抖:“这、这也太多了……我打小没见过这么厚的票子,放哪啊?” 她望着油光水滑的八仙桌,又瞅瞅墙根的木柜,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雨柱抄着兜笑出褶子:“慌啥?往后你就是咱何家的账房先生,爱放哪放哪。” 说着冲她挤挤眼,惹得于莉耳尖发烫,攥着钞票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谁抢似的。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起身:“赶紧收起来,别招贼眼。” 走到门口又回头瞪了眼傻乐的儿子,“明儿去给你媳妇买个带锁的铁皮箱,别啥都往枕头底下塞!” 门板吱呀一声合上时,正听见于莉小声嘀咕:“要不咱挖个地窖埋了?” 何雨柱被于莉傻乎乎的样子逗得笑弯了腰。 四合院散了场,贾家屋里还亮着灯。贾东旭蜷在炕边抽烟。贾张氏坐在炕上纳鞋底,用力扯着麻线。秦淮茹在窗边补衣服,缝纫机踩得“哒哒”响。 “淮茹,刚才院里那场架你也看见了吧?”贾东旭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灌了口凉水。 “真不是我怂,何大清那主儿是真惹不起!年轻时候在饭馆里跟人争大师傅的位子,抄起炒勺就往人脑袋上招呼,比傻柱还浑多了!” 贾张氏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嘛!今天要不是聋老太出面,易中海指不定被打成啥样!我早就说过何大清惹不起,这下信了吧?” 看完热闹,许大茂拽着娄晓娥闪进自家屋里。他反手插紧门闩,抹了把额角冷汗:“刚那场面瞧见没?何大清揪着易中海衣领子往墙上撞时,那劲头跟宰牛似的……” 娄晓娥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早年住一个院那会,”许大茂搓了搓手,声音压得更低,“他能为一个鸡蛋堵着人家大门骂到后半夜,我爸自行车车胎被他扎漏三回。就因为我妈说他和贾张氏不清不楚。” “这号人咱惹不起,”许大茂总结性地说道。 月光黯淡,四合院的石板路上,石子被踩得嘎吱作响。阎埠贵领着阎解成、阎解放和杨瑞华往家走去。 阎埠贵侧头狠狠瞪了一眼阎解成,压低声音斥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何大清! 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的,发起狠来,咱全家捆一块都不够他揍的。你小子,还敢惦记人家儿媳妇于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粗糙的手指着阎解成,仿佛还不解气。 杨瑞华赶紧附和,脸上满是担忧:“就是就是,解成啊,你可别再动那些歪心思了。何家那爷俩,没一个好惹的。今天要不是聋老太出面,易中海可就吃大亏了,咱可别往枪口上撞。”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拉阎解成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焦急。 阎解放缩了缩脖子,凑到阎解成身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这样的人咱真惹不起。人家在这院子里根基深,又有那股子狠劲。咱老老实实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偷偷瞥了一眼阎解成,生怕哥哥还不死心。 阎解成耷拉着脑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里嘟囔着:“我知道了,爹,妈,我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敢了。” 他心里又羞又恼,暗暗发誓再也不打于莉的主意了。 一家人默默走着,气氛有些压抑。只有杨瑞华偶尔轻声安慰几句,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等走到自家门口,阎埠贵又回头看了看何雨柱家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才领着家人进了屋。 西屋传来聋老太的咳嗽。易中海歪在藤椅上直哼哼,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嘴角血痂混着药汁,半张脸又青又紫。 一大妈手抖着拿药棉,刚碰到他颧骨,易中海就倒抽冷气,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老易,你图啥呢……咱家又不缺那点钱。”她声音发颤。 易中海浑浊的眼转了转,苦笑道:“我无儿无女,就想老了有个人送终……傻柱心善,我就想……” 话音被咳嗽打断,他喘着气说,“何大清那老东西,断了我的念想……” 一大妈手一松,药棉掉进盆里。她想起何大清揪着丈夫衣领喊“蹲笆篱子”,转身轻声说:“往后有我呢。” 一大妈轻手轻脚进了聋老太屋。老人靠床打盹,被子滑到腰下,她赶紧给拽上去。“老太太,今儿多亏您……” 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老人手背。聋老太睁眼笑了:“跟我客气啥,你们啥人我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我。” 一大妈递过搪瓷缸,里面是温着的玉米糊糊。“往后我天天给您炖肉粥。” 一听“肉粥”俩字,聋老太眼皮忽地撑开,没牙的嘴咧得老开,皱巴巴的脸笑成核桃:“哎哟,可盼到肉味儿了!” 她捧着缸子呼噜呼噜喝了口,嘴角沾着米粒,一大妈忙用手帕给擦了。 “您好好歇着,明早我再过来陪您。”一大妈掖紧被子,轻步出门。月光下,她影子晃了晃,摸了摸口袋里的药棉,心里沉甸甸的。 第40章 新婚夜墙根下的黑影 何大清收拾好行李,拎起包袱就往原先聋老太住的屋子去。何雨柱见状,赶紧开口:“老爷子,要不我送送您?” 何大清摆了摆手,眼神在儿子和儿媳于莉身上扫了扫,笑着说:“不用不用,你俩在家好好待着,忙你们的正事要紧。” 他特意把“正事”二字咬得很重,又看了眼旁边的雨水,接着说:“争取来年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这话一出口,于莉的脸瞬间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低头不敢说话。 雨水也听出了父亲话里的意思,赶紧起身说:“哥,我回屋了,不耽误你们的新婚之夜了。”说完,她冲两人笑了笑,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何雨柱待何大清的背影拐过影壁墙,妹妹雨水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西厢房方向,这才关紧屋门。 转身时见于莉正低头绞着帕子,耳尖红得能滴血,忍不住笑着伸手轻戳她发烫的脸颊:“老爷子说话直,你别臊得慌。”说着胳膊顺势往她腰间揽去。 于莉轻拍开他的手,指尖却攥住他袖口没松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按规矩……得先点红烛。” 何雨柱这才想起今儿是新婚夜,忙从碗柜里翻出两根红烛,用火柴哧啦一声点燃。 烛火映衬下,于莉愈发显得娇艳,她生得高挑,这会儿微微垂着眸,白皙的脸颊被映得透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情意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喉结滚动两下,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转身从碗柜里摸出两个粗瓷碗,往里头斟了小半盏红星二锅头。 酒液晃荡间,他瞥见于莉耳坠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在火光里白得晃眼。 “咋还喝上了?”于莉看着碗里晃荡的酒液笑出声,耳坠晃了晃。 何雨柱端起碗往她跟前递:“这叫交杯酒,喝了才算正经两口子。” 两人胳膊交缠在一起,仰头时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何雨柱见状低头用指腹替她抹去,触到皮肤时只觉柔滑。 喝完酒刚把碗搁下,于莉忽然指着烛火轻笑:“烛芯冒黑烟呢。” 何雨柱却没心思看蜡烛,盯着她被火光映红的眼睛,喉结又滚了滚。 他伸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头发里的雪花膏味,贴着她耳旁哑着嗓子说:“冒就冒吧,咱们……该歇息了。” 于莉轻推他胸口时,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何雨柱扣住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 烛火晃得人影模糊,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细如蚊呐的轻喘。 他的手掌顺着她后背轻轻抚上,看她仰头时露出的脖颈在火光下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 他低头轻碰她微张的唇。她身子猛地绷紧,却在他掌心抚过她后腰时慢慢软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衬衫下摆,把纽扣扯得歪了两颗。 他手臂箍住她后腰,掌心顺着衣襟边缘往上,感受她在掌下颤得厉害,却又将脸埋在他肩颈处,指尖划过他后颈皮肤。墙上影子晃得发烫,他低头含住她唇,尝到残留的酒气。 “赶紧吹灯。”于莉的声音埋在他衣襟里,带着一丝轻颤。 何雨柱笑着伸手拂灭烛火,黑暗中只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随着木床吱呀轻响,渐渐被晃动的影子染得模糊…… 夜愈发深沉,何雨柱屋里的动静渐渐低了下去。 四合院东厢房的墙根下,五个黑影正猫着腰贴在窗纸上。 刘光天耳朵紧贴着窗框,忽然咧嘴笑出声,用肘子捅了捅旁边的贾东旭:“嘿,傻柱可以啊,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许大茂就嗤笑一声:“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贾东旭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是挺厉害的,不过比我还差一点。” 他这话惹得阎解放直撇嘴:“你就吹吧!你结婚那晚,我哥去听墙根,回来都说不到一分钟就消停了。” 站在最边上的阎解成浑身绷紧,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想起白天于莉娇俏可人的模样,此刻却在隔壁炕头被何雨柱搂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跟他爹老贾一样,废物点心一个。”突然响起的粗哑男声惊得五人齐齐哆嗦。 刘光天转头时差点撞上许大茂的鼻子:月光下,何大清叼着烟袋锅子站在三步外,烟袋杆在手里晃得叮当作响。 五个小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蹦起来往后退,阎解放脚底一滑,屁股墩在青砖地上。 “叔、叔您咋……”贾东旭喉结滚动,看着何大清手里明灭的烟袋锅子,想起白天这老头揪着易中海撞墙的狠劲,后槽牙直打颤。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上前两步,烟袋杆依次敲过五人脑袋:“听墙根?咋没见你们听自家老子老娘的?” 刘光天捂着头赔笑:“我们这不……闹着玩呢。” “玩?”何大清冷笑一声,烟袋锅子在墙上磕得簌簌掉灰,“明儿敢把这话传出去,老子拧断你们的舌头。” 说完瞥了眼紧闭的屋门,转身背着手往自己屋走,苍老的声音混着烟袋晃动声飘过来:“小年轻没个正形……” 几个小伙等他影子消失在拐角,才敢互相瞅一眼。 刘光天率先憋不住,捂着嘴发出闷笑。阎解成揉着被敲疼的头顶,嘟囔着往自家走:“有这么当爹的吗……” 刘光天捂着嘴笑到肩膀直颤,捂着肚子往茅房跑。今晚这出,够他跟弟兄们吹半年了。 里屋炕头上,于莉刚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就听见窗户外头传来几个人的嘀咕声。 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她看见何雨柱光着膀子靠在炕沿上卷烟,赶紧伸手戳了戳他腰眼:“外头有人!” 何雨柱叼着烟卷挑眉听了听,忽然咧嘴笑出声:“是刘光天那几个小子,准是来听墙根的。” 于莉脸腾地红到耳根,抓起枕头砸过去:“你还笑!让人听见多臊得慌。” 何雨柱笑着接住枕头,往她身边凑了凑:“怕啥?这种事谁家新婚夜没有?全院子都这么过来的。” 他划火柴点着烟,火光映得眼底发亮,“想当初我跟许大茂、阎解成蹲贾东旭窗根底下。那小子,连一分钟都没撑到就消停了。不过比许大茂强点,许大茂半分钟都没有!” 于莉被逗得轻捶他胸口,外头的许大茂却听得耳朵发烫。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响起“咕咚”一声,像是有人被台阶绊倒。 何雨柱挑眉掀开窗帘角,借着月光瞥见贾东旭捂着头往茅房踉跄跑远的背影,乐得直拍大腿:“这孙子准是听见了!” 于莉羞得整个人蜷进被子,声音闷在棉絮里:“你咋啥都往外说……” 何雨柱掐灭烟头,翻身钻进被窝搂住她腰:“怕他听见?他刚才还跟刘光天吹自己比我厉害呢。” 说着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赶紧睡吧,明早还得给老爷子送早饭呢。” 于莉嗯了一声,指尖攥住他睡衣下摆,忽然想起白天何大清说的“生大胖小子”,耳尖又烫起来。 墙根底下,阎解放用异样的眼光瞥向许大茂,脑袋里直回响着刚才何雨柱那句“连半分钟都没有”。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嚷嚷“别听傻柱胡说八道”,可眼神躲躲闪闪,攥着烟盒的手指把包装纸捏得簌簌响,怎么看都透着心虚…… 阎解放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阎解成,阎解成微微点了点头。 许大茂被两人看得发毛,猛地转身快步往后院走,脚步慌乱得像是身后有人追赶。 兄弟两个爆发出一阵哄笑,惊得墙根下的野猫“噌”地窜上墙头。 何雨柱隔着窗户听见动静,抬手敲了敲窗框:“听够了就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子休息” 话音刚落,外面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两个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月光下只剩几棵槐树影子晃来晃去,墙根下还有个没踩灭的烟头,还在滋滋冒火星子。 第41章 晨光里的家长里短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挂着俩黑眼圈从屋里晃出来,揉了揉腰,显然昨晚没少折腾。 昨晚本已躺下消停了,谁承想于莉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小声嘀咕:“爸急着抱孙子呢。”语气里满是焦虑。 何雨柱叹了口气,只得耐着性子“加班”,虽说累得腰都快断了,可看媳妇攥着自己衣角渐渐睡去的模样,又觉得这折腾里藏着股说不出的甜腻,真是痛并快乐着。 何大清正蹲在院角抽水烟,烟袋锅子敲得石墩子当当响。 “老爷子,您起这么早?”何雨柱揉着腰打招呼,余光瞥见西厢房门口,贾东旭正缩着脖子往这边偷瞄,见他看过来猛地缩头。 何大清斜睨他一眼,吐了个烟圈:“昨儿夜里睡得踏实不?” 这话让何雨柱心里一突,脖子立刻梗了起来:“您老别听那帮小子瞎传。” “传啥?”何大清突然拔高嗓门,惊得刚出来洗衣服的秦淮茹手一抖,皂角粉撒了半盆。 她弯腰捡粉粒时,蓝布衫领口滑开道缝,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何大清的目光不自觉地往那边飘,盯着她的倩影直发愣。 “我让你们抓紧生娃,没让你们折腾半宿!”老爷子这话落音,于莉的脸腾地红了,端着洗脸水往何雨柱身后缩。 何雨柱瞧着何大清直勾勾的眼神,没好气地嚷嚷:“您盯着人家秦淮茹看啥呢?这是贾张氏的儿媳妇!当年您跟贾张氏在灶间唠嗑,能唠到后半夜,当我不知道?” “胡、胡扯!”何大清被戳中老底,烟袋锅子差点从手里滑落。 秦淮茹猛地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震惊,没想到自己婆婆和何大清还有这么一出。 何雨柱越说越来劲:“咋不敢承认?那会儿您天天帮她挑水,扁担压得咯吱响,比给自家干活还卖力!” 何大清老脸涨得通红,慌忙把烟袋锅子往石墩上磕,溅起的火星子落在裤腿上:“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邻里间搭把手算啥……” 话没说完,见于莉尴尬地盯着地面,只得背着手往厨房走,走两步又回头瞥了眼秦淮茹。 何雨柱见状嚷道:“别看了!人家是你老相好的儿媳妇,论辈分该喊你大爷呢!” 秦淮茹低头把散落的皂角粉拢进盆里,指尖蹭着盆沿发出细碎的声响,一张脸早已面红耳赤,终究没敢抬起头。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瞅瞅臊得快把脸埋进洗脸盆的媳妇,忍不住笑出了声:“得,今儿这出戏,够全院唠半年了。” 于莉掐了他一把:“你少拱火,赶紧回屋洗脸去!” 院门口突然响起自行车铃铛声,许大茂叼着烟卷晃进来,故意把铃按得叮铃哐啷响。 他裤腿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草屑,何雨柱眼尖,一眼瞅见,乐了:“傻茂,昨晚趴墙根硌得慌不?地太硬,下回垫个褥子。” 许大茂脸一黑,刚要开口,就见贾东旭捂着腰从茅房出来,走路时两条腿分得老开,像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刘光天跟在后面,肩膀抖得像筛糠,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傻柱,你这是把人腰给晃折了?” 何雨柱抄起门后的扫帚作势要打,余光却看见于莉端着簸箕往垃圾堆走,腰肢在灰布衫里轻轻扭着。 他立马换了副笑脸,扫帚往门后一靠:“媳妇你放着,我来!”说着几步追上去,从她手里接过簸箕。 三大妈挎着竹篮路过,趁机凑到二大妈耳边嘀咕:“你说这何大清,昨儿刚回来,今儿就管起儿子房事了?” 二大妈往地上呸了口唾沫,斜眼瞅着何大清进厨房的背影:“嘘没见人家抱孙心切吗?” 正热闹着,易中海夹着个铁皮饭盒从外头买早餐回来。 他昨儿刚被何大清揍得鼻青脸肿,眼眶周围还泛着青肿,没了往日的威严,瞪了眼扎堆的年轻人,嗓门却比往常弱了几分:“都不用上班?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厨房里飘出掺了葱花的玉米糊味,于莉正搅和着锅里的稠粥。 何雨柱从背后搂住她腰,下巴蹭着她头发压低声音问:“昨儿老爷子给的那钱藏好了吗?” 于莉身子猛地绷紧,手腕碰得盐罐当啷响,粗盐粒撒了满灶台。 她慌忙弯腰去收拾,指尖在围裙口袋上乱抓,声音发颤:“早、早塞米缸底下了……你小点声!” 说着回头瞥了眼厨房门,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么大一笔钱,要是让院里人知道了……”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捏了捏于莉的腰:“怕啥?这钱给了就是拿来花的,咱以后隔三差五下馆子去!” 于莉拍开他的手,瞪了一眼:“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将来有了孩子,要花销的地方多着呢……” 何雨柱搂住了于莉的腰,指尖蹭过她腰间的布带:“我得把媳妇养得白白胖胖的,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飘走。” 于莉白了他一眼,耳尖却泛起薄红:“你当我是猪啊?”话虽这么说,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心里甜丝丝的腻人。 何雨水端着搪瓷缸子从水池那回来,刚拐过厨房角就瞧见自家哥搂着嫂子腰,两人脑袋凑得近近的。 她慌忙把脸埋进缸子里,假装喝水却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哥,你们能不能等我吃完早饭再腻歪?” 于莉猛地推开何雨柱,转身去盛粥时撞得锅铲掉进了锅里。 何雨柱却厚着脸皮揽住妹妹肩膀:“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夫妻恩爱!” 说着掏出两个蛋,塞进妹妹手里,“快吃你的,吃完回去看书去,别在这儿碍眼。” 正闹着,何大清背着手晃进厨房,喉咙里“嗯”了一声,往灶台边一靠:“柱子,明儿你和于莉该回门了。” 他敲了敲烟袋锅子,眼神往于莉那边扫了扫,“你俩婚假里有空,今儿上午就去把东西买齐,红糖、点心、二锅头一样不能少,别失了礼数。” 何雨柱松开于莉,挠了挠头:“知道了老爷子,我俩这就换身衣裳去置办。” 于莉转身关了灶火,解下围裙叠整齐:“爸,您放心,我列了单子,缺不了啥。” 何大清嗯了一声,从裤兜摸出张皱巴巴的票子,往灶台上一放:“这是五斤全国粮票,给你老丈人捎袋白面。” 说完背着手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瞥了眼,“回门在娘家吃了饭就回来,别磨叽。我下午蒸包子,等你们过来尝鲜。” 何雨柱看着粮票笑了,冲老爷子背影喊:“您这是怕我们吃穷老丈人啊?” 于莉戳了下他胳膊:“净瞎说!赶紧把鞋换上,咱们早点出发。”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路过前院,阎解放蹲瞅着他的背影捅了捅阎解成的胳膊:“哥,许大茂真像傻柱说的……半分钟都不到?” 阎解成往地上弹了弹烟头,不屑地笑:“可不是么?他结婚那天,我跟傻柱、刘光天、贾东旭都在墙根底下听着呢。那动静,比放二踢脚还短!” 说着不屑地道:“就这能耐,还好意思天天叼根烟卷充大爷?” 第42章 婚后回门 新婚第三天回门,大清早,何雨柱的二八自行车后座绑着个朱红漆木箱。箱底垫着粗麻布,里头是何大清硬塞的、用五斤全国粮票买的五斤面粉。 车把上挂着个草编提篮,装着两瓶西凤酒、两块油纸包的红糖,还有两条大前门香烟,烟盒上的“大前门”三个字被阳光晒得发亮。 路过前院时,三大爷阎埠贵正在给番茄架浇水,眼镜滑到鼻尖上,瞅见自行车上的提篮立刻直起腰:“哟,柱子回门去?带这么些‘硬货’!” 他指尖蹭了蹭烟盒上的金字,嘴角似笑非笑,“这大前门得花不少钱吧?” 何雨柱笑着拍了拍木箱:“三大爷,这年头去丈母娘家不就得来点实在的?” 等两人骑车出了院门,阎埠贵转身戳了戳正在择菜的三大妈杨瑞华:“你瞅见没?那袋子面粉得有五斤,这都敢往老丈人家搬,这傻柱真是不会过日子!” 三大妈往地上啐了口菜叶子,压低声音道:“嘘!人家新婚燕尔的,你管得着嘛。再说了,你这话要是让何大清听见了……” 阎埠贵哼了声,镜片后的眼睛盯着自行车消失的方向,嘟囔道:“我要是有这钱和粮票,早就给解成娶媳妇用了!” “慢些骑!”于莉攥着他后腰的蓝布衫,眼瞅着自行车轧过青石板路颠得木箱直晃。 何雨柱故意把车铃按得叮铃哐啷响:“媳妇儿放心,我这技术比颠勺还稳当!” 路过副食店时,他突然急刹车,从裤兜摸出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先甜着,等会儿见了老丈人可不许躲我身后。” 于家小院的槐树下,大哥于铁树正给自行车链条上机油,听见动静抬头就乐了:“哟,新郎官儿来了!” 何雨柱慌忙下车,木箱没扶稳歪向一边,于莉眼疾手快扶住。 何雨柱伸手替她正了正,手掌擦过她的腰部,惹得于莉轻轻拍开他的手:“别闹,大哥还看着呢。” 里屋传来于冬梅的笑声:“莉莉这才结婚三天,就知道护着姑爷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挑,一位身着洗得发白蓝布衫的少妇迎了出来。 她身形偏瘦,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可胸脯却鼓鼓囊囊的,把蓝布衫撑得饱满有形。 肩膀平直,衬得整个人亭亭秀秀的。白皙的瓜子脸上,细眉下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眼尾凝着淡淡青黑,笑起来时,嘴角梨涡浅凹。 笑起来时嘴角有小酒窝,可眉眼间总带着点愁容,看着让人觉得心里发闷,像是有啥委屈说不出来。 “大姐。”于莉唤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往她小腹处扫了扫。 何雨柱这才想起临出门时于莉悄悄拽住他的话:“大姐嫁过去五年没开怀,婆婆天天指桑骂槐,前几天还把她陪嫁的银镯子抢去给小叔子换了粮票……” 此刻见她腕间空落落的,袖口还露着线头,心里不由得一紧。 于冬梅接过木箱时,指尖在粗糙的包装纸上碾了碾,忽然抬头对何雨柱笑,眼角却微微发颤:“莉莉嫁得好,带这么多东西回门……” 她声音忽然哽了一下,鼻尖微微发颤,她又补了句,“不像大姐那时候,就拎了两瓶地瓜烧……” 于海棠叼着根冰棍蹦出来,马尾辫上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二姐夫,快把糖拿出来!” 何雨柱刮了下小姨子的鼻尖,余光不经意扫见于冬梅转身时,蓝布衫下摆被风掀起道缝,露出腰间褪色的红腰带。 他刚要细看,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掐拧的刺痛,转头正对上于莉似笑非笑的眼神:“贼兮兮地瞅啥呢?” 她隔着布衫捏住他腰侧软肉,低声娇嗔道:“再乱看,小心我回家收拾你。” 正闹着,于母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盘,里头是刚蒸好的糖三角:“快进屋歇着,你爸在后院鼓捣他那畦韭菜呢,说是等你们回门割了包饺子。” 她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围裙上还蹭了片绿油油的菜叶,身后的窗台上摆着几个破搪瓷盆,里头种着蔫巴巴的小葱,算是这年月里最金贵的“绿植”了。 于冬梅伸手去接托盘,何雨柱突然想起于莉说过,大姐夫家的灶台从来不让她碰,说是“没生养的女人手脏,坏了灶王爷的香火”。 堂屋八仙桌上摆着半碟腌萝卜条,岳父捏着旱烟袋锅子敲了敲桌沿:“柱子在食堂掌勺,可别累着,这年头能吃饱饭就是福。” 何雨柱往椅背上一靠,手里转着搪瓷缸子笑出了褶子:“爸,我在食堂别的不敢说,管饱还是能做到的。您和妈要是缺粮票,赶明儿我……” 话没说完就被岳母笑着拍了下肩膀:“快别说浑话,这年头谁不紧巴着过?” 何雨柱挠了挠头,目光落在桌上的腌萝卜条上,忽然伸手捏了一根,咬得咯嘣响:“要说累,还是您二老累,这萝卜条腌得比我师父做的酱菜还入味,绝了!” “开饭咯!”老姑于秀凝端着盆红烧鲤鱼往桌上一搁,汤汁顺着鱼身滑进盘里,油星子溅到何雨柱手背上。 于莉刚要拿帕子擦,就被于母按住:“让他晾着,男人家哪有这么金贵?” 转头又对何雨柱笑,“尝尝你爸腌的芥菜疙瘩,配小米粥最下饭。” 于冬梅盯着于莉捏帕子的手,忽然轻笑一声:“瞧瞧你们小夫妻,腻歪得跟糖糕似的。” 话刚落音,她指尖捏着的筷子却猛地抖了下,芥菜疙瘩“扑”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粥汤。 她盯着碗里碎成小块的疙瘩,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把筷子在掌心蹭了蹭:“看我这手,连个筷子都拿不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着低头搅了搅粥,碎疙瘩混着米粒沉下去,像她眼底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全埋进了碗底。 饭后,于莉被大姐拽去里屋说体己话,何雨柱蹲在槐树下教于树国绑弹弓弦。 透过纱窗,他听见于冬梅低低的话音:“莉莉,你脖子上这金项链……是柱子送的?” 于莉的笑声混着布料摩挲声:“大姐眼神真好!这是昨天去百货大楼,柱子非得给我买的,花了六十多块呢。” 于冬梅盯着于莉脖子上的金项链,眼神直愣愣的:“柱子对你可真好啊。” 她手指捏着自己袖口的补丁,搓来搓去,那补丁还是去年用旧褂子改的,颜色都洗泛白了。 窗外的风刮得蒲公英乱飘,有朵直接糊她脸上,她也没心思管,就盯着妹妹的金链子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塞了把干巴巴的草,刺刺拉拉的疼。 里屋炕上,于冬梅挨着于莉坐下,指尖捏着被角搓了又搓,眼尾往窗外扫了扫,才凑近她耳边:“莉莉,我瞅着妹夫今儿揉了好几回腰……他是不是、那个……” 于莉手里绞着帕子一愣:“哪个?” 于冬梅脸一红,更低声了:“就、那方面……不行?” “姐!”于莉耳尖倏地红透,抬手拍了下姐姐的手背,“你说什么呢!” 于冬梅忙拽住她手腕:“姐这不担心你嘛,要真有个啥,你以后日子咋过啊。” “哎呀不是!”于莉咬着唇往炕里缩了缩,声音细得像蚊子,“昨晚……我一宿没让他睡,他腰能不酸么……” “啥?”于冬梅瞪大了眼,指尖掐进于莉的手腕,“你、你不让他睡?” 于莉的脸埋进帕子里,闷声说:“我公公急着抱孙子,我们俩可不得‘努努力’么,我怕一时半会怀不上,就……折腾了他一宿……” 于冬梅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目光下意识往窗外扫,正看见何雨柱蹲在槐树下揉腰,半晌没说出话来。 忽然把于莉往怀里搂了搂,声音发颤:“妹妹,从小到大,咱俩关系最好了,姐有件事要求你……” 第43章 许大茂流毒四合院 下午四点多,日头往西坠了,院墙上的光影斜斜的。何雨柱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冲里屋喊:“媳妇儿,该走了!” 于莉从里屋出来,神色不自然地攥着袖口。她向父母告别时,余光瞥见于冬梅站在门边,褪色的蓝布衫下摆轻轻晃动。 大姐盯着她的背影,嘴唇微张,目光里透着欲言又止的期盼。 “路上慢些骑。”于母往于莉兜里塞了俩热乎的糖三角,又压低声音叮嘱,“别总由着柱子瞎折腾,女人家得学会……”话没说完就被于父咳嗽着打断。 何雨柱扶着自行车等在院门口,见于莉磨磨蹭蹭的,故意把车铃按得叮当响:“咋了?舍不得走啊?” 于莉咬了咬唇,忽然伸手攥住他胳膊,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低声说:“柱子……算了,回家再说。” 回程路上,于莉趴在何雨柱背上闷闷地叹气:“大姐命真苦,当初说大姐夫是小业主出身,家里有俩钱儿,谁知道嫁过去才知道,一家子抠得跟铁公鸡似的。”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轧过石板路,车链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就没见过这么没成色的男人,自己媳妇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守着那点家底儿抠搜。” 于莉指尖绞着他的衣襟,声音更低了:“大姐五年没怀上,婆婆天天指着脊梁骨骂,前儿个还把大姐的银镯子抢去换粮票了……你瞅见没?她腕子上光溜溜的,连个首饰都没剩。” 何雨柱想起于冬梅袖口的补丁,喉结动了动:“红颜薄命呗,好好的人,硬是被磋磨成那样。” 于莉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说道:“等过些日子,咱攒点粮票给大姐送过去?她爱吃糖三角,可婆家连白面都舍不得让她多碰。” 何雨柱蹬车的腿顿了顿,沉声道:“送粮票顶啥用?她在婆家连灶台都摸不着,就算有白面,指不定都被婆婆藏起来给小叔子蒸馒头了。” 他扭头看了眼于莉,“要我说,不如找个由头把大姐请到咱家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让她痛痛快快吃顿热乎饭,省得在那家里受气。” 于莉眼睛一亮,伸手捶了下他后背:“这主意好!就说我想让大姐帮着裁件衣裳,等她来了咱就关起门来吃。对了,你多蒸点糖三角,再炒俩鸡蛋,大姐最爱吃葱花蛋了。” 何雨柱被她捶得往前晃了晃,却笑出了声:“成,就这么办。咱家别的不多,就是蛋多。今天晚上我再去趟黑市,看看能不能淘换到什么好吃的,给大姐好好补补身子。” 于莉攥紧了他的后腰,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两人骑车路过全聚德,橱窗里飘出的烤鸭香勾得于莉轻呼:“哟,好香!” 何雨柱立刻刹住车,瞥见媳妇盯着油亮的烤鸭直咽唾沫,二话不说把车往树旁一靠:“等着,咱今儿就尝尝这玩意儿!” 于莉拽住他袖子:“太贵了,咱还是……” “咱家又不差钱!”何雨柱大手一挥,眨眼功夫就捧着油纸包出来,往车筐里一塞,“老爷子昨天给咱那么多钱,我可不得把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 于莉抬手轻轻拍了下他胳膊,嗔怪道:“就会瞎花钱!”可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指尖偷偷摸了摸车筐里油润的纸包,心里甜丝丝的。 进四合院时,暮色刚爬上青砖墙。于莉忽然捂住鼻子:“啥味儿啊?这么臭!” 话音未落,三大妈杨瑞华端着洗衣盆从东屋晃出来,笑着说道:“要说倒霉催的还属许大茂! 棒梗那小子在公厕扔二踢脚,正巧他蹲坑呢,粪汤子溅得浑身都是,这会儿在水池子底下冲了三桶水啦!” 说着往中院努努嘴,许大茂这会儿正光着膀子弓着腰,水龙头冲得水花四溅,嘴里还骂骂咧咧。 阎解成正跟弟弟阎解放蹲在台阶上看热闹,俩小子盯着许大茂头发上挂着的黄渣,对视一眼后“嗤”地笑出声。 阎解成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茂哥这是跟粪坑拜把子了?浑身比茅房还香!” 阎解放憋着笑,用树枝戳了戳地上的水洼:“可不嘛!这要是晚上出门,不用手电都能闻见道儿!” 许大茂猛地转身,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淌,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俩小王八蛋!再瞎咧咧老子等会收拾你们!” 阎解成往三大爷身后缩了缩,嘴却不饶人:“哟,茂哥这是要拿粪汤子当武器?我们可不敢挨着,怕溅一身‘福泽’!” 阎解放躲在哥哥背后偷笑:“就是就是,茂哥您还是先把嘴里的‘宝贝’冲干净吧!” 三大爷慌忙把俩小子往外推推:“作死呢你们!还不滚回家去!” 何雨柱憋着笑推车往里走,瞅见许大茂头发上还挂着点可疑的黄渣,小声嘀咕:“活该,谁让这小子整天嘚瑟的……” “快进屋!”何雨柱拍了下于莉后背,“许大茂身上的味儿比厕所还浓!” 这话正巧飘进许大茂耳朵里,他甩着湿淋淋的胳膊骂:“傻柱你少搁那儿幸灾乐祸!有本事你别躲,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何雨柱丝毫不落气势,冲许大茂喊道:“傻冒!你像话吗?这都快吃晚饭了,你在院里弄出这么大臭味,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许大茂头发滴着水猛地转身,手里的肥皂“啪”地摔在地上:“关你屁事!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棒梗那小王八蛋扔二踢脚溅的!等我逮着他,非揍死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哎哎哎!”何雨柱打断他,“棒梗还是个孩子。跟小孩较什么劲?我劝你大度点!再说了……” 他故意拖长声音,“你要不惹他,他能闲着没事冲你扔炮仗?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棒梗怎么不整别人,偏偏整你?” 许大茂被噎得脸通红,抄起水桶要往前冲,却被三大爷慌忙拦住:“得了得了!快把你那身晦气冲干净!” 第44章 许大茂被讹 这时候,原本自觉理亏、缩在屋里的贾张氏突然咋咋呼呼地冲出来。 尖着嗓子嚷道:“就是就是!我们家棒梗咋不去炸别人家,偏可着你许大茂祸害?指不定是你平日里缺德事干多了,遭了报应呢!” 秦淮茹随后跟出来,一双美眸含水般望向何雨柱,心底泛起暖意。 暗忖:到底他心里还有自己,但凡出了事总愿意出头,哪怕如今有了于莉,这性子也没改。等寻着机会,可得好好“谢谢”他这份心意。 贾东旭原本猥猥琐琐地缩在秦淮茹身后,见母亲和媳妇都开了口,也壮着胆子挺起胸脯。 扯着嗓子嚷嚷:“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家棒梗啥脾气街坊邻里都清楚,指不定是你自己招来了麻烦,反倒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许大茂额角青筋直跳,猛地转身瞪向贾张氏,鼻尖几乎要怼到对方脸上:“你个老虔婆敢再说一遍? 就在刚才,棒梗那小崽子偷摸往公厕粪池扔二踢脚,我蹲坑时眼睁睁看着火光一闪!” 他抬手扯了扯黏在屁股上的裤衩,“粪汤子溅得我后槽牙都是,你闻闻这味儿!” 又狠狠剜向贾东旭,骂道:“你们一家子惯会颠倒黑白!真当我许大茂是软柿子?今儿不掰扯清楚,我跟你们姓!” 说着抓起脚边一根木棍“咣当”砸在石桌上,惊得贾东旭一哆嗦,慌忙缩到秦淮茹身后。 许大茂瞪红了眼跟贾张氏对峙,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脸上时。 何雨柱慢悠悠插了话,嘴角挂着笑:“大茂啊,你再往前凑半寸,可就亲上了。贾张氏守了这么多年‘清白’,可别叫你给毁了。” 贾张氏反应极快,当场踮起脚尖往前一拱,一张皱巴巴的大脸径直往许大茂嘴上贴,尖声叫嚷:“哎哟喂!许大茂耍流氓!大伙儿快来看啊,他光天化日之下强吻我这老婆子!” 许大茂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后跳开,抬手狠狠擦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你个老东西少讹人!” 他气得胸脯直起伏,手指着贾张氏抖个不停,“老子今儿就算被讹死,也得把棒梗那小崽子偷塞二踢脚的事儿掰扯明白!” 贾张氏刚把脸贴上许大茂的嘴,立刻往后退半步,拍着大腿干嚎起来:“哎哟哟!大伙儿快来看啊!许大茂欺负我这老婆子!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这还有王法吗!” 她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往贾东旭身后躲,浑浊的眼珠滴溜溜转,“我守了几十年的清白,今儿叫这畜生给毁了啊……” 许大茂还在疯狂擦嘴,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跳着脚骂:“放你娘的狗屁!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他气得额角血管突突直跳,转头瞪向何雨柱,“傻柱你亲眼看见的,你给评评理!” 贾东旭壮着胆子往前跳了一步,扯着嗓子喊:“评啥理?我妈这么大岁数能讹你?你要没那心思,能跟我妈凑那么近?” 秦淮茹悄悄拽了拽贾东旭的袖子,没吭声,睫毛却轻轻颤了颤,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晃了晃又迅速挪开。 许大茂正跳着脚跟贾张氏对骂,就见易中海背着手从院门踱进来。 他扫了眼现场,浓眉一皱,也没问前因后果,直接冲许大茂沉下脸:“大茂!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跟老人较什么劲?” 贾张氏一看易中海进来,马上提高嗓门喊:“一大爷您可来了!许大茂他耍流氓啊!” 说完往地上一蹲,带着哭腔嚎起来,“我这么大岁数遭这种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易中海抬手打断她,又转向许大茂,语气更重了:“还不赶紧给你张婶道歉?邻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闹成这样像话吗?” 许大茂瞪圆了眼,脖子上青筋暴起:“道歉?凭什么!明明是她……”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瞪得缩了缩脖子,拳头攥得咯吱响,却不敢再吭声。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这位一大爷素日里最讲“体面”,向来不管是非对错,只爱拿辈分压人。 易中海瞪得眼珠几乎要凸出来,朝许大茂又逼近半步:“哪有当小辈的挑老人不是的?就算长辈有个错漏,也是你当小辈的没周全到!” 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赶紧麻溜给你张婶道歉!” 贾张氏见有人给她撑腰,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两根手指在许大茂面前快速晃动:“道歉?没这么便宜!” 她突然拔高嗓门,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得飞快,“我守了几十年的清白叫他毁了!少说赔二十块钱!” “二十块?你咋不去抢!”许大茂脖子上的青筋“腾”地暴起。 鞋跟碾得青石板直响,“你讹人也得有个谱!”他猛地掀开汗衫下摆,露出肚皮,“要不你扒了我的皮拿去卖?” 贾东旭咽了咽唾沫,偷偷拽了拽母亲的袖子。 他知道棒梗偷塞二踢脚的事是真,二十块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可贾张氏反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继续嚷道:“少废话!不给钱我就躺你家炕上不走了!”说着作势要往许大茂屋里冲。 易中海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的汗,扇子“啪”地合上敲了敲许大茂肩膀:“大茂,退一步海阔天空……” 许大茂被敲得肩膀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梗起脖子:“退退什么退……二十块太多了!” 他的烟盒在手里捏得变了形,抽出的烟卷歪歪扭扭叼在嘴上,手抖得划了三次火柴才点着烟,火星子溅在指节上,他疼得龇牙却不敢发作。 “去派出所就去!”他硬撑着狠吸一口烟,却被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鼻涕差点一起冒出来,慌忙用袖口乱擦,“反正棒梗偷塞二踢脚的事……街坊四邻都能作证!” 许大茂环顾四周,眼神慌乱。他平日在院里爱嘚瑟,人缘极差,此刻周围冷清得很,街坊们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装作没听见,没人愿为他得罪贾家那几个混不吝。 第45章 棒梗的炮仗与饭桌上的壮阳草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刘海中晃着圆滚滚的肚子从后院出来,随手扔了块香皂给许大茂。 嚷道:“大茂啊,赶紧麻溜洗干净,这味儿太大啦!我从你家窗台上顺来的,可劲儿用!” “我洗!我洗还不行吗!”许大茂骂骂咧咧地冲回自来水龙头,冰凉的水柱冲得他满脸水珠,却怎么也洗不掉嘴角那抹恶心的痕迹。 他边搓脸边回头喊:“你俩老的小的合起伙来讹人,当我是冤大头啊?想拿钱?先过了大伙儿这关!” 许大茂甩着湿手瞪向贾张氏,“今晚就开全院大会,让大伙儿评评理!” 刘海中晃着肚子挤到中间,冲易中海赔笑:“老易啊,大茂这事儿闹得街坊不安生,要不咱今晚就开个会说道说道?” 易中海皱着眉没吭声,阎埠贵凑了上来:“哎,我看行!民主商议嘛,免得落人话柄。”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我去把会议记录本拿来。” 何雨柱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乐出声:“哟,今晚有热闹瞧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最爱听大伙儿掰扯个是非曲直!” 易中海扫了眼围过来的街坊,烟袋锅在鞋底磕得咚咚响:“行吧,今晚八点。都别吵了,按规矩来。” 许大茂立刻接口:“先说好,贾家要是没理,就得在院子里给我鞠躬认错!”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故意提高嗓门,“我许大茂可不是吃素的!” 贾张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呼呼地说:“你许大茂厉害是吧?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别在这儿瞎咋呼!谁怕谁呢!” 易中海挥挥手打断她:“够了!有事一会全院大会上说。” 转身时瞪了许大茂一眼,“你也赶紧冲洗干净了,换身干衣服,别弄得跟落汤鸡似的。” 何雨柱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艾草气息扑面而来,家里的窗户也全部关上了。 进屋一看,暖黄灯光下四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青瓷盘里的全聚德烤鸭油光发亮,旁边搪瓷盆盛着红黄相间的番茄炒鸡蛋,白瓷盘里是淋着芝麻酱的凉拌蛇瓜,笼屉里的韭菜鸡蛋包子还冒着热气,香气勾人。 妹妹雨水正帮嫂子于莉摆筷子,搪瓷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何大清坐在桌边吧嗒着旱烟袋,衣服上还沾着块没拍掉的面剂子。 “哥,你可算回来了!”雨水眼尖,立刻冲他招手,“快洗洗手吃饭,爸蒸的包子香极了!” 何雨柱应了声,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铜盆里的清水晃出他带笑的脸。 外头隐约又传来许大茂的叫骂,他故意把铜盆磕得叮当响,冲里屋喊:“今儿这阵仗,许大茂怕是要洗到天黑了。” “快别说他了,”于莉端起烤鸭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趁热吃,你买的鸭子再不吃该凉了。” 一家人围坐好开始吃饭,于莉咬了口包子,眼睛一亮:“爸,您这包子馅调得真好,比我在国营食堂吃的还香多了。赶明儿您教教我呗。” “那是!”雨水立刻接话,筷子戳了戳笼屉,“咱爸当年在四九城早市卖包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手,排队能排出去二里地呢!” 何大清听得满脸得意,往烟袋里塞了撮旱烟,往何雨柱碗里塞了个包子,“尤其是你,多吃韭菜,这可是‘壮阳草’,男人吃了管用。” 这话一出口,于莉手里的筷子险些滑落,脸颊腾地红到耳根。 何雨柱差点被包子馅呛到,瞪了何大清一眼:“您老吃饭也不闲着,尽说些有的没的。”嘴上嫌弃,手里却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三两口就吞了一个。 雨水憋着笑,往嫂子碗里添了勺凉拌蛇瓜,故意逗何雨柱:“哥,爸说得对,昨儿我还听你在院子里打喷嚏呢,准是体虚。”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鸭腿就往妹妹嘴里塞,“小孩子家懂什么,多吃点肉!” 席间,雨水突然放下筷子,眯着眼打量何雨柱:“哥,今早在公厕扔二踢脚炸许大茂的事儿,准是你指使棒梗干的吧?” 她戳了戳碗沿,“贾东旭和他妈贾张氏抠搜得连醋都要兑水喝,哪舍得给棒梗买二踢脚?” 何雨柱夹着包子的筷子顿了顿,嘴角往上一扬,露出抹得意的笑:“小丫头片子,心眼倒不少。” 他得意地说道:“我给了棒梗五毛钱,跟他说:‘虽说许大茂编排我和你妈,但你可不能在他上厕所的时候用鞭炮炸他。’ 这小子一听就坐不住了,当场拍着胸脯说‘叔,我是男子汉,忍不了这口气!’” “你呀,净教坏孩子!”于莉轻拍他手背,眼里却含着笑。 何大清听得乐不可支,旱烟袋在桌沿磕得咚咚响:“跟你爹我年轻时一个脾气!当年许大茂他爹许富贵偷我家腌菜,我直接往他自行车胎里扎了三根钉子。” “老爷子,您这可不对啊。”何雨柱笑着夹了个包子塞给何大清。 “我这是替天行道,许大茂哪回不是蔫坏?上次这小子故意坏我名声,说我和秦淮茹有一腿,今个儿就得让他尝尝溅一身粪水的滋味。” 雨水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心想许大茂这回可没瞎说,他可不就是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 何大清吧嗒着旱烟,望着窗外渐深的暮色,忽然“呸”地吐了口烟渣:“这四合院就没个消停时候!许家那对狗父子,哪天不遭报应我把烟袋锅吃了。” 他转头冲儿子挤眼,烟袋杆敲得桌沿咚咚响,“下回别玩阴的,直接拎酒瓶子砸他脑壳!老子当年揍许富贵,可是抄起扁担追出三条街!” 一屋子人哄笑起来,屋里的艾草香混着饭菜味飘出门缝。 何雨柱又往于莉碗里添了块烤鸭,听着何大清讲起当年整治许富贵的旧事,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坦。 管他外头如何鸡飞狗跳,自家饭桌上的这点烟火气,比什么都实在。 第46章 何大清的药酒 吃完饭闲扯了几句,于莉起身拉开屋门,院子里的臭味果然淡了,只剩许大茂刚才冲澡时的肥皂水味若有似无地飘着。 她回头冲饭桌努努嘴:“我去洗碗了,省得搁这儿招苍蝇。” 雨水闻言眼睛一亮,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把:“嫂子等等我!正好咱俩唠唠前街新开业的布店,听说花布颜色鲜亮得能晃瞎眼!” 说着便蹦起来收拾碗筷,搪瓷盆摞得叮当响。 何雨柱刚把屁股抬离木凳,后腰突然被扯得一紧。何大清粗糙的手掌攥住他汗衫下摆,神神秘秘地说:“急个啥?给你看个好东西。” 老爷子挤眉弄眼的模样,倒像是藏了偷来的宝贝怕被人看见。 “啥宝贝这么金贵?”何雨柱抻着脖子往他怀里瞅。 何大清隔着窗户往院子里探了探脑袋,确定于莉和雨水在水池边有说有笑,才从棉袄内袋摸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个青瓷小瓶。 瓶身上“虎骨酒”三个朱砂字都被包浆磨得发润。 “不是亲儿子,我都舍不得给你一滴!”何大清龇着黄牙笑,手指在瓶口敲得当当响,“睡前喝一钱,多了你媳妇受不住。” 何雨柱拿着瓶子晃了晃,估摸着这酒也就二两来重:“老爷子,您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我可是咱老何家的独苗,您将来想抱孙子可得靠我这身子骨。列祖列宗可全都在天上瞧着您呢!” “小兔崽子!”何大清作势要抢瓶子,“昨儿在后院墙根挖出来的,总共就这么点!你当是菜市场买白菜呢?” 何雨柱盯着他不自然的眼神,忽然伸手往他后腰戳去:“您老藏酒的毛病我还不知道?指不定还偷藏着几瓶呢! 咋滴,您打算留着在白寡妇身上使使?难不成她还能给您添个儿子?” “哎哎哎!”何大清慌忙护住后腰,耳尖泛红地又摸出俩小瓷瓶,“祖宗哎,给老子留口念想行不? 你白姨那事儿……提起来糟心!柱子,我跟你讲有儿子的寡妇娶不得,这么多年了愣是没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 何雨柱见状立刻把三个瓶子往怀里一揣,笑得见牙不见眼:“老爷子敞亮!今晚我就去趟黑市,给您买只肥鸡下酒!” 何雨柱摩挲着虎骨酒瓶身,忽然抬眼问:“老爷子,您这酒从哪儿鼓捣来的?有药方没?” 何大清往椅背上一靠,一脸得意地说道:“想当年,咱老何家祖上可是御医……家的厨子!” “噗——”何雨柱差点被口水呛着,“您说话能不喘这口气吗?我当咱家真出过大人物,留下不少宝贝呢!” 他撇着嘴把瓶子往桌上一放,瓷瓶底和木桌撞出“咚”的一声。 何大清伸手戳了戳他脑门:“小兔崽子懂个啥!宝贝是没留下,可药方和壮阳药膳谱实打实传下来了!那位御医走投无路的时候,把方子都给了咱老祖宗。” 见何雨柱眼睛倏地亮起来,他故意拖长声调摸出烟袋锅,“当年老祖宗伺候的那位御医,专给皇上调养生息方子。乾隆爷一辈子风流倜傥还活到87,那御医功不可没!” “后来呢?”何雨柱凑得更近了,鼻尖都快碰到老爷子的旱烟袋。 何大清“吧嗒”吐口烟渣,烟袋杆敲得桌沿咚咚响:“可惜啊,和珅倒台时那御医被连累了! 你瞅瞅,大清朝后头那些皇帝。除了不好女色的道光帝活到69,哪个不是早早地就没了?全因没得着那套调理方子!” 何雨柱捏着瓷瓶转了两圈,忽然抬眼瞅着何大清:“您早有这宝贝,咋不早点传给我?”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烟袋锅子在桌沿敲得当当响:“我跟白寡妇去保城那会,你才多大!传给你?指不定哪天你小子好奇扒拉开瓶子尝鲜,非闹出人命不可!” “嘿,我哪有那么皮?”何雨柱梗着脖子反驳,手指却不自觉摩挲着瓶身。想起前身七八岁时偷喝老爷子藏的高粱酒,醉得抱着枕头当窝头啃的糗事,声音顿时弱了半截。 何大清往烟袋里塞旱烟丝的手顿了顿,又补一句:“再说了,这虎骨酒劲儿大着哩!你当是喝凉水呢?没个轻重!” 何大清小心翼翼地从樟木箱子底翻出个油布包,层层揭开露出泛黄的纸页。 一张是虎骨酒炮制方子,另一本是边角磨得发亮的药膳菜谱,封皮上写着“补肾固本”四个毛笔字。 他把包往何雨柱手里塞时,枯瘦的手指在布面上摩挲了好几下。 “老爷子还有话要说?”何雨柱捏着油布包,瞅见老头眼神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大清干咳两声,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敲得簌簌响:“那啥……你要是配了虎鞭酒,记得给我留点儿……我那三瓶可全都给你了。” “您自己咋不鼓捣?”何雨柱挑眉问道。 何大清往窗外探了探脑袋,确定院里没人路过,才凑近了压低声音:“你白姨管得严!给你们小两口的500块钱,还是我平常接私活一点一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得嘞!”何雨柱憋着笑说道:“等我泡了酒,头一坛先给您送过去。 不过丑话说前头——”他故意拖长声调,瞅着老爷子耳朵尖泛红的模样,“您可悠着点,白寡妇也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您折腾!” 何大清挥着烟袋杆要打他,外头忽然传来路人说话的声响。 老爷子慌忙把烟袋往腰里一别,顺手拍了下儿子后背:“赶紧收起来!别让别人瞅见……” 何雨柱弯腰掀起床底下一块不起眼的砖头,露出暗格。里头静静躺着几根金条和叠得整齐的纸币。 他总不好当着何大清的面把东西收入空间,便将油布包和瓷瓶轻轻塞进暗格,又把砖头严丝合缝地嵌回原处。 “有这好地方,你咋没告诉于莉?害得她把钱藏米缸里。”身后突然响起何大清的声音,把何雨柱吓了一跳。 “这样她才有参与感嘛。”何雨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她自个儿藏的钱,才觉得这日子是两口子的。” 第47章 何雨柱亲戚们的一笔糊涂账 何大清用干净布袋子装了几个没吃完的包子,冲何雨柱扬了扬手:“柱子,陪我出去一趟。” 见何雨柱挑眉盯着自己手里的布袋子看,又补了句:“办正事呢,这是我特意多做的包子,本就打算给人家捎过去。搁家里捂坏了可惜,得赶紧送才新鲜。” 何雨柱纳闷道:“老爷子,等下就开全院大会了,许大茂跟贾张氏正斗法呢,这样的热闹错过了多可惜啊。” 何大清哼了声:“老梆子们挤兑许大茂有啥看头?我在那儿易中海能放开手脚?” 他拍了拍儿子后背,“推自行车去,带你去正阳门见个人。”语气少见地郑重,像是真有什么要紧事。 何雨柱跟水池边的于莉、雨水打了招呼,于莉正跟邻居们闲扯呢,抬头说了句“早点回来”,雨水则扒着水池沿儿笑。 何雨柱推着二八杠出了院门,八月的夜风裹着蝉鸣与暑气,虽已日落却仍灼人。 槐树叶蔫蔫地垂着,被风吹得懒怠晃两下,漏下路灯碎光。 他跨上自行车蹬了两步,汗水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把背心浸出块深色的印子。 “老爷子,咱这是去见谁啊?”何雨柱憋不住了问道。 “你该不会在四九城除了贾张氏还有别的相好的?我可听说正阳门那片儿卖糖油饼的张大妈,年轻时候可是个大美人,跟您岁数差不多。” “混小子!”何大清拍他后颈,下手没轻没重,“见你小叔叔,蔡全无。” 说到“蔡”字,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像是尝到了什么涩口的东西。 “小叔叔?咋从没听您提过?”何雨柱纳闷地问。 何大清伸手往裤兜摸了摸,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爷爷当年入赘老蔡家,跟寡妇生下他……把我扔老家了。” 风卷着沙土从路边刮过,他的话音发颤,语气里总带点心虚。 何雨柱逗他:“这么说,小叔叔也是寡妇生养的?”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疼得他直咧嘴。 “正经何家血脉!”何大清涨红脸,“前几日听说他在正阳门小酒馆,娶的媳妇也是寡妇……啧,这事儿说起来就别扭。” 何雨柱笑出声:“咱家专跟寡妇过不去?我要是没娶于莉,是不是也得找个寡妇?” 见何大清抬手,赶紧往前倾了倾身子躲过去。 何大清望着前方拐角处忽明忽暗的路灯,忽然开口道:“人老了,想通了。同辈就剩你小叔叔、堂伯关于山……人啊,到老了就念那点血脉情分。” “等等,”何雨柱捏停自行车,“我堂伯咋姓关啊?不该姓何吗?” 何大清咳了两声:“你大爷爷入赘老关家,随了姓……咋,有毛病?” 何雨柱笑趴在车把上:“没毛病!以后见了面,我得叫他堂大爷,还是关大爷?” “笑你大爷!”何大清嘴角翘了翘,眼里却没什么火气,“赶紧骑,见了你小叔叔规矩点,别跟在大院似的没个正形。” 两人踩着暮色到了正阳门小酒馆,玻璃门檐下的布幌子被风吹得晃了晃。 何大清推开门,木板地发出“吱呀”声,一眼就看见蔡全无在柜台前打算盘,蓝布围裙上还沾着块油迹。他喉咙动了动,喊了声:“全无。” 蔡全无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算盘上,抬头时眼睛猛地亮起来:“哥?真的是你?” 他绕过柜台时太急,膝盖撞在桌角上,却顾不上疼,两步跨过来,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何大清的手腕,“你咋来了?咋不提前捎个信?”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喜意。 何大清被他握得手腕发紧,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目光扫过屋里几张八仙桌,落在一个弯腰给客人添酒的女人身上。 她身姿纤细,蓝布围裙下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乌黑的头发顺滑地贴在耳后,眉眼弯弯满是笑意,皮肤白皙透亮。 尽管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却显得格外利落,尽显漂亮少妇的风姿。 蔡全无转头冲柜台方向喊:“慧珍,这是我哥何大清,我跟你提过的!” 徐慧珍轻轻直起身子,蓝布围裙随动作摆动,擦着手走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笑:“大哥来了?快坐,我去倒杯热水。” 何大清看着她走近,见她一双眼睛清亮有神,笑起来时酒窝浅浅的,比大院里那些咋咋呼呼的婆娘耐看多了。 他没留神脚下,被门槛绊得往前踉跄半步,眼睛却还盯着人家看。 “老爷子!”何雨柱在背后轻轻喊了声,见何大清没反应,又往他后腰上掐了一把。 何大清猛地回过神,发现徐慧珍正伸手扶着他胳膊,脸腾地红了,赶紧往后退了退。 手忙脚乱地从布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韭菜鸡蛋馅的包子,还带着点夏天的余温:“咳,弟妹……这是我亲手做的包子,你们尝尝。” 蔡全无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油纸包:“哥的手艺可是一绝!慧珍,你快尝尝。” 徐慧珍捏起个包子咬了一口,面皮松软,馅料鲜香,韭菜的清香混着鸡蛋的油润,热乎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淌:“大哥这手艺真没得说,比街口国营食堂的还好吃。” 何大清耳尖还红着,却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自家做的,料足。” 他瞥了眼何雨柱,见何雨柱正憋着笑往窗外看,又咳嗽两声,假装去看墙上的价目表,手指却不自觉地在裤腿上蹭了蹭。 蔡全无搓着手,像是有满肚子话要说,却又不知从哪儿开口,最后只憋出一句:“哥,你坐,咱哥俩好好聊聊……” 何大清嗯了声,正要往椅子上坐。 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响起:“慧珍,吃什么好东西呢,这么香?”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美艳少妇款步进了门。 她卷发上别着枚珍珠发卡,细高跟踩在青砖地上“哒哒”作响,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眼角眉梢都染着三分笑意。 腰间掐得极细,旗袍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得人眼热。 第48章 初遇陈雪茹 徐慧珍见状忙起身招呼:“雪茹,你来得巧,尝尝何大哥做的韭菜鸡蛋包子。” 说着递过去一个油纸包。被唤作雪茹的美艳少妇捏着包子咬了一口,眼尾立刻弯成勾人的月牙:“哟,这手艺真绝了!何大哥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指尖捏着旗袍下摆轻轻坐下,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娇声道:“早知道有这口福,我该早些来的。” 何大清的目光黏在对方旗袍胸前的盘花扣上,只见那几枚扣子被撑得变了形,缎面下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蔡全无默默给雪茹添茶,袖口擦过桌面带起细灰,他低头用袖口来回蹭了两下,余光瞥见何大清的模样,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自家老哥这直勾勾的眼神,跟见了白菜的野猪似的,拱得前襟都快贴到桌面了。 他在心里直嘬牙花子,又不好当场让老哥下不来台,只能把茶盏往雪茹手边推了推,低头数起了桌角的木纹。 何雨柱坐在桌边端着茶碗,眼皮子往那边儿一撩,手指头悄悄戳了戳老爷子的后腰,冷不丁挨了记佯装凶狠的瞪眼,茶碗里的水晃出个小涟漪。 陈雪茹半侧身子斜倚椅背,眼尾那抹胭脂红扫过何雨柱壮实的肩膀,那小子挽着袖口露出的胳膊肘子,瞧着比门框还粗实几分。 忽然她舔了舔嘴唇,端起茶盏假装喝茶,眼神却从杯沿儿上溜过去,直勾勾勾住何雨柱手腕上的青筋:“慧珍,这小哥儿哪儿来的?壮得跟头牛似的,干啥营生呀?” 尾音拖得老长,指尖在桌沿绕出个圆弧,笑得眼尾都弯成了钩子。 陈雪茹话刚落地,何大清就忙不迭地往前凑了凑。 没等徐慧珍开口就抢着搭腔:“雪茹妹妹,这是我家小子雨柱!外号叫傻柱,在红星轧钢厂后厨掌勺呢,做饭那叫一个地道!” 他说得唾沫星子直飞,眼角还偷偷往陈雪茹胸前瞟了一眼。 何雨柱正端着茶碗往嘴里送,冷不丁看见老爷子那滑稽的模样,一口茶全喷在桌角,咳得直捶胸口。 蔡全无默默抬手扶住额头,指缝间漏出半张脸,耳尖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徐慧珍拿帕子掩着嘴“噗嗤”笑出声,眼尾扫了何大清一眼,见场面有点僵,忙从桌上抓起茉莉花茶壶。 往陈雪茹杯里添了大半杯茶:“这位是何大哥家的雨柱,我也是头回见呢……你尝尝这茶,新晒的茉莉花瓣,香着呢!” 茶水流进杯里晃出细碎涟漪,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杯沿,冲何雨柱递了个眼色,算是打圆场。 陈雪茹一听“雨柱”这名字,眼尾笑得更弯了,涂着丹蔻的指尖绕着茶杯转了两圈,故意拖长声音:“既然是何大哥——” 特意把“大哥”二字咬得黏糊糊的,“家的后生,那你该喊我一声雪茹‘姨’才对呀。听说你做菜手艺拔尖儿?赶明儿得空儿,去我那儿露两手呗?” 说着拿帕子掩着嘴轻笑,眼波直往何雨柱壮实的胳膊上飘,腕间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润的光。 何雨柱盯着这妖娆妩媚的女人,嘴角一咧露出白牙:“雪茹姨?别介!我都二十四了,真要喊这么一声,不得把您喊老十岁?” 他大大咧咧往椅背上一靠,挽起的袖口又往上滑了滑,露出小臂上鼓囊囊的肌肉:“咱各论各的!您叫我柱子、傻柱随您高兴,我就喊您一声雪茹姐。您看这称呼,多顺溜!” 陈雪茹“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茶碗边沿:“你这小子,嘴还挺甜……行,听你的,各论各的!” 说罢端起茶盏抿了口,眼尾却仍黏在何雨柱身上,像块化不开的糖浆。 陈雪茹指尖摩挲着茶碗边沿,眼波仍黏在何雨柱身上,忽然皱了下眉头:“柱子,你倒是给句准话呀,啥时候去姐家做饭?” 又叹气道,“现在市面上连颗鸡蛋都难淘换,你们当大厨的肯定有门路,赶明儿帮我弄两只活鸡、几只鸭子呗?事儿办成了,姐亏待不了你。” 说着往椅背上一靠,旗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何雨柱盯着陈雪茹涂着丹蔻的指尖在茶碗边打转,目光忍不住落在她敞着的旗袍领口上,那截雪白的脖颈晃得他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女人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劲儿,看得他喉咙发紧。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袖口又挽高两寸,露出小臂上的腱子肉:“行啊雪茹姐,事儿包我身上!不过这鸡鸭……咋送您府上?” 陈雪茹眼尾一挑,侧身往窗外指了指斜对门那面杏黄旗,旗子上“瑞蚨祥丝绸庄”几个字被风吹得直晃:“傻柱你瞧,那就是我的店! 赶明儿你往店里送就行了,我保准在柜台后头候着你。” 陈雪茹从旗袍兜里摸出块水果糖,指尖捏着糖纸“簌簌”转了两圈,忽然往何雨柱手里一塞。 何雨柱接糖时故意在她手背上轻捏了一把,触感嫩滑得像刚出锅的水豆腐。 陈雪茹“哎呀”一声缩手,眼尾斜斜往上挑,涂着胭脂的脸颊飞起抹红晕:“讨厌!” 说是嗔怪,嘴角却翘得老高,指尖戳了戳他胳膊肘子,腕间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细润的光。 何大清抬眼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挨着“九”字,窗外的暮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忙拍着大腿站起来:“哎哟,柱子,都快晚上九点啦!” 转头冲自家兄弟蔡全无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全无,要不咱去堂哥那儿串串门?我都好些年没见过这‘九门提督’了。” 蔡全无慢悠悠站起身,抬手整了整中山装领口:“成,我去拿两瓶泸州老窖,于山大哥就好这口。” 何雨柱抹了把嘴站起来,冲陈雪茹咧嘴一笑,露出白牙:“雪茹姐,我先跟老爷子办点事儿,改日再给您送鸡鸭去啊!” 陈雪茹倚在椅背上轻笑,指尖卷着帕子角晃了晃:“赶紧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事儿别忘了就行。” 第49章 三兄弟会面 何雨柱单手把糖纸揉得簌簌响,另一只手随意抹了把嘴,冲陈雪茹晃了晃糖块:“雪茹姐这糖我收着了,过几天保准给您送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他故意拖长语调,胳膊肘子往桌面一撑,小臂肌肉绷得瓷实,“顺便再尝尝我新学的文思豆腐?刀刃能把豆腐切成头发丝儿,焯水时能在汤里飘成菊花瓣。 到时候您拿细瓷碗盛着,光看那豆腐丝在清汤里打旋儿,就跟看年画儿里的流苏穗子似的。” 陈雪茹指尖绕着帕子角转了两圈,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哟,听着比戏文里的绝活还稀罕。” 她身子往前倾了倾,旗袍盘扣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明儿我就把细瓷碗擦得锃亮,要是切得比我缝的盘扣还细”。 忽然压低声音,尾音裹着蜜似的黏在他耳尖,一缕玫瑰香混着脂粉气随呼吸扑来,“姐给你绣块新帕子。” 何雨柱望着陈雪茹的娇颜,心中泛起涟漪,嘴角一咧:“咱一言为定。” 蔡全无将三轮车停到小酒馆门口,车把上的铜铃铛被夜风吹得轻响。 何大清望着墙上的挂钟,时针已过九点,忙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他冲徐慧珍和陈雪茹拱了拱手,又扭头催促蔡全无:“全无,咱们走吧。” 何雨柱冲陈雪茹晃了晃拳头,唇角还沾着未褪的笑意:“雪茹姐,改日再唠。” 说罢转身跨出门槛,帆布胶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单脚点地等着何大清上车。 何大清拍了拍蔡全无的三轮车车厢,乐呵呵地说:“我坐全无的车,得劲!” 说完扶着车帮爬进车厢,一屁股坐在沾着土灰的底板上,屁股底下的木板被压得“吱呀”响。 何雨柱叮铃哐啷晃了晃车铃,扭头冲陈雪茹喊:“雪茹姐,回头见!” 说完一蹬脚蹬子,二八杠“哗啦啦”碾过青石板路。 蔡全无骑上三轮车踩起脚蹬,车轮子压过地上的落叶,“沙沙”直响。 何大清坐在车厢里晃着腿直乐呵,陈雪茹的笑声远远飘过来,跟远处的狗叫声混在一起,在夏天的风里飘啊飘。 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草场胡同。关于山正跟邻居蹲在墙根下棋呢,看见他们过来,眼睛立马亮了,拍着大腿站起来直乐:“哎哟,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他眯着眼打量何雨柱,伸手戳了戳他肩膀,“这是柱子吧?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头回见他的时候,还在怀里抱着呢,这会儿都成大小伙子了!” 说着话,关于山忽然扭头瞪向何大清,手指头点着他鼻子数落:“你个老东西,当年跟着个寡妇跑去保城,这一晃多少年了?连封信都不往回捎,大伙儿还以为你喂狼了呢!” 何大清缩着脖子嘿嘿笑,拿袖口抹了把鼻尖。 何雨柱盯着何大清、关于山、蔡全无三人,越看越忍不住——三人都留着短寸头,宽脸盘,笑起来眼角皱成一堆核桃纹,连耸肩的动作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憋得肩膀直抖,终于“噗嗤”笑出声:“我说你们老哥仨,是不是共用一张脸啊?站一块儿跟三胞胎似的!” 关于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重重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下巴都跟着抖个不停:“这小子嘴咋这么损呢!” 蔡全无抿着嘴,肩膀微微发颤,低头用袖口蹭了蹭鼻尖的笑意。 何大清瞪了何雨柱一眼,故意板起脸:“小兔崽子,咋跟长辈说话呢!” 可嘴角也止不住往上翘,伸手想拍他的后脑勺,半道却又改成了捋了捋他衣领。 关于山热情地把众人往屋里让,路过蔡全无身边时,一眼瞅见他手里的两瓶泸州老窖,眼睛登时亮起来,伸手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还是全无懂事!知道我好这口!” 他扭头冲何大清挤挤眼,指了指厨房,“灶台上有现成的花生米,你当年炒的那味儿我惦记多少年了,今儿必须露一手!咱哥仨好好地喝两盅。”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马往前凑了两步,抬手拍了拍胸脯:“大爷,炒花生米这事儿我在行啊!您老哥仨多少年没见了,赶紧坐一块儿唠唠嗑,厨房交给我!” 说着就撸起袖子往厨房钻,路过八仙桌时顺手抄起桌上的搪瓷盆,嘴角还挂着笑:“今儿让你们尝尝我改良版的盐焗花生,保准比我家老爷子炒的还香!” 关于山被逗得直乐,拽着何大清往太师椅上按,蔡全无默默搬来马扎放在桌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刚开口聊了两句当年的趣事。 厨房里就飘来“噼里啪啦”的油炸声,混着咸香的花生味,把夏日的燥热都熏得淡了几分。 何雨柱端着油汪汪的花生米上桌时,搪瓷盆还冒着热气。 关于山伸手捻了颗扔进嘴里,腮帮子还没嚼两下就喊起来:“哎哟!这味儿绝了!比你爹当年炒的还酥脆,香,太香了!” 蔡全无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马扎往前挪了挪,眼神直勾勾盯着盆里的花生。 何大清探着脖子瞥了眼,故意哼了一声:“少油少盐的,能好吃到哪儿去?” 话虽这么说,却趁人不注意时,迅速往自己酒盅边扒拉了一小堆。 等众人聊得热乎时,他又偷偷捻了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忽然伸手拍儿子肩膀:“咸淡倒是刚好……就是火候差了点……” 关于山瞅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笑得差点呛着:“你这家伙嘴上嫌弃,吃得比谁都欢呢!” 蔡全无低头憋着笑,用袖口掩着嘴抿了口酒。 何雨柱斜倚在八仙桌边,冲坐在太师椅上的何大清扬声说道:“老爷子,您要觉得差火候,明儿我再炒三斤,您老搬个马扎坐厨房门口盯着,保准让您挑不出半粒糊花生!” 何雨柱瞅着关于山屋里摆的老物件直咋舌,指着博古架上的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和鸡缸杯说:“大爷,您这屋里的老物件可真不少啊。” 第50章 傻柱学古董鉴赏 何雨柱盯着关于山屋里的老物件直惊叹,指着博古架上的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和鸡缸杯说:“大爷,您这摆的东西看着真讲究。” 关于山往竹椅上一靠,吧嗒着旱烟笑出满脸褶子。 他用指节轻敲博古架玻璃,慢悠悠开口:“讲究啥?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老摆件。” “你看这青花罐,上面鬼谷子乘车驭马的纹路是元代画工。” 他浑浊的目光落在瓶身上,“釉色里像沉着几百年的日月,摸着都透着股子年月的分量。” “还有这鸡缸杯,是成化年间的。”他指了指杯身,“胎质比宣纸还透,公鸡护雏的纹样看着普通,实则藏着古人的仁心。老辈人做物件,总爱把道理嵌在纹路里。” 何雨柱伸手摸了摸青花罐上的纹路,嘀咕着:“这要搁以前……”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瞪了一眼,他忙挠头改口:“咳,我是说这画工真好,比粮票上的花纹还细!” 关于山突然坐直身子,把烟锅往桌上一磕,眼里亮起来:“细?这可不只是细!” “你看这青料晕染的层次感,像不像老辈人说的‘墨分五色’?古人烧瓷讲究‘天工人力’,土要陈腐三年,釉要研磨百遍。” 他指了指青花罐,“一个罐子从揉泥到出窑,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道道都是功夫。” “这些物件不是死的,是带着朝代的火气、匠人的魂儿。” 他忽然放软声音,指尖摩挲着杯沿,“纹路里嵌着老辈人的心思,釉色还凝着几百年的光阴。” “如今世道变了,可老祖宗的东西不能断在咱们手里。” 他望着博古架,语气郑重,“你看这鸡啄米、蝶穿花的纹样,哪一笔不是咱民族的根?” 蔡全无在旁边默默给茶缸续上水,窗外蝉鸣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声。 何雨柱盯着博古架上的字画卷轴,又扭头瞅瞅青花罐,忽然搓着手问:“大爷,您说这罐子上的山水,和画上的山水是一样的不? 我前些日子在委托商店看见一张画,那墨点子晕得像云彩似的,是不是也能算古董?” 关于山吧嗒着烟笑出泪花儿:“委托商店里的老画大多是真迹,人家有专门的鉴定师。你瞅见那画墨点子能晕出云气感,保不准真是老辈人留下的东西。” 他放下烟袋,指着墙上泛黄的《松溪论画图》说:“就像这幅画,里头藏着‘高远、深远、平远’三法,比西洋人玩透视早了五百年呢。” 何雨柱干脆蹲到竹椅旁,鼻尖快贴上青花罐:“大爷,您说这釉色咋就蓝得跟天似的?我瞅着这些老物件越看越有意思,能教我咋分辨好坏不?” 关于山一拍大腿:“想学鉴赏?明天带包高粱饴来,大爷教你认青料、看胎质!” 他轻叹了口气,“这年头年轻人都往文化宫、溜冰场跑,愿意听我这老古董唠嗑的没几个。我那混小子非要跟婆娘去沪市,临走留下一句‘学这个有啥用’。” 他顿了顿,又笑起来,“你愿学就好,明天起咱定个规矩:你带两碟下酒菜,大爷教你辨瓷、识画、闻墨香!” 何雨柱噌地站起来,袖口带得茶缸子晃了晃,差点翻倒。他拍着胸脯说:“得嘞!明天准保给您捎酱牛肉来!再露一手葱爆羊肉,准比国营食堂炒得香!” 关于山听了,笑得烟袋锅直颤:“你这小子吹牛皮不打草稿!现在这年月,别说酱牛肉,半两荤油都金贵得跟金子似的。” “哎您别小瞧傻柱!”何大清在旁边嚼着花生米接话,眼角斜睨着关于山。 “咱爷俩在厨房混了几十年,四九城各大饭庄子里,哪个灶头上没他师伯师叔?就说前门楼子‘会仙居’的刘师傅,昨天还捎话来,说给柱子留着半拉猪板油呢!”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您别替我吹乎!不过要说门路……” 他瞥了眼何大清,见老爷子翘着腿装模作样吃花生,故意提高嗓门,“咱师伯在西城清真馆当大师傅! 人家馆子有上头照应,能从草原直接进牛羊肉!不用票,给钱就能拿货。职工还能少量买些拿回家!前儿我瞅见师伯往家搬整只的羊腿,那肉叫一个新鲜!” 何大清忽然咳嗽一声,烟袋锅子不轻不重敲在桌沿上:“别听这混小子瞎咧咧!陈老哥那人稳当,顶多能弄点牧民自己腌的肉干。” “哎爸您别藏着掖着!”何雨柱凑过去,“陈师伯说的‘肉干’,指定就是整块的羊腿肉!” “所以才说有门路嘛!”何雨柱一拍大腿,“陈师伯那人好说话的很。您就等着,等我跟他套套近乎,弄个几斤牛羊肉回来,给您做道清真手抓肉!不过……” 他瞅着何大清嘿嘿笑,“得劳您出面,陪陈师伯喝两盅!”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却把烟袋锅子往四方桌上磕得山响:“小兔崽子,真要惹出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关于山笑着摇头,烟锅子轻磕竹椅沿:“行,我就等着尝你这大厨的手艺!不过丑话说前头,要真弄不来……” “放心!”何雨柱一拍大腿,震得八仙桌上的茶碗直晃,“要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傻柱’这外号算白叫了!您瞅着,准保让您啃上酱牛肉,喝上热乎的羊肉汤!” 窗外槐树叶沙沙响,何大清看着儿子胸脯拍得山响,嘴角翘了翘,又故意哼了声:“吹牛皮不打草稿!真要砸了锅,看你拿啥交代!” 蔡全无在旁添水时轻咳一声,窗外槐树叶扑棱棱落进窗台。 关于山望着满架器物,忽然从博古架最底层抽出一本油布包着的《格古要论》,塞到何雨柱怀里:“先把‘辨古’篇读熟,过几天考你‘柴窑无完器’是啥道理!” 时候不早了,三人起身告辞,何雨柱抱着书走出门。 关于山望着他的背影慢悠悠吧嗒起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间,轻轻说了句:“老辈人留下的东西,可不能断在咱手里啊……” 第51章 许大茂赔钱,何雨柱喝虎鞭酒 夜里十一点多,何雨柱和何大清慢悠悠晃进四合院时,正看见刘光天往公共厕所溜达。 小伙子双手插兜,裤带系得松松垮垮,瞧见两人立刻晃着肩膀凑上来:“大清伯,柱哥,你们回来啦!” 何大清脚步轻快,抬手拍了下刘光天后背:“臭小子,大晚上不睡觉,晃悠啥呢?” 刘光天嘿嘿一笑,往厕所方向努努嘴:“这不正打算解个手嘛,巧了碰见你们。柱哥,今儿院里大会那叫一个热闹,许大茂又栽跟头啦!” 何雨柱靠墙一倚,摸出烟盒抛给刘光天一根:“哟,是嘛,详细讲讲。” 刘光天夹着烟晃了晃,压低声音说:“还不是棒梗那事儿!许大茂被泼了满身粪水,贾张氏非说许大茂非礼她,易中海偏帮贾家,三大爷收了贾张氏一块钱,硬判许大茂赔六块!” 他忍不住笑出声,“最逗的是贾张氏当场把一块钱塞给三大爷,许大茂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三大爷攥着钱直嘟囔‘该背地里给的’,那场面跟唱大戏似的!” 何雨柱听得直乐呵,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死对头许大茂倒霉,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刘光天瞅见他笑出的后槽牙,索性凑得更近:“柱哥你是没看见,许大茂哭丧着脸,忍着委屈赔钱的样子……” 刘光天又撇撇嘴接着说:“我爹那二大爷当得才叫没脾气,易中海说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话没到尾,何大清忽然用脚尖踢了踢他鞋跟,冲厕所门口抬了抬下巴。 刘光天转头一瞅,只见他爹刘海中抱着膀子站在阴影里,手里的烟袋锅明明灭灭。 “爸……您啥时候来的?”刘光天这“哄堂大孝”的“大孝子”脖子一梗,声音立刻弱了半截。 刘海中哼了声,上前两步敲了敲烟袋锅:“听说你挺会给你爹‘扬名’?” 刘光天干笑两声,往何雨柱身边蹭了蹭:“我就随便说说……柱哥您看这事儿——”没等说完,撒丫子就往院门跑。 刘海中扬起烟袋要追,被何雨柱伸手拦住:“二大爷,跟孩子置啥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明儿还得上班呢。” 刘海中瞪着刘光天的背影骂了句“小兔崽子,回去我饶不了他”。 转头对何大清笑道:“老哥哥回来就好,往后院里少不得劳烦你帮衬。”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三人在路灯下慢悠悠往院里走,墙根的蟋蟀叫得此起彼伏。 何雨柱轻手轻脚推开屋门时,墙根的挂钟正“当当”敲了十二下。 于莉裹着薄被翻了个身,眯缝着眼从蚊帐里探出头:“柱子?咋才回来……手里拿的啥书?” “吵醒你了?”何雨柱赶紧放轻动作,把书往五斗柜上一搁,弯腰脱鞋时咧嘴笑了。 “这是我大伯关于山给的《格古要论》,说往后教我认古董。你看这书皮,比咱屋的板柜年头还久。” 于莉揉着眼睛坐起来,借着窗缝漏进的月光瞅了瞅:“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啥……古董这玩意儿,不是有钱人玩的吗?你天天在厨房抡炒勺,能学明白?” “咋学不明白?”何雨柱脱了褂子搭在椅背上,伸手替媳妇掖了掖被角,“我大伯说,这行讲究‘眼毒心细’,跟做菜一个理儿。 就像看那五花肉,肥瘦分层清楚的才是好货;这古董呢,纹路、包浆跟人的精气神儿似的,得细琢磨。” 于莉被他逗得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书脊:“行,那你先琢磨琢磨这书咋看,明儿早起别误了去食堂上班。” 何雨柱盯着灯光下媳妇娇艳欲滴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蹲下身用指节敲了敲床脚的青砖:“看书这事不着急,咱们先办正事儿。” 于莉支起胳膊肘瞅着他扒拉床底下的地砖,只见男人指尖抠进砖缝用力一撬,整块青砖竟“咔嗒”一声翻了起来,露出个巴掌宽、半掌深的暗格。 里头铺着层旧报纸,横七竖八躺着三个油布裹着的小瓶子,几根金条压着数叠纸币。 “哟,还有这机关呢!”于莉裹着被子往前挪了挪,眼睛瞪得溜圆。 何雨柱捏着瓶子在手里晃了晃,瓶塞子上还沾着点陈年泥灰,一脸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招儿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以前卸床板换榫头,瞅见砖缝松动,顺手就抠出个暗格。” 于莉伸手戳了戳他后腰,指尖带着刚睡醒的软乎劲儿:“就你鬼点子多,行了吧。” 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上次藏钱,想了半天,绞尽脑汁,最后塞进米缸,顿时掐了把男人胳膊:“好你个何雨柱,早有这好地儿也不吭声!” 何雨柱被掐得直咧嘴,反手握住媳妇的手往怀里带:“那钱不是让你收着的嘛,给了你,就是你的私房钱,你随便花!” 于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忽然鼻尖一酸,仰头瞅着他泛红的耳尖轻声说:“柱子你真好……” 话没说完又抿了抿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腕子,“不过这钱我不瞎花,都攒着……” 她声音越来越轻,脸颊漫上薄红,“将来咱们有了孩子,得给娃置新衣裳、买零食、买玩具……” 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弯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胡茬蹭得她发痒。 窗外的蛐蛐儿叫得正欢,白炽灯昏黄的光晕里,男人的影子正慢慢覆上女人的肩。 于莉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小瓶子,闻到男人嘴里的酒气:“你刚才偷喝啥了?一股子药味。” 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两下,瓶塞“啵”地一声弹开,露出棕红色的液体:“老爷子给的……虎鞭酒!” “虎鞭酒?”于莉挑眉重复了一遍,手指猛地戳向男人胸口:“好啊,你居然还藏着这玩意儿……”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何雨柱突然把瓶子往五斗柜上一放,他伸手就去捞媳妇散在肩头的头发,掌心暖烘烘的。 “急啥……”于莉往后躲了躲,后腰抵上冰凉的床栏,却被何雨柱用膝盖轻轻分开了腿。 男人的鼻尖蹭过她耳垂,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把鬓角的碎发都熏得潮湿:“老爷子说这酒……喝完得趁热打铁。” 话音未落,床头木架上的搪瓷缸突然晃了晃,光影在墙上投出两片交叠的影子…… 第52章 夜探黑市 云雨后,于莉慵懒地瘫在枕头上,双颊泛红得像熟透的桃子,鬓角的碎发粘成湿漉漉的小卷,歪在汗湿的额角。 她望着何雨柱在床边摸索穿裤子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目光柔软而温热。 何雨柱虎背熊腰,宽肩将旧褂子撑得笔挺,腰背线条紧实有力,透着常年在厨房抡炒勺练出的壮实。 “我出去一趟。”何雨柱套上褂子,声音有点哑。他系纽扣时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于莉,眼神软乎乎的,满是怜惜。 月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头发乱乱的贴在额角,他喉结动了动,这婆娘咋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于莉撑着胳膊肘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露出半截细白的胳膊:“深更半夜的……干啥去?” 她指尖揪着床单上的线头,忽然想起刚才床板晃动时,男人下巴上的胡茬蹭得她锁骨发疼。 何雨柱系好皮带,弯腰从床底摸出那双磨得发白的解放鞋:“你惦记请大姐吃饭的事儿,黑市该开市了,我去淘换点好东西。” 他忽然直起身子,探身凑近床边,在于莉泛红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胡茬蹭得她痒痒的直缩脖子。 于莉心里一暖,想起大姐因不能生育在婆家受尽冷眼,连口热乎饭都难吃到。 她咬了咬嘴唇,伸手从五斗柜抽屉里摸出个蓝布包:“带二十块钱去,买些好料……”话未说完,手腕突然被何雨柱攥住。 “用不着。”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里头厚厚一沓钞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这还有不少呢。” 于莉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就会充阔气……” 话音未落,忽然被何雨柱捞过去亲了亲额头。他身上还带着虎鞭酒的味道,混着汗气,烫得她后颈发麻。 “在家等着我。”何雨柱替她掖好被子,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天亮前准保回来,给你带热乎的油饼。” 说完转身拉开屋门,夜风吹进来,卷着胡同里的夜来香味道扑了满脸。 于莉趴在窗边看他走远,只见那道宽厚的背影拐过影壁,鞋底踢到路边一块碎石,“当啷”声惊得墙根的野猫“嗷”地蹿上房顶。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忽然想起男人刚才压在耳边说的话:“媳妇你真好,我要让你一辈子幸福。”心里甜滋滋的。 床头的挂钟敲了两下,于莉缩回被窝里,闻着枕头上残留的烟味和酒气,忽然觉得浑身都软乎乎的。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里,于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瞥见五斗柜暗格里露出一角油布,正是剩下的虎鞭酒。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瓶塞,忽然红了脸,想起喝完酒以后,何雨柱眼里烧得正旺的火。 “傻柱子……”她对着黑暗嘟囔了一句,蜷缩进带着体温的被窝里,嘴角挂着丝满足的笑。 告别于莉后,何雨柱扣了顶泛黄的草帽,将一条灰扑扑的毛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半眯的眼睛。 他双手各拎着一个盖着旧报纸的大竹篮子,里头的鸡蛋鸭蛋堆得冒尖,青白蛋壳在报纸底下碰得簌簌响,肩膀上的粗布大包里,新收的花生晃荡着发出细碎的哗啦声。 他大步流星往黑市走,鞋底蹭着石板路沙沙响,心里盘算着收成。 神秘空间里的花生长得旺,撒下20斤种子,竟收了160多斤,刨去留着当种子的100斤,剩下60多斤正好能拿出来换点紧俏货。 到了黑市,他选了块空地支起篮子,蹲下身时竹篮磕在石板上,惊得旁边摊位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 他直起腰亮开嗓子吆喝:“新鲜鸡蛋鸭蛋嘞!八毛一个,买十送一!” 话音刚落,立马有个系花围裙的婆娘凑过来:“兄弟,头回见你摆摊啊?” 何雨柱闷声应着“头回”,低头快手数鸡蛋。 又有个胸脯鼓鼓囊囊的漂亮姑娘怯生生开口:“买十送一作数不?” 何雨柱抬眼一瞅,手里的鸡蛋多往布兜里塞了个,咧嘴一笑,小声说道:“妹子长得好看,多送你一个!” 姑娘红着脸捏紧布兜道谢,他盯着人家转身时晃动的辫梢,喉结滚了滚,又低头给下一个主顾数蛋。 不到半炷香工夫,两篮子蛋卖得精光,几个婆娘攥着空布兜追问:“过两天还来不?” 他边收拾竹篮边摇头:“不定,得看货够不够。”心里却默默盘算,下次得换个地界儿摆摊。 卖完蛋,他解开肩上的粗布包,露出里头饱满的花生。 家禽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他蹲下身拨弄竹笼里的童子鸡,冲卖鸡老汉扬了扬下巴:“大叔,您这鸡崽换花生咋算?”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用30斤花生换了15只童子鸡,又添10斤花生换了两对兔子。 他把鸡崽们分装在两个空篮子里,用绳头扎紧篮口,又把兔笼挎在胳膊上,转头往黑市深处走去。 何雨柱抱着竹笼往街角老槐树走时,一个麻脸男人穿蓝卡其布衫凑上来,压低声音问:“兄弟,要票不?我有粮票布票。” 何雨柱停步掀开粗布包一角,露出里头剩下的20多斤花生:“我用花生米换,怎么样。” 麻脸男人立刻从中山装内袋掏出油纸包展开,里头码着10斤面粉票、3斤糖票、2尺布票和5张酒票、4张肉票,指尖在票面上敲了敲:“花生全给我,这些都归你。” 何雨柱没多言语,直接解开布包将花生倒进麻袋,抓起票据快速叠好,塞进内衣兜贴肉的位置,又用手掌按了按确认牢固。 麻脸男人扛起麻袋,腮帮上的麻点抖了抖,冲他含糊说了句“兄弟畅快人,下回带货还找你”,便转身隐入胡同拐角。 天空泛起鱼肚白,何雨柱见天色不早,忽然想起给于莉带油饼的承诺。 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竹篮里的童子鸡、兔子悉数收入神秘空间,只留下一只小公鸡拎在手里,随后快步朝早点摊走去。 第53章 傻柱早起买油饼,秦淮茹院里擦肩 何雨柱晃悠到早点铺,买了10张油饼,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 本想顺带打点豆浆回去,可瞅见别人都拎着暖壶或搪瓷杯,想起这个年代压根没有塑料杯,只能作罢。 他掂了掂油纸包,心想来回跑两趟麻烦,家里还有大米,熬锅白粥凑合一顿也行。 左手提着刚从黑市淘来的小公鸡,爪子还捆着草绳呢,右边拎着油饼,何雨柱踩着石板路往四合院赶。 快到院门口时突然一拍脑门,瞧这记性,于莉现在和自己住一块了,家里要是平白多出鸡鸭蛋,她要是问起来可没法解释。 他躲在街角,仔细查看,四下无人,从神秘空间取出之前装花生的布袋。 先放了几十个鲜鸡蛋进去,又捞了十几个腌制好的咸鸭蛋放进去。 神秘空间里十天相当于外头一天,这批鸭蛋泡了二十多个“空间日”,早该出油了。布袋口系好,这才放心往四合院走。 刚进院门,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墙根鼓捣番茄架。 阎埠贵戴着副老花镜,正低头打理番茄架呢,一抬眼瞅见何雨柱两只手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老花镜惊得差点滑到鼻尖上:“哟,柱子,这是逛黑市去了?买这么多东西!” “哎哎哎,三大爷您可别瞎编排!”何雨柱赶紧赔笑,手上东西往地上一放,“这都是我师兄弟送的。” 阎埠贵嘴上应着“好好好”,小眼睛却滴溜溜打转。 两人都心知肚明,何雨柱手上这东西肯定是刚从黑市来的,只是谁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何雨柱趁热打铁,往老爷子身边凑了凑:“这不,我媳妇说想请娘家大姐吃饭,您这儿有没有多余的肉票?两个鸡蛋换一两肉票,保证不叫您吃亏。” “我拿四两肉票跟你换,够意思吧?”阎埠贵搓了搓手指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干瘦的嘴角往下撇,“不过你得饶我一个蛋。” 何雨柱装模作样地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就谢谢您了。” 阎埠贵转身回屋取了肉票,还捎带拎了个搪瓷盆。 鸡蛋往盆里放时,他逐个对着太阳照,边照边嘀咕:“这蛋哪儿弄的?瞅着比副食商店的鲜亮多了。” “嗨,今儿遇着个傻狍子,”何雨柱故意压低声音,“黑市价八毛一个,买十送一,我这可是捡着便宜了呢!” 说完一拍嘴,“哎哟三大爷,这话您当没听见啊!” “没听见没听见!”阎埠贵忙不迭点头,心里却直后悔。 早知道就该去黑市逛逛,买上二十个鸡蛋,哪怕按原价卖给一大爷和二大爷,还能白得两个赠送的鸡蛋! 对阎埠贵来说,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这波他可亏麻了。 何雨柱刚转身离开,三大妈杨瑞华就走了出来,和阎埠贵小声嘀咕:“这傻柱娶了媳妇也不知道省着点,买这么多东西充面子。” 阎埠贵点了点头,应声附和:“可不嘛,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哪有买这么多东西请亲戚吃饭的,太不会过日子了。” “爹,”刚准备去上厕所的阎解放揉着眼睛插话,“您算计了一辈子,咋没见比傻柱攒的家底多啊。” 阎埠贵抄起捆番茄的麻线就要抽阎解放,三大妈杨瑞华赶紧伸手拦住。 老阎家鸡飞狗跳的动静远远传来,何雨柱听见后只是摇摇头,压根没往心里去。 何雨柱拎着东西走进中院,一眼瞧见秦淮茹从屋里出来,眼神不自觉亮起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摆扎进黑色布裤里,胸前的布料被撑得高高隆起,浑圆的弧度在领口边缘若隐若现,随着步子轻轻晃出诱人的线条。 腰间束得极细,窄窄一道仿佛盈盈可握,与胸前的饱满形成鲜明对比,布裤松松垮垮坠在胯上,更衬得腰肢柔软如柳,臀线圆润挺翘。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抬手打招呼:“秦姐,出门啊?”声音比平时粗了些。 秦淮茹抬头看见他,手指绞着围裙带子,刚想说什么,就见何雨柱冲她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你真诱人,我想你了。” 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两人擦肩而过时,秦淮茹忽然侧身轻轻撞了下他胳膊,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情意,睫毛扑棱棱地颤,嘴角虽绷着,眼底却漫起一层亮晶晶的光,轻声说:“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不许瞎说……” 话虽这么说着,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指尖还悄悄蹭过他手背,让何雨柱喉咙发紧,差点没站稳。 等何雨柱进屋关上门,贾张氏才从墙角蹭过来,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何雨柱手里的布袋,压根没注意方才两人擦肩时的小动作。 努努嘴小声嘀咕:“你瞧那傻柱,花钱跟流水似的,也不知道照拂照拂老邻居,就知道自个儿家吃香的喝辣的。” 秦淮茹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又一阵后怕——方才和何雨柱眉目传情的那点小动作,幸亏婆婆光顾着盯着何雨柱手里拿的东西,没发现。 她轻轻拽了拽婆婆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央求:“您少说两句吧,柱子平时可没少帮帮衬咱家……” 贾张氏却不乐意了,眼皮一翻还要再说,秦淮茹赶紧转身往屋里走,假装没听见背后的絮絮叨叨。 何雨柱回到屋里时,于莉正揉着眼睛坐起身,准备下床洗漱。 瞥见他拎回来的东西,立马眼睛一亮,伸手扒拉了两下里面的物件,喜出望外地道:“哎呀柱子,咋买了这么多?” 话音刚落,于莉一眼瞅见他眼眶下的黑眼圈,眉头立马皱起来,抬手戳了戳他胳膊:“你昨晚没睡?这上班能撑得住吗?” 何雨柱随手将小公鸡放在桌子底下,把剩下的东西搁在四方桌上,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没事儿,顶多也就中午一两桌招待得忙乎一阵,完了我去食堂小仓库睡一觉,没事儿。” 第54章 秦淮茹和于莉的清晨 于莉心疼地望着何雨柱的黑眼圈,伸手轻摸他的脸:“看你累的,先去床上眯会儿,我来熬粥。” 何雨柱心里暖乎乎的,伸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拿头顶蹭了蹭她额头:“还是我媳妇疼我!” 刚躺下又扭头喊:“布包里有咸鸭蛋,拿来配粥!桌上十张油饼你收起来啊!” “知道啦,快睡吧。”于莉笑着应下,先弯腰将桌底的小公鸡抱起来。 草绳捆着的鸡爪在她臂弯里扑棱了两下,她轻拍鸡背哄了哄,把鸡放进墙角的竹笼里。 她又往石槽里添了把菜叶,这才转身回屋,从布袋里翻出油亮的咸鸭蛋。 于莉拿着咸鸭蛋往厨房走,听见何雨柱呼吸均匀,转头见他歪枕睡着,手搭床边透着孩子气。 自打两人结婚,在屋里做饭不便,何大清便在屋边搭了一个简易厨房:泥砖灶台支着铁锅,墙根码着蜂窝煤与劈柴,虽简陋却利落。 于莉撒米搅粥,火苗舔锅冒米香,她捞出芥菜丝切段,将油饼码进竹篾盘。金黄饼身叠着油纸,透着刚出锅的酥脆。 敲开咸鸭蛋,橙红油汁“滋”地渗在白瓷盘,香气漫开。 她不时望里屋,见他睡得安稳,嘴角轻扬。粥咕嘟冒泡,她关小火搅动,竹勺碰锅发出细碎响。 竹篾盘里的油饼被阳光镀上暖光,她想着等他醒来,热粥配咸蛋、芥菜丝,再掰块油饼泡进去,准能让他舒舒服服缓过乏来。 里屋鼾声轻微,何雨柱咂了咂嘴,似是梦见了油饼的香。 雨水洗漱完,甩着手上的水进了厨房:“嫂子我来帮你!” 于莉正往碗里盛粥,见状笑着指了指竹篾盘:“你呀,端碗热粥,再拿两张油饼和俩咸鸭蛋,给老爷子送过去。路上走慢点,粥刚出锅,别烫着。” “得嘞!”雨水脆生生应了,伸手去端碗,却被烫得一缩手:“哎哟,真烫啊!” 于莉赶紧从灶台边扯过块粗布,叠成小垫垫在碗底下:“傻丫头,先垫着布。” 雨水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捧起碗,又往饭盒里夹了两张油饼,挑了两个最鼓的咸鸭蛋放进去:“老爷子昨儿还念叨想吃油饼呢,这下保准合他心意。” “快去吧,”于莉笑着拍了拍她后背,“别在路上磨蹭,趁粥热乎赶紧送过去。” 雨水端着东西晃悠悠往何大清住处走,路过院子时,槐树叶子正沙沙往下落,有两片飘进饭盒里,她忙不迭用手拂掉:“这要是让爸看见,准得说我毛手毛脚。” 何大清正坐在门槛上抽烟,见雨水端着饭盒过来,眼睛一亮:“哎哟,这是啥好吃的?” “热乎粥、油饼、咸鸭蛋,”雨水把饭盒递过去,“我嫂子特意让我给您送的,说您胃不好,吃点热乎的养人。” 何大清掀开饭盒盖,油饼的香气“腾”地冒出来,咸鸭蛋的红油还在饭盒里晃悠。 他伸手捏了块油饼掰碎,泡进粥里,吸溜着喝了一口:“嗯,这粥熬得稠乎,比你哥熬的强多了。” 于莉轻轻推了推何雨柱的肩膀,柔声说:“柱子,早饭好了,起来吃饭吧。” 何雨柱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皮还直打架,嘟囔着:“你先吃完上班去,我再睡会儿……等下让雨水喊我起来就行,这丫头放暑假有的是时间。” 说完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拱了拱枕头。 于莉看着他头发翘得像鸡窝,眼下青黑浓重,心软得不行,伸手摸了摸他胡茬扎手的脸:“行,那我先吃,给你留着热粥和油饼在锅里。别睡过头了,还得去食堂上班呢。” 何雨柱含糊地应了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转身去厨房,见雨水正趴在桌上啃油饼,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不由得笑骂:“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等会儿你哥醒了,记得喊他吃饭,别由着他睡。” 雨水忙不迭点头,油饼渣掉在衣襟上:“知道啦嫂子,我等下就守在他床边,跟闹钟似的,准保错不了!” 于莉吃完早饭,抹了抹嘴对雨水说:“我先上班去了,你记得等会喊你哥吃饭。” 说着拿了两个咸鸭蛋,塞进帆布兜,想着午饭时和林晓梅一人分一个。 雨水瞅见,忙从门后推出自行车:“嫂子骑我的车去!反正我在家歇着,不用车。” 于莉笑着感谢:“那我借你的车啦,下班给你带桃酥回来。” 雨水眼睛一亮,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桃酥要带核桃仁儿的!” “好,依你。”于莉捏了捏雨水的脸,笑着说道。 于莉推着自行车经过水池,见秦淮茹正蹲在青石板上搓洗尿布,便笑着打招呼:“秦姐,洗衣服呢?” 秦淮茹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泡,嘴角扯出个笑:“是啊,孩子尿片堆成山了。” 目光扫过自行车把上的花布条,又落在她帆布兜里露出的咸鸭蛋,眼神微颤。 两人寒暄两句,于莉跨上车挥了挥手,车轮碾过院角的槐树叶,“沙沙”声里渐行渐远。秦淮茹望着她的背影,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同样是成家女人,人家有工作、有自行车骑,早餐能吃油饼配咸鸭蛋,自己却只能窝在院子里带孩子、做家务,喝照得见人影的棒子面粥。 昨儿贾张氏还唠叨着让她去跟何雨柱借粮票,说“傻柱向来心软”,听得她心里一阵发堵。 另一边,于莉脑海里不自觉浮现秦淮茹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皙、身段婀娜、胸脯饱满,哪怕穿着旧布衫也掩不住风情。 想起前几日二大妈在院里说“傻柱以前经常给秦淮茹送剩菜,有一回还送过二斤白面!”,她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来。 她跨上自行车,刚骑出院子,就碰见三大妈拎着菜篮子往里走。 三大妈瞅见她车筐里的帆布袋,眼神直往里头瞟:“哟,柱子媳妇这是带啥好吃的上班呢?” 于莉笑着扬了扬帆布兜:“三大妈好,没啥,带俩咸鸭蛋。” 第55章 茂哥的倒霉日 望着于莉骑车远去的背影,三大妈撇了撇嘴,抬手拍了拍菜篮子沿儿,冲正要出门上班的老伴阎埠贵说道:“你瞅瞅傻柱这新媳妇,上班还往兜里塞俩咸鸭蛋,专捡好的拿。”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点头说道:“要说傻柱也是,天不亮就拎回一堆油饼、半袋子鸡蛋、咸鸭蛋,还买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公鸡,这过日子哪儿能这么大手大脚?” 三大妈轻哼一声,脚尖碾了碾地面:“可不是嘛!这俩口子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挣俩钱全可着劲儿造了。” 阎埠贵抬头望了眼胡同口的老槐树,清了清嗓子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学校上班了。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有这闲心不如合计合计月底怎么省俩粮票。” 三大妈边走边摇头:“要说秦淮茹那媳妇才叫会过,天天喝棒子面粥都能把孩子拉扯大。你再看这于莉,骑个自行车都得绑花布条,哪儿像个过日子的样儿……” 刚从院里出来的阎解成听见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妈,那自行车是何雨水的,人家于莉借骑一下而已。” 三大妈眼皮一翻:“现在不就是她在骑嘛?” 阎解成梗着脖子嘟囔:“您这话说得……” “我怎么说话了?”三大妈叉腰瞪他,“你还帮着她说话?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俊,心里头还惦记着呢?” 阎解成耳朵一红:“妈您别瞎扯!我就是就事论事……” “论什么事?”三大妈挥了挥手,“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滚去上班!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阎解成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弟弟阎解放,踢着路边石子灰溜溜往胡同口走。 里屋传来雨水的咋呼声:“哥!都七点半啦!太阳晒屁股啦!” 她扑到床边推何雨柱的肩膀,马尾辫扫过他翘得像鸡窝的头发。 何雨柱咕哝着翻了个身,眼皮还黏在一起,手指摸索着床头柜:“急啥,我看眼钟……” 雨水掀开窗帘,阳光“刷”地扑进屋里,“牙膏给你挤好了,洗脸水在院子里铝盆里,凉热正好!” 何雨柱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乌青的眼窝,冲妹妹咧嘴笑:“哎哟,我妹咋这么贴心呢?这时间掐得刚刚好。” “得了吧!”雨水捏着鼻子学他说话,“我还不知道你?不踩着厂子里的上班铃声进门,你能叫‘傻柱’? 何雨柱抄起枕头作势要砸,却被她笑着躲过,蹦蹦跳跳往厨房跑。 洗脸水带着清晨的凉气,何雨柱掬了把水抹脸,牙刷在搪瓷缸里搅出雪白的泡沫。 他叼着油饼往肩上披工装,帆布兜往自行车把上一挂,临出门时从裤兜摸出张十元大钞,随手往雨水手里一塞:“拿着!这个月零花钱,随便花别省着!” 雨水开心极了,攥着钱,抱着何雨柱的胳膊直晃悠:“哥你真好!咋有了嫂子,对我比以前还亲了?” 何雨柱正往自行车上跨,手一抖差点没扶住车把:“别瞎说!我就你一个妹妹,啥时候对你不好了?” 雨水坏笑着指了指水池边的秦淮茹,她穿着白衬衫蹲在那里洗衣裳,衣领随动作轻轻晃动,黑色裤子勾勒出腰臀柔和的弧度。 何雨柱老脸一红,心里清楚妹妹是在调侃自己以前只顾着往秦淮茹家送好吃的,却没多留意她这个亲妹妹。 他伸手轻拍一下她的小脑瓜:“人小鬼大!再乱说话,零花钱扣一半!” 何雨柱推着二八大杠刚出院子,就瞅见许大茂叼着烟卷晃过来。 他一拍车座笑出了声:“哎哟傻茂!听说你昨儿赔了六块钱?咋回事啊——调戏贾张氏让人家抓了现行?” 话音刚落,刚出门的刘光天也凑过来,抱着膀子跟着乐:“茂哥,这事儿传得满院子都是,您这脸可丢大发了!” 许大茂脸“腾”地涨红,烟卷差点掉地上:“何雨柱你少幸灾乐祸!那老婆子讹人!等我哪天非找回场子不可!” 他转头瞪刘光天:“还有你!天天跟傻柱混,不学好的东西!” 何雨柱跨上车蹬了两圈,回头冲他挤眼:“得了吧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咋把赔的六块钱赚回来!再晚一点,就被她买肉,吃进肚子里了。” 刘光天笑得前仰后合,许大茂抄起地上的土坷垃要砸。 何雨柱猛地捏住车闸,前轮在地上划出道黑印,挡住许大茂去路:“哎哎哎,傻茂,你先别走啊!” 他歪着脑袋坏笑,手指敲了敲车筐里的搪瓷缸子,“昨儿那事儿……要是让轧钢厂食堂那帮小子知道,您说他们能编出多少段子?” 许大茂太阳穴直跳:“何雨柱!你少跟我来这套,你想怎么样?” “别介啊!”何雨柱摊开手掌晃了晃,“我这人最讲义气,给点封口费,准保烂在肚子里!”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从裤兜摸出两块钱,“啪”地拍在他手上:“算你狠!” 何雨柱瞥了眼票子,指尖一弹甩给刘光天:“打发要饭的呢?给你俩选择要么给我二十块,或者让全厂都知道你调戏贾张氏,被院里罚了6块钱!” “你!”许大茂脸涨得猪肝色,脚边的石子被他踢得乱飞。他额头渗出汗,从皮夹里抽出张十元钱,用力塞给何雨柱:“就十块!再多没有!” 何雨柱吹了声口哨,刚把钱揣进兜,许大茂就冲刘光天伸手:“刚才傻柱扔的两块钱是我的,还我!” 刘光天嬉皮笑脸缩着脖子躲:“茂哥,您也不想昨儿那事儿被全胡同知道吧?” 许大茂气得牙痒痒,狠狠瞪了眼一旁坏笑的何雨柱,咬着牙说:“得,你收着吧!老子今天认栽!” 刘光天捏着钱边跑边喊:“茂哥放心!改明儿请您吃冰棍儿!” 许大茂望着他的背影骂了句“滚蛋”,又转头瞪向跨上车的何雨柱。 何雨柱冲他晃了晃车铃,笑得眯起眼:“谢茂哥大方!明儿给您留俩糖油饼——加双份糖的!” 许大茂望着两人骑车远去的背影,狠狠踢了脚路边的垃圾桶。铁桶“咣当”倒地,惊飞了墙头上打盹的黑猫。 第56章 新婚喜糖与胡同暗斗 许大茂窝了一肚子火,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先是被棒梗那小子在公厕用二踢脚炸得一身粪汤,接着又被贾张氏讹了六块钱,胡同里的人见了他都捂着鼻子偷笑。 他蹲在院门口抽完第三根烟,突然想起胡同里那个外号“胖虎”的孩子王。 这小子虽说才十二岁,却能带着一帮半大孩子把整条街搅得鸡飞狗跳,收拾棒梗这种毛孩子正合适。 许大茂在街角堵住“胖虎”,往他手里塞了把水果糖,又摸出一块钱纸币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子,替叔办件事,这钱就是你的。” “胖虎”舔着糖块斜睨他,眉头扬起少年人的桀骜:“啥事?先说好了,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可不干,丢份。” 许大茂往胡同口瞥了眼,压低声音说:“你认不认识棒梗?就贾张氏那孙子,西瓜头、穿蓝布衫那小子。” 见“胖虎”点头,他又往近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你带几个小弟兄揍他一顿,下手别太轻,至少打个鼻青脸肿。 记住了,别说是我指使的。”说着又往“胖虎”兜里塞了几块水果糖。 “胖虎”转着糖块咧嘴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就这?小菜一碟! 我早想收拾那小子了,以前傻柱叔总关照他,这小子三天两头带着好吃的、好玩的在胡同里显摆!” 没过多久棒梗晃悠着出来玩,刚拐过胡同转角,墙根突然蹿出四个孩子。 为首的“胖虎”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响,鼻血“啪嗒”滴在蓝布衫上。 “叫你天天显摆!”胖虎吐了口唾沫,冲身后小弟一扬下巴,“给我往狠里揍!” 另外俩孩子二话不说,架住棒梗胳膊按在墙上。 剩下那小子弯腰捡起土坷垃,“啪”地砸在他脸上,疼得棒梗哭嚎着闭眼缩脖子:“别打了!我没招惹你们啊!” “少废话!”胖虎踢了脚路边石子,鞋尖刮过棒梗膝盖,“见你天天拿弹弓打鸟就来气!当自己多能耐?” 话音未落,又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棒梗踉跄着撞向墙面,额角磕在砖缝里渗出血珠。 旁边小弟跟着起哄:“让你举着冰棍满胡同晃荡!真当没人治得了你?” 几个人揍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棒梗跌跌撞撞往前跑,脸上青肿一片,门牙磕得渗血,露着脚趾头踩在滚烫的石板路上直抽抽。 胡同里响起一阵哄笑,胖虎带着孩子们拍着手跑远,边跑边喊:“下次再敢拿吃的晃悠,见一回打一回!” 棒梗蹲在茅坑边哭丧着脸,裤腿上溅满了黄褐色的污水。 远处传来贾张氏扯着嗓子的叫骂声:“哪个天杀的欺负我孙子!棒梗哎,是谁下的黑手?等奶奶逮着他,非拿笤帚疙瘩抽烂他屁股!” 许大茂躲在槐树后面,叼着香烟眯起眼,看贾张氏慌里慌张的模样,喉间溢出两声低笑。 他弹了弹烟灰,烟头在晨光里明明灭灭。想起棒梗鼻青脸肿的熊样和贾张氏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胸腔里憋了许久的闷气总算顺了。 “呵,跟我斗?”他碾灭烟头踩进土里,拍拍裤腿晃悠悠往家走,嘴角还挂着股说不出的得意。 清晨的太阳刚冒头,老槐树上的蝉就叫得震天响,翅膀扑棱棱擦过新长的嫩叶。 何雨柱推着二八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铝饭盒,叮里当啷路过国营副食商店,店门口的玻璃柜还凝着层薄薄的水汽,混着路边卖冰棍的吆喝声。 想到今儿是新婚后第一天上班,得买点糖给食堂同事们分分,图个喜庆。 他走进国营副食商店,冲柜台里的营业员挑眉:“劳驾,给我来半斤水果糖。” 营业员翻了个白眼,抓过秤盘哐当一声称了糖,用纸包成四方块摔在柜台上。 何雨柱揣着糖往外走,日头正毒,路边卖冰棍的木箱冒着白气。 他摸出俩钢镚儿买了根奶油冰棍,撕开纸咬一口,甜津津的凉意从舌尖窜到喉咙,暑气顿时散了半截。 何雨柱踩着上班铃声蹬车冲进轧钢厂,车把上的铝饭盒颠得叮当响。 一进食堂就扯着嗓子喊:“杨师傅!刘岚!都来吃糖!马华你小子,滚过来吃师父的喜糖!” 说着掀开油纸包,一颗糖滑出糖纸骨碌到刘岚脚边,她弯腰捡起来,顺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塞进嘴里。 杨师傅咬着糖眯起眼,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哟,新郎官儿今儿满面春风啊!这糖甜得齁人,晚上可得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 刘岚拍着大腿笑出褶子,戳着何雨柱胳膊肘骂:“你瞅瞅那俩眼窝子,黑得跟煤球似的!新婚夜干啥好事了?折腾一宿没睡吧?” 徒弟马华捧着糖凑过来,袖口还沾着今早和的面糊:“师傅!您啥时候教教我处对象的招儿?我也想早日脱单,省得天天被人笑打光棍!” 何雨柱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笤帚毛上还粘着半片葱花:“小兔崽子!敢拿你师父开涮? 想脱单先把颠勺功夫练利索了,哪天能炒出我三成功力,姑娘不得排着队往你饭盒里塞情书?就你那鸡蛋炒得跟碎渣似的,能不把人吓跑?” 马华抱着头躲到杨师傅身后,故意拖长音喊:“同志们听听!学炒菜还能娶媳妇,这波不亏!” 食堂里笑骂声此起彼伏,蒸饭的蒸汽裹着油烟往上冒,连灶台飘出的热气都带着股热乎的喜庆劲儿。 大伙儿正闹着,食堂吴主任背着手走进来,冲何雨柱抬了抬下巴:“傻柱,今儿有兄弟单位来参观,备两桌招待餐,你给咱好好露一手。” 何雨柱立马往他手里塞了把水果糖:“主任吃喜糖,沾沾喜气!做饭的事儿包我身上,准保让客人吃得竖起大拇指!” 吴主任捏着糖笑出满脸褶子:“成啊!你小子结婚后倒是稳重多了,别光嘴上利索,菜得炒出花来才算数!” 说完拍了拍何雨柱肩膀,揣着糖晃悠着走了。 第57章 食堂飘香引赞叹 当下正值困难时期,物资供应十分紧张。不过,轧钢厂作为重点单位,总能获得优先保障,加之李副厂长人脉广泛,隔三差五便能搞来稀罕食材。 这不,何雨柱这会儿正对着案板上一尾新鲜桂鱼挥刀,那鱼是今早水产公司特供渠道送来的,鳞片青亮得能照见人影。 他刀刃斜切入鱼肉,深可见骨却不切断鱼皮,手起刀落间,整尾鱼已如开屏孔雀般摊在案板上。徒弟马华看得直咋舌:“师父这刀工,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一旁的杨师傅敲了敲灶台:“傻看啥?多跟着你师父学着点!就这改刀的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练不出来!” 油锅烧得冒青烟,他拎起鱼往锅里一滑,金黄的油花“滋啦”窜起来,眨眼间鱼肉就膨成了松鼠尾巴状。 调荔枝汁时更是讲究,糖、醋、番茄酱在锅里翻着泡,他筷子蘸着汤汁尝了尝,随手撒把葱花,那酸甜香顿时飘到了食堂门口。 办公室的小周端着搪瓷缸子路过食堂,猛地吸了吸鼻子:“哟,今儿食堂飘的啥香?勾得人嗓子眼儿都痒!” 行政科小张抱着文件夹探进半个身子,眼睛发亮:“哇,这香味儿!我能多吃两碗饭!准是傻柱在露一手!” 财务室刘姐夹着记账本凑过来,笑着戳了戳小张胳膊:“除了傻柱还有谁?上个月厂庆那桌席,上级来的领导都夸咱们轧钢厂藏着大厨呢!” 文书小陈扒着门框瞅热闹:“闻到没?这葱花香混着肉香,保准是炖肘子和松鼠桂鱼!傻柱刀工那叫一个绝,上次见他切腰花,跟麦穗似的!” 那边蒸箱“叮”的一声,多宝鱼蒸好了。 何雨柱掀开盖子,热气裹着葱丝香扑脸,他抄起滚油“哗”地淋上去,鱼皮“刺啦”响着收紧,露出下面雪白雪白的蒜瓣肉。 帮厨小卢凑过来闻味儿,不小心碰翻了醋瓶,忙不迭道歉,何雨柱头也不抬:“慌啥?醋瓶摆不稳,明儿去练端盘!” 厨房里,马华偷偷尝了口剩下的荔枝汁,被酸得眯眼,却还嘟囔着:“师父调的汁就是不一样,比罐头还香!” 何雨柱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小兔崽子,再偷嘴明儿让你切一整天土豆丝!” 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案板上的葱花飘到蓝布围裙上,白花花的像撒了把碎米粒似的。 刘岚跟着其他帮厨们端着菜盘鱼贯而入,青瓷盘里的酱香肘子颤巍巍晃着,琥珀色酱汁挂在油亮的皮肉上直反光。 盘子刚搁上桌,浓郁的酱香味就裹着八角、桂皮的辛香漫开来,紧接着糖醋松鼠桂鱼、鲍汁蹄筋等菜挨个落席,酸甜香、海味香搅成一团,满屋子都是勾人的饭菜香。 满屋子的客人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坐在首席的张局长盯着肘子咽了下口水,筷子刚夹起一块,酥烂的皮肉就“扑簌簌”坠下来。 他笑着朝李副厂长点头:“小李啊,你们厂大厨这肘子炖得讲究,酱香味正,肥油都化进汤里了,不腻口!” 王主任尝了口松鼠桂鱼,外酥里嫩的鱼肉裹着荔枝汁,眼睛一亮:“这芡汁调得妙,酸甜度刚好!我在国营饭店都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松鼠桂鱼,你们厂藏着高手啊!” 陈处长舀了勺鲍汁蹄筋送进嘴,眯着眼感慨:“蹄筋炖得糯而不烂,鲍汁的鲜全渗进去了。哎呀这火候没十年功夫练不出来,李厂长,你们食堂水平快赶上老字号了!” 赵秘书长掀开荷香糯米鸡,糯米混着鸡肉、香菇的香气扑脸,连说:“用荷叶蒸菜最显功夫,糯米吸足了肉香,还带着点荷叶清气,绝了!老李,你们大厨是跟国宴师傅学的手艺吧?” 刘总工喝了两碗莲藕汤,指着筒骨说:“这汤头熬得乳白,骨髓都化进去了!莲藕选的九孔粉藕吧?炖得粉糯却不碎,讲究!李厂长,你们厂伙食标准是不是偷偷升级了?” 李副厂长听得满脸笑意,端起茶杯压了压嘴角:“各位谬赞了,都是厂里大厨用心。” 张局长笑着拍他肩膀:“别藏着掖着了!就这酱香肘子和松鼠桂鱼,让你们大厨去国营饭店当主厨都绰绰有余!” 王主任跟着起哄:“下次局里招待外宾,借你们大厨用用?准保让老外吃得竖大拇指!” 满桌人哄笑,赵秘书长忽然一拍大腿:“李厂长,我大儿子下个月结婚!能不能借你们大厨去家里掌勺?就冲这手艺,保准宾客吃得满意!” 李副厂长看着空了一半的菜盘,腰背挺得更直了,笑着摆手:“借大厨的事儿好说!回头我直接跟他打个招呼。来,大家趁热吃,今儿务必吃满意了!” 席间笑声此起彼伏,热菜香气混着瓷器碰撞声,比窗外的蝉鸣还热闹。 等客人吃得差不多了,何雨柱才从蒸箱里端出给自己人留的菜。 今儿他特意每样多做了些,先装满了一个饭盒,趁无人注意,收入神秘空间,打算下班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剩下的菜往大搪瓷盆里一盛,刘岚、马华、杨师傅立马围了过来。 马华眼尖,一眼瞅见红烧肉上颤巍巍的大肥肉块,伸手就想捏一块,被何雨柱拍开手背:“洗手去!饿鬼投胎似的!” 杨师傅揭开莲藕汤的盖子,热气裹着骨髓香冒出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何师傅,您这汤熬得跟牛奶似的,我今儿能多喝三碗!” 刘岚夹了块香菇炖鸡,鸡肉嫩得筷子一挑就碎,笑着说:“你这炖鸡香得勾人魂儿,我在家咋都炖不出这味儿!” 马华洗完手回来,直接端起肘子盘往自己碗里扒拉:“师父,下回教我调荔枝汁呗?” 何雨柱往他碗里添了勺鲍汁蹄筋:“想学?先把土豆丝切得跟火柴棍一般细再说!” 几人围在灶台边吃得热闹,搪瓷勺子碰着盆沿叮当响。刘岚忽然指着何雨柱围裙笑:“你看你,葱花撒得跟下雪似的!” 何雨柱低头一看,蓝布围裙上落了星星点点的葱白,随手拍了拍:“这叫‘锦上添花’,懂不懂?” 马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跟着师父吃饭就是香。” 杨师傅剔着牙花子点头:“何师傅这手艺在咱同行里都是响当当的!” 何雨柱抄起空盘子摆摆手:“快别捧我了!跟我家老爷子比还差得远呢,最近正跟着他学呢。马华,赶紧把碗筷洗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第58章 特供烟与虎鞭酒 吴主任推开厨房门时,何雨柱正捧着搪瓷缸子慢悠悠喝茶呢,热气裹着茉莉香直往上冒。 听见脚步声,见吴主任跨步进来,忙不迭直起身子,后腰撞得灶台“咣当”响。 “吴主任!”他慌忙把茶缸往台面上一搁,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耳尖微微发烫,“早上忙得脚不沾地,刚歇口气喝口茶。您快坐,要交代啥事儿?” “傻柱啊!”吴主任几步跨过来,肥厚的手掌拍在他后背上,“今儿这席面简直给厂里撑足了场面!张局长临走时直夸,说从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松鼠桂鱼。” 何雨柱忙不迭放下茶缸子,伸手虚扶了下对方胳膊,耳尖微微发烫:“您可别折煞我了!要不是您在前头统筹指挥,咱们厨房哪能这么顺溜?” 他又补了句,“再说李副厂长弄来的食材都是顶好的,桂鱼活蹦乱跳的,蹄筋选的都是牛蹄抽出来的粗壮大条。 五花肉挑的全是肥瘦相间的三层花。换我拿普通食材来做,指定差火候!” “别谦虚!”吴主任伸手戳了戳他胳膊,“李副厂长刚才特意交代,让你下午两点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要好好表扬你!” 马华在旁边偷乐,被何雨柱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假装擦桌子。 何雨柱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瓮声瓮气应了句:“知道了,下午准时去。” 吴主任走后,杨师傅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得嘞,看来要论功行赏了!说不定李副厂长回头给你申请特殊津贴呢!” 刘岚在水池边涮着抹布,头也不抬地接话:“啥津贴不津贴的,傻柱要是当上管理员,以后分肉能多给咱半勺红烧肉才实在!” 何雨柱抄起菜刀削着土豆皮,刀光在午后阳光里闪得飞快:“少贫嘴!让马华把中午剩的荔枝汁收好了,明儿还能调糖醋排骨。” 马华捧着空盘子往洗碗池跑,嘴里嘟囔:“师父就会使唤人,削土豆皮这么细致的活儿,咋不让我练手呢?” “想练?”何雨柱扬了扬刀,“先把这筐土豆切成火柴棍,明天早上交作业!” 厨房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骂声,混着窗外蝉鸣,热热闹闹漫出了屋檐。 下午两点整,何雨柱抬手敲了敲李副厂长办公室的门。里头传来一声“请进”,他推开门时,正见对方握着钢笔在文件上批注。 “傻柱来了?快坐!”李副厂长忙不迭起身,钢笔往文件上一搁,指了指沙发又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皮盒,“中午这招待干得漂亮!尝尝,上海捎来的奶油话梅糖,甜润着呢!” 何雨柱捏了颗糖放进兜里,腰板挺直得像棵白杨树:“厂长您客气,都是我该做的。” 李副厂长拍了拍他肩膀,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不是客气!今天这席面,比去年厂庆还出彩!张局长临走时说,下次他们局里宴会想借你去露两手。” 他忽然压低声音,“赵秘书长刚才特意叮嘱我,说他大儿子下个月结婚,点名要你去帮着张罗喜宴!你可是给咱轧钢厂挣了大面子!” 何雨柱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我就是您手底下一做饭的兵,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吆喝一声,咱肯定把活儿漂漂亮亮干完!” 李副厂长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何雨柱发烫的耳尖,忽然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笑得眯起眼:“这就对了!就要你这种听招呼、肯出力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自己人。” 他突然压低声音,从抽屉里抽出个红本本,“下个月厂里评先进职工,我给你报了名!这是申请表,你看看……” 何雨柱盯着红本本上烫金的“先进职工”字样,喉咙动了动,抬头冲李副厂长直搓手:“谢谢您瞧得起我! 您放心,只要厂里用得着我,刀山火海我也不含糊!我肯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李副厂长摆了摆手,将红本本塞进何雨柱手里,又往他掌心塞了一把话梅糖:“自家兄弟说啥谢字!好好准备喜宴的事儿,回头我让后勤多拨几斤排骨给厨房。” 何雨柱神神秘秘凑到李副厂长跟前,压低声音说:“厂长,我给您带了好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虎鞭酒!我爹藏了二十年的陈酿,用的是宫廷御医的方子! 总共就一瓶半,我偷偷尝了半瓶,效果绝了!您记住,睡前喝一钱就行,千万别多喝!” 李副厂长挑眉,指节轻叩桌面:“喝多了会咋样?”眼里泛着促狭的光。 何雨柱挤眼,腮帮褶子堆成核桃纹:“嫂子扛不住呗!” 李副厂长笑出泪花儿,故意压低音调:“要是我和你嫂子都喝了呢?” 何雨柱猛地拍大腿,震得茶盏叮咚响:“那床不得散架?” 李副厂长笑得直拍桌子,随手从抽屉里扔出条中华烟:“你小子嘴太损!拿上烟赶紧滚,别在这儿耍贫嘴!” 看何雨柱把烟夹在腋下要走,他忽然抓起小瓷瓶在手里搓了搓,盯着瓶身咧嘴笑。想起昨儿媳妇嫌他“不行”的话,心里突然跟猫挠似的痒痒。 他偷偷瞅了眼桌上和媳妇的合影,又捏了捏瓷瓶,嘴角动了动。今晚说啥得尝上一口,试试这酒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要是真管用……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冲何雨柱挥挥手,嗓门儿都有点发颤:“赶紧滚去厨房!好好干,食堂管理员的位置还空着!” 何雨柱夹着中华烟晃回厨房,腮帮子都快笑成包子褶。 杨师傅老远瞅见烟盒上的金边儿,立马凑过来搓着手吹口哨:“哎哟喂!何师傅这是走了啥大运?特供中华都叼上了!” 徒弟马华扒着灶台探出头,围裙带子还滴着面汤:“师父!开一包给大家伙尝尝呗?就一根儿!让咱也见识见识特供啥味儿!”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抽出两包甩过去:“小兔崽子!就知道蹭烟!一人一包拿着滚,别在这儿碍眼!” 马华欢呼一声接住烟,转身就往帮厨堆里钻,声音里带着雀跃:“嘿!杨师傅您闻闻,这烟盒儿都带香的!” 杨师傅捏着烟盒笑出满脸褶子,冲何雨柱晃了晃:“得嘞!何师傅谢谢您了。” 厨房蒸汽氤氲中,何雨柱叼着烟卷儿敲了敲铁锅沿,嘴角扬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这特供烟的味儿,果然比平时抽的强多了。 第59章 傻柱的饭盒 下午食堂不忙,何雨柱跟马华、刘岚闲扯了几句,就晃悠到食堂小仓库睡觉去了。 这仓库看着简陋,但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半排腌菜坛子靠墙码得齐整,坛沿还挂着陈年的盐霜。 墙角支起一块木板当床使,旁边新钉的几排松木架子上,冬瓜、白菜、萝卜堆得满满当当。 日头透过木窗格子斜斜落进来,混着腌菜香与蔬菜清气,成了食堂职工们偷闲打盹的“午睡圣地”。 他脱了解放鞋,往木板上一躺,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间还闻见坛子里的酸黄瓜味儿,混着窗外蝉鸣,没多久就鼾声震天。 不知睡了多久,“师父!醒醒!该下班啦!”马华扒着门框喊,粗布围裙还沾着下午切的土豆丝。 何雨柱仰面瘫在木板床上,被马华叫醒时嘴张得老大,涎水顺着油光水滑的脸盘子往下淌,在阳光里拉出亮晶晶的线。 “哎哟喂……”他扯着嗓子打了个哈欠,懒腰伸到一半,后腰“咔吧”响了声。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自己的解放鞋被踢到腌菜坛子边,鞋尖还沾着块菜叶子,顿时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老子的鞋招你惹你了?” “傻柱!昨晚没少折腾吧?”刘岚端着搪瓷缸子从门口飘过,蓝布工作服袖子挽到肘弯,露出晒得微黑的胳膊。 她故意拖长话音,嘴角咧出抹促狭的笑,缸子里的凉白开晃得哗啦响。 “去去去!”何雨柱弯腰捡鞋,后脑勺的头发翘得跟鸡窝似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杨师傅叼着烟卷晃进来,眼神往何雨柱腰间瞟:“新婚燕尔嘛,刚开荤!理解理解!”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柱子,你可得悠着点。听说你媳妇柔柔弱弱的,跟个花骨朵似的,哪经得起你这铁塔似的汉子折腾?” “放你娘的罗圈屁!”何雨柱抄起一颗大白菜砸过去,却被马华眼疾手快接住。 马华抱着白菜往后退,笑着调侃道:“师父,师娘白天上班累够呛,晚上还得‘加班’,您不得给师娘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补你大爷!”何雨柱跳下床,解放鞋踩在水泥地上“咚咚”响。 他捞起挂在墙上的围裙往地上一摔,扬起阵白蒙蒙的面粉,“再胡咧咧,明儿让你跟锅炉房老王头学烧火!” 这时工厂大喇叭“滋啦”响了两声,《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前奏突然炸开。 何雨柱拍着裤腿往外走,路过水池时故意用沾着面粉的手往刘岚肩膀上一拍:“小娘们儿再乱嚼舌根,老子明儿开小灶没你份!” 刘岚尖叫着跳开,甩着肩膀上的面粉骂:“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好好的褂子给我糟践成白面馒头了!” 说着抓起水池边的黄瓜甩过去,青脆的瓜身擦着何雨柱后脑勺砸在门框上,迸出星子般的汁水。 杨师傅看着何雨柱急匆匆往厂门口走的背影,忽然冲马华挤眼睛:“你师父嘴上还死不认账,这火急火燎往家蹿的架势,指定是惦记着抱媳妇呢!” 马华低头往帆布包里塞饭缸子,帆布带勾住了裤腰上的钥匙串,叮铃哐啷响成一片:“可不是嘛!今早儿我还见他在厨房对着镜子梳头,那木梳子刮得油头直冒火星子!”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车头挂着个空饭盒晃悠悠出了厂门。这会儿物资紧缺,要是拎着个飘肉香的饭盒招摇过市,指不定得惹多少人盯着。 快骑到四合院门口时,他左右瞅瞅没人,迅速将空饭盒和神秘空间里面装满菜肴的饭盒进行调换。 虽未掀开盖儿,可肉香早从盒盖缝隙里钻了出来,红烧肉的油香混着糖醋排骨的酸甜味,“腾”地裹着热气往鼻尖蹿。 路过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凉棚下喝茶呢,鼻子突然动了动,小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盯着饭盒就喊:“柱子!你又从轧钢厂带好吃的回来啦?” 他脖子伸得老长,俩眼死死黏在那油汪汪的饭盒上,喉结直往下咽。 何雨柱哪儿能承认啊,从厂里带这么多肉,要是被扣个“盗取公家财物”的帽子,说不定得开批斗会。 虽说他跟李副厂长他们有默契,但这事儿可不能摆到明面上说。 他梗着脖子把饭盒往石桌上一墩,瓷盒底磕得桌面直响,浓眉一挑瞪着阎埠贵:“三大爷您这话可不能瞎讲! 这是我师叔听说我家老爷子回来,特意让徒弟送的。我半道上刚碰到他,非塞给我让带回来。您闻闻得了,可别出去乱传啊!” 阎埠贵被何雨柱瞪得缩了缩脖子,干笑着摆摆手:“咳!我这不是跟你逗着玩嘛!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他低头端起茶碗吹热气,余光却还往饭盒上瞟,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要说你师叔也真是讲究人,这肉香飘得整条胡同都能闻见……”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拎起饭盒甩在自行车把上,车铃被撞得“叮铃”乱响:“讲究人不讲究人您心里清楚,反正我这饭盒干干净净。” 说着抄起车把往前推,二八杠的大梁在暮色里泛着铁光,他忽然扭头咧嘴一笑,车铃铛被手腕碰得“叮”了一声:“三大爷茶碗该洗洗了,茶渣子都粘您胡茬上了!” 话音未落,车架已经拐过院子里的墙拐角,车座后头的帆布包随着步伐晃了晃,只剩阎埠贵伸长脖子对着空当儿哼唧:“小兔崽子……” 三大妈端着空簸箕走过来,瞅着何雨柱晃进中院的背影撇了撇嘴:“要说这傻柱,肯定又从轧钢厂顺菜了,偏生嘴还硬!” 阎埠贵端起茶碗灌了口凉茶,茶渣子在嘴里硌得牙床发涩:“你懂什么?这种事儿谁能明着认?刚才我也就是顺嘴一说……” 他用袖口抹了把胡茬,压低声音往四周扫了扫,“真要撕破脸,对咱家又有什么好处。看破不说破,才是四合院里的老理儿!” 三大妈闻言忙点头,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附和:“老头子,你说得对,咱犯不着得罪傻柱。” 第60章 饭盒飘香引发的暗流与纷争 何雨柱拎着饭盒,推着自行车一摇三晃地进了中院。 车把上的饭盒随着推车的动作轻轻晃悠,缝里漏出的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棒梗正蹲在墙根儿玩玻璃球呢,鼻子猛地一抽,立刻蹦起来往水池边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妈!妈!你闻闻!饭盒!真香!” 正在水池边搓衣服的秦淮茹,手里的搓衣板“啪嗒”掉进水里,抬起沾着肥皂泡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抬头一看见何雨柱手里的饭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秦淮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嘴角堆起笑:“哟,柱子下班啦?这饭盒捂得严严实实的,到底装的啥好吃的呀?” 还没等何雨柱开口,于莉就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攥着个饭勺,指尖还沾着点番茄蛋汤汁。 远远便软声喊道:“柱子~在院子里瞎晃悠啥呢?赶紧回来洗手吃饭呀,我刚把你爱吃的烧茄子盛上桌,再晚可要凉啦。” 何雨柱站在中间,左边是笑得风情万种的秦淮茹,右边是自己的小娇妻于莉,正左右为难呢。 一低头看见棒梗站在旁边,这小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肿得只剩条缝,活像个歪瓜裂枣的沙瓤西瓜。 何雨柱顿时乐了,指着棒梗笑出声:“哟呵!棒梗,你这是让哪个狠人给收拾了?这脸打得,连你妈秦淮茹怕都认不出你来了吧?” 棒梗本来就委屈,一听这话嘴一撇,“哇”的一声哭起来,抽抽搭搭地说:“是、是前街的胖虎和小刚他们!他们说我整天拿弹弓打树上的麻雀,还举着冰棍在他们面前显摆……”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你小子整天叼着冰棍满院子晃,跟个小公鸡似的,不揍你揍谁?真是挺欠揍的!” 秦淮茹斜睨他一眼,指尖轻轻戳了下他胳膊,粉唇微抿:“少在这儿没正经!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的……” 尾音渐渐低下去,眼波流转间似嗔似叹,指尖停留在他粗布衣袖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熨得人发烫,倒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于莉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几步上前夺过饭盒,另一只手在何雨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压低声音说:“你还跟她贫?再不回家,今晚别想上炕睡觉!”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嬉皮笑脸地跟着于莉往家走,边走边回头冲棒梗喊:“赶紧让你妈给你抹点紫药水,省得留疤!”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贾张氏早从屋里出来了,一脸不忿地嚷道:“瞧瞧这傻柱,娶了媳妇就忘了老邻居! 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分点给我们,棒梗都被揍成这样了,连句关心话都没有,还在那笑……”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劝道:“妈,您就别说了,柱子以前没少帮咱家忙,咱不能忘恩负义啊。” 这时,刘光天叼着根草从外头晃进来,一看见棒梗的惨样,立马笑弯了腰。 指着棒梗笑道:“张大妈,柱子哥又不是棒梗的亲爹,这事儿该找你儿子贾东旭啊!哟,你瞧棒梗这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这顿打挨得可不轻啊!” 贾张氏本就一肚子火,听见这话立马转身瞪向刘光天:“你个兔崽子少在这儿放屁! 我家棒梗挨揍,碍着你哪根筋了?有本事你去揍胖虎啊!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哪天遭雷劈!” 刘光天缩了缩脖子,嘴里还不饶人:“哟,张大妈这是恼羞成怒了? 我可听说贾东旭在车间连扳手都拧不紧,哪敢去找胖虎他爹“大熊”说理啊——那“大熊”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一巴掌能扇得贾东旭转三圈!” “刘光天,你小子找死!”贾张氏抄起墙根儿的扫帚疙瘩就要砸,秦淮茹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棒梗趁机抓起半块砖头追过去,吓得刘光天撒腿就跑,全院儿又响起一阵笑骂声。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前一后跨进中院时,贾张氏正站在槐树底下拍着大腿骂街。 她见易中海进门,立刻拽着棒梗迎上去,指尖戳着棒梗肿成面包的脸:“一大爷您瞧瞧!前街那胖虎下手多狠,把我们家棒梗打得眼都快睁不开了!” 贾东旭缩着脖子跟在后面,工装裤膝盖上还沾着车间的机油渍,被他妈瞪得一哆嗦,忙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看这事儿……”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 易中海最近刚在何大清那儿吃了大亏,正想找机会立威,见状立刻沉下脸,下巴上的肉褶子随着说话直抖动:“反了反了!竟敢骑到咱95号院头上!” 这时二大爷刘海中背着双手晃进来,蓝色工装第二颗纽扣没扣,露出泛黄的汗衫领口。 易中海眼睛一亮,冲他招手:“老刘!咱院里的孩子能让人白欺负?走,喊上老阎,去前街说道说道!” 刘海中一听“评理”二字,腰杆立刻挺得笔直。 他早就想在院里树立威望了,这会儿忙不迭点头,伸手把工装上衣拽得板正:“可不是!得让外头那帮小子知道,咱四合院的门坎儿不是谁都能踩的!” 两人一左一右围住贾张氏,后者撇着嘴瞪了眼缩在墙角的贾东旭,拽着棒梗就往外走,边走边念叨:“看看人家一大爷二大爷,再看看你个窝囊废……” 棒梗耷拉着脑袋跟在后头,肿得发紫的眼皮底下透出条缝,偷偷瞅着易中海挺得溜直的后背,忽然觉得这家伙人还不错。 于莉一手攥着饭盒,一手扯着何雨柱的胳膊往屋里拽,在院门口就压低声音埋怨:“你以后少往秦淮茹跟前凑,现在全院都在传你们不清不楚的!” 何雨柱立刻梗着脖子辩解:“胡说八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于莉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开玩笑?她戳你胳膊时那眼神,能滴出水来!当我看不明白?” 何雨柱干笑两声,往旁边挪了半步,后腰抵在门框上:“嗨,她这人就那样儿,跟谁都挺热乎……” “跟谁都热乎?”于莉冷笑一声,把饭盒往他怀里一塞,“那她咋不跟刘光天热乎?偏可着你逗闷子?” 何雨柱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忽然伸手握住她戳过来的手,往自己胸口按了按:“天地良心!我心里就只有你。 莉莉你摸摸,这心跳得这么快,见着别人可没这动静。” 于莉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耳尖渐渐发烫:“油嘴滑舌……” “就对你油嘴滑舌。”何雨柱低头蹭了蹭她发顶,闻着她辫梢的胰子香,压低声音坏笑着说道:“今晚的烧茄子要是凉了,我可要罚你喂我吃!” 于莉瞪他一眼,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身推开屋门时小声娇嗔:“美得你……” 第61章 小两口的甜蜜日常和秦淮茹的酸涩 何雨柱搂着于莉的腰走进屋,何大清和雨水抬头一看,于莉的脸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她快步跑上前,手刚碰到饭盒的盖子就有点发抖,猛地掀开盒盖,饭盒里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堆得老高! 肉块红红的裹着油汤,灯光下亮晶晶的,肉香和醋香扑鼻而来,连窗外墙根的老猫都突然蹲住了,尾巴尖儿在月光里绷得笔直。 现在市面上压根见不着新鲜猪肉了,偶尔才能碰到几罐猪肉罐头。 就说以前还有猪肉卖的时候,老百姓排队买到的也都是边角料,好肉早被那些有关系的人抢光了。 雨水盯着油乎乎的排骨,喉咙直咽口水,鼻尖都快贴到饭盒上了:“哇,哥……这么多肉!得有三斤吧?” 桌上早摆好了何大清刚做的菜:红烧鲫鱼煎得两面金黄,烧茄子吸饱了酱汁,西红柿蛋汤飘着葱花,韭菜炒鸡蛋蓬松喷香,凉拌蛇瓜拌着麻酱。 这蛇瓜主要是何大清和于莉在吃,何雨柱兄妹早就吃腻了。 何雨柱带来的红烧肉、糖醋排骨往中间一放,再配上一笸箩暄软的白面馒头。 上次何雨柱去黑市用花生换的10斤面票,让何大清全买了面粉。 老爷子擦着手抽了口烟,围裙还没解,烟袋子往桌上一摆:“都别愣着,赶紧趁热吃。” 何大清端起筷子笑着开口:“咱干厨子的就这点好,不缺嘴。灶上那点边角料拾掇拾掇,就能摆弄出花样。” 雨水扒拉着碗沿接话:“才不是呢,之前我哥经常把好吃的……” 突然意识到说错话,眼皮猛地一跳,偷偷瞥了眼于莉紧绷的脸色,声音渐渐低下去没了动静。 于莉指尖戳了戳何雨柱胳膊,眼尾吊起:“雨水咋不说了?都送秦淮茹他们家了是吧?怪不得外面那么多风言风语。” 何雨柱脖子一缩,嘿嘿笑着往于莉碗里夹了块排骨,转头瞪了雨水一眼:“小姑娘家家的别乱说话。 我这不是看秦淮茹他们家困难嘛……雨水,又揭你老哥的底,你再这样下个月零花钱可就没了。” 雨水一听老哥要断自己零花钱,立马急得放下筷子直摆手:“哥我错了!当我啥都没说!下个月零花钱可不能少了啊!” 何大清往椅背上一靠,吧嗒两下嘴:“是看秦淮茹漂亮吧?柱子这点随我,就喜欢漂亮小媳妇,想当年我……” 话音突然卡住,他瞥见于莉脸色一沉,喉结滚动着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干咳两声坐直身子。 筷子敲了敲碗沿,“不闲扯了,吃饭吃饭,这红烧肉炖得入味,于莉你多吃点,别学小姑娘家扭扭捏捏的。” 雨水瞪了眼父亲,嘟囔着:“爹这嘴真能瞎扯,快吃你的凉拌蛇瓜吧。” 于莉暗中掐了一下何雨柱的大腿,指尖隔着裤料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猛地绷紧。 何雨柱疼得咧嘴,却不敢叫出声,忙堆起笑脸往于莉碗里添汤:“哎哟,媳妇您消消气,回头我给您单独炖锅银耳莲子羹赔罪成不?绝对不放糖精,全用灶上顺的真蜂蜜!” 何大清和雨水看着小两口闹别扭,都忍不住笑了。于莉脸一红,轻轻推了何雨柱一把,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别贫嘴了,赶紧吃饭!” 何雨柱嘿嘿一笑,夹起肉就往嘴里塞:“媳妇夹的肉就是香!” 雨水捂着嘴直乐:“哥,你这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 何大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眯眯地说:“两口子过日子就得这么和和睦睦的。你俩加把劲,来年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呢!” 于莉耳根子发烫,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不说话。 何雨柱却拍着胸脯打包票:“老爷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赶明儿我就去买两斤红糖,给于莉补补身子……” “去你的!”于莉抄起筷子要打他,却被何雨柱笑着躲开了。 晚饭后,于莉和雨水端着碗出门洗碗,见二大妈蹲在自来水龙头旁搓衣服,赶忙笑着打招呼:“二大妈还没歇呢?洗这么多衣裳啊?” 二大妈直起腰捶了捶背,闻见两人身上的肉香,咧嘴笑道:“于莉啊,今晚吃啥好吃的了?这味儿飘得整条胡同都闻见了!傻柱家俩大厨就是好,顿顿不缺油水。” 于莉脸颊发烫,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碗沿:“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就柱子带了点肉回来,老爷子炒了几个家常菜。” 雨水在旁边接话:“可不是嘛二大妈,我哥也难得带一回肉,这还是他师叔特意给老爷子捎来的呢!” 二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摆手道:“哎哟,跟你们逗着玩呢!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说着又压低声音,冲于莉眨眨眼,“傻柱虽说爱帮衬邻居,可心眼里啊,现在全是你……” 于莉耳朵通红,假装低头洗碗,水瓢碰得搪瓷盆叮当响。 雨水憋着笑往她身边凑:“二大妈这话可没错,我哥今晚连排骨都紧着给你夹呢!” “去去去!”于莉轻轻搡了她一把,碗里的水珠溅在青石板上,映着路灯的光,像撒了把碎星星。 秦淮茹出来晾尿布,二大妈老远就喊:“淮茹,我家那口子咋跟着你婆婆和东旭往外跑啊?饭都不吃就蹿了!” 秦淮茹把尿布夹在绳上,叹了口气说:“嗨,别提了!今个儿胖虎把棒梗揍了,我婆婆非拉着一大爷、二大爷去给孩子做主呢。” 二大妈啧了两声,搓衣板往盆里一放:“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你婆婆啊,就爱折腾!” 秦淮茹低头盯着晾衣绳,手指绞着尿布角,偷偷看了于莉一眼。两人目光对上,相互轻轻点了点头。 秦淮茹看着于莉跟雨水有说有笑地洗碗,围裙上还飘着肉香。 再看看自己,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婆婆贾张氏除了纳鞋底啥也不管,家里顿顿都是棒子面粥、玉米面窝头,吃着拉嗓子,上厕所都费劲…… 秦淮茹心里一阵发酸,赶紧把尿布往绳上一挂,风一吹,尿布晃了晃,灰扑扑的像块破抹布。 她低头揉了揉眼睛,转身往屋里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单薄。 第62章 悲催的棒梗和许大茂的韭菜执念 贾张氏气呼呼地拽着鼻青脸肿的棒梗,拖着耷拉着脑袋的贾东旭,跟着三位大爷,呼啦啦地拥进了胖虎家的堂屋。 胖虎家的堂屋里,八仙桌上的搪瓷盆里还冒着热气,胖虎正端着一个大海碗,喝着棒子面粥,啃着窝头呢。 他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一口粥没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脸都涨得通红。 “砰”地推开斑驳的木门,贾张氏肥厚的手掌往腰间一叉,酸菜味的唾沫星子溅到墙根:“胖虎你个小砍头的! 今儿早上为啥往死里揍我家棒梗?瞅瞅这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亲妈都快认不出了!” 她猛地把棒梗往前一推,这倒霉孩子趔趄着撞翻了条凳,门牙在桌角磕出道血印。 易中海往前跨了半步,中山装的第二颗纽扣绷得发亮,显得格外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明显。 阎埠贵正站在人群后面,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三角眼眯成两条细缝。他用指尖戳了戳刘海中的后腰。 小声说道:“你说,棒梗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这么倒霉?” 刘海中点了点头,忍着笑低声回道:“可不是嘛,棒梗今儿也太邪乎了。” 棒梗本来就被胖虎打得鼻青脸肿,刚才又被贾张氏这个“猪队友”不小心弄伤了,这一系列的倒霉事让阎埠贵和刘海中忍俊不禁。 贾东旭缩在人群的阴影里,他往门框后面蹭了蹭,刚要低头避开虎背熊腰的大熊,却被门槛猛地一绊,踉跄着撞上对方铁塔般的肩膀。 他心脏骤跳,慌忙盯着自己磨破的布鞋尖,再也不敢抬头。 整个堂屋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等待易中海开口,而阎埠贵和刘海中的小声议论,也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大熊啊……”易中海刚开腔,就被贾张氏尖利的嗓音截断:“甭跟他废话!今个儿必须说道说道……” 话音未落,大熊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胖虎跟前,蒲扇大的手掌“啪”地甩在儿子后颈。 胖虎被这一巴掌抽得趔趄着侧身撞向墙面,左脸重重磕在斑驳的墙面上,墙皮混着浮灰簌簌掉落。 窝头渣子混着鼻血溅在墙面上,他咧着嘴闷哼一声,大熊怒不可遏:“又给老子惹祸!说,为啥打人?” 胖虎梗着脖子往后退半步,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却仍瞪得溜圆:“是我干的! 好汉做事好汉当!棒梗整天在胡同里显摆好吃的、好玩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事跟许大茂没关系,要杀要剐冲我来!” “哟呵,这不是自打嘴巴嘛!”阎埠贵突然拍着大腿笑出眼泪,八字胡抖得像筛糠。 “常考零分也就罢了,咋还学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啦?大熊啊,再这么打下去,胖虎这孩子要被你打傻喽!” 贾张氏愣了两秒,突然一拍大腿嗷唠一嗓子:“好你个许大茂!竟敢背后使坏!走啊东旭,跟你妈找那挨千刀的算账去!” 说着揪住儿子后衣领就往外拽,棒梗捂着嘴发出含混的呜咽。 胖虎望着众人呼啦啦涌出门的背影,左脸还火辣辣地疼,却满脸困惑地挠起后脑勺:“我明明说这事跟许大茂没关系,他们咋就认准他了?” 大熊同样一脸懵,粗糙的手掌揉着太阳穴,半天想不明白。 目光落在满地狼藉的窝头渣上,半晌憋出句:“不管了,反正许大茂……那小子确实欠揍……” 众人踩着石板路呼啦啦涌进中院,搪瓷缸子碰得叮当响。 何雨柱正和何大清在屋里闲扯呢,就见妹妹雨水甩着湿淋淋的手从院子里冲进来,辫梢还挂着水珠。 小姑娘眼睛亮得布灵布灵的,拽着哥哥的胳膊就往屋外拖,冲屋里坐着的何大清扬声喊道:“爸!赶紧跟我们看热闹去!” 何雨柱被妹妹雨水连拖带拽推出屋子,被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 他揉着后颈刚要埋怨,一抬眼瞅见于莉正蹲在水池边刷碗,水袖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在夕阳下晃得人眼热。 他故意咳了两声:“媳妇,要不……咱一起去瞅瞅?” 于莉耳尖微微发红,手里的丝瓜瓤却没停下:“你们老爷们爱凑这种热闹,我才不去……” 话没说完,她就被雨水一把抓住手腕往门外拽:“别装啦!天底下哪有不爱看热闹的,嫂子咱们赶紧走。” 何大清跟了出来,蹲在墙根吧嗒旱烟袋,烟袋锅子火星子忽明忽暗。 听见动静后抬起头,胡茬儿上沾着几粒饭渣,满脸疑惑地望向来人处:“咋回事?许大茂这小子又惹事啦? 嘿!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他爹许富贵一个德性,一肚子坏水!走,瞧瞧去!” 说着慢悠悠起身,边系布腰带边随人群往外挪,蓝布衫下摆落下一地葱花。 贾东旭跟在人群后头,手掌心全是汗。 方才在胖虎家被大熊瞪得腿软,此刻瞧着前后簇拥的大爷大妈,自觉有了撑腰的人,忽然觉得腰杆硬了几分。 路过水池时,贾东旭故意用肩膀撞了下何雨柱。何雨柱正跟于莉咬耳朵,冷不防被撞得差点踩了自己鞋跟。 “眼瞎啊!”何雨柱瞪他一眼,却见贾东旭梗着脖子往前冲,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声。 “咣当”一声,许大茂家的木门被踹开。娄晓娥正用白瓷勺搅玉米粥,被吓了一大跳,白瓷碗“当啷”摔在八仙桌上,粥汤溅上桌布。 许大茂手里的筷子还夹着片香肠,嘴巴张到一半,满脸惊愕。 许大茂今儿特意炒了盘韭菜鸡蛋,金黄蛋块裹着碧绿的韭菜段堆在青瓷盘里,旁边一碟香肠油光发亮。 那日何大清在家跟何雨柱唠嗑,戳着旱烟袋说“韭菜是壮阳草,得多吃”,偏巧被路过的许大茂听见。 两家隔得近,老爷子嗓门又像敲铜锣,这话便飘进了许大茂耳朵里。 打那以后,许大茂在家顿顿离不开韭菜,炒鸡蛋时总要撒上满满一把韭菜段,油锅里滋啦一响,香气能飘半条胡同。 娄晓娥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抓起桌布就去擦碗沿。 许大茂手忙脚乱站起来,香肠掉在裤裆上,慌慌张张去捡,却被贾张氏一把推开:“好你个许大茂!撺掇胖虎打我家棒梗,当我们是吃素的?” 她肥厚的手指戳向许大茂鼻尖,后者连着后退两步,后腰撞上碗柜,铜铃铛似的响成一片。 何雨柱挤在门框边,看见许大茂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跟于莉咬耳朵:“瞧见没?这小子平时挺能咋呼,这会儿像只斗败的公鸡。” 于莉抿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忽然伸手替丈夫何雨柱摘掉肩膀上的草屑。 何雨柱冲她咧嘴一笑,刚要开口,却听阎埠贵尖着嗓子喊:“都安静!先问清楚事情缘由……” 第63章 许大茂认栽 贾东旭被人群拱得热血上涌,想起方才在胖虎家被大熊瞪得腿软的憋屈,猛地冲上前一把拎住许大茂的衣领。 粗布袖口蹭过许大茂的鼻尖:“好你个许大茂!指使胖虎打完我儿子,现在装哑巴?” 他手腕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余光瞥见三位大爷皱起眉头,又硬着头皮晃了晃拳头。 秦淮茹挤在人群里眼眶通红,指尖轻轻抚过棒梗高高肿起的脸颊。 她委委屈屈往人堆里探了探身子,嗓音发颤带着哭腔:“大茂啊……棒梗才这么点大的孩子,你、你咋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话音未落便哽住了,睫毛上挂着泪珠,嘴唇抿得发白,整个人缩在人群里像被雨打蔫的小草,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动人极了,眼尾泛红似沾着晨露的花瓣,纤长睫毛上泪珠将落未落。 何雨柱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淮茹,脚像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喉咙里干得发紧,连嘴角不知不觉咧开了都没发觉。 于莉攥紧手帕的手指顿了顿,指甲狠狠掐向何雨柱手背,尖声道:“柱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何雨柱猛地回神,龇牙揉着手背往后躲。 于莉斜睨他一眼,眉梢挑起来,樱唇抿得像含着小脾气,褂子一转身轻轻晃了晃。 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角,耳朵尖红得要命,却硬撑着装冷淡。 结果一扭头,看见雨水扒着门框笑出小酒窝,辫梢上的红头绳晃得她脸都发烫。 贾张氏趁机往地上啐了口浓痰,唾沫星子溅上许大茂裤脚:“今儿不把话掰扯清楚,我就砸了你这灶台!” 她肥厚的手掌拍得八仙桌咚咚响,青瓷盘里的韭菜鸡蛋直晃荡,油光蹭亮的香肠片滑出半寸。 许大茂被拎得脖子直往后仰,急得直摆手:“各位街坊可别听风就是雨!胖虎那孩子瞎说呢,这事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他猛地转头望向易中海,眼里泛着水光,喉结因挣扎上下滚动:“一大爷您可得替我作主啊! 我天天忙着下乡放电影,哪有闲工夫掺和这事儿?天地良心,我是被冤枉的!” “呦呵,现在知道攀咬胖虎啦?”阎埠贵从人群里钻出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三角眼眯成细缝。 “胖虎那孩子再愣,也不至于平白无故打人。许大茂啊,上次棒梗在公共厕所用二踢脚炸你,你是不是怀恨在心啊?” 这话像把盐撒进油锅里,贾张氏立刻嗷唠一嗓子:“没错!肯定是你撺掇的。东旭,给我揍这挨千刀的!” 贾东旭本就心虚,被他妈这一吼,胳膊肘子下意识往许大茂胸口撞去。 许大茂向后趔趄,后腰撞上碗柜,铜铃铛似的响成一片,搪瓷碗“咣当”摔在地上,白瓷碴子溅得满鞋都是。 何雨柱在门框边看得直乐,捅了捅于莉腰间,讨好地说:“嘿,你瞅瞅,这热闹劲儿比天桥耍把式还带劲!回头给你买俩件好衣服赔罪成不?” 于莉故意“哼”了一声,眼尾却压不住笑意,肩头往他那边蹭了蹭,袖口擦过他手背上的汗:“谁要你赔……” 话没说完,嘴角就咧开了,指尖悄悄攥住他袖口布料。 她看见许大茂被扯得歪七扭八的衣领里露出一截泛黄的汗衫,忽然想起前儿个院里流传的“许大茂专爱勾搭乡下小寡妇”的闲言碎语,耳根子又热了起来。 “都别闹了!”易中海终于沉下脸,中山装纽扣绷得发亮,“既然胖虎认定是你指使的,许大茂,你是不是该跟大家解释清楚?” 贾张氏立刻拍着大腿跟进,唾沫星子溅上八仙桌:“听见没?一大爷都让你掰扯掰扯! 我家棒梗才几岁的娃,你咋下得去手撺掇胖虎揍他?今个儿不把话唠明白,你就等着派出所来人吧!” 许大茂涨红了脸,指着贾张氏鼻尖直哆嗦:“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胖虎自己犯浑动手,凭啥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凭啥说我胡搅蛮缠?”贾张氏一屁股坐在条凳上,肥大腿压得木板吱呀响。 “反正今儿这事儿没个交待,我就躺你家灶台底下不起来!”她这话一出口,人群里爆发出稀稀拉拉的哄笑。 贾东旭趁机死死拽住许大茂的胳膊,掌心的汗把对方衣袖浸出片湿印:“少跟我妈耍嘴! 今儿必须给个说法,胖虎为啥偏揍我儿子?要不是你在背后挑唆,他能平白无故下狠手?” 他越说越激动,手腕子跟着发颤,差点把许大茂拽得栽进八仙桌。 娄晓娥见状慌忙挤上前,指甲掐进贾东旭手腕缝里去掰他的手,尖声喊道:“松开! 你们娘俩合起伙来讹人是吧?我家大茂才没那闲工夫管你们破事儿。再拽下去,我可要喊街道办的王主任了!” 许大茂趁乱挣脱贾东旭的手,慌忙退到娄晓娥身后,却被她狠狠掐了下后腰。“窝囊废,”娄晓娥低声骂道。 “都安静!”易中海猛地拍了下八仙桌,青瓷盘里的韭菜鸡蛋跟着晃得直颤。 “许大茂,你要是死不承认,咱们现在就去把胖虎拎来,上派出所当面对质!”他中山装纽扣绷得发亮,声音像敲钢棍似的响堂屋。 阎埠贵立马挤到易中海身边,老花镜滑到鼻尖,三角眼在许大茂身上转了两圈,指尖戳了戳他胳膊:“大茂啊,这事搁院里说清楚多省心,闹到派出所……” 刘海中腆着个肚子跟着点头,小眼睛眯成两道细缝:“可不是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你俩但凡各退一步……”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横眉立目地瞪了一眼,后半句像被掐了头的苍蝇似的,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许大茂喉头滚动了两下,目光躲躲闪闪地瞥向易中海,忽然垮下肩膀嘟囔:“得得得……算我倒霉行了吧?你们说咋办就咋办……” 他扯着皱巴巴的衣领,脚尖在青石板上碾来碾去,刚才的硬气像撒了气的皮球,眨眼漏了个干净。 第64章 棒梗找到亲爹 贾张氏两眼立刻放出光来,肥厚的手掌在大腿上一拍:“赔钱!起码五块钱!得赔我们家棒梗的医药费、营养费!” 她掰着粗短的手指头数数,唾沫星子溅到许大茂鞋面上。 贾东旭赶紧跟着点头,刚才被娄晓娥掐红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这会儿却硬着脖子往前凑:“对!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不给,明儿就去厂子里闹,让全厂都知道你许大茂欺负小孩!” 他故意把“欺负小孩”四个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瞟向易中海,生怕这位一大爷不替自己撑腰。 易中海沉着脸转向许大茂:“既然闹到这份上,你就把钱赔了吧。都是一个院里的,别让街坊看笑话。” 许大茂咬着牙摸出钱包,指尖在五块钱纸币上捻了两圈,才像割肉似的递出去。 贾张氏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塞进裤兜时还不忘用掌心压了压,转头冲蹲在墙角的棒梗笑出满脸褶子:“乖孙儿,明儿奶奶就去熟食店买只盐水鸭,让你解解馋。” 棒梗原本还瘪着嘴揉眼角,一听有肉吃,立刻咧开嘴露出豁牙。 可嘴角刚扯开,牵扯到肿起的眼角又“嘶”地吸溜冷气,小眉头皱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望向贾张氏。 贾东旭看见母亲拿到钱眉开眼笑,也跟着乐呵,搓着手说:“妈,明天有好菜啊?那我可得好好喝两杯!”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才跟许大茂撕扯的窝囊劲全没了,伸手拍了拍棒梗的脑袋:“臭小子,明儿多吃点肉,赶紧好起来!” 秦淮茹瞅见自家男人那副没出息的样儿,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她心里头直犯嘀咕,论相貌自己也不输给别人,论身段那也是一等一的,家里家外啥活儿不是自己一把抓,咋就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呢? 再扭头瞧瞧于莉,跟了何雨柱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俩人每天晚上关起门来还折腾那么久,动静还不小……想到这儿,她鼻子一酸,往裙角悄悄抹了把眼泪。 大伙儿都当这事儿完了,转身要回家时,何雨柱突然伸手冲许大茂喊:“大茂啊,拿来吧。” 许大茂一愣:“傻柱,拿啥?” 何雨柱说:“钱呐!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我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你指使胖虎把他揍成猪头样,这小子回来时,亲妈秦淮茹愣没认出来,还以为谁家孩子顶个猪头呢!” 众人笑成一团,秦淮茹没好气地轻捶他胸口:“你就瞎编排吧!” 那模样跟打情骂俏似的。 于莉脸一下子就沉了,心里琢磨着回家咋收拾何雨柱。 贾张氏和贾东旭却跟看惯了似的。要不是秦淮茹总这么撩拨傻柱,他以前哪能天天往贾家送吃送喝? 许大茂一听就急眼了:“滚蛋!傻柱,哪都有你掺和?这事跟你有啥关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大茂啊,你知道不?你这是开了个坏头。指使胡同里的大孩子欺负咱院里的小孩。 三位大爷念着街里街坊的情分,对你从轻发落,可我要是揍你一顿……” 他扫了眼周围邻居,刘光天、刘光福立马起哄:“没错柱哥!揍这孙子,让他长点记性!” 阎埠贵瞅见何雨柱偷偷比了个“2”的手势,立马心领神会地上前帮腔:“大茂,这事确实是你不占理。柱子要是替棒梗出头,我们三位大爷也不好拦着。” 刘海中向来没主见,风往哪吹他往哪倒。立马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得给孩子讨个公道。” 许大茂瞧这阵仗有点发虚,硬着头皮问:“傻柱,你想咋地?” “不咋地。”何雨柱耸耸肩,“要么赔钱,要么我照着棒梗的伤,给你原样来一遍。” “算你狠!”许大茂咬着牙,“啪”地拍了五块钱在何雨柱手里,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 周围邻居哄笑起来,有几个大妈捂着嘴嘀咕:“许大茂这回可栽傻柱手里了……” 何雨柱捏着许大茂刚给的五块钱晃了晃,忽然咧开嘴笑出两排白牙:“大茂啊,这钱可不够。棒梗那孩子可是我打小就看着长大的,实打实的挚爱亲朋——得加钱!” 娄晓娥在旁边听得太阳穴直跳,她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聒噪。 “哐当”一声把钱包摔在桌上,抽出张十块钱“啪”地拍进何雨柱手里,睫毛都气颤了:“够不够?赶紧滚蛋,麻溜从外面把门带上!” 何雨柱的手掌蹭过她白嫩的小手,心里忽悠一下泛起涟漪,盯着娄晓娥白皙的脸颊直愣愣点头:“够了够了!还是晓娥大气通情达理,不愧是大家闺秀。” 许大茂憋屈得脸都绿了,刚要开口说话,娄晓娥狠狠瞪他一眼:“傻站着干啥?回屋去!欺负一个那么点儿的孩子,你真出息了许大茂,害得我也跟着你丢人!” 何雨柱掏出一块钱塞给棒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拿着买鞭炮玩去。” 棒梗眼睛都亮了,扯着嗓子喊:“傻叔就是我亲爹!” 贾东旭脸“唰”地绿了,腮帮子直抽搐。 秦淮茹笑着轻拍棒梗后背:“这孩子瞎说啥呢!” 说完瞥了何雨柱一眼,眼神里也不知道藏着啥意思。 何雨柱乐得直拍大腿:“棒梗这小子打小就聪明!说,你啥时候发现的?” 邻居们笑成一团,刘光天捂着肚子喊:“柱哥,你这便宜爹当得顺溜啊!” 秦淮茹臊得慌,抬手轻捶何雨柱肩膀:“越来越没溜了!” 那拳头落在何雨柱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贾东旭盯着何雨柱手里剩下的十四块钱,喉结滚动两下,想说点啥又不敢开口,只能闷头扒拉衣角。 棒梗攥着钱蹦蹦跳跳往院门口跑,肿起的脸颊都跟着晃悠,活像个顶着包子的小蛤蟆。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摸出两块钱,塞进故意在墙角等他的阎埠贵手里,挤挤眼说:“阎叔,您今儿这腔帮得漂亮。” 阎埠贵捏着钱往袖口一塞,三角眼眯成缝:“柱子你懂事儿,咱常来常往。” 两人低声笑了两句,何雨柱瞅见于莉在院门口招手,赶紧拍着屁股往家跑。 阎埠贵望着他背影,手指头在裤兜搓了搓那两块钱,转身哼着小曲儿往家走。 第65章 傻柱美妻撒娇欢,贾家婆媳叹穷愁 于莉斜睨了何雨柱一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娇嗔的意味轻启朱唇:“柱子,别在那儿瞎晃悠了,赶紧跟我回家。” 一旁的雨水见状,忍不住捂着嘴轻笑着凑过来:“哥,这下好了吧,要被嫂子收拾了吧?我可早就说过,让你别乱看人家,你偏不听!”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伸手作势要去敲妹妹的脑袋:“嘿!你这丫头怎么还煽风点火呢?哪有你这么当妹妹的?什么破妹妹,不要也罢!” “哼!”雨水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跺了跺脚便转过身去,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却在转身的瞬间,偷偷勾起嘴角露出个调皮的笑。 何雨柱刚进家门,于莉便将枕头砸了过来,却故意放轻了力道,枕头软乎乎擦过他肩膀:“行啊你何雨柱,跟秦淮茹打情骂俏挺热闹?我看你眼里是没有我!” 她捏着被角低下头,好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声音又软又带气:“娄晓娥递钱时,你盯着人家脸看老半天……” 话音发颤,突然伸手戳他胸口,“坏蛋!” 何雨柱忙赔笑搂住她腰:“误会!纯粹是闹着玩呢!” 边说边将剩下的十二块钱往她手里塞,“你看,这钱不都交公了?明儿给你买块新布扯件褂子。” 于莉手指捏着钱,脸色稍缓,却仍揪着他耳朵:“再敢跟那秦淮茹眉来眼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雨柱咧嘴直喊疼,顺势倒入于莉怀里,搂着她的腰往床上倒去,嘴里嘟囔着:“哎哟,疼死我了,媳妇儿快给我揉揉。” 掌心蹭过她腰间的布料,看着于莉娇俏可人的模样,喉结不由得滚动两下,哪里还按捺得住…… 窗外,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而在这蝉声中,四合院的另一处角落里,贾张氏正摩挲着裤兜里的五块钱,越想越得意,拽着贾东旭嘀咕:“明儿让秦淮茹去傻柱那再蹭点肉,咱家好好吃一顿……” 贾东旭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得叮当响,泛黄的门牙咬得烟袋杆直颤:“妈,您这主意妙!”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眼角皱纹里都漏出算计的光,“傻柱家向来不缺肉,淮茹去了指定能拎回来点!” 贾东旭话音未落,里屋传来缝纫机“咔嗒”一声停住的响动。 秦淮茹捏着针线扭过头,白皙的脸绷得紧紧地,针尖在昏黄的灯影里晃出冷光:“拉倒吧! 傻柱自打娶了于莉,油星子都难蹭到。昨儿我去借酱油,那小娘们堵在厨房门口,愣是没让我踏进半步!” 她扯着碎布片子用力穿针,粗麻线把手指勒出红痕:“再说了,人家两口子现如今关起门来过日子,哪还容得下咱掺和?” 贾张氏往地上啐了口,缺牙漏风地骂:“那小骚娘们儿心眼真小!想当年傻柱没对象时,隔三差五给咱送炖肉……” 贾东旭搓了搓手,咧嘴道:“要不咱自己买块肉吃?妈都答应棒梗买盐水鸭了。” 秦淮茹眼皮一翻,针尖狠狠戳进布片子:“哪里有钱买肉,上个月借三大爷买粮食的钱还没还呢!还敢买肉?不怕人家堵门骂?” 棒梗一听没肉吃,立刻咧开嘴嚎起来,小手用力捶着炕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这五块钱是许大茂赔我的医药费!我就要吃盐水鸭!你们说话不算话!” 贾张氏被孙子哭得心头烦乱,瞅瞅冷着脸的秦淮茹,堆起笑轻声说:“要不……还是给棒梗买只盐水鸭吧?孩子伤口还疼着,吃点好的补补……” 秦淮茹“哐当”一声推开缝纫机,针尖狠狠戳进布片子里,抬头冷声道:“那到时候您去和三大爷解释?” 贾张氏张了张嘴,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头继续纳鞋底。 棒梗见没人搭理他,哭得更凶了,鼻涕泡随着抽噎一鼓一瘪,边哭边扯着嗓子嚷:“你们一个个都对我不好!傻叔才是我亲爹!” 正在吧嗒旱烟的贾东旭猛地抖了一下,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腾地站起来。 抬手就在棒梗本就被胖虎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脆生生的响声惊得窗台上的蛾子扑棱棱飞起来。 “小兔崽子活腻了!”贾东旭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得哪儿都是,“再敢提傻柱那个王八蛋,老子现在就把你扔到胡同口喂狗!” 棒梗捂着腮帮子抽抽搭搭地蜷到贾张氏身边,小身子使劲往奶奶怀里钻,仰着泪汪汪的脸哭喊道:“奶奶……” 眼神委屈得像被雨淋的小狗,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贾张氏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洇出一片湿漉漉的印子。 贾张氏心疼地瞪着贾东旭,哆哆嗦嗦伸手护住往自己怀里钻的棒梗,皱巴巴的脸拧成一团:“你冲孩子发啥狠? 有本事你去傻柱家抢肉啊!自个儿没本事挣钱,就知道打儿子出气!” 她越说越气,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干瘦的手指戳向贾东旭鼻尖,“再敢动我大孙子一根手指头,我明儿就去院子里喊一嗓子,让全院都知道你连孩子的医药费都克扣!” 秦淮茹放下缝纫机把手,眼眶微微发红,粗麻线在指间绕来绕去。 她扭头狠狠瞪向贾东旭,眼眶里冒着火:“你还有脸打孩子?胖虎把他揍成这样你管不了,还得找三位大爷去评理,这会儿对着亲儿子下狠手? 窝囊废!没本事挣钱养家,离了傻柱那点帮衬,连口肉都买不起给孩子!” 骂完又猛地扭过脸,看着蜷在贾张氏怀里抽抽搭搭的棒梗,声音陡然软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肿起的腮帮子:“棒梗乖啊…… 不是妈不想给你买肉,实在是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等妈明天去街道办看看,能不能接点火柴盒来糊,挣了钱给你补顿饺子,啊?” 棒梗把脸埋进贾张氏补丁摞补丁的衣襟里,哭得肩膀直抖,只闷声发出几不可闻的抽噎,小拳头攥着奶奶的衣角揪出几道褶子,青肿的眼角还挂着没擦的泪痕。 襁褓里的小当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了“哇”地一声扯开嗓子,哭得小身子直打挺。 秦淮茹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拍着后背哄了起来。灯光下,棒梗蜷在炕角抹眼泪,小当通红的小脸皱成一团。 秦淮茹心里发酸,涌起股说不出的委屈。当年要是嫁给像傻柱那样能扛事儿的,何至于让孩子跟着受委屈? 棒梗想吃口肉得看人家脸色,小当连块干净尿布都没得换。 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婆婆只会坐在炕上纳鞋底,再看看人家三大妈,起码还能接点糊火柴盒的活儿贴补家用…… 贾东旭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锅子磕得砖地直响。 秦淮茹咬着牙别过脸,怀里小当的哭声刺得耳膜生疼,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像针一样扎人。 她低头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喉咙发紧:“再等等,等妈攒够钱……”话没说完,眼泪先砸在了小当的花布兜兜上。 第66章 大姐的请求 何雨柱家的大木床上,于莉满面潮红地趴在他胸口,鼻尖还沾着汗珠,纤细的手指在他汗津津的胸口画圈。 她美眸微弯,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唇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媳妇你听听这破床,吱呀吱呀跟哭丧似的。” 何雨柱搂着她细腰,手指蹭过她后腰上的细汗,另一只手拨弄她汗湿的鬓角。 “我过两天就去信托商店,换张新的大床,要红木的,结实耐用,省得街坊四邻听笑话。” 于莉仰头瞪着他,粉唇微张,喘着气:“还不是你……动静比拉煤车还大!上回我跟那些结了婚的小姐妹唠嗑,人家都说自家男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哪像你……” 话音未落,她的粉面已经红得快要滴血,手指狠狠地戳向他的胸口。 何雨柱咧嘴笑出白牙,翻身将人压进凉席里,胡茬蹭过她鼻尖:“合着厉害也是错?难不成你想换许大茂那号,半分钟都不到的?” “呸!胡说什么呀。”于莉忙伸手堵住他的嘴,“哪有这么编排自家媳妇的?难不成你还真想我给你戴顶绿帽子?” “敢!”何雨柱咬她指尖轻轻一吮,胳膊将人箍得死紧,“我告诉你于莉,你这辈子生是我何雨柱的人,死是我何雨柱的鬼,连根毛都不准别的男人碰!” 于莉被他箍得喘不过气,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蜷起腿蹭他小腿:“柱子哥,人家就喜欢你这霸道劲儿,比评书里的好汉还威风!” 于莉忽然想起什么,撑起下巴道:“礼拜天接大姐来吃饭的事儿,你没忘吧?上回从娘家回来的路上,你可是拍着胸脯应下的。” “早备好了!”何雨柱拍着胸脯,震得于莉脑袋直晃,“我特意从黑市淘的小公鸡,可不就是为了请客? 明儿再去陈师叔那弄几斤牛羊肉,酱牛肉、手抓羊肉、炖鸡汤管够!不能让咱媳妇儿丢面子不是?” “柱子你真好……”于莉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发梢扫过他下巴,这一下痒得他心里发烫。 何雨柱喉头滚动两下,大手顺着她脊背往下揉,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我娶了你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可不得疼着爱着? 赶明儿去百货大楼给你扯块花布做件布拉吉,再买几件漂亮衣裳,让全院老娘们儿都眼馋!” 于莉闻言抬眼,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唇角漾起小梨涡:“就会贫嘴!布拉吉要藏蓝色带暗纹的,衣裳嘛……得挑件碎花府绸,前儿个见映红穿了件鹅黄色的,领口绣着小茉莉,可真俊!” 何雨柱拍着胸脯应下:“明儿就办!咱媳妇儿就得穿最鲜亮的!” 于莉嘻嘻一笑,腰肢像条小蛇似的扭了扭,正享受着丈夫掌心的温热,忽然抿了抿唇正色道:“柱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拍她屁股:“啥事啊这么严肃?咱家不一直你说了算么,管家婆!”一边说,一边勾着她耳坠晃来晃去。 “别闹!说正经的呢!”于莉拍开他的手,“是大姐的事。她嫁过去五年没动静,婆家天天给脸色看。小时候她最疼我,如今想让你……” 说着凑近他耳边低语,红唇几乎碰到他耳垂。 何雨柱耳朵倏地红了,喉咙里“咕嘟”一声:“这……能行么?” 手却不自觉攥紧她腰上的软肉,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雀跃。 “装什么装!”于莉指尖戳他肚脐眼,“上回在我娘家,你盯着我大姐看了足有三分钟!当我眼瞎?” 见他耳朵红得滴血,又轻笑一声,“你要不答应,我就让大姐找许大茂帮忙——” “放屁!”何雨柱急得嗓门都破了,“许大茂那痨病鬼能行?这事……这事咱自家亲戚帮衬是应该的,哪能便宜外人!” 说完才觉失言,忙低头去亲她脖子,“我、我是说大姐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于莉被他亲得痒,笑着推他肩膀,指尖却悄悄勾住他后腰的裤带:“量你也不敢耍滑头……先说好,完事你得给我买双真丝袜子,要带袜边织花的那种!” 何雨柱喘着粗气把人往凉席上按,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角:“买十双!明天就去绸布店寻摸!” “柱子你要干啥?”于莉轻推他肩膀,眼尾泛着水光。察觉到何雨柱手掌在腰间摩挲的热意。 她忙伸手按住那只不老实的大手,指尖掐进他腕骨:“又发什么疯?衣裳扣子都快被你扯掉了!” 何雨柱不装了,喉结滚动着压近她耳边:“你刚才那话把我火勾起来了,当然要找你灭灭火……” “嘻,还说对我大姐没意思?你这火哪儿来的?我大姐找你可是便宜你了!” 于莉指尖戳他胸口,眼尾挂着笑,指尖却掐住他腰侧软肉。 “疼疼疼!媳妇我错了!”何雨柱龇牙咧嘴地吸气,却趁机将人往凉席里压得更紧,掌心隔着汗湿的衬衫揉上她后腰。 “便宜也是便宜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嘶——你轻点掐!等完事我给你大姐挑匹最鲜亮的府绸,成不?” 于莉指甲狠狠碾进他腰肉,唇角却漾起小梨涡:“切,是你想看我大姐穿吧?坏东西,唔……” 话音未落便被他堵上嘴,只余指尖攥住凉席纹路,在喘息间轻哼出半句笑骂。 床板吱呀声越来越响,于莉攥着何雨柱后颈的手忽而收紧,忽而又软得没力气。 声响透过薄墙钻进隔壁,雨水把枕头死死按在头上。 “这都第几回了……”她闷在枕头里磨牙,手指把被角绞得皱巴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墙根下的蟋蟀突然叫得又急又响,月光从墙缝里漏进来,在床沿上洒了一片白晃晃的光。 雨水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凉席里,听见哥哥又粗又哑的笑声和嫂子发颤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明早……非得让哥给我买五根奶油雪糕不可!”她咬着枕巾发狠,却在听见炕席响动时,猛地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第67章 许大茂又被欺负了 大清早,何雨柱顶着黑眼圈,裤腰带松松垮垮地从里屋晃出来,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于莉却容光焕发,往鬓角别发卡时,碎花衬衫领口露出粉润的皮肤,沾着雪花膏的甜香。 何雨柱盯着媳妇背影嘟囔了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于莉俏脸一红,转身白了他一眼,伸手狠狠掐向他大腿根:“牛?我看你是欠收拾的倔驴!” 疼得他呲牙咧嘴直往后躲,却又忍不住贱兮兮地笑:“哎哎疼疼!媳妇手劲咋比炒勺还沉呢?” 雨水抱着搪瓷缸子凑到灶台前,不满地嚷道:“哥,你昨儿夜里跟嫂子到底折腾啥呢?墙皮都快被你们晃掉了!” 何雨柱手一抖,稀饭差点泼出锅沿,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个啥!大人的事少打听!” 雨水撇嘴,伸手晃了晃空碗:“我不管!昨晚被你们吵得一整夜没睡好。得买五根奶油雪糕补偿我!” 于莉躲在碗柜后笑出小梨涡,手指戳了戳何雨柱后腰:“柱子哥,你看小妹这算盘打得精不精?赶明儿准保是个持家的好手。” 何雨柱臊得脖子通红,抄起饭勺作势要打,却又憋不住地笑了。 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票子拍在桌上:“拿去!我昨儿就听说副食商店新来了好几种奶油雪糕,让卖冰棍的给你挑最瓷实的!” 雨水欢呼着抓起钱就跑,临出门又挤眼睛:“嫂子,下回你们要是再‘热闹’……能不能去院儿里的柴房?我耳朵都快起茧子啦!” 于莉抄起笤帚疙瘩要扔过去,却被何雨柱笑着拦腰抱住,鼻尖蹭到她晨起梳头时落下的发丝。 外头朝阳初升,墙根下的蟋蟀刚振翅两声,灶台上的铝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混着于莉身上的雪花膏味,在晨光里织出团暖烘烘的雾。 秦淮茹攥着空饭盒站在自家灶台前,盯着何雨柱家飘来的油饼香——何大清早起买的,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案板上摆着半块硬邦邦的窝头,边上碗里的咸菜丝浸着水,连油星都见不着。 贾张氏攥着拳头敲向灶台,浑浊的眼珠盯着何家窗户:“瞧瞧这一家子!娶了新媳妇就忘了老邻居! 想当初傻柱没结婚那会儿,哪回开荤不送过来一碗?现在倒好,油饼都快塞到嗓子眼儿了也不晓得接济邻居!” 秦淮茹不吭声地往炉子里添煤,火星子把眼窝映得发青。 自打何雨柱娶了媳妇,院里的热闹劲像是被吸走了,以前常去借个火、唠两句,如今于莉把何雨柱管得严严实实,连口热乎饭都没再送过。 “他呀,就是被那狐狸精迷昏了头!”贾张氏越说越气,手敲得灶台咚咚响,“你倒是去说说!当年你替他补衣裳、缝被子的时候,他咋不躲这么远?” 秦淮茹捏着窝头的手紧了紧,窝头渣簌簌落在粗布围裙上:“妈,您小点声……傻柱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再说……于莉那丫头厉害着呢,咱犯不着惹麻烦。” 贾张氏啐了口唾沫,听见隔壁开门声时骤然放轻声音,何雨柱正拎着泔水桶往院角走。 “傻柱啊!大清早吃油饼呢?这日子过得滋润哟!”贾张氏堆起笑,满脸褶子挤成核桃。 何雨柱抬眼扫了她一眼,瓮声瓮气应了句:“凑合吃。” “咳,都是老街坊……淮茹昨儿还说馋你做的炖肉呢,要不今儿……” “今儿没空。”何雨柱直接打断,把泔水桶往地上一墩,溅起几滴脏水,“于莉要去百货大楼买衣服,我得陪着。”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贾张氏在原地嘟囔:“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何家没一个仗义的!”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窝头在掌心浸润出细密的汗印。 炉膛里的火突然窜起来,把她眼角的泪都烤得发涩,恍惚想起去年冬天,何雨柱顶着风雪送饺子,棉袄上还结着冰碴子。 “淮茹!杵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拿棒槌!没见泡在盆里的床单都发臭了么?” 贾张氏的数落声在身后响起。秦淮茹低头应了声,转身时撞见镜子里的自己:胸脯依旧挺拔,大眼睛明亮如故,皮肤还算白皙,只是头发因长期缺乏营养变得枯黄。 窗外于莉的笑声脆生生的,混着油饼焦香,把屋子里的霉味衬得愈发浓重。 何雨柱坐在桌前,稀里呼噜喝着于莉煮的小米粥,油饼蘸着炒鸡蛋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于莉倚在门框上笑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雨水晃着空碗,勺子敲得叮当响:“哥,我还没尝着油饼啥味儿呢!” 何雨柱笑着往她碗里掰了半块:“小没良心的!还嫌弃你哥昨晚闹腾,这会儿倒跟哥抢吃的?” 雨水红着脸踹了他一脚,却被于莉递来的糖蒜堵住了嘴。 匆匆扒完早饭,何雨柱抹了把嘴,从门后扯出皱巴巴的蓝色工装往身上一披。 于莉追着往他兜里塞手绢:“厂子里热,擦汗用。” 他反手捏了捏她细腻的手,咧嘴笑出白牙:“知道啦,管家婆!晚上给你带桃酥回来。”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跨上车前冲媳妇挥了挥手:“我先上班去了。” 路过秦淮茹家时,见她蹲在井台边洗床单,短袖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她微微俯身,丰满的胸脯随动作轻颤,纤细的腰肢被粗布围裙勒出柔美的弧度。 “秦大姐,忙着呢?”他放慢脚步。秦淮茹抬头笑了笑:“柱子上班去啊?” 他“嗯”了一声,正要开口调笑,却瞥见于莉板着脸,眼神里透出危险的信号,立刻不敢再撩拨秦淮茹,不然指不定回家要怎么“挨收拾”。 “那啥,我先走了啊。”他挠了挠后脑勺,转身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地走了。 身后传来贾张氏的嘟囔,他假装没听见,迎着朝阳眯起眼,推着自行车往厂里走去。 上班路上,何雨柱正哼着小调呢,冷不丁看见前面骑车的许大茂晃悠的背影。 他看到许大茂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坏笑着凑了过去:“哎哎‘茂哥’!上回那15块钱可算帮了大忙,哥们记你人情呢!”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嬉皮笑脸的样子,脸都绿了:“傻柱你少得意!早晚有一天我……” 他话还没说完,何雨柱抬手“啪”地拍在许大茂后脑勺上:“嘿你这小子,跟谁俩呢?‘傻柱’也是你叫的!” 说完脚蹬子猛劲儿一踩,车子“叮铃哐啷”窜出去老远,留许大茂在原地直跺脚。 第68章 傻柱升职 何雨柱踩着上班铃声跨进轧钢厂,蓝色工装下摆还晃着风,刚拐进食堂后门,就撞上马华端着蒸笼往灶台挪。 这小子眼尖,瞅见他眼下青黑,立马扯着嗓子喊:“师傅!您这黑眼圈跟烟熏肘子似的,师娘可真舍得折腾您!” “去你大爷的!”何雨柱抄起案台上的萝卜擦子作势要砸,却被刚切完菜的杨师傅拦住。 杨师傅围裙上还沾着葱花,笑得满脸褶子打颤:“新婚燕尔的,悠着点啊何师傅,昨儿见你打菜手都抖……” “嘿!合着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何雨柱把炒勺往灶台上一磕,油星子溅得刘岚慌忙往后躲。 她低头清洗大白菜,水瓢里的清水泼溅到蓝布围裙上,马尾辫随着动作来回晃动,扫过盛菜的不锈钢盆边缘。 手指掐着白菜帮子往水池里按,忽然抬眼,笑得肩膀直颤:“傻柱昨晚又和媳妇折腾一宿?你看这腿都软了。要不和领导请假歇几天?省得在食堂把糖当盐放。” “滚蛋!”何雨柱笑骂着掀开蒸笼,热气裹着白面香腾地窜起来,把他眼角的疲色都蒸得淡了些。 刚往碟子里码了俩糖花卷,就见吴主任晃着搪瓷缸子进来,缸沿的茶渍比昨儿又深了一圈:“柱子,李副厂长喊你麻溜去办公室!” 何雨柱点了点头,脱下白大褂洗了下手:“成主任,我马上就去。” “哟,这是要成领导心腹啊!”刘岚端着空粥桶从他身边过,故意用肩膀撞他胳膊,“等你当上食堂管理员,可得给咱开小灶——比如……” 她眼珠一转,瞥向案板上揉好的白面,“比如每天多留两块现蒸的白面馒头?” “美得你!”何雨柱抄起勺子敲她粥桶,“再废话,明儿让你跟马华一块儿掏泔水桶!” 小徒弟正蹲在灶台下捅煤球,闻言闷声笑出烟呛味:“师傅,师娘要是知道您在食堂跟刘姐打情骂俏……” “小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何雨柱作势要追,却被杨师傅拽住后襟。 杨师傅往炉膛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得围裙上的黑炭印子发亮:“快去吧柱子,领导召见别耽误了。” 他压低声音,冲何雨柱挤眼睛,“要是看见李副厂长家闺女,可得问问人家缺不缺会颠勺的上门女婿!” “去去去!”何雨柱甩着白大褂往外走,脚步却慢了半拍,眼神里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杨师傅望着他背影,故意提高嗓门:“柱子啊,听说李副厂长家闺女叫李悦,在厂工会当干事! 昨儿我瞅见人家抱着一摞文件过走廊,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蓝布工作服熨得笔挺,辫梢还别着个银发卡!” 刘岚“噗嗤”笑出声,手里的白菜帮子“咚”地砸进水池:“快算了吧,人家工会干事坐办公室喝花茶,能瞧上咱这围着灶台转的厨子?也就你敢编排。” 话音未落,何雨柱忽然在走廊拐角处回头,白大褂下摆扫过墙根的煤渣:“杨师傅,您这嘴要是再不严实,明儿炉膛里的煤灰可就塞您茶缸里! 走廊里飘着铁锈味和饭菜香,何雨柱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听着身后食堂里传来的笑闹声,忽然觉得眼皮子发沉却浑身轻快。 大概这就是新婚男人的底气,连黑眼圈都透着股热乎气儿。 何雨柱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木门,里头传来一声“进”,秘书小刘拉开门,冲他努了努嘴。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捏着钢笔帽,正对着摊开的文件沉思。 李副厂长转过脸,满脸褶子都笑开了:“傻柱啊,最近食堂的招待活儿干得漂亮,好多兄弟单位的领导都点名夸你呢!” 何雨柱忙堆起笑,腰微微往前倾:“哪儿啊,全靠您神通广大弄来那么多好食材!再加上吴主任调度有方,我就是个拎炒勺的,跟着领导们屁股后头干活罢了!” “打住打住。”李副厂长摆摆手,从抽屉里摸出张牛皮纸,“咱说正事儿——厂办研究了,觉得你这小子踏实肯干,打算让你当食堂管理员。” “啥?”何雨柱眼睛猛地亮起来,声音都高了八度,“那以后许大茂见了我,不得低一头?” “瞧你那出息。”李副厂长笑着摇头,忽然压低声音,往门口瞥了一眼:“对了,上次你送我的那瓶‘虎鞭酒’……还有存货不?我有大用!你要是有就再拿些给我,放心,不会亏待你。”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实不相瞒,早没了。不过我家老爷子把秘方给我了,就是原材料难搞。 您知道那主药‘虎鞭’,跑遍黑市都未必见得着影。实在不行……用鹿鞭、牛鞭凑合?就是劲儿没那么冲。” 李副厂长摆了摆手:“原材料的事你别操心,你赶紧把需要的材料列个单子,回头我让司机送过去。麻烦你们家老爷子,这次多泡几坛子!” 何雨柱忙不迭点头:“好嘞!我今晚就跟老爷子说,准保误不了您的事儿!” 李副厂长从抽屉里摸出200块钱往桌上一拍:“这是给老爷子的劳务费,别跟我客气!” 何雨柱慌忙推拒:“使不得!您老平时没少照顾我……” “一码归一码!”李副厂长瞪眼,忽然又从柜子里拎出两条烟甩过去。 红灿灿的“中华”包装晃得人眼热,“少废话!这烟我这儿也不多了,省着抽!药酒必须给我弄好,别耍心眼!” 何雨柱接住烟,捏着钞票的手指蜷了蜷,嘿嘿笑出褶子:“厂长这话说的,我哪儿敢跟您耍心眼?等药酒泡好了,保准给您留最浓的那一坛!就是嫂子要遭罪了。” “滚蛋!”李副厂长抄起文件夹作势要砸,眼角却堆着笑,“赶紧滚去列单子,再磨蹭司机该下班了!” 何雨柱笑着窜出门,走廊里的阳光正浓,把他白大褂上的面粉照得像撒了把碎金子。 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叼着烟往食堂走,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大家显摆。 毕竟从今天起,他可是食堂管理员了。至于那什么虎鞭鹿鞭的,反正有领导兜底,怕啥? 第69章 食堂管理员和泡虎鞭酒 何雨柱一脸嘚瑟,一步三晃地跨进食堂,嘴角咧得能塞下个鸡蛋,扯着嗓子喊:“都停下!哥现在是食堂管理员了!” 马华举着煤铲子从灶台底下钻出来,煤灰抹了半张脸,咧嘴笑道:“师父,那以后分‘剩菜’能多给我留块肉不?” “想得美!”何雨柱抄起炒勺敲得灶台当当响,忽然瞥见刘岚正捂着嘴笑,故意提高嗓门,“不过刘岚要是想学颠勺,我倒能开小灶——免费教!” 刘岚笑骂一声:“净扯淡!这大锅用的炒勺足有三斤重,我哪儿掂得动?傻柱你诚心逗我!” 杨师傅从他兜里拿了根烟,眯眼瞅着他手里的中华烟盒:“哟,李副厂长赏的?何师傅,现在混得越来越好了,往后可得多多提携我们这帮老兄弟,这掏泔水桶的活儿……” “打住!”何雨柱甩着烟盒躲到蒸笼后,热气裹着他的得瑟劲儿直往上冒,“先说好,以后谁再提掏泔水桶,别怪我公报私仇!” 刘岚把洗好的白菜往案板上一摔,溅起的水花扑了他一裤腿:“管理员大人,明天能多蒸两笼白面馒头不?” “美得你!”何雨柱笑着把中华烟往桌上一磕,二十来号人脑袋全凑过来,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谁偷偷啃个窝头,我可以当没看见……” 食堂里顿时笑骂声四起,何雨柱摸着白大褂上的面粉,觉得今儿这阳光比往常都亮堂——瞧瞧,这才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黑眼圈都透着官威! 下班后,李副厂长的司机赵师傅开着吉普车“轰”地停在四合院门口,后备厢里的酒坛子随着车身颠簸晃出轻响。 何雨柱叼着中华烟刚跳下车,就听见西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阎埠贵早扒着门缝瞅了半晌,此刻搓着双手堆笑迎上来:“哟,柱子出息了!这吉普车停咱院门口,可是给咱长脸呐!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包小包的都是啥玩意?咋还带了好些酒坛子?” 何雨柱叼着中华烟乐呵:“嗨!李副厂长请咱家老爷子泡虎鞭酒的材料!您瞅这玻璃罐里的,足足七根虎鞭呢!” 阎埠贵眯起眼笑出满脸褶子,指尖轻轻敲了敲酒坛子:“我早就听说过你爹会鼓捣这药酒,早年上门来买的人还不少,不过当年用的是牛鞭。”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猫腰钻进后备厢,抱住个虎鞭泡着的玻璃罐直咂舌:“乖乖,这虎鞭比我家擀面杖还粗两圈!李副厂长真是神通广大,咱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着这稀罕物!” 何雨柱乐得直拍他后背:“三大爷眼尖!这玩意儿搁黑市,一根就得换半间房!” 阎埠贵听了这话,手上力道更足,扛起酒坛子时故意把胸脯挺得老高。 冲路过的二大妈扬声喊:“瞧见没?柱子现在给领导办大事!往后咱院可跟着沾光喽!” 二大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办啥大事?不就是找何大清泡点酒……” 阎埠贵立马瞪起眼,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你懂个啥!这是虎鞭酒!喝了能……” 突然瞥见何雨柱冲他使眼色,赶紧咳嗽两声改了口,“能、能驱寒除湿!领导体恤下属,特意让柱子操办的!” 何雨柱冲众人一挥手:“别愣着了!搭把手往屋里搬!” 阎埠贵第一个扑向后备厢,抱住个虎鞭罐子就往屋里窜,边走边回头喊:“解成!接稳喽!这玩意儿金贵着呐!” 二大妈捏着袖口凑近,瞅见玻璃罐里泡得发胀的虎鞭,皱着眉直往后躲:“乖乖,看着怪渗人的……” 何雨柱扛起俩酒坛子,冲她笑道:“嫌渗人?等泡好了酒,您想喝还喝不着呢!” 话音未落,刘光天从外头进来,瞅见满院子的坛子直咋舌:“柱子哥,您这是要开药铺啊?” 阎埠贵立马接话:“去去去!这是领导特批的药材,你懂个啥!” 众人七手八脚把东西搬进屋,阎埠贵瞅着东厢房码得整整齐齐的坛子,搓着手问:“柱子,需不需要我帮你归置归置?我年轻时在药铺当过学徒……” 何雨柱往他兜里塞了根烟:“三大爷受累!等完事儿少不了您的好处!” 阎埠贵乐得满脸褶子直颤,立马撸起袖子开始摆药材,嘴里还念叨着:“虎鞭七根、鹿茸两对、枸杞三斤……” 何雨水端着盆路过,嘟囔道:“哥,这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何雨柱拍了下她脑袋:“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药香’!等爸泡完酒,李副厂长一高兴,说不定给我提个食堂副主任当当!” 阎埠贵听见“副主任”三字,手上的枸杞袋子抖了抖,指尖捏着药材往坛子里塞得更急,喉结上下滚动着:“副主任好啊!咱院多少年没出过‘公家人’了!” 正说着,许大茂叼着根烟晃进院门,自行车铃铛“叮铃”响得刺耳。 他斜睨着东厢房里泛着油光的虎鞭罐子,嘴角扯出抹笑:“哟,何大副主任这是提前摆官威呢?我当是谁在这儿搬棺材板儿,合着是给领导泡‘壮阳酒’啊?” 何雨柱抄起个空坛子作势要砸,却被阎埠贵悄悄拽了拽袖子。 他冲何雨柱挤挤眼,又转头冲许大茂哼道:“有这闲工夫贫嘴,不如帮着搬坛子!当心柱子回头让你去食堂掏泔水桶!” 许大茂骂骂咧咧推车上楼,阎埠贵则弯腰又搬起个坛子,凑近何雨柱压低声音: “柱子,不是三大爷多嘴,这虎鞭……” 他指了指玻璃罐,“泡完酒剩下的渣子,能不能给我留点?我那老寒腿啊,一到阴雨天就……” 何雨柱乐了:“三大爷跟我客气啥?等泡完酒,剩下的好商量!不过丑话说前头,这事可别跟易中海提!” 阎埠贵立马拍胸脯:“放心!我嘴严着呢!” 说话间,解成解放兄弟俩没精打采地从屋里出来,阎埠贵立马瞪眼:“磨磨蹭蹭的!没看见你柱哥忙不过来?赶紧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暮色渐浓时,七八个酒坛子总算在东厢房码得整整齐齐。 阎埠贵擦着额角的汗,瞅着何雨柱塞过来的几个鸡蛋,忙堆笑推拒:“使不得!帮自家人干活,要啥鸡蛋!” 何雨柱硬塞给他:“拿着!回头给孩子们煮俩补补!” 阎埠贵揣着鸡蛋乐开了花,趁何雨柱不注意,偷偷往兜里又塞了把枸杞。 路过院子时,听见何雨水在屋里嘟囔“净瞎折腾”,他立马接话:“雨水啊,你哥这是干大事!等以后当了干部,你出门都得让人高看三分!” 第70章 何家炖肉 就在这时,何大清拎着俩鼓囊囊的袋子推门进院。 他下午特意去鸿宾楼拜访了当大厨的陈师弟,好说歹说走了后门,才买到这批不要肉票的牛羊肉。 足足7斤黄澄澄的牛肉、5斤油花均匀的羊肉,据说都是人家从草原上直接搞来的渠道货。 虽说价格比国营菜场贵了点,25块钱花得跟割肉似的,但架不住儿子何雨柱说要招待大姨子…… 再说了,多个人帮何家生孙子孙女总是好事,至于以后孩子跟谁姓,到时候再掰扯呗! 何大清脚刚跨进院门,就瞅见东厢房里摆得齐齐整整的酒坛子,玻璃罐里泡着的虎鞭在夕阳下泛着油光,活像几条蜷曲的黑蟒。 阎埠贵刚跟雨水说完话,正准备抬脚回家,见他回来立马堆起笑脸:“大清啊,柱子这回可真是出息了!给李副厂长办这虎鞭酒的大事,往后咱院……” “打住打住!”何大清挥挥手打断他。拎着肉袋子往厨房走,“少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赶紧帮我搭把手!柱子呢?让他把案板擦干净,今晚咱炖牛肉!” 何雨柱听见动静从里屋钻出来:“老爷子,您可算回来了!这肉……啧啧,瞧瞧这纹理,陈师叔那儿果然有硬货!” “少废话!”何大清把肉往灶台上一放,从水缸里舀了瓢水洗手,“你大姨子明儿就到,赶紧把西屋收拾利落了。对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冲东厢房努努嘴,“那虎鞭酒的事儿,你可别跟你大姨子瞎咧咧,女人家听了臊得慌。” 何雨柱嬉皮笑脸应下,瞥见阎埠贵还在门口晃悠,故意提高嗓门:“三大爷,要不您留下吃晚饭?今儿可有红烧牛肉!” 阎埠贵立马搓着手赔笑:“使不得使不得!我家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案板上的牛肉块。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随手切下条牛里脊递过去:“拿着!给孩子们尝尝鲜。” 阎埠贵乐得差点给俩老何家鞠躬,攥着肉屁颠屁颠跑了。 一进家门就冲三大妈故意拔高嗓门:“看见没?柱子家今晚炖牛肉!他父子俩仗义,非让我带点回来……”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鸡蛋,“瞧这鸡蛋!柱儿硬塞给我的,说给孩子们补补!” 三大妈眼瞅着牛肉和鸡蛋,满脸欢喜地戳了戳他胳膊:“还是你老头子有本事!和傻柱家搞好关系,这好处真是源源不断啊!” 一旁的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立马围上来,兴高采烈地嚷嚷:“今晚有炖牛肉吃咯!” 唯独阎解成撇了撇嘴,默默转身钻进里屋。 他心里还惦记着何雨柱那新娶的媳妇于莉,这会儿见何家热热闹闹的,心里不是滋味。 厨房里,何雨柱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剁肉,刀刃剁在案板上“咚咚”响。 何大清蹲在灶台前生火,吧嗒着旱烟袋锅子小声念叨:“你大姨子这回过来,咱这招待可不能马虎…… 柱子,你可得上点心,赶紧把事儿给办了。咱老何家人丁越多越好。” “老爷子您放心!”何雨柱把剁好的肉块摔进盆里,忽然凑过去小声说:“这事您得装作不知道,配合好我就行,不然我大姨子肯定不好意思。” 何大清点了点头,吧嗒一口旱烟,低声道:“我懂,这事我心里有数。” 于莉下班回家,一进院门就抽了抽鼻子,循着香味往厨房探脑袋:“哟,好香啊,炖的啥好东西?” 何雨柱正往锅里下调料,抬头见她回来了,立马笑出褶子:“媳妇可算回来了!老爷子今早听说要招待你娘家人。 非说‘咱老何家第一次招待于莉家的亲戚可不能马虎’,特意从我丰泽园当大厨的陈师叔那弄来这么多牛羊肉!” 说着他掀开锅盖,热气裹着酱香味扑脸:“瞅瞅这草原黄牛肉、油花羊肉,炖得酥烂入味!” 于莉眼眶有点发热,感激道:“爸,谢谢您这么上心。这些肉一看就贵,让您破费了。” 何大清慌忙在围裙上擦手接过去,嘴却硬:“净说瞎话!一家人提啥钱不钱的……你姐爱吃啥口味?明儿我再露两手。” 于莉转身从包里掏出块点心匣子塞给何大清,声音软和:“爸,这是我从副食商店刚买的桃酥。” 何大清慌忙在围裙上擦手接过去,嘴却硬:“净乱花钱!”眼角皱纹却笑得堆成褶。 何雨柱瞅见媳妇跟老爷子互动,故意扯着嗓子喊:“嘿!我这当爷们的还没收到媳妇的点心呢!” “美得你!”于莉笑骂一声,往他兜里塞了块桃酥。 于莉瞅见东厢房里摆得齐齐整整的酒坛子,挑眉问:“这些瓶瓶罐罐咋回事?” 何雨柱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压低声音说:“李副厂长请老爷子泡虎鞭酒呢!你瞅那玻璃罐里,七根虎鞭跟擀面杖似的!” 说着从裤兜掏出叠钞票,“瞅这200块!副厂长给的辛苦费!” 他把钱连同几张布票往于莉手里一塞,冲里屋喊:“雨水!吃完晚饭让你嫂子带你一起逛百货大楼!” 正窝在屋里看《青春之歌》的何雨水“噌”地蹦起来,小说都顾不上合:“真的?哥你咋突然这么大方?” 何雨柱拍了下她脑袋:“废话!你嫂子娘家人明儿就到,咱老何家闺女不得穿得漂漂亮亮撑场面?” 于莉捏着钱直笑:“哟,柱子啥时候学会充大方了?”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锅铲晃了晃,“少贫嘴!” 何大清盯着何雨柱往于莉手里塞钱,忽然搓了搓手,语气有点不自然:“柱子,给爸留点……我过些日子回保城,咋也得给你白姨买点东西不是。” 何雨水正抱着小说傻笑,听见这话眼眶立马红了:“爸,您还要走啊?” 何大清慌忙放下旱烟袋,伸手去哄宝贝闺女:“傻丫头!爸就是回去瞧瞧,以后肯定常回来看你们!” 何雨柱却在旁边坏笑着搭腔:“老爷子,要不您就别走了?您实在想找老伴……把对门贾张氏娶了得了!” “去你娘的!”何大清抄起烧火棍作势要打,“你白姨那模样,能跟贾张氏那老虔婆比?人家年轻时在十里八乡可是有名的一枝花!” 屋里顿时爆发出大笑,何雨水抹着眼泪“噗嗤”笑出声,于莉捏着桃酥差点呛着。 第71章 何家肉香飘满院,贾家素饺叹清寒 何大清在屋里扯着嗓子嚷嚷,那动静跟打雷似的,正巧被在院子里纳鞋底的贾张氏听见了。 她手里的鞋底子“啪嗒”掉地上,立马拍着大腿跳起来尖叫:“何大清你个天杀的王八蛋!当年你跟个哈巴狗似的围着老娘屁股后头转,咋着,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贾张氏拍着大腿直晃悠,那张皱巴巴的脸挤成了包子褶子。“想当年,你一口一个‘好嫂子’叫得比蜜还甜,还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 她突然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向墙根的槐树,“现在倒好,瞅见我这满脸褶子就喊‘老虔婆’,白寡妇不就比我年轻个十来岁? 想当年我扎着红头绳在院子里洗衣服,易中海、何大清、刘海中、阎埠贵哪个不是往我跟前凑?” 贾张氏正骂得唾沫星子乱飞,忽见儿媳秦淮茹系着围裙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沾着和面的白面团。 秦淮茹到底不忍心看棒梗委屈巴巴的样子,打算用家里攒的那点面粉包一顿素馅饺子。 秦淮茹忙不迭用袖口擦了擦手,拽着贾张氏的胳膊直往屋里扯:“妈您咋又跟人呛火呢?何大清脾气可不好,惹恼了他,到时候犯起混来……” “你松开!”贾张氏梗着脖子往后挣,肥硕的屁股墩在墙根石墩上晃三晃,“今天不把何大清那老东西骂舒坦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当年他……” “得得得!”秦淮茹慌得赶紧捂住老太太的嘴,眼角余光瞥向何大清家虚掩的屋门,“您要骂回屋骂成不?让全院人听着多臊得慌?”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嘟囔着“算那老东西走运”,却还是被秦淮茹连拖带拽往屋里走。 路过水缸时,她猛地挣脱开,抓起水瓢“咕嘟咕嘟”灌了半瓢凉水,才喘着粗气剜了眼何雨柱家窗户:“等着吧,这事没完!” 秦淮茹叹着气拾起地上沾了土的豆角,边往厨房走边嘀咕:“您要真有这精气神,不如帮我搅搅馅去……” 话没说完,屋里又传来贾张氏的骂骂咧咧,混着远处自行车铃“丁零零”的声响,四合院的喧嚣碎成了一地鸡毛。 何雨柱正在厨房做饭,听见贾张氏在院里骂街,握着炒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转头冲何大清挤眼睛:“老爷子,贾张氏这嗓子跟敲锣似的,您还嘴硬说当年跟她没事儿?人家自个儿都把老底儿抖落出来了!” 何大清正往炉膛里添煤,手一抖把煤灰撒了一地,脸涨得比灶膛火还红:“小兔崽子听风就是雨,我当年跟她……就是普通邻居!” 妹妹雨水在一旁擦桌子,闻言冲哥哥翻了个白眼。 余光瞥见于莉正攥着辫梢往门框后躲,耳尖红得跟院儿里的石榴花似的,连忙轻咳一声:“哥你少说两句,屋里还有人呢!” 何雨柱却越发起劲,边往锅里倒酱油边扯着嗓子喊:“怕啥?你嫂子又不是外人!再说贾张氏那口子刚走那会儿,老爷子没少往人屋里送……” “砰”的一声,何大清抄起火钳敲在灶台上,溅起的火星子蹦得老高:“做你的饭,别瞎咧咧!” 于莉臊得低头盯着鞋面,脚尖碾着地上的煤渣子直转圈。 何大清支支吾吾地扒拉着炉膛里的煤块,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当年就是看她孤儿寡母可怜,帮着挑两担水……哪成想她如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截断:“得嘞老爷子,挑水挑到人家炕头上去了?” 雨水实在听不下去,抄起饭勺往他背上敲:“赶紧把韭菜鸡蛋端出去,再贫嘴小心爹掀你锅盖!” 院外贾张氏的骂声还在断断续续飘进来,混着厨房里“刺啦刺啦”的炒菜声。 何雨柱端着菜盆往桌上一墩,冲于莉咧嘴笑:“于莉你别介意啊,咱这院儿就这样,比戏台子还热闹。” 于莉抬头撞见他眼里的促狭,又慌忙低下头,她哪好意思再听自己公公的风流韵事。 却听见何大清对着窗外嘟囔:“这老虔婆……当年为那事她男人拿菜刀追我三条街……” “噗——”雨水刚喝的一口水喷在碗沿上,何雨柱笑得前仰后合,连灶台上的油瓶都跟着直晃悠。 傍晚时分,何雨柱家的饭桌上飘起了浓郁的肉香。 大盘红烧牛肉油亮喷香,羊肉汤咕嘟咕嘟冒着奶白的热气,韭菜炒鸡蛋金黄鲜嫩,凉拌番茄上还撒着白糖。 剩下的牛羊肉码在搪瓷盆里,均匀抹上盐、酱油、料酒等调料,等会儿就着灶膛余温下锅慢煮,明早用来待客。 何雨柱端着碗啃得满嘴流油,筷子头先往于莉碗里夹了块酥烂的牛腱子肉。 又往妹妹雨水碗里戳了块肥瘦相间的牛腩:“妹子你也多吃点,看你瘦得跟麻秆似的,赶紧养得白白胖胖的!” 雨水笑着,用筷子尖戳了戳碗里的肉:“哥你当我是圈里养的小猪啊?尽往人碗里塞!” 何大清捧着搪瓷缸子吹着羊汤,看着眼前家里和睦的样子,脸上满是满足。 雨水夹起一块羊肉放进何雨柱碗里:“哥,你光顾着投喂嫂子,自个儿都快啃到碗沿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挠头,忽然敲了敲碗沿:“今儿这肉炖得是真烂乎!”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等下你一个人把厨房收拾干净,敢编排你爹,翅膀硬了。” 傻柱却夹起一块羊排晃了晃:“老爷子懂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于莉看着他俩斗嘴,笑着往雨水碗里添了勺鸡蛋。 雨水冲她眨眨眼,又把一勺牛肉末拨给何大清:“爸,您尝尝这牛肉炖得够不够烂?” 何大清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眼角笑出了褶子:“还是闺女知道心疼爹,没白疼!” 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儿里传来贾张氏的骂声:“秦淮茹!和面水咋搁这儿了?想绊死我啊!” 暮色渐浓时,何雨柱家的饭桌上还飘着肉香。 傻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看着雨水跟于莉抢最后一块凉拌番茄,忽然觉得这家里的烟火气,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实在。 隔壁灶台上,秦淮茹刚把素馅饺子盛进粗瓷盆,就见棒梗皱着眉头戳了戳饺子皮:“妈,咋又是豆角馅?傻叔家飘来的肉香能把人馋死!” 贾东旭正往醋碟里拌蒜泥,闻言“啪”地拍了下儿子的手背:“吃你的饭!再废话把你送阎埠贵家当上门女婿去!让你三天饿九顿!” 棒梗撅着嘴扒拉饺子,忽然瞅见何雨柱家窗台摆着的腌肉盆,眼神直勾勾地黏在上面挪不开。 第72章 肉香惹纷争 棒梗眼巴巴地盯着何家窗台的腌肉盆,嘴角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扭头对秦淮茹说:“妈,你当初要是嫁给傻叔多好,那我就能天天吃肉了!” 贾东旭正往桌上摆醋碟,听见这话手猛地一抖,醋液溅在桌沿。 他本就瞧不惯何雨柱跟秦淮茹眉来眼去,此刻脸涨得发紫,冲过去一巴掌扇在棒梗脸上:“小兔崽子懂个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扔北大荒喝西北风去!” “哇——”棒梗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惊醒了襁褓里的小当,她也跟着扯开嗓子啼哭起来。 秦淮茹慌忙搂住儿子,见他脸上本就被胖虎抓出的血痕又渗出血丝,眼眶顿时泛红:“棒梗才几岁?你下这么重的手!他懂什么?” 贾张氏趿拉着鞋从里屋冲出来,一看大孙子满脸泪痕,立刻拍着大腿数落:“东旭你个混小子!亲儿子也能下狠手?自己没能耐让孩子吃口饱肉,倒跟孩子耍威风!” “妈!你咋也跟着瞎搅和!”贾东旭急得直跺脚,“傻柱那小子就没安好心……他惦记秦淮茹不是一天两天了,棒梗这小兔崽子说这话我能不气吗!”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抄起笤帚疙瘩就往儿子背上招呼,“人家傻柱隔三差五给咱家送菜送粮,你呢?连孩子想吃口肉都挣不来,还有脸打儿子!” 贾东旭哭笑不得地躲到桌子后头,揉着后腰喊:“妈,我‘娘’不就是你嘛,你咋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贾张氏瞪圆了眼:“少跟我咬文嚼字!老娘乐意骂谁骂谁——再敢动我大孙子一根手指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抱着棒梗躲在炕上抹眼泪,棒梗抽抽搭搭地扒着她衣襟:“妈,我再也不说了……我、我就想尝口牛肉……” 里屋传来小当撕心裂肺的哭声,贾东旭看着乱成一团的屋子,气得踢翻了脚边的马扎。 窗外飘来何雨柱家的欢声笑语,混着炖肉的香气,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都别嚎了!”贾东旭抓起桌上的粗瓷盆砸在地上,饺子滚了一地,“明天都给我饿肚子!谁也别吃!” 棒梗吓得缩到墙角浑身发抖,秦淮茹咬着唇蹲下身捡拾地上的饺子,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砖上。 贾张氏真的怒了,抄起门后擀面杖就往儿子背上狠揍,震得门框上的玉米穗直晃荡:“家里好不容易吃顿白面饺子,你敢这么糟蹋?!” 贾东旭抱着头满屋子躲,被揍得嗷嗷直叫:“妈!妈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错个屁!”贾张氏追得他撞翻了煤球筐,“你爹死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学会跟老婆孩子耍横?!” 擀面杖“啪”地砸在八仙桌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秦淮茹捧着脏饺子的手直哆嗦,棒梗哇地哭出声,贾东旭瞅着满地狼藉,被贾张氏揍得抱头缩在墙根,哭丧着脸喊:“妈我错了!再也不砸盆了!您别打了行不!” “作孽啊!”贾张氏扔了擀面杖去夺煤渣,气得手直颤,“你跟你爹一个德行,没本事还脾气大……” 秦淮茹望着破盆里沾了灰的饺子,眼泪滴进衣襟,忙不迭用袖口擦了把脸,扭头哄缩在墙角的棒梗:“别哭了儿子,等下妈……妈豁出面子也去给你讨两块牛肉。” 夜色里,四合院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何雨柱吃完饭倚在家门口,听着隔壁贾家的吵闹声,摇头笑了笑。 于莉从他身边走过,轻声说:“别看热闹了,棒梗这孩子瞧着怪可怜的。” “棒梗可怜?”何雨柱挑眉,“棒梗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贾东旭那脾气,早晚得被这不省心的儿子气出病来。再说……” 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盯着蹲在墙根扒拉饭盆的棒梗,忽然嗤笑一声,“这小子馋肉馋得眼睛发绿是真,可这年头谁不馋? 你瞅阎解成、阎解放小时候,饿得啃树皮都知道去野地里挖野菜给家里填肚子,哪像他,只会躲在他妈背后当寄生虫!” 雨水蹦跳着从屋里钻出来,一把拽住于莉的手腕直晃悠:“嫂子嫂子!赶紧换件干净衣裳,咱这就去百货大楼买花布!” 说着又扭头冲何雨柱喊,“哥,咱爹可说了,今儿你负责刷锅洗碗擦灶台,少偷懒啊!” 何大清端着旱烟袋从西屋出来,吧嗒两口烟帮子帮腔:“听见没?赶紧麻溜收拾,别等她俩回来瞅见厨房跟猪圈似的。” 何雨柱正啃着个番茄,闻言差点噎着:“合着你们姑嫂俩逛大街,扔我一人在家当牛做马?” 雨水冲他吐舌头:“谁让你编排咱爹的?这叫现世报,活该!” “去去去!”何雨柱抄起饭勺作势要打,“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养大的?” 雨水不干了,一跺脚对何大清嚷道:“爹!你看哥说得多难听!” 何大清慢悠悠敲了敲烟袋锅:“少贫嘴,赶紧拾掇。等会儿把煤炉封严实了,别回头漏了煤气。” “知道啦!”何雨柱踢了踢脚边的水盆,“赶紧带嫂子去挑衣服,拣好看的买,别舍不得花钱。穿得破衣烂衫的,明天让亲戚瞅见了,还以为咱老何家寒碜呢。” 于莉被雨水拽得直笑,临出门前回头叮嘱:“灶台上有绿豆汤,热了就喝,别舍不得。” 雨水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哥在家好好干!等会儿给你带冰棍回来!” 何雨柱故意耷拉下脸,拖长语调装委屈:“我要奶油的——不带奶油的可不吃啊!” “行——吧——”雨水拉长声儿翻白眼,挽着于莉胳膊往院门走,银铃似的笑声飘进来,“给你买三根!让你抱着冰棍桶哭鼻子!” 何雨柱望着两人欢快离去的背影,又瞅了瞅案板上堆成小山的碗筷,无奈地摇了摇头。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油腻的灶台上,他哼着《智取威虎山》选段系紧围裙,铁勺刮过瓷盆的声响混着院外自行车铃铛声,倒比戏台上的锣鼓还热闹。 “奶油冰棍……”他用袖口蹭了蹭汗津津的额头,忽然咧嘴笑出褶子,“等会儿得雨水带回来,棒梗那小子瞅见又得哭嚎了。” 何雨柱正猫着腰用秫秸秆扎的炊帚狠劲搓灶台上的油垢,干燥的秸秆在粗瓷灶面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响。 忽听得身后传来轻手轻脚的脚步声,抬头一瞅,只见何大清缩着脖子溜进来,先扒着门框往院子里探了探脑袋。 见院里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佝着背蹭到何雨柱身边,烟袋锅子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腰。 “柱子,明儿你大姨子要来家里串门。”何大清嗓子眼里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声音闷得发虚,浑浊的眼珠子往堂屋方向转了转。 “今晚就别可劲儿折腾于莉了,省点力气——”他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烟袋杆儿又往儿子腰眼上戳了戳,“养好精神头明儿在你大姨子身上使唤。” 何雨柱手里的炊帚顿了顿,抬眼瞅了瞅何大清那皱巴巴的脸,喉结动了动想说点啥,最后只扯了扯嘴角,有点无语地说道:“晓得了老爷子,我心里有数。” “你有屁个数,”何大清撇了撇嘴,浑浊的眼珠在儿子眼下的青黑上转了两圈,“哪天早上不是顶个黑眼圈起来的,跟让驴踢了似的。不过……这点随我。” 说完背着手晃悠悠往屋外走去…… 第73章 秦淮茹的付出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收拾完小厨房,往煤炉上坐了口铁锅,先把腌制好的羊肉块丢进去。 见灶塘里炖着的红烧牛肉正咕嘟冒泡,便弯腰往灶塘里添了几块蜂窝煤,看火苗子“哄”地窜起来舔着锅底,这才拍了拍手直起腰。 咕嘟咕嘟的炖肉香刚飘出来,他就拍着油手回屋准备收拾碗筷,望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碟碗直皱眉—— 在食堂当大厨时哪儿用得着自己刷碗?从前于莉没嫁过来那阵儿,哪回不是秦淮茹默不作声帮他拾掇利索? 如今于莉嫁了过来,加上妹妹雨水搭手,这活儿更轮不到他多操心了。 正想着呢,院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眼一瞅,秦淮茹正扒着门框往屋里探脑袋,身后还“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今儿她穿了件半旧的白色短袖,领口处绣着朵蔫巴巴的小兰花,布料被胸脯撑得紧绷绷的,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臂。 下身那条黑裤子洗得泛白,裤腰扎得死紧,衬得腰肢格外纤细,臀部圆鼓鼓地翘着,走动时裤腿扫过脚踝,露出半截雪白的皮肤。 更惹眼的是她脸上那层淡淡的香粉味儿——嘿,这雪花膏还是去年傻柱托人从百货大楼捎的“雅霜”呢,当时秦淮茹推拒半天才红着脸收下,今儿倒舍得往脸上抹了。 “柱子……”秦淮茹往屋里蹭了两步,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胸口按了按。 何雨柱猛地一激灵,手腕子触到软乎乎的一团,像刚蒸好的发糕似的颤了颤。 她睫毛扑簌簌直抖,鼻尖上沁着细汗,呼出的热气扑在他手背上:“姐求你件事……刚才贾家那阵仗你也瞅见了,棒梗那孩子馋肉都快馋疯了,在家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又往前凑了凑,胸脯贴到他胳膊上,后腰抵着桌沿,臀尖蹭得桌角上的蓝漆直掉:“你灶台上那牛肉……能不能给姐切一点儿?姐不白拿你的……” 话音未落,她忽然攥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姐把你伺候舒坦了,行不?” 何雨柱的目光在她泛着水光的睫毛上晃了晃,她腰上的触感却像块化了一半的奶糖,黏糊糊地糊在掌心。 “秦姐,你……”他声音发闷,手腕子却没躲开,任她指尖在掌纹里画圈。 昏黄的灯光照得她脸颊通红,领口的兰花被胸脯顶得变了形,像朵泡在温水里的纸花。 她忽然踮起脚,雪花膏的香味裹着体温扑过来。 何雨柱闻到她发间有股若有若无的皂角味,跟从前她帮自己洗被单时留下的香味一样。 “就这一回……”秦淮茹的声音软得像块年糕,贴在他耳边碎碎念,“棒梗要是再闹,贾东旭能把房顶掀了……”她的手滑到他腰侧,指尖勾住了裤腰带的铜扣…… 窗外的四合院已被夜色浸透,青砖墙上爬满浓黑的树影。 贾家堂屋里,贾张氏的骂声隔着墙飘过来:“窝囊废!连孩子吃口肉都得靠你媳妇求人家傻柱……” 紧接着是棒梗带着哭腔的抽噎:“奶,我要吃牛肉……” 贾张氏哄着大孙子:“棒梗乖别急,你妈跟傻柱关系好着呢,过会儿指定能拎着肉回来了……” 一番缠绵后,秦淮茹面色潮红,背对着何雨柱低头整理衣服下摆,手指在纽扣上乱摸了半天,才发现刚才系错了扣眼。 她咬着唇解开重新系上,指尖因慌乱而发颤,好几次蹭到锁骨下方的皮肤,那儿还留着何雨柱方才不小心掐出的红印。 她慌忙解开重新系上,又伸手抿了抿乱成鸡窝的头发,耳后那撮碎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倒显得脸颊更红了。 何雨柱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觉得身上又开始发烫。 他往前凑了半步,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似乎比刚才摸上去更软和些,像团发得正好的面团。 下巴蹭过她耳尖时,闻到雪花膏混着汗味的甜香,比灶上的炖肉还勾人。 “别闹!”秦淮茹身子猛地一僵,伸手去掰他的手腕,却被他攥住轻轻捏了捏。 她不敢回头,只觉得后颈发烫,生怕一转头就撞上他带笑的眼神,“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头发乱不乱?衣服……衣服歪没歪?” “没,”何雨柱故意把脸凑近她耳边,盯着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嘴角扬起抹坏笑,“大美人一个,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 “就会耍贫嘴!”秦淮茹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贾东旭刚才瞪她的眼神,后背猛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也不好多拿,”她往碗柜方向挪了挪,声音低了些,“不然我婆婆那老婆子精得跟鬼似的,肯定看出不对劲……柱子,你帮我割二两牛肉就行,让棒梗尝个味儿得了。” 何雨柱没吭声,转身去了小厨房,从灶台上的酱牛肉块儿上割下一小块,刀刃在瓷盘上刮出“刺啦”一声响。 牛肉油汪汪的,泛着红光,他随手用张油纸包了包,塞进秦淮茹手里:“赶紧拿回去,别让油渗了衣裳。” “秦姐,”他把油纸包塞进她手里,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帮我个忙呗。” “啊?”秦淮茹吓了一跳,手里的牛肉差点掉地上,脸“腾”地又红了,眼神慌乱地往门口瞟。 “不行啊柱子,今天真的不行了……我再待下去,我婆婆该找过来了……下次,下次姐一定……” “想哪去了!”何雨柱被她慌张的模样逗得直笑,伸手弹了下她额头,“我是让你等下回来帮我收拾碗筷!” “都怪你不说清楚!”秦淮茹松了口气,抬手捶了他肩膀一下,却不小心捶到刚才搂过她的那只胳膊,触感还热乎着。 她慌忙收回手,把牛肉往衣襟里塞了塞,油纸边缘蹭到下巴,留下道淡淡的酱色印子。 何雨柱看着她慌里慌张往门口走,忽然伸手拽住她手腕,用拇指蹭掉她下巴上的酱渍。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却没躲开,直到他指尖离开皮肤,才后知后觉地瞪他一眼:“到门口了,别闹了,让人看见不好……” 他一脸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眼底泛着笑:“这不能怪我啊秦淮茹,怪只怪你这小娘们太诱人了——” “没个正形!”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却在触到滚烫的皮肤时迅速收回,娇嗔道:“弄到手了就没规矩了?现在‘秦姐’都不叫了?” “平常自然要叫,”何雨柱故意压低声线,凑到她耳边含糊道,“可私底下……你是我女人,我就想叫你名字。” 秦淮茹脸颊猛地发烫,抬头看了他一眼,睫毛在暮色里颤得像受惊的蝶影,轻声道:“随你……”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贾张氏喊棒梗的声音。 秦淮茹慌忙拍开他的手,转身推开院门,黑裤子扫过门槛时带起阵小风,将她身上的雪花膏味卷进堂屋,为何雨柱留下一丝旖旎。 第74章 棒梗吃牛肉真香,傻柱喊姐真酥 秦淮茹回到家中,贾张氏正搂着棒梗坐在炕上,手里拨弄着针线笸箩;贾东旭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 不等这母子俩开口,她就掏出油纸包把牛肉塞棒梗嘴里。 要说棒梗这小子机灵,拿起牛肉先舔了个遍,油汪汪的嘴角咧开直喊:“香,真香!” 贾张氏眼巴巴望着孙子手里的牛肉,刚伸手想掰一块,棒梗却抱着肉往后缩,小油手攥得紧紧的。 贾东旭盯着儿子指尖漏出的肉渣,嘴唇微动两下,目光在空碗里扫了一圈,转头埋怨秦淮茹:“淮茹怎么就这么点牛肉?你瞧瞧都不够棒梗吃的!” “我就这点能耐,要不东旭你去找傻柱要点回来,也好让咱妈尝尝?”秦淮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 贾东旭蹭着鞋跟直嘟囔:“嗨,我和傻柱搭不上话你又不是不晓得,傻柱这人脾气太臭了……” “也没见你和院里的其他人搭得上话啊。”秦淮茹抄起笤帚磕了磕砖缝,笤帚杆敲得砖地咚咚响,“少盯着孩子手里的东西琢磨歪心思。” 她望着贾东旭缩脖子的模样,心里泛起股说不出的滋味——但凡这男人有点出息,自己也不至于……虽说刚才那番滋味,确实让她销魂蚀骨。 棒梗啃完牛肉,油乎乎的手在裤腿上胡抹一气,蹦跳着跑出院门。 贾张氏盯着空油纸包直咂嘴,忽然斜睨秦淮茹:“你在傻柱那……要到肉不容易吧?” “谁说不是呢?”秦淮茹将笤帚往门后一戳,领口的兰花被汗浸得变了形,“我好话说尽,才割了二两肉。您当傻柱是活菩萨,白给人送肉?” 贾东旭蹲在墙根又吧嗒两口旱烟,火星子明灭间偷瞄媳妇泛红的脸颊。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院里撞见她从傻柱屋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还闪着莫名的光,心里莫名发堵:“以后少跟那傻柱凑一块儿,让人说闲话……” “这会儿知道要脸了?”秦淮茹冷笑一声,转身去水缸舀水,白晃晃的胳膊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棒梗哭着喊着要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人说闲话?” 贾东旭躲闪着秦淮茹的目光,拿烟袋锅子戳着墙根的青苔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体面……再说傻柱那小子,指不定安的什么心……” “体面?”秦淮茹舀水的手顿在半空,水瓢边沿的水滴砸在青石板上,湿了小片地面,“要体面你倒是去钢厂跟领导拉关系啊,要体面你倒是让棒梗顿顿有肉吃啊——” 她忽然将水瓢重重磕在缸沿,溅起的水花扑上贾东旭裤腿:“连亲儿子饿肚子都管不了,倒学会管媳妇跟谁说话了?” 贾东旭嘴唇动了动,烟袋在手里转了半圈,终究没敢抬眼。 墙根的蛐蛐儿叫得刺耳,他盯着秦淮茹沾了水的袖口,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替自己补棉袄时,手指冻得通红的模样——可现在,她眼里哪还有半分心疼? “我……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他声音越来越弱,手指捏着烟袋杆来回摩挲,头埋得更低了,“那傻柱什么心思院里谁不知道,指不定哪天就……” “就什么?”秦淮茹转身盯着他,领口的兰花随着呼吸轻轻颤着,“就算他是个傻子,也比你强百倍。至少能给孩子一口肉吃。” 院外传来棒梗跟小伙伴的笑闹声,贾东旭猛地站起身,烟袋杆在裤腿上蹭出沙沙的响。 他望着秦淮茹被月光镀白的侧脸,忽然想起刚结婚那年,她穿着红袄子在灶台前下面条的样子。那时候,她眼里的光还没灭呢。 “行,算我多嘴。”他闷头往堂屋走,鞋底碾死一只爬过门槛的蚂蚁,“往后……你爱咋咋吧。” 秦淮茹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往屋外走,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贾东旭在身后喊:“你还去他家干啥去?” 她头也不回地甩下句“要你管”,却被贾张氏颠着小脚追上来拽住袖子:“淮茹,你能不能再去找傻柱要块牛肉?让我和东旭也尝尝鲜?” 贾东旭凑过来搓着手指赔笑:“妈这主意不错,淮茹你就再去试试呗?棒梗都说香,我跟妈还没尝着味呢……” 秦淮茹白了这母子俩一眼,袖口从贾张氏手里抽得生疼:“想啥好事呢?我是去帮傻柱洗碗扫地!你们当我面子有多大?那么大块牛肉是天上掉下来的?” 贾张氏撇着嘴直嘟囔:“傻柱是越来越小气了,就那么点肉还指使你干活,我看你啊……” 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瞪了回去。她踩着月光往何雨柱家走,鞋跟碾过砖缝里的野草,心里骂骂咧咧。 这一家子没一个省心的,偏生要她来擦屁股。 刚到院门口就见何雨柱倚在门框上啃黄瓜,见她过来故意把黄瓜咬得“咔嚓”响:“好姐姐,可算盼来你了,碗筷堆得跟小山似的——” “少贫嘴。”秦淮茹斜他一眼,擦肩进屋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跟自己发间的味儿混在一块儿,莫名让人耳根发烫。 她瞥见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酱牛肉,故意把笤帚摔得“啪”响:“怎么,还怕我顺走你半块肉?” 何雨柱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干净抹布:“秦姐你要吃肉还不好说?不过要说顺……”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秦姐刚才顺走的东西,可比肉金贵多了。” 秦淮茹手一抖,抹布掉进洗碗水里,溅起的水花湿了前襟。 她慌忙低头去捞,却被何雨柱按住手背:“逗你的!快去收拾桌子,我给你留了块热乎的牛肉,放在碗柜第三层呢。” 她抬头看他眼底的笑纹,忽然想起贾东旭刚才舔着嘴唇求肉的模样,心里又酸又胀。 手指在他掌心轻轻颤了颤,终究没躲开,只小声嘟囔:“油嘴滑舌……” 院外传来贾张氏跟邻居唠嗑的声音:“我家淮茹啊,最会处关系了,傻柱那儿的肉啊……” 秦淮茹猛地转身推开窗户,夜风卷着酱肉香扑进屋里,将那些碎嘴子话刮得七零八落。 何雨柱往她碗里丢了块牛肉,油汪汪的汤汁顺着瓷盘流到她指尖:“快吃,吃完好干活——不然等会儿我可就要‘使唤’你干别的事儿了。” 她咬着牛肉瞪他,却发现这肉炖得比往常更烂乎,入口即化的咸香里,还混着点说不出的甜——像刚才他蹭过她耳尖时,那声低低的“姐~”。 第75章 灶台烟火里的情事 吃了几口牛肉,秦淮茹看着碗里油汪汪的肉块,忽然放下筷子念叨:“要不我把剩下的留给棒梗?刚才就给他那么一点,这孩子肯定没吃过瘾。” 说着便要去拿桌上的油纸包。何雨柱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心口。 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我的傻姐姐,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小的呢!你不吃饱了拿什么喂小当? 棒梗那小子天天在院里疯跑,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少吃几口肉能咋?” 秦淮茹拿筷子的手“啪”地敲在何雨柱探出的手臂上,眼尾一挑白了他一眼,手指却悄悄攥紧了围裙边角:“刚才没摸够啊?还来占我便宜!” 嘴上这么说,脸颊却红得要滴血,低头时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心里却像揣了只扑棱棱的麻雀—— 自打嫁给贾东旭,哪有人这样变着法儿地哄她、心疼她?就连块肉都要算计着分给老的小的,哪曾想过她? 何雨柱捂着胳膊直叫唤:“哎哟,秦姐这手劲越来越大了!” 却趁她不注意,又往她碗里夹了两大块肉,油汤顺着碗沿流到她手腕上,“赶紧吃你的,少操那闲心!” 秦淮茹被他说得心头一暖,却又梗着脖子回嘴:“就会耍贫嘴!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了?” 话虽这么说,却乖乖夹起肉往嘴里送,眼角余光却瞟着何雨柱的后背—— 之前有点忘形,不知道他的后背有没有被自己抓破,要是万一让于莉发现了就不好了。 何雨柱见她吃得专心,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油花,手掌蹭过她唇角时故意压得极轻:“瞧瞧,吃相跟小猫似的。” 秦淮茹慌忙往后躲,却被他用胳膊轻轻圈住肩膀:“躲什么?又没人看见。”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混着厨房里的酱香味,熏得她脑袋发晕。 外头传来贾张氏喊棒梗回家的动静,秦淮茹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何雨柱,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醋瓶。 深褐色的醋汁在青砖上蜿蜒成细流,她慌忙蹲下收拾,却被何雨柱按住肩膀:“别动,我来。” 他的手掌隔着粗布衣裳熨在她后颈,烫得她浑身发软。 “说真的,”何雨柱一边擦地一边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少见的认真,“你别总想着那帮人,自己身子要紧……” 秦淮茹看着他低头擦地时晃动的发梢,忽然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柱子你要是还没结婚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就慌了,手指紧紧攥住醋瓶边缘,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何雨柱手里的抹布猛地停在半空,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刚才装深情装得太投入,要是秦淮茹真的陷进去了,那就麻烦了……他可不想替贾家养孩子,再说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他何德何能。 他抬眼瞥了瞥秦淮茹泛红的脸,故意咧嘴一笑,把抹布在水里涮得哗啦响:“秦姐别瞎想了,贾东旭还在呢。再说你们家棒梗也不是真的打算换个爹啊!” 秦淮茹被这话刺得心头一跳,慌忙低头去捡地上的油纸包:“谁瞎想了!我就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何雨柱故意站起身,用袖口蹭了蹭鼻尖,“可别让贾东旭听见你这话,回头该拎着烟袋锅子来砸我门了!” 他弯腰凑近她,忽然压低声音,“再说了,我就算没结婚……秦姐你舍得扔下两个孩子跟我走?” 秦淮茹的脸“腾”地红到耳根,伸手推了他一把:“少胡说八道!我、我吃饱了,我洗碗去了。” 何雨柱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逗她:“吃饱啦?你没吃饱的时候就有力气得很。 咱俩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你那举动,恨不能在我后背挠出个窟窿……难不成真想让于莉发现点啥?” “你……”秦淮茹咬着嘴唇瞪他,伸手掀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上的皮肤光滑平整,哪有半分抓痕? 想起自己方才那些失控的举动,忽然觉得臊得慌,抓起桌上的抹布就往他脸上甩,“赶紧擦你的地!再废话我把醋瓶子扣你头上!”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慌忙进入堂屋的身影,嘴角一扬,露出抹得意的笑……小样儿,还不是被爷拿捏得死死的? 他摸了摸后颈,想起刚才她指尖的温度,又忍不住低笑两声,转身哼着小曲儿收拾厨房。 秦淮茹端着装满碗碟的脸盆往水池走,裤腿扫过青砖缝里的野草。 正在搓洗衣服的二大妈抬头,鼻尖动了动,眼睛立刻亮起来:“哎哟淮茹,你身上这味儿……傻柱又请你吃好吃的了?这肉香飘得二里地都能闻见!” “嗨,哪是什么好吃的!”秦淮茹故意把盆往水池边一墩,溅起的水花湿了袖口。 “就一小块牛肉,还是我帮他洗碗筷换来的!等下还得去给他擦桌子扫地,不然连口汤都捞不着。” “傻柱他媳妇呢?”二大妈探头往何雨柱屋里瞅,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咋结了婚还让你一个外人收拾屋子?于莉那丫头不是最讲究体面吗?” “咳,于莉跟雨水去百货大楼了,说是要买几件新衣服。” 秦淮茹拿起丝瓜瓤刷碗,油汤混着清水在池子里打旋,“傻柱这人你还不知道?懒驴上磨屎尿多,自己不愿收拾屋子,就拿块肉哄我当老妈子!” 二大妈撇着嘴直摇头,手里的棒槌砸在衣服上“啪啪”响:“要说于莉这丫头真是掉进福窝了! 自打嫁了傻柱,顿顿不离肉腥,隔三差五下馆子,这会又去买新衣服……你闻闻这肉香,指不定炖了好几斤呢!” 她忽然叹口气,眼神飘向自家晾着补丁衣服的竹竿,“哪像我们家那口子,挣的钱全填了酒缸,我这双手都搓烂了,也没见着块红烧肉……” “谁说不是呢!”三大妈端着洗衣盆凑过来。 “你瞅瞅人家于莉,这几天衣服就没见穿重样的!这人呐,真是同人不同命……别人家的媳妇,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哪像她……” 秦淮茹听着这些话,手里的动作慢下来。池子里的水映出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想起刚才和何雨柱在屋里的种种,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丝瓜瓤。 她慌忙甩了甩头,把碗碟摔得叮当响:“快别说了,越说越心酸!我啊,就是个劳碌命,帮人洗完碗还得回去给人家收拾屋子。你们慢慢聊,我先过去了!” 她端着空盆往家走,听见身后二大妈跟三大妈还在嘀咕:“你说傻柱对秦淮茹这么好,该不会……” “哎哟可别胡说!人家秦淮茹可是正经人。” 三大妈心里暗忖着自家最近没少得何雨柱的好处,面上却不显,“再说于莉那么厉害,能容得了这事儿?” 第76章 夏日蝉鸣里的醋意与甜蜜 于莉抱着新买的衣裳和花布,跟雨水有说有笑往中院走,辫梢上还沾着百货大楼里香香的粉味儿。 前院的阎解成正倚在自行车旁擦车链子,眼瞅着于莉那身水红色的府绸衬衫飘过,喉结咕噜噜滚得比车轱辘转得还快,抬脚就想凑过去打个招呼。 “你作死啊!”阎埠贵从屋里冲出来,一把薅住儿子后衣领,小声呵斥道:“傻柱的媳妇你还惦记着哪,就不怕何大清和傻柱把咱家的房子给拆咯!” 阎解成揉着被揪疼的脖子嘟囔:“我就想上前跟雨水还有她嫂子打个招呼,咱都是邻居嘛……” “打个屁招呼!”阎埠贵拿烟袋锅敲他脑壳,“你当老子眼瞎?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过我?赶紧给我进屋,等你当上正式工,老子让你妈去纺织厂给你说个漂亮姑娘!” 这边于莉刚进中院,蹲在墙根乘凉的贾张氏就撇起了嘴。 她冲儿子贾东旭小声嘀咕:“你瞅瞅人家,这才嫁过来几天,又是买新衣裳又是扯花布的,就不想着帮衬下邻居。 咱家棒梗裤子破了个大洞,腚都露出来了,也不晓得送咱家几块布。亏得秦淮茹还上赶着帮他们家干活……” 贾东旭抽着旱烟含混回应:“淮茹去帮忙,是傻柱用那块牛肉换的嘛。妈您少说两句,傻柱可疼他媳妇了,您说他本人没事,数落他媳妇……”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瞪得缩了脖子。 于莉抱着衣裳跟雨水晃进中院时,二大妈正抡着棒槌砸衣服,“啪啪”声里混着肥皂香。 雨水眼尖,瞅见二大妈搓衣板上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立马凑过去笑:“二大妈您洗衣服呐,这衣裳洗得真干净。” 二大妈抬头,鼻尖先逮着于莉身上的香味,眼睛立马亮了:“哎哟于莉,去买新衬衫啦?这水红色衬得你脸蛋跟苹果似的!” 于莉被夸得抿嘴笑,脸上的香粉簌簌往下掉,逗得趴在墙根的棒梗直吸鼻子。 三大妈端着洗衣盆蹭过来,眼神落在于莉怀里的花布上,笑得满脸褶子堆成核桃:“哎哟,这碎花布可真鲜亮!粉底子配黄牡丹,比春天里的芍药还招人眼!” 于莉捏着花布角晃了晃,故意皱起鼻子:“就说这颜色太艳了吧,雨水非说衬我肤色!赶明儿穿出去,怕是要被街坊四邻笑‘小妖精’咯!” 雨水蹲下身帮二大妈拧衣服,袖口挽得老高,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啥艳不艳的!三大妈您年轻时不也爱穿红戴绿?我可听说您当年扎俩麻花辫,站在胡同口能迷倒半条街小伙!” 三大妈被戳中旧事,笑得前仰后合,洗衣盆里的肥皂水晃出涟漪:“哎哟哟,可别拿老婆子开涮! 我们那会儿能有啥好料子?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都得轮着穿。哪像你们现在,想买啥花布买啥花布!” 二大妈“噗嗤”笑出声,棒槌“咚”地砸在洗衣板上:“要我说,三大妈这话在理!这颜色啊,就得年轻姑娘穿才出挑!于莉你就听雨水的,裁件布拉吉保准好看!” 雨水冲于莉挤眼睛,指尖偷偷戳了戳花布上的牡丹花瓣:“就是就是!三大妈可是咱院的‘巧手能人’!给解娣扎的红头绳花样,全胡同小姑娘都扒着墙头学呢!” 于莉被逗得直捂嘴,怀里的花布跟着抖出细碎的光:“好好好,听你们的!明儿就去国营缝纫铺裁衣裳,到时候给三大妈也捎块边角料,您给解娣做条新帕子!” 三大妈忙摆手,嘴上说得客气:“可别破费!我家那丫头啊,有块干净布用着就知足。” 她忽然压低身子往前凑,眼神猛地往厨房飘了飘,声音骤得比蚊子还轻,“柱子今个儿又炖肉呢吧?这香味儿啊,勾得秦淮茹都钻你家厨房了!” 于莉手里的花布猛地抖了一下,笑容僵在嘴角:“是、是吗?那我得回去瞅瞅……” 雨水蹲在水池边翻了个白眼,拿棒槌敲洗衣盆:“三大妈您可真会通风报信!我嫂子一块帕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于莉踩着碎步往家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秦淮茹正弯腰扫地,何雨柱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缝里,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定了定神,故意提高嗓门:“哎哟,柱子你咋好意思劳烦秦姐收拾屋子?” 秦淮茹直起腰,手里的笤帚在地上划出沙沙的响:“这有啥?早前不都是我帮着拾掇嘛!收拾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棒梗那混小子,裤子破得漏出腚还疯跑呢,我得赶紧给他把裤子补补。” 说着把笤帚往门后一靠,围裙角扫过何雨柱脚边。 何雨柱忽然咳了两声,弹了弹烟灰:“那秦姐你快回去给孩子缝裤子吧,别累着。” 于莉盯着他夹烟的手指,忽然想起早上他和秦淮茹眉来眼去的样子,指甲不自觉掐进花布边缘。 “秦姐慢走啊。”她挤出个笑脸,看着秦淮茹跨出门槛的背影。 于莉把花布和衣裳摔在桌上,震得搪瓷缸子叮当响。 她踩着新买的皮鞋咔嗒咔嗒逼近何雨柱,眼尾吊得比屋檐下的辣椒串还高,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好你个傻柱!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勾搭那骚娘们!当我死了啊?” 何雨柱被拧得龇牙咧嘴,慌忙扒拉她手:“哎哎哎!疼疼疼!我跟秦淮茹清白的!就唠了两句家常……” “唠家常?”于莉冷笑一声,指尖戳向他鼻尖,“唠家常能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你俩那点事院子里谁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帘“哗啦”一响,雨水探进头来,见状立马捂嘴偷笑:“哟,这是唱哪出呢?我哥又犯啥错啦?” 何雨柱像见了救星,慌忙往妹妹身后躲:“你问你嫂子!非说我跟秦淮茹有啥……” “啥都没有!”于莉叉着腰打断他,,“就是看不得某些人没脸没皮,天天往人家里钻!” 雨水憋着笑:“得嘞,你们继续,我可啥都没看见!” 何雨柱故意耷拉着脑袋,苦着脸拽住雨水袖子:“好妹妹!哥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雨水嫌弃地甩脱他的手,跺脚喊:“嫂子你看他!净胡说八道!” 于莉憋着笑抄起笤帚疙瘩:“正好!咱俩一块收拾这油嘴滑舌的!” 雨水立马拍手叫好,撸起袖子往何雨柱跟前凑:“哥,你完蛋咯!” 何雨柱见状拔腿就跑,边躲边喊:“哎哎哎!不带兄妹联合欺负人的啊!” 屋里顿时响起追打笑闹声,笤帚疙瘩砸在门框上“咚咚”响,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 “哎哟,我错了!对了雨水,我的奶油雪糕搁哪儿呢?”何雨柱抱着头往桌底躲。 “还想着吃雪糕?先挨完打再说!”于莉举着笤帚疙瘩追得他满屋子跑,雨水见状也加入“围堵”。 何雨柱眼见躲不了,突然伸手“反击”。 “哎哎哎!往哪摸呢!雨水还在呢!”于莉满脸通红地拔高嗓门,慌忙往雨水身后缩。 雨水捂着嘴笑出眼泪,掏出用手帕包好的雪糕:“在这儿呢!不过哥,你得先让嫂子消消气——这雪糕都快化成汤啦!” 第77章 于莉收到的话梅糖,秦淮茹咽下的窝囊气 于莉装作气鼓鼓地叉着腰,上扬的嘴角却快压不住了,看着何雨柱举着化得歪歪扭扭的雪糕往自己嘴边凑,忍着笑,故意别过脸去。 何雨柱狗腿地蹭到她身边,用雪糕尖轻轻戳她脸颊:“媳妇儿你看,这奶油都甜到我心坎里了,就跟你似的。” “少贫嘴!”于莉被戳得痒兮兮,伸手拍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沾了一手白花花的奶油。 雨水在旁边笑出小梨涡,递来帕子时故意逗她:“嫂子这手要是抹在我哥脸上,准能当腻子刷墙。” 何雨柱趁机把雪糕往于莉手里一塞,麻溜从裤兜掏出块水果糖,“咔嗒”一声剥了糖纸往她嘴里塞:“尝尝?橘子味儿的,跟你今儿穿的衬衫一个色儿。” 于莉被他塞得含含糊糊,舌尖刚尝到酸甜味儿,就见何雨柱突然对着她手指上的奶油舔了舔。 “何雨柱!”于莉耳尖爆红,抄起笤帚疙瘩就要打,却被他一把拦腰抱到椅子上。 何雨柱从碗柜里翻出个玻璃罐,里面躺着小半罐话梅糖:“前儿李副厂长给我的,我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的!” 于莉看着糖堆里几颗糖纸磨得起毛的果子,想起晚上出门前他偷偷往自己兜里塞钱和布票的样子,眼底的神色从羞恼慢慢漫上甜蜜。 正想开口,就见雨水瞅见小两口黏黏糊糊的样子,故意拖长音喊:“哎哟哥,我还在这儿呢!”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砸她身上:“还杵这当电灯泡呢?滚蛋!” 雨水欢天喜地接住钱,狗腿地给他们关上门,隔着门板笑出褶子:“哥你们继续啊!我给你们守着门,保准没人来打扰!” 于莉笑趴在何雨柱肩头直不起腰,心想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活宝,偏生让人心里暖得跟揣了团棉花似的。 这时院子里传来二大妈的大嗓门:“柱子!你家烟囱冒黑烟啦!” 何雨柱一拍脑门蹦起来:“哎哟,炖的羊肉还在炉子上呢!” 于莉跟着起身,瞥见他后颈被自己拧出的红印子,心里又软又酸,伸手替他揉了揉:“下次再跟秦淮茹凑近乎,就不是拧一下这么简单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反手握住她手腕,往厨房走时故意拖长声音:“天地良心!我眼里就只有你——还有锅里的肉!” 三人闹闹腾腾进了厨房,于莉掀开锅盖时,见红亮的肉块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油花里漂着几颗胖鼓鼓的辣椒。 这可是何雨柱知道她爱吃辣,特意多放的。她鼻尖一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雨水蹲在灶台边捅炉子,火光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哥,你这肉要是炖糊了,可得拿奶油雪糕赔嫂子。” 何雨柱抄起锅铲虚晃一下:“小丫头片子懂啥,这叫火候到了。就跟我当初追你嫂子似的,不温不火可不行。” 于莉伸手敲他手背,指尖却顺势蹭过他手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 夏夜的风裹着茉莉花香溜进窗户,月光透过窗棂在三人身上织出银亮的网。 何雨柱弯腰往灶膛里添柴火,火光映得他脸庞发红,于莉盯着他后颈新冒的汗珠,忽然伸手替他拂掉沾在衣领上的头发。 雨水蹲在灶台边剥蒜,指尖掐断蒜衣时“咔嗒”响,忽然憋着笑用胳膊肘撞她:“嫂子,我哥耳朵红得跟锅里的辣椒似的!” 何雨柱手忙脚乱地把炖肉盛进碗,油花溅在围裙上,却先挑了块带筋的瘦肉,仔细吹了吹递到于莉嘴边。 于莉咬下一口辣乎乎的肉块,辣意顺着喉咙往下钻,眼眶却慢慢发烫…… 另一边,秦淮茹走的时候,于莉似有意似无意地来了句“骚娘们”,狠狠扎进她心底。 眼泪瞬间涌上她的眼眶,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儿子棒梗,她用得着这么受气吗? 为了让孩子吃点肉,她把身子都搭上了……虽说和傻柱在一起比伺候自己男人舒服多了。 可这么些年,傻柱哪次不是围在自己屁股后面转?自打于莉嫁过来,她反倒成了外人。 她红着眼眶往家走,路过路灯时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裹着路边的尘土刮过来,她攥紧衣角,心想等棒梗长大了,看谁还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秦淮茹回到家时眼眶还红着,贾张氏瞅见她耷拉着脸,立马颠着小脚凑上来:“咋回事?于莉那狐狸精又给你气受了?” 贾东旭缩在炕沿上抽旱烟,耳朵却竖得老高。 秦淮茹往灶台前一蹲,把搪瓷盆摔得叮当响:“我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冲院里故意大声骂‘骚娘们’!明摆着是骂给我听的!” 贾张氏立马拍着大腿骂:“个不要脸的浪蹄子,也就会背后下阴招!” 刚说完就忙不迭捂嘴,斜眼往隔墙瞅……生怕傻柱在厨房里听见。 贾东旭抽烟的手顿了顿,低声嘟囔:“妈你小点声,别回头又惹傻柱犯浑……” 贾张氏抄起笤帚疙瘩往地上戳:“怕啥!这院儿里谁不知道她那小娘们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就傻柱那瞎子,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厨房门响,三人瞬间闭了嘴,只剩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得人心慌。 夜里静悄悄的,贾东旭翻了个身,伸手搂住秦淮茹腰肢。她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就听男人嘟囔:“装啥呢……” 秦淮茹缩在角落里直犯憷,自己和傻柱亲热后一直没机会清洗,身上可不大干净,哪敢让贾东旭碰? “孩子都睡了……明儿还要早起上班呢。”她往炕边躲了躲。 贾东旭立马变了脸色,胳膊肘猛地顶了下她肩膀:“少废话!你可是我媳妇!” 秦淮茹也恼了,一把推开贾东旭:“连让孩子吃口肉的本事都没有,还想让老娘服侍你?” 贾东旭自觉没面子,借着酒气攥住她手腕往怀里按:“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可是我媳妇!”话音未落就压了上来。 秦淮茹咬牙扭头避开他的嘴,听着炕席在身下发出细碎的响声,任由他在身上胡折腾。 鼻端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旱烟味,眼角慢慢湿了,不知是被贾东旭压得难受,还是想起傻柱给于莉赔笑脸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曾是只属于自己的殷勤,他对着自己,可从没这么低过头。 炕席吱呀声里,她盯着窗纸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这屋子比屋外的夜风更凉。 第78章 晨光里的尴尬:酱牛肉与黑眼圈 何雨柱家,灯灭了好一会儿,于莉翻身时膝盖碰到男人后腰,却没等来熟悉的搂抱。 往常这时候,傻柱早该猴急地往她身上蹭了,今晚却跟块木头似的直挺挺躺着。 她心里犯嘀咕,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口。这段时间食髓知味,她对房事正有兴致,哪受得了男人这般冷落? 故意用小腿勾住他大腿,往他怀里蹭了蹭:“柱子,今儿这么早就歇着了?” 黑暗里传来何雨柱闷闷的哼声,身子往床沿又挪了半寸。 于莉咬着嘴唇笑了,指甲慢悠悠刮过他胸膛:“往常这时候,你早该扒拉我衣裳了……” 话音未落,就着窗缝漏进的月光,瞅见男人脸红得几乎滴血,喉结滚动着却不吭声。 她轻踹了他一下,鼻尖蹭过他耳垂:“咋了?累着了?还是……” 尾音拖得老长,手指故意往下探,却被何雨柱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翻身把她压进被子里,声音闷得像含着块热炭:“小妖精,再闹明早别想下床……” 于莉恼得狠掐他腰眼:“装什么死!今晚在秦淮茹身上把劲使完了?还是嫌我没她那股骚劲儿?” 何雨柱胳膊僵了僵,侧身将她往怀里搂紧,鼻尖蹭过她发顶,下巴抵着她额头直发烫:“姑奶奶,您自己交代的事儿倒忘了?明儿还要跟你姐那个呢……我不得养精蓄锐啊。” 于莉这才想起那事,可浑身的火早被勾起来了,哪肯松口?指甲刮过他的后颈:“少废话!今晚不碰我,这月都别想上床!” 何雨柱一听那哪行啊,奋起余勇掐住她腰往怀里按:“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话音未落就着月光啃住她嘴唇,被子里窸窣声响混着窗外蝉鸣,直把窗纸震得微微发颤。 于莉腰肢轻扭,指尖攥住洗得泛白的蓝布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口中讨扰着娇声嗔道:“哎呀…你轻点嘛!这床板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何雨柱喉间溢出低笑,长臂将人往怀里箍得更紧,粗粝的掌心蹭过她腰间软肉,故意压着嗓子道:“散架就散架,明儿换个结实的。” 老旧木床本就年久失修,经不住这番晃动,“咯吱咯吱”地叫得欢,床沿雕花处还簌簌落着木屑。 隔屋的雨水本就浅眠,被吵得翻来覆去,最后索性扯过碎花枕头蒙住头,闷闷叹道:“唉…这俩人又闹呢。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晨光透过窗纸洒了进来,何雨柱顶着一双青黑眼眶坐起来,手指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直犯晕。 昨儿后半夜折腾得狠了,此刻肩颈酸得跟灌了铅似的。 何大清拎着油纸包的油饼推门进来,竹篮子里还晃悠着两瓶二锅头,瞥见何雨柱蔫头耷脑的模样,鼻子都气歪了。 浑浊的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当着儿媳妇于莉的面又不好发作,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鞋跟在青砖地上磕得邦邦响。 于莉正往粗瓷碗里盛小米粥,粉面霎时红透,低头时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朱砂痣,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雨水瞅着何雨柱那副疲态,故意拖长声音笑道:“哟,哥昨晚是去挖煤了?这黑眼圈跟被人揍了两拳似的。” 何雨柱抄起筷子,“啪”地敲了下妹妹脑袋,满不在乎地挠挠头,板寸头茬刺啦刺啦响:“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说着夹起个油饼塞进嘴里,腮帮鼓得像仓鼠,油渍顺着嘴角往下淌。 于莉见状忙扯过粗布手巾递过去,手指不小心擦过他胡茬,惹得男人抬眼冲她坏笑。 雨水在旁扮了个鬼脸,伸手去抢油饼,却被何雨柱拍开:“没规矩,等老爷子先动筷子!” 何大清看着这一家子鸡飞狗跳的光景,只得摇头叹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柱子你昨晚辛苦了,来多补补。” 说着就往何雨柱碗里多添了块酱牛肉。那牛肉卤得酥烂,筷子轻轻一夹就碎成小块,混着小米粥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何雨柱手一抖,油饼差点掉碗里,老脸腾地红到耳根:“老爷子您说什么呢!” 于莉正低头搅粥,闻言连耳朵尖都飞红了,勺柄在碗沿磕出细碎声响。 雨水瞅着这俩人脸红的模样,“噗嗤”笑出小梨涡,故意拖长声音道:“哎哟,哥这是害羞了?昨儿晚上——”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抄起饼子堵住嘴:“小丫头片子再乱说话,今晚让你睡柴房!” 何大清背过身假装擦灶台,肩膀却抖得厉害。 窗外槐树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公鸡扯着嗓子的打鸣声,于莉低头喝着粥,耳尖的红却始终没退下去。 吃完早饭,何雨柱从枕头底下摸出皱巴巴的八百块钱,叠得方方正正塞进何大清手里:“老爷子,麻烦您跑趟信托商店,给咱置备点二手家具。 要张带雕花的紫檀大床,再配张八仙桌和四条板凳——实在没紫檀,黄花梨的也行。您眼神好使,挑木料纹路顺溜、漆水没掉渣的。” 何大清捏着钞票直咂舌,手掌蹭过纸面纹路嘟囔:“你小子就知道瞎花钱!这年头谁家买家具不是去木器厂拉松木方子?紫檀黄花梨都是人家用剩的破烂,中看不中用!” 话虽这么说,却把钱揣进中山装内兜,袖口沾着的油饼渣抖落在青砖上。 于莉躲在灶台后偷笑,往搪瓷缸里续了勺白糖水塞进何大清手里:“爹您最会挑物件,——您瞅准的家具准保差不了。” 何大清被夸得胡子都翘起来,端着搪瓷缸哼了声:“尽会耍嘴皮子!” 转身却把糖水灌得咕嘟响,迈出门槛时还踢飞了块碍事的石子。 雨水趴在窗台瞅着老爹背影笑出小梨涡:“哥,你哪来这么多私房钱?昨儿还出钱给我买花布衫呢!” 何雨柱拍了下她后脑勺,从碗柜里摸出个煮熟的鸡蛋塞她手里:“小财迷,放心哥还能缺了你的零花钱。” 于莉用袖口掩着笑,见何雨柱冲自己挤眼睛,俏脸又泛起薄红。 于莉掀开碎花布帘,换上一身月白色府绸新衫,衣襟上的盘扣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她对着墙上的圆镜歪头理了理鬓角碎发,乌发被抿得服服帖帖,转身对瘫在竹椅上的何雨柱说道:“我去接大姐,你在家好好做饭。” 何雨柱扯着她袖口往下拽,故意拖长声音哼唧:“小妖精,我昨晚被你折腾得腿都软了,等下要是在你大姐面前露了怯,她还以为你表面答应帮忙,暗地里使绊子呢。” 于莉面孔倏地红透,指尖戳了下他胸口,凑近耳边时鬓角发丝扫过他下巴:“少装死! 把你偷藏的虎鞭酒拿出来,等下兑着蜂蜜水灌两碗。保准比耕了三亩地的犍牛还精神。” 话音未落就被何雨柱攥住手腕往怀里带,他大嘴往她脸上凑,吓得她忙伸手捂住男人的嘴:“作死呢!大白天的……” 何雨柱含糊着笑,眼睛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故意用下巴蹭她发顶:“知道你心疼我。” 于莉啐了声,挣脱他手往门口走,临出门前又回头补了句:“多做一些糖三角,大姐爱吃” 何雨柱倚在门框上,望着于莉俏丽的倩影消失在四合院转角。 晨光穿过槐树叶缝,在她月白色的衣裳上洒下一片片金斑。 辫梢的白茉莉跟着步子轻轻摇晃,鬓角的碎发翘翘的,被风一吹,软乎乎地晃成一团。 第79章 阎埠贵夜钓换鸭蛋 何雨柱在厨房挽起袖子准备做饭,瞅见灶台上空溜溜的醋瓶子,才想起昨儿跟秦淮茹闹着玩时碰翻了瓶子,醋淌得到处都是。 他嘴里啧啧两声,冲里屋喊:“雨水!咱家醋瓶子见底啦,麻溜去院门口新开的‘老道口供销社’打瓶醋回来!” 雨水蹦蹦跳跳跑过来,马尾辫在脑后晃成小扫帚,手掌摊得平平整整:“哥,先给钱……空手套白狼可不成!” “你这丫头属貔貅的?光知道进钱不出钱!”何雨柱笑骂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递到她手里。 “再捎带两支奶油雪糕、两瓶冰汽水!今儿这日头毒的,早上就热得跟蒸笼似的。” 雨水捏着钱颠了颠,生怕哥哥反悔似的,马尾辫一甩就往外跑,帆布鞋踏得青砖地啪嗒响。 何雨柱从菜筐里拎出小公鸡,拎到水池边正琢磨着下刀,眼瞅四周没人,手指头往围裙上蹭了蹭,心念一闪…… 神秘空间里的鸡跟手里这只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那空间里日子过得快,换出来的鸡明显大了一圈,鸡毛油光水滑的,爪子“扑棱扑棱”蹬得水池帮子咚咚响。 他抄起菜刀刚抹了鸡脖子,开水都烧得咕嘟咕嘟冒泡了,就见秦淮茹端着空盆从东屋出来。 二十六岁的秦淮茹正是花儿似的年纪,胸脯在白短袖里微微撑起饱满的弧度,像藏着两只活泼的小兔儿。 一双杏眼水盈盈的,睫毛扑簌簌的,笑起来时眼皮子一弯,像盛了两汪春潭水,灰裤子洗得泛白,裤脚还打着补丁,却更衬得腰肢细细软软的。 她总共就两件白短袖,黑灰两条薄裤子换着穿,白短袖洗得领口都发松了,裤子也被搓得布料变薄、颜色泛白,裤腰处松松垮垮的没个型儿,却难掩她的风韵。 “柱子,今儿做啥好吃的?要不要姐帮你打下手?” 秦淮茹凑到水池边,袖口往上挽着,露出半截藕似的手腕,甜津津地笑。 何雨柱正揪着鸡爪子往开水里按呢,鸡毛黏糊糊的沾了一手:“秦姐你来得正巧!帮我把这鸡毛褪干净喽,鸡内脏全归你……咋样?” “连块鸡肉都舍不得给姐留?你呀,没良心的!”秦淮茹轻声嗔怪,却已经从盆里捞出湿漉漉的鸡,指尖在鸡毛里翻捡,“待会又要招待谁?” “于莉她大姐,打小就和她关系最要好,于莉反复叮嘱我不能怠慢了。” 何雨柱擦了擦手,“就这么只童子鸡,去了内脏没剩几两肉,您多担待着点。” “行吧行吧,下次你可得……”秦淮茹话没说完,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扭头一瞅,阎埠贵拎着个铁皮小桶晃悠进来了,桶里的水晃得扑棱棱响。 “柱子!你瞧瞧我这桶里的货,要不要换点啥?”阎埠贵堆着笑,小眼睛眯成两条缝。 “嚯,三大爷这是走了大运啊!”何雨柱探头一瞧,桶里的鱼足有半桶,条条活蹦乱跳的,鲫鱼肚子圆鼓鼓的,草鱼尾巴拍得水花四溅,“您昨儿夜钓去了?” “甭提了!”阎埠贵把桶往地上一放,掏出手帕擦汗,“本想着去通惠河甩两竿,好家伙,河边人比鱼还密! 我骑着二八杠蹬了几十里地,跑到永定河才钓着这么些货,那水质比通惠河清亮三倍!” “永定河的鱼蒸着吃最鲜。”何雨柱蹲下身,手指点了点桶里的鲫鱼,“三大爷,我要这条鲫鱼,再搭这条草鱼,鲫鱼有一斤多吧,草鱼咋也得三斤往上?” “差不多五斤整!”阎埠贵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柱子你敞亮人,咱不玩虚的,你拿啥换?” 何雨柱抹了把手上的水,心里合计着空间里那一百多亩水塘还空着呢,水塘里水草长得疯,就是缺鱼苗,赶明儿得去永定河“进货”…… 嘴上却不含糊:“十颗咸鸭蛋,再加一斤面粉,您看成不?” 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心里盘算了下,他一拍大腿,笑得满脸褶子都堆一块了:“成!就这么着!柱子你这人讲究,跟你换东西痛快!” 何雨柱弯腰拎起水桶,瞅见秦淮茹还在专注地褪鸡毛,鸡爪子上的鳞片都抠得干干净净。 他晃了晃水桶,鲫鱼尾巴啪地甩了他一手水,心里琢磨着,等回头弄点鱼放空间水塘里,往后吃鱼可就不愁了……总比跟三大爷换来得划算。 没一会儿功夫,雨水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脑门上还沁着层细汗。 她扬了扬手里的醋瓶,先把一支奶油雪糕塞进何雨柱手里,又将冰汽水往他工装裤兜里塞:“哥,给你!雪糕都快化了,赶紧吃!” 玻璃汽水瓶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瓶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裤兜往下淌。 何雨柱叼着雪糕纸往旁边一扯,咬得雪糕嘎嘣响:“甭光顾着吃,哥刚跟三大爷换了两条鱼,水池边那桶里呢。 一条鲫鱼一条草鱼,中午给你炖鲫鱼豆腐汤咋样,就放你爱吃的嫩豆腐,汤熬得奶白奶白的。” “真的啊?”雨水眼睛一亮,凑到水桶边瞅了瞅,鲫鱼尾巴扑棱得水花溅到她鞋面。 “太好啦!哥炖的汤比国营食堂的还香!我去年在同学家喝过一回豆腐汤,哪有咱哥做得好吃……” 何雨柱抹了把嘴角的雪糕渣,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橱柜里连块豆腐渣都没有。” “我去买!”雨水话音未落就往外跑,跑到厨房门口又突然刹住脚,回头冲何雨柱叉腰瞪眼。 “好你个傻柱!支使我跑腿就直说,还绕这么大弯子,合着刚才夸你炖的汤好喝,都是你算计好的?” 何雨柱冤枉地把两手一摊:“嘿!哥这不是怕你犯懒,想激发激发你劳动积极性嘛!快去快去,晚了供销社该收摊了,买两块嫩豆腐,再捎两根黄瓜回来!” “就会使唤人!”雨水嘟囔着往外走,帆布鞋踩过院里的青石板,突然又回头喊,“哥!要是我买豆腐回来,你得再给我买支雪糕!” “你这丫头,真是算盘珠子成精了!”何雨柱笑着抄起水瓢往她方向泼了点水,水珠在阳光里闪了闪,落在雨水后颈上,惊得她笑着跑远了。 第80章 傻柱家的紫檀家具和秦淮茹家的补丁衣服怎么样 何大清回来了,几个板爷吭哧吭哧拉来一堆紫檀家具。 当先板车上,雕花大床拆成零件堆着——床架占小半车,四四方方;床帮子平放,缠枝莲纹包着破棉纸;四根床柱裹草绳,竖在车边晃悠。 后头跟着的车上,摆着八仙桌和配套的长板凳。 那桌子方方正正,桌面油光水滑,桌腿儿雕着蟠龙,四条长凳比普通长凳窄溜些,人往凳面上一蹭都能滑溜两下,坐上去刚好挨着八仙桌沿儿。 还有个齐腰高的茶几,四角带圆弧形的“冰盘沿”,面上能摆茶壶茶碗;俩方凳敦实得很,凳面儿打磨得跟镜面似的。 最扎眼的是两把太师椅,椅背高高拱起,扶手像展开的翅膀,椅面上铺着新绷的棉垫子,瞧着比居委会主任办公室的皮椅还气派。 板爷卸车时直咋舌:“您这紫檀料儿地道!就说这太师椅吧,椅背那‘四出头’的设计,老辈儿规矩里叫‘官帽翅’,当年七品以上官员才能摆家里呢!” 何大清叼着烟卷笑,手指头敲了敲八仙桌:“都是老物件儿,榫卯打得瓷实,你瞅这桌子缝儿,连张纸都塞不进去!” 院里人围过来瞅热闹,许大茂挤到前头,摸了摸太师椅扶手,酸溜溜地说:“哟,这椅子坐着不得腰疼?” 何雨柱斜他一眼:“懂什么?这叫‘硬木养人’,比你那弹簧沙发经造多了!” 说着又坏笑道,“你岳父家紫檀家具也不少,赶明儿你讨一套过来——过个几十年,光这套家具就够你养老花用了!” 许大茂眼睛转了转,刚要开口,娄晓娥却先皱起眉:“傻柱你就爱瞎出馊主意!” 何雨柱见状笑得更欢,冲许大茂挤眼睛:“大茂啊,都说‘女生外向’,怎么你们家晓娥还向着娘家?说到底还是你不行——” 他故意拖长声儿,扫了眼娄晓娥微微发福的腰肢,“要是有个一儿半女的,她心思早拴你这儿了!” 许大茂脸“腾”地涨红,伸手要拍何雨柱肩膀,却被娄晓娥一把拽住胳膊:“搭理他做什么?越搭理越来劲!”她白了何雨柱一眼。 正说着,秦淮茹低头瞅了眼盆里的补丁衣服,悄悄往身后藏了藏,目光在紫檀床的雕花上停了停,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家补丁摞补丁的裤腰。 雨水扒着茶几边儿直转圈:“哥,这茶几能放我那玻璃花瓶不?” 何雨柱敲了下她脑壳:“轻着点摆弄!回头你舀半勺猪油抹抹布上擦擦,保准儿越擦越亮堂。” 阎埠贵背着手绕着八仙桌走了三圈,突然指着桌腿儿喊:“大清!这桌角雕的是‘暗八仙’吧?瞧瞧这扇子、葫芦,合着是八仙过海的意思!” 何大清听了直点头:“老阎好眼力!就说这堆家具吧,没一件是瞎摆的——这八仙桌配长凳,来客了能坐八个人,讲究‘四平八稳’; 太师椅摆堂屋,小辈儿见了就得规规矩矩站着说话,这叫‘坐有坐相’!” 正热闹着,刘光天突然指着大床喊:“嘿,这床围子上雕的不是‘百子图’吗?何叔这是想抱孙子了?” 何大清听了,嘴角一咧,叼着的旱烟杆都跟着抖了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咳,老辈儿人留下的规矩,图个吉利……” 二大妈笑道:“柱子听见没,你和于莉两口子可得多‘努力’啊。”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这些小子跟着起哄。 众人哄笑间,秦淮茹又把盆里的补丁衣服往怀里紧了紧,目光落在那油光水滑的紫檀桌面上——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晃出一层暖融融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何大清腰杆挺得比往常直溜三分,扛着太师椅往堂屋挪,嘴角还沾着卸车时蹭的木屑,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柱子!你猜我今儿遇着啥好事? 西四牌楼有户人家要去南方投奔亲戚,带不走的家具全甩卖! 这堆紫檀货死沉死沉的,火车皮都塞不下,人家挂信托商店半个月没人问,今早逮着我就喊‘大叔您高低给个价’!” 他神秘兮兮地搓着手指头,故意拖长声儿:“七——百——块!整套抱回家!你说是不是捡漏?” 何雨柱笑容满面,冲何大清竖起大拇指:“老爷子,您这眼光绝了!这堆紫檀往屋里一摆,整条胡同谁不夸您会淘货?” 何大清拍着大腿招呼院里头的爷们儿:“搭把手!把柱子屋里那两张旧木床先挪出来!” 阎埠贵抱着胳膊在旁看热闹,被刘光天捅了捅腰:“三大爷您倒是搭把手啊,回头指不定能蹭勺猪油擦擦您那铁算盘!” 众人哄笑间,板爷已解开板车上的麻绳,何雨柱跟几个壮小伙儿抬雕花大床的床架,床架边角的缠枝莲纹刮过门框,蹭掉点墙皮。 “轻着点!”何大清一个箭步扑上去护住床角,“这床围子上的百子图要是磕坏了,上哪儿找老师傅补去!” 秦淮茹抱着叠旧被站在屋檐下,见何雨柱额头沁出汗,忙从裤兜掏出块干净手帕递过去,指尖蹭过他手腕时,俩人都像被烫着似的缩了缩手。 折腾好一会,总算把紫檀家具归置妥当。 何雨柱叉腰站在屋门口一瞅,雕花大床占了半面墙,八仙桌往窗边一摆,把原先那台掉漆的五斗柜衬得跟破木板似的。 雨水抱着玻璃花瓶往茶几上放,突然“呀”一声:“哥!这茶几比原先的宽出两指,花瓶摆中间显空!” 何雨柱揉着发酸的肩膀笑:“空就空呗,明儿去寻两张紫檀柜子——”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拍了后脑勺:“哪儿那么多捡漏的机会?你当紫檀柜子跟菜市场的白菜似的,说买就买?” 阎埠贵趴在八仙桌上研究桌腿儿的暗八仙雕纹,闻言直起腰:“要我说啊,有这套家具镇宅,比啥都强!就说这八仙桌,四角雕的是宝剑、葫芦、扇子……” 他掰着手指头数,“对应八仙的法器,寓意‘八仙护宅’,老讲究了!” 何大清听得直点头,忽然瞅见墙角堆着的旧木柜,皱着眉踢了一脚:“这破柜子明儿拉去废品站卖了,省得碍眼。” 何雨柱从屋里端着水缸瓢出来倒水,撞见秦淮茹站在葡萄架下发呆,笑了笑:“秦姐瞅啥呢?” 秦淮茹慌忙把洗衣盆往怀里拢了拢:“没……就觉得这紫檀家具,搁阳光下头真亮堂。”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太师椅的扶手被阳光镀上层金边,像凝固的蜂蜜,甜得人心里发暖。 “亮堂就多看两眼。”他摸出根草纸烟点上,“指不定哪天我真能淘换着紫檀柜子,到时候屋里一水儿的紫红,保准比年画儿里的新房还气派。” 秦淮茹轻轻“嗯”了声,转身往自来水龙头走,盆里的补丁衣服浸在水里,像片漂在湖面的枯叶。 第81章 于冬梅来了 于莉带着大姐于冬梅和小妹于海棠来了,于海棠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边。 何雨柱在小厨房扎着蓝布围裙颠勺,围裙边角还沾着几点酱汁,锅里的酱牛肉咕嘟咕嘟冒着泡,八角香叶混着牛肉香飘得满院都是。 忽听得于海棠爽朗的笑声从院外传来,他立刻放下勺子,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三步并作两步从厨房出来迎人。 看见于冬梅俊俏的模样,何雨柱的眼睛就直了——她穿着浅蓝色短袖衬衫,丰满的胸脯把衣服撑起个饱满的弧度。 搭配黑色裤子,修长的大腿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裤脚还沾着点新泥,想来是走了巷子口那截没铺砖的路。 何雨柱忽然觉得自家门槛都该扫扫了。 她雪白粉嫩的脸上,一双杏眼美目流转,红红的嘴唇似点了胭脂,透着股说不出的灵动娇憨。 嘴唇上似沾着桂花油的香气,何雨柱小时候闻过这味儿,这会儿突然觉得嗓子眼儿发紧。 于海棠蹦蹦跳跳地凑过来,麻花辫上的红头绳晃出细碎的光,辫梢还沾着两片没摘干净的槐树叶。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裤,裤脚卷到膝盖下,露出晒得微黑的小腿肚,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小虎牙。 脆生生地喊道:“姐夫,别光顾着盯着大姐看呀,你小姨子我在这儿呢,欢不欢迎呀?” 于海棠一席话让于冬梅粉面羞红,再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耳尖也跟着烧了起来。 何雨柱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当然欢迎,这天底下哪有不疼小姨子的姐夫?更何况海棠这么招人稀罕。” 这话出口时,何雨柱听见自己心跳声跟敲锣似的,生怕于冬梅听见笑话他。 于海棠“嘁”了一声,撇嘴道:“大姐夫才不疼我呢,每次去他家都绷着脸,生怕我吃穷他似的,还是二姐夫好。” 说着便伸手搂住何雨柱的胳膊。这丫头心直口快,一席话把大姐于冬梅说得神色黯淡下来,手指正绕着衬衫纽扣打转。 于莉赶忙上前打圆场:“好啦好啦,天这么热,赶紧进屋吧。” 说话时手肘碰了碰于冬梅,何雨柱看见于冬梅肩膀猛地抖了一下,跟受惊的麻雀似的。 这时听到动静的雨水跑了出来,惊喜地喊道:“嫂子回来啦……咦,于海棠,你怎么来啦?” 雨水今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身上的碎花布衬衫是昨天跟于莉去百货大楼新买的,淡紫色的领口还别着枚小巧的蝴蝶发卡。 这会儿她跑得轻快,新买的皮鞋稳稳踩着青石板,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扬起,鞋面上的搭扣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何雨水你怎么在这儿呢?”于海棠见状也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雨水的新衣裳。 “废话,这是我家啊!”何雨水说完自己先乐了。 “呦呵,你俩认识?”何雨柱道,“雨水,这是我小姨子于海棠,也是你嫂子于莉的亲妹妹。” “我和海棠是高中同班同学,平常最要好了!”雨水笑道。 “可不是嘛,太意外了!”于海棠上前,俩丫头立马搂在一起。 “日头毒,大家赶紧进屋吧!”何雨柱转头吩咐雨水,“去买几瓶冰汽水过来。” 转身时,他瞥见于冬梅耳尖的红晕还未退去,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芍药花瓣,透着股说不出的柔媚。 她忽然注意到何雨柱的目光,睫毛猛地颤了颤,耳垂的红瞬间漫上脸颊,指尖绞着衬衫下摆打转——那抹红里既藏着一丝羞涩,又浮着蜜水似的欢喜。 “哎,还没给你钱呢……”何雨柱话音未落,雨水已蹦跳着往院外跑:“我同学来做客,今天我请客!” “嘿,头回见这丫头这么大方。”何雨柱笑着摇了摇头,说完这话,他偷偷瞥了眼于冬梅。 见她正盯着自己笑,耳尖的红又深了几分,顿时有些发窘,忙将目光挪到院角的老槐树上。 贾东旭扒在窗台缝儿,窗台积灰在他袖口蹭出几道印子,盯着院子里的于冬梅直吧嗒嘴:“这小娘们腰肢扭得真带劲,比淮茹年轻时候还漂亮!” 秦淮茹正窝在灶台前啃窝头,听见这话手猛地一抖,窝头渣子扑簌簌掉了满襟:“贾东旭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反倒嫌弃起我来了?我走出去大街上排队稀罕我的男人能从胡同口排到三粮店!” 贾张氏拎着个鞋底子从堂屋晃进来,浑浊的眼珠一瞪:“小兔崽子!敢这么埋汰你媳妇?” 贾东旭脖子一缩,却仍梗着脖子嘟囔:“我就说说……她年轻时候确实没人家好看。” 贾张氏抄起门后的烧火棍“啪”地抽在贾东旭小腿上:“你还敢嘴硬!” 贾东旭抱着腿蹦到门口,掀开门帘溜了出去,鞋跟踢得门槛咚咚响。 贾东旭走出屋子正好撞见许大茂,这货正在中院走廊里偷看呢,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同时往院子方向张望着 于冬梅正笑着看何雨柱和于海棠聊天,淡蓝色衬衫下摆掀起道缝,露出一截细腰。 “嘿,傻柱这狗日的走大运了!”许大茂挤眉弄眼地戳了戳贾东旭,“娶了个漂亮媳妇不说,连大姨姐都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你瞅那腰肢,比娄晓娥的旗袍开衩还勾人!” 贾东旭揉着被烧火棍抽红的小腿,酸溜溜地哼了声:“秦淮茹要有人家一半身段,我至于瞅别人?” “拉倒吧你!”许大茂往地上啐了口烟丝,“娄晓娥虽说家世好,哪有这小媳妇鲜嫩?你闻见没?刚她从身边过,身上那香粉味能把人魂勾走!” 两人趴在葡萄架阴影里,盯着于冬梅给花浇水的背影直咽口水。 许大茂忽然压低声音:“我瞅见傻柱偷看她,那眼神跟饿狼似的……” 何大清叼着旱烟袋从后院晃出来,撞见贾东旭和许大茂趴在葡萄架下,俩人脑袋几乎贴在一起,正盯着院子里的于冬梅直咽口水。 他眼皮一抬,烟袋锅子“啪”地敲上两人后脑勺:“两小王八羔子!瞎瞅啥呢?给老子滚蛋!” 贾东旭捂着脑袋蹦起来,许大茂踉跄着后退半步,两人对望一眼,见何大清又挥了挥烟袋锅,忙不迭抱头往走廊外跑,鞋跟踢得石子路噼里啪啦响。 第82章 何雨柱和于冬梅的甜蜜互动 于莉领着于冬梅和于海棠走进屋子,刚一进门,她们就被屋里的陈设惊住了。 屋内摆放着一套紫檀家具,古色古香,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于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柱子,你们动作够神速啊!这眨眼功夫就把家具全换了?” 厨房里,何雨柱正系着围裙忙得不亦乐乎。 听到于莉的喊声,他一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一边大声回应道:“那必须的!咱家老爷子办事向来麻溜。莉莉,你先招呼客人,我这儿菜马上好,再稍等会儿啊!” 就在这时,雨水拎着几瓶冰镇汽水,风风火火地窜进屋来。玻璃瓶在日光下泛着清凉的水光,显得格外诱人。 雨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喊道:“我回来啦!海棠,还有大姐,快喝汽水!” 她把汽水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正热闹着,何大清背着手晃了进来,他那烟袋锅子在腰后颠颠晃晃,显得格外悠闲。 于冬梅和于海棠赶紧起身,脆生生地喊道:“大叔!”“老爷子!”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说道:“哎,都坐下都坐下!当自家一样,别拘束。” 他抬眼瞅见温婉秀丽的于冬梅,心里不禁暗叹:傻柱这混小子,啥时候走的桃花运?这丫头看着可真招人喜欢。 “我去厨房瞅瞅饭菜咋样了。”何大清说完,转身撩开厨房门帘走了进去。 厨房里,何雨柱正忙得团团转,灶台上的火苗呼呼地烧着,锅里的饭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何大清走进去,问道:“柱子,饭菜备齐没?” 何雨柱擦了把汗,往砂锅里撒了把葱花,说道:“差不多了!要不咱开饭?鲫鱼豆腐汤先在炉子上咕嘟着,等会儿再端上桌。” “中,开饭吧!我瞧着她们也该饿了。”何大清点点头,冲屋外喊道:“雨水!过来搭把手端菜!” “来啦!”雨水脆生生地应着,蹦跶进厨房。 于冬梅和于海棠刚想起身帮忙,却被于莉一把按住了。于莉笑着说:“别去别去!瞧这厨房小的,他们人够多了,进去都转不开身!” 不一会儿,一桌子人围坐妥当。 砂锅里的鸡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酱牛肉的醇厚香味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屋子熏得暖融融的。 转眼间,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酱牛肉色泽红亮,手抓羊肉鲜嫩多汁,酸菜鱼酸爽开胃,西红柿炒鸡蛋色泽鲜艳。 凉拌黄瓜清脆爽口,香菇炖鸡香气扑鼻,还有几个劈成两半的咸鸭蛋,金黄诱人,以及一盘油炸花生米,香脆可口。 主食也十分讲究,糖三角甜而不腻,韭菜鸡蛋馅饼香气四溢。 于海棠看着满桌的佳肴,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呼:“姐夫这也太丰盛了吧!” 于冬梅也笑着说道:“是啊,柱子,让你太破费了。” 何雨柱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嗨,都是一家人,大伙儿别客气。” 他转头对于海棠说:“海棠,放开了吃啊,到了姐夫家就跟自己家一样。” 雨水则热情地给于海棠夹了一筷子酱牛肉,说道:“海棠,你快尝尝,我哥做的酱牛肉可好吃了。” 席间,于海棠和于冬梅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赞不绝口:“柱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何雨柱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跟咱家老爷子还差得远呢。” 坐在上首的何大清一脸得色,笑呵呵地说:“何家这手艺是祖传的,最拿手的是谭家菜,可惜现在料不好弄,不然让大家好好尝尝。” 于冬梅唇角轻扬,眼尾弯成温柔的月牙,指尖轻轻抚过碗沿,声音像浸了蜜水般柔和:“这么多菜堆得冒尖儿,比我在街道办见过的茶话会还热闹。 柱子,你瞧这糖三角,皮儿薄得能看见里头的红糖浆,手艺真是没得挑。” 说着,她拿起一个糖三角,轻轻咬了一口,红糖的甜香在齿间弥漫,她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向了韭菜鸡蛋馅饼,用筷子尖轻轻戳了戳馅饼的边缘。 金黄的酥皮立刻裂开一道缝,韭菜鸡蛋的鲜香混着面皮的焦香腾地冒出来,惹得她鼻翼微微动了动。 她笑着说:“这馅饼也是一绝,外皮酥脆,里面的馅料鲜嫩多汁,真是一绝。柱子,你这手艺,真是没得挑!” 于海棠早把筷子伸得老长,不等姐姐话音落,就夹了块颤巍巍的酱牛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说话含混不清却透着股脆生生的爽利:“姐你快别夸了!再夸姐夫该翘尾巴了!” 她费力咽下肉,端起汽水灌了一大口,玻璃瓶底磕在桌上:“姐夫,你这手艺太厉害了!我之前听同学说国营饭店的菜好吃,我也觉得是。 今天尝了姐夫做的,才发现原来家里的菜才是最香的!这酱牛肉,这馅饼,还有这鸡汤,每一口都太满足了!” 何雨柱被夸得耳尖发烫,慌忙往于冬梅碗里添了勺香菇炖鸡:“快尝尝这汤,这汤我炖了几个钟头,补身子的。” 勺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响,他忽然注意到于冬梅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白得像新蒸的糯米团子,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出细碎的光。 于莉在旁看着直乐,伸手戳了戳于海棠的额头:“你呀,就知道吃!学学大姐的斯文样儿!” 于海棠却把嘴一撅,筷子又瞄准了酸菜鱼:“斯文能当饭吃啊?姐夫说了,到他家就得敞开肚皮造!是吧姐夫?” 何雨柱看着她风卷残云的模样,哈哈大笑:“可不是!海棠你尽管吃,锅里还有呢!” 说着,他不经意间与于冬梅对视,见她正用汤勺轻轻搅和着碗里的鸡汤,唇角噙着抹淡笑。 眼波流转间似有春水漾开,顿时觉得喉咙发紧,慌忙低头喝了口汽水——冰凉的气泡蹿进鼻腔,却压不住心里腾起的那股暖意。 他的心里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心跳得飞快,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期待。 第83章 老姑的往事 吃得差不多了,桌上只剩何雨柱和何大清慢悠悠抿着酒。 何雨柱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忽然瞅着于海棠纳闷儿:“海棠你咋跟雨水是同班同学?看着比她大两岁呢。” 于海棠还没开口,于莉先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说:“读书晚啊。小时候家里穷,大姐、我和海棠都没赶上上学,在老家太原帮着喂猪、挖野菜。 后来拖家带口投奔四九城的秀凝老姑,才总算有了读书的机会。我和大姐都是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也就海棠念到了高中。” “秀凝老姑可了不得!”于海棠眼睛一亮,指尖在油乎乎的裤腿上蹭了蹭,身子往前倾了倾,“听我爹说,老姑当年是燕京大学国文系高材生,能背整本《出师表》! 抗战爆发后她去了沈阳,跟家里断了联系,再得信时已带着儿子萍萍在四九城安顿了。”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子,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哎,兵荒马乱的年月,能活着喘气就不易。 解放前那会儿,我和柱子在四九城卖包子。那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乱兵,他们横冲直撞,根本不把老百姓当回事。 有一次,那些当兵的要抢我们的包子,柱子抱着包子跑出去好几条街,好不容易有个商人路过,一下子把我们所有的包子都买走了。 柱子当时还挺高兴,觉得这下能挣不少钱,能给家里添点吃的。他兴冲冲地跟着那商人收了钱,一路小跑着回到家。可一回到家,仔细一看,那些钱全是假的!” 雨水一听便笑弯了眼:“那回可把咱爹给气坏了,我哥‘傻柱’的名儿就是这么来的!” 何雨柱脸颊发烫,佯装恼恨地瞪了妹妹一眼,嘟囔道:“就你嘴快!” 众人瞬间哄笑起来:于莉笑得合不拢嘴,眼角堆起褶子;于海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腰都直不起;于冬梅也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于冬梅轻轻搅着碗里的残汤,睫毛在眼皮投下阴影:“老姑刚到四九城时举目无亲,怀里的萍萍才刚出生。后来她进了纺织厂当会计,硬是从临时工熬成了财务科副科长。” 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碗沿,“姑父姓陈,叫陈明,当年他和老姑两个人在沈阳开了个小饭馆。” 何雨柱听得入神,酒盅停在半空:“那后来找到姑父没?” 于莉摇摇头:“哪找得着啊?老姑说,当年在沈阳走散后,姑父就没了音讯。她经常攥着两人的照片掉眼泪——照片上姑父穿长衫戴圆框眼镜,像院里的三大爷一样斯斯文文的。” “哎哎哎!快别提三大爷!”何雨柱突然拍桌子,震得酒盅里的酒晃出涟漪,“那老东西抠门儿得能从牙缝里省钱,哪配跟姑父比!” 于海棠“噗嗤”笑出声,拿筷子戳了戳何雨柱的酒碗:“姐夫这就急眼了?三大爷再抠门,也没耽误你偷看我大姐呀!” “海棠!”于冬梅耳尖发烫,拿帕子轻轻拍她手背。 何雨柱却嘿嘿傻笑,挠着后脑勺往于冬梅碗里添了块炖得酥烂的香菇:“快吃菜,凉了该腥了。” 饭桌上的话题渐渐转到了四九城的老字号,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下周末带她们去吃全聚德的烤鸭,于海棠举着空汽水罐欢呼,惹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众人身上,把满桌残羹映得暖融融的,倒比刚端上桌的热菜还让人熨帖。 见何大清和何雨柱放下酒盅,于莉斜眼瞅了瞅于冬梅。 只见她耳垂红得像熟透的小番茄,眼皮子直往桌面垂,手指绞着衣角轻轻晃了晃。 于莉心里透亮,掏出张十元大钞拍在桌上,冲雨水勾了勾手指头:“雨水啊,既然你跟海棠投缘,就带她去前门大街逛逛。 这钱拿着想买啥就买啥,别委屈自个儿。碗筷我跟你大姐收拾,你们尽管玩去!” 雨水眼睛瞪得溜圆,指尖戳了戳钞票边角:“哟!嫂子今儿咋这么大方?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去你的!”何雨柱笑着拍了下她后脑勺,“你嫂子啥时候对你们抠门过?赶紧带着海棠疯玩去。” “得嘞!”雨水一把攥住钱往裤兜塞,拽着于海棠就往门口跑。 于海棠被扯得趔趄,回头冲于冬梅和于莉直乐:“大姐、二姐我们出去玩了啊,你们俩陪姐夫好好聊天。” “快滚蛋!”于莉笑骂着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俩丫头早已笑着闹着蹿出门去,脚步声踢里踏啦惊飞了院角的麻雀。 何大清摸出烟袋锅子往门槛上磕了磕:“我去院门口遛弯儿,你们慢慢收拾。” 说着冲何雨柱挤了挤眼,背着手晃出门去,烟袋绳在屁股后头颠颠晃晃。 屋里只剩姐妹俩和何雨柱,于冬梅盯着满桌狼藉搓了搓手:“我去烧水洗碗吧。” “急啥!”于莉一把按住她肩膀往椅子里按,眼尾扫过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 “碗筷放着我来收拾!趁老爷子跟俩丫头不在,你俩抓紧时间唠唠体己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柱子给你盛汤时,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 何雨柱心跳得厉害,伸手轻轻拉住于冬梅的手腕。 她的手像刚出笼的馒头般软和,指尖微微发颤,却没往回缩。 他红着脸往里屋努努嘴:“大姐,咱去里屋说说话?” 于冬梅垂着眼皮没吭声,任由他牵着往新房走。新买的红木大床还透着股木香,床沿上搭着水红色的蚊帐。 何雨柱咽了口唾沫,扶着她在床沿坐下,蚊帐坠子扫过脚踝,痒痒的。 “冬梅,”他攥着自己的衣角,忽然想起啥似的慌忙松手,“你要觉着不合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于冬梅盯着床板上的木纹,指甲抠进掌心又松开。 外头传来于莉洗碗的叮当声,她忽然仰起脸,睫毛上沾着水光:“柱子,我早想清楚了。女人没个孩子……在婆家抬不起头。你就当……帮帮我成不?” 第84章 帐里情,灶边叹 何雨柱嗓子眼发紧,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他反手扯过蚊帐绳往床柱上一系,纱帘“刷”地落下来,把两人圈在暖融融的小空间里。 外头的蝉鸣声突然远了,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带着后槽牙都跟着发颤。 “傻话……”何雨柱喉咙发哑,伸手轻轻替于冬梅拨开发丝,指腹蹭过她耳后时,触到一片温软的皮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 “我咋会让你受委屈?往后……往后有我呢。” 他这话刚说完,就看见于冬梅睫毛猛地颤了颤,扫得他心口发痒。 蚊帐外,于莉握着抹布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里屋晃动的影子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又慢慢松开,喉咙里滚出声极轻的叹息。 她盯着灶台上油花斑驳的瓷盘,想起大姐昨天红着眼圈说的话:“女人没个孩子,到老了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抹布在盘子上擦出刺啦声,扎得她心口突突直跳。 “大姐命苦。”她对着灶台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系带。 于莉背靠着碗柜缓缓滑坐在小马扎上,听见何雨柱那声带着沙哑的“冬梅你好美……”指甲狠狠掐进膝盖。 她想起今早大姐对着镜子梳头,掉了好几根头发,镜子里的脸愁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罢了。”她摸出裤兜里的手帕狠狠擦了把脸,重新站起身时,嘴角已扯出抹牵强的笑。 拿起笤帚往院子走时,特意放轻脚步——透过纱窗,她看见蚊帐里两道影子挨得极近,大姐的手正轻轻搭在何雨柱腕子上。 院角的石榴树晃了晃枝桠,于莉仰头望着刺眼的日头,喉间泛起股说不出的滋味。是怨?是气?可更多的,是对大姐那形单影只的疼。 她弯腰捡起片掉落的石榴叶,卷成筒叼在嘴里,苦涩的汁液漫开时,终于轻轻呼出句:“但愿有了孩子……大姐能好过些吧。” 蚊帐让穿堂风刮得晃来晃去,午后的阳光从纱帘缝里漏进来,在地上落了一片斑斑点点。 何雨柱一手搂着于冬梅的腰,掌心隔着粗布衫熨贴着她腰肢。 另一手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手指碾过她发烫的颧骨,触感软乎乎的。“冬梅……” 他喉结滚动着俯身,吻了上去,嘴里含糊的说着“冬梅你好美”,热气喷在她耳垂上,耳垂瞬间变得通红。 于冬梅攥着他衬衫下摆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他腰侧,却在他嘴唇重重压上的瞬间,整个人骤然松软下来。 木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远,翅膀扑打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 何雨柱闻到她发间的槐花膏味混着急促的呼吸,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搂着她腰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 “柱子……”她的鼻音里带着颤,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衣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跟刚剥了皮的葱似的。 何雨柱含糊地低唤她名字,掌心贴着她后腰慢慢往上挪,触到她淡蓝色衬衫的纽扣时,发现不知何时已解开两颗,一小片泛着粉的肌肤。 他吻得更急了些,反复碾过她湿润的唇瓣,直到她攥住他衬衫的手慢慢松开,瘫软在他臂弯里…… 帐外传来于莉晾晒衣服的竹竿晃动声,何雨柱望着于冬梅微张的嘴唇,忽然觉得喉咙冒烟,口干得厉害。 木床在身下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他低头又轻轻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痣,尝到咸涩里混着一丝甜。 怀里的人正像团小火炉,烧得他眼眶发烫,连耳尖都泛起了薄红,腰间的手臂不知不觉又收紧了几分,将她往身下的竹席上带得更深了些。 何雨柱喉结滚动,忍不住又低头吻住她发烫的唇,越吻越上瘾,怎么都不够。 ……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伸手要替她捡起滑落的衣物。 于冬梅脸颊红得能滴出血,伸手按住他手背轻轻摇头:“我自己来。” 她坐起身,指尖捏着衬衫纽扣却迟迟没动作,忽然仰头在他唇角飞快啄了一口,掌心拍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壮的像头牛。” 何雨柱一愣,随即咧嘴笑出满脸褶子,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的板寸头,露出两排白牙:“那是!咱这身子骨,扛两袋面跑二里地都不带喘的——” 话没说完就被她拿衬衫角轻轻堵住嘴,抬眼望去,却见她耳尖红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艳,竹席上散落的发丝沾着汗,乌亮亮地贴着皮肤,瞧着叫人心痒痒。 于莉在院子里握着笤帚,看着里屋晃动的影子,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她转身对着石榴树狠狠踢了一脚,树上落下几片叶子,正好飘进她领口,痒得她直想掉眼泪。 “造孽哟。”她喃喃自语,可想起大姐那没着没落的日子,又轻轻叹了口气,“只要能有个盼头,咋都行吧。” 蝉鸣声越来越响,何雨柱看着于冬梅手忙脚乱扣纽扣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他伸手帮她把纽扣对齐,却故意在她耳边低声说:“晚上给你烙糖饼,多放红糖,甜死你。” 于冬梅耳尖又是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却被他趁机握住手腕,轻轻捏了捏,跟揉面团似的。 外头传来邻居孩子们的笑闹声,于莉用手背抹了把脸,攥紧笤帚往厨房走去。 路过窗台时,她听见里屋传来于冬梅的轻笑,混着何雨柱的憨笑,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摸出兜里的手绢,狠狠擦了擦鼻子,却怎么都擦不干眼角的湿意。 阳光透过纱窗,在地上织出一片金斑。何雨柱望着怀里的人,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满足过。 他轻轻捋顺她汗湿的发丝,心想往后的日子,就跟这暖融融的蚊帐似的,把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谁也拆不散。 至于旁的,管他呢,先热乎热乎眼前的日子再说。 第85章 傻柱护短:小姨子与登徒子 院外忽然传来于海棠的笑闹声:“大姐!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于冬梅慌忙低头整理头发,手指却抖得厉害。 何雨柱见状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低声笑:“别急,慢慢来。” 于莉正蹲在水池边吭哧吭哧搓洗衣服,眼见着于海棠要往屋里钻,忙直起腰伸手拦住。 胳膊上还滴着肥皂水:“哎哎哎,海棠你急火火往哪儿跑?过来帮姐搭把手!盆里的被单还没漂洗呢!” 这时何大清叼着旱烟袋晃悠过来,冲蹲在石榴树下剥栗子的雨水扯嗓子喊:“闺女!眼瞅着日头都偏西了,帮你爹把换下来的衣裳洗洗!别尽顾着吃零嘴!” 雨水眼睛弯成月牙,脆生生应下来:“得嘞!爹您等着,保证洗得比新买的还干净!” 何大清眯着眼吧嗒烟袋锅,笑出满脸褶子:“这闺女,没白疼!” 何雨柱趴在窗台上瞅着外头这出,扭头对于冬梅挤眉弄眼,手指头悄悄戳了戳她腰窝:“瞧见没?早跟你说把这俩小祖宗支使开了。她俩嘴上没把门的,要真闯进来——” “就你能。”于冬梅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发梢蹭过他鼻尖,带起股淡淡的皂角香,“净整这些歪招……” “咋叫歪招?这叫周全!”何雨柱说着又要搂她肩膀,被她笑着推了个趔趄。 “唔……”于冬梅抵着他胸口往后躲,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别闹了!再亲下去嘴都快肿成包子了!” 外头忽然传来于莉的大嗓门:“于海棠!你敢把肥皂泡甩我围裙上!” 何雨柱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探身替她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行,听你的——等晚上没人了再亲。” 于冬梅瞪他一眼,却在听见院外脚步声时,慌忙低头检查衣襟。 窗外的蝉鸣正噪,水池边传来于莉和海棠的笑骂声,混着何大清咳嗽着着旱烟袋的动静,把这暑热的午后,衬得格外热闹又安稳。 秦淮茹端着满满一盆衣裳出来,见水池边站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眼尾一弯笑出个浅酒窝:“哎哟,这是谁家的俊俏姑娘?于莉,这是你妹妹吧?” 于莉手里的搓衣板顿了顿,挤出个笑来:“可不是嘛,秦姐。这是我小妹于海棠,可巧了,还是雨水的同班同学呢!” 于海棠大大方方迎上去,眼尾扬起笑意:“秦姐你好!”边说边往于莉身后探了探身子,马尾辫跟着晃出活泼的弧度。 秦淮茹弯腰往水池里放盆子,眼角余光瞥见窗台上闪过道影子,故意把话头往旁处引:“于莉啊,要说巧啊,你跟柱子才叫有缘分——这院儿里出双入对的,就数你俩登对。” 于莉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肥皂“扑嗒”掉进水里,溅起朵小水花:“秦姐尽拿我打趣……柱子那人,嘴笨得跟棉裤腰似的。” 海棠在旁咬着唇笑,指尖悄悄戳了戳于莉后腰。 恰在这时,许大茂晃着膀子凑过来,眼珠子在于海棠脸上打转,咧嘴笑道:“嚯,这姑娘长得真标志!不过我前儿个瞅见个进傻柱屋的小媳妇——那才叫漂亮呢!人呢?” 于海棠皱眉往后退,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流里流气的!” 许大茂正要开口,后脖梗子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何雨柱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啪嗒”扔出一丈多远:“许大茂!离我小姨子远点!再瞎咧咧老子撕了你的嘴!” 许大茂踉跄着站稳,揉着脖子骂:“傻柱你属狗的?护食儿呢!” 何雨柱撸起袖子往前两步,吓得许大茂扭头就跑,拖鞋拍打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秦淮茹抿着嘴笑,冲于莉晃了晃洗衣盆:“得,有柱子护着,啥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 于海棠一脸得意地对着许大茂晃了晃小拳头:“这下知道怕了吧?我姐夫可不是好惹的!” 刘光天晃悠着从后院出来,一眼瞅见水池边的于海棠,眼睛登时亮得跟见了肉包子似的。 他忙不迭摸出根“大前门”,嬉皮笑脸地凑到何雨柱跟前:“柱哥!来根烟!”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接过烟在指尖转了两圈:“少来这套,有话直说。” 刘光天搓了搓后槽牙,往水池方向努努嘴:“那漂亮姑娘……是您家亲戚吧?叫啥名儿?” “明知故问。”何雨柱弹了下烟盒,“于莉她妹,于海棠。我可告诉你啊,人家还是高中生呢,少打歪主意!” 刘光天咧嘴笑出一嘴黄牙:“柱哥你这人咋这么不解风情?高中生咋了?我可以等她毕业嘛!” “等个屁!”何雨柱笑骂着抬脚踹他屁股,“老子是让你别瞎琢磨——你那点花花肠子,留着哄秦淮茹家棒梗去吧!” 刘光天捂着屁股躲到石榴树后,还不死心地冲于海棠吹了声口哨。 何雨柱抄起墙根的扫帚作势要打,吓得他抱头鼠窜:“柱哥我错了!这不开个玩笑嘛!” 水池边,于海棠正帮于莉绞被单,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 何雨柱冲她摆摆手,故意提高嗓门:“海棠!别搭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于海棠抿着嘴用力点头,耳尖泛起抹红晕,既带着被人看重的得意,又因姐夫的保护而感到暖心,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于冬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把衬衫纽扣挨个检查了两遍,又用指尖抿了抿翘起的头发,这才深吸口气走出门。 “大姐你脸咋这么红啊?”于海棠眼尖,捧着洗衣盆凑过来。 于冬梅手一哆嗦,差点撞翻窗台上的搪瓷缸子:“别、别瞎说……” “傻丫头!”于莉瞪了妹妹一眼,伸手替于冬梅拢了拢领口,“屋里闷热得跟蒸笼似的,能不脸红吗?” 于冬梅忙不迭点头,脸颊却红得比院角的石榴花还艳。 她低头假装整理袖口,余光瞥见何雨柱正靠在墙根跟刘光天扯淡,嘴角还叼着根草棍,冲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活像个偷腥的猫。 “赶紧把衣裳晾了。”于莉往海棠手里塞了个衣架,“别尽盯着你大姐瞧,再瞅该把人瞅化了!” 海棠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往绳架跑。于冬梅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在屋里,何雨柱替她别头发时说的那句“红着脸像熟透的桃子”,心跳又猛地快了两拍。 院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黏腻,青石板上的阳光晒得人发烫。 于冬梅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果然让人既甜得发晕,又热得心慌。 贾东旭晃着蒲扇从巷子口晃回来,远远瞅见于冬梅,立刻凑到水池边,咧着嘴对于莉笑:“于莉,这是你姐吧?长得可真俊!比淮茹刚嫁过来那会都漂亮!” 秦淮茹正弯腰搓衣服,手里的搓衣板“砰”地拍在盆沿上:“贾东旭!你眼神儿往哪儿飘呢?盯着别人家小媳妇瞎瞅啥?” 贾东旭脖子一缩,挠着后脑勺笑:“我就打个招呼……你咋还急眼了?” “打招呼?”秦淮茹抄起肥皂往他脚边扔,“你兜里那俩钢镚儿够养活老婆孩子不?还有闲心夸别人漂亮?” 何雨柱倚在墙根啃黄瓜,故意提高嗓门:“贾东旭!管好你自己那张嘴!再瞎咧咧——”他扬了扬手里的黄瓜,“老子让你尝尝挨揍是啥滋味!” 贾东旭慌忙往后退,蒲扇拍得“哗哗”响:“得得得,我回屋还不成吗!凶什么凶……” 于冬梅攥着衣襟的手微微发紧,于莉瞪了贾东旭背影一眼,小声嘀咕:“没皮没脸的玩意儿……” 秦淮茹冲于冬梅抱歉地笑:“妹子别往心里去,他就这德行。” 说着又瞪了眼正往屋里溜的贾东旭,“再敢乱说话,傻柱揍你我可不拦着!” 贾东旭脚底一滑,差点摔了个跟头,嘴里嘟囔着刚跟三大爷学来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忙不迭钻进了屋。 院角的石榴树沙沙作响,何雨柱晃悠着走到于冬梅身边,压低声音笑:“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把你咋样。” 于冬梅抬头看他,阳光正落在他的眉宇间,把那双眼睛衬得格外亮。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屋里,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跳又不受控地乱了节拍。 第86章 暧昧的饺子宴 于莉目光紧盯着那边何雨柱与于冬梅的甜蜜互动,心里头莫名就泛起了股酸溜溜的滋味,活脱脱一副“引狼入室”的憋屈感。 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快步上前,一把将何雨柱拽到了旁边没人的角落。 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又有几分紧张,小声开口询问道:“哎,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了?” 何雨柱正回味着跟于冬梅相处时的那份温存,心里满是甜蜜。 突然,于莉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一边。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鬼使神差地顺着自己还没回过神的心思,脱口而出:“很润。” 这话一出口,于莉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 不过于莉到底是过来人,稍微这么一琢磨,再结合着刚才看见的他俩那亲密的模样,顿时就反应过来这货嘴里说的是啥浑话了。 气得伸手就使劲掐了他一把,没好气地骂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啥乱七八糟的呢!我是问你跟我姐的事儿…… 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就看你们俩刚才那郎情妾意的样儿,我也啥都猜到了!” 何雨柱一看于莉这脸色不对劲,立马就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心里头顿时就有点慌,赶忙往前凑了凑,想赶紧安抚安抚她。 这土味情话也是张嘴就来,说得那叫一个溜:“莉莉啊,你可知道,在我心里面,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个,我的心里头、眼睛里,这一辈子就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 我刚才那就是一时脑子犯浑,偶尔犯了一下这全世界男人都有可能会犯的错误而已……” 于莉听他这么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就轻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合着好的坏的话都让你给说了,反正这次算是便宜你了,我们姊妹俩都让你给祸害了……” 院角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于冬梅抬眼望了望渐暗的天色,轻轻拽了拽于海棠的衣袖:“海棠,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于海棠正蹲在石榴树下剥栗子,闻言抬起头,鼻尖还沾着点碎屑,眼睛弯成月牙:“姐,再玩会儿嘛!雨水刚教我跳皮筋呢……”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从屋里晃悠着走了出来,冲她们俩挑眉笑道:“急什么呀?吃完晚饭再走!家里还有半袋子面粉呢,晚上咱们包饺子吃,韭菜鸡蛋馅的,管够管饱!” “太棒啦!”雨水举着沾满皂角沫的手蹦起来。 于海棠眼睛亮晶晶的,跟着拍巴掌,马尾辫扫过肩头,辫梢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太好了!我早就想吃饺子了,可家里的面粉定量太少,每次都只能煮疙瘩汤……姐夫真好!” 何雨柱听了这话,立刻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铁勺,冲于海棠挑眉笑道:“那是自然!哪有姐夫不疼小姨子的道理?赶明儿姐夫再给你烤糖火烧,管保比国营食堂的还香!” 于冬梅抿了抿唇,刚要开口,何雨柱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乖,听你男人的。” 她脸颊霎时烧得通红,耳尖烫得能煎蛋,慌忙低头去捏衣襟上的褶皱,却瞥见何雨柱嘴角那抹坏笑,又气又羞地瞪他一眼:“就会耍贫嘴……” 何雨柱大笑,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转身冲厨房吆喝:“雨水!去把东墙根的韭菜割两把!海棠帮你姐择菜!” 俩小姑娘笑着应下,于海棠拽着雨水往菜园跑,辫子上的蝴蝶结扎扎实实扫在于冬梅手背上,痒酥酥的。 夕阳把何雨柱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忽然回头冲于冬梅眨眨眼,小声说道:“呆站着干啥?来帮我调馅啊,两位宝贝儿。” 于冬梅的脸“腾”地又红了,耳旁传来于莉的笑骂:“傻柱你少欺负人!” 却还是挪着步子往厨房走,裙角扫过青石板,惊飞了两只贪凉的蚂蚁。 院角的蝉鸣声渐渐弱了,韭菜的清香混着柴火味飘起来,于海棠蹲在灶台边往盆里打鸡蛋,瓷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 何雨柱忽然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见:“等会儿多吃点,省得回去路上饿。” 于冬梅垂眸搅着馅料,韭菜叶尖上的水珠溅在手腕,凉丝丝的。她忽然觉得,这被夕阳浸得发烫的傍晚,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饺子香。 何雨柱在厨房调好饺子馅,端着盆出来时,正见于莉、于冬梅姊妹俩已经在石桌上铺好了面板。 他故意把盆往桌上一墩,挑眉笑道:“哟,两位美人儿这是等我大显身手呢?” 于莉白他一眼,捏着面团往案板上摔:“少贫嘴,赶紧擀皮!” 雨水和于海棠听见动静,蹦蹦跳跳地凑过来,袖子挽得老高,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栗子的碎屑。“我来包!” 于海棠伸手就要拿面皮,却被何雨柱用擀面杖敲了下手背:“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你俩会包吗?” 俩丫头不服气,非要露一手。于海棠包的饺子像漏了气的包子,褶子歪歪扭扭;雨水更绝,直接把面皮捏成了小金鱼的形状,尾巴还裂着缝。 何雨柱看着于冬梅被夕阳染得泛红的脸颊,生怕再看下去要当着人面做出什么荒唐事,故意板起脸:“得了得了!你们俩别在这儿添乱了,去小厨房烧水!等水开了,饺子也该下锅了!” “哼!就会欺负人!”雨水冲他做了个鬼脸,却还是拽着于海棠往厨房跑。 等俩丫头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何雨柱再也按捺不住,长臂一伸就将于冬梅捞进怀里,鼻尖蹭着她发顶闷声笑:“冬梅,你今儿个真好看,来让我稀罕稀罕你……” 于冬梅先是一愣,手里的饺子皮“扑嗒”掉进盆里。 可想起刚才在屋里他替自己别头发时的温柔,想起他掌心覆在自己手背时的温度,脸颊便烫得厉害,竟就任他吻了上来…… “傻柱!”于莉的声音在何雨柱耳边响起,紧接着腰间一痛——她不知何时绕到两人身后,正拧着他胳膊往旁边拽,“不准你亲我姐!” 何雨柱被拧得咧嘴,却还嬉皮笑脸地揽着于冬梅不撒手:“莉莉,我跟冬梅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亲一下咋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啊呸!”于莉气得直跺脚,“‘过河拆桥’是这么用的吗?你少在这儿瞎掰扯!” 她嘴上骂着,目光却瞥见于冬梅低头捏着衣襟,耳尖红得要滴血,到底还是心软了,转身拿起擀面杖敲他后背,“赶紧包饺子!再胡闹晚上没你份!” 何雨柱笑着举手投降,却趁于莉转身时,偷偷将于冬梅的手往自己腰间按了按。 夕阳的余晖透过石榴叶洒在石桌上,映得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被揉皱的糖纸,甜得发黏。 远处传来雨水和于海棠的笑闹声,混着灶膛里柴火“噼里啪啦”的响,把这顿饺子宴衬得格外热闹又荒唐。 第87章 暧昧的饺子宴(2) 饺子包好以后,何雨柱冲雨水晃了晃擀面杖:“去后院喊老爷子过来吃饺子,对了——” 他指了指案板角落歪歪扭扭的“金鱼饺”和“漏气包”,“你跟海棠包的饺子,我单独放一边了,待会你俩就吃这些。” 雨水叉着腰瞪他:“哥你就会欺负人!”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仍蹦蹦跳跳往后院跑,麻花辫在屁股后头甩得欢快。显然没把这话放心上。 何雨柱又从裤兜掏出一块钱,冲于海棠晃了晃:“海棠,去院门口供销社买几瓶冰镇汽水,剩下的钱归你买冰棍吃。” 于海棠眼睛一亮,接过钱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老茧,脆生生喊了句“姐夫你真好”,便像只欢快的麻雀似的飞出了院门。 等俩丫头跑远,何雨柱才慢悠悠起身,趁没人注意故意蹭过于冬梅身边,袖子扫过她手背:“还是小姨子懂事,哪像某些人——” 他斜睨于莉,“只会掐我拧我,心忒狠。” “滚蛋!”于莉抄起笤帚疙瘩要砸他,却见他嬉皮笑脸地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笑纹都暖融融的。 饺子下锅时,于莉瞥了眼他凑近冬梅的模样,故意往灶膛里多添了把柴火,火光“轰”地窜起来,映得何雨柱脸上红扑扑的。 他凑到于莉耳边贱兮兮地笑:“哟,这是看我跟冬梅亲嘴,心里起火了?” “起你大爷!”于莉抄起水瓢往他胸口泼了点凉水,“再废话把你也煮锅里!” 于冬梅低头捏着饺子褶,余光瞥见何雨柱被泼后夸张地大叫,水珠顺着他下巴滴进衣领。 指尖忽然攥紧了面皮,想起方才在葡萄架下,他替自己别碎发时指尖的温度,此刻混着灶膛的热气,无端让耳垂发烫。 “饺子熟啦!”何雨柱掀开锅盖,热气裹着韭菜香扑出来,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于莉:“莉莉,帮哥递个碗?” 于莉白他一眼,却从灶台上抄起青花大碗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掌心时故意掐了下:“烫死你算了!” 何雨柱捞起个饺子吹了吹,先递到于冬梅嘴边:“尝尝,哥调的馅味道怎么样。” 于冬梅咬了口,烫得直吸气,却又舍不得吐,含含糊糊点头:“嗯……香。”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于莉白了她一眼,却也往何雨柱碗里夹了三个花边饺子,“少给我姐灌迷魂汤,赶紧吃你的!” 何雨柱趁机握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茧子:“莉莉手真巧,这花边饺包得跟你人一样漂亮。” “滚!”于莉甩脱他手,却在低头时看见于冬梅嘴角沾着的面渣,到底还是伸手替她擦掉,“吃相跟小猫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时,雨水领着何大清晃悠进来,老爷子叼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吐着烟圈:“柱儿又鼓捣好吃的呢?这韭菜味儿,香得人打饱嗝!” 何雨柱搬来马扎扶他坐下,转头见于冬梅正往漏勺里捞饺子,围裙带子松了一根,在腰后晃啊晃。 她俯身时,藏青色粗布围裙被撑起柔和的弧度,胸前饱满的轮廓随动作轻颤,腰间却细得能握住般盈软。 碎发黏在泛红的耳后,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混着灶间热气,让人心跳无端快了半拍。 何雨柱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系紧,手掌擦过她后腰的布料,感觉到她身子轻轻颤了颤。 “干啥呢!”于莉的水瓢“啪”地磕在锅沿上,何大清抬眼瞅了瞅,烟袋锅子在桌角磕得“咚咚”响。 何雨柱嘿嘿笑着缩回手,却趁人不注意,将于冬梅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停留了两秒才舍得挪开。 院外传来于海棠的喊声:“汽水买回来啦!”她跑得脸蛋通红,辫梢的红头绳上还沾着草屑,怀里抱着几瓶汽水,瓶身上凝着水珠,在夕阳透过葡萄架的光斑里晃得人眼晕。 何雨柱拧开瓶盖,先递了一瓶给何大清,又塞给于冬梅一瓶,最后才递给于莉。汽水“刺啦”一声冒气儿,于莉咬着瓶盖斜睨他:“哟,孝顺儿子?” “那必须的。”何雨柱抹了把嘴,目光在她和于冬梅脸上打转,“老爷子养我不容易,你们……”他忽然压低声音,“是我心窝子里的人。” “贫嘴!”于莉搡了他一把,却见姐姐攥着汽水瓶发愁,铁瓶盖在掌心碾出红印。 她忽然把瓶盖咬在齿间,腮帮绷得发白,“咔嗒”一声撬出条缝,汽水“呲”地冒股白气。 “瞧你那出息,”她抹了下唇角,把瓶子塞过去,“喝个汽水都能脸红。” 何雨柱看着自己媳妇的一口白牙,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这两天于莉气不顺,两口子亲热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吃饺子时,何大清夹起个花边饺咬了口,烟袋锅子在嘴边晃悠:“柱儿这馅调得不错,韭菜跟鸡蛋配得瓷实。” 于莉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含糊不清地接话:“那是,咱们傻柱啊,就会在厨房里耍能耐。” 何雨柱得意地挑眉,却故意看向何大清:“我这手艺跟老爷子比差远了,当年老爷子在大馆子掌勺那会儿,那手艺才叫一绝——” “少贫。”何大清敲了敲烟袋锅子,眼角却堆起笑纹,“你小子肯踏实做饭就成,别总跟院里那帮小子瞎混。” 正说着,雨水忽然指着何雨柱的碗笑出声:“哥,你咋专挑我跟海棠包的丑饺子吃?”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过去,只见他碗里堆着好几个“金鱼饺”和“漏气包”,有的裂着缝,有的歪着褶,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何雨柱夹起个“金鱼饺”晃了晃,尾巴上的面剂子还滴着汤:“咋?嫌弃你哥吃相难看?这叫‘丑饺子有丑福’,我乐意!” 于海棠脸颊发烫,小声嘟囔:“姐夫别吃了,我包的……露馅了。” “露馅才香呢!”何雨柱一口塞进嘴里,故意夸张地吧唧嘴,“你瞧,鸡蛋都漏出来了,吃起来香的很——” 于莉白他一眼,却趁人不注意,往他碗里添了个正经饺子:“少在这儿充好人,回头闹肚子别喊疼。” 何雨柱冲她挤眼,筷子却又夹起个“漏气包”:“放心,你男人胃比城墙厚——再说了,就算闹肚子,不还有你们操心?” 于冬梅慌忙低头搅着醋碟,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一锅饺子吃得热热闹闹,院角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飞出来,葡萄叶在晚风里沙沙响,月亮升起来,把青石板照得发白。 何雨柱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看于莉和于冬梅收拾碗筷,雨水跟于海棠追着萤火虫跑,忽然觉得这四合院的夜啊,比刚出锅的饺子还滚烫,还让人心里发暖。 第88章 于莉的醋坛子翻了 何雨柱蹲在小厨房吭哧吭哧擦灶台,青石板缝里还凝着煮饺子时溅的面浆,黏糊糊的跟抹了层胶水似的。 于莉抱着一摞空碗从堂屋晃悠出来,故意用膝盖顶了下他后腰:“哟,跟我姐腻歪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卖力气?” 他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往怀里带,粗糙的掌心蹭过她细腻的腕子,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呢?” 鼻尖蹭过她汗津津的耳尖,混着灶间没散尽的油星子味,“明天就给你单包糖馅饺子,甜得能把人齁背过气去。” “谁稀罕吃你包的破饺子!”于莉甩脱他手,瓷碗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一转身就看见于冬梅戳在厨房门口。 蓝布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跟撒了把细盐似的,指尖攥着围裙角来回揉搓,脸颊红得跟刚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她身后的竹筛里扔着块洗碗水涮过的抹布,水珠顺着布角往下滴,吧嗒吧嗒砸在青砖上,跟敲小鼓似的。 何雨柱擦灶台的声音“沙沙”响,刺啦刺啦往于莉耳朵里钻:“莉莉,递块干净抹布来。” 于莉随手抓过灶台边的抹布往后一甩,压根没瞅见抹布底下还压着根擀面杖。 “咚”的一声闷响,枣木擀面杖跟石头似的砸在何雨柱脚背上。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于冬梅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他胳膊,细声细气地问:“柱子,疼得厉害不?” 于莉盯着那交叠的手腕,喉间忽然泛起股酸水,跟喝了半瓶陈醋似的。 她弯腰捡起擀面杖,使劲往案板上一磕,案板震得上面的芹菜叶直打颤:“装什么矫情呢,上次你修自行车时扳手砸了脚,血都渗出来了也没叫唤!” 何雨柱揉着脚面笑出满脸褶子:“你呀,嘴上跟抹了辣椒似的厉害,心里头比谁都软和。”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于莉瞪他一眼,围裙带子却勾住了桌角,绷得直响。 何雨柱伸手帮她解带子,指尖蹭过她腰侧时故意压低声线:“要不咋说我这辈子就认你呢?刀子嘴豆腐心,软得跟刚蒸的豆包似的。” 于莉感觉耳根子发烫,想躲却被他攥住手腕。“松开!” 她板着脸挣扎,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何雨柱瞅见她耳尖红得透亮,索性凑近些咧嘴笑:“哎哟,这是害羞啦?刚砸我脚时咋没见你手软?” “谁、谁害羞了!”于莉梗着脖子反驳,却被他说得心慌,猛地转身想走,不料围裙带子“刺啦”扯断一截。 何雨柱瞅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不说了。等会给你烤蜜麻花吃,比你嘴还甜。” 于莉背对着他捏紧围裙角,听见“蜜麻花”仨字,嘴角彻底绷不住了。她偷偷抿了抿唇,假装凶巴巴地回一句:“谁要吃你烤的……” 尾音却软得像团,混着灶间飘来的烟火气,甜得人心里发暖。 于冬梅端着空碗过来,瞅了眼墙上的钟说:“不早啦,海棠再不走,爹妈该着急了。” 说完她脸色一暗,低头抠着围裙角自嘲:“哪像我,回不回婆家都没人管……” 何雨柱蹲在灶台边捅煤球,听见这话悄悄伸手,快速捏了捏于冬梅的手背,声音跟蚊子似的:“以后有我呢,我疼你。” 于冬梅浑身一激灵,脸“腾”地红到脖子根,心里却跟揣了个暖手炉似的,热乎得直冒泡。 “咳咳!”于莉故意咳嗽两声,铁盆往台上一墩:“腻歪啥呢,小心让雨水和海棠瞅见!” 何雨柱赶紧把手缩回来,耳朵根子发烫,假装镇定地从门后推出自行车。 刚要开口,就听见水池边“哗啦哗啦”的洗衣声——秦淮茹正蹲在那儿搓衣服,抬头冲他笑出俩酒窝:“柱子,这是送亲戚呢?”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可不嘛,天晚了,送她们回去。” 秦淮茹拧了把衣服上的水,瞟了眼低头捏着衣角的于冬梅,又瞅了瞅于莉绷着的脸,故意逗他:“哟,这么贴心?赶明儿我家棒梗放学晚了,也劳驾你送送?” “去去去,”何雨柱笑着挥挥手,“你家棒梗皮得跟猴似的,我可抓不住。” 于莉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抓起门后的纱巾往于海棠怀里一塞:“磨叽啥呢,走啦!”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院门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吱呀”响。路过水池时,秦淮茹又补了句:“路上留神啊,刚下过雨,别摔着姑娘们!” 他回头应了声“知道啦”,余光却瞅见于莉正瞪着自己,赶紧把到嘴边的笑憋回去,假装严肃地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海棠,你扶住车把,咱慢慢往外挪。” 贾张氏趴在院墙上,瞅着何雨柱一行人走远的背影,撇着嘴直嘀咕:“可算走了!这俩丫头在傻柱家白吃两顿饭!中午刚啃了大鱼大肉,晚上又吃饺子!” 她扭头瞪了眼蹲在旁边抽烟的儿子贾东旭,“你说说,傻柱眼里就只有亲戚,咋不记得帮衬帮衬邻居?” 贾东旭缩着脖子点头:“妈说得对,这事儿确实不地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媳妇秦淮茹端着洗衣盆进来,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们少在这儿嚼舌根!柱子平常帮咱的还少?以前可没少给我们送吃喝。”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拍着大腿嚷嚷:“我就看不惯他那偏心样!亲戚来了大鱼大肉供着,咱邻居喝稀汤啃窝头,也没见他送口饺子过来!” 秦淮茹把洗衣盆往地上一墩,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您咋净记仇呢?将心比心吧,要没他帮衬,咱家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见媳妇动了气,赶紧打圆场:“妈,您消消气,快进屋歇着吧……” “歇啥歇!”贾张氏越说越气,抄起笤帚就开始扫院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明儿我得去傻柱家串个门,指不定能顺俩糖糕回来!” 秦淮茹看着婆婆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搓洗着衣服上的泥渍。 一行人往院门挪时,正碰见三大爷阎埠贵从公共厕所往回走。 “柱子啊,”三大爷眯着眼瞅了瞅边上跟着的于冬梅,又扫了眼于海棠手里的纱巾,嘴角往上一挑,“这是送亲戚们回家呢?” 何雨柱笑着冲三大爷点头:“是啊,天擦黑了,路上不安全。” 三大爷“嘿嘿”笑两声:“慢走啊,路上留神坑洼!” 出了院门,何雨柱才跨上自行车,冲于冬梅晃了晃肩膀:“上来吧,抓好了。” 于冬梅红着脸捏住他后衣领,刚坐稳,就听见于莉在身后喊:“骑慢点!摔着我姐跟你没完!” 他回头咧嘴一笑,夕阳把他的牙照得贼白:“放心!比蜗牛爬得还稳当!” 自行车“丁零当啷”往胡同口骑,于海棠跨上雨水的车,边蹬边回头喊:“姐夫你骑快点啊,别落太远!” 第89章 车上的暧昧 自行车碾过青石板的车辙,何雨柱故意把铃铛摇得清脆。 于冬梅的指尖微微发颤,隔着粗布衣裳都能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温度。 夜风裹着黏糊糊的热气,将夜来香的甜腻气息一股脑往于冬梅身上扑。 香味钻进她的鼻腔,缠绕着鬓角的碎发,又顺着衣领往下钻。 她挨着何雨柱后背的胸口发烫,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搅得人心慌意乱,连呼吸都变得又软又烫。 “抓紧。”何雨柱突然加快车速,绕过巷口的水洼。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噔”的颠簸,于冬梅下意识攥紧他的后衣领。 还没等她坐稳,何雨柱又猛地捏闸,车轱辘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惯性将她狠狠往前一甩,胸口结结实实撞在了何雨柱的后背,鼻尖几乎磕到他宽厚的肩头。 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风揉碎,她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胸腔里翻涌着细密的羞涩与悸动,如春水泛起的涟漪,一下下撞得人心慌。 “姐夫耍赖!明明说比蜗牛还慢!”前方传来于海棠银铃般的笑声。 于冬梅又害羞又好笑,带着几分甜蜜,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声音软糯:“大街上呢,不许使坏!” 指尖刚触到他结实的脊背就慌忙缩回来,唇角却不受控地扬起。 何雨柱感受着刚才那抹柔软的触感,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舒坦从后背窜上心头。 胸腔里更是激动得发颤,仿佛揣着个随时要炸开的二踢脚,连蹬车的脚都跟着使上了暗劲。 夜风卷着夜来香扑在脸上,也掩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他“嘿嘿”笑着,故意挺直脊背又往后靠了靠,低声说:“这不是怕水洼溅湿你鞋吗?” 车铃铛被颠得叮当乱响,倒像是应和着两人甜蜜又隐秘的心事。 拐过弯时,供销社门前挂着的马灯在暮色里晃悠,昏黄的光晕洒在水泥台阶上。 何雨柱突然捏闸,车轱辘擦着台阶停下:“等我两分钟!” 下车时,他有意无意地用手背蹭过她的大腿,于冬梅浑身骤然紧绷,触电般挺直脊背,整个人几乎从后座弹起来。 脸颊瞬间泛起的红晕一路烧到耳尖,她慌乱地摩挲着裤缝,手指蜷缩又松开,喉间像塞了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店内,木制保温箱“吱呀”掀开,白雾裹挟着奶香溢出。 何雨柱摸出平整的纸币,轻声对柜台后的售货员说:“三根奶油雪糕,三瓶橘子汽水,再来包水果硬糖。” 售货员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把东西摔在柜台上,“快点给钱,后面还排着人呢!” 何雨柱忙不迭递过钱,接过牛皮纸袋匆匆往外走。 “哇!”于海棠踮脚够着牛皮纸袋,冰凉的水汽在她掌心凝成水珠。 何雨柱拧开汽水瓶盖,泡沫“噗”地溅出来,他抹了把脸,趁机将一颗水果糖塞进于冬梅掌心,指尖在她手心轻轻一勾。 于冬梅慌忙攥紧拳头,把糖藏进袖管,低头咬雪糕时,冰凉甜味里混着心跳的燥热。 重新上路时,玻璃瓶在车筐里轻轻碰撞。 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何雨柱故意骑得很慢,后背微微向后靠,似有若无地贴着于冬梅的胸膛。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响里,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于冬梅望着何雨柱刻意放缓的动作,看他后脑勺晃动的发梢,看他因刻意后倾而紧绷的脊背线条,突然一阵心软。 夜风裹着夜来香的甜腻扑在脸上,于冬梅鬼使神差地往前一倾,将自己的胸膛轻轻贴了上去。 何雨柱浑身瞬间僵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温热的触感透过粗布衣裳传来,像是有团火苗顺着后背炸开,酥麻的颤意从尾椎一路窜到天灵盖。 连蹬车的腿都跟着不受控地轻颤起来。车铃铛在慌乱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叮当声,惊起路边草丛里的夜虫,扑棱棱飞向朦胧的月色。 何雨柱看于海棠骑远了些,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压得极低:“冬梅,我好喜欢你啊,我……爱上你了。” 夜风裹着夜来香掠过耳畔,他紧张地捏紧车把,等待回应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怕。 于冬梅甜蜜地笑着,整个人彻底贴了上去,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 脑袋轻轻蹭着他后背,声音像浸了蜜:“我也是。柱子,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好想永远留在这一刻。” 她呼出的热气透过布料,烫得何雨柱后颈发红。 何雨柱眼眶发烫,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那咱们可得‘努努力’,你帮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于冬梅鼻尖发酸,眼眶瞬间红了,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后背,声音闷声闷气却满是期待:“嗯,我也盼着呢……” 夜风卷着夜来香掠过两人交叠的手,把这份滚烫的期许,揉进了溶溶月色里。 这时,前方传来于海棠扯着嗓子的喊声:“哎呀姐夫你骑快点!磨磨蹭蹭的还不如我推着走呢!” 何雨柱扯着嗓子应道:“来啦——”脚下猛地发力,自行车铃铛随着颠簸叮当作响。 于冬梅下意识搂紧他的腰,贴着他后背轻笑,这一刻的甜蜜,在飞驰的风里越酿越浓。 转过最后一个弯,于家小院的白炽灯在夜风里晃出刺目的光晕。 于母裹着蓝布褂子立在门槛边,蒲扇拍在掌心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何雨柱刚支稳自行车,堆着笑凑过去:“妈!” 说着,他把掌心汗湿的油纸包往前一递,“给树国他们带的糖,路上捂着还有热乎气儿呢!” “你这孩子,总破费!”于母接过糖块时,目光在何雨柱和于冬梅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手指擦过何雨柱粗糙的手背,扇子尖点了点堂屋:“快进屋喝碗绿豆汤,灶上煨了一下午,再不吃都该凉透了。” 她的眼神像把细密的筛子,从于冬梅泛红的耳尖扫到何雨柱不自然的站姿,最后落在两人明明隔着半米远,却总忍不住偷瞄对方的眼睛上。 于母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扇子停在半空忘了摇,目光死死盯着女儿绯红的脸颊和何雨柱不自在的神情。 夜风扑在脸上,她却觉得心口发堵,喉咙里像卡了块没咽下去的窝头。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事儿,真不知会如何收场。 第90章 被撞破的暧昧 话音未落,于海棠已经像只欢快的雀儿扑过去,搂住母亲胳膊直晃:“妈!今天二姐夫做的菜可好吃了! 酱牛肉,炖得软烂入味,筷子一夹就散开;手抓羊肉撒上孜然和辣子面,香得人直咽口水;香菇炖鸡更是绝了,鸡肉嫩得能嗦出骨头,鸡汤我连喝了三大碗! 还有现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咬一口直冒鲜汁,韭菜混着鸡蛋香,我一口气吃了十八个!” 于母笑着戳了戳女儿的额头,笑意却没达眼底:“你个馋猫,吃这么多也不怕积食!” 随即转头看向何雨柱,眼里满是心疼与审视:“柱子啊,你工作累,还费心给她们弄这么些好吃的。往后别这么破费,自己也要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她顿了顿,用蒲扇轻轻敲了敲女儿的手背:“海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着帮衬家里,别总麻烦你姐夫。” 这话像是说给女儿,又像是意有所指。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爽朗笑道:“妈,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在食堂天天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做这些吃食不费事儿。 莉莉和大姐、海棠她们爱吃,我做得也带劲!再说了,看着家里人吃得香,我心里比自己吃蜜还甜!” 说着,他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等明儿我再去早市碰碰运气,要是能买到新鲜食材,给您露一手我拿手的糖醋鱼!” 于母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比往常重了些:“不许破费,挣钱不容易。替我照顾好莉莉就行,你们小两口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她突然转头看向一直低头绞着衣角的于冬梅,目光灼灼:“冬梅,你也是,别总由着性子麻烦柱子。” 于冬梅浑身一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于冬梅垂着头绞着衣角,耳尖还泛着红。她余光瞥见何雨柱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拳,又松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夜风卷着夜来香掠过她发烫的脸颊,恍惚间,她又想起自行车后座上那若有若无的温度。 “冬梅啊,”于母突然伸手按住女儿冰凉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手背时格外用力。 “天太晚,今晚就别回去了,你爸今晚值班,你和我睡。” 说着往屋里让,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何雨柱,“柱子也进来坐坐?” 何雨柱喉间发紧,望着于冬梅低垂的睫毛,最终笑着摇头:“不了妈,明儿还得早起给食堂备菜。” 转身推车时,袖管扫过门框,“您多保重身子,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路上慢点!”于母追出半步,晚风掀起她鬓角的白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黑灯瞎火的,骑车千万当心!” 她盯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局促不安的于冬梅。 于海棠蹦到院门口,冲他用力挥手:“姐夫再见!下次来记得教我包饺子!” 于冬梅咬着嘴唇,向前挪了两步,却又猛地停住。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忐忑:“路上……当心点,注意安全。” 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何雨柱蹬车离开时,还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于母的叮嘱,一路消失在夜色里。 回程的路上,铃铛声惊起了树梢的夜枭。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蹬车,衣兜里还剩的那颗水果糖随着颠簸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揣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他想起于冬梅刚才躲闪又满含眷恋的眼神,还有于母意味深长的打量,嘴角的笑意渐渐僵住。 看来,于母似乎察觉到了他和于冬梅之间的暧昧关系。 此刻的月光越发清冷,仿佛也在为这份隐秘的情愫添上几分不安的阴影。 于母“哐当”一声关上房门,拽着于冬梅一屁股坐在床边,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直往她脸上扫:“冬梅,你老实交代!你和柱子是不是好上了?” 于冬梅的脸“腾”地烧起来,低着脑袋像只鹌鹑,蚊子哼哼似的“嗯”了一声。 于母气得一拍大腿,指着她鼻尖直哆嗦:“你糊涂!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莉莉?她是你亲妹妹!你一向是个老实孩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于冬梅眼眶瞬间蓄满泪,咬着唇憋了半晌,声音带着哭腔:“妈,这事莉莉知道的……是我求着她,让柱子给我一个孩子……” 于母重重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女儿手背:“妈就盼着你能生个大胖小子,往后老了也有个指望……就是这件事太委屈你了。” “妈!不是这样的!”于冬梅耳朵尖涨得通红,攥着衣角急声解释,“柱子对我特别好,我、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于母脸色“唰”地变了,一把攥住女儿胳膊:“傻丫头!你可不能和莉莉抢男人啊!” “哎哟妈!”于冬梅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和莉莉可是亲姐妹,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怎么会抢她的男人呢。” 说着说着,她的脸更红了,低下头扭捏着衣角,小声嘟囔道:“我只是想多给柱子生几个孩子,以后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多好啊。” 于母看着女儿满脸羞涩又憧憬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儿女自有儿女福,妈也管不了你们。不过妈希望这事不能伤害了莉莉,她年纪小,心思单纯……” “妈,怎么会呢!”于冬梅急忙抬起头,眼神坚定,“您知道的,打小兄弟姐妹里面,我们两个最是要好的了。我疼莉莉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于冬梅和于母浑身一激灵。 “姐!”于海棠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的汽水还在我这呢,我拿来给你了!” 于冬梅慌乱地抹了把脸,小跑着去开门。 门刚拉开条缝,于海棠就举着玻璃瓶挤了进来,马尾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给你,刚才光顾着吃雪糕,差点把这事儿抛脑后!” 于冬梅紧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摆了摆手:“给树国喝吧,我刚吃了个奶油雪糕,再喝冰汽水肠胃受不了的。” “哇!谢谢大姐!”里屋传来于树国的欢呼,还伴着蹦跳着跑来的脚步声。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抢过汽水,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打了个响亮的嗝:“太舒坦啦!” 于母看着小儿子满足的模样,嘴角终于勾起笑纹,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大姐向来最疼你了,以后可要记着这份好!” 第91章 夏夜馋意,院里百态 何雨柱骑着二八自行车,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吱呀吱呀”响。 晚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鼓鼓的,心里却踏实多了。路过供销社时,何雨柱“嘎吱”捏闸停下车子。 柜台里蒙着白布的木箱子正往外冒着丝丝凉气,掀开白布就能看见整齐码放的冰棍和汽水。 他伸手在兜里摸索出皱巴巴的票子和零钱——想起今晚于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直发疼。 说什么也得买点好吃的哄哄她,不然这丫头指不定多委屈呢。 他仔仔细细挑了四根裹着油纸的奶油雪糕,又要了四瓶玻璃瓶汽水,特意让售货员用麻绳捆扎严实。 何雨柱怀里抱着用麻绳捆好的冰凉包裹,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冰棍和汽水渗出来的凉气透过纸包,贴着肚皮直往上冒。 他边走边在心里盘算:今晚于莉肯定难受坏了,明天下了班得做几道她爱吃的菜,好好补偿一下。 刚拐进四合院,就瞧见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竹编蒲扇,正跟三大妈杨瑞华在院门口乘凉。 “三大爷、三大妈乘凉呢!”何雨柱咧嘴打招呼,脚步没停就往自家走。 阎埠贵眯着眼瞅见他怀里的油纸包和麻绳捆着的汽水,立刻摇着蒲扇笑道:“哟,柱子回来啦!买这么多雪糕、汽水,这小日子过得美啊!” 三大妈探着身子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家好久都没见着这稀罕物咯!”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故意把包裹往怀里搂了搂:“嗨,随便瞎对付过呗!天热得人嗓子眼冒烟,买点凉的解解渴。” 嘴上说得随意,脚步却加快了些,生怕被三大爷逮着问价钱。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阎埠贵“啧”了一声,蒲扇重重拍在腿上:“这傻柱,越来越不会过日子! 就这么几根雪糕、几瓶汽水,一天的工资又打水漂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不知道细水长流!” 杨瑞华擦了擦汗,赶紧接话:“可不是嘛!这年头粮票都得省着用,他倒好,净买这些没用的!” 阎埠贵冲台阶上瘫着的阎解成、阎解放招了招手:“听见没?可别学你柱哥! 这人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喝汽水能咋?不就图个凉快点?咱们自己家烧的凉白开,又干净又解渴!” 小儿子阎解旷正蹲在地上玩玻璃球,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巴巴道:“爸,我也想喝汽水……冰冰凉凉的,比凉白开好喝多了!” 小闺女阎解娣立马黏过来,拽着老爹衣角直晃:“我也要!我还要吃冰棍!” 阎埠贵“啪”地拍了下大腿,眉头皱了下:“行了行了!整天就知道馋嘴!” 俩孩子眼睛瞬间亮起来,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他扯着嗓子喊:“老大!去厨房给你弟妹倒凉白开! 兑点红糖,也甜滋滋的!别多放啊,放几粒意思一下就行了。” 阎解成憋着笑起身,心里直摇头——老爹这套路他都摸透了,早猜到老爹肯定舍不得花钱,这顿数落他都听了二十年了。 每次说归说,到头来还是舍不得掏腰包。 何雨柱抱着冰凉的包裹往院里走,刚拐进中院就瞧见贾家一家子在乘凉。 贾张氏戴着老花镜纳鞋底,“咔嗒咔嗒”地扯着线;贾东旭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锅子火星子一明一暗; 秦淮茹坐在门槛上,正解开衣襟给小当哺乳,孩子裹着襁褓吃得踏实,偶尔发出含糊的吞咽声。 何雨柱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心里直犯嘀咕:别看秦淮茹整天吃窝头咸菜,这两座“粮仓”倒是养得瓷实。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撞上贾东旭恶狠狠的眼神。贾东旭瞪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不善。 秦淮茹倒是大方,冲他浅浅一笑,依旧自然地哄着怀中吃奶的小当,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何雨柱撇了撇嘴,故意把怀里用麻绳捆着的雪糕汽水晃得叮当响,心说:有啥了不起的,我可不止是看过…… 棒梗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油纸包:“我要吃雪糕!我要喝汽水!” 小手还一个劲摇晃贾张氏的胳膊:“奶奶!你看傻叔买好吃的了!我也要!” 贾张氏“啪”地拍开孙子的手,阴阳怪气道:“没出息的玩意儿!眼馋人家干啥?咱们喝凉白开不一样长肉!”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何雨柱怀里的包裹,喉咙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等何雨柱刚走两步,贾张氏突然“呸”地啐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嚷嚷:“有些人呐,日子过舒坦了就忘了街坊情分! 买这么多冰棍汽水,也不知道给院里孩子分一口。” 说着还拿鞋底在地上狠狠蹭了两下。 贾东旭把烟锅子往门槛上敲得“咚咚”响,跟着帮腔:“就是!平常白吃白喝他点东西,还装大度,真到分东西的时候就抠搜起来了!” 秦淮茹正给小当擦口水,闻言皱起眉头,小声劝道:“妈,东旭,少说两句吧。柱子又不欠咱们的……”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截断:“你懂啥!吃独食也不怕噎着!棒梗可是你亲儿子,连口雪糕都吃不上,你这当妈的也不心疼!” 棒梗听着又开始抹眼泪,院子里顿时闹哄哄一片。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动静。 雨水蹦蹦跳跳迎了出来,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哥!你咋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她盯着油纸包里鼓鼓囊囊的雪糕,又瞅瞅麻绳捆着的玻璃瓶汽水,乐的合不拢嘴。 何雨柱笑着戳了戳妹妹的额头,把包裹往她怀里一塞:“先拿支雪糕和瓶汽水给老爷子送去,也让他凉快凉快。” 雨水抱着冰凉的包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故意提高嗓门:“哥!我要吃两支雪糕!” 说着还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眼巴巴望着的棒梗,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 “行行行!”何雨柱伸手宠溺地揉乱雨水的马尾辫,“把我那份也拿走,你呀,就是个小馋猫!” 雨水欢呼一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举着雪糕汽水蹦进屋里,留下棒梗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第92章 夏夜风波:雪糕引发的清白之争 何雨柱刚进家门,就听见院子里棒梗的嚎啕声更响了。 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骂个不停,棒梗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俩人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吵得人脑袋直发胀。 可何雨柱倒好,一边哼着《智取威虎山》的小曲儿,脚尖还跟着节奏“哒哒”点地,脸上挂着止不住的坏笑。 他心里正偷着乐呢:“叫你们平时整天想着占我便宜,眼馋了吧!” 他大剌剌地倚在门框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故意把剩下的雪糕汽水重重往桌上一放,震得玻璃瓶“当啷”作响,那动静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 一边扯着被汗水黏在后背的衬衫,还不忘扯着嗓子接着哼:“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再看棒梗哭得小脸通红,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何雨柱更是乐开了花:“叫你小子平日里没礼貌,‘傻柱’也是你叫的?这下知道眼馋的滋味了吧!” 听着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尖嗓门,他反而觉得比听天桥的评书还过瘾,一边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再气气这老太婆。 想到贾张氏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心说这四合院的热闹,可比戏园子精彩多了! 正偷着乐呢,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转头一瞧,于莉晃悠着进来了,辫子随着步子一甩一甩的。 他赶紧凑过去,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跑哪儿野去了?我买好东西回来都没见着人!” 于莉把辫子往后一甩,笑嘻嘻说:“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啦,娄晓娥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我就过去陪她唠唠嗑。 给她送了两个你腌的咸鸭蛋,她还非要塞给我一盒饼干呢!” 何雨柱立马献宝似的捧出雪糕汽水,拍着胸脯说:“热坏了吧?我可是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就想着给你解解渴!” “算你还有点良心!”于莉眉眼弯弯接过东西,撕开油纸咬了口雪糕,凉丝丝的甜味直窜嗓子眼。 何雨柱瞅着她吃得开心,忍不住纳闷道:“我咋不知道你跟娄晓娥这么熟了?你住进这个四合院都没多久。” “这有啥稀奇的?”于莉擦了擦嘴角,“洗衣服的时候碰上几回,唠着唠着就投缘了。 你别看她是资本家出身,人可实在着呢,上次我晾的被单让风刮到她家门口,人家还给熨得平平整整送回来。 院里人忌惮她的出身,都躲着她。她平常就只能跟聋老太说说话,可俩人差着辈儿呢,能聊些啥?” 她顿了顿,突然促狭地眨眨眼,拿手指戳了戳何雨柱胸口:“再说了,这院子里同龄的没几个,我总不能天天找你的‘老相好’秦淮茹聊天吧?” 说完还故意拉长语调,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何雨柱瞬间瞪圆眼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这话从哪儿说起!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可别听信院里那些人瞎编排。” 说着一把搂住于莉肩膀,下巴往院里一扬,语气比往常还硬气三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全院谁不知道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 他还捏着嗓子学贾张氏骂街的腔调,挤眉弄眼逗趣:“要说闲话,还不如听听贾张氏又编排谁呢!” 边说边拉着于莉往屋外拽,手掌心却悄悄在裤腿上蹭了蹭汗。 于莉被他的反应逗得直乐,腰都快笑弯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炸响一声撕心裂肺的“哇——”! 棒梗扯开嗓子嚎起来,那哭声又尖又亮,也把何雨柱和于莉吓得一蹦,何雨柱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 何雨柱扒着窗户一瞧,就见棒梗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还时不时冒出个透亮的鼻涕泡。 贾东旭翘着二郎腿靠在门框上,烟锅子戳得门板咚咚响:“哭!就知道哭!有本事自己去买! 你瞅瞅人家胖虎,天天去捡废铁换冰棍吃,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手脚勤快点,也不至于眼馋成这样!” 贾张氏抄起纳鞋底的锥子在半空比划,扯着嗓子嚷:“平日里傻柱口口声声把棒梗当‘亲儿子’,这会儿装聋作哑!” 秦淮茹红着眼圈把棒梗往怀里搂,轻声哄着:“乖,等妈糊火柴盒的钱结了就给你买……” 话没说完,贾张氏的嗓门又拔高了八度:“你糊火柴盒那点钱,买窝头都不够吃!还买雪糕?倒不如去求你那相好的! 我看傻柱三天两头往你跟前跑,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何雨柱当场跳起来,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我去!这贾张氏说话能不能要点脸!编排自家儿媳妇就算了,凭啥把我也扯进去? 我跟秦淮茹就是普通街坊,哪有她说的那些腌臜事儿!” 他万万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打过来——刚才还岔开话题让于莉听听贾张氏又编排什么,万万没想到转眼自己倒成了贾张氏嘴里的“主角”。 他故意瞪大眼睛,双手摊开做出无辜模样,一边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喊,那架势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他的“清白”。 一旁的于莉笑得前仰后合,拍着何雨柱胳膊直乐:“瞧瞧,傻柱!你看吧,连贾张氏都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爱听贾张氏嚼舌根吗?这下热闹了吧!” 说着她干脆整个人贴上去,拿肩膀撞了撞他,还故意把胸脯在他背上蹭了蹭。 眼含笑意问:“老实交代,你和秦淮茹到底有没有过啥‘特殊关系’?我保证今天不生气,要是说了实话,明天给你烙葱花饼!” 这不明摆着是送命题吗?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 脖子一梗,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嘴:“说什么呢!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的,连根头发丝的事儿都没有! 人家秦淮茹勤快本分,在院里有口皆碑,天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炉子,给一家子做早饭,晚上还得糊火柴盒到半夜,哪像你们尽瞎琢磨!”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偷偷用余光瞟着于莉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对付就惹得媳妇炸毛。 第93章 五分钱背后的人情账 于莉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轻蔑,伸手戳了戳何雨柱的胸口:“就她还老实?你看她走路那屁股扭的,一看就是个骚货! 每天在院子里和你们这些男人眉来眼去的,真当别人都是瞎子?上次许大茂看她的眼神,啧啧啧,我都替娄晓娥不值!” 她故意凑近,上下打量着何雨柱,语气酸得能拧出醋来:“我看啊,指不定多少人上赶着给她们家当冤大头呢! 听说上次修贾家房顶,好几个老爷们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连口水都没喝着——这里面,不会也有你吧?” 何雨柱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心里直叫苦。 他知道这浑水越搅越浑,辩解也没用,赶紧赔着笑脸。 抓起桌上的雪糕往于莉手里塞:“媳妇媳妇,你看这雪糕再不吃可就化成水了!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浪费了多可惜!” “少打岔!”于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又戳了戳他胸口,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里没鬼这么着急?我看你就是心虚!” 这眼神看得何雨柱后背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僵持着,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雨水像只欢快的小燕子似的冲了进来,辫梢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个不停。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进门就扑到于莉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嫂子! 我把汽水给爸送去了,回来路过贾家,你没看见——棒梗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贾张氏拿着鞋底子指着秦淮茹骂,那场面可太好笑了!” 说着,雨水凑到何雨柱跟前,挤眉弄眼道:“活该!谁让棒梗前两天偷翻我书包,还把我作业本撕了!这会儿眼馋雪糕,哭死他!” 她越说越得意,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于莉听着,忍不住刮了刮雨水的鼻子,笑道:“你呀,跟你哥一个德行,就爱瞧热闹!” 嘴上数落着,眼里却满是宠溺。 她伸手捞过桌上何雨柱那瓶没开封的汽水,“啪”地咬开瓶盖递过去:“光吃雪糕多噎得慌?这汽水给你解解渴,慢点喝别呛着!” 何雨柱看着妹妹喝着汽水,又看看笑得眉眼弯弯的于莉,心里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 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你平日里总跟那小子置气,这下解气了吧!” 三个人的笑声,混着院子里的喧闹声,在屋子里回荡。 正说着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踱了出来。 他从口袋摸出枚五分硬币,往棒梗的小手里一放:“别哭了,去供销社买根冰棍。” 棒梗攥着硬币“嗖”地跳起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就破涕为笑,撒开腿往院外跑,鞋子拍得青石板“啪嗒啪嗒”响。 秦淮茹眼眶泛红,忙不迭道谢:“谢谢您一大爷,这钱我回头——”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摆摆手打断,他咳了两声转身往屋里走。 “一大爷人真好……”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话音未落,贾张氏“呸”地啐了口唾沫,纳鞋底的锥子狠狠戳进鞋帮:“好个屁!那老东西老伴不能生养,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她扯着嗓子越说越起劲,皱纹里都藏着算计,“一个月拿那么高工资,才掏五分钱,铁公鸡!你趁早离他远点,省得被占便宜!” 贾东旭蹲在墙根敲烟锅,火星子溅在砖缝里,瓮声瓮气地应和:“妈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昏暗的天光下,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泛着精明的算计,倒比院角的野猫还透亮几分。 屋内,何雨柱扒着窗户把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嘁”了一声,抓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 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刺痒都比不上心里的烦躁:“装什么大善人,平时抠得跟铁公鸡似的,就五分钱也拿得出手?” 于莉斜倚在门框上,涂着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一下下敲着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可不就是做戏嘛! 全院都知道他算盘打得精,这会儿充什么冤大头?”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斜睨了何雨柱一眼:“指不定回头就该跟秦淮茹念叨‘一大爷我帮了你’,等着人家还人情呢!” 何雨柱气得把汽水重重一放,震得桌面的瓜子壳都跳起来:“最看不惯他这假惺惺的样儿!真要帮忙就多掏点,五分钱还不够塞牙缝的,糊弄叫花子呢!” 他想起平日里易中海总爱端着长辈架子说教,越想越来气,“贾张氏那老虔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下里倒配得很!” 于莉“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呀,就是看不惯人家充好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四合院谁还没点花花肠子?” 她眨了眨眼,凑近压低声音,“你说,易中海该不会真惦记上秦淮茹了?” 何雨柱眉头皱得死紧,嘟囔着:“谁知道呢!反正这院里没一个省油的灯。” 说着一把拉过窗帘,仿佛要把院里那些腌臜事儿都隔绝在外,可贾张氏尖酸的骂声还是顺着窗缝钻进来,惹得他烦躁地踹了一脚桌腿。 何雨柱拎起汽水,正想再喝两口,忽听于莉在身后轻笑一声:“慢着,你喝的这瓶汽水是我的。” 他手一抖,汽水差点泼出来:“胡说!这明明是我的那份——” “你的那份让我给雨水了。”于莉斜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空雪糕纸,“刚才看你被贾张氏气得冒烟,你喝我的汽水我没言语,怎么,喝出甜头了?” 话音刚落,躲在门后的雨水突然探出头来,眼睛弯成月牙,狡黠地朝何雨柱吐了吐舌头:“嘿嘿,哥,你的那份归我了!” 她晃了晃藏在身后的汽水,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嫂子早就跟我说好啦!” 何雨柱一把将于莉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耍赖:“什么‘你的’‘我的’,连你于莉都是我的!” 于莉被蹭得痒,笑得直往他怀里钻,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脖颈:“别闹,雨水在边上看着呢!” 雨水笑着背过身,却偷偷从指缝间露出眼睛,故意大声说:“没事,我没看见,你俩继续!我保证捂紧眼睛不偷看!” 说完还真用双手捂住脸,指缝却留得大大的,把两人闹作一团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 第94章 冰棍汽水之争:四合院里的孩子气较量 两人正打闹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棒梗咋咋呼呼的声音:“雨水!雨水!” 棒梗举着刚买的冰棍冲进来,糖水顺着木棍往下淌,在月光里亮晶晶的。 他瞪圆了眼睛,胸脯剧烈起伏,故意把冰棍凑到雨水鼻尖晃悠:“快看我的冰棍!你的雪糕早吃完了吧?哈哈!让你跟我嘚瑟!” 雨水“哼”了一声,从背后掏出藏着的两瓶汽水,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拧开瓶盖猛灌一口,故意发出夸张的“咕咚咕咚”声,嘴角溢出的汽水沾湿了辫梢:“两根雪糕早进我肚子了! 还有这汽水呢,冰冰凉凉,可比你那化得稀里哗啦的冰棍强!” 棒梗的笑脸瞬间垮下来,冰棍悬在半空忘了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汽水:“你……你哪儿来的汽水?” “我哥和嫂子给的!”雨水晃着瓶子挑衅,汽水晃出细密的泡泡,“有本事你也找一大爷再要一毛五分钱买汽水啊?” 棒梗涨红着脸跺脚:“你!你等着!” 话音未落,冰棍“啪嗒”掉在地上,沾了层灰。 他愣了半秒,突然蹲在地上扒拉冰棍,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我的冰棍……我的五分钱啊!” 何雨柱倚在门框上,看着棒梗狼狈的模样,故意扯着嗓子喊:“棒梗!再不捡起来吃,可就真化得连渣都没了!” 棒梗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犹豫了一瞬,见冰棍正顺着手指往下淌糖水,咬咬牙,一把抓起沾满灰的冰棍,胡乱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往嘴里塞。 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就……就你多管闲事!” 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沾湿了前襟。 雨水见状,笑得直拍大腿:“哟,灰冰棍好吃吗?要不要我这汽水给你冲冲味儿?”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 棒梗气得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瞪了雨水一眼,扭头就往屋外冲。 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我跟你没完!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走着瞧!”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喊声。 只见他冲进秦淮茹的怀里,鼻涕眼泪全蹭在她衣襟上,抽抽搭搭地述说着刚才的委屈。 于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戳了戳何雨柱的腰:“就会欺负小孩子,也不嫌害臊。” 何雨柱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挑眉笑道:“我这是教他‘节约粮食’,免得贾张氏又在院里嚷嚷浪费!” 院子里秦淮茹又好气又好笑地拍着棒梗的背,一边帮他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边低声哄道:“乖啊,不就是根冰棍嘛,明儿妈给你买更好的。” 可怀里的棒梗还抽抽搭搭个不停,嘴里嘟囔着雨水和何雨柱的“坏话”。 她忍不住朝着何雨柱屋子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心里暗骂:“这个傻柱,真是不着调。 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跟小孩子置气,变着法儿欺负我们家棒梗!” 话虽这么想,可她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阵异样—— 毕竟她和何雨柱的关系早已说不清道不明,照理说,他也算是棒梗半个爹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孩子些? 正想着,贾张氏风风火火地闯过来,三角眼瞪得溜圆,唾沫星子横飞:“天杀的哟!这院里没一个好人! 合着都盯着咱们孤儿寡母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就敢这么欺负棒梗,当我们贾家没人了是吧!” 她的大嗓门立刻引来几个邻居探头张望,秦淮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边要哄着棒梗,一边还得应付婆婆的火上浇油,满心的委屈和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贾东旭蹲在墙根,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迟疑着开口:“妈,我还在呢,棒梗爹妈都在,您这‘孤儿寡母’说得不合适。” 贾张氏猛地转身,浑浊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抄起笤帚就往他脚边戳:“你在?你在个屁!成天病怏怏的,连个工资都挣不全。 跟没了你有啥区别?哪天你两腿一蹬,我们娘儿几个可不就是孤儿寡母?我呸!还不如趁早死了干净,省得拖累我们!” 贾东旭喉结上下滚动,灰扑扑的脸涨成猪肝色,攥着烟杆的手青筋暴起。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声闷哼,狠狠把烟锅砸在地上,扭头钻进了屋。 门“哐当”摔上的瞬间,贾张氏还在院子里跳脚:“没出息的玩意儿!死在屋里别出来!” 秦淮茹倚着门框,看着贾张氏跳脚、贾东旭灰溜溜进屋的闹剧,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晚风裹着茉莉花香气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却吹不散心底翻涌的隐秘念头——要是何雨柱还单着,如果贾东旭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没了…… 她喉头发紧,目光飘向何雨柱屋子透出的暖黄灯光。 想当初那个男人总爱变着法子往她家送吃食,棒梗闯祸时也总站出来护着。 若真能改嫁过去,棒梗上学的学费、小当的新衣裳,都不用再愁了吧? 可念头刚冒头,她又猛地咬住下唇。 要是嫁给何雨柱,绝不能给他生孩子,万一他有了亲生骨肉,还能把棒梗当亲儿子疼? 棒梗性子要强,往后心里该多委屈…… “啪!”贾张氏的鞋底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得秦淮茹浑身一颤。 她慌忙摇头,仿佛要把那些“不体面”的想法都甩出去,强打起精神哄道:“妈,消消气,进屋喝口水……” 可转身时,藏在袖中的手指仍在微微发颤,像极了院里那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野蔷薇。 于莉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冲着雨水笑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我和你哥也得收拾收拾睡了,明早还得赶早班呢。” 雨水应了声,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屋里新买的紫檀大床,故意拖长声调打趣:“今晚这床可别再嘎吱嘎吱晃了,我昨儿在隔壁屋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没说完就蹦跳着跑出门,留于莉涨红着脸跺脚:“死丫头!没个正经!”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追着喊:“小兔崽子!再胡说小心我揍你!” 等妹妹的脚步声消失在院角,他立刻凑到于莉身边,揽住她的腰嘿嘿坏笑:“媳妇,我去烧壶热水? 帮你好好搓搓背,保证比那澡堂子师傅还舒坦!” …… 第95章 洗澡嬉闹 枕边情话 何雨柱话音未落,于莉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手肘轻轻往后捣他肚子:“没个正形!” 嘴上嗔怪,于莉却抬手利落地解开衬衫纽扣,将浅蓝条纹衬衫脱下,随手团成团扔进床边的搪瓷盆。 紧接着,她弯下腰解开黑色裤子的腰带,褪下长裤的动作干脆又带着几分羞涩。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一起落进盆里。 “等会儿得把这些衣裳搓了。”她嘟囔着,耳尖泛红,转身时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在红绸幔子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床头新换的红绸幔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映得屋里光影摇曳,倒比外头的月光还暧昧几分。 何雨柱望着盆里的衣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麻溜儿去厨房提了铜壶,壶嘴腾起白白的热气。 他蹲在盆边试水温,手指搅得水花叮咚响:“媳妇,来试试,要是烫了我再兑凉水。” 待于莉坐到浴盆里,何雨柱拿毛巾擦拭着她幼嫩的肌肤,忍不住感叹:“莉莉你的皮肤真好,白白嫩嫩的,女儿家花一般的年纪就嫁给了我,我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于莉回过身来,湿漉漉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脑袋:“说谁‘狗屎’呢!” 她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边,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转身时带起的水雾裹着皂角香。 这一抹风情,把何雨柱看直了眼。 于莉察觉到何雨柱直勾勾的眼神,脸蛋“腾”地红透,双臂慌忙捂住胸口:“傻样,瞎看什么!” 何雨柱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凑上去:“我看自己媳妇啊,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于莉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德性!” 她垂眸想了想,脸颊的红晕渐渐化作笑意,唇角不自觉上扬——在自己男人面前,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这么想着,她落落大方地放下双臂,迎上何雨柱发烫的目光,眉眼弯弯:“想看?让你看个够!” 何雨柱嘿嘿一笑,眼睛都笑成了两道缝,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媳妇你真好!这辈子能娶到你,我做梦都得笑醒! …… 于莉脸颊泛红,伸手去抢何雨柱手中的毛巾:“哎呀,前面我自己洗! 何雨柱灵活地往后一躲,坏笑着扬了扬毛巾:“快点洗完换我洗,省得你又磨磨蹭蹭!” 于莉脸颊涨得通红,娇嗔道:“坏人!拿给我……” 说着便扑过去夺毛巾,两人在蒸腾的水汽里闹作一团,红绸幔子被笑声震得微微晃动,将月光揉成细碎的银箔洒在地上。 这澡足足洗了一个多钟头,两人瘫在床上累得够呛。 何雨柱伸手把散落的毛巾往盆里一扔,喘着粗气说:“衣服明早再洗吧!” 于莉整个人软成一滩,眼皮都懒得抬,哼哼唧唧道:“反正我是没半点力气了……你明明下午刚和我姐……哪来这么多精力折腾人啊?” 何雨柱立马来了精神,凑到她耳边贱兮兮地笑:“老爷子给的‘虎鞭酒’真不是盖的!休息了几个小时,直接满血复活!” 于莉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吐槽:“你就是头不知疲倦的‘驴’!” “哟!学会打趣你男人了?”何雨柱作势扑上去,吓得于莉慌忙往被窝里钻。 她一边笑一边求饶:“好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又笑闹着滚作一团,红绸幔子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把月光筛成星星点点,铺满了整个床铺。 打闹了一阵后,两人累得瘫在床上直喘气,却半点睡意也没了。 于莉歪着头,指尖无意识绕着何雨柱的衣角,忽然轻笑一声:“柱子,你说咱们往后的日子,是不是天天都这么热闹?” 何雨柱胳膊枕在后脑勺,侧过身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那可不?等过些日子,再添个大胖小子,屋里指不定闹成啥样!” 说到这儿,他突然握住于莉的手,声音放软,“不过只要你在身边,再吵我都乐意。” 于莉脸颊泛起红晕,往他怀里蹭了蹭,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有你在,再吵的日子也是甜的。 等咱们有了孩子,就把我们的小家拾掇得热热闹闹的,再养只花猫,守着灶台等你下班。” 她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月光,“往后啊,咱们谁也不许松开手。” 何雨柱眼眶微微发烫,一把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摩挲:“傻丫头,这话该我先说!” 他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声音闷在她发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糙汉子,往后灶台的火我来添,花猫的食我来喂。 你就只管牵着我的手,咱们把日子过成蜜里调油的样儿!” 说着又收紧手臂,像是要把余生的承诺都揉进这拥抱里。 于莉享受着何雨柱的宠溺,窝在他怀里轻轻哼起了小调。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柱子,你说等孩子大了,咱们送他去学什么好? 是像你一样学厨艺,还是读书考大学?” 说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不过我听说现在世道变了,有学问的人反而不吃香了。” 何雨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随他去!愿意拿锅铲,我手把手教;想读书,就让他上大学!不过……” 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嗓音低哑带着笑意:“媳妇,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先把造娃这事儿提上日程?” 于莉脸颊瞬间腾起两团红云,指尖攥成小拳头,轻轻捶在他胸膛:“我就知道,你没个正形!” 转而又叹了口气,声音放软,“其实只要孩子平安长大,做什么我都欢喜。就像咱俩,平平淡淡、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 月光透过窗棂爬进屋子,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轻轻摇晃。 何雨柱望着怀中的人,突然想起灶台上还煨着的桂花茶,便起身去端。 瓷碗递到于莉嘴边时,氤氲的热气里,他轻声说:“快尝尝,凉了就没这股子香甜劲儿了。” 于莉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味在舌尖散开。 她望着何雨柱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样窝在爱人怀里数星星、话家常的日子,大概就是老天爷给的最好的礼物。 第96章 何雨柱吐槽棒梗,于莉担忧大姐 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从明日要做的糖拌番茄、酸辣番茄炒蛋。 说到雨水即将开学,得抽空去供销社给她换个新书包,又不知怎的扯到院里三大爷家新打的木柜子。 于莉整个人窝在何雨柱肩头,手指百无聊赖地缠着他胸前的纽扣转圈圈。 窗外的月光偷偷溜进屋里,在两人身上铺了层银白,把依偎着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歪歪扭扭贴在墙上。 于莉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凑到何雨柱跟前好奇地问:“你和雨水怎么老和棒梗这孩子较劲呀?小孩子家调皮捣蛋不都这样嘛,到底咋回事啊?” 说着还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满脸都是想要一探究竟的神色。 他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正常?这孩子现在根本管不住! 上回在学校把同学的文具盒扔茅坑,秦淮茹到学校就开始抹眼泪。 拉着老师的手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非说‘男孩子淘气,您多担待’,装得那叫一个可怜! 贾张氏更离谱,满院子撒泼,扯着嗓子嚷嚷‘谁敢欺负我孙子’! 最可气的是贾东旭,知道这事儿后不仅不教育孩子,还在院里指桑骂槐,说别人故意针对他家,一样的不讲理!这哪里是简单的调皮!” 于莉睫毛颤了颤,看着盆里晕开的涟漪:“那孩子到底还小......” “小?小就能偷鸡摸狗?” 何雨柱猛地提高嗓门,又警惕地往窗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上个月他带着院里几个小崽子,把二大爷晾的腊肉偷去烤着吃,被抓现行后,贾张氏抄起扫帚就骂人家‘小心眼’! 还有我那半袋白面,要不是雨水眼尖瞧见棒梗往家扛,指不定被他们娘儿仨做成什么吃了! 秦淮茹轻飘飘一句‘孩子不懂事’,转头就当没这回事!”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怀中于莉的细腰搂得更紧,眼底翻涌着怒意:“现在倒好,见人就伸手要东西,逮着机会就顺走院里的零碎,整个一喂不熟的白眼狼!” 于莉慵懒地窝在何雨柱怀里,湿润的发梢蹭着他的胸膛,氤氲的水汽裹着淡淡的皂角香,在被褥间萦绕不散。 她忽然轻笑一声,歪头调侃:“院里邻居都说,你以前总偷偷给棒梗开小灶。该不会……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吧?” 何雨柱耳朵根子“腾”地红透,脖子一梗就要反驳,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别、别听他们瞎传!就……就偶尔剩菜多了,顺手给孩子夹两筷子!” 他越说底气越弱,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毛巾边角,“再说棒梗那时候还小……”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院里看着长大的,我总不能真看着他饿肚子。 但现在他蹬鼻子上脸,上次我给雨水买的新铅笔,转眼就在他书包里!问他就说是捡的,贾张氏居然还说‘孩子兴许看错了’!” 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自私自利得没边儿了,有好东西自己藏着,闯祸了就躲在大人后头!” 于莉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柱子,你说......要是哪天秦淮茹有事真求到咱们头上......” “求也没用!”何雨柱直接打断,把人搂进怀里,下巴重重抵着她发顶。 “你仔细想想,每次棒梗闯祸,秦淮茹嘴上训两句,转头就护着; 贾张氏更不用说,撒泼打滚样样来。 就上个月棒梗把雨水推泥坑那次,我去理论,贾张氏堵在门口骂了半个钟头,说我‘欺负孤儿寡母’!” 他冷笑一声,“现在全院谁不知道棒梗是混世魔王?都是被这俩人惯的!再管闲事,咱们家迟早被拖垮!”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闷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吞没了夏蝉的聒噪。 于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何雨柱立刻把棉被裹紧,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别怕别怕! 明儿我给你做好吃的,再烙几张馅饼,咱关起门来吃好喝好!雨水马上要开学了,得给她补营养;往后咱要是有了娃......” 他突然笑起来,手掌轻轻覆在于莉肚子上,“不得攒钱买奶粉?咱就只管把小日子过红火!” 说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几块奶糖:“今儿在供销社留的,给你当睡前甜嘴儿。” 看着于莉亮晶晶的眼睛,何雨柱笑得一脸得意:“外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家媳妇。往后谁要敢欺负你......” 他挥了挥拳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第一个不答应!” 何雨柱搂着于莉刚躺下,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月光被乌云揉碎,在红绸幔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于莉翻身时带起的风裹着不安,她鼻尖几乎碰到何雨柱下巴,轻声问:“柱子,你说下午这样帮大姐,真能行得通吗?” 何雨柱僵在原地,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莉莉,怎么突然问这个......” 于莉支起身子,借着闪电的白光,能看见她泛红的眼眶:“大姐攥着我的手求我时,说婆婆天天骂她‘不会下蛋’,连姐夫看她都没了好脸色。 我想着都是亲姐妹,总不能看她在婆家熬不下去。” 她声音发涩,“可冷静下来又后怕,万一......” 何雨柱慌忙坐起,这次终于抓住她的手:“别自己吓自己!咱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再说有我在,真要出了事,我顶着!” 他粗壮的手指摩挲着于莉细嫩的手背,“你忘了?我上次帮李副厂长的小舅子操办婚宴,他还欠我个人情呢。” 于莉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却没成功:“可万一事情露馅......” “不会的!”何雨柱打断她,“咱们把话都跟大姐说清楚了,只要她咬死不认,谁能拿咱们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出枕头下的奶糖,剥开一颗塞进她嘴里,“尝尝甜的,别尽想糟心事。” 甜味在舌尖化开,于莉的肩膀微微松下来:“你说,女人这辈子,难道真得靠生孩子才能站稳脚跟?” 何雨柱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别听那些老理儿!等以后日子好了,咱们带大姐出去见世面,让她知道没孩子也能活得精彩。”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何雨柱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早我给你做好吃的,保准让你忘了这些烦心事。” 于莉倚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或许正如他说的,再难的坎,两个人一起总能跨过去。 第97章 枕边追问:美人醋意与传宗之盼 甜味在舌尖化开,于莉的肩膀微微松下来,可眼底仍凝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突然翻身跨坐在何雨柱腰上,指甲不轻不重地掐住他胳膊,杏眼圆睁:“何雨柱,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上我姐了?昨天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亲她!” 尾音带着发颤的委屈,指甲陷进何雨柱的皮肉里,倒像是小兽虚张声势地磨牙。 何雨柱被掐得直咧嘴,慌忙按住她捣乱的手,漆黑的眼珠转得飞快:“天地良心!我心里就你一个!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大姐,才和她……” 话没说完又挨了一下,他索性翻身将人压进被褥,鼻尖抵着她鼻尖。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眼角:“莉莉你听好,你们姐妹我都疼,但最喜欢的、想过一辈子的,从头到尾只有你!” 说着重重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再瞎想,今晚就罚你被我多亲十下!” 窗外的月光在云缝里躲躲藏藏,筛下的光斑在炕席上明明灭灭。 于莉蜷在何雨柱怀里,指尖绕着他衣襟上的盘扣打旋儿,忽然仰起脸,眼尾含着狡黠的笑:“老实交代——和我姐……是不是特舒服?” “噗!”何雨柱正捧着她喝剩的茶水抿了口,这下全呛在喉咙里,茶水喷得炕桌上星星点点。 他涨红着脸捶胸咳嗽,指节屈起来敲她脑瓜:“你这疯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偏要问!”于莉猫儿似的蹭着他下巴,指甲轻轻掐过他胳膊上的肌肉,“不说清楚今晚别想睡!” 她故意扁着嘴,睫毛扑闪扑闪,可眼角藏不住的促狭把委屈全泄了底。 何雨柱被她缠得没辙,无奈地叹了口气。 外头正巧一阵夜风掠过,吹得窗纸簌簌响,他伸手把人搂得更紧。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行行行,怕了你了……” 话没说完,于莉突然咯咯笑着翻身压住他,月光正巧从云隙里探出头,照亮她眼角眉梢的得意。 何雨柱一边抹着嘴角的茶水,一边没好气地笑骂:“你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这还用问?” “和我比呢?” 于莉哪肯轻易放过,膝盖顶在他腰侧,手指勾着他下巴左右摇晃,“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清楚!” 窗外的月光彻底钻出云层,把她眼底的促狭照得透亮,分明是等着看他左右为难的模样。 何雨柱哪能不明白这是送命题,立马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下巴蹭着她发顶直哄:“当然是你好了!自家媳妇……” 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呵出热气,“用起来踏实!” “呸!就会哄人!”于莉作势要捶他,却被何雨柱反手扣住手腕。 她干脆低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牙齿隔着布料轻轻碾磨,可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翘,梨涡里盛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何雨柱吃痛地闷哼一声,却趁机翻身将人压住,满室月光里,只听见两人笑闹的声响混着窗外的虫鸣,越飘越远。 于莉鼓着腮帮子,手指无意识揪着何雨柱衣领上的线头。 半晌才泄了气似的叹口气:“柱子,你最近多努努力,早点让我大姐怀上,也算是了了我们大家的一桩心事。” 窗棂外的月光斜斜切进屋里,在她发顶镀了层银边,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何雨柱赶忙点头,粗糙的手掌覆上她手背轻轻摩挲:“成,那让大姐多来走动走动……” 话没说完,腰上突然传来掐肉的刺痛,他疼得直咧嘴,就见于莉杏眼圆睁:“便宜你了!” “冤枉!我也很辛苦的!”何雨柱夸张地捂住腰,顺势把人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旋儿胡诌。 “你们两个大美人,没‘虎骨酒’我还真顶不住!” 屋内突然静下来,只听见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吠。 于莉的手指慢慢蜷进他后背的衣衫,声音轻飘飘的:“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大姐了?” 何雨柱翻身将她压住,月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碎成点点银箔。 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着笑的热气扑在她脸上:“胡思乱想什么?你才是我的最爱。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说着顺手扯过薄毯裹住两人,把最后一丝不安都挡在了月光之外。 于莉突然用力推开他,翻身背对着墙,声音闷闷的:“我不管,我就要听一句真心话,你喜欢她吗?”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她蜷缩的肩头投下一道银边,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何雨柱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你,从见你第一面起就认准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手掌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抚炸毛的小猫。 于莉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脸颊还有些泛红:“算……算你过关了。” 她嘴上还硬着,却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温热的胸膛,嘴角悄悄扬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晨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漏进屋子,何雨柱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从里屋晃出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 于莉跟在后面,耳尖红得能滴血,双腿发软,膝盖微微发颤,差点被门槛绊倒。 面对媳妇一整晚层出不穷的“送命题”,折腾到后半夜,何雨柱无奈之下,只得祭出“杀手锏”,才将怀里不依不饶的人哄得没了脾气。 正端着白粥喝得稀里哗啦的雨水瞅见两人,“噗”地把粥喷在桌上,笑得前仰后合:“哥,换了紫檀的大床也不要这么使劲折腾啊!街坊四邻昨儿半夜还以为咱家进贼了!” 何雨柱抄起桌角的筷子就想敲她脑袋,老脸涨得通红:“滚滚滚!我这不是为了咱老何家传宗接代嘛!” 这话一出,正在灶台添柴的何大清手一抖,烟袋锅子差点戳着自己脚面。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可想起当年自己新婚时,和媳妇关起门来折腾得比这小子还疯,到嘴边的训斥又咽了回去。 于莉羞得拿帕子捂住脸,追着小姑子满院子跑,扬起的衣角扫落了窗台上晾晒的干茉莉花。 夏日的风裹着蝉鸣掠过,将淡白色的花瓣卷得打着旋儿,飘飘扬扬落进腌菜坛子里,惊起一圈细碎的涟漪。 第98章 晨光里的四合院烟火 晨光熹微,四合院中院的大槐树下已热闹非凡。 三大爷阎埠贵端着半缸茉莉花茶,茶沫在搪瓷缸里打着旋儿,慢悠悠晃到槐树下。 这棵老槐树的位置好,既能乘凉又能把院里各家动静看得清楚,是他平日里打探消息、和街坊闲聊的“据点”。 他背靠着粗糙的槐树干,一边踮着脚,一边眯起眼睛往何家屋檐下张望,斑驳树影在他佝偻的背上摇晃。 只见雨水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贴着何家堂屋的红砖墙后退,于莉举着扫帚追得满院跑,扫帚梢还沾着几片被惊飞的茉莉花瓣,顺着晨风飘落在槐树根处。 “这何家姑嫂俩,大清早的就闹得鸡飞狗跳,也不嫌费力气! 二大爷端着搪瓷缸子,嘬了口浓茶,摇头晃脑地评价,“哪像我家小子,每日晨昏定省,规规矩矩。” 三大爷撇撇嘴,端着搪瓷缸,里头的茉莉花茶随着动作晃出涟漪。 二大爷家邻居王大毛正巧路过,冲着二大爷挤眉弄眼地笑:“哟! 三大爷您是不知道,昨儿半夜我起夜,还听见二大爷家那屋传来‘哐当’声,莫不是又拿俩儿子练那套‘擒拿手’?” 三大爷“噗嗤”一口茶喷在树根旁,指着涨红了脸的二大爷打趣:“我说今儿您咋哈欠连天,敢情半夜跟小子们过招去了!” 二大爷涨红着脸,伸手要拍王大毛的肩膀,却被躲开了。 只得气呼呼地说:“净瞎编排!那是俩小子抢夜壶碰翻了木凳,你这没个正经的,倒会往我身上泼脏水!” 说着端起搪瓷缸猛灌一口茶,喉结上下滚动,掩饰着脸颊的红。 那边厢,何雨柱蹲在井边,舀了瓢凉水往脸上泼,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总算压下了些困意。 他刚直起身,就见一大妈佝偻着背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刚摘的豆角。 何雨柱忙不迭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笑着迎上前:“一大妈,您这是又在房前屋后捣鼓您的宝贝菜畦了?这豆角鲜嫩得能掐出水,一看就是您精心侍弄的!” 一大妈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挤作了一团:“就你嘴甜!随便种着玩的,结得多也吃不完。柱子,你要不嫌弃,拿些回去?” 一旁蹲在水池边刷鞋的雨水立马直起腰,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眼睛亮晶晶凑过来:“我要!一大妈用我家蛇瓜换成不? 这东西疯长,顿顿炒蛇瓜、凉拌蛇瓜、清炖蛇瓜,吃得我看见藤蔓都犯怵!再吃下去,我都快变成蛇瓜精了!” 一大妈听了,笑得前俯后仰,连连点头答应:“成成成!就用你家蛇瓜换,正好我也想换换口味!” 屋内飘出阵阵饭香,于莉捧着碗鸡蛋疙瘩汤,鼓着腮帮子囫囵咽下最后一口,把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对着何雨柱抱怨:“都怪你,磨磨蹭蹭的,眼看要上班了,脏衣服还堆成小山!” 她瞥向墙角的木盆,里头泡着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水珠正顺着盆沿往下淌。 何雨柱叼着半根油条晃过来,眯眼瞄了眼挂钟,又瞅见妹妹正哼着小曲儿往嘴里塞糖饼。 突然一拍脑门:“这事儿简单!” 他利落地从裤兜掏出两角钱,“啪”地拍在桌上,硬币撞出清脆声响,“雨水,两根奶油冰棍,换你帮我和你嫂子洗衣服咋样?” 雨水的糖饼差点掉地上,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油渍还沾在嘴角就扑了过来:“哥你说话算数!” 她一把攥住钱,转身就往木盆冲,“保证洗得比三大爷家的算盘珠子还干净!” 于莉看着雨水风风火火的背影,憋不住笑出声,伸手揪了揪何雨柱的耳朵:“就会使唤人。” 可嘴角的梨涡却怎么也藏不住,任由何雨柱揽着她肩膀往院门口走时,偷偷把脸埋进他后背,躲开了清晨斜斜照来的阳光。 解决了洗衣服的事儿,何雨柱和于莉也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上班。 何雨柱推着擦得锃亮的二八大杠从墙角拐出来,车铃“叮铃”轻响,惊飞了槐树上两只麻雀。 他朝正在整理辫子的于莉扬了扬下巴:“媳妇,上车!今儿让你体验体验‘专车接送’的待遇。” 何雨柱拍了拍后座的帆布垫,朝于莉示意。 于莉抿着嘴笑,拎着帆布包快步跟了上去,脚步轻快得像只雀跃的燕子。 “对了!”车子刚要出发,何雨柱突然停住车,扭头叮嘱道,“你下班的时候,回趟娘家把雨水的自行车骑回来。” 于莉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蓝布工装,“知道啦,瞧你疼妹妹的样儿。” 何雨柱和于莉并肩推着车子,车轮碾过四合院坑洼的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正巧撞见端着尿布、步伐匆匆往水池走去的秦淮茹,她鬓角沾着碎发,蓝布围裙上还蹭着奶渍。 晨光映得她眼下青黑愈发明显,背着的小当正咿咿呀呀地哭闹。 秦淮茹望着两人并排远去的背影,发酸的手指攥紧尿布带,水池边的青苔沾湿了她褪色的布鞋。 她望着何雨柱边上笑得眉眼弯弯的于莉,喉咙发紧—— 双职工家的搪瓷缸里都飘着油花,自家饭桌上却总飘着白菜帮子的寡淡味。 可婆婆除了纳鞋底很少帮忙,棒梗和小当离了她又不行,她只能在家糊火柴盒增加一点收入。 自行车拐进熟悉的胡同,槐树影子在青石板上摇晃。 还没等车停稳,于莉就利落地跳下来,帆布包随着动作甩出去,正巧磕在何雨柱后腰上。 “嘶——”何雨柱揉着被硌的地方,扭头笑骂,“你这小丫头,急什么?包里装的石头?” 于莉的耳朵瞬间红了,手指绞着包带,声音不自觉放软:“是……是晓娥送我的饼干,铁盒装的那种。” 她偷瞄了眼何雨柱的脸色,又赶忙补充,“我想着带到厂里给晓梅尝尝,她家困难,连窝头都紧巴巴的,肯定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点心。 柱子,你不会怪我吧?现在粮票比金子还金贵……” 何雨柱抬手刮了刮她发烫的鼻尖,眼里满是笑意:“想什么呢?我媳妇这么讲义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再说,咱家也不缺那口吃的!” 他故意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裤兜,仿佛里头揣着小山似的粮票。 于莉搂紧何雨柱的后腰,把脸轻轻贴在他后背,声音里满是甜蜜:“柱子你真好,自打结婚,事事都由着我。” 何雨柱听着身后传来的软糯话音,胸腔里的得意正像发面似的涨得老高,刚要开口打趣两句。 腰间突然收紧,于莉闷声闷气的话钻进耳朵:“你和我姐那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咳咳!”何雨柱猛地呛住,握着车把的手一抖,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差点栽进路边排水沟。 他手忙脚乱稳住车身,脖颈涨得通红:“莉莉,这事过不去了是吧?当初可是你红着脸,揪着我衣领非让我‘帮忙’的!” “我不管!”于莉的鼻尖在他后背蹭了蹭,小腿不安分地晃荡,“人家就是吃醋嘛!谁让你和我姐……” 尾音被夏日的风揉得发颤,却藏不住里头撒娇的意味。 第99章 厂门口的情愫涌动 何雨柱长舒一口气,放缓蹬车的力道,故意重重叹道:“哎呦,我这命苦哟!帮媳妇分忧还落下个‘罪名’。” 说着反手拍了拍她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要不这样——今晚回家我给你做蜜渍茉莉糕,放双倍白糖,甜得你把醋坛子都忘了!” 于莉笑得眉眼弯弯,手指隔着布料轻轻戳他后腰:“算你识相,你要是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同意……让我姐帮你多生两个孩子。” 话音未落,自己先“噗嗤”笑出声,双腿欢快地晃荡着。 何雨柱脚下猛地一蹬,自行车猛地加速,惊得巷口下棋的大爷直骂“小兔崽子”。 他故意扯着嗓子喊:“那多不好意思啊,咱就这么定了啊!明天就去接大姐来家里住!” “傻柱!”于莉又羞又恼,狠狠掐了把他腰间软肉,“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说着把脸埋进他后背,耳尖红得发烫,帆布包里的铁盒饼干随着颠簸发出清脆声响,和两人的笑闹声一起,消散在夏日的晨风里。 说到蜜渍茉莉糕,何雨柱突然心中一动。 他半侧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于莉泛红的脸颊:“莉莉,你的‘莉’是茉莉花的意思吧,你是夏天生的?生日过了没有?” 于莉鼻尖蹭着他后背粗布汗衫,后颈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闻言抬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你问这干啥,咱俩的结婚证上面不是有出生日期嘛,下个星期六。” 何雨柱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车铃被他按得叮铃作响:“结婚登记那天光顾着兴奋了,总算把你这个大美人儿给骗到手了!” 话音刚落,腰侧就传来熟悉的掐肉力道,他故意闷哼一声:“嘶——谋杀亲夫啊!” “哼,原来我是被骗来的呀?”于莉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脖颈。 她突然伸手捏住何雨柱的脸颊,轻轻拧了一把,“你要是不对我好点,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骤然提速的自行车颠得轻呼,她慌忙抱紧他,嗔怪的尾音都带上了颤:“骑慢点!” “媳妇你这声音咋这么甜呢?”何雨柱偏头偷瞄她红透的耳尖,故意压低嗓音,“比我熬的麦芽糖还黏人。” “死相!”于莉彻底没了脾气,把发烫的脸埋进他后背,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帆布包里的铁盒饼干又跟着叮当作响。 何雨柱笑着扭头:“这次我给你好好过回生日!往年你都是咋过的?” “往年都是我妈给我煮个鸡蛋。”于莉把脑袋靠在他背上,眼睛亮晶晶的,嘴上却嘟囔,“不用折腾了,过啥生日啊。”话是这么说,眼神里却藏不住期待。 何雨柱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想过生日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你这丫头就是口是心非!” “哼,要你管!”于莉轻轻捶他后背。 “生日那天,把你兄弟姐妹还有好朋友都请来,咱们热热闹闹办一场!”何雨柱一拍大腿,“对了,到时候我下面给你吃!” “死鬼!瞎说什么呢!”于莉脸涨得通红,伸手狠狠掐他一把。 “哎哟!生日不就该吃长寿面嘛!我用老母鸡汤熬汤头,再卧俩溏心蛋……” 何雨柱突然反应过来,笑得直拍车把,“哈哈哈!原来有人想歪了!” “不许再说了!再说我真生气了!”于莉把脸埋进他后背,耳朵红得发烫,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何雨柱的二八自行车在暖瓶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稳稳刹住,车铃脆响惊飞了墙头的麻雀。 于莉利落地跳下车,帆布包里的铁盒饼干撞出轻响。 她一眼就瞥见树荫下挎着蓝布包走来的林晓梅,立刻挥着手蹦跳着迎上去:“晓梅!你今儿又踩点到!” “就你眼尖!”林晓梅笑着迎上来,补丁摞补丁的白衬衫洗得发白,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清秀。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浸着一汪春水,丰满的胸脯将旧衬衫撑出好看的弧度,发梢还沾着几缕晨露。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正巧和推着自行车走来的何雨柱对上目光。 “柱子哥今天送莉莉上班啊?”林晓梅脸颊微红,低头绞着布包带子,指尖反复缠绕着磨损的边缘。 她咬着下唇强装镇定,心脏却擂鼓般撞着胸腔,盼着他能多留几秒,又怕自己泛红的耳尖泄露了眼底藏不住的情意。 何雨柱赶忙点点头,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声音都不自觉扬起来:“晓梅你好,好久不见了!” 看着林晓梅娇俏可人的样子,他心中突然一动,喉间莫名发紧,捏着自行车把手的手指来回摩挲,连掌心沁出的薄汗都没察觉。 他余光瞥见于莉正从包里掏出铁盒饼干,金灿灿的包装纸晃得人眼热,两个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模样,倒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何雨柱望着林晓梅转身时深蓝色布裤勾勒出的窈窕曲线,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两下,目光直直黏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她白皙粉嫩的脸颊在晨光映照下泛着动人的色泽,垂首站在原地绞着衣角的模样,让他一时看得失了神。 于莉顺着他的视线一瞧,立刻柳眉倒竖,抬手“啪”地敲在他手臂上:“傻柱!不许打晓梅的主意!” “冤枉啊!”何雨柱被敲得直咧嘴,慌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耳朵红得发烫。 支支吾吾道:“我就是……就是看晓梅现在越长越漂亮了,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天地良心,绝对没旁的心思!” 于莉叉着腰哼了一声:“那也不行,再敢乱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着作势又要抬手。 林晓梅强压下心底的窃喜,快步上前拉住于莉手腕,唇角扬起自然的笑意:“莉莉,你别生气!我又没介意,谁被人夸漂亮会不高兴呀?”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晃了晃于莉的手臂,“你和柱子哥感情好,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要是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多不值得!” 于莉顺势揽住她肩膀,半嗔半笑地说:“晓梅你是不知道,这家伙看着老实,背地里……我可得把他给看牢了!” 说着斜睨了何雨柱一眼,指尖却亲昵地戳了戳他腰侧,“省得哪天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儿去!” 何雨柱夸张地捂住胸口往后跳半步:“莉子你这话说得我心拔凉拔凉的!我何雨柱可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鬼!” 他故意拖着长音,脑袋还跟着晃了晃,末了又挺直腰板,胸脯拍得震天响。 于莉脸颊泛起红晕,伸手推搡他一把:“去去去,就会耍宝,厂门口呢!让人瞧见多臊得慌!” 嘴上嗔怪,眉眼间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林晓梅眉眼弯成月牙,捂着嘴笑得肩膀直颤。 于莉的嗔怪和何雨柱的耍宝,逗得三人笑作一团,爽朗的笑声引得进厂的工友们纷纷侧目张望。 厂区大喇叭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惊得三人同时抬头。 “快迟到了!”于莉拽着林晓梅就往车间跑,马尾辫在脑后甩出利落的弧线,临走还不忘回头喊:“路上慢点!” 何雨柱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拍了拍车座上的灰,调转车头时,目光时不时往林晓梅消失的方向瞟。 第100章 暖瓶厂里的琐碎日常 于莉和林晓梅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暖瓶厂的车间。 于莉一把拽住林晓梅的手腕,神神秘秘地往车间角落的储物柜旁躲去,那模样,像极了偷藏宝贝的小孩子。 躲到储物柜旁,于莉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金灿灿的铁盒饼干。 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满是得意,像献宝似的在林晓梅眼前晃了晃:“晓梅你看这是什么!” “呀!”林晓梅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铁盒精美的花纹,语气里满是惊叹,“这么高级的饼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莉莉哪来的?” 于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意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在四合院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娄晓娥。这人可好了,老实本分,出手还大方!” 说着,她又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到,然后凑近林晓梅耳边,小声说道,“就是……出身不太好。我听邻居们说,她娘家是大资本家! 她爹人称‘娄半城’,可有钱了!柱子哥上班的那个轧钢厂,原先都是他们家的!” “这么厉害?”林晓梅惊讶得捂住了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她现在……” “嗨,现在世道变了,她家也没以前风光了。” 于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脸上带着洒脱的笑,“不过人是真不错,这不送了我一盒饼干,说是什么进口货,可难买了!我想着咱俩关系好,就拿来和你分享分享!” “这多不好意思啊。”林晓梅有些犹豫,可目光却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往铁盒上瞟,那模样,像极了馋嘴的小猫。 “你跟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别跟我客气!”于莉语气爽利,话音未落便大大咧咧地一把掀开铁盒盖子。 刹那间,醇厚的甜香混着烘烤饼干的焦香扑面而来,勾得林晓梅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香气仿佛长了钩子,直往人鼻子里钻。 “快尝尝,尝尝!”说着,她就拿起一块塞进林晓梅手里,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 于莉咬了一口,脸上瞬间露出满足的表情,“嗯,真好吃!” 林晓梅轻轻咬了一小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真的好好吃!莉莉,你这朋友可真够意思!” “那可不!”于莉骄傲地仰起头,拍了拍胸脯,“以后有好东西,我肯定都想着你!” 两人正说得高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于莉脸色一变,急忙说道:“不好,像是主任来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饼干收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工作台前,低头干起活来。 可那香甜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舌尖,两人心里都暗暗期待着下次再一起分享好吃的。 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流逝,机器轰鸣声里,27、8岁的梅姐端着搪瓷缸子款步而来。 作为厂里出了名的漂亮小寡妇,她独自带着7岁闺女过日子,虽身形纤瘦,胸前却十分丰满,白得透光的皮肤在车间一众女工里格外显眼。 平日里她和于莉、林晓梅最是投缘,此刻迈着轻快的步子溜达过来时,鬓边碎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眼波流转间满是热络劲儿。 她眼尖得很,一眼就瞥见于莉和林晓梅嘴角沾着的饼干渣,立马来了精神,眼睛一亮。 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哟!莉莉、晓梅偷吃啥好东西了,嘴都没擦干净呢!” 梅姐这话刚落,于莉神色自若,笑着朝她眨眨眼:“被你发现啦!等下就拿给你尝尝,是别人送的饼干!咱们姐妹几个,有好东西肯定得一块儿分着吃。”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张大姐把扳手重重地往工作台上一放,扯着大嗓门就凑了过来。 她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于莉你可别糊弄人!这年头粮票都得掰成两半花,谁舍得拿饼干送人? 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我看呐,准是你家男人疼媳妇买的!” 张大姐性格直爽,平日里就爱打探个家长里短,这会儿,她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信。 这话一出,正在擦暖瓶内胆的刘姨立马直起腰,围裙上还沾着水渍就急匆匆地凑了过来。 她用手背抹了把汗,眼神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上下打量着于莉,阴阳怪气地说道:“要说于莉就是命好,嫁了个会疼人的。 你瞧瞧这头发抹的桂花油,小脸擦的雪花膏,衣裳料子都比咱们的光鲜。小年轻刚成家,也不知道省着点钱,往后日子长着呢……” 刘姨这人,平日里就爱嫉妒别人,说话总是酸溜溜的。 张大姐听了刘姨的话,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扳手在掌心敲得“当当”响。 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都说你家男人有本事!是轧钢厂的大厨。听说他能接私活?出去一趟能收多少劳务费啊?” 这话一出口,原本嗡嗡响的车间突然安静下来,几个女工虽然装着忙活手里的活计,可耳朵却都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一个字。 于莉被十几道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慌,她揪着围裙的边角,脑袋越垂越低,小声说:“他说……五块钱,完事儿还能往家带个饭盒。” “五块?!”刘姨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手里的抹布“啪”地甩在水池边,皱着眉,满脸的不屑。 “到底是年轻,没见过大世面!我表叔的堂姐夫的三表哥,以前在城里办酒席,哪回不挣个六块八块的? 碰上阔气人家,十块钱都收过!不过现在家家揭不开锅,哪还有这好事儿?你家男人最近也接不到活了吧?” “五块钱不少啦!够咱们小半个月工资呢,还能带饭盒改善伙食!” 梅姐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过来打圆场。她笑着挤到于莉身边,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于莉,想帮她解围。 于莉脸涨得通红,像是刚被灶火燎过似的,连后颈都泛着红晕。 她揪着围裙一角,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嗫嚅道:“梅姐,是…是一桌五块钱。” 话落又慌忙补充,声音里带着心疼,“不过也挺累的,柱子哥说上次给他们厂李副厂长的小舅子办婚宴,足足二十多桌菜。 他在后厨颠勺颠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脚底下全是泡,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下意识攥紧围裙,眼里既有骄傲又有担忧,“下个月已经预定了两个大活,听说都是领导家的亲戚,他最近天天掰着手指头算食材,忙得脚不沾地。” 霎时间,车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暖瓶内胆碰撞的叮当声,此刻也显得格外刺耳。 张大姐举着扳手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张得老大;刘姨擦抹布的动作也停了,脸上满是惊愕; 几个女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 大家都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车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第101章 师徒出击:红星公社寻猪记 暖瓶厂7点半就开始上班,而轧钢厂的上班时间是8点。 所以时间还很充裕,何雨柱不紧不慢地骑着车,从容地抵达了轧钢厂。 何雨柱跨进轧钢厂食堂时,铁皮喇叭正播放着《团结就是力量》,混着蒸笼腾起的白雾,把走廊熏得黏腻湿热。 他刚把饭盒塞进储物柜,后厨突然传来搪瓷盆相撞的脆响。 紧接着,食堂主任老吴的公鸭嗓就炸开了:“傻柱!别磨蹭了,赶紧过来开会!” 食堂大厅的长条桌被临时拼成会议桌,十几个管理员挤在铁皮椅上,两个副主任端坐在老吴两侧。 老吴扯了扯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轧钢厂后勤处”红章的油印通知,搪瓷缸重重砸在桌上,溅出几滴浓茶。 他开口说道:“同志们!前儿李副厂长在全厂生产动员会上发了火! 物资供应紧张,虽然粮食定量没减,但缺肉少油,大伙儿肚子里没油水。 像轧钢车间那帮抡大锤、扛钢条的兄弟,累得连辊道都推不动了!再这么下去,生产线都得跟着‘趴窝’! 他抖了抖手中的纸张,油墨未干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采购科下乡搞来的计划外物资少得可怜,连轧钢车间三天用量都凑不齐,杯水车薪! 后勤处刚开完紧急会议,要求咱们食堂全体人员立刻行动起来!” 前排胖管理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老吴突然重重拍桌,搪瓷缸震得嗡嗡作响,茶水溅出缸沿:“李副厂长下了死命令! 所有人都得动起来!尤其是你们这些管理员——”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必须发动关系网,想尽办法搞到肉、鱼、蛋、奶!” “老吴,咱们轧钢厂按什么价收东西?”角落里的老张扯着嗓子问,“菜市场的肉都抢疯了!” 老吴咂了口浓茶,不紧不慢道:“官价,和菜市场差不多。” 这话一出,会议室顿时炸开锅,众人交头接耳:“黑市肉价都翻好几倍了,官价根本收不到!” “这不是难为人嘛!” 老吴把搪瓷缸重重一放,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从中山装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证晃了晃:“但咱们有粮票、布票、糖票!现在乡下最缺这些,用票证换肉,不比现金香?” 众人眼睛瞬间亮了,几个年轻管理员凑到桌前,盯着票证咽了咽口水。 “这些可都是硬通货!” “拿粮票换肉,只要给得多,生产队肯定乐意!” 老吴满意地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敲了敲桌板:“散会后大家都列个行动方案,明天开始执行!” 散场时,何雨柱瞥见老吴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背瞬间绷紧——这场“找肉大战”,怕是没那么简单。 下午一点,日头正毒,食堂铁皮屋顶被晒得发烫。 何雨柱利落地把最后一筐大白菜摞上架子,转头扫视一圈正在收拾炊具的同事:“大家伙,谁在乡下有点关系? 咱轧钢厂出粮票布票收肉、蛋、奶、食用油,有门路的赶紧说说!” 话音刚落,刘岚擦着手从灶台边凑过来,围裙上还沾着油渍:“我娘家是向阳红公社的,那边靠山,要是能找到猎户,说不定能搞到些野味儿!” 一旁的杨师傅敲了敲铁锅,溅起几点水珠:“我徒弟他爹是前进公社的干部,他们那儿鱼塘多,搞几条鲜鱼不是难事!”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时,系着白围裙的马华从蒸箱后探出头,脸上还沾着面粉:“师傅!我二舅是红星公社下洼村的村长,前阵子写信还说队里猪养得肥!” 他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的,“要不咱俩现在就去碰碰运气?” 何雨柱闻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拍板道:“那我先跟马华去红星公社看看,争取把猪的事儿敲定。 刘岚、杨师傅,你们也辛苦,帮忙多留意猎户和鱼塘的消息,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刘岚双手叉腰,挑眉笑道:“傻柱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回娘家翻箱倒柜都给你扒拉出野货来!” 杨师傅把旱烟往鞋底敲了敲,闷声应道:“得嘞!我让徒弟今晚就捎信儿回去,保准明儿有回信!” 说罢,何雨柱撸起袖子领着马华,转身往老吴办公室走去,脚步带起一阵风。 两人风风火火找到老吴时,老吴正在办公室核对着票据。 听完来意,他叼着的香烟猛地一亮:“好小子!三轮车钥匙在门后挂钩上,路上小心!搞到肉回来给你们记头功!” 何雨柱却没急着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道:“吴主任,空口白牙去谈怕是不行,您看能不能给开个介绍信?盖着咱轧钢厂食堂公章,到了村里也好说话!” 老吴闻言哈哈一笑,从抽屉翻出印泥和公章:“你小子想得倒周全!” 笔尖在信纸上沙沙游走,公章鲜红的印泥落下,“拿着!就说轧钢厂食堂为工人改善伙食,正规采购!” 何雨柱抄起车钥匙和介绍信,跨上哐当作响的三轮车,车斗里的麻袋随着颠簸沙沙作响。 马华抱着帆布包跳上车,包里装着临时凑的两斤粮票、一张布票,还特意塞了两块水果糖。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笑道:“师父,去找老舅不能空着手,这糖是给老舅小孙子大宝的。那孩子最黏我,见着糖保准乐得不行!” 何雨柱用力踩下三轮车脚踏板,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吱呀声响。 他扭头朝马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小子,心思够活泛!等这事成了,师父教你两手实打实的绝活!” 马华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胸脯一挺,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兴奋:“师父您就把心揣回肚子里!老舅最疼我,见了我再拿出介绍信,保准把最肥的猪挑给咱们!” 何雨柱哈哈大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车斗:“行!只要猪拉回厂里,炒糖色、收汁的秘方全教给你!到时候你小子也能支起锅,让全厂人馋得流口水!” 马华眼睛亮晶晶的,胸脯挺得更高了,声音里满是坚定:“师父,我一定好好学!等我手艺学成了,天天给您炖肉、包饺子,好好孝敬您!” 何雨柱闻言心头一暖,却故意板起脸,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土路:“少贫嘴!先把眼前这桩事儿办妥才是真的!” 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看着马华干劲十足的模样,心底泛起一阵暖意。这徒弟,到底是没白疼。 第102章 傻柱妙计换猪 大太阳把柏油路晒得黏糊糊的,三轮车“吱呀吱呀”碾出轧钢厂大门。 马华扒着车斗,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师父!要是真弄头猪回去,您不得成厂里大功臣?” “少废话,抓紧扶好!先过了你二舅那关再说!” 何雨柱说话间脚下猛地一蹬,三轮车车链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在蒸腾的暑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轮车碾过供销社门前的碎石路时,碎石子不断敲打着车轱辘,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何雨柱突然捏闸,车斗里的麻袋被惯性带得往前一冲。 马华差点撞上他后背,就见何雨柱已经跳下车,那双洗得发白的胶鞋在发烫的柏油路上蹭出一道黑印,风风火火往店里钻。 “师父,您这是……”马华攥着车把没反应过来,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着。 就听见供销社玻璃门“哗啦”一声,带着金属合页特有的吱呀声。 何雨柱怀里已经夹着两瓶红星二锅头,瓶身的红标签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腋下还夹着两条大前门香烟走了出来,烟盒边角被他的臂弯压出了褶皱。 “师父!办公家的事,您咋自己掏钱?” 马华急得直跺脚,工装裤口袋里的搪瓷缸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咱食堂可不给报销!再说我二舅是自己人,犯不着这么破费!” 何雨柱把烟酒往车斗麻袋里一塞,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珠:“傻小子,礼多人不怪! 你二舅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忙,可村里那么多张嘴,不得意思意思?” 他身子往前倾着大声喊:“这次要是成了,往后天天下午‘公干’出大门,老吴保管笑着给我放行!” 顿了顿,他嘿嘿一笑,语气带了几分调侃,“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不上班照样拿工资,说不定借着这次机会,还真能实现!” 马华挠了挠头,后脑勺翘起的几缕头发在风里晃悠,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三轮车重新颠簸起来,车斗里的烟酒随着路面起伏轻晃,混着夏日的热风,飘出淡淡的酒香和烟草味。 路过打麦场时,金黄的麦秸堆后窜出几条土狗,追着车跑了好一段路,汪汪叫声和蝉鸣搅在一起。 三轮车停在红星公社下洼村村口。大槐树枝叶繁茂,阳光透过缝隙筛下碎金般的光斑,在地上明明灭灭。 马华熟门熟路领着何雨柱往村部走,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二舅!二舅!” 砖瓦房里钻出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腰间别着旱烟袋,正是村长赵铁柱。 他裤脚沾着泥点,补丁摞补丁的裤腿还粘着草屑,整个人透着股庄稼汉的朴实劲儿。 马华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拽着何雨柱的胳膊就往跟前带:“二舅,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师父!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何雨柱!” 何雨柱笑着先将介绍信递到赵村长手中,寒暄两句后,转身掀开三轮车车斗上盖着的蓝布,露出底下的两瓶红星二锅头和两条大前门香烟。 他利落地拎起东西,顺势往前一送:“赵村长!这次带了点心意,还得麻烦您多照应!” 赵铁柱接过信扫了眼公章,又掂了掂手里的烟酒,脸上笑意更浓:“原来是华子的师父!快进屋坐!” 他转身时,旱烟袋在门框上磕出“咚咚”的声响,震落几点烟灰。 八仙桌上很快摆上盛着凉茶的粗瓷大碗,碗沿还带着几道褐色的茶垢。 何雨柱端起粗瓷碗,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一大口凉茶,喉结上下剧烈滚动。 冰凉的茶水灌进喉咙,他忍不住打了个畅快的激灵。 用手背随意蹭了蹭嘴角溢出的水渍,挺直腰板,眼神里满是狡黠:“叔,钱咱按市价给,一分不少!可光给钱您肯定不乐意,咱再搭些布票、粮票—— 这些硬通货到哪儿都能派上用场!咱这不算投机倒把,就是以物易物、互通有无!”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在茶垢上划出几道新鲜的痕迹。 话锋一转,他压低声音,神情变得恳切:“不瞒您说,厂里工人天天啃窝头,干活都没力气,生产线眼瞅着要‘熄火’了。 您要是肯帮忙,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也算支援国家建设了!” 说到动情处,他探身往前,粗布衬衫被汗浸得紧紧贴在背上。 赵铁柱咂了口茶,吧嗒着旱烟袋犹豫:“队里猪是有,但下个月还要交公粮……” 烟雾从他缺了半颗门牙的齿缝里钻出来,在头顶聚成小小的烟团。 马华急得直搓手,掌心的汗把工装裤都浸出深色的痕迹:“二舅!我担保!要是出问题,您拿我是问!” 何雨柱见状又往对方手边推了两张糖票,眼睛笑得眯成缝:“叔,您放心!咱都是实在人,这次合作好了,往后厂里的采购还优先找下洼村!” 说着拍了拍对方手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不瞒您说,厂长早就念叨着要和村里搭伙! 要是厂里将来有了招工指标,第一个就考虑你们村的壮劳力!到时候端上铁饭碗,可比守着一亩三分地强!” 他说话时,耳朵尖因为激动泛起淡淡的红色。 赵铁柱盯着票证上的红章,终于一拍大腿:“行!看在华子和这些票证的份上,匀一头200多斤的给你们!但说好了,布票粮票得按咱们谈的数给!” 何雨柱笑着握住赵铁柱的手,掌心都沁出了汗,两人的手在粗粝的摩擦间传递着信任。 日头西斜时,村口大槐树下,那头捆好的肥猪正等着运往轧钢厂。 猪嘴里不断喷出带着草料味的粗气,四只蹄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 等何雨柱的三轮车扬起的尘土散尽,赵铁柱拎起一条“大前门”,利落地抛给钱会计:“看看人家多实在! 那些个厂里出来的采购员,就靠一张嘴皮子,也想空手套咱们的大肥猪,想得美!” 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咧嘴笑道,“这烟你们几个分分,大家都能沾点轧钢厂的喜气!” 钱会计接住烟,用算盘珠子敲了敲账本:“还是何师傅敞亮!下回他们再来,咱指定留最好的!” 算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和远处生产队的哨声混在一起。 第103章 村口拦车解困局 厂里嘉奖立典型 日头西斜,何雨柱盯着村里唯一的小毛驴车直皱眉,这么大一头猪,拉回厂里,天黑都赶不到。 他蹲在路边,随手捡起块石子在地上划拉着,突然瞥见远处公路上扬起的黑烟—— 村口那条大马路,不正是轧钢厂大卡车回厂的必经之路? 拉着马华守在路边没等多久,一辆印着“红星轧钢厂物资运输”的解放牌卡车就轰鸣着驶来,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何雨柱扯开嗓子大喊,同时挥舞起白围裙,围裙下摆沾着的油渍在阳光下泛着光。 司机老马探出头,看清是厂里有名的大厨何雨柱,立刻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声:“傻柱!你小子咋在这儿?” “江湖救急!”何雨柱指着树荫下绑好的肥猪,猪鬃在风里一翘一翘的,“帮兄弟把这头猪捎回厂里,回头请你喝好酒!” 老马跳下车,军绿色解放鞋踩进路边松软的土里,目光扫过肥猪圆滚滚的肚皮,不禁咧嘴笑道:“嗬,好大一头肥猪。 这下咱们厂里的工人可是有口福了,傻柱你小子可是为咱厂立大功了!” 他说话时,脖子上的毛巾已经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何雨柱拍了拍老马肩膀,挤眉弄眼道:“老马,到时候你过来打饭,我多给你一大勺红烧肉!” “那敢情好!”老马搓着手,喉结动了动,想起何雨柱做的红烧肉,口水差点流下来,“你做的红烧肉可香死个人了,光是想想都馋得慌!”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往猪跟前凑,动作麻利地准备装车。 何雨柱、马华也赶忙跟上,几人合力架住肥猪。 那猪扯着嗓子嚎叫,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四只蹄子乱蹬,泥浆溅得众人裤腿斑斑点点,还在何雨柱崭新的白围裙上印出几道黑印。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猪拖上卡车,用粗麻绳在车厢栏板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麻绳摩擦猪皮发出“簌簌”的声响,猪还在不甘心地扭动着身躯。 随后,几人又合力将三轮车推上大卡车。 老马调整着三轮车的位置,将它牢牢固定在车厢角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妥了,一路保准稳当!” 何雨柱跳上卡车副驾,刚关上车门又猛地探出身,一包牡丹香烟“嗖”地砸进马华怀里。 紧接着又掏出五块钱纸币,利落地塞进他掌心:“明天放你假,去你老舅家好好走动!好酒好菜招待着,再买点果子点心。以后合作还得靠人家照应,手脚麻利点!” 马华双手紧紧攥着香烟和钱,乐得咧开了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卡车轰鸣声中扬起漫天黄土,马华踮着脚冲着车尾使劲挥手,扯着嗓子喊:“师父放心!这边一切有我盯着!” 尘土间隙里,传来何雨柱爽朗的回应,声浪裹着笑意穿透热浪:“守好摊子!要是出了岔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下午四点多,大卡车轰鸣着碾进轧钢厂。 车厢挡板“哐当”一声放下,200多斤的大肥猪受了惊,扯着嗓子“哼哼”直叫,四蹄在车厢里乱蹬。 这动静瞬间吸引了十几个路过的工友,大家纷纷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张望。 引擎轰鸣声刚落,车间里几个闲不住的工友就吹着口哨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喜和好奇。 钳工老张探着脖子往车厢瞅,喉结上下滚动:“好家伙!傻柱从哪儿搞来的‘活祖宗’?这猪肚子圆得能装下三袋白面!” 话音未落,学徒小李已经踮着脚扒住栏板,眼睛直勾勾盯着猪尾巴:“这下食堂能炖出香掉牙的红烧肉了!我能连吃三大碗米饭!”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几个馋嘴的汉子搓着手直咽口水。 连正在维修机器的老周都扛着扳手凑过来,咧着缺了颗门牙的嘴乐:“我说今天咋闻着风里带肉香,敢情是傻柱立大功了!” 食堂主任老吴听到动静,帽子歪戴着,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赶来。 他围着肥猪转了两圈,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何雨柱肩上:“柱子!你小子真是咱食堂的及时雨!这膘肥体壮的,够全厂改善三顿伙食!” 说着,他眼睛笑成两道缝,扯着嗓子冲后厨喊道:“老张!赶紧带人来搭把手! 把猪先拴到后院老槐树下的围栏里,拿木板挡严实咯!明儿一早让后厨老李头牵头,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咱们自己动手!” 顿了顿又提高音量,“不过今晚先给轧钢车间上夜班的发福利—— 每人加两个卤蛋!就说是食堂感谢大伙平日里体谅物资紧张,特意备的!” 老吴搓着双手凑到何雨柱跟前,挤眉弄眼地打趣:“傻柱,要不明天你亲自操刀?‘傻柱’来‘杀猪’,这说法传出去不得把大伙乐坏!” 周围工友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四散飞去。 何雨柱直接用沾着草屑的胳膊搂住老吴肩膀,压着嗓子笑道:“嘿!吴头儿,合着拿我寻开心呢?行啊,明儿我往猪跟前一站——” 他故意提高声调,冲围观工友扬了扬下巴,“就说是您老人家钦点的‘杀猪总指挥’!谁要敢躲懒,我就报您名号!” 老吴被勒得直咧嘴,抬手拍他肚皮笑骂:“小兔崽子!净给我挖坑!” 这话一出,众人笑得更欢,连树上的蝉鸣都被此起彼伏的笑声盖了下去。 笑声正酣时,厂区主干道扬起一阵尘土,李副厂长的二八自行车铃铛“叮铃铃”脆响。 他支好车,中山装口袋别着的钢笔随着动作晃了晃,快步挤进人群:“老远就听见热闹声,傻柱,听说你给厂里立大功了?” 老吴立刻让出位置,肥厚的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李厂您瞧!足足两百多斤的大肥猪,傻柱跑了二十多里地,可算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 肥猪似是察觉到注视,又“哼哼”着甩了甩尾巴,溅起的泥浆差点沾到李副厂长锃亮的黑皮鞋。 李副厂长弯腰打量着肥猪油光水滑的皮毛,眼睛笑成月牙:“好啊!现在全厂都在为物资发愁,你倒好,直接把‘肉票’送上门了!” 他直起身子重重拍了拍何雨柱肩膀,力度大得让他踉跄半步,“上个月食堂清汤寡水,工人们干活都没劲儿,你这可是稳定军心的头等大功!” 周围工友纷纷起哄,钳工老张扯着嗓子喊:“李厂,傻柱说了,明天亲自当‘杀猪总指挥’!” 哄笑声中,何雨柱挠着后脑勺,白围裙上的草屑簌簌往下掉:“李厂您别听他们瞎掰,都是吴头儿打趣我......” “我看行!”李副厂长抬手止住他的话,掏出烟盒给在场男工挨个散烟,“杀猪这么大的事儿,就得咱们食堂的‘台柱子’坐镇!” 他划亮火柴点燃香烟,烟雾袅袅中笑得意味深长,“明天杀猪,我带宣传科的人来拍照片,好好给咱们后勤战线树个典型!” 这话让老吴眼睛一亮,赶忙凑上前:“李厂,今晚夜班的卤蛋已经安排上了,明天是不是给全厂加餐?” 李副厂长弹了弹烟灰,大手一挥:“加!不仅要加红烧肉,还要让宣传科好好宣扬一下傻柱的先进事迹!” 第104章 虎鞭酒引发的急令 李副厂长突然把何雨柱拽到墙角,警惕地左右扫视一圈,指间的烟卷抖落半截烟灰。 他压低声音,目光急切:“老弟,那批虎鞭酒还有多久能好?最好能快点,我有急用。” 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里满是惊讶:“我上次才给您送了一瓶!这么快就喝完了?您这么喝,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李副厂长咳了两声,中山装领口都憋得发红,伸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你那酒劲儿实在霸道!我喝完腰不酸腿不疼,夜班连着盯三天都精神抖擞。” 他警惕地左右瞟了瞟,随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不,有个老朋友从东北过来,非缠着我要尝尝这酒。 他说尝不到就赖在我家不走,结果尝完之后,又死皮赖脸非要带走一些 。” 何雨柱一拍大腿,差点把围裙上的油渍拍飞。“得嘞!20年的陈酿确实没存货了,不过地窖里还埋着两坛一年的。 就是泡的年份短,劲儿没那么冲。不过话说回来,年份短也有好处,不容易上火不是。您要是要的话……” 他话没说完,李副厂长已经攥住他手腕,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要!当然要!多喝点总行吧?总比让老朋友笑话我吹牛强。” 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倒比瞧见肥猪还眼馋。 “成!明儿我……”何雨柱刚开口,就被李副厂长给截住了话头。 “别明儿!”李副厂长急得直跺脚,钢笔从口袋滑出来差点掉地上,手忙脚乱捡笔时差点闪了腰。 “夜长梦多!现在就让司机老赵开车跟你回家去取!他车钥匙都揣着呢!这小子办事麻利,保证滴水不漏。” 何雨柱点头答应,随即说道:“那成,我去和吴主任打个招呼。” 说完,他快步走到正在指挥众人安置肥猪的老吴身边,轻拍对方肩膀:“吴主任,李厂安排我点急事,得先出去一趟。” 老吴抹了把脸上的汗,一抬头就瞧见李副厂长正冲这边张望,眼神里满是催促。 再看何雨柱和李副厂长之前那副“哥俩好”的热络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平日里李副厂长鲜少和后勤人员套近乎,今儿却眼巴巴等着何雨柱 ,只怕两人关系不简单呐。 老吴瞬间回过神,脸上堆起笑,肥厚的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连连点头:“柱子你尽管放心去!反正快下班了,你就去吧!有我守着后厨,一根猪毛都跑不了!” 说着又压低声音,冲李副厂长的方向努了努嘴,“你跟着李厂好好干,千万别误了大事!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边话音刚落,远处老赵已经把吉普车拐了过来,轮胎碾过碎石“咔咔”响。 李副厂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何雨柱推进副驾,自己扒着车窗叮嘱。 唾沫星子直往人脸上喷:“快去快回!路上别磨叽!回来直接把车开我办公室楼下!我在屋里盯着,见不到酒坛子我这心都悬着。” 吉普车扬尘而去时,何雨柱还在发懵。 后座的老赵憋不住笑,伸手拍了拍前座:“傻柱,厂长昨儿在酒桌上拍胸脯,说能搞到‘神仙酒’,结果厂长那老朋友下午两点就到了,现在正堵在办公室喝茶呢。” 何雨柱撇了撇嘴,嘟囔道:“就一点虎鞭酒,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嘛。” 老赵嘿嘿一笑,调侃道:“你个年轻小伙子哪里知道老男人的苦楚,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可是宝贝!” 老赵猛踩油门,发动机轰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后视镜里,李副厂长踮着脚朝这边挥手,白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活像张地图,还时不时抬手看看手表,那模样恨不得自己开车去取。 老吴望着远去的车影,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转头冲后厨伙计们吆喝:“都听好了!今晚加夜班收拾后厨,必须利利索索的,别耽误了厂里的大事!” 吉普车碾过四合院门口的青石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何雨柱刚推开车门,后腰就被夏日的热浪裹了个严实,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正低头拍裤腿上的灰,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破蒲扇凑了过来。 “哎哟喂!”三大爷阎埠贵扯着公鸭嗓,浑浊的眼珠子在吉普车上滴溜溜打转,活像只盯上肥肉的老鸹。 他佝偻着背往前凑,干枯的手刚摸到锃亮的车屁股,沾了灰的指尖就条件反射般在藏蓝色裤腿上蹭了又蹭。 嘴里还啧啧感叹:“柱子啊,这才几天不见,都混上四个轮子的座驾了?这见天的吉普车接送,再过些日子,怕不是要开小汽车喽!” 话音刚落,三大妈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门里颠颠儿跑出来。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老菊花:“哎哟我的傻柱哟!瞧瞧这派头!往后可得多照应着你三大爷,指不定哪天也能坐回这洋玩意儿过过瘾!” 说着还伸长脖子往车里瞅,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车窗上。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把军绿色挎包往肩上一甩:“您二位可别打趣我了!这不领导突然来任务,说是火烧眉毛的急事,连班都没让我上完就给塞车里了。” 他边说边踮脚往院里张望,生怕贾张氏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嚼舌根。 司机老赵从后座探出头,扯着嗓子喊:“柱子,快点儿!李厂长办公室的茶都续了三回了!” “来啦来啦!”何雨柱应了一声,又转头客客气气地问:“赵师傅,要不您在树荫底下歇会儿?我进屋取东西,也就一袋烟的功夫。” 老赵利落地推开车门跳下来,拍了拍皱巴巴的工装裤:“得嘞,我跟你一块儿去! 您是不知道,今儿下午李厂长在食堂转了八趟,见人就问‘傻柱咋还不回来’,现在那老朋友在办公室坐着,茶水喝得肚子都快鼓成球了,就等着酒救场呢!” 两人踩着满地槐花往里走,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嘟囔:“不就一点酒么,上次送李厂长的时候,他还说留着慢慢喝……” 老赵凑过来压低声音:“嗐!男人那点事儿,你年轻不懂!对了,东西藏得严实吧?可别让院里人顺走喽!” 何雨柱胸脯拍得震天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小声说道:“赵哥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 我藏在地窖最里头,拿腌酸菜的大缸挡着,上头还压了块青石板,就是撬开地窖门也找不着!” 第105章 屋檐下的暧昧与算计 院子里的青砖晒得烫脚,何雨柱和老赵直奔墙角,那扇地窖门爬满青黑相间的青苔。 何雨柱摸出磨得发亮的铜钥匙,“咔啦咔啦”捅进锁孔,手腕猛地一拧,“咔嗒”!锈锁应声而开。 老赵伸长脖子想探头看,被何雨柱用肩膀顶了回去:“赵哥您往后站站!” 说着双手扣住门板边缘,憋足劲往上一掀,厚重的木板门“吱呀——” 慢悠悠升起,酸菜坛子的酸臭味裹着陈年湿气,直往两人脸上冲。 老赵被熏得直往后退,拿手在鼻子前直扇乎:“好家伙!这味儿能把人呛个跟头!” “赵哥您在上面歇着,地儿窄,下去俩人转不开身。”何雨柱冲老赵摆摆手,顺着木梯往下走。 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摸到墙角的旧油灯,“刺啦”划亮火柴,昏黄的光晕里,腌酸菜的大缸歪歪斜斜堆着,缸口结着层白花花的盐霜。 他探手从空间里取出酒坛,外壁还残留着灵泉的凉意,红布封口上凝着细密水珠,在昏暗的地窖里泛着微光。 何雨柱心急火燎地拧开坛盖,霎时间,浓郁的酒香裹着药材气息直冲脑门,熏得他眼睛都眯成了缝。 “好家伙!这空间泡酒简直是开挂!”何雨柱在心里乐开了花。 他早就把真正的虎鞭酒收进了神秘空间,家里那些看着一模一样的坛子,不过是装着水的障眼法。 这空间不仅有10倍的时间流速,里头的灵气还一天比一天浓郁,用来酿酒,普通酒水放进去转一圈,都能变成陈年老窖! 重新盖好石板、挪回酸菜缸,他抱着酒坛假装费力地爬上地窖,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激动的。 “可算找着了!”老赵眼睛一亮,脸上笑出两坨红晕,搓着手就要去接酒坛。 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李厂长在办公室转了一下午,烟灰缸都满三回了! 他那东北来的老朋友,听说在上面有人脉,手里攥着好几个大项目。 厂长就盼着靠这酒套近乎,说不定哪天就能借着关系再往上爬一步!” 何雨柱下意识往后一躲,赔着笑:“赵哥您开车稳当,这宝贝路上可得护好了!” 何雨柱摸着怀里的酒坛,嘴角忍不住上扬。有了这神秘空间,往后泡酒会比蒸馒头还简单! 等李副厂长尝了这酒,怕是要把他当活菩萨供起来,到时候看谁还敢在院里对他阴阳怪气! 两人抱着酒坛正要往车上走,何雨柱突然像一拍脑门,冲着老赵连连摆手:“赵哥,我就不过去了!您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的脾气! 我要是不提前把饭菜摆上桌,她下班回家就得跟我念叨‘家里没个会疼人的’,能从西屋唠叨到东屋,连院里的鸡听了都直扑棱翅膀!” 老赵把酒坛稳稳塞进后座,拍了拍车皮震落灰尘,冲他挤眉弄眼:“得嘞!柱子你这模范丈夫当得够格! 放心吧,送酒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厂长就算急得跳脚,我也能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他关上车门的瞬间,又贼兮兮地凑过来,眼神直往食堂方向瞟,压低声音说:“不过话说回来,明天中午食堂开饭……咱的饭盆可得多照顾照顾! 上次你做的红烧肉,肥的入口即化,瘦的香而不柴,我吃完连盘子底的汤汁都拿馒头蘸得干干净净,这两天做梦都在流口水!” 何雨柱乐呵得眼睛眯成缝,伸手捶了老赵一把,露出两排大白牙:“嗐!赵哥你把我当外人不是? 就冲你今儿帮这大忙,明天我给你打饭时,保证把大勺压得弯弯的,红烧肉堆得跟小山似的!保准让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两人正说得热闹,院里的大槐树上突然扑棱棱飞起一群麻雀。 老赵这才反应过来时间紧迫,利落地跳上车,摇下车窗又叮嘱了句:“那我先走了!等厂长尝了酒,保准得给你记一大功!” 话音未落,吉普车“轰”地一声发动,载着酒坛子扬尘而去,扬起的尘土裹着槐花,把何雨柱呛得直咳嗽,却还站在原地冲着远去的车屁股傻笑。 何雨柱刚跨进堂屋门槛,就听见后院传来脚步声。 转头一瞧,妹妹雨水正抱着装满青菜的竹篮,马尾辫随着步伐一甩一甩的:“哥,你刚才和那人干啥呢?还从地窖拎了两个酒坛子出来!” 何雨柱把汗湿的后背往凉飕飕的土墙上一靠,顺手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了口水:“哦,那是我们厂的司机老赵。 前些日子李副厂长不是托老爷子帮忙酿酒嘛,他过来取两坛救急。” “才酿多久啊,能喝嘛?”雨水踮着脚凑过来,鼻尖还沾着片菜叶。 “我哪管他!”何雨柱伸手弹了下妹妹的脑门,“人家要我就给呗,反正是人家的东西。” 他嘴上说得随意,心里却乐开了花——要不是有神秘空间,这酒可真拿不出手! 话音刚落,雨水突然眼睛一亮,拍着胸脯显摆:“对了哥!你和嫂子的脏衣服我全给搓洗了!这会儿早晾干叠好,放你们屋里枕头边上了!” 说着还故意扭了扭身子,脸上写满“快夸我”三个大字。 何雨柱立马夸张地张开双臂,作势要抱妹妹:“哎哟!我家雨水可太能干了! 这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贤惠的姑娘!以后谁家小子娶了你,不得天天偷着乐!” “去你的!”雨水红着脸推开他,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连竹篮里的青菜都跟着晃悠。 “油嘴滑舌!我去做饭了,再唠叨晚饭可没你份儿!”她蹦蹦跳跳往厨房跑,辫子梢还沾着片被风刮来的槐树叶。 何雨柱刚把妹妹哄走,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抬头一瞧,秦淮茹怀里抱着小当晃悠过来,白色棉布短袖被汗浸得半透明,里头浅粉色小背心若隐若现。 前襟沾着两小片深色痕迹,布料微微发皱贴着身子。 “柱子回来啦?”秦淮茹声音软软的,鬓角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小当正抓着她衣襟啃,口水把前襟弄湿了一大片。 何雨柱凑过去捏了捏小当肉乎乎的脸蛋,借着逗弄孩子的动作,指尖故意在秦淮茹衣襟前悬了好一会,才慢慢收回。 “秦姐,小当这胖乎劲儿!白白嫩嫩跟发面馒头似的!” 他说话时故意往她跟前凑,呼出的热气带起她鬓角碎发轻轻颤动。 秦淮茹立刻横了他一眼,脸颊飞起两抹红晕,水汪汪的杏眼像是蒙着层雾气,嗔怪的话到嘴边却软成了呢喃:“就你嘴贫……” “好什么呀!”她一边轻拍小当后背,一边嘟囔,“天天就着稀饭填肚子,我身上这点儿东西,压根不够孩子吃的……” 说着眼圈又红了,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 第106章 大院风波:贾家撒泼,何大清硬核护理 两人正聊着,贾张氏突然冲了出来,干枯得像鸡爪的手指直接戳到何雨柱鼻尖:“好你个傻柱!天天往我们家秦淮茹怀里钻,真当全院人都是瞎的?” 贾张氏脸涨得跟猪肝似的,脖子上青筋鼓得老高,活像爬满蚯蚓。 她唾沫星子乱喷,扯着嗓子喊:“我家淮茹清清白白的!你个不要脸的傻柱,天天往她跟前凑,安的什么坏心眼!” 秦淮茹吓得脸色比墙灰还白,怀里的小当“哇”地扯开嗓子大哭,口水混着眼泪沾湿了她前襟。 她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声音抖得像筛糠:“妈!柱子就是帮忙看看小当……” “帮忙?”贾张氏突然转头,三角眼瞪得快掉出来,“帮忙能把脸凑到人家胸口?我看他就是想勾搭你!” 何雨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铁塔似的身子往前一冲,几乎贴到贾张氏鼻尖:“贾家老太太,说话可得摸着良心!” 他嗤笑一声,露出两排大白牙,“当初你们家揭不开锅,是谁天天送饭盒?现在倒学会反咬一口了?” 这话戳到贾张氏痛处,她原地蹦得老高,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呸!谁稀罕你那点施舍!” 她龇着缺了半颗的烂牙,像疯狗似的扑过来,枯枝般的手指直往何雨柱脸上挠,嘴里还骂骂咧咧:“今天不把你这不要脸的抓成大花脸,我张翠花三个字倒着写!” 眼看贾张氏的爪子就要挠到何雨柱脸上,一道黑影“嗖”地闪过! 何大清铁塔似的往中间一横,布满老茧的大手“咔”地掐住贾张氏后领,跟拎小鸡仔似的,直接把她举到了半空! “老虔婆!”何大清浓眉狠狠皱起,浑浊的眼珠子里冒着火,“我儿子帮衬你们家多少回?如今反倒被你们咬上一口,真当我们何家是软柿子?” 话没说完,“啪!啪!”两声脆响震得全院人耳朵发麻! 贾张氏两边脸颊瞬间肿得老高,四道鲜红的指印格外刺眼,唾沫混着血丝“噗”地喷在青砖地上。 贾张氏被打得脑袋嗡嗡响,双腿在空中乱蹬:“何大清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挥舞着胳膊想挠人,却被何大清攥得死死的,活像只疯狂扑腾翅膀的老鹌鹑。 何大清嫌恶地把贾张氏狠狠摔在地上,震得她一屁股坐在尘土里:“再敢编排我儿子,老子明天就把你捆到派出所!” 他转头看向还在发抖的秦淮茹,语气软了几分:“丫头,快带孩子进屋,这老货交给我收拾!” 秦淮茹攥紧小当的手,指尖都泛了白,急忙上前一步拦住他:“何大伯,别再闹了!东旭还没下班,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她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您消消气,我带着妈回屋,保证不让她再胡搅蛮缠。”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突然拍着大腿嚎啕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杀人啦!何家父子合伙欺负寡妇孤儿啊!” 贾张氏哭嚎着,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偷偷瞄着围观的邻居。 瞅见三大妈端着饭碗凑过来,立马扯开嗓子,哭腔拔高八度:“街坊邻居给评评理啊!这还有王法吗!” 何大清叉着腰冷哼一声,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猛抽两口。 呛人的烟圈直直喷到贾张氏脸上,他嗤笑道:“接着装!咋不躺地上撒泼打滚呢?” 他吐了口唾沫,鞋底碾了碾,“上次偷拿雨水的头绳,上上次顺走许大茂家半块肥皂,当别人不知道你那点腌臜事儿?” 这话让贾张氏猛地僵住,嚎哭声卡在喉咙里。 但她只顿了半秒,突然冲向晾衣绳,扯下秦淮茹洗好的床单裹在身上,撒泼打滚起来:“我不活了!何家仗势欺人啊!” 床单扫过泥地,瞬间沾满污渍。 何雨柱气得抬脚就要往前冲,被何大清一把拽住。 老爷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冷笑:“小兔崽子别冲动,看爹给你收拾这老货。” 他三步并作两步,像拎麻袋似的把贾张氏从地上拽起来,“走!现在就去派出所,把你偷鸡摸狗的事儿好好说道说道!” 围观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二大爷刘海中摸着下巴摇头:“贾张氏也太过分了,柱子平时没少帮衬她家。” 三大妈啧着舌,把碗往胳膊上一夹:“可不是,这泼妇德行,活该被收拾!” 贾张氏这才慌了神,刚才的泼辣劲全没了,双腿直打颤:“老何,有话好说……我,我刚才犯糊涂……” 她声音越来越小,缩着脖子想往屋里躲。 何大清却不依不饶,扯着她往院门口走:“糊涂?今儿必须让公安评评理!” 秦淮茹抱着小当追上来,眼眶通红:“何大伯,您消消气,我妈她……她就是一时气糊涂了。” 何大清攥着贾张氏的手腕如同铁钳,见她瘫软在地装死,直接薅着人头发往院门口拖:“走!去派出所!看看你顺走的肥皂、头绳上,是不是全是你这老爪子的印子!” 贾张氏杀猪般嚎叫,鞋底子在青砖地上磨出刺耳声响,引得邻居们举着饭碗纷纷围拢。 “上星期你摸进聋老太太屋里翻箱倒柜,当我睁着眼瞎?” 何大清突然将人掼在墙上,震得墙根的酸菜坛子嗡嗡作响,“今天不把偷的东西全吐出来,我就把你那些腌臜事写成大字报贴满整条街!” 他扯过贾张氏的胳膊反扣在背后,疼得她龇牙咧嘴,“现在,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儿子道歉!”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院门口传来急促脚步声。 易中海和贾东旭刚跨进院门,贾东旭见状脸色涨红地冲向地上的贾张氏:“妈!谁把你打成这样?” 贾东旭见状,抄起墙角的煤铲就要往前扑。易中海心里一惊,赶忙伸手去拽,指尖刚碰到对方手臂,就被狠狠挣脱甩开。 那煤铲带起的风“呼”地掠过鼻尖,惊得他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何大清随手拍掉掌心灰尘,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何大清可是个练家子,想当年他在胡同里混的时候,三天两头跟人干架,砖头酒瓶招呼起来眼睛都不眨! 这会儿盯着张牙舞爪的贾东旭,咧着嘴冷笑:“来的正好!今天就让你小子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他猿臂一伸,铁钳般扣住贾东旭手腕,不等对方挣扎,另一只手已经卡住他后颈,猛地往前一推。 贾东旭“扑通”摔在地上,煤铲“当啷”飞出老远,后脑勺还磕在青石板上,疼得直冒眼泪。 “老东西!你敢打我!”贾东旭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何大清膝盖顶住后背,疼得嗷嗷直叫。 何大清揪着他头发往砖墙上撞:“偷东西、泼脏水,你们贾家还有脸撒野?” 每说一句,贾东旭的脑门就和墙面“咚”地撞一下,惊得围观邻居倒抽冷气。 易中海刚要开口劝,就迎上何大清杀人般的眼神:“你再敢多嘴,老子连你一块揍!” 老爷子粗壮的胳膊青筋暴起,顺手抓起半块砖头在掌心捏得簌簌掉渣。 易中海刚被何大清瞪得后颈发凉,正琢磨着怎么找台阶下,就感觉胳膊被猛地一拽。 一大妈不知何时凑到身边,指甲掐进他肉里:“老易!别犯傻!” 他顺势踉跄两步,假装被拽得站不稳,嘴里还嘟囔着:“哎哟,你这劲忒大!” 说着忙不迭跟着老伴挤到人群后头,活像两只受惊的缩头乌龟,脑袋恨不得缩进脖子里,躲在人群里大气都不敢出。 贾张氏瘫在地上拍腿大哭:“东旭!快给妈报仇啊!” 何大清听得烦了,抓起地上的破鞋直接塞进她嘴里:“再嚎,连你一块砸!” 贾东旭被压得喘不过气,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贾东旭断断续续的哀嚎,混着夕阳把青砖地染得愈发猩红。 第107章 从拳脚相向到全家福之约 贾东旭被死死按在地上,疼得直嚎,额头在青石板上蹭出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何大清攥着半块砖头高高扬起,那架势眼看就要狠狠砸下。 易中海冲一大妈使了个眼色,一大妈立刻小跑着往聋老太太屋里跑去。 不一会儿,一大妈扶着拄拐的聋老太颤巍巍进了院子。 聋老太一出现,原本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连墙根蛐蛐的叫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贾张氏像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抱住聋老太的腿:“老太太!何家父子下死手啊!” 聋老太满脸嫌恶,猛地甩开贾张氏死死抱住她腿的手,拐棍重重杵在地上,“咚”的一声震得青砖都发颤:“够了! 秦淮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多不容易,你倒好,成天编排自家人! 还整天偷鸡摸狗,许大茂家的肥皂、一大妈的煤球,哪样不是你顺的?” 何大清冷哼一声,手上的劲道丝毫不减:“今天必须让这老虔婆去蹲局子!” 聋老太伸手拦住他,语重心长道:“老何,听我句劝。这事要闹到派出所,咱们95号院的‘先进四合院’牌子可就保不住了。 年底那二两油、半斤花生瓜子,还有戏园子的赠票……” “少拿这些糊弄我!”何大清猛地甩开聋老太的手,砖头在贾东旭脑门前晃来晃去,看得人心惊肉跳,“她诬陷我儿子时,咋不想想院里名声?” 三大妈急得直拍大腿,满脸焦急:“老何,我家小子就盼着分瓜子呢!您行行好!” 二大妈一听,立刻挤到跟前,扯着尖锐的嗓子帮腔:“可不是嘛!我家几个小子天天掰着手指头算,就等着年底分花生! 真闹到派出所,咱们这先进院子的名头没了,啥好处都捞不着!老何,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 话音未落,二大爷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艰难地挤进人群,油光发亮的脑门布满汗珠。 他喘着粗气,用力拨开围观的街坊,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老何啊,听我一句劝! 真闹大了,街坊邻居都跟着倒霉啊!到时候街道来查,咱们院里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这时,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地说:“老何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何必动刀动枪的?” 何大清瞪他一眼,狠狠啐了口唾沫:“你少在这儿充文化人!你家那算盘珠子,比贾张氏的坏心眼还多!” 阎埠贵脸色瞬间涨红,刚想争辩,就被何大清一个凶狠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何雨柱见何大清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赶紧冲到中间:“老爷子!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何大清却一把将他推开,怒道:“让开!今天谁来求情都没用!” 贾张氏突然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嚎起来:“救命啊!何大清要杀人灭口!”这一嗓子惊得晾衣绳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就在僵持不下时,院门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于莉挎着帆布包匆匆赶来。 三大妈眼睛一亮,一把拽住她往跟前拉:“于莉!快劝劝你公公!这事儿再不拦着,咱们院的先进可就没了!” 于莉被推得踉跄几步,看清地上混乱的场面后,赶紧小跑上前,拉住何大清的胳膊:“爸!您消消气!犯不上气坏了身子!” 说着又转头看向贾张氏,语气带着责备,“您也是长辈,咋能这么编排人?柱子帮衬贾家的事儿,全院谁不知道?” 贾张氏刚要还嘴,聋老太太用拐棍重重敲了下地面,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随后,聋老太转向何大清,语气缓和了些:“老何,于莉说得在理。你总不能让全院老小跟着丢了油水吧?” 何大清握着砖头的手微微发抖,死死盯着贾张氏扭曲的脸,看了半晌,突然狠狠把砖头砸在地上。 碎石子四处飞溅,贾东旭吓得抱头惨叫。 “看在大伙的面上,今儿先饶了你!”何大清狠狠踹了贾张氏一脚,恶狠狠道,“再有下回,老子非把你捆去见公安!” 贾张氏瘫在地上直哆嗦,秦淮茹红着眼眶,赶忙不迭地连声道谢。院里紧绷的气氛这才像扎了洞的皮球,慢慢泄了气。 院里紧绷的气氛刚缓和些,许大茂突然“噗嗤”笑出声,举着个相机凑到跟前:“我说贾张氏,您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拍下来都能当‘反面教材’展览了!” 娄晓娥拽了拽丈夫的衣角,却被他甩开:“怕啥?我说的都是实话!上个月她还偷摸翻我家窗根,想顺走粮票呢!” 这话一出,围观人群顿时又骚动起来,贾张氏瘫在地上,脸涨得比猪肝还难看。 何雨柱一眼瞥见许大茂手里的相机,眼睛“唰”地亮起来,扯着嗓子就喊:“大茂!赶紧给我们全家拍几张照!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早惦记着拍全家福了!” 于莉在旁边直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就是就是,大茂哥辛苦啦!回去请你喝糖水!” 何大清一听也来了兴致,转身就往屋里走,嘴里还喊着:“雨水!别躲了!出来拍全家福!” 许大茂立马梗着脖子往后躲,手里的相机攥得死紧:“凭什么?傻柱,咱俩关系很好么?” 何雨柱大步跨过去,直接搂住他肩膀,露出一口大白牙:“大茂啊,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交情! 我说话算话,你好好拍,我保证一个星期……不不,一个月不揍你!” “两个月!少一天都不行!”许大茂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成交!”何雨柱重重拍了下他后背,震得许大茂差点摔个趔趄。 娄晓娥见状扶着额头直叹气,自家男人这没出息样,看得她直想捂脸。 围观的邻居们笑得东倒西歪,刚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转眼就被这逗乐的讨价还价冲得干干净净。 许大茂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傻柱居然用两个月不揍他当条件,换全家拍照! 这买卖他虽然血赚,可当着全院老少的面,自己像被要挟的软蛋似的,太丢人了! 他刚要反悔,一抬头就撞上何大清撸起袖子露出的腱子肉,何雨柱更是直接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 许大茂喉结上下滚动,到嘴边的“不拍了”硬生生咽了回去,干笑着举起相机:“咳咳,都……都站好了啊!我这可是晓娥家拿来的进口相机!” 娄晓娥扶着额头直叹气,三大妈笑得直拍腿:“大茂啊,以后给柱子家当专属摄影师得了!”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只能硬着头皮调整镜头…… 第108章 何家饭桌腾热气,贾家灯火映愁容 许大茂端着相机的手都酸了,还得强撑着笑脸。 这边于莉刚换完碎花衫,那边雨水又说刘海没梳好。 何雨柱更是没完没了:“大茂,等会儿!我这领口没翻好!” 好容易大家站定了,何雨柱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得喊茄子!大茂,你喊口号,我们摆表情!” “茄子——!”许大茂扯着嗓子喊完,闪光灯刚亮。 何雨柱又嚷嚷起来:“不行不行!雨水闭眼了,重拍!”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拍完,何雨柱又勾着他脖子:“大茂兄弟,照片洗4张6寸的,再来张16寸挂堂屋!记得给我送家里啊!” 许大茂扯着嘴角应了两声,垂头丧气往家走。 娄晓娥正坐在院里择菜,见他黑着脸回来,忍不住问:“咋了?” 许大茂“咚”地把相机砸在桌上,一屁股坐下:“还不如让傻柱揍我一顿! 又是换衣服又是摆姿势,喊茄子都喊了八遍,折腾半天连个洗照片的钱都不提!” 娄晓娥噗嗤笑出声:“谁让你当时一口答应?” “我那不是被他父子俩吓的!”许大茂脖子一梗。 “早知道说啥也不拍!你是没瞧见,何雨柱那一家子,一会儿要拍单人照,一会儿又要拍合影,比厂长夫人还难伺候!” “得了吧,”娄晓娥戳了下他脑门,“下次再犯傻,我可不管你!” 许大茂瘫在椅子上直哼哼:“我发誓,再有这事,我许大茂就是孙子!” 话刚说完,就听见何雨柱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喊:“大茂!过两天记得把照片送过来啊!” 许大茂气得一蹦三尺高,对着门口骂道:“傻柱!你等着!” 娄晓娥笑得直不起腰,看着自家男人跳脚的模样,摇摇头继续择菜。 四合院的傍晚,又在这吵吵闹闹中,飘起了各家饭菜的香气。 院里的闹剧刚散,于莉就拽着何雨柱的衣角晃了晃,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往上瞟:“柱子哥,人家肚子都咕咕叫啦!” 何雨柱一拍脑门,油亮的脑门反光都跟着颤了颤:“哎哟瞧我这记性!媳妇你先回屋歇着,很快就能吃上韭菜鸡蛋馅饼!厨房灶火正旺呢,误不了饭点!” 说着风风火火往小厨房跑,围裙带子都在屁股后头颠得直晃。 灶台烧得噼啪响,何雨柱揉面的手跟装了马达似的。 面团在案板上摔得“砰砰”响,韭菜切碎拌上鸡蛋,金黄翠绿的馅料看着直勾人馋虫。 这边馅饼刚下锅,滋啦一声冒起油花,金黄的油星子溅得噼啪响。 那边几盘小菜也利落出锅——酸辣土豆丝切成头发丝细,拍黄瓜浇上蒜汁,一碟油炸花生米还泛着油亮。 最显眼的是切开的咸鸭蛋,橙红油润的蛋黄淌着油,红白相间摆在青花瓷碟里,香气混着饼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何雨柱擦了把额头的汗,端着花生米往外走时嘟囔:“今儿就简单吃点素的,明儿我下乡碰碰运气,说不准能搞到两条活鱼!” 于莉趴在厨房门框上,瞧着丈夫颠勺的架势直乐,“这已经很好了,我在娘家那会,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这样的,好多人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故意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听说你那‘相好的’秦淮茹,现在就吃早晚两顿,顿顿窝窝头就熬白菜呢?” 何雨柱手一抖,差点把馅饼翻出锅外,耳尖瞬间红透:“净瞎说!我就是看她家孩子可怜,顺手给口饭吃!” 正闹着,何大清叼着烟袋锅子晃进来,瞅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乐得胡子都翘起来:“哟,这耳根子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雨水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于莉笑得前仰后合,抓起个刚出锅的馅饼咬了口,烫得直哈气还不忘调侃:“好好好,我们柱子是大善人!不过这馅饼啊,可比窝窝头香多啦!” 饭桌上热气腾腾,韭菜鸡蛋馅饼金黄酥脆,咬一口直冒油星子。 于莉夹起一筷子酸辣土豆丝,眼睛都亮了:“柱子哥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厉害!” 雨水也跟着点头,嘴里塞着馅饼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就是,我哥做饭那叫一个绝!” 何大清端着酒碗,斜睨了儿子一眼:“哼,就会弄些花里胡哨的!有这闲工夫,咋不想想多挣点钱?” 话虽这么说,他却接连夹了好几块馅饼,吃得满嘴流油,还时不时咂摸两口酒。 于莉瞧着公公嘴硬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爸,您就别嘴硬了,瞧您这吃相,比谁都香!” 何大清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就你话多!” 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又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饭桌上的欢声笑语,让这个普通的夜晚格外温暖。 贾家饭桌上的电灯泡昏黄摇晃,把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映得影影绰绰。 贾东旭肿得老高的手捏着酒盅,就着咸菜抿了口浑浊的散白,辣得直咧嘴——如今酒票金贵,这一斤散白他得掰成三十天来喝。 “天天都是这些!”棒梗皱着眉头,把硬邦邦的窝窝头掰得“咔咔”响,清汤寡水的熬白菜,咸菜疙瘩泡得发胀,“傻柱家刚烙了韭菜馅饼,满院子都是香味!” 贾张氏抄起筷子“啪”地拍在桌上,脸上四道红指印还渗着血丝:“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去挣白面!” 她这一吼扯到嘴角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何大清那老东西下手真黑……” “行了!”贾东旭猛地把酒盅掼在桌上,瓷片磕出个豁口,后颈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紫。 他瞪了儿子一眼,肿得眯缝的眼睛凶光毕露:“就知道跟人比!秦淮茹,还不赶紧给孩子盛汤!” 秦淮茹低头往碗里舀白菜汤,小当在她怀里饿得直哼哼。 棒梗赌气似的狠狠咬下一大口窝窝头,腮帮子鼓得老高:“等我长大,非把何家父子打得满地找牙!” “好!我孙子有志气!”贾张氏突然拍着大腿尖笑起来。 她脸上青肿的指印随着动作一抖一抖,活像爬着几条紫黑的蚯蚓,“等你长大了,非得把何家父子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咱贾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颤巍巍的手一把将碗里发黑的咸菜疙瘩塞进棒梗手里,干枯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垢:“多吃点! 这窝窝头看着硬,咽下去就是骨气!当年你爷爷闯关东,啃树皮都能活下来,咱们贾家的种,就得有这股狠劲!” 说着自己抓起半块窝窝头狠狠咬下,干瘪的腮帮子快速鼓动,牙齿嚼得咸菜疙瘩咯吱作响,牙缝里还卡着下午打架时凝结的血痂,混着唾沫咽下去也浑然不觉。 贾东旭也把酒盅重重一放,震得碗里的白菜汤溅到桌布上。 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凶光,后颈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对!今天咱们被按在地上的仇,日后定要他们十倍偿还! 不把何大清那老东西打趴下,我贾东旭三个字倒着写!” 一直低头啃窝头的秦淮茹突然放下手里的糙面窝头,指尖还沾着细碎的渣子。 她抬眼瞥了眼闷头往嘴里塞窝头的棒梗,声音里裹着几分无奈:“棒梗,你傻叔以前没少帮衬咱家。 你忘了?小时候哭闹着要吃糖,是他揣着糖块哄你;过年馋肉,也是他偷偷给你塞红烧肉……” “帮衬?”棒梗把窝窝头狠狠摔在桌上,碎屑溅到贾张氏手背上,“他爹今天把我爸打得头破血流!这也算帮衬?” 贾张氏“啪”地拍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秦淮茹!你胳膊肘往外拐?何家人骑到咱们头上,你还替他们说话?” 她浑浊的三角眼瞪得发直,“是不是看何家能吃上馅饼,就巴望着去当小老婆?” 贾东旭阴沉着脸,肿得发紫的嘴角扯出冷笑:“哼,平日里就爱往傻柱跟前凑,如今我和妈被何家人打成这样,你倒说起他的好来了!” 秦淮茹眼眶瞬间红了,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我只是不想孩子们记仇……” “住口!”贾张氏抓起半块窝窝头砸在地上,“再敢替外人说话,就给我滚出贾家!” 昏暗的灯光下,贾家饭桌上的争吵声,混着隔壁飘来的饭菜香,显得愈发刺耳。 第109章 傻柱挂帅杀猪记:一锅红烧肉香惊全厂 上班铃刚响,何雨柱叼着半根油条晃进食堂,就见食堂主任老吴正用抹布反复擦着搪瓷缸子,缸底刮得“刺啦”响。 “哟,这不是咱们的‘傻柱总指挥’?” 老吴故意把“总指挥”三个字咬得贼重,“今儿大喇叭一喊,整个厂子都知道你要挂帅杀猪了!” 旁边择菜的刘岚“噗嗤”笑出声,手里的白菜叶子跟着抖得像筛糠:“柱子哥,听说杀猪总指挥要配红绸带?要不要我给你缝一个?” 杨师傅扛着面袋慢悠悠路过,闻言将面袋往肩上颠了颠,咧嘴露出两排黄牙:“柱子,你这总指挥可悠着点! 别还没亮真本事,先把猪吓得满厂子撒腿跑,到时候全厂人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何雨柱把铝饭盒重重磕在案板上,震得葱花四处乱蹦:“瞧你们这点出息!上次老王杀猪,猪没放倒自己先躺平,要不是我……” 话没说完,老吴把搪瓷缸往他怀里一塞:“少吹牛,赶紧去后院准备!” 何雨柱抄起磨刀石,故意将刀刃磨得“霍霍”作响:“老吴头,等我把红烧肉炖得十里飘香,看你们还敢不敢埋汰总指挥!” 身后传来一片哄笑,刘岚尖着嗓子喊:“记得给总指挥留块最大的肥肉!” 何雨柱把手在裤腿上一抹,昂首挺胸往仓库走,嘴里还嘟囔:“笑啥笑?上次老张杀猪把自己绊了个狗啃泥,要不是我救场,那猪早窜到女澡堂子了!” 后院里,一头二百多斤的大白猪被五花大绑,正扯着嗓子嚎得震天响。围观群众挤得水泄不通,踮着脚伸长脖子看热闹。 “都闪开!总指挥要发威了!”何雨柱抄起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腱子肉。 那猪像是预感到厄运,四条腿蹬得比缝纫机还快,三个壮小伙使出浑身力气都按不住。 何雨柱一个箭步冲上去,冷不防猪尾巴狠狠一甩,糊了他满脸猪毛。 “哎哟这猪成精了!”人群爆发出哄笑。何雨柱抹了把脸,眼神变得凶狠:“小样儿,今天非把你做成红烧肉不可!” 经过好一番激烈的“人猪大战”,何雨柱终于将猪制服。 他往案板上啐了口唾沫,抄起剔骨刀,“刷刷”两下,白花花的肥膘、鲜红的里脊便码得整整齐齐。 当红烧肉一下锅,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混着浓郁的香味飘出来,整个厂子瞬间热闹起来。 刘岚踮着脚扒在厨房门框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铁锅:“柱子,这肉香得我魂儿都被勾走了,比过年放鞭炮还让人盼着!” 杨师傅举着炒勺晃悠过来,啧啧称赞:“瞧瞧这油亮劲儿,跟刚出炉的金元宝似的,看着就馋人!” 说话间,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先是几个端着饭盒的员工寻着香味探头张望,紧接着人越聚越多,把厨房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有人使劲吸着鼻子:“好家伙,这香味从楼道口就勾得人迈不开腿!” 还有人伸长脖子往锅里瞅:“难怪今天干活都闻着香,原来是傻柱在露一手!” 人群里突然冒出个穿白衬衫的身影——是厂办的小李,他扒开前排人,擦着额头的汗直乐:“幸亏趁主任开会偷摸溜下来!再晚两步,这锅肉连汤都得被抢光!” 行政科的王姐也跟着挤进来,手里攥着不锈钢饭盒直晃:“可不是嘛!刚才在三楼就闻着味儿,脚底抹油似的往这儿跑!” 打饭窗口刚架好,队伍就跟贪吃蛇似的盘到了车间拐角。 何雨柱系着油渍麻花的围裙,舀肉的大铁勺在木桶里搅得“哗啦”响,红烧肉的香气裹着热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何师傅,来一份红烧肉!”前头女工把饭票攥得发潮,指尖都被汗浸得发皱。 何雨柱手腕一抖,颤巍巍的一两肉掉进饭盒,油汤顺着蔫巴巴的白菜帮子往下淌。 女工盯着碗里可怜巴巴的肉块,咽了咽口水,小声嘟囔:“这点肉,回家得兑上半缸大白菜,够全家吃三顿。” 队伍里的老张搓着衣角犹豫半天,喉结上下滚动着盯了眼锅里冒油的肉块,最后咬咬牙把饭票揣回兜里:“算了,省着票给孩子换几块糖。” 身旁的老李见状也跟着叹了口气,把攥得发皱的饭盒往怀里收了收:“可不是嘛,眼瞅着要开学了,我家小子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 我拿这肉票找对门王婶换两张布票去,上次她说愿意多给半尺凑个整,好歹能给孩子裁件新褂子!” 也有实在熬不住馋虫的,捧着饭盒瞅着肉直咽口水,嘴里念叨着:“就尝一小口,就一小口……”说着又赶紧把盖子扣紧,生怕香气跑了。 眼瞅着何雨柱打菜时手腕抖得厉害,有职工忍不住喊:“何师傅,您这手抖得,肉都快抖到地上了!” 何雨柱把铁勺往木桶里一杵,扯着嗓子喊:“人多肉少,就这点玩意儿!想多吃,自个儿去逮头猪回来!” 这时,司机赵师傅叼着烟晃悠过来。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挖了两大勺颤巍巍的红烧肉,油汪汪的肉块堆得冒尖。 赵师傅见状,满意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褶子,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得劲!还是柱子兄弟敞亮!” 一个工友刚张开嘴要嘀咕,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说:“别吭声!那是给李副厂长开车的赵师傅,咱得罪不起!” 这边话音刚落,马师傅挤进人群。何雨柱又是两大勺,肥美的肉块几乎把饭盒压塌。 “凭啥给他多打?”青工小王涨红着脸拍窗口。 何雨柱把铁勺往木桶里一摔,溅起的油星子差点烫着人,随即扯着嗓子嚷道:“下洼村离咱厂二十多里地! 要不是老马顶着日头帮忙,这猪能活着进咱厂?有本事你顶着四十度高温走一趟,我给你打一盆肉!” 围观的工友们挠着后脑勺互相瞅,有人小声嘟囔:“也是,要没马师傅的车,咱们今儿连肉渣都闻不着。” 又一个老师傅凑过来,说道:“是啊,没老马咱们连这顿荤腥都吃不上!听说今天咱们轧钢车间夜班的还能有顿排骨炖粉丝,这里面也有老马的功劳!” 何雨柱擦了把汗,冲排队的人群嚷嚷:“都别磨叽!剩下的肉还得给夜班留着呢!再废话,连肉汤都喝不上!” 浓郁的肉香混着饭勺敲击饭盒的叮当声,顺着厨房的窗户飘得满厂子都是。 就连厂门口那只见人就龇牙的大狼狗,此刻也蹲在墙角,吐着舌头直咽口水,眼巴巴望着食堂方向。 第110章 烈日下的交易:钢筋换鱼 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厂区大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脑袋发疼。 何雨柱呼噜呼噜扒完最后一口红烧肉泡饭,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滴,他扯着衣角胡乱一抹。 他冲着树荫下歇凉的马师傅一扬下巴:“老马!趁公社那帮人午休刚醒,咱赶紧去!晚了鱼都被别的厂订光了!” 马师傅正用草帽扇风,闻言把搪瓷缸里最后一口凉茶灌进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就知道你惦记着鱼!行吧,我这老腰再受回罪!” 两人推着三轮车往主任办公室去,车轮碾过滚烫的柏油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老吴主任躺在竹榻上,鼾声震天响,搪瓷缸里的凉茶浮着层油花。 何雨柱“咚咚”敲门,老吴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碰翻缸子:“小兔崽子,午休时间吵吵啥!” “吴主任您看!”何雨柱掏出半包被汗浸湿的牡丹香烟,抽出一根恭敬递上。 “今儿那猪炖得多香,厂里老少爷们儿都馋坏了,直盼着能再来顿鱼汤解解馋! 正巧前进公社的武装部长张大民,他儿子是杨师傅的徒弟,有这层关系在,事儿保准能成!” 老吴眼睛一亮,接过烟在桌上顿了顿,“嗤啦”一声划燃火柴,火苗“噗”地窜起来。 他眯着眼点上烟,吧嗒两口直乐:“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行!介绍信马上开!” 说着摸出蓝墨水钢笔,在介绍信上龙飞凤舞写完,又重重盖上公章:“路上带足盐水,别中暑了!” 三轮车吱扭扭驶出厂区,何雨柱和马师傅轮流蹬车,后背的汗衫结出白花花的盐霜。 日头晒得柏油路发软,车轮碾过去都能压出印子。 进了公社大院,蝉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墙根下的老母鸡都热得耷拉着翅膀。 张大民部长正摇着蒲扇啃西瓜,红瓤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 见两人进门,张大民立马把西瓜往桌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 他握住杨师傅的手直晃:“哎哟!这不是杨师傅嘛!我家小子天天写信念叨,说师父教他切土豆丝能细得穿针!” 说着目光转向何雨柱,上下打量着问:“这位是?” 杨师傅抬手搭在何雨柱肩上,笑着介绍:“这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何雨柱师傅,食堂管理员!掌大勺的手艺一绝,平时厂里大小采买都靠他拿主意!” 何雨柱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堆起笑,主动伸出手:“张部长您好!久仰大名!总听杨师傅说您家小子机灵,厨艺学得快!” 何雨柱嘿嘿笑着,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摸出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包中华香烟。 他凑到张大民耳边压低声音:“张叔,这可是李副厂长给的‘内部货’,市面上有钱都买不着!知道您爱这口,特意给您留着!” 他直起腰拍了拍胸脯,“不瞒您说,厂里几千号人都眼巴巴盼着能喝上鲜鱼汤呢! 只要公社肯供应,运输装卸全包,月底给公社送五吨钢筋、一千斤铁钉!您盖办公楼的建材,我们包圆儿大半!” 张大民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两盏灯,接过香烟反复摩挲包装,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可转眼他却皱起眉头,神色有些为难:“这事儿我还做不了主。” 说着把烟屁股在鞋底狠狠碾灭,突然眼睛一亮,用力一拍何雨柱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可真是及时雨! 公社最近要盖办公楼,正愁钢筋铁钉没着落,你就带着支援来了!走走走,我这就带你们见周书记去!” 他拽住何雨柱的胳膊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回头冲杨师傅招手,“杨师傅也一块!这好事儿得让大伙都在场!” 推开公社党委办公室的门,周书记正对着墙上的规划图发愁。 张大民推开公社党委办公室的门,指着何雨柱热情介绍:“周书记,这位是轧钢厂食堂的何雨柱何师傅,食堂管理员,那厨艺和办事能力都是一顶一的!”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关键是何师傅和他们厂李副厂长关系特铁,李副厂长特供的中华烟都舍得拿出来! 这次说支援咱们钢筋铁钉,绝对靠谱!这位是杨师傅,我家小子学厨艺的师父!” 何雨柱赶紧递上介绍信,又摸出半包烟:“周书记,听说公社要盖办公楼?我们厂里正好有钢筋……” 他压低声音,“只要公社把鱼供应给我们,支援钢筋的事儿好商量!” 周书记眼睛“唰”地亮起来,握着何雨柱的手刚要开口,却又猛地顿住,眉头微皱:“同志啊,你这确实是及时雨! 可这么大一车钢筋铁钉不是小数目,我得跟你们厂里确认下。”说着伸手就要去拨桌上的黑色转盘电话。 何雨柱早有准备,赶忙报出轧钢厂厂部电话:“周书记您尽管打!李副厂长昨天还念叨着要和公社搞好关系呢!”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嘟嘟”声,他心里也跟着打鼓,后背的汗把衬衫又浸湿了一片。 “喂?轧钢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何雨柱接过话筒,赔着笑:“李厂,我柱子啊!在公社谈鲜鱼采购呢,顺便应下了支援钢筋铁钉的事儿......” “好你个何雨柱!”李副厂长的笑骂震得听筒嗡嗡响,“学会先斩后奏了?不过这事儿办得漂亮! 工农互助可是上面提倡的新风气,你小子脑子转得快,打开新思路了!放心,协议我认了!” 周书记一直竖着耳朵听,脸上的疑虑瞬间化作笑容。 等何雨柱挂了电话,他抓起桌上的红印泥,“啪”地在协议上盖下公章:“明天就组织社员捕鱼!” 转头叮嘱张大民:“大民,一定要把客人陪好!这么有本事的同志,以后咱们得多走动!” 签完协议,张大民把破草帽往何雨柱头上一扣:“走!带你去永定河边凉快凉快!我那钓位准能钓上大白鲢!” 说着又顺手从墙角摸出另一顶破旧却洗得发白的草帽,递给杨师傅,“杨师傅,您也别嫌旧,这日头毒,遮遮阴凉!” 三人踩着烫脚的河滩往芦苇荡走,水面被晒得直冒热气,草帽檐下,蝉鸣声混着河水流动声,倒也添了几分夏日的惬意。 张大民甩出鱼钩,突然转头看向杨师傅,脸上满是感激:“杨师傅,真得好好谢谢您! 我家小子在信里没少念叨,说您教他颠勺、切菜那叫一个耐心,现在炒的回锅肉比馆子大厨还香!” 杨师傅闻言连忙摆摆手,憨厚地笑了:“大民你可别折煞我!孩子有天赋又肯学,上手快着呢!我也就是教些皮毛,关键还得靠孩子自己琢磨!” 话音刚落,何雨柱手腕猛地一抖,鱼线“嗖”地绷直。 水面炸开大片水花,一尾银鳞大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滚烫的脚背上,瞬间就蒸成了白雾。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混着此起彼伏的蝉鸣,在热浪里传得老远老远。 第111章 河钓风云:肥鱼与神秘空间 日头毒得像火盆扣在头顶,永定河面白汽蒸腾,腥气混着水草味直往鼻子里钻。 何雨柱踩在烫脚的鹅卵石上直咧嘴,后背的棉布衬衫早被汗浸透。 他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浮漂,忽见那红色浮子猛地一沉! “来了!”何雨柱浑身肌肉跟着一颤,双手如铁钳般攥住鱼竿,腰往后一弓,整个人差点仰进身后的芦苇荡。 鱼线瞬间绷成满弓,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水面“轰”地炸开锅盖大的水花! 一条半人长的草鱼腾空而起,鳞片在夕阳下泛着金光,鱼尾甩得河水噼里啪啦直响,溅起的水珠落在三人滚烫的胳膊上,转眼就被蒸干。 “稳住!别让它钻水草!”张大民的破草帽“啪嗒”掉在地上,光着脚踩着烫得发红的鹅卵石冲过去,手里抄着树杈要帮忙。 谁料何雨柱斜跨半步,借着鱼甩尾的冲力顺势收线,那草鱼像被驯服的烈马,喘着粗气瘫在滩涂上,鱼鳃一张一合,溅起的泥水把张大民的蓝布裤腿染成了深色。 “这鱼少说七八斤!”张大民按住活蹦乱跳的草鱼,竹篓被拍得咚咚响,篓子边缘都被鱼尾扫出了裂痕。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笑道:“柱子,你这手腕子可真利索!” 还没等他喘口气,何雨柱又“嗖”地甩出鱼竿,铅坠砸得水面“咚”地一声,惊飞了芦苇丛里两只白鹭。 这次鱼咬钩的动静更大,鱼线“嘶——”地往河心猛窜,直接把何雨柱新买的解放鞋拽进了泥里。 “是青鱼!杨师傅搭把手!”何雨柱涨红着脸大喊,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杨师傅赶紧把旱烟锅往石头上一磕,火星子四溅,撸起袖子就冲过去。 三人合力才把青鱼拽上岸,那鱼足有小腿粗,乌黑发亮的鳞片上还沾着河底的青苔,尾巴一扫,泥水全糊在张大民脸上,连鼻孔里都是泥。 “呸呸!这畜生劲儿真大!”张大民抹了把脸,气得直跺脚。 这边刚把青鱼塞进竹篓,杨师傅突然脸色一变,手捂住肚子直皱眉:“不行了不行了,早上那碗凉水豆腐灌的,肚子翻江倒海的,我得去后头蹲个大号!” 张大民一听,立马也捂住肚子哎哟起来:“巧了!我这会儿肚子也闹腾起来了!走走走,咱俩作伴!” 说着把鱼竿一扔,拽着杨师傅就往芦苇深处跑,还不忘回头挤眉弄眼:“柱子,看好鱼啊!别让老鸹给叼走了!要是遇见狼,你可得来救我们!” “快滚蛋吧!”何雨柱笑着骂了一句,眼睛却警惕地盯着四周。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还时不时传来“这地儿蚊子太多”“你别抢茅坑”的拌嘴声。 他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又偷偷观察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装作弯腰洗手的样子,将手按进冰凉的河水里。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吸力传来,何雨柱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意识沉入神秘空间。 百余亩的水塘波光粼粼,原本空荡荡的水面突然泛起无数涟漪。永定河的河水裹着成群的鱼虾蟹、密密麻麻的螺蛳,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推动,源源不断地涌入! 何雨柱激动得浑身发抖,在空间里来回踱步,声音都带着颤音:“老天爷开眼!这下真要翻身了!” 他两眼放光,搓着手盘算:“这些鱼虾蟹往黑市一卖,先给于莉买块上海牌女表,表盘上印着水仙花,走时精准还透着秀气。 再买辆凤凰牌女式自行车,那电镀车把锃亮,骑出去整条街都得盯着看! 雨水的书包也得换,就买上海老字号出的牛皮书包,压花烫金,结实得能背到上大学!” 他越想越美,忍不住搓着手傻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张大民扯着嗓子的喊声:“柱子!我们回来啦!” 何雨柱慌忙收手,水面的涟漪渐渐恢复平静。 只见张大民和杨师傅踩着沾满泥的解放鞋走来,张大民一眼瞥见竹篓里活蹦乱跳的草鱼。 眼睛瞪得溜圆:“哟呵!柱子,我们走这一会儿你又钓上来一条大草鱼啊!这鱼尾巴甩得跟蒲扇似的!” 杨师傅凑过来,旱烟袋在鞋底磕了磕,眯着眼打量:“得有七、八斤重!这鱼肚子滚圆,一看就是吃足了河底螺蛳的肥货,炖鱼汤能鲜掉眉毛!” 说着伸手想摸鱼,却被草鱼尾巴甩了满脸水珠,惹得张大民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出来了。 何雨柱笑得眼睛眯成缝,伸手拍了拍张大民的肩膀,又朝杨师傅递上根烟:“张叔这钓位简直是‘鱼窝子’!要不是您带我来这宝地,我哪能碰上这么肥的草鱼?” 接下来的河滩彻底成了战场。何雨柱甩竿必有鱼咬钩,一条红尾鲤鱼跃出水面时,尾巴扫得张大民满脸水珠,连眉毛上都挂着鱼鳞; 杨师傅钓上的小鲫鱼不过巴掌长,银白的鳞片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鱼尾扑棱棱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最逗的是张大民,费尽力气拉上来半只破草鞋,气得把草鞋一扔:“呸!这河里准有妖精!专门戏耍我老张!” 何雨柱的竹篓里鱼摞成三层,活蹦乱跳的鱼尾把泥水溅得到处都是,连岸边的芦苇叶子上都挂满了鳞片。 “不能再钓了!篓子要散架!”张大民死死按住疯狂摇晃的竹篓,累得直喘气,后背的汗衫都能拧出水来。 可何雨柱眼睛发亮,摸出根树枝绑上鱼线:“最后一杆!就一杆!”话音刚落,新鱼竿又弯成月牙,水面咕嘟咕嘟冒起大水泡。 等太阳快掉进河里时,何雨柱的竹篓里已经摞了十几条大鱼。后来钓上来的小鱼实在没地方放,何雨柱只好把它们扔杨师傅的竹篓里。 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水,不由分说就开始分鱼:“张叔,这条大草鱼您拿回去炖鱼汤,再配上杨师傅摘的野葱,鲜掉眉毛! 杨师傅,这条鳜鱼给小侄子补身子,还有这鲶鱼,炖豆腐最香了!” 两人连忙推辞,张大民双手直推,草帽都快掉地上了:“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客人给主人送鱼的道理!” 杨师傅也急得直摆手,旱烟袋在手里转来转去:“就是就是,你张叔带你来的地儿,哪能让你破费!今儿能钓上这么多鱼,大伙乐呵乐呵就成!” 何雨柱却硬把鱼塞进他们怀里,又掏出半包压瘪的香烟散给大家:“要不是张叔带的好钓位,杨师傅帮忙拽鱼,我哪能钓这么多?” 夕阳把三人影子拉得老长,河滩满是鱼鳞反光。 张大民抱着鱼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嘞!下次去芦苇荡深处,钓脸盆大的王八!到时候咱架口大锅,炖它个王八汤,再整两斤老白干!” 蝉鸣声里,三人的笑声顺着河水飘向远方,惊起一群白鹭,扑棱棱飞向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而何雨柱望着水面,已经开始盘算下次“收货”的时机,心里默默想着黑市交易的门道,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第112章 两桶鲜鱼惊邻里,一条鲫鱼解人情 夕阳垂在永定河面上,把河水染成一片金红,漫天晚霞像打翻的颜料桶,将半边天烧得通红。 何雨柱和杨师傅骑着哐当乱响的三轮车,车斗里的水桶随着颠簸晃荡,时不时溅起几串带着鱼鳞的水花。 车斗里放着张大民借给他们的两个大水桶,临走时张大民还叮嘱:“先用着,啥时候有空再还!” 桶里塞满了鱼,十多斤的大青鱼在里头横冲直撞,带动着其他鱼也跟着扑腾,鱼尾搅得水花四溅,桶壁被拍得嗡嗡直响。 飞溅的河水把何雨柱和杨师傅后背浇了个透湿,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过了鼓楼大街,路灯初亮。何雨柱拐进杨师傅的大杂院,利落地掀开桶盖。 “杨师傅,我帮您挑!”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从水桶里拣出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哗啦一声全倒进院角的大木盆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的裤脚。 杨师傅媳妇打着手电筒迎出来,光柱扫过车斗里的水桶,突然定格在那条威风凛凛的大青鱼上,眼睛瞪得老大:“我的老天爷!这鱼比我家案板都长!” 杨师傅也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柱子!今儿必须留下来吃口热乎饭!你婶子炖鱼的手艺,十里八乡都夸!” 何雨柱赶忙摆手,脸上堆着笑往后退半步:“杨师傅!使不得使不得!我出来钓鱼没跟家里打招呼,家里人指定在热锅上盼着呢!下次!下次我专门来蹭婶子炖的鱼汤!” 说着还拍了拍肚皮,逗得杨师傅两口子直乐呵。 从杨师傅家出来时,夕阳还在地平线边缘,橙红色的余晖斜斜铺在路面上。 何雨柱踩着车穿行在渐浓的暮色里,车轮碾过地上的光斑,惊起几只在墙角打盹的麻雀。 远远就看见四合院门洞里,老吴的老伴孙大妈正端着搪瓷盆在水龙头下洗菜。 听见三轮车铃铛响,抬头一瞅车斗里翻江倒海的青鱼,扯着嗓子就往院里喊:“老吴!快出来看!柱子来看你了。” 老吴系着围裙冲出来,看清那条足有胳膊粗、泛着乌青光泽的大鱼,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这得在河里长了多少年!” 话音未落,青鱼突然猛地一甩尾,溅了他满脸水花,夹杂着细碎的鱼鳞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可把他乐得直拍大腿:“好小子!你上哪淘换来的这稀罕物!” 何雨柱笑着抹了把脸,把鱼往老吴跟前推了推:“吴叔!这条鱼,就是专门给您带的!您平时没少照顾我,这点心意您可一定得收下!” 老吴连连摆手,急得围裙带子都晃悠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大的鱼,你留着给家里改善生活!” 何雨柱硬是把鱼塞进老吴怀里,拍着胸脯说:“您要不收,我往后都没脸进食堂门了!再说我今儿钓了十几条,家里也吃不完!” 老吴推脱不过,只好紧紧抱住青鱼,感动得直拍何雨柱肩膀:“好小子!太有心了!往后食堂有啥好事,叔第一个想着你!” 孙大妈急得直搓手,冲老吴喊:“老头子快把鱼放水缸里!” 老吴忙不迭将鱼放入水缸,孙大妈紧接着蹲下身子,一边往缸里添水,一边念叨:“可不能委屈了这宝贝鱼,炖上一锅够全家吃好几天!” 从老吴家离开时,夕阳褪尽,月牙已爬上屋檐。夜风裹着茉莉香,街边路灯将何雨柱的影子拉长。 他慢悠悠地踩着车往家走,车斗里剩下的鱼时不时扑腾两下,溅起的水花落在发烫的车板上,很快就被蒸干。 路灯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何雨柱眯着眼哼起小调,车把被他拍得“砰砰”响。 想到家里即将摆满的鱼获,还有往后不愁荤腥的日子,心里头就像揣了只欢脱的兔子,蹦跶得停不下来! 何雨柱哼着曲儿推着三轮车往家晃悠,刚拐进巷子口,就撞见三大爷阎埠贵摇着蒲扇在门口乘凉。 阎埠贵瞥见车上大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浑浊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比鱼泡还圆:“我的乖乖!这是把永定河捞干了?!” “解成!解放!快出来帮忙。” 三大爷扯着公鸭嗓往院里嚎,干枯的手指关节敲得门框咚咚响。俩儿子被这嗓门震得一激灵,慌忙从屋里跌跌撞撞扑到门口。 兄弟俩盯着水桶里扑腾翻滚的鱼群,喉结咕噜咕噜直滚,哈喇子差点流到衣襟上。 三大妈听见动静,系着油渍麻花的围裙颠着小脚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窝头,边跑边往嘴里塞最后一口。 她扒着桶沿瞅了瞅,咂着嘴直念叨:“这哪是鱼啊,分明是白花花的肉票!柱子啊,婶子炖鱼手艺可不比食堂大厨差……” 话没说完,三大爷已经把搪瓷缸敲得震天响,缸沿都磕出了白碴子:“都杵着干嘛?先把鱼抬进院!晚了鱼死了可就不鲜灵了!”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阎家人没好处哪肯出力?要是不赶紧堵住三大爷的嘴,往后小半年耳根子都别想清净! 他弯腰扒拉开杨师傅不小心漏下的鱼,从桶底拎出条半斤重的小鲫鱼,鱼尾甩得水花四溅:“三大爷!这条给您下酒!您老炖豆腐一绝,这鱼搁您手里才不糟蹋!” 阎埠贵的搪瓷缸“啪嗒”掉在地上,布满老茧的手抢似的接住鱼,满脸褶子笑成菊花:“哎哟我就知道柱子懂事! 解成解放!还不把车给你柱哥推到中院去!慢着点!磕着碰着仔细我抽你们!” 俩儿子得了令,一左一右架住车把,连拖带拽往院里冲,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惊得墙角的野猫“嗷”地窜上墙头。 “我的天!这鱼赶上我家擀面杖长了!” 张婶端着刚刷好的搪瓷盆,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盆沿还往下淌着水珠,“我在饭店刷了十年盘子,都没见过这么肥的活鱼!” 修自行车的老孙头顾不上擦满手的机油,蹲下身就往桶里瞅:“好家伙!这鱼鳞片都反光,供销社半年都进不来一条!” 几个娃娃挤在三轮车旁,扎羊角辫的小妹踮脚张望,书包带子滑到胳膊肘:“何叔,这鱼尾巴拍水的声音,真响!” 阎解放皱着眉头扒拉人群:“都让让!堵这儿咋走路?” 何雨柱拍了拍车斗,笑着哄道:“劳驾各位!我还饿着肚子等鱼下锅呢!” 围观的邻居们这才一边嘀咕着“真稀罕”,一边恋恋不舍地让出条道,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惊得墙根下的蛐蛐都不敢吱声了。 第113章 鱼获招眼红!傻柱护妻怒怼贾家 阎解成、阎解放吭哧吭哧把三轮车推到中院,车轮刚碾过门槛,就听见尖锐的咋呼声。 贾张氏挤到前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水桶,三角眼一翻:“哟,傻柱可真会显摆!弄几条鱼恨不得全四九城都知道!” 她说话时,缺了半颗的门牙漏着风,唾沫星子喷得旁边的阎解放直往后躲。 贾东旭缩在他妈身后冷笑:“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鱼怕不是偷的?” 棒梗刚要凑上前看,被贾张氏一把拽回来:“看什么看!小心脏了咱们家的眼!” 老太婆那枯树枝般的手,紧紧攥着孙子的胳膊,疼得棒梗直咧嘴。 何雨柱擦着汗直起腰,冷笑一声:“贾家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就是把鱼喂猫,也不进你们家的锅!” 说着故意从桶里捞起条大鱼,水花溅了贾张氏一裤腿。 那大鱼奋力挣扎,尾巴狠狠甩在贾张氏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贾张氏跳着脚骂:“好你个傻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 何雨柱抄起水瓢舀了瓢水,冲着贾家门口泼过去:“要脸不?我上次帮你们修漏雨的屋顶,连口热水都没得喝!想吃鱼?下辈子投胎做我家猫!” 贾张氏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干瘪的嘴唇小声嘟囔:“小半年前的事儿了还在这儿说……不就是搭了几块破木板,真当自己多大恩情似的……” 棒梗眼巴巴望着鱼桶,小声嘟囔:“何叔,就给我一条小的……” 话没说完就被贾东旭扇了后脑勺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咱们贾家还缺他这点鱼?”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棒梗眼眶瞬间泛红,眼泪“啪嗒”砸在青砖上,他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只委屈巴巴地瞥向水桶里扑腾的鱼。 何雨柱猛地一拍车斗,冲着阎解成、阎解放喊道:“兄弟俩搭把手!把车推到我家门口锁严实了!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指不定趁着月黑风高来偷鱼呢!” 说着故意瞟了眼贾张氏,气得贾张氏直跺脚,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边走边回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等着瞧,有你傻柱好看的!” 围观的邻居们憋笑憋得脸通红,张婶小声嘀咕:“早该治治这家人了!” 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听到动静,指尖绞着搓衣板上的蓝印花布,缓缓抬起头。 沾着水珠的睫毛下,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盯着何雨柱,粉唇微微抿起,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幽怨。 她抬手把耳边湿漉漉的头发别到耳后,身上的棉布短袖衬衫被水浸得紧紧贴在身上。 一抬手,胸口鼓鼓囊囊的轮廓就露了出来,衣服上深色的水迹一圈圈晕开,更衬得腰肢盈盈一握,浑身透着小媳妇的迷人劲儿。 她蹲在水池边,裤子被溅起的水花打湿,贴在腿上,勾勒出诱人的线条。 “柱子,你咋这么狠心?”她声音软糯得像泡了蜜的糯米糕,带着股说不出的勾人劲儿,微微俯身时胸前的丰盈几乎要撑破衣料。 “我家棒梗眼巴巴瞅着鱼,你连条小鱼崽都舍不得给。平日里一口一个秦姐叫得亲热,敢情都是哄人的?” 说着,葱白似的手指捏起一捧水,轻轻洒在何雨柱裤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两人的鞋面。 她说话时,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进衣领,看得何雨柱微微有些晃神。 “柱子!”一声脆生生的娇嗔突然炸开。 于莉踩着红色皮鞋“啪嗒啪嗒”跑过来,碎花裙摆还沾着厨房的面粉,杏眼圆睁瞪着水池边的两人。 她往何雨柱跟前一站,故意用身子挡住秦淮茹,甜腻腻的声音拖得老长老长。 酸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家里炖着鸡呢——都等你半个多钟头了——你就知道和不——三——不——四的人——说话~” 话尾故意拉长,眼风轻飘飘地扫过秦淮茹胸前湿透的布料。 紧接着双手猛地叉腰,胸脯剧烈起伏,杏眼里燃着不满的小火苗,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悦。 秦淮茹脸“腾”地涨红,搓衣板“咚”地砸进木盆,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于莉的裤脚:“弟妹这话说得难听,我不过和柱子说两句话!” 她站起身来,水珠顺着衣角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哟,贾家大哥不拦着?”于莉突然歪头冲贾东旭挑眉,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敢情您就乐意看自家媳妇和别的男人黏糊?” 这话像根刺扎进贾东旭心窝,他脸色骤变,往前一迈:“于莉!你嘴巴放干净点!”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 院里瞬间炸开锅,阎家兄弟憋笑憋得直抖,张婶端着菜盆笑得直不起腰。 于莉双手叉腰,胸脯随着喘气微微起伏:“我说错了?柱子是我男人,谁敢打主意——” 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引来几只麻雀扑棱棱从屋檐下飞起。 “够了!”贾东旭暴喝一声,脸涨得猪肝色,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跳,“于莉你个小——” 他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已经像头暴怒的狮子般扑了过来,大手铁钳似的揪住他后衣领。 贾东旭整个人被凌空提起,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何雨柱手臂青筋暴起,咬着牙低吼:“孙子!我媳妇我自己都舍不得凶一句,你敢骂她?活腻歪了是吧!” 贾东旭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柱哥!我嘴贱!您大人有大量!”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贾张氏一下跳起来,脖子伸得老长,刚要破口大骂。 “哼!”何大清慢悠悠晃过来,指尖转着烟袋锅子,浑浊的眼睛狠狠剜向贾张氏。 贾张氏刚张开的嘴立马闭上,缩着脖子躲到贾东旭身后,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 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何大清对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算你狠……” “都散了都散了!”何雨柱把贾东旭往地上一扔,拍拍手搂住于莉的肩膀,“走媳妇,回家吃鸡去!” 于莉得意地冲秦淮茹扬了扬下巴,挎着何雨柱的胳膊扭着腰往家走,留下满院子憋笑的邻居和脸色铁青的贾家众人。 何雨柱搂着于莉的腰渐行渐远,四合院里的哄笑声还没散尽。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小声骂着:“好你个傻柱,早晚遭报应!占着便宜还卖乖,真当我们贾家是软柿子?” 她一边骂,一边用袖口狠狠擦了把溅在脸上的水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贾东旭揉着被拎得生疼的后颈,瘸腿一高一低地凑到他妈身边,咬牙切齿道:“妈,就这么算了?傻柱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以后我在院里还怎么做人?”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响。 “能怎么办?”贾张氏白了儿子一眼,气得直拍大腿,“人家何家父子俩壮得像头牛,咱们拿什么斗?” 她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又压低声音嘀咕:“不过这仇不能不报,咱们得找机会阴他一把,让他知道得罪贾家没好下场!” 棒梗躲在墙角,偷偷抹了把眼泪。刚才被父亲打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小声嘟囔:“傻叔以前明明对我挺好的……” 话没说完,就被贾东旭狠狠踹了一脚:“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再敢惦记傻柱的鱼,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秦淮茹站在水池边,望着自己被搓衣板磨红的双手,久久没有动弹。 耳边还回响着于莉尖酸的话语,心里又委屈又窝火。她咬了咬嘴唇,小声嘟囔:“不就是几条鱼吗?至于这么羞辱人……” 贾张氏见儿媳妇还在发呆,拄着拐棍走过去,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屋里拽:“杵在这儿丢人现眼! 回去好好想想怎么从何雨柱手里把好处捞回来,咱们家可不能白受这窝囊气!” 夜幕渐渐降临,贾家的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从外头听,时不时传来几句压低声音的咒骂和埋怨,混着飘来的炖肉香,在初夏的晚风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114章 何家饭香起暗波 小厨房的柴火“噼啪”炸响,火星子直往灶膛外蹦。 何雨水正撅着屁股往里头添煤球,忽听得院外三轮车“吱呀——”一声靠墙。 小丫头眼睛“唰”地亮成星星,围裙带子都没解开,蹬着小布鞋就往外冲,麻花辫在脑后甩得像拨浪鼓。 “哥!哪来这么多活蹦乱跳的鱼!这尾巴扑棱得,差点溅我一脸水!” 她踮着脚扒拉鱼桶,水珠顺着鼻尖往下滴也顾不上擦,搂着何雨柱胳膊直晃悠:“我要吃红烧鳜鱼!再炖个奶白奶白的鲫鱼汤!鱼肚子上的肉都得给我留着!” 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拿帕子给她擦脸:“小馋猫,看把你哥缠得哟,尾巴都快摇起来了!” 何雨柱刮了下妹妹鼻尖,笑得满脸褶子开花:“行行行!十条八条都给我妹吃!把桶底翻过来捞都行!” 阎解成搓着衣角嘿嘿傻笑:“那什么,柱哥我们回去了……” 话没说完,眼睛就黏在于莉的碎花裙摆上挪不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阎解放急得在后腰狠狠掐了把,疼得他直跳脚:“嘶——你属狗的啊!” 何雨柱摸出烟盒“啪”地弹出两根大前门,还掏出火柴“滋啦”一声点燃:“辛苦兄弟俩跑一趟!来抽根烟解解乏!” 阎解成搓着衣角,脸上笑出两朵红晕,忙不迭伸手接过香烟,指尖都跟着发颤:“哎哟柱哥,您太客气了!” 一旁的阎解放也弓着腰,双手接过香烟,连连点头哈腰:“就是就是,谢柱哥!谢柱哥!” 两人把烟叼在嘴上,凑过去借火,被火苗燎得眯起眼睛,却还笑得合不拢嘴。 末了,两人一步三回头,嘴里念叨着“回见回见”,慢慢往自家走去。 贾张氏躲在门后看得直冒火, 牙齿咬得“咯咯”响:“呸!就会充大方!显摆什么玩意儿!” 她戳了戳缩在墙角的棒梗,指甲都快戳进孩子肉里:“去!找你于莉婶子,就说你饿得两眼冒金星!” 棒梗刚挪半步,贾东旭一把揪住他衣领:“没出息的东西!饿死也不吃他傻柱的!咱家丢不起这人!” 厨房里蒸汽“咕嘟咕嘟”往上冒,何雨柱揭开锅盖,鸡肉香混着香菇味“腾”地窜出来。 他挠着后脑勺纳闷:“老爷子,咱家这鸡哪来的啊?莫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何大清蹲在门槛上吧嗒烟袋锅,烟灰扑簌簌掉在青石板上:“今天我那徒弟——机修厂的南易过来看我,扛了一只老母鸡。好家伙,那鸡肥得哟……” 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促狭的笑,“他还说,他们厂的梁拉娣守寡了……那小娘们长得嘿,柳叶眉,樱桃嘴,腰肢比院里的柳树还细……” 话没说完,何大清突然僵住了。只见闺女雨水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狠狠瞪着他,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儿媳妇于莉俏脸涨得通红,手里择菜的动作停在半空,菜叶子“簌簌”往下掉。 何大清慌忙把烟袋锅往鞋底敲了又敲,磕得“咚咚”响:“咳咳……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何雨柱憋着笑,手里刮鱼鳞的动作没停,水花溅了一地:“老爷子,您可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人家梁拉娣是漂亮,机修厂的一枝花嘛。不过——您不要大明湖畔苦苦等你的白寡妇啦?人家天天盼着和您团聚呢!” 何大清被呛得直咳嗽,抓起烟袋锅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小兔崽子,就你会说!我和你白姨感情好着呢,轮得到你操心?” 惹得厨房里的人笑作一团,锅铲碰撞声混着笑声,顺着窗棂飘出老远。 不多时,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勾得全院人直咽口水。 何雨柱端着冒热气的香菇炖鸡往桌上一放,鸡肉炖得金黄油亮,香菇吸饱了汤汁,看着就馋人。 紧接着,于莉小心翼翼捧出一盘红烧鳜鱼,油亮红亮的酱汁裹着鱼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鱼身上还撒着翠绿的葱花。 何雨水早把筷子攥得紧紧的,盯着红烧鳜鱼直搓手,又瞅了瞅旁边色泽鲜亮的番茄炒蛋,金黄的鸡蛋和鲜红的番茄块搭配得恰到好处。 她咽了咽口水道:“哥!可算是开饭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都快唱空城计啦!再不吃,我都要饿成纸片人了!” 于莉夹起块金黄酥脆的豇豆鸡蛋馅饼,笑着塞进小姑子碗里:“小馋猫别急,都是你的!小心烫着!” 又给何大清盛了勺奶白的鲫鱼汤,汤面上飘着嫩绿色的香菜:“爸您尝尝,柱子炖的这鱼汤,鲜得很!” 何大清咂着烟袋锅子,满脸褶子笑成朵菊花,夹起块最大的鸡腿放进闺女碗里:“我家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吃成小胖妞,看谁敢欺负你!” 何雨柱趁机往媳妇碗里夹了块最肥美的鳜鱼肉,嬉皮笑脸道:“媳妇辛苦操持家务,这鱼肚子上的肉得给咱家大功臣!尝尝,保证比蜜还甜!” 转头又给妹妹的碗里添了几筷子番茄炒蛋,金黄的鸡蛋裹着酸甜的酱汁:“快吃,这番茄炒蛋特意多放了糖,合你口味!吃了变漂亮!” 院墙外突然传来棒梗的抽噎声,贾东旭的骂骂咧咧跟着飘进来:“哭什么哭!没骨气的东西!不就是几只破鸡几条烂鱼,有什么好眼馋的!再哭,看我不抽你!” 何雨水扒着窗户张望,见棒梗蹲在墙根啃冷窝头,嘴角立刻撇成八字:“瞧瞧这没出息样儿,天天跟他妈学偷奸耍滑,饿肚子也是活该!” 说着故意把夹着红烧鳜鱼的筷子举到窗边晃悠,鱼肉上的酱汁还往下滴:“香不香?就不给你吃!” 于莉眼睛一亮,一把搂住何雨水的肩膀直晃悠:“我就说我妹最敞亮!这话骂得痛快!不愧是我何家的姑娘!” 她快手快脚从红烧鳜鱼上剔下最嫩的鱼肉,堆在小姑子碗里:“以后见着贾家就这么治!看他们还敢不敢眼馋!下次他们再敢打秋风,我拿扫帚把他们轰出去!” 何雨柱笑着把整盘番茄炒蛋推到妹妹面前,金黄的鸡蛋裹着红亮酱汁还冒着热气:“我妹这张嘴,比我还厉害! 快多吃点鸡蛋,补补脑子!以后保准能说会道,把贾家怼得哑口无言!” 何大清“啪”地把烟袋锅往鞋底一磕,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夹起个裹满酱汁的大鸡蛋,塞进闺女碗里:“我家雨水就是有出息! 比胡同口二丫头泼辣多了!以后谁要敢欺负你,爸拿烟袋锅子敲他!” 何雨水被夸得眉眼弯弯,嘴里塞满饭菜还含糊不清地说:“那可不!下次棒梗再眼巴巴瞅着,我还气他!天天来占便宜,当我们何家是善堂呢!” 说着夹起块油亮的豇豆鸡蛋馅饼,故意举到窗边晃悠,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夸张咀嚼声。 于莉立刻拍手叫好,又给她添了满满一碗奶白的鲫鱼汤:“就得这么干!让他们知道咱们何家不好惹!以后见着咱们绕着走!” 何雨柱见妹妹开心,把炖得酥烂的鸡腿夹进她碗里,还贴心地把骨头都剔干净:“吃吧吃吧!” 何大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住地给雨水夹鱼,碗里的鱼肉堆得老高,都快冒尖了:“吃!不够爸再给你炖一锅!把咱们家的鱼都炖了!” 院里飘着的饭香混着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笑声一阵高过一阵,隔壁贾家的咒骂声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何家小院里的欢声笑语,飘得老远老远…… 第115章 夜黑风高使阴招,偷鸡不成反蚀米 吃完晚饭,于莉和雨水收拾好碗筷,何雨柱把剩下的鱼骨头装在盆里,准备拿去喂野猫。 平时多亏了这些小家伙,院子里才没老鼠捣乱,他想着得好好犒劳犒劳它们。 刚把鱼骨头倒在墙角,就听见墙根传来窸窸窣的声音。 没一会儿,三只野猫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最前面的是只大橘猫,后面跟着一只灰猫和一只白猫,都是院子里的老面孔了。 大橘猫冲着何雨柱“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尾巴还轻轻扫了扫他的裤腿。 三只猫也不客气,凑上去就开始啃鱼骨头。 大橘猫最霸道,叼起块大骨头就往旁边跑,灰猫和白猫也赶紧抢起来,“吧唧吧唧”吃得可香了。 何雨柱蹲在旁边看着它们,突然想起自己那个神秘空间,心里琢磨着:“要不拿点好东西出来,看看能不能和它们套套近乎?”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伸手从神秘空间里拿出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小鱼一落地,三只猫立刻就不啃骨头了,眼睛瞪得溜圆,围着小鱼转圈圈。 大橘猫最先反应过来,“嗷呜”一声扑过去,用爪子按住小鱼,其他两只猫也凑过来,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欢实。 等它们吃饱了,一个个肚皮圆滚滚的,瘫在地上直喘气。 何雨柱壮着胆子伸手去摸大橘猫的脑袋,没想到它不仅没躲开,还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另外两只猫也凑过来,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何雨柱心里一喜,赶紧把三只猫都收进神秘空间,又放了出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只猫像是突然变了性子,齐刷刷蹲在他脚边,仰着脑袋冲他摇尾巴,眼神里全是讨好。 何雨柱当即从神秘空间取出灵泉,清澈泛着微光的泉水一出现,三只猫立刻扑上前,伸出粉红的舌头贪婪地舔舐起来,将泉水尽数吞入口中。 眨眼间,它们毛发根根竖起,浑身筋骨发出“噼啪”脆响。 大橘猫率先窜上墙头,灰猫和白猫紧随其后,在墙头上如履平地,绿莹莹的眼睛透着精光。 何雨柱乐呵道:“好家伙,以后看家就靠你们了!” 夏夜闷热得像个大蒸笼,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 刚过晚上十一点,贾家屋里的电灯散出昏黄的光,在青砖地上投出模糊的影子。 贾张氏顶针箍得手指发颤,纳鞋底的银针“噗”地扎进粗麻线,咬牙切齿道:“等会儿,我就往傻柱鱼桶里撒把石灰!腌了他的鱼,也腌腌他的嚣张气!” 贾东旭蹲在墙根砸煤球,右腿有一下没一下碾着煤渣,“咔咔”声混着蚊子嗡嗡叫:“妈,不如直接往他家锁孔里灌砂子!叫他开不了门,急得跳脚!” 母子俩对视一眼,阴恻恻的笑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乱飞。 子时三刻,梆子声刚过。整个四合院都沉浸在沉睡中,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 贾家母子像两只偷油的耗子,贴着墙根摸到何雨柱家门前。 贾张氏的小脚刚踩上青石板,怀里的石灰包突然被勾住,她低头一瞧,是半截生锈的铁丝缠着布包系带。 还没等她反应,墙角的杂物堆里“嗷呜”炸开一声怪叫,三只野猫弓着背窜出来。 炸起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绿莹莹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幽光,宛如三盏移动的小灯笼。 “妈呀!”贾张氏吓得手一松,石灰包“嘭”地炸开,呛人的白雾瞬间弥漫。 灰猫腾空扑向贾东旭的腿,利爪勾住他的裤脚,瞬间撕出蛛网般的裂口,火辣辣的疼从腿上传来。 大橘猫则跳起来,锋利的爪子在贾张氏裤腿上划出三道口子,她感觉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般。 贾东旭想拽他妈逃跑,腿却卡在两块石板的缝隙里,整个人摔得狗啃泥,额头重重磕在门槛上,发出“咚”地闷响,眼前直冒金星。 何大清屋里的电灯“啪嗒”亮起,老爷子披着汗津津的白背心,抄起竹扫帚就往外冲,烟袋杆敲得门框震天响:“哪个天杀的在老子门口撒野!” 何雨柱紧随其后,看到地上的石灰和狼狈的贾家母子,顿时火冒三丈,双眼瞪得像铜铃。 “好啊贾家!”何雨柱拎起还在冒烟的石灰包,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儿刚放狠话,今儿就下黑手?当我何雨柱是泥捏的?” 于莉举着铜盆风风火火赶来,“哐当”一声把铜盆掼在贾张氏脚边,盆底的洗脚水溅了贾张氏一裤腿:“老虔婆! 敢动我家东西?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派出所,让公安把你们这对贼母子铐走!” 就在这时,何雨水拎着擀面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小脸涨得通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看我不敲烂你们的——” 话没说完,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腕。 “回去!小姑娘家家的别掺和!”何雨柱语气严厉,手上却轻轻把妹妹往屋里推,“有哥在,出不了事。” 何雨水鼓着腮帮子,委屈地嘟囔:“我也能帮忙……” 对上哥哥不容置疑的眼神,小姑娘突然咧嘴扮了个鬼脸,把擀面杖往他怀里一塞:“那你可别手下留情!” 说完蹦蹦跳跳回了屋,临走还不忘从窗户探出头,攥着拳头给哥哥加油助威。 人群越围越密,刘光天不知从哪摸出个铁皮喊话筒,扯着嗓子喊:“都来看啊!贾家半夜使坏被猫抓,石灰撒了自己一脸!” 院里爆发出哄笑,张婶笑得直揉肚子:“活该!叫你们天天占便宜!” 李大爷拄着拐杖,摇头叹息:“做人啊,还是得厚道。” 秦淮茹抱着小当躲在人堆后头,脸色比墙灰还白。 她攥紧衣角,指甲掐进掌心,想起这些年纵容婆婆占便宜的事情,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棒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发颤:“何叔,是奶奶说要报仇,还让我在旁边放哨……” 贾张氏脸色骤变,举着拳头要打孙子,却被何大清的烟袋锅子拦住。 烟袋杆重重磕在她手腕上,震得贾张氏虎口发麻,整个人踉跄后退半步。 贾东旭瘫在地上,瘸腿还卡在石缝里,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柱哥我错了!饶了我们吧!再也不敢了!” 何雨柱冷哼一声,两步冲上前,一手揪住贾东旭的后衣领,另一只手“啪!啪!”两记响亮的大耳刮子抽在他脸上。 还没等贾东旭反应过来,何雨柱又猛地将人甩在地上,紧接着转身揪住贾张氏的胳膊,“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打得这老太婆原地转了个圈,头发丝乱糟糟地糊在脸上。 “再有下次,老子打得你们爬都爬不起来!”何雨柱怒目圆睁,指着瘫在地上的母子俩吼道,“真当老子是软柿子?” 月光爬上四合院的飞檐时,贾家母子灰溜溜爬回屋。 于莉哼着《天仙配》往鱼桶里撒鱼食,三只野猫围着何雨柱转圈圈,“喵喵”声软糯讨好。 秦淮茹攥着衣角站在暗处,看着何雨柱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蹭着野猫下巴,温柔得像从前对她说话的模样。 夜风卷起茉莉花掠过她发烫的眼眶,那个会偷偷给她塞白面馒头的傻柱,真的回不来了。 她转身走进黑暗中,脚步沉重,心中满是懊悔与失落。 第116章 布票与鱼,小夫妻的盘算 何雨柱揽着于莉的腰往屋里走,木门“吱呀”一声合上,把外头的月光和议论声都挡在了外头。 于莉摸黑拧开桌上的搪瓷台灯,暖黄的光晕里,她眼尾还带着刚才吵架时的兴奋劲儿:“你看贾张氏那熊样,以后保准不敢再打咱家主意!” 何雨柱一屁股坐在新换的藤椅上,伸手扯松领口的布扣:“早就该收拾他们!要不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 话没说完就被于莉瞪了一眼,他立刻赔笑:“不提她了!咱说正经的。” 于莉从五斗柜里翻出账本,牛皮纸封面上写着“何家开销”几个工整的毛笔字:“我盘算着,该给家里添个大件了。 咱们厂的小周买了缝纫机,能自己做衣裳、改裤脚,省下不少布票和钱呢。咱也买一台?” “这主意好啊!”何雨柱一拍大腿,椅子跟着吱呀晃了晃,“反正咱家不缺那点钱。 赶明儿我就去百货大楼瞅瞅,听说上海牌的最结实。以后雨水想穿啥花裙子,你随便做!” 于莉指尖摩挲着账本边缘,脸上笑意淡了些:“说起来,等缝纫机买回来,正好给雨水做两条裙子。 眼瞅着要开学了,小姑娘家该爱美了。到时候扯几尺花棉布,一条做成带荷叶边的百褶裙,一条做成斜襟盘扣的旗袍裙,让同学羡慕羡慕!” 她翻到账本夹着布票的那页,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可家里统共就剩几张布票,连半条裙子的布料都凑不出来。” 何雨柱起身凑过去,伸手勾住她的腰:“这事儿包我身上!等会我就去趟黑市,把鱼桶里你们不爱吃的草鱼、鲢鱼拎几条去。 现在黑市肉金贵,咱这新鲜活鱼往那一摆,还愁换不来几张?” 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上回我瞧见三大爷,偷偷用两条大鲤鱼换了好几张布票呢!那鱼还没咱桶里的肥!” “这是个好办法!”于莉眼睛一亮,伸手轻轻戳了戳他胸口,“不过黑市鱼龙混杂,你可别让人坑了。秤砣得攥在自己手里,万一遇上耍秤杆子的,扭头就走!” 她走到水缸旁,指着里头活蹦乱跳的鱼叮嘱道,“把准备卖的单独放你带回来的水桶里,别和自家吃的混了。去的时候多带点水,别让鱼在路上断了氧。” 何雨柱搂住媳妇肩膀,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还是我媳妇想得周到。等换到布票,买几块带小碎花的府绸,再扯点白细布做衬里。 府绸软乎又透气,做成裙子准保好看。到时候啊,咱雨水往学校一去,保准是全班最俊的姑娘!” 于莉笑着轻点他胸口:“就你会哄人!府绸金贵着呢,到时候裁剪可得仔细,边角料也留着,还能拼个帕子啥的。” 她边说边从枕头底下摸出本旧杂志,翻到夹着花样的那页,“你看这个对襟百褶裙样式,配上碎花肯定水灵。” 何雨柱凑过去,胳膊圈住她的腰:“听你的!等缝纫机买回来,我再找木匠打个放布料的柜子,把咱好料子都锁起来,省得被院里那些长手长脚的惦记。 到时候打个带雕花的樟木柜,再配上铜锁,保管那些布料一丝儿潮气都沾不上!” 何雨柱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于莉跳起来,反手捶了他一下:“干嘛拍我大腿,要拍就拍自己的!” 何雨柱故意皱起眉头,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眼底却藏不住笑意:“谋杀亲夫啊!下手这么狠……” 说着还夸张地揉着大腿,趁机握住于莉的手往自己胸口按,“不信你摸摸,心跳都被你捶乱了!” 于莉杏眼一瞪,作势要掐他腰间软肉,吓得他慌忙抓住她手腕:“说正经的!咱小姨子、你妹海棠可是雨水的同班同学,不给她做一身,这小丫头能唠叨咱们半年!” 于莉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额头:“就知道你惦记着这事儿。要不你多换一些布票?正好给俩丫头多做两件!” 何雨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成!等会去黑市,我专挑大个头的鱼,换它个几十张布票回来! 到时候让雨水和海棠穿着新裙子,把全校小姑娘都比下去!” 何雨柱搂住于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媳妇,别聊了,咱们抓紧时间办‘正事’,一会我还要去趟黑市呢。” 说着,他故意凑近,呼出的热气扑在于莉泛红的耳尖上。 于莉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伸手推搡他的胸膛:“瞧你猴急的!”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横抱起,稳稳放在铺着碎花床单的紫檀大床上。 紫檀大床被压得“吱呀”一声,雕花床柱上的缠枝纹在月光下投下晃动的影子,惊得房梁上的灰燕扑棱了两下翅膀。 何雨柱利落地扯开领口的布扣,露出半截小麦色的脖颈:“今儿收拾贾家那母子俩,可把我累坏了,得让媳妇好好犒劳犒劳我。” 他边说边伸手去解于莉的盘扣,指尖触到她细腻的皮肤时,换来一声娇嗔的轻哼。 “就你嘴贫!”于莉扭过脸躲开他滚烫的目光,脸颊烧得通红。 还没等她往紫檀大床的另一边挪半分,何雨柱长臂一揽就把人圈进怀里,檀木床柱被压得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后颈:“躲什么?”带着薄茧的手指已经探向她的盘扣。 于莉慌忙拍开他的手,指尖还带着羞意:“别乱动,我自己来!” 耳垂却被何雨柱咬住轻轻碾磨,他含糊笑道:“等不及了。” 另一只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下滑,紫檀床栏上雕刻的缠枝纹硌着于莉的后背,反倒让心跳声愈发清晰。 绸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在雕梁画栋的床帐里炸开细密的涟漪。 床侧镶嵌的螺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映得满室旖旎更添几分暧昧。 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来,在紫檀木的床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外头传来更夫第三次打梆子的声响,“当——当——当——”,混着屋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时断时续的轻笑。 不知过了多久,于莉瘫在何雨柱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他胸前的绒毛:“这下满意了?” 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何雨柱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手臂又收紧了些:“还差得远呢!等从黑市回来,咱们接着……” “去你的!”于莉捶了他一拳,翻身要去拿枕边的衣裳。 何雨柱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真不歇会儿?我看你刚才……” “闭嘴!”于莉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顺势又将人搂进怀里。 窗外的夜来香开得正盛,甜腻的香气混着夏夜特有的温热气息,从半开的窗户涌进来。 何雨柱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边穿衣服边嘟囔:“要不是惦记着给雨水换布票,我非得……” “得了吧你!”于莉已经系好衣襟,“快把最肥的几条捞出来,早点去早点回。把鱼称准了,可别让人占了便宜。” 何雨柱套上布鞋,突然又转身将媳妇抵在柜子上,重重亲了一口:“等我回来!” 说完才笑嘻嘻地掀开布帘,提着活蹦乱跳的草鱼和鲢鱼,踏着月光往黑市走去。 而屋里,于莉倚着门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心里盘算着等他回来,得赶紧把布票收进樟木柜锁好。 第117章 月夜鱼影与婚事谋算 夏夜闷热如蒸笼,何雨柱推着吱呀作响的三轮车拐出胡同。车斗蒙着的蓝布下,水花扑腾声时隐时现。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粗布汗衫早被浸透。 蝉鸣与狗吠在空巷回荡,为避开路人耳目,他专挑小道,佝偻着背疾行,月光将身影压得扁平,紧贴着斑驳的砖墙蜿蜒向前。 四合院前院的窗户突然亮起昏黄的灯光。 阎埠贵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夹袄,趴在窗棂上眯着眼张望。 三大妈趿拉着旧布鞋凑过来,花白头发在脑后晃悠:“八成是傻柱去黑市上倒腾去了。” 她猛地一拍老伴大腿,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就晚饭那会儿,瞧见他推着三轮车路过。 车上两个大水桶塞得满满当当,鱼在里头扑腾得水花四溅,桶边的水直往地上淌!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哗啦哗啦’的动静!就他们家几口人,咋吃得完这么多鱼?” 阎埠贵喉结剧烈滚动两下,镜片滑到鼻尖摇摇欲坠也浑然不觉,声音发颤:“那么多鱼…… 黑市的肉价一天一涨,比菜市场翻了好几倍!咱们全家省吃俭用一年,还抵不上人家半车鱼卖的钱!” 他死死攥着窗框,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嫉妒与不甘,“凭啥他傻柱就能顿顿大鱼大肉,咱们天天就着腌菜下饭?” 他想起自家搪瓷缸里泡着的腌菜,酸溜溜的味道仿佛更重了几分,“前儿许大茂媳妇扭着腰来借煤球,说是家里煤炉灭了,新煤还没顾上买。” 三大妈嗤笑一声,戳了戳窗棂:“转头我就瞅见他家烟囱冒的烟都带着肉香,指不定又从黑市倒腾了啥好东西!” 阎埠贵酸气直冒,手指死死抠着窗框,木头上留下几道发白的刮痕:“啧啧,还是许大茂家阔气,黑市肉价翻着跟头涨,人家眼皮都不眨就往回买。” “你想想,在菜市场买肉,得凭票啊!”三大妈侧身戳了戳老伴的腰,顺手扯过枕边的破蒲扇猛扇几下。 压低声音说,“一个月就发那么几张肉票,买半斤五花肉都不够塞牙缝的,哪够全家人解馋?也就傻柱家不缺荤腥。 ” 阎埠贵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三大妈耳边,手指紧张地抠着窗框裂缝:“前儿早上我去中院刷牙,隔着窗户瞧见于莉坐在屋里的八仙桌前,哗啦哗啦数钱呢! 票子摊了一桌子,数完还往铁皮盒子里塞,那盒子沉得她两只手才抱得动!”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捂住嘴:“作死啊!这话能乱说?当心何大清听见撕烂你的嘴!” 外头三轮车的轱辘声渐渐远去,阎埠贵躺回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黑暗中,三大妈幽幽叹了口气:“瞧瞧人家于莉,到底是嫁进了福窝里。顿顿大鱼大肉不说,还有那么多票子。再看看咱家,连给小丫头扯块新布做衣裳都难。” 阎埠贵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把蒲扇扔到一边:“急啥!等咱家丫头长大了,我多去打听打听,找个像傻柱这样有本事的女婿,到时候咱家也跟着沾光!” 三大妈在黑暗中翻了个身,竹席被压得发出细碎的声响:“要说咱解成也到年纪了,眼瞅着同批进厂的小年轻都开始相看对象,再不抓紧,好姑娘都被挑没了! 解成好歹是轧钢厂的学徒工了,算是有了正式工作,轧钢厂又是大国营,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这么好的条件,说出去体面得很,可得赶紧物色个般配的!” 她伸手摸索着枕边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听说隔壁纺织厂女工多,明儿托街道办的刘大妈去问问,人家姑娘一听是轧钢厂的,说不定就应了。” 阎埠贵把胳膊垫在后脑勺下,想起存折里见底的数字就肉疼:“可别再像上次似的,介绍个张嘴就要三大件的主儿。 咱家为了让解成进厂,烟酒茶叶送出去多少,连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都搭进去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要我说,找对象就得实惠些,会过日子比啥都强。” “实惠归实惠,总不能找个没工作的!”三大妈猛地坐起来,蒲扇“啪”地拍在炕沿上,“你瞅瞅中院的秦淮茹,农村来的。 嫁过来连床新被子都没带,现在还不是只能蹲在院里糊火柴盒赚仨瓜俩枣? 咱们解成好歹是国营轧钢厂的人,说出去多体面,怎么也得找个吃商品粮、能帮衬家里的!” 阎埠贵静静听完三大妈的话,深觉有理,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刚要开口回应,外头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门响,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三大妈猛地攥住老伴胳膊,借着月光,只见何大清趿拉着拖鞋往公共厕所的方向走去。 “瞧你一惊一乍的。”阎埠贵甩开她的手,“人家起夜上厕所能有啥事儿?” 三大妈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说:“瞧瞧人家这日子。等解成成了家,说啥也得让小两口学着点怎么把日子过红火。” 阎埠贵心疼地咂了咂嘴:“咱解成能进轧钢厂不容易,往后找媳妇可得擦亮眼,得找个会持家的,别把家底都败光了。” 阎埠贵被三大妈说得心服口服,一边嘟囔着:“行了行了,先把媒婆请进门再说。” 一边翻身躺下,顺手拉起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地说:“明早我就去学校找老同事,让他们帮忙留意着,谁家有合适的姑娘,咱也赶紧把解成的终身大事办了。” 话音未落,呼噜声已经混着蝉鸣,在闷热的夜里响了起来。 另一边,何雨柱抄近路拐进一条小巷。夜色如墨,他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掀开盖在水桶上的粗麻布。 只见原本半满的水桶里,他伸手探入神秘空间,接连不断地抓出活蹦乱跳的大鱼。 银色的鱼群在桶里翻腾,溅起阵阵水花,很快就将两个大水桶堆得满满当当。 远处砖窑厂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混杂着鱼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次要出的货有点多,他特意挑了城郊最大的黑市,那里鱼龙混杂,最适合悄无声息地完成交易。 第118章 以鱼易物惊黑市:铁铲定风波 何雨柱在巷口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条脏兮兮的灰毛巾,将大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又把草帽檐往下压了压,故意佝偻着背,活脱脱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农。 他伸手将三轮车斗上原本的蓝布换成块破旧的麻袋片,遮住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 这黑市鱼龙混杂,甚至有些就是道上混的,防人之心也不能少。 刚拐进黑市所在的地方,刺鼻的汗味、烟味混着食物的腥气扑面而来。 昏暗的煤油灯下,影影绰绰的人群挤作一团,压低声音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有人正用皱巴巴的粮票换一小袋糙米,米粒间还混着碎糠; 不远处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捧着几张肉票,和人讨价还价换花生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 远处几个汉子围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酒票,其中一人咽着口水嘟囔:“三斤粮票换半斤地瓜烧,可真黑啊……” 何雨柱刚把车停稳,麻袋片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剧烈的水花响,几个正在交易的汉子瞬间转头,目光如狼似虎地锁定了他。 “哟!哪来的货?”一个络腮胡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伸手就要掀麻袋。 何雨柱眼疾手快按住布角,闷着嗓子道:“别动手!想抢啊?” 这话反倒像火上浇油,更多人涌了过来,推搡间有人的手肘撞在水桶上,溅起的水花湿了半条裤腿。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猛地拨开人群,油光发亮的脸泛着横肉,像盯着猎物的饿狼般死死锁定水桶。 他粗壮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故意扯着破锣嗓子笑道:“兄弟,好商量!我拿五斤粮票换你一桶鱼,咋样?” 说话间,他故意往前凑近,身上散发的汗酸味混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腰间别着的匕首还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显然是在暗地威胁。 何雨柱冷哼一声,突然欺身上前,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壮汉的后颈。 那看似笨重的汉子竟被他单手轻松提了起来,两条腿在空中胡乱扑腾。 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何雨柱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大铁铲,铲刃抵在壮汉喉结下方:“想死还是想活?” 经常饮用灵泉让他身体格外健壮,此刻周身散发的气势惊得围观人群下意识后退半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壮汉涨红着脸拼命摆手,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兄弟我叫耿三,就在这一片混饭吃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有啥事儿招呼一声!”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原本嚣张的眼神全化作惊恐,不住地对着何雨柱点头哈腰。 何雨柱手腕一抖,将耿三重重撂在地上。 那壮汉一屁股跌坐在泥水里,裤腿沾满污渍,却顾不上擦拭,仰头盯着何雨柱手中寒光未散的铁铲,吓得瑟瑟发抖。 “我就是诚心来换货的。”何雨柱将铁铲往肩头一扛,麻绳编织的铲柄粗糙硌手,他却浑然不觉,“想换东西好商量,想占便宜——” 他拖长尾音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四周蠢蠢欲动的人群,惊得几个汉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呵呵,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经此一闹,现场短暂安静了几秒,随后又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耿三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是是!兄弟您敞亮人!” 他伸手往怀里掏,摸出几张皱巴巴的布票,“我这还有一些布票,换条鱼给我娘炖汤喝,您看成不?” 围观的人群这才重新活络起来,却再没人敢上前推搡。 膀大腰圆的光头汉子缩在阴影里,喉结不安地滚动着,将藏在腰间的短棍悄悄塞回裤带; 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攥着攥出汗的短刀,偷偷往人群后方挪动,嘴里嘟囔着:“这家伙力气邪乎,惹不起惹不起。” 两人对视一眼,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生怕再被何雨柱锐利的目光扫到。 话音未落,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小媳妇突然从人缝里钻出来,胸脯剧烈起伏着:“俺用三张糖票!俺家虎娃都半年没尝过鱼肉滋味了!” “糖票顶啥用!”胖大妈猛地一推,碎花围裙小媳妇被撞得踉跄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大妈肥厚的手掌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布票,在何雨柱眼前用力晃动,脸上堆叠的横肉跟着不住颤动:“十五尺布票!换你两条大鱼!做两身带襟的大褂子都富富有余!” 紧接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阴影里钻出来,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精明的光。 他用手帕捂着口鼻避开推搡的人群,突然从中山装内袋摸出几张叠得工整的“大黑十”。 崭新的纸币在煤油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小兄弟,这几张够换你两条大鱼吧?” 他刻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急切,手指捏着钞票的边缘微微发颤,“家里来了贵客,急需打牙祭……” 这时,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大姑娘手挽手挤到前面,圆脸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发颤:“俺们攒了好久的油票,换条小鱼就行!” 高个姑娘咬着嘴唇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粮票,眼眶泛红:“我哥在厂里干活辛苦,想给他炖锅鱼汤补补……” 又有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媳妇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挤过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俺好不容易攒下的两张豆腐票,能换一条鱼吗?孩子他爹工伤在家,就想吃口热乎的……”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涂着红指甲的艳丽小媳妇踩着布鞋挤到前排。 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晃了晃手里崭新的棉花票:“别跟这群穷鬼啰嗦!我十张棉花票,换你最大的那条!” 这话瞬间点燃了火药桶,众人顿时吵成一团。有人破口大骂,有人伸手去抢票证,几个小媳妇甚至扭打在一起,头发凌乱,衣襟也扯开了口子。 何雨柱被挤得几乎贴在三轮车上,耳边全是七嘴八舌的叫嚷。 有人往他手里塞面粉票,有人拽着他衣角不放,还有人偷偷往他口袋里塞钱。 他抄起铁铲猛地往地上一杵,“哐当”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可急切的讨价还价声依旧此起彼伏。 等人群渐渐散去,何雨柱怀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票证,口袋里还沉甸甸地装着几叠钞票。 车斗里只剩最后几条鱼,在水桶里有气无力地扑腾着。 这时,角落里佝偻着背的老汉推着破板车挤过来,竹筐草帘下传来“叽叽啾啾”的细响。 摇曳的煤油灯下,他沟壑纵横的脸忽明忽暗,浑浊眼珠却死死盯着水桶:“三条鱼,换这筐崽子!” 草帘掀开,二十多只毛茸茸的小鸡小鸭挤作一团,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转。 “再加两只!”何雨柱捏着鱼尾晃了晃。老汉嘬着牙花子犹豫再三,最终又抓出两只小鸭子丢进竹筐。 交易刚成,何雨柱推着车就往荒地狂奔。确认四下无人后,他伸手触碰竹筐,眨眼间禽崽全消失在神秘空间,只剩几根稻草散落筐中。 何雨柱抹了把汗,揣紧怀中的票证大步往回走。夜风卷着虫鸣掠过耳畔,他忍不住咧开嘴—— 今晚这趟,值了!遇到家庭困难的,他都是半卖半送,甚至碰上实在拿不出票证和钱的,随手抓条小鱼,趁着没人察觉就塞过去。 即便如此,怀里的票证依然厚厚一沓,口袋里的钞票也鼓囊囊的,足够一家人许久的开销。 想到这里,他脚步更轻快了,这黑市走一遭,既帮了有难处的人,又赚得盆满钵满,这日子啊,越来越有盼头了! 第119章 巷战立威与收伏耿三 何雨柱推着三轮车刚拐进巷子准备回家,天上月亮又大又圆,白花花的月光把整条巷子照得透亮。 还没走两步,十几道黑影突然从墙根、拐角冒出来,密密麻麻把窄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打头的耿三晃着寒光闪烁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身后众人举着钢管、板砖,密密麻麻围上来。 “小子,今晚不把东西留下,就打断你的腿!” 耿三狞笑着一挥手,众人呈半月形包抄过来,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何雨柱后背死死贴住冰凉的墙,嘴角一歪,“嘿”地冷笑出来。 他猛地将铁铲重重磕在墙面,溅起一串火星:“就凭你们几个废材?也配在老子面前撒野?” “小子你特么找死。” 一个精瘦汉子忍不住率先动手,手中钢管带着风声狠狠砸了过来。 何雨柱眼神一凛,猛地矮身向下一蹲,几乎整个人贴到了地面。 铁铲快速挥出,铲刃精准磕在钢管中段,“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噼里啪啦地溅开。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何雨柱膝盖一抬,重重顶在汉子大腿内侧,疼得那人“嗷”地惨叫一声,踉跄着向后倒飞出去。 结结实实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伙,三人摔作一团,在地上抱着腿直打滚。 “一起上,狠狠地打!”耿三急得跳脚,挥舞着匕首大喊。 何雨柱大喝一声抡起铁铲横扫,铲柄砸在三人小腿迎面骨上,闷哼声混着骨骼碰撞的脆响。 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继续往前冲,何雨柱侧身避开刺向肩膀的匕首,反手用铁铲侧面狠狠拍在持刀者肩膀上,那人惨叫着瘫倒在地。 一根钢管擦着何雨柱耳边呼啸而过,劲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眼底寒光暴涨,暴喝着转身横扫铁铲,铲柄如重锤般撞在偷袭者肚子上。 那人吐出酸水蜷缩在地,抽搐的身影扭曲成一团。 右侧突然冲上来三个人,板砖木棍裹挟着风声砸来。 何雨柱猛然后仰躺倒,铁铲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先是磕飞凶器,紧接着铲柄横扫,“砰砰”两声闷响,两人捂着腰眼瘫在地上直哼哼。 耿三见势不妙,脸色惨白地捡起钢管,从背后狠狠砸向何雨柱。 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如猎豹般侧身翻滚,钢管擦着肩膀砸在墙上,碎石飞溅着在青砖上砸出深坑。 他顺势抓住耿三脚踝用力一扯,对方惨叫着摔倒在地。 何雨柱立刻骑上去,铁铲刃抵住咽喉,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还要不要命?” 其他人被眼前场景震住,手中凶器微微颤抖。 何雨柱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谁还想试试?” 满脸横肉的汉子哆哆嗦嗦后退,钢管“当”地掉在地上,其他人见状纷纷丢下武器,慌不择路地作鸟兽散。 耿三脸色煞白,冷汗浸透了后背,颤声求饶:“大哥!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 可何雨柱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耿三,他大步走过去,拍了拍耿三沾满尘土的后脑勺。 铁铲刃擦着对方耳际划过,吓得耿三浑身一哆嗦。“光认错可不够,走,带我去你家串串门。” 耿三脸色骤变,踉跄着后退半步靠住墙,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直视何雨柱:“爷!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真知道错了!去我家算咋回事啊?我家又破又烂,没啥好看的!” “要么现在废了你,省得你下回再惦记老子的鱼。” 何雨柱手腕一抖,铁铲“唰”地插进耿三两腿之间,青砖地面被砸出个深坑,离耿三的命根子只有毫厘之差。 “要么乖乖带路,要么老子让你当太监!” 耿三低头看着铁铲锋利的刃口离命根子不过半寸,吓得不敢说话了。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扯着哭腔求饶:“我带!我带还不行吗!大哥您可千万别动手啊!您要是废了我,我家可就完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三条巷子,一路上耿三磨磨蹭蹭,时不时回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何雨柱,希望能得到一点怜悯。 终于,在一座灰扑扑的土坯房前停下。墙体抹着新泥,裂缝被仔细填补过,虽不精致倒也齐整。 门缝里漏出的咳嗽声,仍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头发紧。 耿三哆哆嗦嗦地推门,昏暗的屋里传来一阵摸索声:“三儿?是你回来了吗?娘听见你的脚步声了。”那声音苍老又虚弱,带着一丝期待。 何雨柱跟着跨进门槛,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妪正扶着墙摸索瓷碗,浑浊的眼珠直直望着前方—— 竟是个瞎眼老太太。她眼角爬满细密的皱纹,脸色蜡黄却还算干净,一双骨节粗大的手布满老茧,指节因常年劳作微微肿胀变形。 “娘,我……我带朋友来了。”耿三声音发颤,伸手去搀母亲。 老太太摸索着抓住儿子的手,指尖微微颤抖,顺着他的手臂缓缓上移,最终轻轻抚上他的脸庞。 眉头立刻皱成一团:“三儿,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让娘摸摸,伤着没?”说着,就要踮起脚去摸耿三的脑袋。 耿三慌忙蹲下身,让母亲能更容易摸到自己:“娘,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您别担心。” 他说话时,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眼里满是温柔,和刚才在巷子里凶狠的模样判若两人。 老太太摸索着他的脸,摸到一道新鲜的擦伤,眼眶瞬间红了:“三儿,咱不做那些危险事了好不好?娘这把老骨头,就盼着你平平安安……”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顿时笑开,那笑容温暖又慈祥:“快让客人坐!咱家柜子底下还有个腌萝卜,娘给你们切……” 说着,老太太就要往灶台那边挪步。耿三见状急忙拦住,搀着母亲的手臂轻轻往回带:“娘,您歇着别动,我来弄。您就坐这儿,和我们说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坐下,还特意用袖子把椅子擦了又擦,生怕有灰尘弄脏母亲的衣服。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喉咙突然发紧。 他将铁铲往墙角一靠,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粮票塞进老太太手里,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大娘,这粮票您留着换米吃。” 老太太惊得后退半步,枯瘦的手紧紧攥住粮票,眼眶里泛起了泪花:“使不得!使不得!俺们娘俩咋能要你的东西……你也是过日子的人,这粮票金贵着呢!” 何雨柱笑着说:“您儿子是我朋友,这是应该的。” 等出了门,何雨柱直接掏出一叠钱塞到耿三手里,眉头紧皱道:“你娘咳嗽成那样,怎么不带去医院瞧瞧?拿着这些钱,明早天一亮就去挂号!” 耿三喉咙发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着青石板:“大恩不言谢!我之前铤而走险,也是想攒钱给娘抓药……往后您指哪我打哪!” 何雨柱伸手将耿三拽起,目光中多了几分暖意:“看你是个孝子,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保准你娘能过上好日子。对了,我叫何雨柱。” 耿三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又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柱哥,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往后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他转头看向土坯房的方向,微弱的咳嗽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又转回头时眼底多了股狠劲,“只要能让我娘吃饱穿暖,让我干啥都行!” 何雨柱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耿三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朝着巷子口走去。 第120章 四合院门前的明争暗斗 何雨柱推着三轮车碾过青石板路,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蝉鸣声稀稀拉拉地从槐树梢冒出来。 他特意绕到巷口张记早餐铺,老远就瞧见门楣上刷的“公私合营”红漆招牌,褪色的“张记”老匾被挤到了边角。 店里飘出的油香还是老味道,油锅在煤炉上烧得正旺,滚烫的油花翻涌着,十多根金黄的油条在里头咕嘟冒泡,表皮鼓成诱人的焦脆蜂窝状。 穿着蓝布工装的老板握着长竹筷来回翻动,油星子溅起噼啪作响,案板上刚出锅的油饼还滋滋冒着热气,叠成厚厚的方垛。 “王师傅,来十根油条、十张油饼!”何雨柱扯着嗓子喊,话音刚落就见案板前围过来几个排队的街坊。 他眼疾手快往人堆里一挤,从怀里掏出粮票和钱拍在贴着“明码标价”公告的案板上:“再加五个菜包子,麻利儿的!” 戴着袖章的记账员立刻在本子上划拉几笔,老板掀开印着“国营”字样的铝皮笼屉,菜包子的香味混着葱花、粉条的香气瞬间炸开。 何雨柱一把按住正要伸手的大妈,嬉皮笑脸道:“婶子,这笼我包圆了!” 他接过用油纸裹好的吃食,油饼摞得比砖头还厚,索性解开上衣扣子,把几包油饼往怀里一塞。 剩下的连同一袋包子往三轮车斗里一撂,铁皮车斗震得哐当作响。 “哎哎,傻柱!当心别把油条压折了!”老板举着竹筷笑骂。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哼着小曲儿踩上三轮车。 车斗里的油饼压得油纸渗出透亮的油花,混着油条和包子的香气,随着一路颠簸,飘得整条胡同都直咽口水。 偶尔路过的人瞥一眼那“公私合营”的招牌,嘟囔着:“瞧瞧这傻柱,买个早点都跟打仗似的。” 刚拐进四合院胡同口,就瞅见阎埠贵正扒着墙根探头探脑,老花镜滑到鼻尖上。 瞧见何雨柱车斗里堆成小山的吃食,三大爷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迈着小碎步就凑上来:“哟,柱子,这大早上的买这么多油饼油条,该不是又去黑市赚大钱啦?” 何雨柱把车把一歪,故意将油条往阎埠贵鼻尖前凑,油条油乎乎的热气直往他鼻孔里钻。 他挑眉笑道:“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就是出去遛弯,顺便给家里人带点早点。 这年头谁不知道,去黑市要是被抓,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可是要被拉去批斗的!” “遛弯带三轮车?车斗里还塞俩大水桶?” 阎埠贵伸手想扒拉三轮车斗里的吃食,被何雨柱“啪”地拍开手。 阎埠贵搓着发红的指尖,脖子一梗:“柱子,不是三大爷说你,做人可得老实点……” “三大爷您知道老子为啥写《道德经》不?”何雨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阎埠贵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浑浊的眼珠转了两圈,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这《道德经》和你推着三轮车去‘遛弯’,能有啥关系?” “因为——”何雨柱故意拉长语调,抓起根油条咬得咔滋脆响,油星子溅在阎埠贵的布鞋上,“因为——‘老子’乐意!” 说完哼着小曲就要往院里闯。 阎埠贵的脸涨得比猪肝还红,抖着手指骂骂咧咧:“你这混小子!没大没小……” 话没说完,何雨柱突然转身,弯腰抓起车斗里掉出的半根油条,在他眼前晃得油星子乱溅:“三大爷眼神不好使?这油条渣子都能看成黑市买卖?” 不等阎埠贵回嘴,何雨柱把油条往嘴里一塞,拍着满手油渣跨上三轮车:“昨儿个碰见要饭的老太太,都比您老人家会说话!” 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何雨柱故意拖长腔调,扯着嗓子笑道:“三大爷,下回想吃油条,自个儿趁早去排队!在这儿瞎打听,小心酸掉大牙——” 话音随着晨风飘远,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晨风吹得阎埠贵的小褂衣角乱晃,他攥着拳头原地直跺脚,尖嗓门扯得老高:“小兔崽子!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唾沫星子顺着嘴角飞溅,全落进了自己补丁摞补丁的布鞋面褶皱里,弄湿了鞋头洗得发白的千层底。 何雨柱头也不回,三轮车碾过石板路的“哐当”声,混着他五音不全的哼唱,眨眼就拐进了四合院门洞。 直到看见隔壁王婶探头张望,他才猛地收住骂声,干咳着整理一下小褂,把那句没骂完的“小兔崽子”,狠狠嚼碎了咽回肚子里。 阎埠贵正气得面红耳赤,后脖梗子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就听见院里传来“吱呀”一声门响,三大妈扶着门框探出头:“他爹,大早上的跟谁置气呢?街坊四邻都往这儿瞧呢!” “还不是那个傻柱!”阎埠贵转头冲着老伴一甩手,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她脸上。 “明摆着去黑市倒腾东西,还在我跟前装糊涂!” 三大妈慢悠悠挪着步子凑过来,从袖筒里摸出块蓝布帕子,刚要往阎埠贵汗津津的脑门上搭,就被他不耐烦地挥开了。 她也不恼,反而往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哄道:“快消消气,犯不着为个小辈气坏了身子。 昨儿个你还掰着指头念叨,院里那番茄架子再不修整,结的果子都要塌地上烂喽。” 这话倒让阎埠贵噎住了,嘴里还嘟囔着:“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嚣张样……”但跺脚的劲儿明显小了。 三大妈见状,赶忙拽住他胳膊往院里拖,嘴里连哄带劝:“快别气了!气大伤身!我这就给你泡壶高沫解解火,喝完慢悠悠拾掇番茄架也不迟!” 阎埠贵被半拉半拽着往回走,还不忘回头朝着何雨柱消失的方向瞪两眼,嘴里嘀嘀咕咕:“早晚得找机会治治这小子……” 可脚步到底还是跟着老伴进了屋,只留下槐树梢的蝉鸣,还在晨光里没完没了地聒噪。 何雨柱轻手轻脚推开屋门,木轴发出吱呀一声。 床上的于莉揉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瞥见满地油乎乎的油纸包,顿时来了精神:“哟,这油条油饼堆得跟小山似的!咋样,这趟黑市还顺利吗?” “那是!”何雨柱把三轮车往屋檐下一靠,拍着胸脯大步跨进屋,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票子往炕上一甩,“瞅瞅这收成!鱼全卖出去了,买主愣是抢着要!” 于莉眼睛瞪得溜圆,抓过钱数了两遍,嘴角止不住上扬:“好家伙,赚了这么多!难怪买这么多好吃的回来。” 她捏起根油条咬了口,被酥脆的口感逗得直咂嘴,“不过我说,你就不怕三大爷那老东西眼红?刚才我听他在院里骂骂咧咧的。” “他爱骂就让他骂!”何雨柱抄起毛巾擦了把脸,抓起个菜包子狠狠咬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也顾不上擦。 “见着我买早点就跟见了金子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想套我话,门儿都没有!” 于莉笑得直不起腰,拿帕子给他擦嘴角:“行了行了,知道你本事大。不过话说回来,这钱得省着花,将来咱们有了孩子花销大着呢。” “放心!”何雨柱把最后半块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今儿我再去碰碰运气,保准让你顿顿有油水!”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对了,给老爷子留了俩热乎的菜包子,待会儿咱给送过去……” 第121章 清晨烟火:四合院的暗流与温情 何雨柱一转头就瞧见于莉盘腿坐在床沿上,麻花辫随意耷拉在肩头,正捏着根油条对着油滋滋的尖儿下嘴。 油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在晨光里飘得满屋都是。 他坏笑着蹭过去,猛地掀开薄被,手掌在她裹着碎花布裤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小馋猫!牙都没刷就开吃?赶紧去!” 于莉穿着短袖单衣,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一缩,转身用枕头砸他:“一大早就动手动脚!” 何雨柱灵活躲开,顺势抓起她脚边垂落的辫梢晃了晃:“瞧瞧这头发乱得像鸡窝,再不去洗漱,小心街坊看见说我欺负你!” 于莉鼓着腮帮子含着半口油条抗议:“你不也没刷牙就啃包子?” 说话间油条碎屑掉在衣襟上,她慌忙用手背去抹。 “我是糙老爷们儿能跟你比?”何雨柱弯腰凑近,故意露出沾着菜包子馅的虎牙。 “咱们家大美人儿,得先好好刷了牙,再擦上香喷喷的胰子,这样吃油条才能吃出仙女的模样!” “哼,就会贫嘴!”于莉白了他一眼,咬下金黄酥脆的油条尖,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小仓鼠。 “人家馋了嘛,昨晚运动量那么大,还不让补充体力啊?”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小声啐道“牲口”。 何雨柱得意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于莉晃了晃手里只剩半截的油条,“我就爱这焦焦脆脆的尖儿,咬一口能香到后脑勺!” 何雨柱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行行行,给你留了十根油条尖儿,再赏你个菜包子!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吃完得奖励我一个香香的早安吻!” 于莉刚把最后半根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碎,就被何雨柱一把搂进怀里。 她鼓着腮帮子挣扎:“你、你别闹,满嘴油呢!” “我就爱这满嘴油的小馋猫!” 何雨柱哪肯松手,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故意用带着菜包子味的热气往她脖子里呵,“说好了,吃完要给奖励的!” 不等她反驳,何雨柱就掰过她的脸,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结结实实亲了两口,吧唧声清脆响亮。 于莉被亲得满脸发烫,耳朵根子都红透了,挣扎着要躲:“讨厌!让人听见多臊得慌!” 何雨柱笑得眼睛眯成缝,又在她另一侧脸颊补上一口,胡子茬蹭得她直痒痒:“怕什么?我亲自家媳妇天经地义!” 于莉又羞又恼,抓起枕头狠狠砸过去:“臭坏蛋!” 何雨柱笑着躲开,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抛个飞吻:“我家仙女慢慢收拾,我这就去熬小米粥。”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舀了半瓢井水,对着铜盆“哗啦”一倒,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领口。 他抓起硬毛牙刷在牙缸里搅得“咕噜咕噜”响。 余光瞥见洗漱完的于莉抱着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出门,碎花布衫下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晃,心里美得直冒泡。 这边煤炉上的锅里“咕嘟咕嘟”冒起泡泡,金黄的小米粥在沸水里打着转儿。 何雨柱揭开锅盖,热气裹着谷物香扑了满脸,他用长柄勺搅了搅,往里头撒了把红糖,甜丝丝的味道瞬间漫开。 中院的水池边,于莉正用力搓着何雨柱汗津津的背心,肥皂泡顺着指缝往下淌。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抬头就看见秦淮茹端着木盆站在三步开外,盆里堆着花花绿绿的尿布。 “哟,秦大姐这么早就洗尿布啊?”于莉故意把搓衣板拍得“砰砰”响,“我家柱子熬的小米粥可香了,还放了红糖呢!” 秦淮茹把尿布浸入水中,动作不紧不慢:“于莉妹子这话说的,柱子兄弟疼媳妇是出了名的。 不像我们家,能把日子凑合着过下去就不错了。” 她垂着眼帘搓洗衣服,声音轻飘飘的,“不过老话说‘细水长流’,有些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妹子可得劝着柱子兄弟,别犯了忌讳。” 于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用力搓起来:“秦大姐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们家柱子光明正大挣的钱,哪像有些人,成天算计着占别人便宜!” “妹子这是说我?”秦淮茹终于抬起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搓衣板裂缝。 “我家东旭在车间拧螺丝,挣得没柱子兄弟多,家里俩孩子张嘴要吃要穿,肥皂都得掰成两半用,家里连棒子面窝头都吃不饱。” 她垂眸搅了搅水里的尿布,泛起的泡沫沾在袖口,“哪像你们双职工,挣两份工资,日子过得敞亮。” 话锋一转,她突然轻笑出声,眼角漾起细纹:“不过话说回来,年轻夫妻恩恩爱爱是该当的。 不像我们老夫老妻,他下了班倒头就睡,哪有闲心变着法儿哄人开心?” 说着把尿布狠狠甩在搓衣板上,水花溅得老高,“妹子可得把柱子兄弟看紧了,这年头会挣钱又体贴的男人,眼红的人可不少。” 这话一出,旁边搓衣服的二大妈忍不住插嘴:“秦淮茹也是不容易,一个人拉扯孩子……” 于莉顿时冷笑一声,手下动作利落地将洗好的衣服狠狠甩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要说不容易?谁家容易? 我们家柱子天天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还被人编排!可真有意思!” 她抓起湿漉漉的衣服往盆里一塞,“有些人啊,就爱装可怜博同情,有这功夫不如多找些活计!” 正巧这时何雨柱扯着嗓子喊:“媳妇儿!粥熬好了,回来吃早饭!” 于莉立马把木盆一抱,扭头就走:“秦大姐慢慢洗,可别把尿布都搓破了!”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身后传来秦淮茹幽幽的声音:“柱子兄弟疼人,连早饭都做好了。哪像我们家,孩子们连口热乎粥都喝不上……” 二大妈同情地看了秦淮茹一眼,小声劝道:“别往心里去,小年轻不懂事……” 秦淮茹低头继续搓洗尿布,水珠顺着袖口滴落在水泥地上,也不知是肥皂水,还是眼泪。 何雨柱揭开锅盖,热气裹着红糖小米粥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抄起粗瓷大碗满满舀了一碗小米粥,又从油纸包里挑出两个菜包子、三张油饼,两根金灿灿的油条。 用笼布仔细包好:“我给老爷子送早饭去。” 于莉正在灶台边擦手,瞥见他装得冒尖的托盘,嗔道:“你啊,每次都给老爷子塞这么多,吃不完又该念叨浪费粮食了。” “没事,老爷子饭量大!”何雨柱咧嘴一笑,故意把油条晃得油星子乱溅,“再说了,我挣的钱,不就是给自家人花的?” 说着端起托盘往后院走去,路过雨水的东厢房时,抬脚在门板上“哐哐”踹了两下:“懒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吃早饭!”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被子翻动的声音。 雨水裹着薄毯探出脑袋,头发乱得像鸡窝,睡眼惺忪地嘟囔:“哥你能不能轻点踹门?再踹门框都要掉了!” 于莉刚端着洗好的碗筷进屋,听见动静忍不住开口:“让她多睡会儿,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往后想睡懒觉都没机会了。” 何雨柱回头冲媳妇儿挤挤眼,故意提高嗓门:“瞧瞧,你嫂子可比我这当哥的疼你!” “那是!”雨水掀开被子跳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到门口,冲着厨房喊道,“我和嫂子才是一伙的!昨儿嫂子还给我留了几块桃酥呢!” 说着朝何雨柱做了个鬼脸,“哪像某些人,偷吃我藏在枕头底下的花生米!” “嘿!你这丫头片子!”何雨柱作势要抬脚踹她,又怕洒了碗里的粥,只能干瞪眼,“赶紧洗漱去,吃完早饭帮你嫂子干活!” 雨水吐了吐舌头,转身又钻回屋里。何雨柱望着她的背影直摇头,端着早饭往后院走去。 第122章 尿盆风波与寿宴邀约 何雨柱端着冒尖的早饭托盘往后院走,搪瓷碗里的小米粥晃悠着甜香。 路过中院拐角时,正巧撞见许大茂弓着腰端着尿盆往外走,裤腿还沾着几滴隔夜的水渍。 “哎哟呵!”何雨柱眼睛一亮,故意把托盘举得老高,油条在晨光里油汪汪发亮,“大茂同志亲自倒尿盆呐?这模范丈夫当得,啧啧,全院都得给你竖大拇指!” 这话一出口,晾衣服的二大妈“噗嗤”笑出声,正在扫院子的一大妈也直摇头。 满四合院谁不知道,许大茂家做饭洗衣、倒尿盆这些粗活全是他包揽,娄晓娥那大小姐连煤球都没摸过。 何雨柱就是故意戳他心窝子,看着许大茂攥紧搪瓷盆的手都在发抖,心里直乐开花。 许大茂脖颈一梗,绿豆眼瞪得溜圆:“傻柱你少搁这儿阴阳怪气!你们家不就是于莉端尿盆嘛,有什么可美的!” 何雨柱闻言笑得直拍大腿:“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家于莉虽说被我宠着,可倒尿盆这事儿她偏不让我插手。 非说‘这是女人该干的活儿’,你说我家媳妇是不是又要强又可爱?”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少在这儿显摆!不就是找了个能干活的媳妇吗? 指不定于莉就是看上你这点臭钱!哪像我家晓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才叫福气!你个傻厨子懂什么!” 他把尿盆重重墩在墙角,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活像只炸毛的公鸡。 何雨柱笑得肩膀直抖,伸长脖子故意凑近了嗅:“嘿,这味儿够冲的!大茂你可真是新时代好男人!” 他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早饭托盘,示意没法拍手,却还是大幅度地晃了晃脑袋,做出惋惜模样:“可惜我这会儿腾不出手,不然高低得给你鼓个掌!” 这副模样逗得路过的二大爷都憋不住笑,许大茂涨红着脸,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用你管!”许大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搪瓷盆磕在墙根发出刺耳的声响,“有这闲工夫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别哪天于莉嫌你糙,跟人跑咯!” 何雨柱压根不接茬,晃了晃托盘里金灿灿的油条:“对了大茂,上回我家拍的全家福,你可得赶紧洗出来。我家于莉说了,要挂在堂屋正中央,天天瞅着乐呵!” 他故意把“全家福”三个字咬得极重,气得许大茂直翻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许大茂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催命似的!你当洗照片跟你炒菜似的,下锅就能出锅?” 何雨柱双手抱胸,看着许大茂手忙脚乱的样子乐不可支:“要不怎么说你是文化人儿呢,连洗照片都讲究个火候。” “行了行了!”许大茂气呼呼地一甩手,油渍斑斑的围裙歪到了腰上,“明天就去取!再啰嗦我把底片全给你撕了!” 他气呼呼转身往中院走,拖鞋踢得石子乱飞,嘴里还嘟囔着“臭厨子就会拿这事儿恶心人”。 何雨柱望着许大茂端着尿盆远去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直到对方拐进中院,才端起托盘继续往后院走。 路过许家门口时,他突然扯着嗓子朝胡同方向大喊:“大茂啊,明儿取照片可别忘咯!尿盆涮干净点,别熏着晓娥妹子!” 声音在四合院的青砖灰瓦间回荡,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也惹得正在洗菜的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 中院传来“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何雨柱却吹着口哨加快了脚步,心里盘算着等照片取回来,怎么好好在全院显摆显摆—— 毕竟,这可是他和于莉第一张正式的全家福,说什么也得压过许大茂一头! 何雨柱端着盛满早饭的托盘,刚拐进后院就看见何大清倚在门框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青烟袅袅绕着花白的鬓角。 他立刻咧开嘴小跑过去,搪瓷碗碰撞出清脆声响:“老爷子!今儿特意熬了稠乎乎的小米粥,还有油条、菜包子和油饼!” 何大清瞥了眼堆成小山的托盘,烟袋锅子在砖墙上磕出“咚咚”声:“又送那么多,吃不完浪费。” 嘴上嫌弃,布满老茧的手却稳稳接过托盘。 何大清转身往堂屋走时,还不忘用烟杆戳了戳何雨柱的后腰:“你和大茂那小子,从小打到大还没打够?都多大的人了还掐。” “那是!”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跟在后面,把油条油饼挨个摆上桌,“哪能和您比?您年轻那会儿,整天围着贾张氏叫‘好嫂嫂’呢!” “噗——”何大清刚送进嘴里的粥全喷在八仙桌上,呛得直拍胸口,烟袋锅子举得老高:“小兔崽子说什么胡话!看我不抽死你!” 何雨柱早有防备,“嗖”地躲到门后,脑袋探出半截做鬼脸:“老爷子消消气!这不是跟您学的嘛!”笑声混着蒸腾的热气,在堂屋里闹得欢腾。 他刚溜出门,就撞见娄晓娥端着洗脸盆从西厢房晃出来。 往常这个点儿,娄晓娥还赖在床上,院里的二大妈都已经晾完两拨衣裳,秦淮茹也把尿布搓得干干净净了。 今儿竟顶着乱蓬蓬的卷发,睡裙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出来了,实在稀奇。 “哟呵!”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围着娄晓娥转了半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晓娥妹子这是转了性子?您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娄晓娥揉着惺忪睡眼,压根没听出何雨柱的调侃,睫毛扑闪扑闪着:“可不是嘛!今儿是我妈整寿,得赶早回去布置呢。 我爹前些天听说大清伯回来了,就央人来请了,说大清伯的手艺四九城都难找,非要请他去掌勺办寿宴!” 何雨柱一听乐了,拍着胸脯笑道:“成!我家老爷子这手艺您就放一百个心!保准把寿宴办得风风光光的!” 看着娄晓娥蹦蹦跳跳回屋的背影,他忍不住摇头—— 这资本家小姐心可真宽,被打趣了还笑得这么甜,到底是没经受过过日子的磋磨。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折回堂屋,见何大清正就着咸菜啃油条,油星子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 他一屁股坐在八仙桌边,胳膊肘往桌上一撑:“老爷子,娄家请您办寿宴的事儿,咋没听您提过?要不我今儿请个假,给您打下手去?” 何大清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烟灰簌簌落在碗里的小米粥上。 他慢悠悠放下烟袋锅,用袖口抹了把嘴:“屁大点事儿还惊动你?娄家这回不打算张扬,就请自家人,拢共两三桌菜,我一个人颠勺就对付了。” “哦——就两三桌啊!”何雨柱一拍大腿,咧嘴笑道,“那可不就是您老捎带手的事儿!不愧是咱四合院第一把大勺!”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冲着何大清嘿嘿一笑,“那我回屋了,您慢慢吃!” 何大清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烟杆往桌上一敲:“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嘴上嫌弃,浑浊的眼睛里却藏着笑意,目送何雨柱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去。 第123章 醋意、媒妁与屋檐下的较量 何雨柱哼着小调跨进家门,托盘还没放下,就迎上于莉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正坐在八仙桌边咬着馒头,就着咸菜慢悠悠地吃早饭,瞥见何雨柱进门。 故意把搪瓷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哟,何大厨今儿又是大获全胜啊? 一大早就跟许大茂吵得全院鸡飞狗跳,你俩上辈子怕不是斗鸡转世吧?” “冤枉啊媳妇儿!”何雨柱夸张地把托盘往桌上一放,碰撞出清脆声响,“明明是他端个尿盆都能摆出大爷架势。 我这不是看不惯,替全院街坊教育教育他嘛!”说着还挤眉弄眼,伸手想搂于莉肩膀。 于莉轻巧躲开,拿鞋底拍了下他手背:“少贫嘴!再这么闹下去,院里人该说咱们家不安生了。”话虽严厉,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这时洗漱完的雨水“蹬蹬蹬”跑出来,两条麻花辫随着动作晃得厉害,辫梢系着的红头绳像两簇跳动的火苗。 “嫂子您是不知道!”她抓起根油条咬得咔嚓响,腮帮子鼓鼓囊囊,“他俩打小就跟斗鸡似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我在家天天看热闹!” 说着眼睛亮晶晶地回忆,“我上小学那会,许大茂往我书包里塞癞蛤蟆,我哥知道后,追着他绕着四合院跑了三圈,最后把他按在煤堆里滚成黑炭!” “好你个许大茂!”于莉瞪圆眼睛,作势要往外走,“敢欺负我小姑子?看我不找他算账!” “得得得!”何雨柱赶忙拦住,笑得前俯后仰,“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再说我能让他占便宜?” 他揽过于莉肩膀,又亲昵地揉了揉雨水脑袋,“行了,快吃早饭,吃完还得去上班呢。”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院子里偶尔传来零星的喧闹,却怎么也盖不住这间小屋里的欢声笑语。 棒梗踮着脚,鼻尖使劲儿吸着飘出来的油条焦香,喉结咕噜噜直滚。 他咽了咽口水,扭头冲正在搓衣服的秦淮茹撒起娇:“妈!我也想吃油条油饼!傻柱家天天飘这香味,馋得我肚子直叫唤!” 小脸上写满委屈,两只手在秦淮茹围裙上蹭来蹭去。 秦淮茹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往何家方向瞥了一眼。 盆里的肥皂水泛起的泡沫沾在她袖口,显得格外刺眼。 以前傻柱没娶媳妇时,棒梗想吃啥,去他家转一圈准能满载而归。 可现在于莉当家,上次她去借粮票,对方客客气气说了一堆场面话,最后连点棒子面都没借到。 想到这儿,她轻轻叹了口气,用湿乎乎的手摸了摸儿子脑袋:“乖,等妈糊火柴盒的钱结了,给你买新油条。” 屋里传来“咔嗒”一声,贾张氏把鞋底往窗台上重重一放,浑浊的眼珠翻到天上:“瞧瞧!这傻柱娶了媳妇就忘本!之前多疼棒梗,现在倒好,吃独食连棒梗这孩子都不管!” 她枯瘦的手指敲得窗框咚咚响,“真没良心!” 贾东旭窝在门槛上卷旱烟,烟叶末簌簌往下掉:“妈,您就别瞎嚷嚷了。昨儿我专门找一大爷问过,他说了,等何大清一走,就好好收拾傻柱!” 他故意压低声音,火柴头照亮半边脸,“现在老东西在,咱们得避其锋芒,省得吃眼前亏。” “哼!”贾张氏啐了一口,“说得好听,不就是怕了何大清那老东西?易中海平日里摆着四合院主事的架子,真到事儿上就怂了!” 她越说越气,抄起鞋底就要往外走,“我这就去找他理论理论!” “妈!您消消气!”秦淮茹慌忙拦住,围裙上的水渍蹭到贾张氏衣襟上,“一大爷也是为咱们好,何大清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硬碰硬吃亏的还是咱们。” 她转头看向眼巴巴望着何家的棒梗,眼眶微微发红,“再忍忍,等过些日子,妈一定让你吃上油条。”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三大妈挎着洗衣盆,风风火火扭着腰进来了。 她脸上的笑纹堆得老高,像绽放的菊花,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秦淮茹赶紧抹了把手上的肥皂水,强打起精神打招呼:“三大妈,啥事这么高兴?瞧把您给乐得!” “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三大妈把洗衣盆“哐当”一声放在地上。 她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今早起我跟你三大爷念叨,说该托街道办刘大妈给我们家老大解成说门亲事,条件嘛,最低也得是吃商品粮的!”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重重一拍大腿,惊得趴在墙根偷听的棒梗一哆嗦。 “结果你猜怎么着?”三大妈眼睛瞪得溜圆,“前儿还在胡同口一块唠嗑的杨媒婆,踩着点儿就上门了! 介绍的姑娘在光华毛巾厂当正式工,铁饭碗!可比傻柱家那临时工于莉强多了!” 这话像根刺扎进秦淮茹心里。她低头搓着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洗净的皂角沫—— 自己天天在家糊火柴盒,挣的钱连棒梗的学费都凑不齐,哪比得上人家正式工? 正想着,贾张氏已经凑过来,干瘪的嘴唇撇得老高:“那可不!于莉那小丫头片子,也就会哄傻柱。 哪有咱解成媳妇有本事,以后咱们解成媳妇进了门,肯定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 “就是就是!”三大妈笑得合不拢嘴,“我家老头子一听,鞋都穿反了,攥着钱就往油条摊跑!说是得给杨媒婆好好道谢!” 说到这儿,她突然皱起眉头,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啧,那死老头子,买了两根油条!这得浪费多少粮票啊!够咱们家吃一顿窝窝头了!” 那副肉疼的模样,活像被人剜了二两肉。 贾东旭靠在门框上嗤笑一声,斜眼瞅着三大妈发亮的脑门:“哎哟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大爷平日里连个钢镚儿都攥出油,怎么这会儿肯大出血买两根油条?莫不是被杨媒婆灌了迷魂汤!” 话没说完就瞥见秦淮茹瞪过来,还朝自己拼命使眼色。 他喉头动了动,半截烟丝卡在嗓子里呛得直咳嗽,手里卷到一半的旱烟散了架,烟丝扑簌簌落了一地。 秦淮茹赔着笑脸打圆场:“东旭你这话说的!三大爷那是心里敞亮,该花的钱绝不含糊! 给孩子说亲这么大的事儿,哪能小气?等解成娶了媳妇,咱们院里又多一桩喜事!” “还是秦淮茹会说话!”三大妈满意地点头,“等解成媳妇一进门,我就把副食本攥得死死的,可不能像傻柱似的,娶了媳妇忘了本!” 她得意地哼起小曲,嘴里还念叨着要给姑娘准备见面礼。 留下满院子嗡嗡的笑声和贾张氏的附和声,混着槐树叶子沙沙的响动,在四合院上空飘荡。 第124章 贾张氏嘴贱引战火,何大清护女起纷争 于莉利落地把碗碟摞进木盆,挽起白色衬衫时露出一截光洁细腻的手臂。 雨水啃完最后一口油条,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蓝花毛巾,用力擦了擦油乎乎的嘴。 嘴角还沾着一粒芝麻:“嫂子,我来洗碗!你忙乎一早上了,快去歇着!” 说着麻溜地卷起袖子,露出纤细的胳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少来!”于莉抄起丝瓜瓤就往她脑门上敲,“就你会心疼人?” 说着利落地把挽起的白衬衫又往上卷了卷,露出半截紧实的小臂,“快趁暑假把功课好好温习,别等开学又被老师叫家长!” 刚跨进堂屋拿饭盒的何雨柱闻言,探出头来挤眉弄眼:“你俩一起去得了,反正雨水这丫头啊,天生没考大学的命,洗碗比看书灵光!” 这话像点燃的炮仗,雨水“嚯”地跳起来,辫梢几乎扫到门框:“哥你别瞧不起人!我知道自己成绩比不上人家尖子生,数学才考48分!” 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我每天都做题,作业本都写烂三本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说着,她眼眶泛起一层红,胸脯剧烈起伏着,两条麻花辫随着动作微微发颤,气鼓鼓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鸡崽。 于莉更是把丝瓜瓤往盆里一摔,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何雨柱的裤脚:“合着我们雨水在你眼里就只会洗碗?”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何雨柱跟前,仰头瞪着他,“再敢小瞧你妹妹,今晚别想进被窝!” 何雨柱慌忙往后退,撞得八仙桌晃了晃,搪瓷杯里的剩茶泼出来:“我错了我错了!二位姑奶奶最厉害!”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瞥见雨水还在气呼呼跺脚,又赶紧凑过去哄,“好妹妹,等哥下班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雨水哼了一声,挽住于莉的胳膊,朝何雨柱扬了扬下巴,“嫂子咱们走,别理他!”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重新拿起丝瓜瓤,嘴角却藏不住笑意:“就会耍贫嘴,晚上回来罚你跪搓衣板!” 雨水眉眼弯弯,冲着何雨柱嗔道:“活该,嫂子好好治治这个‘傻柱’!” 俩人笑闹着往院角的石板台走去,刚蹲下就听见水池那边传来三大妈扯着嗓子的炫耀:“那姑娘手可巧了,听说织出来的毛巾花纹比年画还好看!”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绞衣服,皂角沫顺着衣襟往下淌,闻言勉强挤出个笑:“那敢情好,解成有福气。” 贾张氏凑过去,浑浊的眼珠转个不停:“要说找媳妇就得找会过日子的,不像有些临时工……” 她故意拖长尾音,斜眼往于莉这边瞟。 于莉手里的丝瓜瓤捏得“咯吱”响,还未开口,雨水先蹦了起来:“哟!这是说谁呢?有本事当面说!我嫂子在暖瓶厂干活,可比您家坐吃山空强百倍!” 贾张氏前一步,尖着嗓子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临时工就是比不上正式工,哪天被厂里开了,喝西北风去!” 于莉把洗碗盆重重一放,水花溅到贾张氏鞋面上:“您倒是会说风凉话!秦淮茹在家糊火柴盒,手指头磨出血也没见您心疼!合着就会欺负老实人!” “你!”贾张氏气得脸色发紫,“少拿我儿媳妇说事!她是贾家的人,自然该伺候我们!哪像某些人,连个正经编制都没有……” 雨水跳着脚反驳:“没编制也比吃白食强!您除了在家纳鞋底,还会干啥?” 话音刚落,贾张氏瞬间被气得鼻窍生烟,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你个没家教的死丫头!” 她扯开嗓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我吃谁家白食了?我贾家的粮票是大风刮来的?”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秦淮茹慌忙放下搓洗到一半的衣裳,双手还滴着肥皂水。 小跑着过来拦在中间,围裙下摆也被水浸湿了大片:“都少说两句吧!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 三大妈也急忙一边拽住贾张氏的胳膊,一边赔笑:“老姐姐消消气!孩子们年轻气盛,您大人有大量!这解成的亲事还没商量完呢,可别坏了喜气!” 贾张氏被众人拉着,还不忘回头骂骂咧咧:“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 秦淮茹冲着于莉和雨水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这脾气……” 何大清把烟袋别在腰间,刚往头上扣那顶半旧的蓝布帽,准备去娄家做寿宴掌勺。 院子里突然炸开的骂声惊得他手一抖,烟袋锅子重重磕在门框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何大清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听见贾张氏骂他宝贝闺女:“没家教的野丫头,敢和长辈顶嘴!”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何大清的怒火,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通红,抄起腰间的烟袋就往外冲。 他铁塔般的身影穿过葡萄架,枝叶被撞得哗哗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谁敢欺负他的闺女,他就跟谁拼命! “贾张氏你个疯婆娘!敢骂老子的闺女,反了你了!”他踩着大步冲过去,烟袋随着动作在胯边晃荡,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 只见雨水憋得眼眶通红,辫梢还沾着洗碗时溅的水珠,在晨光里亮晶晶的。 雨水本来还梗着脖子硬撑,看见老爹挂着油烟子的蓝布衫,鼻头突然一酸。 眼泪“唰”地砸在衣襟上,沾湿了块深色印记:“爹!她、她咒嫂子丢工作,还说我考不上大学是废物……” 她抽抽搭搭地揪着何大清的衣角,委屈的不行。 何大清气得烟袋锅子重重砸在石桌上:“当年你家老贾走了,是谁帮衬你们家的,没老子,你们家贾东旭能长大成人?现在倒学会咬恩人了?” 贾张氏心里一哆嗦,却仍色厉内荏地尖着嗓子道:“你少拿旧事压人!你家丫头先……” “放你娘的屁!”何大清不等她说完扯下烟袋,烟杆指着贾张氏鼻尖,“我家雨水最乖巧懂事了。你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她?” 烟袋上的铜锅泛着冷光,吓得贾张氏往后退了半步。 三大妈急得在中间直搓手:“何大哥消消气!今儿可是好日子,别脏了您去娄家做寿宴的喜气……” “喜气?”何大清冷笑一声,烟袋在掌心重重一拍,震得烟丝簌簌往下落,“我何家闺女被欺负了,还有什么喜气? 贾张氏,今儿你不道歉,老子就把你家灶台砸个稀巴烂!” 烟袋锅子泛着冷光,在贾张氏眼前晃得她直发怵。 秦淮茹慌忙拽住贾张氏的胳膊,围裙上的皂角沫蹭在她袖口,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娘,何大伯咱惹不起……” 贾张氏被拽得一个趔趄,干瘪的嘴唇抖个不停,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一甩胳膊嚎起来:“行行行!我道歉还不行吗!” 她扯着嗓子喊,却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小丫头片子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哼”了一声,烟袋重重戳在地上:“大声点!” 贾张氏猛地回头,指甲掐进掌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雨水,对不住行了吧!” 说完一甩头,气冲冲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倒霉玩意儿……” 刚跨进门槛,她就看见儿子贾东旭缩在里屋角落,手里攥着旱烟袋不敢吱声。 气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照着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个窝囊废!亲娘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要你这儿子有什么用?” 贾东旭被打得一个趔趄,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嗫嚅着辩解:“娘,何大清那脾气……” “脾气?”贾张氏抄起桌上的笤帚就往他身上抽,“你老子死得早,就指望着你撑门户,结果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如!” 另一边何大清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眶,把烟袋重新别回腰间,粗糙的手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乖宝不哭。等爹从娄家回来,给你露一手松鼠鳜鱼。 谁敢欺负我闺女,爹就用这烟袋锅子教他做人!” 雨水破涕为笑,抱着老爹胳膊直晃:“那我要吃双份!” “成!双份就双份!”何大清摸摸女儿的头,又瞪了眼贾家方向,“走,爹先去给你买瓶冰汽水。娄家的寿宴,晚点去也不耽误!” 第125章 上班前的嬉闹风波 于莉端着洗好的碗筷进了屋,瞧见何雨柱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捧着搪瓷缸子喝茶,顿时柳眉一竖:“没看见我和雨水跟人家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搭把手?” 何雨柱赶忙放下茶杯,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哎哟,你们老娘们吵架,我一个大老爷们上去掺和,万一误伤了多不好?” “说谁是‘老娘们’呢?”于莉杏眼圆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就揪住何雨柱的耳朵。 何雨柱痛得直咧嘴,却顺势将于莉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顺的头发,涎着脸笑道:“我说我是‘老娘们’,行了吧? 我们家莉莉长得天仙似的,吵架都比别人好看!” 于莉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娇嗔着推他:“别闹了,赶紧收拾收拾上班去!” 何雨柱翻找饭盒时突然一拍脑门,神色匆忙道:“晚饭你们先吃,别等我了! 今天要和刘岚进山看看有没有野味,厂里那帮兄弟最近干活没油水,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我估计得忙到挺晚才能回来。” “哟,你们轧钢厂到底是大国营,待遇就是好。”于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趣道。 何雨柱把饭盒塞进帆布包,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没办法嘛!轧钢车间的活儿多累人啊,不吃点好的哪扛得住?” 于莉突然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对了,这个刘岚是谁?不会又是你的哪个老相好?” “冤枉啊!”何雨柱扯开嗓子喊,双手举得老高,“我和刘岚就是普通同事,清清白白的!” “这么说,你只和秦淮茹不清不楚咯?”于莉歪着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何雨柱这下彻底急了,扑过去挠她痒痒:“好啊,学会拿话套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于莉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闹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何雨柱帮于莉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认真说道:“真的,这次进山就是为了给厂里弄点福利。刘岚就是那个村的,有熟人好说话。” 于莉轻轻“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叮嘱:“进山可得小心点,别为了抓野味伤着自己。” “知道啦!我命硬着呢!”何雨柱说着,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等我回来,给你带野山鸡,炖得烂烂的,保准香!” 于莉踮着脚又替他整了整衣领,指尖捏着磨得起球的领口不肯松开:“就会吹牛,上次切菜还把手划了道口子。” 她抿着唇从针线筐里翻出个小布包,里头裹着半盒消炎粉和纱布,“要是受了伤,记得抹这个。” 何雨柱闻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知道啦,我家莉莉比街道办大妈还唠叨!” 说着拈起纱布在眼前晃了晃,故意龇牙咧嘴道,“我保证把这宝贝供着,等回来原封不动还给你!” 于莉看了一下挂钟,时针已经快要指向七点,急得轻拍何雨柱的后背:“不早了,走吧走吧,再磨蹭该迟到扣奖金了!” 她利落地把帆布包往自行车后座一绑。 两人推着自行车刚走出家门,就瞧见雨水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手里的玻璃瓶汽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哥!嫂子!”雨水像只欢快的小喜鹊凑过来,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爹给买的汽水!” 何雨柱单手扶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揉乱雨水的麻花辫:“在家好好写作业。你不是念叨着要考大学嘛,别光嘴上说,得下真功夫!” “哼!”雨水气得跺脚,胸脯挺得高高的,活像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少小瞧人!我就要考个大学给你瞧瞧!” 于莉笑着揽过雨水的肩膀,朝何雨柱扬了扬下巴:“就是!咱们家雨水将来肯定比你有出息!说不定以后就是咱四合院第一个大学生!” “哟,口气比钢厂的炼钢炉还大!”何雨柱故意瞪圆眼睛,“那我可得抱紧大腿,等雨水上了大学,让她给哥在办公室安排个喝茶看报的清闲活儿!” “美得你!”雨水伸手戳了戳他的腰,“到时候我要把嫂子接去住洋楼,顿顿吃红烧肉!至于你嘛……” 她歪着头,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就留在四合院给我们看家护院!” 何雨柱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哎哟!这是要卸磨杀驴啊!合着我天天在钢厂累得跟驴似的,到头来就落个看家护院的命?” 他突然眼睛一亮,凑到雨水跟前贱兮兮地笑,“要不这样,我给未来大学生当专职厨子成不?顿顿给你做松鼠鳜鱼,再加份熘肝尖!” 说着他又转向于莉,冲她挤眉弄眼:“莉莉你可得给我求求情,让我也蹭蹭洋楼的福气。我别的要求不高,给我留间厨房就行,保证把你俩养得白白胖胖的!” 于莉“噗嗤”一笑,使劲推了把何雨柱的后背:“别贫嘴了!该迟到了。” 她利落地跨上自行车,车铃“叮铃”一脆响,前轮已经碾过青石板路。 路过院子水池时,搓衣板“哗哗”的水声里,秦淮茹直起腰来,鬓角碎发粘着皂角沫,笑着冲他们招手:“柱子上班去啊?” 何雨柱立刻捏闸停车,车身歪歪扭扭差点撞上晾衣绳。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因搓洗衣物而起伏的胸口,眼睛还不时往她领口处张望,试图瞥见更多。 嘴里却嬉皮笑脸地开口:“秦姐又洗衣服呐! 贾东旭那小子也不知道搭把手,看把我秦姐累得,这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可别着凉了。” 秦淮茹耳根泛红,拧着湿漉漉的床单轻笑:“东旭早就腿着上班去了,哪像你们家,两辆自行车,羡慕死人了。” 她话音未落,何雨柱刚要张嘴接话,后腰突然传来一阵掐肉的力道。 转头就撞见于莉杏眼圆瞪,指甲几乎要掐进他工装裤腰带里。 何雨柱脖子一缩,瞬间换上讨好的笑:“秦姐再见!咱们回头再聊。” 说着猛蹬脚踏板,车轮卷起的水花差点溅到秦淮茹裤脚。 “骑慢点!”于莉咬牙切齿地追上,车把撞了撞他的后座,“眼珠子都快掉人身上了?” “冤枉啊!”何雨柱嬉皮笑脸地歪头,“我这不是替秦姐打抱不平嘛!下回我见着贾东旭,非教他怎么疼媳妇不可!” 话没说完,瞥见于莉又要动手,立刻加快车速,风里还飘着他的嚷嚷声:“走啦,再不快点,迟到扣奖金算谁的!” 何雨柱和于莉骑车远去后,贾张氏这才从门后探出脑袋,见院里没旁人,“呸”地朝地上啐了口痰。 三角眼盯着秦淮茹湿漉漉的衣角直冒酸气:“瞧那俩人骚包的样子!一个傻厨子,一个小妖精,成天在院里晃悠显摆!” 她佝偻着背凑过去,枯树枝似的手指戳向秦淮茹肩膀,“也不看看咱们家日子多紧巴,就不知道帮衬帮衬?一点良心都没有!” 秦淮茹攥着搓衣板的手微微发抖,低声劝道:“妈,您少说两句,柱子以前可没少帮咱们……”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尖利的嗓门打断:“帮?帮个屁!都是假情假意! 要我说啊,那傻柱的就没安好心,天天往你跟前凑,他那点心思这院里谁不知道!还有那个狐狸精,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她唾沫星子乱飞,“你可长点心吧,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第126章 傻柱立功记:鱼票双收 清晨的轧钢厂被自行车铃铛声唤醒,何雨柱刚拐进厂区,就听见食堂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青砖灰瓦的食堂大院里,十几个壮小伙正围着解放牌卡车卸鱼,铁皮盆碰撞声、水花四溅声混着人们的笑骂,把寂静的厂区搅得热气腾腾。 桶里活蹦乱跳的草鱼鳞片泛着银白,鱼尾甩起的水花溅在青石板上,转眼又被踩成细碎的水痕。 “好你个傻柱!”食堂主任老吴踩着沾满鱼鳞的胶鞋冲过来,油渍斑斑的白围裙下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解放裤,脖颈处还沾着片鱼鳞。 “这回你小子可立大功了!前进公社送来足足八千多斤鱼,草鱼肥得能压弯秤杆,鲢鱼活蹦乱跳的,那么多铁桶都快装不下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笑得眼睛眯成缝,“这下全厂职工能痛痛快快吃几天鱼了。” 这话刚说完,前进公社武装部长张大民“咚”地从卡车驾驶室跳下来。 他穿着草绿色军装,腰间武装带扎得板板正正,解放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柱子!”他老远就张开双臂,军帽下的脸晒得黢黑,眼角笑出深深的皱纹,“咱们又见面了!” 何雨柱赶忙迎上去握住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帆布手套蹭得沙沙响:“张叔,您怎么亲自押车来了!这次可多亏前进公社支援。 厂里上下都得念您的好!您瞧这鱼,条条膘肥体壮,咱们食堂的吴主任都乐开花了!” 张大民拍了拍他肩膀,军用水壶在腰间晃荡:“工农互助嘛!不过来之前周书记特意嘱咐,公社工地正盖办公楼。 梁柱都等着钢筋,门窗急缺铁钉,实在急得火烧眉毛!你看厂里能不能先匀出两车来?”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我这就去找李厂问问!您先歇着,到食堂喝口热茶!” 说着把自行车往车棚一锁,工装裤口袋里的铝制饭盒撞出叮当响,快步往办公楼跑去。 二楼厂长办公室的红漆木门虚掩着,何雨柱抬手敲门时,听见里头传来钢笔尖划过稿纸的沙沙声。 “进!”何雨柱推开门,屋里飘着淡淡的墨香和茶叶的清苦气息,李副厂长正批阅文件。 “傻柱?我正想找你!”李副厂长眼睛笑得眯起来,手指摩挲着红木镇纸。 “上次你给我的虎鞭酒,我老战友喝了到处显摆,现在一堆老战友都找我要!” 他压低声音,身子前倾,“你手头还有存货不?” 何雨柱苦着脸搓了搓手:“李厂,您知道这玩意儿费功夫,虎骨得用酒泡足了月。 药材还得我家老爷子照着祖传方子配。要不您再等等?年前准能给您备齐几坛!” “行!”李副厂长靠回座椅,座椅发出吱呀一声,“对了,你找我啥事?” “差点忘了!”何雨柱一拍脑门,“前进公社张部长送鱼来了,说工地缺钢筋铁钉,问您批的货啥时候能发?人家盖办公楼工期紧,耽误不得。” 李副厂长拉开抽屉,蓝墨水钢笔在信笺纸上龙飞凤舞:“咱们轧钢厂别的没有,钢筋管够!你拿着条子去找仓库老王,就说是我特批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摸出个牛皮信封塞过来。 信封边角微微发皱,捏在手里沉甸甸、摸起来厚厚的,“这是我那老朋友的谢礼——糖票、面粉票、布票、全国粮票……还有手表票!” 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才敢接。 那可是手表票!整个食堂一年也分不到两张,攥在手里仿佛还带着温度。 李副厂长压低声音,食指抵在唇边,镜片闪过一道光,“待会儿广播会说,这次弄来那么多鱼你功劳很大,会给你特殊奖励——自行车票!”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窗外飘扬的旗帜,“年轻人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有功之人。有的是进步机会。” 何雨柱接过票据时,掌心沁出薄汗。他飞快扫了眼自行车票边角的钢印:“李厂放心,厂里的事我心里有数!只要是您交代的,赴汤蹈火绝不含糊!” 李副厂长靠在椅子上,手指叩着办公桌发出规律的声响,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你们食堂正缺个副主任的位置……”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瞳孔骤然放大,才慢悠悠续道,“论能力、论功劳,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还有,前进公社的关系必须维持住,以后咱们厂还想要鱼,少不了他们支持。” “是,李厂说得对!”何雨柱腰杆挺得笔直,工装裤裤线绷得笔直,“这次前进公社对咱们轧钢厂很上心,武装部的张部长亲自押运。 张部长是公社周书记的老部下,曾一起打过水库会战,他亲自押车来,足见公社对咱们厂的重视。” “对了,那个武装部长叫什么来着?”李副厂长突然问道,手指轻轻转动着钢笔。 “张大民,李厂!”何雨柱立刻回答。 “哦,就是他!”李副厂长点点头,在便签纸上记了几笔,“你回去一定要招待好。 可以动用小灶的食材,钱从招待费里走账。你再做几道拿手硬菜,把人给我招待好了!” 何雨柱眼睛一亮,赶忙应道:“明白!我这就安排,保证让张部长满意!保管把关系处得铁铁的!” 转身时故意把票据揣进最贴身的口袋,帆布工装摩擦出沙沙响动,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广播声,一路往楼下走去。 推开办公楼铁门,沐浴在暖阳中,他松了松领口,低声嘟囔道:“这李副厂长为人不怎么样,但出手倒挺大方。 这次手表票和自行车票到手,到时候给媳妇于莉全部买新的,她晚上得好好表示表示…… 要是我能当上食堂副主任,许大茂怕是要气歪鼻子了。” 何雨柱正美滋滋盘算着,轧钢厂的广播突然响起。 激昂的音乐声中,播音员清亮的声音传遍厂区:“同志们注意!这次食堂的何雨柱同志立了大功!不仅为厂里弄来大肥猪,还设法搞到上万斤鲜鱼!” 听到这夸张的数字,何雨柱一愣——李副厂长这四舍五入得可真敢说。 紧接着,广播里的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为犒劳全体职工,今天中午食堂鱼敞开供应! 另外,经厂办研究决定,特奖励何雨柱同志自行车票一张,表彰其突出贡献!” 听到这消息,何雨柱的嘴角瞬间咧到耳根。 第127章 得意何雨柱与眼红众人 激昂的广播声还在厂区上空回荡,何雨柱得意洋洋往食堂走去。 车间角落里,易中海“哐当”一声将扳手砸在工作台上,零件哗啦啦震落一地。 他眉头拧成死结,咬牙切齿道:“这个傻柱,就会投机取巧!凭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 作为厂里德高望重的八级工,易中海在车间跺跺脚,地面都得颤三颤。 这份厂里积攒的威望,正是他在四合院里作威作福的底气—— 院里纠纷由他定夺,谁家犯错由他处置,连两位大爷见了都得赔笑喊“一大爷”。 可如今何雨柱在轧钢厂风头无两,不仅抢了他的风光,更动摇了他在四合院里的威望根基。 易中海攥着扳手的手微微发颤,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懑:“这傻柱……真能折腾啊。” 车间另一头,贾东旭把螺丝刀摔在地上,眼眶通红。 本想着凭借自己在厂里的资历,能为家里谋点福利,结果好处全被何雨柱捞走了。 “凭什么他何雨柱能拿自行车票,我累死累活就该啥都没有?” 他一脚踢翻旁边的工具箱,金属碰撞声在车间里格外刺耳。 不远处,7级钳工刘海中攥着锉刀,眼巴巴望着办公楼方向。 他死死盯着手中磨得发亮的锉刀,突然重重叹了口气:“唉!人家动动嘴皮子就把自行车票揣兜里了,我吭哧吭哧干了这么多年,连张豆腐票都摸不着边儿……” 明明技术也不差,可每次厂里有好事都轮不到自己,羡慕得心里直泛酸,只能不住地用袖口擦着额角的汗。 放映室里,许大茂“啪”地关掉放映机,胶片转动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他扯下白手套狠狠摔在桌上,眼睛里冒着妒火:“不就是靠关系弄来点鱼?有什么好显摆的!” 往常许大茂没少被何雨柱欺负,如今对方不仅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在厂子里一路高歌猛进、风头无两。 想到这些,许大茂恨得牙根直痒痒,咬着牙低声咒骂:“傻柱,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非找机会好好治治你不可!” 四人各怀心思,有人嫉恨得牙痒痒,有人眼馋得直跺脚,暗处的较劲,正随着广播声的余韵悄然发酵。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往食堂走,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里头炸开一片笑闹声。 刘岚系着油乎乎的围裙,手里的锅铲“当啷”敲着铁锅:“哎哟!咱们的大功臣可算回来了!” 她故意把“大功臣”三个字咬得贼响,冲旁边的马华立挤挤眼睛,“马华,快给你师父搬个椅子来!” 马华立脸蛋涨得通红,三步并两步冲到何雨柱跟前,仰望着师父:“师父!你被全厂表扬也是咱们全食堂的光彩啊!以后出去谁不得高看咱们一眼!” 何雨柱笑着踹了他一脚,伸手把人往旁边推:“滚蛋!不会拍马屁别硬拍,都是自己人,你小子,说得我浑身不自在!” 嘴上嫌弃,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一脸的嘚瑟劲儿,惹得旁边几个帮厨的女工笑得前仰后合。 正陪着张大民喝茶的杨师傅,看见这师徒俩耍活宝的模样,“噗”地一口茶水喷在地上。 他手忙脚乱抓起桌上抹布擦嘴,边咳边凑上前,眼睛笑得眯成缝:“柱子!你可得好好感谢张部长!要不是张部长给你送来这么多鱼,厂子里能给你奖励自行车票?” 张大民笑着摆了摆手,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老杨,你可别埋汰我!柱子这人办事敞亮,换了旁人,还真干不出这么漂亮的事儿!” 话刚落,他突然想起什么,拽着何雨柱胳膊急问道:“对了柱子!公社要的钢筋铁钉,厂里批下来了吗?”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何雨柱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批条晃了晃,“李厂特批的条子,仓库老王见了保管放行!” 张大民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一把抢过批条瞅了又瞅,乐得直跺脚:“好家伙!有这玩意儿,办公楼的工期能提前半个月!我这就去仓库装车!” 何雨柱赶忙拦住他,扭头冲杨师傅喊:“杨哥!您陪张叔跑一趟仓库呗?路上照应着点!不过说好了,装完车必须回来吃饭! 我跟李厂磨了半天才争取到小灶招待,好东西管够!” 杨师傅一拍胸脯,抄起搪瓷缸子就往门口走:“老张你可算有口福了!柱子这手艺,全厂上下谁不竖大拇指?今天你可算赶上了!” 张大民笑得合不拢嘴,边走边回头喊:“放心!装完车,我高低得尝尝柱子的手艺!” 何雨柱追到门口,又大声补了一句:“张叔!司机师傅们开车辛苦,可千万别落下!” 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背影,他搓着手乐呵:“小灶的食材赶紧备好,给公社的兄弟们接风!” 刘岚和马华立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找调料,灶台上的火苗“呼呼”窜得老高。 忙活了半晌,何雨柱麻利地将最后一道红烧鳜鱼端上桌,红亮酱汁裹着酥脆鱼身,热油浇淋的香气瞬间散开。 他解下围裙搭在肩上,看着摆满八仙桌的八道硬菜、四道凉菜与两大锅浓汤直乐—— 鲁菜风味的四喜丸子肉香浓郁,油焖大虾枣红油亮;川菜风格的糖醋脆皮鱼外酥里嫩,剁椒鱼头鲜辣过瘾 。 还有水煮鱼、干烧青鱼块、鱼香肉丝、红烧排骨、麻酱豆角、酸辣土豆丝、拍黄瓜、皮蛋豆腐。 再配上奶白鲜香的鲫鱼豆腐汤、金黄浓郁的香菇炖鸡汤,热气腾腾的香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张叔!这边儿!”听见院外卡车鸣笛,何雨柱三步并两步迎出去。 张大民带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司机跨进门槛,瞧见满桌佳肴眼睛瞪得溜圆:“乖乖!柱子你这是把满汉全席搬来了?” 为首的司机师傅搓着手直咽口水:“跑了半辈子运输,头回见食堂能做出这阵仗!” 何雨柱快步走到张大民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张叔!我这可是借花献佛。 桌上这些虾和鱼,可全靠您运来的鲜货!要没您这门路,我手艺再好也没辙!” 说完,他先朝张大民等人热情招手,嗓门洪亮:“张叔、各位师傅,快坐快坐!菜都齐活了,咱敞开了吃!” 紧接着又冲后厨喊道:“刘岚、马华,别忙活了都过来!” 顺手搬来两箱冰镇汽水,重重搁在桌上。 马华立早就候在桌边,这会儿殷勤地给每人递上搪瓷缸:“师傅们尝尝我师父的手艺。” 酒过三巡,气氛彻底热络起来。 卡车司机老李夹起一筷子鲜香入味的炖鸡,烫得直呵气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绝了!比城里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地道!” 张大民满嘴油花,端着缸子直碰何雨柱:“柱子兄弟,够意思,咱们以后多多来往!” 酒足饭饱,张大民抹了把嘴准备告辞。 何雨柱早偷偷用纸包好了一大块酱牛肉,油汪汪的肉香直往鼻子里钻,硬塞进张大民手里:“张叔!这是我特意留的,带回去给婶子和孩子们尝尝!” 张大民推搡不过,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你这孩子,太实在了!以后得空,多去我们前进公社转转!地里的西瓜管够,鱼塘现捞的鲜鱼随便吃!” 何雨柱拍着胸脯:“说定了!下次去公社,咱还去你上次那钓位钓鱼! 好家伙,上次您带我去的地儿,下竿就咬钩,半天钓了几十斤鱼!那钓位简直绝了!” 张大民听了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重重拍了下何雨柱肩膀:“哈哈哈!就知道你惦记那地儿!下次去,我再带你找个藏大鱼的窝子,保准让你过足瘾!” 两人勾肩搭背往门口走,张大民怀里的酱牛肉包还冒着热气,卡车发动的轰鸣声里,全是热乎的人情味儿。 第128章 出发!去村里弄野味 日头刚爬上中天,何雨柱掀开后厨门帘,冲着正在灶台边码放碗筷的刘岚挑眉:“刘岚咱们准备出发了,你东西都备齐了?” 刘岚利落地系紧装着点心、挂面的布包,顺手往包里塞了块新扯的花布:“早备好了!我妈念叨的红糖点心,给我爹的旱烟丝,一样不少。” 何雨柱突然转身,压低声音对马华说道:“马华!去小灶仓库拿块腊肉来!” 正在擦灶台的马华闻言,探出脑袋面露犹豫:“师父,这……” “让你拿就拿!算在中午招待的账上!”何雨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头冲刘岚挑眉,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咱够意思吧?” 刘岚眼睛瞬间亮起来,接过油汪汪的腊肉时声音都带了笑:“哟,何大厨这么大方?” “那必须的!”何雨柱压低声音,坏笑着往她耳边凑:“就你和李副厂长的关系,直接从仓库拎两扇排骨走都没人敢说啥。” “滚蛋!”刘岚脸腾地红了,抬手捶在他肩膀上,手上的劲儿却轻飘飘的。 何雨柱哈哈大笑着跳开,拍了下自行车后座,车铃清脆作响:“今儿咱俩这趟,既给厂里搞到野味儿,又能让你风风光光回娘家,一箭双雕!” 刘岚把腊肉仔细塞进布包,又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到时候见着我爹,可不许提食堂那些腌臜事儿,他最烦别人说我在厨房烟熏火燎。” “放心!我就说刘师傅是厂里的大功臣!”何雨柱侧身朝厂门口晃悠两步。 刘岚挎着布包小跑跟上,踩过石阶时顺手拍了下他肩膀:“赶紧走!晚了猎户家的货让人抢光了!” 两人刚出厂门口,就被保卫科李科长拦了下来。“傻柱!等会儿。” 李科长说道:“今早上前进公社那个领头的张大民,让人送来一大桶鲜鱼,说给你留的!” 他努努嘴指向值班室后头,“好家伙,里头扑腾得跟开了锅似的,我让人换了三回水,你可赶紧弄走!别等会死了赖我们保卫科。” 何雨柱绕过值班室,就见墙角搁着个蒙了湿麻布的大铁桶,掀开布的瞬间水花四溅—— 十几条鱼在那扑腾:乌鱼扭着墨绿脊背,青鱼尾巴拍得桶壁咚咚响,最金贵的鳜鱼藏在桶底,背鳍像把小刀子泛着冷光。 他心里直乐,嘴上却咋舌:“这老张,太够意思了!” 不过他神秘空间里那大水塘,鱼多得数都数不清!上次在黑市随便卖点,压根就是九牛一毛! 再说了,他急着要和刘岚进山里办事,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鱼啊! “老李!”何雨柱一拍李科长肩膀,震得对方搪瓷缸子里的凉茶晃出半圈涟漪。 “赶紧叫上几个弟兄,把这桶鱼抬到食堂去!见到我徒弟马华就说,我说的,今晚给保卫科的兄弟们加顿硬菜!” “哎哟我的亲娘!”李科长笑得满脸褶子,转头就扯着嗓子喊:“小王、老赵!都别歇着了!傻柱请吃席!” 五六个保卫科的汉子呼啦啦围上来,抬着铁桶往食堂走。 铁桶撞在地上哐当哐当响,惊得树上的蝉都炸了窝。 走在最前头的老赵咧着嘴直乐:“傻柱这人就是仗义!上次分肉也没忘了咱们!” 小王跟着起哄:“可不是嘛!跟着柱哥有肉吃,等下了岗高低得整两盅!” 旁边的老周赶紧拍了他一巴掌:“执勤呢!想啥呢!下了岗再喝!”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一路上都是“柱哥够意思”的夸赞声。 感谢声混着铁桶碰撞声在厂区里荡开,何雨柱大步往前走,刘岚抱着帆布包快步跟上。 她攥紧帆布包的带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傻柱,要是这次白跑一趟,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你刘师傅出马,还能搞不定几只野物?” 何雨柱加快脚步,“等弄到野味,厂里食堂改善伙食,头一份功劳归你!” 刘岚撇撇嘴:“我不要什么功劳,再给我弄块腊肉就行。” 何雨柱回头冲她挤眉弄眼,笑骂道:“美得你!腊肉是能随便给的?除非……” 他故意拉长尾音,脚下步子迈得更欢了。 刘岚脸色一红,抓起帆布包作势要砸:“滚蛋!” 她当然知道,何雨柱又在拿她和李副厂长那点“私情”打趣,每次都拿这事逗她,偏生自己还总被激得跳脚。 拐过两个路口,供销社的招牌在烈日下泛着白晃晃的光。 何雨柱招呼刘岚:“走,再添点东西。” 玻璃柜台后的售货员正趴在桌上打盹,听见动静才懒洋洋起身:“要啥?” “来两条大前门,两瓶红星二锅头。”何雨柱敲了敲柜台,又瞥见墙角蒙着棉被的冰棍箱,“再拿两根奶油冰棍!” 售货员眼皮都没抬,利落地拿货、算账。 刘岚急得直拽他袖子:“买这么多干啥?又不是走亲戚!” 何雨柱边将牛皮纸包好的烟酒塞进包里,边说:“谈事情不得像样点?总得给村长带点东西吧。” 接着顺手递过冰棍,“天热解解渴,算我请你的。” 撕开报纸的瞬间,奶白色的冰棍裹着寒气冒出来,甜香混着蝉鸣钻进鼻子。 刘岚咬了一小口,冰凉顺着舌尖化开,忍不住吐槽:“就会充大方,当心回去于莉收拾你!” 何雨柱拍着胸脯,一脸得意:“我们家于莉才不会呢,早就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刘岚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谁信啊!真当于莉是面团任你捏?也就你自己瞎吹牛!” 两人踩着冰棍的甜香往汽车站赶,日头越发毒辣,柏油路被晒得发软。 远远瞧见车站挤满了人,铁皮客车的窗户大开着,车顶上摞满了蛇皮袋和筐子,几个汉子正踮着脚往车顶绑货。 “快!赶这趟车!”何雨柱推着车小跑起来,帆布包里的酒瓶撞出轻响。 刘岚抱着点心匣子跟在后头,鬓角的碎发早被汗水黏在脸上。好不容易挤到车前, 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都把东西看好了!没座儿了站边上!” 车厢里闷热得像蒸笼,汗味混着汽油味直往鼻子里钻。何雨柱把烟酒高高举过头顶,用身子护着刘岚往里头挪。 车子猛地启动,刘岚一个趔趄,何雨柱伸手扶住她肩膀:“站稳了!摔着可没人背你!” “少咒我!”刘岚白了他一眼,掏出帕子擦汗,“到了村里,你可别瞎吹牛,老猎户们最烦城里来摆谱的。” “放心!我嘴严着呢!”何雨柱嘿嘿一笑,“倒是你,待会儿见着老熟人,可别忘了帮我美言几句!” 车子颠簸着开出城,窗外的杨树齐刷刷往后倒。 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道:“还有半小时到东岭村!” 何雨柱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眯着眼朝远处张望:“瞧见没?那片林子准藏着大货!等弄到野物,我非得露两手绝活儿!” 刘岚被他满脸的兴奋劲逗得直乐,抬手轻轻拍了下他后背:“行!我可就等着何大厨大展身手,让我也开开眼了!” 车窗外的风卷着麦香灌进来,混着冰棍残留的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趟闷热的旅途吵成了热热闹闹的差事。 第129章 出发!去村里弄野味(2) 汽车“吱呀”一声停在村口,扬起好大一片尘土。 何雨柱和刘岚灰头土脸跳下车,刘岚掏出花手帕,使劲儿拍打着裤腿上的灰尘,边拍边说:“跟紧我,村长家拐个弯就到啦!”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婶子正低头纳鞋底呢,瞧见刘岚来了,手里的针线“唰”地一下全停住了。 张婶嗓门儿可大了,立马扯着嗓子喊:“哟!这不是刘家丫头嘛!听说在城里轧钢厂上班,吃上商品粮啦?” “婶子们好呀!”刘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一把拉过何雨柱,“这是我们食堂的何师傅,这次专门替厂子里来谈采购野味的事儿!” 王婶立马凑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何雨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哎哟,瞧瞧这精神劲儿,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岚丫头真是出息了,听说嫁去城里,还找了国营大厂的好差事,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婶子们别打趣我啦!”刘岚脸颊一下子红透了,偷偷瞪了眼憋笑的何雨柱,“就是份普通工作,哪有在村里自在呀。” 何雨柱双手一抱拳,扯着大嗓门说:“多亏各位婶子平时照应岚姐!往后有空都去我们轧钢厂玩,厂里的大烟囱直插云霄,新机器转得可带劲了,管够看!” 这话把婶子们逗得哈哈大笑,王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抹眼泪边拍何雨柱的胳膊:“哎哟何师傅这张嘴,比村口老王家卖的蜜罐子还甜!” 两人拐进坑坑洼洼的土路,日头毒辣辣地照着,晒得黄土路面直冒热浪。 远远就瞧见村长家院墙上挂着的红辣椒串,在风里晃悠晃悠的,像一串串小灯笼。刘岚快走几步,抬手拍门:“徐叔!在家吗?” 院门“吱呀”开了条缝,村长徐铁牛看见刘岚先是一愣,又瞅见她身后提着烟酒的何雨柱,眉头一下子皱成了疙瘩:“岚丫头,这是……” “徐叔,这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何师傅。”刘岚侧身让开,“厂里工人想改善改善伙食,特意来求您帮忙采购点野味。” 何雨柱赶紧把烟酒递过去,脸上堆满了笑:“久仰徐村长的大名!这点小意思您收下,往后还得多仰仗您帮忙啊!” 徐铁牛没接,脸色比苦瓜还苦:“不是叔不帮忙,最近城里来的采购员太多了,村里的存货早就没啦。” 说着朝村后那片望不到头的大山努努嘴,“你们去猎户家碰碰运气吧。”说完就要把烟酒推回去。 何雨柱眼疾手快按住,脖子一梗:“徐叔!哪有送出去的礼往回拿的道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刘岚也在旁边帮腔:“徐叔,您就收下吧,往后厂里和村里肯定少不了打交道呢!” 徐铁牛实在拗不过,只好收下烟酒,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行!以后村里要是打到野鹿、野猪这些大货,指定第一时间通知岚丫头!到时候可别嫌少啊!” “得嘞!谢徐叔!”何雨柱一拍大腿,拽着刘岚就往外走,“等我们好消息!” 日头越来越毒,路边的小狗趴在墙根下,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直喘气。 何雨柱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一把扯住刘岚的袖子,热情地说:“来都来了,哪能过门不入啊?说啥也得去见见叔和婶子,让老人家瞧一眼才是!” 刘岚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欢喜:“是啊!我也好久没回家了,可真想俺娘了!”说完,她加快脚步就往村西头走去。 转过两道弯,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出现在眼前。院角的老石榴树结满了青果,几只芦花鸡在墙根下悠闲地踱步,院子里还传来小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娘!我回来了!”刘岚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何雨柱拎着帆布包跟在后面。 正在喂鸡的刘母听见声音,手里的米盆差点摔在地上,声音都发颤了:“岚丫头!你咋突然回来了?” 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侄子、侄女欢呼着扑了过来。 刘岚笑着从包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红糖点心:“娘,特意给您带的!您快尝尝!” 刘母接过点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粗糙的手轻轻摸了摸刘岚的头:“傻孩子,花这钱干啥!” 说完转头就冲屋里喊:“他爹!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刘父叼着旱烟杆从堂屋出来,瞧见女儿身旁的何雨柱,在鞋底敲了敲烟杆,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位是……” “爹,这是我们厂里食堂的何师傅,这次来是想给厂里采购点野味。”刘岚赶紧介绍。 何雨柱立马堆起满脸笑,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递过去说:“叔!久仰您老的大名,这烟在城里可紧俏了,您尝尝鲜!” 刘父接过香烟,又看向女儿,眼神里满是关切。刘岚赶忙解释:“爹,何师傅人挺好的,工作上也照顾我。” 几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石桌上还留着清晨的露水痕迹。 刘岚边给母亲捶背,边说起厂里工人盼着改善伙食的事儿。 刘父听完,眉头紧锁,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突然开口:“要找野味,去你三叔家看看?他打了几十年猎,林子里哪块藏着货,他心里门儿清。” 何雨柱眼睛一亮,坐直身子认真说道:“叔!您这话可帮大忙了!要是真能弄到野味,我代大伙好好谢谢您!” 刘母被逗得直乐,从菜篮子里挑了个最大的脆瓜,往何雨柱手里塞:“就你嘴甜!快吃个瓜解解渴,大热天的别中暑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三叔家?”何雨柱啃着脆瓜,含糊不清地问刘岚。 刘岚点点头,起身帮母亲收拾桌子:“行,我带你们去。三叔家离这儿不远,翻过前面那道坡就到。” 临走前,刘母往刘岚包里塞了几个刚煮好的鸡蛋,说道:“拿着路上吃。” 又塞给何雨柱一把晒干的艾草:“拿着驱蚊,山里蚊子毒。” 何雨柱双手接过艾草,忙不迭道谢:“婶子您太细心了,这情谊我记下了!” 刘岚晃了晃手里的包,笑着催促:“走吧走吧,再磨蹭日头该落山了!” 第130章 出发!去村里弄野味(3) 顶着烈日,俩人朝着村后山走去。山间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刘岚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叮嘱何雨柱注意脚下松动的石头。 何雨柱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不管这趟能不能弄到野味,都得补偿一下刘岚,太仗义了,有事她是真上! 翻过土坡时,何雨柱后背的汗把衬衫都黏在了身上。 远远望见半山腰那座带篱笆院的砖瓦房,院里的老梨树投下大片阴凉,篱笆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 刘岚抬手擦汗:“到了,那就是三叔家!” 院门还没推开,院里突然传来“汪”的一声犬吠。 扎着红头绳的刘英莲从屋里探出头,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上沁着细密汗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清来人后瞬间亮得像星星,纤细柔韧的腰肢随着步伐轻摆,裤脚带起一阵风跑过来。 丰挺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岚姐!”她脸颊红扑扑的,鬓角碎发沾着汗珠,盯着何雨柱好奇问道,“这位是?” 何雨柱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目光不受控地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耳根瞬间发烫,赶忙将视线撇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院角的老石榴树。 “这是我们轧钢厂食堂的何师傅!”刘岚笑着揽过英莲肩膀,“这次来想找三叔买点野味,给厂里工人改善伙食。 柱子,这是我妹妹秀莲,这丫头打小就跟着三叔钻树林子,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英莲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捋了捋鬓角碎发,冲何雨柱露出个灿烂的笑:“何师傅好,在山里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 何雨柱忙不迭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幸会幸会!往后还得多仰仗英莲妹子!” 说完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假装去看院墙上爬着的丝瓜藤。 这窘迫的样子逗得英莲“噗嗤”一声笑出来,灵动的大眼睛弯成月牙。 她自然察觉到对方因自己的美貌而失态,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得意,悄悄挺了挺腰肢,红头绳随着晃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何雨柱手忙脚乱地在帆布包里翻找,想起烟酒早已送完,正急得额头冒汗时,指尖触到油纸包着的硬块。 他眼睛一亮,掏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英莲妹子,尝尝这糖!” 英莲指尖捏起一颗裹着花纸的糖果,剥开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得像浸了蜜:“真甜!比山里的野果子还香!” 她含着糖冲何雨柱笑,两颊泛起的红晕和红头绳相映成趣。 正犯愁时,堂屋门帘一掀,身材精瘦的刘三能叼着烟斗走出来,古铜色的脸上刻着几道深纹,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草屑:“岚丫头来了?快进屋喝口水!” “三叔!”刘岚熟络地接过他手里的竹筐,里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听说您这儿有野味?厂里实在缺油水,您就当帮个忙!” 刘三能叹了口气,指了指屋檐下挂着的兽皮,兽皮被晒得微微发卷:“不瞒你说,现在林子里野物少得很,家里就剩几只风干野兔,两只风干野鸡……” “我用布票换!”何雨柱眼睛一亮,直接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布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三叔,您看这些够换不?正好给英莲妹子扯两身花布衣裳!” 原本低头摆弄兽夹的刘英莲猛地抬头,耳根泛起红晕,手里的兽夹“咔嗒”响了一声。 刘三能盯着布票,烟斗在掌心磕了磕:“中!正愁闺女没新衣裳穿,这些布票够扯些好料子了!” 何雨柱乐呵得直搓手,转头冲刘岚挑眉:“咋样?关键时刻还得看我!” 话音未落,就听“嗷呜”一声,院里的大黄狗突然扑向篱笆外,惊起一片麻雀。 何雨柱神色骤变,目光如炬地扫视四周,一把抄起墙根下的铁锹,铁锨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跨步挡在刘英莲身前,摆出防御架势,高声喊道:“别怕!有我在!” 可定睛细看,哪有什么凶猛野物,不过是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正蹲在篱笆上啃得欢快。 刘英莲瞧着他紧绷的脊背和严肃的神情,“噗嗤”笑出声来,灵动的大眼睛弯成月牙:“何师傅这威风凛凛的样子,怕是连山大王都得绕道走!” 何雨柱耳尖瞬间泛红,尴尬地挠了挠头,将铁锹轻轻靠回墙角,嘟囔道:“我、我这不是怕突然窜出个大家伙来……” 众人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刘三能笑着拍他肩膀:“何师傅看着挺虎,倒也实在!走,进屋喝碗凉茶解解暑!” 屋里飘着草药香,墙角的瓦罐里还煨着半锅药汤。 刘三能搬出竹筐,里面码着油亮的风干野味,油珠子顺着野兔腿往下滴。 何雨柱凑过去闻了闻,咽了咽口水:“好家伙!三叔这手艺绝了,炖出来保准香得能馋哭一条街!” 刘英莲蹲在灶台边烧水,火苗映得她脸蛋红扑扑的,时不时偷瞄两眼这个咋咋呼呼的城里人。 刘岚瞅见她的小动作,故意打趣:“英莲,别光看,给何师傅倒碗凉茶啊!” 刘英莲“呀”了一声,瓷碗差点没拿稳,脸涨得通红。 何雨柱赶紧接过碗,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盏:“这凉茶比冰镇汽水还爽!英莲妹子手艺也和三叔一样好!” 称好野味、数清布票,何雨柱把肉仔细塞进帆布包。 正要开口道谢,刘三能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后山老林的张瘸子前两天套着一头野猪,不过那人倔得很,一般人不卖。” “还有这事儿?”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三叔,您给指个路,我去试试!” 刘英莲突然小声开口,手指绞着衣角:“张叔就认熟人……要不我带你们去?” 说完又怯生生地低下头,发梢垂下来遮住了通红的脸。 刘岚乐了,搂着英莲肩膀直晃:“还是我英莲妹子仗义!有你出马,野猪指定手到擒来!” 何雨柱二话不说把帆布包往背上一甩:“走走走!今晚要是能扛头野猪回厂,我给英莲妹子单独做道松鼠鳜鱼!” “谁要吃你的鱼……”刘英莲嘟囔着转身往门外走,脚步却比谁都快。 日头正毒将三人的影子压得短短实实,伴着大黄狗兴奋的叫声,朝着后山老林的方向行进。 路边的野雏菊在燥热的风里轻轻摇晃,花瓣上还凝着被晒出的细小水珠。 第131章 山林惊变:野猪群来袭与意外之猎 三人一狗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日头愈发毒辣,晒得脚下的碎石都发烫。 刘英莲走在最前面,红头绳随着步伐一甩一甩,她时不时弯腰拨开挡路的荆棘,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何雨柱望着她在山路上前行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缓了缓。 她利落的短打装束勾勒出曼妙身姿,扎起的青丝随着步伐轻晃,发尾红绳在山风中翻飞。 明明纤细的背影透着几分娇弱,可步伐却十分稳健。 他目光黏在她腰背利落的线条上挪不开,山风卷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拂过,搅得他心跳如擂鼓…… 穿过一片灌木丛,隐隐传来潺潺的溪水声。 刘英莲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冲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有片竹林,张叔的家就在那儿。” 她说话时,大眼睛明亮得惊人,睫毛快速地上下颤动,眼睛黑白分明,水润又灵动。就这么随便看一眼,简直能把人魂儿勾走! 何雨柱刚要开口,大黄狗却突然箭步冲了出去,“汪汪”的叫声惊飞了竹林里的斑鸠。 “有动静!”刘英莲跺脚,撒腿就追。 何雨柱和刘岚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等他们气喘吁吁追到竹林边,就见张瘸子拄着拐杖站在窝棚前,手里握着猎枪,眼神警惕。 他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斜斜划过眼角,看着就不好惹。 “张叔!”刘英莲跑得满脸通红,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是我,英莲!听说您套着野猪了,我们想买来给轧钢厂的工人们里改善伙食。” 张瘸子的目光扫过何雨柱手中的布票,冷哼一声:“厂里的人?这年头,谁都想占山里的便宜!” 何雨柱见状,赶忙上前一步,露出讨好的笑容:“张叔,您看这布票,都是好料子的配额。 您留着野猪也是换东西,不如卖给我们,还能给孩子扯几身新衣裳。” 他偷瞄张瘸子,见对方眼皮都没掀,瞥了眼布票就别开脸,满脸嫌恶,手碰都不碰,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就在气氛僵持时,竹林深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惊得众人皆是一愣。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 “不好!”张瘸子脸色骤变,“是野猪群!估计是来找那头被套住的野猪了!” 刘英莲心猛地一跳,指尖死死攥住何雨柱胳膊,整个人不自觉往他身上倾去 。 何雨柱只觉得手臂一沉,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但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大家别慌!张叔,我听老人讲过野猪怕火,有没有干柴?我们点火!” 张瘸子反应极快,瘸着腿冲进窝棚,抱出几捆干草。 何雨柱接过干草,从兜里摸出火柴,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危险的情况。 刘岚见状,赶忙上前帮忙,终于将火点燃。熊熊烈火升起,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野猪群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里,领头的大公猪足有半人高,獠牙闪着寒光。 何雨柱握紧铁锹,站在最前面,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就在野猪群即将冲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大黄狗突然狂吠着冲了出去,绕着野猪群来回奔跑,不断发出威慑的叫声。 这一招果然奏效,野猪群被大黄狗搅得阵脚大乱。 何雨柱趁机举起燃烧的木棍,大声吆喝着挥舞,试图吓退野猪。 刘英莲也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树枝,有样学样地跟着驱赶。 在众人的努力下,野猪群终于渐渐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竟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野猪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深处,众人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下来,刘英莲回过神时,眼中突然亮起惊人的光。 她死死盯着一头因受伤而掉队的壮硕野猪,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满是见猎心喜的兴奋。 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她一把从张瘸子手里抢过猎枪,脆生生道:“好肥的家伙!可不能放过!” 说着,甩了甩红头绳,就要追上去。 “英莲!危险!”何雨柱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 他深知山林中野兽的凶悍,更何况野猪受伤后往往更加狂暴。 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抄起路边半截碗口粗的枯木,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滚烫的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可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前方那个倔强的身影,跑得比刚才驱赶野猪群时还要快。 竹林里枝叶繁茂,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 刘英莲的身影在林间灵活穿梭,突然她一个急停,半跪在地,猎枪稳稳抵住肩头。 “砰!”枪声震得何雨柱耳膜发疼,那头野猪发出凄厉的惨叫,猪头中弹,栽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另一头体型更大的野猪从灌木丛中窜出,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刘英莲,獠牙上还挂着草屑,怒吼着冲了过来。 刘英莲指尖刚触到子弹袋,下一秒野猪的嘶吼已震得耳膜生疼。 她急切去抓枪栓,才惊觉根本来不及装填弹药,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也顾不上危险,大吼一声:“趴下!” 他猛地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向野猪头部,只听“咚”地闷响,野猪晃了晃脑袋。 几乎同一时刻,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把刘英莲扑倒在地。 两人在松软的落叶上翻滚了两圈,何雨柱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撞在一棵老树上,疼得眼前直冒金星。 “你疯了!不要命啦!”刘英莲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 可当她发现自己正趴在何雨柱胸口,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两人呼吸交织,鼻尖几乎相触时,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 她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何雨柱下意识地搂得更紧—— 那头暴怒的野猪擦着他们的衣角冲了过去,獠牙在树干上划出五道深深的痕迹。 “小心!”何雨柱咬牙撑起身子,抄起掉在一旁的木棍,瞅准野猪转身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它的前腿。 “咔嚓”一声脆响,野猪发出痛苦的哀嚎,跪倒在地。 刘英莲趁机挣脱开何雨柱的怀抱,捡起猎枪,装货子弹,对准野猪的脑袋补了一枪。 硝烟散去,刘英莲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着。 她偷偷瞥向何雨柱,见他后背的衬衫被树枝划破,露出几道血痕,心里突然酸酸涨涨的:“你……你干嘛这么拼命……” “你要是出了事,我……”何雨柱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挠了挠头,耳尖通红。 “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野猪拱了?” 他弯腰捡起那根沾满泥土的木棍,突然咧嘴笑了:“不过你这枪法,确实比我抡棍子厉害多了!” 刘英莲“噗嗤”一声笑出来,捡起地上的红头绳重新扎好头发,却不敢再看何雨柱的眼睛。 等两人拖着野猪回到窝棚,刘岚和张瘸子都惊得说不出话。 张瘸子咂着嘴直摇头:“英莲丫头,你这胆子比我年轻时还野!” 他又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小伙子仗义!我那头野猪就卖给你们厂了!” 何雨柱赶忙握住张瘸子的手,用力晃了晃:“张叔您放心!厂里绝不会亏待您,这价格一定给得公道!您信我,后续结算保准让您挑不出错处!” 张瘸子笑着拍了拍他手背,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好小子!我就信你这一回!” 第132章 猎猪背后情愫暗涌 张瘸子刚谈妥卖猪的价钱,屁股还没坐热乎。 就听见村头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抬头一瞧,好家伙!徐村长举着喇叭冲在前头,后头跟着乌泱泱一大片村民,活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群似的全涌过来了。 老村长戴着顶磨得发白的草帽,裤腿上沾着草屑,盯着地上两头膘肥体壮的大野猪。 还有那头被麻绳捆得直哼哼的小野猪,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老茧的大手“啪”地一拍大腿,震得树叶子都往下掉。 “张瘸子!你这老滑头藏得够深啊!晌午在村口还说只套着一头小崽子,转眼就整来两头大货?你可真是了不得!” 说着伸手就要去拍张瘸子肩膀,却见老猎户闷头“吧嗒吧嗒”敲旱烟袋锅,火星子簌簌落在枯叶上,喉咙里含糊哼了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何雨柱手攥帆布袋,目光在两人脸上掠过,嘴角露出淡笑。 刘英莲扎着红头绳的马尾“唰”地甩过来,像团跳动的火苗。 她三步并两步跨到中间,鼻尖上还沾着汗珠:“村长,那头小的确实是张叔下套子逮的,这两头大的……” 她睫毛扑闪扑闪的,偷偷瞄了何雨柱一眼,耳朵尖瞬间红透,“是我和柱子哥追着打到的! 刚才野猪群发疯,十几头野猪‘轰隆隆’冲过来,柱子哥抄起碗口粗的木棍就往前冲,要不是他用身子挡着,我早让獠牙戳成筛子了!” 徐村长目光直直扫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何雨柱。他的衬衫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 露出的后背上虽也带了几道血痕,但皮糙肉厚惯了,这点小伤不过是油皮蹭破层皮。 徐村长突然伸出铁钳似的大手,重重拍在何雨柱肩膀上:“有种!不愧是轧钢厂出来的汉子! 这股子敢跟野猪群拼命的劲儿,比山里的狼崽子还野!当年我年轻那会儿……” 村长抹了把下巴的胡茬,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按咱村的规矩,山林里的东西,集体得占一份。 这小野猪,四成归集体——山林是大伙的饭碗,没说的。剩下的归张瘸子。” 他用枯枝似的手指点了点两头大野猪,接着说道:“这两头虽是你俩打死的,但在咱村地界动的家伙什儿。 集体拿四成不过分,剩下六成——张瘸子出场地和经验,占两成; 英莲和柱子出力最多,分四成。大伙都是一个村的,别计较,相互帮衬着!” 张瘸子蹲在地上,“吧嗒”猛吸一口烟,烟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闷声闷气地说:“听村长的,我没意见。” 何雨柱刚要开口提厂里买猪的事儿。 刘英莲已经蹦到村长跟前,眼睛笑得眯成月牙:“村长,柱子哥想替轧钢厂把这两头大野猪都买回去,布票、粮票这些管够! 卖猪的钱还能给村里换些铁犁、镰刀,再买几盏新马灯、手电筒,以后夜里走山路再也不怕摔跟头了!” 何雨柱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我就是牵个线搭个桥,这份好处我就不要了。 只要村里能把野猪卖给轧钢厂,大伙都能落着实惠,比啥都强!” 徐村长眼睛亮得像点了煤油灯,缺了半口的牙,说话直漏风,“哈哈哈”笑起来:“好!柱子你小子是个实在人,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转头冲村民们吆喝:“愣着干啥?把小野猪抬回村!张瘸子,剩下两头赶紧开膛收拾,别误了厂里的买卖!” 看着村民们抬着小野猪,一路说说笑笑走远。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扭头看向刘英莲,语气里全是感激:“英莲多亏了你。这次能谈成,你功不可没!要不是你,我脑袋都大了!” 话音还没落,刘岚已经笑嘻嘻地凑过来,眼睛里全是八卦的光:“哟,我们家英莲什么时候对柱子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刘英莲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慌乱地摆手辩解,连说话都结巴了:“姐!我这不是…… 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嘛!厂里派咱们来买野猪,任务完成不了多丢人!” 她越说声音越小,脚尖在地上不停地画圈圈,发尾的红头绳跟着晃来晃去。 刘岚故意拉长语调,笑得更欢了:“是哦~为了工作,辛苦了我们英莲大功臣!” 说着还朝何雨柱挤挤眼睛,把他闹得手忙脚乱,假装检查猎枪,扳机扣得“咔咔”响。 刘英莲跺了下脚,转身就去帮张瘸子收拾野猪,后颈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衣领下面。 张瘸子蹲在那儿磨刀,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得老大:“这丫头鬼精!走,进屋喝口水。” 回程路上,刘英莲默默跟在何雨柱身后两三步远,时不时偷瞄他后背渗血的伤口。 何雨柱察觉到那道热乎的目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猎枪,扯着嗓子说:“等回厂,我给你做道红烧野猪肉。 再配上几瓶冰镇汽水,保准香得你舌头都咽下去!比你在山里打的野味强一百倍!” “谁稀罕……”刘英莲嘟囔着加快脚步,发尾的红头绳在风里飘啊飘,像朵小火焰。 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几人前脚迈进张瘸子的土坯屋,后脚英莲就端来粗瓷大碗的凉茶。 她挨着何雨柱坐下时,碗沿都没敢抬,却总借着喝水的功夫,偷偷往他沾着草屑的侧脸瞟。 刘岚嗑着松子的手突然顿住,盯着堂妹发红的耳尖,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她还以为英莲只是热心,这会儿瞧着哪是帮忙办事的架势?分明是春心萌动了! 等何雨柱和张瘸子扛着野猪去后院收拾,刘岚一把拽住英莲的手腕,压低声音问:“英莲你是不是看上柱子了?” “哪有!”英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半米远,手里的茶碗晃得凉茶直往外洒,“姐你别瞎讲!” “姐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刘岚戳了戳她发烫的脸蛋,“瞧你刚才盯着人家那眼神,都快黏在人身上了!” “哎呀,姐你别说了!”英莲羞得直跺脚,抓起毛巾捂住脸,“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刘岚皱起眉头:“傻妹妹,你看上柱子哪了?这家伙长得呆头呆脑的,也不算俊啊!” 英莲咬着嘴唇,小声嘟囔:“姐,你没发现柱子哥特壮实吗?刚才野猪群冲过来,他抄起木棍就往前冲,多有男子汉气概……” “可他已经结婚了!”刘岚急得压低声音,“媳妇长得如花似玉,听说小两口成天腻歪,感情好得很!” 英莲手里的毛巾攥成一团,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脸上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我、我就随便说说……” 话音未落,后院传来何雨柱爽朗的笑声,惊得她浑身猛地一颤。 起身时膝盖重重磕在桌角,带翻的茶碗“当啷”一声在青砖地上炸开,碎瓷片像她七零八落的心思,溅得到处都是。 她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他早已是别人的丈夫,那些仗义救人的画面、回程路上的玩笑话,此刻都成了扎心的刺。 她盯着满地狼藉,喉咙发紧,连那句“我去收拾”都堵在嗓子眼。 想蹲下身捡拾碎片,指尖却止不住地发抖—— 这狼狈模样,多像她藏不住又不敢认的心思啊。 第133章 英莲的心意与解放牌的轰鸣 何雨柱蹲在溪边,溪水沁凉刺骨,却压不住他掌心的燥热。 他盯着张瘸子利落地划开野猪皮毛,突然想起轧钢厂食堂蒸笼里蒸腾的热气—— 这野猪肉若不能及时处置,怕是要糟蹋了。 “张叔,得赶紧腌上。”何雨柱撸起袖子,水珠顺着破袖口往下滴,“咱们最好连夜运回去!” 张瘸子刀尖挑出还在颤动的内脏,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毛头小子懂啥?盐没腌透就上路,肉要臭在车板上!可家里没剩多少粗盐了……” 话音未落,刘英莲一边往溪边跑一边喊:“我去村里借!柱子哥你先洗肉!” 等她气喘吁吁跑回来时,身后还跟着拎陶罐的刘岚,以及抱着半袋盐的徐村长。 “大伙凑的!”徐村长把盐袋往地上一放,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笑,“王家婶子刚腌咸菜剩半袋,老孙头把过年备的也拿出来了。” “够了够了!”何雨柱赶紧接过盐袋,指尖触到粗糙的麻袋,心里直发暖。 村民们围在溪边,你一把花椒我一捧盐,不一会儿两口大缸就堆满了码得紧实的肉块。 张瘸子蹲在一旁指挥,旱烟袋锅敲得缸沿当当响:“肉得交叉着放,盐卤必须没过顶!” 看着腌缸渐渐填满,何雨柱突然一拍脑门。这么多肉,靠骡车慢慢运,到厂里指不定成啥样了! 他转头看向徐村长,目光急切:“村长,您那辆二八自行车借我使使成不?我得去公社打个电话,让厂里派车来拉!” 徐村长摩挲着车把上磨得发亮的牛皮套子,犹豫片刻:“行!不过得赶在天黑前回来,山道不好走。” 何雨柱接过车钥匙,跨上车时又回头喊:“英莲,帮我盯着缸!可别让野猫野狗给霍霍了!” 英莲胸脯拍得砰砰响,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脸颊腾起两团绯红:“柱子哥你放一百个心!有我守着,连耗子都甭想沾边!” 一旁的刘岚默默看着堂妹,见她眼底藏不住的爱慕,心里泛起酸涩。 她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时衣角被风掀起,像一声未说出口的叹息—— 明知何雨柱已有家室,英莲却陷得这样深,这场注定无果的单恋,怕是要伤透了傻姑娘的心。 山路颠簸,自行车链条“咔嗒咔嗒”响个不停。 何雨柱一路风驰电掣,后背被汗水浸透,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得益于灵泉的滋润,加之他本就皮糙肉厚,原先结痂的伤口竟已好得差不多了。 何雨柱猛地推开公社办公室的门,正撞见几个工作人员把搪瓷缸塞进帆布包。 铁皮文件柜“哐当”一声合上,有人已经把草帽扣在头上,卷起衬衫袖子准备往外走—— 显然,大家正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快步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轧钢厂的介绍信。 语气急促:“同志,我是轧钢厂的何雨柱,有急事得联系厂里!” 工作人员接过介绍信,仔细端详着上面鲜红的公章和工整的字迹。 何雨柱见状,又不动声色地摸出一斤粮票轻轻放在桌上,声音诚恳:“麻烦您行个方便,厂里等着这批物资,误了事可不得了。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目光在粮票和介绍信之间打转,最终点点头,指了指墙角的电话:“快去打吧,长话短说。” 何雨柱如获大赦,抓起摇把疯狂转动,听筒里“滋滋”的电流声刺得耳膜生疼。 “喂!喂!轧钢厂!接厂办!”他扯着嗓子大喊,额头上的汗珠砸在斑驳的木桌上。 “这里是厂办,哪位?”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何雨柱差点跳起来——是李副厂长! “李厂长!我是何雨柱!在东岭村这边!”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逮着三头野猪,两大一小,两头大的村民帮忙腌好了!就等着用车拉了!” 听筒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爽朗的大笑:“好你个何雨柱!真有你的!别人买肉都得托关系,你倒好,直接上山打猎去了!” 李副厂长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马上安排解放牌大卡车!司机马上就出发,你在村口等着!” 何雨柱抹了把汗,刚要道谢,又听李副厂长加重语气:“回来就给你记大功!等这批野猪肉进了食堂,全厂都得给你竖大拇指!” 挂了电话,何雨柱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这通夸奖冲散了。 他跨上自行车,迎着夕阳往回骑,耳边仿佛已经响起厂里职工的欢呼声。 等他骑着车赶回村子,夕阳的余晖正洒在陶缸上,陶缸粗糙的表面被染成暖金色,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给缸身披上了一层薄纱。 刘英莲守在旁边,红头绳上还沾着草屑,见他回来眼睛一亮:“柱子哥,车什么时候来?”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胸膛剧烈起伏着:“快了!赶紧招呼乡亲们,把大缸拉到村口去,别误了时辰!” 刘英莲脆生生应下,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不一会儿,村里的壮劳力们就纷纷赶来。 大家齐心协力,喊着号子,把大缸稳稳抬上了驴车。 之后众人又火急火燎赶到村里,将那头捆得结结实实的小野猪也搬上了车。 驴车晃晃悠悠停在村口,扬起一阵黄尘。 何雨柱跳下车,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烟卷挨个递过去:“叔伯兄弟们辛苦了!要不是你们搭把手,这大缸和野猪还真不好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一辆解放牌大卡车拐过山路,车灯照亮了刘英莲惊喜的脸,也照亮了缸里泛着油光的野猪肉。 徐村长站在村口直乐:“好家伙!咱们村今儿个可算见着大阵仗了!” 卡车轰鸣声由远及近,解放牌大灯扫过村口时,何雨柱一眼认出跳下车的老马。 老马瞅见地上两缸腌肉和绑得严实的小野猪,直拍大腿:“好家伙,柱子你小子又立功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递烟,冲围在车旁的村民们扬了扬下巴:“快别埋汰我了!要不是乡亲们帮忙腌肉装车,我一个人哪成啊!” 说着他转身握住徐村长的手,又朝人群里的刘英莲摆摆手。 英莲突然红着脸往何雨柱怀里塞了个布袋子,小声嘟囔:“你用布票换的风干野兔和野鸡拉下了。” 何雨柱一愣,连忙伸手接过,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英莲的小手。 她像是被烫到般,俏脸瞬间染上红晕,却舍不得松手。 英莲攥着衣角往前蹭了两步,眼眶泛红声音发闷:“柱子哥……这么快就走啊?” 何雨柱挠挠头,瞥见她红头绳上还沾着干草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放心!过阵子我准来!到时候你可得教我咋打山鸡野兔。” 这话逗得英莲破涕为笑,眼睛亮晶晶的直点头:“说话算数!你要敢食言,下次见着野猪我可不分你!” 何雨柱笑着应下英莲的话,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岚,目光诚恳:“刘岚,这两天你跟着忙前忙后,辛苦坏了!明天给你放天假,好好歇歇。” 说着,他利落地从怀里掏出10斤粮票,“拿上!给家里人添点好吃的,就当是谢你了!” 刘岚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粮票多金贵啊,我就是帮点小忙!” “拿着!”何雨柱硬把粮票塞进她手里,“要不是你和英莲帮忙,这野猪的事儿哪能这么顺利?” 刘岚推拒不过,只好红着脸收下,紧紧攥着粮票,心里暖烘烘的。 何雨柱跳上副驾驶座,卡车启动时,他隔着车窗冲英莲挥手,怀里的布袋子还带着余温,混着山野的香气扑进鼻尖。 第134章 车斗旁的机遇与承诺 天暗下来了,厂区的路灯亮得昏昏沉沉。 卡车碾过碎石路,“哗啦哗啦”扬起大片黄尘。 灰尘还没完全落下去,食堂门口已经站了好些人。 昏黄的灯光下,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把铁栅栏门挤得满满当当。 有人踮着脚往窗口张望,手里的铝饭盒碰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刚赶来的人一边扣着工装扣子,一边往队尾挤。 食堂主任老吴踮着脚扒着车斗边,藏青色工装口袋别着钢笔,后腰别着个铁皮喇叭。 “快!快搭把手!”他扯着嗓子指挥,身后十来个炊事员呼啦啦涌上来。 有人抄起铁钩勾住野猪脖颈,有人攥紧捆住四蹄的麻绳,几人弓着背扛住猪身,麻绳深深勒进肩头,闷哼声混着野猪的哼唧响成一片。 何雨柱刚跳下车,后背就被老吴重重一拍,震得他差点栽进腌肉缸里。 “柱子,好样的!”老吴笑得满脸褶子开花,“刚才李副厂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你这次立的功够写进厂报头版!” “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雨柱挠着后脑勺,衬衫袖口蹭到鼻尖,蹭了道黑灰印子。 “看着工人师傅们肚子里没油水,还要干这么重的体力活,我也不落忍不是?”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带着股淡淡的发油味儿。 “柱子,很不错嘛。” 杨厂长双手插在中山装兜里,锃亮的皮鞋尖随意踢开脚边碎石,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对方,语气听不出喜怒:“去参加培训半年,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不少你的先进事迹。” 他目光扫过车斗里捆得结结实实的小野猪,眼睛微微眯起来,“现在不光手艺好,觉悟也越来越高了。” 何雨柱心里腾起股热烘烘的劲儿,耳根子也跟着发烫,忙不迭挺直腰板。 杨厂长这次回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何雨柱瞧着,心里忍不住泛起喜悦—— 这种威严感,像是厂里定海神针般让人安心,也让他由衷生出敬佩与欢喜。 他下意识抹了把脸,赔着笑说:“杨厂长您可别打趣我,都是跟您和吴主任学的。” “年轻人,要多加强业务学习。”杨厂长伸手点了点何雨柱胸口,“厂里最近要评选先进工作者,你可得抓住机会。” 这话一出口,老吴手里的账本“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李副厂长亲自表扬,杨厂长重点栽培,这何雨柱怕是要踩着风火轮往上升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咕噜声。 他尴尬地捂住肚子,耳尖涨得通红。 老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还没吃饭呐?走,去食堂垫垫肚子!刚出锅的窝头,还冒着热气呢!” “不了不了,我回家吃。这么晚没回家,家里人该着急了。” 何雨柱想起刘英莲塞给他的风干野味,鼻尖仿佛又飘来那股山野香气。 老吴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拍大腿:“那行!最近你也辛苦了,放你两天假,正好连着星期天,你小子可以连休三天!好好在家歇歇!” 这话惊得旁边几个炊事员倒抽冷气。 现在正是厂里生产旺季,食堂连轴转,平时请半天假都难,何雨柱居然能连休三天? 杨厂长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劳逸结合是好事,不过学习可不能落下。” 说着从口袋掏出本蓝布包边的平装书,封面上“论艰苦奋斗与生产建设”几个楷体字略显褪色。 “这本书是去年市里劳模交流会发的学习材料,里面讲了不少先进单位的管理经验,你抽空好好研读。” 何雨柱双手接过手册,封皮上的烫金字在灯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再抬头,杨厂长已经背着手往办公楼走去,中山装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老吴佝偻着背凑过来,眼角的鱼尾纹里嵌着煤灰,压低声音说:“柱子,杨厂长这话里有话啊!” 他攥住何雨柱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磨得工装沙沙响,“你小子机灵,多往李副厂长那跑跑,食堂副主任的位子迟早是你的。等我一退休,这摊子就指望你撑起来了!” 何雨柱正要开口,老吴已经往四下瞟了瞟,神神秘秘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这不,我家小崽子下周来报到,愣头青一个。” 他把纸条塞进何雨柱手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吴跃民”三个字,“你可得多带带他,炒菜颠勺,手把手教!” 何雨柱胸脯拍得震天响,咧嘴笑道:“吴叔,您这话说的!自打我进厂,您就没少照应我。跃民来了,我指定好好教他!” 老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颤巍巍从围裙兜里摸出半盒烟,抽出一根塞给何雨柱:“好小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等跃民出师那天,叔摆桌酒,咱爷俩好好唠唠!” 何雨柱接过烟别在耳后,笑着拍了拍老吴手背:“叔,您把心揣回肚子里!我保证把跃民带成厂里最拔尖的厨子!” 说着冲老吴挤挤眼,利落地把自行车从车棚推出,车把上挂着的布袋子随着动作轻轻晃悠,里头风干野味的香气混着夜色飘出来。 他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了厂门口,昏黄的路灯下,保卫科李干事老远就挥了挥手:“柱子兄弟慢走!” 几个年轻保卫员围过来,脸上堆满笑:“多亏你想着给咱留鱼!那炖鱼的味儿,现在想起来还馋得慌!” 何雨柱刹住车,摸了摸口袋里的书,又指了指布袋子:“嗐,都是自家兄弟说啥谢!这里面是……” 话没说完就被李干事打断:“知道知道,你小子仗义!快回家吧,嫂子还等着呢!”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蹬上车冲进夜色里。 晚风裹着钢厂特有的铁锈味掠过耳畔,车筐里的书本和野味轻轻碰撞,像是奏响了一曲专属于他的凯歌。 等何雨柱的自行车消失在拐角,几个保卫员还凑在路灯下没散。 新来的小张搓着手直乐:“何师傅这人真没话说!炒菜香不说,每次打菜都多给半勺,生怕咱们站岗饿着。这次更是特意给咱留了两大盆炖鱼!” 老刘往地上弹了弹烟灰,摇头笑道:“你小子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那会儿仗着炒菜手艺拔尖,跟杨厂长说得上话,连李副厂长都得哄着他,走路都带飘的。” 他压低声音,“后来成家了才收了性子,你嫂子说啊,这叫成家立业转了心性!” “行了行了,背后议论人不好!”李干事敲了敲岗亭栏杆,铁门上的铃铛跟着晃悠。 “不管咋说,柱子最近可是给厂里立了大功,又是搞来野猪肉,又是弄来新鲜鱼,大伙儿跟着沾光才是真的!” 几个年轻人立马跟着点头,小张咽了咽口水:“就是就是!今晚那鱼汤我喝了三碗,鲜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众人哄笑起来,夜风吹过厂区的铁丝网,混着远处机器的轰鸣,把这几句闲话卷得老远老远。 第135章 野味引馋虫,四合院里暗潮涌 自行车刚碾过四合院门槛,何雨柱就看见三大爷一家摇着蒲扇坐在院门口。 阎埠贵断腿的黑框眼镜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听见车铃一响,他那双小眼睛瞬间黏在何雨柱身上,尤其是车把上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风干野味混着烟火气的香气飘来,他的鼻子不受控地翕动了几下。 “柱子今天咋这么晚才回来?”阎埠贵晃了晃手里的搪瓷缸,凉白开在缸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厂里最近很忙吗?”话是关心,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袋子,镜片后的目光像钩子似的。 何雨柱故意把车往旁边一歪,袋子跟着晃悠,野味肉的香气更浓了:“嗨,今天下午去了趟山里,可不就回来晚了嘛。”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鼓囊囊的袋子,里头的野兔和野鸡裹着油纸,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混着风干肉特有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三大妈“啪嗒”一声把纳到一半的鞋底子甩在石凳上,围裙带子还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三步并作两步就凑了过来。 她探着脖子往布袋子里瞅,眼睛瞪得溜圆:“哟呵,柱子跑山里去啦?快让三大妈瞅瞅,这里头到底藏着啥宝贝!可别藏着掖着啊!” “找山里猎户换的野味。” 何雨柱慢悠悠解下袋子,有意在阎埠贵鼻尖前晃了晃。 “搭进去我不少粮票、布票呢,啧啧,肉疼!” 风干的野兔和野鸡并排躺在布袋里,野兔的肉条泛着琥珀色油光,肌理紧实,边缘凝着深褐色肉筋; 野鸡的肉质则呈浅红,表皮皱缩出细密纹路,油脂沁在表皮结成薄薄的油痂。 昏黄路灯下,两样野味的香气混着烟火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阎埠贵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啪”地把搪瓷缸往石桌上重重一搁,凉白开溅出几滴,在桌面上晕开深色水痕。 他赔笑道:“哎呀柱子,这大晚上提东西多费劲!我帮你拎进去,你今天肯定累坏了!” 说着伸手就要抓袋子,袖口露出半截磨得起球的汗衫。 何雨柱往后一撤,袋子精准避开三大爷的手:“三大爷我哪敢劳驾您呐!您老金贵,这粗活我自己来!” 他把袋子搂在怀里,慢悠悠推着车往中院走,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脆。 阎埠贵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盯着何雨柱的背影直嘬牙花子。 三大妈戳了戳他后腰:“眼馋也没用!人家又不傻!” 阎埠贵这才回过神,抓起搪瓷缸猛灌一口凉白开:“哼,不就是点野味嘛,有啥了不起……” 话是这么说,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中院方向,直到何雨柱进了屋,才狠狠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何雨柱刚把自行车推进中院,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扭头一看,棒梗正踮着脚跟在后面,小鼻子使劲翕动:“肉味!我闻到肉味了!” 这小子知道现在何雨柱不待见自己,没敢凑太近,只敢远远跟着,像只闻到腥味的小猫。 水池边,秦淮茹正弯着腰搓洗尿布,汗水顺着发梢滴进水里,沾湿的白色短袖衬衫紧贴后背,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听见棒梗的话,她直起腰,鬓角的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上,笑着冲何雨柱喊道:“柱子,袋子里装的啥啊,这么好闻?” 说话间,她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露出纤细的脖颈。 何雨柱瞥见秦淮茹撩发时露出的雪白脖颈,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车把,掌心瞬间渗出薄汗,耳尖也跟着发烫。 他强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秦姐,还蹲这儿搓尿布呢?贾东旭那小子真不地道,也不知道搭把手,看得我这心里直冒火!” “傻柱!”里屋突然传来贾东旭的吼声,门帘一掀,他黑着脸探出半个身子,“我们家的事你少管!这院子里哪有大老爷们洗尿布的?” 何雨柱挑眉,故意逗他:“等我们家于莉将来生了,我就乐意洗尿布!天天换着花样洗,保证尿布比你身上的衣裳还干净!” 说完,冲贾东旭挤了挤眼。 “柱子,别贫了!”于莉清脆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人还没到,笑声先飘了出来。 她趿拉着布拖鞋小跑过来,碎花布衫被晚风掀起衣角,松松挽起的发髻垂下几缕碎发。 手里攥着根洗得水淋淋的黄瓜,另一手叉腰娇声嚷道:“还在这儿磨蹭!饭菜都给你热了八百遍了,再不吃都要成焦炭啦!” 贾东旭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没羞没臊”,摔门进屋。 秦淮茹抿了抿唇,望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手里的尿布绞出几道褶皱。 棒梗眼巴巴地看着何雨柱的袋子,直到于莉把人拉进屋里,才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家走。 何雨柱刚跨进家门,于莉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迎上来,眼波流转间伸手接过他肩头沉甸甸的布袋:“嚯!这里头装的是啥宝贝?沉得跟座小山似的!” 说着还故意皱起小鼻子,夸张地甩了甩纤细的手腕,粉脸上写满娇嗔。 “早上不是和你念叨过嘛!”何雨柱咧嘴一笑,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下午跑了趟山里,和猎户换了些野味。” 他掀开布袋,里头裹着油纸的野兔和野鸡露了出来,“喏,有野兔还有野鸡,正好给你和雨水补补身子。对了,星期天把你大姐冬梅叫家里来吃顿饭,咱也热闹热闹!” 于莉踮着脚尖接过布袋,故意往何雨柱怀里蹭了蹭,指尖悄悄掐了把他腰间软肉:“又惦记上啦?一开口就喊我姐来吃饭,算盘打得叮当响呢!” 她仰着泛红的小脸,杏眼亮晶晶的,睫毛扑闪得像振翅的蝴蝶,嘴角却挂着似笑非笑的小钩子。 何雨柱被掐得一激灵,反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冤枉啊姑奶奶!我这不是想着让冬梅早点怀上,了了大家一桩心事嘛!” 他说着还夸张地竖起三根手指,“天地良心,绝对没别的想法!” “哼,鬼才信你!”于莉挣脱开他的手臂,转身把布袋“啪”地搁在桌上,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俏皮的弧度。 “帮忙归帮忙,可不准对我姐动真感情!我姐性子软和,可经不住你这花言巧语!” 她抱起双臂,故意板起脸,可粉嫩的脸颊却绷不住笑意。 何雨柱三步跨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莉莉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那一个!谁能和你比?” 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呵出热气,“再说了,这院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何雨柱这辈子就栽在你于莉手里了!” 说着还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惹得于莉“呀”地一声跳开,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里却嘟囔着:“就会哄人!” 可转身时,藏不住的笑意还是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第136章 野味香飘四合院,馋虫暗涌起纷争 贾张氏正坐在家门口眯着眼纳鞋底,灰白的发丝松松挽着,随着手腕动作微微晃动。 忽听得何雨柱从屋里传来炸雷般的声音:“星期天把你大姐冬梅叫家里来吃顿饭,咱也热闹热闹!”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水面,她捏着针线的手猛地一抖,针尖“啪嗒”一声狠狠戳进厚实的鞋底,溅起几粒细碎的线头。 她“呸”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皱巴巴的嘴角撇成个倒钩:“这傻柱是越来越不把老邻居当回事了!” 手里的麻绳拽得“嘶啦嘶啦”响,针尖狠狠扎进鞋底,“成天就知道拿好东西贴补于莉娘家人。 咋就不记得接济一下我们贾家?咱家棒梗都瘦成啥样了,风一吹就能给刮跑!” 贾东旭听到这话,摇着破蒲扇凑过来:“妈,您说得对!等何大清那老东西去保城。 咱们联合一大爷、聋老太,再叫上许大茂,几家一起收拾他!看他还敢不敢在院子里撒野!” 棒梗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扔下手里的弹弓扑过来:“爸!到时候我要傻柱天天给我做红烧肉!顿顿都要吃!” 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哈喇子差点流下来。 贾张氏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核桃,一把搂过棒梗:“乖孙子!到时候奶奶给你撑腰!非让傻柱把肉炖得稀烂,喂到你嘴里不可!” 三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眼神时不时往何雨柱家瞟,活像三只盯着肥肉的老鼠。 门帘“哗啦”一响,雨水扎着羊角辫从东厢房蹦跶出来,小辫上的红头绳跟着晃悠。 她蹬着凉鞋“啪嗒啪嗒”冲进小厨房,踮着脚从橱柜底层拽出个蓝边瓷盘。 粗布一掀开,露出两个金灿灿的韭菜鸡蛋馅饼,翠绿的韭菜碎混着蓬松的鸡蛋块,焦香直往鼻腔里钻,勾得人喉结直滚。 还没等回味,她又扑向角落,扒拉出个满是凹痕的铝制饭盒,盖子边缘干涸的酱汁沾着星星点点的暗红,显然是先前盛菜留下的“战绩”。 盒盖刚启,浓香“腾”地炸开——红烧鲍鱼裹着琥珀色酱汁轻颤,芙蓉鸡片堆成蓬松云朵,罗汉大虾蜷成油润弯月。 三种菜肴的鲜香与馅饼的焦香混作一团,小厨房瞬间漫起暖雾。 “哥!你可算回来了!” 雨水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一眼就瞥见何雨柱脚边鼓鼓囊囊的布袋。 她利落地把饭盒“哐当”往桌上一搁,盒盖掀起的刹那,蒸腾的热气裹着鲜香扑面而来,引得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爹从娄家带回来好多好吃的!我都热了两回了,就等你呢!” 她踮着脚凑到布袋旁,鼻子使劲嗅了嗅,“呀!这是风干野兔和野鸡吧?老远就闻到香味啦!” 何雨柱伸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尖,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就知道我们家小馋猫惦记这口!哥今天跑了趟山里,拿布票和猎户换的,够你吃个痛快!” “哥最好啦!”雨水欢呼一声,踮脚去够布袋,马尾辫跟着晃得欢快,“我帮你晾起来!挂在屋檐下通风,保证干得透透的!” 她利落地从柜子里翻出麻绳,把野兔和野鸡系得牢牢的,哼着小曲往院子里跑。 三种食材在饭盒里错落有致,热气裹挟着醇厚的鲜味扑面而来,和野味的香气交织,把整个屋子熏得暖烘烘的。 何雨柱刚要往嘴里扒拉一口红烧鲍鱼,瞥见雨水哼着歌就要往院子跑。 赶忙把筷子一放:“回来!你把野味晾屋檐下,还能有剩?” 他故意把“剩”字咬得重重的,眼睛往隔壁贾家的方向瞟了瞟,那眼神活像在看偷腥的猫。 雨水举着系着野兔的麻绳,原地愣了两秒,突然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记性!” 她转身把野味“啪”地往桌上一放,马尾辫跟着晃得厉害。 杏眼圆睁道:“差点忘了院里那些‘偷油鼠’!上次我晒的柿饼,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剩个空竹篮!” 说着还气鼓鼓地跺了下脚,鞋跟重重砸在青砖地上。 何雨柱抄起筷子夹起块芙蓉鸡片,塞进妹妹嘴里:“行了行了,知道你惦记这口。” 他指了指西屋墙角:“就挂那边钩子上,窗户再插上闩,保管谁也偷不走!” 说完自己又夹了块鲍鱼,嚼得“吧唧”响,故意把声音弄得老大。 雨水“嘿嘿”笑着,手脚麻利地把野兔野鸡挂好,还不放心地拽了拽绳子:“哥你说得对!要是被棒梗那小子瞧见,指定得带着他妈来闹!” 屋里飘着谭家菜的浓香,何雨柱吃得额头冒汗,顺手扯松领口的布扣,还是觉得暑气往脖子里钻。 他摸出揣在裤兜的一块钱,“啪”地拍在桌上,冲还对着野兔直看,差点流口水的雨水喊:“丫头!去院门口供销社买四瓶冰镇汽水!” “啊?真的啊哥!”雨水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桌上的纸币直搓手。 何雨柱故意板起脸,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少废话!咱们兄妹、于莉加上老爷子一人一瓶,剩下的钱归你!” “知道啦!保证完成任务!”雨水攥着钱就往门外冲。 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喊:“哥等着!我买橘子味的!” 说罢,雨水突然侧过身,故意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朝着一旁眼巴巴张望的棒梗扬了扬下巴,小脸上写满得意。 还没等棒梗开口,她已经像只撒欢的小鹿般蹦跳着跑开,碎花裙摆扬起又落下,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消失在胡同拐角。 何雨柱望着妹妹的背影直乐,顺手又夹了块罗汉大虾。 汽水还没到,光是想着冰凉的玻璃瓶贴在脸上的滋味,身上的燥热似乎都消了大半。 正说着,于莉从里屋转出来,手里捏着件刚补好的蓝布衫,忍不住嗔怪道:“你呀,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就这四瓶冰镇汽水,我一天工资可就搭进去了!” 何雨柱一把将她的手握住,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嬉皮笑脸道:“多大点事儿!我回头多接两个私活,挣的钱够咱喝一夏天的冰镇汽水!” 说着还故意吧唧嘴,眼睛贼亮地盯着她,活像只摇尾巴的哈巴狗。 于莉被逗得“噗嗤”笑出声,却还是板着脸推他:“说得轻巧!大夏天在后厨掌勺,油烟熏得人脑袋都发晕……” 话没说完,眼底已经泛起心疼,伸手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 何雨柱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胸口按了按。 语气突然认真起来:“莉莉,我何雨柱别的本事没有,就想让自己老婆、妹子都过上好日子。你跟着我,总不能连瓶汽水都喝不起吧?” 他歪头蹭了蹭她的手背,“再说了,看着你们喝得开心,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于莉脸颊一热,想抽回手又舍不得,嘴上还硬撑着:“就会说好听的!”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第137章 温情背后的心疼 于莉正笑着要挣脱何雨柱的怀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后背,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何雨柱的衬衫后襟破了好大一块,边缘还沾着褐色的污渍。 仔细看去,几道狰狞的划痕横亘在布料之下,虽已结痂却依旧触目惊心。 “柱子这是咋弄的?” 于莉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那处破损,眼眶瞬间泛起泪花。 她想起刚刚何雨柱大口吃肉时,后背被汗水浸湿的模样,此刻那些褶皱里似乎还藏着干涸的血迹。 何雨柱正往嘴里塞着大虾,含糊不清地应道:“嗨,上山嘛,磕磕碰碰难免的。” 他满不在乎地咽下虾肉,试图用轻快的语气转移话题:“就树枝剐蹭了一下,都结痂了,不碍事!” 可于莉哪里肯信,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何雨柱手背上:“剐蹭能伤成这样?你还瞒着我!” 她气鼓鼓地揪住他的袖口,却又怕弄疼他,手指轻轻颤抖着。 何雨柱见状,赶忙放下筷子,一把将于莉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哎哟我的小祖宗,别哭啊!再哭我该心疼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晃了晃,“真不是啥大事儿,我那天去山里换野味,走急了摔进灌木丛,就划了几道口子。” 于莉抬起头,鼻尖泛红,抽噎着说:“那你也该去医务室看看!万一感染了可怎么办?” 她伸手要掀何雨柱的衣服,“快脱下来,我给你上点紫药水!” “别别别!”何雨柱慌忙按住衬衫,“我自己处理过了,都快好了!你一碰我痒得慌!” 他故意挤眉弄眼做鬼脸,“再说脱了衣服,孤男寡女的,多不好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于莉被逗得破涕为笑,却还是不依不饶,“那等晚上,我给你换药!” 她伸手戳了戳何雨柱的胸口,“你要是敢躲,以后别想我给你补衣服!” 何雨柱立马举起双手投降:“遵命!保证老老实实配合!” 他突然凑近于莉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过换药之前,能不能先奖励我一口鲍鱼?刚才被你这么一闹,我肚子又饿了!” 于莉脸颊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就知道吃!” 可还是起身拿起筷子,挑了块最大的鲍鱼放进何雨柱碗里,“多吃点补补!” 看着于莉忙前忙后的身影,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时,雨水蹦蹦跳跳地从院外跑回来,手里提着四瓶汽水,玻璃瓶上凝着水珠:“哥!嫂子!我买汽水回来啦!橘子味的!” 她突然瞥见于莉泛红的眼眶,“嫂子,你咋哭了?是不是我哥又欺负你了?” 何雨柱抄起筷子敲了下妹妹的脑壳:“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哪舍得欺负你嫂子!” 他揽过于莉的肩膀,冲妹妹挤眉弄眼,一副“别瞎猜”的模样。 于莉还带着哭腔,轻轻拉起何雨柱的衣角,露出后襟破洞:“雨水你看,你哥去趟山里弄得背上都是伤口……” “啊?”雨水大惊失色,汽水往桌上一放就冲过来,扒着何雨柱后背仔细瞧。 瞅了两眼突然“噗嗤”笑出声:“嗨,就这啊,我还以为多大事呢!我哥打小在天桥、胡同跟人打架,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她伸手去扒拉何雨柱的脑袋,“以前脑袋开瓢都不止一次,要不怎么越来越傻呢!” “滚蛋!” 何雨柱笑着拍开妹妹的手,耳朵却红了半截,“有这么说你哥的么?再胡咧咧明天早饭都不给你吃!” “我哥这是英雄的勋章!” 雨水吐着舌头躲到于莉身后,还不忘补刀,“嫂子你可别惯着他,下次再冒险,咱就好好收拾他!” 于莉被兄妹俩逗得破涕为笑,拿起汽水挨个分给他们:“行了行了,快喝汽水降降暑!” 玻璃瓶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院里飘来的蝉鸣混着橘子味的甜香,把刚才的紧张都泡成了轻快的涟漪。 雨水麻利地用瓶盖起子打开汽水。 “砰”的一声,橙黄色的气泡翻涌而出。 何雨柱接过汽水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夏日的燥热,也冲淡了后背的隐痛。 吃完饭,于莉刚起身要收拾碗筷,雨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盘子:“嫂子我来就行了!你陪我哥歇着!” 说着还朝何雨柱挤眉弄眼,“哥这伤员可得重点照顾,嫂子就别跟我抢活儿啦!” 何雨柱瘫在椅子上,故意哼哼唧唧:“还是我妹贴心!你嫂子就知道凶我!” “说什么呢?”于莉抬手作势要打,却被何雨柱眼疾手快抓住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 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脸颊瞬间红透:“放开!让雨水看见了笑话!” “我偏不!”何雨柱耍赖似的搂住她不撒手,下巴蹭着她发顶,“雨水都懂事了,知道心疼哥哥嫂子!” 雨水端着盘子往厨房跑,还不忘回头喊:“你们慢慢腻歪!碗我包了!” 等雨水进了厨房,何雨柱凑到于莉耳边,压低声音说:“莉莉,我今天受了伤,洗澡不方便,你帮我搓背吧?” 他眨着眼睛,一脸讨好,“不让你吃亏,改天我也帮你……” “呸!谁要你帮忙!”于莉白了他一眼,脸颊红得发烫,“受伤了还不安生!” 话虽这么说,手指却轻轻戳了戳他胸口,“就这一次啊,可别得寸进尺!” 何雨柱乐得差点蹦起来,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媳妇最好了!” 夜幕完全笼罩大院时,雨水已经烧好了洗澡水。 木桶里热气腾腾,水面飘着几片薄荷叶,是雨水特意摘来驱蚊的。 于莉拿着毛巾进来,见何雨柱正猴急地脱衣服,脸“腾”地一下红了:“转过去!不许乱来!” 何雨柱乖乖背过身,却还不忘贫嘴:“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话没说完,后脖颈就挨了轻轻一巴掌。 于莉蹲下身,用毛巾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后背的伤口。 冰凉的触感让何雨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赶忙问:“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痒。” 何雨柱扭头冲她笑,“你这手法比医务室大夫还温柔!” “少贫嘴!” 于莉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更轻了。 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薄荷的清凉,让何雨柱舒服得直哼哼。 突然,院子里传来雨水的声音:“哥!嫂子!我都收拾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啊!” 何雨柱和于莉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于莉压低声音说:“你妹妹现在越来越懂事了。” “那可不,”何雨柱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咱们家雨水啊,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就你会说!”于莉被逗笑,却也有些感慨,“说真的,有雨水在,真好。” 何雨柱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有你和雨水在,才是真的好。” 木桶里的水渐渐凉了,可屋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夜幕降临,大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于莉拿着紫药水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何雨柱处理伤口。 昏黄的灯光下,她专注的模样让何雨柱看得入神。 “疼吗?”于莉轻声问,每擦一下都像羽毛拂过他的皮肤。 何雨柱故意龇牙咧嘴:“疼!疼得我心都化了!” 他反手握住于莉的手,“不过有你在,再疼我都能忍!” 于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却在转身时偷偷笑了。 敷完药,何雨柱搂住于莉,坏笑着凑近她耳边:“媳妇,咱们该歇息了。” 热气扑在于莉泛红的耳垂上,她瞬间粉面通红,娇嗔着推他:“都受伤了还不老实!” “就因为受伤了,更得媳妇好好疼疼我!” 何雨柱顺势往后一躺,将她也拽得跌进怀里,双臂像铁钳似的紧紧箍住。 鼻尖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你闻,受伤的人连药味都沾着媳妇的香。” 于莉被他逗得又羞又气,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油嘴滑舌!” 可刚要起身,就被何雨柱翻身压住。 带着薄茧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间,他眼底烧着两簇火苗:“别动,再动伤口真要崩开了。” 嘴上说着威胁的话,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何雨柱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见她睫毛轻颤,粉面通红,又重重亲了下去。 于莉双手抵在他胸前,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软成一汪春水,彻底瘫在他怀里。 “傻柱!” 于莉喘着气,手指揪着他的衣领,“你伤口要是疼,可别喊!” “疼?”何雨柱嘿嘿一笑,将脸埋进她颈窝,“有媳妇在,我浑身都酥麻了,哪还知道疼!” 说着,又狠狠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翻身将她搂在怀里,“乖,听话,天亮了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芙蓉蛋!”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 于莉把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渐渐平稳,嘴角不自觉扬起甜蜜的弧度…… 第138章 芙蓉蛋香里的温情时光 清晨五点多,何雨柱轻手轻脚掀开薄被。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床头,于莉蜷成小猫似的侧躺着。 鬓角碎发沾着汗意,脸上还泛着昨夜的红晕,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喉咙发紧,赶忙别过眼去,小心翼翼把滑落的薄毯往她肩头掖了掖。 灶房里,何雨柱从陶罐里摸出几个鸡蛋,手腕一转“咔嗒”磕进碗里。 金黄的蛋液裹着细密气泡,他加了半勺温水,竹筷搅得飞快。 切好的风干野兔肉丁提前用葱姜水煨过,泛着琥珀色油光,混着鲜嫩的野鸡肉末倒进蛋液里,撒把青翠葱花,瞬间香气四溢。 铁锅烧得冒热气,何雨柱舀起一大勺蛋液倒进去。 只听“刺啦”一声响,金黄的蛋液立刻在锅里鼓出一个个小泡泡,就像撒了一把珍珠似的,看着特别诱人。 他手持竹铲轻轻晃动,等边缘微微翘起,手腕利落一翻,金灿灿的芙蓉蛋就稳稳翻了个面。 焦香裹着肉香直往鼻子里钻,墙头上蹲坐着的橘猫“喵呜”一声弓起背,尾巴尖兴奋地抖了抖。 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连胡子都跟着微微颤动,恨不得顺着窗沿直接窜进来。 蛇瓜藤蔓在菜园子里爬得欢实,何雨柱踮脚摘下两根嫩生生的瓜,表皮带着细密绒毛。 擦丝、焯水、攥干,和炒得蓬松的鸡蛋碎拌在一块儿,再淋上两勺猪油,油星子裹着翠绿嫩黄,看着就让人直咽口水。 发好的面团揪成剂子,擀面杖擀得薄如蝉翼,馅料包成月牙状,往平底锅里一摆,“刺啦”声中饼皮渐渐鼓起小泡。 小米粥在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浓稠的米油浮在表面。 何雨柱擦了把额头的汗,刚把热气腾腾的芙蓉蛋装盘,就听见西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媳妇,醒啦?” 何雨柱咧着嘴刚探进脑袋,就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魂儿。 于莉歪歪扭扭披着件淡青色褂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 晨光像蜂蜜似的淌进来,给她的睫毛镀上金边,几缕翘起的发丝不听话地晃悠着。 脸蛋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印子,粉扑扑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娇憨劲儿。 那模样就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软软糯糯的,看得何雨柱喉咙发紧,心里直痒痒。 “什么味儿这么香……” 于莉抽着鼻子下床,趿拉着绣花拖鞋就往灶房跑。 看见桌上金黄的芙蓉蛋、油亮的馅饼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柱子,这都是你做的?” “可不咋的!” 何雨柱得意地挺起胸膛,夹起一大块芙蓉蛋吹了吹,“尝尝这野兔肉,我特意加了花椒面儿,保准比那八珍楼的还香!” 于莉咬了一口,蛋液软嫩得像豆腐,野兔肉丁嚼劲十足,混合着葱花的清香在舌尖炸开。 她眼睛弯成月牙,腮帮子鼓鼓囊囊,突然凑到何雨柱跟前,“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欢喜:“比我娘做的还好吃!柱子你真好!” 说完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又埋头猛吃起来,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生怕慢一秒美味就跑了似的。 何雨柱笑着舀起一勺小米粥递到她嘴边:“慢点吃,烫着!还有这蛇瓜馅饼,脆生生的,最配粥了。” 看着于莉吃得满足,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自己随便扒拉两口,就托着腮帮子盯着她瞧。 “看什么看!”于莉被盯得脸颊发烫,拿筷子敲他手背,“也不怕人笑话!” “我看我媳妇,谁敢笑话?” 何雨柱嬉皮笑脸凑过去,在她嘴角偷了个香,“昨儿累着了,多吃点补补。” 于莉耳根子瞬间红透,抓起半块馅饼砸他:“没个正形!”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又夹起一大块芙蓉蛋塞进他嘴里,“就你会贫!快吃你的!” 晨光渐渐铺满院子,蝉鸣声开始零星响起。 何雨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火苗噼啪作响,映着灶房里说笑着的两人。 这样的日子,有热乎的饭菜,有怀里的人,他觉得比什么都踏实。 墙上老挂钟的时针刚过六点,何雨柱就扯着嗓子往西屋喊:“雨水!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来粥都凉透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的响动,接着是小丫头带着起床气的嘟囔:“哥你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 何雨柱早有准备,抄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推门就往妹妹脸上泼:“还睡!我做的芙蓉蛋都快被你嫂子吃光了!” 冰凉的水珠溅在脸上,雨水“嗷”地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抓起床头的枕头就砸过去:“傻柱!你是不是欠收拾!” 打闹间,于莉端着新出锅的蛇瓜馅饼从灶房探出头:“雨水快洗漱,你哥做的野兔肉芙蓉蛋,再不来可真没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雨水趿拉着鞋就往院子里跑,路过水缸时还不忘往何雨柱后背泼了把水。 等兄妹俩斗完嘴,何雨柱已经把搪瓷饭盒塞得满满当当。 馅饼摞得整整齐齐,芙蓉蛋上还卧着几块油汪汪的野兔肉,边上扣着一碗小米粥。 他冲于莉眨眨眼:“我给老爷子送饭去,你们先吃。” 何大清住的西跨院还飘着薄雾,何雨柱推门就看见老爷子在院里打八极拳。 听见动静,老爷子慢慢收了招式,脸上虽还绷着,眼底却藏不住欣慰。 他板着脸哼道:“小兔崽子,今儿又送啥好吃的来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掀开饭盒,热气裹着肉香“腾”地散开。金黄的野兔肉芙蓉蛋颤巍巍的,蛇瓜馅饼还滋滋冒油。 他把饭盒往老爷子手里一塞,眼睛弯成月牙,“您瞧瞧,野兔肉芙蓉蛋配蛇瓜馅饼!” 何大清看着饭盒里的美味,伸手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闷声说了句“别总破费”。 可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捧着饭盒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夹起一筷子芙蓉蛋送进嘴里,他才咧嘴笑道:“老爷子,您慢慢吃,不够我再给您做。” 何大清哼了一声,嘴上没停,却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别让于莉和雨水等急了。” 何雨柱应了声,转身快步往主屋去。 此时,二大妈正准备做早饭。 一股浓郁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 二大妈使劲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道:“哟,这谁家做饭呢,这么香!” 她顺着香味寻到何大清的门口,就瞧见何大清正坐在堂屋里。 美滋滋地吃着野兔肉芙蓉蛋和蛇瓜馅饼,碗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 二大妈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扯着嗓门笑道:“老何啊,今儿咋又开荤啦?这香味儿大老远就闻着了!” 何大清抬起头,故意慢悠悠地说:“嗨,不就是寻常饭菜,没啥稀奇的。” 可手里的筷子却没停下,又夹了一大块芙蓉蛋送进嘴里。 二大妈走进院子,凑到跟前瞧了瞧,啧啧称赞道:“还寻常饭菜呢!这芙蓉蛋,还有这蛇瓜馅饼,看着就馋人! 也就你家柱子孝顺,变着法儿给你做好吃的。哪像我家那几个,能想着给我端碗热乎粥就不错咯!” 何大清听了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嗐,他这是闲的,瞎折腾罢了。” 可那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有眼角的褶子都快堆到一块儿了,分明是得意得很。 二大妈撇了撇嘴,打趣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谁不知道你家柱子是出了名的孝顺,天天变着花样孝敬你。” 何大清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摆摆手道:“去去去,别在这儿贫嘴了,赶紧回去做你的饭吧!” 二大妈哈哈笑着,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羡慕死个人哟!” 等二大妈走远了,何大清看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暖烘烘的。 这被人羡慕、夸赞儿子孝顺的滋味,可比这饭菜还要香上几分呢! 第139章 百货大楼的期待与夫妻逗趣 何雨柱风风火火跨进堂屋,鼻尖先撞上野兔肉芙蓉蛋的香气。 于莉正给雨水夹馅饼,小丫头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含混不清地嘟囔:“嫂子,这野兔肉咋比猪肉还香!” “那可不?你哥我亲自下厨!” 何雨柱一屁股坐下,抄起馅饼咬得汁水四溢,小米粥顺着嘴角往下淌也顾不上擦。 “跟你们说个好消息,食堂主任老吴给我放了两天假!” 他抹了把嘴,眼睛笑得眯成缝,“正好带雨水去百货大楼转转,马上开学了,书包、钢笔、作业本,想要啥尽管挑!” 雨水“嗷”地一声蹦起来,差点掀翻桌子,眼睛亮得像缀着星星:“真的假的?我要英雄牌钢笔!还有带碎花的笔记本! 对了对了,我还要印着工农大生产的铁皮文具盒!” 她踮着脚比划大小,脸蛋涨得通红。 “那盒子掀开盖儿能立住,里头分成三格,装铅笔、橡皮刚刚好!百货大楼样品橱窗摆了几个月,我天天放学都去瞅两眼!” 她突然原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又落下,“我在百货大楼见过上海产的牛皮书包! 那包带暗扣,侧边能插水杯,背带软乎乎的,背一整天肩膀都不会酸!哥,我能要那个吗?” 何雨柱笑着一口应下:“买!必须买!不就上海牛皮书包嘛,等会儿到了百货大楼,看上哪个咱直接抱回家!” 话音刚落,雨水“哇”地欢呼一声,蹦起来直接挂在何雨柱背上。 两条小胳膊搂得他脖子直晃悠:“哥你就是全世界最疼我的人!今天家里的活儿全包了,你们换下来的脏衣裳,统统交给我!” 于莉被逗得直捂嘴笑,拿帕子轻轻擦去何雨柱嘴角的粥渍。 何雨柱反手抓过媳妇的手,在掌心轻轻捏了捏,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饭桌上,何雨柱吃得正欢。 雨水却早早就撂下碗筷,把于莉和何雨柱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盆,哼着新学的小曲儿往水池边跑去。 肥皂的香气混着她欢快的调子,在院子里飘来荡去。 刚搓起一件何雨柱的蓝布褂子,就瞧见秦淮茹正蹲在水池另一头,搓衣板上堆着小山似的尿布。 肥皂水泛着白花花的沫子,浸湿了她挽起的袖口。 水珠顺着雨水的指尖往下滴,她抬头露出个灿烂的笑,鼻尖还沾着泡沫:“秦姐!” 话音未落就皱起鼻子——尿布上酸臭混着肥皂味直往鼻子里钻。 秦淮茹抬头抹了把汗,鬓角的碎发黏在通红的脸上。 她勉强挤出个笑,手里的搓衣板搓得更用力了:“哟,雨水今儿咋这么勤快?” 尿布在她手里拧出黄水,啪嗒掉进脚边的脏水桶,“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别累坏了。” 雨水使劲搓着领口的油渍,忽然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头,冲着正在洗尿布的秦淮茹喊道:“秦姐!我哥今天放假,待会儿要带我去百货大楼!” 她也顾不上手上还滴着水,甩了甩水珠就凑过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看上了上海产的牛皮书包。 暗扣一按‘咔嗒’响,背带软得像棉花,侧边还能放水杯!” 说着激动地张开双臂比划大小,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裙子也浑然不觉,“到时候钢笔、笔记本,我念叨好久的宝贝,通通都能买!” 秦淮茹眼底闪过一丝羡慕,随即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你哥可真疼你,到时候买了新书包,可得给姐好好瞧瞧!” 雨水重重点头,转头又哼起小调,搓碗的力道都跟着欢快起来,肥皂泡在晨光里闪着七彩的光,就像她马上要装满新文具的书包一样耀眼。 于莉倚在门框上,看着水池边叽叽喳喳的两人。 忽然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何雨柱,眉眼弯成狡黠的月牙:“柱子你看,你那‘老相好’正和雨水聊得欢呢!” 说着还故意拉长了语调,指尖在他胸口戳了戳。 何雨柱正往嘴里塞最后一口馅饼,差点被噎着,赶忙端起碗灌了口小米粥,含糊不清地嚷嚷:“净瞎说!哪门子老相好!我心里从头到尾就你一个!” 说着一把搂住于莉的腰,将人狠狠往怀里带,下巴在她发顶蹭来蹭去。 于莉被勒得直喘气,却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好色? 我听说啊,你以前在院里见着漂亮姑娘,眼珠子都挪不开!” “天地良心!” 何雨柱急得脖子都红了,“自从咱俩结婚以后,我连菜市场卖菜的小媳妇都没多看一眼!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于莉“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板起脸哼道:“那这么说,结婚前你就……”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用沾着粥渍的手捂住嘴。 他慌慌张张扫了眼院门外,压低声音道:“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 结婚前我那不是不懂事嘛!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昨儿梦里还梦见给你做红烧肉呢!” “油嘴滑舌!” 于莉拍开他的手,脸颊却泛起红晕,余光瞥见他嘴角还沾着馅饼的碎屑,又忍不住掏出帕子帮他擦。 “快去换件干净衣裳,别待会儿出门让人笑话。” 何雨柱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嬉皮笑脸地往屋里跑,嘴里还嘟囔着:“我这就去打扮得帅帅气气,给我媳妇儿长长脸!” 于莉歪头瞥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闹钟,秒针“滴答滴答”刚跳过七点十分。 她突然像被烫着似的跳起来:“坏了坏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慌得连鬓角的发卡都碰掉了,啪嗒一声掉在饭桌上。 何雨柱伸手想拽住她飘飞的衣角:“要不我送你?我自行车骑快点儿,误不了事儿!” “别折腾了!”于莉弯腰捞起发卡别回头发,“你好好陪雨水逛百货大楼!” 她抓起搪瓷缸子当镜子理了理头发,说话间已经踩着布鞋冲到门口,蓝布衫扣子还歪歪扭扭扣错两颗,推着雨水的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何雨柱望着她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头就见雨水端着洗好的衣服从院子里晃悠过来,冲他挤眉弄眼:“哥,你这眼神黏在嫂子身上都扯不下来啦!” 话音未落,抱着衣服盆撒腿就跑,躲过何雨柱扔来的抹布…… 第140章 百货大楼前,许大茂又作妖了 何雨柱将家里收拾妥当,仔仔细细检查门锁,又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相比之下,雨水早就按捺不住性子,套上新买的碎花连衣裙,裙摆上粉白相间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翻飞。 她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推出何雨柱的二八大杠,车轮刚一转,车铃铛便“叮铃叮铃”欢快地响起来。 两人刚走出家门,就听见水池边传来二大妈和三大妈的说话声。 二大妈正用力搓着一件灰布衫,肥皂水溅得老高。 三大妈同样蹲在洗衣盆旁,粗糙的双手攥着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浸透的床单。 水花混着泡沫噼里啪啦溅在青石板上,和二大妈搓衣板的“沙沙”声搅成一片,倒像是给这闷热的清晨奏起二重唱。 “柱子带着雨水上哪去啊?”二大妈眼尖,瞧见兄妹俩,扯着嗓子喊道。 还没等何雨柱开口,雨水就像只欢快的小燕子似的飞了过来。 辫子上的红头绳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二大妈!我哥带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去!”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我要买英雄牌钢笔、碎花笔记本,还有带暗扣的上海牛皮书包!” 听到这话,二大妈心里泛起一丝羡慕,自家孩子没这福气,只能眼馋别人。 三大妈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咱们胡同里还没哪个丫头有上海书包呢!雨水这是要当大学生的架势啊!” 二大妈用围裙擦了擦手,围着雨水转了两圈,嘴里直念叨:“瞧瞧这丫头,穿得这么精神!柱子啊,你可真舍得!这书包不得花不少钱?” 何雨柱单手插兜,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再贵也得买!我妹妹马上开学,总得风风光光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塞给蹲在一旁看热闹的邻家小孩,“您二位慢慢洗,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二大妈挥着手,目送兄妹俩迈出中院。 等看不见人影了,她凑到三大妈耳边嘀咕:“你瞅瞅傻柱,现在对他妹妹那叫一个上心!我发现雨水最近都长肉了,小脸圆乎多了。” 三大妈瞟了眼正在晾尿布的秦淮茹,压低声音说:“能不长嘛!傻柱结婚后不用总接济贾家,手里松快多了。以前天天给秦淮茹送饭盒,现在可都留着自家人吃了。” 二大妈撇撇嘴,咂着嘴道:“可不是嘛!你没瞧见?贾张氏和棒梗都瘦得脱相了,以前靠着傻柱的帮衬,顿顿油水没少沾。” 这边秦淮茹虽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可余光里那两道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心里跟扎了根刺似的。 她攥着尿布的手紧了紧,眼眶微微发烫。 自从傻柱结婚断了接济,家里的日子越发难了,她又气又恨又无奈,却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低头干活。 里屋的贾张氏本在打盹,被雨水远去时清脆的笑声吵醒。 想到自家大孙子棒梗连个像样的书包都没有,嫉妒和怨恨瞬间涌上心头。 她气呼呼地爬起来,隔着窗户啐了一口:“呸!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算,还去买新书包显摆,真烧包! 我们家棒梗上学连个包袱皮都没有,也不知道帮衬帮衬邻居!” 说完一屁股坐回炕头,把枕头砸在炕沿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百货大楼离得不算远,可路上人来人往,何雨柱骑得不快,时不时回头叮嘱雨水抱紧。 远远地瞧见百货大楼的玻璃橱窗,雨水激动得直晃悠:“哥!到了到了!” 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咋咋呼呼的声音:“哟!这不是傻柱和雨水嘛!” 回头一看,许大茂正和媳妇娄晓娥逛街,手里拎着两盒点心,“买啥好东西啊?用不用我给你们参谋参谋?” 雨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就你会显摆!” 何雨柱却不恼,笑眯眯地说:“傻茂,我们就是给雨水买开学的文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和小娥去看电影!”许大茂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电影票,“《青春之歌》,听说可好看了!” 许大茂围着何雨柱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完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傻柱!今儿穿得人模狗样的啊!” 话音刚落,他弯腰指着何雨柱灰扑扑的皮鞋,扯着嗓子嚷嚷:“就是这鞋该好好刷一下!娶了媳妇还这么邋遢,不怕人笑话?” 这一嗓子顿时引来街坊们围观。 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瞅见何雨柱蹭满泥点的皮鞋,捂着嘴直乐。 雨水气得脸涨得通红,满心委屈和愤怒,恨不得冲上去和许大茂理论一番。 何雨柱黑着脸扬起手,吓得许大茂一蹦三尺高。 “傻柱!咱们说好的,你这两个月不揍我!咋滴说话不算数啊?” 许大茂嗖地躲到娄晓娥身后,脑袋探出来还不忘嘴硬。 其实他心里也发虚,生怕何雨柱真的动手。 这怂样逗得围观的人笑作一团,连气得冒烟的雨水都憋不住噗嗤乐了。 何雨柱慢悠悠放下手,故意抻着脖子活动肩膀:“说什么揍人?我就挠挠背。放心,小本本都给你记着呢,两个月后咱们慢慢算总账!” “还带秋后算账的?!”许大茂急得直跳脚,脸皱得像包子。 他又气又怕,气何雨柱的威胁,怕两个月后真的挨打。 娄晓娥臊得满脸通红,揪着他胳膊就往回拽:“行了行了!不嫌丢人!” 她满心都是难堪,觉得许大茂实在是太爱惹事,又菜又爱玩—— 每次嘴贱挑衅完,一看见何雨柱抬手就吓得抱头鼠窜,非得躲在她身后才敢探头嘴硬。 偏生下次还不长记性,活脱脱就是胡同里最能咋呼的“怂包”。 “娥子!这事儿必须掰扯清楚!”许大茂哭丧着脸被拖着走,还不忘回头喊,“傻柱你可不能耍赖!” 雨水乐不可支,先前被许大茂气红的脸蛋还泛着红晕,这会儿却笑得直不起腰。 她一把拽住何雨柱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往百货大楼里拖:“哥!别搭理那傻帽了,快走快走!我还等着买新书包呢!” 何雨柱被妹妹扯得趔趄了一下,低头瞅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闷气瞬间消了大半。 他故意板起脸,瞪圆眼睛吓唬道:“再晃悠,小心把我胳膊拽脱臼!” 可话音还没落,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上翘,露出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他觉得就算许大茂再怎么挑衅,也都值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雨水像只欢快的小鹿,拽着他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钻去。 第141章 百货大楼扫货记——何雨柱的宠妹日常 百货大楼里热闹非凡,柜台前挤满了人。 卖布的柜台前,几个大妈正扯着花布叽叽喳喳;食品柜台前,孩子们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玻璃柜里的点心。 雨水紧紧攥着何雨柱的手,眼睛都看直了。 “哥!快看!”雨水突然指着文具柜台,“英雄牌钢笔!和我在橱窗里看的一模一样!” 她拉着何雨柱就往人群里挤,何雨柱一边护着妹妹,一边大声喊:“同志!买钢笔!” 售货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齐耳短发别着红色发卡,白里透红的鹅蛋脸漾着笑意,月牙眼盛满温柔。 她俯身从柜台下层拿钢笔时,蓝布工装微微绷紧,显出胸脯丰满的轮廓。 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这款钢笔好写,配墨水也方便。小姑娘,要不要再看看笔记本?新到的彩色款,可受欢迎了!” 雨水眼睛瞬间亮得像缀了星星,一把搂住何雨柱的胳膊直晃悠:“哥!我想要!” 何雨柱低头看着妹妹雀跃的模样,嘴角笑意漫开,转头朝售货员说道:“那同志麻烦你拿两支钢笔,再来5本笔记本。您态度真好,难得看到这么热情的售货员。” 售货员眉眼弯成两弯月牙,脆生生应了句“好嘞”。 转身从货架上取下印着牡丹花纹的牛皮纸,麻溜地将文具包好:“钢笔头有笔帽护着,不过包层油纸更稳妥些,省得磕碰!” 雨水正沉浸在买到钢笔的喜悦里,突然,隔壁柜台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两个顾客为了最后一块的确良布料吵了起来,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何雨柱怕妹妹被挤着,把她护在怀里,大声说:“雨水,咱不凑这热闹,先买书包去!” 书包柜台前,雨水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上海牛皮书包。 深棕色的皮子泛着油亮的光泽,暗扣“咔嗒”一声弹开,侧边的水杯袋做得精巧又实用。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背带,软软的,就像棉花一样。“哥!就是这个!” 雨水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 何雨柱立刻说道:“同志,这个书包我们要了!再拿一个印着工农大生产的铁皮文具盒!” 置办完钢笔、笔记本等文具,又挑好了书包,何雨柱带着雨水朝食品柜台走去。 售货员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纸包窸窣着裹住奶白色的糖块,他又买了两袋水果硬糖。 雨水捧着鼓囊囊的纸包,鼻尖沾着糖香笑出小梨涡:“哥,你对我真好!” 何雨柱屈指弹了下她额头,眼底漾着柔光:“哥就你这一个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话间,他瞥见雨水盯着货架顶层的大熊玩偶直打转,深灰绒毛被阳光镀出金边,圆眼睛湿漉漉的像浸了蜜。 “想要?”他抬手就去够货架,雨水慌忙拽住他袖子:“哥!太贵了,这不当吃不当喝的……” “有钱难买心头好。” 何雨柱一把取下标价25元的玩偶往她怀里一塞,指尖蹭掉她嘴角的糖渣,“只要我妹妹喜欢,天上的星星哥都给你摘。” 雨水抱着温热的布偶,眼眶突然发烫。 她把鼻尖深深埋进蓬松的绒毛里,声音像裹着蜜般软糯:“哥,等我长大了赚钱,给你买最气派的自行车,再把柜台里所有奶糖都包圆!” 何雨柱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道:“雨水你提醒我了!还得给你嫂子买个自行车呢! 正巧厂里奖励了我一张自行车票,你马上开学,你嫂子今早还骑着你的车子去上班。” 雨水忙摆摆手:“哥,要不我的自行车就让嫂子骑好了,我坐公交车就行。” 何雨柱却用力摇头,掌心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咱家不差那点钱!再说你嫂子生日快到了,买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保准能让她笑眯了眼。” 他摩挲着下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念叨:“对了!还得买台缝纫机,往后给你做花裙子、给你嫂子裁新衣裳,都方便!” 循着指示牌,两人拐进了五金专区,扑面而来的机油味混着金属冷冽气息。 整面墙的自行车在日光灯下泛着银光,凤凰牌的金色标牌在车头闪闪发亮。 何雨柱刚要开口询问,雨水突然拽着他往角落跑—— 那里停着一排天蓝色的女式自行车,车把缠着雪白绑带,在后仰式车架上垂下两缕流苏。 “同志,这台凤凰牌咋卖?” 何雨柱从口袋摸出叠得平整的一张自行车票,票面上红色钢印在灯光下泛着油亮。 戴圆框眼镜的老师傅推了推镜架,接过票对着光仔细核验编号,说道:“带弹簧车座的新款,一百五十块钱。” 话音未落,雨水已经蹲下身,手指抚过车链罩上的凤凰浮雕:“哥!这凤凰尾巴和嫂子围巾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何雨柱试踩了两脚踏板,听着链条顺滑的转动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雨水指着车筐:“哥,装个竹编菜篮吧?嫂子下班能顺路买菜!” 老师傅快手快脚地从柜台下层拖出一摞竹篮,竹篾间还泛着新砍的青绿色。 何雨柱伸手掂量了下,篮底的加固铁丝压得掌心微微发沉,抬头问道:“师傅,这配件咋算?” “买车选配的物件,公家定价——两毛五。” 老师傅用沾着机油的手指敲了敲墙上挂着的价目表,褪色的木板上“自行车附件”栏下,竹篮价格用红漆标得醒目。 “您直接去那边开票窗口交钱就行,铁丝是厂里统一下发的,竹篾子也是供销社专供。” 雨水踮脚看着远处排着长队的开票窗口,辫子梢扫过车把上的白绑带:“哥,我去排队!” 说着就攥着钱往人群里钻。 何雨柱刚要喊住妹妹,老师傅已递来根麻绳:“小丫头腿脚快!您别急,我先给捆上,等票拿来再盖章。” 当雨水举着印着“百货大楼财务专用章”的小票跑回来时,老师傅正用钳子拧紧最后一道铁丝。 竹篮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和车把上的白绑带一起,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 完成自行车的采购后,两人推着新车往回走,不经意间路过了缝纫机专区。 展台上的上海牌缝纫机泛着墨绿色光泽,机盖上的烫金花纹蜿蜒如藤蔓。 售货员指着锃亮的机身:“二十张工业券,再加一百八块!” 何雨柱咧嘴一笑,把工业券拍在柜台上,钞票也跟着哗啦啦散开:“二十张!钱也齐活!” 他伸手拧了拧缝纫机旋钮,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同志,开票!我媳妇早盼着给家里裁新衣裳了!” 售货员笑了笑,迅速盖章打包。 何雨柱接过票据往口袋一塞,瞥见妹妹攥着衣角发怔,大手揉乱她的辫子:“傻丫头看什么?等你嫂子学会了,先给你做条花裙子!” 阳光透过百货大楼的玻璃,在缝纫机的烫金花纹上跳跃。 雨水背着书包、抱着大熊推着新买的凤凰牌自行车跟在后面。 她突然小跑两步拽住哥哥衣角,仰起的脸庞透着执拗:“哥!等我长大赚了钱,给你买最好的烟酒,再扯几匹好布做新衣裳!” 何雨柱哈哈笑着揽过妹妹肩膀,脚步震得地面都咚咚响:“那哥可等着享福喽!” 第142章 故人相遇四合院 两人刚出百货大楼,就见门口的板爷们正围着三轮车唠嗑。 何雨柱踮脚张望时,眼尖的雨水突然拽他胳膊:“哥!那个戴破草帽的是不是……” “文三!文爷!现在不拉黄包车啦。” 何雨柱扯开嗓子一喊,蹲在墙根的灰衣汉子立马蹦起来。 昔日拉黄包车的文三如今蹬着辆旧三轮车,车身的锈迹和磕碰的凹痕,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哎哟喂!这不是傻柱吗!” 文三晃着步子凑过来,绿豆眼直往缝纫机上瞟,“新社会不让拉黄包车,咱爷们跟着街道办干,鸟枪换炮啦!” 他拍了拍三轮车车斗,铁架子震得哐当作响。 旁边几个板爷跟着起哄,文三突然压低声音:“柱子,你家老爷子还好吧?我咋听说……何大清那老小子跟着个寡妇私奔,跑保城去啦?” 哄笑声瞬间炸开,几个板爷笑得直拍大腿。 雨水气得小脸通红,叉着腰就怼:“你就是那个在四九城挨过无数嘴巴子的文三吧!” 何雨柱眼疾手快,轻轻拍了下她后脑勺:“别没大没小!” 文三却不恼,反而咧嘴笑出缺牙:“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还不少啊!” 何雨柱搂着妹妹肩膀,冲文三挤眉弄眼:“扇文爷的都没好下场,这话错不了!” “哎!这话文爷爱听!” 文三胸脯一挺,主动掀开三轮车苫布,“说吧,要拉哪儿去?看在老交情份上,给你算半价!” 何雨柱笑着指了指一旁裹着草绳的缝纫机,“那就多谢文爷了!拉到南锣鼓巷95号院!今儿可算逮着熟人,不然还真犯愁咋弄回去!” 文三瞥了眼货物,立马招呼几个板爷帮忙抬缝纫机,“南锣鼓巷?你就瞧好吧!” 他拍了拍捆扎结实的绳索,跨上三轮车座,车铃叮铃一响,“坐稳了!走嘞——” 告别板爷们后,何雨柱兄妹跟着文三的三轮车往四合院赶去。 三轮车吱呀一声停在四合院门口,三大妈正蹲在墙根择菜。 见何雨柱和雨水进了院门,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竹篮里:“哎呦喂!柱子,这是发大财啦?又是凤凰牌自行车,又是上海牌缝纫机的!” 她颠着小脚凑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缝纫机的墨绿色外壳,眼里满是羡慕:“这可是个稀罕物件! 改天得空,婶子借用一下,给孩子们做几件新衣裳,成不?”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把自行车推进院门:“三大妈说的这是哪儿的话!等我给媳妇安好机子,您随时来!到时候我让雨水给您打下手!” 雨水抱着大熊冲三大妈甜甜一笑:“对!我帮您穿针引线!” 三大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围裙上沾着的菜叶子都跟着抖了抖:“哎呦,还是咱柱子敞亮!有这机子,往后院里的新娘子们做嫁衣都能来找你媳妇!” 刚进中院,贾张氏蹲在煤炉边捅火的手猛地一停,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傻柱!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自行车、缝纫机?该不是偷偷搞投机倒把了吧?” 话音刚落,旁边洗菜的邻居们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秦淮茹急得直拽婆婆袖子:“妈!这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柱故意扯着嗓子喊:“我们家老爷子给的!前后给了差不多4000块!要不您也找个这么大方的爹去?” 院里顿时炸开锅,几个大妈笑得直拍大腿,贾张氏脸涨成猪肝色,就要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文三从车上跳下来,眯着眼打量贾张氏:“哎哟!这不是‘翠花’吗?几年没见,怎么老得跟城隍庙的泥菩萨似的!” 贾张氏刚要开口呵斥,瞥见对方绿豆般狡黠的眼睛,以及说话时总爱歪着肩膀的架势,记忆突然翻涌—— 这不就是当年胡同里拉黄包车,最爱拿人打趣的文三?她立刻跳着脚骂:“文三你个老不死的!还没咽气呢?” 雨水拽着何雨柱衣角小声问:“哥,文大叔和她咋认识?” 何雨柱脑子一热,话没在嘴里过个弯就冲了出来:“年轻时文三爷没少照顾她生意……”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用手捂住嘴,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贾张氏脸涨得发紫,猛地转身往屋里冲:“小当又哭了?我去看看!” 文三也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踢了踢三轮车轱辘:“傻小子!磨磨蹭蹭的!赶紧卸货,文爷还有正经事呢!” 几人七手八脚卸完货,何雨柱从兜里摸出一块钱,直接塞进文三手心:“文爷,您受累了!多出来的钱买酒喝!” 文三捏着票子笑得满脸褶子,在衣角蹭了蹭手:“傻柱你小子,就是仗义!” 何雨柱拍了拍文三肩膀,冲厨房方向扬了扬下巴:“文爷,这眼瞅着饭点了,留下吃顿便饭?” 这话一出,文三喉结狠狠动了动,刚要开口应下,瞥见西屋门口贾张氏探出的半张脸,立马挺直腰板:“今儿就算了!文爷手头还有活儿!” 他转身跳上三轮车,车铃叮铃乱响:“改日!改日你小子备好酒菜,文爷准来!” 蹬着车拐出院门时,还不忘回头喊:“可别拿剩菜糊弄我!” 文三的三轮车轱辘声刚消失在胡同口,贾张氏就像只老猫似的缩回到里屋炕沿,对着斑驳的墙根直撇嘴。 她那双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没纳完的鞋底,银针在粗麻线上来回穿梭,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呸!傻柱那混小子,嘴跟刀子似的专往人痛处戳……” “还有文三那个老东西,当年占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人,现在倒装得人模狗样的!” 贾张氏佝偻着背,干瘪的嘴唇快速翕动,说话声压得极低,跟偷摸算计事儿似的。 手上纳鞋底的劲儿越来越大,每一针都扎得“噗噗”响:“当年吃干抹净不给钱,现在蹬个破三轮就装大爷?真当我老太婆好欺负!” 这会儿秦淮茹正弓着腰揉棒子面团。 粗糙的黄面混着野菜碎,在她掌心被搓成一个个窝窝头。 突然听见西屋传来这些话,她捏窝头的手猛地一抖,沾着黄面的指甲在案板上划出几道白痕。 转头竖起耳朵听了两句,脸色“唰”地就变了,慌忙小碎步跑到屋门口压低声音喊:“妈!您可别说了!隔墙有耳啊!” 贾张氏压根不理会,抄起鞋底“啪!啪!”地往炕桌上拍:“怕什么!我还能让他们堵了嘴不成?有本事把欠我的钱连本带利还回来!” 骂骂咧咧的话音混着院里此起彼伏的蝉鸣,又碎成星星点点的嘟囔。 墙根下原本打盹的麻雀被这动静惊得“扑棱”一下全飞起来,扑扇着翅膀掠过晾衣绳,把刚晒的尿布都带得晃悠起来。 第143章 大熊争夺战!四合院风波骤起 棒梗趿拉着露脚趾的布鞋,磨磨蹭蹭晃进四合院。 晌午的日头把他后脖颈晒得通红,棉布衬衫领口汗津津黏在身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他,咽着口水往家跑。 进了中院一抬头,他就瞧见何雨水抱着个毛茸茸的大熊玩偶,眼睛瞬间直了,立马扑了过去:“何雨水!这熊给我!这熊必须归我!” “别碰!离我远点!” 何雨水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侧身躲开。 她身上那条新买的粉色连衣裙跟着转了个漂亮的圈,裙摆上的蕾丝花边轻盈地翻飞着。 可棒梗哪肯罢休,扑了个空的他踉跄两步,又伸出那双满是泥巴的脏手去抓。 脏兮兮的小手在雨水的连衣裙上狠狠划出几道灰印,看得何雨水眼眶瞬间红了。 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出浑身力气一推,棒梗“哎哟”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青砖地上。 “小贱人!竟敢还手!”棒梗像个泥鳅似的一骨碌爬起来,再次扑上前去。 这次他两只沾满泥巴的手死死揪住大熊的耳朵,何雨水急得直往后躲,后腰“咚”地撞上石墩。 低头一看,新买的大熊耳朵被拽得变形,雪白绒毛上糊满黑手印,气得她浑身直发抖。 何雨水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炸响,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全飞了起来。 棒梗捂着脸呆立在原地,两秒后突然“哇”地一声,瘫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一边打滚,一边扯着嗓子嚎:“奶奶!何雨水打我!她打人啦——” 那哭声又尖又刺耳,吵得人耳膜生疼。 西屋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贾张氏举着纳鞋的锥子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看到宝贝孙子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小娼妇!敢动我家棒梗!看我今天不撕烂你!” 何雨水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后背紧紧抵住墙根。 就在贾张氏挥舞着锥子要扑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嗖”地从后院窜了出来。 何大清铁塔般的身形稳稳挡在何雨水面前,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把揪住贾张氏的后领。 老太婆像条被拎起的疯狗,两条小短腿在空中乱蹬乱踹,嘴里唾沫星子乱飞:“何大清!你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放开!放开我!今天的事没完!” 秦淮茹正在厨房揉着棒子面团,听见动静,面团“啪”地摔在案板上,围裙还沾着没择净的野菜叶子,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她慌乱地拽住贾张氏乱挥的胳膊,急得声音都发颤了:“妈!别闹了!街坊邻居都看着呢,咱丢不起这人啊!” 秦淮茹又转身看向面色阴沉的何大清,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赔着笑劝道:“何大伯,您消消气。 我妈就是一时糊涂,人老了脑筋转不过弯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说着,她眼眶也红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何大清冷哼一声,像扔破麻袋似的把贾张氏甩在地上。 老太婆一屁股坐在煤球堆里,灰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 她突然拍着大腿干嚎起来:“老贾啊!你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尖细的哭腔混着院里的蝉鸣,惊得晾衣绳上的尿布都跟着晃悠起来。 棒梗见状,哭得更起劲了,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就成了个泥猴:“奶奶!我要大熊!我要让何雨水给我道歉!必须给我磕头认错!” 何雨水紧紧抱着被扯坏耳朵、沾满泥印的大熊,眼眶通红。 她委屈得声音都变了调,扯开嗓子大喊:“凭什么!明明是他先抢我东西!还把我刚买的大熊弄脏了!我凭什么道歉!” “反了天了!”贾张氏突然抓起地上的煤球就砸,“何大清你抛妻弃子还有脸回来!你闺女打人就得赔钱!今天这事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好过!” 煤渣擦着何大清耳边飞过,砸在槐树上,树叶“簌簌”往下掉。 这动静一下子把四合院里的街坊都引了出来,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过来。 三大妈举着择了一半的豆角,直摇头叹气:“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街坊,闹成这样多难看啊。” 许大茂则缩在人群里,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慢悠悠地掏出烟卷点上:“我就说傻柱家要出事,这不,热闹就来了。” 身旁的娄晓娥见状,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你少说两句,当心傻柱听到了找你算账!” 许大茂被她这么一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心虚地往何家那边瞟了瞟,嘟囔着把烟凑到嘴边,不再多说。 何大清虎着脸正要开口理论,就见何雨柱从家里的小厨房冲了出来。 他围裙上沾满细碎的鱼鳞,手里还攥着刮鱼鳞的菜刀,听到动静后直接把手里的活计一扔,急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院子,看到妹妹眼眶通红,贾张氏在地上撒泼打滚,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何雨柱气得脸色铁青,“哐当”一声把菜刀摔在石桌上,碰撞的声音惊得众人都哆嗦了一下:“贾张氏!差不多得了!棒梗抢东西还有理了?你们家还要不要脸了!” “傻柱!你别护着你妹!”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何雨水尖叫道,“这小蹄子打了我孙子,必须磕头认错!不然这事没完!” 棒梗也趁机爬起来,梗着脖子威胁:“对!不道歉,我天天堵她上学!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雨水见到何雨柱,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哥!棒梗一放学就跟疯狗似的,上来就抢我的大熊!我不让碰,他还伸手抓我裙子!” 她举起脏兮兮的裙摆和变形的玩偶,睫毛上挂着大颗泪珠,“你看!新买的大熊耳朵都扯坏了,裙子也全是泥印子!” 她攥着何雨柱沾着鱼鳞的围裙,声音带着哭腔直打颤:“贾张氏更吓人!举着锥子喊着要撕烂我,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不是爹从后院冲出来揪住她,我……我差点就被那老疯子给害了呜呜呜……” 雨水越说越委屈,脑袋埋进何雨柱怀里,眼泪把他前襟洇出大片水痕。 第144章 护妹之怒:何雨柱的雷霆一怒 日头正毒的时候,四合院突然炸开了锅。 街坊们提着菜篮子的、端着搪瓷缸子的,呼啦啦全往中院涌,槐树底下挤得水泄不通,连墙根儿纳凉的老爷子都拄着拐棍踮脚张望。 刘光天像个窜天猴似的挤到前排,脖子伸得老长,尖着嗓子嚷嚷:“柱子哥!我在水池打水亲眼看见的! 贾张氏举着锥子冲出来,那眼神绿莹莹的,跟见了仇人似的,嘴里还喊‘小娼妇,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二大妈双手叉着腰,褪色的蓝布围裙打着整齐的补丁,脸上满是惊恐:“作孽哟!那锥子尖儿就差半寸,就能戳进雨水胸口,差点伤了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跺脚,脚下的粗布鞋把青砖踩得咚咚响,用头油抹得服服帖帖的齐耳短发也跟着乱颤,鬓角还沾着刚才和面时蹭上的白面粉。 三大妈把半筐豆角往地上一摔,菜叶子扑棱棱乱飞:“早说这老太婆不是省油的灯!上个月偷拿我家煤球。 上上个月顺走王大爷家的腌菜坛子,这回倒好,直接动凶器了!” 王大爷吧嗒着旱烟袋,烟锅里火星子直冒:“这要是在旧社会,早被族里人沉塘了! 新社会讲文明,她倒好,无法无天了!真该让派出所的同志来管管,好好杀杀这股歪风邪气!” 人群后头,许大茂缩在娄晓娥身后,手里夹着的烟卷轻轻晃动,烟灰簌簌往下掉。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傻柱……”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恶狠狠的眼神瞪得一激灵。 许大茂脖子本能地往衣领里缩了缩,结结巴巴接着说:“我、我也瞅见了!贾张氏举着锥子冲过来的架势,跟土匪下山没啥两样!” 娄晓娥看着自家男人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得脸都绿了。 娄晓娥气得牙根发痒,狠狠掐住许大茂的后腰,压低声音骂道:“就你爱出风头!平日里瞎嘚瑟就算了,这会见了傻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真没出息!” 许大茂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大声叫,只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弓着身子直抽气。 人群里嗡嗡的议论声像煮沸的粥,何雨柱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脯剧烈起伏,突然大步上前,铁钳似的手揪住贾张氏后脖颈。 “啪!啪!”两记耳光震得麻雀扑棱棱乱飞,贾张氏嘴角渗出鲜血,“噗”地吐在煤渣堆里。 还没等她哀嚎,何雨柱抬腿又是一脚,老太婆像破布娃娃似的撞在墙根,后脑勺磕得青砖“咚”地闷响。 “持械行凶!杀人未遂!”何雨柱的皮鞋碾着贾张氏后背,煤渣混着血沫从她指缝里冒出来,“今儿不把你送进局子,我何字倒着写!” 贾张氏吓得裤裆一热,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抱着何雨柱大腿拼命磕头:“柱子啊!我老糊涂了!看在秦淮茹面上饶了我吧!” 秦淮茹哭着扑过来,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指甲死死抠住何雨柱胳膊:“柱子!饶了她吧,她再不是也是我婆婆呀!” 何雨柱红着眼一把甩开,力道大得让她后脑勺“砰”地撞在石桌上。 “让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他揪住贾张氏的白发,把她提溜得双脚乱蹬,“走!现在就去派出所!” 棒梗突然连滚带爬扑过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放开我奶奶!你凭什么打人!” 这一扑让何雨柱脚步踉跄,贾张氏趁机挣脱,瘫在地上直喘粗气。 “好啊,你们一家老小还想以多欺少?”何雨柱冷笑一声,撸起袖子又要上前。 三大妈和二大妈一左一右死死拽住他胳膊:“柱子啊!真闹到派出所,你也讨不了什么好,两败俱伤何必呢。” 院里空气仿佛凝固了,街坊们都屏着呼吸看着僵持的局面。 这时娄晓娥急得直跺脚:“许大茂!还不快去叫三大爷!再闹下去要出人命!” 许大茂跌跌撞撞跑去搬救兵时,秦淮茹脸色煞白地冲上前,整个人扑过去死死抱住何雨柱的大腿。 她的手指像铁钳般抠进裤腿布料,鼻涕眼泪全蹭在何雨柱的裤脚:“柱子!求你松手!要打要罚冲我来!” 何雨柱被拽得身形一晃,正要发作,却见雨水抱着脏兮兮的大熊挤到跟前。 小姑娘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哽咽着拽住哥哥的衣角:“哥……要不算了吧。我不想你因为我闯祸……” 她举起变形的玩偶,被扯坏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大熊虽然坏了,但还能补……” 何雨柱看着妹妹泛红的眼眶,又瞥见她裙摆上的泥印,胸腔里的怒火突然泄了大半。 他攥着贾张氏后领的手微微发颤,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周围街坊的议论声、秦淮茹的哭求声、棒梗的抽噎声混在一起,院里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压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三大爷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深蓝色小褂扣子系得歪歪扭扭,额头上还冒着汗珠子。 他目光扫过满脸怒气的何雨柱:“柱子,消消气!你年轻气盛想给妹妹出头,我能理解。 可贾张氏年纪大了,万一在局子里出点啥岔子,你不得跟着担责任?再说棒梗那小子不懂事,秦淮茹拉扯孩子也不容易。” 他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赔个钱,把这事儿了了。 真闹到派出所,咱们院评了三年的先进可就打水漂了!年底那二两油、半斤花生瓜子没了,你们谁负责?” 三大爷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搪瓷缸里的茶叶沫随着动作晃出缸沿,几滴深褐色的茶水落在青砖上。 这话像颗炸雷,人群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瞬间炸开了锅。 赵大妈拍着大腿直跳脚:“哎哟三大爷说得对!我家年夜饭就指着这二两油炒菜炸丸子呢!没了这点油,大年三十可咋过哟!” 刘婶跟着嚷嚷:“就是啊柱子,为这点事儿丢了福利,全院老少爷们儿都得怨你!” 三大妈拽着何雨柱胳膊直摇晃:“柱子,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院里人想想!” 何雨柱眼神动摇时,阎埠贵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柱子,听三大爷一句劝。 就算真去派出所,也就是按邻里矛盾调解,哪能真给贾张氏定个行凶罪?到时候折腾半天,你还得落个打人的罪名。”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何雨柱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裙子洗洗还能穿,可雨水新买的大熊被扯成那样,必须赔二十五块!少一分都不行!” 阎埠贵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烟袋锅差点掉地上:“啥玩意儿?二十五块?就这么个破布熊?够买半扇猪肉了!” 围观邻居也发出一阵惊呼,几个老太太凑到跟前,盯着雨水怀里的玩偶直咂舌。 何雨柱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发票,在阎埠贵眼前晃了晃:“百货大楼刚买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泛黄的发票上,“二十五元整”的字迹被手指捏得发皱,墨水印子都晕开了。 阎埠贵接过发票,老花眼眯成两条缝,反复核对上面的数字。 阎埠贵反复摩挲着发票边角,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把票递回去。 嘴角抽了抽像是被人薅了把肉:“你、你可真下得去手!二十五块换成棒子面,够我们一家子吃俩月!” 话虽这么说,可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末了才酸溜溜补一句:“柱子,你对雨水是真好。” 周围邻居也跟着点头,秦淮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 第145章 二十五块布娃娃引发的四合院风波 夏日的阳光把四合院的青砖晒得发烫,槐树底下却炸开了锅。 三大爷转身对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数落道:“你这老糊涂!举着锥子吓唬孩子,传出去街坊四邻还不得戳咱们脊梁骨?以后谁家还敢让孩子进咱这院子?” 他板着脸,对贾张氏说道:“棒梗把柱子刚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布娃娃给弄坏了,整整25块!这钱必须你们家赔,一分都不能少!” 贾张氏一听这话,“腾”地从地上蹦起来,花白头发乱得像被风吹散的茅草。 双手叉腰扯开嗓子嚎:“讹人!讹人!不就个破布娃娃,凭啥要二十五块?分明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她唾沫星子乱飞,尖嗓门震得围观的几个孩子直捂耳朵,“我那死鬼老头子走得早,儿子又是个窝囊废。 就剩我们祖孙几个,你们还往死里逼啊!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秦淮茹眼眶瞬间红了,咬着嘴唇刚想开口劝,就被贾张氏一把拽住胳膊,指甲掐得生疼。 “淮茹啊!他们这是要咱们的命啊!” 阎埠贵往前跨一步,鼻尖几乎要戳到贾张氏脸上:“少装蒜!不赔钱是吧?柱子! 去叫街道治安员,今儿就把她送派出所!我倒要看看,铁窗里的窝头是不是比你家里的还香!” “派出所”三个字咬得极重,在青砖灰瓦间嗡嗡直响,惊得房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贾张氏浑身一激灵,想起上个月隔壁王寡妇从看守所出来的模样—— 走路打飘,头发打结,嘴里还念叨着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她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连滚带爬抱住三大爷裤腿:“三大爷饶命!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听说笆篱子里的窝头硬得能硌掉牙,进去一趟半条命都没啦!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 说着正要往地上磕,被秦淮茹眼疾手快拉住。 何雨柱“嚯”地从墙根站直,铁塔似的身影笼罩下来,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贾张氏,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要么赔钱,要么蹲笆篱子,没第三条路!真当派出所的铁门是纸糊的?” 秦淮茹红着眼圈扯住何雨柱袖子:“柱子哥,我婆婆年纪大了,她也是一时糊涂……” “少来这套!” 何雨柱甩开她的手,脖子上青筋暴起,“大伙评评理,拿锥子吓孩子的事能就这么算了?传出去咱们四合院还成什么体统!” 贾张氏瘫在地上,脸白得像墙灰,嘴里嘟囔着:“二十五块……杀人不见血啊……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何雨柱弯腰凑近,冷笑:“你举着锥子对着我们家雨水的时候咋没想过后果?现在后悔晚了!要么掏钱,要么等派出所来接!我倒要听听公安同志怎么说!” 这句话戳破了贾张氏的最后防线,她抱着秦淮茹大腿嚎啕大哭:“儿媳救命!妈不想去吃那苦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淮茹还想求情,何雨柱已经大步往院门口走:“不赔钱是吧?现在就去派出所!我看谁还能惯着你们!” 贾张氏慌得一骨碌爬起来,缠着裹脚布的小脚跑得趔趄,头巾歪到后脑勺直晃荡,边跑边喊:“别去!我给钱!我这就去拿!” 她跌跌撞撞冲进自家屋子,木门“吱呀”一声被甩得震天响。 院里众人等得不耐烦时,就听见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翻箱倒柜声。 还夹杂着贾张氏哭嚎:“我的棺材本啊……怎么就遭这报应!” 半柱香功夫后,门“砰”地被撞开,贾张氏头发蓬乱得像疯子,怀里死死护着个蓝布包。 她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手指哆哆嗦嗦解开包着钱的破布,掌心的汗把钞票浸得发潮。 “给!都给你们!” 她把皱巴巴的票子狠狠拍在石桌上,钞票边角都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养老钱啊!这日子没法过啦!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咱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成啥样了!”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 何雨柱冷着脸把钱塞进口袋,啐了口唾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瞪了眼秦淮茹,“管好你婆婆,下次天王老子说情都没用!再敢撒泼,直接送派出所!” 何雨柱刚要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傻……何叔”。 回头一瞧,棒梗正缩着脖子站在槐树下,身上的补丁衣裳沾着草屑,裤腿还挂着块没拍干净的泥巴,手指头正抠着衣角。 “咋?还有事?” 何雨柱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他。 棒梗咽了咽口水,抬头偷瞄了眼雨水手里的大熊布偶:“我奶奶赔了钱,那个大熊布偶……应该给我……” 话没说完,声音就低得跟蚊子叫似的。 四周街坊顿时哄笑起来,许大茂双手叉着腰,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嗤笑:“哟呵,闯了祸还惦记上‘战利品’了?” 站在他身边的娄晓娥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棒梗可够没溜的。” 贾张氏原本还瘫在地上干嚎,这会儿也撑起身子,眼巴巴地望着雨水怀里的布偶。 何雨柱低头打量着棒梗,突然咧嘴坏笑,一把搂住旁边的雨水肩膀:“雨水,咱中午下馆子去!吃完再去百货大楼买个更大的!” 他故意提高嗓门,扯着脖子冲雨水嚷嚷:“我瞅见百货大楼橱窗里摆着个大熊猫布偶。 好家伙!快赶上人高了!浑身白花花的绒毛软和得能当棉花枕头,抱着睡觉保准舒坦!” 雨水心领神会:“又脏又破,谁稀罕!” 说着用力一甩,大熊布偶“啪嗒”砸在棒梗脚边。 棒梗眼睛瞬间亮起来,也不嫌脏,扑过去一把抱住大熊,眉开眼笑:“我不嫌弃!我不嫌弃!” 他把破布偶紧紧搂在怀里,鼻尖使劲儿蹭着毛绒,生怕谁抢走似的。 何雨柱瞅着棒梗抱着布偶傻乐的模样,冲三大爷阎埠贵扬了扬下巴:“三大爷,走!上我那儿喝口茶消消气。” 说着一把揽过阎埠贵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厨房走去。 阎埠贵还不忘回头瞪了眼贾张氏,嘴里嘟囔着:“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背后还飘来贾张氏的哭喊:“我的钱啊……我的棺材本呐……” 秦淮茹又气又急,快步上前点了点棒梗的脑门,眼眶泛红数落道:“你这孩子,闯了祸还不知错!” 棒梗却吐了吐舌头,依旧没心没肺地抱着布偶蹦蹦跳跳回了屋,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刚进了厨房,雨水就拽着何雨柱的胳膊,满脸疑惑地问道:“哥,你干嘛把玩偶给棒梗啊?扔了也比给他强!” 何雨柱扭头冲妹妹挤了挤眼,压低声音坏笑道:“雨水你琢磨琢磨,棒梗他爹贾东旭抠门得要命。 他在轧钢厂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如今为了个破玩偶赔出去二十五块,等他下班回来,还不得把棒梗屁股打出花来!” 雨水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伸手轻轻捶了何雨柱一下:“哥,你可真损!等贾东旭下班回来,有棒梗哭爹喊娘的时候!” 两人相视大笑,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混着笑声,把刚才院里的鸡飞狗跳都隔成了另一个世界。 院外贾张氏的哭嚎渐渐弱了下去,只偶尔飘来一两声抽噎,混着棒梗哼的跑调小曲儿。 槐树影子在青砖地上缩成小小一团,正午的日头把石桌晒得发烫,四合院里的这场风波总算暂时落下帷幕。 第146章 鱼换人情,烤鸭惹羡 何家小厨房里飘着淡淡的柴火味,何雨柱正靠着灶台,跟妹妹雨水唠得眉飞色舞。 雨水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戳了戳他胳膊:“哥,你说棒梗抱着破布偶那傻样,要是贾东旭知道赔了二十五块……” 话没说完,何雨柱后脖颈突然一沉,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下。 “哎哟!”他吓得一蹦三尺高,差点撞翻旁边的大水缸,转头就看见何大清叼着旱烟袋站在身后,灰布衫上还沾着几片茉莉花。 “就你小子鬼主意多。”何大清烟锅子敲了敲灶台,震得煤灰簌簌往下掉,“整治棒梗那招,比我年轻时还损。” “老爷子你走路没声儿啊!”何雨柱拍着胸口直喘气,布衫口袋里的饭票都跟着抖。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突然探出个锃亮的脑门—— 阎埠贵扒着门框,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盯着案板上那条足有小臂长的黑鱼。 鱼已经没了生息,刮了一半的鱼鳞在日光下泛着光,鱼头旁还散落着几片鱼鳞。 “三大爷,我们打算下馆子。”何雨柱一转头,正撞见阎埠贵直勾勾的眼神。 他伸手拍了拍黑鱼硬邦邦的鱼身,“这条鱼您要不嫌弃,拿回家炖汤喝!” 阎埠贵搓着干瘪的手掌,两眼瞬间放光,像见了灯油的耗子似的,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他脸上笑出层层褶子,忙不迭摆手:“哎呦,这多不好意思!你自己留着补身子……” 话没说完,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哈着腰直勾勾盯着鱼肚子最肥厚的部位,浑浊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上面,就差流出口水来。 “跟我还客气啥!”何雨柱大手一捞,直接把鱼塞进阎埠贵怀里。 阎埠贵笑得满脸褶子挤成核桃,佝偻着背把鱼往心口搂紧,活像抱着金疙瘩:“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鱼炖上一锅,够解放他们喝三顿!” 他抱着鱼转身时,鱼身僵直不动,尾鳍却还微微颤着,在门框上蹭出几道湿印,青砖地上洇开零星水痕。 人都走到院门口了,还不忘回头扯着嗓子喊:“柱子仗义!以后有事尽管言语一声!” 说着加快脚步,拎着黑鱼小跑起来,生怕谁半路把鱼抢了似的,灰布小褂后襟被风掀起老高。 阎埠贵抱着大黑鱼,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中院。 他生怕鱼掉了,佝偻着背把鱼搂得死紧,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刚跑到自家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贾张氏尖锐的叫骂声:“呸!这阎老抠真不是东西!一准是拿了傻柱的好处!” 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屋檐下,花白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痕。 她扯了扯旁边秦淮茹的袖子,唾沫星子乱飞:“你瞧瞧!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见着好处跑得比兔子还快!”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妈,您消消气……”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打断了。 “消气?我能消气嘛!”贾张氏跳着脚嚷道,“我们家赔了二十五块,他倒好,白捡条大鱼!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的叫骂声在四合院里回荡,惊得房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阎埠贵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了脚步。 他心里直乐:“有这鱼炖汤,家里能省下不少窝头!” 小褂后襟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一溜烟钻进了自家屋子。 何家小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还没散,案板上零星的鱼鳞在日光下闪着微光。 雨水盯着空荡荡的台面,越想越觉得吃亏了,眉头拧成个疙瘩:“哥,那条黑鱼肥得流油,咱们撒上盐、花椒腌一宿,明儿炖豆腐别提多香了,干嘛便宜阎老抠啊?” 她越说越委屈,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活像被抢走骨头的小狗。 何雨柱看着妹妹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伸手狠狠揉了把她的马尾辫,疼得雨水直跳脚:“傻妮子!你当阎埠贵吃饱了撑的帮咱们说话?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他压低声音,脑袋凑到雨水耳边,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真闹到派出所,贾张氏那老泼皮顶多写个检讨,就我揍她那几巴掌,搞不好得赔医药费!” 蹲在灶台边的何大清听到这话,“吧嗒”猛吸一口旱烟。 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知道就好!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打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哟呵!老爷子心疼啦?”何雨柱突然眼睛一亮,脸上挂着促狭的坏笑,凑过去。 “我可记得那年,您躲咱家地窖,扯着嗓子喊贾张氏‘宝贝’……” “小兔崽子!”何大清抄起烟袋锅子作势要打,浑浊的老眼里满是佯装的怒意,老脸涨得比刚出锅的红烧肘子还红。 雨水“哇”地笑出声,扶着墙直不起腰,眼泪都笑出来了:“哥!快躲!爹气得耳朵都冒烟啦!” 见老爷子真要动怒,何雨柱立刻狗腿地搂住老头肩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消消气!走走走,全聚德吃烤鸭去!今儿您老请客!” “凭啥我掏钱?我可没钱!”何大清吹胡子瞪眼,旱烟袋在灶台敲得“砰砰”响。 “您可别装穷!” 何雨柱掰着手指头,眼睛笑得眯成缝,贱兮兮凑到何大清跟前:“娄半城家、白景琦白七爷府上,哪个不是三番两次请您掌勺? 这些阔佬出手跟撒纸钱似的,您要是不请我们撮一顿……” 他故意拖长尾音,瞟着老爷子发红的耳根子坏笑,“您不会打算留着钱,都便宜了白寡妇吧……” 何大清被戳中痛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嘟囔着把烟袋别在腰间,佯装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满嘴胡吣!” 但语气却软了下来,“行行行!算我倒霉!再啰嗦鸭子都凉了!” 说着率先往院门口走,背影却不自觉挺直了几分,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尖,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雨水低头瞅见裙摆上斑斑泥印,想起刚才被棒梗纠缠的狼狈模样,小脸顿时皱成包子。 “你们等我一会!” 她扯着沾了草屑的衣角,风风火火往屋里窜,帆布鞋踏得青砖地“哒哒”响。 “这裙子脏得没法见人,说什么也得换身体面的去全聚德!” 眨眼间,木门“吱呀”一关,院里只留下何雨柱憋笑的哼唧声和何大清无奈的摇头。 没一会儿,雨水换了身半新不旧却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麻花辫上还别了朵小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三人出了门,何雨柱和雨水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车链子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何大清则背着手,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路过贾家院子时,正瞧见棒梗蹲在墙根啃窝头,边啃还边往这边瞅。 雨水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提高嗓门儿喊道:“棒梗!我们去全聚德吃烤鸭咯!油滋滋、香喷喷的烤鸭,你就慢慢啃你的干窝头吧!” 棒梗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一抬,握着窝头的手攥得发白。“有啥了不起!” 他突然跳起来,把窝头狠狠摔在地上,扬起的尘土沾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不就是烤鸭吗?等我长大了,天天吃!顿顿吃!” 可声音越说越小,盯着自行车后座的眼神却像被钉住似的挪不开,直到三人拐过墙角,还能听见他不甘心的嘟囔声。 “棒梗!谁让你把窝头扔地上的!”秦淮茹从屋里冲出来,通红的眼眶还泛着泪意。 今天赔了二十五块钱,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见儿子糟蹋粮食,抄起门边的扫帚疙瘩就往棒梗屁股上招呼。 “你知道现在粮食有多金贵?咱家面缸都见底了!” 棒梗抱着头在院里乱窜,哭嚎声混着扫帚拍打声:“妈!我错了!哎哟!别打了!” 贾张氏坐在门槛上直抹眼泪,嘴里还念念叨叨:“我的钱啊……二十五块钱打水漂了……” 全然顾不上宝贝孙子在院里被追得鸡飞狗跳,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何家人消失的方向,指甲在膝盖上掐出几道月牙印。 第147章 烤鸭香里的算计与温情 何雨柱刚把自行车推到院门口,就听见三大妈“哗啦哗啦”刮鱼鳞的声响。 抬头一瞧,三大妈正踮着脚趴在厨房小窗口,蓝布围裙上沾着黑褐色的鱼鳞碎屑。 手里握着菜刀还不忘挥了挥:“柱子雨水!这是要去哪儿呀?” “三大妈!带老爷子下馆子吃烤鸭去!”何雨柱扯开嗓子应着。 阎埠贵系着蓝布围裙从屋里钻出来,裤兜里还揣着块擦手的破抹布。 听见“烤鸭”俩字,他喉结狠狠动了动,却咧着嘴笑道:“哎哟,柱子孝顺!我们家正炖鱼汤呢。 解放刚去供销社买豆腐了,这鱼新鲜得很,炖出来保管白得像牛奶!” 何大清跟在边上脸都黑了,心想:请我吃烤鸭?我付钱! 何大清背着手哼了声,故意凑近灶台闻了闻:“老阎头,这鱼得用猪油煎才香,你家还有荤油?” 一句话说得阎埠贵脸涨成猪肝色,三大妈在旁边“噗嗤”笑出声:“老头子就会耍嘴皮子!快进屋坐会儿?鱼汤马上就好!” “不了不了!”何雨柱推着车往后退,冲阎埠贵挤挤眼,“三大爷,您这鱼炖好了可得给我们留两碗!” 说着朝雨水使了个眼色,兄妹俩“嗖”地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阎埠贵一听这话脸瞬间绿了,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被身后的三大妈用力推了一把:“人家逗你呢,你还当真了!省得你总惦记着占柱子便宜!” 他这才反应过来,干笑着挠了挠头,围裙上沾着的鱼鳞随着动作簌簌往下掉,嘴里嘟囔着:“我就说嘛,这小子就是嘴损!” 刚骑出胡同口,就瞧见阎解放抱着两块豆腐气喘吁吁跑回来。 这小子跑得脑门直冒汗,白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怀里豆腐却护得严严实实。 何雨柱捏了捏车铃铛,逗趣道:“解放!悠着点跑!豆腐碎了鱼汤可就不香咯!你小子怎么这么虚,才几步路就跑成这样?” 阎解放涨红着脸刹住脚,胸脯还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说道:“柱哥!我刚去换白薯回来,又被我老爹抓差买豆腐……” 话没说完,后脑勺突然被阎埠贵重重拍了一下。阎埠贵瞪着眼,没好气地骂道:“要你多嘴!还不赶紧把豆腐送进去!” 等何家人走远了,阎解放摸着脑袋嘟囔:“爹,您说傻柱咋突然这么大方?那黑鱼够咱们家吃好几天了……” 阎埠贵警惕地瞅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哼,他精着呢!准是怕贾张氏闹事儿,拿鱼堵咱的嘴!” 说着把儿子推进门,“快把门关严实,别让贾家人闻着味儿!” 三大妈望着何家人远去的背影,菜刀“哐当”往案板上一搁。 花白头发随着摇头的动作乱颤:“这傻柱是越来越不会过日子了,给雨水买个布娃娃足足25块钱! 拿了贾家赔的钱又跑去吃全聚德,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阎埠贵掏出裤兜里的抹布擦了擦手,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可不是!这人呐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傻柱和于莉两口子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主,将来有他们受穷的时候!” 说着往锅里撒了把盐,“咕嘟咕嘟”的鱼汤突然冒起大泡,溅了他手背几滴,疼得他直甩手。 阎解放抱着豆腐刚跨进门槛,听见这话忍不住嘟囔:“人家天天大鱼大肉也没见变穷啊,咱家好不容易吃一回鱼还是沾了傻柱的光……” 话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他爹一巴掌。 “小兔崽子懂个啥!”阎埠贵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他现在在轧钢厂当大厨,手里有点闲钱就瞎得瑟!等攒的那点钱花完了,看他拿什么摆阔!” 说着压低声音凑到儿子耳边,“再说了,现在大家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人请人做席面? 傻柱接不到私活就那点死工资,还想继续大吃大喝?喝西北风去吧!” 三大妈撇着嘴把剖好的鱼“啪”地摔进油锅,刺啦一声油花四溅:“要我说,这院里就数咱们家最本分! 你看看贾家,三天两头不消停;再瞧瞧傻柱,花钱跟淌水似的……” 话没说完,突然瞥见院角贾张氏叉着腰往这边瞅,吓得赶紧压低声音:“快关窗!别让那老东西听见!” 阎解放手忙脚乱地合上木窗,缝隙里还漏进贾张氏的骂骂咧咧:“老抠门!喝鱼汤也不晓得给邻居尝尝!” 气得他冲窗外小声回嘴:“有本事自己买鱼去!” 阎埠贵急得直跺脚:“闭嘴!” 转头又换上笑脸,扒着窗户缝喊道:“他张婶儿!孩子不懂事您多担待!” 回头却对着妻儿直翻白眼:“想得美!还想喝咱家的鱼汤,喝西北风去吧!” 全聚德的大厅里飘着浓郁的果木烤鸭香。 何雨柱拿着薄如蝉翼的春饼,往里头卷着油亮冒油的鸭皮,蘸了白糖往嘴里一塞,“滋溜”一声就化了。 “香!”何雨柱故意逗何大清,“老爷子请咱吃的烤鸭就是地道!” 雨水鼓着腮帮子嚼着鸭腿,油星子沾在嘴角,看着耍宝的哥哥捂嘴直笑。 何大清瞪了他一眼,自己却偷偷夹了块最肥美的鸭肉。 “嗝——”何雨柱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冲服务员喊道:“劳驾,再来只烤鸭打包!” 何大清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骨碟上,脸涨得通红:“你小子敲老子一顿还连吃带拿的?这顿饭花了小半拉月工资,你还要打包?” “老爷子,这只是给我关大爷带的!”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跟他学古董鉴赏呢,不得孝敬孝敬?您是不知道,关大爷那屋里的古董,将来随便一件都能换咱四合院半拉院子! 等我学会了这本事,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咱家日子准能越过越红火!” 何大清“呸”了一声,抄起烟袋锅子作势要打:“就你这傻样还学古董鉴赏?能把菜炒明白就不错了!成天不务正业,净整些没用的!” 何雨柱嘿嘿笑着躲到雨水身后,冲老爷子挤眉弄眼:“雨水,你陪老爷子去百货大楼买大熊猫玩偶呗!哥直接去关大爷家送烤鸭,省得鸭子凉了不好吃。” 话音未落,他提着油汪汪的烤鸭,跨上自行车蹬得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胡同拐角。 雨水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一把抓住何大清的胳膊晃悠:“爹!我要最大那个熊猫!咱们现在就去嘛!” 何大清被闺女晃得骨头都快酥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脸上却还佯装嗔怪:“就知道你这小黏人精要闹……” 话没说完,嘴角就不受控地往上扬,忙不迭点头应道,“好好好!爹这就带你去!” 说着,大手轻轻覆上闺女的手背,率先往门外走去。 何雨柱把油乎乎的烤鸭塞进帆布包,哼着小曲儿往关大爷家赶去。 等何大清和雨水到了百货大楼,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货架上摆着的大熊猫玩偶足足有半人多高,雪白的绒毛蓬松柔软,黑亮的眼睛透着股憨劲。 雨水扑过去一把抱住,脑袋埋在熊猫肚子上直蹭:“爹!就要这个!” 何大清伸手去拿价签,手却猛地一抖—— 标价牌上明晃晃写着“36元”!比上次那个大熊贵了整整十多块! 他顿时觉得后槽牙发酸,瞪着何雨柱离开的方向直跳脚:“好你个兔崽子!合着从头到尾没打算掏钱,把老子当冤大头呢!” 雨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一撇:“爹……” 何大清看着闺女委屈的模样,心里的火“噗”地就灭了。 他咬咬牙,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票子,一边数一边嘟囔:“上辈子准是欠了你们兄妹的……” 等交完钱,何大清抱着沉甸甸的熊猫玩偶,感觉心都在滴血。 再看雨水欢天喜地地哼着歌,把熊猫耳朵揉得乱糟糟的,只能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当给闺女买个开心……下回非得让傻柱把钱吐出来不可!” 何大清看着闺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又想起何雨柱临走时那坏笑,气得烟袋锅子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第148章 三根金条换白石珍品 何雨柱踮着脚站在关大爷家院门口,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后,神神秘秘地往身后帆布包里一摸。 眨眼间,一袋花生米和一瓶茅台就“变”了出来,他得意地拍了拍帆布包—— 上次给李副厂长小舅子办婚宴时,场面乱哄哄的,他顺手就把几瓶好酒揣进了空间里。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推开,院子里飘来淡淡的檀香。 何雨柱刚迈腿进去,就听见堂屋传来关大爷的声音:“这事难办啊……” 他伸长脖子一瞧,屋里坐着个鬓角斑白、戴着眼镜的老者,正愁眉苦脸地跟关大爷低声说着什么。 “大爷!我来看您了!” 何雨柱扯开嗓子一喊,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关大爷转过头,看见是他,眉头一皱:“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啊,都多久没来啦?” “哎哟老爷子,我这不是忙嘛!” 何雨柱嘿嘿笑着凑过去,帆布包往八仙桌上一倒,“您瞅瞅我给您带了啥好东西!” 烤鸭油滋滋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茅台的瓶身在夕阳下泛着光,连花生米的纸袋子都还带着余温。 关大爷眼睛猛地一亮,伸手就抓住茅台瓶子:“好小子!算你有良心!” 他拧开瓶盖闻了闻,咂咂嘴感叹,“这可是好东西!” 又指了指满屋子的古董架子,“跟着大爷好好学,将来我这一屋子东西,全是你的!” 何雨柱赶忙摆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老爷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学了您的本事,还愁淘不到好古董? 现在这些东西又不贵!等我练出师,保准给您淘几件宝贝回来!” 说着用力拍了拍胸脯,胸脯上的汗珠子随着动作四处飞溅,在衬衫上晕开斑斑点点的水痕。 中年人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柱:“老关,这是您徒弟?” 关大爷得意地笑了,把茅台往桌上重重一放:“我侄儿!别看他是个厨子,脑子灵光着呢!” 转头又冲何雨柱瞪眼,“还愣着干啥?去把炉子生上,把花生米炸了,咱边喝边聊!” 何雨柱麻溜地卷起袖子,跑到厨房捅开煤球炉。 火苗“腾”地窜起来时,他还不忘从兜里摸出半包大前门,叼在嘴上点着:“大爷,您今儿愁眉苦脸的,是遇上啥难事了?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上忙!” 堂屋里,关大爷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烤鸭盒上,震得油纸沙沙作响:“老周遇到难事了,急等着用钱,他打算把积攒的这些书画出手!” 话音刚落,何雨柱就像被点了火的炮仗,“腾”地从板凳上站起来:“啥?书画!都是什么字画,能不能让我长长见识?” 角落里一直闷头抽烟的老周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他从桌底下拖出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掀开油纸,露出一沓泛黄的卷轴:“都是白石老先生的画! 30多幅,全是老先生最擅长的花鸟图,当年我跑遍四九城,磨破嘴皮子才攒下来的。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 说到这儿,老周声音发颤,伸手抚过一幅画中活灵活现的虾,“现在书画实在难卖,懂行的人都躲在家里啃窝头呢。” 关大爷抽着水烟袋“咕噜咕噜”响,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可不是嘛,这年头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钱玩这个?再说又不是唐宋古画,变现太难……” 何雨柱搓着大手凑过去,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虽然他刚学古董鉴赏没多久,但白石老先生的名头还是如雷贯耳。 他咽了咽口水,转头问关大爷:“大爷,这书画我还没学透……您给掌掌眼,这画到底咋样?” 关大爷摘下老花镜,哈了口气仔细擦拭,这才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幅画。 只见宣纸上几只螃蟹张牙舞爪,墨色浓淡相宜,连蟹壳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是真迹,而且是白石老人晚年精品。”关大爷点点头,“笔墨老辣,构图精妙,可惜……”他话锋一转,“现在这行情,有价无市啊。” 老周急得直搓手,指节捏得发白:“关老哥,您给指条明路吧!家里火烧眉毛,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何雨柱眉头紧锁,盯着桌上泛黄的书画卷轴来回踱步,半晌才突然一拍大腿:“大爷,您打小在古董堆里摸爬滚打,既然您说是精品,那肯定差不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犹疑地扫过老周紧绷的脸,干笑着扯了扯嘴角:“周叔,按理说不该多嘴问价……” 话顿在半空,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带子,“可您也知道,我这点家底稀碎,万一差得太远……您看,大概得多少?就当给晚辈长长见识。” 老周伸出四根手指,声音发虚:“4根‘小黄鱼’……这已经是跳楼价了!” “4根?”何雨柱瞪大眼睛,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狂喜,惊得旁边的花生米袋子都跟着抖了抖。 这价格在他心里简直是白捡! 老周错把这神情当成了嫌贵,脸色瞬间煞白,慌忙把身子往前倾。 双手攥着衣角都快拧出水来:“3根!3根金条不能再少了!我这画……每一幅都是当年老爷子亲手题字盖章的,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 “成交!”何雨柱几乎是脱口而出,生怕对方反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都兴奋得微微发麻。 何雨柱手指在帆布包上快速点了两下,看似翻找夹层,实则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从神秘空间取出三根金条。 眨眼间,三根金灿灿的金条已被他稳稳攥在掌心。 紧接着,他故意用力抖了抖帆布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做掩饰,随后“哐当”一声将金条拍在桌上。 金条撞击桌面的清脆声响惊得关大爷手里的水烟袋差点掉地上,老周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小子疯了?”关大爷跳起来揪住何雨柱耳朵,“怎么带着这么多钱满世界溜达?万一让人抢了怎么办!” 何雨柱呲牙咧嘴地躲开关大爷的手,嘿嘿笑道:“我早有打算!本来就想找您牵线收点好东西,这下正巧撞上了!周叔痛快,我也痛快!” 关大爷刚要开口数落,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身手您又不是不知道,十个八个可进不了我的身。” 关大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瞎吹!” 老周捧着金条的手直哆嗦,眼眶泛红:“大兄弟,您这是救了我们全家啊!”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从箱子底摸出个锦盒,“这是白石老人的印章,算我搭给您的谢礼!” 说着拍了拍身旁古朴厚重的樟木箱,箱盖上铜锁泛着冷光,“这箱子跟着字画有些年头了,质地结实,最适合装这些宝贝,你直接搬走吧,省得路上磕着碰着。” 等老周走后,关大爷看着何雨柱利落地把画卷收好,目光落在沉沉的箱子上。 忍不住摇头:“你小子,胆子比天还大!就不怕买到赝品?这箱子又沉又招眼,路上可别出岔子!” 何雨柱拍了拍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笑出两个酒窝:“有您把关呢!再说……” 他压低声音凑近关大爷耳朵,“等过些年,这些画指不定能换好几套四合院呢!” 关大爷闻言直皱眉,抬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净扯淡!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夕阳透过窗棂洒进堂屋,何雨柱告辞回家,哼着小曲儿跨出门槛,怀里紧紧抱着箱子,帆布包在身后晃悠。 他心里暗自盘算:这下可发达了,要知道白石老先生的精品画作在1980年的香江能拍到十几万港币! 而那时四九城一套四合院才多少钱。一位孙姓着名女演员1980年在皇城边上买了一套四合院,不过花了2.6万块! 第149章 大熊猫玩偶引起风波 雨水抱着半人多高的大熊猫玩偶一蹦一跳进了四合院,雪白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黑亮的眼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三大妈正在院角择菜,瞥见这毛绒绒的庞然大物。 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竹篮里,扯着嗓子就喊:“哎哟我的老天爷!这熊猫比咱家解旷还高半头呢!” 正躺在石板上摇蒲扇的阎埠贵被惊得一骨碌爬起来,老花镜差点滑到鼻尖。 他眯着眼打量玩偶,喉结上下滚动:“好家伙,雨水你这丫头又买了一个更大的?这得花不少钱吧!” 雨水脸蛋红扑扑的,把脸埋进熊猫软乎乎的肚皮蹭了蹭,甜滋滋笑道:“三大爷,我爹给我买的!您摸摸,这毛比棉花还软乎,可爱吧?” 说着踮脚把大熊猫玩偶往阎埠贵跟前送,惊得他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粗布短褂下的肩膀绷得僵直。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手指蹭过泛白的布纽扣:“哎哎!雨水的物件离我远点!这浑身潮乎乎的,回头赖上我算怎么回事?” 雨水脑后的麻花辫随着笑声左右摇晃,新换的蓝布衫也跟着轻摆。 她弯着眼睛咯咯直乐,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三大爷这胆子哟,比针尖儿还小!” 三大妈凑上前,粗糙的手指在绒毛上轻轻摩挲,嘴里啧啧称奇:“大清啊,你可真舍得! 现在谁家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倒好,给闺女买这金贵玩意儿!” 何大清把自行车往槐树上一靠,掏出旱烟袋锅“吧嗒”抽了一口,烟锅里火星明明灭灭。 他胸脯一挺,故意把声调提得老高:“闺女喜欢,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摘下来!不就几个钱嘛,咱爷们儿还能让孩子眼巴巴瞅着?” 这话听得阎埠贵鼻子一酸,想起自家儿女过年都没添件新衣裳,再看看雨水怀里的熊猫,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大清兄弟好福气,养出这么水灵的闺女。不像我家那几个,就知道跟我要吃要穿……” 路过中院时,雨水突然停住脚步,抱着大熊猫扭头冲着贾家窗户脆生生喊道:“棒梗! 我又买了一个新的,这个36块钱!你要不要过来弄坏了?” 声音清亮得像银铃,瞬间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贾家屋里顿时传来板凳挪动的声响,棒梗涨红着脸就要往门外冲,粗布褂子下摆被门框勾得歪歪扭扭。 “何雨水你别得意!”他梗着脖子挣扎,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秦淮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儿子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拖回来。 压低声音吓唬道:“不准出去!再弄坏了,咱家可没钱赔人家,到时候把你卖了抵账?” 棒梗被拽得趔趄一下,不服气地跺脚:“她就是故意显摆!” 话音未落,贾张氏颤巍巍从里屋晃出来,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小丫头片子,买个破玩意儿有啥了不起……” 话没说完,她余光瞥见何大清双手抱胸站在院中央,烟袋锅子在石板上敲得“砰砰”响,眼神冷得能结冰。 贾张氏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干巴巴地咳嗽两声,佝偻着背慢悠悠转身,嘴里嘟囔着:“跟小孩子计较啥……” 雨水吐了吐舌头,故意把熊猫脑袋冲着贾家窗户晃了晃,雪白绒毛在日头下轻轻颤动。 “上次那个布娃娃赔了25块,这回更贵!”她仰着小脸,脆生生的声音带着挑衅,“有本事再来啊!” 秦淮茹脸色煞白,攥着棒梗的手更紧了。 她望着何大清身后那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又想起白天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全聚德烤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回屋写作业去!”她猛地推了棒梗一把,转头对着窗户挤出个笑脸,“雨水别闹,棒梗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何大清“哼”了一声,烟锅里的火星“噗”地溅在地上。 他大步走到雨水身边,伸手揉乱闺女的头发:“走,咱回家!有些人啊,光听着价钱就得肉疼好几天!” 说着故意提高声调,眼角余光扫过贾家紧闭的房门。 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择韭菜,听得直咂舌。 他偷偷往贾家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对三大妈说:“这傻柱他爹也真敢显摆,36块钱够咱全家吃小半年棒子面……” 话没说完,就被三大妈狠狠戳了下腰:“少嚼舌根!快把韭菜洗了,小心隔墙有耳!” 晌午的日头正毒,四合院的墙根缩着窄窄一道阴凉。 雨水抱着大熊猫蹦蹦跳跳往家走,毛绒玩具的黑耳朵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影子,转眼就被白花花的阳光吞得无影无踪。 她回头冲贾家窗户扮了个鬼脸,脆生生的笑声飘满整个院子,惊得贾张氏在屋里直拍桌子,却终究没敢再骂出声。 日头晒得院里的青石板发烫,许大茂晃着膀子从外头进来,腋下夹着牛皮纸包。 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大清伯!您家拍的照片我给洗出来了!” 说着抖开牛皮纸,一叠照片哗啦啦散开,最上头那张16寸的全家福闪着油光,把何大清乐得胡子都翘起来。 “瞧瞧这成色!”许大茂献宝似的递过去,眼睛却盯着何大清兜里的钱,“您看这冲印费……” 何大清哼了声,接过照片,随手在裤腰上蹭了蹭手汗:“钱找柱子要去。大茂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在胡同里瞎混!” 说完甩着胳膊就往屋里走,气得许大茂脸涨成猪肝色,嘴里嘟囔着“老抠门”,脚尖狠狠踢飞块石子。 这时娄晓娥从后头追上来,一眼就瞅见雨水怀里憨态可掬的大熊猫,眼睛瞬间亮得像缀了星星:“我的乖乖!雨水妹妹快给姐抱抱!” 她踩着新买的凉鞋哒哒跑过去,伸出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戳了戳熊猫软乎乎的肚皮。 雨水眼睛亮晶晶的,忽然把大熊猫往前一递,麻花辫随着动作欢快地甩了甩:“晓娥姐你快摸摸! 这毛软得像新弹的棉花,比咱们院里那只流浪猫的毛还要顺滑十倍!” 娄晓娥惊喜地接住玩偶,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乖乖,这手感也太好了!” 她指尖顺着熊猫耳朵边缘摸索,眼睛发亮道,“这耳朵里还衬着铁丝呢,能随意掰出造型! 你看这样竖着像不像要听墙角,耷下来又像受了委屈,简直活灵活现!” “可不是嘛!”雨水兴奋地踮着脚,“你看它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多有神!我听售货员说这玻璃珠都是特制的,在沪市可是抢手货!” 她又指着熊猫肚子上的小口袋,“还有这个,能装下我的水果糖呢!” 娄晓娥笑着戳了戳熊猫的小肚皮:“这也太可爱了!走,咱进屋好好研究研究,给它做件新衣服怎么样?” “好呀好呀!”雨水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我还有红绸子,给它做个蝴蝶结!” 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伴着欢快的脚步声,一路飘进了屋里。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院儿里飘出的欢闹声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第150章 何大清乱点鸳鸯谱 许大茂站在屋檐下扯着嗓子喊:“晓娥!该回家了!”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娄晓娥清脆的回呛:“急什么!我再玩会儿!” 她正把红绸子往熊猫脖子上系蝴蝶结,头也不抬地嚷,“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多有意思?你先回去把脏衣裳搓了!” 雨水趴在八仙桌上咯咯直笑,手里举着彩线要给熊猫绣朵花。 许大茂伸长脖子往里瞅,正看见娄晓娥把熊猫耳朵折成兔子样,两人笑作一团的模样刺得他牙根发酸。 他踢开脚边的石子,压低声音嘟囔:“我下乡放电影跑了半个月,好容易歇两天,也不多陪陪我……” 话没说完,又被屋里飘出的笑声呛了回去,许大茂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往家走,乌黑的皮鞋踢得青石板“哒哒”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当他走到中院和后院相连的走廊时,冷不丁瞥见棒梗猫着腰扒着墙根,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屋里的大熊猫,连他走近了都没察觉。 “看什么看!” 许大茂没好气地啐了口唾沫,扬手作势要扔石子,“小崽子再偷看,小心我告诉你们班主任!” 棒梗吓得一缩脖子,扯着嗓子就嚎:“奶奶!许大茂又欺负我——” 话音未落,贾张氏已经风风火火冲到院中央,双手叉腰,脖颈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尖着嗓子骂道:“许大茂!你个小兔崽子!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老婆子来!” 她边骂边跺脚,震得地上的土灰直冒,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许大茂脸色涨得通红,瞟见院里陆续探出的脑袋,脚底抹油似的撒腿就跑。 边跑边回头嚷嚷:“老虔婆别胡搅蛮缠!谁有空跟你们计较!” 屋内,雨水隔着窗户将院中的闹剧瞧得一清二楚,笑得直不起腰,一头扎进熊猫软乎乎的肚皮里直打滚。 蓬松的绒毛蹭得脸颊发痒,更添了几分笑意,咯咯的笑声混着窗外的吵闹声,在院子里回荡。 娄晓娥见状以手扶额,直摇头叹气:“我家那口子,没本事还爱惹事,真是让人头疼! 说罢揪起熊猫耳朵晃了晃,“瞧瞧,连你都比他有出息!” 雨水笑得直拍桌子,一把搂住大熊猫毛茸茸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凑到娄晓娥跟前:“晓娥姐!你当初要是嫁给我哥多好! 我哥那拳头能打流氓,那手艺能端铁饭碗,往院里一站,整条胡同的爷们儿都得矮半截!” 她故意拉长声调,脑袋晃得麻花辫跟着甩来甩去。 娄晓娥手里的红绸子差点打结,慌忙捂住她的嘴:“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你嫂子听见,还以为我惦记你哥呢!” “才不会!”雨水掰开她的手,又往熊猫肚皮上绣了朵歪歪扭扭的花,“我于莉嫂子人美心善,上次我裙子破了,她连夜给我补得比新买的还好看!哪像有些人——”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朝贾家方向努努嘴,“成天装可怜,占完东家便宜占西家,连二大爷家的葱都要顺两根!” 娄晓娥“噗嗤”笑出声,戳了戳熊猫圆滚滚的肚子:“你这小丫头,嘴跟刀子似的。 不过说真的,你哥当年也真是鬼迷心窍,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一门心思扑在……” 她没把话说完,只是轻轻摇头。 “可不是嘛!”雨水来了精神,“要不是街道办的刘大妈介绍于莉嫂子,我哥指不定要当一辈子冤大头! 现在好了,我哥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上次还给我做了兔肉芙蓉蛋,香得整个四合院都流口水!” 她边说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惹得娄晓娥笑得前仰后合。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我该流口水了。” 娄晓娥擦着笑出的眼泪,把绣好的蝴蝶结系在熊猫脖子上,“快帮我看看,这配色是不是比大茂那身新衣裳还亮眼?” 雨水跳起来,抱着大熊猫转圈圈,脸颊红扑扑的:“晓娥姐手真巧!供销社卖的花布,到你手里都能变出花来!不像大茂哥,就会咋咋呼呼!” 两人笑闹声惊得窗外槐树簌簌作响,连隔壁屋飘来的收音机声都盖不住这欢快的动静。 娄晓娥轻轻戳了戳熊猫脑袋,“你呀,太招人喜欢了!” 何大清把照片码得整整齐齐,特意抽出一张全家福和雨水的独照,迈着大步就往屋里走。 刚到门口,娄晓娥眼尖地瞧见他,赶忙从床沿上起身,笑得眉眼弯弯:“大清伯!您来了!” 何大清咧嘴露出两排黄牙,点点头又摆摆手:“丫头别客气!” 他往屋里扫了一圈,见娄晓娥把熊猫打扮得花团锦簇,雨水正抱着玩偶打滚,心里不由得直点头。 暗搓搓打量起眼前的姑娘——花布衫裹着玲珑身段,说话时细腰跟着晃悠,干活儿利利索索,模样更是俊得能掐出水。 他喉咙里“咕咚”咽了口唾沫,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姑娘要是当我儿媳妇,保准能生个大胖小子! 不过转眼又想起自家老实巴交的傻柱,如今娶的于莉也不差,人长得漂亮、脾气温和又会持家。 每次见着他都甜甜喊“爸”,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这么一想,何大清脸上笑意更浓,把照片往雨水手里一塞,粗粝的大手揉了揉闺女的脑袋:“瞅瞅!把我家雨水拍成仙女了!” 他又转头冲娄晓娥抬了抬下巴,“丫头眼光也毒,这熊猫让你们一拾掇,比百货大楼橱窗里的还招人稀罕!” 娄晓娥被夸得脸颊泛红,抿着嘴笑道:“大清伯您可别打趣我,哪有您说得这么好。倒是雨水心灵手巧,净出些新奇点子!” 说着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瞧瞧这全家福拍得多精神,一看就是有福的人家!” 雨水举着自己的独照,在熊猫脑袋旁比来比去,眼睛笑得眯成月牙:“爸!您看我比熊猫还可爱吧?下次咱去北海公园拍! 划着小船,让白塔当背景,再把熊猫也带去当‘吉祥物’,往船头一放,保准把游客都羡慕坏!” 何大清眼角笑出层层褶子,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刮了下雨水泛红的脸蛋。 烟袋锅子晃出慢悠悠的弧度:“小丫头片子,净会出鬼点子!行!等你嫂子歇班,咱全家划着船去!” 说着又往她手里塞了块硬糖,故意板起脸,烟袋锅子在门框上敲得“当当”响。 “到时候让许大茂那小子背着相机跟去,敢拍不好,看我不拿这烟袋锅子追着他满公园跑!” 雨水攥着糖蹦到他怀里,毛茸茸的熊猫脑袋蹭着他的粗布褂子:“就这么说定啦!我还要在五龙亭吃豌豆黄,让熊猫也尝尝!” 何大清搂着闺女笑得直不起腰,浑浊的眼睛里淌着蜜似的,仿佛已经看见全家在北海公园闹作一团的热闹模样。 他得意地晃了晃照片,“就咱家这精气神儿,拍出来指定比电影海报还好看!” 他瞥了眼娄晓娥摆弄照片的模样,突然想起许大茂平日里的油腔滑调,忍不住多嘱咐了句,“丫头,以后少跟许大茂那混小子置气,犯不着!” 话音刚落,院外又传来许大茂咋呼的声音:“娄晓娥!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家?”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就会嚷嚷!” 转头冲何大清甜甜笑道,“您先坐会儿,我回去收拾那‘大爷’。” 她故意把“大爷”二字咬得极重,逗得雨水抱着熊猫笑得直不起腰。 等娄晓娥风风火火出了门,何大清在炕沿坐下,伸手捏了捏熊猫圆滚滚的肚皮:“这玩意儿摸着倒是软乎,比供销社的棉花还得劲儿。”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雨水耳边,“闺女,你觉得晓娥这丫头咋样?要真成了你嫂子……” “爸!”雨水脸颊腾地红透,抓起熊猫捂住脸,瓮声瓮气从绒毛里传出。 “您又瞎想!人家都嫁人了!再说于莉嫂子多好啊,上次瞧见我盯着供销社的桃酥流口水,二话不说就买了半斤,还专门挑带芝麻的!” 她探出半张通红的脸,眼睛亮晶晶地仰望着何大清,“我就喜欢现在的嫂子,每次买点心都想着给我留一份,对您也孝顺,您可不许乱点鸳鸯谱啦!” 何大清哈哈大笑着起身,烟袋锅子在门框上敲出清脆声响:“好好好!不说了!走,爸给你炖鱼去!你哥上次带回来的鱼还有不少呢。” 他半开玩笑地朝闺女挤挤眼,“可惜现在不能娶小了,不然让你哥两个都娶了!于莉会持家,晓娥有主意,咱家日子不得红火得冒油?” 说完自己先乐出了声,烟袋杆子随着笑声在腰间晃个不停。 雨水又羞又急,抓起熊猫玩偶就往他身上砸,跺脚嗔道:“您可真敢想!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嫂子听见该多伤心!” 她叉着腰佯装生气,却忍不住跟着笑弯了眼,“再说了,现在讲究一夫一妻,您这老脑筋得改改啦!” 何大清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烟袋锅子随着动作晃悠:“好好好!我不说了!再逗我家小祖宗该真生气了!” 他伸手揉了揉雨水炸毛似的麻花辫,眼底满是宠溺,“走,赶紧炖鱼去,晚了可就赶不上饭点了。” 说着弯腰提起耷拉在地上的熊猫玩偶,拍了拍绒毛上的灰,“这宝贝疙瘩也得安置好,别让哪个小坏蛋给盯上喽!” 雨水“噗嗤”一声笑出来,挽住父亲的胳膊往厨房拽:“就您戏多!我盯着锅,您敢少放半勺酱油,我可饶不了您!” 父女俩的笑闹声,顺着窗棂飘进了洒满夕阳的四合院。 第151章 四合院烟火与情愫 傍晚时分,于莉推着雨水的自行车进了四合院。 车身已经有些旧了,蓝漆磨得发白,车筐还缠着褪色的红布条。 车篓里放着油纸包好的豌豆糕,甜香混着金属特有的气息,随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一路飘进院子。 刚拐进院子,三大妈就风风火火从西屋窜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疙瘩。 “哎呀于莉!快回去看看,你公公给雨水买了老大一个大熊猫玩偶,足足一人多高,花了36块呢!” 她夸张地张开双臂比划,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 “是嘛?那我可得回去瞧瞧!” 于莉嘴角扬起笑,推着自行车往家走时,蓝布衫肩头还沾着暖瓶厂车间的细屑。 发梢被汗水黏得微卷,脚步却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看着她的背影,三大妈立刻撇着嘴凑到阎埠贵跟前,压低声音说:“这于莉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何大清给雨水买个大熊猫玩偶,抵得上她在暖瓶厂当临时工两个月工资了,她居然一点不生气!”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瞅着于莉离去的背影直摇头:“你没发现她车筐里的豌豆糕? 现在什么年月了还买这玩意儿,真是不会过日子!等着瞧吧,有他们过苦日子的!” 一旁的阎解成听得皱起眉头,抬手扯了扯沾着机油的工装衣领,语气带着不满:“爸妈,你们怎么能背后议论人家呢?” “你知道个屁!”阎埠贵气得直拍大腿,手里攥着的搪瓷缸在掌心磕得当当响。 “这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不像他们家……” 话音未落,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地进了院。 裤膝盖处沾着泥点子,帆布包装得鼓鼓囊囊。 装着书画的楠木箱子早趁着四下无人,神不知鬼不觉塞进神秘空间了。 他哼着小曲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这会子心情好得能上天! 看见阎埠贵两口子还在唠嗑,嗓门一亮:“三大爷、三大妈!和解成聊什么呢?” 阎埠贵吓得一缩脖子,手里的搪瓷缸晃得厉害,褐色茶水泼出来洒在鞋面上,差点连缸子都没拿稳。 三大妈脸上笑纹僵成波浪,围裙带子都系歪了:“没、没啥!就说今儿天儿真好!” 说着慌忙转身往厨房钻,差点撞上晾衣绳。 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干笑着摆摆手:“是柱子啊,快去看看你爸炖的鱼,香得整条胡同都闻见了!” 等何雨柱哼着小曲走远,阎埠贵盯着他的背影直撇嘴,指甲抠着墙皮嘟囔:“就会充大方,早晚得把家底败光……” 刚说完,就被三大妈狠狠掐了把胳膊:“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别让人听见!” 老两口这才骂骂咧咧地往家走,鞋底子把青石板踩得咚咚响。 等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于莉正好推着车进了院子。 刚拐过影壁墙,就听见小厨房传来何大清爽朗的笑声,混着雨水清脆的闹嚷,她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于莉探进脑袋,夕阳照着她泛着柔光的鹅蛋脸,杏眼含笑,梨涡浅浅。 虽是蓝布衫裹着,却难掩窈窕身段,看得屋内人都一时怔住。 看见坐在凳子上的何大清,她赶忙把豌豆糕往灶台上一放,笑着唤了声:“爸!” 何大清乐得烟袋杆子直晃,咧着嘴应了声,伸手把桌上的照片往她面前推了推:“丫头来得正好!快瞧瞧,雨水的照片,把咱家闺女拍成小明星了!” 说着还得意地拍了拍照片,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雨水早就蹦到门口,攥着于莉的手腕就往屋里拽,麻花辫随着动作甩得像拨浪鼓:“嫂子你快回屋看看!我和我哥今天上午去百货大楼买了宝贝!” 她眼睛亮晶晶的,故意卖着关子,还时不时偷瞄于莉的反应,那模样活像只调皮的小狐狸。 推开主屋的门,一辆锃亮的女式自行车斜靠着墙,镀铬车把在夕阳下泛着银光,车篓里还塞着团红绸子; 墙角处,墨绿色的缝纫机蒙着蓝布罩,边角绣着的粉牡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布上飞出来。 于莉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眼眶突然发烫—— 家里添大件可不是小事,何况是这两样姑娘家都眼馋的物件。 “喜欢吗?” 雨水跳到自行车旁,捏了捏车铃,“叮铃”一声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她得意地晃了晃辫子:“我哥说嫂子快过生日了,得给你准备个大惊喜!” 说着还在屋里转了个圈,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差上天了。 于莉的手指抚过自行车冰凉的车座,又摸了摸缝纫机罩上细腻的针脚,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声音发颤中满是惊喜:“老天爷! 这真的是给我的?柱子他怎么……怎么瞒着我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这得花多少钱啊!” “哎哟嫂子,你就别心疼钱啦!”雨水蹦到她身边,抱着她胳膊直摇晃。 “我哥说了,你配得上最好的!”雨水突然压低声音。 她故意顿了顿,朝门口张望一眼,又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活脱脱一个小机灵鬼。 “我爸还给我买了个一人高的大熊猫玩偶!吃完饭我就带你去看,毛茸茸的可软乎了!” 正说着,厨房飘来浓郁的红烧鱼香味,何大清的声音跟着传来:“丫头们!别光顾着看宝贝,快来端菜! 我今天露一手,地三鲜和酸辣土豆丝都炒好了,还有刚出锅的韭菜鸡蛋馅包子,皮薄馅大直冒油!” 那嗓门大得,估计隔壁院都能听见。 于莉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伸手轻轻戳了戳雨水的脸颊:“你这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 说着,她伸手解开缝纫机罩,露出里面锃亮的机身,指尖抚过旋转的旋钮,“等歇了班,我就给你做条碎花裙,再给咱爸缝件新汗衫!” “好耶!”雨水欢呼一声,刚要往外跑,就被厨房飘来的红烧鱼香味勾得直咽口水。 她眼巴巴看向于莉,又瞅了瞅何大清探出来催促端菜的身影,跺了下脚:“先不玩了!等吃完饭,我再显摆!” 于莉一把攥住雨水的手腕,像拽着只欢脱的小兔子,笑得露出两排小白牙:“小机灵鬼!等嫂子学会用缝纫机,第一件就给你做条带蝴蝶结的花裙子!” 她突然压低声音,朝门口瞥了眼,神神秘秘道,“做完裙子,再给大熊猫缝个配套的小领结,保管把院里的小孩都馋哭!” 说着用力拍了下雨水的后背,“不过现在,你爸的韭菜鸡蛋包子可等不及了,跑快点!” 话音未落,两人就你追我赶地朝厨房奔去,裤脚带起的风卷着满院的欢笑声。 两人冲进厨房,蒸腾的热气瞬间裹住她们。 于莉盯着冒油的韭菜鸡蛋包子,眼睛都亮了:“爸!您这包子蒸得跟小元宝似的。 褶子捏得也这么齐整!端出去保准把院里人都馋哭!” 雨水早就抱住红烧鱼盘不撒手,鼻尖几乎要贴到油亮的鱼皮上:“这鱼炖得也太绝了!老远就闻见香味,连隔壁院的猫都扒着墙根打转!” 她小心翼翼捧着鱼盘,生怕洒出一滴浓稠的汤汁,“等会端出去,我非得跟院里那帮小孩显摆显摆我爸的手艺!” 何大清笑得满脸褶子挤成一团,手里锅铲敲得铁锅当当响:“少贫嘴!赶紧端去堂屋,别让菜凉了!” 嘴上这么说,烟袋杆子却得意地晃个不停,围裙上的油渍都跟着沾了喜气。 这时,中院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大步往里走,正巧和匆匆跑出来打酱油的秦淮茹撞了个满怀。 酱油瓶在秦淮茹怀里晃得叮当响,她鬓角的碎发都被撞得凌乱。 抬头正要嗔怪,却见何雨柱龇着牙笑:“秦姐打酱油还亲自去啊,棒梗那小子呢?” 秦淮茹杏眼一瞪,幽幽剜他一眼:“坏人,也不知道让着点孩子!” 指尖无意识揪着白色短袖衣角,语气里裹着三分委屈七分嗔怪,“棒梗眼巴巴盯着那大熊玩偶,口水都快流到脚面了,你倒好……” “我还没让着?”何雨柱脖子一梗,浓眉皱成疙瘩。 “换了旁人,那大熊玩偶我塞灶膛也不会给他!上次他偷摸翻我工具箱,差点把祖传的雕花铜勺顺走!” 说着还夸张地在空中比划勺子的弧度,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那勺子跟着我爷爷走南闯北,勺柄的包浆比棒梗的脸还亮堂!” 秦淮茹“扑哧”笑出声,眼尾弯成月牙,却突然绷住嘴角佯装嗔怪。 指尖戳向他胸口:“少贫嘴!我还不知道你,憋着坏呢。他爹回来还不狠狠收拾他!” 话虽凶,指尖却在他衣襟上轻轻勾了勾,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一丝肥皂清香。 远处棒梗喊着“妈”跑过来,她慌忙退后半步,耳尖泛红瞪他一眼:“还不快让开!” 何雨柱呵呵笑着往旁侧让开,目光黏在秦淮茹转身离去的身影上挪不开。 白色短袖衬得脖颈越发白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的腰肢裹着若有若无的皂角香,围裙带子在身后晃出柔美的弧线。 夕阳的余晖洒在短袖上,将布料染成暖融融的橘色。 直到那抹身影拐进自家院门,他才摸了摸被她戳过的胸口,咧着嘴哼着小曲往家走,帆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都透着轻快。 第152章 烟火院里的甜蜜日常 何雨柱刚跨进堂屋门槛,鼻尖就被浓郁的红烧鱼香味勾得直抽抽。 扯着嗓子就喊:“好家伙!这香味隔着三条胡同都能闻见,老爷子您这手艺又精进了!” 话音未落,就瞥见于莉红着眼眶扑过来,怀里还抱着新买的女式自行车说明书,鼻尖沾着蓝布罩上蹭的线头。 “柱子你可太坏了!” 于莉踮着脚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蓝布衫下摆扫过何雨柱满是泥点子的裤腿,“这么大件事也不提前透个信儿!” 何雨柱被亲得咧着嘴直乐,伸手捏了捏媳妇软乎乎的脸蛋:“我媳妇这么贤惠,不疼着宠着可不行! 你马上过生日了,我不得给你个惊喜?百货大楼新进的凤凰牌自行车,还有这蝴蝶牌缝纫机,我咬咬牙都买了!” 说着胳膊一揽将人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于莉发顶,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 “哎哟哟!肉麻死了!”雨水从里屋风风火火窜出来,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得飞起,“你们俩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一把扯开搂在一起的两人,伸手点着何雨柱的胸口。 “哥你就知道宠嫂子,都不关心我有没有新裙子穿!” 何雨柱被妹妹撞得趔趄半步,伸手要敲她脑袋:“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雨水灵活一闪,躲到于莉身后,双手环住嫂子的腰,脑袋从她肩头探出来做鬼脸:“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于莉红着脸轻轻推开她:“雨水别闹,快去帮爸端菜。” “我才不!” 雨水故意拖长调子,突然伸手在何雨柱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哥的脸比院里晒的红辣椒还红!” 说罢咯咯笑着蹦开,裙摆扬起的风卷着桌上的说明书哗啦啦响,“刚才亲得那么使劲,我在屋里都听见‘啵’的一声啦!” 何大清蹲在灶台前往炉膛添柴火,烟袋锅子敲得铁锅当当响:“行了行了!都别闹了!再磨蹭菜可就凉透了!” 话是这么说,眼角的皱纹却笑成了朵菊花,偷偷把刚出锅的包子往雨水碗里夹。 饭桌上热闹得像炸开了锅。 何雨柱端着搪瓷缸子灌了口二锅头,夹起块酥烂的鱼肉就往于莉碗里送:“媳妇多吃点,明天去暖瓶厂干活有力气!” 于莉红着脸往他碗里塞了个流油的包子,指尖擦过他手背时烫得像火烧。 雨水坐在板凳上,晃着两条腿往嘴里塞包子,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她突然眼睛一亮,冲于莉直眨眼睛:“嫂子!过两天开学,把你的新自行车借我骑呗!” 她咽下嘴里的包子,手舞足蹈地比划,“我要骑着新车风风光光进校门,让那帮小子知道,我家可不比他们差! 到时候绕着操场连骑十圈,保管把同学们都看呆!” 于莉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机灵鬼!明天我先骑去暖瓶厂显摆一圈,让车间那帮姐妹眼馋眼馋,过两天再给你骑去学校嘚瑟!” 她故意板起脸,戳着雨水的肩膀,“不过可得给我爱惜着点,磕着碰着嫂子可要心疼!” 雨水立刻凑了过来,抱着于莉的胳膊直摇晃,脑袋在她肩头蹭来蹭去:“放心吧嫂子!我肯定把车当宝贝供着!” 她突然凑近于莉耳边,神神秘秘道:“嫂子,等你学会缝纫机,给大熊做件花衣裳好不好?我还要带着它去教室,让同桌眼馋得直跺脚!” 说着故意咬了一大口包子,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也顾不上擦,兴奋得眼睛亮晶晶的。 何大清坐在八仙桌旁,端着酒碗刚抿了一口。 听见这话,立刻把碗重重往桌上一蹾:“别瞎胡闹! 你那大熊猫玩偶都快比你个头大了,给它做衣裳得浪费多少布料?咱家还不被院里人戳脊梁骨啊!” 他皱着眉头直摇头,烟袋锅里的烟灰簌簌落在桌子上,“有这闲工夫,不如给你嫂子搭把手,学着做点正经衣裳!” 雨水吐了吐小舌头,脑袋往于莉肩头一缩:“知道啦!” 于莉见状,笑着揽过雨水的肩膀,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粉扑扑的脸蛋:“爸您就别吓唬孩子了。 等我学会用缝纫机,先给雨水做两条花裙子!一条碎花的,一条红绸子的,保准比电影里的女主角还漂亮!”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裙摆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再给裙子缝上蝴蝶结,让咱雨水风风光光去上学!” 雨水眼睛瞬间亮得像缀了星星,“蹭”地从板凳上跳起来,一把搂住于莉的脖子:“嫂子最好了!我要穿着新裙子绕着学校跑十圈!” 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一阵风,又突然凑到何大清跟前。 晃着他的胳膊撒娇:“爸!到时候您得帮我把新裙子熨得平平展展的,再让嫂子给我扎两个最漂亮的红头绳!我要当全校最亮眼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脑袋还往何大清怀里蹭了蹭,“等我穿着嫂子做的裙子去学校,保准把隔壁班的小芳都比下去!” 何大清被缠得没辙,嘴上还硬气:“就会瞎折腾!” 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烟袋杆子在手里晃得更欢了,“行了行了,都赶紧吃饭,菜凉了可没这香乎劲儿了!” 何雨柱好像发现了华点,筷子“啪”地敲在碗沿上:“等等!雨水,这小芳是谁啊?听着名字就水灵!” 他眉毛挑得老高,一脸八卦地往妹妹身边凑。 雨水扒拉完最后一口包子,抹了把嘴:“小芳叫刘芳,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两条大辫子老长了,长得可好看了!” 话没说完,就见于莉风风火火冲过来,一把揪住何雨柱的耳朵:“花花肠子不少啊! 刚才你和秦淮茹在中院门口勾勾搭搭,我们在小厨房可全看见了!现在还敢惦记雨水学校的小姑娘?” “哎哟哎哟!媳妇我冤枉!”何雨柱疼得龇牙咧嘴,被揪着耳朵原地转圈,“就是随口一问!我心里只有你!” 雨水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躲在何大清身后看热闹:“哥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老逗我!” 何大清吧嗒着烟袋锅,呵呵一笑:“柱子这点随我,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动腿。当年我年轻那会……” “爹瞎说啥呢!”雨水脸一红,冲过去捂住何大清的嘴,“再说我可告诉街坊四邻去!” 何雨柱趁机挣脱于莉的手,揉着通红的耳朵直嚷嚷:“老爷子咱可是一伙的。不帮忙解围还拱火!” “行了行了!”于莉娇嗔一声,美眸含水,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恼意七分含情。 白皙的脸蛋泛起淡淡红晕,像抹了层胭脂,“再贫嘴,今晚睡厨房去!” 满屋子闹哄哄的,饭菜香气混着笑骂声飘出院子,惊得院角的大橘“喵呜”一声,窜上墙头看热闹去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棒梗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遭了天大的罪,惊得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面面相觑…… 第153章 棒梗挨揍大院风波起 雨水听见棒梗鬼哭狼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啪”地一拍大腿:“准是棒梗弄坏我大熊玩偶,赔了25块钱的事,让刚下班回家的贾东旭知道了! 那家伙抠门得要命,这下棒梗可少不了一顿胖揍!” 话音未落,雨水已经麻溜地抓起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一边往门外跑一边回头使劲招手,雀跃的声音都快飘到房梁上:“哥!嫂子!别磨蹭了,赶紧来看热闹!” 何雨柱嘿嘿一笑,把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老爷子、于莉,你们慢吃,我也去瞅瞅这热闹!”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柔端庄的于莉此刻也两眼放光。 她把碗筷一放,风风火火地站起身来:“饭等会再吃,秦淮茹的儿子挨揍,这热闹我可得去瞧瞧!” 何大清不声不响地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用罩子把饭菜严严实实地罩好。 嘴里嘟囔着:“一同去吧,省得你们回头说漏了精彩处。” 何雨柱望着何大清、媳妇还有妹妹争先恐后往外冲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着咋出一声闷响。 他摩挲着下巴,眼底漫起几分无语,唇角却不受控地勾起:“得嘞……” 尾音拖得老长,他重重摇头,似笑非笑地喃喃自语,“原来八卦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玩意儿。” 何雨柱嘴上说着打趣话,故意伸手去搀于莉,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胸口。 于莉脸颊“腾”地一下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赶紧拍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嗔怪道:“少占我便宜,爸还在前面呢!” 何大清目不斜视,轻咳一声当作掩饰,脚下加快步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率先溜出了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中院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贾东旭暴跳如雷的怒吼:“反了你了!二十五块钱!咱家半年的口粮钱啊!”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院子。 秦淮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抱住贾东旭挥扫帚的胳膊:“别打了!孩子知道错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嚎:“天杀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这院里的人就会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她灰白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在脸上,边骂边往地上啐口水,活像一头发怒的老母鸡。 棒梗的哭喊声、秦淮茹的抽泣声、贾张氏的叫骂声搅成一团,惊得院角晾衣绳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正抱着膀子倚在贾家院墙边,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刘光天用胳膊肘捅了捅弟弟,压低声音嗤笑:“瞧贾东旭那熊样,打孩子比打螺丝还起劲。” 话音未落,瞥见何大清领着何雨柱等人走来,两人忙不迭挺直腰板让出位置。 “大清伯、柱子哥你们来啦!” 刘光福笑得眉眼都挤成了缝,活像只讨好的哈巴狗,还不忘伸手掸了掸墙根的灰。 “快站这儿,看得清楚!”刘光天则搓着衣角凑上前,偷瞄了眼雨水手里还没吃完的包子。 咽了咽口水:“柱子哥,您说这贾东旭是不是魔怔了?二十五块钱至于把孩子往死里打?” 他们俩嘴上说着同情的话,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巴不得这场闹剧再闹得大些。 雨水趁机挤到兄弟俩中间,故意提高嗓门:“光天哥、光福哥,你们猜棒梗为啥挨打?还不是手欠弄坏了我的大熊玩偶!” 她边说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包子,碎屑扑簌簌落在刘光天的布鞋上。 雨水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三两步就蹦到了人群最前面,踮着脚尖,脖子伸得老长,一个劲儿地往贾家院里张望。 何雨柱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角挂着看好戏的坏笑。 于莉则悄悄拽住何雨柱的衣角,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何大清不紧不慢地摸出烟袋锅,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一副“我就看看不说话”的淡定模样。 院里,贾东旭涨红着脸,举着扫帚疙瘩,还想再打。 棒梗抱着脑袋,缩在墙角,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秦淮茹红着眼眶,死死地护在儿子身前,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肩头。 声音里满是焦急和委屈:“东旭,你疯了!孩子不懂事,打坏东西赔钱也是应该的!” 贾东旭脖子上青筋暴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你成天往何家凑,真当我是睁眼瞎!有本事就求你的老相好把这钱吐出来,省得咱家砸锅卖铁!”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炸开了锅。 三大爷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念叨着:“年轻人火气大,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 三大妈撇着嘴,满脸不屑地冷笑:“秦淮茹,你可得管管男人,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头上扣。” 何雨柱抱臂站在一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直乐呵:这大黑鱼没白送啊,有事三大爷三大妈是真上! 雨水瞅准机会,使劲儿挤到最前面,晃着脑袋,冲棒梗扮了个鬼脸。 语气里满是调侃:“哟,棒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把我大熊玩偶拆了当吃啦?”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故意大声吧唧嘴,“可惜咯,我还没稀罕够呢!” 棒梗红着眼珠子,恶狠狠地瞪向雨水,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何雨水!你等着!” 话音未落,贾东旭又举起扫帚,怒喝道:“还敢嘴硬!” 何雨柱见状,不慌不忙地往前跨了一步,伸手轻轻拨开贾东旭的扫帚,脸上似笑非笑。 眼神却透着一股寒意:“贾东旭,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诋毁老子清白,当我好欺负不成?” 秦淮茹眼眶更红了,怯生生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贾东旭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喊道:“傻柱!你少在这假惺惺!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整天惦记我媳妇!” “放你娘的屁!”何雨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往前逼近一步,壮实的身躯几乎把贾东旭整个罩住。 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于莉“嚯”地站出来,叉着腰挡在何雨柱身前。 杏眼圆睁,泼辣劲儿十足:“贾东旭,你自己没本事挣钱,就会窝里横!有这闲工夫,不如去钢厂多打几个螺丝!” 她嗓门又尖又亮,惊得院角晾着的衣裳都跟着抖了抖。 雨水趁机猫着腰凑到棒梗跟前,眼睛笑得眯成月牙。 故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调侃的欢快:“棒梗,我屋里还藏着个更金贵的大熊猫玩偶,值36块呢! 你要不要也来拆拆看,给你爸再添点‘惊喜’?” 棒梗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雨水。 就在场面剑拔弩张之际,一大爷易中海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衣摆被带起的风掀得猎猎作响。 他腰杆笔直如松,双目如电扫视众人,洪钟般的声音炸开:“都给我闭嘴!这院里还容得下你们撒野? 有事儿摊开说,谁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按规矩办!” 这一声呵斥威势十足,贾东旭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贾张氏叉腰骂街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院里瞬间鸦雀无声,唯有棒梗抽抽搭搭的哭嗝声。 易中海冷哼一声,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何大清不服气了,他猛地往前跨出一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易中海骂:“易中海你个老瘪犊子! 少在这儿充大头蒜装正经!这院儿里谁家锅底没灰?轮得着你摆谱充大尾巴狼?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我呸!”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院里,惊得众人呆若木鸡。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凝固,连棒梗的啜泣都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走,死寂中只听见树叶落地的沙沙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对峙的两人,生怕下一秒就爆发出更激烈的冲突。 第154章 两大巨头对峙,四合院风波骤起 易中海一张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青筋顺着脖颈突突直跳。 作为大杂院多年来的话事人,何时被人当众这般羞辱过? 可他眼角余光瞥见何大清攥紧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人常年练武,年轻时在胡同里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一双铁拳不知道撂倒过多少混混。 那常年颠大勺练出的臂力,再加上骨子里的狠劲儿,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三两下折腾。 喉结滚动了半晌,这位素来威严的一大爷竟生生将反驳的话咽回肚里,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出青白。 “好啊你,何大清!” 易中海憋了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半句狠话,却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彻底没了下文。 一旁的雨水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蹦跳着凑到何大清身边,扯着老爹的胳膊直摇晃:“爹!你可太厉害了!易中海那张老脸都快绿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对面气到冒烟的一大爷。 何大清慢悠悠地吧嗒了一口旱烟,灰白色的烟雾从他嘴角溢出,在夕阳下袅袅升腾。 他故意拖长语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哼!就他易中海?当年我在饭馆抡大勺的时候,他还在给师傅端尿壶呢!” 说着还不忘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用鞋底碾了碾。 就在这时,刘海中一路小跑着挤进人群,脑门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藏蓝色背心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他喘着粗气,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咧着嘴嘿嘿笑道:“还好还好,总算赶上了这场热闹!” 他喘着粗气拽住阎埠贵的袖子,指着对峙的两人直感慨:“老阎!也就何大清有这胆子!换旁人,谁敢驳老易的面子?”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地附和道:“可不是嘛!老易在这院里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今儿算是踢到铁板咯!” 他眯起眼睛,看着何大清的背影若有所思,心里盘算着这场风波会不会搅乱院里的势力平衡。 围观的街坊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三大妈踮着脚挤到前排,嘴里啧啧有声:“啧啧,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往后老易再想压人一头,可得掂量掂量咯!” 她身旁的邻居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平日里他断事儿总向着贾家,这回终于有人治他!” 一时间,院里的议论声、棒梗的抽噎声、贾张氏的骂骂咧咧声交织在一起,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三分。 而这场风波,才刚刚拉开序幕…… 贾东旭见“两大巨头”对峙,眼珠子一转,突然又扬起扫帚朝棒梗抽去:“都是你个讨债鬼!把家都败光了!” 棒梗吓得抱头乱窜,秦淮茹哭喊着扑过去护孩子,被贾东旭一把推得摔在地上。 何雨柱斜倚在墙根,嗤笑着朝贾家院子扬了扬下巴:“贾东旭这个窝囊废,也就敢对老婆孩子耍威风!” 话音未落,于莉已经踮脚凑到他肩头,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臂膀,眉眼弯成狡黠的月牙:“可不是?我就看不起这样的小男人——” 她故意拖长尾音,仰脸望着丈夫,眼波流转尽是笑意,“还是我家柱子有男人味,拳头硬、心肠热,比那软脚虾强百倍!” 躲在一旁的雨水瞬间被喂了一嘴狗粮,夸张地抖了抖肩膀,小声嘟囔着:“嫂子你俩真肉麻,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边说边作势搓了搓胳膊,引得周围几个邻居忍俊不禁。 易中海被何大清噎得说不出话,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突然转向围观的人群,扯着嗓子喊道:“都围在这里看笑话?各家各户不用做饭了?” 可没人听他的,刘光天挤眉弄眼对弟弟说:“嘿,今儿这场面,比唱大戏还稀罕!” 刘光福赶忙凑上前,咧着嘴直乐:“可不是嘛!平日里哪见得着这阵仗,可得瞧仔细喽!” 就在场面乱成一锅粥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走来。 她浑浊的眼睛一扫,人群立刻让出条道。“吵什么吵?” 老太太声音不大却带着威压,“东旭,孩子打也打了,还嫌不够?秦淮茹,带棒梗回屋上药。” 贾东旭梗着脖子还想辩解,被秦淮茹拼命拽走。 贾张氏见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拍屁股边嘟囔:“算你们狠!咱们走着瞧!” 何大清见闹剧散场,又慢悠悠装上一锅烟。 他故意瞟了眼易中海,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就爱拿着鸡毛当令箭。”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脖颈青筋暴起,却只能狠狠跺脚:“何大清,你……” 话未说完,声音已因颤抖而发颤。 一大妈见状,慌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一边用袖口擦拭他额角的汗珠,一边低声劝慰:“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回家,犯不着跟他置气!” 说着便连拉带拽,将满脸通红的易中海往自家院子拖去。 人群渐渐散去,雨水还在回味刚才的热闹,拽着于莉的袖子直晃悠:“嫂子,你方才那架势,比胡同口说书人口中的穆桂英还威风!” 何雨柱长臂一揽,将媳妇搂在身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我家婆娘的嘴皮子,连穆桂英都得甘拜下风!” 于莉脸颊泛红,娇嗔地轻捶他胸口:“就你会贫嘴!也不害臊,当着妹妹的面瞎吹!” 暮色刚爬上屋檐,院里突然炸开棒梗的尖叫。 贾东旭举着寒光闪闪的剪刀从屋里冲出来,衣摆被晚风掀起,整个人像发了狂的斗鸡。 他一把薅过瘫在墙角的大熊玩偶,锋利的剪刀尖抵住玩偶圆鼓鼓的肚皮:“赔钱货!老子今天非把这灾星剪碎不可!” 贾东旭高举剪刀,刀刃抵在大熊玩偶蓬松的肚皮上。 雨水僵在原地,睫毛轻颤。她垂下头避开那道寒光,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心下泛起阵阵不忍。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住贾东旭的手腕。 剪刀悬在半空微微发颤,刀刃映出贾东旭布满血丝的眼睛。“贾东旭你等会。” 贾东旭猛地甩开何雨柱的手,剪刀重新抵住玩偶脑袋:“二十五块!这破玩意赔了我家半年口粮钱!” 他声嘶力竭的喊声惊得院角野猫“嗷”地窜上墙头,“今天谁拦我,我跟谁没完!” “等会儿!”何雨柱突然抬手,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三元纸币抖得哗哗响。 “这玩偶你横竖不要了,卖给我得了。你三天工资,也就这么个数。” 贾东旭瞪圆了眼睛,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姥姥!老子可是赔了二十五块钱的,你三张破纸就想打发?” 何雨柱满不在乎地将纸币甩在掌心:“也就是我妹妹雨水看你要剪不忍心,我才肯出这个价。你问问,还有谁愿意掏这钱?” 说着转头问边上的阎埠贵:“三大爷,换了您,您买么?” 阎埠贵立马摇了摇头:“我要这破玩意干嘛?” 三大妈还在一旁补充:“三张票子够我们家吃几天窝头的了!” 围观人群哄笑起来。 刘光天抱着膀子挤兑:“贾东旭,人家柱哥好歹愿意接盘,你还挑三拣四?” 贾东旭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握着剪刀的手却始终没松。 秦淮茹怯生生拽他衣角:“东旭,三块钱总比扔了强……” 贾张氏瞥见何雨柱手中晃动的三元纸币,浑浊的眼珠子突然亮得惊人。 她嗷地一声就扑向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拿来吧你!” 麻利地将钱塞进自己补丁摞补丁的衣襟,随后像扔垃圾般把大熊玩偶甩向雨水。 雨水慌忙伸手接住,紧紧搂在怀里,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像是在安抚这个失而复得的玩偶。 “东旭!”贾张氏叉着腰冲儿子尖声叫嚷,嘴角的唾沫星子四溅,“这三块钱就当提前预支了! 你还差我二十二块养老钱!从下月起,每月必须给我三块,少一个子儿我就躺屋里绝食!” 说着还不忘朝何雨柱翻个大白眼,缺了颗门牙的嘴撇得能挂住油瓶:“哼!那破布娃娃你们留着吧!” 何雨柱笑着搂住低垂脑袋的雨水,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丫头,回去把这大熊玩偶好好清洗一下。 你嫂子的大姐在纺织厂上班,回头让她捎两块料子,把这耷拉的耳朵重新缝上。 咱家那台缝纫机可派得上用场,保管修得跟新的似的!” 雨水捏着玩偶磨破的衣角,闷声哼唧了一声,却悄悄挺直了肩膀:“就你会哄人! 不过真要是修好,我可得把它藏得严严实实,再不让棒梗那混小子瞧见!” 她小心翼翼地抚平玩偶身上的褶皱,鼻尖凑近毛绒蹭了蹭,嘴角的梨涡虽浅,到底还是露了出来。 贾东旭低头看着遍体鳞伤的棒梗,冷哼一声:“今天晚上不准吃饭!你奶奶每个月找我要三块钱,你先给我省一顿!” 棒梗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雨水抱着大熊玩偶转身离开,扭头瞥了棒梗一眼,脆生生道:“活该!” 说完小跑两步追上于莉,亲昵地搂住嫂子的胳膊,“走,嫂子,咱们回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155章 熊猫怀中的香甜与窝头堆里的苦涩 雨水兴致勃勃地拽着于莉的手腕,辫子在脑后欢快地晃个不停:“嫂子!快来看我爸从百货大楼给我买的宝贝! 全胡同保准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大的熊猫玩偶!” 正端着碗夹菜的何雨柱见状,赶忙喊了一嗓子:“哎!晚饭还没吃完呢!这菜凉了可就没那味儿了!” “哎呀,等会儿等会儿!” 雨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用力推开房门,带起的风把窗棂上的剪纸吹得沙沙作响。 屋内被西斜的夕阳染上一层暖橘色,大床上凌乱地堆着薄被和枕头。 而角落那个足有半人高的大熊猫玩偶,瞬间成了屋里最扎眼的存在。 圆滚滚的身子裹着蓬松的雪白绒毛,黑黢黢的眼圈透着股憨憨的萌态,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于莉刚迈过门槛,目光就被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勾住了,忍不住激动地“呀”地尖叫出声。 这一嗓子把何雨柱吓得不轻,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抄起门边的擀面杖就往东厢房冲。 推开门时太急,差点和探出头来的于莉撞个满怀。 “柱子你快看!” 于莉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直接扑进大熊猫软乎乎的肚皮里,声音里满是惊喜。 “这也太可爱了!个头这么大,我两只手差点搂不过来!” 她一边揪着熊猫圆滚滚的耳朵又捏又揉,一边乐得直晃悠,“软乎乎的像刚出锅的,我能抱着它睡一整天!” 雨水叉着腰站在一旁,小脸上写满得意:“我就说嫂子肯定喜欢!我和爸今天去百货大楼,排了好久的队才抢到!” 说着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熊猫脑袋,“嫂子你尽管玩,随便折腾!” 何雨柱看着媳妇和妹妹俩人一熊玩得忘乎所以,无奈地把擀面杖往门后一靠。 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说:“小姑奶奶,您下回可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遭了贼呢! 再说了,这饭菜凉了可不好消化,你俩好歹垫两口再玩啊!” 于莉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啦知道啦!你先吃,我们玩够了就来!” 雨水也跟着起哄,揪着熊猫的爪子朝何雨柱晃了晃:“哥你别啰嗦了,赶紧吃饭去!” 于莉干脆整个人蜷在熊猫怀里,脸颊蹭着柔软的绒毛,“抱着它比吃红烧肉还香!” 何雨柱走上前,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于莉粉扑扑的脸颊,笑道:“你呀,都嫁了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似的。” 于莉娇哼一声,扭过头去,耳朵尖泛起一抹红晕,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继续抱着大熊猫又蹭又揉。 何雨柱刚转身准备出去,冷不丁和急匆匆跑进来的娄晓娥撞了个满怀。 娄晓娥惊呼一声,脸颊瞬间红透,慌乱中扶了扶歪掉的发卡,顾不上和他多说,侧身绕过就扑向大熊猫玩偶。 她眼睛亮得像缀着星星,兴奋地对于莉说:“哎呀于莉你可算回来了!我下午就和雨水商量好了,要给这宝贝做身新衣裳!” 三个女人立刻围在玩偶身边,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于莉提议用碎花布做蝴蝶结,雨水说要缝上亮闪闪的珠子,娄晓娥则翻出压箱底的红绸子比划大小,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何雨柱望着闹成一团的屋子,轻轻晃了晃脑袋,把刚才和娄晓娥相撞时心里莫名的悸动甩出脑海。 夏日的傍晚闷热难耐,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 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洗尿布,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后背的衣服也被浸湿了大片。 她时不时抬头望向对面敞着门窗的东厢房,听着里面传来的欢笑声,心里像被针扎似的。 于莉夸张的惊叹声、雨水清脆的笑声混着娄晓娥的叽叽喳喳,顺着带着热气的晚风飘进耳朵,搅得她手中的棒槌都没了力气。 “同样是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 她望着搓出的白泡沫发呆,想起自家饭桌上冷掉的半碗窝头,贾东旭还在为每个月要给贾张氏三块钱的事黑着脸。 那边何雨柱变着花样给媳妇妹妹做好吃的,这边棒梗饿着肚子缩在角落,贾张氏的骂声还在耳边回响。 正愣神时,贾张氏叉着腰从屋里晃了出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雨水的东厢房,撇着嘴直翻白眼:“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也不嫌吵得慌!” 她故意提高嗓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帮衬帮衬穷苦人家,就知道显摆那破玩意儿!” 说着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鞋底碾了碾,“也不看看什么世道,还摆阔气……” 秦淮茹手一顿,想劝又不敢言语,只能低头继续搓洗。 尿布上的汗渍混着皂角沫,溅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 贾张氏还在絮絮叨叨:“瞧瞧人家,顿顿大鱼大肉,咱们连棒子面都得省着吃……” 话音未落,厢房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惊得水池边的野猫“嗷”地窜上墙头。 贾张氏脖子一梗,骂得更起劲:“就会欺负老实人!等哪天落了难,看谁还来捧臭脚!” 她转身往回走时,故意踢了下秦淮茹脚边的木盆,水花“哗啦”溅湿了两人的裤脚。 秦淮茹咬着嘴唇没吭声,蹲下身收拾时,瞥见远处何雨柱端着碗往厢房送,碗里飘出的鱼肉香勾得她直咽口水。 何雨柱端着冒着热气的托盘跨进厢房,青瓷碗里躺着油亮的红烧鱼,笼屉里的包子还冒着白雾,褶子间渗出油汁。 “两位小姑奶奶,”他把托盘往炕桌上一放,故意板起脸,“再晚饭菜可就凉透了,到时候吃进肚里非得闹腾不可!” 于莉正给熊猫系着红绸带,闻言头也不抬地伸手去够包子:“知道啦知道啦!柱子你就会催!” 油星子顺着她嘴角往下滑,咬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嘟囔,“这鱼炖得比国营饭店还香!” 雨水更干脆,叼着包子就往熊猫怀里钻,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哥你放着,我边玩边吃!” 何雨柱瞥见一旁正盯着饭菜发愣,进退两难的娄晓娥,突然玩心大起。 二话不说拿起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往她嘴里塞:“晓娥你尝尝,咱家老爷子今天亲自下厨包的韭菜鸡蛋馅包子,香得很!” 娄晓娥压根没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含着包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咬下一大口后眼睛瞬间亮了:“唔……真好吃!皮薄馅大,韭菜鲜得很!” 她慌忙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汁水,耳尖还泛着红,却忍不住又伸手去拿第二个。 夜色彻底笼罩大杂院时,厢房的灯还亮着。 三个女人吃完晚饭围着熊猫玩偶忙活,碎布头、彩线散了一地。 于莉举着新缝好的蝴蝶结往玩偶头上别,雨水踮脚给熊猫系红绸带,娄晓娥举着镜子左照右照。 而隔着几间房的贾家,棒梗缩在炕角啃硬窝头—— 秦淮茹好说歹说棒梗终究是吃上了晚饭,虽然是难以下咽的棒子面窝头。 贾东旭的骂声和贾张氏的嘟囔声,混着东厢房传来的笑声,在夜色里此起彼伏。 第156章 大熊的重生与院里的喧嚣 何雨柱扒着门框把脑袋探进东厢房,扑面而来的是肥皂水混着花露水的味道。 屋内三个脑袋凑在大熊玩偶跟前,娄晓娥攥着湿毛巾的手指都泛了白。 眼眶通红得像刚哭过:“棒梗这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祸害这么可爱的大熊干嘛!” “不至于吧?”何雨柱忍不住撇嘴,心里直嘀咕这傻娥子就是心软,不就是个玩偶沾了灰? 谁知道这话还引起了雨水的同仇敌忾,只见她“腾”地一下站起来,马尾辫跟着一甩:“晓娥姐你说的对!棒梗那个坏小子活该挨揍!” 她气呼呼地指着大熊损坏的两只耳朵,“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心爱的礼物,他倒好,扯坏了熊耳朵,还往熊身上抹泥巴!” 于莉蹲在地上,用棉签仔细抠玩偶爪子缝里的泥块,闻言抬起头,杏眼瞪得溜圆:“可不是嘛!这绒毛都结块了,洗十遍都未必能恢复蓬松!” 她心疼地把大熊歪掉的蝴蝶结扶正,忽然瞥见熊肚皮上几道抓痕,“呀”地惊呼出声,“这不会是棒梗用石头划的吧?太过分了!” 娄晓娥轻轻摸了摸大熊残缺的耳朵,声音带着鼻音:“要是能缝补就好了……” 说着指尖抚过绒毛结块的地方,眼眶又泛起水光。 何雨柱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多大点事儿!于莉她姐不是纺织厂女工吗? 手可巧了,过两天就是礼拜天,让她帮忙缝补一下,保管比原来还漂亮!” “真的吗?”娄晓娥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泪花,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何雨柱,“你可不许骗我!” 于莉也眼睛一亮,把手里半干的毛巾往盆里一甩:“我姐最会捣鼓这些了! 明天我下了班就去和她说,顺便扯点好看的布料,给大熊做套新衣裳!” 雨水立刻蹦到何雨柱身边,拽着他胳膊直摇晃:“哥你说话可得算话!要是嫂子她姐能修好,我下次逮到棒梗,就不追着揍他了!” 何雨柱被妹妹晃得直咧嘴,伸手弹了下她脑门:“小丫头片子,就知道欺负小孩!” “谁让他先欺负我的大熊!”雨水气鼓鼓地叉腰,转头又凑到大熊跟前,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皮,“乖乖等着换新耳朵哦!” 娄晓娥已经翻出纸和笔,认真地在本子上画设计图,边画边念叨:“新耳朵要缝上珍珠,再绣朵小花……” 于莉趴在炕桌上,托着腮帮子看娄晓娥画画,时不时伸手添两笔:“这边加个蝴蝶结,底下再缝层纱!” 何雨柱望着三个女人热火朝天的模样,突然回过神来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怕是要让大姨子忙活好几天。 想到大姨子得在下班后,牺牲休息时间给大熊缝补耳朵、做新衣裳,他心里竟泛起几分心疼。 可转念又一想,大姨子要是常来家里帮忙……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不禁摸着下巴露出几分笑意。 三个女人脑袋挨脑袋的模样,看得何雨柱直摇头。 他清了清嗓子,对于莉说道:“媳妇,洗澡水烧好了,先去洗洗?” “再等会儿嘛!”于莉头也不抬,指尖捏着绣花针,专注地给大熊补绒毛,“没看见还没弄干净呢!” 雨水突然蹦到何雨柱身边,眨巴着大眼睛:“哥,正好来点热水!我兑点温水给大熊洗澡,这样污渍一冲就掉!” 何雨柱无奈地挠挠头,转身去厨房提热水壶。 等何雨柱提着两壶热水回来,东厢房已经变成了“手术室”。 雨水蹲在大盆前,一边哼着跑调的《九九艳阳天》,一边拿着软毛刷给大熊搓澡,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娄晓娥跪在床边,手里攥着半干的毛巾,每等雨水冲洗完一块区域,她就立刻探身将水渍吸干,生怕绒毛里残留脏污。 她盯着大熊肚皮上的泥印子小声嘟囔:“这得用点肥皂才行……” 于莉则站在窗边的矮凳上,踮着脚把拧干的大毛巾挂在晾衣绳上。 听见雨水欢快的歌声,她扭头笑着喊:“悠着点搓!别把大熊的毛搓秃噜皮了!” 说着又拿起竹篦子,仔细梳理大熊背上打结的绒毛,遇到顽固的毛团就哈口气,用指尖一点点挑开,仿佛在打理自己最心爱的长发。 三人忙活的身影在灯光里交织,把东厢房搅得热气腾腾。 “水来了!”何雨柱把水壶往地上一放,突然被于莉拽过去。 媳妇身上沾着绒毛,眼睛亮晶晶的:“柱子,你力气大,帮我把大熊拎起来冲冲!” 何雨柱哭笑不得地拎起半人高的大熊,看着三个女人忙前忙后。 娄晓娥给大熊缝上扣子,于莉给大熊喷上花露水,雨水则举着镜子,让大熊“欣赏”自己的新造型。 “大功告成!”三个女人同时拍手欢呼。焕然一新的大熊端坐在床上,雪白的绒毛蓬松柔软。 何雨柱看着媳妇抱着它又亲又蹭,娄晓娥和雨水在旁边笑闹,突然觉得,这只玩偶好像真成了家里的“团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杂院里各家的灯光陆续亮起,锅铲碰撞声和饭菜香在院子里飘散。 暮色渐浓时,三大妈端着沉甸甸的大木盆“哐当”一声搁在水池边,木盆里搓衣板、肥皂和衣裳堆得冒尖,溅出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刚撩起袖子准备搓洗,就听见东厢房传来雨水跑调的歌声,忍不住探头张望—— 只见于莉踮着脚往大熊尾巴上别亮片。 娄晓娥半跪在床上,将雪白的毛线缠绕在硬纸板上,灵活地穿梭编织,试图给大熊织一条毛茸茸的围巾。 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大熊圆滚滚的身子,在心里盘算着长度。 雨水正举着刷子在水盆里搅出漫天泡沫,欢快的歌声和着水花飞溅的声音,把东厢房搅得热气腾腾。 “还是她们年轻人舒坦啊!” 三大妈撇着嘴拧开肥皂盒,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择菜的菜叶,用力搓着阎埠贵的汗衫,水花噼里啪啦地溅得围裙上都是皂角沫。 二大妈端着半盆衣服慢悠悠晃过来,闻言立刻接话茬,一边说一边将衣服“哗啦”抖开泡进水里:“要说还是于莉命好! 傻柱家现在两个大厨坐镇,下班回家连厨房门槛都不用进,现成的饭菜就往嘴里送!” 她朝东厢房努努嘴,盆子放下时溅起的水花差点飞到三大妈脚上,“你瞧见没?洗澡水都是傻柱烧好端过去的。 刚才还巴巴地喊‘媳妇洗澡水热乎着’,酸得我牙都倒了!” 三大妈擦了把额角的汗,瞥见一旁闷头搓尿布的秦淮茹。 她后背的白色短袖被汗水洇出深色补丁,棒槌砸在搓衣板上的声音有气无力。 三大妈故意提高嗓门,同时用力揉搓着衣服,肥皂水的泡泡不断冒出来:“不过咱们院里也有贤惠人! 瞧瞧淮茹,白天要糊火柴盒,晚上回来还得伺候一大家子,尿布洗完还得给孩子补衣裳,这才是过日子的好媳妇!” “可不是嘛!”二大妈哗啦一声把床单泡进水里,瞟了一眼在东厢房玩得正开心的娄晓娥,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 “不像有些人,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家里灶台灰都能刮半斤!” 这话刚落,东厢房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原来是雨水给大熊戴上了用彩纸折的皇冠,于莉笑得直拍大腿,娄晓娥举着镜子差点摔了。 秦淮茹的棒槌顿了顿,望着水面倒映的灯光发起呆。 尿布上的黄斑混着皂角沫,随着水波晃晃悠悠。 三大妈往她盆里添了瓢水,水花轻轻漫过秦淮茹的手背,压低声音说:“淮茹啊,别总这么要强,有空也跟年轻人学学乐呵乐呵……” “学什么学!”贾张氏的尖嗓门突然从院角传来。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东厢房,拄着拐杖一步步挪过来,故意往秦淮茹脚边啐了口唾沫,鞋底碾得碎石子咯吱响。 “有些人就会显摆,有本事分我们贾家半块馒头啊!” 她翻了个白眼,“不像我家淮茹,知道心疼男人,哪像那些狐狸精……” 秦淮茹的指甲掐进掌心,没等开口。 二大妈先阴阳怪气地回怼,同时把洗好的衣服狠狠拧干:“哟,贾家这是又揭不开锅了?要不我去傻柱家讨两块剩菜?” 三大妈赶紧拉架,木盆里的水花溅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银白。 东厢房的笑声还在继续,和着水池边的争吵声,在夏夜的大杂院里搅成一团。 第157章 月下嬉语:一院烟火里的缱绻情长 何雨柱洗完澡,套着宽松的蓝布背心趿拉着拖鞋就往东厢房跑。 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催媳妇洗澡的事儿。 刚扒着门框,就瞧见三个女人围着焕然一新的大熊叽叽喳喳—— 娄晓娥正用毛线给大熊织小鞋子,于莉举着粉绸子往熊脖子上比划,雨水干脆给熊戴上了自己的蝴蝶结发卡。 “媳妇!再不洗洗澡水就凉了!”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故意把“媳妇”两个字咬得又响又甜。 他倚在门框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于莉,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了。 于莉头也不抬,指尖灵巧地给大熊系着绸带:“知道啦!等我给大熊把新围巾系好!” 何雨柱大踏步地凑过去,故意在娄晓娥和雨水跟前晃悠,嘴角挂着坏笑:“动作麻利点,要不……我帮你搓背?” 话音未落,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喷出来,手里的毛线针“啪嗒”甩到炕上,五颜六色的毛线团也跟着骨碌碌滚到地上。 她笑得前仰后合,一把搂住身旁的雨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好你个傻柱!” 她指着于莉直跺脚,“于莉你可得好好治治这张嘴,太损了!” 雨水笑瘫在她怀里,整个人趴在大熊身上直不起身,肩膀抖得像筛糠,还抽空喘着气起哄:“嫂子你快去吧,我哥还等着给你搓背呢哈哈哈!” 于莉羞得粉面通红,脸蛋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抄起床上的枕头就砸过去。 眼神里又羞又气:“再乱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娄晓娥边笑边擦眼泪,故意往何雨柱跟前凑:“我可盯着呢!于莉你今儿要不把他治服帖了,咱们姐妹可算栽面儿了!” 三人在床上闹作一团,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远了。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枕头搂在怀里,还故意把脸埋进去蹭了蹭:“哟,媳妇这枕头软乎,跟你脸蛋似的!” “臭坏蛋!”于莉跺着脚去抢枕头,发梢扫过何雨柱的下巴,痒痒的。 娄晓娥和雨水笑得前仰后合,娄晓娥边笑边擦眼泪:“柱子,你可别逗于莉了,再逗该把大熊扔你脸上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把枕头塞回于莉怀里,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好好好,不逗了!赶紧去洗澡,水真要凉了!” 说着还故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洗完澡给你留了蜜饯,桂花味的。” 于莉的耳朵瞬间红透,像熟透的小番茄。 她甩开何雨柱的手,嗔怪道:“就会拿吃的哄人!”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自觉往门口挪。 路过娄晓娥身边时,还不忘叮嘱:“晓娥姐,帮我看着大熊,别让它被雨水玩坏了!” “放心吧!”娄晓娥强忍着笑点头,伸手把大熊搂进怀里,“有我在,保管给你看好!”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跟在媳妇身后,还不忘回头朝娄晓娥和雨水挤眉弄眼。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雨水在身后起哄:“哥!记得给嫂子搓背用丝瓜瓤!搓得可干净了!” “去你的!”何雨柱笑着骂道,顺手把门帘一甩。 东厢房里,娄晓娥和雨水笑作一团,大熊戴着蝴蝶结发卡,端坐在炕上,仿佛也在凑热闹。 院子里,月光像蜜糖似的淌在青砖地上,给大杂院镀了层银边。 何雨柱亦步亦趋跟着于莉往堂屋走,故意把脚步放得极慢。 目光黏在媳妇纤细的背影上,心里美得直冒泡,连走路都带着三分飘。 一推开门,热气裹着花瓣香扑面而来。何雨柱提前打好的洗澡水正冒着腾腾白雾。 木桶边沿整整齐齐摆着于莉平日里用得格外珍惜的上海药皂和软毛巾,皂体边角被摩挲得圆润,连包装纸都仔细收在抽屉里。 何雨柱望着媳妇小心翼翼打开皂盒的模样,喉结动了动。 心里默默盘算:改天得去黑市多弄几张肥皂票,再囤上半打药皂,保管把媳妇高兴得直往怀里钻。 “媳妇你瞧!水温保准正好!”他笑得眉眼弯弯,伸手要扶人往木桶边去,“我特意兑了三遍水,试试?” “少动手动脚!”于莉红着脸甩开他的手,抓起毛巾就要把人往外推。 何雨柱却“嗖”地侧身躲开,挤眉弄眼地堵在屏风前:“媳妇~就让我帮你搓背嘛!保证比澡堂子师傅还专业!” “不行!”于莉羞得俏脸像煮熟的虾子,抓起放在木桶边的毛巾就往他胸口砸。 “谁让你刚才当着晓娥和雨水的面胡说八道!” 水珠顺着她发梢往下滴,沾湿了领口,反倒衬得模样更娇俏。 何雨柱摸着被砸的胸口,耷拉着脑袋装可怜,嘴里还嘟囔:“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嘛……” 余光瞥见于莉咬着嘴唇,眼神在他脸上打转,分明是心软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蚊子哼哼似的声音:“下次……下次再说……” “真的?!”何雨柱瞬间满血复活,咧着嘴在她脸颊“啵”地亲了一口,“媳妇最好了!我先出去!” 不等于莉反应,他已经喜滋滋地冲出门,月光下,他的影子欢快地跳着舞,和槐树影缠成一团。 何雨柱倚在堂屋门上,后背感受着门板的余温。 月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他肩头裁出一道银边,将他伸长脖子偷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晃啊晃。 屋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水花轻响,于莉哼着的《洪湖水浪打浪》,歌声悦耳,尾音被水波纹揉得忽远忽近。 他喉结滚动,想起媳妇刚才说的“下次”,心跳快得像擂鼓,连蝉鸣声都盖不住。 突然,他贴着门板扬声喊道:“媳妇!要添热水你说一声哈,我随时为你服务!” 屋内歌声戛然而止,传来水花四溅的声响,于莉嗔怪的声音裹着蒸汽飘出来:“就你话多!再瞎嚷嚷,晚上就把你赶到院里睡!” 何雨柱笑得眼睛眯成缝,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门:“得嘞!我保证当个安静的哨兵!” 月华如霜,浸透斑驳的堂屋门扉。 何雨柱斜倚着剥落的朱漆门框,脖颈在夜色里绷出一道紧绷的弧线,随着屋内细碎声响微微起伏。 第158章 四合院风波:一场由口舌之争引发的混战 何雨柱蹲在门槛上数蚂蚁,把烟盒捏得咔咔响。 好不容易掏出根烟,还没等点着火,就听见水池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二大妈正用力搓着刘海中的汗衫,皂角沫溅了满脸:“有些人啊,自己穷得叮当响,还把孩子教成偷鸡摸狗的料! 贾东旭偷厂里螺丝钉,棒梗抢小姑娘玩偶,真给咱们院丢人!” 这话像根钢针扎进贾张氏心里。 她的手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你放屁!我家东旭是正经工人,棒梗就是小孩子打闹!倒是你家光天,整天游手好闲!” 二大妈“嚯”地站起身,木盆里的脏水晃出半盆:“空口白牙栽赃人?有本事拿出证据!不像贾家,偷东西都被人抓过现行!” 贾张氏被戳中痛处,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枯枝般的手指直扑二大妈的发髻:“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二大妈猝不及防,被拽得踉跄后退,后脑勺“咚”地撞在晾衣绳上,晒着的尿布兜头盖下来。 她气得满脸通红,抄起手边的搓衣板就要还手:“老虔婆!老娘跟你拼了!”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溅起的水花混着皂角沫四处飞溅,把三大妈的洗衣盆撞得骨碌碌滚出老远。 何雨柱眼睛瞬间亮得像通了电,烟卷往砖缝里一按就蹦了起来。 他扒着门框冲东厢房喊:“雨水!快去喊二大爷和刘光天、刘光福!就说二大妈被贾张氏骑在头上打了!”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雨水风风火火地冲出来,马尾辫扫过他鼻尖:“哥你等着!我这就搬救兵!” 这时娄晓娥攥着毛线针探出头,绣着并蒂莲的拖鞋还没穿好:“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一把拽住她手腕就往水池边跑:“大戏开场了!比天桥杂耍还热闹!” 两人跌跌撞撞奔到人群外围,正瞧见贾张氏像只发疯的老母鸡。 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揪住二大妈的发髻,二大妈被扯得往后踉跄,后脑勺差点磕在洗衣石上。 “反了天了!”二大妈涨红着脸去掰贾张氏的手,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挠出几道血痕。 贾张氏突然低吼一声,攥住二大妈的头发往洗衣石上撞去,紧接着跨坐在二大妈身上,左右开弓,抽得二大妈脸颊瞬间肿起。 她一边挥着枯瘦的拳头,一边扯着嗓子嚎:“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二大妈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突然发狠用膝盖顶住对方小腹,趁着贾张氏吃痛弓身的刹那,翻身将人压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她发丝凌乱地垂落眼前,像头被激怒的母狮般,抡起拳头狠狠砸向贾张氏老脸,指甲在对方皮肉上抓出血痕:“老虔婆!真当我是泥人不还手?!” 何雨柱蹲在最前排,兴奋得直拍手,手掌拍击声混着吵闹声格外刺耳:“好!二大妈往肚子上捶!别留情!”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娄晓娥让出个好位置:“这可比看大戏精彩!贾张氏这劲头,年轻时能当土匪压寨夫人!” 三大妈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跌跌撞撞扑过去拽人:“使不得!快停手!” 她左扯右拉却像蚍蜉撼树,两个缠斗的女人早已滚进泥水坑,二大妈的木盆扣在秦淮茹脚边,肥皂水混着血水在青砖缝里蜿蜒。 任三大妈喊破喉咙,撕扯声、咒骂声、依旧在大杂院上空炸响,惊得墙根下的野猫“嗷呜”一声窜进黑夜。 何雨柱和娄晓娥挤在人群前排,两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得目不转睛。 娄晓娥激动之下,不自觉地攥住何雨柱的手臂,随着贾张氏每一次挥拳,她的手指就用力几分。 柔软的胸口不时蹭过何雨柱的胳膊,带着毛线针特有的淡淡樟脑味,混着她身上的雪花膏香。 何雨柱喉结滚动,偷偷瞄了眼身旁紧贴着自己的娄晓娥,只觉得后脖颈腾起一股热气。 “这贾张氏长得胖,劲儿可真不小!” 娄晓娥踮着脚,发梢扫过何雨柱的下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耳垂上。 何雨柱脑子嗡嗡作响,原本看热闹的兴奋全化作了异样的躁动,心猿意马起来。 他故作镇定地嘿嘿笑了两声:“那可不,就二大妈这体格,还真不是对手!” 话是这么说,心思却全不在打架上,只盼着娄晓娥再多靠一会儿。 正看得入神时,何雨柱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于莉湿漉漉的头发扫过他肩膀,带着水汽的声音裹着酸意砸下来:“傻柱!你俩抱一块看呢?” 娄晓娥像被烫着似的猛地松手,绣鞋在青石板上打滑后退半步。 月光将她耳尖染成茜色,慌乱揪着衣角的手指不住发颤:“于莉你别误会,我就是看热闹太投入了一时情急……” 尾音消散在夏夜的风里,她低头望着自己被扯变形的线头,心跳声几乎要盖过院里此起彼伏的吵嚷。 “媳妇这么快洗好了?” 何雨柱嬉皮笑脸刚要转身,腰间突然传来钻心剧痛——于莉的指尖正狠狠掐进他软肉。 他龇牙咧嘴地搂住媳妇肩膀,朝娄晓娥挤眉弄眼:“这不是怕晓娥摔着嘛!” “少来!待会再收拾你。” 于莉眼睛直勾勾盯着扭打现场,掐人的手分毫未松,语气里却藏着按捺不住的八卦劲儿,“这么热闹的好戏,怎么能错过,随便冲冲就出来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剜向何雨柱,“但你要是再敢占晓娥姐便宜,今晚就去柴房睡!” 何雨柱连连举手投降,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冤枉啊!我跟晓娥那是投缘的好哥们!” 他故意揽过娄晓娥肩膀,却被对方红着脸一把推开。 “没错没错!”娄晓娥慌乱点头,发间的木簪子跟着晃悠,“就是、就是哥们义气!” 她攥着毛线针往人群里挤了挤,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撞得胸腔发慌。 众人还沉浸在打趣逗乐的氛围中,谁也没注意到,水池边原本僵持的战局,正悄然发生着 微妙 的扭转。 贾张氏终于取得决定性优势,她骑在二大妈腰间,枯瘦的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她扯着嗓子嘶吼,浑浊的唾沫星子喷了二大妈一脸。 扬起的拳头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狠狠砸下。 二大妈徒劳地挣扎着,双腿在泥水里乱蹬;发髻早已散落,几缕头发黏在被打得通红的脸上。 “贾张氏快住手!”何雨柱急得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就要往前冲…… 第159章 冲突升级:光天、光福大战贾家母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裹挟着风声冲了过来! 刘海中铁塔般的身躯挤开人群,粗壮的手掌铁钳似的扣住贾张氏高举的手腕。 看着自家婆娘头发凌乱、脸颊肿得老高,二头肌瞬间暴起,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竟将贾张氏整个人横着甩了出去! 贾张氏像片枯叶般连退五步,干枯的身子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后脑勺磕得“咚”地一响。 她先是懵了半秒,突然扯开嗓子嚎起来:“老贾啊!你在地下睁睁眼呐!刘海中这个死胖子带人骑在我头上拉屎啦——” 边哭边在泥水里打滚,花白头发沾满皂角沫,活像只撒泼的老母鸡。 刘光天和刘光福几乎是同时扑到二大妈身边。 刘光天刚要伸手搀扶,二大妈反手一巴掌甩开:“滚!早干嘛去了?等老娘快让人打死了你们才出来! 要不是你们大哥光齐在外地当干部回不来,老娘哪能受这窝囊气!” “妈!冤枉啊!”刘光天抱着脑袋往后躲,“我被爸罚跪,他老人家收音机开得震天响,后院根本听不见动静!要不是雨水那丫头风风火火跑来报信……” 刘光福也跟着哭丧着脸:“就是就是!我鞋都没换就往这边跑!” 说着扯起衣角给二大妈擦脸,结果抹了她满脸泥。 何雨柱蹲在旁边看得直乐,胳膊肘捅了捅娄晓娥:“瞧见没?这出比《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还精彩!” 话没说完,后腰突然被于莉一掐。 她杏眼圆睁,指甲狠狠碾进他腰间软肉,咬着牙说道:“和晓娥姐聊得挺亲热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何雨柱疼得一缩脖子,赶紧掰正于莉的肩膀,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天地良心!我就瞅了眼热闹,满脑子都是你!我发誓,在我心里,你比天还大!” 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不信你摸摸,这心跳得全是因为你!” 于莉被逗得抿嘴一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娇嗔道:“就会油嘴滑舌!别耍宝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脸颊飞起一抹红晕,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四周,生怕旁人瞧见这亲昵模样。 娄晓娥望着眼前的闹剧,又好气又好笑,眼底却泛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装作不经意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傻柱刚才那几下,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占她便宜? 贾张氏还在地上撒泼,突然瞥见秦淮茹躲在人群里,瞬间扑过去抱住她大腿,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淮茹啊!你还杵那儿发什么愣?! 赶紧把东旭叫出来!那个窝囊废现在还躲清闲,老娘被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管了?!” 说着猛地发力一拽,秦淮茹猝不及防,脚下打滑跌坐在泥水里,溅起的水花混着皂角沫糊了满脸。 秦淮茹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泥水,一路小跑着往屋里去。 不一会儿,贾东旭磨磨蹭蹭地从屋里挪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小当。 他眼神躲闪,讪笑着赔不是:“妈,我这不是在照看小当嘛。你们都在外面,留孩子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 话音未落,贾张氏抄起地上的鞋就砸了过去:“放你娘的屁!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拿孩子当挡箭牌!” 贾东旭话音未落,棒梗挥舞着擀面杖从人群外冲了进来,小脸涨得通红:“谁敢打我奶奶!我跟他拼命!” 棒梗高举擀面杖,用力挥舞,擀面杖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贾张氏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伸手拍了拍棒梗的后背:“这才是我的好孙子!” 接着,贾张氏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淮茹,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淮茹,你得给我们贾家多生几个男丁,以后才不会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秦淮茹默默翻了个白眼,攥紧衣角没说话。 她在心里暗暗腹诽:如今家里棒子面窝头都得数着粒分,连肚子都填不饱,拿什么养孩子? 但看着贾张氏趾高气扬的模样,她终究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抿紧嘴唇,别过了头去。 二大妈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头发黏在肿起的脸颊上,活像只炸毛的母老虎。 她跳着脚扯着嗓子吼:“咱家还能让人随便欺负的?光天、光福!给我上去往死里揍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刘光天挠着后脑勺直往后缩,额头上灰还没拍干净:“妈,我们俩大老爷们揍个老娘们,这传出去多跌份儿啊……” 刘光福也跟着赔笑:“就是啊妈,要不……我们去揍贾东旭那怂包?他刚才躲屋里当缩头乌龟,揍他不丢人!” 二大妈眼睛瞪得溜圆,抄起地上半块洗衣皂就砸过去:“管他丢人不丢人!今天不把场子找回来,我这二大妈的名号倒着写!给我上!” 二大爷刘海中刚要开口劝两句,瞥见自家婆娘眼眶乌青、嘴角还渗着血,喉结动了动愣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心里明白,这会儿要是不让二大妈出了这口恶气,往后家里肯定鸡飞狗跳。 秦淮茹刚从贾东旭怀里接过小当,还没等站稳,就见刘光天搓着双手恶狠狠地扑过来。 “砰”地一声闷响,贾东旭毫无防备地被踹在肚子上,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蜷着身子栽进泥水里。 小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地大哭起来。 贾张氏见状,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就要冲过去,却被刘光福一把扯住后衣领。 她趔趄着往前扑了半步,整个人被拽得脚步踉跄,一时难以挣脱 。 “老东西!还敢撒野?!”刘光福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贾张氏脑袋“嗡”地一响,花白头发散成鸡窝。 贾张氏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杀人啦!刘家兄弟欺负孤儿寡母啦!” 秦淮茹紧紧搂着不停啼哭的小当,急得眼眶发红,一边哄着“乖啊不哭”,一边朝着人群外大喊:“别打了!都别打了!” 她往前挪了半步又猛地退回来——飞溅的泥点和挥舞的拳脚让她根本不敢靠近。 慌乱间,她的目光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落在何雨柱身上,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求助。 于莉顺着她的视线扭头,见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指甲瞬间掐进何雨柱腰侧:“不许去!不准帮着那个狐狸精!” 何雨柱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嬉皮笑脸地揽住她肩膀:“得嘞!咱听媳妇的!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您!” 见他听话,于莉脸上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轻轻拍了拍他胸膛表扬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紧接着,她凑近何雨柱耳边,小声说道:“等下好好‘奖励’你。”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何雨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脸上笑意更盛,顺势将她搂得更紧。 于莉娇嗔地轻推了他一把,两人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再理睬秦淮茹投来的幽怨眼神,只顾着看场中闹剧继续上演。 第160章 傻柱吃瓜不嫌事大,大茂要钱反被怼懵 这边两人正腻歪着,那边正打得精彩。 何雨柱蹲在一旁乐得直拍大腿,扯着嗓子喊道:“好!光天再踹狠点!贾东旭那肚子肥得跟蛤蟆似的,多踹两脚!” 于莉眼睛亮得惊人,一把揪住何雨柱的胳膊晃了晃:“你还真不嫌事大!” 她笑得眉眼弯弯,全然没了方才吃醋的模样,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娄晓娥双眼紧盯着混乱的场面,激动得指尖微微发颤,不自觉地拽住何雨柱的衣角。 接触到布料的触感时,她自己都愣了一瞬——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男人,此刻竟让她心底泛起久违的亲切感。 刚洗完灶台的许大茂擦着额头的汗姗姗来迟。 远远望见自家媳妇娄晓娥和于莉一左一右挨着何雨柱,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心里直冒火:“好啊傻柱,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媳妇套近乎!” 可想到傻柱打架不要命的狠劲,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磨磨蹭蹭凑了过去。 他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没话找话:“傻柱,我今天下午把上次拍的照片送你们家去了……” 娄晓娥听见声音,触电般松开拽着何雨柱衣角的手,耳尖泛红。 何雨柱头也不回,大大咧咧应道:“大茂,照片我看了,拍得挺不错的,谢了啊!” 许大茂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搓着手赔笑:“那洗照片的钱……一张16寸,还有20多张6寸,这成本可不小,你看……” “许大茂!”何雨柱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薅住许大茂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拽到跟前。 他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贴到对方鼻尖:“咱俩可是光屁股长大的交情!我一直把你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现在居然跟我算钱?” 许大茂被勒得直翻白眼,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双手死死抠住何雨柱铁钳般的手指:“傻柱你松开! 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家拍了全家福,于莉、雨水还拍了那么多独照、合照!” 他急得脖子通红,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活像被架在火上烤的虾。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们早笑作一团,几个小孩还拍着手起哄:“许大茂要不到钱咯!” 边上的娄晓娥气得俏脸涨得通红,指尖微微发颤。 作为曾经的富家小姐,她哪见过这般在大庭广众下为这点钱斤斤计较的场面? 许大茂此刻的嘴脸,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平日里街坊四邻本就对她这“资本家小姐”指指点点,有意无意的孤立她。 好不容易和于莉熟络起来,有了能说上话的同龄人,如今许大茂为了照片的钱当众纠缠,只会让大家更把她当笑话看。 想到这儿,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把扯住许大茂的后衣领就往后拽:“大茂!那么点钱你还好意思要?人家傻柱今天晚上还请我吃了两个包子呢!” “不是晓娥!” 许大茂急得跳脚,“20多块钱抵我大半个月工资!两个包子就把你收买啦。” “好啦!不就20多块钱嘛!” 娄晓娥气得脸颊绯红,胸脯剧烈起伏,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回了家我给你!省得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这话一出,围观的街坊瞬间哄堂大笑。 阎埠贵笑得直跺脚:“新鲜!许大茂给傻柱家拍照,最后倒让自家媳妇掏钱给他,这事儿搁全四九城怕都找不出第二桩!” 三大妈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不是嘛!往后咱四合院茶余饭后的新谈资有了!” 许大茂涨红着脸,想开口辩解却又不知说什么,只能在众人的笑声里手足无措地站着。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雨水挤开人群凑了过来,鼻子皱成一团满脸嫌弃:“大茂哥可真抠搜!本来还想着等天凉快点,拽他去后海拍照。 我连大熊猫玩偶都准备好了,打算给它扎上红头绳,打扮得漂漂亮亮带去呢!这下倒好,彻底没戏咯!” 娄晓娥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突然一抬,眼睛亮得像点了两盏灯。 她三步并作两步拉住雨水的手,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雨水妹妹!别管他许大茂!我跟着你们去! 我跟着家里人学过摆弄相机,保准把你和大熊猫拍得比年画娃娃还俊!到时候也让我抱抱那个玩偶,我也要拍张稀罕照片!” 混乱中,棒梗举着擀面杖冲过来要护爹,小脸因愤怒和焦急涨得通红,嘴里还喊着:“不许欺负我爸!” 可他哪是刘光天的对手,被对方一脚踢在屁股上。 这小子“哎哟”一声,像个皮球似的摔了个狗啃泥,手中的擀面杖也咕噜噜滚到秦淮茹脚边。 秦淮茹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怀里吓得直抽噎的小当,默默叹了口气,退到一边,心说等他们打够了,也就消停了。 就在贾家母子哭嚎、刘家兄弟拳脚不停时,三大爷阎埠贵先是在边上看了半天热闹。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再打下去要是事情闹大了,他这个管事大爷也得吃瓜落。 这么一想,他赶紧迈着小碎步挤进人群,手里还攥着把缺了齿的折扇。 他踮着脚挥舞折扇,尖着嗓子喊道:“别打了!快住手!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街坊,有话好好说啊!” 刘光天头也不回,又踹了贾东旭一脚:“三大爷,您老歇着吧!我妈这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今儿要不讨个公道,这事儿没完!” 贾张氏趁机在地上滚得更欢,泥浆糊了满脸:“阎老三!你个吃干饭的!也不拦着他们,我要去街道办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阎埠贵被呛得直咳嗽,折扇在半空僵了僵。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二大妈不好惹,贾家又难缠,这架要是劝不好,自己里外不是人。 权衡再三,他假装用力去拉刘光福,实则只是虚虚拽着对方衣角,嘴里还念叨着:“光福啊,差不多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去去去!”刘光福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又给了贾东旭一巴掌,打得贾东旭鼻子窜血。 “我妈让人骑在身上打,您这会儿当和事佬?晚了!” 阎埠贵踉跄着后退两步,折扇“啪”地合上,嘴里嘟囔着:“好,好,你们闹吧,出了事别后悔!” 说完干脆退到人群外,眯着眼看起了热闹,时不时摇头叹气,仿佛在惋惜这大杂院的风气愈发不好了。 何雨柱笑得直拍大腿,转头跟娄晓娥挤眉弄眼:“瞧见没?三大爷这劝架,比天桥的把式还虚!” 于莉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发髻上的绢花跟着乱颤:“可不是嘛,他那扇子挥得比唱戏的水袖还起劲,结果连个人都拉不开!”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沉喝。刚加班回来的易中海工装还沾着机油,灰扑扑的脸庞满是疲惫。 此刻他却黑着脸拨开围观的众人,身上蒸腾的热气混着汗味。 他身形魁梧,往场中一站便如半截铁塔,浑浊的眼珠扫过仍在扭打的刘家兄弟和瘫坐在地的贾家母子。 声音里裹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我住手!这是要拆了四合院不成?” 刘光天兄弟俩动作一顿,贾东旭趁机连滚带爬躲到贾张氏身后。 二大妈却不依不饶,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就要往前冲:“老易!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这把老骨头就撂这儿!” 易中海板着脸大步走来,眉头紧紧皱起。 他目光如炬,先扫了眼满地狼藉,又看向围观的众人。 最后落在笑嘻嘻的何雨柱身上,脸色瞬间沉下来:“柱子!你就眼睁睁看着院里闹成这样?为什么不拦着?!” 何雨柱摊开双手,笑得一脸无辜:“老易,你可不能冤枉我! 刚开始贾张氏和二大妈扭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好掺和女人打架?” 他朝二大妈努了努嘴,“再说了,你瞧二大妈这脸肿的,吃了亏不打回去,往后在院里还怎么抬头?” 易中海气得直喘气,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打架就能解决问题?让贾家赔医药费,这事不就结了!” “赔医药费?”何雨柱突然拔高声音,笑得前仰后合,“贾张氏把养老钱全赔我们家大熊玩偶了,这会儿兜里比脸还干净!” 他故意凑近易中海,压低声音调侃:“要不……您先借贾家点?” 这话一出,围观街坊们哄堂大笑。 贾家借钱就从来没有还过,易中海这人多精啊,怎么可能借钱。 贾张氏正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听见易中海一声吼,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腾”地坐起来。 干瘦的手拼命拍着大腿嚎:“一大爷!您可算来了!刘家这哥俩下狠手往死里打啊!您要不替我做主,我这条老命今天就撂这儿了!” “行了!”易中海脖子青筋暴起,脸涨得跟猪肝似的,转头狠狠剜了看热闹的何雨柱一眼。 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闭嘴!明天晚上八点全院开会,把这事掰扯清楚!再敢私下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挨个扫过众人,那眼神凶得能吃人,吓得几个小年轻直往后缩。 第161章 何雨柱暗示秦淮茹,娄晓娥情思暗涌 易中海一声怒吼震得青砖地都发颤,围观的街坊这才稀稀拉拉地散开。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顺着四合院的青瓦屋檐缓缓流淌,墙角的蛐蛐儿不知何时叫了起来。 棒梗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扑进秦淮茹怀里抽抽搭搭;刘光天兄弟俩啐了口唾沫,架着肿成发面馒头的二大妈就要往家走。 可这场闹剧哪有这么容易收场? 贾张氏坐在泥地里,头发像团乱草黏在脸上,嘴角结着黑痂,被揍得青紫的脸颊还在突突直跳。 她突然抓起半块砖头往地上一砸,破锣嗓子震得路过的麻雀都扑棱棱乱飞:“刘海中家的! 别以为有俩儿子撑腰就能骑在老娘头上!这事没完!” 二大妈本被儿子架着往回走,闻言猛地挣脱,一瘸一拐冲回来。 她脸上缠着的布条渗着血,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呸!你个老虔婆,你先动手还有理了?!信不信我让光天光福拆了你贾家灶台!” 何雨柱瞅着这架势又乐了,捅了捅身旁的于莉:“瞧见没?这俩能从日头落吵到鸡打鸣。” 于莉抿着嘴直摇头,刚想开口,就见贾张氏突然躺倒在地,手脚扑腾得像条翻白的鱼:“街坊邻居都给评评理啊! 刘海中家的带人往死里打寡妇!我这把老骨头要是交代了,定要化成厉鬼缠着他们!” 三大爷阎埠贵蹲在台阶上,吧嗒着搪瓷缸里的茶叶梗,眯着眼慢悠悠道:“要我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话没说完就被贾张氏瞪了回去:“阎老三!你个和稀泥的货!早干嘛去了?现在装好人!” 阎埠贵被呛得直咳嗽,搪瓷缸差点从手里滑出去,褐色的茶水溅在满是补丁的鞋面上。 三大妈从人群里挤出来,双手叉腰护在老伴身前:“贾张氏!我们家老阎又没惹你,你怎么跟谁都龇牙?合着四合院就你有理?” 贾张氏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沾着泥浆的手指直戳三大妈鼻尖:“哟呵!老虔婆还护上了?你们阎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扯着嗓子嚎,唾沫星子喷得老远:“有本事别躲在男人背后,咱俩单挑!” 三大妈气得脸色发白,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却被阎埠贵一把拽住胳膊。 阎埠贵的手指紧紧攥着老伴的衣袖,搪瓷缸里的茶叶梗晃得哗啦作响:“走走走!和这种人讲道理是浪费唾沫!” 说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拽,三大妈还在原地跺脚叫骂,愣是被他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家。 只留下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原地,得意地冲着两人背影啐了口唾沫。 秦淮茹抱着小当站在门口,围裙上还沾着肥皂沫。 她望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还在对骂的两家,眼眶不由得红了。 正这时,何雨柱晃悠过来,见她眼眶泛红,怀里的小当还在抽噎,便压低声音道:“秦姐开看点,甭往心里去。 明儿我休息,下午有空去我家坐坐。这院子里就没几个省油的灯,犯不着为他们气坏身子。” 秦淮茹刚要回话,贾张氏尖锐的叫骂就刺破暮色:“傻柱!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何雨柱一听,顿时乐了,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哎哟贾大妈,您这话说的!行!我是猫,您是耗子,我这就给您老人家赔不是!” 说着还故意弓着背学猫叫,逗得围观街坊笑得前仰后合,几个小孩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拍巴掌。 刘光天和刘光福凑了上来,一个搂住何雨柱肩膀,一个直竖大拇指:“柱子哥这嘴皮子,不去天桥说书可惜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烟,“啪”地弹出两根,一人塞了一根:“兄弟几个凑个热闹!” 刘光天接过烟,凑到鼻尖猛嗅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家伙!正宗牡丹!柱子哥这出手也太阔气了!” 刘光福赶紧摸出火柴,“滋啦”一声给哥哥点上,自己也美滋滋地吞云吐雾起来。 何雨柱又抽出一根递向许大茂,挑眉笑道:“大茂,来一根?” 许大茂鼻子一哼,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稀罕!娥子,咱们回家!”说着拽着娄晓娥的胳膊就要回家去。 娄晓娥却顿了顿,垂眸避开对方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喉间像是哽着块温热的馒头,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 她回头看向何雨柱,昏黄的路灯下,他倚着墙笑得肆意。 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汗衫,此刻竟也透着股洒脱劲儿。 她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轻轻撞入怀中,耳根子也跟着发烫,任由许大茂扯着,脚步却慢了半拍…… 暮色彻底漫进四合院时,这场骂战还没消停。 雨水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瞅见老爹何大清蹲在墙根闷头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映得他皱纹更深了。 她一屁股蹲过去,碰了碰老爹的胳膊:“爸,平时您脾气比炮仗还爆,咋今儿就看着易中海在这儿耍威风?” 何大清闷头吐了口烟圈,烟味混着夜风钻进她鼻子里。 粗糙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脑瓜上:“傻丫头!过犹不及懂不懂?真和这老小子撕破脸,咱家能捞着啥好处? 他爱出风头就让他出,等哪天摔了跟头,大伙儿才知道谁靠得住。” 说完又吧嗒吧嗒抽起烟,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正说着,何雨柱晃悠过来,冲何大清竖起大拇指:“老爷子还是您看得透!易中海那老货就爱摆谱,迟早得栽!” 话音未落,于莉风风火火挤过来,一把掐住何雨柱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好你个傻柱!刚才还凑过去安慰秦淮茹那骚娘们,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何雨柱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跳脚一边求饶:“姑奶奶我错了!就顺口说两句!我心里只有你!” 雨水蹲在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肚子直打滚:“哥!你也有今天!” 何雨柱见她只顾着乐,急得直朝她使眼色:“还不赶紧过来劝劝!哥白疼你了!” 雨水扶着膝盖直起身,故意仰着下巴哼了一声:“哥你活该!谁让你巴巴往秦淮茹身上凑的?” 何大清原本板着的脸也绷不住了,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嘴角止不住上扬:“行了行了,小两口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月光爬上青瓦,四合院的喧闹声渐渐散了,只剩于莉揪着何雨柱耳朵往家拽的身影,和时不时传来的嬉闹声。 第162章 夏夜迷情:从缠绵到醋意风波 于莉拽着何雨柱进了屋,“砰”地甩上房门,杏眼圆睁指着他鼻尖:“傻柱!你能不能别整天围着秦淮茹屁股后面转?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她胸脯剧烈起伏,发梢还沾着方才争吵时溅上的泥点子,声音里带着委屈。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长臂一揽将人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烫的耳垂:“哎哟我的好媳妇,你这样子奶凶奶凶的,怎么这么还招人稀罕?” 说着故意用胡茬蹭她脸颊,惹得于莉娇嗔着捶他胸口。 “谁跟你闹!”于莉挣扎着要退开,却被何雨柱抱得更紧。 他温热的掌心顺着她后背轻轻摩挲,呼吸喷在她颈间:“我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旁人连个影儿都比不上。” 话音未落,嘴唇已经贴上她泛红的耳垂,含糊的呢喃混着热气钻进她耳朵里,“不信你摸摸……” “坏蛋!”于莉白了他一眼,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伸手去推何雨柱胸膛,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墙上。 昏暗的灯光摇曳,在何雨柱眼底燃起两簇跳动的火苗。 他喉结重重滚动,俯身时,他下颌蹭过她发旋,鼻尖几乎要贴上她泛红的脸颊。 沙哑的嗓音裹着不容置疑的亲昵:“我就想抱抱自家媳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话音未落,长臂已将她稳稳圈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滚烫的体温裹挟着眷恋,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 他的吻带着三分霸道七分温柔,辗转落在她唇上。 于莉浑身发软,双手不自觉揪住他汗衫下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直到何雨柱不安分的手滑进她衣襟,她才猛地回过神,推着他肩膀娇喘:“别、别摸了,灯还没关……” “我去关。”何雨柱哪里舍得松人,含着她嘴唇含糊应了声,却只是伸手胡乱往墙上摸索开关。 “啪嗒”一声,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两人的身影镀上层朦胧光晕。 没了灯光束缚,何雨柱更是变本加厉。他抱着于莉往床边挪,指尖抚过她腰侧时,感觉到她身子猛地一颤。 不由得低笑出声:“怕什么?你男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于莉又羞又恼,埋在他怀里闷声骂:“就会欺负人……” “我就欺负你一个。” 何雨柱将人轻轻放倒在床上,月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俯身将她彻底笼罩在怀中,声音低沉得像是裹了蜜,“这辈子都只欺负你……” 屋外夜风掠过青瓦,远处还隐约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声。 可屋里的两人早已顾不上外头的喧闹,在月色与黑暗交织的角落里,只剩下凌乱的呼吸声和偶尔溢出的细碎娇嗔,将这夜的四合院衬得愈发暧昧缱绻。 缠绵过后,何雨柱懒洋洋地瘫在床上,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嘴角却噙着抹得逞的笑。 他伸手将汗津津的于莉搂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发烫的后背:“媳妇,你可真好。明儿早上想吃啥?我给你变着花样做!”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扫过于莉泛红的耳垂,惹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于莉脸颊发烫,埋在他胸口闷声嘟囔:“随便啦,反正你做啥我都爱吃……” 外头的月光不知何时黯淡了些,夜风透过窗户溜进屋里,混着院角蛐蛐儿的叫声,倒是驱散了几分暑气。 “行!明儿给你烙鸡蛋葱花饼,再熬锅小米粥,就着腌黄瓜,管保香!” 何雨柱突然感到一阵口渴,喉咙干得发紧。 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翻身摸到床头开关,“啪嗒”一声,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屋子。 他轻轻拍了拍于莉的背,低声说:“你先歇着。” 随后下了床,朝着厨房走去。夜色中,他摸到水壶,仰头灌下几口凉水,这才缓解了那份难耐的干渴。 灯光下,于莉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泛着水润的绯红,像是熟透的桃子,看得何雨柱又咽了咽口水。 “别盯着人看!”于莉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伸手去推他胸膛,“去打盆热水来,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何雨柱“嘿嘿”笑着,套上拖鞋就往屋外跑,还不忘回头喊:“等着啊媳妇,保证给你端盆热气腾腾的!” 没多会儿,何雨柱端着搪瓷脸盆晃悠回来,盆里的水随着步伐晃得哗啦作响 。 他从墙上扯下条毛巾浸进水里,拧得半干后递过去:“诺,擦身子吧!” 可目光却黏在于莉身上挪不开,直勾勾盯着她撑起身子的模样。 “哎呀,你转过身去!”于莉脸涨得通红,抓起床头的枕头就往他砸。 何雨柱眼疾手快接住枕头,笑得前仰后合:“咱俩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臊?我又不是没看过……” 话没说完,见于莉恼得要拿枕头蒙脸,赶紧举手投降:“行行行!我转!” 他背过身去,却偷偷从眼角余光往床上瞥。 就见于莉接过毛巾,纤细的胳膊抬起时,汗珠顺着脊梁滑落。 何雨柱喉结滚动了一下,故意扯着嗓子喊:“媳妇,用不用我帮忙啊?后背自己可擦不着……” “去你的!”于莉拿毛巾甩了他一下,水珠溅在何雨柱后颈上。 她轻手轻脚擦着身子,时不时警惕地瞥一眼何雨柱,生怕他突然转过来。 擦完后,她把毛巾扔回盆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嗔道:“你刚才是不是还想着秦淮茹呢?” “哎哟我的姑奶奶!”何雨柱一听这话,瞬间转身扑到床边,双手合十作揖,“我满脑子都是你,哪还有空去想别人?你要是不信……” 说着作势又要往她身上扑,吓得于莉尖叫着往床角躲,两人笑闹声混着夜风穿窗的簌簌声,把这燥热的夏夜搅得愈发滚烫…… 于莉瘫在汗湿的枕头上,发丝凌乱地缠着脖颈,娇喘还没彻底平息就嘟囔道:“我也口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何雨柱乐颠颠地爬起来,赤着脚踩过凉飕飕的水泥地,从暖壶里倒了半缸水递过去。 于莉皱着鼻子往后躲,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我要自己的那个搪瓷缸!你用过的我不喝!” “刚才亲嘴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弃!”何雨柱故意凑过去,下巴上的胡茬擦着她发烫的脸颊,“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 于莉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抓起枕头就砸:“滚!你再这样下次不给你亲了!” 可枕头刚砸出去就被何雨柱单手接住,顺势又把人搂进怀里,鼻尖蹭着她汗津津的锁骨。 好容易从他怀里挣脱,于莉抓过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缸“咕嘟咕嘟”猛灌,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总算压下了身上的燥热。 她把搪瓷缸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冷不丁来了句:“哎,你和秦淮茹睡过没有?” 正伸手要揽她腰的何雨柱动作僵住,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儿!” 话刚出口就看见于莉眯起眼睛,像只炸毛的小猫似的坐起来:“你看!你一说谎就摸鼻子!刚才在院里你盯着她背影瞧了老半天,现在又摸鼻子!你俩肯定有事!” “冤枉啊祖宗!”何雨柱急得直拍大腿,伸手要去抓她手腕,却被于莉灵活躲开。 “我就是鼻子痒!秦淮茹带着俩孩子不容易,我就是看她可怜帮衬两把,绝对清清白白!” “真的?”于莉半信半疑,手指揪着被角转圈圈。 何雨柱哭笑不得,猛地把人拽进怀里,下巴重重压在她头顶:“千真万确,我的心可都在你这呢!” 于莉闷声闷气地捶他胸口,可身子却软下来,偷偷抬眼瞄他发红的耳根,“你要是敢骗我……” “我要骗你,就让我……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何雨柱竖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指节都绷得发白。 可他心里却在疯狂默念,“老天爷我就是随便说说,您可不能来真的! 我和秦淮茹那档子事儿,就是情不自禁!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于莉还想再追问,何雨柱急得直冒冷汗。 为了转移话题,突然又压低声音,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不过……媳妇你这么在意,是不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于莉瞬间炸毛,可挣扎到一半就被何雨柱翻身压住,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 于莉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却还是不服输地瞪着他。 何雨柱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心都要化了,低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好了好了,不气了。” 他伸手把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以后我眼里心里全是你,谁也不看。” 于莉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夏夜的风裹着蛐蛐儿的叫声,轻轻拂过这对吵吵闹闹的小夫妻。 外头的蛐蛐叫得正欢,四合院的夜在细碎的笑闹声里,愈发滚烫了…… 第163章 晨光里的旖旎与暗流涌动 天刚蒙蒙亮,晨光才刚探进窗棂,何雨柱就被院子里公鸡扯着嗓子打鸣给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侧过头去,就瞧见于莉还蜷在薄被里呢。 绸缎般的黑发随意散在枕间,红扑扑的脸蛋还带着昨夜的余韵,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何雨柱看着她这睡得正香的模样,心里一下子软得不行,忍不住咧嘴笑开。 又偷偷在她香唇上啄了一口,喉咙里溢出带着笑意的呢喃:“小懒虫,再睡会儿。” 他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连被褥褶皱都仔细抚平,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脚尖试探着点地,确认不会踩出动静后,才慢慢撑起身子,悄无声息挪向床边。 踮着脚尖摸进厨房后,挽起袖子就忙活开了。 先从坛子里掏出裹着红油的老黄瓜,“咔咔”几下切成粗细均匀的细丝; 又从陶瓮里摸出几个还沾着稻草碎屑的鲜鸡蛋,指腹轻轻一磕,金黄的蛋液便裹着清亮的蛋清滑进碗里。 筷子搅开的瞬间,浓郁的蛋香混着葱花的辛香散开,光是闻着就让人直咽口水。 接着,擀面杖在案板上翻飞,面团被压得越来越薄,渐渐透出案板上的木纹,最后变成薄如蝉翼的面饼。 灶台上的铁锅烧得直冒青烟,舀一勺猪油化开,滋啦一声响,面饼刚贴上去就泛起细密的气泡; 蛋液均匀地浇在面饼上,随着铁锅滋滋作响,金黄的蛋皮迅速凝固,边缘微微卷起,诱人的焦香混着面香,瞬间在厨房里炸开。 正忙着呢,何雨柱刚把小米倒进锅里,就听见院外传来秦淮茹带着几分疲惫的哄娃声。 原来小当大清早就哭个不停,秦淮茹哄不住,只能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何雨柱探出窗口张望,刚巧对上秦淮茹回头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他慌忙想缩回去,却见她眼尾轻轻一弯,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此时的秦淮茹鬓角沾着细碎的汗珠,被汗水洇湿的白色短袖紧贴着纤细的腰身。 胸前的布料也因汗水变得半透明,将丰满的胸脯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 她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动作间衣料随之起伏,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风情。 哄孩子时眼底流转着温柔的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有若无的目光又往窗边扫了一眼。 瞥见何雨柱通红的耳尖,眸光瞬间变得柔若春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顺着眼神淌出来。 何雨柱握着木勺的手指节泛白,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直到滚烫的粥水漫出锅沿,在灶台上烫出“滋滋”声响,他才猛地回过神。 秦淮茹低头轻拍怀中的孩子,嘴角笑意愈发明显,又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像根羽毛,轻轻扫过何雨柱的心尖。 于莉青涩的娇嗔、秦淮茹成熟的风情来回在他脑海里冲撞,喉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好不容易平复心绪,还没把溢锅的粥搅匀,何雨柱手一抖,差点把木勺甩进锅里。 他竖着耳朵听着秦淮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这才松了口气。 一边机械地搅着锅里的小米粥,一边在心里直犯嘀咕:“可不能再让于莉抓住什么把柄了。” “傻柱!你看什么呢?”背后突然传来带着鼻音的娇嗔。 何雨柱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木勺“当啷”磕在锅沿上,险些跳起来。 回头一看,于莉揉着惺忪睡眼,宽松的睡衣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趿拉着拖鞋站在门口。 晨光给她毛茸茸的头发镀上金边,几根呆毛倔强地翘着,显得又娇又憨。 何雨柱慌忙地把脑袋从窗边缩回来,动作大得带翻了旁边的盐罐。 于莉眯起眼睛,顺着他僵硬的脖颈和发红的耳尖往院子里一瞥。 正巧看见秦淮茹踮着脚收晾衣绳上的衣裳,后腰白皙的皮肤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没,没看啥!”何雨柱结结巴巴地辩解,手忙脚乱地去搅粥,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腕上,疼得他直抽气,却顾不上喊出声。 于莉“啪”地把搪瓷缸砸在灶台边,震得半袋小米都跟着簌簌发抖:“狗改不了吃屎!秦淮茹那个骚娘们,每次路过你都要扒着窗户瞅!” 她尖利的嗓音惊得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开,火星子溅在何雨柱手背上。 他攥着衣角的手都没了血色,眼睛盯着于莉涨红的脸,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狂跳。 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连咽口水都觉得嗓子发紧,生怕下一秒于莉就发飙。 他赶紧堆出满脸讨好的笑,双腿发软地往前凑了凑。 说话的声音又甜又腻:“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就是看她收衣服太费劲,想着顺手帮个忙……” 话没说完,就被于莉用力一推,后腰重重撞在冰凉的水缸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何雨柱被撞得后腰生疼,却只能咬着牙强撑着。 于莉气呼呼地背过身去,手指死死绞着衣角不停揉搓,嘴里还嘟囔着:“你个省心的,天天就知道招蜂引蝶!” 院子里的蝉鸣声聒噪得厉害,混着院子里孩子的哭闹声,吵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看着于莉气得发抖的肩膀,心里又急又慌。 余光瞥见灶台上渐渐凉下去的鸡蛋饼,突然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他强忍着痛,双手麻利地把刚出锅的鸡蛋饼铺开,卷上脆生生的黄瓜丝,又狠狠挖出两大勺油汪汪的蛋黄,堆得像小山似的。 端着盘子凑到于莉跟前时,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小姑奶奶,你消消气。您最爱吃这口了,就着小米粥,保准舒坦!” 于莉一开始还别着脸不搭理他,可鼻尖早就被香气勾得直动,眼睛也忍不住往盘子里瞟。 何雨柱见状,又往前凑了凑:“你就尝一口,要是不好吃,我任由你处置!” 说着还故意把盘子举得高高的。 于莉终于绷不住了,伸手抢过盘子,踮起脚咬了一大口饼,腮帮子瞬间鼓得像小仓鼠。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算你有良心……” 可眼里还带着没消完的气,时不时瞪他一眼。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赔着笑说:“我去后院给老爷子送早饭,省得饭菜凉了。” 于莉正嗦着手指上的蛋黄,闻言头也不抬:“记得叫雨水晚点起床,快开学了,往后懒觉都没得睡了。” 何雨柱赶忙点头哈腰:“还是你这个嫂子疼她!” “呵,我再不疼她,家里可就没人疼了。她哥的心思早飞到人家秦淮茹身上了!” 于莉突然抬起头,杏眼瞪得溜圆。 何雨柱浑身一僵,喉结上下滚动愣是憋不出半个字,端起给何大清装早饭的食盒,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路过院子晾衣绳时,刚巧撞见秦淮茹踮脚收衣裳。 衣衫随风扬起,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上,她眼尾轻轻一弯,他赶紧瞥向别处,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默契地微微点了点头。 槐树叶子沙沙作响,搅得何雨柱心里更乱了,加快脚步往老爷子屋子跑,连粥洒在手上都没察觉。 送完早餐回来,何雨柱和于莉两人坐在堂屋八仙桌前吃早饭。 斑驳的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斜斜洒进来,在粗瓷碗沿镀上金边。 蝉鸣声顺着门缝往里钻,混着碗里小米粥的热气,把屋里蒸腾得黏糊糊的。 何雨柱看着于莉吃得满嘴流油的模样,忍不住又偷瞄她一眼,心里想着:“家里有个惦记的人,这日子才有滋味。” 可微风卷起远处晾晒的身影,他的目光不受控地追过去,想到秦淮茹眼波流转的笑意,心里又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乱糟糟的。 直到于莉“啪”地把筷子拍在碗沿,他才猛地回神。 “魂儿又被勾走了?”于莉咬着下唇瞪他,脸颊气得鼓鼓的。 何雨柱慌忙扯过挂在桌边的毛巾,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嘴角的蛋黄:“哪能呢,我眼里就您最俊。” 毛巾擦过她柔软的唇角时,于莉突然偏头躲开,发梢扫过他手背,带起一阵酥麻。 “少献殷勤!”她抓起碗又猛灌了口粥,喉结滚动间,耳垂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何雨柱盯着她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突然觉得这抹藏不住的笑意比院里的槐花还甜。 先前那些纷乱的心思,都被蒸腾的热气烘成了心底某处隐秘的柔软。 吃过早饭,于莉利落地收拾起碗筷,又抄起墙角的木盆,里头堆着昨晚换下的衣裳。 何雨柱见状赶忙起身,伸手就要去接木盆:“媳妇,要不你歇着我来洗,昨儿看你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于莉瞬间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往后一撤时木盆里的水晃出涟漪,里头几件碎花小褂若隐若现。 她杏眼圆瞪,娇嗔道:“还不是你害的!昨儿折腾到大半夜,这会儿假惺惺装体贴!” 说着故意把木盆抱得更紧,转身时马尾辫一甩,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香。 她斜睨着何雨柱,杏眼亮晶晶的:“里面那么多女人贴身的衣物,你一个大老爷们去洗像什么样子?传出去还不得被邻居们编排死!” 说着故意把木盆抱得更紧,转身时马尾辫一甩,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香。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傻乐,看着于莉的背影消失在堂屋门口。 他摸了摸鼻子,嘴里嘟囔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可心里却甜丝丝的——这吵吵闹闹的烟火气,倒比什么都踏实。 第164章 水池边的争风吃醋 于莉抱着装满脏衣服的木盆,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水池边走去。 晨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到了水池边,她刚放下木盆,就瞧见二大妈和三大妈正围在那儿洗碗筷。 二大妈抬头瞥见是于莉,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哟,瞧瞧这是谁来了?这不是咱们院里最标致的小媳妇于莉嘛! 每次见你,都觉得这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真真是漂亮!” 三大妈也赶紧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不光长得俊,干活儿也是一把好手,又勤快又利索,哪像有些个……” 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远处。 于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忙摆摆手道:“二大妈、三大妈,您们可别打趣我了,我哪有您们说得那么好。” 正说着,二大妈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于莉:“闺女,你可得把那傻柱看紧咯!昨儿个,他还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看呢,那眼神儿,啧啧……” 于莉一听,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心里的醋坛子“哐当”一声打翻。 她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哼!我早就发现他那点心思了!不过,他要是敢乱来,我饶不了他!” 三大妈拍了拍于莉的手,安慰道:“你别太往心里去,男人嘛,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只要他心里有你就行。” 正说着,秦淮茹抱着哭闹的小当从槐树阴影里转出来。 二大妈原本笑出褶子的脸瞬间垮成霜打的茄子,“呸”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院里某些人倒会挑时候,专挑人多的地方现眼!” 三大妈立刻接腔:“可不就是!昨儿贾张氏折腾得鸡飞狗跳,把院里脸都丢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差点溅到秦淮茹脚边。 于莉原本正用力搓着碎花小褂,听见动静猛地抬头。 看见秦淮茹发白的嘴唇和泛红的眼眶,心里腾地窜起无名火——平日里傻柱偷瞄这女人的模样瞬间闪过脑海。 她“啪”地把衣服摔在搓衣板上,水花溅得二大妈裤脚都是:“二大妈您这话可说轻了! 我家那口子今早魂都被勾走了,指不定就是被某些人勾的!” 秦淮茹紧紧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当,胳膊都快没了知觉。 她胡乱擦着女儿脸上的眼泪,声音又急又轻:“小当乖,咱不哭啊!”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就因为昨天贾张氏在院里撒泼打滚,今天二大妈三大妈见了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她一个小媳妇,哪敢跟长辈顶嘴?就算被冤枉了,闹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儿,秦淮茹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回去,任凭背后的闲言碎语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怀里小当的哭声还在继续,可她知道,再难也得扛住!她暗暗咬牙—— 这口气不能白咽,找长辈说理肯定没戏,也就只有找于莉这个平辈,才能倒倒苦水、想想法子了! 她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声音带着哭腔。 尾音颤得让人心碎:“于莉妹子,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整日忙里忙外,上有老下有小,哪有那份心思……” 说着,她用袖口轻轻按了按眼角,仿佛怕眼泪掉下来弄脏了孩子。 可那微微抽动的肩膀,还有刻意放软的语调,无一不在无声诉说着委屈。 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无辜至极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装!接着装!”于莉抄起木盆“咚”地砸在水池边,震得水花四溅,“你要真清白,干嘛总在我家窗根下晃悠?这会儿倒装起柔弱来了!” 二大妈兴奋得直拍大腿:“就是!指不定心里藏了多少坏水!” 三大妈也跟着阴阳怪气:“可不是嘛,可怜见的,装给谁看呢?” 秦淮茹抿着嘴唇,脸色发白,指节因攥紧孩子衣角而泛白。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睫毛微微颤动,将即将滑落的泪珠眨了回去:“我……我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谁容易?”于莉突然逼近,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怒气扑面而来,“全院人都得哄着你们贾家?少拿孩子当挡箭牌!” 她故意提高声调,引得晾衣绳旁的邻居都探头张望。 于莉正要继续数落,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嚷:“淮茹!死哪去了?还不回家做早饭,东旭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贾张氏叉着腰从屋里冲出来,花白头发乱糟糟地翘着,活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 二大妈见状,立刻冷笑一声,扯着嗓子回呛:“贾张氏,你还有脸叫唤? 自己懒得像蛆,做个早饭都要支使儿媳,一天到晚除了纳鞋底还会干啥?有本事你自己动手啊!” 贾张氏本就气冲冲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二大妈的鼻子跳脚:“你个臭婆娘懂什么?我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瞎操心!” “哟呵,合着你家秦淮茹是三头六臂?又要带娃又要伺候老小,还得给你这老东西当牛做马!” 二大妈双手叉腰,一步不退地迎上去,“昨儿打架的时候你威风呢,现在倒知道使唤人了?” 贾张氏被戳中痛处,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想冲过去:“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三大妈赶紧上前拉住她,嘴里劝着“消消气”,脸上却挂着看好戏的笑。 于莉瞅准机会添油加醋,指着秦淮茹鼻子道:“有些人就会在院里舞骚弄姿,装可怜博同情!真以为挺着个大胸、掉两滴眼泪,就能把男人魂勾走?” 她故意扫了眼贾张氏,阴阳怪气道,“还有些人更绝,成天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全院人都得围着转!” 贾张氏“腾”地从地上蹦起来,浑浊眼珠瞪得溜圆:“于莉!你个小蹄子说谁撒泼?我老婆子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秦淮茹也气得浑身发抖,怀里小当吓得哇哇大哭,她下意识将孩子搂得更紧,耳尖却不受控地泛起可疑的红晕。 嘴唇张合两下,才颤声反驳:“你血口喷人!我每天忙里忙外,哪有闲心做那些腌臜事?我和柱子是清白的!” 说到“清白”二字时,她睫毛快速颤动着避开于莉审视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小当的襁褓布料,把边角都揉出了褶皱。 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戳中了隐秘心事,又强撑着倔强的模样。 贾张氏像只炸毛的老母鸡般扑过来时,于莉吓得花容失色,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水池上。 眼看枯树皮般的指甲就要挠到她脖颈,一道黑影如铁塔般轰然立在身前。 何雨柱铁塔似的身躯带着破风之势横插进来,古铜色的手臂肌肉虬结,骨节分明的大手精准扣住贾张氏挥来的手腕。 “啪”地一声脆响,那枯瘦如柴的胳膊被狠狠扯开,不等老虔婆反应,后领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攥住,整个人瞬间悬空。 “蹬腿?接着蹬!”何雨柱冷笑着将人晃了晃。 贾张氏蓝布衫下的骨头撞出闷响,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老鸭子。 他浓眉倒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却透着几分狠厉:“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媳妇?真当我四合院第一战神的拳头是摆设?” “放……放我下来!” 贾张氏涨红着脸乱踢,小短腿在空中扑腾,发簪歪斜地戳在头皮上,“傻柱你个丧良心的,就会欺负寡妇……”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狠狠甩到墙根,后脑勺撞在砖墙上发出闷响。 何雨柱踏前半步,阴影完全笼罩住蜷缩的贾张氏,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踹开你家房门。 把你那些腌臜事儿全抖搂出来!让全院人看看,你这张老脸能往哪儿搁!” 于莉躲在丈夫宽厚的背后,看着男人紧绷的后背随着呼吸起伏,温热的体温透过粗布衬衫传来。 她攥紧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眶却莫名发烫。 这种被护在羽翼下的感觉,让她心底涌起久违的安全感。 仿佛外头再大的风雨,只要躲在这副坚实的身躯后,便都能化作过眼云烟 。 “柱……柱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声音还带着未消的颤抖,伸手轻轻拽了拽丈夫衣角。 何雨柱闻声回头,眼底的戾气瞬间化作春水,粗糙的手掌擦过她的脸颊:“别怕,有我在。” 这话轻飘飘落进耳朵里,却重得让于莉鼻子发酸。 再看贾张氏,正捂着后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只是那声音虚得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鸹,再没了半分气势。 秦淮茹攥着衣角躲在人群后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曾经那个追在她屁股后头喊“秦姐”、三天两头往她家送好吃的那个傻柱。 此刻却像座铁塔似的挡在别的女人身前,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小当在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何雨柱拂去那女人脸上乱发的动作,喉咙发紧得厉害。 “凭啥啊……”她咬着后槽牙,眼眶突然发热。 以前何雨柱看她的眼神满是倾慕,如今倒好,有了新媳妇就把往日情分全抛脑后。 怀里孩子的哭声突然放大,她猛地回神,低头狠狠抹了把脸,把酸涩的情绪全咽进肚子里。 青砖路上的贾张氏还在干嚎,何雨柱搂着媳妇转身时带起一阵风。 秦淮茹突然挺直腰板,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蹭地冒了上来—— 她秦淮茹拉扯俩个孩子都没怕过,还能输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媳妇?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扬起下巴,眼神里燃起一团火:“咱走着瞧!” 第165章 同院不同天:灶台前的眼泪与鸡蛋饼的香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灰白头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还在拍着大腿骂骂咧咧:“傻柱你个狼心狗肺的!忘了当年怎么围着淮茹……” 话音未落,秦淮茹脸色煞白地冲过去,慌乱捂住婆婆的嘴:“妈!别说了!” 周围晾衣服的邻居们纷纷伸长脖子,二大妈抱着胳膊冷笑,三大妈用袖口掩着嘴跟旁人咬耳朵。 秦淮茹感觉后背被无数道目光灼得发烫,指甲深深掐进贾张氏松弛的皮肉里。 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昨天我们家已经把二大爷家给彻底得罪了,今天早上三大妈也没给我好脸色。 要是再和傻柱家彻底撕破脸,咱家在院里还怎么立足? 东旭上班、棒梗上学都要仰仗院里照应……您想想清楚啊!” 贾张氏原本还在扑腾的手突然顿住,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喉头滚动着咽下没骂出口的脏话。 可面子上又拉不下来,突然扬手狠狠拍开秦淮茹的手:“嚎什么丧!就你知道得多?” 她撑着膝盖一骨碌爬起来,故意把衣裳扯得皱巴巴,活像刚经历了场恶斗:“还赖在这儿干嘛?不去做早饭?东旭还要上班呢!” 说着又狠狠剜了眼围观的人群,扯着嗓子骂:“都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 秦淮茹如蒙大赦,慌忙抱着抽抽搭搭的小当。 转身时正撞见何雨柱扶着于莉往回走,男人不经意间扫来的目光让她心口猛地一缩,加快脚步往家跑。 怀里的小当突然“哇”地大哭,小手死死揪住她衣襟,口水把布料洇出大片水痕。 刚进厨房,贾张氏又在堂屋咋呼:“磨磨蹭蹭的!水开了不知道下面条?就等着我这把老骨头累死是吧!” 秦淮茹攥着水瓢的手微微发颤,水缸里的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家里一个月就那么点细粮,全紧着贾东旭这个壮劳力—— 毕竟他是全家的顶梁柱,下工厂出苦力没口饱饭可撑不住。 就连贾张氏最宝贝的大孙子棒梗,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尝两口白面,平日里跟着啃窝窝头,小脸都瘦得脱了形。 “就来!”她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掀开锅盖时热气扑在脸上,烫得眼眶发酸。 她咬着嘴唇把坛子里最后一点玉米面掺进面汤里,搅出不伦不类的面糊。 想起何雨柱从前总会偷偷往她怀里塞鸡蛋,说“秦姐,你多补补”,可现在…… “啪!”贾张氏狠狠拍在碗柜上,震得柜顶的粗瓷碗叮当作响。 她探进头来,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杵着发什么呆?还不麻利点!要是饿着我儿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瞥见秦淮茹泛红的眼眶,冷哼一声,“怎么?被我说两句就委屈上了?有本事让傻柱像原先那样接济咱家啊!” 灶火舔着锅底,面条在沸水里翻滚。 秦淮茹背过身去抹眼泪,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腕上,比锅里的热水还灼人。 小当在一旁咿咿呀呀地哭闹,她却连哄孩子的力气都没了。 只盼着这场闹剧赶紧收场,又盼着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 与此同时,何雨柱家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何雨柱端着沉甸甸的木盆,里头洗好的衣服堆得冒尖,水珠顺着盆沿“滴答滴答”往下掉。 他朝晾衣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道:“媳妇,我去把衣服晾了?” 于莉伸手按住盆沿,脸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瞟向盆里叠好的淡粉色肚兜:“不行! 里头那么多女人家贴身的衣服,让你晾出去多丢人!” 说着踮脚抢过木盆,发梢扫过何雨柱下巴,带起一阵皂角香。 何雨柱顺势搂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耳尖:“我媳妇脸皮这么薄?” 于莉被逗得浑身发软,却还是狠狠踩了他一脚,娇嗔道:“松开!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她突然想起方才何雨柱把贾张氏甩在地上的威风模样,心里一甜。 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口:“刚才表现不错,这是奖励!秦淮茹的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了。” “嘶——”何雨柱摸着嘴唇,故意瞪大眼睛,“媳妇,你该不会是先给甜头,回头再跟我秋后算账吧?” 于莉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爱信不信!” “我信!我媳妇说什么都信!”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跟在后头,突然伸手扯住她衣角。 两人正闹着,东厢房的门“吱呀”推开,雨水揉着眼睛晃出来,头发翘得像鸡窝:“哥,嫂子,大早上的这么热闹?” 于莉害羞地猛地甩开何雨柱的手,慌乱间差点打翻木盆。 何雨柱一把扶住盆沿,没好气地朝雨水喊:“没睡醒就滚回去接着睡!瞎凑什么热闹!” 雨水凑到跟前,盯着盆里自己那件连衣裙,眼睛一亮:“哟!嫂子连我衣服都洗啦?够意思!”说着伸手就去捞。 “别动!”于莉拍掉她的手,“刚洗好还没晾呢!” 她红着脸把衣服往绳上挂,水珠溅在何雨柱裤腿上。 何雨柱倚着墙看她踮脚的模样,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朝雨水喊:“瞧瞧你这邋遢样!赶紧洗漱去!我今儿起了大早,烙了喷香的鸡蛋饼,卷着葱花和猪油渣,再不去可就凉透了!” “真的?!”雨水瞬间瞪大眼,睡衣下摆都顾不上整理,光着脚就往水缸边冲,拖鞋“啪嗒啪嗒”甩在地上。 跑到一半又急刹车,转身时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哥!你最好了!” 于莉被这小丫头逗得直乐,手里晾着的衣裳都跟着晃悠:“快去快去!小心别摔着!” 她转头看何雨柱,见他正叉着腰,一脸得意地盯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忍不住打趣:“就会惯着她!” 何雨柱笑着揽过于莉肩膀,目光扫过正蹦跳着跑开的雨水:“我们家的两个小丫头,我哪个不疼?” “谁是小丫头!”于莉脸颊一热,伸手要拧他胳膊,却被他灵活躲开。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掌心,“在我眼里,你和雨水一样——都是要捧在手心的宝贝。” 这话臊得于莉脸颊发红,慌忙抽回手去挂衣服。 晾衣绳被风一吹晃了晃,她踮脚的模样惹得何雨柱笑意更深,主动上前扶住绳子。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后颈:“小心摔着,我来帮你。” 话没说完,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雨水夸张的欢呼声:“天呐!这也太香了!金灿灿的还冒着油花!” 紧接着是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大口咀嚼的动静,“呜呜呜太好吃了,我能连吃三个!” 何雨柱和于莉相视一笑,晨光透过晾衣绳上滴落的水珠,在青砖地上碎成点点光斑。 远处还能隐约听见贾张氏的叫骂声,可这会儿何雨柱心里满是温热—— 有媳妇在身旁,有妹妹的欢笑声,院里那些糟心事,早就被香喷喷的鸡蛋饼挤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166章 隔墙有话:男人的隐秘战场 于莉踮着脚,将刚拧干的衣服用力抖开,晾衣绳被压得微微下沉。 风卷着皂角香扑来,她转头看向边上的何雨柱,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柱子,时候不早了,你去帮我把帆布包拿出来。 还有,帮我把那辆新买的自行车推出来,我这边衣服晾到一半,腾不出手。” 何雨柱笑着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打趣道:“我看你是等不及骑着新自行车去厂里嘚瑟了吧?” 于莉脸颊一红,手上动作不停,扭头白了他一眼:“要你管!磨磨蹭蹭的,再不快点我可要迟到了!” 何雨柱响亮地应了一声“得嘞”,转身迈着大步回屋,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何雨柱前脚刚走,娄晓娥就从角落里蹦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于莉的手兴奋地说道:“哎呀于莉,我刚才可得看见了! 你们家傻柱太猛了,一只手就把贾张氏那个老太婆给拎起来了。比我们家那个窝囊废许大茂强多了!” 说着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拎人的动作。 于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作淡定地说道:“还行吧,柱子就是体力好。” 娄晓娥凑得更近了,眼神里满是八卦,压低声音突然问道:“那……你们家那口子,晚上厉害不?” 于莉瞬间瞪大了眼睛,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跺着脚娇嗔道:“哎呀你怎么问这个?” 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娄晓娥不依不饶,晃着于莉的胳膊撒娇:“说说嘛,咱俩谁跟谁啊,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于莉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这才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凑到娄晓娥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娄晓娥听完,满脸震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怎么可能,许大茂一分钟都不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于莉白了她一眼:“我骗你干嘛!” 正说着,出来倒尿盆的许大茂正好路过,听见自己媳妇娄晓娥那句“一分钟不到”,脸瞬间涨得通红。 又急又恼:“娥子瞎聊啥呢,把你贴身的衣物洗了!” 说完,狠狠地瞪了于莉一眼,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自己这面子算是丢尽了。 平日里,他们家的家务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基本上都被许大茂包办了。 也就娄晓娥的贴身衣物,她嫌许大茂洗不干净,才自己动手。 娄晓娥吐了吐舌头,对着许大茂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囔道:“凶什么凶,有本事你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于莉捂住了嘴。 于莉笑着说道:“行了行了,别气他了。我也得赶紧晾完衣服上班去了。” 娄晓娥一边帮着于莉晾衣服,一边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于莉,你可太幸福了,我真是羡慕死你了。 你说我怎么就嫁了许大茂这么个……” 正说着,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帆布包也整整齐齐地挂在了车把上。 他看了看娄晓娥,又看了看于莉,疑惑地问道:“你们俩在嘀咕啥呢?神神秘秘的。” 于莉和娄晓娥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女人家的事儿,你别管!”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笑了笑:“得,我不管。莉莉,赶紧的吧,别迟到了。” 于莉应了一声,拿起帆布包挎在肩上,伸手扶住自行车的把手准备出门。 何雨柱见状赶忙上前,伸手就要接过车把:“我帮你把车推到院门口。” “我自己来!”于莉护犊子似的把车把往怀里拽了拽,指尖轻轻抚过锃亮的车架,又摸了摸崭新的橡胶车座,眼里满是欢喜。 “你瞧瞧这漆水,这铃铛,我可得好好过过骑车瘾!” 说着还故意按了下车铃,“叮铃”一声脆响惊飞了院角的麻雀。 何雨柱无奈地笑笑,胳膊顺势搂上她的肩膀:“行,我家小姑奶奶最会骑车了!那我就给您当个护花使者。” 两人并肩往院外走,于莉推着车时不时低头打量,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刚走了两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着还站在原地的娄晓娥挥了挥手:“晓娥,我先走啦!” 娄晓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帕子,眼神却悄悄瞟向一旁正帮于莉检查自行车链条的何雨柱。 意味深长地笑道:“路上慢着点啊!”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像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何雨柱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直起身子挠了挠后脑勺,嘟囔道:“这都咋了?神神秘秘的。” 他转头看向于莉,却发现自家媳妇耳尖通红,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红晕。 不由得心头一紧:“莉莉,你咋了?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便要伸手探她的额头。 于莉慌忙往后一躲,嗔怪地拍开他的手:“没事,你别瞎想!” 她不敢看何雨柱关切的眼神,低头假装整理帆布包的带子。 余光却瞥见娄晓娥在不远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更是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雨柱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只觉得今天于莉和娄晓娥都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秦淮茹此时正蹲在灶台边,就着咸菜啃着干巴巴的棒子面窝头,喉咙被粗糙的面渣磨得生疼。 听见院外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她走到门口望去,正看见于莉跨着崭新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车铃铛被她拨得叮当作响。 又看了看冲于莉挥手的娄晓娥。 她攥紧窝头,指节捏得发白。 同样是院里的媳妇,于莉有傻柱宠着,顿顿细粮不断,连上班都能骑上崭新的自行车。 娄晓娥虽说嫁了许大茂后没有上过班,可家里底子厚,不用操心吃喝,成天穿着花裙子在院里晃悠。 再看看自己,一大家子的嘴都等着她伺候,连孩子的尿布都是补了又补。 正愣神间,堂屋传来贾东旭不耐烦的叫嚷:“淮茹!快回来看看!小当又哭了,看看是不是尿了!” 她慌忙咽下嘴里的窝头,被噎得直咳嗽,伸手抹了把嘴角的碎屑,快步往屋里跑。 小当正哭得满脸通红,尿布湿了一大片。 贾张氏翘着二郎腿坐在炕头,眼皮都不抬:“哭两声就受不了?当年我带东旭的时候……” 话没说完,秦淮茹已经利落地换好尿布,把孩子搂进怀里轻轻哄着。 “行了行了,磨蹭什么!”贾张氏“啪”地拍了下炕沿,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还不快去洗尿布!” 说着嫌恶地瞥了眼哭闹的小当,抬脚把脚边的尿盆踢得老远。 铁皮撞在砖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连个孩子都带不好,娶你进门是干什么吃的!” 秦淮茹抱着孩子往院子里走,经过水缸时,瞥见水面映出自己的脸。 年轻的脸庞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红晕,眼角眉梢皆是动人的风情。 可抱着小当的手却止不住发紧,她下意识抚过自己依旧细嫩的脸颊,心里翻涌着不甘。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长得不比于莉和娄晓娥差,干活更是一把好手。 凭什么于莉能被何雨柱捧在手心,娄晓娥能无忧无虑地享福? 她咬了咬唇,望着院外于莉骑车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自己整日在灶台与尿布间打转,累得腰酸背痛,换来的却是贾家永无止境的挑剔,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远处传来于莉和何雨柱的说笑声,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当,孩子的小手揪着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襟,口水洇湿了一片。 “妈,我饿。”棒梗不知从哪冒出来,瘦巴巴的小脸沾满灰尘。 秦淮茹摸了摸空荡荡的衣兜,强挤出个笑:“等妈洗完尿布,就给你烤个红薯吃。” 转身时,听见贾张氏在屋里又开始骂骂咧咧,说她干活不利索,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她低头看着盆里发黄的尿布,搓衣板磨得掌心生疼。 院外的阳光正盛,照得晾衣绳上的尿布白得刺眼,可她心里却像坠着块冰,凉得透不过气。 这边,许大茂气呼呼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搪瓷缸重重往桌上一磕,溅出的凉茶洒了满桌。 他越想刚才院里那茬儿越窝火,于莉和娄晓娥的对话就像巴掌似的扇在他脸上,偏偏自己还只能干瞪眼! 正闷头生闷气时,娄晓娥扭着腰肢晃进了屋。 她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眼神里直冒八卦的小火苗,凑到许大茂跟前压低声音:“哎大茂,傻柱真那么厉害? 你说说呗,于莉和傻柱新婚那天你不是去听墙根了嘛!” 许大茂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脖子涨得通红:“胡说八道!听他们吹牛呢,也就两三分钟,比我稍微强一点!” 嘴上硬气,可说话时眼神乱飘,手指头不自觉地抠着桌角的木屑。 娄晓娥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少扯淡!如果两三分钟,你那天怎么在人家窗根底下蹲了两三个小时?” 她往前一探身,吓得许大茂往后直缩。 “这……这能一样吗?”许大茂支支吾吾,脑门上沁出细汗,“咱不能和傻柱比,贾东旭还不如我呢,听说也就半分钟不到!”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娄晓娥脸色,心里直打鼓,生怕媳妇再追问下去。 娄晓娥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戳了戳他胸口:“就会拿别人找补!有本事你今晚……” 话没说完,许大茂慌忙捂住她的嘴,四下张望:“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 娄晓娥一把拍开他的手,笑得花枝乱颤:“瞧你那怂样!今晚要是再不行,明天我就去问于莉要点‘秘方’!” 说完扭着屁股进了里屋,留下许大茂瘫在椅子上,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把何雨柱骂了八百遍。 第167章 灶台烟火与车铃欢歌 何雨柱把于莉送到院门口,正巧撞上拎着菜篮子的三大妈。 三大妈眼睛瞬间亮得跟探照灯似的,直勾勾盯着锃亮的自行车:“乖乖!于莉这新自行车都骑上啦?这车光鲜的,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于莉美滋滋地把帆布包甩上肩,小腰一扭:“三大妈就爱打趣我!还不是柱子疼人,非说我上班路远,不买新车就不让出门!” 话音刚落,何雨柱已经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于莉发烫的耳垂,故意压着嗓子说:“中午别啃食堂的窝窝头了,哥给你带好吃的!” 一边说,大拇指还在她耳际轻轻摩挲,那眼神甜得能滴出蜜来。 于莉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乱蹦,偷偷瞟了眼看热闹的三大妈,伸手拍开他的手:“大庭广众的,也不害臊!当心别人说闲话!” 嘴上凶巴巴,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翘,活像偷吃了鱼的猫儿。 她跨上自行车时用力按了下铃铛,“叮铃——”一声脆响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三大妈看着这对腻歪的小夫妻,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哟!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 哪像我们家那口子,一下班就扎进象棋摊,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雨柱扯着嗓子笑喊:“三大妈!您明儿也捯饬捯饬,烫个卷发,抹上雪花膏,保管三大爷下了班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跑!” 这话逗得院里纳凉的老太太们笑得直捂肚子,连于莉的自行车后座都跟着晃悠起来。 三大妈笑得直拍大腿,菜篮子里的西红柿跟着晃悠:“好你个傻柱!拿你三大妈打趣上瘾了是吧?” 说着作势要拿手里的韭菜抽他,却被旁边的大妈一把拉住。 “哎呦老姐姐,你这要是抽坏了,于莉可得跟你拼命!” 院里又是一阵哄笑。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往后躲,顺手往三大妈菜篮子里塞了块水果糖:“三大妈消消气!我这儿给您赔罪!” 于莉趁机猛踩脚踏板,自行车“嗖”地窜出老远,车铃混着笑声在胡同里荡开。 惊得墙根下晒太阳的老头摘下老花镜直嘟囔:“现在的年轻人哟……” 于莉骑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拐进暖瓶厂所在的胡同,老远就把车铃按得叮当响。 车头镀铬的铃铛在阳光下闪着光,惊得厂门口蹲坐着聊天的大爷大妈纷纷抬头。 “嚯!谁家闺女这么风光!” 她故意挺直腰板,在厂门口的水泥地上划出漂亮的弧线,还没等脚撑稳,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尖叫。 梅姐扎着低马尾,黑布鞋在水泥地上踏出细碎声响。 饱满的胸脯将灰扑扑的蓝布衬衫撑得微微起伏,布料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三步并两步凑过来,粗喘间衣襟开合,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汗衫领口。 眼睛瞪得老大:“于莉,你咋这么有本事!新车都置办上了?这铃铛一响,整条巷子都听得见!” 说着伸手摸了摸车把,粗糙的指尖蹭过冰凉的金属,满是羡慕。 “梅姐你就会打趣我!”于莉仰着下巴把帆布包甩到肩上,拍了拍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车座。 “之前我骑的是我们家小姑子的自行车,她不是快开学了嘛,我们家那口子昨天特地去百货大楼给我买了一辆新的!” 两人正说着,扎着羊角辫的林晓梅抱着搪瓷缸凑过来。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车架上的凤凰标志直打转:“莉莉!这车子得不少钱吧?听说要一百多块呢!”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又怕摸脏了车漆,悬在半空的手紧张得直抖。 “可不嘛!”于莉故意提高声调,余光瞥见陆续进厂的女工都往这边瞟,心里乐开了花,“我们家柱子说了,我每天上下班风吹日晒的,必须得配最好的!” 说着还拍了拍车座,“梅姐晓梅,等午休我带你们绕厂骑两圈!” “哟呵!这车真不错!”张大姐风风火火挤进来,“咱们厂这么多姐妹,就你于莉嫁的最好!” 她扯着嗓门的夸奖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却让于莉笑得合不拢嘴。 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刘姨拎着布包慢悠悠走过来,“买辆自行车有什么好显摆的?现在会疼人的男人多了去了……” 话没说完就被张大姐推了一把:“哎呦刘姨,您就别酸了!有本事让您家老李也买辆凤凰牌?” 围观女工们哄堂大笑,于莉趁机把车铃按得震天响:“姐妹们快进厂啦!等会儿迟到扣工资可别赖我!” 她故意把自行车停在最显眼的车棚位置,还特意用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车把—— 直到看见最后一个女工也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才哼着小曲往车间走去。 另一头,何雨柱哼着跑调的小曲踢开家门,惊得正捧着《青春之歌》的雨水猛地抬头。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布鞋在门槛蹭掉层灰,蓝布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妹子!”他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口,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桌前,抓起搪瓷缸,仰头将凉白开灌得喉结上下剧烈滚动。 水珠顺着胡茬往下淌,在褪色的蓝布衫前襟洇出深色水痕,“哥先眯个回笼觉,等到了9点,哪怕天塌下来也得把我薅起来!” 雨水抹了把脸,将滑到颧骨的碎发别到耳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哥,你又整啥幺蛾子?” 何雨柱一屁股坐在床沿,把枕头拍得震天响,“我答应你嫂子中午带好吃的,她在暖瓶厂上班那么辛苦,我不得好好犒劳?” 雨水点了点头,“放心睡吧,到点我拿笤帚疙瘩站你床头喊!” 何雨柱“噗通”躺倒,被子蒙头不一会便响起呼噜声。 雨水望着里屋直撇嘴,小声嘀咕:“重色轻妹的家伙,也就嫂子治得了你。” 何雨柱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在堂屋里回荡,吵得雨水根本看不进去。 她对着里屋翻了个白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想着过会儿还得叫哥起床,索性合上书,抱着回了自己的东厢房。 时针悄然划过两圈,座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 雨水瞅了眼时间,抄起墙角的笤帚疙瘩就往堂屋跑。 她铆足劲儿在紫檀大床的床沿边蹦跶,红木床架被震得嗡嗡作响,鎏金帐钩叮当作响。“哥!九点啦!太阳晒屁股咯!” 她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何雨柱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嘟囔着:“再眯五分钟……” 过了会儿,他慢悠悠掀开眼皮,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慵懒的光斑。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 趿拉着穿反的布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悠着往厨房挪去,嘴里还念叨着要给于莉准备的午饭食材。 走进小厨房一看,灶台上摆着满满一篮子野菜,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晨露。 “哪弄来的?”他揪起一把野菜抖了抖。 雨水踮着脚往缸里舀水,麻花辫晃得像小鞭子:“就刚才去公厕路上,碰见前院刘大妈!我拿咱家蛇瓜换的,划算吧?” 何雨柱蹲下捏起片野菜叶子,放在鼻尖轻嗅,眉头却皱起来:“这野菜好是好,就是带点儿苦味。” 说着突然一拍大腿,伸手够过墙角的蓝白搪瓷暖瓶,“哗啦”将滚烫的热水浇在菜堆里,蒸腾的热气瞬间裹住了他的手腕。 他双手在菜堆里快速翻搅,被热气熏得眯起眼睛:“热水焯两遍,苦汁儿都跑光了!” 只见黄绿色的汁水顺着盆沿往下淌,他又捞起野菜用力攥成团,最后用凉白开泡着,“瞧见没?这么一处理,吃起来比脆瓜还爽口!” 说罢掀开米缸,捏起把玉米面撒进泡野菜的水里:“这叫‘以粮吸苦’,老一辈传下来的法子!” 待野菜吸饱水分,他神秘兮兮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虾皮,“这可是上次托工友从北戴河带回来的,鲜得能掉眉毛!” 虾皮刚落进菜盆,就散发出浓郁的海腥味。 “光有鲜可不够!”何雨柱快步走到碗柜前,掀开最底层的抽屉,摸出个裹着油纸的小瓷瓶,倒出几滴琥珀色的液体——竟是珍藏的鸡油! “这才是提鲜的精髓!”他用筷子搅得馅料滋滋冒油花,香气顺着窗户缝往外钻。 原本蜷在院角墙根打盹的大橘瞬间支棱起耳朵,鼻子使劲儿抽动,“喵呜”一声箭似的窜到厨房窗台下。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上翻搅的馅料,尾巴在地上扫得“沙沙”响。 处理完野菜,何雨柱这才从水缸里捞出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鱼尾甩得水花四溅。 “家里快没鱼了,得抽空去永定河‘进货’了。” 他嘴里念叨着,手上刀光一闪,三两下就去了鳞,锋利的菜刀贴着鱼骨游走,剔出两大块雪白的鱼肉。 紧接着扯下房梁上挂着的野兔,利落地将兔肉切成小丁。 葱姜在案板上翻飞成碎末,与鱼肉兔丁、野菜碎在大瓷盆里翻搅成团。 雨水趴在灶台边直咽口水:“哥,这真能好吃?” 何雨柱挖起勺馅料凑到她鼻子底下,眼睛亮晶晶地直晃悠:“你闻闻!虾皮的鲜混着鸡油香,再带点野菜的清爽,香得能把人魂儿勾走!” 看着妹妹瞪大的眼睛,他得意地揪起团菜馅,在掌心滚成圆球再压成饼状,手法娴熟得像捏泥人,“等会儿你嫂子尝了,指定得夸我是全四九城最会做菜的爷们!” 日头斜斜挂在半空,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胡同里小孩追跑打闹的叫声一阵接一阵,“冰棍儿——白糖小豆儿的”吆喝在燥热的空气里打着旋儿。 何雨柱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锅里炖着鱼汤咕嘟咕嘟冒泡,野菜馅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搓了搓手,从面盆里揪出一团醒好的玉米面,在掌心拍成圆饼,挖上满满一勺野菜馅放中间。 粗糙的大手灵巧地收拢面皮,边捏边转,眨眼就搓出个圆滚滚的野菜团子,往蒸屉上一摆,白生生的蒸汽立刻裹住了灶间。 这边灶火正旺,那边饭菜飘香,普普通通的小院里,藏着最实在的日子,还有说不完的暖心故事。 第168章 暖瓶厂邂逅:舌尖美味与暗涌情愫 野菜团子在蒸笼里冒着白花花的热气,何雨柱揭开锅盖,腾起的雾气扑面而来。 他扯着嗓子往东厢房喊:“雨水!快来尝尝哥的手艺!” 搪瓷盘刚搁在桌上,雨水就踮着脚凑了过来,烫得直吹气的团子咬上一口,野菜的清香混着虾皮的鲜味在舌尖炸开。 连掉在盘里的碎屑都被她用手指蘸着塞进嘴里:“哥!你这手艺绝了!比咱爹做的包子还香!” 何雨柱笑得眼睛眯成缝,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你这话可别让老爷子听见了,当心他抄起擀面杖抽你!” 雨水吐着舌头往后躲,麻花辫跟着晃悠:“爹才舍不得呢!他今早被白家大宅门专程请去操办寿宴,走前还摸着我脑袋说,要给我带稻香村的点心匣子回来!” 何雨柱捏了捏她的脸蛋,打趣道:“对对对,咱家你这丫头最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 雨水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又伸手揪了个野菜团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哥做的好吃,等爹回来,也让他尝尝你的手艺!” 日头把柏油路晒得发软,何雨柱骑着二八大杠,车筐里并排捆着两个裹着蓝布巾的饭盒,还有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大搪瓷缸—— 里头盛满奶白的鲫鱼豆腐汤,棉套裹得严严实实,任车轱辘碾过坑洼也纹丝不动。 他弓着背加紧蹬车,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一心只想快些把热乎饭菜送到媳妇手里。 车轮碾过滚烫的路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老远就听见厂区里机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门房大爷坐在阴凉处喝着茶,瞧见生面孔立刻直起身子。 “同志,这儿不让随便进。” 大爷放下手中的搪瓷缸,浑浊的眼睛在何雨柱身上来回打量,竹制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何雨柱赶忙从裤兜里掏出工作证,红皮本子上“轧钢厂厨师 何雨柱”几个字格外醒目:“大爷,我来给媳妇于莉送饭! 她在车间上班,今儿早上还骑着新买的凤凰牌自行车出门呢。” 说着又摸出支牡丹香烟,双手递过去。 大爷接过烟在掌心转了两圈,眉毛一挑:“嚯!你小子出手够阔气啊!那辆亮闪闪的新车就是是你买的?”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可不咋的,她上班路远,该置办就得置办。” “行!疼媳妇的爷们儿错不了!”大爷乐呵呵地把烟别在耳后,冲厂区努努嘴,“进去吧,车间在西边第三栋!” 午休铃声刚响,车间铁门“哗啦”拉开,于莉跟林晓梅正说笑着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位扎低马尾的女工。 何雨柱目光一滞——梅姐乌发如瀑,随意束起的低马尾垂在纤细后颈,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莹润的脸颊上。 她穿的蓝布衫虽洗得发白,却衬得肤色似雪,领口被汗浸得半透,勾勒出胸前丰腴曲线,随着步子轻轻起伏。 两条裹在粗布裤里的腿笔直修长,走路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皂角香,眉眼盈盈间,比厂区里盛开的月季还要明艳三分。 “柱子!”于莉眼睛亮晶晶地扑过来,余光却瞥见何雨柱直勾勾盯着梅姐,偷偷在他腰上拧了把。 何雨柱疼得一咧嘴,这才回过神。 而此时梅姐也察觉到何雨柱黏在自己身上热辣辣的目光,垂眸时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手上无意识转着搪瓷缸,脚步却仍不紧不慢地往前迈,装作浑然未觉的模样。 扎着羊角辫的林晓梅已经蹦跶着凑过来,搪瓷缸碰得叮当响:“柱哥!” “就你嘴甜!晓梅有空去我家玩。”何雨柱笑着揉了把她的辫子。 这时于莉挽住梅姐的胳膊,故意扬着下巴:“这是梅姐,我车间最照顾我的好姐妹!梅姐,这就是我家柱子。” 梅姐唇角轻扬,梨涡浅现,蓝布衫裹着窈窕身姿,每一步摇曳都似藏着无声韵律,衣料下的曲线随步伐若隐若现,透着温婉又动人的风情。 何雨柱赶忙挺直腰板,伸手想握又怕失礼,最后只胡乱比了个招呼:“梅姐好!往后莉莉要是闯祸,还得多担待!” 这话逗得三个美女笑作一团,于莉又偷偷掐了他一把,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林晓梅神色却微微黯淡下去,指甲无意识抠着搪瓷缸沿。 她偷偷打量着何雨柱发亮的眼神——那目光全黏在充满女人味的梅姐身上,半点没分给自己。 论脸蛋,她脸颊白皙,杏眼含着盈盈春水;论身段,她偷偷挺直脊背,蓝布衫下的曲线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明明丝毫不输梅姐。 可何雨柱的目光却始终黏在梅姐身上,自始至终没往她这儿多瞥一眼。 想到这儿,她垂下眼睫,把酸涩的情绪和着口水咽回肚里。 几人刚到食堂,张大姐眼尖,老远就咋呼起来:“莉莉!这小伙谁啊?该不会是你藏着的情郎吧?” 于莉笑得靠在何雨柱肩上:“这是我们家柱子!特意给我送午饭来啦!” 何雨柱赶忙笑着打招呼:“张大姐好!多亏您平时照顾莉莉!” 话音未落,张大姐已经凑到跟前,盯着他手里两个鼓囊囊的大饭盒,还有裹着棉套的大搪瓷缸直咽口水:“哎呦这香味! 隔着老远就勾得人走不动道!快让姐瞧瞧,带啥好吃的了?” “野菜团子和……” “野菜团子也算好东西?”话音未落,刘姨抱着搪瓷缸从旁边路过。 鼻子皱得老高,“怕是买完自行车手头紧,只能拿野菜糊弄人了吧?” 何雨柱压根没往心里去,把东西“哐当”往食堂桌子上一放,利落地掀开饭盒盖、解开搪瓷缸的棉套。 金黄的团子嵌着翠绿的野菜碎,圆滚滚地冒着热气,表层被蒸得微微发亮,在阳光下泛着玉米面特有的暖光。 鲫鱼豆腐汤掀开棉套的瞬间,鲜香的热气“腾”地散开,奶白的汤汁里飘着香菇和葱段,油花在汤面打着旋儿。 “好香啊!”林晓梅踮着脚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到饭盒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团子,“这香味勾得人腿都软了!” 梅姐笑着用帕子掩住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着就好吃,柱子师傅这手艺,去国营饭店掌勺都绰绰有余!” 何雨柱笑着挠挠头,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目光却不自觉黏在梅姐蓝布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您捧我,我这点本事……” 话还没说完,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于莉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指尖狠狠掐住他软肉,脸上却还挂着笑:“哎哟,看把你美的!” 何雨柱疼得直咧嘴,慌忙往后躲,撞得身后的铁架桌都跟着晃了晃,引得林晓梅“噗嗤”笑出声。 “我特意多带了些野菜团子,大家都尝尝!”何雨柱拍了拍手掌,掀开另一个饭盒,露出满满当当的团子,“别客气,敞开了吃!” 林晓梅早就馋得不行,和于莉、何雨柱关系铁,二话不说就伸手拿了一个,又赶忙递一个给身旁的梅姐:“梅姐快尝尝!柱哥手艺绝了!” 两人咬下第一口,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野菜的清爽混着虾皮的咸鲜,玉米面的粗粮香裹着鸡油的醇厚,越嚼越上头。 “天呐!这也太好吃了!”林晓梅含糊不清地赞叹,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梅姐虽没出声,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连碎屑掉在衣襟上都顾不上擦。 张大姐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抓了个团子:“你们都别抢!也给我留个!” 刚咬一口,她眼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柱子!你这手艺绝了!国营饭店都比不了!” 刘姨站在旁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嘟囔着“谁稀罕”往远处走。 何雨柱故意舀起一勺豆腐汤,吹凉了喂到于莉嘴边:“快尝尝,鱼骨头都熬化在汤里了!” 食堂里飘着饭菜香,梅姐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何雨柱给于莉擦嘴角的模样,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搪瓷缸。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这一角映得暖烘烘的,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甜丝丝的味儿。 第169章 车间闲话:暧昧与醋意交织 何雨柱收拾好饭盒和搪瓷缸,将它们稳妥放进车筐,又仔细用麻绳捆扎好,推着二八大杠准备离开厂区。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梅姐—— 只见她正弯腰整理地上的工具,蓝布衫被撑得紧绷,勾勒出丰满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几缕碎发垂在她泛红的脸颊边,她抬眸时唇角勾起温婉笑意,酒窝若隐若现。 一举一动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完全长在了何雨柱的审美点上,看得他心里直发痒。 梅姐对这种灼热的目光习以为常,指尖捏着扳手的动作顿了顿,淡笑着低下了头。 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像春日枝头刚绽开的桃花,在蓝布衫的映衬下愈发娇艳。 她轻轻抿了抿唇,继续手中的动作,腰肢随着发力轻轻晃动,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皂角香。 于莉气得冲他挥了挥小拳头,奶凶奶凶的,嘴里嘟囔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见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动腿!” 何雨柱看着娇妻这副“示威”的模样,不禁挠了挠头,心里清楚今晚回家少不了被“收拾”。 他冲于莉调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说道:“媳妇,我回去啦!” 说完,还故意加快脚步,推着车往厂区外走去,生怕于莉追上来“算账”。 林晓梅赶紧挤到于莉身边,羊角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双手握住对方的胳膊轻轻摇晃:“莉莉消消气!柱子哥对你多上心啊。 二话不说就给你买了凤凰牌自行车,今天顶着大太阳骑那么远的路送饭,饭盒里的鱼汤送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呢! 厂里哪个大姑娘小媳妇不羡慕你有这么体贴的丈夫?” 说着,她偷偷抬眼看向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梅姐用帕子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蓝布衫下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温声细语地附和:“就是就是,莉莉,你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福气。柱子师傅这手艺、这份心,换做旁人可学不来。” 说话间,她有意无意地整理了下领口,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于莉气鼓鼓地跺了下脚,嘟囔着:“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色胚子’!就喜欢成熟有韵味的女人。 以前没结婚那会在四合院的时候,天天往秦淮茹家跑,送剩菜剩饭还抢着干活! 要不是我天天盯着,指不定被迷成啥样了!”想到这些,她眼眶都有些泛红。 突然,于莉猛地转身,双手攥着梅姐的胳膊,一脸紧张地仰望着她:“梅姐,你可不准跟我抢男人!你比那个秦淮茹还漂亮,往那儿一站浑身都是女人味……”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梅姐的肉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梅姐俏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揭开了隐秘心事。 她跺了下脚,嗔怪地甩开于莉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呢!姐是那种人嘛?” 她轻轻拍了下于莉的手背,故意撇着嘴道,“也就你把他当个宝,换旁人啊,早被他这直愣愣的眼神吓跑了!” 话虽这么说,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转身整理蓝布衫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林晓梅心里“咯噔”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脸上却还挂着笑容:“莉莉,你可别冤枉柱哥。 他就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你看看今天这顿饭,鱼汤炖得奶白奶白的,野菜团子捏得圆滚滚,分明是把对你的喜欢都包进饭里了!” 她强装欢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梅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于莉的手背:“男人嘛,偶尔多看两眼漂亮姑娘,就跟猫儿闻着腥味似的。 关键是莉莉你,要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里。你这么漂亮又能干,还怕拴不住柱子师傅?”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 于莉叹了口气,神情缓和了些:“我知道,我也不是真的生气。 就是看他刚才盯着梅姐那眼神,心里堵得慌。回去得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她故意扬起下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林晓梅和梅姐相视一笑,林晓梅搂住于莉的肩膀打趣道:“那就好好治治他!让柱子哥知道,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早就被他娶回家了!” 两人的笑声在厂区里回荡,只是各自心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三人正聊得热闹,张大姐晃着蒲扇从食堂方向扭了过来,大嗓门老远就传了过来:“哟!你们三个丫头凑一块儿说啥体己话呢?” 她凑到跟前,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 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拽住于莉的胳膊:“莉莉啊,你男人长得虎背熊腰的,胳膊比人家大腿还粗,那方面……厉害不?” 于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到底是结了婚的小媳妇,在熟人面前也放得开,她咬着嘴唇偷瞄了眼林晓梅和梅姐,凑近张大姐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哎呦!真的假的?”张大姐眼睛瞪得溜圆,差点跳了起来,慌忙捂住嘴才没喊出声来。 一直低着头的林晓梅瞬间红透了耳根,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没拿稳。 “你们……你们怎么说这些呀!”她跺着脚转身就跑,辫子甩得老高。 可没跑出多远,她又悄悄躲在拐角处,耳朵竖得老高,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瞟,手指紧张地揪着衣角。 于莉朝着林晓梅的背影笑着白了一眼,又往张大姐和梅姐身边凑了凑:“她脸皮薄,咱们接着说!” 她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比划着:“上回柱子……那腰力……” 张大姐听得直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啧啧啧,何雨柱看着老实,没想到……” 她边笑边用蒲扇轻轻拍打着于莉的肩膀。 一旁的梅姐原本在整理袖口,闻言手指猛地收紧,蓝布衫都被攥出了褶皱。 她猛地抬头,眼底泛起一层薄红,指尖还死死揪着蓝布衫的褶皱:“真的假的啊,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话音里裹着三分惊讶七分怀疑,连脖颈都漫上一层绯色。 于莉眼尾吊起狡黠的弧度,故意贴近梅姐耳畔:“要不改天让柱子和你试试?反正他那个没出息的,见了你腿都迈不动了!” 话尾拖得又软又俏,张大姐“噗嗤”笑出声,用蒲扇沿轻轻戳她后腰。 “瞎说什么呀!”梅姐耳根爆红,攥着衣角的手虚晃着拍向于莉,跺脚时绣着碎花的布鞋在地上蹭出半圈灰印。 “再编排人,我可喊人评理去!”梅姐涨红着脸瞪向于莉。 她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的,“别净拿这些没影的事编排人!” 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无意识地揪紧衣角,掌心沁出的薄汗洇湿了布料。 她垂眸避开两人探究的目光,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刚才何雨柱看向自己时灼热的眼神,耳尖越发滚烫。 那些关于“腰力”的调侃像颗小石子,在心底搅起层层涟漪,嘴上却还逞强道:“你们啊,就会瞎胡闹!” 她别过脸去,耳尖红得要滴血,脸颊泛起红晕,慌忙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却烫得直吸气。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红梅该害羞了!”张大姐打趣地推了推梅姐,眼角眉梢都是促狭的笑。 厂区的风卷着蝉鸣声掠过,把几个女人的笑闹声,连同那些没说透的话,一起揉进了午后的阳光里。 第170章 为哄媳妇豪买四合院级项链 顺带捡漏三大件 何雨柱骑着二八大杠驶出厂区,车轮碾过发烫的柏油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他一边蹬车,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可脑子里全是梅姐弯腰时的模样,还有于莉气鼓鼓的小脸。 想到回家要面对的“狂风暴雨”,他摸了摸后脑勺,心里暗暗发愁:“得赶紧想个法子哄媳妇,不然今晚怕是连房门都进不去了……” 路过街角时,一阵熟悉的檀香味飘来——正是信托商店门前摆放的熏香。 何雨柱捏闸停下车,望着橱窗里陈列的老物件,忽然想起上次于莉陪他路过时,盯着翡翠首饰挪不开眼的模样。 “对!给她买件首饰!”他一拍大腿,把车往梧桐树下一锁,大步跨进店里。 何雨柱站在信托商店的柜台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玻璃展柜里那条精美的翡翠项链上。 老坑玻璃种的水头足得像一汪春水,冰透的质地中游动着几缕正阳绿。 雕工精细的莲花吊坠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芒,宛如一朵盛开在水中的莲花,灵动而美丽。 “这水头,这颜色……”何雨柱用指节叩了叩玻璃柜台,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后世四九城的房子贵得离谱,可眼前这条项链,往后身价怕是要涨上天,换套四合院都不在话下! 他摩挲着牛皮纸钱包的边角,仿佛已经看见于莉戴着项链站在家门口的模样。 “人家小明星一对耳环都要230万,我媳妇脖子上,怎么也得挂着‘一套四合院’才体面!” 何雨柱喉结动了动,往前半步凑近柜台,指尖轻轻叩了叩玻璃展柜:“同志,这条链子到底多少钱呀?” 店员扶了扶眼镜,目光在翡翠项链上转了两圈,语气中带着三分笃定和七分热情:“您一看就是行家! 这老坑玻璃种正阳绿,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雕工更是扬州玉雕大师亲手操刀!”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往何雨柱身边凑了凑,“实不相瞒,原主是一位阔太太,遇到急事需要资金周转才忍痛割爱。 搁往常,这种品相没个四百块根本拿不下来!给您一口价,二百一,这价儿也就是交个朋友!” 何雨柱随意摸出叠钞票往柜台上一放,接过绒布盒子时只是随意蹭了蹭掌心。 仿佛接过的不是价值不菲的翡翠,而是食堂里打菜的饭票,转身便把盒子揣进怀里。 他转身又瞥见了角落里的两台旧电扇。 台式的金属网罩上缠着褪色的胶布,标价二十三元。 落地扇红漆已经斑驳,但上面却写着“华生牌”,要价六十五元。 “诶?怎么这回有二手电风扇这种紧俏货?”何雨柱眼睛发亮,一边数钱一边朝店员问道。 店员闻言停下手里整理票据的动作,笑着压低声音:“您这是赶上巧劲了!前儿个机械厂有户人家调动去沪市。 拖家带口的带不了太多东西,这才把用了没两年的风扇折价处理。” 他朝电扇努了努嘴,“再加上眼瞅着夏天快过了,不然这种好物件,早被干部家属抢光了,哪轮得到您捡漏?” 何雨柱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正要开口,瞥见柜台旁堆着的旧收音机。 一台红灯牌收音机蒙着层灰,旋钮边缘磨得发亮,标价四十元。 “这收音机还能响不?”他凑过去拍了拍机壳。 店员麻利地插上电源,沙沙电流声中,突然飘出《洪湖水,浪打浪》的曲调。 “上个月刚检修过的,捡着就是赚!”店员笑道。 何雨柱想了想买下来可以给于莉解解闷,于是便道:“劳驾,风扇和收音机,都给我包起来!” 出了店门,何雨柱在巷口拦住了一个拉板车的汉子。 板爷打量着车上的旧电扇和收音机,咧嘴笑道:“兄弟真会享福,这风扇往屋里一摆,听着收音机,那日子可就滋润了。” 何雨柱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2角钱,往板爷手里一塞:“劳驾给送南锣鼓巷95号院,越快越好!” 板爷掂了掂手里的钱,吹了声口哨:“得嘞!保证比您骑车还快!”说完,他便拉着板车出发了。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车轮碾着碎石子紧跟板车。 拐进四合院时,车铃刚“叮铃”响了半声,三大爷阎埠贵摇着破蒲扇“蹭”地从槐树下窜出来。 老花镜滑到鼻尖,直勾勾盯着板车上蒙灰的电风扇和收音机,喉头上下滚动着直咽口水。 “哎哟柱子!”他扯着嗓子就凑上来,干枯的手指点着物件直咂舌,“又置啥大件儿呢?这电扇收音机的,不得花不少钱?” “嗨!都是家里用得着的!”何雨柱跳下车,故意把装翡翠项链的盒子往怀里塞了塞,咧嘴笑得灿烂。 “三大爷您就说,谁家没个收音机听评书?这电扇吹着凉风,晚上下棋都能多赢两盘!” 阎埠贵摸着山羊胡直摇头:“夏天眼瞅着都要过了,这会儿买电扇不是瞎折腾嘛!” “这您就不明白了!”何雨柱拍了拍满是汗渍的背心,从裤兜掏出包大前门,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三大爷阎埠贵,一根抛给正擦汗的板爷。 “秋老虎凶着呢!”火苗在三人指间跳动,他吐了口烟圈接着道,“再说了,明年夏天不得接着用? 赶巧机械厂有家子调去沪市,带不走这些,我才捡着漏!平常信托商店哪有这好事儿?” 说着还冲板爷使了个眼色,板爷立马配合地拍了拍电扇:“可不是嘛!这华生牌电扇,我拉车跑三趟胡同都碰不着一台!” 车子刚拐进中院,何雨柱余光就瞥见隔壁屋门帘一掀,秦淮茹探出脸来张望。 他故意挺直腰板,脑袋扬得高高的——等会儿于莉戴着翡翠项链往院里一站,还不得把全院儿的目光都抢过来? “柱子!又买这么多好东西啊!” 秦淮茹踩着布鞋小跑过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你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话音未落,小丫头雨水听到动静“蹬蹬蹬”从屋里冲出来,马尾辫甩得老高:“哥!买电风扇啦?有没有我的?” “哥能忘了你?”何雨柱弯腰刮了下妹妹鼻尖,指了指台式电扇,“这台就是给我们家小雨水的!” “哥你真好!”雨水蹦得老高,何雨柱慌忙捂住她的嘴:“丫头小点声!院里人都在睡午觉呢!” 等板爷告辞,秦淮茹已经手脚利落地掀开何家门帘:“柱子,我帮你归置!” 雨水抱着电风扇刚要进屋,余光瞥见秦淮茹熟门熟路往里屋钻,小嘴一撇——哼,每次都这样!准没好事! 她转身抱着电扇进了东厢房,“哐当”一声甩上门,把满肚子小情绪都关在了屋里。 板车轱辘声刚消失在前院,三大妈揉着惺忪睡眼从屋里晃出来,蓝布衫扣子系歪了两颗:“老头子,刚才院里咋跟炸了锅似的?” 阎埠贵把烟屁股在槐树根上按灭,撇着嘴往何雨柱家方向努了努:“还不是傻柱那小子!又败家去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头晃了晃,“信托商店抱回来两台电风扇,外加一台红灯牌收音机!” “啥?”三大妈顿觉无语,“这立秋都过了咋还买电扇?那收音机不得好几十块?他有点闲钱就糟蹋!” 阎埠贵吧嗒着何雨柱塞给他的大前门,青烟从嘴角打着旋儿冒出来,熏得老花镜蒙上一层白雾。 他蹲在槐树根上,喉结动了动:“听傻柱说机械厂有家子调去沪市,带不走的物件儿都贱卖。” 泛黄的手指夹着烟卷抖了抖,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可就算再便宜——” 他心疼地直咂舌,“这些钱能买多少斤粮食?够咱全家吃一整年了!” 三大妈抄起墙角的竹扫帚,狠狠戳得地面“咚咚”响:“这败家玩意儿!于莉也不管管!再这么下去,家底早晚得败光!” 阎埠贵倚着槐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于莉那丫头也是没心没肺的,还能管住傻柱?我看他俩就是由着性子瞎胡闹!” “哼!”三大妈把扫帚往地上一杵,围裙带子被气得直晃,“我早就说这俩不是过日子的料! 等钞票花光、粮票见底、布票用光,有他们哭的时候!我倒要看看,往后拿啥过日子!” 第171章 燥热午后的旖旎与叹息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豆大的汗珠,粗粝的手指刚拧开落地扇开关,扇叶就发出“嗡嗡”的欢唱。 他刚一屁股坐在八仙桌边,后腰突然贴上温软的身子—— 不知何时,秦淮茹已经踩着碎步挪到跟前,碎花围裙扫过他发烫的手背。 “这风吹着真舒坦。”她故意拖长尾音,弯腰调试风速时,乌黑的发辫垂下来,扫过何雨柱结实的手臂,带起一阵酥麻。 何雨柱喉结剧烈滚动,目光不受控地落在她湿透的白色短袖上。 布料被汗水浸得半透明,紧紧贴着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纤细的腰肢在围裙带子的勾勒下,更显盈盈可握。 “柱子……”秦淮茹突然转身,桃花眼泛起水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通红的耳垂上。 “你还等什么……”话音未落,她柔软的指尖已经攀上他紧绷的脖颈,指甲轻轻挠着发根。 何雨柱只觉脑袋“轰”地炸开,浑身血液瞬间沸腾,像被人兜头浇了盆烈酒…… 雕花紫檀床发出“吱呀”的呻吟,两人跌坐在褪色的红绸被面上。 红绸帐幔被劲风掀起又重重落下,将满室燥热、急促的喘息,还有散落的衣衫,都裹进了晃动的暗影里…… 雕花紫檀床还在轻轻摇晃,何雨柱半撑着身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秦淮茹泛红的脸颊。 她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汗珠,眼神湿漉漉地仰望着他,吐气如兰:“柱子,你知道我每天过得多苦么?” 说着,葱白的手指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扫过他微微发颤的耳垂。 何雨柱喉头发紧,另一只手顺着她汗湿的后背缓缓下滑,感受着细腻的肌肤在掌心起伏。 “说给我听听。”他声音沙哑,低头含住她因为抽泣微微颤抖的唇角。 “天不亮就得起来生炉子……”秦淮茹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何雨柱的衣角。 她微微蜷起身子,仿佛想把自己更小地缩进他怀里,肩头还在因为委屈而轻轻颤抖。 “给婆婆端尿盆,贾东旭每月工资攥得死紧……” 她的话语被何雨柱的吻打断,两人辗转亲吻间,她又断断续续地倾诉:“每天睁开眼就是洗不完的衣裳、做不完的饭。” 秦淮茹蜷在何雨柱怀里,指尖绕着他胸口的汗毛轻轻打转,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锁骨处。 “好不容易把一家子伺候妥帖,婆婆还要我去糊火柴盒换钱。” 她抬起通红的指尖,在何雨柱眼前晃了晃,手指磨出的血痂混着浆糊,“熬到半夜,手指头都没知觉了,贾张氏还嫌我赚得少……” 何雨柱喉头滚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含住她微微颤抖的唇。 秦淮茹顺势搂住他脖颈,呜咽声混着委屈尽数融化在缠绵的亲吻里:“只有在你这儿……” 她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眸子蒙着层水雾,“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窗外蝉鸣愈发燥热,落地扇搅动着满室暧昧,将两人纠缠的身影与细碎的呢喃,尽数裹进摇晃的红绸帐幔里。 雕花紫檀床终于停止摇晃,何雨柱瘫在汗湿的被褥上,望着房梁上摇晃的蜘蛛网发怔。 秦淮茹歪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柱子,我后悔了。” 何雨柱浑身一僵,转头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在夕阳里泛着微光。 “后悔啥?”他干巴巴地问,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当初你没结婚前,”秦淮茹撑起身子,散落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我要是死心塌地跟着你……” 她咬着嘴唇,桃花眼里泛起水光,“你会娶我吗?”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声,前身的记忆走马灯似的闪过—— 那个傻柱确实把秦淮茹当白月光,为她掏心掏肺。 可现在占据这副身子的,是个带着后世记忆的穿越者。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心里却腹诽:大姐,你想多了…… 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啷当啷”敲了三下,惊得秦淮茹像被烫着似的跳起来:“坏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过地上皱巴巴的衣裳往身上套,“婆婆这时候该睡醒了,要是发现我不在……” 想到贾张氏的尖酸刻薄,她脸色瞬间煞白。 何雨柱看着她慌乱扣错纽扣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手帮她整理衣领。 秦淮茹突然顿住,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手腕:“柱子,你说咱俩……”“快去吧!” 何雨柱猛地缩回手,抓起枕边的大前门点燃,烟雾挡住了他躲闪的眼神。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转身时裤脚扫落桌上的搪瓷缸。 “哐当”一声脆响里,她已经踩着满地凌乱的衣衫,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房门。 何雨柱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床头歪斜的相框—— 于莉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后知后觉摸了摸发烫的脸,心里暗骂:完犊子,这下可捅娄子了! 秦淮茹跌跌撞撞刚跨出屋门,身后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秦姐你等会!”何雨柱抓着汗衫胡乱套在身上,光着脚追出门,一把拽住秦淮茹的手腕往小厨房拖,“来,有点东西给你。” 推开门,灶台上还飘着没散尽的烟火气。 何雨柱掀开瓷盆盖子,里头躺着几个圆滚滚的野菜团子。 他小心捏出两个,塞进秦淮茹手里:“快吃,带回去可就落不到你嘴里了。” 秦淮茹望着粗糙的菜团子,眼眶瞬间红了。 野菜团子刚碰到舌尖,浓郁的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秦淮茹眼睛猛地睁大——里头竟藏着细碎的鱼肉、弹牙的兔丁,还有提味的虾皮! 她太久没尝过这么荤香四溢的滋味了。喉头不受控地狠狠吞咽,大口咬下,越嚼越香。 还没等细细品味,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第二口。 囫囵吞咽间突然被噎住,憋得满脸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死死攥着剩下的团子舍不得松口。 “慢点!”何雨柱慌忙舀起一瓢凉水递给她。 秦淮茹呛得直咳嗽,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掌心隔着潮湿的布料,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顺顺气……”何雨柱凑近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皂角香,突然想起刚才的旖旎,喉结不自觉滚动。 秦淮茹好不容易缓过气,捧着剩下的半个团子,眼泪“啪嗒”掉在粗糙的面团上,“柱子,你比我那口子强百倍……” 两人正说着话,贾张氏的叫骂声像把破锣似的震得人耳膜生疼:“秦淮茹!跑哪野去了?” 秦淮茹浑身一哆嗦,眼疾手快把最后一口野菜团子囫囵咽下,噎得直翻白眼。 她胡乱抹了把嘴,冲何雨柱使个眼色,踩着歪斜的布鞋往自家跑。 一掀门帘,就看见贾张氏正瘫在破藤椅上,见她进门,抄起鞋底就拍炕沿:“死哪儿去了?小当饿得直哭!” “去傻柱那儿了。”秦淮茹低头拍打着衣角不存在的灰,“他给了两个野菜团子,我……我就吃了。” “野菜团子?”贾张氏缺了颗门牙的嘴撇成八字,浑浊的眼珠转了转。 冷哼道,“我当是啥山珍海味!傻柱到底是成了家的人,待你跟从前可大不一样了。 以前他有好吃的,哪次不是先紧着你?” 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戳了戳秦淮茹的肩膀,“现在倒好,就拿两个野菜团子糊弄人!” “反正你吃过了,晚饭省一顿,棒梗还能多吃两口。” 秦淮茹垂着眼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听着贾张氏絮絮叨叨“以后多去傻柱家走动”的吩咐。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秦淮茹在心里暗忖:老太婆算盘打得精,却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 第172章 水池边的暧昧与醋意 何雨柱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趿拉着磨得发白的拖鞋,“啪嗒啪嗒”地往东厢房钻。 一推门,一股淡淡的花露水味扑面而来,只见雨水翘着二郎腿歪在床沿上,正捧着本翻卷边的《林海雪原》看得入神。 新买的二手台式电风扇在八仙桌上呼呼作响,扇叶“嗡嗡”转出的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 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斜斜切进来,在她铺着碎花床单的腿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妹子!”何雨柱随手推开虚掩的房门,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脑袋往后一仰靠上椅背。 “哥打算今晚夜钓去,得先补个觉。 晚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等我睡醒了再扒拉两口剩饭就行!” 雨水盯着何雨柱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哥,我知道了。” 她垂眸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嘴唇微微张合,像是在纠结措辞。 迟疑片刻后,她终于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埋怨:“可你最近怎么总往秦淮茹那儿跑?嫂子要是知道了,家里又得闹得鸡飞狗跳。”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耳垂却不自然地泛红:“能有啥事?我就是看她带俩孩子不容易,顺手帮衬下。” 说着伸手去揉雨水的头发想岔开话题,“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少管!” 雨水“啪”地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别过脸,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倔强的弧度。 何雨柱讪讪收回手,突然叹了口气,神色变得郑重:“不过丑话说前头,你将来找男人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别学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起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心里泛起一阵心虚,“别找我这样的‘渣男’。” “谁是小孩子,我都这么大了,什么不懂?” 雨水哼一声,撇着嘴嘟囔:“结婚前你就整天围着秦淮茹转,鞍前马后送吃送喝。现在都成家了,还死性不改!” 何雨柱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雨水的脑门,嘴角扯出一抹笑:“就你人小鬼大!” 他顺手帮妹妹把散落在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哥心里有分寸,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着,还不忘揉了揉她的脑袋,才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何雨柱刚踏出东厢房,就瞧见秦淮茹蹲在水池边,双手在木盆里搓着尿布。 贾张氏站在一旁,嘴里还骂骂咧咧:“磨磨蹭蹭的,这点活干这么久! 何雨柱目光扫过去,和秦淮茹撞了个正着。 想起刚才的甜蜜,他朝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只有两人懂的温度。 秦淮茹望着何雨柱,眼波里漾起一层细碎的水光,像是藏着揉碎的星子。 嘴唇微微翕动,却被贾张氏刺耳的骂声碾成无声的叹息。 她死死咬住下唇,睫毛沾着将落未落的泪,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那目光里既有对何雨柱化不开的情意,又裹着被恶婆婆欺压的委屈。 贾张氏突然一转头,瞧见何雨柱在看这边,立刻阴阳怪气道:“哟,傻柱看什么呢?难不成要帮我儿媳妇洗尿布?” 何雨柱哼了一声:“我就看看!秦姐这么辛苦,你也少骂两句!” 说完故意用力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咕噜噜”滚到贾张氏脚边。 秦淮茹慌忙低下头,加快搓尿布的速度,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在木盆里,惊碎了水面的倒影。 她心里又酸又涩,多希望能光明正大地靠在何雨柱怀里诉诉苦。 贾张氏当即跳脚,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傻柱!我教训自家儿媳妇,你少管闲事!” 蝉鸣声突然刺耳地炸响,何雨柱抱起双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威胁:“贾张氏!你再凶一句试试!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妇联,把你天天虐待儿媳妇的事抖搂出去!让大家好好评评理,开个批斗会,看看你这恶婆婆的嘴脸!” 这话一出,贾张氏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横肉直颤。 她张了张嘴,想继续骂人,可一想到被拉去批斗的后果,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憋出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跺了跺脚,灰溜溜地转身回屋了。 风不知何时停了,晾衣绳上的尿布垂在半空一动不动。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指尖死死抠住木盆边缘,声音发颤:“柱子,谢谢你……”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凑近秦淮茹压低声音:“跟我还客气啥?改天……” 话没说完,后院突然传来娄晓娥脆生生的喊声:“雨水!你那本《青春之歌》看完没?快借我瞅瞅!” 脚步声由远及近,何雨柱和秦淮茹像被烫着似的猛地分开。 娄晓娥一头垂耳短发整齐地别在耳后,穿着碎花的确良衬衫轻快地转出来。 她眼尖地瞧见水池边挨得近的两人,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也不知怎么的,心底竟突然泛起一丝酸涩的醋意,酸得她牙根都发痒。 话里不自觉带上刺:“哟,傻柱,秦姐,你们在聊啥呢?” 秦淮茹慌乱地用围裙擦着手,结结巴巴道:“没……没啥,就是谢他经常帮衬我们家。”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干笑两声,刚要开口圆场,娄晓娥已经几步凑到跟前。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我找雨水借书呢,你们继续聊?”尾音上扬,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 水池边的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晾衣绳上的尿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背渗出一层薄汗,心里直骂晦气。 就在这时,雨水正巧从东厢房探出头,一眼瞧见院中的僵局,赶忙小跑过来。 她熟稔地挽住娄晓娥的胳膊往屋里拽,笑得眉眼弯弯:“晓娥姐来得正巧!那书我今天刚看完,你拿去看吧。” 娄晓娥被拉着踉跄半步,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瞥了眼水池边的两人,压低声音凑到雨水耳边:“怎么你哥还和秦淮茹……” 话没出口,雨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进屋说。” “砰”地甩上门,雨水背靠门板,轻轻叹了口气:“晓娥姐,我哥这人啊……” 她垂眸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声音里满是无奈,“好的时候对我嫂子掏心掏肺,可一碰上秦淮茹,就跟丢了魂似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娄晓娥烦躁地揪了揪垂耳短发,发尾被她揉得乱糟糟的,越想越气:“傻柱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往秦淮茹身边凑!” 娄晓娥直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鼻子哼得老高:“我哪点比不上秦淮茹?不就会装可怜博同情吗!” 雨水瞪圆眼睛,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晓娥姐你想啥呢!你、你不会也看上我哥了吧?” 娄晓娥一把拍开她的手,脸颊涨得通红:“谁看上他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抱起胳膊,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我可以不理他,可他不能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撩拨别人!这不是打我脸吗?” 雨水狐疑地眯起眼睛,凑到娄晓娥跟前:“真没看上?那你干嘛气成这样?” 娄晓娥被戳中痛处,耳尖“唰”地红透,抓起床头的枕头就砸过去:“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儿!” 可枕头轻飘飘落回原位时,她攥着被角的手指已经把布料拧出褶皱。 “还嘴硬!”雨水“扑”地笑出声,突然伸手戳她腰窝,“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喜欢我哥了?” 娄晓娥猛地弹起来,又被雨水按回炕沿。 两人推搡间,她的短发彻底乱成鸡窝,憋了半晌才憋出句:“就、就看他还算顺眼怎么了!”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住了,耳后根的红顺着脖颈往衣领里蔓延。 雨水哭笑不得地以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我哥到底哪点好啊?油嘴滑舌脾气倔,还拎不清! 再说他现在都结婚了,有正经老婆的人,还成天往秦淮茹那儿凑,像什么话!” 她边说边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晓娥姐,你可别犯傻,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何苦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再说你……” 没等她说完,娄晓娥已经抓起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烦死了!让我静静!” 娄晓娥猛地掀开被子,眼眶还泛着红,一把攥住雨水的手腕:“雨水,我当你是这辈子最亲的姐妹,这话才敢掏心窝子说。 你可千万把嘴缝严实了,要是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了!” 雨水反手拍了拍她手背,从床头摸出块手帕塞过去:“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我啥嘴风你还不清楚?我保准把话烂在肚子里,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你就把心放踏实了!” 雨水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打趣:“晓娥姐,你到底咋看上我哥的?快跟我说说嘛,我保证不笑话你!” 娄晓娥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粉面发烫,扭捏着往床角缩了缩:“哎呀,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从哪天起,心里就莫名其妙有了他的影子,赶都赶不走……” 说着,又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声闷气的,“你别问了,羞死人了!” 第173章 娄晓娥道心思暗恋傻柱,枣泥酥沾苦涩难掩愁肠 娄晓娥翻了翻借来的《青春之歌》,书页还带着雨水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反正回许家也是对着冷锅冷灶,她索性把鞋一脱,蜷在床尾继续和雨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电风扇“嗡嗡”转着,搅得空气里的花露水味和尴尬的气氛混作一团。 雨水抱着膝盖瞅着她发红的耳根,突然重重叹了口气:“晓娥姐,你可别犯糊涂!你现在和许大茂是两口子。 虽说他平时不着调,可到底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再说我哥和秦淮茹那事儿,嫂子知道了都得闹翻天!” “提他做什么!”娄晓娥“啪”地合上书,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手腕上的银表随着动作轻撞,表带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清脆声响与书页闭合声交织,更添几分烦躁。 “自从结了婚,他就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不是和狐朋狗友喝酒,就是往寡妇房里钻!” 她抓着垂耳短发烦躁地揉了两把,发梢都翘了起来,“我当初猪油蒙了心,现在见他就来气!反倒是傻柱……” 雨水跪坐在床上凑近,指尖轻轻戳了戳她发烫的脸颊,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担忧:“完了完了,婚都还没焐热呢,就开始惦记别人? 可我哥心里……上次你俩结婚,他连喜糖都没尝就走了。” 娄晓娥咬着下唇不吭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上的碎花图案。 她沉默半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没结果……可昨儿个他往我嘴里塞了个包子,就这么个小事儿,我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比什么都欢喜。”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进枕头里,“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 “可不是没救了!”雨水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她后背,“你现在是许家媳妇,传出去多难听!” 她突然压低声音,正儿八经地问:“要不……你和许大茂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过回正经日子。” “谈什么?”娄晓娥猛地坐起来,耳朵尖都红透了,“他心里只有酒和小寡妇,我心里装着傻柱,根本过不到一块儿去!” 雨水急得直跺脚:“可是我哥心里只有我嫂子……还有那个秦淮茹啊!” 话音刚落,娄晓娥“腾”地一下坐直身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亮晶晶凑到雨水耳边:“谁说的!昨儿贾家跟刘家干架,你哥……”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绞着被角,耳垂红得要滴血。 “真的啊?!”雨水瞪圆杏眼,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哥竟然是这种人?!” 娄晓娥重重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口,娇嗔道:“可不是嘛!撞得我这儿到现在还突突跳呢!” “不行!我得找他算账去!”雨水“嚯”地起身,拖鞋都没穿好就要往外冲。 娄晓娥眼疾手快拽住她衣角,整个人都贴上去撒娇:“哎呀使不得!我又没生气!他愿意……占我便宜,不正说明我对他有吸引力嘛。” 说着还扭了扭腰肢,睫毛扑闪扑闪的。 雨水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晓娥姐你可真没出息!我哥除了会做饭,哪点比许大茂强?” “呸呸呸!”娄晓娥急得跳脚,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许大茂那瘦猴能跟你哥比?你哥往那儿一站,肩膀宽得能扛两头牛!浑身都是腱子肉……”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过火了,慌忙捂住嘴,偷瞄雨水又补了句,“这种男人味,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窗外,日头渐渐西斜,昏黄的光线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将斑驳树影摇晃着投在地上。 床上,娄晓娥仰躺着发怔,盯着天花板出神。 床边的椅子上,雨水直愣愣地坐着,眼神放空,脑袋机械地垂着。 方才的冲击让她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又闭上,满脸都是“我竟无言以对”的无奈,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院里突然响起“叮铃铃”的清脆车铃声,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雨水“嗖”地探出脑袋,瞧见于莉正踮着脚把新买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往家推,风卷着衣角猎猎作响,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清脆声响。 “嫂子!”雨水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马尾辫晃得欢快,“我哥说今晚要去夜钓,这会儿正打着呼噜补觉呢!” 于莉的自行车刚停稳,瞥见探出脑袋的雨水,眉眼立刻弯成月牙:“那正好!我带了刚烤的枣泥酥,去你屋里,咱俩一块儿唠唠?” 话音未落,她利落地锁上车,挎着油纸包就往屋里钻。 木门“吱呀”推开的瞬间,正撞见娄晓娥手忙脚乱往怀里塞书,动作急得发丝散落脸颊,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脖子都泛起层薄红。 “晓娥姐也在啊!”于莉热情地打招呼,突然凑近了些,“哟,这脸咋红扑扑的?是不是和大茂吵架啦?” 娄晓娥手一抖,书“啪”地掉在地上,慌忙弯腰去捡,却撞得床沿“咚”一声响:“没、没……就是屋里闷,热的!” 她胡乱抹了把额头,可越抹脸越烫,戴的手表硌得手腕生疼。 雨水实在憋不住,“噗嗤”笑出声,顺手抓起桌上的扇子给娄晓娥扇风:“可不是嘛嫂子,我刚还说晓娥姐脸比院里的石榴花还红呢!” 她故意把扇子摇得“哗哗”响,却偷偷冲娄晓娥使眼色。 于莉狐疑地扫了眼两人,突然拍手笑道:“准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前儿个我还看见许大茂灰溜溜的从屋里逃出来呢。” “打住!”娄晓娥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得八仙桌晃了晃,搪瓷缸里的水溅出来几滴,“我和他……挺好的。” 她话音刚落,才惊觉自己语气生硬,又结结巴巴补充:“就、就是普通夫妻……” 雨水憋笑憋得肚子疼,赶紧岔开话题:“嫂子快尝尝枣泥酥!晓娥姐你也吃,可香了!” 她往娄晓娥手里塞了块点心,趁于莉转身往搪瓷缸里倒水的功夫,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淡定!再脸红就穿帮啦!” 娄晓娥咬了口酥皮,甜得发腻的枣泥馅却堵得嗓子眼发慌。 她偷偷瞥了眼于莉,对方正眉飞色舞讲着暖瓶厂的新鲜事,可自己脑子里全是何雨柱在水池边冲秦淮茹笑的模样。 夕阳的余晖渐渐黯淡,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嚼着枣泥酥。 于莉的笑声混着家长里短的絮叨,娄晓娥敷衍地点头应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折痕,想起傻柱的瞬间,连嘴里甜腻的枣泥都泛起苦涩。 雨水偷瞄着晓娥姐发红的耳根,又想起哥哥和秦淮茹的牵扯,咬了半口的点心突然没了滋味。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将蝉鸣声筛成细碎的叹息,谁也没注意到,那盘枣泥酥直到放凉,也没再被人动过第二口。 第174章 归家饭香惹眼红 院中闲话起波澜 日头斜斜地挂在四合院的飞檐上,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青砖地还泛着蒸腾的热气。 何大清回来了,他一手提着个网兜,铝制饭盒在里头晃荡碰撞,沉甸甸的分量把网兜勒出深深的凹痕。 另一只手拎着裹着褪色红绸的二十年陈莲花白,坛口飘出的醇香混着肉味。 他踩着满地蜷曲的槐树叶往院里走,胶鞋底碾碎枯叶的“咔嚓”声,混着蝉鸣在溽热的黄昏里散开,惊得墙根蛐蛐也住了声。 刚跨过院门,就撞见戴着眼镜的阎埠贵摇着竹扇溜达。 三大爷立刻堆起笑,眼睛眯成两条缝:“大清兄弟回来啦!今天的席面办得气派吧?” 何大清眼皮都没抬,“嗯”了声继续往前走,饭盒带子在肩头晃得“吱呀”响。 等他身影走远了,三大妈颠着小脚从屋里窜了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没洗净的韭菜叶,脸上写满了不甘:“瞧见没? 傻柱家两个大厨,三天两头开小灶!咱们累死累活算计着过日子,人家倒好,顿顿都是大宅门的稀罕玩意儿!” 阎埠贵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何大清消失的方向,喉头不住地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酸溜溜地说道:“可不是!那饭盒沉得都快拖到地了,肉香隔着半条胡同都能闻见……也不知道咱们家啥时候能沾上这福气,唉!” 说罢,他摇头晃脑地收起扇子,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 刚迈进中院,饭盒缝隙里飘出的肉香就勾得人直咽口水。 贾张氏“啪”地把鞋底拍在板凳上,缺了门牙的嘴撇得老长,“呸”地啐了口唾沫:“有些人就是没良心,有好吃的也不想着当年的老相好!” 她一边纳鞋底一边嘟囔,针脚扎得青石板“哒哒”响。 秦淮茹手里的火柴盒“哗啦”散了几片,慌忙蹲身去捡。 秦淮茹彻底无语了,贾张氏这张嘴简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 她慌得左右瞟了瞟,生怕被隔墙的邻居听了去,只能压低声音,急得眼眶都红了:“妈,您少说两句……” 可贾张氏压根没听见似的,佝偻着背,凑在秦淮茹耳边嘀嘀咕咕。 秦淮茹攥着胶水刷子的手微微发颤,指甲缝溢出的浆糊滴在青砖上。 她欲言又止,终是垂下眼,盯着满地槐叶,将劝阻的话咽回肚里。 何大清来到家门口,直奔东厢房,他嘴角上扬,扯着嗓子嚷嚷:“丫头!快出来看看爹给你带啥好吃的了!今儿白家寿宴的硬菜,可都给你留着呢!” 那嗓门儿震得墙根下的蛐蛐儿都不敢吱声了。 “哎哟!爹您小声点儿!”雨水“蹬蹬蹬”地从屋里冲出来,马尾辫甩得像拨浪鼓。 她踮起脚尖捂住老爹的嘴,眼睛还警惕地往西屋瞟了瞟,压低声音说,“我哥在那睡觉呢! 他说今天晚上要去夜钓,现在正养精蓄锐呢!您这大嗓门儿,非把他吵醒不可!” 何大清一听,立刻把饭盒和酒坛子往闺女怀里一塞,吹胡子瞪眼地嘟囔起来:“这混小子,一天天净整些没用的! 早上我好说歹说,让他跟我去白家一趟,我再传他些压箱底的手艺,愣是油盐不进!” 说着还气鼓鼓地拍了拍大腿,把裤腿上的灰尘都震了起来。 雨水抱着香喷喷的饭盒,“哼”了一声,故意把脸扭到一边:“爹,您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哥弄来的鱼,您哪回不是吃得最欢?鱼汤泡饭,您一顿能扒拉三大碗!” 说着,她还朝老爹吐了吐舌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何大清看着这个“漏风”的小棉袄,又好气又好笑。 伸手想敲她的脑袋,半道上却改成了轻轻戳她的额头:“得得得,爹算是白疼你了!胳膊肘儿天天往外拐,这么向着你哥!” “我哥也很疼我呀!”雨水立刻挺直腰板,胸脯都快挺到天上去了,一脸傲娇地说,“上次我想吃糖葫芦,大热天的,我哥跑了三条街才给我买到!还有还有……” 她掰着手指头,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活像只欢快的小喜鹊。 何大清听着闺女的念叨,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伸手揉了揉雨水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笑着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俩呀,真是一对活祖宗!” 暮色渐浓,院里的槐树叶被晚风卷得沙沙作响。 正说着,木门“吱呀”一声轻响,于莉挽着娄晓娥从东厢房里走出来。 于莉手里还攥着半块枣泥酥,嘴角沾着细碎的酥皮,老远就扬着嗓门儿喊:“爹您可算回来了!这菜香得我在屋里都坐不住啦!” 说着还夸张地抽了抽鼻子,逗得雨水“噗嗤”笑出声。 何大清脸上立刻笑出了褶子:“可不是!白家香秀夫人过五十大寿,后厨炖了整整三锅佛跳墙,我特意给你们留了……” 话没说完,他瞥见娄晓娥站在于莉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双手绞着衣角,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大清伯再见,我回去了。”娄晓娥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说完就要往院外溜。 她今儿穿的衬衫沾了点心渣,耳垂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活脱脱像只偷腥被抓的小猫。 何大清愣了愣,朝她摆摆手:“晓娥啊,有空多来家坐坐!咱家的于莉和雨水都和你特投缘儿。” 他嗓门儿大,惊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娄晓娥慌忙点头:“嗯嗯,一定一定!” 刚转身,就听见院外传来“叮铃叮铃”的自行车铃铛声。 许大茂骑着二八自行车歪歪扭扭冲进中院,在离娄晓娥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猛地捏闸,车身剧烈晃动差点栽倒。 他满脸堆笑:“晓娥!我下班特意绕去副食店,给你带了……” “带什么带!”娄晓娥猛地转身,杏眼瞪得溜圆,新买的的确良衬衫被晚风掀起一角,“还不做饭去?难不成等我伺候你?” 许大茂的笑脸瞬间僵住,喉结不安地滚动两下,讪笑着把藏在背后的油纸包塞回车筐:“这就去,这就去!” 他弓着背倒退两步,转身推车时,膝盖重重磕在车梁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只能推着车灰溜溜地往家走。 于莉和雨水躲在何大清身后,咬着嘴唇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何大清“哼”了一声:“跟他爹一个德行,一对儿哈巴狗,见人就摇尾巴!”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许大茂背上。 他握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猛地回头想要反驳,却在对上何大清冰冷的眼神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去。 他闷头猛蹬车子,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转眼消失在后院。 娄晓娥望着那道仓皇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晚风卷着茉莉花掠过她发烫的脸颊,满心满脑都是失望。 曾经以为的依靠,如今在她眼里,连何雨柱衣角沾的油渍都不如。 第175章 肉香飘两处,冷暖各人家 雨水抱着饭盒,鼻尖凑近狠狠吸了口香味。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爹,白家做寿不是中午的席面嘛,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马尾辫随着问话一晃一晃,发梢扫过何大清沾着油渍的袖口。 何大清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扬起满是老茧的大手比划道:“嗨!七老太爷愣是拉住不让走! 非说我煨的虫草辽参有当年御膳房的味儿,拽着我从食材配伍聊到火功讲究,生生扯了一下午宫廷菜谱!” 他说到这儿眼睛发亮,抓起脚边的酒坛子拍了拍,红绸被拍得簌簌作响,“你瞅瞅! 老人家临走非得赏我这坛20年陈的莲花白,说是窖藏的宝贝!都82岁的人了,耳不聋眼不花,脑子灵光着呢!” “嚯!这么大岁数还这么有精神头?”于莉凑过来,踮脚摸了摸酒坛上斑驳的金字,“这坛子往屋里一摆,够咱四合院显摆半年的!” 何大清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突然压低声音:“可不嘛!七老太爷拉着我的手说,整个北京城,就数我懂他这张挑剔的嘴……” 何大清瞥了眼西屋紧闭的门,嘟囔道:“这混小子还在睡觉!得,今天晚饭我来掌勺,省得他起来又挑三拣四!”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厨房钻。 “爹!还是我来吧!您忙乎一整天,快歇着!”于莉抢前一步拦住人。 雨水眉眼弯成月牙,笑得清脆爽朗,扬手摆了摆:“哎哟,哪用这么麻烦!我哥中午包的野菜团子还剩半筐,馏一馏就能吃。 再把爹带回来的菜热一热,这不就妥妥一顿饭了!” 于莉眼睛一亮,拍了下脑门:“对!我再做个鸡蛋汤,滴两滴香油,保准香!爹您就等着享福吧!” 说着挽起袖子往厨房跑,衬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何大清看着俩丫头忙活的背影,眼角笑出层层褶子,心里暖烘烘的。 他指了指东厢房,嗓门压得低低的:“都去雨水屋吃饭!别在堂屋弄出动静,吵醒那个臭小子又得闹!” 三人端着饭菜鱼贯进了雨水的东厢房。 老式八仙桌被擦得锃亮,昏黄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于莉刚把饭盒放下,目光就被桌上嗡嗡作响的台式电风扇牢牢吸住。 眼睛瞪得溜圆:“呀!雨水你屋里啥时候冒出来的电风扇?” 雨水把瓷碗往桌上一放,眉眼笑成月牙:“我哥今天下午新买的!嫂子你们屋里还有个大个头的落地扇呢!”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对了!他还抱回个收音机,说专门给你解闷用!” 于莉一听,嘴角瞬间咧到耳根,伸手捏了把雨水的脸颊:“你哥这是要把咱们宠上天呢!” 说着,她踮脚摸了摸电风扇的金属网罩,凉风扑在发烫的手背上,“得亏有这玩意儿,不然这三伏天热得人难受!” 于莉转回头,眉眼带笑地看向何大清:“爹,等柱子醒了,我们屋里的落地扇搬您那屋去呗,我们年轻人身子骨硬朗,热点儿也扛得住!” 话音未落,何大清赶忙摆了摆手,脸上笑意更深。 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不用了!爹年纪大了,夜里受不了这玩意儿一直吹。你们留着用,可别折腾!” 于莉掀开何大清带回来的两个大饭盒,白雾“腾”地冒起来,浓郁的香气瞬间漫满屋子。 第一个饭盒里,佛跳墙的汤汁浓稠泛着琥珀光,鲍鱼海参在里头若隐若现; 第二个饭盒一打开,金黄酥脆的香酥鸭赫然入目,表皮还滋滋冒着油花。 旁边衬着颤巍巍的水晶肘子,浇着透亮的酱汁,肉皮油润得能映出人影。 何大清笑得眼睛眯成缝,得意洋洋地指着饭盒,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自豪:“七老太爷特意嘱咐,让咱尝尝这御膳改良版!” 他轻轻敲了敲装香酥鸭的饭盒,里头还传来滋滋的油响,“这鸭子刚出炉就被我打包塞进来了!” 雨水眼睛瞪得溜圆,抓起碗就往里头扒拉菜。 她特意把佛跳墙里的蹄筋、香酥鸭的鸭腿都挑出来,堆成小山似的:“这些都是哥爱吃的!等他睡醒,热一热就能吃!” 于莉见状,伸手揉了揉雨水的马尾辫,笑得眉眼弯弯:“你呀,就惦记着你哥!怪不得柱子天天把你当眼珠子护着。” “那当然!”雨水仰着脑袋,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活泼的弧度。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筷子夹起一块颤巍巍的水晶肘子放进碗里。 亮晶晶的酱汁顺着肉皮滑落:“我给他留块最大的!这肘子皮糯肉烂,入口即化,哥醒了闻到香味,保准馋得直咽口水!” 何大清夹起一筷子佛跳墙里的海参,看着俩丫头闹,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花。 滚烫的羹汤下肚,暖意顺着喉咙直往心口钻:“丫头们尝尝,这佛跳墙我特意盯着煨了三个时辰,里头加了二十年陈的花雕酒……” “好吃!比国营饭店的还香!”于莉鼓着腮帮子,满嘴油光,“爹你这手绝了!” 雨水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佛跳墙,咂着嘴感叹:“汤里全是鲜味!还有这香酥鸭,皮脆得直掉渣!”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何大清,“爹,下次七老太爷再留你,我给你准备个保温桶!好东西得打包回来慢慢吃!” 何大清笑得直拍大腿,夹起块水晶肘子往雨水碗里塞:“成!都听我闺女的!” 白炽灯的光晕里,三人的笑声混着饭菜香,把东厢房填得满满当当。 四合院老槐树上的知了扯着嗓子叫,贾家堂屋闷热得像蒸笼。 棒梗扒拉着碗里黏糊糊的杂豆饭,突然把筷子一摔:“这都什么玩意儿!隔壁傻柱家飘来的味儿都馋死人了!” 他光着膀子冲到窗边,探着脑袋往雨水屋子张望,鼻尖动个不停,“肯定炖肉了!我闻着有肘子皮的油香!” 贾东旭夹着几根蔫了的凉拌豆芽,就着小酒盅抿了一小口散白。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辣得他眉头直皱,望着儿子馋得通红的眼眶,喉间像哽着块烧红的炭,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朝在厨房刷锅的秦淮茹喊:“淮茹,要不你去傻柱那儿匀两块肉?棒梗都馋成啥样了……” “匀?拿什么匀?”贾张氏摇着破蒲扇从里屋晃出来,胖脸上的肉跟着抖。 “我可盯着呢!傻柱说是晚上要出门夜钓,这会在屋里睡觉呢! 就何大清带着俩丫头在屋里关着门吃独食,谁能给淮茹好脸色?” 她“呸”地吐了口唾沫,“指不定傍上哪家阔佬,带回来的好东西恨不得柜子里!” 棒梗急得直踹墙,水泥灰扑簌簌往下掉:“我不管!我就要吃肉!凭啥他们能吃我不能!”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晒黑的脊梁往下滚,眼眶也憋得通红。 贾东旭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闷头灌酒时,酒顺着下巴滴在汗津津的胸口。 秦淮茹攥着湿抹布的手紧了又紧,指甲掐进掌心。 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她喉咙发紧,可想起平日里于莉和何大清对她的态度,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外头飘来的香味勾得人发慌,佛跳墙的醇厚混着香酥鸭的焦香,裹着滚烫的暑气往屋里钻。 贾张氏把蒲扇摔在桌上,肥肉堆起来的脸皱成一团:“别看了!穷骨头闻不得肉味!” 她喘着粗气往屋里挪,“有这闲工夫,明儿早起去菜市场捡菜叶,都比在这儿干瞪眼强!” 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哭声混着老槐树的蝉鸣,和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在闷热的夏夜里搅成一团。 贾东旭盯着碗里的豆芽,突然抓起酒缸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呛得他眼眶发红,可再烈的酒,也压不住心里头那股又酸又涩的滋味。 天气愈发燥热,蝉鸣声与棒梗的哭声搅得贾东旭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酒缸狠狠砸在桌上,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哭,就知道哭!没出息的东西,再哭老子揍你!” 话音未落,棒梗吓得一缩,抽噎声却压也压不住,像漏风的破风箱似的,断断续续地响。 秦淮茹慌忙丢下抹布冲过来,将棒梗搂进怀里。 孩子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洗得发白的衣襟。 她轻轻拍着儿子颤抖的后背,抬头望向贾东旭时,眼底泛起水光:“他才多大啊?长身体的年纪,闻着肉香哪忍得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声音一下卡住,指甲狠狠陷进棒梗汗津津的后背。 看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淮茹心里突然闪过个念头:要是棒梗是她和何雨柱生的娃该多好! 跟着傻柱哪用受这份罪?顿顿都能吃上喷香的肉,也不用眼巴巴趴在窗边,闻着别人家的饭菜咽口水! 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赶紧把棒梗搂得更紧,生怕被人看穿心思。“乖,不哭了啊……” 她声音发颤,心里又酸又涩,只能把眼泪憋回肚子里,偷偷骂自己瞎想。 第176章 佳肴引争端,院里暗潮涌 于莉和雨水端着碗筷往水池走去,月光洒在她们肩头,把影子拉得老长。 还没走近,就听见二大妈和三大妈的谈笑声混着搓衣板的“哗哗”声。 “呦,雨水今天你们家吃什么好东西了,弄得满院子都是香气。” 二大妈眼尖,瞧见两人过来,立马直起腰,手里还滴着水,满脸好奇地凑过来。 雨水把碗轻轻放在一旁,眉眼笑成弯弯的月牙,欢快地说:“我爹去大宅门帮厨带回来的好东西,有佛跳墙、香酥鸭、大肘子……都是硬菜!” 说到这儿,她还夸张地咂了咂嘴,回味着刚才的美味。 “哎,这年头还是你们家这样,俩大厨的人家才享福啊,三天两头的吃好吃的。” 三大妈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湿哒哒的衣服往盆里一扔,满是羡慕地感叹道,“我们家一天到晚就那几样粗茶淡饭,孩子们见着点肉腥都跟见着宝贝似的。” 于莉一边挽起袖子准备洗碗,一边笑着说:“这不是巧了嘛,七老太爷赏识我爹的手艺,非要留他说菜谱,临走还送了一坛20年陈的莲花白呢!” “乖乖,20年的陈酿!”二大妈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木槌差点掉地上,“这七老太爷出手也太阔绰了,这坛子酒,够换不少粮食了吧!” 三大妈也跟着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惊叹:“可不是嘛!听说那大宅门里随便一道菜,用料都讲究得很,你们家今天算是开洋荤了!” 雨水洗完一个碗,用清水冲了冲,接着说:“可不是!那佛跳墙煨了三个时辰,汤浓得跟琥珀似的,里面全是鲍鱼、海参; 香酥鸭的皮脆得直掉渣,咬一口‘咔嚓’响; 还有那水晶肘子,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说得绘声绘色,听得二大妈和三大妈直咽口水。 于莉和雨水正说得热闹,贾张氏从家里蹿了出来。 肉乎乎的脸上挤满横肉,绿豆眼直勾勾盯着两人:“哟,在这儿显摆呢?合着四合院就你们何家会吃肉?” 三大妈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二大妈高高扬起的胳膊。 二大妈攥着木槌的手还悬在半空,满脸写着跃跃欲试,嘴里嘟囔着:“这贾张氏也太能撒泼了……” 三大妈压低声音,用肩膀狠狠撞了撞她:“快省省吧!她家那德行,你吵赢了也是一身腥!” 二大妈咬着后槽牙憋回满肚子的话,重重把木槌砸进洗衣盆,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四散迸开。 她扯过搭在肩头的毛巾狠狠擦了把脸,气鼓鼓地嘟囔:“行!等下开全院大会,老娘再和这个泼妇好好掰扯!非要让大家伙评评理,看是谁在这儿撒泼打滚占便宜!” 雨水皱着鼻子把洗好的碗摞起来,脆生生回嘴:“显摆?这是我爹凭本事挣的,总比等着别人施舍强!” “你这丫头说谁呢?”贾张氏叉着腰往前两步,围裙上的水渍溅到三大妈刚搓好的衣服上。 “我们家棒梗馋得晚饭都没吃好,你们吃肉就不能分点汤汤水水?当邻居这么多年,半点情分都不讲!” “妈,您少说两句!”秦淮茹攥着搓衣板从拐角跑出来,额头上还沾着汗珠。 她怯生生看了眼于莉,又赶紧把目光移开,“柱子他们也不容易,咱……” “不容易?”贾张氏突然拔高声调,肥硕的下巴抖个不停。 “何大清抱回那么大一坛子酒,够换半车白面!我看就是眼里没街坊,只顾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于莉“嚯”地站起身,洗碗水溅得老高:“张婶儿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谁家的东西不是辛苦挣来的?您要觉得不公平,怎么不叫东旭去大宅门帮厨?” “你!”贾张氏被噎得满脸通红,突然转头冲着远处喊,“一大爷!您来评评理!何家吃独食,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槐树阴影里,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散着步,黄铜烟袋锅子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忽听见贾张氏扯着嗓子喊他评理,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烟袋杆子差点从指间滑落。 他摩挲着油亮的烟袋嘴,脚步一顿,脸上满是踌躇——何家父子一对混不吝,真要翻脸可不好对付。 可这边贾东旭又是他精心挑选的养老对象,每月雷打不动来请安,屋里屋外的重活累活都抢着干。 关键是贾东旭眉目间竟和他有两分相像,年轻时那笔算不清的烂账,连贾张氏都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偏生这份隐秘的牵扯,叫他越发没法撒手不管。 要是不帮腔,往后贾张氏一闹,贾东旭心里指不定多埋怨;可真要开口帮贾家说话,何家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他皱着眉头,烟袋锅子在鞋底轻轻磕了两下,嘟囔道:“好端端的,咋就把我扯进来了。” 雨水擦着手走过来,马尾辫晃得欢快:“一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要是谁家有好东西就该分给全院,那您每个月拿八级工工资,咋没见把钱分给大伙儿?” 这话像根刺扎进易中海心里,他咳嗽两声,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得“咚咚”响:“都是一个院子的,少说两句……” “听见没?”雨水得意地冲贾张氏挑眉,转头又掏出块手帕递给秦淮茹,“嫂子擦擦汗,大热天的别跟着掺和。” 秦淮茹接过帕子,手指都在发抖。 她看着雨水蹦蹦跳跳帮于莉收碗,突然想起棒梗哭红的眼睛,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秦淮茹接过帕子,手指都在发抖。 她看着雨水蹦蹦跳跳帮于莉收碗,突然想起棒梗哭红的眼睛,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夏夜的热浪裹着远处的蝉鸣涌来,她鬼使神差地攥紧帕子,心底泛起隐秘的渴望—— 要是能和何雨柱成了,棒梗往后三天两头的能吃上肉,自己也不用再看人眼色。 可目光扫过于莉纤细莹白的手腕,发梢还沾着晶莹的洗碗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缀着星星。 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蛋儿粉扑扑的,透着城里姑娘特有的水润鲜活,连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都显得娇俏。 这鲜活的模样撞进眼底,秦淮茹心底的念头瞬间碎成齑粉。 到底是养在蜜罐里的鲜亮少妇,即便挽着袖子洗碗,一双皓腕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往水池边一站,就像年画里走出来的人儿,浑身上下透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利落劲儿。 再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白色棉布短袖,袖口磨出的毛边还沾着洗不净的菜汤,秦淮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贾张氏还在身后不满地嘟囔:“吃独食的没良心东西……” 秦淮茹却像被钉在原地,看着何家姑嫂相携远去的背影。 于莉清脆的笑声和雨水欢快的应答声飘在夜风里,连同满院未散的饭菜香,都顺着月光淌进了何家敞亮的门扉。 第177章 全院大会上的明争暗斗 月亮已经爬上了四合院的老槐树,暑气却还赖在青砖地上不肯走。 眼看就要到八点,四合院中央的大灯泡“咔嗒”一声亮起来。 于莉和雨水搬着褪色的长凳刚在中院落定。 三大爷阎埠贵就提溜着搪瓷缸晃悠过来,眼镜滑到鼻尖,活像只探头探脑的老麻雀。 “哟呵,就你俩丫头片子?”阎埠贵屈指敲了敲椅子,“傻柱呢?往常开大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今个儿转性子了?” 雨水晃着马尾辫掏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三大爷,我哥打算去永定河夜钓!这会儿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连晚饭还没吃呢。” 说着还夸张地打了个呼噜,逗得旁边几个孩子笑作一团。 阎埠贵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一拍大腿喊道:“永定河?那地儿出大鱼!上次我下钩不到两个时辰,就钓上满满一桶!” 阎埠贵搓着瘦骨嶙峋的手,镜片后的小眼睛骨碌碌转,满脸堆笑:“你们记得让傻柱走的时候喊上我,咱俩搭个伴儿,路上也有个照应!” 于莉抿着嘴点头:“成啊三大爷,等散了会我就去叫他。” 话音刚落,许大茂迈着八字步晃悠过来,嘴角叼着香烟,眼神里满是不屑:“就傻柱还去钓鱼? 我看他怕是去给永定河的大王八送夜宵,别到时候鱼竿一甩,人都被拽进河里喂鱼!”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二大妈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二大爷也跟着直摇头。 雨水气得小脸通红,抄起旁边的竹扫帚就想冲过去:“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哥钓鱼的本事,比你拍电影靠谱多了!” 就在这时,娄晓娥挤开人群走了过来,她一把拉住雨水的胳膊,把人拽到身后:“跟他计较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她一把拉住雨水,挤在于莉身边坐下,三个人紧紧挨在褪色的长凳上。 娄晓娥冲着许大茂冷哼一声:“来,妹妹坐中间,咱不跟乱吠的人计较!” 许大茂被媳妇当众“背刺”,脸涨得跟猪肝似的:“娄晓娥,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可娄晓娥压根不搭理他,掏出块绣花手帕给雨水擦汗:“消消气,等会儿散会姐带你去买冰棍,让某些人眼馋死!” 于莉搂住雨水的肩膀,笑着说道:“等柱子睡醒了,我去告诉他。就许大茂这张破嘴,你哥自然会收拾他。” 雨水眼睛一亮,转头看着脸都绿了的许大茂,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刘光天和刘光福凑到许大茂身边,刘光天挤眉弄眼地调侃:“茂哥,这晓娥嫂子都看不下去你了,回去得跪搓衣板咯!” 刘光福跟着拍手起哄:“就是就是!茂哥怕是要睡地板到天亮啦!” 许大茂脖子一梗,嘴硬道:“去去去!我媳妇那是跟我开玩笑!” 可话刚说完,就瞥见娄晓娥似笑非笑地瞥过来一眼,他瞬间心虚,声音弱了半截:“我、我这不是逗大伙儿乐么!” 说完还假模假样地咳嗽两声,尴尬地挠了挠头。 阎埠贵干咳两声,忙不迭岔开话题:“诶,何大清咋没见人影?这大厨架子就是大,连院里的会都不乐意来?” 雨水撇撇嘴,脆生生回道:“我爹嫌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没劲,早回后院睡下了!” 阎埠贵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接上话茬,就听见“当——”的一声。 易中海抄起搪瓷缸子重重磕在方桌上,浑浊的茶水溅出来几滴。 院里乘凉的街坊们齐刷刷看过去,就见易中海挺直腰板站在方桌前,被夜风吹鼓的白背心像只鼓起的帆。 他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唠了!八点整,开会!” 阎埠贵一路小跑,脚下生风似的颠儿颠儿凑过去。 屁股刚挨着长凳,就听见“啪嗒”一声。 刘海中正捧着搪瓷缸,稳稳当当地在另一头落座。 杯底重重磕在木头桌面上,“咚”的声响惊得槐树上的知了瞬间噤了声。 易中海扯着嗓子开了腔:“今个儿把大伙聚齐,就为掰扯掰扯昨儿刘家和贾家打架的事儿!” 话音未落,二大妈“蹭”地从板凳上蹦起来,花白头发随着动作乱颤。 手里的蒲扇挥得“呼呼”响:“这有啥好说的?贾张氏那老妖婆先动的手!必须让她赔我们家医药费!” “呸!”贾张氏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我和东旭被打成啥样了?你们刘家不赔汤药费,这事没完!” 她这一嗓子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晾衣绳上的裤衩子都跟着晃悠。 俩老太太你一句“老虔婆”,我一句“母夜叉”,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房梁上。 三大爷在旁边急得直搓手,想拉架又不敢上前。 眼瞅着贾张氏抄起板凳腿,二大妈撩起围裙要往上扑…… 易中海“嚯”地站起来,震得方桌晃三晃:“都给我闭嘴!再吵吵,每家罚打扫公厕半年!”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灯泡滋滋的电流声。 贾张氏手里的板凳腿“当啷”掉在地上,二大妈气呼呼地一甩围裙坐下,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看在一大爷面子上……” 易中海见场面暂时压了下来,板着脸环视一圈,敲了敲桌子道:“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咱们四合院向来讲究和睦,今儿必须把是非对错掰扯清楚!” 二大妈“嚯”地站起身,手里的蒲扇挥得“呼呼”响:“还有啥好掰扯的?贾张氏那老东西先动的手!” 贾张氏立马跳起来,灰白头发都炸开了:“我教训自家儿媳妇,关你屁事?谁让你在旁边瞎咧咧,冷嘲热讽找不痛快!” “虐待儿媳妇还有理了?”二大妈脖子一梗,唾沫星子直飞。 “秦淮茹一天到晚累得跟驴似的,你不是打就是骂,我看着都来气!” 贾张氏猛地拽过站在一旁的秦淮茹,指甲几乎掐进她胳膊里:“秦淮茹!你自己说,我啥时候虐待你了?” 秦淮茹嘴唇抖了抖,张着嘴却说不出半个字,眼神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二大妈见状,抱着胳膊冷笑一声:“哼!在你眼皮子底下,她敢说实话?也就我们这些外人,还肯给她撑腰!” 易中海赶紧一拍桌子,扯着嗓子打断争吵:“都别吵了!两边都挂了彩,医药费就各掏各的! 贾张氏先动手,罚你打扫中院一个月,这事就算结了!” 二大爷刘海中“哼”了一声,抓起搪瓷缸子扭头就走。 二大妈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就罚这点?怪不得院里人都说易中海跟她有一腿!” 这话飘进易中海耳朵里,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手攥得桌子直响。 贾张氏跳着脚要骂,贾东旭赶紧按住她肩膀:“妈!别闹了!让秦淮茹做两天样子,把地扫扫就行了!” 贾张氏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可眼神还恶狠狠地瞪着二大妈,活像要把人吞了似的。 秦淮茹垂着头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易中海的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这打扫中院的活儿,最后八成又要落到自己头上。 毕竟平日里家里的脏活累活,哪样不是她在做? 贾张氏那脾气,就算被罚了,也只会把活儿一股脑丢给她。 想到这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往自家屋子走去。 月光洒在她单薄的肩头,白布衫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原本挺直的脊背像是被无形的担子压弯了几分,身影渐渐融入了院落的阴影里。 另一边,于莉、雨水和娄晓娥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离开。 娄晓娥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叉着腰道:“愣着干什么?把长凳搬回雨水屋去,再把我换下来的衣服赶紧洗了,洗不干净别吃饭!”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却不敢反驳,只能讪讪地应了声“好嘞”,灰溜溜地拎起长凳往雨水屋跑去,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作一团,清脆的笑声在四合院的夜空里回荡,和不远处秦淮茹的落寞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178章 半载薪资换笑颜,羡煞旁人的恩爱光景 于莉、雨水还有娄晓娥推开何家堂屋门,新买的二手落地扇正嗡嗡地转着,吹出阵阵凉风。 条案上的二手收音机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紫檀大床上铺着青竹凉席,何雨柱仰面躺在上面,睡得正酣。 他的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偶尔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汗湿的发丝黏在额角,蓝布褂子随意地敞着,露出半截精壮的胸膛。 于莉眼睛亮晶晶的,扑到紫檀大床上,捏着何雨柱的鼻子喊道:“大懒虫起床啦!” 惹得雨水和娄晓娥直笑。 被弄醒的何雨柱揉着眼睛,朦胧间看到娇妻俏生生的模样,心中一荡。 一把将人搂了过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哎哟,我媳妇儿这是想我想急了?” “哎呀别闹,还有别人在呢!”于莉娇嗔道,脸颊染上红晕。 娄晓娥看着何雨柱精壮的上身,耳尖瞬间发烫,目光不自觉地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多停留了两秒,又慌忙移开视线。 雨水见状,赶紧拉着她胳膊,笑道:“哥你肯定饿了,我去小厨房给你热饭去,你和嫂子说会悄悄话,晓娥姐我们走!” 于莉嫌弃地皱着鼻子,指尖轻轻戳了戳何雨柱汗津津的胸膛:“一身的臭汗,也不知道你睡觉怎么这么多汗!” 话虽这么说,却踮脚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等着,我给你擦干净。” 何雨柱眯着眼伸手去搂她的腰,却扑了个空,只抓到一缕清甜的香气。 她早小跑着去了小厨房,瓷盆碰撞声叮当作响。 不一会儿,于莉端着铜盆回来,特意关上木门,又拉上半旧的布帘。 落地扇嗡嗡作响,搅得空气里都是暧昧的热气。 她跪坐在床边,翻出雪白的棉布巾,浸在温水里绞干。 “先忍忍,水稍凉些才清爽。” 于莉声音软软的,葱白似的手指捏着布巾,先轻轻擦拭他的额头,顺着眉骨、鼻梁慢慢往下。 何雨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覆上来:“媳妇,擦脸哪够?” 他故意仰起脖颈,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 于莉耳尖发烫,却没躲开,布巾顺着他凸起的锁骨往下滑。 何雨柱突然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儿也黏腻得很。” “别闹!”于莉想抽回手,却被他反扣在凉席上。 何雨柱翻身将人罩住,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明明是你先勾我的。” 说话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嘴唇擦过她微颤的眼睑,引得她浑身发软。 “快躺好!”于莉涨红着脸挣扎,布巾却不小心滑进他背心领口。 何雨柱趁机翻身耍赖,故意扯开衣襟:“好好好,都听媳妇的——不过得连后背一起擦。” 他趴在床上,露出精壮的脊背,还不忘扭头朝她挤眉弄眼。 于莉咬着嘴唇,指尖微微发颤地擦拭他背上的汗珠。 布巾每擦过一处,何雨柱就故意抖一下,惹得她小声嗔骂。 等终于擦完,于莉掌心早已沁出薄汗。 还没等她起身,何雨柱突然翻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闷声笑道:“我媳妇的手又软又嫩,擦得人骨头都酥了。” 话音未落,鼻尖已经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垂。 落地扇嗡嗡搅动着热浪,混着两人交叠的呼吸,将屋内暧昧的温度烘得愈发滚烫。 于莉脸颊烧得通红,双手抵在他胸口轻轻推搡:“别闹了!雨水饭菜都快热好了,我去开门!” 她刚要挣扎着起身,却被何雨柱搂得更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再让我抱会儿……” “松开!”于莉嗔怪地瞪他一眼,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要是饭菜凉了,看你还怎么吃得香!” 见何雨柱耍赖不松手,她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呵一口气:“乖乖听话,下次……再给你‘好好’地擦。” 于莉特意在“好好”二字上加了重音,尾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颤意。 这话果然奏效,何雨柱眼睛一亮,终于松开了手。 于莉红着脸整理好衣襟,快步走到门边拉开布帘。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穿堂风裹着饭菜香气涌进来,却吹不散她脸上未褪的红晕。 随着房门“吱呀”推开,清新的穿堂风裹着茉莉花花香涌进来。 雨水早端着红漆食盒候在门口,瞥见哥哥换了身干爽衣裳,狡黠地眨眨眼:“哟,哥这是被嫂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她手脚麻利地将碗筷摆在八仙桌上,掀开食盒的瞬间,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堂屋。 娄晓娥默默跟在雨水身后,目光自始至终黏在何雨柱身上。 只见他抄起筷子夹起半块香酥鸭,大快朵颐的模样带着股肆意的畅快。 油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随手一抹继续大嚼,丝毫不在意形象。 换作旁人,这般吃法怕是要被嫌粗鲁,可落在娄晓娥眼里,却只觉得浑身发烫—— 那滚动的喉结、咀嚼时紧绷的下颌线,甚至连沾着油星的嘴角,都透着说不出的男人味。 “好家伙!”何雨柱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含糊不清地赞叹,“老爷子这手艺,全四九城找不出第二个!这香酥鸭的火候,这鲍鱼的煨法……啧啧!” 他夹起颤巍巍的水晶肘子,肉在筷子上晃出诱人的光泽,咬下一大口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于莉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点他手背:“老爷子早歇下了,你再拍马屁,他在后院打呼可听不见!” 雨水跟着凑趣,把醋碟重重一放:“就是!哥你这嘴甜得能腻死人,拍老爷子马屁都快赶上唱大戏了!” 娄晓娥坐在角落,无意识地攥紧手帕。 明明自己家里山珍海味从不缺,此刻却觉得眼前的场景比任何珍馐都勾人。 何雨柱仰头灌下一口凉白开,喉结上下滑动,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慌忙低头,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何雨柱的一举一动,都像带着钩子,一下下勾着她的心。 雨水咬了口野菜团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哥,三大爷听说你要去永定河夜钓,眼睛都放光了!非说要跟你搭伴……” 何雨柱皱着眉,嘟囔道:“行吧,待会叫上他。” 于莉在边上絮絮叨叨叮嘱:“夏天蚊子毒得很,你把墙角那盒蚊香带上,再揣瓶花露水,省得被咬得满身包。 对了对了,永定河那边乌漆嘛黑的,走夜路可别忘了带上手电筒,别摔着磕着。还有啊……” 她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已经凑过来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笑着回应:“知道啦!我媳妇儿比街道办大妈还啰嗦!不过我就爱听你念叨,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头了!” 于莉被逗得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他一拳:“贫嘴!油腔滑调的!” 嘴上嫌弃,眉眼间却藏不住笑意,又转身去帮他翻找要带的东西了。 雨水见状,故意撇着嘴直摇头:“哎哟瞧瞧这俩人,你俩这般黏糊,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还冲娄晓娥挤眉弄眼。 娄晓娥跟着笑起来,可那笑声里却带着几分酸涩。 第179章 翡翠生情:半载薪换一世温柔 何雨柱一抹嘴,突然重重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莉莉,我给你买了个好东西差点忘了!” 于莉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攥着他胳膊直晃:“啥呀啥呀?快拿出来!” 何雨柱掏出丝绒盒打开,一条翡翠项链映入眼帘。 圆润珠串间,莲花造型的老坑玻璃种吊坠晶莹剔透,正阳绿如流云蜿蜒,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恰似月色凝成的珍宝。 “喜欢吗?信托商店淘的!”何雨柱得意地晃了晃皱巴巴的收据,“210块!整整半年工资!” 于莉捧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翡翠的碧色映得她脸颊比晚霞还艳:“太贵了,太贵了!你咋舍得花这么多钱……” “给我媳妇花钱,值!”何雨柱咧嘴一笑。 雨水早凑到跟前,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捂住嘴巴惊呼:“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碧绿碧绿的跟会发光似的,比电影里阔太太戴的还漂亮!” 娄晓娥呼吸一滞,指尖悬在翡翠项链上方发颤:“老坑玻璃种本就罕见,这正阳绿浓阳匀正,镂空莲花雕工更是苏作顶尖水准,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娄晓娥笑着赞叹,眼底艳羡难掩。 对这位见过无数珍宝的大户小姐而言,这翡翠项链再贵重,也比不过何雨柱藏在其中的一片深情。 雨水一把抓起项链:“嫂子快戴上看看!我都等不及了!” 说着就绕到于莉身后,手脚麻利地帮她戴上。 翡翠项链衬着于莉雪白的脖颈,瞬间把她整个人衬得光彩照人,眉眼间都多了几分贵气。 “好看!太好看了!”何雨柱眼睛都看直了,搓着手直乐呵,“我媳妇戴上这项链,就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于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跑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她忍不住转了两圈,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真的好看吗?” “可不是好看!”雨水围着她直转圈,“整条胡同的姑娘都得羡慕疯了!” 娄晓娥站在一旁,笑容有些僵硬,嘴上还在夸赞:“确实好看,这项链就该戴在你身上。” 可心里却像被猫抓似的,说不出的酸涩。 于莉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指尖反复摩挲着颈间温润的翡翠,莲花吊坠随着动作轻晃,仿佛要从颈间游进眼底。 她忽然转过身,像只欢快的燕子般扑进何雨柱怀里,声音里满是雀跃:“柱子,我这辈子都没戴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说着又小跑着拿起桌上的小镜子,歪着头从各个角度打量,连耳后的碎发被碰乱了都浑然不觉。 “你看你看,这翡翠衬得我脸色都透亮了!”她举着镜子硬要何雨柱一起看,眼睛亮晶晶的,“以后我走在街上,保准别人都得盯着我瞧!” 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解开项链放进盒子里,“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得收起来,等过年走亲戚再戴!” 可刚盖上盒盖,又忍不住打开多看两眼。整个人沉浸在欢喜里,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甜丝丝的颤意。 于莉捧着盒子纠结又欢喜的模样,把何雨柱逗得直乐。 他大步跨过去,搂住于莉的肩膀,满不在意地笑道:“东西给了你,你自己处置就是了!想天天戴着显摆也行,想收起来当宝贝疙瘩藏着也行,只要你高兴!” 说着还伸手刮了刮于莉的鼻尖,“我媳妇这么好看,戴着这项链出门,别人不得羡慕死我有个天仙似的老婆!” 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衣板上的粗布被搓得“哗啦”作响。 忽然,何雨柱家堂屋传来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她下意识攥紧了木槌。 耳朵尖的她断断续续捕捉到“媳妇”“项链”“半年工资”几个词,心里“咯噔”一下。 再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夸赞声,她手猛地一松,肥皂“啪嗒”掉进了水里。 水面泛起的涟漪映出她煞白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半年工资买项链……”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窝。 抬头望向那扇透出暖光的窗户,于莉娇嗔的笑声混着何雨柱爽朗的回应,刺得她眼眶发烫。 对比自己,灶台前永远堆着没洗的碗,半夜三更还得就着煤油灯糊火柴盒; 嚼着掺了野菜的窝头,手背都是被碱水泡出的裂口。 更别说那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恶婆婆,稍有不顺心就指桑骂槐。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脚边,她捡起漂走的肥皂,机械地搓着衣服,眼泪却不受控地砸在青石板上。 娄晓娥强撑着笑容起身告辞,临走前又多看了眼于莉颈间流转的翠色,裤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轻响。 雨水蹦跳着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着明早要拉嫂子去供销社显摆,木门“吱呀”合上的瞬间,何雨柱家的堂屋突然安静下来。 于莉盯着镜子里晃动的莲花吊坠,指尖抚过锁骨处冰凉的翡翠,突然转身撞进何雨柱怀里。 她仰着通红的脸,睫毛上还沾着笑出的泪花:“柱子,堂屋大木盆还空着,帮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澡……” 话音未落,又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也别走,留下来帮我擦擦背……” 何雨柱喉咙发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厨房。炉膛里的火苗窜得老高,铜壶被烧得嗡嗡作响。 何雨柱紧攥木桶,热气扑面而来。他刻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痞气:“小妖精,你柱哥来了……” 脚下生风,桶里热水晃出涟漪,泼湿裤脚也浑然不觉。 蒸腾的热气很快漫满堂屋,于莉坐在木盆边,将发辫甩到胸前。 何雨柱蹲下身,指尖划过水面搅起涟漪。 于莉倚着木桶边缘,晃了晃纤细的脚踝,兴致勃勃提议:“要不,我明天戴着项链去供销社转转……” 话音未落,水面晃动的翡翠莲花吊坠突然折射出璀璨光芒,晃得她瞳孔微缩。 她下意识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桶边缘:“这链子确实太打眼了,万一遇上眼红的……” 说着咬了咬下唇,神色满是纠结。 何雨柱手上沾着皂角沫,顺势抚上她肩头。 凑近时温热气息拂过于莉耳后,带起一片绯红:“就是这个理儿!好东西就得关起门偷偷乐。过几天你过生日,把最要好的朋友都请来,到时候显摆给她们看!” 于莉顺势倚进他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跳声逐渐安心:“听你的。不过说好了,过年走亲戚我可得戴!” 她仰头望着何雨柱,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何雨柱笑着收紧手臂,几乎要把人揉进怀里:“成!到时候给你配身新衣裳,保管把七大姑八大姨都眼馋哭!” 木桶里的水随着两人晃动泛起涟漪,倒映的翡翠绿影也跟着轻轻摇晃。 这话惹得于莉转过身,双臂勾住他脖子,翡翠项链垂在两人之间,在热气里泛着温润的光。 夜色渐深,木盆边溅出的水珠洇湿了青砖。 院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偶尔有夜猫子的叫声传来,却盖不住屋内传来的细碎笑语。 何雨柱低头吻住怀中人时,心里想着,这才是日子该有的模样——热乎的水,烫人的媳妇…… 他的唇离开后,又轻轻蹭到于莉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几分灼热与调侃:“媳妇,待会亲热的时候,你戴着那翡翠项链给我看?” 于莉脸颊瞬间腾起红晕,指尖轻轻捶了捶他胸膛,嗔怪道:“你就坏吧……” 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漾起藏不住的笑意,氤氲水汽里,两人的身影愈发亲昵缠绵…… 第180章 夜露沾衣,渔趣满载 挂钟“当啷当啷”敲了十下,铜摆摇晃的光影里,何雨柱搂着怀里的人直哼哼:“要不是应下了阎老抠,今儿说什么也不起身!” 于莉裹着薄被笑成一团,葱白似的手指戳他胸膛:“得了吧,你不惦记永定河的大鱼?” 何雨柱长臂一揽,将人牢牢圈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闷声笑道:“大鱼哪有你香?我心里最惦记的,就是我媳妇儿。” “哎呀别闹了!”于莉脸颊腾起红晕,咯咯笑着推搡他,发间的茉莉香,在月光里漾开细碎涟漪。 何雨柱翻身坐起,捞起汗衫往身上套。 他利落地把两个大铁皮水桶往自行车后座一挂,又将于莉塞过来的花露水、手电筒、蚊香一股脑塞进车筐。 回过头,他揉了揉于莉的头发,眼角笑出褶子:“媳妇我出发了啊——” 话音尾音拖着上扬的调子,像沾了蜜,“记得梦里想我,明早回来给你带热乎的油饼。” “少贫嘴!”于莉红着脸扔来件外套,“夜里河边冷,冻着了别找我哭!” 她倚在门框上看男人收拾渔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翡翠项链的莲花坠子。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淌进来,在温润的玉石上流转,映得满室都是温柔的绿。 何雨柱将鱼竿和抄网绑在二八大杠后座,空铁皮水桶“哐当”挂在车尾。 他单脚支地跨上车,车铃“叮铃”震碎一地月光,转头冲于莉晃了晃车把:“等我捞最肥的鱼回来——”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空桶在车后晃出空洞的哐啷声,混着渐远的笑:“明早准保让你听见鱼蹦跶!” 院门口的槐树影里,阎埠贵早踮着脚张望半天。 听见车铃铛响,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眼镜片在月光下泛着白光:“我的祖宗!您可算来了!再晚些,鱼都睡了!” 瞥见何雨柱二八大杠上晃悠的两个铁皮大水桶,桶身映着月光锃亮如镜,他喉结动了动。 伸手比划着自己带的小桶,干笑道:“好家伙,你这阵仗是要把永定河舀干呐?我这小桶……怕是连你桶底都填不满!” 何雨柱把车龙头一转,故意让水桶撞出哐当响,咧嘴笑道:“三大爷您就放一百个心!永定河里的鱼都是我家养的,到时候我一去,它们保准排着队往我桶里蹦!” “少在这儿没正形!”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镜片,眼角的笑纹挤成褶皱。 “傻柱你就贫吧,真要有这本事,明儿我把全院的水桶都扛来!” 说着背着手绕到自行车后头,踢了踢铁皮桶发出闷响,“赶紧的,再磨蹭鱼都让河水冲走咯!” 两人一前一后骑出胡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咕噜咕噜”响。 阎埠贵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念叨:“柱子,昨儿张大爷说有人在永定河钓上过一条4斤多重的黑鱼!咱今晚要是……” 话没说完,车子突然卡在石缝里,他整个人往前一栽,差点摔个嘴啃泥。 “您老慢着点!”何雨柱折回来帮忙,瞅见阎埠贵涨红的脸,忍不住摇头,“要不歇会儿?您这身子骨不行啊……” 阎埠贵抹了把汗,硬撑着摆手:“接着走!钓鱼人哪有半途而废的!” 夜色越来越浓,路灯渐渐稀疏。何雨柱故意放慢车速,听着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路过一片玉米地时,阎埠贵突然刹住车:“等等!有动静!” 两人支起车,屏住呼吸往暗处瞧——结果窜出来的是只偷玉米的野猫,惊得阎埠贵的手电筒差点飞出去。 “我说三大爷,”何雨柱憋笑憋得肚子疼,“您这是钓鱼还是打猎?” 阎埠贵尴尬地咳嗽两声,重新跨上车:“快赶路!再磨蹭,连鱼骨头都捞不着了!” 车轮碾过月光铺就的土路,车辙在暗影里蜿蜒如墨。 等到永定河的水波终于在月色下泛起细碎银光,远处村庄的梆子声刚敲过三更,夜露沾湿了两人肩头,却压不住车筐里抄网碰撞的细碎声响。 阎埠贵瘫在河堤上直喘气:“三……三个钟头!我这辈子骑车都没这么拼过!” 何雨柱把鱼竿甩进河里,叼着烟冲他挑眉:“赶紧支摊子吧,三大爷。等会儿钓上大鱼,够您在院里显摆半年!” 河风卷着水汽扑来,吹得两人衣摆猎猎作响,水面泛起的涟漪里,倒映着半轮西沉的月亮。 永定河的夜风裹着潮气扑面而来,何雨柱把自行车往歪脖子柳树上一靠,故意往上游走了二十多米。 阎埠贵架着老花镜调浮漂,还不忘扭头唠叨:“柱子,离太开咋照应?” 他没接话,心里却盘算着——今儿带了自制的“秘方饵料”,可不能让这老狐狸瞧出门道,再说了,月色黯淡得像蒙了层灰布,正适合偷偷“进货”。 两人闷头抛竿,水面只听得见“哗啦”的水声。 约莫半小时后,阎埠贵的鱼竿突然弯成月牙,鱼线轻轻颤动。“来鱼了!” 何雨柱转头一瞅,老阎正半弓着身子,双手稳稳攥住弯成弧线的鱼竿。 水面炸开一圈圈涟漪,那条一斤多的鲢鱼甩着尾巴扑腾,溅起细碎的月光。 他顺着鱼挣扎的力道左右轻晃鱼竿,三两下便将扑腾乏力的鲢鱼引到岸边,伸手用抄网一兜,利落地捞上了岸。 银鳞在月光下泛着白光,鱼尾扑棱棱甩出几滴水珠。 “好家伙!三大爷开门红啊!”何雨柱叼着烟起哄。 阎埠贵把鱼往鱼篓里一扔,铁网撞出“哐当”一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夜鸟。 “小意思!”他扶了扶眼镜,下巴抬得老高,“这永定河的鱼,见了我阎埠贵都得喊一声爷!” 谁料这还没完,没过一刻钟,阎埠贵的浮漂又猛地往下一沉。 “有货!”他眼睛发亮,一边念叨,一边娴熟地提竿、收线。 钓竿微微弯曲,水面泛起细密涟漪。 随着他缓缓收劲,一条巴掌大的鲫鱼终于破水而出,鱼尾轻甩着水珠,落入鱼篓时只发出细碎的扑棱声。 “柱子,学着点!”老阎叉着腰,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两条缝,“你三大爷年轻时,这永定河的鱼见了我都……” 话音未落,何雨柱这边突然“嗡”地一声,鱼线绷得笔直! 鱼线骤然绷紧的瞬间,何雨柱本能地后撤半步,鞋子在泥地里蹭出两道浅痕。 “好家伙!”他咧嘴露出白牙,喉间发出闷哼,任凭大鱼拖着鱼竿在水面划出半圈弧线。 大鱼几次扎进深水,何雨柱就像棵扎根的老树,双臂青筋暴起,愣是把鱼拽得连连打转。 僵持几分钟后,水面突然炸开半人高的水花!他瞅准时机,单手抄起两米长的大抄网,手腕一抖,铁网精准罩住鱼头。 那鱼垂死挣扎,尾巴扫得河水劈头盖脸浇在他身上,可他咬着牙闷喝一声,硬生生把鱼抡上岸! “三大爷!”何雨柱甩了甩脸上的水,一脚踩住还在扑腾的青鱼,笑得一脸得意。 “您老这鲫鱼还没我这青鱼塞牙缝呢!” 阎埠贵瞪大了眼睛,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 那青鱼银灰色的脊背泛着冷光,鱼尾一扫,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浆糊了他一脸。 这鱼少说也有七八斤,在浅滩处剧烈翻腾,搅得水底泥沙翻涌。 “你小子……”阎埠贵半晌才找回声音,“这力气,不愧是常年颠大勺的!” 河风卷起两人的笑声,惊得远处的芦苇沙沙作响,鱼篓里的大鱼小鱼扑腾得更欢了。 夜露渐重,永定河的水面泛起薄雾。 阎埠贵的鱼篓里已经躺着三条鲤鱼、五条鲫鱼,尾巴时不时在月光下翻出白鳞; 何雨柱那边更夸张,两大铁皮水桶被大鱼塞得满满当当,青鱼甩尾时溅起的水花把岸边石头都打湿了一片。 “三大爷,差不多得了!”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水,踢了踢脚下沉甸甸的水桶,“再钓下去,鱼都没地儿塞了!” 阎埠贵蹲在鱼篓边数鱼,听见这话猛地抬头,老花镜差点滑到鼻尖:“大老远来一趟,哪能说走就走?!” 他盯着何雨柱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喉结动了动,“要不……再钓一个钟头?” 何雨柱哭笑不得,指着已经压弯的自行车后座:“您瞅瞅,这两桶鱼加起来得百多斤,再钓我车轱辘都得压瘪!” 阎埠贵凑过去一瞧,好家伙,铁皮桶里的大鱼挤得密匝匝,鱼尾搅得水花直往外冒,连说话声都被“哗啦哗啦”的水声盖过了。 老阎的脸涨得通红,挠了挠后脑勺:“柱子,你老实说……你那饵料是不是掺了秘方?” 他眼睛盯着何雨柱脚边的饵料袋,声音不自觉压低,“你钓的都是大家伙,我这儿净是些小鱼崽子……” 何雨柱“噗嗤”笑出声,拎起空袋子抖了抖:“您看,真没剩了!” 阎埠贵像只闻到腥味的猫,立刻凑上来,鼻子抽了抽:“好你个小子!用香油拌饵料!这味儿在水里能传三里地!” 他心疼得直拍大腿,“这么金贵的玩意儿,你咋舍得全喂鱼?!” 阎埠贵盯着何雨柱手里的空袋子,喉结动了动,搓着手凑过去:“柱子,这袋子你还要不?给我得了,里头沾的香油渣子,能给你婶子炖半锅菜呢!” 何雨柱哭笑不得,把袋子往他怀里一塞,摇头嘀咕:“就知道您会打这主意,真能算计。” 阎埠贵嘿嘿笑着把袋子揣进怀里,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河面:“你先回你先回!我再守会儿,万一撞上大鱼群……” 何雨柱无奈地摇头,弯腰把水桶往自行车上绑。 铁链子刚扣上,桶里的青鱼突然猛地一甩尾,溅了阎埠贵满脸水花。 老阎抹了把脸上的泥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你先回去吧!这鱼扑腾得凶,再拖下去翻了白肚皮,可就不值钱了!” 月光下,何雨柱骑着车晃晃悠悠往回走,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咕噜咕噜”响。 身后还飘来阎埠贵的吆喝:“下回可不许藏私!那香油饵料可得分三大爷点!” 何雨柱踩着脚踏板,夜风灌进衣摆呼呼作响,他头也不回地撇了撇嘴,暗自嘀咕:“这老抠,想屁吃呢。” 河风卷着笑声掠过芦苇荡,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飞向远处泛着银光的河面。 第181章 水缸藏鱼,木匣纳金:特殊年代的发财之路 何雨柱冲着岸边还在挥竿的阎埠贵扯着嗓子喊了声:“三大爷回见了!” 跨上自行车时,车身被压得吱呀作响。夜风卷着鱼腥味往脸上扑,车后座的水桶晃荡得厉害。 老阎头攥着鱼竿,身子前倾冲着河面大喊:“柱子,骑车悠着点!” 夜风裹着他沙哑的嗓音掠过芦苇荡,惊得鱼篓里的鲫鱼扑棱起尾巴。 拐过第三个弯,何雨柱确定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才猛地刹住车。 他警惕地盯着月光扫过的地方,双手一抹,两大桶活鱼连同滴着水的渔具瞬间消失在空间里,只留下湿漉漉的泥印子。 到了耿三家胡同口,何雨柱左右张望了两圈,从空间里取出两大桶还在扑腾的鱼。 铁桶往地上一放,溅起的水花把裤脚都打湿了。“老三!搭把手!”他冲着门里喊了一嗓子。 木门“吱呀”推开,耿三几乎是小跑着迎出来,腰板微微佝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柱哥您可来了!” 瞥见水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鱼,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恭敬:“我的老天爷……这青鱼比我家水缸还粗!” 两人各拎一桶鱼,脚步匆匆跨进院里,腥甜的河水顺着桶沿滴落,在青砖上蜿蜒出深色水痕。 早就蓄满清水的两个大水缸静静立在屋檐下,耿三掀开缸盖时,掌心都沁出薄汗。 “哗啦——”随着何雨柱率先倾倒水桶,七八斤重的青鱼如银箭般跃入缸中,溅起的水花浇湿了两人肩头。 另一条大鱼入缸时,缸壁被撞得咚咚作响,惊得墙角的老鼠“嗖”地窜进墙洞。 鱼肚白已在天边泛起微光,何雨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压低声音道:“我再出去一趟。” 耿三正手忙脚乱地扣着缸盖,闻言猛地转身,脊背绷得笔直:“柱哥您尽管吩咐!要不要兄弟……” 话音未落,何雨柱抬手止住他的话。 耿三立刻噤声,垂着手局促地盯着地面,只敢偷偷抬眼打量对方神色。 见何雨柱摇头示意不必跟随,他如释重负地小跑着推开半扇院门,猫着腰贴着墙根左右张望。 晨风卷起墙角的碎叶,他反复确认巷子里空无一人,才小跑回来,冲着何雨柱用力点头示意安全。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晕染开来。 何雨柱骑车归来时,车后座多了两个鼓囊囊的大袋子。 粗麻布被压得紧贴弹簧,每碾过一块青石板,自行车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 耿三隔着老远就听见动静,慌忙迎出门,想伸手接货又悬在半空不敢触碰,搓着手赔笑道:“柱哥您吩咐一声就行,哪能让您受累!” 何雨柱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少废话,搭把手。” 说着屈身卸下粗麻袋,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地面尘土飞扬。 耿三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半弯着腰颤巍巍地抱住一袋。 他双手死死托住麻袋底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动作稍大,就会漏出一粒金贵的花生米。 两人各自抱着鼓囊囊的袋子跨进门槛,白炽灯昏黄的光晕里,花生米特有的醇厚香气瞬间漫开,混着缸里残留的鱼腥味,在逼仄的屋内交织成隐秘的市井烟火气。 屋内,耿三几乎是半跪着掀开床板。从夹层抱出木匣子时,他双手微微发抖。 铜锁“咔嗒”弹开,木匣内厚厚的几叠钞票与票据码得严实。 布票、糖票、肥皂券等等混着全国粮票层层叠放,白炽灯冷光下,各色票据边角微微发亮。 “上次您带来的货太紧俏了!” 耿三咽了咽唾沫,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地面,“百货大楼的老张头,为了一只老母鸡差点跟人打起来!这是货款,还有您要的各种票。” 何雨柱蹲在地上,就着灯光仔细数钞票,又用指甲刮了刮票据的边角,确认水印和编号都没问题,才把钱票一股脑揣进怀里。 他突然抬头,眼神变得严肃:“老三,安全第一,你东西别一股脑全出手,一点一点放出去,尽量不要惹人注意。这年头风口浪尖上,出了事谁都保不住你!” 耿三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发颤:“柱哥您放心!每次出货都拆成小份,找不同的下家。 上次那批花生米,我愣是分成八拨送出去的!” 说着狠狠拍了下自己胸脯,仿佛要用这声响证明决心。 何雨柱临走前拍了拍耿三肩膀:“过两天还有好东西,你准备个大点的地窖!” 门关上的瞬间,耿三还在絮叨:“柱哥放心!就是藏金条的地儿,兄弟都给您腾出来!” 刚转身要走的何雨柱后槽牙突然一咬,又折了回来:“等等!你刚才说金条?” 耿三被问得一愣,往门外探了探头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柱哥消息够灵通啊?黑市上确实有人倒腾这个……” 他搓着手指比划,“不过价儿可不便宜,银行收购价才130,从他们手里换得150。” 何雨柱喉结滚动,想起后世金条暴涨的行情,心跳陡然加快。 何雨柱突然欺身上前,几乎要贴到耿三耳边。 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有路子就行!往后收货款,能折成金条的统统换成金条,剩下的再兑票子。” 耿三脸色涨得通红,猛地一拍胸脯:“柱哥您放一百个心!这事交给我,保管办得漂漂亮亮的!” 何雨柱伸手拍了拍耿三的肩膀,掌心的力道不轻不重:“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挣钱安全第一,细水长流。” 耿三连连点头,眼角笑出深深的褶子:“明白!明白!柱哥您就瞧好吧!” 晨光已透过窗棂洒进堂屋,何雨柱抬手拍了拍腰间的布包,弯腰将两个空水桶“哐当”挂在自行车后座,转头道:“老三,我走了。” 耿三慌忙追到门口,干瘦的手掌扒着门框左右扫视,喉头滚动着压低声音:“柱哥慢走!路上当心!” 何雨柱转身时,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 他的身影很快融进巷道的光影里,后座的空水桶随着车轮颠簸,时不时撞出细碎声响。 耿三仍踮着脚张望,直到巷尾再没了动静,才警惕地缩回身,轻手轻脚掩上木门,将满室的秘密关在晨光之外。 第182章 傻柱的豪横归来与隐秘情愫 何雨柱出了耿三家,七拐八绕路过城郊废弃的砖窑厂。 他支起自行车,左右扫视三圈,确定没半个人影,这才撸起袖子开干。 他快速从空间倒腾东西出来,两个大铁皮水桶瞬间装了半桶水。 水面先是泛起涟漪,紧接着“哗啦”两声巨响,两条青鱼甩着尾巴窜进桶里,溅起的水花糊了他一脸。 另一个铁皮桶里,十几条鲫鱼活蹦乱跳,每条都足有一斤往上。 何雨柱伸手往车筐的布袋里一塞,转眼间就堆满了裹着稻草的鸡蛋,黄澄澄的蛋尖都快顶到车把了。 后座的两个水桶旁,各挂着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 其中一只袋子里蜷着两只肥硕的兔子,毛茸茸的身子几乎塞满袋口。 另一只袋子更热闹,时不时传出“咕咕”叫声—— 里头装着一只大公鸡和两只老母鸡,鸡爪子还总从袋口缝隙里探出来扑腾。 他赶紧用麻绳把水桶和编织袋死死绑住,绕了三圈还打了个死结。 何雨柱用力踩动踏板,自行车轻快窜出,链条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后座的水桶随着车轮颠簸,水花不住地往外溅,编织袋里的鸡爪子也时不时从缝隙探出扑腾两下。 胡同口几个早起的大爷瞪圆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搭话,他已吹着口哨疾驰而去,车屁股扬起一溜尘土,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路过国营早点铺时,飘来的油条香勾得他肚子直叫,索性一脚刹住车。 “哟!傻柱,这是从哪进货去了?” 早点铺的王师傅戴着白帽子,举着油梆子打趣,案板上的面团被他拍得“砰砰”响。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随手摸出钱和粮票往柜台上一拍:“王师傅,来十根油条,十个菜包子!再来两斤油饼!” 他扬了扬车后座的水桶,里头青鱼尾巴还在扑腾,“去永定河钓鱼去了,好家伙,今天鱼群跟赶集似的,钓了满满两大桶!” “这么神?”王师傅挑起眉毛,利落地扯下油饼,“这鱼多的吃不完?” “可不!”何雨柱往嘴里塞了块刚出锅的油饼,烫得直哈气还不忘说话。 “跟几个老乡换了三只鸡、两只兔子,还有这一筐鸡蛋!”他晃了晃车筐,稻草里的鸡蛋跟着轻轻摇晃。 王师傅笑着摇头,把油纸包好的早点往他怀里一塞:“你就吹吧,下次钓鱼记得叫上我!” 何雨柱跨上自行车猛蹬起来,车铃“叮铃铃”响得欢快:“成!下回准叫您!” 车子碾过石板路,他哼着小曲儿,后座的鸡又叫了两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刚拐进四合院,一进门就看见三大妈踮着脚在院门口张望。 “傻柱,我们家老阎呢,咋你一个人先回来了?”三大妈急得直搓手,眼神往他身后瞟。 何雨柱支住车,水桶里的鱼扑腾得水花四溅:“三大妈,我离开的时候三大爷还在永定河钓鱼呢!”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编织袋,兔子在里头不安分地动了动,“我这俩桶都装满了,三大爷怕鱼闷死在路上,非让我先回!” 三大妈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车筐里露出的鸡蛋和后座鼓胀的麻袋:“哟,你咋整这么多东西?” “嗨!今天河里鱼跟下饺子似的!”何雨柱扯着嗓子笑,“钓了两大桶根本吃不完,就跟河边老乡换了几只鸡、兔子,还有这筐鸡蛋!” 他扒拉了下稻草,露出黄澄澄的鸡蛋,“三大妈您瞅瞅,这鸡蛋新鲜着呢!” “我的老天爷!”三大妈凑过去闻见鱼腥味,咂着嘴直感叹,“傻柱你这运气,比老阎强多了!他钓一天鱼,保准就几条小鲫鱼……” 何雨柱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三大妈可别埋汰三大爷,他那钓竿一甩,指不定正连杆上大鱼呢!我走的时候看他水桶里的鱼也不少!” 说着,他突然从车筐里摸出两个鸡蛋,不由分说地塞进三大妈手里,“您拿着!中午给孩子们添个菜!” “使不得使不得!”三大妈嘴上推辞,手指却紧紧攥着鸡蛋,眼睛都亮了,“傻柱你这孩子,太破费了……” 话没说完,三大妈已经利落地把鸡蛋放进围裙兜,又拍了拍布料掩饰,笑得眼角堆满褶子:“那大妈就不客气了!改天有事尽管言语一声!” 何雨柱看着三大妈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挠了挠头说:“三大妈,那我先回家收拾收拾这些东西了,您忙您的!” 说完,冲三大妈挥了挥手,转身推着自行车往自家走去。 何雨柱推着车往院里冲,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响。 进了自家小厨房,他“哗啦”一声把水桶倒扣,青鱼和鲫鱼扑腾着跳进缸里,溅起的水花把灶台都打湿了。 那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刚落地就扑棱翅膀,何雨柱眼疾手快揪住鸡腿,麻绳三绕两绕捆了个结实:“今天就吃你!给于莉和雨水解解馋!” 转头又拎起两只老母鸡,鸡爪子在空中乱蹬,他轻车熟路塞进墙角鸡笼,还不忘抓了把玉米粒撒进去:“你们俩先委屈两天!” 就在这时,贾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端着木盆探出身,盆里泡着的尿布还滴着水。 何雨柱耳朵比兔子还灵,立马从小厨房探出头,脸上笑意灿烂:“秦姐!这么早就忙活开啦?” “可不嘛!”秦淮茹把盆往地上一放,捶着腰直叹气,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小当就这几块尿布,一天得洗八回。要不是天热干得快,冬天真得抓瞎!” 她抬起头,眼尾还带着没睡醒的红晕,却冲何雨柱甜甜一笑。 这一笑可把何雨柱的心勾得乱颤,他抄起张还冒热气的油饼,大步跨过去塞进秦淮茹嘴里。 手指擦过她柔软的嘴唇,耳朵根子瞬间红透:“快吃!小当正长身子呢,你可得吃饱了才能喂娃!” 秦淮茹被烫得轻吸凉气,却舍不得松口,鼓着腮帮子,声音软糯嗔怪:“傻柱你慢点……” 她垂眸咬下一大口油饼,麦香混着酥脆的油香在舌尖化开,睫毛扑闪着抬眼望向何雨柱。 晨光里,何雨柱脖颈的汗珠顺着喉结滑落,浸透的汗衫紧贴脊背。 她望着望着,手指不自觉摩挲帕子边缘,鬼使神差地踮脚抬手,动作比意识更快—— 帕子轻轻按在他发烫的后颈,擦过湿润的皮肤时动作极轻,生怕惊飞了这一刻的静谧。 “看你热的。”她收回手时耳尖泛红,低头绞着帕子,声音轻得像院里飘着的柳絮,“快回去歇着,当心累坏了。” 何雨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人靠得太近,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中院! 他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耳朵根子通红:“那、那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抿着唇轻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她往四周瞥了瞥,确定没人注意,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哪天有空我去找你……” 话里藏着的情意浓得化不开,说完自己先羞红了脸,抱着木盆往水池边去了。 何雨柱挪到门口,握着门把又回头张望。 秦淮茹正蹲在水池边搓尿布,纤细的腰肢裹在衬衣里,麻花辫随动作轻晃。晨光中,肥皂泡在水面炸出光斑。 她直起腰捶背,后颈白皙的皮肤被汗浸得发红。 何雨柱喉结滚动,轻手轻脚推门进屋,掌心还留着喂油饼时的温度。 第183章 晨榻私语:夜钓收获与隐秘牵挂 何雨柱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老式挂钟正“滴答滴答”走着,表盘上的铜指针刚过五点五十分。 他望着床上蜷成小猫似的于莉,柔软发丝铺散在枕头上,粉白的脸颊沾着几缕碎发,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细腻的锁骨。 他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难怪院里静悄悄的,今天的早餐买早了…… 何雨柱轻手轻脚摸到暖壶旁,倒出半盆温水。 糙手攥着灰毛巾胡乱擦身,汗衫、短裤先后甩进木盆。 暑气混着茉莉花香闷得人发腻,温水浸透毛巾,他用力擦拭大腿,擦出几道红痕。 三两下擦完整个人,抖开毛巾挂窗棂,水珠滴落青石板,晨光映着他古铜色的脊背。 掀开蓝底白花的床单,何雨柱躺下去,床板立刻发出“吱呀”声。 虽然落地扇正“呼呼”转着送风,但闷热的暑气仍在屋里打转。 何雨柱连裤衩都懒得套,干脆就这样躺倒,胳膊枕在脑后,心想先眯一觉,等睡醒了再去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反正媳妇还在睡,院里这会儿也没人,索性痛痛快快凉快一下。 于莉身上飘来淡淡的雪花膏香味,勾得他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长臂一捞,把温软的身子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呼出的热气扑在她后颈。 何雨柱滚烫的掌心刚贴上她腰间细软的肌肤,于莉就轻颤着哼唧出声。 朦胧睡意里,男人带着薄厚茧的手指在腰线处来回摩挲,像带着电流的小火苗。 她下意识往微凉的被单里缩了缩,却被有力的臂膀圈得更紧,后颈突然落下湿热的吻,惊得她浑身发软。 “柱子你回来了?”于莉迷迷糊糊转过身,天鹅颈弯成好看的弧度。 睡眼惺忪的模样像只被扰了清梦、却又忍不住撒娇的奶猫,睫毛扑闪着蹭过男人发烫的胸膛。 她伸手搂住男人精瘦的腰,指尖刚触到他后背上未干的水珠,便挑眉轻笑道:“昨儿夜钓收成咋样?没被蚊子当夜宵吧?” 说话间指尖戳了戳他腰间,故意板着脸,“我可听说永定河的蚊子凶得很,能叮的人满头包。” 何雨柱闷笑着把脸埋进她颈窝,胡茬蹭得人发痒:“多亏媳妇儿临出门塞给我的蚊香!点上一圈,那些蚊虫全绕着走。” 他故意夸张地拍了下自己胸膛,“要不是你提醒,这会儿我怕是满身包,成大马猴了!” 于莉听了顿时眉眼弯弯,脸颊泛起得意的红晕,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知道我的好了?下次出门前,还敢不敢嫌我唠叨?” 说罢歪头靠在他肩头,发梢扫过他锁骨,带起一阵酥痒。 何雨柱闷笑一声,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摩挲,语气里藏不住得意:“媳妇儿,昨儿可赚大发了! 钓了好几条大鱼,还跟老乡换了两只肥兔子、三只鸡,连带着一筐鸡蛋!” 说话间,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不过再值钱的东西,都不如我媳妇儿香。” 于莉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推搡着他胸膛:“油嘴滑舌!身上还黏糊糊的就往床上钻!” 话虽这么说,她却仰起头,主动将柔软的唇贴了上去,送上带着温度的香吻,温热气息交织间,满是藏不住的亲昵。 何雨柱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滚烫的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啃,粗糙的手掌探进睡衣下摆,惹得身下的人轻颤着蜷起脚趾。 于莉浑身发软,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声音又娇又嗔:“别闹了!真得起床了!” 何雨柱却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着她泛红的耳垂:“再抱会儿,就一小会儿……” “不行!”于莉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发丝凌乱,脸颊红扑扑的。 “你瞧瞧!昨儿换下来的衣裳还泡在盆里,又堆了一身脏衣服!” 于莉跪坐在床边,伸手揪了揪何雨柱胸前的汗湿衣襟,杏眼瞪得溜圆,“下午大姐就要来,屋里乱得跟杂货铺似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她边说边利落地套上拖鞋,睡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得赶紧收拾,省得大姐进门就取笑我。” “冬梅要来啊?!”何雨柱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两盏灯。 他光着膀子从床上蹦起来,震得床板“吱呀”乱响,“我得好好做几道拿手菜!香菇炖鸡、鲫鱼豆腐汤,再整盘番茄炒蛋!” 于莉看着他猴急的模样,醋意“腾”地冒上来,抓起枕头就砸过去:“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不就是你大姨子来,至于这么高兴?纺织厂厂花就那么好看?” 枕头“噗”地砸在他背上,扬起一阵棉絮。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躲过枕头,扑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胡茬蹭得她脖颈发痒:“我高兴是因为大姐来了能教你用缝纫机,以后就能穿媳妇儿亲手做的衣裳了!” 他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呼出的热气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再说了,谁能比得上我媳妇儿好看?” “少来!”于莉挣扎着要下地,手指戳着他胸口,“哪次见大姐不是眼睛都直了?上次聚会,你还当着我的面亲她!” 她鼓着腮帮子扭过头,睫毛却偷偷扫向男人的反应。 何雨柱一听急得直跺脚,双手捧住她的脸左右摇晃:“我是会犯一下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但是……我心里头就你一个心肝宝贝!” 他突然压低声音,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要不现在罚我亲你十口赔罪?” 说着作势要扑过去,吓得于莉笑着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耳朵。 于莉被哄得眉眼弯弯,却还嘴硬:“油嘴滑舌!快去熬粥,别在这儿贫!” 话落,她鬼使神差地轻声问:“你和她……在一起舒服吗?” 屋内骤然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于莉咬着唇,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何雨柱僵在原地,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他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额角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送命题”。 “说啊!”于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伸手推搡着他的肩膀,“装什么哑巴?今天必须说清楚!” 何雨柱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坏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和我媳妇儿最舒服!你没发现我对你有多迷恋么?” 说着,作势就要去亲她的脖颈。 “别闹!”于莉又羞又急,双手抵在他胸口拼命挣扎,“真的不能再闹了,你听——” 她竖起耳朵,远处隐隐传来邻居说话的声音,“天不早了,再胡闹下去,让院里人撞见像什么话!” 她挣扎着下地,转头说道:“对了,熬粥时多放点绿豆,给雨水降降火。” “得嘞!”何雨柱系上围裙,风风火火往厨房跑,还不忘回头喊,“等会儿给你端碗最稠的!” 看着男人系着围裙哼着小调的背影,于莉抿着嘴偷笑,眼底藏不住温柔。 可下一秒,她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绞着睡衣下摆,满心的愁绪翻涌上来。 大姐冬梅嫁过去这些年,肚子始终没个动静。 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像刀子似的,一句句往心窝子里扎。 婆婆的冷脸、丈夫的埋怨,都成了压在大姐身上的大山。 想到这,于莉弯腰抱起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听着厨房里何雨柱欢快的哼歌声,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但愿这次大姐来,能早点怀上孩子。”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也省得那些嚼舌根的人没完没了,让大姐能好过些……” 于莉将汗湿睡衣塞进木盆,套上发白蓝布衫,紧了紧藏青长裤的布带,特意把下摆拽到膝下遮住泛红的皮肤,随后抄起装满脏衣的木盆。 她将头发草草挽成髻,这才弯腰抄起装满脏衣服的木盆。 刚拉开门就撞见秦淮茹蹲在水池边,搓衣板上摞着几块尿布,肥皂水溅得青石板上星星点点。 晨光斜斜照在秦淮茹汗津津的后颈,她手里的棒槌“咚”地磕在盆沿,溅起的水花在两人中间炸开。 “哟,于莉妹子起这么早?”秦淮茹堆起笑脸,耳尖却红得厉害,赶紧把泡得发白的手往围裙上蹭。 于莉盯着秦淮茹鬓角沾着的皂角沫,喉咙发紧。 婚前院里人都笑话何雨柱是秦淮茹的“跟屁虫”,婚后他也没少去套近乎。 她强扯出笑,木盆在臂弯里硌得生疼:“秦姐这尿布洗得够勤的,棒槌声大得跟敲鼓似的。” “嗐,孩子能造腾了!”秦淮茹猛地站起身,围裙扫落半块肥皂。 于莉目光在秦淮茹泛红的脸颊和白嫩的手上打转,突然嗤笑一声:“秦姐整天又是洗尿布又是操持家务,这皮肤倒还跟剥壳鸡蛋似的嫩,莫不是有啥秘方?” “哪有的事!”秦淮茹慌忙摆手,发梢垂落遮住耳后未消的红痕,“不过是风吹日晒的糙皮——” 谁知道于莉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怪不得我们家柱子整天惦记着你。 半夜说梦话,还直勾勾喊‘淮茹,你真好’——秦姐说说,这是哪门子的邻里情分?” 秦淮茹手里的棒槌当啷落地,溅起的水花扑在她洁白的脚踝上:“于莉妹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柱子清清白白,就是邻里照应……” 她越说声气越弱,攥着围裙的手指绞出褶皱,目光死死盯着石板缝里的蚂蚁,就是不敢对上那双淬了冰的眼睛。 于莉冷笑着盯着秦淮茹,眼尾挑起一抹嘲讽:“秦姐,你猜我信不信?” 第184章 醋海翻波:院角的对峙与灶台前的嬉闹 何雨柱从小厨房探出头,一眼撞见水池边剑拔弩张的场面。 于莉冷笑着盯着秦淮茹,眼尾挑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 而秦淮茹攥着围裙的手指都泛了白,肥皂水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媳妇!粥熬好了,先吃早饭吧!”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道,他故意把“媳妇”两个字喊得又甜又长,还冲于莉挤了挤眼睛。 “秦姐你听……”于莉突然转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木盆里的脏水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有人心疼我饿肚子呢。” 这话像根刺,扎得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弯腰捡肥皂时险些栽进洗衣盆。 于莉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回到小厨房,盯着灶上冰凉的铁锅冷笑:“哟,这就是你熬好的粥?水都没冒热气,米还在盆里呢!” 她踮起脚掐住何雨柱腰上的软肉,“怎么着,看不得你的老相好秦淮茹受委屈,着急忙慌来解围?” “嘶——疼疼疼!”何雨柱龇牙咧嘴,却一把将于莉搂进怀里,胡茬蹭着她泛红的耳垂,“媳妇你是没瞧见,刚才你怼她那模样,眼神跟小豹子似的,太飒了!” 他故意把下巴压在她发顶,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来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 “少来这套!”于莉挣扎着要退开,却被箍得更紧。 何雨柱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脊背往下滑,吓得她轻呼一声:“大白天的,让人撞见像什么话!” “那咱回房?”何雨柱眼睛亮晶晶的,作势要扛人,被于莉狠狠踹了一脚。 他嬉皮笑脸地躲开,又凑上来勾住她的腰:“真没帮她说话!媳妇你想想…… 秦淮茹也不容易昨天干不完的家务活,糊一晚上火柴盒才挣两毛钱,还要受一个恶婆婆的欺压。” “所以就该惦记别人家老爷们?”于莉杏眼圆睁,“婚前围着她转,婚后梦里还喊她名字!何雨柱,你当我是聋子瞎子?” 何雨柱一听急得直拍胸脯:“天地良心!我心里头就装着你!” 他突然压低声音,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要不这样,等晚上我把你搂被窝里,一句一句把梦话说给你听?保证全是‘于莉是我心肝小宝贝’!” 这话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却还硬撑着板起脸:“油嘴滑舌!今天这事没完——”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堵住了嘴,灶台边的风箱被撞得“吱呀”乱响,惊飞了窗台上啄米的麻雀。 于莉脸颊烧得通红,双手抵在何雨柱胸口拼命推搡:“撒开!院里人进进出出的,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风箱“吱呀”摇晃的声响里,她发梢凌乱地散在肩头,衣服领口被蹭得歪斜,露出半截泛红的锁骨。 何雨柱非但不松手,反而将人箍得更紧,下巴重重压在于莉头顶:“谁让你坑我的?!” 他故意闷声抱怨,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带起细密的痒意,“你居然敢编排我,说梦里喊秦淮茹名字!”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于莉猛地抬头,杏眼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推搡时蹭到的棉絮,“前儿后半夜,你说梦话喊‘淮茹,你真好’,我听得真真的!” 她掐着腰往前半步,鼻尖几乎要撞上何雨柱的,“敢做不敢当啊?” “我呸!”何雨柱突然笑出声,大手揉乱她的头发,“我要在梦里喊她,你能忍到现在?早把我踹到院里喂蚊子了!” 他边说边往后躲,躲开于莉挥来的拳头,“上次我多看了眼供销社新来的售货员,你三天没让我……那个!” “你还敢提!”于莉抓起灶台上的锅铲作势要打,脸颊涨得通红,“看人家售货员身段窈窕,你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 她气鼓鼓地别过脸,发梢扫过何雨柱胸口,语气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去买东西,还是去看什么西洋景!” 她气鼓鼓地转身往水缸走,却被何雨柱从背后抱住,腰间瞬间传来熟悉的痒意。 “冤枉啊媳妇儿!”何雨柱夸张地哀嚎,下巴在她肩头蹭来蹭去,“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衣服要是穿在我媳妇身上,保管比那售货员好看十倍!”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你说说,这胡同哪个女人有我媳妇儿水灵?” 于莉被逗得憋不住笑,却还是板着脸挣扎:“油嘴滑舌!刚才替秦淮茹说话,是不是还念着旧情?” 话落时,指尖无意识揪着何雨柱汗湿的衣领,心里却莫名紧张起来。 “旧情?”何雨柱突然把人抵在墙上,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我跟她那点事儿,连院里的老槐树都瞧不上!” 他突然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裹着笑意,“倒是某人啊,刚才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 “谁吃醋了!”于莉又羞又急,抬脚去踹何雨柱,却被他精准躲开。 两人笑闹间,锅里的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也盖住了院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柱子!你再闹水都快烧干了!”于莉被何雨柱挠得直躲,咯咯笑着往灶台边退。 发簪歪歪扭扭,几缕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颊上。 何雨柱这才松开手,故意夸张地抹了把汗:“好好好,听媳妇儿的!” 他抓过装小米的盆子时还不忘朝于莉挤眼睛,胳膊肘拐了拐她腰肢,“等会儿熬锅稠稠的,保准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米粒哗啦啦落进锅里的瞬间,他突然从桌上拿起根油条。 金黄酥脆的油条还冒着热气,油香混着麦香直往鼻子里钻。 “先垫垫肚子!”何雨柱不由分说把油条塞进于莉嘴里,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嘴唇,“昨儿半夜就惦记着给你买,排了老长的队呢!” “唔!我还没刷牙……”于莉含糊不清地抗议,却被何雨柱托着下巴,被迫咬下一大口。 蓬松的油条泛着诱人的金黄,麦香混着油炸香气在舌尖散开。 她瞪了眼嬉皮笑脸的男人,鼓着腮帮子含混道:“吃完满嘴油,这下非得好好刷一遍不可!” 何雨柱立刻赔着笑,伸手抹掉她嘴角沾着的糖渣:“刷!必须刷!我这就给您打水去!” 说着作势要往水缸跑,却又突然折回来,从兜里掏出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轻轻擦过于莉的唇瓣,“先将就擦擦,媳妇儿这么好看,嘴上沾着油更招人惦记了!” 于莉被逗得又气又笑,扬手用锅铲拍在他后背:“就你贫!还不快看火,米都要溢出来了!” 热气腾腾的粥锅咕嘟作响,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乱窜,映得两人脸上都泛起暖融融的光。 何雨柱突然踢了踢脚边扑棱着翅膀的大公鸡。 “媳妇儿!”他眉飞色舞地指着鸡,“等下你去把它宰了,我给你露一手香菇炖鸡,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于莉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撞得身后的水缸“咚咚”响。 她攥着锅铲的手止不住地哆嗦,盯着鸡脑袋上鲜红的鸡冠直发怵,声音都跟着发颤:“我、我不敢! 小时候好不容易盼到过年杀鸡,结果看了杀鸡的场面,愣是大半个月没敢碰荤腥!柱子,还是你来吧!”” 说话间,那鸡突然扑腾着翅膀要飞,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何雨柱身后,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衬衫后摆。 何雨柱憋着笑,转过来搂住她肩膀,下巴蹭着她发顶:“这可咋整?” 他故意叹了口长气,眼睛往院门口瞟,“秦淮茹还在水池边洗衣服呢,我要是过去杀鸡……” 话音未落,于莉就从他腋下探出脑袋,杏眼瞪得溜圆:“好啊何雨柱!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伸手狠狠掐了把男人腰间的软肉,气得脸颊通红:“你洗漱完、吃完早饭,她早回屋喂孩子了,还用得着你假惺惺避嫌?” 何雨柱“嘶哈”直吸气,却还嬉皮笑脸地捏了捏她鼻子:“哎哟我的小祖宗,越来越聪明了!这都让你看穿了?” 他突然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吓得于莉手里的锅铲“当啷”掉地,“得嘞!既然躲不过,我亲自上阵! 等会儿炖得香香的,媳妇儿可得多吃两大碗!不过……你得先好好表示表示。” “放我下来!”于莉又羞又急,拳头砸在他胸口,“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可何雨柱压根不松手,哼着小曲儿就往屋里走,公鸡扑棱翅膀的声音,混着两人的笑闹声。 第185章 情事风波与闲言碎语 何雨柱一脚踹开堂屋门,抱着于莉就往里冲,差点撞翻八仙桌上的搪瓷缸。 于莉脸涨得比灶膛里的火炭还红,挥着小拳头捶他胸口:“快放我下来!万一被院里人看见了又要嚼舌根!” “嚼就嚼!”何雨柱把人往紫檀大床上一放,双手撑在她两侧,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我巴不得全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你于莉是我何雨柱心尖尖上的人!” 说着故意低头作势扑过去要亲,吓得于莉慌忙用枕头捂住脸。 枕头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臭不要脸的!还不快去看锅,再磨蹭小米粥都要糊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突然伸手挠她腰间痒痒肉:“让我先稀罕稀罕我的小醋坛子!刚才在院里凶秦淮茹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怂?” “谁怂了!”于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乱蹬着要踢人,花布床单都被扯得皱巴巴的。 何雨柱趁机扣住她乱挥的手腕,突然收了嬉笑的表情:“媳妇儿,我就纳了闷了,你咋一见秦淮茹就炸毛?我和你姐……那样,你也就吃了两天的醋。” 于莉猛地掀开枕头,杏眼瞪得溜圆:“能一样吗!我姐疼我还来不及,才不会和我抢男人呢! 你以前围着秦淮茹屁股后面转那么久,万一旧情复燃把我扫地出门咋办?” 说着说着,眼圈都泛起了红。 “呸呸呸!”何雨柱急得直拍大腿,额头差点撞上她的脸颊,“天地良心!我何雨柱是那样缺心眼儿的人? 放着自家水灵灵的媳妇儿不要,跑去给棒梗当冤大头后爹?就那小子那德行,我见他就来气!” 于莉被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他胸口:“就会贫嘴!” “说正经的!”何雨柱突然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 “以后别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是我心尖尖上掉下来的肉,谁也抢不走!再吃醋,小心我亲到你喘不过气!” 话音刚落,他就作势要低头啃她脸蛋,吓得于莉双手忙不迭去捂他的嘴。 何雨柱哪肯罢休,脑袋左躲右闪地“进攻”,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于莉笑得直打跌,花布枕头都甩到了地上,头发乱糟糟地散成鸡窝。 “何雨柱你属狗的啊!”于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用膝盖抵住他胸口,“再闹我真生气了!” 何雨柱突然停住动作,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生气了?那我亲一下就不气了。” 说着就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于莉瞬间炸毛,抓起床上的薄被就往他头上罩:“臭不要脸的!” 何雨柱闷在被子里发出闷笑,突然伸手一拽,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薄被裹着两人,屋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压抑的笑声。 “痒……哈哈哈!别挠了!”于莉在被子里拼命挣扎,“我错了还不行吗!” 何雨柱这才掀开被子,见于莉头发蓬乱,眼睛笑出了泪花,衣服扣子都扯开了两颗,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笑得直拍大腿:“我媳妇儿这是跟土匪干架去了?” “都怪你!”于莉气呼呼地捶他,刚要起身整理衣服。 就听见窗外传来何大清中气十足的喊声:“柱子!干啥呢!熬的小米粥快糊了!整得满院子都是你俩的动静!”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于莉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地扣纽扣、捋头发。 何雨柱却还在傻笑,被她狠狠掐了一把才回过神。 “还笑!”于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这下好了,全院子都知道咱俩在屋里没干正事!” “怕啥!”何雨柱大大咧咧地起身,顺手把歪掉的床单扯平,“我巴不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我媳妇儿在床上……” 话没说完就被于莉拿枕头砸中脑袋:“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堂屋,于莉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脸蛋红得像刚出锅的柿子。 何大清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烟袋锅子冒着袅袅青烟,眼神意味深长地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何雨柱厚着脸皮凑过去:“老爷子,您老耳朵够灵的啊?” “少贫嘴!”何大清敲了下他后脑勺,“快去看粥!” 于莉躲在何雨柱身后,小声嘟囔:“都怪你……” 何雨柱偷偷往后伸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换来一记羞恼的白眼。 厨房里,粥锅正噗噗冒着泡,米香混着柴火味弥漫开来。 何雨柱掀开锅盖,热气“腾”地冒上来。“还好还好,没糊!” 他转头朝于莉挤挤眼,“媳妇儿快尝尝,看我手艺怎么样?” 于莉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勺子。她双手捧着碗,对着冒热气的粥仔细吹了好一会儿。 一边吹还一边轻轻转动手腕,直到粥面不再腾起白雾,才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滚烫的粥滑进喉咙,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她偷偷瞥了眼在灶台边忙碌的何雨柱,嘴角忍不住上扬——被全院人听见又怎样? 有这么个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算再闹得鸡飞狗跳,日子也是甜的。 院子里晾衣绳被风吹得晃悠,秦淮茹踮着脚挂尿布,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净的皂角沫。 方才厨房里的笑闹声像根细针,时不时扎得她心口发疼。 尿布里子垂下来,正巧挡住她发红的眼眶,她慌忙抬手去整理,却把晒衣夹狠狠夹在绳子上。 “哟,秦姐这是跟尿布较劲呢?”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一双贼眼死死地盯着秦淮茹高耸的胸脯,故意凑近了两步,身上的衬衫蹭过她晾晒的尿布。 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秦淮茹:“秦姐可真够勤快的,大清早就起来洗衣服!” 秦淮茹手一抖,刚挂上的尿布“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捡,碎发垂下来挡住表情:“孩子的尿布脏,别站太近熏着你。”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昨天——何雨柱在他家大床上对自己分外怜惜,轻声细语地说着体贴话。 可现在,他满脸笑意地哄着于莉,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秦淮茹重新把尿布抖开,水渍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 隔壁传来于莉的嗔怪声:“粥太烫了!你吹吹再给我……” 紧接着是何雨柱夸张的吹气声,混着两人的笑。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晃悠过来,冲着晾尿布的秦淮茹挤眉弄眼:“嘿!傻柱那两口子可真够闹腾的,一大早屋里就没消停过!” 秦淮茹攥着木盆往后躲了半步,强装镇定问:“大茂兄弟这么早干啥去?” “嗨!越是礼拜天我们放映员越不得闲!” 许大茂故意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的铁皮箱,往前凑得更近,身上的花露水味熏得人发晕。 “这不,要去公社放电影。秦姐等着,我回来给你带野山枣、松蘑,保管比傻柱买的新鲜!”说着胳膊都快贴上她肩膀。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 就在这时,贾张氏举着擀面杖从屋里冲出来,豁牙漏风地破口大骂,“离我们家秦淮茹远点!当我老太婆瞎啊!” 话音未落,一只掉了底的破鞋“嗖”地飞过来,正砸在许大茂脑门上。 他抱着头跳脚:“老虔婆!讲不讲理!” 可瞥见贾张氏抄起扫帚要追,只能灰溜溜跨上自行车,边骑边嘟囔:“倒霉玩意儿,坏我好事!” 许大茂灰溜溜走后,贾张氏喘着粗气冲到秦淮茹面前。 手里的擀面杖狠狠戳着青石板,溅起细碎的石屑:“好啊你个败家娘们儿!当着全院人的面勾三搭四,还要不要脸了?” 唾沫星子喷在秦淮茹脸上,她慌忙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晾衣绳,尿布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妈,我啥都没干!”秦淮茹急得眼眶发红,蹲下身去捡尿布,却被贾张氏一把揪住头发提起来。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没干?许大茂那眼神都快把你生吞活剥了!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棒梗他爸偷人?” 棒梗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奶奶揪着妈妈头发,哇地一声哭出来。 贾张氏更来劲了,扯着嗓子朝全院喊:“都来评评理!我家这儿媳妇不安分,勾搭完傻柱又勾许大茂,这是要把我们老贾家的脸都丢尽啊!” 秦淮茹被拽得头皮发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你别血口喷人!许大茂自己凑上来的,我躲都躲不及!” 可贾张氏根本不听,松开手又去捶她肩膀:“还敢顶嘴?要不是看你能干活养孩子,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散落的尿布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周围邻居探出脑袋看热闹,前院的刘大妈朝地上啐了一口,撇着嘴跟旁人嘀咕:“啧啧,这秦淮茹也真是,结了婚还这么招蜂引蝶。” “你可别瞎说!”三大妈端着刚洗好的菜盆子挤过来,围裙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我刚才在水池边打水,亲眼瞅见是许大茂那混小子硬往人家跟前凑,秦淮茹躲都躲不及!” 她把菜盆子往石桌上重重一放,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袖口。 李大爷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灰磕在青石板上:“许大茂这兔崽子,打小就一肚子坏水!上次放电影还偷偷藏了两包烟,不是个好东西!” 二大妈晃着蒲扇凑过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幸亏他家那个懒婆娘娄晓娥每天睡到日头晒屁股才起,要是让她知道许大茂在院里撩骚,保准得闹个鸡飞狗跳!” 院里的议论声就像夏天的蝉鸣,越吵越热闹。 刘大妈还想再说两句,被三大妈拽着胳膊往自家屋里拖:“得了吧,闲事管多了费唾沫!” 李大爷敲了敲烟袋锅子,慢悠悠起身:“许大茂那德行,早晚得栽跟头。” 二大妈摇着蒲扇往家走,嘴里还念叨着“娄晓娥知道了得闹翻天”。 随着贾张氏的叫骂声渐渐弱下去,各家也纷纷散去…… 第186章 扫帚下的较量:四合院的权威与纷争 何雨柱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跨出厨房门,一眼就看见贾张氏正揪着秦淮茹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 秦淮茹脸都吓白了,咬着嘴唇不敢使劲儿挣扎。 带着哭腔求饶:“妈!这、这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有话好好说行不……” 她缩着肩膀不敢还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生怕真跟婆婆动手,让街坊看了笑话,只能把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放开她!老虔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何雨柱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刚迈出半步,胳膊就被身旁的于莉一把拽住。 于莉直接张开双臂横在他身前,仰起脸瞪着他,两只手狠狠掐住他胳膊:“傻柱!不许去!老贾家那帮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你少犯贱去当冤大头!” 何雨柱双手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不好硬挣脱娇妻死死攥着他胳膊的双手,毕竟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但秦淮茹待他也不薄,昨天下午还曲意奉承……正左右为难之际。 这时,何雨柱瞥见易中海家半开的窗户——窗缝里飘出的烟丝味儿,还有偶尔晃动的人影,分明是那老家伙躲在屋里装聋作哑! 他立刻扯开嗓子喊道:“一大爷!一大爷您快来看看!贾张氏在这儿欺负秦淮茹呢!您要是不管,我这就去妇联告状,咱这‘先进四合院’的牌子可就保不住了!” 屋内,易中海手里的茶壶“当啷”磕在八仙桌上,茶水溅湿了新换的蓝布衫。 他皱起眉头,心里直犯嘀咕:这傻柱,有事就喊“一大爷”,没事就“老易”的,现在倒好,又把麻烦往我身上推。 可院里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李大爷吧嗒烟袋的“滋滋”声,二大妈幸灾乐祸的嗤笑,刘大娘咋舌的感叹,还有贾张氏越发尖锐的咒骂。 他扒着窗户缝一瞧,院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地上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和撒泼打滚的贾张氏闹得不成样子。 易中海知道这事儿自己要是不管,肯定没完。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在鞋底狠狠磕了磕,脸上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都闹什么呢!这还是不是先进四合院了?有话好好说,动手算怎么回事!” 这时候二大爷刘海中挺着啤酒肚挤了进来,黄铜钥匙串在腰间晃得叮当作响。 他抖了抖衣襟,板着脸冲贾张氏一瞪眼:“贾张氏!才罚你扫中院一个月,不长记性是吧?行啊,这次直接扫公厕去,扫满一个月!” “放屁!”贾张氏一蹦三尺高,灰白头发乱得像鸡窝,“刘海中你个黑心肝的!公报私仇是吧?老娘不服!” 她叉着腰跳脚大骂,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刘海中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易中海,故意提高嗓门:“老易,这事儿你说咋办?她要再这么撒泼,今晚就开全院大会,把她送回乡下老家!省得在院里天天惹麻烦!”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嗡”地炸开了锅。 贾张氏脸涨得紫红,扑过去就要挠刘海中,被旁边几个汉子眼疾手快拉住。 她吊着眼珠子嚎:“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个寡妇!我跟你们拼了!” 易中海猛地一跺脚,青石板上的灰尘都震了起来:“贾张氏!你还有完没完?” 他瞪着满地打滚的老太婆,转头冲贾家屋子喊道:“东旭!东旭你给我出来!看看你娘闹成什么样了,还不把人拉回去!” 贾东旭佝偻着背从屋里钻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屋里的动静吓得不轻。 他怯生生地凑过去,伸手想拽贾张氏的胳膊:“娘,娘您别闹了……” “放开!”贾张氏一把甩开儿子的手,“我今天就要让全院人评评理!” “评什么理?”易中海气得胡子直颤,“听到二大爷说的了?再撒泼就扫一个月公厕!还嫌院里不够乱?” 贾东旭急得直搓手,又不敢真用力拉,急得快哭出来:“娘,咱、咱先回家吧……” “等会儿!”何雨柱突然开口,指着满地的树叶碎屑,“中院今天打扫了吗?看看这地上,垃圾都堆成小山了!” 这话顿时戳中了众人的神经。邻居们立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二大妈叉着腰喊道:“就是,才开过全院大会,贾张氏是对处罚不服?” 李大爷吧嗒着烟袋锅子摇头:“这院里的规矩,坏了可不行。” 贾张氏脸色涨得紫红,刚要反驳,易中海猛地一跺脚,震得地上尘土飞扬:“还愣着干什么?今天的垃圾,必须给我清理干净!” 贾张氏被儿子拽得趔趄,还梗着脖子嚷嚷:“凭啥让我扫!秦淮茹是贾家媳妇,这活儿本该她干!” 说着一把推开贾东旭,颤巍巍地指着秦淮茹,“你!现在就去扫,别让外人看笑话!” 秦淮茹攥着衣角刚要迈步,二大爷刘海中“噌”地挡在她身前,肚子把前襟撑得老高:“贾张氏,罚的是你!少在这儿偷梁换柱!” 他故意摸了摸腰间晃荡的钥匙串,斜眼冷笑,“咋,连院里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再敢胡搅蛮缠,今晚就开全院大会,送你回乡下啃窝头去!” “你!”贾张氏气得手指发颤,转头望向易中海,“一大爷,您也由着他们欺负我这老太婆?” 易中海板着脸,眼皮都没抬:“二大爷说得没错。” 他扫过围观的街坊,胸膛微微一挺,板着脸故意拖长语调:“四合院的规矩,谁犯事谁受罚!要是都学你耍赖,以后这院子还管不管了?” 说着重重一拍大腿,震得围观众人心里一颤,目光从贾张氏脸上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贾东旭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 贾张氏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想到回乡下就得饿肚子,心里直发怵,只能狠狠剜了眼刘海中和易中海,抓起墙角的破扫帚。 她佝偻着背在院里划拉垃圾,枯叶和碎土被扫得簌簌作响,嘴里嘟嘟囔囔:“就会欺负寡妇老太婆……” 扫到不知谁掉落的半截菜帮子,还故意用脚碾了碾。 人群里,二大妈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嘴里“啧啧”有声。 转头跟身旁的刘大娘炫耀:“我就说这老东西得服软!还敢跟院里对着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说着还故意提高嗓门,生怕贾张氏听不见。 易中海见她开始干活,背着手挺直腰板,冲围观街坊挥挥手:“都散了都散了!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做饭的做饭,别在这儿瞎耽误工夫!” 人群这才稀稀拉拉散开,二大爷刘海中故意晃着钥匙串从贾张氏身边走过,哼着小曲往屋里去了。 贾张氏握着扫帚的指节发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剜了何雨柱一眼。 那眼神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可扫到不远处易中海和刘海中冷厉的目光,到嘴边的脏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佝偻着背继续划拉垃圾,枯叶在扫帚下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咒骂:“傻柱你个天打雷劈的……等着瞧……” 风波渐息,秦淮茹蹲在墙根整理凌乱的鬓发,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她悄悄抬眼,美眸含情脉脉,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花,目光掠过人群,终于落在何雨柱身上。 那眼神湿漉漉的,裹着三分委屈、七分感激,像根细丝线,轻轻缠住了何雨柱的目光。 何雨柱下意识挺直腰板,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喉结不自在地动了动。 这一幕正巧落进于莉眼里,她杏眼一瞪,二话不说抬手就掐住何雨柱的后腰:“何雨柱,胆肥了是吧!” “哎哟!”何雨柱疼得直咧嘴,双手紧紧护着热粥,生怕洒出来,“媳妇,手上端着粥呢!烫着你可咋整?” 于莉气鼓鼓地叉着腰,胸脯剧烈起伏:“烫着我?我看你是心疼别人!眉来眼去倒挺熟练,当我是瞎子不成?” “冤枉啊!”何雨柱急得直跺脚,粥碗里的热气扑在脸上,“我就是看秦姐可怜,顺手帮个忙!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 于莉杏眼圆睁瞪着何雨柱,指尖戳着他胸口:“嘴皮子倒是利索!” 她突然踮起脚,故意用发梢扫过他下巴,吐气如兰道:“怎么着,全院的闲事都等着傻柱哥管呢?” 说着又狠狠掐了把他胳膊,却憋不住嘴角上扬,眼尾带着戏谑的笑:“下次再敢瞎出头,看我不把这碗粥灌你嘴里!” 何雨柱咧嘴露出讨好的笑,脑袋直往于莉肩膀上蹭:“我的好媳妇儿,全四合院就你眼睛最亮、心眼最灵! 我就是看不得人受欺负,以后啊,我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你!” 于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别贫了,快把粥端进去,爹还等着吃早饭呢!” 说着利落地转身,指尖勾起斑驳的门帘,露出里头飘着热气的堂屋。 何雨柱赶忙端起粥碗,迈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冲她挤眉弄眼,瓷碗里的热粥随着脚步轻轻晃荡,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讨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