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渣男，开局捡尸华雄》 第1章 你浓眉大眼，也不讲武德! “酒且斟下，某去便回！” 汜水关外，关羽出帐提刀，飞身上马，直奔正在叫阵的华雄。 “汝乃何人，报上名来……呃！” 话声未落，“唰”的一道亮光掠过，华雄肩上的铠甲已被关羽一刀劈开，红光迸现，血染衣襟。 战马错身而过，关羽刀势回旋，直奔华雄的颈肩。 又是“噗”的一声，华雄的脑袋凌空飞起，在空中斜掠数丈，落在地上，华雄的尸身也随之栽落马下。 …… 关羽一招偷袭得逞，心中大喜。 “什么关西虎将，如犬豖尔！” 说罢，便要上前捡华雄的首级回帐领功。然而，就在此时，却见一人一骑自敌阵方向飞奔而来。 关羽提起大刀，便要迎向那人。 不料，这一见之下，却有些发愣，因为那人虽然长得高大魁梧，手中却并无兵器，而是拿着一小块白布高高举着。 身上也未着甲，穿的是一身西凉小兵的衣服。 “你是何人，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关羽用刀指向那名小兵，大声说道。 “我就是无名之辈！” 那人跑到近前，扔掉手中的白布，也不看关羽手中的刀，而是翻身下马，直奔华雄脑袋落地的地方，伸手就将华雄的脑袋拎了起来。 “大胆，那是我的首级！” “错！你的首级还在你脖子上，这是华将军的首级。” “你……找死！” “我乃无名之辈！” “你姓甚名谁？” “我偏不告诉你！” 那人道：“你以为我傻啊，我若报上名来，还不被你给砍了。你关云长自诩英雄，不杀无名之辈。既然有言在先，应该不会出尔反尔，跟……跟跟跟……跟我这个小兵过不去吧？” “你……” 关羽心中大怒。不过，刚才一句“不斩无名之辈”被这人拿捏得死死的，倒也不好发作。 遂问道：“你意欲何为？” “为华将军收尸。” 那人将华雄的首级轻轻放在地上，对关羽拱了拱手道： “华将军曾经有恩于我，我虽是无名小辈，却知恩义。今华将军战死，我当为之收尸，将他首级与尸体合在一起，入土为安！ 久闻河东关羽凡事以义气为先，还请关将军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关羽微微一愣，心中也暗暗讶异。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一介小兵，却还如此仗义。 但是，想到大帐之中，曹操还温了一杯酒等着自己去喝，便又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华雄的首级，乃是关某的军功！” “那也得待我与华将军道别。” 那年轻小兵道：“关将军高风亮节，仁义无双，还请给我几息时间，待我将华将军的脑袋与首级放在一起，磕头祭拜一番，使我今生不留遗憾，如何？” “你……不惧死？” “生而何欢，死又何惧！” “倒也有几分勇气，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之辈，毋须留名。” “好，我答应你！” 关羽收起大刀，对那年轻小兵道：“看在你还算仗义的份上，我就给你十息的时间去拜祭你的恩人。十息之后，交出华雄首级，饶你一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成交！” 那年轻小兵说罢，便不再理睬关羽，而是拎着华雄的脑袋，大步向华雄的尸身边走去。 …… 这个年轻小兵，名叫王通。 王通实际上是一名穿越者，因为喝了半瓶假酒，骑着一辆非标电单车，没有戴头盔，也没有遇到交警，撞上了雨夜渣土车…… 然后，就在刚刚不久之前，魂穿到了华雄的一名坠马昏迷的名叫王同的亲兵身上，夺舍重生。 重生之时，又意外获得了一个“捡尸系统”。 也就是，只要捡到刚死的尸体，就能获得死者的技能和属性。王通在经过了“穿越缓冲期”后，曾经摸了一具尸体，获得了一个中级骑术方面的技能。 对于这个系统，王通还不是很了解。 现在知道的，还只有一点，那就是必须脑袋与身体连在一起的尸体才会输出技能点和属性点。如果是脑袋离开了身体，只要血迹未干，合在一起也行。 这才刚弄明白这一点，就看到关羽冲向华雄。想到华雄身为关西名将，技能肯定不少，于是，也就头脑一热纵马冲了出来，接下来，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 拎着华雄的首级来到华雄的尸身边，王通蹲下身子，将华雄的首级与尸身合在一起。一手按着华雄的脑袋，一手按在华雄的胸口，“扑通”一声拜了下去。 紧接着，脑袋中便传来一连串的“叮叮叮”的声音： “叮，发现体力，体力85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敏捷，敏捷72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奔雷狂刀术，等级九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乘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射箭术，等级四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中等剑术，等级七级，是否获取？ “获取！” …… 从上面这些技能的等级中，可以看出，华雄死得不冤。 骑乘术、刀术全都是高等中的九级，体力有85级。 基础属性中的敏捷，却只有72级！ 而关羽那一刀，速度宛若惊鸿，再加上华雄刚才又是在与关羽对话，稍有分神之时被关羽偷袭，连举刀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砍杀。 高手对决，稍有差池就决生死！ …… 片刻之后，王通站起身来，眼睛看着关羽。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关羽见状，暗暗讶异。 原本还想饶过王通这个小兵，待王通祭拜了华雄之后便会拿着华雄的首级去领功的。那样既可彰显自己的勇武，又可以扬自己“仗义”之名。 但是，在看到王通现在这个样子时，关羽却对王通产生了杀心。 “拿刀，上马！” 关羽语气冰冷，一股杀气压向王通，让王通打了一个寒颤。 “我乃无名之辈！” 王通哪敢跟关羽动手，赶紧说道：“莫非关将军要出尔反尔？” “哼哼！” 关羽冷笑了一声，又道：“你我隔得如此之近，外人怎知你未报姓名？” “关将军，你这是要食言吗？” “你死，何人知我食言？”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 “你死，谁知我不磊落？” “伪君子，真小人！” “你死，谁知我是小人？” 关羽冷哼了一声，又道：“你身处险地而谈吐从容，不惧威压而挥洒自如，牢记恩义而战场祭拜，也算得上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是，你偏偏又是视华雄为恩人，我今日若放你离去，你他日必寻我报仇。所以，我今天必杀你以除后患，断无放你活着离开之理！” 这是把话说绝了。 王通已别无选择！ 只好将华雄的人头系在腰上，又弯腰拾起华雄掉在地上的奔雷狂刀，牵过华雄的黄骠马，一翻身跃上马背。 正想着怎样脱身，却见那关羽连招呼都不打，便双肩一抖，手中大刀快如惊鸿，一抹白光直奔王通的脖子而来。 王通急得大叫： “我靠，你这是不讲武德！” …… （附录图片：关羽。） 第2章 阵前恶斗，竟是麻袋绣花 急切之间，王通也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挥，奔雷狂刀往上斜撩，但听“哐”的一声巨响，竟然将关羽的大刀给挡开了。 “好力气！” 关羽低喝一声，手中青龙揠月刀一个回旋，又扫向王通的腰部。这一刀又快又猛，若是被他扫上，王通的身体必会断成两截。 目不暇接之际，王通刀杆往外一磕，奋力撞开关羽的刀锋，奔雷刀顺势斜拉，掠向关羽握刀的右手。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刀柄一翻，轻松磕开王通的攻势，回身再砍一刀！ 刀风呼啸，王通只觉得胸口一窒，连忙低头伏身，刀柄后撞，险险架开这致命一击。 ……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 竟然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王通虽然接受了华雄的武艺技能，但是，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与关羽比起来，都还是差了不少。凭着一腔血勇与关羽硬拼了20余招，已经是汗如雨下，双臂发麻。 心中暗叹：“这关老二果然名不虚传，若非我继承了华雄的武艺，恐怕早已命丧刀下。” 恰好！ 两人打到了潘凤的尸体边，王通一个闪身躲过关羽的大刀，顺势用刀柄挑起潘风的尸体砸向关羽的战马。 关羽见状，连忙勒马避开。 而王通则乘机夹紧战马，伏低身子，向本阵逃去。关羽不想让王通逃脱，又策马追来。 不过，王通骑的是华雄的战马，这匹战马可是西凉名驹，比关羽的战马要好很多。距离越拉越远，很快，王通就逃回了本阵。 关羽无奈，只好拿了华雄那具没有首级的身体，骂骂咧咧地回去交差去了。 …… 王通策马冲回本阵，早有一将自阵中迎出，乃是华雄的副将赵岑！ 赵岑刚才看到华雄被关羽一刀砍了，正要退兵进入关城，因见华雄的亲兵王通冲了上去，也就稍稍等了一下，没想到却见王通不但抢了华雄首级，还与关羽激斗了20余招方才败回。 这已经让赵岑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王通只是一名普通的亲兵，连亲兵伍长都不是，却能在一刀砍杀华雄的关羽面前坚持20余招，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叫王同是吧，你一个普通兵卒，何来如此武艺？” “王某一直在悄悄练武。” “师承何人？” “正是华将军。” “你是华将军之徒？” “也算是吧，我是偷学华将军武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你很不错！” 赵岑看着王通，觉得这人不仅武艺好，也很有忠义之心，为了一个没名份的师父的首级，竟然不顾生死，独战强敌，实乃……亲兵将官的最佳人选。 心中有意拉拢。 便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开口说道：“你今日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华将军已逝，你可愿来我帐中，担任亲兵屯长，你看如何？” 汉朝兵制：营、部、曲、屯、队、什、伍。 100人为一屯。 将王通从一名小兵提拔成统领100人的屯长，这已经是破格提升了。 但是，王通却并不想跟着赵岑干。 首先是赵岑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自己做了赵岑的亲兵屯长，那就得一直被赵岑压得死死的，自己很难有独统一军的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那个貂蝉的问题。 按照“演义”记载，在董卓迁都时将赵岑留守虎牢关。之后，赵岑献关给诸侯联军，投靠了孙坚。 如果自己做了赵岑的亲兵屯长，那就不能随西凉军入长安，不入长安就没机会接近貂蝉。 做为穿越到三国的人，不去改变貂蝉的“命运”，那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想到这里，便对赵岑拱手一礼，神色恭敬却坚定地说道：“多谢赵将军厚爱，只是王某心中只念着为华将军报仇，恐怕难以全心效命于将军。” 这是婉言拒绝了。 赵岑的脸上有些阴郁。一名将军竟然被一名小兵拒绝，面子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 但是，又不好发作。 因为今天王通激斗关羽并抢回华雄首级，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如果自己处罚王通的话，必会让所有人不服。 而且，这一战，还有一人在城头观阵，那个人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李肃的官职在自己之上，自己若是对王通太过分，必会被李肃责备。 想到这里，便脸色一变。 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 “你今天无令出战，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冲出军阵，实属违犯军令，按律当斩！不过，念在你夺回华将军首级，也算是有功。 以功抵过，免罪。 再念你武艺尚可，且先随在本将身边回城，待禀明中郎将李肃李将军，再做任用。” 说罢，便下令大军回城。 …… 回城的之时，王通骑在马上，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纳闷： 这华雄乃是西凉军都督，号称关西虎将。在吕布未加入董卓阵营之前，董卓的西凉军以华雄武艺最强。 在驻守汜水关期间，斩杀鲍忠、祖茂，十八路诸侯齐聚汜水关时，又在斗将中杀了袁术手下的大将俞涉，以及有冀州上将之称的潘凤！ 因此，华雄死于关羽刀下，那必定是一时大意，被关羽偷袭。 同样属于这种情况的还有后来的颜良和文丑。参考徐晃的武艺，徐晃的武艺与曹仁、张辽、于禁、张合等人属于同一级别，出战颜良时与颜良战二十合，败归本阵。但颜良却被关羽一刀秒杀。 由此可见，若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与关羽单挑，华雄的武艺应该与关羽相差不远，甚至旗鼓相当。 而自己获得了华雄的技能，为何却只能在关羽手下坚持20个回合？那么，自己现在的真实武艺是怎样的呢？ 心念一动，便听“叮”的一声。 忽然感觉眼前一亮，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凭空浮现，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的技能和基础属性。 左边的面板，显示的是……技能。 技能又分成初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阶段。 每个阶段又分十个等级，当低等技能达到十级时，便可进阶到下一个等级阶段。 比如说：初等技能达到十级，便可进阶为中等技能中的一级。 现在，王通的看到自己的技能表中的技能， 包括：高等奔雷狂刀术九级，高等骑乘术九级，高等射箭术六级等等。 王通有些纳闷： 没错啊，已经完全继承了华雄的技能，为什么跟关羽的战力还相差那么大？ 再看右边的面扳，显示的是……基础属性。 基础属性包括三项。 分别是：体力，敏捷，智力。 基础属性是直接以数字来显示的。仔细看了一下基础属性，王通终于发现了问题！ “体力85，智力80，敏捷72。” 娘希匹，难怪只能在关羽手下硬撑20合，原来问题是出在基础属性上。 体力才85，敏捷才72。 以这种基础属性去支持那些高等技能，那就是……在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 再看那智力，王通也是纳闷：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怎么智力只有80？ 那么，要怎样才能提升基础属性呢？ 王通找遍所有系统界面，没有看到任何解释。 …… （附录图片：东汉十三州地图。） …… 第3章 满嘴忠义，又扯上孙子 入城之后，王通将华雄的首级交给华雄的一位族侄，让其族侄为华雄料理后事，然后，就待在军帐之中，开始熟悉这个身体原来的那个角色。 从旧主的那些记忆碎片中，王通得知。 那位名叫王同的小兵，其实是出身于太原王氏，因家道没落，又遇到战乱，便流浪到长安乞食。三年前，赶上华雄在长安扩军，为了一口饭吃，便加入了华雄的军队。之后华雄见那王同有些武艺，便将王同安排在亲兵之中。 也就是说，那个王同加入华雄的军队的军队已经有三年多了。从军三年多还是个小兵，可见那王同也没什么本事，果然是“无名之辈”。 正想着这事，一位穿着皮甲的汉子来到军营，大声问道：“谁是王同？” 王通看了那人一眼，没有作声。 却见那人径直走到王通身边，说道：“叫你呢，怎不作声？” “我叫王通，不叫王同。”王通道。 “这不差不多嘛？” 那人笑了笑，又道：“我管你是王通还是王同，只要是今天在阵前勇斗那绿帽贼的好汉就行。你今天勇斗绿帽贼，我可是看到了的，就是你没错儿。” 绿帽贼，也就是关羽。 因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关羽的名字，所以才这么叫，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帽取人。 后人以讹传讹，将“帽”字读成了“貌”字，也就变成了“以貌取人”。 “你找我何事？”王通问道。 “不是我找你。” 那人道：“是虎贲中郎将李肃李将军找你，我是李将军的亲兵营曲长，名叫李献。你快随我去见李将军，不要让李将军久等。” 说罢，便在前面带路，带着王通向中军大帐走去。 …… 没多久，王通便在李献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中站分成左右两排，站了20几人，坐在最主位上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气势不凡，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 这人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李肃是吕布的同乡好友，吕布杀丁原而投靠董卓就是李肃说服的。到后来吕布诛董卓，李肃也是吕布的重要帮手。 而现在，汜水关主将华雄已死，城中职位最高的就是李肃，因此，李肃也就暂时坐了帅位。 “你就是王同？” “回禀李将军，属下名叫王通，不叫王同。盖因关中一带方言口音等原因，才被人谬称为王同。” “哪个通？” “通奸……额错了，是通天彻地的通，博古通今的通。” “口气不小啊。” 李肃笑道：“好一个通天彻地，博古通今！你能说出这八个字，莫非是读书识字之人？” “读得不多。” 王通心中一动，趁机说道：“王某年少时师从族中长者，读过一些兵书。” “你还读过兵书？” 李肃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读的是哪一本兵书，又是何人所着？” “孙子兵法，孙武所着。” “背几句试试！” “遵命！” 王通昂首挺胸，大声背诵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背得不错！” 李肃看着王通，若有所思。 随即，便又说道： “你背的乃是《孙子兵法》中的始计篇。但是，你却并不是按照顺序从‘兵者，国之大事也’开始背。 而是从中间截取一段，莫非另有所指？” “是的。” 王通道：“属下想的是……咱们汜水关的主将华雄将军刚刚战死，敌军必然以为我军士气大跌，绝不会想到咱们会发动夜袭。 若是今晚发动夜袭，正合孙子兵法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者，能小有收获。” 李肃闻言，心中更觉讶异。 双眼瞪着王通，有些吃惊地问道：“你确定……你只是一个小兵？” “千真万确。” 王通低头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为何？”李肃追问道。 “属下曾偷学华雄将军武艺，被华将军察觉，差点被处死……” “原来如此！” 李肃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华雄将军向来固执，你偷学他的武艺不得重用，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却并未因此记恨华将军，反在他遇害之时，挺身而斗强敌，拼死夺回其首级，足见你心胸开阔且忠义之心深重。华将军泉下有知，必会认你这个弟子。” 王通闻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低声道： “属下身为劣徒，未能护得恩师周全，心甚有愧。他日若有机会，必取那红脸贼关羽的首级！” 李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说道： “难得你如此忠义。不过，你有如此武艺，又熟读兵书，做一名小兵实在屈才。今日我便破格提拔你为军司马，领兵一千，在李佑校尉麾下听令。至于兵卒，华将军的亲兵营便交予你统领，如何？” 王通心中大喜，连忙抱拳行礼：“多谢李将军！” 李肃挥了挥手，示意王通退到一旁，随即转向帐中诸将，沉声道：“华将军战死，我军士气受挫。若能夜袭取胜，必能提振军心。方才王司马所提夜袭之事，尔等以为如何？” 赵岑起身拱手道：“李将军，末将以为不妥！关东联军势大，兵力达三十余万，连营数十里。曹操、孙坚、公孙瓒等人皆非等闲之辈，夜袭恐难取胜。” 李肃眉头微皱，心中虽认同赵岑之言，却仍有些不甘。他转头看向王通，问道：“王司马，你以为如何？” 王通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将军，十八路诸侯中虽有知兵之人，却也不乏庸碌之辈。属下以为，柿子先挑软的捏。” 说罢，他走到舆图前，手指在联军营地西北角和东北角点了点，继续说道： “联军劲旅多在中军，东西两翼兵力薄弱。因此，在下认为，我军可佯攻中军，使敌军的中军主力不敢轻动，再以精锐突袭两翼，必能将两翼击溃！” 李肃听罢，眼中精光一闪，用力一拍桌案，大笑道：“妙计！你这‘明攻中军，实取两翼’之计，与当年兵仙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 （备注：这里要重点说明一下，每次说到夜战，就有人说夜盲症。其实，乌巢之战就是夜战。李朔雪夜入蔡州就是夜战。仔细查看古代战例，几乎所有的战争都有夜战。夜盲症是被一些写明朝的作者严重夸大了的。） …… （附录图片：兵仙韩信。） …… 第4章 瞒天过海，一大堆技能 夜色如墨，冷风似刀。 时值农历正月下旬，中原地带的天气依旧很冷，到了晚上气温下降，更是哈气成霜，撒尿成棍。 诸侯联军们的扎营之处，灯火通明，连绵二十余里。不过，虽是营寨相连，却并非一个整体，而是由十八个单独的营寨组成。 十八路诸侯十八股势力，虽是有了共同的盟主，却彼此互不统属，立营结寨也是各立各的。只是各寨之间相隔不远，或相距几百米，或相距一两里。 兵者，凶也。 哪怕是隶属于同一个统帅的两支军队，在结寨之时也是要有相对独立的营地，彼此之间要相互提防。何况这些十八路军队，还是分别属于各自拥有地盘的诸侯势力。 原本的历史上，同属十八路诸侯中的刘岱，就夜袭桥瑁的军营，将桥瑁给杀掉了。 所以，虽是同一阵营，在同一片很大的地块上立营，也是各有各的单独营地，彼此之间也要设防的。 …… 夜已经很深了，位于西北角位置的张超的营地中，中军大帐里依旧亮着灯。 张超是广陵太守。 其兄为陈留太守张邈。 陈留郡便是后世的河南开封，是兖州最富最大的一个郡；而广陵郡则是后世的江苏省扬州市，在汉朝属于徐州，也是徐州境内最富庶的一个郡。 十八路诸侯，张家已据其二，而且所辖之地都是极其富庶，可谓是兵源充足，粮草不缺。 由此可见，张家势力不小。 若只论治下人口和粮食产出，还要胜过勃海大守袁绍、长沙太守孙坚，更不要说是现在没有地盘、还只是逃犯身份的曹操了。 然而，这张家兄弟虽各自坐拥富庶之郡，且都是天下名士，却非统军之才，而是喜好舞文弄墨、唱歌跳舞的风流才子，军中事务都是交给下属打理。 今天白天，袁绍为关羽庆功，众人都只是小酌几杯，张超并未尽兴。回帐之后，便又将亲信将领们叫来，重开酒宴。 张家歌姬，个个美貌如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舞姿如彩蝶翩翩，歌声如黄鹂求春，令人陶醉。 这姿色，这技艺。 与那个闻名于世的……某某某的……某某歌舞团的某团长比起来，也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酒至半酣，张超兴致高涨，离席与歌妓们共舞。一边摆腰扭臀，双手在空中瞎划拉，一边唱道：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一曲未尽，忽有营门司马走进帐内，对张超施了一礼道：“张太守，末将有事禀报！” “何事？！” 张超正舞得兴起，被人打断，心中愠怒，语气颇是不善。 “营外有数百军兵想要入营。” “夜半三更，营门已封！” “可他们是送粮草来的。” “本太守并不缺粮，让他们明天再来！” “他们还带了十几箱财物。” “几箱财物而已。” 张超很是不悦地说道：“我广陵富庶，张某不缺财物，就算是要给本将送礼，也得等天亮再说！” “可是……他们说是袁术将军让人送来的。” “袁术？” 张超闻言，脸色骤变，急忙斥道：“何不早说？”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张超乃是袁氏门生。也正是因为顶着一个袁氏门生的身份，才成为“天下名士”。即便是“广陵太守”这个职位，也是袁隗所荐。 所以，一听说来的是袁术派来的人，还是给自己送粮草送财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下令开营门相迎。 谁知，送礼之人却不讲武德！ 营门打开之后，几十车“粮草”推到中军大帐附近，掀开车上的帘布，里面却并不全是粮草。 在粮草的中间，还藏着装备精良的……西凉兵！ …… 这支西凉兵，便是王通的人。 不多，才300人。 300壮士跳下马车，直奔中军大帐，沿途有广陵兵前来阻挠，尽被他们杀死。 不消片刻，便冲进大帐。 张超和手下的将领们还蒙在鼓里，猝不及防，便被王通手下的西凉劲卒们用弓弩杀死大半。 其余没死的也尽被打翻在地，用刀枪弓弩逼着，绑得结结实实，成了王通的俘虏。 张超惊恐万分，颤声问道：“尔等何人？” “本将王通！” “你……你就是白天在阵前祭拜华雄，又与关羽激斗20余合的那个无名之辈。” “错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王通！” “你……你为何而来？” “特来取尔等狗命，为吾恩师父华雄报仇！” “将军饶命！”张超不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要我饶你狗命，也不是不可以，得用一人来换！” “用谁来换？” 王通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对张超道： “你可有亲信之人？速将此信送给你兄长张邈，跟他说，我只给他两刻钟的时间，若是两刻钟后还没有将人送到，我就会取你项上人头！” 张超吓得浑身发抖。 赶紧指了指一旁的一名儒生打扮的人道：“此人乃我族弟，名叫张开。” “很好！” 王通将信交给张开，沉声说道：“快去快回，别误了时辰！” 说罢，便让人给张开解绑，并让张超的几名亲兵送张开离去。 …… 此时，营地已经大乱，到处火光四起。 王通手下的另外700人，也在一位名叫华猛的军侯的带领下，趁乱杀进了营地，与张超的军队混战在一起。 张超有军队8000多人，不过，由于军中高级将领尽在中军大帐陪同张超饮酒作乐，几乎被王通一网打尽。 军中无人指挥，又被西凉军到处放火，已是乱成一片，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王通让人将其它俘虏的将领全都杀了。再将张超绑成一个棕子，带出帐外。 不过，王通本人却留在了帐中。 王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获取技能。 这些张超帐中的将领，较之外面的那些普通兵卒强上不少。王通能够从中获得的技能点，也肯定会比那些普通士卒多很多。 伸手摸向一位刚死将领的脑袋。 “叮，发现中等骑术，是否获取？” “获取！” “叮，获取成功，因主人已有高等骑术八级。可以改为经验值，经验点数+10。” 原来是有了高等技能，便不能再有低等技能。不过，在获取之后，会转化为相应的经验值点数。 当相应的经验点数达到一定的标准后，会使高等骑术升级。 “叮，发现对方体力异于常人，有体力值可以吸收，是否获取？” “获取！” “叮，对方体力异于常人，但低于主人，可以改为经验值。主人基础体力经验点数+20。” “好的，不要这么啰嗦，语言简洁点！” “叮，好的，有敏捷经验值可以吸收，是否获取？” “获取！” “叮，主人基础敏捷属性点数+15” 到了此时，王通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这个系统的规则。 首先是基础属性方面： 其一，基础属性分为：体力，敏捷和智力。 其二，基础属性值是等级，以数字显示。 其三，升级方式是……当所摸尸体尸体的基础属性大于主角时，会直接覆盖主角的属性；当低于主角时，可以转化为经验点数，积累起来升级。 其四，普通人的尸体没有经验值可以获取，要异于常人才会有。 技能方面： 其一，技能分为初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阶段。 其二，每个阶段又分十个级别，当低等技能达到十级时，便可进阶到下一个等级阶段。比如说：初等技能达到十级，便可进阶为中等技能中的一级。 其三，升级方式是……当所摸尸体尸体的技能等级大于主角时，会直接覆盖主角的技能；当低于主角时，可以转化为经验点数，积累起来升级。 …… 摸完一个，又接着摸下一个： “叮，发现中等医术三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剑术四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房中术六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初等房中术三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主人已有高等房中术六级，转为经验值，经验值点数+10。” …… 王通感到有些奇怪。 这个……房中术，竟然不需要找美女练习，就可以直接加经验技能点数，真是匪夷所思！ …… 就这样一个一个模下去。 等到将全部的将领的尸体摸完后，王通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界面，发现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技能。 而基础属性方面： 体力由原来的85，上升到了87。 敏捷由72上升到了78。 智力上升得很慢，才从80上升到81，由此可见，张超的这些手下将领，都是以蠢货居多。 临离开时，王通又顺手摸了一把倒在地上的一名美女歌姬的尸体。 （备注：别想歪了，摸的是头。） 系统立即给出提示： “叮，发现高等媚男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尼玛！” “主人，是否获取？” “放弃！” 王通不好气地说道：“以后发现媚男术方面的东西，别提醒我。” 将那具女尸一脚踢到一边 再摸向另外一具女尸。 “叮，发现高等跳舞技能，等级五级；发现高等弹琴技能，等级四级；发现高等唱歌技能，等级六级。 这些女人的技能，主人你要不要获取？” “获取！” 王通果断地下令道。 …… 第5章 呜呼，恶来典韦受苦 张邈的营地，离张超的营地很近。彼此之间仅隔着300米左右。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两兄弟将营地扎得比较近。 图的就是一个守望相助。 当张超的营地乱起来时，张邈正在陪着一位歌姬睡觉，一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立即推开身上的歌姬。 大声问道：“外面何事喧闹？” 正好有亲兵冲到帐外禀报：“回禀太守大人，有西凉军夜袭广陵太守的军营！” “二弟的军营！” 张邈大惊，一边起床披甲，一边大声下令道：“立即召集人马，随本将过去救援我二弟！” 亲兵答应了一声，马上拿起号角，吹响了集结号令。随着这号角响起，整个营地也开始快速动了起来。 然而，张邈才刚刚穿好盔甲走出营帐，便看到有一骑如飞而来，到了近前，便翻身下马。 张邈仔细一看，是族弟张开。 赶紧问道：“你不是在我二弟身边吗，你跑回来干什么？！” 张开“扑通”一声拜倒在地，一把鼻涕一地眼泪地哭道：“二兄被西凉贼人所执，命在旦夕！” “啊呀！” 张邈惊得连退三步，努力稳住心神，正要询问详情时，却见那张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交到张邈手上。 大声说道：“大兄快看此信，贼人只给了两刻钟的时间，晚了，二兄就没命了！” 张邈闻言，赶紧拆开信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的是：“想要贼人之命，速拿典韦来换！” “典韦又是谁？” 张邈一头雾水，急得冷汗直冒。 “我也不知！” 张开道：“且问一问亲兵，或许有人认得。” 张邈觉得有理，遂大声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典韦？” 连问三遍，无人回答。 张邈再次高叫：“有谁认识一位名叫典韦的人吗？有提供此人线索者，赏百金！” 恰逢有左营校尉朱高过来听命，听到张邈在“高价求购”典韦，便上前说道： “回禀将军，末将左营有一位丑汉，那厮人丑力大，现为军中掌旗之兵。寻常掌旗之兵，都是半个时辰一换，可那厮，却能一扛一整天……” “休要啰嗦，没时间了！” 张邈急得大叫：“快将此人抓了送与贼人，换回本将的二弟！” “将军且慢。” 朱高一听要抓典韦，赶紧说道：“此人力大，若是惹恼了他，寻常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真要抓他，须得先布置一下。” “这你别管！” 张邈着急地说道：“本将自会安排，你只需带他来见本将便是，时间紧迫，快去！” 朱高知道情况紧急，赶紧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去叫人。 兔子都没他跑得快！ …… （如图所示：兔子。） …… 没多久，朱高便带着一名壮汉跑了回来。 在来到中军大帐门口时，被要求将兵刃放在门边，这也是普通士卒进入主帅帐中的正常规定。 壮汉不疑有他。 乖乖地从背上拔下双铁戟交给门口的亲卫，然后，就跟在朱高身后进入了帐中。 …… 大帐之中，张邈站在帅位上，正等得着急，便见朱高带了一条壮汉过来。 抬眼一看，但见那人长得： 身高八尺有余，头大如斗，阔口暴牙，目如饿虎，双眉入鬓。浑身肌肉块块坟起！ 一看就是那种很黄很丑很暴力的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典韦。） …… 心中暗自庆欣，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逐大喝一声：“拿下！” 两侧早就准备好了的亲兵闻令，尽皆猛扑上去，抓胳膊抱腿，就要将典韦掀倒在地。 不过，就在此时。 突然！ 典韦暴喝一声，双手一挥，便将拉着自己双手的两名亲兵甩飞数丈之远。 斗大的脑袋往前一磕，又将眼前一人脑袋砸得头破血流晕死在地。 再探出如同蒲扇般的大手，抓着正抱着他双腿的两人的脖颈，用力一握，只听“咔嚓”、“咔嚓”两声。 那两人顿时软倒在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不过片刻间。 张邈的亲兵，便已两死三伤。 恶来之猛，竟至如斯！ 不过，事情也远没这么简单，因为这里是张邈的帅帐，典韦又未带兵刃。 而张邈的亲兵却有数十人。 典韦也不敢恋战，转身就要往外跑，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朱高却大叫了一声：“典兄弟，接刀！” 说罢，便将手中的刀递了过来。 典韦不疑有他，听到朱高叫自己“兄弟”，还以为朱高是帮自己的，逐探手过去，想要接刀。 然而，异变突起！ 就在典韦那只蒲扇般的右手快要碰到刀柄时，朱高手腕一翻，刀光一闪便刺向典韦的右腿。 这么近的距离，典韦又是一时大意。 竟被朱高一刀刺了个正着，鲜血一下子便染红了典韦的裤管。 不过，这也激起了典韦的凶性。 这厮大吼一声，竟然用受伤的右腿为支撑，左腿横扫，使出了一招势若万钧的……鞭腿！ 这一记鞭腿，正抽在朱高的腰上，将朱高扫出数丈之远，腰腹反向弯折，显然是将脊梁骨都打断了。 但是，朱高这一打岔，也给了张邈的那些亲兵们机会。 他们深知无法与典韦近战，便纷纷拿出弓弩指向典韦，为防典韦逃脱，又往典韦的左腿上射了一箭，痛得典韦呲牙咧嘴。 典韦双腿受伤，被数十具弓弩近距离指着，心知无法逃脱。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抵抗，让张邈的亲兵们将他绑起来。 “为何如此待我！” 典韦嘶声怒吼，如同被困的野兽。 “稍安勿躁！” 张邈见识了典韦的武力，心中有些惋惜。但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也只好咬了咬牙道：“本将并不会杀你，要杀你者另有其人。” “将军这是何意？”典韦怒声问道。 这一声喝问，杀气迸现，让张邈打了一个寒颤。 张邈收敛了一下心神，才又说道：“也许是你曾经得罪过不该得罪的人，他现在抓了我的二弟，要我拿你去交换！” 说罢，便不容典韦争辩。 对一旁的张开道：“快将此人送过去，向贼人唤回我二弟！” 张开不敢怠慢。 赶紧应了一声，让人将典韦绑好，抬起来向外猛跑！ 而张邈看着被抬走的典韦，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对一旁的亲兵道： “再将帐中的两箱金子也送过去，休要叫那贼人伤了我二弟！” …… 第6章 小贼，你究竟唱的哪一曲? 张超的营寨中，广陵兵已经尽被杀散，整个营寨都已经控制在了王通的手中。 与此同时，赵岑将军也对联军右翼东北角的孔伷的营寨发起了进攻。 而李肃则带人马佯攻联军中路，敲着战鼓，虚张声势，狗不咬人叫得凶。 这就是王通给李肃所献之计……“佯攻中路，实取两翼”。 …… 目前来看，这一计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袁绍联军的主力似乎已经动了。 不过，却只是谨守中军防线，因为夜色黑暗，看不清西凉军的真正部署，担心西凉军在夜间设有埋伏，袁绍也不敢贸然发起反攻。 而进攻东北角的赵芩将军，似乎也攻破了孔伷的营寨，现在孔伷的营寨中已经火光冲天，杀声如潮，显然，两军正在混战。 …… “快两刻钟了，怎么人还没有送来？” 王通的心中有些着急。 这一次，王通主动献计夜袭，又自告奋勇只率所部1000人马攻打张超的营寨，其最大的目的就是收取典韦。 若是生擒就收为己用。 若是死了，就收了他的技能。 据王通前世的记忆，典韦是在诸侯讨董时投在张邈帐下，因为没有家世背景，人又长相不佳，不被张邈重用，只是一名被用来扛旗的小兵。 直到三年之后，张邈在陈留起事败于曹操，典韦随降兵投了夏侯惇，才被夏侯惇发现引荐给曹操，被曹操收为宿卫首领。 因其相貌凶狠奇丑，曹操每次外出泡妞，都带着典韦，美女见之，都吓得往曹操怀里钻。 曹操长得又矮又黑，年轻时与袁绍一起外出泡妞，美女们总是青睐袁绍而冷落曹操。自从有了典韦做贴身护卫之后，曹操才终于找到了自信。 到后来在宛城之时，由于典韦的跟随，又将张绣的婶婶也吓得钻到了曹操的怀里，最后张绣一怒造反，典韦为保护曹操独自断后，不幸战死。 由此可见。 于泡妞而言。 典韦便是这世上最好的春药，什么催情剂、听话水跟典韦比起来，都弱爆了。 …… 由于王通知道此时典韦在张邈的军中，恰好张邈的弟弟张超又是立营在联军大营的外圈，而且王通知道张超这人只是文章诗词写得好，实无统兵之能。 于是，就设下计谋，诈称袁术派人送粮，却在粮车中暗藏精兵，一举将张超擒获。再以张超为质，逼张邈用典韦来交换。 只是王通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张邈会以为典韦是王通的仇人，差点给王通送来一具尸体。 当然，送来尸体也是可以的。 只要尸体完好，而且断气不到一刻钟，王通就可以通过系统获取典韦的技能。 …… 营寨已经被王通的人马拿下，杀了广陵兵两千多人，抓了一千多俘虏。 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粮草物资打包，帐中金子铜钱带走，刀枪剑戟弓弩箭矢收走带回去，铠甲也得剥下来带走。 兵争为利。 贼不走空。 多杀人还不如多捞些利益。本着这种想法，王通在攻破张超的营寨后就不打算再扩大战果，心里想的就是等收到典韦之后，便退兵回城。 …… 伸手摸向一名小兵的尸体。 又是什么都没有。 到了现在，王通也基本上弄明白了，技能这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就好像是以前在工厂里打工一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技术工。 有个打螺丝的员工脑袋进水了，跳着脚说他也有技术，要求老板给他技术津贴，结果被老板直接炒了鱿鱼。 王通摸了很多战场上的死尸，能捡到的东西并不多，通常是只有那些做将领的才会有东西让王通获取。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界面，基础属性方面，体力上升到了88，敏捷上升到了82，智力到了81。 再看技能表，五花八门一大堆，懒得得细看。重点留意了一下房中术……高等中的七级！ 总体来说还不错！ 只要这样一直下去，再多打几仗，自己的实力和武艺就会“蹭蹭蹭”往上涨…… …… 正想着是不是再去摸一摸。 毕竟蚊子小也是肉。 能多收一点是一点！ 却见军侯华猛跑过来，对着王通拱了拱手道：“张开已经将姓典的送过来了。” 王通大喜！ 赶紧让人带了张超过去交换。 然而，当王通看到浑身是血，被绑成棕子似的典韦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声叫道：“谁将我的典兄弟伤成这样？” 张开：“…………” 典韦：“…………” 张超：“…………” 全都愣在当场。 张开抖抖索嗦地问道：“这姓典的不是你的仇人？” “谁跟你说他是我的仇人了！” 王通气得破口大骂：“娘希皮，敢伤我典兄弟，我要你的命！” 说罢，便一刀捅进张开的胸膛，又用手提起张开的颈脖。 “叮，发现初等房中术四级，是否收取？” “收取！” “叮，主人已有高等房中术七级，低等技能转化成技能点，技能点+10。” …… 随手将张开的尸体丢到一边，再要去寻张超时，却发现张超已经被张开带来的亲兵们抬着，飞也似的跑了。 因为刚才是相互交换。 在王通接受典韦时，也将张超交到了张邈的人手中。王通猛追了几步，从背上取下弓箭，“嗖嗖嗖”连发三箭，箭箭夺命！ 现在的箭术，已经达到了高等中的六级。 然而，由于那些亲兵拼死护着张超，王通也只是射死了几名亲兵，最后还是让张超给跑了。 王通气得不行，又要挥军攻打张邈的营寨。 一旁的华猛劝道：“王将军，咱们只带了1000人，扣除伤亡，现在仅剩800多人，又还抓了1000多俘虏，抢了不少的物资，而张邈营中有8000多军兵！现在张邈已经有了防备，你看……” 王通无奈。 只好咬了咬牙，恶狠狠地下令道：“退兵！” …… 实际上，王通这番作为，也是表演给典韦看的。 王通心里清楚得很。 现在别说进攻，就算是跑也得赶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在此之前，黑灯瞎火的，张邈并不知道王通带的只有1000人，而且还扣着张超这个人质。 而现在张超被放回去之后，王通手中便不再有人质了。不仅如此，张超还会将王通只有1000人的事情告诉张邈。张邈得知王通的虚实，必会率军来攻。 所以，在张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退走，才是智者所为！ …… 再看那典韦，依旧是一脸懵逼。 王通走上前去，亲解其缚。 又让人找来一辆板车，将典韦放在板车上，亲自拉着板车走。 身后传来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小贼，你这究竟唱的是哪一曲？” …… …… 第7章 忽悠，将军的恩情还不完! 王通只顾拉着板车往前走。 没有吱声。 那背影，像极了传说中的骆驼祥子。 如图所示： …… …… 典韦又问：“你为什么要待俺如此好？” “本将也不知道。” 王通回身看了典韦一眼，说道：“知道原因的人已经死了。” “谁？” “我师父华雄。” “可我与华雄将军并不相识。” “这我哪知道？” “他没跟你说？” “没有。要不，你去问问我师父？” “你师父已经死了！” “简单，我可以给你一把刀，你放在脖子上，拉一下就好了。” “额，还是算了吧。” …… 过了一会儿，典韦又问：“你师父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王通笑了笑：“我师父说，陈留典韦，义盖云天。曾经为友杀人。 而你为之报仇的那个友人，恰好是我师父的……朋友的的小姨子的表兄的大舅子的二姑妈的丈夫的儿子的堂兄的表弟！ 所以，我师父临终前……哦，错了，是临出战前，曾经跟我说过。说是……今后若有遇到典韦，不管他长得有多丑，都要像亲兄弟一样待他。外出泡妞时也要将他带在身边，那样就可以为他多找几个婆娘，好让典家有后。” 换了口气，又接着忽悠道： “这一次，王某抓了张超，只要将他带回汜水关中，便是奇功一件。但是，王某听说你在张邈军中做一名扛旗的小兵，担心你会受辱，于是，就放弃军功不要。改为用广陵太守张超换你典韦。 却没想到那张邈为了换回他的弟弟，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加害于你，待我下次见到他，必取他狗命！” 说到这里，恰好一旁的一名亲兵说道：“将军，你歇着吧，这车让我们来拉就行了。” “算了吧！” 王通摇了摇，叹了口气道：“是我害得典兄弟受伤，我亲自为典兄弟拉车，这心里才舒坦一些！” 说到这里，又回头问道： “典兄弟，你怎么这么重？死沉死沉的，怕不是有七八百斤吧，跟头牛似。” 典韦咧了咧嘴：“嘿嘿，嘿嘿，嘿嘿嘿……” 笑得比哭还难看。 本来就奇丑无比，笑起来更吓了。王通决定，以后去泡妞，就让他这样笑。 过了片刻，典韦才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将军若不嫌弃，今后典某就跟在将军身边，有典某在，虽刀山火海，必护得将军周全！” 搞定！ …… 费尽心机，终于收了一名金牌打手。 王通为此而开心不已。 回到汜水关之后，又亲自为典韦上药治伤。此时，王通的技能表中，已经有了“中等医术四级”。 医术不是很高。 不过，用来治疗典韦的箭伤刀伤也不成问题。 这里也还得说明一下，所谓的“医术技能”，并不是你使用技能时就能治病。而是在你的脑袋中多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 凭借这些医学知识，再辅以现实生活中的器械、药物等等，才能给人治病。 …… 此时，又有李肃的亲兵过来，对王通道：“李中郎将请将军过去议事。” 语气很客气。 用了一个“请”字，不再是用“令”字或者“叫”字。 由此可见，李肃应该也认可了王通的能力，以及在这一战中立下的功劳。 王通让典韦在帐中好好躺着养伤，又派了两名亲兵专门照顾他。然后，才在李肃的亲兵的带领下，向中军大帐走去。 典韦看着王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将军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利滚利，息滚息，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将军的恩情还不完。） …… 大帐之中，李肃高坐帅位。 眉飞色舞，红光满面。 赵岑等十几名将领，也各个脸露兴奋之色，显得士气高昂。这种气氛，较之上次王通过来参加会议时已经大有不同。 上次是主将华雄刚刚战死，军中哀声一遍，将领们都灰心丧气，帐中气氛沉闷，所有人都拉垮着脸，如同死了父亲一般。 而现在是刚刚打了胜仗，军中士气复振，将领们都等着论功行赏，帐中气氛活跃，所有人兴高彩烈，如同刚娶的媳妇又生了孩子一般。 见到王通到来，李肃起身相迎，笑道：“王司马此次立功不小，当为首功。” 王通一听这话，心中暗心警惕。 此时若稍有嚣张，必将后患无穷。 赶紧说道：“李将军你这是说哪里话，末将只是听令行事，略有斩获。若非李将军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哪有今夜大捷。 况且，诸侯联军几十万人，其主力皆在中路，若非李将军牵制住了诸侯的主力，又哪有我攻破位于侧冀的敌军营寨的机会。 因此，末将不敢贪功，此战首功当属李将军。” 这几句话，说得李肃非常高兴。 也投挑报李道：“王司马有勇有谋，为人谦恭，实乃将才。让你只做一名军司马，实在有些屈才。 因此，本将决定，对你破格任用，擢升为左营校尉，领兵2000。所缺兵力，也从原华雄将军的旧部中划拔。 望你戒骄戒躁，好好训练士卒，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再立新功。” 王通闻言，赶紧抱拳称谢。 常言道：“是金子就会花光。” 王通穿越不到两天，便从一介小兵升职到统兵2000人的军中左营校尉。 其升职之快，堪比打游戏开了副本外挂。 …… 接下来，就是将领们各叙战功。从将领的汇报中，王通了解到，负责进攻西北而孔伷军营的赵岑，攻破了孔伷的营寨，打得孔伷落荒而逃，杀敌600余人，俘虏200余人。 负责中路的李肃本部人马，也挫败了联军中的王匡和张扬发起的一次反攻，杀敌300余人，俘虏100多人。 战果最大的还是王通这里，杀敌1200余人，俘虏1000余人。 李肃让书吏将众人战果一一记下，以备后续行赏。 待到众将都报完战果之后，又让人摆下宴席，为众将庆功。 …… （备注一：此书基本上以“三国演义”为准，在有些地方会与真实的三国历史略有差异。） …… （附录图片，洛阳地区东汉地图。） …… 第8章 豪横，大魔王董胖胖现身 诗云： 四合连山缭绕青，三川滉漾素波明。 春风不识兴亡意，草色年年满故城。 …… 这首诗写的，就是洛阳城。 在东汉，洛阳不叫洛阳，得叫雒阳。原因是：汉属火德，洛字含水，水克火。所以，取“洛”字右边，再配一个“佳”字，变成一个“雒”字。如果在东汉叫“洛阳”，是犯忌讳的。 雒阳东有嵩山，西有秦岭，南有龙门山，北有邙山。诗中的“四合连山”，就是指这四座山。 而“三川”，则指的是“黄河”、“洛河”和“伊河”。 四山相联，三川相环。在这四山三川之间，有八道险关，被称为“雒阳八关”。只要守着这八道险关，雒阳城便固若磐石，稳如泰山。 这就是为什么在古代的很多王朝，都是以这里为都城的原因。 历史上，定都洛阳的朝代包括：夏朝、商朝、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朝、唐朝（包括武周）、后梁、后唐和后晋??等等。 …… 汉时的雒阳，乃是全世界最大的城池，在永和五年（公元140年）时，城内纳税人口达到了100.0827万人。 注意，这只是官方统计的纳税人口，东汉末年的全国官方统计总人口为4500多万，而实际人口约为6000多万。到了三国末期，官方统计人口只有700多万，而实际人口大约为3000万。 这种巨大的误差，主要是因为很多人口是依附于世家大族，不用给国家交税。 依此类推，此时雒阳总人口，不会少于150万！ 城内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房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达官显贵招摇过市，美女帅哥相携相偎。 有诗为证： 青楼揽美，酒坊寻醉。 何处逍遣，街边小妹。 这就是东汉时的雒阳城，论规模、论人口、论繁荣娼盛，都是世界之最。 ……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洛阳皇宫之中，依旧美仑美奂，灯火洞明。 龙床之上，躺着的不是皇帝。 而是董卓这座“肉山”。 董卓长得得孔武有力，高大壮实，身高八尺，腰大十围。 此时此刻。 形如肉山的董卓，正在龙床之上衣冠不整，左拥右抱，乐不可支；一众宫女们也都欢欢喜喜，高兴得如同小朋友过年似的。 …… 后宫佳丽三千。 尽是孤苦怨女。 现如今，灵帝刘宏已死，14岁的少帝刘辩退位后被囚于陈留王府中，留在后宫的就只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才9岁的刘协。 一个9岁的男孩。 坐拥三千佳丽！ 这些后宫的女子们有多饥渴可想而知，如久旱的良田无人耕种，似娇艳的鲜花没人采摘。 如今董卓的到来，就如同一只公鸡飞进了母鸡群，母鸡们又怎会不高兴，又怎会不兴奋！ 抛开冠冕堂皇之言，从人类的本性来说，董卓入后宫这件事，不是为恶。 而是积德行善，雨露均沾，泽披苍生。 …… 在与一众宫女们嬉戏玩闹了一会后，“肉山”董卓又看向一旁的太监。 问道：“公主怎么还没过来？” “回董相国，公主说……她她她……她有些不便。”太监畏畏缩缩地答道。 董卓脸露不快，缓缓地问道：“何事不便？！”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 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天癸……” “胡说！” 董卓凶目一瞪，厉声喝道：“昨晚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是天癸。 “相国饶命，相国饶命！” 那太监吓得一个劲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据奴才所知，公主真正的原因是昨晚不堪相国恩宠，奴才这就去将公主带来！” “何用你去！” 董卓对着屋外叫道：“来人，拖出去杀了！”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西凉兵推门而入，跨步上前，一人拉着那太监的一只脚踝。 将那太监倒拖着，往外就走。 那太监大声求饶，没人理会。没多久，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求饶之声也戛然而止。 董卓坐起身来，推开身边的宫女。 很随意地披了件衣服。 对门外的护卫统领道：“公主不愿过来，本相就自己过去。前面带路，随本相去公主府！” 门外的护卫统领闻言，立即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就招呼着一群亲兵，簇拥着董卓登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出了宫门，直向公主府走去。 …… 行至中途，遇到胞弟董旻。 董旻对董卓道：“据查，朝中又发现有12人对大兄不满，背地里口出怨言，说了不少大兄的坏话！” “抓起来，杀了！” “要不要抄家？” “抄了！重者灭族，轻者男丁充军戍边，女的纳入军中女营！” “小弟遵命！” 董旻应了一声，又道：“最近大量扩军，粮饷尚有不足。” “这有何难？” 董卓道：“京城商铺何止千家，更有显贵富人无数，按户摊派，让兵卒上门催缴，有拒交钱粮或故意拖延者，杀之即可。” “大兄英明。” 董旻拍了个马屁，又道：“很多弟兄来自西凉苦寒之地，初来这繁华京城，难免会去冒犯一些女子，也因此而被诟病。民间多有责难，你看这事……” “真是岂有此理！” 董卓狠声道：“我西凉将士为国征战，拒胡保民奋不顾身，战死沙场者不知凡几，流血受伤者比比皆是！ 如今只是睡了一些民间女子，便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真是不知好歹。传本相军令，今后有非议西凉军者，一律抓去军中，用军法处置！” …… 昔日的屠龙少年。 终于变成了恶龙！ 要说董卓此人，也算是出身草根的英雄豪杰。其父董君雅曾为县尉，极其勇猛。 然而，在董卓才九岁时，其父捕盗时战死，年幼的董卓失了依靠，随母亲和弟弟董旻回家种田度日。15岁时，有盗匪入乡中寇掠，董卓力杀数人，独自追匪，并取盗匪头目首级而回。 从此声名大震。长大后从军，因其身阔力大，武艺过人，打遍西凉无人能敌。 论武勇，年轻时堪比吕布！ 而论智略，则胜吕布多矣。 董卓在西凉征战二十余年，终于成了令羌人乱匪闻风丧胆的一代西凉霸主，其所建之功，堪比“凉州三明”。 然而，因出身草根，终究为世家士族的朝中大臣所不容，各种阴谋算计会层出不穷，多次欲置董卓于死地。 于是，瞅准时机，带兵入城控制雒阳，进而掌控朝政，肆意妄为！ …… 如果单从进京之前的所做所为来说，董卓堪称民族英雄。将他比做“屠龙少年”一点也不为过。 而进京之后，便迅速蜕变。 不过数月之间。 便变成了荼毒生灵，祸害百姓的“恶龙”！ 其变化之快。 着实令人费解。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董卓这位昔日的“屠龙少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变成了一条凶残无比的噬血“恶龙”？ 其原因。 孔子不知，孟子不知，老子也不知。或许，只能用量子纠缠理论才能解释得清。 所有人都只知道，权力是个好东西！ …… （附录图片：大魔王肉山董卓。） …… 第9章 吃肉喝汤，独乐不如众乐 待到董旻告辞之后，董卓又继续向公主府走去。 心中想着公主的美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才刚到公主府的府门前，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董卓回身一看，来的是李儒。 李儒面色凝重，显然有要事相报。 遂开口问道：“文优为何如此匆忙？” “回禀相国！” 李儒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行了一礼，“刚接到汜水关李肃急报，故而赶来拜见相国。” “汜水关？” 董卓微微一愣，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汜水关主将乃是华雄，为何却是李肃的急报？” “华雄将军战死！”李儒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封竹简，递给董卓。 董卓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但见上面写的是： “正月二十七日，华将军约斗诸侯，连杀数将。忽有一头戴绿帽的大汉名关羽者冲出，未报姓名，挥刀偷袭。 华将军一时大意，被绿帽贼一合而斩。有华将军营中亲兵小卒王通，实为华将军弃徒。此人见华将军阵亡，奋勇冲出，于战场之上冒死跪拜恩师。并与绿帽贼激斗20余合，拼死抢回华将军首级。 末将念王通忠勇，擢其为军中司马，领兵一千。 主将战死，城中士气不振，末将暂代主将守城。贼势甚大，连营十余里，号称三十万。汜水关中兵力不足，盼援！” “送信之人何在？”董卓急切地问道。 “正在相国府。”李儒道。 “掉头，回府！” 董卓沉声说道：“本相要亲自询问送信之人。” …… 到了相国府之后，董卓便叫来送信的那几名兵卒，详细询问了汜水关的战况。 然后，问李儒道：“文优，你看该当如何？” 李儒道：“汜水关危矣，主将战死士气不振，联军兵势甚大，孙坚、公孙瓒、曹操、袁绍、张扬等人，皆知兵之人。依下官看，当赶紧派兵增援。” 董卓点了点头，正要下令调兵。 却见又有亲兵来报：“汜水关李肃将军送来急报！” 董卓接过呈上的竹简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的却是捷报，内容是： “华将军战死当晚，王通献计夜袭敌营，末将纳之。于午夜出兵，末将佯攻中路，而以王通和赵岑实取两翼，皆破之。 此战，王通以粮车载兵三百，骗过守营校尉，直取张超中军大帐，一举去杀敌营诸多将官，并俘虏张超。敌营乱起，王通余部八百亦乘机击之，四处放火，八千敌军皆溃。杀敌两千，俘敌一千，而王通之军损失不足两百。 然，王通破敌之后，又将张超送予张邈换回华将军故交典韦，此举甚为不妥。末将念其心怀恩义，未予苛责，擢为左营校尉，领兵两千。 赵岑将军亦率军三千，攻破孔伷军营，杀敌五百，俘两百，自损三百余人……” 董卓看完捷报，大喜。 又仔细询问送信之人，了解具体战况。然后，对李儒道： “那关羽之勇，本相在讨伐黄巾时曾经见识过，关羽与其弟张飞皆万人敌。 王通能与关羽激斗20余合，实骁勇之辈也。又能献计夜袭，并以粮车为诈，攻破敌营，可见也是颇有智谋。 没想到华雄还有如此徒弟，不仅勇谋兼备，还颇知恩义。” 想了一下，又道：“可令樊稠将军带兵一万增援汜水关。再令王通来雒阳见本相，本相倒要好好看看，这王通是不是可用之才。” “相国英明！” 李儒向董卓拱手行了一礼，赶紧让人下去安排。 …… 随后，李儒又向董卓进言道： “关东诸侯造反，其借口之一，便是相国废少帝刘辩而立二皇子刘协。朝中公卿，亦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复立刘辩。 依下官之言，不如干脆将刘辩处死，以断诸侯和朝中公卿们的念想。” “善！” 董卓点了点头，对李儒道：“先帝仅有二子，杀掉刘辩，只留下幼子刘协，确实可以断了诸侯复立刘辩之野心。 不过，刘辩终究是先帝之子，而且还做个几个月的皇帝，若公然杀之，难免又被世人诟病。 因此，这件事得做得隐秘些，尽量不可让外人得知。最好是你亲自去做，喂他一杯鸠酒，对外人就说是暴病而亡。” “下官遵命！” 李儒答应了一声。 随后，又低声说道：“太傅袁隗，待其侄袁绍如同亲子，而袁绍现为关东反贼盟主。袁隗及其家人300余口也因此而被下狱。 此前，下官已让人致信袁绍，让其退兵以换取袁隗一家平安。不过，却遭到袁绍严辞拒绝。 那袁绍所倚仗者，莫过于袁家乃天下第一世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以为凭借袁家的家世和在士族世家中的影响，咱们便不敢诛杀他叔父袁隗。 下官之意，不如干脆诛杀之，让袁绍背上不孝之名。 除此之外，天下世家中，多有在家为官者，如杨彪的杨家、王允的王家、荀攸的荀家等等，都是些传承百年千年的家族。咱们若是杀了袁隗，亦可震慑天下世家，起到杀鸡儆猴之效。” “善！” 董卓用力点了点头。 对于李儒这个两个建议，董卓深表赞同。遂下令李儒亲自去鸠杀少帝刘辩。而诛杀袁隗一家的事情，则交给他的义子吕布去做。 董卓这样做。 也是有他的算计。 董卓虽然认了吕布为义子，实际上对吕布的信任程度却远远不如他的西凉旧部如牛辅、华雄、李傕、郭汜等人。 他只是看好吕布的勇武，想要加以利用。 为了断吕布的退路，但凡是得罪士族世家的事，董卓都会让吕布去做。此前，董卓在雒阳诛杀那些不听话的大臣，原本是几名小兵就可以做的事情，董卓都是让吕布亲自动手。 这一次诛杀袁隗一家，也不例外。 ……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董卓又想起了年轻美貌公主。 不过，这一次。 董卓也不想去公主府了，而是直接下令道：“来人，去将公主接来本相府上。” 顿了一下。 又说道：“再去宫中挑18名美貌宫女，分别给吾儿奉先、李儒博士、李傕将军、段煨将军、郭汜将军、张济将军送去。” 自己吃肉，也要给手下一口汤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史载：董卓待下甚厚。 …… （附录图片：东汉万年公主。） …… 第10章 迎面一溜风，舍子掏饿狼! 汜水关中，这几天王通一直在忙着“练兵”。 其实他也不懂什么练兵。 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哪里会练这古代的兵？ 说是练兵，其实只是观慕手下的将官们训练士卒，自己一边观看，一边领悟。毕竟后世的杂七杂八的知识积累还在，偶尔提几个改良意见，都让手下的将官们奉为圭臬。 不过数日之间，手下军队的精神面貌，竟然为之一新。当然，实际上也只是队列更加整齐，军姿更加笔挺。 若论作战能力。 恐怕跟之前的军队也没什么差别。 王通现在升职为左营校尉，手下有2000人马，分别由两个军司马和一名亲兵军侯统领。 两个军司马分别叫做华猛和华锋，各统900步兵。而亲兵营的军侯则叫华雷，领200骑兵。 都是之前华雄的部曲，所以姓华将领比较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古代讲的是……“兵为将有”。即：军队不是国家的，而是各级将领的。为了维护各级将领对主将的忠诚，主将通常会用一些族人或家生子来统军。 华猛、华锋、华雷三人，都是华雄军中的百战将官，而且武艺都得到过华雄的指点，也还算不错。 有这三人相助，王通在统军方面，也就轻松了不少。 …… 闲下来时，便叫来三人切蹉武艺： “猛子，你这枪术，莫不是跟妓馆里的龟公学的，咋这么软绵绵的？” “将军也知枪术？” “略知。” “略知？我这枪术可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捅死过上百人！” “就这？捅的都是女子吧？” “将军……！” 华猛满脸气愤，但又不敢出声。数天之前，华猛是华雄手下的亲兵营统领，而王通还是个小兵。可现在王通却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心中难免有些不顺。 在他看来，若是王通用刀，他是打不过的。但是，却无法忍受王通在枪术上也这样羞辱他。 王通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 转身从兵器架上扯下一杆长枪，在手中抖了抖，对华猛道：“猛子，你要不要逝世？” “逝世就逝世！” 华猛心中不服，长枪一挥，一招丹凤朝阳直刺王通肩头。王通肩头微晃，枪杆一甩，便还了他一招白蛇吐信，仅仅是一招，就逼得华猛有些手忙脚乱。 接下来，两人便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王通并没有全力施为，而是一边与华猛比武，一边大声念道： “壮士执金枪，只见九寸长。 迎面一溜风，舍子掏饿狼！ 中平枪，枪中王，来如箭，去如线；指人头，扎脚面，缠腰锁，头和脚，急准狠，飞速快，抢先机，莫迟疑！ 骑龙滴水铺地锦， 灵猫捕鼠……扎面门！” “门”字刚落，王通的枪头已经磕开华猛的枪杆，指在了距离华猛的脸部不到三寸之处，吓得华猛脸都白了。 其实，王通的枪术也不怎么样。 才只是中等枪术四级，得自张超手下的一名统兵大将。不过，用来对付华猛，完全是游刃有余。 …… 然后，王通又看向使长戟的华锋，说道：“锋子，你的长戟也不咋的，你那双手握戟把的方法是错的。” “将军也懂长戟之术？” “略懂。” “略懂？我这把长戟可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杀人上百！” “就这？杀的是女子吧？” “将军……！” “你要不要逝世？” “逝世就逝世！” 王通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长戟，又与华锋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朗声念道： 长戟难度最为高，金梁架柱攻守招； 寻蛇拨草量天地，往来抡戟似铁条。 童子降香人不识，拨马回头抽不高； 点腹撩腕翻上下，穿胸射肋岂能饶。 挑袖转身分心刺，巧女飞针锁口招； 左手虚握长戟把，右手上撩把门敲！ “敲”字刚落，王通手中的长戟月牙已经撩飞华锋的戟杆，锋利的戟尖闪着寒光，停在华锋颈前半尺的地方！ 华锋也惊得目瞪口呆。 若是在战场上，华锋早已经死了！ 其实，王通的长戟术也不咋的，才是中等长戟术六级。不过，用来对付华锋足够了。 …… 再接下来是华雷，华雷用的是兵器是把大板斧。 “雷子，你这板斧术也不咋的？” “将军也会使板斧？” “不会！” 王通查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发现还没有这种技能，赶紧停止满嘴跑火车。 …… 之后的日子，在练兵之余，王通也抽空指点三人武艺。 除此之外，就是习武。 王通发现，自己的武艺，并不是只能依赖系统从别的死尸上获取，自己也是可以继续习并且取得进步的。 比如说华雄好奔雷狂刀术，当初从华雄尸体上获取过来时刚好是高等九级。经过几天的练习，又增加了十几个技能经验点数，也就是说，如果继续练习下去，在攒够了足够多的技能经验点数之后，就可以升级为高等十级，甚至进阶为特等。 究竟要多少经验点数才能升为十级，系统没有提示进度条，王通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只要练下去，总会有提升。 …… 典韦的伤也好了很多，伤口愈合得很好。 这人天生禀赋异于常人。 属于非人类。 腿上中了一刀一矢，不过才五天时间，就可以拄着拐杖，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路了。 由于那对双铁戟留在张邈那里了，王通又让军中的铁匠按典韦的要求，给他重新打造了一对。 也不用什么特殊材料，百炼钢就行。 前次攻破张超的营寨，杀了张超手下的不少将领。张家是巨富豪门，那些将领们的兵器都是用好钢打制而成。 将那些好兵器在炉子里烧红烧软，让铁匠们反复折弯煅打，新打出来的双铁戟比典韦原来的那对更加坚硬更加锋利。 …… 在此期间，汜水关外的诸侯联军也发起了几次进攻，但是，现在守军士气高昂，诸侯联军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而王通也借机又获取了一部分技能点数。 抽空查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属性和技能。 基础属性方面： 体力上升到了88，敏捷上升到了84，智力还是81。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 技能方面： 除了继承华雄的高等狂刀术都是九级之外，还有一大堆五花八门的技能。 而比较突出的包括： 高等剑术六级，中等长枪术六级，中等长戟术六级，高等射箭术六级，中等医疗术六级。 以及高等弹琴术四级，高等舞蹈术五级，高等唱歌术六级，高等房中术七级…… …… 到了第六天上午，李肃派人传来军令：“速去雒阳拜见相国！” 王通接了军令之后，就将军队暂时交华猛和华锋管理。自己只带着华雷和200亲卫骑兵，快速赶往雒阳。 临行之前，又弄了辆马车。 用马车载了受伤未愈的典韦同行。 …… …… 第11章 天生克父，王穿之见机行事 一路疾行，用了两天时间，王通就来到了雒阳城中。在将亲兵们安置在军营之后，就随董卓的一名亲兵来到了相国府上。 宽大的相国府大堂里。 董卓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上身微微前倾，浓眉鹰目，满脸横肉，如同一只想要择人而噬的猛虎。 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这种气势，若非是征战沙场，手中有数百上千条人命，是不可能磨练得出来的。 堂上数十位文武分列左右。 而在董卓的身后，站着一人。 那人身高一丈有余（汉尺，约2.375米），身材魁梧雄阔；面似傅粉，鼻如玉柱，俊目皂白分明，浓眉插额入鬓。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威风凛凛！ 不用说，这就是……与赤兔马齐名的……吕布。 …… 王通收敛心神，上前行了一礼道：“末将王通，拜见相国！” “起来吧。”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站起来，仔细地打量了王通一番，才缓缓地问道： “你是华雄的徒弟？” “回禀相国。” 王通不卑不亢地说道：“在末将心中，华将军便是授业恩师。只是华将军责怪我偷学他的武艺，一直不肯认我这个徒弟。” 董卓微微点头，又问：“听说华将军一直让你在亲兵营中做一个小兵，从未让你领兵，你就不曾埋怨过他？” “他是我的恩师！” 王通一脸坚定地说道：“华将军虽然不肯认我为徒，却与我有师徒之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怎么可以理怨自己的恩师呢？” “好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董卓赞许地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地说道： “你有这份知恩图报之心，实属十分难得。华雄将军在本相帐下十余年，随本将南征北战，并肩杀贼，互托生死！ 本相与华将军虽非兄弟，却胜似手足。闻华将军噩耗，本相亦痛心不已。 你既然传承了华将军的武艺，又懂感恩之心，那本相就代华将军做主，让他认下你这个徒弟。华将军若地下有知，也必会为此感到高兴！” 王通闻言，赶紧给董卓行礼道：“多谢相国成全！”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免礼。 又接着说道：“你给李肃献了个‘明攻中军，实取两翼”的夜袭之计；又避实就虚，瞒天过海以粮车载兵，仅用1000人就攻破了有8000守军的张超军营，实属将才。” 王通道：“都是李肃将军指挥得当，军中将士奋勇杀敌，末将惭愧，实不敢居功。” 董卓闻言，心中更加满意。 这厮与华雄相交莫逆，两人关系极好。在对待王通方面，本就是看了华雄的面子的。如今看到王通有勇有谋，又如此谦恭有礼，心中自然是更加喜欢。 心念一转，便想着再看看这年轻人的见识如何。 于是，便开口问道：“依你之见，关东诸侯如何？”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王通笑了笑，接着说道：“诸侯联军，号称十八路雄兵，其实大部分都是土鸡瓦狗。其十八路诸侯首领，也多为徒有虚名之辈。 盟主袁绍，登坛宣誓时，可谓是疾言厉色，但自任盟主之后，从未敢亲临前线，可谓之“色厉胆薄”；据说此人年轻时与曹操偷人家新娘，手下为他出谋者不少，但每次做决断的却是曹操，可谓是“好谋无断”。 此次袁绍共出兵两万，但是，自出兵以来，却从不让麾下军队参战，两万大军一直在中军营中好吃好喝，在外打仗的只有孙坚等，此可谓之“干大事而惜身”。 袁绍的叔父袁隗和他的长兄袁基都在雒阳。尤其是其父袁逢早亡，袁隗对袁绍有养育之恩。而袁绍为了私利却便不顾袁隗和袁基安危，执意要做反贼盟主，此可谓之“见小利而忘义”， 一个……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者，又岂是成大事之人？ 其弟袁术，心胸狭窄，好托祖宗之福荫，名声虽响，实乃冢中枯骨。 若论统兵作战，只有孙坚、公孙瓒、曹操三人而已。公孙瓒虽勇，却自幽州远道而来只带了三千骑兵，不足成事。 曹操虽有谋略，却只是个逃犯身份，没有官职没有地盘，虽托家底丰厚，也只有六千兵卒。 唯孙坚一人，号称江东猛虎，勇略皆佳，又兵卒较多。 而其它诸侯众人，若论吟诗作赋，跳舞寻欢，高坐清谈，人人都是个中好手。论及统兵作战，规划筹谋，皆为外行。” 董卓闻言，脸露讶异之色。 他实在没想到，王通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此前又一直屈居小兵，却能有如此见识。 尤其是对袁绍、孙坚、曹操等人的分析，董卓虽未完全认同，但也大部分是不谋而合。 心中暗想：此子不凡！ 随后，又想到王通对华雄的态度，觉得王通实乃知恩图报，忠心事主之人。 这样的人，可要比那杀死义父，刻薄寡恩的吕布可靠多了。 再加上有华雄这层关系在，更是让董卓觉得王通是自己的嫡系。这样的人，若是结以恩义，以其知恩图报的秉性，将来必然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一念及此。 便觉得……若是让王通给他做干儿子，非常合适。 …… 不过，董卓虽然动了收王通为干儿子的心思，却也没有马上说出来，因为，还需要再多了解一些情况。 想到这里，便又开口说道： “你在华将军亲兵营中，本相以前倒是见到过你。只是对你不太了解，不知王校尉祖籍何处，父母可安在？” “回禀相国。” 王通答道：“末将乃是并州太原人氏，本属殷实之家。后来胡人入寇，又遭遇战乱流离。如今，亲人皆已仙逝，独留末将一人。” 董卓点了点头，又问：“可有表字？” 王通一听，顿感不妙。 觉得这董魔头是要给自己取字！ 若是真让这魔头给自己取字，那以后自己要造他的反，岂不多有掣肘？ 赶紧胡扯道：“家父生前，曾为末将取字为……为“穿之”，” “穿之？” “是的，家父还说……通者，穿过也。其实末将也不太明白其中含义。但既然是长者所赐，自该遵之。” 董卓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看向王通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很是亲切地说道：“你自幼失去双亲，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儿，也是可怜……” 王通一听，顿时又汗毛直竖。 担心这老魔头接下来会说……不如认我为义父。 遂不待董卓说完，赶紧说道：“这也是末将命中所载，末将年幼时，曾有老道给末将看相，说末将是天煞孤星之命，专克父母。 说来也巧，由于末将年幼时长得可爱，在父母去世后，很多族中长者及家父的朋友都想收末将为义子。 然而，他们在做了末将的义父之后，少则数月，多则两年，均遭横死，无一幸免！ 至今思之，悔不该不听那老道之言，乃至害了不少关心我的长辈，心中甚是有愧！” 董卓闻言，一脸纳闷。 …… …… 第12章 暗藏杀机，吕彪子不怀好意 原本，董卓看到王通才十七八岁，便如此有勇有谋，尤其是那一番对于关东诸侯的评价，更是让董卓对王通刮目相看。 又因为董卓与华雄相交莫逆，而董卓自己又没有儿子，仅有吕布一个义子还不太让董卓信任。心中便想着再将王通也收为义子。 却没想到尚未把话说出口，却意外听到了王通克死父母又克死了好几个义父。心中暗道好险，再也不敢提认王通为义子的事。 王通一番忽悠，终于过了这一关。 只是从此以后。 天下之大，四海之阔。 芸芸众生，茫茫人海。 恐怕再也没有人肯做他王通的……义父！ …… 董卓看着堂上外貌俊朗，精神英武的王通，心中暗叫可惜。想了一下，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 “穿之啊，你刚才说，关东诸侯联军多为土鸡瓦狗。对各路诸侯的分析，也颇有道理。那么，在你看来，本相是否可以快速打败诸侯联军，平息叛乱？” 王通想了一下。 没有正面回答董卓，而是反问道：“敢问相国大人，你问的是……打败诸侯联军？还是……平息叛乱？ “有区别吗？”董卓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区别。” 王通道：“打败诸侯联军，并不等于平息叛乱。” “有点意思。” 董卓挥了挥手，示意王通接着说下去。 王通见状，便又接着说道： “恕我直言，相国大人真正的敌人，并非是这十八路诸侯三十万联军，而是天下的士族世家。 相国大人出身贫寒，奋勇精进，凭军功而得高位，天下世家多有不服，数次欲置相国于死地。 此后相国入京，又杀了不少世家之人；所出政令，亦严重触及世家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关东诸侯联盟造反之事发生。 而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因此，末将认为，相国大人既使是打败了诸侯这30万联军，也无法快速平息叛乱。” 顿了一下，又道： “再看双方的势力对比，相国大人现在真正控制的，其实只有雒阳、关中和小半个西凉。治下人口不到400万。 而各路诸侯，以及虽未出兵却反对相国的诸侯们，治下人口总数，超过了5000万。他们所掌握子人口数量是相国的十几倍！ 因此，天下的反叛者拥有巨大的战争潜力。而以相国的兵力，即使能轻松打败联军的30万军队，也难以控制拥有5000万人口的庞大地盘。 所以，末将才说，打败联军和平息叛乱完全是两码事，打败联军易，而平息叛乱难！” 这番话，让董卓深有感触。 实际上也戳中了董卓的心事。 想了一下，便又问道：“那你觉得，本相要如何才能平息叛乱？” 王通一脸郑重地说道：“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如今的天下局势，是关东诸侯彼此联合，一起对付相国。相国大人如果急于平定叛乱，他们便会紧密团结在一起。 假如相国大人退入关中，干脆不去理他们，他们反而会自己打起来。这就是……‘急则相依，缓则内斗’的道理！ 等到他们内讧内斗，彼此成仇，相互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宿怨，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团结在一起了。 到了那时，相国大人再挥师东出，必会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席卷天下！” 董卓闻言，不置可否。 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却听王通又接着说道：“关中之地，四周皆是高大险峻的群山，仅有四大险关，分别是函谷关、武关、大散关和萧关。 而在这四大险关中，只要守住了武关和函谷关，关东诸侯便进不了关中。 武关和函谷关之险，自古以来无人攻破过。先秦之时，六国百万大军攻打武关和函谷关，亦奈之不何。汉高祖入关中也并非攻破武关，而是守关之将主动投降。 若是相国迁都关中，便可坐观关东诸侯内斗，待其打得你死我活，再出兵平定天下，易如反掌。” 董卓闻言，仍未表态。 虽然觉得王通说得极有道理，但他却有些不太甘心。兹事体大，他并不想现在马上做出决定。 …… 然而，一旁的李儒。 却听得……心惊肉跳！ 因为王通这番话，正是李儒想要跟董卓说的。更确切地说，李儒已经想好了说辞，正打算在今天的议事中跟董卓说。 却没想到被王通抢了先。 而且，在李儒看来，王通刚才的表述，似乎比自己准备的说辞还要具体，思路更加清晰。 这是哪里来妖孽？！ 十七八岁，尚未弱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权谋之术？ 想到这里，李儒心中暗生警惕。 …… 除了李儒之外，座上还有一人，此人现为牛辅帐下掾属（相当于机要秘书），名叫贾诩。 贾诩为人低调，最善于藏锋。 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才学，开会之时鲜少发言。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当人向他提问时，才会出言回答。而他的每一次回答，又无不切中要害。 也因为这个原因，牛辅过来开会，便也将贾诩也带了过来。 听了王通的这番话，原本昏昏欲睡的贾诩，坐直了身子，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依旧弯下身子，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 在场其它众人，如牛辅、董越、李傕、段煨、郭汜等人，则神色各异。 有的脸露敬佩之色。 有的则眼中流露出嫉妒的寒光， 更多的人是面无表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更何况王通现才是一个尚未弱冠的毛头小子，十几天前还是一介小兵！ 董卓手下的这些骄兵悍将们，又有多少人会将他看在眼中。大家给他几分薄面，不过是看在与华雄的交情上。 而董卓对王通的赏识。 以及王通自己的这番言辞，更是挑起了这些骄兵悍将们对王通的嫉妒之心。 …… 不过，在场众人之中，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吕布。 董卓对王通的重视。 让吕布感到很不高兴！ 这厮敏锐地感觉到……董卓认王通为义子的心思仍然没有消除。虽然，因为王通克父的原因，让董卓暂时打消了收王通为义子，但是，难保以后董卓不请来一些道士和尚施法，改变王通的命格。 想到这里。 吕布恨不得马上就将王通……弄死！ …… 此时，吕布见大家都没说话，便主动上前一步道：“义父大人，孩儿有事想说。” “奉先有事，直说便是。”董卓点了点头道。 吕布道了声谢。 又接着说道： “孩儿听说，那绿帽贼只用一招就斩杀了华雄将军，而王通却与绿帽贼打了20多个回合未分胜败。 如此看来，王通将军的武艺，恐怕还在华将军之上。这实在让孩儿难以置信。因此，孩儿想试试王通将军的武艺！” 王通闻言。 吓了一跳！ 心道自己在关羽手下硬撑20个回合，都已经是极限了，要是遇上这吕彪子，还不直接被他给一招秒杀？ 赶紧出声解释道：“我师父的武艺，远在我之上。师只是一时大意被绿帽贼偷袭，方才失手。 吕将军武艺天下第一，王某万万不是对手，完全没有比试的必要……” “无妨。” 不待王通说完，却听董卓沉声说道：“本相也很想看看穿之的武艺，就由奉先代为试试。” 王通心中暗暗叫苦。 那吕彪子明显是不怀好意，万一动手时一个收势不住，那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不过，既然董卓都开口了，王通也不能拒绝。 只好硬着头皮道： “试试……就逝世！” …… （附录图片：孝子吕布。） 第13章 佯醉而归，穿之开荤 此时，董卓也似乎看出了吕布的不怀好意，不过，却并没有言明。 只是沉声说道：“本相与华雄将军相交莫逆，你是华雄的晚辈，便也是本相的晚辈，本相视你为世侄。奉先是我儿，与你平辈论交，武艺比试，点到为止！” 言下之意，便是不许吕布出手过重。 吕布不傻，自然也听出了董卓是不让自己伤害王通。想到董卓对王通的维护，吕布的心中恨意更浓！ 不过，终究是给人做干儿子的。 吕布就是再恨王通，也不敢违拗他义父董卓的意思。 只好对董卓施了一礼道：“义父放心，孩儿绝不会伤到王将军。” 随后，两人也没有去校场比武。 而是就在厅堂前宽大的院子里，双方拉开架式，进行步战比试。 …… 王通走到院子的中间，两手横握奔雷狂刀，双脚不丁不八，气定神闲，渊亭岳峙。 吕布单手持戟，急走两步一戟刺向王通的面门，用的是一招……天狼啸月！ 王通双手一抬，奔雷狂刀蓄力上撩，用的是一招彩凤翻印！ 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一股强横的力道传来，让王通的双手为之一麻。赶紧身形一晃，顺势卸掉刀上的力道，再还以一招“狂风荷叶”……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打到第十招时，王通便再也坚持不住，只觉双臂发麻，气血翻涌，汗如雨下。 遂奋起全力使出一招“狂虎归位”，硬挡吕布一击，借力后纵两丈，弃刀认输。 “好好好！” 董胖子拍案大叫：“穿之能挡我儿十招，武艺已达上乘！” 吕布闻言，也收戟止步。 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确如父亲所言，穿之的武艺，确实得自华雄将军真传。虽不如华雄将军，但已有其七成火候，只要勤加练习，不出二十年，必能达到华雄将军的武艺境界。” 嘴上说王通不错。 却是明褒实贬，暗指王通的武艺就算再练二十年，也只能与华雄相当，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他吕布。 王通闻言，心中暗笑这吕彪子果然心胸狭隘。 便也开口说道：“王某从十五岁时跟随师父，十六岁时偷学师父武艺，暗中苦练了两年半。 没想到两年半的苦练，却只能挡下奉先兄十招，今日始知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段话，便是对吕布的反击。 暗示自己习武仅仅两年半，便能挡下吕布十招，假以时日，必不会比吕布差。 同时，也提醒吕布不要太狂，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吕布闻言，眼中恨意更浓。 但是，碍于董卓的面子，却也不敢发作。 …… 就这样，一场短暂的比试宣告结束。 通过这一次比试，王通很清楚地意识到了与吕布之间的差距。 十招！ 吕布还未尽全力。 由于在比武前董卓说了那几句话，让原本想以“失手”为名杀掉王通的吕布，老老实实地收起了杀心，从而变成真的只是试探一下王通的武艺。 若吕布全力施为，王通最多在其手下坚持五招。假如是在马上作战，吕布有了赤兔马的加持，王通估计只能在吕布手下坚持……不到三招！ 而对于王通来说，最大的短板还是基础属性的问题。尤其是体力值和敏捷，王通现在的体力还只是88，敏捷只是84 而吕布的体力值。 最少是在120以上！ 看来，要想成为吕布这样的高手，王通还有很多的尸体要摸。 …… 不过，也正如董卓所说，能在吕布手下坚持十招，武艺已达上乘。大概已经属于二流武将的行列。 这也让董卓高兴不已。 因为在董卓看来，王通现在还很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武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遂对王通道： “穿之勇谋皆备，又立有军功在先，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所以，本相暂时不能给你太高的官位。 现任命你为……荡寇校尉，比一千五百石，暂时领兵五千，赏五千金，赐府宅一座，美女二十名。待后续立下功劳，再行封赏。” 王通之前的官职也是校尉。 不过，那只是军中的左营校尉。 在汉朝之时，校尉有很多种。比如说，守个城门便是城门校尉，领兵只在500～1000人之间。 但是，有朝廷正式名份的校尉，却可以领兵数万甚至十万。比如说……护羌校尉，护乌丸校尉，轻车校尉、破虏校尉等等。 这些校尉与军中校尉完全是两码事。 两者的差别，有点类似于正妻和丫环。同是家主的女人，正妻可以掌家，丫环却只能陪睡。 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王通的荡寇校尉，也是属于有朝廷正式名份的校尉，统兵数万也是没问题的。董卓让他统兵五千，只是暂时的规定。 除了升职为荡寇校尉之外，还有赏五千金和一座府宅。 当然，最让王通感兴趣的。 还是……赏美女20名。 王通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很快就要开荤，从此告别单身，加入三国渣男之列。 随后，董卓又对王通说道：“本相现在没有兵卒给你，你的五千人马，其中包括了还在汜水关中的两千。另外三千，可自行招募，须在十日之内招齐，不得有误！” 王通闻言，又赶紧说道：“末将遵命。” …… 热热闹闹的一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当晚，董卓大摆筵席。 为王通接风洗尘。 众人觥筹交错，猜拳行令，皆大醉而归。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猜拳行令） …… 王通也喝得大醉，被华雷等亲兵抬走之时，已经迷迷糊糊。 不过，出了相国府。被放到马车上时，王通便睁开双眼，左右看了看，复又躺着装醉。 身处龙潭虎穴。 如履薄冰，处处都得小心谨慎，王通可不敢真的喝醉。 马车也没有再去军营。 而是去了一座四进的大豪宅。这座豪宅，便是董卓送给王通的“荡寇校尉府”。 这里原本是某位朝中大臣的府邸，因为被董魔王给灭族了。府宅就一直空着，如今便顺手送给了王通。 府中一应俱全。 连管家和仆人都有了，当然，这些人都是董卓让人安排的，里面恐怕有不少董卓的眼线。 王通的200名亲兵也都早已接到通知，被安排住进了府中担任护卫。 …… 进了府中，王通继续装醉。 然后，有几位美女丫环过来扶去沐浴更衣，美人在侧，王通还是装成宿醉不醒。 直到喝了醒酒汤，被美女们搀扶着送入卧房，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王通才露出渣男本性…… （备注：此处省略三千字。） …… …… 第14章 招兵得将，牛逼姓牛 第二天早上，王通睡了个懒觉，日上三杆方才起床。 在美女们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看着身边的一群美女，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万恶的封建社会，有钱有权人的生活，真他娘的腐败！” 得了好还骂娘。 典型的吃饭砸锅！ …… 洗漱之后，在美女们的陪同下走出卧室之门，却见典韦站在外面嘿嘿一笑，吓得美女们直往王通的怀里钻。 遂问道：“恶来，你不去好好养伤，为何却站在这里吓我的女人？” “回禀将军。” 典韦道：“将军新来府邸，仆佣们都非熟悉之人，俺不放心，故而亲为将军守夜。” “我能有什么事，身边都是些女人。” “正是因为将军身边都是女人，俺才更要为将军守夜。” 这是什么怪毛病？ 听墙角？ 喜闻“啊啊”之声？ 王通有些纳闷。 却听那典韦又接着说道：“若是平常时候，将军身怀武艺，尚可自保。而与女子娱乐之时，将军身体放松，注意力尽在女子身上，最是容易忽略周边的危机而被敌人所趁。” 这话貌似听起来……也有些道理。 忧患积于忽微。 智勇困于所溺。 千百年来，有多少纵横天下的英雄并非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女子的肚皮上。 看来，这典韦还真是天生的护卫，不用人教，便能将这些道理悟得极其透彻。 今后有典韦在身边，那自己在这个乱世中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看来还得多对他施之以恩，好让他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 想到这里。 王通便指了指身后那些美女，对典韦道：“这次相国送了本将20名女子，本将也不用这么多女子服侍。你自己挑几名，但凡是你看上的，本将就送给你。” “还是算了吧。” 典韦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那些女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些个女子，一个个身材柔弱，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跟俺老典玩乐。 不像俺那婆娘牛氏，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如熊掌，口似山洞，腰上有千钧之力，与之玩乐，才是过瘾……（此处省略三千字）……” “……” 王通彻底无语。 传说中的……焚琴煮鹤，就是这种情形。 娘希匹，还口似山洞！ 你要那么大嘴巴有什么用，嘴巴是用来说话和吃东西的，要它像个山洞干嘛？ 没文化，真可怕！ 于是，只好又说道：“本将给你50金，再给你十名兵卒，你让他们去将嫂子接来，好好安置。” “多谢将军。” 典韦道：“不必安排人去接，只要托人带个信去，俺那婆娘自会过来。” “这是乱世，路上不太安全。” “无妨，十几个男人近不了俺那婆娘的身，她能有什么不安全，不安全的都是别人。” “……” 王通再次无语。 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随你。” 然后，就叫来负责钱粮的亲兵华恩，让华恩给了典韦50金，再给了他10名亲兵，让他自己去安排。 …… 吃完早餐之后，王通便将华雷、典韦、华恩三人叫到一起，对三人道： “董相国许我自招3000兵卒。而咱们这一次只带了200人过来，将领也只有你们三位。因此，你们现在的分工要做一些调整。 其一，由典韦担任亲兵统领。 典韦的伤还没好，要多休息，凡事安排亲兵去做就行。在这京城，也没有谁能伤害到本将，你们尽管放心。 其二，亲兵营暂时缩减到20人。 其它人全都调去新招的军中担任基层将官，这样才能把3000军队的架子撑起来。待到新兵招够之后，再将新兵营扩充到500人。 其三，招兵的事和新兵训练的事，交给华雷和华恩负责。” 顿了一下，又道： 这次相国赏我五千金，之前在张超营中也得了一些钱财；张邈为救其弟又送了两箱财物。 所有的这些财物加起来，约有六千金，为了招到优质的兵源，拿出三千金用来招募新兵。 每招到一名合格的普通士卒，给30枚五铢钱安家，若有会武艺者或识字者，安家费可以加倍。” （备注：在东汉，一金等于480铢，一枚铜钱为五铢，一金等于96枚五铢钱。） 华雷、典韦、华恩三人闻言，纷纷应道：“末将遵命！” …… 再接下来，就是重金招兵。 不仅招兵。 也招将领。 王通先是在雒阳城的城内和城外各设了20个征兵点，总计40个征兵点。 又在洛阳城的十二座城门外，以及各处街口，都贴上征兵告示。 征兵告示的左右两侧，贴上用红色绢布写的对联： 上联：“此去从戎，万里沙场酬壮志”。 下联：“立志报国，一腔热血添豪情”。 横批：“铁血丹心”。 汉代还没有贴对联的作法，只是偶尔在一些祭祀活动中贴上几句话，算是对联的起源。 对联真正的出现，是在南北朝时代。到了南北朝时代，才开始有对仗工整的对联出现。 王通标新立异，用红色绢布，写了这副对仗工整的对联贴在城门口，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引得很多识字的读书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起到了很好的广告效应。 比对联更吸引人的是征兵广告的内容，那30枚五铢钱的安家费，亮瞎了很多流民的眼。若是有武艺或识字者，安家费还加倍。 当然，要求也是很高的。 年龄在18岁到35岁之间，身高七尺（汉尺，约1.65米）以上。除此之外，还有2000丈赛跑、200斤（汉斤，约49千克）举重……等等。 除此之外，那些会射箭、会使用兵器者，被考核录用后另有更多的安家费相送。 …… 以上只是招兵，招募的的主要是普通土卒。 除了征兵之外，还有将官的招募。 并不只是招大将，从什长开始招，什、队、屯、曲、营的各级将官都招。 军中以武为尊。 招募的方式就打擂台。 王通在雒阳城的东门外设了一处擂台，由华雷带着30名西凉劲卒守擂。 摆了三天，能打赢一名西凉劲卒的有20人，能打赢二名的有8人，能打赢三人的有4人。 能打赢华雷的一个都没有。 直到第四天，才有一条身材魁梧的北汉上台，先是打赢了三名西凉劲卒。 然后，又一脚将华雷踹下了台。 王通闻讯，亲自赶到东门擂台，但见那台上傲然站着一人，身高八尺，体格强壮，满脸横肉，牛屁哼哼。 遂开口问道：“壮士贵姓？” “俺姓牛！” 那人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 （备注：那人的长相，如下图所示。） （有认识的，在这里吱一声。） …… 第15章 龚氏三怪，提前布子 “姓牛是吧？那就让我试试你有多牛。” “试试就逝世！” 于是，两人就在擂台上各执兵刃摆开架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两人用的都是刀，王通用的是奔雷狂刀。 姓牛的用的是斩马刀。 自古以来，牛和马总是凑合在一块，因之而有的成语多如牛毛。比如说：贱如牛马。 与之类似的还有：当牛做马，牛高马大、吹牛拍马、牛头马面、木牛流马，风马牛不相及，牛头不对马嘴……这姓牛的居然用的是斩马刀，由此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牛。 两人激斗多时，打了30余招，王通已经气喘吁吁，那姓牛的却依旧是活蹦乱跳。 不过，那姓牛的也只是体力好，武技却要比王通差很多，招式非常简单。在被王通摸清了招式中的破绽之后，用刀柄撞开斩马刀，一招“狂犬吠日”，拍在屁屁上！ 只听“啪”的一声，牛金斜窜两步，摸着屁屁扑的在地…… 能在王通手上撑过30招，也算是有点本事。 …… 再问这个姓名，原来是……牛金。 牛金此人，原本的历史上也是曹魏有名的大将，曾随曹仁大战周瑜，随司马懿大战诸葛亮，后来与胡遵一起，成为司马懿攻打辽东的两员得力大将。 之后历任显职，官至后将军。 再到后来，因当时流传天下的谶书《玄石图》中有“牛继马后”的预言，司马懿又请星象家管辂占卜子孙运势，管辂占卜的结果与《玄石图》相同，并且，还指出那人的名字中有一个“金”字。 于是，司马懿便以为“牛继马后”的“牛”是牛金，遂将牛金毒杀。再到后来，司马懿的孙子司马觐的老婆夏侯氏，与王府中也叫牛金的一名小吏勾搭成奸，生下了司马睿，司马睿继位后，被后人戏称“南朝晋牛氏”。 此时的牛金，年方20岁。本来是在洛阳富商家担任护院，闻得王通高薪招募将领才来打擂。原本牛屁哼哼的以为自己没有对手，却被王通用30招打败，再也牛逼不起来。 王通对他破格录用，直接给了他一个军司马的职位，考虑到他不太熟悉军务，又调了些亲兵帮他。 …… 第二天，王通又招到了另外一名武艺不错的人，那人名叫晏明。 晏明身高八尺，熊腰虎背，满脸横肉，一双手臂又长又黑又粗。手持一杆……又长又黑又粗的三尖两刃刀，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加上长相凶狠，让人望而生畏。 在原本的历史上，晏明后来成为曹仁手下大将，持三尖两刃刀在长坂坡前围捕赵云，与赵云交手两个回合，被赵云……“以巧破力”……一枪刺死。 由此可见，这人也是力气极大之人。否则，赵云也不会对他使用“以巧破力”的招式。 与牛金一样，晏明也是雒阳富贵人家的护院。因为听说王通设擂招将，才过来打擂，想要谋取一个军官的职务。一路顺利闯关，仅用十招便击败华雷。之后牛金上台，晏明与牛金打了50多招，才因一点疏忽而败于牛金。再然后，挑战王通，被王通二十招击败。 王通见晏明武艺不错，破格录用为军司马。 除此之外，另有龚氏兄弟三人，号称“龚氏三怪”，其武艺也很不错。这龚氏三怪的名字也都很特别，分别是：龚平，龚正，龚开。 王通严重怀疑，他们的父亲是属狗的。 龚氏三兄弟都是用长枪的，武艺与华雷相当。被王通任命为曲长。 为了笼络这五位新招的将领。 王通又将董卓所赐的美女，给他们每人送了两名。住宅方面，也让他们住在自己的豪宅。 也不用担心住不下。 四进的豪宅，有60多间房子。 …… 用了八天时间，3000兵卒便已全部招齐，又还多招了480人，将亲兵营也补足500人。 董卓只会给王通3000人提供武器装备和粮草，多招的480人则需要王通自己掏钱。 好在王通手也还有3000金的余钱，自己掏钱买武器铠甲和粮草，暂时也还能应付得过去。 至于将来，那得先在战乱中活下来再说。 …… 再接下来，就是训练。 新招之军，虽是优中选优，皆是身强体壮之人，但是，要变成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却绝不是短时间内所能达成。 古代练兵，要比后世难很多。 后世用的是枪。 只要会扣动扳机将子弹射出去，就可以送去战场。而古代是冷兵器。不仅要学习各种冷兵器的格杀，还需要学会与队友之间的默契配合。还得学习各种战阵，包括：最基本的“三才阵”、“五行阵”、“七星阵”等等。 这些技巧和战术的运用，都会由华雷和亲兵们去教。王通只是在原来的队列训练中，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 古代的军队也有队列训练。 只是要求没有后世那么高。在对这些新兵的队列训练进行强化之后，军队的纪律和团队意识也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仅仅是用了七天时间，整支军队的精气神便显得与众不同。这种情况，被董卓安排在军中的细作报告给了董卓，使董卓再次对王通刮目相看。 …… 除了练兵之外，王通又从亲兵中挑出一人，名叫华安。这人之前是在华雄身边担任文职，王通见这人有些文化，便让他为自己组建情报组织。 情报组织取名为“黑冰阁”。 王通自任“黑冰阁”的阁主，华安为“黑冰阁”的第一任主管。 这个华安的长相，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黑冰阁总管华安。） …… 不过，情报组织的建立和完善，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更不是什么可以立竿见影的事情。 想想看，要往一位朝中大臣身边塞一个细作进去有多难，这个细作要取得主家的信任又有多难。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少人认为穿越者建了一个情报组织后，马上就可以铺设到天下各地无孔不入胜过明朝的东厂西厂锦衣卫。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脑袋进水，就是脑袋被门夹，或者被锤子敲，或者被驴踢。 由于情报组织的铺开，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钱财，所以，暂时也只是搭个架子。 王通对华安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培训，便给了他1000金，让他先去长安布局。 因为王通知道，过不了多久，董卓就会迁都长安。现在提前在长安布下一些暗子，对将来必然会有很大的用处。 除此之外，就是让他们打听一下蔡琰和貂蝉的事 以现在的人手和财力，也只能做这么多。 为了尽快将情报组织建立起来，王通又将“龚氏三怪”调给华安，担任华安的副手。 ……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 终于又接到了来自汜水关的消息： 联军攻破汜水关，李肃率残兵败退虎牢关。王通留在汜水关的那1800多军队，也损失过半，仅剩800余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王通大喜。 是因为又可以去摸尸了。而且，还可以去摸很多高级的尸体。 虎牢关之战，高级的尸体可不少。 包括：河内名将方悦，上党名将穆顺等等。只要将这些高级尸体摸了，王通的基础属性就会有很大提高，还可以额外获得很多技能。 而且，还会有一场“三英战吕布”。 假如能够精心策划一下，将桃园三兄弟弄死一人，再获取其技能，王通的武力必然会得到飞跃式的提升。 这种事，想想都让王通觉得兴奋。 果然，没多久，就有相国府的人过来传令，让王通督导部下军队，做好出征准备。 …… …… 第16章 出战虎牢，只为摸尸 两天之后，董卓亲率8万大军东进虎牢关，同行的将领包括：吕布、段煨、张济、王通。 进入虎牢关之后，董卓招集诸将议事。期间，李儒正要向董卓献策，王通抢先一步对董卓道： “相国大人，守城之道，当寓攻于守。末将认为，可以派一员得力大将，率数千人马背城立寨。 如此一来，当敌军来攻时，城外的军队可以护佑城墙，而城头上的军队，又可以用弓弩支援城下的军队。城上城下互为依托，浑然一体，就可以给予敌军以多种角度和方位的打击，不给敌军靠近城墙的机会。 若敌军败退，城外的军队又可以不受限于城门的狭小，能够快速出动，衔尾追杀敌军。 这样就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此法甚好！” 董卓征战多年，自然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而李儒则有些郁闷地看着王通，心里暗骂：这姓王的怎么老是抢我的台词！ 心中暗暗发誓：“待我逮着机会，一定也要抢他的台词！” …… 吕布的表现，则又不同。 在被董卓认做义子之后，吕布一直跟在董卓身边，从未领兵出征，也因此而寸功未立。 如今见到董卓赞同了王通的建议，便赶忙上前请战道：“义父大人，孩儿愿率本部人马出城立营。” “可！” 董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儿奉先神勇，正是出城立寨的最佳人选。” 王通见状，也上前请战道：“末将也愿率本部人马出城，担任吕将军的副将。” “不妥！” 董卓摇了摇头道：“你现在麾下不足4000人，却有3000人是新招之兵，出城立营，徒增伤亡。” 这怎么行？ 王通自然不依，因为出不了城就不能去摸那些高级别的尸体。 赶紧又道：“末将只带1000老兵，出城相助吕将军。” （备注：吕布现在还没封“温侯”，还只是中郎将。要到长安诛董之后，刘协才封吕布为温侯。） 董卓还是不同意。 摇了摇头，对王通道：“依城立营之军，兵力不宜太多，只需3000人足矣。我儿吕布麾下军兵，尚需留7000在城内。何须你再带1000人相助？” 这也是很有道理的。 因为虎牢关只是山峰之间的一座关隘，只有一面朝向敌军，若是出关背城立营，自然是容不下太多的人马，否则也就失去了与关城“互为依托”的意义，而变成了列阵决战。 不过，王通依旧不肯放弃，又赶紧说道：“那末将就只带200名亲兵！” 董卓觉得有些奇怪，肥硕的手指敲击着青铜酒樽，浑浊的眼珠在王通与吕布之间来回逡巡。这个曾单骑冲阵的西凉猛虎，此刻却像只审视猎物的老狼。 过了片刻，才皱了皱眉道：“穿之，你……为何如此执着？！” 王通闻言，扑通一声拜倒在地。 语带哽咽地对董卓道： “启禀相国大人，上次末将只夺回了恩师的首级，恩师的躯体至今仍在关东群贼手中。 末将此次随吕将军出城，便是想跟在神勇无敌的吕将军身后，去捡上几具敌军大将的尸体。 再用敌军大将的尸体，换回恩师的躯体，使恩师的首级能与躯体放在一起安葬！” 这一番话，对董卓触动很大。 华雄之前的官职，是西凉军都督。 在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中，华雄的职位最高，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与董卓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今见王通为了要回华雄的遗体而苦苦哀求出战，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如此重情重义，可为世人表率。只是，出城之后，要善自保重，不可自蹈险地，凡事听从我儿奉先安排。” 这就是答应了。 王通闻言，赶紧道谢。 随后，董卓便让吕布带3000人马出城立营，而王通则带200亲兵出关，担任吕布的副将。 …… 出了关隘之后，便是背靠城墙，圈了块地方，立起栅栏，建立营寨。 此前，早在行军之时，王通就认识了吕布手下的那些将领，包括：高顺，张辽、魏续、成廉、郝萌、侯成、曹性，宋宪等八人。这八人个个武力不凡，堪称“健将”。 但是，这却不是后来的“八健将”。 原本的历史上，“八健将”的说法，是在吕布做了徐州牧之后才有的。而且在吕布的“八健将”中，加入了一个藏霸，并而没有高顺。 王通与这些人认识，也只是在行军途中和关内的军营中。因为吕布此次并没有带全部的人马出关，只带了3000人。 包括：高顺的700陷阵营、成廉的800名长枪兵、宋宪的500名刀盾兵，以及由亲兵统领魏续带领的1000名亲卫骑。 而张辽、侯成、曹性、郝萌等人，则被留在关城内统领另外的6000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三英战吕布”时，张辽没有出手相助的原因。 …… 按约定，王通只带了200名亲卫。 亲兵统领是典韦。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治疗，典韦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也好得差不多了，参加强度不是太大的战斗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除了典韦之外。 还有牛金、晏明也都被王通常在身边。 亲卫营有500人，只带了200，这200人都精挑细选的精锐劲卒，而且全都是骑兵。 这200名亲兵单独结了一个小营，依附在吕布的大营左侧。 …… 营寨结好没多久，便有斥候来报：“叛军一万余人已到五里之内，乃是关东联军先锋，河内太守王匡的军队！” 吕布挥了挥手，让斥候先退下休息。 然后，下令所有人马出营列阵而待。 虎牢关隘口宽不过百丈，三千甲士列阵已显拥挤。高顺的陷阵营持重盾居前，成廉的长枪兵分列两翼，魏续的骑兵隐在关墙阴影中——这铁壁般的阵型，正是吕布的并州军纵横天下的“龟蛇阵”。 没多久！ 地平线处腾起滚滚黄云，那是万马蹄踏掀起的尘暴。河内军的赤色旌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宛如血雾中游弋的蛟龙。铁甲相击的铿锵声穿透三里荒原，惊得关前老鸹扑棱棱飞散。 一支庞大的人马开了过来。看那那帅旗之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王”字。 正是河内太守王匡的军队。双方相距大约两里之时，那支军队便停止前进的脚步。 敌阵之中有数十名骑上之人站于最前面，帅旗之下的王匡全身披甲，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以大刀指向吕布，大声说道：“谁为本将诛杀此贼。” 身后一员大将应了一声：“末将愿往！” 说罢，便突然暴喝一声，胯下五花马人立而起，在一声刺破长空的嘶鸣声中，奋蹄前冲，长枪斜指，直奔吕布而来。 王通抬眼看去，但见那人长得：身长七尺五寸，膀大腰圆，头如冬瓜，面目狰狞，胯下骑一匹健壮的五花马，手持一杆虎头长枪。 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正是久负盛名的河内名将……方悦！ …… （如图所示：河内名将方悦。） …… 第17章 无令出战，升级为重 方悦纵马来到阵前，口中大呼：“吕布小儿，速来送死！” 吕布大怒，正要上前杀了方悦，身边早有一将冲出，转头一看，正是王通！ 那王通一边策马狂冲，还一边大叫：“区区一个方悦，怎配与英武盖世的吕将军动手。杀这种猪狗一样的东西，有我王通足矣！” 方悦闻言，气得哇哇怪叫：“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且待吾杀了你这小贼，再杀那认贼做父的吕布不迟。” 说罢，便挥舞长枪，上前迎斗王通。 两人相斗20余招，王通有些力乏，但却也凭借那继承自华雄的高超武技，摸清了方悦的破绽。 两马再次相交之时，王通不再按常理出牌，闪身躲过方悦刺来的长枪，再虚晃一招，奔雷狂刀直奔方悦战马的后腿。 一刀扫过，血光迸现！ 马嘶声中，方悦的战马翻身倒地……两条后腿都被砍断。 方悦倒也机灵，在战马倒地之前，便以枪撑地，身体拔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地面。 然而，才刚站稳。 一片亮光快若惊鸿，一闪而过，一条大腿已被王通一刀砍飞，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王通策马近前，一刀将方悦砍死。 再弯腰捞起尸体放于马上，以手摸向方悦的后脑： “叮，发现高等枪术六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术三级，可转为骑术技能经验点数，是否获取？” “少叽巴啰嗦！” 王通没好气地说：“别发现一个问一个，一次说清楚！” “好的，主人。” 系统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叮，主人还可从此人身上获得骑术经验值+2，体力经验值+15，敏捷经验值+18，剑术经验值+12。是否全部获取？” “全部获取！” 王通一边与系统沟通，一边策马而回阵，将方悦的尸体丢给亲兵道：“收好了，待战后用来跟反贼交换华将军的躯体。” 话声未落，旁边传来吕布的大吼：“大胆王通，你敢不听军令？” “吕布，休要猖狂！” 王通尚未开口，身边的典韦已经勃然大怒，以手中铁戟指向吕布道：“吾主王将军斩将立功，岂容你呵斥？” “典兄退下！” 王通一看这情形，赶紧制止了典韦，对吕布拱手行礼道： “吕将军息怒，末将也是怕如此宵小之辈，污了吕将军的方天画戟，这才率先出手。” “无令出战，军法难容！” 吕布见王通服软，怒气稍消，但还是恶狠狠地说道：“大敌当前，本将先不与你计较，待此战过后，必予以重罚！” 王通心中暗笑。 待到战后，做主的已是董胖胖。 凭自己斩将破敌之功，董胖胖给自己加官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处罚自己。 不过，此时大敌当前，也不能惹恼了这彪子。 遂再次拱手施礼道：“末将谢过吕将军！” 此时，对方阵中又冲出一员大将，大声骂道：“姓王的小贼，竟敢耍诈偷袭马腿，本将乃方悦之弟方容，特来为兄报仇，取尔狗命！” 吕布唯恐王通再次出手，大叫一声：“待吾取你性命！”便一夹胯下赤兔马，一溜烟冲上去，纵马舞戟直奔方容。 这个与原本的虎牢关大战有点不同。 在原本的虎牢关大战中，并没有出现这个方容。其原因可能是吕布仅用四个回合便斩杀方悦，而使敌军丧胆。并且在杀了方悦之后，吕布又马上策马杀向敌军主将王匡，敌军因王匡逃命而快速溃乱。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王通用20多个回合才杀了方悦，杀了方悦便返回本阵，也并没有杀向王匡而使敌军出现混乱。这才使得方悦的弟弟又出来叫阵挑战。 不过，吕布为了抢功劳。 未待被挑战的王通反应过来，使纵马挥戟直奔方容，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将方容捅于马下。 王通见状，赶紧冲上去捡方容的尸体…… …… 吕布一戟杀了方容，又策马冲向敌军阵前的王匡。而与此同时，吕布的800亲卫骑兵，也在魏续的带领下，策马冲向敌阵。 高顺的陷阵营和成廉等人带领的步兵，也紧随其后。典韦和牛金、晏明等人，也带着200亲卫骑跟在王通身边冲杀。 王匡早就听说过吕布的威名，又连续损失了两员大将，如今见到吕布向自己冲来，心中大恐，赶紧掉转战马向阵内逃跑。手下那些将领们心知无法抵挡吕布，又见主将王匡逃走，也跟在后面一窝蜂似地跑进阵中。 而吕布的赤兔马，速度极快。 几乎是紧跟着那些河内军的将领们身后就冲进了阵中，根本就没有给王匡调兵进行防御的时间。 又被吕布连杀数将，拢乱了阵形。 紧接着魏续带着亲卫骑，高顺带着陷阵营赶到，对着河内军大砍大杀，河内军很快就全线陷入了崩溃状态。 …… 王通捡了方容的尸体。 收获了不少属性点和技能点后，将方容的尸体也交给亲兵保管。又带着典韦、牛金、晏明及200亲卫骑，跟在吕布的军队之后冲向王匡的河内军。 一路冲杀，杀得河内军血流飘杵，尸横遍野。王通也趁机摸了不少尸体。 可惜的是！ 典韦这人太过野蛮，又好砸人头。明明用的是一对铁戟，却被他当锤子一样来使。 凡所遇敌方之人，不论是兵是将，当头就是一击，打得对方头盔下塌，脑袋开花。 而王通的“捡尸系统”对尸体上属性和技能的提取，主要是脑袋中信息的提取。脑袋被打得稀烂，也就无法获得尸体上的技能了。 还有那牛金，仗着自己力大如牛，总是喜欢将敌人拦腰砍成两段。 属性点的提取，也需要保持尸体的相对完好，这样才能提取尸体上的“肌肉记忆”。因此，被砍成两段的尸体，可供提取的属性点也就少很多。 而那晏明，仗着几分蛮力，三尖两刃刀左右乱挥，总是将敌人砍得稀碎…… 真是服了这帮人！ 好在王通紧跟在吕布的亲卫骑之后，捡到了好几位被吕布斩杀的将领，使得属性和技能都大有提升。 抽空查看了一下。 基础属性中，体力已经上升到了90，敏捷也上涨到了86！ 以这种基础属性支撑华雄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足可以让王通挤身……一流高手之列！ …… 第18章 贼不走空，技能猛增 一路追杀，河内军遗尸无数。 追了十余里时，前方烟尘再起，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尽头。看那规模，至少有五六万大军正疾驰而来——关东联军的中军主力赶到了。 吕布见状，勒住战马。 高声下令：“收兵回营！” 王通却有些意犹未尽。他展眼望向远处的联军，对吕布拱手道：“吕将军且请先退，末将愿率所部断后。” 吕布眉头一皱，冷声道：“本将何须你来断后？” 王通不想跟吕布计较。 而且，现在也不是跟吕布计较的时候。 依旧恭敬地说道：“吕将军麾下步兵众多，行动稍缓。末将所部皆为骑兵，断后更为妥当。” 吕布闻言，神色稍缓，点头道：“既如此，便有劳王将军了。” 说罢，便勒转马头，率本部人马缓缓退去。 …… 待吕布走远，王通立即召集亲卫，沉声道： “联军虽至，但距此尚有数千溃兵阻隔，一时半刻难以逼近。我等皆为骑兵，进退自如，不必担忧。” 常言道：兵争为利，贼不走空。 咱们虽然不是什么贼，但是，辛辛苦苦打了一仗，也不要空着回去。 诸位速去战场，搜寻敌军将领尸身，取其钱财、铠甲与兵刃。所得之物，先上交，再统一分配。” 众将士闻言，皆喜形于色，齐声道：“将军英明！” 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 对王通来说，现在的钱财、铠甲和兵刃都是小事。实则他更在意那些将领尸体上的属性点与技能点。 于是，便又在那些尸堆中搜寻，不断获取系统提示： “叮，发现中等枪术三级……” 直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诸侯联军离这里已经很近了，王通才叫了一声： “风紧，扯呼！” …… 回到关外军营时，天色已晚。 诸侯联军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在十里外扎下营寨，显然是想休整一夜，待明日再战。 王通命人严守营寨，随后带着方悦、方容兄弟的尸体，与吕布一同回营向董卓复命。 董卓见到二人，满面喜色。 朗声道：“今日在城上观战，见你二人勇猛异常，本相甚慰！” 他顿了顿，先对吕布道：“奉先斩杀敌将方容，击溃王匡大军，当为首功。赏五千金，绢千匹！” 吕布闻言，喜形于色，抱拳道：“孩儿多谢义父！” 随后，董卓又对王通道：“穿之勇毅，阵斩河内名将方悦，也是大功一件，赏二千金，绢三百匹。” 王通转头看向吕布。 以为吕布会向董卓状告自己无令出战之事，却发现吕布并没有做声。看来吕布也是感念自己主动为他的步兵断后，而原谅了自己抢他功劳之事。 既然吕布不再提这件事，王通倒是觉得自己更应该主动一点。因为在诛董之前，与吕布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对自己有利无害。 于是，便主动对董卓说道： “回禀相国大人，末将不敢受功。今日出战方悦，实是一时心急，未请示吕将军便私自出战，虽阵斩方悦，也是有违军法。 况且，以吕将军之神勇，即便末将不出战，方悦不出数合，也会死于吕将军的方天画戟之下。因此，末将自思，此战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董卓闻言，脸露讶异之色。 转头看向吕布，问道：“此言当真？” “确实如此。” 吕布点了点头道：“不过，王通将军虽无令而出战，也是情有可原，且在退兵之时，主动率军断后，也算有功。” 董卓闻言大笑：“吾儿奉先豁达，王通将军磊落，你们二人，可为本相左右臂膀。” 说罢，依旧赏王通二千金，绢三百匹。 …… 通过这件事，王通成功地消除了吕布对自己的一部分敌意，也使得董卓更加信任自己。 同时，也觉得，其实吕布这个人，也只是喜欢用方天画戟捅他的义父。对待他人，吕布也还算比较仗义的，至少比那个伪君子刘备，要强得多。 向董卓交令完毕，王通和吕布又回到了城外军营，安排了明哨暗哨，就寝于营中。 …… 次日清晨，鼓声震天，数万诸侯联军列阵而来，缓缓逼近关城。 吕布率军出营列阵，与联军对峙。 双方相距一里时，联军中冲出一员大将，正是上党穆顺。他挥枪指向吕布，高声喝道：“吾乃上党穆顺，吕布小儿，速来受死！” 吕布懒得跟他说话。 冷哼一声，纵马直出，两马相交之时，方天画戟随手一挥，便将穆顺斩于马下。 王通见状，立即策马上前，拖起穆顺的尸体便往回跑。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发现高等枪术三级，可转经验值8点，另有体力经验值30点，敏捷经验值28点，骑术经验值26点，箭术经验值13点，是否获取？” “全部获取。” 将尸体拖回后交给亲兵，又勒转马头看向战场，却见联军中又冲出一员手挥铁锤的大将。 那人就是武安国了。 这武安国的武艺，也十分了得，竟然与吕布你来我往打了十余个回合！ 要知道之前王通在雒阳的相国府上，与吕布步战，还是在吕布有所保留的情况下，也只在吕布手下坚持了10招。若是换成马战，按王通预估，自最多只能在吕布手下坚持3个回合。 也就是说，这武安国的武艺，比一个月之前的王通还要强很多。 当然，这里说的是一个月前。 不是说现在。 现在的王通，在捡了不少高级尸体之后，武艺已经有了不小的提高。至于能在吕布手下坚持多少回合，两人没有比过，王通也不知道。 那么，这个武安国。 就绝不能让他跑了！ 想到这里，王通便一声不响地向战场中间靠去。 恰在此时，便听那武安国惨叫一声，右手手腕连同铁锤掉落在地，拔转马头策马而逃。 而吕布，竟然勒马驻足，似乎是想要放武安国一条生路。 王通见状，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此等强将之尸，岂能放过？” 赶紧张弓搭箭，射向武安国的后心！ …… （附录图片：武安国战吕布。） …… 第19章 鏖战三英，箭射刘备 王通现在的箭术，已经具有了高等射术四级的技能。用来从背后射一个受伤逃跑之人，完全没有问题。 只所一声弓弦响过，武安国应声坠于马下。 王通赶紧冲上去。 乐呵呵地拖了武安国的尸体就走。 这一回，赚麻了！ 获得了高等锤术六级，体力经验值+280，敏捷经验值+180，智力经验值+5，骑术经验值+16…… 虽然有点不讲武德，但是收获满满。 不过，吕布又有点生气了。 对着王通斥道：“不可暗箭伤人！” “ok，ok，下次一定注意。” 王通一连串地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如此高级的尸体，老子又岂能放过！ 不仅如此，还偷眼瞄了瞄吕布的脖子。 心里暗道：“要是哪天能将这吕彪子给弄死，那老子就直接无敌了。” …… 武安国死后，关东诸侯尽皆胆寒，无人再敢出战。 吕布在场中耀武扬威，大声叫骂。 北平太守公孙瓒以勇武着称于世，见无人敢战吕布，便亲自纵马挺枪上场迎战。 两人在一起打了五六个回合，公孙瓒料知不是吕布对手，拔马便走。吕布也勒转马头便追。 赤兔马快，很快就追到了公孙瓒身后。 就在这时，联军中有环眼黑脸之人策马冲出，怒目圆瞪，大喝一声：“三姓家奴休要猖狂！燕人张飞在此！” 这就是传说中的嘲讽技能。 吕布现在最恨别人提起他戟捅义父丁原之事，一听张飞骂他三姓家奴，而且声音还特别大，顿时就火冒三丈。 也不追公孙瓒了。 一拔马头便冲向张飞，与张飞厮杀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到了五十回合之后，张飞已是守多攻少，而吕布却越战越勇！ 此时，关羽眼看张飞快要落败，也不管什么武德不武德了，赶紧举刀策马冲上去，与张飞合战吕布。 两人联手，依旧奈吕布不何。 三人在一起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吕布依旧体力充沛，出招又狠又猛，完全是压着关羽和张飞打。 阵前观战的刘备见状，也觉得“武德”并不重要，脸面也并不重要。赶紧执双股剑策马杀入战场，与关羽张飞群殴吕布一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英战吕布”。 按罗贯中的逻辑，凡是战吕布者皆为英雄，如果是“三打一”，就是“三英战吕布”；如果是“百打一”，就是“百英战吕布”，如果是“千打一”或“万打一”，就是千英万英战吕布。 脸都不要了，还是英雄。 如果马大师在此，必会直接怒斥：不讲武德，耗子尾之！ …… 不过，就在此时，西凉军这边也冲出一人。 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胯下黄骠马，手执奔雷狂刀，正是那个总是在战场上到处抢尸体的王通王穿之。 “呔！堂堂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刘备，怎么如此不要脸，竟然三人围殴一人！” 王通一边高声大叫，一边杀向刘备。 两马相交，但听“哐”的一声，刘备以右手剑硬接王通一刀，被震得两臂发麻，赶紧又用左手剑扫向王通腰间，却被王通用刀柄撞开。 互换一招之后，也不再搞什么回合对冲，就纠缠在一块，刀来剑往一招连着一招杀成一团。 刘备的武艺其实也相当不错，尤其是力气非常大。他手中的双股剑，都是重剑。 秦汉时代的武将，如果是骑战将领，武器都是又长又粗。刘备的双股剑如果太轻，在战场上根本就招架不住敌将的重型兵器。之所以没有因勇武而闻名，是因为一直被关羽和张飞的武艺遮盖了光芒。 不过，此时的王通已经具备了一流高手的实力，战力远在刘备之上，仅仅是十余招，便逼得刘备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这人一着急，便高声大叫：“二弟敌住吕布，三弟快过来，与我一起先杀了这小贼再说！” 张飞闻言，便用力一矛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从吕布的战团中脱身开来，转身与刘备双战王通。 打的主意，是先与刘备合力杀了武力较弱的王通，再三兄弟联手去围杀吕布。 张飞这一加入，王通顿感压力倍增。 不过，王通终究是本书主角……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正确的说法是，王通摸了武安国的尸体之后，武艺又有不小的提升。 同时接战张飞刘备，虽是压力极大，也还能咬牙坚持，不至于马上被刘张二人杀死。 再反观吕布。 却不来帮忙。 反而有一招没一招地专心对付关羽，将之前三人打他一人的混战变成一对一的缠斗。 显然，这厮是想害死王通。 因为在吕布看来，只要借刘备和张飞之手除掉王通，就不必担心董卓找道士、和尚、尼姑给王通施法更改克父的命格，而收王通为义子。 王通连接张飞和刘备数招，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心中暗骂：“好你个吕彪子，竟然如此刻薄寡恩，老子过来帮你，你却想要害死老子。 娘希匹，待老子寻到机会，一定将你弄死，捡了你的技能！” 一转眼硬接了七八招，眼看王通就要落败。 然而，恰在此时。 突然！ 又有一条巨汉迈开大长腿，极速飞奔而来，跑得比战马还快。那巨汉冲到张飞身边时，便高高跃起，大喝一声：“休伤吾家将军！” 然后，手中双铁戟轮番砸向张飞。张飞一时不慎，竟被打得手忙脚乱。 这条猛汉，就是典韦！ 典韦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由于王通担心典韦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经不起与高手之间的激战，所以，曾经反复叮嘱典韦不要出战。 不过，此时典韦看到王通遇险，便也不顾王通之前的吩咐，狂怒地猛冲上来挡住了张飞。 按三国名将排名：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典韦的武艺尚在关羽和张飞之上，此时虽然双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张飞也与吕布激战多时，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于是，战场形势骤变！ 又变成了吕布、王通、典韦三人，压着关羽、刘备、张长飞三人打。 关羽不敌吕布。 张飞不敌典韦。 刘备不敌王通！ 桃子三兄弟被打得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尤其是张飞，看到刘备遇险，更是急得嗷嗷直叫。 眼看这三人就都要伤在王通等三人手下，回到阵中的公孙瓒心中大急。连忙一声令下，带着麾下的1000名白马义从冲了过来。 而西凉军这边，魏续见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动了，也带着吕布的800亲卫骑冲了上来。 如此一来，斗将是斗不成了。 转而变成了一场骑兵之间的混战。 白马义从声震草原，乃是天下有名的骑兵劲旅。吕布的亲卫骑也不差，乃是吕布精心训练出的并州狼骑。 原本的历史上，张辽在逍遥津，八百破十万！用的其实就是吕布死后，随张辽投靠了曹操的八百名并州狼骑。由此可见，吕布的亲卫骑，也是战力非凡。 与此同时。 牛金和晏明，也带着王通的200名亲卫骑杀入了战场，紧紧的跟在王通身后，随王通一起冲杀。 …… 两支骑兵都是百战劲旅。 彼此纠缠在一起，人喊马嘶，杀得天昏地暗。 激战多时，难分胜败。 混战之时，王通在乱军之中看到刘备，便将战刀挂在得胜钩上，伸手从背上取下弓箭，一挺身在马背上高高跃起。 人在空中，居高临下一箭射向刘备。 随着一声弓弦响过。 刘备大叫一声，翻身跌落马下！ …… 第20章 大将之才，莫非藏拙?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战场非常混乱。 王通也不知道刘备生死如何。在射出一箭之后，身体下落又跨座于马背之上，取下大刀继续冲杀。 并州狼骑气势如虹。 又有吕布、王通、典韦、魏续、牛金、晏明等猛将的带领，更是士气高昂，人人奋勇冲杀，人如虎，马如龙。 白马义从其实也不差。 本就是闻名天下，让草原胡人闻风丧胆的骑兵劲旅，又有公孙瓒、关羽、张飞、单经、严刚等悍将的统领，也是人人奋勇拼杀，虽伤亡惨重，亦死战不退。 而且，上党太守张扬的骑兵，也是不弱，见到白马义从落了下风，也派悍将杨丑带人增援上来。 不仅如此，曹操也派夏侯惇带了几百骑兵参战。 再反观西凉军一方。 西凉军骑兵其实更多，不过，在关城楼上观战的董卓，却始终没有派出骑兵出关增援。 反倒有些坐山观虎斗之嫌。 当然，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因为吕布的并州狼骑一直占据上风，虽兵力较少，却未曾露出败相。 但王通却有些怀疑，董卓是有意想削减吕布的嫡系兵力。 …… 就这样，一直鏖战到天黑，因为骑兵不宜夜战，双方才各自鸣金收兵。 董卓看到城外的军队激战多时，人马疲惫，又见联军势大，唯恐城外的军队夜间遭到偷袭，便下令吕布和王通将军队带回城中休整。 并且赐下酒肉，为出城作战的将士们庆功。 …… 这一战，双方各有伤亡。 整体来说，还是西凉军占了上风。 关东联军一方的伤亡几乎比西凉军一方高出一倍。所以，应该算是西凉军胜而联军败。 收兵之后，几大诸侯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由于此时袁绍的后军并没有赶到，负责主事的是副盟主曹操。 曹操问计于众人。 张扬、孔融、王匡、公孙瓒、张邈等人，都认为西凉军难以战胜，主张等待袁绍和孙坚的军队赶到，再攻打关城。 于是，曹操便下令后退30里，依山傍水扎下坚固的营寨，等待袁绍后续大军的到来。 ……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也并没有被王通一箭射死。 只是被一箭射中后背，又被铠甲挡了一下，入肉并不是很深。坠马之后又立即被身边的亲兵救起扶上了战马，也因此而逃得一命。 原本历史上的“三英”击败吕布，变成了吕布、王通、典韦击败桃子三兄弟。 自此之后。 吕布、王通和典韦的勇武之名，盛传于天下。 …… 王通带着亲卫骑回到城内，计点人数，仅剩150多人，战死率达25%，还有数人受伤。 不过，乱世之中。 人命不如野狗。 打了胜仗，没有人会去为战死者伤感，活着的人反倒个个扬眉吐气，士气更加了高昂。 安顿好了之后，董卓派人相召。 王通随着传令的人来到董卓的大帐时，其它将领都已经到了。董卓看了看浑身浴血的王通，心中更加喜欢。 不过，问出来的话却是： “穿之啊，本相今日见你于战场之上，一人独挡张飞和刘备，亦不落下风。 那张飞和刘备的勇武，本相在征黄巾时，是曾经见识过的。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刘备的武艺也是不错。 但是，你上次与吾儿奉先比试，却只能接奉先十招。莫非上次比试，你是有意藏拙？” “好吧，我摊牌。” 王通尴尬地笑了笑：“上次确实是稍有保留。” “为何？”董卓不解地问道。 “因为……” 王通想了一下，又道：“因为战场之上好勇斗狠，那是对待敌人，既使只有三分本事，也得使出十二分来。 而吕将军与我同为袍泽，彼此之间没有必要争强好胜，更没有必要以死相搏。就算有十分本事，使出来三分也就够了。 之前与吕将军比试之时，末将料知自己并非吕将军对手，便适时收招认输。” “原来如此。” 董卓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穿之深明大义，实属难得！原本以为穿之年未弱冠，尚需磨砺，不敢大用。 今日始知穿之虽然年轻，却屈已待人，处事老成。加之胸怀似海，又有勇有谋，可当大任！ 此战，你先是射杀武安国，后又相助奉先打败刘、关、张三人的围攻，最后又射伤刘备，当为此战首功。功劳极大，处事稳妥，足显大将之才！ 本相破格擢升你为荡寇将军，望你戒骄戒躁，再立新功。” 终于挤身将军之列了。 王通心中暗喜。 在向董卓施礼道谢后，王通又请求道：“现在末将的手中，已经收集了方悦、方容、穆顺、武安国等四具死尸，应该足够换回恩师华雄将军的遗体了。 还请相国大人派出使者，前往关东群贼营中与袁绍交涉，以便能使恩师的躯体可以早日与首级葬于一处。” “穿之放心。” 董卓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本相自会派人与袁绍交涉。” 说罢，便挥了挥手让王通退到一过，转头对吕布道：“吾儿奉先，今日大发神威，亦是让为父心慰。” “多谢父亲大人。” 吕布口中称谢，心里却非常懊恼。因为自己才是这次出战的主将，而董卓却将首功给了王通！ 再回头一想。 这一战的功劳还真的几乎都被王通“捡”走了一大半。吕布自己只是杀穆顺一员大将，外加击伤了武安国和打跑了公孙瓒。 但是，王通却射杀了武安国；“解救”了吕布，独战刘备张飞，又射伤了刘备。 自己本想借刘备和张飞之手弄死王通，却反而让王通捡了便宜。不仅成就了王通的勇武之名，还夺了首功，并且被董卓提拔为荡寇将军。 想到这里，吕布对王通恨意更深！ 而恰在此时，又有斥候来报：“虎牢关外的关东群贼，已经后退三十里下寨。” 吕布闻言，便又主动请战道：“义父大人，孩儿愿领兵出战，直捣敌军营寨！” 董卓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而是向王通，问道：“穿之，你怎么看？” …… 第21章 先礼后兵，不行就抢! “回禀相国大人。” 王通向董卓施了一礼道：“末将觉得，战之无用，胜之亦无用。” “为何？”。 “善战者，当有所战，有所不战。” “说来听听。” “谢相国大人。” 王通向董卓拱了拱手道：“首先，关东诸侯不缺人口，不缺兵员，纵然攻破联军大营，也不能平定关东诸侯的叛乱。 其二，昨天与咱们交战的，还只是关东诸侯的一部分军队。如我所料不差，袁绍、孙坚、袁术的大队人马，也必然离得不远了，也许今天他们就可以合军一处。 待到他们合军一处，兵力将是咱们的数倍。咱们主动出击，未必就有胜算。而且纵然是打了胜仗，这种毫无花巧的战场厮杀，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既然如此，还不如守住虎牢关待敌来攻，利用高大坚固的城墙，来消耗敌军的兵力和士气。” 董卓听完，微微点头。 此时，又有李肃快步走了进来，对董卓说道： “相国大人，属下刚刚接到消息，西凉韩遂，令其子阎行带兵数万逼近萧关，意欲兵犯关中。” 李儒也上前进言道：“再不迁都长安，恐关中不保！” 董卓闻言，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下令道：“留樊稠、赵岑带三万人马守虎牢关，其余人等，随本相回雒阳！” …… （附录图片：萧关的位置地图，以及关中四大咽喉中位置地图。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潼关，只有函谷关。） 请将潼关看做函谷关。 …… 关于迁都之事，首先是王通提出来的，后来李儒也向董卓提过。董卓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却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这也难怪。 因为此时的雒阳，乃是全天下最繁华的都市，实际人口超过150万，亦是达官显贵和天下财富汇聚之地。如果就这样退出雒阳，将之拱手让给关东诸侯，董卓实在是很不甘心。 不过，现在韩遂在西凉这一闹，倒是让董卓不得不尽快做出选择。 董卓的军队，现在控制着关中和雒阳地区，也就是大汉十三州中的……司隶校尉部。西凉的韩遂位于司隶校尉部的西北边，而关东诸侯位于司隶校尉部的东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东汉司隶校尉区地图。） …… 从上面的地图可以看出： 韩遂起兵造反后，便与关东诸侯对董卓的势力范围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使董卓左右不能相顾，陷入战略被动状态。 如果董卓将重兵用于防守雒阳，就会导致关中的兵力空虚而被韩遂夺取。一旦失去关中，仅凭雒阳一地，董卓连自己手下的二十多万军队都养不活。 假如董卓放弃雒阳而保关中，就可以只用两三万军队固守函谷关和武关，其它军队全部用来对付韩遂，将韩遂赶出关中。 关中实乃富庶之地，八百里秦川沃土，可养活人口六七百万。春秋战国时期，秦国因崛起关中而吞并天下。只要经营好那八百里秦川沃土，养兵三四十万都不是问题。 …… 因此，在得知韩遂出兵关中之后，董卓终于下定了迁都的决心。 但是，迁都这件事。 也不是说迁就迁的。 还需要做很多的安排和准备工作。董卓首先是命令李傕和张济带兵五万，前去萧关迎击阎行。 又让樊稠和赵岑带兵三万死守虎牢关，为迁都争取足够的时间。除此之外，还安排了徐荣守荥阳、李蒙守孟津、杨奉守小平津关、王方守弘农，郭汜守河东郡等等。 而吕布、董旻、李傕、王通等将官，则随董卓驻于雒阳，为迁都之事做准备。 …… 三天之后，王通随董卓的军队回到了雒阳。此时，王通已经正式就任荡寇将军。 麾下军队也由5000人，增加到了人。 其中2500人为骑兵，7500人为步兵 这些军队，除了3000是之前在雒阳招募的之外，其它的都是来自华雄的旧部。由于王通顶了一个“华雄徒弟”的名份，又在汜水关和虎牢关都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军中将士对王通的忠诚度也还算比较高。 作为荡寇将军，王通已经有权利直接任命军中将官。于是，王通任命牛金、晏明、华猛、华锋四人为校尉。 其中牛金统领骑兵2000人；晏明、华猛、华锋三人各领步兵2500人。 另有亲卫骑兵500人，由典韦统领，华雷任副统领。 这500亲卫都是挑选出来的百战劲卒，上马可以骑战，下马也可以步战。 （备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典韦是步将，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骑马。而且，典韦马战也是可以的，只是更加擅长步战。如果他以前不会，那就给他一匹好马，让他学三天。） 接下来，王通便是每天待在军营里，专注于练兵。只有到了晚上，才回到董卓给他的豪宅里，与那些董卓所赐的美女们厮混。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校场上练兵之时，负责情报收集的“黑冰阁”主管华安过来禀报道： “阁主，你让我打听的蔡邕，已经有消息了。蔡邕之前避祸江东，现在受董相国之邀，已经从江东返回雒阳。被董相国授为侍御史。” 蔡邕避祸江东，是指蔡邕得罪十常侍，先是获罪充军，被大赦之后为防十常侍报复，便跑到江东去教书授徒，直到董卓揽权之后，想要重用天下名士为官，蔡邕才被董卓召回朝中得到重用。 这件事与原本的历史基本上差不多。 不过，王通关心的却不是蔡邕。 而是蔡邕的女儿蔡琰。 便又问道：“可有其长女蔡琰的消息？” “正要向大人禀报。” 黄安道：“蔡琰小姐也已经回京，而且，河东卫家已经送来聘礼，明天，便是蔡琰出嫁之日。” “明天就出嫁？” 王通闻言，腾地站起身来，对典韦道：“恶来，带上一队亲兵，再带上一些金玉珠宝，随本将去蔡府一趟！” 娘希匹，既然遇上了，那就不能放过了。 先礼后兵，不行就抢！ 总好过将来便宜了匈奴左贤王！ …… …… 第22章 蔡府夜宴，倒立吃屎 侍御史蔡邕府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蔡邕身为文坛领袖，交游甚广，此次回京任职，又恰逢长女即将出嫁，京师中的朋友们纷纷过来庆贺。 这些人包括： 司徒王允，司空杨彪，黄门侍郎荀攸、长史何颙，除此之外，还有黄琬、赵谦、淳于嘉、种辑、伍琼、钟繇、郑泰、赵温等十余人。 都是天下名士，也都是蔡邕的知交好友。 座中还有一人。 那人年方20，却长得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还不时地咳嗽几声。这人便是蔡邕的学生卫仲道，也是蔡琰的未婚夫。 众人在一起地把酒行令，吟诗作赋，好不热闹。 不过，就在此时，却有蔡府管家蔡安来报：“荡寇将军王通，前来拜访。” “荡寇将军王通？” 众人闻言，尽皆面面相觑，感到有些奇怪。 上流社会混的是圈子。 而王通。 论阵营，算是董卓的嫡系；论资历，才刚被授为杂号将军；论年龄，尚未弱冠；论家世，乱世孤儿出身；论身家，一座府宅还是董卓送的。 论专业，学的是体育，又不是中文系。 跟蔡邕毫无交情，此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他来拜访，会有何事？ 蔡邕略一沉吟，便对管家蔡安道：“就说蔡某正在宴客，无暇接待。” “回禀家主。” 管家蔡安道：“属下已经这样说了，可那王通说，他就是来参加家主宴会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蔡邕问道。 蔡安道：“而且他还带了一百亲兵，而些亲兵，一个个杀气腾腾，凶相毕露。” 蔡邕一听，心中更加厌恶。 但是，想到王通乃是董卓的亲信，又带了兵过来，也不敢公然得罪。而且，万一那些兵痞们闹起来，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只好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 没多久，王通就在蔡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宴会厅。 众人抬头看去。 但见此人却不是穿着盔甲，而是披着一身儒服，腰间挂着一把宝剑，步履从容，泰然自若。完全不像是一位征战疆场的将军，反而像是一位饱读经学的儒生。 再细看其长相，身材高大魁梧，五官端正，面容俊秀，眼神明亮，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众人尽皆眼前一亮。 但是，想到王通乃是董卓的嫡系，大家又都变得眼神复杂起来，甚至有数人的眼中还露出了鄙夷之色。 蔡邕首先拱了拱手道：“王将军亲临寒舍，蓬筚生辉，不知可有要事？” “也没什么要事。” “若无要事，还请改天再来，蔡某今日正在宴客。” “莫非王某不是客？” “今日宴请的都是饱学之士。” “我看未必！” 王通摇了摇头，看向那病殃子卫仲道，笑道：“蔡老是说……这人也是饱学之士？” “也算是。”蔡邕道。 “哪有饱学之士长成这个样子？” 王通哂然一笑，脸露鄙夷之色，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 这个态度，让卫仲道有些懵。 诧异地看着王通，努力地回忆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眼前这个英武逼人的同龄人，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蔡邕的脸。 已经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很是不悦地说道：“那是蔡某的女婿！” “还没成婚，只是未来的女婿人选！” “你这是何意？” “女婿与饱学之士是两回事，你刚才所说的是宴请饱学之士。” “卫家子既是蔡某的女婿，也是蔡某的弟子！” “蔡老的弟子，与饱学之士也是两回事！” “你！” 蔡邕手指王通，心中气极。 此时，无端受辱的卫仲道，也按捺不住，“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卫某虽然还不能称为天下名士，但卫某自幼便熟读经书，才干学识也非你一介武夫可以小觑！” “就你……？” 王通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又道：“卫兄弟说笑了，若非河东卫氏乃巨富之家，你又与贩夫走卒何异？” 卫仲道一听，更是气得满脸通红。 用力一拍桌案，大声说道：“卫某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安敢小觑于我，休要欺人太甚……咳咳咳咳……！” 终于将他激怒了。 王通心中暗笑。 因为，在王通的计划中，将卫仲道激怒，便是今天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看了一眼因生气而咳个不停的卫仲道，王通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要说这卫仲道，做为蔡邕的弟子，修养也还是有的。自己刚才一直将矛头指向他，撩拨了好几句，才将他激怒，由此可见，这人也并非嚣张跋扈之人。 只是，为了改变蔡大美女的命运，王通今日不得不向他发难。所以，怜悯之心只是一闪而过，便又佯装不悦地冷笑一声，高声说道： “哼哼，好你个卫仲道，你竟然说我是一介武夫！既然如此，你这个自认学贯古今、熟读经书、才干过人的世家贵子，可敢与我比一比诗词歌赋。” “你一介武夫，也懂诗词歌赋？” “略懂，略懂！” “你真要比？”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此话当真？” “少叽巴啰嗦！” “……” 卫仲道大怒：“好，我就跟你比！你若输了如何？” “倒立吃屎。” “啥？” “我说……我若输了，我就倒立吃屎！” “好！蔡安，你快去让下人准备几坨屎备用。” “且慢！” “你想反悔？” “王某也有一个条件，若你输了，便取消与蔡家小姐的婚约！” “这……” “你不敢？！” “这……” “莫非比不过我这一介武夫？” “好！若是你能赢，我便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若输了，就得……倒立吃屎！” “口说无凭！” “立字为据！” 卫仲道一时怒极，赶紧让人拿来笔墨和一块绢布，写下赌约，双方签字。 而此时蔡邕，已经差点被气昏过去！ 原本是想劝阻的。 但是，想到这姓王的小子，实在是太狂了，便打定主意，要先给王通一个教训！ 因为在蔡邕看来，卫仲道是他的学生，向来以才思敏捷而着称，虽不敢称饱学之士，也离饱学之士不远了。 而王通自幼便是孤儿，十五六岁从军，现在也才十八九岁，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习诗词歌赋。何况在军伍之中，周围都是粗鄙军汉，连识字的人都很少，更不要提有什么名师指点。 甚至，蔡邕都怀疑王通……识不识字！ 所以，蔡邕根本就不担心卫仲道会输，没有出声阻止，就是想要教训一下王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当然，也不会真的让王通倒立吃屎。 那样有辱斯文的事情，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蔡家的酒宴之上。 屎这种玩意儿。 绝对不可以在他大文豪蔡邕的餐桌上出现。即使在院子里吃也不行，那样也会坏了他蔡邕的名声。 因此，蔡邕打定主意，待到王通输了之后，自己便会站出来调解，让王通吃几口……错了，是让王通给卫仲道赔礼道歉。只要王通到时候肯道歉，这事也就算了。 蔡邕没有作声。 倒是另有一人站了出来。 那人就是蔡邕的至交好友王允。王允站起身来，大声斥道： “黄口小儿，无知莽夫，你又有何才能，敢与卫公子比试诗词？！” “王司徒放心。” 王通恭恭敬敬地对王允施了一礼道： “王某之才，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 “你……！” 一句话，将王允堵得目瞪口呆。 但也让蔡邕对王通刮目相看。 尽管这话够狂，而且不足为信，但也至少说明王通并非一字不识之人。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必然是读过书的。 不过，蔡邕依旧认为，若是比诗词歌赋，王通绝非卫仲道的对手。 冷静地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王将军，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卫公子乃是谦谦君子，你只要跟卫公子道个歉，再磕个头，卫公子必不会与你计较。” 谁知，王通却理都不理他。 而是走到中间，高高举起那块签字画押的绢布，大声说道：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亦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小子斗胆，请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今日我王通与卫公子白纸黑字签下赌约，若是卫公子输了，便自己与蔡小姐解除婚约。若是我王通输了，我便当众……倒立吃屎！” 蔡邕闻言，再次被气得脸色乌青，狠狠地骂道：“小子，你想吃屎，没人会拦着你！” 而一旁的一名小丫环。 则捂着嘴，强忍着笑，快步跑向内宅。如此有趣的事情，她要去告诉她们的小姐。 …… …… 第23章 言出章随，美女心惊 卫仲道喝了一碗中药，终于压住了咳嗽，抬头看向王通，说道：“你想要如何赌？” 王通笑道：“今日我是客，你是主，客随主便，你说怎么赌就怎么赌。” 意思是：无论卫仲道如何出招，自己都会接住。 “好一个客随主便！” 卫仲道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本无意与你一较胜负，你一介武夫，我在诗词歌赋方面胜了你，也算不了什么。但是，你却执意想要自虐受辱，那我也只能如你所愿！” 说罢，也站起来走到中间。 对着在座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大声说道：“王将军让我出题，有些不太公平，我并不想让别人说我欺负于他。 那么，就请在座的师长们出题，由我与王通将军各自赋诗一首，一较胜负优劣。” “且慢！” 王通开口说道：“此法略有不妥。” “你想反悔？” “绝不反悔！” “那你是何意？” “我是觉得一首不够。” 王通笑道：“只凭一首诗，恐怕难分优劣，还是多来几首为好，依我看，就由在座的前辈们出三道题，你我各自即兴作诗三首。全部做完之后，再一并交由诸位前辈评定。” “你确定要写三首？” “要不，十首也行！” “够狂，就依你，三首！” 卫仲道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是输了，得吃三坨屎，还得倒立着吃！” …… 接下来就是蔡邕和王允等人出题。 蔡邕出的是以“酒宴”为题；王允出的是以“忠义”为题；杨彪出的是以“征战”为题。 卫仲道看完题，将绢布铺好，手执毛笔，低头苦思。 王通看完题，微微一笑。 拿起笔来，在绢布上奋笔疾书，不消片刻，便写出了三首，然后，站起身来，当众念道： 第一首：《将进酒》 作者，王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念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王通这首诗的前几句会如此气势恢宏，意境高远。不过，也有人觉得这跟酒宴无关，关键还得看下面如何转折。 却见王通端起酒杯晃了晃，又接着念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好！” 座中有人开始叫起来。这一段在前一段的基础上一个转折，不仅与前几句连接得很好，还气势非常豪放。 王通没有理睬他们，又接着念道： “蔡夫子，王司徒。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一口气将“将进酒”念完。 满座皆惊！ 这么经典的诗句，这么多字，怎么可能一气呵成？蔡邕等人尽皆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王通。 卫仲道也愣在当场。 手拿着笔晃了晃，连墨汁掉到绢布上都不知道。 忍不住心里想道：这不可能，一定是请人事先写好了的。因为赴宴这种事，以酒宴为题是常有之事。很多人在赴宴之前，就都会提前准备。 然而，正当卫仲道想要提出质疑时。 却听王通又接着念道： 第二首：《雁门行》 作者，王通。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蔡邕更是瞪圆了双眼，如同看怪物一样盯着王通。 卫仲道目瞪口呆。 紧握笔杆，呼吸急促，指节发白。 如果说第一首诗是提前请人做好的，还有点说得过去。但是，又有谁会预料到在酒宴上，会以“忠义”为主题来赋诗？ 纳闷间，却听王通又接着念道： 第三首：《塞下曲》 作者，王通。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王通话音刚落，出题的杨彪便一拍桌，大叫一声：“绝了！” 其它人也尽皆大声叫好。 而卫仲道，则嘴唇嚅动，用力将手中的笔掷在地上，委顿在地，一个劲地咳个不停。 …… 王通没有笑，也没有一丝得意。 而是关切地看问卫仲道。 紧走几步，将卫仲道从地上扶起，一脸关切地说道：“卫兄莫急，可别伤着了身子。” “你赢了，何必虚情假意？！”卫仲道甩开王通的手，语带恨意地说道。 “卫兄，你误会了。” 王通皱了皱眉头，又接着说道：“王某今日坏你婚事，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卫仲道诧异地问道，眼中犹有浓浓的恨意。 “是的！” 王通站起身来，看了看蔡邕，又看了看卫仲道。 重重地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你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而你卫家催促蔡家小姐与你尽快完婚，实为……冲喜！ 可是，你们看看这世间，可曾有人因为冲喜而病愈？也许你们听说过，但那都只是道听途说！我只问你们，你们可曾亲眼见过……冲喜能治绝症？ 恕我直言，“冲喜”之说，根本就是谬论！ 可是，如果你卫仲道英年早逝，甚至完婚即死，那么……蔡小姐又该怎么办？ 你这是要害了蔡小姐一辈子啊，这何其残忍！你们卫家如此行事，难道不良心有亏？” “你何不私下相劝？” 卫仲道恨声道：“你若私下相劝，也许……也许我也会主动退婚！”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 王通冷哼一声道：“你是高门贵子，我乃一介武夫。就连私下里见你一面都不太可能，何谈私下相劝？ 况且，还有个在时间上来不来得及的问题。 你明天便会迎娶蔡小姐，我哪有时间私下里去见你劝你？你明天便会成婚，我又如何劝得动你！ 更何况，若非在座众位朝廷高官显贵在一起见证，就算你同意退婚，你卫家长辈也必不会同意。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仲道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说道：“卫某愿赌服输，与蔡小姐婚约，就此取消！” 说罢，便向一旁的丫环们示意，在丫环们的搀扶下，缓缓地向外走去。 蔡邕看着卫仲道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 直到卫仲道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蔡邕才转过身来，看着王通。 问道：“那些诗，真是你写的？”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王通苦笑一声道：“要不，你再随便出一题试试？” 蔡邕正要说话。 却有一名俏丽的丫环轻轻拉了蔡邕一把，并将一张纸条递到蔡邕手上。 蔡邕打开看了一下，对王通道：“就以男女感情之事为题，再写一首试试。” “试试就逝世。” 王通应了一声，看向刚才为蔡邕递纸条的那名丫环，但见此女子长得冰肌玉骨，眉眼如画，身材婀娜，纤腰丰胸，貌若天仙。 尤其是那种气质神态，贵而不奢，妆而不浓，艳而不俗，美而不妖，柔情似水，温润如玉！ 这绝非一名丫环该有的气质。 心中暗想，这人……八成就是蔡邕的女儿蔡琰了！ 想到这里。 便拿起笔来，沾了点墨水，拿过一块白色绢布铺好，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念道： “今夜星辰今夜风， 蔡府夜宴厅堂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 蔡邕闻言大笑：“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他娘的是个人才！） …… 第24章 腾笼换鸟，王允插嘴 王通写完这首诗，便将诗稿直接递到那名“丫环”面前。 那丫环俏脸通红。 有些发懵。 因为按照常理，王通这张诗稿不应该交给他一个“丫环”，而是应该交给身为主人的蔡邕。 不过，也只是略一犹豫，便伸手接了过去。 待看到那诗稿上如同小儿涂鸦般的“书法”时，又忍不“扑嗤”一笑，对王通道：“将军的诗倒是不错，只是这字写得……写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点。” 王通也笑了笑，说道： “王某的手，原本也是想要握笔的，只是乱世之中，颠沛流离，后来，就改成了握刀。” “这倒是在理。” 那丫环又笑道：“用握刀的手改成握笔，能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不错了。” 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小女子倒是有些好奇。将军文才如此了得，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你这双原本握笔的手，改成了握刀？” “是这乱世！” 王通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王某本是并州富贵人家子弟，小时候也曾习读诗书。后来胡人入寇，屠村灭寨。又遇盗匪战乱，父母亲人皆亡，遂成孤儿。 几经辗转，随流民逃至关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几近冻饿而死。 适逢华雄将军招兵，为求一口吃食，前往应征，当兵吃粮，以求苟活。因略通文字，有幸成为华雄将军身边亲兵。 后来，得隙偷学华将军武艺，却被恩师华将军发现……降为小兵，磨砺心性。 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九死一生！ 弃笔握刀，唯求自保；其间种种，一言难尽。乱世流离，人不如狗；形单影只，举目无亲；战场搏命，只为多活一日……” 那“丫环”闻言，眼中满是同情之色，竟有如玉泪珠落下，哽咽难言。 天杀的王穿之！ 竟然使出卖惨的绝招，骗取美女同情，真是下作之极。 蔡邕一看这情况不对劲……怎么这姓王的小子只顾着跟自己的“丫环”说话，却把自己当做空气？ 还把自己的“丫环”给说哭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赶紧斜跨一步挡在那“丫环”身前，双目紧盯王通，沉声说道： “好你个王穿之，你今日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你处心积虑坏我蔡家与卫家婚事，又惹小女……额，惹我蔡府丫环落泪，究竟是何居心？ 你今日若是不能给老夫一个解释，老夫便绝不会与你……善罢干休！” “没错，王某就是故意的。” 王通也看着蔡邕，朗声说道：“那卫仲道身患绝症，咳嗽不断，连走路都要侍女扶持。他与你女儿成婚，并非想要给你女儿幸福，而是想要你女儿为他……冲喜。 而你……你这是有多糊涂！ 碍于一纸婚书，却不顾你女儿的幸福，宁愿你女儿嫁后守寡，也不愿污了你自己的名声。 天下间怎么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我今天搅黄了你们两家的亲事，并无恶意。实在是不忍见你女儿后半生悲苦，才出手相救。” “你……” 蔡邕用手指着王通，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才说道：“老夫自己的女儿，又岂会不心疼。只是老夫向来一诺千金，既然与卫家早有婚约，又岂能食言反悔。你今日之举，让卫家公子主动退婚，也算是帮了老夫。 只是，老夫还有一个疑问，老夫与你素不相识，蔡府也与你从无瓜葛。你今日来我蔡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搅黄小女与卫家的婚事？” “当然不是。” 王通笑了笑，对蔡邕行了一礼道：“王某今日上门，赶走卫公子，实为腾笼换鸟。” “腾笼换鸟？” “是的。” “换哪只鸟？” “就我这只鸟。” “……” 王通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王某久闻蔡家女子长得貌美如仙，色绝天下之色，才绝天下之才，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 哎哎，那个小妹妹，别躲在你父亲身后，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别以为换了一身丫环的衣服就能蒙混过去。就你呢，发什么愣，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求婚的！” 那“丫环”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捂着双脸，飞也似地向后堂跑去，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蔡邕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女儿，用手指着王通，哭笑不得。 …… 正尴尬间，忽闻有人放声大笑。 众人寻声望去，又是那座中的首席宾客，司徒王允。 王允站起身来，大声笑道： “好！好一个腾笼换鸟之计，精彩之极！ 今日倒让王某大开眼界了。王将军文武兼备，有勇有谋。这是将兵法也用到婚姻大事上了。” 顿了一下，又道：“听说王将军乃是并州人，莫非出自并州太原王氏？” “正是太原王氏。”王通道。 有道是：天下王氏出太原。 王通这话也没有说错。而且，从那个死去的王同的记忆里，王通了解到，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虽然不是太原郡的人，但祖藉却是在太原郡。 王允又问：“听说你父母兄弟都已亡故？” “是的。” “那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穿之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父母兄弟都死得好……” “那又是什么意思！” “…………” 王允有点尴尬，本想趁机拉拢王通，没想到一句话又将王通给惹恼了。 赶紧补救道： “老夫乃是太原王氏的长者，既然你父母都已不在，那老夫做为你的长辈，愿意代替你的父母，向蔡家求婚。” 说罢，又转向蔡邕，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一脸郑重地说道： “伯喈兄，今有我王家后辈小儿王通字穿之，本性纯良，略有才具，德行无亏。心慕蔡兄长女，欲娶为妻，乞许之！” 蔡邕看了看王允。 又看了看王通。 心中暗想： 这王通的才华，几同天纵。论武艺，虎牢关前一战成名，恐怕仅次于吕布。 论谋略，汜水关反攻联军大营，粮车藏兵，以弱胜强，堪称经典。 再看这一次的“腾笼换鸟”之计，先是步步紧逼，刻意激怒卫仲道与他打赌，还白纸黑字签下赌约；然后再显露才华，将卫仲道轻松击败，一举锁定胜局，可谓精彩之极！ 论文才，片刻间赋诗四首，每一首都堪称绝世之作。尤其是那“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更是堪称千古绝唱。 论年龄，王通才十九岁，而自己的女儿十六岁，男大三，抱金砖，刚好相配！ 他奶奶的，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婿？ …… 遂大声笑道：“好好好！王通这孩子，老夫也非常喜欢。这桩婚事，老夫就答应了。” 又回头看向王通：“聘礼，聘礼呢？” “这……” 王通还在发愣，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将这桩婚事谈妥。 一听蔡邕催自己的聘礼。 赶紧说道：“蔡老，聘礼已经带来了，就在院外亲兵手中，我这就让人抬过来！” “还叫蔡老？” “小婿拜见岳父！” “这还差不多。” 蔡邕上前扶起王通，放声大笑道：“真吾之佳婿也！” …… （附录图片：蔡邕。） …… 第25章 抢人台词，必遭报应 就这样，王通独闯蔡府夜宴。 用了一招漂亮的“腾笼换鸟”，换掉卫仲道那只病鸟，换上王通的这只好鸟，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了蔡家的……待用鸟人，即：准女婿。 至于那些诗词。 都是王通前世在幼儿园和学前班就背会了，虽然，王通在中学时成绩不咋的。 但是，在学前班。 却曾经拿过全校第一！ 还在……“幼儿背古诗大赛”中拿过冠军。 当时，他王通就是全校最靓的仔，是所有学前班女娃们心中的偶像，收到的情书一大堆，收到的定情玩具有一箩筐！ 无数的女娃们哭着闹着要跟他同桌，幼儿园的阿姨们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但是，没个卵用。 被父母逼着背古诗背到厌学，到了小学就开始将游戏当成鸦片一样吸。疯狂到六亲不认。遥认游戏公司的某老板做父亲，遥认某老板的老婆做母亲，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连高中都没考上，终于变成了社会的底层屌丝。 穷得连个国标电动车都买不起，只能买一辆非标的，结果一头撞上了那传说中的雨夜渣土车…… 却没想到穿越之后，那些古诗词还能大用，让王通轻轻松松地骗得了蔡美女的芳心，成了蔡邕的准女婿。 乃至于，王通现在真想对某游戏公司的某老板说一声：“谢谢你，也谢谢你老婆！” …… 不过，现在也还只是准女婿。 成婚还不会那么快。 蔡家是大家族，嫁女的事得有一个复杂的流程。虽然王通知道这雒阳城中大乱将起，也只好先等一等。 成婚的准备，王允会帮着去办理。 这老头以家族长老自居，实际上是想要拉拢王通。打的主意是先施恩于王通，再引为己用。 王通也不拒绝。 本来还想问问貂蝉的事。 不过，现在才刚刚向蔡琰下聘，也不好吃相太难看，只能再等等，一个一个来。 …… 王通的一举一动，没有瞒过董卓的眼线。 尤其是蔡府，由于蔡邕是刚刚回到雒阳没多久，很多家丁仆妇都是新招之人，甚至很多丫环都是董卓送的。 因此，现在的蔡府，其实已经被董卓渗透得如同筛子一般。第二天一早，王通的那四首诗就出现在了董卓的书桌上。 这四首诗是李肃送来的。 不仅如此，李肃还向董卓详细地汇报了王通在蔡府的所作所为。 看着李肃递上的四首诗词，董卓有些纳闷： “这王穿之，什么时候学会写诗了？他之前不就是一个小兵嘛，从哪里学来的吟诗作赋？” “这个，下官也有些奇怪。” 李肃道：“而且，在下官看来，这四首诗还都写得极好，都是堪称传世之作。” “有这么厉害吗？” 董卓也不是没文化，只是文化底蕴不深，无法体会到诗中的意境。 “确实厉害得很！” 李肃道：“他的第一首《将进酒》，放眼整个大汉朝，恐怕也没人能做得出来，其文学造诣甚至超过了蔡邕！ 你看看……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等的洒脱！ 你看看……这“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是何等的气慨！ 你再看看……这“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啦，不要水字数了！” 董卓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这小子从军三年，一直在关中，何曾去过边塞？也没有去过雁门关。又怎么写得出这种“塞下曲”和“雁门行”？ 依我看，八成是找别人帮他写的。这件事，你再去查查。” “相国大人言之有理。” 李肃道：“这件事，下官自会安排人去查。不过，文人作诗，讲究的是意境，却并不一定写的是他自己亲历之事。” “我看不过如此！” 未待董卓回复，李儒抢先说道：“诗词之道，上不能定国，下不能安邦，就是再好又何用？ 依我看，这王穿之与朝中公卿走得太近，多有不妥，相国大人还是要对他多加提防才是。” “你是说……王通不会忠诚于本相？”董卓问道。 “当然不是。” 李儒说道：“下官所虑者，是他太过年轻，恐怕心性未定。如果与朝中公卿走得太近，担心他会被人蛊惑。” “文优过虑了。” 董卓笑道：“王穿之乃是华雄的徒弟，华雄是本相的嫡系。而且，王穿之这人，绝非刻薄寡恩之人。 华雄将他贬为小兵，他并无怨言。在华雄阵亡之后，他舍命抢回华雄首级，后来又在虎牢关中为了换回华雄躯体，仅带200名亲兵随吕布出战。 正应了他说的那句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本相在短短不到两月之间，给他连升数级，由一名小兵升至荡寇将军。又送以美女金钱府宅，他自会感恩于我。” “相国大人所虑极是。” 李儒嘴上赞成，心里却更加不舒服。 想起之前王通总是抢他的台词，自己想要献的策略都被王通给首先说了，李儒感到非常担心，担心王通以后得势，董卓便不再信任他李儒。 心里暗自寻思：这个王通，不能让他留在董卓身过，必须得将他调开，省得他以后又抢我的台词。 最好是能将他弄死！ 想到这里，便又对董卓说道： “西凉不稳，韩遂和马腾蠢蠢欲动；关中即将迁入数百万百姓，也需军队控制地方，以防百姓造反；关东诸侯造反，雒阳八关及各郡县都需要军队驻守， 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虽有20多万军队，也有些显得捉襟见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王通骁勇善战，将他留在雒阳有些浪费，不如将他调去驻守地方。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他跟朝中大臣们走得太近，又可以将这员骁将好好利用起来。” 董卓一想，这也是个道理。 便开口问道：“以文优之见，该将王通调往何处？” 李儒眼珠一转，便又对董卓说道：“正要禀报相国大人。今天早上，下官接到来自西凉方面的最新消息，此次进犯关中的不止是韩遂一路人马，而是马腾和韩遂两路。 韩遂走的是萧关道，兵力大约四万左右。 马腾走的是关陇古道，兵力大约在三万左右。 咱们已经让李傕将军去北地郡迎击韩遂，但是，迎击马腾一方的主将尚未确定。下官看那王穿之有勇有谋，不如让他去迎击马腾？” “不妥。” 董卓道：“王通兵力太少。” “无妨。” 李儒道：“胡封将军驻守在陈仓，手下有一万人马。伍习将军驻守在美阳，手下也有一万人马。再加上王通的人马就有三万，兵力与马腾相当。 再加上咱们是本土作战，又有坚城可守，占了不少的优势，出动三万人马应战，已经足够了。” 董卓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安排还算合理。 遂点了点头道：“本相这就传令，以荡寇将军王通为主将，胡封和伍习为副将，率军三万，迎击马腾。两天后出发，不得有误！” …… （附录图片：关垄古道地图。） …… 第26章 虚与委蛇，要钱要兵 董卓接受了李儒的建议，不过，出于对王通这个“嫡系”的重视，在王通出征之前，董卓又将王通叫到了相国府上，想要跟他好好谈谈。 于是，没多久。 王通便又在相国府上见到了董胖胖。 …… 这次召见，董卓表现得特别亲切。 在王通行完礼之后，便对王通说道： “穿之啊，你文武兼修，有勇有谋，胸襟宽广，光明磊落，兢兢业业，谦虚谨慎，自强不息，怀瑾握玉，为人仗义，以德报怨，知恩图报，尊老爱幼……（此处省略100个成语）……” 在说完了一大堆成语之后，又接着着道： “本相对你甚是满意，本想收你为义子，却又听说你是个天生克父的孤煞命格。 不过，这命格之事，也不是不可改变的。 本相已经派人去寻找天下有名的术士张鲏。那术士张鲏乃河内郡人氏，自幼在深山修行，得异人传授了些世间罕有的仙法，据说可与天神沟通，坊间皆称之为“张半仙”。 若是能够将他请来为你作法，定能改变你克父的命格。只是，此人行走天下，行踪未定一时难以找到。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相已派出不少人手，多路打探，用不了多久，便一定能将张鲏找到。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失望，机会还是有的。” 王通闻言，又是心中一惊。 原来这董魔王还是没有打消收自己为义子的念头，看来，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董魔王！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能这样说。 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涕零的样子，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哽咽着说道： “小子命运多舛，年少失怙，自父母兄弟仙去之后，便从未感受到亲人的关爱。相国如此待我，让我倍感亲切。 大恩不言谢！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如今天下不靖，贼人作乱，末将虽不才，亦愿统兵出征，杀尽天下反贼，为相国分忧。” “好，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扶起王通道：“马腾意欲入寇关中，本相想让你带兵前往迎击，不知穿之意下如何？” 王通闻言，顿时心中大喜。 一方面，可以暂时不用跟着这个董胖胖了；另一方面，又可以去战场捡尸了。要是能将马腾、马超、庞德的尸体全捡了，说不定就能与吕布匹敌！ 想到这里，赶紧抱拳行礼道：“属下遵命！” 董卓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亲切地说道：“穿之啊，这是你第一次独自统军出征，你若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本相说说，本相自会尽量给予满足。” “这个……” 王通心中暗想，既然董胖让自己提条件，那就趁机多捞点好处。 于是，便赶紧道了声谢，对董卓道： “马腾兵势不弱，又有三万多人马，末将的兵力才只有一万，因此，兵力略显不足……” “穿之所虑甚是。” 董卓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本相也有难处。现在天下不稳，各处都在用兵，本相的兵力也有些吃紧。 因此，本相会传令给陈仓胡封和美阳伍习，让他们听你调遣，这两人手中，各有一万人马。除此之外，本相再给你增加五千人马，如何？”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道了声谢，又道：“马腾已经在攻打陈仓了，末将千里驰援，需要确保足够的机动能力，不知道在战马方面，能不能再多调一些？” “这个倒没问题。” 董卓笑道：“我西凉军不缺战马，缺的是养马的粮草。一匹战马的粮草消耗，至少相当于四名士卒。 本相可以再调给你2000匹战马，不过，粮草方面却只能先给足你两个月的，若是不够，你需要在关中自筹。”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再次拱手道谢，想了一下，又道： “启禀相国大人，末将已与蔡夫子的女儿订婚，这个……完婚之时，相国大人做为长辈，肯定也会送我一份贺礼的。你看那个贺礼，可不可以……先给？” “先给贺礼？” 董卓一愣，但随即又笑道：“你就那么缺钱吗？” “末将穷啊！” 王通佯装哭丧着脸道：“末将本是一介小兵，没有任何积蓄。前次相国倒是赏了末将一些钱。可是，末将为了招募一些优质的士卒，给了新招之兵很高的安家费。现在已是两手空空，身无余财。” “罢了罢了。” 董卓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回头去找本相的管家，领五千金。也不是什么贺礼，算是借的，等你打了胜仗，用战功来抵！”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还想提点别的，董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军械给你配齐，盔甲再给你一千副。先退下吧，本相还有要事处理！” 见到董卓下了逐客令，王通也不好再开口。 只好再次向董卓拜谢，告辞离去。 …… 董卓刚刚送走王通，李儒又来见董，行完礼后，便对董卓说道： “这几天，按照相国大人的吩咐，下官已经让人对雒阳富户进行了摸底。并且，还初步查实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些与朝中公卿有关系的富户，暂时还不能杀，只能将他们迁往长安。而那些与关东诸侯有关系的富户，则可尽杀之。 那些与朝中公卿无关，与关东诸侯也无关的富户，也可以假借通敌之名，尽杀之！ 然后，抄其家，夺其钱财、粮草、布帛。属下大概算了一下，只要夺了雒阳富户之粮草、布帛和钱财，便可供相国大人三十万大军至少八年之用。” “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传令下去，城中其它军队，尽皆调出城外，只留车骑将军董旻，领五万人马控制雒阳城！” 这是要将杀人劫财的事情，全都让他的弟弟董旻去做。因为也只有董旻，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此令一出，用不了多久。 曾经繁华冠绝全球的最大城池……雒阳城，便会变成一座修罗地狱！ …… 第27章 离经叛道，窗外有耳 雒阳城，朱雀街，这里豪宅云集，都是朝中公卿大臣们的聚居之地。 夜已深，蔡府后院的厢房中，却还亮着灯。 这是蔡府大小姐蔡琰的闺房。 蔡琰脱去外套，只着一袭轻衫，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更显得娇美而妖娆。 手中拿着王通的那篇诗稿。 轻启檀口，默默地念道： “今夜星辰今夜风，蔡府夜宴厅堂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想起前天晚上夜宴时的情形。 蔡琰忍不住心如撞鹿。低声呢喃道： “身姿英武，相貌堂堂，骁勇善战，沉稳多谋。还能出口成章，片刻之间赋诗几首，皆是经典之作。 如此郎君，比起那恶疾缠身，恹恹待死的卫家公子，强之何止千倍万倍？” 看了看那绢布上如鸡爪踩过的字迹，嘴角又浮出一丝笑意，轻声呢喃道：“握刀的手，用来握笔写字，果然是不同凡响。” 忽然间，又想起王通对自己的调戏： “哎哎，那个小妹妹，别躲在你父亲身后，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别以为换了一身丫环的衣服就能蒙混过去。就你呢，发什么愣，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求婚的……” 真是讨厌死了！ 大庭广众之下，亏他还说得出口！ 回忆起当时自己落荒而逃的场景，蔡琰忍不住捂着通红的俏脸，“格格格玲”笑得花枝乱颤。 “那个登徒子，竟敢在酒宴之上，如此当众调戏于我。待成婚之后，定要给他好看……” 正想着这事。 突然！ 却见贴身侍女巧碧如一阵风一般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说：“小姐，小姐，奴婢刚才看到王将军了。” “王将军？” 蔡琰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 巧碧道：“奴婢只看到他在前院下了马，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向家主的正房走去。” “真的吗？” 蔡琰有些不相信。 毕竟两人才刚刚订婚，又是这么晚了，按照礼节，未婚夫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来岳父家的。 便又装做若无其事地说道：“莫非是你这个小妮子骗我？” “奴婢何时骗过小姐了！” 巧碧拉着蔡琰的手，满脸兴奋地说道：“王将军今天穿了铠甲，好英武好英武，看得奴婢都心痒痒的了。” “你个浪蹄子！” 蔡琰“扑嗤”一笑，用手在巧碧的脸上点了一下，嗔道：“你可真敢说，不知羞。” 但随之又是一愣：“你是说……他穿了铠甲？” “是的。”巧碧道。 “难道是要出征？” 蔡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战场上刀枪无眼，她又怎能放心。 遂赶紧拉着巧碧道：“碧儿，咱们快过去看看。” 说罢，两人便手拉着手，快步向正屋的方向走去。 …… 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正屋的书房外。 书房里亮着灯。 屋外没有仆人，只有管家蔡安在远远站着，似乎里面在商讨什么机密之事。 见到蔡琰这个主子过来，蔡安也没有拦阻，只是施了一礼便让开了道路。 蔡琰趋步向前，来到窗前。 只听得里面传来自己的未婚夫与父亲的对话声： “岳父大人，小婿受命担任迎击马腾的主将，明天就要出征。” “这很好啊，未及弱冠便独统一军，得佳婿如此，老夫心中甚慰。” “但是，小婿很不放心岳父和琰儿。” “贤婿不必担心，老夫已经允了你与琰儿的婚事，便不会反悔。” “不，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是担心你和琰儿的安危。” “这个何须担心？老夫好歹也是朝廷大臣。” “岳父可知迁都之事。” “已知之，董相国今天已经说过了。有几位反对迁都的大臣，都已给被董相国砍了脑袋。可老夫听说……这迁都之策，乃是你王穿之献给董卓的？” “没错，此策确实是小婿最先提出来的。从战略上来说，这是完全正确的策略。但是，小婿低估了李儒的狠辣阴毒！ 那杀千刀的李儒，后来又向董卓进言，说是雒阳乃是全天下最富庶和最繁华的城池，不能将如此繁华和富庶的城池拱手让给关东诸侯！” “贤婿的意思是……” “他们会毁了这座城，让他变成一座无人的废墟！其主要手段包括……捕杀富户，劫尽财物，强迁人口入长安，火烧雒阳，挖掘邙山上的……汉室皇陵！” “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就算是再凶暴，也不会将如此繁华的都城变成无人的废墟；更何况汉室皇帝还在，他们又怎么可能挖掘……汉室的皇陵？” “岳父，这城里的房子烧了也就烧了，皇陵掘了也就掘了，最重要的，你可曾想过，烈火焚城，这得烧死多少人？ 百万人口用军队押送强迁，从雒阳到长安有八百多里的路程，董卓的那些军队军纪败坏，在押送过程中一路奸淫掳掠，又会有多少百姓抛尸路边？ 这些人口被强迁到关中地区，无钱无粮，值此青黄不接的季节，又有多少人会饿死？ 而且，现在迁去关中，就算给他们分配土地，也早已过了耕种季节，想要收获粮食，要到明年秋季才行，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百姓无以为食，无以为衣，又会冻死饿死多少人？” “这……老夫明天就去询问相国大人，若果真要毁城、掘陵，并如此戗害百姓，老夫必会冒死苦谏！” “岳父！你这是想死吗？你刚才还说了，董卓今天杀了十几位反对迁都的人。你若苦谏，必死无疑。而且，你还得拖上我和琰儿也一起死！” “……” 过了许久，才听蔡邕又说道： “那么……贤婿想要怎样？” “雒阳大乱将起，到了那时，必会是积尸如山，血流成河！我不放心将琰儿留在雒阳这种危险之地，我想将琰儿带走！” “你们尚未完婚，这于礼不合。” “比起那些俗礼，我更担心的是琰儿的安危，到时候兵荒马乱，暴兵横行，岳父身为朝廷高官，或能自保。 但是，如果岳父再带着一位天姿国色的女儿，不仅你女儿会被暴兵觊觎，就连岳父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小婿现在担任前往陈仓迎击马腾的主将，而前去陈仓又刚好要经过长安城。 岳父大人暂时无法离开雒阳，就由小婿先带琰儿去长安城中安置。待朝廷大臣们迁移时，岳父大人也会去长安，到那时候，岳父大人再与琰儿相会。” “这……这不可能！” 蔡邕还在犹豫，却突见房门推开，蔡琰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对着蔡邕和王通福了一福道： “琰儿相信夫君，凡是夫君说的话都是对的；凡是夫君的安排都是合理的；凡是夫君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凡是夫君的指示都应该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 （附录图片：蔡琰。） …… 第28章 生米熟饭，上车买票 “这不可能！” 蔡邕是一个坚守封建礼教的人，纵使蔡琰答应跟王通先去长安，他也不肯轻易松口。 王通心中着急，只好又出言恳求道：“还请岳父三思！小婿明天就要出发，此后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是心里挂牢着琰儿的安危，恐不能安心作战……” 蔡琰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也向蔡邕恳求道：“父亲，你就让琰儿去吧，琰儿愿随夫君去长安，只求夫君能够安心作战。 夫君如此关爱琰儿，琰儿此生足矣。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铁血交迸，还请夫君善自保重。若夫君有个闪失，琰儿也绝不独活！” 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王通上前一步，一边用衣袖为蔡琰擦脸上的泪珠，一边宠溺地安慰道： “哪里有那么严重，琰儿尽管放心，你夫君我，骁勇善战，文武兼修，必会百战百胜。为夫……也只是不放心你，想让你远离这危险之地……” “我信你，夫君！” 蔡琰任由王通给自己拭泪，一副俏脸，早已红到了耳根。 “罢了，罢了。” 蔡邕见状，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快去换身男子的衣服，带上你的侍女巧碧，今晚就随你夫君走吧！” “多谢父亲大人。” 蔡琰向蔡邕行了一礼，破啼为笑，顿如百花盛开。 …… 实际上，这不过是王通的一种手段而已。 什么“战场上刀枪无眼、自己要是担心蔡琰的安全就会分心”。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骗得蔡琰又是感动又是心惊肉跳，从而打定主意，要不顾俗礼，随王通先去长安，好让王通安心作战。 其实，在王通心中。 这场与马腾之间的战争，远没有那么严重。 做为穿越者而且是三国爱好者，王通依稀记得，虽然在董卓迁都前，韩遂和马腾都曾向关中进兵，但是，却都没有真正进入关中。 韩遂只是攻破了萧关，就被李傕给挡住了。而马腾也只是穿过关陇古道攻打陈仓，但却并没有没破陈仓，只是在陈仓城外待了一个多月，在韩遂退回凉州之后，便也退回了凉州的天水。 因为，在王通看来，这场出征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说不定等自己赶到关中，韩遂马腾就已经自己退兵了。 而之所如此做，因为王通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蔡琰会被匈奴劫走，但王通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为了避免那件事情的发生，才故意通过这种“渣男”的手段，以保万无一失。 这个也不能算是欺骗。 虽是“渣男”手段，出发点还是好的。 …… 于是，当王通离开蔡府时，身边多了两位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的亲兵。 这两名亲兵，便是蔡琰和她的贴身丫环巧碧。 回到军营后，王通在自己的卧帐旁边单独立了一个帐篷，让蔡琰和巧碧住在里面。 安排好了之后，王通又拿些糕点放在桌上，三人一边吃糕点，一边说话。 聊着聊着，王通忽然对外喊了一声：“恶来，你也进来吃点。” “多谢将军。” 话音刚落，典韦猛地掀帘而入，如同恶魔一般出现在帐篷门口，咧嘴一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啊呀！” 蔡琰和巧碧一见典韦那凶恶的样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全都尖叫一声，钻进了王通的怀里…… 看到没？ 这就是用典韦做亲卫的好处！ 王渣男左拥右抱，高兴得眉开眼笑。 …… 半夜时分，黑灯瞎火的。 蔡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夫君……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琰儿？” “之前被典统领那一吓，钻到夫君的怀里，感觉到好实在、好安全。要是能一直钻在夫君的怀里，那该多好？” “好想让夫君抱一抱，他……就在隔壁帐篷，今晚会不会过来，抱着琰儿睡觉？哎呀，我在想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 觉得浑身躁热，又将衣服脱掉了一些，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绸衫，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 不过，就在蔡琰快要睡着之时，却突然觉得身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低声喝问道：“谁！” “别怕，是我。” “夫君？” “嗯。” “何事？” “想你。” “不可以！” “就在你身边躺一会儿。” “那样，不好吧？” “巧碧睡着了？” “嗯嗯。” “就躺一会儿，也没人知道，一会儿就走。” “嗯嗯。” 接下来，便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聊天的声音。 …… 一会儿，又传来丫环巧碧的声音：“啊，小姐，你们……” “别闹，巧碧……” “嗯嗯，好的。” 接下来，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聊天的声音。 （备注：大家千万不要多想，真的只是一些“聊天”的声音，信不信由你。） 就这样，蔡琰和巧碧在王通的军营中，度过了第一个幸福而又浪漫的夜晚。 ……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四五六七八杆，方才起床。 有亲兵过来禀报：“军队已经集结，打点好行装。” 王通问道：“马车呢？” 亲兵道：“将军要的马车，已经到了帐篷外面。” 王通点了点头，让那亲兵先出去。 然后，问身边亲兵打扮的蔡琰：“琰儿，能走吗？” 蔡琰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又问蔡琰的贴身丫环巧碧：“你呢？能走吗？” 巧碧也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无奈，王通只好一只手提起一只，将她俩提到帐外，放到马车上。 这情景。 却看得典韦呵呵大笑：“还是俺那婆娘好，身材壮实，孔武有力，禁得起折腾！” 王通反唇相讥：“也就你行，换做旁人，早已骨断筋折。” 说罢，便下令启程 军队拔营起寨，一路向西，晓行夜宿，直往长安方向而去…… …… 从雒阳到长安，其实也不近，有800多里路。古代不能走高速，只能在崤山古道里转来转去。 史载：唐太宗李世民在贞观十一年从长安出发，历时24天到达洛阳，每天大约走30里。 王通的军队会走得快一些。 大约每天走50里，走了16天，才走到长安城外。早有先期赶到的华安带着一群家丁在城外迎接。 军情紧急，王通也没有进城。 只是派了50名亲兵护送蔡琰，让蔡琰先去长安城购置的宅子里暂住。 其实也只是暂住几天而已。 因为，就在王通离开雒阳的第二天，董卓就已经开始捕杀雒阳城中的富户并准备迁都。 用不了多长时间，蔡邕也就会来到长安。届时，蔡琰便会回到蔡邕的府上，等着王通去迎娶。 …… 将蔡琰送到长安，王通也算放心了。 不过，却发生了一件让王通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就是在王通将蔡琰送入长安城的当天晚上，王通便接到前线传来紧急军报： “马腾的先锋庞德，已经带着三万大军，突破关垄古道的关口，兵临陈仓城下。仅用两天时间，便攻破了陈仓城 守将胡封出城应战，大败而逃，陈仓城已落入马腾之手。美阳守将伍习出兵增援胡封，途中遇到庞德所率的骑兵，亦被击溃。 如今，胡封和伍习两位将军，已经率残部退至美阳城。庞德大军沿渭河北岸东进，直逼美阳城。” 王通一听这情报，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便问那信使道：“你刚才说……庞德有多少人马？” 那信使道：“敌军先锋庞德手下原本有三万人马，虽有战损，但是有俘虏补充，现在其手下兵马估计在三万五千以上。” 又问：“除先锋庞德之外，敌人的后军马腾还有多少人马？” 那信使道：“马腾大约有四万人马，已经过了陈仓，正在向美阳快速赶来，与美阳大约相距四天的路程。” 也就是说，庞德和马腾的人马加起来有七万五千多人！ 这就更离谱了！ 与原本的历史已经严重不符。 因为王通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马腾连陈仓都没有被攻破，只是在陈仓城外驻扎了一个多月，就因为韩遂从萧关退回西凉，马腾也从关陇古道退回天水。 可现在，马腾却攻破了陈仓，并且还将兵力增加到了七万多人。如果说增加兵力是因为马腾攻破陈仓之后，看到有机会夺取关中，才干出来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得胡封丢了陈仓？ 王通现在还想不明白。 但是，隐隐约约的，王通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 …… 第29章 速将此人拿下，带走! 论兵力，马腾有七万五千人，而王通加上胡封和伍习的残兵，也只有两万人。 论武将，马腾一方有：马腾、庞德、马超、马岱、杨秋、张横、侯选、程银。 尤其是马腾、庞德、马超、马岱这四人，都堪称名将。杨秋、张横、侯选、程银这几人，也都是史上留名的悍勇之将。 （备注，此时马超刚满15岁。） 而王通一方，史上留名的只有典韦、牛金、晏明三人。华猛、华锋、华雷，都只能算不入流的武将。 打不过。 根本就打不过！ …… 局势对王通非常不利，王通不敢贸然行动。 因为自己就这一万五千兵力，若是挥军急进，必然失败。刚好又天色已晚，便下令在长安城外扎营，并将前线的情况，派人三百里加急，送往雒阳，向董卓汇报。 然后，又将典韦、牛金、晏明、华猛、华锋、华雷等人叫到一起商讨对策。 可惜的是，这些人都是些莽汉。 哪里懂什么谋略！ 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泡妞都还可以，你叫他们出谋划策，那简直是对牛弹琴。 最后，就只好进城，去找驻守长安城的牛辅。因为王通知道，牛辅手里有三万人马。而且，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还具有节制左冯翊的驻军……杨奉的三万人马的权力。 只要牛辅愿意给自己借兵两万，甚至只给自己借兵一万，自己也就有了与马腾一战之力。 然而，被牛辅断然拒绝。牛辅的侍女为王通倒了一杯茶，王通都还没喝一口，牛辅就端茶送客！ 王通无奈，只好起身告辞。 …… 骑着战马，走在长安城的大道上。 王通的心情很是郁闷。 到了此时，王通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钻进了别人的圈套。是有人要让自己去死！ 具体来说，就是： 有人故意让胡封在陈仓打了个败仗，并使得马腾因为攻破陈仓而看到夺取关中的希望，进而大量向关中增兵。 然后，幕后设谋之人，又说动负责长安手握重兵的牛辅不要给王通增加兵力，好让王通败于马腾。 那么，又是谁想要害自己呢？除了卫仲道，自己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而卫仲道根本就不是董卓这个圈子里的人，想害自己的人绝不会是卫仲道。 那么，又会是谁呢？ 原因又是什么呢？ 王通百思不得其解，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还是那可怜的……智力82！ 娘希匹，老子直接反了如何？ 不过，转念一想。 如果还是在雒阳时……甚至只要是在函谷关以东，自己都可以直接反了，而进入了关中之后，却不行。 这关中就是一个笼子，将自己也关在了里面。武关和函谷关都有重兵把守，萧关和大散关都在马腾或韩遂手中。关内至少还有十二万董卓的军队。 王通手下这点人马，想造反，根本翻不起半点浪花。 更何况，自己手下这一万军队，还不能算是自己的。他们有些是原来华雄的人马，有些是新招之后未曾一战的新兵。 他们能对自己有多少忠心？ 如果自己想要带着他们造反，又有几个人愿意跟随自己。说不定才刚刚说出要造反，就被他们给围杀了，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还只能算是西凉军的人，而不是他王通的人。 投靠韩遂和马腾也不行。 因为，华雄还是韩遂的杀父仇人！ 这段时间，在与华猛等人的交谈中，王通得知，韩遂原名韩约，在西凉名声显赫，北宫伯玉造反时，便劫持了韩约，想要拥立韩约为首领。 韩约本来还不想造反，结果，当时在凉州刺吏左昌手下任职的盖勋，派董卓杀了韩约的一家，包括韩约的父亲。而动手之人，便是华雄。 韩约得知他父亲被杀，才答应担任叛军首领，并从此改名韩遂。 华雄与韩遂有杀父之仇。 马腾又是韩遂的结拜兄弟。 王通是华雄的徒弟。 如果王通投靠马腾，马腾说不定转身就将王通送给了他的结义兄弟韩遂，然后韩遂肯定会将王通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 借兵不成，造反也不行！ 连向敌人投降都是死路一条。 幕后算计之人，已经堵死了王通所有的生路。而硬着头皮去打一仗，纵然不是战败身亡，最后恐怕也难逃战败之责。 总有刁民想害我。 究竟是谁这么缺德？ 其实，王通也大概猜到了……董卓身边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有如此智谋，并且如此阴狠毒辣者，必是李儒无疑。 李儒的智力至少有92。 而自己的智力只有82！ 抛开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以及后世学到的一堆乱七八糟、有用没用的知识，自己的智力与李儒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 “娘希匹！” 王通骂了一声，还不解气，又将胯下的战马抽了一鞭子，那战马吃痛，便开始快跑起来。 然而，王通马上又发现前面有人。 便又赶紧勒住了战马，还好反应及时，没有撞上那人。 再看那人。 依旧背对着自己，穿的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走在大路的正中间，一步一步，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别人看到骑马的来了都会避到一边，而他却依旧走在大路中间，就算差点被战马撞上也不回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蛋定得很。 好像这条路是他家的。 “莫非是个聋子！” 典韦举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向那人抽去。 “典兄，住手！” 王通及时地喝止住了典韦：“犯不着跟一个残疾人计较！” 说罢，便轻轻拉了一下缰绳。 将战马拉向一侧，想要从那人身边过去。 王通这人，向来比较同情弱势群体。如果是富贵人家在这里横行霸道，不遵守交通规则，刚好遇上王通心情郁闷，肯定要让他吃一顿鞭子。 不过，看到这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又比较年长，而且还可能是一个聋子，便不但没有怪罪那人，反而生出了一些怜悯之心。 随着王通这一勒缰绳，战马轻轻打了一个响鼻，向旁边绕开了几步，“迪哚迪哚”地走到了那人的前面。 无意之间，王通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顿时便又愣住了。 因为那张脸，王通是见过的。 虽然，他现在穿着粗布衣服，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但是，王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 竟然是他……贾诩！ 王通心中一动，赶紧对着身后的亲卫道：“将此人拿下，带走！” …… （附录图片：毒士贾诩。） …… 第30章 预欠一份人情，毒士! 没错，王通抓的这个人，就是贾诩贾文和，也是名传千古的毒士。 这个时候，贾诩还不是董卓的幕僚，还是牛辅的掾属（秘书）。按照历史记载，一直要到董卓迁都长安之后，董卓才将贾诩调到身边，担任“太尉掾”……即太尉的秘书。 由于牛辅镇守长安，贾诩也就随牛辅来到了长安城中。这次刚好挡在王通马前。 王通见他穿着百姓的粗布衣服，戴着一顶破毡帽，而且身边也没有随从，便将他以“挡路的刁民”为由，给抓了起来。 …… 到了城外军营之后，王通亲自给贾诩松绑，又让人摆下几碟小菜，开了一坛好酒，给贾诩……“压惊”。 “贾先生，为何如此打扮？” “自在。” “为何不带随从护卫？” “自在。” “为何不避战马，走在大路中间？” “自在。” 尼玛，这是吃了复读机了。看到贾诩的这个样子，王通心中暗笑，又问： “为何偏偏挡在王某马前，你就不怕被王某的战马撞死，或者被王某的亲卫用鞭子抽死？” “不怕。” 贾诩摇了摇头，又道：“贾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贾某早就算好了你不会将我撞死，也算好了你不会让你的亲兵用鞭子抽我。” “你这是玩我啊？” 王通笑了笑，为贾诩添了一杯酒，又道：“为何如此笃定？” “其实很简单。” 贾诩道：“你在汜水关之战中抓到的那些俘虏，你一个都没杀，还给他们包扎伤口。 你在雒阳城中，从未允许自己的军队在街道上纵马，遇到人多之处，连你自己都会下马牵马步行。 贾某还亲眼看到有一位老人跌倒在地，是你亲自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还有，更重要的是！ 贾某虽然没有参加那场蔡府夜宴，却听人说了，说你……在蔡府夜宴上搅黄了卫公子的婚事之后，当那病殃殃的卫家子气得跌倒在地时，你并没有兴灾乐祸，落井下石。而是一脸焦急之色，上前将卫公子扶起，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因此，贾某断定：你不会用战马将我撞死，也不会让亲兵将我抽死。” 这就是贾诩。 论洞悉人心，没有人比得过他。总是能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便将人一眼看透。并因此而精确判断出那人在遇到某件事情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和决定。 “真有你的！” 王通由衷地赞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王某看来，王某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再正常不过。” “确实如此。” 贾诩轻轻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块羊肉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也许在你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别人看来，你却是西凉军将领中的异类。因为在西凉军中，根本不可能有你这样心存善念的将领。 西凉那地方，历经羌乱三百余年，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活得下来，能当上将军的无一不是狠厉之人。那里只有弱肉强食，只有胜者为尊，根来不会有什么仁慈。 所以，跟西凉人打交道，你必须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他们，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 这句话，让王通有些振聋发聩。 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他们？ 是的，这也是王通前段时间的疏忽，没有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李儒和牛辅他们那些人，才坠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进退不得。 看来，这贾诩今天是故意在自己马前晃悠，并且已经早就算好了自己会将他抓来，然后他再趁机出言点醒自己。 “你是故意的？” “是的。” “为何？” “因为你才19岁，不想看到你死。” “你也是西凉人，你有仁慈？” “没有。” 贾诩笑了笑：“你能文能武，才干惊世。对我来说救你一命只是举手之劳，而以你的秉性，今后必会报答于我。 我贾文和帮你，也只是让你欠我一份人情，互相利用而已，如此简单，与仁慈无关。” “你刚才说，只是举手之劳？”王通问道。 “当然。” 贾诩将酒杯放在桌上，低声说道：“其实很简单，你可知道那韩遂马腾进攻关中，其最终目的是哪一座城地？” “当然是长安城。”王通道。 “既然如此。” 贾诩轻笑道：“你不会这么笨吧？知道了敌人进攻的目的地，还不知道如何算计于他们？” “你是说……” 王通心中一动，眼中顿时精光一闪，也低声说道：“你是说……让胡封和伍习放弃美阳，退回长安。” “是的。” 贾诩笑了笑，缓缓地说道： “以长安城为诱饵，诱敌深入，让他们来攻长安。长安城高大坚固，城中有牛辅三万大军镇守，左冯翊还有杨奉三万人马也可以抽调一万回援长安。 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长安会被马腾的军队攻破。 而你王通则统军在外，待到马腾的主力被吸引到长安城之后，你再反向急袭其后路，切断他的的粮道和归路，迫其回军相救。 届时，你若是再设下埋伏，以有心算无心，凭借你的智谋和勇武，一举打败马腾，扭转战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 王通闻言，眼睁微眯。 但随即便放声大笑。 站起身来，对贾诩离席而拜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而贾诩却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只是欠我一份人情。这乱世之中，命比草贱，危机四伏。如果今后有什么变故，贾某落到将军你的手上，请将军饶我一次，还今天这份人情。” “还能有什变故？” 王通放声大笑道：“咱们同为相国大人效力，是友非敌。” “说得也是。” 贾诩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又笑道：“不过，这乱世啊，才刚刚开始，将来的事还很难说。” 说罢，便站起身来的外走去。 …… 王通站在军帐门口，一直到贾诩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一个西凉人没有仁慈！老子要不要将这家伙杀了，用来增加自己的智力属性……” …… …… 第31章 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美阳县，也就是后世的陕西扶风县。 离长安城仅180余里。 因其位于关中平原西部，历来便是长安城在西边的最后屏障，只要夺下美阳城，便是一马平川，中间再无任何关城可以阻挡西凉军向长安的进攻。 因此，数千年来。 美阳城一直是长安城用来抵御来自西边敌军入侵的……最后一座坚城。 其地理位置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阳城与长安城位置地图。） …… 然而，就是这么重要的一座坚城，竟然轻易地被守军给放弃了……王通并没有带兵增援死守美阳的胡封和伍习，不仅没带兵过来增援，还让人带了军令过去，让胡封和伍习弃城退往长安。 简直就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 美阳城中，马腾召集大将们议事。 手下大将庞德问道：“将军，咱们要不要马上向长安发动进攻？” 庞德比马超大九岁。此时的马超才15岁，虽然武艺已成且勇猛异常，也只是跟在马腾身边学习统兵作战。而庞德已经25岁了。庞德自幼跟随马腾，是马腾帐下的得力大将，因其英勇善战，而被马腾任命为此战的先锋。 “不急。” 马腾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此事恐有蹊跷。” 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美阳是一座坚城，如果胡封和伍习死守美阳，凭借其手下的五千精兵，再征用一些民夫青壮，守上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如果他们得到增援，甚至可以守得更久。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弃城退往长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恐有阴谋。 而且，据本将得到的消息，这次董卓所任命的南路主帅是华雄将军的弟子，名叫王通。 据说此人不仅非常骁勇，还颇有谋略。 王通手中有军队一万五千人，不过，王通而不率军前来增援驻守美阳的胡封和伍习，却在两天前突然失去了踪迹。 由此可见，胡封和伍习的退兵，必是王通的特意安排。而王通的突然失踪，也必然是另有阴谋算计。 因此，在弄明白王通的意图之前，咱们不宜急着进攻长安。” “将军英明。” 一旁的大将杨秋，颇有谋略，听了马腾的话后，便开口说道： “依我看，王通必是想要趁我军的主力大举进攻长安之际，暗中出兵攻打咱们粮草囤积之地，断了咱们的粮道，并截断咱们的退路，使咱们的军队无粮而溃。” “本将也是这么想的。” 马腾点了点头道：“所以，在进攻长安之前，咱们必须妥善安排，守好咱们的粮草和粮道，并且确保咱们的退路不要被王通截断。 也就是得用……重兵护粮，并用重兵守护退路。只是如此一来，咱们用于进攻长安的兵力就有些不足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 杨秋说道：“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略一沉吟，杨秋便又接着说道：“长安城中虽有三万守军，可是，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 南北长约27里，东西宽约15里。 占地亩（87.27平方公里），有十二座城门。 区区三万人马，要守着这么大一座城池，兵力一点都不算多。 这么宽的地盘，在战争时期，至少要安排一万人马维护城内的治安。剩下两万人马，要防守十二座城门，以及总长度达80余里的城墙！ 只要咱们瞅准时机，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必然会让城内的守军顾此失彼，从而为咱们攻破城池赢得机会。” 马腾点了点头。 对杨秋的这种说法深表赞同。 此时，身边的马超又站出来说道：“难道董卓就不会派兵过来增援吗？”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杨秋摇了摇头，对马超耐心地解释道：“董卓的大部分兵力，还被拖在函谷关以东的雒阳地区。 雒阳八关，虽然都很险峻，但是，每一道险关都需要兵力驻守；虎牢关前，还有30万关东诸侯的联军需要董卓用重兵去应对。 战争期间，董卓还必须在雒阳城中留下至少5万人马，才能确保雒阳城的稳定和安全。 除此之外，还必须在荥阳、弘农郡、函谷关等地，都安排重兵驻守。 如此一来，在完成迁都之前，在函谷关以东地区，至少需要15万人马。”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再看函谷关以西，也就是关中地区。李傕前往迎战韩遂，用了3万多人马、长安城用了3万多人马、左冯翊蒲板津用了3万多人马、武关方向用1万多人马。 再加上胡封和伍习原本也是有2万人马，以及王通手中有1万五千人。 这样算起来，董卓在关中用了将近14万人马。而且，这14万人马的部署还一点都不算多。” 顿了一下，又总结道： “综上所述，董卓总兵力29万，有15万被拖在了函谷关以东，其它军队则被拖在关中各处。仅有王通的一万五千兵力属于机动兵力。 在完成迁都之前，董卓不太可能从雒阳地调集大量的兵力用来增援长安。唯一可能的，是从左冯翊杨奉处调兵。但是，也最多只能抽调一万兵力过来。而且……” “而且什么？”马超问道。 杨秋笑了笑，说道：“而且，据杨某刚刚收到的情报，董卓的手下，有些人对王通不满，想要借咱们的手弄死王通！” “竟有此事？”马腾诧异地问道。 “是的。” 杨秋笑道：“属下也是刚刚接到从长安城中送出来的情报。据咱们潜伏在牛辅身边人所说，王通曾经向牛辅求援，请求牛辅调动杨奉的一部分军队，被牛辅当场拒绝。 显然，由于王通年未弱冠便担任一路主帅，引起了董卓军中的某些重要人他的不满，从而不愿相助王通。 而敌军的内讧，便是咱们的机会！” …… 听了杨秋的这番话，马腾终于放下心来。 遂对众将道： “王通的一万人马去向不明，必是想暗中袭我粮道、毁我囤粮、断我后路。粮草乃是重中之重，后路亦不容有失。 因此，本将命令： 其一，庞德将军率一万人马驻守郿县，看护粮草；程银将军领兵五千驻守陈仓，孟志将军领兵五千驻守武功县，护住咱们的退路； 其二，吾儿马超，领六千骑兵驻守美阳。 美阳离长安的200里，离郿县约100里，离陈仓约250里。有马超这支骑兵驻守在美阳，便可以随时策应增援长安、郿县和陈仓。 其三，其余五万人马，随本将前往攻打长安！” 众将闻言，尽皆大声应诺。 …… （附录图片：长安（西安）周边山川地形图。） …… 第32章 弄巧成拙，藏于九地 雒阳城中，董卓正在做着迁都的最后准备。 先是下令他的弟弟董旻，带着西凉军按照拟好的名单捕杀城内的富户，并夺取富户们的财富。不只是杀富户家主，而是全部灭门，连富户家的家丁仆夫都不放过。 正如贾诩对王通所说的那样：西凉人没有仁慈。 以董卓之凶暴，斩草必要除根。 雒阳的纳税人口超过百万，实际人口大约在150左右。又是富户的汇聚之地，被灭门的富户在300家以上，而被杀害者超过三万！ 洛水因鲜血而染红。 伊水为死尸所阻塞！ 通过捕杀富户，董卓获得了大量的粮草和数千车金玉珠宝。 杀完了富户之后。 董卓又下令用军队押送百姓迁往长安，西凉军军纪败坏，在押送的姓的过程中，干尽奸淫掳掠之事。800多里的迁都途中，遍布百姓尸骸。 随后，李儒又对董卓道： “吕布此人，天性刻薄，性情反复无常，若不施以非常手段，恐怕难以忠于相国。” 董卓问道：“有何非常手段？” 李儒笑道：“属下有一计，名叫“釜底抽薪！那邙山之上，有着历代汉室皇帝、皇后、王侯的陵墓。在这些陵墓之中，有着富可敌国的殉葬财物。 相国可让吕布去邙山上挖掘这些汉室帝王及皇族之墓，取其墓中之财养军！” 董卓闻言，连称妙计。 此计之妙，不仅在于能获取巨额的财富。最重要是，是可以将栓牢吕布！ 此时，汉朝还没有灭亡，刘协还是皇帝。想想看，吕布将刘协的祖先的坟墓给挖了，刘协会怎么想？天下汉室皇亲同戚会怎么样？天下士族世家又会怎么想？ 那些汉室皇帝和皇亲国戚们，绝对会将吕布恨之入骨。 此时的天下各方诸侯，虽然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皇帝，但是，在表面上，也都还是遵汉室刘姓为主。如果吕布挖了历代汉室帝王的陵墓，又有谁还敢收留吕布？ 别说收留吕布，就连跟吕布打交道，甚至是说说话儿，他们都会担心受到别人的诟病，坏了自己的“忠义”之名。 这是要让吕布自绝于天下。让吕布无路可走，无友可交，别无选择，只能死心塌地的跟随他董卓，做他董卓家中的一只恶狗！ 随后，李儒又对董卓道：“等到迁都完毕，按照计划，咱们会将这雒阳城一把火烧干净。到时候，火烧雒阳之事，也交给吕布去做。” 董卓闻言，连称妙计。 想想看，这雒阳城，乃是闻名全天下的最大最繁华的城池，要是被吕布将它烧了，吕布必会因此而臭名远扬，甚至是遗臭万年！ 到时候，吕布别无选择，只好答应做他董卓的一头恶犬。 这才是董卓对吕布的真正态度。 …… 不过，就在董卓准备将天子迁往长安之时，却接到了牛辅派人送来的急报： 急报上写的是：“荡寇将军王通擅自下令胡封伍习弃守美阳，马腾五万贼军兵逼长安！” “这是为何！” 董卓大惊。 赶紧叫来信使细问：“王通为何下令胡封弃守美阳？” “小的不知。” “那么，王通的军队现在何处？” “小的不知。” “莫非王通投靠了马腾？” “小的不知。” “又或者王通有什么别的计谋？” “小的不知。” 董卓勃然大怒：“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我要你何用？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两旁武士闻令，如狼似虎一般扑上前来，将那信使扑倒在地，拉了就往外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信使拼命地大叫道：“不是小的不知，是牛辅将军也不知！” “且慢。” 一听牛辅也不知道王通的情况，董卓只好挥了挥手，让武士们退下。 那信使又赶紧爬回来，拜倒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等待董卓的发落。 …… 董卓倒是没有再发火。 而是仔细看了看那封牛辅的来信，又问道：“马腾进攻长安的军队，有5万人马？” “是的！”那信使道。 “这……” 董卓愣了一下，转身问李儒道：“文优，你之前不是说……马腾进入关中的军队，只有三万人马吗？ 可是，现在看来，马腾进攻长安的兵力就有五万。加上沿途城池布下的守军，其总兵力应该是超过了七万。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回禀相国大人。” 李儒向董卓拱了拱手道：“咱们当时收到的情报，确实是说马腾进入关中的人马只有三万。 陈仓离这里太远，相距达1500多里。情报的收集和传递并不会很及时，中途出现什么变故，产生一些误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实际的情况，在王通到了关中之后，应该是会很快就打探清楚的。” 董卓又问：“王通到了关中之后，可曾送来军报，将敌军的实际情况上报？” “未曾。” 李儒道：“王通初次统兵，又太年轻，难免会有疏忽。虽然，按照军法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王通犯了误军之罪，当斩首示众。 但是，还请相国大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这番话，看似在为王通求情。 实际上是在提醒董卓……王通未及时上报敌军实际兵力，是犯下了“误军”之罪。 这就是李儒的手段。 王通到了长安时，其实是给董卓写过两封信的。但是，送信的使者还未出函谷关，就被李儒安排的人杀掉了。 在那曲曲折折几百里的崤山道上，将人杀了丢到悬崖下，不出一天，便会被野兽吃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李儒却又居心叵测，委婉地提醒董卓，想要以“误军”之罪惩治王通。 果然！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后，很是生气。 非常愤怒地说道：“文优休要为他求情，本相掌军几十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靠的就是军法严明！” 说到这里，便挥了挥手。 让那信使先下去。 然后，才问李儒道：“文优啊，依你看，这王通究竟是去了哪里？” “回禀相国大人。” 李儒叹了口气道：“华雄将军是韩遂的杀父仇人，王通不太可能会投降马腾；王通兵力太少，也不可能与马腾正面对抗。王通这样做，除非……” “除非什么？” 董卓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王通让胡封弃守美阳，是想以长安城为诱饵，诱使马腾的主力进攻长安。 而他自己，则带着他的麾下人马，隐介藏形，去袭取敌军的粮草，断马腾的后路？” “是的！” 李儒道：“应该……只能是这样的。” “何其愚也！” 董卓怒骂了一声，无力地坐在胡椅上。 很是痛心地说道： “如此浅显的计谋，寻常人都只要一眼就看出来了，又如何瞒得过久经沙场的……马腾！” …… …… 第33章 将计就计，战于九天 那么，王通究竟去了哪里？干啥去了？ 其实，王通哪都没去。 啥都没干。 这家伙，现在正站在汉武帝的墓碑前，与这位千古一帝聊天： “我说刘彻啊，你英明神武那是没得说的。可是，我要是告诉你，你的子孙有多没用，你会不会气得从墓中跳出来？ 算了，你还是安静的在里面躺着吧。 因为再过半年，董卓就会让吕布来挖你的墓，取走你墓中的财宝。并且，还会将你的骨头从墓穴中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曝晒七天……” 王通一边说，一边鼓捣着手中的“竹筒”。 这个竹筒。 王通已经鼓捣了九九八十一天。具体来说，就是从刚穿越没多久，在袭破了张越的军营后没多久就开始的。 当时，在张超的军营里杀了一些军官，从那些军官身上找到了一些玉佩。再后来，所邈为救张超，不仅送来了典韦，还送来了两箱财宝。 在那些财宝中，也有一些玉器。 回到汜水关中之后，在整理那些玉器时，王通惊奇地发现，有几块玉器竟然是如同玻璃一样透明。问过华锋，才知道，那几块玉器的材质，实际上不是玉石，也不是玻璃，而是水晶。 于是，王通就挑了几块大的开始打磨。先是用细砂石，再用粗麻布，最后用丝绸，一点一点地打磨。 第一块打磨了七天，一不小心磨裂了；第二块打磨了十四天，也弄坏了。 第三块打磨了二十一天，没坏，磨成了一个凸透镜；第四块打磨了二十八天，没块，磨石成了一个凹透镜。 当然，他并非全天候打磨，只是闲暇时随手为之。 最后，他又花了十一天，将一大一小两个竹筒套在一起，用凸透镜做物镜，凹透镜做目镜——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望远镜，就这样诞生了。 为了防止技术泄密。 这件事没让任何人知道，都是私下里进行，一直到全部搞好了，才弄了个刀鞘一样的东西，将竹筒放在里面。 伪装得非常好， 外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一把短刀。 有了这个望远镜，王通在未来的战斗中便能抢占先机。而现在保密，是因为他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无法与董卓这样的势力抗衡。若是让董卓知道了，王通只能乖乖交出望远镜。 …… 茂陵这个地方，位于陕西五陵原，距离长安城大约80里。此处占地极广，又是皇家陵园禁地，外人不可进入。 而且森林非常茂密，最适合于藏兵。只有将值守陵园的几十名守军抓起来，将军队藏在这里便无人可知。 王通的军队，就藏身在这里。茂陵后面山丘下，有一大片森林，王通将一万五千人马藏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 “将军，已经八天了。”牛金斜靠着汉武帝的墓碑，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懒洋洋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再等等。”王通也坐下来，靠在墓碑上，说道：“才八天而已，就闲不住了？” “可咱们只带了二十天的粮草。”牛金皱眉道，“从这里到郿县，足足三百五十多里。夜间行军慢，至少得走十天。再不走，路上就得断粮了。” “谁跟你说我要去郿县了？”王通反问。 “马腾的粮草在郿县啊，你不是要烧他的粮草吗？”牛金一脸疑惑。 “谁跟你说我要烧他的粮草了？”王通笑道。 “这不是那天贾诩给将军献的妙计吗？” “我干嘛要听他的？” 王通笑道：“我信他个鬼，那糟老头子坏得很。” “那将军的意思是……”牛金挠了挠头，“不去劫粮草了？” “不去了！”王通笑道，“贾诩那家伙不怀好意，听他的话，不被坑死才怪。” 说罢，他踢了牛金一脚，“别在这儿发呆了，带几个人去长安附近看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 王通没有采纳贾诩的“妙计”，并非因为他有多聪明。 而是因为他是个穿越者。 穿越之前，王通是个三国迷，对贾诩的为人了如指掌。此人素有“毒士”之名，心机深沉，手段狠辣。 而且，王通也知道。贾诩虽毒，却从不背主。他一生跟随过多个主人，但在投靠新主之前，绝不会背叛当前的主人。 牛辅是董卓的女婿，董卓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义子吕布。相比吕布，董卓显然更信任牛辅。更何况，牛辅现在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手握重兵，背景深厚。 而王通，不过是董卓帐下的一员小将，贾诩怎么可能为了帮他而背叛牛辅？ 所以，那天贾诩说了那么多，王通只听进去了一句：“西凉人没有仁慈。” 正是这句话，让王通开始推演马腾的反应，并将计就计。他下令胡封和伍习放弃美阳，退回长安，随后带着一万五千人马连夜躲进了茂陵。 因为茂陵是皇家陵园，属于禁地，没有百姓居住。只要控制住守陵人，王通的军队便能隐匿其中，不被外界察觉。 接下来，便是放出斥候，坐观变局，择机而动。 …… 躲进茂陵五六天后，斥候们陆续带回了情报。 王通在地图上仔细标注了各地的兵力、将领和道路情况。从情报来看： 其一，马超率领六千名西凉骑兵驻扎在美阳城。 其二，马腾率五万人马正在攻打长安城。 其三，陈仓城和武功城的敌军兵力都有所增加。 其四，庞德不知所踪。 不用猜，庞德肯定是去了郿县，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送死。 那么，王通接下来该怎么做，也就不言自明了。 …… 到了第二天，派去长安附近“观战”的牛金也回来了。 王通召集手下的几员将领们开了个会，对接下来的战局进行了一番推演。基本上将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并且，也都制订出了相应的对策和措施。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王通率领麾下的一万五千人马，悄然离开了茂陵，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附录图片：汉武帝的茂陵。） …… …… 第34章 动如雷霆，骤然而至 长安城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八天八夜。 城墙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马腾的军队昼夜不停地攻城，战死的人数已超过一万。 然而，战死的并非全是士卒。 其中五千多人，是马腾沿途强征的民夫。用民夫充当炮灰，是古代攻城战中常见的残忍手段。 牛辅据城而守，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守军战死了三千多人，其中一千多人是城内强征的青壮。用百姓青壮充军守城，也是守城时的惯常做法。 西凉人没有仁慈。 牛辅是西凉人，贾诩是西凉人，马腾也是。这是一场凶残者与凶残者之间的对决，如同两群野兽的撕咬，彼此都无所不用其极。 …… 八天前，马腾亲率五万大军，押着五千多名强征的民夫，浩浩荡荡地抵达长安城外。稍作休整后，便对长安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长安城高大坚固，马腾的军队猛攻两天两夜，却未能取得任何进展。 于是，马腾采纳了杨秋的计谋，将攻城战的主要时间改到了夜间。 长安城南北长27里，东西宽15里，周长80多里，占地面积87平方公里，共有12座城门。 …… （附录图片：汉代长安城平面图。） …… 如此多的城门，如此长的城墙，到了夜间，守军根本无法看清隐藏在黑暗中的敌军动向。马腾的军队可以东攻一阵，西攻一阵，南攻一阵，北攻一阵……四处击鼓，多方喊杀，让城内的守军疲于奔命。 从南城墙调兵到北城墙，需要跑一个时辰；从东城墙调兵到西城墙，也需要半个时辰。士兵们穿着沉重的铠甲，一夜之间来回奔波十几公里，足以将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杨秋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 最初两天，杨秋的战术取得了显着的效果，长安城几乎被攻破。 到了第三天，贾诩找到了牛辅。 “敌军用的是疲兵之计，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贾诩淡淡地说道。 “还请先生指点。”牛辅对贾诩十分尊敬，语气中带着恳切。 “很简单。”贾诩微微一笑，“让人多扎些草人，披上衣甲，用竹竿横穿草人的身体。再征召一些民壮，待敌军出现在某段城墙外时，就让民壮们抬着草人吆喝呐喊。夜间昏暗，敌军看不清虚实，会误以为草人和民壮都是守军。当他们看到某段城墙‘守军’众多时，便会熄灭火把，转攻他处。如此一来，疲于奔命的便不再是咱们，而是敌军。” 牛辅闻言，连称妙计，遂立即下令依计而行。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城内的守军以逸待劳，休息得十分充分。而城外的马腾军队，则在黑暗中推着攻城器械，围着长安城转了一圈又一圈。 将士们累得半死，苦不堪言。 每到一处，城墙上都有“重兵”防守，气得马腾破口大骂：“彼之娘也，牛辅哪来这么多兵卒！” 杨秋又对马腾说道：“那些城墙上的‘兵卒’，必是民夫所扮。看来，牛辅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疲兵之计，并且有了应对之策。” “那该如何行事？”马腾问道。 杨秋沉吟片刻，道：“夜战之时，我们无法看清城墙上的虚实，疲兵之计已不可再用。不如化虚为实，同时选择三座城门进攻，每座城门出动五千人马。而主力则由将军统领，隐在暗处，一旦某段城墙有所进展，便立即增援。” 马腾觉得很有道理，便依计而行。 …… 就这样，又打了两天。 然而，在贾诩的策划下，牛辅将兵力适当铺开，虚实相间，杨秋的计谋仍然没有奏效。 此时，马腾的军队已人困马乏，并且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 就连马腾本人也对攻破长安城失去了信心。在他看来，仅凭剩余的四万人马，几乎不可能攻破长安城，除非韩遂能击败李傕，率军前来增援。 不过，马腾也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因为战争中的取胜机会并非天然存在，而是在战斗中打出来的。有时候，原本看不到取胜的希望，打着打着，机会便突然出现了。 这就是战争的多变性与偶然性。 因此，马腾依旧每天坚持攻城，希望能在战斗中抓住那一丝转机。 …… 又是一个血腥的夜晚，城墙下再次堆满了尸体。 这一天，马腾的军队同时攻打直城门、雍门和章门。 到了丑时末，攻打章门的马家军在悍将张横的亲自率领下，经过浴血奋战，终于登上了城头，并抢占了一小段城墙。 马腾见状大喜，立即率领主力增援过去，意图以此为突破口，一举攻破长安城。一时间，马家军气势如虹，呐喊声震天动地。 守军方面，牛辅得知章门失守，亲率悍将胡赤儿等人赶到章门，与马家军在城头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拼杀。进攻的一方，不计伤亡，前仆后继；防守的一方，精锐尽出，寸步不让。 杀声震天，战鼓如雷。 铁血交迸，断肢横飞！ …… 战斗进入了最激烈、最焦灼的阶段。 就在此时。 突然！ 在城外，马家军的后方，大约两三里处，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那火把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无边无际。随着火光的亮起，呐喊声如惊涛骇浪般骤然而起，直冲云霄。 更让人心惊的，是那急促的马蹄声……来的是骑兵！ “完了！”马腾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他的军队大部分已投入攻城战，分散在相距数里的三座城门。若此时遭到敌军骑兵的冲击，必败无疑。 “快，停止攻城，列阵迎敌！”马腾高举长枪，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两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至。马腾的军令尚未传达到各部将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已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当先一人，手持奔雷狂刀，骑一匹黄骠健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正是荡寇将军——王通！ …… 第35章 秋风落叶，酣畅淋漓 王通的军队，早就来到了数里之外，一直没有发动进攻，等的就是马腾将全部的兵力投入攻城。 因为，在而军队交战之时，兵力一旦投入到战斗中，要想退下来重新集结，再迎战另外一股敌军，没有半个小时根本组织不起来！ 尤其是这种攻城战。 要想从对城墙的进攻中退下来，再返身投入另外一场野战，更加不容易。这就是在古代打仗时，要时刻注意保留预备兵力的原因。 因此，在距离长安城数里之外，王通就让军队停了下来，隐藏在黑夜之中。像一群狩猎的恶狼，静静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而王通则手持“竹筒”望远镜，耐心地观察着长安城下的攻城战，直到马腾将绝大部分兵力投入战场，他才一声令下，率领军队发起冲锋。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一万五千人的军队，闹出了三万人的气势！ 方法很简单，正常情况下的夜间行军或夜战之时，通常都是每十个人才持一个火把。而王通却让那些步兵每三人持一个火把。 虚张声势，让敌军为之惊惧。 …… 骑兵冲锋，两里距离转瞬即至。 马腾的军队尚未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王通便一马当先，率领三千骑兵杀入敌阵。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手中大刀挥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凡挡路者皆被一刀劈落马下，如入无人之境。左边典韦，右边牛金，皆是猛将。三人齐头并进，杀得马腾军队鬼哭狼嚎，四处逃窜，避之唯恐不及。 身后的三千骑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高昂，个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动地。 此时，马腾身边仅有五千余人，其中一半是步兵，只有两千五百名亲卫骑兵。眼见军阵即将崩溃，马腾急忙率领亲卫骑兵迎战，试图挽回败局。 马腾以骁勇善战闻名西凉，见王通冲锋在前，便一勒缰绳，拍马举枪直奔王通而来，心中暗想：“擒贼先擒王！” 王通刚砍倒一名敌军，正欲追杀另一人，忽见马腾自左侧冲来，立即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马腾率先出手！ 虎头湛金枪一抖，带着凌厉的疾风，直刺王通咽喉，又快又准又狠。 王通大刀一抬，挡开枪头，锋利的刀刃顺着枪杆闪电般削向马腾的双手。 马腾大惊，没想到王通反应如此之快，连忙撒手丢枪，总算保住了双手，但兵器却已脱手。 王通一刀削空，两马错位之际，又一刀横扫马腾后腰。马腾身形一拧，一个斜挂金钩侧挂在马侧，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仅仅一个照面，马腾便被逼得丢了兵器，若非马术精湛，险些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马腾也被吓得心惊胆战。此时，一名骑兵挺枪刺来，马腾侧身避过，一把抓住枪杆，用力一扯，将那名骑兵拽下马，夺过长枪。 手中有了兵器，马腾稍感安心，转头一看，却见王通已调转马头，再次向他追来。 马腾心知绝非王通对手，连忙伏低身子，打马欲逃。不料，典韦突然从旁杀出，迈开大步，几步冲上前来，高高跃起，手中短铁戟挟着风声，扫向马腾战马的双腿。 马腾见状，知道凭手中这柄普通长枪难以抵挡典韦一击，索性弃马，以长枪撑地，一个旱地拔葱跃离马背，稳稳落地。 此时，马腾的亲卫骑兵赶到，悍不畏死地围住典韦和王通拼杀。 待王通和典韦解决十几名亲卫后，马腾已混入乱军之中，落荒而逃。 王通见马腾逃走，也未追击，只是让亲兵捡起马腾的虎头湛金枪，随后继续纵马冲杀。 此时，马腾的几千人马已完全崩溃。 正在攻城的军队也如潮水般退了回来，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有些人见势不炒，冲入旷野，四处乱跑。也有不少的在悍将张横的带领下乱糟糟的的王通这边冲来。 王通这边，经过这十几分钟的缠斗，在将马腾带领的几千人击溃之后，晏明、华猛、华锋等人带领的步兵也冲了上来，迎着张横的步兵就是一阵厮杀。 张横这股人马，是进攻章门的马家军，人数达两万多人。不过，却因刚刚从攻城战中退下来，来不及整顿，建制混乱，将士疲惫，士气不振。 而王通的步兵人数虽少，却士气正盛，打得张横的这两万人马连连后退，几近崩溃。 混战之中，张横遇上了华锋，两人激斗十余招，张横一刀劈伤华锋。 适逢晏明赶到，救下华锋，迎着张横厮杀。 两人缠斗三十余招难分胜败。此时，华猛见华锋受伤，也赶来助战。张横以一敌二，终是不敌，被晏明用刀柄抽在背上，打得口吐鲜血，坠落马下昏死过去。 张横落马后，其麾下兵卒士气尽丧，在王通骑兵和步兵的冲击下，迅速崩溃。 此时，马腾部下负责攻打雍门和直城门的军队，也增援了上来。 城内的牛辅也没有坐视，分别由牛辅、胡车儿、李蒙等人带领，从三座城门冲出，与王通的军队对马家军形成前后夹击。 双方混战至天亮，马家军终于全线崩溃，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王通和牛辅率军衔尾追杀三十余里，杀得马家军一路遗尸通野，血流成溪！ 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 杀敌两万余人，俘虏五千余人，另有大量溃兵逃散，最后随马腾逃回美阳的，不足一万人。 …… 王通收兵回到长安城外，开始捡尸获取属性点和技能。 捡尸系统“叮叮叮”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有人将半死不活、身受重伤的张横押了上来。 王通二话不说，一刀将张横捅死，再拉过他的尸体…… “叮，发现高等刀术三级，转换后，刀术技能经验值+15，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基础属性体力，体力经验值可以+35，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 …… 第36章 为何双标?养大一些 在杀了张横之后，又有人押来一个俘虏。 问了一下，是杨秋！ 王通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杨秋是员悍将，但也有些谋略。后来投降曹操，深得曹操信任，拜为冠军将军。 曹丕称帝时，在《魏公卿将军上尊号奏》中，杨秋排名第八位。位列曹休、曹真、张辽、张合、徐晃、朱灵之前， 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后来，杨秋奉命征讨郑甘及卢水叛胡，大获全胜，封临泾侯。 …… 而这一次，杨秋是在逃跑途中被牛金所率兵卒围攻，力尽被俘。 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 不过，王通却并不想收服他。实际上，也不可能收服他，就算人家要投降，也是投降董卓，不可能投靠他王通。 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这人满身血污，怕是受了重伤。与其让他活着受罪，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说罢，未待杨秋开口，便一刀捅进杨秋的胸口。 “我……” 杨秋临死之前，眼珠瞪得老大…… 一旁的华雷道：“将军，这贼将……没有受伤……” “是嘛？” 王通尴尬地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我杀错人了。” 一边说，一边将杨秋的尸体拉过来检查。 耳边传来“捡尸系统”的声音： “叮，发现基础属性智力，获取后智力经验值+80，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 …… 其它都不太重要了。 王通杀杨秋，就是看中了他的智力。因为在所有属性中，智力才是最难获取的。 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面板，智力已经从82上升到了83。 ……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王通去操心了。 胜局已定，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对于王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扫战场，获取各种物资。 贼不走空，兵争为利。 战争是有损失的，衣甲、兵器、战马都会损失；还有阵亡需要抚恤，有伤兵需要治疗。 如果不从战争中获取物资，那就会越打越穷，兵力也会越打越少。 此时，牛辅的军队也已出城。 并且，也开始打扫战场收取物资。他们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因为在此前的守城战中，他们杀死的敌军将近一万，又参与了城外的战争。 他们认为王通能打胜仗，是因为他们牵制了敌军方主力，并且，他们还杀出城来从与王通夹击了敌军，所以，参与打扫战场获取物资，也是天经地义。 那么，现在就是拼手速的时候了！ 手快有，手慢无。 谁先抢到就是谁的。由于王通首先开始打扫战场，获得的衣甲、武器、粮食、战马要比牛辅多很多。 最终统计，获得皮甲4000多副，战马800多匹，粮食、武器一大堆。 营地也懒得建，就用马腾退走后废弃的营地。打扫战场所得的物资，全都拉到营地里去。 …… 不过，这边的战场还没打扫完。 带着骑兵前去追敌的牛金，又给王通带来了一个小孩。 王通看那小孩年约十三四岁，虽然稚气未脱，却长得非常壮实。 遂开口问道：“小屁孩，你是何人？” 那小屁孩昂首挺胸，夷然不惧地大声说道：“吾乃大汉伏波将军后人、西凉安狄将军马腾之子、打遍西凉无敌手的马超之弟……马休！” “有点胆色！” 王通笑了笑，出声称赞道。 看那小孩嚣张的样子，让人想起了李刚家的那个熊孩子，以及那句……我爸是李刚。 不过，王通并不想教育这个孩子。 而是装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一脸郑重地说道： “既然是马伏波后人，你父亲和你兄长也都那么厉害，那本将就放了你。不过，回去之后，记得叫你父亲给我送三千匹战马过来！” 说罢，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 让人从降卒中挑了二十人做马休的护卫，护送马休回去。 临行之时，再三叮嘱： “记得告诉你父亲，让他送三千匹战马过来！” 那样子，像极了做爷爷的送孙子去幼儿园。 …… （附录图片：战马。） …… 杀掉张横和杨秋，却又送回马休。 似乎是有些双标。 不过，却不是王通想跪舔他马腾马超，而是这孩子还没有长大，武艺还没练成，没有属性点和技能点可以获取。 先养一养，养大一点再说。 想要可持续发展，就不能渴泽而渔，杀鸡取卵。 培养属性技能点，跟他娘的踢足球似的……要从小娃娃抓起。 …… 热热闹闹忙了几个时辰。 到了中午时分，王通来到已经整理好的军营，正端起碗来想一要吃饭，有亲兵进来禀报：“胡封将军和伍习将军前来拜见！” 这两人，名义上还是王通的手下。 不过，王通却还从未见过他们，遂让亲兵带他们过来相见。 少顷，两名相貌粗犷的汉子，在亲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见到王通之后，尽皆拜倒在地道：“末将无能，请荡寇将军责罚！” 王通冷哼了一声，看向胡封，厉声问道：“你有一万人马驻守陈仓城，陈仓城又是有名的坚城，却为何被庞德轻易攻破？” “末将有罪！” 胡封闻言，吓得赶紧拜伏在地，有些惶恐地说道：“陈仓城之破，乃是守卫城门的军侯严顺率所部人马投敌，于夜间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内所致。末将虽奋力拼杀，却无法夺回城门。失察失职之罪，请将军责罚。” 还责罚个屁，一切责任推在严顺身上，做得干干净净，让人无从查起。 王通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本想杀了获取属性技能经验值的，但这人终究是李傕的外甥，此时杀了胡封，必遭李傕仇恨。 只好对胡封和伍习道：“马腾此战大败，必会退回西凉。你们先各自收拾一下，再带着本部人马跟在马腾的后面，接管陈仓和美阳便是。” 胡封和伍习各自应了声诺，便告辞离去。 …… 至此，这一战便算是结束了。 王通没有再去追杀马腾的败兵。 只是派牛金带了一千名骑兵去美阳城，也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接收马腾的三千匹战马。 虽然只是跟马休说了一声。 但王通认为，马腾应该会给。毕竟，他的宝贝儿子可比三千匹战马重要多了。 …… …… 第37章 互混圈子，曹操心急 就在王通与马腾的大军激战之时，雒阳城方面，一场残酷的迁都行动，也拉开了序幕 最先被强制迁移的是雒阳的百姓。负责押送百姓的，是郭汜的军队。 郭汜，原名郭阿多，绰号“西凉狼王”。 此人曾是西凉一带令人闻风丧胆的马匪头子。后来被董卓收服，跟随董卓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成为董卓麾下最凶残的将领之一。他手下的将领，也多是马匪出身。若论军纪，郭汜的军队在董卓军中堪称最差。 董卓派郭汜押送百姓，目的就是用……铁血手段……震慑百姓，让他们不敢反抗。 郭汜果然不负所托。 百姓手中的财物，只要被西凉军看上的，一律抢走；百姓中的女子，只要被西凉军看上的，一律带走；走得慢的百姓，一律杀掉。 百姓被分成若干小队，每百人为一队，前后各安排十名西凉军监视。若有一人反抗，整队百姓都会被屠戮殆尽。每两万人为一大队，大队之间用三千西凉军隔开，互相拖押。 抢人钱财，淫人妻女，夺人粮食。 啼哭之声，震天动地，如有走得慢走，军士手持白刃，于路杀人，抛尸荒野！ 从雒阳到长安850多里道路上，遍地尸骸，臭不可闻。 迁都路上，死亡的百姓多达三成！ 而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最重的是那些老人和小孩，他们因行动迟缓，跟不上队伍，大多被杀死或遗弃。啼哭之声震天动地，惨不忍睹。 …… 一百多万人口的强制迁移，绝非短时间内能完成。这场浩劫，将持续至少一个半月。 百姓开始迁移几天后，皇帝及其皇室宗亲也踏上了迁都之路。 雒阳城中的皇室宗亲众多。也都很有钱。个个家财万贯，每家都有数十甚至上百辆马车运送财物。因此，押送皇帝扣宗亲迁移，也算是个肥缺。 这个肥缺，被董卓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董旻。 于是，这一路之上，董旻的西凉军疯狂掠夺，等到皇室宗亲抵达长安时，早已被搜刮得干干净净，昔日的威严与尊贵荡然无存。 皇室迁完后，轮到朝廷公卿大臣。 对于公卿大臣，董卓还算礼遇，派出的护送负责人是段煨。段煨是“凉州三明”之一段颎的堂弟，其军队在董卓军中军纪最佳。 …… 董卓并没有随公卿们一起迁移。 他要亲自押送自己敛聚的财物。通过捕杀富户和劫掠百姓，董卓已积累了超过六千车财物。 但是，这还不够。 吕布仍在挖掘东汉帝王将相的陵墓，董卓要等吕布送来更多财宝后，才会启程前往长安。而吕布，则会留下来，在焚毁雒阳城之后，才会离开。 …… 再说关东诸侯联军。 袁绍的联盟大军，一直没有动静。自从虎牢关被王通和么吕布打得灰头土脸之后，便退后三十里，依山傍水扎下坚固的营寨，开启了“休闲模式”。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 一次进攻都没有发动过。 整天就是喝酒聚会，唱歌跳舞，吟诗作赋，似乎忘记了他们联合起来是为了讨伐董卓似的。 然而，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联盟讨董只是个幌子，诸侯们真正的目的是合纵连横，谋取各自的利益。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的目标是让天下大乱，只有这样，袁家才有机会取代刘氏，问鼎天下。 如果董卓败亡，天子得救，天下恢复太平，他们袁家最多也就是再出几个“公”，变成四世五世六世七世八世……三公 但若董卓不亡，天子受困，他们袁家便可以整合天下诸侯，进而逐鹿中原，称王称帝。 因此，袁绍的目的，并不是打败董卓。而是借着“盟主”的名份，笼络天下诸侯，使这些诸侯都成为他的助力。 同样的事情，袁术也在做。 这两兄弟谁也不服谁，现在在比赛，看谁能笼络的诸侯更多一些。 孙坚的野心同样不小。 这人也是一开始就是奔着皇位去的。 孙坚现任长沙太守，隶属于荆州。早在讨董之前，他便随荆州刺史王睿征讨叛乱，杀了桂阳太守和零陵太守，在荆南四郡中实际控制了三郡。 这次讨董，又沿路杀人，先是杀了他的顶头上司王睿，导致荆州无主。后又杀了隶属于荆州的南阳太守张咨。 荆州这个时候共有七郡：南郡、南阳郡、江夏郡、武陵郡、长沙郡、桂阳郡零陵郡。而孙坚实际上控制了荆南三郡，还杀了位于南郡的刺史王睿和南郡的太守张咨。 要不是董卓立即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迅速南下襄阳，挡住了孙坚回长沙之路，整个荆州便会为孙坚所掌控。 除此之外，孙坚的大舅子吴景是丹阳太守，孙坚的老家又是吴郡。江东六郡中，差不多又被他控制了两郡。 因此，不难看出，孙坚早有反心，其计划便是先控制荆州和扬州（即江东），再北向而争天下。 公孙瓒的野心也不小。他的目标是控制幽州和冀州，南下逐鹿中原。 其他诸侯，也各有盘算。 表面上，他们是讨伐董卓；实际上，“讨董”只是借口。饮酒作乐、吟诗作赋，不过是他们拉拢盟友、交换利益的手段。 传说中的“混圈子”，正是从这时开始的。 …… 唯一不爽的是曹操。 曹操现在的身份，还是……在逃的、全国通缉的……杀人犯！ 先是刺杀董卓未遂被全国通缉，逃命途中杀了他好友吕伯奢一家满门。背负着“在逃通缉杀人犯”的罪名，没有地盘也没有官职。 他能参加联盟，全靠父亲曹嵩担任大司农时贪污的巨额财富。凭借这些钱财，曹操招募了五千兵马，加入讨董联盟。 他的目的很简单：立功扬名，获取官职和地盘，进而逐鹿天下。 因此，曹操格外焦急。 实在等不下去了，他便对先锋孙坚提议：“西凉军这么久没有动静，不如派一队人马佯攻试探？” 孙坚觉得有理，便派出一队人马。 谁知，虎牢关大门突然打开，守将赵岑投降，且手下仅有两千人。 虎牢关不攻自破，袁绍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遂下令孙坚为先锋，亲率各路诸侯为中军，入了虎牢关，杀奔雒阳而去。 …… …… 第38章 龟纹青鼎，高顺遇冷 雒阳城中，巨大的军营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6000多辆辎重车。 车上装的，全是……金玉珠宝！ 董卓逡巡其间，满面红光，他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玉珠宝，也从未想到雒阳城中会有这么多的财富。 实际上，董卓通过捕杀富户和劫掠百姓所得，还远远不止这些。300多家富户，平均每家富户的钱财、粮草和绢布至少可以装够100辆辎重车。 钱财、粮草和绢布装不够100辆辎重车的富户，不叫富户！ 也就是说，董卓通过捕杀雒阳富户，总的抄家所得钱财、粮草和绢布，可以装几万辆辎重车。 而之所以这里只有6000辆辎重车，是因为董卓让人对财物进行了分类，那些粮食、绢布，以及不是很贵重钱财，都先让人拉走了。 留在这里的由董卓押送的，都是特别贵重的黄金、银器、珍珠、黄铜、玉器等等。这些特别贵重的物资，是董卓想要亲自押送的。 （备注一：汉代的“金”是指黄铜，“黄金”则是黄金，汉代的银子很贵，主要用于做祭祀品，其价格接近黄金。我国在春伙时就知道如何开采黄金了，而且其纯度达99.9%，纯度极高。） （备注二：几万辆辎重车不算多。史载皇甫嵩攻破广宗，烧掉张角留下的三万多辆辎重车。） …… 董卓让人打开一辆辎重车上的箱子，里面全都是黄金金块；再打开一箱，是一座银鼎。 再打开一箱，是珍珠。 再打开一箱，又是黄金！ …… 董卓心情大好，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本相有如此多的金玉珠宝，足可养兵百万，横扫天下！” 此时，有亲兵来报：“吕布将军又掘开了一座帝陵，获财富三十余车，正在送来的路上。” “好，好！” 董卓高兴得眉飞色舞，又问道：“这一次，吾儿奉先掘的是哪一个帝王之陵？” “回相国大人！” 那亲兵道：“是质帝（刘缵）的静陵。” 质帝刘缵，是灵帝刘宏的爷爷，献帝刘协的太爷爷。其皇陵称为“静陵”，位于雒阳城东南三十里。 不过，这还算不了什么。 在此之前。 吕布还挖了十座皇陵，包括： 光武帝刘秀的原陵；明帝刘庄的显节陵；章帝刘炟的敬陵；和帝刘肇的慎陵；殇帝刘隆的康陵；安帝刘祜的恭陵；顺帝刘保的宪陵；冲帝刘炳的怀陵；桓帝（刘志）的宣陵；灵帝刘宏的文陵。 东汉十一座皇陵。 从光武帝刘秀到灵帝刘宏，全都被吕布挖了个遍，历代公侯将相的坟墓也未能幸免。 这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大规模盗墓行动，其规模之大，仅次于曹操发动的……全国掘墓运动。 三十年后，掘墓之王曹操的儿子魏文帝曹丕，曾说了下面一段感慨不已的话：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痛哉！” 曹丕不敢说他爹，说的是吕布。 …… 通过这次挖掘皇陵，董卓获得的财宝难以计数。 实际上，军营中的这4000多车金玉珠宝，也是没有“计数”的。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时间去清理和点算，都是以“箱”为单位去计算。 即：共有多少箱黄金，多少箱珠宝，多少箱白银，多少箱黄铜，多少箱玉器，多少箱古玩。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从帝王陵中挖出来的诸多贵重文物，有的甚至是价值连城。 …… 没多久，吕布就亲自押送着50辆辎重车赶到了军营。 见到董卓后，吕布便翻身下马。 对董卓抱拳行礼道：“义父，孩儿这次为义父挖到了一样好东西。” “是什么好东西？”董卓问道。 吕布朝后面挥了挥手。 很快，就有一只巨大的三足青铜鼎被抬了过来。这个三足大鼎重逾千斤，上面的画纹极其精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龟纹青铜鼎。） …… 董卓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觉得很好看。 围着青铜鼎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就是不知这东西好在哪里。 倒是一旁的李肃有些见识，不停地发出“啊呀，哦哟”的惊叹之声。 “这……是何物？”董卓不解地问道。 “龟纹青铜鼎啊！” 李肃很是惊愕地赞叹道：“相传此物乃是上古黄帝祭天之物，历代帝王传承，被视之为国祚，堪比传国玉玺，没想到却成了缵帝的殉葬之物！ 今日此物重见天日，归于相国，必是上天眷顾。祥瑞现世，贵不可言，定是运在董氏。” 董卓闻言大喜过望。 遂令人制作一个巨大的木箱，将龟纹青铜鼎放入木箱中装好，再装进辎重车中。 …… 安排完将龟纹青铜鼎打包之后，董卓又皱了皱眉头，有些发起愁来。 李肃见状，便开口问道：“相国大人莫非有什么忧心之事？” “是啊。” 董卓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那些辎重车道： “本相拥有如此多的财宝，却不知道放在那里才好。放在长安的府库肯定不行，相国府中又放不下这么多。 而且，就算府宅够大，也还得担心被人偷被人抢，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李肃想了想道：“不如修建一座巨大的坞堡，将这些财宝全都放在坞堡中，由相国大人最信任的人驻守。” “这倒是个好办法。” 董卓点了点头，表示严重赞同。 想了一下，对李肃道：“吾欲在郿县择地建一座最大最坚固的坞堡用来存放财物和粮草。待建成之后。不只是这些财物，已经拉走的那些财物和粮草，也都要放进那座坞堡之中，由吾董氏族人居住其中，再以精兵守之。” “相国大人英明。” 李肃和吕布齐声叫道。 ……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又有斥候飞马来报：“虎牢关守将赵岑投敌，关东联军已经破关而入，正向雒阳方向而来。” “离此还有多远？”董卓问道。 “回禀相国大人。” 那斥候道：“小的是三百里加急，贼军昨天下午才进虎牢关。估计现在离此还有260余里。” 董卓点了点头。 挥手让那斥候退下，对李肃和吕布说道：“贼军是步兵为主，又是客地行军，道路不熟且还得担心遭到埋伏。 因此，贼军每天最多行军40里，至少还需6天才能赶到雒阳。不过，咱们也该离开了。” 略一沉吟，又道：“本相与董越将军，押送这批财物先走。奉先留下来，放火烧城。 待本相离开之后便可放火。这样就可以刚好在诸侯大军赶到时，将雒阳城烧成废墟！” “孩儿遵命！” 吕布毫不犹豫地大声应道。 不过，吕布身边的高顺，却上前一步道：“城中尚有不少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 董卓冷哼了一声：“吾为天下故，岂惜小民哉！” 说完，便登上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布转过身。 狠狠地瞪了高顺一眼，斥道：“吾与义父说话，尔等休得插言！” …… （备注：原本历史上，自吕布投靠董卓后，高顺便不再被吕布所信任。到后来的“八健将”，都没有高顺的名字。） …… …… 第39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安城外，在送走胡封和伍习之后，王通便在一直在城外军营之中处理军务。 因为心中有气，也不进城去拜见牛辅。 现在战功在手，王通也不想再看牛辅这些人的脸色。只不过，王通的身边，又多了两名身材瘦小，眉目如画的亲兵。 这两人便是蔡琰和巧碧。 年少喜艾，女子亦然。 蔡琰和巧碧自从与王通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便食髓知味，总是想着与王通在一起歪腻，做些彼此都爱做之事。 因此，在王通打了胜仗之后，便乔装打扮，又混进了王通的军营，与王通住在了一起。 此时，王通的某某术已达高等八级。 床榻之上，非一人能敌…… ……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直到得知朝廷公卿都已经迁到了长安，王通才亲自将蔡琰送到蔡邕的府上。 蔡邕一看两人的表情。 以及看到蔡琰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在一起干过了好事。但是，也只是狠狠地瞪了王通一眼。 然后问道：“贤婿想要何时与小女完婚。” “自然是越快越好。”王通道。 又问蔡琰：“琰儿你看呢？” 蔡琰道：“但凭父亲做主。” 蔡邕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木已成舟，还是尽早办了比较妥当。 遂掐指一算，说道：“三天后便是黄道吉日。你们的婚事就定在三天之后！” ……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五月一日，王通在长安与蔡邕的女儿蔡琰完婚，一起欢度国际劳动节。 完婚当日，长安城的荡寇将军府内，宾客云集，热闹非凡。由于王通本是董卓嫡系，又新立军功，几乎所有达官显贵们都来道贺，前来送礼的人排队排出一里多长。 白天，王通收礼收到手软。 夜晚，又干活干到腿软。 有诗为证：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玉润冰清更奇绝，相拥联步璧池边。 …… 婚后三天，董卓也亲自押送大量金玉珠宝来来了长安。 召来王通问话：“穿之完婚，何不等本相来长安？” 答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好一个箭在弦上。” 董卓乐得笑出了猪叫：“你……呵呵呵呵，却没想到你如此着急。原本，老夫是看你父母都已不在，想为你主婚的。” 这也早在王通的预料之中。 其实，王通这么快急着完婚，也跟董卓有关。 王通就是担心董卓给自己主婚，这才赶在董卓进入长安之前，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因为一旦由董卓给自己主婚了，那他以后造董卓的反，就容易遭到世人的诟病。 至于什么时候造董卓的反，王通有自己的规划。 具体包括以下几点： 其一，要有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 王通现在这一万五千多军队，还绝大部分都是董卓给的，并没有完全听命于王通。 这个时候造反，别说军队太少，更别说军中有多少人是董卓的探子。就算是现有的基层将领，甚至包括华猛、华雷、华锋，都可能会倒向董卓。 其二，要有适合自己发展的地盘。 没有自己的地盘，在造反之后就连个退路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发展了。 其三，钱粮。 王通其实也盯上的董卓的钱财和粮食。 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在郿县修了一座小城，号称“三国第一堡垒”，名叫郿坞。 史载：“郿坞城堡离长安城约250里，由25万人用数月时间筑成。城郭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埒，号曰“万岁坞”。选民间美女800人实其中，坞中广聚珍宝，积谷为三十年储。” 先说金玉珠宝有多少。 董卓这次迁都，贵重的金玉珠宝就有6000多车，接下来还会在关中长安挖帝王将相的陵墓，其财富数量难以计数。 再看粮食……“积谷为三十年储”！ 假设是指5万人吃30年的粮食，就算是每天每人0.5斤粮食，再加上喂养战马所需粮食，这个数字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备注：数学课代表在哪里？帮忙算一下。） 所以，在王通的计划中，有一个目标便是夺郿坞之财，促自己发展。 …… 如今，听到董卓想为自己主婚，王通暗自庆欣自己有先见之明，赶在董卓到达长安之前已将婚事办完。 心里这样想，口中却向董卓称谢道：“多谢相国厚爱。末将也是想到相国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又加上岳父催促，这才没有等待相国来长安便答应了完婚。” “也罢，也罢。” 董卓挥了挥手，又道：“既已完婚，本相就就送你20车金玉珠宝，以补贺礼。” 这厮倒也慷慨，一挥手，便是20辆辎重车的金玉珠宝。连个数都没点，直接让人赶了20辆辎重车送到王通的府上。 其实也不算多，金玉珠宝装了6000多辆辎重车，区区20车连个零头都不够。 …… 不过，李儒和牛辅等人看到董卓如此善待王通，更加眼红和嫉妒。 牛辅暗中向董卓进言道：“王通虽然打了胜仗，但马腾败退之时，王通却设有率军追敌。有纵敌逃脱之嫌。 而且，马腾的次子马休，曾在混战中被王通手下的军兵俘获。但王通却连小婿都没通知一声，就擅自做主，放回了马腾的次子马休。 却此之外，王通与小婿合力打败了马腾之后，王通从未入长安来拜见过小婿。毕竟小婿才是岳父任命的长安镇守主将，王通如此做，不仅显得嚣张傲上，还有通敌之嫌。” 一旁的李儒见状，也向董卓进言道： “要说王通私放俘虏，这倒是也有先例。当初在汜水关时，王通本已生擒广陵太守张超。不过，却未经当时的主帅李肃同意，便又擅自作主将张超给放了。 那次私放张超，这次又私放马休。 这两件事，其实都违背了军律。因为只有军中主将，甚至是相国你，才有权力决定如何处置这样的重要俘虏。 王穿之此人，毋庸置疑，才能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年少轻狂，心性未定，相国还是要慎用为好。 若过度恩宠，难保这年轻人不会恃宠而骄，目空一切，将来为相国闹出什么祸患来。” 董卓闻言，深以为然。 遂在给王通送去丰厚贺礼的同时，又在朝议中斥责王通私放马休之事，要王通引以为戒。 对于王通这次打的胜仗，则功过相抵，不罚不赏。 …… …… 第40章 各取所需，威压贾诩 长安朱雀街，贾诩的府第大门上方的牌匾，换上了“太尉掾贾府”几个镏金大字。 贾诩又升官了。 从牛辅的掾属（秘书），直接升任了太尉掾。名义上是太尉杨彪的掾属，而实际上，董卓是通过这种方式，架空了太尉杨彪，让贾诩实控了太尉之权。 贾诩能够如此升官之快，也跟王通有关。 因为王通曾经在给董卓的战报中说，此前与马腾之战中，王通放弃美阳制造一种袭敌后路的假象，然后躲起来择机夜袭的计谋，是贾诩所授。 这让贾诩有些莫名其妙。 也让贾诩有些心惊肉跳。 他搞不懂王通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明明是想置王通于死地的，被王通识破了毒计之后将计就计才打败马腾。 按理说，王通应该向董卓告自己的状才是。却没想到王通不但没有向董卓告自己的状，还将功劳让给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让贾诩非常警惕，总感觉王通会恨他贾诩，并且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他贾诩。 这种想法，让贾诩感到很是紧张和不安。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这一天，贾诩刚刚参加完朝议回到家没多久，便有管家来报：“荡寇将军王通前来拜访。” “荡寇将军来访？” 贾诩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过了片刻，才淡淡地一笑，说道：“既是荡寇将军亲临，吾当大开中门迎接。” 汉代的府门，通常是有中门和侧门之分。 平常时候，都是从侧门进出，只有非常尊贵的客人到来，或者非常特殊且隆重的大事，才会打开中门。比如说：婚嫁、出殡、皇帝来访、权臣来访、宗族长来访、贵客偶尔来访等等。 而贾诩开中门迎接王通，自然也是想要向王通示好，以获得王通谅解的意思。 不仅大开中门，贾诩还亲自到门口迎接。 见到王通之后，便笑容可掬地说道：“荡寇将军亲临寒舍，蓬荜生辉。” “少叽巴瞎扯！” 王通板着脸孔，昂然而入，一边走一边说：“好你个贾文和，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害我？” “荡寇将军说笑了。” 贾诩心中一凛，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老夫为将军所献之计，只要布置得当，未尝不是一条好计，只是将军不肯采用罢了。” “是吗？” 王通似笑非笑地看着贾诩，问道：“你可还记得，胡封驻守的陈仓城，是如何被马腾攻破的？” “听说是有内奸献城。” “可还记得内奸姓名？” “战报上说，是胡封的部将严顺。” “回答正确。” 王通笑了笑，又双目逼视着贾诩，缓缓地问道：“可是……严顺为什么要献城给马腾？” “这个……” 贾诩有些心惊肉跳，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夫哪里知道这些，也许是马腾许下了严顺好处，给予高官厚禄、美女金钱、良田豪宅等等。” “真是这样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 “呵呵。” 王通再次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可我听说，是有人绑架了严顺的妻儿，并将其妻儿交给了马腾，然后给严顺写信，逼他开城反叛！” “何人如此恶毒？” “自然是你……贾文和！” “荡寇将军说笑了。” 贾诩矢口否认，面无表情地说道：“还请慎言！这种笑话并不好笑。荡寇将军今日来访，如果只是想说这种毫无根据的笑话。还是早点回去吧。老夫正忙着呢，没功夫跟将军开这种玩笑。” 这是想送客了。 然而，王通这次到访，也是有备而来。不仅没有离开，还依旧大步向里走去。 一直走到了府内客厅，才转头看向贾诩，冷哼了一声，说道：“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 “将军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 王通用手指了指典韦身边的一名亲卫，对贾诩道：“你看看此人是谁。” 贾诩转过头，仔细一看，顿时愣了……那人分明就是严顺。赶紧矢口否认道：“老夫并不认识此人。” “别装了。” 王通笑道：“严顺是西凉武威人，本是你的村中同乡，还做过你贾家的护院。正是因为你贾诩的原因，才被胡封提拔为军司马。” “这个……” 贾诩终于装不下去了，无力地坐在胡椅上，说道：“是马腾将严顺送给了你？” “然也！” 王通挥了挥手，让典韦将严顺等人都带出去。又让贾诩屏退左右。 然后，才开口说道：“没错，是马腾将严顺给了本将。你以为马腾的儿子马休，当真只值3000匹战马？实不相瞒，那3000匹战马只是晃子，而本将真正问马腾要的，是严顺！ 那马腾倒也仗义，借着给本将送战马的机会，将严顺和他的妻儿，全都悄悄的送了过了。由于做得隐秘，你们安排在我军中的那几个探子，也都没有查觉出来。” “这个……” 贾诩还是不肯认输。 略一思索，又低声说道：“老夫并没有什么证据落在严顺的手上！老夫确实让人给他送过一封信，不过，送给他的那封信，在他看完之后，便由老夫派去的人亲手烧掉了。 这事闹到相国府上，我若坚决不认，只凭严顺空口白话，相国也未必会相信。 更何况就算相国有几分怀疑，那也怪罪不到老夫身上，老夫只是替牛辅办事，而牛辅是相国的女婿！” 这只老狐狸！ 还真是难缠。 总是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实际上，还真如他所说，牛辅不仅是董卓的女婿，还是董卓的绝对亲信。仅凭一个严顺，在没有任何物证的情况下，王通根本扳不倒牛辅。 这事要闹下去，到头来，不仅扳不倒牛辅，还有可能变成是王通与马腾合伙，栽赃陷害牛辅。 “行，你牛逼！” 王通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本将就将严顺交给相国，任由相国审讯。” 意思是要与贾诩鱼死网破。 “将军且慢！” 看到王通发火要走，贾诩又赶紧叫着王通道：“将军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若真要鱼死网破，那也是两败俱伤。 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案，化敌为友，皆大欢喜。” “你想怎样？”王通问道。 “很简单。” 贾诩道：“将严顺和他的妻儿，全都交给老夫。老夫会将他们全都杀了，做到死无对证！” “你想得真美！” 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 …… 第41章 提前出手，阴结吕布 但随即，王通又道：“做为交换条件，你也得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贾诩问道。 王通笑了笑，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王某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说罢，就让典韦将严顺，以及还在府门外马车上的严顺的妻儿，全都交给贾诩。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看着王通潇洒离去的背影，贾诩的眼神有些复杂。轻轻嘀咕了一声：“这就走了，老夫还没有答应……” 过了许久。 直到王通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才又叹了口气道： “倒是有些天纵之姿，可惜，还是太年轻了些……尚未弱冠，没有根基，也没有家世背景。” 说到这里，那脸上的表情，又坚定了起来。 招了招手，叫来管家，低声下令道：“将严顺及其妻儿，全都杀了，毁尸灭迹！” “诺！” 管家应了一声，便抽出刀子，转身向府内走去…… …… 王通离了贾府，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街上兜兜转转，心里想着贾诩这事。这毒士，王通是想要收服的，奈何现在还有些力不从心。 想起在前世所看穿越小说中，主角总是只要……虎躯一震，谋士认主；虎躯一挺，美女归心。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穿越当主角，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刚才在贾诩府上，王通也故意虎躯震了好几下，却没见贾诩纳头便拜；现在走在大街上，虎躯也挺了好几下，也不见周围的美女们有何反应。 看来，自己的主角光环还是不够亮。 一切的一切。 都还得靠自己努力去打拼。 …… 转着转着，便来到了一座高大，占地极广的府宅前。看那府门上的牌匾，写的是“中郎将吕府”。 这是吕布的府邸！ （备注：吕布现在的职位是中郎将，一直要到灭董之后，才被天子刘协封为温侯。） 挥了挥手，示意典韦上去敲门。 “嘭嘭嘭”几声巨响，还夹杂着木板的破裂之声。典韦这沙砵大的拳头，可不是盖的。 “何人在此闹事！” 随着一声怒吼，府门打开，一条八尺高的壮汉立在门后，手拿长枪，怒目而视。 是魏越。 魏越是吕布的亲兵统领，武艺很是不错。不过，却与典韦相差甚远。之前在雒阳时，两人也曾比试过，差点被典韦打成猪头。 一见是典韦在擂门，赶紧满脸堆笑，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典兄，敢问前来敲门，可有要事？” “俺家将军前来拜访，还不叫吕布快快出来……” “且慢。” 王通制止了粗声粗气的典韦，对魏越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魏将军，还请帮忙通报一下吕将军，就说我王通前来拜访。” “王将军请稍等。” 魏越倒是很客气，给王通回了一礼，便向府内走去。没多久，又跑回来道：“我家吕将军正在后院的演武场上，让我带王将军过去。” “演武场。” 王通笑了笑，心知这吕布恐怕又要跟自己动武。不过，王通在与马腾一战之后，捡了雷横和杨秋等人的尸体，武艺又有了不小的长进。 再加上有典韦在旁边，王通更加不惧吕布。 在三国武将中有一种说法，叫做“马战温侯，步战恶来”。也因此有人调侃说： “典韦步战无敌，吕布马战无敌，吕布骑典韦，天下无敌。” 王通倒是有些好奇，在步战之中，典韦是不是真的打得过吕布。 不过，王通今天来找吕布，却不是来打架的。 而是另有要事。 …… 没多久，王通就在演武场上见到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有些阴郁。 很明显，不是很欢迎王通。 不过，王通却不以为然。 而是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道：“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王某甚慕奉先兄风采，今日路过贵府，特来一叙。” “本将今日没空。” 吕布很不客气地说道：“若是想切磋武艺，就让我再试试你的手段；若是无事，就请改日再来。” 很明显，这人还是小心眼。 见不得董卓对王通好。 王通并不想跟他计较，只是大度地笑了笑。也没有正面回答吕布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相国大人派人去寻找河内术士张鲏……” 吕布一听，顿时就来劲了。 术士张鲏。 这是汉末的一大神棍，专会测字算命行法事，据说还能与天神沟通，更改人的命格。 而吕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董卓找术士更改王通“克父”的命格，然后收王通为义子。 遂赶紧问道：“可曾找到？” “已经找到了！” 王通道：“据说，正在来长安的路上，再过三天就会来到长安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做兄弟了。” 吕布闻言，脸上阴郁之色更盛，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心中更是想道：要不要借今日之机与王通比武，然后假装失手将王通杀掉？ 不过，就在此时。 却听王通又说道：“其实，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有何好谈的？” 吕布冷哼一声道：“休要仗着我义父宠信于你，便可轻辱于我。” “真不想谈么？” 王通笑道：“你要不想谈，那咱们可就真得做兄弟了。” “此言何意？”吕布诧异地问道。 王通向典韦挥了挥手，示意典韦带着亲兵离远一点。又让吕布也屏退左右。 然后，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王某无意成为相国的义子，更不想与奉先兄为敌。能够有资格成为相国义子的，也只有奉先兄这样的盖世英雄。”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话说出来谁信？！” “信不信由你。” 王通没有生气，而是大度地笑了笑。 又低声说道： “据我所知，术士张鲏的妻儿，现在就住在长安城内的一个小巷子里。你可以让人去将人抓了，然后，以张鲏的妻儿为质，逼迫张鲏，让他对相国说我王通的克父命格无法改变。”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 吕布心中大喜。 过了片刻，又问：“张鲏的家在河内，为何他的妻儿又在长安城的小巷子里？” “自然……是我事先让人抓来的。” 王通笑了笑道。 …… …… 第42章 趁虚而入，意外收获 术士张鲏，这是王通在离开雒阳时，董卓跟王通提到过的。当时董卓说已经派人去找云游天下的张鲏来为王通作法更改命格，再收王通为义子。 之后，王通就赶快传令给“黑冰阁”的主管华安，让他先派人将张鲏留在河内郡老家的妻儿给抓了过来，暗藏在长安城的一处隐秘的民居里。意欲以此要挟张鲏，迫使张鲏在董卓面前说王通的孤煞之命无法更改。 而现在，想到以后还要跟吕布合作，便索性卖吕布一个人情，将张鲏的妻儿送给吕布，也好让吕布放心。 不过，这也让吕布有些疑惑。 问王通道：“穿之弟，你……为何不愿做相国的义子？” 王通看了看吕布的方天画戟，笑道：“我曾听人说过，做董卓义子者，必执方天画戟。王某用的是奔雷狂刀，自思与董相国无父子之缘。” “此言当其？” “当然是假的。” 王通轻松地笑了笑，又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董相国已经有了你吕奉先为义子。你吕奉先乃是盖世英雄，我王通若是也做董相国的义子，则将来董相国百年之后，在继承董相国的家业方面，恐会为你吕布所忌。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王某并不想与你这个盖世英雄为敌，所以，就干脆不做董相国的义子！ 王某并无与你相争之心，倒是有意与你暗中结盟，共同对付牛辅、李儒这些人。今日将张鲏的妻儿送给你，便是向你表明心迹。” 这番话，让吕布深信不疑。 这就是一介武夫。 对于深知吕布性格的王通来说，要忽悠一下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感觉到王通确实对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吕布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但随即，王通便对吕提出了一个要求：“奉先兄，你今天也算欠了我一份人情，对不对？” “确实，算是欠你一份人情。” 吕布点了点头，表示严重支持。 王通见吕布上道，又接着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欠人情也是一样的。” “有话直说。” “听说奉先帐下大将张辽，极善于练兵治军。能不能借给小弟半年，帮小弟训练一下士卒，算是你还我的一份人情。从此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这个……不妥吧？” “欠了人情是要还的！” “张辽乃我麾下大将，我待之如弟，又岂可给你？” “只是暂借，最多半年，我便还给你。” “不行，坚决不行。” 吕布也不傻，半年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己手下大将，又岂可轻易借予他人。 王通见吕布态度坚决。 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就将高顺借给我，以半年为期。只待半年时间一到，便立即将他归还。我若失信于你，便学三声狗吠！” 吕布听说借高顺，态度略有松动。 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半年太久了。” “那就五个月！” “还是太久了。” “四个月，不能太少了。再说了，我也只是借高顺帮我练兵。暂借而已，终究是要还的。” “这个……” 吕布还是有些犹豫。 高顺是跟随吕布最早的部将之一，随吕布征战多年，立下了不少战功，对吕布忠心耿耿。而且能力极强，其训练出的“陷阵营”，乃步战劲旅，号称“所攻无所不克”。 不过，在杀丁原和投靠董卓这件事情上，高顺与吕布意见不合。高顺总是规劝吕布不要助纣为虐，并因此而与吕布发生过多次争执。 吕布也因此而不再像从前一样信任高顺，甚至为了防止高顺反叛，还将陷阵营的兵权交给魏续，只在作战之时，才让高顺担任陷阵营的临时指挥。 乃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上，到后来吕布所定下的“八健将”中，竟然没有高顺的名字。 也就是说，在吕布的心中，高顺连郝萌、侯成他们那些人都不如。 不过，此时的吕布，虽然已经有些讨厌高顺，但还是很重视高顺的。因此，听到王通说要借用高顺时，虽未明确表示拒绝，但也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王通看到吕布的表情，又赶紧加码，对吕布说道： “小弟这次完婚，相国送我金玉珠宝20车，我给你5车，你将高顺借给我四个月。欠我的人情一笔勾销，又白得5车金玉珠宝，何乐而不为？” “5车太少。”吕布道。 原来是嫌钱少！ 王通心中暗骂这吕彪子果然是刻薄寡恩之人。不过，既然他想要钱，那就好办了。 逐又赶紧问道：“那你要多少？” “我要10车！” 吕布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翻了两下，双目盯着王通，露出一脸贪婪的表情。 “可以！” 王通咬了咬牙，狠声说道：“我可以给你10车，但你必须将高顺借给我一年。” “没问题。” 吕布满口答应。 但随即又道：“要不……你干脆将20车金玉珠宝全都给我，我让高顺跟你！” “我靠！” 王通有些惊呆了，没想到吕布竟然直接将高顺给卖了。 当然，这价钱也高得离谱。 20辆辎重车的金玉珠宝，按每辆辎重车的装载一吨来计算，那就是20吨！ 看来吕布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卖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部将，得到20吨金玉珠宝，简直是赚翻了。 “成交！” 王通抓起吕布的大手，与自己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一起。双掌相接，发出“啪啪啪”的皮肉交击之声。 接下来，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通派华雷回到荡寇将军府，将董卓所送的20车金玉珠宝，全都送到吕布的中郎将府。 而吕布，则叫来高顺。 对高顺道：“顺子，你以后就跟着荡寇将军吧。荡寇将军缺少练兵之将，必会厚待于你！” 高顺有些傻眼。 用极度失望的眼光看着吕布，眼中有泪水涌出，略带愤懑地低声问道：“为何？” “为何？” 吕布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本将待你如兄弟。可你这两年来，却多次顶撞于我。本将念及昔日情谊，并没有处罚于你。 现在，又将你调给荡寇将军，以荡寇将军的为人，必会重用于你。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是两全其美之事！” “好，我走！” 高顺心中怒极。 没想到自己效忠了十几年的兄弟，竟然就将自己这样给卖了！一时气急，便转过身来，对着王通重重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末将高顺，拜见荡寇将军！” 王通见状，赶紧解下身上的战袍，披在高顺的身上。 再双手将高顺扶起，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素知高将军乃忠直之人，才不惜任何代价向吕将军苦求。今得高将军相助，何其幸也！ 我王通在此发誓，从今往后，必对高将军以兄弟待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高顺见王通如此厚待自己，再次拜倒在地道：“承蒙将军厚待，自今往后，我高顺便唯将军马首是瞻，虽刀山火海，亦为将军蹈之！”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汉末骁将高顺） …… …… 第43章 意欲何为，耗子尾汁 20辆辎重车的财宝甩手送出，只换得高顺一人。 此事传出，轰动一时。 古有千金买马骨，今有20车财宝换一将。 长安城中，众说纷纭。有说王通礼贤下士，重视人才者；也有说王通是个冤大头，倾尽巨资，却换来一名……忤逆上官……之将。 王通可不管那么多。 值不值得，王通心里比谁都清楚。高顺的个人武力并不是特别高，只能在夏侯惇手下撑四十个回合，便夺路而逃。论武艺只能算是二流。 但高顺却绝对是个将才。 史载，“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赠。很寡言少语，其所练步战劲旅“陷阵营”，所攻无所不克。惜乎吕布知其忠而不能用。” 这样的将才，用再多的钱财去交换都值得！ …… 回到军营之后。 王通便将的有军侯以上的将官叫到一起，对众将道： “高顺将军久历沙场，其治军之才和练兵之能，皆在吾等之上。今后大家要多向高顺将军虚心讨教。” 众人闻言，没有不服气的。 毕竟，王通手下的这帮将领们现在都还嫩得很。牛金、晏明等人从军不过半年；华猛、华锋、华雷这些人，也都是刚刚提拔起来的，数月之前，他们最多也就是个曲军侯。 因此，高顺的加入，俨然成了王通手下第一大将。 随后，王通便任命高顺为全军的练兵校尉，让他指导所有将领们的练兵事宜。 与此同时，又让高顺在全军挑选勇士，组建并训练新的……陷阵营。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高顺的陷阵营。） …… 自此之后，王通便经常住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摸爬滚打，刻苦训练。 通过这种方式。 增加军队的战斗力，也培养将士们对自己的归属感和忠诚度。 ……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到了农历八月。 秋高气爽、黄叶纷飞。 金桂飘香，北雁南归。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与高顺一起训练“陷阵营”时，“黑冰阁”主管华安匆匆跑过来，低声说道： “阁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王通放下手中的大刀，与华安来到一个空旷无人处，低声问道：“何事？” 华安道：“议郎郑泰、黄门侍郎荀攸、御史何颙、越骑校尉伍琼等人，密谋刺杀董相国。 不过，却被太尉掾贾诩看出端倪，布下了埋伏，将何颙和荀攸等人尽皆抓获，仅有郑泰一人逃脱。 此事牵连甚广，被砍头示众者已有数百人。何颙也在狱中自杀，仅有荀攸等数人依旧关押在狱中……” “荀攸？” 听到华安这一提起，王通也想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荀攸确实参与了一次刺杀董卓的事情，因谋事不密，被贾诩侦破。 不过，董卓碍于荀攸的家世背景，并没有杀害荀攸，而是一直将他关在狱中。直到董卓被诛之后，荀攸才出狱回家。 王通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对华安有些不满意。这么大的事情，一直到事发一天之后才侦知详情过来禀报，看来这“黑冰阁”还是太弱了一些。 这也跟华安这个“黑冰阁”主官的能力不足有关。甚至，还跟王通时华安的信任有关。 华安以前只是华雄的书吏，能力肯定也是强不到哪里去。至于信任方面，华安也是因为华雄的关系，才为王通办事。至于华安对王通有几分忠心，这事王通心里还没底。 情报机构，举足轻重。 很多后世关于情报机构的先进方法，王通现在都还不敢传授给华安，只能暂时让他按照古代的传统方法，去组织这个情报机构。 在王通看来，必须等到将来对华安完全信任了，或者找到更适合的“黑冰阁”主管了，王通才会采用后世的方法，来对“黑冰阁”进行改进和改良。 …… 听完华安的禀报，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操场上慢慢地踱起步来。 一边踱步。 一边想着，是否有将荀攸收为己用的可能性。 颍川荀家，乃荀子后人，世代为官，属于汉代的世家代表之一。汉末三国至西晋时，荀氏一族都极其显赫。而且子嗣甚多，还个个都是大才。 这一点，与司马懿家有点相似。 河内司马家，有“司马八达”。司马防八个儿子，个个成才。 而颖川荀家，也有“荀氏八龙”。 荀淑的八个儿子，也个个成才，到了荀淑的孙辈和玄孙辈，更是人才辈出，个个才华不凡。 荀攸便是荀家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 在原本的历史上，荀攸被曹操倚为谋主，为曹魏的建立，立下了举足轻重的功劳。这样的人才，王通自然是想要的。 但王通又担心，荀攸不会效忠于自己。 自己还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将领，没有基业，没有家世背景。荀氏家族的大才，凭什么会效忠于自己这种人？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要不要干脆弄死，以免这厮将来去帮助曹操，增加自己统一天下的难度？ 毕竟，弄死之后，还可以获取他的基础属性点，荀攸的智力在92以上。只要摸了荀攸的尸体，自己智力便可能直接由83上升到92。 想到这里，便停下脚步。 叫上典韦和50名亲兵，直朝贾诩的府上走去。 …… 没多久，王通便在贾府上见到了贾诩。 贾诩依旧是一副笑呵呵，人兽无害的样子。见到王通之后，便送给王通一连串的马屁： “荡寇将军慧眼识珠，以20车财宝换得将才高顺，比之昔时燕昭王千金买马骨，亦不惶多让。贾某对将军钦佩之情，如那滔滔长江连绵不绝……（此处省略一千字）……” “打住，打住！” 王通制止了啰哩巴嗦的贾诩，开口问道：“可还记得三月之前，因为严顺之事，你曾答应过为我办事三件？” “我何曾答应？” 贾诩两手一摊，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你当时转头就走，扬长而去……” “你想耍赖！” 王通猛地停下脚步，对贾诩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杀气。 贾诩吓得后退两步。 赶紧说道：“这个……我刚才记错了，现在才想起来，当时确实答应为将军办三件事。” “这还差不多。” 王通收回凛厉的目光，咧了咧嘴，挤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今天，本将便将第一件事交代给你。” “何事？”贾诩问道。 “很简单。” 王通低声说道：“将荀攸人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的军营，并且，还要伪造一个荀攸畏罪自杀的现场！” 贾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又低声问道：“将军意欲何为？” “莫问，我自有用。” 王通伸出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笑道：“耗子尾汁。” 说罢，便转过身。 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附录图片：荀攸。） …… 第44章 绝地反击，欲擒故纵 跟上次一样，王通没有跟贾诩啰嗦，也不等贾诩答应，而是选择在简单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不是不想交代清楚些。 而是不敢。 贾诩这种人智力太过妖孽，尤其善于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洞悉别人心中所思所想，并从中发现别人的弱点和破绽。 所以，王通干脆不按常理出牌。 直接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种方式，反而会使贾诩摸不清自己的底细，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被王通抓在手里，从而心存忌惮。 除此之外，便是基于穿越者对历史人物性格的了解，王通知道贾诩这厮主张的是……谋人先谋己。 也就是在谋算别人之前，必须先保证自己是安全的。这种人很惜命，绝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更不会去干那种跟别人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甚至，哪怕在害死别人的过程中会稍有伤害到自己，他都会认为是不值得的。 因此，王通断定，在扯出“严顺献陈仓”那件事情之后，贾诩会对自己有所忌惮，不敢公然跟王通闹到董卓面前去对质。 何况，王通只是让他去监狱里捞一个人而已。 这种事，对贾诩来说并不难。 …… 果然不出王通所料，仅仅过了两天。 一大早的。 就有人将荀攸装在一口棺材里，用一辆马车送到了王通的荡寇将军府上。 然而，这辆马车只在王通府上停了不到一刻钟，就又出了荡寇将军府，消失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相国府上，牛辅却正在向董卓禀报： “岳父，荀攸逃离监牢之事，小婿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据小婿的探子来报，今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有一辆马车非常可疑。那辆马车上装了一口棺材，从监牢前面的街道上经过，直接去了荡寇将军府上。” “你是说……王通？” 董卓摇了摇头头道：“这不太可能吧？王通不可能是同谋。” “这可难说。” 一旁的李儒说道：“王通毕竟太年轻，心性未定，很容易被人蛊惑。之前私自放走张超，后又私自放走马休。难保这一次他不是暗中与荀攸等人勾结，想要谋害相国。依下官看来，还是小心为妙。” 董卓向来宠信李儒。 对李儒几乎是言听计从。 一听李儒这么说，便也开始犹豫起来。 而牛辅则趁机说道：“小婿这就派人带兵去荡寇将军府搜查，若是搜不出荀攸，小婿再向王通道歉。” 董卓点了点头。 正要答应。 不料就在此时，突然有亲兵来报：“荡寇将军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禀报！” “可！” 董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 没多久，王通就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之上。正想要行礼，便听董卓大喝一声： “王穿之，本相对你如何？” “很好啊。” 王通诧异地说道：“相国待吾甚厚，末将亦对相国视同长辈。只是不知相国今日何故发怒，莫非末将有什么做得不好？” “好一个视同长辈！” 董卓冷哼一声，厉声问道：“那么，荀攸逃狱之事又是为何？” “我哪知道？” 王通一脸茫然。 董卓看了一眼旁边的牛辅，对牛辅道：“贤婿，你来跟他说！” “好的。” 牛辅应了一声，上前说道：“今天凌晨，狱卒传言荀攸畏罪自尽，不过，后来却发现死者并非荀攸，只是一名与荀攸长得有几分像的替身。 而在同一时间段，却有人看到一辆马车载了一口棺材，从监牢前的大街经过，直接去了你的荡寇将军疛。 所以，我们怀疑，是你设计救下了荀攸，而且，你很有可能与荀攸等反贼是同谋！” “竟有此事？” 王通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贾诩，却见贾诩双目微眯，正在闭目养神。 这只老狐狸！ 王通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装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牛辅道：“你是说……我与荀攸、郑泰等人合伙，想要谋刺相国？” “倒要看你如何解释？” 牛辅冷哼了一声道：“你别告诉我，那具棺材，是你王穿之自己要用？” “我自然用不上。” 王通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我辈男儿征战疆场，当效汉伏波将军马援，以马革裹尸为荣。就算是死了，一张马革足矣，何需浪费棺材。” “休逞口舌之利！” 牛辅见王通不肯就范，有些气急，以手戟指王通，厉声道：“那你说……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 “奇怪！” 王通一脸诧异地看着牛辅，问道：“你怎么知道棺材里面装着东西？难道就不可能是一具空棺材吗？” “这……” 牛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通笑了笑，又转过头，问李儒道：“李博士可知……那棺材里装有东西？” “不知。” 李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王通又看向贾诩，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道：“贾先生，你可知那棺材里装有东西？” “贾某哪里知道！”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确定？” “确定！” “好吧。” 王通没有再盯着贾诩不放，而是再次看向牛辅道： “论聪明才智，李先生和贾先生胜过牛将军多矣。王某实在不明白，为何李先生和贾先生都不确定棺材里有东西，而牛将军你却确定棺材里有东西。莫非……是你牛辅，在棺材里塞了东西！” “我没有！” 牛辅被王通这一激，气得暴跳如牛。 王通有备而来，胜券在握。若是论口舌之争，牛辅还真不是对手，才短短数句，便被王通逼得乱了阵脚。 眼看牛辅斗不过王通。 李儒便上前一步，对董卓道：“相国，属下认为，在此多说无益，徒耗时间。不如尽快派人去王通府上搜查一番。” “对对对！” 牛辅不待董卓回话，便赶紧说道：“这事得赶紧，不能给王通转移贼人的时间……” “好你个姓牛的！” 王通勃然大怒：“你就如此肯定……荀攸是在王某府上？！” “一搜便知！” 牛辅寸步不让。 王通也上前两步，逼视着牛辅，大声喝道：“如果搜不到荀攸，你又待如何，可敢赌倒立吃屎？” “如果搜到了又如何？” 牛辅还是有些心虚，不敢直接跟王通赌。 王通步步紧逼：“搜不到你倒立吃屎，搜到了我吃，你敢不敢赌？！” “这……” “少叽吧啰嗦，就问你敢不敢？！” “赌就赌！” 牛辅被王通这一逼，牛脾气一上来，大声说道：“谁输了谁就倒立吃屎！我就不信会输给你！” “很好！” 王通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就可以倒立吃屎了。” “岂有此理！” 牛辅勃然大怒：“须得搜过再说！” “不必了！” 王通放声大笑：“因为……我已经将荀攸带过来了，现在，就在相国府院中的马车上！” “什么？” 众人闻言，尽皆诧异。 而贾诩，更是被唬得心惊肉跳，他实在不明白……王通这小子，究竟要玩什么幺蛾子！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幺蛾子。） …… …… 第45章 一曲好戏，何人相助 少顷，荀攸被五花大绑带到堂上。 董卓看着荀攸，厉声问道：“说吧，是何人助你逃狱？” “你问我，我问谁？” 荀攸一脸无辜地说道：“荀某并没有逃狱，是有人将荀某击晕，待荀某醒来之时，便到了相国府上。荀某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没去过荡寇将军府？”董卓问道。 “荀某不知道啊！” 荀攸道：“荀某脑后被人重击昏倒，这才刚刚醒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卓让人检查了一下，果然在荀攸的后颈上有一小块红肿。遂挥了挥手，让人将荀攸带下去，送回狱中。 又问王通道：“穿之，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请相国为我做主。” 王通向董卓抱拳行了一礼道：“末将今早正在睡觉，忽然有人用马车送来一副棺材，末将让人打开一看，是面躺着昏迷的荀攸。 末将心知有异，不敢稍作耽搁，便立马将此人送来相国府上。 却不料，尚未将情况说明，就有人想要构陷于我。若非我已将犯人带来，恐怕这一次是生死难料！” 略一停顿，又道： “再回想起之前与马腾作战之事，也是疑点重重。 其一，末将怀疑，有谎报了军情。 末将在雒阳时接到的信报，说马腾只有三万人马入侵，但是，到了长安却发现，马腾实际上有多达六七万之众。 其二，末将怀疑，有人故意献城。 陈仓城乃是关中咽喉之城，城高池深，极其坚固，又有高山为依，渭河做托。 按常理来说，如此坚城，有一万人马据守，纵然来敌十万，也难以攻破。却不料仅仅据守两天，便有人投敌开城。而投敌之人是否受人指使，犹未可知！ 无独有偶！ 今日荀攸逃狱之事，很明显也是有人故意栽赃于我。因此，末将怀疑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还请相国明查，还我一个公道！” ……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牛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儒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贾诩的表现更是精彩，这厮先是诧异地看了王通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般。但随即，嘴角又勾起一丝笑意，长长地吁了口气，双目微眯地养起神来，似乎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 董卓听了王通的话，则狠狠地瞪了牛辅一眼。 不过却并没有责备牛辅，毕竟是自己的女婿，也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穿之所言，也确实有些道理。这些事情，本相自会让人去调查。 今日之事，我看……牛将军言辞过激，但毕竟只是口舌之争，倒立吃屎的事还是算了。就由牛将军向穿之道歉如何？” “还是算了吧。” 王通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既然董卓开口了，也只好大度地笑了笑，对着牛辅行了一礼道： “牛将军乃是性情中人，些许言语冲突，末将绝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末将刚才也有言语失当之处，还望牛将军海涵。 唯愿从今往后，咱们尽弃前嫌，并肩作战，一起打败关东诸侯，共匡相国大业！” 牛辅闻言，也向王通回礼道：“王将军所言极是。” 董卓见状，则很是满意地说道： “穿之性情豁达，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本相听说你为了得到高顺助你练兵，不惜将本相给你的20车贺礼送给了奉先。那么今天，本相就再送你财宝20车！” 这就算是补偿了。 一坨屎换20车财宝，值！ 王通大喜，赶紧下拜行礼道：“多谢相国！”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起身。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英气的年轻人，董卓的心中更加满意。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王通在演戏！ …… 其实，王通并没有这么厉害，与李儒和贾诩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王通现在的智力值是83。 而李儒的智力值在92以上，贾诩的智力值至少是95，甚至还达到了100。 这一次，王通差点就要栽了。 真正打败李儒和贾诩的，还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荀攸！ 荀攸并没有被人击昏。 被人送到王通府上时，是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在相国府上所说的昏倒是假的，脑后的肿块也是后来典韦用手搓红的。 这事情还得从王通收到那具棺材说起。 当王通将荀攸从棺材里扶出来后，王通就将马腾之战的经过，以及自己通过严顺事件要挟贾诩为自己办三件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荀攸。 在谈话过程中，荀攸注意到了一句话，那就是……王通让贾诩将荀攸送去……军营。 但实际上，荀攸却被人送到了王通的家里！ 一个是家中。 一个是军营。 表面上看都是将人送到了，但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府上人少，军营人多。在一万五千多人的军营中藏一个人很容易，在人少的府宅里要藏一个人要难很多。更何况，军营并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 因此，按王通的本意，是将荀攸送去军营之后，给荀攸一件普遍兵卒的衣服，混在普遍士卒之中，那样就很难被人查得出来。 但贾诩却将人送来了家中！ 对于这件事，王通倒不觉得怎样，认为大不了自己将荀攸混在亲兵之中，带去城外军营便是。 但机警的荀攸，却认为这其中存在着重大的阴谋。并且断言王通可能连城门都出不去了。 便赶紧让王通又将他塞进棺材，送来董卓府上表忠心。至于自己的安危，荀攸放心得很，他断定董卓就算要杀他，也是要等到明年秋后……离现在还有大半年时间。 于是，两人一合计。 便演出了这一出好戏。 …… 在荀攸的暗中帮助下，王通顺利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 不仅没有掉入李儒他们的陷阱。 还获得了20辆辎重车的财宝，王通自然是开心不已。通过这件事，王通也更加意识到了谋士的重要性。 于是，在回到家中之后，便叫来“黑冰阁”主管华安。 对华安仔细地吩咐了一番。 …… 数天之后，荀攸再次在狱中失踪。 李儒派人调查，发现是新上任的狱官将荀攸放走了。具体的情况，是有人绑架了新上任的狱官的独子，逼狱官用偷梁换柱之计，偷偷放走荀攸。然后，狱官及其独子又被人杀了。 再往下查，发现杀死狱官和其独子的，是长安城的一名混混。而那名混混及其家人，也被人杀得一个不剩。 所有的线索都被掐断。 这事也就没办法查下去了。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王通的“黑冰阁”的人干的。只是经历过了荀攸第一次“被逃狱”的乌龙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查到王通身上来。 就这样，王通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偷人……将荀攸偷到了自己的军营之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偷人。） …… 第46章 才离虎穴，又入狼窝 自此之后，王通的军中便多了一位名叫苟日的亲兵。这个亲兵，便是荀攸。 名字是王通给他取的。 按王通的解释是：“荀”字少一划为“苟”，再加上荀字下面那个“日”字。组在一起，就成了苟日。 这也怪不得王通。 王通辛辛苦苦将荀攸救出来，这厮居然不思报恩，还想着逃回颍川。于是，王通就强行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并且派了20名亲信看着他，只要他敢跑，就立即杀了！ 因为这厮如果跑了之后，肯定会去投效曹操，那样就会增加王通以后统一天下的难度；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杀了获取他的技能，以及基础属性中的智力点数。 可怜他荀攸荀公达。 才离虎穴，又入狼窝，整天哭丧着脸，随着大头兵们一起训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苟日，又想家中娘子了？” “苟日，你不要这样不开心嘛，在军营中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苟日，你今天又哭过了？” 看到荀攸不开心，王通也会很体贴地关怀他，每天抽时间陪他聊聊天，想要跟他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荀攸这苟日的，却一直不理睬王通。 但王通仍然没有放弃他，整天“苟日、苟日”地叫个不停。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半个月之后，荀攸终于愿意跟王通说话了，这厮跟王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娘的，有叽巴多远滚叽巴多远！” 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又道： “诚然，我王通不堪你辅佐，但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荀家诗书传家，应该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就三年！ 冒死救你一命，换你三年青春，这也不算过分吧。 你今年33岁了，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大岁数了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活着对人类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剁碎了喂狗，也省得败坏天下读书人的风气。本将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何处何从，你自己挑吧。” 说罢，王通就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荀攸的专用帐篷。 …… 此时的王通，已经对荀攸不抱什么希望了。 打算再过三天就将他杀了。 谁知，还没有等到第三天，当天晚上，荀攸便主动求见王通。 对王通道：“将军，你的兵练得怎样了？” “还行。”王通道。 “我看不咋的。” 荀攸道：“真正精锐的兵卒，是要到战场上去练的。只有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兵卒，才能称得上是精兵。” “有点道理。” 王通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说，让我主动请战，离开长安，去外地打仗？” “是的。” 荀攸道：“出外打仗，也不完全是练兵。最重要的，是你玩不过李儒和贾诩这些人。 你虽然有几分才智，但是，也只是打仗还行。论朝堂争斗，你还是差得太远。 也不是说你能力有问题，而是朝堂争斗牵涉到太多的因素，比如说：孰友孰敌、家世背景、盟友臂助等等。 古往今天，多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名将，最后却都是倒在了诡谲纵横的朝堂之上！ 所以，主动请战外出打仗，一为练兵，二为避祸。” 这个想法，也与王通暗合。 实际上，王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王通要想让这支军队真正成为绝对听命于自己的军队，就只有在战场上去筛选和淘汰。 经过几场血战之后，活下来的兵卒，才会真正效忠于带领他们打仗的将军。否则，以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王通想带着这支军队去“诛董”，很可能根本就指挥不动。甚至还有可能被军中将士背后捅刀，杀了向董卓请功。 “你不会是想在打仗时，趁机逃走吧？” “不会。” “是想等我打了败仗战死，你重获自由？” “你会打败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王通想了一下，又问荀攸道：“先生觉得，我该请求去何处打仗？” “当然是关东啊。” 荀攸不假思索地说道：“如今，董卓虽然迁都，但西凉军仍然控制着函谷关以东的弘农一带。听说孙坚正在攻打阳城，朱儁也在东郡聚兵。 将军若是能得到董卓许可出兵关东，便可趁机脱离长安这种龙潭虎穴，去投奔曹操曹孟德。以曹操之为人，必能厚待将军……” 尼玛！ 还以为他想通了，开始来出谋划策了，原来是劝自己投靠曹操。 王通的眼光瞄了瞄荀攸的脖子，心里暗想要不要现在就将他给杀了，获取他的属性技能，增加自己的智力点数？ 荀攸似乎也感觉到了王通的杀气。 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赶紧问道：“难道将军是想投靠袁绍？” 王通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荀攸又问：“莫非是袁术？我跟你说……袁氏兄弟皆非明主，还是那曹操曹孟德更胜一筹，此人行事果决，心狠手辣，家世渊源颇深。 尤其是礼贤下士，每次与名士聚会，他都会将少女让给别人，自己只要人妻……” “够了！” 王通重重地喝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道：“本将并不想去仰人鼻息，本将想要自成一路诸侯。” “这不太可能。” 荀攸道：“争霸天下，自古以来都是世家之间的游戏，你一介乱世孤儿，没有根基，岂可奢望？” 王通没有理他。 而是走到地图边，看着后世中陕北那一块地方。 在汉代，这一块地方属于并州，名叫上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东汉并州上郡地图。） …… 上郡位于关中之北。从关中左冯翊向北。经秦直道可通上郡。 而秦直道，则是基建狂魔的老祖宗们，修建的最早的一条超级高速公路。 在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前，是没有道路从长安直达北方草原的。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为了对付北方的匈奴，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修长城。 第二件事，是修了一条直道，直通北方草原。 按照秦始皇的战略，是……以长城为“弓”，以直道为“箭”。用“弓身”长城抵挡匈奴的入侵，再用直道如同“箭矢”一般，迅速调动兵力直接攻打匈奴草原。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秦直道路线图。） …… 这是一条全世界最早的高速公路。 没有之一！ 史载：公元前212年，秦始皇下令蒙恬率30万大军，在祟山峻岭之中，“堑山填谷”、“炒土铺路”修筑直道。历时两年，修成了一条南起云阳（今陕西淳化县），北达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全长700余公里，宽15～30米的直道。 注意两个词： “堑山填谷”和“炒土铺路”。 “堑山填谷”，是指不挖隧道，也不绕路，而是直接将高山从中间堑开，修出一条道路来。 “炒土铺路”，是指……用铁锅炒黄土，将黄土里的有机物全部“炒熟”蒸发掉，然后铺在路基之上，厚度达半米之深。 这样铺的道路。 历经2000多年，至今寸草不生！ 所以说： 中国人都是基建狂魔，这是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的，是刻在血脉基因里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二.：秦直道实况图。） …… 第47章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其实，在王通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发展计划，而这个发展计划的第一阶段，就跟这条秦直道有关。 按王通的想法。 第一阶段的目标是：先积蓄一定的军队实力，参与诛董，从中捞取名声、军队、利益等等。 其中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在诛灭董卓后，夺取郿坞里的数千上万车的……金玉珠宝，以及“积谷30年为储”的大量粮食。利用这些财富和粮食，来助推自己快速发展，争霸天下。 但是，夺取那么多的财宝和粮食往哪里放？这便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依旧放在关中，肯定不行！ 匹夫何罪，怀璧其罪。 何况是这么多的珠宝和粮食？，只要等到30万西凉军反应过来，肯定会将王通剥皮抽筋、蒸煮煎闷、油炸烤串、吃干抹净。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油炸烤串。） …… 带着这么多东西逃到关东也不行。 出了武关就是袁术的地盘，出了函谷关就是曹操和袁绍的地盘。且不说路途遥远，运输艰难。路上会被西凉军围追堵截，就算是运到了关东地区，也会被袁绍、袁术、曹操等人骨头煲汤、腰花爆炒、香辣卤酱、带皮红烧。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带皮红烧。） …… 往西凉也不行，也会被马腾韩遂等人大卸八块，食肉吸髓。 有人说，经过大散关，走陈仓古道去汉中、去巴蜀。 也行不通，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且，现在那些建在悬崖峭壁上的栈道，还都被张鲁给烧掉了。就算是想要重修栈道，那也要步步为营，耗费数年时间才能修得通。 修通了，也攻不进去。 看看那悬崖上的栈道有多艰险，你就知道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蜀道。） …… 想想看，这样的道路，你能能攻得进去？ 抗战时，巴蜀之地为什么会成为最后的指挥中心，看看这种路就知道了。 …… 想来想去，王通唯一可以去的，就是并州的上郡（即今陕北地区）。 这个时候的上郡，早已被胡人占据了30多年。 郡内也有些汉人， 但基本上都成了胡人的奴隶。 上郡周边各地，如：西河郡、五原郡、定襄郡、朔方郡、云中郡，全都被胡人侵占。并州九郡，仅有雁门、太原、上党三郡还在汉人手中。 而且，就算是雁门、太原、上党三郡，也有很多地方被胡人侵占，汉人只是居守着几座大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汉末并州被胡人侵占图。） …… 由此可见。 在上郡周边，除了胡人，便没有太大的势力。假如王通能够夺下上郡，并控制住秦直道。 便可以： 其一，在诛董时，由上郡发兵，经过秦直道，直取长安。 其二，夺了郿坞之财和巨量粮草后，经秦直道，运回上郡。 其三，将财宝和粮草运回上郡后，再守住秦直道，关中西凉军便攻不进上郡。 秦直道上的关隘很多。 堪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时……非洲地区的……公路收费站。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村道、乡道、区道、镇道、县道、市道、省道、国道。在那个地方生活过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收费站有多少。 我们通常所说的进入关中的“四关”，只有函谷关、武关、萧关、大散关。并不包含：秦直道、关陇古道、子午谷道等等。 不是因为秦直道、关陇古道、子午谷道这些入关道路不险峻，而是因为更险峻，险峻到通常不会有人从这些地方进攻关中，所以才不被计入“关中四关”。 也因此，王通只要将财物和粮草运进上郡，守着秦直道上多如……收费站……一样的关隘，就可以阻断西凉军的追击 然后，在上郡发展势力，打败胡人，夺取整个并州，再挥师冀州幽州，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这就是王通的大致战略规划。 当然，这其中的问题也不少，需要一步一步地去面对去解决。 但是，这第一步，便是拿下上郡。 想到这里，便回头看了看荀攸，问道：“我欲取上郡如何？” 荀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王通道： “要攻取上郡并不难，因为秦直道的几道重要关隘，都还在汉人手中，胡人也因此不能从上郡南下关中。 但是，上郡残破，早已成了胡人牧马之地，缺少汉族人口，取之何益？” 王通笑了笑。 没有告诉荀攸自己的真实意图。 而是面容一肃，正色道：“先生此言差矣！上郡乃吾汉人的先祖的发祥之地，黄帝之陵，便是在上郡肤施。 吾汉人先祖——黄帝陵寝之所，如今却成了腌臜胡人的牧马之地，实吾汉人之奇耻大辱也！ 吾欲收回上郡，屠尽诸胡，以洗吾汉人之耻。先生可愿与我同去上郡，驱灭胡寇，祭拜黄帝？！” “可！” 荀攸毫不犹豫地答道。 扯了这么大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终于说服了荀攸暂时帮助自己。 不过，要想去上郡，还得说服董卓。 正常情况下，董卓不会将兵力用在上郡，而会用在关东方向。如果自己主动请战，很可能会被派往关东地区与诸侯作战。 想到这里，王通又离了军营，赶住贾诩府上。 …… 跟上次一样，王通很顺利便见到了贾诩。 见面之后，贾诩有些心虚。 这厮以为王通是来兴师问罪的。 支支吾吾地说道：“上次荀攸逃狱之事……并非将军所想……” “无妨，无妨。” 王通不动声色地说道：“上次你做得很好，虽然没有将人送对地方，却也歪打正着，让我白得了20车财宝。” “将军，你误会了！” “放心，我没误会。” “将军，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是李儒……” “都说了不用解释。” “哦，那好吧。” 贾诩乖乖地应了一声，问道：“将军此来，有何要事？” “让你帮我做第二件事。” “将军你说。” “嗯嗯。” 对于贾诩的这个态度，王通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我想去上郡，驱逐胡人，复我汉土，洒扫黄帝之陵。但恐相国不会答应，想请先生助我说服相国。” “你想造反自立？” “我没有！” “那你为何要去上郡？” “这个，你听我解释……” “何须解释。” 贾诩正色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尼玛！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姑苏慕容家的绝学？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 …… 第48章 一半天使，一半野兽 王通没有跟贾诩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贾府。 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耗子尾汁！” 不过，这一次，贾诩……似乎把事情办得还算漂亮。到了第二天，董卓就召见王通，对王通道： “最近，盘踞在上郡的胡人很不安心，他们竟然多次攻打秦直道，大有顺秦直道南下入寇关中之势。 本相现在兵力紧张，更缺独当一面的将才。不知穿之能否为本相分忧？” 王通闻言，赶紧上前行礼道： “相国大人征战半生，驱胡保民，实乃吾辈楷模。末将不才，愿以相国为榜样！ 并州上郡，乃吾汉人先祖发祥之地，更有黄帝陵寝在彼。汉室倾颓，才至沦为腌臜胡人牧马之所。 此实乃吾辈男儿奇耻大辱也！ 末将愿听相国大人号令，提一部劲旅，扫平上郡胡人。末将在此立誓：必以胡寇之血，祭先祖于黄河之滨；一雪前耻，告慰黄帝在天之灵！”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闻者无不动容。 就连董卓这个老魔头，也连连点头，忍不住赞叹道： “穿之如此豪气，恰似本相年少之时。今日见到穿之模样，便又想了起当年诸多往事。 那时候，老夫也像你一样英武豪放，疾贼如仇。带着一部劲旅，纵横西凉，杀得叛贼羌胡积尸如山，血流成河。 惜乎岁月蹉跎，青春易逝，韶华难留；转眼间，已是青丝成雪。俱往矣，昔时风流人物，今已残年风烛……（此处省略十万字）……” 听着董卓唠叨，王通也颇是感慨。 凭心而论，董卓的前半生堪称英雄，但后半生却成魔头。也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典范。 人的一半是天使。 另一半，是野兽！ …… 就这样，董胖胖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而且还跑得挺远的。 “咳咳，咳咳。” 李儒在一旁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提醒董卓，董卓闻到李儒的咳嗽声，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缅怀年少的时候。 及时止住了唠叨。 又对王通道：“上次那个术士张鲏，说他道术法力不足，难改你“克父”命格。不过，你放心，他又向我推荐了一位名叫管辂的术士。本相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娘希匹！ 这厮居然还不死心。 王通无奈，只好说道：“多谢相国厚爱，末将感激不尽，本次出征，不灭上郡诸胡，誓不回军！” 说罢，王通又看了看贾诩，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讥笑，还向贾诩偷偷地……抛了一个媚眼。 贾诩见状，顿时又紧张起来，心中暗想……莫非这姓王的妖孽，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果然，却听王通又道：“启禀相国，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穿之但说无妨。”董卓点了点头道。 “谢相国！” 王通直起身来，大声说道： “前次与马腾之战，貌似有人谎报军情，严顺献陈仓城，也颇多疑点。后来的荀攸逃狱，也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末将。末将怀疑有人想要置末将于死地。 而这一次，末将有点担心……担心在末将的军队尚未到达秦直道之前，有人会将秦直道上的那些关隘，拱手让给胡人。” 此言一出，牛辅面色大变。 李儒也是眼露震惊之色。而贾诩的眼中，却只是闪过一丝诧异。 看到牛辅的表情。 王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准确的说，不是王通猜对了，而是荀攸猜对了。因为，在王通来见董卓之前，荀攸就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肯定会有人在暗中搞鬼。 而对方最可能采用的手段，便是暗中命令秦直道上那些关隘中的守军，诈败后退，将关隘让给胡人。 一旦那些关隘掌握在胡人手中，王通在进攻那些关隘时，必然会兵力大损，甚至会因此而根本进不了上郡。 所以，王通当着董卓的面，点明了此事。 从牛辅等人的脸色看，果然是有问题。 董卓也不傻。 他心里很清楚是谁要针对王通。不过，从大局考虑，他是不会将这种矛盾挑明了的，就算要教训牛辅和李儒，也只会在私下里教训。 因此，在听到王通如此一说，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穿之放心，本相觉得，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又看向牛辅，问道：“贤婿啊，你觉得……会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牛辅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就派人传令，有怯战献关者，杀无赦，族灭之！” “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本相就放心了。” 王通也放心了。 相信有董卓对牛辅的这番敲打，牛辅再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捣乱了。 除此之外，就是李儒和贾诩。 根据王通对他们性格的了解，贾诩这个人极善明哲保身之道，经过前两次事情之后，贾诩不大可能会再次公然设计谋害王通。 所以，这一次，贾诩应该只是向牛辅做了汇报，而为牛辅设计害王通者，应该是李儒。 不过，贾诩这老狐狸聪明得很，若说他不知情，或许也说得过去。但是，以他的智商，恐怕早就猜到了李儒和牛辅会怎样去害王通。 而现在，王通也不是很担心了。 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又有了董卓的敲打，他们应该会有所收敛。 最多，也就是向胡人通风报信，使胡人有所准备，从而聚兵迎战王通即将发动的军事进攻。 …… 事不迟疑，兵贵神速。 离开相国府之后，王通先是回府中与蔡琰告别，随后，就直接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军营之中，将士们已经在打点行装。粮草辎重，行军帐篷等等，都需要打包带走。 不过，陷阵营依旧在训练。 700名身材高大的壮士，人人身穿精良盔甲，个个英武勇悍。时而齐声高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喊声震天动地，杀气腾腾，令人生畏。 王通来到高顺身边，问道：“此军练得如何？” “还差得远。” 高顺道：“陷阵营的特点，是配合默契，700人成一整体，千手千脚如同一人。要达到那种程度，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并且还需在实战中不断磨砺。” 王通点了点头。 觉得高顺说得颇有道理，千手千脚如同一人，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是一千四百只手，二千一百条腿。要默契配合，并非易事。 又问：“能战否？” “对付区区胡人，足可一战！”高顺傲然道。 …… 第二天一早。 大军拔营起寨，直奔位于左冯翊的秦直道入口……淳化县而去。 此时，秋风正劲。 黄叶翻卷，大雁南飞。车辚辚，马啸啸，行人弓箭各在腰…… …… （附录图片：古代军队行军图。） …… 第49章 急则相依，缓则相斗 话分两头，再说那帮关东诸侯的情况，恰如王通当初对董胖胖所说——急则相依，缓则相斗。 自从董卓迁都长安之后。 诸侯们便陷入了内斗的旋涡。 想做皇帝的孙坚同学，捡了传国玉玺没有交给警察叔叔。被人告发后，发下毒誓：“若私藏玉玺，让我死于乱箭之下。” 然后，佯装生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本想回荆州自领荆州牧开创帝业。 却不料，早在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死之后，董卓又立即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同学临危受命，单骑入荆州，凭自身携带的一杆长枪，征服了荆州第一世家蔡瑁的妹妹。 有了蔡家相助，刘表因而很快便坐稳了荆州刺史之位。 刘表做了荆州刺史之后，将治所从江陵迁到襄阳。不仅让孙坚做不成荆州牧，还彻底挡住了孙坚回长沙之路。 使得孙坚的以荆州为基业的计划彻底落空。无奈之下，孙坚只好投靠袁术，向袁术发誓效忠。 其誓词依然是：“吾若背叛后将军，必死于乱箭之下！” 而袁术，则在后将军府的院子里，摆下香案，面向长安方向焚香而拜，口中念念有词道：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微臣觉得孙坚同学为人不错，人长得很帅，打架也很厉害，尤其是为人光明磊落，从没有私藏传国玉玺，对我袁术也非常忠心。至于之前杀死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那些破事，都是一些误会。 如今，他打算跟着我干，因此，我欲表他为豫州刺史，还请陛下准奏。你若是不答应，你就吭一声。你若是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许了。” 过了片刻，便转身对孙坚道：“陛下已经默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豫州刺史了。” 于是，忠心耿耿的孙坚，就暂时跟着袁术干了。 …… 第二位，就是全国通缉犯……曹操。 当所有诸侯都在雒阳载歌载舞，饮酒作乐的时候，唯有曹操苦闷至极。因为人家都是有官职有地盘，就他曹操一人没官职没地盘，还是一个全国通缉犯。 曹操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 different from anybody（与众不同）。 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必须立下战功。 不仅要立下战功，还要要扬名。只有那样，他才能凭借名声和战功，混进诸侯们的圈子，跟他们同流合污，加入争霸天下的大军。 于是，贸然带兵攻打荥阳，却被徐荣在荥阳设下埋伏，打得大败亏输，差点连命都丢了。危机时刻，曹洪拼死救下曹操，并将战马让给曹操逃命，口中大喊：“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在曹洪的拼死相救下，曹操终于逃得一命。回到雒阳之后，就收拾东西，骂骂咧咧地走了。 …… 接下来就是兖州牧刘岱。 半夜三更的，有一位名叫陈宫的人，前来求见刘岱，对刘岱说： “东郡太守乔瑁，按理说是你兖州牧刘岱的下属官员。但是，乔瑁却擅自发矫诏讨董，这可是抢了你这个州牧的风头啊。我看这人野心不小。 如今，做为矫诏发起者的东郡太守乔瑁，借着联盟讨董这件事，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远远超过了你这个州牧。 这样的下属，已经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你若不杀他，他必杀你取而代之。” 刘岱深以为然。 于是，便借口自己的直属军队粮草不够，要求做为下属的乔瑁上交一些粮食给自己这个上司。 乔瑁则回复道：“负责粮草的是后将军袁术，粮草都是由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你不够粮草别找我，去找他要。” 当天晚上，刘岱带兵杀进乔瑁营寨，将这个不听话的下属给砍了。 杀了这次讨董的发起人乔瑁之后，刘岱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 再接下来，陈宫又找到袁绍。 对袁绍道： “曹操是你的发小，是与你一起玩到大的小跟班，他对你非常敬佩，非常忠心。 具体表现在……你们每一次去泡妞，曹操都是将黄花大闺女让给你，而他自己则只要少妇……” 一番话，说得袁绍连连点头。 随后，陈宫又道： “如今乔瑁已死，东郡没有太守。如果任由刘岱夺了东郡，刘岱便会势力大涨。这对盟主你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统一的兖州，并不符合你的利益。 依我看，不如将东郡太守之位给到你的小跟班曹操。曹操现在无官无地盘，还是个全国通缉犯。你若是让这个通缉犯当上东郡太守，他必然对你感恩戴德，视你为再生父母……” 袁绍深以为然。 遂摆下香案，遥拜天子，对着长安方向念了一篇奏章，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最后说道： “陛下，你若是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许了。” …… （备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这个时期，曹操的首席谋士还是陈宫。一直到曹操屠徐州之后，陈宫才与张邈、吕布、张扬、张超在兖州起兵造反，与曹操决裂。 原本历史上，荀彧是在曹操做了兖州牧之后，才投靠曹操。戏志才是经荀彧推荐，在192年才投靠曹操。） …… 就这样，曹操如愿以偿，接替被刘岱杀死的乔瑁，做了东郡太守。 而恰在此时，青州黄巾数十万人进入兖州，兖州牧刘岱与鲍信带兵迎击，战场上中了流矢——被人从背后射了一箭，落马而亡。 于是，陈宫又游说张邈和鲍信，拥立新任的东郡太守曹操为兖州牧。 曹操当上州牧之后，出兵大败黄巾。但是，兵权最重，兵力最多的济北相鲍信，又在战场上中了流矢——也是被人从背后射了一箭，落马而亡。 下场跟他之前的上司刘岱一样。 刘岱杀桥瑁，流矢杀刘岱，流矢杀鲍信…… 最后，曹操尽收兖州兵权，终于坐稳了兖州牧。 …… 再接下来，就是袁术。 袁术与袁绍大吵了一架，痛骂袁绍是“婢子养的”，然后，也骂骂咧咧地回南阳了。 回到荆州南阳之后，袁术用杨弘之计，亲自去豫州汝南老家，向掌管袁氏祠堂的……八位族老……告状。 说是袁绍不顾袁隗的养育之恩，明知袁隗和兄长袁基还在雒阳，为了私利硬是要当讨董盟主。因而激怒董卓，导致袁隗及其家人三百余口，以及兄长（嫡长子袁基），全被董卓斩首示众。 八位族老闻言，全都气得大口大口地吐血。 “噗嗤”、“噗嗤”吐个不停。 其中有三位族老吐血较多，大约吐了三升（300），当场身亡；另外五人吐血较少，只吐了两升（200），没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吐血。） …… 第50章 祸不单行，十不存一 也难怪族老们如此气愤。 这也与袁绍的身世有关。 司空袁逢共育有三子，分别是：嫡长子袁基，庶子袁绍，嫡次子袁术。 袁基、袁绍、袁术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基和袁术两人是袁逢的正妻所生。而袁绍，则是其父袁逢在酒醉后一时兴起，随手拉了一个丫环哆嗦了一下的产物。 后来，袁逢早死，兄弟三人都由其三叔袁隗教导长大。 袁绍自幼聪明而且长相雄伟，甚得其三叔袁隗的喜爱，袁隗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当成亲儿子一样悉心培养，视如己出，即：仿佛与那丫环哆嗦的不是他的兄长袁逢，而是他袁隗。 然而，这一次。 因为袁绍担任讨董盟主的原因，导致董卓杀了袁绍的三叔袁隗一家三百余口。 不仅如此，还杀了袁绍的兄长袁基一家！ 从家族角度来讲，等于是袁绍变相杀死了自己的……亲叔父和亲哥哥……两家共三百余口。 而且，这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只要袁绍不当这个盟主，这三百多位亲人就不会死。但是，在名利和亲人之间，袁绍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名利。 这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 八个族老，吐血死了三个。 剩下五个没死的，在不再吐血后就开始……不停写信。写信给那些门生故吏，让他们支持袁术。 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没有一千也有一万，由于需要写的信太多，又累死了两个，还有三个累成了老年痴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老年痴呆。） …… 不过，有付出就有收获。 这样疯狂写信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南方各地的地方官吏们纷纷响应，将地盘和军队都交给袁术，偶尔有地方太守不愿就犯，也因手下的官吏造反，或军队直接倒戈而败亡。 袁术的军队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仗，便控制了：豫州、扬州（今江东），以及荆州的南阳郡、徐州的广陵（今扬州）等大片土地。 （备注：汉代的扬州是指江东六郡；汉代的广陵郡就是后世的扬州市）。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公元191～194年间，袁术控制的地盘。） …… 在袁氏家族的支持下。 袁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了两州半的土地，治下人口达到了1000多万，军队达30多万，成为这一时期全天下势力最强大的诸侯。 …… 接下来，再看看公孙瓒。 公孙瓒的野心也不小。在回到幽州之后，公孙瓒便着手控制幽州的实权。 与此同时，又派出手下大将田楷带兵南下抢占青州，表田楷为青州牧。 如图所示： …… （附录地图：公孙瓒的势力范围。） …… 然后再看袁绍。 虽然，袁氏家族那些老掉牙的族老们支持的是袁术，但他们毕竟都是老掉牙了的。 这些老掉牙的人，资历是很老。 但却并不是最明智的，有的人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们的决定，并不能完全影响到所有的门生故吏。 袁氏的那些门生故吏中，也有不少是很聪明的。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被这种只剩一颗牙齿的、或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所左右。 他们能看出袁绍比袁术更加有能力，因此，也有很多人倒向了袁绍。并且，相比支持袁术的人，倒向袁绍的人在整体素质上还要高很多。 于是，在支持袁术的人向南投奔袁术的同时，也有大量的支持袁绍的人向北投靠袁绍。 钱粮、兵器、铠甲。 军卒，武将、谋士。 大量地汇聚到冀州渤海郡中，原本只有一郡之地的袁绍的势力，顿时如同吹气球一样，日益壮大起来。 …… 而其它诸侯，见到会盟的盟主都已经走了。 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包括刘备三兄弟在内。刘备跟随公孙瓒回了幽州，暂时效忠于公孙瓒帐下。 …… 关东诸侯们都在厉厉兵秣马，准备争霸天下。 而关中地区。 却正在上演着一场又一场……如同地狱般的惨剧。 首先是移民方面的问题。 董卓强迁了一百多万百姓进入关中，这些百姓带的生活物资都很少，而且，大部分钱粮又都在迁都过程中被西凉军劫掠走了。 等他们到了关中之后，虽然有大量因战乱而抛荒的土地供他们耕种，但是，却又错过了耕种季节！ 真是祸不单行。 又遇上了旱灾！ 而且，汉末这个时代还是小冰河时期，天气与明朝末年的天气类似，旱灾极其严重。关中地区连续五个月没下雨，错过了粮食耕种季节的百姓，就算种点蔬菜都会被干死。有些地方甚至连饮水都成问题。 到了秋天，天气又变得特别冷，百姓无粮就食，无衣保暖，甚至无水可饮。 赈灾，是不可能的！ 董卓绝不会将搜集到的粮食用来赈灾。那么，百姓就只能饿死、冻死。 在原本的历史上，桓帝时，关中地区有在籍人口将近300万，初平元年（190年）又迁入100多万。总计人口约400万。但是，仅仅两年时间，到了初平三年（192年），关中地区的百姓人口竟然不到40万！ 真正是……十不存一！ …… 除了移民安置问题和天灾问题，就是军队的纪律问题。 西凉军的总数，有将近30万。 其中10万左右部署在函谷关以东的弘农地区。另有20多万放在关中地区。 在关中地区，只要用很少的军队守住几道险关就行了。剩下的军队，无事可做，便到处劫掠百姓。 …… 不仅如此。 贪心不足的董卓，一通瞎忽乱搞，又几乎废除了货币功能！ 董卓下令将始皇所铸十二金人（铜人）中的九个，铸成小钱。这种小钱，直径只有1.2-1.5厘米，重0.5-1克左右 一个金人（铜人）约12万斤，九个金人共铸钱至少……八九万亿……个小钱！ 这么多钱发放市场，又加上流通地区狭小，只限长安、关中一带，使得关中地区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一斛谷的价格涨到五十万钱！ 拉一车钱过去，只能换一斛谷子。 货币完全失去了作为交换等价物的功能，商品交易不得回归到“以物易物”的原始时代。 这种由朝廷发起的……极端严重的通货膨胀，夺走了百姓手中的最后一点赖以活命的余财。 天灾，人祸。 不一而足！ 关中百姓过的是地狱一般的生活，饿殍遍野，白骨成堆！ …… （附录：董卓的小钱与汉五铢钱的图片对比。） …… 第51章 黑冰苍十三，貌似一刀仙 当王通来到上郡的高奴（今陕西延长县）地区时，已是农历九月中旬。 黄土高坡迎来了公元190年的第一场雪。 雪虽不大。 但飘洒的雪粒如刀般刮在脸上，刺痛难忍。 小冰河时期的天气特别冷，相比四面有高山环绕的关中地区，上郡（陕北地区）的气候要寒冷得多。 因王通识破李儒等人的阴谋，并在董卓的相国府上直言不讳，牛辅和李儒等人有所忌惮，倒也不敢将关隘献给胡人，使得王通此行一路畅通无阻。 据“黑冰阁”的探子回报，牛辅本来是派了人去秦直道的各道关隘传令的，但很快又派人加急赶路，召回了前去传令之人。 所以，自进入秦直道之后，沿途的关隘都是畅通无阻。不仅如此，这些秦直道关隘上的守军，在王通的军队到达之后，也将关隘的驻守任务，交给王通的军队，然后，自行退回关中。 当然，这也是不安好心。 因为这些关隘如收费站般密集，王通不得不分兵驻守，导致可用于作战的兵力锐减。仅驻守直道关隘，便耗去了王通五千兵力。 现在还能用来作战的兵力，只有人。 …… 在进入高奴地区之后没多久，王通看到天气寒冷，便下令军队在一个背风的山谷里安营扎寨，休养体力。 当晚，亲兵来报：“营外有人求见将军。” 王通问道：“何人？” 那亲兵道：“来人未表明身份，只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称将军听后必会接见。” “莫名其妙的话？” 王通略一沉吟，便又问道：“他说的是什么？” 亲兵道：“那人说的是……‘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属下……属下实在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道。” 王通点了点头，对亲兵道：“带他进来吧！” 亲兵有些懵，也不敢再问。 赶紧行了个礼，下去带人去了。 亲兵转达的这段话，其实是“黑冰阁”高级成员们表明身份的暗语。此暗语由王通亲自制定，唯有“苍雀”级别以上的成员方可知晓。 而如果只是“乌雀”级别，亮明身份的暗语就是：“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雀卫”级别的，则是：“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 这里还必须得说明一下。 如今的“黑冰阁”，经过王通亲自整顿，已经初具规模。 从架构上来讲，共分四层。 第一层，名称叫“龙雀”。 “龙雀”由阁主和主管组成。阁主之位，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暂由王通新自担任；而现任主管，则是华安。 阁主也叫龙雀一号。 主管叫龙雀二号，如果以后有很多个副主管，可能还会有龙雀三号，龙雀四号…… 第二层，名称为苍雀。 苍雀通常会是一州或一郡的负责人，一般不叫姓名，而是以编号形式出现。如苍雀一号，苍雀二号……等等。 第三层，名称为乌雀。 乌雀通常会是一县的负责人，也是以编号形式出现。如乌雀一号，乌雀二号……等等。 第四层，名为雀卫。 雀卫是最基层的“黑冰阁”成员，主要负责情报的打探、收集，或具体执行某些特殊的任务。 …… 少顷，一个精壮的陕北汉子，就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通的军帐。 王通展眼看去，只见此人长得： 身材魁梧，剑眉星目，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之，无不哭着喊着要与他尽一夕之欢。真是酷逼了，帅呆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上郡苍雀一刀仙。） …… 这壮汉见到王通之后，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黑冰阁苍雀十三号，拜见阁主！” “是谁派你来的？”王通问道。 那壮汉道：“回阁主，是龙雀二号派我来的。” 龙雀二号，也就是“黑冰阁”的主管华安。 王通点了点头，又问：“可有信物？” 那壮汉闻言，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块腰牌呈上。王通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说道：“起来吧，给本阁主说说，胡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谢阁主！” 苍雀十三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回禀阁主，据属下所知，整个上郡地区有胡人十余种，号称“杂胡。具体包括：匈奴、鲜卑、羯、羌、氐、乌丸等等。这些胡人在上郡各自圈地，形成了大大小小数百股势力。 而在高奴地区，是以羯族胡人为主。 羯族的大首领名叫石匍拉桑，此人极为勇悍，身躯魁梧，力大如牛，善使一杆狼牙棒，在高奴地区名声极响。” “羯族！” 听到“羯族”这个名字，立马就让王通想起了五胡时代中的石勒。也让王通想起了五胡时代那段……连历史学家都不愿去面对的悲惨历史。 西晋末年，司马懿子孙不肖，致使大汉民族陷入深重灾难。八王之乱后，国力衰微，民生凋敝。晋朝军力一蹶不振，匈奴、羯、鲜卑、氐、羌等五胡趁机入侵中原。 汉族百姓在这段时间里，成了野蛮胡人的猎物，被屠杀，被吃掉，被称为是“两脚羊”。 自永嘉之乱后，短短几十年间，北方汉人从2400多万人锐减到400万左右。2000多万人口蒸发，只剩下白骨遍布的荒野。 匈奴、羯、鲜卑、氐、羌这些外来的游牧民族，成群结队地涌进中原，肆意抢掠。他们打仗不带粮草，大肆捕捉汉人女子当作宣泄兽欲的工具和“军粮”。 史籍记载：“北地苍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屠殆尽！” 而羯族的石勒与石虎，正是五胡乱华中最为臭名昭着的暴君！ …… （附录图片二张：五胡时代，羯族为恶的图片。） …… 第52章 出其不意，击其不备 想到羯族在五胡时代的暴行，王通心中有沉重，暗暗发誓：“既然穿越了，就一定要让羯族这个野兽般的族群，彻底消失！” 却听苍雀十三号又接着说道： “据黑冰阁探报，羯族胡人已得知将军前来上郡的消息。早在半个多月前，他们便开始集结兵力，如今高奴城中已有三万余胡军，似欲在高奴与将军决战。” 王通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荀攸。 荀攸见状，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提前向胡人泄露了军情。否则，这天寒地冻之时，胡人本该各自猫冬，岂会骤然集结？ 看来，牛辅和李儒等人，依旧不肯放过将军。不仅如此，西凉军其他将领也对将军心存芥蒂。”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将军的所作所为，与西凉军其他将领大相径庭。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将军与他们本非同道，难以得到他们的认可。 依我看，不如转投中原，依附曹操。曹操胸怀天下，若能得其重用，将军必能一展抱负……” “打住！” 王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荀攸的话。 这一路走来，荀攸已不知多少次提起曹操，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 王通不再理会荀攸，转而问苍雀十三号： “上郡汉人的情况如何？” “非常不好！” 苍雀十三号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自灵帝时朝廷放弃上郡，撤回官吏和驻军后，此地便成了胡人肆虐之地。无数汉人被掳为奴，仅有少数人躲入坞堡，才得以幸免。 即便如此，那些据坞堡而自守的人，也需要向胡人交纳六成粮食，以求自保。若有女子被胡人看上，必遭凌辱；男子稍有冒犯，便会被杀害。”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而在诸胡之中，羯族最为凶残。他们视汉人为牛羊，杀人后开膛破肚，烹煮分食，如同野兽！” 原来，羯族以人为食，并不是到了五胡时代才开始的，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传承。 “真是岂有此理！” 王通听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沉声说道： “传令黑冰阁，即刻调查所有羯族部落的盘踞之地。待此战结束，本将必亲率汉军，将他们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苍雀十三号精神一振，高声应道。 --- 苍雀十三号离开之后，王通犹自在军帐中徘徊。心中思索着破敌之策。 羯族大首领石匐拉桑在高奴城中集兵三万，而王通现在能够用于作战的兵力只有一万。 正面野战是没有问题的。 在汉代，汉军的战斗力远胜胡人。 汉武帝时，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这意味着一名汉军的战斗力，相当于五名胡人士卒。汉军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加上严密的阵法配合，使得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即便到了汉末三国时期，汉军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能够压制胡人的入侵。 比较典型的是公孙度。 公孙度受董卓之命，带着几千人马进入“群胡环伺”的辽东，短短几年时间内，便先后打败了有着百万人口的高句丽、三十多万人口的夫余国，以及辽东的乌丸、鲜卑等胡人。 还有公孙瓒，带着五千白马义从，便敢纵横乌丸草原，打得乌丸胡人见公孙瓒如见鬼神。 后来的曹操北征乌丸，也是用三万人马，便杀死乌丸五六万人，俘虏二十多万。 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其一，骑兵作战的优势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在东汉时代，“骑兵三宝”中：马蹄铁还没有出现（或不被广泛使用）；马蹬还只是单边马蹬；马鞍已经发明，但却不是高桥马鞍，而且胡人装备得很少，甚至没有装备。 这些马具的缺乏和不完善，严重限制了骑兵的作战方式和战斗力，使得胡人在骑兵方面的优势无法得到充分发挥。 其二，汉人军队的训练，注重大大小小的阵法配合，组合战力优于胡人。 其三，汉人的体质，强过胡人。 在秦汉时代，汉人的身体比胡人更加强壮。就拿身高来看，从出土的古人骨架统计推测，汉人的身材在古代远高于欧洲人。 秦朝时，汉人男子平均身高1.72米，而同一时期的欧洲罗马人平均身高只有1.62米；东汉时期男子均高1.68米，罗马男子均高1.62米；唐朝男子均高1.67米，欧洲男子均高1.64米。 一直到了明清时期，欧洲人身高才超过中国人。 这主要跟生活条件有关。 在二十一世纪，经常可以看到，年轻人身高1.9米以上，而他们的父辈只有1.7米，祖辈1.6米。 同样，在汉代，做为农耕民族的汉人，生活比胡人更有保障，平均身体素质要强过胡人。 （备注：胡人有肉吃，但也不是天天有吃的，更不是人人天天有肉吃。普通胡人挨饿是常事，每年都有很多胡人饿死。） 其四，汉人的战马也比胡人的战马更加强壮。 从整体来说，虽然汉人的战马没有胡人的战马多，但却比胡人的战马更强壮。这主要原因是因为汉人的战马，是要掺杂着喂养粮食的。而胡人的战马，除了少数贵族家的坐骑之外，都是吃草的。 （备注：参考汉代的马政，战马的饲料中会掺杂大豆。有钱人家的战马，还要掺杂鸡蛋。） …… 综上所述，从战力对比来说。 王通有把握用自己的一万人马，在野战中打败羯族三万胡人。 但是，如果真的那样。 即使是打了胜仗，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更何况，羯族人还有城可守，现在又是冰冻天气。在冷兵器时代的冬天攻城，可不同于后来的热兵器时代。守城者只要在城墙上浇水，结成冰墙，就会给攻城者制造很大的麻烦。 （备注：到了明朝之后有了火炮，只要轰上一炮，土墙上的冰，就会大面积因土墙震动而裂开掉落。） 所以，这一战并不好打。 只宜智取，不宜力敌。 正想着这事，却听一旁的荀攸道：“天公不作美，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王通转眼看向帐外，只见原本稀疏的沙雪，此刻已化作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大团大团的雪花，如同天幕中坠落的银絮，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好雪！” 王通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对着众将下令是： “立即拔营起寨，连夜进兵！” …… （附录图片：大暴雪。） …… 第53章 兵行诡道，王通雪夜入高奴 从王通屯兵休整的营地到高奴城，相距三百余里。沿途不仅有数处胡人值守的哨所，还需经过一座小城，行军之路险阻重重。 大雪之夜行军，必将极其艰辛！ 王通下令将辎重器械尽数留在营地，只携带三日干粮，以减轻行军负担。 一万人马分为前、中、后三军。 命牛金领兵四千为中军，晏明率三千人为后军。王通亲率三千人为先锋。 夜深时分，大军悄然出发，昼伏夜行。沿途所经村落，凡遇胡人，尽数剿杀；若有汉人奴隶，则强行编入军中，以防消息泄露。 每次抓到胡人或汉人好隶，王通都会亲自盘问，如此一来，道路的险易远近、敌军的哨所布置等等，尽在王通的掌握之中。 就这样昼伏夜行，用两个晚上的时间，往前行军大约两百余里，于第三天晚上戌时，赶到徐柴关。徐柴关离高奴城大约15里左右，关内守军不多，仅有2000余人，而且因为天寒地冻，守备非常松弛。 趁着天黑，高顺带陷阵营将士攀墙而入，先堵着敌军可能会用于撤退的北城门。然后，再打开城门迎王通大军入内，杀守军800余人，其它人尽皆弃械投降。 由于行动需要保密。 又是夜间行军，王通唯恐俘虏逃脱泄露军机，遂下令将所有胡人俘虏尽数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然后，下令将士们在徐柴关内休息一个时辰，检查装备，吃些干粮，拉屎拉尿，蓄养体力。 一个时辰之后，王通留下一名军侯领三百人镇守徐柴关护住自己的后路，又再次下令出发。 时至半夜，气温骤降，风雪愈烈。将士们顶风冒雪，步履维艰，每一步都似在与天地抗争。 不过，由于前一段时间的长达半年的严酷训练，军中无人有抱怨之声，依旧士气高昂。 有些体质较差的士卒，走着走着就倒在路边。然而，军令如山，他们身边的袍泽见之，却无人理他们，任由他在路边冻死。 慈不掌兵。 此时大战将至，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也有些年老的战马，因耐不住严寒，走着走着便倒了下去。 朔风呼啸，吹得干裂的旌旗哗哗作响，时而卷起地上的积雪，与天上飘洒而下的雪花混在一起，在空中翻转横飞，发出呜呜的啸叫之声。 夜间行军本就光线不好，又加上风雪路滑，不时的有人掉入沟壑之中摔死。 不过，王通军令严苛，没人胆敢稍有停顿。 寅时，王通亲率的三千先锋军，趁着天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高奴城外。 …… 高奴城，即后世的延安，坐落于延安城东宝塔区尹家沟。此城曾是翟王董翳的都城。楚汉相争时，项羽封董翳为翟王，定都于此。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高奴城虽非上郡的郡治，却是上郡的第一大坚城。 城高8米，堞高1.2米，城基厚9米，顶宽7米。城墙的外墙体由厚实的青砖堆砌而成。外墙并非竖立，而是稍有斜坡。 稍稍倾斜的外墙，消除了守城的士卒们在墙顶上的盲点，使守军不需要将头探出墙外，就可以看到墙下的敌人。 除此之外，也利于守城器械的使用。守军可以用粗绳搅动石头或木头（擂木滚石）在墙面上来回滚动，对付攻城的敌人。 这是典型的华夏式城墙，与后世留存的西安古城墙类似。 …… 此刻的城墙之上，没有守军巡逻的动静。只有几个稀疏的灯笼，在朔风和雪雾中摇曳，发出忽明忽灭的、微弱的寒光。 高顺主动请缨为先锋。 王通欣然应允。 随后，高顺亲率五十名陷阵营精锐，借助挠钩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发现城门楼上仅有30几名守军，而且都还睡得正香。 全杀了！ 只留下两名负责巡夜打更的汉人奴隶，命令他们依旧在城头之上往来走动，按时打更。打更之声传到城内，城内的胡人就会以为城墙这边一切平安无事，从而放心睡觉。 随后，高顺让人走下城门甬道，悄悄打开城门，接应王通的大军入内。 悄悄的进城，喧哗的不要。 王通的军队到了城里之后，依旧让人假扮更夫接着打更，胡人们没有人知道汉军已经进入了城内。 将近天亮的时候，大雪停了下来。 王通已经到达了石匐拉桑所居的将军府外。 而此时，石匐拉桑还没起床。有值守的亲兵发现不对劲，跑去对石匐拉桑道：“城内乱糟糟的，恐怕是汉军来了！” 石匐拉桑不以为意，笑道：“不过是前几日抓的汉人奴隶闹事罢了，待天亮后全部处决，洗剥干净，煮了犒赏将士！” 又有人对石匐拉桑道：“城内有呼喝之声，有人在大喊大叫，很是嘈杂，恐怕是汉军进城了。” 石匐拉桑又笑道：“这必是昨夜气温骤降，一些新来的部落勇士们没有带够御寒的衣帽，稍后派人到库房里去拿一些，给他们每人再发一件衣服就是了。” 说罢，便推开身边的女子，披衣起床。 走出卧房时，忽然听到汉军的号角之声。而且，随着这号角之声响起，将军府外也传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之声。 石匐拉桑大惊失色，连忙带领千余亲兵向府门冲去，意欲冲出府门，前往军营与军队汇合，再负隅顽抗。 然而，已经太晚了！ 石匐拉桑的将军府，早已被王通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尚未冲到府门口，府门便被巨木撞得稀烂。 随后，便有震天动地的声音响起：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高顺率领陷阵营，如猛虎下山般冲入石匐拉桑的将军府。刀光剑影间，凡挡路者，皆被斩杀，无人能阻其锋芒。 …… 石匐拉桑见前门无法冲出，逐让一队亲兵断后，亲率五百名部族勇士急奔后门。 不过，才冲出后门，便被王通带着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石匐拉桑也是勇悍异常，手中狼牙棒势大力沉，连杀数名汉军。 混战之中，见到帅旗之下的王通，便手举狼牙棒，一夹胯下战马急冲而来，想要擒贼先擒王。 然而，尚未接近王通，便见一条又丑又凶的恶汉疾冲过来，高高跃起，手中双铁戟轮番砸下。 石匐拉桑挥棒格挡，被典韦的怪力震得双臂发麻。略一失神，典韦一戟拍下，正拍在战马的后臀上。 这一拍之力，重达千斤！ 直接将战马的后臀骨头拍得粉碎。石匐拉桑的战马嘶鸣一声，后肢坐倒在地。 石匐拉桑反应倒是很快，狼牙棒在地上一撑，整个人临空飞起，于空中挥棒，砸向王通。 端的是又快又狠！ 王通冷哼一声，奔雷狂刀蓄力上撩，一招“狂虎啸天”，将石匐拉桑的狼牙棒直接磕飞。再顺势横扫，将石匐拉桑的右手胳膊齐肩削断。 石匐拉桑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胳膊疾速后退！ 不过，晚了！ 王通的动作比他更快！ 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奔雷狂刀，已如电光般疾刺而出，直取石匐拉桑心口。 只听“噗嗤”一声。 刀尖透体而入，血光迸现…… …… （附录图片：高奴城位置，东汉地图。） …… …… 第54章 何人挡路，实为苦大又仇深 石匐拉桑还未来得及反应，刀锋已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王通的战甲。石匐拉桑惊恐地瞪大着双眼，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无力地倒了下去。 随即，王通双手一用力，将石匐拉桑的尸体高高挑起，一把抓在手上。 “叮，发现技能高级骑乘术……射术……狼牙棒术……体力经验值……” “全部获取！” 收了技能和属性经验值之后，王通随手将尸体丢给身后的亲兵，大声喝道： “将此贼首级悬于城头，昭吾汉威。” 石匐拉桑的亲兵见首领倒下，顿时红了眼，纷纷怒吼着冲向王通。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典韦已如猛虎般扑出，手中双戟挥舞如风，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片刻之间，数十名亲兵已倒在血泊之中，再无一人敢上前。 诛杀了羯族胡人的大首领之后，王通又率军杀向城中的北门方向。因为从城中的喧哗声判断，北门方向最为嘈杂，显然，负责进攻胡人北门的牛金，在那里遇到了胡人的顽强抵抗。 于是，王通下令以高顺的陷阵营为前驱。 一路厮杀过去！ 城中有三万多胡人，此时这三万多胡人，因为群龙无首，有的汇聚在一起冲向城门方向想要突围，有的则被汉军冲散，在城中四处乱窜。 沿途之上，不时地有逃窜过来的胡人，很多人见到汉军，便跪在地上投降。不过，王通并不想放过他们，下令全部斩杀。 由于城内的胡人远多于汉军，而且，现在战事还在紧张的进行中，此时收降俘虏，便是累赘。 还不如一刀杀了干净！ …… 陷阵营的进攻异常犀利，沿途的胡人军队几乎没有给王通这股人马造成任何阻滞。很快，王通和高顺便率军杀到了北门附近。 此时，北门处，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积雪”。 羯胡大将桃支屈雄带着大约五千人马，想要从北门突围，却没想到被牛金带着两千余人抢先夺取了北门的控制权。双方因此而在北城区展开了一场大战。 围师必阙，归师勿揠！ 牛金的这种做法，显然有些不太符合兵法。 不过，这也是王通安排的。 因为高奴地区羯族部落中的壮年男子，大部分都聚集到了高奴城。如果能将高奴城中的三万羯族男子全歼，便可沉重打击羯族的战争潜力，使高奴地区的羯族从此一蹶不振。 也正是这种考虑，王通才事先下令牛金、华猛、华锋三人各率两千人马，分别抢占北门、东门和西门，目的就是要堵死城内羯胡的出逃之路。 现在看来，其它几座城门的压力似乎要小一些，压力最大的便是牛金守卫的北门。 由于桃支屈雄是羯族为二首领，地位仅次于石匐拉桑，所以，很多溃散了的羯族胡人，纷纷汇聚到桃支屈雄的身边，使得跟在桃支屈雄身边的胡人，达到了六七千人。 这六七千人在桃支屈雄的指挥下，如同潮水一般冲向守在北门的汉军。 牛金所率的这支汉军，则以城门楼和城墙为依托，弓箭手登上城门楼和城墙，从高处用弓箭射杀胡人，其它人则随牛金背靠城墙结阵。 利用这种“立体”的防御模式，给予胡人以大量杀伤。 然而，胡人如潮水般汇聚，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为了逃脱死亡的命运，他们像疯了一样，对据守北门的汉军发动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猛攻。 牛金和他手下的两千名壮士，毫不畏惧地迎战这群凶猛的胡人。他们浴血奋战，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然而，胡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悍不畏死，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声，如饿狼一般，源源不断地向前冲。 汉军虽然英勇，但在如此众多的敌人面前，也渐渐感到吃力。一批胡人被杀死，另一批又紧接着冲上来，就像那汹涌澎湃的海浪，永不停息地冲击着那座屹立不倒的礁石。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四处流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想要夺路而逃的胡人，却依然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冲向前方那道挡住他们去路的汉军防线。眼看着，这道防线就要被胡人攻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从胡人的后方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紧接着，一支纪律严明、气势如虹的军队如旋风般冲杀过来。这支军队正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 高顺一马当先，他的陷阵营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他们的出现，让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发生了逆转。 陷阵营的士兵们犹如热刀切入牛油，又如利刃劈开青竹一般，轻易地撕开了胡人的防线。喊杀声起处，胡人哀嚎遍野，断肢残臂四处横飞，鲜血四溅，如喷泉一般。胡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陷阵营之威力，在这种空旷的区域，得到了极度完美的发挥！ 紧跟在陷阵营身后的，是王通的亲卫骑，亲卫骑从陷阵营两侧绕过，杀向胡人的左右侧翼。 仅仅是一个冲锋，聚集在一起的胡人，便四散而逃，陷入了彻底的溃乱状态。胡人的二首领桃支屈雄，也在混战中死于高顺刀下。 有很多人看到逃不掉，便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投降。而那些暂时逃开的胡人，也出不了城门，最终还是会要么被杀，要么投降。 …… 战斗很快就停下来了。 统计战果，杀敌一万余人，俘虏一万五千多人。大约有五千多人在汉军尚未抢占所有城门之前，逃出了城外。 汉军的伤亡也不少。 总计战死了八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身负重伤，减员达10%。伤亡不小，但是相比于敌军的伤亡，也算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而最让王通感到欣慰的，是陷阵营的表现。 按高顺的说法，现在陷阵营还没有完全训练好，仅仅训练了四个多月。要完全训练好，至少需要一年以上。但是，纵然如此，陷阵营在这一战中的表现，已是让王通感到无比惊艳。 ……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 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王通又收获了不少技能点和基础属性点。三个基础属性中，体力已经上升到了92，敏捷上升到89，智力没什么大的提升，依旧是上次杀死杨秋之后的83。 技能方面，骑术和射术方面提升较快。毕竟这骑马和射箭对胡人来说算是强项。 …… 高奴城内，街道两旁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景象，但现在却是一片死寂。 紧闭的商铺和低矮的房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在这一片死寂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从门缝、窗户缝等缝隙中偷偷地往外张望。 这些眼睛的主人，大多是胡人贵族。他们此刻正躲在暗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惹怒了汉军。 王通的军队纪律严明，士兵们并没有像其他军队那样肆意劫掠。虽然城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但秩序还算是勉强维持着。 然而，就在王通带着亲兵前往城内的军营时，突然有十几名衣衫褴褛的汉人男子从一旁的商铺中冲了出来。 他们满脸惊恐，身上还带着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这些男子一见到王通，便毫不犹豫地拜倒在他的跟前，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请将军为我们报仇啊！” 他们的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王通看向那为首的汉子。 但见那人长得骨架倒是粗壮，却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身上披着一块单薄的破麻布，蓬头垢面，赤着双脚，拜倒在冰雪覆盖的地上，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你们是何人？” 王通沉声问道：“又与何人有何怨仇，为何挡住本将去路？” “我们是汉人！” 那汉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自从汉军数十年前从上郡撤离之后，我们就如同坠入地狱一般，沦为胡人的奴隶！这其中的苦楚，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啊！” 他顿了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声音依然带着无法抑制的悲愤：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前几天，那万恶的羯胡主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将我们这些奴隶中的老人、女子和小孩，全部送给了石匐拉桑，用来犒劳他们的军队！ 如今，府中除了壮年男性，其他的人都已经被羯胡军队残忍地煮食了啊！” “什么！” 王通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攥着，发出咯咯的响声。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王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那低沉的嗓音中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 “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传令下去，立刻在全城展开搜捕，将所有的胡人都给我找出来。 一个都不许放过！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 第55章 嫡系成军，汉家儿郎自铁血 王通一怒屠城，不仅将羯族俘虏杀了，将城内的羯族百姓也全都杀了。 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不是王通心狠。 而是羯族这个……食人族应该得到的报应。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食人族也是被灭了的。不过，却不是在汉末，而是在五胡时代，被汉人中的英雄“武悼天王”冉闵给灭了的。 五胡乱华之际，由石勒等羯族人建立的后赵政权，因为对汉人太过残暴，汉人中的英雄冉闵忍无可忍，向全天下发出“诛胡令”。饱受羯人荼毒的汉人纷纷响应，终将羯族全部杀绝！ 自那之后。 世上便再无羯族这个族群！ 如今，王通穿越到汉末这个时代，又深刻认识到羯族的“反人类”的罪恶行径，自然不会让这个食人族再传承下去，必须从根本上将这个“食人族”彻底消灭。 高奴城中所有的羯族胡人被屠杀一空，尸体全部堆到一起放火焚烧。总计被屠杀的羯族胡人超过六万人。 …… 统计被救出来的汉人奴隶，有三千多人。 由于羯族用汉人的老人、女子和小孩充当军粮，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绝大部分都是青壮男子，仅有少数女子因为充当羯族的玩物或生孩子的工具，才得以活命。 王通下令妥善安置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为他们提供医药、衣物和粮食，让他们好好休养一下。” 那些汉人奴隶们见状，尽皆放声大哭。 几十年了！ 他们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盼到他们的亲人几乎全都死绝了，终于盼到汉军来救他们了。 几十年的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他们全都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绝望和痛苦全部倾泻而出。有人跪倒在地，双手捶打着地面，嘶哑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 那呼天抢地的哭喊，让汉军们无不落泪！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饱经苦难的同胞，王通的心中如刀绞般疼痛。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 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大声说道： “我的同胞们，我的兄弟们，我们来得太晚了，让你们受苦了！不过，请你们相信我，只要我王通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再让胡人欺凌你们。 所有欺凌过你们的胡人，都得死！ 尤其是羯族这个食人族，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清除干净。纵然是穷搜天下，也不会让他们有一人漏网！” 说到这里，更是“刷”的一声拔出刀来斜指天空，嘶声高呼：“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周围的将士们也纷将武器指向天空，嘶声高呼： “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声音激荡，直冲霄汉。此起彼伏，历久不绝。 …… 随后，那些汉人奴隶们又纷纷赶来，拜倒在王通跟前，要求从军。 那为首的汉子对王通道：“将军，我们个个身怀血仇，是你为我们报了仇，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现在，我们的亲人也都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请允许我们从军，我们愿意终身追随在你的身边，为你赴汤蹈火，虽死无悔！” 王通上前扶起那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们想跟着我从军，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现在一个个骨瘦如柴，还有的身染疾病。 不说别的，就你这手上脚上的冻疮，胖得像红萝卜似的，能拿得动刀枪吗？” “将军，我们可以的！”那人紧张地说道。 “暂时不行！” 王通摇了摇头，又关切地说道：“先回城中，找几个大院子住下来，每天将饭吃饱。再将那些战马的死尸处理一下，每天吃上一顿肉。 将身体养好了，再来军中报到！ 对了，回头再让军中医者给你们检查一下，有什么病尽快治好。手上脚上的冻疮，找些药材用热水每天多泡几次。明白没有？” 那些汉人奴隶们闻言，尽皆热泪盈眶。 他们这些人，生来命苦。 一生下来就是奴隶，受尽了屈辱和折磨，何曾得到过如此的关怀。此刻，就算是让他们去为王通死，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 这才是王通需要的兵！ 之前的那些兵，绝大部分都是董卓给的兵，他们或许会听命于王通，也可能会被王通所感化。但是，如果王通要带那些人去造董卓的反，或者去与其它西凉军作战，很难保证他们的忠诚。 而这些汉人奴隶就不一样了，他们孑然一身，因为王通为他们报了仇，又将他们解救了出来，他们对王通的忠诚度，将是无人能比的。 只要将这些人训练出来。 那么以后，他们就会成为王通最忠诚的军队！ …… 王通见这为首的汉子，年方十七八岁，却少年老成，便开口问道：“兄弟可有姓名。” “草民姓韦名卫。”那汉子道。 又问：“听你说话，莫非识字？” “草民确实识字。” 韦卫道：“草民的父亲，本是上郡高奴县的县吏，母亲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因得罪了贪赃枉法的县令而被下狱。 后来，汉军撤离上郡时，就没有跟着撤离。从而全家沦为胡人的奴隶。虽是奴隶，草民的父母也曾偷偷教我识文断字。” 原来是这样。 又问：“可会武艺？” “不会。” 韦卫道：“草民倒是有几分力气，但草民此前只是奴隶，每天都如牛马一样有干不完的活，哪有机会去学习武艺。” “无妨。” 王通笑了笑，对韦卫道：“你先去将身体养好。等你养壮实一点。本将再亲自传你些武艺。” 韦卫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想收我为徒？” “想得美！” 王通笑骂了一句，又道：“只是随便教你一些战场杀敌的本领，跟拜师收徒扯不上关系。” 又对其它人道：“你们也都一样，先将身体养壮实一点，想学什么杀敌的本领，就跟本将说一声，本将会抽时间教你们一些。” 王通现在会的可不少。 得益于那个“摸尸系统”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种兵器，样样都会一些。 随便拿出一点来教这些人，足矣！ 这可是王通将来的嫡系军队。 只要他们肯学，除了房中术，什么都可以教给他们。 …… （附录图片：壮士韦卫。） …… 第56章 兔死狐悲，兵锋宜指肤施城 羯族食人的暴行，彻底点燃了王通心中的怒火。 也激起了所有汉军时羯族胡人的仇恨，怒火如同燎原之火，燃烧在每一个汉军将士的心中！ 高奴城的事务一了，王通便迅速分兵数路，由熟悉地形的汉人奴隶引路，向四周的羯族部落展开了无情的剿杀。每一路军队都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敌人的心脏。” 这是一场非常血腥的扫荡！ 由于高奴城一战，杀掉了两万五千多羯族青壮男子，周边羯族部落的青壮男子已经不多。面对汉军的围剿，他们根本就无力抵抗，只能选择投降。 但是，汉军将士们并没有放过他们，纵然是投降，也不会留他们一人活命！ 通常是将整个部落围起来，所有羯族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杀掉，再救出被他们奴役的汉人奴隶。 将他们的房子、衣服、生产工具、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全部分给他们的奴隶。 粮食、金钱、武器、盔甲、马、牛、羊、猪、狗、鸡、鸭等物，则全部收缴起来，由汉军统一分配。 经过两个多月的血腥扫荡，汉军的铁蹄踏遍了高奴城周边数百里的土地，超过十五万羯族人在这场复仇之火中灰飞烟灭，曾经嚣张一时的羯族部落，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 解救出的汉人奴隶也有六万多人。 由于人口太少，不太适合按照里、亭、乡、县进行重新编制，便索性采用屯田的方法进行管理。 具体的做法就是：每百人为小队，千人为中队，万人为大队，一共建立了6个屯田大队。 实行军事化管理，也就是军屯。 土地多得很，到处是抛荒的耕地。6个屯田大队每队划定一大块地方，先给他们半年的粮食，再给他们一些牛羊等牲口，让他们组织生产。 生产所得，先免税两年。 两年之后，再酌情按“十五税一”收税。 除了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奴隶之外，在上郡也还有一些自由的汉人，他们都是聚住在一起，修建了坚固的坞堡，再通过每年的胡人上供六成以上的粮食产出，而求得胡人不去攻打他们。 在王通占据了高奴地区之后，周边的这些自由的汉人，也纷纷派人来联系王通，请求归附。 经过统计，这部分人也有两万多人。 王通接纳了他们，将他们也组成屯田单位，统一实行军屯管理。允许他们保有自己的私有财产，并酌情在粮食方面给予救济。 …… 至此，王通管理的百姓人口达到了八万多人。 不过，这还只是半个上郡。 王通还只是攻占了上郡的高奴城，相当于掌控了南部的半个上郡，而实际上，上郡的郡治是在肤施（今陕西省榆林市）。 由于正值冬季，天气异常严寒，不太适合行军作战。尤其是不太适合攻城战。所以，王通没有急着向北进军攻打肤施，而是选择先解救高奴城周边的汉人。 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尤其是那些汉人奴隶，全都对王通感恩戴德，许多人青壮都主动要求从军跟随王通。 通过筛选，共得八千余人。 再加上从高奴城解救的三千多汉人奴隶，王通的军队增加了一万多人，扣除伤亡，总兵力达到了两万五千余人。 由于留下了近五千人驻守秦直道的那些关隘，在高奴地区的实际兵力为两万人。 王通将这两万人打散重编，然后，趁着这个不适宜用兵的季节，抓紧时间对军队进行紧张而严酷的训练。 …… 粮草方面，现在也不缺。 上郡本是汉人耕种了几千年的土地，在汉朝放弃上郡时，上郡的汉人百姓并没有同步撤离。 胡人们也一直在利用汉人奴隶给他们种植粮食，而在此过程中，胡人也学会了种植。由于土地很多，粮食产出倒是不少。 这一次王通扫荡羯族胡人，杀了超过十五万人，缴获的粮食在救济了那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之后，还够王通的两万人马三年之用。 不仅如此，缴获牲口也很多。 羯族胡人们都养了很多马、牛、羊，这些也都成了汉军的战利品。 其中： 累计缴获的马匹有6万多匹。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马匹都适合用做战马，这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老马、小马、驮马、病马等等。真正适合于用做战马的只有一万多匹。 王通利用这一万多匹战马，对骑兵进行了扩充。将原本的四千多骑兵，扩充到了一万，并且还满足了一人双马的配置。 累计缴获的牛，也有一万五千多头。 这些牛被王通分配给了各个屯田大队，用于生产耕种。 缴获最多的牲口其实是羊，总计有一百多万头。 王通将这些羊群，全都“借”给各个屯田大队，规定这些羊群仍然归荡寇将军府所有。但是，以后生出的羊崽子，才归属于各个屯田大队。 …… 除此之外，王通也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嫡系。 首先是从那些被解救的奴隶中，挑选出素质较好的500人，编入自己的亲军之中。这些人在亲军中培养一段时间之后，等到将来再次扩军，就可以外放担任基层军官。 而在这500人当中，也包括几位王通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们分别是：韦卫、秦昊、符义、张寒、李哲等等。 这几位壮士，是王通从八万多治下汉人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年岁在15～20岁之间，虽然身材都很消瘦，但是，人人都长得骨架粗大，而且身手都非常敏捷，是适合练武从军的好苗子。 王通决定亲自传授他们一些武艺，使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以便将来倚为心腹。 武器方面： 秦昊、符义、张寒三人都喜欢大刀，王通就将得自华雄的奔雷刀法传授给他们。 韦卫、李哲两人喜欢长枪，王通就将得自河内名将方锐的长枪术教给他们。 武艺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 好在他们这些人都还年轻，只要勤加练习，再给予悉心教导，将来既使不能成为顶尖高手，做个二流武将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年关将近。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传授韦卫枪法时，有亲兵来报：“营外有人求见，来人自称姓苍，叫苍十三。” 苍十三，也就是“苍雀十三号”。 上次“苍雀十三号”来见王通后，王通觉“苍雀十三号”叫起来有些拗囗，又有些水字数的嫌疑。于是，就将“苍雀十三号”减少两个字，简称为“苍十三”。 …… 苍十三求见，必有要事！ 王通赶紧让亲兵将苍十三带来相几。行完了主从之礼后，苍十三便对王通说道： “据黑冰阁从肤施传来的消息，肤施城附近的杂胡，得知将军屠了羯族，尽皆惊惧不已。 如今，各族胡人已经联合起来，聚兵五万多人于肤施城，意欲等天气稍稍回暖，便南下高奴与将军决战。 据说，他们还分别派人去了朔方郡、五原郡和西河郡，试图联系朔方郡的匈奴、五原郡的鲜卑和西河郡的杂胡，共同对付将军。” 唇亡齿寒。 免死狐悲！ 看来，王通在高奴地区对羯族的毁灭性屠杀，彻底捅烂了北方胡人这个巨大的马蜂窝。 王通点了点头。 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荀攸，开口问道：“公达，你怎么看？” …… （附录图片一：上郡肤施和高奴的位置地图。） （附录图片二：朔方、五原和西河郡的位置地图。） …… 第57章 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 荀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了皱眉。 脸色有些凝重地走到地图边，先是双目紧盯着上郡西北方位的朔方郡，看了又看。 就如同看美女的一般。 然后，又将目光移向北方和东北方向的五原、云中、定襄等郡。也是看了又看，如同看美女的一般。 过了许久，才转头看向王通，如同看到帅哥一般，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施主杀孽太重，老纳也是…… …… 言归正传！ 荀攸看了看地图，沉思良久，才转身看向王通，问道：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怠’。不知道王将军对北方的胡人了解多少？” 王通对东汉时期的北方胡人也有所了解，但这些知识大多来自史书或小说，真实性难以确定。 而且，就算是真实的，恐怕也不全面。 想到荀攸既然这样问自己，必然是有些话想跟自己说。于是，便对荀攸行了一礼道：“还请先生赐教。” “无妨。” 荀攸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先说这匈奴吧。 北方的匈奴，曾经盛极一时。高祖年间，围高祖于白登，幸得陈平献计，才得以脱困。至高祖归天，单于冒顿竟致信吕后，想让吕后去草原服伺他冒顿。此举于汉人来说，实奇耻大辱也！ 后武帝奋起，卫、霍等人屡败匈奴，匈奴因此而势弱。至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内乱分裂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居留漠北，后被耿夔、司马任击败，西迁去了西域。 而南匈奴，则归附汉廷，被安置在朔方郡。这一百多年来，在对付鲜卑方面，南匈奴倒也出力不少。 不过，南匈奴的人口，也从当刚归附时的20多万人，发展到了50多万！” 荀攸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南匈奴虽归附多年，但其野心从未消减。” 如今，眼见汉室暗弱，南匈奴便又露出了其豺狼本性，经常入寇汉境，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实乃心腹大患也！ 只是，经过一百五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其势力已经壮大，要想再将其剿灭，委实不易。” 荀攸说的这些情况，王通也是大致了解的。 而且，王通还知道，五胡乱华时的第一个乱华政权，就是匈奴左贤王刘豹之子刘渊建立的“汉赵”。东汉朝廷没有及时将之歼灭，最后终于落得个……养虎为患的后果！ 50万人口的匈奴，若按草原部落的惯例，所有成年男子皆可为兵，至少可组成15万骑兵。这样的兵力，足以对汉境构成巨大威胁。 而现在，王通手上的可用兵力才两万人，其中还有一万二千人是步兵，只有八千是骑兵。兵力相差太过悬殊，很难抵挡住朔方匈奴的进攻。 …… 却听荀攸又接着说道： “再说说北方鲜卑的情况。 自北匈奴主力西迁之后，北方的鲜卑便开始崛起。那些鲜卑人，也并不完全是鲜卑人，有很多其实就是北匈奴的人。 当初，在北匈奴单于西迁之时，有很多匈奴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归附了鲜卑。仅是漠北地区，就有60万帐匈奴归附了鲜卑。按平均每帐三人来算，大概是180多万的人口。再加上其它地区，总计归附鲜卑的匈奴人估计在200万人以上。 后来，鲜卑人中更是出了一位名叫擅石槐的豪雄单于。在檀石槐的带领下，鲜卑势力大涨，控制了东西一万多里，南北五千多里的广阔疆域。长城以北的土地，西到西域，东到大海，均为鲜卑疆土。在檀石槐任单于期间，人口总数估计在600万以上。 为了管理辽阔的疆土，檀石槐将治下分为三部： 从右北平郡以东，直至辽东郡为东部；从右北平郡以西，直至上谷郡为中部；从上谷郡以西，直至西城为西部。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因鲜卑势力大涨，年年入汉境寇掠，长城如同虚设，边民不堪其苦，朝廷军队亦是屡战屡败。 然而，至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檀石槐病死。其继任者和连不能服众。东、中、西三部鲜卑首领各自为政，互相争战，势力略有减弱。 但是，纵然如此！ 西部鲜卑的人口仍有200多万，其中于并州北部的鲜卑人口，约为150万左右。” 150万鲜卑人口。 按照草原人的征兵方法，至少可以组成30万大军！ …… 听完荀攸的这些介绍，王通也陷入了沉思。 上郡的胡人，号称杂胡。 是多种胡人部落混杂在一起的地区。包括匈奴、鲜卑、乌丸、羌、氐、羯等等。如果他们动用某些关系，说动匈奴和鲜卑南下进入上郡，以王通现在的这点兵力，是很难与之抗衡的。 那么，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北边的胡人进入上郡之前，打败上郡内的胡人，再快速控制住某一处重要的关城，使北方的胡人无法进入上郡。 而那座重要的关城。 便是龟兹城！ 龟兹城在后世，叫做镇北台。因其地处险要，控扼长城南北咽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一句话叫做：“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西有嘉峪关。” （备注：这是后世的说法，汉代还没有山海关。） 这个镇北台，乃是长城三大险关之一，有“万里长城第一台”之称。其地居险临下，控长城南北之咽喉，如巨锁扼住边关要隘，为古长城沿线现存最大的要塞之一！ 因此，不论是匈奴出兵南下，还是鲜卑出兵南下，想进入上郡地区，都要先攻破镇北台……也就是东汉时期的龟兹城。 史载：在汉武帝年间，有一群西域人龟兹国的人请求内附，汉武帝将那些龟兹人安置在这里休养生息，故名龟兹城。 历经300多年，当初安置在这里的龟兹人早已被同化，其后人要么战死，要么逃离，而现在这座龟兹城，也因上郡被胡人占领而形同虚设。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上郡龟兹城位置地图。） …… “兵贵神速！” 王通重重一巴掌拍在地图上龟兹城的位置，沉声说道“咱们必须在来年开春之前，彻底打败肤施的胡人联军，并进一步夺取长城和龟兹城。 唯有这样，才能将北方的胡人挡在长城以北，确保上郡的安全！” …… （附录图片：长城三大关之一的镇北台。） …… 第58章 乐极生祸，汉军狂飙而至 上郡肤施城（今榆林市宝塔区），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后来秦始皇设立上郡，肤施就是郡治。 与高奴城相比，规模要小得多。这主要是因为高奴城曾是翟王董翳的王都，地位显赫，城池自然更为宏大。 论城池大小，肤施是上郡的第二大城池。 …… 时值农历十二月下旬，位于黄土高坡的上郡，天气异常寒冷。雪已经停了，但地上的积雪却从未融化。 朔风呼啸，天气又干又冷。 肤施城的城外，却到处都是帐篷，人喊马嘶羊叫，一天到晚都没有一个消停。 超过五万胡人在城外安营扎寨。 在这天寒地冻的严冬，胡人为何选择驻扎城外而非城内？这既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使然，也是现实条件所限。 首先，胡人本来就不喜欢住在城内。 冬天虽然寒冷，但是，他们用兽皮缝成的帐篷，其保暖效果并不亚于城内的房子。 那么，为什么之前高奴之战时，羯族胡人又是驻守在高奴城内呢？此一时彼一时，这也是有原因的。 具体有以下几点不同： 其一，军队数量多少和城池大小不同。 高奴之战时，羯族只有三万人马并且只有一万是骑兵，再加上高奴城的占地面积很大，完全可以容得下那么多人和战马。 现在的胡人联军有五万人马并且有三万是骑兵，肤施城又小于高奴城，全部的人马进城，会显得很拥挤。 其二，后勤补给方式不同。 高奴城的羯族以人为食，他们将城内除青壮外的所有奴隶视为军粮，因此携带的粮食和牛羊相对较少。 而肤施地区的匈奴、羌、氐等民族虽然野蛮，却并不习惯吃人。鲜卑族中的绝大部分人也是不习惯吃人的，只有位于幽州北部的一个“段氏”部落习惯于以人为食。 所以，这些聚集在肤施的胡人联军带的牛羊较多，仅是羊的数量就有多达十几万头。 五万多胡人，五六万匹战马，十几万头羊，总计二十多万牲口。这么多牲口在城内根本就放不下。 不说别的，牲口的粪便臭味就足以将所有人熏死。 更何况，这些牲口并不是统一管理，而是分属于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的首领。将这些牲口全都放进城内就显得更不现实。 正是因为以上两个方面的原因，才使得胡人将大部分的军队都驻扎在了城外。 而城内则只驻扎他们盟主——乌师卢渠的军队。 …… 此刻，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不过，肤施城内的府衙之中，却热闹非凡，笙歌声声，温暖如春。 府衙之内，正在宴客。 宽大的厅堂中，在几堆柴火的火光的照耀下，十多名装扮各异的胡人首领们，正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主位上坐着的，是一只壮如熊罴的大汉。 此人身材魁梧，宛如铁塔；面目狰狞，阔嘴暴牙；满脸横肉，胡子拉碴；双目如鹰隼般锐利，头颅硕大如同南瓜。 头戴铁盔，身穿皮甲，威风凛凛，宛如一尊魔神。尤其是他那一双手臂，又长又黑又粗！ 长臂善射，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位箭术高手。 这人就是上郡胡人盟军的大首领——乌师卢渠。 实际上，乌师卢渠本是鲜卑人中的射雕手，箭术十分了得，在鲜卑草原上颇有勇名。因得罪了当时的鲜卑单于和连，为了避祸而逃到朔方依附于匈奴。 后来，在汉军退出上郡之后，这厮便带着自己的部落南迁到肤施附近，耕种放枚，因其骁勇善战，不断吞并其它弱小部落，没多久便成了这附近最大的部落首领。 而此次得知王通剿杀羌族，便到处散播王通要杀光上郡胡人的谣言。使得上郡境内的各族胡人们人人自危，为求自保，纷纷聚集到肤施附近，共推势力最强大的乌师卢渠为盟主，意欲同进同退，一起对付王通。 乌师卢渠也因此而如愿以偿，登上了上郡杂胡大首领的宝座。 …… 厅堂之上，十几名身材纤弱的汉人女子正瑟瑟而立。她们都是被乌师卢渠劫掠而来，经过训练，成为专门侍奉宾客的歌姬。 此刻，这些歌姬们身着薄若蝉翼的舞衣，配合着乐师击打出的节奏，开始轻歌曼舞，口中唱道：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歌声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哀悼她们逝去的美好岁月，控诉命运的不公。每一句歌词都浸透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令人闻之心碎。 不过，却听得乌师卢渠很不开心，因为这并不是乌师卢渠想要听的曲子。 “停下！” 乌师卢渠皱了皱眉头，将酒杯重重地放下桌上，不满地说道：“都唱的什么东西？今天本将宴请诸位首领，就不能唱些放荡好听点的吗？” “大首领饶命！” 歌女们见状，全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拜倒在地上求饶。 “哼哼，算了，今天本将心情好，就饶了尔等。” 乌师卢渠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厉声道：“现在，都把衣裳脱了，好好伺候各位首领。若是有人不满意，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狼！” 一众歌姬闻言，尽皆脸露悲苦之色，她们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可是，她们也无力反抗。 因为，即使她们不从，也不能改变被凌辱的命运，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反抗的结果只会让她们活得比死还难过。 只好强装笑脸，依令而行，然后向这些胡人首领们身边走去。而那些胡人首领们见状，全都双眼放光，一人拉住一个扯入怀中，就欲行禽兽之事。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厅堂，满脸惊恐地喊道：“不好了！汉军杀过来了！” “怎么可能！” 乌师卢渠霍然起身，大声说道：“这么严寒的天气，怎么会有汉军过来，敢谎报军情，本将剁了你喂狼！” “将军饶命！” 那亲兵吓得赶紧拜伏在地，大声说道：“千真万确，城外军营已经燃起了大火！” 乌师卢渠猛地冲出府门，抬头望向城南方向。只见那片天空已被熊熊火光映得通红，照亮了整片夜幕。 汉军，真的杀过来了！ …… （附录图片：城南方向的熊熊火光。） …… 第59章 攻掠如火，袍泽喋血肤施城 乌师卢渠猜得没错，来的正是荡寇将军王通所率领的汉军。 冬季确实不适合行军作战。 尤其是在这小冰河时期的北方，上郡一带的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多度，真正是哈气成霜、撒尿成冰的极寒天气。在这种天气下行军，不论是人还是战马，稍有不慎便会被冻死冻伤。 然而，王通别无选择。 他必须在开春之前击败肤施城的胡人联军，并夺取上郡北面长城上的重要关隘——龟兹城。 这座城池素有“上郡咽喉”之称，是阻挡匈奴或鲜卑入侵的关键。一旦错过时机，让匈奴或鲜卑大军涌入上郡，王通的整个计划将化为泡影。 这一战，至关重要。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即便困难重重，王通也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这不仅关乎他的战略布局，也关乎他所有的后续计划。 所幸，王通如今家底丰厚。 在扫荡高奴地区的羯族部落后，他缴获了大量战马、皮毛和衣物。 战马方面。 王通手中有四万多匹，虽然只训练出八千多骑兵，但是，用战马为步兵代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骑兵”和“骑马的步兵”是两回事。 骑兵是能在马上作战的精锐，而骑马的步兵只是会骑马的士兵。有人或许觉得步兵不会骑马，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不会骑的话，给他一匹战马，骑上几个小时自然就会了。 至于摔死？ 这个时代人不如狗，摔死了拉倒。一个大男人若连骑马都学不会，那还活在这乱世干嘛，早死早投胎得了！ 因此，王通的两万人马，全都有战马代步，甚至能做到一人双马。 保暖方面，王通也做足了准备。 此前扫荡羯族时缴获的皮毛、布匹和衣物堆积如山。王通下令将这些物资全部分发下去，将士们都被裹得如同企鹅一般。战马也披上了布匹，马蹄用毛皮包裹，以防冻伤。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军一人双马，直奔肤施。 从高奴（延安市）到肤施（榆林市）约五百里的路程，王通只用了四天时间便赶到，平均每日行军超过百里。由于没有辎重拖累，加上一人双马的优势，行军速度极快。 在距离肤施城大约六七里处，王通下令休息两个时辰。 得益于极寒天气，胡人联军的斥候并不多，且只在营地周围三里范围内活动。而王通自制的简易“竹筒望远镜”却能看清七八里外的动静。因此，他对胡人营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夜幕降临后，王通将八千骑兵分为四队，每队两千骑。士兵们脱下厚重的御寒衣物，露出里面的盔甲，随后兵分四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胡人营地！ 此时，胡人们正躲在帐篷里烤火。 有的甚至已经呼呼大睡。 谁也没想到，汉军竟会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奔袭六百里前来偷袭。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无数的汉军，已经高举着火把冲入了营地，将火把四处抛掷。帐篷、物资瞬间被点燃，战马和羊群受惊四处乱窜，整个营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更糟糕的是！ 胡人首领们此时并不在营地，而是应乌师卢渠之邀，正在肤施城内寻欢作乐！ 群龙无首，没人指挥。 四处乱窜，无头苍蝇！ 营地内的胡人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有人找到战马，跳上马背便仓皇逃命；更多的人连战马都找不到，因为大部分战马已被烈火惊散，逃入荒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无数胡人被汉军杀死，或被火烧死，或被战马踏死，或被羊群踩死，或因挡住同伴逃命的道路，而被同伴砍死。 也有不少胡人冲向肤施城，试图入城避难。 城门守军本想关闭城门，但涌入的胡人太多，城门根本无法关闭。胡人本就不善守城，更无人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等到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有大批汉军混在逃命的胡人群中杀入城内。 城门守军见大势已去，干脆放弃南门，各自逃命。 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城门，杀入城内！ …… 再说城内的乌师卢渠。 当他看到城外营地燃起熊熊大火时，本想去救援城外的胡人军队。然而，他才刚赶到城内军营，便听到汉军进城的呐喊声。 乌师卢渠倒也机灵。 这厮二话不说，掉头就跑，直奔北门。 他的目标是龟兹城。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控制了龟兹城，他便掌握了进入上郡的门户，今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很多机会重新夺取上郡。 然而，他刚出北门，便见前方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一支数千人的汉军挡在面前，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骑一匹黑色战马，手持长枪，高声喝道： “本将华猛，在此等候多时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乌师卢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回头对身后的胡人士兵大喊： “汉军剿杀羯族时，不留活口！他们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后退是死，投降也是死！要想活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说罢，他拍马挥刀，直冲汉军阵中。身后的胡人士兵见状，也纷纷举刀高呼，杀向汉军。 混战中，乌师卢渠与华猛交手数招，胜负难分。乌师卢渠心知王通的主力即将赶到，不敢恋战，猛砍几刀后夺路而逃。 华猛岂肯放过他，拍马紧追不舍。 乌师卢渠见无法脱身，暗中取下强弓，搭箭上弦，猛然转身背射。只听“嗖嗖嗖”三声，三支箭矢直奔华猛而去。 华猛挥刀疾劈，接连磕开两支箭矢，却不料乌师卢渠的第三箭后发先至，“噗”的一声，正中华猛前胸。 华猛闷哼一声，翻身滚落马下！ 乌师卢渠见状大喜，赶紧吆喝一声，带着突围出来的两千亲兵，快马加鞭，直奔龟兹关而去。 …… …… 第60章 无处可逃，壮士韦卫补刀 乌师卢渠乃是草原射雕手，其箭术非常了得，趁乱用连珠箭法射向华猛，致使华猛中箭落马。 随后，便带着手下约两千人。 快马加鞭赶往龟兹城！ 龟兹城与肤施城也没有多远，仅30余里。 马师卢渠一路狂奔，到了大约寅时，便赶到了龟兹城前。此时尚未天亮，龟兹城上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 这很正常。 自从胡人占据上郡之后，长城也就失去了作用，而位于长城之上，做为上郡“咽喉”龟兹城，也同样因失去作用而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关城。 城内不需要驻兵，而且胡人也不喜欢住在这种不出产粮食也不能放牧的，建在山梁间的城堡里。 …… 看着前面如同怪兽般卧在山梁间的龟兹城，乌师卢渠猛地勒住战马，长长地吁了口气。 回头看向来路方向。 有无数的火把正在向这边移动——那是汉军的追兵。在将那名汉将射落马下之后，那股敌军没有再次追来，想来是因为那名敌将已经被射死了。 自己的这支人马也因此而得以脱身。 而现在追来的这支汉军，应该是另外一股汉军。不过，已经太晚了。只要自己进入这废弃的龟兹城中，用巨石将城门洞堵死，再守住高大的城墙，以龟兹城之高大险峻，纵有敌军数万，也休想攻破。 自己只要死守龟兹城，待到春暖花开之后，请得匈奴的援兵，就可再次南下，横扫上郡！ 届时，自己便可以依靠朔方匈奴这个强大的靠山，收服所有上郡的各族部落，在上郡成为如同单于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乌师卢渠忍不住放声大笑。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那原本黑漆漆的城头之上，凭空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在那火把照耀之下，可见很多身披汉军衣甲的士卒，从城垛后面冒了了出来。 “啊呀！” 乌师卢渠的笑声戛然而止，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城门楼上又传出一阵战鼓之声，在这战鼓声中，一面黑白相间的将旗竖在了城门楼上。此时西风正劲，将那面将旗吹得烈烈作响！ 仔细看那将旗上的字。 不认识！ 这才想起自己虽然会说汉话，却从未学过汉人的文字。 正想要询问时，已经有有一员身穿黑甲，手握大刀，威风凛凛、牛逼哼哼的大将，走到将旗之下，以手中大刀指向乌师卢渠，大声喝道： “本将牛金，受荡寇将军之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速速下马投降，或可饶你一命！” 乌师卢渠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马，仅剩两千余人。凭这两千余人想要攻破这龟兹关，势比登天还难！ 再往自己的来路上看，汉军那密密麻麻的火把已经越来越近了，离此已不到五里。 前有雄关挡道，后有强敌追来。 不如就这样降了？ 但是，乌师卢渠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自己刚刚射杀了汉军大将，此时若是投降，必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乌师卢渠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猛地一挥手，对身后跟随的亲兵们大喊道： “草原上的勇士们，前有雄关，后有追兵，咱们已经无路可走。然而，王通残暴，降者必死！ 咱们唯一的生路，便是返身一击，凿穿身后的追兵，逃回上郡腹地，再利用上郡那沟壑纵横的复杂地形与汉军周旋。 只待春暖花开，匈奴左贤王必定会亲率大军来救咱们。为了活命，咱们跟汉军拼了！” 说罢，又是一马当先，迎着正在追来的汉军冲了过去。身后的亲兵见状，也都鼓噪着纵马舞刀，跟在乌师卢渠身后。 不得不说，这乌师声渠，还真有几分能力。 这厮不仅骁勇善战，还有几分谋略，行事果断狠辣，堪称胡人中的将才。 然而，很可惜。 今天王通绝不会再放过他，因为他射向华猛那一箭，已经穿透皮甲，透胸而入，神仙难救！ …… 正率军紧追而来的，正是王通本人。 当时，王通正在城南指挥作战。听说华猛被乌师卢渠射成重伤，便带着麾下两千亲兵匆匆赶往城北。 当王通赶到城北时，华猛已经没了气息。王通抱着华猛冰冷的尸体，泪流满面。 在这个乱世，王通没有什么亲人。 而华猛、华锋、华雷三人，虽是自己误打误撞得了个华雄徒弟的身份，但他们却待自己如同兄弟一般亲切。 正是有他们的关怀、帮助和支持，王通才能一路走到现在。而现在华猛中箭身亡，又怎能不让王通伤痛落泪。 王通并没有在城北停留多久。 只是将华猛的尸体抱在怀中不到一刻钟，便将华猛的亲兵好生收殓。然后，便站起身来，翻身跳上战马，手举大刀，大声吼道：“杀吾兄弟者，吾誓擒杀之！” 说罢，便带着亲兵，沿着乌师卢渠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 一路急追，天亮时分，在离龟兹城大约两里的地方，遇上了返身杀回的乌师卢渠。 两军甫一相遇，便杀得难解难分。 刀光剑影交错，战马的嘶鸣声与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乌师卢渠的两千亲兵，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身经百战的草原勇士，现在又是困兽之斗，人人拼命。 王通手下的两千亲军，也有半数以上是身经百战的西凉劲卒，其它则是从上郡解救出来的汉人好隶中挑出来的佼佼者，这些人对王通极其忠心，作战也是悍不畏死，勇猛异常。 双方士卒战力，大致相当。 不过，此时牛金也带着500多人从龟兹城杀了出来，猛攻胡人军队的后臀，与王通的军队一前一后，对胡人军队形成夹击之势。胡人的军队首尾不能相顾，很快就劣势尽显，陷入了溃乱状态。 混战之中，乌师卢渠看到了帅旗下的王通，仗着自己射术好，又弯弓搭箭，连珠三箭向王通射来。 不过，就在箭矢即将命中之际，典韦猛然跃起，人在空中，铁戟左右斜扫，将三箭尽皆劈断。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通冷哼一声，也一箭射向乌师卢渠。不过，却被乌师卢渠侧身伏在马肚子上躲过。 要说这乌师卢渠也还真是厉害，不论马术还是箭术都非常精湛。 然而，今天注定是他的死期！ 就在他侧身躲箭的时候，已有一人冲到跟前，长枪横扫，锋利的枪刃削向他战马的右前腿。 此时，乌师卢渠还挂在战马左侧的肚皮上，哪里能防得住这扫向战马的一枪。 战马一声悲鸣翻倒在地。 乌师卢渠也被摔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头昏眼花。扎挣着想要站起时，一柄锋利的长枪，已经压在他的脖子上，那枪刃上传来的冰冷而锐利的寒意，逼得他丝毫不敢动弹。 抬眼看去，拿着长枪逼着他的，是一位高大壮实，身穿黑甲、面目极其冷酷的将军。 “你是何人？” 乌师卢渠不甘心地问道。 “你可得记好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擒你者，荡寇将军帐下亲兵曲长……韦卫！” …… …… 第61章 一石二鸟，你小子也好人妻 随着乌师卢渠被生擒，乌师卢渠的亲兵们也纷纷下马投降，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没多久，乌师卢渠就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到了王通跟前。 王通跳下战马。 大步走到乌师卢渠跟前，猛地一脚将乌师卢渠踢翻在地，厉声问道：“你就是上郡胡人联盟的首领？” “正是！” 乌师卢渠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强撑着站起，依旧脸色桀骜地看着王通，很是硬气地说道：“本首领名叫乌师卢渠，乃是草原上远近闻名的神射手，有射雕勇士之称！” “那又如何？” 王通冷笑道：“还不是成了本将的俘虏！” “你最好是现在放了我！” 乌师卢渠还在嘴硬，双眼逼视着王通道：“本首领是匈奴人，曾在战场上救过左贤王的性命。你最好是将本首领放了。否则，得罪了匈奴左贤王，十万铁骑南下，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很好。” 王通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大刀一横，压在乌师卢渠肩头，沉声地说道：“既然你救过什么狗屁左贤王的命，那本将就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做为礼物送给你们的左贤王！” 乌师卢渠看到王通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终于怕了，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只要将军肯饶我一命，我愿意跟随将军，做将军的奴仆，永远效忠将军……” “晚了！” 王通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从你射杀我的兄弟华猛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活不过今日。杀吾兄弟者，吾必诛之！。” 说罢，手中大刀一收一送，猛地刺入乌师卢渠的胸膛，鲜血喷洒而出，溅满了王通的衣甲。 王通抽回大刀，又一手抓住乌师卢渠的脖颈，耳中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叮，发现高等射箭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乘术，等级七级，可转换经验值52点，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体力，可转换经验值62，是否获取！ “获取！” …… 杀了乌师卢渠，王通的技能大幅提升，骑术升级达到了高等九级。 箭术则达到了高等中的八级。 王通并不知道这个高等中的八级箭术究竟有多厉害。想来虽不及吕布辕门射戟的一神技，但比起射瞎夏侯惇的曹性，应该是大致相当。 毕竟人家乌师卢渠也草原上的射雕者，这射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正思索问，天上传来“哇哇”的鸟鸣声。抬头看去，有很多食腐的乌鸦正在战场上空盘旋。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季，这些乌鸦已经饿了很久了。它们在等待活着的人类离开，再去啄食战场上的碎肉。那些碎肉对它们来说，无疑是异常丰盛的美食。 “聒噪！” 王通冷哼一声，将乌师卢渠的尸体丢给一旁的亲兵，双手往背上一探，左手取弓右手取箭，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对着天上的乌鸦便拉开了弓弦。 但听“叭”的一声。 箭没射出去。 弓被拉断了！ 一旁的韦见状，赶紧拿了一把硬弓上前呈给王通道：“将军，这是末将从乌师卢渠这贼人身上缴获的。我看这似乎是一把好弓。” 王通接过来试了试，入手较沉。 再看那弓身，在左边弓臂上刻有两个篆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写的是“夺魄”。这应该就是这把弓的名字了。 再看右边的弓臂上也刻有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四石”。这是表明这是四石弓。 汉代的一石相当于后世的60斤。 也就是说，要用240斤的拉力，才可以将这把弓完全拉开。 “好弓！” 王通赞叹了一声。 再次取下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双脚分立，身躯微沉，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 摆了一个很帅的发射姿势。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射姿。） …… 不好意思，图片放错了，正确的图片应该是下面这个：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射箭标准姿势。） …… 只听“嘶”的一声轻响，这张硬弓竟被王通轻松拉开成满月之状。 右手再轻轻一放，“嘣”的一声弦响，那箭矢如同一道闪电掠起，直插长空，将一只正在空中盘旋的乌鸦射了过对穿。不过，那箭势却仍未用尽，带着那只乌鸦再往上飞掠丈余，又刺穿了另一只乌鸦，最终才斜飞数丈，坠落了下来。 “竟是一箭双鸟！” 众人尽皆惊叹不已。 …… 王通收起弓箭，又转头看向乌师卢渠的尸体，对华雷道：“将这贼将的脑袋割下来，带回去拜祭华猛兄弟。” “末将将命！” 华雷点了点头道，语气很是坚定。 但是，眼中却蓄着泪花。因为华猛和华雷是堂兄弟，而且，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 华猛的战死，让华雷很是悲伤。 而王通的所做所为，更让华雷深受感动。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杀人和被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自从进入军中，过的便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然而，让华雷没有想到的是，当王通得知华猛战死的消息之后，竟然亲自跑到城北，将华猛冰冷的尸体抱在怀中达一刻钟之久，王通当时的伤心模样，深深地刻在了华雷的心中。 之后，王通更是亲率两千亲兵，狂追三十余里，甘冒被草原神射手乌师卢渠射杀的危险，堵死乌师卢渠的逃跑之路，将乌师卢渠一举擒获并击杀。 而王通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华猛报仇。 西凉人没有仁慈。 身为西凉人的华雷，早就将仁慈看得一文不值。因为今天死的是华猛，也许明天死的就是自己！既然这样，过分地坚守仁慈之心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没有仁慈不等于不分好坏不分对错，不等于不知友情不知恩义。王通对待华猛如此重情重义，让华雷这个华猛的堂兄觉得，就算为王通战死，也值！ 王通看出了华雷的异样。 走上前来，问道：“华猛兄弟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回将军！”华雷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尚有妻妾三人。” 拍了拍华雷的胳膊。 王通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华猛兄弟的妻妾，我会把她们当成我自己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你小子也好人妻。） …… 第62章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当王通再次回到肤施城外时，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胡人们的尸体被剥去衣服堆在一起焚烧。在这个年代，布匹与粮食一样，都是比金钱更重要的硬通货。 纵然是臭哄哄的胡人兜裆布……犊鼻裈，也都要剥下来洗干净了再用。物资匮乏，天气严寒。有时候，多一块兜裆布，就能保住一个家族繁衍生息的希望。 有诗为证： “兜裆布，不仅仅是遮羞的。 寒冷的时候。 兜裆布， 无疑是全天下最好的。” （备注：此诗的绝妙之处在于，诗人与手中的兜裆布面面相觑，既有一种迫切的需要，又有一种不得不将它送去当铺换钱的无奈。 也有人说，此诗的深刻内涵在于，揭示了现实的残酷并给出了无比正确的答案……那个屌丝作者山风木鱼欠了一屁股债，不得不在寒风凛冽的夜晚，拎着最后一块兜裆布满大街寻找当铺…… 还有人说，此诗比起那首空前绝后的“黄瓜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 而那些汉军的尸体，则不会剥下衣服，也不予以火化，而是挖坑掩埋，让他们入土为安。 战马的尸体洗剥好了当做军粮，刀枪剑戟等武器也都要收集起来，通过检查修理后放在库房中备用。 地上一片狼藉。 厚厚的冰雪早已被鲜血浸透，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层，仿佛大地也在流血。 大群乌鸦闻讯飞来，有的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哇哇”声，遮天蔽日如同乌云；有的俯冲而下，啄食着地上散落的碎肉和内脏。 它们的黑色羽毛在寒风中抖动，仿佛死神的使者，为这片战场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凉。 那“哇哇”的叫声，尽显凄惨和苍凉，似是战死者的魂魄在哀哀控诉，又似人鬼殊途的冤魂，在生死离别间最后不舍的叮嘱。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 荀攸来到王通身边，对王通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将军，战果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共杀敌……” “等等！” 王通打断了荀攸的话，皱了皱眉头。 对荀攸道：“比起战果，我更关心弟兄们的伤亡。因此，以后任何时候在汇报战果之前，先汇报咱们自己的伤亡！” “将军英明！” 荀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战死八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 王通点了点头。 心中暗暗慨叹：战争是很残酷的，纵然是用了出其不意的夜袭良策，在战略战术上占尽优势，也减员超过了10%。 “一定要善待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如果他们还有亲人活着，要给他们的亲人送一些抚恤金过去。或者将他们的亲人接来上郡，分给他们足够多的土地，并给予五年免税的优待。 而那些重伤者，则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治好，并给予重金安抚。残废者安排到各屯田点担任基层管理人员。 虽然说，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但是，咱们也不能寒了这些为国为民而拼命流血的将士之心。” “将军仁义。” 荀攸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接着又道：“将军放心，荀某一定会将这件事安排妥当。” 随后，荀攸又接着禀报道： “战果方面，本次共杀敌一万八千多人，俘敌一万二千多人。因为是夜间作战，战场又是位于城外的空旷地带，有很多敌军趁夜逃散。 不过，在如此严寒的冬天，那些逃入荒野的胡人，绝大部分都会因为没有携带粮食，或没有足够的御寒之物，而很快被冻饿而死。 除此之外，共缴获战马两万多匹，牛八百多头，羊十五万只，粮食一万多石，其它物资尚在统计之中。” “很好。”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次作战，基本上达成了王通心里即定的几个战略目标： 其一，夺取了郡治肤施城。 这意味着王通颠覆了胡人在上郡的统治，使上郡这块华夏文明的发祥之地，重新回来了汉人的手中。 黄帝的陵寝之地，再也不是腌臜胡人的牧马之所，而重新变成了炎黄子孙们的顶礼膜拜之地。 树有根，水有源，人皆有祖。 收回祖宗陵寝之地，其意义之重大，毋庸置疑！ 其二，抢占了……龟兹城。 龟兹城乃是上郡北边长城上的战略要地，抢占了龟兹城，就控制了上郡北边的长城。 从此之后，就可以凭借龟兹城和蜿蜒在崇山峻岭上的长城，抵御北边胡人的入侵，保上郡一方平安，使上郡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其三，削弱了上郡胡人的势力。 由于在这一战中，汉军成功击溃了上郡胡人部落的主力，杀死和俘虏了大量的胡人青壮，使得上郡境内各处胡人部落的战争潜力被严重削弱。 从而，为王通进一步彻底清除上郡境内的胡人势力，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 “请问将军，这些胡人俘虏怎么处理？” 一旁的华雷问道。 “全杀了！” 看到华雷，王通又想起了战死的华猛。忍不住心中一痛，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让所有上郡的胡人，为华猛兄弟、以及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殉葬！” “将军不可！” 荀攸见状，赶紧出言劝阻道：“咱们之前剿杀羯族，是因为羯族是食人族。但是，如果公然用屠杀手段对待其它胡人，并非明知之举。” “他们都该死！” 王通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对上郡百姓造成的伤害，必须百倍千倍的讨回。唯有杀光他们，才能告慰那些被他们残害致死的万千百姓。他们必须为他们如同禽兽一般的所做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将军你误会了。” 荀攸见状，也高声说道：“荀某并没有说要饶过他们，只是说不要……公然用屠杀手段……对待他们。 杀俘不祥。 屠灭胡人部落也不祥。 并非是说那些人杀不得，而是因为这种公然屠杀的方式，会使胡人团结起来，并坚决抵抗。明知投降也是死，今后谁还敢向咱们投降？ 那样就会在今后的战斗中，给咱们的将士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如果是战争尚未结束，为了减少累赘而将俘虏杀掉，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在战争已经结束，还要将俘虏公开杀掉，那就不是智者所为了。” 听了荀攸的话，王通也觉得颇有道理。 遂静下心来，开口问道：“那么，按公达的意思，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此事易尔。” 荀攸笑道：“充做奴隶，控其食，促其劳，不出半年，尽皆累死。” 又问：“那些部落里的胡人，又当如何处置？” 荀攸道：“夺其食，掠其衣，劫其财、毁其屋。留下年轻男女，余者赶入荒野，天寒地冻，任其自生自灭。” “善！” 王通惜字如金，满意地答道。 …… （附录图片二张：陕西黄帝陵。） 第63章 打完收功，太师喜上加喜 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式，包括： 杀死、冻死、饿死、愁死、急死、累死、渴死、克死、压死、夹死、搞死、干死、痛死、乐死、爽死、笑死…… （备注：以上的统计并不完全，对死法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这里补充一下。） 毋庸置疑！ 同样是让胡人去死。 荀攸给胡人选择的死法，要比王通的高明很多。按照荀攸的这种做法，既可以将上郡境内的胡人全部清除，又不会激起胡人们的拼死反抗，可以大大减少汉军将士们在清理胡人过程中的伤亡。 还可以使王通避免背负“杀俘”和“滥杀”的污名。 具体的做法也很简单。 其一，对于那些胡人战俘。 将他们充做奴隶，在上郡开荒、修路、耕田、耙地、挖矿。让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猫还少。 每日劳作不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出半年，这些战俘便会因劳累过度而纷纷倒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其二，对于那些部落里的胡人。 而年轻的胡人女子，则全部截留下来，将他们赏给汉军将士，以及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汉人男性奴隶，生娃生崽，繁衍后代。 青壮男子，将他们征做苦力。 其它的老幼病残，则夺取他们大部分的食物、衣服、财物，只让他们携带极少量的食物，让他们……分批……向北迁徙。 向北迁移必然经过龟兹城。 等他们到了龟兹城，再让龟兹城的守将牛金出手，夺走他们的所有食物，再赶出关外。让他们在零下20多度的冬天里自生自灭，不出数天，尽皆冻饿而死 …… 听完荀攸的计谋，王通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此计既能达成目的，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心中对荀攸的才智愈发钦佩。 原本是想让荀攸去负责这件事的。 考虑到荀攸现在还是一位化名“苟日”的亲兵，不便暴露身份。只好让荀攸写了详细的条呈，再由自己亲自交代手下将领们去办理。 ……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由各级将领提交的有功者名册，赏官职，赏钱财、赏土地、赏牛羊、赏女人。 这些都按照由荀攸起草、王通批示的《论功行赏暂行方略》去办理，不太需要王通操心。 王通比较关心的，是他挑出来重点培养的那些人。在那十几个人中，这一次表现比较出色的是韦卫、秦昊、符义、李浊、张寒、李哲等六人。 尤其是韦卫。 韦卫天生骨架粗大，只是此前长期为奴，身形瘦削。近三个月来，王通为了让他恢复体质，不仅饭量管够，还给他天天吃肉，如今已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 此人性格坚韧，既能吃苦耐劳，又悟性极高。跟随王通学习长枪术时，他总能举一反三，枪术日渐精进。 而在这一战中，韦何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杀敌十余人，最后更是抓住机会，一枪横扫斩断乌师卢渠的战马的马腿，将乌师卢渠生擒活捉。 可谓是有勇有谋。 由于华猛是被乌师卢渠射死，而韦卫又恰好为华猛报了仇，王通便将韦卫破格提升为校尉，接手华猛的那两千军队。 其它秦昊、张寒、李浊等人，也都立有战功而受到提拔。毕竟都是王通从数万奴隶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假以时日，必成王通的得力臂助。 …… 在夺回了肤施城后，王通的荡寇将军府，也由高奴城迁来了肤施城。 接下来，便在肤施城的太守府中开始理政。 郡内的政务其实也不多。 主要是人口太少。 在清除郡内的胡人之后，王通又救出了六万多名汉人俘虏，以及数万有坞堡自保的汉人，加上之前在高奴地区救出的汉人。王通现在治下的汉人百姓总计有23万人。 就这点人口，还没有后世某个年代在龙华的某家工厂的员工多。 在管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连县令、衙役都省了。 直接全部采用屯田中的……“军屯”模式，也就是军事化管理。平时务农，在休息时间安排军训。 与此同时，王通又从奴隶青壮中征兵，将总兵力扩充到三万五千人。 接下来，就是每天抓紧时间练兵，为下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积极而充分的准备。 …… …… 时近年关，位于关中的长安城中，却没有半点要过年的喜庆之气。 百姓苦不堪言！ 倒毙的尸体随处可见。街上往来的百姓，也尽皆面有菜色，目光呆滞，行尸走肉，恍若待死之人， 然而，董卓的府上，却热闹非凡。 这厮又给自己升官了！ 之前是“相国”，现在是“太师兼相国”。 相国这个职位，比丞相的官职高很多。这个官职始于春秋时代，本名相邦，后来又改称相国。是“代天子理政”的职位，相当于……摄政王。 到了战国后期，国君为了集权于自己手中，取消相国而改用丞相。刘邦建立汉朝后，为防丞相一人专权，又分设“左丞相”和右丞相。到了汉景帝时期，又废除丞相而将权力分散给“三公九卿”。 此前董卓自称相国，便是将所有军政大权抓在一人手中，代替天子理政。 而现在，又加了个“太师”职位。太师是帝王之师，是朝廷中最高也最尊贵的职位，可以剑履上朝，参拜不名，连皇帝见了他都要对他执弟子礼。 …… 装模做样的接完圣旨，董卓大宴宾客，与群臣同庆。 酒宴之间，群臣道贺，频频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马屁声声，直接将董胖胖拍成了千古名臣。 恰在此时，又有管家来报：“荡寇将军王通，从上郡传来捷报！” 董卓闻言，赶紧让人呈上。 看了一眼，便眉开眼笑。随手递给司徒王允，对王允说道：“子师，汝代吾念之！” 王允接过捷报，大声念道： “籍陛下洪福，相国天威，臣王通幸不辱命。先破胡寇于高奴，歼敌三万，剿杀食人族羯胡十五万人。 再北上肤施，破敌五万，夺龟兹城以拒北胡，居肤施城而理民政。复汉家先祖发祥之地，洗黄帝寝陵腥膻之味。 上郡已定，微臣暂代太守之职，盼太师另择贤良，前来上郡守疆牧民……” 王允将捷报念完，众人纷纷赞不绝口。 董卓更是放声大笑：“穿之此份捷报，真是来得及时。吾今得天子封为太师，又收到穿之捷报，堪称喜上加喜。” 酒桌之上，李儒与牛辅对视了一眼。 随后，李儒便上前进言道：“启禀太师，王将军在捷报中请太师另派太守，依下官看来，大可不必。王将军有勇有谋，又立新功，可让王将军以荡寇将军之职兼领上郡太守。 有王将军驻守上郡，必可拒胡人于长城之外，保上郡平安。” 董卓闻言，眉头微皱。 他本有意将王通调回身边，甚至已暗中命人寻访管辂，欲为王通逆天改命，再收为义子。如今李儒却建议让王通驻守上郡，这让他心中颇为矛盾。 不过，就在此时。 却见太尉杨彪也上前进言道： “王通年轻，阅历尚浅。下官觉得，让王通在上郡历练一番，也是个极好的安排。此子能文能武，若在地方上历练一年半载，必可为太师左膀右臂。” 董卓闻言，觉得极有道理。 遂大声说道：“拟旨：拜王通为荡寇将军领上郡太守，加爵阳周乡候。” 一时高兴，竟直呼“拟旨”！ 这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天子刘协的玉玺，已经被董卓带到了太师府上。 董卓只要让人写上圣旨，盖上便是。 （备注：皇帝玉玺和传国玉玺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 （附录图片：太尉杨彪。） …… 第64章 千古之迷，首推冀州三问 杨彪和李儒闻言，尽皆上前拜倒，口呼：“太师英明。” 其它人闻言，也都纷纷表示附议。 太尉杨彪，从来都是与李儒意见不合。仗着自己也是四世三公，虽不明确反抗董卓，但却从不附议李儒的主张。不过，今天却难得的与李儒意见相合。 并非是狗熊与狗熊所见略同。 实则是各有算计。 于李儒而言，他并不希望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王通在董卓身边，总是抢他李儒的台词。 而对于杨彪来说，他也不希望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他不想王通与董卓走得太近，一直想要离间王通与董卓的关系。 除此之外。 牛辅也不想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他嫉妒王通的才能，担心董卓会偏心并重用王通。 王允也不想王通回到董卓身边，因为他认为王通还是只好孩子，怕他被董卓带到阴沟里。 其它人也一样。 因此，董卓最后做出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可谓是皆大欢喜。 …… 大家都很高兴。 唯有一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吕布。因为董卓又要让他去干挖墓之事。 刚刚。 就在刚才宴席开始之前，董卓对吕布道：“为父听说茂陵藏宝甚多，吾儿奉先可为吾取之。” 吕布不敢不答应。 但内心却极为苦闷。 茂陵，那可是汉武帝的陵墓，汉武帝是汉人心中的英雄，自己要是挖了汉武帝的坟，必会自绝于天下，并且遗臭万世！ 但是，吕布现在早已没了退路。 火烧雒阳是他干的，东汉十一座皇帝的坟是他挖的，还有很多历代公卿大臣的坟也被他挖了。那些历代公卿大臣，尽皆是现在世家大族的先祖！ 现在，天子刘协想要他的命。 天下汉室宗亲想要他的命，所有的世家士族也都想要他的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董卓手下的恶犬，董卓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不是没想过离开董卓。 有时候，他真想用自己的方天画戟，对着董卓捅一下。但是，他又不敢，因为没有董卓的支持，很多人都会要他的命，他将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立足之地。 现在，他有点理解王通了！ 理解王通为什么要想尽办法不做董卓的义子，甚至为了不做董卓的义子，还联合自己设局，抓了术士张鲏的妻儿为人质，迫使张鲏在董卓跟前委婉拒绝为王通逆天改命。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别无选择。 只好在开完酒会之后，便带了手下人马，骂骂咧咧跑去茂陵，在汉武帝下葬的那座山上，挖呀挖呀挖，挖呀挖呀挖。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挖呀挖呀挖。） ……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三月。 吕布奉董卓之命，掘开茂陵，盗取汉武帝墓中宝藏无数，还将汉武帝的尸骨从陵墓中搬出，在太阳底下曝晒七天。 究竟盗取了多少宝藏，没人知道。 汉武帝的陵墓，是汉代帝王陵墓中规模最大、修造时间最长、陪葬品最丰富的一座，被称为“中国的金字塔”。 《晋书·索琳传》记载：“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充山陵，历53年而建成。” 意思是说，整个国家三分之一的赋税，都用来建造陵墓和购买殉葬品，用了53年才修成汉武帝墓。 《新唐书·虞世南传》记载：汉武帝历年长久，比葬，陵中不复容物。 意思是说，历经53年而积累起来的金玉珠宝，在汉武帝下葬时，陵墓中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简直是将西汉的半壁江山装了进去！ 最珍贵的宝物、最奇特的物件都在其中，这是唯一可以媲美秦始皇陵的存在。 究竟有多少金玉珠宝，没人知道。 但是，可以大致，参考一下曹操挖掘梁王墓的情况： 《三国志》记载，东汉末年，曹操为筹措军饷，特设摸金校尉盗掘梁孝王墓：“破棺裸尸，收金宝数十万斤，运七十二船，供养军队三年开销。” 一个亲王的墓葬中，殉葬品尚且如此丰富。更何况是被称为“中国金字塔”的汉武帝墓？而现在这些财宝，都被吕布挖出来交给了董卓，并且送到了郿坞。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 没有人。 除了吕布和董卓，以及皇甫嵩。 因为董卓被诛之后，是皇甫嵩“率五千族兵”，攻破郿坞，尽杀董卓族人。至于这郿坞中财宝的去向，没有任何一部史料做出记载，无人知晓，堪称……千古之谜。 （备注：各位道友，关于郿坞之财的去向，你怎么看？） …… （附录图片：皇甫嵩。） …… 初平二年（191年），注定是天下风云最为激荡的一年。 诸侯联盟解散之后。 关东大地便处处烽烟，几乎所有的诸侯都在打仗，都在争地盘，在“天下争霸”的这个汉末大舞台上，正在进行演员们的……初选赛。 通常情况下，决赛和半决赛，只是少数几家在打仗。 而初选赛。 则是所有诸侯都在打仗！ 在这个阶段，最佳男主角自然是非袁绍莫属，而最佳男配角，则是……荀谌。 没有之一！ 荀谌先与逄纪一起是向袁绍献计，假意联合公孙瓒攻打韩馥的冀州。待到公孙瓒亲率大军从范阳（今河北保定）南下，攻打河间国（郡国）使得韩馥心中非常恐慌时，荀谌便瞅准时机，前往拜访韩馥。 韩馥得知荀谌来访，赶紧将荀谌迎入书房。 双方见礼之后，韩馥便对荀谌道：“友若天下名士，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教吾？” 荀谌闻言，对韩馥行了一礼，长叹一声：“公孙瓒乘胜南下，冀州属下郡县纷纷响应。袁将军今又引兵东向邺城，其意不可测，窃为将军担忧不已啊！” 韩馥闻言，更加惶恐，再次向道：“为今之计，吾当如何？” 荀谌见韩馥果然上钩，心中暗喜。但是，他并不急于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反问韩馥道：“将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 韩馥：“诚不如也。” 荀谌：“论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又孰与袁氏？” 韩馥：“不如也！” 荀谌：“论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又孰与袁氏？” 韩馥：“亦不如也。” “三不如”之后，韩馥的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荀谌知道火候已到，又接着说道： “袁绍所在之勃海郡，人多地广，名虽为郡，其实力不亚于一州。今将军以三不如人之势，久处袁绍之上，袁绍乃一时英杰，必不愿居下以事将军。 公孙瓒提燕、代劲卒，长驱南下，其势不可当。设若两军并力合攻，兵临信阳城下，危亡即在眼前！ 袁氏与将军有旧，且又为同盟，故而为今之计，莫若举冀州之地以让袁氏，袁氏必厚待将军。 果如此，何惧公孙瓒之铁骑！将军既得让贤之高名，自身又安如泰山，岂不两全其美？愿勿犹疑！” 韩馥闻言，不顾耿武等人苦劝，断然说道：“吾本袁家故吏，且才不及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愿让冀州给本初。” 这就是名传千古的……“荀谌三问。” …… （附录图片：荀谌。） …… 第65章 纷纷扰扰，还有张鲁他娘 就这样，荀谌仅仅是向韩馥提了三个问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为袁绍夺得了冀州。 荀谌之才，由此可见一斑。 袁绍当上了冀州牧之后，人才如同“万剑归宗”，纷沓而至，谋士武将多到他用不完。 其中武将包括： 淳于琼、麴义、颜良、文丑、张合、高览、蒋奇、吕旷、吕翔、眭元进、赵睿、汪昭、岑璧、马延、张凯、焦触、张南、韩猛、韩莒子、吕威璜、蒋义渠等等。 谋士包括： 荀谌、田丰、沮授、逄纪、审配、许攸、郭图、辛毗、辛评、陈琳等等。 各地世家大族也纷纷送人、送钱、送粮、送兵、送战马、送器械、送美女给袁绍。 袁绍声势大涨！ …… 冀州为当时大州，在籍人口580多万，实际人口650万左右，物产丰富素为天下重资之地。从此之后，袁绍南倚黄河，虎踞冀州，开始了与公孙瓒争夺北方霸主的斗争。 这就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底蕴。 袁绍有幸投胎到这样的人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便可轻松积累起庞大的实力。 再想想那苦逼的王通，步步算计，如履薄冰，历经数战，才占据一个上郡，治下人口才23万，连袁绍冀州人口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有人口才有兵源。 按照战争年代征兵方式，从十人中抽一人，袁绍在冀州可以征兵60多万。 而王通从十人中抽一人，却只能征兵2万。因为被解救的奴隶中青壮较多，又采用屯田的方式集中管理，才勉强将兵力扩充到3万5千。3万5千兵力，已经是现在上郡所能供养的最多兵力，也接近了兵力资源的极限！ 所以说，社会阶层的跨越，自古以来都是如同鸿沟天堑。做为社会底层的普通人，纵然是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也比不过人家袁绍有个好爹。 …… 袁绍如此，袁术也一样。 此时的袁术，由于得到豫州汝南袁氏族老们的支持，气势还要更胜袁绍一等，治下人口达到1000多万人，麾下兵力达到35万。 若按治下人口数量为多少来排户，在191年到193年这个时间段里，天下各路诸侯，势力排在第一的是袁术，第二是袁绍，第三是刘焉，第四是刘表，第五是曹操，第六是陶谦，第七是公孙瓒。 袁氏兄弟分居第一和第二。 若两人不内斗，用“锤子、剪刀、布”的猜拳方式，来决定谁为袁氏家主。那么，这天下就是他们袁家的了。 最后，还得提一下韩馥的结局。 原冀州牧韩馥让掉冀州后，袁绍剥夺了他所有得兵权，此后受到多次威胁，儿子被袁绍手下将腿打断。不久后，韩馥逃至陈留太守张邈处。恰逢袁绍使人至张邈处议事，韩馥以为袁绍不会放过自己，在厕所中用裁纸刀自杀而死。 从这件事上，也体现了袁绍“见利忘义”的本性。 …… 综上所述，在公元191年这一年里，袁绍的“一号男主角”之位，没有人可以撼动。 而“二号男主角”。 则非孙坚莫属！ 这一年，孙坚上窜下跳，闹得非常厉害，全天下都为之侧目，最后终于把自己给玩死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完美地诠释了“为人莫高调，高调遭雷劈”的人生至理。 当初，孙坚在雒阳私藏玉玺，被人举报后，发下毒誓：“如有私藏玉玺，必乱箭穿身而死。 然后，连夜南下。 在南下受刘表所阻之后，就投靠了袁术，被袁术表为豫州刺史。随后，又出兵攻打驻守在渑池的董越、段煨大胜之。 不料，袁术见孙坚打了胜仗名望太盛，抢了他袁术的风头，又将豫州刺史的官职给了周昂。孙坚后院被周昂接管，只好率兵退回。 才回到豫州后，袁术又让他去攻打荆州刘表。于是，孙坚又马不停蹄，带着一万人马直扑襄阳。刘表得知孙坚率军来犯，派遣心腹大将黄祖率三万大军迎击。 两军战于樊城、邓县之间。 孙坚以寡敌众，杀得黄祖大军丢盔弃甲，大败而逃。孙坚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敢出战，派黄祖趁夜出城调集援兵。 十数天之后，黄祖带四万人马归来。孙坚复与黄祖大战，黄祖再次大败而逃。 孙坚见黄祖败逃，紧追不舍。追到岘山之时，密集如雨的箭矢从竹林中飞出，将孙坚乱箭射成刺猬。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啊……我靠！。） …… 至此，也算是应了孙坚所发的毒誓。 孙坚临死前高呼：“我嬲你麻麻别，那个传国玉玺，咱不要了好不？” （备注：孙坚久任长沙太守，会说长沙话。）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江东猛虎就此下线。 至于孙坚是否死于黄祖所设下的埋伏，这个问题存在不少争议。按那个屌丝作者山木鱼分析，恐怕跟袁术脱不了干系。 …… 孙坚死后，长沙人桓阶冒险去见刘表，要回他的遗体。孙坚的侄儿孙贲，率领孙坚的旧部归附于袁术，袁术表孙贲为豫州刺史。 而孙坚的长子孙策，此时才16岁，因有孝服在身，则扶匛回乡，将孙坚葬于丹阳（今江苏省镇江市）。并在墓前搭下帐篷，为孙坚守灵。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孙坚墓。） …… 这一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包括： 公孙瓒出兵青州，大破青州黄巾，杀三万余人，俘七万余人； 曹操全取兖州，成功完成了从通缉犯到州牧的华丽转身； 刘备被公孙瓒安排在青州的门户……平原国平原县，担任平原县的县令。没多久，公孙瓒因见刘备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将刘备提拔为平原相。 （备注：平原相也就是平原太守，只因为平原国属于郡国，因此叫法不同而已。） 平原郡号称为“青州门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公孙瓒让刘备担任平原相，也可见他对刘备是寄予厚望，并且非常信任的。 …… 除此之外，在益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也就是……刘焉干了张鲁的老娘！ 史载：张鲁的母亲卢氏，“有少容，兼挟鬼道”。 年过四十五岁，不但没有“断水断电”，还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美貌。 “水电齐全”，并且道术极好，常与刘焉“私房论道”，令刘焉很是欢心。 两人勾搭为奸的事被张鲁知道后，令张鲁很是气愤。于是，卢氏便向刘焉请求，提拔张鲁为汉中太守，省得张鲁在身边碍眼，老是妨碍两人的好事。 刘焉依其言。 任命张鲁为汉中太守，还给了张鲁两万军队和不少官吏，对张鲁可谓是爱屋及乌，关怀备至，如同对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然而，张鲁一到汉中，便将刘焉派给他的官吏都杀了，并发誓要杀刘焉，复他老爸被戴绿帽之仇。 张鲁自此割据汉中，成为一方诸侯。 但是，刘焉却并不怪罪张鲁的老娘，依旧经常与张鲁的老娘在一起“修炼”，乐此不疲，快活如同神仙。 这件事，堪称汉末三国最经典的……性贿赂。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艳的卢氏。） …… 第66章 欲回长安，得先拿下西河 时光荏苒，转眼半年过去，又到了酷暑季节。 烈日炎炎，烁玉流金 骄阳似火，暑气熏蒸。 并州上郡，在这半年时间里还算安宁。由于王通歼灭了这里的胡人，救出了被胡人奴役的汉人，并且还实行了“屯田制”，颁布了半年补贴、免税一年等各种惠民政策，所以，这里的百姓对王通都非常拥护，无不将王通当成他们的恩人。 一郡之地，人口才23万。 近水的耕地，却多得无边无际。 得益于缴获的大量牛马，以及大量的胡人奴隶，每个屯田大队都耕种了大量的土地，而且，都还是便于灌溉的靠近河流的比较肥沃的耕地。 那些离水源稍远的地方，则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还是荒芜着的杂草丛生之地，由于没人耕种，只能用来放牧。 乃至于，整个上郡95%的地方都是牧场。 因为剿杀、驱灭胡人三十多万，没收了胡人拥有的牲口，使得王通现在拥有大量的马匹和牛羊。 马的数量超过了15万匹。 不过，并非所有的马都是战马。就如同我们后世的那些车辆一样，有电动车、拖拉机，三轮车、摩托车、商场手推车、儿童玩具车、洒水车、老头乐等等数十上百种车。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车都可以用来做……银行的运钞车。 马也一样。 有老马、小马、驮马、健马、病马等等，只有长得健壮且反应敏捷的马，才可以用来训练成战马。 所以，在这15万匹马中，能用来做战马的有6万多匹。 牛的数量有2万多头。 最多的是羊，数量超过了100万头。 这些马牛羊，大部分都分配给各屯田大队放养。按王通的规定，这些从胡人手中缴获的牲口，都归荡将军府所有，由荡寇将军府统一支配。而这些牲口生下的崽，则归各屯田大队所有。 这一规定，也变相促进了畜牧业的发展。那些屯田大队的农夫们，为了让母马、母牛、母羊都怀上幼崽，整天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帮忙。 到了农历六月，庄稼都已开花抽穗，丰收在望，农夫们的脸上挂满了希望的笑容。 整个上郡，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 肤施城，太守府的后院操场上。 有两条彪形大汉，正在叮叮当当打成一团，刀来戟往，杀得难解难分。 英气逼人者，乃是王通。 丑鄙凶暴者，便是典韦。 经过上郡的两场战斗，以及后续驱灭胡人的行动，王通又捡了不少尸体。基础属性中的体力，已经上涨到了93，敏捷则涨到了92，智力到了85。 用93的体力和92的敏捷，来支撑得自于华雄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已经可以在典韦手下坚持80多个回合了。 两人在场中越打越快，越打越快。 王通手持长刀，刀光如电，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典韦则挥舞双戟，力大无穷，每一次格挡都震得王通手臂发麻。 两人你来我往，刀戟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围观的华雷、韦卫等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忽然，王通猛劈两刀，逼得典韦后退一步，随即借势一招“狂虎归位”跃出战圈，长刀一收，笑道：“恶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典韦咧嘴一笑，收起双戟：“这就完了，俺老典还没过瘾。” 王通没有理他。 伸手接过韦卫递过来的水袋，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苦笑道：“还是干不过恶来，这厮的力气，似乎永远都用不完，壮得跟头野牛似的！” 顿了一下，又问：“这次打了多少招？” “一百零八招！” 韦卫道：“我一直帮你数着呢。将军昨天只在典将军手下坚持八十五招，今天却能坚持一百零八招。所以，属下才说将军的刀法又精进了。” “是嘛？” 王通心念一动，眼前便立即出现了自己的技能面板。果然，原本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现在已经变成了……“特等一级”！ 自己的武艺技能等级，不仅是可以通过捡尸来获取，也是可以通过练习来强化和升级的。通过通段时间的练习，又上了一个台阶，进入了最高的“特等”阶段。 王通回过头来。 看向一旁观战的华雷、韦卫、秦昊、符义、张寒等人，笑道：“该你们上了，不累到走不动路，就别下场。” 华雷等人闻言，立即鼓噪一声，各执兵刃向典韦扑去。 这是让典韦给他们喂招。 武艺不只是学会了就行，而是要在实战中去领悟。这段时间，由于有典韦这样的高手给他们喂招，这些人的武艺都进步很快。 王通没有再理他们。 将手中的水袋随手丢给一旁的亲兵，便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此时已到了晚饭时间。 在后院里，还有蔡琰在等着王通一起吃饭。早在王通受封为上郡太守之后不久，王通就让华雷回了一趟长安，将蔡琰和那些丫环们全都接到了肤施。 既然已决定诛董，王通就不能将自己的老婆留在长安，以免将来横生枝节，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 不过，这才刚走出练武场，便见荀攸迎面走来。 “先生也来习武？” 王通揶揄地问道。 之所以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因为就在昨天下午，荀攸自称学过击剑之术还曾得名师指点过。结果王通随手拿了根树枝当剑跟荀攸比试，在荀攸的屁屁上狠狠抽了三下，打得荀攸甘拜下风。 “荀某哪敢？” 荀攸苦笑道：“下官实在没想到，将军不仅善使大刀，于剑术一道也如此高明。” “略懂而已。” 王通笑了笑，又问：“先生来找本将，可有要事？” “正是。” 荀攸向王通行了一礼道：“这上郡之地，才二十几万人口，实在太少。将军若想在这里立足，还得多收拢一些人口才行。 下官觉得，将军可以说服董卓，从关中迁一些人口到上郡来垦殖。” 这个问题，王通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却一直不曾向董卓开口。 因为王通很清楚，上郡对董卓来说并不重要。而董卓既然会不择手段从雒阳强迁百姓入关中，又岂会再将百姓迁出关中之地。。1 想到这里，便摇了摇头，说道：“非不想也，实不能也。” “我看未必。” 荀攸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在去年，董卓必不愿让百姓迁出关中。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去年关中旱灾，百姓冻饿而死者甚众。今年又遇上蝗灾，很多地方的庄稼尽被蝗虫啃光。 如此天灾之下，只要将军出言相求，董卓必会答应放开道路，让百姓向上郡逃荒。” 王通想了一下，觉得确有道理，便点了点道：“先生言之有理。还请先生帮忙起草书信一封，再盖上本将的印章，尽快给董卓送去。” 但随即，王通又笑了笑道：“咱们也得准备一下，是时候将西河郡也拿下来了。” “攻打西河郡？” 荀攸有些诧异：“董卓并没有下令将军攻打西河郡。地方太守无令出兵，形同造反。” “无妨。” 王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攻打西河郡，又怎么回长安？” 说罢，也不给荀攸解释，便径自向后院走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荀攸在风中凌乱，口中默默地念着：“回长安……这又是要发什么疯？” …… 关于近期的发展。 王通有自己的规划。 荀攸现在还没有表态效忠于王通，因此，王通也不会将那些重要的计划向荀攸透露。 （备注：有猜到王通为什么要回长安的朋友，在这里吱一声。） …… （附录图片：并州西河郡位置地图。） …… 第67章 老者何人，竟有如此妙计 西河郡，得名于“黄河之西”。 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时，向北蜿蜒进入北方草原，再掉头南下，走出了一个巨大的“几”字形。 而在这“几”字形的怀抱中，上郡与西河郡相依而立。上郡在西，西河郡在东；西河郡的东边，以黄河“几”字形的“?”与并州的太原、上党两郡相隔。这一段“?”字形的黄河，便是晋陕之间的分界线。 从地图上看起来，太原郡西河郡相接，仿佛两地之间仅一步之遥。然而，现实却是——只有坐飞机才能过得去。或者肋插双翼成为鸟人，也可以飞得过去。 不是因为中间隔着黄河过不去。 而是因为这一段长达800多里的黄河，是从着名的……晋陕大峡谷……中穿过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晋陕大峡谷。） …… 这种地形，使得汉军一旦占据西河郡北部的重要城池，郡内的胡人便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九月。 王通亲率两万汉军，从肤施出发，向北绕过龟兹城，直插长城以北，再向东突袭西河郡北部的要塞——平定城。 胡人不善守城，平定城被汉军一鼓而下。 这座城池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它的失守，不仅切断了西河郡内胡人北逃草原的退路，也阻断了北方草原胡人对西河郡的增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战略地图及平定城的位置地图。） …… 攻占平定城后，王通留下华锋领三千人马驻守，自己则率军南下，横扫西河郡。 汉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胡人节节败退。各地汉人奴隶纷纷起义，杀死胡人奴隶主，投奔王通。 历时一个多月，汉军斩杀胡人军队及奴隶主十余万。残余胡人在一名叫泰野的羌族首领带领下，退守西河郡郡治——离石城（今吕梁市区），龟缩不出。 …… 此时，寒冬已至。 天气愈发寒冷，攻城难度骤增。 胡人只需在城墙上浇水，便能筑起冰墙。在冬季强攻冰墙，进攻一方的代价将难以估量。 王通为此苦恼不已。 离石城并非不可攻破。胡人困守孤城，只需围困数月，待其粮尽，便可轻松破城。 但是，对王通来说。 时间上拖不起！ 他清楚记得，历史上的董卓被诛于公元192年5月初，而王允的连环计则始于192年3月下旬。 如今已是191年10月中旬。 因此，王通必须在192年3月份之前回到长安，才能设法娶得貂婵，参与诛董，并且夺取郿坞的财宝用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尽管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这中间还需要布局筹划，才能让董卓将自己调回长安！ 而且上郡肤施和长安之间相隔千里，仅是往来通讯都需要不少时间。 所以，西河之战必须速战速决！ …… 就在王通一筹莫展之际，亲兵来报：“营外有一老者求见。” 王通心道，这老者到军营来求见，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让人带那老者进来相见。 不多时，一名年约五旬、衣衫褴褛的老者颤巍巍地走进大帐。他满脸皱纹，身形佝偻，显然饱经风霜。 王通见状，毫不嫌弃，反而脱下自己的貂皮大氅披在老者身上，又将他引至火炉旁坐下，亲自为他倒上一碗热茶，温声道：“长者如何称呼？今日前来，可有指教？” 老者见王通如此礼遇，感动不已。 他颤巍巍地将茶碗放下，向王通深深一礼，道： “老夫李宗，先祖乃飞将军李广外室所生。先祖任上郡太守时，纳外室罗氏，育有一子名毅。后李广战死，李氏一族与霍去病交恶，嫡长子李敢又被霍去病射杀。 为了避祸，罗氏携子迁居离石，独自将先祖抚养成人。历经三百余载，至桓帝年间，李氏一族已繁衍至五百余口，成为离石大族。 不料汉军突然撤退，族人未能随行，或被胡人杀死，或沦为胡人奴隶。如今数十年过去，李氏一族仅存十五人矣。 若非将军相救，恐再过几年便要绝嗣了。将军大恩，李氏一族永世不忘。” “原来是飞将军后人！” 王通肃然起敬，叹道，“只恨王某来迟，致使西河百姓饱受胡寇欺凌。” “将军不必自责。” 李宗摆了摆手，又道：“此次冒味拜访，实为破城而来。老夫有一拙计，或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王通闻言，赶深施了一礼道：“还请长者赐教。” 李宗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道：“老夫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这周边的地理较为熟悉。老夫知道，这离石城的地势较低，曾多次被黄河水淹。只要在上游数十里处开挖河道，引水灌城，其城自破。 此时已到冬季，再过一段时间，黄河就会结冰，所以，此事还得抓紧……” 王通闻言，顿时大喜。 …… 经过李宗这一提醒，王通也记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离石城（今吕梁市）也曾多次因黄河泛滥而被水淹。 想到这里，便马上站起来要去安排。不料，却又被李宗给拉住了：“将军且慢。” “老伯还有何事吩咐？”王通问道。 李宗苦笑了一声道：“离石城内，除了胡人之外，还有不少汉人奴隶，就算是我李家子弟，也还有数人被困在城内。若是大水灌城，必是玉石俱焚。” “那老伯的意思是……” “也不必真的引水灌城。” 李宗笑道：“况且，就算将军此时安排人去挖河沟，恐怕河沟还没挖好，黄河就已经封冻了。 依老夫看，将军只要出动数万军民，大张旗鼓地去开挖引水河沟，城内的胡人见之，必然惧怕。然后，再由老夫进城一趟，去见一见那胡人首领泰野，必能说得泰野开城投降。” 竟然是一个“树上开花”之计！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老头，竟然还有几分谋略，果然不愧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王通闻言大喜，重赏李宗，并依计而行。 …… 第68章 以势相迫，休言慈不掌兵 当天下午，王通就下令发动被解救的奴隶开挖河道。三万多被解救出来的奴隶一齐出动。在长达五十多里的旷野上，剥开冰层，掘土凿岩，干得热火朝天。 这一举动，摆明了是要水淹离石城！ 与此同时，王通又故意放了几队胡人斥候出城未予剿杀，任由他们将汉军挖河道、意图水灌离石城的消息带回城中。 离石城内，泰野得到斥候禀报，大惊失色。急忙召集各部落首领们商讨对策。 然而，这些首领平日里欺压汉人奴隶倒是得心应手，真要让他们出谋划策，却无一人能行。 一位名叫赫里树的首领上前道：“咱们杀出城去跟他们拼了！” “糊涂！” 泰野没好气地斥责道，“若是硬拼能赢，还用你来说？离石城内虽有六万多人，但青壮只有一万五千人！汉军有两万精锐，还有数万奴隶助阵。 更何况，那支陷阵营的厉害，你们也不是没见识过。虽只七百人，却人人以一当十，足抵咱们七千！” 一提到陷阵营，帐内众人无不心有余悸。 前几次战斗中，这支汉军如同巨人般横扫战场，千脚千手如同一人，杀得胡人尽皆胆丧，遇之即破，触之即溃。 这谁能打得过？ …… 胡人首领们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有人提议投降，却又担心此前对汉人奴隶的暴行会招来报复。更何况，王通在上郡对待胡人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战俘被充作奴隶，生不如死。 又有人提议献上女人和财宝，以求和解。 “你的脑袋是被战马踢坏了吗？” 另一名首领怒骂道，“王通若攻破城池，城内的女人和财宝还不都是他的？” 众人左思右想，始终找不到良策。 就在这时，有亲兵来报：“城门外有一老者，自称是王通的使者，求见大首领。” 泰野与众人面面相觑。 一名叫铁里苏的首领起身道：“看来，王通并不想引水灌城。一旦水淹离石城，城内一切尽毁，他们什么也得不到。更何况，城中还有两千多汉人奴隶。不如与他谈谈，或许能放我们回北方草原。” “此言有理！” 泰野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严重支持。 随后，便对那亲兵道：“放他进来，本首领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招。” …… 不多时，李宗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大帐。 他冷眼扫视帐内众人，淡然开口道： “诸位可知，离此地往北五十里，黄河水位远高于此处？汉军已出动六万余人开挖河道，数日之后，离石城将成一片汪洋。届时，城中人畜无一幸免——不被淹死，也会冻死或饿死。不如早日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铁里苏冷笑道：“王通口口声声要解救汉人奴隶，难道就不顾城中两千多汉人的性命？” “这正是王将军派老夫前来的目的。” 李宗冷冷回应，“只要尔等开城投降，可饶你们不死。” “说得轻巧！” 铁里苏反驳道，“我们可以开城，但不是投降，而是带着战马和牛羊返回北方草原。汉军不得阻拦！” “做梦！” 李宗断喝一声，一字一顿道，“你们没有资格谈条件。除了无条件投降，别无选择！” “欺人太甚！” 赫里树拔刀怒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可以啊。” 李宗逼视赫里树，缓缓说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赫里树气得发抖，却不敢上前。 “退下！” 泰野终于开口，喝退赫里树后，对李宗道，“你们当真不顾城中几千汉人奴隶的生死？” “能救自然会救。 李宗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但王将军也说了，仁慈者不能掌兵。他绝不会为两千汉人奴隶，放你们五六万人回草原。他唯一能承诺的，便是不杀俘。” 泰野沉吟片刻，又道：“如今天气严寒，黄河很快会结冰，你们的引水渠未必能成。” “那你们就等着吧。” 李宗笑道，“即便黄河封冻，也有解冻之时。待到明年春暖，照样可以引水灌城。只是不知城中的粮食，能否撑到那时。若你们先饿死了，咱们挖河道岂不是白忙一场？王将军仁义，这是给你们最后的活命机会。如何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说罢，李宗转身便走。 泰野见状，终于下定决心，急忙拉住李宗道：“吾等愿降。” 就这样，王通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离石城。 …… 王通并未食言，未杀一名俘虏。 不过，也参考了肤施之战的做法。 肤施的胡人，有些是还在部落里被抓捕的不能算是俘虏。而这离石城中的胡人，因为是属于在“战场范围”之内，所以全都是俘虏。 按照之前在肤施时的做法。 所有战俘全部充做奴隶，用来修路、开矿、耕种；只有少部分年轻女子，被挑选出来赏给有功将士及汉族男子，用于生崽生娃。 城外周边也还有一些胡人部落。 王通安排军队进行扫荡，抓获其中的青壮男子用做奴隶，年轻女子用来生娃。对于那些老弱病残，则……夺其食，掠其衣，劫其财、毁其屋，赶入北边草原，天寒地冻，任其自生自灭。 …… 西河郡之战，历时一个半月，杀死胡人约十五万人，俘虏胡人八万多人，还有七八万老弱病残被赶入北边草原，让他们在寒冷的冬天里自生自灭。 解救汉人奴隶大约十五万人，加上坞堡中的汉人，现在西河郡的汉族人口比上郡还稍多一些，总计有28万人口。 王通仿照在上郡的做法，在西河郡也实行军屯。 所有治理政策均与上郡相同。 除此之外，又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牲口，粮食一万多石，马十余万匹，牛一万多头，羊一百多万只。 这些粮食和马牛羊，王通分出一半留给西河郡的那些屯田大队，另一半则将被带回上郡。 随后，又从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中征兵一万人，交给李宗领统，驻守西河郡，并任命李宗暂代西河郡太守。 ……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农历十二月上旬了。 走在返回上郡的路上。 王通忽然勒住战马，转头望向南边的长安方向，缓缓地说道：“此间事了，也该回长安了！” 随即挥鞭策马，疾驰而去。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 …… …… 第69章 旄零落尽，天子不知名 烽烟四起，天下大乱， 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而最苦难者，莫过于董卓所在的关中地区。西凉军暴虐无度，又遇上连年旱灾和蝗灾，再加上董卓废五铢钱，融化秦始皇所铸十二尊巨大铜人铸成数万亿小钱强制发行，疯狂掠夺百姓手中仅剩的活命之财！ 关中百姓，无粮就食。 冻饿而死者的尸体，随处可见！ 在最近半年，由于王通向董卓请求安置灾民去上郡，董卓看到灾民实在太多，因担心灾民闹事，便同意开放道路允许灾民自己去上郡。 这一举措倒是救了不少百姓，但也使得关中因为百姓快速流失而变得更加萧条和荒凉。 长安城中，居民骤减。昔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已经变得非常萧条，很少能看到商贩和行人。 …… 时至寒冬，大雪飘飘。 街道上覆盖的冰雪厚达数尺，却也无人打扫，而在这些冰雪之中，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百姓倒毙的尸体。 贾诩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不紧不慢地在大街上走着，口中悠然自得地念道： “一夜北风紧，天明雪尚飘。 追敌长城北，临风莫撒尿。” 念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王穿之，连这种歪诗也能写得出来，真是千古奇才。” 但旋即，眼中又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过了半晌，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两个字：“可惜！” 这两个字，自然是意有所指。 刚才所念之诗，乃是王通的在并州上郡所做，因通俗易懂，被那些贩户走卒们传到长安的。 而贾诩这一句“可惜”，实在是有感而发。 既饱含着对王通的欣赏。 也深藏着对王通的蔑视！ 一方面是赞叹王通允文允武的才干，另一方面又为王通的家世背景而感到婉惜。因为在贾诩看来，王通确实能文能武，甚至堪称天纵之才。 但是，一个孤儿出身，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想要在这乱世中争得一席之地势比登天还难。别以为做了上郡太守，便可以成为一方诸侯，可那上郡，全郡人口才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小县！ 袁术的南阳郡，在籍人口便有286万，实际人口达350万！南阳郡中，人口数量超过50万的县就有好几个。而王通的上郡，全郡总人口也才不过20几万而已。 虽能文能武且暗藏枭雄之态。 但这眼光，还是太差了一些！ 想到这里，贾诩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又摇头晃脑地吟起了王通的另一首诗： 虏骑三秋入，关云万里平。 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 高阙银为阙，长城玉作城。 节旄零落尽，天子不知名……” 话音末落。 突然！ 前面传来人了嘈杂的喊马嘶之声，而此时贾诩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护卫们紧紧围着马车，全神戒备，唯恐出现刺客伤及主人。 “何事？” 贾诩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尽量放低一些，神情有些紧张。 “回禀主人。” 马车外的护卫统领道：“是荡寇将军帐下的华雷将军。” 一听是华雷，贾诩便顿时松了口气。伸手揭开车帘，看向前面。果然，是王雷带着二十余名骑兵，挡在了马车之前。 这些人，全都神情冷峻。 面容肃穆，眼神犀利！ 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看就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百战劲卒。 再看这些人的身上，铠甲之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霜雪，头盔上的盔缨已经冻成了一团，就连那脸上的胡须也凝着一层白霜。 如此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骑马奔驰而来。 遂赶紧满脸堆上人兽无害的笑容，开口问道：“华将军身为荡寇将军亲随，不在上郡护卫荡寇将军，却跑来长安，莫非有什么大事？” “特来报捷！” 华雷拱了拱手道：“荡寇将军攻破离石城，收复西河郡，杀胡寇数万，俘虏胡寇十余万。特让华某亲来京师长安传送捷报。” “攻破西河郡？” 贾诩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之又笑道：“既是报捷，就该尽快赶去太师府中才是，可别挡在贾某车驾之前。贾某最近新纳小妾，颇有几份姿色，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 说罢，便下令车夫从一旁绕过去。 然而，华雷一勒战马，斜走几步，又挡在了贾诩的马车之前。 贾诩见状，只好又问道：“华将军这是何意？” “我家将军有话，让我转告先生。” 华雷面无情地说道。 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冷酷的杀气，这种气息让贾诩为之一惊，赶紧看向华雷，诧异地说道：“不知荡寇将军有吩咐？还请直言。” “此事不便他人知晓，还请借一步说话。”华雷道。 贾诩闻言，微微一愣。 随后，便挥了挥手，让马车边的护卫全都退出二十步之外。华雷也向后挥了一下手，让亲兵们全都往后退到八丈之外。 现在，街道中间就只剩下贾诩和华雷两个人了。 华雷翻身下马，来到贾诩跟前。 低声说道：“我家将军说，先生答应为他办三件事，此前已经完成了两件，还差最后一件。” 贾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也低声问道：“既是代荡寇将军传信，可有荡寇将军亲笔书信？” “只是口信。”华雷道。 “口信？” 贾诩见华雷不上钩，便摇了摇头道：“空口无凭，这有点难办啊。” “无妨。” 华雷笑道：“我家将军早就料到了先生会这么说，所以，让我带来了他的印章。” 说罢，便从腰间拿出一个锦袋交给贾诩。 贾诩打开一看，但见那印章上刻的果然是“汉荡寇将军王”这几个字。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狡猾，连一点把柄都不会留给别人。 笑了笑，将印章还给华雷。 恭敬地问道：“请问，这第三件事又是何事？” 华雷接过印章，又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再次看向贾诩，低声说道： “我家将军让我转告先生，他在上郡呆腻了，想在明年二月份之前回到长安。” “这不太可能！”贾诩断然道。 “先生想要食言？” 华雷手握刀柄，恶狠狠地盯着贾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家先生说了，你贾诩一定可以做到。他还让我送给先生一句话。” “何话？”。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说罢，华雷也不管贾诩答不答应，便翻身跃上战马，带着一群亲兵扬长而去。 那马蹄扬起的雪花，溅得贾诩满身都是。 “竖子！” 掸了掸溅在衣袍上的雪花，看着扬长而去的华雷，贾诩忍不住破口大骂。 …… 第70章 皆大欢喜，贾诩谋人谋已 看着不管不顾径自离去的华雷。 贾诩的脸色有些拉垮。 显然，刚才华雷的所做所为，甚至一举一动，都是王通教的。因为在前两次王通找自己办事，都是这个德行。连任何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而自己每次都给他把事情办了，又给他留下一个大坑，但却每次都没有坑到他，反而正中他的下怀。 第一次。 王通让贾诩用“金蝉脱壳”之计，从牢中将荀攸出来送去王通在城外的军营。 贾诩将荀攸救出来了。 但却暗中使坏，并没有将荀攸送去城外的军营，而是送到了王通在城内的荡寇将军府中。并且还暗中通知了牛辅和李儒，封锁城门并派人去荡寇将军府抓人，摆明了是要置王通于死地。 但是，却没想到王通收到荀攸后，转身就将荀攸送到了董卓府上。这样不仅消除了董卓对王通的怀疑，还让董卓以为是牛辅要栽赃陷害王通，为此而私下里将牛辅臭骂了一顿。 至于后来荀攸再次被人神秘偷走，贾诩也怀疑跟王通有关，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第二次。 王通想去上郡，让贾诩在暗中运作，并相助说服董卓。 贾诩也做到了。 但是，同时也给王通挖了一个大坑。暗中向牛辅献计，让牛辅将秦直道上的那些如同收费站一样密集的关隘全都让给胡人，意欲使王通根本进不去上郡。 却不料被王通当着董卓的面点出了这个问题，使得牛辅受到董卓警告，不得不赶紧暗中派人前往上郡，紧急收回发出去的命令。 最后就只能增加王通攻打上郡的难度，暗中使人向胡人报信。但却被王通……“雪夜入高奴”，将聚兵在高奴的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举夺下了高奴城。 前面这两次，自己都是履行了诺言，也设下了圈套，但却都没有害到王通。 而这一次，是王通让自己办的第三件事。 也是自己最后一次给王通办事了。办完这件事后，自己与王通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想到这里。 贾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次，老夫一定要将这最后一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只是不知道，王通这小子，到时候会不会满意？” 说罢，便回头招来护卫统领，说道：“不回府了，老夫今天，想去牛辅将军府上坐坐。” 说罢，便登上马车，在一众护卫们的簇拥下，向位于朱雀街上的牛辅府上而去。 …… 一个时辰之后，贾诩走出了牛辅的将军府。 不过，却并没有回家陪他的新纳的小妾，而是转身又去了李儒的府上。 在李儒府上只待了一会儿，贾诩就出来了。 但是，却依旧日没有回家陪他的新纳的小妾，而是转身又去了蔡邕的府上。 在蔡邕府上混了一顿晚饭。 到了傍晚时分，才施施然地从蔡邕府上出来，登上马车，对护卫统领道：“打道回府。” 夜幕降临，朔风渐劲。 马车从空旷的街头碾过。 发出车轮碾压冰面的“咔嚓”、“咔嚓”的声响。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偶有几盏灯笼如豆，在昏暗的夜色中，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 第二天一早，董卓召开朝议。 卯时，宫门打开。 数十名朝廷大臣鱼贯而入，在宽大的未央宫中分列成两排站好。文臣居左，武将居右，排得整整齐齐。 年仅十岁的天子刘协，在太监的带领下，爬上龙椅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动不动，如同一只小小的木偶。 而太师董卓，则挪动那胖如肉山般的身躯，坐在刘协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那张椅子，就是传说中的“太师椅”。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 这情形，仿佛一只母鸭带着一只小鸭，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母鸭带小鸭。） …… 朝会开始之后，董卓先是让人拿出来一捆竹简交给旁他边的一名老太监，由那老太监扯着鸭公桑子念道： “陛下及太师容禀，西河郡胡人猖獗，屡次入吾上郡劫掠。微臣不忿，亲率汉军入西河郡，破胡人据守之离石城。杀胡寇数万，俘十余万。救汉人数万。 如今，西河军已回归吾大汉，有李广遗孤后人李宗，曾立下殊功，臣观其人颇有才干，让其暂代太守之职，以维持地方安宁。后续官吏安排，还请太师委派……” 捷报念完，众人纷纷向董卓道喜。 不过，恰在此时，却听一人高声叫道：“微臣以为不妥！” 众人展眼看去。 乃是侍御史左灵！ 左灵走出班列，又接着说道：“按制，太守为封疆大吏，无天子或太师军令，不可离开所驻之郡，更不可擅自出兵攻打其它郡县，违者形同谋反。 诚然，西河郡此前为胡人所占据，但是，即使是出兵塞北，也需首先得到太师首肯。 王通身为上郡太守，却无令而离开上郡攻打西河郡，实乃不顾朝廷法制，藐视太师威严。 若地方守将尽皆如此行事，则朝廷法制荡然无存，太师威严扫地矣！”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就算是董卓偏爱王通，也被他说得连连点头。 左灵说完之后，牛辅也上前说道： “王通不仅无令出兵，还在西河郡私设官吏。其所做所为，又与关东诸侯叛贼何异？依微臣看，王通其志不小，恐怀叛逆之心。” 董卓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却转头看向蔡邕，说道：“蔡尚书，这件事，你怎么看？” 蔡邕闻言，赶紧上前拜倒在地，诚恳地说道：“小婿王通，虽是少年轻狂。但是，其亦是知恩图报之人。太师对他宠信有加，他又岂会背叛太师？只不过……” “不过如何？”董卓问道。 蔡邕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微臣记得，当初太师让王通去收复上郡，也只是看他太过年轻，又是可造之才，想要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增长见识。 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王通的表现也算是差强人意。依微臣看，不如将他调回京师，早晚聆听太师教诲。” 董卓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而转头看向李儒道：“文优之见如何？” “回禀太师。” 李儒上前行了一礼道：“属下的想法，也是觉得将王通调回长安为好。但是，上郡和西河郡都是要害之地，也需军队驻守。 因此，属下建议，让王通带五千人马回长安，其余军队，则留给下一任太守。” 这是想夺了王通的兵权。 董卓有些犹豫，怕这样做会引起王通的不满。但李儒说的也是事实。而且，历来太守调职，也是要将军队留在郡内交接给下一任太守的。 因此，从制度上来说，也也是一种惯例。 想到这里，便沉声说道：“拟旨，拜杨定为上郡太守，李宗为西河郡太守。荡寇将军王通与杨定交接之后，带兵五千返回长安！” 李儒等人闻言，皆呼：“太师英明。” …… 排在文官队列中的贾诩闻言，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自始至终，贾诩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这一切，又都是贾诩在暗中推动的。 一切都在掌控中。 对于贾诩来说，他完成了王通交给他的任务；对于李儒和牛辅来说，剥夺了王通的兵权，使王通手上只剩下五千军队；对王通来说，达到了在年后三月份之前回长安的目的。 皆大欢喜，面面俱到。 左右逢源，都说他好。 …… 第71章 不讲武德，扛了貂蝉就跑 初平三年（192年）正月，王通看似爽快地卸任上郡太守一职，与新任太守杨定完成了交接。然而，这场交接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首先是军队的安排。 王通在上郡暗中扩充军队至三万五千人，却只向朝廷上报两万。他带走五千精锐骑兵返回长安，留给杨定一万五千人，另有一万五千军队，分别由由韦卫、秦昊等人率领，秘密驻扎在上郡的几处隐蔽的山谷中 黄土高坡号称“万山千壑”。 现在又人口稀少，很多地方都是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要藏下几支军队完全没有问题。并且，按王通的计划，这支军队也不用藏多久，最多藏上一个半月就可以了。 杨定只带了五千人马去上郡，其它一万五千人都是王通留给他的军队。而且王通还将晏明和华锋也留给了杨定。由晏明率五千人马守高奴，华锋率五千人马守龟兹。 因此，杨定能够勉强控制的其实只有肤施城。 …… 王通回长安的行程较为缓慢，只因蔡琰怀孕了。为防动了胎气，每日行军不过二十里，途中还时常扎营休整。 一路走走停停，春寒料峭中，队伍缓缓前行。 回到长安城时，已是二月中旬。 王通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军营，只带五百亲兵进入城。到太师府交令之后，又拿到了不少赏赐。蔡邕听说蔡琰怀孕，也赶来探望，朝中官吏也有不少人给王通送来礼物。 …… 就这样，在迎来送往的应酬中度过了五六天。 这天傍晚，正当王通刚刚从蔡邕家回到荡寇将军府时，有细作来报：“王允在家中宴客，吕布去了王允府上。” 王通闻言，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被诛是五月初的事，而现在才是二月底，按自己之前的判断，王允的连环计应该在三月中旬才会发生。 仔细一想，也觉得可能自己的判断有误，因为自己只记得董卓的死期，却并不清楚王允是什么时候动用连环计的。 心中暗自庆幸回来得及时。 要是再晚几天，就将这件事给错过了。 遂回头对典韦和华雷道：“带上两百名弟兄，随本将去王允府上赴宴！” …… …… 夜幕低垂，王允的司徒府内灯火通明，宴客厅中笙歌袅袅。席间五六位朝廷显贵推杯换盏，其中最为瞩目的，正是董卓的义子——吕布。 众人觥筹交错，频频举杯互敬。 饮至半酣时，主家王允拍了拍手，八名歌姬从后堂娉婷袅娜地进入大堂的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这八名歌姬，个个美貌如花，衣着红色薄衫，妙曼的娇躯在粉色的薄衫下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舞姿飘兮，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媚态妖兮。 随着乐师的琴瑟之声响起，那舞池中的八名美貌女子，其中七人宛若绽开的粉红花瓣一样，缓缓散开。 剩下一名美若天仙、冰肌玉骨的绝美少女，如同一只娇美的彩蝶一般点缀在花瓣中间。 但见她娇躯微扭，柔若无骨；纤足轻盈，时举时旋；长袖漫舒，飘然欲仙；螓首轻扬，媚目流盼！宛若魔宫妖姬，令人夺魄魂销。 娇躯秀挺如玉，肌肤莹白细腻；纤腰盈盈一握，玉腕似凝霜雪；俏脸娇美如花，秀发飘逸似云；凶前高峙如山，双瞳水波流转；丹红樱唇微张，细眉形如春山。 薄衫荡荡，广袖轻挥。 顾盼生晖，舞态若妖。 好一个人间尤物，宛如九天玉女降下凡尘；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秀色惭沉鱼。 玉颜羞落雁！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女貂蝉。） …… 堂上正在宴饮的五六名男人，尽皆看得眼发直，舌头发直，腿发直，全身发直…… 而此次宴请的主角吕布， 更是……色授魂与，痴呆猪哥，几乎忘了呼吸，嘴角流出了长长的哈拉子。 王允瞥了吕布一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吕将军，此女如何？” 吕布用手擦了一擦嘴角的哈拉子，目光痴迷，低声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嘴里这样说，眼睛却一瞬不移地盯着那名女子。 此时，堂上乐声又稍有变更，显得更加舒缓而糜靡。那女子轻启朱唇，一声声婉转清脆的歌声，便徐徐地回荡在雕梁画栋之间，轻轻地扣击着吕布的心扉： “野有死麕兮，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兮，吉士诱之。林有朴樕兮，野有死鹿；白茅纯束兮，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 吕布目不转睛，喉头微动，低声问道：“此女何人？” 王允得意地笑道：“乃王某义女，小名貂蝉。” 又道：““此女洁身而自高，常言非天下英雄不嫁。每次提起虎牢关大战之事，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话未说完。 突然！ 管家王承匆匆跑进客堂，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人，不好了，那荡寇将军王通，带了数百人马过来，将府宅围了起来！” 王允大惊，赶紧问道：“这是为何？” “说是前来赴宴。”管家道。 “赴宴？” 王允诧异地说道：“老夫从未邀请过他，他来赴什么宴？况且，既然是赴宴，为何又要带兵围府？” 管家哭丧着脸：“小的也不明白。”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推开守门的护卫，闯了进来。王允转头看去，但见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正是名动一时的董卓手下爱将……荡寇将军王通！ 在王通的身后，还跟三人。其中两人是着典韦和华雷，另一位则是又高又壮，五大三粗的妇人。 正要询问来意。 王通已经冷笑一声，抢先开口道：‘王司徒，你此举未免太过不义！既已将貂蝉许配于我，为何还让她在此献舞以娱宾客？” “许配给你？” 王允眼中一片茫然，讷讷地问道：“老夫何曾将貂蝉许配给了你，王将军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会有什么误会，你这分明是想出尔反尔。” 说罢，也不待王允反应过来，便往堂上紧走几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拉过貂蝉扛在肩上，迈开大长腿，往外就跑。 “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允见状大急，一边追赶，一边大喊。 “竖子！” 吕布勃然大怒，抄起方天画戟，厉声喝道：“王通，休得放肆！” 随即大步追出，势如猛虎！ …… （附录图片：司徒王允。） …… 第72章 公然耍赖，空口想套白狼 王通并没有理睬王允的叫喊，也没有理睬追来的吕布。有典韦拦着吕布，足矣！ 马战吕布第一。 典韦步战无双。 因此，王通只顾扛着貂蝉大步流星往门外走。 到了客堂的大门口时，有几只王府家兵想要上来阻拦，却被王通用空着的右手一划拉，全都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余者见王通勇猛，再不敢近前。 倒是那被扛在肩上的貂蝉，一边扭来扭去用双手拍打着王通的后背，一边娇声叫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不过，又如何犟得过王通？ 两人的硬件相差太远。 王通身高八尺（汉尺，约1.87米），体力属性值达到92，并且，随着体力属性的增加，肌肉也变得非常发达，体重大约250斤。 而貂蝉的身高大约才1.65左右，估计体重不到90斤。 貂蝉的胳膊修长细腻、莹白如玉；而王通的胳膊则青筋虬盘，又长又黑又粗。若论胳膊大小，貂蝉的两只胳膊加起来都没王通的一只胳膊粗。 比大腿，貂蝉的两条大腿加在一起再乘以2，也没王通一条大腿粗。比腰围，一个是虎背熊腰，一个是盈盈堪足一握。 再看谁的胸肌更发达，那个……貂蝉的胸肌也是很发达的。但毕竟骨架太过纤细，再发达也没王通的胸肌块头大。 再看看别的，算了，没法比。 王通哪都比貂蝉大。因此，貂蝉遇上王通，就如同美女遇上野兽，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 “别闹！除非你真喜欢董相国。” 王通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貂蝉的身子顿时一僵，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连环计而已。” 王通用手在貂蝉的翘臀上轻拍了一下，低声道：“王允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今夜将你许给吕布，明天又会将你送给董相国，以此挑起董卓父子自相残杀，王某没有说错吧？” 貂蝉见王通如此一说，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花容失色。 “莫慌！” 却听王通又笑了笑道：“王某是来救你的。” 貂蝉闻言，再没有闹腾，将柔软的身子安静地趴在王通的肩头，任由王通扛着往外走。 …… 身后，吕布已经跟典韦打起来了，听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两人应该打得很激烈。 王通回头看了看，恰好看到王允迈着两条枯瘦的大长腿飞奔而来。 一边跑，一也破口大骂：“贼子，欺吾太甚！” 王通懒得理他。 依旧大步流星往前走，一直走到庭院大门口附近，与自己的亲兵们会合了之后，才将肩上的貂蝉取下来，交给典韦的老婆……牛夫人。 然后，从亲兵手中接过奔雷狂刀，向正在激斗中的典韦和吕布走去。 此时，典韦和吕布已经从客堂门口打到了庭院之中，看起来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王通趋步上前，奋力一刀挥去，刚好将两人的兵器全都磕开。 这一刀不偏不倚，两不相帮。 吕布和典韦见状，知道王通必有话说，各自退后两步，凝神戒备。 “奉先兄，你我是友非敌！” 王通手握大刀，一双厉目如鹰隼一般盯着吕布，沉声说道：“你确定今天要接着打下去？” “这……” 吕布有些犹豫，也有些惊讶。 因为从王通刚才那一刀的速度、力量和角度来看，吕布觉得王通的武艺较之一年之前，又精进了很多，甚至达到了与典韦不相上下的程度！ 自己刚才与典韦大战了三十多招，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要是再加上一个王通，必败无疑。 可又不甘心自己看上的美女就这样被王通抢走，迟疑了片刻，才用恳求的语气对王通说道：“能否将貂蝉让给吕某？” “绝无可能！” 王通断然拒绝道：“王司徒早在几天之前，便将貂蝉许给我了。” 一旁传来王允的声音：“我没有啊，我这几天都没见到过你……” “你闭嘴！” 王通大声喝斥道：“我堂堂荡寇将军，还赖你不成！” “你……你你你你……” 王允用手颤巍巍地指着王通，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通又转向吕布，说道：“我可以不跟你争做董太师的义子，但是，这个貂蝉我要定了！” “那也不能这样强抢啊！” “这是我与王司徒之间的事，与你吕奉先何干？” “王司徒分明是有意将貂蝉送予吕某！” “那是他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一旁又传来王允的声音：“我何曾将貂蝉许配给你？何来出尔反尔？” 王通没有理他。 直接把他当空气。 依旧对吕布道：“王某现在再次强调，王某与你吕布是友非敌。你可还记得张鲏之事？” 一提张鲏，这吕彪子顿时就怂了。 因为，在一年半之前。 董卓寻找术士张鲏去长安做法，欲为王通逆天改命再收为义子。却被王通事先找到张鲏的老婆和孩子，关押在长安城外的一处破房子里，并通知了吕布。 之后吕布以张鲏的妻儿为人质，暗牛逼迫张鲏说他“道术不足以逆改王通之命”，从而使董卓暂时放弃收王通为义子的想法。 而吕布之所以认怂，是因为在那件事情中，王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连张鲏的妻儿也以为一开始就是吕布派人绑架了他们。 如果王通现在去董卓那里告发吕布，他吕布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很可能从此以后，就再也得不到董卓的信任，甚至连义子都做不成！ 他吕布放火烧了雒阳，挖了天子刘协祖宗十一代皇帝的陵墓，挖了很多公卿大臣世家大族祖宗的坟墓，还挖了汉武帝的陵墓并将汉武帝的尸骨在阳光下曝晒了七天！ 如果他得不到董卓的信任和庇护，纵然天下再大，亦无他吕布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吕布终于怂了。 虽然，心里恨透了王通，却不得不向王通低头。收起方天画戟，对王通抱了一下拳道： “既然是你王穿之与王司徒之间的私事，吕某确实不便参与，就此别过！” 说罢，也不向王允告辞。 径自去院内牵了赤兔马，带着几名护卫纵马离去。 …… …… 第73章 云在天上飘，牛在山坡吃草 吕布灰溜溜地走了，庭院里安静了很多。 王通大步走到自己的战马前，从典韦的妻子牛夫人手中接过貂蝉，轻轻将她放在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从后方搂住貂蝉的纤腰。 王允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厉声斥责道：“王穿之！老夫待你不薄，你与蔡伯瑎之女的婚事也是老夫一手操办，今日你为何如此羞辱于我！” 王通闻言，并没有生气。 而是换上一副笑脸，对王允低声说道：“伯父，诛贼之法众多，何须如此坑害一柔弱女子？” 王允闻言，顿时愣在当场！ 脸色数变，心中惊疑不定。 因为在王允看来，王通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自己的计谋被王通识破了，如果王通去向董卓举报，后果不堪设想。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不确定董卓是否也已有察觉。王通此来，是否受董卓指使。若真如此，恐怕全家性命难保。 过了许久，王允才强自镇定，试探着低声问道：“贤侄，此……此话怎讲？” “今晚别来烦我！” 看到王允的这副样子，王通得意地放声大笑，随即又压低声音道：“明日一早，可来我府上闹事。” “闹事？” 王允一时茫然，正欲追问，却见王通猛然挥动马鞭，鞭梢紧紧缠住王允的左脚，顺势一拉，将他拽倒在地。 随后，也不再多言，一夹马腹，拥着貂蝉，在亲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王允狼狈爬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通的背影破口大骂：“竖子！今日之辱，老夫必报之！” 那悲愤的声音如利剑般刺破夜空，久久地回荡在寂静的长安城中。 …… 王通离去后，王允气急攻心，昏倒在地。家丁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入厢房，又是灌参汤，又是掐人中，却始终不见他苏醒。 参加夜宴的几位宾客闻讯赶来，分别是种辑、黄琬、吴硕、杨瓒、士孙瑞。这些人皆是王允的至交好友，也是“连环计”的共谋者。 待众人进屋后，王允才缓缓睁眼，吩咐管家王承：“其他人退下，老夫有要事与几位好友商议。” 王承领命，亲自守在门外，以防机密泄露。 屋内，黄琬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司徒既欲以连环计挑拨董卓与吕布，为何又事先将貂蝉许配给王通？” 王允苦笑摇头：“我何曾将貂蝉许配于他？分明是那小子故意讹诈。只是他这样一闹，让我无从辩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言当真？”黄琬皱眉。 “千真万确。”王允叹息道。 喘了口气，王允又接着说道：“你我相交数十年，我岂会在此等大事上欺瞒？更何况，此事关乎汉室兴衰，成则诛贼复国，败则家破人亡，我岂敢儿戏？” “可王通为何如此？” 黄琬不解，“难道仅为一名女子，便敢讹诈当朝司徒？” “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王允摇头，“但他离去前，曾唤我一声‘伯父’，还说：‘诛贼之法众多，何必坑害一柔弱女子？’” “啊呀！” 众人闻言，尽皆大惊。因为王通既然这样说，那就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这伙人的连环计。 这事非同小可！ 稍有差池，便是弥天大祸，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黄琬反应最快，见王允神色间并无慌乱，反而隐有笑意，便低声问道：“他果真唤你‘伯父’？” “正是。”王允点头。 “他还称董卓为‘贼’，而非相国？”黄琬追问。 “正是。”王允再次确认。 众人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王通既然称董卓为“贼”，那就肯定也有诛董之心。那么……他反对以貂蝉为饵的连环计，恐怕是另有良策。 黄琬沉吟片刻，又问：“可他为何用鞭子抽你？” “他是不想我坏了他的好事！” 王允苦笑着说道：“那小子，用鞭子抽我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叫我今晚别去烦他，明天再去他府上闹事。 尔等想想，按照常理，就算是真要闹事，那也得是今晚去。等到明天才去，那貂蝉早就是他的人了，那还闹个屁。所以，老夫才假装昏倒，这样才说得过去。 而王通让老夫明天去闹事，显然是想借“闹事”之名，暗中商量诛董之策。” 众人闻言，又尽皆面有喜色。 因为在他们看来，虽然连环计用不成了，但是，却拉拢了王通这么一位手握兵权的将领。 而且，那王通向来聪慧，能文能武，极善用兵。武能与刘、关、张相斗，文能随口赋诗皆为经典之作。独统一军攻略上郡和西河郡，多次以少胜多，杀得胡人尸横遍野。 有如此人才相助，这无疑又为诛董增添了几分胜算。 众人又在一起商讨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而王允，则依旧装昏，静待明日。 …… 夜深人静，长安街道上冷清异常。 路上几无行人，黑漆漆的。幽深的街道上，稀稀疏疏的几个店铺上挂着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偶有蝙蝠在夜空中掠过，搧动夜风，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王通骑着黄骠马，搂着貂蝉，在典韦等亲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马蹄敲击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值农历二月，春寒料峭。 貂蝉穿的还是跳舞的薄衫，其衫薄若蝉翼，穿着跟没穿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夜风吹过，冷得发抖。 感受到从王通身上传来的丝丝热气，忍不住往王通的怀里靠了靠。王通见状，拉起宽大的披风，将貂蝉跟自己裹在一起。 …… 拐过两条街，便来到了荡寇将军府。 回到荡寇将军府，王通先将貂蝉带去见蔡琰。 跟蔡琰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却听蔡琰笑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之事，更何况夫君的父母兄弟皆已仙逝，夫君一家人丁不旺。 琰儿身为夫君正妻，正该为王家子嗣着想。夫君多纳妾室，才能使我家子嗣兴旺。 况琰儿现在身怀有孕，不能服侍夫君。有貂蝉妹妹相伴，妾身也安心许多。” 王通闻言，心中大喜。 是夜，便与貂蝉同寝，两人颠鸾倒凤，缠绵悱恻，一夜无眠……（此处省略八万九千字）。 …… 第74章 应邀闹事，狗屁三个条件 第二天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五六七八杆。忽闻有嘈杂之声从院外传来。 王通知道，这是司徒王允“应邀”闹事来了。 轻轻推开压在胸膛上沉睡着的貂蝉，让她继续睡，一声不响地披衣起床，再细心地给貂蝉捂了捂被子，才悄悄的离开卧房。 洗漱用餐后，便命人将王允请入府中。 不多时，王允在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书房。 王通站在书房门口，笑得很灿烂：“司徒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哼！”王允脸色铁青，冷冷问道：“小子，你昨晚所为，究竟是何意？” 王通耸了耸肩，坦然道：“自然是贪图貂蝉美色，信不信由你。” “竖子！” 王允勃然大怒，“贪图美色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讹诈老夫？老夫何曾说过要将貂蝉许配给你？你强抢貂蝉，还让老夫背上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污名，真是恶毒至极！” “我可没冤枉你。” 王通冷笑一声，“你心中所想，无非是先将貂蝉许给吕布，再将她送给董卓。这难道不是一女二嫁、背信弃义？” “你……你怎么知道？” 王允脸色骤变，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 王通随手拿起一块糕点。 掰下一角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嚼着，一边嚼，一边说道： “一个连环计而已，我王通熟读兵法战策，又岂能看不透你这点心思？恕我直言，你这计策连我都瞒不住，更别提那智计百出的李儒了。若董卓听信李儒之言，你王司徒的下场又会如何？” 王允闻言，心中一震，脸色愈发苍白。 王通继续说道：“我昨晚抢走貂蝉，并非要坏你好事，而是救你一命，使你全家免遭灭门之祸。可你不仅不感激，还骂我为‘竖子’，真是令人寒心啊！” 王允被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王通并非完全在唬他。在原本的历史上，李儒确实看破了王允的连环计，并多次劝董卓放弃貂蝉以换取吕布的忠诚。 然而，多次苦劝无果，最终却被董卓臭骂一顿……‘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貂蝉之事，再勿多言，言则必斩’！从那以后，李儒便心灰意冷，不再为董卓出谋划策。 王通自然是知道董卓不会在貂蝉这件事上听李儒的劝告，但王允却并不知道王通所想。因此，这番话说出来，才将王允给唬住了。 王允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沉默片刻，王允终于放下姿态，低声问王通道：“老夫看贤侄之意，莫非亦有诛董之心？” “那是自然。” 王通点了点头道：“董贼暴虐无度，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我又岂能与这种人为伍。 此前，王某刻意隐忍，借口“克父”而拒做董卓义子，又夺取上郡以为退路，这一切便都是在为诛董而做准备。若是诛杀董贼，我自当仁不让！” 王允闻言，微微点头，心中稍安。 但随即又眉头紧皱，对王通说道：“老夫欲诛董贼久矣，奈何找不到机会。 董卓此人戒心甚重，防范极严。但凡出行必有数千西凉“飞熊营”护卫，就算是进入皇宫，也有300精兵随行。那300精兵，都是百战死士，人人可以以一当十！ 而且，董卓本身也勇武异常，年轻时其武力强极一时，就算现在体胖如猪，仍力气甚大，非常人能敌。 因此，要想刺杀董卓非常困难！唯一有机会刺杀董卓的便是吕布。因为董卓每次进宫上朝，都会让吕布持戟护卫在侧。 老夫之前的想法，乃是用连环计离间董卓和吕布，再使吕布相助诛董。可现在看来，这一计是行不得了。 贤侄向来聪慧，既然能看出老夫的连环计，不知可有其它诛董良策？” “其实很简单。” 王通笑了笑道：“依旧是利用吕布来诛杀董贼，只是不必送貂蝉给他而已。”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吕布虽是董卓义子，却从未真正得到过董卓的信任。董卓从未让吕布独自领兵出征，而那些遗臭万年的坏事，却都交给吕布去做。 火烧雒阳，挖掘皇陵及天子的宗亲陵墓，挖掘公卿陵墓、挖掘武帝陵墓并曝骨七天！ 这些事情没有让董旻、董璜、董越、牛辅等董卓亲信去做，却全都一股脑交给吕布。 这是要让吕布自绝于天下，受天子、宗亲及世家所仇恨，被天下人唾骂并遗臭万年。 如此行事，吕布心中又岂能没有抱怨。而吕布之所以没有反抗董卓，只因为他已经得罪了天子、得罪了世家、得罪了天下人，一旦反董，他便没有退路。” “贤侄的意思是……” “只要司徒大人亲自去见吕布一趟，承诺诛董之后，便将他之前干的那些遗臭万年的事，全都推给董卓。并承诺向天子举荐他，给他高官厚禄。 吕布本就对董卓有仇恨之心，只要有了天子和王司徒你的支持，他便会觉得有了靠山，必会同意相助诛董。” 王允闻言，沉思良久。 越想越觉得王通说得有道理。遂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老夫当亲往吕布府上说之！” …… 数日后，王通强抢貂蝉之事渐渐平息。 为了给外界一种“双方和解”的假象，王通三天之后，再次光临王允府上，送去了一些礼物，算是给王允赔礼。 这也是给王允面子。 毕竟此前王通大闹司徒府的事情，可是闹得满城皆知，适当地给允面子，大家的脸上也都好看一些。 貂蝉也不再是王允的义女，原本就只是一个歌姬，只因想用连环计，王允才认貂蝉为义女。 而现在王通以伯父称呼王允，如果王允再认貂蝉为义女，那就等于是将女儿嫁给了侄儿，在“伦理”方面会被人诟病。 当然，送礼只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在一起商讨诛董大计。 …… 再次见面时，王允便拉着王通的手，很是感慨道：“贤侄果然猜得没错，那吕布果然对董贼极其仇恨。经过老夫一番劝说，已经同意相助诛董。 不过，吕布也提出了三个条件，正要与贤侄商量。” 王通看了王允一眼。 感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便开口问道：“吕布提的是哪三个条件？” 王允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其一，天子需诏告天下，赦免他受董卓指使盗掘皇陵之罪。” “这没问题。”王通点头道，“他当时只是奉命行事，罪责在董卓。” 王允又道：“其二，诛董之后，他要掌握军权。” “这也可行。”王通笑道，“我在长安仅有五千兵力，又资历较浅，而吕布资历深厚，又拥兵两万。诛董后，唯有他才能稳定局势。” 王允迟疑片刻，低声道：“其三，他希望贤侄能将貂蝉让给他……” “绝无可能！” 王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诛贼乃公事，妻妾乃私事，岂可混为一谈！貂蝉已是我的女人，他若敢觊觎，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 第75章 何方虎贲，堪敌恶来典韦! 最后，王允还是劝说吕布放弃了第三个条件。但是，这件事也让王通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按照王通所想，很可能又是王允在中间挑唆，其目的不外乎四个字： “互相制衡”！ 王允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在原本的历史上，诛了董卓之后，他自己就变了权臣。一切都只是为了争权夺利，若是说到对天子的忠心，恐怕也跟董卓并无二致。 而王允故意在吕布和王通之间制造一些小矛盾，使以后的军方势力不至于变成铁板一块，也有利于他对朝政的掌控。 对于王允的这点小心思，王通也没有去挑破。 因为王通早有自己的计划，要想让王通在诛董之后听王允的，也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诛董的结盟已经组织好了，这其中就包括：王允，吕布，王通，黄琬，种辑，吴硕，杨瓒、士孙瑞。共八人，号称“八大金刚”。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八大金刚。） …… 计划方案都已经有了。 不过，时机却还没到。 现在西凉军在关中有近二十万兵力，所以，要想起事，还得耐心等机会。 要等到遇上战事，董卓将西凉军的主力调出关中之后才能行事。否则，杀了董卓之后，王允也无法掌控关中的局势。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因为朱儁在中牟举兵数万，声势浩大进攻司隶地区的弘农；袁术也在豫州起兵进驻颍川，兵逼伊阙关。董卓让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带领大军前往迎战，使得长安兵力空虚，这才给王允的诛董创造了机会。 而现在，从细作传来的消息来看，朱儁和袁术都已起兵，但是，却还没有进入司隶雒阳地区。 董卓还没有将西凉军的主力调去关东地区作战，所以，诛董之事还得再缓缓。 …… 王通也不着急。 知道时机大约会在四月底才会到来，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将准备工作做好一些。 闲来无事，便在城中闲逛。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行人寥寥，商铺紧闭，唯有寒风卷起几片枯叶，显得格外凄凉。 只是闲得无聊，出来散散心。 走了小半个时辰，正打算要回府时，却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地方围了很多人，显得很是热闹。 便走上前去查看。 原来是在一个店铺前，搭着一个台子，有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正在台子上舞剑。 但见那人身段极其灵活，人随剑走，忽东忽西，气势非凡。王通是懂剑术的人，而且剑术还不低，达到了高等剑术中的四级。因此，一眼便看出了那人的剑术不凡。 再看台子后面的店铺。 那铺门上面，用红布圈着一块很大的牌匾，牌匾上面写的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快剑求败”！ “好大的口气！” 王通笑了笑，觉得这年轻人的剑术虽然不错，却还远未到“求败”的程度。 遂对身边的典韦说道：“恶来，上去试试他的身手，但是不要伤了他。” “属下遵命！” 典韦向王通抱了一下拳，便拔出双铁戟，向平台走去。双方交手，不到五招，那年轻人便跳出圈外道：“典将军勇武，草民甘拜下风。” “就这还敢叫‘快剑求败’？” 典韦咧了咧嘴，觉得很没劲，转身就想走下擂台。不过，就在此时，却从店子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后面叫住了典韦： “久闻典将军勇猛善战，不过，典将军刚才打败的却只是草民的徒儿，在此求败的乃是草民。” 说罢，便纵身一跃，渊亭岳峙一般站在了擂台之上。 “好快的身手。”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惊叹。 王通抬眼看去，但见那人长得非常魁梧高大，身躯笔挺，眼如鹰鸷，双眉如刀。 气势极为凌厉！ 此时，台上的典韦也转过身子，一见那汉子，顿时眼前一亮，露出了极度兴奋之色，双手握紧铁戟，身躯微蹲，做出了全神戒备状态。 双方并没有打话。 那汉子见到典韦持戟戒备，也将右手缓缓地搭在佩剑的剑柄上，却并没有将剑拔出鞘来。 但是，仅仅是这一个按剑而立的动作，整个人的气势便又凌厉了几分，给人的感觉，仿佛这人本身就是一柄寒芒四射的利剑，那肃杀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乃至遍体生寒。 没有防守的架式。 也没有拔剑出鞘。 但给人的感觉，却毫无破绽，全身是剑！ 典韦也没有急着进攻，只是将双戟护在胸前，弯腰戒备，小心地移动着脚步，摆出最佳的战斗姿式。 对峙良久。 突然！ 典韦大吼一声，纵身前蹿，手中双戟挥动，团身而进，戟随意动，身随戟转，如同一股旋风般扑向那名汉子。 那汉子也动了，不退反进，垫步向前。 “杀！” 忽的吐气开声，肩膀微微一晃，剑光乍现，一抹白光快如闪电，直射典韦前胸。 白蛇吐信！ 果然不负快剑之名，其势如惊鸿乍起，刚猛疾速，凌厉无匹，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剑尖之上，不留后招变化的余地，充满一去无回的气势。 拼的就是一个——后发先至！ 典韦身躯微顿，左手短戟横撞来袭之剑，右腿再进一步，以右手重戟扫向那汉子的左肩。 却见那汉子斜跨半步，微微侧身避过典韦的铁戟，手中长剑迅如游龙，变刺为削，剑光回荡，划向典韦的颈肩。 疾如惊鸿，动似灵蛇！ 果然不同凡响！ 典韦见状，斗志更盛，上身微仰避过剑尖，左手的长戟一转，便磕在剑刃上，将剑刃撞开半尺，再次大吼一声，势若猛虎般挥戟反攻。 两人你来我往，杀成一团。 台下观战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得心惊肉跳，不时地发出“啊呀”、“哦哟”的惊呼之声。 两人激斗良久，难分胜败。 …… 看着与典韦激斗在一起的汉子，王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王越！ 没错，必是王越无疑。仅拿一把佩剑，就可以与典韦打得不相上下。当今天下，也只有王越有这个本事。 汉末王越，乃是辽东燕山人，其人剑术冠绝一时，十六岁时便已剑术大成，遍寻天下善剑击者比斗，唯求一败。 十八岁时，单人独骑杀入贺兰山羌胡叛贼营地，于乱战之中取其胡酋脑袋而回而自身毫发无损。汉灵帝闻之，授官虎贲中郎将，并聘为皇子刘辨的剑术老师。王越也因此而得“帝师”之名。 后来，李儒毒杀少帝刘辨。 刘辨死后，王越这个“帝师”也就失业了，并且还被剥夺了虎贲中郎将的官职。此后，王越遍寻朝廷大臣，想要找人举荐他为官。 但是，因为他曾经是刘辨的老师，朝中所有大臣都因畏惧董卓，而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更无人敢举荐他为官。 王越心灰意冷之下，便又去游历天下去了。 王通初到雒阳时，也曾派人找过他，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到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放过了！ 想到这里，便也纵身跃上擂台，朝正在激斗中的两人大声喝道： “两位还请住手！” …… （附录图片：王越。） 第76章 虎贲为饵，何时方为良机? 典韦和那汉子闻言，各自互换一招，后退数步，但仍紧握手中的武器，全神戒备着。 “恶来，退下吧。” 王通先是让典韦退到自己身后，然后又对那汉子抱又抱拳道：“这位英雄，莫非是王越前辈？” 那汉子皱了皱眉，似乎对王通有些反感。 但是，见王通向他行礼，还是收剑回鞘，向王通回了一礼，沉声说道：“草民正是王越，见过荡寇将军！” 果然是他！ 王通心中暗喜。 不过，看他那样子，表情有些不自然，语气也有些生硬，似乎是有些不太欢迎自己。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外人看来，王通是董卓的嫡系。而王越的“徒弟”少帝刘辨，正是被董卓所废并毒杀的，王越自己也是因为董卓而失去官位的。 所以，在看到王通之后，也就难免有些不自在。 王通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前辈不必客气。王前辈贵为帝师，曾是先帝御封的虎贲中郎将，又岂可自称草民？” “往事已矣。” 王越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说道：“草民早已不是什么帝师和中郎将了，现在只是一名开馆授徒的武师。” “前辈休要妄自菲薄。” 王通转头看向武馆上那“快剑求败”几个字，笑了笑，又道：“本将今天行至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进馆讨杯水喝？” 王越再次皱了皱眉。 但还是向武馆的大门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说道：“荡寇将军大驾光临，草民三生有幸！” 王通也不客气，让护卫们先在外等着，只带典韦一人，便大踏步向武馆内走去。 到了客厅，王越让人给王通和典韦各倒上一碗水，然后说道：“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将军海涵。” “前辈不必客气。” 王通在胡椅之坐下来，端起水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前辈乃是盖世豪侠，一代剑圣。如今却只能在这武馆之中蹉跎岁月，实在是可惜可叹。不知是否愿意重新出仕为官？” 王越闻言，眼中亮光一闪。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将军身为董太师帐下嫡系大将，莫非不知草民是如何失去官职的？况且，就算董太师愿意重新起复草民为官，恐怕也很难获得董太师的信任。还不如就在此开馆授徒，聊以度日。” “前辈恐怕是误会了。” 王通摇了摇头，又道：“董太师是董太师，我王通是王通。先生应该知道，我王通的所做所为，与其它西凉军将领有所不同吧。王某虽得董太师器重，但王某心中装的，乃是天下百姓。”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只差没说自己要造反了。 王越闻言，心中一惊，紧紧地盯着王通，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道： “草民虽然刚刚来到关中，却也听说过荡寇将军所部将士军纪极好，从不侵扰百姓。而且，将军在上郡灭胡保民，所行之政无不以百姓为重。 除此之外，将军还说服朝廷开放道路，让关中灾民前往上郡接受安置。如此种种，确实与其它西凉军大相径庭。 但是，草民还想知道，如果草民投效将军帐下，将军又该如何用我？” “虎贲中郎将如何？” 王通及时抛出了诱饵。 这个官职，乃是当初汉灵帝刘宏授予王越的。而且，王通也有把握给王越拿回这个官职。只要诛董成功，便是王允当政，让王允给王越恢复官号，那还不只是王通一句话而已。 不过，却见王越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一个虚职而已，草民并不在意。草民想要的是实职。” 这也是事实。 在汉末，中郎将只是一个官号，却并不一定会握有实际军权。真正有统兵之权的，其实只有“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八位中郎将。而且，这八位中郎将平时也不统兵的，只是在战争期间，可以受皇帝委派，担任某一地区的军事统帅。 而之前汉灵帝给王越的虎贲中郎将的官号，实际上是没有一个兵卒给他带的。 “这是自然。” 王通点了点头道：“本将会在三个月内，奏请天子下旨，恢复你‘虎贲中郎将’的官号。除此之外，还会另组一军，名曰“虎贲营”。 “虎贲营”由善技击者组成，专事特种作战。这支军队，便交给前辈统领。” 王越本是江湖豪侠，这种人最是重情重义。 如今见王通如此重视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来。 当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末将王越，愿誓死追随将军！” “王将军快快请起！”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道：“能得王将军相助，实本将之幸也！” 随后，又对王越道：“虎贲营编制，暂定为一千人。由王将军负责招募善技击的弟子或江湖人士组成。凡有加入者，皆给以重金先安置其家。入军之后，军饷待遇可比照高顺将军的“陷阵营”。” 王越闻言，再次抱拳行礼道：“末将遵命！” 就这样，王通成功收服了王越这位剑圣豪侠，并开始组建自己的第二支王牌军……“虎贲营”。 …… “虎贲营”的成军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王越共有300多名弟子，但是，在长安只有史阿、苏勋、罗邢等十几名弟子，其它弟子都是散落各方，需要王越慢慢去招集。而且，也并不是所有弟子都愿意从军，能够有个200人加入虎贲营就算不错了。 江湖侠士也一样。王越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要招集起来也需要一些时日。 现在也只是先将架子先搭起来，一边招募一边训练。 …… 再次回到荡寇将军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却见王允早就在府中等着了。 双方见礼之后，王允便对王通说道：“朱儁将军在中牟起兵，挥师司隶。董太师命牛辅等率军东出函谷关迎击，西凉军主力已经调离关中。 不过，董卓却突然搬去郿坞定居，并且下令凡有朝廷奏折，都送去郿坞批阅。如此一来，要想诛董，也就更难了。贤侄可有对策？” 这个问题也确实麻烦。 董卓躲在郿坞不来京师，要想诛杀他势比登天还难。所以，要想诛董，必须得让他来长安上朝，那样他才会让吕布在旁护卫，从而给吕布诛杀董卓创造机会。 王通苦思良久，没有对策。 但是，随后王允的一番话，又让王通的心中为之一动。 …… 第77章 身在局中，怎堪识棋断局 却见那王允端着酒杯，一边浅酌慢饮，一边感慨地说道： “天子命途多舛，刚出生时，其生母便遭毒杀，得董太后庇护，方才得以活命。后又为何进及何皇后所不容，若非骞硕相护，早已为何进所害。 及至董贼进京，虽拥立为帝，权柄亦皆操于董贼之手，稍有差池，便遭打骂。 而最近几天，又感风寒。老夫昨日进京，见其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甚是可怜……” “等等！” 王通突然想到了什么。 打断了王允的自言自语，开口问道：“你说……天子生病？” “是啊，天子身感风寒已经三天。贤侄问这个干嘛？” “好，太好了！” 王通终于记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便是天子刘协病好之后，王允借口恭贺天子病愈，才将董卓诱入宫中诛杀的。 这原本就是王允的计谋，只是王允现在还没有想到而已，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先替他说了。 又是抢人台词： “天子痊愈之后，可让其继续装病二十天。然后，再借口天子大病初愈，召集文武百官为天子祈福。 为天子祈福的盛大朝会，董卓必会亲来，届时，便可趁机诛之！” 王允闻言大喜，盛赞王通道：“贤侄此计甚妙，甚得吾心。老夫与太医吉平相熟，这便去见太医吉平，求他转告天子，并于暗中相助！” 说罢，便起身向王通告辞，屁颠屁颠地出门而去。 …… 第二天，便传出了天子大病的消息，而且据说天子这一次病得非常严重。 高烧不退，饮食难进，上吐下泻。 据太医吉平说，天子得了严重的伤寒，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极其严重。 这可把大臣们都急坏了。 伤寒可不是普通感冒，在这个年代，伤寒的致死率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汉朝末年流行的瘟疫，便是属于伤寒的一种。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便是针对汉朝末年的瘟疫而写的。 由于伤寒是有传染性的，宫中董卓所安插的那些宫女、太监，也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大臣们过去探望，也都只能在卧室外面隔着门窗向天子请安。 能够进入天子卧室的，只有太医吉平和几位贴身宫女。而且，为防疾病传染，太医吉平和那几位宫女，都是直接住在天子卧房中，不得外出。 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那几位宫女全都爱上了太医吉平…… 你说这事干的！ …… 天子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郿坞。 董卓得知天子病重，心中暗喜，数次派人前往询问安插在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得到的回报都是： “天子高烧不退，整日昏睡，面红耳赤，饮食难进，上吐下泄，卧床不起。 就连便溺，也需要三名宫女扶持。 纵然如此，也还经常尿在裤子上，尿频，尿急，尿不正，尿分岔……等等。 观其气色，应该是感染了瘟疫，恐是时日无多，驾崩在即。” 董卓暗中问李肃：“本相该当如何？” 李肃是吕布的同乡，又与吕布交情甚好，早已被吕布说服，与吕布同进同退，攻守同盟。 见董卓问起，便对董卓道：“此上天欲将大位于予太师也，当今天子命薄，难当大任，相国该当有所准备。属下望太师早登九五，君临天下。”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 董卓立即就将李肃当成了绝对的心腹！ 随后，李肃又对董卓道：“太师当早做准备，龙袍、皇冠、玉玺之类的，都要尽快准备好，可别等到小皇帝驾崩了，却什么都没准备。微臣斗胆，请为陛下秘制皇袍皇冠等御用之物！” 董卓大喜，当即许诺：“若吾为天子，汝当位列三公。” …… 此后，董卓又将李儒、董旻、董璜、董越、樊稠等亲信之人召至郿坞相商，董旻、董璜等武将尽皆劝进，就连远在弘农的牛辅也写信过来劝进。 唯有李儒对董卓道：“现在民心未服，关东群贼猖獗。太师宜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不宜自己称帝。下官并不反对太师称帝，只是时机未到，不宜操之过急。” 此时的董卓，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当皇帝，李儒的劝谏，令董卓很不高兴。 李肃又乘机说道：“此天意也，天与不取，必遭天遣！” 董卓闻言，更加坚定了称帝之心，反将李儒怒斥了一顿。并且，令李儒回府闭门思过。从此之后，董卓开始疏远李儒而信任李肃。 然而，让董卓想不到的是，过了二十多天之后，又传来了天子病愈的消息。 皇袍皇冠都已经做好了，专属于他董卓的玉玺也刻好了，万事俱备，只等刘协双腿一蹬便可登临皇帝宝座。没想到，刘协却病好了！ 这让董卓非常失望。 也感到非常着急！ 而就在此时，董卓又收到了王允派人送来的一封私信。拆开蜡封，取出里面的绢布，但见那绢布上写的是： “天子沉疴虽缓，但已元气大伤，骨瘦如柴，行走亦甚艰难。自思难理国政，幸有太师可托。 经下官劝谏，天子已同意禅帝位于太师。为太师计，下官拟于五月初一，召朝中百官入宫为天子祈福。届时务请太师亲临，共商天下大计。” 董卓看完王允的来信，喜不自甚，急召“心腹谋士”李肃商议，并令李肃做好入宫接受禅让的准备。 李儒得到消息，星夜赶到郿坞。拜倒在董卓跟前，涕泪交加地说道： “下官并不反对太师称帝，下官追随太师十余年，等的就是太师称帝的那一天！ 然而，现在却并未到可以称帝的时候。天下汉威尚在，此时称帝，便成众矢之的。 丹墀之上的龙椅，于太师而言，犹如油锅炉火，坐其上必难消受。还请太师三思！” 董卓闻言大怒，厉声喝斥了李儒一顿，并令人将李儒逐出郿坞，回府闭门思过。 李儒走出郿坞，仰天悲叹： “呜呼！十数年谋划，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毁于一旦也。时也，命也！奈何，奈何？” 从此，便深居府中，闭门不出。 …… （附录图片：李肃。） …… 第78章 灞桥折柳，名将入坑 诗云：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回首望君柳丝下，挥手别君泪难休。” …… 这首诗，写的就是长安“灞桥折柳”。 “灞桥折柳”是很有名的典故，尤其在西安地区极为有名。因此，要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西安人，只要问一下他知不知“灞桥折柳”就可以了。 不知道“灞桥折柳”的西安人，通常都是假西安人，简称“假人”。 ……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转眼到了四月二十六日，离约定之期还有五天。 董卓在做着禅让称帝的准备。 而王通，则带了典韦及数名亲兵，骑上战马，出城向南，来到了位于渭水之滨的灞桥之上。 不过，王通今天却不是来“折柳送别”的。 也不是来写诗的。 而是来找人的，这次王通要找的，便是……徐晃。 …… 数天之前，王通得到“黑冰阁”人员禀报：杨奉的军队已从新丰调至灞上军营，而杨奉的部将徐晃，则每天早上都会到灞桥边上的柳树林中习武。 所以，这一大早的，王通就带了典韦等几名亲兵，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灞桥之上。 此时，晨曦微露，朝阳初升。 百鸟争鸣，和风扶柳。在那柳林边的一块空地上，果然有一只彪形大汉拿着一把斧头在那里砍来砍去。那形象，倒有几分像那个……《熊出没》中的光头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徐晃。） …… 一把巨大的板斧，被那人舞得呼呼生风。斧随人转，身随斧动。一人一斧融为一体，人即是斧，斧即是人。乍一看去，似乎那人周边全是锋利的斧刃。 势大招沉，大开大合！ 偶尔还吐气开声，发出“嗨嗨嗨”的叫声。 这就是被称为“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了。 …… 王通让典韦等人都在桥头附近等候，独自一人提了奔雷狂刀向柳林走去。 徐晃非常机警。 在王通走到距离徐晃大的的二十步时，徐晃便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王通，开口问道：“荡寇将军一大早跑来河边，莫非找徐某有事？” 王通笑了笑道：“听说徐将军武艺不错，前来一试。” “那就请王将军指教！” 两人以前也是见过面的，一听王通提出比武，徐晃也不客气。后退数步让出战场，向王通抱了下拳，然后单手一提大斧，身躯微蹲，摆出一个全神戒备的架式。 沉稳如山，渊亭岳峙！ 王通一看这架势，微微点头。左脚趋前一步，长刀从地上弹射而起，双膀蓄力，一招“力劈华山”砍向徐晃左肩。 徐晃身形微侧，以斧柄隔开王通的刀锋，不退反进，巨斧左摆，还了一招“横断昆仑”。 这一招又急又猛，若是不能架开，必会被那巨斧砍成两段，煞是凶狠。 不过，王通也早有防备，大刀往斧头上一磕，硬接徐晃这一斧，再顺势削向徐晃握斧的双手。 这一磕一削，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逼得徐晃不得不抽身后退数尺，才险险避过王通这快捷而刁钻的一刀，但也因此而失了先手。 王通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刀光如虹，连攻十招，杀得徐晃连连后退。十招之后，徐晃猛然用脚尖挑起一根柳枝直射王通的面门，借机扰乱了一下王通的刀势，从而获得喘息机会，再次与王通打得有来有往。 两人相斗六十多招，王通一刀削断徐晃的束发丝绦，随即收刀后退，向徐晃抱拳道：“承让！” 徐晃披头散发，愣在原地。 他未曾想到，王通的武艺竟如此了得。若是在战场上，这一刀足以取他性命。 过了许久，才一撩头发，向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将军神勇，徐某甘拜下风。” “侥幸赢了半招而已” 王通淡然一笑：“若论力量，徐将军还在王某之上。” 说罢，便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眉头紧皱，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晃见王通皱眉叹气，心生疑惑，便走近王通身边，问道：“将军何故叹息？” “你看看那桥上。” 王通用手指了指灞桥，语气沉重地说道：“数年之前，王某曾到过此处。那时的桥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可如今，桥上却空如一人，连桥面都长出了杂草。 当年在桥上行走的那些人，恐怕都已成了白骨一堆。人言苛政如虎，莫过如此！” 徐晃闻言，又是一愣。 诧异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我听说将军乃是董太师嫡系，董太师待将军甚厚。” “那又如何？” 王通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直视徐晃：“王某心中装的是天下百姓。董卓凶残暴戾，视民如草芥。王某又岂能与他为伍！ 吾欲诛之久矣，只是时机不到，才委屈求全，暂时蛰伏。今已有诛董之策，奈何势单力薄。 吾遍观军中诸将，皆待百姓甚苛，唯徐将军所率之军，从不侵扰百姓。遂以为徐将军与王某乃属同道，欲邀徐将军助我，同诛董贼以谢天下！” 徐晃闻言，更加震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自己武艺不如王通，如果就此拒绝，必被王通一刀砍了，杀人灭口。 略一沉吟，便开口问道：“可有具体方略？” 王通并不隐瞒，将诛董计划直言相告。 这具体计划一说出来，徐晃就更不能拒绝了。且不说自己打不过王通，在那桥头，还有一只凶兽……恶来典韦。 要想活命，只有乖乖答应。 胆敢拒绝，必是死路一条。 沉思半晌，才使劲咬了咬牙道：“董贼倒行逆施，我欲诛之久矣。将军若要起事，徐某愿附骥尾。只是……徐某乃是杨奉部将，杨奉将军那里，又该如何去说？” “徐将军不必担心。” 王通低声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所以，暂时还不能告知杨奉。不过，杨奉将军出自白波黄巾，本非西凉军一系。待吾等诛董之后，再向杨将军解释也不迟。” 徐晃闻言，不再犹豫。 向王通郑重地抱拳行礼道：“愿听将军安排！” …… （附录图片，五子良将之徐晃。） …… 第79章 殿前血战，魔王之勇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五月一日。 一大早的，文武百官们都在未央宫前恭敬地候着。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出现。 那个男人就是董卓。 董卓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了，自从一个多月之前搬去郿坞之后，董卓就再也没有来过。所有的奏章都是送去郿坞，各种谕令和圣旨也都是从郿坞中发出，长安的朝堂早已被完全架空，形同虚设。 不过，就在昨天，所有的朝廷大臣们都接到了董卓的谕令，说是今天他老人家要来皇宫之中，主持为天子祈福的盛大朝会。 听说董卓要来，朝中大臣们没有人敢率先进入朝堂，都在未央宫外的道路边列队相迎。不是大臣们有意拍马屁表忠心。而是必须先让董卓进去，其它人才可以进去，否则，必会遭董卓的严惩。 这些早已成了一种惯例。 然而，今天的情况又与往常有些不同。因为在今天的这些大臣中，有人兴奋，有人慌张，有人肃然，有人面如土色，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似乎大家都预感到。 今天会有非同寻常之事发生。 不少人已经发现，那些值守在周围的皇宫禁卫，一个个尽皆杀气腾腾，而且还全都是新面孔。再联想到最近传得很广的天子不堪大位，欲禅让帝位于董卓的消息，很多人便认为这些新换的羽林卫都是董卓的亲信。 因此，很多人便暗中揣度，今天应该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刻，也是朝堂上大洗牌的时刻。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血腥的。有人会因新朝的建立而飞黄腾达，也有人会因此而流血丧命。 群臣之中，叹息者有之，兴奋者有之；害怕者有之，愤懑者有之，不动声色者亦有 或许，这注定又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日子！ …… “来了，他来了！” 随着一阵窃窃私语声，在通往未央宫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队盔明甲亮的精兵。在那支精兵的最前面，是一辆巨大的马车。 那马车极其豪华而奢侈，车身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些宝石上，辉映出耀眼的光芒。 这就是董卓的马车。 几乎每次来皇宫，董卓都是坐这辆马车而来。 不过，今天又有些不同。那护卫在马车后面的西凉精兵，平时都只有三百人，而今天却有六百人，足足多出了一倍。 …… 文武大臣们都不敢怠慢，纷纷整理好衣冠，走下宫殿外的台阶，在道路两旁拜倒在地，一个个缩头缩尾，脸露谄媚之色，比在宫中面见皇帝还要恭敬。 待到那辆豪华马车到了近前，便一同高呼：“拜见太师！” 董卓揭开车帘，走下马车。 看着拜伏在地的文武大臣们，董卓心中很是得意。挥了挥手道：“诸位平身！” 大臣们闻言，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依旧对董卓行了三次拜礼之后，才一个个直起身子，恭敬地弯腰低头站在路边。 同时，还不忘叫上一声：“谢太师！” 这种郑重的礼仪，已经等同于拜见皇帝。董卓心情更好，挥了挥手，便乐呵呵地朝未央宫的大门方向走去。 然而，突然！ 董卓又停了下来。因为董卓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杀气，这种杀气让董卓连汗毛竖了起来，就如同被猛兽盯上了似的。 不好，一定有问题！ 董卓疑心大起，脸色也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一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对危险的特别感知，董卓很相信这种感知。而且，在当年征战西凉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知，无数次救过他的命！ 心中暗自警惕。 又转头看了看道路右侧的数十名皇宫羽林卫。因为董卓觉得，那些令自己很不舒适的杀气，正是从右侧路边散发出来的。 这一看之下，脸色顿变！ 因为右侧那些羽林卫，全是新面孔，没有一个是自己以前见过的。 “不好！” 董卓低呼一声，伸手就摸向自己腰上的剑柄。但是，晚了，就在此时，那些羽林卫们已经动了。 羽林卫们有人低吼了一声，然后，全都是一撩衣袍，便拿出了藏在背后衣袍下的弓弩，一扬手，亮光乍起，无数点寒芒如闪电般直向董卓飞来！ “大胆！” 董卓大吼一声，此时拔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而且，弩矢足有二十多支，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就算是用剑格挡也挡不下这么多 这种密集的箭雨，只有巨盾才能挡得住！ 好一个董卓！ 竟然一点都不慌张，右手一伸，用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拉过身边的一名亲卫，于电光火石之间挡在自己身前，将所有弩矢全部挡下。 再甩手一扬，将被弩箭射成刺猬的亲兵高高抛起，砸向那些射出弩矢后猛扑过来的皇宫羽林卫，其中三名羽林卫被直接砸翻在地。 其力气之大。 竟至如斯！ 然而，就在此时，左侧的百官之中又有三人拔剑而起猛扑而上，三把锋利的宝剑如毒蛇吐信一般，同时刺向董卓的胸腹。 此时，董卓的亲兵尚在数步之外，而且，刚才那一波弩箭也射中了不少离得较近的亲卫，眼看董卓就要被这三把利剑刺中，不过，董卓却依旧沉稳如山。 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快速抽剑横扫。“叮叮叮”一连三声脆响，将刺来的三剑全部格开，再回剑一削一刺，一人双手被削断，另一个则被刺中面门倒地身亡。 再奋力一剑刺向另外一人。 不过，却被那人挥剑挡开，而且，还被那人剑上传来的力道震得手上一麻。 “是你！” 董卓定睛一看，竟是王通！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一边抽身急退，一边高呼：“王穿之，本相待你不薄！” “王某奉旨杀贼，岂顾私情！” 王通一边高呼，一边如影随形般趋步上前，剑如秋水，刺向董卓的咽喉。不过，却又被董卓奋力挡开。王通挥剑再刺，“沙沙沙”连出三剑快如闪电，然而，依旧奈何不了董卓，尽被董卓一一格开。 此时，董卓的亲兵们也冲了过来，拼死扑向王通，将董卓护在身后。这些亲卫都非常精锐，人人以一当十。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以死相拼，都是无视对方的兵器，只攻不守，以人肉为盾。 虽然他们单打独斗没有人是王通的对手，但是却能用人肉之躯，挡住王通对董卓的刺杀。 董卓的亲卫有600人，而王通和那些皇宫羽林卫加在一起才30多人，很快就被董卓的亲卫们围在了中间。 就在此时，从右侧的一处假山后，又冲出来二十余人，当头三人分别是王越、典韦、徐晃！ 这些人由于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又有很多大臣认得他们，所以只能躲在几十米外的一处假山背后，直到刺杀董卓的行动已经发动，才从假山背后冲出来。 “将军接刀！” 隔得远远的，典韦便将一柄大刀抛向王通。王通挥剑刺死一人，高高跃起，伸手接过典韦抛来的奔雷狂刀，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顿时精神大振。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人在空中，狂刀横扫！ 数名董卓亲兵被拦腰扫成两段。落地之后，兔起鹘落，人刀合一，再次扑向被亲兵们围在中间的董卓。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刀光如练，铁血交迸，如入无人之境……！ …… 第80章 董胖跌倒，王通吃饱 由于上朝不能带长兵器，此前王通用的是佩剑，威力自然要小很多。现在换成大刀，顿时气势大变，这才一出手，便有十几人被王通砍杀。 典韦、王越、徐晃也带人杀了过来，杀得董卓的亲兵尸横遍地。 不过，董卓的亲卫也真是厉害。 全都是以死相拼的死士！ 这种死士，可怕之处不在于武艺是否高强，而在于不怕死。他们不躲不避，根本就不招架，兵器只往你身上招呼。 而且你必须将他杀死，否则，即使受伤倒地，在临死之前他们还会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刺你一刀。 这样的死士不在少数，足有六百人。这些人用人肉之躯为盾，将董卓紧紧地护在中间。 时间不容拖延。 必须速战速决，因为稍有耽搁，宫城之外的城防军，就会赶来增援。而城防军中，其中有一部便是由董卓的族弟董璜在统领。 这就是为什么，诛董必须吕布参与才行。 唯有吕布以董卓义子的身份，才能快速进入董卓的亲兵护卫圈中，假装相救董卓，再趁其不备将其击杀。 …… “吾儿奉先何在！” 董卓仰天大叫。那声音中气十足，状如牛吼。 “义父休慌，孩儿来也！” 不远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带着一队亲兵，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冲来。 由于在皇宫之内，所以没有骑马，但那一双大长腿交叠轮动如同风车，跑得比战马还快。 几息之间，便跑到了近前。 复又大叫：“放开那个王穿之，让我来！” 正在阻挡王通的那些董卓死士闻言，尽皆抽身后退，王通趁机又往前急走几步，迫近到了离董卓约七八步的距离。此时，刚好吕布也冲到了附近。 吕布奋力一戟，扫向王通。 王通挥刀猛砸，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磕向一边。 董卓见状，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放声大笑：有吾儿奉先在此，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呃……！”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 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刺进了董卓的胸膛！ 原来，刚才吕布那一戟扫向王通，并非是要攻击王通，而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为了迷惑董卓。 另一个目的，则是……向王通借力！ 王通猛砸吕布的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便快速弹了回去，吕布再顺势一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扎进了董卓的胸膛。 “吾儿……” 董卓口喷鲜血，瞪圆了双眼，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吕布，那眼中透着痛苦、绝对和震惊。 “嗨！” 吕布大吼一声，双膀一用力，将董卓几百斤的肥胖的躯体挑举在空中，放声大叫： “奉旨诛杀董贼，余者不究！” 董卓的那些亲兵见状，顿时就乱了。 很多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也有一些人扑上前来想为董卓报仇。但是，不论是投降的还是抵抗的，全都被典韦、王越、徐晃等人带着亲兵们杀死，一个不留！ …… 王通跑到吕布身前，大叫道：“奉先兄，举这么久，不累吗？” “不累！” 吕布瞪了王通一眼。但还是一甩手，将董卓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王通赶紧走上前去。 用手抓向董卓的尸体…… “叮，发现力量，可增加力量经验值400，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敏捷，可增加经验值150点；发现智力，可加经验值80点；发现高等箭术，可加经验值80；发现高等连珠箭术，等级九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又发现高等刀术，可转化经验值120，是否获取？” “少叽巴哆嗦，全都获取！” …… 收完了董卓的属性和技能之后，王通一刀将董卓的脑袋砍下来。在手上掂了掂，感觉有二十斤重的样子。 看了一眼已经退到宫门台阶前的王允。 用力一甩，将董卓的脑袋高高抛起。同时大叫一声： “王司徒，接球！” 王允高高跃起，一个勾手接在怀中，大叫一声：“好球！” 不过，落地之时。 却被那几十斤重的人头冲撞得“蹬蹬蹬”连退数步，幸有身后的杨瓒和种辑拉着，才不至于倒地。 现在，就是王允表演的时刻了。 刚才，当王通等人与董卓厮杀时，王司徒被吓得手脚并用，四条腿在地上支撑着往台阶上爬。 如今见董卓已被砍了脑袋，并且董卓的亲兵也尽皆伏法。王允也立马开始得瑟起来。 先是让所有官员，都退到台阶之下。 只留他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然后，高高举起董卓的人头，放声狂笑。 其声之大，直冲云霄。 震得屋檐下和树梢上的燕子麻雀扑楞楞四处乱飞，发出叽叽喳喳的惊叫之声。 笑声才罢，又是嘴巴一扁，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悲声哀嚎：“苍天啊，你总算开眼了啊……呜呜呜呜……！” 其声之大，似鬼哭狼嚎；其声之悲，催人泪下。仿佛死的不是董胖胖，而是他老爸。 …… 哭了很久，王允才举起那宽大汉服的袍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然下，用嘶哑而苍老的嗓门发出公鸭般的叫声：“赖诸位忠臣义士相助，董贼业已授首。 今董卓虽死，然其余党犹在。尚有诸多大事宜尽快处理，刻不容缓，请大家听吾号令！” 这就是自封老大了。 众人闻言，尽皆拜伏于地道：“吾等愿听王司徒号令！” 王允得意地点了点头，高声说道：“着长水校尉种辑负责收编统领皇宫禁卫，封锁皇城城门，捉拿董卓在宫中余党；着越骑校尉杨瓒长负责收编长安城防之军，即刻关闭长安城城门，大索全城捉拿董贼余党。 令李肃即刻前往长安城外的北军营和东军营，先暂时安抚两处的驻军，让他们等待后续收编；由吴硕任司隶校尉，维持城内治安。” 这些都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方案，在起事之前就已经通知到了这几位负责之人，大家都心中有数。因此，在王允下令之后便各自应诺遵命。。 随后，王允又对这些惊魂未定的大臣们道：“天子已在未央宫中等待，还请诸位忠贞之士，随老夫一起入宫面圣。” 说罢，便提着董卓血淋淋的人头，大步向殿门走去。其它官员见状，尽皆紧随其后。 …… 王通跟在最后面。 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表。 好家伙！ 基础属性中的力量飙升到了96，敏捷95，智力86。技能方面，刀术技能已经上升到了特等二级；箭术也到了特等一级，而且还拥有左右开弓和连珠箭法。 看来，这次从董卓身上捞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只是不知道。 现在的自己，与吕布相比如何？ 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应该在仲伯之间了吧。 …… （附录图片：诛杀董卓。） …… 第81章 一个被抓，还有一个跑掉 未央宫，乃是大朝正宫。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位于长安城地势最高的西南角龙首原上，由于地处在长安城的安门大街之西，又称西宫。 十二岁的小皇帝刘协，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瑟瑟发抖。 正如王允所说，命途多舛。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多次差点被人毒杀。好不容易钻出了娘胎，没多久母亲王美人便被何贵妃派人毒死，幸好还有董太后保护，才得以苟活。 九岁时其父灵爷驾崩，又遇上帝位之争，想要拥立刘协的蹇硕又被何进给杀了。眼瞅着迟早要被何太后和何进斩草除根，却又遇上洛阳之乱。再然后便被董卓捧上皇位，成为了董卓的傀儡。 今天，刘协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未央宫外的厮杀和惨叫之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龙埼上默默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直到听到“董贼已死，余者不究”的呼声，刘协才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感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小腿打颤，大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只好依旧在龙椅上安静地坐着。腿上传来湿冷湿冷的感觉，裤子已经湿了，刚才被吓的，没忍住。 毕竟，这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放在后世，还在读小学，也真是难为他了。 “哐啷”一声，宫门被推开，阳光从宫门外斜照进来，原本有些昏暗的殿堂里也亮堂了很多。 群臣蜂拥而入。 王允走在最前面，双手高举着一枚血淋淋的人头！ “啊呀！” 刘协猛然来了力气，霍然而起。紧盯着王允手中的那颗人头，愣了许久，才终于哭出声来。 一边哭，一边大叫： “苍天有眼啊，先祖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省略三千个呜）……” …… 小皇帝痛哭失声，文武百官们也都不能闲着。 按惯例，都要跟着哭。 这三年来，在董卓的恐怖统治之下，人人都如履薄冰，实在是受尽了委屈和惊吓，而现在董卓死了，大家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了： “苍天有眼啊，先皇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又省略三千个呜）……” 也没人敢不哭，就算是董卓一系的官吏，现在大势已去，为表忠心，也得跟着天子一起哭： “苍天有眼啊，先皇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再次省略三千个呜）……” （备注：为防被骂水字数，就不写每一个人哭了。） 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动地，绕梁回荡，历久不绝。 唯有一人没有哭。 那个人就是王允。 王允随手将董卓的脑袋丢在地上，大步走到丹墀之前，“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陛下，董逆虽已授首，然其余党尚在。微臣恳请陛下重整朝纲，不要让董贼余党逍遥法外，亦不可寒了有功忠臣之心。” 这句话的重点是最后一句。 也就是提醒天子，该给他王允封官授权。 可小皇帝哪里懂得这些？人家还是个孩子，哪里听得懂那么多弦外之音。被王允这一问，反吓得不知所措，也停止了啼哭，只是愣愣的看着王允。 还是杨彪比较机灵。 杨彪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奏道： “此番诛董，王司徒功不可灭。其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赤诚之心，不让霍光；吐哺之情，堪比周公。陛下年幼，还请以王司徒录尚书事，总领朝政，以治天下。 “总朝政、录尚书事”，也就等同于相国。 与董卓没什么两样。 “可，准奏。” 刘协习惯性地说道。 这句话，是他当了皇帝之后，在朝堂之上说得最多的三个字。以前董卓奏事时要求他这样回答的，现在王允和杨彪奏事，他依旧这样回答。 “谢陛下！” 王允向刘协行了一礼。 再大步往前，抬脚走上丹墀，站在刘协的一旁，面向群臣，朗声说道：“诸位义士诸贼有功，当予封赏： 吕布斩杀董贼为首功，拜卫将军，节制长安城内守军及北军，封温侯，食邑五千户。 王通为次功，拜镇北将军，节制南军，封高阳侯，食邑三千户。 王越复职虎贲中郎将，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徐晃拜轻车将军，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黄琬为执金吾，李肃为右中郎将，吴硕为禁卫统领，种辑为司隶校尉，为越骑校尉，宋翼为右扶风，王宏为左冯翊。 杨彪、士孙瑞、杨瓒、黄琬、徐晃、李肃、王越、种辑、郑公节、吴硕、吉平等人，皆封亭侯……” 这些都是早就协商好了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徐晃。 徐晃本是杨奉的部将，被王通拉来参与诛董，杨奉并不知道此事。而现在，王通又暗中勾连王允，下旨封徐晃为轻车将军。 这个轻车将军为正四品将军，军职远在杨奉之上。而且，还加上了一句“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这就是以圣旨的形式，将徐晃调给了王通，并且官阶还高于杨奉。名正而言顺，不由得杨奉有异议，也不由得徐晃不从。 敢抗旨不遵，通通的杀头！ 其次，就是对于王越的安排。王通兑现了对王越的承诺，让他官复虎贲中郎将，同时，也以圣旨的形式，将他调至自己帐下，担任“虎贲营”的统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将徐晃和王越以“圣旨”的形式调入自己帐下，便是王通在诛董之前，跟王允谈好的条件。 …… 开完了简单的朝会之后，王通便匆匆离开了皇宫。王通现在还有几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做，不想在宫中耽误太多的时间。 刚刚走出宫门，便见华雷正飞奔过来禀报：“将军，两位夫人都已经接到了城外军营。” “很好！” 王通点了点头。 这也是王通早就安排好了的。王通深知长安大乱在即，为了确保蔡琰和貂蝉的安全，在诛董之前，便安排华雷将她们接去城外军营。 随后，便转头对身边的史阿道：“史将军，本将令你带三百虎贲营将士，立即护送两位夫人去上郡！” “末将遵命！” 史阿不敢耽搁，赶紧应了一声，纵马离去。 又问华雷道：“李儒和贾诩抓到了没有？” 李儒和贾诩，也是王通这一次的重要目标。因此，在诛董之前，便已经安排高顺秘密带了一队人马进城，只待董卓一入宫，便将李儒和贾诩的府宅围上，实施抓捕。 “回禀将军。” 华雷向王通抱了抱拳头道：“贾诩已被抓获，但是，李儒却不在府中。据黑冰阁传来的情报，李儒昨晚与董璜饮酒宿醉，就住在董璜的军营之中。而且，在今天早上董卓入宫之后，李儒就出城去了。” “不好！” 王通闻言，心中一惊。赶紧下令道：“事不迟疑，速与我回城外军营，发兵郿坞！” …… …… 第82章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按王通的想法，李儒出逃，不外乎两个去处： 其一，去弘农。 其二，去郿坞。 此时，牛辅的本部人马驻扎在弘农陕县。牛辅的麾下大将李傕打败了朱儁，正追杀至荥阳；另一员大将郭汜出兵长社，劫掠颍川。如果李儒去了弘农，必会说服牛辅带兵回长安为董卓报仇。 然而，王通心中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李儒会去郿坞！ 坞不仅囤积了大量钱粮，更有董卓的家眷。李儒素来精明，深知若要自保或反攻长安，钱粮与董卓家眷缺一不可。 钱粮是养军之本。 西凉军的粮草皆屯于郿坞，各部军队每月皆需前往领取。即便是牛辅驻守弘农的军队，军中存粮也不过两月之数。一旦郿坞失守，数十万西凉军将陷入粮荒，甚至因缺粮而自溃。 董卓的家眷则是聚军之魂，有了董卓的家人在，才可以聚军。如果董卓家人全都死了或散了，董卓的旧部西凉军就不会再团结在一起，就会四分五裂，再难凝聚力量反攻长安。 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死后，西凉军曾一度面临崩溃，就是因为郿坞被皇甫嵩攻破后，夺了郿坞的粮食和财宝，又杀光了董卓的族人。 从而导致西凉军没了粮草供应，又没了效忠对象，才差点崩溃。而后来他们能够受贾诩挑唆反攻长安，则是因为李傕和郭汜在兖州和豫州抢劫到了大量粮草。 但最终，李傕和郭汜还是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因此，王通断定，李儒出逃后，必会直奔郿坞。 与此同时，郿坞的粮草和财宝，也是王通谋划已久的必取之物。所以，一听说李儒跑了，王通便立即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郿坞。 …… 出皇宫后，王通一路疾驰，直奔城外军营。 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对徐晃道： “天子已下旨命本将接管南军，然本将急于前往郿坞。接管南军之事，便交由徐将军代劳。南军主将杨奉，若能归附，王某必厚待于他。待你接管南军后，速来郿坞与本将会合。” “诺！” “诺！”徐晃高声应下，随即率数十亲兵纵马南去。 王通又转身对王越道：“王将军，你让史阿带三百虎贲营将士，护送本将的家眷去上郡，其余的虎贲营将士，由你统领，随本将去郿坞！” “诺！” 王越也很干脆地应了一声。 …… 出城向西，不多时便抵达王通的军营。高顺早已在营门口等候，身旁还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贾诩。 这是王通特意关照，让高顺抓来的。 王通看了一眼贾诩，没有跟贾诩说什么。 时间紧迫，王通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说话。只是让人给贾诩松了绑，再准备一辆马车，将贾诩关在马车里。 随后，便转头问高顺道：“军队可已准备妥当？” “回将军！” 高顺抱拳行礼道：“回将军！”高顺抱拳行礼，“五千将士已整装待发，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王通点了点头，又问：“上郡方面可有消息送来？” 上郡方面的事情，也是王通非常关注的。 两个多月前，当王通离开上郡时，董卓派杨定担任上郡太守并接手王通的军队，让王通只带五千人马回长安。那时候，王通就已经布下了后手。 而在这次诛董的计划定下来之后，王通便立即让人送信给牛金和荀攸，让他们掐准“时间点”，夺回上郡的控制权，并派兵入关中来接应自己。 这个“时间点”很重要。 太早起事会让董卓怀疑自己，太慢起事则会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回禀将军。” 高顺道：“尚未接到上郡传来的消息。” 王通皱了皱眉头，正想要派人去上郡打探情况，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正纵马奔驰而来。 人数不多，仅有两三百骑的样子。 不过，却人人骑着高头大马，而且马速极快。那马蹄飞舞，扬起的灰尘，飞上几十米的天空。 “戒备！” 身边的典韦低吼了一句，亲兵们纷纷拔出刀来，将王通围在中间，摆出战斗阵形，全神戒备起来。 很快，那支骑兵便来到了数十米外。 当先一人，长得异常高大魁梧，骑一匹高大的河曲马，手持一把虎头长枪，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正是王通在上郡所救的那名奴隶汉子……韦卫！ …… 到了近前，韦卫便翻身下马，“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叫道：“末将韦卫，拜见将军！” “快起来！”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甲胄在身，何须行此大礼！” “末将许久不见将军，甚是想念。” 韦卫的语气有些硬咽。 “好啦，好啦！” 王通在韦卫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骂道：“别跟个娘们似的，时间紧迫，正事要紧。跟本将说说上郡的滑况吧。” “诺！” 韦卫应双手抱拳，大声说道：“十天之前，牛金将军从高奴城挥军北上，晏明将军亦从龟兹城率军南下。两军在肤施城下会师。在内应的帮财下，里应外合一举破l城。 逆贼杨定被牛金将军阵斩，杨定所部嫡系战死六百余人，其余尽皆弃械投降，肤施城又回到了咱们手中。” “甚好！” 王通点了点头，一切都在计划中。 但随即又看向韦卫身后，问道：“为何只带来了三百多人？” “回禀将军！” 韦卫道：“末将是前来送信的。牛金将军亲自带了一万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大队人马行军比较缓慢，唯恐将军等得着急，牛金将军才让末将一人双马赶来报信。而牛金将军的后续大队人马，尚需三天才能赶到长安。” “很好！” 王通笑了笑，对韦卫道：“派几人过去回报一下牛金就行了。你就留在本将身边，随本将一起去郿坞。” 刚好此时王越也带着数百“虎贲营”将士赶了过来。 于是，王通不再迟疑。 高声下令：“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五千四百多名精锐，一人双马，如狂风般席卷而出。 蹄声震天，旌旗猎猎，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宛若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西疾驰而去…… …… （附录图片，郿坞和长安位置地图。） …… 第83章 不计前嫌，欲挽狂澜 郿坞，又称“万岁坞”，号称“汉末第一坞堡，位于后世的陕西眉县，距离长安城约250里左右。也是董卓的大本营，因董卓被封郿县侯，而建坞堡于此。 史载：长四里宽三里，高厚七丈（汉尺，约16.17米），内盖宫室，积谷三十年；选民间美女八百实其中，金玉、珠宝、丝绸、彩帛堆积如山，董卓家属居其内。 …… 郿坞的守将是董卓的弟弟董旻。 原本，董旻也是一员能征惯战的大将，曾经跟随董卓征战西凉，立下过不少的功勋。 不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当董卓沉溺于酒色之中时，做弟弟的董旻自然也是有样学样。郿坞之中，有美女八百多人。这些美女除了伺候董卓，也照样伺侯董旻。 这一天，董旻正在与几名美女嬉戏。 （备注：至于如何嬉戏，老大们不让说，只能自己脑补。） 然而，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男子的号啕大哭之声。这突兀而来的哭声，直接就导致董旻打了一个哆嗦。 董旻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何人扰吾雅兴？！” 话音刚落，便听“咣”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躯雄壮的大汉站在了门口。 转头看去，乃是董卓手下亲信大将……樊稠。 “呜呜呜……太师他没了。” 樊稠张着嘴巴，涕泪横流，哭得撕心裂肺。 “这怎么可能？” 董旻闻言，惊得“噔噔噔”连退数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谁没了？” “董太师没了。” 樊稠一边哭，一边说道：“王允联合吕布和王通，在皇宫的未央宫门前设下埋伏，把董太师给害了啊！长安城中的守将段煨和董璜两位将军，均派了数名信使飞马来报，此刻，信使们就在前厅！” 董旻闻言大惊失色。 而就在此时，前堂那边也传来了很多哭声。从声音判断，绝不是一个人在哭，而是很多人在哭。 “坏了！” 董旻顾不得细想，赶紧披上衣服，拔腿向前厅跑去。 当董旻来到前堂时，已经有三名信使在那里跪着了，而周围的侍卫、丫环则全在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 除此之外，整个城堡到处都是哭声。看来，董卓是真的遇害了，而且，董卓遇害的消息还让城堡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想瞒都瞒不住了。 这才是最糟糕的。 简直是雪上加霜！ 因为，如果消息没有散发出去，董旻还可以从容布置，将该控制的地方和该控制的人全都控制起来，然后再宣布董卓的死讯。甚至是瞒着所有人，能瞒多久瞒多久，那样才能在军心不乱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应对，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不过，事已至此。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遂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开口问那些信使道：“长安城中的情况如何？” 其中一名信使道：“小的是段煨将军派来的，听段煨将军说，太师的首级，已经被挂在宫城的门口了。小的因急着出城，后续的事情并不知道。” “你们下去休息吧。” 董旻挥了挥手，让那三名信使退下去。转头看向樊稠，低声问道：“樊将军，你看……该怎么办？” 此时的樊稠也冷静了下来。 见董旻问起，略一思索，便低声说道：“太师遇害之后，朝廷也必会马上派遣大军前来郿坞抓捕太师的族人。末将觉得，此地已不可久留。不如暂避锋芒，多带一些黄金珠宝，护着太师的族人回去西凉。” 董旻闻言，不置可否。 觉得有些不甘心。此时的董旻，恨不得亲率大军杀去长安为董卓报仇。但是，仔细一想，樊稠说得也是极有道理。 西凉军虽有近三十万人马，但却分散驻守在各处。而且西凉军的主力，正由牛辅、李傕、郭汜等人统领，还在函谷关以东的洛阳地区与朱儁作战。一时之间，也无法抽调回来。 现在董卓遇害，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有的人会想着为太师报仇；有的人会倒向王允；还有些人正在犹豫不决！ 忠奸难分。 敌友莫辨！ 就当前情况来看，能够护得自己族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报仇和重新掌控朝廷，还得等到整合了各方兵力，才可以去做。 想到这里，董旻叹了口气，对樊稠下令道：“立即安排辎重车，多装黄金珠宝，准备退往西凉。” “诺！” 樊稠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去。不过，才跑到门口，便与一个男人撞了一个满怀。 见到撞进自己怀里的是个大男人，樊稠顿时大怒。正要发火，却发现此人乃是李儒。 赶紧将李儒扶好，一边伸手给李儒揉了揉被自己撞痛的胸口，一边问道：“先生为何来了郿坞？” 李儒推开樊稠，叹了口气，沉声说：“太师遇难之时，李某侥幸逃离长安。想到太师家人尽在郿坞，故而星夜飞马前来告知。 不过，现在看来，尔等都已经知道了。既然这样，李某就告辞了。” 说罢，便皱了皱眉头，向董旻深施一礼，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先生且慢！” 董旻深知李儒的本事，哪里肯就此让他离开，赶紧拉着李儒的手，哽咽着恳求道： “吾兄长在世时，对先生最为倚重。如今兄长遇害，群龙无首，危机四伏。还请先生看在昔日的恩情上，救吾董氏一族。” 李儒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好又回过头来，长叹了一口气道： “前日太师进京，我便看出了其中的凶险，还特意前来郿坞苦劝。却不料太师听信了那奸贼李肃之言，不仅不听李某的劝告，还让人将李某赶出郿坞，罚李某闭门思过。这真是让人有些寒心啊！” “还请先生不计前嫌。” 董旻依旧拉着李儒的手，低声恳求道：“先生与兄长共事十余载，兄长一直对先生言听计从。最后虽为李肃谗言所迷惑，实则对先生依旧甚是倚重。如今形势凶险，也只有先生才可救我董氏一族，还请先生教吾脱困之策。” 李儒见董旻如此恳切，便试探着问道：“你可愿听吾一言？” “凡是先生所言，无有不从！”董旻信誓旦旦地说道。 “很好！” 李儒找了个胡椅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两口。然后，才缓缓地说道：“用兵打仗，兵卒们皆看帅旗，若帅旗在，则军心稳，若帅旗倒，则军心乱。” 说罢，便指了指那飘扬在城头上的“董”字大旗道：“如今太师虽然归天，但“董”字大旗仍在，“董”字大旗，亦即西凉军帅旗。 若将军逃回西凉，则再无“董”字大旗。届时，太师的旧部将领见无人扛起西凉军的大旗，必成一盘散沙，或溃乱、或投敌，董太师十数年基业，必会毁于一旦。 到了那时候，一个地方县吏，便可将董氏族人及西凉将士尽数抓捕问罪。” 董旻和樊稠闻言，尽皆失色。 “吾等该当如何？”樊稠问道。 李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 “立即用辎重车装载尽可能多的粮草。注意，是优先装载粮草而不是财宝。然后，尽快搬往陈仓。” 顿了一下，又道： “如果敌军在到来之后，还不能搬完，就将剩下的粮草和财宝，连同这郿坞一把火烧了！” …… …… 第1章 你浓眉大眼，也不讲武德! “酒且斟下，某去便回！” 汜水关外，关羽出帐提刀，飞身上马，直奔正在叫阵的华雄。 “汝乃何人，报上名来……呃！” 话声未落，“唰”的一道亮光掠过，华雄肩上的铠甲已被关羽一刀劈开，红光迸现，血染衣襟。 战马错身而过，关羽刀势回旋，直奔华雄的颈肩。 又是“噗”的一声，华雄的脑袋凌空飞起，在空中斜掠数丈，落在地上，华雄的尸身也随之栽落马下。 …… 关羽一招偷袭得逞，心中大喜。 “什么关西虎将，如犬豖尔！” 说罢，便要上前捡华雄的首级回帐领功。然而，就在此时，却见一人一骑自敌阵方向飞奔而来。 关羽提起大刀，便要迎向那人。 不料，这一见之下，却有些发愣，因为那人虽然长得高大魁梧，手中却并无兵器，而是拿着一小块白布高高举着。 身上也未着甲，穿的是一身西凉小兵的衣服。 “你是何人，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关羽用刀指向那名小兵，大声说道。 “我就是无名之辈！” 那人跑到近前，扔掉手中的白布，也不看关羽手中的刀，而是翻身下马，直奔华雄脑袋落地的地方，伸手就将华雄的脑袋拎了起来。 “大胆，那是我的首级！” “错！你的首级还在你脖子上，这是华将军的首级。” “你……找死！” “我乃无名之辈！” “你姓甚名谁？” “我偏不告诉你！” 那人道：“你以为我傻啊，我若报上名来，还不被你给砍了。你关云长自诩英雄，不杀无名之辈。既然有言在先，应该不会出尔反尔，跟……跟跟跟……跟我这个小兵过不去吧？” “你……” 关羽心中大怒。不过，刚才一句“不斩无名之辈”被这人拿捏得死死的，倒也不好发作。 遂问道：“你意欲何为？” “为华将军收尸。” 那人将华雄的首级轻轻放在地上，对关羽拱了拱手道： “华将军曾经有恩于我，我虽是无名小辈，却知恩义。今华将军战死，我当为之收尸，将他首级与尸体合在一起，入土为安！ 久闻河东关羽凡事以义气为先，还请关将军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关羽微微一愣，心中也暗暗讶异。 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一介小兵，却还如此仗义。 但是，想到大帐之中，曹操还温了一杯酒等着自己去喝，便又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华雄的首级，乃是关某的军功！” “那也得待我与华将军道别。” 那年轻小兵道：“关将军高风亮节，仁义无双，还请给我几息时间，待我将华将军的脑袋与首级放在一起，磕头祭拜一番，使我今生不留遗憾，如何？” “你……不惧死？” “生而何欢，死又何惧！” “倒也有几分勇气，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之辈，毋须留名。” “好，我答应你！” 关羽收起大刀，对那年轻小兵道：“看在你还算仗义的份上，我就给你十息的时间去拜祭你的恩人。十息之后，交出华雄首级，饶你一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成交！” 那年轻小兵说罢，便不再理睬关羽，而是拎着华雄的脑袋，大步向华雄的尸身边走去。 …… 这个年轻小兵，名叫王通。 王通实际上是一名穿越者，因为喝了半瓶假酒，骑着一辆非标电单车，没有戴头盔，也没有遇到交警，撞上了雨夜渣土车…… 然后，就在刚刚不久之前，魂穿到了华雄的一名坠马昏迷的名叫王同的亲兵身上，夺舍重生。 重生之时，又意外获得了一个“捡尸系统”。 也就是，只要捡到刚死的尸体，就能获得死者的技能和属性。王通在经过了“穿越缓冲期”后，曾经摸了一具尸体，获得了一个中级骑术方面的技能。 对于这个系统，王通还不是很了解。 现在知道的，还只有一点，那就是必须脑袋与身体连在一起的尸体才会输出技能点和属性点。如果是脑袋离开了身体，只要血迹未干，合在一起也行。 这才刚弄明白这一点，就看到关羽冲向华雄。想到华雄身为关西名将，技能肯定不少，于是，也就头脑一热纵马冲了出来，接下来，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 拎着华雄的首级来到华雄的尸身边，王通蹲下身子，将华雄的首级与尸身合在一起。一手按着华雄的脑袋，一手按在华雄的胸口，“扑通”一声拜了下去。 紧接着，脑袋中便传来一连串的“叮叮叮”的声音： “叮，发现体力，体力85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敏捷，敏捷72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奔雷狂刀术，等级九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乘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射箭术，等级四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中等剑术，等级七级，是否获取？ “获取！” …… 从上面这些技能的等级中，可以看出，华雄死得不冤。 骑乘术、刀术全都是高等中的九级，体力有85级。 基础属性中的敏捷，却只有72级！ 而关羽那一刀，速度宛若惊鸿，再加上华雄刚才又是在与关羽对话，稍有分神之时被关羽偷袭，连举刀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砍杀。 高手对决，稍有差池就决生死！ …… 片刻之后，王通站起身来，眼睛看着关羽。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 关羽见状，暗暗讶异。 原本还想饶过王通这个小兵，待王通祭拜了华雄之后便会拿着华雄的首级去领功的。那样既可彰显自己的勇武，又可以扬自己“仗义”之名。 但是，在看到王通现在这个样子时，关羽却对王通产生了杀心。 “拿刀，上马！” 关羽语气冰冷，一股杀气压向王通，让王通打了一个寒颤。 “我乃无名之辈！” 王通哪敢跟关羽动手，赶紧说道：“莫非关将军要出尔反尔？” “哼哼！” 关羽冷笑了一声，又道：“你我隔得如此之近，外人怎知你未报姓名？” “关将军，你这是要食言吗？” “你死，何人知我食言？” “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 “你死，谁知我不磊落？” “伪君子，真小人！” “你死，谁知我是小人？” 关羽冷哼了一声，又道：“你身处险地而谈吐从容，不惧威压而挥洒自如，牢记恩义而战场祭拜，也算得上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是，你偏偏又是视华雄为恩人，我今日若放你离去，你他日必寻我报仇。所以，我今天必杀你以除后患，断无放你活着离开之理！” 这是把话说绝了。 王通已别无选择！ 只好将华雄的人头系在腰上，又弯腰拾起华雄掉在地上的奔雷狂刀，牵过华雄的黄骠马，一翻身跃上马背。 正想着怎样脱身，却见那关羽连招呼都不打，便双肩一抖，手中大刀快如惊鸿，一抹白光直奔王通的脖子而来。 王通急得大叫： “我靠，你这是不讲武德！” …… （附录图片：关羽。） 第2章 阵前恶斗，竟是麻袋绣花 急切之间，王通也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挥，奔雷狂刀往上斜撩，但听“哐”的一声巨响，竟然将关羽的大刀给挡开了。 “好力气！” 关羽低喝一声，手中青龙揠月刀一个回旋，又扫向王通的腰部。这一刀又快又猛，若是被他扫上，王通的身体必会断成两截。 目不暇接之际，王通刀杆往外一磕，奋力撞开关羽的刀锋，奔雷刀顺势斜拉，掠向关羽握刀的右手。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刀柄一翻，轻松磕开王通的攻势，回身再砍一刀！ 刀风呼啸，王通只觉得胸口一窒，连忙低头伏身，刀柄后撞，险险架开这致命一击。 ……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 竟然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王通虽然接受了华雄的武艺技能，但是，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与关羽比起来，都还是差了不少。凭着一腔血勇与关羽硬拼了20余招，已经是汗如雨下，双臂发麻。 心中暗叹：“这关老二果然名不虚传，若非我继承了华雄的武艺，恐怕早已命丧刀下。” 恰好！ 两人打到了潘凤的尸体边，王通一个闪身躲过关羽的大刀，顺势用刀柄挑起潘风的尸体砸向关羽的战马。 关羽见状，连忙勒马避开。 而王通则乘机夹紧战马，伏低身子，向本阵逃去。关羽不想让王通逃脱，又策马追来。 不过，王通骑的是华雄的战马，这匹战马可是西凉名驹，比关羽的战马要好很多。距离越拉越远，很快，王通就逃回了本阵。 关羽无奈，只好拿了华雄那具没有首级的身体，骂骂咧咧地回去交差去了。 …… 王通策马冲回本阵，早有一将自阵中迎出，乃是华雄的副将赵岑！ 赵岑刚才看到华雄被关羽一刀砍了，正要退兵进入关城，因见华雄的亲兵王通冲了上去，也就稍稍等了一下，没想到却见王通不但抢了华雄首级，还与关羽激斗了20余招方才败回。 这已经让赵岑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王通只是一名普通的亲兵，连亲兵伍长都不是，却能在一刀砍杀华雄的关羽面前坚持20余招，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叫王同是吧，你一个普通兵卒，何来如此武艺？” “王某一直在悄悄练武。” “师承何人？” “正是华将军。” “你是华将军之徒？” “也算是吧，我是偷学华将军武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你很不错！” 赵岑看着王通，觉得这人不仅武艺好，也很有忠义之心，为了一个没名份的师父的首级，竟然不顾生死，独战强敌，实乃……亲兵将官的最佳人选。 心中有意拉拢。 便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开口说道：“你今日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华将军已逝，你可愿来我帐中，担任亲兵屯长，你看如何？” 汉朝兵制：营、部、曲、屯、队、什、伍。 100人为一屯。 将王通从一名小兵提拔成统领100人的屯长，这已经是破格提升了。 但是，王通却并不想跟着赵岑干。 首先是赵岑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自己做了赵岑的亲兵屯长，那就得一直被赵岑压得死死的，自己很难有独统一军的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那个貂蝉的问题。 按照“演义”记载，在董卓迁都时将赵岑留守虎牢关。之后，赵岑献关给诸侯联军，投靠了孙坚。 如果自己做了赵岑的亲兵屯长，那就不能随西凉军入长安，不入长安就没机会接近貂蝉。 做为穿越到三国的人，不去改变貂蝉的“命运”，那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想到这里，便对赵岑拱手一礼，神色恭敬却坚定地说道：“多谢赵将军厚爱，只是王某心中只念着为华将军报仇，恐怕难以全心效命于将军。” 这是婉言拒绝了。 赵岑的脸上有些阴郁。一名将军竟然被一名小兵拒绝，面子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 但是，又不好发作。 因为今天王通激斗关羽并抢回华雄首级，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如果自己处罚王通的话，必会让所有人不服。 而且，这一战，还有一人在城头观阵，那个人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李肃的官职在自己之上，自己若是对王通太过分，必会被李肃责备。 想到这里，便脸色一变。 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 “你今天无令出战，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冲出军阵，实属违犯军令，按律当斩！不过，念在你夺回华将军首级，也算是有功。 以功抵过，免罪。 再念你武艺尚可，且先随在本将身边回城，待禀明中郎将李肃李将军，再做任用。” 说罢，便下令大军回城。 …… 回城的之时，王通骑在马上，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纳闷： 这华雄乃是西凉军都督，号称关西虎将。在吕布未加入董卓阵营之前，董卓的西凉军以华雄武艺最强。 在驻守汜水关期间，斩杀鲍忠、祖茂，十八路诸侯齐聚汜水关时，又在斗将中杀了袁术手下的大将俞涉，以及有冀州上将之称的潘凤！ 因此，华雄死于关羽刀下，那必定是一时大意，被关羽偷袭。 同样属于这种情况的还有后来的颜良和文丑。参考徐晃的武艺，徐晃的武艺与曹仁、张辽、于禁、张合等人属于同一级别，出战颜良时与颜良战二十合，败归本阵。但颜良却被关羽一刀秒杀。 由此可见，若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与关羽单挑，华雄的武艺应该与关羽相差不远，甚至旗鼓相当。 而自己获得了华雄的技能，为何却只能在关羽手下坚持20个回合？那么，自己现在的真实武艺是怎样的呢？ 心念一动，便听“叮”的一声。 忽然感觉眼前一亮，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凭空浮现，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的技能和基础属性。 左边的面板，显示的是……技能。 技能又分成初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阶段。 每个阶段又分十个等级，当低等技能达到十级时，便可进阶到下一个等级阶段。 比如说：初等技能达到十级，便可进阶为中等技能中的一级。 现在，王通的看到自己的技能表中的技能， 包括：高等奔雷狂刀术九级，高等骑乘术九级，高等射箭术六级等等。 王通有些纳闷： 没错啊，已经完全继承了华雄的技能，为什么跟关羽的战力还相差那么大？ 再看右边的面扳，显示的是……基础属性。 基础属性包括三项。 分别是：体力，敏捷，智力。 基础属性是直接以数字来显示的。仔细看了一下基础属性，王通终于发现了问题！ “体力85，智力80，敏捷72。” 娘希匹，难怪只能在关羽手下硬撑20合，原来问题是出在基础属性上。 体力才85，敏捷才72。 以这种基础属性去支持那些高等技能，那就是……在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 再看那智力，王通也是纳闷：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怎么智力只有80？ 那么，要怎样才能提升基础属性呢？ 王通找遍所有系统界面，没有看到任何解释。 …… （附录图片：东汉十三州地图。） …… 第3章 满嘴忠义，又扯上孙子 入城之后，王通将华雄的首级交给华雄的一位族侄，让其族侄为华雄料理后事，然后，就待在军帐之中，开始熟悉这个身体原来的那个角色。 从旧主的那些记忆碎片中，王通得知。 那位名叫王同的小兵，其实是出身于太原王氏，因家道没落，又遇到战乱，便流浪到长安乞食。三年前，赶上华雄在长安扩军，为了一口饭吃，便加入了华雄的军队。之后华雄见那王同有些武艺，便将王同安排在亲兵之中。 也就是说，那个王同加入华雄的军队的军队已经有三年多了。从军三年多还是个小兵，可见那王同也没什么本事，果然是“无名之辈”。 正想着这事，一位穿着皮甲的汉子来到军营，大声问道：“谁是王同？” 王通看了那人一眼，没有作声。 却见那人径直走到王通身边，说道：“叫你呢，怎不作声？” “我叫王通，不叫王同。”王通道。 “这不差不多嘛？” 那人笑了笑，又道：“我管你是王通还是王同，只要是今天在阵前勇斗那绿帽贼的好汉就行。你今天勇斗绿帽贼，我可是看到了的，就是你没错儿。” 绿帽贼，也就是关羽。 因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关羽的名字，所以才这么叫，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帽取人。 后人以讹传讹，将“帽”字读成了“貌”字，也就变成了“以貌取人”。 “你找我何事？”王通问道。 “不是我找你。” 那人道：“是虎贲中郎将李肃李将军找你，我是李将军的亲兵营曲长，名叫李献。你快随我去见李将军，不要让李将军久等。” 说罢，便在前面带路，带着王通向中军大帐走去。 …… 没多久，王通便在李献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中站分成左右两排，站了20几人，坐在最主位上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气势不凡，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 这人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李肃是吕布的同乡好友，吕布杀丁原而投靠董卓就是李肃说服的。到后来吕布诛董卓，李肃也是吕布的重要帮手。 而现在，汜水关主将华雄已死，城中职位最高的就是李肃，因此，李肃也就暂时坐了帅位。 “你就是王同？” “回禀李将军，属下名叫王通，不叫王同。盖因关中一带方言口音等原因，才被人谬称为王同。” “哪个通？” “通奸……额错了，是通天彻地的通，博古通今的通。” “口气不小啊。” 李肃笑道：“好一个通天彻地，博古通今！你能说出这八个字，莫非是读书识字之人？” “读得不多。” 王通心中一动，趁机说道：“王某年少时师从族中长者，读过一些兵书。” “你还读过兵书？” 李肃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读的是哪一本兵书，又是何人所着？” “孙子兵法，孙武所着。” “背几句试试！” “遵命！” 王通昂首挺胸，大声背诵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背得不错！” 李肃看着王通，若有所思。 随即，便又说道： “你背的乃是《孙子兵法》中的始计篇。但是，你却并不是按照顺序从‘兵者，国之大事也’开始背。 而是从中间截取一段，莫非另有所指？” “是的。” 王通道：“属下想的是……咱们汜水关的主将华雄将军刚刚战死，敌军必然以为我军士气大跌，绝不会想到咱们会发动夜袭。 若是今晚发动夜袭，正合孙子兵法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者，能小有收获。” 李肃闻言，心中更觉讶异。 双眼瞪着王通，有些吃惊地问道：“你确定……你只是一个小兵？” “千真万确。” 王通低头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为何？”李肃追问道。 “属下曾偷学华雄将军武艺，被华将军察觉，差点被处死……” “原来如此！” 李肃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华雄将军向来固执，你偷学他的武艺不得重用，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却并未因此记恨华将军，反在他遇害之时，挺身而斗强敌，拼死夺回其首级，足见你心胸开阔且忠义之心深重。华将军泉下有知，必会认你这个弟子。” 王通闻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低声道： “属下身为劣徒，未能护得恩师周全，心甚有愧。他日若有机会，必取那红脸贼关羽的首级！” 李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说道： “难得你如此忠义。不过，你有如此武艺，又熟读兵书，做一名小兵实在屈才。今日我便破格提拔你为军司马，领兵一千，在李佑校尉麾下听令。至于兵卒，华将军的亲兵营便交予你统领，如何？” 王通心中大喜，连忙抱拳行礼：“多谢李将军！” 李肃挥了挥手，示意王通退到一旁，随即转向帐中诸将，沉声道：“华将军战死，我军士气受挫。若能夜袭取胜，必能提振军心。方才王司马所提夜袭之事，尔等以为如何？” 赵岑起身拱手道：“李将军，末将以为不妥！关东联军势大，兵力达三十余万，连营数十里。曹操、孙坚、公孙瓒等人皆非等闲之辈，夜袭恐难取胜。” 李肃眉头微皱，心中虽认同赵岑之言，却仍有些不甘。他转头看向王通，问道：“王司马，你以为如何？” 王通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将军，十八路诸侯中虽有知兵之人，却也不乏庸碌之辈。属下以为，柿子先挑软的捏。” 说罢，他走到舆图前，手指在联军营地西北角和东北角点了点，继续说道： “联军劲旅多在中军，东西两翼兵力薄弱。因此，在下认为，我军可佯攻中军，使敌军的中军主力不敢轻动，再以精锐突袭两翼，必能将两翼击溃！” 李肃听罢，眼中精光一闪，用力一拍桌案，大笑道：“妙计！你这‘明攻中军，实取两翼’之计，与当年兵仙韩信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 （备注：这里要重点说明一下，每次说到夜战，就有人说夜盲症。其实，乌巢之战就是夜战。李朔雪夜入蔡州就是夜战。仔细查看古代战例，几乎所有的战争都有夜战。夜盲症是被一些写明朝的作者严重夸大了的。） …… （附录图片：兵仙韩信。） …… 第4章 瞒天过海，一大堆技能 夜色如墨，冷风似刀。 时值农历正月下旬，中原地带的天气依旧很冷，到了晚上气温下降，更是哈气成霜，撒尿成棍。 诸侯联军们的扎营之处，灯火通明，连绵二十余里。不过，虽是营寨相连，却并非一个整体，而是由十八个单独的营寨组成。 十八路诸侯十八股势力，虽是有了共同的盟主，却彼此互不统属，立营结寨也是各立各的。只是各寨之间相隔不远，或相距几百米，或相距一两里。 兵者，凶也。 哪怕是隶属于同一个统帅的两支军队，在结寨之时也是要有相对独立的营地，彼此之间要相互提防。何况这些十八路军队，还是分别属于各自拥有地盘的诸侯势力。 原本的历史上，同属十八路诸侯中的刘岱，就夜袭桥瑁的军营，将桥瑁给杀掉了。 所以，虽是同一阵营，在同一片很大的地块上立营，也是各有各的单独营地，彼此之间也要设防的。 …… 夜已经很深了，位于西北角位置的张超的营地中，中军大帐里依旧亮着灯。 张超是广陵太守。 其兄为陈留太守张邈。 陈留郡便是后世的河南开封，是兖州最富最大的一个郡；而广陵郡则是后世的江苏省扬州市，在汉朝属于徐州，也是徐州境内最富庶的一个郡。 十八路诸侯，张家已据其二，而且所辖之地都是极其富庶，可谓是兵源充足，粮草不缺。 由此可见，张家势力不小。 若只论治下人口和粮食产出，还要胜过勃海大守袁绍、长沙太守孙坚，更不要说是现在没有地盘、还只是逃犯身份的曹操了。 然而，这张家兄弟虽各自坐拥富庶之郡，且都是天下名士，却非统军之才，而是喜好舞文弄墨、唱歌跳舞的风流才子，军中事务都是交给下属打理。 今天白天，袁绍为关羽庆功，众人都只是小酌几杯，张超并未尽兴。回帐之后，便又将亲信将领们叫来，重开酒宴。 张家歌姬，个个美貌如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舞姿如彩蝶翩翩，歌声如黄鹂求春，令人陶醉。 这姿色，这技艺。 与那个闻名于世的……某某某的……某某歌舞团的某团长比起来，也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酒至半酣，张超兴致高涨，离席与歌妓们共舞。一边摆腰扭臀，双手在空中瞎划拉，一边唱道：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一曲未尽，忽有营门司马走进帐内，对张超施了一礼道：“张太守，末将有事禀报！” “何事？！” 张超正舞得兴起，被人打断，心中愠怒，语气颇是不善。 “营外有数百军兵想要入营。” “夜半三更，营门已封！” “可他们是送粮草来的。” “本太守并不缺粮，让他们明天再来！” “他们还带了十几箱财物。” “几箱财物而已。” 张超很是不悦地说道：“我广陵富庶，张某不缺财物，就算是要给本将送礼，也得等天亮再说！” “可是……他们说是袁术将军让人送来的。” “袁术？” 张超闻言，脸色骤变，急忙斥道：“何不早说？”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张超乃是袁氏门生。也正是因为顶着一个袁氏门生的身份，才成为“天下名士”。即便是“广陵太守”这个职位，也是袁隗所荐。 所以，一听说来的是袁术派来的人，还是给自己送粮草送财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下令开营门相迎。 谁知，送礼之人却不讲武德！ 营门打开之后，几十车“粮草”推到中军大帐附近，掀开车上的帘布，里面却并不全是粮草。 在粮草的中间，还藏着装备精良的……西凉兵！ …… 这支西凉兵，便是王通的人。 不多，才300人。 300壮士跳下马车，直奔中军大帐，沿途有广陵兵前来阻挠，尽被他们杀死。 不消片刻，便冲进大帐。 张超和手下的将领们还蒙在鼓里，猝不及防，便被王通手下的西凉劲卒们用弓弩杀死大半。 其余没死的也尽被打翻在地，用刀枪弓弩逼着，绑得结结实实，成了王通的俘虏。 张超惊恐万分，颤声问道：“尔等何人？” “本将王通！” “你……你就是白天在阵前祭拜华雄，又与关羽激斗20余合的那个无名之辈。” “错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王通！” “你……你为何而来？” “特来取尔等狗命，为吾恩师父华雄报仇！” “将军饶命！”张超不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要我饶你狗命，也不是不可以，得用一人来换！” “用谁来换？” 王通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对张超道： “你可有亲信之人？速将此信送给你兄长张邈，跟他说，我只给他两刻钟的时间，若是两刻钟后还没有将人送到，我就会取你项上人头！” 张超吓得浑身发抖。 赶紧指了指一旁的一名儒生打扮的人道：“此人乃我族弟，名叫张开。” “很好！” 王通将信交给张开，沉声说道：“快去快回，别误了时辰！” 说罢，便让人给张开解绑，并让张超的几名亲兵送张开离去。 …… 此时，营地已经大乱，到处火光四起。 王通手下的另外700人，也在一位名叫华猛的军侯的带领下，趁乱杀进了营地，与张超的军队混战在一起。 张超有军队8000多人，不过，由于军中高级将领尽在中军大帐陪同张超饮酒作乐，几乎被王通一网打尽。 军中无人指挥，又被西凉军到处放火，已是乱成一片，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王通让人将其它俘虏的将领全都杀了。再将张超绑成一个棕子，带出帐外。 不过，王通本人却留在了帐中。 王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获取技能。 这些张超帐中的将领，较之外面的那些普通兵卒强上不少。王通能够从中获得的技能点，也肯定会比那些普通士卒多很多。 伸手摸向一位刚死将领的脑袋。 “叮，发现中等骑术，是否获取？” “获取！” “叮，获取成功，因主人已有高等骑术八级。可以改为经验值，经验点数+10。” 原来是有了高等技能，便不能再有低等技能。不过，在获取之后，会转化为相应的经验值点数。 当相应的经验点数达到一定的标准后，会使高等骑术升级。 “叮，发现对方体力异于常人，有体力值可以吸收，是否获取？” “获取！” “叮，对方体力异于常人，但低于主人，可以改为经验值。主人基础体力经验点数+20。” “好的，不要这么啰嗦，语言简洁点！” “叮，好的，有敏捷经验值可以吸收，是否获取？” “获取！” “叮，主人基础敏捷属性点数+15” 到了此时，王通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这个系统的规则。 首先是基础属性方面： 其一，基础属性分为：体力，敏捷和智力。 其二，基础属性值是等级，以数字显示。 其三，升级方式是……当所摸尸体尸体的基础属性大于主角时，会直接覆盖主角的属性；当低于主角时，可以转化为经验点数，积累起来升级。 其四，普通人的尸体没有经验值可以获取，要异于常人才会有。 技能方面： 其一，技能分为初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阶段。 其二，每个阶段又分十个级别，当低等技能达到十级时，便可进阶到下一个等级阶段。比如说：初等技能达到十级，便可进阶为中等技能中的一级。 其三，升级方式是……当所摸尸体尸体的技能等级大于主角时，会直接覆盖主角的技能；当低于主角时，可以转化为经验点数，积累起来升级。 …… 摸完一个，又接着摸下一个： “叮，发现中等医术三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剑术四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房中术六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初等房中术三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主人已有高等房中术六级，转为经验值，经验值点数+10。” …… 王通感到有些奇怪。 这个……房中术，竟然不需要找美女练习，就可以直接加经验技能点数，真是匪夷所思！ …… 就这样一个一个模下去。 等到将全部的将领的尸体摸完后，王通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界面，发现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技能。 而基础属性方面： 体力由原来的85，上升到了87。 敏捷由72上升到了78。 智力上升得很慢，才从80上升到81，由此可见，张超的这些手下将领，都是以蠢货居多。 临离开时，王通又顺手摸了一把倒在地上的一名美女歌姬的尸体。 （备注：别想歪了，摸的是头。） 系统立即给出提示： “叮，发现高等媚男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尼玛！” “主人，是否获取？” “放弃！” 王通不好气地说道：“以后发现媚男术方面的东西，别提醒我。” 将那具女尸一脚踢到一边 再摸向另外一具女尸。 “叮，发现高等跳舞技能，等级五级；发现高等弹琴技能，等级四级；发现高等唱歌技能，等级六级。 这些女人的技能，主人你要不要获取？” “获取！” 王通果断地下令道。 …… 第5章 呜呼，恶来典韦受苦 张邈的营地，离张超的营地很近。彼此之间仅隔着300米左右。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两兄弟将营地扎得比较近。 图的就是一个守望相助。 当张超的营地乱起来时，张邈正在陪着一位歌姬睡觉，一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立即推开身上的歌姬。 大声问道：“外面何事喧闹？” 正好有亲兵冲到帐外禀报：“回禀太守大人，有西凉军夜袭广陵太守的军营！” “二弟的军营！” 张邈大惊，一边起床披甲，一边大声下令道：“立即召集人马，随本将过去救援我二弟！” 亲兵答应了一声，马上拿起号角，吹响了集结号令。随着这号角响起，整个营地也开始快速动了起来。 然而，张邈才刚刚穿好盔甲走出营帐，便看到有一骑如飞而来，到了近前，便翻身下马。 张邈仔细一看，是族弟张开。 赶紧问道：“你不是在我二弟身边吗，你跑回来干什么？！” 张开“扑通”一声拜倒在地，一把鼻涕一地眼泪地哭道：“二兄被西凉贼人所执，命在旦夕！” “啊呀！” 张邈惊得连退三步，努力稳住心神，正要询问详情时，却见那张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交到张邈手上。 大声说道：“大兄快看此信，贼人只给了两刻钟的时间，晚了，二兄就没命了！” 张邈闻言，赶紧拆开信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的是：“想要贼人之命，速拿典韦来换！” “典韦又是谁？” 张邈一头雾水，急得冷汗直冒。 “我也不知！” 张开道：“且问一问亲兵，或许有人认得。” 张邈觉得有理，遂大声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典韦？” 连问三遍，无人回答。 张邈再次高叫：“有谁认识一位名叫典韦的人吗？有提供此人线索者，赏百金！” 恰逢有左营校尉朱高过来听命，听到张邈在“高价求购”典韦，便上前说道： “回禀将军，末将左营有一位丑汉，那厮人丑力大，现为军中掌旗之兵。寻常掌旗之兵，都是半个时辰一换，可那厮，却能一扛一整天……” “休要啰嗦，没时间了！” 张邈急得大叫：“快将此人抓了送与贼人，换回本将的二弟！” “将军且慢。” 朱高一听要抓典韦，赶紧说道：“此人力大，若是惹恼了他，寻常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真要抓他，须得先布置一下。” “这你别管！” 张邈着急地说道：“本将自会安排，你只需带他来见本将便是，时间紧迫，快去！” 朱高知道情况紧急，赶紧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去叫人。 兔子都没他跑得快！ …… （如图所示：兔子。） …… 没多久，朱高便带着一名壮汉跑了回来。 在来到中军大帐门口时，被要求将兵刃放在门边，这也是普通士卒进入主帅帐中的正常规定。 壮汉不疑有他。 乖乖地从背上拔下双铁戟交给门口的亲卫，然后，就跟在朱高身后进入了帐中。 …… 大帐之中，张邈站在帅位上，正等得着急，便见朱高带了一条壮汉过来。 抬眼一看，但见那人长得： 身高八尺有余，头大如斗，阔口暴牙，目如饿虎，双眉入鬓。浑身肌肉块块坟起！ 一看就是那种很黄很丑很暴力的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典韦。） …… 心中暗自庆欣，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逐大喝一声：“拿下！” 两侧早就准备好了的亲兵闻令，尽皆猛扑上去，抓胳膊抱腿，就要将典韦掀倒在地。 不过，就在此时。 突然！ 典韦暴喝一声，双手一挥，便将拉着自己双手的两名亲兵甩飞数丈之远。 斗大的脑袋往前一磕，又将眼前一人脑袋砸得头破血流晕死在地。 再探出如同蒲扇般的大手，抓着正抱着他双腿的两人的脖颈，用力一握，只听“咔嚓”、“咔嚓”两声。 那两人顿时软倒在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不过片刻间。 张邈的亲兵，便已两死三伤。 恶来之猛，竟至如斯！ 不过，事情也远没这么简单，因为这里是张邈的帅帐，典韦又未带兵刃。 而张邈的亲兵却有数十人。 典韦也不敢恋战，转身就要往外跑，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朱高却大叫了一声：“典兄弟，接刀！” 说罢，便将手中的刀递了过来。 典韦不疑有他，听到朱高叫自己“兄弟”，还以为朱高是帮自己的，逐探手过去，想要接刀。 然而，异变突起！ 就在典韦那只蒲扇般的右手快要碰到刀柄时，朱高手腕一翻，刀光一闪便刺向典韦的右腿。 这么近的距离，典韦又是一时大意。 竟被朱高一刀刺了个正着，鲜血一下子便染红了典韦的裤管。 不过，这也激起了典韦的凶性。 这厮大吼一声，竟然用受伤的右腿为支撑，左腿横扫，使出了一招势若万钧的……鞭腿！ 这一记鞭腿，正抽在朱高的腰上，将朱高扫出数丈之远，腰腹反向弯折，显然是将脊梁骨都打断了。 但是，朱高这一打岔，也给了张邈的那些亲兵们机会。 他们深知无法与典韦近战，便纷纷拿出弓弩指向典韦，为防典韦逃脱，又往典韦的左腿上射了一箭，痛得典韦呲牙咧嘴。 典韦双腿受伤，被数十具弓弩近距离指着，心知无法逃脱。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抵抗，让张邈的亲兵们将他绑起来。 “为何如此待我！” 典韦嘶声怒吼，如同被困的野兽。 “稍安勿躁！” 张邈见识了典韦的武力，心中有些惋惜。但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也只好咬了咬牙道：“本将并不会杀你，要杀你者另有其人。” “将军这是何意？”典韦怒声问道。 这一声喝问，杀气迸现，让张邈打了一个寒颤。 张邈收敛了一下心神，才又说道：“也许是你曾经得罪过不该得罪的人，他现在抓了我的二弟，要我拿你去交换！” 说罢，便不容典韦争辩。 对一旁的张开道：“快将此人送过去，向贼人唤回我二弟！” 张开不敢怠慢。 赶紧应了一声，让人将典韦绑好，抬起来向外猛跑！ 而张邈看着被抬走的典韦，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对一旁的亲兵道： “再将帐中的两箱金子也送过去，休要叫那贼人伤了我二弟！” …… 第6章 小贼，你究竟唱的哪一曲? 张超的营寨中，广陵兵已经尽被杀散，整个营寨都已经控制在了王通的手中。 与此同时，赵岑将军也对联军右翼东北角的孔伷的营寨发起了进攻。 而李肃则带人马佯攻联军中路，敲着战鼓，虚张声势，狗不咬人叫得凶。 这就是王通给李肃所献之计……“佯攻中路，实取两翼”。 …… 目前来看，这一计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袁绍联军的主力似乎已经动了。 不过，却只是谨守中军防线，因为夜色黑暗，看不清西凉军的真正部署，担心西凉军在夜间设有埋伏，袁绍也不敢贸然发起反攻。 而进攻东北角的赵芩将军，似乎也攻破了孔伷的营寨，现在孔伷的营寨中已经火光冲天，杀声如潮，显然，两军正在混战。 …… “快两刻钟了，怎么人还没有送来？” 王通的心中有些着急。 这一次，王通主动献计夜袭，又自告奋勇只率所部1000人马攻打张超的营寨，其最大的目的就是收取典韦。 若是生擒就收为己用。 若是死了，就收了他的技能。 据王通前世的记忆，典韦是在诸侯讨董时投在张邈帐下，因为没有家世背景，人又长相不佳，不被张邈重用，只是一名被用来扛旗的小兵。 直到三年之后，张邈在陈留起事败于曹操，典韦随降兵投了夏侯惇，才被夏侯惇发现引荐给曹操，被曹操收为宿卫首领。 因其相貌凶狠奇丑，曹操每次外出泡妞，都带着典韦，美女见之，都吓得往曹操怀里钻。 曹操长得又矮又黑，年轻时与袁绍一起外出泡妞，美女们总是青睐袁绍而冷落曹操。自从有了典韦做贴身护卫之后，曹操才终于找到了自信。 到后来在宛城之时，由于典韦的跟随，又将张绣的婶婶也吓得钻到了曹操的怀里，最后张绣一怒造反，典韦为保护曹操独自断后，不幸战死。 由此可见。 于泡妞而言。 典韦便是这世上最好的春药，什么催情剂、听话水跟典韦比起来，都弱爆了。 …… 由于王通知道此时典韦在张邈的军中，恰好张邈的弟弟张超又是立营在联军大营的外圈，而且王通知道张超这人只是文章诗词写得好，实无统兵之能。 于是，就设下计谋，诈称袁术派人送粮，却在粮车中暗藏精兵，一举将张超擒获。再以张超为质，逼张邈用典韦来交换。 只是王通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张邈会以为典韦是王通的仇人，差点给王通送来一具尸体。 当然，送来尸体也是可以的。 只要尸体完好，而且断气不到一刻钟，王通就可以通过系统获取典韦的技能。 …… 营寨已经被王通的人马拿下，杀了广陵兵两千多人，抓了一千多俘虏。 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粮草物资打包，帐中金子铜钱带走，刀枪剑戟弓弩箭矢收走带回去，铠甲也得剥下来带走。 兵争为利。 贼不走空。 多杀人还不如多捞些利益。本着这种想法，王通在攻破张超的营寨后就不打算再扩大战果，心里想的就是等收到典韦之后，便退兵回城。 …… 伸手摸向一名小兵的尸体。 又是什么都没有。 到了现在，王通也基本上弄明白了，技能这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就好像是以前在工厂里打工一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技术工。 有个打螺丝的员工脑袋进水了，跳着脚说他也有技术，要求老板给他技术津贴，结果被老板直接炒了鱿鱼。 王通摸了很多战场上的死尸，能捡到的东西并不多，通常是只有那些做将领的才会有东西让王通获取。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界面，基础属性方面，体力上升到了88，敏捷上升到了82，智力到了81。 再看技能表，五花八门一大堆，懒得得细看。重点留意了一下房中术……高等中的七级！ 总体来说还不错！ 只要这样一直下去，再多打几仗，自己的实力和武艺就会“蹭蹭蹭”往上涨…… …… 正想着是不是再去摸一摸。 毕竟蚊子小也是肉。 能多收一点是一点！ 却见军侯华猛跑过来，对着王通拱了拱手道：“张开已经将姓典的送过来了。” 王通大喜！ 赶紧让人带了张超过去交换。 然而，当王通看到浑身是血，被绑成棕子似的典韦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声叫道：“谁将我的典兄弟伤成这样？” 张开：“…………” 典韦：“…………” 张超：“…………” 全都愣在当场。 张开抖抖索嗦地问道：“这姓典的不是你的仇人？” “谁跟你说他是我的仇人了！” 王通气得破口大骂：“娘希皮，敢伤我典兄弟，我要你的命！” 说罢，便一刀捅进张开的胸膛，又用手提起张开的颈脖。 “叮，发现初等房中术四级，是否收取？” “收取！” “叮，主人已有高等房中术七级，低等技能转化成技能点，技能点+10。” …… 随手将张开的尸体丢到一边，再要去寻张超时，却发现张超已经被张开带来的亲兵们抬着，飞也似的跑了。 因为刚才是相互交换。 在王通接受典韦时，也将张超交到了张邈的人手中。王通猛追了几步，从背上取下弓箭，“嗖嗖嗖”连发三箭，箭箭夺命！ 现在的箭术，已经达到了高等中的六级。 然而，由于那些亲兵拼死护着张超，王通也只是射死了几名亲兵，最后还是让张超给跑了。 王通气得不行，又要挥军攻打张邈的营寨。 一旁的华猛劝道：“王将军，咱们只带了1000人，扣除伤亡，现在仅剩800多人，又还抓了1000多俘虏，抢了不少的物资，而张邈营中有8000多军兵！现在张邈已经有了防备，你看……” 王通无奈。 只好咬了咬牙，恶狠狠地下令道：“退兵！” …… 实际上，王通这番作为，也是表演给典韦看的。 王通心里清楚得很。 现在别说进攻，就算是跑也得赶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在此之前，黑灯瞎火的，张邈并不知道王通带的只有1000人，而且还扣着张超这个人质。 而现在张超被放回去之后，王通手中便不再有人质了。不仅如此，张超还会将王通只有1000人的事情告诉张邈。张邈得知王通的虚实，必会率军来攻。 所以，在张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退走，才是智者所为！ …… 再看那典韦，依旧是一脸懵逼。 王通走上前去，亲解其缚。 又让人找来一辆板车，将典韦放在板车上，亲自拉着板车走。 身后传来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小贼，你这究竟唱的是哪一曲？” …… …… 第7章 忽悠，将军的恩情还不完! 王通只顾拉着板车往前走。 没有吱声。 那背影，像极了传说中的骆驼祥子。 如图所示： …… …… 典韦又问：“你为什么要待俺如此好？” “本将也不知道。” 王通回身看了典韦一眼，说道：“知道原因的人已经死了。” “谁？” “我师父华雄。” “可我与华雄将军并不相识。” “这我哪知道？” “他没跟你说？” “没有。要不，你去问问我师父？” “你师父已经死了！” “简单，我可以给你一把刀，你放在脖子上，拉一下就好了。” “额，还是算了吧。” …… 过了一会儿，典韦又问：“你师父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王通笑了笑：“我师父说，陈留典韦，义盖云天。曾经为友杀人。 而你为之报仇的那个友人，恰好是我师父的……朋友的的小姨子的表兄的大舅子的二姑妈的丈夫的儿子的堂兄的表弟！ 所以，我师父临终前……哦，错了，是临出战前，曾经跟我说过。说是……今后若有遇到典韦，不管他长得有多丑，都要像亲兄弟一样待他。外出泡妞时也要将他带在身边，那样就可以为他多找几个婆娘，好让典家有后。” 换了口气，又接着忽悠道： “这一次，王某抓了张超，只要将他带回汜水关中，便是奇功一件。但是，王某听说你在张邈军中做一名扛旗的小兵，担心你会受辱，于是，就放弃军功不要。改为用广陵太守张超换你典韦。 却没想到那张邈为了换回他的弟弟，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地加害于你，待我下次见到他，必取他狗命！” 说到这里，恰好一旁的一名亲兵说道：“将军，你歇着吧，这车让我们来拉就行了。” “算了吧！” 王通摇了摇，叹了口气道：“是我害得典兄弟受伤，我亲自为典兄弟拉车，这心里才舒坦一些！” 说到这里，又回头问道： “典兄弟，你怎么这么重？死沉死沉的，怕不是有七八百斤吧，跟头牛似。” 典韦咧了咧嘴：“嘿嘿，嘿嘿，嘿嘿嘿……” 笑得比哭还难看。 本来就奇丑无比，笑起来更吓了。王通决定，以后去泡妞，就让他这样笑。 过了片刻，典韦才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将军若不嫌弃，今后典某就跟在将军身边，有典某在，虽刀山火海，必护得将军周全！” 搞定！ …… 费尽心机，终于收了一名金牌打手。 王通为此而开心不已。 回到汜水关之后，又亲自为典韦上药治伤。此时，王通的技能表中，已经有了“中等医术四级”。 医术不是很高。 不过，用来治疗典韦的箭伤刀伤也不成问题。 这里也还得说明一下，所谓的“医术技能”，并不是你使用技能时就能治病。而是在你的脑袋中多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 凭借这些医学知识，再辅以现实生活中的器械、药物等等，才能给人治病。 …… 此时，又有李肃的亲兵过来，对王通道：“李中郎将请将军过去议事。” 语气很客气。 用了一个“请”字，不再是用“令”字或者“叫”字。 由此可见，李肃应该也认可了王通的能力，以及在这一战中立下的功劳。 王通让典韦在帐中好好躺着养伤，又派了两名亲兵专门照顾他。然后，才在李肃的亲兵的带领下，向中军大帐走去。 典韦看着王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将军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利滚利，息滚息，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将军的恩情还不完。） …… 大帐之中，李肃高坐帅位。 眉飞色舞，红光满面。 赵岑等十几名将领，也各个脸露兴奋之色，显得士气高昂。这种气氛，较之上次王通过来参加会议时已经大有不同。 上次是主将华雄刚刚战死，军中哀声一遍，将领们都灰心丧气，帐中气氛沉闷，所有人都拉垮着脸，如同死了父亲一般。 而现在是刚刚打了胜仗，军中士气复振，将领们都等着论功行赏，帐中气氛活跃，所有人兴高彩烈，如同刚娶的媳妇又生了孩子一般。 见到王通到来，李肃起身相迎，笑道：“王司马此次立功不小，当为首功。” 王通一听这话，心中暗心警惕。 此时若稍有嚣张，必将后患无穷。 赶紧说道：“李将军你这是说哪里话，末将只是听令行事，略有斩获。若非李将军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哪有今夜大捷。 况且，诸侯联军几十万人，其主力皆在中路，若非李将军牵制住了诸侯的主力，又哪有我攻破位于侧冀的敌军营寨的机会。 因此，末将不敢贪功，此战首功当属李将军。” 这几句话，说得李肃非常高兴。 也投挑报李道：“王司马有勇有谋，为人谦恭，实乃将才。让你只做一名军司马，实在有些屈才。 因此，本将决定，对你破格任用，擢升为左营校尉，领兵2000。所缺兵力，也从原华雄将军的旧部中划拔。 望你戒骄戒躁，好好训练士卒，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再立新功。” 王通闻言，赶紧抱拳称谢。 常言道：“是金子就会花光。” 王通穿越不到两天，便从一介小兵升职到统兵2000人的军中左营校尉。 其升职之快，堪比打游戏开了副本外挂。 …… 接下来，就是将领们各叙战功。从将领的汇报中，王通了解到，负责进攻西北而孔伷军营的赵岑，攻破了孔伷的营寨，打得孔伷落荒而逃，杀敌600余人，俘虏200余人。 负责中路的李肃本部人马，也挫败了联军中的王匡和张扬发起的一次反攻，杀敌300余人，俘虏100多人。 战果最大的还是王通这里，杀敌1200余人，俘虏1000余人。 李肃让书吏将众人战果一一记下，以备后续行赏。 待到众将都报完战果之后，又让人摆下宴席，为众将庆功。 …… （备注一：此书基本上以“三国演义”为准，在有些地方会与真实的三国历史略有差异。） …… （附录图片，洛阳地区东汉地图。） …… 第8章 豪横，大魔王董胖胖现身 诗云： 四合连山缭绕青，三川滉漾素波明。 春风不识兴亡意，草色年年满故城。 …… 这首诗写的，就是洛阳城。 在东汉，洛阳不叫洛阳，得叫雒阳。原因是：汉属火德，洛字含水，水克火。所以，取“洛”字右边，再配一个“佳”字，变成一个“雒”字。如果在东汉叫“洛阳”，是犯忌讳的。 雒阳东有嵩山，西有秦岭，南有龙门山，北有邙山。诗中的“四合连山”，就是指这四座山。 而“三川”，则指的是“黄河”、“洛河”和“伊河”。 四山相联，三川相环。在这四山三川之间，有八道险关，被称为“雒阳八关”。只要守着这八道险关，雒阳城便固若磐石，稳如泰山。 这就是为什么在古代的很多王朝，都是以这里为都城的原因。 历史上，定都洛阳的朝代包括：夏朝、商朝、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朝、唐朝（包括武周）、后梁、后唐和后晋??等等。 …… 汉时的雒阳，乃是全世界最大的城池，在永和五年（公元140年）时，城内纳税人口达到了100.0827万人。 注意，这只是官方统计的纳税人口，东汉末年的全国官方统计总人口为4500多万，而实际人口约为6000多万。到了三国末期，官方统计人口只有700多万，而实际人口大约为3000万。 这种巨大的误差，主要是因为很多人口是依附于世家大族，不用给国家交税。 依此类推，此时雒阳总人口，不会少于150万！ 城内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房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达官显贵招摇过市，美女帅哥相携相偎。 有诗为证： 青楼揽美，酒坊寻醉。 何处逍遣，街边小妹。 这就是东汉时的雒阳城，论规模、论人口、论繁荣娼盛，都是世界之最。 ……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洛阳皇宫之中，依旧美仑美奂，灯火洞明。 龙床之上，躺着的不是皇帝。 而是董卓这座“肉山”。 董卓长得得孔武有力，高大壮实，身高八尺，腰大十围。 此时此刻。 形如肉山的董卓，正在龙床之上衣冠不整，左拥右抱，乐不可支；一众宫女们也都欢欢喜喜，高兴得如同小朋友过年似的。 …… 后宫佳丽三千。 尽是孤苦怨女。 现如今，灵帝刘宏已死，14岁的少帝刘辩退位后被囚于陈留王府中，留在后宫的就只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才9岁的刘协。 一个9岁的男孩。 坐拥三千佳丽！ 这些后宫的女子们有多饥渴可想而知，如久旱的良田无人耕种，似娇艳的鲜花没人采摘。 如今董卓的到来，就如同一只公鸡飞进了母鸡群，母鸡们又怎会不高兴，又怎会不兴奋！ 抛开冠冕堂皇之言，从人类的本性来说，董卓入后宫这件事，不是为恶。 而是积德行善，雨露均沾，泽披苍生。 …… 在与一众宫女们嬉戏玩闹了一会后，“肉山”董卓又看向一旁的太监。 问道：“公主怎么还没过来？” “回董相国，公主说……她她她……她有些不便。”太监畏畏缩缩地答道。 董卓脸露不快，缓缓地问道：“何事不便？！”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 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天癸……” “胡说！” 董卓凶目一瞪，厉声喝道：“昨晚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是天癸。 “相国饶命，相国饶命！” 那太监吓得一个劲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据奴才所知，公主真正的原因是昨晚不堪相国恩宠，奴才这就去将公主带来！” “何用你去！” 董卓对着屋外叫道：“来人，拖出去杀了！”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西凉兵推门而入，跨步上前，一人拉着那太监的一只脚踝。 将那太监倒拖着，往外就走。 那太监大声求饶，没人理会。没多久，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求饶之声也戛然而止。 董卓坐起身来，推开身边的宫女。 很随意地披了件衣服。 对门外的护卫统领道：“公主不愿过来，本相就自己过去。前面带路，随本相去公主府！” 门外的护卫统领闻言，立即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就招呼着一群亲兵，簇拥着董卓登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出了宫门，直向公主府走去。 …… 行至中途，遇到胞弟董旻。 董旻对董卓道：“据查，朝中又发现有12人对大兄不满，背地里口出怨言，说了不少大兄的坏话！” “抓起来，杀了！” “要不要抄家？” “抄了！重者灭族，轻者男丁充军戍边，女的纳入军中女营！” “小弟遵命！” 董旻应了一声，又道：“最近大量扩军，粮饷尚有不足。” “这有何难？” 董卓道：“京城商铺何止千家，更有显贵富人无数，按户摊派，让兵卒上门催缴，有拒交钱粮或故意拖延者，杀之即可。” “大兄英明。” 董旻拍了个马屁，又道：“很多弟兄来自西凉苦寒之地，初来这繁华京城，难免会去冒犯一些女子，也因此而被诟病。民间多有责难，你看这事……” “真是岂有此理！” 董卓狠声道：“我西凉将士为国征战，拒胡保民奋不顾身，战死沙场者不知凡几，流血受伤者比比皆是！ 如今只是睡了一些民间女子，便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真是不知好歹。传本相军令，今后有非议西凉军者，一律抓去军中，用军法处置！” …… 昔日的屠龙少年。 终于变成了恶龙！ 要说董卓此人，也算是出身草根的英雄豪杰。其父董君雅曾为县尉，极其勇猛。 然而，在董卓才九岁时，其父捕盗时战死，年幼的董卓失了依靠，随母亲和弟弟董旻回家种田度日。15岁时，有盗匪入乡中寇掠，董卓力杀数人，独自追匪，并取盗匪头目首级而回。 从此声名大震。长大后从军，因其身阔力大，武艺过人，打遍西凉无人能敌。 论武勇，年轻时堪比吕布！ 而论智略，则胜吕布多矣。 董卓在西凉征战二十余年，终于成了令羌人乱匪闻风丧胆的一代西凉霸主，其所建之功，堪比“凉州三明”。 然而，因出身草根，终究为世家士族的朝中大臣所不容，各种阴谋算计会层出不穷，多次欲置董卓于死地。 于是，瞅准时机，带兵入城控制雒阳，进而掌控朝政，肆意妄为！ …… 如果单从进京之前的所做所为来说，董卓堪称民族英雄。将他比做“屠龙少年”一点也不为过。 而进京之后，便迅速蜕变。 不过数月之间。 便变成了荼毒生灵，祸害百姓的“恶龙”！ 其变化之快。 着实令人费解。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董卓这位昔日的“屠龙少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变成了一条凶残无比的噬血“恶龙”？ 其原因。 孔子不知，孟子不知，老子也不知。或许，只能用量子纠缠理论才能解释得清。 所有人都只知道，权力是个好东西！ …… （附录图片：大魔王肉山董卓。） …… 第9章 吃肉喝汤，独乐不如众乐 待到董旻告辞之后，董卓又继续向公主府走去。 心中想着公主的美貌，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才刚到公主府的府门前，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董卓回身一看，来的是李儒。 李儒面色凝重，显然有要事相报。 遂开口问道：“文优为何如此匆忙？” “回禀相国！” 李儒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行了一礼，“刚接到汜水关李肃急报，故而赶来拜见相国。” “汜水关？” 董卓微微一愣，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汜水关主将乃是华雄，为何却是李肃的急报？” “华雄将军战死！”李儒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封竹简，递给董卓。 董卓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但见上面写的是： “正月二十七日，华将军约斗诸侯，连杀数将。忽有一头戴绿帽的大汉名关羽者冲出，未报姓名，挥刀偷袭。 华将军一时大意，被绿帽贼一合而斩。有华将军营中亲兵小卒王通，实为华将军弃徒。此人见华将军阵亡，奋勇冲出，于战场之上冒死跪拜恩师。并与绿帽贼激斗20余合，拼死抢回华将军首级。 末将念王通忠勇，擢其为军中司马，领兵一千。 主将战死，城中士气不振，末将暂代主将守城。贼势甚大，连营十余里，号称三十万。汜水关中兵力不足，盼援！” “送信之人何在？”董卓急切地问道。 “正在相国府。”李儒道。 “掉头，回府！” 董卓沉声说道：“本相要亲自询问送信之人。” …… 到了相国府之后，董卓便叫来送信的那几名兵卒，详细询问了汜水关的战况。 然后，问李儒道：“文优，你看该当如何？” 李儒道：“汜水关危矣，主将战死士气不振，联军兵势甚大，孙坚、公孙瓒、曹操、袁绍、张扬等人，皆知兵之人。依下官看，当赶紧派兵增援。” 董卓点了点头，正要下令调兵。 却见又有亲兵来报：“汜水关李肃将军送来急报！” 董卓接过呈上的竹简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的却是捷报，内容是： “华将军战死当晚，王通献计夜袭敌营，末将纳之。于午夜出兵，末将佯攻中路，而以王通和赵岑实取两翼，皆破之。 此战，王通以粮车载兵三百，骗过守营校尉，直取张超中军大帐，一举去杀敌营诸多将官，并俘虏张超。敌营乱起，王通余部八百亦乘机击之，四处放火，八千敌军皆溃。杀敌两千，俘敌一千，而王通之军损失不足两百。 然，王通破敌之后，又将张超送予张邈换回华将军故交典韦，此举甚为不妥。末将念其心怀恩义，未予苛责，擢为左营校尉，领兵两千。 赵岑将军亦率军三千，攻破孔伷军营，杀敌五百，俘两百，自损三百余人……” 董卓看完捷报，大喜。 又仔细询问送信之人，了解具体战况。然后，对李儒道： “那关羽之勇，本相在讨伐黄巾时曾经见识过，关羽与其弟张飞皆万人敌。 王通能与关羽激斗20余合，实骁勇之辈也。又能献计夜袭，并以粮车为诈，攻破敌营，可见也是颇有智谋。 没想到华雄还有如此徒弟，不仅勇谋兼备，还颇知恩义。” 想了一下，又道：“可令樊稠将军带兵一万增援汜水关。再令王通来雒阳见本相，本相倒要好好看看，这王通是不是可用之才。” “相国英明！” 李儒向董卓拱手行了一礼，赶紧让人下去安排。 …… 随后，李儒又向董卓进言道： “关东诸侯造反，其借口之一，便是相国废少帝刘辩而立二皇子刘协。朝中公卿，亦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复立刘辩。 依下官之言，不如干脆将刘辩处死，以断诸侯和朝中公卿们的念想。” “善！” 董卓点了点头，对李儒道：“先帝仅有二子，杀掉刘辩，只留下幼子刘协，确实可以断了诸侯复立刘辩之野心。 不过，刘辩终究是先帝之子，而且还做个几个月的皇帝，若公然杀之，难免又被世人诟病。 因此，这件事得做得隐秘些，尽量不可让外人得知。最好是你亲自去做，喂他一杯鸠酒，对外人就说是暴病而亡。” “下官遵命！” 李儒答应了一声。 随后，又低声说道：“太傅袁隗，待其侄袁绍如同亲子，而袁绍现为关东反贼盟主。袁隗及其家人300余口也因此而被下狱。 此前，下官已让人致信袁绍，让其退兵以换取袁隗一家平安。不过，却遭到袁绍严辞拒绝。 那袁绍所倚仗者，莫过于袁家乃天下第一世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以为凭借袁家的家世和在士族世家中的影响，咱们便不敢诛杀他叔父袁隗。 下官之意，不如干脆诛杀之，让袁绍背上不孝之名。 除此之外，天下世家中，多有在家为官者，如杨彪的杨家、王允的王家、荀攸的荀家等等，都是些传承百年千年的家族。咱们若是杀了袁隗，亦可震慑天下世家，起到杀鸡儆猴之效。” “善！” 董卓用力点了点头。 对于李儒这个两个建议，董卓深表赞同。遂下令李儒亲自去鸠杀少帝刘辩。而诛杀袁隗一家的事情，则交给他的义子吕布去做。 董卓这样做。 也是有他的算计。 董卓虽然认了吕布为义子，实际上对吕布的信任程度却远远不如他的西凉旧部如牛辅、华雄、李傕、郭汜等人。 他只是看好吕布的勇武，想要加以利用。 为了断吕布的退路，但凡是得罪士族世家的事，董卓都会让吕布去做。此前，董卓在雒阳诛杀那些不听话的大臣，原本是几名小兵就可以做的事情，董卓都是让吕布亲自动手。 这一次诛杀袁隗一家，也不例外。 ……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董卓又想起了年轻美貌公主。 不过，这一次。 董卓也不想去公主府了，而是直接下令道：“来人，去将公主接来本相府上。” 顿了一下。 又说道：“再去宫中挑18名美貌宫女，分别给吾儿奉先、李儒博士、李傕将军、段煨将军、郭汜将军、张济将军送去。” 自己吃肉，也要给手下一口汤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史载：董卓待下甚厚。 …… （附录图片：东汉万年公主。） …… 第10章 迎面一溜风，舍子掏饿狼! 汜水关中，这几天王通一直在忙着“练兵”。 其实他也不懂什么练兵。 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哪里会练这古代的兵？ 说是练兵，其实只是观慕手下的将官们训练士卒，自己一边观看，一边领悟。毕竟后世的杂七杂八的知识积累还在，偶尔提几个改良意见，都让手下的将官们奉为圭臬。 不过数日之间，手下军队的精神面貌，竟然为之一新。当然，实际上也只是队列更加整齐，军姿更加笔挺。 若论作战能力。 恐怕跟之前的军队也没什么差别。 王通现在升职为左营校尉，手下有2000人马，分别由两个军司马和一名亲兵军侯统领。 两个军司马分别叫做华猛和华锋，各统900步兵。而亲兵营的军侯则叫华雷，领200骑兵。 都是之前华雄的部曲，所以姓华将领比较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古代讲的是……“兵为将有”。即：军队不是国家的，而是各级将领的。为了维护各级将领对主将的忠诚，主将通常会用一些族人或家生子来统军。 华猛、华锋、华雷三人，都是华雄军中的百战将官，而且武艺都得到过华雄的指点，也还算不错。 有这三人相助，王通在统军方面，也就轻松了不少。 …… 闲下来时，便叫来三人切蹉武艺： “猛子，你这枪术，莫不是跟妓馆里的龟公学的，咋这么软绵绵的？” “将军也知枪术？” “略知。” “略知？我这枪术可是战场上练出来的，捅死过上百人！” “就这？捅的都是女子吧？” “将军……！” 华猛满脸气愤，但又不敢出声。数天之前，华猛是华雄手下的亲兵营统领，而王通还是个小兵。可现在王通却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心中难免有些不顺。 在他看来，若是王通用刀，他是打不过的。但是，却无法忍受王通在枪术上也这样羞辱他。 王通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 转身从兵器架上扯下一杆长枪，在手中抖了抖，对华猛道：“猛子，你要不要逝世？” “逝世就逝世！” 华猛心中不服，长枪一挥，一招丹凤朝阳直刺王通肩头。王通肩头微晃，枪杆一甩，便还了他一招白蛇吐信，仅仅是一招，就逼得华猛有些手忙脚乱。 接下来，两人便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王通并没有全力施为，而是一边与华猛比武，一边大声念道： “壮士执金枪，只见九寸长。 迎面一溜风，舍子掏饿狼！ 中平枪，枪中王，来如箭，去如线；指人头，扎脚面，缠腰锁，头和脚，急准狠，飞速快，抢先机，莫迟疑！ 骑龙滴水铺地锦， 灵猫捕鼠……扎面门！” “门”字刚落，王通的枪头已经磕开华猛的枪杆，指在了距离华猛的脸部不到三寸之处，吓得华猛脸都白了。 其实，王通的枪术也不怎么样。 才只是中等枪术四级，得自张超手下的一名统兵大将。不过，用来对付华猛，完全是游刃有余。 …… 然后，王通又看向使长戟的华锋，说道：“锋子，你的长戟也不咋的，你那双手握戟把的方法是错的。” “将军也懂长戟之术？” “略懂。” “略懂？我这把长戟可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杀人上百！” “就这？杀的是女子吧？” “将军……！” “你要不要逝世？” “逝世就逝世！” 王通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长戟，又与华锋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朗声念道： 长戟难度最为高，金梁架柱攻守招； 寻蛇拨草量天地，往来抡戟似铁条。 童子降香人不识，拨马回头抽不高； 点腹撩腕翻上下，穿胸射肋岂能饶。 挑袖转身分心刺，巧女飞针锁口招； 左手虚握长戟把，右手上撩把门敲！ “敲”字刚落，王通手中的长戟月牙已经撩飞华锋的戟杆，锋利的戟尖闪着寒光，停在华锋颈前半尺的地方！ 华锋也惊得目瞪口呆。 若是在战场上，华锋早已经死了！ 其实，王通的长戟术也不咋的，才是中等长戟术六级。不过，用来对付华锋足够了。 …… 再接下来是华雷，华雷用的是兵器是把大板斧。 “雷子，你这板斧术也不咋的？” “将军也会使板斧？” “不会！” 王通查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发现还没有这种技能，赶紧停止满嘴跑火车。 …… 之后的日子，在练兵之余，王通也抽空指点三人武艺。 除此之外，就是习武。 王通发现，自己的武艺，并不是只能依赖系统从别的死尸上获取，自己也是可以继续习并且取得进步的。 比如说华雄好奔雷狂刀术，当初从华雄尸体上获取过来时刚好是高等九级。经过几天的练习，又增加了十几个技能经验点数，也就是说，如果继续练习下去，在攒够了足够多的技能经验点数之后，就可以升级为高等十级，甚至进阶为特等。 究竟要多少经验点数才能升为十级，系统没有提示进度条，王通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只要练下去，总会有提升。 …… 典韦的伤也好了很多，伤口愈合得很好。 这人天生禀赋异于常人。 属于非人类。 腿上中了一刀一矢，不过才五天时间，就可以拄着拐杖，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路了。 由于那对双铁戟留在张邈那里了，王通又让军中的铁匠按典韦的要求，给他重新打造了一对。 也不用什么特殊材料，百炼钢就行。 前次攻破张超的营寨，杀了张超手下的不少将领。张家是巨富豪门，那些将领们的兵器都是用好钢打制而成。 将那些好兵器在炉子里烧红烧软，让铁匠们反复折弯煅打，新打出来的双铁戟比典韦原来的那对更加坚硬更加锋利。 …… 在此期间，汜水关外的诸侯联军也发起了几次进攻，但是，现在守军士气高昂，诸侯联军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而王通也借机又获取了一部分技能点数。 抽空查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属性和技能。 基础属性方面： 体力上升到了88，敏捷上升到了84，智力还是81。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 技能方面： 除了继承华雄的高等狂刀术都是九级之外，还有一大堆五花八门的技能。 而比较突出的包括： 高等剑术六级，中等长枪术六级，中等长戟术六级，高等射箭术六级，中等医疗术六级。 以及高等弹琴术四级，高等舞蹈术五级，高等唱歌术六级，高等房中术七级…… …… 到了第六天上午，李肃派人传来军令：“速去雒阳拜见相国！” 王通接了军令之后，就将军队暂时交华猛和华锋管理。自己只带着华雷和200亲卫骑兵，快速赶往雒阳。 临行之前，又弄了辆马车。 用马车载了受伤未愈的典韦同行。 …… …… 第11章 天生克父，王穿之见机行事 一路疾行，用了两天时间，王通就来到了雒阳城中。在将亲兵们安置在军营之后，就随董卓的一名亲兵来到了相国府上。 宽大的相国府大堂里。 董卓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上身微微前倾，浓眉鹰目，满脸横肉，如同一只想要择人而噬的猛虎。 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这种气势，若非是征战沙场，手中有数百上千条人命，是不可能磨练得出来的。 堂上数十位文武分列左右。 而在董卓的身后，站着一人。 那人身高一丈有余（汉尺，约2.375米），身材魁梧雄阔；面似傅粉，鼻如玉柱，俊目皂白分明，浓眉插额入鬓。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威风凛凛！ 不用说，这就是……与赤兔马齐名的……吕布。 …… 王通收敛心神，上前行了一礼道：“末将王通，拜见相国！” “起来吧。”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站起来，仔细地打量了王通一番，才缓缓地问道： “你是华雄的徒弟？” “回禀相国。” 王通不卑不亢地说道：“在末将心中，华将军便是授业恩师。只是华将军责怪我偷学他的武艺，一直不肯认我这个徒弟。” 董卓微微点头，又问：“听说华将军一直让你在亲兵营中做一个小兵，从未让你领兵，你就不曾埋怨过他？” “他是我的恩师！” 王通一脸坚定地说道：“华将军虽然不肯认我为徒，却与我有师徒之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怎么可以理怨自己的恩师呢？” “好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董卓赞许地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地说道： “你有这份知恩图报之心，实属十分难得。华雄将军在本相帐下十余年，随本将南征北战，并肩杀贼，互托生死！ 本相与华将军虽非兄弟，却胜似手足。闻华将军噩耗，本相亦痛心不已。 你既然传承了华将军的武艺，又懂感恩之心，那本相就代华将军做主，让他认下你这个徒弟。华将军若地下有知，也必会为此感到高兴！” 王通闻言，赶紧给董卓行礼道：“多谢相国成全！”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免礼。 又接着说道：“你给李肃献了个‘明攻中军，实取两翼”的夜袭之计；又避实就虚，瞒天过海以粮车载兵，仅用1000人就攻破了有8000守军的张超军营，实属将才。” 王通道：“都是李肃将军指挥得当，军中将士奋勇杀敌，末将惭愧，实不敢居功。” 董卓闻言，心中更加满意。 这厮与华雄相交莫逆，两人关系极好。在对待王通方面，本就是看了华雄的面子的。如今看到王通有勇有谋，又如此谦恭有礼，心中自然是更加喜欢。 心念一转，便想着再看看这年轻人的见识如何。 于是，便开口问道：“依你之见，关东诸侯如何？”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王通笑了笑，接着说道：“诸侯联军，号称十八路雄兵，其实大部分都是土鸡瓦狗。其十八路诸侯首领，也多为徒有虚名之辈。 盟主袁绍，登坛宣誓时，可谓是疾言厉色，但自任盟主之后，从未敢亲临前线，可谓之“色厉胆薄”；据说此人年轻时与曹操偷人家新娘，手下为他出谋者不少，但每次做决断的却是曹操，可谓是“好谋无断”。 此次袁绍共出兵两万，但是，自出兵以来，却从不让麾下军队参战，两万大军一直在中军营中好吃好喝，在外打仗的只有孙坚等，此可谓之“干大事而惜身”。 袁绍的叔父袁隗和他的长兄袁基都在雒阳。尤其是其父袁逢早亡，袁隗对袁绍有养育之恩。而袁绍为了私利却便不顾袁隗和袁基安危，执意要做反贼盟主，此可谓之“见小利而忘义”， 一个……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者，又岂是成大事之人？ 其弟袁术，心胸狭窄，好托祖宗之福荫，名声虽响，实乃冢中枯骨。 若论统兵作战，只有孙坚、公孙瓒、曹操三人而已。公孙瓒虽勇，却自幽州远道而来只带了三千骑兵，不足成事。 曹操虽有谋略，却只是个逃犯身份，没有官职没有地盘，虽托家底丰厚，也只有六千兵卒。 唯孙坚一人，号称江东猛虎，勇略皆佳，又兵卒较多。 而其它诸侯众人，若论吟诗作赋，跳舞寻欢，高坐清谈，人人都是个中好手。论及统兵作战，规划筹谋，皆为外行。” 董卓闻言，脸露讶异之色。 他实在没想到，王通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此前又一直屈居小兵，却能有如此见识。 尤其是对袁绍、孙坚、曹操等人的分析，董卓虽未完全认同，但也大部分是不谋而合。 心中暗想：此子不凡！ 随后，又想到王通对华雄的态度，觉得王通实乃知恩图报，忠心事主之人。 这样的人，可要比那杀死义父，刻薄寡恩的吕布可靠多了。 再加上有华雄这层关系在，更是让董卓觉得王通是自己的嫡系。这样的人，若是结以恩义，以其知恩图报的秉性，将来必然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一念及此。 便觉得……若是让王通给他做干儿子，非常合适。 …… 不过，董卓虽然动了收王通为干儿子的心思，却也没有马上说出来，因为，还需要再多了解一些情况。 想到这里，便又开口说道： “你在华将军亲兵营中，本相以前倒是见到过你。只是对你不太了解，不知王校尉祖籍何处，父母可安在？” “回禀相国。” 王通答道：“末将乃是并州太原人氏，本属殷实之家。后来胡人入寇，又遭遇战乱流离。如今，亲人皆已仙逝，独留末将一人。” 董卓点了点头，又问：“可有表字？” 王通一听，顿感不妙。 觉得这董魔头是要给自己取字！ 若是真让这魔头给自己取字，那以后自己要造他的反，岂不多有掣肘？ 赶紧胡扯道：“家父生前，曾为末将取字为……为“穿之”，” “穿之？” “是的，家父还说……通者，穿过也。其实末将也不太明白其中含义。但既然是长者所赐，自该遵之。” 董卓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看向王通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起来，很是亲切地说道：“你自幼失去双亲，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儿，也是可怜……” 王通一听，顿时又汗毛直竖。 担心这老魔头接下来会说……不如认我为义父。 遂不待董卓说完，赶紧说道：“这也是末将命中所载，末将年幼时，曾有老道给末将看相，说末将是天煞孤星之命，专克父母。 说来也巧，由于末将年幼时长得可爱，在父母去世后，很多族中长者及家父的朋友都想收末将为义子。 然而，他们在做了末将的义父之后，少则数月，多则两年，均遭横死，无一幸免！ 至今思之，悔不该不听那老道之言，乃至害了不少关心我的长辈，心中甚是有愧！” 董卓闻言，一脸纳闷。 …… …… 第12章 暗藏杀机，吕彪子不怀好意 原本，董卓看到王通才十七八岁，便如此有勇有谋，尤其是那一番对于关东诸侯的评价，更是让董卓对王通刮目相看。 又因为董卓与华雄相交莫逆，而董卓自己又没有儿子，仅有吕布一个义子还不太让董卓信任。心中便想着再将王通也收为义子。 却没想到尚未把话说出口，却意外听到了王通克死父母又克死了好几个义父。心中暗道好险，再也不敢提认王通为义子的事。 王通一番忽悠，终于过了这一关。 只是从此以后。 天下之大，四海之阔。 芸芸众生，茫茫人海。 恐怕再也没有人肯做他王通的……义父！ …… 董卓看着堂上外貌俊朗，精神英武的王通，心中暗叫可惜。想了一下，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 “穿之啊，你刚才说，关东诸侯联军多为土鸡瓦狗。对各路诸侯的分析，也颇有道理。那么，在你看来，本相是否可以快速打败诸侯联军，平息叛乱？” 王通想了一下。 没有正面回答董卓，而是反问道：“敢问相国大人，你问的是……打败诸侯联军？还是……平息叛乱？ “有区别吗？”董卓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区别。” 王通道：“打败诸侯联军，并不等于平息叛乱。” “有点意思。” 董卓挥了挥手，示意王通接着说下去。 王通见状，便又接着说道： “恕我直言，相国大人真正的敌人，并非是这十八路诸侯三十万联军，而是天下的士族世家。 相国大人出身贫寒，奋勇精进，凭军功而得高位，天下世家多有不服，数次欲置相国于死地。 此后相国入京，又杀了不少世家之人；所出政令，亦严重触及世家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关东诸侯联盟造反之事发生。 而世家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因此，末将认为，相国大人既使是打败了诸侯这30万联军，也无法快速平息叛乱。” 顿了一下，又道： “再看双方的势力对比，相国大人现在真正控制的，其实只有雒阳、关中和小半个西凉。治下人口不到400万。 而各路诸侯，以及虽未出兵却反对相国的诸侯们，治下人口总数，超过了5000万。他们所掌握子人口数量是相国的十几倍！ 因此，天下的反叛者拥有巨大的战争潜力。而以相国的兵力，即使能轻松打败联军的30万军队，也难以控制拥有5000万人口的庞大地盘。 所以，末将才说，打败联军和平息叛乱完全是两码事，打败联军易，而平息叛乱难！” 这番话，让董卓深有感触。 实际上也戳中了董卓的心事。 想了一下，便又问道：“那你觉得，本相要如何才能平息叛乱？” 王通一脸郑重地说道：“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如今的天下局势，是关东诸侯彼此联合，一起对付相国。相国大人如果急于平定叛乱，他们便会紧密团结在一起。 假如相国大人退入关中，干脆不去理他们，他们反而会自己打起来。这就是……‘急则相依，缓则内斗’的道理！ 等到他们内讧内斗，彼此成仇，相互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宿怨，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团结在一起了。 到了那时，相国大人再挥师东出，必会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席卷天下！” 董卓闻言，不置可否。 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却听王通又接着说道：“关中之地，四周皆是高大险峻的群山，仅有四大险关，分别是函谷关、武关、大散关和萧关。 而在这四大险关中，只要守住了武关和函谷关，关东诸侯便进不了关中。 武关和函谷关之险，自古以来无人攻破过。先秦之时，六国百万大军攻打武关和函谷关，亦奈之不何。汉高祖入关中也并非攻破武关，而是守关之将主动投降。 若是相国迁都关中，便可坐观关东诸侯内斗，待其打得你死我活，再出兵平定天下，易如反掌。” 董卓闻言，仍未表态。 虽然觉得王通说得极有道理，但他却有些不太甘心。兹事体大，他并不想现在马上做出决定。 …… 然而，一旁的李儒。 却听得……心惊肉跳！ 因为王通这番话，正是李儒想要跟董卓说的。更确切地说，李儒已经想好了说辞，正打算在今天的议事中跟董卓说。 却没想到被王通抢了先。 而且，在李儒看来，王通刚才的表述，似乎比自己准备的说辞还要具体，思路更加清晰。 这是哪里来妖孽？！ 十七八岁，尚未弱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权谋之术？ 想到这里，李儒心中暗生警惕。 …… 除了李儒之外，座上还有一人，此人现为牛辅帐下掾属（相当于机要秘书），名叫贾诩。 贾诩为人低调，最善于藏锋。 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才学，开会之时鲜少发言。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当人向他提问时，才会出言回答。而他的每一次回答，又无不切中要害。 也因为这个原因，牛辅过来开会，便也将贾诩也带了过来。 听了王通的这番话，原本昏昏欲睡的贾诩，坐直了身子，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依旧弯下身子，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 在场其它众人，如牛辅、董越、李傕、段煨、郭汜等人，则神色各异。 有的脸露敬佩之色。 有的则眼中流露出嫉妒的寒光， 更多的人是面无表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更何况王通现才是一个尚未弱冠的毛头小子，十几天前还是一介小兵！ 董卓手下的这些骄兵悍将们，又有多少人会将他看在眼中。大家给他几分薄面，不过是看在与华雄的交情上。 而董卓对王通的赏识。 以及王通自己的这番言辞，更是挑起了这些骄兵悍将们对王通的嫉妒之心。 …… 不过，在场众人之中，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吕布。 董卓对王通的重视。 让吕布感到很不高兴！ 这厮敏锐地感觉到……董卓认王通为义子的心思仍然没有消除。虽然，因为王通克父的原因，让董卓暂时打消了收王通为义子，但是，难保以后董卓不请来一些道士和尚施法，改变王通的命格。 想到这里。 吕布恨不得马上就将王通……弄死！ …… 此时，吕布见大家都没说话，便主动上前一步道：“义父大人，孩儿有事想说。” “奉先有事，直说便是。”董卓点了点头道。 吕布道了声谢。 又接着说道： “孩儿听说，那绿帽贼只用一招就斩杀了华雄将军，而王通却与绿帽贼打了20多个回合未分胜败。 如此看来，王通将军的武艺，恐怕还在华将军之上。这实在让孩儿难以置信。因此，孩儿想试试王通将军的武艺！” 王通闻言。 吓了一跳！ 心道自己在关羽手下硬撑20个回合，都已经是极限了，要是遇上这吕彪子，还不直接被他给一招秒杀？ 赶紧出声解释道：“我师父的武艺，远在我之上。师只是一时大意被绿帽贼偷袭，方才失手。 吕将军武艺天下第一，王某万万不是对手，完全没有比试的必要……” “无妨。” 不待王通说完，却听董卓沉声说道：“本相也很想看看穿之的武艺，就由奉先代为试试。” 王通心中暗暗叫苦。 那吕彪子明显是不怀好意，万一动手时一个收势不住，那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不过，既然董卓都开口了，王通也不能拒绝。 只好硬着头皮道： “试试……就逝世！” …… （附录图片：孝子吕布。） 第13章 佯醉而归，穿之开荤 此时，董卓也似乎看出了吕布的不怀好意，不过，却并没有言明。 只是沉声说道：“本相与华雄将军相交莫逆，你是华雄的晚辈，便也是本相的晚辈，本相视你为世侄。奉先是我儿，与你平辈论交，武艺比试，点到为止！” 言下之意，便是不许吕布出手过重。 吕布不傻，自然也听出了董卓是不让自己伤害王通。想到董卓对王通的维护，吕布的心中恨意更浓！ 不过，终究是给人做干儿子的。 吕布就是再恨王通，也不敢违拗他义父董卓的意思。 只好对董卓施了一礼道：“义父放心，孩儿绝不会伤到王将军。” 随后，两人也没有去校场比武。 而是就在厅堂前宽大的院子里，双方拉开架式，进行步战比试。 …… 王通走到院子的中间，两手横握奔雷狂刀，双脚不丁不八，气定神闲，渊亭岳峙。 吕布单手持戟，急走两步一戟刺向王通的面门，用的是一招……天狼啸月！ 王通双手一抬，奔雷狂刀蓄力上撩，用的是一招彩凤翻印！ 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一股强横的力道传来，让王通的双手为之一麻。赶紧身形一晃，顺势卸掉刀上的力道，再还以一招“狂风荷叶”……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打到第十招时，王通便再也坚持不住，只觉双臂发麻，气血翻涌，汗如雨下。 遂奋起全力使出一招“狂虎归位”，硬挡吕布一击，借力后纵两丈，弃刀认输。 “好好好！” 董胖子拍案大叫：“穿之能挡我儿十招，武艺已达上乘！” 吕布闻言，也收戟止步。 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确如父亲所言，穿之的武艺，确实得自华雄将军真传。虽不如华雄将军，但已有其七成火候，只要勤加练习，不出二十年，必能达到华雄将军的武艺境界。” 嘴上说王通不错。 却是明褒实贬，暗指王通的武艺就算再练二十年，也只能与华雄相当，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他吕布。 王通闻言，心中暗笑这吕彪子果然心胸狭隘。 便也开口说道：“王某从十五岁时跟随师父，十六岁时偷学师父武艺，暗中苦练了两年半。 没想到两年半的苦练，却只能挡下奉先兄十招，今日始知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段话，便是对吕布的反击。 暗示自己习武仅仅两年半，便能挡下吕布十招，假以时日，必不会比吕布差。 同时，也提醒吕布不要太狂，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吕布闻言，眼中恨意更浓。 但是，碍于董卓的面子，却也不敢发作。 …… 就这样，一场短暂的比试宣告结束。 通过这一次比试，王通很清楚地意识到了与吕布之间的差距。 十招！ 吕布还未尽全力。 由于在比武前董卓说了那几句话，让原本想以“失手”为名杀掉王通的吕布，老老实实地收起了杀心，从而变成真的只是试探一下王通的武艺。 若吕布全力施为，王通最多在其手下坚持五招。假如是在马上作战，吕布有了赤兔马的加持，王通估计只能在吕布手下坚持……不到三招！ 而对于王通来说，最大的短板还是基础属性的问题。尤其是体力值和敏捷，王通现在的体力还只是88，敏捷只是84 而吕布的体力值。 最少是在120以上！ 看来，要想成为吕布这样的高手，王通还有很多的尸体要摸。 …… 不过，也正如董卓所说，能在吕布手下坚持十招，武艺已达上乘。大概已经属于二流武将的行列。 这也让董卓高兴不已。 因为在董卓看来，王通现在还很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武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遂对王通道： “穿之勇谋皆备，又立有军功在先，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所以，本相暂时不能给你太高的官位。 现任命你为……荡寇校尉，比一千五百石，暂时领兵五千，赏五千金，赐府宅一座，美女二十名。待后续立下功劳，再行封赏。” 王通之前的官职也是校尉。 不过，那只是军中的左营校尉。 在汉朝之时，校尉有很多种。比如说，守个城门便是城门校尉，领兵只在500～1000人之间。 但是，有朝廷正式名份的校尉，却可以领兵数万甚至十万。比如说……护羌校尉，护乌丸校尉，轻车校尉、破虏校尉等等。 这些校尉与军中校尉完全是两码事。 两者的差别，有点类似于正妻和丫环。同是家主的女人，正妻可以掌家，丫环却只能陪睡。 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王通的荡寇校尉，也是属于有朝廷正式名份的校尉，统兵数万也是没问题的。董卓让他统兵五千，只是暂时的规定。 除了升职为荡寇校尉之外，还有赏五千金和一座府宅。 当然，最让王通感兴趣的。 还是……赏美女20名。 王通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很快就要开荤，从此告别单身，加入三国渣男之列。 随后，董卓又对王通说道：“本相现在没有兵卒给你，你的五千人马，其中包括了还在汜水关中的两千。另外三千，可自行招募，须在十日之内招齐，不得有误！” 王通闻言，又赶紧说道：“末将遵命。” …… 热热闹闹的一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当晚，董卓大摆筵席。 为王通接风洗尘。 众人觥筹交错，猜拳行令，皆大醉而归。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猜拳行令） …… 王通也喝得大醉，被华雷等亲兵抬走之时，已经迷迷糊糊。 不过，出了相国府。被放到马车上时，王通便睁开双眼，左右看了看，复又躺着装醉。 身处龙潭虎穴。 如履薄冰，处处都得小心谨慎，王通可不敢真的喝醉。 马车也没有再去军营。 而是去了一座四进的大豪宅。这座豪宅，便是董卓送给王通的“荡寇校尉府”。 这里原本是某位朝中大臣的府邸，因为被董魔王给灭族了。府宅就一直空着，如今便顺手送给了王通。 府中一应俱全。 连管家和仆人都有了，当然，这些人都是董卓让人安排的，里面恐怕有不少董卓的眼线。 王通的200名亲兵也都早已接到通知，被安排住进了府中担任护卫。 …… 进了府中，王通继续装醉。 然后，有几位美女丫环过来扶去沐浴更衣，美人在侧，王通还是装成宿醉不醒。 直到喝了醒酒汤，被美女们搀扶着送入卧房，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王通才露出渣男本性…… （备注：此处省略三千字。） …… …… 第14章 招兵得将，牛逼姓牛 第二天早上，王通睡了个懒觉，日上三杆方才起床。 在美女们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看着身边的一群美女，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万恶的封建社会，有钱有权人的生活，真他娘的腐败！” 得了好还骂娘。 典型的吃饭砸锅！ …… 洗漱之后，在美女们的陪同下走出卧室之门，却见典韦站在外面嘿嘿一笑，吓得美女们直往王通的怀里钻。 遂问道：“恶来，你不去好好养伤，为何却站在这里吓我的女人？” “回禀将军。” 典韦道：“将军新来府邸，仆佣们都非熟悉之人，俺不放心，故而亲为将军守夜。” “我能有什么事，身边都是些女人。” “正是因为将军身边都是女人，俺才更要为将军守夜。” 这是什么怪毛病？ 听墙角？ 喜闻“啊啊”之声？ 王通有些纳闷。 却听那典韦又接着说道：“若是平常时候，将军身怀武艺，尚可自保。而与女子娱乐之时，将军身体放松，注意力尽在女子身上，最是容易忽略周边的危机而被敌人所趁。” 这话貌似听起来……也有些道理。 忧患积于忽微。 智勇困于所溺。 千百年来，有多少纵横天下的英雄并非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女子的肚皮上。 看来，这典韦还真是天生的护卫，不用人教，便能将这些道理悟得极其透彻。 今后有典韦在身边，那自己在这个乱世中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看来还得多对他施之以恩，好让他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 想到这里。 王通便指了指身后那些美女，对典韦道：“这次相国送了本将20名女子，本将也不用这么多女子服侍。你自己挑几名，但凡是你看上的，本将就送给你。” “还是算了吧。” 典韦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那些女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这些个女子，一个个身材柔弱，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跟俺老典玩乐。 不像俺那婆娘牛氏，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如熊掌，口似山洞，腰上有千钧之力，与之玩乐，才是过瘾……（此处省略三千字）……” “……” 王通彻底无语。 传说中的……焚琴煮鹤，就是这种情形。 娘希匹，还口似山洞！ 你要那么大嘴巴有什么用，嘴巴是用来说话和吃东西的，要它像个山洞干嘛？ 没文化，真可怕！ 于是，只好又说道：“本将给你50金，再给你十名兵卒，你让他们去将嫂子接来，好好安置。” “多谢将军。” 典韦道：“不必安排人去接，只要托人带个信去，俺那婆娘自会过来。” “这是乱世，路上不太安全。” “无妨，十几个男人近不了俺那婆娘的身，她能有什么不安全，不安全的都是别人。” “……” 王通再次无语。 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随你。” 然后，就叫来负责钱粮的亲兵华恩，让华恩给了典韦50金，再给了他10名亲兵，让他自己去安排。 …… 吃完早餐之后，王通便将华雷、典韦、华恩三人叫到一起，对三人道： “董相国许我自招3000兵卒。而咱们这一次只带了200人过来，将领也只有你们三位。因此，你们现在的分工要做一些调整。 其一，由典韦担任亲兵统领。 典韦的伤还没好，要多休息，凡事安排亲兵去做就行。在这京城，也没有谁能伤害到本将，你们尽管放心。 其二，亲兵营暂时缩减到20人。 其它人全都调去新招的军中担任基层将官，这样才能把3000军队的架子撑起来。待到新兵招够之后，再将新兵营扩充到500人。 其三，招兵的事和新兵训练的事，交给华雷和华恩负责。” 顿了一下，又道： 这次相国赏我五千金，之前在张超营中也得了一些钱财；张邈为救其弟又送了两箱财物。 所有的这些财物加起来，约有六千金，为了招到优质的兵源，拿出三千金用来招募新兵。 每招到一名合格的普通士卒，给30枚五铢钱安家，若有会武艺者或识字者，安家费可以加倍。” （备注：在东汉，一金等于480铢，一枚铜钱为五铢，一金等于96枚五铢钱。） 华雷、典韦、华恩三人闻言，纷纷应道：“末将遵命！” …… 再接下来，就是重金招兵。 不仅招兵。 也招将领。 王通先是在雒阳城的城内和城外各设了20个征兵点，总计40个征兵点。 又在洛阳城的十二座城门外，以及各处街口，都贴上征兵告示。 征兵告示的左右两侧，贴上用红色绢布写的对联： 上联：“此去从戎，万里沙场酬壮志”。 下联：“立志报国，一腔热血添豪情”。 横批：“铁血丹心”。 汉代还没有贴对联的作法，只是偶尔在一些祭祀活动中贴上几句话，算是对联的起源。 对联真正的出现，是在南北朝时代。到了南北朝时代，才开始有对仗工整的对联出现。 王通标新立异，用红色绢布，写了这副对仗工整的对联贴在城门口，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引得很多识字的读书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起到了很好的广告效应。 比对联更吸引人的是征兵广告的内容，那30枚五铢钱的安家费，亮瞎了很多流民的眼。若是有武艺或识字者，安家费还加倍。 当然，要求也是很高的。 年龄在18岁到35岁之间，身高七尺（汉尺，约1.65米）以上。除此之外，还有2000丈赛跑、200斤（汉斤，约49千克）举重……等等。 除此之外，那些会射箭、会使用兵器者，被考核录用后另有更多的安家费相送。 …… 以上只是招兵，招募的的主要是普通土卒。 除了征兵之外，还有将官的招募。 并不只是招大将，从什长开始招，什、队、屯、曲、营的各级将官都招。 军中以武为尊。 招募的方式就打擂台。 王通在雒阳城的东门外设了一处擂台，由华雷带着30名西凉劲卒守擂。 摆了三天，能打赢一名西凉劲卒的有20人，能打赢二名的有8人，能打赢三人的有4人。 能打赢华雷的一个都没有。 直到第四天，才有一条身材魁梧的北汉上台，先是打赢了三名西凉劲卒。 然后，又一脚将华雷踹下了台。 王通闻讯，亲自赶到东门擂台，但见那台上傲然站着一人，身高八尺，体格强壮，满脸横肉，牛屁哼哼。 遂开口问道：“壮士贵姓？” “俺姓牛！” 那人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 （备注：那人的长相，如下图所示。） （有认识的，在这里吱一声。） …… 第15章 龚氏三怪，提前布子 “姓牛是吧？那就让我试试你有多牛。” “试试就逝世！” 于是，两人就在擂台上各执兵刃摆开架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两人用的都是刀，王通用的是奔雷狂刀。 姓牛的用的是斩马刀。 自古以来，牛和马总是凑合在一块，因之而有的成语多如牛毛。比如说：贱如牛马。 与之类似的还有：当牛做马，牛高马大、吹牛拍马、牛头马面、木牛流马，风马牛不相及，牛头不对马嘴……这姓牛的居然用的是斩马刀，由此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牛。 两人激斗多时，打了30余招，王通已经气喘吁吁，那姓牛的却依旧是活蹦乱跳。 不过，那姓牛的也只是体力好，武技却要比王通差很多，招式非常简单。在被王通摸清了招式中的破绽之后，用刀柄撞开斩马刀，一招“狂犬吠日”，拍在屁屁上！ 只听“啪”的一声，牛金斜窜两步，摸着屁屁扑的在地…… 能在王通手上撑过30招，也算是有点本事。 …… 再问这个姓名，原来是……牛金。 牛金此人，原本的历史上也是曹魏有名的大将，曾随曹仁大战周瑜，随司马懿大战诸葛亮，后来与胡遵一起，成为司马懿攻打辽东的两员得力大将。 之后历任显职，官至后将军。 再到后来，因当时流传天下的谶书《玄石图》中有“牛继马后”的预言，司马懿又请星象家管辂占卜子孙运势，管辂占卜的结果与《玄石图》相同，并且，还指出那人的名字中有一个“金”字。 于是，司马懿便以为“牛继马后”的“牛”是牛金，遂将牛金毒杀。再到后来，司马懿的孙子司马觐的老婆夏侯氏，与王府中也叫牛金的一名小吏勾搭成奸，生下了司马睿，司马睿继位后，被后人戏称“南朝晋牛氏”。 此时的牛金，年方20岁。本来是在洛阳富商家担任护院，闻得王通高薪招募将领才来打擂。原本牛屁哼哼的以为自己没有对手，却被王通用30招打败，再也牛逼不起来。 王通对他破格录用，直接给了他一个军司马的职位，考虑到他不太熟悉军务，又调了些亲兵帮他。 …… 第二天，王通又招到了另外一名武艺不错的人，那人名叫晏明。 晏明身高八尺，熊腰虎背，满脸横肉，一双手臂又长又黑又粗。手持一杆……又长又黑又粗的三尖两刃刀，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加上长相凶狠，让人望而生畏。 在原本的历史上，晏明后来成为曹仁手下大将，持三尖两刃刀在长坂坡前围捕赵云，与赵云交手两个回合，被赵云……“以巧破力”……一枪刺死。 由此可见，这人也是力气极大之人。否则，赵云也不会对他使用“以巧破力”的招式。 与牛金一样，晏明也是雒阳富贵人家的护院。因为听说王通设擂招将，才过来打擂，想要谋取一个军官的职务。一路顺利闯关，仅用十招便击败华雷。之后牛金上台，晏明与牛金打了50多招，才因一点疏忽而败于牛金。再然后，挑战王通，被王通二十招击败。 王通见晏明武艺不错，破格录用为军司马。 除此之外，另有龚氏兄弟三人，号称“龚氏三怪”，其武艺也很不错。这龚氏三怪的名字也都很特别，分别是：龚平，龚正，龚开。 王通严重怀疑，他们的父亲是属狗的。 龚氏三兄弟都是用长枪的，武艺与华雷相当。被王通任命为曲长。 为了笼络这五位新招的将领。 王通又将董卓所赐的美女，给他们每人送了两名。住宅方面，也让他们住在自己的豪宅。 也不用担心住不下。 四进的豪宅，有60多间房子。 …… 用了八天时间，3000兵卒便已全部招齐，又还多招了480人，将亲兵营也补足500人。 董卓只会给王通3000人提供武器装备和粮草，多招的480人则需要王通自己掏钱。 好在王通手也还有3000金的余钱，自己掏钱买武器铠甲和粮草，暂时也还能应付得过去。 至于将来，那得先在战乱中活下来再说。 …… 再接下来，就是训练。 新招之军，虽是优中选优，皆是身强体壮之人，但是，要变成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却绝不是短时间内所能达成。 古代练兵，要比后世难很多。 后世用的是枪。 只要会扣动扳机将子弹射出去，就可以送去战场。而古代是冷兵器。不仅要学习各种冷兵器的格杀，还需要学会与队友之间的默契配合。还得学习各种战阵，包括：最基本的“三才阵”、“五行阵”、“七星阵”等等。 这些技巧和战术的运用，都会由华雷和亲兵们去教。王通只是在原来的队列训练中，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 古代的军队也有队列训练。 只是要求没有后世那么高。在对这些新兵的队列训练进行强化之后，军队的纪律和团队意识也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仅仅是用了七天时间，整支军队的精气神便显得与众不同。这种情况，被董卓安排在军中的细作报告给了董卓，使董卓再次对王通刮目相看。 …… 除了练兵之外，王通又从亲兵中挑出一人，名叫华安。这人之前是在华雄身边担任文职，王通见这人有些文化，便让他为自己组建情报组织。 情报组织取名为“黑冰阁”。 王通自任“黑冰阁”的阁主，华安为“黑冰阁”的第一任主管。 这个华安的长相，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黑冰阁总管华安。） …… 不过，情报组织的建立和完善，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更不是什么可以立竿见影的事情。 想想看，要往一位朝中大臣身边塞一个细作进去有多难，这个细作要取得主家的信任又有多难。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少人认为穿越者建了一个情报组织后，马上就可以铺设到天下各地无孔不入胜过明朝的东厂西厂锦衣卫。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脑袋进水，就是脑袋被门夹，或者被锤子敲，或者被驴踢。 由于情报组织的铺开，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钱财，所以，暂时也只是搭个架子。 王通对华安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培训，便给了他1000金，让他先去长安布局。 因为王通知道，过不了多久，董卓就会迁都长安。现在提前在长安布下一些暗子，对将来必然会有很大的用处。 除此之外，就是让他们打听一下蔡琰和貂蝉的事 以现在的人手和财力，也只能做这么多。 为了尽快将情报组织建立起来，王通又将“龚氏三怪”调给华安，担任华安的副手。 ……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 终于又接到了来自汜水关的消息： 联军攻破汜水关，李肃率残兵败退虎牢关。王通留在汜水关的那1800多军队，也损失过半，仅剩800余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王通大喜。 是因为又可以去摸尸了。而且，还可以去摸很多高级的尸体。 虎牢关之战，高级的尸体可不少。 包括：河内名将方悦，上党名将穆顺等等。只要将这些高级尸体摸了，王通的基础属性就会有很大提高，还可以额外获得很多技能。 而且，还会有一场“三英战吕布”。 假如能够精心策划一下，将桃园三兄弟弄死一人，再获取其技能，王通的武力必然会得到飞跃式的提升。 这种事，想想都让王通觉得兴奋。 果然，没多久，就有相国府的人过来传令，让王通督导部下军队，做好出征准备。 …… …… 第16章 出战虎牢，只为摸尸 两天之后，董卓亲率8万大军东进虎牢关，同行的将领包括：吕布、段煨、张济、王通。 进入虎牢关之后，董卓招集诸将议事。期间，李儒正要向董卓献策，王通抢先一步对董卓道： “相国大人，守城之道，当寓攻于守。末将认为，可以派一员得力大将，率数千人马背城立寨。 如此一来，当敌军来攻时，城外的军队可以护佑城墙，而城头上的军队，又可以用弓弩支援城下的军队。城上城下互为依托，浑然一体，就可以给予敌军以多种角度和方位的打击，不给敌军靠近城墙的机会。 若敌军败退，城外的军队又可以不受限于城门的狭小，能够快速出动，衔尾追杀敌军。 这样就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此法甚好！” 董卓征战多年，自然明白这样做的好处。 而李儒则有些郁闷地看着王通，心里暗骂：这姓王的怎么老是抢我的台词！ 心中暗暗发誓：“待我逮着机会，一定也要抢他的台词！” …… 吕布的表现，则又不同。 在被董卓认做义子之后，吕布一直跟在董卓身边，从未领兵出征，也因此而寸功未立。 如今见到董卓赞同了王通的建议，便赶忙上前请战道：“义父大人，孩儿愿率本部人马出城立营。” “可！” 董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儿奉先神勇，正是出城立寨的最佳人选。” 王通见状，也上前请战道：“末将也愿率本部人马出城，担任吕将军的副将。” “不妥！” 董卓摇了摇头道：“你现在麾下不足4000人，却有3000人是新招之兵，出城立营，徒增伤亡。” 这怎么行？ 王通自然不依，因为出不了城就不能去摸那些高级别的尸体。 赶紧又道：“末将只带1000老兵，出城相助吕将军。” （备注：吕布现在还没封“温侯”，还只是中郎将。要到长安诛董之后，刘协才封吕布为温侯。） 董卓还是不同意。 摇了摇头，对王通道：“依城立营之军，兵力不宜太多，只需3000人足矣。我儿吕布麾下军兵，尚需留7000在城内。何须你再带1000人相助？” 这也是很有道理的。 因为虎牢关只是山峰之间的一座关隘，只有一面朝向敌军，若是出关背城立营，自然是容不下太多的人马，否则也就失去了与关城“互为依托”的意义，而变成了列阵决战。 不过，王通依旧不肯放弃，又赶紧说道：“那末将就只带200名亲兵！” 董卓觉得有些奇怪，肥硕的手指敲击着青铜酒樽，浑浊的眼珠在王通与吕布之间来回逡巡。这个曾单骑冲阵的西凉猛虎，此刻却像只审视猎物的老狼。 过了片刻，才皱了皱眉道：“穿之，你……为何如此执着？！” 王通闻言，扑通一声拜倒在地。 语带哽咽地对董卓道： “启禀相国大人，上次末将只夺回了恩师的首级，恩师的躯体至今仍在关东群贼手中。 末将此次随吕将军出城，便是想跟在神勇无敌的吕将军身后，去捡上几具敌军大将的尸体。 再用敌军大将的尸体，换回恩师的躯体，使恩师的首级能与躯体放在一起安葬！” 这一番话，对董卓触动很大。 华雄之前的官职，是西凉军都督。 在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中，华雄的职位最高，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与董卓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今见王通为了要回华雄的遗体而苦苦哀求出战，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你如此重情重义，可为世人表率。只是，出城之后，要善自保重，不可自蹈险地，凡事听从我儿奉先安排。” 这就是答应了。 王通闻言，赶紧道谢。 随后，董卓便让吕布带3000人马出城立营，而王通则带200亲兵出关，担任吕布的副将。 …… 出了关隘之后，便是背靠城墙，圈了块地方，立起栅栏，建立营寨。 此前，早在行军之时，王通就认识了吕布手下的那些将领，包括：高顺，张辽、魏续、成廉、郝萌、侯成、曹性，宋宪等八人。这八人个个武力不凡，堪称“健将”。 但是，这却不是后来的“八健将”。 原本的历史上，“八健将”的说法，是在吕布做了徐州牧之后才有的。而且在吕布的“八健将”中，加入了一个藏霸，并而没有高顺。 王通与这些人认识，也只是在行军途中和关内的军营中。因为吕布此次并没有带全部的人马出关，只带了3000人。 包括：高顺的700陷阵营、成廉的800名长枪兵、宋宪的500名刀盾兵，以及由亲兵统领魏续带领的1000名亲卫骑。 而张辽、侯成、曹性、郝萌等人，则被留在关城内统领另外的6000人。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三英战吕布”时，张辽没有出手相助的原因。 …… 按约定，王通只带了200名亲卫。 亲兵统领是典韦。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治疗，典韦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也好得差不多了，参加强度不是太大的战斗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除了典韦之外。 还有牛金、晏明也都被王通常在身边。 亲卫营有500人，只带了200，这200人都精挑细选的精锐劲卒，而且全都是骑兵。 这200名亲兵单独结了一个小营，依附在吕布的大营左侧。 …… 营寨结好没多久，便有斥候来报：“叛军一万余人已到五里之内，乃是关东联军先锋，河内太守王匡的军队！” 吕布挥了挥手，让斥候先退下休息。 然后，下令所有人马出营列阵而待。 虎牢关隘口宽不过百丈，三千甲士列阵已显拥挤。高顺的陷阵营持重盾居前，成廉的长枪兵分列两翼，魏续的骑兵隐在关墙阴影中——这铁壁般的阵型，正是吕布的并州军纵横天下的“龟蛇阵”。 没多久！ 地平线处腾起滚滚黄云，那是万马蹄踏掀起的尘暴。河内军的赤色旌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宛如血雾中游弋的蛟龙。铁甲相击的铿锵声穿透三里荒原，惊得关前老鸹扑棱棱飞散。 一支庞大的人马开了过来。看那那帅旗之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王”字。 正是河内太守王匡的军队。双方相距大约两里之时，那支军队便停止前进的脚步。 敌阵之中有数十名骑上之人站于最前面，帅旗之下的王匡全身披甲，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以大刀指向吕布，大声说道：“谁为本将诛杀此贼。” 身后一员大将应了一声：“末将愿往！” 说罢，便突然暴喝一声，胯下五花马人立而起，在一声刺破长空的嘶鸣声中，奋蹄前冲，长枪斜指，直奔吕布而来。 王通抬眼看去，但见那人长得：身长七尺五寸，膀大腰圆，头如冬瓜，面目狰狞，胯下骑一匹健壮的五花马，手持一杆虎头长枪。 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正是久负盛名的河内名将……方悦！ …… （如图所示：河内名将方悦。） …… 第17章 无令出战，升级为重 方悦纵马来到阵前，口中大呼：“吕布小儿，速来送死！” 吕布大怒，正要上前杀了方悦，身边早有一将冲出，转头一看，正是王通！ 那王通一边策马狂冲，还一边大叫：“区区一个方悦，怎配与英武盖世的吕将军动手。杀这种猪狗一样的东西，有我王通足矣！” 方悦闻言，气得哇哇怪叫：“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且待吾杀了你这小贼，再杀那认贼做父的吕布不迟。” 说罢，便挥舞长枪，上前迎斗王通。 两人相斗20余招，王通有些力乏，但却也凭借那继承自华雄的高超武技，摸清了方悦的破绽。 两马再次相交之时，王通不再按常理出牌，闪身躲过方悦刺来的长枪，再虚晃一招，奔雷狂刀直奔方悦战马的后腿。 一刀扫过，血光迸现！ 马嘶声中，方悦的战马翻身倒地……两条后腿都被砍断。 方悦倒也机灵，在战马倒地之前，便以枪撑地，身体拔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地面。 然而，才刚站稳。 一片亮光快若惊鸿，一闪而过，一条大腿已被王通一刀砍飞，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王通策马近前，一刀将方悦砍死。 再弯腰捞起尸体放于马上，以手摸向方悦的后脑： “叮，发现高等枪术六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术三级，可转为骑术技能经验点数，是否获取？” “少叽巴啰嗦！” 王通没好气地说：“别发现一个问一个，一次说清楚！” “好的，主人。” 系统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叮，主人还可从此人身上获得骑术经验值+2，体力经验值+15，敏捷经验值+18，剑术经验值+12。是否全部获取？” “全部获取！” 王通一边与系统沟通，一边策马而回阵，将方悦的尸体丢给亲兵道：“收好了，待战后用来跟反贼交换华将军的躯体。” 话声未落，旁边传来吕布的大吼：“大胆王通，你敢不听军令？” “吕布，休要猖狂！” 王通尚未开口，身边的典韦已经勃然大怒，以手中铁戟指向吕布道：“吾主王将军斩将立功，岂容你呵斥？” “典兄退下！” 王通一看这情形，赶紧制止了典韦，对吕布拱手行礼道： “吕将军息怒，末将也是怕如此宵小之辈，污了吕将军的方天画戟，这才率先出手。” “无令出战，军法难容！” 吕布见王通服软，怒气稍消，但还是恶狠狠地说道：“大敌当前，本将先不与你计较，待此战过后，必予以重罚！” 王通心中暗笑。 待到战后，做主的已是董胖胖。 凭自己斩将破敌之功，董胖胖给自己加官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处罚自己。 不过，此时大敌当前，也不能惹恼了这彪子。 遂再次拱手施礼道：“末将谢过吕将军！” 此时，对方阵中又冲出一员大将，大声骂道：“姓王的小贼，竟敢耍诈偷袭马腿，本将乃方悦之弟方容，特来为兄报仇，取尔狗命！” 吕布唯恐王通再次出手，大叫一声：“待吾取你性命！”便一夹胯下赤兔马，一溜烟冲上去，纵马舞戟直奔方容。 这个与原本的虎牢关大战有点不同。 在原本的虎牢关大战中，并没有出现这个方容。其原因可能是吕布仅用四个回合便斩杀方悦，而使敌军丧胆。并且在杀了方悦之后，吕布又马上策马杀向敌军主将王匡，敌军因王匡逃命而快速溃乱。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王通用20多个回合才杀了方悦，杀了方悦便返回本阵，也并没有杀向王匡而使敌军出现混乱。这才使得方悦的弟弟又出来叫阵挑战。 不过，吕布为了抢功劳。 未待被挑战的王通反应过来，使纵马挥戟直奔方容，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将方容捅于马下。 王通见状，赶紧冲上去捡方容的尸体…… …… 吕布一戟杀了方容，又策马冲向敌军阵前的王匡。而与此同时，吕布的800亲卫骑兵，也在魏续的带领下，策马冲向敌阵。 高顺的陷阵营和成廉等人带领的步兵，也紧随其后。典韦和牛金、晏明等人，也带着200亲卫骑跟在王通身边冲杀。 王匡早就听说过吕布的威名，又连续损失了两员大将，如今见到吕布向自己冲来，心中大恐，赶紧掉转战马向阵内逃跑。手下那些将领们心知无法抵挡吕布，又见主将王匡逃走，也跟在后面一窝蜂似地跑进阵中。 而吕布的赤兔马，速度极快。 几乎是紧跟着那些河内军的将领们身后就冲进了阵中，根本就没有给王匡调兵进行防御的时间。 又被吕布连杀数将，拢乱了阵形。 紧接着魏续带着亲卫骑，高顺带着陷阵营赶到，对着河内军大砍大杀，河内军很快就全线陷入了崩溃状态。 …… 王通捡了方容的尸体。 收获了不少属性点和技能点后，将方容的尸体也交给亲兵保管。又带着典韦、牛金、晏明及200亲卫骑，跟在吕布的军队之后冲向王匡的河内军。 一路冲杀，杀得河内军血流飘杵，尸横遍野。王通也趁机摸了不少尸体。 可惜的是！ 典韦这人太过野蛮，又好砸人头。明明用的是一对铁戟，却被他当锤子一样来使。 凡所遇敌方之人，不论是兵是将，当头就是一击，打得对方头盔下塌，脑袋开花。 而王通的“捡尸系统”对尸体上属性和技能的提取，主要是脑袋中信息的提取。脑袋被打得稀烂，也就无法获得尸体上的技能了。 还有那牛金，仗着自己力大如牛，总是喜欢将敌人拦腰砍成两段。 属性点的提取，也需要保持尸体的相对完好，这样才能提取尸体上的“肌肉记忆”。因此，被砍成两段的尸体，可供提取的属性点也就少很多。 而那晏明，仗着几分蛮力，三尖两刃刀左右乱挥，总是将敌人砍得稀碎…… 真是服了这帮人！ 好在王通紧跟在吕布的亲卫骑之后，捡到了好几位被吕布斩杀的将领，使得属性和技能都大有提升。 抽空查看了一下。 基础属性中，体力已经上升到了90，敏捷也上涨到了86！ 以这种基础属性支撑华雄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足可以让王通挤身……一流高手之列！ …… 第18章 贼不走空，技能猛增 一路追杀，河内军遗尸无数。 追了十余里时，前方烟尘再起，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尽头。看那规模，至少有五六万大军正疾驰而来——关东联军的中军主力赶到了。 吕布见状，勒住战马。 高声下令：“收兵回营！” 王通却有些意犹未尽。他展眼望向远处的联军，对吕布拱手道：“吕将军且请先退，末将愿率所部断后。” 吕布眉头一皱，冷声道：“本将何须你来断后？” 王通不想跟吕布计较。 而且，现在也不是跟吕布计较的时候。 依旧恭敬地说道：“吕将军麾下步兵众多，行动稍缓。末将所部皆为骑兵，断后更为妥当。” 吕布闻言，神色稍缓，点头道：“既如此，便有劳王将军了。” 说罢，便勒转马头，率本部人马缓缓退去。 …… 待吕布走远，王通立即召集亲卫，沉声道： “联军虽至，但距此尚有数千溃兵阻隔，一时半刻难以逼近。我等皆为骑兵，进退自如，不必担忧。” 常言道：兵争为利，贼不走空。 咱们虽然不是什么贼，但是，辛辛苦苦打了一仗，也不要空着回去。 诸位速去战场，搜寻敌军将领尸身，取其钱财、铠甲与兵刃。所得之物，先上交，再统一分配。” 众将士闻言，皆喜形于色，齐声道：“将军英明！” 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 对王通来说，现在的钱财、铠甲和兵刃都是小事。实则他更在意那些将领尸体上的属性点与技能点。 于是，便又在那些尸堆中搜寻，不断获取系统提示： “叮，发现中等枪术三级……” 直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诸侯联军离这里已经很近了，王通才叫了一声： “风紧，扯呼！” …… 回到关外军营时，天色已晚。 诸侯联军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在十里外扎下营寨，显然是想休整一夜，待明日再战。 王通命人严守营寨，随后带着方悦、方容兄弟的尸体，与吕布一同回营向董卓复命。 董卓见到二人，满面喜色。 朗声道：“今日在城上观战，见你二人勇猛异常，本相甚慰！” 他顿了顿，先对吕布道：“奉先斩杀敌将方容，击溃王匡大军，当为首功。赏五千金，绢千匹！” 吕布闻言，喜形于色，抱拳道：“孩儿多谢义父！” 随后，董卓又对王通道：“穿之勇毅，阵斩河内名将方悦，也是大功一件，赏二千金，绢三百匹。” 王通转头看向吕布。 以为吕布会向董卓状告自己无令出战之事，却发现吕布并没有做声。看来吕布也是感念自己主动为他的步兵断后，而原谅了自己抢他功劳之事。 既然吕布不再提这件事，王通倒是觉得自己更应该主动一点。因为在诛董之前，与吕布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对自己有利无害。 于是，便主动对董卓说道： “回禀相国大人，末将不敢受功。今日出战方悦，实是一时心急，未请示吕将军便私自出战，虽阵斩方悦，也是有违军法。 况且，以吕将军之神勇，即便末将不出战，方悦不出数合，也会死于吕将军的方天画戟之下。因此，末将自思，此战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董卓闻言，脸露讶异之色。 转头看向吕布，问道：“此言当真？” “确实如此。” 吕布点了点头道：“不过，王通将军虽无令而出战，也是情有可原，且在退兵之时，主动率军断后，也算有功。” 董卓闻言大笑：“吾儿奉先豁达，王通将军磊落，你们二人，可为本相左右臂膀。” 说罢，依旧赏王通二千金，绢三百匹。 …… 通过这件事，王通成功地消除了吕布对自己的一部分敌意，也使得董卓更加信任自己。 同时，也觉得，其实吕布这个人，也只是喜欢用方天画戟捅他的义父。对待他人，吕布也还算比较仗义的，至少比那个伪君子刘备，要强得多。 向董卓交令完毕，王通和吕布又回到了城外军营，安排了明哨暗哨，就寝于营中。 …… 次日清晨，鼓声震天，数万诸侯联军列阵而来，缓缓逼近关城。 吕布率军出营列阵，与联军对峙。 双方相距一里时，联军中冲出一员大将，正是上党穆顺。他挥枪指向吕布，高声喝道：“吾乃上党穆顺，吕布小儿，速来受死！” 吕布懒得跟他说话。 冷哼一声，纵马直出，两马相交之时，方天画戟随手一挥，便将穆顺斩于马下。 王通见状，立即策马上前，拖起穆顺的尸体便往回跑。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发现高等枪术三级，可转经验值8点，另有体力经验值30点，敏捷经验值28点，骑术经验值26点，箭术经验值13点，是否获取？” “全部获取。” 将尸体拖回后交给亲兵，又勒转马头看向战场，却见联军中又冲出一员手挥铁锤的大将。 那人就是武安国了。 这武安国的武艺，也十分了得，竟然与吕布你来我往打了十余个回合！ 要知道之前王通在雒阳的相国府上，与吕布步战，还是在吕布有所保留的情况下，也只在吕布手下坚持了10招。若是换成马战，按王通预估，自最多只能在吕布手下坚持3个回合。 也就是说，这武安国的武艺，比一个月之前的王通还要强很多。 当然，这里说的是一个月前。 不是说现在。 现在的王通，在捡了不少高级尸体之后，武艺已经有了不小的提高。至于能在吕布手下坚持多少回合，两人没有比过，王通也不知道。 那么，这个武安国。 就绝不能让他跑了！ 想到这里，王通便一声不响地向战场中间靠去。 恰在此时，便听那武安国惨叫一声，右手手腕连同铁锤掉落在地，拔转马头策马而逃。 而吕布，竟然勒马驻足，似乎是想要放武安国一条生路。 王通见状，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此等强将之尸，岂能放过？” 赶紧张弓搭箭，射向武安国的后心！ …… （附录图片：武安国战吕布。） …… 第19章 鏖战三英，箭射刘备 王通现在的箭术，已经具有了高等射术四级的技能。用来从背后射一个受伤逃跑之人，完全没有问题。 只所一声弓弦响过，武安国应声坠于马下。 王通赶紧冲上去。 乐呵呵地拖了武安国的尸体就走。 这一回，赚麻了！ 获得了高等锤术六级，体力经验值+280，敏捷经验值+180，智力经验值+5，骑术经验值+16…… 虽然有点不讲武德，但是收获满满。 不过，吕布又有点生气了。 对着王通斥道：“不可暗箭伤人！” “ok，ok，下次一定注意。” 王通一连串地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如此高级的尸体，老子又岂能放过！ 不仅如此，还偷眼瞄了瞄吕布的脖子。 心里暗道：“要是哪天能将这吕彪子给弄死，那老子就直接无敌了。” …… 武安国死后，关东诸侯尽皆胆寒，无人再敢出战。 吕布在场中耀武扬威，大声叫骂。 北平太守公孙瓒以勇武着称于世，见无人敢战吕布，便亲自纵马挺枪上场迎战。 两人在一起打了五六个回合，公孙瓒料知不是吕布对手，拔马便走。吕布也勒转马头便追。 赤兔马快，很快就追到了公孙瓒身后。 就在这时，联军中有环眼黑脸之人策马冲出，怒目圆瞪，大喝一声：“三姓家奴休要猖狂！燕人张飞在此！” 这就是传说中的嘲讽技能。 吕布现在最恨别人提起他戟捅义父丁原之事，一听张飞骂他三姓家奴，而且声音还特别大，顿时就火冒三丈。 也不追公孙瓒了。 一拔马头便冲向张飞，与张飞厮杀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到了五十回合之后，张飞已是守多攻少，而吕布却越战越勇！ 此时，关羽眼看张飞快要落败，也不管什么武德不武德了，赶紧举刀策马冲上去，与张飞合战吕布。 两人联手，依旧奈吕布不何。 三人在一起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吕布依旧体力充沛，出招又狠又猛，完全是压着关羽和张飞打。 阵前观战的刘备见状，也觉得“武德”并不重要，脸面也并不重要。赶紧执双股剑策马杀入战场，与关羽张飞群殴吕布一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英战吕布”。 按罗贯中的逻辑，凡是战吕布者皆为英雄，如果是“三打一”，就是“三英战吕布”；如果是“百打一”，就是“百英战吕布”，如果是“千打一”或“万打一”，就是千英万英战吕布。 脸都不要了，还是英雄。 如果马大师在此，必会直接怒斥：不讲武德，耗子尾之！ …… 不过，就在此时，西凉军这边也冲出一人。 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胯下黄骠马，手执奔雷狂刀，正是那个总是在战场上到处抢尸体的王通王穿之。 “呔！堂堂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刘备，怎么如此不要脸，竟然三人围殴一人！” 王通一边高声大叫，一边杀向刘备。 两马相交，但听“哐”的一声，刘备以右手剑硬接王通一刀，被震得两臂发麻，赶紧又用左手剑扫向王通腰间，却被王通用刀柄撞开。 互换一招之后，也不再搞什么回合对冲，就纠缠在一块，刀来剑往一招连着一招杀成一团。 刘备的武艺其实也相当不错，尤其是力气非常大。他手中的双股剑，都是重剑。 秦汉时代的武将，如果是骑战将领，武器都是又长又粗。刘备的双股剑如果太轻，在战场上根本就招架不住敌将的重型兵器。之所以没有因勇武而闻名，是因为一直被关羽和张飞的武艺遮盖了光芒。 不过，此时的王通已经具备了一流高手的实力，战力远在刘备之上，仅仅是十余招，便逼得刘备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这人一着急，便高声大叫：“二弟敌住吕布，三弟快过来，与我一起先杀了这小贼再说！” 张飞闻言，便用力一矛挡开吕布的方天画戟，从吕布的战团中脱身开来，转身与刘备双战王通。 打的主意，是先与刘备合力杀了武力较弱的王通，再三兄弟联手去围杀吕布。 张飞这一加入，王通顿感压力倍增。 不过，王通终究是本书主角……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正确的说法是，王通摸了武安国的尸体之后，武艺又有不小的提升。 同时接战张飞刘备，虽是压力极大，也还能咬牙坚持，不至于马上被刘张二人杀死。 再反观吕布。 却不来帮忙。 反而有一招没一招地专心对付关羽，将之前三人打他一人的混战变成一对一的缠斗。 显然，这厮是想害死王通。 因为在吕布看来，只要借刘备和张飞之手除掉王通，就不必担心董卓找道士、和尚、尼姑给王通施法更改克父的命格，而收王通为义子。 王通连接张飞和刘备数招，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心中暗骂：“好你个吕彪子，竟然如此刻薄寡恩，老子过来帮你，你却想要害死老子。 娘希匹，待老子寻到机会，一定将你弄死，捡了你的技能！” 一转眼硬接了七八招，眼看王通就要落败。 然而，恰在此时。 突然！ 又有一条巨汉迈开大长腿，极速飞奔而来，跑得比战马还快。那巨汉冲到张飞身边时，便高高跃起，大喝一声：“休伤吾家将军！” 然后，手中双铁戟轮番砸向张飞。张飞一时不慎，竟被打得手忙脚乱。 这条猛汉，就是典韦！ 典韦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由于王通担心典韦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经不起与高手之间的激战，所以，曾经反复叮嘱典韦不要出战。 不过，此时典韦看到王通遇险，便也不顾王通之前的吩咐，狂怒地猛冲上来挡住了张飞。 按三国名将排名：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典韦的武艺尚在关羽和张飞之上，此时虽然双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张飞也与吕布激战多时，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于是，战场形势骤变！ 又变成了吕布、王通、典韦三人，压着关羽、刘备、张长飞三人打。 关羽不敌吕布。 张飞不敌典韦。 刘备不敌王通！ 桃子三兄弟被打得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尤其是张飞，看到刘备遇险，更是急得嗷嗷直叫。 眼看这三人就都要伤在王通等三人手下，回到阵中的公孙瓒心中大急。连忙一声令下，带着麾下的1000名白马义从冲了过来。 而西凉军这边，魏续见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动了，也带着吕布的800亲卫骑冲了上来。 如此一来，斗将是斗不成了。 转而变成了一场骑兵之间的混战。 白马义从声震草原，乃是天下有名的骑兵劲旅。吕布的亲卫骑也不差，乃是吕布精心训练出的并州狼骑。 原本的历史上，张辽在逍遥津，八百破十万！用的其实就是吕布死后，随张辽投靠了曹操的八百名并州狼骑。由此可见，吕布的亲卫骑，也是战力非凡。 与此同时。 牛金和晏明，也带着王通的200名亲卫骑杀入了战场，紧紧的跟在王通身后，随王通一起冲杀。 …… 两支骑兵都是百战劲旅。 彼此纠缠在一起，人喊马嘶，杀得天昏地暗。 激战多时，难分胜败。 混战之时，王通在乱军之中看到刘备，便将战刀挂在得胜钩上，伸手从背上取下弓箭，一挺身在马背上高高跃起。 人在空中，居高临下一箭射向刘备。 随着一声弓弦响过。 刘备大叫一声，翻身跌落马下！ …… 第20章 大将之才，莫非藏拙?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战场非常混乱。 王通也不知道刘备生死如何。在射出一箭之后，身体下落又跨座于马背之上，取下大刀继续冲杀。 并州狼骑气势如虹。 又有吕布、王通、典韦、魏续、牛金、晏明等猛将的带领，更是士气高昂，人人奋勇冲杀，人如虎，马如龙。 白马义从其实也不差。 本就是闻名天下，让草原胡人闻风丧胆的骑兵劲旅，又有公孙瓒、关羽、张飞、单经、严刚等悍将的统领，也是人人奋勇拼杀，虽伤亡惨重，亦死战不退。 而且，上党太守张扬的骑兵，也是不弱，见到白马义从落了下风，也派悍将杨丑带人增援上来。 不仅如此，曹操也派夏侯惇带了几百骑兵参战。 再反观西凉军一方。 西凉军骑兵其实更多，不过，在关城楼上观战的董卓，却始终没有派出骑兵出关增援。 反倒有些坐山观虎斗之嫌。 当然，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因为吕布的并州狼骑一直占据上风，虽兵力较少，却未曾露出败相。 但王通却有些怀疑，董卓是有意想削减吕布的嫡系兵力。 …… 就这样，一直鏖战到天黑，因为骑兵不宜夜战，双方才各自鸣金收兵。 董卓看到城外的军队激战多时，人马疲惫，又见联军势大，唯恐城外的军队夜间遭到偷袭，便下令吕布和王通将军队带回城中休整。 并且赐下酒肉，为出城作战的将士们庆功。 …… 这一战，双方各有伤亡。 整体来说，还是西凉军占了上风。 关东联军一方的伤亡几乎比西凉军一方高出一倍。所以，应该算是西凉军胜而联军败。 收兵之后，几大诸侯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由于此时袁绍的后军并没有赶到，负责主事的是副盟主曹操。 曹操问计于众人。 张扬、孔融、王匡、公孙瓒、张邈等人，都认为西凉军难以战胜，主张等待袁绍和孙坚的军队赶到，再攻打关城。 于是，曹操便下令后退30里，依山傍水扎下坚固的营寨，等待袁绍后续大军的到来。 ……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也并没有被王通一箭射死。 只是被一箭射中后背，又被铠甲挡了一下，入肉并不是很深。坠马之后又立即被身边的亲兵救起扶上了战马，也因此而逃得一命。 原本历史上的“三英”击败吕布，变成了吕布、王通、典韦击败桃子三兄弟。 自此之后。 吕布、王通和典韦的勇武之名，盛传于天下。 …… 王通带着亲卫骑回到城内，计点人数，仅剩150多人，战死率达25%，还有数人受伤。 不过，乱世之中。 人命不如野狗。 打了胜仗，没有人会去为战死者伤感，活着的人反倒个个扬眉吐气，士气更加了高昂。 安顿好了之后，董卓派人相召。 王通随着传令的人来到董卓的大帐时，其它将领都已经到了。董卓看了看浑身浴血的王通，心中更加喜欢。 不过，问出来的话却是： “穿之啊，本相今日见你于战场之上，一人独挡张飞和刘备，亦不落下风。 那张飞和刘备的勇武，本相在征黄巾时，是曾经见识过的。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刘备的武艺也是不错。 但是，你上次与吾儿奉先比试，却只能接奉先十招。莫非上次比试，你是有意藏拙？” “好吧，我摊牌。” 王通尴尬地笑了笑：“上次确实是稍有保留。” “为何？”董卓不解地问道。 “因为……” 王通想了一下，又道：“因为战场之上好勇斗狠，那是对待敌人，既使只有三分本事，也得使出十二分来。 而吕将军与我同为袍泽，彼此之间没有必要争强好胜，更没有必要以死相搏。就算有十分本事，使出来三分也就够了。 之前与吕将军比试之时，末将料知自己并非吕将军对手，便适时收招认输。” “原来如此。” 董卓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穿之深明大义，实属难得！原本以为穿之年未弱冠，尚需磨砺，不敢大用。 今日始知穿之虽然年轻，却屈已待人，处事老成。加之胸怀似海，又有勇有谋，可当大任！ 此战，你先是射杀武安国，后又相助奉先打败刘、关、张三人的围攻，最后又射伤刘备，当为此战首功。功劳极大，处事稳妥，足显大将之才！ 本相破格擢升你为荡寇将军，望你戒骄戒躁，再立新功。” 终于挤身将军之列了。 王通心中暗喜。 在向董卓施礼道谢后，王通又请求道：“现在末将的手中，已经收集了方悦、方容、穆顺、武安国等四具死尸，应该足够换回恩师华雄将军的遗体了。 还请相国大人派出使者，前往关东群贼营中与袁绍交涉，以便能使恩师的躯体可以早日与首级葬于一处。” “穿之放心。” 董卓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本相自会派人与袁绍交涉。” 说罢，便挥了挥手让王通退到一过，转头对吕布道：“吾儿奉先，今日大发神威，亦是让为父心慰。” “多谢父亲大人。” 吕布口中称谢，心里却非常懊恼。因为自己才是这次出战的主将，而董卓却将首功给了王通！ 再回头一想。 这一战的功劳还真的几乎都被王通“捡”走了一大半。吕布自己只是杀穆顺一员大将，外加击伤了武安国和打跑了公孙瓒。 但是，王通却射杀了武安国；“解救”了吕布，独战刘备张飞，又射伤了刘备。 自己本想借刘备和张飞之手弄死王通，却反而让王通捡了便宜。不仅成就了王通的勇武之名，还夺了首功，并且被董卓提拔为荡寇将军。 想到这里，吕布对王通恨意更深！ 而恰在此时，又有斥候来报：“虎牢关外的关东群贼，已经后退三十里下寨。” 吕布闻言，便又主动请战道：“义父大人，孩儿愿领兵出战，直捣敌军营寨！” 董卓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而是向王通，问道：“穿之，你怎么看？” …… 第21章 先礼后兵，不行就抢! “回禀相国大人。” 王通向董卓施了一礼道：“末将觉得，战之无用，胜之亦无用。” “为何？”。 “善战者，当有所战，有所不战。” “说来听听。” “谢相国大人。” 王通向董卓拱了拱手道：“首先，关东诸侯不缺人口，不缺兵员，纵然攻破联军大营，也不能平定关东诸侯的叛乱。 其二，昨天与咱们交战的，还只是关东诸侯的一部分军队。如我所料不差，袁绍、孙坚、袁术的大队人马，也必然离得不远了，也许今天他们就可以合军一处。 待到他们合军一处，兵力将是咱们的数倍。咱们主动出击，未必就有胜算。而且纵然是打了胜仗，这种毫无花巧的战场厮杀，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既然如此，还不如守住虎牢关待敌来攻，利用高大坚固的城墙，来消耗敌军的兵力和士气。” 董卓听完，微微点头。 此时，又有李肃快步走了进来，对董卓说道： “相国大人，属下刚刚接到消息，西凉韩遂，令其子阎行带兵数万逼近萧关，意欲兵犯关中。” 李儒也上前进言道：“再不迁都长安，恐关中不保！” 董卓闻言，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下令道：“留樊稠、赵岑带三万人马守虎牢关，其余人等，随本相回雒阳！” …… （附录图片：萧关的位置地图，以及关中四大咽喉中位置地图。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潼关，只有函谷关。） 请将潼关看做函谷关。 …… 关于迁都之事，首先是王通提出来的，后来李儒也向董卓提过。董卓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却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这也难怪。 因为此时的雒阳，乃是全天下最繁华的都市，实际人口超过150万，亦是达官显贵和天下财富汇聚之地。如果就这样退出雒阳，将之拱手让给关东诸侯，董卓实在是很不甘心。 不过，现在韩遂在西凉这一闹，倒是让董卓不得不尽快做出选择。 董卓的军队，现在控制着关中和雒阳地区，也就是大汉十三州中的……司隶校尉部。西凉的韩遂位于司隶校尉部的西北边，而关东诸侯位于司隶校尉部的东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东汉司隶校尉区地图。） …… 从上面的地图可以看出： 韩遂起兵造反后，便与关东诸侯对董卓的势力范围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使董卓左右不能相顾，陷入战略被动状态。 如果董卓将重兵用于防守雒阳，就会导致关中的兵力空虚而被韩遂夺取。一旦失去关中，仅凭雒阳一地，董卓连自己手下的二十多万军队都养不活。 假如董卓放弃雒阳而保关中，就可以只用两三万军队固守函谷关和武关，其它军队全部用来对付韩遂，将韩遂赶出关中。 关中实乃富庶之地，八百里秦川沃土，可养活人口六七百万。春秋战国时期，秦国因崛起关中而吞并天下。只要经营好那八百里秦川沃土，养兵三四十万都不是问题。 …… 因此，在得知韩遂出兵关中之后，董卓终于下定了迁都的决心。 但是，迁都这件事。 也不是说迁就迁的。 还需要做很多的安排和准备工作。董卓首先是命令李傕和张济带兵五万，前去萧关迎击阎行。 又让樊稠和赵岑带兵三万死守虎牢关，为迁都争取足够的时间。除此之外，还安排了徐荣守荥阳、李蒙守孟津、杨奉守小平津关、王方守弘农，郭汜守河东郡等等。 而吕布、董旻、李傕、王通等将官，则随董卓驻于雒阳，为迁都之事做准备。 …… 三天之后，王通随董卓的军队回到了雒阳。此时，王通已经正式就任荡寇将军。 麾下军队也由5000人，增加到了人。 其中2500人为骑兵，7500人为步兵 这些军队，除了3000是之前在雒阳招募的之外，其它的都是来自华雄的旧部。由于王通顶了一个“华雄徒弟”的名份，又在汜水关和虎牢关都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军中将士对王通的忠诚度也还算比较高。 作为荡寇将军，王通已经有权利直接任命军中将官。于是，王通任命牛金、晏明、华猛、华锋四人为校尉。 其中牛金统领骑兵2000人；晏明、华猛、华锋三人各领步兵2500人。 另有亲卫骑兵500人，由典韦统领，华雷任副统领。 这500亲卫都是挑选出来的百战劲卒，上马可以骑战，下马也可以步战。 （备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典韦是步将，但这并不是说他不会骑马。而且，典韦马战也是可以的，只是更加擅长步战。如果他以前不会，那就给他一匹好马，让他学三天。） 接下来，王通便是每天待在军营里，专注于练兵。只有到了晚上，才回到董卓给他的豪宅里，与那些董卓所赐的美女们厮混。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校场上练兵之时，负责情报收集的“黑冰阁”主管华安过来禀报道： “阁主，你让我打听的蔡邕，已经有消息了。蔡邕之前避祸江东，现在受董相国之邀，已经从江东返回雒阳。被董相国授为侍御史。” 蔡邕避祸江东，是指蔡邕得罪十常侍，先是获罪充军，被大赦之后为防十常侍报复，便跑到江东去教书授徒，直到董卓揽权之后，想要重用天下名士为官，蔡邕才被董卓召回朝中得到重用。 这件事与原本的历史基本上差不多。 不过，王通关心的却不是蔡邕。 而是蔡邕的女儿蔡琰。 便又问道：“可有其长女蔡琰的消息？” “正要向大人禀报。” 黄安道：“蔡琰小姐也已经回京，而且，河东卫家已经送来聘礼，明天，便是蔡琰出嫁之日。” “明天就出嫁？” 王通闻言，腾地站起身来，对典韦道：“恶来，带上一队亲兵，再带上一些金玉珠宝，随本将去蔡府一趟！” 娘希匹，既然遇上了，那就不能放过了。 先礼后兵，不行就抢！ 总好过将来便宜了匈奴左贤王！ …… …… 第22章 蔡府夜宴，倒立吃屎 侍御史蔡邕府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蔡邕身为文坛领袖，交游甚广，此次回京任职，又恰逢长女即将出嫁，京师中的朋友们纷纷过来庆贺。 这些人包括： 司徒王允，司空杨彪，黄门侍郎荀攸、长史何颙，除此之外，还有黄琬、赵谦、淳于嘉、种辑、伍琼、钟繇、郑泰、赵温等十余人。 都是天下名士，也都是蔡邕的知交好友。 座中还有一人。 那人年方20，却长得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还不时地咳嗽几声。这人便是蔡邕的学生卫仲道，也是蔡琰的未婚夫。 众人在一起地把酒行令，吟诗作赋，好不热闹。 不过，就在此时，却有蔡府管家蔡安来报：“荡寇将军王通，前来拜访。” “荡寇将军王通？” 众人闻言，尽皆面面相觑，感到有些奇怪。 上流社会混的是圈子。 而王通。 论阵营，算是董卓的嫡系；论资历，才刚被授为杂号将军；论年龄，尚未弱冠；论家世，乱世孤儿出身；论身家，一座府宅还是董卓送的。 论专业，学的是体育，又不是中文系。 跟蔡邕毫无交情，此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他来拜访，会有何事？ 蔡邕略一沉吟，便对管家蔡安道：“就说蔡某正在宴客，无暇接待。” “回禀家主。” 管家蔡安道：“属下已经这样说了，可那王通说，他就是来参加家主宴会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蔡邕问道。 蔡安道：“而且他还带了一百亲兵，而些亲兵，一个个杀气腾腾，凶相毕露。” 蔡邕一听，心中更加厌恶。 但是，想到王通乃是董卓的亲信，又带了兵过来，也不敢公然得罪。而且，万一那些兵痞们闹起来，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只好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 没多久，王通就在蔡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宴会厅。 众人抬头看去。 但见此人却不是穿着盔甲，而是披着一身儒服，腰间挂着一把宝剑，步履从容，泰然自若。完全不像是一位征战疆场的将军，反而像是一位饱读经学的儒生。 再细看其长相，身材高大魁梧，五官端正，面容俊秀，眼神明亮，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众人尽皆眼前一亮。 但是，想到王通乃是董卓的嫡系，大家又都变得眼神复杂起来，甚至有数人的眼中还露出了鄙夷之色。 蔡邕首先拱了拱手道：“王将军亲临寒舍，蓬筚生辉，不知可有要事？” “也没什么要事。” “若无要事，还请改天再来，蔡某今日正在宴客。” “莫非王某不是客？” “今日宴请的都是饱学之士。” “我看未必！” 王通摇了摇头，看向那病殃子卫仲道，笑道：“蔡老是说……这人也是饱学之士？” “也算是。”蔡邕道。 “哪有饱学之士长成这个样子？” 王通哂然一笑，脸露鄙夷之色，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 这个态度，让卫仲道有些懵。 诧异地看着王通，努力地回忆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眼前这个英武逼人的同龄人，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蔡邕的脸。 已经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很是不悦地说道：“那是蔡某的女婿！” “还没成婚，只是未来的女婿人选！” “你这是何意？” “女婿与饱学之士是两回事，你刚才所说的是宴请饱学之士。” “卫家子既是蔡某的女婿，也是蔡某的弟子！” “蔡老的弟子，与饱学之士也是两回事！” “你！” 蔡邕手指王通，心中气极。 此时，无端受辱的卫仲道，也按捺不住，“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卫某虽然还不能称为天下名士，但卫某自幼便熟读经书，才干学识也非你一介武夫可以小觑！” “就你……？” 王通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又道：“卫兄弟说笑了，若非河东卫氏乃巨富之家，你又与贩夫走卒何异？” 卫仲道一听，更是气得满脸通红。 用力一拍桌案，大声说道：“卫某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安敢小觑于我，休要欺人太甚……咳咳咳咳……！” 终于将他激怒了。 王通心中暗笑。 因为，在王通的计划中，将卫仲道激怒，便是今天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看了一眼因生气而咳个不停的卫仲道，王通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要说这卫仲道，做为蔡邕的弟子，修养也还是有的。自己刚才一直将矛头指向他，撩拨了好几句，才将他激怒，由此可见，这人也并非嚣张跋扈之人。 只是，为了改变蔡大美女的命运，王通今日不得不向他发难。所以，怜悯之心只是一闪而过，便又佯装不悦地冷笑一声，高声说道： “哼哼，好你个卫仲道，你竟然说我是一介武夫！既然如此，你这个自认学贯古今、熟读经书、才干过人的世家贵子，可敢与我比一比诗词歌赋。” “你一介武夫，也懂诗词歌赋？” “略懂，略懂！” “你真要比？”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此话当真？” “少叽巴啰嗦！” “……” 卫仲道大怒：“好，我就跟你比！你若输了如何？” “倒立吃屎。” “啥？” “我说……我若输了，我就倒立吃屎！” “好！蔡安，你快去让下人准备几坨屎备用。” “且慢！” “你想反悔？” “王某也有一个条件，若你输了，便取消与蔡家小姐的婚约！” “这……” “你不敢？！” “这……” “莫非比不过我这一介武夫？” “好！若是你能赢，我便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若输了，就得……倒立吃屎！” “口说无凭！” “立字为据！” 卫仲道一时怒极，赶紧让人拿来笔墨和一块绢布，写下赌约，双方签字。 而此时蔡邕，已经差点被气昏过去！ 原本是想劝阻的。 但是，想到这姓王的小子，实在是太狂了，便打定主意，要先给王通一个教训！ 因为在蔡邕看来，卫仲道是他的学生，向来以才思敏捷而着称，虽不敢称饱学之士，也离饱学之士不远了。 而王通自幼便是孤儿，十五六岁从军，现在也才十八九岁，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习诗词歌赋。何况在军伍之中，周围都是粗鄙军汉，连识字的人都很少，更不要提有什么名师指点。 甚至，蔡邕都怀疑王通……识不识字！ 所以，蔡邕根本就不担心卫仲道会输，没有出声阻止，就是想要教训一下王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当然，也不会真的让王通倒立吃屎。 那样有辱斯文的事情，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蔡家的酒宴之上。 屎这种玩意儿。 绝对不可以在他大文豪蔡邕的餐桌上出现。即使在院子里吃也不行，那样也会坏了他蔡邕的名声。 因此，蔡邕打定主意，待到王通输了之后，自己便会站出来调解，让王通吃几口……错了，是让王通给卫仲道赔礼道歉。只要王通到时候肯道歉，这事也就算了。 蔡邕没有作声。 倒是另有一人站了出来。 那人就是蔡邕的至交好友王允。王允站起身来，大声斥道： “黄口小儿，无知莽夫，你又有何才能，敢与卫公子比试诗词？！” “王司徒放心。” 王通恭恭敬敬地对王允施了一礼道： “王某之才，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 “你……！” 一句话，将王允堵得目瞪口呆。 但也让蔡邕对王通刮目相看。 尽管这话够狂，而且不足为信，但也至少说明王通并非一字不识之人。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必然是读过书的。 不过，蔡邕依旧认为，若是比诗词歌赋，王通绝非卫仲道的对手。 冷静地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王将军，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卫公子乃是谦谦君子，你只要跟卫公子道个歉，再磕个头，卫公子必不会与你计较。” 谁知，王通却理都不理他。 而是走到中间，高高举起那块签字画押的绢布，大声说道：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亦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小子斗胆，请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今日我王通与卫公子白纸黑字签下赌约，若是卫公子输了，便自己与蔡小姐解除婚约。若是我王通输了，我便当众……倒立吃屎！” 蔡邕闻言，再次被气得脸色乌青，狠狠地骂道：“小子，你想吃屎，没人会拦着你！” 而一旁的一名小丫环。 则捂着嘴，强忍着笑，快步跑向内宅。如此有趣的事情，她要去告诉她们的小姐。 …… …… 第23章 言出章随，美女心惊 卫仲道喝了一碗中药，终于压住了咳嗽，抬头看向王通，说道：“你想要如何赌？” 王通笑道：“今日我是客，你是主，客随主便，你说怎么赌就怎么赌。” 意思是：无论卫仲道如何出招，自己都会接住。 “好一个客随主便！” 卫仲道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本无意与你一较胜负，你一介武夫，我在诗词歌赋方面胜了你，也算不了什么。但是，你却执意想要自虐受辱，那我也只能如你所愿！” 说罢，也站起来走到中间。 对着在座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大声说道：“王将军让我出题，有些不太公平，我并不想让别人说我欺负于他。 那么，就请在座的师长们出题，由我与王通将军各自赋诗一首，一较胜负优劣。” “且慢！” 王通开口说道：“此法略有不妥。” “你想反悔？” “绝不反悔！” “那你是何意？” “我是觉得一首不够。” 王通笑道：“只凭一首诗，恐怕难分优劣，还是多来几首为好，依我看，就由在座的前辈们出三道题，你我各自即兴作诗三首。全部做完之后，再一并交由诸位前辈评定。” “你确定要写三首？” “要不，十首也行！” “够狂，就依你，三首！” 卫仲道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是输了，得吃三坨屎，还得倒立着吃！” …… 接下来就是蔡邕和王允等人出题。 蔡邕出的是以“酒宴”为题；王允出的是以“忠义”为题；杨彪出的是以“征战”为题。 卫仲道看完题，将绢布铺好，手执毛笔，低头苦思。 王通看完题，微微一笑。 拿起笔来，在绢布上奋笔疾书，不消片刻，便写出了三首，然后，站起身来，当众念道： 第一首：《将进酒》 作者，王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念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王通这首诗的前几句会如此气势恢宏，意境高远。不过，也有人觉得这跟酒宴无关，关键还得看下面如何转折。 却见王通端起酒杯晃了晃，又接着念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好！” 座中有人开始叫起来。这一段在前一段的基础上一个转折，不仅与前几句连接得很好，还气势非常豪放。 王通没有理睬他们，又接着念道： “蔡夫子，王司徒。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一口气将“将进酒”念完。 满座皆惊！ 这么经典的诗句，这么多字，怎么可能一气呵成？蔡邕等人尽皆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王通。 卫仲道也愣在当场。 手拿着笔晃了晃，连墨汁掉到绢布上都不知道。 忍不住心里想道：这不可能，一定是请人事先写好了的。因为赴宴这种事，以酒宴为题是常有之事。很多人在赴宴之前，就都会提前准备。 然而，正当卫仲道想要提出质疑时。 却听王通又接着念道： 第二首：《雁门行》 作者，王通。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蔡邕更是瞪圆了双眼，如同看怪物一样盯着王通。 卫仲道目瞪口呆。 紧握笔杆，呼吸急促，指节发白。 如果说第一首诗是提前请人做好的，还有点说得过去。但是，又有谁会预料到在酒宴上，会以“忠义”为主题来赋诗？ 纳闷间，却听王通又接着念道： 第三首：《塞下曲》 作者，王通。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王通话音刚落，出题的杨彪便一拍桌，大叫一声：“绝了！” 其它人也尽皆大声叫好。 而卫仲道，则嘴唇嚅动，用力将手中的笔掷在地上，委顿在地，一个劲地咳个不停。 …… 王通没有笑，也没有一丝得意。 而是关切地看问卫仲道。 紧走几步，将卫仲道从地上扶起，一脸关切地说道：“卫兄莫急，可别伤着了身子。” “你赢了，何必虚情假意？！”卫仲道甩开王通的手，语带恨意地说道。 “卫兄，你误会了。” 王通皱了皱眉头，又接着说道：“王某今日坏你婚事，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卫仲道诧异地问道，眼中犹有浓浓的恨意。 “是的！” 王通站起身来，看了看蔡邕，又看了看卫仲道。 重重地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你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而你卫家催促蔡家小姐与你尽快完婚，实为……冲喜！ 可是，你们看看这世间，可曾有人因为冲喜而病愈？也许你们听说过，但那都只是道听途说！我只问你们，你们可曾亲眼见过……冲喜能治绝症？ 恕我直言，“冲喜”之说，根本就是谬论！ 可是，如果你卫仲道英年早逝，甚至完婚即死，那么……蔡小姐又该怎么办？ 你这是要害了蔡小姐一辈子啊，这何其残忍！你们卫家如此行事，难道不良心有亏？” “你何不私下相劝？” 卫仲道恨声道：“你若私下相劝，也许……也许我也会主动退婚！”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 王通冷哼一声道：“你是高门贵子，我乃一介武夫。就连私下里见你一面都不太可能，何谈私下相劝？ 况且，还有个在时间上来不来得及的问题。 你明天便会迎娶蔡小姐，我哪有时间私下里去见你劝你？你明天便会成婚，我又如何劝得动你！ 更何况，若非在座众位朝廷高官显贵在一起见证，就算你同意退婚，你卫家长辈也必不会同意。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卫仲道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说道：“卫某愿赌服输，与蔡小姐婚约，就此取消！” 说罢，便向一旁的丫环们示意，在丫环们的搀扶下，缓缓地向外走去。 蔡邕看着卫仲道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 直到卫仲道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蔡邕才转过身来，看着王通。 问道：“那些诗，真是你写的？”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王通苦笑一声道：“要不，你再随便出一题试试？” 蔡邕正要说话。 却有一名俏丽的丫环轻轻拉了蔡邕一把，并将一张纸条递到蔡邕手上。 蔡邕打开看了一下，对王通道：“就以男女感情之事为题，再写一首试试。” “试试就逝世。” 王通应了一声，看向刚才为蔡邕递纸条的那名丫环，但见此女子长得冰肌玉骨，眉眼如画，身材婀娜，纤腰丰胸，貌若天仙。 尤其是那种气质神态，贵而不奢，妆而不浓，艳而不俗，美而不妖，柔情似水，温润如玉！ 这绝非一名丫环该有的气质。 心中暗想，这人……八成就是蔡邕的女儿蔡琰了！ 想到这里。 便拿起笔来，沾了点墨水，拿过一块白色绢布铺好，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念道： “今夜星辰今夜风， 蔡府夜宴厅堂中。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 蔡邕闻言大笑：“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他娘的是个人才！） …… 第24章 腾笼换鸟，王允插嘴 王通写完这首诗，便将诗稿直接递到那名“丫环”面前。 那丫环俏脸通红。 有些发懵。 因为按照常理，王通这张诗稿不应该交给他一个“丫环”，而是应该交给身为主人的蔡邕。 不过，也只是略一犹豫，便伸手接了过去。 待看到那诗稿上如同小儿涂鸦般的“书法”时，又忍不“扑嗤”一笑，对王通道：“将军的诗倒是不错，只是这字写得……写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点。” 王通也笑了笑，说道： “王某的手，原本也是想要握笔的，只是乱世之中，颠沛流离，后来，就改成了握刀。” “这倒是在理。” 那丫环又笑道：“用握刀的手改成握笔，能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不错了。” 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小女子倒是有些好奇。将军文才如此了得，又是什么原因使得你这双原本握笔的手，改成了握刀？” “是这乱世！” 王通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王某本是并州富贵人家子弟，小时候也曾习读诗书。后来胡人入寇，屠村灭寨。又遇盗匪战乱，父母亲人皆亡，遂成孤儿。 几经辗转，随流民逃至关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几近冻饿而死。 适逢华雄将军招兵，为求一口吃食，前往应征，当兵吃粮，以求苟活。因略通文字，有幸成为华雄将军身边亲兵。 后来，得隙偷学华将军武艺，却被恩师华将军发现……降为小兵，磨砺心性。 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九死一生！ 弃笔握刀，唯求自保；其间种种，一言难尽。乱世流离，人不如狗；形单影只，举目无亲；战场搏命，只为多活一日……” 那“丫环”闻言，眼中满是同情之色，竟有如玉泪珠落下，哽咽难言。 天杀的王穿之！ 竟然使出卖惨的绝招，骗取美女同情，真是下作之极。 蔡邕一看这情况不对劲……怎么这姓王的小子只顾着跟自己的“丫环”说话，却把自己当做空气？ 还把自己的“丫环”给说哭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赶紧斜跨一步挡在那“丫环”身前，双目紧盯王通，沉声说道： “好你个王穿之，你今日是故意来捣乱的吧！你处心积虑坏我蔡家与卫家婚事，又惹小女……额，惹我蔡府丫环落泪，究竟是何居心？ 你今日若是不能给老夫一个解释，老夫便绝不会与你……善罢干休！” “没错，王某就是故意的。” 王通也看着蔡邕，朗声说道：“那卫仲道身患绝症，咳嗽不断，连走路都要侍女扶持。他与你女儿成婚，并非想要给你女儿幸福，而是想要你女儿为他……冲喜。 而你……你这是有多糊涂！ 碍于一纸婚书，却不顾你女儿的幸福，宁愿你女儿嫁后守寡，也不愿污了你自己的名声。 天下间怎么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我今天搅黄了你们两家的亲事，并无恶意。实在是不忍见你女儿后半生悲苦，才出手相救。” “你……” 蔡邕用手指着王通，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才说道：“老夫自己的女儿，又岂会不心疼。只是老夫向来一诺千金，既然与卫家早有婚约，又岂能食言反悔。你今日之举，让卫家公子主动退婚，也算是帮了老夫。 只是，老夫还有一个疑问，老夫与你素不相识，蔡府也与你从无瓜葛。你今日来我蔡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搅黄小女与卫家的婚事？” “当然不是。” 王通笑了笑，对蔡邕行了一礼道：“王某今日上门，赶走卫公子，实为腾笼换鸟。” “腾笼换鸟？” “是的。” “换哪只鸟？” “就我这只鸟。” “……” 王通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王某久闻蔡家女子长得貌美如仙，色绝天下之色，才绝天下之才，今日一见更是惊为天人。 哎哎，那个小妹妹，别躲在你父亲身后，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别以为换了一身丫环的衣服就能蒙混过去。就你呢，发什么愣，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求婚的！” 那“丫环”目瞪口呆，愣了片刻，捂着双脸，飞也似地向后堂跑去，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蔡邕看了看落荒而逃的女儿，用手指着王通，哭笑不得。 …… 正尴尬间，忽闻有人放声大笑。 众人寻声望去，又是那座中的首席宾客，司徒王允。 王允站起身来，大声笑道： “好！好一个腾笼换鸟之计，精彩之极！ 今日倒让王某大开眼界了。王将军文武兼备，有勇有谋。这是将兵法也用到婚姻大事上了。” 顿了一下，又道：“听说王将军乃是并州人，莫非出自并州太原王氏？” “正是太原王氏。”王通道。 有道是：天下王氏出太原。 王通这话也没有说错。而且，从那个死去的王同的记忆里，王通了解到，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虽然不是太原郡的人，但祖藉却是在太原郡。 王允又问：“听说你父母兄弟都已亡故？” “是的。” “那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穿之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父母兄弟都死得好……” “那又是什么意思！” “…………” 王允有点尴尬，本想趁机拉拢王通，没想到一句话又将王通给惹恼了。 赶紧补救道： “老夫乃是太原王氏的长者，既然你父母都已不在，那老夫做为你的长辈，愿意代替你的父母，向蔡家求婚。” 说罢，又转向蔡邕，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一脸郑重地说道： “伯喈兄，今有我王家后辈小儿王通字穿之，本性纯良，略有才具，德行无亏。心慕蔡兄长女，欲娶为妻，乞许之！” 蔡邕看了看王允。 又看了看王通。 心中暗想： 这王通的才华，几同天纵。论武艺，虎牢关前一战成名，恐怕仅次于吕布。 论谋略，汜水关反攻联军大营，粮车藏兵，以弱胜强，堪称经典。 再看这一次的“腾笼换鸟”之计，先是步步紧逼，刻意激怒卫仲道与他打赌，还白纸黑字签下赌约；然后再显露才华，将卫仲道轻松击败，一举锁定胜局，可谓精彩之极！ 论文才，片刻间赋诗四首，每一首都堪称绝世之作。尤其是那“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更是堪称千古绝唱。 论年龄，王通才十九岁，而自己的女儿十六岁，男大三，抱金砖，刚好相配！ 他奶奶的，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婿？ …… 遂大声笑道：“好好好！王通这孩子，老夫也非常喜欢。这桩婚事，老夫就答应了。” 又回头看向王通：“聘礼，聘礼呢？” “这……” 王通还在发愣，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将这桩婚事谈妥。 一听蔡邕催自己的聘礼。 赶紧说道：“蔡老，聘礼已经带来了，就在院外亲兵手中，我这就让人抬过来！” “还叫蔡老？” “小婿拜见岳父！” “这还差不多。” 蔡邕上前扶起王通，放声大笑道：“真吾之佳婿也！” …… （附录图片：蔡邕。） …… 第25章 抢人台词，必遭报应 就这样，王通独闯蔡府夜宴。 用了一招漂亮的“腾笼换鸟”，换掉卫仲道那只病鸟，换上王通的这只好鸟，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了蔡家的……待用鸟人，即：准女婿。 至于那些诗词。 都是王通前世在幼儿园和学前班就背会了，虽然，王通在中学时成绩不咋的。 但是，在学前班。 却曾经拿过全校第一！ 还在……“幼儿背古诗大赛”中拿过冠军。 当时，他王通就是全校最靓的仔，是所有学前班女娃们心中的偶像，收到的情书一大堆，收到的定情玩具有一箩筐！ 无数的女娃们哭着闹着要跟他同桌，幼儿园的阿姨们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但是，没个卵用。 被父母逼着背古诗背到厌学，到了小学就开始将游戏当成鸦片一样吸。疯狂到六亲不认。遥认游戏公司的某老板做父亲，遥认某老板的老婆做母亲，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连高中都没考上，终于变成了社会的底层屌丝。 穷得连个国标电动车都买不起，只能买一辆非标的，结果一头撞上了那传说中的雨夜渣土车…… 却没想到穿越之后，那些古诗词还能大用，让王通轻轻松松地骗得了蔡美女的芳心，成了蔡邕的准女婿。 乃至于，王通现在真想对某游戏公司的某老板说一声：“谢谢你，也谢谢你老婆！” …… 不过，现在也还只是准女婿。 成婚还不会那么快。 蔡家是大家族，嫁女的事得有一个复杂的流程。虽然王通知道这雒阳城中大乱将起，也只好先等一等。 成婚的准备，王允会帮着去办理。 这老头以家族长老自居，实际上是想要拉拢王通。打的主意是先施恩于王通，再引为己用。 王通也不拒绝。 本来还想问问貂蝉的事。 不过，现在才刚刚向蔡琰下聘，也不好吃相太难看，只能再等等，一个一个来。 …… 王通的一举一动，没有瞒过董卓的眼线。 尤其是蔡府，由于蔡邕是刚刚回到雒阳没多久，很多家丁仆妇都是新招之人，甚至很多丫环都是董卓送的。 因此，现在的蔡府，其实已经被董卓渗透得如同筛子一般。第二天一早，王通的那四首诗就出现在了董卓的书桌上。 这四首诗是李肃送来的。 不仅如此，李肃还向董卓详细地汇报了王通在蔡府的所作所为。 看着李肃递上的四首诗词，董卓有些纳闷： “这王穿之，什么时候学会写诗了？他之前不就是一个小兵嘛，从哪里学来的吟诗作赋？” “这个，下官也有些奇怪。” 李肃道：“而且，在下官看来，这四首诗还都写得极好，都是堪称传世之作。” “有这么厉害吗？” 董卓也不是没文化，只是文化底蕴不深，无法体会到诗中的意境。 “确实厉害得很！” 李肃道：“他的第一首《将进酒》，放眼整个大汉朝，恐怕也没人能做得出来，其文学造诣甚至超过了蔡邕！ 你看看……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等的洒脱！ 你看看……这“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是何等的气慨！ 你再看看……这“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啦，不要水字数了！” 董卓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这小子从军三年，一直在关中，何曾去过边塞？也没有去过雁门关。又怎么写得出这种“塞下曲”和“雁门行”？ 依我看，八成是找别人帮他写的。这件事，你再去查查。” “相国大人言之有理。” 李肃道：“这件事，下官自会安排人去查。不过，文人作诗，讲究的是意境，却并不一定写的是他自己亲历之事。” “我看不过如此！” 未待董卓回复，李儒抢先说道：“诗词之道，上不能定国，下不能安邦，就是再好又何用？ 依我看，这王穿之与朝中公卿走得太近，多有不妥，相国大人还是要对他多加提防才是。” “你是说……王通不会忠诚于本相？”董卓问道。 “当然不是。” 李儒说道：“下官所虑者，是他太过年轻，恐怕心性未定。如果与朝中公卿走得太近，担心他会被人蛊惑。” “文优过虑了。” 董卓笑道：“王穿之乃是华雄的徒弟，华雄是本相的嫡系。而且，王穿之这人，绝非刻薄寡恩之人。 华雄将他贬为小兵，他并无怨言。在华雄阵亡之后，他舍命抢回华雄首级，后来又在虎牢关中为了换回华雄躯体，仅带200名亲兵随吕布出战。 正应了他说的那句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本相在短短不到两月之间，给他连升数级，由一名小兵升至荡寇将军。又送以美女金钱府宅，他自会感恩于我。” “相国大人所虑极是。” 李儒嘴上赞成，心里却更加不舒服。 想起之前王通总是抢他的台词，自己想要献的策略都被王通给首先说了，李儒感到非常担心，担心王通以后得势，董卓便不再信任他李儒。 心里暗自寻思：这个王通，不能让他留在董卓身过，必须得将他调开，省得他以后又抢我的台词。 最好是能将他弄死！ 想到这里，便又对董卓说道： “西凉不稳，韩遂和马腾蠢蠢欲动；关中即将迁入数百万百姓，也需军队控制地方，以防百姓造反；关东诸侯造反，雒阳八关及各郡县都需要军队驻守， 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虽有20多万军队，也有些显得捉襟见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王通骁勇善战，将他留在雒阳有些浪费，不如将他调去驻守地方。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他跟朝中大臣们走得太近，又可以将这员骁将好好利用起来。” 董卓一想，这也是个道理。 便开口问道：“以文优之见，该将王通调往何处？” 李儒眼珠一转，便又对董卓说道：“正要禀报相国大人。今天早上，下官接到来自西凉方面的最新消息，此次进犯关中的不止是韩遂一路人马，而是马腾和韩遂两路。 韩遂走的是萧关道，兵力大约四万左右。 马腾走的是关陇古道，兵力大约在三万左右。 咱们已经让李傕将军去北地郡迎击韩遂，但是，迎击马腾一方的主将尚未确定。下官看那王穿之有勇有谋，不如让他去迎击马腾？” “不妥。” 董卓道：“王通兵力太少。” “无妨。” 李儒道：“胡封将军驻守在陈仓，手下有一万人马。伍习将军驻守在美阳，手下也有一万人马。再加上王通的人马就有三万，兵力与马腾相当。 再加上咱们是本土作战，又有坚城可守，占了不少的优势，出动三万人马应战，已经足够了。” 董卓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安排还算合理。 遂点了点头道：“本相这就传令，以荡寇将军王通为主将，胡封和伍习为副将，率军三万，迎击马腾。两天后出发，不得有误！” …… （附录图片：关垄古道地图。） …… 第26章 虚与委蛇，要钱要兵 董卓接受了李儒的建议，不过，出于对王通这个“嫡系”的重视，在王通出征之前，董卓又将王通叫到了相国府上，想要跟他好好谈谈。 于是，没多久。 王通便又在相国府上见到了董胖胖。 …… 这次召见，董卓表现得特别亲切。 在王通行完礼之后，便对王通说道： “穿之啊，你文武兼修，有勇有谋，胸襟宽广，光明磊落，兢兢业业，谦虚谨慎，自强不息，怀瑾握玉，为人仗义，以德报怨，知恩图报，尊老爱幼……（此处省略100个成语）……” 在说完了一大堆成语之后，又接着着道： “本相对你甚是满意，本想收你为义子，却又听说你是个天生克父的孤煞命格。 不过，这命格之事，也不是不可改变的。 本相已经派人去寻找天下有名的术士张鲏。那术士张鲏乃河内郡人氏，自幼在深山修行，得异人传授了些世间罕有的仙法，据说可与天神沟通，坊间皆称之为“张半仙”。 若是能够将他请来为你作法，定能改变你克父的命格。只是，此人行走天下，行踪未定一时难以找到。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相已派出不少人手，多路打探，用不了多久，便一定能将张鲏找到。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失望，机会还是有的。” 王通闻言，又是心中一惊。 原来这董魔王还是没有打消收自己为义子的念头，看来，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董魔王！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能这样说。 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涕零的样子，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哽咽着说道： “小子命运多舛，年少失怙，自父母兄弟仙去之后，便从未感受到亲人的关爱。相国如此待我，让我倍感亲切。 大恩不言谢！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如今天下不靖，贼人作乱，末将虽不才，亦愿统兵出征，杀尽天下反贼，为相国分忧。” “好，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扶起王通道：“马腾意欲入寇关中，本相想让你带兵前往迎击，不知穿之意下如何？” 王通闻言，顿时心中大喜。 一方面，可以暂时不用跟着这个董胖胖了；另一方面，又可以去战场捡尸了。要是能将马腾、马超、庞德的尸体全捡了，说不定就能与吕布匹敌！ 想到这里，赶紧抱拳行礼道：“属下遵命！” 董卓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亲切地说道：“穿之啊，这是你第一次独自统军出征，你若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本相说说，本相自会尽量给予满足。” “这个……” 王通心中暗想，既然董胖让自己提条件，那就趁机多捞点好处。 于是，便赶紧道了声谢，对董卓道： “马腾兵势不弱，又有三万多人马，末将的兵力才只有一万，因此，兵力略显不足……” “穿之所虑甚是。” 董卓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本相也有难处。现在天下不稳，各处都在用兵，本相的兵力也有些吃紧。 因此，本相会传令给陈仓胡封和美阳伍习，让他们听你调遣，这两人手中，各有一万人马。除此之外，本相再给你增加五千人马，如何？”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道了声谢，又道：“马腾已经在攻打陈仓了，末将千里驰援，需要确保足够的机动能力，不知道在战马方面，能不能再多调一些？” “这个倒没问题。” 董卓笑道：“我西凉军不缺战马，缺的是养马的粮草。一匹战马的粮草消耗，至少相当于四名士卒。 本相可以再调给你2000匹战马，不过，粮草方面却只能先给足你两个月的，若是不够，你需要在关中自筹。”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再次拱手道谢，想了一下，又道： “启禀相国大人，末将已与蔡夫子的女儿订婚，这个……完婚之时，相国大人做为长辈，肯定也会送我一份贺礼的。你看那个贺礼，可不可以……先给？” “先给贺礼？” 董卓一愣，但随即又笑道：“你就那么缺钱吗？” “末将穷啊！” 王通佯装哭丧着脸道：“末将本是一介小兵，没有任何积蓄。前次相国倒是赏了末将一些钱。可是，末将为了招募一些优质的士卒，给了新招之兵很高的安家费。现在已是两手空空，身无余财。” “罢了罢了。” 董卓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回头去找本相的管家，领五千金。也不是什么贺礼，算是借的，等你打了胜仗，用战功来抵！” “多谢相国大人！” 王通还想提点别的，董卓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军械给你配齐，盔甲再给你一千副。先退下吧，本相还有要事处理！” 见到董卓下了逐客令，王通也不好再开口。 只好再次向董卓拜谢，告辞离去。 …… 董卓刚刚送走王通，李儒又来见董，行完礼后，便对董卓说道： “这几天，按照相国大人的吩咐，下官已经让人对雒阳富户进行了摸底。并且，还初步查实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些与朝中公卿有关系的富户，暂时还不能杀，只能将他们迁往长安。而那些与关东诸侯有关系的富户，则可尽杀之。 那些与朝中公卿无关，与关东诸侯也无关的富户，也可以假借通敌之名，尽杀之！ 然后，抄其家，夺其钱财、粮草、布帛。属下大概算了一下，只要夺了雒阳富户之粮草、布帛和钱财，便可供相国大人三十万大军至少八年之用。” “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传令下去，城中其它军队，尽皆调出城外，只留车骑将军董旻，领五万人马控制雒阳城！” 这是要将杀人劫财的事情，全都让他的弟弟董旻去做。因为也只有董旻，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此令一出，用不了多久。 曾经繁华冠绝全球的最大城池……雒阳城，便会变成一座修罗地狱！ …… 第27章 离经叛道，窗外有耳 雒阳城，朱雀街，这里豪宅云集，都是朝中公卿大臣们的聚居之地。 夜已深，蔡府后院的厢房中，却还亮着灯。 这是蔡府大小姐蔡琰的闺房。 蔡琰脱去外套，只着一袭轻衫，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更显得娇美而妖娆。 手中拿着王通的那篇诗稿。 轻启檀口，默默地念道： “今夜星辰今夜风，蔡府夜宴厅堂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想起前天晚上夜宴时的情形。 蔡琰忍不住心如撞鹿。低声呢喃道： “身姿英武，相貌堂堂，骁勇善战，沉稳多谋。还能出口成章，片刻之间赋诗几首，皆是经典之作。 如此郎君，比起那恶疾缠身，恹恹待死的卫家公子，强之何止千倍万倍？” 看了看那绢布上如鸡爪踩过的字迹，嘴角又浮出一丝笑意，轻声呢喃道：“握刀的手，用来握笔写字，果然是不同凡响。” 忽然间，又想起王通对自己的调戏： “哎哎，那个小妹妹，别躲在你父亲身后，我早就认出你来了！别以为换了一身丫环的衣服就能蒙混过去。就你呢，发什么愣，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求婚的……” 真是讨厌死了！ 大庭广众之下，亏他还说得出口！ 回忆起当时自己落荒而逃的场景，蔡琰忍不住捂着通红的俏脸，“格格格玲”笑得花枝乱颤。 “那个登徒子，竟敢在酒宴之上，如此当众调戏于我。待成婚之后，定要给他好看……” 正想着这事。 突然！ 却见贴身侍女巧碧如一阵风一般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说：“小姐，小姐，奴婢刚才看到王将军了。” “王将军？” 蔡琰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 巧碧道：“奴婢只看到他在前院下了马，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向家主的正房走去。” “真的吗？” 蔡琰有些不相信。 毕竟两人才刚刚订婚，又是这么晚了，按照礼节，未婚夫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来岳父家的。 便又装做若无其事地说道：“莫非是你这个小妮子骗我？” “奴婢何时骗过小姐了！” 巧碧拉着蔡琰的手，满脸兴奋地说道：“王将军今天穿了铠甲，好英武好英武，看得奴婢都心痒痒的了。” “你个浪蹄子！” 蔡琰“扑嗤”一笑，用手在巧碧的脸上点了一下，嗔道：“你可真敢说，不知羞。” 但随之又是一愣：“你是说……他穿了铠甲？” “是的。”巧碧道。 “难道是要出征？” 蔡琰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战场上刀枪无眼，她又怎能放心。 遂赶紧拉着巧碧道：“碧儿，咱们快过去看看。” 说罢，两人便手拉着手，快步向正屋的方向走去。 …… 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正屋的书房外。 书房里亮着灯。 屋外没有仆人，只有管家蔡安在远远站着，似乎里面在商讨什么机密之事。 见到蔡琰这个主子过来，蔡安也没有拦阻，只是施了一礼便让开了道路。 蔡琰趋步向前，来到窗前。 只听得里面传来自己的未婚夫与父亲的对话声： “岳父大人，小婿受命担任迎击马腾的主将，明天就要出征。” “这很好啊，未及弱冠便独统一军，得佳婿如此，老夫心中甚慰。” “但是，小婿很不放心岳父和琰儿。” “贤婿不必担心，老夫已经允了你与琰儿的婚事，便不会反悔。” “不，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是担心你和琰儿的安危。” “这个何须担心？老夫好歹也是朝廷大臣。” “岳父可知迁都之事。” “已知之，董相国今天已经说过了。有几位反对迁都的大臣，都已给被董相国砍了脑袋。可老夫听说……这迁都之策，乃是你王穿之献给董卓的？” “没错，此策确实是小婿最先提出来的。从战略上来说，这是完全正确的策略。但是，小婿低估了李儒的狠辣阴毒！ 那杀千刀的李儒，后来又向董卓进言，说是雒阳乃是全天下最富庶和最繁华的城池，不能将如此繁华和富庶的城池拱手让给关东诸侯！” “贤婿的意思是……” “他们会毁了这座城，让他变成一座无人的废墟！其主要手段包括……捕杀富户，劫尽财物，强迁人口入长安，火烧雒阳，挖掘邙山上的……汉室皇陵！” “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董卓就算是再凶暴，也不会将如此繁华的都城变成无人的废墟；更何况汉室皇帝还在，他们又怎么可能挖掘……汉室的皇陵？” “岳父，这城里的房子烧了也就烧了，皇陵掘了也就掘了，最重要的，你可曾想过，烈火焚城，这得烧死多少人？ 百万人口用军队押送强迁，从雒阳到长安有八百多里的路程，董卓的那些军队军纪败坏，在押送过程中一路奸淫掳掠，又会有多少百姓抛尸路边？ 这些人口被强迁到关中地区，无钱无粮，值此青黄不接的季节，又有多少人会饿死？ 而且，现在迁去关中，就算给他们分配土地，也早已过了耕种季节，想要收获粮食，要到明年秋季才行，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百姓无以为食，无以为衣，又会冻死饿死多少人？” “这……老夫明天就去询问相国大人，若果真要毁城、掘陵，并如此戗害百姓，老夫必会冒死苦谏！” “岳父！你这是想死吗？你刚才还说了，董卓今天杀了十几位反对迁都的人。你若苦谏，必死无疑。而且，你还得拖上我和琰儿也一起死！” “……” 过了许久，才听蔡邕又说道： “那么……贤婿想要怎样？” “雒阳大乱将起，到了那时，必会是积尸如山，血流成河！我不放心将琰儿留在雒阳这种危险之地，我想将琰儿带走！” “你们尚未完婚，这于礼不合。” “比起那些俗礼，我更担心的是琰儿的安危，到时候兵荒马乱，暴兵横行，岳父身为朝廷高官，或能自保。 但是，如果岳父再带着一位天姿国色的女儿，不仅你女儿会被暴兵觊觎，就连岳父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小婿现在担任前往陈仓迎击马腾的主将，而前去陈仓又刚好要经过长安城。 岳父大人暂时无法离开雒阳，就由小婿先带琰儿去长安城中安置。待朝廷大臣们迁移时，岳父大人也会去长安，到那时候，岳父大人再与琰儿相会。” “这……这不可能！” 蔡邕还在犹豫，却突见房门推开，蔡琰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对着蔡邕和王通福了一福道： “琰儿相信夫君，凡是夫君说的话都是对的；凡是夫君的安排都是合理的；凡是夫君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凡是夫君的指示都应该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 （附录图片：蔡琰。） …… 第28章 生米熟饭，上车买票 “这不可能！” 蔡邕是一个坚守封建礼教的人，纵使蔡琰答应跟王通先去长安，他也不肯轻易松口。 王通心中着急，只好又出言恳求道：“还请岳父三思！小婿明天就要出发，此后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是心里挂牢着琰儿的安危，恐不能安心作战……” 蔡琰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也向蔡邕恳求道：“父亲，你就让琰儿去吧，琰儿愿随夫君去长安，只求夫君能够安心作战。 夫君如此关爱琰儿，琰儿此生足矣。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铁血交迸，还请夫君善自保重。若夫君有个闪失，琰儿也绝不独活！” 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王通上前一步，一边用衣袖为蔡琰擦脸上的泪珠，一边宠溺地安慰道： “哪里有那么严重，琰儿尽管放心，你夫君我，骁勇善战，文武兼修，必会百战百胜。为夫……也只是不放心你，想让你远离这危险之地……” “我信你，夫君！” 蔡琰任由王通给自己拭泪，一副俏脸，早已红到了耳根。 “罢了，罢了。” 蔡邕见状，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快去换身男子的衣服，带上你的侍女巧碧，今晚就随你夫君走吧！” “多谢父亲大人。” 蔡琰向蔡邕行了一礼，破啼为笑，顿如百花盛开。 …… 实际上，这不过是王通的一种手段而已。 什么“战场上刀枪无眼、自己要是担心蔡琰的安全就会分心”。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骗得蔡琰又是感动又是心惊肉跳，从而打定主意，要不顾俗礼，随王通先去长安，好让王通安心作战。 其实，在王通心中。 这场与马腾之间的战争，远没有那么严重。 做为穿越者而且是三国爱好者，王通依稀记得，虽然在董卓迁都前，韩遂和马腾都曾向关中进兵，但是，却都没有真正进入关中。 韩遂只是攻破了萧关，就被李傕给挡住了。而马腾也只是穿过关陇古道攻打陈仓，但却并没有没破陈仓，只是在陈仓城外待了一个多月，在韩遂退回凉州之后，便也退回了凉州的天水。 因为，在王通看来，这场出征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说不定等自己赶到关中，韩遂马腾就已经自己退兵了。 而之所如此做，因为王通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蔡琰会被匈奴劫走，但王通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为了避免那件事情的发生，才故意通过这种“渣男”的手段，以保万无一失。 这个也不能算是欺骗。 虽是“渣男”手段，出发点还是好的。 …… 于是，当王通离开蔡府时，身边多了两位眉清目秀，身材娇小的亲兵。 这两名亲兵，便是蔡琰和她的贴身丫环巧碧。 回到军营后，王通在自己的卧帐旁边单独立了一个帐篷，让蔡琰和巧碧住在里面。 安排好了之后，王通又拿些糕点放在桌上，三人一边吃糕点，一边说话。 聊着聊着，王通忽然对外喊了一声：“恶来，你也进来吃点。” “多谢将军。” 话音刚落，典韦猛地掀帘而入，如同恶魔一般出现在帐篷门口，咧嘴一笑：“嘿嘿，嘿嘿，嘿嘿嘿……” “啊呀！” 蔡琰和巧碧一见典韦那凶恶的样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全都尖叫一声，钻进了王通的怀里…… 看到没？ 这就是用典韦做亲卫的好处！ 王渣男左拥右抱，高兴得眉开眼笑。 …… 半夜时分，黑灯瞎火的。 蔡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夫君……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琰儿？” “之前被典统领那一吓，钻到夫君的怀里，感觉到好实在、好安全。要是能一直钻在夫君的怀里，那该多好？” “好想让夫君抱一抱，他……就在隔壁帐篷，今晚会不会过来，抱着琰儿睡觉？哎呀，我在想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 觉得浑身躁热，又将衣服脱掉了一些，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绸衫，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 不过，就在蔡琰快要睡着之时，却突然觉得身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低声喝问道：“谁！” “别怕，是我。” “夫君？” “嗯。” “何事？” “想你。” “不可以！” “就在你身边躺一会儿。” “那样，不好吧？” “巧碧睡着了？” “嗯嗯。” “就躺一会儿，也没人知道，一会儿就走。” “嗯嗯。” 接下来，便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聊天的声音。 …… 一会儿，又传来丫环巧碧的声音：“啊，小姐，你们……” “别闹，巧碧……” “嗯嗯，好的。” 接下来，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聊天的声音。 （备注：大家千万不要多想，真的只是一些“聊天”的声音，信不信由你。） 就这样，蔡琰和巧碧在王通的军营中，度过了第一个幸福而又浪漫的夜晚。 ……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四五六七八杆，方才起床。 有亲兵过来禀报：“军队已经集结，打点好行装。” 王通问道：“马车呢？” 亲兵道：“将军要的马车，已经到了帐篷外面。” 王通点了点头，让那亲兵先出去。 然后，问身边亲兵打扮的蔡琰：“琰儿，能走吗？” 蔡琰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又问蔡琰的贴身丫环巧碧：“你呢？能走吗？” 巧碧也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无奈，王通只好一只手提起一只，将她俩提到帐外，放到马车上。 这情景。 却看得典韦呵呵大笑：“还是俺那婆娘好，身材壮实，孔武有力，禁得起折腾！” 王通反唇相讥：“也就你行，换做旁人，早已骨断筋折。” 说罢，便下令启程 军队拔营起寨，一路向西，晓行夜宿，直往长安方向而去…… …… 从雒阳到长安，其实也不近，有800多里路。古代不能走高速，只能在崤山古道里转来转去。 史载：唐太宗李世民在贞观十一年从长安出发，历时24天到达洛阳，每天大约走30里。 王通的军队会走得快一些。 大约每天走50里，走了16天，才走到长安城外。早有先期赶到的华安带着一群家丁在城外迎接。 军情紧急，王通也没有进城。 只是派了50名亲兵护送蔡琰，让蔡琰先去长安城购置的宅子里暂住。 其实也只是暂住几天而已。 因为，就在王通离开雒阳的第二天，董卓就已经开始捕杀雒阳城中的富户并准备迁都。 用不了多长时间，蔡邕也就会来到长安。届时，蔡琰便会回到蔡邕的府上，等着王通去迎娶。 …… 将蔡琰送到长安，王通也算放心了。 不过，却发生了一件让王通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就是在王通将蔡琰送入长安城的当天晚上，王通便接到前线传来紧急军报： “马腾的先锋庞德，已经带着三万大军，突破关垄古道的关口，兵临陈仓城下。仅用两天时间，便攻破了陈仓城 守将胡封出城应战，大败而逃，陈仓城已落入马腾之手。美阳守将伍习出兵增援胡封，途中遇到庞德所率的骑兵，亦被击溃。 如今，胡封和伍习两位将军，已经率残部退至美阳城。庞德大军沿渭河北岸东进，直逼美阳城。” 王通一听这情报，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便问那信使道：“你刚才说……庞德有多少人马？” 那信使道：“敌军先锋庞德手下原本有三万人马，虽有战损，但是有俘虏补充，现在其手下兵马估计在三万五千以上。” 又问：“除先锋庞德之外，敌人的后军马腾还有多少人马？” 那信使道：“马腾大约有四万人马，已经过了陈仓，正在向美阳快速赶来，与美阳大约相距四天的路程。” 也就是说，庞德和马腾的人马加起来有七万五千多人！ 这就更离谱了！ 与原本的历史已经严重不符。 因为王通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马腾连陈仓都没有被攻破，只是在陈仓城外驻扎了一个多月，就因为韩遂从萧关退回西凉，马腾也从关陇古道退回天水。 可现在，马腾却攻破了陈仓，并且还将兵力增加到了七万多人。如果说增加兵力是因为马腾攻破陈仓之后，看到有机会夺取关中，才干出来的事情。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得胡封丢了陈仓？ 王通现在还想不明白。 但是，隐隐约约的，王通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 …… 第29章 速将此人拿下，带走! 论兵力，马腾有七万五千人，而王通加上胡封和伍习的残兵，也只有两万人。 论武将，马腾一方有：马腾、庞德、马超、马岱、杨秋、张横、侯选、程银。 尤其是马腾、庞德、马超、马岱这四人，都堪称名将。杨秋、张横、侯选、程银这几人，也都是史上留名的悍勇之将。 （备注，此时马超刚满15岁。） 而王通一方，史上留名的只有典韦、牛金、晏明三人。华猛、华锋、华雷，都只能算不入流的武将。 打不过。 根本就打不过！ …… 局势对王通非常不利，王通不敢贸然行动。 因为自己就这一万五千兵力，若是挥军急进，必然失败。刚好又天色已晚，便下令在长安城外扎营，并将前线的情况，派人三百里加急，送往雒阳，向董卓汇报。 然后，又将典韦、牛金、晏明、华猛、华锋、华雷等人叫到一起商讨对策。 可惜的是，这些人都是些莽汉。 哪里懂什么谋略！ 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泡妞都还可以，你叫他们出谋划策，那简直是对牛弹琴。 最后，就只好进城，去找驻守长安城的牛辅。因为王通知道，牛辅手里有三万人马。而且，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是董卓手下第一大将，还具有节制左冯翊的驻军……杨奉的三万人马的权力。 只要牛辅愿意给自己借兵两万，甚至只给自己借兵一万，自己也就有了与马腾一战之力。 然而，被牛辅断然拒绝。牛辅的侍女为王通倒了一杯茶，王通都还没喝一口，牛辅就端茶送客！ 王通无奈，只好起身告辞。 …… 骑着战马，走在长安城的大道上。 王通的心情很是郁闷。 到了此时，王通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钻进了别人的圈套。是有人要让自己去死！ 具体来说，就是： 有人故意让胡封在陈仓打了个败仗，并使得马腾因为攻破陈仓而看到夺取关中的希望，进而大量向关中增兵。 然后，幕后设谋之人，又说动负责长安手握重兵的牛辅不要给王通增加兵力，好让王通败于马腾。 那么，又是谁想要害自己呢？除了卫仲道，自己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而卫仲道根本就不是董卓这个圈子里的人，想害自己的人绝不会是卫仲道。 那么，又会是谁呢？ 原因又是什么呢？ 王通百思不得其解，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还是那可怜的……智力82！ 娘希匹，老子直接反了如何？ 不过，转念一想。 如果还是在雒阳时……甚至只要是在函谷关以东，自己都可以直接反了，而进入了关中之后，却不行。 这关中就是一个笼子，将自己也关在了里面。武关和函谷关都有重兵把守，萧关和大散关都在马腾或韩遂手中。关内至少还有十二万董卓的军队。 王通手下这点人马，想造反，根本翻不起半点浪花。 更何况，自己手下这一万军队，还不能算是自己的。他们有些是原来华雄的人马，有些是新招之后未曾一战的新兵。 他们能对自己有多少忠心？ 如果自己想要带着他们造反，又有几个人愿意跟随自己。说不定才刚刚说出要造反，就被他们给围杀了，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还只能算是西凉军的人，而不是他王通的人。 投靠韩遂和马腾也不行。 因为，华雄还是韩遂的杀父仇人！ 这段时间，在与华猛等人的交谈中，王通得知，韩遂原名韩约，在西凉名声显赫，北宫伯玉造反时，便劫持了韩约，想要拥立韩约为首领。 韩约本来还不想造反，结果，当时在凉州刺吏左昌手下任职的盖勋，派董卓杀了韩约的一家，包括韩约的父亲。而动手之人，便是华雄。 韩约得知他父亲被杀，才答应担任叛军首领，并从此改名韩遂。 华雄与韩遂有杀父之仇。 马腾又是韩遂的结拜兄弟。 王通是华雄的徒弟。 如果王通投靠马腾，马腾说不定转身就将王通送给了他的结义兄弟韩遂，然后韩遂肯定会将王通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 借兵不成，造反也不行！ 连向敌人投降都是死路一条。 幕后算计之人，已经堵死了王通所有的生路。而硬着头皮去打一仗，纵然不是战败身亡，最后恐怕也难逃战败之责。 总有刁民想害我。 究竟是谁这么缺德？ 其实，王通也大概猜到了……董卓身边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有如此智谋，并且如此阴狠毒辣者，必是李儒无疑。 李儒的智力至少有92。 而自己的智力只有82！ 抛开穿越者的先知先觉，以及后世学到的一堆乱七八糟、有用没用的知识，自己的智力与李儒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 “娘希匹！” 王通骂了一声，还不解气，又将胯下的战马抽了一鞭子，那战马吃痛，便开始快跑起来。 然而，王通马上又发现前面有人。 便又赶紧勒住了战马，还好反应及时，没有撞上那人。 再看那人。 依旧背对着自己，穿的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走在大路的正中间，一步一步，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别人看到骑马的来了都会避到一边，而他却依旧走在大路中间，就算差点被战马撞上也不回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蛋定得很。 好像这条路是他家的。 “莫非是个聋子！” 典韦举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向那人抽去。 “典兄，住手！” 王通及时地喝止住了典韦：“犯不着跟一个残疾人计较！” 说罢，便轻轻拉了一下缰绳。 将战马拉向一侧，想要从那人身边过去。 王通这人，向来比较同情弱势群体。如果是富贵人家在这里横行霸道，不遵守交通规则，刚好遇上王通心情郁闷，肯定要让他吃一顿鞭子。 不过，看到这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又比较年长，而且还可能是一个聋子，便不但没有怪罪那人，反而生出了一些怜悯之心。 随着王通这一勒缰绳，战马轻轻打了一个响鼻，向旁边绕开了几步，“迪哚迪哚”地走到了那人的前面。 无意之间，王通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顿时便又愣住了。 因为那张脸，王通是见过的。 虽然，他现在穿着粗布衣服，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但是，王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 竟然是他……贾诩！ 王通心中一动，赶紧对着身后的亲卫道：“将此人拿下，带走！” …… （附录图片：毒士贾诩。） …… 第30章 预欠一份人情，毒士! 没错，王通抓的这个人，就是贾诩贾文和，也是名传千古的毒士。 这个时候，贾诩还不是董卓的幕僚，还是牛辅的掾属（秘书）。按照历史记载，一直要到董卓迁都长安之后，董卓才将贾诩调到身边，担任“太尉掾”……即太尉的秘书。 由于牛辅镇守长安，贾诩也就随牛辅来到了长安城中。这次刚好挡在王通马前。 王通见他穿着百姓的粗布衣服，戴着一顶破毡帽，而且身边也没有随从，便将他以“挡路的刁民”为由，给抓了起来。 …… 到了城外军营之后，王通亲自给贾诩松绑，又让人摆下几碟小菜，开了一坛好酒，给贾诩……“压惊”。 “贾先生，为何如此打扮？” “自在。” “为何不带随从护卫？” “自在。” “为何不避战马，走在大路中间？” “自在。” 尼玛，这是吃了复读机了。看到贾诩的这个样子，王通心中暗笑，又问： “为何偏偏挡在王某马前，你就不怕被王某的战马撞死，或者被王某的亲卫用鞭子抽死？” “不怕。” 贾诩摇了摇头，又道：“贾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贾某早就算好了你不会将我撞死，也算好了你不会让你的亲兵用鞭子抽我。” “你这是玩我啊？” 王通笑了笑，为贾诩添了一杯酒，又道：“为何如此笃定？” “其实很简单。” 贾诩道：“你在汜水关之战中抓到的那些俘虏，你一个都没杀，还给他们包扎伤口。 你在雒阳城中，从未允许自己的军队在街道上纵马，遇到人多之处，连你自己都会下马牵马步行。 贾某还亲眼看到有一位老人跌倒在地，是你亲自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还有，更重要的是！ 贾某虽然没有参加那场蔡府夜宴，却听人说了，说你……在蔡府夜宴上搅黄了卫公子的婚事之后，当那病殃殃的卫家子气得跌倒在地时，你并没有兴灾乐祸，落井下石。而是一脸焦急之色，上前将卫公子扶起，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因此，贾某断定：你不会用战马将我撞死，也不会让亲兵将我抽死。” 这就是贾诩。 论洞悉人心，没有人比得过他。总是能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便将人一眼看透。并因此而精确判断出那人在遇到某件事情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和决定。 “真有你的！” 王通由衷地赞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王某看来，王某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再正常不过。” “确实如此。” 贾诩轻轻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块羊肉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也许在你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别人看来，你却是西凉军将领中的异类。因为在西凉军中，根本不可能有你这样心存善念的将领。 西凉那地方，历经羌乱三百余年，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活得下来，能当上将军的无一不是狠厉之人。那里只有弱肉强食，只有胜者为尊，根来不会有什么仁慈。 所以，跟西凉人打交道，你必须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他们，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 这句话，让王通有些振聋发聩。 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他们？ 是的，这也是王通前段时间的疏忽，没有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李儒和牛辅他们那些人，才坠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之中，进退不得。 看来，这贾诩今天是故意在自己马前晃悠，并且已经早就算好了自己会将他抓来，然后他再趁机出言点醒自己。 “你是故意的？” “是的。” “为何？” “因为你才19岁，不想看到你死。” “你也是西凉人，你有仁慈？” “没有。” 贾诩笑了笑：“你能文能武，才干惊世。对我来说救你一命只是举手之劳，而以你的秉性，今后必会报答于我。 我贾文和帮你，也只是让你欠我一份人情，互相利用而已，如此简单，与仁慈无关。” “你刚才说，只是举手之劳？”王通问道。 “当然。” 贾诩将酒杯放在桌上，低声说道：“其实很简单，你可知道那韩遂马腾进攻关中，其最终目的是哪一座城地？” “当然是长安城。”王通道。 “既然如此。” 贾诩轻笑道：“你不会这么笨吧？知道了敌人进攻的目的地，还不知道如何算计于他们？” “你是说……” 王通心中一动，眼中顿时精光一闪，也低声说道：“你是说……让胡封和伍习放弃美阳，退回长安。” “是的。” 贾诩笑了笑，缓缓地说道： “以长安城为诱饵，诱敌深入，让他们来攻长安。长安城高大坚固，城中有牛辅三万大军镇守，左冯翊还有杨奉三万人马也可以抽调一万回援长安。 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长安会被马腾的军队攻破。 而你王通则统军在外，待到马腾的主力被吸引到长安城之后，你再反向急袭其后路，切断他的的粮道和归路，迫其回军相救。 届时，你若是再设下埋伏，以有心算无心，凭借你的智谋和勇武，一举打败马腾，扭转战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 王通闻言，眼睁微眯。 但随即便放声大笑。 站起身来，对贾诩离席而拜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而贾诩却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只是欠我一份人情。这乱世之中，命比草贱，危机四伏。如果今后有什么变故，贾某落到将军你的手上，请将军饶我一次，还今天这份人情。” “还能有什变故？” 王通放声大笑道：“咱们同为相国大人效力，是友非敌。” “说得也是。” 贾诩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又笑道：“不过，这乱世啊，才刚刚开始，将来的事还很难说。” 说罢，便站起身来的外走去。 …… 王通站在军帐门口，一直到贾诩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一个西凉人没有仁慈！老子要不要将这家伙杀了，用来增加自己的智力属性……” …… …… 第31章 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美阳县，也就是后世的陕西扶风县。 离长安城仅180余里。 因其位于关中平原西部，历来便是长安城在西边的最后屏障，只要夺下美阳城，便是一马平川，中间再无任何关城可以阻挡西凉军向长安的进攻。 因此，数千年来。 美阳城一直是长安城用来抵御来自西边敌军入侵的……最后一座坚城。 其地理位置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阳城与长安城位置地图。） …… 然而，就是这么重要的一座坚城，竟然轻易地被守军给放弃了……王通并没有带兵增援死守美阳的胡封和伍习，不仅没带兵过来增援，还让人带了军令过去，让胡封和伍习弃城退往长安。 简直就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 美阳城中，马腾召集大将们议事。 手下大将庞德问道：“将军，咱们要不要马上向长安发动进攻？” 庞德比马超大九岁。此时的马超才15岁，虽然武艺已成且勇猛异常，也只是跟在马腾身边学习统兵作战。而庞德已经25岁了。庞德自幼跟随马腾，是马腾帐下的得力大将，因其英勇善战，而被马腾任命为此战的先锋。 “不急。” 马腾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此事恐有蹊跷。” 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美阳是一座坚城，如果胡封和伍习死守美阳，凭借其手下的五千精兵，再征用一些民夫青壮，守上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如果他们得到增援，甚至可以守得更久。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弃城退往长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恐有阴谋。 而且，据本将得到的消息，这次董卓所任命的南路主帅是华雄将军的弟子，名叫王通。 据说此人不仅非常骁勇，还颇有谋略。 王通手中有军队一万五千人，不过，王通而不率军前来增援驻守美阳的胡封和伍习，却在两天前突然失去了踪迹。 由此可见，胡封和伍习的退兵，必是王通的特意安排。而王通的突然失踪，也必然是另有阴谋算计。 因此，在弄明白王通的意图之前，咱们不宜急着进攻长安。” “将军英明。” 一旁的大将杨秋，颇有谋略，听了马腾的话后，便开口说道： “依我看，王通必是想要趁我军的主力大举进攻长安之际，暗中出兵攻打咱们粮草囤积之地，断了咱们的粮道，并截断咱们的退路，使咱们的军队无粮而溃。” “本将也是这么想的。” 马腾点了点头道：“所以，在进攻长安之前，咱们必须妥善安排，守好咱们的粮草和粮道，并且确保咱们的退路不要被王通截断。 也就是得用……重兵护粮，并用重兵守护退路。只是如此一来，咱们用于进攻长安的兵力就有些不足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 杨秋说道：“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略一沉吟，杨秋便又接着说道：“长安城中虽有三万守军，可是，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 南北长约27里，东西宽约15里。 占地亩（87.27平方公里），有十二座城门。 区区三万人马，要守着这么大一座城池，兵力一点都不算多。 这么宽的地盘，在战争时期，至少要安排一万人马维护城内的治安。剩下两万人马，要防守十二座城门，以及总长度达80余里的城墙！ 只要咱们瞅准时机，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必然会让城内的守军顾此失彼，从而为咱们攻破城池赢得机会。” 马腾点了点头。 对杨秋的这种说法深表赞同。 此时，身边的马超又站出来说道：“难道董卓就不会派兵过来增援吗？”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杨秋摇了摇头，对马超耐心地解释道：“董卓的大部分兵力，还被拖在函谷关以东的雒阳地区。 雒阳八关，虽然都很险峻，但是，每一道险关都需要兵力驻守；虎牢关前，还有30万关东诸侯的联军需要董卓用重兵去应对。 战争期间，董卓还必须在雒阳城中留下至少5万人马，才能确保雒阳城的稳定和安全。 除此之外，还必须在荥阳、弘农郡、函谷关等地，都安排重兵驻守。 如此一来，在完成迁都之前，在函谷关以东地区，至少需要15万人马。”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再看函谷关以西，也就是关中地区。李傕前往迎战韩遂，用了3万多人马、长安城用了3万多人马、左冯翊蒲板津用了3万多人马、武关方向用1万多人马。 再加上胡封和伍习原本也是有2万人马，以及王通手中有1万五千人。 这样算起来，董卓在关中用了将近14万人马。而且，这14万人马的部署还一点都不算多。” 顿了一下，又总结道： “综上所述，董卓总兵力29万，有15万被拖在了函谷关以东，其它军队则被拖在关中各处。仅有王通的一万五千兵力属于机动兵力。 在完成迁都之前，董卓不太可能从雒阳地调集大量的兵力用来增援长安。唯一可能的，是从左冯翊杨奉处调兵。但是，也最多只能抽调一万兵力过来。而且……” “而且什么？”马超问道。 杨秋笑了笑，说道：“而且，据杨某刚刚收到的情报，董卓的手下，有些人对王通不满，想要借咱们的手弄死王通！” “竟有此事？”马腾诧异地问道。 “是的。” 杨秋笑道：“属下也是刚刚接到从长安城中送出来的情报。据咱们潜伏在牛辅身边人所说，王通曾经向牛辅求援，请求牛辅调动杨奉的一部分军队，被牛辅当场拒绝。 显然，由于王通年未弱冠便担任一路主帅，引起了董卓军中的某些重要人他的不满，从而不愿相助王通。 而敌军的内讧，便是咱们的机会！” …… 听了杨秋的这番话，马腾终于放下心来。 遂对众将道： “王通的一万人马去向不明，必是想暗中袭我粮道、毁我囤粮、断我后路。粮草乃是重中之重，后路亦不容有失。 因此，本将命令： 其一，庞德将军率一万人马驻守郿县，看护粮草；程银将军领兵五千驻守陈仓，孟志将军领兵五千驻守武功县，护住咱们的退路； 其二，吾儿马超，领六千骑兵驻守美阳。 美阳离长安的200里，离郿县约100里，离陈仓约250里。有马超这支骑兵驻守在美阳，便可以随时策应增援长安、郿县和陈仓。 其三，其余五万人马，随本将前往攻打长安！” 众将闻言，尽皆大声应诺。 …… （附录图片：长安（西安）周边山川地形图。） …… 第32章 弄巧成拙，藏于九地 雒阳城中，董卓正在做着迁都的最后准备。 先是下令他的弟弟董旻，带着西凉军按照拟好的名单捕杀城内的富户，并夺取富户们的财富。不只是杀富户家主，而是全部灭门，连富户家的家丁仆夫都不放过。 正如贾诩对王通所说的那样：西凉人没有仁慈。 以董卓之凶暴，斩草必要除根。 雒阳的纳税人口超过百万，实际人口大约在150左右。又是富户的汇聚之地，被灭门的富户在300家以上，而被杀害者超过三万！ 洛水因鲜血而染红。 伊水为死尸所阻塞！ 通过捕杀富户，董卓获得了大量的粮草和数千车金玉珠宝。 杀完了富户之后。 董卓又下令用军队押送百姓迁往长安，西凉军军纪败坏，在押送的姓的过程中，干尽奸淫掳掠之事。800多里的迁都途中，遍布百姓尸骸。 随后，李儒又对董卓道： “吕布此人，天性刻薄，性情反复无常，若不施以非常手段，恐怕难以忠于相国。” 董卓问道：“有何非常手段？” 李儒笑道：“属下有一计，名叫“釜底抽薪！那邙山之上，有着历代汉室皇帝、皇后、王侯的陵墓。在这些陵墓之中，有着富可敌国的殉葬财物。 相国可让吕布去邙山上挖掘这些汉室帝王及皇族之墓，取其墓中之财养军！” 董卓闻言，连称妙计。 此计之妙，不仅在于能获取巨额的财富。最重要是，是可以将栓牢吕布！ 此时，汉朝还没有灭亡，刘协还是皇帝。想想看，吕布将刘协的祖先的坟墓给挖了，刘协会怎么想？天下汉室皇亲同戚会怎么样？天下士族世家又会怎么想？ 那些汉室皇帝和皇亲国戚们，绝对会将吕布恨之入骨。 此时的天下各方诸侯，虽然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皇帝，但是，在表面上，也都还是遵汉室刘姓为主。如果吕布挖了历代汉室帝王的陵墓，又有谁还敢收留吕布？ 别说收留吕布，就连跟吕布打交道，甚至是说说话儿，他们都会担心受到别人的诟病，坏了自己的“忠义”之名。 这是要让吕布自绝于天下。让吕布无路可走，无友可交，别无选择，只能死心塌地的跟随他董卓，做他董卓家中的一只恶狗！ 随后，李儒又对董卓道：“等到迁都完毕，按照计划，咱们会将这雒阳城一把火烧干净。到时候，火烧雒阳之事，也交给吕布去做。” 董卓闻言，连称妙计。 想想看，这雒阳城，乃是闻名全天下的最大最繁华的城池，要是被吕布将它烧了，吕布必会因此而臭名远扬，甚至是遗臭万年！ 到时候，吕布别无选择，只好答应做他董卓的一头恶犬。 这才是董卓对吕布的真正态度。 …… 不过，就在董卓准备将天子迁往长安之时，却接到了牛辅派人送来的急报： 急报上写的是：“荡寇将军王通擅自下令胡封伍习弃守美阳，马腾五万贼军兵逼长安！” “这是为何！” 董卓大惊。 赶紧叫来信使细问：“王通为何下令胡封弃守美阳？” “小的不知。” “那么，王通的军队现在何处？” “小的不知。” “莫非王通投靠了马腾？” “小的不知。” “又或者王通有什么别的计谋？” “小的不知。” 董卓勃然大怒：“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我要你何用？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两旁武士闻令，如狼似虎一般扑上前来，将那信使扑倒在地，拉了就往外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信使拼命地大叫道：“不是小的不知，是牛辅将军也不知！” “且慢。” 一听牛辅也不知道王通的情况，董卓只好挥了挥手，让武士们退下。 那信使又赶紧爬回来，拜倒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等待董卓的发落。 …… 董卓倒是没有再发火。 而是仔细看了看那封牛辅的来信，又问道：“马腾进攻长安的军队，有5万人马？” “是的！”那信使道。 “这……” 董卓愣了一下，转身问李儒道：“文优，你之前不是说……马腾进入关中的军队，只有三万人马吗？ 可是，现在看来，马腾进攻长安的兵力就有五万。加上沿途城池布下的守军，其总兵力应该是超过了七万。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回禀相国大人。” 李儒向董卓拱了拱手道：“咱们当时收到的情报，确实是说马腾进入关中的人马只有三万。 陈仓离这里太远，相距达1500多里。情报的收集和传递并不会很及时，中途出现什么变故，产生一些误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实际的情况，在王通到了关中之后，应该是会很快就打探清楚的。” 董卓又问：“王通到了关中之后，可曾送来军报，将敌军的实际情况上报？” “未曾。” 李儒道：“王通初次统兵，又太年轻，难免会有疏忽。虽然，按照军法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王通犯了误军之罪，当斩首示众。 但是，还请相国大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这番话，看似在为王通求情。 实际上是在提醒董卓……王通未及时上报敌军实际兵力，是犯下了“误军”之罪。 这就是李儒的手段。 王通到了长安时，其实是给董卓写过两封信的。但是，送信的使者还未出函谷关，就被李儒安排的人杀掉了。 在那曲曲折折几百里的崤山道上，将人杀了丢到悬崖下，不出一天，便会被野兽吃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李儒却又居心叵测，委婉地提醒董卓，想要以“误军”之罪惩治王通。 果然！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后，很是生气。 非常愤怒地说道：“文优休要为他求情，本相掌军几十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靠的就是军法严明！” 说到这里，便挥了挥手。 让那信使先下去。 然后，才问李儒道：“文优啊，依你看，这王通究竟是去了哪里？” “回禀相国大人。” 李儒叹了口气道：“华雄将军是韩遂的杀父仇人，王通不太可能会投降马腾；王通兵力太少，也不可能与马腾正面对抗。王通这样做，除非……” “除非什么？” 董卓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王通让胡封弃守美阳，是想以长安城为诱饵，诱使马腾的主力进攻长安。 而他自己，则带着他的麾下人马，隐介藏形，去袭取敌军的粮草，断马腾的后路？” “是的！” 李儒道：“应该……只能是这样的。” “何其愚也！” 董卓怒骂了一声，无力地坐在胡椅上。 很是痛心地说道： “如此浅显的计谋，寻常人都只要一眼就看出来了，又如何瞒得过久经沙场的……马腾！” …… …… 第33章 将计就计，战于九天 那么，王通究竟去了哪里？干啥去了？ 其实，王通哪都没去。 啥都没干。 这家伙，现在正站在汉武帝的墓碑前，与这位千古一帝聊天： “我说刘彻啊，你英明神武那是没得说的。可是，我要是告诉你，你的子孙有多没用，你会不会气得从墓中跳出来？ 算了，你还是安静的在里面躺着吧。 因为再过半年，董卓就会让吕布来挖你的墓，取走你墓中的财宝。并且，还会将你的骨头从墓穴中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曝晒七天……” 王通一边说，一边鼓捣着手中的“竹筒”。 这个竹筒。 王通已经鼓捣了九九八十一天。具体来说，就是从刚穿越没多久，在袭破了张越的军营后没多久就开始的。 当时，在张超的军营里杀了一些军官，从那些军官身上找到了一些玉佩。再后来，所邈为救张超，不仅送来了典韦，还送来了两箱财宝。 在那些财宝中，也有一些玉器。 回到汜水关中之后，在整理那些玉器时，王通惊奇地发现，有几块玉器竟然是如同玻璃一样透明。问过华锋，才知道，那几块玉器的材质，实际上不是玉石，也不是玻璃，而是水晶。 于是，王通就挑了几块大的开始打磨。先是用细砂石，再用粗麻布，最后用丝绸，一点一点地打磨。 第一块打磨了七天，一不小心磨裂了；第二块打磨了十四天，也弄坏了。 第三块打磨了二十一天，没坏，磨成了一个凸透镜；第四块打磨了二十八天，没块，磨石成了一个凹透镜。 当然，他并非全天候打磨，只是闲暇时随手为之。 最后，他又花了十一天，将一大一小两个竹筒套在一起，用凸透镜做物镜，凹透镜做目镜——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望远镜，就这样诞生了。 为了防止技术泄密。 这件事没让任何人知道，都是私下里进行，一直到全部搞好了，才弄了个刀鞘一样的东西，将竹筒放在里面。 伪装得非常好， 外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一把短刀。 有了这个望远镜，王通在未来的战斗中便能抢占先机。而现在保密，是因为他尚未拥有自己的地盘，无法与董卓这样的势力抗衡。若是让董卓知道了，王通只能乖乖交出望远镜。 …… 茂陵这个地方，位于陕西五陵原，距离长安城大约80里。此处占地极广，又是皇家陵园禁地，外人不可进入。 而且森林非常茂密，最适合于藏兵。只有将值守陵园的几十名守军抓起来，将军队藏在这里便无人可知。 王通的军队，就藏身在这里。茂陵后面山丘下，有一大片森林，王通将一万五千人马藏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 “将军，已经八天了。”牛金斜靠着汉武帝的墓碑，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懒洋洋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再等等。”王通也坐下来，靠在墓碑上，说道：“才八天而已，就闲不住了？” “可咱们只带了二十天的粮草。”牛金皱眉道，“从这里到郿县，足足三百五十多里。夜间行军慢，至少得走十天。再不走，路上就得断粮了。” “谁跟你说我要去郿县了？”王通反问。 “马腾的粮草在郿县啊，你不是要烧他的粮草吗？”牛金一脸疑惑。 “谁跟你说我要烧他的粮草了？”王通笑道。 “这不是那天贾诩给将军献的妙计吗？” “我干嘛要听他的？” 王通笑道：“我信他个鬼，那糟老头子坏得很。” “那将军的意思是……”牛金挠了挠头，“不去劫粮草了？” “不去了！”王通笑道，“贾诩那家伙不怀好意，听他的话，不被坑死才怪。” 说罢，他踢了牛金一脚，“别在这儿发呆了，带几个人去长安附近看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 王通没有采纳贾诩的“妙计”，并非因为他有多聪明。 而是因为他是个穿越者。 穿越之前，王通是个三国迷，对贾诩的为人了如指掌。此人素有“毒士”之名，心机深沉，手段狠辣。 而且，王通也知道。贾诩虽毒，却从不背主。他一生跟随过多个主人，但在投靠新主之前，绝不会背叛当前的主人。 牛辅是董卓的女婿，董卓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义子吕布。相比吕布，董卓显然更信任牛辅。更何况，牛辅现在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手握重兵，背景深厚。 而王通，不过是董卓帐下的一员小将，贾诩怎么可能为了帮他而背叛牛辅？ 所以，那天贾诩说了那么多，王通只听进去了一句：“西凉人没有仁慈。” 正是这句话，让王通开始推演马腾的反应，并将计就计。他下令胡封和伍习放弃美阳，退回长安，随后带着一万五千人马连夜躲进了茂陵。 因为茂陵是皇家陵园，属于禁地，没有百姓居住。只要控制住守陵人，王通的军队便能隐匿其中，不被外界察觉。 接下来，便是放出斥候，坐观变局，择机而动。 …… 躲进茂陵五六天后，斥候们陆续带回了情报。 王通在地图上仔细标注了各地的兵力、将领和道路情况。从情报来看： 其一，马超率领六千名西凉骑兵驻扎在美阳城。 其二，马腾率五万人马正在攻打长安城。 其三，陈仓城和武功城的敌军兵力都有所增加。 其四，庞德不知所踪。 不用猜，庞德肯定是去了郿县，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送死。 那么，王通接下来该怎么做，也就不言自明了。 …… 到了第二天，派去长安附近“观战”的牛金也回来了。 王通召集手下的几员将领们开了个会，对接下来的战局进行了一番推演。基本上将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并且，也都制订出了相应的对策和措施。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王通率领麾下的一万五千人马，悄然离开了茂陵，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附录图片：汉武帝的茂陵。） …… …… 第34章 动如雷霆，骤然而至 长安城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八天八夜。 城墙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马腾的军队昼夜不停地攻城，战死的人数已超过一万。 然而，战死的并非全是士卒。 其中五千多人，是马腾沿途强征的民夫。用民夫充当炮灰，是古代攻城战中常见的残忍手段。 牛辅据城而守，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守军战死了三千多人，其中一千多人是城内强征的青壮。用百姓青壮充军守城，也是守城时的惯常做法。 西凉人没有仁慈。 牛辅是西凉人，贾诩是西凉人，马腾也是。这是一场凶残者与凶残者之间的对决，如同两群野兽的撕咬，彼此都无所不用其极。 …… 八天前，马腾亲率五万大军，押着五千多名强征的民夫，浩浩荡荡地抵达长安城外。稍作休整后，便对长安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长安城高大坚固，马腾的军队猛攻两天两夜，却未能取得任何进展。 于是，马腾采纳了杨秋的计谋，将攻城战的主要时间改到了夜间。 长安城南北长27里，东西宽15里，周长80多里，占地面积87平方公里，共有12座城门。 …… （附录图片：汉代长安城平面图。） …… 如此多的城门，如此长的城墙，到了夜间，守军根本无法看清隐藏在黑暗中的敌军动向。马腾的军队可以东攻一阵，西攻一阵，南攻一阵，北攻一阵……四处击鼓，多方喊杀，让城内的守军疲于奔命。 从南城墙调兵到北城墙，需要跑一个时辰；从东城墙调兵到西城墙，也需要半个时辰。士兵们穿着沉重的铠甲，一夜之间来回奔波十几公里，足以将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杨秋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 最初两天，杨秋的战术取得了显着的效果，长安城几乎被攻破。 到了第三天，贾诩找到了牛辅。 “敌军用的是疲兵之计，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贾诩淡淡地说道。 “还请先生指点。”牛辅对贾诩十分尊敬，语气中带着恳切。 “很简单。”贾诩微微一笑，“让人多扎些草人，披上衣甲，用竹竿横穿草人的身体。再征召一些民壮，待敌军出现在某段城墙外时，就让民壮们抬着草人吆喝呐喊。夜间昏暗，敌军看不清虚实，会误以为草人和民壮都是守军。当他们看到某段城墙‘守军’众多时，便会熄灭火把，转攻他处。如此一来，疲于奔命的便不再是咱们，而是敌军。” 牛辅闻言，连称妙计，遂立即下令依计而行。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城内的守军以逸待劳，休息得十分充分。而城外的马腾军队，则在黑暗中推着攻城器械，围着长安城转了一圈又一圈。 将士们累得半死，苦不堪言。 每到一处，城墙上都有“重兵”防守，气得马腾破口大骂：“彼之娘也，牛辅哪来这么多兵卒！” 杨秋又对马腾说道：“那些城墙上的‘兵卒’，必是民夫所扮。看来，牛辅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疲兵之计，并且有了应对之策。” “那该如何行事？”马腾问道。 杨秋沉吟片刻，道：“夜战之时，我们无法看清城墙上的虚实，疲兵之计已不可再用。不如化虚为实，同时选择三座城门进攻，每座城门出动五千人马。而主力则由将军统领，隐在暗处，一旦某段城墙有所进展，便立即增援。” 马腾觉得很有道理，便依计而行。 …… 就这样，又打了两天。 然而，在贾诩的策划下，牛辅将兵力适当铺开，虚实相间，杨秋的计谋仍然没有奏效。 此时，马腾的军队已人困马乏，并且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 就连马腾本人也对攻破长安城失去了信心。在他看来，仅凭剩余的四万人马，几乎不可能攻破长安城，除非韩遂能击败李傕，率军前来增援。 不过，马腾也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因为战争中的取胜机会并非天然存在，而是在战斗中打出来的。有时候，原本看不到取胜的希望，打着打着，机会便突然出现了。 这就是战争的多变性与偶然性。 因此，马腾依旧每天坚持攻城，希望能在战斗中抓住那一丝转机。 …… 又是一个血腥的夜晚，城墙下再次堆满了尸体。 这一天，马腾的军队同时攻打直城门、雍门和章门。 到了丑时末，攻打章门的马家军在悍将张横的亲自率领下，经过浴血奋战，终于登上了城头，并抢占了一小段城墙。 马腾见状大喜，立即率领主力增援过去，意图以此为突破口，一举攻破长安城。一时间，马家军气势如虹，呐喊声震天动地。 守军方面，牛辅得知章门失守，亲率悍将胡赤儿等人赶到章门，与马家军在城头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拼杀。进攻的一方，不计伤亡，前仆后继；防守的一方，精锐尽出，寸步不让。 杀声震天，战鼓如雷。 铁血交迸，断肢横飞！ …… 战斗进入了最激烈、最焦灼的阶段。 就在此时。 突然！ 在城外，马家军的后方，大约两三里处，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那火把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无边无际。随着火光的亮起，呐喊声如惊涛骇浪般骤然而起，直冲云霄。 更让人心惊的，是那急促的马蹄声……来的是骑兵！ “完了！”马腾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他的军队大部分已投入攻城战，分散在相距数里的三座城门。若此时遭到敌军骑兵的冲击，必败无疑。 “快，停止攻城，列阵迎敌！”马腾高举长枪，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两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至。马腾的军令尚未传达到各部将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已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当先一人，手持奔雷狂刀，骑一匹黄骠健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正是荡寇将军——王通！ …… 第35章 秋风落叶，酣畅淋漓 王通的军队，早就来到了数里之外，一直没有发动进攻，等的就是马腾将全部的兵力投入攻城。 因为，在而军队交战之时，兵力一旦投入到战斗中，要想退下来重新集结，再迎战另外一股敌军，没有半个小时根本组织不起来！ 尤其是这种攻城战。 要想从对城墙的进攻中退下来，再返身投入另外一场野战，更加不容易。这就是在古代打仗时，要时刻注意保留预备兵力的原因。 因此，在距离长安城数里之外，王通就让军队停了下来，隐藏在黑夜之中。像一群狩猎的恶狼，静静等待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而王通则手持“竹筒”望远镜，耐心地观察着长安城下的攻城战，直到马腾将绝大部分兵力投入战场，他才一声令下，率领军队发起冲锋。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一万五千人的军队，闹出了三万人的气势！ 方法很简单，正常情况下的夜间行军或夜战之时，通常都是每十个人才持一个火把。而王通却让那些步兵每三人持一个火把。 虚张声势，让敌军为之惊惧。 …… 骑兵冲锋，两里距离转瞬即至。 马腾的军队尚未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王通便一马当先，率领三千骑兵杀入敌阵。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手中大刀挥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凡挡路者皆被一刀劈落马下，如入无人之境。左边典韦，右边牛金，皆是猛将。三人齐头并进，杀得马腾军队鬼哭狼嚎，四处逃窜，避之唯恐不及。 身后的三千骑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高昂，个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动地。 此时，马腾身边仅有五千余人，其中一半是步兵，只有两千五百名亲卫骑兵。眼见军阵即将崩溃，马腾急忙率领亲卫骑兵迎战，试图挽回败局。 马腾以骁勇善战闻名西凉，见王通冲锋在前，便一勒缰绳，拍马举枪直奔王通而来，心中暗想：“擒贼先擒王！” 王通刚砍倒一名敌军，正欲追杀另一人，忽见马腾自左侧冲来，立即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马腾率先出手！ 虎头湛金枪一抖，带着凌厉的疾风，直刺王通咽喉，又快又准又狠。 王通大刀一抬，挡开枪头，锋利的刀刃顺着枪杆闪电般削向马腾的双手。 马腾大惊，没想到王通反应如此之快，连忙撒手丢枪，总算保住了双手，但兵器却已脱手。 王通一刀削空，两马错位之际，又一刀横扫马腾后腰。马腾身形一拧，一个斜挂金钩侧挂在马侧，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仅仅一个照面，马腾便被逼得丢了兵器，若非马术精湛，险些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马腾也被吓得心惊胆战。此时，一名骑兵挺枪刺来，马腾侧身避过，一把抓住枪杆，用力一扯，将那名骑兵拽下马，夺过长枪。 手中有了兵器，马腾稍感安心，转头一看，却见王通已调转马头，再次向他追来。 马腾心知绝非王通对手，连忙伏低身子，打马欲逃。不料，典韦突然从旁杀出，迈开大步，几步冲上前来，高高跃起，手中短铁戟挟着风声，扫向马腾战马的双腿。 马腾见状，知道凭手中这柄普通长枪难以抵挡典韦一击，索性弃马，以长枪撑地，一个旱地拔葱跃离马背，稳稳落地。 此时，马腾的亲卫骑兵赶到，悍不畏死地围住典韦和王通拼杀。 待王通和典韦解决十几名亲卫后，马腾已混入乱军之中，落荒而逃。 王通见马腾逃走，也未追击，只是让亲兵捡起马腾的虎头湛金枪，随后继续纵马冲杀。 此时，马腾的几千人马已完全崩溃。 正在攻城的军队也如潮水般退了回来，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有些人见势不炒，冲入旷野，四处乱跑。也有不少的在悍将张横的带领下乱糟糟的的王通这边冲来。 王通这边，经过这十几分钟的缠斗，在将马腾带领的几千人击溃之后，晏明、华猛、华锋等人带领的步兵也冲了上来，迎着张横的步兵就是一阵厮杀。 张横这股人马，是进攻章门的马家军，人数达两万多人。不过，却因刚刚从攻城战中退下来，来不及整顿，建制混乱，将士疲惫，士气不振。 而王通的步兵人数虽少，却士气正盛，打得张横的这两万人马连连后退，几近崩溃。 混战之中，张横遇上了华锋，两人激斗十余招，张横一刀劈伤华锋。 适逢晏明赶到，救下华锋，迎着张横厮杀。 两人缠斗三十余招难分胜败。此时，华猛见华锋受伤，也赶来助战。张横以一敌二，终是不敌，被晏明用刀柄抽在背上，打得口吐鲜血，坠落马下昏死过去。 张横落马后，其麾下兵卒士气尽丧，在王通骑兵和步兵的冲击下，迅速崩溃。 此时，马腾部下负责攻打雍门和直城门的军队，也增援了上来。 城内的牛辅也没有坐视，分别由牛辅、胡车儿、李蒙等人带领，从三座城门冲出，与王通的军队对马家军形成前后夹击。 双方混战至天亮，马家军终于全线崩溃，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王通和牛辅率军衔尾追杀三十余里，杀得马家军一路遗尸通野，血流成溪！ 这一战，打得酣畅淋漓！ 杀敌两万余人，俘虏五千余人，另有大量溃兵逃散，最后随马腾逃回美阳的，不足一万人。 …… 王通收兵回到长安城外，开始捡尸获取属性点和技能。 捡尸系统“叮叮叮”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有人将半死不活、身受重伤的张横押了上来。 王通二话不说，一刀将张横捅死，再拉过他的尸体…… “叮，发现高等刀术三级，转换后，刀术技能经验值+15，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基础属性体力，体力经验值可以+35，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 …… 第36章 为何双标?养大一些 在杀了张横之后，又有人押来一个俘虏。 问了一下，是杨秋！ 王通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杨秋是员悍将，但也有些谋略。后来投降曹操，深得曹操信任，拜为冠军将军。 曹丕称帝时，在《魏公卿将军上尊号奏》中，杨秋排名第八位。位列曹休、曹真、张辽、张合、徐晃、朱灵之前， 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后来，杨秋奉命征讨郑甘及卢水叛胡，大获全胜，封临泾侯。 …… 而这一次，杨秋是在逃跑途中被牛金所率兵卒围攻，力尽被俘。 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 不过，王通却并不想收服他。实际上，也不可能收服他，就算人家要投降，也是投降董卓，不可能投靠他王通。 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这人满身血污，怕是受了重伤。与其让他活着受罪，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说罢，未待杨秋开口，便一刀捅进杨秋的胸口。 “我……” 杨秋临死之前，眼珠瞪得老大…… 一旁的华雷道：“将军，这贼将……没有受伤……” “是嘛？” 王通尴尬地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我杀错人了。” 一边说，一边将杨秋的尸体拉过来检查。 耳边传来“捡尸系统”的声音： “叮，发现基础属性智力，获取后智力经验值+80，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 …… 其它都不太重要了。 王通杀杨秋，就是看中了他的智力。因为在所有属性中，智力才是最难获取的。 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面板，智力已经从82上升到了83。 ……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王通去操心了。 胜局已定，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对于王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扫战场，获取各种物资。 贼不走空，兵争为利。 战争是有损失的，衣甲、兵器、战马都会损失；还有阵亡需要抚恤，有伤兵需要治疗。 如果不从战争中获取物资，那就会越打越穷，兵力也会越打越少。 此时，牛辅的军队也已出城。 并且，也开始打扫战场收取物资。他们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因为在此前的守城战中，他们杀死的敌军将近一万，又参与了城外的战争。 他们认为王通能打胜仗，是因为他们牵制了敌军方主力，并且，他们还杀出城来从与王通夹击了敌军，所以，参与打扫战场获取物资，也是天经地义。 那么，现在就是拼手速的时候了！ 手快有，手慢无。 谁先抢到就是谁的。由于王通首先开始打扫战场，获得的衣甲、武器、粮食、战马要比牛辅多很多。 最终统计，获得皮甲4000多副，战马800多匹，粮食、武器一大堆。 营地也懒得建，就用马腾退走后废弃的营地。打扫战场所得的物资，全都拉到营地里去。 …… 不过，这边的战场还没打扫完。 带着骑兵前去追敌的牛金，又给王通带来了一个小孩。 王通看那小孩年约十三四岁，虽然稚气未脱，却长得非常壮实。 遂开口问道：“小屁孩，你是何人？” 那小屁孩昂首挺胸，夷然不惧地大声说道：“吾乃大汉伏波将军后人、西凉安狄将军马腾之子、打遍西凉无敌手的马超之弟……马休！” “有点胆色！” 王通笑了笑，出声称赞道。 看那小孩嚣张的样子，让人想起了李刚家的那个熊孩子，以及那句……我爸是李刚。 不过，王通并不想教育这个孩子。 而是装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一脸郑重地说道： “既然是马伏波后人，你父亲和你兄长也都那么厉害，那本将就放了你。不过，回去之后，记得叫你父亲给我送三千匹战马过来！” 说罢，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 让人从降卒中挑了二十人做马休的护卫，护送马休回去。 临行之时，再三叮嘱： “记得告诉你父亲，让他送三千匹战马过来！” 那样子，像极了做爷爷的送孙子去幼儿园。 …… （附录图片：战马。） …… 杀掉张横和杨秋，却又送回马休。 似乎是有些双标。 不过，却不是王通想跪舔他马腾马超，而是这孩子还没有长大，武艺还没练成，没有属性点和技能点可以获取。 先养一养，养大一点再说。 想要可持续发展，就不能渴泽而渔，杀鸡取卵。 培养属性技能点，跟他娘的踢足球似的……要从小娃娃抓起。 …… 热热闹闹忙了几个时辰。 到了中午时分，王通来到已经整理好的军营，正端起碗来想一要吃饭，有亲兵进来禀报：“胡封将军和伍习将军前来拜见！” 这两人，名义上还是王通的手下。 不过，王通却还从未见过他们，遂让亲兵带他们过来相见。 少顷，两名相貌粗犷的汉子，在亲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见到王通之后，尽皆拜倒在地道：“末将无能，请荡寇将军责罚！” 王通冷哼了一声，看向胡封，厉声问道：“你有一万人马驻守陈仓城，陈仓城又是有名的坚城，却为何被庞德轻易攻破？” “末将有罪！” 胡封闻言，吓得赶紧拜伏在地，有些惶恐地说道：“陈仓城之破，乃是守卫城门的军侯严顺率所部人马投敌，于夜间打开城门放敌军入内所致。末将虽奋力拼杀，却无法夺回城门。失察失职之罪，请将军责罚。” 还责罚个屁，一切责任推在严顺身上，做得干干净净，让人无从查起。 王通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本想杀了获取属性技能经验值的，但这人终究是李傕的外甥，此时杀了胡封，必遭李傕仇恨。 只好对胡封和伍习道：“马腾此战大败，必会退回西凉。你们先各自收拾一下，再带着本部人马跟在马腾的后面，接管陈仓和美阳便是。” 胡封和伍习各自应了声诺，便告辞离去。 …… 至此，这一战便算是结束了。 王通没有再去追杀马腾的败兵。 只是派牛金带了一千名骑兵去美阳城，也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接收马腾的三千匹战马。 虽然只是跟马休说了一声。 但王通认为，马腾应该会给。毕竟，他的宝贝儿子可比三千匹战马重要多了。 …… …… 第37章 互混圈子，曹操心急 就在王通与马腾的大军激战之时，雒阳城方面，一场残酷的迁都行动，也拉开了序幕 最先被强制迁移的是雒阳的百姓。负责押送百姓的，是郭汜的军队。 郭汜，原名郭阿多，绰号“西凉狼王”。 此人曾是西凉一带令人闻风丧胆的马匪头子。后来被董卓收服，跟随董卓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成为董卓麾下最凶残的将领之一。他手下的将领，也多是马匪出身。若论军纪，郭汜的军队在董卓军中堪称最差。 董卓派郭汜押送百姓，目的就是用……铁血手段……震慑百姓，让他们不敢反抗。 郭汜果然不负所托。 百姓手中的财物，只要被西凉军看上的，一律抢走；百姓中的女子，只要被西凉军看上的，一律带走；走得慢的百姓，一律杀掉。 百姓被分成若干小队，每百人为一队，前后各安排十名西凉军监视。若有一人反抗，整队百姓都会被屠戮殆尽。每两万人为一大队，大队之间用三千西凉军隔开，互相拖押。 抢人钱财，淫人妻女，夺人粮食。 啼哭之声，震天动地，如有走得慢走，军士手持白刃，于路杀人，抛尸荒野！ 从雒阳到长安850多里道路上，遍地尸骸，臭不可闻。 迁都路上，死亡的百姓多达三成！ 而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最重的是那些老人和小孩，他们因行动迟缓，跟不上队伍，大多被杀死或遗弃。啼哭之声震天动地，惨不忍睹。 …… 一百多万人口的强制迁移，绝非短时间内能完成。这场浩劫，将持续至少一个半月。 百姓开始迁移几天后，皇帝及其皇室宗亲也踏上了迁都之路。 雒阳城中的皇室宗亲众多。也都很有钱。个个家财万贯，每家都有数十甚至上百辆马车运送财物。因此，押送皇帝扣宗亲迁移，也算是个肥缺。 这个肥缺，被董卓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董旻。 于是，这一路之上，董旻的西凉军疯狂掠夺，等到皇室宗亲抵达长安时，早已被搜刮得干干净净，昔日的威严与尊贵荡然无存。 皇室迁完后，轮到朝廷公卿大臣。 对于公卿大臣，董卓还算礼遇，派出的护送负责人是段煨。段煨是“凉州三明”之一段颎的堂弟，其军队在董卓军中军纪最佳。 …… 董卓并没有随公卿们一起迁移。 他要亲自押送自己敛聚的财物。通过捕杀富户和劫掠百姓，董卓已积累了超过六千车财物。 但是，这还不够。 吕布仍在挖掘东汉帝王将相的陵墓，董卓要等吕布送来更多财宝后，才会启程前往长安。而吕布，则会留下来，在焚毁雒阳城之后，才会离开。 …… 再说关东诸侯联军。 袁绍的联盟大军，一直没有动静。自从虎牢关被王通和么吕布打得灰头土脸之后，便退后三十里，依山傍水扎下坚固的营寨，开启了“休闲模式”。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 一次进攻都没有发动过。 整天就是喝酒聚会，唱歌跳舞，吟诗作赋，似乎忘记了他们联合起来是为了讨伐董卓似的。 然而，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联盟讨董只是个幌子，诸侯们真正的目的是合纵连横，谋取各自的利益。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的目标是让天下大乱，只有这样，袁家才有机会取代刘氏，问鼎天下。 如果董卓败亡，天子得救，天下恢复太平，他们袁家最多也就是再出几个“公”，变成四世五世六世七世八世……三公 但若董卓不亡，天子受困，他们袁家便可以整合天下诸侯，进而逐鹿中原，称王称帝。 因此，袁绍的目的，并不是打败董卓。而是借着“盟主”的名份，笼络天下诸侯，使这些诸侯都成为他的助力。 同样的事情，袁术也在做。 这两兄弟谁也不服谁，现在在比赛，看谁能笼络的诸侯更多一些。 孙坚的野心同样不小。 这人也是一开始就是奔着皇位去的。 孙坚现任长沙太守，隶属于荆州。早在讨董之前，他便随荆州刺史王睿征讨叛乱，杀了桂阳太守和零陵太守，在荆南四郡中实际控制了三郡。 这次讨董，又沿路杀人，先是杀了他的顶头上司王睿，导致荆州无主。后又杀了隶属于荆州的南阳太守张咨。 荆州这个时候共有七郡：南郡、南阳郡、江夏郡、武陵郡、长沙郡、桂阳郡零陵郡。而孙坚实际上控制了荆南三郡，还杀了位于南郡的刺史王睿和南郡的太守张咨。 要不是董卓立即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迅速南下襄阳，挡住了孙坚回长沙之路，整个荆州便会为孙坚所掌控。 除此之外，孙坚的大舅子吴景是丹阳太守，孙坚的老家又是吴郡。江东六郡中，差不多又被他控制了两郡。 因此，不难看出，孙坚早有反心，其计划便是先控制荆州和扬州（即江东），再北向而争天下。 公孙瓒的野心也不小。他的目标是控制幽州和冀州，南下逐鹿中原。 其他诸侯，也各有盘算。 表面上，他们是讨伐董卓；实际上，“讨董”只是借口。饮酒作乐、吟诗作赋，不过是他们拉拢盟友、交换利益的手段。 传说中的“混圈子”，正是从这时开始的。 …… 唯一不爽的是曹操。 曹操现在的身份，还是……在逃的、全国通缉的……杀人犯！ 先是刺杀董卓未遂被全国通缉，逃命途中杀了他好友吕伯奢一家满门。背负着“在逃通缉杀人犯”的罪名，没有地盘也没有官职。 他能参加联盟，全靠父亲曹嵩担任大司农时贪污的巨额财富。凭借这些钱财，曹操招募了五千兵马，加入讨董联盟。 他的目的很简单：立功扬名，获取官职和地盘，进而逐鹿天下。 因此，曹操格外焦急。 实在等不下去了，他便对先锋孙坚提议：“西凉军这么久没有动静，不如派一队人马佯攻试探？” 孙坚觉得有理，便派出一队人马。 谁知，虎牢关大门突然打开，守将赵岑投降，且手下仅有两千人。 虎牢关不攻自破，袁绍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遂下令孙坚为先锋，亲率各路诸侯为中军，入了虎牢关，杀奔雒阳而去。 …… …… 第38章 龟纹青鼎，高顺遇冷 雒阳城中，巨大的军营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6000多辆辎重车。 车上装的，全是……金玉珠宝！ 董卓逡巡其间，满面红光，他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玉珠宝，也从未想到雒阳城中会有这么多的财富。 实际上，董卓通过捕杀富户和劫掠百姓所得，还远远不止这些。300多家富户，平均每家富户的钱财、粮草和绢布至少可以装够100辆辎重车。 钱财、粮草和绢布装不够100辆辎重车的富户，不叫富户！ 也就是说，董卓通过捕杀雒阳富户，总的抄家所得钱财、粮草和绢布，可以装几万辆辎重车。 而之所以这里只有6000辆辎重车，是因为董卓让人对财物进行了分类，那些粮食、绢布，以及不是很贵重钱财，都先让人拉走了。 留在这里的由董卓押送的，都是特别贵重的黄金、银器、珍珠、黄铜、玉器等等。这些特别贵重的物资，是董卓想要亲自押送的。 （备注一：汉代的“金”是指黄铜，“黄金”则是黄金，汉代的银子很贵，主要用于做祭祀品，其价格接近黄金。我国在春伙时就知道如何开采黄金了，而且其纯度达99.9%，纯度极高。） （备注二：几万辆辎重车不算多。史载皇甫嵩攻破广宗，烧掉张角留下的三万多辆辎重车。） …… 董卓让人打开一辆辎重车上的箱子，里面全都是黄金金块；再打开一箱，是一座银鼎。 再打开一箱，是珍珠。 再打开一箱，又是黄金！ …… 董卓心情大好，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本相有如此多的金玉珠宝，足可养兵百万，横扫天下！” 此时，有亲兵来报：“吕布将军又掘开了一座帝陵，获财富三十余车，正在送来的路上。” “好，好！” 董卓高兴得眉飞色舞，又问道：“这一次，吾儿奉先掘的是哪一个帝王之陵？” “回相国大人！” 那亲兵道：“是质帝（刘缵）的静陵。” 质帝刘缵，是灵帝刘宏的爷爷，献帝刘协的太爷爷。其皇陵称为“静陵”，位于雒阳城东南三十里。 不过，这还算不了什么。 在此之前。 吕布还挖了十座皇陵，包括： 光武帝刘秀的原陵；明帝刘庄的显节陵；章帝刘炟的敬陵；和帝刘肇的慎陵；殇帝刘隆的康陵；安帝刘祜的恭陵；顺帝刘保的宪陵；冲帝刘炳的怀陵；桓帝（刘志）的宣陵；灵帝刘宏的文陵。 东汉十一座皇陵。 从光武帝刘秀到灵帝刘宏，全都被吕布挖了个遍，历代公侯将相的坟墓也未能幸免。 这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大规模盗墓行动，其规模之大，仅次于曹操发动的……全国掘墓运动。 三十年后，掘墓之王曹操的儿子魏文帝曹丕，曾说了下面一段感慨不已的话：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痛哉！” 曹丕不敢说他爹，说的是吕布。 …… 通过这次挖掘皇陵，董卓获得的财宝难以计数。 实际上，军营中的这4000多车金玉珠宝，也是没有“计数”的。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时间去清理和点算，都是以“箱”为单位去计算。 即：共有多少箱黄金，多少箱珠宝，多少箱白银，多少箱黄铜，多少箱玉器，多少箱古玩。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从帝王陵中挖出来的诸多贵重文物，有的甚至是价值连城。 …… 没多久，吕布就亲自押送着50辆辎重车赶到了军营。 见到董卓后，吕布便翻身下马。 对董卓抱拳行礼道：“义父，孩儿这次为义父挖到了一样好东西。” “是什么好东西？”董卓问道。 吕布朝后面挥了挥手。 很快，就有一只巨大的三足青铜鼎被抬了过来。这个三足大鼎重逾千斤，上面的画纹极其精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龟纹青铜鼎。） …… 董卓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觉得很好看。 围着青铜鼎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就是不知这东西好在哪里。 倒是一旁的李肃有些见识，不停地发出“啊呀，哦哟”的惊叹之声。 “这……是何物？”董卓不解地问道。 “龟纹青铜鼎啊！” 李肃很是惊愕地赞叹道：“相传此物乃是上古黄帝祭天之物，历代帝王传承，被视之为国祚，堪比传国玉玺，没想到却成了缵帝的殉葬之物！ 今日此物重见天日，归于相国，必是上天眷顾。祥瑞现世，贵不可言，定是运在董氏。” 董卓闻言大喜过望。 遂令人制作一个巨大的木箱，将龟纹青铜鼎放入木箱中装好，再装进辎重车中。 …… 安排完将龟纹青铜鼎打包之后，董卓又皱了皱眉头，有些发起愁来。 李肃见状，便开口问道：“相国大人莫非有什么忧心之事？” “是啊。” 董卓重重地点了点头，指着那些辎重车道： “本相拥有如此多的财宝，却不知道放在那里才好。放在长安的府库肯定不行，相国府中又放不下这么多。 而且，就算府宅够大，也还得担心被人偷被人抢，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李肃想了想道：“不如修建一座巨大的坞堡，将这些财宝全都放在坞堡中，由相国大人最信任的人驻守。” “这倒是个好办法。” 董卓点了点头，表示严重赞同。 想了一下，对李肃道：“吾欲在郿县择地建一座最大最坚固的坞堡用来存放财物和粮草。待建成之后。不只是这些财物，已经拉走的那些财物和粮草，也都要放进那座坞堡之中，由吾董氏族人居住其中，再以精兵守之。” “相国大人英明。” 李肃和吕布齐声叫道。 ……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又有斥候飞马来报：“虎牢关守将赵岑投敌，关东联军已经破关而入，正向雒阳方向而来。” “离此还有多远？”董卓问道。 “回禀相国大人。” 那斥候道：“小的是三百里加急，贼军昨天下午才进虎牢关。估计现在离此还有260余里。” 董卓点了点头。 挥手让那斥候退下，对李肃和吕布说道：“贼军是步兵为主，又是客地行军，道路不熟且还得担心遭到埋伏。 因此，贼军每天最多行军40里，至少还需6天才能赶到雒阳。不过，咱们也该离开了。” 略一沉吟，又道：“本相与董越将军，押送这批财物先走。奉先留下来，放火烧城。 待本相离开之后便可放火。这样就可以刚好在诸侯大军赶到时，将雒阳城烧成废墟！” “孩儿遵命！” 吕布毫不犹豫地大声应道。 不过，吕布身边的高顺，却上前一步道：“城中尚有不少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 董卓冷哼了一声：“吾为天下故，岂惜小民哉！” 说完，便登上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布转过身。 狠狠地瞪了高顺一眼，斥道：“吾与义父说话，尔等休得插言！” …… （备注：原本历史上，自吕布投靠董卓后，高顺便不再被吕布所信任。到后来的“八健将”，都没有高顺的名字。） …… …… 第39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安城外，在送走胡封和伍习之后，王通便在一直在城外军营之中处理军务。 因为心中有气，也不进城去拜见牛辅。 现在战功在手，王通也不想再看牛辅这些人的脸色。只不过，王通的身边，又多了两名身材瘦小，眉目如画的亲兵。 这两人便是蔡琰和巧碧。 年少喜艾，女子亦然。 蔡琰和巧碧自从与王通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便食髓知味，总是想着与王通在一起歪腻，做些彼此都爱做之事。 因此，在王通打了胜仗之后，便乔装打扮，又混进了王通的军营，与王通住在了一起。 此时，王通的某某术已达高等八级。 床榻之上，非一人能敌…… ……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直到得知朝廷公卿都已经迁到了长安，王通才亲自将蔡琰送到蔡邕的府上。 蔡邕一看两人的表情。 以及看到蔡琰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在一起干过了好事。但是，也只是狠狠地瞪了王通一眼。 然后问道：“贤婿想要何时与小女完婚。” “自然是越快越好。”王通道。 又问蔡琰：“琰儿你看呢？” 蔡琰道：“但凭父亲做主。” 蔡邕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木已成舟，还是尽早办了比较妥当。 遂掐指一算，说道：“三天后便是黄道吉日。你们的婚事就定在三天之后！” ……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五月一日，王通在长安与蔡邕的女儿蔡琰完婚，一起欢度国际劳动节。 完婚当日，长安城的荡寇将军府内，宾客云集，热闹非凡。由于王通本是董卓嫡系，又新立军功，几乎所有达官显贵们都来道贺，前来送礼的人排队排出一里多长。 白天，王通收礼收到手软。 夜晚，又干活干到腿软。 有诗为证：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玉润冰清更奇绝，相拥联步璧池边。 …… 婚后三天，董卓也亲自押送大量金玉珠宝来来了长安。 召来王通问话：“穿之完婚，何不等本相来长安？” 答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好一个箭在弦上。” 董卓乐得笑出了猪叫：“你……呵呵呵呵，却没想到你如此着急。原本，老夫是看你父母都已不在，想为你主婚的。” 这也早在王通的预料之中。 其实，王通这么快急着完婚，也跟董卓有关。 王通就是担心董卓给自己主婚，这才赶在董卓进入长安之前，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因为一旦由董卓给自己主婚了，那他以后造董卓的反，就容易遭到世人的诟病。 至于什么时候造董卓的反，王通有自己的规划。 具体包括以下几点： 其一，要有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 王通现在这一万五千多军队，还绝大部分都是董卓给的，并没有完全听命于王通。 这个时候造反，别说军队太少，更别说军中有多少人是董卓的探子。就算是现有的基层将领，甚至包括华猛、华雷、华锋，都可能会倒向董卓。 其二，要有适合自己发展的地盘。 没有自己的地盘，在造反之后就连个退路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发展了。 其三，钱粮。 王通其实也盯上的董卓的钱财和粮食。 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在郿县修了一座小城，号称“三国第一堡垒”，名叫郿坞。 史载：“郿坞城堡离长安城约250里，由25万人用数月时间筑成。城郭高厚七丈，与长安城相埒，号曰“万岁坞”。选民间美女800人实其中，坞中广聚珍宝，积谷为三十年储。” 先说金玉珠宝有多少。 董卓这次迁都，贵重的金玉珠宝就有6000多车，接下来还会在关中长安挖帝王将相的陵墓，其财富数量难以计数。 再看粮食……“积谷为三十年储”！ 假设是指5万人吃30年的粮食，就算是每天每人0.5斤粮食，再加上喂养战马所需粮食，这个数字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备注：数学课代表在哪里？帮忙算一下。） 所以，在王通的计划中，有一个目标便是夺郿坞之财，促自己发展。 …… 如今，听到董卓想为自己主婚，王通暗自庆欣自己有先见之明，赶在董卓到达长安之前已将婚事办完。 心里这样想，口中却向董卓称谢道：“多谢相国厚爱。末将也是想到相国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又加上岳父催促，这才没有等待相国来长安便答应了完婚。” “也罢，也罢。” 董卓挥了挥手，又道：“既已完婚，本相就就送你20车金玉珠宝，以补贺礼。” 这厮倒也慷慨，一挥手，便是20辆辎重车的金玉珠宝。连个数都没点，直接让人赶了20辆辎重车送到王通的府上。 其实也不算多，金玉珠宝装了6000多辆辎重车，区区20车连个零头都不够。 …… 不过，李儒和牛辅等人看到董卓如此善待王通，更加眼红和嫉妒。 牛辅暗中向董卓进言道：“王通虽然打了胜仗，但马腾败退之时，王通却设有率军追敌。有纵敌逃脱之嫌。 而且，马腾的次子马休，曾在混战中被王通手下的军兵俘获。但王通却连小婿都没通知一声，就擅自做主，放回了马腾的次子马休。 却此之外，王通与小婿合力打败了马腾之后，王通从未入长安来拜见过小婿。毕竟小婿才是岳父任命的长安镇守主将，王通如此做，不仅显得嚣张傲上，还有通敌之嫌。” 一旁的李儒见状，也向董卓进言道： “要说王通私放俘虏，这倒是也有先例。当初在汜水关时，王通本已生擒广陵太守张超。不过，却未经当时的主帅李肃同意，便又擅自作主将张超给放了。 那次私放张超，这次又私放马休。 这两件事，其实都违背了军律。因为只有军中主将，甚至是相国你，才有权力决定如何处置这样的重要俘虏。 王穿之此人，毋庸置疑，才能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年少轻狂，心性未定，相国还是要慎用为好。 若过度恩宠，难保这年轻人不会恃宠而骄，目空一切，将来为相国闹出什么祸患来。” 董卓闻言，深以为然。 遂在给王通送去丰厚贺礼的同时，又在朝议中斥责王通私放马休之事，要王通引以为戒。 对于王通这次打的胜仗，则功过相抵，不罚不赏。 …… …… 第40章 各取所需，威压贾诩 长安朱雀街，贾诩的府第大门上方的牌匾，换上了“太尉掾贾府”几个镏金大字。 贾诩又升官了。 从牛辅的掾属（秘书），直接升任了太尉掾。名义上是太尉杨彪的掾属，而实际上，董卓是通过这种方式，架空了太尉杨彪，让贾诩实控了太尉之权。 贾诩能够如此升官之快，也跟王通有关。 因为王通曾经在给董卓的战报中说，此前与马腾之战中，王通放弃美阳制造一种袭敌后路的假象，然后躲起来择机夜袭的计谋，是贾诩所授。 这让贾诩有些莫名其妙。 也让贾诩有些心惊肉跳。 他搞不懂王通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明明是想置王通于死地的，被王通识破了毒计之后将计就计才打败马腾。 按理说，王通应该向董卓告自己的状才是。却没想到王通不但没有向董卓告自己的状，还将功劳让给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让贾诩非常警惕，总感觉王通会恨他贾诩，并且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他贾诩。 这种想法，让贾诩感到很是紧张和不安。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这一天，贾诩刚刚参加完朝议回到家没多久，便有管家来报：“荡寇将军王通前来拜访。” “荡寇将军来访？” 贾诩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过了片刻，才淡淡地一笑，说道：“既是荡寇将军亲临，吾当大开中门迎接。” 汉代的府门，通常是有中门和侧门之分。 平常时候，都是从侧门进出，只有非常尊贵的客人到来，或者非常特殊且隆重的大事，才会打开中门。比如说：婚嫁、出殡、皇帝来访、权臣来访、宗族长来访、贵客偶尔来访等等。 而贾诩开中门迎接王通，自然也是想要向王通示好，以获得王通谅解的意思。 不仅大开中门，贾诩还亲自到门口迎接。 见到王通之后，便笑容可掬地说道：“荡寇将军亲临寒舍，蓬荜生辉。” “少叽巴瞎扯！” 王通板着脸孔，昂然而入，一边走一边说：“好你个贾文和，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害我？” “荡寇将军说笑了。” 贾诩心中一凛，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老夫为将军所献之计，只要布置得当，未尝不是一条好计，只是将军不肯采用罢了。” “是吗？” 王通似笑非笑地看着贾诩，问道：“你可还记得，胡封驻守的陈仓城，是如何被马腾攻破的？” “听说是有内奸献城。” “可还记得内奸姓名？” “战报上说，是胡封的部将严顺。” “回答正确。” 王通笑了笑，又双目逼视着贾诩，缓缓地问道：“可是……严顺为什么要献城给马腾？” “这个……” 贾诩有些心惊肉跳，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夫哪里知道这些，也许是马腾许下了严顺好处，给予高官厚禄、美女金钱、良田豪宅等等。” “真是这样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 “呵呵。” 王通再次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可我听说，是有人绑架了严顺的妻儿，并将其妻儿交给了马腾，然后给严顺写信，逼他开城反叛！” “何人如此恶毒？” “自然是你……贾文和！” “荡寇将军说笑了。” 贾诩矢口否认，面无表情地说道：“还请慎言！这种笑话并不好笑。荡寇将军今日来访，如果只是想说这种毫无根据的笑话。还是早点回去吧。老夫正忙着呢，没功夫跟将军开这种玩笑。” 这是想送客了。 然而，王通这次到访，也是有备而来。不仅没有离开，还依旧大步向里走去。 一直走到了府内客厅，才转头看向贾诩，冷哼了一声，说道：“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 “将军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 王通用手指了指典韦身边的一名亲卫，对贾诩道：“你看看此人是谁。” 贾诩转过头，仔细一看，顿时愣了……那人分明就是严顺。赶紧矢口否认道：“老夫并不认识此人。” “别装了。” 王通笑道：“严顺是西凉武威人，本是你的村中同乡，还做过你贾家的护院。正是因为你贾诩的原因，才被胡封提拔为军司马。” “这个……” 贾诩终于装不下去了，无力地坐在胡椅上，说道：“是马腾将严顺送给了你？” “然也！” 王通挥了挥手，让典韦将严顺等人都带出去。又让贾诩屏退左右。 然后，才开口说道：“没错，是马腾将严顺给了本将。你以为马腾的儿子马休，当真只值3000匹战马？实不相瞒，那3000匹战马只是晃子，而本将真正问马腾要的，是严顺！ 那马腾倒也仗义，借着给本将送战马的机会，将严顺和他的妻儿，全都悄悄的送了过了。由于做得隐秘，你们安排在我军中的那几个探子，也都没有查觉出来。” “这个……” 贾诩还是不肯认输。 略一思索，又低声说道：“老夫并没有什么证据落在严顺的手上！老夫确实让人给他送过一封信，不过，送给他的那封信，在他看完之后，便由老夫派去的人亲手烧掉了。 这事闹到相国府上，我若坚决不认，只凭严顺空口白话，相国也未必会相信。 更何况就算相国有几分怀疑，那也怪罪不到老夫身上，老夫只是替牛辅办事，而牛辅是相国的女婿！” 这只老狐狸！ 还真是难缠。 总是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实际上，还真如他所说，牛辅不仅是董卓的女婿，还是董卓的绝对亲信。仅凭一个严顺，在没有任何物证的情况下，王通根本扳不倒牛辅。 这事要闹下去，到头来，不仅扳不倒牛辅，还有可能变成是王通与马腾合伙，栽赃陷害牛辅。 “行，你牛逼！” 王通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本将就将严顺交给相国，任由相国审讯。” 意思是要与贾诩鱼死网破。 “将军且慢！” 看到王通发火要走，贾诩又赶紧叫着王通道：“将军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若真要鱼死网破，那也是两败俱伤。 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案，化敌为友，皆大欢喜。” “你想怎样？”王通问道。 “很简单。” 贾诩道：“将严顺和他的妻儿，全都交给老夫。老夫会将他们全都杀了，做到死无对证！” “你想得真美！” 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 …… 第41章 提前出手，阴结吕布 但随即，王通又道：“做为交换条件，你也得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贾诩问道。 王通笑了笑，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王某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说罢，就让典韦将严顺，以及还在府门外马车上的严顺的妻儿，全都交给贾诩。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看着王通潇洒离去的背影，贾诩的眼神有些复杂。轻轻嘀咕了一声：“这就走了，老夫还没有答应……” 过了许久。 直到王通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才又叹了口气道： “倒是有些天纵之姿，可惜，还是太年轻了些……尚未弱冠，没有根基，也没有家世背景。” 说到这里，那脸上的表情，又坚定了起来。 招了招手，叫来管家，低声下令道：“将严顺及其妻儿，全都杀了，毁尸灭迹！” “诺！” 管家应了一声，便抽出刀子，转身向府内走去…… …… 王通离了贾府，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街上兜兜转转，心里想着贾诩这事。这毒士，王通是想要收服的，奈何现在还有些力不从心。 想起在前世所看穿越小说中，主角总是只要……虎躯一震，谋士认主；虎躯一挺，美女归心。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穿越当主角，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刚才在贾诩府上，王通也故意虎躯震了好几下，却没见贾诩纳头便拜；现在走在大街上，虎躯也挺了好几下，也不见周围的美女们有何反应。 看来，自己的主角光环还是不够亮。 一切的一切。 都还得靠自己努力去打拼。 …… 转着转着，便来到了一座高大，占地极广的府宅前。看那府门上的牌匾，写的是“中郎将吕府”。 这是吕布的府邸！ （备注：吕布现在的职位是中郎将，一直要到灭董之后，才被天子刘协封为温侯。） 挥了挥手，示意典韦上去敲门。 “嘭嘭嘭”几声巨响，还夹杂着木板的破裂之声。典韦这沙砵大的拳头，可不是盖的。 “何人在此闹事！” 随着一声怒吼，府门打开，一条八尺高的壮汉立在门后，手拿长枪，怒目而视。 是魏越。 魏越是吕布的亲兵统领，武艺很是不错。不过，却与典韦相差甚远。之前在雒阳时，两人也曾比试过，差点被典韦打成猪头。 一见是典韦在擂门，赶紧满脸堆笑，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典兄，敢问前来敲门，可有要事？” “俺家将军前来拜访，还不叫吕布快快出来……” “且慢。” 王通制止了粗声粗气的典韦，对魏越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魏将军，还请帮忙通报一下吕将军，就说我王通前来拜访。” “王将军请稍等。” 魏越倒是很客气，给王通回了一礼，便向府内走去。没多久，又跑回来道：“我家吕将军正在后院的演武场上，让我带王将军过去。” “演武场。” 王通笑了笑，心知这吕布恐怕又要跟自己动武。不过，王通在与马腾一战之后，捡了雷横和杨秋等人的尸体，武艺又有了不小的长进。 再加上有典韦在旁边，王通更加不惧吕布。 在三国武将中有一种说法，叫做“马战温侯，步战恶来”。也因此有人调侃说： “典韦步战无敌，吕布马战无敌，吕布骑典韦，天下无敌。” 王通倒是有些好奇，在步战之中，典韦是不是真的打得过吕布。 不过，王通今天来找吕布，却不是来打架的。 而是另有要事。 …… 没多久，王通就在演武场上见到了吕布。 吕布的脸上有些阴郁。 很明显，不是很欢迎王通。 不过，王通却不以为然。 而是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道：“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王某甚慕奉先兄风采，今日路过贵府，特来一叙。” “本将今日没空。” 吕布很不客气地说道：“若是想切磋武艺，就让我再试试你的手段；若是无事，就请改日再来。” 很明显，这人还是小心眼。 见不得董卓对王通好。 王通并不想跟他计较，只是大度地笑了笑。也没有正面回答吕布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相国大人派人去寻找河内术士张鲏……” 吕布一听，顿时就来劲了。 术士张鲏。 这是汉末的一大神棍，专会测字算命行法事，据说还能与天神沟通，更改人的命格。 而吕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董卓找术士更改王通“克父”的命格，然后收王通为义子。 遂赶紧问道：“可曾找到？” “已经找到了！” 王通道：“据说，正在来长安的路上，再过三天就会来到长安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做兄弟了。” 吕布闻言，脸上阴郁之色更盛，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心中更是想道：要不要借今日之机与王通比武，然后假装失手将王通杀掉？ 不过，就在此时。 却听王通又说道：“其实，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有何好谈的？” 吕布冷哼一声道：“休要仗着我义父宠信于你，便可轻辱于我。” “真不想谈么？” 王通笑道：“你要不想谈，那咱们可就真得做兄弟了。” “此言何意？”吕布诧异地问道。 王通向典韦挥了挥手，示意典韦带着亲兵离远一点。又让吕布也屏退左右。 然后，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王某无意成为相国的义子，更不想与奉先兄为敌。能够有资格成为相国义子的，也只有奉先兄这样的盖世英雄。”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话说出来谁信？！” “信不信由你。” 王通没有生气，而是大度地笑了笑。 又低声说道： “据我所知，术士张鲏的妻儿，现在就住在长安城内的一个小巷子里。你可以让人去将人抓了，然后，以张鲏的妻儿为质，逼迫张鲏，让他对相国说我王通的克父命格无法改变。”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 吕布心中大喜。 过了片刻，又问：“张鲏的家在河内，为何他的妻儿又在长安城的小巷子里？” “自然……是我事先让人抓来的。” 王通笑了笑道。 …… …… 第42章 趁虚而入，意外收获 术士张鲏，这是王通在离开雒阳时，董卓跟王通提到过的。当时董卓说已经派人去找云游天下的张鲏来为王通作法更改命格，再收王通为义子。 之后，王通就赶快传令给“黑冰阁”的主管华安，让他先派人将张鲏留在河内郡老家的妻儿给抓了过来，暗藏在长安城的一处隐秘的民居里。意欲以此要挟张鲏，迫使张鲏在董卓面前说王通的孤煞之命无法更改。 而现在，想到以后还要跟吕布合作，便索性卖吕布一个人情，将张鲏的妻儿送给吕布，也好让吕布放心。 不过，这也让吕布有些疑惑。 问王通道：“穿之弟，你……为何不愿做相国的义子？” 王通看了看吕布的方天画戟，笑道：“我曾听人说过，做董卓义子者，必执方天画戟。王某用的是奔雷狂刀，自思与董相国无父子之缘。” “此言当其？” “当然是假的。” 王通轻松地笑了笑，又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董相国已经有了你吕奉先为义子。你吕奉先乃是盖世英雄，我王通若是也做董相国的义子，则将来董相国百年之后，在继承董相国的家业方面，恐会为你吕布所忌。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王某并不想与你这个盖世英雄为敌，所以，就干脆不做董相国的义子！ 王某并无与你相争之心，倒是有意与你暗中结盟，共同对付牛辅、李儒这些人。今日将张鲏的妻儿送给你，便是向你表明心迹。” 这番话，让吕布深信不疑。 这就是一介武夫。 对于深知吕布性格的王通来说，要忽悠一下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感觉到王通确实对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吕布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但随即，王通便对吕提出了一个要求：“奉先兄，你今天也算欠了我一份人情，对不对？” “确实，算是欠你一份人情。” 吕布点了点头，表示严重支持。 王通见吕布上道，又接着道：“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欠人情也是一样的。” “有话直说。” “听说奉先帐下大将张辽，极善于练兵治军。能不能借给小弟半年，帮小弟训练一下士卒，算是你还我的一份人情。从此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这个……不妥吧？” “欠了人情是要还的！” “张辽乃我麾下大将，我待之如弟，又岂可给你？” “只是暂借，最多半年，我便还给你。” “不行，坚决不行。” 吕布也不傻，半年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己手下大将，又岂可轻易借予他人。 王通见吕布态度坚决。 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就将高顺借给我，以半年为期。只待半年时间一到，便立即将他归还。我若失信于你，便学三声狗吠！” 吕布听说借高顺，态度略有松动。 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半年太久了。” “那就五个月！” “还是太久了。” “四个月，不能太少了。再说了，我也只是借高顺帮我练兵。暂借而已，终究是要还的。” “这个……” 吕布还是有些犹豫。 高顺是跟随吕布最早的部将之一，随吕布征战多年，立下了不少战功，对吕布忠心耿耿。而且能力极强，其训练出的“陷阵营”，乃步战劲旅，号称“所攻无所不克”。 不过，在杀丁原和投靠董卓这件事情上，高顺与吕布意见不合。高顺总是规劝吕布不要助纣为虐，并因此而与吕布发生过多次争执。 吕布也因此而不再像从前一样信任高顺，甚至为了防止高顺反叛，还将陷阵营的兵权交给魏续，只在作战之时，才让高顺担任陷阵营的临时指挥。 乃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上，到后来吕布所定下的“八健将”中，竟然没有高顺的名字。 也就是说，在吕布的心中，高顺连郝萌、侯成他们那些人都不如。 不过，此时的吕布，虽然已经有些讨厌高顺，但还是很重视高顺的。因此，听到王通说要借用高顺时，虽未明确表示拒绝，但也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王通看到吕布的表情，又赶紧加码，对吕布说道： “小弟这次完婚，相国送我金玉珠宝20车，我给你5车，你将高顺借给我四个月。欠我的人情一笔勾销，又白得5车金玉珠宝，何乐而不为？” “5车太少。”吕布道。 原来是嫌钱少！ 王通心中暗骂这吕彪子果然是刻薄寡恩之人。不过，既然他想要钱，那就好办了。 逐又赶紧问道：“那你要多少？” “我要10车！” 吕布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翻了两下，双目盯着王通，露出一脸贪婪的表情。 “可以！” 王通咬了咬牙，狠声说道：“我可以给你10车，但你必须将高顺借给我一年。” “没问题。” 吕布满口答应。 但随即又道：“要不……你干脆将20车金玉珠宝全都给我，我让高顺跟你！” “我靠！” 王通有些惊呆了，没想到吕布竟然直接将高顺给卖了。 当然，这价钱也高得离谱。 20辆辎重车的金玉珠宝，按每辆辎重车的装载一吨来计算，那就是20吨！ 看来吕布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卖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部将，得到20吨金玉珠宝，简直是赚翻了。 “成交！” 王通抓起吕布的大手，与自己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一起。双掌相接，发出“啪啪啪”的皮肉交击之声。 接下来，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通派华雷回到荡寇将军府，将董卓所送的20车金玉珠宝，全都送到吕布的中郎将府。 而吕布，则叫来高顺。 对高顺道：“顺子，你以后就跟着荡寇将军吧。荡寇将军缺少练兵之将，必会厚待于你！” 高顺有些傻眼。 用极度失望的眼光看着吕布，眼中有泪水涌出，略带愤懑地低声问道：“为何？” “为何？” 吕布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本将待你如兄弟。可你这两年来，却多次顶撞于我。本将念及昔日情谊，并没有处罚于你。 现在，又将你调给荡寇将军，以荡寇将军的为人，必会重用于你。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是两全其美之事！” “好，我走！” 高顺心中怒极。 没想到自己效忠了十几年的兄弟，竟然就将自己这样给卖了！一时气急，便转过身来，对着王通重重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末将高顺，拜见荡寇将军！” 王通见状，赶紧解下身上的战袍，披在高顺的身上。 再双手将高顺扶起，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素知高将军乃忠直之人，才不惜任何代价向吕将军苦求。今得高将军相助，何其幸也！ 我王通在此发誓，从今往后，必对高将军以兄弟待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高顺见王通如此厚待自己，再次拜倒在地道：“承蒙将军厚待，自今往后，我高顺便唯将军马首是瞻，虽刀山火海，亦为将军蹈之！”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汉末骁将高顺） …… …… 第43章 意欲何为，耗子尾汁 20辆辎重车的财宝甩手送出，只换得高顺一人。 此事传出，轰动一时。 古有千金买马骨，今有20车财宝换一将。 长安城中，众说纷纭。有说王通礼贤下士，重视人才者；也有说王通是个冤大头，倾尽巨资，却换来一名……忤逆上官……之将。 王通可不管那么多。 值不值得，王通心里比谁都清楚。高顺的个人武力并不是特别高，只能在夏侯惇手下撑四十个回合，便夺路而逃。论武艺只能算是二流。 但高顺却绝对是个将才。 史载，“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赠。很寡言少语，其所练步战劲旅“陷阵营”，所攻无所不克。惜乎吕布知其忠而不能用。” 这样的将才，用再多的钱财去交换都值得！ …… 回到军营之后。 王通便将的有军侯以上的将官叫到一起，对众将道： “高顺将军久历沙场，其治军之才和练兵之能，皆在吾等之上。今后大家要多向高顺将军虚心讨教。” 众人闻言，没有不服气的。 毕竟，王通手下的这帮将领们现在都还嫩得很。牛金、晏明等人从军不过半年；华猛、华锋、华雷这些人，也都是刚刚提拔起来的，数月之前，他们最多也就是个曲军侯。 因此，高顺的加入，俨然成了王通手下第一大将。 随后，王通便任命高顺为全军的练兵校尉，让他指导所有将领们的练兵事宜。 与此同时，又让高顺在全军挑选勇士，组建并训练新的……陷阵营。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高顺的陷阵营。） …… 自此之后，王通便经常住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摸爬滚打，刻苦训练。 通过这种方式。 增加军队的战斗力，也培养将士们对自己的归属感和忠诚度。 ……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到了农历八月。 秋高气爽、黄叶纷飞。 金桂飘香，北雁南归。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与高顺一起训练“陷阵营”时，“黑冰阁”主管华安匆匆跑过来，低声说道： “阁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王通放下手中的大刀，与华安来到一个空旷无人处，低声问道：“何事？” 华安道：“议郎郑泰、黄门侍郎荀攸、御史何颙、越骑校尉伍琼等人，密谋刺杀董相国。 不过，却被太尉掾贾诩看出端倪，布下了埋伏，将何颙和荀攸等人尽皆抓获，仅有郑泰一人逃脱。 此事牵连甚广，被砍头示众者已有数百人。何颙也在狱中自杀，仅有荀攸等数人依旧关押在狱中……” “荀攸？” 听到华安这一提起，王通也想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荀攸确实参与了一次刺杀董卓的事情，因谋事不密，被贾诩侦破。 不过，董卓碍于荀攸的家世背景，并没有杀害荀攸，而是一直将他关在狱中。直到董卓被诛之后，荀攸才出狱回家。 王通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对华安有些不满意。这么大的事情，一直到事发一天之后才侦知详情过来禀报，看来这“黑冰阁”还是太弱了一些。 这也跟华安这个“黑冰阁”主官的能力不足有关。甚至，还跟王通时华安的信任有关。 华安以前只是华雄的书吏，能力肯定也是强不到哪里去。至于信任方面，华安也是因为华雄的关系，才为王通办事。至于华安对王通有几分忠心，这事王通心里还没底。 情报机构，举足轻重。 很多后世关于情报机构的先进方法，王通现在都还不敢传授给华安，只能暂时让他按照古代的传统方法，去组织这个情报机构。 在王通看来，必须等到将来对华安完全信任了，或者找到更适合的“黑冰阁”主管了，王通才会采用后世的方法，来对“黑冰阁”进行改进和改良。 …… 听完华安的禀报，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操场上慢慢地踱起步来。 一边踱步。 一边想着，是否有将荀攸收为己用的可能性。 颍川荀家，乃荀子后人，世代为官，属于汉代的世家代表之一。汉末三国至西晋时，荀氏一族都极其显赫。而且子嗣甚多，还个个都是大才。 这一点，与司马懿家有点相似。 河内司马家，有“司马八达”。司马防八个儿子，个个成才。 而颖川荀家，也有“荀氏八龙”。 荀淑的八个儿子，也个个成才，到了荀淑的孙辈和玄孙辈，更是人才辈出，个个才华不凡。 荀攸便是荀家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 在原本的历史上，荀攸被曹操倚为谋主，为曹魏的建立，立下了举足轻重的功劳。这样的人才，王通自然是想要的。 但王通又担心，荀攸不会效忠于自己。 自己还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将领，没有基业，没有家世背景。荀氏家族的大才，凭什么会效忠于自己这种人？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要不要干脆弄死，以免这厮将来去帮助曹操，增加自己统一天下的难度？ 毕竟，弄死之后，还可以获取他的基础属性点，荀攸的智力在92以上。只要摸了荀攸的尸体，自己智力便可能直接由83上升到92。 想到这里，便停下脚步。 叫上典韦和50名亲兵，直朝贾诩的府上走去。 …… 没多久，王通便在贾府上见到了贾诩。 贾诩依旧是一副笑呵呵，人兽无害的样子。见到王通之后，便送给王通一连串的马屁： “荡寇将军慧眼识珠，以20车财宝换得将才高顺，比之昔时燕昭王千金买马骨，亦不惶多让。贾某对将军钦佩之情，如那滔滔长江连绵不绝……（此处省略一千字）……” “打住，打住！” 王通制止了啰哩巴嗦的贾诩，开口问道：“可还记得三月之前，因为严顺之事，你曾答应过为我办事三件？” “我何曾答应？” 贾诩两手一摊，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你当时转头就走，扬长而去……” “你想耍赖！” 王通猛地停下脚步，对贾诩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杀气。 贾诩吓得后退两步。 赶紧说道：“这个……我刚才记错了，现在才想起来，当时确实答应为将军办三件事。” “这还差不多。” 王通收回凛厉的目光，咧了咧嘴，挤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今天，本将便将第一件事交代给你。” “何事？”贾诩问道。 “很简单。” 王通低声说道：“将荀攸人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的军营，并且，还要伪造一个荀攸畏罪自杀的现场！” 贾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又低声问道：“将军意欲何为？” “莫问，我自有用。” 王通伸出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笑道：“耗子尾汁。” 说罢，便转过身。 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附录图片：荀攸。） …… 第44章 绝地反击，欲擒故纵 跟上次一样，王通没有跟贾诩啰嗦，也不等贾诩答应，而是选择在简单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转身就走，扬长而去。 不是不想交代清楚些。 而是不敢。 贾诩这种人智力太过妖孽，尤其善于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洞悉别人心中所思所想，并从中发现别人的弱点和破绽。 所以，王通干脆不按常理出牌。 直接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种方式，反而会使贾诩摸不清自己的底细，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被王通抓在手里，从而心存忌惮。 除此之外，便是基于穿越者对历史人物性格的了解，王通知道贾诩这厮主张的是……谋人先谋己。 也就是在谋算别人之前，必须先保证自己是安全的。这种人很惜命，绝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更不会去干那种跟别人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甚至，哪怕在害死别人的过程中会稍有伤害到自己，他都会认为是不值得的。 因此，王通断定，在扯出“严顺献陈仓”那件事情之后，贾诩会对自己有所忌惮，不敢公然跟王通闹到董卓面前去对质。 何况，王通只是让他去监狱里捞一个人而已。 这种事，对贾诩来说并不难。 …… 果然不出王通所料，仅仅过了两天。 一大早的。 就有人将荀攸装在一口棺材里，用一辆马车送到了王通的荡寇将军府上。 然而，这辆马车只在王通府上停了不到一刻钟，就又出了荡寇将军府，消失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相国府上，牛辅却正在向董卓禀报： “岳父，荀攸逃离监牢之事，小婿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据小婿的探子来报，今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有一辆马车非常可疑。那辆马车上装了一口棺材，从监牢前面的街道上经过，直接去了荡寇将军府上。” “你是说……王通？” 董卓摇了摇头头道：“这不太可能吧？王通不可能是同谋。” “这可难说。” 一旁的李儒说道：“王通毕竟太年轻，心性未定，很容易被人蛊惑。之前私自放走张超，后又私自放走马休。难保这一次他不是暗中与荀攸等人勾结，想要谋害相国。依下官看来，还是小心为妙。” 董卓向来宠信李儒。 对李儒几乎是言听计从。 一听李儒这么说，便也开始犹豫起来。 而牛辅则趁机说道：“小婿这就派人带兵去荡寇将军府搜查，若是搜不出荀攸，小婿再向王通道歉。” 董卓点了点头。 正要答应。 不料就在此时，突然有亲兵来报：“荡寇将军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禀报！” “可！” 董卓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 没多久，王通就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之上。正想要行礼，便听董卓大喝一声： “王穿之，本相对你如何？” “很好啊。” 王通诧异地说道：“相国待吾甚厚，末将亦对相国视同长辈。只是不知相国今日何故发怒，莫非末将有什么做得不好？” “好一个视同长辈！” 董卓冷哼一声，厉声问道：“那么，荀攸逃狱之事又是为何？” “我哪知道？” 王通一脸茫然。 董卓看了一眼旁边的牛辅，对牛辅道：“贤婿，你来跟他说！” “好的。” 牛辅应了一声，上前说道：“今天凌晨，狱卒传言荀攸畏罪自尽，不过，后来却发现死者并非荀攸，只是一名与荀攸长得有几分像的替身。 而在同一时间段，却有人看到一辆马车载了一口棺材，从监牢前的大街经过，直接去了你的荡寇将军疛。 所以，我们怀疑，是你设计救下了荀攸，而且，你很有可能与荀攸等反贼是同谋！” “竟有此事？” 王通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贾诩，却见贾诩双目微眯，正在闭目养神。 这只老狐狸！ 王通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装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牛辅道：“你是说……我与荀攸、郑泰等人合伙，想要谋刺相国？” “倒要看你如何解释？” 牛辅冷哼了一声道：“你别告诉我，那具棺材，是你王穿之自己要用？” “我自然用不上。” 王通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我辈男儿征战疆场，当效汉伏波将军马援，以马革裹尸为荣。就算是死了，一张马革足矣，何需浪费棺材。” “休逞口舌之利！” 牛辅见王通不肯就范，有些气急，以手戟指王通，厉声道：“那你说……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 “奇怪！” 王通一脸诧异地看着牛辅，问道：“你怎么知道棺材里面装着东西？难道就不可能是一具空棺材吗？” “这……” 牛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通笑了笑，又转过头，问李儒道：“李博士可知……那棺材里装有东西？” “不知。” 李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王通又看向贾诩，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道：“贾先生，你可知那棺材里装有东西？” “贾某哪里知道！”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确定？” “确定！” “好吧。” 王通没有再盯着贾诩不放，而是再次看向牛辅道： “论聪明才智，李先生和贾先生胜过牛将军多矣。王某实在不明白，为何李先生和贾先生都不确定棺材里有东西，而牛将军你却确定棺材里有东西。莫非……是你牛辅，在棺材里塞了东西！” “我没有！” 牛辅被王通这一激，气得暴跳如牛。 王通有备而来，胜券在握。若是论口舌之争，牛辅还真不是对手，才短短数句，便被王通逼得乱了阵脚。 眼看牛辅斗不过王通。 李儒便上前一步，对董卓道：“相国，属下认为，在此多说无益，徒耗时间。不如尽快派人去王通府上搜查一番。” “对对对！” 牛辅不待董卓回话，便赶紧说道：“这事得赶紧，不能给王通转移贼人的时间……” “好你个姓牛的！” 王通勃然大怒：“你就如此肯定……荀攸是在王某府上？！” “一搜便知！” 牛辅寸步不让。 王通也上前两步，逼视着牛辅，大声喝道：“如果搜不到荀攸，你又待如何，可敢赌倒立吃屎？” “如果搜到了又如何？” 牛辅还是有些心虚，不敢直接跟王通赌。 王通步步紧逼：“搜不到你倒立吃屎，搜到了我吃，你敢不敢赌？！” “这……” “少叽吧啰嗦，就问你敢不敢？！” “赌就赌！” 牛辅被王通这一逼，牛脾气一上来，大声说道：“谁输了谁就倒立吃屎！我就不信会输给你！” “很好！” 王通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就可以倒立吃屎了。” “岂有此理！” 牛辅勃然大怒：“须得搜过再说！” “不必了！” 王通放声大笑：“因为……我已经将荀攸带过来了，现在，就在相国府院中的马车上！” “什么？” 众人闻言，尽皆诧异。 而贾诩，更是被唬得心惊肉跳，他实在不明白……王通这小子，究竟要玩什么幺蛾子！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幺蛾子。） …… …… 第45章 一曲好戏，何人相助 少顷，荀攸被五花大绑带到堂上。 董卓看着荀攸，厉声问道：“说吧，是何人助你逃狱？” “你问我，我问谁？” 荀攸一脸无辜地说道：“荀某并没有逃狱，是有人将荀某击晕，待荀某醒来之时，便到了相国府上。荀某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没去过荡寇将军府？”董卓问道。 “荀某不知道啊！” 荀攸道：“荀某脑后被人重击昏倒，这才刚刚醒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卓让人检查了一下，果然在荀攸的后颈上有一小块红肿。遂挥了挥手，让人将荀攸带下去，送回狱中。 又问王通道：“穿之，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请相国为我做主。” 王通向董卓抱拳行了一礼道：“末将今早正在睡觉，忽然有人用马车送来一副棺材，末将让人打开一看，是面躺着昏迷的荀攸。 末将心知有异，不敢稍作耽搁，便立马将此人送来相国府上。 却不料，尚未将情况说明，就有人想要构陷于我。若非我已将犯人带来，恐怕这一次是生死难料！” 略一停顿，又道： “再回想起之前与马腾作战之事，也是疑点重重。 其一，末将怀疑，有谎报了军情。 末将在雒阳时接到的信报，说马腾只有三万人马入侵，但是，到了长安却发现，马腾实际上有多达六七万之众。 其二，末将怀疑，有人故意献城。 陈仓城乃是关中咽喉之城，城高池深，极其坚固，又有高山为依，渭河做托。 按常理来说，如此坚城，有一万人马据守，纵然来敌十万，也难以攻破。却不料仅仅据守两天，便有人投敌开城。而投敌之人是否受人指使，犹未可知！ 无独有偶！ 今日荀攸逃狱之事，很明显也是有人故意栽赃于我。因此，末将怀疑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还请相国明查，还我一个公道！” ……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牛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儒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贾诩的表现更是精彩，这厮先是诧异地看了王通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般。但随即，嘴角又勾起一丝笑意，长长地吁了口气，双目微眯地养起神来，似乎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 董卓听了王通的话，则狠狠地瞪了牛辅一眼。 不过却并没有责备牛辅，毕竟是自己的女婿，也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穿之所言，也确实有些道理。这些事情，本相自会让人去调查。 今日之事，我看……牛将军言辞过激，但毕竟只是口舌之争，倒立吃屎的事还是算了。就由牛将军向穿之道歉如何？” “还是算了吧。” 王通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既然董卓开口了，也只好大度地笑了笑，对着牛辅行了一礼道： “牛将军乃是性情中人，些许言语冲突，末将绝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末将刚才也有言语失当之处，还望牛将军海涵。 唯愿从今往后，咱们尽弃前嫌，并肩作战，一起打败关东诸侯，共匡相国大业！” 牛辅闻言，也向王通回礼道：“王将军所言极是。” 董卓见状，则很是满意地说道： “穿之性情豁达，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本相听说你为了得到高顺助你练兵，不惜将本相给你的20车贺礼送给了奉先。那么今天，本相就再送你财宝20车！” 这就算是补偿了。 一坨屎换20车财宝，值！ 王通大喜，赶紧下拜行礼道：“多谢相国！” 董卓挥了挥手，让王通起身。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英气的年轻人，董卓的心中更加满意。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王通在演戏！ …… 其实，王通并没有这么厉害，与李儒和贾诩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王通现在的智力值是83。 而李儒的智力值在92以上，贾诩的智力值至少是95，甚至还达到了100。 这一次，王通差点就要栽了。 真正打败李儒和贾诩的，还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荀攸！ 荀攸并没有被人击昏。 被人送到王通府上时，是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在相国府上所说的昏倒是假的，脑后的肿块也是后来典韦用手搓红的。 这事情还得从王通收到那具棺材说起。 当王通将荀攸从棺材里扶出来后，王通就将马腾之战的经过，以及自己通过严顺事件要挟贾诩为自己办三件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荀攸。 在谈话过程中，荀攸注意到了一句话，那就是……王通让贾诩将荀攸送去……军营。 但实际上，荀攸却被人送到了王通的家里！ 一个是家中。 一个是军营。 表面上看都是将人送到了，但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府上人少，军营人多。在一万五千多人的军营中藏一个人很容易，在人少的府宅里要藏一个人要难很多。更何况，军营并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 因此，按王通的本意，是将荀攸送去军营之后，给荀攸一件普遍兵卒的衣服，混在普遍士卒之中，那样就很难被人查得出来。 但贾诩却将人送来了家中！ 对于这件事，王通倒不觉得怎样，认为大不了自己将荀攸混在亲兵之中，带去城外军营便是。 但机警的荀攸，却认为这其中存在着重大的阴谋。并且断言王通可能连城门都出不去了。 便赶紧让王通又将他塞进棺材，送来董卓府上表忠心。至于自己的安危，荀攸放心得很，他断定董卓就算要杀他，也是要等到明年秋后……离现在还有大半年时间。 于是，两人一合计。 便演出了这一出好戏。 …… 在荀攸的暗中帮助下，王通顺利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 不仅没有掉入李儒他们的陷阱。 还获得了20辆辎重车的财宝，王通自然是开心不已。通过这件事，王通也更加意识到了谋士的重要性。 于是，在回到家中之后，便叫来“黑冰阁”主管华安。 对华安仔细地吩咐了一番。 …… 数天之后，荀攸再次在狱中失踪。 李儒派人调查，发现是新上任的狱官将荀攸放走了。具体的情况，是有人绑架了新上任的狱官的独子，逼狱官用偷梁换柱之计，偷偷放走荀攸。然后，狱官及其独子又被人杀了。 再往下查，发现杀死狱官和其独子的，是长安城的一名混混。而那名混混及其家人，也被人杀得一个不剩。 所有的线索都被掐断。 这事也就没办法查下去了。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王通的“黑冰阁”的人干的。只是经历过了荀攸第一次“被逃狱”的乌龙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查到王通身上来。 就这样，王通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偷人……将荀攸偷到了自己的军营之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偷人。） …… 第46章 才离虎穴，又入狼窝 自此之后，王通的军中便多了一位名叫苟日的亲兵。这个亲兵，便是荀攸。 名字是王通给他取的。 按王通的解释是：“荀”字少一划为“苟”，再加上荀字下面那个“日”字。组在一起，就成了苟日。 这也怪不得王通。 王通辛辛苦苦将荀攸救出来，这厮居然不思报恩，还想着逃回颍川。于是，王通就强行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并且派了20名亲信看着他，只要他敢跑，就立即杀了！ 因为这厮如果跑了之后，肯定会去投效曹操，那样就会增加王通以后统一天下的难度；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杀了获取他的技能，以及基础属性中的智力点数。 可怜他荀攸荀公达。 才离虎穴，又入狼窝，整天哭丧着脸，随着大头兵们一起训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苟日，又想家中娘子了？” “苟日，你不要这样不开心嘛，在军营中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苟日，你今天又哭过了？” 看到荀攸不开心，王通也会很体贴地关怀他，每天抽时间陪他聊聊天，想要跟他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荀攸这苟日的，却一直不理睬王通。 但王通仍然没有放弃他，整天“苟日、苟日”地叫个不停。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半个月之后，荀攸终于愿意跟王通说话了，这厮跟王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娘的，有叽巴多远滚叽巴多远！” 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又道： “诚然，我王通不堪你辅佐，但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荀家诗书传家，应该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就三年！ 冒死救你一命，换你三年青春，这也不算过分吧。 你今年33岁了，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大岁数了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活着对人类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干脆一刀杀了，剁碎了喂狗，也省得败坏天下读书人的风气。本将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何处何从，你自己挑吧。” 说罢，王通就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荀攸的专用帐篷。 …… 此时的王通，已经对荀攸不抱什么希望了。 打算再过三天就将他杀了。 谁知，还没有等到第三天，当天晚上，荀攸便主动求见王通。 对王通道：“将军，你的兵练得怎样了？” “还行。”王通道。 “我看不咋的。” 荀攸道：“真正精锐的兵卒，是要到战场上去练的。只有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兵卒，才能称得上是精兵。” “有点道理。” 王通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说，让我主动请战，离开长安，去外地打仗？” “是的。” 荀攸道：“出外打仗，也不完全是练兵。最重要的，是你玩不过李儒和贾诩这些人。 你虽然有几分才智，但是，也只是打仗还行。论朝堂争斗，你还是差得太远。 也不是说你能力有问题，而是朝堂争斗牵涉到太多的因素，比如说：孰友孰敌、家世背景、盟友臂助等等。 古往今天，多少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名将，最后却都是倒在了诡谲纵横的朝堂之上！ 所以，主动请战外出打仗，一为练兵，二为避祸。” 这个想法，也与王通暗合。 实际上，王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王通要想让这支军队真正成为绝对听命于自己的军队，就只有在战场上去筛选和淘汰。 经过几场血战之后，活下来的兵卒，才会真正效忠于带领他们打仗的将军。否则，以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王通想带着这支军队去“诛董”，很可能根本就指挥不动。甚至还有可能被军中将士背后捅刀，杀了向董卓请功。 “你不会是想在打仗时，趁机逃走吧？” “不会。” “是想等我打了败仗战死，你重获自由？” “你会打败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王通想了一下，又问荀攸道：“先生觉得，我该请求去何处打仗？” “当然是关东啊。” 荀攸不假思索地说道：“如今，董卓虽然迁都，但西凉军仍然控制着函谷关以东的弘农一带。听说孙坚正在攻打阳城，朱儁也在东郡聚兵。 将军若是能得到董卓许可出兵关东，便可趁机脱离长安这种龙潭虎穴，去投奔曹操曹孟德。以曹操之为人，必能厚待将军……” 尼玛！ 还以为他想通了，开始来出谋划策了，原来是劝自己投靠曹操。 王通的眼光瞄了瞄荀攸的脖子，心里暗想要不要现在就将他给杀了，获取他的属性技能，增加自己的智力点数？ 荀攸似乎也感觉到了王通的杀气。 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赶紧问道：“难道将军是想投靠袁绍？” 王通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荀攸又问：“莫非是袁术？我跟你说……袁氏兄弟皆非明主，还是那曹操曹孟德更胜一筹，此人行事果决，心狠手辣，家世渊源颇深。 尤其是礼贤下士，每次与名士聚会，他都会将少女让给别人，自己只要人妻……” “够了！” 王通重重地喝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道：“本将并不想去仰人鼻息，本将想要自成一路诸侯。” “这不太可能。” 荀攸道：“争霸天下，自古以来都是世家之间的游戏，你一介乱世孤儿，没有根基，岂可奢望？” 王通没有理他。 而是走到地图边，看着后世中陕北那一块地方。 在汉代，这一块地方属于并州，名叫上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东汉并州上郡地图。） …… 上郡位于关中之北。从关中左冯翊向北。经秦直道可通上郡。 而秦直道，则是基建狂魔的老祖宗们，修建的最早的一条超级高速公路。 在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前，是没有道路从长安直达北方草原的。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为了对付北方的匈奴，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修长城。 第二件事，是修了一条直道，直通北方草原。 按照秦始皇的战略，是……以长城为“弓”，以直道为“箭”。用“弓身”长城抵挡匈奴的入侵，再用直道如同“箭矢”一般，迅速调动兵力直接攻打匈奴草原。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秦直道路线图。） …… 这是一条全世界最早的高速公路。 没有之一！ 史载：公元前212年，秦始皇下令蒙恬率30万大军，在祟山峻岭之中，“堑山填谷”、“炒土铺路”修筑直道。历时两年，修成了一条南起云阳（今陕西淳化县），北达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全长700余公里，宽15～30米的直道。 注意两个词： “堑山填谷”和“炒土铺路”。 “堑山填谷”，是指不挖隧道，也不绕路，而是直接将高山从中间堑开，修出一条道路来。 “炒土铺路”，是指……用铁锅炒黄土，将黄土里的有机物全部“炒熟”蒸发掉，然后铺在路基之上，厚度达半米之深。 这样铺的道路。 历经2000多年，至今寸草不生！ 所以说： 中国人都是基建狂魔，这是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的，是刻在血脉基因里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二.：秦直道实况图。） …… 第47章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其实，在王通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发展计划，而这个发展计划的第一阶段，就跟这条秦直道有关。 按王通的想法。 第一阶段的目标是：先积蓄一定的军队实力，参与诛董，从中捞取名声、军队、利益等等。 其中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在诛灭董卓后，夺取郿坞里的数千上万车的……金玉珠宝，以及“积谷30年为储”的大量粮食。利用这些财富和粮食，来助推自己快速发展，争霸天下。 但是，夺取那么多的财宝和粮食往哪里放？这便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依旧放在关中，肯定不行！ 匹夫何罪，怀璧其罪。 何况是这么多的珠宝和粮食？，只要等到30万西凉军反应过来，肯定会将王通剥皮抽筋、蒸煮煎闷、油炸烤串、吃干抹净。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油炸烤串。） …… 带着这么多东西逃到关东也不行。 出了武关就是袁术的地盘，出了函谷关就是曹操和袁绍的地盘。且不说路途遥远，运输艰难。路上会被西凉军围追堵截，就算是运到了关东地区，也会被袁绍、袁术、曹操等人骨头煲汤、腰花爆炒、香辣卤酱、带皮红烧。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带皮红烧。） …… 往西凉也不行，也会被马腾韩遂等人大卸八块，食肉吸髓。 有人说，经过大散关，走陈仓古道去汉中、去巴蜀。 也行不通，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且，现在那些建在悬崖峭壁上的栈道，还都被张鲁给烧掉了。就算是想要重修栈道，那也要步步为营，耗费数年时间才能修得通。 修通了，也攻不进去。 看看那悬崖上的栈道有多艰险，你就知道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蜀道。） …… 想想看，这样的道路，你能能攻得进去？ 抗战时，巴蜀之地为什么会成为最后的指挥中心，看看这种路就知道了。 …… 想来想去，王通唯一可以去的，就是并州的上郡（即今陕北地区）。 这个时候的上郡，早已被胡人占据了30多年。 郡内也有些汉人， 但基本上都成了胡人的奴隶。 上郡周边各地，如：西河郡、五原郡、定襄郡、朔方郡、云中郡，全都被胡人侵占。并州九郡，仅有雁门、太原、上党三郡还在汉人手中。 而且，就算是雁门、太原、上党三郡，也有很多地方被胡人侵占，汉人只是居守着几座大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汉末并州被胡人侵占图。） …… 由此可见。 在上郡周边，除了胡人，便没有太大的势力。假如王通能够夺下上郡，并控制住秦直道。 便可以： 其一，在诛董时，由上郡发兵，经过秦直道，直取长安。 其二，夺了郿坞之财和巨量粮草后，经秦直道，运回上郡。 其三，将财宝和粮草运回上郡后，再守住秦直道，关中西凉军便攻不进上郡。 秦直道上的关隘很多。 堪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时……非洲地区的……公路收费站。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村道、乡道、区道、镇道、县道、市道、省道、国道。在那个地方生活过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收费站有多少。 我们通常所说的进入关中的“四关”，只有函谷关、武关、萧关、大散关。并不包含：秦直道、关陇古道、子午谷道等等。 不是因为秦直道、关陇古道、子午谷道这些入关道路不险峻，而是因为更险峻，险峻到通常不会有人从这些地方进攻关中，所以才不被计入“关中四关”。 也因此，王通只要将财物和粮草运进上郡，守着秦直道上多如……收费站……一样的关隘，就可以阻断西凉军的追击 然后，在上郡发展势力，打败胡人，夺取整个并州，再挥师冀州幽州，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这就是王通的大致战略规划。 当然，这其中的问题也不少，需要一步一步地去面对去解决。 但是，这第一步，便是拿下上郡。 想到这里，便回头看了看荀攸，问道：“我欲取上郡如何？” 荀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王通道： “要攻取上郡并不难，因为秦直道的几道重要关隘，都还在汉人手中，胡人也因此不能从上郡南下关中。 但是，上郡残破，早已成了胡人牧马之地，缺少汉族人口，取之何益？” 王通笑了笑。 没有告诉荀攸自己的真实意图。 而是面容一肃，正色道：“先生此言差矣！上郡乃吾汉人的先祖的发祥之地，黄帝之陵，便是在上郡肤施。 吾汉人先祖——黄帝陵寝之所，如今却成了腌臜胡人的牧马之地，实吾汉人之奇耻大辱也！ 吾欲收回上郡，屠尽诸胡，以洗吾汉人之耻。先生可愿与我同去上郡，驱灭胡寇，祭拜黄帝？！” “可！” 荀攸毫不犹豫地答道。 扯了这么大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终于说服了荀攸暂时帮助自己。 不过，要想去上郡，还得说服董卓。 正常情况下，董卓不会将兵力用在上郡，而会用在关东方向。如果自己主动请战，很可能会被派往关东地区与诸侯作战。 想到这里，王通又离了军营，赶住贾诩府上。 …… 跟上次一样，王通很顺利便见到了贾诩。 见面之后，贾诩有些心虚。 这厮以为王通是来兴师问罪的。 支支吾吾地说道：“上次荀攸逃狱之事……并非将军所想……” “无妨，无妨。” 王通不动声色地说道：“上次你做得很好，虽然没有将人送对地方，却也歪打正着，让我白得了20车财宝。” “将军，你误会了！” “放心，我没误会。” “将军，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是李儒……” “都说了不用解释。” “哦，那好吧。” 贾诩乖乖地应了一声，问道：“将军此来，有何要事？” “让你帮我做第二件事。” “将军你说。” “嗯嗯。” 对于贾诩的这个态度，王通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我想去上郡，驱逐胡人，复我汉土，洒扫黄帝之陵。但恐相国不会答应，想请先生助我说服相国。” “你想造反自立？” “我没有！” “那你为何要去上郡？” “这个，你听我解释……” “何须解释。” 贾诩正色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尼玛！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姑苏慕容家的绝学？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 …… 第48章 一半天使，一半野兽 王通没有跟贾诩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贾府。 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耗子尾汁！” 不过，这一次，贾诩……似乎把事情办得还算漂亮。到了第二天，董卓就召见王通，对王通道： “最近，盘踞在上郡的胡人很不安心，他们竟然多次攻打秦直道，大有顺秦直道南下入寇关中之势。 本相现在兵力紧张，更缺独当一面的将才。不知穿之能否为本相分忧？” 王通闻言，赶紧上前行礼道： “相国大人征战半生，驱胡保民，实乃吾辈楷模。末将不才，愿以相国为榜样！ 并州上郡，乃吾汉人先祖发祥之地，更有黄帝陵寝在彼。汉室倾颓，才至沦为腌臜胡人牧马之所。 此实乃吾辈男儿奇耻大辱也！ 末将愿听相国大人号令，提一部劲旅，扫平上郡胡人。末将在此立誓：必以胡寇之血，祭先祖于黄河之滨；一雪前耻，告慰黄帝在天之灵！”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闻者无不动容。 就连董卓这个老魔头，也连连点头，忍不住赞叹道： “穿之如此豪气，恰似本相年少之时。今日见到穿之模样，便又想了起当年诸多往事。 那时候，老夫也像你一样英武豪放，疾贼如仇。带着一部劲旅，纵横西凉，杀得叛贼羌胡积尸如山，血流成河。 惜乎岁月蹉跎，青春易逝，韶华难留；转眼间，已是青丝成雪。俱往矣，昔时风流人物，今已残年风烛……（此处省略十万字）……” 听着董卓唠叨，王通也颇是感慨。 凭心而论，董卓的前半生堪称英雄，但后半生却成魔头。也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典范。 人的一半是天使。 另一半，是野兽！ …… 就这样，董胖胖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而且还跑得挺远的。 “咳咳，咳咳。” 李儒在一旁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提醒董卓，董卓闻到李儒的咳嗽声，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缅怀年少的时候。 及时止住了唠叨。 又对王通道：“上次那个术士张鲏，说他道术法力不足，难改你“克父”命格。不过，你放心，他又向我推荐了一位名叫管辂的术士。本相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娘希匹！ 这厮居然还不死心。 王通无奈，只好说道：“多谢相国厚爱，末将感激不尽，本次出征，不灭上郡诸胡，誓不回军！” 说罢，王通又看了看贾诩，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讥笑，还向贾诩偷偷地……抛了一个媚眼。 贾诩见状，顿时又紧张起来，心中暗想……莫非这姓王的妖孽，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果然，却听王通又道：“启禀相国，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穿之但说无妨。”董卓点了点头道。 “谢相国！” 王通直起身来，大声说道： “前次与马腾之战，貌似有人谎报军情，严顺献陈仓城，也颇多疑点。后来的荀攸逃狱，也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末将。末将怀疑有人想要置末将于死地。 而这一次，末将有点担心……担心在末将的军队尚未到达秦直道之前，有人会将秦直道上的那些关隘，拱手让给胡人。” 此言一出，牛辅面色大变。 李儒也是眼露震惊之色。而贾诩的眼中，却只是闪过一丝诧异。 看到牛辅的表情。 王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准确的说，不是王通猜对了，而是荀攸猜对了。因为，在王通来见董卓之前，荀攸就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肯定会有人在暗中搞鬼。 而对方最可能采用的手段，便是暗中命令秦直道上那些关隘中的守军，诈败后退，将关隘让给胡人。 一旦那些关隘掌握在胡人手中，王通在进攻那些关隘时，必然会兵力大损，甚至会因此而根本进不了上郡。 所以，王通当着董卓的面，点明了此事。 从牛辅等人的脸色看，果然是有问题。 董卓也不傻。 他心里很清楚是谁要针对王通。不过，从大局考虑，他是不会将这种矛盾挑明了的，就算要教训牛辅和李儒，也只会在私下里教训。 因此，在听到王通如此一说，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穿之放心，本相觉得，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罢，又看向牛辅，问道：“贤婿啊，你觉得……会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牛辅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就派人传令，有怯战献关者，杀无赦，族灭之！” “很好！”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本相就放心了。” 王通也放心了。 相信有董卓对牛辅的这番敲打，牛辅再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捣乱了。 除此之外，就是李儒和贾诩。 根据王通对他们性格的了解，贾诩这个人极善明哲保身之道，经过前两次事情之后，贾诩不大可能会再次公然设计谋害王通。 所以，这一次，贾诩应该只是向牛辅做了汇报，而为牛辅设计害王通者，应该是李儒。 不过，贾诩这老狐狸聪明得很，若说他不知情，或许也说得过去。但是，以他的智商，恐怕早就猜到了李儒和牛辅会怎样去害王通。 而现在，王通也不是很担心了。 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又有了董卓的敲打，他们应该会有所收敛。 最多，也就是向胡人通风报信，使胡人有所准备，从而聚兵迎战王通即将发动的军事进攻。 …… 事不迟疑，兵贵神速。 离开相国府之后，王通先是回府中与蔡琰告别，随后，就直接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军营之中，将士们已经在打点行装。粮草辎重，行军帐篷等等，都需要打包带走。 不过，陷阵营依旧在训练。 700名身材高大的壮士，人人身穿精良盔甲，个个英武勇悍。时而齐声高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喊声震天动地，杀气腾腾，令人生畏。 王通来到高顺身边，问道：“此军练得如何？” “还差得远。” 高顺道：“陷阵营的特点，是配合默契，700人成一整体，千手千脚如同一人。要达到那种程度，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并且还需在实战中不断磨砺。” 王通点了点头。 觉得高顺说得颇有道理，千手千脚如同一人，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是一千四百只手，二千一百条腿。要默契配合，并非易事。 又问：“能战否？” “对付区区胡人，足可一战！”高顺傲然道。 …… 第二天一早。 大军拔营起寨，直奔位于左冯翊的秦直道入口……淳化县而去。 此时，秋风正劲。 黄叶翻卷，大雁南飞。车辚辚，马啸啸，行人弓箭各在腰…… …… （附录图片：古代军队行军图。） …… 第49章 急则相依，缓则相斗 话分两头，再说那帮关东诸侯的情况，恰如王通当初对董胖胖所说——急则相依，缓则相斗。 自从董卓迁都长安之后。 诸侯们便陷入了内斗的旋涡。 想做皇帝的孙坚同学，捡了传国玉玺没有交给警察叔叔。被人告发后，发下毒誓：“若私藏玉玺，让我死于乱箭之下。” 然后，佯装生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本想回荆州自领荆州牧开创帝业。 却不料，早在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死之后，董卓又立即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同学临危受命，单骑入荆州，凭自身携带的一杆长枪，征服了荆州第一世家蔡瑁的妹妹。 有了蔡家相助，刘表因而很快便坐稳了荆州刺史之位。 刘表做了荆州刺史之后，将治所从江陵迁到襄阳。不仅让孙坚做不成荆州牧，还彻底挡住了孙坚回长沙之路。 使得孙坚的以荆州为基业的计划彻底落空。无奈之下，孙坚只好投靠袁术，向袁术发誓效忠。 其誓词依然是：“吾若背叛后将军，必死于乱箭之下！” 而袁术，则在后将军府的院子里，摆下香案，面向长安方向焚香而拜，口中念念有词道：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微臣觉得孙坚同学为人不错，人长得很帅，打架也很厉害，尤其是为人光明磊落，从没有私藏传国玉玺，对我袁术也非常忠心。至于之前杀死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那些破事，都是一些误会。 如今，他打算跟着我干，因此，我欲表他为豫州刺史，还请陛下准奏。你若是不答应，你就吭一声。你若是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许了。” 过了片刻，便转身对孙坚道：“陛下已经默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豫州刺史了。” 于是，忠心耿耿的孙坚，就暂时跟着袁术干了。 …… 第二位，就是全国通缉犯……曹操。 当所有诸侯都在雒阳载歌载舞，饮酒作乐的时候，唯有曹操苦闷至极。因为人家都是有官职有地盘，就他曹操一人没官职没地盘，还是一个全国通缉犯。 曹操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 different from anybody（与众不同）。 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必须立下战功。 不仅要立下战功，还要要扬名。只有那样，他才能凭借名声和战功，混进诸侯们的圈子，跟他们同流合污，加入争霸天下的大军。 于是，贸然带兵攻打荥阳，却被徐荣在荥阳设下埋伏，打得大败亏输，差点连命都丢了。危机时刻，曹洪拼死救下曹操，并将战马让给曹操逃命，口中大喊：“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在曹洪的拼死相救下，曹操终于逃得一命。回到雒阳之后，就收拾东西，骂骂咧咧地走了。 …… 接下来就是兖州牧刘岱。 半夜三更的，有一位名叫陈宫的人，前来求见刘岱，对刘岱说： “东郡太守乔瑁，按理说是你兖州牧刘岱的下属官员。但是，乔瑁却擅自发矫诏讨董，这可是抢了你这个州牧的风头啊。我看这人野心不小。 如今，做为矫诏发起者的东郡太守乔瑁，借着联盟讨董这件事，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远远超过了你这个州牧。 这样的下属，已经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你若不杀他，他必杀你取而代之。” 刘岱深以为然。 于是，便借口自己的直属军队粮草不够，要求做为下属的乔瑁上交一些粮食给自己这个上司。 乔瑁则回复道：“负责粮草的是后将军袁术，粮草都是由后将军袁术统一调拨，你不够粮草别找我，去找他要。” 当天晚上，刘岱带兵杀进乔瑁营寨，将这个不听话的下属给砍了。 杀了这次讨董的发起人乔瑁之后，刘岱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 再接下来，陈宫又找到袁绍。 对袁绍道： “曹操是你的发小，是与你一起玩到大的小跟班，他对你非常敬佩，非常忠心。 具体表现在……你们每一次去泡妞，曹操都是将黄花大闺女让给你，而他自己则只要少妇……” 一番话，说得袁绍连连点头。 随后，陈宫又道： “如今乔瑁已死，东郡没有太守。如果任由刘岱夺了东郡，刘岱便会势力大涨。这对盟主你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统一的兖州，并不符合你的利益。 依我看，不如将东郡太守之位给到你的小跟班曹操。曹操现在无官无地盘，还是个全国通缉犯。你若是让这个通缉犯当上东郡太守，他必然对你感恩戴德，视你为再生父母……” 袁绍深以为然。 遂摆下香案，遥拜天子，对着长安方向念了一篇奏章，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最后说道： “陛下，你若是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许了。” …… （备注：这里必须说明一下，这个时期，曹操的首席谋士还是陈宫。一直到曹操屠徐州之后，陈宫才与张邈、吕布、张扬、张超在兖州起兵造反，与曹操决裂。 原本历史上，荀彧是在曹操做了兖州牧之后，才投靠曹操。戏志才是经荀彧推荐，在192年才投靠曹操。） …… 就这样，曹操如愿以偿，接替被刘岱杀死的乔瑁，做了东郡太守。 而恰在此时，青州黄巾数十万人进入兖州，兖州牧刘岱与鲍信带兵迎击，战场上中了流矢——被人从背后射了一箭，落马而亡。 于是，陈宫又游说张邈和鲍信，拥立新任的东郡太守曹操为兖州牧。 曹操当上州牧之后，出兵大败黄巾。但是，兵权最重，兵力最多的济北相鲍信，又在战场上中了流矢——也是被人从背后射了一箭，落马而亡。 下场跟他之前的上司刘岱一样。 刘岱杀桥瑁，流矢杀刘岱，流矢杀鲍信…… 最后，曹操尽收兖州兵权，终于坐稳了兖州牧。 …… 再接下来，就是袁术。 袁术与袁绍大吵了一架，痛骂袁绍是“婢子养的”，然后，也骂骂咧咧地回南阳了。 回到荆州南阳之后，袁术用杨弘之计，亲自去豫州汝南老家，向掌管袁氏祠堂的……八位族老……告状。 说是袁绍不顾袁隗的养育之恩，明知袁隗和兄长袁基还在雒阳，为了私利硬是要当讨董盟主。因而激怒董卓，导致袁隗及其家人三百余口，以及兄长（嫡长子袁基），全被董卓斩首示众。 八位族老闻言，全都气得大口大口地吐血。 “噗嗤”、“噗嗤”吐个不停。 其中有三位族老吐血较多，大约吐了三升（300），当场身亡；另外五人吐血较少，只吐了两升（200），没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吐血。） …… 第50章 祸不单行，十不存一 也难怪族老们如此气愤。 这也与袁绍的身世有关。 司空袁逢共育有三子，分别是：嫡长子袁基，庶子袁绍，嫡次子袁术。 袁基、袁绍、袁术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基和袁术两人是袁逢的正妻所生。而袁绍，则是其父袁逢在酒醉后一时兴起，随手拉了一个丫环哆嗦了一下的产物。 后来，袁逢早死，兄弟三人都由其三叔袁隗教导长大。 袁绍自幼聪明而且长相雄伟，甚得其三叔袁隗的喜爱，袁隗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当成亲儿子一样悉心培养，视如己出，即：仿佛与那丫环哆嗦的不是他的兄长袁逢，而是他袁隗。 然而，这一次。 因为袁绍担任讨董盟主的原因，导致董卓杀了袁绍的三叔袁隗一家三百余口。 不仅如此，还杀了袁绍的兄长袁基一家！ 从家族角度来讲，等于是袁绍变相杀死了自己的……亲叔父和亲哥哥……两家共三百余口。 而且，这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只要袁绍不当这个盟主，这三百多位亲人就不会死。但是，在名利和亲人之间，袁绍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名利。 这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 八个族老，吐血死了三个。 剩下五个没死的，在不再吐血后就开始……不停写信。写信给那些门生故吏，让他们支持袁术。 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没有一千也有一万，由于需要写的信太多，又累死了两个，还有三个累成了老年痴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老年痴呆。） …… 不过，有付出就有收获。 这样疯狂写信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南方各地的地方官吏们纷纷响应，将地盘和军队都交给袁术，偶尔有地方太守不愿就犯，也因手下的官吏造反，或军队直接倒戈而败亡。 袁术的军队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仗，便控制了：豫州、扬州（今江东），以及荆州的南阳郡、徐州的广陵（今扬州）等大片土地。 （备注：汉代的扬州是指江东六郡；汉代的广陵郡就是后世的扬州市）。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公元191～194年间，袁术控制的地盘。） …… 在袁氏家族的支持下。 袁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了两州半的土地，治下人口达到了1000多万，军队达30多万，成为这一时期全天下势力最强大的诸侯。 …… 接下来，再看看公孙瓒。 公孙瓒的野心也不小。在回到幽州之后，公孙瓒便着手控制幽州的实权。 与此同时，又派出手下大将田楷带兵南下抢占青州，表田楷为青州牧。 如图所示： …… （附录地图：公孙瓒的势力范围。） …… 然后再看袁绍。 虽然，袁氏家族那些老掉牙的族老们支持的是袁术，但他们毕竟都是老掉牙了的。 这些老掉牙的人，资历是很老。 但却并不是最明智的，有的人还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们的决定，并不能完全影响到所有的门生故吏。 袁氏的那些门生故吏中，也有不少是很聪明的。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被这种只剩一颗牙齿的、或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所左右。 他们能看出袁绍比袁术更加有能力，因此，也有很多人倒向了袁绍。并且，相比支持袁术的人，倒向袁绍的人在整体素质上还要高很多。 于是，在支持袁术的人向南投奔袁术的同时，也有大量的支持袁绍的人向北投靠袁绍。 钱粮、兵器、铠甲。 军卒，武将、谋士。 大量地汇聚到冀州渤海郡中，原本只有一郡之地的袁绍的势力，顿时如同吹气球一样，日益壮大起来。 …… 而其它诸侯，见到会盟的盟主都已经走了。 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包括刘备三兄弟在内。刘备跟随公孙瓒回了幽州，暂时效忠于公孙瓒帐下。 …… 关东诸侯们都在厉厉兵秣马，准备争霸天下。 而关中地区。 却正在上演着一场又一场……如同地狱般的惨剧。 首先是移民方面的问题。 董卓强迁了一百多万百姓进入关中，这些百姓带的生活物资都很少，而且，大部分钱粮又都在迁都过程中被西凉军劫掠走了。 等他们到了关中之后，虽然有大量因战乱而抛荒的土地供他们耕种，但是，却又错过了耕种季节！ 真是祸不单行。 又遇上了旱灾！ 而且，汉末这个时代还是小冰河时期，天气与明朝末年的天气类似，旱灾极其严重。关中地区连续五个月没下雨，错过了粮食耕种季节的百姓，就算种点蔬菜都会被干死。有些地方甚至连饮水都成问题。 到了秋天，天气又变得特别冷，百姓无粮就食，无衣保暖，甚至无水可饮。 赈灾，是不可能的！ 董卓绝不会将搜集到的粮食用来赈灾。那么，百姓就只能饿死、冻死。 在原本的历史上，桓帝时，关中地区有在籍人口将近300万，初平元年（190年）又迁入100多万。总计人口约400万。但是，仅仅两年时间，到了初平三年（192年），关中地区的百姓人口竟然不到40万！ 真正是……十不存一！ …… 除了移民安置问题和天灾问题，就是军队的纪律问题。 西凉军的总数，有将近30万。 其中10万左右部署在函谷关以东的弘农地区。另有20多万放在关中地区。 在关中地区，只要用很少的军队守住几道险关就行了。剩下的军队，无事可做，便到处劫掠百姓。 …… 不仅如此。 贪心不足的董卓，一通瞎忽乱搞，又几乎废除了货币功能！ 董卓下令将始皇所铸十二金人（铜人）中的九个，铸成小钱。这种小钱，直径只有1.2-1.5厘米，重0.5-1克左右 一个金人（铜人）约12万斤，九个金人共铸钱至少……八九万亿……个小钱！ 这么多钱发放市场，又加上流通地区狭小，只限长安、关中一带，使得关中地区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一斛谷的价格涨到五十万钱！ 拉一车钱过去，只能换一斛谷子。 货币完全失去了作为交换等价物的功能，商品交易不得回归到“以物易物”的原始时代。 这种由朝廷发起的……极端严重的通货膨胀，夺走了百姓手中的最后一点赖以活命的余财。 天灾，人祸。 不一而足！ 关中百姓过的是地狱一般的生活，饿殍遍野，白骨成堆！ …… （附录：董卓的小钱与汉五铢钱的图片对比。） …… 第51章 黑冰苍十三，貌似一刀仙 当王通来到上郡的高奴（今陕西延长县）地区时，已是农历九月中旬。 黄土高坡迎来了公元190年的第一场雪。 雪虽不大。 但飘洒的雪粒如刀般刮在脸上，刺痛难忍。 小冰河时期的天气特别冷，相比四面有高山环绕的关中地区，上郡（陕北地区）的气候要寒冷得多。 因王通识破李儒等人的阴谋，并在董卓的相国府上直言不讳，牛辅和李儒等人有所忌惮，倒也不敢将关隘献给胡人，使得王通此行一路畅通无阻。 据“黑冰阁”的探子回报，牛辅本来是派了人去秦直道的各道关隘传令的，但很快又派人加急赶路，召回了前去传令之人。 所以，自进入秦直道之后，沿途的关隘都是畅通无阻。不仅如此，这些秦直道关隘上的守军，在王通的军队到达之后，也将关隘的驻守任务，交给王通的军队，然后，自行退回关中。 当然，这也是不安好心。 因为这些关隘如收费站般密集，王通不得不分兵驻守，导致可用于作战的兵力锐减。仅驻守直道关隘，便耗去了王通五千兵力。 现在还能用来作战的兵力，只有人。 …… 在进入高奴地区之后没多久，王通看到天气寒冷，便下令军队在一个背风的山谷里安营扎寨，休养体力。 当晚，亲兵来报：“营外有人求见将军。” 王通问道：“何人？” 那亲兵道：“来人未表明身份，只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称将军听后必会接见。” “莫名其妙的话？” 王通略一沉吟，便又问道：“他说的是什么？” 亲兵道：“那人说的是……‘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 属下……属下实在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道。” 王通点了点头，对亲兵道：“带他进来吧！” 亲兵有些懵，也不敢再问。 赶紧行了个礼，下去带人去了。 亲兵转达的这段话，其实是“黑冰阁”高级成员们表明身份的暗语。此暗语由王通亲自制定，唯有“苍雀”级别以上的成员方可知晓。 而如果只是“乌雀”级别，亮明身份的暗语就是：“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 “雀卫”级别的，则是：“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 …… 这里还必须得说明一下。 如今的“黑冰阁”，经过王通亲自整顿，已经初具规模。 从架构上来讲，共分四层。 第一层，名称叫“龙雀”。 “龙雀”由阁主和主管组成。阁主之位，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暂由王通新自担任；而现任主管，则是华安。 阁主也叫龙雀一号。 主管叫龙雀二号，如果以后有很多个副主管，可能还会有龙雀三号，龙雀四号…… 第二层，名称为苍雀。 苍雀通常会是一州或一郡的负责人，一般不叫姓名，而是以编号形式出现。如苍雀一号，苍雀二号……等等。 第三层，名称为乌雀。 乌雀通常会是一县的负责人，也是以编号形式出现。如乌雀一号，乌雀二号……等等。 第四层，名为雀卫。 雀卫是最基层的“黑冰阁”成员，主要负责情报的打探、收集，或具体执行某些特殊的任务。 …… 少顷，一个精壮的陕北汉子，就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通的军帐。 王通展眼看去，只见此人长得： 身材魁梧，剑眉星目，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之，无不哭着喊着要与他尽一夕之欢。真是酷逼了，帅呆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上郡苍雀一刀仙。） …… 这壮汉见到王通之后，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黑冰阁苍雀十三号，拜见阁主！” “是谁派你来的？”王通问道。 那壮汉道：“回阁主，是龙雀二号派我来的。” 龙雀二号，也就是“黑冰阁”的主管华安。 王通点了点头，又问：“可有信物？” 那壮汉闻言，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块腰牌呈上。王通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说道：“起来吧，给本阁主说说，胡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谢阁主！” 苍雀十三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回禀阁主，据属下所知，整个上郡地区有胡人十余种，号称“杂胡。具体包括：匈奴、鲜卑、羯、羌、氐、乌丸等等。这些胡人在上郡各自圈地，形成了大大小小数百股势力。 而在高奴地区，是以羯族胡人为主。 羯族的大首领名叫石匍拉桑，此人极为勇悍，身躯魁梧，力大如牛，善使一杆狼牙棒，在高奴地区名声极响。” “羯族！” 听到“羯族”这个名字，立马就让王通想起了五胡时代中的石勒。也让王通想起了五胡时代那段……连历史学家都不愿去面对的悲惨历史。 西晋末年，司马懿子孙不肖，致使大汉民族陷入深重灾难。八王之乱后，国力衰微，民生凋敝。晋朝军力一蹶不振，匈奴、羯、鲜卑、氐、羌等五胡趁机入侵中原。 汉族百姓在这段时间里，成了野蛮胡人的猎物，被屠杀，被吃掉，被称为是“两脚羊”。 自永嘉之乱后，短短几十年间，北方汉人从2400多万人锐减到400万左右。2000多万人口蒸发，只剩下白骨遍布的荒野。 匈奴、羯、鲜卑、氐、羌这些外来的游牧民族，成群结队地涌进中原，肆意抢掠。他们打仗不带粮草，大肆捕捉汉人女子当作宣泄兽欲的工具和“军粮”。 史籍记载：“北地苍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屠殆尽！” 而羯族的石勒与石虎，正是五胡乱华中最为臭名昭着的暴君！ …… （附录图片二张：五胡时代，羯族为恶的图片。） …… 第52章 出其不意，击其不备 想到羯族在五胡时代的暴行，王通心中有沉重，暗暗发誓：“既然穿越了，就一定要让羯族这个野兽般的族群，彻底消失！” 却听苍雀十三号又接着说道： “据黑冰阁探报，羯族胡人已得知将军前来上郡的消息。早在半个多月前，他们便开始集结兵力，如今高奴城中已有三万余胡军，似欲在高奴与将军决战。” 王通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荀攸。 荀攸见状，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提前向胡人泄露了军情。否则，这天寒地冻之时，胡人本该各自猫冬，岂会骤然集结？ 看来，牛辅和李儒等人，依旧不肯放过将军。不仅如此，西凉军其他将领也对将军心存芥蒂。”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将军的所作所为，与西凉军其他将领大相径庭。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将军与他们本非同道，难以得到他们的认可。 依我看，不如转投中原，依附曹操。曹操胸怀天下，若能得其重用，将军必能一展抱负……” “打住！” 王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荀攸的话。 这一路走来，荀攸已不知多少次提起曹操，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 王通不再理会荀攸，转而问苍雀十三号： “上郡汉人的情况如何？” “非常不好！” 苍雀十三号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自灵帝时朝廷放弃上郡，撤回官吏和驻军后，此地便成了胡人肆虐之地。无数汉人被掳为奴，仅有少数人躲入坞堡，才得以幸免。 即便如此，那些据坞堡而自守的人，也需要向胡人交纳六成粮食，以求自保。若有女子被胡人看上，必遭凌辱；男子稍有冒犯，便会被杀害。”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而在诸胡之中，羯族最为凶残。他们视汉人为牛羊，杀人后开膛破肚，烹煮分食，如同野兽！” 原来，羯族以人为食，并不是到了五胡时代才开始的，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传承。 “真是岂有此理！” 王通听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沉声说道： “传令黑冰阁，即刻调查所有羯族部落的盘踞之地。待此战结束，本将必亲率汉军，将他们尽数剿灭，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苍雀十三号精神一振，高声应道。 --- 苍雀十三号离开之后，王通犹自在军帐中徘徊。心中思索着破敌之策。 羯族大首领石匐拉桑在高奴城中集兵三万，而王通现在能够用于作战的兵力只有一万。 正面野战是没有问题的。 在汉代，汉军的战斗力远胜胡人。 汉武帝时，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这意味着一名汉军的战斗力，相当于五名胡人士卒。汉军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加上严密的阵法配合，使得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即便到了汉末三国时期，汉军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能够压制胡人的入侵。 比较典型的是公孙度。 公孙度受董卓之命，带着几千人马进入“群胡环伺”的辽东，短短几年时间内，便先后打败了有着百万人口的高句丽、三十多万人口的夫余国，以及辽东的乌丸、鲜卑等胡人。 还有公孙瓒，带着五千白马义从，便敢纵横乌丸草原，打得乌丸胡人见公孙瓒如见鬼神。 后来的曹操北征乌丸，也是用三万人马，便杀死乌丸五六万人，俘虏二十多万。 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其一，骑兵作战的优势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在东汉时代，“骑兵三宝”中：马蹄铁还没有出现（或不被广泛使用）；马蹬还只是单边马蹬；马鞍已经发明，但却不是高桥马鞍，而且胡人装备得很少，甚至没有装备。 这些马具的缺乏和不完善，严重限制了骑兵的作战方式和战斗力，使得胡人在骑兵方面的优势无法得到充分发挥。 其二，汉人军队的训练，注重大大小小的阵法配合，组合战力优于胡人。 其三，汉人的体质，强过胡人。 在秦汉时代，汉人的身体比胡人更加强壮。就拿身高来看，从出土的古人骨架统计推测，汉人的身材在古代远高于欧洲人。 秦朝时，汉人男子平均身高1.72米，而同一时期的欧洲罗马人平均身高只有1.62米；东汉时期男子均高1.68米，罗马男子均高1.62米；唐朝男子均高1.67米，欧洲男子均高1.64米。 一直到了明清时期，欧洲人身高才超过中国人。 这主要跟生活条件有关。 在二十一世纪，经常可以看到，年轻人身高1.9米以上，而他们的父辈只有1.7米，祖辈1.6米。 同样，在汉代，做为农耕民族的汉人，生活比胡人更有保障，平均身体素质要强过胡人。 （备注：胡人有肉吃，但也不是天天有吃的，更不是人人天天有肉吃。普通胡人挨饿是常事，每年都有很多胡人饿死。） 其四，汉人的战马也比胡人的战马更加强壮。 从整体来说，虽然汉人的战马没有胡人的战马多，但却比胡人的战马更强壮。这主要原因是因为汉人的战马，是要掺杂着喂养粮食的。而胡人的战马，除了少数贵族家的坐骑之外，都是吃草的。 （备注：参考汉代的马政，战马的饲料中会掺杂大豆。有钱人家的战马，还要掺杂鸡蛋。） …… 综上所述，从战力对比来说。 王通有把握用自己的一万人马，在野战中打败羯族三万胡人。 但是，如果真的那样。 即使是打了胜仗，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更何况，羯族人还有城可守，现在又是冰冻天气。在冷兵器时代的冬天攻城，可不同于后来的热兵器时代。守城者只要在城墙上浇水，结成冰墙，就会给攻城者制造很大的麻烦。 （备注：到了明朝之后有了火炮，只要轰上一炮，土墙上的冰，就会大面积因土墙震动而裂开掉落。） 所以，这一战并不好打。 只宜智取，不宜力敌。 正想着这事，却听一旁的荀攸道：“天公不作美，这雪……是越下越大了。” 王通转眼看向帐外，只见原本稀疏的沙雪，此刻已化作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大团大团的雪花，如同天幕中坠落的银絮，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好雪！” 王通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对着众将下令是： “立即拔营起寨，连夜进兵！” …… （附录图片：大暴雪。） …… 第53章 兵行诡道，王通雪夜入高奴 从王通屯兵休整的营地到高奴城，相距三百余里。沿途不仅有数处胡人值守的哨所，还需经过一座小城，行军之路险阻重重。 大雪之夜行军，必将极其艰辛！ 王通下令将辎重器械尽数留在营地，只携带三日干粮，以减轻行军负担。 一万人马分为前、中、后三军。 命牛金领兵四千为中军，晏明率三千人为后军。王通亲率三千人为先锋。 夜深时分，大军悄然出发，昼伏夜行。沿途所经村落，凡遇胡人，尽数剿杀；若有汉人奴隶，则强行编入军中，以防消息泄露。 每次抓到胡人或汉人好隶，王通都会亲自盘问，如此一来，道路的险易远近、敌军的哨所布置等等，尽在王通的掌握之中。 就这样昼伏夜行，用两个晚上的时间，往前行军大约两百余里，于第三天晚上戌时，赶到徐柴关。徐柴关离高奴城大约15里左右，关内守军不多，仅有2000余人，而且因为天寒地冻，守备非常松弛。 趁着天黑，高顺带陷阵营将士攀墙而入，先堵着敌军可能会用于撤退的北城门。然后，再打开城门迎王通大军入内，杀守军800余人，其它人尽皆弃械投降。 由于行动需要保密。 又是夜间行军，王通唯恐俘虏逃脱泄露军机，遂下令将所有胡人俘虏尽数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然后，下令将士们在徐柴关内休息一个时辰，检查装备，吃些干粮，拉屎拉尿，蓄养体力。 一个时辰之后，王通留下一名军侯领三百人镇守徐柴关护住自己的后路，又再次下令出发。 时至半夜，气温骤降，风雪愈烈。将士们顶风冒雪，步履维艰，每一步都似在与天地抗争。 不过，由于前一段时间的长达半年的严酷训练，军中无人有抱怨之声，依旧士气高昂。 有些体质较差的士卒，走着走着就倒在路边。然而，军令如山，他们身边的袍泽见之，却无人理他们，任由他在路边冻死。 慈不掌兵。 此时大战将至，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也有些年老的战马，因耐不住严寒，走着走着便倒了下去。 朔风呼啸，吹得干裂的旌旗哗哗作响，时而卷起地上的积雪，与天上飘洒而下的雪花混在一起，在空中翻转横飞，发出呜呜的啸叫之声。 夜间行军本就光线不好，又加上风雪路滑，不时的有人掉入沟壑之中摔死。 不过，王通军令严苛，没人胆敢稍有停顿。 寅时，王通亲率的三千先锋军，趁着天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高奴城外。 …… 高奴城，即后世的延安，坐落于延安城东宝塔区尹家沟。此城曾是翟王董翳的都城。楚汉相争时，项羽封董翳为翟王，定都于此。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高奴城虽非上郡的郡治，却是上郡的第一大坚城。 城高8米，堞高1.2米，城基厚9米，顶宽7米。城墙的外墙体由厚实的青砖堆砌而成。外墙并非竖立，而是稍有斜坡。 稍稍倾斜的外墙，消除了守城的士卒们在墙顶上的盲点，使守军不需要将头探出墙外，就可以看到墙下的敌人。 除此之外，也利于守城器械的使用。守军可以用粗绳搅动石头或木头（擂木滚石）在墙面上来回滚动，对付攻城的敌人。 这是典型的华夏式城墙，与后世留存的西安古城墙类似。 …… 此刻的城墙之上，没有守军巡逻的动静。只有几个稀疏的灯笼，在朔风和雪雾中摇曳，发出忽明忽灭的、微弱的寒光。 高顺主动请缨为先锋。 王通欣然应允。 随后，高顺亲率五十名陷阵营精锐，借助挠钩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发现城门楼上仅有30几名守军，而且都还睡得正香。 全杀了！ 只留下两名负责巡夜打更的汉人奴隶，命令他们依旧在城头之上往来走动，按时打更。打更之声传到城内，城内的胡人就会以为城墙这边一切平安无事，从而放心睡觉。 随后，高顺让人走下城门甬道，悄悄打开城门，接应王通的大军入内。 悄悄的进城，喧哗的不要。 王通的军队到了城里之后，依旧让人假扮更夫接着打更，胡人们没有人知道汉军已经进入了城内。 将近天亮的时候，大雪停了下来。 王通已经到达了石匐拉桑所居的将军府外。 而此时，石匐拉桑还没起床。有值守的亲兵发现不对劲，跑去对石匐拉桑道：“城内乱糟糟的，恐怕是汉军来了！” 石匐拉桑不以为意，笑道：“不过是前几日抓的汉人奴隶闹事罢了，待天亮后全部处决，洗剥干净，煮了犒赏将士！” 又有人对石匐拉桑道：“城内有呼喝之声，有人在大喊大叫，很是嘈杂，恐怕是汉军进城了。” 石匐拉桑又笑道：“这必是昨夜气温骤降，一些新来的部落勇士们没有带够御寒的衣帽，稍后派人到库房里去拿一些，给他们每人再发一件衣服就是了。” 说罢，便推开身边的女子，披衣起床。 走出卧房时，忽然听到汉军的号角之声。而且，随着这号角之声响起，将军府外也传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之声。 石匐拉桑大惊失色，连忙带领千余亲兵向府门冲去，意欲冲出府门，前往军营与军队汇合，再负隅顽抗。 然而，已经太晚了！ 石匐拉桑的将军府，早已被王通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尚未冲到府门口，府门便被巨木撞得稀烂。 随后，便有震天动地的声音响起：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高顺率领陷阵营，如猛虎下山般冲入石匐拉桑的将军府。刀光剑影间，凡挡路者，皆被斩杀，无人能阻其锋芒。 …… 石匐拉桑见前门无法冲出，逐让一队亲兵断后，亲率五百名部族勇士急奔后门。 不过，才冲出后门，便被王通带着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石匐拉桑也是勇悍异常，手中狼牙棒势大力沉，连杀数名汉军。 混战之中，见到帅旗之下的王通，便手举狼牙棒，一夹胯下战马急冲而来，想要擒贼先擒王。 然而，尚未接近王通，便见一条又丑又凶的恶汉疾冲过来，高高跃起，手中双铁戟轮番砸下。 石匐拉桑挥棒格挡，被典韦的怪力震得双臂发麻。略一失神，典韦一戟拍下，正拍在战马的后臀上。 这一拍之力，重达千斤！ 直接将战马的后臀骨头拍得粉碎。石匐拉桑的战马嘶鸣一声，后肢坐倒在地。 石匐拉桑反应倒是很快，狼牙棒在地上一撑，整个人临空飞起，于空中挥棒，砸向王通。 端的是又快又狠！ 王通冷哼一声，奔雷狂刀蓄力上撩，一招“狂虎啸天”，将石匐拉桑的狼牙棒直接磕飞。再顺势横扫，将石匐拉桑的右手胳膊齐肩削断。 石匐拉桑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胳膊疾速后退！ 不过，晚了！ 王通的动作比他更快！ 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奔雷狂刀，已如电光般疾刺而出，直取石匐拉桑心口。 只听“噗嗤”一声。 刀尖透体而入，血光迸现…… …… （附录图片：高奴城位置，东汉地图。） …… …… 第54章 何人挡路，实为苦大又仇深 石匐拉桑还未来得及反应，刀锋已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王通的战甲。石匐拉桑惊恐地瞪大着双眼，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无力地倒了下去。 随即，王通双手一用力，将石匐拉桑的尸体高高挑起，一把抓在手上。 “叮，发现技能高级骑乘术……射术……狼牙棒术……体力经验值……” “全部获取！” 收了技能和属性经验值之后，王通随手将尸体丢给身后的亲兵，大声喝道： “将此贼首级悬于城头，昭吾汉威。” 石匐拉桑的亲兵见首领倒下，顿时红了眼，纷纷怒吼着冲向王通。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典韦已如猛虎般扑出，手中双戟挥舞如风，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片刻之间，数十名亲兵已倒在血泊之中，再无一人敢上前。 诛杀了羯族胡人的大首领之后，王通又率军杀向城中的北门方向。因为从城中的喧哗声判断，北门方向最为嘈杂，显然，负责进攻胡人北门的牛金，在那里遇到了胡人的顽强抵抗。 于是，王通下令以高顺的陷阵营为前驱。 一路厮杀过去！ 城中有三万多胡人，此时这三万多胡人，因为群龙无首，有的汇聚在一起冲向城门方向想要突围，有的则被汉军冲散，在城中四处乱窜。 沿途之上，不时地有逃窜过来的胡人，很多人见到汉军，便跪在地上投降。不过，王通并不想放过他们，下令全部斩杀。 由于城内的胡人远多于汉军，而且，现在战事还在紧张的进行中，此时收降俘虏，便是累赘。 还不如一刀杀了干净！ …… 陷阵营的进攻异常犀利，沿途的胡人军队几乎没有给王通这股人马造成任何阻滞。很快，王通和高顺便率军杀到了北门附近。 此时，北门处，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积雪”。 羯胡大将桃支屈雄带着大约五千人马，想要从北门突围，却没想到被牛金带着两千余人抢先夺取了北门的控制权。双方因此而在北城区展开了一场大战。 围师必阙，归师勿揠！ 牛金的这种做法，显然有些不太符合兵法。 不过，这也是王通安排的。 因为高奴地区羯族部落中的壮年男子，大部分都聚集到了高奴城。如果能将高奴城中的三万羯族男子全歼，便可沉重打击羯族的战争潜力，使高奴地区的羯族从此一蹶不振。 也正是这种考虑，王通才事先下令牛金、华猛、华锋三人各率两千人马，分别抢占北门、东门和西门，目的就是要堵死城内羯胡的出逃之路。 现在看来，其它几座城门的压力似乎要小一些，压力最大的便是牛金守卫的北门。 由于桃支屈雄是羯族为二首领，地位仅次于石匐拉桑，所以，很多溃散了的羯族胡人，纷纷汇聚到桃支屈雄的身边，使得跟在桃支屈雄身边的胡人，达到了六七千人。 这六七千人在桃支屈雄的指挥下，如同潮水一般冲向守在北门的汉军。 牛金所率的这支汉军，则以城门楼和城墙为依托，弓箭手登上城门楼和城墙，从高处用弓箭射杀胡人，其它人则随牛金背靠城墙结阵。 利用这种“立体”的防御模式，给予胡人以大量杀伤。 然而，胡人如潮水般汇聚，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为了逃脱死亡的命运，他们像疯了一样，对据守北门的汉军发动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猛攻。 牛金和他手下的两千名壮士，毫不畏惧地迎战这群凶猛的胡人。他们浴血奋战，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然而，胡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悍不畏死，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声，如饿狼一般，源源不断地向前冲。 汉军虽然英勇，但在如此众多的敌人面前，也渐渐感到吃力。一批胡人被杀死，另一批又紧接着冲上来，就像那汹涌澎湃的海浪，永不停息地冲击着那座屹立不倒的礁石。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四处流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红色。想要夺路而逃的胡人，却依然毫不退缩，前赴后继地冲向前方那道挡住他们去路的汉军防线。眼看着，这道防线就要被胡人攻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从胡人的后方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紧接着，一支纪律严明、气势如虹的军队如旋风般冲杀过来。这支军队正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 高顺一马当先，他的陷阵营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他们的出现，让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发生了逆转。 陷阵营的士兵们犹如热刀切入牛油，又如利刃劈开青竹一般，轻易地撕开了胡人的防线。喊杀声起处，胡人哀嚎遍野，断肢残臂四处横飞，鲜血四溅，如喷泉一般。胡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陷阵营之威力，在这种空旷的区域，得到了极度完美的发挥！ 紧跟在陷阵营身后的，是王通的亲卫骑，亲卫骑从陷阵营两侧绕过，杀向胡人的左右侧翼。 仅仅是一个冲锋，聚集在一起的胡人，便四散而逃，陷入了彻底的溃乱状态。胡人的二首领桃支屈雄，也在混战中死于高顺刀下。 有很多人看到逃不掉，便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投降。而那些暂时逃开的胡人，也出不了城门，最终还是会要么被杀，要么投降。 …… 战斗很快就停下来了。 统计战果，杀敌一万余人，俘虏一万五千多人。大约有五千多人在汉军尚未抢占所有城门之前，逃出了城外。 汉军的伤亡也不少。 总计战死了八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身负重伤，减员达10%。伤亡不小，但是相比于敌军的伤亡，也算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而最让王通感到欣慰的，是陷阵营的表现。 按高顺的说法，现在陷阵营还没有完全训练好，仅仅训练了四个多月。要完全训练好，至少需要一年以上。但是，纵然如此，陷阵营在这一战中的表现，已是让王通感到无比惊艳。 ……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 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王通又收获了不少技能点和基础属性点。三个基础属性中，体力已经上升到了92，敏捷上升到89，智力没什么大的提升，依旧是上次杀死杨秋之后的83。 技能方面，骑术和射术方面提升较快。毕竟这骑马和射箭对胡人来说算是强项。 …… 高奴城内，街道两旁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景象，但现在却是一片死寂。 紧闭的商铺和低矮的房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在这一片死寂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从门缝、窗户缝等缝隙中偷偷地往外张望。 这些眼睛的主人，大多是胡人贵族。他们此刻正躲在暗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惹怒了汉军。 王通的军队纪律严明，士兵们并没有像其他军队那样肆意劫掠。虽然城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但秩序还算是勉强维持着。 然而，就在王通带着亲兵前往城内的军营时，突然有十几名衣衫褴褛的汉人男子从一旁的商铺中冲了出来。 他们满脸惊恐，身上还带着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这些男子一见到王通，便毫不犹豫地拜倒在他的跟前，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请将军为我们报仇啊！” 他们的哭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王通看向那为首的汉子。 但见那人长得骨架倒是粗壮，却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身上披着一块单薄的破麻布，蓬头垢面，赤着双脚，拜倒在冰雪覆盖的地上，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你们是何人？” 王通沉声问道：“又与何人有何怨仇，为何挡住本将去路？” “我们是汉人！” 那汉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自从汉军数十年前从上郡撤离之后，我们就如同坠入地狱一般，沦为胡人的奴隶！这其中的苦楚，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啊！” 他顿了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声音依然带着无法抑制的悲愤：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前几天，那万恶的羯胡主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将我们这些奴隶中的老人、女子和小孩，全部送给了石匐拉桑，用来犒劳他们的军队！ 如今，府中除了壮年男性，其他的人都已经被羯胡军队残忍地煮食了啊！” “什么！” 王通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攥着，发出咯咯的响声。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王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那低沉的嗓音中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 “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传令下去，立刻在全城展开搜捕，将所有的胡人都给我找出来。 一个都不许放过！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 第55章 嫡系成军，汉家儿郎自铁血 王通一怒屠城，不仅将羯族俘虏杀了，将城内的羯族百姓也全都杀了。 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不是王通心狠。 而是羯族这个……食人族应该得到的报应。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食人族也是被灭了的。不过，却不是在汉末，而是在五胡时代，被汉人中的英雄“武悼天王”冉闵给灭了的。 五胡乱华之际，由石勒等羯族人建立的后赵政权，因为对汉人太过残暴，汉人中的英雄冉闵忍无可忍，向全天下发出“诛胡令”。饱受羯人荼毒的汉人纷纷响应，终将羯族全部杀绝！ 自那之后。 世上便再无羯族这个族群！ 如今，王通穿越到汉末这个时代，又深刻认识到羯族的“反人类”的罪恶行径，自然不会让这个食人族再传承下去，必须从根本上将这个“食人族”彻底消灭。 高奴城中所有的羯族胡人被屠杀一空，尸体全部堆到一起放火焚烧。总计被屠杀的羯族胡人超过六万人。 …… 统计被救出来的汉人奴隶，有三千多人。 由于羯族用汉人的老人、女子和小孩充当军粮，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绝大部分都是青壮男子，仅有少数女子因为充当羯族的玩物或生孩子的工具，才得以活命。 王通下令妥善安置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为他们提供医药、衣物和粮食，让他们好好休养一下。” 那些汉人奴隶们见状，尽皆放声大哭。 几十年了！ 他们盼这一天盼得太久了。盼到他们的亲人几乎全都死绝了，终于盼到汉军来救他们了。 几十年的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他们全都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绝望和痛苦全部倾泻而出。有人跪倒在地，双手捶打着地面，嘶哑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 那呼天抢地的哭喊，让汉军们无不落泪！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饱经苦难的同胞，王通的心中如刀绞般疼痛。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 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大声说道： “我的同胞们，我的兄弟们，我们来得太晚了，让你们受苦了！不过，请你们相信我，只要我王通还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再让胡人欺凌你们。 所有欺凌过你们的胡人，都得死！ 尤其是羯族这个食人族，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清除干净。纵然是穷搜天下，也不会让他们有一人漏网！” 说到这里，更是“刷”的一声拔出刀来斜指天空，嘶声高呼：“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周围的将士们也纷将武器指向天空，嘶声高呼： “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血债血偿，杀光羯胡……！ 声音激荡，直冲霄汉。此起彼伏，历久不绝。 …… 随后，那些汉人奴隶们又纷纷赶来，拜倒在王通跟前，要求从军。 那为首的汉子对王通道：“将军，我们个个身怀血仇，是你为我们报了仇，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现在，我们的亲人也都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请允许我们从军，我们愿意终身追随在你的身边，为你赴汤蹈火，虽死无悔！” 王通上前扶起那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们想跟着我从军，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现在一个个骨瘦如柴，还有的身染疾病。 不说别的，就你这手上脚上的冻疮，胖得像红萝卜似的，能拿得动刀枪吗？” “将军，我们可以的！”那人紧张地说道。 “暂时不行！” 王通摇了摇头，又关切地说道：“先回城中，找几个大院子住下来，每天将饭吃饱。再将那些战马的死尸处理一下，每天吃上一顿肉。 将身体养好了，再来军中报到！ 对了，回头再让军中医者给你们检查一下，有什么病尽快治好。手上脚上的冻疮，找些药材用热水每天多泡几次。明白没有？” 那些汉人奴隶们闻言，尽皆热泪盈眶。 他们这些人，生来命苦。 一生下来就是奴隶，受尽了屈辱和折磨，何曾得到过如此的关怀。此刻，就算是让他们去为王通死，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 这才是王通需要的兵！ 之前的那些兵，绝大部分都是董卓给的兵，他们或许会听命于王通，也可能会被王通所感化。但是，如果王通要带那些人去造董卓的反，或者去与其它西凉军作战，很难保证他们的忠诚。 而这些汉人奴隶就不一样了，他们孑然一身，因为王通为他们报了仇，又将他们解救了出来，他们对王通的忠诚度，将是无人能比的。 只要将这些人训练出来。 那么以后，他们就会成为王通最忠诚的军队！ …… 王通见这为首的汉子，年方十七八岁，却少年老成，便开口问道：“兄弟可有姓名。” “草民姓韦名卫。”那汉子道。 又问：“听你说话，莫非识字？” “草民确实识字。” 韦卫道：“草民的父亲，本是上郡高奴县的县吏，母亲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因得罪了贪赃枉法的县令而被下狱。 后来，汉军撤离上郡时，就没有跟着撤离。从而全家沦为胡人的奴隶。虽是奴隶，草民的父母也曾偷偷教我识文断字。” 原来是这样。 又问：“可会武艺？” “不会。” 韦卫道：“草民倒是有几分力气，但草民此前只是奴隶，每天都如牛马一样有干不完的活，哪有机会去学习武艺。” “无妨。” 王通笑了笑，对韦卫道：“你先去将身体养好。等你养壮实一点。本将再亲自传你些武艺。” 韦卫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想收我为徒？” “想得美！” 王通笑骂了一句，又道：“只是随便教你一些战场杀敌的本领，跟拜师收徒扯不上关系。” 又对其它人道：“你们也都一样，先将身体养壮实一点，想学什么杀敌的本领，就跟本将说一声，本将会抽时间教你们一些。” 王通现在会的可不少。 得益于那个“摸尸系统”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种兵器，样样都会一些。 随便拿出一点来教这些人，足矣！ 这可是王通将来的嫡系军队。 只要他们肯学，除了房中术，什么都可以教给他们。 …… （附录图片：壮士韦卫。） …… 第56章 兔死狐悲，兵锋宜指肤施城 羯族食人的暴行，彻底点燃了王通心中的怒火。 也激起了所有汉军时羯族胡人的仇恨，怒火如同燎原之火，燃烧在每一个汉军将士的心中！ 高奴城的事务一了，王通便迅速分兵数路，由熟悉地形的汉人奴隶引路，向四周的羯族部落展开了无情的剿杀。每一路军队都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敌人的心脏。” 这是一场非常血腥的扫荡！ 由于高奴城一战，杀掉了两万五千多羯族青壮男子，周边羯族部落的青壮男子已经不多。面对汉军的围剿，他们根本就无力抵抗，只能选择投降。 但是，汉军将士们并没有放过他们，纵然是投降，也不会留他们一人活命！ 通常是将整个部落围起来，所有羯族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杀掉，再救出被他们奴役的汉人奴隶。 将他们的房子、衣服、生产工具、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全部分给他们的奴隶。 粮食、金钱、武器、盔甲、马、牛、羊、猪、狗、鸡、鸭等物，则全部收缴起来，由汉军统一分配。 经过两个多月的血腥扫荡，汉军的铁蹄踏遍了高奴城周边数百里的土地，超过十五万羯族人在这场复仇之火中灰飞烟灭，曾经嚣张一时的羯族部落，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 解救出的汉人奴隶也有六万多人。 由于人口太少，不太适合按照里、亭、乡、县进行重新编制，便索性采用屯田的方法进行管理。 具体的做法就是：每百人为小队，千人为中队，万人为大队，一共建立了6个屯田大队。 实行军事化管理，也就是军屯。 土地多得很，到处是抛荒的耕地。6个屯田大队每队划定一大块地方，先给他们半年的粮食，再给他们一些牛羊等牲口，让他们组织生产。 生产所得，先免税两年。 两年之后，再酌情按“十五税一”收税。 除了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奴隶之外，在上郡也还有一些自由的汉人，他们都是聚住在一起，修建了坚固的坞堡，再通过每年的胡人上供六成以上的粮食产出，而求得胡人不去攻打他们。 在王通占据了高奴地区之后，周边的这些自由的汉人，也纷纷派人来联系王通，请求归附。 经过统计，这部分人也有两万多人。 王通接纳了他们，将他们也组成屯田单位，统一实行军屯管理。允许他们保有自己的私有财产，并酌情在粮食方面给予救济。 …… 至此，王通管理的百姓人口达到了八万多人。 不过，这还只是半个上郡。 王通还只是攻占了上郡的高奴城，相当于掌控了南部的半个上郡，而实际上，上郡的郡治是在肤施（今陕西省榆林市）。 由于正值冬季，天气异常严寒，不太适合行军作战。尤其是不太适合攻城战。所以，王通没有急着向北进军攻打肤施，而是选择先解救高奴城周边的汉人。 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尤其是那些汉人奴隶，全都对王通感恩戴德，许多人青壮都主动要求从军跟随王通。 通过筛选，共得八千余人。 再加上从高奴城解救的三千多汉人奴隶，王通的军队增加了一万多人，扣除伤亡，总兵力达到了两万五千余人。 由于留下了近五千人驻守秦直道的那些关隘，在高奴地区的实际兵力为两万人。 王通将这两万人打散重编，然后，趁着这个不适宜用兵的季节，抓紧时间对军队进行紧张而严酷的训练。 …… 粮草方面，现在也不缺。 上郡本是汉人耕种了几千年的土地，在汉朝放弃上郡时，上郡的汉人百姓并没有同步撤离。 胡人们也一直在利用汉人奴隶给他们种植粮食，而在此过程中，胡人也学会了种植。由于土地很多，粮食产出倒是不少。 这一次王通扫荡羯族胡人，杀了超过十五万人，缴获的粮食在救济了那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之后，还够王通的两万人马三年之用。 不仅如此，缴获牲口也很多。 羯族胡人们都养了很多马、牛、羊，这些也都成了汉军的战利品。 其中： 累计缴获的马匹有6万多匹。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马匹都适合用做战马，这其中还包括了大量的老马、小马、驮马、病马等等。真正适合于用做战马的只有一万多匹。 王通利用这一万多匹战马，对骑兵进行了扩充。将原本的四千多骑兵，扩充到了一万，并且还满足了一人双马的配置。 累计缴获的牛，也有一万五千多头。 这些牛被王通分配给了各个屯田大队，用于生产耕种。 缴获最多的牲口其实是羊，总计有一百多万头。 王通将这些羊群，全都“借”给各个屯田大队，规定这些羊群仍然归荡寇将军府所有。但是，以后生出的羊崽子，才归属于各个屯田大队。 …… 除此之外，王通也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嫡系。 首先是从那些被解救的奴隶中，挑选出素质较好的500人，编入自己的亲军之中。这些人在亲军中培养一段时间之后，等到将来再次扩军，就可以外放担任基层军官。 而在这500人当中，也包括几位王通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们分别是：韦卫、秦昊、符义、张寒、李哲等等。 这几位壮士，是王通从八万多治下汉人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年岁在15～20岁之间，虽然身材都很消瘦，但是，人人都长得骨架粗大，而且身手都非常敏捷，是适合练武从军的好苗子。 王通决定亲自传授他们一些武艺，使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以便将来倚为心腹。 武器方面： 秦昊、符义、张寒三人都喜欢大刀，王通就将得自华雄的奔雷刀法传授给他们。 韦卫、李哲两人喜欢长枪，王通就将得自河内名将方锐的长枪术教给他们。 武艺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 好在他们这些人都还年轻，只要勤加练习，再给予悉心教导，将来既使不能成为顶尖高手，做个二流武将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年关将近。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传授韦卫枪法时，有亲兵来报：“营外有人求见，来人自称姓苍，叫苍十三。” 苍十三，也就是“苍雀十三号”。 上次“苍雀十三号”来见王通后，王通觉“苍雀十三号”叫起来有些拗囗，又有些水字数的嫌疑。于是，就将“苍雀十三号”减少两个字，简称为“苍十三”。 …… 苍十三求见，必有要事！ 王通赶紧让亲兵将苍十三带来相几。行完了主从之礼后，苍十三便对王通说道： “据黑冰阁从肤施传来的消息，肤施城附近的杂胡，得知将军屠了羯族，尽皆惊惧不已。 如今，各族胡人已经联合起来，聚兵五万多人于肤施城，意欲等天气稍稍回暖，便南下高奴与将军决战。 据说，他们还分别派人去了朔方郡、五原郡和西河郡，试图联系朔方郡的匈奴、五原郡的鲜卑和西河郡的杂胡，共同对付将军。” 唇亡齿寒。 免死狐悲！ 看来，王通在高奴地区对羯族的毁灭性屠杀，彻底捅烂了北方胡人这个巨大的马蜂窝。 王通点了点头。 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荀攸，开口问道：“公达，你怎么看？” …… （附录图片一：上郡肤施和高奴的位置地图。） （附录图片二：朔方、五原和西河郡的位置地图。） …… 第57章 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 荀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了皱眉。 脸色有些凝重地走到地图边，先是双目紧盯着上郡西北方位的朔方郡，看了又看。 就如同看美女的一般。 然后，又将目光移向北方和东北方向的五原、云中、定襄等郡。也是看了又看，如同看美女的一般。 过了许久，才转头看向王通，如同看到帅哥一般，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施主杀孽太重，老纳也是…… …… 言归正传！ 荀攸看了看地图，沉思良久，才转身看向王通，问道：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怠’。不知道王将军对北方的胡人了解多少？” 王通对东汉时期的北方胡人也有所了解，但这些知识大多来自史书或小说，真实性难以确定。 而且，就算是真实的，恐怕也不全面。 想到荀攸既然这样问自己，必然是有些话想跟自己说。于是，便对荀攸行了一礼道：“还请先生赐教。” “无妨。” 荀攸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先说这匈奴吧。 北方的匈奴，曾经盛极一时。高祖年间，围高祖于白登，幸得陈平献计，才得以脱困。至高祖归天，单于冒顿竟致信吕后，想让吕后去草原服伺他冒顿。此举于汉人来说，实奇耻大辱也！ 后武帝奋起，卫、霍等人屡败匈奴，匈奴因此而势弱。至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内乱分裂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居留漠北，后被耿夔、司马任击败，西迁去了西域。 而南匈奴，则归附汉廷，被安置在朔方郡。这一百多年来，在对付鲜卑方面，南匈奴倒也出力不少。 不过，南匈奴的人口，也从当刚归附时的20多万人，发展到了50多万！” 荀攸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南匈奴虽归附多年，但其野心从未消减。” 如今，眼见汉室暗弱，南匈奴便又露出了其豺狼本性，经常入寇汉境，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实乃心腹大患也！ 只是，经过一百五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其势力已经壮大，要想再将其剿灭，委实不易。” 荀攸说的这些情况，王通也是大致了解的。 而且，王通还知道，五胡乱华时的第一个乱华政权，就是匈奴左贤王刘豹之子刘渊建立的“汉赵”。东汉朝廷没有及时将之歼灭，最后终于落得个……养虎为患的后果！ 50万人口的匈奴，若按草原部落的惯例，所有成年男子皆可为兵，至少可组成15万骑兵。这样的兵力，足以对汉境构成巨大威胁。 而现在，王通手上的可用兵力才两万人，其中还有一万二千人是步兵，只有八千是骑兵。兵力相差太过悬殊，很难抵挡住朔方匈奴的进攻。 …… 却听荀攸又接着说道： “再说说北方鲜卑的情况。 自北匈奴主力西迁之后，北方的鲜卑便开始崛起。那些鲜卑人，也并不完全是鲜卑人，有很多其实就是北匈奴的人。 当初，在北匈奴单于西迁之时，有很多匈奴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归附了鲜卑。仅是漠北地区，就有60万帐匈奴归附了鲜卑。按平均每帐三人来算，大概是180多万的人口。再加上其它地区，总计归附鲜卑的匈奴人估计在200万人以上。 后来，鲜卑人中更是出了一位名叫擅石槐的豪雄单于。在檀石槐的带领下，鲜卑势力大涨，控制了东西一万多里，南北五千多里的广阔疆域。长城以北的土地，西到西域，东到大海，均为鲜卑疆土。在檀石槐任单于期间，人口总数估计在600万以上。 为了管理辽阔的疆土，檀石槐将治下分为三部： 从右北平郡以东，直至辽东郡为东部；从右北平郡以西，直至上谷郡为中部；从上谷郡以西，直至西城为西部。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因鲜卑势力大涨，年年入汉境寇掠，长城如同虚设，边民不堪其苦，朝廷军队亦是屡战屡败。 然而，至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檀石槐病死。其继任者和连不能服众。东、中、西三部鲜卑首领各自为政，互相争战，势力略有减弱。 但是，纵然如此！ 西部鲜卑的人口仍有200多万，其中于并州北部的鲜卑人口，约为150万左右。” 150万鲜卑人口。 按照草原人的征兵方法，至少可以组成30万大军！ …… 听完荀攸的这些介绍，王通也陷入了沉思。 上郡的胡人，号称杂胡。 是多种胡人部落混杂在一起的地区。包括匈奴、鲜卑、乌丸、羌、氐、羯等等。如果他们动用某些关系，说动匈奴和鲜卑南下进入上郡，以王通现在的这点兵力，是很难与之抗衡的。 那么，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北边的胡人进入上郡之前，打败上郡内的胡人，再快速控制住某一处重要的关城，使北方的胡人无法进入上郡。 而那座重要的关城。 便是龟兹城！ 龟兹城在后世，叫做镇北台。因其地处险要，控扼长城南北咽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有一句话叫做：“东有山海关、中有镇北台、西有嘉峪关。” （备注：这是后世的说法，汉代还没有山海关。） 这个镇北台，乃是长城三大险关之一，有“万里长城第一台”之称。其地居险临下，控长城南北之咽喉，如巨锁扼住边关要隘，为古长城沿线现存最大的要塞之一！ 因此，不论是匈奴出兵南下，还是鲜卑出兵南下，想进入上郡地区，都要先攻破镇北台……也就是东汉时期的龟兹城。 史载：在汉武帝年间，有一群西域人龟兹国的人请求内附，汉武帝将那些龟兹人安置在这里休养生息，故名龟兹城。 历经300多年，当初安置在这里的龟兹人早已被同化，其后人要么战死，要么逃离，而现在这座龟兹城，也因上郡被胡人占领而形同虚设。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上郡龟兹城位置地图。） …… “兵贵神速！” 王通重重一巴掌拍在地图上龟兹城的位置，沉声说道“咱们必须在来年开春之前，彻底打败肤施的胡人联军，并进一步夺取长城和龟兹城。 唯有这样，才能将北方的胡人挡在长城以北，确保上郡的安全！” …… （附录图片：长城三大关之一的镇北台。） …… 第58章 乐极生祸，汉军狂飙而至 上郡肤施城（今榆林市宝塔区），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后来秦始皇设立上郡，肤施就是郡治。 与高奴城相比，规模要小得多。这主要是因为高奴城曾是翟王董翳的王都，地位显赫，城池自然更为宏大。 论城池大小，肤施是上郡的第二大城池。 …… 时值农历十二月下旬，位于黄土高坡的上郡，天气异常寒冷。雪已经停了，但地上的积雪却从未融化。 朔风呼啸，天气又干又冷。 肤施城的城外，却到处都是帐篷，人喊马嘶羊叫，一天到晚都没有一个消停。 超过五万胡人在城外安营扎寨。 在这天寒地冻的严冬，胡人为何选择驻扎城外而非城内？这既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使然，也是现实条件所限。 首先，胡人本来就不喜欢住在城内。 冬天虽然寒冷，但是，他们用兽皮缝成的帐篷，其保暖效果并不亚于城内的房子。 那么，为什么之前高奴之战时，羯族胡人又是驻守在高奴城内呢？此一时彼一时，这也是有原因的。 具体有以下几点不同： 其一，军队数量多少和城池大小不同。 高奴之战时，羯族只有三万人马并且只有一万是骑兵，再加上高奴城的占地面积很大，完全可以容得下那么多人和战马。 现在的胡人联军有五万人马并且有三万是骑兵，肤施城又小于高奴城，全部的人马进城，会显得很拥挤。 其二，后勤补给方式不同。 高奴城的羯族以人为食，他们将城内除青壮外的所有奴隶视为军粮，因此携带的粮食和牛羊相对较少。 而肤施地区的匈奴、羌、氐等民族虽然野蛮，却并不习惯吃人。鲜卑族中的绝大部分人也是不习惯吃人的，只有位于幽州北部的一个“段氏”部落习惯于以人为食。 所以，这些聚集在肤施的胡人联军带的牛羊较多，仅是羊的数量就有多达十几万头。 五万多胡人，五六万匹战马，十几万头羊，总计二十多万牲口。这么多牲口在城内根本就放不下。 不说别的，牲口的粪便臭味就足以将所有人熏死。 更何况，这些牲口并不是统一管理，而是分属于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的首领。将这些牲口全都放进城内就显得更不现实。 正是因为以上两个方面的原因，才使得胡人将大部分的军队都驻扎在了城外。 而城内则只驻扎他们盟主——乌师卢渠的军队。 …… 此刻，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不过，肤施城内的府衙之中，却热闹非凡，笙歌声声，温暖如春。 府衙之内，正在宴客。 宽大的厅堂中，在几堆柴火的火光的照耀下，十多名装扮各异的胡人首领们，正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主位上坐着的，是一只壮如熊罴的大汉。 此人身材魁梧，宛如铁塔；面目狰狞，阔嘴暴牙；满脸横肉，胡子拉碴；双目如鹰隼般锐利，头颅硕大如同南瓜。 头戴铁盔，身穿皮甲，威风凛凛，宛如一尊魔神。尤其是他那一双手臂，又长又黑又粗！ 长臂善射，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位箭术高手。 这人就是上郡胡人盟军的大首领——乌师卢渠。 实际上，乌师卢渠本是鲜卑人中的射雕手，箭术十分了得，在鲜卑草原上颇有勇名。因得罪了当时的鲜卑单于和连，为了避祸而逃到朔方依附于匈奴。 后来，在汉军退出上郡之后，这厮便带着自己的部落南迁到肤施附近，耕种放枚，因其骁勇善战，不断吞并其它弱小部落，没多久便成了这附近最大的部落首领。 而此次得知王通剿杀羌族，便到处散播王通要杀光上郡胡人的谣言。使得上郡境内的各族胡人们人人自危，为求自保，纷纷聚集到肤施附近，共推势力最强大的乌师卢渠为盟主，意欲同进同退，一起对付王通。 乌师卢渠也因此而如愿以偿，登上了上郡杂胡大首领的宝座。 …… 厅堂之上，十几名身材纤弱的汉人女子正瑟瑟而立。她们都是被乌师卢渠劫掠而来，经过训练，成为专门侍奉宾客的歌姬。 此刻，这些歌姬们身着薄若蝉翼的舞衣，配合着乐师击打出的节奏，开始轻歌曼舞，口中唱道：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歌声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哀悼她们逝去的美好岁月，控诉命运的不公。每一句歌词都浸透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令人闻之心碎。 不过，却听得乌师卢渠很不开心，因为这并不是乌师卢渠想要听的曲子。 “停下！” 乌师卢渠皱了皱眉头，将酒杯重重地放下桌上，不满地说道：“都唱的什么东西？今天本将宴请诸位首领，就不能唱些放荡好听点的吗？” “大首领饶命！” 歌女们见状，全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拜倒在地上求饶。 “哼哼，算了，今天本将心情好，就饶了尔等。” 乌师卢渠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厉声道：“现在，都把衣裳脱了，好好伺候各位首领。若是有人不满意，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狼！” 一众歌姬闻言，尽皆脸露悲苦之色，她们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可是，她们也无力反抗。 因为，即使她们不从，也不能改变被凌辱的命运，而且，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反抗的结果只会让她们活得比死还难过。 只好强装笑脸，依令而行，然后向这些胡人首领们身边走去。而那些胡人首领们见状，全都双眼放光，一人拉住一个扯入怀中，就欲行禽兽之事。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厅堂，满脸惊恐地喊道：“不好了！汉军杀过来了！” “怎么可能！” 乌师卢渠霍然起身，大声说道：“这么严寒的天气，怎么会有汉军过来，敢谎报军情，本将剁了你喂狼！” “将军饶命！” 那亲兵吓得赶紧拜伏在地，大声说道：“千真万确，城外军营已经燃起了大火！” 乌师卢渠猛地冲出府门，抬头望向城南方向。只见那片天空已被熊熊火光映得通红，照亮了整片夜幕。 汉军，真的杀过来了！ …… （附录图片：城南方向的熊熊火光。） …… 第59章 攻掠如火，袍泽喋血肤施城 乌师卢渠猜得没错，来的正是荡寇将军王通所率领的汉军。 冬季确实不适合行军作战。 尤其是在这小冰河时期的北方，上郡一带的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多度，真正是哈气成霜、撒尿成冰的极寒天气。在这种天气下行军，不论是人还是战马，稍有不慎便会被冻死冻伤。 然而，王通别无选择。 他必须在开春之前击败肤施城的胡人联军，并夺取上郡北面长城上的重要关隘——龟兹城。 这座城池素有“上郡咽喉”之称，是阻挡匈奴或鲜卑入侵的关键。一旦错过时机，让匈奴或鲜卑大军涌入上郡，王通的整个计划将化为泡影。 这一战，至关重要。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即便困难重重，王通也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这不仅关乎他的战略布局，也关乎他所有的后续计划。 所幸，王通如今家底丰厚。 在扫荡高奴地区的羯族部落后，他缴获了大量战马、皮毛和衣物。 战马方面。 王通手中有四万多匹，虽然只训练出八千多骑兵，但是，用战马为步兵代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骑兵”和“骑马的步兵”是两回事。 骑兵是能在马上作战的精锐，而骑马的步兵只是会骑马的士兵。有人或许觉得步兵不会骑马，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不会骑的话，给他一匹战马，骑上几个小时自然就会了。 至于摔死？ 这个时代人不如狗，摔死了拉倒。一个大男人若连骑马都学不会，那还活在这乱世干嘛，早死早投胎得了！ 因此，王通的两万人马，全都有战马代步，甚至能做到一人双马。 保暖方面，王通也做足了准备。 此前扫荡羯族时缴获的皮毛、布匹和衣物堆积如山。王通下令将这些物资全部分发下去，将士们都被裹得如同企鹅一般。战马也披上了布匹，马蹄用毛皮包裹，以防冻伤。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军一人双马，直奔肤施。 从高奴（延安市）到肤施（榆林市）约五百里的路程，王通只用了四天时间便赶到，平均每日行军超过百里。由于没有辎重拖累，加上一人双马的优势，行军速度极快。 在距离肤施城大约六七里处，王通下令休息两个时辰。 得益于极寒天气，胡人联军的斥候并不多，且只在营地周围三里范围内活动。而王通自制的简易“竹筒望远镜”却能看清七八里外的动静。因此，他对胡人营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夜幕降临后，王通将八千骑兵分为四队，每队两千骑。士兵们脱下厚重的御寒衣物，露出里面的盔甲，随后兵分四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胡人营地！ 此时，胡人们正躲在帐篷里烤火。 有的甚至已经呼呼大睡。 谁也没想到，汉军竟会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奔袭六百里前来偷袭。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无数的汉军，已经高举着火把冲入了营地，将火把四处抛掷。帐篷、物资瞬间被点燃，战马和羊群受惊四处乱窜，整个营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更糟糕的是！ 胡人首领们此时并不在营地，而是应乌师卢渠之邀，正在肤施城内寻欢作乐！ 群龙无首，没人指挥。 四处乱窜，无头苍蝇！ 营地内的胡人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有人找到战马，跳上马背便仓皇逃命；更多的人连战马都找不到，因为大部分战马已被烈火惊散，逃入荒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无数胡人被汉军杀死，或被火烧死，或被战马踏死，或被羊群踩死，或因挡住同伴逃命的道路，而被同伴砍死。 也有不少胡人冲向肤施城，试图入城避难。 城门守军本想关闭城门，但涌入的胡人太多，城门根本无法关闭。胡人本就不善守城，更无人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等到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有大批汉军混在逃命的胡人群中杀入城内。 城门守军见大势已去，干脆放弃南门，各自逃命。 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城门，杀入城内！ …… 再说城内的乌师卢渠。 当他看到城外营地燃起熊熊大火时，本想去救援城外的胡人军队。然而，他才刚赶到城内军营，便听到汉军进城的呐喊声。 乌师卢渠倒也机灵。 这厮二话不说，掉头就跑，直奔北门。 他的目标是龟兹城。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控制了龟兹城，他便掌握了进入上郡的门户，今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很多机会重新夺取上郡。 然而，他刚出北门，便见前方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一支数千人的汉军挡在面前，为首一员大将身材魁梧，骑一匹黑色战马，手持长枪，高声喝道： “本将华猛，在此等候多时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乌师卢渠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回头对身后的胡人士兵大喊： “汉军剿杀羯族时，不留活口！他们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后退是死，投降也是死！要想活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说罢，他拍马挥刀，直冲汉军阵中。身后的胡人士兵见状，也纷纷举刀高呼，杀向汉军。 混战中，乌师卢渠与华猛交手数招，胜负难分。乌师卢渠心知王通的主力即将赶到，不敢恋战，猛砍几刀后夺路而逃。 华猛岂肯放过他，拍马紧追不舍。 乌师卢渠见无法脱身，暗中取下强弓，搭箭上弦，猛然转身背射。只听“嗖嗖嗖”三声，三支箭矢直奔华猛而去。 华猛挥刀疾劈，接连磕开两支箭矢，却不料乌师卢渠的第三箭后发先至，“噗”的一声，正中华猛前胸。 华猛闷哼一声，翻身滚落马下！ 乌师卢渠见状大喜，赶紧吆喝一声，带着突围出来的两千亲兵，快马加鞭，直奔龟兹关而去。 …… …… 第60章 无处可逃，壮士韦卫补刀 乌师卢渠乃是草原射雕手，其箭术非常了得，趁乱用连珠箭法射向华猛，致使华猛中箭落马。 随后，便带着手下约两千人。 快马加鞭赶往龟兹城！ 龟兹城与肤施城也没有多远，仅30余里。 马师卢渠一路狂奔，到了大约寅时，便赶到了龟兹城前。此时尚未天亮，龟兹城上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 这很正常。 自从胡人占据上郡之后，长城也就失去了作用，而位于长城之上，做为上郡“咽喉”龟兹城，也同样因失去作用而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关城。 城内不需要驻兵，而且胡人也不喜欢住在这种不出产粮食也不能放牧的，建在山梁间的城堡里。 …… 看着前面如同怪兽般卧在山梁间的龟兹城，乌师卢渠猛地勒住战马，长长地吁了口气。 回头看向来路方向。 有无数的火把正在向这边移动——那是汉军的追兵。在将那名汉将射落马下之后，那股敌军没有再次追来，想来是因为那名敌将已经被射死了。 自己的这支人马也因此而得以脱身。 而现在追来的这支汉军，应该是另外一股汉军。不过，已经太晚了。只要自己进入这废弃的龟兹城中，用巨石将城门洞堵死，再守住高大的城墙，以龟兹城之高大险峻，纵有敌军数万，也休想攻破。 自己只要死守龟兹城，待到春暖花开之后，请得匈奴的援兵，就可再次南下，横扫上郡！ 届时，自己便可以依靠朔方匈奴这个强大的靠山，收服所有上郡的各族部落，在上郡成为如同单于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乌师卢渠忍不住放声大笑。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那原本黑漆漆的城头之上，凭空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在那火把照耀之下，可见很多身披汉军衣甲的士卒，从城垛后面冒了了出来。 “啊呀！” 乌师卢渠的笑声戛然而止，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城门楼上又传出一阵战鼓之声，在这战鼓声中，一面黑白相间的将旗竖在了城门楼上。此时西风正劲，将那面将旗吹得烈烈作响！ 仔细看那将旗上的字。 不认识！ 这才想起自己虽然会说汉话，却从未学过汉人的文字。 正想要询问时，已经有有一员身穿黑甲，手握大刀，威风凛凛、牛逼哼哼的大将，走到将旗之下，以手中大刀指向乌师卢渠，大声喝道： “本将牛金，受荡寇将军之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速速下马投降，或可饶你一命！” 乌师卢渠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马，仅剩两千余人。凭这两千余人想要攻破这龟兹关，势比登天还难！ 再往自己的来路上看，汉军那密密麻麻的火把已经越来越近了，离此已不到五里。 前有雄关挡道，后有强敌追来。 不如就这样降了？ 但是，乌师卢渠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自己刚刚射杀了汉军大将，此时若是投降，必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乌师卢渠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猛地一挥手，对身后跟随的亲兵们大喊道： “草原上的勇士们，前有雄关，后有追兵，咱们已经无路可走。然而，王通残暴，降者必死！ 咱们唯一的生路，便是返身一击，凿穿身后的追兵，逃回上郡腹地，再利用上郡那沟壑纵横的复杂地形与汉军周旋。 只待春暖花开，匈奴左贤王必定会亲率大军来救咱们。为了活命，咱们跟汉军拼了！” 说罢，又是一马当先，迎着正在追来的汉军冲了过去。身后的亲兵见状，也都鼓噪着纵马舞刀，跟在乌师卢渠身后。 不得不说，这乌师声渠，还真有几分能力。 这厮不仅骁勇善战，还有几分谋略，行事果断狠辣，堪称胡人中的将才。 然而，很可惜。 今天王通绝不会再放过他，因为他射向华猛那一箭，已经穿透皮甲，透胸而入，神仙难救！ …… 正率军紧追而来的，正是王通本人。 当时，王通正在城南指挥作战。听说华猛被乌师卢渠射成重伤，便带着麾下两千亲兵匆匆赶往城北。 当王通赶到城北时，华猛已经没了气息。王通抱着华猛冰冷的尸体，泪流满面。 在这个乱世，王通没有什么亲人。 而华猛、华锋、华雷三人，虽是自己误打误撞得了个华雄徒弟的身份，但他们却待自己如同兄弟一般亲切。 正是有他们的关怀、帮助和支持，王通才能一路走到现在。而现在华猛中箭身亡，又怎能不让王通伤痛落泪。 王通并没有在城北停留多久。 只是将华猛的尸体抱在怀中不到一刻钟，便将华猛的亲兵好生收殓。然后，便站起身来，翻身跳上战马，手举大刀，大声吼道：“杀吾兄弟者，吾誓擒杀之！” 说罢，便带着亲兵，沿着乌师卢渠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 一路急追，天亮时分，在离龟兹城大约两里的地方，遇上了返身杀回的乌师卢渠。 两军甫一相遇，便杀得难解难分。 刀光剑影交错，战马的嘶鸣声与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乌师卢渠的两千亲兵，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身经百战的草原勇士，现在又是困兽之斗，人人拼命。 王通手下的两千亲军，也有半数以上是身经百战的西凉劲卒，其它则是从上郡解救出来的汉人好隶中挑出来的佼佼者，这些人对王通极其忠心，作战也是悍不畏死，勇猛异常。 双方士卒战力，大致相当。 不过，此时牛金也带着500多人从龟兹城杀了出来，猛攻胡人军队的后臀，与王通的军队一前一后，对胡人军队形成夹击之势。胡人的军队首尾不能相顾，很快就劣势尽显，陷入了溃乱状态。 混战之中，乌师卢渠看到了帅旗下的王通，仗着自己射术好，又弯弓搭箭，连珠三箭向王通射来。 不过，就在箭矢即将命中之际，典韦猛然跃起，人在空中，铁戟左右斜扫，将三箭尽皆劈断。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通冷哼一声，也一箭射向乌师卢渠。不过，却被乌师卢渠侧身伏在马肚子上躲过。 要说这乌师卢渠也还真是厉害，不论马术还是箭术都非常精湛。 然而，今天注定是他的死期！ 就在他侧身躲箭的时候，已有一人冲到跟前，长枪横扫，锋利的枪刃削向他战马的右前腿。 此时，乌师卢渠还挂在战马左侧的肚皮上，哪里能防得住这扫向战马的一枪。 战马一声悲鸣翻倒在地。 乌师卢渠也被摔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头昏眼花。扎挣着想要站起时，一柄锋利的长枪，已经压在他的脖子上，那枪刃上传来的冰冷而锐利的寒意，逼得他丝毫不敢动弹。 抬眼看去，拿着长枪逼着他的，是一位高大壮实，身穿黑甲、面目极其冷酷的将军。 “你是何人？” 乌师卢渠不甘心地问道。 “你可得记好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擒你者，荡寇将军帐下亲兵曲长……韦卫！” …… …… 第61章 一石二鸟，你小子也好人妻 随着乌师卢渠被生擒，乌师卢渠的亲兵们也纷纷下马投降，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没多久，乌师卢渠就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到了王通跟前。 王通跳下战马。 大步走到乌师卢渠跟前，猛地一脚将乌师卢渠踢翻在地，厉声问道：“你就是上郡胡人联盟的首领？” “正是！” 乌师卢渠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强撑着站起，依旧脸色桀骜地看着王通，很是硬气地说道：“本首领名叫乌师卢渠，乃是草原上远近闻名的神射手，有射雕勇士之称！” “那又如何？” 王通冷笑道：“还不是成了本将的俘虏！” “你最好是现在放了我！” 乌师卢渠还在嘴硬，双眼逼视着王通道：“本首领是匈奴人，曾在战场上救过左贤王的性命。你最好是将本首领放了。否则，得罪了匈奴左贤王，十万铁骑南下，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很好。” 王通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大刀一横，压在乌师卢渠肩头，沉声地说道：“既然你救过什么狗屁左贤王的命，那本将就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做为礼物送给你们的左贤王！” 乌师卢渠看到王通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终于怕了，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只要将军肯饶我一命，我愿意跟随将军，做将军的奴仆，永远效忠将军……” “晚了！” 王通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从你射杀我的兄弟华猛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活不过今日。杀吾兄弟者，吾必诛之！。” 说罢，手中大刀一收一送，猛地刺入乌师卢渠的胸膛，鲜血喷洒而出，溅满了王通的衣甲。 王通抽回大刀，又一手抓住乌师卢渠的脖颈，耳中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叮，发现高等射箭术，等级八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高等骑乘术，等级七级，可转换经验值52点，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体力，可转换经验值62，是否获取！ “获取！” …… 杀了乌师卢渠，王通的技能大幅提升，骑术升级达到了高等九级。 箭术则达到了高等中的八级。 王通并不知道这个高等中的八级箭术究竟有多厉害。想来虽不及吕布辕门射戟的一神技，但比起射瞎夏侯惇的曹性，应该是大致相当。 毕竟人家乌师卢渠也草原上的射雕者，这射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正思索问，天上传来“哇哇”的鸟鸣声。抬头看去，有很多食腐的乌鸦正在战场上空盘旋。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季，这些乌鸦已经饿了很久了。它们在等待活着的人类离开，再去啄食战场上的碎肉。那些碎肉对它们来说，无疑是异常丰盛的美食。 “聒噪！” 王通冷哼一声，将乌师卢渠的尸体丢给一旁的亲兵，双手往背上一探，左手取弓右手取箭，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对着天上的乌鸦便拉开了弓弦。 但听“叭”的一声。 箭没射出去。 弓被拉断了！ 一旁的韦见状，赶紧拿了一把硬弓上前呈给王通道：“将军，这是末将从乌师卢渠这贼人身上缴获的。我看这似乎是一把好弓。” 王通接过来试了试，入手较沉。 再看那弓身，在左边弓臂上刻有两个篆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写的是“夺魄”。这应该就是这把弓的名字了。 再看右边的弓臂上也刻有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四石”。这是表明这是四石弓。 汉代的一石相当于后世的60斤。 也就是说，要用240斤的拉力，才可以将这把弓完全拉开。 “好弓！” 王通赞叹了一声。 再次取下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双脚分立，身躯微沉，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 摆了一个很帅的发射姿势。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射姿。） …… 不好意思，图片放错了，正确的图片应该是下面这个：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射箭标准姿势。） …… 只听“嘶”的一声轻响，这张硬弓竟被王通轻松拉开成满月之状。 右手再轻轻一放，“嘣”的一声弦响，那箭矢如同一道闪电掠起，直插长空，将一只正在空中盘旋的乌鸦射了过对穿。不过，那箭势却仍未用尽，带着那只乌鸦再往上飞掠丈余，又刺穿了另一只乌鸦，最终才斜飞数丈，坠落了下来。 “竟是一箭双鸟！” 众人尽皆惊叹不已。 …… 王通收起弓箭，又转头看向乌师卢渠的尸体，对华雷道：“将这贼将的脑袋割下来，带回去拜祭华猛兄弟。” “末将将命！” 华雷点了点头道，语气很是坚定。 但是，眼中却蓄着泪花。因为华猛和华雷是堂兄弟，而且，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 华猛的战死，让华雷很是悲伤。 而王通的所做所为，更让华雷深受感动。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杀人和被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自从进入军中，过的便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然而，让华雷没有想到的是，当王通得知华猛战死的消息之后，竟然亲自跑到城北，将华猛冰冷的尸体抱在怀中达一刻钟之久，王通当时的伤心模样，深深地刻在了华雷的心中。 之后，王通更是亲率两千亲兵，狂追三十余里，甘冒被草原神射手乌师卢渠射杀的危险，堵死乌师卢渠的逃跑之路，将乌师卢渠一举擒获并击杀。 而王通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华猛报仇。 西凉人没有仁慈。 身为西凉人的华雷，早就将仁慈看得一文不值。因为今天死的是华猛，也许明天死的就是自己！既然这样，过分地坚守仁慈之心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没有仁慈不等于不分好坏不分对错，不等于不知友情不知恩义。王通对待华猛如此重情重义，让华雷这个华猛的堂兄觉得，就算为王通战死，也值！ 王通看出了华雷的异样。 走上前来，问道：“华猛兄弟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回将军！”华雷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尚有妻妾三人。” 拍了拍华雷的胳膊。 王通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华猛兄弟的妻妾，我会把她们当成我自己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你小子也好人妻。） …… 第62章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当王通再次回到肤施城外时，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胡人们的尸体被剥去衣服堆在一起焚烧。在这个年代，布匹与粮食一样，都是比金钱更重要的硬通货。 纵然是臭哄哄的胡人兜裆布……犊鼻裈，也都要剥下来洗干净了再用。物资匮乏，天气严寒。有时候，多一块兜裆布，就能保住一个家族繁衍生息的希望。 有诗为证： “兜裆布，不仅仅是遮羞的。 寒冷的时候。 兜裆布， 无疑是全天下最好的。” （备注：此诗的绝妙之处在于，诗人与手中的兜裆布面面相觑，既有一种迫切的需要，又有一种不得不将它送去当铺换钱的无奈。 也有人说，此诗的深刻内涵在于，揭示了现实的残酷并给出了无比正确的答案……那个屌丝作者山风木鱼欠了一屁股债，不得不在寒风凛冽的夜晚，拎着最后一块兜裆布满大街寻找当铺…… 还有人说，此诗比起那首空前绝后的“黄瓜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 而那些汉军的尸体，则不会剥下衣服，也不予以火化，而是挖坑掩埋，让他们入土为安。 战马的尸体洗剥好了当做军粮，刀枪剑戟等武器也都要收集起来，通过检查修理后放在库房中备用。 地上一片狼藉。 厚厚的冰雪早已被鲜血浸透，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层，仿佛大地也在流血。 大群乌鸦闻讯飞来，有的盘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哇哇”声，遮天蔽日如同乌云；有的俯冲而下，啄食着地上散落的碎肉和内脏。 它们的黑色羽毛在寒风中抖动，仿佛死神的使者，为这片战场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凉。 那“哇哇”的叫声，尽显凄惨和苍凉，似是战死者的魂魄在哀哀控诉，又似人鬼殊途的冤魂，在生死离别间最后不舍的叮嘱。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 荀攸来到王通身边，对王通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将军，战果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共杀敌……” “等等！” 王通打断了荀攸的话，皱了皱眉头。 对荀攸道：“比起战果，我更关心弟兄们的伤亡。因此，以后任何时候在汇报战果之前，先汇报咱们自己的伤亡！” “将军英明！” 荀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战死八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 王通点了点头。 心中暗暗慨叹：战争是很残酷的，纵然是用了出其不意的夜袭良策，在战略战术上占尽优势，也减员超过了10%。 “一定要善待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如果他们还有亲人活着，要给他们的亲人送一些抚恤金过去。或者将他们的亲人接来上郡，分给他们足够多的土地，并给予五年免税的优待。 而那些重伤者，则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治好，并给予重金安抚。残废者安排到各屯田点担任基层管理人员。 虽然说，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但是，咱们也不能寒了这些为国为民而拼命流血的将士之心。” “将军仁义。” 荀攸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接着又道：“将军放心，荀某一定会将这件事安排妥当。” 随后，荀攸又接着禀报道： “战果方面，本次共杀敌一万八千多人，俘敌一万二千多人。因为是夜间作战，战场又是位于城外的空旷地带，有很多敌军趁夜逃散。 不过，在如此严寒的冬天，那些逃入荒野的胡人，绝大部分都会因为没有携带粮食，或没有足够的御寒之物，而很快被冻饿而死。 除此之外，共缴获战马两万多匹，牛八百多头，羊十五万只，粮食一万多石，其它物资尚在统计之中。” “很好。”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次作战，基本上达成了王通心里即定的几个战略目标： 其一，夺取了郡治肤施城。 这意味着王通颠覆了胡人在上郡的统治，使上郡这块华夏文明的发祥之地，重新回来了汉人的手中。 黄帝的陵寝之地，再也不是腌臜胡人的牧马之所，而重新变成了炎黄子孙们的顶礼膜拜之地。 树有根，水有源，人皆有祖。 收回祖宗陵寝之地，其意义之重大，毋庸置疑！ 其二，抢占了……龟兹城。 龟兹城乃是上郡北边长城上的战略要地，抢占了龟兹城，就控制了上郡北边的长城。 从此之后，就可以凭借龟兹城和蜿蜒在崇山峻岭上的长城，抵御北边胡人的入侵，保上郡一方平安，使上郡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其三，削弱了上郡胡人的势力。 由于在这一战中，汉军成功击溃了上郡胡人部落的主力，杀死和俘虏了大量的胡人青壮，使得上郡境内各处胡人部落的战争潜力被严重削弱。 从而，为王通进一步彻底清除上郡境内的胡人势力，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 “请问将军，这些胡人俘虏怎么处理？” 一旁的华雷问道。 “全杀了！” 看到华雷，王通又想起了战死的华猛。忍不住心中一痛，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让所有上郡的胡人，为华猛兄弟、以及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殉葬！” “将军不可！” 荀攸见状，赶紧出言劝阻道：“咱们之前剿杀羯族，是因为羯族是食人族。但是，如果公然用屠杀手段对待其它胡人，并非明知之举。” “他们都该死！” 王通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对上郡百姓造成的伤害，必须百倍千倍的讨回。唯有杀光他们，才能告慰那些被他们残害致死的万千百姓。他们必须为他们如同禽兽一般的所做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将军你误会了。” 荀攸见状，也高声说道：“荀某并没有说要饶过他们，只是说不要……公然用屠杀手段……对待他们。 杀俘不祥。 屠灭胡人部落也不祥。 并非是说那些人杀不得，而是因为这种公然屠杀的方式，会使胡人团结起来，并坚决抵抗。明知投降也是死，今后谁还敢向咱们投降？ 那样就会在今后的战斗中，给咱们的将士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如果是战争尚未结束，为了减少累赘而将俘虏杀掉，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在战争已经结束，还要将俘虏公开杀掉，那就不是智者所为了。” 听了荀攸的话，王通也觉得颇有道理。 遂静下心来，开口问道：“那么，按公达的意思，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此事易尔。” 荀攸笑道：“充做奴隶，控其食，促其劳，不出半年，尽皆累死。” 又问：“那些部落里的胡人，又当如何处置？” 荀攸道：“夺其食，掠其衣，劫其财、毁其屋。留下年轻男女，余者赶入荒野，天寒地冻，任其自生自灭。” “善！” 王通惜字如金，满意地答道。 …… （附录图片二张：陕西黄帝陵。） 第63章 打完收功，太师喜上加喜 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式，包括： 杀死、冻死、饿死、愁死、急死、累死、渴死、克死、压死、夹死、搞死、干死、痛死、乐死、爽死、笑死…… （备注：以上的统计并不完全，对死法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这里补充一下。） 毋庸置疑！ 同样是让胡人去死。 荀攸给胡人选择的死法，要比王通的高明很多。按照荀攸的这种做法，既可以将上郡境内的胡人全部清除，又不会激起胡人们的拼死反抗，可以大大减少汉军将士们在清理胡人过程中的伤亡。 还可以使王通避免背负“杀俘”和“滥杀”的污名。 具体的做法也很简单。 其一，对于那些胡人战俘。 将他们充做奴隶，在上郡开荒、修路、耕田、耙地、挖矿。让他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猫还少。 每日劳作不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出半年，这些战俘便会因劳累过度而纷纷倒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其二，对于那些部落里的胡人。 而年轻的胡人女子，则全部截留下来，将他们赏给汉军将士，以及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汉人男性奴隶，生娃生崽，繁衍后代。 青壮男子，将他们征做苦力。 其它的老幼病残，则夺取他们大部分的食物、衣服、财物，只让他们携带极少量的食物，让他们……分批……向北迁徙。 向北迁移必然经过龟兹城。 等他们到了龟兹城，再让龟兹城的守将牛金出手，夺走他们的所有食物，再赶出关外。让他们在零下20多度的冬天里自生自灭，不出数天，尽皆冻饿而死 …… 听完荀攸的计谋，王通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此计既能达成目的，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心中对荀攸的才智愈发钦佩。 原本是想让荀攸去负责这件事的。 考虑到荀攸现在还是一位化名“苟日”的亲兵，不便暴露身份。只好让荀攸写了详细的条呈，再由自己亲自交代手下将领们去办理。 …… 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由各级将领提交的有功者名册，赏官职，赏钱财、赏土地、赏牛羊、赏女人。 这些都按照由荀攸起草、王通批示的《论功行赏暂行方略》去办理，不太需要王通操心。 王通比较关心的，是他挑出来重点培养的那些人。在那十几个人中，这一次表现比较出色的是韦卫、秦昊、符义、李浊、张寒、李哲等六人。 尤其是韦卫。 韦卫天生骨架粗大，只是此前长期为奴，身形瘦削。近三个月来，王通为了让他恢复体质，不仅饭量管够，还给他天天吃肉，如今已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 此人性格坚韧，既能吃苦耐劳，又悟性极高。跟随王通学习长枪术时，他总能举一反三，枪术日渐精进。 而在这一战中，韦何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杀敌十余人，最后更是抓住机会，一枪横扫斩断乌师卢渠的战马的马腿，将乌师卢渠生擒活捉。 可谓是有勇有谋。 由于华猛是被乌师卢渠射死，而韦卫又恰好为华猛报了仇，王通便将韦卫破格提升为校尉，接手华猛的那两千军队。 其它秦昊、张寒、李浊等人，也都立有战功而受到提拔。毕竟都是王通从数万奴隶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假以时日，必成王通的得力臂助。 …… 在夺回了肤施城后，王通的荡寇将军府，也由高奴城迁来了肤施城。 接下来，便在肤施城的太守府中开始理政。 郡内的政务其实也不多。 主要是人口太少。 在清除郡内的胡人之后，王通又救出了六万多名汉人俘虏，以及数万有坞堡自保的汉人，加上之前在高奴地区救出的汉人。王通现在治下的汉人百姓总计有23万人。 就这点人口，还没有后世某个年代在龙华的某家工厂的员工多。 在管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连县令、衙役都省了。 直接全部采用屯田中的……“军屯”模式，也就是军事化管理。平时务农，在休息时间安排军训。 与此同时，王通又从奴隶青壮中征兵，将总兵力扩充到三万五千人。 接下来，就是每天抓紧时间练兵，为下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积极而充分的准备。 …… …… 时近年关，位于关中的长安城中，却没有半点要过年的喜庆之气。 百姓苦不堪言！ 倒毙的尸体随处可见。街上往来的百姓，也尽皆面有菜色，目光呆滞，行尸走肉，恍若待死之人， 然而，董卓的府上，却热闹非凡。 这厮又给自己升官了！ 之前是“相国”，现在是“太师兼相国”。 相国这个职位，比丞相的官职高很多。这个官职始于春秋时代，本名相邦，后来又改称相国。是“代天子理政”的职位，相当于……摄政王。 到了战国后期，国君为了集权于自己手中，取消相国而改用丞相。刘邦建立汉朝后，为防丞相一人专权，又分设“左丞相”和右丞相。到了汉景帝时期，又废除丞相而将权力分散给“三公九卿”。 此前董卓自称相国，便是将所有军政大权抓在一人手中，代替天子理政。 而现在，又加了个“太师”职位。太师是帝王之师，是朝廷中最高也最尊贵的职位，可以剑履上朝，参拜不名，连皇帝见了他都要对他执弟子礼。 …… 装模做样的接完圣旨，董卓大宴宾客，与群臣同庆。 酒宴之间，群臣道贺，频频敬酒，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马屁声声，直接将董胖胖拍成了千古名臣。 恰在此时，又有管家来报：“荡寇将军王通，从上郡传来捷报！” 董卓闻言，赶紧让人呈上。 看了一眼，便眉开眼笑。随手递给司徒王允，对王允说道：“子师，汝代吾念之！” 王允接过捷报，大声念道： “籍陛下洪福，相国天威，臣王通幸不辱命。先破胡寇于高奴，歼敌三万，剿杀食人族羯胡十五万人。 再北上肤施，破敌五万，夺龟兹城以拒北胡，居肤施城而理民政。复汉家先祖发祥之地，洗黄帝寝陵腥膻之味。 上郡已定，微臣暂代太守之职，盼太师另择贤良，前来上郡守疆牧民……” 王允将捷报念完，众人纷纷赞不绝口。 董卓更是放声大笑：“穿之此份捷报，真是来得及时。吾今得天子封为太师，又收到穿之捷报，堪称喜上加喜。” 酒桌之上，李儒与牛辅对视了一眼。 随后，李儒便上前进言道：“启禀太师，王将军在捷报中请太师另派太守，依下官看来，大可不必。王将军有勇有谋，又立新功，可让王将军以荡寇将军之职兼领上郡太守。 有王将军驻守上郡，必可拒胡人于长城之外，保上郡平安。” 董卓闻言，眉头微皱。 他本有意将王通调回身边，甚至已暗中命人寻访管辂，欲为王通逆天改命，再收为义子。如今李儒却建议让王通驻守上郡，这让他心中颇为矛盾。 不过，就在此时。 却见太尉杨彪也上前进言道： “王通年轻，阅历尚浅。下官觉得，让王通在上郡历练一番，也是个极好的安排。此子能文能武，若在地方上历练一年半载，必可为太师左膀右臂。” 董卓闻言，觉得极有道理。 遂大声说道：“拟旨：拜王通为荡寇将军领上郡太守，加爵阳周乡候。” 一时高兴，竟直呼“拟旨”！ 这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天子刘协的玉玺，已经被董卓带到了太师府上。 董卓只要让人写上圣旨，盖上便是。 （备注：皇帝玉玺和传国玉玺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 （附录图片：太尉杨彪。） …… 第64章 千古之迷，首推冀州三问 杨彪和李儒闻言，尽皆上前拜倒，口呼：“太师英明。” 其它人闻言，也都纷纷表示附议。 太尉杨彪，从来都是与李儒意见不合。仗着自己也是四世三公，虽不明确反抗董卓，但却从不附议李儒的主张。不过，今天却难得的与李儒意见相合。 并非是狗熊与狗熊所见略同。 实则是各有算计。 于李儒而言，他并不希望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王通在董卓身边，总是抢他李儒的台词。 而对于杨彪来说，他也不希望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他不想王通与董卓走得太近，一直想要离间王通与董卓的关系。 除此之外。 牛辅也不想王通回到董卓的身边，因为他嫉妒王通的才能，担心董卓会偏心并重用王通。 王允也不想王通回到董卓身边，因为他认为王通还是只好孩子，怕他被董卓带到阴沟里。 其它人也一样。 因此，董卓最后做出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可谓是皆大欢喜。 …… 大家都很高兴。 唯有一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吕布。因为董卓又要让他去干挖墓之事。 刚刚。 就在刚才宴席开始之前，董卓对吕布道：“为父听说茂陵藏宝甚多，吾儿奉先可为吾取之。” 吕布不敢不答应。 但内心却极为苦闷。 茂陵，那可是汉武帝的陵墓，汉武帝是汉人心中的英雄，自己要是挖了汉武帝的坟，必会自绝于天下，并且遗臭万世！ 但是，吕布现在早已没了退路。 火烧雒阳是他干的，东汉十一座皇帝的坟是他挖的，还有很多历代公卿大臣的坟也被他挖了。那些历代公卿大臣，尽皆是现在世家大族的先祖！ 现在，天子刘协想要他的命。 天下汉室宗亲想要他的命，所有的世家士族也都想要他的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董卓手下的恶犬，董卓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不是没想过离开董卓。 有时候，他真想用自己的方天画戟，对着董卓捅一下。但是，他又不敢，因为没有董卓的支持，很多人都会要他的命，他将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立足之地。 现在，他有点理解王通了！ 理解王通为什么要想尽办法不做董卓的义子，甚至为了不做董卓的义子，还联合自己设局，抓了术士张鲏的妻儿为人质，迫使张鲏在董卓跟前委婉拒绝为王通逆天改命。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别无选择。 只好在开完酒会之后，便带了手下人马，骂骂咧咧跑去茂陵，在汉武帝下葬的那座山上，挖呀挖呀挖，挖呀挖呀挖。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挖呀挖呀挖。） ……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三月。 吕布奉董卓之命，掘开茂陵，盗取汉武帝墓中宝藏无数，还将汉武帝的尸骨从陵墓中搬出，在太阳底下曝晒七天。 究竟盗取了多少宝藏，没人知道。 汉武帝的陵墓，是汉代帝王陵墓中规模最大、修造时间最长、陪葬品最丰富的一座，被称为“中国的金字塔”。 《晋书·索琳传》记载：“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充山陵，历53年而建成。” 意思是说，整个国家三分之一的赋税，都用来建造陵墓和购买殉葬品，用了53年才修成汉武帝墓。 《新唐书·虞世南传》记载：汉武帝历年长久，比葬，陵中不复容物。 意思是说，历经53年而积累起来的金玉珠宝，在汉武帝下葬时，陵墓中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简直是将西汉的半壁江山装了进去！ 最珍贵的宝物、最奇特的物件都在其中，这是唯一可以媲美秦始皇陵的存在。 究竟有多少金玉珠宝，没人知道。 但是，可以大致，参考一下曹操挖掘梁王墓的情况： 《三国志》记载，东汉末年，曹操为筹措军饷，特设摸金校尉盗掘梁孝王墓：“破棺裸尸，收金宝数十万斤，运七十二船，供养军队三年开销。” 一个亲王的墓葬中，殉葬品尚且如此丰富。更何况是被称为“中国金字塔”的汉武帝墓？而现在这些财宝，都被吕布挖出来交给了董卓，并且送到了郿坞。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 没有人。 除了吕布和董卓，以及皇甫嵩。 因为董卓被诛之后，是皇甫嵩“率五千族兵”，攻破郿坞，尽杀董卓族人。至于这郿坞中财宝的去向，没有任何一部史料做出记载，无人知晓，堪称……千古之谜。 （备注：各位道友，关于郿坞之财的去向，你怎么看？） …… （附录图片：皇甫嵩。） …… 初平二年（191年），注定是天下风云最为激荡的一年。 诸侯联盟解散之后。 关东大地便处处烽烟，几乎所有的诸侯都在打仗，都在争地盘，在“天下争霸”的这个汉末大舞台上，正在进行演员们的……初选赛。 通常情况下，决赛和半决赛，只是少数几家在打仗。 而初选赛。 则是所有诸侯都在打仗！ 在这个阶段，最佳男主角自然是非袁绍莫属，而最佳男配角，则是……荀谌。 没有之一！ 荀谌先与逄纪一起是向袁绍献计，假意联合公孙瓒攻打韩馥的冀州。待到公孙瓒亲率大军从范阳（今河北保定）南下，攻打河间国（郡国）使得韩馥心中非常恐慌时，荀谌便瞅准时机，前往拜访韩馥。 韩馥得知荀谌来访，赶紧将荀谌迎入书房。 双方见礼之后，韩馥便对荀谌道：“友若天下名士，不知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教吾？” 荀谌闻言，对韩馥行了一礼，长叹一声：“公孙瓒乘胜南下，冀州属下郡县纷纷响应。袁将军今又引兵东向邺城，其意不可测，窃为将军担忧不已啊！” 韩馥闻言，更加惶恐，再次向道：“为今之计，吾当如何？” 荀谌见韩馥果然上钩，心中暗喜。但是，他并不急于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反问韩馥道：“将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 韩馥：“诚不如也。” 荀谌：“论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又孰与袁氏？” 韩馥：“不如也！” 荀谌：“论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又孰与袁氏？” 韩馥：“亦不如也。” “三不如”之后，韩馥的额头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荀谌知道火候已到，又接着说道： “袁绍所在之勃海郡，人多地广，名虽为郡，其实力不亚于一州。今将军以三不如人之势，久处袁绍之上，袁绍乃一时英杰，必不愿居下以事将军。 公孙瓒提燕、代劲卒，长驱南下，其势不可当。设若两军并力合攻，兵临信阳城下，危亡即在眼前！ 袁氏与将军有旧，且又为同盟，故而为今之计，莫若举冀州之地以让袁氏，袁氏必厚待将军。 果如此，何惧公孙瓒之铁骑！将军既得让贤之高名，自身又安如泰山，岂不两全其美？愿勿犹疑！” 韩馥闻言，不顾耿武等人苦劝，断然说道：“吾本袁家故吏，且才不及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愿让冀州给本初。” 这就是名传千古的……“荀谌三问。” …… （附录图片：荀谌。） …… 第65章 纷纷扰扰，还有张鲁他娘 就这样，荀谌仅仅是向韩馥提了三个问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为袁绍夺得了冀州。 荀谌之才，由此可见一斑。 袁绍当上了冀州牧之后，人才如同“万剑归宗”，纷沓而至，谋士武将多到他用不完。 其中武将包括： 淳于琼、麴义、颜良、文丑、张合、高览、蒋奇、吕旷、吕翔、眭元进、赵睿、汪昭、岑璧、马延、张凯、焦触、张南、韩猛、韩莒子、吕威璜、蒋义渠等等。 谋士包括： 荀谌、田丰、沮授、逄纪、审配、许攸、郭图、辛毗、辛评、陈琳等等。 各地世家大族也纷纷送人、送钱、送粮、送兵、送战马、送器械、送美女给袁绍。 袁绍声势大涨！ …… 冀州为当时大州，在籍人口580多万，实际人口650万左右，物产丰富素为天下重资之地。从此之后，袁绍南倚黄河，虎踞冀州，开始了与公孙瓒争夺北方霸主的斗争。 这就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底蕴。 袁绍有幸投胎到这样的人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便可轻松积累起庞大的实力。 再想想那苦逼的王通，步步算计，如履薄冰，历经数战，才占据一个上郡，治下人口才23万，连袁绍冀州人口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有人口才有兵源。 按照战争年代征兵方式，从十人中抽一人，袁绍在冀州可以征兵60多万。 而王通从十人中抽一人，却只能征兵2万。因为被解救的奴隶中青壮较多，又采用屯田的方式集中管理，才勉强将兵力扩充到3万5千。3万5千兵力，已经是现在上郡所能供养的最多兵力，也接近了兵力资源的极限！ 所以说，社会阶层的跨越，自古以来都是如同鸿沟天堑。做为社会底层的普通人，纵然是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也比不过人家袁绍有个好爹。 …… 袁绍如此，袁术也一样。 此时的袁术，由于得到豫州汝南袁氏族老们的支持，气势还要更胜袁绍一等，治下人口达到1000多万人，麾下兵力达到35万。 若按治下人口数量为多少来排户，在191年到193年这个时间段里，天下各路诸侯，势力排在第一的是袁术，第二是袁绍，第三是刘焉，第四是刘表，第五是曹操，第六是陶谦，第七是公孙瓒。 袁氏兄弟分居第一和第二。 若两人不内斗，用“锤子、剪刀、布”的猜拳方式，来决定谁为袁氏家主。那么，这天下就是他们袁家的了。 最后，还得提一下韩馥的结局。 原冀州牧韩馥让掉冀州后，袁绍剥夺了他所有得兵权，此后受到多次威胁，儿子被袁绍手下将腿打断。不久后，韩馥逃至陈留太守张邈处。恰逢袁绍使人至张邈处议事，韩馥以为袁绍不会放过自己，在厕所中用裁纸刀自杀而死。 从这件事上，也体现了袁绍“见利忘义”的本性。 …… 综上所述，在公元191年这一年里，袁绍的“一号男主角”之位，没有人可以撼动。 而“二号男主角”。 则非孙坚莫属！ 这一年，孙坚上窜下跳，闹得非常厉害，全天下都为之侧目，最后终于把自己给玩死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完美地诠释了“为人莫高调，高调遭雷劈”的人生至理。 当初，孙坚在雒阳私藏玉玺，被人举报后，发下毒誓：“如有私藏玉玺，必乱箭穿身而死。 然后，连夜南下。 在南下受刘表所阻之后，就投靠了袁术，被袁术表为豫州刺史。随后，又出兵攻打驻守在渑池的董越、段煨大胜之。 不料，袁术见孙坚打了胜仗名望太盛，抢了他袁术的风头，又将豫州刺史的官职给了周昂。孙坚后院被周昂接管，只好率兵退回。 才回到豫州后，袁术又让他去攻打荆州刘表。于是，孙坚又马不停蹄，带着一万人马直扑襄阳。刘表得知孙坚率军来犯，派遣心腹大将黄祖率三万大军迎击。 两军战于樊城、邓县之间。 孙坚以寡敌众，杀得黄祖大军丢盔弃甲，大败而逃。孙坚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闭门不敢出战，派黄祖趁夜出城调集援兵。 十数天之后，黄祖带四万人马归来。孙坚复与黄祖大战，黄祖再次大败而逃。 孙坚见黄祖败逃，紧追不舍。追到岘山之时，密集如雨的箭矢从竹林中飞出，将孙坚乱箭射成刺猬。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啊……我靠！。） …… 至此，也算是应了孙坚所发的毒誓。 孙坚临死前高呼：“我嬲你麻麻别，那个传国玉玺，咱不要了好不？” （备注：孙坚久任长沙太守，会说长沙话。）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江东猛虎就此下线。 至于孙坚是否死于黄祖所设下的埋伏，这个问题存在不少争议。按那个屌丝作者山木鱼分析，恐怕跟袁术脱不了干系。 …… 孙坚死后，长沙人桓阶冒险去见刘表，要回他的遗体。孙坚的侄儿孙贲，率领孙坚的旧部归附于袁术，袁术表孙贲为豫州刺史。 而孙坚的长子孙策，此时才16岁，因有孝服在身，则扶匛回乡，将孙坚葬于丹阳（今江苏省镇江市）。并在墓前搭下帐篷，为孙坚守灵。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孙坚墓。） …… 这一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包括： 公孙瓒出兵青州，大破青州黄巾，杀三万余人，俘七万余人； 曹操全取兖州，成功完成了从通缉犯到州牧的华丽转身； 刘备被公孙瓒安排在青州的门户……平原国平原县，担任平原县的县令。没多久，公孙瓒因见刘备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将刘备提拔为平原相。 （备注：平原相也就是平原太守，只因为平原国属于郡国，因此叫法不同而已。） 平原郡号称为“青州门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公孙瓒让刘备担任平原相，也可见他对刘备是寄予厚望，并且非常信任的。 …… 除此之外，在益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也就是……刘焉干了张鲁的老娘！ 史载：张鲁的母亲卢氏，“有少容，兼挟鬼道”。 年过四十五岁，不但没有“断水断电”，还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美貌。 “水电齐全”，并且道术极好，常与刘焉“私房论道”，令刘焉很是欢心。 两人勾搭为奸的事被张鲁知道后，令张鲁很是气愤。于是，卢氏便向刘焉请求，提拔张鲁为汉中太守，省得张鲁在身边碍眼，老是妨碍两人的好事。 刘焉依其言。 任命张鲁为汉中太守，还给了张鲁两万军队和不少官吏，对张鲁可谓是爱屋及乌，关怀备至，如同对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然而，张鲁一到汉中，便将刘焉派给他的官吏都杀了，并发誓要杀刘焉，复他老爸被戴绿帽之仇。 张鲁自此割据汉中，成为一方诸侯。 但是，刘焉却并不怪罪张鲁的老娘，依旧经常与张鲁的老娘在一起“修炼”，乐此不疲，快活如同神仙。 这件事，堪称汉末三国最经典的……性贿赂。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艳的卢氏。） …… 第66章 欲回长安，得先拿下西河 时光荏苒，转眼半年过去，又到了酷暑季节。 烈日炎炎，烁玉流金 骄阳似火，暑气熏蒸。 并州上郡，在这半年时间里还算安宁。由于王通歼灭了这里的胡人，救出了被胡人奴役的汉人，并且还实行了“屯田制”，颁布了半年补贴、免税一年等各种惠民政策，所以，这里的百姓对王通都非常拥护，无不将王通当成他们的恩人。 一郡之地，人口才23万。 近水的耕地，却多得无边无际。 得益于缴获的大量牛马，以及大量的胡人奴隶，每个屯田大队都耕种了大量的土地，而且，都还是便于灌溉的靠近河流的比较肥沃的耕地。 那些离水源稍远的地方，则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还是荒芜着的杂草丛生之地，由于没人耕种，只能用来放牧。 乃至于，整个上郡95%的地方都是牧场。 因为剿杀、驱灭胡人三十多万，没收了胡人拥有的牲口，使得王通现在拥有大量的马匹和牛羊。 马的数量超过了15万匹。 不过，并非所有的马都是战马。就如同我们后世的那些车辆一样，有电动车、拖拉机，三轮车、摩托车、商场手推车、儿童玩具车、洒水车、老头乐等等数十上百种车。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车都可以用来做……银行的运钞车。 马也一样。 有老马、小马、驮马、健马、病马等等，只有长得健壮且反应敏捷的马，才可以用来训练成战马。 所以，在这15万匹马中，能用来做战马的有6万多匹。 牛的数量有2万多头。 最多的是羊，数量超过了100万头。 这些马牛羊，大部分都分配给各屯田大队放养。按王通的规定，这些从胡人手中缴获的牲口，都归荡将军府所有，由荡寇将军府统一支配。而这些牲口生下的崽，则归各屯田大队所有。 这一规定，也变相促进了畜牧业的发展。那些屯田大队的农夫们，为了让母马、母牛、母羊都怀上幼崽，整天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帮忙。 到了农历六月，庄稼都已开花抽穗，丰收在望，农夫们的脸上挂满了希望的笑容。 整个上郡，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 肤施城，太守府的后院操场上。 有两条彪形大汉，正在叮叮当当打成一团，刀来戟往，杀得难解难分。 英气逼人者，乃是王通。 丑鄙凶暴者，便是典韦。 经过上郡的两场战斗，以及后续驱灭胡人的行动，王通又捡了不少尸体。基础属性中的体力，已经上涨到了93，敏捷则涨到了92，智力到了85。 用93的体力和92的敏捷，来支撑得自于华雄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已经可以在典韦手下坚持80多个回合了。 两人在场中越打越快，越打越快。 王通手持长刀，刀光如电，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典韦则挥舞双戟，力大无穷，每一次格挡都震得王通手臂发麻。 两人你来我往，刀戟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围观的华雷、韦卫等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忽然，王通猛劈两刀，逼得典韦后退一步，随即借势一招“狂虎归位”跃出战圈，长刀一收，笑道：“恶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典韦咧嘴一笑，收起双戟：“这就完了，俺老典还没过瘾。” 王通没有理他。 伸手接过韦卫递过来的水袋，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苦笑道：“还是干不过恶来，这厮的力气，似乎永远都用不完，壮得跟头野牛似的！” 顿了一下，又问：“这次打了多少招？” “一百零八招！” 韦卫道：“我一直帮你数着呢。将军昨天只在典将军手下坚持八十五招，今天却能坚持一百零八招。所以，属下才说将军的刀法又精进了。” “是嘛？” 王通心念一动，眼前便立即出现了自己的技能面板。果然，原本的高等九级奔雷狂刀术，现在已经变成了……“特等一级”！ 自己的武艺技能等级，不仅是可以通过捡尸来获取，也是可以通过练习来强化和升级的。通过通段时间的练习，又上了一个台阶，进入了最高的“特等”阶段。 王通回过头来。 看向一旁观战的华雷、韦卫、秦昊、符义、张寒等人，笑道：“该你们上了，不累到走不动路，就别下场。” 华雷等人闻言，立即鼓噪一声，各执兵刃向典韦扑去。 这是让典韦给他们喂招。 武艺不只是学会了就行，而是要在实战中去领悟。这段时间，由于有典韦这样的高手给他们喂招，这些人的武艺都进步很快。 王通没有再理他们。 将手中的水袋随手丢给一旁的亲兵，便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此时已到了晚饭时间。 在后院里，还有蔡琰在等着王通一起吃饭。早在王通受封为上郡太守之后不久，王通就让华雷回了一趟长安，将蔡琰和那些丫环们全都接到了肤施。 既然已决定诛董，王通就不能将自己的老婆留在长安，以免将来横生枝节，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 不过，这才刚走出练武场，便见荀攸迎面走来。 “先生也来习武？” 王通揶揄地问道。 之所以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因为就在昨天下午，荀攸自称学过击剑之术还曾得名师指点过。结果王通随手拿了根树枝当剑跟荀攸比试，在荀攸的屁屁上狠狠抽了三下，打得荀攸甘拜下风。 “荀某哪敢？” 荀攸苦笑道：“下官实在没想到，将军不仅善使大刀，于剑术一道也如此高明。” “略懂而已。” 王通笑了笑，又问：“先生来找本将，可有要事？” “正是。” 荀攸向王通行了一礼道：“这上郡之地，才二十几万人口，实在太少。将军若想在这里立足，还得多收拢一些人口才行。 下官觉得，将军可以说服董卓，从关中迁一些人口到上郡来垦殖。” 这个问题，王通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却一直不曾向董卓开口。 因为王通很清楚，上郡对董卓来说并不重要。而董卓既然会不择手段从雒阳强迁百姓入关中，又岂会再将百姓迁出关中之地。。1 想到这里，便摇了摇头，说道：“非不想也，实不能也。” “我看未必。” 荀攸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在去年，董卓必不愿让百姓迁出关中。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去年关中旱灾，百姓冻饿而死者甚众。今年又遇上蝗灾，很多地方的庄稼尽被蝗虫啃光。 如此天灾之下，只要将军出言相求，董卓必会答应放开道路，让百姓向上郡逃荒。” 王通想了一下，觉得确有道理，便点了点道：“先生言之有理。还请先生帮忙起草书信一封，再盖上本将的印章，尽快给董卓送去。” 但随即，王通又笑了笑道：“咱们也得准备一下，是时候将西河郡也拿下来了。” “攻打西河郡？” 荀攸有些诧异：“董卓并没有下令将军攻打西河郡。地方太守无令出兵，形同造反。” “无妨。” 王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攻打西河郡，又怎么回长安？” 说罢，也不给荀攸解释，便径自向后院走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荀攸在风中凌乱，口中默默地念着：“回长安……这又是要发什么疯？” …… 关于近期的发展。 王通有自己的规划。 荀攸现在还没有表态效忠于王通，因此，王通也不会将那些重要的计划向荀攸透露。 （备注：有猜到王通为什么要回长安的朋友，在这里吱一声。） …… （附录图片：并州西河郡位置地图。） …… 第67章 老者何人，竟有如此妙计 西河郡，得名于“黄河之西”。 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时，向北蜿蜒进入北方草原，再掉头南下，走出了一个巨大的“几”字形。 而在这“几”字形的怀抱中，上郡与西河郡相依而立。上郡在西，西河郡在东；西河郡的东边，以黄河“几”字形的“?”与并州的太原、上党两郡相隔。这一段“?”字形的黄河，便是晋陕之间的分界线。 从地图上看起来，太原郡西河郡相接，仿佛两地之间仅一步之遥。然而，现实却是——只有坐飞机才能过得去。或者肋插双翼成为鸟人，也可以飞得过去。 不是因为中间隔着黄河过不去。 而是因为这一段长达800多里的黄河，是从着名的……晋陕大峡谷……中穿过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晋陕大峡谷。） …… 这种地形，使得汉军一旦占据西河郡北部的重要城池，郡内的胡人便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九月。 王通亲率两万汉军，从肤施出发，向北绕过龟兹城，直插长城以北，再向东突袭西河郡北部的要塞——平定城。 胡人不善守城，平定城被汉军一鼓而下。 这座城池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它的失守，不仅切断了西河郡内胡人北逃草原的退路，也阻断了北方草原胡人对西河郡的增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战略地图及平定城的位置地图。） …… 攻占平定城后，王通留下华锋领三千人马驻守，自己则率军南下，横扫西河郡。 汉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胡人节节败退。各地汉人奴隶纷纷起义，杀死胡人奴隶主，投奔王通。 历时一个多月，汉军斩杀胡人军队及奴隶主十余万。残余胡人在一名叫泰野的羌族首领带领下，退守西河郡郡治——离石城（今吕梁市区），龟缩不出。 …… 此时，寒冬已至。 天气愈发寒冷，攻城难度骤增。 胡人只需在城墙上浇水，便能筑起冰墙。在冬季强攻冰墙，进攻一方的代价将难以估量。 王通为此苦恼不已。 离石城并非不可攻破。胡人困守孤城，只需围困数月，待其粮尽，便可轻松破城。 但是，对王通来说。 时间上拖不起！ 他清楚记得，历史上的董卓被诛于公元192年5月初，而王允的连环计则始于192年3月下旬。 如今已是191年10月中旬。 因此，王通必须在192年3月份之前回到长安，才能设法娶得貂婵，参与诛董，并且夺取郿坞的财宝用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尽管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这中间还需要布局筹划，才能让董卓将自己调回长安！ 而且上郡肤施和长安之间相隔千里，仅是往来通讯都需要不少时间。 所以，西河之战必须速战速决！ …… 就在王通一筹莫展之际，亲兵来报：“营外有一老者求见。” 王通心道，这老者到军营来求见，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让人带那老者进来相见。 不多时，一名年约五旬、衣衫褴褛的老者颤巍巍地走进大帐。他满脸皱纹，身形佝偻，显然饱经风霜。 王通见状，毫不嫌弃，反而脱下自己的貂皮大氅披在老者身上，又将他引至火炉旁坐下，亲自为他倒上一碗热茶，温声道：“长者如何称呼？今日前来，可有指教？” 老者见王通如此礼遇，感动不已。 他颤巍巍地将茶碗放下，向王通深深一礼，道： “老夫李宗，先祖乃飞将军李广外室所生。先祖任上郡太守时，纳外室罗氏，育有一子名毅。后李广战死，李氏一族与霍去病交恶，嫡长子李敢又被霍去病射杀。 为了避祸，罗氏携子迁居离石，独自将先祖抚养成人。历经三百余载，至桓帝年间，李氏一族已繁衍至五百余口，成为离石大族。 不料汉军突然撤退，族人未能随行，或被胡人杀死，或沦为胡人奴隶。如今数十年过去，李氏一族仅存十五人矣。 若非将军相救，恐再过几年便要绝嗣了。将军大恩，李氏一族永世不忘。” “原来是飞将军后人！” 王通肃然起敬，叹道，“只恨王某来迟，致使西河百姓饱受胡寇欺凌。” “将军不必自责。” 李宗摆了摆手，又道：“此次冒味拜访，实为破城而来。老夫有一拙计，或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王通闻言，赶深施了一礼道：“还请长者赐教。” 李宗点了点头。 又接着说道：“老夫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这周边的地理较为熟悉。老夫知道，这离石城的地势较低，曾多次被黄河水淹。只要在上游数十里处开挖河道，引水灌城，其城自破。 此时已到冬季，再过一段时间，黄河就会结冰，所以，此事还得抓紧……” 王通闻言，顿时大喜。 …… 经过李宗这一提醒，王通也记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离石城（今吕梁市）也曾多次因黄河泛滥而被水淹。 想到这里，便马上站起来要去安排。不料，却又被李宗给拉住了：“将军且慢。” “老伯还有何事吩咐？”王通问道。 李宗苦笑了一声道：“离石城内，除了胡人之外，还有不少汉人奴隶，就算是我李家子弟，也还有数人被困在城内。若是大水灌城，必是玉石俱焚。” “那老伯的意思是……” “也不必真的引水灌城。” 李宗笑道：“况且，就算将军此时安排人去挖河沟，恐怕河沟还没挖好，黄河就已经封冻了。 依老夫看，将军只要出动数万军民，大张旗鼓地去开挖引水河沟，城内的胡人见之，必然惧怕。然后，再由老夫进城一趟，去见一见那胡人首领泰野，必能说得泰野开城投降。” 竟然是一个“树上开花”之计！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老头，竟然还有几分谋略，果然不愧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王通闻言大喜，重赏李宗，并依计而行。 …… 第68章 以势相迫，休言慈不掌兵 当天下午，王通就下令发动被解救的奴隶开挖河道。三万多被解救出来的奴隶一齐出动。在长达五十多里的旷野上，剥开冰层，掘土凿岩，干得热火朝天。 这一举动，摆明了是要水淹离石城！ 与此同时，王通又故意放了几队胡人斥候出城未予剿杀，任由他们将汉军挖河道、意图水灌离石城的消息带回城中。 离石城内，泰野得到斥候禀报，大惊失色。急忙召集各部落首领们商讨对策。 然而，这些首领平日里欺压汉人奴隶倒是得心应手，真要让他们出谋划策，却无一人能行。 一位名叫赫里树的首领上前道：“咱们杀出城去跟他们拼了！” “糊涂！” 泰野没好气地斥责道，“若是硬拼能赢，还用你来说？离石城内虽有六万多人，但青壮只有一万五千人！汉军有两万精锐，还有数万奴隶助阵。 更何况，那支陷阵营的厉害，你们也不是没见识过。虽只七百人，却人人以一当十，足抵咱们七千！” 一提到陷阵营，帐内众人无不心有余悸。 前几次战斗中，这支汉军如同巨人般横扫战场，千脚千手如同一人，杀得胡人尽皆胆丧，遇之即破，触之即溃。 这谁能打得过？ …… 胡人首领们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有人提议投降，却又担心此前对汉人奴隶的暴行会招来报复。更何况，王通在上郡对待胡人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战俘被充作奴隶，生不如死。 又有人提议献上女人和财宝，以求和解。 “你的脑袋是被战马踢坏了吗？” 另一名首领怒骂道，“王通若攻破城池，城内的女人和财宝还不都是他的？” 众人左思右想，始终找不到良策。 就在这时，有亲兵来报：“城门外有一老者，自称是王通的使者，求见大首领。” 泰野与众人面面相觑。 一名叫铁里苏的首领起身道：“看来，王通并不想引水灌城。一旦水淹离石城，城内一切尽毁，他们什么也得不到。更何况，城中还有两千多汉人奴隶。不如与他谈谈，或许能放我们回北方草原。” “此言有理！” 泰野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严重支持。 随后，便对那亲兵道：“放他进来，本首领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招。” …… 不多时，李宗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大帐。 他冷眼扫视帐内众人，淡然开口道： “诸位可知，离此地往北五十里，黄河水位远高于此处？汉军已出动六万余人开挖河道，数日之后，离石城将成一片汪洋。届时，城中人畜无一幸免——不被淹死，也会冻死或饿死。不如早日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铁里苏冷笑道：“王通口口声声要解救汉人奴隶，难道就不顾城中两千多汉人的性命？” “这正是王将军派老夫前来的目的。” 李宗冷冷回应，“只要尔等开城投降，可饶你们不死。” “说得轻巧！” 铁里苏反驳道，“我们可以开城，但不是投降，而是带着战马和牛羊返回北方草原。汉军不得阻拦！” “做梦！” 李宗断喝一声，一字一顿道，“你们没有资格谈条件。除了无条件投降，别无选择！” “欺人太甚！” 赫里树拔刀怒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可以啊。” 李宗逼视赫里树，缓缓说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赫里树气得发抖，却不敢上前。 “退下！” 泰野终于开口，喝退赫里树后，对李宗道，“你们当真不顾城中几千汉人奴隶的生死？” “能救自然会救。 李宗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但王将军也说了，仁慈者不能掌兵。他绝不会为两千汉人奴隶，放你们五六万人回草原。他唯一能承诺的，便是不杀俘。” 泰野沉吟片刻，又道：“如今天气严寒，黄河很快会结冰，你们的引水渠未必能成。” “那你们就等着吧。” 李宗笑道，“即便黄河封冻，也有解冻之时。待到明年春暖，照样可以引水灌城。只是不知城中的粮食，能否撑到那时。若你们先饿死了，咱们挖河道岂不是白忙一场？王将军仁义，这是给你们最后的活命机会。如何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说罢，李宗转身便走。 泰野见状，终于下定决心，急忙拉住李宗道：“吾等愿降。” 就这样，王通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离石城。 …… 王通并未食言，未杀一名俘虏。 不过，也参考了肤施之战的做法。 肤施的胡人，有些是还在部落里被抓捕的不能算是俘虏。而这离石城中的胡人，因为是属于在“战场范围”之内，所以全都是俘虏。 按照之前在肤施时的做法。 所有战俘全部充做奴隶，用来修路、开矿、耕种；只有少部分年轻女子，被挑选出来赏给有功将士及汉族男子，用于生崽生娃。 城外周边也还有一些胡人部落。 王通安排军队进行扫荡，抓获其中的青壮男子用做奴隶，年轻女子用来生娃。对于那些老弱病残，则……夺其食，掠其衣，劫其财、毁其屋，赶入北边草原，天寒地冻，任其自生自灭。 …… 西河郡之战，历时一个半月，杀死胡人约十五万人，俘虏胡人八万多人，还有七八万老弱病残被赶入北边草原，让他们在寒冷的冬天里自生自灭。 解救汉人奴隶大约十五万人，加上坞堡中的汉人，现在西河郡的汉族人口比上郡还稍多一些，总计有28万人口。 王通仿照在上郡的做法，在西河郡也实行军屯。 所有治理政策均与上郡相同。 除此之外，又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牲口，粮食一万多石，马十余万匹，牛一万多头，羊一百多万只。 这些粮食和马牛羊，王通分出一半留给西河郡的那些屯田大队，另一半则将被带回上郡。 随后，又从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中征兵一万人，交给李宗领统，驻守西河郡，并任命李宗暂代西河郡太守。 ……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农历十二月上旬了。 走在返回上郡的路上。 王通忽然勒住战马，转头望向南边的长安方向，缓缓地说道：“此间事了，也该回长安了！” 随即挥鞭策马，疾驰而去。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 …… …… 第69章 旄零落尽，天子不知名 烽烟四起，天下大乱， 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而最苦难者，莫过于董卓所在的关中地区。西凉军暴虐无度，又遇上连年旱灾和蝗灾，再加上董卓废五铢钱，融化秦始皇所铸十二尊巨大铜人铸成数万亿小钱强制发行，疯狂掠夺百姓手中仅剩的活命之财！ 关中百姓，无粮就食。 冻饿而死者的尸体，随处可见！ 在最近半年，由于王通向董卓请求安置灾民去上郡，董卓看到灾民实在太多，因担心灾民闹事，便同意开放道路允许灾民自己去上郡。 这一举措倒是救了不少百姓，但也使得关中因为百姓快速流失而变得更加萧条和荒凉。 长安城中，居民骤减。昔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已经变得非常萧条，很少能看到商贩和行人。 …… 时至寒冬，大雪飘飘。 街道上覆盖的冰雪厚达数尺，却也无人打扫，而在这些冰雪之中，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百姓倒毙的尸体。 贾诩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不紧不慢地在大街上走着，口中悠然自得地念道： “一夜北风紧，天明雪尚飘。 追敌长城北，临风莫撒尿。” 念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王穿之，连这种歪诗也能写得出来，真是千古奇才。” 但旋即，眼中又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过了半晌，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两个字：“可惜！” 这两个字，自然是意有所指。 刚才所念之诗，乃是王通的在并州上郡所做，因通俗易懂，被那些贩户走卒们传到长安的。 而贾诩这一句“可惜”，实在是有感而发。 既饱含着对王通的欣赏。 也深藏着对王通的蔑视！ 一方面是赞叹王通允文允武的才干，另一方面又为王通的家世背景而感到婉惜。因为在贾诩看来，王通确实能文能武，甚至堪称天纵之才。 但是，一个孤儿出身，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想要在这乱世中争得一席之地势比登天还难。别以为做了上郡太守，便可以成为一方诸侯，可那上郡，全郡人口才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小县！ 袁术的南阳郡，在籍人口便有286万，实际人口达350万！南阳郡中，人口数量超过50万的县就有好几个。而王通的上郡，全郡总人口也才不过20几万而已。 虽能文能武且暗藏枭雄之态。 但这眼光，还是太差了一些！ 想到这里，贾诩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又摇头晃脑地吟起了王通的另一首诗： 虏骑三秋入，关云万里平。 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 高阙银为阙，长城玉作城。 节旄零落尽，天子不知名……” 话音末落。 突然！ 前面传来人了嘈杂的喊马嘶之声，而此时贾诩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护卫们紧紧围着马车，全神戒备，唯恐出现刺客伤及主人。 “何事？” 贾诩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尽量放低一些，神情有些紧张。 “回禀主人。” 马车外的护卫统领道：“是荡寇将军帐下的华雷将军。” 一听是华雷，贾诩便顿时松了口气。伸手揭开车帘，看向前面。果然，是王雷带着二十余名骑兵，挡在了马车之前。 这些人，全都神情冷峻。 面容肃穆，眼神犀利！ 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看就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百战劲卒。 再看这些人的身上，铠甲之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霜雪，头盔上的盔缨已经冻成了一团，就连那脸上的胡须也凝着一层白霜。 如此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骑马奔驰而来。 遂赶紧满脸堆上人兽无害的笑容，开口问道：“华将军身为荡寇将军亲随，不在上郡护卫荡寇将军，却跑来长安，莫非有什么大事？” “特来报捷！” 华雷拱了拱手道：“荡寇将军攻破离石城，收复西河郡，杀胡寇数万，俘虏胡寇十余万。特让华某亲来京师长安传送捷报。” “攻破西河郡？” 贾诩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之又笑道：“既是报捷，就该尽快赶去太师府中才是，可别挡在贾某车驾之前。贾某最近新纳小妾，颇有几份姿色，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 说罢，便下令车夫从一旁绕过去。 然而，华雷一勒战马，斜走几步，又挡在了贾诩的马车之前。 贾诩见状，只好又问道：“华将军这是何意？” “我家将军有话，让我转告先生。” 华雷面无情地说道。 言语之间，透着一股冷酷的杀气，这种气息让贾诩为之一惊，赶紧看向华雷，诧异地说道：“不知荡寇将军有吩咐？还请直言。” “此事不便他人知晓，还请借一步说话。”华雷道。 贾诩闻言，微微一愣。 随后，便挥了挥手，让马车边的护卫全都退出二十步之外。华雷也向后挥了一下手，让亲兵们全都往后退到八丈之外。 现在，街道中间就只剩下贾诩和华雷两个人了。 华雷翻身下马，来到贾诩跟前。 低声说道：“我家将军说，先生答应为他办三件事，此前已经完成了两件，还差最后一件。” 贾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也低声问道：“既是代荡寇将军传信，可有荡寇将军亲笔书信？” “只是口信。”华雷道。 “口信？” 贾诩见华雷不上钩，便摇了摇头道：“空口无凭，这有点难办啊。” “无妨。” 华雷笑道：“我家将军早就料到了先生会这么说，所以，让我带来了他的印章。” 说罢，便从腰间拿出一个锦袋交给贾诩。 贾诩打开一看，但见那印章上刻的果然是“汉荡寇将军王”这几个字。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狡猾，连一点把柄都不会留给别人。 笑了笑，将印章还给华雷。 恭敬地问道：“请问，这第三件事又是何事？” 华雷接过印章，又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再次看向贾诩，低声说道： “我家将军让我转告先生，他在上郡呆腻了，想在明年二月份之前回到长安。” “这不太可能！”贾诩断然道。 “先生想要食言？” 华雷手握刀柄，恶狠狠地盯着贾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家先生说了，你贾诩一定可以做到。他还让我送给先生一句话。” “何话？”。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说罢，华雷也不管贾诩答不答应，便翻身跃上战马，带着一群亲兵扬长而去。 那马蹄扬起的雪花，溅得贾诩满身都是。 “竖子！” 掸了掸溅在衣袍上的雪花，看着扬长而去的华雷，贾诩忍不住破口大骂。 …… 第70章 皆大欢喜，贾诩谋人谋已 看着不管不顾径自离去的华雷。 贾诩的脸色有些拉垮。 显然，刚才华雷的所做所为，甚至一举一动，都是王通教的。因为在前两次王通找自己办事，都是这个德行。连任何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而自己每次都给他把事情办了，又给他留下一个大坑，但却每次都没有坑到他，反而正中他的下怀。 第一次。 王通让贾诩用“金蝉脱壳”之计，从牢中将荀攸出来送去王通在城外的军营。 贾诩将荀攸救出来了。 但却暗中使坏，并没有将荀攸送去城外的军营，而是送到了王通在城内的荡寇将军府中。并且还暗中通知了牛辅和李儒，封锁城门并派人去荡寇将军府抓人，摆明了是要置王通于死地。 但是，却没想到王通收到荀攸后，转身就将荀攸送到了董卓府上。这样不仅消除了董卓对王通的怀疑，还让董卓以为是牛辅要栽赃陷害王通，为此而私下里将牛辅臭骂了一顿。 至于后来荀攸再次被人神秘偷走，贾诩也怀疑跟王通有关，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第二次。 王通想去上郡，让贾诩在暗中运作，并相助说服董卓。 贾诩也做到了。 但是，同时也给王通挖了一个大坑。暗中向牛辅献计，让牛辅将秦直道上的那些如同收费站一样密集的关隘全都让给胡人，意欲使王通根本进不去上郡。 却不料被王通当着董卓的面点出了这个问题，使得牛辅受到董卓警告，不得不赶紧暗中派人前往上郡，紧急收回发出去的命令。 最后就只能增加王通攻打上郡的难度，暗中使人向胡人报信。但却被王通……“雪夜入高奴”，将聚兵在高奴的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举夺下了高奴城。 前面这两次，自己都是履行了诺言，也设下了圈套，但却都没有害到王通。 而这一次，是王通让自己办的第三件事。 也是自己最后一次给王通办事了。办完这件事后，自己与王通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想到这里。 贾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次，老夫一定要将这最后一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只是不知道，王通这小子，到时候会不会满意？” 说罢，便回头招来护卫统领，说道：“不回府了，老夫今天，想去牛辅将军府上坐坐。” 说罢，便登上马车，在一众护卫们的簇拥下，向位于朱雀街上的牛辅府上而去。 …… 一个时辰之后，贾诩走出了牛辅的将军府。 不过，却并没有回家陪他的新纳的小妾，而是转身又去了李儒的府上。 在李儒府上只待了一会儿，贾诩就出来了。 但是，却依旧日没有回家陪他的新纳的小妾，而是转身又去了蔡邕的府上。 在蔡邕府上混了一顿晚饭。 到了傍晚时分，才施施然地从蔡邕府上出来，登上马车，对护卫统领道：“打道回府。” 夜幕降临，朔风渐劲。 马车从空旷的街头碾过。 发出车轮碾压冰面的“咔嚓”、“咔嚓”的声响。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偶有几盏灯笼如豆，在昏暗的夜色中，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 第二天一早，董卓召开朝议。 卯时，宫门打开。 数十名朝廷大臣鱼贯而入，在宽大的未央宫中分列成两排站好。文臣居左，武将居右，排得整整齐齐。 年仅十岁的天子刘协，在太监的带领下，爬上龙椅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动不动，如同一只小小的木偶。 而太师董卓，则挪动那胖如肉山般的身躯，坐在刘协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那张椅子，就是传说中的“太师椅”。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 这情形，仿佛一只母鸭带着一只小鸭，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母鸭带小鸭。） …… 朝会开始之后，董卓先是让人拿出来一捆竹简交给旁他边的一名老太监，由那老太监扯着鸭公桑子念道： “陛下及太师容禀，西河郡胡人猖獗，屡次入吾上郡劫掠。微臣不忿，亲率汉军入西河郡，破胡人据守之离石城。杀胡寇数万，俘十余万。救汉人数万。 如今，西河军已回归吾大汉，有李广遗孤后人李宗，曾立下殊功，臣观其人颇有才干，让其暂代太守之职，以维持地方安宁。后续官吏安排，还请太师委派……” 捷报念完，众人纷纷向董卓道喜。 不过，恰在此时，却听一人高声叫道：“微臣以为不妥！” 众人展眼看去。 乃是侍御史左灵！ 左灵走出班列，又接着说道：“按制，太守为封疆大吏，无天子或太师军令，不可离开所驻之郡，更不可擅自出兵攻打其它郡县，违者形同谋反。 诚然，西河郡此前为胡人所占据，但是，即使是出兵塞北，也需首先得到太师首肯。 王通身为上郡太守，却无令而离开上郡攻打西河郡，实乃不顾朝廷法制，藐视太师威严。 若地方守将尽皆如此行事，则朝廷法制荡然无存，太师威严扫地矣！”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就算是董卓偏爱王通，也被他说得连连点头。 左灵说完之后，牛辅也上前说道： “王通不仅无令出兵，还在西河郡私设官吏。其所做所为，又与关东诸侯叛贼何异？依微臣看，王通其志不小，恐怀叛逆之心。” 董卓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却转头看向蔡邕，说道：“蔡尚书，这件事，你怎么看？” 蔡邕闻言，赶紧上前拜倒在地，诚恳地说道：“小婿王通，虽是少年轻狂。但是，其亦是知恩图报之人。太师对他宠信有加，他又岂会背叛太师？只不过……” “不过如何？”董卓问道。 蔡邕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微臣记得，当初太师让王通去收复上郡，也只是看他太过年轻，又是可造之才，想要让他去地方上历练一番，增长见识。 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王通的表现也算是差强人意。依微臣看，不如将他调回京师，早晚聆听太师教诲。” 董卓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而转头看向李儒道：“文优之见如何？” “回禀太师。” 李儒上前行了一礼道：“属下的想法，也是觉得将王通调回长安为好。但是，上郡和西河郡都是要害之地，也需军队驻守。 因此，属下建议，让王通带五千人马回长安，其余军队，则留给下一任太守。” 这是想夺了王通的兵权。 董卓有些犹豫，怕这样做会引起王通的不满。但李儒说的也是事实。而且，历来太守调职，也是要将军队留在郡内交接给下一任太守的。 因此，从制度上来说，也也是一种惯例。 想到这里，便沉声说道：“拟旨，拜杨定为上郡太守，李宗为西河郡太守。荡寇将军王通与杨定交接之后，带兵五千返回长安！” 李儒等人闻言，皆呼：“太师英明。” …… 排在文官队列中的贾诩闻言，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自始至终，贾诩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这一切，又都是贾诩在暗中推动的。 一切都在掌控中。 对于贾诩来说，他完成了王通交给他的任务；对于李儒和牛辅来说，剥夺了王通的兵权，使王通手上只剩下五千军队；对王通来说，达到了在年后三月份之前回长安的目的。 皆大欢喜，面面俱到。 左右逢源，都说他好。 …… 第71章 不讲武德，扛了貂蝉就跑 初平三年（192年）正月，王通看似爽快地卸任上郡太守一职，与新任太守杨定完成了交接。然而，这场交接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首先是军队的安排。 王通在上郡暗中扩充军队至三万五千人，却只向朝廷上报两万。他带走五千精锐骑兵返回长安，留给杨定一万五千人，另有一万五千军队，分别由由韦卫、秦昊等人率领，秘密驻扎在上郡的几处隐蔽的山谷中 黄土高坡号称“万山千壑”。 现在又人口稀少，很多地方都是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要藏下几支军队完全没有问题。并且，按王通的计划，这支军队也不用藏多久，最多藏上一个半月就可以了。 杨定只带了五千人马去上郡，其它一万五千人都是王通留给他的军队。而且王通还将晏明和华锋也留给了杨定。由晏明率五千人马守高奴，华锋率五千人马守龟兹。 因此，杨定能够勉强控制的其实只有肤施城。 …… 王通回长安的行程较为缓慢，只因蔡琰怀孕了。为防动了胎气，每日行军不过二十里，途中还时常扎营休整。 一路走走停停，春寒料峭中，队伍缓缓前行。 回到长安城时，已是二月中旬。 王通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军营，只带五百亲兵进入城。到太师府交令之后，又拿到了不少赏赐。蔡邕听说蔡琰怀孕，也赶来探望，朝中官吏也有不少人给王通送来礼物。 …… 就这样，在迎来送往的应酬中度过了五六天。 这天傍晚，正当王通刚刚从蔡邕家回到荡寇将军府时，有细作来报：“王允在家中宴客，吕布去了王允府上。” 王通闻言，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被诛是五月初的事，而现在才是二月底，按自己之前的判断，王允的连环计应该在三月中旬才会发生。 仔细一想，也觉得可能自己的判断有误，因为自己只记得董卓的死期，却并不清楚王允是什么时候动用连环计的。 心中暗自庆幸回来得及时。 要是再晚几天，就将这件事给错过了。 遂回头对典韦和华雷道：“带上两百名弟兄，随本将去王允府上赴宴！” …… …… 夜幕低垂，王允的司徒府内灯火通明，宴客厅中笙歌袅袅。席间五六位朝廷显贵推杯换盏，其中最为瞩目的，正是董卓的义子——吕布。 众人觥筹交错，频频举杯互敬。 饮至半酣时，主家王允拍了拍手，八名歌姬从后堂娉婷袅娜地进入大堂的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这八名歌姬，个个美貌如花，衣着红色薄衫，妙曼的娇躯在粉色的薄衫下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舞姿飘兮，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媚态妖兮。 随着乐师的琴瑟之声响起，那舞池中的八名美貌女子，其中七人宛若绽开的粉红花瓣一样，缓缓散开。 剩下一名美若天仙、冰肌玉骨的绝美少女，如同一只娇美的彩蝶一般点缀在花瓣中间。 但见她娇躯微扭，柔若无骨；纤足轻盈，时举时旋；长袖漫舒，飘然欲仙；螓首轻扬，媚目流盼！宛若魔宫妖姬，令人夺魄魂销。 娇躯秀挺如玉，肌肤莹白细腻；纤腰盈盈一握，玉腕似凝霜雪；俏脸娇美如花，秀发飘逸似云；凶前高峙如山，双瞳水波流转；丹红樱唇微张，细眉形如春山。 薄衫荡荡，广袖轻挥。 顾盼生晖，舞态若妖。 好一个人间尤物，宛如九天玉女降下凡尘；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秀色惭沉鱼。 玉颜羞落雁！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女貂蝉。） …… 堂上正在宴饮的五六名男人，尽皆看得眼发直，舌头发直，腿发直，全身发直…… 而此次宴请的主角吕布， 更是……色授魂与，痴呆猪哥，几乎忘了呼吸，嘴角流出了长长的哈拉子。 王允瞥了吕布一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吕将军，此女如何？” 吕布用手擦了一擦嘴角的哈拉子，目光痴迷，低声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嘴里这样说，眼睛却一瞬不移地盯着那名女子。 此时，堂上乐声又稍有变更，显得更加舒缓而糜靡。那女子轻启朱唇，一声声婉转清脆的歌声，便徐徐地回荡在雕梁画栋之间，轻轻地扣击着吕布的心扉： “野有死麕兮，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兮，吉士诱之。林有朴樕兮，野有死鹿；白茅纯束兮，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 吕布目不转睛，喉头微动，低声问道：“此女何人？” 王允得意地笑道：“乃王某义女，小名貂蝉。” 又道：““此女洁身而自高，常言非天下英雄不嫁。每次提起虎牢关大战之事，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话未说完。 突然！ 管家王承匆匆跑进客堂，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人，不好了，那荡寇将军王通，带了数百人马过来，将府宅围了起来！” 王允大惊，赶紧问道：“这是为何？” “说是前来赴宴。”管家道。 “赴宴？” 王允诧异地说道：“老夫从未邀请过他，他来赴什么宴？况且，既然是赴宴，为何又要带兵围府？” 管家哭丧着脸：“小的也不明白。”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推开守门的护卫，闯了进来。王允转头看去，但见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正是名动一时的董卓手下爱将……荡寇将军王通！ 在王通的身后，还跟三人。其中两人是着典韦和华雷，另一位则是又高又壮，五大三粗的妇人。 正要询问来意。 王通已经冷笑一声，抢先开口道：‘王司徒，你此举未免太过不义！既已将貂蝉许配于我，为何还让她在此献舞以娱宾客？” “许配给你？” 王允眼中一片茫然，讷讷地问道：“老夫何曾将貂蝉许配给了你，王将军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会有什么误会，你这分明是想出尔反尔。” 说罢，也不待王允反应过来，便往堂上紧走几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拉过貂蝉扛在肩上，迈开大长腿，往外就跑。 “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允见状大急，一边追赶，一边大喊。 “竖子！” 吕布勃然大怒，抄起方天画戟，厉声喝道：“王通，休得放肆！” 随即大步追出，势如猛虎！ …… （附录图片：司徒王允。） …… 第72章 公然耍赖，空口想套白狼 王通并没有理睬王允的叫喊，也没有理睬追来的吕布。有典韦拦着吕布，足矣！ 马战吕布第一。 典韦步战无双。 因此，王通只顾扛着貂蝉大步流星往门外走。 到了客堂的大门口时，有几只王府家兵想要上来阻拦，却被王通用空着的右手一划拉，全都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余者见王通勇猛，再不敢近前。 倒是那被扛在肩上的貂蝉，一边扭来扭去用双手拍打着王通的后背，一边娇声叫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不过，又如何犟得过王通？ 两人的硬件相差太远。 王通身高八尺（汉尺，约1.87米），体力属性值达到92，并且，随着体力属性的增加，肌肉也变得非常发达，体重大约250斤。 而貂蝉的身高大约才1.65左右，估计体重不到90斤。 貂蝉的胳膊修长细腻、莹白如玉；而王通的胳膊则青筋虬盘，又长又黑又粗。若论胳膊大小，貂蝉的两只胳膊加起来都没王通的一只胳膊粗。 比大腿，貂蝉的两条大腿加在一起再乘以2，也没王通一条大腿粗。比腰围，一个是虎背熊腰，一个是盈盈堪足一握。 再看谁的胸肌更发达，那个……貂蝉的胸肌也是很发达的。但毕竟骨架太过纤细，再发达也没王通的胸肌块头大。 再看看别的，算了，没法比。 王通哪都比貂蝉大。因此，貂蝉遇上王通，就如同美女遇上野兽，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 …… “别闹！除非你真喜欢董相国。” 王通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貂蝉的身子顿时一僵，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连环计而已。” 王通用手在貂蝉的翘臀上轻拍了一下，低声道：“王允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今夜将你许给吕布，明天又会将你送给董相国，以此挑起董卓父子自相残杀，王某没有说错吧？” 貂蝉见王通如此一说，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花容失色。 “莫慌！” 却听王通又笑了笑道：“王某是来救你的。” 貂蝉闻言，再没有闹腾，将柔软的身子安静地趴在王通的肩头，任由王通扛着往外走。 …… 身后，吕布已经跟典韦打起来了，听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两人应该打得很激烈。 王通回头看了看，恰好看到王允迈着两条枯瘦的大长腿飞奔而来。 一边跑，一也破口大骂：“贼子，欺吾太甚！” 王通懒得理他。 依旧大步流星往前走，一直走到庭院大门口附近，与自己的亲兵们会合了之后，才将肩上的貂蝉取下来，交给典韦的老婆……牛夫人。 然后，从亲兵手中接过奔雷狂刀，向正在激斗中的典韦和吕布走去。 此时，典韦和吕布已经从客堂门口打到了庭院之中，看起来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王通趋步上前，奋力一刀挥去，刚好将两人的兵器全都磕开。 这一刀不偏不倚，两不相帮。 吕布和典韦见状，知道王通必有话说，各自退后两步，凝神戒备。 “奉先兄，你我是友非敌！” 王通手握大刀，一双厉目如鹰隼一般盯着吕布，沉声说道：“你确定今天要接着打下去？” “这……” 吕布有些犹豫，也有些惊讶。 因为从王通刚才那一刀的速度、力量和角度来看，吕布觉得王通的武艺较之一年之前，又精进了很多，甚至达到了与典韦不相上下的程度！ 自己刚才与典韦大战了三十多招，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要是再加上一个王通，必败无疑。 可又不甘心自己看上的美女就这样被王通抢走，迟疑了片刻，才用恳求的语气对王通说道：“能否将貂蝉让给吕某？” “绝无可能！” 王通断然拒绝道：“王司徒早在几天之前，便将貂蝉许给我了。” 一旁传来王允的声音：“我没有啊，我这几天都没见到过你……” “你闭嘴！” 王通大声喝斥道：“我堂堂荡寇将军，还赖你不成！” “你……你你你你……” 王允用手颤巍巍地指着王通，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通又转向吕布，说道：“我可以不跟你争做董太师的义子，但是，这个貂蝉我要定了！” “那也不能这样强抢啊！” “这是我与王司徒之间的事，与你吕奉先何干？” “王司徒分明是有意将貂蝉送予吕某！” “那是他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一旁又传来王允的声音：“我何曾将貂蝉许配给你？何来出尔反尔？” 王通没有理他。 直接把他当空气。 依旧对吕布道：“王某现在再次强调，王某与你吕布是友非敌。你可还记得张鲏之事？” 一提张鲏，这吕彪子顿时就怂了。 因为，在一年半之前。 董卓寻找术士张鲏去长安做法，欲为王通逆天改命再收为义子。却被王通事先找到张鲏的老婆和孩子，关押在长安城外的一处破房子里，并通知了吕布。 之后吕布以张鲏的妻儿为人质，暗牛逼迫张鲏说他“道术不足以逆改王通之命”，从而使董卓暂时放弃收王通为义子的想法。 而吕布之所以认怂，是因为在那件事情中，王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连张鲏的妻儿也以为一开始就是吕布派人绑架了他们。 如果王通现在去董卓那里告发吕布，他吕布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很可能从此以后，就再也得不到董卓的信任，甚至连义子都做不成！ 他吕布放火烧了雒阳，挖了天子刘协祖宗十一代皇帝的陵墓，挖了很多公卿大臣世家大族祖宗的坟墓，还挖了汉武帝的陵墓并将汉武帝的尸骨在阳光下曝晒了七天！ 如果他得不到董卓的信任和庇护，纵然天下再大，亦无他吕布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吕布终于怂了。 虽然，心里恨透了王通，却不得不向王通低头。收起方天画戟，对王通抱了一下拳道： “既然是你王穿之与王司徒之间的私事，吕某确实不便参与，就此别过！” 说罢，也不向王允告辞。 径自去院内牵了赤兔马，带着几名护卫纵马离去。 …… …… 第73章 云在天上飘，牛在山坡吃草 吕布灰溜溜地走了，庭院里安静了很多。 王通大步走到自己的战马前，从典韦的妻子牛夫人手中接过貂蝉，轻轻将她放在马背上，随后翻身上马，从后方搂住貂蝉的纤腰。 王允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厉声斥责道：“王穿之！老夫待你不薄，你与蔡伯瑎之女的婚事也是老夫一手操办，今日你为何如此羞辱于我！” 王通闻言，并没有生气。 而是换上一副笑脸，对王允低声说道：“伯父，诛贼之法众多，何须如此坑害一柔弱女子？” 王允闻言，顿时愣在当场！ 脸色数变，心中惊疑不定。 因为在王允看来，王通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自己的计谋被王通识破了，如果王通去向董卓举报，后果不堪设想。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不确定董卓是否也已有察觉。王通此来，是否受董卓指使。若真如此，恐怕全家性命难保。 过了许久，王允才强自镇定，试探着低声问道：“贤侄，此……此话怎讲？” “今晚别来烦我！” 看到王允的这副样子，王通得意地放声大笑，随即又压低声音道：“明日一早，可来我府上闹事。” “闹事？” 王允一时茫然，正欲追问，却见王通猛然挥动马鞭，鞭梢紧紧缠住王允的左脚，顺势一拉，将他拽倒在地。 随后，也不再多言，一夹马腹，拥着貂蝉，在亲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王允狼狈爬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通的背影破口大骂：“竖子！今日之辱，老夫必报之！” 那悲愤的声音如利剑般刺破夜空，久久地回荡在寂静的长安城中。 …… 王通离去后，王允气急攻心，昏倒在地。家丁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入厢房，又是灌参汤，又是掐人中，却始终不见他苏醒。 参加夜宴的几位宾客闻讯赶来，分别是种辑、黄琬、吴硕、杨瓒、士孙瑞。这些人皆是王允的至交好友，也是“连环计”的共谋者。 待众人进屋后，王允才缓缓睁眼，吩咐管家王承：“其他人退下，老夫有要事与几位好友商议。” 王承领命，亲自守在门外，以防机密泄露。 屋内，黄琬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司徒既欲以连环计挑拨董卓与吕布，为何又事先将貂蝉许配给王通？” 王允苦笑摇头：“我何曾将貂蝉许配于他？分明是那小子故意讹诈。只是他这样一闹，让我无从辩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言当真？”黄琬皱眉。 “千真万确。”王允叹息道。 喘了口气，王允又接着说道：“你我相交数十年，我岂会在此等大事上欺瞒？更何况，此事关乎汉室兴衰，成则诛贼复国，败则家破人亡，我岂敢儿戏？” “可王通为何如此？” 黄琬不解，“难道仅为一名女子，便敢讹诈当朝司徒？” “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王允摇头，“但他离去前，曾唤我一声‘伯父’，还说：‘诛贼之法众多，何必坑害一柔弱女子？’” “啊呀！” 众人闻言，尽皆大惊。因为王通既然这样说，那就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这伙人的连环计。 这事非同小可！ 稍有差池，便是弥天大祸，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黄琬反应最快，见王允神色间并无慌乱，反而隐有笑意，便低声问道：“他果真唤你‘伯父’？” “正是。”王允点头。 “他还称董卓为‘贼’，而非相国？”黄琬追问。 “正是。”王允再次确认。 众人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王通既然称董卓为“贼”，那就肯定也有诛董之心。那么……他反对以貂蝉为饵的连环计，恐怕是另有良策。 黄琬沉吟片刻，又问：“可他为何用鞭子抽你？” “他是不想我坏了他的好事！” 王允苦笑着说道：“那小子，用鞭子抽我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叫我今晚别去烦他，明天再去他府上闹事。 尔等想想，按照常理，就算是真要闹事，那也得是今晚去。等到明天才去，那貂蝉早就是他的人了，那还闹个屁。所以，老夫才假装昏倒，这样才说得过去。 而王通让老夫明天去闹事，显然是想借“闹事”之名，暗中商量诛董之策。” 众人闻言，又尽皆面有喜色。 因为在他们看来，虽然连环计用不成了，但是，却拉拢了王通这么一位手握兵权的将领。 而且，那王通向来聪慧，能文能武，极善用兵。武能与刘、关、张相斗，文能随口赋诗皆为经典之作。独统一军攻略上郡和西河郡，多次以少胜多，杀得胡人尸横遍野。 有如此人才相助，这无疑又为诛董增添了几分胜算。 众人又在一起商讨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而王允，则依旧装昏，静待明日。 …… 夜深人静，长安街道上冷清异常。 路上几无行人，黑漆漆的。幽深的街道上，稀稀疏疏的几个店铺上挂着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偶有蝙蝠在夜空中掠过，搧动夜风，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王通骑着黄骠马，搂着貂蝉，在典韦等亲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马蹄敲击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值农历二月，春寒料峭。 貂蝉穿的还是跳舞的薄衫，其衫薄若蝉翼，穿着跟没穿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夜风吹过，冷得发抖。 感受到从王通身上传来的丝丝热气，忍不住往王通的怀里靠了靠。王通见状，拉起宽大的披风，将貂蝉跟自己裹在一起。 …… 拐过两条街，便来到了荡寇将军府。 回到荡寇将军府，王通先将貂蝉带去见蔡琰。 跟蔡琰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却听蔡琰笑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之事，更何况夫君的父母兄弟皆已仙逝，夫君一家人丁不旺。 琰儿身为夫君正妻，正该为王家子嗣着想。夫君多纳妾室，才能使我家子嗣兴旺。 况琰儿现在身怀有孕，不能服侍夫君。有貂蝉妹妹相伴，妾身也安心许多。” 王通闻言，心中大喜。 是夜，便与貂蝉同寝，两人颠鸾倒凤，缠绵悱恻，一夜无眠……（此处省略八万九千字）。 …… 第74章 应邀闹事，狗屁三个条件 第二天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五六七八杆。忽闻有嘈杂之声从院外传来。 王通知道，这是司徒王允“应邀”闹事来了。 轻轻推开压在胸膛上沉睡着的貂蝉，让她继续睡，一声不响地披衣起床，再细心地给貂蝉捂了捂被子，才悄悄的离开卧房。 洗漱用餐后，便命人将王允请入府中。 不多时，王允在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书房。 王通站在书房门口，笑得很灿烂：“司徒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哼！”王允脸色铁青，冷冷问道：“小子，你昨晚所为，究竟是何意？” 王通耸了耸肩，坦然道：“自然是贪图貂蝉美色，信不信由你。” “竖子！” 王允勃然大怒，“贪图美色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讹诈老夫？老夫何曾说过要将貂蝉许配给你？你强抢貂蝉，还让老夫背上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污名，真是恶毒至极！” “我可没冤枉你。” 王通冷笑一声，“你心中所想，无非是先将貂蝉许给吕布，再将她送给董卓。这难道不是一女二嫁、背信弃义？” “你……你怎么知道？” 王允脸色骤变，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慌。 王通随手拿起一块糕点。 掰下一角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嚼着，一边嚼，一边说道： “一个连环计而已，我王通熟读兵法战策，又岂能看不透你这点心思？恕我直言，你这计策连我都瞒不住，更别提那智计百出的李儒了。若董卓听信李儒之言，你王司徒的下场又会如何？” 王允闻言，心中一震，脸色愈发苍白。 王通继续说道：“我昨晚抢走貂蝉，并非要坏你好事，而是救你一命，使你全家免遭灭门之祸。可你不仅不感激，还骂我为‘竖子’，真是令人寒心啊！” 王允被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王通并非完全在唬他。在原本的历史上，李儒确实看破了王允的连环计，并多次劝董卓放弃貂蝉以换取吕布的忠诚。 然而，多次苦劝无果，最终却被董卓臭骂一顿……‘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貂蝉之事，再勿多言，言则必斩’！从那以后，李儒便心灰意冷，不再为董卓出谋划策。 王通自然是知道董卓不会在貂蝉这件事上听李儒的劝告，但王允却并不知道王通所想。因此，这番话说出来，才将王允给唬住了。 王允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沉默片刻，王允终于放下姿态，低声问王通道：“老夫看贤侄之意，莫非亦有诛董之心？” “那是自然。” 王通点了点头道：“董贼暴虐无度，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我又岂能与这种人为伍。 此前，王某刻意隐忍，借口“克父”而拒做董卓义子，又夺取上郡以为退路，这一切便都是在为诛董而做准备。若是诛杀董贼，我自当仁不让！” 王允闻言，微微点头，心中稍安。 但随即又眉头紧皱，对王通说道：“老夫欲诛董贼久矣，奈何找不到机会。 董卓此人戒心甚重，防范极严。但凡出行必有数千西凉“飞熊营”护卫，就算是进入皇宫，也有300精兵随行。那300精兵，都是百战死士，人人可以以一当十！ 而且，董卓本身也勇武异常，年轻时其武力强极一时，就算现在体胖如猪，仍力气甚大，非常人能敌。 因此，要想刺杀董卓非常困难！唯一有机会刺杀董卓的便是吕布。因为董卓每次进宫上朝，都会让吕布持戟护卫在侧。 老夫之前的想法，乃是用连环计离间董卓和吕布，再使吕布相助诛董。可现在看来，这一计是行不得了。 贤侄向来聪慧，既然能看出老夫的连环计，不知可有其它诛董良策？” “其实很简单。” 王通笑了笑道：“依旧是利用吕布来诛杀董贼，只是不必送貂蝉给他而已。”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吕布虽是董卓义子，却从未真正得到过董卓的信任。董卓从未让吕布独自领兵出征，而那些遗臭万年的坏事，却都交给吕布去做。 火烧雒阳，挖掘皇陵及天子的宗亲陵墓，挖掘公卿陵墓、挖掘武帝陵墓并曝骨七天！ 这些事情没有让董旻、董璜、董越、牛辅等董卓亲信去做，却全都一股脑交给吕布。 这是要让吕布自绝于天下，受天子、宗亲及世家所仇恨，被天下人唾骂并遗臭万年。 如此行事，吕布心中又岂能没有抱怨。而吕布之所以没有反抗董卓，只因为他已经得罪了天子、得罪了世家、得罪了天下人，一旦反董，他便没有退路。” “贤侄的意思是……” “只要司徒大人亲自去见吕布一趟，承诺诛董之后，便将他之前干的那些遗臭万年的事，全都推给董卓。并承诺向天子举荐他，给他高官厚禄。 吕布本就对董卓有仇恨之心，只要有了天子和王司徒你的支持，他便会觉得有了靠山，必会同意相助诛董。” 王允闻言，沉思良久。 越想越觉得王通说得有道理。遂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老夫当亲往吕布府上说之！” …… 数日后，王通强抢貂蝉之事渐渐平息。 为了给外界一种“双方和解”的假象，王通三天之后，再次光临王允府上，送去了一些礼物，算是给王允赔礼。 这也是给王允面子。 毕竟此前王通大闹司徒府的事情，可是闹得满城皆知，适当地给允面子，大家的脸上也都好看一些。 貂蝉也不再是王允的义女，原本就只是一个歌姬，只因想用连环计，王允才认貂蝉为义女。 而现在王通以伯父称呼王允，如果王允再认貂蝉为义女，那就等于是将女儿嫁给了侄儿，在“伦理”方面会被人诟病。 当然，送礼只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在一起商讨诛董大计。 …… 再次见面时，王允便拉着王通的手，很是感慨道：“贤侄果然猜得没错，那吕布果然对董贼极其仇恨。经过老夫一番劝说，已经同意相助诛董。 不过，吕布也提出了三个条件，正要与贤侄商量。” 王通看了王允一眼。 感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便开口问道：“吕布提的是哪三个条件？” 王允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其一，天子需诏告天下，赦免他受董卓指使盗掘皇陵之罪。” “这没问题。”王通点头道，“他当时只是奉命行事，罪责在董卓。” 王允又道：“其二，诛董之后，他要掌握军权。” “这也可行。”王通笑道，“我在长安仅有五千兵力，又资历较浅，而吕布资历深厚，又拥兵两万。诛董后，唯有他才能稳定局势。” 王允迟疑片刻，低声道：“其三，他希望贤侄能将貂蝉让给他……” “绝无可能！” 王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诛贼乃公事，妻妾乃私事，岂可混为一谈！貂蝉已是我的女人，他若敢觊觎，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 第75章 何方虎贲，堪敌恶来典韦! 最后，王允还是劝说吕布放弃了第三个条件。但是，这件事也让王通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按照王通所想，很可能又是王允在中间挑唆，其目的不外乎四个字： “互相制衡”！ 王允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在原本的历史上，诛了董卓之后，他自己就变了权臣。一切都只是为了争权夺利，若是说到对天子的忠心，恐怕也跟董卓并无二致。 而王允故意在吕布和王通之间制造一些小矛盾，使以后的军方势力不至于变成铁板一块，也有利于他对朝政的掌控。 对于王允的这点小心思，王通也没有去挑破。 因为王通早有自己的计划，要想让王通在诛董之后听王允的，也绝对没有那种可能。 诛董的结盟已经组织好了，这其中就包括：王允，吕布，王通，黄琬，种辑，吴硕，杨瓒、士孙瑞。共八人，号称“八大金刚”。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八大金刚。） …… 计划方案都已经有了。 不过，时机却还没到。 现在西凉军在关中有近二十万兵力，所以，要想起事，还得耐心等机会。 要等到遇上战事，董卓将西凉军的主力调出关中之后才能行事。否则，杀了董卓之后，王允也无法掌控关中的局势。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因为朱儁在中牟举兵数万，声势浩大进攻司隶地区的弘农；袁术也在豫州起兵进驻颍川，兵逼伊阙关。董卓让牛辅、李傕、郭汜等人带领大军前往迎战，使得长安兵力空虚，这才给王允的诛董创造了机会。 而现在，从细作传来的消息来看，朱儁和袁术都已起兵，但是，却还没有进入司隶雒阳地区。 董卓还没有将西凉军的主力调去关东地区作战，所以，诛董之事还得再缓缓。 …… 王通也不着急。 知道时机大约会在四月底才会到来，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将准备工作做好一些。 闲来无事，便在城中闲逛。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行人寥寥，商铺紧闭，唯有寒风卷起几片枯叶，显得格外凄凉。 只是闲得无聊，出来散散心。 走了小半个时辰，正打算要回府时，却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地方围了很多人，显得很是热闹。 便走上前去查看。 原来是在一个店铺前，搭着一个台子，有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正在台子上舞剑。 但见那人身段极其灵活，人随剑走，忽东忽西，气势非凡。王通是懂剑术的人，而且剑术还不低，达到了高等剑术中的四级。因此，一眼便看出了那人的剑术不凡。 再看台子后面的店铺。 那铺门上面，用红布圈着一块很大的牌匾，牌匾上面写的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快剑求败”！ “好大的口气！” 王通笑了笑，觉得这年轻人的剑术虽然不错，却还远未到“求败”的程度。 遂对身边的典韦说道：“恶来，上去试试他的身手，但是不要伤了他。” “属下遵命！” 典韦向王通抱了一下拳，便拔出双铁戟，向平台走去。双方交手，不到五招，那年轻人便跳出圈外道：“典将军勇武，草民甘拜下风。” “就这还敢叫‘快剑求败’？” 典韦咧了咧嘴，觉得很没劲，转身就想走下擂台。不过，就在此时，却从店子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后面叫住了典韦： “久闻典将军勇猛善战，不过，典将军刚才打败的却只是草民的徒儿，在此求败的乃是草民。” 说罢，便纵身一跃，渊亭岳峙一般站在了擂台之上。 “好快的身手。”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惊叹。 王通抬眼看去，但见那人长得非常魁梧高大，身躯笔挺，眼如鹰鸷，双眉如刀。 气势极为凌厉！ 此时，台上的典韦也转过身子，一见那汉子，顿时眼前一亮，露出了极度兴奋之色，双手握紧铁戟，身躯微蹲，做出了全神戒备状态。 双方并没有打话。 那汉子见到典韦持戟戒备，也将右手缓缓地搭在佩剑的剑柄上，却并没有将剑拔出鞘来。 但是，仅仅是这一个按剑而立的动作，整个人的气势便又凌厉了几分，给人的感觉，仿佛这人本身就是一柄寒芒四射的利剑，那肃杀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乃至遍体生寒。 没有防守的架式。 也没有拔剑出鞘。 但给人的感觉，却毫无破绽，全身是剑！ 典韦也没有急着进攻，只是将双戟护在胸前，弯腰戒备，小心地移动着脚步，摆出最佳的战斗姿式。 对峙良久。 突然！ 典韦大吼一声，纵身前蹿，手中双戟挥动，团身而进，戟随意动，身随戟转，如同一股旋风般扑向那名汉子。 那汉子也动了，不退反进，垫步向前。 “杀！” 忽的吐气开声，肩膀微微一晃，剑光乍现，一抹白光快如闪电，直射典韦前胸。 白蛇吐信！ 果然不负快剑之名，其势如惊鸿乍起，刚猛疾速，凌厉无匹，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剑尖之上，不留后招变化的余地，充满一去无回的气势。 拼的就是一个——后发先至！ 典韦身躯微顿，左手短戟横撞来袭之剑，右腿再进一步，以右手重戟扫向那汉子的左肩。 却见那汉子斜跨半步，微微侧身避过典韦的铁戟，手中长剑迅如游龙，变刺为削，剑光回荡，划向典韦的颈肩。 疾如惊鸿，动似灵蛇！ 果然不同凡响！ 典韦见状，斗志更盛，上身微仰避过剑尖，左手的长戟一转，便磕在剑刃上，将剑刃撞开半尺，再次大吼一声，势若猛虎般挥戟反攻。 两人你来我往，杀成一团。 台下观战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得心惊肉跳，不时地发出“啊呀”、“哦哟”的惊呼之声。 两人激斗良久，难分胜败。 …… 看着与典韦激斗在一起的汉子，王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王越！ 没错，必是王越无疑。仅拿一把佩剑，就可以与典韦打得不相上下。当今天下，也只有王越有这个本事。 汉末王越，乃是辽东燕山人，其人剑术冠绝一时，十六岁时便已剑术大成，遍寻天下善剑击者比斗，唯求一败。 十八岁时，单人独骑杀入贺兰山羌胡叛贼营地，于乱战之中取其胡酋脑袋而回而自身毫发无损。汉灵帝闻之，授官虎贲中郎将，并聘为皇子刘辨的剑术老师。王越也因此而得“帝师”之名。 后来，李儒毒杀少帝刘辨。 刘辨死后，王越这个“帝师”也就失业了，并且还被剥夺了虎贲中郎将的官职。此后，王越遍寻朝廷大臣，想要找人举荐他为官。 但是，因为他曾经是刘辨的老师，朝中所有大臣都因畏惧董卓，而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更无人敢举荐他为官。 王越心灰意冷之下，便又去游历天下去了。 王通初到雒阳时，也曾派人找过他，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到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放过了！ 想到这里，便也纵身跃上擂台，朝正在激斗中的两人大声喝道： “两位还请住手！” …… （附录图片：王越。） 第76章 虎贲为饵，何时方为良机? 典韦和那汉子闻言，各自互换一招，后退数步，但仍紧握手中的武器，全神戒备着。 “恶来，退下吧。” 王通先是让典韦退到自己身后，然后又对那汉子抱又抱拳道：“这位英雄，莫非是王越前辈？” 那汉子皱了皱眉，似乎对王通有些反感。 但是，见王通向他行礼，还是收剑回鞘，向王通回了一礼，沉声说道：“草民正是王越，见过荡寇将军！” 果然是他！ 王通心中暗喜。 不过，看他那样子，表情有些不自然，语气也有些生硬，似乎是有些不太欢迎自己。 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外人看来，王通是董卓的嫡系。而王越的“徒弟”少帝刘辨，正是被董卓所废并毒杀的，王越自己也是因为董卓而失去官位的。 所以，在看到王通之后，也就难免有些不自在。 王通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前辈不必客气。王前辈贵为帝师，曾是先帝御封的虎贲中郎将，又岂可自称草民？” “往事已矣。” 王越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说道：“草民早已不是什么帝师和中郎将了，现在只是一名开馆授徒的武师。” “前辈休要妄自菲薄。” 王通转头看向武馆上那“快剑求败”几个字，笑了笑，又道：“本将今天行至此处，有些口渴，不知能否进馆讨杯水喝？” 王越再次皱了皱眉。 但还是向武馆的大门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说道：“荡寇将军大驾光临，草民三生有幸！” 王通也不客气，让护卫们先在外等着，只带典韦一人，便大踏步向武馆内走去。 到了客厅，王越让人给王通和典韦各倒上一碗水，然后说道：“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将军海涵。” “前辈不必客气。” 王通在胡椅之坐下来，端起水来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前辈乃是盖世豪侠，一代剑圣。如今却只能在这武馆之中蹉跎岁月，实在是可惜可叹。不知是否愿意重新出仕为官？” 王越闻言，眼中亮光一闪。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将军身为董太师帐下嫡系大将，莫非不知草民是如何失去官职的？况且，就算董太师愿意重新起复草民为官，恐怕也很难获得董太师的信任。还不如就在此开馆授徒，聊以度日。” “前辈恐怕是误会了。” 王通摇了摇头，又道：“董太师是董太师，我王通是王通。先生应该知道，我王通的所做所为，与其它西凉军将领有所不同吧。王某虽得董太师器重，但王某心中装的，乃是天下百姓。”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只差没说自己要造反了。 王越闻言，心中一惊，紧紧地盯着王通，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道： “草民虽然刚刚来到关中，却也听说过荡寇将军所部将士军纪极好，从不侵扰百姓。而且，将军在上郡灭胡保民，所行之政无不以百姓为重。 除此之外，将军还说服朝廷开放道路，让关中灾民前往上郡接受安置。如此种种，确实与其它西凉军大相径庭。 但是，草民还想知道，如果草民投效将军帐下，将军又该如何用我？” “虎贲中郎将如何？” 王通及时抛出了诱饵。 这个官职，乃是当初汉灵帝刘宏授予王越的。而且，王通也有把握给王越拿回这个官职。只要诛董成功，便是王允当政，让王允给王越恢复官号，那还不只是王通一句话而已。 不过，却见王越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一个虚职而已，草民并不在意。草民想要的是实职。” 这也是事实。 在汉末，中郎将只是一个官号，却并不一定会握有实际军权。真正有统兵之权的，其实只有“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八位中郎将。而且，这八位中郎将平时也不统兵的，只是在战争期间，可以受皇帝委派，担任某一地区的军事统帅。 而之前汉灵帝给王越的虎贲中郎将的官号，实际上是没有一个兵卒给他带的。 “这是自然。” 王通点了点头道：“本将会在三个月内，奏请天子下旨，恢复你‘虎贲中郎将’的官号。除此之外，还会另组一军，名曰“虎贲营”。 “虎贲营”由善技击者组成，专事特种作战。这支军队，便交给前辈统领。” 王越本是江湖豪侠，这种人最是重情重义。 如今见王通如此重视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情来。 当即“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末将王越，愿誓死追随将军！” “王将军快快请起！”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道：“能得王将军相助，实本将之幸也！” 随后，又对王越道：“虎贲营编制，暂定为一千人。由王将军负责招募善技击的弟子或江湖人士组成。凡有加入者，皆给以重金先安置其家。入军之后，军饷待遇可比照高顺将军的“陷阵营”。” 王越闻言，再次抱拳行礼道：“末将遵命！” 就这样，王通成功收服了王越这位剑圣豪侠，并开始组建自己的第二支王牌军……“虎贲营”。 …… “虎贲营”的成军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王越共有300多名弟子，但是，在长安只有史阿、苏勋、罗邢等十几名弟子，其它弟子都是散落各方，需要王越慢慢去招集。而且，也并不是所有弟子都愿意从军，能够有个200人加入虎贲营就算不错了。 江湖侠士也一样。王越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要招集起来也需要一些时日。 现在也只是先将架子先搭起来，一边招募一边训练。 …… 再次回到荡寇将军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却见王允早就在府中等着了。 双方见礼之后，王允便对王通说道：“朱儁将军在中牟起兵，挥师司隶。董太师命牛辅等率军东出函谷关迎击，西凉军主力已经调离关中。 不过，董卓却突然搬去郿坞定居，并且下令凡有朝廷奏折，都送去郿坞批阅。如此一来，要想诛董，也就更难了。贤侄可有对策？” 这个问题也确实麻烦。 董卓躲在郿坞不来京师，要想诛杀他势比登天还难。所以，要想诛董，必须得让他来长安上朝，那样他才会让吕布在旁护卫，从而给吕布诛杀董卓创造机会。 王通苦思良久，没有对策。 但是，随后王允的一番话，又让王通的心中为之一动。 …… 第77章 身在局中，怎堪识棋断局 却见那王允端着酒杯，一边浅酌慢饮，一边感慨地说道： “天子命途多舛，刚出生时，其生母便遭毒杀，得董太后庇护，方才得以活命。后又为何进及何皇后所不容，若非骞硕相护，早已为何进所害。 及至董贼进京，虽拥立为帝，权柄亦皆操于董贼之手，稍有差池，便遭打骂。 而最近几天，又感风寒。老夫昨日进京，见其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甚是可怜……” “等等！” 王通突然想到了什么。 打断了王允的自言自语，开口问道：“你说……天子生病？” “是啊，天子身感风寒已经三天。贤侄问这个干嘛？” “好，太好了！” 王通终于记起来了，似乎在原本的历史上，便是天子刘协病好之后，王允借口恭贺天子病愈，才将董卓诱入宫中诛杀的。 这原本就是王允的计谋，只是王允现在还没有想到而已，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先替他说了。 又是抢人台词： “天子痊愈之后，可让其继续装病二十天。然后，再借口天子大病初愈，召集文武百官为天子祈福。 为天子祈福的盛大朝会，董卓必会亲来，届时，便可趁机诛之！” 王允闻言大喜，盛赞王通道：“贤侄此计甚妙，甚得吾心。老夫与太医吉平相熟，这便去见太医吉平，求他转告天子，并于暗中相助！” 说罢，便起身向王通告辞，屁颠屁颠地出门而去。 …… 第二天，便传出了天子大病的消息，而且据说天子这一次病得非常严重。 高烧不退，饮食难进，上吐下泻。 据太医吉平说，天子得了严重的伤寒，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极其严重。 这可把大臣们都急坏了。 伤寒可不是普通感冒，在这个年代，伤寒的致死率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汉朝末年流行的瘟疫，便是属于伤寒的一种。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便是针对汉朝末年的瘟疫而写的。 由于伤寒是有传染性的，宫中董卓所安插的那些宫女、太监，也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大臣们过去探望，也都只能在卧室外面隔着门窗向天子请安。 能够进入天子卧室的，只有太医吉平和几位贴身宫女。而且，为防疾病传染，太医吉平和那几位宫女，都是直接住在天子卧房中，不得外出。 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那几位宫女全都爱上了太医吉平…… 你说这事干的！ …… 天子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郿坞。 董卓得知天子病重，心中暗喜，数次派人前往询问安插在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得到的回报都是： “天子高烧不退，整日昏睡，面红耳赤，饮食难进，上吐下泄，卧床不起。 就连便溺，也需要三名宫女扶持。 纵然如此，也还经常尿在裤子上，尿频，尿急，尿不正，尿分岔……等等。 观其气色，应该是感染了瘟疫，恐是时日无多，驾崩在即。” 董卓暗中问李肃：“本相该当如何？” 李肃是吕布的同乡，又与吕布交情甚好，早已被吕布说服，与吕布同进同退，攻守同盟。 见董卓问起，便对董卓道：“此上天欲将大位于予太师也，当今天子命薄，难当大任，相国该当有所准备。属下望太师早登九五，君临天下。”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 董卓立即就将李肃当成了绝对的心腹！ 随后，李肃又对董卓道：“太师当早做准备，龙袍、皇冠、玉玺之类的，都要尽快准备好，可别等到小皇帝驾崩了，却什么都没准备。微臣斗胆，请为陛下秘制皇袍皇冠等御用之物！” 董卓大喜，当即许诺：“若吾为天子，汝当位列三公。” …… 此后，董卓又将李儒、董旻、董璜、董越、樊稠等亲信之人召至郿坞相商，董旻、董璜等武将尽皆劝进，就连远在弘农的牛辅也写信过来劝进。 唯有李儒对董卓道：“现在民心未服，关东群贼猖獗。太师宜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不宜自己称帝。下官并不反对太师称帝，只是时机未到，不宜操之过急。” 此时的董卓，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当皇帝，李儒的劝谏，令董卓很不高兴。 李肃又乘机说道：“此天意也，天与不取，必遭天遣！” 董卓闻言，更加坚定了称帝之心，反将李儒怒斥了一顿。并且，令李儒回府闭门思过。从此之后，董卓开始疏远李儒而信任李肃。 然而，让董卓想不到的是，过了二十多天之后，又传来了天子病愈的消息。 皇袍皇冠都已经做好了，专属于他董卓的玉玺也刻好了，万事俱备，只等刘协双腿一蹬便可登临皇帝宝座。没想到，刘协却病好了！ 这让董卓非常失望。 也感到非常着急！ 而就在此时，董卓又收到了王允派人送来的一封私信。拆开蜡封，取出里面的绢布，但见那绢布上写的是： “天子沉疴虽缓，但已元气大伤，骨瘦如柴，行走亦甚艰难。自思难理国政，幸有太师可托。 经下官劝谏，天子已同意禅帝位于太师。为太师计，下官拟于五月初一，召朝中百官入宫为天子祈福。届时务请太师亲临，共商天下大计。” 董卓看完王允的来信，喜不自甚，急召“心腹谋士”李肃商议，并令李肃做好入宫接受禅让的准备。 李儒得到消息，星夜赶到郿坞。拜倒在董卓跟前，涕泪交加地说道： “下官并不反对太师称帝，下官追随太师十余年，等的就是太师称帝的那一天！ 然而，现在却并未到可以称帝的时候。天下汉威尚在，此时称帝，便成众矢之的。 丹墀之上的龙椅，于太师而言，犹如油锅炉火，坐其上必难消受。还请太师三思！” 董卓闻言大怒，厉声喝斥了李儒一顿，并令人将李儒逐出郿坞，回府闭门思过。 李儒走出郿坞，仰天悲叹： “呜呼！十数年谋划，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毁于一旦也。时也，命也！奈何，奈何？” 从此，便深居府中，闭门不出。 …… （附录图片：李肃。） …… 第78章 灞桥折柳，名将入坑 诗云：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回首望君柳丝下，挥手别君泪难休。” …… 这首诗，写的就是长安“灞桥折柳”。 “灞桥折柳”是很有名的典故，尤其在西安地区极为有名。因此，要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西安人，只要问一下他知不知“灞桥折柳”就可以了。 不知道“灞桥折柳”的西安人，通常都是假西安人，简称“假人”。 ……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转眼到了四月二十六日，离约定之期还有五天。 董卓在做着禅让称帝的准备。 而王通，则带了典韦及数名亲兵，骑上战马，出城向南，来到了位于渭水之滨的灞桥之上。 不过，王通今天却不是来“折柳送别”的。 也不是来写诗的。 而是来找人的，这次王通要找的，便是……徐晃。 …… 数天之前，王通得到“黑冰阁”人员禀报：杨奉的军队已从新丰调至灞上军营，而杨奉的部将徐晃，则每天早上都会到灞桥边上的柳树林中习武。 所以，这一大早的，王通就带了典韦等几名亲兵，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灞桥之上。 此时，晨曦微露，朝阳初升。 百鸟争鸣，和风扶柳。在那柳林边的一块空地上，果然有一只彪形大汉拿着一把斧头在那里砍来砍去。那形象，倒有几分像那个……《熊出没》中的光头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徐晃。） …… 一把巨大的板斧，被那人舞得呼呼生风。斧随人转，身随斧动。一人一斧融为一体，人即是斧，斧即是人。乍一看去，似乎那人周边全是锋利的斧刃。 势大招沉，大开大合！ 偶尔还吐气开声，发出“嗨嗨嗨”的叫声。 这就是被称为“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了。 …… 王通让典韦等人都在桥头附近等候，独自一人提了奔雷狂刀向柳林走去。 徐晃非常机警。 在王通走到距离徐晃大的的二十步时，徐晃便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王通，开口问道：“荡寇将军一大早跑来河边，莫非找徐某有事？” 王通笑了笑道：“听说徐将军武艺不错，前来一试。” “那就请王将军指教！” 两人以前也是见过面的，一听王通提出比武，徐晃也不客气。后退数步让出战场，向王通抱了下拳，然后单手一提大斧，身躯微蹲，摆出一个全神戒备的架式。 沉稳如山，渊亭岳峙！ 王通一看这架势，微微点头。左脚趋前一步，长刀从地上弹射而起，双膀蓄力，一招“力劈华山”砍向徐晃左肩。 徐晃身形微侧，以斧柄隔开王通的刀锋，不退反进，巨斧左摆，还了一招“横断昆仑”。 这一招又急又猛，若是不能架开，必会被那巨斧砍成两段，煞是凶狠。 不过，王通也早有防备，大刀往斧头上一磕，硬接徐晃这一斧，再顺势削向徐晃握斧的双手。 这一磕一削，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逼得徐晃不得不抽身后退数尺，才险险避过王通这快捷而刁钻的一刀，但也因此而失了先手。 王通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刀光如虹，连攻十招，杀得徐晃连连后退。十招之后，徐晃猛然用脚尖挑起一根柳枝直射王通的面门，借机扰乱了一下王通的刀势，从而获得喘息机会，再次与王通打得有来有往。 两人相斗六十多招，王通一刀削断徐晃的束发丝绦，随即收刀后退，向徐晃抱拳道：“承让！” 徐晃披头散发，愣在原地。 他未曾想到，王通的武艺竟如此了得。若是在战场上，这一刀足以取他性命。 过了许久，才一撩头发，向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将军神勇，徐某甘拜下风。” “侥幸赢了半招而已” 王通淡然一笑：“若论力量，徐将军还在王某之上。” 说罢，便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眉头紧皱，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晃见王通皱眉叹气，心生疑惑，便走近王通身边，问道：“将军何故叹息？” “你看看那桥上。” 王通用手指了指灞桥，语气沉重地说道：“数年之前，王某曾到过此处。那时的桥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可如今，桥上却空如一人，连桥面都长出了杂草。 当年在桥上行走的那些人，恐怕都已成了白骨一堆。人言苛政如虎，莫过如此！” 徐晃闻言，又是一愣。 诧异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我听说将军乃是董太师嫡系，董太师待将军甚厚。” “那又如何？” 王通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直视徐晃：“王某心中装的是天下百姓。董卓凶残暴戾，视民如草芥。王某又岂能与他为伍！ 吾欲诛之久矣，只是时机不到，才委屈求全，暂时蛰伏。今已有诛董之策，奈何势单力薄。 吾遍观军中诸将，皆待百姓甚苛，唯徐将军所率之军，从不侵扰百姓。遂以为徐将军与王某乃属同道，欲邀徐将军助我，同诛董贼以谢天下！” 徐晃闻言，更加震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自己武艺不如王通，如果就此拒绝，必被王通一刀砍了，杀人灭口。 略一沉吟，便开口问道：“可有具体方略？” 王通并不隐瞒，将诛董计划直言相告。 这具体计划一说出来，徐晃就更不能拒绝了。且不说自己打不过王通，在那桥头，还有一只凶兽……恶来典韦。 要想活命，只有乖乖答应。 胆敢拒绝，必是死路一条。 沉思半晌，才使劲咬了咬牙道：“董贼倒行逆施，我欲诛之久矣。将军若要起事，徐某愿附骥尾。只是……徐某乃是杨奉部将，杨奉将军那里，又该如何去说？” “徐将军不必担心。” 王通低声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所以，暂时还不能告知杨奉。不过，杨奉将军出自白波黄巾，本非西凉军一系。待吾等诛董之后，再向杨将军解释也不迟。” 徐晃闻言，不再犹豫。 向王通郑重地抱拳行礼道：“愿听将军安排！” …… （附录图片，五子良将之徐晃。） …… 第79章 殿前血战，魔王之勇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五月一日。 一大早的，文武百官们都在未央宫前恭敬地候着。 他们都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出现。 那个男人就是董卓。 董卓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了，自从一个多月之前搬去郿坞之后，董卓就再也没有来过。所有的奏章都是送去郿坞，各种谕令和圣旨也都是从郿坞中发出，长安的朝堂早已被完全架空，形同虚设。 不过，就在昨天，所有的朝廷大臣们都接到了董卓的谕令，说是今天他老人家要来皇宫之中，主持为天子祈福的盛大朝会。 听说董卓要来，朝中大臣们没有人敢率先进入朝堂，都在未央宫外的道路边列队相迎。不是大臣们有意拍马屁表忠心。而是必须先让董卓进去，其它人才可以进去，否则，必会遭董卓的严惩。 这些早已成了一种惯例。 然而，今天的情况又与往常有些不同。因为在今天的这些大臣中，有人兴奋，有人慌张，有人肃然，有人面如土色，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似乎大家都预感到。 今天会有非同寻常之事发生。 不少人已经发现，那些值守在周围的皇宫禁卫，一个个尽皆杀气腾腾，而且还全都是新面孔。再联想到最近传得很广的天子不堪大位，欲禅让帝位于董卓的消息，很多人便认为这些新换的羽林卫都是董卓的亲信。 因此，很多人便暗中揣度，今天应该就是改朝换代的时刻，也是朝堂上大洗牌的时刻。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血腥的。有人会因新朝的建立而飞黄腾达，也有人会因此而流血丧命。 群臣之中，叹息者有之，兴奋者有之；害怕者有之，愤懑者有之，不动声色者亦有 或许，这注定又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日子！ …… “他来了，他来了！” 随着一阵窃窃私语声，在通往未央宫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队盔明甲亮的精兵。在那支精兵的最前面，是一辆巨大的马车。 那马车极其豪华而奢侈，车身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些宝石上，辉映出耀眼的光芒。 这就是董卓的马车。 几乎每次来皇宫，董卓都是坐这辆马车而来。 不过，今天又有些不同。那护卫在马车后面的西凉精兵，平时都只有三百人，而今天却有六百人，足足多出了一倍。 …… 文武大臣们都不敢怠慢，纷纷整理好衣冠，走下宫殿外的台阶，在道路两旁拜倒在地，一个个缩头缩尾，脸露谄媚之色，比在宫中面见皇帝还要恭敬。 待到那辆豪华马车到了近前，便一同高呼：“拜见太师！” 董卓揭开车帘，走下马车。 看着拜伏在地的文武大臣们，董卓心中很是得意。挥了挥手道：“诸位平身！” 大臣们闻言，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依旧对董卓行了三次拜礼之后，才一个个直起身子，恭敬地弯腰低头站在路边。 同时，还不忘叫上一声：“谢太师！” 这种郑重的礼仪，已经等同于拜见皇帝。董卓心情更好，挥了挥手，便乐呵呵地朝未央宫的大门方向走去。 然而，突然！ 董卓又停了下来。因为董卓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杀气，这种杀气让董卓连汗毛竖了起来，就如同被猛兽盯上了似的。 不好，一定有问题！ 董卓疑心大起，脸色也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一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对危险的特别感知，董卓很相信这种感知。而且，在当年征战西凉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知，无数次救过他的命！ 心中暗自警惕。 又转头看了看道路右侧的数十名皇宫羽林卫。因为董卓觉得，那些令自己很不舒适的杀气，正是从右侧路边散发出来的。 这一看之下，脸色顿变！ 因为右侧那些羽林卫，全是新面孔，没有一个是自己以前见过的。 “不好！” 董卓低呼一声，伸手就摸向自己腰上的剑柄。但是，晚了，就在此时，那些羽林卫们已经动了。 羽林卫们有人低吼了一声，然后，全都是一撩衣袍，便拿出了藏在背后衣袍下的弓弩，一扬手，亮光乍起，无数点寒芒如闪电般直向董卓飞来！ “大胆！” 董卓大吼一声，此时拔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而且，弩矢足有二十多支，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就算是用剑格挡也挡不下这么多 这种密集的箭雨，只有巨盾才能挡得住！ 好一个董卓！ 竟然一点都不慌张，右手一伸，用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拉过身边的一名亲卫，于电光火石之间挡在自己身前，将所有弩矢全部挡下。 再甩手一扬，将被弩箭射成刺猬的亲兵高高抛起，砸向那些射出弩矢后猛扑过来的皇宫羽林卫，其中三名羽林卫被直接砸翻在地。 其力气之大。 竟至如斯！ 然而，就在此时，左侧的百官之中又有三人拔剑而起猛扑而上，三把锋利的宝剑如毒蛇吐信一般，同时刺向董卓的胸腹。 此时，董卓的亲兵尚在数步之外，而且，刚才那一波弩箭也射中了不少离得较近的亲卫，眼看董卓就要被这三把利剑刺中，不过，董卓却依旧沉稳如山。 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快速抽剑横扫。“叮叮叮”一连三声脆响，将刺来的三剑全部格开，再回剑一削一刺，一人双手被削断，另一个则被刺中面门倒地身亡。 再奋力一剑刺向另外一人。 不过，却被那人挥剑挡开，而且，还被那人剑上传来的力道震得手上一麻。 “是你！” 董卓定睛一看，竟是王通！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一边抽身急退，一边高呼：“王穿之，本相待你不薄！” “王某奉旨杀贼，岂顾私情！” 王通一边高呼，一边如影随形般趋步上前，剑如秋水，刺向董卓的咽喉。不过，却又被董卓奋力挡开。王通挥剑再刺，“沙沙沙”连出三剑快如闪电，然而，依旧奈何不了董卓，尽被董卓一一格开。 此时，董卓的亲兵们也冲了过来，拼死扑向王通，将董卓护在身后。这些亲卫都非常精锐，人人以一当十。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以死相拼，都是无视对方的兵器，只攻不守，以人肉为盾。 虽然他们单打独斗没有人是王通的对手，但是却能用人肉之躯，挡住王通对董卓的刺杀。 董卓的亲卫有600人，而王通和那些皇宫羽林卫加在一起才30多人，很快就被董卓的亲卫们围在了中间。 就在此时，从右侧的一处假山后，又冲出来二十余人，当头三人分别是王越、典韦、徐晃！ 这些人由于没有参加朝会的资格，又有很多大臣认得他们，所以只能躲在几十米外的一处假山背后，直到刺杀董卓的行动已经发动，才从假山背后冲出来。 “将军接刀！” 隔得远远的，典韦便将一柄大刀抛向王通。王通挥剑刺死一人，高高跃起，伸手接过典韦抛来的奔雷狂刀，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顿时精神大振。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人在空中，狂刀横扫！ 数名董卓亲兵被拦腰扫成两段。落地之后，兔起鹘落，人刀合一，再次扑向被亲兵们围在中间的董卓。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刀光如练，铁血交迸，如入无人之境……！ …… 第80章 董胖跌倒，王通吃饱 由于上朝不能带长兵器，此前王通用的是佩剑，威力自然要小很多。现在换成大刀，顿时气势大变，这才一出手，便有十几人被王通砍杀。 典韦、王越、徐晃也带人杀了过来，杀得董卓的亲兵尸横遍地。 不过，董卓的亲卫也真是厉害。 全都是以死相拼的死士！ 这种死士，可怕之处不在于武艺是否高强，而在于不怕死。他们不躲不避，根本就不招架，兵器只往你身上招呼。 而且你必须将他杀死，否则，即使受伤倒地，在临死之前他们还会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刺你一刀。 这样的死士不在少数，足有六百人。这些人用人肉之躯为盾，将董卓紧紧地护在中间。 时间不容拖延。 必须速战速决，因为稍有耽搁，宫城之外的城防军，就会赶来增援。而城防军中，其中有一部便是由董卓的族弟董璜在统领。 这就是为什么，诛董必须吕布参与才行。 唯有吕布以董卓义子的身份，才能快速进入董卓的亲兵护卫圈中，假装相救董卓，再趁其不备将其击杀。 …… “吾儿奉先何在！” 董卓仰天大叫。那声音中气十足，状如牛吼。 “义父休慌，孩儿来也！” 不远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带着一队亲兵，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冲来。 由于在皇宫之内，所以没有骑马，但那一双大长腿交叠轮动如同风车，跑得比战马还快。 几息之间，便跑到了近前。 复又大叫：“放开那个王穿之，让我来！” 正在阻挡王通的那些董卓死士闻言，尽皆抽身后退，王通趁机又往前急走几步，迫近到了离董卓约七八步的距离。此时，刚好吕布也冲到了附近。 吕布奋力一戟，扫向王通。 王通挥刀猛砸，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磕向一边。 董卓见状，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放声大笑：有吾儿奉先在此，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呃……！”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 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刺进了董卓的胸膛！ 原来，刚才吕布那一戟扫向王通，并非是要攻击王通，而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为了迷惑董卓。 另一个目的，则是……向王通借力！ 王通猛砸吕布的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便快速弹了回去，吕布再顺势一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扎进了董卓的胸膛。 “吾儿……” 董卓口喷鲜血，瞪圆了双眼，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吕布，那眼中透着痛苦、绝对和震惊。 “嗨！” 吕布大吼一声，双膀一用力，将董卓几百斤的肥胖的躯体挑举在空中，放声大叫： “奉旨诛杀董贼，余者不究！” 董卓的那些亲兵见状，顿时就乱了。 很多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也有一些人扑上前来想为董卓报仇。但是，不论是投降的还是抵抗的，全都被典韦、王越、徐晃等人带着亲兵们杀死，一个不留！ …… 王通跑到吕布身前，大叫道：“奉先兄，举这么久，不累吗？” “不累！” 吕布瞪了王通一眼。但还是一甩手，将董卓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王通赶紧走上前去。 用手抓向董卓的尸体…… “叮，发现力量，可增加体力经验值400，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发现敏捷，可增加经验值150点；发现智力，可加经验值80点；发现特等箭术，等级一级；发现高等左右开弓连珠箭术，等级九级，是否获取？” “获取！” “叮，又发现高等刀术，可转化经验值120，是否获取？” “少叽巴哆嗦，全都获取！” …… 收完了董卓的属性和技能之后，王通一刀将董卓的脑袋砍下来。在手上掂了掂，感觉有二十斤重的样子。 看了一眼已经退到宫门台阶前的王允。 用力一甩，将董卓的脑袋高高抛起。同时大叫一声： “王司徒，接球！” 王允高高跃起，一个勾手接在怀中，大叫一声：“好球！” 不过，落地之时。 却被那几十斤重的人头冲撞得“蹬蹬蹬”连退数步，幸有身后的杨瓒和种辑拉着，才不至于倒地。 现在，就是王允表演的时刻了。 刚才，当王通等人与董卓厮杀时，王司徒被吓得手脚并用，四条腿在地上支撑着往台阶上爬。 如今见董卓已被砍了脑袋，并且董卓的亲兵也尽皆伏法。王允也立马开始得瑟起来。 先是让所有官员，都退到台阶之下。 只留他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然后，高高举起董卓的人头，放声狂笑。 其声之大，直冲云霄。 震得屋檐下和树梢上的燕子麻雀扑楞楞四处乱飞，发出叽叽喳喳的惊叫之声。 笑声才罢，又是嘴巴一扁，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悲声哀嚎：“苍天啊，你总算开眼了啊……呜呜呜呜……！” 其声之大，似鬼哭狼嚎；其声之悲，催人泪下。仿佛死的不是董胖胖，而是他老爸。 …… 哭了很久，王允才举起那宽大汉服的袍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然下，用嘶哑而苍老的嗓门发出公鸭般的叫声：“赖诸位忠臣义士相助，董贼业已授首。 今董卓虽死，然其余党犹在。尚有诸多大事宜尽快处理，刻不容缓，请大家听吾号令！” 这就是自封老大了。 众人闻言，尽皆拜伏于地道：“吾等愿听王司徒号令！” 王允得意地点了点头，高声说道：“着长水校尉种辑负责收编统领皇宫禁卫，封锁皇城城门，捉拿董卓在宫中余党；着越骑校尉杨瓒长负责收编长安城防之军，即刻关闭长安城城门，大索全城捉拿董贼余党。 令李肃即刻前往长安城外的北军营和东军营，先暂时安抚两处的驻军，让他们等待后续收编；由吴硕任司隶校尉，维持城内治安。” 这些都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方案，在起事之前就已经通知到了这几位负责之人，大家都心中有数。因此，在王允下令之后便各自应诺遵命。。 随后，王允又对这些惊魂未定的大臣们道：“天子已在未央宫中等待，还请诸位忠贞之士，随老夫一起入宫面圣。” 说罢，便提着董卓血淋淋的人头，大步向殿门走去。其它官员见状，尽皆紧随其后。 …… 王通跟在最后面。 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表。 好家伙！ 基础属性中的体力飙升到了96，敏捷95，智力86。技能方面，刀术技能已经上升到了特等二级；箭术也到了特等一级，而且还拥有高等九级的……左右开弓连珠箭法。 看来，这次从董卓身上捞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只是不知道。 现在的自己，与吕布相比如何？ 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应该在仲伯之间了吧。 …… （附录图片：诛杀董卓。） …… 第81章 一个被抓，还有一个跑掉 未央宫，乃是大朝正宫。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位于长安城地势最高的西南角龙首原上，由于地处在长安城的安门大街之西，又称西宫。 十二岁的小皇帝刘协，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瑟瑟发抖。 正如王允所说，命途多舛。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多次差点被人毒杀。好不容易钻出了娘胎，没多久母亲王美人便被何贵妃派人毒死，幸好还有董太后保护，才得以苟活。 九岁时其父灵爷驾崩，又遇上帝位之争，想要拥立刘协的蹇硕又被何进给杀了。眼瞅着迟早要被何太后和何进斩草除根，却又遇上洛阳之乱。再然后便被董卓捧上皇位，成为了董卓的傀儡。 今天，刘协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未央宫外的厮杀和惨叫之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龙埼上默默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直到听到“董贼已死，余者不究”的呼声，刘协才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却感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小腿打颤，大腿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只好依旧在龙椅上安静地坐着。腿上传来湿冷湿冷的感觉，裤子已经湿了，刚才被吓的，没忍住。 毕竟，这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放在后世，还在读小学，也真是难为他了。 “哐啷”一声，宫门被推开，阳光从宫门外斜照进来，原本有些昏暗的殿堂里也亮堂了很多。 群臣蜂拥而入。 王允走在最前面，双手高举着一枚血淋淋的人头！ “啊呀！” 刘协猛然来了力气，霍然而起。紧盯着王允手中的那颗人头，愣了许久，才终于哭出声来。 一边哭，一边大叫： “苍天有眼啊，先祖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省略三千个呜）……” …… 小皇帝痛哭失声，文武百官们也都不能闲着。 按惯例，都要跟着哭。 这三年来，在董卓的恐怖统治之下，人人都如履薄冰，实在是受尽了委屈和惊吓，而现在董卓死了，大家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了： “苍天有眼啊，先皇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又省略三千个呜）……” 也没人敢不哭，就算是董卓一系的官吏，现在大势已去，为表忠心，也得跟着天子一起哭： “苍天有眼啊，先皇庇佑……呜呜呜呜呜……（此处再次省略三千个呜）……” （备注：为防被骂水字数，就不写每一个人哭了。） 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动地，绕梁回荡，历久不绝。 唯有一人没有哭。 那个人就是王允。 王允随手将董卓的脑袋丢在地上，大步走到丹墀之前，“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陛下，董逆虽已授首，然其余党尚在。微臣恳请陛下重整朝纲，不要让董贼余党逍遥法外，亦不可寒了有功忠臣之心。” 这句话的重点是最后一句。 也就是提醒天子，该给他王允封官授权。 可小皇帝哪里懂得这些？人家还是个孩子，哪里听得懂那么多弦外之音。被王允这一问，反吓得不知所措，也停止了啼哭，只是愣愣的看着王允。 还是杨彪比较机灵。 杨彪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奏道： “此番诛董，王司徒功不可灭。其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赤诚之心，不让霍光；吐哺之情，堪比周公。陛下年幼，还请以王司徒录尚书事，总领朝政，以治天下。 “总朝政、录尚书事”，也就等同于相国。 与董卓没什么两样。 “可，准奏。” 刘协习惯性地说道。 这句话，是他当了皇帝之后，在朝堂之上说得最多的三个字。以前董卓奏事时要求他这样回答的，现在王允和杨彪奏事，他依旧这样回答。 “谢陛下！” 王允向刘协行了一礼。 再大步往前，抬脚走上丹墀，站在刘协的一旁，面向群臣，朗声说道：“诸位义士诸贼有功，当予封赏： 吕布斩杀董贼为首功，拜卫将军，节制长安城内守军及北军，封温侯，食邑五千户。 王通为次功，拜镇北将军，节制南军，封高阳侯，食邑三千户。 王越复职虎贲中郎将，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徐晃拜轻车将军，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黄琬为执金吾，李肃为右中郎将，吴硕为禁卫统领，种辑为司隶校尉，为越骑校尉，宋翼为右扶风，王宏为左冯翊。 杨彪、士孙瑞、杨瓒、黄琬、徐晃、李肃、王越、种辑、郑公节、吴硕、吉平等人，皆封亭侯……” 这些都是早就协商好了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徐晃。 徐晃本是杨奉的部将，被王通拉来参与诛董，杨奉并不知道此事。而现在，王通又暗中勾连王允，下旨封徐晃为轻车将军。 这个轻车将军为正四品将军，军职远在杨奉之上。而且，还加上了一句“调至镇北将军王通帐下听令”。 这就是以圣旨的形式，将徐晃调给了王通，并且官阶还高于杨奉。名正而言顺，不由得杨奉有异议，也不由得徐晃不从。 敢抗旨不遵，通通的杀头！ 其次，就是对于王越的安排。王通兑现了对王越的承诺，让他官复虎贲中郎将，同时，也以圣旨的形式，将他调至自己帐下，担任“虎贲营”的统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将徐晃和王越以“圣旨”的形式调入自己帐下，便是王通在诛董之前，跟王允谈好的条件。 …… 开完了简单的朝会之后，王通便匆匆离开了皇宫。王通现在还有几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做，不想在宫中耽误太多的时间。 刚刚走出宫门，便见华雷正飞奔过来禀报：“将军，两位夫人都已经接到了城外军营。” “很好！” 王通点了点头。 这也是王通早就安排好了的。王通深知长安大乱在即，为了确保蔡琰和貂蝉的安全，在诛董之前，便安排华雷将她们接去城外军营。 随后，便转头对身边的史阿道：“史将军，本将令你带三百虎贲营将士，立即护送两位夫人去上郡！” “末将遵命！” 史阿不敢耽搁，赶紧应了一声，纵马离去。 又问华雷道：“李儒和贾诩抓到了没有？” 李儒和贾诩，也是王通这一次的重要目标。因此，在诛董之前，便已经安排高顺秘密带了一队人马进城，只待董卓一入宫，便将李儒和贾诩的府宅围上，实施抓捕。 “回禀将军。” 华雷向王通抱了抱拳头道：“贾诩已被抓获，但是，李儒却不在府中。据黑冰阁传来的情报，李儒昨晚与董璜饮酒宿醉，就住在董璜的军营之中。而且，在今天早上董卓入宫之后，李儒就出城去了。” “不好！” 王通闻言，心中一惊。赶紧下令道：“事不迟疑，速与我回城外军营，发兵郿坞！” …… …… 第82章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按王通的想法，李儒出逃，不外乎两个去处： 其一，去弘农。 其二，去郿坞。 此时，牛辅的本部人马驻扎在弘农陕县。牛辅的麾下大将李傕打败了朱儁，正追杀至荥阳；另一员大将郭汜出兵长社，劫掠颍川。如果李儒去了弘农，必会说服牛辅带兵回长安为董卓报仇。 然而，王通心中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李儒会去郿坞！ 坞不仅囤积了大量钱粮，更有董卓的家眷。李儒素来精明，深知若要自保或反攻长安，钱粮与董卓家眷缺一不可。 钱粮是养军之本。 西凉军的粮草皆屯于郿坞，各部军队每月皆需前往领取。即便是牛辅驻守弘农的军队，军中存粮也不过两月之数。一旦郿坞失守，数十万西凉军将陷入粮荒，甚至因缺粮而自溃。 董卓的家眷则是聚军之魂，有了董卓的家人在，才可以聚军。如果董卓家人全都死了或散了，董卓的旧部西凉军就不会再团结在一起，就会四分五裂，再难凝聚力量反攻长安。 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死后，西凉军曾一度面临崩溃，就是因为郿坞被皇甫嵩攻破后，夺了郿坞的粮食和财宝，又杀光了董卓的族人。 从而导致西凉军没了粮草供应，又没了效忠对象，才差点崩溃。而后来他们能够受贾诩挑唆反攻长安，则是因为李傕和郭汜在兖州和豫州抢劫到了大量粮草。 但最终，李傕和郭汜还是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因此，王通断定，李儒出逃后，必会直奔郿坞。 与此同时，郿坞的粮草和财宝，也是王通谋划已久的必取之物。所以，一听说李儒跑了，王通便立即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郿坞。 …… 出皇宫后，王通一路疾驰，直奔城外军营。 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对徐晃道： “天子已下旨命本将接管南军，然本将急于前往郿坞。接管南军之事，便交由徐将军代劳。南军主将杨奉，若能归附，王某必厚待于他。待你接管南军后，速来郿坞与本将会合。” “诺！” “诺！”徐晃高声应下，随即率数十亲兵纵马南去。 王通又转身对王越道：“王将军，你让史阿带三百虎贲营将士，护送本将的家眷去上郡，其余的虎贲营将士，由你统领，随本将去郿坞！” “诺！” 王越也很干脆地应了一声。 …… 出城向西，不多时便抵达王通的军营。高顺早已在营门口等候，身旁还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贾诩。 这是王通特意关照，让高顺抓来的。 王通看了一眼贾诩，没有跟贾诩说什么。 时间紧迫，王通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说话。只是让人给贾诩松了绑，再准备一辆马车，将贾诩关在马车里。 随后，便转头问高顺道：“军队可已准备妥当？” “回将军！” 高顺抱拳行礼道：“回将军！”高顺抱拳行礼，“五千将士已整装待发，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王通点了点头，又问：“上郡方面可有消息送来？” 上郡方面的事情，也是王通非常关注的。 两个多月前，当王通离开上郡时，董卓派杨定担任上郡太守并接手王通的军队，让王通只带五千人马回长安。那时候，王通就已经布下了后手。 而在这次诛董的计划定下来之后，王通便立即让人送信给牛金和荀攸，让他们掐准“时间点”，夺回上郡的控制权，并派兵入关中来接应自己。 这个“时间点”很重要。 太早起事会让董卓怀疑自己，太慢起事则会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回禀将军。” 高顺道：“尚未接到上郡传来的消息。” 王通皱了皱眉头，正想要派人去上郡打探情况，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正纵马奔驰而来。 人数不多，仅有两三百骑的样子。 不过，却人人骑着高头大马，而且马速极快。那马蹄飞舞，扬起的灰尘，飞上几十米的天空。 “戒备！” 身边的典韦低吼了一句，亲兵们纷纷拔出刀来，将王通围在中间，摆出战斗阵形，全神戒备起来。 很快，那支骑兵便来到了数十米外。 当先一人，长得异常高大魁梧，骑一匹高大的河曲马，手持一把虎头长枪，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正是王通在上郡所救的那名奴隶汉子……韦卫！ …… 到了近前，韦卫便翻身下马，“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叫道：“末将韦卫，拜见将军！” “快起来！”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甲胄在身，何须行此大礼！” “末将许久不见将军，甚是想念。” 韦卫的语气有些硬咽。 “好啦，好啦！” 王通在韦卫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骂道：“别跟个娘们似的，时间紧迫，正事要紧。跟本将说说上郡的滑况吧。” “诺！” 韦卫应双手抱拳，大声说道：“十天之前，牛金将军从高奴城挥军北上，晏明将军亦从龟兹城率军南下。两军在肤施城下会师。在内应的帮财下，里应外合一举破l城。 逆贼杨定被牛金将军阵斩，杨定所部嫡系战死六百余人，其余尽皆弃械投降，肤施城又回到了咱们手中。” “甚好！” 王通点了点头，一切都在计划中。 但随即又看向韦卫身后，问道：“为何只带来了三百多人？” “回禀将军！” 韦卫道：“末将是前来送信的。牛金将军亲自带了一万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大队人马行军比较缓慢，唯恐将军等得着急，牛金将军才让末将一人双马赶来报信。而牛金将军的后续大队人马，尚需三天才能赶到长安。” “很好！” 王通笑了笑，对韦卫道：“派几人过去回报一下牛金就行了。你就留在本将身边，随本将一起去郿坞。” 刚好此时王越也带着数百“虎贲营”将士赶了过来。 于是，王通不再迟疑。 高声下令：“出发！” 随着这一声令下，五千四百多名精锐，一人双马，如狂风般席卷而出。 蹄声震天，旌旗猎猎，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宛若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西疾驰而去…… …… （附录图片，郿坞和长安位置地图。） …… 第83章 不计前嫌，欲挽狂澜 郿坞，又称“万岁坞”，号称“汉末第一坞堡，位于后世的陕西眉县，距离长安城约250里左右。也是董卓的大本营，因董卓被封郿县侯，而建坞堡于此。 史载：长四里宽三里，高厚七丈（汉尺，约16.17米），内盖宫室，积谷三十年；选民间美女八百实其中，金玉、珠宝、丝绸、彩帛堆积如山，董卓家属居其内。 …… 郿坞的守将是董卓的弟弟董旻。 原本，董旻也是一员能征惯战的大将，曾经跟随董卓征战西凉，立下过不少的功勋。 不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当董卓沉溺于酒色之中时，做弟弟的董旻自然也是有样学样。郿坞之中，有美女八百多人。这些美女除了伺候董卓，也照样伺侯董旻。 这一天，董旻正在与几名美女嬉戏。 （备注：至于如何嬉戏，老大们不让说，只能自己脑补。） 然而，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男子的号啕大哭之声。这突兀而来的哭声，直接就导致董旻打了一个哆嗦。 董旻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何人扰吾雅兴？！” 话音刚落，便听“咣”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躯雄壮的大汉站在了门口。 转头看去，乃是董卓手下亲信大将……樊稠。 “呜呜呜……太师他没了。” 樊稠张着嘴巴，涕泪横流，哭得撕心裂肺。 “这怎么可能？” 董旻闻言，惊得“噔噔噔”连退数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谁没了？” “董太师没了。” 樊稠一边哭，一边说道：“王允联合吕布和王通，在皇宫的未央宫门前设下埋伏，把董太师给害了啊！长安城中的守将段煨和董璜两位将军，均派了数名信使飞马来报，此刻，信使们就在前厅！” 董旻闻言大惊失色。 而就在此时，前堂那边也传来了很多哭声。从声音判断，绝不是一个人在哭，而是很多人在哭。 “坏了！” 董旻顾不得细想，赶紧披上衣服，拔腿向前厅跑去。 当董旻来到前堂时，已经有三名信使在那里跪着了，而周围的侍卫、丫环则全在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 除此之外，整个城堡到处都是哭声。看来，董卓是真的遇害了，而且，董卓遇害的消息还让城堡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想瞒都瞒不住了。 这才是最糟糕的。 简直是雪上加霜！ 因为，如果消息没有散发出去，董旻还可以从容布置，将该控制的地方和该控制的人全都控制起来，然后再宣布董卓的死讯。甚至是瞒着所有人，能瞒多久瞒多久，那样才能在军心不乱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应对，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不过，事已至此。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遂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开口问那些信使道：“长安城中的情况如何？” 其中一名信使道：“小的是段煨将军派来的，听段煨将军说，太师的首级，已经被挂在宫城的门口了。小的因急着出城，后续的事情并不知道。” “你们下去休息吧。” 董旻挥了挥手，让那三名信使退下去。转头看向樊稠，低声问道：“樊将军，你看……该怎么办？” 此时的樊稠也冷静了下来。 见董旻问起，略一思索，便低声说道：“太师遇害之后，朝廷也必会马上派遣大军前来郿坞抓捕太师的族人。末将觉得，此地已不可久留。不如暂避锋芒，多带一些黄金珠宝，护着太师的族人回去西凉。” 董旻闻言，不置可否。 觉得有些不甘心。此时的董旻，恨不得亲率大军杀去长安为董卓报仇。但是，仔细一想，樊稠说得也是极有道理。 西凉军虽有近三十万人马，但却分散驻守在各处。而且西凉军的主力，正由牛辅、李傕、郭汜等人统领，还在函谷关以东的洛阳地区与朱儁作战。一时之间，也无法抽调回来。 现在董卓遇害，群龙无首，人心惶惶。有的人会想着为太师报仇；有的人会倒向王允；还有些人正在犹豫不决！ 忠奸难分。 敌友莫辨！ 就当前情况来看，能够护得自己族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报仇和重新掌控朝廷，还得等到整合了各方兵力，才可以去做。 想到这里，董旻叹了口气，对樊稠下令道：“立即安排辎重车，多装黄金珠宝，准备退往西凉。” “诺！” 樊稠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去。不过，才跑到门口，便与一个男人撞了一个满怀。 见到撞进自己怀里的是个大男人，樊稠顿时大怒。正要发火，却发现此人乃是李儒。 赶紧将李儒扶好，一边伸手给李儒揉了揉被自己撞痛的胸口，一边问道：“先生为何来了郿坞？” 李儒推开樊稠，叹了口气，沉声说：“太师遇难之时，李某侥幸逃离长安。想到太师家人尽在郿坞，故而星夜飞马前来告知。 不过，现在看来，尔等都已经知道了。既然这样，李某就告辞了。” 说罢，便皱了皱眉头，向董旻深施一礼，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先生且慢！” 董旻深知李儒的本事，哪里肯就此让他离开，赶紧拉着李儒的手，哽咽着恳求道： “吾兄长在世时，对先生最为倚重。如今兄长遇害，群龙无首，危机四伏。还请先生看在昔日的恩情上，救吾董氏一族。” 李儒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好又回过头来，长叹了一口气道： “前日太师进京，我便看出了其中的凶险，还特意前来郿坞苦劝。却不料太师听信了那奸贼李肃之言，不仅不听李某的劝告，还让人将李某赶出郿坞，罚李某闭门思过。这真是让人有些寒心啊！” “还请先生不计前嫌。” 董旻依旧拉着李儒的手，低声恳求道：“先生与兄长共事十余载，兄长一直对先生言听计从。最后虽为李肃谗言所迷惑，实则对先生依旧甚是倚重。如今形势凶险，也只有先生才可救我董氏一族，还请先生教吾脱困之策。” 李儒见董旻如此恳切，便试探着问道：“你可愿听吾一言？” “凡是先生所言，无有不从！”董旻信誓旦旦地说道。 “很好！” 李儒找了个胡椅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两口。然后，才缓缓地说道：“用兵打仗，兵卒们皆看帅旗，若帅旗在，则军心稳，若帅旗倒，则军心乱。” 说罢，便指了指那飘扬在城头上的“董”字大旗道：“如今太师虽然归天，但“董”字大旗仍在，“董”字大旗，亦即西凉军帅旗。 若将军逃回西凉，则再无“董”字大旗。届时，太师的旧部将领见无人扛起西凉军的大旗，必成一盘散沙，或溃乱、或投敌，董太师十数年基业，必会毁于一旦。 到了那时候，一个地方县吏，便可将董氏族人及西凉将士尽数抓捕问罪。” 董旻和樊稠闻言，尽皆失色。 “吾等该当如何？”樊稠问道。 李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脸坚定地说道： “立即用辎重车装载尽可能多的粮草。注意，是优先装载粮草而不是财宝。然后，尽快搬往陈仓。” 顿了一下，又道： “如果在敌军到来之后还不能搬完，那就放火烧堡，将剩下的粮草和财宝，连同这郿坞，全都一把火烧了！” …… …… 第84章 不恤士卒，毒士告诫 王通带着五千骑兵一路急行，由于没带什么辎重，行军速度极快，在第二天中午时分，便赶到了美阳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阳城的位置地图。） …… 从长安去郿县，美阳是必经之地。 在西凉军占据关中后，美阳已是属于内地。又加上西凉军的主力已经调去关东，所以，美阳的驻军也不多，才一千多人，守城的将领是一位名叫尹良的校尉。 此时，尹良已经接到了董卓被诛的消息，正自惶恐不安，见到王通大军到来，知道自己抵挡不了，干脆就开城投降了。 王通接受了尹良的投降，依旧让尹良守美阳城。然后下令军队在城中休整两个时辰，为接下来进攻郿坞做好准备。 …… 到了此时，王通才有时间处理贾诩的事情。 遂让人将贾诩带来帐中相见。 没多久，贾诩便被人带到了王通的帐中，抬眼看去，这人脸色红润并无疲惫之色，应该是在马车上休息得不错。也就是说，虽然被王通抓了，却一点都不害怕。 “好你个董贼余孽，今日为我所擒，还有何话可说？” 王通一拍桌子，厉声喝斥。 贾诩脸带微笑，一点都不着急：“呵呵，自然是任凭将军处置。” “你就不怕我将你交给王允？若我将你交给王允，他必定会将你的脑袋切下来，挂在长安城的城门口，供万人景仰。” “将军定不会这样做。” “你就如此笃定？” “贾某是为将军办过事的人，还办过三件大事，而且从无差错。那三件事，将军也是很满意的。” “你那也叫办事？每件事你都给我挖一个大坑，若非我早有准备，现在早就被你的大坑给埋了。” “办事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好的就行。”贾诩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再说了，在这乱世之中，若想独霸一方而不死，又有谁能依赖别人活着？” 王通闻言，有些奇怪。 因为贾诩既然说出了“独霸一方”四个字，显然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遂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很简单。” 贾诩笑了笑道：“只看两件事，贾某就断定将军跟董卓并非一条心，而且不甘屈居人下，想要独霸一方。 其一，拒做董卓义子。 当初董卓想收你为义子，你却自称命格“克父”。命格之事，实为子虚乌有，若是寻常人等，就算明知自己克父，也会百般隐瞒。更何况是有一个成为当朝相国义子的机会摆在眼前？ 之后术士张鲏婉拒为你作法逆天改命，显然也是受到了某种威胁。因为那张鲏本就是一介无赖，他装神弄鬼所图者无非钱财。若能为你作法改命，必会得到董卓的一大笔赏赐。 面对这么大一笔赏赐，他却选择了放弃，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或是他的家人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依我看，八成是有人绑架了他的家人。 你如此抗拒做董卓义子，便足以说明你不愿与董卓为伍，必是心存异心。” 王通不动声色，问道：“第二件呢？” 贾诩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 “其二，不甘久居人下。 你之前主动请命出兵上郡，可别跟贾某谈什么夺回华夏祖先发祥之地，不使黄帝陵寝为胡人腥膻所污。你心中打算，无非是找块立足之地，为自己安排退路。 你不愿与董卓为伍，却又不愿投靠关东诸侯，而是选择上郡为退路，便足以说明你不甘人下，想自成一路霸主。” “呵呵。” 王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道：“那你说，我在上郡好好的，为何又要再回长安？” “之前贾某也确实想不通。” 贾诩笑道：“那时候，贾某只能料定那杨定去了上郡必是死路一条，但却想不到你回长安的目的。 但是，从你传令向郿坞进军那一刻起，贾某就一切都想明白了。你心中所图者，乃是郿坞中的财宝，以及郿坞中堆积如山的粮食。不过……” “不过如何？” “现在李儒去了郿坞，你恐怕不能得逞。” 贾诩哂然一笑，又接着说道：“若我所料不差，李儒必会带着粮草和财宝迁往陈仓。郿坞虽大且坚，终究只是一座坞堡，而陈仓则是一座有名的坚城。 郿坞有守军一万，陈仓也有守军两万。若是将财宝粮草尽皆迁往郿坞，便可以达到收缩兵力的目的，使陈仓的兵力增加到三万。 三万兵力据坚城而守，就算是朝廷派遣十万兵力，也休想攻破陈仓城。” “你所言确有道理。” 王通轻蔑地说道：“但是，本将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那李儒纵然是昼夜狂奔逃回郿坞，也只不过是比本将先到郿坞几个时辰而已。 短短几个时辰，他想将坞中财宝和粮草迁往陈仓，绝无可能。” “确实如此。” 贾诩点了点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但他可以让人带一支人马，出坞堡数十里处阻敌为自己争取时间，还可以将不能带走的东西全部烧毁。 那些粮草一经点燃，便会烧成一片火海；那些玉石、珍珠、字画、古玩、丝绸、彩帛，也经不起大火焚烧。 我若是将军，绝不会体恤将士，更不会吝惜马力。就算将战马跑死，将士卒们累死，也会尽快赶到郿坞去……” 王通闻言，霍然而起。 大声下令道：“大军不再休整，立即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郿坞！” …… 随着王通一声令下，刚刚停下来准备休息的军队，又重新出发。将士们也都很累。 好在王通平时非常重视军队的体能训练，将士们的状态都还不错；再加上是一人双马，交换着骑乘，战马的体力也还算充沛。 …… 自美阳城的西门出城，又是一路急行。 走了十余里时，前出的斥候回来禀报：“有一支军队自西向东而来，人数大约五千，离此大约六里左右。” 果然如同贾诩所料。 李儒会派出一支人马出坞堡阻敌，好为他搬运粮草财物以及放火烧堡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心中暗想：“这个李儒，还真有点本事，这次定要将他杀了，再摸一摸他的尸体，获取他的智力……” …… （附录图片：樊稠。） …… 第85章 三箭皆中，初试连珠箭术 数里之外，樊稠正带着五千人马匆匆急行，他们这一次的目标。 是……美阳城！ 按照李儒的计划，是在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让樊稠快速抢占美阳城，然后据城坚守，给郿坞的搬家争取足够的时间。 只要樊稠能够在美阳城坚守五天，李儒就有把握将郿坞中全部的粮草和财宝，都搬到陈仓城中去。 弃郿坞而守陈仓，乃是当前李儒要做的第一件事。按照李儒的说法，郿坞虽坚虽大，但终究还是坞堡。没有山川之险，又是孤堡一座无路可退，若是被敌军四面围困，无法久守。 而陈仓城依山筑城，有渭河在侧，又有秦岭为托。城高池深，易守而难攻。 并且，其城位于关中、汉中、西凉的交界点上。向南可望汉中，向东可通长安，向西可至凉州。乃是关中枢纽之地，进可攻，退亦可守，胜过郿坞百倍。 所以，才让樊稠带兵五千，意欲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抢占美阳城，为自己转移郿坞的钱粮争取时间。 樊稠一路匆匆而行，离开郿坞约二十里时，忽有前出的斥候飞马回来禀报： “报樊将军，前面相距约五六里处，有五千骑兵正自东向西而来，其速甚快！” “相距五六里处？” 樊稠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敌军来得这么快。而且，既然敌军已经刻了距离这里只有五六里处，那么美阳城必然也落入了敌军手中。 并且，敌军还全是骑兵！ 自己虽然也带了五千人马，却只有两千是骑兵，其它三千人全是步兵。这要是打起来，自己肯定会吃亏。 但是，如果自己就此撤退，则董旻和李儒他们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必会全部被堵在郿坞之中。 “拼了！” 樊稠咬了咬牙，一边安排人给李儒传讯，一边对左右将士道：“无论如何，也要给董旻将军争取到两个时辰，今日一战，须得舍命相拼！” “愿随将军死战！” 身后的将士们闻言，纷纷回应。这些都是跟随樊稠多年的部曲，对樊稠很是忠心。 樊稠点了点头，毅然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当道阻敌。 …… 没多久，王通的军队来到了樊稠所列的军阵前。看到前面阵列整齐的西凉军，王通暗暗点头：“这樊稠，倒是一员良将。” 不过，王通并不想耽误时间。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郿坞，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若是晚了，就可能导致自己什么都捞不到。 “陷阵营，为先驱！” 王通毫不犹豫地在一开始就亮出了自己手中王牌。 “诺！” 高顺闻言，高声应了一句，随即便勒马往后跑了几十步，举刀高呼：“陷阵营，下马，组队，列阵！” 陷阵营是步兵。 行军之时，以马代步，作战之时则是下马步战。 随着高顺这一声吆喝，骑兵中数百人立即骚动起来，不到片刻，700名身着重甲的精锐将士，便排着整齐的队列，随高顺来到了军队的最前面。 历经两年训练，以及上郡战场的磨练，如今的陷阵营比之前更加强悍。700将士，人人眼神凛厉，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就如同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一般，各部协调，不带任何多余的动作。700多人往那里一站，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整体。 真正做到了……千手千脚如同一人！ …… 在陷阵营列阵的同时，王通也在调整着其它军队的阵形： ”华锋率一千骑兵为左翼；韦卫率一千骑兵为右翼；华雷率一千人马为后军；本将亲率亲卫营和虎贲营为中军。” 不到片刻，各部军队便各就各位。 随着号角之声响起，陷阵营率先发动了进攻。高顺拔出战刀，斜指敌阵，大吼一声：“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700将士也齐声大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其吼声之响，杀气之烈，足可摧敌肝胆！随着这充满着滔天杀气的吼声响起，陷阵将士们义无反顾，徐徐向前，所过之处，血流飘杵，遍地碎肉，人马辟易，概莫能挡。 所攻无所不破！ 这就是汉末最强的劲旅……陷阵营。 …… 樊稠的所统的西凉军，也绝非善类！ 给董卓留守老巢大本营的西凉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堪称百战劲旅。5000人马，其中有1400骑兵来自董卓的王牌劲旅飞熊军。 飞熊军总计3000人，其中600随董卓在长安被诛，2400人在郿坞守家，这一次董昱为了让樊稠阻敌，给了他1400人。除了1400飞熊军之外，其它的骑兵和步兵也都是百战精兵。 樊稠所列的阵形与王通的相似，也是将骑兵安排在左右两翼，中间放的是步兵。 两支军队甫一接战，便杀得血肉横飞，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不过，陷阵营终究是更胜一筹，没多久，便将敌阵的中军打得连连后退。 …… 王通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两军的交战情况。 现在看到做军阵形挫动，遂大刀前指，大喝一声：“结锋矢阵，随吾斩将夺旗！” 说罢，使一马当先，带着1000名亲卫骑和300名虎贲营将士，从陷阵营的一侧冲上去，直扑敌军帅旗下的樊稠。 典韦在左，王越在右。 王通居中。 有这三人带头冲阵，又有何人能挡？ 1300骑精锐骑兵，在王通、典韦、王越的带领下，如同一根锋利的箭矢，一头刺进了西凉军的中军。 势如破竹，挡者披靡！ 数息之间，便靠近了位于西凉军中军的帅旗。 樊稠大惊，赶紧调动亲卫前去抵挡。不过，很快，那些亲卫就尽被王通、典韦、王越等人杀散。 樊稠见事不可为，转身就想逃走。 不过，晚了。 王通将大刀斜挂在得胜勾上，双手往背上一伸，以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取弓、搭箭、弯弓、放弦一气呵成！ “嗖嗖嗖”三箭破空而去，呈“品”字形射向樊稠，用的是“连珠箭法”。 樊稠听到弦响，慌忙挥刀格挡。 不料，却挡了个空。 三支箭尽皆命中要害：一中左胸，一中右胸，一中咽喉！ 樊稠闷哼一声，翻身坠落马下。 …… …… 第86章 如何取舍，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随着樊稠落马身亡，西凉军很快便陷入了崩溃。王通趁机举刀高呼：“樊稠已死，降者不杀！” 身边的亲卫们见状，也尽皆跟着高呼：“樊稠已死，降者不杀！” 一时之间，高呼之声充斥了整个战场。 西凉军本就士气低落，并且濒临崩溃，如今得知主帅阵亡，更是无心反抗，纷纷弃械跪地投降。 不过，王通却没时间收降他们，因为这处战场离郿坞不到二十里，樊稠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郿坞。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 在李儒知道樊稠战败之后，必然会马上出逃并且放火烧掉所有不能带走的粮草和财宝！ 所以，王通必须尽快赶到郿坞。 越快越好！ 因此，现在停下来收拢俘虏，便是最最愚蠢的做法。王通来不及多做安排，只好对华雷吩咐道： “留下五十名亲兵，让他们传话给这些投降的俘虏。跟他们说，愿意跟随我王通者，自己去美阳城接受整编，不愿意跟随者，可自行离去！” 说罢，便不做任何停留，径自率军快马加鞭，向郿坞方向疾驰而去。 …… 孙子曰：“徐如林，疾如风，不动如山。” 现在需要的就是……疾如风！ 以快打快，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最好是要比对方的斥候还先赶到郿坞。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粮草，时间就是财宝！ …… 郿坞的李儒，在派出樊稠前往抢占美阳之后，也下令军卒们尽快给辎重车装货。 坞堡内能找到的所有辎重车只有六千多辆，这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将全部的粮草和财宝都运走，至少要四万多辆辎重车，而用这六千辆来运的话，得来回运七趟。 驮马和牛也不够。 坞堡内高驮马和牛加起来只有八百多匹，不过还有两千骑兵，可以用战马来拉车。 剩下的两千多辆辎重车，得用人力去拉。坞堡内的仆佣有两千多人，还有军队五千人。因此，李儒又安排了一些仆佣和军队去拉车。 除此之外，还有董卓的族人200多人，以及美女800多人，这些也都得带走。 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整个坞堡内都忙得鸡飞狗跳。 按照李儒的指示，这六千辆辎重车，用五千五百辆拉粮草，另用五百辆拉黄金珠宝。 当然，这只是第一趟。如果樊稠能够在抢占美阳城，并在美阳城坚守五天以上，李儒会将郿坞中的所有东西全部搬光，因为到了陈仓之后，就会有胡封的军队也来参与搬运。 将搬迁的事情交代给董旻之后，李儒又开始写信。 李儒想要写了很多信，分别送给：牛辅、李傕、郭汜、段煨、徐荣、张济、王方、李蒙、杨奉、伍习、胡封等等，写好之后，再派遣可靠的人给他们送去。 …… 然而，信才写到一半，便有斥候前来禀报：“樊稠将军出郿坞往东约20里，与敌军五千骑兵相遇，敌军主帅是荡寇将军王通。” （备注：此时他们都还不知道王通已是镇北将军。） “怎么会这么快！” 李儒闻言很是心惊。因为这个时间点，距离自己回到郿坞仅仅不到两个时辰。 大军出动，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根本不可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完成。而且，军队是集体行军，就算是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人骑马狂奔。 自己是一接到董卓被杀的消息就离开长安城的，并且是一路纵马狂奔，跑死了一匹马后在美阳又换马狂奔赶往郿坞的。 然而，王通的军队却只落后了自己两个多时辰。由此可见，王通是早有计划奔袭郿坞了！ “樊稠遇上王通，必败无疑！” 李儒猛地站起身来，因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樊稠绝非王通对手，而且，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差得很远。 “樊稠最多只能为咱们争取三个时辰，咱们必须立即出发！” 李儒着急地对董旻道：“让500名飞熊军护着董氏族人先走，1500名步卒押送辎重车紧随其后，剩下三千军队断后。” 顿了一下，又道：“留下50人，命令他们，在咱们出了坞堡之后，就放火烧堡！” 董旻有些疑问：“王通只带了5000骑，樊将有5000人，咱们堡中还有5000。何不派兵前往增援樊将军？若能打败王通，便可从容搬迁。” “风险太大！” 李儒道：“因为咱们根本不知道在王通的后面，还有多少朝廷的军队。更何况，在太师归天之后，咱们的军队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就算这一万人马全部出动，也不一定打得过王通的五千精锐。 太师全族家人都在这里，为太师复仇的希望也在这里，咱们赌不起，也没有必要那样去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成功退往陈仓城，一切便还大有可为！” 董旻闻言，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遂赶紧下令按照李儒的意思去安排。 ……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李儒的意料。 按照李儒的估计，樊稠最少能拖着王通两个半时辰。但是，才过了一个时辰，便看到东边的大道上，灰尘冲天而起，大股骑兵正朝坞堡方向而来。 同时，有斥候匆匆来报：“樊将军阵亡，敌军急袭而来！” 此时，六千辆辎重车还只有五千辆装好物资驶出坞堡，还有一千辆正在装货。 李儒见状，也不敢再等。 赶紧下令停止装货，全军立即向西撤退。而留下来放火的50人，也开始点起火把，冲进粮库中去放火。 …… 当王通来到郿坞的堡外时，堡内已经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掏出竹筒望远镜往西看去。 可以看到，在坞堡外往西的道路上，有大量的人群正推着辎重车在亡命狂奔。车队延绵数里，根本望不到头，而那些排在最后面的车队，离郿坞才不过一里左右的距离。 是入堡救火，还是衔尾追杀？ 此时，董旻和李儒手中虽然还有五千多西凉军，但是，那些西凉军需要押送数千辆辎重车，那些辎重车在大道上至少排了十里之长，这也会使得西凉兵的兵力分得很散。 如果此时衔尾追杀必会大胜一场，并且，还很有可能彻底诛尽董卓一族，夺下大量的辎重车。 但是，如果自己去追杀董旻和李儒，堡内的物资就可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熊掌与鱼不可得兼。 孰为鱼，孰为熊掌？ 王通皱紧了眉头，但随即便大声下令道：“进堡，救火！” …… （附录图片：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 第87章 算无遗策，只为一箱财宝 王通最终还是选择先抢救坞堡中的物资。这也不仅是因为王通很重视这些物资，而是将士们实在太累了。 从长安出发后，一人双马跑了一天一夜到达美阳，途中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到了美阳之后，仅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出发。之后又与樊稠打了一仗，打完之后又狂奔二十多里来到郿坞。 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和作战，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将士们实际上都已经累到了极限，已经是强弩之末。 所以，适当的休整也是必须的。 …… 堡门是开着的，王通的军队很顺利地便进入了坞堡之内。 堡内已无人防守。 就连负责放火的西凉军，在见到兵临城下后，也尽皆逃之夭夭。 救火并不需要那么多人。 人多了反而添乱。 所以，入堡之后，王通便下令华锋带着大部分人就地休整，再令高顺率500人去救财宝。而王通自己，则亲率500人去救粮草 因为，粮草才是王通最重视的东西。 情况还不算太糟。 由于王通来得很快，那些负责放火的西凉军见到王通的军队已经离坞堡很近了，因为急着出堡逃命，并没有完成他们的放火任务。 屯粮之处，已经着火燃烧的粮库有30多间，还有大约120多间粮库没有着火，但若不及时采取措施，仍有被大火吞噬的风险。 已经着火的粮库是没法救的， 能救的只有那些还没着火的粮库。王通带着500多名亲兵，将靠近那些火源的房子全部推倒，再将里面的粮食搬到离火源稍远一些，使中间形成一段没有可燃物的隔离带。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使火势不再蔓延。 大概估算了一下救下的粮草，估计在300万石以上。 （备注，东汉时期的一石相当于后世的60斤左右。） …… （附录图片：古代粮库。） …… 救完了粮草后，王通才向财宝存放区走去。 郿坞的财宝区，是与主宫室连在一起的。由于这个坞堡特别大……长达四里，宽达三里。 堡内建筑物很多，西凉军放火的士兵，只是放火点燃了主宫室的前殿，就匆忙逃命去了。 此后，大火漫延至后殿，将后殿的房子也烧毁了几栋。 高顺带着500多人，推倒了几扇墙，清空出了一条隔离带，成功地保住了大部分存放财宝的房子。 除此之外，那些黄金、黄铜、白银之类的，并不会被大火融化，因此，就算是已经着火的建筑，在大火熄灭之后，也还是可以清理一部分出来。而那些丝绸、玉器、绢帛，一旦着火，便无法保全。 …… 此时，救火的队员们都非常疲惫，王通让大家先去休息，自己则在高顺的陪同下，走进了其中的一个钱库。 钱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随有打开一个，里面装得满满的，全是金光闪闪的黄金金块。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箱黄金。） …… 再打开一个，里面装的是珍珠。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箱珍珠。） …… 再打开一箱，又是金块。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箱黄金。） …… 除了粮和财宝之外。 还有精制皮甲五千多副，弓箭两千多张，强弩八百多张，各种刀枪剑戟等武器一万多件，箭矢六万多支。 （备注：有人说有几万套精甲，那是不可能的。董卓那么多军队，不会将几万套甲胄藏起来不用。） 这些都是董卓存储在这里的好东西，是计划等到他做了皇帝之后，用来装备他得禁军羽林卫的。 现在全都成了王通的囊中之物。 …… 最后，又在董卓所住的宫室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其一，强弓。 在董卓的宫室里挂着好几把强弓。 其中最粗大的一张强弓，左边弓脊上写着“裂日”两个字，右边弓脊上写着“五石”。 这是董卓年轻时用的弓！ 董卓老了之后，就将它收藏在郿坞之中。今日刚好成了王通的战利品。 王通记得，演义记载中，吕布在辕门射戟时，用的是四石弓。而董卓这张弓，竟然是五石，比吕布的弓还多一石。 这是否意味着董卓年轻时候比吕布更厉害？这个很难说，但是，在箭术方面，历史有记载董卓能左右开弓，而没有这样记载吕布。 不过，王通最后还是觉得……这种五石弓应该只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使用，并不适用于平时的战场。 而在整体实力上，年轻时的董卓应该不如吕布。 这个暂且不管它。 总之，王通现在有了两张强弓，一张是缴获草原射雕手乌师卢渠的四石弓“夺魄”，一张是得自郿坞的五石弓“裂日”。 王通试了一下。 自己现在可以拉开“裂日”，但还是比较吃力。一口气射三五箭应该没问题，但是，若是多射几箭，则会后继乏力。 所以，一般战场上，还是用四石弓“夺魄”就可以了。 那把“裂日”弓。 则暂时收藏着，以备后用，因为将来，自己肯定会比吕布还要更胜一筹。 除了“裂日”强弓之外，还有一张四石弓和一张三石弓。这些弓也都是董卓用过的好弓。估计在一般的战场上，董卓是用四石或三石弓，而特殊情况下，则用五石弓。 其二，宝刀和宝剑。 在董卓的居室里，还发现了两把宝刀。 其中一把，是七星宝刀。 七星宝刀原为司徒王允所有，后来，曹操借来刺杀董卓未果，最终献给了董卓，之后就成为董卓的收藏品。 另一把，则是霸王刀。 这把刀，记载在《古今刀剑录》中，是一把无铭文的宝刀，刀身隐现山云纹，可“斸玉如泥”。董卓也一直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后来拿给蔡邕看，被蔡邕鉴定为项羽的佩刀，因此被称为“霸王刀”。 其三，长戟。 董卓在战场上的长兵刃，是戟。 因此，在董卓的所居的宫室中，也发现了一把长戟，长戟上的铭文是“黑龙”。 也就是“黑龙戟”。 看到这把长戟，王通赶紧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发现自己的长戟术，已经变成了……高等九级！ 原来，在上次获取董卓的属性和技能时，因时间紧迫，王通就对系统说了一句“全部获取”。 然后，就一股脑地将董卓的属性和技能值全吸收了。当时没怎么注意，到现在看到这把长戟，才知道怎么回事——董卓的长兵器，其实是这把黑龙戟！ 而王通的长戟术如此高，是因为获取了董卓的长戟技能。 那么，王通现在技能中，排行前三的分别是： 刀术：特等二级。 箭术：特等一级。 长戟术：高等九级。 ……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王通挥了挥手，让亲兵将董卓居室里的强弓、宝刀、长戟，全都收起来，这些东西以后都归王通个人所有。 除此之外。 董卓居室里还有各种宝石、珍玩、玉佩、字画等等，也全都归王通个人所有。 …… 总之，王通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发财了。 董卓的大半个家当。 都变成了自己的！ 有了那几百万石粮食，以及这数不清的金玉珠宝，自己就可以大量招兵买马。爆装备，爆人口，爆军队。 从而正式开启自己争霸天下之旅！ …… 正想着如何利用这些财宝、装备和粮草扩充实力，忽然门口传来亲卫的声音：“禀报将军，贾先生前来求见。” “贾诩？” 王通略微有些诧异，但随即便道：“进来吧！” “谢将军！” 贾诩在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就推开门，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向王通深施一礼，大声说道：“恭喜将军！” 王通拿起一根金块，在手上掂了掂，随手塞给贾诩，笑道：“你也算献策有功，这个赏你了！” 说的是贾诩在美阳城时，劝王通不要体恤军士，就算是将战马跑死，也要尽快赶往郿坞。 实际上，正是因为王通采纳了贾诩的这个建议，才能及时赶到郿坞，否则，被搬走的粮草至少要多一千车，被烧毁的东西必然要多很多。 而贾诩这老狐狸。 这个时候过来，自然是来讨赏。因此，王通就干脆大大方方地给了将一块金砖交到贾诩手上。 贾诩一把接过金砖，顿时喜笑颜开：“谢将军赏赐，谢将军赏赐！” “别光顾着谢。” 王通看了贾诩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虽然献策有功，但你以前曾多次害我。功过相抵，已是便宜了你。所以，这块金砖还不是赏给你的。 常言道：无功不受禄。 你还得再给本将献个良策，本将满意了，这块黄金才是你的。若是本将不满意，就自己将它放回箱中！” “贾某遵命。” 贾诩一边说遵命，一边又将金块……揣进自己的怀里。 仔细地摸了摸确定收好了，才开口说道：“将军当务之急，是尽快去追杀董旻和李儒。” “可我并不想这么做。” 王通摇了摇头道：“董卓虽是逆贼，却对我有恩。如今董卓已死，我并不想对他的家人赶尽杀绝。” “此妇人之仁也！” 贾诩道：“将军想要成为一方诸侯，又怎么可以讲那么多仁慈。利益相争，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就说这次的事情吧，李儒带走了四五千车粮草和珠宝，他若是将这些粮草送给天水和武都一带的羌人又如何？ 天水、武都一带羌人甚多，现在又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只要给他们一些粮食，半月之内聚兵五万不成问题。 若是能借得羌兵五万，再加上陈仓城中胡封的两万兵力和董旻的五千人马，便有了七万五千军队！ 届时，董旻和李儒带着七万大军，返身再攻郿坞，不知道将军能不能挡得住？ 若是挡不住的话，将军今日所夺之钱粮，它日便又回到了董旻手中。” 王通闻言，顿时便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场追击战还真的是非打不可，至少要将董旻带走的粮草毁掉一大半，否则，后患无穷！ 但是，现在将士们又都太累了，这仗可该怎么打。 贾诩看出了王通的顾忌。 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从郿县到陈仓，有200多里路程。董旻他们带着辎重车走不快，一天只能走50多里左右，需要四天时间才能赶到陈仓。 不过，李儒肯定会派人飞马通知陈仓的胡封，让胡封率大军前来接应。只要胡封接应的军队赶到，董旻他们也就安全了。 因此，将军想要追杀董旻，必须得赶在胡封的军队赶到之前，时机只在今明两天，否则，一切就都晚了。” 娘希匹，还真是厉害！ 王通再次对贾诩刮目相看。 这汉末毒士。 果然不同凡响！ 遂赶紧下令道：“军队休整两个时辰，便立即出发，连夜追杀！” “不可！” 贾诩闻言，又连忙阻止道：“李儒是何等人物？此人智计百出，你夜间追击，就不怕中了埋伏？” “那你说，本将该当如何？” “能不能……再给贾某一锭金子？” “当然可以。” 王通转身搬起一整箱金子，“嘭”地一声放到贾诩面前： “狗日的，这一箱金子，全都是你的了！” 贾诩见状，高兴得眉飞色舞，放声大笑。 …… …… 第88章 恩怨分明，尚有必死之人 在从郿坞通往陈仓的官道上，西凉军的车队仍在匆匆前行。 一天一夜的狂奔，已经让将士们疲惫不堪。 拉车的牲口喘着粗气，蹄声沉重。而那些被迫拉车的仆夫更是步履蹒跚，几乎到了极限。 由于牲口不足，一千多辆辎重车全靠仆夫们推着走，这些仆夫里还有很多是老汉，老汉推车，又岂能不累？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然而，西凉军的鞭子和刀剑毫不留情，稍有迟缓，便是毒打；若有反抗，直接一刀毙命。 这一路，已有十几名仆夫倒在了血泊中，成为官道旁无人问津的死尸。 一路匆匆而行。 人喊马嘶，浩浩荡荡，搅起漫漫灰尘，遮天蔽日。 …… 正午时分，车队抵达了一个无名小镇。镇上空无一人，房屋大多被烧毁，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森森白骨随处可见，偶有野狗从乱草丛中窜出，狂吠几声，又窜入废墟之中，倏忽不见。 显然，这里曾遭兵灾洗劫，镇上的百姓或死或逃，小镇也早已沦为了一片死寂的废墟。 董旻望着眼前的荒凉景象，眉头紧锁，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将士们都很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不可！” 李儒急忙上前劝阻，语气非常坚决：“此处尚非安全之地，还需再行四十里，方可休息。” 见董旻面露犹豫，李儒又耐心解释道：“王通的军队全是骑兵，此前，因其将士们长途跋涉体力消耗太大，才未能追赶上咱们。只耍他们休息几个时辰，体力稍有恢复，必然会再次追来。 此前，李某已经派人飞马前往陈仓传信，胡封接到消息后，定会率骑兵前来接应。 按时间推算，最多三个时辰之后，胡封的援军便能赶到。只要我们再坚持前行四十里，便可脱离险境。届时，即便王通率军追来，也奈何不了我们。” “先生所虑，也确实有些道理。” 董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晃头，指着那些摇摇欲坠的仆夫，忧心忡忡地说道： “可是，这些仆夫实在撑不住了，就算将他们全部累死，也走不了四十里。况且，王通至今未见踪影，斥候也未发现追兵，或许他不会再追来了。” “将军谬矣！” 李儒摇头，语气严肃：“行军打仗，必须……先料败而后料胜，绝不可心存侥幸！ 骑兵行军迅捷远胜步卒，更何况我军携大量辎重行动迟缓。一旦王通追来，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仆夫，若真累死，便用士卒顶替。总之，未到安全地带之前，绝不可停下！” 董旻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厉声下令：“继续前进！凡有拖延者，杀无赦！” 然而，话音刚落。 突然！ 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村子后的山谷中冲出一大股骑兵，旌旗猎猎，上书一个醒目的“王”字。 为首一人，骑黄骠马，手持奔雷狂刀，身形魁梧，目光如炬，正是镇北将军——王通！ 王通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昨日傍晚，贾诩收下王通的一箱金子后，便为他献上一计： “董旻虽走官道，但这一带并非只有官道可通。将军所率全是骑兵，机动性强，可从小路穿插至董旻前方，既能避开李儒的断后伏兵，又可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一带，贾某曾经来过多次，知道有一条小路，虽然弯弯绕绕路程比官道要远很多，但是，却可以到达一个小镇。” 于是，王通趁夜急行军，悄然抵达小镇后的山谷埋伏。待董旻车队经过时，他故意放过前半部，直击车队中部，将其拦腰截断。 董旻的车队延绵七八里，前部由千名飞熊军护送董卓族人，后部则是三千西凉军步卒，而中部仅有少量押车兵卒，正是最薄弱之处。 王通的骑兵如利刃般插入车队中部，瞬间将长蛇般的车队切成两段。前部的飞熊军为保护董卓族人，不会回援；后部的西凉军因联络不便，只能结阵自守。 “放火，烧辎重车！” 王通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射出火箭，投掷火把。 顷刻间，浓烟滚滚，烈焰冲天！ 仆夫和押运的士卒，哭爹喊娘，四处逃窜，而那些拉车的牲口，有的拉着燃起熊熊大火的辎重车到处乱撞，有些则在缰绳被烧断之后到处乱跑。 厮杀声、吆喝声、惊叫声，嚎哭声，驮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 整个车队瞬间就被拦腰切成了两段。 由于车队太长，各段之间联络很不方便，车队在中间起火，前部和后部都不知道中间的车队受到多少敌军的攻击，整个车队的士气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如此情形之下，前部的车队便只会护着董卓的族人发足狂奔逃命，而不会回身救援；后部的军队也因为摸不清敌情，而选择暂时结阵自守。 王通带着四千骑兵，在敌军车队的中部杀人放火，将遇到的所有辎重全部点燃，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在击溃了敌军的中军之后，又挥军杀向敌军后队，凡是路上所遇辎重车，全都点燃了之后推到路边，让它们自行烧毁。 …… 当王通带兵杀到董旻的后军时，董旻已经将后军的辎重东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车阵。 董旻本人，则在一众卫士的簇拥下，站在高高的一辆辎重车上。见到王通过来，便高声怒斥： “好你个王穿之！太师生前待你不薄，你为何忘恩负义，与人合谋害他？” 王通闻言，收起战刀。 下令停止进攻。 然后，在典韦等人的护卫下，策马至车阵前五十步，朗声回应：“本将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当初华雄将军有恩于我，我便不惜舍身相报。 诛杀董卓，实出无奈。董卓倒行逆施，残害关中百姓，使昔日有着300多万人口的关中之地，如今剩下不到30万。如此暴虐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王穿之堂堂男儿，又岂能因太师的小恩小惠而枉顾大义？非我要杀董卓，董卓之死，实乃天遣！” 董旻闻言，默然无语。 因为王通说的有理有据，乃是事实。 一旁的李儒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对王通说道：“暂且不论你与人合谋杀害太师一事。如今太师已经归天，再说无益。 可是，太师生前对你终究是有恩，而你今天，口口声声非忘恩负义之人，为何却要对太师族人斩尽杀绝？” “此言谬矣！” 王通冷哼一声道：“太师族人几乎尽在前队，我已放过他们。今日堵住后军，也并非想要杀害太师的胞弟董旻。” 换了口气，又加重了语气，大声说道： “对面的董旻将军听着，本将无意伤害董氏族人，也无意伤害你董旻。你要是想走，尽管自行离去，本将绝不会为难。今日堵住你的去路，只因你军中有一必死之人！” “何人必死？”董旻问道。 王通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李儒，李文优！” …… …… 第89章 正面反面，死生且由天定 董旻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 但却没有想到，王通不仅放过了所有的董氏族人，还愿意放自己离去。如此看来，这王通也还算得上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然而，王通提出的条件也很苛刻：要董旻杀掉李儒，这也让董旻非常为难。 见到董旻有些迟疑，王通又接着说道： “李儒毒杀少帝，又助董卓为恶。董卓恶行十分，有八分出自李儒！因此，本将今日绝不会放过李儒。 本将限你在一刻钟内，交出李儒！ 一刻钟之后，本将便会发动进攻。你区区一个车阵而已，我若是发动火攻，不过片刻之间便可将之攻破。攻破车阵，不留一人活命！” 说罢，便勒转战马，回到自己的军阵之前。 …… 没多久，李儒便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王通的军中。 而王通也信守承诺。 放董旻一人一骑离开。 其它的2000多西凉军，则放下武器，向王通投降。 …… 看着五花大绑跪在跟前的李儒，王通的眼神有些复杂。 论只论智谋。 这人也算是顶级谋士。 董卓一介草根出身，能够一步步爬上位极人臣的高位，李儒可谓是功不可灭。 在董卓入京之前，朝中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大臣们，曾多次构陷董卓，如果没有李儒，董卓早就被害死过n次了。 入京之初，董卓只带了三千人马。是李儒妙计迭出，震慑朝野，收编南军、北军、西园军，并快速召来河东和关中的驻军，才使董卓掌控了朝堂，坐稳了相国之位。 后来，李儒也识破了王允的计谋。 可惜的是，董卓大权在握之后，便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拒胡保民的英雄了，彻底魔化成了一个狂妄的魔头。 这也算是李儒看错了人，认错了主。 就如同田丰、沮授、荀谌等人也会认错主一样，这并不能说明他们不厉害，而是他们主人的性格会因环境而改变。 若论其本身谋略，应当是与田丰、沮授、荀谌等人在同一水准，比陈宫、许攸等人还要略强一些。 是杀？ 是留？ 王通有些纠结。 如果想要收为己用的话，李儒现已经没了主人，形如丧家之犬，也许只要给他丢一块骨头就行了。 说得文雅一点，就是： 推骨骨之，解衣衣之。 不行就再“虎躯一震”，还不行就二震三震四震五震六震七震八震……n震。再不行，就干脆“虎躯一挺”，二挺三挺四挺五挺六挺……n挺。 不过，后续的问题也是很大的。 李儒亲自毒杀了少帝，自己若是收留他，在这个汉朝余威尚在的时期，必会让自己遭人诟病。 杀了，有些不舍。 不杀，恐有后患。 肿么办？ 王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铢钱，心中默念：“字朝上则杀，画朝上则留。” 然后往上一抛。那五铢钱在空中翻了几圈，落地后又滚动了起来，“叮”的一声撞上一块石头，稳稳地平躺在地上。 王通上前一看，是字朝上。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五铢钱的字面。） …… “看来，是上天要杀你。” “这就怪不得本将了。” 王通拔出剑来，一剑刺进李儒的胸口，再一手捞起。 “叮，发现基础属性智力，级别93，远高于主角智力值。是否获取？” “获取！” 收了李儒的智力值后，王通的智力直接飙升为93！ 随手将李儒的尸体丢给身后的亲兵：“收好了，带回去，改天送去朝廷领赏！” …… 让人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共收得： 美女600多人，俘虏2200多人，仆佣800多人，战马1000多匹，驮马1800多匹，牛400头。 粮草车烧毁了大约1500车，也救下了1600车。最后随董旻逃去陈仓的，只有大约1400车粮草和500车财宝。 也基本达成了此战的目标。 王通决定见好就收，因为如果再追下去，就可能会遇到胡封前来接应董旻的军队。那样就变成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遂下令将士们收拾好辎重车，准备返回郿坞。 …… 临行之前，王通将所有俘虏叫到一起，自己站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跟他们说道： “王某乃是华将军华雄的徒弟，与你们同是西凉军。实在是因为董卓太过暴虐，王某为了百姓，才与人合谋诛董。 尔等也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子，当初征战西凉，拒胡保民，也都曾立下功勋。后来，因军法约束才跟随董卓为恶，身在军中，迫不得已。 本将不怪罪你们！ 若想跟随本将，今后便仍是本将的兄弟；若有想要离开者，则自行去辎重车上取一袋粮食离开便是，本将决不为难。” 俘虏们闻言，尽皆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其中有一人举起右臂，高声说道：“小的曾是华雄将军旧部，华雄将军待小的甚厚。王将军既然是华将军的徒弟，小的愿意跟随。” “俺也是！” “俺也是！” “俺也是……” 俘虏中传出一片嘈杂之声。看来，华雄弟子这块招牌还是很好用的。粗略看了一下，至少有五百人曾经是华雄旧部。 随后，又有人举起手来高声说道：“小的虽然不曾是华雄将军的弟子，但是，王将军重情重义，小的心服口服，愿意跟随将军。 “俺也是！” “俺也是！” “俺也是……” 俘虏中再次传出一片嘈杂之声。 紧跟着，又有人说道：“小的当兵，唯求一口饭吃。将军善待百姓，也善待军卒，仁义无双，乃小的今生仅见。小的愿意跟随将军。”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俺也是，俺也是，俺也是……” （备注：此处省略1900个“俺也是。） 最后，仅有300多人因各种理由，扛了一袋粮食离开。其它1900多人全都留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西凉劲卒。 对于他们的投效，王通自然是求之不得。在经过简单的甄别之后，便让人将武器发还给他们，并将他们交给华锋和韦卫进行整编。 …… 再接下来就是那些仆佣和美女。 仆佣直接遣散，每人发20斤粮食，让他们自行离去。 而那600多名美女，则被王通叫到一起，跟他们说道： “尔等都是百姓家的女子，若是家中尚有亲人在世，可自行去辎重车上取些粮食离去。 若是没有去处，可随本将去上郡安置。本将会在征得尔等同意之后，将尔等许配给有功将士为妻。” 那些女子们闻言，纷纷拜倒在地。 有人哽咽着说道： “小女子乃是苦命之人，乱世流离，亲人们早已没了音讯。只要将军愿意收留，让小女子干什么都行……” 其它女子闻言，纷纷说道： “妾也是。” “妾也是。” “贫尼也是。” …… 第90章 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最终，没有一个女子选择离开。 这些都是些苦命的女子。乱世流离，她们已经无家可归，她们的亲人早已不知去了何方，或者早已成路边草丛中的一具白骨。 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关中地区的人囗从400多万降到只剩40多万，十不存一，又有多少人可以幸免？ 她们也不敢离开。 现在的关中地区，八百里秦川沃土早已成了人迹罕见、灌木丛生的荒芜之地，虎豹横行，豺狼遍地。她们离了王通的军队，既使不会冻饿而死，也会成为野兽的口中之食。 所以只要给她们一口吃的。 让她们干什么都行。乱世之中的女子为求活命，哪里管什么道德沦丧，贞洁节烈？ “尔等放心！” 王通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本将的军队，是保护百姓的军队。军中法规极严，敢欺凌百姓者皆是死罪！ 尔等在吾军中，没有人会欺负你们。军中将士，皆会待尔等如同姐妹。 既然无家可归，那么，就随本将去上郡，本将向尔等承诺，以后会再给你们一个家！” 女子们闻言，尽皆感动得泪流不止。 …… 待到整理好辎重车、安排好俘虏、仆佣、女子的事情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董旻的那些残军早已远去，也没有见到胡封的军队过来进攻。应该是接到董旻之后就去陈仓了。 谅他也不敢！ 王通的骁勇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又有典韦、王越等人跟随，胡封纵然兵力占优，也不敢轻易与王通开战。除非他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活得不耐烦了，不想再活下去了…… ……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新月斜挂，点点星星。 王通下令就地宿营，待到明天天亮再返回郿坞。 将士们都很累。 啃了几口干粮就躺在地上休息了。 不过，很快。 营地里便传来了香喷的饭菜味和烤肉味。王通有些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那些女子们在做饭做菜。 她们从辎重车上取了些粮食，又从战死的马匹和牛身上割了些肉，在为将士们做晚餐。 600多名年轻靓丽的女子，在军营中穿来穿去，如同花蝴蝶一般，很是撩人心魄。 将士们全都坐起身来，偷偷观看。 人人兴致十足。 哈喇子哗哗啦啦往下流。 没多久，美女们便将饭菜送到了每一位将士的身边。将士们也吃到了最近四天以来的第一顿香喷喷的饭。 大家都很兴奋。 也都很节制。 王通的军法很严，没有人敢欺负这些女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女子们知道了王通严苛的军纪，才敢主动为将士们做晚饭。 …… 当晚，入夜宿营之后。 王通刚刚想要躺下，就有两名美貌女子主动前来服侍。 王通见这两名女子长相极佳，想来董旻撤退之时没有将她们安排在前队而是安排在后队，应该是没有被董卓兄弟用过之人，便欣然接受两人服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之后，便将这两名美貌女子收为贴身侍婢，给了她们暖床丫环的身份。 至于其它女子，王通会在参考她们自己的意愿的情况下，赏给军中有功将士为妻。 …… 第二天一早起床，女人们早就将早餐做好了。 王通与将士们吃过香喷喷的早餐，正要拔营起寨。突然，又有几名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而来，见到王通之后，为首的一人便翻身下马，向王通禀报道： “禀报将军，有数千人马正在围攻郿坞！” “围攻郿坞？” 王通有些诧异，赶紧问道：“是何方军队？” 斥候道：“是征西将军皇甫嵩，军队约五千余人。” “原来是他！” 一听是皇甫嵩，王通也就不奇怪了，因为这本身就是原本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件。 史载：董卓被诛，皇甫嵩率家兵数千，破郿坞，尽诛董氏一族。 注意：史书上说的两个字……“家兵”。 也就说，皇甫嵩带的不是朝廷给的军队，也不是朝廷派他去攻打郿坞的，而是他自己带着“家兵”去的。 至于“郿坞之财”的去向，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 按照那个屌丝作者山风木鱼的分析，那些财宝很可能是被皇甫嵩给消化掉了，而且，很多人都有份。 做这种事，皇甫嵩也不是第一次。 同样在史上有记载的，还包括征讨黄巾时，皇甫嵩攻破广宗，缴获辎重车三万余辆，全部予以烧毁，烧了七天七夜。 这些辎重车犯了什么天条？ 为什么要全部烧毁？史书上没有说明原因，而且，也没有记载三万辆辎重车上的……黄巾劫掠所得之财，最后去了哪里。 后来，所有的文人都在为皇甫嵩歌功颂德。将他捧至历史上的……“武庙六十四将”。 其一，论能力。 打败了一群难民一样的黄巾而已，若论征西凉所立之功，还远远比不上董卓，更不要说与“凉州三明”相比了。 其二，论德行。 前后共活埋和虐杀黄巾三十万人，将十几万黄巾尸体垒成京观。在下曲阳之战中，更是将八万多黄巾难民逼入冰冷的河水中淹死。 在董卓为害时，他一直苟着，既没有反抗董卓暴政，也没有慷慨赴死。被董卓下狱时，还让自己的儿子去跪求董卓、投效董卓，从而保住皇甫嵩一命。等到董卓一死，又立马带着家兵去抄郿坞，杀了董卓全家。 这算什么德行。 何德何能得入“武庙六十四将”？ 历史有记载，汉灵帝要皇甫嵩出征黄巾时，皇甫嵩提出的条件是……“解除党锢”。 汉朝世家结党，就如同明朝的东林党一样。因此，汉灵帝不许结党之人出仕为官。而皇甫嵩出征之前，逼汉灵帝解除“党锢之祸”，否则便不出兵，汉灵帝无奈只好妥协。 解除“党锢”，使结党营私的世家子弟又可以重新为官。 这才是皇甫嵩最大的“功绩”！ 至于那些财宝，皇甫嵩一个人也吃不下。战争，就是财富分配的盛宴！朝中大臣，很多人都有份，否则，也不会有人将他捧得那么高。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一言以蔽之……这糟老头子实在是太坏了！ （备注：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举脚。） …… （附录图片） …… 言归正传。 王通听说皇甫嵩攻打郿坞，顿时火冒6.97米（汉尺，三丈）。 不过，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 在获取了李儒的智力值之后，王通现在的智力值已经达到了93。这个智力，足以挤身一流谋士之列。 智力提高了，眼界和格局也会有的改变。 某些事情原本看起来是坏事，但在智者眼中，却可能变成好事。因此，在略一错愕之后，王通便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枕头。） …… 说罢，便留下华雷，让他率两千军队押送辎重车和护送女子。而王通自己，则亲率四千余人。 快马加鞭向郿坞赶去！ …… …… 第91章 油盐不进，赐你一刀毙命 时值农历五月，骄阳熔金铄石。 就连戈矛铁甲都烙得发烫。万里碧空如淬火青铜，唯有几缕残云蜷缩天际，像是被战鼓声惊散的孤魂。 黄土夯筑的郿坞城堞上，旌旗在热浪中翻卷出焦渴的血色。 郿坞城外，数千将士肃然而立，阵列整齐，杀气腾腾。城头之上，数百精锐披坚执锐，夷然不惧，视死如归。 大风吹过，尘土飞扬；旌旗招展，烈烈作响。 剑拔弩张，肃杀之气充斥四野！ …… “高顺将军，立即打开坞堡之门，本将要进堡！” 皇甫嵩胯下青骢马躁动地刨着蹄铁，镶金错银的剑鞘在烈日下晃出刺目寒光。这位三朝老将刻意扬起布满沟壑的脖颈，让象征征西将军的赤帻在风中猎猎——那是八年前讨伐黄巾时天子亲赐的荣耀。 高顺站在堡门楼上，玄色兜鍪压得很低，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刀柄缠着的麻布早被汗水浸透，却仍紧贴着掌心纹路。 当他开口时，声线如同铁砧相击：“未得军令，寸步难让。” 皇甫嵩闻言，怒气冲天，大声喝斥：“本将乃是天子钦封的征西将军，你一个小小校尉，竟敢以下犯上，阻我兵锋，抗命不遵？！” “让你失望了！” 高顺冷笑道：“我虽是小小校尉，却非你征西将军麾下。高某乃镇北将军帐下部将，只会听命于王通将军一人。” “真是冥顽不灵！” 皇甫嵩大怒：“你堡内仅数百守军，信不信本将挥军攻堡，将尔等尽数斩杀，玉石俱焚！” “你可以试试！” 高顺也怒道：“汝若挥军攻堡，高某必会死战。若是战死，吾家将军必会为我报仇，取你老匹夫狗命！” 听到高顺提起王通，皇甫嵩的嚣张气焰为之一滞。 王通现在骁勇善战之名传遍天下，皇甫嵩纵然是天下名将，对王通也是心怀几分忌惮。 但旋即一想，王通在关中地区仅有5000人马，此前与樊稠一战虽胜，也必有伤亡。留下陷阵营守堡之后，用来追杀董旻的军队恐怕只有3000余人。 那董旻手中至少还有5000精兵，又有李儒这样的智者出谋划策，王通轻兵追敌，大概率会中埋伏。 就算不中埋伏，与董旻的5000精兵一场厮杀，又还能剩下多少兵力？ 想到这里，便又有了底气。 正想下令进攻，不过，却听其子皇甫坚寿道：“父亲，我听说高顺的陷阵营战力极强，咱们强攻坞堡，必会伤亡颇重。依孩儿之见，既然威逼不成，不如先以利诱之？” 皇甫嵩闻言，脸色数变。 片刻之后，就换出一副笑脸，爽朗地放声大笑道：“人言高顺将军乃是一员良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本将方才所言，乃是故意相试，还请高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如此良将，却不受朝廷重用，实为憾事。待本将回到长安，必向天子举奏，表高顺将军为横野将军，封关内侯。” 城上的高顺闻言，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战刀，向皇甫嵩拱了拱手道：“多谢老将军厚爱，晚辈愧不敢当。” 皇甫嵩见状，心中暗喜。 又接着说道：“高将军骁勇善战，老夫为国荐才自是当仁不让。只是……老夫奉天子之命，欲进郿坞搜捕董贼余孽，还请高将军将堡门打开。” “董卓余党已逃，我家将军在追杀。” “其余党虽逃，堡内犹有董贼及其余党为祸罪证，” “董贼居所已被李儒放火烧毁，并无罪证留存。” “还是要亲自查看一番，老夫才会放心。若高将军能为老夫略开方便之门，老夫愿以黄金万两，美女百名相谢。” 高顺闻言，义正严辞地拒绝道：“休要多言，若想进堡，须得等待镇北将军归来之后。否则，就得先从本将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死活不让。 油盐不进。 皇甫嵩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好你个高顺，一个小小校尉，竟敢如此无礼！待本将攻破坞堡，必将你枭首示众。” “老匹夫，汝不妨试试！”高顺拔刀在手，厉声呵斥。 …… 皇甫嵩很是无奈。 不管怎么劝说，这高顺就是不上道！ 此时，其子皇甫坚寿又献计道：“威逼利诱高顺不成，可改为威逼利诱其麾下将士。” 皇甫嵩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便又对着城头大喊道： “城上的汉军将士，尔等听着，老夫乃天子钦封征西将军皇甫嵩。今有逆贼高顺，先是私吞董贼巨财，现又抗令不遵阻碍本将进堡。 有击杀或生擒高顺者，赏万金，赐美女百名；凡倒戈反抗高顺者，赏百金，赐美女三名；有打开堡门以迎朝廷大军者，赏千金，赐美女十名！” 高额的赏格，如惊雷滚过城头。 然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七百陷阵死士的阴影在烈日下纹丝不动，恍若郿坞城墙生出的铁鳞！ 没有面面相觑。 更没有窃窃私语。 一个个手握兵器，眼神坚定，肃立如山，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皇甫嵩见状，心中很是不解。 自己乃是威震天下的名将，在军中威望甚高。寻常情况下，只要自己亮出名号便会让人敬畏三分，更何况还开出了这么高的赏格。 却没料到直接被陷阵营将士给忽视了。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营将士对高顺的忠诚度了。 机关算尽，毫无效果。 那么，就只能强攻了！ 皇甫嵩脸色铁青，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指向高顺，大声下令道：“传令攻堡，片甲不留！”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西方地平线突然腾起昏黄雾霭，那不是沙暴，是四千精骑踏碎大地的吐息。滚滚洪流中，一杆残破的“镇北“纛旗撕开热浪冲了出来。 纛旗之下，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黑盔黑甲，手握大刀，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正纵马杀奔而来。 正是镇北将军……王通！ …… 皇甫嵩见状，暗叫不妙，赶紧下令列队迎战。 不过，随王通而来的，是四千多精锐的骑兵。而皇甫嵩虽有五千多人马，却只有两千骑兵，其余全是步兵。 再加上王通一方猛将甚多，皇甫嵩也怎是对手？ “锋矢阵！” 此时的王通，对皇甫嵩恨得牙痒。一开战便下令采用攻击力最强的“锋矢阵”。 无猛将不用锋矢！ 而王通及其手下的典韦、王越、韦卫等人刚好都是猛将。锋矢阵在这种猛将的带领下，威力无与伦比。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长驱而入，直奔中军。 在锋矢阵楔入敌阵的刹那，骨裂声竟压过了战马嘶鸣！ 典韦双戟抡出腥风血雨，断肢如麦秆般飞溅；王越的剑光在盾阵缝隙游走，专挑咽喉三寸薄甲；王通的大刀如飞舞的轮盘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 很快，皇甫嵩的军阵就被搅得大乱。 皇甫嵩知道败局已定，又见王通的骑兵直奔中军帅旗而来，遂赶紧带着皇甫坚寿率先逃命。 不料，却被王通盯上，率亲卫骑紧追不舍。 眼看王通的追兵越来越近，皇甫坚寿毅然率数百家兵断后，拍马举枪冲向王通。 欲拼死为其父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皇甫寿坚的银枪尚未递出，忽觉天地倒悬——他看见自己无头的躯体还在马背上挺立着，也看见他父亲花白的须发中惊愕地张开的大嘴，甚至，还隐隐听到了他父亲半句绝望的悲呼：“坚……儿……” 仅仅是一招！ 皇甫坚寿便被王通一刀砍落马下，尸首分离。 …… （如图所示：马战斩首。） …… 第92章 良将来投，老子不跟你玩 皇甫嵩最后还是跑掉了，原因是他有一匹很好的战马，还有一群忠心护主的家兵。 王通一刀砍杀皇甫坚寿，追敌三十余里而回。 让人打扫战场，俘虏一千多人。 但随后华锋便来禀报：“经过审讯，那些俘虏不只来自皇甫嵩一家，还有些分别来自河内种家、弘农杨家、陈留宋家、河东黄家、太原王家。” 果然不出王通所料。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这些世家大族们，全都盯上了郿坞的财宝！ 而皇甫嵩只是给他们办事的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史书上没有郿坞之财的去向，因为历史就是这些世家大族们写的。 不过，现在倒好。 经过皇甫嵩这一闹，王通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王允分道扬镳了。 可以说，皇甫嵩这一闹。 为王通提供了绝佳的借口！ 也就是之前说的，王通想要磕睡，皇甫嵩就给王通送来了枕头。 想想看，如果王通贸然离开关中，并跑去上郡自立，世人肯定会说王通不顾皇帝死活，携宝潜逃。甚至将来西凉军反攻长安，王允被逼跳城自杀，世人也会说王通见死不救。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主动权已经回到了王通手中。 王通立即上奏折给天子，说自己在追杀董卓余孽时，遭到皇甫嵩从后面攻击，从而导致董卓余孽得以逃脱。并且，郿坞的财宝大部分被董旻带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也被烧毁了。 这都是皇甫嵩的错！ 是皇甫嵩帮了董卓余孽，否则不仅可以尽诛董卓一族，还可以追回大量财宝。所以，必须杀皇甫嵩以谢天下，并且，仅仅杀皇甫嵩一人还不够，还必须将皇甫嵩抄家灭族，否则，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以想象到的是： 其一，那些大臣们都是与皇甫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他们绝不会严惩皇甫嵩，否则，他们自己也休想撇得干净。 其二，此时，朝廷也不敢诬蔑王通。 一方面是因为皇甫嵩攻打郿坞本来就是事实；另一方面，王通手握几万人马，现在各方局势不稳，朝廷更不敢轻易得罪手握兵权、骁勇善战的王通。 有了以上两点。 就足够了！ 王通完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玩一把……负气出走！ 也就是堵气离开关中。 至于那些财富，则会被说成是都被董旻搬走了……王通本来是去追赶的，因为后路遭到皇甫嵩攻击，所以没追着。 而王通所得者，看起来数量也不少，但是，却只不过是从大火中抢救出了一些粮草、铜钱、生铁之类，并不值什么钱。 一举数得： 其一，黑锅给皇甫背。 其二，适当隐瞒了自己的所得财富。 其三，有了“负气出走”的理由。 …… “将这些俘虏全都放了吧。” 王通挥了挥手，对华锋说道。 树敌太多并非好什么事，众怒难犯。王通并不想得罪太多的朝中大臣，现在只要将火力集中到皇甫嵩一人身上就好了。 “就这么放了？”韦卫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错，就这么放了！” 王通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看着贾诩道：“你帮我起草一份奏折，知道怎么写了吧？” “知道。” 贾诩笑了笑，拿来笔墨，一挥而就。王通看过之后，非常满意。看来这贾文和，早就明白王通会怎么做。 这厮现在也不说要效忠。 要收服贾诩这样的人，现在还欠点火候。那就先带在身边，用50名亲兵看着。 若想逃，就杀掉。 识趣点，就赏他一口饭吃。 以贾诩那惜命的性格，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 第二天，徐晃带着3000多人赶到了郿坞。 见到王通之后，徐晃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说道： “末将奉将军之命前去接收南军，却没想到，杨奉将军因不满末将擅自参加诛董，将末将痛骂了一顿，带着大军离开长安，跑去新安县了。 末将阻拦不住，最后只有末将的三千部曲，愿意跟随末将。末将有负将军重托，还请将军责罚。” “无妨，无妨。” 王通上前扶起徐晃，沉声说道：“杨奉心胸狭隘，不必理他。本将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徐将军说一下。” “将军请讲。” 王通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将皇甫嵩攻打郿坞、以及皇甫嵩的家兵来自很多世家的事告诉了徐晃。 然后说道： “王某对朝廷很是失望，想要暂时前往上郡立足，再逐步发展势力，扫平天下魑魅魍魉。 不知徐将军是否愿意助我？如果徐将军觉得王某不堪为之效力，也可自行离去，王某绝不强留。” “末将愿意跟随将军！” 徐晃再次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徐某出身黄巾，深知百姓疾苦。然，从军十余年，唯见将军一人是真正善待百姓。 况且，将军允文允武，勇谋兼备，徐某早已对将军心服口服，愿意从此跟随将军，刀山火海，死不旋踵！” 王通心中大喜。 赶紧上前扶起徐晃，拍了拍徐晃的肩膀道：“能得公明相助，王某之幸也！” …… 盘点手上人马。 算上两次作战收编的西凉兵俘虏，以及徐晃带来的三千人。王通现在手上的可用之兵，已经有了一万二千多人。 到了傍晚之时，牛金也带着一万人马赶到了郿坞。如此一来，王通在关中地区的兵力，便达到了两万二千人。 有这么一支大军在手，足以震慑宵小。 不要说皇甫嵩。 也不要说陈仓城中的胡封和董旻，就连长安城中的吕布和王允，也不敢轻易得罪王通。 …… 那么，接下来，王通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就是将郿坞中的东西全都装上辎重车，运住上郡去。 辎重车也早就准备好了。 早在两年前，王通就招了600多名木匠，又派了300多名亲兵，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分别在郿坞附近的五个偏僻的山谷中打造辎重车。 到现在一共打造了两万五千多辆。 两万五千多辆辎重车还有些不够。不过，现在战马很多，还可以再用战马驮运一些。 王通原本的五千骑兵是一人双马，扣除战损再加上缴获，共有一万二千匹战马。再加上牛金带来了两万匹战马，就有了三万二千匹战马。 另有缴获驮马一千多匹，牛四百多头。用驮马、牛和一部分战马来拉车，再用几千匹马用来驮货，只留下三千匹战马供骑兵使用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就是车夫。 两万五千多辆辎重车，由于战马是可以用缰绳拉的，并不需要两万五千名车夫。 但是，也至少需要两万多名车夫。这个也没问题，直接让两万名将士充当临时车夫就可以了。 ……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王通不再耽搁，下令将所有物资，全部装上辎重车或驮在马背上。 然后，也不是直接去上郡，而是先去美阳，再去淳化城。从淳化城入秦直道，再去上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秦直道的入口淳化县位置地图。） （附录图片二，秦直道路线图中的淳化县。） …… 第93章 蛟龙出渊，何谓可腾九天 朝廷的反应，果然如王通所料想的一样，而且，反应还很快。当王通的军队才到达美阳时，便有朝廷的圣旨送到。 圣旨的内容，先是将王通褒奖了一番，然后，是要求王通回长安“共商大事”。 这显然是个陷阱。 此时的长安对王通来说，无疑已是龙潭虎穴。 只要王通进了长安，就休想再活着出来。长安城的守军控制在吕布手中，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全是世家大族的代言人。他们想要通的命，可以找一万种借口。 王通拒绝接旨，并且让使者带信给王允：“必须先将皇甫嵩抄家灭族，才可商谈其它。” 王允当然不会同意。 而恰在此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蔡邕被捕下狱。其原因只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当有人说到董卓的罪恶行径时，蔡邕没有参与，还发出了几声叹息。 不过，这一次，碍于王通的面子，王允倒不敢如原本历史上那样将蔡邕斩首示众，只是将蔡邕抓了关在狱中。 王通得知消息，立即再次派人传话给王允，以出兵攻打长安为威胁，逼王允将蔡邕释放并送来美阳。 此时，关中地区动荡不安，还有很多城池和关隘掌控在西凉军的手中，王允担心事态闹大，不得不做出妥协，让人将蔡邕送到王通的军中。 不过，对于王通提出的严惩皇甫嵩一事，仍未给出答复。而王通也没有再在美阳等待，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开往淳化，在淳化进入秦直道，直奔上郡而去。 与此同时，在王通指使下，各地的黑冰阁成员，则在天下各地散布流言，四处传说在王通追杀董卓余孽时，遭到皇甫嵩从背后攻击，致使董卓余孽逃脱，至今仍逍遥法外。司徒王允碍于皇甫嵩是三朝元老，不能秉公处置，致使王通心寒，负气离开关中，远走并州上郡…… 如此一来，王通便再次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并且不必为接下来长安发生的任何事情受到诟病。 …… 再次回到肤施城中时，已是农历六月。 周边百姓听说王通归来，尽皆奔走相告，早早地来到肤施城外夹道欢迎。留守肤施的荀攸和晏明，也带着太守府的官员们出城十里相迎。 在董卓被诛后，荀攸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姓名，参与策划斩杀了董卓所派的上郡太守杨定。 并且，还自称受王通之命，担任太守别驾一职，代理太守处理上郡各项事务。 …… 王通发现，前来迎接的百姓比较多，遂问荀攸道：“现在上郡有多少人口？” “回禀将军。” 荀攸恭恭敬敬地说道：“在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又有二十多万百姓从关中迁来上郡。现在上郡的人口总数，已经增加了一倍，达到了四十多万。” 四十万而已，还是太少了。 袁术在南阳的郡治宛县，就有人口50多万。一郡之地的人口，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县。这就是有家世背景和没有家世背景的差距。 也难怪荀攸一直想着要去投奔曹操，而现在跟随王通，也只是因为王通将他从牢中救出，强迫他报恩三年。 如今三年已经过去了两年。 王通心中暗想，一年之后，若是这厮还心中想着曹操，就将他杀了，获取他的智力。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荀攸说道：“将军深谋远虑，非常人能及。此次夺得郿坞钱粮，足可为争霸天下之资，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老子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发了一笔横财而已，接下来便可以在上郡躺平，过上奢糜的生活，混吃等死！” “将军不想争霸天下？” “争个毛线，争个锤子！” “此言何意？” “这天下还是长安天子的，老子一介孤儿出身，既无家世，也无背景。不如混吃等死，及时行乐，那样或许还可多活几日。” “将军说笑了。” “我说……你荀公达今天是怎么了？本将刚才所说，难道不正是你心中所想？ 莫非……公达的意思是，让我带着这些钱财去投靠那既有家世背景，又有雄才伟略的曹操，以此为晋身之阶，博得曹操欢心，许我一世富贵，衣食无忧？ 似乎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开导本将的。” “这……” 荀攸无言以对，因为在诛杀董卓之前，他确实是一直劝王通去投曹操的。直到诛董之后，王通的种种表现，才让荀攸对王通刮目相看。 如今被王通如此挤兑，顿时有些语塞。 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啦，本将几句戏言而已。” 王通见荀攸有些尴尬，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拍了拍荀攸的肩膀，笑了笑道：“依先生之见，接下来本将该如何做，还请公达指教。” “指教实不敢当。” 荀攸对王通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自丁原死后，朝廷便没有再任命并州牧。这几年，并州一直无主，胡人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猖獗。就连雁门和太原都有大量鲜卑胡人迁居，汉人百姓深受胡患之苦。 依属下看来，将军可上表朝廷，自请为并州牧。待并州稳固，再徐图其它。” 这是主动为自己献计了？ 不过，这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遂让荀攸代自己起草奏章，自请为并州州牧。至于王允会不会答应，王通并不在意，只不过是通知他一声而已。 随后，便先代理州牧之职，任命蔡邕为主簿别驾，荀攸为治中从事兼兵曹从事，贾诩为长史。另有梁昌、胡固、苏图等几位儒生，也分别被任命为州牧府属官。 除此之外，武将方面，也给他们一堆杂号将军称号： 表典韦为折冲将军，高顺为忠义将军，牛金为翼卫将军，晏明为节义将军，华锋为昭德将军，华雷为建节将军。 反正这些官职都是不要钱的，拟好了清单让人送交给王允，不管他答不答应，王通都会照这个执行。 其它文武官吏，也都各有升迁。 水涨船高，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王通在肤施城中大摆筵席，犒赏三军，为将士们庆功。 …… （备注：第一卷“潜龙出渊”到此结束，请继续阅读第二卷“龙战于野”。非常感谢！）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龙战于野。） …… 第94章 鸡蛋分两篮，刚烈贯斗牛 常言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长安城中，王允又接到了王通的来信。这已经是王通写给王允的第三封信了。 前两封信，王通都是要求将皇甫嵩抄家灭族。而这一封信，则多了很多内容： “王司徒容禀：皇甫嵩袭吾后路，致使董贼族人逃脱，仅诛得李儒一人。郿坞钱粮也被董旻带走甚多，临走时又放火烧坞，王某所获无几。原本想要交给朝廷，但朝廷包庇皇甫嵩之事，让王某心寒。因心中不忿，遂离开关中至上郡自立，从此不过问朝廷诸事！ 念及昔日交情，尚有几句劝谏之言： 其一，当尽快安抚西凉军。 董卓虽死，数十万西凉军犹在。若不使用怀柔手段而急于拨乱反正，必遭反噬。 其二，司徒及你三个儿子（王盖、王景、王定），不宜都在长安。 长安乃凶险之地。 常言道：‘不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你全家八个鸡蛋同处长安，若是事败，则满门遭殃，子嗣断绝，不复有香火传承。 其三，择机东归洛阳。 关中残破，八百里秦川沃土已成野兽出没之荒野，百姓不足40万，难以养活朝廷军队。宜尽早东归，依附于某位诸侯，或可苟延残喘。 言尽于此，望三思而行。 王某不才，自荐为并州牧，欲驱并州胡寇，复我大汉疆土。” 王允看完信，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决定将三个儿子中的老二王景和老三王定送回老家，只将老大王盖带在身边。 也就是将他家的八个鸡蛋分成两篮。 一篮放在长安，一篮放在太原。 如图所示： …… …… 如此安排，就合理很多。 就算摔坏一篮，总还能留得一篮，不至于一摔全完。 与此同时，也让天子下旨拜王通为并州牧。这主要是因为现在的并州绝大多数地盘都被胡人所占有。给王通一个并州牧，只算是桩顺水人情。 至于王通的其它建议，则尽皆不予接受。 尤其是对待董卓余部上，王允表现得非常固执而偏激，不给西凉军的将领们任何改过自新的机会，誓言清算所有西凉军的暴虐恶行，洗天子皇室之辱。 并立即派吕布出函谷关攻打屯住在弘农陕县的牛辅。此时，郭汜、李傕、张济等十几万人马都正在豫州和兖州劫掠，留在牛辅身边的仅两万多人。 但牛辅的军队战力也不弱，将吕布的先锋李肃州击败。吕布赶到后，先斩李肃，再与牛辅决战。 牛辅败于吕布，退回陕县城中固守。由于害怕吕布，牛辅便想着带些财宝连夜出城逃回西凉。其部将胡赤儿贪财，杀牛辅夺财而逃。 弘农陕县遂破。 但是，数天之后，李傕、郭汜、张济带着十几万大军返回弘农，吕布战败退回长安。 随后，李傕挥军攻打函谷关，守关的将领是西凉军旧部，献关而降。西凉军长驱而入，李傕、郭汜、张济、杨奉等人率十五万大军回师关中，与董旻、胡封的军队在长安城外会师，总兵力达十七万人。 十七万人马将长安城团团围住，四面攻打。 吕布自恃其勇，率亲卫骑兵出城迎战，并且纵马直冲西凉军的中军，一戟刺死董旻。 然而，就在吕布刚刚击杀董旻后没多久，留守城内的军队，却有几队倒戈投靠了西凉军。西凉军从其它城门蜂拥而入，长安城破，局势再难挽回。 这就是吕布愚蠢的地方。 也是王通离开关中的原因之一。 吕布的嫡系并州军不足一万人，其它军队全是投降的西凉军，而长安城周长达三十多公里！ 吕布的嫡系军队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大的一座城，只能依赖西凉降军。 这些降军投靠吕布还不到一个月，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吕布根本不可能让五六万投降的西凉军归心。 只待李傕、郭汜、董旻的近二十万大军一到，原先投降了吕布的西凉军，必然有很多人会阵前倒戈，再投靠李傕和郭汜。 所以，这长安城注定是守不住的！ 即使是王通留在长安，也改变不了长安城被西凉军攻破的命运。 李傕、郭汜的军队入城之后，纵兵大掠，将朝中大臣的府宅几乎全都抢了个遍。其间城门校尉崔烈、太常卿种佛、大鸿胪周奂，越骑校尉王颀等人，尽皆被西凉军杀死。 于是，吕布落荒而逃。 留下王允独自守着宫城。 李傕、郭汜进入长安之后，将宫城围得水泄不通。 …… “王司徒，我郭阿多又回来了！” 马匪出身的郭汜在宫城外大声喊叫，那嚣张的样子，像极了传说中的胡汉三。 如图所示： （附录图片：胡汉三。） …… 王允站在宫城的门楼上，望着宫城外密密麻麻的西凉军，终于想起王通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中的话： “董卓虽死，数十万西凉军犹在。若不使用怀柔手段而急于拨乱反正，必遭反噬。” 到了此时，王允的肠子都悔青了。 忍不住仰天长叹道：“老夫眼盲心瞎，错怪了王穿之。若是当初听从王通劝告，何致今日之祸！” 说罢，竟然放声大哭。 众人都不明所以，黄琬等人上前相询：“司徒此言何意？” 王允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王通所写私信传阅众人。黄琬等人看过王通的书信之后，尽皆捶胸顿足，痛哭失声。 而士孙瑞则骂王允道：“今日之祸，皆汝之过。王通有书信给你，你为何不早些拿出来与朝臣商议。若吾等早些看到这封书信，也必会劝阻于你。 你独断专行，总揽朝政，不所劝谏，一意孤行，今日不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吾等，并连累了天子！” 王允慨然长叹，悔恨不已。 …… 此时。宫外，李傕已经走到宫门附近，对着门楼高呼： “吾等欲见天子！” 刘协上前，颤巍巍地问道：“卿不奉奏请，辄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道：“太师乃社稷之臣，为王允所害，吾等特来为太师报仇，请杀王允以安天下！” 刘协闻言，有些犹豫不决。 王允走上前去，大声说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罄竹难书。受诛之日，天下士民，皆相庆贺！尔等逆贼不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 说罢，便从宣平门楼上一跃而下。 城下的西凉军一拥而上，将王允砍成一堆碎肉。 如图所示： …… 第95章 开门引虎狼，皇叔打酱油 有诗赞曰： 子师运机筹，奸贼董卓休。 独断不听劝，暗藏庙堂忧。 鸡蛋分两篮，刚烈贯斗牛。 城下一堆肉，魂绕宣平楼。 …… 如同原本历史一样，王允就这样死了。所不同的是，由于听了王通的劝告，随王允一同死在长安的只有他的长子王盖。其次子王景和幼子王定，都返回了太原老家，因此而躲过一劫。 李傕等人杀了王允之后，又杀了黄琬等十余人。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皇甫嵩。 在原本的历史上，皇甫嵩攻破郿坞杀了董卓全族，结果，当长安城被攻破后，李傕不但没有杀皇甫嵩，还将皇甫嵩升官为三公之首的太尉。 史书上只记载了李傕封皇甫嵩为太尉，至于他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肮脏交易，史书并无记载。 这一结果，堪称“历史之谜”。不排除是因为归还了一部分郿坞之财。 …… 董卓专权时，皇甫嵩一直苟着。董卓被诛，他就去杀董卓全家。李傕等人攻破长安，他又苟着，并且还高升为太尉。其人品之低劣，由此可见一斑。 而现在，如原本历史一样，在其侄皇甫郦去了一趟李傕军营之后，李傕不但没有杀皇甫嵩，还将杨彪贬为光禄大夫，而将皇甫嵩升为太尉。 原因很难说，很可能是将黄巾之财拿出来，为李傕等西凉军解决了粮草问题。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并无证据。 总之，汉末三国： 最善跑者是刘备，最骚包者是吕布，最残暴者是董卓，最傲慢者是关羽。而最善“苟”者，非皇甫嵩莫属。 （备注：各位老大，你们怎么看？） …… 杀红了眼的李傕，本来想将天子刘协也一起杀了。被张济、杨奉等人劝止。 随后，李傕强迫刘协给他们封官： 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杨奉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其余李蒙、王方等人，皆授显官。 从此，长安朝廷开始进入李傕、郭汜作主的时代。 …… 在这段时间里，天下诸侯也没有闲着。 中原大地到处都在一打仗。而打得最热闹的，当属袁绍与与公孙瓒之间的战争。 初平二年（191年）冬季，公孙瓒从磐河出兵，兵锋直逼安平郡。袁绍出兵拦截，与公孙瓒战于界桥（今河北威县境内）。 如图的示： …… （附录图片：界桥战略地图。） …… 在这一战中，公孙瓒一开始便亮出了手中的王牌……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苦心组建的一支骑兵劲旅，在草原上打得胡人望风逃，因之而名传天下。 而袁绍则令麹义率八百“先登营”为先锋，再以强弩千张分置在“先登营”左右两侧为翼护，再亲统数万步兵紧跟“先登营”之后。 白马义从首领严刚见对方以步兵对骑兵，自以为必胜，下令白马义从全速冲锋。 麴义见状，令八百“先登营”将士全都蹲伏于地。 待敌骑进入十数丈之内，麴义一声令下，先登死士突然从地上跃起，以盾牌上磨得光亮发白的铁片迎着阳光，将光线反射回去，使敌军骑兵的战马因强光刺目，产生“瞬间致盲”而发狂。 战马发狂，回头乱跑乱撞，很多骑兵被撞落马下，刹那间便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麴义再令强弩射杀，继而先登营往前猛冲猛杀，杀敌数千，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灭，骑兵统领严刚被麴义阵斩。 麴义乘胜追到界桥。公孙瓒企图死守界桥，但再次被麴义打败了。此后袁绍挥军急进，公孙瓒大败而逃。 不过，很快。 公孙瓒又在巨马水之战中扳回一局。 初平三年（192年）春，袁绍在界桥之战取得大捷后，派崔巨业领兵围故安，久攻不下。撤退时被公孙瓒派三万人追击，在巨马水（即拒马河）大破袁绍军，杀七八千人。 其后公孙瓒乘胜追击至平原郡。 袁绍也率大军过清河郡，向平原郡进发。 龙凑之战随即拉开序幕！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龙凑之战形势图。） …… 这个平原郡，就是刘备在驻守！ 此时的刘备，是平原相，也就是平原太守。只是因为平原郡曾为郡国，所以，其军政长官称国相而非太守。 平原郡是战略要地，被称为“青州门户”。 古黄河在改道之前，从平原郡经过，而其中的渡口“龙凑”，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刘备与公孙瓒曾经一同师从大儒卢植。由于刘备是公孙瓒的师弟，公孙瓒对刘备非常信任，才将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交给刘备驻守。 不料，就在袁绍大军进逼平原郡时，刘备却带着几乎全部的郡兵……出现在了孔融的北海国。 应孔融之邀，打黄巾管亥。 刘备突然退走，平原城才留了几百人防守。袁绍的军队长驱直入平原郡，打了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两军战于龙凑，公孙瓒军队死伤近两万人，大败逃回幽州。 可以说，袁绍与公孙瓒在北方霸主之争中，真正的分水岭便是……龙凑之战。 此战过后，原本处于强势地位的公孙瓒，彻底失去了与袁绍叫板的实力，并且，自此之后，便没有再进入冀州。只是死守范阳和易县，由战略主动转为被动防守阶段。 刘备没有再回平原郡。 也不再是平原相。 在协助孔融打败了管亥之后，刘备便寄住在北海国境内的昌安县。直至后来曹操攻打陶谦的徐州，刘备才从昌安南下，去徐州帮陶谦，并得到陶谦的“让位”，担任徐州牧。 在很多历史记载中，只记载了龙凑之战的时间，以及刘备放弃平原相，跑去北海郡援助孔融的时间，这两个时间刚好吻合。 但是，并没有明确指出刘备“弃官”与“龙凑之战”的关系。这其中的主要原因，不排除是因为刘备被美化成了“正统”的缘故。 正如同“三英战吕布”一样，明明是不讲道义的群殴，却仍冠以“三英”之名。 在刘备的发展过程中，公孙瓒给过他很多帮助，收留他，给他兵马，给他官职，倚为臂助。但是，自从龙凑之战后，刘备便再也没有与公孙瓒有过任何来往。 师兄师弟之间从此分道扬镳，彻底断绝关系。 一言以蔽之： 在古代，历史就是一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 （附录图片：东汉青州地图。） …… 第96章 地龙天罚，化腐朽为神奇 此时的王通，已经接到天子圣旨，正式就任并州牧。 不过，却仍只占据上郡和西河郡。 王通并不急于收取其余诸郡。现在才刚刚到达上郡没多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整顿。州牧府架构的搭建、军队的休整、军备的安排等等都需要时间去准备。 基本上，很多事情都是荀攸在做。 荀攸现在的职务是治中从事兼兵曹从事。 治中从事的职责，就是“居中治事”，主要负责的是民政；兵曹从事负责军队行政管理，包括?掌管兵器?制造、?记录军功、?征招新兵、抚恤伤残，发放军饷等等。 治中兼任兵曹，等于是将政务和军务都交给他去处理。 荀攸与王通的“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两年，仅剩下最后一年。 在诛董之前，这厮经常劝王通去投奔曹操，不过，当王通带着近三万车财宝和粮草回到上郡之后，他就没有再提投奔曹操之事。 也没有提及归服王通之事，只是每天勤勤恳恳，尽心尽责地完成王通交代给他的工作。 除此之外，就是贾诩。 贾诩是被王通抓来的。 这人阴恶得很，心中没有半分仁慈，做事不择手段。之前数次想害死王通，都没有害成。 等到被王通抓了之后，为了保命，主动为王通两次献计。第一策是劝王通不要在美阳休整，直扑郿坞。第二策是绕道追击董旻和李儒。 两次出谋，也还算不错。 不过，在王通看来，那是贾诩为了保命。他以前多次坑害王通，现在被王通活捉，因为担心王通杀他，才用献计来保全自己。 王通任命他为州牧府的长史。 长史的职责是协助州牧掌管军队，并制定军事战略。相当于州牧在军事方面的高级秘书。 相比荀攸的治中从事兼兵曹从事，贾诩的工作更侧重于军事。在受命之后，倒也兢兢业业，将事情做得有板有眼。 再加上有蔡邕这个州牧别驾在，王通现在也相对比较清闲。白天陪着徐晃、高顺等人练兵，晚上则陪着蔡琰、貂蝉等人娱乐，日子过得很是舒爽。 …… 这一天，天刚刚亮，王通正在与貂蝉做早操。 突然，屋外传来华雷的惊慌叫喊声：“不好了，将军，出水了！” “我出水了？” 王通闻言一愣，有些诧异：我这不好好的嘛？哪里有出什么水？ 却听华雷又接着说道：“将军，高奴城西三十余里，一个名叫犁头村的地方，地下忽有黑水冒出，喷高数丈。 恰在百姓屯田之所，数十百姓身裹黑水旋即丧命。其黑水气味极臭，圈中牛羊马匹来不及逃离者，皆闻风而倒。 现在大家都在传言，说是什么……“地龙天罚”，欲取万千世间百姓性命……” “竟有此等怪事？” 王通闻言，急忙推开貂蝉，披衣而起。 此时，屋外天色微明，寒风凛冽。 王通在典韦与华雷的护卫下匆匆出门。 来到后院大门口时，州牧府的官员们都在门口等着了。蔡邕、荀攸、贾诩、徐晃、高顺等等全都来了。 “随本将去看看！” 王通没有再说什么。跨上战马，带了一队亲卫，便直奔洧川而去。荀攸等人见状，也紧紧相随。 …… 一路狂奔，到了中午时分，便赶到了高奴县犁头村。 然后，王通就看到了下面这种情形。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自喷。） …… 在一片草地上，有一股黑色液体喷射而出。 那黑水喷得很高，足有20多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臭鸡蛋的气味。因为这气味有毒，众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上风位，隔着百余米观看。 王通知道，这就是石油。 上郡高奴县，也就是后世的陕西延长县。闻名国内的延长油田便是在这个地方，再结合空气中的这种奇特的气味，王通可以断定，这喷出的所谓黑水，必是石油无疑。 正想要说话，却听荀攸已经先开口了：“此非黑水，乃石漆也。荀某曾在一些书上看到相关记载，说是洧水之畔，偶有石漆自地下冒出，其液可燃，气有剧毒。 只是，书上只说“石漆自地下冒出”，却没想到会喷高数丈，实属罕见。” 而一旁的屯田大队队长赵坤，则上前说道：“几天之前，原本也只是冒出一些黑水，有放牛的娃子们无聊，拿了木桩使劲往下捅，捅了几十下，就成这样了。” “所以，不能到处乱捅。” “尤其是这种出水的地方！” “一不小心，就捅出问题来了。” “就是，就是！” “会出人命的！” …… 大家都在总结教训，唯王通面有喜色。 这可是宝贝啊！ 要是能将汽油提炼出来，那可是一个大器。以后谁敢不服，就丢一罐汽油过去，烧他丫的！ 转身看向赵坤，沉声说道：“传本将命令： 其一，重金抚恤遇难者的家属，百姓的牛羊和庄稼的损失，也全都由镇北将军府来承担。 其二，马上将所有百姓带去十里之外妥善安排，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里。尤其要严禁火种，有违令者，杀无赦！” 赵坤闻言，赶紧应了声诺，跑去安置百姓去了。 王通又看向华雷，对华雷道： “雷子，你带500名兄弟看守住这里，不要让外人靠近。再着人开挖沟渠和十几个大池塘，将石漆从这里引到池塘里。这些石漆，在本将眼中皆是宝贝，本将还有大用。” “属下遵命！” 华雷大声应了一声，也下去安排去了。 …… 待到华雷离开之后，王通又看向一众文武官员，笑了笑道：“地喷石漆，并非什么“地龙天罚”，而是一种祥瑞。” “祥瑞？” 官员们尽皆，面面相觑。 有人不解地问道：“这黑不溜秋，臭不可闻的东西，怎么会是祥瑞？”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王通笑了笑，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让人叫来屯田大队的几名铁匠，画了样图纸，又跟他们解说了一番，让他们按自己的要求，去打制几样设备出来。 …… （附录图片：石油井喷事故。） …… 。 第97章 羽翼渐丰，夺天地之造化 当天晚上，王通宿营于犁头村。第二天一早，让铁匠们打造的设备就打好了。 石油分馏，很简单的原理，就是根据石油中不同成份的沸点不同，通过加热到不同温度，将石油中的汽油、柴油、重油、沥青分离出来。 但是，王通不太懂。 所以，就没搞分馏设备。 弄出来的，其实就类似于后世蒸酒用的那种蒸馏设备。要求也不高，只要弄出汽油就行了。 不在乎出油率，不在乎浪费。 也不在乎污染环境。 就是通过加热，使石油中的汽油成份受热挥发，再将气体导入铁管，铁管从水箱中经过使汽化的石油冷却，最后导入另外一个容器中收集起来，得到的就是汽油。 其实跟蒸酒的原理大致相似。 其原理如图： …… （附录图片：蒸馏原理示意图。） …… 至于石油的纯度，不用去管它，王通又不是想用它来开车或开飞机。 只要能用来放火就行。 剩下的残渣也不管它。以王通的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也不知道该如何提炼柴油、重油。并且，即使提炼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因此，所有的残渣全部用大木桶装起来，储存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谷中，待以后再做处理。 就这样，用了两天时间。 终于制成了一桶“劣质汽油”。 …… 然后，将蔡邕、荀攸、贾诩、徐晃、高顺、牛金等人，全都召集到一个大池塘边。 再当着他们的面。将一桶劣质汽油，全都倒进一个大池塘里，远远的丢一个火把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池塘都燃烧了起来…… “啊呀！” “哦哟！” 所有的人都惊叹不已。 荀攸更是一脸惊讶地说道：“此乃……化腐朽为神奇，夺天地之造化也，将军真是天纵之才啊！” “可惜啊。” 王通看着荀攸，一脸遗憾地说道：“就算是天纵之才又如何，在公达的心中，还是比不上那有家世背景，又雄才伟略，且独好人妻的曹操。” “这个……” 荀攸闻言有些尴尬。 略一沉思，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 “此前下官对将军多有误解，但自从跟随将军以来，将军取上郡、夺西河，败胡寇、安百姓、练强兵、收良将、诛董贼、破郿坞，取钱粮，筑基业，无不可圈可点！ 此番又用石漆这等肮脏之物，化腐朽为神奇，夺天地之造化，制出如此可在水上燃烧之物，更是令下官为之惊叹不已。 将军之才，着实令攸叹服。攸虽出身世家，然今日方知何为雄主。愿随将军左右，认将军为主公，从此再无二心；披肝沥胆，共谋大业！” 这就服了？ 王通有些愕然。原本以为凭自己一介孤儿出身，不可能让荀攸这种出身顶级世家的人归心。心里还想着再过半年，便找个由头，将他杀掉，获取他的智力经验值。 却没想到自己弄出个汽油来，就能够直接让他纳头就拜。 不过，这也是好事。 既然他肯认主，那就不用杀他了。 荀攸这人的才能，与贾诩等人有所不同。 贾诩侧重于军略和勾心斗角，且极为毒辣，一旦设谋，便会毫无底线、不择手段。 而荀攸的才能，虽然说也侧重于战略，但其内政才能也不差。堪称是全才。有荀攸辅佐王通，王通在内政方面就会轻松很多。 因此，荀攸的主动投效，令王通大喜过望。 赶紧上前扶起道：“公达之才，可比张良。我得公达，大业可成也！” 说罢，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贾诩。 贾诩心中一寒。 也赶紧拜倒在地，恭敬地说道：“下官也愿拜将军为主公，自今往后，誓死跟随。” 这话说出来，恐怕连贾诩自己都不信。 这样的人，说出“誓死”两个字，多半是言不由心。一个崇尚“谋人先谋己”的惜命之人，平生从不愿承担什么风险。在原本的历史上跟过很多人的贾诩，心中真正在乎的是他自己的命。 不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王通也不想计较这么多。只要他肯表个态就算不错了。 尤其是，贾诩虽然谈不上对主人有多忠诚，却从不背主，因此，只要他口头上认了主，便有很大的概率在王通没死之前，他不会离开王通。 也赶紧上前扶起道：“文和之才，可比陈平。我得文和，何其幸也！” 其它高顺、徐晃、典韦、华锋、华雷、韦卫、牛金、晏明等人见状，也尽皆拜倒在地，高呼主公。 王通上前一一扶起，很是感慨地说道： “吾本良善富家子弟，自幼学文习武，不曾有丝毫懈怠，心中唯求一份功名，以造福天下百姓。 殊料遭逢乱世，亲人皆亡，竟成孤儿。为一口吃食而从军搏命。幸遇恩师华雄，习得些许武艺，稍通兵法战略。 眼见董贼虐民，心中甚忿，便立誓诛之，此后隐忍数载，终成其事。然，又遇皇甫嵩袭吾后路，朝中多有其党，而吾曾阵斩皇甫嵩之子，若在长安，料必为其所害！ 再者王允擅专，不听良劝，一意孤行，遗患庙堂。自思道不同不足为谋，遂远走并州，决意自保，幸有诸位不弃。 诸位以国士待吾，吾必以国士待之。吾志在造福万民，扫平天下魑魅魍魉。愿与诸位共勉，同创太平盛世，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海晏河清！”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众人听罢，尽皆心情激荡，纷纷高呼：“愿唯主公马首是瞻！” 王通双手虚扶，让众人起身。然后，下令在高奴大摆筵席，与众人同庆。 与此同时，又让华锋领兵两千驻于高奴县犁头村，将整个村子用围墙围起来，禁止外人进入。再命人多造蒸馏设备，在村内收集、炼制汽油，以备后续战争之用。 当天晚上，众人觥筹交错，一醉方休。 …… 第二天一早，王通刚刚起床，便有亲兵来报：“治中从事荀攸求见。” 心中暗想：荀攸认主之后，这积极性有所提高了。 就好比后世帮人做事。 同样是做事，纯粹的打工者和持有股份者，工作积极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荀攸来说，之前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打工者。而现在却是持有了王通这个军政集团的股份。 “属下拜见主公！” “公达请起，不必多礼。” “谢主公！” “公达这么早来见本将，可有要事？” “确有要事。” 荀攸向王通拱了拱手道：“属下有一策，可保主公兵强马壮，且钱粮不缺。” 兵强马壮，还钱粮不缺？ 王通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钱粮不缺了，所以对于荀攸的话，也不是很在意。 …… 第98章 改良黑冰，小妾喊你去吃饭 “赐教不敢当。” 荀攸拱了拱手，又道：“主公可知上郡之利重在湖盐？古有云曰：‘天下盐之三成，出自上郡’。 在上郡被胡人侵占之前，司隶、并州、北方胡人，以及幽、冀、兖的一部分地区，用的皆是上郡之盐。 上郡之盐，历来为国之重财。主公如今拥有上郡，只要着人开采湖盐，疏通商路，便可致钱粮丰足，富民强军。” “湖盐？” 经过荀攸这一提醒，王通也终于想起来了。似乎后世的很多食盐，都是来自于陕北地区。据说陕北的湖盐，可供全中国十四亿人口吃五百年！ 而且，王通还隐约记得，在抗战时期，八路军三五九旅2000名战士，曾在陕北花马池“打盐”，所获之利，被称为“中央的第一财政”。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获取食盐的叫法，不叫“煮盐”、“熬盐”，也不叫“晒盐”，而叫做——“打盐”。 打扫的打。 就是拿着大扫帚和铲子，像打扫卫生一样将食盐扫到一起，再铲到一堆，装车拉走就行。由此可见，这里的盐矿有多丰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上郡（陕北）盐湖。） …… 在陕北的榆林市定边县，那里有大大小小数十个盐湖，被称为“定边盐湖群”。 这可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想到这里，王通立即安排一名亲军中的校尉，带着2000名士卒前往采集盐矿。 与此同时。 又当着荀攸、贾诩、蔡邕三人的面，对粗盐进行溶解、过滤、蒸煮等工序。 制造出了精盐！ …… 看着又细又白的精盐，荀攸等人都大为震惊。 贾诩用手指拈了一点精盐放在舌头上，忍不住惊叫道：“这味道竟是如此之美！” 众人闻言，也纷纷拈了食盐往嘴里舔，不一会儿，一小碗就被他们几人给吃光了，然后，就是大碗大碗地喝水……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 没有经过提纯的粗盐，吃起来有一股涩味，给人一种“夹舌头”的感觉。 而经过提纯的精盐，是完全没有涩味的。他们第一次吃到这种盐，自然会大感惊奇，并且味蕾大开。 …… “诸位觉得，此盐该如何定价？”王通问道。 “可以十倍于粗盐之价销售。” 荀攸道：“富豪之家不在盐贵，天下富豪之家甚多，而精盐产量亦是有限，因此，纵然以十倍之价销售精盐，亦供不应求。”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王通也觉得荀攸所说颇有道理。遂将生产、销售食盐等事情交给蔡邕去秘密安排。 按照王通的想法，由于精盐产量受限，在销售精盐的同时，也销售粗盐。粗盐的销售对象为普通的百姓，而精盐的销售对象为世家士族、商贾富庶豪等有钱人。 除此之外，就是销售渠道的问题。 王通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和人脉。不过，荀家和蔡家都是显赫世家，各种社会关系盘根错节，人脉极广。 于是，王通又让蔡邕、荀攸等人，为天下几大巨商送去精盐样品，并写信邀请他们来肤施共商精盐承销之事。 这些巨商包括： 冀州甄家、徐州糜家、河东卫家、太原王家、江东顾家、蜀中吴家，荆州黄家，兖州张家、江东乔家等等。 这些巨商个个手眼通天，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分店，还有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人脉。用五倍于粗盐的价格将精盐批发给他们，他们能卖出十倍的价格。 但随后，王通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精盐必须用粮食来换。 在这种乱世，粮食才是硬通货。 王通现在不缺金玉珠宝，粮食也有300万石。不过，粮食是一种消耗品，以后随着地盘的扩大和人口的增加，再多的粮食都不够百姓和军队吃。 因此，用精盐换粮食无疑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 安排好了湖盐的采集和精盐的加工之后。王通又开始考虑“黑冰阁”的事情了。 此前，由于王通手下无人可用，就暂时让华雄的书吏华安担任“黑冰阁”的主管。 不过，以华安的才能，并不能将“黑冰阁”管理得有多好。假如只是将情报网络铺在司隶区，华安或许还能胜任。但是，要将情报网推向全国，华安的能力就差得太远了。 所以，黑冰阁的主管是必须要换人的。 让华安担任主管，只是短期的和临时的。 到后来有了荀攸和贾诩，这两人的能力无疑是远胜华安的。但是，由于当初这两人并没有完全归心，王通并不敢将举足轻重的情报机构交给他们。 现在荀攸和贾诩等人已认王通为主公。 那么，黑冰阁也是时候更换主管了。 …… 在前一世，王通的中学成绩并不是很好，连大学都没考上，堪称学渣。 好在，做情报工作这种事。 偏偏跟文凭无关。 因为，不论是中学老师和大学老师，都是绝对不会教学生怎么做特务（情报专业除外）的。 相反，他们都要求学生非常诚实，他们认为诚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情报工作中充满着各种诡谲欺诈，越是好孩子，越干不了这一行。 所以，王通虽是学渣，但是，也从网络和小说中也了解过不少情报工作方面的知识。穿越之后，进行了一些整理，现在也是时候用来对黑冰阁进行改良了。 当天晚上，王通便将贾诩叫到自己的书房。双方行过主从之礼后，王通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交给贾诩。 贾诩接过来一看，但见封面上写的是：“黑冰阁改良概要”。 翻开第一页，最右一列写的是“目录”。 往后便是： 第一卷：黑冰阁情报网络的构建。 第二卷：黑冰阁的架构，以及各级成员职责和义务。 第三卷：情报书写秘术，以及传递秘法。 第五卷：情报网络铺设方式的构想。 …… 贾诩随意看了一下，便接着往下翻页。然而，越往下看，表情就越不淡定。当他看到第三卷中的“书写秘术”时，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惊讶地问道：“果真如此么？” 王通笑了笑，随手拿出一块白色绢布，对贾诩道：“你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贾诩接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王通又道：“你拿绢布在火上烤一下试试。” 贾诩将信将疑，将白色绢布凑近火上烤了一下，果然上面出现了一列棕色的字。 仔细一看，那绢布上写的是几组不认识的字符，分别是：“0，0，……” 贾诩大感惊奇，又问：“这是如何做到的，字符又是何意？” 王通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用白醋在白色绢布上写字，由于都是白色，看不出任何痕迹。遇火烤之后，字迹会变成棕色。” “那这些字符又是何意？” “这些都是数字，其中的0，分别对应于汉话中的……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王通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左氏春秋》交给贾诩： “每一组数字代表一个汉字，比如说：0这组数字。09是指第9页，02是指第2列，08是指第8个字。即：第9页第2列第8个字。” 贾诩翻开《左氏春秋》的第9页第2列第8个字，发现是一个“贾”字。 再接着一个一个翻译下去。 最后得到一句完整的话：“贾文和，你小妾喊你回家吃饭。” …… 第99章 丰年多黍 ，骁将急奔雁门关 “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贾诩听了王通的解释，连连惊叹。 “若用此法书写密信，就算信件落入敌方手中，他们也以为只是一块白色绢布。 退一步讲，即使不用白醋写字，只用数字组合写字，敌方也看不出什么。因为送信之人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只有收信之人使用对应的密码本，才可以翻找出相应的汉字。 今日始知主公智深似海，非贾某所能比。如此天纵之才，吾当竭力辅佐，相助主公成就大业！” 说罢，便五体投地的拜倒在地。 王通上前扶起。 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本将便将“黑冰阁”交给你了。由你担任黑冰阁的阁主一职，位在黑冰阁主管华安之上。 希望你能在一年之内，将黑冰阁的网络铺设到大汉十三州的每一座城池。 发展黑冰阁所需经费，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目标只有一个，尽快做大做强。争取在三年之内，将黑冰阁发展成为大汉天下第一细作组织。” “诺！” 贾诩大声应道。 有了贾诩负责情报组织，王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因为贾诩才是最适合掌控情报组织的人。以贾诩的能力，再加上王通现在的财力，要将“黑冰阁”发展成天下最强大的情报机构，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在王通的主政下，上郡和西河郡的发展日新月异，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军事方面： 王通如今的总兵力已经扩充到了五万人，其中上郡三万五千人，西河郡一万五千人。 由于地处边塞，各地需要的守军会比较多，能够用来进攻的机动兵力，实际上只有两万。 不过，由于此前驱灭二郡的胡人时，缴获了大量的战马，王通现在拥有的战马数量超过了八万匹。 再加上现在钱粮较多，因此，虽然只有五万兵力，却有三万军队被训练成了骑兵。另外两万步兵，如果遇上长途行军，也可以用马代步。 若是只论骑兵数量，堪比幽州的公孙瓒。 …… 民政方面： 在过去一年中，有大量关中百姓逃难来到上郡，使得上郡的人口数量增加了一倍以上，达到了48万。再加上西河郡的24万人口，王通治下的总人口数量达到了72万。 王通现在钱粮不缺，便索性将之前的免税一年，延长到三年。不仅如此，还自掏钱粮补贴流民。 百姓们安居乐业，尽皆视王通为再生父母，对王通感恩戴德，人人家中供着王通的牌位。 逢节烧纸，三五烧香。 使得王通未死，便在地府钱庄存下了一大笔冥币。 ……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到了七月上旬。 粟黍火红，菽稷金黄。 到处是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农夫们开始收割他们一年的辛劳成果，幸福的喜悦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百姓们一边收割庄稼，一边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引颈高歌： “丰年多黍多稌兮，亦有高廪。 万亿及秭兮，为酒为醴。 烝畀祖妣兮，以洽百礼……” 王通也带着州牧府的属吏和亲兵们，协助百姓们秋收，一边挥动镰刀收割高梁（黍），一边扯起嗓子，跟着大家一起歌唱： “畟畟良耜，俶载南亩。 播厥百谷，实函斯活。 或来瞻女，载筐及筥……” ……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展眼看去，却见有几名骑兵纵马急速而来，其中的为首一人，竟然是贾诩！ 会有什么事呢？ 王通有些纳闷，这贾诩向来稳重，而今日却如此急匆匆纵马而来，必有十万火急之事。 一念及此，便赶紧放下手中的镰刀，向田间的小路上走去。尚未走到小路上，贾诩便已经到了。遂开口问道：“文和，何事如此急迫？” 贾诩勒住战马，也不下马，就在马上对王通拱手行礼道： “回禀将军，并州的黑冰阁传来急信，袁绍表其次子袁熙为并州牧。如今，袁熙已率军三万，由井陉苇泽关进入太原郡。” 王通闻言，有些诧异。 因为根据王通前世的记忆，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并没有表袁熙为并州牧，而是让他的外甥高干为并州牧，并且，时间也没这么早。 那是在193年5月才发生的事情，而现在还是192年7份。也就是说，袁绍盯上并州比原本的历史早了足足十个月。 仔细一想，袁绍这么早盯上并州，应该也跟王通有关。因为王允在败亡之前，曾经应王通所请，表王通为并州牧。 而袁绍想要一统北方，自然是不会放任并州为王通所得，所以才这么急匆匆的以“盟主”身份，安排他的次子袁熙担任并州牧。 其实王通也大致猜到了袁绍会提前进入并州，并且决定在袁绍出兵并州之前，自己抢先进军上党、太原、雁门三郡，然后，凭借高大的太行山脉，挡住袁绍对并州的进攻。 只是刚从关中回到上郡，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意欲在秋收之后再动兵，却没想到被袁绍抢先了一步。 看来，袁绍手下的谋士，也是眼光独到，绝非等闲之辈。竟然趁王通还没有从关中之战中缓过气来，便抢先一步进入了并州。 …… 贾诩见王通有些疑虑，又接着说道： “并州九郡，到了桓帝时期，便只剩下雁门、太原、上党三郡。灵帝所设的并州刺史部，并没有包括上郡和西河郡。也就是说，控制了雁门、太原、上党，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并州。 如今，袁熙从井陉出兵，直取太原。只要夺下太原，便会向北取雁门郡，向南取上党郡。” 换了口气，又接着道： “雁门、太原、上党三郡与西河郡之间，隔着晋陕大峡谷和黄河。我军想要进入这三郡只有一条路可走，即：经由雁门关进入雁门郡。 雁门关自古以来便是雄关，易守难攻，一旦被袁熙夺占并站稳脚跟，咱们再想进入并州三郡，将极其困难！ 因此，咱们必须马上出兵，抢在袁熙之前夺占雁门关。否则，后果难料。”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并州三郡地图及雁门关位置。） …… 王通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一旁的蔡邕则说道： “事情恐怕没有如此简单。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太原、雁门、上党等地的官吏和守军，很可能会闻风而降。因此，就算咱们现在赶过去，恐怕也已经迟了。” 王通点了点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传令，以徐晃为先锋，立即带两千骑兵，一人三马，奔袭雁门关！” …… （附录图片：雁门关。） …… 第100章 来者何人，势若雷霆似牛吼。 在我国的古诗词中，经常有提到“塞外”和“关外”。塞外的“塞”，通常指的是卢龙塞，也就是长城喜峰口。 而关外的“关”。 通常指的就是——雁门关。 …… 雁门关，位于山西省忻州市代县，汉时属雁门郡，乃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素以“奇险”着称。 这是我国历史上发生战争最多的关城。 没有之一！ 古往今来，在这里发生的战争，仅史册上有记载的就达三千多次，加上没有着于史册的战争，在一万次以上。 战国时赵武灵王修长城建雁门关于此，行胡服骑射之策，后来李牧在此大破匈奴十余万；秦时大将蒙恬率三十万大军驻防雁门关，确保北疆不受匈奴侵扰。 汉朝时，李广、卫青和霍去病从此处出征；王昭君从此处出关和亲；北宋时杨家将守关于此…… 有关这里的典故多如牛毛。 脍炙人口的诗词多不胜数。 一山一水，一城一石，一草一木，无不记载着这个民族的兴衰沧桑，血泪悲歌！ …… （附录图片：并州雁门关。） …… 时值八月，秋雨绵绵，冷风萧萧。 高大的雁门关上，数千守军将士顶盔贯甲，一个个站得如同标杆一般。由于地处边关经常会与鲜卑胡人作战，这些将士都堪称精锐。 在这些精锐的边军将士中间，有一员身躯魁梧的悍将，手持一杆长枪站在城门楼上，极目远眺，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这员悍将便是臧佑。 臧佑乃是臧旻的堂侄。 熹平六年（177年）八月，臧旻率一万余骑出雁门关，与夏育、田晏共征鲜卑。三路大军深入草原三千余里，被檀石槐断了粮草后路，前堵后追，杀得仅剩数十骑逃回。 而臧佑，便是那一战的幸存者之一。 虽是战败，但那是朝廷战略上的失误，而非将士之过。就臧佑而言，倒也不失为一员悍将。 此时的臧佑，官拜雁门太守。 然而，这个官职却不是朝廷给的，而是袁熙给的。雁门太守周翼早在一年前便已战死，并州无主，董卓把持的朝廷也没有安排新的太守。 只有雁门校尉臧佑率三千人马驻守在雁门关中。也正如王通所预料的那样，在袁熙进入并州之后，仅是一封书信，臧佑便投靠了袁家。 袁熙表臧佑为雁门太守。 让他依旧驻防雁门关！ …… 这一天，臧佑刚刚巡视完城关回到营房，正端着一碗热水牛饮。 忽有一将推门而入。 抬眼视之，是自己的部将，名叫龚平。 大约在一年半之前，臧佑遇到黄巾军突袭，深陷重围，是龚平带着他两个弟弟杀入重围，救了臧佑一命。 自那以后，臧佑便将龚平三兄弟留在身边，给了龚平一个军侯的官职。而龚平的两个弟弟龚正、龚开，武艺也都不错，均被臧佑任命为曲长。这龚平跟随臧佑有快两年了，也算得上是臧佦的亲信。 “龚兄弟来找本将，可有要事。”臧佑问道。 “也没什么。” 龚平抱了抱拳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属下只是觉得，镇北将军王通，乃天子下旨任命的并州牧。而袁熙则是袁绍任命的并州牧。 按理说，袁绍自己都只是一个冀州牧，是没有权力任命其子袁熙为并州州牧的。所以，袁熙这个并州牧，说得好听一点是名不正言不顺，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形同谋反。 如今，将军不投靠王通，却投靠袁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属下这心里总有些不太踏实。” “龚军侯尽管放心。” 臧佑一脸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如今天下已乱，早就没人将天子圣旨当回事了。袁本初四世三公，家世背景无人可比，其人又雄才伟略，气度不凡。依我看，汉室将亡，而得天下者非袁本初莫属。况且……” “况且如何？”龚平问道。 臧佑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况且，本将的伯父臧旻，乃是袁氏门生。当年伯父出征草原，因中了檀石槐的诡计，大败而归，本来是要被斩首抄家的。是袁绍的父亲——时任司徒的袁逢在天子跟前苦谏，才得以活命。 因此，臧家不仅是袁氏的门生故吏，袁氏还对我臧氏一族有恩。臧某除了袁氏，也不可能去投靠他人，更何况，是没有任价家世背景的王穿之。” 龚平听了臧佑的话，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旋即，便又装出一副讨好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 “将军高见，没想到将军与左将军袁绍还有这层关系。将军现在投靠袁将军，等袁将军以后做了皇帝，将军便是开国元勋，从龙功臣。到时候得了富贵，可别忘了吾等兄弟。” 几句话，说得臧佑志得意满，心花怒放。 忍不住开心大笑道：“都是手足袍泽，若有福贵，少不了尔等兄弟。” 龚平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满脸堆笑地拱了拱手，就要告辞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又有一名曲长匆匆跑来，还未进入营房，便大声叫道：“将军，关外有数千骑兵，正朝关城疾驰而来。” “莫非是鲜卑蛮子？”臧佑问道。 “不像是胡人。” 那曲长道：“虽然还相距较远，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和旗帜，但却可以看得出，那些骑兵的着装都非常整齐。因此，属下判断，可能是镇北将军王通的兵马。” “不必惊慌。” 臧佑笑道：“雁门关乃天下险塞，只需数千人守关，便可抵挡敌军十万。吾有三千精兵，又岂惧他数千骑兵。” 说罢，便提起大刀，背上强弓。 出了营房，叫上亲卫，气定神闲地向关城上走去。 …… 当臧佑来到关城的门楼之上时，那支骑兵已经来到了城下。总计约两千余人，战马却有六七千匹。 看他们那风尘仆仆的样子。 显然是一个双马，日夜兼程而来。 当先一人，身材极是彪悍，手持一柄大板斧，正是王通手下的大将徐晃。 徐晃横握巨斧，对着城头大喊道：“城上的臧佑将军听着，徐某乃天子钦封的并州牧王通将军的先锋，快些打开关门，让吾等入内！” 其声中气十足，状如牛吼。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牛吼。） …… 第101章 响箭鸣嘀，并非只射亲爹 “徐晃将军，还是请回吧！” 臧佑冷哼一声道：“现在的并州牧乃是袁二公子。还请回去告知王通，让他早点向袁二公子投降，休要等到袁二公子亲率大军前去征讨，否则，悔之晚也！” 徐晃大怒，举起大斧指向臧佑，大声喝问：“贼子，可敢出城一战！” “姓徐的何其愚也！” 臧佑依旧冷笑道：“吾有雄关可守，何须与你决战。你区区两千骑军，轻兵而来，连攻城器械都没带，臧某倒要看看你怎样破关。” “杀你即可破关！” 徐晃一边说，一边将大板斧挂在得胜钩上，快速从背上拿下硬弓，又取一支铁矢，对着城头上的臧佑就是一箭。 “嘀……” 箭矢飞出，发出的却不是“嗖嗖”的破风声，而是一种类似鹰叫的尖啸声。 这不是普通的箭。 而是“鸣镝”！ 鸣镝的发明者，是匈奴单于冒顿。史载，冒顿为谋夺单于之位，秘制鸣镝，并对麾下将士道：“凡我鸣镝所向，尔等俱射之，迟疑者斩。” 数天之后，冒顿突然用鸣镝射向自己的骏马，有人迟疑不敢射，即被斩首。又一日，以鸣镝射向自己宠爱的妻子，有人不敢射，也被斩首。再一天，又射向自己的战马，所有人都跟着射。 一月之后，冒顿与其父亲头曼单于一起去打猎，冒顿趁其父不备，突然用鸣镝射向其父，所有麾下骑兵都跟着射，将他父亲射成刺猬，冒顿因此而登单于之位。 故后人曾有云曰：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响箭鸣嘀，常射亲爹。 …… 徐晃射出鸣嘀，当然不是射向他亲爹，而是射向臧佑。麾下的将士们，也并没有跟着一起射。 跟着射也没用，因为隔得太远，就算是徐晃用强弓射箭，也只是堪堪射到城门楼上。由于箭势已尽，被臧佑用长枪轻轻一拔就掉落一旁。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左右和身后却忽然传出密集的弓弦声，数十支利箭同时呼啸着射向臧佑，臧佑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射成了刺猬……。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临死前，他看到了向他射箭的，正是龚平和他手下的亲兵。 “你们……” 臧佑圆瞪双眼，手指龚平，口吐鲜血，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跟随自己两年之久，自己无比信任的龚平，在听到徐晃的鸣镝之后会用箭射向自己。 龚平为没丝毫迟疑，上前一刀砍下臧佑的脑袋，高声呼喝：“臧佑已死，降者不杀！” 然而，投降的人并没有多少。 因为龚平手下掌控的军队，只有500多人。雁门关三千守军，大部分还掌控在别的校尉和军侯手中。 但是，臧佑死后，守军虽然没有多少投降，却陷于了混乱。担任曲长的龚正、龚开，趁乱杀下城去，打开了关城的大门。 徐晃率骑兵鱼贯而入，杀得关城内的守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狼奔豕突，四处逃命。 …… 这龚氏兄弟，便都是王通的黑冰阁的人。 曾经的江湖绰号：“龚氏三怪”。 早在两年之前，王通在雒阳招兵招将之时，便招了“龚氏三怪”。刚开始时，任命他们为曲长。后来组建情报机构“黑冰阁”，便将这三兄弟全都调入的黑冰阁中。 由于王通对并州早有图谋，又考虑到雁门关的重要性，就让华安自导自演了一场“黄巾盗匪入寇”，并让龚氏兄弟趁乱救下臧佑，以获取臧佑的信任，从此潜伏在臧佑身边。 当臧佑投靠袁熙时，龚平也曾劝过臧佑，希望臧佑可以投靠王通。但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臧佑因为是袁氏的门生故吏，投靠袁氏之心非常坚定。 迫不得已，龚平只好放弃。 而徐晃的射出的“鸣镝”，则是约定好了的信号。只要鸣镝一响，龚平及其手下亲信，便会一起弯弓搭箭射向臧佑。 如此近的距离，当时臧佑及其亲兵的注意力又全被城下的徐晃所吸引，猝不及防之下，臧佑及其身边的亲信护卫尽被射死。 徐晃进入关城之后，大杀一阵，杀敌500多人，俘虏800多人。也有不少守军在其军侯的带领下，弃关逃往雁门郡的郡治阴馆城。 徐晃追杀十里而回。 …… 阴馆城的守将，是袁熙手下的悍将张合。 张合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在袁绍帐下所有的将领中，其武艺仅次于文丑、颜良。 听说徐晃夺了雁门关之后，张合大惊。 其副将崔祺对张合道： “咱们在阴馆城中有五千人马，再加上从雁门关逃回来的溃兵，共有六千多军队。而徐晃只带了二千人马，就算加上叛贼龚正得军队，也只有不到三千人。 以六千对三千，优势在我。 因此，末将觉得，应当主动出击，夺回雁门关。” 而另一名部将吕威璜则说道：“若是能夺回雁门关，自然是再好不过，末将担心的是我军夺不回雁门关。 徐晃只是王通的先锋，王通的中军也必定离雁门关不远了。恐怕等我军赶到雁门时，王通的主力大军恐怕早就赶到了。 退一步说，就算王通的军队没有马上赶到，但是，徐晃若是学那缩头乌龟，守在雁门关中不肯出战。以咱的六千的兵力，也很难将雁门关攻破。” 张合闻言，有些犹豫。 雁门关极其重要，乃是雁门、太原、上党这三郡的门户所在地。失去了雁门关，三郡就门户大开，王通的军队，就可能将这三郡全都攻破。 而自己手中只有六千多人，要想攻破雁门并不容易。那么，守住阴馆，再传讯给哀熙率大军来援，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做法。 因此，在听完了崔祺和吕威璜的建议之后，张合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而是手扶腰间战刀，在大堂上往来踱步，苦思对策。 然而，就在此时。 又有城门校尉来报：“贼将徐晃领两千骑兵，正在向阴馆城赶来。离此不足十里！” “雁门可定矣！” 张合闻言大喜：“本将不去找他，他倒过来找我。这下倒好，只要利用优势兵力打败徐晃，便可乘胜追击，一举夺回雁门郡。” 崔祺和吕威璜等人闻言，尽皆脸有喜色。 随后，张合便下令道： “留下800人守城，其余人马，尽皆随本将出城列阵待敌，务必一击破之，如此，方能趁机夺回雁门关！” …… （附录图片：张合。） …… 第102章 锋矢鹤翼，拟有周亚夫之风 当徐晃来到阴馆城下时，张合的人马已经严阵以待。 仗着人多，张合列的是一个前倾的鹤翼阵。 这种鹤翼阵，在“鹤”的“翅膀”——两翼处放上骑兵，两翼前倾，隐隐对前方敌军呈包夹之势。 正中间的前军，也就是“鹤喙”的地方，也用的是骑兵。而中军和后军，也就是“鹤身”和鹤尾的地方，用的则是步兵。 其阵形有点类似于雁行阵，但又并非雁行阵。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雁行阵通常是以步兵为主，而鹤翼阵则至少要用到三支骑兵，骑兵的人数至少要达到总人数的一半。 因此，与雁行阵相比，鹤翼阵更具进攻性。 …… 徐晃勒住战马，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张合所列之阵，见其阵形相当严整，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河北名将，果然名不虚传。” 但随即又高声下令道：“众位将士，别管他什么阵形，咱们直捣中军即可。锋矢阵，随本将冲阵！” 说罢，便一马当先，直向中军冲去。 徐晃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一次，徐晃率领的是身经百战的西凉精兵，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卒的素质，都要强过刚刚组建不久的袁军骑兵。 因此，按徐晃判断，只要打败了张合放在“鹤喙”上的1000骑兵，就可以直插中军，并进而将敌阵从中间凿穿。当然，这样做的风险也是有的。 因为，如果敌军在“鹤翅膀”上的两支骑兵向内包抄，徐晃的军队就会被包围。 那么，徐晃唯一取胜的机会，就在一个“快”字上。即：用足够快的速度击溃敌军的“鹤喙”，然后，在敌军的左右两翼尚未完成包抄之前，冲进敌军的步兵阵中，这一战就算是胜了。 否则，就是失败。 袁军一方的张合，也绝非善类。一见徐晃孤注一掷直冲中军，马上就明白了徐晃的战术意图，赶紧让人吹起号角，下令两翼骑兵向中间包抄。 与此同时，又下令前军拼死阻敌，中军的前部也列下长矛阵待敌。这种应对，兼顾了步骑协问，可圈可点，果决而狠厉。 …… 再说徐晃这边，两千西凉骑兵全速冲锋，势如雷霆万钧！很快，就与“鹤喙”上崔祺的骑兵撞在了一起。 徐晃大斧挥舞，如入无人之境。 所遇之敌皆被连人带马砍翻，杀得浑身浴血，如同魔神。袁军见之，尽皆勒马躲避。如此一来，也使得袁军出现了小范围内的混乱。 崔祺见徐晃无人可敌，便亲自跃马挺枪来战徐晃。两马相交，错身而过。 徐晃一斧横扫。 将崔祺砍成两段！ 其上半身已经飞落地上，下半身还在纵马驰骋。 崔祺战死，余众尽皆胆寒，其麾下之军顿时乱成一片，陷入了崩溃状态。很多袁军骑兵勒转马头逃命，直接将张合布置好了的长矛阵给冲乱了。 徐晃率军紧随袁军溃兵之后，大砍大杀，轻易将张合的中军凿从中间凿穿，剖成两半。 袁军步兵大乱。 此时，吕威璜与萧昕率两翼骑兵也跟了上来。不过，徐晃却让人一边冲杀，一边往地上扔瓦罐。 那瓦罐里装的全是“特种火油”……汽油。 吕威璜等人不明所以，一头冲了上来。徐晃一方断后的韦卫见状，赶紧让人抛出数十根火把。 “轰轰轰”，泼在地上的汽油熊熊燃烧起来，烧成一片火海！ 战马怕火，被大火一烧，顿时就发起狂来。 发狂的战马到处乱蹦乱跳，四处冲撞，很多马上的骑卒被颠下马来，或被烧死，或被无数马蹄踏成肉泥。 …… 张合一见这情形，便知道大势已去。 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不料，却被徐晃的骑兵先冲到城下，在城门附近布防，使张合的军队根本进不了城。 张合无奈，只好率残部向南逃窜。 徐晃率骑兵衔尾追杀，一直追了二十多里，才回军阴馆。当徐晃回到阴馆城时，城内的800多名守军早就逃跑得无影无踪了。 雁门郡的郡治就这样落到了王通的先锋——徐晃的手中。 让人打扫战场，盘点战果。 共杀敌2000多人，俘虏1200多人，缴获战马600多匹。可谓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大捷。 …… 由于兵力不足，徐晃也没有再扩大战果。 只是让龚氏四怪带所部800余人守住雁门关，而自己则率本部人马驻守阴馆。 …… 两天之后。 王通亲率两万人马赶到。 得知战况，王通高兴不已，盛赞徐晃曰：“公明乃世之良将，统军作战，有周亚夫之风。” 周亚夫乃汉朝开国元勋绛侯周勃之子，以治军严谨，用兵灵活而着称于史册。曾经以少胜多，为景帝平定七王之乱，历任东骑将军、太尉、丞相。 王通的一句“有周亚夫之风”，让徐晃感动不已。 除此之外，又赏徐晃美女一人，黄金百两。 而对于龚氏兄弟，王通也不吝赏赐。 提拔“大怪”龚平为校尉，“二怪”龚正、“三怪”龚开皆为军侯。并赏“龚氏四怪”每人黄金50两，美女一人。如此厚待，高兴得“龚氏四怪”手舞足蹈，发出“哇哇”怪叫之声。 其它有功将士，也皆有厚赏。 是夜，王通在阴馆城中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并为诸将庆功。 …… 第二天，王通又将两万多人马分成数队，分取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 各地县令中，有少数几人带着守军逃走了，大部分都是留在县城中，见到王通的军队过来，便打开城门投降。 不到十天，雁门十四县尽皆归附。 王通让他们依旧担任县令，先稳住架构，后续再做调整。而在一众的归附县令中，有一人名叫廖春，此人体恤百姓，为人正直，在雁门郡中颇有口碑，甚得百姓敬重。 在经过一番面试考查之后，王通将廖春提拔为雁门郡的郡丞，负责雁门郡的民政事务。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王通又挥军向南。 过了五台山之后，便是着名的战略要地，也是雁门郡和太原郡的分界线——滹沱河。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滹沱河位置地图。） …… 第103章 咽喉锁钥，洪流犹带箭声哀 滹沱河起源于并州，从太行山的深谷中穿过，流经燕赵之地，贯于渤海。而在并州阶段，则为雁门郡与太原郡之间的界河，河道南岸为太原郡，河道北岸为雁门郡。 此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其战略位置何其重要，曾有人在此作诗一首： 咽喉锁钥通燕赵， 血脉纵横贯九垓。 自古兵家争战地， 洪流犹带箭声哀。 …… 正如诗中所说，纵是数千年之后。 洪流犹带箭声哀！ 这是一个英雄男儿马革裹尸、挥洒热血的地方。亦是一个白骨累累的地方！对山西的汉人来说，一旦雁门关被攻破，这里就是抵御北方胡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胡人只要过了这滹沱河，就进入了无险可阻的太原盆地。所以，数千年来，每当胡人突破了雁门关之后，汉军就会退到滹沱河南岸据河死守。 在我国数千年的战争史上，有很多次都是胡人突破了雁门关后，被汉军死死地挡在滹沱河以北，从而确保了太原、上党等并州腹地的安全。 无数的汉族男儿，为了保护身后的父母妻儿，曾经在这里与胡人浴血厮杀，奋不顾身，洒热血抛头颅，拼死抵御北方胡人兽兵的进攻，谱写了一首首铁血交迸的壮烈悲歌！ 乃至于，后世百姓种地，或工程队修整河道时，经常会挖到一些森森白骨。 如果挖到了白骨，这里的村民也不会害怕。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很可能这就是战死英烈的遗骨。村民们会怀着崇敬之心，将这些白骨妥妥收集起来，点上三柱檀香，再烧上四叠纸钱，将这些英烈的白骨好好安葬。 家还在，民族安好！ 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因有人在为我们遮风挡雨，负重前行；从来都没有什么踌躇满志，昂首阔步，只因有人为我们撑起了民族的脊梁；从来都没有什么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只因有无数英烈用鲜血和生命，在守护着这片天地！ …… 王通的军队到了滹沱河北岸，就过不去了。 此时，滹沱河水流异常湍急，袁熙手下大将郭援，已经率军一万，赶到了滹沱河南岸，并放火烧毁了浮桥，在南岸据河而守。 进攻受阻，王通也是很无奈 面对着湍急的河水，他缓缓地褪下裤子，朝着对岸撒出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液。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将士们见状，也尽皆褪下裤子，朝着对岸撒尿。 一万五千人撒尿，按平均每人300计算，总计。还得加上一万匹战马，每匹战马按800计算，又， 总计大！ 尿流成溪，混入河水之中，河面上多了很多泡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河面上的泡泡。） …… 撒完尿之后，王通觉得轻松了很多，问贾诩道：“文和，你刚才撒了没有？” “撒了。” “可有渡河之法？” “没有。 贾诩很干脆地答道：“河水湍急，浊浪排空，怒涛裂岸，若用木筏渡河，至少有半数木筏会被河水掀翻。北方人不习水性，又加上天气已经很冷，落入如此湍急的河水中，断无生还之理。” “那该怎么办？” “等！” “等到什么时候？” “大约在冬季。” 贾诩道：“滹沱河每年大约在十月底开始结冰，到次年正月冰才融化。河面结冰之后，河道天险也就不存在了。” 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袁熙在主公手上吃了亏，肯定会去找袁绍。袁绍财大气粗，兵马众多，肯定会调集更多的军队给袁熙。届时，攻守易势，将不再是主公进攻太原郡，而是袁熙进攻雁门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历史上的每一次滹沱河大战，都是发生在冬季。地处北方，士卒们不习水性，又加上水流湍急，要想渡河也只能等到河面封冻之后。 无奈之下，王通只好骂骂咧咧地回阴馆城去了。 临走之时，下令徐晃带一万人马守在滹沱河北岸，防止袁熙的军队前来进攻。 至于渡河的事，得等到十一月份再说。 现在还是八月初，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以预料的是在三个月之后，肯定会有一场大战。 所以，王通也决定利用这段时间，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大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 回到雁门郡的治所阴馆城后，王通召集众将开会，讨论接下来的对策。 荀攸首先站出来对王通道：“主公现在已经有了三郡之地，除了西河郡有李宗在担任太守之外，其它两郡的太守都还是主公亲自兼任。属下觉得，对于三郡的治理人员，应该进行一些调整了。” 王通闻言，点了点头，觉得荀攸所言很有道理。 之前没有任命上郡太守，是因为上郡就只有40多万人口，而且，王通的州牧府也在上郡，完全没有再增加一套太守府人员。 而现在王通离开上郡，并且计划在收复太原郡后，将州牧府搬到太原郡的晋阳城中。 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 “任命牛金为上郡太守，李宗为西河郡太守，而雁门郡太守，则由华峰担任。郡丞的人选，由州牧别驾——本将的岳父蔡邕，从文官中挑选。” 略一停顿，又道：“本将的治下，需要改变之前太守军政一起管的旧例，实行军政分离。太守只负责军事，民政则由郡丞负责。 除此之外，还要实行任期制，即：太守、郡丞、县令、县丞等官职，以三年为一个任期，通常情况下，三年之后就得调整到别的州郡担任官职。 如果有特殊需要，可以由本将亲自批准连任二期，但是，两期便是极限，绝对不可以超过两期。 此种做法，旨在避免官吏们在同一地方任职太久，形成割据一方的实力。” 众人闻言，尽皆说道：“主公英明。” （备注：任期制和终身制各有优劣，具体要看是什么时代背景。古代的情况不同于现代，请大家不要在这里讨论，山风木鱼三叩首：跪谢，跪谢，跪谢！） …… 任命完太守和郡丞之后，王通对州牧属官也做了一些调整： 由蔡邕担任州牧别驾兼治中从事。 荀攸担任兵曹从事兼左军师。 贾诩担任长史兼右军师， 这种调整，也对应于王通刚才所说得“军政分离”。在内政方面由蔡邕全权负责，而军事方面，则由增设的左、右两位军师负责战略策划。 如此一来，蔡邕的权力将变得很大，各郡的郡丞都由蔡邕挑选、任命和管理。 蔡邕乃海内名士，文坛领袖，学生很多，在读书人中威望甚高。通过这种调整，可以有效缓解王通手下文官不足的现状。 …… 军事战略方面。 贾诩和荀攸各有千秋。 王通让荀攸担任左军师，位在贾诩之上，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双方的工作态度不同。 荀攸的工作态度比较积极，经常主动发言，献计献策。 而贾诩这鸟人，开会的时候很少主动发言。经常是王通在上面高谈阔论，他在下面闭养神。 论谋略，也许贾诩胜过荀攸。 但是，态度决定一切。 考虑到两人的工作态度问题，王通还是决定将荀攸的职位放在贾诩之上。 …… 第104章 贼眉鼠眼，却是多情白兔! 接下来，便是基于当前战略形势的讨论。 贾诩上前对王通说道：“袁家势大，经常是只要登高一呼便应者景从。那些门生故吏和世家大族们，纷纷给他送钱、送粮、送兵、送将、送军械。 这一点，天下无人能与之相比，更不要说是主公你这种家世背景了。可以肯定的是，在滹沱河结冰封冻之后，袁熙肯定会调集大军前来进攻雁门郡。不过，这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文和有何妙计？”王通问道。 “其实很简单。” 贾诩笑道：“属下负责的“黑冰阁”，最近给属下送来了一条消息，说是天公将军张角尚有一个女儿在世，名叫张魅娘，此女子年方二八，长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现如今，此女在就在太行山的眭固的山寨中，将军若是能纳其为妾，必得百万太行山黄巾军民拥戴。只要有太行山黄巾相助，将军取并州易如反掌。” 王通闻言，沉默不语。 而一旁的廖春则站出来说道：“此事恐有不妥。汉室虽然势弱，但天子尚在，余威尚存。即使是袁绍曹操等人行割据之事，亦尽皆标榜自己为汉室忠臣。 主公身为天子所拜之州牧，若是公然纳张角之女为妾，恐会被人诟病，还请主公三思。” 这也是王通所担忧的。 但随即，王通便问贾诩道：“你说……那张角之女真的长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是的，主公。”贾诩道。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 王通笑了笑，对贾诩道：“这事就由你负责，速派人前往太行山拜会眭固。” （备注：此时眭固还没有投靠张扬。） …… （附录图片：张魅娘。） …… （备注：据野史记载，张角死时有一个才8岁的女儿，名叫魅娘。几经辗转，藏到了黑山黄巾眭固的营地。后来流落蜀汉结识了魏延，被魏延纳为妾室，很得魏延宠爱。诸葛亮得知此事后，逼魏延杀死张魅娘。 另外，张宁只是游戏公司创造的人物，没有任何正史野史记录。） …… 王通想纳张魅娘为妾，可不是真正为了贪图美色（信不信由你）。 其真正目的，是为了得到黄巾余部的支持。 黄巾起义虽然已失败，但是，在天下各地仍然有很多黄巾余部，比如说：黑山黄中、泰山黄巾，青州黄巾、汝南黄巾、徐州黄巾、南阳黄巾等等。 如果能得到这些黄巾的认可，以后在征战天下时，无疑会得到很大的助力。 比如说： 攻城战时从城内为王通的军队打开城门；帮助袭扰敌军的后勤补给；帮忙带路、刺探和收集情报，或直接编入王通的军队，增加军事势力，或者编入黑冰阁等等。 就短期而言，太行山上有大量黄巾，号称百万。这些人对太行山的地形非常熟悉。若时王通能得这些人的投效，便可以利用他们牵制袁熙大量的兵力，并袭扰袁熙的后勤补给，从而减轻袁军对王通的压力。 除此之外，就是人口问题。 太原、雁门、上党这三郡，加在一起的在籍人口才60万人。而太行山黄巾号称百万。虽然只是“号称”百万。但实际人口60多万总还是有的。 若是能够将这些黄巾百姓纳为入并州，并州的人口将会增加一倍。 至于廖春的担心的“影响”，也确实会有。但王通并不是很在意。曹操、公孙瓒、陶谦、刘备等人，都有收留过大量黄巾。曹操还组建了一支十万人的步战劲旅，号称“青州军”。而王通比他们，只是多纳了一个女人。 些许名声而已。 比起纳张魅娘为妾所得到的好处，不值得一提。 传说中的：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 当然，问题也还是有的。现在还只是王通一厢情愿，人家也还没说愿意嫁给你。 但是，有了目标，就可以设定方案，有计划地去执行。 此时，太行山黄巾已经与袁绍成仇。 在去年的界桥之战中，黑山黄巾与公孙瓒结成联盟，与袁绍作战，袭扰袁绍的后路。袁绍在界桥打败公孙瓒之后，返身杀入黑山，一路屠灭多处山寨，杀死黄巾百姓近十万人。 张燕等人躲入深山，才逃得性命。 随后，在袁绍再次出征龙凑。当袁绍与公孙瓒在平原郡龙凑地区展开决战时，张燕以黄巾盟主的身份，召集太行山各路黄巾军近十万人，趁着袁绍后方空虚，在内应的协助下，一举攻破了袁绍的老巢——邺城。 俘虏了袁绍的家眷！ 负责押运的黄巾将领名叫陶升，此人意志并不坚定，因为想要用袁绍的家眷谋取了富贵，便在押运途中带着袁绍的家眷藏了起来，待袁绍回军后将其家眷交还给了袁绍，被袁绍表为建义中郎将。 之后，袁绍令颜良再次进太行山清巢黄巾，又杀了黄巾百姓数万人。 双方因此而结下了血海深仇！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因此，王通有把握，只要自己派人联络张燕和眭固，张燕和眭固必定愿意与自己联合起来对付袁熙。 …… 然而，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王通的意料之外。 正当王通想要派人去拜会张燕和眭固时，便有亲兵来报：“将军，营外有一乞丐来访。” “乞丐？” 王通有些诧异，问道：“可有姓名？” 亲兵道：“属下问过了，那乞丐不肯说。因其说有要事相告，属下怕误了将军的大事，只好先进来禀报，是否接见，还请将军定夺。” “带他进来吧。” 王通点了点头，让亲兵出去带人。 心中暗想：敢来见州牧的乞丐，肯定不是普通的乞丐，至少也得是个丐帮帮主。 果然，没多久，一条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却骨架粗大、眼神清亮的彪壮汉子，便在亲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那汉子看了王通一眼，便拜倒在地道：“草民拜见将军！” 王通没有说什么。 看到他衣不蔽体，冷得发抖，便赶紧解下自己的貂毛大氅披在那汉子的身上，并一边将那汉子扶起，一边对左右亲兵道：“快去为这位兄弟倒碗热茶。” 谁知，这话刚一出口，那汉子便又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将军仁德，草民愿拜将军为主，终身侍奉将军。” “你……” 王通愣在当场，过了片刻，才纳闷地问道：“你谁啊你？本将并不认得你，干嘛见面就要认主？本将麾下将士数万，麾下百姓上百万，想认我为主者比比皆是，而你只是个来历不明之人，连个姓名都没报……” “是草民唐突了。” 那汉子道：“将军善待百姓之名，草民早有耳闻。今日与将军见面，将军见我受冻，没问缘由，没问姓名，便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草民的身上，又让人赐以热茶，着实让草民感动。 草民刚才一激动，便有些失态了，还请将军莫怪。” “无妨，无妨。” 王通摇了摇头，又将那汉子扶起，恰逢亲兵端来热茶，王通接过茶碗，递给那汉子道：先喝碗热茶，可别冻坏了。 那汉子用颤抖的手接过茶碗，放到嘴边，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然后，将茶碗递给一旁的亲兵，嘴里呼着热气，中气十足地说道： “草民眭白兔，拜见将军！” …… （附录图片：眭固眭白兔。） …… 第105章 互利双赢，还得先唱双簧 王通有些诧异，没想到来人竟然说自己是眭固。 过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道：“你说你是……眭固眭白兔？” “正是草民！”那汉子道。 王通大喜，没想到刚说要派人去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真是说白兔，白兔就到。 不过，这历史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变。 因为王通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夺取了并州之后，眭固率所部人马投靠了张扬，成为张扬手下的亲信大将。后来张扬被其手下杨丑所杀，眭固为张扬报仇而斩杀杨丑，最后被曹仁、史涣率大军围于犬城，宁死不降，力战而亡。 而现在，眭固没有去投靠张扬，却来投靠了自己。看来，是自己穿越之后，改变了很多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汉子。 王通心中很是喜欢。 只是这名字嘛，确实有点怪异——哪有一个大男人给自己取字为白兔的？ 遂问道：“兄弟为何取字为白兔。” 眭固叹了口气，低声吟道：“草民在加入黄巾之前，原本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十八岁时，因家里太穷，不得不放弃相恋多年的女子，跟随大贤良师四处征战。因思念那名相恋多年的女子，故而取字白兔。意指——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原来如此。 真看不出来，这五大三粗的，倒是个多情种子。 王通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一副郑重的表情，对眭固道：“乱世流离，活着已是不易，王某以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往事已矣，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顿了一下，又道：“眭首领此次前来找本将，可有要事？”。 “回禀将军。” 眭固拱了拱手，有些为难地说道：“实不相瞒，草民这次是为生存而来。草民的山寨，位于太行山中，东边是冀州，西边是并州的雁门、太原、上党三郡。 此前还只有东边的冀州是袁绍的地盘，后来，西边并州的太原、上党、雁门也成了袁绍的地盘。太行山黄巾夹在袁绍的势力之间，受到东西夹击，生存极其困难。 将军在上郡和西河郡善待百姓，草民曾有耳闻。将军勇猛善战之名，更是传遍天下。 因此，在听说将军攻破雁门郡之后，草民便匆匆赶来，想带领山寨的军民，一起投靠将军，还望将军收留。” 说罢，又是“扑通”一声拜在地上。 看着拜在地上的眭固，王通微微点头。 这是在太行山上混不下去了，出山来找出路啊。不过能得眭固相助，王通自然是求之不得。因为就在不久前，还正想着派人去联络眭固，现在他主动前来“求收养”，王通又岂会拒绝。 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 打算上前去扶眭固。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贾诩道：“且慢，我家将军乃是天子所拜封疆大吏，若是收留尔等黄巾，岂不会遭人诟病，坏了忠义之名？” 王通闻言一愣。 这不是之前廖春的话嘛。这贾文和刚才还在驳斥廖春，怎么现在却将廖春的话捡起来，说给眭固听？看样子，这人脑袋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再看贾诩，却见贾诩正看向自己，并且还眨了眨眼睛。王通立即便明白了贾诩是想要与自己唱双簧。 于是，便摇了摇头道： “文和此言差矣。黄巾又怎样？那也就是一群走途无路，不甘闭目待死的贫苦百姓。若非为贪官污吏、无良世家相逼，谁又愿意造反。 我王穿之曾为孤儿四处流浪，深知百姓疾苦，也深知黄巾百姓聚众搏命的缘由。 底层百姓的痛苦，我王穿之更是感同身受！ 别人看不起黄巾，我却视之为兄弟；别人避之唯恐不及，我却亲之如同胞。别人怕收留黄巾坏了名声，我王穿之却愿向黄巾敞开大门，有多少我便收留多少！ 并且，我还会向黄巾兄弟们保证，只要他们愿意跟随于我，我必竭尽所能，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至于些许污名，本将又岂会在意！” 眭固听到王通的这番表态，顿时又感动得热泪盈眶，向王通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说道： “将军仁德，草民铭感五内。不过，草民也请将军放心，大贤良师早已仙去多年，山寨中的百姓也早已不复当年之志。现在还头裹黄巾，也只是为了聚在一起生存。只要将军肯收留，吾等便会取下头上黄巾，从此恢复成良善百姓。” “如此更好！” 王通上前扶起眭固，对眭固道：“待本将赶走袁熙，你们便可走出大山来并州耕种。现在并州地广人稀，到处是荒芜的土地。百姓们能种多少便有多少。 而且本将承诺，可以免税两年，两年之后，按十五税一的低额纳税。除此之外，出山之后如果缺粮，本将可以免费给予百姓粮食，供养他们到明年秋收……” “将军且慢！” 贾诩未待王通说完，又打断王通的话。很是担忧地对王通说道：“将军有仁德之心自然是好，但是，也不可没有防人之心。黄巾终究是一个群体，彼此之间存在着生死与共的交情。万一有一天他们受到别有用心者指使，聚集起来反对将军，那岂非危险。 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这世间上，养虎为患的例子不在少数，恩将仇报者更是比比皆是。 因此，属下觉得，将军虽然想要诚心善待黄巾，却也应该多一个心眼。至少也要在有所依仗，以防变故。” 王通闻言，没有马上做声，只是看着眭固 而眭固则说道：“草民愿意起誓！” “起誓有个屁用？” 贾诩冷笑道：“年轻之时，贾某也曾对数位女子起誓，今生只爱她一人，并与之白头偕老，若有移情别恋，则天打雷劈。 不过，那只是在床笫之上，骗骗她们而已。至今多年过去，贾某睡过的女子不知凡几，却依旧活得好好的，何曾有过被雷避？” “你个渣男！” 王通忍不住骂了一声。 而眭固则说道：“那么，要如何才能让军师相信草民？” “很简单。” 贾诩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又接着说道：“贾某听说大贤良师张角之女，便在眭将军的山寨之中。若是张角之女愿意做我家将军妾室，则归附的黄巾百姓，便再无人会闹事造反，我家将军也不必再担心养虎为患……” “闭嘴！” 王通佯装大怒：“我王穿之堂堂男儿，又岂能为难一名女子！” “这不是为难女子，而是互利双赢。” “本将不屑为之！” “还请将军三思。” “吾意已决！” “须防养虎为患，将军善待黄巾，黄巾却听从张角之女之命。若将军不与张角之女结为一家，张角之女便会嫁给别人。 若是嫁与良善之辈也罢，万一嫁与野心之辈，借张角之女的名义号令黄巾，则将军现在收留之黄巾，便是将来索命之虎狼。 因此，唯有将军纳了张角之女，才可彼此真心相待。” “汝欲置吾于不义耶？。” 王通勃然大怒：“来人，将这个想要置本将于不义的贾文和，推出去抽十鞭。” “将军……” “抽二十鞭！” “你听我说……” “抽三十鞭！” “你不能……” “抽四十鞭！” “呃，好吧。” “抽五十鞭！” “……” 贾诩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只要嘴巴一张，王通就会加十鞭。只好耷拉着脑袋，紧闭着嘴巴，乖乖地让亲兵们押着，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 却听眭固叫了一声：“将军且慢！” 然后，便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对王通说道：“是草民思虑欠周，贾军师说得极有道理。只是，大小姐是否愿意嫁给将军，草民也不敢做主，还需问过她本人再说。” 说罢，便转头看向门口……那里有三名与他同来的“乞丐”。 …… 第106章 坑蒙拐骗，干脆带上甄家 眭固的这个举动，让王通有些不解。 但随后，便见那三名乞丐中，有一名身材纤弱者走上前来，在王通跟前拜下，低声说道：“民女张魅娘，若蒙将军不弃，愿为将军侍候枕席。” 那声音清脆悦耳，分明就是女子的声音。 这个情况，又让王通感到诧异。 再仔细一看这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但五官端正，眼神清澈灵动，身材也是极好。若洗去脸上的污垢，再换上一身干净女子衣服，必是一位美艳动人的佳丽。 听她所说，她竟然就是张魅娘！ 这下好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没想到送来的却是妹子！ 赶紧上前拉着美女的手。 将美女轻轻扶起，又让人拿来一件衣服，亲手为这女子披上。然后，才开口说道：“张小姐放心，贾军师之言当不得真，本将必严惩之！” “将军误会了。” 张魅娘道：“刚才将军与眭头领及贾军师所言，民女尽皆耳闻目堵。深知将军乃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人。 若非如此，民女也不敢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此之前，民女也曾对将军之名有过耳闻，深知将军不仅骁勇善战，还文才惊世，谋略无双，实乃天下之奇男子。 若是能得将军垂青，为将军暖床叠被，承欢身下，非民女之耻，实民女之幸。”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竟连“承欢身下”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也不考虑考虑人家王通有没有看上她。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肯定对自己也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将近四十岁的张魅娘，还可以将魏延迷得连出征打仗都要将她带在身边。 由此可见，只要洗干净了之后，其容貌也必然是美艳不凡。 …… “这个……” 张魅娘的主动，倒让王通有点措手不及。但随即便坦然一笑道：“魅娘既然有意，那就先在肤施城中住下。待到对王某多一些了解再做决定不迟。 现在，咱们且先谈谈正事。” 略一沉吟，又道：“山寨之中，是否缺粮？” 张魅娘与眭固闻言，面面相觑。 随后，张魅娘便苦笑一声道：“将军果然聪慧过人，我等不避艰险，远道而来，正是因为寨中缺粮，想要投效将军，并从将军这里借些粮食，给寨中百姓救命。 可是，现在袁熙布兵于滹沱河南岸，大道已经断绝。就算将军给我们一些粮草，也运不回山寨之中了。看来，这个冬天，又会有很多老弱之人会被冻饿而死。” 王通闻言，转头看向荀攸和贾诩。 意思是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良策。 贾诩缩着脖子。 没有说话。 这厮刚才与王通演双簧，没想到王通入戏太深，差点就将他执行军法，用鞭子抽死。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倒是荀攸上前一步，问眭固道：“两军交战期间，袁军烧断浮桥，封锁了滹沱河南岸，尔等若是不带粮草，还能不能返回山寨之中？”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 眭固道：“只要不带兵刃，装扮成逃难的乞丐，在偏僻处用木筏渡河，就算遇上袁军巡哨，也不会有生命之忧。” “那就好了。” 荀攸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王通道：“此前，河北甄家已经派人到上郡洽谈购买精盐之事。主公可以让他们去问甄家借粮。” 王通一听，立马就明白了荀攸的意思。 商家逐利。 曾经有位姓马的老前辈说过： “如果有20%的利润，商人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50%的利润，商人就会冒险；如果有100%的利润，商人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300%的利润，商人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的法律。” 而河北巨商甄家，更是手眼通天，商业网络遍布天下。各处关卡在他们强大的关系网和钞能力下，几乎都是形同虚设。 若是能让甄家给眭固送粮，只要给出足够多的利益，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想到这里，便转头看向蔡邕，沉声说道：“劳烦岳父给甄氏家主写信一封，让他将一万石粮食送去眭首领指定的地方。 如果他能将这件事做好，今后甄家采购精盐，我可以给他让利四成。即：别的商家以普通食盐10倍的价格采购精盐，他甄家只需要出价普通食盐的6倍。 如果他不肯做或做不好这件事，今后将禁止甄家到上郡采购精盐。” “主公英明！” 荀攸笑了笑，又道：“如此一来，甄家必会答应送粮给眭首领。只是……” “只是如何？”王通问道。 荀攸没有马上回答王通得话，而是转头问眭固道：“眭首领与张燕将军关系如何？” 眭固皱了皱眉头道：“之前关系倒是不错，只是最近因为大小姐的事情，与张燕将军的手下闹得有点不开心。 张燕将军的军师杨风，多次劝张燕将军纳大小姐为妾，甚至在一次聚会时，杨凤还想要扣押大小姐。幸亏大小姐机敏，夺下张燕六岁的儿子张方为质，才顺利返回了山寨。 虽然，事后杨凤被张燕打了三十军棍，但自那以后，眭某便断绝了与张燕的联系。” 这件事，也与野史记载相符合。 但是，从眭固的这段话中，似乎可以看出，纳张魅娘为妾并非张燕本意，而是张燕的手下军师杨凤的主张。因为在杨凤看来，张燕要想稳固太行山黄巾盟主的地位，就不能让张角的女儿嫁给别人。 “无妨。” 荀攸笑了笑道：“据我所知，张燕倒也是仗义之人，否则，也不可能被太行山数百股黄巾余部奉为盟主。 况且，只要张燕听说张家大小姐到了主公这里，张燕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会断了念想。他是聪明人，应该清楚袁绍同时占据冀州和并州之后，对太行山黄巾意味着什么。” 说罢，又对王通道：“主公给甄家的条件可以改一改，变成： 甄家将三万石粮食送去眭首领指定的地方。这三万石粮食咱们不让他白给，以后会送他500石精盐以做加倍补偿。并且，今后甄家采购精盐，我可以给他让利四成。 如果他不肯做或做不好，今后上郡的精盐将不再售卖给甄家。 眭固首领拿到这三万石粮食之后，自己留下五千石用来过冬，其余的两万五千石，则交给张燕，由张燕分发给其它太行山的黄巾余部。 咱们帮他们度过这个缺粮的冬天，又给他们许下了咱们收复并州之后的惠民条件。接下来，他张燕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王通闻言，用力点了点头。 表示严重支持。 …… （附录图片：太行山的位置地图。） …… 第107章 欲善其事，必先得利其器 王通采纳了荀攸的建议。让蔡邕执笔写信，然后，自己也签上名字，并盖上并州牧的印章。 蔡邕的字，是飞白书法。 飞白书亦称“草篆”，乃是蔡邕自创的书法，其笔势燥润相宜，似断而意连，如鸟头凤尾，丝丝露白，故称飞白书。 飞白书法堪称汉末一绝，天下读书人无不因得到蔡邕的“墨宝”而欣喜若狂。很多达官显贵死了老父老娘都要请蔡邕为之“书碑”。 蔡邕因给人“书碑”而赚了不的钱，后世有人将其给死人所书碑文拓印成字帖供活人临摹，又赚了不少的钱。这就是传说中的赚死人钱。 由蔡邕亲自写信给甄家家主，这个面子是很大的，也具有防伪的功能。仅是看在蔡邕的字上，甄家也会对王通的这个要求多几分重视。 再加上王通答应的让利条件，以及如果不答应将失去采购精盐的资格等等，甄家肯定也不敢拒绝。 （备注：大家关心的甄宓，生于183年，现在才9岁。此时的甄家还没有投靠袁绍，要再过9年，甄宓才会嫁给袁熙。） …… 眭固带着书信，喜滋滋地走了。 张魅娘留在了雁门郡。 王通着人在自己的将军府旁边买下了一座宅子，用于安置张魅娘，又买了十几个丫环来照顾她的起居，并派了一队亲兵专门保护她。 现在也没时间泡妞。 安排好这些之后，就让人带她下去了。 然后，王通又叫来熟悉雁门郡情况的廖春，问道：“本将听说雁门郡盛产煤铁，不知是否属实？” 这个“听说”，自然是上辈子听说。 后世的王通买股票，亏得只剩下最后一条内裤，还拎着那条内裤满大街寻找当铺，就是拜“某钢”所赐。 股价从20.47元跌到1.16元。 让王通记忆深刻，欲哭无泪。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想起此事，都要咬牙切齿地骂上一句“娘希匹”。 其股价k线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某钢股价走势图。） …… （备注：有同样经历的股友，在此吱一声，比我更惨的吱两声，没我惨的别吱声。） …… 也因为这个原因，王通才了解到，“某钢”最大的铁矿基地，名叫尖山铁矿，其位置就在娄烦县内。 而娄烦县在东汉，属于雁门郡。 果然，廖春听到王通问起煤铁，便对王通拱了拱手道： “雁门郡内，铁矿众多，而以娄烦县内铁矿为最。其地自战国时便有开采铁矿，至今已有五六百年的冶铁史。县内的尖山冶铁作坊，有数十家，规模非常庞大。 至于煤矿，更是俯拾皆是。自远古时代，此地便有用煤取暖的习惯。不过，也只是烧煤取暧，却没人用来冶铁。据廖某所知，是用煤冶出来的铁，铁质太脆，不堪使用。” 这个问题，拜“某钢”所赐，王通也是大概了解的。 煤炭要炼成焦炭，才能用来炼铁的。而在古代，没人会炼焦炭，因此，冶铁一直用的是木炭 不过，炼焦炭的方法，王通刚好知道，也就是农村里“卖炭翁”闷木炭的一样的方法，只不过是将木材换成煤炭而已，简单得很。 于是，王通又带了一队亲兵，随着廖春匆匆赶往娄烦县。 这一次，王通是想将高炉炼铁弄出来。 关于高炉炼铁。 王通也不会。 只是略懂原理，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现场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 一路催马急行，用了大半天时间，就赶到了娄烦县的尖山村。 到了矿区才知道，廖春所说的“规模非常庞大”，其实就是二十多个小作坊。估计每天产铁总量为100斤左右都顶天了。 不过，他们的冶铁炉，倒是引起了王通的注意。这种炉子，就是“竖炉”，实际上就是炼铁高炉的前身。 在了解“竖炉”的原理之后，王通便着手将竖炉进行放大和改良。 先是建造一个大十几倍的大型“竖炉”，再搞几台大型风箱，风箱的进风口连接空气预热室，用吹入热风的方式助燃增加冶炼温度。并且在竖炉上端加装风箱吹入热气，起到“吹氧去碳”的作用。 再将煤炭闷烧成焦炭，使用焦炭做燃料。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炼出了第一炉铁。这一炉铁，重达800多斤。而且，工匠们试过之后，都说比他们之前炼出的铁，硬度和韧性都要强很多。 属于上等好铁。 蔡邕、荀攸、贾诩等人收到消息，也都从阴馆赶了过来。这些人之前还整天骂骂咧咧，抱怨王通不务正业。现在看到王通一座炉子就出铁800多斤，全都惊讶不已。 大家都知道，这么高的铁产量，将意味着什么。 在汉末这个时代，铁产量还很低。甚至连农具的犁头，都还普遍使用硬木或石头。将士们的铠甲，也基本上全都是皮甲。 于农业而言。 有足够多的铁，就可以制作更多的铁制农具。铁制农具的普及，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出产更多的粮食。 原来用木质或石制农具，假设一名男子可以种二十亩地，在采用铁制农具后，可以种八十亩！ （备注：古代耕种不同于后世的精耕细作，而是广种薄收。参考唐代的均田制，一名男子种80亩地并不算多。） 于军队而言。 有了铁器，就可以制造更多的兵器，更好的铠甲，更好的攻城器械。就可以大大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多建几座炼铁高炉，日产几千斤生铁，王通治下的军事民政，都将会获得很大好提升。 …… 保密的工作，丝毫不能放松。 为了严守高炉冶铁的机密，王通先是下令将所有参与高炉冶铁的工匠全都控制起来。然后，修筑围墙将整个矿区围了起来。 再修筑几处坞堡。 将焦炭的冶炼放在单独的坞堡中进行，高炉的炼铁的每一个关键工序，也分别在不同的坞堡中完成，这样分段式生产，更有利于保守机密。 除此之外，便是让自己的亲信部将秦昊，带兵一千守护这个冶铁矿区。没有王通的批准，任何人不能进出，违者不论身份如何，一律杀无赦！ 秦昊与韦卫一样，都是王通从被解救的汉人奴隶中提拔起来的将领，武艺也是王通所授，对王通忠心耿耿。让秦昊暂时担任高炉冶铁矿区的守将，王通也会比较放心。 除此之外，便是制定了严格的保密条例和连坐制。根据保密条例规定，矿区内各司其职，就算是身为守将的秦昊，也只有守卫权，而不可以去打探高炉炼铁的机密。而连坐制，则是将矿区的人进行分组，一人泄密，全组处死。 也唯有如此严苛的制度，才能确保技术不会外泄。 …… （附录图片，高炉炼铁示意图。） …… 第108章 诸子各异，扯上隔壁老王 再说袁熙一方。 晋阳城的州牧府中，袁熙得知丢了雁门郡，气得破口大骂： “天杀的王穿之，真是欺人太甚。我袁家四世三公，你安敢辱吾！待吾告知父亲，必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骂完之后就决定去找家长帮忙。 这也难怪。 袁熙还小，才16岁，而且他老爸远胜李刚，乃是诸侯盟主、拥兵数10万的袁绍。于是就赶紧让人写信向他老爸求援。 袁绍接到袁熙的书信之后，也是气的破口大骂： “天杀的王穿之，人家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我袁绍的儿子。敢欺负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骂完之后，就召集手下的所有谋士过来开会。 袁家谋士极多。 个个都是名士。 这群谋士包括：田丰、沮授、荀谌、许攸、郭图、审配、辛评、辛毗、逄纪、陈琳等十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新来投效之人。 这两人就是荀彧和郭嘉。 如原本历史一样，在这个时间点上，荀彧和郭嘉都是在袁绍帐下任职。要等到192年冬天，两人对袁绍极度失望，才先后各自离开袁绍。荀彧离开袁绍后，就马上就投靠了曹操；而郭嘉，则要等到戏志才死后，才会在荀彧的推荐下投靠曹操。 因此，这两人今天也参加了袁绍的会议。 …… 会议开始之后，谋士们踊跃发言。 郭图首先上前进言道：“二公子年少，又从未单独领军作战，我看，不如让大公子袁谭去担任并州牧。 论年龄，大公子已经弱冠；论作战经验，大公子曾参加过多次作战；论性情，大公子礼贤下士，深得将士们拥戴。因此，依我看，大公子更适合于执掌一州之政。” “此言差矣！” 审配见状，不待袁绍开口，便赶紧上前说道：“大公子正在青州与田楷作战，暂时难以脱身。我看还是让三公子袁尚去担任青州牧比较好。 论年龄，三公子也只比二公子小一岁。论聪慧，则三公子比二公子尤有过之。 而且，三公子身躯雄伟，长相俊美，不论相貌还是性情都极肖主公，绝非隔壁老王所为……” “一派胡言！” 审配话未说完，逄纪便站出来说道：“二公子只是稍有小挫而已，岂可临阵换帅？依我看，二公子自幼聪慧，文武兼修。虽长相不肖主公，但也不是奇形怪状。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龙子尚且如此，而况人乎？ 因此，绝不能因为长相不肖主公，就怀疑到隔壁老王身上。属下认为，只要有良将和谋士辅佐，历练数年，二公子必是栋梁之材。 因此，逄某建议给二公子增派精兵良将即可，而不是换其它人去做并州牧。” 话音刚落，辛评又站出来为三公子据理力争，众人吵吵囔囔，没完没了。 这就是袁绍帐下文武的现状。 人才太多，个个不凡。 策略皆好，取舍很难。 就如同高考时，你发现一道数学题有五种解法，犹豫着不知该用哪一种解法更好，结果浪费了大把时间。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大喊交卷，而你却还没有将题写完。 这就是“多谋而寡断”。 “多谋”是指谋士很多，“寡断”是指做主公的缺乏决断力。在这种情况下，谋士越多越乱，反而不如只有一个谋士。 与此同时，也反映出了袁氏的家庭矛盾。 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兄弟之间自小便明争暗斗，各自培植党羽，目光紧盯世子之位。 长子袁谭打仗厉害，也颇有才干。但是，因为长相与袁绍相差太远，袁绍一直怀疑他跟隔壁老王有关。 二子袁熙学识不凡，胆识过人。但屈居家中老二，上有长兄，下有父母宠爱的弟弟，而且长相也与袁绍相差较远。 三子袁尚“肖父”，与袁绍长得最像，甚得袁绍喜爱，但却屈居老三。若按立长的规则，要两位兄长死掉，才能轮到他去做世子。 而此前袁绍让袁熙去担任并州牧，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因为当时袁谭正在并州与田楷作战脱不开身；三儿子袁尚甚得刘夫人疼爱，不愿袁尚离开身边。 正因为这样，袁绍才让袁熙去做了并州牧，然而，州牧可是封疆大吏，袁绍自己现在也还只是冀州牧。所以，等到袁尚、袁谭明白过来之后，又觉得吃了很大的亏，想要争取这个当大官的机会。 于是，这一开会，各派谋士便又争吵起来。 …… 袁绍听来听去，觉得大家说得都有道理。 最后，袁绍看向一旁的荀彧，问道：“文若觉得如何？” 此时，荀彧才到冀州没多久，只是客卿，并无任职。而且，荀彧对袁绍已经失望，正打算离开去投奔曹操。 见袁绍问起自己，便对袁绍说道：“袁公三子，他们本身能力，都不足以主导一州军政，所依赖者，谋土和良将也。既然如此，谁做并州牧都是一样。 荀某倒是觉得，那王通一介孤儿出身，没有家世背景，必难以与袁公相争。 或许，只要派出一名说客，对王通晓之以理，让他明白自己与袁家之间的差距。然后，再诱之以利，许以高官厚禄，美女田宅，说不定就会投靠袁家。” 袁绍闻言，很是满意。 大笑道：“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文若之言，甚合兵法。” 于是，便决定挑选使者，前往拜会王通。 与此同时，又派颜良率兵三万，前往增援袁熙。心中所想，便是以兵威施压，逼王通就范。 对于袁绍的这种安排，荀彧大呼“袁公英明”。 然而，在开完会之后，荀彧便收拾行装，出了邺城南下，投奔曹操去了。 …… 颜良接到袁绍的军令，便紧锣密鼓地让人准备粮草物资，为出征做准备。 三天之后，三万大军带着大量粮草物资，挥师向北，欲从位于常山郡的土门关进入井陉，再通过井陉进入并州，相助袁熙，对付王通。 …… （附录图片：颜良。） …… 第109章 人多眼杂，且去内室再战! 转眼间到了十月上旬，天空中开始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雪。雁门郡娄烦县的炼铁高炉，又增加了两座。 议事房中，蔡邕拿着一些棍子摆来摆去，口中念念有词： “一座炉子每四天可以装一次铁矿石，每炉装铁矿石6000斤，每炉出铁大约700斤。三座炉子一齐开工，平均每天需要多少铁矿石？每天可出铁多少斤？” 话音刚落。 王通在一旁脱口而出：“每天需铁矿石4500斤，每天可产铁933.……斤。” “贤婿为何算得如此之快？” 蔡邕有些惊讶。 自己是天下名士，怎么算数却算不过这孤儿出身的女婿。 王通拿过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框子递给蔡邕，笑道：“把你那些棍子丢一边去，今后算数就用这个东西。”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算盘。） …… 这个就是算盘。 汉代已经有了九九乘法口诀，不过，数量的多少还得用棍子来摆，那些棍子就是算筹。 算筹可称为算盘的雏形，但是，那只是一种原理上的雏形。具体的做法，就是用一些棍子在盘子里摆来摆去，也有用珠子在盘子里摆来摆去的，却没有将珠子串在一起并且定出个、十、百、千、万等进制位次。而是摆成一堆，摆弄完了之后再点数。 这是在徐岳的《数术记遗》提到过的，但是，在汉代时还没有算盘的这种结构。 一直到了唐代，才做成一个木框子，并做出“上二下五珠”的布局。 到了明清时期，才将珠算口诀和运算规则系统化，算盘才真正成为用来算数和教学的重要工具。 而现在，王通看到他们算得辛苦，也就给他们弄了一个出来。 然后，当着蔡邕的面，从1加到36。手指飞舞，口中念念有词：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除二，四退六进一，五上五，六上一除五进一……” （备注：还会打算盘的人在这里吱一声；珠算过四级的在这里吱两声。） 不到片刻工夫，得出总和666。 蔡邕、荀攸、廖春等人见状，尽皆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王通随手弄个东西出来，却是如此精妙的算数神器，而且，还连运算口诀也都弄出来了！ 世上哪有这种奇葩？ 这才是真正的夺天地之造化的天纵之才啊。赶紧一个一个“扑通扑通”拜倒在地：“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还请老师传吾等算法口诀！” “起来，起来！” 王通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算盘： “叫主公就行，叫什么老师。不就是个算盘嘛，算法口诀也是简单之极。来来来，本将现在教你们怎么用。这个……上桥每珠为“五”，下桥每珠为“一”，逢十进一……（此外省略一千字）” （备注：山风木鱼正打算开个珠算培训班，想学的在这里报名。） 发扬国粹，人人有责； 划地为牢，抱残守缺。 …… （附录图片：珠算。） …… 将铁矿的冶炼和开采工作交代给廖春之后，王通也带着典韦等人回到了阴馆的镇北将军府中。 这是一个临时的将军府。 正式的将军府，王通计划放到太原郡的晋阳城里去。由于现在太原郡还在袁熙手中，所以就暂时在这里找了座宅子住下。 三进的大宅子。 第一进的房子，是用来接待宾客的，马车、宴会厅、客房、仆佣房，护院房等等，都是在第一进。 第二进的房子，是用来给主人处理日常事务的，主人的书房、库房，卧房，都是在第二进。 第三进的房子，是储物和养马用的，也有护院和仆佣位在第三进。除此之外，在第三进中还有较宽面积的花园和操场，供主人赏花和习武。 …… 王通在前院下了马，便徒步向中间的卧房走去。 这段时间整天在矿区忙碌，也很是辛苦。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再与众将讨论攻打滹沱河防线的事情。 不过，才走到卧房前，便听到旁边的花园中，传来女子的娇喘声。 “这是什么情况？” 王通有些纳闷。因为这次出征，王通并没有带女子过来，整个府中全是带把的男人，并无任何女子。 一时好奇。 便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转了个弯，就看到了在假山边的花坛边，有一名身材姣好，眉眼如花的女子，正拿着一把剑在那是舞来舞去，如同一只花蝴蝶一般。 只见此女子年方二八，眼若秋水，眉似春山；琼鼻檀嘴，纤腰瘦肩；秀发如云，凶高臀圆，美得如同人间仙子一般。 一柄宝剑在她手中舞得呼呼生风，挥洒自如，辗转腾挪，英姿飒爽，煞是好看。 “这是何人？ 王通有些纳闷，觉得自己从未见到过这名女子，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府中。 再仔细一看，似乎……好像……应该……就是那张角的女儿——张魅娘。 只不过，一个月之前自己看到的是蓬头垢面，葛衣百结的小乞丐，而现在看到的是换了一身丝绸衣衫的小美女。 果然是“马靠鞍装，人靠衣装”。没想到一个小乞丐换上这身衣服之后，竟然会如此貌美。 之前，王通是让人将张魅娘安置在自己隔壁府的宅里，只是吩咐亲兵们去安排，自己就去娄烦县炼铁去了。没想到回来之后，却发现这女子来了自己府中。 这算不算是送货上门？ 王通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随后，就抽出宝剑，走上前去。 对着张魅娘一剑刺出，口中说道：“剑不是这样舞的，让为夫来教教你！” 张魅娘见王通一剑刺来，脸上笑容一展，宝剑斜撩，将王通的剑格开，再挥剑挪身，与王通你来我往，斗成一团。 然而，张魅娘纵然剑术高超，又岂是王通得对手。王通此时的剑术，已经达到了高等中的八级。 也就是陪着张魅娘玩玩而已。 打了十几招之后，便长剑一撩一搅，逼得张魅娘弃剑，再一划一挑，张魅娘的腰带便被割断，衣衫散开，春光乍现…… 张魅娘没想到王通如此厉害，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王通趁机上前，搂着衣衫不整的张魁娘，低声笑道：“魅娘，这里人多眼杂，交战不便，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再一决雌如何？” “去哪？” “室内。” “……” 张魅娘俏脸通红，将头埋在王通怀里，过于片刻，低声说道：“妾听夫君的。” 王通没有再说什么，双手一抄，抱起张魅娘就向房中走去。没多久，内室之中便传来了两人刀剑相斗的比武之声。 两人在一起打了很久。 胜负难分。 期间，王通见张魅娘打得很累，便想要停止比武，但张魅娘却很要强，说什么胜负未分，不要停。 （备注：别想歪了，真的只是印证武艺。） …… （如图所示：张魅娘。） …… 第110章 叔侄互撕，典韦误伤郭奉孝 第二天早上，刚刚跟张魅娘在一起做完早操，便有亲兵在屋外禀报：“将军，门外有一儒者，说要拜访将军。” “可知姓名？” “颍川荀谌。” “荀谌？” 王通微微一愣。 这个荀谌是袁绍手下谋士中的元老之一，在沮授和田丰没有投效袁绍之前，可以算得上是袁绍的首席谋士。曾经为袁绍做说客，三问韩馥，便诱使韩馥将冀州让给了袁绍。 心中暗想，这人口才了得，今日袁绍派他来拜访自己，恐怕是来劝降的。 对于投靠袁绍，王通一点兴趣都没有。 觉得也没什么好谈的。 本来是不想见的。 但是，荀谌是荀攸的堂叔，看在荀攸的面子上，好歹也得尽点地主之宜，这也是待客之道。 想到这里，便推开身上的张魅娘，对屋外的亲兵道：“先在前厅给他奉茶，稍后带去会客室即可。” 亲兵应了一声诺，便走去安排了。 …… 没多久，王通就吃过早餐来到“会客室”，并且，又将荀攸、蔡邕等人也找了过来陪客，才让人去将荀谌带来。 来的共有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荀谌，此人长得温文尔雅，气势从容，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另一人是荀谌的书吏。 双方见面之后，王通便对荀谌拱了拱手道：“友若天下名士，又是袁绍首席幕僚，不知今日光临雁门，有何见教？” 荀谌对王通恭恭敬敬地还了一礼。 朗声说道： “我家主公家世渊源，非比寻常；雄才伟略，无人可及。挥师讨董，被天下诸侯推为盟主。又得众望所归，韩馥谦让冀州。 此后，天下贤才悉归，武将如云，谋士如雨。与公孙瓒争雄河北，屡战屡胜，迫使公孙瓒龟缩范阳不敢南下。出师青州，已将田楷围于临淄，青州不日可下。 遣其子入并州，不费一战，传檄即定！ 此天下之大势也。今将军逆天下大势而行，荀某窃为将军担忧。” 这口才，果然不错。 王通心中冷笑，故意说道：“那么，友若觉得，吾当如何？” 荀谌见王通这样问他，自以为王通已经心动。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但是，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王通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反问王通道：“将军自料，论宽仁容众，为天下豪杰所附，登高一呼，从者如云，孰与袁公？” 王通：“诚不如也。” 荀谌：“论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钱财万倾，世家鼎力相肋，又孰与袁氏？” 王通：“实不如也。” 荀谌：“论祖上广布恩德，百年以来，惠及天下仕人百姓，又孰与袁公？” 王通：“亦不如也。” “三不如”之后，王通假装惶恐不安之态，以衣袖抚额，给人一种擦汗的样子。 荀谌见状，心中更喜。 自以为火候已到，又接着说道：“袁公已实据冀、青、并三州，灭公孙瓒取幽州亦在朝夕之间。 拥兵三十余万，兵精粮足，何人能当其兵锋？如今，袁公已令颜良率十万之众，不日可至并州。 今将军虽有小胜，安能与袁公十万大军抗衡。以吾观之，将军与袁公相比，实如萤虫之比皓月也！ 不若顺势投效，让三郡与袁公。既得让贤之高名，自身又安如泰山，岂不两全其美？愿勿犹疑！” 这个劝导王通的方式，与当初劝韩馥是一种套路。 甚至某些语句都是复制粘贴，照搬不误。 可惜，王通不是韩馥。 听了荀谌的这番“高论”，不仅没有惶恐地交出印授，反而仰头大笑。堂上蔡邕、荀攸、贾诩等人见状，也尽皆大笑。 荀谌不明所以，问道：“将军何故大笑？”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何故大笑。） …… 王通忍住大笑，对荀谌道： “友若口才极佳，王某佩服不已。不过，王某听说，一年之前，友若也是这样劝韩馥的，不知道今日韩馥何在？” 荀谌闻言，顿时语塞。 因为就在不久前，韩馥已经被逼得躲在毛厕里大哭一场，用裁纸刀自杀身亡了。韩馥的儿子也被人打断了腿，不知所终。 而刚才的谈话，很明显，是王通一直在引导着荀谌说出当初劝导韩馥的话。 这无疑是对荀谌最大的讽刺。 荀谌眼神复杂，面无表情，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彼其娘也！” …… 此时，一旁的荀攸站了起来，看向了荀谌。 很明显，是要与他的堂叔荀谌辩论一番。 看到荀攸站起来，王通心中暗乐。 举目四顾。 想找块西瓜来吃。 然而，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抓了一把炒熟的黄豆，一粒粒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 安心当一回“吃黄豆群众”，看这姓荀的两叔侄互撕，鹿死谁手，一决雌雄。 …… 却见荀攸上前两步，对荀谌拱了拱手道： “堂叔安好，你我各为其主，今日公堂之上，不论私事。待了却公事，小侄再请堂叔宴饮，为堂叔接风洗尘，一叙别离之情。” “如此甚好。”荀谌面无表情地说道。 荀攸笑了笑，说道：“刚才堂叔问了我家主公三个问题，我家主公尽皆一一耐心做答。常言道：礼尚往来。小侄也有三个问题要问堂叔，也请一一耐心做答。” 荀谌心中有些愠怒。 感觉刚才被王通给戏耍了。 不过，正如荀攸所说，礼尚往来。人家王通既然回答了自己三个问题，自己也不能耍赖。 遂拱了拱手道：“公达但问无妨。” 荀攸点了点头，说道：“我主本是华雄将军弃徒，在华堆将军遇难之时，不顾自身安危，也不念华雄责罚旧怨，毅然闯入战场祭拜华雄，并拼死抢回华雄首级。 可谓是：以德报怨，重情重义！而袁绍对韩馥，则是以怨报德，忘恩负义。 因此，小侄的第一问，便是：论重情重义，受恩莫忘，袁绍比之吾主如何？” 荀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其身边的书吏笑了笑，轻声说道：“诚不如也。” 荀攸又道：“汜水关前，吾主公还是无名小卒，两年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诛董卓恶贼，更是身处狼窝，隐辱负重两载之久，最后杀贼以报天子。而袁绍讨董，不仅几无胜仗，还半途而废。 因此，小侄的第二问，便是：“论战必胜，攻必克，思虑周全，坚毅隐忍，行事果决，袁绍比之吾主如何？” 荀谌脸色乌青，紧闭双唇，无言以对。 又是旁边的书吏替他回答：“实不如也。” 荀谌看了一眼书吏，想要发作，却听荀攸又道： “吾主驱灭上郡和西河郡胡人，救得数十万被胡人奴役百姓，予以妥善安置。不仅免去两年苛税，还拿出军粮接济百姓。 虽遇寒冬，不曾冻死一人；纵青黄不接，亦不曾饿死一人。 而冀州青州，却饿殍遍野，白骨成堆。 因此，小侄的第三问，便是：论善待百姓，爱民如子，视民如伤。袁绍比之吾主如何？” 荀谌面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 正想要反驳几句，却听身后的书吏又笑了笑，低声说道：“亦不如也！” 荀谌大怒！ 回过身去，厉声斥道：“郭奉孝，你到底帮谁！” 王通闻言，霍然而起。 右手戟指那个书吏，大声叫道：“抓住那个姓郭的，别让他跑了！” 典韦闻令，大叫一声扑上去，五六百斤的身躯，将郭嘉死死压在身下。 “咔嚓”、“咔嚓”！ 堂上传来骨头断裂之声。 …… （附录图片：鬼才郭嘉。） …… 第111章 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还好，还好！只是断了两条腿的骨头，还有一条腿没事，不会影响你继续做浪子。” 王通一边说，一边为郭嘉检查伤势。 郭嘉的身体太弱，被典韦五六百斤重的身体一压，差点直接被压死。还好王通及时跑上去拉开了典韦，要是再慢上0.00001秒，估计郭嘉连命都没了。 两条腿都废了，连拐杖都不好使。 今后只能坐轮椅。 王通决定亲自帮他造一把轮椅，再从村霸大鹅身上拔些羽毛来，帮他做一把扇子，让他学学诸葛亮的样子。 （备注：诸葛亮生于181年，与刘协同龄，才12岁。） …… “你跟郭某有仇？” “没有。” “你确定？” “确定，肯定，加一定！” “我！不！信！” 郭嘉非常愤慨，眼中冒出的怒火差点要将王通吞噬。 娘希匹！ 这都是什么事嘛！ 原本，郭嘉是想要离开袁绍回颍川的，因为得知荀谌要出使王通，便求着给荀谌，扮作荀谌的书僮，来雁门亲眼见一见骁勇之名闻于天下的王通。 并非郭嘉对王通有什么好感。 而是为了增长见识。 谋士之道，最基本的一条，便是“因人设谋”。 诸葛亮的“空城计”只会对司马懿起作用，换做“吃瓜群众009”，他会直接攻进城去，杀了诸葛亮再让诸葛亮的那几名侍女陪睡。 这些就是“因人设谋”的典型例子。 要“因人设谋”，就要尽可能多的去了解别人。古时谋士在出道之前，总要游历天下，不仅是为了察看山川关隘的地形，更重要的是去了解各地名流显贵，这些都是在为将来出仕之后用谋的时候，增加储备资料。 郭嘉也是抱着这种心态随荀谌来雁门的。 后来，见王通、荀攸、荀谌之间的辩论十分精彩。也就学着王通的语气，先后说了12个字。 分别是： “诚不如也”、“实不如也”、“亦不如也”。 本来也只是想这样表一下态，看看王通的反应，再通过王通的反应，揣摩一下王通的性格。 这样做，也惹恼荀谌说了一句“郭奉孝你到底帮谁”。 但是，这也没啥。因为算无遗策的郭嘉，早已准备好了几句话，只要一说出来，便完全有把握自圆其说，并且还让荀谌开开心心。 但是，尚未开口，王通便突然翻脸抓人，而典韦那怪兽一见王通着急，便是一个猛扑…… 真是倒霉到家了！ …… “你爱信不信。” 王通用手在在骨头断裂的地方摸了摸，对郭嘉道：“粉碎性骨折，得动手术。” “手术是什么？” “就是用刀子划开皮肉，取出碎骨，再将骨头接上，绑上木块，大约三个月后可以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五个月后可以像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一年之后就基本上好了。” “你还懂医术？” “略懂。” “会接骨？” “以前养了一只狗，被人打折了腿，就是这样治好的。好了之后，那条狗还能撵兔子。直到将我家附近的兔子全逮光了，我才……” 说到这里，王通的声音戛然而止。 郭嘉惊恐地看着王通：“你炖了那只狗？” …… 王通现在的医术，是高等三级，用来接个骨头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要取出里面的碎骨，那样会很痛。 还好，郭嘉这厮身上带了五石散。 五石散具有兴奋镇痛、活血化瘀的作用。 久服会上瘾，过量会中毒。但是，特殊情况下，喝他一两剂也没事。虽然不如麻沸散，还是会很痛，但也只能凑合着用。 王通的手脚很麻利。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郭嘉的两条腿全都取出碎骨、接好骨头、缝合皮肉、装上夹板。 期间，郭嘉又是痛得呲牙咧嘴，好在王通叫了几名美貌丫环在旁陪着，郭嘉的痛苦也减少了很多。 对于号称“浪子”的郭嘉来说，也算是“对症下药”。 …… 谈判破裂，荀谌骂骂咧咧地走了。 郭嘉却因为断了腿走不了，只好留在阴馆城里养伤。 来的时候好好的，却回不去了。 正应了那句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肉包子打狗。） （备注：尔等说，谁是肉包子，谁是那只狗？） …… 不仅如此。 王通还将郭嘉的五石散全部没收，一粒都不让他碰。气得郭嘉老是发脾气摔东西。 但是，奇怪的是，每次郭嘉发脾气的时候，只要一看到典韦，便立即乖得如同一只小猫似的。 大概，这就是生物链中的一物降一物。 被典韦压过之后，郭嘉已将典韦视同“天敌”。 王通暗暗决定，以后若是想招降谁，也不用苦口婆心的去劝说，直接让典韦去压…… …… 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中旬。 小冰河时期的天气特别冷。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朔风吹拂，酷寒逼人。 巍峨高大的五台山，白皑皑的冰霜已经从山顶上覆盖到了山腰。冰霜不再融化，河流里的水也变得小了很多。 据雁门本地人说，用不了多久，滹沱河就会结冰。 现在，徐晃带着一万人马守在滹沱河的北岸，张合和郭援带着一万五千袁军守在滹沱河南岸。两军对峙，只待河面封冻，便是决战之时。 王通看到决战之期将近，也带着五千人马南下与徐晃会合，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 同一时间，在常山土门关外，来了一支庞大的商队。商队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甄”字。 从旗帜上看，这是甄家的商队。 显然，这是要通过井陉进入并州。 井经横贯太行山，西边的出口叫做苇泽关（唐朝之后改名为‘娘子关’）；而东边的入口，则叫土门关。 史载：“土门关，重地也，东扼滹水，燕赵疆焉。其西南，万峰插天，羊肠一线，而远通秦晋，诚东西之咽喉而往来之重冲也。” 其地位于后世河北省鹿泉区白鹿泉乡，被称为井陉的东大门。自古以来，这里便是连接山西与华北平原的战略要冲，见证了无数烽火连天的岁月。 韩信的“背水之战”就是发生在这里。 而最悲壮的故事，莫过于李牧。战国末年，秦始皇派王翦攻赵，李牧坚守土门关，多次打退王翦的进攻，令十万秦军不能寸进。后来，王翦用反间计，赵王杀李牧。 李牧死后，土门关失守。秦军自井陉土门关入常山郡，居高临下攻打赵国的国都邯郸，邯郸破而赵国亡。 后人认为李牧便是赵国的长城，而赵王迁冤杀李牧，便是自毁长城。“自毁长城”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 …… 负责守卫土门关的，是袁绍手下的大将淳于安。 淳于安是淳于琼的二弟，虽然没有淳于琼那么有名气，也是有名的悍将。此人使一杆金顶枣阳槊，非常骁勇。原本的历史上，在长坂坡之战中，与赵云激战数合，被赵云一枪刺死。 能与赵云大战数合，也不算无能之辈。 此到，站在高高的关楼之上，看到甄家商队向关城走来，淳于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寒光。 回顾对左右亲兵，冷冷地说道：“关城门，备战！” …… （附录图片：土门关位置。） …… 第112章 谋夺土门，张北又是何人? 没多久，那支甄家商队便来到了土门关前，不过，却并没有靠近，而是停在百步之外。 商队最前面的马东上，走下来一位掌柜打扮的中年人。 那人穿一身长衫，外披貂裘大氅，显得富态而高贵。只是那眉眼之间，略带煞气，给人一种漠视生命的感觉。 下车之后，便泰然自若地徒步而行，一直走到城门楼下，才停下来。抬头看向城门楼上，满脸堆笑地说道：“城上可是淳于安将军？” “正是！” 淳于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是何人？本将与甄家相熟，甄家的几位掌柜本将都认识，却不记得曾经见到过你。” “淳于将军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中年富贵汉子笑道：“鄙人名叫张北，乃是甄家张夫人的族弟，一年之前，曾在中山县的一次宴会上见过淳于将军的。只是，张某乃是一介草民，淳于将军身居高位，不记得张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某本非甄府掌柜，只因甄家三掌柜郑舒突然病故，才得张夫人推荐，担任并州方向的商队掌柜。初次上任，若有思虑欠周之处，还请淳于将军明示。” 淳于安仔细看了看张北，觉得张北的神态自然不像有假，神情轻松了不少，但却依然没有打开关门。 而是开口问道：“可知进关规矩？” “自然是知道的。” 张北很爽快地说道：“老掌柜曾经交代过： 其一，进入关隘之前，商车及随行人员先停在百步之外，将所有武器放在一辆车上先进城交于守军。等到出关门时，守军才将商队护卫的武器退回。 其二，进城时接受查验，据实上报货物用途，不可与守军争执。 其三，按律缴纳通关商税，不可怠慢守关主将。” 听到最后一句“不可怠慢守关主将”，淳于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张北见状，向后面挥了挥手。 很快，便有两辆马车脱离车队，向关门缓缓走来。 第一辆马车上，装的是一堆兵器。 这些都是商队伙计的防身武器，需要暂时交给守军保管，待出关之时才退还给商队。 第二辆马车上，装的是两口大箱子。 这两口大箱子，其中一口箱子装的是通关税金，而另一口箱子装的，就是给淳于安的钱财。 这些都是规矩。 甄家商人手眼通天，靠的也就是这些规矩。有了这些规矩在，各地的官吏和将领，都会对甄家的生意多加照顾。谁敢与甄家为难，便是相当于断其它官吏的财路。 断人财路，胜似杀人父母。 因此，官商勾结，沆瀣一气，自古如此，常盛不衰。 …… 关门打开，守军上前收了商队的兵刃，又将两口箱子抬上城门楼。 淳于安先是打开装着通关税的箱子，只是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交给一旁的亲兵。然后，再打开给自己的那口箱子。 箱子打开，一阵耀目的黄光从箱中迸射而出，顿时让淳于安睁大了双眼——那箱中装的，竟然是马蹄金。 淳于安大喜，随手拿起一块，在手中掂了掂，又轻轻放回箱里，眼中露出迷醉的表情。 随后，便转过身来看向城下的张北，放声大笑道：“既然是张老弟担任掌柜，本将自然是放心得很。来人，打开城门，放甄家商队入内。” 接下来，300多辆马车徐徐驶的关城之内，守军只是挑了几辆车随便检查了一下，便放其进入城内。 商队进城之时，张北又亲自到城门楼上拜见淳于安。 见面之后，张北便对对淳于安施了一礼道：“今日天色已晚，在外宿营不太安全。因此，还请淳于将军开恩，允许张某的商队在关城内宿营过夜。” 淳于安有些为难，因为这是不太合理的要求。 沉吟片刻，还是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掌柜应该知道，关隘不同于城池，而是相当于军营。按照规定，关隘内是不能留宿外人的。” “这个……还请淳于将军通融一下。” 张北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让亲随呈上一个小木匣。 淳于安接过小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五颗大如鸽卵的珍珠。顿时高兴地眉飞色舞。 放声大笑道： “张兄弟又不是外人，别说只是在本将的关城中过上一夜，就是在关城内盘桓半个月，本将也允了！” …… 当天晚上，半夜时分。 突然！ 营房起火，烈焰冲天。烧得正在营内睡觉的守军哭爹喊娘，四处逃窜，整个关城之内乱成一锅粥似的。 张北一声令下！ 商队的“伙计们”从马车的夹层里抽出暗藏的兵刃，在张北的带领下，杀向关城的城门。 这些“伙计”们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异常，仅仅是一轮冲杀，便将守门的袁军杀散，成功地控制了关城城门。 淳于安率军赶来，大声喝问：“张北，你这是何意？！” “我非张北！” 对面的汉子大笑道：“吾乃黑山军渠帅张白骑也！商队也非甄家商队，乃是吾黑山军车队所假扮尔。” 淳于安心知中计，怒不可遏，手持长槊冲向张百骑，张百骑也持枪上前迎战。 两人恶斗三十余招，淳于安渐渐不敌。 副将淳于普见状，也冲了过来相助淳于安。淳于普是淳于安的弟弟，论武艺还要在淳于安之上。 两人合战张百骑，打得张百骑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然而，就在此时，关城外响起了震天的喊杀之声，早就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山军，大声呐喊着通过敞开的城门向城内冲来。 当先一人，骑一匹黑马，身材颀长，双目似鹰，手持一杆长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鼎鼎大名的太行山黄巾总盟主……张燕！ 张燕冲进关城之后，纵马舞枪直取淳于兄弟二人。数招之间，便将淳于普刺于马下。 淳于安见其弟被杀，心中大惊。 转身就想逃跑，却不料，又被一员异常彪壮的汉子拦住去路，淳于琼心中慌张，仓促应战，被了壮汉一矛刺中胸口。 临死之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惊恐地叫道：“你……你就是——左髭丈八！” “没错，俺就是左髭丈八！” 那异常彪壮的汉子抽出扎进淳于安胸中的长矛，瓮声瓮气的说道。 说罢，还用手拈了拈嘴唇左边的那撇长长的胡子，那样的，真是标致极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左髭丈八。） …… 第113章 交换，子不语怪力乱神 淳于安死后，守军纷纷投降，没投降的则尽被杀死。 号称“井陉险塞”的土门关。 就这样轻松落到了张燕的黑山军手中。而这一战的起因，还得从眭固和张魅娘拜访王通说起。 眭固从雁门郡回到山寨之后，便立即拿着王通的书信赶到甄家，甄家果然毫不犹豫地答应将三万石粮食送到眭固指定的山谷中。不仅如此，还给眭固多送了五千石。 眭固得到了三万五千石粮食之后，自己留下五千石，其它三万石全送给了张燕。张燕也明白在当前的局势下，自己只有投靠王通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得知王通的惠民政策，以及张魅娘留在雁门郡之后，便果断决定投靠镇北将军王通。 而张燕的军师杨凤，也是颇有智谋。在张燕做出了投靠王通的决定之后，杨凤便向张燕说道： “袁熙在镇北将军手中吃了亏，其父袁绍必会派兵增援。而袁绍派兵增援，必会优先选择走“太行八陉”中的井陉。 如果咱们能夺取井陉的入口……土门关，便可阻挡袁绍的援军进入并州，为王通夺取并州争取较多的时间。” 随后，又向张燕献计，让张百骑率300壮士，带一百辆马车，假扮甄家商队，混入土门关中。再趁夜放火，夺取关城城门，迎张燕大军入内。 关城控制在张燕的黑山军手中，也就掐断了颜良的军队通过井陉进入并州的道路。 …… 两天之后，当颜良率三万大军来到土门关前时，站在关城之上的，已经不是袁军，而是密密麻麻、戒备森严的黑山军将士。 淳于安的首级，则被用竹竿插着，竖在城门楼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淳于安的首级。） …… 颜良大怒，挥军猛攻土门关。 不过，张燕率黑山军两万余人，据关死守。颜良强攻十余天不能寸进。无奈之下，只好改道向南，放弃井陉而改走滏口陉。 滏口陉和井陉，一南一北。 这是从冀州进入并州的仅有的两条道路。 如果颜良不走井陉而改走滏口陉，距离到达滹沱河的路程要远1500多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太行八陉中的井陉和滏口陉。） …… 由于釜口陉还掌握在袁军手中，张燕尽管夺取了土门关，也并不能阻止颜良进入并州。 不过，由于改道走滏口陉需要多走至少1500里路，需要至少20多天。所以，张燕的这个举动，也为王通攻打滹沱河防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到了十月十八日，整个北方大地，下起了漫天暴雪。一夜之间，苍茫大地，仿佛换上了银色的新装。 白雪皑皑，寒风凛冽。 玉树琼枝，冰天雪地。 雁门郡南边的滹沱河，也开始出现了冰凌，估计气温已经低于零下10c，再过一段时间，滹沱河就会封冻了。 “袁军又增兵了。” 王通站在河边的岸墙上，手中拿着一节两尺长的竹筒，对着南岸的营地瞄来瞄去。 一边看，一边说道： “就在刚刚，对岸又增兵大约五千，而且，看那旗号，应该是袁熙亲自到了。” 王通的身后，站着典韦、高顺、徐晃、贾诩、荀攸等十余人。除此之外，还有一辆四轮车，车上坐着断了腿的郭嘉。 郭嘉并没有投靠王通。 甚至对王通还怨念极深。 只是腿伤未好，被王通以需要每天换药并观察骨头接合情况为由，才随军来到了滹沱河北岸。 对于王通的这几句话。 其它人都不以为怪。因为高顺等几人，都是见过竹筒望远镜的，知道这是一个可以看到近十里的宝物。 唯有郭嘉除外。 听了王通的话之后，这厮便冷哼了一声道：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镇北将军，也会如此装神弄鬼。相隔数里，却说对面军营增兵五千，还是袁熙的旗帜。就凭你手中的那节破竹筒？ 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别人信服于你，或者纳头便拜，以你为尊？ 真是不知所谓。依我看，还不如回去帐篷，跟那几名丫环睡上一觉，养精蓄锐，少玩这些虚的……” 话未说完，王通已经将竹筒塞到郭嘉手中：“你个铲铲，少在这里瞎叽巴乱说，自己瞅瞅！” 郭嘉瞥了王通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将竹筒举起，学着王通刚才的样子，缓缓地放到眼眶边。 “哦哟！” 双手一抖，差点将竹筒掉在地上，又赶紧抓牢了放在眼前细看起来，那脸上的神色极是精彩。 过了许久，才说道：“还真是袁熙，这小子现在出了军营，正向河岸方向走来，身边……身边还带了几位美貌的丫环……” 王通一把夺过竹筒，不再理他。 “哎哎，别拿走啊！” “镇北将军，你……你再让我看看。” 王通将竹筒塞进怀里，冷哼一声道：“刚才，是谁说我装神弄鬼，还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叫我去陪丫环睡觉，别玩这些虚的？” “这……” 郭嘉的脸上有些尴尬：“我这不……只是说着玩玩嘛。” “没什么好玩的！” 王通心中有气，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郭嘉眼珠转了转，又陪着笑脸道： “镇北将军，你看这样可好，你将这个竹筒送给我，我就不再计较你弄断我双腿的事。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从此往后，互不相欠，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你想得真美！” 王通看了看典韦，又看了看郭嘉：“信不信我让恶来兄再压你一下？” “别，别，别！” 郭嘉有些怕怕地看了一眼典韦那庞大的身躯，赶紧满脸堆笑，乖得如同一只小猫。 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要不，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做！” 王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却听郭嘉又道：“你将这个竹筒给我……” “门都没有！” “别忙着拒绝，生意都是谈出来的。” “我没兴趣！” “我有一计，可破对面数万袁军！”郭嘉咬牙切齿地说道。 “成交！” 王通以快得出人意料的速度，将竹筒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塞进郭嘉的怀里，再拉起郭嘉的手掌，用力拍在自己的手掌上。 “啪啪啪！” 随着三次皮肉交击之声响起，这笔交易便算是谈成了。 …… …… 第114章 凄惨，冰河便是生死关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到了第三天的夜晚，王通半夜起来拉尿，发现尿的一条线。 晶莹透亮略带金黄。 伸手捞起来仔细端详，觉得略带骚味，入手冰凉。心中大喜，赶紧让人送去厨房……错了，是赶紧让人去滹沱河边查看。 安排的人尚未出发，郭嘉已经坐着轮椅过来，对王通道：“刚才郭某去尿尿，发现尿的是一条线，晶莹透亮略带金黄……” 话音未落，便见徐晃也急匆匆跑了过来，对王通道：“刚才徐某去尿尿，发现尿的是一条线……” …… 昨天尿的还是一个坑。 现在已经是一条线了，这说明气温下降了很多。决战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 很快就有斥候前来汇报：“河面已经封冻，不过，冰层不厚，近岸处有大约四寸厚，河中位置冰厚三寸。” 还不适合冰上交战。 这么薄的冰层，单人行走尚可。若是大队人马在上面行走，冰面肯定会破裂，更不要说骑着战马在上面冲锋厮杀了。 王通转头看向郭嘉，问道：“郭瘸子，你可有把握？” “放心！” 郭嘉得意地笑道：“你知道我用你的……哦不，是用我的竹筒看到了谁？我看到了荀谌！也就是说，荀谌并没有回冀州，而是留在袁熙身边充当谋士。 我与荀谌乃是同窗好友，对他多有了解。就他那点本事，他一厥屁股，我就知道他会拉几坨屎。偶尔猜不中，也是因为他拉稀！” 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荀谌知道你镇南将军骑兵较多，在河面封冻结成厚冰后，骑兵在平坦的河面上冲锋，会对以步兵为主的袁军非常不利。 因此，郭某断定，他必然会在冰层还很薄、不足以支撑起战马冲锋的时候，趁着黑夜，让士卒们从冰面上爬过来袭营。 而镇北将军你，只要明白了荀谌的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 这就是王通用一个竹筒望远镜，跟郭嘉换来的计谋。 郭嘉与荀谌交情极好。 但是，为了得到这个竹筒望远镜，郭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正是所谓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竹筒插朋友两刀。 …… 一切皆如郭嘉所料。 此时，朦胧的星光下，长达数里的冰面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袁军。这些人身上披着白布，借着朦胧的星光，在封冻的冰面上缓缓地爬行着。 冰厚3～4寸。 还不适合大队人马在上面行走，不过，大队人马在上面爬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 所以，按照荀谌的计划，就是派出一万五千步兵，趁夜从冰面上爬到对岸去，突然发动夜袭，打王通一个措手不及，一举锁定胜局，再乘胜追击夺回雁门。 与此同时，荀谌也算好了，现在气温还在下降，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冰层的厚度就会超过五寸。 到了那时大队步兵在冰面上奔跑，冰层也不会破裂，因此，也不必担心退路的问题。 …… 滹沱河在这一段并不是很宽。 仅一里多一点。 袁军将士们在冰面上缓缓爬行，用了大约半个时辰，便爬到了北岸，带队的张合，又让将士们卧在雪地上休息一会儿，以便养好体力，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 寅时，天色变得更加昏暗，原本散发着微光的星星也钻进了云层。 夜色如墨，抬手不见五指。 朔风如刀，刮过河岸，呜呜作响。 袁军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缓缓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王通营地外大约十余丈的地方。然而，哨楼上的守军仍然毫无察觉。 营地内很安静。 过道上的火把被西北风吹得哗哗作响，忽明忽灭；值哨肃然挺立，巡哨打着火把来回穿梭。 “一切正常！” 张合取下头盔，用手抚去头盔上的冰雪。 然后，站起身来，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对身后的亲兵道：“吹号，进攻！ 随着号声响起，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宛如仲夏之夜天上的繁星。 张合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大吼一声：“弟兄们，杀贼立功，就在今日！” 说罢，便迈开双腿，大步向近在咫尺的敌营冲去。近万袁军紧随其后。 喊声如雷，杀声似涛。 气势汹汹，震天撼岳。 …… 袁军士气高昂，冲得极快。 十几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几乎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势如潮水般的袁军便轻松破坏了栅栏，一窝蜂似地冲了进去。 然而，营寨内的那些守军，似乎仍然没有动静，只有那些值哨和巡逻的士卒，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见到袁军冲进营地，尽皆大声尖叫着撒腿乱跑。 “糟了！” 张合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中计了。赶紧调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叫：“快撤退，咱们中计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号角突然响起，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剑刺破黑色的长空，随之而来的，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无数的箭矢如暴风骤雨般挟风而至，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嗖嗖”声！ 很多袁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来自黑暗中的利箭射穿了身体，有的甚至被射成了刺猬。 受伤垂死的士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凄厉的哀嚎声响成一片，在这夜空中传出老远，数里可闻。 袁军死伤甚多！ 冲进营地的袁军伤亡过半，侥幸没死的也尽皆尖叫着返身而逃，不顾一切地冲向营外。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在营寨的东西两边，都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无数骑兵分从东西西侧，纵马狂冲而来，对袁军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左边来的是徐晃，右边来的是华锋。两人各率骑兵三千，大呼悍战，横冲直撞，袁军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抵抗，被杀得哭爹喊娘，尸横遍野。 袁军大溃，尽皆不顾一切地向滹沱河狂奔而去。 他的想要穿过滹沱河。 逃回南岸！ 然而，此时河道冰层，最多也才不过四寸，又怎么承载得起这么多人在上面奔跑？ 许多地方的冰层，因太多的人在上面奔跑而开裂，无数的袁军将士掉进了冰冷的水中！ 这是“撒尿成棍”的冬季。 掉进冰冷的河水中，很快就会浑身被冻得僵硬，即使不被淹死，也会被冷死。 河岸上，还没有掉进河水中的袁军将士，全都哭喊着往岸上退却。他们宁愿被敌军砍死，被战马撞死踩死，也不愿掉进河水里冻死。 然而，由于光线不明，离岸较远的袁军溃兵，并不知道河道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因为遭到来自身后的追杀，尽皆往河道方向拥挤而来。 当他们被人阻挡时，更是挥刀乱砍，恨不将挡路者全都砍成碎片。 无数的袁军士卒死于自相残杀，更多的袁军士卒被推挤着掉落河中，冰冷的河水，很快便夺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惨烈的哭叫之声，十里可闻！ …… 第115章 恶来发威，捞来一坨冰块 “传令下去，停止追杀！” 王通适时叫停了这场杀戮。 都是汉人。 王通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学皇甫嵩，将战败者全都赶入冰冷的河水中斩尽杀绝。 汉人的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每一条汉人的生命都代表着汉人的一丝元气，多死一人便少一分元气；少死一人便多一分元气。只要能够取胜，没有必要多造杀孽。 “弃械者不杀！” 随着王通麾下将士的高呼之声，袁军将士们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雪地上投降。 这一战，俘虏一万多人。 杀敌人数不详。 因为有很多袁军将士掉落冰冷的河水中，死伤人数难以统计。一万五千袁军几乎全军覆灭，仅有千余人因为逃得较早，在冰面破裂之前冲过河道，逃到了河对岸。 不过，这事情也还没完。 郭嘉的计谋，远非如此简单！ 既然袁军可以在冰面上爬行过河，王通的军队照样可以。 河岸上的这一场伏击，王通只动用了五千骑兵，另有一万余步兵，在高顺的带领下，人人身披白布，绕到河道的上游数里处，从河道上爬行过河，借助天空中微弱的星光，悄悄地摸向袁军的营盘。 意欲直击袁军营地，活捉袁熙！ …… 再说袁熙一方，袁熙本来是在河岸上观战的，身边还带了五千人马，意欲在张合的军队过河之后，再亲率后军前去接应。 当过河的袁军遇到埋伏时，袁熙就知道中计了。可是，奈何现在河面的冰层还太薄，并不能承受大量的人马在冰面上走动。 袁熙也因此而急得团团转。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荀谌叫道：“二公子，赶快退兵，速回后方营地！” “为何？” 袁熙心中恼恨荀谌，很是生气地说道：“吾听先生之言，故有此败。现在，先生又叫我退兵。我……我身为主将，又如何放得下还在对岸的将士？” 荀谌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高声说道： “必是王通营中有人识破吾计，故有此败。荀某愿意受罚。但是，现在二公子必须立即退兵，若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 “我刚才仔细查看对面敌军的火把数量，从而推算王通这次伏击所用军队人数。据我判断，王通在北岸的伏击，并没有动用全部的兵力。 甚至连一半的兵力都未曾动用，那么，王通的主力军队，很可能是绕开这一段河道，从别的地方像咱们的军队一样爬行过河，进而袭去咱们在后方的营地。 咱们现有的军队，大部分都随着二公子在这河岸之上，后方营地仅有一千多人驻守。 一旦营地被袭，咱们粮草辎重尽失，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因此，还请二公子立即退回营地，并尽快全军回师晋阳城。 唯有这样，才能凭借晋阳城高大的城墙，固守待援。等到颜良的大军赶到，再对王通发起反攻，夺回雁门。” 袁熙还有些犹豫。 看着对岸沉默不语。 此时，身边的郭援也对袁熙道：“二公子，如今战场局势已经逆转。就算王通没有派军队从别的地方爬冰过河，也只要再等几个时辰冰层变厚，王通的骑兵就可以纵马过河。 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兵微将寡，已难抵王通兵锋。滹沱河防线对咱们来说，已经失去意义。 因此，还请接纳荀先生之言，尽快带领余部，退回晋阳坚守待援，方为上上之策。” 听郭援如此一说，袁熙才很是苦恼地看了荀谌一眼，沉声下令道：“退兵回营！” …… 不过，袁熙的命令终究还是下晚了一些。 后方的营地离河岸大约有四里左右，在袁熙才走了一里多路时，便看到营地冒出了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有留守营寨的部将徐怀策马来报：“敌军大将高顺，率军一万，已攻破大营……” 这仗没法打了！ 袁熙现在身边只有五千人马，而高顺却有军队一万。更何况，用不了多久，王通必然会亲率大军渡河而来。如果现在不快点逃，估计到了那时，想逃都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袁熙不敢有丝毫耽误，率性连大营也不要了，直接转道小路，跑回晋阳去了。 …… 狂奔两天一夜之后，袁熙回到了太原郡的郡治晋阳城。清点人马，出征两万五千余人，逃回来仅四千余人。 加上晋阳城的三千守军，也才七千余人。 而颜良的援军依旧没有赶到。询问留守晋阳的罗洪，才知道颜良的军队因为在土门关被张燕拦截，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改走滏口陉，估计还需要七八天才能赶到太原。 无奈之下，袁熙只好暂时待在晋阳城中，并让人招募城中青壮协助守城，以应对王通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 滹沱河边，王通大胜了一场。 天亮之后，让人打扫战场，救死扶伤。王通在战场上逡巡，回顾身后，只有华雷跟着，却不见了典韦。 正要询问，便见典韦笑呵呵地从左侧而来，典韦身边的亲兵，还押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冰块的将军。 仔细一看，被绑着的正是张合，只不过此时的张合，浑身都是冰疙瘩，连胡子都冻成了一坨，衣甲更是被薄冰覆盖，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地响。 “这是咋回事？”王通问道。 典韦嘿嘿一笑：“这厮与俺老典在河滩上大战数十招，被俺一铁戟砸翻在河水里。所幸岸边河水较浅，没有淹死。俺见他武艺不错，便让人将他捞上来献给主公。” “很好，很好！” 王通闻言大笑，又道：“这张儁乂乃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可别冻坏了他。先带去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再带来见我。 …… 没多久，典韦便带着换了衣服的张合过来。这一次，张合没有再被五花大绑，只是用绳子绑住了双手。 王通看了张合一眼，问道：“汝今被擒，有何话说？” “有死而已！” 张合的眼中充满了毅然决然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休要啰嗦，给张某一个痛快便是。” 王通皱了皱眉头。 心中有些惋惜。 历史上，张合乃是“五子良将”之一，是独当一面的帅才，王通很想收为己用。 不过，张合出身于世家大族，而且此时袁绍风头正盛，要想让张合真心投靠自己，几乎是绝无可能。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获取他的属性和技能经验值。 想到这里，王通便“唰”的一声拔出佩剑，大步向张合走去。 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格老子的，既然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 第116章 满意点头，盛赞张燕觉悟 “主公且慢！” 荀攸见王通要杀张合，赶紧上前行礼道：“要杀张合，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很快就要过年了，就算要杀，也等过年再杀。 依属下看，还是再给他点时间考虑，待过完年后，若依旧不肯投降，再杀也不迟。” 王通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 因为角色的转换也是需要时间缓冲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之后，他自己就想通了。 遂对荀攸道：“公达既然为他求情，那本将就先留他多活几天。” 说罢，便让人将张合带下去。 并让同为世家大族的荀攸跟他好好谈谈。 毕竟，荀攸当初也是看不上王通，心心念念想着去投靠曹操，到后来看到了王通的能力，还是乖乖地认了王通做主公。所以，让荀攸跟他谈谈，或许比自己跟他去谈效果会更好一些。 然而，让王通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张合竟然磨断绑绳，打伤了几名看守，夺了一匹战马跑掉了。 王通因此而懊悔不已。 …… 到了第二天下午，斥候来报，滹沱河冰厚已超过8寸，完全可以支撑骑兵在上面奔跑。 王通遂下令所有军队过河，赶往袁熙放弃的军营与高顺会合。 计点战果，这一战共俘虏袁军一万一千多人，获得袁军留在营地的粮草三万多石，战马三千多匹，其它器械无数。 而王通的军队伤亡不到三百人。 可谓是一场大胜。 …… 当晚，王通下令犒赏三军，为将士们庆功。郭嘉也被人用轮椅推着参加了庆功宴，因其献策有功，王通也兑现诺言，宣布那根竹筒望远镜正式为郭嘉所有。 然而，正当郭嘉沾沾自喜。 以为竹筒望远镜是什么绝世宝贝，在酒宴之上拿出来跟荀攸、贾诩等人显摆时。却见王通挥了挥手，让华雷搬来一箩筐。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又不是什么值钱货……” 荀攸、贾诩、徐晃、高顺、韦卫、华锋、华雷等军师和统兵大将，每人都分得一根，王通自己怀里也揣了一根。 郭嘉看了看别人的“竹筒”，又看看自己的竹筒，感觉别人的竹筒比自己的更精致，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原本以为是自己独一份。 没想到却是最差的。 直到王通告诉他，他那个竹筒是望远镜的始祖，上面刻着的编号是“望还0001号”，具有无与伦比的收藏价值，郭嘉的心情才又好受了很多。 由于在郿坞的财宝中发现了不少水晶。这段时间，王通专门安排了两名信得过的亲兵在打磨水晶透镜。 到现在已经造出了几十支。不过，王通却并不打算发给基层将领使用。因为这种东西的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一旦落入其它诸侯手中，很容易会被仿造出来。 所以，暂时就只发给军师和统兵大将们使用，并尽可能地做好保密工作。 原本还想等一等再发下去的。 因为见不得郭嘉那副得瑟样，就先拿出来恶心他一下。 这厮现在对王通还是心存怨念，每当看到别人都能走路而自己却只能坐着，就忍不住想骂王通几句。 现在被王通捉弄了一下，让他丢了面子，心中更加恼怒。 “娘希匹！” 郭嘉的脸色很黑，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话刚出口，便感觉到汗毛直竖……这是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偷偷向旁边瞥了一眼，果然，是典韦站在那里对自己呲牙咧嘴，虎视眈眈。 赶紧缩了缩脖子，将嘴巴闭紧，对着典韦谄媚的一笑，给典韦一副“我很乖”的表情。 典韦冷哼一声，晃了晃肩膀。 意思是：你小子再敢骂我主公，信不信我又将你压在地上。 …… 大军在营地里休整两天，于第三天早上拔营起寨，继续向南。在往前走了约三十里左右时，有斥候来报：“从东边数里处，来了数万黄巾军，旗帜上写的是一个“张”字。” “必是张燕的军队。” 王通点了点头，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列阵以待。 没多久，便见有一大队头缠黄巾的军队列阵而来，看那军容倒也还算整齐。看兵知将，由这些黄巾军的阵容，可以看出其统兵大将还是有些才能。 相距大约一里左右时，那支军队便停了下来。 有一名黑盔黑甲、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骑着一匹黑马的王通走来。相隔约三十步时，又勒住战马，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再翻身下马徒走向王通。 到了近前，便扑通一声拜倒在雪地上，大声说道：“草民张燕，拜见镇北将军。” 自称草民，而不是自称本渠帅。 这便是向王通表示出了归顺之意。 王通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威严地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他，就是在等他表态。 如今见他向自己拜倒并自称“草民”，这才赶紧翻身下马，紧走几步，将张燕从雪地上扶起。 朗声说道：“张将军虽然身在草莽，却凭一己之力，护得太行山中百万百姓得以生存，王某甚感钦佩！ 只是不知道，张将军此来并州，又是有何打算？” “启禀将军。” 张燕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草民得到将军托眭固所送之粮，深感将军大义。因得知颜良带数万大军增援袁熙，为报将军厚恩，率军攻破土门关并死守关隘不让颜良通过。 与颜良鏖战十余天后，颜良见无法从井陉通过，便又回军向南改走滏口陉去了。 草民因担心镇北将军兵力不足，故而留下数千人马继续坚守土门关，亲率五万人马前来相助。” 说的是“相助”。 而不是“相投”。 这让王通感觉到有些不如预期。但想到他自称“草民”，分明是有了归顺之意，现在又说是“相助”而非“相投”，必然是想跟自己讨价还价。 想到这里，便笑了笑，对张燕说道： “难怪袁熙在滹沱河边的兵力迟迟不见增加，原来是他的数万援兵都被张将军给拖住了。看来，滹沱河大捷，张将军才是首功。” 顿了一下，又语气一转，皱了皱眉头道： “张将军有勇有谋，又胸怀百姓，实乃良将，本将有意向天子上奏将军之功，表将军为平难中郎将。只是……你这头上的黄巾，是否也该取掉了？” 这意思是：想要好处，你就得先放弃……张角的太平道的“狗屁信仰”和“狗屁理想”。 张燕闻言，眼神有些复杂。 但随即又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 “只要将军答应善待太行山中的百姓，草民愿意归顺将军，从此认将军为主，唯将军马首是瞻。 至于头上黄巾，不要也罢。 其实，草民心中早有明悟，太平道的信仰和理想，实乃空中楼阁，虚无缥缈。” 看来，这还算是个明白人。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张燕的觉悟表示赞赏。 …… （附录图片：张燕。） 第117章 找人背锅，实为削其羽翼 张燕就这样投靠了王通，双方达成以下几项共识： 其一，太平道是邪教组织，它们的信仰，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从此不可以再提。 凡是王通的治下！ 不允许存在这种狗屁邪教的东西！ 其二，黄巾军将士投靠王通之后，会进行重新筛选和整编。 只挑选符合条件者从军，不符合条件的会发给遣散费，退伍为民。 筛选出来的合格者，由王通进行统一分配兵力，不再全部归属于张燕。张燕本人只是隶属于王通的一员部将。 其三，黄巾百姓可以根据自愿，自行决定是否来并州耕种土地。凡是来并州耕种土地者，男子每人分配耕地80亩，女子每人分配耕地40亩。免税两年，从第三年开始，按“十五税一”开始计税。 （备注：古代不是精耕细作，80亩土地不会将人累死。具体参照唐朝的均田制。） 其四，所有迁移到并州来耕种的百姓，每人补贴一石粮食、一只羊、如果不足以支持到明年秋收，州牧府会另有赈灾措施。决不会让百姓饿死一人。 …… 收编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通过收编张燕这支黄巾军，王通可用于进攻太原的兵力，达到了六万五千多人，再通过收编一部分俘虏，兵力达到了七万多人。 不过，这还只是太行山黄巾军的一部分。 太行山共有黄巾约六七十万人，其中大部分为百姓，青壮黄巾军约十五万人左右。这些青壮黄巾并不能全部用来机动作战，由于分属上百个山寨，山寨中的留守兵力就占了很大一部分。 能够调出来用于机动作战的，除了张燕带来的这五万人之外，另有眭固带着两万多人在上党一带袭扰颜良的军队，阻滞颜良的行军速度。 这些黄巾的装备都比较简陋，除了一些重要将领外，一般都没有盔甲，有的甚至连铁制武器都没有，还在使用削尖了的木棍。 这也是黄巾军战斗力比较低下的原因之一。 对王通来说，现在也只是将他们进行简单的整编，待到局势稍稍稳定下来之后，再对这些黄巾军进行筛选，只挑选身体质好的继续从军，很大部分人会让他们回归农耕。 铠甲、武器以后也会进行规范化配备。 现在条件还不太允许。需要等到高炉炼铁产量增多了，再给所有将土们备齐 军队在原地休整三天后，再次启程。 七万大军浩浩荡荡，直扑太原郡郡的治所……晋阳城而去。 …… 再说晋阳城的袁熙，在从滹沱河边逃回晋阳之后，袁熙对荀谌颇有抱怨。但是，碍于荀谌的名声，倒也并没有给予荀谌责罚。 到了第二天一早，有亲兵禀报：“张合将军逃回来了，正在营外求见！” “张合将军没死？” 袁熙闻言大喜。张合乃是袁熙帐下的首席大将，这次虽然战败，也是因为采纳荀谌的计策而中了埋伏，不是张合的责任。 遂赶紧让人将张合叫入帐内，问道：“张将军可还安好？” “回禀二公子。” 张合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声泪俱下道：“罪将在厮杀之时不慎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为贼军所俘。之后，趁夜间看守的贼军疏忽，杀了看守脱身逃回。罪将无能，连累二公子遭此大败，实在是羞愧欲死，还请二公子责罚。” “张将军无罪。” 袁熙上前扶起张合道：“此战乃是误中敌军诡计，与张将军无关，张将军不必以罪将自称。” “多谢二公子！” 张合道了声谢，又接着说道：“这次被俘，倒让末将打探到了一件事情，这次为王通出谋者，乃是郭嘉！” “郭嘉？！” 荀谌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绝无可能！郭嘉向来高傲，又被王通的亲兵统领典韦压断了双腿，因为行动不便才留在阴馆治疗。 况且，郭嘉原本就不看好王通，又因王通而双腿尽断，必对王通抱怨甚深，又怎么可能投靠王通？” 略一沉吟，又对袁熙道： “依我看，很可能是因为郭嘉此前曾经担任下官出使的书吏，王通想要离间下官与二公子的关系，才会故意造谣。 还请二公子明鉴，并通告军中所有将士，要求他们……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这绝非谣言！” 张合断然道：“末将被俘时，曾在贼军军营看到郭嘉。” 荀攸道：“王贼略通医术，郭嘉随军是为了方便治疗。” “郭嘉坐着一辆有四个大轮子的小车。” “行动不便，坐个小车不足为奇。” “天气酷寒，郭嘉还扇扇子。” “身为谋士，需随时保持冷静，冬天扇扇不足为奇。” “确实不足为奇！” 张合高声说道：“可是……给郭嘉扇扇子的是美貌丫环，给郭嘉推小车的是王通自己！” “啊……！” 荀谌愣在当场。 因为郭嘉出访时并没有带任何女子，那美貌丫环必是王通所赏。这也罢了，可王通身为镇北将军，一军之主帅，一州之牧，竟然亲自为郭嘉推车！ 这说明了什么？ 这只能说王通待郭嘉甚厚。而王通如此厚待郭嘉，必是郭嘉已经投靠王通，并且还为王通立下了大功。 郭嘉留在雁门不过才十几天，能立下的功劳就只有一个……滹沱河之战击败袁熙！ 而郭嘉是以荀谌的书吏身份去雁门的，纵然袁熙相信荀谌不会与郭嘉勾结，也难逃被连带的责任。 忍不住仰天叹道：“天杀的郭浪子，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 此时的袁熙，早已脸色铁青。 这次战败，丧师失地。 总得有个人背黑锅！ 之前就对荀谌有怨念，想将战败之责推给荀谌。现在听张合说郭嘉归顺了王通，并且言之凿凿不由袁熙不信。这让袁熙不仅对荀谌怨念更重，还给了袁熙让荀谌背锅的理由。 不过，碍于荀谌的家世和名声，袁熙倒也没有降罪给荀谌。只是冷冷地说道： “本将会给父亲写信一封，将并州之事向父亲禀明。先生此番来并州，乃是我父亲所遣，职在出使雁门。如今，出使的任务已经结束，还是早回冀州吧！”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荀谌无奈，只好对袁熙道：“下官愚钝，悔不该带郭奉孝去雁门。下官这就回冀州请罪！” 说罢，便向袁熙深施一礼，告辞而去。 张合看到荀谌转身离开，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 第118章 瓮中捉鳖，捉的是哪只鳖? 荀谌走了之后，袁熙就失去了一个很大的助力，留在袁熙身边的谋士，只剩下名士耿包。 这个耿包，也颇得袁绍器重，后来曾被袁绍任为主簿。 当袁术败亡时，袁绍想要称帝，暗中指使耿包当众奏事道：“汉朝赤德衰尽，历数将。袁氏身为黄胤，应该顺从天意，以应万民之望。” 结果，挨了刚直的田丰一顿臭骂，沮授、荀谌、许攸等人，也尽皆说耿包“口出妖妄之言”。袁绍为了灭口，下令将耿包斩首。这种人，虽有名声，实际上没什么才能。 荀谌离开，就等于断了袁熙的智囊。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忽有斥候来报：“黑山张燕，领五万大军，投奔了王通。现在王通正带着七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晋阳而来！” 袁熙闻言大惊。 急召耿包、张合、郭援、吕威璜等人议事。 郭援对袁熙道： “二公子勿忧，晋阳城中尚有六千多精兵，再征召数千青壮守城，以晋阳城之坚，足以坚守数月。 而颜良的援兵很快就会赶到。 王通现在虽有七八万人马，但是，有五六万多是缺少铠甲武器，甚至衣不蔽体的黄巾；另有五六千是刚刚收编的降卒。其本部人马仅有不到一万五千人。 所以，王通兵力虽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再多又有何用？ 颜良乃是天下名将，手下三万将士尽是盔明甲亮，训练有素的河北精兵。只要颜良的援军赶到，便可将王通的乌合之众击败。”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纵然颜良不能击败王通，至不济，也能守住晋阳城，确保太原不失。主公在冀州还有几十万军队，随时可以再抽调大军过来增援。王通若是久攻晋阳不下，最终必遭大败。” 这一番话，说得也是颇有道理。 听得袁熙连连点头。 然而，正当袁熙想要做出决定时，却见张合霍然起身，厉声斥道：“好你个姓郭的，莫非欲置二公子于死地乎？！” 袁熙闻言一惊，问道：“张将军这是何意？” 张合转头看向袁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末将建议，立即放弃晋阳城，尽快退往上党郡！” “你是说……不战而逃，放弃太原郡。”袁熙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 “非也！” 张合道：“这不叫不战而逃，而是叫做收缩兵力；也不叫放弃太原，而是叫做……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袁熙觉得张合说得很是“高大上”，便示意张合接着说下去。 张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颜良的大军为黄巾所阻，改道滏口陉，至少要再过七天才能赶到。末将说的七天，只是在没有出现变故的情况下才会如此。一旦出现变故，需要的时间会更久。 太行山黄巾号称百万，其青壮兵力至少也有二十万。而张燕只是带了五万人马走井陉投靠王通。除开张燕的五万，还有十五万人马。就算留下十万兵力守卫各处山寨，可用之兵还有五万。 这五万人马，很可能由某位黄巾大将统领，埋伏在滏口陉或上党的某处山谷里，其目的便是拖延颜良对并州的增援。 万一颜良的军队不能及时赶到，那么，二公子若是死守晋阳城，岂不危险！” 袁熙闻言，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只听张合又接着说道：“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二公子何等尊贵，岂可立于危墙之下？ 因此，末将建议放弃太原，将兵力收缩到上党，在上党长子城据城而守，就近等待颜良的援军。 那贼子王通在我军撤退之后，必然进驻晋阳城。 而二公子则可以在接到颜良的大军之后，再骤然发兵，将王通围困在晋阳城中，使其逃无可逃，只能在晋阳城中等死。这就是末将说的——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袁熙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又觉得之前郭援说的也不错。 心中有些犹豫，便转头看向耿包，问道：“先生意下如何？” 耿包本来就没有什么谋略，又有些贪生怕死。比较起来，自然是觉得张合的建议安全很多。 遂向袁熙拱了拱手道：“下官觉得，张合将军说得更有道理。” 于是，袁熙不再迟疑，下令给军卒们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做好撤离晋阳城的准备。 …… 第二天一早，袁熙下令郭援领兵两千为先锋，吕威璜率军一千为后军，自率四千为中军。 出城向南，踏上了撤往上党的道路。 此时，天上又下起了大雪。 雪花飞舞，纷纷扬扬，朔风呼啸，吹得雪花漫卷横飞，吹得旌旗烈烈作响。 数千袁军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前进，一步一个脚印，两步两个脚印，三步三个脚印。 有诗为证： 你在雪原，我在雪原。 你我同在一片雪原。 永远，不属于我们。 不朽，不属于我们。 属于我们的只有这一片雪原。 一次抬腿，一个脚印；一次落脚，一声呼唤。 抬腿，落脚。 千千万万次，千万次还是平平整整的雪原…… …… 言归正传。 袁熙的人马一路向南，行五十里，因见天色已晚，人困马乏，遂下令就地扎营过夜。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左右两侧传来震天的战鼓之声，两支大军分从两翼向袁军夹击而来。 袁熙大惊，下令吕威璜断后阻敌，自己则率军亡命奔逃。 逃了十余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才长吁了一口气。不过，这才刚松口气，又有两支大军分从左右向中间杀来。 此时，袁熙身边的军队仅剩三千余人。却又不得不再次分出一千人阻敌，掩护袁熙逃命。 就这样，又向前跑了五六里，前面又是号角连天，一支约四千人的骑兵挡在了前面。 那当先一人，手持大刀，威风凛凛，正是镇北将军王通。原来，王通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袁熙见状，吓得大惊失色。 勒转战马就要往斜刺里跑。然而，就在此时，一杆长枪突然伸了过来，轻轻一拨，便将袁熙扫落马下。待到袁熙想要站起时，锋利的枪尖，已经顶在了袁熙的咽喉前。 袁熙吓得魂飞魄散。 抬眼看向那袭击自己之人，忍不住惊叫出声：“是你……张儁乂！” …… （附录图片：瓮中捉鳖。） …… 第119章 高调讹诈，只因奇货可居 出身世家大族的张合，是同样出身世家大族的荀攸劝降的，当初王通觉得无法劝降张合，想杀了获取他的技能点。 是荀攸劝王通多给张合几天时间考虑。 当天晚上，荀攸便找到张合，跟张合分享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和想法。通过一番耐心的分析，让张合明白袁绍不如曹操，曹操不如王通。 张合被荀攸劝降之后，便主动请缨回去为内应。原本也只是试探王通，因为在张合看来，自己一个新降之人，王通是不可能马上将自己放回去做内应的。 没想到王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随后，王通便与贾诩、荀攸、张合一起搞出了两条计策。 其一，名叫……“反间计”。 通过造谣郭嘉投靠王通的事，使袁熙对荀谌产生嫌隙，从而赶走袁熙身边的智囊。 没有荀谌在袁熙身边出谋划策，才更方便张合忽悠袁熙。 其二，名叫……“引蛇出洞”。 冬天不适合攻城战，守城一方，只要用水浇在城墙上，就会给攻城一方造成很大的困难。 如果袁熙铁了心要坚守晋阳城，纵然王通的兵力是袁熙的十倍，也未必能攻得破。更何况颜良的大军再过七八天就会赶到。 因此，要想击败袁熙，就得将袁熙诱出城来。 于是，张合就通过危言耸听，使袁熙因害怕而放弃晋阳城。而王通则雪夜行军，抢先一步在旷野中设下数路埋伏，一步一步削弱袁熙身边的兵力，最后再由张合出手，将袁熙生擒活捉。 整个计划环环相扣，步步推进。 精妙无比，算无遗策。 …… 就这样，袁熙成了王通的俘虏。其手下残军，也大部分放下武器投降。只有少数骑兵在郭援和吕威璜的带领下，逃脱了徐晃的追杀。 战斗结束之后，袁熙被押送回晋阳城的州牧府。 此时，高坐主位的，不再是他袁熙，已经变成了王通。而他袁熙，却只能被绑着双手，跪拜在堂上，等待王通的处理。 出身顶级世家的袁熙，一直以来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地操控着他人的荣辱与生死，何曾想到朝一日自己的生死操控在他人之手。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帅位上的王通，又看了一眼站在王通身边凶神恶煞的典韦。袁熙忍不住心头发怵。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将军想要怎样对我。” “哼哼！” 王通冷哼一声，缓缓地说道：“常言道：‘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这一州之中，又岂能有两个州牧？ 你父亲自称车骑将军已是过粪，又以车骑将军名义，表自己的长子为青州牧，表自己的次子为并州牧。这就太过粪了啊？ 你们的眼中还有没有天子，还有没有王法？！ 汉室待你袁家不薄，你们袁家就是这样报答天子的，这又与谋逆有何分别？ 本将乃是天子亲自下旨所任并州牧，今日生擒你这个逆贼，代天子除逆理所应当。谋逆之罪，该当斩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袁熙吓得浑身发抖，头如捣蒜。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捣蒜。） …… 王通看了看吓得发抖的袁熙。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 其实，王通只是故意吓一吓袁熙而已。并不想就这样杀了袁熙。这样的公子哥，留着对王通争霸天下也没有什么威胁。 不仅没有威胁，还有益无害。 留着袁熙让他回去搞兄弟内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袁家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执行计划生育。 如果袁逢只生一胎，不论生的是袁基、袁绍还是袁术，这天下都是他袁家的，不论是曹操、刘备、孙权，都没有半点机会。 如果袁绍只生一胎，没有袁谭、袁熙、袁尚兄弟之间的拉帮结派，内部就会更加团结。以袁绍的家世，只要内部团结，根本不会给曹操任何机会。别说官渡之战不一定败给曹操，就算官渡之战败于曹操，袁家仍然在实力上胜过曹操很多，争夺天下仍有机会。 乃至于，若干年后。 袁氏后人每当想起祖上的遭遇，尽皆捶胸顿足道：“只生一个最好，生多了不好……” …… 既然杀之无益，留着反而有用，那就好好想想，该怎样废物利用。 王通也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向一旁的张合。 这是给张合做好人的机会。 娼者好立牌坊。 张合也是一样。 此前张合背主，战场倒戈生擒了袁熙，难免会被人诟病。做为新主人的王通，自然要给张合一个“立牌坊”的机会。 张合也很聪明，一看王通的眼神，便心中会意。 赶紧上前扑通一声拜倒在王通面前，高声说道：“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袁二公子也不是很胖，不如先养着，养胖点再说……” “不可！” 话音未落，贾诩便上前一步说道：“我军粮草不多，黄巾百姓迁入并州也需要大量粮草。这人要养胖也不容易，还不如现在杀了，省得浪费粮食。”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论精打细算，还是文和更胜一筹。” 说罢，便转头看向典韦。 袁熙见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失声叫道：“将军且慢，我袁家有很多粮食！只要将军答应饶我一命，我父亲可以给你很多粮食！” “多少？” “两万石！” “还是杀了吧！” “五万石，不，十万石！” “杯水车薪，不够并州百姓一月之用。况且，本将想要的可不只是粮食。” 王通略一沉吟，又接着说道：“既然张合将军为你求情，本将也不能不给张将军面子。但是，本将有三个条件： 其一，将张合的家眷送来太原。 其二，给我粮草八十万石。 其三，袁家军队退出上党。” 只要你父亲答应这三个条件，本将就可以放你回去。” “这……” 听了王通提出的条件，袁熙觉得有些为难。 第一个条件还好说。 自己虽然恼恨张合的背叛，但是，与张合家眷的命比起来，自己的命还是要金贵很多。 但是，第二个和第三个条件有些苛刻了。 给王通八十万石粮草。 这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袁家并不缺粮。当初，袁绍在从韩馥手中接收冀州时，府库之中的存粮就有两百多万石，各地世家大族送给袁绍的粮草加起来，更在两百万石以上。 但是，要一次拿出八十万石，就算身为父亲的袁绍会答应。那些支持袁谭和袁尚的谋士们，也必然会坚决反对。 让袁家军队退出上党。 这个条件也有些苛刻。 如今，对于并州而言，袁绍只剩下上党一郡。如果袁绍将上党交给王通，王通就相当于全取了并州。而并州与冀州之间隔着高大险峻的太行山脉。 届时，王通只要守住井陉的苇泽关和滏口陉的壶关，便可堵住袁绍的军队从冀州进入并州的道路。因此，放弃上党，便意味着让袁绍放弃整个并州。 自己的父亲有三个儿子，未必会愿意为了自己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 袁熙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叹：“他娘的，如果父母只生我一个孩子，那该多好！”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家三口。） …… 第120章 各取所需，尚须再接再励 袁熙愣了很久，不敢轻易答应。 也不敢不答应。 最终，为了活命，还是勉为其难地说道：“我这就给家父写信，还请将军宽限些时日。” …… 随着袁熙被俘，颜良的援军也止步于上党的长子城，等待袁绍的指示。 王通也没有再向上党进军，因为暂时没有必要。有袁熙在手，接下来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谈判去解决。袁绍就三个儿子，孰轻孰重，他应该分得清。 打仗总会有伤亡 能够通过谈判得到的东西，没有必要通过战争的方式去解决。 …… 在等待袁绍派人来谈判的时间里， 王通下令将暂时设在雁门郡阴馆城的镇北将军府，也迁至晋阳城中与州牧府合并 张魅娘也被接到了州牧府后院。 王通正式纳张魅娘为妾。 这一举动，旨在向太行山黄巾百姓表明王通的态度，即：王通虽然不允许治下百姓再继续太平道的狗屁信仰，却会善待曾经信仰太平道的百姓。 再加上王通给予的惠民政策，太行山中的百姓纷纷开始迁往并州。按王通估计，最终大约会有50万百姓进入并州。 如此一来，王通治下四郡的百姓，将会达到170万人左右，若是再拿下上党郡，治下百姓将达到190万人。 …… 到了十一月上旬，袁绍派出的使者也赶到了太原郡。这一次.袁绍派出的不是荀谌，而是口才极佳、被称为“有专对之才”的名士辛毗。 见到王通之后，辛毗便对王通施了一礼道： “镇北将军参与诛杀董卓，功在社稷，利在万民，必可史册留芳。我家主公车骑将军袁绍，对镇北将极为欣赏。若将军愿意相助车骑将军平定天下，必得车骑将军重用。不知镇北将军意下如何？” “没兴趣。”王通毫不犹豫地说道。 辛毗又接着开价：“车骑将军乃诸侯盟主，可以凭盟主身份，表王将军为前将军。” “没兴趣。” “加封县侯。” “没兴趣。” “一口价，前将军加并州牧加县侯！” “没兴趣。” “再加十万石粮食！” “没兴趣。” “……” 辛毗有些诧异地看着王通，似乎是想确认这人是不是吃了复读机…… 过了许久，才问道：“那么将军的条件呢？” “粮草八十万石，颜良退出上党。” “这不太可能，最多粮草二十万石。上党郡也可以给你，但壶关必须掌控在车骑将军手中。” 这人心里打的好算盘。 壶关是进入并州的重要关口，有壶关在手，袁绍的几十万大军随时可以进入并州。 袁绍现在的兵力主要被公孙瓒给牵制住了，等到打败了公孙瓒之后，只要壶关在手，以袁绍的势力要打败王通易如反掌。 不过，王通熟知历史。 知道公孙瓒还能坚持七年。现在还是公元192年，要到公元199年袁绍才能攻破易京，灭亡公孙瓒。王通心里清楚，袁绍现在能够抽调到并州的兵力最多不过五万。 既然这样，就算颜良不从上党退兵，王通也有信心将上党攻下来。 乱世之中，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与其跟他在地盘上讨价还价，还不如多要些粮草。 想到这里，王通便开口说道： “上党的事，可以暂且不谈。本将现在最需要的是粮草。八十万石粮草换袁熙。 如果袁绍认为他儿子的命连八十万石粮食都不值。那就不必谈了。大年三十，老子便杀了他过年。” 辛毗无奈，只好先转移话题，问道：“王将军的意思，是上党交由袁车骑控制？” “当然不是。” 王通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八十万石粮草换袁熙一人，至于上党，本将会亲自带兵去取！”。 如此强硬的态度，让辛毗有些为难。 袁绍其实没有更多的兵力用于并州。 如今，袁绍还在对公孙瓒和田楷用兵。与公孙瓒争夺幽州，与田楷争夺青州。 同时在两线作战已经让袁绍有些吃力，若是再与王通在并州僵持下去，对袁绍很是不利。原本出兵并州也是因为觉得并州可以传檄即定。 却没想到王通一举拿下雁门关，并且兵锋非常犀利，连战连胜，夺取了州治晋阳城，还生擒了袁熙。 相对来说，并州的人口和耕地面积都要比幽州和青州少很多。 因此，对于袁绍来说，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尽快拿下幽州和青州，而不是在并州问题上与王通死磕。 想到这里，辛毗便对王通道：“粮草八十万石有点多，改成四十万石，外加颜良从上党退兵。这已经是车骑将军的底线了。” 王通觉得，这个价位也基本符合自己的预期，便也不再跟辛毗争执，而是对辛毗道：“成交！” …… 协议达成，皆大欢喜。 所有袁军立即退出并州，由王通派华锋为主将，杨凤为副将前往接收上党郡。而袁熙，则要等王通收到四十万石粮草之后，才会被送回冀州。 王通现在并不缺粮。 在上郡的府库里，还库存了将近两百多万石粮食，并且，上郡的百姓实行屯田，每年都会有不少的粮食出产。王通虽然实行了三年免税，却并不妨碍用钱财从百姓手中收购多余的粮食。 但是，这可是战乱年代。 而且，还是天灾频发的小冰河时期，因此，再多的粮食储备都不为过。 …… 在颜良的军队退出并州之后，王通拥有了并州九郡中的五郡，剩下四郡仍然控制在胡人手中。 其中： 朔方郡被匈奴控制； 而五原、定襄、云中等三郡，则被鲜卑人控制。 那都是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前的遗留问题了。朔方、五原、定襄和云中，早就变成了无人耕种的草原。 要收回这四郡并不容易，主要是人口问题。 王通现在治下的人口才190万，190万人口分散在后世的整个山西省外加陕西的陕北地区。这么广阔的地域就这么点人口，连河边肥沃的土地都耕种不过来。 若是再夺下朔方、五原、定襄和云中四郡，也根本没有人口去填充。 所以，按照王通当前的计划，便是尽快发展势力，等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再横扫草原，将匈奴和鲜卑尽皆驱灭，恢复汉武帝时所建的并州九郡之地。 大业尚未成功，王通仍需努力。 如图所示： …… （王通当前地盘。） 第121章 借刀杀人，惹恼刚烈田丰 邺城，车骑将军府中。听到辛毗的禀报，袁绍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彼之娘也，袁某何曾吃过如此大亏！” 此时的袁绍，已经有些后悔生了三胎。但仔细一想，三个儿子中，也只有最小的儿子袁尚“肖父”。袁谭和袁熙都长得不像自己，如果只生一胎，难保血脉传承。 长叹了一口气后，对帐中的幕僚们道：“尔等说，这不屑之子，本将还要不要救？” 此言一出，有人窃喜。 有人则是满脸担忧。 最先表态的倒是被袁熙赶回冀州的荀谌。荀谌聪明得很，知道袁绍说的是气话，也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将黑锅背起来。 遂赶紧拜倒在地道：“主公息怒，并州之败，责不在二公子，而在荀某。首先是属下不该让郭嘉以书吏身份随从出使王通，致使郭嘉被典韦压断双腿，滞留雁门而被王通利用。 其次是属下愚钝，没有识破叛贼王通和张合的反间计。张合被王通俘虏之后暗中投靠了王通，又诈称杀掉守卫逃回晋阳，之后离间荀某与二公子之间的关系，致使二公子抱怨并将荀某赶回冀州。 若非如此，有荀某在二公子身边，也断不会让二公子中了王通的引蛇出洞之计。 此皆荀某之过也，还请主公责罚！” 这番话，表面上是主动请罪，实际上，也是为他自己开脱，因为按荀谌这种说法，自己纵然有错，也是没什么大错。以他之前立下的功劳，以及他的名声，就算袁绍心中有什么不满，也不会降罪于他。 而他这个主动为袁绍的儿子担责子的主动，反而会让袁绍更加信任和器重于他。 果然，袁绍待他说完，便上前扶起他道：“友若并无大错，要怪只怪本将的不屑儿子，误中敌人的奸计。” “不然！” 荀谌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二公子毕竟才十七岁，如此年轻便担任一州之牧，已是人中龙凤。至于受些挫折，那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番磨砺。 相信经历此事之后，二公子定会比以前更加成熟。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次小败，于主公大业而言，并无多大影响。 待此事过后，再择机兵伐并州。届时，主公的几十万精兵，又岂是他王通所能抵挡？” 袁绍闻言，心情大好。 遂让人传令颜良率上党之兵，全部退回冀州。并让辛毗亲自去调集五十万石粮草，并带着张合的家眷，一起送去太原，用来换回袁熙。 …… 安排完了这些之后，袁绍又对手下的幕僚们道： “如今，公孙瓒雄居幽州，虽然在龙凑之战后势力有所减弱，但其势力仍然不能小觑。 幽燕之地民风尚武，又多骑兵，若是任由其休养生息，用不了多久，便会实力恢复，堪为我军劲敌。 田楷还占据着大半个青州，据临淄城死守，吾儿袁谭十万大军猛攻数月，也不能将临淄攻破。 青州与幽州分处冀州南北，对冀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而如今，王通又占据并州。并州位于冀州之西，也从西面牵制着咱们的兵力。 因此，从战略上来说，咱们冀州可谓是三面皆敌。形势不容乐观。不知诸位何妙计助我？”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当前冀州的战略形势。） …… 沮授闻言，首先上前进言道：“主公容禀，依下官看来，只需一策，天下便无人能与主公相争。” “何策？”袁绍的道。 “求稳而已。” 沮授施了一礼道：“冀州乃十三州之首，主公家世渊源，坐拥冀州富庶之地；得天下士族之望，人口众多兵源充足，粮草无忧。仅此几点，天下便无人可比主公。 因此，主公只要稳步发展，使地方百姓富足，便可鼎定天下，若躁急冒进，反为不妥。”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青州田楷，困守临淄而不敢出战，又被切断了与公孙瓒的联系，其必坚持不了多久，不足为虑。 幽州公孙瓒，虽多骑兵，但却与州牧刘虞关系不睦，受刘虞牵制，想要恢复实力并不是那么容易。况且幽州粮食出产不多，只要拖上几年，仅粮草问题，便可直接将公孙瓒拖垮。 并州王通，虽有骁勇之名，且谋略也是不错，但其无家世背景，又人口缺乏兵源不足，根本不堪称主公对手。 因此，下官之策，便是注重民生发展，加强精兵训练，再择机出动，稳打稳扎，步步推进。只此一法，天下便无人可与主公相争。” 袁绍闻言，觉得颇有道理。 不过，就在此时，却见郭图又上前一步道： “启禀主公，属下觉得，刚才沮公与所言虽好，但却太过保守。如此行事，恐怕没有十年八年，难以平定天下。 属下有一策，可使主公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战胜公孙瓒和王通，一统北方。” 袁绍一听，赶紧说道：“公则有何妙计，还请不吝赐教。” “也不是什么妙计。” 郭图故作谦逊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不过是……借刀杀人之计……罢了。” 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 “公孙瓒此人，极度仇视胡人，每与鲜卑和乌丸等胡人作战，都是奋不顾身，不死不休。 草原胡人对公孙瓒极为忌惮且仇恨，就连草原胡人小儿练习射箭，都要在草垛箭靶上写上“公孙瓒”的名字。 再看王通此人，其对待胡人的方式，也与公孙瓒有些类似。一年之前，王通在从胡人手中夺取上郡和西河郡时，手段极其狠毒。 上郡和西河郡的胡人，要么因王通而死，要么成为挖矿修路的奴隶苦力，且很多胡人奴隶不到一年便尽皆被累死。 其中的上郡羯族胡人，更是因为其以人为粮的习性，而被王通杀得一个不剩。 因此，属下觉得，只要派出使者前往草原，许以粮草、布帛、铁器、美女等等，他们必然会愿意与主公联合，出兵夹击公孙瓒和王通。 如此一来，鲜卑和乌桓等胡人，便会成为主公手中锋利的战刀，用来杀公孙瓒和王通，再合适不过。” 袁绍闻言，深表赞同。 很是欣慰地说道：“公则此计，可抵十万雄兵！” 不过，就在此时，却有一人抢前一步，高声叫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众人视之，乃是向来以刚烈而着称的德育老师……田丰！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德育老师，田丰。） …… 第122章 成王败寇，实为娼者牌坊 田丰有大略，然刚而不屈，而且，还特别喜纠人之错。 堪比中学的德育老师。 当然，这也不是天生的，而是与他的职业有关，堪称是职业病。 灵帝在位时，田丰曾任朝廷的侍御史。御史的职责便是监察百官。就如同德育老师监察学生一般。谁的校服没穿好，头发留长了，偷偷谈恋爱了，穿拖鞋进教室了等等，只要被他看到，一定没好果子吃。 侍御史监察百官，闻风奏事，久而久之，便变得性格又刚又直，又急又烈。 如今，一听郭图说要联合胡人对付公孙瓒和王通，立马就站出来反对，并且毫不客气地对袁绍说道： “胡人凶蛮，动辄烧杀掳掠，无恶不做。若联合并资助胡人对付公孙瓒和王通，胡人必然进入汉境而殃及无辜百姓，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不仅如此，胡人得到主公资助的粮食、布帛和铁器，又劫掠汉境百姓获得大量财物和人口，必然实力大涨而成为吾汉族心腹大患。 下官窃以为，主公此举乃引狼入室，必会被世人诟病，骂名载入史册！” 袁绍闻言，脸色很不好看。 却听田丰又道： “自古以来，纵然是最无德的君王，也不会联合外族伤害自己本族百姓；纵然是最昏庸的人主，也不会用粮食、布帛和铁器资助胡人。 粮食、布帛和铁器等物，向来是被历朝历代禁止与胡人交易之物。民间如有私下交易，一经查实便是死罪。 自春秋战国以来，就没有哪一个君主不对粮食、布帛和铁器的出关和贸易进行管制。 因为所有的君王，哪怕是最昏庸最无德之人，也都明白引狼入窒，养虎为患的道理。 主公联合胡人入汉境作战，便是引狼入室；以粮食、布帛和铁器等物资助胡人，便是养虎为患。 难道，主公之志不是做一个爱护百姓的有为之君，而是要做一个遗臭万年，让天下百姓和子孙后代人人唾骂的最昏庸最无德之君吗？” 这番话，直接将袁绍说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昏庸无德之主。 这可把袁绍给气坏了！ 但是，田丰又说得句句在理，让袁绍无从反驳。 只好转头看向郭图。 那意思是：这条计策是你所献，你要么帮我反驳，要么帮我装黑锅！ 郭图见状，赶紧大喝一声：“好你个田元皓，你这是要学那张合张儁乂，做那可耻的背主之徒吗？” “当然不是！” 田丰转身直视郭图，大声说道：“田某忠于主公，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我看未必！” 郭图冷笑道：“在你刚才的那一番话中，将主公说成是自古以来最无德最昏庸之主，却暗中将公孙瓒和王通说成与胡人抗争，保护汉族百姓的英雄。 若非想要背主，焉能如此不分敌我？依我看，你八成是存了背主之心，才会如此当众毁吾主公英名！” “你这是血口喷人！” 田丰大怒，厉声骂道：“若非主公身边有你郭公则这种小人，主公又岂会如此不明事理！” 这句话，又兼带着将袁绍给骂了。 公然骂袁绍不明事理。 这还了得！ 袁绍心中更气，用力一拍桌子道：“够了，好你个田元皓，你当袁某如小儿耶？” “下官不敢！” 田丰见袁绍发火，也赶紧给袁绍拜倒在地，口称“不敢”，但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服。 “不敢，哼哼！” 袁绍见状，心中更加有气，厉声说道：“今日公堂之上，只是商议如何破敌。而你田元皓，却不分青红皂白，数次妄言犯上，眼中可曾还有我这个主公！” 沮授见袁绍生气，似欲重罚田丰，赶紧上前求情道：“田元皓向来刚直，性格使然，并非故意冲撞主公，还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不要与之计较。” 袁绍盯着拜在地上的田丰，过了很久，才将心中的愤怒之情平息了下来。 长长地吁了口气，语气冷漠地的说道：“你先回府，面壁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何处！” 田丰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郭图见状，赶紧说道：“主公，这姓田的如此妄言犯上，你就这样将他放过？依我看，总得降些罪责给他，使他引以为戒。” “以言罪人，袁某不屑为之。” 袁绍摇了摇头道：“圣人曾有云曰：唯绝嗣之主，才会以言罪人。” “主公英明！” 众人齐声赞道。 …… 接下来，又将话题搬回正轨。 袁绍询问堂上所有的谋士：“刚才公则所献之策，尔等觉得如何？” “我看可行。” 逄纪首先站出来表态：“下官认为，既然是战争，自然是以打败敌人为目的。咱们需要的是胜利，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胜利就好。 战争结束之后，由胜利者书写史册。到了那时候，昏庸无德，都归属于失败者；英明神武，则都属于胜利者。 试看那世间娼者，以出售皮肉之财修成牌坊，为路过者避风挡雨。檐下避风躲雨的百姓皆盛赞其德，何人在意修坊之资乃是她卖肉之财？ 娼者如此，主公亦然……哦，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郭图之计乃是妙策，下官深表赞同。” 袁绍点了点头，又看向其它几人。 许攸、审配和辛评也表示赞同，高呼：“主公英明。” 辛毗、荀谌没有表示反对，只说了一句：“但凭主公抉策。 沮授的嘴唇动了动，本想对袁绍几句。 但是想到田丰已被袁绍逐回府中面壁思过，堂上一众谋臣没有一个人反对，自己纵然反对也是没用，反会如同田丰一样遭到袁绍责罚。 最终，沮授还是说了一句：“下官并无异议。” 就这样，联结胡人对的公孙瓒和王通的战略方向，便确定下来了。 随后，袁绍分到派遣与胡人关系较好的郭图和逄纪担任使者， 由郭图出使幽州乌丸大王丘力居 逄纪出使鲜卑单于魁头。 郭图临行之前，单独找到袁绍，对袁绍道： “下官听说乌丸大王丘力居新近丧偶，妻室空位。若能以袁氏族女嫁之，则丘力居即成袁氏女婿。女婿帮老丈人，必尽心尽力。” 袁绍觉得，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遂对郭图道：“吾有族女名袁茉，年已及妍，才貌俱佳，可许之！” 如图所示： （附录图片一：袁茉。） （附录图片二：丘力居。） （备注一：女子及妍是指十五岁。） （备注二：此时，丘力居已经六十多岁。） …… 第123章 喜得鳞儿，竟是向我开炮 原本历史上，袁绍的侄女在初平四年（193年）嫁给丘力居。当时丘力居已年过花甲，同年，丘力居病亡。 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摇一摇，一身骨头就散架了。所以，丘力居之死，袁绍的侄女功不可没。 丘力居死后，其侄子蹋顿任乌丸大王，袁绍的侄女又嫁给蹋顿。蹋顿年轻力壮，身子骨坚实得很，没事。 后来，曹操北征乌丸，张辽斩杀蹋顿，袁绍的侄女大概率为曹操所得，那时曹操也正值壮年，身子骨还算坚实，也没事。 …… 袁绍在忙着谋划如何对付王通。 而此时的王通却在晋阳城中犒赏三军，大摆筵席，接受文武官员和地方望族的恭贺。 不仅如此，还在晋阳城的大街上，摆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凡并州百姓，不论是谁，都可以随到随吃。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流水席。） …… 如此大张旗鼓地庆贺，可不是因为打了胜仗。 就算是打了胜仗，最多也只是犒赏三军，也不值得如此铺张。 更不是因为纳了张魅娘为妾。 一个小妾而已。 纳妾进门时都不能走正大门，只能走侧门。所谓的“娶妻纳妾”，顾名思义，与正妻完婚才能叫做“娶”，小妾则只能叫做“纳”。 若是纳妾如此大张旗鼓，必会被人诟病。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王通如此兴师动众，大肆操办呢？其实，看一下州牧府门口的那副对联就知道了。 上联是：天赐麟儿全家乐。 下联是：户迎新丁满堂辉。 横批是：稚子满月。 没错，王通做父亲了。 而且，孩子都已经满月了。早在王通攻破雁门郡没多久，蔡琰就给王通生了一个男孩。 只是当时蔡琰还在上郡，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又加上王通正在与袁熙交战，所以，这事虽然告知了王通，王通却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一直到王通攻破太原，想要回去见妻儿时，却接到蔡琰来信，说是念及王通刚刚攻破太原，还有诸多要事需要处理，而自己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母子皆好，正由亲兵护送前来太原。 于是，王通亲自带了一队骑兵前往迎接，在半路上接到蔡琰的豪华马车，小心呵护着来到晋阳城。 随后，便大摆筵席，与民同庆。 ……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辛苦耕耘播下的种子终于有了收获，王通因此而高兴不已。 州牧府的后院之中，王通抱着已经一个半月的儿子，喜笑颜开，乐不可支。 身边，还跟着莺莺燕燕一群。 包括：蔡琰、貂蝉、张魅娘以及大大小小五六位美貌丫环。 除了这群美女，还有一个老男人——蔡邕。 蔡邕被一群女子挤在外围，只能掂着脚，伸长着脖子，着着他的乖外孙。 一边看，一边训他的女婿： “我说贤婿啊，人言未子而先名，可我外孙都一个半月了，怎么还是连个名字都没有？什么宝贝、宝贝的叫起来真难听！” “哈哈，我就是个取名废。” 王通开心地大笑道：“也不是没给他取名，就是我取的那些名都不怎么样。岳父你读书多，还是你帮孩子取一个吧。” 蔡邕一听王通将孩子的冠名权让给自己，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略一沉思，便摇头晃脑地开始念起来： “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不显成康，上帝是皇。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 念完之后，又道：“依老夫看，这孩子就取名叫做……王成！” 王成？ 一听这名字，王通就想起了那部电影《英雄儿女》，以及那经典的呼叫： “我是王成，我是王成！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备注: 向英雄致敬！！！！）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我是王成。） …… 这是一个英雄的名字！ 当然，蔡邕并不知道王成是一个英雄，他给孩子取名王成，是因为在这段诗经的句子中，两次出现了“成”字。究竟是什么意思，王通也不知道。 （备注：有知道的，在这里吱一声。） 既然蔡邕说这个名字好，还说得有根有据，王通也不能反对，便大笑道：“岳父之言，正合我意。” 不过，王通的老婆蔡琰就要比王通有文化得多。 听了蔡邕的那几句诗后，蔡琰便笑着说道：“希望咱们的成儿，能够像古时的成王一样，成为善待百姓的千古明君。”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两父女也不是什么忠于汉室之人，早就存了不臣之心！ …… 前来送礼的人很多。 王允的儿子王景和王定也送来了贺礼。 这两兄弟，原本的历史上随王允死在长安。而这一世，因为王通劝王允不要将他家8个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被王允遣回太原，4个鸡蛋因而幸免于难。 为了感谢王通，他们送来了400个鸡蛋。 还都是土鸡蛋。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土鸡蛋。） …… 除了送来鸡蛋之外，还送来了几百坛美酒。 这个时代的酒，全都是米酒，度子较低，味道较浅，没什么香味。 于是，王通让人将这几百坛酒全都搬到后院的一个厢房里，又让人制了一套蒸馏设备，对这些酒进行蒸馏加工。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成功地制造出了高纯度的蒸馏酒。 （备注：关于白酒蒸馏技术的起源时间，大多数学者认为是从元代开始的。《本草纲目》中记载：“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有人认为在西汉海昏侯殉葬品中发现的蒸馏器可用于蒸酒，那只是一种猜测，更有可能是炼丹时用来蒸馏水银的。有专家用那种蒸馏设备蒸馏白酒，只能蒸馏出20度的白酒。而王通的这种方法，可蒸馏出40度以上的白酒。） …… 制做烈酒的蒸馏过程中，酒气挥发在空中，浓烈的酒香充斥着整个州牧府。 恰逢老丈人蔡邕到来，如同二哈一样，闻香寻至酿酒房。 王通见老丈人来了，就先拿了一坛给他喝。 蔡邕才喝了一口，便惊问道：“此酒何名？” “此酒名曰……‘君莫笑’。” “好名字，可有出处？” “当然有。” 王通说罢，当即泼墨挥毫，用他那独创的“鸡爪体”书法写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蔡邕闻言大赞：“好湿，好湿！” …… 第二天，王通又召集文武官员宴饮，席间以蒸馏酒“君莫笑”宴客。文武官员们尽皆大呼“好酒”。 荀攸尝过之后，对王通道：“此酒香醇，胜过宫廷贡酒，实乃荀某平生仅见。若能用来出售，价值百倍于寻常之酒。不知成本如何？” 王通道：“成本约三倍于寻常之酒。” 荀攸大喜道：“主公有如此秘法，足可日进斗金。” 随后，王通便将蒸馏酒的“酿制秘法”告知蔡邕，让蔡邕建一座坞堡秘密生产。 由于这是一个缺粮的时代，王通并不希望酿酒消耗太多粮食，便决定只走“高端路线”，将酒价提到普通酒价格的200倍以以上。 如此昂贵的酒，就只有富豪之家才喝得起，这样就不会对普通百姓的口粮造成什么影响。 不仅如此，还采取跟精盐销售一样的对策，即：“君莫笑”只向少数几家巨商批发销售，且不接受货币交易，只能用粮食来兑换。 大致的兑换方式是： 一斤“君莫笑”，兑换1000斤粮食。优惠价是999斤粮食，打骨折是888斤。 这个价格，其实一点都不贵。 想一想，后世如果用洋酒兑换粮食会怎么样。一瓶极品洋酒的价格高达2000万元，大米按照3元\/斤来计算。 那么，2000万元可以购买6666.6万斤=3333.3吨东北大米。 娘希匹，你喝一瓶极品洋酒，就等于吃掉了……3333.3吨……东北大米。 一大群西方国家的农民伯伯，全都哭昏在厕所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极品洋酒。） …… 所以，相较于后世的极品洋酒，王通的“君莫笑”的价格，只兑换1000斤粮食。 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一点都不算贵。 …… 第124章 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到了十二月上旬，袁绍答应的五十万石粮食终于全部送到了太原。颜良已经从上党退兵回邺城，张合的家人也都送到了晋阳城。 按照约定，王通放回了袁熙。 也没让他空着手回去。 给了他50坛“君莫笑”，让他带给袁绍。 并且，还非常友好地对他说： “袁车骑喝完之后若想再喝，可用粮食来换。本将会给他一个优惠价，一斤“君莫笑”只兑换999斤粮食。 如果买得多，还可以打个骨折，一斤“君莫笑”只兑换粮食888斤，跳楼价，吐血大甩卖！” 白送50坛，王通其实也不亏。 相当于让袁绍做产品的代言人。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与袁绍一起喝酒的，无不是达官显贵。 其造成的广告效应无与伦比。 那些达官显贵们喝过“君莫笑”之后，恐怕再也没有胃口去喝那些寡淡无味的普通酒了。 今后他们宴客，为了面子和显摆，也必用“君莫笑”。如此一来，王通也可以因此而获得大量粮食。 …… 袁熙在并州这一个月，王通也没亏待他。 天天好酒好肉供着。 还有丫环美婢服侍，就是偶尔去娼馆消费，也不用付钱，只要报一下名号，便可享受最高裆待遇，一应消费金额都是先记在州牧府的账上，由护卫袁熙的亲兵报给蔡邕，由蔡邕安排人送至娼馆。 养尊处优，无忧无虑。 吃得好，睡得好，这一个月下来，不仅体没有减少，还长了好几斤肥膘。 如今，见王通不仅没有亏待自己，还以50坛极品“君莫笑”相送，顿时感动得想要认王通做义父。 对王通深施一礼，很是感慨地说道：“熙之前只听说将军骁勇好杀之名，却没想到将军如此仁德。” “知我者，袁二公子也。” 王通也感慨地说道：“坊间传闻，多有谬误，我王通虽被世人冠以骁勇之名，却非好杀之人，而是喜好以德服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以德服人。） …… 稍一停顿，王通又接着说道： “二公子一表人才，允文允武，德才双馨，实乃人中龙凤。我王通漂零半生，只恨未遇……未遇同道之人，若二公子不弃，愿与二公子为友。” 人皆有“畏威怀德”之心。 袁熙先是被王通打败，对王通有“畏威”之心。如今见王通对自己如此认可并友善，便又对王通生出“怀德”之情。 因此，听了王通这番话后，顿时感动不已。 而一旁的贾诩，则趁机对袁熙道：“贾某斗胆，有些疑问想向二公子请教。” “先生有话尽管直说。”袁熙很有礼貌地说道。 贾诩道了声谢，又道：“请问令尊贵庚？” “家父39岁。” “身体可还健朗？” “尚可。” “大概还能活多久？” “这……” “大概什么时候会死？” “你什么意思！” “二公子勿恼。” 贾诩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恕我直言，人总是会死的，便是上古帝王，也没有人可以万寿无疆。 你父亲虽然贵为四世三公之后，最后也终将老去，与你祖上的四世三公一样，躺在棺材之中，成为冢中的一具枯骨。 这是必然的结果。 然而，二公子可曾想过，你父袁车骑死后，自己的命运又当如何？” “这……” 袁熙原本对贾诩的话感到异常的愤怒，想要喝斥几句。但是，听到贾诩最后这一问，却又愣住了。 因为贾诩这一问。 正好截中了袁熙的心事。 …… 贾诩见袁熙发愣，心里暗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之色。 又接着说道： “贾某做为一个外人，尚且知道你与你大兄和三弟关系不睦，兄弟三人都恨不得自己是独生子女。 如果你父亲仙逝之后，坐上袁氏家主之位的不是你二公子袁熙，而是你的兄长袁谭或三弟袁尚，他们会怎样待你？你的命运又会如何？” 听了贾诩的这番话。 袁熙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恐慌。 此时荀攸也走上前来，对袁熙说道： “以荀某之见，刚才贾军师所言不无道理。试想一下，你父亲袁绍要是现在在袁术家中，袁术必然会杀了你父亲，不仅会杀了你父亲，还会将你父亲的子孙都杀死，让你父亲断子绝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同理，如果此时袁术在你父亲家中，你父亲也会将袁术杀掉。不仅会杀掉袁术，还会将袁术的子孙都杀死，让袁术断子绝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嗣位之争，从来都是无比血腥。 就算你心存仁德，顾念兄弟之情，可你的兄长和弟弟心里却并不会这么想，他们心里想的，便是要置你于死地，并为此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番话，不管谁说出来。 都没有荀攸说出来效果好。 贾诩不行，蔡邕不行，王通更不行。 荀攸身为天下名士，荀家又与袁家同为顶级世家，有着很深的渊源。所以，由荀攸说出这番话来，具有很大的说服力。 更何况，这番话引用了袁熙的父亲和叔父之间现成的例子，对袁熙来说具有极大的说服性。 袁熙听了荀攸这番话。 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表情极为复杂。 过了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 说出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来：“然，如之奈何？” 这句话充满了迷茫、失意和无奈，甚至还隐隐含有一丝绝望。 袁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自己三兄弟之间，自幼便斗得你死我活，不论谁最后继承了袁绍的家业——或者说是“帝业”，都不会让另外两人好过。 袁谭是长子占了名份，按立长的习惯袁谭当为世子；袁尚是幼子又肖父，深得袁绍和生母刘夫人疼爱。 而自己身为老二，之前也因颇有才名而被不少人看好。但是，如今自己败于并州，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想起自己可能面临的悲惨结局。 袁熙感到很是沮丧。 就在此时。 却见王通走上前来，拍了拍袁熙的肩膀。 沉声说道： “王某与你一见如故，然而，我与你父亲是敌非友。因此，咱俩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过，纵然我将来胜了你父亲，我也不会为难于你，甚至还会重用于你。这一点，至少会比你那些兄弟靠谱。 你回冀州之后，他日若有为难之事，或为兄弟所迫，可以让人送信予我，只要能帮得上，王某定当出手相助。” 袁熙闻言，躬身道谢。 之后，王通亲自送袁熙出城。依依不舍，相送三十余里，才洒泪而别。 临别之时，还作诗一首送与袁熙，诗云： 《送袁显奕归冀州》 作者，王通。 “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 …… 第125章 想试探，直接抢你的台词 随着袁家势力退出并州，王通的战略环境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并开始对军事民政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整和疏理。 军事方面。 为了显示自己对张合的信任，王通任命张合为太原郡太守，井陉的土门关由出自黑山黄巾的杨凤驻守，苇泽关由张百骑驻守。 其它将领也进行了一些调整。 其中张燕被任命为雁门郡太守；李宗依旧为西河郡太守，华锋被任命为上党郡太守，牛金被任命为上郡太守，晏明则负责驻守龟兹城；徐晃和高顺驻于太原城，统率并训练主力军队；王越的“虎贲营”也在太原进行训练。 王通的州牧亲兵营扩充至3000人，由典韦任统领，华雷任副统领。 …… 民政方面。 王通又得到了几个人才。 首先是王允的儿子王景和王定。 这两人因为王通对王允的劝导而得以活命，对王通感恩戴德。 而且还是王通的本家，因此，在给王通送了400个鸡蛋之后，又主动向王通求官。虽然，他老爸才死没多久，还在孝服期间。 但是，王景声称他老爸跳城前曾留有遗书，让他兄弟俩不要守孝，早点投入王通帐下出仕，以报“救蛋”之恩。 父命难违，所以，就“夺情”出仕。 这两人都是颇有才干之人，不仅有文才，也还有一些武艺。 王家子弟，向来文武兼修，英才辈出。 史载，王氏源自东周灵王太子姬晋的血脉，秦汉时期，王翦、王贲父子助秦王灭六国而名垂青史，后来，王离的子孙中有一分支迁至琅琊，更是盛极一时。 仅琅琊这一分支，自魏晋至明清的一千七百多年中，就出过92位宰相，36位皇后、36位驸马、600余位名臣名将，被称之为“华夏首望”。 （备注：姓王的家门，在这里吱一声，再帮忙点一下打赏，哈哈。） …… 其实王允和他的几个儿子都很不错，王允年轻时出任地方太守，带兵征讨过黄巾，随张温出征西凉平叛，立下过不少战功，后来更是成为群臣之首。 其长子王盖年仅二十便出仕朝廷担任侍中，只因死得早而名声不显。其孙子王凌在后来也是名声极响，只是没有斗得过司马懿。 王允的次子王景和三子王定，原本历史上因死得早而不曾出仕显名。现在主动投靠王通，在经过王通考察之后，觉得两人都是干练之才。 于是，王通任命王景为州牧椽属（秘书），任命王定为太原郡的郡丞。 …… 出于对王通的感恩，王景王定兄弟不仅主动向王通求官出仕，还将王通带去太原王氏宗祠。将王通介绍给王氏一族的长老，并为王通续上族谱。 族老们又为王通举荐了不少族中人才，这些人经过考核之后，被王通安排在各个郡县担任基层官吏。 天下王氏出太原。 并州太原是王姓聚居之地，其家族势力不可小觑。在这个重视家族血脉的社会，家族的力量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有了王氏宗族的相助，王通在并州的根基就会稳固很多。 …… （附录图片：并州太原王氏宗祠。） …… 除了得到王景、王定及王氏家族中的不少人才之外，王通的老丈人蔡邕，也为王通找来了一位大才。 这位大才，便是顾雍。 顾雍是蔡邕的学生，也是蔡邕最得意的弟子。 灵帝年间，蔡邕因得罪宦官而避祸江东达13年之久。当时就住在顾雍家的隔壁。顾雍自幼丧父，其母亲待蔡邕甚好，亲切地称呼蔡邕为“隔壁老蔡”。 蔡邕心存感激，便收了顾雍为徒并给予悉心教导。 顾雍从小天赋极佳，才思敏捷，心思沉静，深得蔡邕的喜爱。蔡邕对顾雍，就如同对亲儿子一般。不仅将自己的学识倾心相授，还将自己原名“雍”字赠送给了这位弟子。 并为顾雍取字“元叹”，元者为首，叹为观止。元叹二字，即指顾雍的才华。出类拔萃，首屈一指，让人叹为观止。 在原本的历史上，顾雍在20岁时便出任合肥县令，并且政绩斐然。后来成为孙权的东吴重臣，担任吴国丞相达19年之久。 论其内政才能，不输荀彧和诸葛亮。 在这个时空，由于蔡邕没有死于长安，而是担任了王通的州牧别驾，便主动写信给顾雍。 也不是让他来当官。 只是让他来太原看一看。 顾雍出身于江东顾家，顾家乃是江东四大家族——“顾陆朱张”之首。就如同荀攸不会轻易投靠王通一样，顾雍也不会轻易认王通为主公。 因此，蔡邕也只是让顾雍来看一看。 …… 顾雍在并州游历了一个多月之后，便主动求见王通。 王通在自己的书房接见了顾雍。 两人寒暄过后，顾雍便对王通道： “雍游历将军治下五郡，颇为感慨。吾观将军之意，似乎不甘居于人下，而有逐鹿天下之志，不知顾某是否猜对？” “不错，确有此意。” 王通很坦率地说道：“吾志在扫平世间魑魅魍魉，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海晏河清。” “将军勇气可嘉。” 顾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问道：“不过，争霸天下，不唯打仗，可有想过，该如何牧民？” 王通心中一动。 反问顾雍道：“顾兄又是如何想的？” 顾雍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 “牧民之法，多种多样，各有千秋。 汉初时，高祖以黄老之术牧民，无为而治。亦即：官吏不过多困扰百姓，百姓自会富足。 自武帝之后，则以儒学牧民，使百姓明礼仪，知廉耻，不需官吏以过多法度约束，百姓自会遵从。 然，不论是以黄老之法牧民，还是以儒学牧民，都不如商鞅之术，不知将军可曾听过‘商君五法’？” 王通一介学渣屌丝，哪里懂这些东西。 见顾雍说得这么高大上，便随口说道：“愿闻其详。” 顾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商君者，即秦之商鞅也，其五法，乃秦强之根本，秦用商鞅之法，得以由弱变强而灭六国。 其五法，亦即：壹民、弱民、疲民、辱民、刑民也。” 壹民者，乃是教化百姓，使百姓所想与君上一致也；弱民者，乃是使民弱而安居乐业，不敢逾越本分对抗官吏。 疲民者，乃是为民寻事，使之疲于奔命，无暇顾及他事；辱民者，乃是奴化百姓，使之毫无尊严，民辱则贵爵，百姓渴望尊严，就会努力争取爵位而为君王者所用。 刑民者，乃是以刑罚相逼，怯民因刑以勇，方肯悍不畏死为君王而战。五法并举，则国必强也，若有不遵五法者，尽杀之。” “岂有此理！” 王通霍然而起，端起桌上的茶杯道：“因你是我岳父之徒，我不为难于你。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走吧！” 这已经不是端茶送客。 而是下逐客令了。 然而，顾雍却并没有走，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通，问道：“然则，在将军心中，又说如何治国。” “自然是富民为先。” 王通沉声说道：“本将的治国之道，乃是：选贤良，举笃敬；重教化，启民智；兴孝弟，收孤寡；抑豪强，补贫穷；使君子安位，庶人安政。” 顾雍闻言，离席而拜道： “方才故相试尔，今日始知将军之仁德。愿拜将军为主公，从今往后，唯主公之命是从。” 这就服了？ 王通撇了撇嘴，心中暗笑： “小样，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想试探老子，老子直接抢了你的台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抢台词也是抢。） …… 第126章 黄瓜丞相，原是美女堂叔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 前世的王通，虽是学渣，却是个三国迷，刚好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顾雍献给孙权的治国之策，便是： 选贤良，举笃敬；重教化，启民智；兴孝弟，收孤寡；抑豪强，补贫穷；使君子安位，庶人安政。 所以，当顾雍一说到“商鞅五法”时，王通就知道顾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然后便将计就计，假意生气要赶走顾雍。 等到顾雍问到自己的想法时。 就直接抢了他的台词。 台词被抢，顾雍无话可说，只好乖乖认主。 …… 见到顾雍拜倒在地认主，王通也不再犹豫，赶紧上前扶起道：“通何德何能，竟得元叹相助，元叹以国士待吾，吾必以国士相待。” 随后，便让人叫来蔡邕，对蔡邕道：“岳父身兼别驾和治中从事二职，实在太过辛苦。此前也是无人可用，才只好让岳父多担待些。 如今，有大才元叹到来，当可为岳父分担一些。自今日起，可将治中从事一职交接给顾雍，而岳父则专司州牧别驾之事。” 其实，别驾和治中从事两个职位比起来，治中从事的职位还要更重要一些。 “治中”是什么意思？ 就是治中的意思。 也就是——“居中治理诸事”，这是州牧府中文官最高也最有实权的职位。如果将“州牧府”比个朝廷，那他治中从事就是丞相。 此时，顾雍才26岁。 初来乍到，便被王通提为治中从事，顿时感动不已，再次向王通谢恩。 …… 蔡邕乃是文坛领袖，名声极大，交游极广。 现在一心辅佐王通，便四处写信为王通招募人才，有不少人才应邀而来，被王通任命为基层官吏。 不过，大才却并不是很多，这主要还是因为很多人有大才之人看不上王通的家世出身，以及王通所处的并州这个地方。 真正的大才，到目前为止，只来了顾雍一个。 但是，很快。 又来了一个。 …… 这一天，正当王通抱着小儿王成在玩耍之时，有亲兵来报：“门外有一汉子求见。” “可有名刺了。” 名刺，也就是古人用的名片。 “并无名刺。” 亲兵说道：“那人看起来颇为寒酸，属下问他名刺，他说尚未制就。” 王通又问：“那人姓甚名谁？” “那人只说他姓步，来自江东吴郡。” “姓步？” 王通略一沉吟，突然想起一人来，连忙将小儿交到蔡琰手中，大步向大门走去。 …… 快到大门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衣服满是补丁的人，站在门口的寒风中栗栗发抖。 走近了一看，但见此人衣服虽然破旧，但却一点也不邋遢。衣服的破烂处都用补丁缝补得很好，补丁叠着补丁，却显得很整齐。 整件衣服也浆洗得干干净净，给人一种出於泥而不染的感觉。 再看气质长相，脸色黝黑，方方正正宛如刀削，眉清目秀，眼神中透着一股刚毅，却又显得温文尔雅。 见到王通，便下拜行礼道：“草民步骘，拜见镇北将军。” 果然是他！ 王通心中大喜。 步骘字子山，徐州下邳国淮阴县人。（备注：史载为临淮郡淮阴县，但汉末没有临淮郡，只有下邳国。），因家道中落，又黄巾之乱时，举家迁往江东。 由于路上遇到盗匪，仅有的一点钱财尽被抢走。逃到江东后，以种植胡瓜（黄瓜）维持生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黄瓜。） …… 原本的历上，步骘后来进入郡中应聘书吏，被孙权看中，历任显官。孙权称帝后，拜步骘为骠骑将军，陆逊死后，拜步骘为丞相，这是一个真能够上马治军，下马治国的大才。 而现在，孙权还在为孙坚守坟。 所以，也就便宜了王通。 …… 王通见步骘下拜行礼，赶紧上前扶起道：“早闻先生大名，恨见相晚。” 遂迎入府内好生款待。 问到步骘来意，步骘对王通道：“步某家门不幸，沦落江东，以卖瓜为生。因与蔡老相熟，受蔡老之邀，来并州一游。适逢蔡老有事下了雁门，便直接过来求见将军。” 原来如此。 王通笑道：“步先生乃是栋梁之才，虽短时贫苦，却恰如明珠蒙尘。现有薄曹从事一职空缺，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屈就？” 步骘大喜。 薄曹从事负责掌管钱粮。 这是何等重要的位置！ 对步骘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了，原本蔡邕也只是想让他做个县令，他做梦都没想到王通会直接以薄曹从事的高官相授。 赶紧下拜行礼道：“步骘拜见主公，今后唯主公之命是从，愿助主公共创大业！” 王通上前将步骘扶起。 赐以豪宅一座，黄金50两，美女2人，布帛50匹，以供步骘在并州安家之用。随后，又给了步骘百名护卫，让他去将还在江东的家眷接来。 因为王通知道： 在步骘的家眷中，有他的一个侄女名叫步练师，现在虽然还小，才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再过几年之后，会长得天资国色，号称某个时期的江东第一美女。 收罗美女，也跟他娘的踢足球似的，要从娃娃抓起。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步练师。） …… 除此之外，就是浪子郭嘉。 郭嘉的腿伤已经好了不少，现在可以拄着两根拐杖练习行走了。但是，还只是在做适应性训练，并且每次只能走20余步，便又坐回到轮椅上去。 伤筋动骨100天。 在古代这种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断掉的骨头没有半年根本好不了。而且在半年之后能不能恢复如初，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由于被王通没收了所有的五石散，又禁止他与女人欢好，经过近两个月的调养，郭嘉现在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不过，因为对王通心存怨念，这厮现在根本不谈投效之事，还经常拿着王通给他的望远镜，对着别人家的窗户瞄来瞄去， 嘴角流着哈喇子，发出“啧啧”的惊叹之声。 真是他娘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无女不欢，醉生梦死。 …… 第127章 雪原苍苍，忽有奸人自汉来 诗云： 北风转地白草折， 胡天八月即飞雪。 八月尚且如此，何况是腊月？腊月的北方草原，到处是白皑皑的一片。天是青灰色的，像冻硬的青铜鼎，边缘处泛着砭人肌骨的冷光。 一望无垠的雪原上，枯草茎从雪被里刺出，每根草叶都裹着冰甲。远处白毛风打着旋，把沙棘丛最后几粒红果卷上天，在半空就凝成冰珠子，叮叮当当砸在冻土上。 凛冽的朔风，已经刮了整整一个半月，羊群早就蜷进了石垒的圈里，艰难地嚼着去秋囤下的干草， 高柳城西北约200里处。 西部鲜卑的王庭里，牧民们都躲在帐篷里取暖，这是他们猫冬的季节，很少有人出帐活动。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暮色降临，雪原泛起幽蓝，如巨兽的脊背起伏。月亮升起，浑浊的银光在雪地上淌出汞液般的冷河。 忽有狼嚎自数十里外传来，声波竟在空气中冻成冰棱，落地时碎作晶粉。胡人说这是“寒鬼嚼铁“，若听得真切了，人的魂魄也会结霜。 …… 天气如此酷寒， 然而，鲜卑单于魁头的王帐中，却温暖如春。 燃得通红的火堆旁，魁斗单于正在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美女们的艳舞。 魁头是檀石槐的孙子，前任单于和连的侄子。和连死后，其子骞曼年少，由魁头继任单于。 那些舞女中最美貌者，是一名汉人女子，并且，还是出自大汉朝的顶级贵族……窦氏。 提起窦氏，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家族在汉朝的影响力有多大。因为这个家族的女子，多次霸占着后妃的位置。窦氏一族，堪称是大汉朝的“外戚专业户”。 窦氏之盛，始于汉文帝的皇后窦漪房，景帝时称窦太后，汉武帝的祖母，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太后的权力极大，直至汉武帝前期，窦太后的影响力都极大，几乎左右了所有重大的朝政。 其后百年，窦氏人才迭出，美女也迭出。 至东汉时期，窦氏又出了两位皇后，分别是汉章帝刘炟的皇后窦氏，和汉桓帝刘志的皇后窦妙。这两位窦氏皇后的影响力都极大，也因此而再次形成了空前强大的外戚势力。 然而，盛极即衰。 到汉灵帝时，窦武权倾朝野，为汉灵帝所灭族。有不少窦氏子孙因被追杀而逃入草原，投靠了胡人，这些人形成了胡人的智囊。 檀石槐能称霸草原，雄极一时，靠的可不只是他自身的勇武，更重要的是有汉人智囊相助。 灵帝年间，夏育、田晏、臧旻三路大军征伐鲜卑，最后仅数十骑逃回。在那一战中，为檀石槐谋划的就是汉人。 纵观古今，汉人与外族之间的较量，归根结底就是汉人与汉奸之间的较量。而那些汉奸，自古以来便是外族势力的……大脑。 如汉朝的中行说，明朝的范文程，后世投靠美帝的余某春和戴某等等。 帐中的这名女子，年幼时随其父兄逃入草原，长大后嫁给了单于和连，三年前和连战死于北地郡，和连之子骞曼年幼，由和连的侄儿魁头继任单于。 身为和连妃子的窦氏，也因此而被魁头继承。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窦氏美女。） …… 窦氏妖娆而善舞，甚得魁头喜爱。 正看得耳红脸热，想要抱着着窦氏亲热之时，有人揭帘而入，是其弟步度根。 步度根进入王帐之后，眼珠子便直直的看着窦氏，露出一副色授神与的样子。 魁头见状，便笑着问他：“王弟此来，莫非是为了与为兄共享此女？” “倒也不是。” 步度根笑道：“刚才接到斥候禀报，从汉境来了一个商队。” “商队？” 魁头有些诧异。按理说，这种寒冬腊月，是很少有汉人商队来草原的。 遂问道：“冬季来草原的汉人商队，不知带来了些什么东西，又是哪家商队？” “小弟也是奇怪。” 步度根道：“小弟刚才去问过了，但是，商队领头的掌柜什么都不肯说，还说要见单于，小弟故而亲自过来禀报。” 魁头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但是，汉地商人向来都是草原胡人善待的对象，因为正是这些商人的存在，草原胡人才能获得他们所需要的粮食、食盐、铁器、布帛等等。 并且，草原胡人与汉地商人之间，形成的是一种“共生双赢”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胡人劫掠汉境，再用劫掠所得的金玉珠宝，从汉地商人手中换取他们所需的物资；而汉地商人也因此而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点，类似于明末时期的八大晋商与建奴之间的关系。汉商对草原人来说，其重要地位毋庸置疑。 因此，魁头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带他来见本单于吧！” …… 没多久，一位中年儒生便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帐。 魁头抬眼看去，但见此人长得……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逄纪。） …… 那儒生见了魁头，并没有行拜礼，只是拱了拱手道：“逄某拜见大单于！” 魁头也不以为意，只是诧异地问道：“先生又是哪家客商，怎么本王从未见过先生？” 那儒生笑道：“逄某单名一个纪字，一回生二回熟，今日见过单于，以后就相熟了。至于我的主家，本是汝南袁家，不过，现任大汉车骑将军，牧守冀州，应该改名叫冀州袁家了。” “袁绍！” 一听是袁绍，顿时坐直了身子。一脸郑重地说道： “咱们鲜卑与袁家，多年来一直交好，常有商贸往来。不知这一次，先生又为我带来了什么东西，是粮食呢？还是制做武器的铁器？” “都有。” 逄纪朗声道：“这次一共带来了粮食两万石，生铁一万斤，麻布一万匹，食盐五百斤。” 魁头一听逄纪带来了这么多东西，心中大喜。 但随即又道：“不知袁公想要做价如何？又或者用战马交换？” “都不需要。” 逄纪笑道：“这次所带之物，都是白送给大单于的。而且，只要大单于答应我家主公一件事，待事成之后，还可十倍酬之。” 果然是有条件的。 魁头略一沉吟，又道：“不知袁公有何事需要本单于去办？” 逄纪并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转身面向南方，略有所指地说道： “现在，黄河已经封冻，想要进入上郡和西河郡，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 （附录图片：东汉高柳城位置地图。） …… 第128章 贻误战机，郭浪子又闹脾气 “恐怕不妥。” 魁头摇了摇头道：“如此酷寒的天气出征，别说是人，便是战马，也只有正值壮年的战马耐受得住。老马和小马，都可能会冻病冻死。” “无妨。” 逄纪道：“单于难道不觉得奇怪，逄某这次过来，为什么要带那么多布匹？这一次，逄某带来了一万匹麻布！ 用这些麻布裹在战马的身上，就可以给战马御寒。那些原本抗不住严寒的战马，在裹上一会麻布之后，也可以在野外的寒风中行走。如此一来，战马惧寒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粮食方面，咱们车骑将军允诺给你们二十万石粮食，只是运输不太方便，这次就只带来了六万石。不过，六万石粮食足够你们十万骑兵打完这一仗了。 待到此战过后，剩下的十四万石，以及生铁一万斤、食盐五千斤，我们也会给你陆续分批送过来。” 魁头沉思良久，还是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我听说那镇北将军王通，有万户不挡之勇，最近几年多次作战，从无败绩。我草原勇士虽然不惧王通，但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利益，去招惹王通这头恶虎。” “单于此言差矣！” 逄纪摇了摇头道：“王通此人，对草原人极其凶残。前年冬天，王通夺取上郡和西河郡之后，郡内胡人几乎尽遭杀害。虽有一部分驱逐回草原，但是不允许携带粮食，使得绝大多被驱逐者都在寒冬腊月里冻饿而死。 被扣押充当苦力的胡人青壮，也大部分都已经累死。两郡胡人四五十万，鲜有存活者。 最惨者莫过于羯族，就因为有以人为食的习俗，竟然被王通杀得一个不剩。 世人皆道公孙瓒对胡人极其狠厉，却不知王通较之公孙瓒更甚！ 如此暴虐之人，若任由其成势，断非草原人之福。因此，对草原人来说，尽早与袁车骑联盟，设法除掉王通，才是明智之举，不知大单于以为然否？” 魁头闻言，已经有些心动。 但仍然下不了决心。 却听逄纪又道：“至于大单于担心的王通骁勇善战，也不足为虑。车骑将军既然让逄某来联络大单于，自然不会让大单于独自作战，而是想要与大单于联合作战。 现在，王通本人已经到了太原郡，其麾下主力军队也都在太原，上郡和西河郡就会兵力空虚。 车骑将军会出兵攻打上党和太原，拖住王通的主力军队。而与此同时，大单于率数万骑兵南下，渡过冰封的黄河，攻破龟兹城，就可以直抵上郡肤施，大行劫掠之事。 届时，王通左右受敌，顾头不顾尾，必遭败亡。” …… 魁头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明显松驰了下来。 但仍然没有做出明确的答复。 逄纪暗中察颜观色，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又将最后一把火也添上： “昔时，董卓杀尽雒阳富户，又遍挖帝王将相之陵，得粮草和金玉财宝难以胜数，尽皆藏于郿坞。 董卓被诛之后，王通挥军攻打郿坞。虽然郿坞钱粮财宝被李儒和董旻搬走不少，且董旻撤离之时将郿坞烧毁。但王通所获仍不在少数。 如今，因太原初定，又适逢冬季运输不便，王通所获之钱粮财宝都还放在上郡肤施城中。若大单于能攻破肤施城，收获将难以计数。 若将所获财宝全部换粮，恐怕能让鲜卑数百万人口数年无缺粮之忧。” 魁头听逄纪如此一说，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步度根道：“二弟，给我传令下去，速速召集十万大军，随本将去上郡！” 随着魁头一声令下，数十名负责传达命令的亲兵跳上战马，迎着风雪冲出王庭，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原本宁静的雪原，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 就这样，逄纪凭借三寸不烂之食，便从鲜卑借得十万大军。 而此时的上郡。 也确实如逄纪所说，兵力非常空虚，将领只有牛金和晏明，兵力仅有两万人。 一场巨大的危机已悄然降临，而王通、牛金等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 …… 晋阳城的州牧府中，郭嘉又在闹事了。 这厮找到王通，高声叫道：“王穿之，你无端将我羁留，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是为了给你治伤嘛？” 王通埋头处理公文，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根本就不想理睬郭嘉。 已经闹过很多次了。 天天这样闹，也闹得王通心烦，不想理他。好几次被他闹得烦了，都想将他杀了摸尸！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已经不需要用药了，只需过一段时间，骨肉长全了，便会自愈。” “这样啊？” 王通放下手中的竹简，对郭嘉道：“要不让典韦再压你一下？” 说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典韦那恐怖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嘿。” 郭嘉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柔和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无踪，不剩一星半点。 很快，又换成一副恳求的语气，一脸谄媚地说道： “镇北将军，你英明神武，大仁大义，要不……你给我一辆马车，让人送我回颍川。我在颍川的那些妻妾美婢们见不到我，她们一定会很着急的。” “要不，今晚叫两个丫头服侍我就寝？郭某还有一条腿是好的。” “要不，将五石散还给我？就给三粒也行。” 王通没有理他，低下头，又拿起另一梱竹简，专心致致地看起来。 郭嘉终于有些恼了。 大声说道：“你如此勤勉又有何用？身处险境，危机四伏，可不是靠你多看几梱竹简就能逆转！ 我不妨告诉你，上郡危矣，你再不去救，不仅上郡不保，就连西河郡也可能不保。 你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数万甚至数十万汉人百姓会因你而死。还有，你苦心积虑从郿坞夺下的钱粮和金玉珠宝，也都会做了他人的嫁衣！” “什么？” 王通霍然而起，死死地盯着郭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说……胡人？” “还不算太笨！” 郭嘉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袁绍是什么人？袁绍手下的那些谋士又是些什么人？袁本初素来护短，他儿子袁熙在你手上吃了大亏，他会就这样算了？ 而他现在唯一能对付你的办法，便是联合胡人，对胡人许之以利，让他们趁黄河封冻进攻你的……兵力空虚的上郡和西河郡！” “你早就料到了。” “是的！” “何不早说？” “这能怪我吗？” 郭嘉一脸无辜的说道：“郭某天天问你要女人、要五石散，你都不予理会。但凡你给我一个女人，给我一粒五石散，也不致于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娘希匹！” 王通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对门口的亲兵道：“速去将徐晃、张合、高顺、贾诩、荀攸等人，全都给我叫来。本将要召开紧急军议！” …… （附录图片：娘希匹。） …… 第129章 瞒天过海，龟兹关壮士喋血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百思必有一得。 纵是智者，亦需集思广益。 此前，王通和贾诩等人，也想到过胡人南下的问题。但是，自从王通收复上郡以来，北方胡人慑于王通的威名，一直没有南下劫掠上郡和西河郡。 再加上现在是最寒冷的腊月，按常理说，胡人就算要南下劫掠，也通常会是在秋高马肥之时。至少，也得等到寒冬过去，春暖花开、野狗发春的季节。 不过，经过郭嘉这一提醒，考虑到袁绍的因素，王通和贾诩等人，也认为胡人冬季南下的可能性会增加很多。 而恰在此时，又有潜伏在幽州的黑冰阁送来消息：“半个月之前，有两支庞大的商队出了居庸关，去了北方草原。” 这条消息，更加证明了郭嘉这种判断的正确性。 贾诩对王通道：“两支商队出居庸关，必是一支去了乌桓草原，一支去了鲜卑草原。幽州乌丸针对的是公孙瓒，而西部鲜卑针对的，应该是咱们。 袁绍的使者很可能会说咱们在郿坞所得巨财还留在高奴，还没来得及运到太原，以此挑起鲜卑的贪念，从而促使鲜卑在冬季出兵。” 对于贾诩的这种判断，王通深以为然。 遂下令由高顺留守太原，张燕守上党，华锋守雁门。而王通自己，则亲率两万骑兵，紧急驰援上郡的门户……龟兹城。 与王通一同前往的将领包括：张合、徐晃、韦卫、王越、眭固、张白骑、乌雀、龚平、龚正、龚开等等。 两万骑兵出了晋阳城，顶风冒雪，直朝上郡方向而去。 …… 临行之前。 王通赐给了郭嘉一名美女，但是，又规定郭嘉每三天才可以与该女子相会一次，且每次在一起“相会”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这也是为郭嘉考虑。 现在郭嘉就剩下一条腿，要是太过操劳，将仅剩的一条腿也弄断了，那就麻烦了。因此，临出门时，王通还不忘反复叮嘱那名美女，一定要小心翼翼…… …… 王通的行动已经算是很快了，从得到郭嘉提醒到实际出兵只用了两天时间。 不过，也还是晚了。 因为，早在郭嘉提醒王通的前一天，上郡之战就已经开始了。 ……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十二月八日。 天刚蒙蒙亮。 龟兹关外忽然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汉人，这些人大约有150多人，有的骑着马，有的是步行。 有的拄着长予一瘸一拐地走着，再仔细一看，还可以发现他们破烂的衣服上，都有着干涸发黑的血迹，似乎，在不久之前，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厮杀。 “我们是逃回来的汉人，请将军放我们入关。” 当他们来到关门口时，为首的一名汉子翻身下马，将一把破烂的铁刀丢在雪地上，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冲着城门楼上的守将高呼。 其它人也都纷纷拜在雪地上，不停地磕头。 城上的守军曲长见状，不敢做主。 赶紧派了几名士卒去关城内通知守关将领晏明。没多久，晏明就登上了关城的城门楼。 看着城门外拜伏着的汉人，晏明并没引起足够的警惕。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发生过很多次了。 过去几十年来，胡人势强，从汉境掳走的汉人至少在三十万以上，这些被掳去草原的汉人，女的都成了胡人男子的妻妾，男的则被迫充当胡人的奴隶，有的被折磨而死，也还有不少人活着。 在王通收复上郡和西河郡的消息传到草原之后，沦为奴隶的汉人受到极大的鼓舞，有不少汉人暗中联合起来，杀了胡人夺了战马逃回汉境。 仅去年一年，就发生了十余起这种事情。 只不过，之前并没有一次来这么多人。都是几人或十几人，最多的一次也才五十多人。 而这一次，人数却多达150。 晏明看了看外面拜伏在地的汉人，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为首的汉子抬起头来，对晏明说道：“将军，我们是独孤部落的汉人奴隶，因不堪胡人折磨，遂暗中联合起来，杀了看守的胡人逃回汉境，还请将军开门放咱们入关。” 晏明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又盘问了一些细节，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遂下令打开城门放这些人入城。 然而，让晏明没有想到的是，当这些人进入城门之后，便突然从破烂的衣服下，拿出手弩对着城门守军扣动了悬刀（扳机）！ “嗖嗖嗖嗖……” 弩矢带起一阵劲风，如同暴雨一般袭向城门守卫，顿时就有30名守军身中弩矢倒在地上，就连晏明本人，也因躲避不及而被一支弩矢射中左肩。 “敌袭！” 没死的城门守军，纷纷高叫着冲上前去。与那群贼人杀行难解难分。晏明不顾有伤在身，也挥动三尖两刃刀，奋力上前厮杀，想要将这群贼人赶出城外。 然而，这群贼人并非寻常贼人可比，而是个个身怀武艺，尤其是那为首的贼人更是凶悍无比！ 那人挥舞着一把破烂的铁刀连杀数人，又夺得一杆长枪，舞得呼呼生风，无人能挡。 晏明上前迎战，两人相斗十余招，因有伤在身，一个不慎，竟被那为首的贼人一枪刺中右胸，幸亏身边亲兵舍死相救，才幸免于难。 身受重伤的晏明无力再战，只好在亲兵等搀扶下，指挥着手下的军卒上前厮杀。 …… 就在双方争战之时，北边的雪原中，突然响起了胡人惯用的号角声。 那低沉的号角声穿透风雪，沉闷而悠长。随着这号声响起，开始有零星的黑点出现在雪幕之后，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是胡人的骑兵！ 马蹄踏碎冻土，溅起雪泥，如闷雷般滚过大地。战马喷吐着白气，鬃毛上结满冰凌，肌肉在皮下绷紧、舒展，碗口粗的马蹄每一次砸落都震起一片雪雾！ 所过之处，雪尘冲天，大地震颤。 无数的草原骑兵身披毛毡斗篷，肩头与帽盔上积着厚厚的雪，面容隐在翻飞的毛皮风帽下，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在风雪中闪烁寒光。 这是鲜卑精骑！ 领头的是草原上有名的鲜卑勇士……步度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步度根。） …… 第130章 血战关城，实力悬殊的抗争! 随着步度根的到来，原本僵持不下的战场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门口处的厮杀变得异常惨烈，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局势对汉军越来越不利！ 晏明心急如焚，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但他强忍着伤口的痛疼，依旧顽强地站在城门楼上，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战斗。 “快，扔汽油坛！” 晏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他身边的亲兵们却面露难色，犹豫不决。他们举起手中装着汽油的陶罐，看着城门洞及城门附近混乱不堪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因为此时的城门洞及城门附近，双方的士卒已经完全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敌人中有自己人，自己人中也有敌人，彼此之间杀红了眼，根本无法区分！ 如果现在将汽油罐扔出去，一旦引发大火，恐怕不仅会烧死敌人，也会连自己人一起烧死。 “可是……可是……” 亲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快扔！” 晏明见状，心急如焚，他再次怒吼道，“违令者斩！” “诺！” 亲兵们听到晏明这声果决的命令，终于不再迟疑，纷纷将一个个装满汽油的陶罐用力扔向城门通道。随着陶罐的破裂，汽油像喷泉一样四处飞溅，形成了一片危险的油幕。 紧接着，一名亲兵手持火把，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了这片被汽油浸湿的区域。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的一声，城门通道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一条火龙腾空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将城门通道上的一切都吞噬其中，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无法逃脱这恐怖的烈焰。 火焰在通道中肆虐，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火墙，阻断了胡人的进攻之路。 冲进城内的胡人有三百多人，这些胡人尽皆被烈火包围，在火海中拼命挣扎，但最终都无法逃脱被烧死的命运。那些帮助胡人诈城的汉人，也同样在这场大火中丧生。 事后才得知，这些所谓的汉人奴隶，实际上都是投靠了鲜卑的窦氏的族兵所假扮。 胡人中那位武艺高强的首领，他的名字叫做窦睿。 就在晏明下令让人扔出汽油坛的瞬间，熊熊烈火瞬间将窦睿吞噬，他的身上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最终被活活烧死！ 然而，这场灾难并没有仅仅局限于胡人。那些正在与胡人激烈厮杀的汉军将士们，同样也被卷入了这片可怕的火海之中。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在火海中痛苦地挣扎，晏明心如刀绞。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惨状，双膝跪地，重重地拜倒在地，用尽全力嘶喊着：“弟兄们啊，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让那些胡人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晏明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伤口处不断流出的鲜血早已浸透了他的衣甲！ 晏明还是强忍着剧痛，艰难地转过头，望向肤施城的方向。 在那一瞬间，晏明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熊熊烈火，看到了城中的百姓和士兵们。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但身体却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终于，他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知觉。 …… 龟兹关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这一战，汉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共有五百多人死于城门争夺战，其中有两百多人是被自己的汽油给烧死的。 主将晏明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副将秦昊暂任统军。 在用熊熊大火阻断了步度根的草原骑兵，秦昊又果断地命令士兵们用巨石将城门洞死死堵住，使得敌军难以突破城门防线。 随后，秦昊又让人取来大量的冰雪，将其融化成水后，浇洒在城墙之上。这样一来，城垛变得异常光滑，敌人攀爬时极易滑倒，大大降低了他们攻城的成功率。 尽管秦昊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防御措施，但形势依然严峻异常。龟兹关中原本仅有三千守军，经过激烈的战斗，已经有五百多人伤亡，如今只剩下两千五百多人。 而在关外，步度根率领的三万骑兵如汹涌的波涛般席卷而来，这仅仅是鲜卑的先锋部队。在步度根的身后，还有鲜卑单于魁头亲自率领的七万精锐骑兵。这意味着，这一次鲜卑的出兵人数竟然多达十万之众！ 秦昊心里一合计： 娘希匹！ 两千五对十万，优势不在我！ 赶紧派人300里加急，向肤施城的上郡太守牛金求援。 牛金手上的兵力也不多。上郡这么宽的地盘，总共只有两万多人马。这两万人马至少要守住四个地方。 分别是：肤施城，高奴城，秦直道，龟兹城。 其中秦直道守军3000人，高奴城守军3000人，龟兹城守军3000人，肤施城守军8000人，其它县城守军加起来才3000多人。 但是，考虑到龟兹城的重要性，牛金还是带着4000千人马，昼夜兼程赶到了龟兹城。随着牛金援军赶到，龟兹城中的守军增加到了6500多人。 另一方面，鲜卑单于率领着七万大军，犹如滚滚洪流一般，气势磅礴地向龟兹关疾驰而来。仅仅两天时间，他们便如旋风般抵达了龟兹关外。 …… 龟兹城外，营帐如林立起，绵延数里，气势恢宏。在扎营的同时，胡人们也马不停蹄地开始打造各种攻城器械。 第三天清晨，天刚刚朦朦亮，魁头便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一时间，战鼓震天，号角长鸣，数千大军推着攻城器械，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龟兹关。 龟兹关上的守军早有防备，他们迅速组织起防御，箭矢如雨般射向攻城的敌军。鲜卑军人数众多，前赴后继，丝毫不畏惧守军的箭矢。 攻城战异常惨烈。 鲜卑军仗着人多势众，对龟兹关发动了连绵不断的进攻，而牛金则利用城墙的优势，用滚木、礌石等武器还击，阻止鲜卑军的进攻。 而且，每当鲜卑军在城下大量聚集时，牛金就会让人扔下汽油坛，并扔下火把将之点燃，给予敌军大量杀伤。 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城墙和地面。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龟兹关的城墙争夺战，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城墙争夺战。） …… 第131章 腥风血雨，王穿之一怒狂飙 且说王通这一边，王通率领着两万精锐骑兵出了晋阳城之后，挥师向北，一路上马蹄翻飞，雪尘飞扬。从晋阳城到雁门关将近400多里的路程，仅仅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当王通终于抵达雁门关时，见将士们有些疲惫，便想着在关城中休息一天再走。然而，还未等他稍作喘息，便接到了黑冰阁送来的关于龟兹城的战报。 得知晏明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王通转头看向龟兹关的方向。 沉默了很久。 心情非常沉重！ 仿佛有被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囗，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晏明，这个名字对于王通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部将，更是他的挚友、兄弟，他们在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战斗！ 生死与共。 不离不弃！ 晏明是王通在雒阳时通过擂台比武招募而来的，从那时起，他便一直跟随在王通身边，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 随王通战虎牢、败马腾、取上郡、收西河、夺郿坞、追董旻、击皇甫，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没想到，却在龟兹关上喋血重伤，至今生死难料。 这怎能不让王通痛心疾首！ 尤其让王通感动的，是晏明在身负重伤之后，仍旧坚持指挥作战，并成功保住了龟兹关不失。 龟兹关不失，上郡百姓无恙，而他自己，却因流血过多而命悬一线。 这才是英雄！ 在外族入侵时，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护百姓的人，才能配得上“英雄”二字。 什么狗屁“天下英雄，使君与操”？刘玄德他打过胡人吗？与晏明相比，差得远了！ “传令！” 王通强忍悲痛，对身边的书吏道：“着人寻找最好的医者，尽最大努力救活晏明将军。” “诺！” 书吏轻轻应了一声，迅速记下王通的命令，再让人快马加鞭送往晋阳城，交由蔡邕去执行。 …… 再次转过身时，王通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依旧两颊绷得僵硬，双眼微眯，仿佛闪烁着一团火。 环视了一眼身边诸将。 王通断然下令道：“改道向北！” “向北？” 张合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咱们不去救援龟兹城了？” “不去了！” 王通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所担心者，莫过于龟兹关被人用奸计攻破。如今，既然敌人的奸计没能得逞，那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去救援了。 冬季攻城，本来就对防守一方有利。更何况咱们还有汽油这样的“特制火油”可用。 这半年多来，囤积的汽油已经有三千多桶，足够牛金他们用了。只要有五千人守住龟兹坚城险关，再辅以足够多的汽油罐，纵有胡寇十万，也休想寸进！ 本将相信上郡太守牛金，不用本将相助，他也一定能守好龟兹城，护得上郡百姓安全。 至于西河郡，本将不会给鲜卑人时间去进攻西河郡，因为他们首先选择的是进攻上郡，现在想要再改成进攻西河郡，他们就来不及了！” “主公的意思是——围魏救赵？”张合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 王通冷哼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鲜卑人主力进攻我上郡，那咱们就去鲜卑草原。趁着草原上兵力空虚且鲜卑人部落都在分散过冬，将草原给他掀个底朝天，杀个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以胡寇之血，祭奠龟兹关中那些战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胡寇施加在吾族的暴行，吾必百倍千倍讨回，杀尽胡寇，血债血偿！” 身边徐晃、张合等人闻言，尽皆心潮激荡，拔刀高呼：“杀尽胡寇，血债血偿！” …… 两万大军出了雁门关之后，进入定襄郡，再挥师向北。 往北走了约100余里，有斥候来报：“前方十里处，有一个大约3000余人口的中等鲜卑部落。” 王通点了点头，喝令再探。 随后，便令令徐晃、张合、韦卫三位将军，各领4000骑兵，分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对鲜卑部落进行三面包围。王通亲率8000骑兵从南边杀入部落营地。 四面合围，不留空隙。 部落里的鲜卑人都正在猫冬，谁也没想到如此严冬腊月，会有汉军到来。直到听到汉军的号角响起，他们才反应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 等到他们冲出帐篷，想要骑上战马组织反击时，无数的汉军将士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骑着健硕的战马，如同暴发的山洪一样泄地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在滚滚浪涛之中。 无数的鲜卑人被砍倒在地，再被席卷而过的马蹄踏烂在雪地里，与冰雪融为一体，将地上的冰雪染成刺目而妖异的红色。 也有一些见机得快的鲜卑人跳上了战马，如受惊的野狗一样逃向其它方向。 然而，徐晃、张合、韦卫三位将军，早就带着各自麾下的人马，将整个鲜卑人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只要看到有鲜卑人靠近，便会弓弩齐发，将想要逃命的鲜卑人射成刺猬。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所有鲜卑人，不论男女老幼尽皆杀光，脑袋砍下来垒成京观。 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这也是对鲜卑胡人常年入寇汉境的回应，如果有人心中还对鲜卑怀有一丝仁慈，不妨想想一百多年后的五胡时代，这些野蛮的鲜卑人又是如何对待汉人的。 那些将汉人当成“两脚羊”的鲜卑兽兵，便是现在这些——襁褓中婴儿的儿子和孙子！ 与野蛮鲜卑的战争。 容不得半点仁慈！ 唯有通过残酷的杀戮去削减对方的人口，才能从根本上削弱对方的战争潜力，才能为本族人口争取到更多的安全和更大的生存空间。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 部落中的鲜卑人全部被杀掉，不曾有一人走脱。缴获马匹2000多匹，羊8000多只，牛100多头。 除此之外，还救出汉人奴隶400多人。 王通从马匹中挑选出1000多匹青壮战马用于随军，而其它的马匹、牛羊，则全交给这些被解救的汉人奴隶。 让他们将这些马、牛、羊带去雁门郡，交给雁门太守张燕处理，并由张燕对他们进行救助和安置。 休整一个晚上后，在第二天早上进行分兵，两万骑兵分成五队。 王通亲率四千骑兵居中。 东边由徐晃和张百骑各率四千骑，西边由张合、韦卫各率四千骑。每部人马之间相距大约20～50余里。 五队人马挥师向北，齐头并进，遥相呼应。 遇到中小部落则独自剿灭，遇到大部落则聚兵合围，地毯式搜索，灭绝式杀戮。 整个定襄草原。 掀起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雨腥风。 …… （附录图片：定襄草原。） …… 第132章 冒险西进，兵指五胡二恶! 一路向北，扫荡500余里，历时十天，剿灭大大小小的部落60多个，歼灭鲜卑胡人至少达十万人！ 整个定襄郡的胡人。 几乎被剿杀了四分之一！ 救出的汉人奴隶，累计也有四千多人。这些汉人奴隶被救出之后，很多人主动要求加入汉军。 不过，王通并没有全部接纳他们，只是让人从中挑选少部分年轻力壮者随军征战，或者挑选一些年岁稍大但熟悉草原的山川地形、部落分布者为向导。 其余的人，则让他的带着缴获物资，尽快赶回雁门郡。 自身伤亡极少。 由于有部分被解救的汉人奴隶加入汉军，军队人数不降反增，达到了多人。 …… 缴获的马牛羊，多得数不过来。 大概估算了一下，共缴获马匹在6万匹左右，牛大约五千头左右。最多的是羊，羊的数量超过了五十万只。 那些缴获的马匹，先挑出健壮的战马，给两万骑兵配成一人三马。其余的马匹则跟牛羊一起，由被解救的汉人送回雁门。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被解救回返汉境的汉人奴隶，也是需要武装起来的，需要配备武器、挑选首领，有组织的行动的。 因为身处草原，随时都可能遇上漏网的胡人部落。还有可能遇到回援草原的魁头和步度根的军队。因此，王通给他们的吩咐，就是：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便不要再管押送的马牛羊，只顾一人双马，尽快跑路便是。 …… 由于正值腊月，几乎所有的鲜卑胡人都是躲在帐篷里猫冬，很少有人出外走动。加上又是每到一个地方，便将胡人人全部围起来进行剿杀，并仔细检查不使一人漏网。 这也起到了杀人灭口的作用。 所以，直到如今，虽然进入原已经十天，却仍然没有惊动其它鲜卑部落。 不过，王通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 因为再怎么保密，总会有意外发生，只要有鲜卑人漏网，很快就会传遍草原。之后，草原上的鲜卑人，就可能会团结起来，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 并且，还必然会派人飞马通知正在攻打龟兹城的鲜卑单于魁头，而魁头得知王通深入草原的消息后，也必然会放弃攻打龟兹城，转而回师草原，剿杀王通这支“罪大恶极”的汉军。 王通这次只带了两万人马。 但是，魁头攻打龟兹关的，就有十万鲜卑军。魁头所统领的整个西部鲜卑的总人口，更是多达将两百万人以上。 由此可见，王通的这次行动，其实也是非常冒险的。 …… 就这样，又往北前进了十余里。 在剿灭了一个小部落之后，有一位被解救的年岁较大的汉人奴隶对王通道： “由于于定襄靠近雁门郡，所以，在定襄的鲜卑部落都较小。但是，如果往西进入云中郡，就会有很大的鲜卑部落。 草民听说，在位于云中郡的成乐（即今呼和浩特）地区，有一个很大的部落名索头部，其人口达八万余人。 索头部的首领拓跋诘汾，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拓跋诘汾有两个儿子，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将军这次所率兵少，可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 “拓跋诘汾？” 王通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这人似乎是个什么大人物。但王通又记得不太清楚。 遂问道：“老人家，这拓跋诘汾，又是什么人？” “这个……草民也不是很清楚。”老者摇了摇头道。 王通有些失望。 又问道：“你可知道，他那两个有万夫不挡之勇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草民倒是知道的。” 老者说道：“其大儿名叫拓跋匹孤，小儿名叫拓跋力微。” 原来是他们！ 一听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王通就记起来了。 这个拓跋匹孤，后来又改成……秃发匹孤，这人后来在五胡十六国时，建立了南凉国。 王通能记得秃发匹孤，倒不是因为王通的历史学得有多好，而是因为“秃发匹孤”这个名字实在太好笑，才特意在网上查看过。 并因此而得知，拓跋匹孤因后来与他兄长拓跋力微不和而改姓秃发。而他兄长拓跋力微，则是北魏皇帝拓跋圭的祖父。 …… 好家伙！ 这两兄弟，一个在五胡乱华时建立了个“南凉国”；一个是生了个孙子，建立了势力更大的“北魏国”。 五胡十六国，他家已居其二。 都是在后来对汉人犯下累累血债的人，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留！ 想到这里，王通便转头看向贾诩，笑道： “文和啊，咱们这样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干脆去干一票大的？” 贾诩一听，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人向来惜命，这些天老是提心吊胆，担心进入草原太深陷入鲜卑人的包围圈中。 现在一听王通还想进入云中（今呼和浩特市），并且是想要干一票大的，去打人口众多，又以勇悍而的索头部，顿时就有些慌了神。 担心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赶紧劝阻道：“主公，不妥啊！咱们就只有两万人马，如今已经深入草原500多里，要是再往云中，那可就是深入草原800多里了啊。 在这定襄还好说，都是些鲜卑中小部落，但是到了云中，那可是有着八万人口的大部落。 按照草原人的习惯，14岁到60岁的人，只要拿得动刀枪弓箭者，皆可为兵。八万人口，其可用兵力至少在四万以上。更何况，魁头和步度根随时都可能从上郡返回来围杀咱们。 属下以为，此行风险太大，最好还是莫要贪心，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啊！” 王通闻言，不以为意。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早就知道贾诩会这么说，一个“宁伤天和，不伤文和”的人，又岂肯面对这种深入草原、群狼环伺的风险？ 不过，王通的想法。 却大不一样！ 王通是来自后世的人，知道“五胡十六国”时代的汉人有多惨，那可是一段连历史学家都不愿去面对的屈辱时代。 如今，得知“五胡十六国”中的南凉国皇帝秃发匹孤、北魏皇帝的祖父拓跋力微、以及他们父亲拓跋诘汾，全都在云中，王通又岂能无动于衷？ 必须将他们给一勺烩了！ 一勺烩了之后，再摸一摸他们的尸体，获取他们的属性和技能。 那三父子都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要是能获得他们三父子的属性和技能经验值，说不定自己就能打得过吕布，变得天下无敌！ 想到这里，王通便拍了拍贾诩的肩膀，转身对徐晃、张合、韦卫三人道：“吾意已决，即刻出发！” “诺” 三人双手抱拳，整齐地答道。 再看贾诩的那张老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不过，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 从那抖动的嘴唇来看。 分明是骂了一句“彼之娘也！”。 …… （附录图片一：秃发匹孤。） （附录图片二：拓跋力微。） 第133章 小心谨慎，不知大风雪将近 军队掉头向东之后，王通也变得更加小心了。 首次将望远镜交给了斥候。 这一次，王通一共带了20支竹筒望远镜，除了王通、贾诩、徐晃、张合、韦卫等人各留下一支外，其余15支全都交给眭固，由眭固负责所有的斥候。 眭固为人极为机警。 不负“白兔”之名。 这也是投身黄巾后多年练出来的本领。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眭固带着张角的女儿和一帮黄巾兄弟，被人到处追杀，几乎每天都在想着逃命，很多次都被追得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名。 历经千百次追杀，最终能够生存下来，靠的绝不是撒娇，而是过人的机警。 岁月和磨难的洗礼，更是将原本机警过人的眭固，变得如同一只猎狗了一样，只要用鼻子闻一闻，便能判断出猎物出没的踪迹。 …… 剿杀的方式也进行了改变。 不仅杀人。 还杀马、杀牛、杀羊、杀猪、杀狗、杀鸡…… 由于路途较远，不便再让解救的汉人奴隶将这些物资送回汉境，那就将所有不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毁掉。 自己不能拥有，也不能给别人。 这种心态不适合用来谈恋爱，但是，用来对付敌人，则是最为明智的抉择。 …… 解救出来的汉人奴隶也不再让他们自己回汉境，因为在他们回程途中，很可能撞上魁头和步度根的鲜卑大军。那样就会反而害死他们。 所以，王通便下令将他们全都带在军中。这些汉人奴隶也都是会骑马的。给他们每人两匹战马，刚好可以增加军队携带战马的数量。 考虑到韦卫曾经出身于上郡的汉人奴隶，王通将解救的这些奴隶全部交由韦卫，由韦卫将他们分散整编进自己的军队之中，一边行军，一边进行训练。 物资也携带了不少。 在又往前扫荡了两百余里之后，军队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多人，并且全部变成了一人三马。仅仅战马的总数就达到了7万5千多匹。 除了用于骑乘的战马之外，多余战马上都伏着各种物资。包括：粮食，烤羊腿，烤牛腿，烤马腿、烤猪腿、烤狗腿，烤某某腿…… （备注：腿部肉多，便于携带。） …… 到了此时，离鲜卑索头部的营地已经不远。 大约只相距100余里。 王通没有再将军队分成五支，而是将军队聚拢在一起。也没有再进行扫荡，而是小心地绕开胡人部落。 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难。 因为王通这次带的望远镜，已经在最初的那个望远镜上做了不少的改良，最远可以人看到大约12公里。 这么远的距离是看不清人脸的。但是，要看清鲜卑人有没有营地，营地外有没有人类在活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是指天气好的情况。 若是遇上下雪天，顶多也只能看上四五里。不过，这也够了。因为越是下雪天，胡人们越是很少有人走出营地外活动。 基本上都是待在帐篷内与女人们干一些播种的事情。所以，每年到了春季，便有很多胡人女子“重孕”即：怀上了几个月的身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武帝每次派大军征伐匈奴，都会选择在春季。春季征伐草原，会导致大量匈奴女子流产，从而削弱了匈奴的长远战争潜力。 …… 王通的望远镜，大约相当于20倍距。 理论上说，有了这种望远镜相助，使得汉军斥候的视距放大了将近20倍。因此，总是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发现鲜卑人的营地，以及鲜卑人的活动情况。 这也是通胆敢孤军深入草原的依仗之一。 如果没有望远镜，说不定王通的行动早就被鲜卑人发现了，甚至早就陷入了数十万鲜卑人的围追堵截之中。 …… 为了不惊动实力强大的索头部，汉军的行军方式也改成了晚上行军，白天则躲进某个山谷中休息。 而且，每天行进距离极短。 纵然是全骑兵，也每天只行30余里。 战马都戴着嘴笼，不让它们大声叫唤。因为太多的战马发出叫唤之声，可能会引起鲜卑人的注意。甚至就连战马的粪便，也都要在马屁股后面吊一个布袋收集起来，进行统一掩埋。 细节决定成败。 事关几万人的生死，半点都马虎不得！ …… 就这样，又往前走了两天，负责斥候的眭固来报：“主公，已经发现了索头部的营地。” “情况怎样？”王通问道。 眭固道：“索头部的营地在东北方向约20里处，营地很大，位于两山之间的一片空地。属下数了一下帐篷，大约有2万多帐。” 2万多帐。 按一帐4人计算，也就是8万多人！ 王通不敢大意，下令军队依旧在山谷中待命，亲自带着贾诩、徐晃、张合、韦卫四人，随眭固前去查看地形。 …… 五人换上鲜卑人的衣服，随眭固策马前行。用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距离鲜卑营地的五六里处的一处山坡上。 此时，天空中下起了小沙雪。 光线有些不好。 但是，在竹筒望远镜的帮助下，依然可以看到鲜卑人的营地。这是一个很大的部落，集中扎营在两座大山之间。 冬季天气酷寒，西北风如同割肉的刀子似的。没有人傻到在空旷之地扎营过冬。那样可能会将人和马都直接冻死。 而在山谷间扎营，有助于避风御寒，因此，这也是草原人过冬的习惯。 营地左右的两座大山，跟女人的凶似的。 中间那山谷，就如同凶沟。 山谷大致呈东北-西南走向，在这样的山谷中过冬，刚好可以避开冬天的西北风。由此可见，索头部的这个地方倒是选得不错。 山谷狭长，谷宽不到百米，谷长却有五六里。而那些帐篷，大部分都是扎在山脚下，在山谷中间，则很少有帐篷，这也是为了避风，因为山脚下风力较弱，会相对暖和一些。 再看山谷两侧的高山，横亘在草原上如同两条雪白的巨龙。高约600余米，长达数七八里。 山坡很陡。 但也不是特别陡。其倾斜度大约接近50°左右，这样的山坡，即使是遇上大雪天，也不会出现雪崩。 “这拓跋诘汾还真会挑地方啊！”王通感慨地说道。 而贾诩，则看了看那两座高山。 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这几天，还会不会下大雪……” …… 如图所示： （附录图片：鲜卑人扎营的山谷。） …… 第134章 异变突生，闲着也是闲着 北方的风雪，就如同你网恋奔现的情人。 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不远千里，突然间就出现在你的身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网恋奔现翻车。） （美颜和现实。） …… 当天黄昏时分，突然就刮起了大风。 朔风从山隘间挤压过来，发出低沉的吼声，卷着雪粒抽打一切。雪花在暴风里翻腾，在狂风中被撕成碎片横着扫过苍穹。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是天空，哪是大地。远处的山峰早已隐没在风雪中，只偶尔露出一角黑色的山脊，像巨兽的背脊在云雾里时隐时现。 山谷里，厚厚的积雪上，风打着旋儿，把雪堆成一个一个的波浪。牧民的帐篷被雪压得低垂，兽皮做的帐顶在风里噼啪作响，绳索绷紧，像是随时会被扯断似的。 …… “这鬼天气，似乎比往年更冷！” 在一顶巨大的帐篷中，身高体壮的拓跋诘汾如同一只成年的棕熊，左手抓着一只烤羊腿，右手握着个酒盅，正在一边喝着骚味十足的羊奶酒，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着。 他那手中的酒盅，很是奇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酒盅杯口朝上。） （附录图片二：酒盅杯口朝下。） …… 这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酒盅。 草原上强者为尊，用对手的头盖骨做成酒器乃是常有之事。 拓跋氏原本生活在幽州北部，后来，听说云中成乐一带水草丰美，拓跋诘汾就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将部族迁到了这里。原来定居这的赤延卜居不肯相让，被拓跋诘汾一箭射杀。 随后，拓跋诘汾便吞并了赤延卜居的部族，并将赤延卜居的脑袋切下来，挖掉脑髓和骨肉，再镶上宝石，做成了一只精美的酒杯。 在拓跋诘汾的右下方，还坐着一名相貌粗犷的汉子。 这人名叫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是拓跋诘汾的二儿子，也是后来北魏皇帝拓跋眭的先祖。拓跋力微同样长得高大健壮，状如熊罴。其身躯之大，比起拓跋诘汾犹有过之。 拓跋父子三人，都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不过，此刻却只有两父子在这里。 因为，受鲜卑单于魁头的征召，拓跋诘汾的长子拓跋匹孤，带了五千勇士随魁头单于去攻打上郡去了。 桌案前，几名胡女正在扭来扭去的跳舞，一边摆弄着风骚妖娆的动作，还一边朝着拓跋父子抛着媚眼。 拓跋力微看得津津有味，露出一副色授神与，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表情。 然而，拓跋诘汾却半点兴致都没有。 看得烦了，索性用力一拍桌案，大喝一声：“退下！” 胡女们吓得尖叫一声，一个个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外跑去。 拓跋力微见其父突然生气，心中有些纳闷。 便对拓跋诘汾行了一礼道：“父亲何故发火，莫非这几名女子让父亲不称心。要不……孩儿再去为父亲寻几位更漂亮的女子来？” “不必了！” 拓跋诘汾将头骨酒杯放在桌上，低声说道： “为父听说那独孤氏美貌异常……不如叫她来陪咱们乐呵乐呵。” 拓跋力微一听，顿时喜上眉头。 这厮垂涎独孤氏的美色已久，平时也曾动手动脚，但碍于其身份特殊，一直不敢太过大胆。 如今，他父亲已经开口，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遂赶紧让人去找那独孤氏。没多久，独孤氏便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拓跋诘汾的帐篷。 鲜卑族野蛮粗俗，哪管什么伦理纲常。 帐篷之外寒风凛冽，帐篷之内却春意正盛，乐呵之声传出帐外，连风雪之声也为之遮盖。 …… 午夜过后，风略微小了一些，雪却下得更大了。 雪花变得更加密集，如同被扯碎的羊毛，从天上飘洒而下，又被西北风吹得翻卷横飞，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混沌。 山谷两侧的山峦早已隐没雪雾之中，谷中的积雪已厚达三尺，草坡被抹平，沟壑被填满。 山腰上的积雪也很厚，足有两尺以上，山坡上的枯草在雪中折断，发出细微的脆响，但很快被风的呼啸淹没。劲风在山腰上肆意奔窜。卷起层层雪沫，形成一道道游移的雪浪。 …… 鲜卑胡人们都躲在帐中安睡，没有人愿意出帐享受这酷寒冬季的洗礼。 就连放在谷口的值哨。 也蜷曲着身子在火堆边熟睡，没有人会想到在这种暴风雪之夜会有什么敌人出现，大家都放心得很。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有几匹战马顶风冒雪狂奔而来，那些战马过了哨口之后，直接来到拓跋诘汾的大帐前，大声叫道：“父亲，孩儿回来了。有紧急军情相告！” 是拓跋匹孤回来了！ 而拓跋诘汾则对外叫道：“匹孤，你不是去了上郡吗？怎么又回来了？” 拓跋匹孤掀帘而入，大口地喘着气道： “回禀父亲，十几天前，咱们确实是在攻打龟兹关。但是，却突然接到定襄草原上苏拉部落送来急报，说是汉军镇北将军正大举入侵草原。 魁头单于得知消息，便从上郡退兵了。 回军途中，看到很多部落尽被汉军屠戮一空，保守估计，被杀者达十五万人！ 并且，从汉军活动的痕迹来看，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云中郡境内。魁头单于和步度根将军，正率军向云中赶来。 孩儿心中着急，唯恐汉军攻打咱们索头部，便将军队交给副将带领，自己一人三马，昼夜不停赶来报信……” 说到这里。 拓跋匹孤便突然停住了，眼神看着地上的那件女子的貂绒大衣出神，因为……那件貂绒大衣正是拓跋匹孤亲手所制并送与独孤氏的。 再看那床上，被子分明是隆起的，里面肯定有人。至于是什么人，不用去想，答案已呼之欲出。 “让开！” 拓跋匹孤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拓跋力微，上前两步，猛地拉起那被子就是一扯。 “啊……” 随着一声尖叫传出，拓跋匹孤发现，藏在被窝里的，正是美貌的独孤氏。 “这是为何？” 拓跋匹孤嘶声大吼，拔刀在手，对着他父亲和弟弟怒目而视。拓跋诘汾和拓跋力微也拔刀在手，全神戒备着。 …… 眼看一场火拼就要发生。 然而，就在此时。 异变又起！ 山坡上传来非常嘈杂的“扑通扑通”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山顶上滚落下来。而且，从山顶上滚落的似乎还不止一个东西，而是很多很多！ “危险！” 三人再也顾不上内斗。 全都不约而同地朝帐篷门口冲去。几乎就在他们冲出帐篷的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圆球从天而降，携着疾风，重重地砸在他们的帐篷上，巨大的帐篷被直接砸扁。 “是雪球！” 拓跋匹孤惊得大声尖叫起来。 …… （附录图片：大雪球。） …… 第135章 生灵涂炭，华山论剑号西毒 再看向山腰上，无数巨大的雪球正挟着疾风从山上飞滚而下，山坡上的雪花被雪球滚动所带起的疾风吹动，化成茫茫雪雾升腾而起，遮蔽了整个天空。 它们正在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将势能转化为动能！ 山脚下的帐篷，在雪球巨大的动能面前，就如同纸糊似的，根本就不堪一击。 无数的帐篷被压塌。 无数的胡人被掩埋！ 也有不少人尖叫着跑出帐篷，但随即又被飞速滚来的雪球压在雪地里。 整个山谷都沸腾起来了！ 尖叫声、哭喊声、嚎叫声、马嘶声、牛吼声、羊叫声，伴随着雪球飞滚的呼啸声、帐篷的碎裂声…… 各种声音汇杂在一起，直冲云霄，数里可闻。 而那山上的雪球还在没完没了的往下滚，似乎要将整个山谷填平似的。 …… 这就是“宁伤天和，不伤文和”的贾诩，所用的毒计。 贾诩出自西凉武威，号称“西毒”。 此人每有计出，必生灵涂炭，使得成千上万的人为之而丧命！ 而这条毒计，亦堪称经典。 …… 昨天上午，当王通带着贾诩凑近索头部查看地形时，贾诩就一直盯着山谷两侧的高山看个不停，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这几天，会不会下大雪。” 没想到刚刚回到宿营之处，便下起了大雪。于是，贾诩就对王通道： “真是天助主公啊，只要派军队借助暴雪的掩护摸上山去，多做一些雪球，然后，在夜深之时，将雪球从山上滚下来，山谷中的鲜卑人就会被活埋一大半……” 王通闻言，顿时大喜。 赶紧让人着手安排。 先是让韦卫和眭固各带5000人，分别趁着风雪的掩护，于黄昏时分，悄悄爬上山谷两侧的高山，于半山腰中，堆垒雪球。 正常情况下，气温太低是不容易垒成雪球的，但是，对于刚下的如棉絮状的暴雪又另当别论。 对于这种松软的暴雪，只要有耐心，将雪球压紧压实，就算是慢一点，每位士卒半个时辰垒一个雪球，是完全没问题的。 三个时辰，每人垒了大约6～10个雪球！ （备注：数学好的帮忙算一下，一共垒了多少个雪球。） …… 除此之外，王通又派徐晃带七千人，也是借着风雪的掩护，于黄昏时分，绕道到山谷的东北出口处，用冰雪垒起数道胸墙，并守住谷口以防幸存的鲜卑人逃走。 而王通，则与张合等人，带着八千人马，隐蔽于山谷在西南的出口。 其目的，便是要将这个8万多人口鲜卑大部落，全都给他一勺烩了。 …… 到了丑时，远远的看到有人举着火把过来，料想是鲜卑人的信使，王通又将军队撤得远一点，将拓跋匹孤给放了进去。 然后，再堵住山谷出口。 一切都布置好了，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才用火把划出几圈信号，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山腰上的韦卫和眭固见到信号，就让人将雪球推下山坡，挟风带势，滚向山谷，将山谷中的鲜卑人或掩理或砸死。 …… 拓跋父子算是见机得早的。 因为与独孤氏乐呵折腾，到了丑时都还没睡觉，又被拓跋匹孤打搅了一下，头脑已经恢复清楚。所以才及时察觉到异样，从帐篷中逃到了比较空旷的山谷中间地带，因而逃得一命。 独孤氏还没穿好衣服，来不及逃走，被粉碎后的雪球砸扁活埋，香消玉殒。 与独孤氏同样命运的。 还有大量的鲜卑人！ 绝大部分的鲜卑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从天而降的冰雪掩埋。有的侥幸从帐篷里冲到山谷中间的空旷地带，却因为衣服穿得太少而很快被冻死，变成一具冰块。 山谷中间的空旷地带也很窄，根本站不了多少人，并且，随着两侧山上的雪球持续滚下，就连山谷最中间的地方也不再安全，只要时间稍久，也会被雪球掩埋。 这对于整个索头部来说。 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 “一定是汉军干的！” 拓跋匹孤举刀大喊：“留在山谷中只能等死，大家随我冲出去。” 说罢，便向谷口方向冲去。 其实，不用他提醒。 因为此时的两端谷口，都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并且传出了汉军的号角之声。 一些鲜卑人早在拓跋高声大叫之前，就冲到了谷口。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箭雨。 无数的鲜卑人因此而倒在血泊之中，谷口的积雪尽被染成了红色，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射杀！ 因为，那些鲜卑人虽然冲出帐篷逃得一命，但他们的刀枪、弓箭、衣甲等等，却因逃得匆忙而没带出来。 大部分鲜卑人都是手无寸铁。 他们的战马，也大部分被雪球掩埋，仅有极少数马匹挣脱缰绳，从山脚下的马厩中冲到了中间。而冲出马厩的战马，有很多受惊发狂，在谷中到处乱冲，最后又被雪球给撞倒活埋。 左右谷口都冲突不出，幸存的鲜卑人只能站在谷中宽敞一战的地方，以防止被雪球伤到。 就连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的拓跋匹孤，也在冲到谷口时被一波箭雨给射了回去。并且，还在黑暗中一个不慎，右肩中了一箭。 只好也乖乖地退到山谷中间，默默地等待着命运对他们的审判。 …… 天亮的时候，雪停了。 山腰上也再没有雪球滚落，天地一片苍茫，到处是白皑皑的一片。而朔风依旧在呼啸，哀嚎之声也丝毫没有减弱。 拓跋诘汾抬头看向两侧山腰，发现有无数的汉军正在山腰上忙活着……他们还在制作雪球！ 显然，他们已经将昨晚制作的雪球全都滚下了山谷，正在为下一次行为做准备。 拓跋诘汾不是没想过杀上山去。 可是，山坡太陡，雪又太滑，纵然是艰难地往上爬，只要汉军滚几个雪球下来，也会死伤惨重。 再看向山谷中。 幸存的鲜卑人，最多不到六千人。而且，这六千人还大部分没有战马，没有刀枪弓箭，没有皮甲。 这仗还怎么打？ …… 此时，拓跋力微也来到拓跋诘汾身边。 轻声说道：“父亲，孩儿让人去查过了，两端谷口，都有七八千汉军在把守，咱们这点人要想冲出去，恐怕……势比登天还难。” 拓跋诘汾看了看受伤的拓跋匹孤，又看了看正在哀嚎痛哭的幸存族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降……降了吧！” …… 第136章 摸得三具好尸，技能大大升级 贾诩一条滚雪球的毒计，埋葬了七万多人。除了七万多人，还有至少六万匹马，三千头牛，十五万只羊。 尽被埋葬！ 长达四五里的山谷，几乎全部被冰雪填高了三米以上。只是不知道，在开春之后冰雪融化，这个山谷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或许，草会长得更加茂盛， 花儿会开得更红更艳。 千年之后，有人为了纪念这一战，特意为此而谱写了一首歌，歌名就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天光大亮之后，谷中的所有鲜卑人都放下了武器。 拓跋诘汾亲自到谷口向请降。 不过，王通却并不想放过他们。 现在自己身处大草原之中，四面群敌环伺，随时都可能与胡人展开决战，若是再带着一群俘虏，那不是脑袋进水，进的是硫酸！ 但是，也没有当面拒绝他们。 而是下令将所有的俘虏全都绑了起来。然后，下令将拓跋父子三人带来帐中相见。 …… 没多久，三条身高近两米的鲜卑壮汉，被五花大绑着带到了王通的帐中。 进帐之后，便扑通一声，全都拜倒在地，用汉话高喊：“吾等愿降，请将军饶命！” 看着眼前这三名壮汉。 王通的心情高兴得很。 这可是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三父子。其中一人的后代是五代十六国时南凉国的开国皇帝；另一人后代更成了五胡势力极为强大的……北魏国的开国皇帝。 要是将这三人全都杀了，获取他们的经验值，那自己的属性和技能必然会有很大的增长，甚至可以达到吕布的那种境界。 心里这样想着。 脸上却不动声色。 而是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将从来不养无用之人。因此，想要本将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得首先证明自己的价值。” 拓跋父子闻言，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王通还有什么价值。过了片刻，才由受了箭伤的拓跋匹孤对王通道： “英明无双的王将军，罪将刚从龟兹关回来。据罪将所知，魁头单于和步度根将军已经从龟兹关退兵，并且率领大军赶回了草原，现在正在向云中赶来。 按照魁头单于他们的行军速度，最多再过两天就能赶到这里。不知道罪将的这条情报，对将军来说是否有用？” 当然有用。 而且是非常有用！ 因为，在此之前，王通也没有想到魁头他们会来得这么快。按王通之前的估算，魁头他们的大军，至少还要六七天才能赶到云中，却没想到最多再过两天就会赶到。 也就是说，鲜卑大军赶到的时间。 很可能就是明天！ 最迟是在后天！ 如果没有拓跋匹孤刚才这番话，那么，时间估算失误的王通，必然与魁头和步度根有一番恶战。甚至，整支汉军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怕死鬼贾诩，一直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原因！ 实在是这老毒物对危险的嗅觉敏感得很，早就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危险，这才变得那么谨小慎微，并多次劝王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见好就收，赶紧跑回汉境…… 看来，贾诩的判断是有道理的。 自己的这次行动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了。不过，王通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现在是一人三马，又带够了很多粮食、羊腿、牛腿、马腿、某某腿……，还有可以提前发现敌军的神器……望远镜。就算打不过魁头的鲜卑大军，要活着逃回汉境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损失会很大！ …… 所以，拓跋匹孤的这条消息，对王通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然而，王通却并不想因此而放过拓跋父子。 也不想承认这条消息有用。 必须得耍赖。 要不怎么获取他的的属性和技能经验值？ 况且，对王通来说，拓跋匹孤已经将这条消息说出，那他拓跋匹孤的价值也就用尽了。价值用尽了的人，再让他活着也就成了累赘。 …… “有个屁用！” 王通公然耍赖，断然否认。 并且拔出刀来，走到拓跋匹孤的跟前，左手一把揪起拓跋匹孤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刚从龟兹关回来是吧！” “是的！” “你们无端侵我疆土，我又岂能饶你！” 说罢，便右手刀尖微扬，猛地往前一送，将锋利的腰刀用力捅进了拓跋匹孤的心脏部位。 “叮，发现基础属性体力，可以转化体力经验值150，是否获取？” 就这？ 王通有些纳闷。 什么狗屁万夫不挡之勇？ 不要说武安国，更不要说董卓。甚至连河内名将方悦都比不上，就跟张横、穆顺在同一个档次！ “获取！” 王通略微有些失望。 但是，随后系统的提示声，又让王通兴奋起来： “叮，发现基础属性敏捷，可转化敏捷经验值280，是否获取？” 这个敏捷有点高哦。 他娘的，比武安国还高！ 想来也是，这些草原上的胡人，自小便在马背上成长，整天骑马打猎，其敏捷属性肯定要比汉人更强一些。而拓跋匹孤能称有“万夫不挡之勇”，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敏捷。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初那华雄要是敏捷属性高一点，也不至于被关绿帽一刀砍死。 再接下来还有： “高级骑术经验值95，高级射术经验值92，高级狼牙棒经验值120点，高级房中术经验值15点，是否获取？” “全部获取。” 赚麻了！ 王通心里高兴不已，一脚将拓跋匹孤的尸体踹倒，又持刀走向拓跋诘汾。 一旁的典韦抽出双铁戟，走上前来： “何须劳烦主公亲自动手？杀这种人恐会脏了主公的手，还是由末将代劳吧！” “不用！” 王通赶紧阻止，生怕典韦用铁戟把拓跋父子的脑袋打烂了，那样就什么都获取不到了。 见典韦有些迟疑，便又说道： “晏明跟随本将很久了，本将一直待他如同亲兄弟一般。今日，本将要为晏明兄弟报仇，又怎可假手他人？定当亲自手刃仇敌，方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又是揪着拓跋诘汾的衣领，用力一刀捅进拓跋诘汾的心脏部位。 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声：“叮，发现体力经验值180，敏捷经验值240，智力18点，高级骑术经验值105，高级射术经验值90，高级狼牙棒技能108，刀术经验值28，是否获取？” “少叽巴啰嗦，全部获取！” …… 第137章 冒险之前，先想想老婆孩子 杀完了拓跋诘汾之后，又杀了拓跋力微。 至此，原本历史上的“五胡十六国”中，至少已经有三个胡人建立的国家没戏了： 其一，羯族石勒的后赵。 羯族已被屠光，整个族群从地球上消失。 其二，拓跋匹孤的后代秃发乌孤建立的南凉。 秃发匹孤已死，其部落全灭。 其三，拓跋力微的后代拓跋眭建立的北魏。 拓跋力微已死，部落全灭。 …… 杀完拓跋力微后，王通又下令将所有俘虏全都杀了。在杀俘期间，王通又摸了一些穿着比较齐整的鲜卑贵族的尸体。 收获了不少的属性和技能经验值。 …… 抽了个空，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技能状态： 基础属性： 体力99，敏捷105，智力94。 技能： 刀术特等三级，射术特等四级，骑术特等五级；狼牙棒高等九级，戟术高等九级，枪术高等八级；医术高等六级，房中术高等八级…… 其它的，太乱了。 林林总总，总总林林，仅技能种类就有上百种！ 实在是太多种类了。 比如说：唱歌术，跳舞术，养马术，相马术，驯马术，追踪术，狩猎术，种植术，打铁术，酿造术，摔跤术，掘洞术，接生术…… 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不断积累起来的技能，并不是全都来自这场草原之战。但是，毋庸置疑，这场草原之战让王通的属性和技能都增加了很多。 想想看，自从进入草原以来，屠灭的大大小小的部落有100多个，杀掉的鲜卑人超过了二十万。 在这被杀的二十多万尸体中随便摸一摸，都能收获不少属性和技能。 …… 太多的种类了。 看得王通有些发晕。 现在的王通，感觉自己成了一部……超级大的……百科全书。 王通现在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给自己取字时太过草率。如果是现在给自己取字，肯定不会取字为“穿之”。 一定要取字为……百事。 王通，字百事。 就是百事通的意思。 再加个江湖绰号……妖妖伺（114）。 以后，大家就都会说：有问题请找百事通，打热线电话114。 …… 言归正传。 再仔细一看等级方面。 娘希匹，等级最高的竟然是——骑术！ 竟然达到了：特等五级！ 这个等级的骑术，应该远超吕布，并且很可能已经是全地球上骑术最好的生物了。 不论是骑马、骑牛、骑羊、骑猪、骑狗、骑人、骑单车、骑摩托……都可以驾轻就熟。 …… 刀术和射术分别达到了特等三级和特等四级，再加上骑术特等五级。 以及……体力99，敏捷105！ 王通觉得自己……应该……可能……大概……八九不离十……已经可以打得过吕布了。遗憾的是吕布并不在这里，那就只好找典韦来印证武功了。 “恶来，咱们打一场试试？” “试试就逝世！” 典韦抽出双铁戟，王通提起奔雷狂刀，两人就在雪地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这一交手，让典韦大叫一惊。 一边尽力应对王通的进攻，一边大叫：“主公，你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厉害？” 王通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刚刚摸了三名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的……热腾腾新鲜出炉……的鲜卑大首领尸体！ 还摸了100多名同样是……热腾腾新鲜出炉……的鲜卑小首领的尸体！ 一边快速进攻，一边说道：“老子今天为晏明兄弟报了仇，心里高兴！” 可典韦还是很纳闷： “一高兴就变得这么厉害？” “少叽巴啰嗦，再分心你就输了。” “哎，好呢！” 典韦收敛心神，全力施为，又与王通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各有千秋。 总的来说，典韦的爆发力要比王通稍强。但是，敏捷又要比王通弱上一些，智力更是无法与王通相比。 激斗了一百多个回合。 最终王通利用自己的敏捷优势，荡开典韦的双戟，用刀尖挑破了典韦的肩甲。 算是略胜半筹。 典韦号称步战天下无敌。而刚才王通与典韦相斗，正是步战。 也就是说： 步战天下第一的名头，从今天开始要换人了。 …… 骑战的话。 王通的骑术已达特等五级，若论骑术，肯定不会比吕布差。但是，战马会比不过吕布的赤兔。 王通心中暗想，看样子得早点将吕布弄死，夺了他的赤兔马。届时，世人就会说： “人中王通，马中赤兔。” 想到这里，忍不住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心里高兴不已。 然而，就在此时。 却听身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身为主公，不必亲自冲锋陷阵，武艺再高也无大用。” 转头一看，是戴着瓜皮帽，拢着双手，缩着脖子的贾诩。 王通看了看贾诩的脖子。 觉得贾诩说得很有道理。 身为主公，智力才是最重要。也许……自己应该将这厮给杀了，获取他的智力…… 要是将这家伙给杀了，说不定自己的智力会立马飙升到100，甚至变为智力天下第一。 贾诩打了个寒颤，有些诧异他看向王通。 显然，这家伙感觉到了什么。 这狗日的，天生有着敏锐的嗅觉。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原本的历史上，才能每次都能避凶趋吉，最后在一众谋士老臣中活得最久。 “主公，属下似乎说错话了……” 贾诩略带惶恐地说道。 “没有，你没说错。” “我错了。” “你没错！” “我真错了。” “你真没错！” “……” 见贾诩如此心紧张，王通只好坦然地笑道：“文和之言，也不无道理。本将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据拓跋匹孤死前所说，魁头的大军很快就要过来了，咱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主公英明！” 贾诩闻言，赶紧行了一礼道： “依属下看来，咱们还是见好就收，赶紧……赶紧跑吧！这草原上群敌环伺，危险无处不在。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万一有个好歹，属下等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主公你家里尚有三位美貌妻妾，还有不足三月的幼子。 所以，在想要冒险之前，还是要……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妻儿……” 王通皱了皱眉。 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似乎是后世电影中，警察跟劫匪对话时，常用的台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警察喊话劫匪。） …… 第138章 文和，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跑是当然要跑的。” 王通点了点头，却一点都不紧张，而是看着贾诩道： “魁头带着近十万大军，而且，在这大草原上，鲜卑胡人有好上百万，咱们一旦被他们缠上，前堵后追，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但是……” 说到这里，王通便故意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看着贾诩。 这表情，又让贾诩有些心慌。 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赶紧问道：“但是如何？” “但是，似乎有些太晚了。” 王通有些为难地说道： “魁头的十万大军，很可能明天就赶到了。并且，他既然让拓跋匹孤赶回索头部报信，那么，这附近的其它草原部落肯定也派去了信使。 这意味着这附近的草原部落，都知道了咱们的存在，如果咱们就这样掉头南下的话，那些草原部落的人必然会在咱们的归途中阻拦咱们。 既使拦不住咱们，也会耽误咱们时间。 一旦时间被耽误，咱们身后魁头率领的十万大军，便会如同饿狼一样扑上来撕咬咱们。 咱们杀了他们二十多万人，他们必会找咱们拼命。而且，还不只是魁头的十万大军要找咱们拼命，其它的鲜卑人，也会找咱们拼命。” “那还不快跑！” 一向稳重的贾诩，也有些急了，迫不及待地说道：“请主公立即下令，挥师南下！” “唉，我不是说了，已经来不及了嘛。” “那也胜过在这里等死！” “谁说我要在这里等死？” “难道要跟魁头决战？” “当然不是！” “那主公的意思是……” “弃卒保帅！” 王通道：“咱们将军队分成两支，一支由你和徐晃率领，继续向西扫荡，大张旗鼓，吸引敌军主力。 而本将则带领另一支军队，悄悄躲起来。待魁头率领大军去追杀你们时，本将再见机行事，溜之大吉。” “你是想害死老夫？”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主公你这不地道啊。” “你死，好过我死。” “主公，你听我说……” “吾意已决！” 王通摆了摆手，又接着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说……你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本将家里尚有三位美貌妻妾，还有不足三月的幼子。在本将想要冒险之前，要先……想想本将的家人，想想本将的妻儿。 所以，本将就如你所愿，给你一个表明忠心的机会，让你替本将去死。 不过，也请你放心，你若战死，你妻妾吾自养之……” …… 就这样，汉军在索头部悄悄地分兵了。 王通下令，由徐晃、韦卫和贾诩带着一万五千人，大张旗鼓地继续向西扫荡，见到中小鲜卑部落，依旧全部杀光。 这样做，旨在吸引敌军主力。 使敌军主力不要去追踪王通，给王通的下一步行动提供足够的时间和安全的环境条件。 为此，还用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即：按王通要求，徐晃和贾诩这支军队。不是向南，而是向西，兵锋指向五原郡方向。 这样才能将敌军主力调得离王通远远的，便于王通展开下一步行动。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徐晃、韦卫和贾诩的行军路线地图。） （备注：请看地图上的箭头。） …… 而王通本人，则与张合、王越、眭固等人带着一万精锐，借着风雪的掩护，在深夜之中悄然离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临离开时，用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 深情地说道： “文和，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 …… 魁头的鲜卑大军来得很快。 在第二天下午，魁头就带着十万大军来到了成乐索头部这块地域。 然而，没有人来迎接他们。 当魁头有些生气地来到索头部的营地附近时，才走到山谷入口处，就看到有一座“冰山”堵在谷口。 那冰山高约八丈。 长约十丈，宽也有十余丈。 冰山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朔风从冰山旁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似的。 魁头有些诧异。 这个地方，魁头来过很多次，从来没看到这里有座冰山堵在给口。 “难道是拓跋诘汾修的哨台？” 魁头皱了皱眉，策马上前一看，顿时就愣住了……那冰山里垒的，全都是鲜卑人的尸体。 “坏了，必是汉军来过这里！” 魁头心知不妙，赶紧带了一队亲卫向山谷中冲去。到了山谷之后，顿时就傻眼了： 山谷中没有帐篷，只有冰雪。 “人呢？” “都哪去了？” 就在此时，有亲兵翻身下马，走到了一堆冰雪前，扯出了一把长长的头发，头发后面，是一个冰雪掩埋的人头。 再往下扒拉，整个人的身子就都出来了。 又接着扒拉。 发现冰雪下面还有很多人，而且，下面的冰雪都是红色的。 魁头抬头看向山谷两侧的山坡，终于知道这些冰雪是怎么来的了——因为那山坡之上，有无数被滚压过的痕迹。谷中的冰雪，虽有后来天上降下来的一层雪，但底层的雪就结在一起或是球状，或是雪球碎裂的块状。 到了此时，魁头也终于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杀的王穿之！” 魁头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可是八万多条鲜卑人的命啊，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尽管，他杀汉人时从不手软。 但现在轮到自己的族人时，他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残暴……有伤天和。 …… 拉了拉缰绳，魁头策马来到拓跋诘汾的大帐所在的地上，对亲兵道：“在这里挖下去看看！” 其心中的想，是看拓跋诘汾是不是也埋在里面。 很快，冰层被亲兵们刨开。 然而，在里面却没找到拓跋诘汾的尸体，却找到了一具女尸。 仔细一看，是草原上有名的美女、拓跋匹孤的未婚妻——独孤氏！ …… 魁头有些发愣。 就在此时，又有亲兵来报：“在畜牧区，发现了很多被冰雪掩埋的马、牛、羊。 魁头闻言。 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心中暗想，这可是八万人口的大部落，要是将他们那里掩埋的马牛羊的尸体挖出来，就可是足够自己的军队吃上一整个冬天了。 “传令！” 魁头大声叫道：“那些人死了就死了，挖出来也没用。让所有的人去畜牧区挖。一定要将所有的马牛羊的尸体都挖出来，那可是宝贵的粮食！” “不妥！” 一旁的步度根闻言，赶紧劝谏道：“大单于，这些马牛羊的尸体埋在冰雪里，放上几个月都不会烂。只要留下一队人守着，不要让野兽夺走就好了。 依末将看来，还是去追杀王通要紧。 如果咱们不赶快追上去，难保没有其它的部落又遭到王通的残害。” 魁头想了想，觉得极有道理。 恰在此时，又有斥候来报：“禀报大单于，我们在西边的草原上发现了大量战马的粪便，根据地上马粪判断，汉军是向西而去，而且，应该离开还不到一天！” “太好了！” 魁头大声道：“天杀的汉军，这回一个也别想逃掉！” 说罢，便集合军队。 顺着徐晃和贾诩他们离开的方向，快速地追了上去。 …… 第139章 爆发爆发，贾诩疯狂求生欲 徐晃和贾诩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其中一万为汉军，五千为从草原上的解救出来的奴隶，一路向西急行。 根据此前王通的命令。 不再隐介藏形。 而是毫不掩饰行军的痕迹。因为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鲜卑人的主力大军引向西边的五原郡，好给王通的下一步行动，赢得时间，创造条件。 玩的是调虎离山！ 行军路上那些战马的粪便，便是故意留给鲜卑人看的。 草原上风大，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 大风会吹动地上松软的雪花掩盖行军的痕迹。通常是军队走过不到半个时辰，雪地上踩出的道路就会被大风抚平。 因此，鲜卑人要找到汉军行军的道路并不容易。但是，有了这些战马的粪便，鲜卑人就很容易找到汉军的去向。 然后，魁头的十几万大军。 就会跟着粪便的痕迹撵上来！ …… 一口气往西跑了三十余里。 前面有斥候回报：“西南十余里处，发现一个鲜卑部落，按其帐篷数量估算，约有八千人口。” 徐晃闻言，立即下令道：“韦卫带三千人马绕去部落西南边；张白骑带三千人马绕去部落西北边；左校带三千人绕去东南，将部落围在中间。 本将再从东北方向杀入，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这是之前的惯常做法。 王通在定襄草原和云中草原都是这么干的，所以，这次徐晃也下令这么干。 然而，话音刚落。 便被贾诩给阻止了。 “不可！” 贾诩神情紧张，惊恐地大声叫道：“应当直接杀过去，能杀多少是多少，逃走的就随他们逃走好了！” “为何？”徐晃有些不解地问道。 “时间！” 贾诩道：“将军想要分兵进行包抄，各部军队分别绕道而行，等到全都部署到相应的位置时再发动进攻，必然会耗费大量时间。 而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魁头的十几万大军，离咱们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鲜卑人对草原比咱们更加熟悉，他们很快就会追上咱们。 一旦让他们追上，咱们就都得死在这草原上！ 因此，咱们必须速战速决！ 没有必要再赶尽杀绝。只需将他们杀散，夺了他们的粮食、草料、马、牛、羊等物资，然后，尽快挥师向西逃……逃命……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主公交给我们的“调虎离山”的任务！” 徐晃一想，也还真是这么回事。 遂下令军队转道西南。 缓缓而行，蓄养体力，并做好战斗准备。 ……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汉军来到了鲜卑部落的东北方向两里左右，鲜卑人仍然没有发现。 徐晃果断地下令发起冲锋！ 鲜卑人突遭攻击，乱成一团，尽皆四处乱窜。很多人被汉军杀死，也有不少人跳上战马四处逃散。 徐晃没有安排人去追杀逃散的人，而是听从贾诩的建议，开始收集鲜卑部落中的物资，并让人制做雪橇。 雪橇这种东西。 不是穿越者的神器，也不是老毛子或爱斯基摩人的专利。只要是北方民族就会做，而且从原始社会就有传承下来了。 部落中的物资，再也不能浪费了。 必须全部带走！ 否则，接下来的日子没吃的，大家都得饿死。两万多头羊全部杀了，500多头牛也全部杀了，还有一些弱马、小马也全都杀了。 为了减轻携带的负担，将马牛羊杀死之后，直接掏空内脏，砍掉没什么肉的马头、牛头、羊头，连毛都没刮，就直接扔到雪橇上。 不是不想刮毛，而是为了节省时间。先带走，等以后要吃的时候再做处理。 部落里的粮食都收集起来打包，全部驮在战马上。 这一次，王通带走的一万人，每人只带了两匹马。其它的战马都给了徐晃，而粮食则大部分被王通给带走了。 因此，徐晃这支人马，粮食很少，战马却有四万多匹，这么多马匹，正好可以用来驮运物资。 除粮食和马、牛、羊肉之外，草料也得全部带上。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果不带上草料，那些战马就都会被饿死。 全员出动，分工合作。 用了半天时间将全部的物资带好，又重新出发。由于带的物资较多，行军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这又让贾诩很是着急，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贾诩上蹿下跳。） …… 贾诩心中着急，一个劲地催促加快行军。 就这样，昼夜兼程。 没有再去剿杀其它鲜卑部落。 走了两天两夜，中间只休息了三个时辰，将士们都很疲惫。但贾诩依旧催着徐晃，让徐晃加快行军。 然而，纵然如此。 魁头的鲜卑大军还是离得越来越近！ 到了第三上午，汉军刚想要再休息一下，就不停地有斥候跑来禀报： “南边发现一支鲜卑大军，敌军人数约四万人，统军大将是步度根，离我军约10里。” “北边发现一支鲜卑大军，敌军人数约四万人，统军大将是扶罗韩，离我军约15里。” “后边魁头的大军，约七万人，离我军约15里。 （备注：魁头、呼罗韩、步度根是三兄弟，魁头为长，呼罗韩老二，步度根老三。） …… 总计15万鲜卑军！ 显然是魁头又从定襄、云中的各个草原部落召集了不少军队前来围剿汉军，必欲将这支汉军歼灭而后快。 15万鲜卑大军，分成三路齐头并进。 若汉军向南，必被步度根的4万大军拦截；向北，则必被扶罗韩的4万大军拦截；向东，则必被魁头的7万大军堵截。 一旦被其中一支敌军缠上，另外两支敌军便会扑上来对汉军进行围杀。 而徐晃和贾诩这支汉军，其实只有一万人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另外五千人全是刚刚从草原上解救出来的汉人奴隶。 一万对十五万，优势不在我！ 兵力如此悬殊。 就问你怕不怕？ …… 贾诩急得连脏话都骂出来了：“嬲你麻麻别，这回算是死球了！” 一边骂骂咧咧纵马狂奔。 一边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仔细地查看着各处的地形。 …… （附录图片：敌我双方位置态势图。） …… 第140章 杀伐果断，连夜亡命盘虬峰 这情形实在是太吓人了！ 地处距离汉境千里之外的草原，到处都是鲜卑部落，可谓是群狼环伺。 身后敌军从三个方向追来，敌军兵力是自己的十五倍。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围上。 尤其是，以现在鲜卑人对这群汉军的仇恨，一旦被他们撵上，必会被他们全部： 砍头开膛，剥皮抽筋，骨头煲汤，蹄子红烧，肉片水煮，腰花爆炒，脆骨孜然，肥肠泡椒，耳朵卤酱…… （备注：此处省略各类菜系图片一千张。） …… 徐晃和韦卫也开始紧张起来。 “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徐晃一个劲地催促着手下的军队，尤其是那些赶着雪橇的士卒。因为，现在拖累行军的就是那些载满了物资的雪橇。 而韦卫则有些担忧地问道：“要不……咱们将这些雪橇上的物资丢掉一些？” “不能丢！” 话音未落，便被最怕死的贾诩打断了。 贾诩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大声斥道：“你个棒锤，丢掉物资，咱们以后都会被饿死！” “不是有这么多物资，还有备用战马嘛？没了粮食可以杀马吃。” “你个瓜皮，那也坚持不了几个月！” “需要坚持那么久？” “你个铲铲，天知道要坚持多久？咱们的主公发疯了，这是在赌命！计划能成，则咱们只需要坚持两个月；计划失败，咱们都得被他害死！” “大胆！” 韦卫一听贾诩说王通的坏话，勃然大怒，猛地抬起长枪指向贾诩，厉声道：“你虽是位尊，敢说主公坏话，我亦会杀了你！” 这厮为王通所救，又蒙王通传授武艺兵法，心里早将王通视为恩人和师父，对王通最是忠心。 如今听到贾诩发王通的牢骚，又哪里能受得了。 一时气急，竟想以下犯上，将贾诩一枪捅死。 “莫急，莫急！” 贾诩吓了一跳，赶紧满脸堆笑，给韦卫抛了个媚眼，以极快的语速说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主公英明神武骁勇善战智谋超群天纵之才常能夺天地之造化化腐朽为神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所谋之事无有不成……” 韦卫见贾诩如此夸赞王通，这才放下指向贾诩的长枪，向贾诩抱了抱拳道：“末将失礼，请军师责罚！” “无妨无妨！” 贾诩赶紧说道：“将军性情中人，对主公忠心耿耿，让人佩服！” 口中这样说着，又举起望远镜四处乱瞅。 突然！ 贾诩伸手向左前方一指，大声叫道：“你们快看那里！” 那样子。 像极了有大人指着天上的飞机跟小孩说：“看…灰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看灰机。） …… 众人顺着贾诩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左前方数里处，有一座高山。这座山很是突兀，就如同竹笋一样从草原上冒了出来一般。 高约百丈，延绵两里，呈不规则的圆锥形。山脚坡势较缓，山腰坡势陡峭，而山腰以上至山顶，则地势非常平缓。 这样的地形。 非常适合驻军死守。因为山脚是缓坡，利于军队上山和下山；山腰是陡坡，利于防守；山腰及山顶的地势平缓，则利于驻军和扎营。 “这就是盘虬峰！” 一位熟悉地形的汉人奴隶向导指着那座山道：“草民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比较熟悉。盘虬峰位于石门水西侧，三面临水。因为河水如虬龙一样从山脚蜿蜒盘绕而过，所以被称之为盘虬峰。”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在这座山的北边有一条河流伸向南边，在撞上这座山后，沿山脚向南绕行，又在山的南边山脚下伸向草原。 这个季节，虽然河水已经结冰，依然可以看出河的轮廓。可以想像得到，等到春暖雪化，汹涌的河水从山脚绕行，那就真的是如同一条虬龙在山下盘旋游动一般。 这条河，古代叫石门水。 在后世，叫做昆都仑河。 昆都仑河是流经五原郡（今包头市）最大的黄河支流，起源于大青山，从大青山和乌拉山的中间流过，是大青山和乌拉山的天然分界线。 也是五原郡与云中郡的分界线。 （备注：五原即包头，五原吕布就是包头吕布！） …… “主公真乃神人也！” 看到这座盘虬峰，贾诩忍不住吁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我贾诩暂时不用死了，又可以多活几年。” 众人不明所以。 尽皆面面相觑。 一旁的徐晃见状，便向众人解释道： “主公分兵之前，曾与本将和贾军师长谈过一次。当时，主公就说向西数百里，会有一座位于河边的孤山，其山极利于防守。并再三嘱咐咱们，若是被敌军重兵包抄，可以登山而守。” 说到这里，又指着那盘虬峰的山脚，对众人道： “你们看……那河水流过山脚，山脚石块历经千万年浸蚀，不断剥落，便形成了高达十几丈的峭壁。这种峭壁敌人根本攻不上去。 那么，山上的守军，就只要防守着没有河流绕过的东侧就可以了。对守军来说，防线缩短了七成！ 再看东边山脚和山腰，也是利于防守，而山顶又比较平缓，利于驻军。山腰树林密布，利于伐木取暖。 虽然不知道山上有没有泉水，但是这也没关系。冬季可以化冰为水，纵然是冰雪融化，也因山脚是三面临水，可以取河水而饮……” 徐晃侃侃而谈，韦卫听得很认真。 实际上，王通让韦卫跟着徐晃，也是想让韦卫向徐晃多学一些行军打仗的知识。 而一旁的贾诩，却有些等不及了。 赶紧打断徐晃的话，说道：“少叽巴啰嗦，还是赶快登山吧，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 徐晃点了点头，下令军队尽快登山。 …… 恰如贾诩所说的那样，全军登山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一万军队，外五千多汉人，还有四万多匹战马，一千多雪橇的物资。全部都要运到冰雪覆盖的山上，没有大半天时间根本无法完成。一旦被胡人撵上，那就麻烦了。至少会损失很多战马和物资。 好在此时断后的斥候也传来了消息：“因天色已晚，三路胡人都已经停止追击而就地休整。” 人不是永动机。 不论是被追的还是追人的，都需要休息。 但是，据贾诩判断，今晚月色会很好。魁头的鲜卑大军很可能在休息几个时辰后，便连夜追赶过来。 所以，上山的行动仍然要快。 …… 经过几个时辰的忙碌， 所有的人马和物资都搬到了山上。 贾诩再次长吁了一口气，对徐晃道：“还请徐将军下令，只留下两万匹战马，其它的战马，全都杀了。” …… 两万多匹战马。 说杀就杀！ 这毒士贾诩。 不仅对人类很毒，对战马也很毒。真是头上长疮脚上流脓——坏透了！ …… 第141章 调虎离山，王通目的何在? 杀掉两万匹战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按王通之前的计划，徐晃这支军队，至少要在这盘虬峰上驻扎一个半月。要等到一个半月之后，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并且，如果王通的计划不顺利的话，徐晃他们还可能会在山上待得更久。 而战马是要吃东西的！ 四万多匹战马，每天要吃多少东西？ 别说现在是冬天山上没有草吃，就算是有草吃，用不了几天，便连草根都吃光了。 也正因为如此，之前徐晃攻破那个八千人的鲜卑部落时，贾诩就让徐晃将部落中所有的草料全都带上。但是，纵然如此，所携带的那些草料，就算每天只给战马吃三成饱，也只能供四万匹吃一个半月。 若是四万匹战马敞开肚皮吃，不到二十天就吃光了。 死马跟死人一样，都是不要吃东西的。 所以，必须将一些战马杀掉。在这冰天雪地里，也不用担心肉类变质，杀掉战马洗剥好了，丢在雪地上冻成冰，以后想吃的时候就拉一匹过来烤着吃。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烤全马。） …… 马匹杀了之后，马血也不能浪费了，可以冻成冰块保存。打仗前喝碗马血汤，浑身都是劲，跟吃了“那啥”似的。 马皮得剥下来。 山上很冷。 剥下来的马皮可以缝成帐篷给将士们避风，或铺在帐篷内的地上供将士们休息，或给将士们披在身上，这样将士们也就暖和一些。 马的鬃毛也不能浪费。 可以用来搓成绳子。在山上，有很多地方是需要绳子的。 …… 除了杀马，就是砍树。 山脚下的树要全部砍光，砍完山脚下的木材再砍山腰上的。砍倒之后的树木，要整理好了运到山上去，连枝条都不能浪费。 烤火需要木柴。 制作栅栏，制作滚木都需要木材。 除此之外，贾诩又让人赶制大量的“简单”投石车。投石车这东西，春秋战国时就有了。 原理很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普通人只要瞅上一眼就能摸索着做出来。 贾诩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够在山顶上，居高临下将冰块抛出去就行了。上百米高的山上抛下的冰块，与抛石头没什么两样。 按贾诩的要求，投石车至少得做两百台。除此之外，就是山腰上的栅栏，也得做出三道防线…… 总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贾诩打起了十二分子精神，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第二天，魁头率先赶到盘虬峰下。没多久，魁头的两个弟弟扶罗韩和步度根也率军赶到了。 总计十五万大军。 将盘虬峰团团围住。 不过，却拿山上的汉军没有办法。佯攻了一下，山上滚下几段木头，压死压伤了几十个人。 暴脾气的魁头气得大叫： “多派些军队，昼夜攻打，不计伤亡，一定要将这些狗贼全部杀掉，一个也不能留！” 比较冷静的步度根，则劝魁头道： “敌军占据地利，若是强攻，咱们必然伤亡惨重。不如派几名使者上山，对他们进行劝降。 对汉军来说，他们被咱们十几万大军围在山上，已经断了归路。就算他们杀马而食，也总有将战马吃光的时候。对我军来说，这么军队围在这里，时间久了也徒耗粮草。 因此，只要他们答应投降，我们可以承诺饶他们一死，让他们永远做我们的奴隶！” 魁头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做奴隶这种事，也是随时想杀就杀的。于是，就派了一名能说会道的使者，上山去劝降。 然而，没多久。 突然！ 空中传来撕心裂肺的、绝望的惨叫声，有人从天而降，“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让人上去查看，竟是派出去的那名使者。 天杀的贾文和。 竟然让人将使者绑了，用投石机投了下来…… …… 魁头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由于盘虬峰太过陡峭，山坡上又为冰雪所覆盖，现在根本攻不上去。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先将盘虬团团围困，再思良策。 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军陷入相持阶段。 就这样，徐晃这支军队，成功地拖住了十几万鲜卑军主力，并且，还将这十几万鲜卑军主力调动到了遥远的五原郡。 这就是王通的计谋……调虎离山。 那么，王通去了哪里？ 王通去了……鲜卑的王庭！ …… 鲜卑王庭，才是王通这一战的真正目标。 这也是情势所迫。 不得已而为之！ 并州地处边关，与鲜卑人有着两千多里的边界，鲜卑人年年入关“打草谷”，疯狂杀烧抢掠，弄得并州民不聊生，很多百姓因此而死，活着的百姓也有很多迁离了并州。 而王通虽然占据了并州，却面临着人口不足，兵力不足的窘境。如果鲜卑人时不时地来骚扰，王通又怎么有时间和精力去争霸天下？ 这次鲜卑人攻打上郡，就是一个例子。当王通想着如何对付袁绍时，鲜卑人却在背后搞事，逼得王通不得不回师对付鲜卑。 如果不将鲜卑人打服。 这次如此，下次亦然！ 所以，王通就秉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打算干脆将鲜卑人的王庭给端了，一次性将鲜卑人打到服。 打出十年和平来！ 以免以后在争霸天下时，鲜卑再来搞事，让自己碍手碍脚。 …… 西部鲜卑王庭，位于代郡高柳城西北的200里处。 自从与徐晃分兵之后，王通便又昼伏夜出，利用风雪的掩护，从云中往北走了两百多里，再掉头向东，来到了离鲜卑王庭约二十里的一个山谷中。 将军队安顿下来之后，就带着张合、典韦、眭固等人，来到这座山上，用望远镜察看鲜卑王庭的情况。 “看来，鲜卑王庭里的人口还不少啊。” 王通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张合说道。 而王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鲜卑王庭西南部的一个山峰上，离鲜卑王庭约有七八里左右。今天的天气较好，在这个距离上用望远镜观察王庭，能够看得比较清楚。 “主公，你看那里！” 张合指着王庭中央，那个最大的穹庐（即蒙古包），对王通道：“那里，应该就是鲜卑人的单于王帐。” 王通点了点头。 也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 （附录图片一：王庭位置地图。） （附录图片二：穹庐。） …… （备注：古代的“穹庐”，就是后来的蒙古包。“天似穹庐”，就是指“天空像蒙古包一样”。） 第142章 牛马齐动，如同泄地山洪 从望远镜中，王通看到鲜卑的这个王庭还真不小。大约共有穹庐三万多个，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宽约三里，长约五六里的一片草原。 王庭没有城墙。 只是在王庭的四周用粗大的木桩围成栅栏。而在这些栅栏上有很多个开口，那就是人和畜牧进出的通道。 出口处有守卫，但是并不多，通常只有十几个人。 栅栏内，穹庐错落有致，中间有横七竖八的道路，相当于城池内的街道。由于天气寒冷，道路上很少有人。只是偶尔有一队士卒从道路上走过，那就是王庭的巡哨。 在王庭的中间位置，又有一圈栅栏围着。 那就相当于内城。 内城的栅栏比外城粗大很多，看那样子，都是由合抱大的树桩组成，高度在两米以上。栅栏的出口处，守卫也多很多，大约每个出口都有50多名士卒。 在内城的栅栏里面的穹庐。有大约100多个，这些穹庐都很大，比外城的穹庐要大很多，而中间那个最大的穹庐，占地极广，大约是普通穹庐的十倍。 那就是他们鲜卑人的“王帐”了。 单于魁头的老婆和孩子们，应该就是住在这个超大的穹庐中。 …… 再看整个王庭周边的环境。 北边是高大的大青山。 南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不过，此时的小河早已封冻，只能看出一些轮廓。 这地方倒是选得不错。有高山为屏，可以挡着冬天凛冽的北风。又有小河做托，可以起到护城河的作用，也可以解决王庭中人口和畜牲的饮水问题。 除了北边是高山之外，其它东、西、南三面都是一马平川的广袤草原，到了开春之后，便是水草丰美，繁花似锦。天上白云飘飘，牛羊在地上吃草…… 不过，现在王通来了。 这里注定会变成一片修罗地狱！ …… “西北的山脚下，是马栏。” 张合突然低声说道。 王通心中一动。 赶紧用望远镜看向王庭之外的西北部，果然，在白雪皑皑的山脚下，有很大一片区域，全是马棚。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马棚。） …… 这片区域的马棚，密密麻麻的，有几千个。 应该是因为王庭内不适合养马，那样会使王庭内变得很臭，所以，鲜卑人才将战马集中养在这里。 王通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马棚中，小的马棚有五六匹马，大的马棚则有30～50匹马。 大致估算，马匹在五万匹以上！ …… 再往北看，有一个山坳。 山坳里也有很多棚子。 调整竹筒望远镜的视距后，可以清楚地看出，那些棚子里关的全都是牛！ 那是牛棚。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牛棚。） …… 看到这些牛棚和马棚，王通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对张合低声说道： “今日便看到这里，先回营地再说。” 说罢，便与张合和典韦，悄悄地下山，返回了营地。 …… …… 冬日的太阳坠落在地平线上。 黄昏过去，夜幕降临。 月光像一柄银色的弯刀，剖开了凝冻的夜空。苍茫的雪原铺展成无边的素笺，每道起伏的曲线都如同被星辰的碎钻镶了边。 雪原重归沉寂，只剩北斗七星的长柄正缓缓舀起整个冬天的星光。寒风偶尔掠过，卷起细碎的雪沫，在月光下闪烁如星尘，又悄然消散。 朔风掠过，卷起的雪沫在空中悬浮，恍若被惊扰的银河碎屑。鲜卑王庭内，亮起了稀稀疏疏的火把和灯光，宛如天上的星星。 栅栏外的雪原上，三千多名汉军身披白色战袍，在地上缓缓爬行，如同一群白色的幽灵。 悄悄地向栅栏靠近。 夜很静，月色朦胧。 白色的战袍给了将士们很好的伪装，即使相距数米，也难以发现他们。也不是没有声响，冰冻的雪地上，偶尔会传出“咔嚓”、“咔嚓”的冰雪碎裂之声。 不过，风很大。 呼啸的朔风，呜呜地叫着，将冰雪的碎裂之声吹散得荡然无存。王庭内的胡人都窝在穹庐里休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这群汉军的统军者，乃是王通手下的大将张合。 …… 张合带着三千人马。 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了鲜卑人的王庭。在相距大约20米时，张合便让将士们停了下来。 然后，有300多人拿着粗大的绳子继续爬行到栅栏边，将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在栅栏的木桩上，打上一个死结。 再悄悄地爬回20米外的汉军中，与其它的汉军将士们一样，都伏在厚厚的雪地上，一动不动。 张合看到所有去绑木桩的人都回来了，才慢慢地站起身来，背对着王庭的方向，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在身前晃了呈逆时针晃动三圈。 背对王庭，是为了用自己j身躯挡着亮光，以免被王庭中的哨兵们发现。而逆时针晃动火折子，则是向王通报信，表示自己这一组人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发完信号之后，张颌依旧趴在地上 ……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那有着无数牛棚的山谷里，突然火光冲天，数千头牛在无数火把的驱赶下，如同疯了一般从山谷里冲了出来。 雪原上也燃起了两排火堆。那些如同疯了的牛群，在两排火堆的中间地带“哞哞”大叫着，冲向山脚下的那片马棚区。 很多马棚被发疯的牛群撞倒，棚内的战马受惊，也混在牛群中狂奔。 而就在此时，马棚区的南边雪原上亮起了一排熊熊燃烧的火堆；北边的雪原上，也亮起了一排熊熊燃烧的火堆。 南北两排火堆相距三里左右，使得中间形成一条直通鲜卑王庭的巨大的通路，导引着受惊的牛群和马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向王庭的栅墙！ 就在此时。 张合也站起身来，拔出刀来，大声下令道：“扯！” 随着这一声令下。 三千多名汉军将士一齐拉扯那些绑在栅栏木桩上的粗大的绳子。随着“咔咔咔”的响声，很多的栅栏木桩被从冻土里拔出，也有一些木桩被直接拉断。 没多久，一段长达三里多宽的栅栏，就被汉军将士们拆得干干净净。 拆掉栅栏之后。 张合再次大喊一声：“点火！” 随着这一声令下，两排火堆又在雪原上熊熊燃烧了起来，刚好与之前的那些火堆相衔接，使得中间形成一条大约三里多宽的通道。导引着上几千头发疯的牛，五六万匹受惊的战马，如同泄地而来的山洪一样。 以雷霆万钧之势！ ——冲向鲜卑人的王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雪原上的万马奔腾。） …… 第143章 摧枯拉朽，所遇皆为齑粉 草原上这巨大的动静，也很快惊动了王庭内的鲜卑人。 无数的鲜卑人走出穹庐，惊恐地东张西望。 当他们看到西北方向的火光，以及冲向栅栏而来的马群时，他们立即明白了这是有敌军来袭。 不过，他们尚未意识到战马群会冲进王庭内，因为在他们看来，高大而坚实的木头栅栏，会阻挡住这些战马的冲锋，当战马遇阻之后，会改道跑向木栅的两侧。 他们只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男人们开始披甲，女人们则手握武器，躲进穹庐中照看自己的孩子。 发现栅栏被毁的没有多少人。 仅有靠近栅墙的一些守卫。 那些意识到巨大的危险的守卫们，全都惊恐地扑向栅栏的缺口处，试图阻止那些惊马群冲进王庭。 然而，张合早有准备| 一大群埋伏在雪地上的汉军从地上跳起来，手举弓弩射向那些扑向缺口处的鲜卑人。密集的箭矢如一股狂风卷向那些扑上来的守军。 守军们纷纷中箭。 大声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 这些扑上来的鲜卑守军，人数本来就不是很多，被汉军两轮急射之后，已经所剩无几。而那些汉军弓弩手们，则在射了两轮箭矢之后，便迅速转身跑向两侧为受惊的牛马群让开道路。 受惊的牛马群转瞬即至！ 七八万匹受惊的战马，还有近万头发狂的牛，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狂奔，带着一股呼啸的狂飓，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头撞进了王庭之内。 状如滔天洪流，泄地席卷。 形似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那些用棍子和皮革支楞起来的穹庐（蒙古包），在疯狂的受惊的牛马群面前，就如同用纸糊的房子一般，触之即倒。 惊慌四奔的人群，瞬间被受惊的牛马群所淹没，在无数的马蹄和牛蹄下化做一滩滩鲜红色的稀泥。 所遇皆为齑粉。 大地震颤，天上的星月亦为之黯淡无光！ …… 受惊的牛马群之后，精锐的汉军骑兵也紧随而至！ 分兵三路，齐头并进！ 南边一路，由张合、李哲率三千精兵，绕向王庭的南边栅墙之外；北边一路，由眭固、符义率三千精兵，绕向王庭的北边栅墙之外。 他们的目标，是分从南、北两边，截杀从王庭栅栏内逃出来的鲜卑人。 而正中间一路。 则由王通亲自率领四千精兵，紧跟在受惊的牛马群之后，一边尖声大喊，一边不断地将火把丢进惊马群中，使战马持续受惊，保持狂躁的状态，不做任何停顿地向前猛冲狂奔。 ……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 至少有七八万人被战马踏成肉泥，另有上万人逃出王庭后，被张合和眭固杀死或俘虏。 牛马群踏过之后，王庭内已是一片狼藉。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了，就是鲜卑王宫的“内城。由于内城的围栏，都是由合抱粗的大树桩组成，高度也超过了两米以上。所以，并没有被惊马群冲垮。 但是，惊马群过去之后， 他们很快就被王通率军围了起来！ 有护卫单于庭的守卫想要突围，才刚冲出栅门，就被汉军一阵箭雨射成了刺猬。剩下的人见突围不出，只好退入栅墙后死守。 其实，内城栅墙内的人也不少。 王庭守军有上万人，而驻于内城的就有1000精锐，其它人都是分开驻扎在外城的各个区城。驻于外城的守军尽被受惊的马群践踏，而内城的1000精锐依然毫发无损。 内城中有檀石槐的王室后裔子孙，以及王室子孙的家眷，加在一起有800多人。 刚才惊马冲入王庭时，在内城栅墙之外，离内城比较近的的许多鲜卑人，也爬过栅栏进入了内城。 因此，现在被围在内城的鲜卑人，总数大约有3000人多人。 然而，虽有3000多人，却只有1000人是军队。而且，就算是这1000军队，也都是没有战马的。因为内城虽然也不小，却不可能养得下1000匹战马。更何况，如果将大量战马养在内城，拉屎拉尿，也会影响到内城的清洁。 现在内城的所有战马，也只有50多匹，这50多匹不是属于军队，而是分别属于王室贵族们的宝马良驹。 没有战马的1000鲜卑军队，又怎么可能在王通的4000骑兵的围困下，保护着鲜卑的王室成员们突围呢？ 连一丝丝机会。 都不可能有！ …… “请问是哪里来的汉军，为什么袭击咱们鲜卑的王庭？” 有一位鲜卑将军站在栅墙后，露出半个身子向外喊话。 “聒噪！” 王通懒得理他。 从背上取下强弓。 拈起三根箭矢，以连珠箭法射向那名鲜卑将军。那鲜卑将军倒也眼疾手快，但却只躲过了两箭，第三箭挟风而至，正中眉心。 痛得那鲜卑大将大叫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王通这样做的用意很明显： 鲜卑人现在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放下武器打开栅门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过，鲜卑人好像并不明白王通的意思。很快，又有人打开栅门走了出来，手中还举着一小片白布，按照习惯，这是使者。 王通冷哼一声，又是连珠三箭。 这一次，三箭全中！ 一中眉心，二中左胸，三中右胸。那使者扑通一声翻倒在地，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就两腿一蹬，没气了。 …… 王通现在箭术大成。 达到了特等四级，射哪指哪，指哪射哪。 平常就喜欢到处乱射。 现在，刚好用这些不识时务者做靶子，一射一个准。 …… 这回，栅墙内的鲜卑人总算明白了。 他们将武器全都从栅墙内丢了出来，又将铠甲从栅墙内丢了出来。然后，打开栅墙，一个一个耷拉着脑袋从栅墙内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长得高大壮实，穿戴非常整齐，身上的衣服用丝绸镶边，外面还披着一件白色的貂裘大氅，瓜皮帽子做得很精致，帽子上还镶着宝石。 显得身份很是尊贵。 在这名男子身后，跟着一大群衣着华贵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显然，这些人都是鲜卑贵族。 那年轻华贵男子来到王通的战马前，相距大约三丈时，便“扑通”一声拜倒在雪地上，高声说道：“我等愿降，还请尊贵的汉人将军饶命！” 王通冷哼一声。 没有理他。 而是将杀气腾腾的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几名衣着华贵的美貌女子，以及几名年轻贵气的孩子。 …… 第144章 刀俎鱼肉，什么时候圆房? 过了片刻，王通才看向那名男子，冷哼一声，问道：“你是何人？！” 这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让人不寒而栗！ 那男子闻言，吓得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说道：“罪人乃是骞曼，还请将军饶命。” “骞曼？” 王通闻言，心中一动。 对于这个骞曼，王通是知道的。骞曼是上一任单于和连的儿子。三年前，和连战死于北地郡，由于骞曼年少，便由其堂兄魁头继位单于。 原本历史上，骞曼长大之后，会与魁头争夺单于之位，后来骞曼和魁头都死了，步度根因此而得利。但是，步度根也没有再称单于，而是称“大首领”。 那么，这个骞曼！ 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呢？毕竟，让鲜卑人自相残杀，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王通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又看向骞曼的身后的那几个孩子。 一共三个，其中最大的一个大约8岁左右，另外两个大约5岁和3岁，都穿戴得很是华贵，瓜皮帽上也都镶着宝石。 这些孩子能够紧跟在骞曼之后，看来在鲜卑中的地位不低。 遂又问道：“你身后的三个小孩，又是何人？” “回禀将军，都是魁头单于的儿子。”骞曼道。 王通闻言，微微颔首。 其实，这才是王通想要的人！ 王通这一次让徐晃和贾诩带领一部汉军往西，调开魁头的主力大军，又嘱咐他们在盘虬峰上死守，并不是要他们去死。 而是想要在攻破鲜卑王庭之后，抓了魁头的老婆孩子，逼魁头退兵，放徐晃这支人马返回汉境。 当然，如果抓不到魁头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徐晃这支人马也不会死。 因为盘虬峰就在石门水（昆都仑河）旁边，只要到了春季冰雪融化，河水解冻，徐晃和贾诩他们，就可以做多一些木筏，顺水漂下。只是那样的话，马匹就带不走了，也算是损失巨大。 而如果能够抓了魁头的老婆孩子，以及那些鲜卑贵族，用他们做人质来要挟魁头，则不仅徐晃他们这支人马不会有事，还可以将一部分缴获的战马也带回汉境。 并且，还可以通过谈判，用魁头的老婆孩子以及这些鲜卑贵族们为筹码，换取巨大的利益。 随后，王通又看向那三个孩子身后。 那些孩子的身后，是一群女人。这些女人也都衣着华贵，穿银戴金。显然，她们在鲜卑人中的地位也不低。 遂开口问道：“这些女人又是什么人？” “回禀将军。” 骞曼闻言，赶紧露出一脸谄媚的表情，轻声说道：“这些都是罪民和魁头他们的女眷，将军要是看上了的话，就……就就……就是她们的荣幸。” 这也是豁出去了。 现在的情形，对于骞曼来说，生死只在王通一念之间。 人为刀俎，吾为鱼肉。 讨好了王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王通生气，那就不仅是自己会丧命，就连自己身后的500多名鲜卑贵族，恐怕都会难以幸免。 因此，一听王通提到女人，骞曼便恨不得连自己的老娘都献给王通享用。 只要能够博得王通一丝开心，他骞曼就会多一线生机。 看到骞曼如此上道，王通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有再疾言厉色。 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这些女子来。但见这些女子中，有老有少，有靓有丑。 有的高大，有的矮小；有的强壮，有的柔弱，还有几人似乎是来自西域。 燕瘦环肥，不一而足。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围着这些女子走了一圈。 突然！ 王通停下脚步，转过身，指着一位年约50的老女人，对身边的典韦道： “常年道，家有一老，胜似一宝，这个老太婆，就交给你了！” 那老女人闻言，顿时脸有喜色。 ……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 那骞曼闻言。 顿时大喜！ 赶紧站起身来，忙不迭地跑到典韦面前，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叫道：“继父，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继父了！” 继父？ 王通果然猜得没错，这老太婆就是骞曼的老娘。而王通刚才故意将这老太婆赐给典韦，可不是开什么玩笑。 而是想羞辱一下骞曼。 并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骞曼反应，了解一下骞曼的心性。如果他是一个心性倔强、视他老娘被典韦睡为耻辱的人，那就得杀了。 反之，如果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以老娘被典韦睡为荣的人，那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甚至可以设法将他捧上单于之位。 用来对付魁头、步度根、柯比能、弥加、去卑、素利等鲜卑势力，使鲜卑草原陷入长期混乱，自相残杀的局面。 本来只是耍了个小手段。 投石问路。 用来试探一下骞曼的反应。 然而，王通却没想到，这骞曼的下限，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低。这厮为了活命，竟然是顺杆子往上爬，马上就对典韦连“继父”都叫上了。 在骞曼看来，自己做为鲜卑的王子，既然被汉军抓了，那肯定是是命悬一线，生死难料，大概率要被砍头示众的。要是能够抱紧典韦的大腿，那他娘俩肯定就不会被处死了，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兴奋。 看到骞曼的这个反应。 王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满意地说了一声：“孺子可教也！” 然而，典韦却有些不乐意了。 瓮声瓮气地说道： “主公赐俺女人，俺不能不要。可是……就她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俺老典折腾？主公若是真想赐俺女人，还是赐几名身材壮实点的吧！” “无妨无妨。” 王通笑道：“这女人你放在家中养着，偶尔用一下就行。你要是想找人折腾的话……这些俘虏的女子，许你自己去挑，尽管挑一些身体壮实的便是。” 典韦闻言，这才转忧为喜。 …… 随后，王通又走过去，将典韦的“继子”骞曼从地上扶起，和颜悦色地说道： “典将军虽是本将的护卫统领，本将却视之为兄长。既然典将军要了你老娘，那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骞曼闻言，欣喜若狂。 他老娘闻言，也是满脸欢喜，悄悄给典韦抛了个媚眼，低声问道：“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圆房？” …… （附录图片：……） …… 第145章 收获颇丰，不如酣睡一宿 其实，王通也不是故意要整蛊典韦。 而只是为了一个战略目的。至于那个老太婆。让典韦一顿折腾，还不立马就一命归西了？ 老太婆死了之后，骞曼还是典韦的继子。 等将来扶持骞曼去做鲜卑的单于，典韦就是鲜卑单于的继父。以典韦的凶暴，敢不听话，就每当下雨的时候叫过来打一顿。 下雨天打儿子。 闲着也是闲着。 …… 随后，王通又对骞曼说道： “本将乃是大汉镇北将军兼领并州牧。原本无意与鲜卑交恶，只想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却没想到，你们的魁头单于无端攻打上郡，并导致我待若兄弟的晏明将军身受重伤，致今生死不知。 本将为了给上郡汉人以及晏明将军报仇，方才出兵草原。并且一怒之下，屠灭草原百余部落。 并非本将残暴。 实乃魁头之过！ 今日袭破王庭，见到贤侄，方知贤侄本性仁厚，人长得帅，说话也很好听，实有人君之像。 俗话说： 父死子继，天经地义！ 贤侄乃是前鲜卑单于和连之子，和连单于归天之后，单于之位本该由贤侄继任，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也。 而魁头却违背长生天之意，仗着他比贤侄大几岁，以大欺小，以暴虐善，擅夺单于之位，实乃天道不公也！ 贤侄且先随我去并州，待本将腾出手来，好好谋划之番，必为你主持公道。” 骞曼闻言，受宠若惊。 赶紧向王通和典韦下拜谢恩：“多谢将军！多谢继父！” …… 对骞曼母子稍做安排之后，王通又派人对俘获的鲜卑贵族进行清点，并列出名单。 在骞曼的帮助下，没多久，一份名单便交到了王通手中。从名单上可以看出，除开那些侍女，家仆、护卫不算，共俘虏鲜卑贵族及其家眷550人。 其中包括： 魁头的4个儿子、2个女儿、38个妻妾；扶罗韩的2个儿子、15个妻妾；步度根的3个儿子、2个女儿、20个妻妾，以及其它统兵大将的家眷子弟400多人。 也就是说，现在正在围困徐晃、贾诩的鲜卑单于以及大部分统兵大将的老婆孩子，都被王通给一勺烩了。 …… “恶来，将魁头的大儿子的脑袋砍了！” 王通冷冷地说道。 典韦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前去，大铁戟一挥，便将魁头的长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手脚不停的抽搐着。 鲜血飙得到处都是，魁头的另外两个小儿子被鲜血溅了个满头满脸，吓得哇哇大哭。 魁头的妻妾也委顿在地，放声哀嚎。 不过，王通却没有丝毫心软。 而是走上前去，捡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把塞进骞曼的怀里。对骞曼道： “你找几个亲信之人，将这颗人头给魁头送去。告诉他，15天内，让开道路，给盘虬峰上的汉军放行，让那山上的汉军南归汉境！ 否则，我便杀了他魁头的第二个儿子。如果20天内仍不放行，我便杀了他魁头的第三个儿子；25天内不放行，我就将魁头的第四个儿子也杀了。 28天内不放行，我就将魁头的2个女儿、扶罗韩的2个儿子、步度根的3个儿子2个女儿，全都杀了。 若是30天内还不放行，我便将这次俘虏的500多名鲜卑贵族，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骞曼闻言，不敢怠慢。 赶紧写了一封亲笔信，连同那颗小孩的首级交给自己的亲兵统领，由亲兵统领带上10名亲兵，一人双马，赶去给魁头报信。 …… 如此强硬，估计魁头也不敢再闹出什么妖蛾子。 就算魁头不答应。 他手下的那些将军们也会逼着魁头答应。因为有很多的鲜卑将领都是出自鲜卑贵族，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王通手中。假如魁头一意孤行，他手下的将军们就会首先砍了魁头的脑袋，以换取自己妻儿老小的安全 因此，王通一点都不担心。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 王通只说杀不杀，却没说要放人。 即：如果魁头给徐晃他们放行，自己就不会杀他们的亲人。但是，却没有说要放了他们的亲人。 至于这些被俘的鲜卑贵族将来是死是活，是杀是放，都还需要在谈判桌上去解决。王通完全可以用这些人来换取各种利益。 甚至，还可以通过一些手段。 直接将骞曼送上单于的位置！ 比如说：在满足自己的利益的基础上，对支持骞曼的鲜卑贵族多放一些，而支持魁头和步度根的鲜卑贵族则少放一些。 或者，以某位鲜卑将领对汉人犯下滔天罪行为由，将那名鲜卑将领的脑袋做为谈判条件，逼魁头杀掉那名鲜卑将领以换取他自己妻儿的生命安全。 相应的手段还很多。 现在也不急，留着以后，交给荀攸他们去慢慢谈。 …… 到了中午时分，负责追杀残敌的张合、眭固等人也回来了。两人共带来了俘虏8000多人。 这些俘虏有些奇怪。 几乎全都是女子。 看来，身体结构的不同，真的能在战场上保命。 ……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 王通没有去管打扫战场的的事情，全都交给张合去安排。因为王通觉得待在这个战场上实在太难受了。 惨不忍睹是一回事。 最关键是……太臭了！ 至少有六万人的尸体被马蹄踩得稀烂，还有无数的马尸和牛尸。 到处都是稀烂的人尸、马尸和牛尸。如果是处在下风位，浓烈的腥臭味隔着十余里都能闻得到。 叫上典韦和一队亲兵，王通策马来到一处位于上风位的小高坡上，在雪地上坐下来休息。 …… 过了一会儿，负责清理内城的眭固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说：“主公，咱们发财了！” “咋的啦？” “发现了鲜卑人的库房。” “咋的啦？” “库房里有黄金300多箱，珠宝玉石1000多箱，其它贵重之物2000多箱！” “咋的啦？” “主公你不惊喜？” “咋的啦？” “…………” 眭固有些不解，搞不明白王通听到这么多财宝，为什么会如此淡定。当然，他并不知道，这点财宝与郿坞的财宝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对曾经见过，并夺取了郿坞之财的王通来说，这点财宝引不起他半点兴致。 眭固还想再说点什么时。 发现王通已经经斜躺在土坡上，闭着双眼，嘴里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 第146章 喜忧参半，如何确保安全 王庭内的财宝也确实很多。 这并不奇怪。 毕竟，这是人家鲜卑人传承了几百年的王庭。几百年来，鲜卑人无数次入关劫掠，所获财宝不计其数。 那些财宝除了一部分与奸商换取物资之外，还有很多都是存放在王庭的内城。 并且，还不只是王庭的内城有财宝。 位于外城的那些穹庐里，财物也不在少数。在汉朝时代的草原民族中，普通牧民都是住帐篷，也只有极少数顶级的有钱人才能住穹庐。 对比后世的房子，这穹庐就相当了京师的大院。 住在里面的人，都是贵族。 所以，王通也早已传下命令：“注意检查那些被战马撞倒的穹庐，尽量收集有用物资。” ……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天边的落日只剩下最后一抹暗红，像快要熄灭的炭火，夕阳的余晖洒在冰雪覆盖的草原，泛着冰冷的白光。 王通睁开眼，看了一眼一直守在边上的典韦，问道：“现在，战场打扫得怎么样了？” “回禀主公！” 典韦双手抱了抱拳，对王通道：“刚才张合将军来过了，属下见将军睡着了，没让他进入二十步之内。” 王通抬眼往前面看去。 果然，在大约相距二十步的雪地上，插着一支小戟。 这是典韦的习惯。 而这种小戟则是典韦的暗器。 看来，刚才肯定是张合过来找王通，典韦见王通睡着了，便拔出短戟丢过去，示意张合不要进入短戟范围之内。 如果张合有急事，便会在二十步之外叫醒王通。如果没有急事，就会退去。 “嗯嗯，让人去告知张合一声，就说我醒了。” 王通从雪地上站起来。 拍了拍衣甲上的雪花，向已经结好的营寨走去。 …… 进入中军大帐之后没多久，张合就赶了过来。 “战果如何？”王通问道。 “回禀将军！” 张合抱拳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此战，我军伤亡不到百人，鲜卑胡人死伤在八万以上。因肉泥较多，无法确切统计。共俘虏鲜卑贵族及共家眷558人，俘虏普通鲜卑胡人8160人。 战马方面。 因大量惊马逃散，现在还只抓回了2万多匹逃散的战马，另有数万匹战马逃散在外，短时间内难以抓回。除战马之外，将来士们还抓到1000多头牛，有一些牛也跑远了，将士们正在寻找。 财物方面。 共缴获黄金珠宝等财物2500多箱。然而，仍有很多财物还没有清理出来，将士们仍在肉泥堆里继续翻找。 除此之外，还有从内城中找到的粮食2000多石，布匹500多匹，其它铜、铁、兵器、铠甲堆积如山，尚来不及统计。”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缴获已经够多的了。 而王通这次只带了一万军队过来，人手实在太少。王通有点担心带不了这么多东西回汉境。 想了一下，便对张合道： “此地不宜久留，跑散了的牛和战马就不用去找了。那些肉泥中的帐篷也不要去翻了。将士们都很辛苦，让将士们早点回营好好休息一下，做好班师回雁门的准备。” 张合应了一声诺。 正要去安排，却见眭固又揭帘而入，一脸兴奋地说道：“主公，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典韦一见，顿时怒了。 暴喝一声：“大胆！休得无礼，这是军帐！” 眭固吓了一跳，赶紧拜倒在地道：“罪将一时性急，忘了军规，请主公责罚！“ “恕你无罪。” 王通挥了挥手让眭固起身，但也不忘告诫道：“私下里，你我可称兄道弟亦是无妨。但是，若在军中，自当严守军中规矩。 你之前野惯了，这毛病须得改过来，否则，难成大器。今日便饶你一次，若有再犯，则当军棍伺候！” 这一番话，语气说得很重。一种无形的威压，吓得眭固连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赶紧抱拳道：“谢主公教导，末将定当铭记！” 王通见状，也是语气一缓，问道：“你刚才如此兴奋，所谓何事？” 眭固闻言，眼中又闪耀出兴奋的光芒，对王通道： “主公，末将手下的士卒，在寻找跑散的惊马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山窝，那山窝里全是羊，怕是有三十多万头以上！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草料。末将估摸着，那个山窝子，应该就是鲜卑人羊群过冬的地方。” 王通闻言，喜状参半。 喜的是又得了三十万头羊，这可是一笔大财富，这个时代，粮食可比金银有用得多。 忧的是，自己只有一万军队。 却要带着： 将近9000名俘虏、多匹战马、1000多头牛、2500多箱财宝、2000多石粮草、上千车的铜、铁、兵器、铠甲等等。 现在又增加30万头羊，以及至少供30万头羊吃半个月的草料。 这可怎么带得动？ 而且，军队还不能全部用来负责赶车运货。 这一路上，不排除还会与鲜卑人交战的可能。就算魁头的军队被王通用调虎离山之计调去了五原，但是，王通现在深处草原之中，群敌环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考虑到安全问题，必须分出至少5000名精兵用于警戒，随时防范突发情况的发生。 王通为此而伤透了脑筋。 但是，王通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么多到手的东西。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 对张合说道：“传令下去，在此休整三天。安排尽可能多的人手去赶制雪撬！ 至少要赶制出2000架雪橇出来！ 届时，所有的俘虏都用绳子绑好了丢到雪橇上，沿途所带的草料都装到雪橇上。 另外，王庭里的穹庐是用毛皮、布匹、绳子等东西盖成漂。让人去多收集一些布匹和绳子。 再将货物用布匹打包，用绳子绑在马背上，能带走的，尽量都带走！” 想了一下，又道： “军队方面，由张合将军带4000骑兵负责归途中的护送；眭固将军带2000骑兵负责押运俘虏。 符义将军带1000人负责赶30万头羊。 其它战马、牛、兵器、铠甲等物资，则由华雷将军率2500人押运。” 安排完之后，王通身边就只有300多名亲兵了。不过，这也没事，以王通现在的武力，又有典韦在身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 就这样，汉军在鲜卑王庭休整三天，造了两千多架雪橇，做好了一切出行的准备。 于第四天早上，拔营起寨。 迎着冬日的朝阳，浩浩荡荡，向南而去…… …… （附录图片：雪撬。） （备注：这么简单的东西，硬有人说只有俄国人才会做，其实在我国原始社会就有人会做了。） …… 第147章 将者五危，该当如何理解?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 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 盘虬峰上，贾诩觉得自己已经是诗人了。 有事没事就跑到山顶上去吟唱一些连山风木鱼都听不懂的句子。 （备注：有听得懂的在这里吱一声。） …… 这段时间，贾诩过得很舒心。 每天都是吃得好睡得好，牛肉羊肉马肉管饱管够，吃了睡，睡了长，活得跟一头幸福的家猪似的。 乃至于，体重又增加了几斤。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贾诩。） …… 忽然记得家猪一族临死前的忠告。 无不是：赶快减肥！ 而对贾诩来说，体重增加不利于将来逃命跑路，所以，意识到太胖不是什么好事之后，贾诩也经常走出温暖的帐篷，去山顶走走。 孤峰独立，群山俯首。 极目远眺，豪气顿生。 因此，也就时常爬到山顶，迎着凛冽的朔风，于大雪纷飞之中，拿着一把缺了口子的破剑舞来舞去，一边舞剑，一边扯起公鸭般的嗓子，引吭高歌。 无独有偶。 不远处，还有一人，光着膀子，将一杆长枪舞得呼呼生风，“嗖嗖嗖”的破风之声，搅得天上飘落的雪花四处翻飞。 一边舞枪，还一边朗声高叫： “壮士执金枪，只见九寸长。 迎面一溜风，舍子掏饿狼！” …… 叫声高亢，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隐隐有金石之声。 这人就是韦卫。 枪法是王通教的，这个口诀，也是王通教的。 韦卫为王通所救，又蒙王通传授武艺，对王通感恩戴德，心中想要报答王通，便每天都要疯狂地练武，不将自己练得趴下绝不罢休。 贾诩手中的那把破剑，就是被韦卫的长枪磕出缺口的。那是贾诩闲得无聊，自觉剑术也还是可以，便想上前与韦卫玩玩。 谁知韦卫不知轻重，长枪杆子用力一抖，幻化出五个枪尖向贾诩刺来，贾诩忙挥剑格挡，枪尖在剑刃上连磕数下，巨大的力道将贾诩手中的长剑的磕得脱手飞出。 再捡回来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贾诩的破剑。） …… 这段时间，鲜卑人也不来攻山，山上安逸得很。 刚开始被围困在山上时，鲜卑人也来攻打过几次。每一次，当鲜卑人攻到山脚时，山上的汉军都不予理睬。一直等到鲜卑人爬到了陡峭的山腰，徐晃才下令往山腰上丢木头、丢石块、丢啃光了的骨头。 箭矢是舍不得用的。 用一根就少一根，得省着点，留着将来突围时用。 实际上，只要丢些石块、木头、骨头下去行了。 比如说骨头： 战马的头骨有十几斤，往陡峭且冰雪覆盖的山腰上一丢，被碰到的鲜卑人便会骨碌骨碌往下滚，身后跟着的人被绊倒也一起往下滚，一滚一大串…… 鲜卑人攻了三天，死伤数千人。之后就再也没来了进攻了，只是用十八万人，将盘虬峰围了个水泄不通。 山上的守军也乐得清闲，每天都是完成例行的操练之后，就大碗大碗的吃肉。 肉食很多，几万头洗剥好的羊，还有两万多匹杀掉的战马，都堆在山顶冻成了冰块，想吃的自己去拿，或烤或煮，管饱管够。 光吃肉还不行，还得补充维生素。 于是，徐晃又让人去祸害山上的松树。取松针煮水、煲汤给将士们喝。松针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尤其是维生素c的含量极其丰富。 松针骨头汤，在后世是一道名菜。 当然，这也是王通教的。 徐晃驻军于盘虬山上，每天给将士们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松针骨头汤，健康美味又营养。乃至于，现在山上的将士们见面打招呼，都要问一声：“松针骨头汤，今天你喝了没有？” …… 贾诩一曲唱完，觉得浑身舒爽。 正想着抽出那把破剑舞上几下，却见正在练武的韦卫收了招式，将长枪插在地上，大步走上前来，向贾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行的是弟子礼。 恭敬地行完礼之后，才开口说道：“先生，你昨天跟我说的孙子兵法中的“九变篇”，有些地方我想了一夜，也不甚明白，还请先生解惑。” 执弟子礼，口称“先生”。 这是将贾诩当成老师了。贾诩并不承认韦卫是他的学生，但是也不拒绝韦卫的弟子礼和先生的称呼。 只是露出一副人兽无害的表情，呵呵笑了笑，说道：“是哪几句不明白，说来听听。” “多谢先生” 韦卫道了声谢，接着说道：“九变篇中，有一段是：‘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 请问先生，这一番话该如何理解？” “问得好！” 贾诩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兵圣的意思是：为将者有五个致命之危，分别是： 其一，勇而无谋只知硬拼，就有被杀的危险； 其二，贪生怕死，就有被俘虏的危险； 其三，刚忿急躁，就有被轻侮的危险； 其四，清廉自好，就有被污辱的危险； 其五，宽仁爱民，就有被烦扰的危险。 所以，做为一军统帅，无谋、怕死、刚烈、清廉、爱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 韦卫听得很认真。 乖得像幼儿园大班的学生。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好认真。） …… 贾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得正起劲。 忽有亲兵来报：“徐晃将军请军师回大帐一趟。” “可知有何要事？” “山下的鲜卑又派了使者过来，徐晃将军想问问军师的意思，该当如何处置。” “这还不简单。” 贾诩笑道：“跟前两次一样处理便是。” 在此之前，魁头派了两次使者过来。 第一次派使者过来，在贾诩的建议下，徐晃让人将者给五花大绑起来，用投石车投了下去，临空而降，摔在地上，七窍喷血而死。 贾诩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 也很歹毒。 就是为了激怒鲜卑人，让他们来攻山送死。 第一次时，魁头以为是自己的使者出言不逊惹怒了徐晃，又派出一个德高望重、能说会道的老头上山来劝降。上山之前，一再嘱咐其对汉军说话，措辞必须恭敬。 然而，才到山上。 徐晃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他绑了用投石车投出去。也是临空而降，摔在地上，七窍喷血而死。 然后，魁头一怒下令攻山，战死成千上万…… 自那之后，魁头便没有再派使者上山劝降。 如今，贾诩听说魁头又派使者过来，便建议徐晃如法炮制，看能不能再将魁头激怒。 不过，却听那亲兵又道：“魁头这次派来的使者，是一个汉人。” “汉人？” 贾诩闻言大笑：“看来，这魁头是学聪明了。既然使者是汉人，那老夫倒要去看看，为何他会为鲜卑人做使者。 若是被逼迫也罢，若是助纣为虐，也照样用……“投人机”……投出去，让他尝尝白日飞升、从天而降的滋味。” 说罢，便向韦卫招呼了一声。 大步向徐晃的中军大帐处走去。 …… （附录图片，投石机。） …… 第148章 徐晃过境，可止小儿夜啼 当贾诩和韦卫回到中军大帐时，帐中正跪着一个浑身发抖的汉人。而徐晃，则正拿着一封信在看。 看到贾诩过来，便将信递给贾诩，笑道：“大事成矣！” 贾诩接过来一看。 但见上面写的是： “与汉镇北将军约定，本单于即将放开道路，容尔军自返汉境！” 贾诩看完之后，又顺手递给韦卫。 然后对徐晃道：“书信来自鲜卑，尚不足信。盘虬山上粮草肉食不缺，再坚持数月也是没事。我看，还是在这山上多待些时日，等魁头大军走远了，再做计较。” 这是在这山上好吃好喝过上瘾了。 徐晃点了点头。 却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问那跪在地上的使者道：“你可知道，魁头为什么会突然放开道路，让吾军自行离去？” “草民不知。” 那使者道：“草民乃是数年前被鲜卑人抓来的汉人，被鲜卑人当做奴隶使唤。这次鲜卑人以草民妻儿为要挟，让草民前来为使，草民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将军恕罪，不要用投石车将草民抛下山去。” 徐晃闻言，点了点头。 沉声说道：“既是被逼迫的汉人，本将恕你无罪，你不必拜着，起来吧！” “多谢将军！” 那人闻言，赶紧站起身来。起身之后，又用手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泥土，心情似乎非常高兴。 不过，就在此时。 却听韦卫说道：“且慢，末将觉得，还是将他用投石机抛下山去为好！” “这……” 那汉人赶紧争辩道：“草民只是被挟迫的汉人奴隶。” “胡扯！” 韦卫冷哼一声道：“本将曾经给胡人做了十几年的奴隶，给胡人做奴隶是什么样子，本将又岂能不知？” 那汉人闻言，脸上顿有惊慌之色。 却听韦何又道： “你脸上虽有污垢，却嘴唇红润，那污垢多半是自己涂上去的。双手虽有老茧，但以老茧的位置来看，却不是干活所致，而是常年手握兵器所致。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刚才起身之时，用手下意识地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泥土！ 试想一下，一个常年为胡人干脏活累活，几个月都不会换洗衣服的奴隶，又怎会在意衣摆上的这点泥巴？ 因此，本将断定，你的身份并非被胡人挟迫的奴隶，而是胡人的帮凶，不知本将说得是否正确！” 那人闻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呼饶命。 …… 贾诩看了韦卫一眼，微微点头。 刚才这些破绽，贾诩也看出来了，只是还没有说出来而已。但是，在贾诩看来，自己能够看出这些破绽并不奇怪，毕竟自己不仅出身世家大族，学过谋士之道，而且还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 但是，这韦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显然是心思极为灵动之人。 因此，在贾诩心中，又对韦卫高看了一眼。 贾诩这人，极为惜命。 又极善揣度人心，他不愿明面上收韦卫为徒，是不想给王通一个“拉帮结派”的印象。 私下里又有意无意地指点韦卫兵法，则是为了在暗中布下一份……香火人情。 因为他知道韦卫是王通的绝对嫡系，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说不定与韦卫的这份香火人情，会救自己一命。 在这世上混，要想逢凶化吉、趋利避害，除了自己要足够厉害之外，还不可缺少盟友臂助。而盟友臂助，则不外乎利益和人情。 想到这里，更是暗暗决定，今后要跟这个姓韦的关系搞好一点。 …… 再接下来，那汉人便自己招供了，他名叫邹腾，是一名常年行走草原的商人，与胡人关系极好。这次为魁头送来了不少粮食，大赚了一笔。 但是，魁头却不讲信用，硬是扣押了他的商队，要他出使一趟盘虬峰之后，再放他离去。 也算是受挟迫而来。 但却是将粮食卖给草原的奸商。 最后，徐晃还是让人将他绑了，用投石车抛了出去。 …… 盘虬峰下，看着从天而降的使者，魁头气得牙痒！ 但是，又无可奈何。 昨天，魁头收到了他儿子的首级，气得当即就要带领十几万大军去找王通报仇。 但是，骞曼派来的使者，却给了一封骞曼的亲笔信，信中说明了王通给出的要求： “15天内，给盘虬峰上的汉军放行，否则，就会杀死他的第二个儿子；如果拖到20天，就会杀死他的第三个儿子；拖到25天，就会杀死他的第四个儿子。 拖到28天还不放行，就会将魁头的2个女儿、扶罗韩的2个儿子、步度根的3个儿子2个女儿，全都杀了。假如拖延一个月，所有被俘的鲜卑贵族全部杀光。” 而现在已经是第10天了！ 如此态势下，魁头不得不放过盘虬峰上的这支汉军。当时，魁头就打算退兵。 但是，狡猾的步度根却对魁头道： “让开道路是必须的，但却不一定要退兵。如果咱们直接退兵，这些汉军在返回汉境的途中，必然会再次肆意剿杀沿途的部落的鲜卑人。 因此，咱们必须先欺骗这支汉军的将领，隐瞒事情的真相，不要将王通攻破王庭的事情让他们知道。只说是与王通达成了一个协议。 如此一来，这群汉人就会在咱们放开道路之后，匆匆离开返回汉境，就不敢再次祸害沿途的鲜卑部落。” 魁头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因为前几次派出的使者，都被汉军用投石车抛下山来，现在鲜卑人中没有人愿意上山为使。 恰好有谋求高利的汉族商人在附近的部落，于是，魁头就软硬兼施，逼迫这个商人担当使者。 却没想到，这才上山没多久。 又被汉军用投石车抛了下来。 魁头气得破口大骂：“格老子的，这哪是什么投石车？分明就是……投人车！” …… 汉军不上当，魁头也没办法。 只好下令退兵，将十几万大军退到200里之外。 也不用再通知山上的汉军。因为汉军肯定会派出斥候进行查探，只要汉军得知鲜卑大军退到了200里之外，自然会下山返回汉境。 只是如此一来，汉军南归途中，必然又会有很多鲜卑部落遭殃。当然，魁头也会派出信使告知各个草原部落注意避让。 但是，这么辽阔的草原，谁知道汉军会走哪条路线？ …… 就这样，魁头的鲜卑大军退走了。 被困盘虬峰上的汉军下山了。 而且，很快，贾诩就收到了黑冰阁送来的消息，知道了魁头退兵是因为受到王通的逼迫。 得知魁头不敢攻击自己这支汉军，徐晃干脆放飞自我。 于是，一万五千人马。 如同蝗虫过境！ 在返回汉境途中，一路扫荡，将草原上的鲜卑部落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掀起了滔天的血雨腥风。 此战过后。 鲜卑小儿闻徐晃之名，不敢夜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血雨腥风，遍地尸骸。） …… 第149章 想通了，有话要拜着说 王通是在返回汉境的途中过的新年。 在离开鲜卑的高柳王庭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两天后，在冰雪覆盖的草原上度过了跨年夜。 当天晚上，骞曼的母亲坠马而亡。 其实跟典韦没有一个五铢钱的关系。一大把年纪，早就断水断电了，还要骑马，一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就一命归西了。 骞曼的母亲死后，骞曼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心，找了个小山坡将他的母亲葬了，依旧称典韦为继父，显得极为孝顺。然而，典韦却不肯认他这个继子。 理由很简单： “主公虽将你母亲赏赐与俺，但俺还没纳她过门就死了，这门婚事就还不能算数！” 这分明是耍赖。 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 骞曼的脸上有些难堪，既悲愤又失望。却又拿典韦没有办法，只能哀声叹息，暗暗祈求他母亲在天之灵，保他一路平安。 王通见状，便安慰骞曼道：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生活中总有风雨，但时间永远向前。” 前一句，不乏对骞曼的威胁。 意思是：你老娘死了就死了，你要是还想活下去，就别怨恨典韦，否则你就不能继续活下去了。 后一句，则是对骞曼的安慰和指导。 意思是：生活中难免有不如意的事情，遇上那些不如意的事情时，就应该像某某的老婆一样，学会跟自己和解，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向前看，或者向钱看。 …… 一句“生活中总有风雨，但时间永远向前”，让骞曼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茅塞顿开。 对王通大礼拜谢：“多谢将军教诲！” 随后，做为对骞曼的补偿，王通也答应提前释放支持骞曼的20户鲜卑贵族。由骞曼提供名单后，王通下令立即释放，还给了那些人一些战马和粮草，让他们自行离去。 这20户鲜卑贵族，虽然居住在王庭，但是在草原上，却都有属于自己的较大的部落。 就如同汉朝的大臣一样，大臣们虽在京城，却在天下各地拥有良田万顷和无数的庄园。 现在王通扣押着那些拥护魁头和步度根的鲜卑贵族，却将拥护骞曼的鲜卑贵族放走。那些人被放回之后，必然会去联络草原上支持骞曼的部落，聚拢兵力，为推翻魁头、拥立骞曼而做准备。 这本来就是王通计划中的事情，只不过，借这个机会，也送骞曼一个顺水人情。 …… 在草原上过完新年之后，王通继续南下。 由于携带着大量的缴获之物，浩浩荡荡，声势极大。仅仅仅是马群、羊群、牛群就排上了十余里，还有大量运送物资和俘虏的雪橇。 这么大规模的“搬迁”。 身处群敌环伺的大草原之中，仅有4000名机动兵力专职担任护送，也是存在着很大的风险的。 不过，由于王通袭破鲜卑王庭的消息已经在草原上传开，又有大量鲜卑贵族做人质，这一路之上，倒也没有胡人再敢招惹王通这支汉军。 不仅如此，沿途的草原部落，看到汉军到来，都躲得远远的，避之唯恐不及。 唯一对王通有些威胁的，是魁头那十几万人马。但是，那十几万人马远在千里之外的五原，估计现在连消息都还没有接到。 …… 用了十五天时间，终于回到了雁门关外。 然而，要过关却并不容易。 仅仅是赶来的羊群，就有三十多万只。 还有将近九千多名俘虏、四万多匹战马、一千多头牛、二千五百多箱财宝、三千多石粮草、上千车的铜、铁、兵器、铠甲…… 雁门关的大门只有3米多宽。这么多东西要全部入关，就算昼夜不停，那也得好几天时间。 （备注：数学好的帮忙计算一下，多长时间才能全部入关。） …… 雁门关的关城之内，蔡邕、荀攸、张燕等人早就在等着了，还将坐在轮椅上的郭嘉也推了过来。 张燕是雁门郡太守。 而蔡邕、荀攸、郭嘉等人，则是接到王通即将凯旋的消息，特意从太原的晋阳赶到雁门关，前来迎接打了胜仗的王通的。 仅留下治中从事顾雍在晋阳主持大局。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羊群，蔡邕、荀攸等人都是又欣喜又惊诧，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王通此番出征，竟然玩了这么大一把。 还直接来了个唆哈！ …… （附录图片：三十万头羊。） …… 王通率先进入关中，双方行完礼之后，便看向郭嘉道：“奉孝身体如何？” 离开并州近两个月，没有先问军政，却先问郭嘉的身体。 这让郭嘉有些感动。 对当初被王通的亲卫典韦压断双腿的事，抱怨也少了几分。说话也不再阴阳怪气，而是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头道： “多谢将军牵挂，郭某的双腿，已经能够支撑着直立行走了。以往的咳嗽不适，也好了很多。只是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才能放郭某离开？” 心里还想着走？ 王通有些失望，暗中寻思要不要干脆将他杀掉，获取他的智力算了。但最终还是有些舍不得。 常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虽然，王通之前拥有了李儒的智力，后来历经数战，又增加了不少。现在的智力已经与贾诩和郭嘉相差无几了。但是，身为主公，也不能总是自己去做事，组建一个高智商的智囊团，才是最高明的举措。 何况，这些人迟早要死的。 先让他们为自己做事，将来死了再摸尸也不迟，这就像是在那些正规银行存款一样。 本金不会少，还可以收利息。 遂笑了笑，对郭嘉道：“想得倒是很美，典韦将军可以将你的双腿压断第一次，就可以压断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你要不要再逝逝？” “还是算了吧！” 郭嘉看了看典韦，又看了看王通。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从轮椅上站起身来，丢掉手中的拐杖，缓缓地就要往地上拜去。 “你抽什么疯！” 王通见状，赶紧上前扶着道：“腿伤还未完全痊愈，有什么话就坐着说！哪里来的那么多俗礼？” “别拦着郭某。” “说了别拜！” “你放开我。” “别跟我犟，你力气没我大，犟不过我。” “我有话要拜着说。” “有话就讲，有屁快放，少叽巴啰嗦！” “主公，别拦着我……” “你叫我什么？” “主公。” “……” 王通闻言大喜，双手不自觉地松开，郭嘉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哎哟！好痛！” “……” “主公，你还不快来扶我？！” “哦，好的。” 王通赶紧又将郭嘉一把搀起，扶到轮椅上坐好，放声大笑道： “我得奉孝，如高祖之得陈平也！” 随后，又仔细检查了郭嘉的伤势，见到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又接着说道： “自即日起，就由奉孝担任前军师一职，兼领黑冰阁副阁主。望奉孝助我扫平天下，诛尽魑魅魍魉，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诺！” 郭嘉双手抱拳，一脸坚定地应道。 …… （附录图片：鬼才郭嘉。） …… 第150章 仁德之主，该当视民如伤 收了郭嘉之后，王通就有了三位谋士。 分别是荀攸、贾诩、郭嘉。 根据先来后到和累积的功勋，荀攸为左军师，贾诩为右军师，郭嘉为前军师。 与此同时，王通又让荀攸兼任兵曹从事，贾诩兼任黑冰阁阁主，郭嘉兼任黑冰阁副阁主。 至于将来怎样调整，要看他们以后的表现和所立下的功绩。 民政后勤方面，则交给顾雍和蔡邕负责。 …… 随后，任职州牧别驾的蔡邕，又向王通禀报道： “奉主公之令，请得华佗为晏明将军疗伤。晏明将军已无性命之忧，正在肤施城中养伤。但是，因伤势较重，还需疗养一段时间，才可行动自如。” 听到晏明没死，王通很是高兴。 笑道：“实在是上天庇佑，待我处理完军务，便去上郡看望晏明将军。” 又问：“本将出征期间，袁本初可曾兵犯并州？” 蔡邕道：“在主公出征草原期间，袁绍趁着咱们兵力空虚，曾经兵分南北两路，进攻并州。 北路由颜良率军五万，攻打土门关。 南路由高览率军三万，攻打壶关。 考虑到袁绍兵势强大，左军师荀公达下令杨凤放弃土门关，退守苇泽关，在张燕将率军增援下，成功地守住了苇泽关。 随后，荀军师又与高顺将军一起，率军两万赶至上党。 数场激战之后，高顺用荀军师之计，放弃壶关，诱敌深入，在长子城外设下埋伏，大败高览所部。 敌将高览想要逃跑，却被高顺率陷阵营拦下，一场激战之后，高览受伤被擒。” 意思就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姓高的打姓高的。这个姓高的手段更高一些，将另一个姓高的打成重伤，生擒了那个姓高的；那个姓高的武艺没有这个姓高的高，打不过这个姓高的，成了这个姓高的俘虏。 就这么简单。 …… （附录图片：高览。） …… 王通一听高览被俘，又是心中一喜。 这个高览，也算是河北名将，位列“河北四庭柱”之四，在河北诸将中，名声仅次于颜良、文丑、张合。 只是不知道蔡邕所说的受伤，究竟伤得如何。如果伤得较轻，那就看看能不能收为己用。若是伤得较重，或骨头太硬不肯归服，那就直接杀了，获取他的经验值，也算是废物利用。 遂问：“高览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蔡邕：“左腿受了刀伤，并无性命之忧。” 又问：“可愿归降？” 蔡邕：“一生求死，冥顽不灵。” “既然如此，那就……” 话音未落，却见张合扑通一声拜倒在王通面前，大声恳求道：“末将与高览有旧，还请主公饶高览一命。” 王通有些为难。 皱了皱眉头道：“高览乃河北名将，若纵之，恐是放虎归山……” 张合见状，又道： “高览虽然刚烈，但并不愚蠢。主公在并州所作所为，无不让人惊叹。他现在不愿投效主公，是因为对主公还不甚了解。 主公应当记得，当初，左军师和末将，都曾经拒绝投效主公。但是，在对主公有了较多了解之后，却认为主公才是值得投效的天下英主。 因此，末将坚信，以末将跟高览的友情，高览必能耐心听从末将的解说。只要他听完末将的解说，必会如当初末将一样，毫不犹豫地效忠于主公。” “如此甚好！” 王通扶起张合道：“待回到晋阳，便将高览带去你的府中。若能劝降，亦当记你一功。” 说罢，便下令在雁门关中，摆下宴席，犒赏三军，为远征归来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当夜，好酒好肉，尽皆管够。 …… 由于将士们都很疲惫，王通下令在雁门郡休整三天。 然而到了第三天。 正当王通要返回晋阳时，徐晃和贾诩也带着所部汉军，赶回了雁门关。 而且，徐晃他们的收获也不小。在得知魁头不敢对汉军发动攻击之后，徐晃彻底放飞了自我。 领着所部汉军，在草原上狂飙突进，忽南忽北，四处扫荡。 历时20多天，荡平大小部落30多个，杀死鲜卑人不计其数，解救汉人奴隶六千多人。 除此之外，还抓捕鲜卑人年轻女子四千多人，俘虏鲜卑青壮男子五千多人，缴获战马三万多匹，牛一千多头，羊十几万只！ 雁门关内，再次变得沸腾！ …… 于是，数天之后，在雁门郡前往太原的大路上，密密麻麻的羊群、马群、牛群和辎重车铺满了整个道路。 一眼望不到头。 用望远镜看也不行。 这可是将近50万只羊、8万多匹马、2千多头牛、6万多条人、4千多辆辎重车。 前后延绵达50余里！ 王通的竹筒望远镜的最远视距也不过15里。三只望远镜都望不到头。 沿途百姓都沸腾了。 整个雁门郡和太原郡的百姓，全都沸腾了！ 自汉武帝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盛况。尤其是在最近数十年，几乎每年都是鲜卑胡人入侵汉境，肆意杀戮抢劫，而汉军出征草原，则屡战屡败。 最惨的是十几年前，夏育、臧旻、田晏三路大军共七八万人马杀入草原，最后仅有数十人逃回汉境。 而此次，新任才半年多的并州牧王通，仅用两万人马出关，便攻破鲜卑王庭，夺得如此多的缴获而归，真是大快人心。 而王通，趁机收卖人心。 也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 直接下令：“凡我汉民百姓，来迎我凯旋之军者，每人送一只羊，见者有份。” 前来观望盛况的百姓的闻言，尽皆高呼：“将军仁义！” ……. 消息传出之后，很多几十里外的百姓，都跑过来领羊，领到羊之后，尽皆喜形于色，对王通千恩万谢。 到了晋阳城外。 更是盛况空前，城外道路两旁的百姓，围了五六万人，几乎整个晋阳城的百姓都出来迎接了。 人太多了有些混乱。 王通只好吩咐前来迎接的顾雍，让他登记造册，再由衙役们统一发放，依旧只一人一只羊。 有些家中人口多的，一下子分到十几只。 不过。 相对于五十多万只羊来说，其实也并不多。由于并州人口稀少最后总计只发出去10万多只羊。 …… 王通这样做，大大提高了自己在百姓中的声望，但是。这样做的弊端也是有的，主要是公平问题。 最后，只好由顾雍来给他擦屁股。 顾雍给出的方案是： 雁门、太原、上党三郡，现有百姓约一百万人。已经分到羊的就不分了。 没有分到羊的，就接着分羊、分牛，分马。 一头牛折换成十五只羊。 一匹马也折换成十五只羊。 相较而言，由于牛和马可以用来耕地，百姓们更喜欢领取牛和马。 另有上郡和西河郡，那里的屯田大队中，本身就有以前缴获的大量的马、牛、羊。 也按照顾雍的方案，从屯田大队中拿出马、牛、羊，分发给每个家庭。 除此之外，就是给予军人更高的待遇，凡王通手下的军卒，每人给予价值三头羊的赏金。 有功之士另有奖赏！ …… 顾雍的这个方案一经公布，几乎是天下轰动。 离并州较近的冀州、幽州百姓，纷纷想尽办法，突破重重封锁，前来并州接受安置，享受并州的各项惠民政策。 并州的人口因此而得到快速增长。 而并州牧王通。 也因此而……声名远播！ （备注：仁德之主，该当藏富于民，视民如伤。） 如图所示: …… …… 第151章 财不露白，岂容差错疏漏 王通并不担心自己的财政问题。 郿坞之财多不胜数，至今尚未动用。此次夺得鲜卑王庭之财，也不在少数。 除此之外，还有上郡的精盐、食盐，以及需要用粮食才能交易的烈酒——“君莫笑”。 这些都可以为自己带来大量的收入，纵然数年免税，也可以为王通带来巨大的财政盈余。 王通需要的是军队。 常言道：枪杆子里面出“那啥”！ 要想争霸天下，必须得有一支庞大的军队，而军队的人数是需要人口基数来支撑的。 当前，王通治下五郡，总人口才不到190万。养兵10万，已经算是穷兵黩武了。用来从事农业生产的，只能以女子为主。 所以，王通现在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口吸引到并州来。各种惠民政策和高调作秀，都是基于这一目的。 ……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第二天一早，王通还在与貂蝉做早操……别想歪了，是真的做早操，信不信由你。 早操有益于身体健康！ 一起做早操的，还有蔡琰和巧碧。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大家一起来做运动！” 才做到一半。 牛夫人在外面叫道：“主公，蔡别驾在外面求见。” “嗯嗯……我这正忙着呢。” “可是，蔡别驾说，已经到了主公约定的议事时间，文武官员们都在衙门里等着了。还说什么……白日宣盈，非明主所为。” “我靠！” 王通有些无语，转头看向一旁的蔡琰，笑道：“你父亲当世大儒，心里的想法，怎么那么龌龊？咱们分明是在做操……” “夫君，你这早上的操……操操操操操……” 蔡琰笑得花枝乱颤，把自己笑成了“口吃”。 貂蝉和巧碧也尽皆大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 …… 穿戴好了之后，吃了点早餐。 又有小丫环抱了儿子王成过来，这小屁孩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见到王通，便张开双手要抱抱。 王通在他脸上捏了捏：“成儿乖，老子有事，晚上再来哄你。” 说罢，便转身往外走。 才走两步，身后传来小屁孩的哭声：“哇……” 无奈，只好又转过身，从丫环怀中接过小屁孩。也许是父子天性，这小屁孩一到王通手中，便“格格格”笑得手舞足蹈起来。 看这小屁孩不哭了，王通便想将他送回丫环手中。 谁知，才一伸手，小屁孩又哭起来。 只好抱了小孩往外走。 走出后院门口时，便看到蔡邕站在那里。 见到王通抱着孩子去衙门理政，也没说什么，毕竟，那是他蔡邕的外孙。 不仅没说什么，还从王通手中抢过小屁孩自己抱着，呵呵呵地哄了起来。 这次，小屁孩倒是不哭，看样子，这老头跟这小屁孩没少在一起玩闹。 有一个词儿。 叫做……“爷孙亲”！ …… 拐了两个弯，便来到了府衙的大堂。 大堂上已经站着十几个人，展眼看去，分别是：蔡邕、荀攸、贾诩、郭嘉、顾雍、徐晃、张合、韦卫、王越、华雷、华锋…… 不过，似乎还多了一个人。 面容很陌生。 王通没见过。 正想发问，那人已经上前两步，“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河北高览，拜见主公！” 原来是高览！ 之前张合主动请命去劝降高览，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就将高览给说服了。 这高览的武艺，可是非同一般。 在演义中，官渡之战时，高览曾与许褚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刘备败走荆州时，高览一路追杀，三合斩杀刘辟。正当高览要生擒刘备时，赵云突然冲阵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将高览一枪刺死。 高览被赵云刺死，就如同颜良死于关羽刀下一样，只能说是一个意外，否则，他也不可能与许褚大战数十回余胜负难分。 如今见高览主动请降，王通自然是高兴不已。 赶紧上前将高览扶起，大声笑道：“有高将军相助，实王某之幸也！” 随后，又对高览大加封赏： “赏黄金百两，美女十名。表高览为节义将军，暂任徐晃将军的副将。” 高览见王通如此重视自己，再次拜谢。 …… 王通手下再添一员大将。 至此，王通帐下的武将已是不少，包括： 典韦、王越、徐晃、高顺、张合、牛金、高览、晏明、韦卫、华雷、华锋、秦昊、符义、史阿、张燕、杨凤、眭固、白雀、张白骑、龚平、龚正、龚开等人。 文官则包括：蔡邕、荀攸、贾诩、郭嘉、顾雍、王景、王定、华安等人。 也算是人才济济。 …… 安抚好了高览之后，顾雍便上前进言道：“启禀主公，之前听主公说，曾经在郿坞得到……一点……钱粮。现在也该运到晋阳来点算一下了。” 一点？ 点算？ 王通闻言，心中暗笑。 而简雍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保守机密。 俗话说，财不露白。 为了保密，王通曾经采用了不少障眼法。 比如说：让黑冰阁散布消息，说大部分郿坞之财被董旻带走了，还有一部分被烧掉了，王通只获得了很少的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董卓铸的小钱而已。 那些劣质小钱死沉死沉的。 占用辎重车也是说得过去。 而且，究竟有多少辎重车，外人没有谁搞得清楚明白。 因此，到现在为止，天下诸侯虽然知道王通在郿坞得到了一笔财富，但却没人知道有多少。大家却以为所获不多，而且都不是很贵重之物。 不过，顾雍说得也对。 确实应该运到晋阳来保管，因为上郡太过过偏僻，而晋阳才是现在的州治所在之地。 之前是因为刚打下晋阳没多久，又遇上严寒的冬天，之后又是鲜卑攻打上郡，王通出兵草原，才将这件事耽搁下来。 现在天气回暖，冰雪开始融化。暂时没有战事，道路也好走了很多，是时候将那些财宝和钱粮全部运到太原晋阳城来了。 略一沉吟，王通便开口说道： “高顺、韦卫、典韦听令！” “末将在！” “由尔等三将，率军两万，专程护送那批钱粮来晋阳。” “诺！” “注意，不要一次运来，每次只运其中一半，分两次运来，对内对外均须严守机密。兹事体大，不可有任何疏漏，不可出任何差错，你们的，明白！” “诺！” 高顺、韦卫、典韦三人再次大声说道：“请主公放心，吾等谨遵军令！” 王通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高顺、韦卫、典韦三人，都是王通最信得过的人，为了万无一失，王通将典韦也派了过去。 有高顺的陷阵营和典韦这样的猛将一同护送那批财宝，王通才敢放心。至于王通的安全，在典韦不在期间，由华雷代理亲卫统统。 女眷后院的护卫，则交给典韦的老婆牛夫人。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al牛夫人。） （备注：此图为书友按此书所描述，用ai所做画像：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如熊掌，口似山洞，腰上有千钧之力。） …… 第152章 同好人妻，曹操喜得臂助 接下来，就是对那批鲜卑贵族的处理。 按照荀攸的建议： 在对王子骞曼进行了一番教育之后，直接放了。那些支持骞曼的贵族和俘虏，也放了一部分； 而其它支持魁头、扶罗韩和步度根的鲜卑贵族，则都暂时不予释放。 所有没有释放的鲜卑贵族俘虏，全部根据他们的身份地位的高低，明码标价，让他们的部落用马、牛、羊、女人来兑换。 具体的兑换比例，因人而异。 而其中一条比较特别。 即：可以用鲜卑女人来兑换鲜卑贵族。 比如说：某个等级的鲜卑贵族，可用30名鲜卑女子来兑换等等。这样做，不仅可以削弱鲜卑人的势力，还可以增加并州的人口。 按照荀攸给出的建议，王通让人列了一个换算公式： 即： 1名鲜卑女子=2匹马=2头牛=10只羊。 （备注：大家都觉得这个公式是否合理？） …… 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多要些鲜卑女人，借此减少鲜卑的人口，削弱鲜卑的势力。 王通觉得很合理。 于是，就将这件事，全权交给荀攸去处理。 再然后，是鲜卑男性俘虏的处理。 俘虏的鲜卑青壮男子，一共有六千多人，直接送去雁门郡的尖山铁矿区挖矿。 这个时代，挖矿需要很多的人力。 因为没有炸药，也没有风炮机。挖矿还只能采用“火裂法”。就是用火堆在矿石边上烧，将矿石烧得很热后，再用冷水泼。 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使滚烫的石块遇冷而裂开。效率极低，要满足大量开采就必须用人力去弥补。 有了这些鲜卑男性俘虏，尖山铁矿的产量必然会有很大的提高。 …… 最后，就是鲜卑女性俘虏的处理。 这次出征草原，总计带回了八千多名女性俘虏，比男性俘虏还要多。 重女轻男。 主要是因为身体结构不同。 因为鲜卑女子的身体结构，是可以生孩子的，而王通现在最需要的是人口。将这些女子许给汉军的有功将士为妻为妾，生下的孩子就是汉人身份。 为此，王通还组织了一个大型的“蒙眼摸妻”的活动。 具体的做一法，就是： 找一块很大的空地圈起来，每批次放300名汉军有功将士进场，再放300名鲜卑女子进场。 男的用黑布蒙着眼睛去抓女的，不论抓到的女子是谁，也不论美丑如何，谁先抓到就是谁的。抓到了就带回去为妻为妾，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直奔主题，根本就没有什么恋爱环节。讲的就是一个痛快，碰的就是一个“猿粪”。 乱世之中，人不如狗。 活着已是不易。 随时都会嗝屁。 哪有那么多时间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自当直奔主题，努力耕耘，播下种子，传宗接代…… …… 安排完这些之后，王通也就没什么大事可做了。身为主公，该放权时就该放权让手下人去做。 事必躬尽，累死活该。 闲来之后，王通又想起了晏明。 正在上郡给晏明治伤的神医华佗。 考虑到这一段时间没什么战事，便决定亲自去一趟上郡，看望一下晏明，也顺便会晤一下华佗这位传说中的……外科圣手。 因此，在将军政之事交给顾雍、荀攸等人之后，王通便带了华雷，领着3000亲兵。 出了晋阳城，向上郡而去。 …… …… 话分两头，在这段时间里，天下诸侯也没闲着。 袁绍在王通这吃了亏，掉头就要去打公孙瓒，但却被沮授和田丰劝住了。沮授和田丰认为频繁征战，对民生影响太大，现在春耕在即，应该罢战发展，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适逢李傕派人劝和，遂与公孙瓒暂时罢战。 公孙瓒与袁绍罢战之后，开始在幽州内与刘虞内斗。 刘备没有再回平原郡，赖在孔融的昌安县不走，他赖着不走，孔融也拿他没办法，只给给些粮草养着他。 而动静最大的是曹操！ 这一段时间，曹操一跃成了威震天下的战神！ …… 寿春城外，看着狼狈不堪的袁术，曹操放声大笑。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曹操大笑。） …… 曹操一边大笑，一边对逃到寿春城下的袁术大喊： “袁术小儿，这一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自然是往城里跑！” 袁术连头盔都跑丢了，蓬头垢面，伏在马上，直冲寿春城门的方向。 这一战，袁术真是输惨了！ 一溃两千多里，将豫州和和南阳全都丢了，仅剩数千人逃到了寿春。 “快开城门！” 袁术对着城门大喊。 然而，城门并没有打开，不仅如此，袁术任命的扬州刺史陈瑀，还下令向袁术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下。 幸得纪灵拼死保护，袁术才保得一条命，全须全尾退到一箭之外。 看看身后，曹操带着数万人马已经列阵而待；而前面，自己任命的官吏，却不但不打开城门让自己进城，还想将自己杀死。 袁术欲哭无泪，陷入了绝望之中。 …… 这件事，还得从去年冬天说起。 去年冬天，李傕、郭汜任命金尚为兖州牧，金尚带着三万人马从雒阳出发攻打成皋。 袁术以为有机可趁，遂联合金尚、陶谦一攻打曹操。对曹操发起四面夹击。 其一，陶谦出兵六万，进攻鲁国。 其二，金尚率军三万，进攻东郡。 其三，纪灵率军五万，进攻济阴郡。 其四，袁术率军十万，进攻陈留郡。 总计二十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分从四个方向夹去兖州，意欲置曹操于死地。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汉末第一次中原大战地图。） …… 形势对曹操非常不利，被四面夹击。形势岌岌可危，曹操也因此而苦恼不已。 就在此时，荀彧向曹操推荐了一名大才。 那名大才就是……戏志才！ 曹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召见了戏志才。 然而，与之畅谈一番后，曹操却大为惊异。因为戏志才这人不仅学识渊博，思想天马行空，竟然也好人妻！ 遂将戏志才引为知已，以兖州当前危局相告。 戏志才听完曹操对时局的介绍，大笑道：“此非危局，而是上天赐与主公扬名天下之机也！” 曹操疑惑，问道：“志才何出此言？” 戏志才道：“金尚无才无德，不堪一击；陶谦老迈昏聩，难成大事；纪灵勇而无谋，徒有虚名；袁术无能而自傲，更无统军之才。 而明公英明神武，彼军虽四路来犯，在明公面前，亦如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戏某虽不才，亦愿为明公谋之，此战过后，必使天下人明白，明公才是天下雄主。” 曹操大喜，遂拜戏志才为军师。 …… （附录图片：军事天才，戏志才。） …… 第153章 进退之道，曹阿瞒放猫归山 在得到同样“好人妻”的戏志才之后，曹操简直就是开了外挂。 晚上一起研究人妻。 白天一起研究打仗。 在戏志才的谋划下。曹操首先放低姿态，派人与势力最大的袁术假意和谈，通过和谈来拖延时间。 在拖住了袁术之后，曹操就突然集结重兵，将进入东郡的金尚打得满地找牙，大败而逃。 与此同时，戏志才又让曹操派夏侯渊领兵两万，昼夜兼程赶到泰山郡。 泰山郡位于兖、青、徐三州之间，地势较高，历来是中原地区的战略要地。 夏侯渊率军昼夜不停，一路狂奔，六天行军1000多里。 步兵行军，走的是泰山郡的山路，还带着辎重装备，仅用六天就行军1000多里，堪称“神行将军”。 史载，夏侯渊部队“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按汉时度量，一里为413米，其六日行军约413公里，日均行进68.8公里。 夏侯渊“神行将军”的名称，就是这么来的。 （备注：肯定又有人一口咬定一天只能行军15公里，多一米都不行。拜托，那是欧洲人在十九世纪推着火炮在泥泞的路上行军。 说到走路，山风木鱼12岁读初中，早上步行15公里去学校，晚上步行15公里回家，每天走60里。那时不让买卖，我哥翻山越岭去买米，挑着80斤米在崎岖的山路上一个晚上狂奔100多里。以前的农村人有多能走，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所能想象的。） …… 夏侯渊赶到泰山郡的郡治奉高之后，便从奉高向西南出兵，居高临下，直袭位于徐州腹地琅邪郡和东海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夏侯渊急袭徐州腹地。） …… 这一棒子，便将陶谦打懵了。 得知老家被袭，陶谦赶紧向曹操求和，不仅答应退兵，还给曹操送上几千石粮草、十几箱珠宝。 恳求曹操——“年轻人不计老人过”，只要曹操让夏侯渊从东海郡退兵，放过他陶谦这一回，以后他陶谦一定会很乖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 人在江湖混，骨头别太硬。 有错就要认，被打要立正。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被打要立正。） …… 见到陶谦服软认错，曹操也很爽快，收了陶谦的钱粮之后，便令夏侯渊立马退兵。 并与陶谦重修旧好，双方相约： “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不互相侵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哄好了智障老头陶谦之后。 就只剩下袁术和纪灵这两路大军了。 于是，戏志才又向曹操献计，让曹操在陈留和济阴都采取守势，却暗中派夏侯惇领一支奇兵绕道雒阳，再从轘辕关出雒阳，奇袭豫州颍川郡的阳城！ 袁术的主要兵力都在前线，阳城兵力空虚，被夏侯惇一举攻破。 他娘的，戏志才。 真是个军事天才！ 奇袭阳城，便是用的“围魏救赵”之计。等到袁术回过神来时，夏侯惇已经挥师向东，将颍川郡的治所阳翟也攻破了。 无奈之下，袁术只好战略收缩，从陈留退兵到长社，意欲在长社地区与曹操来一次旷世大战。 然而，戏志才又再次不按常理出牌。 在戏志才的建议下，曹操亲率六万大军转头向东，拦截想要去长社与袁术会师的纪灵，一场漂亮的埋伏战，将纪灵五万大军击溃，纪灵率残军逃回豫州的陈国。 打败纪灵之后，曹操再回军长社，攻击袁术。 而此时，由于颍川郡的阳翟被攻破，实际上袁术已经退路受到了严重威胁，又加上纪灵战败，更令袁术的军队人心惶惶。 袁术也心中慌张，因为担心后路被断，竟然不战而退。而曹操则趁机衔尾追杀。 这一追，就追了将近两千里，一直将袁术追到了寿春城下。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战略地图。） …… 最好笑的是，袁术逃到寿春城外时，他自己任命的扬州刺史陈瑀，竟然叛变了，不仅不让袁术进城，还放箭想杀了袁术。 （备注：陈瑀是陈登的堂兄。） 此时，袁术的军队都跑散了，身边仅剩两千多人，被困在城外，坐等曹操数万人马过来围杀。 袁术气急攻心。 “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备注：才吐了一口而已。按袁术的血量，要吐三升……也就是300才会死，所以，暂时没事。） …… 看着被困在中间狼狈不堪的袁术，曹操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就举起手来，意欲发起进攻，将袁术等人尽皆诛杀。 “主公且慢！” 戏志才及时阻止了曹操，对曹操道：“现在杀袁术，还为时尚早。 “这是何意？” 曹操有些诧异，问道：“如今，袁术已成俎上之肉，若纵之，岂非放虎归山？” 但是，略一沉吟。 不待戏志才解释，曹操便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遂大笑道：“志才之言，正合我意！” 长子曹昂在曹操身边随军，见曹操要放走袁术，很是不解。 曹操见状，便耐心地教导道： “就他袁公路，还不配称做是“虎”。说他是只猫，还是高看了他。为父若想灭他，随时可为。 不过，现在杀之。 却对为父不利！ 袁家四世三公，天下诸侯无人能与袁家相比。只有袁氏兄弟相争，天下诸侯才有逐鹿天下的机会。 如果袁术死了。 就只剩袁绍一人。 届时，袁氏家族的势力便会团结起来，全力支持袁绍。以袁家的财力和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若是尽皆支持袁绍，天下无人可与之相争。 因此，在咱们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能与袁绍抗衡之前，这袁术还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必须让他拥有一定的势力，使之足以牵制袁绍。 因此，咱们俘虏了他的几万军队，得还给他；占了他大量的土地，也得退还他一部分。” 曹昂闻言，眼中满是星星。 对他父亲充满了崇拜。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由曹操的庶妻刘氏所生，但由于生母刘氏早死，由曹操的正室丁氏抚养长大。 现在也很年轻，才刚刚十六岁。 不过，曹操对这个儿子极其看重，不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出征在外，都将曹昂带在身边，对他悉心教导，将他当成接班人培养。 在跟曹昂讲透了其中的道理后。 曹操又用考校的语气问道：“若要归还袁术的一部分土地，子修觉得，咱们应该留着哪里不予归还。” 曹昂从怀中取出地图，略一沉思，便将手指在宛城的地方，对曹操道：“别的地方都可以还给袁术，唯有宛城一地，绝不可归还袁术！” 曹操眼光一闪，又问：“为何？” “此事易尔。” 曹昂道：“南阳宛城，北临汝洛，南襟荆襄，西通武关，东连江淮。绵三山而带群湖，枕伏牛而登江汉。乃是四方交通要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好，好！” 曹操闻言，大声赞赏道： “好一个……‘绵三山而带群湖，枕伏牛而登江汉’。吾儿之才，不输那王通王穿之！” 说罢，便下令归还袁术俘虏三万。 又从寿春城下退兵，将所占袁术的土地大部分归还给袁术。只留下豫州的颍川郡和荆州的南阳郡。 留下南阳郡，是因为宛城是南阳郡的郡治。 而留下颍川郡，则是因为颍川介于兖州和南阳郡之间，只有留下颍川郡，曹操的地盘才能连在一起，否则，南阳宛城就变成了一块飞地。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宛城、南阳、颍川、兖州地图。） …… 第154章 途经壶口，偶遇佳丽你好坏。 这一场中原大战，以曹操的大胜而告终。 曹操因为这一战而名震天下，并且，彻底改变了很多有识之士对曹操的看法。 原本，很多世家大族是支持袁术的，袁术也因此而轻松成为天下第一诸侯。 但是，这次中原大战。 曹操如战神附体。 不仅打败了袁术、纪灵、金尚、陶谦的四路进攻，还追杀袁术2000多里，夺下了荆州南阳和整个豫州。打得袁术十五万大军四处溃散，仅剩不到两千人逃到扬州寿春。 这让全天下人都大为震惊。 有不少人因此而决定押注曹操。毕竟，在那些有识之士们看来，就连号称四世三公的天下第一诸侯，在曹操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那这将来的得天下者，恐怕不会是袁家，而是曹操！ 因此，这次中原大战过后，很多人才开始投奔曹操。 而与此同时，曹操虽然归还了袁术的大半个豫州，却占据了颍川郡和南阳郡。尤其是南阳郡最是举足轻重，南阳乃是光武帝刘秀的家乡，号称帝乡，皇亲勋贵多如牛毛，论人口也是全天最多的郡，在籍人口280万，实际人口超过300万。与兖州一个州的人口相差无几。 在夺取了颖川和南阳之后，曹操治下的人口增加了将近一倍。虽然因为战争而导致大量百姓逃难去了荆州襄阳，但此时曹操的治下人口仍然稳居第二，仅次于袁绍。而袁术则从第一降到了第三。 回到兖州之后，曹操开始励精图治，注重民生的发展。与此同时，也加紧训练军队，积蓄力量，时刻准备着进攻刚刚与自己有过……“永不相侵”的约定的徐州陶谦。 ……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进入高光时刻的除了曹操，还有一人。 那人就是公孙瓒。 乌桓（也叫乌丸）首领丘力居在娶了袁绍的侄女之后，才半个月就死掉了。 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了。 摇一摇，骨头就散架了。 丘力居死后，蹋顿继任大首领。袁绍的侄女又嫁给了蹋顿。随后，蹋顿出兵幽州。 幽州牧刘虞给蹋顿送钱送粮，恳请蹋顿回去草原。蹋顿深受“感动”，决定暂时回草原，等到秋收再来打草谷。 然而，就在蹋顿决定回草原之时，公孙瓒率军赶到，一场大战，杀乌桓数千人，蹋顿狼狈逃回草原。 刘虞大怒！ 暗中调集各处屯兵十万人马，趁着公孙瓒只带六百多人驻在城中时，发动突袭。但是，突袭之前，刘虞却对手下说，“只杀公孙瓒一人，不要伤害其它人。” 公孙瓒得知刘虞带着大军杀进了城内，本想突围逃跑，但却发现刘虞的军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仅是一个冲锋，便被击退。 刘虞手下有人见公孙瓒如此厉害，建议放火烧城。但刘虞又爱惜百姓的房屋，下令绝对不可以焚烧城池，伤及无辜。 结果，反被公孙瓒几百亲兵杀到上风位，顺风放火，烧得刘虞大军尽散。 刘虞逃到居庸县，想出居庸关投奔乌桓，被公孙瓒追上生擒。数月之后，公孙瓒将刘虞斩首。 刘虞死后， 幽州各郡尽归公孙瓒，势力再次大涨。 …… 再说王通，因为记挂着身受重伤的晏明，以及医科圣手华佗，在将晋阳的大事处理好了之后，便带领三千亲卫，直奔上郡。 去的时候，走的是出雁门关经龟兹城入肤施。见到晏明时，晏明的伤势已无大碍，生活已能自理，也让王通放心了很多。 只不过，王通想要见的华佗，却没有见到。据晏明说，就在数天前，毕佗见晏明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便起程回沛郡了。 王通在上郡待了几天，了解了一些上郡的民生发展情况后，便又踏上了回太原的归程。 来的时候走的是雁门关。 回来的时候，走的是壶口。 从西河郡，经过黄河壶口上的浮桥去上党。这条道路自古有之，只是在战争年代，烧了浮桥就过不去了。而在王通占据了上党之后，又将浮桥修起来了。 …… 一路急行，数天之后。 便到达了黄河壶口。 壶口瀑布，是黄河上最壮观的景象。此时正值冬雪融化，黄河水量大涨之时。 壶口上游河床较宽，到了壶口猛然收缩。涛涛浊浪自北而来，至此汇入狭窄河道，再猛然飞跌数十丈，形成瀑布。如黄龙腾空，碎玉四溅，水气蒸腾，响声十里可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壶口瀑布。） （备注：想看的，自己去买票。） …… 王通命亲兵们在河边扎下营地。 信步来到黄河边上。 看着那如万马奔腾、浊浪飞溅的黄河，一时豪气顿生，大声吟道： “昆仑未锁黄龙，原是天界狂徒。遇上妖道恶僧，持壶在此欲收。搅起万丈汹涌，黄沙翻腾怒吼。镇北将军在此，还不快快东游！” …… 话音未落，不远处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好湿啊，好湿！” 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穿儒服的男子。 再仔细一看，但见这名“男子”长得眉目如画，唇若涂丹，凶前高耸，身材窈窕。 分明就是只“西贝货”。 在这“西贝货”身边，还有两名护卫，也都是相貌姣好，明眼人一看就是女子所扮。 王通笑了笑，也不忙着识破。 而是说道：“一时兴起，随意而吟，算不得什么佳作。” “不然。” 那西贝货神色肃然，一本正经地说道：“甄某虽不甚懂得诗词歌赋，但却能感觉得到此诗的豪气。传言镇北将军文武双绝，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甄……” 王通心中一动，再看远处停着一支商队，那商队的旗帜上，分明是写着一个“甄”字。 看来，这“西贝货”必是河北甄家女子无疑了。 遂笑了笑道： “小姐何须瞒我，若所料不差，必是甄家次女甄脱。你如此美貌，区区一件男装儒服，又岂能遮你绝代风华。” 那“西贝货”见王通识破自己身份。 又赞自己绝代风华。 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对于甄家，王通的黑冰阁一直在密切关注。据黑冰阁传来的消息，甄家原来的家主名叫甄逸。 甄逸有三儿五女。 长男甄豫早夭，次男甄俨和幼子甄尧同父异母，都才11岁。 五个女儿各个美貌如花。其中长女甄姜、三女甄道、四女甄荣都已经嫁人，幼女甄宓才10岁。 二女甄脱年已十八，却因为两个弟弟才11岁，妹妹才10岁，为了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至今没有嫁人。 现在名义上掌管甄家的，是甄逸的发妻张氏。但张夫人身体不好，很多事情就只能交给甄脱去做。 …… 王通见到甄脱害羞的样子，觉得更加可爱。 便又说道：“你一个弱女子，又长得如此美貌，这兵荒马乱的四处奔波，就不怕遇上坏人吗？” 甄脱皱了皱眉头。 忽然又莞尔一笑，娇嗔道：“将军无端揭破脱儿的身份，脱儿觉得，将军才是最坏的坏人！” ……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你好坏，我好喜欢！） …… 第155章 置财通衢，不羡鸳鸯不羡仙 随后，两人在一起相谈甚欢。 甄脱虽是富家女子，但因打理家中生意，也经常到处走动，颇有一些见识。 谈及家族中的事情时，甄脱对王通道： “自家父仙逝之后，甄家缺少男性主事之人，目前处境颇是堪优。常言道：匹夫何罪，怀璧其罪。 巨富之家，在这乱世之中，便犹如一堆财宝置于通衢，早晚为他人所取。 不说别人，便是姐夫和妹夫的家族，也都对甄家之财有所觊觎。更遑论地方各大家族甚至牧守一方的诸侯。 脱儿勉力支撑，常感力不从心。便是晚上睡觉，也难有几夜安宁。常常梦到甄家破碎，母亲和弟妹尽皆遭殃。午夜醒来，泪湿枕巾。无依无助，却只能佯装刚强，护着弟弟妹妹长大。 可是……可是脱儿这颗心，真的好累……” 说到这里，竟然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也真是苦了她了！ 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女子，却要在这乱世之中，承担着整个家族的重任，于群狼环伺之中，护得家人的安全，并培养弟弟妹妹长大。 想想原本的历史上，甄家若不是后来将甄宓嫁给袁熙，恐怕早被世家大族们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王通最见不得女子哭泣。 尤其是这种美女。 越美的女子，哭起来杀伤力就越大。对王通来说，女子哭泣时，美貌与杀伤力是一种成正比的关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美貌与杀伤力的关系。） …… 如今见甄脱低声哭泣，赶紧拿了一块手帕上前为之拭泪。 一边拭泪，一边说道： “也真是难为你了。正如你刚才所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乱世之中，甄家的财富便是祸事的根源。 就你一介女子，要想护着弟弟妹妹长大，恐怕并不容易。不过……王某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甄脱面红耳赤，抬起头来看着王通，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中闪烁着晶亮的期盼。 “让我做你的男人，我必护得你和甄家周全！” “你……” 甄脱如遭十万伏电击，一把推开王通，转身就走。 不过，才走几步。 便又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王通，轻声问道：“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王通走上前去，从背后搂过甄脱的双肩。 一本正经地说道： “自然是真的，脱儿如此貌美，又如此懂事，吾今对你一见便已钟情，恨不得今晚便一起共度良宵……” …… 这个渣男！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 不过是见色起意，馋人家的身子罢了。嘴上说得这么好听，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 “茫茫人海，一片杂草。 遇到鲜花，为啥不找。”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茫茫人海，一片杂草。） …… 对于王通的亲密举动，甄脱并没有表现出抗拒。 而是低着头，轻声说道： “坊间有言：‘娶妻当娶蔡家女，嫁人就嫁王穿之’。将军允文允武……人长得帅，说话又好听。 天下女子，无不日思夜想，皆云……‘若能与王穿之尽一夕之欢，便是此生不虚。 脱儿一介贱商女子，蒲柳之资，能得将军垂青，自然是三生有幸。 若将军当真有意，还请将军……怜惜。” 这就同意了。 看到没有，有权有势的人要泡一个美女，就是这么容易！ …… 郎有情，妾有意。 干柴烈火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两人互倾爱慕之心后，甄脱便将商队与王通的亲卫军合在一起扎营。 这样对商队来说，也就安全一些。 但是对于甄脱，却是未必。 当天晚上，甄脱便去了王通的帐篷，与王通在里面唱歌跳舞，欢娱通宵。 据在外值守的华雷后来透露： 甄脱这美女嗓子很好，极善唱歌，其歌声有感而发，清脆而绵长，犹如天籁之声。 而王通对其歌声也很是欣赏，每当听到绝妙之处，忍不住一边喝彩，一边鼓掌。 （备注：就唱唱歌而已，大家千万别想歪了。） …… 一直唱一直唱，唱了很久的歌。 直至凌晨，才相拥而卧，沉沉睡去。这一晚，甄脱如一只小猫一样倦在王通的怀里，睡得很安宁，没有再做恶梦。 第二天早上，又睡了个懒觉。 日上五六杆方才起床。 由于甄脱此行，也是到上郡与郡丞蔡奕洽谈精盐采购合同后回家，都要经过上党，刚好与王通同路。遂将商队与王通的亲卫营合在一起，结伴而行。 队伍开拔之后。 王通没有再骑马。 而是钻进甄脱的马车，与甄脱同车而行。 只不过，这古代的马车本来就减震性能不好，如今又增加了一条250斤重的男子。这一路之上，右摇右摆，晃得很是厉害。 …… 离开壶口之后，挥师向东。 此时正值春季，一路鸟语花香，桃红柳绿，阳光明媚，景色迷人。 王通自穿越以人来，一直忙忙碌碌。不是征战在外，就是各种筹谋算计，难得有现在这么轻松惬意。 有美女相伴，晓行夜宿。 如同春游踏青一般，刺激而又浪漫，让王通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和快乐。 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愿这样每一天。 …… 如此走了五天，便来到了上党的郡治长子城。 上党太守华锋亲自出城迎接。 一行人又在长子城中休息了几天。 接下来，就要与甄脱分开了。 按原计划，甄脱是要经过壶关，走釜口陉向东回冀州去中山国的。而王通，则是会从上党北上太原。 临分开时，甄脱很是缱绻。 王通也很是不舍。 遂即兴做词一首送与甄脱： “雨霖玲，作者，王通。 乳燕切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上党帐饮无绪，留恋处，车乘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赵天阔……” 一首胡乱改写的诗，让甄脱感动得稀里哗啦。 随后，王通又许诺会纳甄脱为妾。不仅如此，王通还建议甄脱说服其母张夫人，将整个甄家全都搬到并州晋阳来。这样就可以使甄家得到王通的保护，以防他人觊觎甄家的财富。 尤其是，还有那个小姨子……才10岁的甄宓。 数年之后，便是绝色美女。 王通必须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不能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保护好小姨子。 是做姐夫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 （附录图片：美女甄脱。） …… 第156章 鬼才三策，外带意外条件 数天之后，王通便回到了晋阳的州牧府中。 此时的州牧府，大家都很忙。 而最忙的莫过于顾雍 因为，得自郿坞的财宝和粮食，已经都被高顺运到了晋阳。那些财宝和粮食，之前都是直接按车或按箱保存，并打了封条的，没有人知道有多少。 到了晋阳之后，就得开箱进行点算了。 由于事涉机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确切情况，所以只能由顾雍带着10名绝对信得过的人参与点算并登记造册了。 多达三万多辆辎重车的东西，要完全点算清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因此而把顾雍等人给累得够呛。 每天加班加点。 累得跟狗似的。 为了不让这11只打工狗累死，王通强制要求他们每天工作时间不得超过24小时（12个时辰）。 并且答应给他们发放1.5倍的加班费。 …… 当天晚上，王通就将自己与甄脱的事，跟蔡琰说了。蔡琰闻言，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而是很兴奋。 非常开心地对王通着说道：“夫君勇猛，并非一人能敌。能多有几位姐妹相助，琰儿也只会更开心。 而况咱们王家人丁单薄，现在还只有成儿一个孩子。夫君该当多纳几房妾室，精耕细作，广种薄收，那样才会多一些子嗣，人多兴旺，儿孙满堂，开枝散叶。” 还是这古代的女人懂事。 蔡琰此言，甚得渣男之心！ …… 遂叫来王越，问王越道：“你的虎贲营从开始组建到现在，已经有8个多月了吧。现在的情况如何？” “回禀主公。” 王越向王通抱拳行礼道：“经过8个多月筛选，现在的虎贲营已经满编，刚好1000人。这些人中，有80多人是属下的弟子，其它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侠士好汉。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已足可一用。 若主公想用虎贲营，属下和1000名虎贲营兄弟，随时听候主公调遣。”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道：“本将给你定下的1000人的编制，是在长安之时。现在，形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1000人的编制有些太少。 允许继续扩编，将人数扩充到1500。 不过，“虎贲营”乃是本将的王牌劲旅，在人员的挑选中，不必急着满编，可以一边训练一边挑选，要严格把关，宁缺毋滥！” “诺！” 王越双手抱拳，重重地应了一声。 随后，王通又道：“至于你刚才主动提到的差遣，本将倒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做。” “主公请讲！” “本将欲纳中山无极的甄家次女为妾，但中山无极地处冀州，属于袁绍治下。 为防出现意外，你挑选300名堪用的“虎贲营”精锐，让他们乔装打扮，潜入冀州，隐藏起来备用。 再让你的徒弟史阿，亲率50名“虎贲营”将士，携带贵重聘礼，乔装打扮，前往中山无极县，向甄家求亲。 并且，在甄家女子来晋阳之前，让史阿他们一直以商队护卫的身份，留在甄家，以确保甄家的安全。” “诺！” 王越双手抱拳，大声应道：“主公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通挥了挥手，让王越退下。 然后，便与蔡琰手拉着手去厢房，又让人叫来貂蝉、张魅娘和巧碧，以及几名俏婢。 一起开展家庭娱乐活动，饮酒作乐，轮流唱歌，唱得好的就一起鼓掌。 天伦之乐，齐人之欢，莫过于此。 …… 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来。 吃过早餐来到府衙时。 文武官员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这是州牧府每天早上的例会，相当于朝廷的早朝，只不过时间不是那么早，而是定在辰时。 只要王通在州牧府，王通就会亲自主持这个会议，王通不在时，则由别驾蔡邕主持。 王通走上主位坐下。 扫视了一眼堂上的诸人，开口问道：“本将不在这段时间，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回答这个问题的，自然是州牧别驾。 别驾是州牧的代理人。 州牧外出时，由别驾代行州牧之权，大致相当于学校放假时，留在学校的值班老师。 蔡邕见王通问起，便上前说道：“草原上传来信报，骞曼已经与魁头开战，两方打得很热闹，各有伤亡，胜负难分。” “很好！ 王通笑道：“就是要他们打得胜负难分，这样就可以多死一些鲜卑人，从而达到削减鲜卑人口的目的。” 却听蔡邕又道： “不过，骞曼和魁头虽然打得热闹，魁头的弟弟步度根却宣布两不相帮。依属下者来，其志恐不在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原本历史上，就是步度根坐观他的兄长和堂弟打架，到最后他兄长和堂弟两败俱伤，而他步度根，则趁机一统西部鲜卑，成为西部鲜卑的大首领。 不过，王通既然早知如此。 自然也留了一手。 遂问荀攸道：“俘虏的那些鲜卑贵族，现在交易得如何了？” “回禀主公。” 荀攸上前说道：“支持骞曼的鲜卑贵族，大部分都已经让他们送来马匹、牛羊和胡人女子而赎回。 而那些支持魁头和步度根的，原本也是想让他们用马匹、牛羊和女子赎回去的。 但是，属下在得知草原上的战况之后，决定坐地起价。 遂以他们拖拖拉拉，错过谈判时间为由，将赎回的价格翻了三倍，以此来平衡草原各部的势力。” 看来，荀攸也是洞悉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需要王通特别吩咐。这就是用聪明人做事的好处。 “很好！”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公达如此处理，甚合吾意。” 又转头问蔡邕道：“收容流民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不甚如愿。” 蔡邕道：“并州的位置，地处太行山以西。只有太行八陉中的……白陉、滏口陉和井陉这三条陉道，分别与河内郡、魏郡、常山国相通。 如今，河内郡的张扬和冀州袁绍，分别封锁着这三条陉道的入口，进行高价收费！ 在他们的高额过路费之下，仅有商户和有钱人可以通过，而普通百姓因为没钱交纳过路费，根本就来不了并州。” 这倒是个问题。 王通皱了皱眉头，说道： “人口问题，已经成为并州发展最大的问题。人口不足，军队数量就扩充不上去，地方也发展不起来。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荀攸闻言，低头沉思。 似乎是心里有想法，但还需仔细推演，考虑更周到一点。 贾诩双眼微眯，宝相庄严。 这人开会时，从不会主动献计，也从不评价他人提出的建议或观点，一心只想做和事佬。 你好我好他也好。 呵呵呵呵大家好。 虽然认了王通为主公，却从不愿得罪任何同僚，或主动提出什么方案供同僚们讨论。 秉持的是：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无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好让自己活得长长久长…… 王通皱了皱眉头。 心中略有不快，正想要开口刺激他一下。 却见一旁的郭嘉上前一步，笑道：“这有何难，属下有三策，可为主公分忧。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赏我三名美女……” …… 第157章 洪钟大吕，难敌良苦用心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文雅点，就是他娘的狗改不了吃屎！ 有些人的好是天生的。 有些人的坏也是天生的。 这跟基因有关。 这郭嘉就是一名天生的浪子，无女不欢，无五石散也不欢。这厮在王通这里住了四个多月了，前两个月王通没给他五石散，也没给他女人。 直到王通出征草原之前，才给了他一名暖床丫环。 但也严格限制了使用时间。 如今，那病殃殃的身子骨稍微好了一点，便又整天闹着要女人要五石散。王通不肯给他女人和五石散，他就整天……拄着根拐杖，到处白吃白喝，啥事也不干。 身体很不好。 又菜又爱玩。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王通心里有些恼火，猛地拍桌子，厉声斥道：“闹够了没有，郭奉孝！” 忍了忍，又用缓和了一下语气，沉声说道： “郭奉孝，你的双腿是本将治好的，你应该明白，本将是擅长医术的。你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碰五石散，也不让你与女子纵欲？ 是因为本将已经看出来，以你现在的体质，若是再食用五石散并纵欲无度，你最多也活不到28岁！ 你自己算算，还能活几年？” “5年！” 郭嘉的数学学得不错，马上就给出了正确的答案。但随即，就站在那里开始发愣。 其实，王通也是吓唬郭嘉的。 在原本的历史上，郭嘉出生于170年，死于207年，享年37岁。而王通为了唬他，故意说他只能活到28岁。 这一下还真把郭嘉给唬住了。 想到自己只能再活五年，郭嘉还是非常惶恐的。毕竟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兵法战策。 心中还是有抱负的！ 如果只剩下五年时间，自己心中的抱负又如何能够实现？ 王通又继续加码，问道： “你家中还有母亲，你母亲才四十多岁。你若在28岁死去，你母亲谁来照顾？母欲养而子不在，难道要托付给你隔壁家的王叔叔？” “你咋知道我家邻居姓王？” “自然是猜的。” 王通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并不重要。你现在还没儿子吧？不孝有三，无给为大。我就想不通了，你父亲为何会给你取字奉孝。 就你这样英年早逝。 哪来的奉，哪来的孝？” 郭嘉闻言，脸露凄然之色 王通见将，脸色也缓和下来，沉声说道： “十载寒窗苦读，三更起五更睡，为的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如果只能再活五年，你能实现心中的抱负吗？” “不能。” “瞻养母亲，让其安享晚年，你能做到吗？” “不能。” “封妻荫子，传宗接代，福泽延绵，你能做到吗？” “不能。” 这就是名传史册的“王通三问”。 堪比荀谌对韩馥的“荀谌三问”。 …… 郭嘉连续说出三次“不能”之后，已是委顿在地，泪流满面，万念俱灰。 王通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 再说下去，这人恐怕会猝死！ 这才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坐在地上的郭嘉身边，低下头来，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用充满慈爱的眼光看着郭嘉。 学着后世中学时德育老师的语气。 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现在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 就这样，郭嘉终于不再问王通要女人要五石散了。 此时的郭嘉，变得比任何时候都乖。 而王通则趁机说道： “本将既然能看出你的病根，自然就有治疗之法。你只需按照本将的要求去做，再每天……拄着拐扙……跑步5里，不出一年，身体便会变得健朗起来。 本将对你，用心良苦。望你自今往后，耗子尾汁！” 郭嘉听到这里。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通一声拜倒在王通面前，大声说道： “嘉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公若不弃，愿真心拜将军为……” …… 好小子！ 原来之前并不是真心的，到了现在，才算是真心认王通为主公。 王通也不跟他计较。 而是将他扶起，善加宽慰。 随后，郭嘉又振作起来，对王通说道：“主公，属下有三策，可助主公。 第一策：调整兵种结构。 主公既然觉得人口太少，兵员不够，那就多养骑兵而少养步兵。通常情况下，制约骑兵数量的，并不只是有没有战马的问题。 而是后勤问题！ 骑兵的开销很大，养一名骑兵的开销，大致相当于养四名步兵。” （备注：总有人说养一名骑兵等于养十名步兵，理由是一名骑兵配一名仆从配两匹马，那是错误的。 只有重骑兵才会那样配置，普通轻骑兵，都是自己养一匹马，没有仆从也没有两匹马。只有在长途奔袭时，才会一人双马。就算有仆从，也不会是一名仆从只养两匹马，而是养很多。有仆从的都是将官了。） 换了口气，郭嘉又接着说道：“然而，现在主公的战马有近二十万匹，又有了那么多财宝和钱粮，还有精盐和烈酒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主公带来财富。 那么，对主公来说，就算是将全部的步兵都训练成骑兵，也不会有来自后勤方面的压力。 当然，步兵也还是要保留的，因为攻城和守城都是需要步兵的。但是，我们可以调整骑兵所占的比例，并且，将大部分步兵也全都变成骑马的步兵。 如此一来，军队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必然得到大幅提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兵员的不足。” “很好！” 王通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问：“第二策如何？” “第二策，就是攻打常山国！” 郭嘉道：“主公的惠民善政，足可吸引百姓来并州定居。但是，因为三条陉道被封锁，使百姓流民想来却来不了。 那么，咱们就攻下土门关，夺取常山国。只要夺取了常山国，袁绍就很难阻止流民通过井陉进入并州。 以咱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袁绍抗衡。进攻夺取整个冀州还不太现实，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和准备。 但是，常山国地势较高，又多山地，易守难攻。 主公若是能夺下常山国，要守住并不是什么难事。夺取常山国之后，还可以对袁绍的邯郸等地构成威胁。在战略上变被动为主动。” “好计！” 王通赞叹了一声，又问：“第三策如何？” “结盟公孙瓒！” 郭嘉道：“就现阶段来说，主公最大的敌人是袁绍，而袁绍的另一个敌人则是公孙瓒。 敌敌为友！ 主公应当派出使者，主动联络公孙瓒，与公孙瓒遥相呼应，守望相助，共同对付袁绍。” “好，好，好！” 王通听完郭嘉的三策，放声大笑：“奉孝之智，天马行空，匪夷所思，此三策，甚得吾心！” 说罢，便让众人针对郭嘉的三策，进行仔细讨论，做出具体的方案，予以实施。” …… （附录图片：土门关、井陉、常山国的位置地图。） …… 第158章 仁者无敌，心系天下百姓 方案有了，要实施郭嘉的“三策”，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具体怎么做，州牧府的属官们会去安排。 闲来无事，王通也走出晋阳城，去郊外体察民情。 时值农历二月。 正是春耕时节。 百姓们都在忙着春耕，一边春耕一边唱着欢快的歌谣。 “载芟载柞兮，其耕泽泽。 千耦其耘兮，徂隰徂畛。 侯主侯伯兮，侯亚侯旅。 侯强侯以合，有嗿其馌。 思媚其妇兮，有依其士……” 王通也不知道他们唱的是些什么。 后世的学渣，哪懂这么多道道。 估计这些唱歌的农夫们也不懂。诗经本是来源于民间，这些诗经里的句子，在民间百姓中口口相传，已经传了几百年，到现在连说话的习惯都改变了，就算是读书人，也要老师跟他们讲解，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些没有学问的农夫们，应该也搞不懂这些词句的含义，只是代代相传，唱习惯了而已。 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百姓们看起来都很开心，唱起来歌谣也很轻快嘹亮，这歌声之中饱含着希望。 …… 王通一边走，一边看。 主要是看看那些农妇中，有没有美女。如果有美女，王通不介意让自己变得更亲民一些，去地里帮她们干干活。 然而，走着走着， 突然！ 王通却站着不动了，因为王通发现了一个很异乎寻常的现象： 这古代的耕地！ 竟然是……人走前，牛走后？ 记得后世那有名的电影《刘三姐》中，刘三姐与秀才对歌，还因此而让那些秀才们颜面扫地： 刘三姐唱： “一块大田交给你，怎样耙来怎样耕？” 秀才回唱： “耕田耙地我知道，牛走后来我走先。” 这两句对歌，曾经是风靡一时的笑料，并成为某些人……“歧视知识分子”的理由和强有力的依据，“读书无用论”也曾因此应运而生。 却没想到，秀才唱的其实是对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耕田耙地。） …… 由这个图片可以看出： 在古代，耕地时，确实是人在前面走，牛在后面跟。 而且，还是三人二牛的组合！ 这实在是太费人力和牛力了，难怪古代的耕作效率那么低下。 王通看了一会，便勒马回到府中。 找了些木头。 拿着刀子就削了起来。 …… 在王通摸尸的过程中，也摸到过一些木匠技能。并且多次经验值累加之后，木匠技能还不低，达到了高等一级。 做木工活。 小菜一碟。 铁匠技能也不低，现在也是高等一级。所以，做完木工活之后，又跑去铁匠铺，叮叮当当一阵鼓捣，制了个模具，铸造出一块犁铧片来。 没多久，便做出了一把曲辕犁。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曲辕犁。） （附录图片二：古代直辕犁。） …… 然后，便扛着曲辕犁跑到田地里。 一阵指导之后。 耕田就变成了“牛走前，人走后”，并且，只需一人一牛，节省了二人一牛，干起活来还比之前更加快速灵活。 耕地效率，至少提高了两倍！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曲辕犁耕地。） …… 不仅效率提升。 耕耘土地的深度也增加了不少，更利于农作物根系的生长，使粮食亩产大幅提升。 汉代时，粮食平均亩产不超过两石。 汉代的一石粮食，只有30公斤。 两石只有60公斤。在采用曲辕犁进行深耕之后，粮食亩产至少可以达到三石以上，甚至达到四石，即：亩产90～120公斤。 这将是粮食生产史上。 一次飞跃式的进步！ …… 很快，镇北将军王通制出曲辕犁的事情，便惊动了整个晋阳城和周边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围在田埂边看热闹，不时地传出“啊呀”、“哦哟”的惊叹之声。 州牧府属官们也惊动了。 就连正在忙着点算郿坞之财的顾雍，也放下手中的算盘，跑出来看曲辕犁耕地。 看完之后，忍不住赞叹： “主公之才，实乃天纵也！若主公治下能推广此法耕地，农夫们可以比之前多耕两倍之地，多收两倍之粮。诚如是，主公再无粮草之忧，天下诸侯谁堪与敌！” 王通听完之后，却不以为然。 而是说道： “本将并不想此法仅给治下百姓使用，而是想向全天下百姓推广。如今这天下，多旱涝灾害，百姓苦不堪言。 乃至‘易子而食，饿殍遍野’！ 同是汉家百姓，能少饿死一人，便是为咱们汉人多保留一份元气。 因此，此犁的构造，不需保密。 不仅不需保密，还得派人给天下各路诸侯，不论是敌是友，每人送去一个样品，教会他们使用之法，让他们在各自治下推广，使天下百姓少受缺粮之苦，少饿死一些人。” 顾雍等人闻言，尽皆肃然起敬。 百姓和官吏们对王通的赞美，让王通很是受用，这也大大提升了王通做木匠活的积极性。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 王通又埋头苦干，将后世的那种椅子、桌子、沙发、席梦思床、柜子等等，全都一股脑地做了出来。 看得蔡邕等人直摇头。 大家都担心他们的主公将来夺了天下，会成为一个木匠皇帝。 ……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书房中处理公务时，有亲兵来报：“负责出使公孙瓒的王景回来了。” 王通闻言，赶紧让人将王景带入书房相见。 并同时让人将三位军师也叫来。 少顷，王景、荀攸、贾诩、郭嘉四人，便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通的书房。 双方行完主从之礼后，王景便对王通说道： “启禀主公，公孙瓒已经同意与主公结盟，并且已经根据主公的提议，将重兵集结于范阳（今河北保定），做出一种将要进攻冀州的架式。” “很好！” 王通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 范阳在冀州北偏西位置，如同一柄利剑一样插入冀州。因此，公孙瓒只要在范阳屯下重兵，袁绍也必然在河间屯下重兵以防公孙瓒南下。 而常山国在冀州偏西北位置。 刚好与范阳成犄角之势！ 有了公孙瓒在范阳牵制袁绍的主力，王通进攻常山的计划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并州、冀州、常山、与范阳的战略地图。） …… （备注：常山即石家庄，范阳即保定。） 第159章 时也命也，又见孝子吕布 三月中旬，正是桃红柳绿，百花争艳之时。从黎阳通往邺城的官道上，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队，正在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当先一人，头戴插着……两根鸟毛……的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背着一张“龙舌”强弓，一身打扮，极其骚包。 正是与赤兔马齐名的吕布。 胯下的坐骑，通体赤红，身长一丈（汉尺，约2.3米）、身高八尺（汉尺，约1.87米），骨架粗大，四肢健壮。 吕布配赤兔不愧是绝配，堪称传说中的……最佳搭档。 一个号称武力最强。 一个实属马中之王。 这俩货，如果都躺在地上，刚好差不多一样长。如果都站着，则吕布比赤兔马还高一个头。 …… 在吕布的身后，还跟着10员大将，分别是： 张辽、魏续、曹性、成廉、郝萌、侯战、宋宪、秦宜?、薛兰、李封。 前面张辽等七将，是跟了吕布很久的得力干将。后面秦宜禄、薛兰、李封三人，则是这次逃难途中，经过豫州时所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十人能得到吕布的器重，并且在吕布的落难途中不离不弃地跟着吕布，绝非等闲之辈。 皆是骁勇善战的悍将！ …… 吕布走在最前面，有些无精打彩，表情也有些沮丧。 口中喃喃自语：“我就想认个义父，好好地做一个孝子，怎么就这么难？” 也难怪吕布如此沮丧。 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受了太多的磨难！ 在败于李傕郭汜狼狈逃出长安之后，吕布仓皇逃至蓝田关。因被郭汜重兵追杀，又急匆匆地从蓝田关逃到武关，再出武关到南阳，从南阳北上到豫州，投奔当时势力最大的袁术。 袁术倒是好心接纳了他。 给了他粮草，给他豪宅，给他黄金，让他屯兵汝南，想要利用他来对付曹操。 袁术的善待，让吕布很是感动。 在一次宴会上，当袁再次宣布赏他十名美女时，吕布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激之情。 扑通一声拜倒在袁术跟前，大声说道：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吕布认父。） …… 袁术一听，吓得“噔噔噔”连退三步。 脸色苍白，双手发抖，连酒爵都差点掉地上了。 看了放在一眼旁边的方天画戟，断然道：“吾自有儿，何须义子！” 说罢，就甩手离开了。 搞得吕布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袁术还想要暗中调集军队，围杀吕布。幸亏跟随在吕布身边的张辽看出端倪，才匆匆逃离袁术的地盘。 …… 离开了袁术之后，吕布又去投曹操。 曹操在颍川接见了吕布。 见面之后，吕布又是扑通一声拜倒在曹操跟前，大声说道：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遇明主，公若不弃……” 曹操……当时“头风病”正在发作。 一听吕布叫自己“义父”，吓得连“头风病”都好了。 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吕布身边的方天画戟，断然拒绝道：“吾自有儿，何须义子！” 说罢，也甩手离开了。 再次搞得吕布有些莫名其妙。 曹操没有任何挽留，直接给吕布下了逐客令。 …… 走投无路的吕布，只好跑去投靠河内太守张扬。 张扬原本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的武猛校尉，与吕布交情极好。见到吕布来投，很高兴地接纳了吕布，给了吕布很多粮草，让吕布暂住河内郡的温县。 还对吕布道：“奉先弟的爵位是温侯，这河内温县本就是奉先弟的封地。温县的赋税也该由奉先弟来收取。奉先弟到了这里，就是到家了。” 吕布因此而非常感动，又拉着张扬想要拜为义父…… 张扬也吓得够呛。 果断拒绝了吕布的请求！ 恰好此时，李傕发文到河内，要张扬捉拿吕布送去长安治罪。 吕布得知这一情况，心中疑惑，担心张扬迫于李傕的压力会加害自己，便又连夜离开，往东跑到了黎阳，想要去邺城投靠袁绍。 …… “温侯，我总觉得……袁绍也不会真心接纳咱们。要不，咱们还是去并州投奔王通吧？” 说话的是秦宜禄。 秦宜禄祖籍云中，在其祖父辈时迁到豫州。因为吕布的老家五原与云中相近，两人可以称得上是半个老乡。 古时重乡党，也因为这个原因，当吕布经过豫州时，秦宜禄也就跟了吕布，并深得吕布信任。 “不妥。” 吕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王穿之此人，心高而气傲，此前一直位在我吕布之下，如今我势穷去投，他必羞辱于我。” 嘴里这样说，其实是放不下面子。 吕布此前官位一直在王通之上，尤其王通刚穿越不久时，吕布曾与王通比试，若不是有董卓叮嘱在先，王通撑不过十招！ …… 除此之外，就是貂蝉的问题，也让吕布心中放不下。 那妙曼的舞姿，那丰润的红唇，那勾人心魄的眼神，那高耸的凶，洁白玉润而修长的腿，以及那一声声叩人心弦，令人为之魂牵梦绕的清脆歌声…… 那天晚上，王允明明是要将貂蝉许给自己的，是王通这个卑鄙小人，竟公然讹诈王允，当着自己的面扛走了那绝世美人。 一念至此。 对王通的恨，又增添几分。 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认他做义父……错了，是一定打败王通，将貂蝉扛回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此美人，又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因此，投靠王通绝非他吕布的选项，他吕布丢不起这个人！ …… 一旁的魏续见吕布神色复杂，也跟着说道： “温侯在并州威望卓着，而现在王通为并州牧。王通为防温侯喧宾夺主，必不会真心接纳温侯。咱们兵少势穷，若去并州，必为王通所害。我看……咱们还是去投袁绍会更好一些。”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吕布以前在并州，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在百姓中影响力极大。 按常理说，就如同刘岱杀乔瑁一样，王通也不会接受一个在百姓和军队中比自威望更高的人做自己的下属。 当然，这也是他想多了。 魏续并不知道，王通现在在并州军民心中的威望有多高，否则，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此一时，彼一时。 若在一年之前，并州百姓确实会很怀念曾经拒胡保民的吕布。不过，现在的并州百姓，早就人人将王通视同再生父母。王通在并州百姓中的威望，又岂是他吕布所能遮盖得住的。 听了魏续的话，吕布的神色更加黯然。 忍不住仰天长叹： “想吾吕布何等英雄，不曾想竟沦落如此境地！天下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地。时也，命也，奈何，奈何！” “将军休要灰心。” 身后的张辽见吕布唉声叹气，便上前劝道：“将军武勇天下无敌，兼有统兵之才。咱们此番去投袁绍，必得袁绍重用。” 吕布听张辽这样一说，脸上的自信又多了一点。 遂下令道：“加速行军，早日赶往邺城！” …… （附图二：黎阳、邺城位置地图。） …… 第160章 兼听则明，老师说的绝对没错 天下局势，总是瞬息万变。 我谋敌，敌亦谋我。 …… 当王通和公孙瓒在暗中结盟，谋划着如何对付袁绍的时候，袁绍也在谋划着如何对付王通和公孙瓒。 邺城的车骑将军府内，一直是热闹非凡。 袁家巨富，袁绍更是好大喜功，常在家中宴客，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 包吃不包住。 但凡是在他的州牧府上班的人，基本上不用自己做饭。当然，如果是喝醉了，也是可以暂住在厢房里的，并且还有暖床丫环陪伴。 这一天，袁绍又在家中宴客。 菜品甚是丰盛，山珍海味，弄了一大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山珍海味一大桌。） …… 宴会用的酒是“正宗”的“君莫笑”。 为什么用“正宗”两个字呢？其实是因为现在的“君莫笑”有很多种。就如同后世的某些名酒一样，有的是勾兑名酒，有的是打孔名酒。 正宗的也有，但数量有限。 而假酒的数量，却如同这古代的官吏们为百姓“哪啥”一样，是无限的。 袁家的烈酒，都是由甄家供应的。 因为甄家是并州烈酒在河北地区的唯一代理批发商，在整个河北地区，只有甄家可以直接从并州拿到烈酒，其它商家都是三级、四级、n级经销商。 在转手n次之后，难免会有人在里面掺水，以次充好。 而袁家的烈酒因为是直接从甄家商队拿货，虽然价格比较昂贵，被甄家大赚了一笔差价，但品质是绝对正宗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袁绍端起酒来，笑道：“本将昨夜接到消息，吾儿显思（袁谭）已经攻破临淄，田楷已仓皇逃回幽州。青州之地已入吾囊中。如此幸事，当畅饮一杯。” 座上众人闻言，皆起身举杯道：“吾等为将军贺！” 饮完这一杯之后，大家再次落座。 而逄纪在坐下之后，又站起身来，对袁绍拱了拱手道： “如今青州已被收复，主公势力大增。不仅如此，还改变了公孙瓒和田楷对冀州形成的夹击之势。 我们处境也好了很多。 在北边，公孙瓒已与我们停战，正忙于应付刘虞和乌桓。 在西边，与王通之间隔着巍峨险峻的太行山，咱们只要守住滏口陉的出口磁县和井陉的出口土门关，便可挡住王通对冀州的进攻。 在西南边，是主公的盟友曹操，必不会犯咱们冀州。 在东南边，是徐州陶谦。陶谦老迈昏聩，不足以对咱们构成任何威胁。” 说到这里，逄纪停了下来。 换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徐州富庶，盛产粮食，又有盐铁之利。而陶谦老迈昏聩，兵力匮乏。依属下之见，主公应该趁机挥师东南，攻灭陶谦，将徐州纳入治下。” 袁绍闻言，觉得逄纪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也没有马上做决定。 袁绍记得小时候读书时，老师曾经跟袁绍说过一句话，叫做……“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老师说的肯定是对的。 听老师的话，是绝对没错的！ 现在手下有这么多谋士，自己不能只听其中一个人的建议，必须得听听所有人的想法，那样做出的决定，肯定会更正确一些。 想到这里，便看向席上众人，习惯性地问道： “尔等以为如何？” “不可！” 话音刚落，田丰就站起来反对道：“徐州虽富则易于攻取，但却绝不可在此时攻取。 若主公此时攻取徐州，则在主公的周围，会出现四个强大的诸侯，分别是： 公孙瓒、王通、曹操和袁术。 这四大诸侯感受到主公的强大，必会联合起来对付主公。届时，主公四面受敌，疲于应付，必遭败亡。 因此，正确的做法，其实是： 将徐州留给曹操、袁术和陶谦去争！ 有徐州拖住曹操和袁术，主公的南边就不用担心。然后，主公便可将主要的军队和精力，都用幽并二州。 待到取了幽州和并州，便可将北方四州——幽、并、冀、青，连成一块。 届时，主公南向而用兵，则再无后顾之虑，百万大军尽管向南扫荡，席卷天下，无人能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田丰的战略意图。） …… 不难看出，田丰的这个战略构想要比逄纪的高明很多。众人纷纷表示附议。 袁绍见到赞同田丰这个观点的人多，也跟着点了点头：“元皓之言，正合吾意。” 随后，又道：“关于如何对付公孙瓒和王通，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郭图闻言，站出来说道： “其一，在对付公孙瓒方面。 咱们之前有曾与乌桓丘力居通婚，将主公的侄女嫁给了丘力居为续弦。谁知那丘力居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成婚不到一月，便一命归西。 不过，现在，主公的侄女又嫁给了蹋顿，只要派人联系蹋顿，多送他一些粮草盐铁。蹋顿必然会答应与咱们联合起来，共谋公孙瓒。” 略一停顿，郭图又道： “其二，在对付王通方面。 之前咱们联合鲜卑攻打并州，没有奏效。不过，这并无大碍。 并州人口稀少，按桓帝时统计，全并州总人口只有66万。不及冀州富庶地区的一县人口。 没有人口就没有兵源。 因此，只要坚持继续封锁井陉和滏口陉，不让流民进入并州，王通的势力就没办法发展起来。” 这番话，说得袁绍连连点头。 却见田丰又站起来说道：“不仅要封锁流民，还要封锁商旅。 粮草和布匹都是战略物资，王通以精盐和烈酒交换粮食和布匹以促进并州的发展，这对咱们来说并非好事。 因此，属下觉得，最好是连商旅也一起禁了。” 袁绍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 心道： 禁了商旅，哪来这么好的美酒？ 禁了商旅，哪来烹食美味的精盐？ 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封锁商旅之事，容后再议。” 田丰见状，知道袁绍心中所想。 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下。 …… 恰在此时，又有亲兵来报：“温侯吕布，率五千人马来投！” 谋士中辛评站起身来，对袁绍道： “恭喜主公，吕布骁勇。此番吕布来投，正好可以用来对付王通！” …… 第161章 抽丝剥茧，沮授谋算三种可能 袁绍闻言，也很是高兴，毕竟在袁绍看来，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的猛将。 而且，吕布麾下的那些将领：张辽、魏续、曹性、成廉、郝萌、侯战、宋宪、秦宜?、薛兰、李封等人，也都是悍勇之辈。 只要接受了吕布的投效，这些悍将也都会归顺自己。如此好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然而，就在此时。 却见审配又站出来道：“吕布乃是反覆小人，又刻薄寡恩，两次用方天画戟捅死自己的义父。主公若是接受这种小人投效，恐养虎为患，遭其反噬。” 这番话，又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袁绍头上，顿时让袁绍清醒了过来。 正要说话时，却见郭图又站起身来。 郭图向袁绍行了一礼道： “诚然，吕布确实有些刻薄寡恩。但是，吕布麾下，终究不过只有五千人而已。只要不给他太多兵马，他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属下听说，吕布甚慕王通的小妾貂蝉。那美人貂蝉原本是王允想要许给吕布的，孰料被王通在夜宴中强行扛走。吕布因此而一直耿耿于怀，与王通有夺妾之恨。 因此，属下认为，用吕布来对付王通，应该是最好不过事情。” 袁绍深以为然。 遂让吕布先驻军城外，着人给吕布送去粮草1000石，黄金300两，美女10名，肉食500斤，好酒30坛。 与此同时，又召吕布及其麾下诸将入城，亲自设下酒宴，为吕布及其麾下诸将接风洗尘。 待吕布甚厚。 让吕布感恩涕零，差点又要拜袁绍为义父。幸亏张辽在旁及时提醒，才临时将“义父”二字，改成了主公。 说的是：“吕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拜为……拜为主公！” 袁绍原本是吓了一跳的。 直到吕布说出“主公”二字，才长吁了一口气，上前扶起道：“吾得奉先，犹高祖之得樊哙也！” 随后，又道：“本将听说，王通那贼子，对奉先有夺妾之恨。有道是：大丈夫所喜之女子，又怎可轻许他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奉先既然投效于我！ 那么，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助你诛杀王通，夺回本该属于你的貂蝉！” 吕布闻言，再次感动得涕泪交流，差点又要拜袁绍为义父。随后，袁绍便让吕布领本部人马，驻于滏口陉在冀州一带的入口——磁县。 随时做好进攻上党的准备。 …… 又过了几天，转眼到了三月上旬。 三月初三这一天，袁府里很是热闹。 有道是：三月三，蛇下山；藕出簪，花满山；地菜花，煮鸡蛋。 袁绍正在与手下官吏们吃着地菜花煮的鸡蛋。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地菜花煮鸡蛋。） …… 国人讲究的是“以形补形”，古代亦然。 都认为是吃什么就补什么。 因此，好大一锅鸡蛋，很快就被袁绍和他的手下谋士们抢着吃完了。 正想着再煮一锅时。 忽有亲兵进来，大声说道：“启禀将军，河间国淳于琼将军送来紧急信报！” 说罢，便将一根铜管呈交给袁绍。 袁绍接过铜管。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铜管上的蜡封。再拿出小刀将蜡封去掉，打开盖子，从里面抽出一块绢布。 只见那绢布上写的是： “车骑将军容禀，自春节后，得朝廷使者调解，与公孙瓒议和，互不相犯。然最近几日，公孙瓒突然增兵范阳，兵力多达五万以上，似有入侵冀州之意。 末将观其态势，建议将军亦调集重兵于易水南岸，以防有变。” 袁绍看完之后，皱了皱眉头。 随手将书信传与众位谋士观看。 待到大家都看完之后，才问道：“尔等意下如何？” 郭图首先站出来说道：“从范阳到河间，一路畅通无阻，骑兵行军，不过两日时间便可到达。 公孙瓒反覆小人，不讲信用，咱们不得不防。因此，属下认为，应当尽快调集兵马应对，以防不测。” 辛评、审配等人，皆表赞同。 不过，负责“监统内外”（即情报主管）的沮授，却想了一下，对袁绍道：“此事恐非寻常，或有其它阴谋。” “公与的意思是……” “回禀主公。” 沮授对袁绍行了一礼道：“十数天前，我方潜伏在幽州的细作曾经探知，公孙瓒曾经在蓟县的奋武将军府中，盛情款待了一位王姓商人。 后来，我们查出那王姓商人，其实并非什么商人。而是王通帐下的椽属王景。 毋庸置疑，王景出现在公孙瓒的府中，必是想要联合公孙瓒共同对付主公。 虽然，我们无法探知他们在一起谈了些什么。但是，他们肯定在一起谋划着如何对付主公，并且，很可能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或协议。 所以，属下认为，这一次公孙瓒突然将重兵调至范阳，很可能与王通有关。” 袁绍闻言，深以为然。 又问道：“那么，公与认为，王通与公孙瓒之间，会有哪些阴谋？” “这很难说。” 沮授想了一下道：“依属下看，有以下三种可能： 其一，王通为公孙瓒牵制我军兵力。 即：王通承诺公孙瓒，当公孙瓒进攻冀州时，王通会滏口陉或井陉出兵策应。 其二，公孙瓒为王通牵制我军兵力。 即：公孙瓒在范阳虚张声势，而王通趁我军调集重兵对付公孙瓒时，突然攻打常山国或魏郡。 其三，公孙瓒与王通夹击我军。 即：公孙瓒从范阳出兵，攻打冀州的河间和渤海郡；而王通则从并州出兵，攻打常山国或魏郡。 左右夹击，使我军陷入两线作战，疲于奔命。” 换了口气，沮授又道： “对方的具体意图，一时还难以看清。但是，依属下判断，第二种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而在第二种可能中，因为邺城就在魏郡，魏郡本就有重兵驻守，所以，王通进攻常山国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 将整件事情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由此可见，这沮授的本事，也确实不凡。 随后，袁绍便下令道：“ 其一，由颜良带兵五万，快速前往安平，与河间淳于琼互呈犄角之势，防范公孙瓒南下。 其二，让人飞马去真定传讯，通知常山国守将鞠义，加强对井陉的戒备。 其三，传令吕布，令其尽快前往真定，增援麴义。 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 第162章 袭土门，重用采花之贼 时值三月，春将尽，寒未消。 太行山深处的春夜，寂静得能听见露水凝结的声音。 月光被茂密的树冠筛成碎银，斑驳地洒在积满腐叶的地面上。山雾从谷底缓缓升起，缠绕在古松虬曲的枝干间，那些树皮皲裂的沟壑里，还残留着去年冬天的雪痕。 偶尔有夜鸮的啼叫刺破黑暗，声波撞在，土门关对面的崖壁上，惊起几片新生的嫩叶。 土门关，这座在太行山中屹立千年的险关。如一把坚实的铜锁一般，斜插在太行山的井陉之上。 子夜时分，月色幢幢中。 忽有数名黑衣人的如狸猫般悄悄移动着，很快就靠近了高大的关墙。 在关墙底部停了片刻。 感觉到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才开始摆弄手中的竹杆。竹杆如儿臂般粗细，并不是很长，每一根都只有大约一人高，不过，却有很多根。 竹杆的两头都有卡扣，将卡扣扣好，再绑上几圈绳子，竹杆的长度就在一段一段的变长。 最上面一段有个钩子。 随着竹杆变得越来越长，钩子的顶端终于伸到了城垛之上，轻轻一拉，便悄无声息地钩着了城垛。 这就是挠钩。 通常，飞贼用的是飞爪百练绳。但是，偷爬城墙你得用挠钩。因为城头上有守军，有游哨，还有明哨和暗哨。飞爪碰击墙垛的声音，很可能会引起城上的守军的注意。 而挠钩这悄无声息的伸展和挂扣，就要安静很多，在这种光线不好的夜晚，就算是将挠饲挂到了守军的身边，守军也注意不到。 关墙下的这些黑衣人， 便是王通手下的虎贲营将士。不过，带队之人却不是王越，而是一位名叫白雀的人。 白雀原本是黑山黄巾头目之一。 与张燕、杨凤合称为“太行三鸟”。 在太行山黄巾军中，有一种说法是：大鸟白雀，中鸟张燕，小鸟杨凤。 而之所以这样排名，则是因为白雀这人，在参加黄巾之前，曾经是闻名中原的采花大盗。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做为采花贼，自然是有些特长的，而且，还必须掌握两项技能： 其一，善于采花。 其二，飞檐走壁。 在太行山黄巾归附王通之后，白雀因善于飞檐走壁而被王通看中，将之调入虎贲营中，与史阿一起担任王越的副将。 这一次，王通攻打常山，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建在山谷深涧旁的土门关。为了减少将士们的伤亡，便决定采用夜袭。 夜袭的先驱小队，就交给了白雀统领。 …… （附录图片：采花大盗…白雀。） …… 挠钩钩好了城垛之后，最先开始攀爬的便是白雀。 白雀身轻似雀。 攀爬这种城墙对他来说没任何难度。手上抓着挠杆，才几息的功夫，“噌噌噌”便攀到了顶上。 伸出一只手攀住城垛，将头伸上去左右观看。左边大约二十米处有两名守军的值哨。那两名值哨坐在地上，背靠着城垛正在打盹。 白雀手掌稍一用力，如泥鳅似地翻过城垛，没有弄出一点声响。几个闪身轻纵，便来到了那两名值哨身边。 手中锋利的短匕轻划几下。 两人的咽喉尽被割断，为了防止两人临死前发出声响，白雀还将两人的身体死死压在身下，直到两人的手脚停止了动作，双腿都已经蹬直了，这才站起身来。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白雀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因为根据之前的观察，城头上的巡哨会每两刻钟巡游一次，而刚才这番折腾，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只要再过一刻钟，下一批巡哨就会过来。 白雀站起身来，拿起值哨处的火把轻轻晃了两下。这是约定的信号。 随着这个信号发出。 这段城墙下的二十多名虎贲营将士，开始伸出更多的挠钩，“噌噌噌”地往上爬。 王越率领的虎贲营主力，也从百丈之外，快速向关墙方向靠近。 更远处的山谷中。 王通也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高顺道：“那个采花贼得逞了，咱们也摸过去，准备发动总攻。” 高顺应了声诺。 带着陷阵营将士，借着朦胧的月光，悄无声息地向土门关的关墙潜行了过去。 …… 没多久，土门关上突然有人大喊“敌袭”。 显然，是过来的巡哨发现了情况，并向守军发出了示警。很快，关内便开始闹腾起来。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无数的守军开始冲向那段被虎贲营控制的关墙。 不过，此时。 王越已经带着百余虎贲壮士爬上了关墙。王越重剑挥舞，挨着死碰着亡，连杀数十人，无人是其一招之敌。 其它虎贲将士，要么是王越的徒弟，要么是江湖好汉。若是在开阔之地列阵而战，或许比不过正规的军队。但是，在这种城头狭窄之地混战，却正好是他们的强项。 那些冲杀过来的守军，根本就不是虎贲营将士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杀得积尸累累，血流成溪。 守关的主将郑桓自恃其勇。 手持长枪来战王越。 两人兵刃相交，王越一个闪身，猱身而进，一招仙人指路，直刺郑桓的颈部。 剑如惊鸿，疾若蛇信。 一吞一吐间，便将郑桓的脖子刺了一个血洞。再飞起一脚，将郑桓踢下了关墙。 主将战死，袁军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混乱。 但是，很快又在副将陶昌的组织下，仗着人多势众，继续对这段关墙发起了悍不畏死的进攻。 不过，已经晚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虎贲营将士攀上城头，很快便将控制的城墙长度扩大到了数十丈。 虎贲将士们杀下城头，打开城门，早就等候在外的高顺，带着七百陷阵营将士，如洪水般冲进了关城之内。 陶昌被高顺一刀枭首。 关城内守军溃败，或降或逃。 井陉在冀州一端的门户——土门关，就这样落入了王通的手中。 下一个目标。 便是鞠义和吕布驻守的常山郡的郡治……真定城。 …… （附录图片：麴义。） …… 第163章 逞傲慢，麴义欲挑陷阵营 当王通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土门关时，土门关内的战场打扫已经接近了尾声。 所有的袁军死尸。 都已经拉到关城之外的一个空地上进行焚烧，焚烧死尸的地点虽然选择在关城的下风处，浓烈的焦臭味依旧弥漫了整个关城。 而并州军将士们的尸体，则被清理出来进行土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有不少将士在冲洗地面和城墙。 他们正提着水桶，从小河沟里打了水出来，一桶一桶的浇在城墙上或地面上，地上和墙上的血迹和碎肉被水冲刷，融汇到水里，将水染成了暗红色。 这些暗红色的水又流进水沟里，汇入城外的小河沟中，小河中的水也因此而染成了暗红色。 一些小鱼小虾在河水里欢快地游动，吞食着水中的内脏和碎肉。 这是属于它们的盛宴。 …… 见到王通到来，王越和白雀赶紧过来迎接。 “这一战，虎贲营立功不小！”王通及时肯定了王越的功劳。 王越则回复道：“幸不辱命！” 王通笑了笑，又看向白雀道：“此战，白将军当为首功。待此战过后，除论功行赏之外，本将再赏你5名美女。 不过，你自己的妻妾，任尔折腾，只是不可再去祸害良家女子。” 白雀闻言，又喜又怕。 赶紧说道： “将军有所无知，属下以前夜间采花，也从不祸害良家女子。只去找那些贪官的妻女，是谓“盗亦有道”。 而且，属下也很少用强，那些贪官家的妻女们一个个都饥渴得紧，嘴里说不要不要，心里可是愿意得很。她们总是故意不关窗户，甚至连门也是故意虚掩着，若非如此，属下也很难进得了她们的房间。偶尔遇到一两个矜持的，不过数息之间，便会主动求欢。我跟你说，有一次……（此处省略一万字）……” 这人一说起自己的专业，就来劲了。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好啦，好啦！” 王通及时打断了他：“以前是以前，今后是今后，本将麾下向来法度森严，若有违拗，当知军法无情！” “那是自然。” 白雀见王通表情严肃，赶紧说道：“末将是真心敬畏主公，自从归附主公之后，便谨守军规，再未干采花之事。” “如此甚好！” 王通一边说，一边满意地拍了拍白雀的肩膀。 …… 此时，高顺也走了过来。 向王通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禀报道： “主公，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我军伤亡仅150余人；杀敌600余人，俘虏800多人，另有约2000余敌军趁着天黑逃出了关城。” “很好！” 王通点了点头，对高顺道：“此处离真定城并没多远，真定城中的麴义很快就会得到土门关失守的消息。 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下，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说罢，便让高顺他们自己去忙，自己则向关城内的将军府走去。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为了这次夜袭，王通也进行了很多次推演。昨晚在山谷里一夜没有睡觉，正好趁着现在睡一会儿。 这一次，王通共出兵三万人马，军师带了贾诩和郭嘉，将领方面，包括：“典韦、王越、高顺、徐晃、韦卫、张燕、华雷、白雀等等。 可谓是精锐尽出，对冀州常山郡势在必得。 不过，现在已经赶到土门关的，却还只有八千人。剩下的二万二千多人，由徐晃和张燕统领，带着大量的后勤辎重，正行走在弯弯绕绕，长达数百里的井陉上。 道路崎岖难行，又带着后勤物资，行军速度快不起来。这种情况下行军，每天最多只能走30里，多一米都不行。 估计至少还要三天时间才能赶到。 所以，在夺占了土门关这个战略要地之后，王通也没有急着对真定发动进攻，而是选择养精蓄锐，谨守城关。 …… 第二天一早，正当王通睡得正香时，有亲兵过来禀报：“主公，有紧急军情！” 王通坐起身来，问道：“可是袁军来了？” “正是！” 那亲兵道：“贼将麹义，率军一万五千，已到土门关外。” 王通挥了挥手，让亲兵退下。 开始披衣起床。 …… 对于麴义这个人，王通还是颇为了解的。 这人乃是西凉人，极善用兵。 但是，也正如当初贾诩所说的那样，西凉人没有仁慈。在那种年年混战、天天杀人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往往是极其狠辣。 不仅毫无仁慈可言。 而且也很少会有忠诚。 原本的历史上，马超投靠刘备之后，便一直得不到独自领兵的机会，就是因为刘备不相信马超会真正忠心于他。 这个麴义也是一样。 麴义曾经是韩馥手下大将，因不得重视而反叛韩馥，韩馥派五千人马去追杀他，被他仅用八百死士，便打得大败。后来投靠袁术，曾经一度成为袁术手下第一大将。 界桥一战中打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几乎全军覆灭，又在袁绍危急时救下袁绍，再发起反攻阵斩严刚，并直接攻入公孙瓒的营地，打得公孙瓒落荒而逃。 至后来，在原本的历史上，易京之战也是麴义指挥的，在那一战中逼得公孙瓒在易京楼上自焚身亡。 再后来，由于其功高盖主，又太过狂傲，被袁绍以议事为名，诱入营中斩杀。 不过，那时候是199年。 现在，还是193年。 所以，麴义还活得好好的，并且，因为王通的缘故，被袁绍任命为常山太守，用来防守王通。 …… 当王通来到城门楼上时，高顺、王越、张燕、韦卫等人都已经在城门楼上了。 抬眼看向城外。 一支大约一万五千余人的大军，正在空地上列阵。 其中骑兵三千余人，步兵一万二千余人。 王通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这支军队的排的是两翼前趋的呈“＜”字形的雁行阵。 阵形极其严谨。 在其军阵的最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步兵方阵，其中约八百人，人人重盔重甲，极其精锐。 就在此时，有一匹战马如飞而来。疾奔到城门楼下，对着城门楼上的王通等人大叫： “城上可是镇北将军王通？” “本将便是！” “我家将军让我带话给你。” “说！” “我家将军麴义，有一营精兵名曰“先登”。听说镇北将军帐下也有一支精锐，名叫“陷阵营”。欲相邀一较高下，不知镇北将军可敢一战？！” 王通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高顺，笑道：“顺子，你怎么看？” …… …… 第164章 生死决，换得一大盘好菜 陷阵营请战！“ 高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声音如同钢铁相击，铿锵有力。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头盔下的双眼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王通扶剑立于城头。 目光在城下麹义的军阵与高顺坚毅的面容之间游移。先登营也是王牌劲旅。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王通有点舍不得用陷阵营去拼消耗。 过了片刻，还是再次问道：“可有把握？” “必胜！” 高顺斩钉截铁地回答。 王通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关于“陷阵营“和“先登营“究竟谁更厉害的问题，王通心中确实没有底。 不过，既然高顺愿意一战， 王通也不能挫伤了他的锐气。 遂对着城下的传话之人道： “你要战，我便战！还请回去告诉麴义，叫他后退两里让出战场。然后，再转告他的什么狗屁“先登营”，先洗干净了身子，等本将的陷阵营去干！” 那传令官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只是抱拳一礼，便勒转马头疾驰而去，马蹄扬起一串串尘土，在朝阳中四处弥漫。 …… 待麴义传讯兵远去之后，王通便一改刚才的狂傲之色。手指轻抚地叩击着城墙粗糙的石砖，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挑战是应下了， 但具体该如何打，却需要慎之又慎。先登营和陷阵营都是汉末的王牌劲旅。 正要打起来。 必是两败俱伤。 在王通的心中，这些陷阵营的将士，一个个都像宝贝似的，王通可舍不得让他们去送死。 想到这里。 便看向贾诩，问道：“文和觉得如何？” “必胜！” 又看向郭嘉：“你呢？” “必胜！” 智者所见略同。 既然贾诩和郭嘉都说必胜，那王通也就没什么顾虑的了。该怎么打，就让他们去找高顺谋划好了。 转头下令道： “由眭固、白雀率1000将士谨守关城。其余7000将士，随本将出城应战！ “诺！” 众将齐声答道。 ……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绞盘转动声响起。 古老的包铜城门缓缓开启，一队队装备精良的汉军，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关城内鱼贯而出。 号角声声，战鼓阵阵 旌旗飘飘，杀气腾腾！ 最先出城的是七百陷阵营。他们身披重甲，手持明明晃晃的兵刃和战盾，步伐整齐划一，双脚踏地发出沉闷的轰鸣。阳光在幽黑而坚实的甲片上流动，宛如一群移动的死神。 随后是四千骑兵和两千精锐步兵，排着严密的队列鱼贯而出。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整个军阵在行进中保持着完美的纪律性，除了整齐的脚步声外，竟无半点杂音。 能做到这种程度。 放眼天下，只有王通的军队。 这是因为，只有王通的练兵方法里，加入了大量来自后世的队列训练。这种队列训练，虽然无助于提高战斗技能，却能加强军队的纪律性和服从性，让全军如臂使指，协作无间，从而增强团体作战的能力。 七百陷阵营列于最前，如一座钢铁堡垒。 后方六千将士，则排成“互“字形的车轭阵。 这是一种利于各部位相互支援的阵型，特别适合以少战多。通常只在己方兵力较少时，才会用这种军阵。 而现在，麴义的兵力有一万五千余人，摆的是向前呈包抄之势的雁行阵。 王通的出战兵力只有七千。 兵力远少于麴义一方，所以，采用车轭阵，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 列阵期间，双方都表现得很克制。 麴义没有趁并州军出城时立阵未稳而发动攻击。王通也没有趁麴义后退让出战场时阵形挫动，而趁机用骑兵冲阵。 不是因为两人仁慈。 也不是因为心怀道义。 兵不厌诈，战场之上你死我活，需要做的是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 两人都没有发动攻击，是因为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强点大，心中有所忌惮，不敢冒然行事。 麴义的兵力占据优势，且阵列整齐，进退有序，即使是后退两里，也是次第而退，让王通看不出明显的破绽。 而王通一方，兵力虽少。但是麴义可是练兵的行家，一看这支军队的那严格到一丝不苟的纪律性，便不敢轻举妄动。 …… 双方的动作都很快，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便都将阵形列好了。 按约定： 此战分成上半场和下半场。 上半场，由“先登营”和“陷阵营”对决。 下半场，则是双方全军将士的胜败之战。 …… “咚！咚！咚！“ 随着这如闷雷般滚过原野的战鼓声响起，陷阵营与先登营同时开始前进。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尘土从地面升腾而起，在阳光下形成一片金色的薄雾。 高顺走在陷阵营的最前方。 七百陷阵将士的面甲都已经放下，只露出一双冷静如冰的眼睛。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步伐不疾不徐，完美地契合着鼓点。 对面，走在最前面的是的麴义，八百死士同样身着重甲，手指刀盾或长戟，踩着鼓点稳步推进。 …… 两军相距一箭之地时，高顺突然举刀高呼：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七百陷阵营将士，也尽皆跟着放声嘶吼：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声音如涛骇浪，直冲天际，惊得天上盘旋的乌鸦四处乱飞。 …… 麴义也不甘示弱，举刀大叫：“无惧生死，唯吾先登！” 八百先登死士也跟着大叫，气势冲天，杀气逼人。 随后，双方便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短兵相接，杀到了一起。两支王牌劲旅相遇，这甫一接战，便各逞手段，杀得天昏地暗。 铁血交迸，难解难分！ …… 并州军的军阵前，王通一直在紧盯着那片厮杀的战场， 脸上神色僵硬。 实际上，每一位陷阵将士的倒下，都让王通心痛不已，但王通身为主帅，却不能将自己的感情有丝毫表现出来。 因为在战场上不需要感情。 只需要铁血！ ……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 王通终于举起手来，沉声说道：“吹号，稍退！” 随着这号声响起。 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的将士们立即转身就往回跑，有的甚至连长兵刃都丢了。 “胜了！” 麴义激动得大声高喊，并率领先登营衔尾紧追。先登营士气高昂，战意更盛。 而陷阵营的将士则显得有些狼狈。很多人为了跑得快一些，将身上的头盔、弓箭、水袋等等全都丢在地上。 这样一追一逃跑了大约两百多步。 突然，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又返身杀回。并且，还向追来的先登营射出了百余支火箭。 那些缠着油布的火箭落在地上，顿时便“轰”的一声，将那块地方烧成了一片火海！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汽油燃烧。） …… 天杀的贾诩！ 这都是他的主意。 那些陷阵营将士们水袋里装的，并不是水。 而是他娘的——汽油！ …… 第165章 不畏死，陷阵士血拼麴义 刚才，由于追得起劲，先登营的将士们并没有注意到非常狼藉的地上有那么多水袋，也没有注意到水袋里流出的水有什么异样。 因为他们正在衔尾追杀，根本不会分心去注意这些。 而且，时间也极短。 又冲得极快。 仅仅是一分多钟的时间，便冲进了那块扔了很多头盔、水袋和兵器的地块。就算闻到了汽油味，发现了一些异常，在如此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内，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因此，当汽油被点燃时，大多数先登营的将士都遭了殃！ 汽油的燃烧性有多强？ 那屌丝作者山风木鱼的小镇上，曾经有一个汽车修理厂的工人，正用汽油清洗拆下来的零件，旁边一个司机用扳手敲了一下地上的铁块，打出了一点火星，“轰”的一声就烧起来了，两人都被烧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起火的汽修厂。） …… 正因为汽油的燃烧性这么暴烈。 所以，后世的加油站。 不让抽烟，不许有任何火种存在，并且严禁打电话，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大部分先登营将士正在泼了汽油的地块，一经点燃，便都身处火海，被烧得满地打滚，大声哀嚎。 其状极惨！ 也有少数冲得较快的先登营将士，因为撵在陷阵营屁股后面冲出了那块地方而没有被大火烧到，但是，一看后面的袍泽被大火烧得乱窜，也都一下子陷入了惊恐和慌乱之中。 此时，陷阵营又返身杀回。 将这些惊恐和慌乱的先登死士，也尽皆杀死，一个不留！ …… 麴义也是冲在最前面的，当大火烧起来时，他已经冲出了那块地域，因此并没有被大火烧到。 这人也机灵得很。 一看情况不对，麴义便往旁边冲，想要绕过身后的火场逃回自己的军阵。但是，很快就被五名陷阵营将士挡住了去路。 “杀！” 麴义大吼一声，猱身前蹿，手中大刀奋力砍向其中的一人。这一刀之威，快若闪电，势若雷霆。 并非一名普通士卒所能抵挡！ 若是寻常士卒，在其凛厉的气势下，不要说抵挡，甚至会惊恐得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谁知，那名陷阵士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不闪不躲，就好像砍向自己的大刀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手中长矛一挺，直刺麴义的前胸。 与此同时，旁边的一名陷阵士飞身上前，用左臂上的臂盾迎向麹义的大刀。 “嘭”的一声！ 臂盾被砍裂，那名扑上来的陷阵士被震得飞出数丈，落地之后，臂盾裂成两半掉落在地，那陷阵士的右臂也撇在一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然后就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显然，麴义这一刀，虽然被臂盾阻挡了一下没有砍伤陷阵士的手臂，但是，巨大的力道却将陷阵士的手臂骨头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并且，还让这名陷阵士造成了内伤，大概率是内脏移位！ 麴义一刀砍退持盾的陷阵士，又侧身闪过正面的陷阵士刺来的长矛。 刀势一旋，将另外两名陷阵士砍来的大刀和长戟也尽皆磕开，刀势未尽，继续狂扫而过，持刀和持戟的两名陷阵士尽皆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的腰腹处的皮甲和内甲，都被麴义锋利的刀刃划开，鲜血喷溅，肚肠外流，显然是活不成了。 甫一照面，精锐的陷阵士便两死一伤。 麴义之猛，竟至于斯！ 在砍杀了两名陷阵士之后，麴义再次上前两步，刀光袭向右前方的执矛的陷阵士。眼看那名持矛的陷阵士又要伤在麴义刀下。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陷阵士五人小组中的另一人，面无表情地向麴士举起了一张大号弓弩。随着“咔嚓”一声响起。一枚铁矢带着一溜青光直扑麹义的面门。 这么近的距离！ 这么快的弩矢，要躲过已经很难。麴义也是相当机敏，于电光火石之间将头扭开，铁矢擦脸掠过，在麴义的额头上带出一道血糟，鲜血一下子从额头上冒出，遮住了麴义的双眼，使麴义看到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而就在麴义视觉受阻这一刻，那名持矛的陷阵士手中长矛往前一扫，快如闪电般正抽在麴义的腿上，将麴义的右腿直接打折，又顺势往前一捅，刺进了麴义的小腹。 麴义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 此时，王通的本阵也动了。 随着悠长而高亢的号角之声 左边，韦卫率一千骑兵，绕过着火的地块，杀向袁军的右翼； 右边，高览率一千骑兵，绕过着火的地块，杀向袁军的左翼。 中间，王通亲率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也是绕过着火的地块，杀向袁军的中军。 …… 袁军一方，在麴义率先登营出战之后，负责代替麴义指挥的是麴义的副将牵招。 这牵招也是一员猛将，而且还颇有统军之才。 一看到先登营遭到火攻，牵招便立马也下令：“全军发动进攻！” 但是，很快，从并州军一侧便传来了高呼之声：“麴义死了，麴义死了！” 主将战死，三军胆丧。 更兼王牌劲旅的先登营将士，正在滔天的火海中翻翻滚滚，哀嚎不绝。袁军锐气尽无，士气极度低迷。 而此时，张燕和高览各率精锐的并州骑兵，已经冲向了袁军的两翼。两翼的袁军因士气低落，尽被一击而溃。 这种溃败，也很快影响到了牵招的中军，中军也很快陷入了混乱之中。 …… 乱军之中，韦卫遇上了牵招。 两人缠斗多时，难分胜败。 正僵持间，一声弓弦响起，牵招的战马头部被一支铁矢贯穿。战马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却是王通恰好赶到，唯恐韦卫不敌牵招，便弯弓搭箭射向牵招的战马。不射人而射马，是为了防止误伤到正在打斗中的韦卫。 牵招猝不及防，也随战马摔倒在地。 想要爬起来时，韦卫手中长枪锋利的枪尖，已经抵在牵招的咽喉之上。 牵招被韦卫生擒。 袁军本就陷入了混乱之中，如今又失去了指挥，顿时崩溃，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没头的苍蝇。） （备注：没头苍蝇为什么还能飞，知道的帮忙科普一下。） …… 第166章 绿色通道，属性技能大增 随着牵招被俘，与并州军纠缠在一起的袁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而隔得稍远的，则尽皆往真定方向亡命逃窜。 战争很快结束。 王通令韦卫和高览率两千骑衔尾追杀溃兵，又令睦固带人打扫战场，而王通自己，则带着典韦等人来寻高顺。 这一战，陷阵营伤亡不小。 王通的心中也很是牵挂。 在那片火场边，王通找到了正在为受伤将士包扎伤口的高顺。 遂跳下战马，来到高顺身边。 一边动手为受伤的陷阵将士包扎伤口，一边问道：“陷阵营伤亡如何？” “回禀主公。” 高顺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战死25人，重伤16人，轻伤150多人。” 从这些战死和受伤人数中可以看出，轻伤人数特别多。通常，战死和重伤被称为伤亡，也就是说伤亡人数是41人，占总人数的5.8%， 而轻伤人数却达到了150人，占总人数的21%，从这两个数据，便可以看出两个问题。 其一，这一战打得非常激烈。 其二，陷阵营的防具做得比较好。 汉末时期，几乎是没有铁制铠甲的。就算是吕布、关羽、张飞等人，身上穿的也全都是皮甲。 陷阵营将士的铠甲，其实也都是皮甲。 但是，自从有了高炉炼铁之后，王通让工匠们给这陷阵营将士，每人打造了一件锁子甲背心。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两张：锁子甲背心。） …… 这种锁子甲，并不是全身甲。 只是一个背心。 重量也不是很重，大约在18斤左右。其造价非常昂贵，每一件都价值千金。王通为了打造这七百多件锁子甲背心，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和钱财。 不过，防御效果也极好。 寻常的枪刺，刀砍，对穿着锁子甲的人的伤害会减少很多。一些原本应该是死亡或重伤的人，因为增加了这层保护，受到的伤害就轻很多。 这就是轻伤员比较多的主要原因。 …… 从高顺的语气中，王通听出了一些伤感。 这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说“慈不掌兵”，但是，对高顺来说，这毕竟是两年来朝夕相处的兄弟，又怎能说割舍就割舍。 看到高顺有些难过，王通便开口说道：“陷阵营这一战，全歼了名震天下的先登营，打出了咱们并州军的威风。所有将士记功一等，阵亡和受伤的陷阵将士，抚恤金加倍。” “谢主公！” “不必客气，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说到这里，王通又问道：“麴义如何？” “就在那里。” 高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具尸体，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人倒也是条豪杰，末将本想救他一命，奈何他受伤太重，流血太多，已经无力回天，就只好让他听天由命了。” 王通走过去，用手试了试麴义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又假装手去试麴义的脉搏。 “叮，发现体力，可加经验值200；发现敏捷，可加经验值185；发现智力，可加经验值50；发现技能刀术，可加经验值80；发现技能先登练兵术，高等九级，发现……是否全获取？” “全部获取。” 收了麴义的属性和技能，王通便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此时。 却听又是“叮”的一声： “叮，发现主人的三项基础属性，都已达到95以上，系统感知能力增强，以后不用触碰尸体，也可以获取尸体上的经验值。” “感知能力？” “是的，以前的感知能力是零距离，现在的感知能力为三寸。只要距离尸体三寸之内，不必接触尸体，也可以获取尸体上的属性和技能。” 王通有些发愣。 他娘的，这还是“摸尸系统”吗？ 简直是作弊！ 但随之一想，这不是更好吗？ 以前要获取个属性技能，都得亲自去摸。自己身为主公，老是都去摸尸体，也影响不好。久而久之，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对尸体有什么特殊癖好。 现在就人性化很多了。 也方便多了。 …… 挥了挥手，示意典韦等人不必跟着。 王通背着双手。 做出一副思考状，走到一块无人的空地上。然后，意念一动，让属性和技能页面出现在自己眼前。 仔细一看，发现技能表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足有上百种技能，差点让王通的“密集恐惧症”都发作了。 排在最前面的几项，分别是： 骑术特等五级，射术特等四级，刀术特等四级，戟术高等九级，狼牙棒高等九级，房中术高等九级…… 其它技能就不耐烦看了。 直接跳过，看向基础属性页面，上面显示的是： 体力99，敏捷105，智力95。 也就是说，相较之前，体力和敏捷的数据没有变，而智力则由94上升到了95。 当然，升级的原因并不只是获取了麴义的属性，而是诸多经验值累加而成。但是，麴义在智力方面的50点经验值，无疑是起到了一种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 最近，王通越来越感到升级困难了。 上一次的属性升级，还是在草原摸了有号称“万夫不挡之勇”的拓跋三父子，当时体力就升到了99，敏捷升到了105。 再后来捡了不少拓跋鲜卑贵族的尸体，又攻破鲜卑王庭也捡了一些尸体。但是，直到现在，体力依然是99，敏捷依然是105。 仔细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如同中学的数学成绩一样，从20分提高到30分，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从140提高到150分，却是非常困难的。 属性和技能的升级也是一样，级别越高，升级到更上一级所需的经验值也就越多。 不过，现在有了这个相隔三寸的“感知距离”，刚好可以弥补经验值获取太慢的不足。 一念及此，王通便大步往回走，在阵亡陷阵营将士的停尸区，缓慢地走动起来。 耳边传来一连串“叮叮叮”的声音： “叮，发现体力经验值8点，敏捷经验值5点……” 然后，又去战场上逡巡，接近那些正在被收殓的尸体。 耳边再次传来一连串“叮叮叮”的声音： “叮，发现体力经验值2点，敏捷经验值1点……” …… 都是些小兵或基层将领，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不过。 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 积少成多，积小成大，集腋成裘、聚沙成塔，积土成山，积微成着…… 一言以蔽之： 蚊子腿小也是肉。 …… 在战场上转了半个时辰。 再看属性面板： 果然有长进！ 体力上升到了100，敏捷上升到了106，智力还是95。 …… 第167章 事出意外，彪子吕布赶到 又过了一会儿，负责打扫战场的眭固也过来禀报： “主公，这一战，就当前战场来看，吾军伤亡不到1000人。杀敌5000余人，俘敌6000余人，尚有大约8000余敌军溃兵在逃，有的溃散四方，有的正在逃往真定城方向。 高览和韦卫将军正在追杀逃敌，估计等高览和韦卫两位将军归来，战果还会增加。” 王通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军队回关城之中休整。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却看到西边大路方向，灰尘漫天，似乎有大队骑兵正在疾驰而来，连忙举起望远镜察看！ 这一看之下。 顿时吃了一惊！ 因为，从望远镜下可以看到，西边来的不仅是一股骑兵，而是前后两股。 前面一股骑兵，可以看得出是高览和韦卫的军队。而后面那股骑兵，因为遮掩在漫天的灰尘里，根本就看不清是谁的军队，也看不出人数的多少。 再仔细看。 高览和韦卫的这支骑兵，队形散乱，旌旗不整，似乎是在逃跑，应该是打了败仗！ 王通不敢怠慢。 毕竟，这一次自己所挑战的，是有着三十几万大军的袁绍！ 而自己这一次出兵常山。 仅有三万人马，并且，这三万人马还只有八千人赶到土门关，另外二万二千人在徐晃、张燕等人的率领下，还行走在蜿蜒曲折的井陉道上，至少还要两天才能赶到。 这种兵力上的巨大差距。 让王通不得不万分小心。 赶紧下令道： “吹集结号，全军集合，背城列阵！” …… 才刚刚列阵完毕，高览和韦卫的骑兵就赶到了关城外。 此时，追赶高览的那支骑兵也可以看清了，大约有五千多骑，帅旗上绣的是一个巨大的“吕”字。 最先一人，状甚高大，头上还插着两根长长的鸟毛，分明就是——吕布！ 原来是吕布来了。 也难怪高览和韦卫会跑得这么狼狈，这要是让吕布追上，还不是死路一条？ 估计是远远看到吕布，掉头就跑。否则，以赤兔马的速度，想跑都跑不掉。 …… 其实，王通的黑冰阁，一直在关注着吕布的行踪，在此之前，王通也知道袁绍暂时收留了吕布。 但是，按后世的记忆，这吕布投靠袁绍没多久，便又因不受重用而离开袁绍，回去河内郡被张扬收留。 因此，也没有想到吕布会这么快被袁绍派到常山来，否则王通也不敢让高览和韦卫去追杀溃兵，而会采取更谨慎的策略。 不过还好。 高览和韦卫并非莽夫，总算是见机得早，活着逃了回来。 王通让高览和韦卫的骑兵排到军阵的后侧，而让步兵以“数阵”相待。 数阵，也就是密集长予阵。 几千支长矛斜指前方，便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也不敢肆意冲撞。这是古代步兵对付骑兵冲锋的阵型之一。 而王通，则带着典韦、王越、高顺，眭固等大将，立于军阵的最前端。 等着吕布的到来！ …… 没多久，吕布便带着骑兵赶了过来。 不过，并非发动冲锋。 而是在相距大约两里时，吕布便勒住战马，身后的骑兵也很快停了下来。 骑兵在快速行军时，能够令行禁止并不容易。而吕布身后这支骑兵能这么快停下来，足可以看出其训练有素，非常精锐。 将军队停下来之后。 吕布便让魏续、郝萌等人暂时指挥军队。 然后，便抖了抖缰绳，骑着赤兔马，带着张辽、曹性、秦宜禄、宋宪四人，缓缓向前，来到王通的军阵前约100米处。 展眼看向对面的王通。 这一看之下。 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非常惊讶的表情。口中忍不住低声惊呼：“这小子，又长高了？！” …… 吕布看得没错。 王通确实是长高了，而且长得更壮实了。 确切地说，这两年来，王通一直在长高，并且一直在变得越来越强壮。 当初，王通刚穿越时，身高大约七尺五寸，相当于后世的1.78米。 而现在，却长到了身高八尺，相当于1.87米。 不仅如此，骨架也变得更加粗大，身上肌肉块块坟起，显得极是威武强壮。 这个情况，可能跟发育年龄有关。 因为王通刚穿越时才18岁，有些男的在18岁到25岁之间都会有身高增长。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摸了很多尸体，体力（力量和耐力）的增加，需要更强壮的身体素质来支撑，在系统的推动下，才有了这些不同寻常的改变。 …… 看到对面的王通，吕布的眼神很是复杂。 心情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惊讶于王通的变化，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恼恨。 是他！ 两年之前还是一名小兵，与自己比试，若非给董卓面子，自己十招之内便可杀之。 是他！ 董卓老想着要认他为义子，他却瞎扯什么天煞孤星命格，天生克父。还绑了术士张鲏的妻儿交给自己，让自己逼迫张鲏，以达到董卓不让他为义子的目的。 是他！ 用董卓送他的20车财宝跟自己换走了高顺，但回头又从董卓那里骗走20车财宝。 是他！ 在王府夜宴时，王允才刚将貂蝉许配给自己，他便一头撞了进来，扛着貂蝉就跑了出去…… 是他，是他，还是他…… …… 想到貂蝉，那个绝世美人！ 吕布的心又痒痒的，恨不得将之抢过来据为己有，让她在自己身下承欢。 “唉……” 吕布闭上眼睛，赶走脑海中那些不堪入目的糜靡画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向着对面的王通道：“王穿之，可敢上前答话！” “有何不敢？” 王通笑了笑，也让胜眭固暂时指挥队。 而王通则带着典韦、王越、韦卫、高览等四人，策马上前数十步，对着吕布抱了抱拳头道： “一年不见，温侯依旧风采照人。穿着打扮还是那么骚包，尤其是你那头顶的那两根鸟毛，实在是标志极了。 听说温侯新近又投靠了袁本初，以温侯的这份长相，必得袁绍重用。只是不知道，袁本初认了你当义子没有？” 吕布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显然是极其恼怒。 手上的方天画戟也抖动了一下，似乎恨不得立马将王通斩杀当场。 王通也握紧大刀，暗自提防。 然而，就在王通以为一场大战难以避免时。 却见那吕布的神色又是一松，沉声说道：“王穿之，你可敢跟我赌一场？ “这是为何？”王通有些发愣。 “赌箭术！” 吕布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说道： “若是我能在150步外，射中这画戟小枝，你就将貂蝉还给我！” …… （备注：有谁知道150步相当于多少米？） …… （附录图片，辕门射戟。） …… 第168章 相约比射，赌注加上杜秀娥 古人以“步”计长度，那么吕布所说的150步，相当于多少米？ 正确答案是：210米。即：150x1.4=210米 注意一点： 东汉时，1步=1.4米！ 可能有人会问：正常人一步，哪能跨度长达1.4米？步子迈这么大，会不会扯着蛋？ 答案是肯定的。 一定会扯着的。 要不，古代的人口也不会那么少，出生率也不会那么低。这个中原因，肯定是跟走路时步子迈得太大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扯蛋。） …… 言归正传。 古代的“步”，其实与现代的“步”不一样。 有一句话叫做：“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其中的“跬”就是迈一次腿跨过的长度；而“步”则是两条腿各迈一次跨过的长度。 具体与“尺”的换算。 在东汉时，是：“六尺为一步”，东汉一尺为0.237cm，六尺就差不多是1.43米。 （备注：山风木鱼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数学好的朋友请帮忙看一下有没有算错。） …… 看来，这吕布主动提出来比箭术，是对自己的箭术非常有信心了。 类似于辕门射箭。 按演义所说，吕布任徐州牧时，袁术派纪灵领兵十万打屯兵小沛的刘备，刘备危如累卵，向吕布求救。 于是吕布在军营中设筵，同时请纪灵和刘备赴宴。席间，吕布对袁刘二人说：“我若在150步之外射中画戟小枝，则尔等两家休战，若不中则任凭厮杀”。 随后一箭射去，正中画载小枝，纪灵心惊而退兵，刘备因此而得以活命。 后人有诗赞曰：“曾向辕门独解危，温侯神射世间稀；豹子尾摇穿画戟，雄兵十万脱战衣”。 …… 而如今，这个吕彪子。 为了得到貂蝉，竟然也想拿箭术来跟王通赌。 王通自然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不过，王通的箭术技能也不低。在扫荡草原的过程中，王通摸了大量胡人的尸体，并且，从拓跋三父子身上获取了大量经验值。 现在的箭术，是特等四级！ 还拥有了两张强弓。 其一，四石弓——“夺魄”；其二，五石弓——“裂日”。 王通自筹： 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差不多……或许……八九不离十……自己的箭术不会比吕布差。 于是，便笑着道：“如果射不中，又当如何？” “射不中我便退兵！”吕布道。 “温侯此言差矣。” 王通摇了摇头，笑道： “你是否退兵，不应成为赌注。两军尚未交战，孰胜孰败犹未可知。本将有信心打败你的军队，何需你用退兵来做赌注？”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张辽！” “这……” 吕布有些犹豫了，虽然对自己的箭术非常有信心，也非常想要得到貂蝉。但吕布终究是统兵大将，孰重孰轻还是分得清的。 之前用20车财宝卖掉高顺。 那是因为高顺一直反对自己投靠董卓，并且，他的义父董卓也很不喜欢高顺。 吕布担心高顺会惹怒性格暴躁好杀的董卓，那样不仅高顺性命难保，也会让他吕布也受到牵连。这才将高顺这枚烫手山竽，用20车财宝卖给……“冤大头”……王通。 但是，张辽的情况却不一样。 相比高顺，张辽性格要懂得变通一些，现在又是他吕布帐下第一大将，被他视为左膀右臂，又岂能轻易用来当做赌注？ 就算自己有十成把握也不行。 因为那样会让张辽寒心，也会让自麾下所有将士寒心。 “此事断无可能！” 吕布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将不会拿麾下大将做赌注，你还是想想别的吧！” 王通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刚才提出这个条件，也是说给吕布身边的张辽听的。 旨在告诉张辽：在我王通的心中，你就跟个娘们似的一样重要。 如今见吕布拒绝，便又改口道：“文远乃是当世良将，温侯不愿割爱，实在遗憾得很。要不，就用温侯的赤兔马做赌注，如何？” 吕布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十成把握会赢。 便说道：“可！本将就用赤兔跟你赌，我若射不中，便将赤兔给你；若是射中了，你便将貂蝉给我……” “且慢！” 王通见到吕布答应，又赶紧加码：“150步太近，必须得放160步！” “这不行！” 吕布也没有信心，遂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说好的150步，怎可出尔反尔？” “我并未答应，何曾出尔反尔？” 王通开始耍赖，又试探着问道：“要不，你看……就不要比了。” 吕布没有马上回答。 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对于在160步外射画戟，吕布不是没射过，但是，成功率不足四成，吕布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在吕布心中，其实赤兔马比貂蝉还是要更重要一些。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吕布也舍不得用赤兔马来下注。 心里便想还是直接开战算了。 只是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将王通杀掉，也很难以得到貂蝉。想到这里，脸上便再无刚才的兴奋之色。 而是显得有些沮丧。 王通一直在观察着吕布的表情，眼看这事要黄了，便又笑着说道： “要不换一种对赌方式？” “如何赌？” “我跟你比射技。 王通笑道：“还是射画戟的小枝，以100步远为起点，每阶增加十步距离，每次可射两箭，最后以射中距离较远的画戟小枝定输赢。若是你赢了，貂蝉归你；若是你输了，赤兔马给我！” “你跟我比射技？” 吕布闻言，有些发愣。 他不相信王通真的敢跟他比射箭！ 王通之前的箭术他也看过的，在虎牢关时，王通曾经射死武安国和射伤刘备。 箭术也还算可以。 但是，王通的那种箭术在吕布眼中却什么都不是。不说别的，王通当时用的是二石弓，其有效射程最多也只有90步左右。那时候的王通，估计连三石弓都拉不开。 就算这两年时间里，王通变得强壮了，可以拉开四石弓了，但是，短短两年时间，要强大到用四石弓射中150外的画戟，绝无可能！ 任你是谁，任你天赋再高，没有七八年的勤学苦练，不可能练出那么精湛的箭术。 “你小子！” 吕布心中疑惑重重，开口问道：“难道是跟貂蝉玩腻了？” “应该是吧。” 王通笑道：“某些人心里的美女，也许对别人来说，却睡她睡到想吐……” 原来如此！ 吕布心中大喜，连忙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不，本将还得让你一些，若是你我都能在150步外射到画戟小枝，就算你赢！” “能不能再加个彩头？” “你说！” “若是我赢了，你的赌注还得再加上秦宜禄的妻子——杜秀娥……” 吕布：“……” 秦宜禄：“……” 所有人：“……” …… （附录图片：杜夫人，杜秀娥。） …… 第169章 层层加码，吕彪子竟然留一手 吕布等人皆是一愣，但随之，吕布便忍俊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曹性也大笑：“哈哈哈……” 所有人都跟着大笑：“哈哈哈……” 就连秦宜禄也大笑：“哈哈哈哈哈……” （备注：此处省略n个“哈”。） …… 他们之所以笑，是觉得王通心虚了！ 觉得王通后悔了！ 不敢比了，才提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额外条件，赌的是吕布不愿接受。因为只要吕布不接受，他王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宣布：双方不再比试箭术，一切责任都在“吕”方。 吕布何其聪明？ 这么低劣的说辞，吕布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笑完之后，便豪爽地一挥手：“行，就这点小事，本将代宜禄兄弟答应了。” “不行！” 王通表现得有些慌张，赶紧说道：“杜秀蛾又不是你吕布的妻妾，你凭什么替秦宜禄作主？这事还得秦宜禄自己答应才行。” “心虚了就直说！” “我没心虚！” “那就让你死心好了。” 吕布转头看向秦宜禄，笑道：“宜?，你尽管放心，姓王的小子输定了……” 秦宜禄自然相信吕布。 而且是300%的相信！ 因此，不待吕布说完，便举起右手，大声说道：“我同意！”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我同意。） …… 王通一听，更加慌了。 赶紧又说道：“这……这这这……这还是不太公平！” “如何不公平了？”吕布逼问道。 王通用衣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抗声道：“你……你你你……你吕奉先是成名多年的天下第一！我……我我我……我是一个后……后后后……后生小辈；你吕奉先今年35岁！我才20岁。我跟你赌比箭，筹码自然要更多……多多多……多一些！” 这一着急，直接成口吃了。 吕布一看这情形，更加觉得好笑。并且，也更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仿佛那美女貂蝉正在向自己走来一样。 便又赶紧出言相逼：“你自己提出的对赌方式，还是当着在场的上万将士提出来的，诸人有目共睹，你若是出尔反尔，今后如何取信于人？！” “我……我没说不赌啊，只是赌注尚未谈妥！” “那你要怎样？” “还得加上张辽！” 王通道：“你若是肯再加上张辽，我就……就就就……就跟你赌！” 这是赌吕布不肯用张辽做赌注。 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 明显的心虚！这更让吕布觉得王通是想找借口耍赖。 吕布何等聪明？ 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王通的这点小心思，遂又大笑道：“可以，本将的赌注便再加上张辽。” “你这样不行！” 王通更加慌张地说道：“张文远又不是你的家丁或妻妾，你凭什么替他作主？这事还得张文远自己答应才行！” “箭术不行就直接认输！” “我没输！” “那就让你死心好了。” 吕布转头看向张辽，笑道：“文远，你尽管放心，姓王的小子输定了……” 张辽自然相信吕布。 而且是800%的相信！ 因此，不待吕布说完，便举起右手，大声说道：“我同意！”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我同意。） …… 王通一见张辽表态，心中暗喜。 赶紧堵住张辽的退路：“张文远，此话当真？” “当真！” “不骗人？” “不骗人！” “你确定？” “确定，肯定，加一定。”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 王通终于放心了，咬牙切齿地对吕布道：“我虽心中没底，不知你吕奉先的箭技高到何种程度。但是，为了张文远，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跟你比！ 若是我输了，我将貂蝉给你，并且立即退兵回并州；但是，你若是输了，你得将赤兔马、张文远、杜秀蛾全都交给我！” “没问题！” “你确定？” “确定，肯定，加一定。” “你不会后悔？” “少叽巴啰嗦，你还要不要比？” “革老子的，比就比！” …… 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王通心中暗喜。 其实，王通的真正目标，一开始就是张辽，最终还是张辽。 之前的什么赤兔马、秦宜禄老婆，全都是铺垫。通过这种铺垫，一步步将吕布引入设定的圈套。 期间又假装慌张。 故意示弱于吕布。 使吕布更加自信，更加觉得万无一失，最后一时得意，便答应了将张辽也放进赌注。 这就是智力的差距。 吕布的智力，最多也就70左右。 而现在王通的智力，已经达到了95。95的智力何其恐怖？就算是与那屌丝作者山风木鱼相比，也只是差那么……少少的几个点而已。 如此恐怖的智力，要套路吕布，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 其实，王通现在也并不知道吕布有多厉害。 心里也只有六成把握。 还有四成的可能会输。 不过，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将貂蝉交给吕布。 一个女人而已。 怎么比得上张辽这种良将。 张辽乃是“五子良将”之首，论统兵打仗的能力，整个汉末三国，张辽当属第一！ 因此，虽有可能会失去貂蝉，王通还是决定一试。 …… 场地很快就安排好了： 就在两军中间的空地的中间划一条线，圈出一个射箭位置点，往东方向量好150步，将方天画插在那里。 由于双方是互为敌人。 彼此之间也是要有所防范的。 因此，吕布和他手下的几员大将，站在这条线的北边15步处；而王通及其手下大将，则站在这条线的南边15步处，双方保持着几十米的……安全距离。 如图所示： …… （现场示意图： …… 按双方约定，比试之时，射箭的人到中间的“射箭位”去射。 射完退回自己的位置，将中间的位置让给另一方。 这样就可以提防敌对双方靠得太近，而出现一方突起发难，偷袭另一方的现象。 吕布先来。 这厮跳下战马，拿着他的“龙舌”宝弓来到射箭位。 对着王通嘿嘿一笑。 然后，对负责调整距离的军卒道：“将方天画戟，往后再挪5步！” 再挪5步，就是155步！ 王通心中暗惊： 饿得个乖乖，这天杀的吕彪子，竟然……还留了一手！ …… 第177章 燕晋咽喉，王彪子强攻真定 常山真定城，也就是后世的石家庄。 也是河北省的省会 （备注：有谁知道为什么真定会改成石家庄，请在这里帮忙科普一下。） 在汉代，这里是常山郡的郡治。 真定城东临中山郡，西依太行、北望幽燕、南接魏赵，素有“南北通衢、燕晋咽喉”之称。 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 在吕布离开真定城的第二天，王通就带着两万七千人马来到了真定城外。 先是让韦卫去叫阵。 守将蒋奇为人稳重，并没有出城应战。于是，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就此拉开序幕。 王通令张燕、韦卫各率兵5000进攻北门和南门，亲率其余大军进攻西门。 用的是围三阙一！ 随着号角之声响起，无数的并州军在震天战鼓中涌向城墙。云梯如巨蟒般攀上垛堞，先驱军的将士们一个个攀着云梯蚁附而上。 守城一方，也打得非常顽强，擂木、滚石、箭矢混着滚油倾泻而下，攀爬的将士如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上掉下，然后，城头上丢下火把，将被火油浇上的并州军将士烧成一个个翻滚惨叫的火人。 城墙根下尸体已垒成斜坡，鲜血汩汩流淌。 高大的城门楼上，袁字大旗猎猎作响，守军弓弩手的三棱箭矢如暴雨一般密集，带起蓬蓬血雾。血色残阳浸染在青砖垒就的城头，发出妖异的红光。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惨烈的攻城战。） …… 城外的并州军军阵中，猎猎抖动的帅旗下，王通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举着竹筒望远镜，一直在仔细地观察着这场攻城战，脸上的神色显得很是凝重。 这是王通第一次打这种硬仗。 自从穿越以来，王通还没打过这种攻城战。之前攻打上郡的高奴、肤施都是奇袭，攻打离石、雁门、晋阳，土门关等等都是以计破城。 从没有采用这种硬碰硬的“蚁附”攻城的方式的，并且，还是在守城军队与自己兵力大致相当的情况下进行蚁附攻城。 守城一方，有两万五千人。 进攻一方，王通的军队也只有两万七千人。所不同的在前一次土门关之战中，王通抓了八千多俘虏，这一次带了五千人来做攻城炮灰。 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武器，用督战队逼着他们往前冲。督战条例是： “后退者杀，不前者杀，哀嚎者杀，回头者杀！” 不仅如此，还是采用“后队督前队”的方式，即：每一个人都是你前面那个人的督战队。 比如说，前面的人回头看后面，后面的人就得给他一刀；如果一刀没砍死，大声哀嚎，后面的人就得再给他一刀。 否则，后面的人就会被更后面的人杀死。 而督战队的人则混在冲锋的人群中，看到谁不执行督战令，就立即射杀谁。 军法如山，慈不掌兵 这就是战场上残酷的“督战规则”！ …… 看着残酷的战场，王通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眼神依旧坚定。 心中却有些不忍。 尽管，那些在攻城战中战死的将士大部分都是俘虏炮灰，但是，那也是活生生的汉人。这些人如果送去并州，也些人口，是劳力。 正如之前王通自己所说，“每一个汉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以及“咱们汉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余的。” 然而，王通却不得不这样做。 实在是形势所迫。 王通很清楚，留给自己攻打真定城的时间不多，最多再过四天，袁绍就会派来大批援军。 袁绍家大业大，虽说有公孙瓒牵制住袁绍的十几万兵力，但袁绍还有青州的军队可以调动。青州袁谭有十几万人马，周边又没有敌对势力，抽调五六万兵力来冀州参战完全没有问题。 而反观自己一方。 兵力实际上已经用尽。 王通的并州，现在仅有190万人口，却养了12万军队。这12万军队说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却是捉襟见肘！ 因为王通的周边全是敌人。 边境线极其漫长，很多地方需要兵力防守。 秦直道、龟兹城、平安城、雁门关、长子城、壶关、苇泽关等几个重要关隘都需要重兵把守，每道关隘的守军不能低于5000。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并州的几大关隘位置地图。） …… 除了这些重要关隘之外。 还有5个郡的郡治也需要防驻扎重兵，每个郡的十几个县城都得有军队驻守。 这是地处边塞的劣势。 也是人口稀少的劣势。 就如同放羊一样，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一个郡城，有四十万人口也只需要一万人驻守。但是，如果只有二十万人口，你也得一万军队驻守。 所以，王通虽有十二万人马，但是，扣除地方上的守军，真正能用来对外进攻的兵力，也就三四万人。而王通这一次出兵三万，已经接近了对外出兵的极限。 …… 毋庸置疑，对于袁绍来说，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真定城这种兵家必争之地，一定会火速派军队过来增援蒋奇，并试图夺回土门关，将王通赶回并州。 因此，王通必须在袁绍的援军赶到之前，攻破真定城，然后据城而守，顶住袁绍大军的进攻。否则，这一次的战略目标将无法达成。 战略目标无法达成，就是等同失败！ 因此，王通不得不下令将将军队分成六组。轮番进攻，不可间断，不能给守军喘息休息的时间，要保持进攻的连贯性。 期间，张燕跑过来，对王通道：“主公，伤亡实在太大，要不要停下来？ 王通摆了摆手：“不要停，不要停！” 韦卫过来问：“主公，云梯和井阑严重不够，要不要停一停？” 王通还是摆了摆手：“不要停，不要停！” 无论谁来相劝，王通都不肯让进攻停下来。 …… 就这样，连续攻了一天一夜。 充当先驱炮灰的俘虏战死了3000多人，督战的并州军也战死了800多人，可谓是伤亡惨重！ 但是，王通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到了第二天下午，徐晃再次找到王通，对王通道： “主公……” “不要停，不要停！” “主公，你听我说……” “不要停，不要停！” “匠师郑浑送来了200架新式投石车……” “不要停，不要，停！” …… 王通一听郑浑送来了新式投石车，顿时大喜，赶紧下令暂停进攻。 并急召郑浑过来相见。 …… （附录图片二：最惨烈的攻城战。） …… 第178章 出其不意，给守军一个惊喜! 匠师郑浑，这是蔡邕帮王通找来的人才。在原本的历史上，郑浑投靠了曹操，初为下蔡令，后来官至曹魏朝廷的将作大匠。 郑浑虽是儒家饱学名士，但其人自幼爱好工匠技艺。 蔡邕原本是邀请郑浑来担任州牧府属官的，却没想到，郑浑来到并州之后，却对王通的高炉炼铁和曲辕犁非常感兴趣，并且，还善于制做云梯、井阑、冲车等攻城器械。 于是，王通就索性在州牧府中增加了一个将作师的职位，给了个六百石的待遇，将所有工匠都交给他来管理。 在本次出征之前，王通曾经跟郑浑提起过制作“转轮式连环投石车”的想法。 那种转轮式连环投石车，在原本的历史上是汉末大科学家马均发明的。不过，现在的马均还是只小屁孩，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玩泥巴，所以，王通就将它的理念说给郑浑听。 其实王通也不会做。 虽然，王通现在堪称“百事通”，书房的房号也改成了“114”，对于木工活也会一些，但是也还是懂些皮毛。 所以，也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郑浑，并不确定郑浑能做出来。 没想到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被郑浑给做出来了，并且还做出了200多辆。 坐镇晋阳的左军师荀攸，意识到王通攻打真定可能会遇到困难，于是，就赶忙调集人手，将这200多辆“轮转式投石车”给王通送了过来。 …… 没多久，王通就见到了郑浑以及他的投石车。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轮转式投石车。） …… “主公，下官幸不辱命。” 郑浑对王通施了一礼道：“经过测试，这种转轮投石车的效率，是之前旧式投石车的三倍以上。可以将20斤的石头投到百丈之外。” 东汉一斤相当于224克。 东汉一丈相当于2.37米。 换算成后世的单位，也就是说，这种投石车可以将6.7kg的石头投到237米之外。 换了口气，郑浑又道：“荀军师还让下官带来了500桶汽油，以及个陶罐……” 一桶汽油可以装20陶罐。 500桶汽油刚好可以装陶罐。 陶罐易破，多带几个很正常。 王通上次带的汽油，在夺取土门关，以及后来歼灭麴义的先登营时，基本上都用完了。这次郑浑带来500桶汽油，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具体怎么用还有待商榷。 如果将这500桶汽油于全部投进真定城里，足以将真定城烧成一片废墟。 不过，王通却并不打算这么做。 那样不仅有伤天和。 更重要的是这种汽油也是有限的，得省着点用。 …… 上郡高奴的石油，并不是一直喷个不停，只是刚开始被那几个放牛娃用木桩捅了几下，才喷得那么高。 喷了十几天之后就不喷了，后来就如同泉水一样往外溢，每天也就能收集十几桶的样子。 不管怎么去捅，都没用。 不管用什么捅，也没用。 上郡太守牛金亲自去捅了几天，也还是老样子。而且，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可以持续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不再有石油冒出来。 至于后续如何开发，王通现在还没想好。 也许会抓些俘虏去挖掘。 但是，可靠性也不大。石油一旦停止溢出了，就可能缩回地下数千米。后世的延长油田的钻井深度就达到1800米以上。 而且，用人工去挖掘，大概率只要有一点石油气冒出，就会将人毒死。 所以，现在虽然储存了不少，能节省就得尽量节省一些。 …… 对于郑浑这一发明，王通大加赞赏。 赏了郑浑黄金1000两，胡人美女三名。 其它参与制造转轮投石车的所有工匠，都给予厚赏。 随后，召集诸将开会，并将进攻的时间定在夜间，这样也是为了给城内的守军一个“惊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凌晨寅时，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天地间一片黑漆漆的。 攻城虽然停下来了。 但是，真定城外依旧是火光通明。城头之上也戒备森严。夜风呼啸，吹得城头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高大的城门楼上。 蒋奇手持长枪，昂然而立。看着城外的并州军，蒋奇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嘲笑。 “人言王穿之骁勇善战，那又如何？” 蒋奇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到三万的军队，就敢来进攻本将有两万人马防守的坚城，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他想进攻，那就随他来进攻好了。本将正好可以利用这高大的城墙来消耗他的兵力和磨灭他的军队士气。 等他的兵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士气也被磨灭得差不多了。本将再亲率大军杀出，必能将之一击而溃！ 世人都说王穿之自统军以来，每战必胜，未尝一败。那么，就让这真定城来终结他不败的神话。 此战过后，我蒋奇！ 将成为第一个打败王通的名将，我蒋奇的威名，也必会因此而传通天下。无数美女将因我蒋奇之名而疯狂，哭着喊着要与我蒋奇尽一夕之欢……” 想到这里，蒋奇心中大快，忍不住放声笑。 一旁的副将张南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蒋奇道：“我笑那贾诩无谋，郭嘉少智，王通空有匹夫之勇，却无人主之姿，还想争霸天下，真是可笑之极……” 话音未落，突然，城外传来木桩被拉动的嘎嘎声。 “投石车？” 蒋奇有些纳闷。 因为最近这两天并州军攻城，并没有动用投石车。但随之又淡然地地笑道：“仅靠投石车投掷石头，并不足以对城上的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随后，便下令道： “只留三成将士守在城头即可，其余将士退到城墙之后休息。待到贼军进攻，再登上城头迎战。 留守城头的将士，主要做值哨之用，最好是躲在城垛之后，只偶尔探头查一看敌军的步兵是否攻城即可。”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数百团烈火从城外百余丈处腾空而起，如一大群巨大的流星般划过天空，直朝城头扑来。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火油罐攻城。） …… 第179章 险之又险，仅相差一个时辰 第一发只是试投，仅仅投掷了100个汽油罐。 只是这汽油罐划破长空的视觉效果，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极为壮观，似乎是“数百团”烈火在凌空飞扑似的。 用投石车投火掷火油罐。 在古代的攻城战中其实也曾出现过。 用的瓦罐都是特制的，罐口很小，内径大约只有一根筷子的直径大，只要能将油装进去就行了。 装入火油之后，用涂了蜡的破布塞紧罐口，瓦罐里的火油就不会溢出。再用稻草结成的绳网将瓦罐绑得紧紧的，那些稻草结成的绳网则是用火火油浸过的。 这种绳网，叫做“油绳网”。 投掷之前，先点燃瓦罐外的油绳网，然后才将瓦罐抛投出去。瓦罐飞出去后落在地上破裂，就会火油四溅。飞溅的火油被油绳网上的火苗点燃，就会在很大一块地方燃起熊熊大火。 不过，这种方法，在古代作战时很少用。 因为火油太贵了！ 古代的火油，都是用动物的油脂熬炼而成，每一瓦罐火油都是价值不菲，通常只用在守城战的关键时刻，很少有人用来大规模投掷攻城。 因此，在看到并州军的投石机投掷火油罐，蒋奇先是一惊，但随之又不以为然。 口中冷笑道：“哼哼，虚张声势而已！” 也难怪蒋奇会如此不屑一顾，因为即使是全天下最富有的袁绍，也不会豪横到用投石车投掷火油来攻城，就算要用，也不会大规模使用。 所以，在蒋奇看来，王通只是黔驴技穷，用这种方法来吓吓城里的守军而已。 然而，很快。 蒋奇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些“火油罐”落地裂之后，不仅仅是燃烧而已，简直堪称“爆燃”！ “轰”的一声。 周围数场之内皆成为火海！那些被“火油”溅到的士卒，哪怕只是溅到一点点，都会被烧得在地上翻翻滚滚，而且那身上的火，非常难以扑灭。 “世上竟有如此烈性的火油！” 蒋奇大惊失色。 正迟疑间，却见并州军的投石车并没有停下来，在稍作调整之后，又开始发射，而且，这一次投掷的火油罐更多、更密集。并且，还非常连贯，前面投的一批火油罐还没落下，后面的一批又已升空。 “怎么投得如此之快？” 蒋奇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火团飞掠的天空，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张开的大嘴，足以塞进一根紫茄。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两张。） …… 然而，就在蒋奇还在发呆之时，已有数个火团直向城门楼飞来。 “快跑！” 张南见势不妙，拉了就往旁边跑。 而蒋奇的亲兵，则手持盾牌，舍命扑了过去，用数面盾牌护在蒋奇身后。 但听“啪”的一声！ 一个盾牌刚好被“火油罐”砸中。 陶片碎裂四溅，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火团凭空炸裂，化作一片赤焰火海，将十几名亲兵全都裹在大火之中，烧得尖声哀嚎，有的在地上翻翻滚滚，有的不堪忍受灼烧之痛，干脆扑到城墙边，一跃而起跳了下去…… 蒋奇在张南和其它亲兵的护卫下，一路跑下城墙，想离得稍远一些，再指挥守城之战。 然而，再回头时，整个西面城墙，以及城墙后面三十步内，几乎全部变成了一片火海。并且，那天上的火团，还在不停地飞掠过来。 就连建在城墙之后的军营也遭到波及，无数的袁军士卒尖叫着冲出军营，向东城门方向狂奔。 显然，东面城墙边的军营，因为遭到这突如其来且燃烧性极为暴烈的“奇怪火油”的打击，而发生了可怕的——营啸。 “真定城守不住了！” 蒋奇痛苦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因为蒋奇知前，并州军接下来肯定会将投石车往前推，从而使火油罐不再落在城头上，而是全部越过城头落在城墙后面。 然后，在墙头火势稍小，便会派兵登城，轻而易举地控制这面城墙。 而城内自己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少，却人人心怀恐慌，士气低迷。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守住真定城，势比登天还难。 “就这样败了？” 想起袁绍对自己的信任，蒋奇痛苦不已，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将锋利的剑刃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对张南地说道：“张南兄弟，今日之败，我蒋奇唯死而已，请转告主公，我蒋奇愧对主公的知遇之恩，唯有以死相报！” 身边的亲见状，纷纷上前死死抱着蒋奇。 张南也走上前去，将蒋奇手中的利剑夺了下来，大声说道： “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尔，将军岂可如此轻生。况且，将军家中尚有年迈的母亲，呦呦待哺的小儿，还有美貌妖艳的妻妾。你若自戗以全忠义，他们今后又该如何是好？！” 其它亲兵们闻言，纷纷出言相劝。 “也罢，也罢！” 蒋奇长叹了一口气，对张南等人道：“吾且暂且答应尔等，先留住有用之身，待此战过后，再恳请主公降罪。” 而张南则对蒋奇道：“将军之忠义，吾等尽皆钦佩。不过，此时西城已破，还是趁早撤退以保存足够的兵力，再从长计议。” 蒋奇点了点头，遂下令道：“速去通知其它三面城墙的守军，让他们速去东门，从东门撤退，出城之后向南，退往栾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栾城和真定位置地图。） …… 蒋奇知道大势已定，果断弃城而逃。 出城之后，便一头撞上了拦路的韦卫。韦卫受王通之命，率领五千骑兵在此等候多时了。不过，见到蒋奇兵马众多，且建制没乱，倒也没有当道硬拦。 而是让开大道，放蒋奇的大军离去，然后再率领骑兵衔尾追杀。 蒋奇也非庸手，亲率数千骑兵断后，且战且退。虽伤亡不少，总算保住了军队没有溃败。 …… 就这样一路追杀，追了二十余里。 此时，天已大亮。 韦卫还要再追时，勿见前面灰尘漫天，急忙掏出王通给的望远镜进行察看。 但见前面约十余里外，来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料想必是袁军的增援到了。 遂勒住战马，回返真定城内向王通禀报情况。 …… 第180章 发现童渊，要不要杀掉摸尸? 在蒋奇带着袁军退走之后，并州军就进入了真定城。 城内并没有引发大火，汽油罐只是投在西边城墙及城墙后面没多远，在城墙后面是宽大的通道，并没有多少建筑。不用王通吩咐，徐晃带着手下的军队很快就将大火给扑灭了。 要扑灭汽油引起的大火也很简单。 用黄土或沙子就行，士卒那么多，每人丢一袋沙子过去，就将大火给盖上了。 …… 并州军初入城时，城内百姓都很害怕，全都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往来巡逻的军卒，没有任何百姓的身影。 这也难怪。 两军交战时，守城的一方总会跟百姓们宣传敌军的残暴，什么肆意奸淫掳掠，烧杀抢劫，甚至屠城等等。 通过这种妖魔化的宣传，以获得城内百姓的支持。而胆敢说敌军是仁义之师者，必以通敌之罪处死！ 这些都是惯常的做法。 城内百姓不明真相，因此而非常恐惧。 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入城的并州军，并不像蒋奇他们所宣传的那样残暴，反而比蒋奇手下的军队军纪更好。 军队入城之后，纪律森严，不入民宅，不取民财，不戏民女，对百姓秋毫无犯。 不仅如此。 王通来到城内之后，还下令贴出安民告示： 一，军卒中有侵扰百姓者斩！ 二，救助因战争受伤的百姓。 三，因战争造成房屋、财物烧毁者，尽皆由并州军进行照价赔偿。 这种告示还不是贴在一处，而是所有街道上都贴。 不仅如此，还派出士卒在街道上一边巡逻，一边喊话，将告示的三条内容大声喊出来，以便让所有城内的百姓都能听得到。 没多久，躲在房子中的百姓们便开始走出家门，在确认了并州军对他们很友好之后，城内很快就恢复了井然的秩序。 店铺开张，商贩们开始摆摊吆喝，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切照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这就是战争年代的常态，死者死矣，活着的人还得努力活着。 唯一不同的是太守府。 住在太守府的已不再是蒋奇。 而是张燕。 张燕是常山本地人，王通任命张燕为常山郡太守，一方面，给张燕一个衣锦还乡的自豪感；另一方面，也便于安抚当地百姓。 而王通做为主帅，则住在军营。 …… 中午时分，负责统计战果的徐晃前来禀报： “主公，攻城战中，我军共伤亡4200多人，其中900人为并州军，另外3300多人是土门关之战中抓获的俘虏。 共杀敌约5000余人，约有两万人在敌将蒋奇的带领下逃出城去。韦卫将军正在率领骑兵追击，应当还会有所斩获。” 话音刚落，便有亲兵来报：“韦卫将军回来了！” 王通点了点头，让人将韦卫带入帐中。 韦卫入帐之后，便并将遇到大量袁军前来增援蒋奇的事禀报给了王通。 …… 得到韦卫的禀报后，王通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攻守易势。 两万多并州军进入了真定城内，有高大坚固的城墙为凭。还有大量的“汽油罐”可用。 尤其是汽油罐这种东西，用来攻城还有些不太方便，但是用来守城，绝对是一种大杀器。一万多个汽油罐，才用了一千多个，还有九千多个。 有这些汽油罐在，就算袁绍派三十万大军前来进攻，也休想攻破真定城。 而且，王通断定，在看到了汽油罐的威力之后，袁军也必然会有所忌惮，不敢冒然对真定发动进攻。 …… 果然，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有一名斥候曲长来报： “禀报将军，发现敌军6万余人，其主帅为高干。6万大军在接到蒋奇的败兵后，并没有继续前来真定，而是退往栾城驻扎。” 王通点了点头，喝令：“再探！” “诺！” 斥候曲长抱了一下拳，便转身出去了。 王通再转过身，看向贾诩和郭嘉，问道：“两位军师是怎么想的？” 贾诩没有做声。 这人但凡认为别人也明白的事情，从不跟别人争着发言。抢人台词的事，他从来不干。 相比之下，郭嘉就没他那么谨小慎微。浪子郭嘉，从不约束自己。虽然被王通强制戒了五石散，女色方面也有所节制，但是率性而为的性子依旧没变。 见到王通问起，便笑了笑道： “高干此人，乃是袁绍的外甥。此人出自陈留高氏，才志弘毅，文武秀出，倒是有几分本事。比起袁绍的那三个儿子，可要强多了。 高干善于统兵，且为人谨慎。 在他了解到蒋奇战败的原因后，必会对咱们的“特制火油”有所忌惮，在没有弄清楚咱们的汽油来源和数量多少之前，绝不敢轻易进兵。” 王通点了点头，对郭嘉的分析表示赞同。 郭嘉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道： “在属下看来，常山之战将会进入到一种双方对峙阶段。我军兵力不足，攻下真定便已兵势用尽。若是再往南进攻，就算取得战场上的胜利，也无法守住夺取的土地。 对主公来说，在夺取了真定之后，这一战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不贪心，见好就收，徐图发展，便是最好的选择。而无视自身根基，穷兵黩武，则为大忌。 若属下所料不差，半个月之内，袁军应该不会来进攻真定，而半个月之后，则袁绍要么会派使者过来谈条件，要么会亲率大军前来进攻。” 也就是说，半个月之内不会再有战争。 …… 在郭嘉说完之后，王通又看向贾诩。 那意思分明是：你这个右军师，职位还在郭嘉之上，怎么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属下附议！” 贾诩看出了王通的不满，赶紧说道：“前军师郭奉孝之智，贾某亦是叹服。对于前军师的判断，贾某并无异议。” 顿了一下，又道：“属下倒是另有一事，想要向主公禀报。” “文和但说无妨。”王通道。 贾诩道：“属下刚刚接到黑冰阁的禀报，说是已经查到了童渊的隐居之地，其地就在真定城西南的50里处的一座名叫封龙山的半山腰上。” “你是说……枪神童渊？” “是的，据查证，确实是枪神童渊。”贾诩道。 王通闻言大喜。 心中暗想：那可是枪神啊，要是将童渊杀了，再摸一摸他的尸体，自己的属性和技能必会大增！ 想到这里，便霍然而起。 对王越和典韦道： “格老子的，速带一队人马，将那座山给老子围了，可千万别让那老头给跑了！” …… （附录图片，枪神童渊。） …… 第181章 将死之人，竟是戟神李彦 封龙山，又名飞龙山。 相传大禹治水时，大禹将兴风作浪的蛟龙锁封于此山之下，因而得名“封龙山”！ 此山离真定城约50里，西倚太行，东临平原，峰高数百丈，东西绵亘25里，南北纵跨约20里。山势陡峭，巍然崛起，雄伟壮观。 山间奇峰怪石，清泉飞瀑；幽谷绿荫，鸟语花香；飞云流雾，风光秀丽。 有三十六奇观遍布山间，包括：骆驼峰、将军石、风动石，蛤蟆石、神蛙问天、仙女面壁，天狗望月、蛤蟆跳崖、雏鸟候食、南天一柱、石驼望天、金龟探海等等。 环境幽美，林木繁茂。 自古便是佛道信徒、世外隐士高人们的修身养性之佳境。 （备注：石家庄封龙山附近的朋友，在这里吱一声。） …… 王通将1000亲兵布于山腰之下，封锁一切出口，严禁任何人下山。 然后，脱下盔甲。 换上一身儒服。 腰间挂上那把得自郿坞的霸王刀，只带王越、典韦及二十名亲兵登山。 时逢阳春三月，一路之上，阳光明媚，绿树葱郁，繁花似锦，飞鸟竞唱。 没多久，便来到了一个山庄上。 庄上大门虚掩，内有草庐数间。院内杏树数株，此时杏花开得正艳，树下有石凳石桌，桌上置有棋盘。 果然是高人隐士居住之地。 王通没有冒然入内，而是站在山庄门口，轻扣庄门，朗声道：“并州王通，前来拜谒前辈！” 没多久，便从一间草庐中走出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那少年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道： “我师父久在山中，不问世间俗事，还请诸位勿扰。” 王通看向那年轻汉子，但见这人虽然年仅十三四岁，却长得身材粗壮，浓眉虎目，极是英武。 心中暗筹：难道在赵云之后，童渊又收了弟子？ 此时也不好冒然相问，只是看向一旁的王越。 王越会意，对那年轻人拱了拱手，笑道：“你只管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故人王越来了便可。” 那人一听王越的名号，顿时脸露讶异之色，很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快步跑去草庐禀报。 汉末三大宗师。 分别是：戟神李彦，枪神童渊，剑圣王越。 三人之间自然是认识的，而且交情匪浅。 其中李彦和童渊为师兄弟，两人分娶河北颜氏姐妹为妻，交情极好。而王越则因之前经常找李彦和童渊切磋武艺，故而相识。 王通这次带王越来山上，也算是托王越引荐的意思。 果然，没多久，便从草庐中走出一头相貌极其凶悍的老头来。此人身躯雄壮，须发皆白，双目如鹰，给人的感觉，就如一柄噬血的长枪。 …… 这就是童渊了。 不过，此时的童渊，脸上却有一丝阴郁之气，似乎并不是很开心，也并不是很欢迎王越。 见到王越之后，童渊便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很勉强的笑容，对王越拱了拱手，说道：“一别数年，越弟可还安好，今日何事登门？” 王越道：“托童兄之福，小弟一向很好。” 说罢，又退到王通侧后方，对童渊笑道：“吾主王通，得知童兄在此隐居，故慕名前来拜访。” 王通也赶紧双手抱拳，向童渊行了一礼道：“晚辈王通，拜见童老前辈。” “你就是王通？” 童渊看了看王通，眼中有些讶异，却并没有邀请王通进入庄内，只是拱了拱手，说了一句：“草民童渊，拜见镇北将军。” 随后，便转向王越，有些不悦地说道： “看来越弟心愿已经达成，终于求得一官，可喜可贺。只是童某早已不问世俗之事，越弟又何必带外人来打扰童某。” 语气不太友好，还暗讽王越热衷于做官。 “你……！” 王越脸上笑容一滞，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要说话，却被王通以眼色制止。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对王通来说，自己养的狗又岂能让外人欺负，纵然是枪神童渊，也不行！ 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动声色，而是上前一步挡在王越的前面，对童渊道： “童前辈确实是位高人，但要说不问世俗之事，却也未必。依我看，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 “此话怎讲？” 童渊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快。 王通笑了笑，朗声说道： “西凉董卓势大，童老便让大徒弟子张绣投了西凉董卓；后来，有术士说益州有天子气，童老便让二徒弟张任投了益州刘焉。 公孙瓒曾为北方豪雄，两年前其势力远胜韩馥和袁绍，童老便让三徒弟赵云投了公孙瓒。 让三位徒弟各投一方势力，童老心中所图，无非是想在这乱世中立足，以求自保。就如商家贩卖鸡蛋，不会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篮中，以减少风险而己。 童老如此算计，也不像是超然于世俗之外之人会做了的事情吧。” “你……” 童渊有些语塞。 因为王通说的，正是他的心中所想。愣了片刻，才放声大笑道： “人言镇北将军虽然年轻，却不但骁勇善战，见识也是非比寻常，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越弟眼光不错，投得明主，可喜可贺。” 说罢，便左手虚引，请王通等人进入庄内。 王通让亲兵们都在门外等候，只带了典韦和王越两人进入庄内。不过，到了庄内之后，童渊却并没有带王通等人去草庐之中喝茶。 只是让那名年轻男子将茶水端到杏花树下的石桌上，并示意就在石桌旁落座。 这明显是有些失礼。 不合待客之道。 王越的脸色很不好看，觉得这童渊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不过，细心的王通，却从童渊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是中药味！ 遂试探着问道：“莫非庐中有人生病？” “确如镇北将军所言。” 童渊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说道：“草民的师兄旧疾复发，卧病数日，药石难医，恐怕命不久矣……” “莫非是李彦前辈？” “是的。” 童渊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将军猜得没错，正是吕布的师父、有戟神之称的李彦。” …… （附录图片：戟神李彦。） …… 第182章 李彦跌倒，王通再次吃饱! 王通闻言，心中暗喜。 竟然是李彦！ 而且是重病在床，这么好的机会，又岂能放过？ 自己只要想办法将李彦弄死，再摸一摸他的尸体，获取了他的戟法，那么自己的长戟之术，很可能就直接能够赶超吕布。 还有这童渊！ 自己要是将他也弄死，摸了他的尸体，那自己的长枪术，也很可能会赶超赵云。 如果那样的话，以后跟赵云打架，就用童渊的长枪术；跟吕布打架，就用李彦的长戟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活脱脱一个姑苏慕容复。 想到这里，忍不住用眼光瞥了一眼童渊的脖子。谁知，只是这不经意的一眼，童渊似乎就感觉到了，竟然有些诧异地抬头四处看了看。 王通心中一动，赶紧拉典韦来背锅，挥了挥手，对典韦道：“恶来，你先去门口等着吧。这里安全得很，不必那么紧张。” “诺！” 典韦应了声，大步往外走去。 待典韦走了之后，王通才对童渊道：“我这典将军好武成痴，见到前辈，便有些争胜之心，让前辈见笑了。” 略一停顿，又道：“晚辈略懂医术，童老刚才说李老卧病在床，不如让晚辈过去看看。” “这……那好吧。” 童渊倒是没有客气，应了一声，便领着王通向草庐走去。 …… 草庐之中，一个年约七旬的老头斜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有些苍白，但其相貌看起来依旧非常威武。 这就是有戟神之称的李彦 见到王通进来，便睁开眼睛看着王通，用苍老无力的声音问道：“你就是镇北将军。” “不，前辈说错了。” 王通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今天这里，没有什么镇北将军，只有晚辈王通。” “你倒是谦逊知礼。” 李彦点了点头，又道：“不似老夫那徒儿嚣张狂傲，目空一切……” 说罢，又大声咳嗽起来。 王通见状，便走到李彦的身边坐下来，笑了笑道：“晚辈略通医术，待晚辈帮你看看，也许几副药下去，前辈的病就好了。” 说罢，便去拉李彦的手。 想为他把一下脉。 谁知，却被李彦轻轻推开了。 “王将军善意，老夫心领了。” 李彦的语气沧凉而固执：“老夫这病，非你所能治。还是不必麻烦了。” 喘了口气，又道：“老夫听说我那徒儿赶来常山与你作战，原本想着他会来看老夫的。 而如今，来看老夫的却不是我那徒儿，而是你王通。如我所料不差，必是我那徒儿又打了败仗了……咳咳咳咳……” 王通转过头，用疑虑的眼光看向童渊。 童渊叹了口气，说道：“吕布战败的消息，老夫尚未告知我师兄。不过，在刚才崇儿过来禀报时，说了你王通的名字，我师兄也就猜到是吕布战败了。” 原来，童渊一直在瞒着李彦。 也就是说，如果李彦知道吕布的情况，病情可能会加重，甚至会被直接气死。 想到这里，便问童渊道：“童老前辈的意思是……李老前辈的病跟吕布有关？” “确实如此心！” 童渊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师兄年轻之时，曾有一知交好友，名叫吕良，两人也是邻居，我师兄就住在吕良家隔壁。 吕良一家，都亲切地称我师兄为隔壁老李。 后来，吕良在与胡人作战时战死，剩下吕布孤儿寡母，就一直由我师兄照料。我师兄待吕布母子甚好，对吕布更是视如己出。呵护备至，疼爱有加，从小就为吕布打熬身子，并将一身武艺悉数传与吕布。 吕布也不负重望，艺成之后从未遇到对手。我师兄也因此而引以为豪，还常取笑老夫，说老夫的两个徒弟张绣和张任联手，都打不上他一个徒儿。 然而，自从吕布捅杀其义父丁原，又转投董卓并认董卓为义父之后，我师兄便……失望不已，乃至气郁于心，身体每况日下。” 叹了口气，童渊又接着说道： “这四年多来，我师兄也多次写信劝导吕布，却皆被吕布拒绝。师徒关系也因此而闹得很僵，乃至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吕布从没有来看过我师兄一次。” 说到这里，童渊便停了下来。 没有再往下说。 王通用眼光扫向床榻，发现躺在榻上的李彦，眼睛微闭，脸色苍白，胸膛似有大幅的起伏，并且，眼角上还有几滴浊泪流出。 显然，刚才童渊的话，勾起了李彦很多伤心的回忆，让李彦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波动。 重病之人，最怕的就是情绪波动。 也许，再说几句，就会一命呜呼。 “这也太凉薄了！” 王通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李老前辈待吕布如子，吕布纵是铁石心肠，也不该如此对待李老前辈。 真乃薄情寡义之徒！ 再看吕布其人所为，一戟捅死义父丁原也就罢了，后来又一戟捅死董卓。现在全天下都在说什么： 孝义无双，三姓吕布。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那方天画戟天下神兵，李老前辈所授戟法更是精妙无双，不成想却落下了“专捅义父”的骂名。 真是可悲可叹！ 而且，由于坏了名声，吕布败于李傕逃出长安之后，先投袁术，再寻曹操，皆不为用，不得已又投了袁绍，然而……” “然而如何？” 李彦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奉先，奉先他如何了？” 王通没有作声。 倒是一旁的王越按捺不住，开口说道：“李兄有所不知，吕布在土门关败于我家主公之后，回到真定又与袁绍部将蒋奇闹翻。 随后便径自夺了真定城中的粮草，强行收编了一些袁军，再次背叛其主袁绍南下而去，现在……现在还不知所往。” 李彦闻言，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王通佯装不见，在王越说完之后，又一脸义愤地说道： “恕我直言，吕布此人，在雒阳之时连掘十二座皇陵；在长安时，又掘了茂陵，并将汉武帝遗骨从墓中取出在烈日下曝晒七天。 如此行径，虽是董卓授意，也难免会被载入史册，留下千古骂名……” “逆徒，逆徒啊！” 李彦泪流满面，大声悲呼：“何至如此啊，何至如此……”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再看李彦时，头已歪在一边。 王通大惊。 赶紧用手去试李彦的呼吸，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 “叮，发现长戟术，特等二级；发现体力经验值15，发现敏捷经验值22，发现智力经验值30，发现箭术经验值120，房中术经验值80……” “少叽巴啰嗦，全部获取！” …… 病死之人，体力和敏捷经验值较少。 不过，李彦的技能很多。 身为武学宗师，几乎样样武艺都会，戟术只是他的最为突出的武技。 李彦跌倒，王通再次吃饱。 …… 一代戟神，就此溘然长逝。 结局让人唏嘘。 王通也为此而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 第183章 非奸即盗，无事也献殷勤 李彦之死，无疑跟王通有着很大的关系。 原本有很多关于吕布的事情，童渊是瞒着李彦的。而王通的这一次到访，让李彦猜到了吕布已经败于王通。 此后，童渊的一番话，又勾起了李彦的很多回忆和伤心事。一个重病在床的人，最忌情绪激动。 王通明知如此。 却将吕布的事一件一件地抖出来，而且用的方法是“由轻到重”，“层层加码”。 最后一段“连掘十二座皇陵，将汉武帝遗骨从墓中取出在烈日下曝晒七天，必会被载入史册，留下千古骂名”，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大铁柱。 李彦悲愤难当。 气急攻心，心跳一下子飙到每分钟800下，发生了爆炸……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爆炸。） …… 所以，李彦之死，王通也是有责任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王通。 要怪也只能怪他教出的徒弟吕布。 子不教父之过，李彦做为吕布的师父，又是吕布一家的隔壁邻居，吕布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李彦也是有责任的。而王通只是说出了一些事实，又没有污蔑吕布。 因此，归根结底，李彦还是被吕布给气死的，与王通没有半枚五铢钱的关系。 …… 李彦死后，王通让王越通知庄外的亲兵，给李彦弄来了一口棺材。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棺材。） （备注：因太吓人，图片没有过审。想看的自己去棺材店转一转。） …… 将李彦收拾放入棺材之后，王通也没有马上回真定城。 真定城有徐晃、高顺在。 还有郭嘉和贾诩这样的谋士在，王通放心得很，自己回不回去都是一样。就算再给高干十万人马，也休想将真定城攻破。 因此，王通依旧留在山庄里，协助童渊为李彦举办葬礼。 生死荣哀。 葬礼办得很隆重，请了七七四十九个和尚，九九八十一个尼姑，整整念了七天七夜的经，为李彦超度亡灵。 期间，王通忙前忙后。 表现得如同孝子一般。 童渊有些不解，问道：“死的又不是你父亲，你为何这般孝顺？” 王通道：“李老前辈终究是一代宗师，而且为人与吕布迥异。晚辈虽然与李老前辈相处不到半日，却深感其高风亮节之德。为他料理后事，也是晚辈心甘情愿之事。” 随后，又道： “童老前辈也是年事已高，这山上寒气较重，又太过简陋，不如随晚辈去晋阳，晚辈定当以长辈待之。” 童渊还是有些不解：“你我之前并无交情，又为何要如此善待于我？” 意思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自然是为了你那几个徒弟。” 王通也不瞒着，直接说道：“你的几个徒弟，虽然没有一个打得过吕布，但却都颇知恩义，绝非天性凉薄的吕布相比。 大徒弟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常年与羌胡作战，拒胡保民，立功无数，他婶婶……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他婶婶……不好意思，我又说错话了。我是说，他虽然跟随董卓，但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你二徒弟张任，号称西川枪王，武艺高强，允文允武，为人忠直，堪称良将帅才。 尤其是你那第三的徒弟赵云，武艺高强堪比吕布，更兼忠义无双，晚辈甚是仅佩。 若是童老前辈能够让他们投靠晚辈，晚辈必会待若兄弟，视之如同左膀右臂。” “多谢将军谬赞。” 王通的这一席话，说得童渊很是开心。 毫无疑问，对童渊来说，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教出了三个好徒弟。 但随即，童渊又摇了摇头道： “镇北将军文韬武略，确实不凡，但是很可惜啊，镇北将军来得太晚，他们都已经投效了各方势力。 老夫虽是他们的师父，却从不会干涉他们出师之后的所做所为。 况且，正如将军所说，我这三个徒弟，全都是心存忠义之人，以他们的秉性，绝不会做出背主之事。一旦投靠了某方势力，除非那方势力彻底败亡，否则，绝不会再去投靠他人。” 童渊说的也是事实。 他的三个徒弟确实都是如此。 大徒弟张绣，董卓死后，并没有脱离西凉军这股势力，而是继续效忠于李傕，直到后来李傕和郭汜都死了，才离开关中跑去宛城。 二徒弟张任，忠于刘焉刘璋父子，以忠勇着称。 刘备刚刚入川之时，刘璋举行宴会欢迎刘备入蜀，期间刘备谋士庞统让魏延舞剑助兴，意欲刺杀刘璋。张任持剑与魏延对舞，使魏延无法靠近刘璋。 后来刘备攻打刘璋，刘璋的主将李严投降，张任却拒绝投降而选择率本部人马与刘备对抗，并在落凤坡大败刘备，射杀庞统。后诸葛亮用计擒获张任，张任宁死不降，终被处死。 那么，张任的武艺如何？ 孔明擒张任，将张任包围之后，用了四员大将才将张任拿下，那四人分别是：张飞、赵云、黄忠、魏延！ 被这四人围攻，恐怕就是吕布，也难以脱身。 其武艺之高，可想而知！ 当然，更重要的是童渊所说的忠义。被檎之后，张任坚决不肯投降，慷慨仆死，纵观汉末诸将，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三徒弟赵云，其武艺和忠义，更不必说。 所以，童渊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的三个徒弟，全都是忠义之辈，其品德操行，比之吕布，有云泥之别。 …… “无妨。” 王通笑了笑，对童渊说道：“晚辈知道他们各个忠义无双，现在已经投靠了各方势力，便不会再做其它选择。 但是，在晚辈看来，他们所投之人，却都非明主。 董卓残暴已经败亡，郭傕继董卓之后，残暴不输董卓，其败亡之日亦不远矣。 刘焉已老，其子刘璋暗弱，在这乱世之中，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公孙瓒虽是抗胡英雄，但却无争天下之才，其胸怀和眼界皆非天下英主所有。不出数载，亦必遭败亡。 因此，晚辈只是想让童老前辈给你那些徒弟各写信一封，告诉他们，若是他日无处可去，我王通必会诚心接纳他们，并予以重用，待若兄弟。 总之就是，若事有不谐，我王通这里，将永远是你三个徒弟的退路。” 童渊闻言，没有再拒绝。 满口答应道：“老夫定会给三个徒儿每人去信一封，至于如何选择，还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就够了。 王通最后还是没有将童渊杀了摸尸，而是在处理完李彦的丧事之后，便回到了真定城。 临走之时，给童渊留了一些钱财。 并叮嘱童渊的那个名叫刘崇的小徒弟： “如果你师父哪天生病了，不要硬扛着，要带他来找我！” …… （备注：野史记载，刘崇是童渊的第四个徒弟，不过，童渊没传他兵法和长兵器，只传了他一些短兵器和拳脚功夫，此人终身守护在童渊身边，如同看家护院一般。） …… 第184章 勾心斗角，英明亦或无耻 王通最后还是放过了童渊，不为别的，只为这老头教出的几个徒弟都还不错。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 有道是： 人生自古谁无死，迟死早死都得死。 都60多岁的老头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等他将来病倒了，再借给他治病的机会接去府中，蹬腿之后，再摸尸也不迟。 …… 再次回到真定城时，已是八天之后。 真定城内秩序井然，高干依旧屯兵栾城，没来进攻。看来，真定之前那一战，让高干产生了很大的忌惮，在摸清并州军的真实情况之前，高干不敢轻易动兵。 这些也都在王通的意料之中。 而且，王通还料定，袁绍必会派人来谈判。 果然，在王通回到城内的将军府之后没多久，就有亲兵过来禀报：“袁绍的使者辛毗求见。” 王通点了点头，对典韦道：“恶来，你去跟他说，就说我说了我不在家。” 典韦应了一声诺，走到院门口，对辛毗道：“俺主公让俺跟你说，他不在家！” “……” 辛毗愣了片刻，知道王通不想见他。只好先告辞，第二天再来。 王通晾了辛毗三天。 一直到第四天，才将辛毗叫到客房相见。 …… 双方见面之后，王通便佯装不解地问道： “本将仅有两万人马驻守真定，而高干麾下有八万人马，却为何迟迟不来进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着。 你们这样让我好紧张啊！ 能不能痛快点，赶紧过来跟我打一场？你们打输了，袁本初就将冀州让给我和公孙瓒；我若打输了，就乖乖退回并州，如何？” 这番话，粗听起来似乎有些犯浑。 但实际上却精妙无比！ 一句“你们打输了，袁本初就将冀州让给我和公孙瓒；我若打输了就乖乖退回并州”，让辛毗感到非常忌惮。 这是在明确地告诉辛毗，如果高干的八万大军败于真定城下，袁绍将会实力大减。并再也无法抵挡王通与公孙瓒的左右夹击，最后被迫退出冀州。 而王通如果在真定战败，只要退回并州，守住几个关隘，袁绍就奈何不了王通，双方的局势大不了回到开战之前而已。 就看你袁绍敢不敢赌！ 辛毗自然听懂了王通的意思，不过，辛毗这人口才极佳，号称有“专对”之才，也不会这么容易服软。 而是轻松地笑了笑，对王通道： “镇北将军兵锋如此锐利，为何不去主动进攻栾城，然后攻破邯郸，直捣邺城，横扫整个冀州？” 这是嘲笑王通兵力不足。 兵势已经用尽，守则有余，而攻则不足。 这也是事实。 以王通现在的兵力，也只能凭坚城而守。若与袁军野战，则必被袁绍重兵围而歼之。若是想横扫冀州，更是以蛇吞象。 双方看似笑谈。 实则针锋相对，都指出了对方的短板。 王通笑了笑，问道：“那么，佐治今天来找我，又想对我说些什么？” 辛毗道：“辛某只是有些疑问，想当面向镇北将军讨教。” “直说无妨。”王通道。 辛毗放下手上的茶杯，对王通道：“镇北将军是明智之人，你应该非常清楚，凭你现在的实力，无法打败已经据有冀州和青州的袁车骑。 就算你联合公孙瓒也不行，因为公孙瓒已经势力大减，还被刘和、阎柔占据了上谷郡和代郡。他实际上能控制的只有涿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和小半个辽西郡。 并且，刘虞死后，幽州内乱四起，乌桓和鲜卑也是虎视眈眈。公孙瓒自顾尚且不暇，已无力南侵冀州，最多也只是虚张声势，为你牵制一下袁车骑的一部分兵力而已。 如此情形之下，你该当好好经营并州，图谋自身发展。而不应该进攻冀州，引发与袁车骑数十万兵力之间的决战。但你却这样做了，原因又是什么？” …… （附录图片：公孙瓒当前势力地图。） …… “佐治所言不无道理。” 王通点了点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正如佐治所言，我现在应该好好经营并州，图谋自身发展。但你们封锁道路，高价收取过路费，断绝人员及商贸往来，我又如何能够发展得起来？ 不是我想与袁绍为敌，而是袁绍逼着我与他开战。 狗急尚会跳墙，而况人乎？ 袁绍封锁道路，不让我并州发展，那我就舍命一搏将道路打通。也不怕告诉你，我现在并不想将战火烧到冀州内地，但是，土门关和真定城我要定了！ 因为，只有将土门关和真定城控制在我的手中，袁绍才没有办法封锁商贾和流民进入并州的道路。 这没得商量，如果袁绍想要夺回真定城，那就带兵来取好了。 我不妨告诉你，那种烈性特制火油，我还有数百桶之多，想攻破真定城和土门关，他袁绍至少得用十万将士的生命来换！” 辛毗听王通如此一说，也心生忌惮。 但是，仍然坚持说道： “我主平定青州之后，治下人口已达千万，又有天下世家相助，粮草、兵器、铠甲、青壮、人才源源不断送到我主手中。钱粮丰足，人口众多，若想招兵，带甲五十万也不为多。 而你并州区区百万人口，还有北边诸多胡人虎视眈眈，又如何与我家主公抗衡，不若归顺我家主公……” “绝无可能！” 王通不待辛毗说完，便挥了挥手，站起身来，端起茶杯，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且慢。” 辛毗也站起身来，对王通道：“如果我家主公答应不封锁道路，镇北将军可不可以让出真定城，退入土门关？将土门关交给镇北将军控制，便是我家主公最后的底线！” “随你的便！” 王通冷哼一声道：“本将的人马，绝不会退出真定城，袁本初若想要真定，尽管来战便是。” “这……” 辛毗很是为难。 过了许久，才问道：“难道，除了战争，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了吗？” 说话的语气，已经比刚才弱了很多。 而王通等的。 也正是辛毗这句话。 见辛毗问起解决之道，便开口说道： “解决之道也不是没有，我可以与袁绍签订五年不战的和约。五年之内，彼此互不交战。而且，在此期间，我方只在真定驻军一万，土门关驻军五千。 如此一来，就算我占有真定城，也不会对冀州腹地构成威胁。” 辛毗闻言，沉默不语。 心里倒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因为有这五年时间，足够袁绍打败公孙瓒了。 而且，冀州、青州都是富庶之地，发展速度肯定会比并州更快。只要再发展五年，实力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想到这里，便对王通道：“此事或可商榷，但辛某不能做主，尚待我家主公定夺。” 说罢，便一揖而去。 …… 看着辛毗离去的背影，王通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郭嘉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笑着说道：“主公似乎并无诚心？” “当然有。” 王通笑了笑，低声说道：“不过，协议签订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来撕毁的。” “责任呢？” “必是在袁绍一方。” 郭嘉闻言大笑：“主公你好……好……好英明！” …… 第185章 名传青史，哪有这等好事 对于王通来说，现在太需要时间去发展了。自从离开长安之后，几乎一直在打仗。 虽然打的都是胜仗。 但是，打仗也是要死人的，除了会死人，还有很多人会受伤，会残废。并州人口才190多万，养的军队有十二万，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战死的人数和重伤残废的人数也不少。 还都是男性青壮。 190万人，除掉这将近12万男性青壮，再除掉一些官差、衙役、工匠、看家护院、世家私兵、仆佣等等。剩下用来从事农业生产的还有多少？ 别说从事农业生产的青壮男子严重不够。 就连下种生崽的男子也严重不够，很多女人为了怀上孩子，只能去找村长帮忙。 （备注：别想歪了，主要是村长人脉广，可以帮忙介绍对象。） 因此，对王通来说。 与袁绍达成一个短期的停战协议，也是非常重要的。至于会不会停战五年，那得看有没有需要。 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将违约的责任推给袁绍。 当然，这样可能会坑了公孙瓒。 但王通与公孙瓒之间并没有……正式结盟，之前只是给了公孙瓒一些钱财，让他将重兵集结在范阳，牵制一下袁绍的兵力而已。 而且，王通还打算在袁绍进攻公孙瓒时，去帮一下公孙瓒，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将一只脚踏进幽州。 就如同后世做生意一样。 杀熟才是最好赚钱的。 套用老美政治家基辛格的名言，则是：做王通的敌人是危险的，但是，做王通的盟友却是致命的。 总之，这是一盘大棋。 不能急功近利，得整体布局。 如果硬是要用比较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就是：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备注：现在王通的智力是95，有不同观点的读者，请先审视一下自己的智商。） …… 辛毗走了之后，王通就又闲下来了。 闲得无聊之时，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按历史进程，此时曹操应该在打袁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曹操将袁术赶到寿春之后，在回军途中收了许褚。这也不是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曹操收了许褚后回到濮阳，深感人才还是太少，于是就写了一篇流传千古的——《求贤令》。 这可是名传青史的大事。 王通觉得，这种名传青史的好事，不能让曹操去干，必须得扯到自己身上。 于是，就打算抢了曹操的台词，让名传青史的变成自己。 “诩诩，磨墨！” “哦，好的。” “嘉嘉，铺简！” “好嘞，来啦！” 贾诩屁颠屁颠地磨墨，郭嘉一瘸一瘸的跑去拿来竹简铺好。 王通略一沉思，便“文思泉涌”，提起笔来，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求贤令，王通。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 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贤之急时也！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公何以霸世……” 一篇“唯才是举”的《求贤令》，不到片刻就被王通写完，令贾毒士和郭瘸子都震惊不已。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王通写的求贤令。） …… 毛笔字也写得不错。 王通现在的毛笔字，已经不再是在蔡府夜宴时写的如鸡爪似的字。 究其原因，是因为以前虽然摸张超手下的一些将领的尸体，却因为那些将领们的毛笔字技能等级太低，没有被“摸尸系统”获取。 后来杀了李儒。 李儒是“博士”。这个“博士”还是汉灵帝刘宏钦封的，不同于后世的博士、硕士的学术等级。而是一种给予有学问者的官阶。 博士的书法自然也是不错的，因此，王通现在的书法技能是高等三级。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就连书法家老丈人蔡邕，也惊讶于王通在书法方面的神速进步。 只是经常拿着王通的字看过来看过去，时不时地念叨一句：“怪了，这怎么是李儒的笔迹……” 然而。 蔡邕所不知道的是。 王通还正等着，摸他的尸。 只要蔡邕一死，王通的书法水平就会直接跳级，并且成为“飞白书法”的传人，以后给死人写碑文变成第二职业，将赚死人钱，变成一种副业。 几千年之后的考古学家们，再拓印墓碑上的字，制成字帖供人学习，又可以赚上一大笔。 …… “诩诩。” “属下在！” “让人将此文抄录一千份，贴到天下各县去。” “诺！” “嘉嘉。” “属下在！” “你跟曹操帐下的那些什么荀彧、戏志才、钟繇等人都认识？” “是的。” “让人火速给他们每人都送一份去，越快越好。” “这……” 郭嘉虽然不太明白王通的意思。但还是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办。” 想了一下，王通又道：“最近，本将写了一些诗词，你也一并让人送去濮阳，在读书人中间传播一下。” 说罢，又将一叠写满诗词的小册子交给郭嘉。郭嘉随便翻看了一下，惊叹不已！ …… 数天之后，豫州濮阳。 县衙之中，刚宠幸完何进的儿媳——尹夫人的曹操，突然诗兴大发，提笔写下一首诗来：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 戏志才见之，大呼：“好湿，好湿！ 一旁的荀彧上前进言道：“主公，如今咱们虽然新得了颍川和南阳，但是，却缺少官吏啊？” “何至于此？” 曹操诧异地问道：“之前的那些官吏呢？” 荀彧道：“之前的官吏，都是些袁氏的门生故吏。在咱们占据南阳和颍川后，有很多官吏也都跟着袁术跑了。袁术虽败了一场，但影响力仍在，袁氏的门生故吏，并不是很愿意在主公治下出仕。” “这有何难？” 曹操闻言，放声大笑道：“一篇招贤令足矣！” 说罢，便铺好一张白绢。 提笔写道：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 然而，才写到这里。 却听荀彧和戏志才齐声惊呼道：“主公，你这是抄袭！” …… 第186章 妖孽降世，抢你一辈子台词 曹操愣在当场，问道：“此言何意？” 荀彧道：“属下和志才，都曾与王通帐下的前军师郭嘉一起就读于颍川书院，也算是有些私交。今天上午，我俩都突然接到郭嘉来信。 属下和志才认为，这可能是王通的离间计。为免主公误会，正要将郭嘉之信献于主公，以示清白。” 说罢，便与戏志才对视一眼，两人都将郭嘉的书信自袖中掏出，交给曹操。 曹操展开其中一张绢信，但见上面写的是： “文若兄如晤：吾主王通，天纵其才，允文允武，仁德无双，实天下明主也。其求才若渴，礼贤下士，唯才是举……” 在写了一大段招揽之词后，又写道： “现如今，吾主已亲书《求贤令》一篇，欲遍召天下良才为用，其文见附：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 曹操大惊。 竟然与自己写的一模一样，这是神马情况？ 世上哪有这种巧合之事？ 曹操顿坐在胡椅之上，百思不得骑姐…… …… 然而，事情还没完。 就在此时，又有亲兵来报：“名士边让来访。” 这个边让。 是个名声极大的“才子”！ 边让，字文礼，陈留郡浚仪县，辞赋家、大儒。年少辩博，善于属文，和陶丘洪、孔融齐名。 史载，‘何进设礼接见边让，边让既能善于占射，又能辞对，声气如流。席间宾客百人，无不被其风采所倾倒。府掾孔融、王朗递名刺，求为好友’。 不过，这人也是个狂士，出任九江太守时，适逢天下大乱，便弃官还家。回到家中后，想得到曹操重用，却不走正道，总是讥讽曹操，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曹操的注意。 曹操很是反感这个人！ 不过，名士求见，也是要敷衍一下的，遂让人带边让入堂上相见。 然而，双方见礼之后。 边让却一把拿起曹操刚写的那首诗。 诧异地说道：“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这……这不是镇北将军王通所写之诗吗？” 曹操闻言，又是一愣：“这分明是曹某之作，墨迹未干，怎会是王通之作？” “曹公，你就别装了。” 边让不屑地说道：“王穿之乃是天纵奇才，其诗词又岂是常人能比？” 这是将曹操说成了“常人”。 而将王通说成了天才。 曹操心中暗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这首诗系王通所作，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 边让笑道：“近日濮阳城中，于儒者之间，正盛传着王通的一本诗集，其中就有曹公所书这首诗。” 说罢，便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曹操。 曹操接过来一看，是一本用蔡侯纸装订的小册，厚厚的约有五十余页。 封面上写的是《初平小诗集》，作者：王通。 翻开第一页，是“目录” 目录下分别是： 第一首：龟虽寿。 第二首：短歌行。 第三首：陌上桑。 …… 总计二十余排，除了上述三首，还包括：观沧海，薤露行，苦寒行，度关山，气出唱，等二十余首。 再往下翻，是： “龟虽寿，作者，王通。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再往下翻： “短歌行，作者，王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再往下翻： “塘上行，作者，王通。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正是刚才曹操所写之诗！ 曹操跌坐在胡椅之上，脑海中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 天杀的王通，竟然将曹操一生中，自公元193年之后的所有名作。 略作修改。 全都据为己有！ 这不仅让曹操觉得奇怪，还让曹操产生了一种——以后再也做不出比这更好的诗了的感觉。 心中既惶恐，又彷徨。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此时！ 却听边让又道： “天下之才共一石，而王穿之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那我呢？”曹操问道。 “不足半升。” 边让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 曹操大怒：“许褚何在？！” “末将在！” “将这狂徒拖出去砍了！” “诺！” 许褚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将边让踹倒在地，然后伸出像蒲扇一样的大手，一把抓住边让的一只脚踝，倒拖着边让往外便走。 “曹公饶命，饶命啊！” 边让嘶声大叫，拼命求饶，曹操只当没有听到。很快，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边让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多久，许褚就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入帐向曹操复命。曹操挥了挥手，让许褚将人头拿走。 对众人道： “本将自然知道这诗词和招贤令皆系王通所做，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然，边让狂徒，辱我太甚，我故杀之！” 众人皆不敢言。 反而齐声说道：“主公英明！” …… 就这样，跟原本历史上一样，名士边让被曹操杀掉了。连时间都大体吻合，只是借口略有不同而已。 边让之死。 也在士人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边让出自世家大族，又因其文才极好，在这个时代的文人圈子中，其影响力仅次于蔡邕和孔融。曹操杀死边让，使得兖州的世家大族们意识到： 曹操不是傀儡！ 他们控制不了曹操！ 于是，各种阴谋开始酝酿。而其中的代表人物，则是张邈和张超这两兄弟。 张邈与边让相交莫逆。 当然，这只是其次，更多的是利益上的纠葛。 张邈在陈留（今河南开封）担任多年太守，其实力极大，稳坐兖州第一太守的宝座。而且，当初兖州牧刘岱战死之后，就是张邈主动牵头，联合各地太守和世家大族，共推曹操为兖州牧的。 曹操能当上兖州牧，张邈功不可灭，甚至是第一大功臣。但是，在曹操当了州牧之后，不仅没有报答张邈和那些世家大族。 还出台了很多举措削弱世家的势力，这让张邈和那些世家大族们很不满。只是迫于曹操的兵势，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而已。 而边让之死，则刚好成为一个契机。 使得张邈等人更加团结起来，暗地里互相勾连，并派陈宫前往河内郡联络张扬和吕布。 意欲只等时机成熟，便造反弄死曹操。 …… 这就是历史上后来曹操攻打徐州时，张邈联合吕布在兖州造反的原因。只不过，此时的曹嵩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还是初平四年（193年）五月份。 曹操的父亲曹嵩要到初平五年（194年）四月份才会死，离曹操屠徐州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 所以，一切都还只是在酝酿阶段。 …… （附录图片，蒿里行。） …… 第187章 两名儒生，来的又是何人? 真定城中，王通再次见到了辛毗。双方见面之后，很快就达成了以下协议： 其一，设立“五年开战”冷静期。 如同“离婚冷静期”一样。 改“停战期”为“冷静期”，这是一个创新。 双方一致同意，利用五年的时间，去尝试着建立彼此之间的相互信任。五年之后，再决定彼此是敌是友，甚至谁投靠谁。 这个“冷静期”的说法，对袁绍的诱惑力比较大。 因为在袁绍看来，也许只要等五年之后，自己打败了公孙瓒并且变得非常强大，王通很可能会屁颠屁颠的来投靠自己这个四世三公的后人。 其二，双方都取消对彼此的封锁。 并州与冀州之间的道路全部放开，可以收取商税，但不得收取普通百姓的过路费。不得限制商贸，不得阻止商人和百姓的交流和往来。 其三，限制驻军人数。 王通一方，只在真定城驻军五千，土门关驻军三千。袁绍一方，在栾城驻军不可以超过两万。 这种驻军人数的限制，使得双方都处于一种“守有余而攻不足”的状态，不至于对对方构成威胁。 其四，常山郡一分为二。 真定以北，归属王通管辖；真定以南，归属袁绍管辖。彼此互不干涉。 …… 签完协议之后，王通盛情款待辛毗，拿出珍藏版的“君莫笑”，将辛毗灌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将辛毗送走后，王通就召开会议，做出以下几项安排： 其一，正式任命张燕为常山太守。 张燕率5000人马驻守真定，由杨凤担任郡丞兼张燕的军师，张白骑担任常山郡都尉协助张燕统军。 其二，由韦卫率3000人马驻守土门关。 其三，常山郡张燕实控区免税半年。 免税力度较小，与此同时，又大力宣传并州免税三年的政策以及各项惠民措施。鼓励常山郡的百姓向并州迁移，并承诺一应迁移费用均由并州州牧府承担。 在这些措施的支持下，相信会有很多百姓和流民迁往并州，从而快速提升并州的人口和战争潜力。 在安排好这些之后，王通就与高顺、徐晃等人踏上了归途，经井陉道回返太原晋阳城。 …… 一路晓行难宿，用了八天时间便回到了晋阳城。 当王通回到晋阳城的镇北将军府时，一大堆美女都洗得干干净净等着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 …… 王通一个一个数过去，除了蔡琰，貂蝉，张魅娘，以及巧碧等七八位暖床丫环外。 还多了一个甄脱。 甄脱已经来了二十几天了。 早在王通刚刚攻破真定的时候，甄脱就来到了晋阳。与甄脱同来的，还有甄氏的一大家子，包括那个才9岁的小姨子甄宓。 甄家现在已经全都搬到了晋阳。 其实对甄家来说，不搬也不行。因为甄脱与王通的关系一旦公开，甄家还留在冀州就不再安全了。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 但是，自从王通攻破真定后，甄家就没法犹豫了。因为常山国离中山国相邻，甄家不敢得罪已经占据真定的王通。而一旦投靠王通，则不能再留在中山国，否则，必被袁绍诛灭。 所以，举家迁到晋阳，便成了甄家唯一的选择。 …… 看看一屋子美女。 王通有些猥琐地问道：“你们今晚谁先……表演节目？” “锤子、剪刀、布！” “锤子、剪刀、布！” “锤子、剪刀、布！” …… 最后定下来的顺序是：貂蝉，甄脱，蔡琰，张魅娘，巧碧…… 闹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睡了个懒觉，日上三杆方才起床。穿戴好了出门，忽听庭院里传出“嘿哈”、“嘿哈”的声音。 寻声看去，是典韦和牛夫人。 这两人在操场习武，正打得有来有回。 典韦用的是双铁戟，而牛夫人用的，竟然是……狼牙捧！ 饿得个乖乖！ 难道这女人还真是员猛将？ 王通之前只看到牛夫人用佩剑，却没想到还会用长兵器，遂走过去细看。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牛夫人并不会用狼牙棒，只不过仗着力气大，拿着大棒一阵乱舞乱砸罢了，而典韦也明显是在让着牛夫人，否则，十个牛夫人都已经躺下了。 王通上前看了一会儿。 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表，发现自己的狼牙棒术已是特等一级。有这么高的等级，主要还是得益于上次的草原大战。 草原上的鲜卑人用狼牙棒的很多。而且，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的拓跋三父子，用的就都是狼牙棒。 于是，王通便也在兵器架上拿了一杆狼牙棒，上前一棒砸向典韦，磕上典韦的铁戟之后，又双手一抖，顺势反抽牛夫人，搞得牛夫人手忙脚乱。 三人杀成一团。 相斗三十余招后，王通退出圈外，问牛夫人道：“嫂子喜欢狼牙棒？” “是的。” 牛夫人张嘴一笑：“这棒子又长又黑又粗，还带着尖牙，看着就挺喜欢的。” 随后，又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俺师父只传过俺剑术，没传过狼牙棒术。” “无妨。” 王通笑了笑，对牛夫人道：“我现在传你一套狼牙捧术，你以后勤加练习就是。” 说罢，就将一些用狼牙棒的要领和技巧讲解给牛夫人听，并且稍加总结，组合出一套刚猛的狼牙棒法传给了牛夫人。 这套狼牙棒法共三十六式。 由于是牛夫人使用，并被牛夫人发扬光大，后来被称为“牛氏三十六式”。 ……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第四天下午，正当王通又在指点牛夫人的狼牙棒术时，有亲兵前来禀报：“蔡别驾带了两位儒生前来求见。” “儒生？” 王通有些诧异，问道：“可知那两位儒生姓名？” “未知。” 亲兵道：“蔡别驾没有说，但属下见那两人衣着得体，神态高雅，恐非寻常之人。” 那还用说。 能够与蔡邕来往的，必是有才之士。 王通没有再说什么。 放下手中的狼牙棒，便大步向府门口走去迎接。 …… （附录图片：狼牙棒。） …… 第188章 众皆默然，唯瘸子为主仗义 “北海管宁拜见将军！” “北海华歆拜见将军！” 原来是这俩货。 管宁，字幼安，北海郡朱虚县（今山东省临朐）人；华歆，字子鱼，平原郡高唐县（今山东聊城）人。这俩货后来与邴原一起，并称“建安一龙”。 两人都是汉末大儒。 而且是同学。 与他们是同学的，还有卢植和郑玄。 那么，他们的老师是谁？他们的老师是徐州陈珪的伯父、陈瑀的父亲、陈登的伯祖父……太尉陈球。 圈子就这么小。 陈球、卢植、郑玄、陈珪、陈登、陈瑀、管宁、华歆、邴原…… 管宁与华歆之间，还闹过“割席绝交”的故事。不过，那都是年轻时的事情，后面两人的交情依然非常好。华歆入朝为官之后，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分别向曹操、曹丕、曹芳举荐管宁数十次。 原本的历史上，在袁绍占据青州后，管宁就应公孙度的邀请，跑去辽东教书，在辽东住了长达30余年才回返中原家乡。被曹操及曹丕多次征召，不肯回到朝廷做官。 正始二年（241年），曹芳下诏，以“安车蒲轮，束帛加玺”的礼节去聘请管宁，恰逢管宁病死，享年八十四岁。 华歆则在青州被袁绍占据后投靠曹操，成为曹魏名臣。 …… 而这一世，他们则是受好友蔡邕邀请，来并州“看看”。并非前来投靠，只是过来游历一番。 …… （附录图片：管宁。） …… 得知来的是管宁和华歆后，王通赶紧施礼道：“两位贤者到来，令吾寒舍蓬荜生辉！” 两人相视一笑，也拱手行礼。 随后，便由管宁开口说道：“将军不必客气，吾等与伯偕乃是知交好友，因多年未见，故来一叙旧谊。听说将军在并州颇多善政，遂特来拜见将军。” 原来是来玩的。 并不是来投靠自己的。 王通也不在意，将两人请入府中，摆宴相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华歆对王通拱了拱手道： “华某听说将军自幼失怙，流浪征战，但却诗才敏捷，实在是难以置信。不知今日能否让吾等大开眼界？” 这是想试探王通有没有真才实学。 不过，这也很正常。 士大夫们聚会，吟诗作赋乃是常态，主动要人作诗，也并不算失礼。 “世人谬赞罢了。” 王通摇了摇头，但随即便拿起筷子，轻轻击打着瓷碗，一边配合着节奏，开口念道： “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为之轨则。车辙马迹，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铄贤圣，总统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刑狱；有燔丹书，无普赦赎……” 念的是一首《度关山》。 管宁和华歆闻之，尽皆惊讶不已，唯有蔡邕抚须而笑，见怪不怪。 一曲吟完，却见王通将筷子投入桌上。 叹了口气道： “诗词小道尔，上不能治国，下不能平乱。方今国家有疾，百姓悲苦，王某夙夜忧叹，常恨自己势单力孤，力有不逮，诸事无法做好，颇觉为难……” 说到这里，便欲言又止。 形似便秘。 没有“开塞露”不行的那种。 管宁见状，便主动充当“开塞露”，顺着王通的话问道：“不知将军有何为难之事？” “举步维艰啊！” 王通道：“并州本来已成胡寇肆虐之地，原本的绝大多数人口，都是从胡人手中救出的奴隶。 都没有受过什么汉家教化！ 后来，又收得60多万黄巾百姓，这些百姓也都没有受过什么教化。如今近两百万人口，受过汉家教化者寥寥无几。 百姓缺乏教化，不熟技艺，不知礼仪，不明大义，要想治乱兴邦，又谈何容易！” 管宁听到王通这样一说，顿时就坐得笔直。 这人的平生理想，便是教化百姓。 要不也不会接到公孙度的邀请后，就跑去辽东那苦寒之地大办教育达30多年。如今见王通提起教育之事，便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神情肃然地问道： “将军想要如何教化百姓？” “自然是尽可教之。” 王通道：“吾意在并州大办学堂，想要做到——亭有亭学，乡有乡学，县有县学，郡有郡学，再在晋阳建一所如同颍川书院般的大型书院。 凡并州百姓子弟，不论贫富贵贱，皆可免费入学。一应学费，皆由官府承担。 再拨下巨资，奖励绩优学子。凡考校合格者，给予相当高的奖学金，使普通百姓家，不致于因为有孩子上学而困顿……” “此法不妥！” 说话的是华歆。 华歆不待王通将话说完，便开口说道： “将军想要办学自然是好，但是，让黔首之子上学，就有些过了；让黔首之子免费入学还给予奖学金，就更不可取了！ 自古以来，富贵有种，公卿与贱民有别。肉食者之子又怎可与贫贱黔首之子坐在同一间学堂里学习？ ‘先有五百穷汉，再生一名贵子’，此乃天道常理！ 将军虽然贵为一州之牧，大权在手，也须得循天理而行，唯如此，方可不遭天道反噬。” 王通闻言，心中已有怒意。 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向顾雍、蔡邕、荀攸、贾诩、郭嘉等人。 顾雍只顾喝酒。 蔡邕只顾吃菜。 荀攸又喝酒又吃菜。 贾诩……这鸟人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醉得人事不省，如同一滩烂泥。 倒是郭嘉仗义。 这厮将酒杯往桌上一扔。 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众人都为之一惊，纷纷将目光看向郭嘉。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之后，郭嘉便站起身来，鄙夷地看了华歆一眼，用带有讥讽的语气道： “有些人自称大儒，行必称“子曰”，话必称“诗云”，实际上，却早将孔圣之言抛之九霄云外。与德高行厚并无半点关系，实乃欺世盗名之辈！” 王通闻言暗爽。 浪子郭嘉，素喜率性而为。有郭嘉出言相助，华歆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便回头四顾，想找一块西瓜来吃。 结果没找到。 只好抓起一只烤羊腿啃了起来，安心做一回“桌边啃羊腿群众009”。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烤羊腿。） …… 华歆大怒，也站起身来 用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郭嘉：“郭奉孝，为何辱吾如此之甚？！” “辱你？” 郭嘉冷哼一声，说道：“嘉不敢自称大儒，却也知道孔圣曾有言曰：‘有教无类’。 ‘有教无类’，意指教化之事，当不为受教者身份、地位、贫富、地域所限。 孔圣七十二贤徒之中，有公卿、贫民、工匠、军士、商人、走卒。 甚至还有盗贼！ 为何到了你口中，却变成了——富贵有种，公卿与贱民有别，肉食者之子不可与黔首之子共坐同一学堂。 如此荒唐之人，还枉称大儒，真是可笑之极！郭某只想问你一句：你师承何人？” 华歆闻言，后退数步，口喷鲜血。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华歆喷血。） …… 第189章 稀泥太极，不做鼠目之辈 华歆被郭嘉怼得哑口无言。 王通心中暗爽。 不过，王通身为主家，也不可能真正做一名“桌边吃烤羊腿群众009”。 华歆是蔡邕的朋友，受蔡邕之邀来晋阳做客，王通高低也得给蔡邕些面子，展现一些自己身为主家的待客之道。 遂放下手中的烤羊腿 又用衣袖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巴。 端起酒爵，对华歆道：“郭奉孝有浪子之名，素来言语直率，刚才之言，多有得罪。王某在此向先生赔个不是，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华歆心中愠怒。 无奈郭嘉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见王通出面和稀泥，也只好举起杯来陪王通喝上一杯，以示看在王通的面子上，不与郭嘉计较。 随后，王通又看向管宁。 笑着问道：“管先生之意如何？” 这是逼管宁表态。 其实，管宁的态度王通清楚得很。 原本的历史上，管宁为什么要跑去辽东办教育30多年？为什么不在中原办教育？原因就是如果在中原，他根本就不敢大办教育。 那些士族世家不仅会阻止他，还会整死他。也只有跑到世家士族很少的辽东，他才敢那么干。 孔子是说过“有教无类”。 但是，真正能做到“有教无类”，是在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前。 在独尊儒术之前，是百家争鸣，那时候大家都在发展自己的学术，自然是只要有人愿意加入自己的一派就能为本派增加势力，哪里还管什么身份地位。 但是，在“独尊儒术”之后。 儒家就没有必要“有教无类”了，因为他已经没有竞争对手了。 儒学成了一种被唯一“尊崇”的学术派别，并且，还意味着只有学了这种学术，才可以进入封建王朝的“官吏框架”之内，才能做官。 于是，从独尊儒术开始，儒学就变成了进入封建王朝“官吏框架”的门槛。世家士族们为了垄断官职，也就开始垄断教育和知识的传承。 这种垄断，激化了阶层的分化和对立。 使士族世家变得无比强大，使普通百姓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官吏框架”。于是，就变成了：为官者世代为官，为牛马者世代为牛马。 这就是古代残酷的现实！ 因此，华歆说得也没错。因为他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且，其出发点也是好的，因为他是在劝说王通不要跟世家士族为敌。 大办教育，必然成为世家士族的公敌。 关于这一点，看看蔡邕、顾雍、荀攸、贾诩等人的态度就明白了。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只因顾及王通的面子，不好明着表态而已。 儒学早已不提什么“有教无类”。 也只有“浪子郭嘉”，才敢再提什么“有教无类”。 不过，熟悉历史的王通，知道管宁会怎么想。因此，才特意询问管宁的看法。 “回禀将军。” 管宁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王通拱了拱手道： “管某倒是觉得可行。正如将军刚才所说，并州五郡之中，上郡和西河郡的百姓以前大部分都是胡人的奴隶；雁门、太原、上党三郡，收容了五六十万黄巾百姓。这些都是需要教化之人。 而并州的世家大族很少，读书人也很少，要在并州推行“有教无类”，并不会有太大的阻力。只是……” “只是什么？” “需要大量的钱财。” 管宁道：“按主公所想，从村亭开始，建亭学、乡学、县学、郡学、州学，仅是校舍就需要大量钱财投入，还有教师也不够，需要高薪从外地招聘，更何况还是免费入学，并给予很高的奖学金。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方今天下大乱，诸侯们但凡有钱，都会用来招募军士，购买铠甲武器。将军身为诸侯之一，又怎么会拿出如此多的钱财用来办学？我看这事，还是不提也罢。” “无妨。” 王通笑了笑道：“王某一直认为：治国民为本，安邦教为先。重武力而轻教化者，实鼠目寸光之辈。 上郡有精盐之利，晋阳亦有美酒“君莫笑”之利。足可支撑并州教化之资。” “治国民为本，安邦教为先？” 管宁默念了两遍，突然离席而起，“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将军实乃天下之英主也，望乞收留！” “说什么收留？”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道：“先生若来并州，实并州学子之幸，亦我王通之幸。本将的州牧府中，典学从事一职至今空缺。如若不弃，就请先生担任并州的典学从事。 除此之外，即将修建的并州的最高学院——晋阳书院，也由先生担任祭酒之职，望勿推却。” 典学从事，负责一州之学政。 而祭酒，在古代就是“老大”的意思，如从事祭酒就是多位从事中老大，军师祭酒就是多位军师中的老大，书院祭酒则相当于书院校长。 王通以这么高的官职相授，让管宁感动不已。 随后，王通又不得不对荀攸、顾雍、蔡邕等人做出让步，对他们说道： “本将明白这其中的风险，也理解尔等的担忧。因此，让普通百姓之子尽皆免费入学，此法只是暂时在并州施行。以后如有更多州郡，自会酌情处理。” 没有办法。 除了世家之人，几乎无人可用。 争霸天下不是快意江湖，或街头打架。需要处心积虑，权衡利弊，谋深虑远。基于当前的情况，王通不得不暂时做出妥协的表态。 用一句“酌情处理”，先将大家稳住。 至于将来会如何“酌情”。 得等将来再说！ …… 办教育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这件事，也给王通提了个醒：要改变这个社会，最大的敌人不是袁绍，也不是曹操，而是这天下的世家士族。 就算是蔡邕、荀攸、顾雍他们这些人，到最后也不一定靠得住。 相比之下，那些曾经是奴隶的子弟，或曾经是黄巾百姓的子弟，在经过书院培养成才之后，反而会对自己更加拥护 。他们那些人，才是自己将来治理天下需要重用之人。 因此，打天下的时候。 得用这些世家之人。 等将来统一了天下，坐稳了皇位，说不定——就得学习朱元璋，将那些开国元勋杀他个血流成河！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 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 第190章 高瞻远瞩，何止多看500年 华歆走了，管宁却留下来了。 各自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在所必然。 据驿馆的黑冰阁成员回报，当天晚上，管宁和华歆坐在一张席子上辩论了很久，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管宁拔出刀来。 将他们所坐的席子，从中间割成两半，以示绝交。 而华歆则高声大叫： “管幼安，这是你割坏的第20张席子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割席断交。） …… 管宁留下来之后，用了三天时间。 给王通上交了一份办学预算。 在管宁看来，这份预算的费用已经很大，也许王通并不会签字同意。因此，心中早就想好了如果王通不签字，自己该怎样解释，或要怎样修改，以减少开支。 果然，王通看到管宁的这份预算后，脸色凝重，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这……” 管宁想要开口解释。 却见王通拿起笔来，将管宁的预算总额直接一笔划掉。然后，在管宁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填上了一个比原来预算大五倍的数字。 管宁为此而惊讶不已。 王通站起身来，也不做解释，只是对管宁道：“先生，请随我去外面走走。” 然后，就大步向外走去。 …… 出了城门，走向郊外的田野。 一路之上，王通都不怎么说话。 直到两人来到一块新翻的耕地前，王通才弯下腰来，在地里挑了一块很大的土疙瘩，转身塞在管宁的手上。 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请看看这块泥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土疙瘩。） …… 管宁接过土疙瘩。 有些发懵。 端在手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正看斜看，横看竖看；翻过来看翻过去看，顺着光看，背着光看；睁大眼睛看眯着眼睛看。 看了半天。 也看不出什么门堂。 只好开口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这是一块泥巴。” “就一块泥巴？” “是的。” 你确定……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泥巴？ “确定，肯定，加一定！” “里面，没有宝贝？” “这……你咋想的？” “主公刚才将办学经费提高五倍，又给我一块泥巴，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 “…………” 王通有些无语，只好耐心地解释道： “通尝闻先生曾亲自耕种过数亩良田，应该知道，耕地的泥土大量结块，庄稼的产量就会很低。 如果大量的泥土板结在一起，庄稼将会欠收，甚至无法生存。 而当今天下的士族世家，经过数百年的互相通婚，或互为师徒、互为同僚，早已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地“板结”在一起，使整个社会变成了一个“板结”社会。 板结的土壤，会使庄稼不能茁壮成长。同理，板结的社会，也使这个民族无法发展。 要想让庄稼茁壮成长，就得耕地、耙地，碎土，使泥土不要板结在一起。 同理！ 要想这个民族发展，就得采取措施，不要让世家变得太过板结，那样，这个民族才有活力，才有前途，才不至于衰败甚至衰亡。 而要做到这一点，唯有让普通百姓有机会学到各种知识，并参与到官府之中来。 这，就是我要大力办学的原因！” …… 管宁不笨，经王通这一指点，终于明白过来了。 而王通的这番话。 也让管宁深刻认识到，大力办学并不是为了践行孔子的“有教无类”，而是为了……拯救这个民族！ 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扑通”一声拜倒在泥地里，大声说道：“今日始知，主公的眼界，比我多看500年！” …… 就这样，在整个并州地区。 疯狂的办学开始了。 首先是修建晋阳书院。 那个选址……就在后世的理工的那一个地方。占地面积的100顷，计划搭建校舍、宿舍共60栋，其间还包括运动场，图书室、实验室、舞厅、琴房、生活区等等。 所设专业也与其它书院不同。 晋阳书院除了儒科之外，还设很多专业，包括：经学科、法学科、匠科、数科、兵科、医科、药科、商科、农科、畜科、渔科、男科、女科、小儿科、前科……等等共20几个科。 面向全天下招收学生。 面向全天下招聘老师。 按照王通的计划，晋阳书院将被建成全天下最大的书院，其师生规模将超过汉末四大书院，即：颍川书院、襄阳书院、郑公书院、封龙书院的总和。 而且，还是包分配的。 在这个人才匮乏的古代，只要能学到一些文化，就不愁找不到好工作，如果能够从晋阳学院毕业，那肯定是可以轻松进入“官吏框架”内工作的。 …… 晋阳书院面向全天下招生的消息传出，天下哗然。 在这个时代，世家被称之为“门阀”，而“门阀”又分为。豪门和寒门。很多豪门都有自己的家族书院，他们是不需要去外面的书院读书的。 免学费和奖学金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寒门却不一样，晋阳书院开出的那些就学条件，对寒门士子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因此，有不少寒门士子不远千里来到晋阳参加考核，就读于晋阳书院。 老师也招聘了不少，这其中就包括了管宁的好友邴原和王烈等等。 于是，王通任命管宁为书院祭酒，邴原和王烈为副祭酒。 …… 除了晋阳书院之外，其它郡学、县学、乡学、亭学也在同步创建之中。 王通在拨下大量办学钱财的同时，也将“适龄儿童”的入学率，考核成绩等等，做为太守、县令、乡长、亭长的重要考核指标之一。没有达成指标的官吏，被记过处分甚至撤职处理。 在这个办学过程中。 太原王氏帮了王通很大的忙。 自从太原王氏为王通续上族谱之后，就开始在明里暗里给予王通帮助。并州境内的世家士族本来就少，很多豪门氏族都搬离了并州，使得太原王氏成为了整个并州最大的士族。 在太原王氏的支持下。 王通的疯狂办学计划，得以顺利的进行。 ……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州牧议事时，有亲兵过来禀报： “府门外有人求见，那人自称来自幽州，名叫赵云。” …… （附录图片：赵云。） …… 第191章 蝴蝶效应，有了很多的改变 “赵云，赵子龙？” 王通微微一愣，随后便心中大喜，抬腿就往门外跑去。不过，才跑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将两只鞋子蹬脱丢在地上，赤着双脚，再继续往外跑。 身后贾诩和郭嘉见状。 很是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捡起一只臭鞋子，闻了一下，觉得臭不可闻，便将鞋子举过头人顶，以免臭气熏到自己，然后，跟在王通身后往外跑。 …… 府门外，赵云手持长枪，安静地站在一匹战马旁边。此次前来求见王通，乃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求王通帮忙。 在让守门的兵卒进去禀报之后，便立在门口旁边静静地等着王通的接见。 然而，那传话的兵卒才进入府衙，便见从府衙中冲出一名年轻男子！ 那男子长得倒是高大魁梧，气宇不凡，但却没穿鞋子，光着脚发腿狂奔。两只大长腿左右轮动，如同风车似的；两只光脚板拍在地上，“啪啪啪啪”的响。 这是什么情况？ 正在发愣。 却见府衙内又冲出两名文士，两人各将一只鞋子高高举起，跟在前面那男子后面数丈，发足狂奔 其中一人跑起来还一瘸一拐的。 这是……要打人？！ 赵云吃了一惊，赶紧横握长枪，心中暗暗戒备。不料，就在此时，却见跑在最前面那名男子大声问道： “来的可是常山赵子龙？” “正是赵某。” 赵云应了一声，又看向王通身后的贾诩和郭嘉，诧异的问道：“他们俩……这是干啥？” “为王某提鞋的！” 王通一边说，一边从贾诩和郭嘉手中接过鞋子穿上，大笑道：“本将便是王通，久闻子龙之名，常恨无缘一见，今日得知子龙到来，喜不自甚，故尔失态。” 赵云有些愣：“赵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名，能让镇北将军跣足而迎？” “这……” 王通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学的曹操，而是笑了笑道： “王某此前攻破常山真定，听到许多百姓传说子龙忠义之名。后来，又去了封龙山拜访令师童渊，因此而对子龙多有了解。 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还请子龙移步寒舍，容王某为子龙接风洗尘。” 说罢，便让亲兵接过赵云的战马拉去喂养，然后，也不理贾诩和郭嘉，自顾自的领着赵云向府内走去。 郭嘉和贾诩面面相觑。 贾诩：“咱俩是给主公提鞋的？” 郭嘉：“别人给主公提鞋都不配。” …… 进入客堂之后，王通吩咐管事摆上酒菜，然后问道：“子龙必是接到童老之信，前来辅佐本将。本将深知子龙乃是将帅之才，又忠义无双，必会予以重用，并待之如同兄弟。” 这种话，只是一种套路而已。 王通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赵云不会投靠自己，因为赵云不是背主之人。在原本的历史上，赵云是在公孙瓒死后，于199年，才投靠了当时在袁绍帐下任职的刘备。 而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赵云觉得王通很重视他，让他产生一种因自价值被认可的感激之情。 果然，赵云听了王通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随即又向王通施了一礼道： “将军误会了，赵某已有主公，不会另投他人。此来求见将军，乃是受公孙将军之命，护送其子公孙续杀出重围，前来向将军求援。 因公孙续将军在突围时身负重伤，故尔将公孙续将军暂时安置在常山真定张燕处养伤，赵某便独自前来求见将军。” “突围，求援？” 王通佯做不解：“你是说，公孙瓒将军打了败仗，还身陷重围？” “是的。” 赵云道：“一个多月之前，公孙瓒与刘和帐下大将阎柔在上谷郡作战，打得阎柔节节败退，然而，却被乌桓蹋顿的骑兵袭了后路，因此而败退蓟县（今北京）。 而与此同时，东部鲜卑首领素利率六万胡骑，自卢龙塞（喜峰口）入关，趁虚攻入右北平郡，在右北平郡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公孙瓒将军为救右北平百姓，挥师向东与素利战于无终县（今唐山市玉田县），大败素利，斩首万余。 不料，就在公孙瓒与鲜卑大战之时，袁绍却亲率十万大军攻破范阳，兵锋直指涿郡。 公孙瓒将军匆忙回军，与袁绍战于涿郡，因将士疲惫，败于袁绍，退守易县。 此后，袁绍、刘和、蹋顿三路人马合兵一处，共十八万大军，兵临易水，将公孙将军困于易县之中。 公孙将军寡不敌众，遂让赵某护送其少将军公孙续，于夜间杀透重围，前来向镇北将军求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幽州之战的战略地图。） …… 赵云所说的这几次战斗，王通也基本上都清楚。 黑冰阁都有向王通禀报过。 这个情况，也与原来历史上基本一致，都是袁绍联合刘和、乌桓、鲜卑，四方围攻公孙瓒，才将公孙瓒逼得退守易县，最后自焚于易京楼。 不过，这件事却比原本历史提前了两年。原本历史上，公孙瓒要到大约195年才退守易县，到199年才最后败亡。而现在还是193年7月。 这应该也跟王通有关。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给了冀州两年多的发展时间后，才再次向公孙瓒开战。而这一个空间里，由于王通的出现并攻破了真定，使得袁绍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故而提前发动了对公孙瓒的决战。 而且，原本历史上公孙瓒与张燕是盟友，曾派公孙续到大行山向张燕求援，后来张燕派兵救援为袁绍所败。 历史没有记载护送公孙续突围的是谁，但大概率就是赵云。 其一，赵云是常山人，张燕也是常山人，两人是老乡。 其二，赵云熟悉常山地区的小路，能避开沿途哨卡。 其三，赵云有杀透重围的本事。 其四，赵云最后没有随公孙瓒战死在易京，公孙瓒败亡时赵云并不在公孙瓒身边，而是在战场之外。 不过，这很可能也改变了另一件事。 也就是赵云相助刘备进入徐州的事情。 原本为那个时空，在193年的时候公孙瓒还没有被围，赵云随刘备进入徐州，但很快又因赵云的兄长去逝而回家为兄长办理丧事，直到公孙瓒死了之后，才再次前往邺城投靠刘备。 而现在的这种情况，赵云是没有时间去帮助刘备了。 …… 王通听了赵云的话后。 并没有马上表态。 而是问道：“子龙的兄长，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可还安好？” …… 第192章 交浅言深，让你帮着数钱 “这……” 赵云略一犹豫，便道：“实在惭愧，赵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兄长了，并不是很清楚兄长近况。” “这也是无奈之事。” 王通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方今这天下，战乱四起，百姓流离，亲人之间天各一方亦是常态。王某起兵，便是为了早日结束这个乱世，让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共享天伦之乐。 不过，两个多月前，本将在封龙山时，曾听令师童老说起你的兄长。据童老说，你兄身体不是很好。 后来，本将便又亲自去了一趟你们的家乡，却没有寻到。据你家的一位姓王的邻居说，你兄长早已搬离老家，不知所往。” “确实已搬离老家。” 赵云道：“赵某前往幽州投奔公孙瓒之后，唯恐兄长一家在冀州受到袁绍迫害，便让兄长一家隐姓埋名去了真定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如今已有三年未曾谋面了。 兄长也曾有信于我，说是身体不适。怎奈赵某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只是让人送了些许钱财过去。 赵某父母早逝，乃是兄嫂一手养长。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如今兄长患病，我却不能在身边照顾，心中甚是有愧！” 说到这里，竟然眼圈有些发红。 果然，铮铮铁汉。 也是性情中人。 王通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安慰道： “自古忠孝难得两全，子龙已经尽心了。不过，子龙要是放心，不妨将你兄长送来晋阳，本将定会待之如同自己的兄长，并安排良医，为他治病疗养。 此外，还有令师童老，虽还身体健朗，但毕竟年事已高，常年住在封龙山上，寒气太盛对身体不好。 而且，常山那地方，乃兵家必争之地，在这乱世之中，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并州有山川之固，若能搬来并州，应该会安全很多。” “这个……” 赵云有些诧异，不太明白为何王通这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会突然间对自己如此之好。 甚至，有些怀疑王通是要用他的兄嫂和师父做人质，逼他去干一些什么他不想干的事情。 这就是“交浅言深”的道理。 对一个不是很熟的人太热情，别人反而会怀疑你的用意。 因此，听了王通的话之后，赵云的心中也产生了有几份怀疑。但是，现在自己又有求于王通，不敢当面把话说穿，唯恐王通生气，拒绝去救援公孙瓒。 想了一下，便对王通行了一礼道：“赵某此次，乃是因公而来，不敢以公废私。私事且容后再谈，还是先谈谈救援公孙将军之事吧。” “也好。” 王通闻言，微微点头。 赵云的这个反应，早在王通的意料之中。 王通也只是将话先搁在这儿，等到打完这一战，赵云对王通有了信任，自然就会将他兄长和他师父迁来并州。 只要将他兄长迁来并州，待公孙瓒死后，赵云优先选择的就不会是刘备，而是他王通。 而童渊迁来并州，则是待童渊年老病死之后，方便王通摸尸。 …… 略一停顿，王通便摇了摇头道： “本将与袁本初之间，刚刚签定了一份协议，双方约定一个长达五年的“战争冷静期”。 人无信不立。 如今，签约才不到三个月，如果本将公然毁约，多有不妥。” “那可该怎么办？” 赵云有些着急，但还是对王通拱了拱手道：“虽然，救兵如救火，但是，将军与袁绍之间签有协议，赵某也不愿将军成为背信弃义之人。” 说罢，便要起身告辞。 “别急。” 王通摆了摆手，示意赵云稍安勿躁。随即又笑道：“待我先问问我这两位提鞋之人，或许他俩会有办法。” 说罢，便看向贾诩和郭嘉。 贾诩和郭嘉被说成是“提鞋”之人，也都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更加亲切，放声大笑，开心不已。 这两人，心中早有计划。 在与袁绍签订协议之前，就有了n套计划。如今，见王通看向自己，贾诩便站起来说道： “要救公孙瓒，其实也不用向袁绍开战。” 说罢，便走到地图边，用手指着幽州的代郡和上谷郡，笑道： “刘虞之子刘和占据代郡和上谷郡，如今，刘虞手下大将阎柔率军配合袁绍攻打易县，代郡和上谷郡兵力空虚。咱们要是出兵攻打代郡和上谷郡，阎柔必然从易县退兵， 如此，便可减轻公孙瓒的压力。 与如同时，上谷郡的居庸关，是乌桓人的退路。只要咱们夺占了上谷郡，乌桓蹋顿也必然会从易县退兵。 如此一来，攻打易县的三路人马共十八万军队，就只剩下袁绍的十万人马。 而公孙瓒手中尚有五万人马，又有易县坚城可守，不惧袁绍兵马十万。” 一番话，说得赵云连连点头。 …… （附录图片：代郡、上谷郡及易县位置。） …… 看到赵云点头，王通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贾诩的想法自有深意。 就赵云那点智商，又怎么玩得过贾诩和郭嘉。大概率是要将赵云卖了，还让赵云帮着数钱。 …… 与贾诩他们这些老狐狸比。 赵云的心思还是很“单纯”的，看到王通如此仗义，心里感动不已。而王通又趁机提起赵云的兄长生病之事。赵云见状，也不再犹豫，对王通道： “将军高义，云没齿难忘。将军愿意寻良医为兄长治病，云又岂能不知好歹。趁着战事尚未开始，云这就飞马前去真定，将兄长和师父都接来晋阳。” 说罢，便向王通告辞，出了府门，飞马而去。 …… 出兵的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由于这一次需要绕道关外草原，所以需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 主要是兵力调整的问题。 由于需要从上党郡、西河郡、雁门郡等地调动军队，并对军队重新组合建制等等，没有十五天根本就完不成。 这刚好给了赵云去接他兄长的时间。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快完成的时候，赵云也带着他的兄长赵风一家及童渊等人来到了晋阳。 赵风也确如王通的说，已经病得不轻。 王通为赵风准备好了一座宅子，又亲自为赵风看病。经过王通的诊断，发现赵风患的是肺病。王通给赵风开了个方子，熬了几副药吃，几天之后便大有好转。 除此之外，也送给了童渊一座宅子和一些钱财，并安排了一些美婢、丫环、仆佣负责照顾童渊的起居，让童渊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赵云因此而对王通非常感激。 “扑通”一声拜倒在地，语带哽咽地说道： “将军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 第193章 忠厚长者，又与汉奸何异? 居庸关，亦称军都关、蓟门关。 自春秋战国始，这里便是穿越汉胡界地的咽喉要道。此地东依燕山山脉的军都山，西接太行山。 两山夹峙，一径中通。 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燕国为了抵抗胡寇的侵扰，就在这里依山势而建城墙，中间设一高大雄关。 …… （附录图片：居庸关。） …… 寻常时候，这里总是有重兵把守。不过，自从刘虞任幽州牧之后，这里的守军就很少了。 刘虞宽待乌桓。 以“教化”牧边，以“赠粮”牧边。 以“宽仁”牧边，以“容忍”牧边。 主张胡人打汉人左脸，汉人就把右脸凑过去，因为只要胡人打累了，就不会再打了。 并且汉人的脸被打肿之后，还会显得更胖一些，在这个百姓们都是面黄肌瘦的时代，也算是一种政绩。 声称胡人也可以： “仓廪足而知礼节”。 即：只要胡人粮食够多，丰衣足食，就不会抢劫汉人粮食；只要胡人抢的女子够多，就不会再抢女子；只要胡人铁器够多，就可以打到更多的猎物，增强在草原上的生存能力，从而在草原上自给自足，不再觊觎汉境土地的肥沃。 后来刘虞败于公孙瓒，仓惶逃到居庸县，想出关投奔乌桓，被公孙瓒用骑兵追上，在居庸县内生擒活捉。 这就是史书上的“忠厚长者”。 刘虞死后，各地支持刘虞的旧部将领鲜于辅、鲜于银、阎柔等人，拥立刘虞之子刘和为州牧，凭借军都山险峻的地形条件，割据于军都山脉以西的上谷郡和代郡。 而在阎柔与乌桓蹋顿联手打退公孙瓒之后，由于刘和与乌桓已经亲如一家，居庸关的防守便显得多余了。 不论汉胡，皆可自由进出居庸关。 守军仅有五百余人，这些守军的主要职责，也不是守关而是收取通关的过路费。 之前袁绍的侄女嫁与丘力居，就是从这里出关的；逄纪给鲜卑送钱粮，是从这里出关的；胡寇在汉地的劫掠之物，也是从这里出关送回草原的。 …… 时值深秋，天高气爽，黄叶横飞。 巍峨的军都山显得格外的壮观而美丽。 日暮时分，寒鸦归林，夕阳的余晖洒向苍茫起伏的山峦，也将居庸关暗黑的关墙镀上了一层金色。 关墙之上，守将鲜于奄斜靠在一张胡椅上，正在悠闲地打着呼噜。 在燕地，鲜于氏是个大族。刘虞任幽州牧时能在幽州站稳脚跟，多赖鲜于氏之力。刘和能割据上谷郡和代郡，也多赖鲜于氏的扶持。 就如同传说中的“单骑入荆州”的刘表一样，若不是凭借一杆大枪征服了蔡夫人，他便什么都不是。 刘虞和刘和，其实也是鲜于氏等幽州世家捧起来的代言人，代表的是鲜于氏等幽州世家的利益。 因此，收取居庸关的关税这个肥缺，也就落到了鲜于银的儿子鲜于奄的身上。 “将军，自塞外来了一队人马。” 不远处有一位亲兵走过来，对着鲜于奄拱了拱手道：“要不要关闭关城大门？” “是胡人还是汉人？” 鲜于奄头也不抬地问道。 其实也只是问问而已，从关外来的，自然是胡人无疑。而胡人现在是刘和的盟友，可以自由进出。 “是胡人。” 亲兵道：“人数有点多，恐怕有三千多人。” “这么多人？” 鲜于奄站起身来，展眼向关外看去。果然看到一大群胡人骑着战马急速而来。 很快，那群胡人就来到了关隘的城门前。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鲜于奄问道。 其中一名胡人停下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答道：“我们是蹋顿部落的人，前往易县增援产蹋顿首领。” 而其它的胡人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朝关门口走去。 “这……” 鲜于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些胡人虽然穿着草原人的衣服，但他们的脸孔，却有些不似胡人。 “难道是汉人假扮而成……” 鲜于奄心生警惕，赶紧叫道：“快，快关闭城……！” 然而，晚了。 话音未落，已有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唰”的一声插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脖子射了个对穿！ 鲜于奄双手捂着脖子，翻身倒地，血雾飞喷。 而与此同时，那些“胡人”也冲进了关城，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大砍大杀。 有守军惊恐地大叫：“尔等究竟是何人？” 没人理他。 不过，却有人在此时大声喝斥：“放下武器，顽抗者死！” 剩余的守军闻言，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 来的并不是什么胡人，而是王通的先锋军。 先锋大将，正是赵云！ 王通想攻打上谷郡，并不能从常山往北，因为在常山和上谷郡之间隔着高大的山脉，在古代根本就过不去。 太行八陉中的军都陉倒是可以去。 但军都陉中的道路极其难行，关卡也都是极难攻破。 所以，王通就干脆绕道塞外，自居庸关进入上谷郡，为了顺利通关，便让赵云的先锋军扮成乌桓胡人，前往骗关。期间被鲜于奄识破，幸得赵云机警，一箭将鲜于奄射死。 很快，居庸关就被赵云夺了下来。 “点火堆，通知镇北将军！” 赵云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在下完命令之后，便留下100人在这里等待王通后续人马的到来。 而赵云自己，则带着其余的人马，快速通过两山之间的狭小通道，杀向上谷郡腹地的郡治沮阳城。 …… 没多久，王通就亲率中军来到了居庸关。 这一次，王通共出兵两万五千人，其中先锋赵云率军三千，张合率两千人为后军，王通亲率两万人为中军。 全部都是骑兵。 而且是一人双马，行动非常迅速。 …… 当王通来到居庸关时，关内关外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死尸已经掩埋，血迹也用清水清洗过了。 只有100名并州军将士在看押着400俘虏。 王通令人将这400俘虏带到城中的操场，大声喝问道：“尔等身为汉人，为何相助胡人戮害同胞？” 俘虏们见状，以为王通要杀俘。 都吓得面如土色。 有一大胆之人走出队列，大声抗辩道： “吾等幽州百姓，常遭胡人寇掠，谁家没有遭遇过胡患之苦？谁家没有财物被抢？谁家没有亲人或朋友死于与胡人之间的争斗？ 然，身在军中，军法如山，又岂能违拗！ 我听说镇北将军乃是拒胡保民的英雄，如果将军愿意收留，我愿意跟随将军！” 其它俘虏见状，也赶紧表态： “俺也是！” “俺也是！” “俺也是……” …… （附录图片：王通进军幽州路线图。） …… 第194章 沮阳城外，赵子龙狂飙逞威 这次王通出征，带的是郭嘉。 郭嘉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但那主要还是习惯问题。 除此之外，也有一点点长短上的问题。 原本，两条腿都是一样长的。 但是，伤好之后用尺子量了一下，发现有一条腿短了一寸。 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王通也说不清，应该是当初取出碎骨时，有一条腿多取出了一些。这也不能怪王通，毕竟王通也不是专业的骨科医生。 要怪只能怪典韦…… （备注：学骨科的在这里吱一声。）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并不影响骑马，所以这一次出征，王通就将郭嘉也带了过来。 …… “主公，这些降卒，就全交给赵云吧。” 看到那些降卒们纷纷表态，郭嘉就给王通提了个建议。 “可以啊。” 王通觉得无所谓。 毕竟也就400多人，给谁都可以。 但随即，却听郭嘉又道：“接下来的战争中抓到的俘虏，也都交给赵云吧。” 王通闻言一愣。 但马上就明白了郭嘉的用意——这是要帮助赵云组建一支幽州军！ 现在，王通和袁绍有五年的“开战冷静期”，王通不能正面与袁绍开战。但是，赵云是公孙瓒的人。由赵云组建一支幽州军来跟袁绍作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样的话，一方面可以使公孙瓒有能力牵制住袁绍的兵力，另一方面，王通也可以通过赵云，在幽州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等到时机成熟，公孙瓒归天。 手中掌握一支军队的赵云，就会带动公孙瓒的那些旧部将领们倒向王通，并协助王通掌控幽州的局势。 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奉孝言之有理。” 王通用力地点了点头，对郭嘉的这个提议表示严重支持。 但随后，又听郭嘉道：“张合将军的后军现在还没到，干脆，就通知他不用来了。” 王通略一沉思，便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遂赶紧让人传令道：“速速通知张合，叫他不要来居庸关了，让他自个儿找个山谷隐藏起来，休整待命即可。” “诺！” 负责传令的亲兵的王通抱拳行了一礼，翻身跃上战马，往关外急驰而去。 安排完这些之后，王通也不再停留，带着手下的人马通过两山之间狭窄的山道，向上谷沮阳方向而去。 居庸关上，依旧日只留下100人驻守。 …… 沮阳城，位于后世的河北省怀来县。 自秦始皇在上谷设郡以来，这里便一直是上谷郡的郡治，如今，住在城里的是刘虞的儿子刘和。 这是阎柔和鲜于辅等人捧起来的幽州牧。 捧起来的方式，也是安排一张桌子，朝长安方向焚香而拜，然后说道： “天子陛下，你安排的幽州牧刘虞已经死了，我们觉得应该让刘虞的儿子刘和来接班，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吭一声，不吭声的话，我们就当你同意了。” 都是一样的把戏。 每一个诸侯都在这么干。 于是，在阎柔和鲜于辅等人的支持下，刘和同志就光荣地接下了他父亲的班，成为了名义上的幽州牧。 这一段时间，刘和很开心。 因为阎柔联合蹋顿，击败了公孙瓒的进攻，还配合袁绍将公孙瓒围困在易县。只要灭了公孙瓒，自己就可以实际掌控幽州了。 而此前一战，乌桓蹋顿出力不少。 刘和觉得不能寒了乌桓盟友之心，心里算计着——该给蹋顿多少粮食、多少美女、多少生铁……。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却见齐周匆忙跑了进来，对刘和禀报道：“公孙瓒手下的赵云将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千人马，假冒成乌桓人，骗开居庸关，杀了守将鲜于奄。 现在，赵云正带着三千骑兵朝沮阳而来，离此已不足十里！” 刘和大惊。 赶紧召集手下将领们开会。 没多久，鲜于辅、鲜于银、魏攸、程峻、苏该、阎志等人便都来到了府衙之中。 听完齐周的禀报之后，鲜于银首先站出来道：“赵贼射杀我儿，吾誓杀之。请主公给我一支人马，出城与赵贼决一死战！” 刘和看向其它人。 魏攸站出来说道：“咱们城中有一万二千幽州精兵，赵贼远道而来，又只有三千人，自该挥军出城迎战，将之一举歼灭。” 程峻则说道：“敌情未明，咱们并不知道赵贼后面是否还有其它军队，我看还是谨慎为上。” 刘和不能决定，便转头看向鲜于辅。 鲜于辅想了一下，对刘和道：“唯一能给公孙瓒借兵的只有并州王通，也许，在赵云的身后，还有王通的军队。 不过，就算赵云后面还有王通的军队，也在相隔几十里之外。咱们正好可以在王通的军队到来之前，先灭掉赵云这支兵力较少的先锋军队。” 刘和闻言，深以为然。 遂下令鲜于辅、鲜于银、齐周、苏该等人率一万人马出城列阵迎敌。 而刘和则与程峻、阎志等人，则率两千人马驻守城中。 …… 当赵云到达沮阳城外时，鲜于辅的一万军队已经严阵以待。鲜于辅摆的是简单的四个方阵。 其中左翼、中军、右翼各有两千骑兵，后军则是四千步兵。 相距一里左右时，赵云勒住战马，让身后的骑兵停了下来，然后纵马上前，大喝一声： “常山赵云在此，谁敢一战！” 对面鲜于银手握长枪，斜指赵云，破口大骂道：“狗贼，吾誓割下你的人头，为吾儿殉葬。” 说罢，便一纵战马冲了上去。 赵云见状，也不打话，只管策马冲向鲜于银。两马相交，只一合，便将鲜于银一枪刺于马下。 鲜于辅大惊！ 急令齐周、苏该上前双战赵云。 然而，仅是一个照面，齐周便被赵云刺死，苏该吓得落荒而逃，却被赵云弯弓搭箭，一箭射中后心，坠马而亡。 鲜于辅见状，不敢再与赵云斗将。 赶紧大刀往前一指，下令全军发动总攻。赵云也是长枪一指，带着三千并州骑兵冲了上去。 铁蹄如雷，战马嘶鸣。 杀声震天，刀光如雪！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骑兵交战。） …… 第195章 交兵上谷，欲拾古人牙慧 两支骑兵相对猛冲，仿佛两柄锋利的长刀即将相撞。近万匹战马相对冲锋，四万多只铁蹄踏在地面，大地亦为之震颤。 轰然相撞的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息。 折断的长矛冲天而起，伴随着第一蓬血雾在烈日下绽开。很多战马的脖子被直接撞断，骨骼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这才是赵云的最爱！ 赵云打架，最喜欢群殴，不是自己仗着人多群殴别人，而是让别人群殴自己，有点受虐狂的倾向。 这人觉得，最刺激的莫过于冲阵，尤其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的冲阵。一遇上这种情况，他就变得如同吃了“那啥”一样特别兴奋。 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所遇无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 长枪挥舞，疾如蛇信。 每一次都点在敌人的咽喉上，没有任何的杂音，有的只是那种“噗嗤”、“噗嗤”之声。 讲的就多一个“快准狠”！ 这就是赵云的本事。 据野史记载，有一次赵云与刘备在一起，赵云突然举枪刺向刘备的屁屁，刘备为之一惊，仔细一看，却发现赵云的枪尖上刺着一只苍蝇。 刺死苍蝇而不伤屁屁，这是何等高超的本事！ 至于为什么会有苍蝇附在刘备的屁屁上，其实也很简单，主要是因为古代没有厕纸…… 如图所示： …… （备注：由于图片太过恶心，没有过审。） …… 言归正传。 赵云一路冲杀，无人能挡。 将是兵之胆，将熊熊一窝。身后的三千并州狼骑见主将如此勇猛，尽皆士气昂扬，大呼酣战。 鲜于辅的兵力虽是赵云的三倍，也难挡赵云的锋芒。很快，就被赵云杀到了中军附近。 见到赵云勇猛，鲜于辅心生怯意，不敢与之交战。一边下令其中一队亲兵扑上去拼死顶着赵云的进攻；一边勒转马头，在另一队亲兵的保护下往后逃跑。 却被赵云瞅准机会，一箭将帅旗的挂绳射断。 帅旗落地，幽州军的将士们都以为主帅阵亡，顿时陷入混乱之中。许多幽州军将士挥命往城门方向逃跑，也有些人四散逃入旷野。 兵败如山倒！ 赵云趁机衔尾冲杀，一直杀到城门附近，因城楼之上的箭矢如雨般射来，赵云才放过鲜于辅，勒马而回。 由于城门狭小，最后随鲜于辅退回城中的幽州军并不多，大约只有2000余人。 很多幽州骑兵看到城门处拥挤，便纵马四散而逃。而那些步兵，则因为腿太少，跑不过并州骑兵，只好的放下武器投降。 计点战果，并州军战死300多人，杀敌1000余人，俘虏敌军2700多人，可谓是一场大胜。 …… 傍晚时分，王通也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沮阳城外。 得知白天的战况。 王通盛赞赵云：“子龙真世之虎将也！” 随后，便下令将两万人马分成四队，分驻于沮阳四座城门之外。也不下令攻打，就这样围着。 而那些战俘，则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想回家的放他们离开，愿意加入并州军的则交给赵云进行整编。 最后，有1200人愿意留下来，加上居庸关投降的400人，刚好凑够1600人。这1600人全部交给赵云。使得赵云手下的军队在扣除战损后，还有兵力4500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过渡阶段。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3000并州狼骑，王通只是暂借给赵云。等到赵云能够控制住那些降卒了，还是要连本带利还给王通的。 如此一来。 王通手中可用的军队，不减反增，达到了两万六千多人。不过，王通却并不急于攻打沮阳城。 而是在沮阳城外约5里处扎下营寨，再令赵云带着他的军队，前往扫荡周边的各个县城。 …… 沮阳城中，刘和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这人本来就是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皇室贵公子，让他吟诗作赋、寻花问柳倒是不含糊，但你要是让他打仗，他连他父亲刘虞都还不如。 他能活到现在并且割据两郡，完全还是依靠鲜于家和阎柔的扶持。 如今见赵云如此厉害，后面还跟着个骁勇之名传于天下的王通，岂不令他惊恐万分！ “尔等说，该……该该该如何是好？” 众人尽皆面面相觑。 也都没什么好主意。 最后，还是身为主薄的程峻站出来说道： “咱们的主力军队，都被阎柔将军带去易县了，郡内兵力空虚，且都是以新兵为主。 依属下看来，如今的局势，只有一边死守沮阳城，一边让人飞马传讯给阎柔将军，令阎柔将军尽快回军来救。 阎柔将军英勇善战，手下有三万精兵。只要阎柔将军回师沮阳，咱们就可以与阎柔将军对王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必能将王通一举击败。” 刘和闻言，深以为然。 阎柔的弟弟阎志上前一步道：“末将愿前往易县，向兄长求援。” 刘和正要答应。 一旁的鲜于辅赶紧说道：“阎志将军武艺过人，守城还需阎志将军多多出力。至于向阎柔将军传讯之事，就交给……交给我的族侄鲜于咸去即可。” 这也是鲜于辅老练的地方。 阎柔九岁时，父母皆为胡人所杀，阎柔则被胡人劫入草原做奴隶。因为为人机敏，深得乌桓胡人奴隶主喜欢，也因此而活了下来，并习得一身武艺。后来帮助乌桓打败鲜卑的进攻，在草原上闯下好大的名气。 再后来，由于刘虞善待乌桓胡人，丘力居将阎柔举荐给刘虞，刘虞任命为护乌桓校尉。阎柔也因此也得以返回自己的家乡。回乡之后，经过多方打探，才找到弟弟阎志。 可以说，阎志便是阎柔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因此，在鲜于辅看来，只要阎志留在沮阳，阎柔一定会带领大军尽快回援。 刘和也觉得很有道理。 遂令鲜于咸带着二十几名精兵，趁着王通的军队尚未前来进攻，从西门出城，飞马前往易县向阎柔报信。 …… 当晚，并州军的军营之中，王通正在安排打造攻城器械之时，忽有斥候来报： “城内有二十几名骑兵从西门出城，我们根据将军的命令，没有阻拦他们！” “很好，再探！” “诺！” 待到斥候离开之后，王通才看向郭嘉，笑道：“看来，本将这一次，要好好学一学孙膑。” 郭嘉也笑道：“主公英明。” 略一沉吟，又道：“得赶紧派人去通知一下张合，可别在关键时候出了差错。” …… （附录图片：阎柔。） …… 第196章 孔道，追人者人恒追之 古有云曰： “居庸之险，不在关城而在孔道，自八达岭下视孔道，如建瓴，如窥井。” 即：站在山顶上看山沟，就如同在井口看向井底。这种山沟，其窄其险，可想而知。 这条山道，不叫山道。 而叫“孔道”。 “孔道”是什么意思？这个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的，就是有“孔道”的意思。 即：有“孔”的“道”。 其实，由于山道里很少见到阳光，终年阴寒森森，所以，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只不过因为另外那个名字不太文雅，所以，最后大家都觉得还是叫“孔道”更合适一些。 号称“孔道”，自然是奇险。 究竟有多窄多险，看看下面这个图片就知道了。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居庸关的关沟孔道地形图。） …… 这条关沟，就是太行山与燕山的分界线。 西边是太行山脉。 东边是燕山山脉。 燕山与太行山两山相夹形成了一道幽深∽峡谷，峡谷的最窄处不过十几米。峡谷的两边，悬崖峭壁，层峦叠嶂，古称绝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条峡谷才被称为“孔道”。 居庸孔道，是燕地与草原之间交通的咽喉，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 再说阎柔。 在接到沮阳被围的消息之后，因为担心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阎志的安全，阎柔便立即带着三万大军往回赶。 一路急行，在快要进入军都陉时，忽见前面有一人飞马而来，那人浑身浴血，伏在马上狂奔。 到了近前，那人便勒住战马，滑落马下，昏了过去， 阎柔仔细一看，竟然是阎邵！ 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这阎邵，乃是阎志的亲卫副统领，如今阎邵不在阎志身边护卫，却跑到这里来，而且还浑身是血，显然是阎志那里出了大事！ 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喂以清水。 过了许久，阎邵才悠悠醒来。 “阎邵，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阎柔焦急的问道。 “程峻，是天杀的程峻！” 阎邵气愤地说道：“鲜于辅败退沮阳城后，城中还有六千人马，原本也是可以凭借高大的城墙，坚持到将军你回援的。可谁知……！” “如何？” “谁知王通挥军攻城之时，突然有人在城下唱歌。” “唱歌？唱的什么？” “他们唱的是……身边的那片田野啊，手边的枣花香，高粱熟来红满天，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 （附录图片。） …… “然后呢？” “程峻那狗娘养的，就挥刀杀了鲜于辅，随后，又与另一位名叫邓盛一起，率麾下人马杀散鲜于辅的亲兵，为并州军打开了城门。 那狗娘养的程峻和邓盛，竟然都是黑冰阁的人，而那首歌，便是他们接头表明身份的暗号！” “原来如此！” 阎柔心急如焚，又问：“后来呢？我二弟现在如何了？” “后来……” 阎邵使劲地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城破之后，阎志将军护着刘州牧，拼死杀出城外，逃了几十里之后，被赵云率军堵住去路。敌众我寡，只好困守在一座小山上。 属下受阎志将军所托，于夜间率数十骑拼死杀出重围前来给将军报信。经过一番苦战，属下虽脱身而出，同来的数十兄弟，却全都为了掩护属下而战死……” 听了阎邵的禀报，阎柔心急如焚。 赶紧翻身上马，下令加速行军。 就这样，往前行了大约二十余里，前面又有斥候来报： “禀报将军，阎志将军已突出重围，原本是想要向南来与将军会合的，却在军都陉通往上谷郡的三叉路口，遇到一支并州军挡路无法通过，只好改道向北，逃往北方居庸关方向。” 往居庸关方向。 是想过居庸关而逃往草原！ 这也算是条生路。 阎柔略一沉吟，又问道：“阎志将军还有多少人马？追杀阎志的并州军又有多少人马？” 斥候道：“回禀将军，阎志将军还有两千人马，全是步兵；而追杀的并州军有五千余人，全是骑兵。” 这个情况，与阎柔想的基本一致。 而且，也大概听阎邵说起过。 阎志护着刘和逃出沮阳时，手下的军队有一半是骑兵。但是，后来被围困时匆忙上山，由于山势陡峭，战马全都放弃了。 那么，再次下山突围后，阎志军队就肯定都变成是以步兵为主了。 不过，也没关系。 军都陉的孔道崎岖难行，还有些地方要走台阶，骑兵并不会比步兵快多少。 那么，问题的关键，便是出了居庸关进入草原之后，阎志他们将会因为没有战马而被并州军追上。但这也不是无解，因为只要阎志在到达居庸关之后，留下几百人断后，便可以有争取到逃进草原的时间，从而获得乌桓部落的帮助。 而现在自己的军队，离前面的汉军不过十里而已！ 这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阎柔心中暗想： 只要自己尽快跟上去，攻击汉军的后路，前面被追杀的的阎志，得到消息后就会返身杀回与自己的军队对并州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将这股汉军全部歼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交战三方位置。） ……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 阎柔猛地拔出战刀指向前方，大声下令道： “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与阎志将军夹击王通，一战而竞全功！” 麾下三万将士闻令，尽皆挥舞刀枪，发足狂奔。 …… 于是，在狭长达百里的军都陉中，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阎志和刘和带着两千人在前面狂奔。 王通带着五千人猛追阎志。 阎柔带着三万大军在后猛追王通。 但是，没过多久！ 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因为阎柔一边猛追，一边让人吹响了号角。这种号角之声，等于是告诉王通：老子已经到了你屁屁后面，别再去追我弟弟！ 然而，王通听到号角之声后，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依旧狂追阎志。 意图也很明显：身处两股敌军之间，想要不被夹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被夹击之前打败其中较弱的一方，再回身对敌，才无后顾之虑。 然而，阎志也不傻。 阎志听到有号角之声传来，立即意识到他兄长带着大军赶到了。赶紧下令停止向北逃跑，停下来转身对敌，与他兄长阎柔夹击王通。 局势立即发生了逆转！ 情况对王通非常不利。 如果王通没有后手，肯定要被阎柔和阎志两兄弟前后夹击，最后被“夹死”在这条关沟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夹击王通，三方位置。） …… 第197章 关沟，夹人者人恒夹之 局势变化得很快，形似倒反天罡。 先是王通追阎志，没多久就成了阎柔追王通。然后，很快又变成了阎氏兄弟各率一支人马，将王通夹在孔道中间，进退两难。 孔道狭窄，最窄处只有10多米，最宽处也只有40多米。前后交战的锋线都不是很宽敞。 由于地方太窄，兵力施展不开。 对交战的三方而言，兵力的优势在短期内根本体现不出来。 阎志虽然只有1000多人，但是，在得知阎柔率大军到来之后，士气大振。而且能够跟在阎志和刘和身边的，也都是精兵。 除此之外，真正在锋线区域交战的，最多也只需要300人，其它人都是兼职“啦啦队”、替补队和督战队。 即：轮不到自己厮杀时就在后面呐喊助威；前面有人战死时就顶上去填空；前面有人怯战后退时，他们就充当督战队员，将怯战后退者杀掉。 王通的身边有5000人马。见到阎氏兄弟对自己前后夹击，也不敢怠慢，立即下令赵云率2000人返身与阎柔交战，而王通亲率3000人与阎志交战。 如此安排之下，就变成三支军队在关沟之中死战。 这三支军队的打法，也各不相同。 阎柔深知这是歼灭王通这支军队难得的机会，因此，不断地催促着麾下的士卒上前送死。意欲用拼消耗的方式，将并州军打垮。 阎志明白自己的职责只是配合阎柔的进攻，堵死王通的逃生之路，因此，阎志主要以防守为主。 而并州军方面，则在面对阎柔的进攻时，以防守应对；面对阎志的防守时，则以凌厉的进攻来应对。 就这样，双方在关沟中打得难解难分，短期之内，难分胜败。不过，由于兵力相差悬殊，照这样打下去，王通的并州军的处境，将会非常不利。 …… 然而，局势的发展，很快又有了新的变化！ 就在三方打难解难分之时。 王通所安排的后手……张合的2000人马杀了出来。 当初，在王通向居庸关进军时，张合带领的是王通的后军。夺取了居庸关之后，在郭嘉的建议下，王通便通知张合在关外隐藏起来待命。 王通离开时，在居庸关只留下了100人驻守，而张合的2000军队则隐在暗处。 这就是王通的后手！ 于是，当关沟孔道之中激战正酣之时，张合就带领所部人马突然赶到，猛攻阎志。 于是，战场的形势，又变成了赵云带人挡住阎柔的进攻，王通与张合夹击阎志！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张合出现后的战场形势。） …… 这种情形下，最不利的就成了阎志。 阎志只有一千残兵，之前见阎柔大军赶到，士气高涨，凭借孔道狭窄的地形，倒是可以堵住并州军向北的去路。但是，现在被张合从后面一夹击，阎志立马就慌了。 显然，就这样相互夹着。 首先被夹死的肯定是阎志！ 阎志再也顾不上与阎柔夹击王通，令人在路上燃起一堆大火，便率领所有残军向北突围。 然而，区区一堆大火，也仅能挡住王通片刻，王通让将士们向火堆投掷泥土和石块，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将火堆覆盖住了。 随后，便带着亲卫营冲上去，与张合夹攻阎志。不到片刻，便将阎志这股幽州军彻底击溃。 阎志为张合所杀。 刘和被俘，剩下300多人也放下武器投降。 …… 南边的阎柔，听到前面喊声大起时，让善攀爬者爬到峭壁上观察敌情。得知弟弟阎志阵亡，阎柔伤心欲绝，仰天大叫： “王通狗贼，吾誓杀之！” 随后，便更加疯狂地催促着麾下将士，不顾伤亡地往前进攻。 ……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南边又出现了一支并州军。主帅是徐晃，兵力多达一万五千多人，这是并州军的主力。 徐晃的出现，又将阎柔夹在了中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徐晃出现后的局势图。） …… 先是阎柔与阎志夹击王通，再是张合与王通夹击阎志，现在又变成了王通和徐晃夹击阎柔。 这就是传说中的……“夹人者，人恒夹之”。 …… 阎柔大惊！ 他做梦都没想到，王通竟然还有这么多后手。 赶紧分出一路人马返身抵挡徐晃的进攻，想要仗着兵多，进行两线作战。 然而，王通却并不想跟阎柔这样硬拼下去。 而是下令将幽州军战死者的尸体收拢起来，在狭窄的孔道上垒起一道厚实高大的尸墙，再泼上汽油，纵火点燃！ 这么多尸体，可以烧上三天三夜。 最关键是，现在吹的是北风。 而阎柔的军队，刚好位于下风口。焚烧尸体的浓烟，如一条狰狞的黑龙，翻滚着、扭曲着，顺着北风灌入阎柔的军队中。 两侧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原本栖息在岩缝间的飞鸟被烟熏得惊慌失措，扑棱着翅膀四散逃窜，凄厉的鸣叫声在狭窄的山谷中回荡。 尸体燃烧的焦臭，像是腐烂的肉混着油脂，黏腻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喉咙，甚至肺里！ 士兵们开始剧烈咳嗽，有人的眼睛被熏得通红，泪水混合着黑灰在脸上冲刷出污浊的沟壑；有人弯下腰，胃里翻江倒海，呕吐物混着胆汁溅在焦土上，又被热浪蒸腾出刺鼻的酸腐味。 天空很快也被浓烟遮蔽，变得昏黄混沌。偶尔有一阵风吹来，将孔道上方的烟雾吹散，才能瞥见一线惨淡的天光，但是，这一丝天光很快又被滚滚黑烟吞噬。 阎柔的士兵们用湿布捂住口鼻，可湿布很快就被烤干。烟毒无孔不入，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令阎柔和麾下的将士们感到极其难受。 “冲出去！” 阎柔咬牙嘶吼，嗓音有些沙哑。 他知道，再拖下去，全军都会葬送在这条死亡之沟中。 然而，王通早有准备。 王通早已下令士卒们收集土石，在火堆后垒成数道石墙。只要发现有人靠近火堆或石墙，就用弓弩射杀。 …… 同样，徐晃的军队也是有备而来。 他们带来了大量的木桩和石块。 先用木桩推在前面，浇上汽油点燃，以火堆来阻挡阎柔的军队突围。 当然，这样做，浓烟也会熏到徐晃麾下的并州军将士。不过，徐晃并没有焚烧尸体，只是在木柱上泼上汽油而已，浓烟并没有那么大。 而且，由于关沟狭长，王通在北边大量焚烧死尸的浓烟，被吹到徐晃这里时，已经很淡了，对徐晃的军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除此之外，徐晃也在火堆之后，用大量的石头砌下几道胸墙，胸墙内布置弓弩手，看到有幽州军靠近火堆想要灭火，就用弓弩射杀。 …… 阎柔数次发起进攻想要突围，都被密集的箭雨射回，死伤数千人也突围不出。近三万幽州军被困在中间，进退不得。 这一困就困了五天五夜。 到了第六天，阎柔见军中粮草已经不多，士气也异常低落，只好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于是，王通就见到被熏得墨黑的阎柔。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被熏黑的阎柔。） …… 第198章 整军备武，打一场代理人战争 看着眼前强壮而冷峻的阎柔，王通的心中有些复杂。不确定是该杀，还是该留。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员大将。 年仅10岁被掳于草原，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还能在草原闯出名号，成为远近闻名的英雄，足见此人是真有些本事。 而且，原本的历史上，阎柔在官渡之战后投降曹操，深得曹操信任和器重，被拜护乌桓校尉，后来随曹操征战立下无数战功，得封县侯。 史载，曹操待其如子，曹丕也视其如亲兄弟。有阎柔坐镇北方，胡人自安。 不过，王通却有些犹豫。 因为阎柔对胡人太好，这理念与王通相左。 …… 过了许久，王通才开口问道： “你就是阎柔？” “正是阎某！” “本将听说，你父母都为乌桓胡人所害，你本人也在10岁时，便被乌桓劫入草原为奴？可你，为何还跟胡人友善，并联合胡人欺凌汉人。” “将军谬矣！” 阎柔昂然道：“阎某被掳入草原之后，又被另一家胡人购入为奴，那家胡人待吾尚可，阎某因此而得以长大成人。 阎某成年之后，又寻到当初害我父母的那些胡人，并将其尽数杀死，也算是报了杀父之仇。 乌桓大首领将我举荐给刘使君（刘虞），也算是对我有恩。因此，阎某善待乌桓胡人实乃恩怨分明之举。” “好一个恩怨分明！” 王通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然而，你可曾想过，乌桓胡人在尔等的帮助下日渐强大，会给幽州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 “那又与阎某何干？” 阎柔冷笑道：“倒是你王穿之，你本是并州牧，为何不在并州好好待着，却跑来侵我幽州？而且，阎某与你无怨无仇无怨，却为何要杀死阎某的弟弟？阎某的弟弟，是阎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休得胡言！“ 王通喝道：“你弟弟之死是拜你所赐。若非你联合乌桓为祸幽州，王某也不会出兵幽州救援百姓。沙场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有弟弟阎志，难道那些为你所杀者就没有亲人？ 你阎柔也算是条汉子！ 但是，你心中只有个人恩怨，而无民族大义。这样的人，若不悔改，终是民族祸患。今日为我所擒，你可愿意悔悟？” “何悔之有？” 阎柔昂然道：“今日战败，有死而已！” 这就怪不得王通了，生的机会给了，他却毫无悔悟之意，那就只能将他当成“数据包”了。 王通懒得跟他多说。 拔出佩刀，用力一捅，刺入阎柔胸口，阎柔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也许，他原本是想等着王通礼贤下士，再劝他几句。却没想到王通最恨这种勾连胡人危害本族之人。 “叮，发现体力经验值105点，敏捷经验值……” “少啰嗦，全部获取！” …… 在处死了阎柔之后，王通又让人带程峻和邓盛来见。 这两人，也算是此次沮阳之战的关键人物。 两人都是黑冰阁的人。正是因为这两人临阵倒戈，杀死鲜于辅并打开城门，王通才得以顺利攻破沮阳城。 没多久，两条高大精壮的汉子便被人带到了王通跟前。 “末将程峻（邓盛）拜见主公。” “不必多礼！” 王通挥了挥手，让两人起来，然后问道：“听说……你们俩人都曾经是黄巾？” “是的。” 程峻道：“末将的兄长，原本是幽州黄巾渠帅程远志；邓兄弟的兄长，则是黄巾副渠帅邓茂。” 原来是这两人！ 黄巾起义时，程远志和副将邓茂率领5万大军攻打涿郡，邓茂和张飞交手时，被张飞斩杀，程远志则被关羽斩杀。 程远志和邓茂的弟弟，就是程峻和邓盛。由于王通善待黄巾，这两人后来都加入了黑冰阁，这一次在攻打沮阳时，立下了大功。 既然是黄巾出身，那自然得好好利用。 于是，王通大手一挥，任命程峻为代郡太守，邓盛为代郡都尉。 …… 过了一会儿，徐晃又过来禀报：“这次关沟之战，共俘虏敌军两万五千余人，主公想要如何处置？” 王通没有马上回答。。 原本，王通是想将全部的俘虏都交给赵云的但是，现在俘虏有点多。加上沮阳之战的俘虏，现在的战俘人数超过了3万。这么多新降的俘虏交给赵云，赵云未必能控制得了。况且，王通也并不想将这么多兵力交给赵云。 因为赵云现在还是公孙瓒的人。 于是，便转头看向郭嘉，问道：“奉孝有何建议？” 郭嘉很了解王通的心思。 想了一下，对王通道： “俘虏强制整编，通常情况下，不能超过本部人马的三成，否则，风险很大，极有可能发生兵变，反噬统兵主将。 我们只借给了赵将军3000并州兵，按正常情况，收编1000降卒已是极限。就算是赵将军能力出乎寻常，最多也只能收编了2000降卒。” 可是，袁绍却有十几万人马在围困公孙瓒，赵将军用区区五千人马去救援公孙瓒，很难改变易县的战局。” 众人闻言，尽皆点头。 赵云也点了点头道：“确如郭军师所言。” 却见郭嘉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耗费大量钱财。” “说来听听。”王通道。 “那就是重新招募。” 郭嘉道：“先恢复战俘的自由，再召募新兵，让那些愿意从军的战俘，与民间青壮拥有同等的从军的机会，只要能通过考核，就如同新兵一样，能够得到一笔安家费用。 如此一来，重新招募的士卒就不再是被整编的战俘，而是属于咱们自己的军队。然后，再重新挑选能战者为基层将官，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确保士卒们对统兵将领的忠诚度。 招兵数量方面，可以敞开了招。 给赵将军再招数千，使赵将军手上的兵力达到一万，其他新招之兵卒，则编入并州军之中，弥补并州军的战损，并扩重并州军的势力。 那些不愿从军的俘虏，则全部送给几斤粮食予以遣散，让他们各自回乡。” 王通觉得有理。 遂让人按郭嘉的办法行事。 除此之外，又让人查抄刘和、鲜于家族，以及其它支持刘和的家族。 抄家所得之钱粮，除了用来补充军粮之外，还可以划出一部分钱粮，用做招募新兵所需的安家费用。 …… 数天之后，王通共招得两万“新兵”。 其中大部分是俘虏转化而来的“新兵”。乱世之中，普通士卒当兵本来就是为了吃粮，而现在，他们之前的将军要么死了，要么被俘，除了少部分死忠之人，也没有人会去关心他们之前的将领的死活。 现在拿了王通的安家费，也就有了新的归属感，从此就是王通的兵。 …… 随后，王通又对兵力进行了调整。将其中七千新兵交给赵云，之前的三千并州骑兵也依旧交给赵云统领。 总计一万人马。 由赵云带着去救援公孙瓒。 赵云走了之后，王通又令张合、徐晃、高览等人各领一支军队，横扫上谷郡和代郡各县。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战斗，各县尽皆闻风而降。 不到十五天，两郡尽归王通所有。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当前幽州各方势力地图。） …… 第199章 不温不火，先将他灌倒再说 王通打败阎柔之后，幽州的局势急转直下。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乌桓蹋顿。 蹋顿得知王通全歼了阎柔所部三万大军，并占据了居庸关之后，心中非常惶恐。 因为燕山山脉横亘于幽州北边，如同一道屏障一样保护着幽州。在汉代，北方胡人进入幽州，其实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居庸关。 其二，卢龙塞（喜峰口）。 要到宋朝时，才会开发出古北口；到明朝时，才会开发出山海关。在汉代时，整个辽西走廊都还泡在海水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燕山山脉与关隘。） …… 蹋顿进入幽州时，走的是居庸关。 现在居庸关被王通控制，等于是断了蹋顿的后路。蹋顿唯一一条能退入草原的路就是卢龙塞。 假如卢龙塞也被王通或拥护公孙瓒的汉军控制，那他就回不去草原了。因此，在接到阎柔败亡的消息之后，蹋顿就连夜从易县撤军，经由卢龙塞退回草原去了。 如此一来，在易县围困公孙瓒的，就只剩下袁绍的10万人马，而公孙瓒在易县还有5万人马。这种情形下，就算没有外援，袁绍也攻不破易县。 十几天之后，赵云率军攻破范阳。 范阳即后世的河北保定，汉代的易县在后世的雄安西北。赵云夺回范阳之后，便与易县的公孙瓒遥相呼应，互成犄角之势。 袁绍深知战机已逝，率军退回冀州。 公孙瓒易县之围遂解。 …… 得知袁绍从幽州退兵的消息之后，王通觉得这次作战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 便任命徐晃为上谷郡太守，率两万人马驻守上谷郡。任命程峻为代郡太守，率一万人马驻守代郡。安排好了之后，便率领张合、高览等人返回了并州。 走得有点急。 并不是并州有什么事情等着王通回去处理，而是为了避免公孙瓒向自己讨要上谷郡和代郡。代郡和上谷郡做为王通在幽州的落脚点，要退回公孙瓒是不可能的。 但是，王通又与公孙瓒是盟友关系，直接撕破脸也非明智之举。 因此，王通决定先拖着，再慢慢谈。 就如同刘备借荆州一般。 …… 当王通赶到雁门关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大雪。一夜之间，漫山遍野尽皆披上了银装素裹。 朔风卷着碎雪横扫而过，将整片荒野冻成铁青色的硬壳。山脊上的枯树裹着冰凌，枝桠在风中发出刀剑相击般的脆响。雪粒像细密的铁砂，抽打在土墙上簌簌作响。 前面官道上的车辙，都已经被新雪抹平，只剩几根歪斜的界碑半埋在雪堆里。远处村落升起的炊烟刚探出头，就被北风撕成缕缕白痕。 雪原尽头，五台山脉像一堵灰蒙蒙的冰墙，沉默地压向铅色的天空。 正行进间，忽见高览过来禀报： “主公，后面有一队人马追来。末将让人去问过了，说是公孙瓒的使者关靖。” 这么快就追来了。 看来公孙瓒也是挺着急的。 王通这么急着返回并州，就是不想现在跟公孙瓒谈上谷郡和代郡的事，已经到手的东西，王通并不想再交给公孙瓒。 原本想着先拖一拖，让公孙瓒清醒一点再跟他谈。没想到自己还没回到晋阳，公孙瓒就让关靖追上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会他一会。 王通下令就地扎营，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着人去将关靖带来。 关靖年约40余岁，长得孔武有力。这人本是公孙瓒帐下武将，现在穿着一身儒服，倒也有几分儒雅之气。 双方行过礼之后，关便笑道：“王州牧为何如此行色匆匆，也不在幽州多待几日，好让吾家主公略尽地主之谊。” 一开口，就点明了王通是并州牧。 再加上一个“略尽地主之谊”，便是提醒王通，幽州是公孙瓒的幽州，公孙瓒才是幽的“地主”，王通只能算是客人。 王通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想跟他闹僵。 遂大度地笑了笑道： “本将出征在外两个多月，家中尚有娇妻美妾嗷嗷待哺。既然公孙瓒已无生命之忧，便想着早日回家享天伦之乐。” 这段话，听起来似乎是男人之间开的玩笑。 实际上，一句“公孙瓒已无生命之忧”，便是提醒关靖，没有自己出兵相救，公孙瓒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是公孙瓒的救命恩人，奉劝公孙瓒要知恩图报，别做忘恩负义之人。 关靖闻言，脸色有些尴尬。 但随即便大笑道：“人言镇北将军年少风流，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关某此次，公孙将军让我带来了珠宝十箱，.聊表我主谢意。 区区十箱珠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如果镇北将军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只要公孙将军能够做到，一定会予以满足，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恳请镇北将军，将上谷郡和代郡的防务，交还给我主公孙将军。” 王通闻言，笑而不语。 一旁的郭嘉冷笑一声，上前说道： “好一个“交还给公孙将军”，敢问关先生，我主镇北将军，是从何人手中夺下代郡和上谷郡的？ 你该当知道，吾主是亲率大军浴血奋战，才从逆贼刘和手中夺得二郡，要还也是还给刘和。 跟他公孙瓒又有何关系？我主公与阎柔的数万大军殊死奋战之时，公孙瓒又在哪里？ 况且，若非我主打败刘和，歼灭阎柔三万大军，逼得蹋顿仓皇逃回草原，又给赵云借兵一万攻打范阳，恐怕此时此刻，公孙瓒依旧被围在易县城内苟延残喘！ 如今，我主刚将公孙瓒从包围圈中解救出来，公孙瓒回头就向我主索要代郡和上谷郡，又是何道理？” 关靖被郭嘉一顿训。 窘迫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通见状，这才笑了笑，出来打圆场： “先生莫怪，我这奉孝浪荡惯了，就喜欢说真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关先生多多包涵。”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并州与幽州之间，中间隔着高大的太行山脉，仅有两条陉道险关相通。这次救援公孙将军，也是幸亏居庸关守备松懈，才得以顺利进入幽州。 但是，如果我军退出幽州，下次公孙将军再次遇险，咱们的军队却不一定能再次攻破关隘进入幽州救援公孙将军。 所以，本将在幽州暂借两郡，也是为盟友公孙瓒着想。待他日打败袁绍之后，定当归还公孙将军” 这已经是很给关靖面子了。 不过，关靖却依旧不肯罢休，还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镇北将军何不将这雁门郡也交给公孙将军驻兵，那样的话，如果下次袁绍进攻并州，我主公孙将军也可以就近救援镇北将军。” 王通闻言，不怒反笑。 笑完之后，依旧和颜悦色地说道： “当然可以，完全没有问题。但前提是，公孙瓒是从别人的手中夺得雁门郡。 如果有一天，雁门郡也像代郡和上谷郡一样落入别人之手，之后又被公孙瓒夺得，我便绝不会问公孙瓒讨要雁门郡。” 关靖闻言，不知如何作答。 见关靖有些尴尬，王通又笑着给关靖倒了一杯酒，笑道： “关先生远道而来，车马劳顿，甚是辛苦。本将身为并州牧，自当一尽地主之宜。这一杯酒，本将先干为敬。” 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关靖也将酒喝干，再添上一杯，对王通道：“镇北将军仁义，关某代公孙将军敬镇北将军一杯。” 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随后，郭嘉、高览等人也尽来敬酒，没多久，便将关靖灌得如同一滩烂泥似的。 …… （附录图片：并州到幽州的陉道。） …… …… 第200章 以德服人，却是最毒的绝户计 盛宴款待关靖，并非想要跪舔公孙瓒。 而是一种谋略。 在当前情况下，王通与公孙瓒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亦友亦敌。诸侯争霸，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两人都想要争霸天下。 对于公孙瓒来说。 他的战略也很明确，就是要——南向而争天下。 他之前与袁绍争夺冀州和青州，像一根搅屎棍一样，将整个冀州和青州都搅了个底朝天。 而袁绍却从未能攻入幽州腹地，由此可见，公孙瓒是一直以北方霸主自居，并且一直处于战略主动地位的。 此后，虽然因为刘备在临战前逃离平原那而损失了青州，又因刘虞和胡人勾结的问题导致幽州内乱，但这却并不足以打消公孙瓒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 在袁绍退兵之后，公孙瓒自然而然，会将目光看向幽州的内部。 攘外必先安内。 在公孙瓒看来，必须先解决幽州内部的问题，他才能整合力量，南向而争天下。 在此之前，幽州的内部问题，是公孙瓒和刘虞父子之间的问题，而现在，则成了公孙瓒与王通之间的问题。 但是，由于王通这次救援过公孙瓒，并且还有袁绍在牵制着公孙瓒，公孙瓒也不好跟王通公然开战，只能让关靖来找王通谈判。 …… 而对于王通来说。 王通的战略构想，也是南向而争天下。因此，幽州也是王通必取之地。现在有一只脚踏在了幽州，王通自然不愿就这样收回来。 仗着自己有恩于公孙瓒，也仗着还有一个袁绍在牵制着公孙瓒，再以共同防御袁绍为借口，王通的想法就是先占据上谷郡和代郡，再看看公孙瓒和袁绍会如何应对。 果然，情况也确如王通所料。 关靖虽然语气有些急切，却也不敢公然翻脸。其谈判的态度，就如同刘备借荆州不还时，鲁肃找刘备谈判一样左右为难。 既然这样，那王通就决定，学一学名传千古的老赖——刘备，名义上承认公孙瓒为幽州牧，实际上以“强借”的名义赖着不走。 说不定数百年以后，就会出现一个歇后语：王通借幽州，有借无还。 …… 如此一来，北方三强之间，很可能进入一种“三足鼎立”的状态。 这也是王通的需要的。 王通的根基太浅，自离开长安之后，战争太过频繁，很需要一段时间用来休养生息，积蓄实力。 …… 送走了关靖之后，王通又继续赶路。 一路顶风冒雪，行色匆匆。 用了五天时间才赶回到太原晋阳城。入城之后的第二天，便有亲兵来报：“袁绍的使者辛毗前来拜访。” 王通点了点头，让人带辛毗去房相见。 两人相见之后，辛毗有些生气地说道：“人无信而不立，镇北将军刚与吾主签订协议，怎么又去相助公孙瓒？” “我有出兵与袁绍作战吗？” “没有，但你去攻打刘和。” “刘和跟袁绍是啥关系？” “是袁车骑的盟友。” “没错，但公孙瓒也是我的盟友。” 王通笑道：“袁绍攻打我的盟友，我攻打袁绍的盟友，这不扯平了吗？” “可是，赵云带着一万人马攻破了范阳。” “赵云是我的部将吗？” “不是，但他是向你借的兵。” “你错了，我没有借兵给赵云。” 王通笑道：“赵云带的军队，主要是幽州兵，是用刘和的钱粮招募的幽州兵。 当然，赵云的军队里也确实有一千多是并州兵，但是，那不是我借给他的。而是他在与刘和、阎柔的作战中，抓获了大量俘虏，用俘虏跟我交换的。 所以，并不存在我与袁绍作战，也不存在我借兵给赵云与袁绍作战。只要袁绍不违背协议，我一定不会主动进攻袁绍的。 我王穿之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向来主张的是以德服人……” 一番话，说得辛毗无言以对。 只好向王通告辞，骂骂咧咧的回去复命去了。 …… 随后，顾雍、荀攸、蔡邕、贾诩等人，也来向王通汇报情况。 顾雍首先对王通说道： “主公，我们的女人……有点多了。并州之民，数十年束，男性从军者多，战死者也多。反倒是女子在家务农，死伤较少。 而现在，又有大量鲜卑女子来到汉境。之前草原之战，带回了八千多年轻鲜卑女子。 抓捕的那些鲜卑贵族，我们允许他们用马、牛、羊或女人来赎回，但我们定的规则是：1名鲜卑年轻女子=2匹马=2头牛=10只羊。 这个规定，让那些鲜卑贵族们觉得用女子来交换会更合算，这就导致了很多鲜卑女子被送来了并州。 比如说：魁头的两个儿子，我们的要求是一个儿子换500匹马，两个儿子总计1000匹马。结果，魁头直接让人送来了500名鲜卑年轻女子。 到现在，所有的鲜卑贵族全部被赎回去了，我们才收到几十匹马、几十头牛、几百只羊，其它全是女子。共计收到女子八千多人。 此消彼长，现在并州的男女比例处于严重失调状态。” “这是好事啊？” 王通有些诧异地说道：“多一些女子，才能多生孩子，从而增加人口数量。” “确实是好事。” 顾雍苦笑道：“只是，那些百姓可不比富家子弟那么清闲，他们每人都分了很多田地，白天都很忙，晚上也很忙，实在是太累了，一个个累得瓜瘦瓜瘦的……” 这个问题，王通也解决不了。 想来想去。 办法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普及房中术。 但是，这种事却不能由王通公开去做。王通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推荐”一本书，然后，让地方官吏去宣讲，给未婚男子做些婚前教育。 书名叫做“婚育必学”。 也不能说是自己写的。 得用个笔名，那个笔名就叫做山……山山山……山村傻柱。 （备注：大家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 正想着这事，却见贾诩上前笑道： “往年，鲜卑人每到秋高马肥，便会南下打草谷，也就是抢粮食。而现在被主公痛打一顿之后，肯定十年之内不敢南下抢粮。 如此一来，草原必然严重缺粮。很多人会因缺粮而饿死。这实在是一种很悲惨的事情。 想起来就让人难过。 主公你口口声声要以德服人，还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究竟想说什么？” “属下想请主公，救救那些可怜的鲜卑人！” “你能有这个好心？” “当然，我是个好人。” “少卖关子！” “好的，主公。” 贾诩笑道：“属下觉得，咱们可以组建商队，去草原上用粮食交易鲜卑女子，一名年轻鲜卑女子，换粮一石……” 好毒！ 不愧是他。 这才是最毒的……绝户计！ …… 第201章 秘密发展，再建一支王牌军 一名年轻鲜卑女子，换粮一石。 在冬天粮荒之时，足以让整个草原为女人而疯狂。不要说一石，真到了粮荒之时，就算是半石粮食，他们也会换的。 （备注：东汉一石大约相当于后世的30公斤。） 对这个时代的胡人女子来说，她们是很愿意嫁给汉人男子为妾的。因为无论怎么说，只要能纳妾的汉人男子，家里都会有几亩地，甚至有些还有丰厚的家底，不至于让她们挨冻挨饿。 而对于草原上的那些胡人部落来说，他们为了粮食，肯定会互相争斗，去抢别的部落的女子来找汉人换粮食。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骞曼正在与魁头争夺单于之位而互相厮杀，鲜卑草原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在大量缺粮的情况下，抢夺敌方部落的女子用来换取粮食，对鲜卑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因为如果缺粮，他们就会战败。战败之后，部落首领会被对方杀死，部众会被吞并或沦为奴隶。为了避免因缺粮而战败，他们只能用女子找汉人的商队换粮食。或抢夺对方部落的女人，或用自己部落的女人向汉人换粮。 如此一来，不出数年。 草原上的鲜卑人口必然大减，从而再不能对汉人构成威胁。 另一方面。 是汉人自己的粮食够不够的问题。 在这个时代，汉人也是严重缺粮的。不过，并州现在是地广人稀，很多河边利于灌溉的土地都没人耕种。 在王通发明并推广了曲辕犁，以及大量普及铁制农具之后，耕作效率提高了两倍，百姓们就有能力耕种更多土地， 并且，由于曲辕犁和铁制农具的推广，使得土壤耕耘深度增加了不少，这更有利于农作物根系的生长，亩产也可以提高不少。 百姓们能耕种的土地多了，亩产也提高了，只要不是遇上严重的天灾，粮食问题将不再是什么严重问题。 再算一下草原上有多少年轻女子。 这里只说并州北部的“西部鲜卑”。西部鲜卑约有人口200多万。经过上次草原之战，以及这将近一年的草原内战，现在大约还有160万左右。 在这大约160万的人口中，10～30岁的女子大约只有30万左右。 如果每年付出三万石粮食换鲜卑女子，数年之后，鲜卑草原上就将出现相当严重的男多女少现象。没女人生娃，人口就会大量削减。 贾诩此计，不费一兵一卒，只要付出一些粮食就可以有效消除并州北边的威胁。 这才是真正的绝户计。 …… “此计甚妙！” 对于贾诩的这条绝户计，王通深表赞同。 同时，也对顾雍道： “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增加人口，现在还不是考虑汉族男子累不累的问题。因此，咱们还得制订一个奖励生育的政策，比如说，每生育一个孩子奖励多少钱等等。 除此之外，还得将孩子的出生率做为基层官员的考核指标之一，将责任直接落实在官吏基层，明确规定：让每一位育龄女子都怀上孩子，是村长不可推卸的责任。 谁家女人怀不上，就让村长去帮忙督促。宁可累死村长，也不能少生一娃……” “主公英明！” 顾雍、蔡邕和步骘等人尽皆高呼。 至此，生娃问题和大量引进鲜卑女子的问题，也基本上是有了方案，具体该如何执行，则交由顾雍等人去规划。 至于那个“婚前教育”的事情，王通会抽些时间，以“山中傻柱”的名义写份教材，再让顾雍他们慢慢去推动，去普及。 …… 随后，蔡邕又对王通说道： “自从咱们占领常山真定完全控制了井陉之后，在短短四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有五万多百姓迁移到并州接受安置。 再加上从草原上解救的汉人奴隶和抓捕的胡人女子，现在并州的总人口已经达到了200万人。” 王通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整个并州的在籍人口只有66万。如果从王通开始出兵上郡时计算，到现在也才两年。等于王通用两年时间，使并州的人口增加了三倍多。 王通想了一下，又对蔡邕道： “让人通知骞曼，让他将他部落里所有的汉人都送回来，我们会给他一些粮食补偿，还可以适当给他提供一些武器，助他打败魁头和步度根，成为鲜卑草原上真正的单于。 除此之外，我们还收购战俘。 告诉骞曼，他抓到的青壮战俘不要杀掉，可以用战俘来跟我的换取粮食、食盐，以及一些咱们用不上的武器。 交换来的战俘，会被用于来挖矿、修水渠、修路等等。以促进并州的更快发展。” “属下遵命！” 蔡邕很干脆地回答道。 …… 谈完了民政方面的事情后，又继续谈军事。 左军师荀攸上前禀报道：“咱们军队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13万人。其中7万为骑兵，6万为步兵。 由于高炉炼铁的生铁产量持续增加，咱们的武器更加锋利，皮甲上面也开始在重要部位镶嵌铁片，以增加盔甲的防护能力。” “很好。” 王通再次点了点头。 13万军队看起来不少，但实际上，由于并州有着漫长的边境线，本身地域也非常辽阔，需要处处驻军防守，能够用来进攻的机动兵力并不是很多。 而且，在本就男少女多的并州，200万人中养兵13万，已经是个极限。 心中犹豫了一下。 想着要不要“骑兵三宝”给弄出来。 对王通来说，将后世的高桥马鞍、马蹬、马蹄铁弄出来，其实是有利有弊。 相比其它诸侯，并州的骑兵较多。如果并州骑兵装备了马蹬、高桥马鞍和马蹄铁，战力无疑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高科技。 不存在专业壁垒。 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明白其中的原理，并弄出样品来。 王通担心会因此助长胡人的势力。虽然，现在西部鲜卑已经被自己相对削弱，但是，如果他们也装备了“骑兵三宝”，难保不会再有变故发生。 更何况，除了西部鲜卑，还有朔方郡的匈奴，还有幽州北面的中部鲜卑、东部鲜卑、乌桓，以及凉州的羌人、氐人。 沉思良久。 最后，王通还是画了一套图纸交给荀攸，让他找一些工匠，将重骑兵的装备，秘密打制出来。 先试制500套。 再将晏明抽调过来，挑选1000匹强壮的战马，300名身高力大的战士，由晏明带着秘密训练。 （备注：重骑兵必须使用“骑兵三宝”，所以，在汉末是没有重骑兵的。曹操的虎豹骑也不是重骑兵。 …… （附录图片：重骑兵。） …… 第202章 重建先登营，谁堪为其统领 除了重骑兵之外，还有先登营也得搞起来。 此前，在常山之战中。 王通摸了麴义的尸体之后，已经获取了先登营的训练方法。先登营的武器、铠甲装备，也基本上全部被缴获了。 只是后来忙于征战，一直没有时间将先登营重建起来。而且，也不可能由王通亲自去组建，王通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先登营是特种精锐营。 这种特种营，必须要有专人陪着他们训练，而且还需要较长时间的陪伴。要摸清每一个人的思想，了解每一个人的能力；将官与士卒之间、士卒与士卒之间都要互相了解。 那样才能保证士卒对将官的绝对忠诚，以及一切行动听指挥。 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如臂使指，做到千手千脚如一人。 之前有人觉得奇怪： 为什么高顺的陷阵营每次出战只用700人，麴义的先登营每次出战只用800人。为什么不是九百人，或者练多一些，搞个三千五千不行吗？ 当然不行。 不是装备够不够的问题。 而是每一个人的分工各不相同，并且，彼此之间都要做到心意相通，这并不容易。所以，在高顺看来，他的陷阵营只用700人是最好的。同样，在麴义看来，他的先登营只用800人是最好的。 而要做到将士之间彼此心意相通，做将军的就必须与将士们：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训练在一起，战斗在一起。 总之就是：在一起，在一起。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在一起。） …… 王通身为一州之主。 白天要处理军务和政务，晚上也要跟蔡琰、貂蝉、张魅娘、甄脱、巧碧等美女们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一群臭男人士卒们在一起。 所以，让王通亲自去训练“先登营”，是很不现实的，只有找手下的人去做。 而且，适合的人选也不多。 作为特种精锐营的主将，必须具备以下特点。 其一，必须绝对忠诚。 想想麴义。 他的第一任主公韩馥不会无缘无故想杀麴义。原本的历史上，袁绍最后诱杀麹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支特种精锐营，如果掌握在不忠诚的将领手中，随时都可能要了主帅的命。 其二，必须有较好的武艺。 先登营的主将，至少也得是个二流武将。有二流武将的武艺，再加上先登营的配合，在战场上遇到一流高手，才能保住性命。 其三，必须有坚忍、果决的性格。 其四，还得有很好的智商和情商，并且非常细心。 王通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觉得只有韦卫比较合适。韦卫是王通解救出来的奴隶，又是王通亲自传授的武艺，对王通的忠心点绝对没问题的。 性格坚忍而果决，而且，还很聪明很细心，就连贾诩和徐晃，也曾当着王通的面对韦卫交口称赞。 只是韦卫的武艺，现在还只是相当于三流水平。但是，韦卫现在很年轻，而且练武非常刻苦，武艺进步也很快，只要假以时日，武艺便上升到二流甚至一流水平，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便让人去土门关，将驻守在土门关的韦卫叫了过来，对韦卫道： “麴义的先登营，你可知道？” “主公是说，几乎全歼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的先登营吧，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你想不想学？” “当然，可是麴义已经死了。” “本将也会的。” 王通一脸郑重地说道：“本将已经知道先登营的训练方法，可是，本将并没有时间去亲自训练。你如果想学，本将便将方法教给你，许你在全军挑选1500精兵，训练淘汰之后，组建一支800的先登营，你可愿意？” “属下定不辱命。” 韦卫感动不已，对王通深施一礼道：“属下一定会为主公练出一支精锐强军。 …… 先登营的组建是交给韦卫了。 至于能练成咋样。 王通心中并没有底，先让他摸索着去做。 如果可以练成，王通就将拥有四支王牌精锐营，分别是： 其一，高顺的陷阵营。 其二，王越的虎贲营。 其三，晏明的重骑营。 其四，韦卫的先登营。 …… 这边才刚将先登营的事情交给韦卫，又有亲兵来报：“禀报主公，门外有一贼眉鼠眼之中年男人，想要求见将军。” “可有姓名？” “那人不肯说，只说是将军夫人的旧识。” “夫人旧识？” 王通暗自纳闷：难道是哪位夫人的前男友？须眉知己？白月光？还不是帅哥，长得贼眉鼠眼？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来了。 只要提起了与夫人的关系，不管是谁，都还是要见一下的。遂挥了挥手，让亲兵去将人带来。 少顷，亲兵便将人带了过来。 不过，却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前面一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果然长得贼眉鼠眼，虽身材高大，但那一面相，却总是给人一种猥琐小人的感觉。 而紧跟这中年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那小孩倒是长得虎头虎脑，身材壮实得很。 未待王通问话，那人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草民管未，乃是泰山黄巾管亥的族兄，特来投奔将军。因身份不便让外人知道，又恐将军不肯接见，故而扯上将军夫人这层关系。失敬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原来是管亥的堂兄。 看来这人似乎也还是个机警之人。因为作为泰山黄巾，千里迢迢来见王通，必有机密之事。这种情况下，对外隐瞒身份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这名字嘛。 亥属猪，管亥就是管猪的意思，八成是为别人养猪的。而这人名叫管未，未属羊，八成是给别人看羊的。 管亥就是管猪。 管未就是管羊。 王通又看向管未身后那个孩子，问道：“这孩子又是谁？” “这是管亥的儿子。” “管亥的儿子，叫什么名？” “单名一个寅字。” 王通闻言一愣。 终于明白管亥为什么会这么年轻就死掉了，八成是被这孩子给克死的。 …… （附录图片：老虎猎杀野猪。） …… 第203章 格局打开，吃着碗里看锅里 那孩子一见王通问起自己，赶紧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小子的父亲听说镇北将军善待黄巾百姓，本想带着泰山黄巾百姓过来投奔将军，奈何粮草不足，只好去找北海太守孔融借粮。 不料，却被绿帽贼所害！ 父亲旧部退回山中，艰难度日，饿死者甚众。 多次想来投奔将军，都被袁绍的军队挡住道路，不能成行。只好由叔父护送小子，前来向将军求助，希望将军能够设法接应。 这个……原本是想要请将军设法接应的，但是……” “但是如何？” 王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子，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妥？” “是的。” 管寅道：“这一路走来，才发现从泰山到晋阳竟然这么遥远，恐怕得有二千多里，这一路之上关卡重重，到处都有重兵驻守。 草民走了这一趟之后，才知道当初的想法并不现实，就算将军想接应，也没办法接应。” 王通闻言，点了点头。 从泰山到太原，要横跨青州和冀州，在这个古代，有大约2500多里路程。如果只是少数几人化妆成行商或流民，或许还过得来。若是几千几万黄巾军民想过来，恐怕还出不了青州就会被全歼。 想要王通接应，除非王通出兵将大半个冀州给攻占了。由此可见，管亥余部之中，也都是些没见识、没文化的百姓。 倒是这个管寅。 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却能在王通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面前谈吐从容，思路清晰，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胆色。 便又用一种考校的语气问道：“那么，你现在觉得该当如何？” “回禀将军。” 管寅道：“草民觉得，如果将军真想救助泰山黄巾，可以让商队送些钱粮。” “那么……本将为什么要那样做？” 王通笑道：“你得给我一个救助你们的理由。” “这个……” 管寅略一思索，便接着说道：“将军志在天下，迟早会出兵青州、兖州和徐州。而泰山位于青州、兖州和徐州中间，泰山黄巾对青、兖、徐三州都比较熟悉。 如果能得到将军救助，山中黄巾必感将军大恩。待将军以后攻打青、兖、徐之时，或可成为将军助力。” “倒是有几分见识。” 王通挥了挥手，让管寅起身。 随后又道：“本将刚才，只是试一下你小子的胆识而已。在本将看来，黄巾百姓其实就是一些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 本将曾经收留数十万太行山黄巾，又纳了魅娘为妾，你们今天千里迢迢来找本将相助，本将又岂能拒绝。 你尽管放心，尔等的困境，本将绝不会坐视不管，会尽快安排将一批钱粮送到尔等的手中。绝不会让泰山黄巾百姓再饿死一人。” 管未和管寅闻言。 尽皆惊喜莫名，赶紧拜倒在地给王通磕头谢恩。 …… 王通走上前去将两人扶起。 又问管寅道：“可有学过武艺？” “倒是学过一些。” 管寅道：“家父在世时，也教过草民一些刀法，只是草民鲁钝，家父又突然为绿帽贼所杀，故尔学艺未精。” 王通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亲兵给管寅一把刀，让他舞几下试试。 管寅接过刀，舞得呼呼生风。 倒也有些气势。 不过，王通现在的刀术，已是特等三级。因此在王通看来，管寅的刀法几乎全身都是破绽。 “好了好了。” 王通挥了挥手，让管寅停下来：“你可想为你父亲报仇？” “小子做梦都想杀了那绿帽贼！” “可你这刀法不行啊。” “你父亲的刀法，只能在关羽手下支撑二十多个回合。你并未得你父亲真传，就算你再苦练十年，也在关羽手下撑不过三合。” “这……” 管寅微微一楞，但随即又拜倒在地道：“草民听说将军刀法绝伦，能与吕布大战数十回合而不败，愿拜将军为师，求将军指点，助我练成武艺，报仇雪恨。”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机灵。” 王通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本将从不收徒但是，你若想学，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指点。” “多谢将军！” 管寅喜不自胜，赶紧道谢。 …… 随后，王通就让管未先回泰山，同时让贾诩安排黑冰阁人员与管未联络，并安排商队为泰山黄巾送去粮草。 而这个管寅。 则留下晋阳，王通会抽些时间传授他一些刀法。 不仅如此，还将他与童渊安排在一起，平常供童渊使唤，也让童渊有空指点一下管寅的武艺。 童渊是武学大师，他会的可不只是枪术。有童渊指点，对管寅的武艺也大有裨益。 …… 重用底层人士，这是王通的重大规划。 对王通来说，真正强大的敌人。 不是袁绍和曹操。 也不是大耳朵刘跑跑。 而是这天下盘根错节的士族世家。中华民族在古代的五千年历史，都是在一个“怪圈”里。 往复循环！ 这个怪圈就是：开国……世家强大……灭国……削弱世家……开国……世家强大……灭国……削弱世家……开国……世家强大……灭国。 这个怪圈，往复循环了几千年。 几乎是无解。 王通并不能保证自己将来建立的国家不会被世家控制。但是，必要的手段还是要采用的。 而这种手段，便是： 其一，培养奴隶和黄巾出身的人。 其二，让百姓子弟可以上学。 其三，建国之后，大杀功臣。 虽然，行百里者半九十，但是，主动去做，总好过一开始就躺平等死。 …… 除此之外，也正如管寅所说。 泰山郡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在泰山的周边余脉中，有着方圆上千里的崇山峻岭，那里现在还生活着数万黄巾百姓。 这些人得到王通的救助之后，必会对王通感恩戴德。等到将来王通攻打青州或兖州之时，这数万黄巾，便是一支奇兵。 …… 打开格局，着眼未来。 这就是一个合格的争霸天下者必须做的事情。 说得更通俗点。 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 第204章 三足之势，谁在中间搅粪 在王通出征幽州这段时间里。 天下诸侯也没有闲着。 势力变化最大的是袁术。 袁术在第一次中原大战中败于曹操。但曹操手下留情，并没有对袁术赶尽杀绝。在将袁术逼入绝境时，便突然从寿春城外退兵了。 不仅放过了袁术，还释放了三万俘虏。 随后，自称扬州太守的“二五仔”陈瑀（陈登叔父），一见袁术又缓过气来了，二话不说，连夜坐个竹筐从寿春城头坠下城墙。不带一兵一卒，也不带一个小妾，独自一人跑回徐州老家去了。 轻轻的，他走了。 他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 第二天，守军打开城门，放袁术入城。 袁术扛着一把40米长的大刀，满大街到处找陈瑀。找了好几圈，连陈瑀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最后，只好骂骂咧咧地跑到陈瑀的家里，将陈瑀的几名小妾纳为己有。 袁术重新占据了寿春城之后，被曹操打散了的部众又汇聚起来，很快又恢复了一部分势力。 地盘方面，也只是失去了南阳郡和颍川郡。 但是，经此一战。 原本看好袁术的那些扬州太守们，也开始阳奉阴违，表面上归附袁术，实际上都在发展自己的实力。 袁术名义上还据有豫、扬二州及徐州的广陵郡，地盘很大，但实际上，由于对地方太守的控制力度大减，已经变得如同一位虚胖的糖尿病人一般。 而且不论是人口还是兵力，都已屈居曹操之后，若论军队战力，更是比曹军差了很远。 …… 曹操在打败了袁术之后，则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阶段。很多世家大族开始意识到： 曹操比袁术更靠谱。 于是，纷纷前来投靠。 再加上，曹操在发现“招贤令”被王通抢了台词之后，又另外写了一个“招贤令”，向全天下表达了自己唯才是举的理念和求贤若渴的态度。 使得中原地区很多有一技之长者，纷纷投靠曹操。没多久，曹操就收得了不少的武将和饱学之士。 期间，荀彧对曹操道： “东阿程立，现为寿张令。其人智勇俱佳，胆过贲育，元机孤映，清识独流，非常人所及也。” 于是，曹操亲自前往寿张县拜访程立。 沿途见寿张县百姓安居乐业，曹操非常高兴。 没多久，曹操便在寿张县县衙见到了县令程立。 双方行完主从之礼后，程立便对曹操道：“主公，下官想要更名，改立为昱。” 曹操有些奇怪，问道：“这又是为何？” 程立道：“昨夜下官梦见立于泰山之顶，有五色之日飘然而至，下官尿急，便向日而溺。 下官略通周公解梦，细细推想之下，此乃……“英主将致”之兆，故欲更名为“昱”。” 弦外之音，曹操便是那个太阳。 而且还是天下英主。 （备注：有谁知道，梦见对着太阳撒尿是几个意思？知道的在这里吱一声。） …… 很多人都是想做太阳的，比如说欧洲的尼采。鲁迅先生就说过尼采自称太阳，光热无穷，只是给予，从未索取，到后来发了疯…… （备注：我上中学时的教科书有那篇文章，现在教材改版，好像没有了。我忘了那篇文章标题了，知道的在这里吱一声。） 程昱的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曹操虽然英明，但也不能免俗。见程昱将自己比做太阳，还要因此而改名，自然是开心得很。 遂与程昱彻夜畅谈，同榻而睡，抵足而眠。 两人在一起畅谈了三天三夜。 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就算是何进的儿媳妇尹夫人来了，也被曹操拒之门外。 两人在一起纵论天下局势，以及治国治军牧民之道，程昱尽皆对答如流，并且还能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方法。 曹操大喜。 遂将程昱由寿张县令提拔为仓曹从事，负责军队的粮草、兵甲等后勤物资的储备和供应。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凶残谋士程昱。） …… 再然后就是刘表和刘焉。 这两人本是同宗叔侄。 都是西汉鲁恭王刘余的后人。 然而，两人却各自盯着对方的地盘。刘表一直想要夺取益州，刘焉一直想要夺取荆州。 相互之间势同水火。 刘焉谴责刘表，说刘表的荆州牧是董卓所封之官，属于董贼余党；而刘表则马上向李傕控制的朝廷告发刘焉，说刘焉在益州私造皇帝专用的乘舆车具千余辆，意欲图谋不轨。 于是，刘焉在朝中为官的长子刘范及次子刘诞皆被李傕诛杀，只剩下“暗弱”的老三刘璋逃脱。 刘焉因此而深恨刘表。 将他堂侄刘表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全都挨个问候了一遍…… …… 再然后就是袁绍。 这次对公孙瓒作战，袁绍本是势在必得，但谁知王通突然出来搅局，让袁绍无功而返。 袁绍也因此而深恨王通。 邺城的车骑将军府中，袁绍忍不住破口大骂： “王通这贼子，简直就是一根搅屎棍，搅得我们这几坨屎……” 骂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声音也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才问众人道：“尔等有何良策？” 郭图首先站出来说道： “启禀主公，属下觉得，应该立即出兵常山郡，夺回真定城和土门关。 虽然王通此次并没有直接与我们交战，但是，王通出兵攻打我们的盟友，已经与跟我们开战无异。 这是王通违约在先，咱们没有必要再在意什么协议。刚好趁着从幽州退兵之际，将十万大军调至常山，对真定发动雷霆一击。” 郭图的这个观点，得到了逄纪、辛毗、陈琳等人的附议。 而许攸则站点来说道： “现在北方的局势，如同三足鼎立。如果我们攻打王通，公孙瓒必然从东北方向策应。反之，如果我们攻打公孙瓒，王通也必然从西边策应。 公孙瓒和王通，都有山川之固。 冀州大地，多为平原，使得我军主动进攻王通和公孙瓒都较困难。而王通和公孙瓒的骑兵，却可以轻松地进入冀州平原内纵横驰突。 这也是咱们的劣势之一。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咱们虽然比公孙瓒和王通加起来都还强大，却在他们的联手之下，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 因此，属下的建议，还是采用合纵连横之策，先联合其中一方攻打另一方为好。 比如说：与王通联合，共分幽州。 或者，与公孙瓒联合，让公孙瓒进攻上谷郡和代郡；而我们则进攻真定，并择机攻入并州。” 此言一出，审配、辛评、荀谌、田丰等人纷纷附议。 袁绍也连连点头。 随后，沮授站又出来说道： “许从事的计策，确实不错。但是，属下觉得，还可以在实施许从事的这条计谋之前，先使用一个‘离间计’。” “离间计？” 袁绍问道：“你是说，离间公孙瓒与王通的关系？” “是的。” 沮授笑了笑道：“王通占据幽州二郡之后，与公孙瓒之间已有嫌隙，假如再添一把火，他们就可能自己打起来。 而这个离间计的关键。 就是公孙瓒手下的大将……赵云！” …… （附录图片：搅屎棍。） …… 第205章 科学起步，学渣也能做老师 略一停顿，沮授又接着说道：“属下手中所掌握的细作，已经探知到有关赵云的三条重要消息： 其一，赵云的兄长赵风一家，并没有去公孙瓒的幽州，而是被赵云安置在王通的并州晋阳。 前段时间赵风病重将死，还是王通亲自为之诊脉开方治愈的。王通待赵风一家甚厚，赐宅赐金赐美女，就如同对待自己兄嫂一般。 其二，赵云的师父童渊，也被赵云安置在晋阳。 王通对童渊以师礼相待，并且还让童渊住在镇北将军府的隔壁。 在童渊跟前也表现得极其谦逊，从不自称本将，而是自称“隔壁小王”。 其三，王通攻打居庸关时，是以赵云为先锋，此后夺取幽州二郡，伏杀阎柔，赵云都立功不小。 赵云所率一万兵马，也是王通为之出钱出粮招募并协助组建的。 因此，属下猜测，赵云与王通交情匪浅。 只要将以上这些消息告诉公孙瓒，再派人散布谣言，公孙瓒必然会削夺赵云的军权，并极有可能将赵云伏杀。 如此一来，公孙瓒不仅自断一臂，还会与王通交恶。” 袁绍闻言大喜。 抚掌大笑道： “公与此计，既是离间计，又是一石三鸟之计。彼三鸟者，大鸟王通，中鸟公孙瓒，小鸟赵云也！” 遂让人依计而行。 …… 不得不说这袁绍的手下谋士，还真是个个不凡。 就说这次的事情吧。 郭图，逄纪和沮授三人的计谋，都堪称好计。 郭图的计谋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许攸的计谋大开大合，几乎堪称阳谋；沮授的计谋则是在许攸的计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可谓是锦上添花。 田丰、沮授、荀谌、许攸、郭图、逄纪、审配、辛毗、辛评……等等。 这些谋士，如果是在善于用人的曹操手下被好好利用，未必会不如荀彧、程昱、满宠、钟繇、陈群。 但是，在袁绍手下，因身为主公的袁绍没有决断力。 终究是……如同鲜花插在牛粪上。 …… 袁绍在谋划着如何对付王通。 而此时的王通，却在做木匠活。 因为随着并州人口的增加，河边利于灌溉的土地，已经不能满足人口增长的需求了。 百姓们需要更多利于灌溉的土地。 而且，现在是处在小冰河时期，经常会出现连续几个月不下雨的干旱情况。就算是河边利于灌溉的土地，也经常面临着干旱的威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王通带着一大群木匠，在一个院子里折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将“龙骨水车”给做了出来。 这是一种可以从低处向高处引水的龙骨水车。 原本的历史上，这种水车是由工匠马均发明的。此前，王通也让黑冰阁去寻找马均，但是没有找到。 而且，从时间上推算，马均现在应该还是只小屁孩，甚至还只是一只小蝌蚪。 所以，王通只好亲自动手。 经过大半个月的埋头苦干，反复修改，终于将“人力龙骨翻车”给做了出来。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人力龙骨翻车。） …… 这个基本上是原本历史上马均的版本。 但随后。 王通又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进，将人力驱动，改为水力驱动，进一步制造出了“水力龙骨翻车”。 这种水力龙骨翻车，在原本的历史上是在唐朝时候才有的。不过在有了水力翻车之后，人力翻车也没有被全部替代。 两者各有千秋。 具体在什么地方用人力翻车，什么地方用水力翻车，得根据具体的河流地形情况而定。水力翻车会比较先进一些，但是有些地形并不适合用水力翻车，而是适合用人力翻车。 因此，王通便将两种翻车全都做出来，供百姓们自己选择。 这一举措，再次让蔡邕、顾雍、荀攸等手下官吏们惊叹不已，纷纷称赞道：“主公之艺，巧夺天工！”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水力龙骨翻车。） …… …… 闲暇之时，王通也会去晋阳书院转上几圈。 在王通的强力推动下，现在整个并州都在进行疯狂的办学。各地的亭学、乡学、县学、郡学，都已经开始筹建。 刚开始时，也遇到一些来自世家的阻力。 但是，太原王氏便是并州最大的世家。有太原王氏在支持王通，并州的其它世家都变得很乖。 由于办学的情况的好坏，与地县令和太守的业绩直接挂钩，百姓们的适龄儿童，几乎全都被强制入学。 当然，官吏们是不会说出“强制”二字。 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百姓们送小孩上学，全都是“自愿”的。 而晋阳书院，做为全州最高学府，是管宁重点抓的项目。如今，已经招募了30多位老师，300多名学生，并且已经开始授课。 这是第一批学生，由于习惯使然，学习儒科的较多，大约占了三分之二，有200多人。 另外100多人，则分属：工科、法科、匠科、兵科、医科、商科等等。 对王通来说，其实王通更重视这些杂科。 因此，每次来晋阳书院。 王通都不会去儒科。 从不曾踏进儒科一步！ 走路都是直接绕开儒科的教学楼。 但是，却每次都要去那些“杂科”的教学楼转，并且，有时间也会亲自给学生们讲课。 典型的厚此薄彼。 让人觉得“杂科”才是亲妈养的，儒科反而成了后妈养的。 这也是王通意而为之，目的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对“杂科”的重视，以改变“士农工商”这种不合理的排序。 因为在王通看来，科学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乃至于，在王通的带动下，有不少儒科的学生，也会跑到“杂科”的教室里来听王通讲课。 王通乐见其成。 并鼓励那些对杂科有兴趣的学生们，转专业到杂科学习，或者将杂科当成选修课学习。 …… 在后世，王通的学习并不好。 算是一个学渣。 但是，即使是后世的小学生在科学方面的知识，也是远超汉代的这些学生的。 而且，王通还摸了很多的尸体，获取了很多的技能。用来教这些学生绰绰有余。 …… 这一天，王通走进了工科教室。 管宁、陃原、王烈等人，也乖乖地来到教室里坐下。 王通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润了润嗓子后，开口说道： “同学们，今天，我就跟你们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叫做……‘小屁孩称象’。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屁孩，他的父亲得到一头大象……” （备注：此处省略五千字，想看的去翻一下课本曹冲称象。） 通过这个故事。 王通向学生们传授浮力的概念，并得出浮力的计算公式：f浮=p液gv排。 …… 教室里，学生们都听得呆若木鸡。 管宁张着嘴，紧盯着讲台上的王通，支楞着耳朵，唯恐漏听了任何一个字。 都是一群好学生啊！ 王通见状，心中感慨不已…… …… （附录图片：小屁孩秤象。） …… 第206章 放手施为，须先解肘腋之患 转眼又是二十几天过去，时间很快到了农历十月下旬。 汉末也是小冰河时期。 虽然还是十月下旬，天气却特别的冷。 朔风从吕梁山的山坳里横劈过来，刮得晋阳古城瑟瑟发抖。天色是铁青的，像块冻透了的生铁，低低压在双塔寺的檐角上。 雪粒子从铁青色的天空飘然而下，簌簌地砸在城头的砖石上，发出“刷刷刷”的声响。 枯槐枝桠间忽有寒鸦惊起，黑箭般射向混沌的天心，却被朔风绞得在空中盘飞，羽毛上沾着雪沫，嘎呀叫着落在汾河的冰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然而，在这寒冷的冬天，却有一队匈奴人来到了镇北将军府中。 领头之人名叫铁里塔孤。 乃是匈奴单于於夫罗派来的使者。 王通本来不想亲自接见的。 但蔡邕却认为既然是匈奴单于派来的使者，还是应该亲自接见一下为好。 于是，王通便叫上蔡邕、荀攸、贾诩、郭嘉等人，在镇北将军府宽大的客堂中接见了铁里塔孤。 见到王通之后。 铁里塔孤便向王通行礼道：“尊贵的镇北将军，本使此番奉伟大的於夫罗单于之命，前来拜会将军。” 王通没有做声。 而是看了看一旁的荀攸，示意荀攸代为回答。 这也是一种谈判技巧。做老大的，在谈判的时候不随便出声，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会让对方产生敬畏。而让手下人去交流，则有利于摸清对方的心思，给做老大的留下回旋的余地。 荀攸见状，便上前一步问道：“既是拜会，可有带来礼物？” “自然是有的。” 铁里塔孤道：“大单于让我给镇北将军带来了财宝一箱，美女十名。” 说罢，便朝门口挥了挥手。 很快，就有随从将一个很大的木箱抬了进来。 王通眼睛微眯，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心中暗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随即，便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走上前去，围着装财宝的木箱转了一圈，下令道：“打开！” 一旁的亲兵闻令，上前割断绳子，撕掉封条，掀开了箱子的盖子。随着箱子打开，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箱中迸出，将整个客厅都照得亮亮堂堂。 王通低头看去，里面有黄金，有银器，还有些珍珠。 伸出手，抓起一块马蹄金，在眼前掂了掂。 眼中流露出贪婪的表情。 又放回箱中，再拿出一枚珍珠，放在眼前看了又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仔细欣赏了一番，才将珍珠也放回箱中，大笑道：“你们单于有心了，这箱财宝，本将就笑纳了。” 又问：“你说的十名美女呢？” 铁里塔孤朝门外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十名相貌姣好的匈奴女子被带了进来。 这些女子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上穿的也不是胡服，而是汉服。 个个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睛深邃。睫毛浓密，皓齿红唇，颈脖修长，身姿婀娜。 …… （附录图片：匈奴美女。） …… 匈奴盛产美女。 主要跟西域有关。自古以来，西域美女就非常有名，其颜值和身材，都是无数男人的梦想。 西域曾经被匈奴统治数百年，所以，匈奴女子也有西域女子的特征。 看得出，这些都是经过挑选的美貌女子。 王通走上前去。 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口中流着长长的哈喇子，围着这些美貌的女子转了好几圈。 高兴地说道：“好，好，好，这些礼物可真是好啊，本将这就全收下了！” 转过身。 又对铁里塔孤道：“贵使专程而来送此厚礼，可有何事相求？” 铁里塔孤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余光，又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本使此来，确实有事相求。” “何事？” “回禀将军。” 铁里塔孤道：“今年夏季，朔方草原遭遇蝗灾，种下的粟苗都让蝗虫啃光了，故尔粮食欠收。 不仅如此，由于野草也被蝗虫大量啃噬，使得牛羊也没有长膘。现在冬季来临，草原上开始出现粮荒。还请镇北将军伸出援手，赐予我匈奴一些粮草。” “这个……” 王通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荀攸，笑道：“公达，还是你跟他说吧！” “喏。” 荀攸拱了拱手，上前一步，对铁里塔孤说道：“不知贵单于想要多少粮食？” “十万石即可。” “十万石？” 荀攸大笑：“就凭你送的一箱金银，十名美女，就想要十万石粮食，你们怎么不去抢？” “这……” 铁里塔孤愣了片刻，但随之又强硬起来，咬了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 “自吾匈奴南迁朔方以来，至今已有一百余载，在这一百多年里，无数次配合汉庭抗击鲜卑。而每当朔方缺粮时，汉庭也会不吝赐予。 正因如此，汉人与匈奴之间，才结成稳定同盟，匈奴也因此而不像鲜卑一样，每到秋天便南下打草谷。 如今，长安朝廷被李傕郭汜把持，他们根本不管我们匈奴人的死活。就算咱们想去问长安朝廷要粮，中间也隔着镇北将军的上郡。 所以，我们缺粮，就只能来找镇北将军了。” 荀攸冷哼一声：“如果我们不给呢？” “我们不会坐等饿死！” 铁里塔孤一脸凶狠地说道：“为了生存下去，我们会像鲜卑人一样，到汉人的地盘上去抢！”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掷地有声，眼露凶光。 …… 升米恩，斗米仇。 受恩久了，就变成别人欠他的了。 在后世，有个饭店老板见一老乞丐可怜，就每天给他送一碗肉包子吃。忽然有一天换成了馒头，结果，那老乞丐义愤填膺，冲进去将老板的店给砸了。 这些匈奴人也一样。 汉人救助了他们一百多年，他们早就习惯了。现在突然不给了，他们就想要刀兵相向了。 而原本的历史上，也正是大约这个时候，匈奴出兵进入汉境到处劫掠，并且将回娘家途中的蔡琰也劫走了。 “匹夫敢尔！” 荀攸也怒了：“敢入我汉境劫掠，去年的鲜卑，便是匈奴的榜样。” “有何不敢！” 铁里塔孤道：“我匈奴数十万大军，为了生存而战，必会人人拼命，又岂是鲜卑可比？！” “且慢！” 王通挥手制止了想要喝斥的荀攸。 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没说不给你们粮食，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这……” 铁里塔孤有些发愣。 …… 第207章 卧塌之侧，又岂容强盗鼾睡 却听王通又接着说道： “众所周知，只要是活人，就都要吃粮食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吃粮食。 匈奴人无粮就食就会拼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匈奴依附汉人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帮助匈奴过冬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又怎么可以说改就改呢？ 尊贵的铁里塔孤使者，刚才是我的属下官吏唐突冒犯了，还请贵使不要见怪。” 换了口气，又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本将此前征伐草原，对鲜卑极为严苛，不过，那也是因为鲜卑被我的敌人袁绍所利用，并且率先出兵偷袭龟兹关，本将才会那样去做。 但是，匈奴与鲜卑是不一样的。 匈奴与汉人已经友好了一百多年了，并且称臣于汉朝皇帝，与我汉人乃是兄弟般的关系，又岂是鲜卑可比。鲜卑是我们的敌人，而匈奴是我们的朋友。 我王穿之向来以德服人！ 现在匈奴有难，还派使者送来了厚礼，我又岂能不管？况且，本将以后征伐天下，说不定还得向匈奴借兵。” 铁里塔孤闻言大喜。 问道：“镇北将军的意思是……答应了。” “当然！” 王通豪爽地挥了挥手，但随即又道： “只是……十万石粮食，一下子也凑不齐这么多。我得分两次给你，先给你五万石，待到年后，再给你五万石。”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何时给粮？” “我会立即下令给上郡太守牛金，让他将五万石粮食送去龟兹关外。你回去之后，便可禀报大单于，让他派人去取。” “多谢镇北将军！” 铁里塔孤欣喜若狂，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后镇北将军若想借兵，我们匈奴一定会竭力相助。” “好说好说！” 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王通又下令大摆筵席，好酒好肉款待铁里塔孤。 …… 待铁里塔孤回去驿馆之后。 高顺上前问王通道：“主公，咱们真要给匈奴五万石粮食。” “没错。” 王通一本正经地说道：“必须给他们五万石，一升都不可以少，甚至，为了让他们满意，还得多给他几石。” “为何？”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娘子，抓不住流氓。” “这……” 高顺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一旁的郭嘉已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主公英明！” 随后，郭嘉便对高顺等人解释道： “从地域环境来说，并州的北边是鲜卑人控制的定襄、云中、五原三郡；西北边是匈奴人控制的朔方郡。 主公若是想要向东攻伐幽州冀州，必须先解除鲜卑人和匈奴人对并州的威胁。 否则，当主公将兵力投向幽冀之时，鲜卑和匈奴南下侵入并州，咱们就会难以应付，甚至功亏一篑。 此前草原一战，大大削弱了鲜卑人的战争潜力，又使得鲜卑陷入内乱之中，暂时无法对并州构成威胁。 但是，匈奴却至今毫发无损，并且还具有很大的战争潜力，这就是巨大的隐患！” …… （附录图片：并州当前的战略环境。） …… 说到这里，郭嘉停下来喝了口茶。 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说道： “而且，你们刚才也听到了，铁里塔孤说，匈奴人没有粮食吃，绝不会坐等饿死，他们会找汉人拼命的。 他这并非威胁我们。 而是真会这么做！ 那些草原上的强盗们，在饿死和战死之间，他们会宁愿选择战死。 宁愿用自己的尸体去铺平龟兹关的城墙，也要为自己的族人和孩子争取一线生存的希望！ 而匈奴的人口总数已经超过了45万，如果真要拼起命来，控弦能战者至少有15万！ 还有数十万匹战马。 在族群面临严重的生存威胁的情况下，用数万人尸和马尸填平龟兹关的关墙，并非没有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公才答应给他们粮食。 但是，给他们粮食，又会使他们变得更加强大，从而对汉人造成更大的威胁。今年给他十万石粮食，明年他们就会要二十万石。 后年他们会索要更多，这就是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而且，对汉人的威胁也会逐年增加！ 因此，也正如主公刚才所说，只有死人才不会吃粮食。要彻底解决匈奴之患，唯有将他们灭掉！ 而主公刚才答应给他们粮食，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 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主公又提出了将来会向他们借兵，让他们觉得这是一场交易，是主公有求于他们，从而彻底失去戒心。” “原来如此！” “主公真英明也！” 高顺、张合、高览等人闻言，尽皆对王通敬佩不已。 …… “知我者，郭瘸子也！”王通闻言，放声大笑。 荀攸：“俺也是。” 贾诩：“俺也是。” 某某：“俺也是。” …… 还是这帮文官的智商高一些。 他们基本上都猜到了王通的心思。能历史留名的顶级文臣，没有一个会是傻子。 …… 接下来，就该是讨论具体的方案了。 现在还仅仅是有了战略目标，这对于一场灭族之战来说，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有具体详细的规划。 包括： 出兵多少，从何处抽调兵力；后勤如何保障；出征路线，各部之间如何策应；如何掩人耳目，迷惑敌人，不让敌人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从而发动雷霆扫穴之势，将匈奴主力一举歼灭……等等。 要讨论的事情还很多。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反复推演，要提前想到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意外，并就各种意外事件的发生，提前准备好应对的方案。 所作的应对方案，都至少得有两套，一套主方案，一套备用方案。 这些都需要时间。 孙子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 王通并没有急着来讨论这个事情。 因为需要先给这些谋士们一些思考的时间，等他们心中有了方案，再开会讨论才会有较高的效率。 所以，也只是对荀攸、贾诩和郭嘉道：“今日天色已晚，尔等先各自回家，待明天下午，咱们再好好议议。”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 又转过身子，对蔡邕道： “将那箱财宝送入府库；那十名匈奴女子，先养在岳父府中严加看管，谁都不要去碰，待送走铁里塔孤之后，就将那些女子全部杀掉。” 不是王通不懂怜香惜玉，也不是不馋她们的身子。 而是担心里面有间谍。 一旦走漏了消息，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王通这次是想要一劳永逸，彻底灭了匈奴，若是留着她们，也怕她们将来报灭族之仇。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馋人家身子。） …… 第208章 英烈传家，临战思将去夜访 这些匈奴女子虽然姿色不错，王通却一个都不想要，也不想将她们赏给手下的文武官员。 男人可以好色，但不能管不住下半身。 在人类发展史上，因女人而走向败亡者不计其数。周幽王、纣王、汉灵帝等等。 所以，面对美色，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 走出府衙时，夜幕已经降临。 王通并没有马上回去后院，而是带着典韦等几位亲卫在晋阳城的街道上逡巡。 一边散步，一边想着当前局势。 在心中默默地推演着与匈奴作战的各种可能。 街道上有些冷清， 行人很少，店铺也都已经关门打烊。两旁的屋顶早已被积雪覆盖，青灰色的瓦檐下悬着晶莹的冰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朔风卷起细碎的雪粒掠过街面，击打在铺面的墙壁上刷刷作响。几个裹着冬袄的百姓缩着脖子匆匆走过，木屐在结冰的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晃着，将橘红色的斑点，洒落在街道的积雪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一声高亢而悠长的喊声响起，远处传来打更人沉闷的梆子声，这声音混着风啸传出很远，更显黑夜的寂寥。 …… 不知不觉，王通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宅子并不是很大，门也没关得严实。没有护院守卫，只有一位看门的老头提着个火箱在旁边守着。 这就是张辽住宅。 在此前土门关与吕布一战中，张辽受伤被俘，又根据与吕布的赌约做为赌注“划”给了王通。在那以后，张辽便一直在这里养伤。 王通也来探望过几次。 但张辽总是不冷不热，称王通为“将军”而非“主公”，这让王通的心里有些不爽，后来就一直将他晾在这里，不闻不问。 今天无意间走到这里 王通便决定顺便过去看看。 …… “老汉拜见镇北将军！” 看门的老头见王通到来，赶紧将火箱放在一旁想要行礼。 “不必多礼！” 王通搀着想要行礼的看门老头，低声问道：“老伯，文远睡了么？” “尚未。” 老汉指了指那亮着灯的厢房，对王通道：“我家主人每天都看书看到很晚。” 王通点了点头，示意老汉不必通报。 索性让典韦也不必跟着，便大步向那间厢房走去。 …… “属下拜见将军！” 见到王通之后，张辽很恭敬地抱拳行礼。不过，却依旧只称“将军”，而不是称“主公”。 语气中也有些落寞和疏离。 不像其它将领见到王通之后那么敬畏和亲切。这也难怪，因为在张辽心中，自己只不过是吕布输掉的一个赌注而已。这对于有些心高气傲的张辽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王通理解张辽的这种心情 因此，对于张辽的态度也不在意，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张辽不必多礼。 随后，便开口说道：“听说文远的祖上，并非姓张，而是姓聂？” “是的。” “马邑之谋的聂壹后人？” “是的。” “为躲避匈奴刺杀而改姓张？” “是的。” “张家男子，世代戍边？” “是的。” “三百多年来，张家男子没有一个活过40岁，尽皆在40岁之前与胡人作战时战死，无一幸免。” “是的。” “你这是吃了复读机？” “是的。” 张辽一时没忍住，也习惯性也说了两个字“是的”。但随之又道：“错了，张某今晚吃的是烤羊腿，那个……复读鸡又是什么鸡？” “这并不重要。” 王通摆了摆手，一脸郑重地说道： “你张家世代戍边，为大汉百姓捐躯者达百人以上，实在是可歌可敬可泣。今天下午，王某得黑冰阁禀报此事，心中感慨不已，故而不顾天色已晚，寒风凛冽，前来看望英烈之后。 因为，我今晚若不来看文远一面，一叙衷肠，恐怕整个晚上都难以入眠。王某此前对文远多自怠慢，还请见谅。” 这番话，半真半假。 但是，张辽听了却很感动，虎目中隐有泪光，嘴角抽了抽，有些哽咽地说道： “将军过誉了，拒胡保民，乃吾张家祖训。自马邑之变后，张家祖上十八代人，死于外战者共计118人。 吾曾祖战死于云中，年仅32岁；吾祖战死于定襄，年仅35岁；吾父战死于雁门关上，年仅28岁……” 说到这里，张辽再也说不下去，牙关紧咬，嘴唇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又强自忍着，努力让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英雄啊！” 王通重重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 “咱们的民族能够傲立于世，就是因为有你父祖辈这样的英雄们在前仆后继地……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才是这个民族的脊梁！” 顿了一下，又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王某在担任镇北将军之前，曾得朝廷赐封为荡寇将军。 荡寇者，荡涤胡寇也！ 如今，王某已是镇北将军，荡寇将军一职空悬。王某有意上表天子，让你继任荡寇将军一职，你可有异议？” 张辽闻言，顿时感动不已。 一方面，王通给予了张辽祖宗十八代足够的尊重和颂扬，不仅将他们称之为英雄。 还称之为“民族的脊梁”！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张家更是以祖上世代英烈为荣。王通如此称颂张辽的祖宗，张辽又岂能不深受感动。 这情形，就如同后世李刚家的那只熊孩子一样，你夸他爸李刚多牛逼，他肯定很高兴；你要是说他爸李刚不行，他会找你拼命。 另一方面，王通竟然让张辽继任荡寇将军。 这可是王通之前的职位。 由此也可以看出，王通对张辽有多看重有多信任。 …… “末将拜见主公！” 张辽“扑通”一声拜倒在地，语带哽咽地说道：“自今日起，辽便跟定主公。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王通赶紧上前扶起，温言宽慰。 随后，王通又对张辽道：“本将欲灭匈奴，一劳永逸，使之不再为祸，文远可愿助我？” “主公见外了。” 张辽抱拳道：“主公但有所命，辽无所不从。更何况，匈奴与张家乃是世仇！” “那好。” 王通点了点头，对张辽道： “我给你五千骑兵，再调韦卫做你的副将。你们明天便出发，去五原郡找鲜卑单于骞曼……” 随后一番解说，让张辽钦佩不已 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末将定不辱命！” …… 第二天一早，张辽便点起五千精骑。 一人双马。 出了晋阳城，顶风冒雪，向北而去。 …… （附录图片：张辽。） …… 第209章 狼子野心，师汉长技以制汉 常言道：黄河九曲，为利一套。 这个套，并非你们所想象那样，而是一块空气湿润，土地肥沃，水草鲜美的很大一块地区。这块地区，被叫做河套地区，它包含了五原郡和朔方郡。 朔方和五原都在阴山以南，郡内大部分地区为黄河冲积平原，汉代时，这里还是一片可灌溉种植的沃土，到后来慢慢沙化，才有一些地区变了后世的乌兰布和大沙漠。 而美稷城，就在古黄河的南边。 这里是南匈奴的单于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朔方郡，及南匈奴单于庭地图。） …… 时值十一月上旬，朔方草原上的天气特别的冷。 这里的冬天是粗暴的，让你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柔。风从阴山缺口处灌进来，像千万把利刀在削剐着这片草原，这就是传说中的……朔风。 美稷城中，匈奴单于於夫罗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实在是太好了！” 围着这些粮食转了三圈，又转头问跟在后面的铁里塔孤，有些疑虑地问道： “铁里塔孤，你是说……你问那王通要10万石粮食，他直接就答应了？” “是的。” 铁里塔孤道：“王通并没有讨价还价，并且立即就着人飞马传令给上郡太守，将五万石粮食送到了龟兹关外。并且，还承诺将在春节过后，再送上剩下的五万石。” “他为什么如此爽快？” “他好像有意向咱们借兵打袁绍。” “原来如此！” 於夫罗闻言，放声大笑。 随后又说道：“原来是有求于咱们，这样就没有问题了。既然这样，你何不向他多要一些粮食？” “大单于的意思是，同意借兵给他？” “当然不会！” “那是何意？” 於夫罗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铁里塔孤的疑问。而是看向一旁的儿子刘豹，说道：“豹儿可知缘由？” “回禀父王。” 刘豹抱拳行了一礼道：“孩儿曾在雒阳求学八年，在汉人的地方上，也学会了一些汉人的文化。知道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今，汉人内战，就如同相争的鹬蚌一般，而咱们匈奴人，则可以做那个得利的渔翁。 我们匈奴的勇士，完全没有必要去帮王通与袁绍作战。但是，这并不妨碍咱们问他要更多的粮食。 因此，铁里塔孤先生下次去见王通，可以先答应他借兵，以借兵为诱饵，再问他要五万石粮食。 然后，再派人暗中联络袁绍。那袁绍得知王通用粮食向我们借兵之后，必然会给我们更多的粮食，以换取咱们不借兵给王通。 袁家四世三公，财富无人可比。甚至，袁绍还会主动拿出大量粮食，来请求咱们帮他共同对付王通。” “那咱们到底帮谁？”於夫罗问道。 “两不相帮！” 刘豹道：“咱们只是骗他们一些粮食，却并不是真心要帮助他们。就算是出兵，也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在战场上死战。 总之，汉人内乱，便是咱们匈奴快速发展，并强势崛起的机会。 只要汉人这样相互残杀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我们匈奴的勇士，就可以恢复先祖冒顿的荣光，甚至牧马中原！” “好，好，好！” 刘豹的这一席话，说得於夫罗连连点头。 …… 这就是“教化”之功。 在汉人中，总有一些人如同刘虞一样，主张对匈奴、乌桓、鲜卑等族进行教化。其结果，就是将汉人谋略和兵法全都教给了胡人。 在三国之前，胡人并不善于谋略，更不善于攻城。即使是强大的檀石槐时代，鲜卑人也只敢年年叩边，在边关郡县小打小闹，却不敢牧马中原。 但是，到了晋朝，司马氏大量引进胡人，使胡人内迁中原，学习汉人的文化，学习汉人的兵法，学习汉人的攻城守城之法，这才导致了后来无比凄惨的五胡十六国时代。 实际上，几十个民族一家亲，如同兄弟一般相处也是可以的。但其前提，必须是文明程度较高的一族，具有碾压般的实力。否则，就会导致人类文明的倒退，让人类重新回到野蛮的原始部落时代。 所以，在汉人的实力还没有足够强大的汉朝末年，对于实力强大的鲜卑、匈奴、乌桓、羯、羌、氐等族，行教化之道，还有些为时过早。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灭了乌桓。 所以后来才只有五胡时代，若乌桓不灭，必是六胡时代。 …… 刘豹的见解，颇具汉人的谋略。 这令於夫罗单于高兴不已。 又看向二儿子去卑，问道：“卑儿，你觉得如何？” 去卑长得高大健壮，孔武有力，显得很是粗犷，与彬彬有礼的刘豹形鲜明的对比。 同是兄弟，气质迥异。 这就是“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去卑常年在草原上争斗厮杀好勇斗狠，而刘豹则在雒阳学院吟诗作赋，其结果自然大不一样。 见於夫罗问起，去卑便抱拳说道：“依我看，汉人的那些弯弯绕绕都是虚的，还是真刀实枪来得干脆。何不趁汉人内乱之际，挥军攻入汉境，大肆抢掠一番？” “唉……” 於夫罗皱了皱眉头。 心中有些失望。 正想要教训几句，却忽然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急忙转头看向城门方向，果然有一队骑兵正狂奔而来，那当先一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呼厨泉。 “何事如此急迫？” 於夫罗扬声问道：“莫非有什么战事？” “确有战事！” 呼厨泉勒住战马，大声说道： “刚刚接到信报，鲜卑单于骞曼，突然率领三万大军，从九原南下，侵入朔方东胜劫掠。所过之处，牧民不分老幼，尽被杀死，不过数日之间，杀我匈奴牧民万余人。” （备注：九原是五原郡的治所。） “骞曼？” 於夫罗诧异地问道：“骞曼不是正在跟魁头开战吗，怎么突然又入侵咱们匈奴的朔方？” “回禀大单于。” 呼厨泉道：“据说魁头已经战死，骞曼大获全胜。也许是冬季缺粮，故尔入侵我们匈奴的地盘。” “可他为何动辄杀人？” 於夫罗大怒道：“咱们草原争斗，也是有规矩的，相互之间抢劫牲畜，抢掠人口都不足为奇。但他却将牧民不分老幼，全都杀死，这就太过分了！” 略一停顿，又大叫道： “传令下去，立即集结五万兵力！本单于要亲率大军，去将该死的骞曼的人头砍下来，制成本单于饮酒的酒器！” …… （附录图片：骞曼的出兵地图。） …… 第210章 五千急袭，张文远世之虎将 “这鬼天气，还真他娘的冷。” 距离美稷城大约百余里的一处山谷中，王通啃了一口典韦递过来的肉干，硬梆梆的，感觉有点磕牙。 这是一个丘陵地带的山谷。 谷口较窄，谷内宽敞，很适合藏兵。军队进入山谷之后，只要在四周的山上布下岗哨，在这个冰天雪地、罕有人迹的冬季，就很难被匈奴人发现。 但是，纵然如此，也需要对军队进行“用火管制”。 不是不可以生火，但需要对火堆的数量进行严格管制。 而且，每一个火堆，都必须埋设弯弯曲曲的烟道，将烟尘里因不完全燃烧而残留的微粒，吸附在泥土或冰雪上，以免炊烟升腾引起匈奴人的注意。 所以，大多数时候，就只能啃硬梆梆的干粮。 …… 这一次，王通一共出兵四万！ 这已经是并州所能出动用于进攻的兵力的极限了。四万兵力分成东西两路。 西路军由牛金率领。 共一万五千人，从上郡出发，出龟兹关向北，运动到了朔方境内隐藏了起来。 东路军由王通亲自率领。 共两万五千人，于两天前来到了这处山谷之中，等待作战时机的到来。 随王通一同出战的，还包括高顺、张合、高览、晏明、眭固等人，可谓是精锐尽出。 …… （附录图片：征伐匈奴战略地图。） …… “主公，匈奴人有动静了。” 负责斥候的眭固匆匆过来禀报： “据前方查探的斥候回报，在今天下午，前前后后的，一共从美稷城中冲出了32名信使，他们的背上都插着一面黄色的“小旗”，头盔上插着三根赤色的羽毛。” 王通点了点头，没有马上出声。 而是转头看向一边的荀攸。 荀攸见王通看向自己，便开口说道： “背插小黄旗，代表的匈奴单于的传令兵。头盔上插三根赤色的羽毛，则表示紧急程为最高级。 这必是匈奴单于需要从周边各个部落紧急调集兵力，再加上派出的传令兵多达32人，由此可以看出，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从现在的情况看，能让匈奴如此兴师动众，只会有两种可能。 其一，他们发现了牛金的军队。 其二，张辽那边有了进展。” 王通点了点头，这也正是王通心中所想。 两种可能，一好一坏。 如果是匈奴人发现了牛金的那支军队，将意味着这次军事行动已经暴露。 那样的话，汉军与匈奴之间将爆发一场恶战。汉军孤军深入，就算是打赢了也只会是一场惨胜，很难达到将匈奴灭族的战略目标。 而假如是张辽那边有所进展，则一切都是在按计划发展。此战有望将匈奴全灭！ 从而，再次减少一个五胡时代中的“一胡”。即：由左贤王刘豹的儿子刘渊所建立的“汉赵”国。 正想着这事。 却见郭嘉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跑得很急，那一瘸一拐跑起来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王通觉得他这样跑，还不如单腿跳。 王通念及他腿脚不便。 本来不想带他来的，可他偏要跟着来。 这就是郭嘉与贾诩的不同，贾诩从不主动要求随军。除非王通点名要他随军，否则，他留在后方，比谁都逍遥自在。 而且，上次征伐草原，将贾诩吓得不轻。王通看他不是很主动，就将他留在太原与蔡邕等人主持大局。 而郭嘉则不同。 郭嘉心中有抱负，渴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所以，但凡有战事出征，总是想要跟在王通身边出谋划策。 这也是他的秉性。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征乌桓时，想让郭嘉在许昌养病，可这厮硬是要跟着曹操去征乌桓，结果病死在行军途中。 “我说奉孝啊。” 王通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这一瘸一拐的样子还不如单腿跳……” “还不是让你给整的！” 郭嘉的语气中有些怨气，看了一眼站在王通身后的典韦，又立马变得乖巧了很多。 讨好地笑了笑，说道：“主公你别闹，正事要紧，张辽有紧急信报送来。” 说罢，便掏出一根铜管交给王通。 王通接过来看了看，掏出小刀割开蜡封，从里面拿出一块绢布来。绢布上写满了一组一组的数字，根本就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随手递给帐中的书吏帮忙翻译。 书吏赶紧接过绢布，拿出密码本飞快的翻动起来。 这个密码本，是用蔡侯纸装订起来的。这个时代的蔡侯纸很贵，不过，王通从董卓的郿坞中搞到了十几车，用来制作密码本已经足够了。 除此之外，王通已经将后世的造纸术的原理写了一个大概，交给了郑浑研究。 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弄出来。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技术。 后世的造纸术，也只是在蔡伦的造纸术上进行改进，使植物材料腐烂得更彻底，再加入一些石灰水什么的，造出来的纸就会更细致更白皙。 …… 没多久，书吏就将密信翻译出来了。 王通接过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的是： “主公容禀，末将率五千骑，伪装鲜卑军潜入五原，夜袭魁头军，大败之，魁头所部溃散。 末将亲斩魁头之首，夺得单于信物王杖一根。再着人持魁头首级及王杖交予骞曼。 骞曼喜之，愿听主公号令相助剿灭匈奴。今已亲率三万鲜卑军南下，兵锋直指东胜。末将率本部人马隐于骞曼之后，待机而动。” 王通见信大喜。 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张文远世之虎将，本将果然没有看错！” …… 让张辽协助骞曼打败魁头，再令骞曼协助剿杀匈奴。这便是王通那天晚上交代给张辽的事情。 没想到张辽还真的办到了。 而且，还亲斩魁头，并夺得单于“王杖”，交给骞曼。 可以想象得到。 这对骞曼来说，这该有多大的威慑力。此前骞曼与魁头作战，双方出动的军队都达到了八万以上，打了一年多也难分胜败。 结果，张辽只用五千骑兵急袭，便一战而竟全功。如此一情形下，就算骞曼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敢不听王通的命令。 “真是太好了！” 郭嘉也大笑道：“如此一来，这一战的胜算又增加了几分，主公还真是有识人明啊！” 只不过。 说到识人之明，这厮似乎是忘了，他的腿是怎么断的。 …… 第211章 侵掠如火，黄昏时雷霆一击 匈奴人聚兵的速度很快，因为冬季是匈奴人猫冬的季节，原本散落在草原上的部落，为了在猫冬时安全，一般都会聚居在一起。 而美稷做为南匈奴的单于庭，聚居在周边的部落比较多，而且一般都是较大的部落。 第二天一早，於夫罗就带着五万匈奴骑兵出征了，英勇善战的去卑王子，也随於夫罗一同出征。 留在美稷城的是他的弟弟呼厨泉，以及他的大儿子刘豹。 …… 雪已经停了。 只有凛冽的风在呼啸。一轮冬日的太阳升起在东方，阳光洒在冰雪覆盖的大地上，泛着冷冷的寒意。 美稷城的东边，相距大约五六里的一处小山坡上，王通趴在雪地上，正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美稷城。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出，这是一座较大的城池 通常情况下，胡人并不喜欢住在城里，但南匈奴却除外。 南匈奴归附汉朝已有160多年，跟着汉人学会了种植农作物，到了东汉后期，已经变成了一个半农耕半畜牧的民族。他们中的贵族，也学会了在城中过优渥的生活。因此，在匈奴人的恳求下，汉宣帝派人给匈奴修建了这这座美稷城。 王通的身边没有带多少军队。 只有郭嘉、荀攸、高顺、张合、高览、晏明、典韦等数人而已。每个人都拿着竹筒望远镜瞄来瞄去，唯有典韦手持双铁戟立在王通身后，如同一尊凶神。 而荀攸，则将一张大白布在地上铺开，拿着笔在白布上上画来画去，仔细地勾勒着美稷城内的布局。 城墙、房子、街道、兵营、内城、王宫等等，全都在白布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通这是带着他们抵近观察敌情，让大家心中有数，好为接下来的进攻做准备。 …… “东西长约7里，南北宽约6里。” 王通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心里在快速地推演着攻城之法。 过了片刻，心里基本上已经想清楚了。 才回过头来，问一旁的张合道：“给你5000骑兵，可有把握一击破城？” “1000人足矣。” 张合不屑地说道：“城高不过两丈五尺。城上守备松懈，守城器械稀少，甚至连城上通道的冰雪都没人打扫。 这种城池，在胡人眼中算是坚城。不过，在我们这些善于城池攻守的汉人眼中，与平地无异。” 城高两丈五尺。 换算一下，也就相当于后世的6米左右。而这个高度，应该也是大汉朝廷的规定。对于一个外邦内附之族的城池高度，大汉朝廷是有严格限制的。 王通点了点头。 也确如张合所言，对于汉军来说，要攻破这样的城池并不难，随便想一下，就有很多种方法。 “儁乂言之有理。” 王通笑了笑，又道：“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本将还是给你3000骑兵，希望你不要让本将失望。” “诺！” 张合双手抱拳，大声应道。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荀攸。见到荀攸的城内布局图已经基本上画完了。便笑了笑，对众人道：“且先回营地探讨一番，再挥军破城。” …… 下午申时，天近黄昏。 雪原上的光线变得晦暗起来，呼啸的朔风带着一些雪粒子，“刷刷刷”地抽打着美稷城的城墙，也吹得城楼上的旌旗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城墙上的守卫并不多。 这么冷的天气，城内的守军大部分都是躲在营房里烤火，只有少数几队人马充当值哨守在城头。 突然！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浓浓的暮霭中冲出数千汉军骑兵。那些汉军骑兵冲得极快。 而且，他们并非冲向城门方向，而是冲向城墙的中间部位。 “敌袭！” 有发现异常的值哨大声吆喝起来，也有人拿起号角开始吹号示警。 然而，城头上守军很少。城内军营的士卒，从出战动员、披挂衣甲，到出兵抵达城墙，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而城外的汉军骑兵。 却转瞬即至！ …… 来的正是张合带领的3000先锋军，他们趁着雪雾的掩护，稍稍地迫近到了离城墙两里之内，然后才发动雷霆一击。 汉军骑兵冲到城墙边之后，并没有用战马去撞墙。前面的一千人分成两队向左右绕开，在勒马绕开的同时，将一袋袋冰雪丢向城墙根下。 很快，墙根下就堆积了三米多高的斜坡，城墙的高度只剩下不足三米。 此时，后面的骑兵直接跳下战马变成步兵冲向越墙。冲在最前面的到了墙根后，便屈身蹲下，身后的士卒则踩在前面的人的肩头上，纵身跃起，用一只手在墙垛上一拍，便跃上了城头，然后挥动手中的战刀，杀向城头上为数不多的守军。 用的是叠罗汉法。 又简单又快捷！ 而更后面的骑兵，则跳下战马，弯弓搭箭，射向城头上正跑向这段城头的匈奴人。 城上的为数不多的守军，在看到汉军主攻这段城墙，尽皆向这段城墙跑过来增援。 然而，在汉军的箭雨下。 纷纷中箭倒地！ 这就是汉军对待这种才6米高的城墙的打法。原本就防备松懈的守军，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在匈奴人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之前，就被汉军抢下了一段数二十丈长的城墙。 并且，随着张合亲自登上城头，这种优势再次扩大。匈奴守城大将屠希措鲁挥舞着狼牙捧，带着一队亲兵冲想要夺回城墙的控制权，与张合战不到三招，被张合一枪刺中咽喉而亡。 随着屠希措鲁阵亡，守军尽皆胆丧。 张合趁机杀向城楼方向，将城门守军杀散，控制了东城门。在打开了城门之后，也不急着杀向城内。而是控制着城门，等待后面的大队人马的到来。 此时，城内的守将呼厨泉也带着军营中的匈奴兵赶到，双方就在东城门区城展开了一场大战。 城内守军人多势众。 总计约有一万多人，而且，做为单于庭的守军，也尽皆是精心挑选的百战勇士。呼厨泉指挥着这些匈奴勇士们，不顾伤亡地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意欲夺回城门的控制权。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马蹄之声如雷，呐喊之声惊天动地，一支更加庞大的汉军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身躯魁梧，气宇轩昂。 正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王通！ …… 第212章 多留几日，郭嘉意欲何为? 王通来到之后，也没有将全部兵力用在东门。而是分兵四支，由高览、高顺、眭固各率四千骑兵绕城而走，前往封堵南、北、西三座城门。 王通自己则率其余人马，配合张合进攻东门。 最先出动的。 是晏明的重骑兵！ 也不用担心“骑兵三宝”曝光，因为这城中的匈奴人都得死！ 由于时日较短，重骑兵的马甲和人甲才打造了100多套，所以，现在的重骑营才100人。 城内之战。 100重骑足矣！ …… 重骑兵在行军时，都是一人三马。一匹马供骑士行军时骑乘，一匹马驮着甲胄，另一匹马空着备用。 到了城门后，王通便下令给晏明：“着甲，备战！” “诺！” 晏明应了一声，迅速前往准备给，由于有其它士卒相助，不消片刻，100名重骑便已着装完毕。 随后，便缓缓向前，驰往双方交战的锋线，接替张合的先锋军，来到了汉军阵线的最前面。 100名具装玄甲骑排成5排，每排20骑，长槊平举，直贯匈奴军阵，如黑潮裂空，鬼幽降世；铁蹄撼地，有进无退，所遇之敌，或被长槊捅穿，或战马撞倒再被重重的铁蹄踏成肉泥。 呼厨泉大惊，厉声高叫：“放箭，放箭！” 匈奴人纷纷弯弓搭箭射向这些鬼怪般的汉军重骑。然而，密集的箭矢撞在铁甲上叮当作响，迸出一点一点的火星，却不能给这些战马和骑士带来半点伤害。 一些匈奴人勇敢的冲上来，却被重骑用沉重而锋利的长槊捅穿了身体，甩落在一侧。 匈奴人的锋线被一撞而破。 只留下遍地肉泥！ 破开敌方锋线之后，重骑兵便将长槊收起挂在得胜钩上，再抽出挂在腰间的环首刀，见到有挡路的匈奴兵，挥手就是一刀砍翻。 匈奴人的皮甲在精钢刃下，如同败革般脆弱。有人举盾格挡，却被全身着甲的战马撞飞，未及哀嚎，沉重的铁蹄已将其头颅踏扁。 如巨杵捣蚁，挡者皆为齑粉！ 骨骼碎裂声密如冰雹。有匈奴卒被撞飞三丈，落地时五脏俱喷；更多者陷在泥泞中，被马蹄连番践踏，竟与血泥夯作一层肉毯。 “如此神军，非人力可敌！” 匈奴人尽皆丧胆，纷纷发足狂奔，溃乱之中，但凡有人挡路，便不分青红皂白，挥刀猛砍。 呼厨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败了。 赶紧带着亲兵冲向北门方向，想从北门逃出城去。然而，当呼厨泉冲到北门时，北门城门之外，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支汉军早就在城外严阵以待，在见到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便往城门前丢了几十个汽油罐，再射出火箭将汽油点燃。 不仅如此，还有无数的弓弩对着城门攒射。最先冲出城门的匈奴人尽皆被射成刺猬，并随后被大火点燃。 “去西门！” 呼厨泉见北门冲不出去，又带着残兵冲向西门方向。然而，西门的情形也跟北门一样。 不仅如此。 西门之外，还传出了“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的呐喊声——堵在外面的，除了数千汉军骑兵，还有高顺和他的陷阵营。 再转头想去南门时，已有溃兵从南门方向跑来，显然，南门已被进城的汉军给控制了。 “回内城！” 无奈之下，呼厨泉只好逃回内城之中，据内城而守。 …… 在呼厨泉逃回内城之后，高顺、眭固、高览等人尽皆率军进城，控制了所有的城门和城墙，不给任何匈奴人逃脱的机会。 城内四处乱窜的匈奴残兵，很快便被剿灭，要么投降，要么被杀死，而匈奴王宫所在的内城，则被王通带领的汉军围得严严实实。 呼厨泉站在内城的城门楼上。 对着外面的王通大喊： “尊贵的镇北将军，自镇北将军到并州以来，我们匈奴从未得罪过将军。这两年来，我们连打草谷的事情都没干。不知因何事冒犯将军，使得将军兴兵攻打匈奴。” “哼哼！” 王通冷笑一声：“你们真当本将的粮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在尔等以开战为威胁，逼迫本将给尔等十万石粮食时，便已经注定了尔等全族灭亡的命运。 好一个‘不给粮食，匈奴人就会为生存而拼命’！ 那么，本将就告诉尔等：人死了就不需要消耗粮食，这一战，本将不介意将尔等匈奴人全部屠光！” 说罢，便弯弓搭箭射向呼厨泉。 随着一声弦响，一抹青光飞掠而至，正中呼厨泉的咽喉，将呼厨泉的脖子射了一个对穿。 呼厨泉应声而倒。 内城上的匈奴守军尽皆骇然。此时，又有一人在巨盾的护卫下走到城楼前端，对王通弯腰行礼道：“草民刘豹见过镇北将军。” “为何自称草民？” “回禀将军，草民有幸，被灵帝赐刘姓，又在雒阳求学多年，自认为已是汉朝天子的子民，因无官职在身，故自称“草民。” 这就是后来的左贤王刘豹。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刘豹劫走了蔡琰，使得蔡琰一生悲苦，最后写出了催人泪下的“胡茄十八拍”：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也正是这个刘豹！ 生了个儿子刘渊，让他儿子刘渊自幼学习汉人的谋略兵法，最后制造了永嘉之乱，建立了五胡十六国时代的第一个胡人政权——“汉赵国”，由此而开启了五胡乱华的悲惨时代。 今日被围在内城。 王通又岂能饶他！ …… “打开城门！” “草民愿降，还请将军……” “闭嘴！” 王通打断了刘豹的话，厉声斥道：“你没有资格跟本将谈条件。一座小小宫城而已，岂能挡本将兵锋！” 说罢，便举起手来，作势就要下令攻城。 “镇北将军且慢！” 刘豹吓得大叫起来：“草民这就下令，马上打开宫门，迎将军进入宫城！” …… 没多久，宫城的大门就打开了。 所有的匈奴守军都放下了武器。 刘豹亲率宫城内的匈奴显贵，在大门内跪地相迎。不过，王通却并不想饶过他们。 看着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这一群匈奴显贵，王通冷冷地下令道： “全部砍头，垒成京观，以示吾汉家天威！” “主公且慢！” 话音刚落，郭嘉就上前笑道：“不如先留他们多活数日。” “奉孝的意思是……” “他们的脑袋，或许还有妙用。” 王通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郭嘉的用意。 遂重新下令道：“那就留他们多活几日，全部拘押备用。” …… 第213章 囚中神驹，莫非爪黄飞电 在将这些匈奴王族男子拘押起来之后，王通又下令屠杀城内的匈奴人。 美稷城内，有匈奴人口六万多人。 不能公开杀。 那样会激起城内匈奴人的反抗，给汉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王通将城内分成几个区块，让手下几员大将各自带兵包围这些区域，将区域内所有的匈奴人用绳子绑了，以押送为名押出城外十里，再一批一批地杀掉。 尸体全部焚烧掉。 以免开春后滋生瘟疫。 …… 期间，高览曾经上前劝谏王通道： “屠城不祥，不如参照之前对鲜卑人的做法，将他们尽数抓了送回太原，年轻女子用来许配有功将士为妻，其余人等，用来挖矿修路，充做免费的劳役。” “不妥。” 王通摇了摆头，对高览道： “匈奴单于中了咱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统兵在外。咱们虽然攻破了匈奴的单于庭，但是，匈奴主力尚存。 当於夫罗得知美稷城被咱们攻破之后，必然率军返身来战。因此，这美稷城便是咱们与匈奴主力的决战之地。 然而，这是敌方的城池。 城内的人口全是匈奴人。 当咱们与匈奴主力决战之时，城内的匈奴人必然趁机作乱策应城外的敌军，届时，咱们极可能被匈奴人里应外合而击败。 因此，咱们必须在於夫罗的匈奴主力赶回来之前，对城内进行清理，使美稷城变成一座没有匈奴人生活、只有汉军驻守的城池。 唯有这样，当匈奴主力返身杀回时，咱们才可以专心对敌而无后顾之虑。” “主公英明！” 一席话，说得高览心服口服。 …… 除此之外，屠城之后的缴获，也是王通非常需要的。 孙子曰：“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王通兴兵远征。 现在又是冬季。 在这种严寒的冬季出兵远征，后勤是没有办法保障的。唯有夺取匈奴人的物资，以战养战，才能确保粮草物资不出问题，否则，数万大军将无粮而自溃。 活着的匈奴人是要吃东西的。 也是要穿衣服的。 还会占用可用来避风挡雨的房子，还会拉屎拉尿污染环境。 唯有死了的匈奴人才不用吃不用穿，不会占用房子，也不会拉屎拉尿造成环境污染，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常言道：“兵争为利。” 在战争中，有很多军队非常喜欢屠城。比如说元朝的蒙古军队、建奴军队等等。其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残暴，而是他们……对物资的贪婪。 将整座城的人杀光之后，城里的所有东西，哪怕是锅碗瓢盆，灶头抹布，全都成了他们的物资。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背后，是成千上万个家庭，他们家里的物资，全部汇聚起来，那该会有多少？ 那才是元朝蒙古军队以及明末时建奴军队动辄屠城的真正原因。 那么，对于现在的王通来说。 将匈奴人杀光了，这里的所有的物资，不论粮草辎重，或金玉珠宝，还是家禽家畜、是一针一线、一碗一盆，就全都成了汉军的了。 …… 缴获的物资很多。 能住在单于王庭的匈奴人，无不是非富即贵。 内城是匈奴的王宫所在地，几百年来积蓄，匈奴王族积累起来的财富难以胜数。 有金玉珠宝，有丝绸布帛。 贵重物资的数量，在3000辆辎重车以上。 尤其是粮草物资。 此前从并州敲诈到的五万石粮食，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存放在内城的府库中。现在，这些粮食又全都回到了汉军的手中。 一来一回。 匈奴人只是帮汉军做了一趟粮草搬运工。 …… 除了内城之外，外城的物资其实更多。 在美稷城中，总共居住着大约六万人口。这些人能够有资格住在单于庭，无不是贵族或部落首领。 他们家中的财富都不少。 在杀光他们之后，他们的财富也就全都成了汉军的。因此，王通这次获得的财富，并不少于上次攻破鲜卑王庭的缴获。因为上一次攻破鲜卑王庭，有很多穹庐都被牛马践踏，混着肉泥，很难清理出来。 而现在的美稷城，则是一座完好的城池，城池里面的房屋和钱财物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坏。 总的加起来，若用辎重车来装，其数量在五千辎重车以上。 战争，便是财富分配的盛宴。 而前提是打胜仗。 打了胜仗，便可以拥有对方的财富；而如果打了败仗，则再多的财富都只是别人的嫁衣赏。 …… 唯一没有上次攻破鲜卑王庭缴获多的，是牲畜。 上一次，汉军缴获了大量的牛羊和马匹。 而这一次，由于是在城内，缴获的牛羊和马匹没有上一次的多。 …… 正当王通还在感慨缴获的牛羊和马匹太少时，却见高顺匆匆走了过来，满脸欣喜地说道： “主公，咱们在王宫中的马槛里，发现了一匹好马，那匹马高大雄壮，比起吕布的赤兔，也不遑多让！” 王通闻言大喜。 赶紧随高顺来到王宫中为马槛。 但见那马槛中，果然有一匹极其雄壮的战马。 只不过，此时的战马，身上绑了很多绳子，四肢也各被一根绳子拉扯着系在粗大的木桩上，马的头部也用皮条梱梆着。 但是，尽管如此，这匹战马依旧站得笔直，马头高昂，犀利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高傲。 “启禀将军！” 一旁的汉人奴隶趴伏在地上，对王通道： “草民是饲养这匹马的马夫。据草民所知，这是一匹从草原上捕获尚未驯服的野马王，在抓捕这匹野马王时，死了十几名匈奴勇士。 其马性极烈，抓捕回来之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没有人骑得了它。而且，还动辄撞人咬人，之前的几名马夫，也都被它撞伤咬伤。 平时也很少吃食，只有饿极了时，才少少的吃一点点。 半夜之时，总是高声悲鸣，吵得大家都睡不着觉。后来，於夫罗只好让人将他的嘴也绑起来，只有吃食时，才给它解开。 王通点了点头。 再仔细看向这匹马王。 但见此马身长约有一丈，高约八尺，身躯雄壮，四肢粗大，若论其身材，果然与吕布的赤兔马不相上下。 再看那马蹄。 竟然是黄色的！ 王通突然想起三国时的一匹名马来。 那就是后来曹操的坐骑——爪黄飞电！ …… （附录图片：爪黄飞电。） …… 第214章 书院儒生，是些什么杂碎 史载：爪黄飞电躯体雄壮，通体雪白，只有马蹄是黄色的。又因其奔跑速度极快，因此而得名爪黄飞电。 其体态形状正好与眼前这匹马王匹配。 只是有一点王通想不明白。 据记载，爪黄飞电与赤兔一样，都是属于大宛良驹的品种，但它为何又变成了朔方草原的野马王？ 想来想去，百思不得骑姐。 但是，很有可能是某位西域商人或匈奴贵族的的战马在草原上留下的野种。毕竟，野种这东西连人类都不能避免，何况是战马。 而后来这匹战马被曹操所得，应该是袁绍与曹操作战期间，匈奴曾多次相助袁绍，而被曹军在战场上缴获所得。 …… 王通放下心中的惊讶和疑惑。 用一双威严的眼睛直视着那马王的双眼，那马王浑身一抖，也用一双犀利的眼睛与王通对视。 看得出来，此时的马王对王通充满了戒备和警惕。双方就这样对视了很久，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个时候，谁眨眼谁就输了！ 有诗为证： 当它们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撞， 它们听见了彼此的睫毛划破光明的声响。 瞳孔渐渐涨潮。 涨成同一片没有岸的汪洋。 它们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光， 那是它们今生今世赖以生存的营养。 整个宇宙似乎都在燃烧。 而它们的心， 似乎永远封存在，这熊熊燃烧的中央…… …… 言归正传。 一人一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渐渐地，那马王似乎有些乏了，犀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身上那根根竖起的马毛，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见到这样，王通才让自己的目光缓和下来。 随手解下身上的兵刃丢给身后的典韦，又脱下身上的铠甲，交给亲兵。因为王通知道，自己的兵刃和铠甲上沾过太多敌人的鲜血，带着浓烈的煞气。 这些煞气，人感觉不到。 但是，动物能感觉得到。而王通脱下这些带煞气的东西，就是在向这匹野马示好，表明自己对它没有威胁。 随后，才缓步上前。 慢慢地伸出手。 摸向马王的额头。 奇怪的是，那马王的烈性似乎减少了很多，并没有过激反应，也没有用嘴来撞王通的手。而是任由王通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王通见状，又将嘴凑向马王的嘴唇。 轻轻地亲了一口。 …… （附录图片：亲一口。） …… 马王打了个响鼻，轻轻甩了甩头。 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似乎是在埋怨王通早上吃了大蒜似的。 王通温和的笑了笑，又将嘴巴凑近马王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却见那马王突然昂起了头，眼睛定定地看着王通，那马眼之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王通用衣袖轻轻的为马王拭泪。 谁知道，那眼泪却越拭越多，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这还是马吗？ 简直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身后的众人全都惊呆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人与马之间，竟然还可以这样交流。 （备注：究竟王通跟马王说了些什么，一直是历史之谜。后世的历史学家们为此而争论了很久。 有的说王通说的是“玛丽亚哼”，有的说是“玛丽亚哼哼”，还有的说是“玛丽玛丽哼”。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大家争执不休。还有两个吃了饭没事干的老历史学家为此而打得头破血流。 一直到几千年后，才有一位考古学家从一梱古老的竹简中推算出，王通当时跟马王说的其实是一首诗。 那首诗就是： 数年徒守困，空对旧山川； 龙非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 总之，这匹战马的烈性是被王通安抚下来了。 一场草原大战，摸了很多的尸体。 王通现在的驯马术，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特等五级。其驯马术有多厉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 待到马王的情绪平静下来了之后，王通又亲自动手，为马王解除身上所有的绳子。 再亲手捧起草料给马王吃。 吃了草料之后，又给马王喂了一些温水。整个过程之中，马王都表现得很温顺。 待到马王吃饱喝足之后，王通才牵着马王来到城外，摸了摸马的耳朵，又拍了拍马的背部。然后翻身骑上去。 大声说道： “从今往后，你就叫做爪黄飞电，小名飞飞。现在，就带着本将去尽情地奔驰一番吧。” 爪黄飞电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 也似乎表现得特别兴奋，连打了两个响鼻，抖了抖身子，突然人立而起，长长地嘶叫了一声，然后开始加速，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白雪茫茫的草原……。 …… 到了黄昏时候，王通才回到美稷城中。 此时，那爪黄飞电早非马槛中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欢快而有精神。时而用马头蹭着王通，时而昂首嘶鸣，那嘶叫的声音隐隐有金石之声，状若龙吟。周边的战马听到这种嘶叫，尽皆俯首，变得极是恭顺。 这才是王者之威！ 王通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爪黄飞电脖子上长长的鬃毛，又拍了拍马脸。叫来马夫，让马夫带去喂养。 爪黄飞电竟然非常听话。 打了两个响鼻后，便任由马夫牵着去王宫后的马栏。众人见状，尽皆惊奇不已。 爪黄飞电终于认主。 至此，王通也终于有了一匹堪比赤兔的神驹。 …… 在送走爪黄飞电之后。 王通就回到了单于王宫，这也是王通在城内的军营所在地。 高顺进来禀报道： “主公，城内的匈奴人，已经基本上清理干净。在清理匈奴人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了1500多名汉人奴隶和30多名汉人商贾。 属下盘问过了，那些汉人奴隶，都是最近五年，匈奴人从汉境劫掠而来的。 而那些商贾，则是一些与匈奴有生意往来的世家的掌柜和伙计。他们在美稷城中购买了店铺，与匈奴人保持着长期的商贸关系。” 王通闻言，皱了皱眉头。 奴隶都是最近五年劫来的。而最近五年，则是指从189年到193年。正是大汉王朝从洛阳之乱到董卓之乱、李郭之乱这段时间。 这意味着，当汉朝虽盛时，匈奴人还是很规矩的，一旦汉朝衰落，他们便又开始作乱。 而那些世家大族在美稷城的商铺，毫无疑问是在经营粮食、布匹、生铁等商品牟取暴利。 “好好对待那些奴隶。” 王通叹了口气，又道：“那些商人，就全杀了吧！” “诺！” 高顺应了一声，又道：“城中还有一些汉人儒生，你看该如何处理？” “汉人儒生？” 王通诧异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主公。” 高顺道：“我们的军队在清理城内的的匈奴人时，竟然在城内发现了一座书院。书院里的老师，都是汉人，而且，还不少，总共有28名儒生。” “竟有此事？” 王通略一沉吟，便对高顺运：“走，带本将去书院，本将倒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杂碎！” 说罢，便在高顺的带领下，向外走去。 …… 第215章 狼子野心，劫难绝非偶然 在离单于宫没多远的地方，王通看到了高顺口中的书院。 书院占地足有十余亩。 围墙之内，有十几栋房子，有教室，有生活区，还有操场。整个书院的布局，竟然与王通在雒阳时见到的“鸿都门学”一模一样。 鸿都门学，那是汉灵帝办的书院。 相当于后世的清北。 匈奴人仿“鸿都门学”建校，可见其志不小。 …… 进入学堂之后，眼前28只长衫儒生跪了一地。 有头发花白的，有年轻力壮的。有衣着破旧的，有穿戴丝绸的。此刻，全都拜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通的脸色很不好看。 冷冷地看着这群儒生，过了许久，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书院里收了多少学生？” 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让人不寒而栗。 “回禀镇北将军。” 拜在最前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说道：“书院内共有学生165人，都是些匈奴王族和部落首领的孩子，不过，现在都已经被拖出去杀……杀杀……杀掉了。” 王通又问：“是谁聘请你们来？” “匈奴王子刘豹。”那年长的儒生道。 果然不出所料。 与王通的猜测一丝不差。 刘豹在雒阳求学的目的，并非想要改变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个汉人，而是想“师汉长技以制汉”。因此，自己去求学还觉得不够，又在美稷城中仿“鸿都门学”，建了这么一座书院。 到后来。 刘豹的儿子刘渊能入主中原，也必然跟这个学堂有关。很可能就是这个学堂培养了刘渊，并为刘渊培养出大量具有汉人谋略、掌握了汉人兵法的军事人才。 王通没有叫他们起来。 让他们依旧拜着！ 看到学堂旁的书架上摆了不少的书，便信步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卷竹简打开，上面写的是《吕氏春秋》！ 再拿起一卷打开，上面写的是《六韬》，再拿起一卷，是《孙子兵法》！ “该死！” 王通大怒，奋力将一卷《孙子兵法》砸在那年长的儒生头上，将那儒生砸得头破血流，直接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又抬起脚来。 用力一脚将另外一名儒生踢翻在地。 大声骂道： “尔等这些狗东西，竟然将这些兵法谋略教给豺狼一样的匈奴，就不怕他们将来杀入中原，将尔等的子孙杀个干干净净吗？！”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拜在地上的儒生们全都磕头如捣蒜，有些人的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够了！” 王通厉喝了一声，又道：“尔等是如何来的美稷？” “回禀将军。” 一位较为大胆的儒生抬起头来说道：“若是寻常人家的读书人，谁又甘愿来这种地方？我等来美稷，其实是各有苦衷。 草民的父辈，原本是朝廷官吏，因朝廷争斗失败而被满门查抄，草民遁逃到美稷，为了混口饭吃，才不得已担当教师之职。 其它教师，有些是匈奴入寇时在汉境抓来的；有的是原上郡和西河郡的世家子弟；还有些是刘豹在雒阳求学时结交的落难儒生。” “那么，那些书籍呢？” 王通问道：“那些书籍又是谁带来的？” “是刘豹王子。” 那儒生道：“那些书籍，都是刘豹从雒阳带回来的。刘豹让我们教这些，我们也不敢反对，否则，早就连命都没有了。我等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将军明鉴。” 王通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吓得那人又赶紧趴在地上。 …… 这件事，让王通很是生气，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千刀万剐。 可是，转念一想。 在这乱世之中，人命比狗还贱。这些人也都只是在努力的活着。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如果不是做了教师，可能现在都已经死了。 若说远见。 连大汉天子和朝廷大臣，都鼓励匈奴人去雒阳求学，试图以此教化匈奴，又何况是这几只社会底层的屌丝？ 因此，说他们是汉奸。 还是有些过分。 更何况，他们终究是汉人，而且，还是读过书的寒门学子。现在王通在并州大办教育，正需要他们这种人。 想到这些，王通最后还是收起了对他们的杀心，而是叹了口气道： “匈奴狼子野心，习吾汉人兵法谋略，其意乃是趁我中原内乱而入主中原。 尔等教导匈奴汉人学说，本是罪在不赦。念在尔等此前并不知情，这次就饶过尔等一命。 之前的事就此揭过，下不为例。 不过，却得去本将治下学堂任教，也算是弥补尔等犯下的过失。尔等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愿听将军安排。” 儒生们纷纷再次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磕头致谢。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王通的脸色也好了一些。又出言宽慰道： “尔等放心，本将在并州大办教育，需要大量的读书人担任教师。而且，并州教师的薪俸很高，只要认真执教，必能让尔等过上较好的生活。” 说罢，便将这些人交给高顺，由高顺派人将他们送去晋阳，交给管宁量才适用。” …… 从书院出来之后，王通又带着高顺、张合、高览、眭固等人去了城墙。 顶着凛冽的朔风，在城门楼上站了很久。 又拿着望远镜，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附近的地形。指着外面的那些树木，对高顺等人道： “尔等各派一队人马去砍树，两天之内，将周边十里之内粗于儿臂的树木，全部砍伐回来。” 这是守城战经常会做的事情，目的是为了不让敌军顺利制造攻城器械。 不过，王通这次却是另有打算。 在所有人都应诺遵命之后，王通又道： “这城墙实在是太低矮了，咱们必须在三日之内将城墙再加高一丈五尺以上，使之达到四丈甚至五丈高。 方法也很简单： 就是将那些树木运回来之后，在城头上码放好做为骨架，以冰雪填入树木骨架之中。再将融化的水浇上去，待水结冰之后，便会变成一层坚固的城墙。 如此这般，数万大军一齐出动，三天之内，便可将城墙增高数丈。” 众将闻言，尽皆抱拳行礼道：“主公英明。” …… 安排完了这一切之后，王通又转头看向西北方向。 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知道文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也许，再过数天之后，便是咱们与匈奴主力的决战之时。 这一战，定要将匈奴主力全歼，毕其功于一役。然后，再更进一步将其族灭，以解吾族近千年匈奴之患！” （备注：据考古与文献研究表明，匈奴是商周时期北方游牧部落（鬼方、荤粥、猃狁等）长期融合的产物，到汉末已经传承了千年之久。） …… 起风了，下雪了。 大团的雪花自天空飘洒而下。 朔风自西而来，尽情地肆虐着这片大地，吹得空中的雪花翻卷横飞。 也吹得城头的旌旗猎猎作响。 …… （附录图片：狂风暴雪。） 第216章 互相消耗，原是一石二鸟 在距离美稷四百余里的东胜，於夫罗带着五万匈奴大军，正与骞曼的三万鲜卑大军对峙着。 风雪茫茫中，於夫罗以马鞭指向对面的骞曼，破口大骂道： “#￥＄@＆￡＆……” 骞曼也用马鞭指向於夫罗，破口大骂： “＄@￡@＄*#……” 於夫罗骂的是匈奴话，骞曼骂的是鲜卑话。 骂完之后，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因为骞曼听不懂匈奴话，於夫罗也听不懂鲜卑话。合着两人刚才骂得口干舌燥，都白费劲了。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学好一门通用外语的重要性。 “咱们还是说汉话吧！” 骞曼愣了片刻，用汉语说道：“汉话是天下各族的通用语言，你身为单于，不会连汉话都不会说吧？” “自然是会说的！” 於夫罗应了一声，又接着骂道： “好你个姓骞的，长得跟只草原上的土拨鼠似的，大冬天的不窝在洞中睡觉，却跑来我朔方抢掠，是何道理！” 草原上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土拨鼠。 是可忍，孰不可忍？ 骞曼一听於夫罗将自己比做土拨鼠，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骂道： “你才是土拨鼠，你父你母是土拨鼠，你们全家都是土拨鼠！”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家子土拨鼠。） …… 一场泼妇般的对骂，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看来还得讲道理。 于是，於夫罗又换了种方式，对骞曼大声斥道： “你我都是草原人，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规矩。草原人之间，纵然是互有战争，也只是抢粮食、抢牲口、抢女人，绝不会像你这样将一个一个部落尽皆杀光。 即使是天大的仇恨，也只是杀光比车轮高的男子。可你们却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就坏了规矩了啊！” “我哪有？” 骞曼大笑道：“我只是令将士们将车轮放平了而已。” “你……！” 於夫罗为之气结。 破口大骂没有效果。 讲道理也不听。 那就只能用手中的利刀来教训这些鲜卑蛮子了。於夫罗终于暴怒了，举起手中的战刀指向前方，大声吼叫道： “英勇的匈奴勇士们，跟我冲上去，杀光这群土拨鼠！” 骞曼也挥刀向前，大声下令道： “无所畏惧的鲜卑勇士们，跟我冲上去，将这群土拨鼠全部杀光！” 双方数万骑兵相对冲锋。 很快就杀到了一死。 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风云色变。人尸马尸遍布草原，将这片草原上的冰雪都染成了红色。 不过，匈奴终究是兵力多一些。 而且，此前鲜卑对匈奴部落的屠杀，也彻底激怒了这些匈奴勇士，因此，匈奴骑兵在这一战中，厮杀得比鲜卑骑兵更加拼命。 双方鏖战了两个多时辰。 最后，鲜卑骑兵还是败了。 骞曼带着一群残兵一路向五原方向狂奔。而於夫罗则带着士气高昂的匈奴骑兵衔尾掩杀，紧追不放。 双方一追一逃跑了30多里时，从北边又冲出一支“鲜卑军”。当先一人，手握大刀，威风凛凛，正是伪装成鲜卑人的张辽！ “张将军，你怎么才来？” “风雪太大而致迷路！” 张辽回了一句，跃马舞刀从骞曼身边冲过，直奔追杀而来的匈奴先锋大将图各鲁，只一个照面，便将那图各鲁砍落马下。 身后汉军见主将如此勇猛，皆奋力向前冲杀。骞曼也率鲜卑残军返身杀回，双方又是一场激战，打得难解难分。 又打了半个多时辰。 因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双方各自收兵。 …… 於夫罗下令后退五里，扎下营寨。 意欲待天亮再战。 让人清点兵马，总计战死七千多人，另有重伤一千多人，轻伤四千多人。 在这种严寒的冬天。 重伤者难以活命，就算是轻伤者，也有很多人会死掉。因为天气太冷，流血过多会导致御寒能力减弱。受轻伤者虽不会因伤口感染而死，却会因御寒能力减弱而被冻死，或者因此而感染风寒。 在外征战可不比待在家里，在这种零下20c的旷野中，如果染上了风寒，又怎么抵御得了冰天雪地里草原上如利刀般的朔风。 这一战，虽然给鲜卑人造成了重大伤亡，但是，匈奴的伤亡也不小。 …… “如果有选择，本单于宁愿不要这样的胜利。” 於夫罗叹了口气，对手下的将军们道：“然而，那骞曼实在是太可恶，竟然不顾草原上数百年来的规矩，而对部落进行灭绝式屠杀。 所以，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打败骞曼。 不仅如此，咱们还要杀到鲜卑人的五原去，让鲜卑人也尝尝部落被屠杀的滋味！” 帐中的将领们闻言，无不义愤填膺。 纷纷表示愿意跟随他们伟大的於夫罗单于，打败骞曼，杀于鲜卑草原，重建祖上冒顿时代的荣光。 喊打喊杀，士气高昂， 群魔乱舞，怪叫连连。 不过，就在此时，却有斥候来报：“禀报大单于，鲜卑人并没有就地扎营，而是连夜向北撤退了。” “哼哼！” 於夫罗冷笑道：“跑得了尼姑跑不得庙！他退了，咱们就直接杀到他的鲜卑草原去。” 匈奴将领闻言，又是一阵哇哇怪叫。 因为在他们看来，鲜卑人是承认战败，狼狈逃跑了。这一战，算是他们打胜了。 然而，正当他们的士气高到爆棚的时候，忽见有一骑匈奴信使自东而来。 看那模样，极是狼狈。 那信便见到於夫罗之后，便滚下战马，拜在地上大声嚎哭，一边哭，一边大喊： “美稷城没了，单于庭没了啊……呜呜呜呜……” 於于罗大惊！ 赶紧斥道：“你快说，美稷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回禀大单于。” 那信使哽咽着说道：“那天杀的王通狗贼，在大单于你离开美稷城之后，便趁城内兵少，带一支汉军攻破了美稷城！ 小的乃是城外哨所之兵，因在城外而得以幸免，故而前来报信。” “王通带了多少人马？” “约两万五千汉军。” “哼哼！” 於夫罗恶狠狠地冷笑了一声。 咬牙切齿地说道： “才两万五千汉军就想犯我王庭，真是嫌自己命长活腻了。这一次，定要他来得了，回不去！” 说罢，又下令道： “三百里加急，速去各部落传信，征召各部青壮男子聚兵东胜。 数天之后，本将要亲率十万匈奴勇士，挥师向东，夺回美稷城，杀光所有入侵的汉军！” …… （附录图片：朔方东胜地图。） …… 第217章 怒尔挠之，即为嘲讽之技 “天地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美稷城中，单于庭内。 汉末诗仙王通，又在“做诗”了。这一次，王通剽窃的是南宋诗人张打油的打油诗。 有道是：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妙手偶得的意思，也就是先到先得的意思。相距数百年，王通妙手偶得，这版权自然也就成了王通的。 ……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王通的意料。 六天了，於夫罗还没来！ 原本，按王通的估算，在美稷城被汉军攻破之后，於夫罗最多五天就会赶回来攻打美稷城。但现在六天过去了，於夫罗的匈奴大军依没有过来。 据昨天回来的侦骑禀报，於夫罗还在东胜按兵不动，而聚拢到东胜的匈奴兵力，已多达八万，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越聚越多。 由于侦骑来回需要时间，这八万还只是两天前的兵力，估计到现在，於夫罗手上的兵力就可能达到了十万。” “他可真沉得住气。” 王通随手将笔丢在桌上，问身后的荀攸道：“咱们的准备事项，都做得如何了？” “回禀主公。” 荀攸行了一礼道： “城墙已经增高到了四丈，本来还想再继续增高的，但是，属下仔细查看了一下墙基和墙体，发现美稷城的墙基和墙体都不是很牢固。若是再继续增高，可能会出现倒塌的情况。” 这个情况，王通也是大概知道的。 美稷城是汉朝为匈奴修的城墙，建城之时，汉朝的官吏们就留了一手，并没有修得如同汉人的城墙一样牢固。 这种城墙如果让汉军来攻，只要用大型撞城锤在同一个地方撞上几十下，那段城墙就会坍塌。 再加上城墙建好交给匈奴之后，匈奴人也很少对城墙进行维护保养。如今一百多年过去，城墙早已破败不堪。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高顺会说他有很多方法可以轻松攻破美稷城，实在是这种城墙跟中原地带的城墙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那就不必再增高了。” 王通点了点头，又问道：“其它方面的准备如何？” “主公放心。” 荀攸笑道：“城内的各个区域，都已经做的了妥善安排。负责护送财物的张合将军，也已经带着一万人马走了四天了。现在城内只留下了一万五千多军队。” 敌人有十万。 王通在美稷城内，原本就只有两万五千人马，处于绝对的劣势。在这种情况下，却还在临战之前派一万人马往回护送财物，这情况有点不合常理。 不过，王通却还是觉得城内的兵力太多了。 想了一下，对荀攸道： “还是有点多，城内还有一万五千多军队，这么多军队留在城内，是很危险的！ 我看，还得再调五千军队去城外才行。这城内，最多只能留下一万军队。”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荀攸点了点头道：“可是，现在城外到处都是匈奴人的探子，要想将一部分军队派出城外，也会让匈奴人生疑。所以，也只能让他们在城内挤一挤了。” “说得也是。” 王通无奈地点了点头，苦笑道：“那就挤一挤吧，横竖都是男的，挤一挤又不会怀孕……” 话音未落，便见郭嘉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进入大帐之后，郭嘉便对王通行了一道： “禀报主公，今天的侦骑回来了，说是於夫罗带着匈奴大军正朝美稷城而来，兵力多达十万。 按其行军速度估算，现在离美稷城大约相距80多里。也许只要到明天上午，他们就会来到美稷城外。” “很好！” 王通站起身来，对一旁的高顺道：“传令下去，今天停止各项演练。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诺！” 高顺精神一振，大声应了一句，便出去安排去了。 ……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风依旧在呼啸。 於夫罗带着十万匈奴大军。 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美稷城外。看着那城头上飘扬的汉军旌旗，於夫罗气得牙痒，恨不得立即杀进城去将城内的汉军全都碎尸万段。 不过，於夫罗终究还是匈奴之王，也没有那么鲁莽。而是咬牙切齿地下令道： “咱们远来辛苦，先让将士们扎营休息。再派人打造些攻城器械，待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再攻城不迟！” 身边的将领们闻言，纷纷抱拳行礼道：“大单于圣明！” 此时，次子去卑进来禀报道：“父王，附近部落的首领扎洛尼特有事求见。” “让他过来。” 少顷，一个精壮的中年匈奴汉子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於夫罗的马前。在见到於夫罗之后，便扑通一声拜倒在雪地上，大声哭诉道： “大单于，你可得为咱们报仇啊。属下原本是住在城里的，因有事去了部落一趟，谁知，想要再回城时，却回不去了。 属下也因此而逃过一劫。可是，属下的妻儿老小却都被那天杀的汉军押出城外杀死，烧成了灰烬。城内的六七万匈奴人，全都被他们杀光了烧光了啊！” “真是岂有此理！” 於夫罗骂了一句，又问道：“那么，城内的王族之人呢？” “回禀大单于。” 扎洛尼特道：“属下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倒是没有看到汉军将王族之人押出城外杀害。” 於夫罗松了口气。 心中暗想，王通必是想用那些王族之人做要挟，逼自己答应某些条件。不过，只要人还没死就好。 想到这里，又问道：“可有发现其它情况？” “回禀大单于。” 扎洛尼特道：“汉军将城墙加高到了大约四丈。除此之外，汉人还从城内搜罗了三千多辆辎重车的财物，并派了一万多军队护送，于四天前向东而去。” “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於夫罗冷笑道：“越内汉军一共就两万五千人，又派出一万人护送辎重，城内的守军就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就这点人马，岂能挡我十万大军？” “可是……” 去卑有些担心地说道：“他们将城墙增加到了四丈。这大冬天的攻城，恐怕也不太好攻吧？” “无妨！” 於夫罗笑道：“这城墙原本就不太牢固，又年久失修。本单于在这城中生活了四十多年，又岂能不知道如何破城。 据本单于所知，有几段城墙的墙体非常脆弱，只要打造一些撞城锤多撞他几下，便能将城墙撞倒。” “大单于圣明！” 众将闻言，尽皆兴奋不已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斥候飞跑过来禀报： “大单于，小的刚才看到西城的城门楼上，吊着一个人，那人好像是大王子刘豹！” “什么？！” 於夫罗一听他宝贝儿子被吊在城门楼上，顿时大急，赶紧一夹胯下战马，带着一群护卫，快速向西城门楼外狂奔而去。 …… 第218章 杀人示威，冲动就是魔鬼 当於夫罗赶到西城门之外时，果然看到有一人被绳子系着双脚，脚上头下，倒挂在高约七八丈的城门楼外。 仔细一看，正是刘豹。 顿时心中大急。 人被这样吊着，只要割断绳子刘豹就会从高处掉落，然后头先着地摔得……脖子折断，脑浆迸裂！ 况且，就算不割断绳子。 刘豹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天气异常酷寒，凛冽的朔风如刀子一般，人被挂在半空中吹风，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坨冰块。 “豹儿……！” 於夫罗忍不住放声嘶喊。 这刘豹乃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如今看到刘豹被这样吊着，於夫罗顿时心如刀绞。 “父王救我！” 刘豹也看到了於夫罗，向着於夫罗大叫：“孩儿不想死，快救救我！” 於夫罗看了看被吊在半空中的刘豹，又看了看昂然挺立在城头的王通。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咬了咬牙！ 用一双冒火的眼光看向城头，大声叫道： “王穿之，放了我儿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好啊！” 王通拍了拍手，爽快地说道：“只要你的十万大军全部放下武器投降，我就放了你儿子。” “这……” 於夫罗自然不会答应。 但也不敢跟王道硬来。 略一沉吟，便又换上一副较为和善的表情，对王通抱拳行了一礼道： “尊敬的镇北将军，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匈奴臣服汉庭一百余年，且多有功勋。与你镇北将军也从无恩怨。而且，你也刚给我送来五万石粮食。 为何突然发兵，夺我单于庭，杀我匈奴子民，掳我贵族，现在又将我儿吊在城头以做要挟？还请镇北将军为吾解惑！” “解惑？哼哼！” 王通冷哼一声，厉声斥道： “好一个臣服汉庭多有功勋！但你们却忘了当初投降汉庭时许下的誓言！忘了当初是汉庭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忘了是汉庭将土地肥沃、水草丰美的朔方郡赐给你们休养生息；忘了在这一百多年里汉庭给过你们多少赏赐！ 忘了你们当初只有20多万人口，才一百多年的时间，就增长到了将近50万，忘了这一切都是如何来的！ 大汉强盛时，尔等就俯首贴耳。 大汉稍有虚弱，尔等就纵兵劫掠，挥刀砍向汉人。抢夺汉人的钱粮布帛，抓捕汉人男子来做你们的奴隶，强掳汉人女子做你们的侍妾！ 而这一次，你们竟然还丧心病狂，以出兵十万攻打上郡为要挟，逼本将交给你们十万石粮食。 这就是你们对汉人的回报！ 你们早已忘了曾经许下的誓言，成为了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们以为我汉人的赏赐是那么好拿的吗？汉人的男子是你们好欺凌的吗？汉人的女子是你们好侮辱的吗？ 我王穿之的粮食，又是那么好敲诈的吗？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何况，这朔方也不是很远，它就在汉国之内，乃是隶属于我并州治下之一郡。 尔等既然心存狼子之心，那本将身为并州牧，就代朝廷将朔方收回，不再容匈奴一人住在并州境内，将你们这群白眼狼杀个干干净净！” 说到这里，王通便停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用更大的声音说道： “本将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一柱香之内再不放下武器投降，你儿子刘豹和所有的王室贵族俘虏，便再无生路。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便让亲兵将早就插在城头的香点燃。 看到王通如此强硬。 於夫罗也是心中大怒。 过了许久，才强忍心中怒火，对王通道： “尊敬的镇北将军，你所说的种种匈奴对汉人的冒犯，并非本单于授意，乃是手下臣官们私自所为，诸多事项本单于并不知情。 如今，你已屠光了城内居民，本单于不与你计较，就算是双方扯平了！ 还请放了我儿刘豹和那些匈奴贵族，从此以后，我必好好约束我的匈奴子民，与汉人永不相犯，你看如何？” “我信你个鬼！” 王通高声说道：“休要多言，现在仅剩半炷香时间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商量了吗？” “要么投降，要么死。” “你不要欺人太甚！” “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称人？” “王穿之！” 於夫罗终于怒了，大声说道：“你不要逼我！本单于十万大军在此，要攻破这座城池并不难。 况且，刘豹虽是我儿子，但我儿子却非只有刘豹一人。你若真敢杀了刘豹和那些贵族，我便打破城池将你们全都碎尸万段。 识相的，赶快将我儿子和那些贵族全放了，乖乖投降，并向本单于磕头认罪，否则，这美稷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不好意思。” 王通大笑道：“一柱香已经燃尽！” “不可能，怎么这么快？” “这柱香被我掐断了半截。” “你……你这是作弊！” 王通没有再理於夫罗，举起手中的弓箭，一箭将刘豹的脖子射穿，复又一箭，将系着刘豹双脚的绳子射断。 这是双保险，唯恐刘豹不死。 刘豹自半空中落下，头下脚上坠落地面，“叭”的一声摔在城下坚硬的冰块上，脑袋如西瓜一般迸裂开来。 “豹儿！” 於夫罗嘶声大喊，悲痛欲绝。 然而，王通的狠辣远不止如此。 在杀了刘豹之后，王通又下令将押在城头的五百多名匈奴贵族全部砍头。 狂喷的鲜血，将这段城墙尽皆染成了红色。 …… “天杀的王穿之！” 於夫罗被彻底激怒了。伸手从箭囊里取下一根狼牙箭，“叭”的一声折成两段，大声叫道： “我於夫罗在此……折箭起誓，今生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来生宁为一狗，誓不为人！” 说罢，便将断箭丢在地上，勒马而回。 …… 看到怒气冲冲跑回匈奴军营的於夫罗，王通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兵法曰： “君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这一次。 王通并不想拿刘豹和那些匈奴贵族来跟於夫罗谈任何条件，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将於夫罗彻底激怒。因为，只有将於夫罗彻底激怒了，他才会不顾一切地疯狂进攻美稷城。 那样，王通才好施展接下来的计划。 …… “主公真是高明。” 一旁的郭嘉笑道：“只不过，你将这於夫罗气成这样，恐怕用不着等到明天，他今晚就会出动大军，连夜攻城。” “这正是本将需要的效果。” 王通笑了笑。 回顾身后诸将：“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各就各位，做好迎战的准备。” 说罢，便转过身，大步向城内的单于王宫走去。郭嘉见状，也赶紧转身，一瘸一拐、屁颠屁颠地跟在王通后面。 王步亦步，王趋亦趋。 如图所示： …… （备注：谁帮忙来个图，我再附上去。） (感谢书友“中二精神病院院长”提供的图片。） …… 第219章 围城而歼，妄议敢虎归山 果然正如郭嘉所料，於夫罗回到军营之后没多久，就对美稷城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攻击。 不过，却只是围着城墙射箭而已。 没有动用任何攻城器械。 由于此前王通下令将城外方圆十里的树木尽皆砍光，使得现在匈奴人想要制造攻城器械，需要到数里之外才能找到木料。 不仅如此，就连扎营之后的烤火取暖、甚至烧火做饭，也需要到数里之外才能找到足够的木柴。 没有攻城器械。 於天罗就只能让匈奴人围着城墙射箭，由于匈奴人多势众，箭矢如同狂风暴雨般飞向城头，那气势确实有些骇人。 不过，却没有给汉军造成什么伤亡。汉军早有准备，全都躲在巨大的木板之后，连还击都懒得还击。 不仅如此。 还有人用木棍举起草把，用来接匈奴人射来的箭支。这些箭矢，都是重要的守城物资。 因此，匈奴人的这一波攻城战，不仅没有对汉军造成任何伤亡，反而给汉军送来几万支羽箭，匈奴也因此而损失了几万支羽箭。 消耗匈奴人手中的箭矢。 也正是王通的计划之一。 并非汉军缺少箭矢，而是要尽可能的将匈奴人的箭矢耗尽，后续的计划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过，这轮进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於夫罗见到没有给汉军造成什么伤害，就下令收兵回营了。 …… 第二天一早，匈奴人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进攻。 没有云梯和井阑。 那些都还没有做好。用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木梯和撞城锤（冲车）。那些木梯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城头被冰雪覆盖，光溜溜的，架在上面的木梯一推就倒。 对城墙有威胁的是那些撞城冲车。 美稷城的墙体年久失修，在同一处地方撞上几十下，墙砖就会脱落，甚至连墙体都会坍塌。 因此，撞城冲车才是汉军需要重点防范的对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撞城冲车。） …… 不过，汉军也早有对策。这一次，汉军带来了不少汽油，并且，配套的汽油罐还有好几种型号。 其中一种较小的汽油罐，形状如酒瓶似的，装入汽油后用破布塞紧瓶口。使用时，点燃破布，可以像丢酒瓶子一样丢很远，类似于后世有名的“莫洛托夫燃烧弹”。 也叫“莫洛托夫鸡尾酒”。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莫洛托夫鸡尾酒。） …… 看到有撞城冲车过来，就丢几个汽油罐过去，将推车的匈奴士卒烧得满地打滚。 也将他们辛苦制造的冲车烧成灰烬。 匈奴人攻打了一整天，死伤了数千人。却没有一人能登上城头，也没有对城墙的墙体构成任何伤害。 於夫罗不会放弃。 现在，於夫罗的心中已经装满了仇恨！ 他发誓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王通杀死在美稷城内，为他的儿子刘豹报仇。 为了防止王通逃跑，他没有采用“围三阙一”的攻城方式，而是出动十万大军，对美稷城进行四面围困，不给王通和城内的汉军任何突围的机会。 …… 其次子去卑见到伤亡太大，便跑去劝导於夫罗道： “父王，汉人的那种火油实在太过厉害，城墙又为坚冰所覆盖，要想攻破城墙委实不易。” “无妨！” 於夫罗道：“汉人所倚仗者，仅是那种奇怪火油而已。不过，火油都是由猪牛等牲口身上的油脂熬制而成。 因此，但凡是火油。 都是极其昂贵！ 寻常火油已是极其昂贵，何况是这种奇怪的特殊火油？如此昂贵的东西，汉军也不可能会有很多。只要打上几天，汉人火油耗尽，便是咱们破城之时。” 去卑觉得於夫罗说得很有道理。 但随即又劝道： “话虽如此，但是，仅是今天一天就伤亡了四千多匈奴勇士。若是打上十天八天，就算攻破城池，我们匈奴也会元气大伤。 不如采用“围三阙一”，任由城内汉军突围，我们再衔尾追杀，那样我们的伤亡也就会小一些。” “不可！” 於夫罗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那样做，咱们虽然伤亡会小很多，但却可能让王通那贼子逃脱。” “父亲！” 去卑有些急了，大声反驳道：“父亲何必因王通一人之故，而置数万将士的伤亡于不顾！” “我要为豹儿报仇！” “那些战死的将士，谁没有父母！” “逆子！” 於夫罗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你个狗娘养的，有这样跟你父王说话的吗？” “…………” 去卑吓了一跳，再不敢吭声。 只是那表情，分明是依旧有些不服。 於大罗见状，只好耐心解释道： “你以为父王是真的只是为了给你兄长报仇？父王这样做，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其一，当然是为你兄长报仇。 其二，是要为城内的所有匈奴王族和贵族报仇。 王通杀死了这么多王族和贵族，父王要是放跑了王通，又如何能得到其它匈奴人的拥护？ 其三，是不能放虎归山。 王通此人，有勇有谋，又心肠极其狠辣歹毒。若是这次让他跑了，我们匈奴必定会后患无穷。因此，纵然是为了王通一人，死伤数万匈奴勇士也是值得的。 现在，你兄长死了，你二叔也死了，很多王族子侄都死了。你现在是单于之位的唯一继承人。 为父这样做，也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为父不想给你留下王通这样厉害的对手。如此情形，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去卑终于服软了，乖乖地说道：“多谢父王教导。” …… 就这样，匈奴人昼夜不停地攻城。 一连攻打了六天，死伤了三万多人，城墙依然没有攻破。不过，到了第七天上午，城上的守军，再也没有丢那种烈性极强的“火油”了。 於夫罗见状大喜。 放声大笑道：“汉军的火油已经用尽，破城之日，便在今晚！” 随后，就下令出动早就准备好的数百台巨大的撞城冲车，对美稷城发动了最后的总攻。 …… 没多久。 美稷城的城墙。 就被冲车撞塌了一段十余丈宽的缺口。 成千上万的匈奴勇士们高举着明晃晃的战刀，嘶声呐喊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冲进了美稷城中…… …… 第220章 以身入局，想想妻儿家人 接下来就是城内的巷战。 美稷城内的房子比较密集，主街道也没有像汉人的都城那么宽敞，而汉军在城内早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布置。 冲入城中的匈奴，首先面对的是一排排的拒马。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拒马。） …… 拒马防线的后面，是由精锐的汉军组成的巨盾弓弩阵。这些巨盾弓弩阵与拒马结合在一起。 就形成了“拒马混合阵”。 匈奴人想继续前进，必须破坏这些拦路的拒马，而当匈奴人靠近这些拒马时，拒马之后的盾弩阵的弓弩手们，就会用弓箭大量地射杀匈奴。 匈奴人也会一边让人上前破坏拒马，一边射箭掩护。 但是，存在三个问题。 其一，箭矢多少的问题。 这六天多的时间里，匈奴无休止的进攻，消耗了大量的箭矢。再加上他们原本所携带的箭矢平均每人不到20支，经过六天的消耗，现在他们箭囊里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 再反观汉军一方。 之前汉军攻破美稷城时，不仅缴获了守军的箭矢，还缴获了匈奴单于庭的兵器库。单于庭的兵器库的箭矢堆积如山。 不过，兵器库的箭矢还不是最多的。因为，城内的一万多户居民和200多户贵族家里的箭矢加起来，会比兵器库的箭矢更多！ 再加上在城墙争夺战中，又捡到了大量匈奴人射过来的箭矢，所以，现在汉军的箭矢多到用不完，根本就用不完。 虽然匈奴人也会捡到汉军的箭矢，但是，由于在城墙的攻防中汉军使用了汽油，很多射到城下的箭矢都被烧毁了。 因此，总体来说，现在汉军的箭矢要比t匈奴人多很多。 其二，就是有备和无备的问题。 这里是汉军的预设战场！在拒马之后的汉军军阵，是早就准备好了巨盾手与弓弩手结合的阵形，而且还提前进行过无数次攻防演练。 而匈奴是一窝蜂般的冲上来，此前并没有什么准备。 其三，装备的优劣问题。 汉军的铠甲，原本就都是精制的皮甲。后来，由于采用高炉炼铁后铁产量大幅增加，使得现在的皮甲上，又在重要部位镶上了一些铁片。 其防护作用无疑是又加强了很多。而反观匈奴军队，绝大部分匈奴军卒连皮甲都没有。 综上所述。 汉军以有心对无心，以有备对无备，以精装对简装。因此，在这一场攻防战中，自然是汉军占尽了上风。对匈奴人来说，每攻破一道拒马防线，都要付出重大的伤亡。 汉军则灵活很多。当拒马防线还完好时，汉军将士们就组成盾弩阵放箭，当拒马防线快要被破坏掉时，他们就果断撤退，进入下一道防线。 …… 匈奴人在连续攻破了几道“拒马混合阵”防线后，便冲进了城内的街道。 然而，狭窄的街道上。 突然响起了“轧轧轧”的声，这是沉重的车轮碾压冰块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出现的。 是一排一排的……刀车！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古代的刀车。） …… 这样的刀车推过来。 就问你怕不怕。 （备注：不怕的在这里吱一声，怕的千万别吱声。） …… 在这些看着就让人害怕刀车后，又有排列好的巨盾弓弩阵。巨盾弓弩阵与刀车结合在一起，组成的就是“刀车混合阵”。 于是，双方又再次爆发一场激烈的攻防争夺战。 匈奴人死伤惨重。 好不容易突破一处“刀车混合阵”，前进数百米，又遇到一处“刀车混合阵”…… …… 除此之外，就是城内的大小街道上，到处遍布着各种各样的陷阱。 早有准备的汉军，在地上挖了不少的深坑，坑下埋着削小大的木桩，上面盖上细细的树枝，树枝上再铺上冰雪。 匈奴人踩上去，树枝断裂，人掉进深坑中，尖锐的木桩便会立即刺穿匈奴人的身体。 还有些汉军躲街道两旁的房屋中，从窗户中放冷箭。等匈奴人冲进房中时，那些汉军早已逃之夭夭。 还有： 走着走着，屋顶上突然滚下一根横梁，一下子砸死砸伤十几人。 或者，两旁的房屋突然向街道方向倒塌，房梁将街道上的匈奴人砸伤无数；屋顶的瓦片将匈奴人砸伤无数。 …… 艰难的巷战，给匈奴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於夫罗为此而烦心不已。 本想放火焚城。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都城。 里面有一万多栋房子，要是一把火烧成废墟，那得是多大的损失。所以，就强忍着焚城冲动，一直没有下令。 好在汉军虽然在抵抗。 虽然给匈奴人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却一直在边打边退。匈奴人抢占了所有城门和城墙，对城内的汉军形成了四面围攻。 汉军只能向城池中央收缩！ 不难看出，在兵力雄厚的匈奴军的四面围攻下，汉军最后唯一的去向便是内城。 “天杀的汉狗！” 看着一个个匈奴勇士倒在血泊中，气急败坏的於夫罗大声怒吼道： “将所有的军队调进城内，四面围攻，不要放走一人。此战不要俘虏，凡所有城内汉军，尽杀之！” …… 战况果然如於夫罗所料，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惨烈巷战后，汉军最后全都退到了内城。 当然，这其中所说的“惨烈”。 只是针对匈奴而言。 在这几个小时的巷战中，匈奴人死伤超过六千以上，美稷城内，到处都是匈奴人破烂的尸体。 而汉军伤亡不到500人 汉军在这座城池中经营了十几天，不仅设置很多道防线、布置了很多机关陷阱。 还修了八条长达300多米的主地道。这八条主地道全都是通往内城。并且，在这些主地道中，又各自修了几条分支地道，这些分支地道比较短，但却分别隐藏在一些房屋之中。 有了这些主地道和分支地道，汉军就不必担心在巷战中被匈奴军以分割包围，还能够在被匈奴人截断退路时，通过地道退回内城。 当初，王通坚持要将城内的匈奴居民全部杀光，其中的一个目的，便是要通过各种手段，将这美稷城变成一座难啃的军事要塞。 而地下通道网络，则是建筑要塞的必要设施。 也不必担心地下掘进的问题。朔方这地方，是属于黄河冲积土壤，地底下没有什么大石头，挖掘起来很快。让这些孔武有力的汉军去轮班挖掘，一天掘进几十米不成问题。 （备注：冬天地下很暖和，只有表面是冻土。木鱼年轻时挣学费挖煤钻煤洞，对这些都很熟悉，冬天在地道里，热得只要穿单衣。） ……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王通胆敢以身为饵。 赖在内城而不主动突围，并非脑袋进水，而是在这城中做了妥善的布置，有了万全为准备。 …… 黄昏时分，汉军放弃了所有的外城防线，全部退到了内城。 所有匈奴军队都已进入城内。 数万匈奴军将内城围得水泄不通。 於夫罗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亲兵的保护下来到内城的城门之外，对着城门楼上的王通放声大笑。 这是胜利者的笑！ 声音悠长而高亢，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和喜悦。如洪钟大吕，惊得天上的寒鸦到处乱飞。 也惊得地上的战马不停地打着响鼻，以蹄刨地，或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笑够了之后。 才对着城头上的王通喊道： “王穿之，你们被包围了，反抗是没有出路的，乖乖地投降吧，想想你的妻儿，想想你的家人……” …… 第221章 拾人牙慧，美稷何如新野? 王通懒得理睬於夫罗。 直接拿出弓箭，弯弓搭箭向於夫罗射去。随着一声弦响，三道青光飞掠而过，挡在於夫罗前面的三名护卫应声倒地，将於夫罗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王通这一箭完全可以直接射杀於夫罗的，因为觉得於夫罗现在还有用，所以才只射杀他的护卫，否则，於夫罗早死了。 这美稷城，如今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如果於夫罗死了，匈奴大军就可能会有一部分离开这个巨大的陷阱，那样就不能达到将匈奴大军全歼的目的。 而这一箭，也彻底激怒了於夫罗。 原本於夫罗还想通过劝降来减少匈奴人的伤亡的。因为这内城虽小，城墙却有五丈多高，而且墙体也比外城的城墙坚实很多。 要攻破这样的城墙，至少也得死上数千匈奴军卒。因此，於夫罗便想先诱导“身陷绝境”的王通投降，等王通投降之后，再将王通和所有的汉军全部活埋！ 却没想到王通如此顽固，不但不投降，还用箭射向自己。 “狗贼！” 愤怒的於夫罗拔出战刀斜指王通，大声下令道：“攻破内城，片甲不留！” …… 惨烈的攻城战再次上演。 不过，让於夫罗有些意外的是，汉军又开始使用那种奇怪的“烈性火油”。每当有云梯架到城墙上时，汉军就会丢出那种火油罐将云梯烧毁。 或者每当墙下有大量匈奴人聚集在一起时，汉军也会丢下火油罐将城下的匈奴人烧得翻翻滚滚，尖声哀嚎，到处乱窜。 但是，这并不能动摇於夫罗的决心，因为在於夫罗看来，这必然是汉军留存的最后一点火油了。而汉军的这种疯狂反击，也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因此，於夫罗依旧催促着匈奴人，前仆后继地对内城发动猛烈的进攻。 …… 内城的城门楼上，郭嘉来到王通身边。 轻松地笑了笑，对王通道：“今晚阴云掩月，天色晦暗，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何止是天黑？” 荀攸也笑了笑道：“这风也够大的，是个放火的好日子。” 意思是这样的天气既适合杀人，也适合放火。 于是，王通就投其所好，当即赋诗一首：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单于犹蠢货，胡寇类豚犬。 血污美稷城，尸焚街坊间。 元戎皆肃亡，吾族得涅盘。 “好湿，好湿！” 郭嘉和荀攸闻之，皆交口称赞， 纷纷表态说王通此诗，亦是千古名作，比起王通当初在蔡府夜宴时所做的那首《塞下曲》和那首《雁门行》，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群阿谀奉承之辈。 王通懒得理睬他们。 转头看向内城正中间的那栋单于王宫，皱了皱眉头，有些惋惜地说道：“如此好的房子，烧掉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 荀攸道：“但是，还是得烧。” “那就烧吧！” 王通挥了挥手，对亲兵道：“传令下去，将匈奴王宫放火烧了。” …… 没多久，匈奴王宫就燃起了冲天大火。 在如此天色晦暗的夜晚，这种冲天的火光会显得格外耀眼，便是几十里之外，都能看得到。 烧掉匈奴王宫。 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事情，也类似于……举火为号！各方策应的军队见到王宫起火，便会对匈奴人发动最后一击。 那么，为什么不烧其它房子，偏偏要烧王宫呢？这是因为王宫的周围非常空旷，有着足够远的安全距离，不会将大火漫延到内城的其它房屋。 这一战，已经打到了最后的“收官”阶段，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而王宫的大火。 便是王通下达的——总攻的命令！ …… 没多久，安排的了望哨便跑一个一个地跑来复命： “城北方向有火堆回应！” “城西方向有火堆回应！” “城东方向有火堆回应！” “城南方向有火堆回应！” 这些火堆回应，都是来自美稷城外十余里处，是王通早就安排的策应的军队。 那些军队包括：牛金的一万五千人，张合的一万人，张辽的五千人，骞曼的两万多人。 总计：五万大军。 而王通以身为饵，其目的就是： 将匈奴大军全都诱入城内，再出动城外的军队堵住城门，不要让匈奴的军队逃出城外。 然后，一网打尽！ 错了，正确的说法，是……尽皆烧死！ 因为，王通这一次用的计谋，其灵感乃是来自《三国演义》中的——火烧新野！ …… 又过了一会儿。 美稷城内开始到处起火。 汉军将士们从地道中潜往各处，点燃了一百座房子！ 外城的房子，都是一排排连着的，就算不连着，房子之间的间距也不大。在这空气干燥的冬天，又加上强劲的朔风吹拂下。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很快，就将外城燃成了一片火海。 此时，进入外城的匈奴军队有五六万人，无数的匈奴军卒葬身于火海之中，也有无数的匈奴军卒虽然没有被火烧着，但却被浓烟薰倒在地。 实际上，死于浓烟者，比被烈火烧死的还要更多。 …… “快逃出城去！” 於夫罗看到四面火起，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停止了攻城，带着军队往城门口冲。 然而，劲风吹拂之下。 火势蔓延得很快。 街道上也被汉军推倒了一些房子并浇上汽油放火点燃。 而且，就算街道上没有起火，街道两旁的房屋起火之后，街道上也是浓烟弥漫、气温很高。 穿行在街道上的人和马。 或被浓烟呛死，或被直接烤得里嫩外焦，全身流油。 …… 於夫罗带着一群残兵，好不容易冲过街道来到西城门附近。然而，西城门却被汉军控制了。 当先一员大将，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正是王通帐下大将张辽！ 而在张辽的身后，数千装备精良的汉军早已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 於夫罗勒住战马，回头看了看身后。 跟在自己身后的匈奴军卒已不到五百人。数万人马尽皆散落在城中，有的已葬身火海，有的还在火海中挣扎。 “天亡我匈奴也！” 於夫罗仰天悲呼。 随后，便将战刀搁在脖子上，猛地用力一拉…… …… 第222章 杀鸡儆猴，何止物伤其类! 於夫罗死了，去卑死了。 铁里塔孤也死了。 进入城中的近六万匈奴，在巷战中死了八千多人，攻打内城时死了一千多人，最后逃到城墙边被杀死了三千多人，被俘虏的有一万多人。 其余的四万多匈奴人。 全部被活活烧死！ 这一计，虽然其灵感来源于三国演义中的“火烧新野”，但其惨烈程度，却又远超“火烧新野”数十倍。 这是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火攻， 在此后数千年的中外军事史上，都将这一战奉为火攻的经典战例。无数的军事专家们在复盘这一战时，都为之而发出“啊呀”、“哦哟”的惊叹之声。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哦哟、啊呀。） …… 战斗胜利了。 然而，内城中的王通及一万多名汉军却没那么好受。 而是非常难受！ 倒不是因为内城着火。 外城烧成了一片火海，内城并没有发生火灾。这也是任何一座都城在建造时，就必须要事先考虑到的事情。 古往今来数千年，从没有听说过因为外城着火而火势漫延到内城的。也没有听说过皇宫中某座建筑起火，火势漫延到另外的建筑将整个内城烧掉的。 首先是因为内城与外城之间有较宽的空旷带，而且，在内城中的房子，房与房之间的距离也都比较宽。因此，虽然外城烧成了火海，位于内城的汉军，却安然无恙。 只是太臭了！ 几万人在火中烧烤所发出的焦臭味，实在是臭到让人作呕。 内城位于城池的中央，四面都是大火。虽未发生火灾，但内城内烟雾弥漫，连走路都得低着头，否则，也有被浓烟呛死的可能。 屋顶上的雪尽皆融化，地上的雪也尽皆融化，所有的汉军都得弯腰站在泥泞的空地上，等待着外城的大火熄灭。 只有大火熄灭，才能离开内城。 然而，这么大的城池一旦烧起来，火势又哪里那么容易熄灭。整个城池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葬场，连地表的温度都上升了十几度。 …… 足足等了三天三夜，火势才熄灭。 王通也才带着内城里的汉军来到城外。当王通他们来到城外时，已经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 三天三夜的烟熏火烤，已经将内城中的每一位将士都变成了黑不溜秋的模样。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烟熏后的王通。） …… 所有人的身上。 都有一股腊肉味。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腊肉。） …… 洗洗刷刷之后。 又吃了一盘烤肉。 王通才离开自己的私帐，来到中军大帐。 这个中军大帐，之前是匈奴单于於夫罗的，整个营地也都是匈奴人的。张辽等人来到这里之后，围歼了留守营寨的匈奴人，这个营寨也就成了汉军的。 所有的将领们都已经在大帐中等着了。 包括：高顺，张合，张辽，牛金，高览、晏明，韦卫，眭固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热腾新鲜出炉的——鲜卑单于骞曼。 此前，张辽夜袭魁头军营，阵斩魁头，夺得单于权杖之后送给骞曼，于是，骞曼就成了名正言顺的鲜卑新任单于。 之后，就在张辽的指示下，从五原南下扫荡朔方东胜，配合王通的主力大军玩了一把“调虎离山”之计，将匈奴人的主力调出美稷，从而方便王通顺利夺取美稷城。 后来，又随张辽悄悄东进，埋伏在离美稷城约六七里的地方，待王通的焚烧王宫发出总攻的命令之后，在张辽的安排下，骞曼的军队也参与了对城内匈奴人的围堵。 也算是立下了一些功劳。 …… 王通坐到帅位上，待众人行过礼之后。 便首先看向骞曼，缓缓地说道： “恭喜骞曼首领晋位单于。这次朔方之战，骞曼单于立功不小。本将想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赏赐？” 语气不冷不热。 却充满了威慑之力。 骞曼吓了一跳，赶紧站出来表忠心道：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这单于之位还是镇北将军给的，没有镇北将军，属下哪有今天？ 属下这次回去，定会给将军送去战马三千匹，羊五万只，以示对将军的谢意……” 王通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旁的荀攸见状，冷哼一声，大声斥道： “骞曼单于莫非是在说笑？我听说，这次阵斩魁头并夺得单于权杖的，乃是咱们的张辽将军。 魁头死后，其之前所拥有的部落的人口，牧场，马、牛、羊等等，将尽归单于你所有。 单于你拥有的人口、牧场、牲畜等等，将增加一倍都不止。区区三千匹战马、五万只羊，又怎可表达你对我主公的谢意？” “荀军师说得极是！” 骞曼赶紧改口道：“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回去之后，定当为将军送来战马一万匹，羊十万只，以感谢将军的帮助和扶持。 属下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 属下所统辖的鲜卑族人，将永远效忠于将军及将军的子孙后代，并向将军和将军的子孙后代称臣。” “你很好！”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随即又正色道： “不过，你须得想明白了，一百多年前，匈奴单于也曾当天发誓效忠于汉庭。但是，后来他们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他们违背誓言的代价，就是灭族之祸！ 假如将来有一天，你们鲜卑人也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那么，今天的美稷城的惨状，就是你们将来的单于王庭的模样。你的，明白？！” “属下明白！” 骞曼吓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赶紧拜倒在地道：“属下决不会背叛将军，属下也会立下规矩，绝不会让子孙后代们背叛将军。” “起来吧！” 王通挥了挥手，让骞曼站起来，用和善的语气说道：“本将信得过你。不过，你也不必急着回去五原。 魁头已死，现在整个西部鲜卑中，唯有保持中立的步度根还没有臣服于你。 不过，步度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你的靠山是本将，也必不敢与你相争。如我所料不差，他必会归顺于你。 因此，本将想借用你的军队，与本将的军队一起扫荡朔方，你可愿意？” “诺！” 骞曼双手抱拳道：“属下唯主公马首是瞻，任凭主公驱使！” 堂堂鲜卑单于。 连“主公”都叫出来了。 看来，这美稷城一战，让骞曼也吓得不轻，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 （附录图片：杀鸡儆猴。） …… 第223章 瘸子亦狠，绝户釜底抽薪 北方胡人向来以强者为尊，杀匈奴人而震慑鲜卑。 也是此战的目的之一。 此次的美稷城之战，以及接下来的扫荡之战，其实并不是很需要骞曼的鲜卑军队参与，仅凭王通手中的几万汉军照样可以做得到。 而王通仍然让张辽带着骞曼来参与美稷之战，并让他参与接下来的扫荡之战。 其用意便是“杀鸡儆猴”。 这一战，就是要让骞曼及其麾下的将领们，全都都被吓破胆。从此再不敢对汉军生出半点反抗之心。 如果他们很乖。 王通不介意在自己建立了强大的国家之后，对他们进行教育同化，将他们融合进汉人之中来。 如果不乖。 那么，今日匈奴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未来。 …… 安抚好了被吓得不轻的骞曼之后，王通又看向荀攸，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回禀主公。” 荀攸上前一步道： “此次作战，我军共伤亡仅1000多人。如果加上此前攻打美稷城的伤亡，再加上张辽将军所部的伤亡，我军总计伤亡达3500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 王通的神色有些黯然。 这次又伤亡了3500多人。若是从王通进入上郡开始计算，三年多的时间里，王通手下军队的伤亡人数，累计加起来。已经超过了3万！ 这就是乱世。 乱世之中，人命比狗还贱。 想想看，王通用兵，几乎每次都是以奇计破敌，很少跟敌军硬碰硬，纵然如此，三年之中的伤亡将士都超过了3万。 而现在这天下到处都在打仗，累加起来的伤亡会有多么严重。并且，这还只是战场上的伤亡。那些战场之外的百姓死亡，还要超过数倍甚至十几倍。 假如因战争而导致瘟疫，其死亡人数更是超过战场死亡人数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难怪在原本的历史上，在整个汉末三国时期长达96年的混战中，人口数量的减少，超过了3500万。 （备注，共96年战乱是指：从184年黄巾起义到280年西晋灭东吴。） 这长达96年的内战，几乎将汉人的元气全都打没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到后面连野蛮的“五胡”都压制不住。 看来，自己还得加油。 要尽快加入到中原争霸中去，争取早日结束这个乱世，绝不能让这个乱世拖得太久，必须在接下来的15年之内，将全国统一。 …… 此时，荀攸又接着说道： “相比我军的伤亡，战果也是极大的。此次的战绩，足以彪炳史册。共杀敌九万多人，俘获一万多人。 若是算上此前攻打美稷城、屠杀美稷城居民，以及骞曼与匈奴作战等等，一共给匈奴人造成的伤亡超过了十七万人。在这十七万匈奴人中，大约有十三万人是匈奴青壮。” 略一停顿，荀攸又接着说道： “匈奴总人口大约45万人左右。在这45万人口中，16岁到50岁男子总数最多不超过15万人。 也就是说，现在数十万匈奴中，青壮男子几乎已经全部耗尽，剩下的全都是一些老弱妇孺。经此一战，匈奴再无为祸汉境的能力。” “此言有理。” 王通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但是，这还不够。匈奴的那些孩子，再过几年便是战士，而且，还将会是对咱们深怀仇恨的草原战士。 匈奴中的那些老人，他们虽然无力作战，但他们却会将作战的技能传授给那些孩子。 匈奴中的女子，她们还会生下孩子。虽然他们的青壮男子几乎死光了，但她们会去共享剩余的男子，甚至找那些还存生育能力的老人帮忙。 她们生下的孩子长大之后，便又是对咱们深怀仇恨的草原战士！因此，咱们不能将麻烦留给后代，必须一劳永逸地消灭他们。” 略一停顿，又道： “本将之前灭绝羯族，是因为他们是食人族。而现在想要灭亡匈奴，则是因为他们对中原民族有着几千年的劫掠历史。 他们以劫掠为荣！ 世世代代劫掠中原民族！ 我们曾经跟他们和亲，将女子送给他们；我们给他们粮食，助他们度过饥荒；我们教会他们耕积，助他们提高生存能力；我们给他们铁器，助他们对付草原上的野狼。 可他们却从来没有一丝感恩！ 反而将我们的施舍，当成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就比如说这一次，他们公然向本将勒索十万石粮食。并威胁本将，若不给粮，便会出兵十万去抢！ 对于这样的强盗，咱们不能再姑息他们，必须一劳永逸地将他们解决掉。” 一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称是。 …… 看到大家的思想都已经统一了，王通又接着说道：“关于接下来的战事，诸位觉得该如何打？” 此言一出，张辽、高顺、张合、牛金、高览等诸将纷纷上前请战。 士气高昂，人人跃跃欲试。 而郭嘉则站出来说道：“启禀主公，属下觉得，这一战不能这么打？” “此话怎讲？” “回禀主公。”郭嘉笑道：“若是按之前的做法，就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围歼。但是，朔方这地方，南北宽三百余里，东西长一千余里。 若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围歼，会有很多匈奴人躲到山谷里、地道里，或到处迁移，如同跟我们捉迷藏似的，我们恐怕用时几年也不能样他们清理干净。” “那么……奉孝觉得该怎么做？” “郭某有一计，名曰釜底抽薪。” “话来听听。” “很简单。” 郭嘉笑了笑道：“朔方的地方，是南北窄而东西长的狭长地带，因此，咱们只要从东往西清剿，并放出风声要杀光匈奴。那么，所有方匈奴人，就会惶恐地往西逃窜！ 而朔方的西部是……千里沙漠！ 咱们不断将他们往西驱赶，最后将剩余的匈奴人全都赶到沙漠中去。在这种严寒的冬天，沙漠中的气温比草原要低很多，沙漠中的朔风比草原也要大很多。 被驱赶进沙漠的匈奴人，想要在沙漠中活过这个冬天，势比登天还难！” 饿得个乖乖。 这哪是是什么釜底抽薪？ 分明就是他娘的……“绝户计”！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郭嘉的“绝户计”战略地图。） …… 第224章 千年祸害，一朝随刃而解 王通接受了郭嘉的这条绝户计。 将包括鲜卑军在内的七万大军分成北、中、南三路。 其一，北路军，由骞曼统领。 兵力为鲜卑军两万五千人。 其职责是负责堵住各个由朔方进入五原的道路，并扫荡朔方北部的匈奴部落。 所缴获的财物和牲畜，上交一半给王通，另一半可以归骞曼所有。 但是，王通严令骞曼不可以收留任何匈奴人，也绝不可让匈奴人进入五原郡地界。 其二，中路军，由高顺统领。 兵力为汉军两万八千余人。 主要将领还包括：张合、牛金、晏明、晆固等人，这是此次出征扫荡朔方的主力，负责策应各军。 其三，南路军，由张辽统领。 兵力为一万五千人。 主要将领还包括高览、韦卫、白雀等人。 南路军的主要职责是堵住匈奴逃往南边沙漠。虽然逃入南边沙漠中也难以生存，但是，得提防匈奴人待汉军离开之后，又再次返回朔方草原。 …… （附录图片：三路大军扫荡图。） （备注：汉朝时，沙漠区不没这么大，其中库布奇沙漠还不存在，但是乌兰布和沙漠已经形成了并开始东扩。） …… 王通给他们定的规则是： 其一，救助汉人奴隶。 其二，尚未生育的女子若不反抗，可以抓捕等待处理。 其三，其余的匈奴人全部灭掉。 …… 王通没有参与这次的扫荡行动，而是带着两千亲卫骑兵，驻扎在美稷城外的军营。 现在的美稷城，是没法住人了。 遍地都是烧焦的尸骸，好在这是酷寒的冬天，那些尸骸全都冻成了冰块，不必担心滋生瘟疫。 王通让华雷每天带着亲兵入城进行清理，将所清理出来的尸骸堆在一起焚烧。焚烧之后剩下的灰烬，跟粪便搅在一起，就是很好的肥料。 穿越前，王通的老家种土豆时，就是在草木灰里加入粪便，再搅拌一下用来施肥。 那里的农民还编成山歌来唱： “太阳出来红彤彤，不抬婆娘不出工；太阳出来滚打滚，不抬婆娘不发狠；对门山上一堆灰，好比蜂糖涂糍粑……” 其中的“蜂糖涂糍粑”，指的就是草木灰里加大便。 …… 城内的街道、废墟，也得清理出来，并且得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座城池，以后还得好好修一修，用来做为汉军在朔方的驻地。此战之后，朔方将收回到并州牧的治下，王通会任命一位太守对朔方进行治理。 而美稷城，将来会成为朔方太守的治所。 …… 三路大军在朔方草原上步步为营，遥相呼应着往前推进。 朔方草原上。 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风。 无数的匈奴人被扫荡的汉军和鲜卑军杀死。草原上的狼群、野狗群闻味而至。不过，汉军和鲜卑军都没有去捕杀那些野狼和野狗。 有那些野狼和野狗啃食那些死尸，开春之后才不会滋生瘟疫。 更多的匈奴人则在往西逃窜，汉军和鲜卑军兵分三路从东而来，他们唯一可以去的方向就是往西。 最后，没有死于扫荡的匈奴人，几乎全部被三路汉军逼到了沙漠的边沿。 都是一群老弱妇孺。 反抗是死，投降也是死。回头是没有活路的，只能进入浩瀚无边的沙漠，即： 库布齐沙漠和乌兰布和沙漠。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朔方西部及西边沙漠。） （备注：汉朝时，沙漠区不没这么大，其中库布奇沙漠还是水草丰茂的草原，但是乌兰布和沙漠已经形成了。） …… 现在还是农历12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 在北方这些地区，要等到农历二月下旬，天气才会稍稍回暖。在农历11月～2月这段时间里，气温经常低于零下20度。更何况汉末也是如明末一样，属于小冰河时期。 沙漠中的西北风很强劲，由于没有高山和植物阻挡，七八级大风几乎是常事。在这种季节进入方圆千里的大沙漠，几乎没有人能够活过这个严寒的季节。 …… 整个扫荡过程，历时一个多月才结束。 不过，扫荡虽然结束了，汉军依旧留了一万骑兵驻扎在沙漠边沿，以防进入沙漠的匈奴人返回朔方，这部分人暂时由高览统领。 按计划，他们要等到农历三月份之后，才返回美稷城。 而其余的军队则陆续退回，在回程途中再扫荡一次，以防草原上有漏网的匈奴人。 …… 各种各样的缴获非常多。包括粮食、钱财、衣服，皮毛、布帛、马、牛、羊、猪狗、等等。 粮食基本上满足了军需。 在这个年代，衣服、皮毛、布帛都非常重要。因此，杀死的匈如人，通常都是要将他的身上的衣服全都剥下来的，这些衣服除了麻布之外，还有大量的皮毛衣。 这个时代还没有棉衣。 几十万匈奴人，几乎人人都要穿上动物的皮毛缝制的衣服才能过冬。因此，仅是皮毛衣，就缴获了二十多万件。 再加上那些麻布衣，鼻犊裈、皮帽子、皮靴子、皮手套等等。仅是身上穿的东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东西在经过清洗和消毒之后，会发给收容的流民们用。在这个物资贪乏的年代，有时候多一块布，就能保住一条人命。 马匹缴获了15多万匹，加上美稷之战，总计缴获的马匹数量达20多万匹。这些马匹中，有老马、小马、驮马、战马，其中约有10万匹是战马。 除了马匹之外，还有牛一万多头，羊三十多万只。 扫荡过程中抓获的俘虏并不多，仅有三千多匈奴青壮男子，三万多未婚女子。 除此之外，就是解救的汉人奴隶。 在这次扫荡中，一共解救了六千多汉人男子，以及四千多汉人女子。 …… 接下来，就是朔方郡收回后的治理问题。 主要是缺少人口。 只能让解救出来的这些汉人，暂时住在这里放牧。 恰在此时，一直在鲜卑内战中保持中立的步度根，也亲自跑到美稷来，向王通递上降表。 于是，王通便将骞曼和步度根叫到一起，让步度根尊骞曼为单于。 随后，又对他们说道： “之前魁头的部落，以及步度根的部落，都还有不少汉人男子在做奴隶，或者汉人女子在做妻妾。 这些男子和女子，必须在两个月之内送到美稷来，由美稷太守安置在朔方放牧和屯垦！” 骞曼和步度根不敢违拗，纷纷发誓表示回去之后，会将所有的汉人全部送来美稷。 …… 王通估算了一下，将被送回的汉人大约会在两万人左右，加上朔方被解救的汉人，也只有三万多人。 实在是太少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给他们留下一些马、牛、羊，让这些人在这里建立牧场。以后再设法用免税等优惠政策，吸引流民来朔方放牧和屯垦。 军政方面，王通任命眭固为朔方太守，给了眭固一万人马，让他驻防朔方，在朔方实行军屯。 在安排完这些之后。 王通就率领大军，带着大量的缴获，踏上了班师回朝的归程。 …… 此时，已经到了初平五年（公元194年）的正月。 王通担任并州牧已经将近两年。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王通创下了对胡人作战的许多惊人战绩，比如： 雪埋数七万拓跋鲜卑； 火牛火马践踏鲜卑王庭； 火烧美稷城； 将匈奴余部赶进沙漠。 这些战役，无不是经典之战，也无不令草原民族为之胆寒。经历过这些战争之后，并州北部的草原势力被极大的削弱。幸存的草原人，也都对王通惧若魔神。 …… 并州北部，胡患已解。 镇北将军王通，终于可以不必担心后院被胡人袭扰了。 从今之后。 便可以将全部的精力，者用于到天下争霸中去了。 …… （备注：第二卷《龙战于野》到此结束，敬请继续阅读第三卷《飞龙在天》，非常感谢。 …… （附录图片：飞龙在天。） …… 第225章 人剑合一，攻敌之所必救 蓟县，公孙瓒的中军大帐中，正在上演着一场“古龙”式的经典对白。 “子龙，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公孙瓒站在帅位上，手持利剑，看着昂然挺立在堂上的赵云，心里也很是矛盾。 过了许久，才轻轻吐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你的意外到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乱了我平静的心湖。我的心原本静如止水，你的不期而至却如石子落入，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赵云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公孙瓒手中的剑。 仿佛那剑就是绝世美人一般。 然而，那剑刃上散发出的寒光，却让赵云清楚地意识到，站在帅位上的这位曾经的抗胡英雄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好陌生。 陌生到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却听公孙瓒又道：“子龙，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了。” “这三年来，本将待你不薄。” “何谓不薄？” 赵云抬起头来，直视着公孙瓒，眼圈有些发红： “这三年来，赵某随将军四处征战，也曾立下过不少功劳。去年将军被围易县，是赵某出生入死，护着少将军杀透重围前去求镇北将军王通相救，后又出兵夺下范阳，才为将军解了易县之围。 赵某为将军出生入死，从未想过要背叛将军。 然而，将军你，却听信袁绍使者的离间谗言，不仅夺了我的兵权，如今，还想要致我于死地。这就是将军所说的待赵某不薄？” “……” 公孙瓒没有说话，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甚至有些后悔了。 这件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两个月之前，一直视公孙瓒为死敌的袁绍，却突然派他的别驾从事荀谌过来拜访公孙瓒。见到公孙瓒之后，那荀谌就对公孙瓒说道： “我主袁车骑虽与你多次作战，却从未主动侵入过幽州，每次都是你首先出动骑兵入侵冀州。与你之间发生的三次大战——界桥之战、巨马水之战、龙凑之战，前两次是发生在冀州境内，后一次发生在青州平原县。 迄今为止，袁车骑并没有占据幽州的一郡一县。而王通，却占据了你幽州的两个郡。虽然说的是借，却如同那……青楼的娼者跟嫖者借钱一般，赖着一直不还。” （备注：有过类似被人借钱不还经历的在这里吱一声，借了别人的钱不还的，吱两声。） 略一停顿，荀谌又加重了语气道：“如此看来，那王通与你，表面上是盟友，实际上却是时刻惦记着你的基业的阴险之敌！” 这一段话，正好截中了公孙瓒的心事。 但是，公孙瓒也知道，如今北方三强，各怀心思。王通虽然靠不住，但袁绍更是靠不住。现如今，在三方势力中自己最弱。如果舍弃与王通的结盟，自己根本顶不住袁绍的进攻。 因此，对于荀谌的挑唆，并没有给出回应。 然而，荀谌却不以为意。 只是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将军帐下大将赵云，甚得将军器重。可我却听说就在不久前，赵云将自己的兄长赵风一家，全都送到了晋阳安置。 不仅如此，赵云还将他师父童渊，也安置在晋阳。 赵云是幽州的大将，不将兄长和师父安置在幽州，却反而安置在千里之外的晋阳，这难道不是很反常吗？ 而且，我听说赵云的一万多军队，有2000是并州兵，另外8000多兵卒，也是王通用很高的安家费从上谷郡招募的。 将军难道就不担心这支军队，会成为你的肘腋之患吗？ 诚然，我主袁车骑与将军是敌对关系，我今天来见将军，也不是来商讨和议的。 但是，袁车骑也不希望这幽州之地，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他王通的。所以，才派荀某过来提醒一下将军。还望将军三思。” 说完这些话，荀谌就告辞离开了。 但是，公孙瓒却为此而寝食难安。 于是，几天之后，公孙瓒就派公孙续去担任范阳守将，并且要求赵云将全部军队交给公孙续。赵云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将军权交给了公孙续。 但是，在交出军队之前，却将2000并州军放走，让他们回上谷郡找上谷郡太守徐晃。 公孙瓒因此而更加笃定赵云已经的暗中投靠了王通，遂以议事为由，将赵云诱入蓟县州牧府，意欲将赵云杀掉。 …… “那是因为你对本将从无忠心！” 公孙瓒被赵云怼得恼羞成怒，大声斥道：“以前刘玄德还在幽州时，你就经常往刘玄德的帐中跑。本将还听说，你跟刘玄德他们三兄弟都睡过！” “我没有！” “你有！” “并非你想象那样。” “那是怎样？” “同榻而眠，抵足而睡，我们什么都没干。” “你何不拒绝。” “他非要！” “何不跑？” “刘备硬拉着不让走……” “你不是力气很大吗？” “他们有三个人，力气都很大，我拗不过他们。” “你勇武过人，枪术超凡，何不以枪捅之？” “我……” 赵云百口莫辩。 却听公孙瓒又道： “我听说你兄长一家人，以及你师父童渊，都被你安置在晋阳。如果你忠心于本将，又为何不将他们安置在蓟县？” “将军多心了！” 赵云愤然道：“此前我兄长病重将死，是王通所救。我师父老迈，是王通给予照顾。 况且，我兄长和师父，并非赵某的妻儿！他们都是独自立户的一家人，他们想去哪里定居，并非赵某所能做主。” “强词夺理！” 公孙瓒斥了一句，又接着说道：“那你交接兵权时，为何又将2000多并州兵放走？” “那本来就是借王通的兵，自然要还的！” “王通借我两郡，可曾还我？” “那二郡是夺自刘和之手！” “好你个赵子龙！” 公孙瓒怒极，高声骂道：“你处处维护王通那狗贼，分明是早就已经效忠于王通。你来我身边，必是做那狗贼的内应，想要谋夺本将的幽州！” 说罢，不待赵云解释，便大声下令道：“给我拿下！” 帐中武士闻令，纷纷扑向赵云。 …… 公孙瓒如此对待赵云，赵云也不会闭目待死。 抽身后退两步。 伸手一抓一扣，便夺下一杆长矛。长矛在手中用力一抖，冲上来的武士便有三人被抽翻在地。 再一挥，又连续点中三名武士的大腿。 帐中单经、公孙范、邹单等将领见赵云勇猛，也纷纷挥刀上前围攻赵云。 若是马战，赵云根本不惧这些人。 然而，帐中狭小。 公孙瓒安排的武士又很多，且有几员大将参与，再加上赵云手中的武器又不是很趁手，根本就施展不开。一时之间，竟陷入了苦战之中。 不过，就在此时。 突然！ 帐门口也传来了一阵厮杀声，显然是赵云被留在门的亲兵与公孙瓒的亲卫打起来了。随着几声惨叫，有三人冲了进来，这两人都是赵云的亲兵打扮。 不过，手中用的却是宝剑。 而且，这三人出手，也不像赵云一样手下留情，而是大开杀戒，帐中的武士挨上死碰着亡。 其剑术极其厉害。 公孙瓒仔细一看，依稀认出了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声问道：“你是剑师王越？” “正是王某！” 王越挥剑砍断一名武士的手臂，纵身一跃，人剑合一，锋利的剑尖直指公孙瓒的咽喉！ …… 第226章 投鼠忌器，青年剑客是谁? 王越大喝一声，猱身而进，几个闪身，便到了公孙瓒跟前，公孙瓒的两名亲卫上前阻挡，却被王越一招“金雁横空”，尽皆砍倒在地。 砍倒两名亲卫之后，又是一招“白虹贯日”刺向公孙瓒的咽喉，公孙瓒大惊，连忙持刀格挡。 不料却挡了个空。 王越用的是虚招，中途变招“乌龙摆尾”，袭向扑过来相助公孙瓒的公孙范。 公孙范原本是担心王越伤到公孙瓒，猛扑过来相救公孙瓒，却没想到王越中途变招，将目标变成了自己，更没想到王越高剑法和身法这么快。 一个不慎被刺中手臂，手中佩刀“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王越一招得手，并没有停下来。 而是身躯一旋便到了公孙范的侧后，顺势一招“有凤来仪”，便将宝剑搁在公孙范的肩上，同时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公孙瓒大惊，赶紧下令道：“停下！” 帐中武士及单经、邹丹等人闻言，也纷纷抽身后退，停止了对赵云的围攻。 …… 这就是王越厉害的地方。 论战场上的马战和阵战，王越打不过吕布，甚至连关羽和张飞都打不过。不过，对于这种狭小空间内的混战，王越就是汉末“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其实，王越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公孙瓒。 而是公孙范！ 因为公孙瓒的武艺也很不错，王越并没有把握在数招之内将公孙瓒生擒。而公孙范的武艺最弱，又是公孙瓒的堂兄，只要拿下公孙范，便可以逼公孙瓒下令停止对赵云的围攻。 所以，王越才假装刺杀公孙瓒，待公孙范来相助公孙瓒时，突然变招将公孙范拿下。 …… 公孙瓒看了一眼王越。 又看向赵云，沉声说道：“本将果然没有猜错，你早就投靠了王通！” “公孙将军谬矣！” 说话的不是赵云，也不是王越。而是随王越一起来的另一名青年名剑客。 公孙瓒转头看去，但见那青年剑客年约25岁左右，身高七尺五寸，方脸短须，眼神清亮，一看就是极其机灵聪慧，而又不失勇武之人。 心中暗自诧异。 遂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 那青年剑客将手中的利剑缓缓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公孙瓒行了一礼，然后，才接着说道： “某家只是想告诉白马将军，事情并非你想象那样，也并非你今天看到的这样。 首先，赵将军此前并没有投靠镇北将军，只不过是镇北将军非常欣赏赵将军。 其次，镇北将军并不想与你为敌。 此前，为了解你易县之围才出兵幽州，幽州二郡并非从你手中所取，而是从你的仇敌刘和手中所夺。 所谓的借幽州二郡，只不过是给你这个“幽州牧”面子。 与此同时，在代郡和上谷郡驻兵，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助你对付袁绍。因为袁绍势大，凭将军你现在得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再次，镇北将军并不惧你。你若不念此前相救之恩，执意要与镇北将军翻脸，那也悉听尊便！” 这番话，说得条理明晰，不卑不亢。 而且软中有硬，硬中带软。 更确切地说，就如同那啥一样属于……外软内硬。 这让公孙瓒极为忌惮。 公孙瓒并不傻，基于当前的形势，公孙瓒并不敢跟王通闹翻。此前针对赵云，是因为赵云至少名义上是公孙瓒的帐下将领，要杀要砍都是天经地义。就算赵云暗中投靠了王通，公孙瓒将赵云杀了，王通也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但是，自从王越出现之后，情况又不一样了。就算王越没有抓公孙范为人质，公孙瓒也不敢轻易伤害王越。因为王越是王通手下的得力大将，如果自己杀了王越，必会与王通彻底翻脸。 “本将也不愿与镇北将军为敌。” 公孙瓒沉声说道：“可是，尔等这些镇北将军帐下的大将，今天却为了赵子龙，出现在本将的帐中杀人，这又做何解释？” “乃不得已而为之也。” 那青年剑客闻言，又对公孙瓒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接着说道： “镇北将军料定袁绍必然对公孙将军行反间之计，又料定公孙将军必然中计。只好安排王越将军来前来幽州劝说公孙将军。 孰料刚到幽州，就得到黑冰阁传来的消息，说你公孙瓒不仅解除了赵将军的兵权，还在帐中埋伏了刀斧手，想将赵将军诱入帐中杀害。 王越将军深知镇北将军对赵云将军视若兄弟，故而前去求见赵云将军，将黑冰阁获得的消息向赵将军说明，意图阻止赵云将军前来见你。 却没想到赵将军对你仍然怀有忠心，并不相信你会杀害他。仍然执意要应召前来蓟县。 无奈之下，王越将军与吾等只好扮作赵将军的贴身亲兵。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暗中保护赵将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公孙将军你不要中了袁绍的反间计而不自知！” 公孙瓒闻言，脸色数变。 想杀赵云，又恐王越杀了公孙范。 而杀王越，公孙瓒更是不敢。 因为如果自己杀了王越，那么，与王通之间便再无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王通从上谷郡出兵，袁绍再从河间出兵，自己就只有快速败亡一途。 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对赵云道：“子龙，是本将此前误中荀谌之计，希望你能原谅本将。你若能留下来，本将依旧会信任于你。” 赵云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却听那青年名剑客又道：“若赵将军留下来，公孙将军是否会将此前收走的军队再交还给赵将军，并依旧让赵将军镇守范阳重镇？” “这个……” 公孙瓒自然不会答应，只好说道：“军中之事，本将自有安排。本将没有问你，问的是赵云。” “多谢公孙将军挽留。” 赵云拱了拱手，用很是失望的眼神看着公孙瓒，一脸坚定地说道： “当年，赵某因为钦佩公孙将军是抗击胡人的英雄，故尔投身公孙将军帐下。这数年以来，赵某随将军出生入死，从无二心！ 然而，却没想到，公孙将军不仅不信任赵某，却还要置赵某于死地！从公孙将军下令将赵某拿下那一刻起，赵某与公孙将军就已经恩断义绝。 非吾不忠，实将军失德！ 今日若非有镇北将军派来的王越将军在，赵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赵某这条命是镇北将军救的。从今往后，我与你公孙瓒恩断义绝。赵某的主公，也只有镇北将军王通一人！” 说罢，便叫上王越等人。 押着公孙范走出营帐，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亮银枪，跃上战马，带着王越等人扬长而去。 …… 第227章 只身狼窝，索赌注为晋见礼 当王通再次回到太原晋阳时，已是初平五年（194年）正月下旬。 与王通一同回太原的，还有大量的缴获。 包括： 一万多辆辎重车，三万多只匈奴女子，一万三千多头匈奴俘虏，以及数不清的马、牛、羊。这么多缴获，一眼望不到头，在官道上排了60多里。 毕竟是灭了一个有着将近50万人口族群（附属国），这缴获的物资实在太多。若不是留了一些在美稷城，又送了一些去上郡和西河郡，这通往晋阳的官道，至少得被占用百里以上。 并州的百姓，再次为之震撼。 …… 具体怎么去分配安排这些缴获物资，王通并不想去过多的参与。只是划了300车财物给管宁，让管宁用这些财物去大办教育。其它的所有缴获，全都交给蔡邕和顾雍去安排。 出征数月回来。 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当天下午，王通就去了府衙。不过，王通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去与顾雍等人讨论政事。 而是在书房之中接见了王越和赵云。 赵云见到王通之后。 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属下赵云拜见主公！” 王通大喜。 赶紧走上前去，解下身上的战袍披在赵云的肩上。 又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大笑道：“子龙忠勇无双，又重情重义，实乃世之良将也，今得子龙相助，实王某之幸，天下万民之幸也。” 赵云见状，感动不已。 哽咽着说道：“主公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子龙不必如此。” 王通挥了挥手，阻止了还要说下去的赵云。 接着说道： “公孙瓒不懂得重用子龙，实乃眼盲心瞎。你如今来到本将这里，本将定会待你如同兄弟一般。 你虽初来乍到，不过，此前随本将在居庸关和上谷郡作战，也是立功不小，军中将士无不钦服。 本将便表你为征虏将军，领二千石。听说子龙善统骑兵，本将便再给你一万骑兵供你统领训练。” 一个初来之人，直接就给一万骑兵。 还表为征虏将军，领二千石。 这待遇可不是一般的高。王通如此做法，再次将赵云感动得热泪盈眶。 却听王通又道：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虽败于麴义的先登营，然，于骑兵而言，亦不失为精锐。不知子龙可知其训练之法。” “回禀主公！” 赵云双手抱拳道：“末将曾为白马义从的曲长，熟知白马义从的训练之法。 只不过，白马义从所用的战马极难挑选，都必须是身高体壮的良马。这种良马，在普通战马中，至少都是10中挑1，而且还必须是白马，因此甚为难得。” 10中挑1，还得是白马。 难怪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败于界桥之后，便再也没有重新组建，看来问题就是出在这战马身上。 公孙瓒在幽州为官十余年，多次与胡人作战，缴获战马无数。从诸多缴获的战马中——10中挑1，历时数年才组建了五千白马义从。 界桥一战，白马义从几乎被麴义全歼。而此后公孙瓒一直是在打内战，战马也越打越少，根本就不可能再用“10中挑1”的办法来挑选战马组成白马义从。 但是，王通还有一个问题。 便又问道：“为何非得全用白马？” 赵云道：“原因有二： 其一，阵列整齐，可提高士气。 其二，便于战场识别敌友，彼此相互策应。” 原来如此。 这就是汉军的作战方式！ （备注：赵云所说的这两点原因，在某些智力较低的读者看来，并不能想到其中的精妙之处。但是，在智力高达95的王通看来，却深知其中蕴含着汉军用兵的精髓。 这简直就是一道智力测试题，一下子就能测出读者们的智力水平。 能想明白的在这里吱一声，智力有问题的别吱声。） …… 汉家用兵，讲究的是一个“势”字。 “以势御兵”，方能摧枯拉朽。而“阵列整齐”，便是一种“势”。这种“势”，可以增强己方将士必胜的信心，提高己方将士的士气。 与此同时，这种“势”，也可以给敌军以威压，让敌军畏惧而失去信心，进而惶恐不安，士气低落。 再看其中的第二点。 在外打过工的人，尤其是外资企业打过工的人，都会知道一个很重要的管理方式，那就是——颜色管理。 不同的物料、不同的区域，都标注着不同的颜色。一目了然，节省检查、思考、确认的时间，便可以大大地提高效率。 连员工的职务、工种、部门、甚至特殊工位，都有不同颜色的帽子衣服。这些都是颜色管理。 由此不难理解： 战马颜色统一的骑兵，在相互配合作战方面，比有着各种毛色的战马的骑兵，就要方便快捷很多。战场之上，有时候反应快一秒或慢一秒都会决定一个人生死，甚至一支军队的胜败。 这种统一战马颜色的方式，在骑兵作战中，无疑是一种极为先进的理念。 那么，也就是说。 也不一定是全用白马，全用黑马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王通便对赵云道： “本将的这次朔方之战，缴获马匹极多，其中战马在12万匹以上，不论你是想组建白马义从还是黑马义从，你尽管去挑便是。” …… 安排完赵云的事情之后，王通又转头看向王越，问王越道： “本将在朔方时，曾经接到你的来信。据你在信中禀报，上次在公孙瓒营中搭救赵云，有一青年剑客立功不小，不知那又是何人？” “回禀主公。” 王越道：“那青年剑客是属下在江湖中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友杀人而浪迹天下，为防仇家报复，故而隐姓埋名。 属下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的化名，名叫单福。” “单福？” 王通霍然而起，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走了。” “去了何处？” “汝南。” “为何去汝南？” “回禀主公。” 王越见王通如此紧张，赶紧解释道：“此人本欲前来投靠主公，后来，听说了吕布与主公比试箭术耍赖之事，便独自南下，说要去为主公取回赌注，以为晋见之礼。” “汝南？赌注？” “是的。” “你是说……秦宜禄的娘子杜氏？” “是的，主公。” 王通愣在当场，过了片刻，便猛然醒悟过来，对王越道： “速去通知贾诩，让他调动汝南的黑冰阁，那个什么杜氏不要也罢，一定要确保单福的安全！” 然而，就在此时。 却见有亲兵进来抱拳说道： “禀报主公，府门外有一位名叫单福的汉子求见，那人带了一辆封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过来，说是要献与主公。” 王通闻言。 与王越面面相觑。 …… （附录图片：徐庶。） （徐庶出生于168年，现在是194年，数学好的帮忙算一下现在多少岁。） …… 第228章 人间极品，还有徐庶未解之谜 说单福，单福就就到。不过，开口时说的却不是单福。 而是徐庶。 王通带着王越和郭嘉等人，亲自去府门口迎接，见面之后，那人就抱拳行礼道： “颍川徐庶拜见镇北将军！” “啊呀！” 王通尚未开口，王越倒是先惊呼起来：“你就是主公一直在找的徐庶？” “正是！” 徐庶笑道：“剑师有所不知，某本名乃是徐庶，因杀人逃亡而改用母亲姓氏单，易名为单福。因此，江湖中人只知有单福而不知有徐庶。” “原来如此！” 王越愣了一下，又问道：“此前莫非有意接近王某？” “然也。” 徐庶笑了笑，开口说道：“数月之前，徐某乔装改扮回了一趟颍川老家，却听到有人在四处打探徐某的下落。 徐某原以为是仇家寻我，就抓了其中一人，严刑拷问之下，才知道是黑冰阁的一名雀卫。 从雀卫招供的情况来看，似乎镇北将军对徐某也并无恶意。不仅没有恶意，甚至还有意在暗中保护着我的母亲。 这件事让徐某很是奇怪。 因为……徐某的母亲虽然四十余岁，却风韵犹存。因为是徐某的娘，所有，人称‘半老徐娘’。 所以，徐某一开始还以为镇北将军……镇北将军……想做徐某的继父。 因为好奇，也就开始不停地抓你的黑冰阁的人来了解情况，总计抓了20余人，多番盘问求证，才明白并不是徐某心中所想的那么回事。” （备注：贾诩是很厉害，但那些雀卫都是普通人，遇上徐庶这种智商的，要抓他们跟玩似的。） …… 这番话，说得王通满脑门黑线。 却见那徐庶长出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在盘问黑冰阁的过程中，徐某也了解到剑师你就是黑冰阁的人。并且，也打听到了剑师你的行踪。 之后，就故意接近剑师，并与剑师成了好友。然后，又受剑师相邀，去公孙瓒那里闹了一场。 在与剑师相处的日子里，了解到了很多镇北将军的事迹，想要投奔镇北将军，却恨无晋见之礼。 于是，就又去了一趟汝南，将吕布输给镇北将军的赌注带了来。” “简直是胡闹！” 王通听完，脸色铁青，沉声斥道：“那杜氏，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本将又岂会在意。更何况已为人妇，本将又岂会有觊觎之心？ 当初跟吕布打赌，本将真正的目标是张辽。 不论是赤兔马还是杜氏，都不过是前期铺陈，目的是为了让吕布放松警惕，以为本将毫无胜算，从而最终答应用张辽来做赌注。 这一点，以你徐元直的智谋，难道看不出来？可你明知如此，却还冒着巨大的风险，去为本将取什么狗屁赌注，这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在本将心中，一千个杜氏、一万个杜氏，也比不过你徐庶一根毛发重要。 你说你……你你你……你这不是胡闹吗？！” 这番话，让徐庶很是感动。 但也有些奇怪，不解地问道：“将军为何知吾之名，并特意派人到处寻我？徐某不过是一个杀人在逃的江湖剑客而已，为何能得将军如此青睐，？” 王通说道：“本将精通识人之术，知你有旷世之才！” 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毕竟是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突然间如此器重人家，不由得人家不多想。 果然，徐庶犹豫了半天。 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说了一句：“徐某年幼时，邻居家曾经姓王，莫非……” “……” 王通彻底无语。 看来，这厮八成又是把自己当成了他邻居家的孩子，还有可能把自己当成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毕竟他父亲早死，母亲寡居在家且颇有姿色，而咱们姓王的名声又不是很好。 “想什么呢！” 王通斥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嘉，说道：“郭瘸子，你跟他说说。” “好嘞！” 郭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十几步，又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然后，才一脸“幸福”地说道： “这是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郭某的三条腿都是好好的，就因为主人有识人之明，于是就断了两条……” 听完郭嘉的故事之后，徐庶也是惊奇不已，感到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由得徐庶不信。 徐庶皱紧了眉头。 心中暗想：难道这鸟人真的有什么识人之明？真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正满脑子疑问，却听王通又开口说道：“抽个时间，去将你母亲也接过来……” “啊……” 徐庶心中的疑问更大了，心中暗想：难道这人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 最终，徐庶还是勉强相信了王通的话。 因为王通向徐庶释说，颍川是曹操的地盘，而曹操现在是袁绍的盟友，让徐庶的母亲继续留在颍川很不安全。 而且，再看王通的用人方式，从当初逼迫张邈交出典韦开始，到后来的火速提拔牛金、晏明；高价购买高顺；招揽并重用徐晃、荀攸、贾诩、郭嘉、顾雍、张合、张辽、赵云等等。 无不显示出王通在“识人之明”方面的高超能力。 想到这里，便问道：“如果徐某投效将军，将军想要如何用我？” 这是主动求官。 想看王通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王通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 “原本是想让你跟郭嘉一样，做本将的军师的。但是，今天见到你本人之后，却觉得还有些不是时候。 你徐元直天赋惊人，极其聪明。 但是，却还只是一块璞玉，尚欠雕琢。虽显得有才，行事却太过任性随意，脾性尚欠沉稳。而且，身上侠义之气太重。 如此性情，为一部将尚可。 但是，要成为一个……‘运筹于帷幄之中，而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师，却还远远不足。因此，本将暂时还只能给你一个‘将军府掾属’的职务。让你跟在本将身边历练。 希望你平时多看些兵书，多复盘一些古今战例，同时，也参与军机，多向公达、文和、奉孝等人学习。 待到你真正将性子磨练好了，本将才会让你独挡一面，并重用于你。本将如此安排，你可满意？” 徐庶见王通如此对待自己，心中非常感动。 遂“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庶不才，愿拜大……大大大……镇北将军为主公！” …… 就这样，徐庶很痛快地认了王通为主公。 随后，就是处理杜氏的事情。 王通让人将箱子抬入书房，再着人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被人迷晕了的女子。 再看那女子的容貌。 以及那傲人的身材。 果然是天姿国色，人间极品…… …… （附录图片：杜氏杜秀蛾。） …… 第229章 出人意料，竟想被鞭子赶着走 “这……这是哪里？” “你……你又是谁？” “我的衣服……！” 书房中，王通亲自给杜夫人灌下解药，从昏睡中醒来的杜夫人，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如同所示： …… （附录图片：受惊的兔子。） …… 王通拉着杜氏的小手，耐心地解释道：“这里是晋阳城的镇北将军府，我就是王通。” “啊……！” “你丈夫用你做赌注，将你输给了我。” “什么？” “我说，你丈夫用你做赌注，将你输给了我。” “真的？” “没错。” “你不骗人？” “骗你是小狗。” “那个杀千刀的，我说为什么大半年不回家，就跟着那吕奉先到处乱跑，原来是将我当成赌注输掉了。呜呜呜……小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别哭，别哭。” 王通一边为杜秀蛾擦眼泪，一边说道：“那个杀千刀的秦宜禄不是个东西，有这么漂亮的娘子却不知道珍惜。放心吧，从今往后，王某会好好疼你。” “呜呜呜……” “你不愿意？” “我能拒绝吗？” “不能！” “既然这样，那你还问什么？” “你同意？” “能不同意吗了。” “不能。” “那你还问什么？” 王通笑了笑，又道： “王某以前年轻时放过牛。王某放牛的时候，一般是让牛在前面一边吃草一边自己走。但如果牛不肯走，我就会在后面用鞭子抽它的屁屁，赶着他走。 对牛来说，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过程是痛苦还是享受。 假如你是那头牛，你是愿意一边吃草一边自己走，还是要我用鞭子在后面抽着你走。” “……” 杜夫人满脸通红，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你……你还是用鞭子抽着我走吧！” 王通有些愕然。 这是神马情况？ 貌似跟剧本有些不大一样！ 愣了片刻，又试探着问道：“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床共枕乎？”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问！” …… 如图所示： （附录图片：你可愿意。） …… 看到没，就这么简单。 恋爱只是一个过程，在一起才是结果。复杂而曲折的过程是一种低效率的表现，也是对生命的浪费。 人生是短暂的。 任何对生命的浪费，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也是大可不必的。不要等到老得动不了了，才后悔当初……叽叽歪歪谈情说爱……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 而对王通来说。 他的志向是平定乱世，为百姓谋幸福，并且让这个民族立于世界之巅。他还有很多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去做。自然是没那么多时间用来叽叽歪歪谈情说爱，因此，直奔主题才是最佳的选择。 于是，两人就幸福地在一起了。 …… 一日一夜之后，王通的府中又多了一名小妾。 虽非原配，王通也觉得挺好的。 其实人妻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十四五岁就嫁人了。很多人妻也就十七八岁或二十岁左右，正是女子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候。 而且，还有不少的优点。 比如说：裤带松，心儿软，体贴人，会打扮，干柴烈火有经验……等等。 总之就是好处很多，难怪有人会说什么——年少不知某某好，却把某某当成宝。 （备注：此处应该有评论。） …… 言归正传。 第二天，王通召集所有州牧府属官们开会，了解自己不在晋阳这段时间并州的一些军政情况。 大家行完主从之礼后。 治中从事顾雍就上前禀报道：“并州的人口最近增长较快，短短半年时间，已经从190万增加到了210多万人，总计增加了20多万。 这增加的20多万人口，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常山郡及附近的百姓。现在主公所控制的半个常山郡，有半数百姓迁到了并州。另有一部分则是来自与常山郡相邻的中山国和赵国（郡国）。 自从与袁绍签了“五年战争冷静期”后，袁绍也确实没有封锁通往并州的道路。 但是，也采取了对应的措施。 袁绍的治下，加强了户籍制度和路引制度的管理。没有路引的百姓，很难离开自己的家乡。 因此，除非是遇上天灾或战争，很少会有百姓可以迁来并州。” 这就是袁绍一方的对策。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王通攻取真定和土门关，还与袁绍签订了协议，打破了袁绍对并州在道路方面的封锁。但是，袁绍反手就又来了一个加强户籍和路引的管理。 冀州本来就是富庶之地，在公孙瓒无力入侵冀州之后，冀州之内就再没有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个“路引”制度，就可以很好的限制百姓的流动性。 当然，也不能完全限制。 古代的县令和乡绅，贪官也是很多的。只要给那些县令和乡绅们塞点钱，再送点“土特产”，要搞到“路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古代的乌鸦之所以叫做乌鸦，就是因为这种鸟类，自古以来，羽毛就是乌黑乌黑的。 而古代的官吏们，比乌鸦还黑。袁绍的一条加强“路引”的管理，又为冀州的官吏们开辟了一条生财之道。 却听顾雍又接着说道： “主公治下的人口，如果加上幽州二郡和半个常山郡，已经达到了250万人。 只不过，经历了长时间的战争，百姓们刚刚安定下来，极其需要休养生息。 因此，属下建议，在接下来的两年中，最好是以发展民生为主，尽量避免主动挑起战争。” 顾雍的这种说法， 无疑是极有道理的。 王通自从离开关中来到并州之后，几乎一直在打仗。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前前后后战死的将士，也达到了三万以上。若时加上残疾的将士，数量超过了四万。 这些战死和伤亡的都是青壮，因此，纵然是不缺钱粮，也应该让百姓们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以提升战争潜力。 除此之外，就是军队的建设。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 通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发展，军队会变得更加精锐，战斗力也会更强。在接下来的争夺北方霸主的战争中，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比如说“王牌”营的组建和训练。 现在，王通真正的“王牌劲旅”，还只有两支，分别是高顺的“陷阵营”和王越的“虎贲营”。 而正在组建的还有三支。包括： 其一，晏明的“重骑营”。 其二，韦卫的“先登营”。 其三，赵云的“白马义从营”。 在这三支“王牌”营组建训练完成之后，王通手下的王牌劲旅就会增加到五支。 这些王牌劲旅的训练，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适当的休战，对并州军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 王通点了点头，对顾雍的建议表示支持。 但旋即，王通又想到了一件事。 王通记得，曹操攻打徐州的事，似乎就发生在公元194年的上半年。具体时间王通也记得不清。 遂让人叫来王越和徐庶。 对他们二人叮嘱了一番，让他们前往徐州，见机行事。 …… 第230章 奸雄本色，宁叫我负天下人 初春的琅琊县，正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琅琊县靠近东海，是一个气候宜人，风景秀丽的地方。 曾经有人写诗赞道： “海雾初收柳色茵，潮声暗度旧城新。可怜二月琅琊路，半是花开半未春。” …… 时值农历二月。 残冬的寒意尚未褪尽，海风挟着咸腥的气息掠过新发的柳梢，路边的庄稼地里，几丛荠菜顶着白花，在微湿的沙土间探出头来。 野桃枝上初绽的绯色，映红了青石板的台阶。有海鸥掠过灰蓝色的水面，其尖啸的鸣叫声，惊起一群群沼泽里尚未北归的雁阵。 安适而又祥和。 虽处乱世之中，然而，这个位于海边的琅琊县，就如同一块世外桃园一般。 …… （附录图片：琅琊县位置地图。） …… “真有些舍不得啊。” 在一座占地数亩的超级豪宅中，一只六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拿着一封绢信，心里有些感慨。 这个老头，就是曹操的父亲曹嵩。 曹嵩，字巨高。 就是非常高的意思。 其身体的高度，比他的儿子曹操仅仅矮了0.01米，达到了“恐怖”的——1.55米。 （备注：据考古学家从曹操的骸骨推算，曹操的身高是1.56米。） …… 有人说，老曹家取字，向来是缺什么就取什么。 不过，也还有另一种说法。 说曹嵩的这个“巨高”，不是指身材，而是指其敛败为手段极其高明，堪称汉末时期最大的贪官，没有之一。 此人年幼之时，被大长秋曹腾收为养子，以“门荫”入仕，历任司隶校尉、鸿胪卿、大司农，职列九卿，位高权重。在职期间贪墨敛财无数。 尤其是在任职大司农期间，由于大司农掌管全国税收，这厮竟将全国税收的三分之一贪为己有。其贪墨手段之高，堪称古代官场楷模。 而且，这人对时局的判断也极为精准，眼看着灵帝刘宏病重，便料到刘宏死后雒阳必然大乱。 于是，在刘宏驾崩之前，便收拾钱财，带着美婢，离开雒阳跑到徐州琅琊的海边庄园，过起了富家翁的花天酒地的幸福生活。 而现在，刚刚接到曹操来信。 曹操在信中建议曹嵩不要待在徐州，让他早点离开徐州去兖州，以便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在眼前尽孝，让曹嵩安享晚年。然而，接到信的曹嵩，却有些舍不得在琅琊的这种幸福安定的生活，所以，才有些感慨。 “父亲还是听兄长的好。” 一旁的次子曹德出言劝道：“兄长让咱们迁回兖州，必有深意。依孩儿看，兄长已经在兖州站稳了脚跟，又在中原大战中打得袁术落荒而逃，如今已是兵强马壮，正是适合向外扩张之时。 但是，兖州的北边是袁绍的冀州和青州，西边是司隶关中，南边是袁术的豫州。 兄长与袁绍是盟友，又想要暂时留着袁术牵制袁绍；关中又有武关和函谷关阻挡。所以，兄长所要扩张地盘，唯一可以夺取的地方，便是徐州。 而一旦兄长对徐州用兵，咱们在徐州就有可能被陶谦挟持为人质。因此，依孩儿之见，还是早些离开徐州为好。” 曹嵩不傻，还精明得很。 听了曹德的话之后，深以为然。遂让人赶紧打包财物，收拾行装，尽快赶回兖州。 …… （附录图片：兖州的战略环境。） …… 数天之后，行装打点完毕。 曹嵩带着马车500余辆从琅琊出发。这500多辆马车，有300多辆是曹嵩父子及其妻妾美婢所乘坐。 另有200多辆马车上，装的都是黄金珠宝。 除此之外，还有家丁私兵200余人，尽皆顶盔贯甲，手持兵器，护送在车队的前后左右。 浩浩荡荡，向东而行。 这种大规模的迁移，早惊动了陶谦。陶谦在一年前的中原大战中被曹操胖揍了一顿，后来给曹操送了不少粮草向曹操求和，两人签下了“永不侵犯”条约。 自那之后，便对曹操很是忌惮。 听说曹嵩要回徐州，唯恐出什么差错，赶紧派部将张闿带兵2000沿途护送。为了讨好曹嵩，还给曹嵩送去了两箱金玉珠宝。 …… 然而，钱财惹人眼红。 巨量的财宝让黄巾出身的张闿垂涎三尺。于是，在到达徐州的东海郡与兖州的泰山郡交界的华县时，张闿趁夜突袭，将曹嵩、曹德及其家眷和私兵全部杀死在一座庙宇之中。 杀人夺财之后，张闿拿出来一部分分给军中将士，然后，将军队遣散，只带着200多名亲兵，携带最为贵重的黄金珠宝，走小路潜行，往南投奔袁术而去。 …… 再说曹操，曹操杀了名士边让之后，又发布了州牧令，没收荒芜的土地，交给百姓耕种。 这一政令，虽然损害了世家士族的利益，却也使得兖州的民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这一天，闲来无事。 曹操又将何进的儿媳尹夫人叫来书房中玩耍。 两人正玩得高兴之时，忽闻屋外有人大叫：“泰山郡太守应勋，八百里加急，送来急信！” “八百里加急？” 曹操闻言一愣。 汉朝时驿站，每20里为一驿，通常的要求是一天九驿，就是一天传信180里。 而对于紧急战报，最快也是500里加急。 （备注：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当地的将领就是用500里加急，用6天时间将消息传到相隔三千里远的长安的。） 当级别达到“八百里加急”的时候，基本上是每一驿换乘的战马，都会跑死。而且，送信的人，最终也会因劳累过度而亡。 所以，八百里加急，即使是黄巾起义，也没有用过。通常只有死了皇帝，才会用这种极端的传信方式。 那么，会是什么情况使得应勋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传信呢？ 曹操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赶紧推开身上的尹夫人。 披衣起身来到客房，让人将应勋的急信呈上。 拆开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的是： “启禀曹公，下官无能，亲率一部人马往迎老曹公未果。寻至华县与费县交界之处，于一古刹之中，觅得老曹公遗躯，同行500余人无一生还，现场尸躯狼籍，女眷衣衫不整，所携钱财无踪。 据查，系陶谦帐下黄巾降将张闿所为，张闿夺得巨财，或已向南往投袁术……” 曹操大惊，“噔噔噔”后退数步。 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随后，就大叫一声：“父亲啊，你死得好……好好好……好好好……好惨啦！” 说罢，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 第231章 王越送礼，只为徐州百姓苦 尹夫人见状大惊，连忙让亲卫们去召医者及一众州牧府属官过来。 又是灌参汤，又是掐人中。 整了很久。 曹操才悠悠醒来，放声大哭道：“陶谦杀吾父亲，吾誓杀之！” “且慢。” 钟繇拿起信来看了看，说道：“应太守在信中说，此事系黄巾降将张闿所为，且张闿已南下投靠袁术。主公欲报父仇，当出兵豫州，逼袁术交出张闿才对……” “胡说！” 程昱厉声斥道：“此乃陶谦推托之辞，又岂可相信！主公与陶谦，素有旧怨。正因为那些旧怨，使得老主公担心在琅琊不太安全，才想着要回返兖州。 老主公自有家兵200余人随队护卫，并且只要到了泰山地界，应勋又会亲自前往迎接，何须陶谦派人护送？更何况，就算陶谦想要派人护送，其帐下将军无数，为何偏偏要用一个黄巾降将？ 显然，什么黄巾降将，什么张闿往投袁术，都是——掩耳盗玲！ 吾大汉以孝治天下，父仇不共戴天又岂能不报。因此，属下认为，主公应尽起大军，以报杀父之仇。” 曹操闻言，没有正面答。 也没有去看在场的文官。 而是转过头，看向曹洪、夏侯惇等一众武将，沉声问道：“尔等觉得，该当如何？！” “自当血债血偿！” 曹洪拔刀在手，大叫道：“攻破徐州，生擒陶谦老贼，活祭伯父在天之灵！” 夏侯惇也拔刀在手，大叫道：“攻破徐州，鸡犬不留！” 其它武将尽皆高呼：“攻破徐州，鸡犬不留！ …… 不问文官而问武将。 这就是曹操精明的地方！ 若问文官，肯定会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武将却不同，他们只想打仗，有仗打才能立功。 而且，现在他们的主人的父亲被人噶了，他们身为武将，心里想的应该也只能应该是为曹操去报仇。并且，还要在报仇的过程中大开杀戒，那样才能向曹操表明他们的忠心！ 武将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人人都在高喊“鸡犬不留”。 文官们一看这架势，谁还敢反对？ 于是，曹操断然下令道： “立即集结12万大军，十日之后进攻徐州，凡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备注：关于曹操的兵力，有人说曹操在官渡之战时才几万人，那是一种曲解。因为当时曹四面受敌，与袁绍之间的防线就有三千多里，还得防着刘表和孙权。 况且，早在192年时，曹操就收编青州黄巾几十万人，组成的青州兵就达十万之众。因此，在194年时，曹操的总兵力不会低于20万。） ……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二月，曹操以报父仇为名，出兵12万攻打徐州。 12万军队共分成两路： 其一，北路由夏侯渊为主帅率军5万，自泰山郡向东南方向，攻打东海郡。 其二，南路由曹操亲自率军7万，自甄城向向东南，经过济阴和山阳进入豫州的沛县（小沛），再从沛县向东攻打徐州的门户彭城（即后世的徐州）。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曹操征讨陶谦路线地图。） …… 数天之后，曹操亲率7万大军来到豫州的小沛。 小沛也叫沛县。 因为地处豫州沛郡，而沛县只是一个县，故而被习惯性地称为小沛。此地位于豫徐交界之处，过了小沛就是徐州的彭城国。 曹操见天色已晚，将士们也有些疲惫，便下令在小沛县内扎营休整一个晚上，意欲在第二天进入彭城国作战。 …… 当天晚上，曹操正在议事之时。 忽有营门校尉来报：“营寨外来了数人，其为首之人自称王越，说是有要事求见将军。” “王越？” 曹操心中有些不解。 这王越曹操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王越是王通麾下的“虎贲营”统领。曹操只是不明白王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略一沉吟，便对营门校尉道：“带王剑师过来见本将。” “诺！” 营门校尉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 没多久，王越就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大帐。随王越一起来到中军大帐的，还有徐庶。 双方行过礼之后，曹操便问道：“剑师为何而来？” “回禀曹州牧。” 王越向曹操抱拳行礼道：“王某奉镇北将军之命，为徐州百姓而来。” “为徐州百姓而来？” 曹操一听王越说他是为徐州百姓而来，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沉声说道：“镇北将军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并州，难道也对徐州有非分之想？” “当然不会。” 王越摇了摇头道：“王某乃是奉镇北将军之命，前来送礼的，希望曹将军见到镇北将军的礼物之后，不要伤害徐州的无辜百姓。” 曹操闻言一愣，心道王通怎么知道自己即将屠杀徐州百姓。便又问道：“礼物何在？” “就在帐外。” 王越朝帐外的随从挥了挥手，很快，随从们便将一口巨大的木箱抬了进来。 “内装何物？” “打开便知。” 曹操让人将木箱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曹操见状，心中一动，赶忙问道：“这又是何人？” 王越伸出手，抓住绑在那名汉子身上的绳子，将那汉子从木箱中提出来，“扑通”一声丢在堂上。 对曹操道：“此贼便是曹将军的杀父仇人——张闿！” “张闿？” 堂上众人闻言，尽皆面面相觑。 曹操没有做声。 而是看向自己的校事府（情报机构）统领满宠。 满宠会意，遂上前问道：“你确定此人乃是杀害我们老主公的凶手张闿？” “是的。” “如何证明？” “这有何难。” 王越笑了笑，上前取出堵在张闿嘴里的布团，对满宠道：“人已带到，你一问便知。” 满宠点了点头，上前问道：“你是张闿？” “正是。” “你如何证明你是你自己？” 张闿：“……” 王越：“……” 所有人：“……” 这一句话，表面上看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包含了极其严谨的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真要较起真来，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就是他自己。 因为人其实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身体，一部分是思想意识……也就是灵魂。这两部分结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人的身体和灵魂却是经常不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太复杂。 就如同那“白马非马论”一样，只能留给哲学系的同学们去讨论。 （备注：有哲学专业的朋友，在这里吱一声。） …… 就在所有人都在发愣的时候，王越身边的徐庶笑了笑，上前说道： “满都尉的担心的无非是两点：其一，此人是假冒的；其二，张闿并非杀害老曹公的真凶和主谋。” “正是此意。”满宠道。 “其实很简单。” 徐庶笑了笑道：“我们抓获的，并非只有张闿一人。除了张闿之外，还有32人。 你只要将这32人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进行隔离审问，再比对一下他们的供词，就可以知道这人是不是张闿，以及张闿是不是杀死老曹公的主谋。” 这些手段，满宠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坏曹操的好事，才故意那样盘问，如今被徐庶这样一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抵赖。 只好拱了拱手，乖乖退下。 而徐庶则上前一步，对着曹操拱了拱手道： “我等奉镇北将军之命护送甄家商队，在下邳境内偶遇贼人张闿，遂杀散其众，擒获30余人。 镇北将军得知此事后，令吾等将这些贼人交给曹公，只望曹公明辨真凶。就算与陶谦开战，也不要屠杀徐州的百姓。” 曹操闻言，沉默不语。 …… 第232章 悲惨，江河断流人肉干 这就是王通之前的安排。 王通从朔方回到晋阳之后，估摸着曹嵩被杀的事情即将发生，就派王越和徐庶带了一部分虎贲营将士潜入徐州，其用意有两点： 其一，“黑吃黑”夺取那批财宝。 其二，抓捕张闿交给曹操。 夺取的财宝，王通自己也不要，大部分用来援助各地的残余黄巾势力。包括躲藏在泰山山脉中的管亥的青州黄巾余部，以及在汝南的黄巾黄巾余部。 除此之外，也抽出一部分用来做为黑冰阁在中原地区的发展经费。 而将张闿交给曹操，则是希望曹操在攻打徐州的过程中，不要再屠城。 因为在王通看来，既然张闿已经抓到了，曹操“为父报仇”而“一怒之下”屠城屠村的理由就再也没有任何依据。 最多也就是借口陶谦用人不当而跟陶谦开战，但不至于迁怒所有的徐州百姓。 …… 听完徐庶的话之后，曹操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说道： “镇北将军让尔等将张闿送给本将，本将感激不清。尔等所获之财宝，本将也不再过问。 事情的起因，本将自会去调查清楚。 但是，家父之死，无论如何也跟陶谦脱不了干系。因此，征讨陶谦势在必行。望尔等回去告知镇北将军，本将欠他一个人情。” 说罢，便让人去府库中又拿了些金玉珠宝给王越，以示谢意。而攻打徐州之事，依旧按原计划进行。 …… 在送走了王越等人之后，曹操继续对徐州用兵。 从第二天开始进攻彭城。 陶谦老迈，帐下也没有什么得力的大将，仅仅三天时间，彭城就被攻破，陶谦突围而出，率残兵退往下邳。 曹操夺取彭城之后，并没有屠城。 这也算是历史的一点点改变。 然而，在进攻下邳时，曹操的粮草便出现了短缺。于是，大规模的屠城屠村行动，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期间，乐进向曹操进谏道：“百姓无辜，当惜之。” 曹操无奈地低声对乐进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粮食！” …… 人活着就得吃粮，只有死人才不会吃粮。 曹操并没有公然下令屠城屠村，但是，为了得到粮食，曹操最终还是暗中授意麾下统兵大将们，对徐州百姓展开了大规模屠杀。 一路屠城屠村，杀数十万人。 尸体漂入河流，堵塞河道，泗水为之断流，沂水亦为之断流！ …… 更有甚者，负责后勤的程昱！ 因为征集不到足够的粮草，竟然抓捕百姓，割肉薰制成肉干，用来充做军粮。而且，程昱最先下手的，还是他的老乡——东阿县的百姓。 其凶残手段，令人发指！ …… 下邳被曹操攻破之后，陶谦退守郯城。 而此时，夏侯渊的北路军，也攻破了琅琊郡，一路遇城屠城，遇村屠村杀入了东海郡，与曹操合兵一处，将陶谦围困在州治郯城。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曹操两路大军进攻路线。） （备注：陶谦时的徐州州治是郯城，原本的时空，到后来吕布改州治为下邳。） …… 再接下来。 就将会是如同原本历史上一样，刘备从北海郡南下救援陶谦。 陶谦很是感动。 又因为手下没有得力的大将，便将自己麾下的最精锐的四千丹阳精兵交由刘备统领。 恰逢张邈、张超兄弟联合张扬，共同迎立吕布为兖州牧。陈宫也投靠吕布担任军师。 由于张邈在兖州影响力极大，大部分世家士族都倒向了吕布，整个兖州被闹得天翻地覆，仅有濮阳、甄地、东阿等三座城池还在忠于曹操的程昱等人手中。 兖州叛乱，后院起火。 曹操不得不退兵平乱，回兖州与吕布作战， …… 曹操退兵之后，陶谦长长地吁了口气。 但很快！ 陶谦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徐州的几方较大的势力，都已经不再受陶谦控制。 在徐州，有三大势力。 正如同刘表用一杆大枪征服蔡瑁的妹妹，利用蔡瑁的蔡家才能坐稳荆州牧的宝座一样。 陶谦也是只有利用徐州的三大地方势力，才能坐稳徐州牧的位置。 这三大势力，分别是： 陈珪的陈家。 糜竺的糜家。 曹豹的曹家。 第一大势力，是陈珪的陈家 在徐州，陈家就是“当官专业户”。 他们家的人，全都是当官的，而且都是当大官。 陈珪的伯父是太尉陈球，从兄分别是吴郡太守陈瑀，汝阴太守陈琮，儿子陈登和陈应虽然才二十几岁，便都已经官至郡丞。 所有陈家的男丁，只要成年后就可以当官；所有陈家的女儿，只要成年后就嫁给当大官的。整个家族的成年男性都是当大官的，成年女性则都是大官们的老婆或老娘。 而徐州地方的大官小史，则几乎全都是陈家的族人、学生或故交。 陶谦只有依靠陈眭，才能掌控各级官吏！ 第二大势力是糜竺的糜家。 在徐州，糜家是“商贸专业户”。 糜家掌控着徐州的财富。 现任家主是糜竺，他家几乎垄断了徐州的所有商贸行业，包括：粮食、炼铁、布匹、制盐、手工艺、兵器制造、人口交易、牲口交易等等。 陶谦只有依靠糜竺，才能掌控徐州的财政。 第三大势力是曹豹的曹家。 现任家主是曹豹，曹家代表的是军方。徐州大部分的军队都掌控在曹豹或曹豹的亲信手中。 陶谦只有通过曹豹，才能掌控徐州的军队。 …… 而在曹操退兵之后，陶谦“惊奇”地发现……陈珪、糜竺、曹豹三人都倒向了刘备。并且，这三家还找人做说客，劝陶谦将州牧之位让给刘备。 无奈之下，陶谦只好当众表示会让位给刘备。 但却被刘备拒绝了。 随后，陶谦便立即表刘备为豫州牧，驻兵小沛。刘备后来被人称为刘豫州，就是这么来的。 有人认为陶谦是心甘情愿让徐州的。 其实，是不是心甘情愿让徐州，看一看地图上，小沛的位置就明白了。 …… （附录图片：沛县位置地图。） …… 如上图所示： 沛县（小沛）属于豫州的沛国（郡国）。 不属于徐州。 汉代的沛县，在行政区域上属于豫州牧下属的沛国的管辖，而这个时候的豫州牧是由后将军袁术兼任。 试问： 其一，陶谦为什么不让刘备驻军徐州境内？ 其二，为什么不给刘备一个徐州的官职？ 其三，为什么要表刘备为豫州牧。 很明显，陶谦是忌惮刘备，才不让他驻军徐州境内，也不让他在徐州为官。 而表他为豫州牧。 则是想害死刘备！ 因为此时的豫州是后将军袁术的地盘，袁术兼任扬州牧和豫州牧。陶谦表刘备为豫州牧，还让他占着属于豫州的小沛，这不是让刘备去送死吗？ 由此可见，陶谦并不是真心要让徐州给刘备的。 …… 然而，形势比人强。 没多久，陶谦就病了。 于是，就出现了第二次让徐州和第三次让徐州，并且陶谦很快就死掉了。陶谦死后，其子陶商和陶应，也再无任何历史记载。 刘备，也不再是豫州牧， 而是……“哭哭啼啼”……的成了徐州牧。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刘备哭陶谦。） …… 看到刘备哭，张飞也跟着哭。 关羽也跟着哭。 于是，三兄弟哭成一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哭”。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张飞和关羽哭陶谦。） …… 第233章 抛砖引玉，拐来周蒋甘黄 并州晋阳，王通有些恼火。虽然自己做了很多准备，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曹操在徐州的大屠杀。 在这件事上，历史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改变，那就是曹操没有屠彭城。也许比原来的那个时空少死了几万百姓。 除此之外，就是得了一些财宝。 这些财宝用处很大。 一部分财宝分给泰山黄巾余部和汝南黄巾余部，为王通以后进军中原埋下了伏笔。另一部分财宝在黑冰阁手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最显而易见的效果。 就是人才的招募，可以用钱去砸。 …… 到了五月中旬，王越和徐庶回到了晋阳，为王通带回了好几个大牛。 分别是：黄忠、甘宁、周泰，蒋钦。 这四人，都是现在没有认主的。 黄忠以前出仕过，但军职不高，后来为了给他儿子寻医治病而辞官。但是他儿子还是死了。之后，黄忠就赋闲在家，天天练武，武艺也因此而大有长进。而就在此时，徐庶和王越找到了他。 先是跟王越打了一架，两人不分胜败。再被徐庶一通忽悠，已是心有向往。最后再用一大箱黄金砸下去，砸得黄忠老眼昏花，因为头晕找不到门，想上茅厕时跑到了厨房…… 然后，徐庶跟黄忠说：“你要答应的话，这箱黄金就是你的了。” 黄忠还在发愣。 因为给得实在太多了。 却听徐庶又接着说道：“黄将军这么久没回复，看来是不答应的了。那这些黄金我还是收回去算了……” 说罢，便要让随从收起黄金。 黄忠一看，立马就急了：“嬲你麻麻别，谁说我不答应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答应？我老黄现在就陪你去并州。” …… 接下来，就是周泰和蒋钦。 这哥俩都都还在巢湖做水贼，有水贼2000多人，凶横到连当地的驻军都不敢惹他们。 在原本的历史上，要到195年秋季，孙策去丹阳郡与刘繇作战时，这两人才会投靠孙策。而现在还是194年春季，离周泰、蒋钦投靠孙策还有一年多时间。 王越带着黄忠和徐庶，在巢湖的湖心岛上见到了周泰和蒋钦。 也是先打一架。 这次不用王越出手，仅是黄忠一人，就将周泰和蒋钦打这哥俩打得服服帖帖。 然后，徐庶再上去忽悠。 周泰和蒋钦久闻王通骁勇善战之名，又被徐庶忽悠得云里雾里，只是担心自己哥俩去了并州后，跟随自己的2000多兄弟生活没有着落。 这个好办。 徐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立即让人去岸上搬来大量的财宝，给所有水贼们分发下去。 完了还对水贼们道： “镇北将军很希望你们去并州，你们若是愿意去并州，镇北将军会给你们补偿所有路上迁移费用，另有赠送每人良田100亩、安家费1000个五铢钱。 除此之外，现在并州的美女已经泛滥成灾！ 你们到了并州之后，每人可立即领取一名胡女做小妾。除此之处，城中娼馆林立，军中也有“女支营”。 那些匈奴女子和鲜卑女子都放荡得很，简直就是男人的极乐世界。我跟你们说，我刚到晋阳时……（此处省略一万字）……” 好一番忽悠！ 徐庶口才极好，又是亲身经历，切身体会。说起来头头是道，绘声绘色。 所有的水贼们都被徐庶说得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由此可以看出，真正的人才是没有边界的，就算是去拉皮条，也非常人可比。 最后，几乎所有的水贼都表示愿意去并州，只不过，由于路途遥远，且需要途经袁术、曹操和袁绍的地盘，不能成建制的过去。只能通过伪装成商队护卫的方式，化整为零，分批前往。 …… 再然后就是甘宁。 甘宁是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这人现在还是个混子。整天带着一帮混混到处干坏事，抢劫绑票的事没少干。因为其性情粗野凶狠，暴躁嗜杀，是当地有名的恶霸。 王越带着黄忠、周泰、蒋钦找到了他。 与他打了两架。 甘宁不敌黄忠和王越，在黄忠和王越面前根本就嚣张不起来。在将他的嚣张气焰被压制住了之后，再由徐庶出面忽悠，许以高官厚禄，财宝美女，甘宁欣然答应前往并州。 …… 王通很高兴地召见了黄忠、甘宁、周泰、蒋钦四人。将四人全部表为杂号将军。 其中： 黄忠为积射将军。 甘宁为忠威将军。 周泰为信威将军。 蒋钦为勇威将军。 周泰和蒋钦二人，暂时担任张辽和高顺的副将。而黄忠和甘宁，则各自负责组建一支王牌劲旅。 其中：黄忠负责挑选善射者组建“神射营”；甘宁则写信招揽他的那些混混朋友过来组建“锦帆营”。 从此之后，王通手中的王牌劲旅，将增加到七支，分别是： 高顺的陷阵营，王越的虎贲营，韦卫的先登营，晏明的重骑营，赵云的义从营，黄忠的神射营，甘宁的锦帆营。 不过，到目前为止，真正已经成军的，还只有陷阵营和虎贲营。而其它几营王牌，还正处在组建或训练阶段。预计要成为王牌劲旅，至少还需要半年。 …… 除了招揽到黄忠等四员大将之外，也还招揽到了一些文官，其中可以称为大才的，有张既、毛玠两人。 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今陕西西安市高陵区）人。 这人善于民政，也懂军事。 在原本的那个时空，张既后来成了三国时期的曹魏名臣。历任新丰县令、京兆尹、雍州刺史，凉州刺史等等，一生以惠政闻名。 毛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今河南封丘）人。 这人精于律法，以清廉公正着称。 在原本的那个时空，毛玠是曹操手下的文臣，曾向曹操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的战略规划。 曹操利用毛玠负责官员选拔，所举用之人，都是清廉正直之士，因此而激起曹操麾下的廉洁之风，一改之前的奢华风气。 因两人初来乍到，王通任命张既和毛玠同为将军府掾属（相当于秘书），待到他们熟悉政务之后，再将他们放出去独挡一面。 而王通如此安排。 实际上也是在为以后夺取冀州和幽州而储备内政人才。 …… 除此之外，也有些不顺利的事情。 诸葛亮和庞统没有抓到。 这两人都还没成年，诸葛亮13岁，庞统15岁。人倒是找到了，但黑冰阁派出的细作，都被诸葛家和庞家识破，两个家族都采取了紧急防范措施。 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两人的任何消息，应该是改名易姓，将身份隐藏起来了。 最麻烦的还是司马懿。 由于王通下达了“格杀令”。 于是，当黑冰阁的人发现了司马懿一家住在温县的一个庄园里后的，就告知了总管华安和王越。 数天后，王越和华安带着史阿等30多名虎贲营将士，以及50多名黑冰阁雀卫攻破了那处庄园，要想将司马懿当场杀掉。 结果！ 没杀掉司马懿。 却将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给杀了。 不仅如此，还将司马懿的母亲、兄长司马朗、弟弟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全给杀掉了。 河内司马家几遭灭门。 仅有司马懿一人逃脱。 …… （附录图片：黄忠。） …… 第234章 震惊，疫非经过不知难 据黑冰阁总管华安禀报，司马懿侥幸逃得一命后，便再无任何音讯，估计也是隐姓埋名藏起来了。 这件事也惊动了黑冰阁的阁主贾诩。但是，尽管贾诩做了很多安排，还是没有找到司马懿的下落。 在这个时代，本来就地广人稀。 还有些村庄人都死光了。 如果有人隐姓埋名藏于某个偏僻的村子，要找到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安排人慢慢去找。 …… 除此以外，陆陆续续前来投靠的还有：周仓、裴元绍、苏飞、夏侯兰、王凌等等。 其中：周仓、裴元绍是黄巾旧将；苏飞是甘宁的朋友；夏侯兰是赵云的发小。 而王凌，则是王允的侄儿。 王凌现在才22岁，也算是太原王氏在年轻辈中的佼佼者。其才干和见识，比王允的儿子王景和王定还要更高出一些。 这些都是史上留名的人才，对于这些人的投奔，王通全都给予破格提拔任用。 至此，王通的麾下，已是人才济济。 文官包括： 荀攸、贾诩、郭嘉、徐庶、蔡邕、顾雍、步骘、卫旌、张既、毛玠、王凌、王景、王定、李宗、管宁、邴原、王烈等等。 武将包括： 典韦、王越、高顺、徐晃、张辽、赵云、黄忠、甘宁、张合、高览、周泰、蒋钦、牛金、韦卫、张燕、晏明、周仓、裴元绍、苏飞、夏侯兰、华锋、华雷、史阿、杨凤、白雀、眭固、张白骑、程峻等等。 阵容已经相当豪华。 ……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并州的暑气来得迟，却来得猛。五月末的晋阳城，日头已显出几分狠劲，将青石城墙晒得发白。 护城河边的垂柳蔫着叶子，知了却叫得欢实，一声叠着一声，倒像是要和城里贩冰的铜锣声比个高下。 这一天下午，王通闲来无事。 正在晋阳城头逡巡。 忽见蔡邕、顾雍、步骘、张既、毛玠五人联袂而来，看那样子，似乎非常着急。 遂问道：“何事如此急迫？” 蔡邕道：“出大事了，中原爆发了瘟疫，而且，已经传到了并州。晋阳城内，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死了20多人。” “什么？” 王通闻言一惊。 略一沉吟，便厉声问道：“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之前没人禀报？除了晋阳城之外，并州的其它地方又死了多少人？！” 这声音很大，充满了杀气。 王通从来没有对顾雍他们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一喝之威，将顾雍等人全都吓了一跳，尽皆拜伏在地，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出。 “贤婿息怒。” 最后还是蔡邕仗着老丈人的身份，抬起头来，低声说道：“我们也是刚接到消息，说是徐州地区爆发了瘟疫。接到消息之后，我们就马上派人去调查了。 一查之下，才发现晋阳城里昨天死了的20名百姓，都是同样的症状，而且与徐州的瘟疫症状相同，这才确定是感染了瘟疫。 这也是很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城里哪天不死几个人。如果没人去查，根本就不知道是瘟疫。 并州的其它地区，已经派人去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原来如此。 王通点了点头，觉得蔡邕说的倒是在理。 一方面，是传讯太慢。 徐州爆发瘟疫，信息要传到并州太原，就是快马飞奔，也是要八九天时间。 另一方面，是缺乏医疗体系。 后世的那场新冠，当时的医疗体系何其完善。结果，在是否“人传人”的问题上，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验证，何况是在这古代。 而且这还是乱世。 人命比狗还贱，死人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谁家死了人还去向官府道明原委，都是一张草席裹起来，挖个坑埋了完事。 如果不是让人去查，谁又知道那死的人是因为染上了瘟疫？因此，顾雍等人没有及时发现疫情，也是情有可原。 …… 王通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态。 是因为王通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来自后世的王通，深知汉朝末年瘟疫对这个民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东汉末年，由于天气反常，战乱频发，尸体得不到及时掩埋，导致了大范围的瘟疫。 这场瘟疫的严重程度，堪比中世纪欧洲的黑死病。 汉朝末年因瘟疫而死者超过了一千多万人，史料称此次瘟疫为“伤寒”。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其实就是针对当时的瘟疫而写的。 …… “起来吧，快回州牧府！” 王通知道这问题极其严重。 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赶紧让顾雍等人起来，回到州牧府中议事。 …… 到了州牧府之后，便对蔡邕道： “瘟疫在徐州爆发，并州已经发现病例，而徐州周边的兖州、豫州、扬州、青州、冀州，却至今毫无动静。 这极不合理！ 一定是已经有人感染，而当地的官府却还没有发觉，或者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这种迟钝的反应，会造成几十万甚至百万人的死亡。 所以咱们必须立即通知到他们！” 深吸一口气，王通又接着说道： “立即将并州发现的疫情，飞马通知到袁绍、袁谭、公孙瓒、曹操、刘备、吕布、袁术、刘表。提醒他们赶快在各自的辖区内进行调查，并尽快采取措施，以防止疫情扩散漫延。 大家都汉人，希望他们能暂时停止战争，共同面对疫情，为这个民族多保留一丝元气！” “主公英明！” 蔡邕向王通行了一礼，赶紧下去安排。 …… 待到蔡邕下去安排之后，王通又开始与官员们一起讨论防疫措施。 核酸检测肯定是没有的。 莲花清瘟也没有。 只能根据后世的经验，进行一些强制隔离措施。阻断人口的流动，村村戒严，户户戒严。除此之外，就些：戴口罩（布巾）、消毒，吃清热解毒中药等等。 王通亲自将各项措施列出来。 一共列了30多条措施，再让人制成一个册子，取名为《防疫手册》。然后，发放给各级官员严格遵照执行。并下令让人将这个册子，也快马送给天下各个诸侯。 ……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针对瘟疫的特效药。就连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也不能够彻底根治瘟疫。更何况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还要等几年之后才能够写出来。 那么，该怎么办？ 突然！ 王通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将……张仲景、华佗、董奉全都抓来杀掉。 然后摸他们的尸！ 将汉末三大神医的医学知识融合到一起，或许，会有机会研究出治疗瘟疫的特效药来。 也许，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 （备注：你们觉得，是否可行？） …… 第235章 无奈，术到用时方恨少 其实，王通并不想杀害那些医者。 尤其是三大神医，那都是医德高尚之人，王通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手。 而是想以此次突发的瘟疫为由，邀请他们到晋阳举行“防疫医学研讨会”。用自身先进的医学知识协助名医们开发出特效药方。并借机建立相对完善的医疗体系，为后续培养更多的医学人才打下坚实的基础。 （备注：感谢书友白喵，借用一下你在上一章的评论。） …… 汉末三大神医，分别是华佗、张仲景和董奉。 其一，华佗 华佗是沛郡樵县人，与曹操是老乡。因精通外科手术而被誉为“外科鼻祖”，首创麻沸散用于手术麻醉，精通五禽戏养生术。着有《青囊经》。 原本历史上，华佗在208年时因提出开颅手术被曹操处死，享年63岁。其着作《青囊经》也因此而失传。 其二，张仲景。 张仲景是荆州南阳人。所着的《伤寒杂病论》确立了中医辨证论治原则，被后世奉为临床经典，被尊为“医圣”。 发明饺子（饺耳），防治冻疮。病死于公元215年，享年69岁。 其三，董奉。 隐居庐山行医，治病仅要求患者栽杏树，形成“杏林”佳话。医德高尚和“杏林”典故便是源于董奉。 董奉将医术与道教养生结合，传说有气功装死、斩杀巨蟒等轶事。生卒年不详。 …… 这都是医术高超，而且德行崇高之人。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王通现在的医术，已经是高等四级。 由于略懂一些后世的医常识和生物常识，与三大神医相比，虽然在某些理论方面强上不少，但是，在医术和临床经验方面却相差极远，因此，凭王通一己之力，很难研制出治疗瘟疫的特效药。 所以，王通便想将他们叫到一起，希望能够将现代的一些医疗知识与传统的医术相结合，从而想办法研制出可行的特效药方出来。 为了将三大神医请来并州，王通连夜奋笔疾书，耗时六天六夜。 写出了《病毒论》。 在《病毒论》中，王通首先引入了“细胞”的概念，利用很长的篇幅指出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都是由各种各样的细胞组成。并且对细胞的结构和类型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接着，王通指出： 导致人类患病的是一种用人类肉眼无法看到的、个体微小，结构简单，只含一种核酸且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复制增殖的非细胞型生物， 这种微型生物，就是病毒！ 这种病毒入侵人体细胞，并在人体细胞中大量繁殖，就会导致人类生病或死亡。 与此同时，王通又提出了“免疫细胞”的概念。指出人类的身体有一种细胞叫做“免疫细胞”，这种免疫细胞类似于一个国家中负责保家卫国的军队。 当人类的身体遇到病毒入侵时，免疫细胞就就会大量增加，就如同国家有难时，会大量增加军队用于抵抗敌军入侵一样。 因此，最终能杀死病毒的并不是药物本身，药物的作用是激发人体的免疫系统，使免疫细胞大量增加，最终将体内病毒杀死，使人体机能恢复正常…… …… 写完之后，又叫来大匠师郑浑，对郑浑道：“速将这本册子用白纸印刷1000份备用。 郑浑有些发愣。 对王通道： “主公，那个白纸，根据你的指点，已经生产出来了，成本很低，而且质量比起蔡侯纸要好上百倍。只是……那“印刷”又是何物？” “你个锤子！” 王通气得破口大骂：“你怎么就那么笨啊？！” “我笨吗？” “你不笨谁笨？” 王通没好气地骂道：“娘希匹，老子问你，你会不会盖印章？” “会啊？” “这不就得了？” 王通斥道：“雕板印刷，就是一个复杂点的印章而已……” “我懂了，我懂了！” 郑浑如醍醐灌顶。 顿时欣喜若狂，大声赞道：“主公真是天纵之才，属下对主公的敬仰之情，就如那……” …… 科学其实就是一层膜。 一捅就破。 印章的使用，起源于公元前1600多年的商朝。但是，印刷术却一直到唐朝才被发明出来。 然而，仔细想想，“雕板”不就是一个大一点，复杂一点的印章吗？ 印油，不就是印泥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其实没任何科技含量，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去将这层膜捅破而已。 郑浑听王通如此一说，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叫了几十名木匠雕刻师，对王通的《病毒论》，进行雕刻印刷。 几十人同时雕刻。 一人雕一块板子，也就是一页纸上的字，几天就完成了。 雕版印刷，就这样被发明出来了。 此后，王通又叫来典学从事管宁，让他找些工匠，印刷各类书籍，成立一个“晋阳印刷总局”。 印刷的书籍，一方面可供并州学子使用；一方面销往全天下，赚取大量钱财。其所得钱财，全部用于发展教育。 如此一来，仅凭纸张和印刷书籍的收入，就可以让所有并州的学子，全都免费入学。 ……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抗疫。 王通让郑浑将《病毒论》印刷1000份，由黑冰阁派人分发投送给天下各地的名医。与《病毒论》一同送去的，还有一封王通亲笔签名的邀请函。 王通在邀请函中写道： “值此瘟疫横行，病魔肆虐、百姓危亡、民不聊生之际，通虽学识浅薄，亦愿挺身而出，为民请命！ 故，诚邀天下各地的名医来晋阳，携手同心，共同研制抗疫新药，以拯救天下百姓。新药若有制成，必不分地域，不分族群，公之天下。 望天下仁心医者速来，助我！” …… 一本《抗疫手册》。 一本《病毒论》。 一封《邀请函》。 再加上一些钱财路费，四样东西同时送到那些医者的手上，必会召来不少名医。 …… 抗疫的工作，任重而道远。 汉末的疫情，此起彼伏。三年一小疫，十年一大疫。前后延续了长达100多年。因瘟疫而死者，超过一千万人。这并不是很容易解决的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内所能解决的问题。 在后世，科技何等发达？ 然而，一场新冠疫情，都持续了三年之久。 王通其实心中并没有把握。纵然是集合天下名医于一堂共同研论，王通也没有把握能研究出抗疫的特效药方。 但是，去做！ 总比不去做好。 既然让自己遇上，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把，尽量少死一些人，为这个民族多保留一丝元气。 …… 第236章 携手，众志成城不惧死 除了派人提醒天下诸侯，并召集天下医者到并州晋阳共研药方之外，王通在并州内部也采取了很多措施。 首先是军队。 军队是一个集体组织，数千人上万人同吃同住同训练，一旦瘟疫在军队中漫延，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发现得早，瘟疫才刚刚在城中发现，并州州牧府就已经采取了各种隔离措施，所以，军队中并没有出现瘟疫传染。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王通一声令下，让所有城中只留下维持治安的军队，其它军队全都调出各个城池，调往各地的乡村成山谷中去训练。 然后是百姓。 所有百姓被限制在各自的村落禁止出村。发现病例的村落，百姓居家隔离15天。需要从外地采购的物资，由村长统计，再由衙役统一送到各家各户的门前。 总之，就是后世新冠期间那一套，除了排队检测核酸，其它措施统统照搬。 而且，这些措施也都写在《抗疫手册》中送往天下各大诸侯。至于各大诸侯是否采纳，或能否严格执行，也只能看各地百姓的造化。 …… 除此之外，就是稳定粮价和药价。 王通下令，在并州境内的粮食和药材的价格，由州牧府统一规定，发现有倒卖药材和粮食者，满门抄斩。 话虽如此，还是有人偷偷在干。 在此期间，有人在一夜之间，将晋阳城中的几味清热解毒的中药全部买光，然后在黑市中高价出售谋利。 这件事很快被黑冰阁侦破。 最后查出，乃是一位荆南商人所为。王通立即下令将那位荆南商人砍头示众，并诛连九族。 但是，那位荆南商人并不是并州本地人，其家眷都在刘表的荆州境内，与并州相隔四千多里。 然而，王通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王通派出黑冰阁，千里迢迢赶到荆州的荆南某地，将囤积居奇、倒卖药材的奸商一家全部灭门。 并因此而传檄天下，号召天下人守住道德的底线，有三种财绝不可取： 其一，不发国难之财。 其二，不取天灾之利。 其三，不夺贫弱之食。 …… 半个月后，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名医赶到晋阳。 第一个赶到的是神医华佗。 因为华佗正在冀州行医，离并州比较近，所以最先赶到。随华佗一起到来的还有十几人，这其中就包括华佗的弟子吴普、樊阿、李当之。 见到王通之后。 华佗就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草民见过镇北将军，求将军收我为徒！” “使不得，使不得！” 王通赶紧上前去扶，可华佗这老头却犟得很，怎么都不肯起来，还一个劲地说： “草民见了将军的《病毒论》和《防疫手册》，震惊不已。将军医术高我百倍，我今生若不能拜在将军门下，恐怕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还请将军答应草民的这一请求。” 这就有些让王通为难了。 万般无奈之下。 王通只好又拉郭嘉来顶包，对郭嘉道：“奉孝，你过来，在华老前面走几步。” “好的，主公。” 郭嘉很乖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华佗前面一瘸一拐地来回走着。 “将军这是为何？”华佗诧异地问道。 “说来话长。” 王通苦笑道：“奉孝的腿就是我接的，可是，好了之后，却发现有一条腿短了一寸。由此可见，我的医术比起华老你来，还是差得太远。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我只是在理论方面稍强一些，其它方面你都比我强得太多。 而我此次遍召天下名医，就是想要博采众长，集天下名医之力，共同研究出对付瘟疫的特效药方。 因此，这一次来晋阳的名医，每一个人都是数据包……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每一个人都是别人的老师，也都是别人的徒弟。 大家在一起交流，取长补短，不必以师徒相称。” 华佗见王通态度如此坚决，也只好在王通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又对王通躬身行了一礼道： “镇北将军关心百姓疾苦，着实为草民生平所仅见。草民愿倾毕生所学，与将军共研药方。 只是……关于《病毒论》方面，草民也还有些地方想得不太通透，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王通笑道：“我在晋阳城中，建了座晋阳书院，书院之中，设有专门学医的医科。 现在医科的学生不多，才30多人。 整个晋阳书院，计划招生5000学生，现在学生总数才500多人。九成的教室和房子都还空着。 所以，这次天下名医来晋阳，就安排在晋阳书院落脚。不论是住宿还是实验药房，全都放在晋阳书院。 这样让名医们住在一处，比较方便彼此之间的互相交流。与此同时，也可以让书院中的学生，向你们学习一些医术。 如果你们有空，还请去医科的教室里给学生们讲讲课，让他们长长见识。” 华佗及其他名医闻言，皆欣然同意。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断地有收到邀请的名医赶来晋阳。 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赶到晋阳的医者就达到了150多人。这其中就包括张仲景和他的五个徒弟；董奉和他的四个徒弟。 医者和医者之间，也是有圈子的。 就比如张仲景，这人不仅是医圣，还做过一任长沙太守。可谓是威望卓着，只要他招呼一声，很多同行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所以，来的医者很多。 并且，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向并州赶来。 …… 来了的这些人，全部被王通安排在晋阳书院。大家在一起辩论药理，讨论药方配伍。 讨论好了就抓药，煲药、试药。 这些古代的医者，也还真的敬业，人人都以尝百草的神农氏为楷模。为了更好地了解药物的药性和服用后的反应，他们都是冒着风险亲自试药的。 于是，没多久。 就有人步了神农氏的后尘——试药时被毒死了。死者是张仲景的一位朋友，名叫尹晋。 王通很伤心。 拉着尹晋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叮，发现医术经验值120……” …… 第237章 痛哭，谁解责任与担当 就这样，陆陆续续有260多位医者应邀而来，全都被王通安排住在晋阳书院，与王通一起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 历时三个多月。 试药中毒而死者15人。 王通的医术也上升到了高等八级。毕竟都是名医，经验值都还是挺高的。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一共研究出了20多个药方。这些药方，都被张仲景详细地收录在他的新书——《伤寒杂病论》里。 然而，这些药方也都不是特效药方。 都只是一些防治方面的药方，或者针对某一方面有减轻症状的药方。作用也不是没有，就如同后世的那种莲花清瘟一样，有一些作用，但却并非特效药。 王通有些沮丧。 要研究出特效药方，谈何容易！ 毕竟，就算是后世那么发达的科技和医疗体系，一个新冠病毒搞了好几年，也没有找到什么特效药方，何况是在这种古代。 而天下的灾情。 却变得更加严重！ 首先，最严重的是徐州的瘟疫。在徐州，很多村子里的人全都死光了。其死亡的人数比曹操杀掉的百姓还要多很多倍。 徐州原本在籍人口420多万，实际人口480万左右，历经战争和瘟疫，保守估计，现在已不足300万。 现在的徐州牧，是刘备。 刘备也很着急，几乎每天都在哭，眼泪都快哭干了。 然而，刘备本身就不懂内政，执行力也并不是很好，徐州也因此而成为了疫情的特大重灾区。 兖州的情况要稍好一些。 正在争夺兖州的曹操和吕布，在瘟疫爆发后就暂时停止了战争。曹操不仅很严格地执行了王通的那本《防疫手册》，还接受了王通合天下名医之力研究出来的那些药方。因此，曹操的治下因瘟疫而死者较少。 吕布已经被曹操打得只剩下济阴和济阳两个郡。 停战之后，军师陈宫也非常积极地组织了抗疫工作，并且，还对王通的那本《抗疫手册》赞不绝口。在陈宫的努力下，济阴和济阳两郡，也没死多少人。 豫州和扬州的疫情很严重，袁术这人倒也接受了王通的建议，但执行能力太差劲。 其它荆州、青州、冀州，也都爆发了瘟疫，虽然没有徐州那么严重，死的人也不少。 …… 总之，就是每天都在死人！ 这种情况。 让王通心急如焚。 疫情每多拖一天，就要多死几千甚至上万人。这又如何能让王通不着急。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终于！ 终于！ 晋阳书院也爆发了瘟疫…… 据说……是由于这些医者们为了研制药方，每天都要去接触染上瘟疫的病人，一不小心就将病毒带了回来。 又因为病毒的潜伏期较长，大约有7～14天。这个时代又没有核酸检测，难以提前发现病毒携带者。所以，等到疫病症状出现时，很多名医都已经感染上了。 到了此时。 王通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将这些人叫到一起来研究药方了！ …… 华佗病倒了。 张机病倒了。 董奉也病倒了！ 三人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里，华佗的病床居中，张机和董奉的病床分列左右。 可能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华佗戴着叠了九层麻布的大口罩，拉着王通的手，很是不舍地说道： “老夫这一生，走遍天下，医人无数，也阅人无数，见过许多诸侯。 然，将军之仁德爱民，实老夫生平所仅见。若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有将军你这样的仁德之主就好了。 将军之博学，亦让老夫钦佩不已。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才三个多月，老夫却已视将军为平生知己。只恨造化弄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可恶的病毒，实为人生憾事！” 说到这里，华佗便停了下来。 左右两边病床上，传来张仲景和董奉的声音： “俺也是！” “俺也一样！” 华佗歇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老夫自知命不久矣，尚有三件事需要交代。 其一，吾有徒弟三人，我皆待之如子。若是有人能在这次瘟疫中活下来，希望将军能让他们留在晋阳书院继续研制药方，并晋阳书院担任教师，将我的医学传给更多的人知道。” 话音刚落，左右两边病床上，又传来张仲景和董奉的声音： “俺也是！” “俺也一样！” “其二，我所着医书，以及行诊手稿，里面记载了我一生行医所遇严重病例和治疗方法。我想将所着医书和手稿，全都赠予晋阳书院，供医科的学子们学习。 “俺也是！” “俺也一样！” 其三，我死之后，求将军就将我埋在这晋阳书院之中，待到将军研制出特效药，战胜了瘟神病毒，一定要记得到我的坟前祭告于我！” “俺也是！” “俺也一样！” 王通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华老、张老、董老，你们可千万不能死啊，你们要是死了，那些读者老爷……” …… 身为一州之主，征战沙场杀人盈野，王通早已练成了铁石心肠。但是，当王通看到这些品德高尚的医者，在病重将死之时，还在惦记着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时，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除了三大神医病倒之外 其它医者病倒的也不少。 实际上，由于这些名医们每天都聚在一起，大多数的人都染上了瘟疫。 年纪较大或身体较弱的，最后没有挺过来。而年轻力壮的，在那些防治药方的辅助下，最后挺过来了没有死，成为了这场瘟疫的幸存者。 最后，因这场瘟疫而死者。 共有93位名医！ 王通将所有为抗疫而献身的名医们，全都葬在晋阳书院的后花园，并亲自为他们书碑列传，以供后人祭拜。 …… 值得庆幸的是，华佗、张机、董奉这三人，最后都没有死。 他们虽然也都染上了瘟疫。 但是，最后都挺过来了。 也许是他们常年外出行医，身体素质比较好，才在这一次瘟疫中，成功地躲过了一劫。 （备注：当然，主要还是那些读者老爷们不让他们死，要是将他们仨写死了，那些“不明真相”的读者老爷们会去找木鱼拼命。） …… 王通含着眼泪，摸完了这93位名医的尸体，然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 发现医术技能已经达到了特等八级。 特等中的八级！ 这应该已经是古今中外，无人可以达到的等级。若是论及中医，绝对是古今第一！ 此时，王通的医术，已经真正超过了华佗、张机、董奉三大神医。甚至，就算将三大神医的的医学知识合在一起，也比不过王通了。 因为，王通已经融合了15位试药毒死和93位因瘟疫而死……足足108位名医的医学知识。 当真是无人可比。 然而王通却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而是只感觉到无尽的悲伤， 以及……沉甸甸的责任！ …… 此后，王通便整天待在晋阳书院的医学部，夜以继日地与华佗、张机、董奉等人继续研制药方。 王通在医学方面的迅猛进步，再次让华佗、张机、董奉等人震惊并刮目相看。 无论王通如何劝说，三人都执意要以师礼相待王通。而每当别人称他们为神医时，都会遭到他们推却，因为在他们三人看来，王通才是真正的神医。 就这样，又经过了十天时间。 在三大神医和那些幸存的名医的帮助下，王通终于通过复杂的病理分析和药理分析，采用30多味中药，按照严格的配伍份量，匹配出了一个可以用来治疗疫病的特效药方。 通过试验，染上疫病的病人不管有多严重，只要喝上一碗这种特效汤药，不到两个时辰，便完全痊愈了。 立竿见影！ 这是真正的特效药！ …… 药物完成验证的当天晚上。 王通跪在那一排排为抗疫而献身的名医们的墓碑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 （备注：再次向所有参与新冠抗疫的医疗工作人员们致敬！） …… 第238章 丰碑，百医殉瘟着灵魂 特效药方终于研究出来了，有了这个药方，就可以少死几百万人！ 药方来之不易。 这是整个大汉医学界的心血，总计108位道德崇高的名医为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们的死重如泰山。 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为了让人们记得这些为了拯救百姓而献身的名医，王通将这个治疗瘟疫的特效药方，取名为《百医殉瘟方》。 不仅如此，还在晋阳书院前的广场上，用花纲石修建了一座高达30余米的纪念碑。 在纪念碑的正面，刻上这108位殉难名医的名字和事迹。而在碑的背面，则刻上王通亲笔书写的一段话。 那段话就是：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骑在百姓头上觉得自己很伟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给百姓当牛马……” （备注：详见臧克家前辈的诗作《有的人》。） …… 这段碑文，在汉朝这个时代，会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也有很多人因此而感到迷茫。直到有一天，当他们看到被判了秋后问斩的人在多年之后却依然活得很幸福，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王彪子说的都是真的！ 因此，其蕴含的真挚情感和哲理，让无数后人为之而感动和警醒。 很多人看过这段话之后，都开始思考生存的意义；也有不少人看过之后，开始看清古代封建社会的是非对错。 其通俗易懂的语言，更是引起了无数普通百姓心中的共鸣，也因此而极大地提高了王通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威望。 而这座纪念碑。 也从此成为了晋阳书院的标志性建筑。从此之后，晋阳书院的师生们，每天早课之前，都会到书院门前的纪念碑前行礼。缅怀先烈的光辉事迹，并激励自己当以先烈为榜样，胸怀天下百姓，努力学习，做一个对百姓对民族有用的人。 每一所好的学校。 都会有自己的灵魂。 晋阳学院，原本是一所没有灵魂的学校。每一位来这里执教的老师和就学的学生，都有着自己各自不同的想法。有的是为了养家活口，有的是为了升官发财，有的是为了拱娇嫩的白菜…… 但是，自从有了这座纪念碑之后，晋阳书院就有了一个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怀，就有了一种为民族崛起而读书的共同理念。 这就是一个书院的灵魂！ 并州州牧府的官吏们，也会定期前去纪念碑前祭拜，将这些名医们的高风亮节的情怀做为他们学习的榜样。 天下各地的行医者，皆以此为荣。他们无不抱着一种“朝圣”者般的心情，纷纷前往晋阳书院祭拜。 而那些在瘟疫中死里逃生的百姓们，也纷纷从各地赶来祭拜这些为了救他们而献出生命的恩人。这些人中，有世家子弟、有大儒、有商人、也有普通百姓。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带着一束鲜花，怀着虔诚的心情向纪念碑鞠躬行礼，再将鲜花放在碑前。自此碑建成之后，碑的周围就一直被鲜花所围绕。 此后虽历千年，百姓们对这108位医学烈士的崇敬之情从未曾减少，这座碑，也因此而成为整个医学界的灵魂般的标杆。 …… 值得一提的是，王通又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 将活人的名字也刻了上去。 幸存下来的那150多位名医，做为共同研发特效药的参与者，他们的名字和事迹，也被刻到了这座纪念碑的一侧。 他们的名字，也因此而传遍天下。 并从此接受天下人的尊崇和膜拜。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王通的这种做法，让所有幸存下来的名医们尽皆激动不已。 再加上王通高超的医术和先进的医学理念也令他们折服，使得他们纷纷要求留在晋阳书院一边执教，一边跟王通学习医术。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他们的徒弟们、子侄们、亲友们也带了不少来晋阳书院就读医科。 在这些名医的带动下，以及纪念碑的影响下，晋阳书院学医科学生暴增，几乎是人满为患！甚至很多原来学儒科的学子，也纷纷要求转专业到医科。 原本的医科部，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王通不得不征用附近的土地，将晋阳书院再次扩大，使其规模变成原来的两倍，而其中的一半划归医科所有。 自此之后，晋阳书院的医科部，便成为了全天下医学的圣地。 …… 有了特效药方之后，并州的疫情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而与此同时。 王通又将这个《百医殉瘟方》公诸天下，并派专人将药方送给天下各方诸侯，以供他们控制辖区内的瘟疫。 尽管，各地诸侯的执行力不尽相同，很多地方也存在对药材的囤积居奇，抬高价格的现象。 但是，由于其药效非常好，而且王通是向全天下公布了药方，因此，这起肆虐横行长达半年之久的瘟疫，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王通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将工作的重点，又放回到并州的军事民政上来。 而在百忙之中，王通也经常会抽时间到晋阳书院的医科部教学，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传授给医科部的师生们。 …… 王通在医术方面的进步，再次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州牧府的官员们都如同看妖孽一样看待王通。 没有人会想到，曾经的一介孤儿，数年之间会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论武艺，可比吕布。 论智略，天马行空。 论诗词，出口成章。 论匠作，巧夺天工。 论医术，天下无双。 这是何等的天纵之才！ 麾下文武官吏们无不为此而折服。唯有郭嘉一脸幽怨地看向王通： “主公，你看我这腿……” “能治！” “真的？” “真的！” 王通郑重地点了点头，略带歉意地说道：“本将以前医术不精，才将你治成了瘸子。 不过，这半年来，本将与华佗、张机、董奉等神医们在一起，博采众家之长，医术早已超过了三大神医。 以本将现在的医术，要将你的腿矫正过来并不难，只是……” 郭嘉大喜，赶紧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需要将你的稍长的那条腿再弄断，割掉一段骨头，使两条腿的骨头变得一样长，然后，再坐半年的轮椅，才能恢复如初。你确定要这样做？” “…………” 郭嘉最后还是选择了就这样瘸着。 因为这小子怕痛。 毕竟是要割掉一小段骨头，虽然有麻沸散，但药效过后还是会很痛的。更何况还得坐半年轮椅，这对性格跳脱的浪子郭嘉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也就这样继续瘸着。 …… 第239章 犬不守户，何如白眼之狼? 在《百医殉瘟方》被公诸天下之后，瘟疫也就很快被控制住了。 然而，因瘟疫而停战的诸侯们。 又开始争地盘了！ 首先是曹操挥军攻破济阳，使得吕布在兖州只剩下济阴一郡。吕布见曹操势大，知道无法匹敌，便听从陈宫的建议，干脆放弃济阴，前往徐州投靠刘备。 此时的徐州，已经被战争或瘟疫折磨的满目疮痍。刘备很担心曹操进攻徐州，便想要与吕布抱团取暖，共同对付强大的曹操。 不过，张飞却坚决反对收留吕布，并对吕布多次辱骂和挑衅。刘备见张飞与吕布不和，也担心他们闹出事来。 于是，就参考之前陶谦的做法，表吕布为豫州刺史，让吕布驻军小沛。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防着吕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吕布帮忙守住小沛这道进入徐州的门户。 其用意，与当初陶谦让刘备守小沛大体相似。 吕布被张飞折辱，又被刘备安排在不属于徐州的小沛，心情很是不好。然而，陈宫却劝吕布道：“温侯不必急躁，属下自有妙计助温侯拿下徐州。” 吕布闻言，赶紧问道：“军师有何妙计，还请快快教我。” 陈宫笑了笑，对吕布道： “淮南袁术，早就对徐州虎视眈眈，如今徐州历经战乱和非常严重的瘟疫，正是极为虚弱之时。若陈某所料不差，不出一月，袁术必然挥师攻打徐州。 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待到刘备与袁术开战之时，咱们便可就中取事，一举将徐州收入囊中。” 吕布觉得陈宫说的很有道理。 但随即又道：“可是，咱们现在才一万多军队，而刘备麾下的兵力，在十万以上。” “温侯谬矣！” 陈宫笑道：“温侯说的是整个徐州的兵力，并非刘备的兵力。” “这不一样吗？” 吕布道：“现在刘备徐州牧，徐州的军队难道不就是刘备的军队？” “当然不一样！” 陈宫笑道：“徐州的军队其实是分成三部分的，分别是听命于曹豹、臧霸和刘备。 势力最大的是曹豹，其次是臧霸，再次才是刘备。 首先说曹豹。 陶谦在位时，曹豹掌控的军大约有五万多人。后来，陶谦因曹豹、陈珪、麻糜竺等人投靠刘备而不得不让出州牧之位。 刘备做了徐州牧之后，一直在设法削减曹豹的军队。 尤其是张飞，还在酒醉后发酒疯，用马鞭将曹豹狠抽了一顿，差点就将曹豹当场抽死，幸被刘备及时制止，曹豹才侥幸活了下来。 其实，刘备也想除掉曹豹，但是，因为曹豹在军中亲信较多，影响力极大，所以，才暂对留着曹豹。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刘备完全掌握了徐州的军队之后，曹豹便难逃一死。 其二，是臧霸。 臧霸手中有三万五千多军队，一直屯于琅琊莒县。这三万五千多人大部分是收降的黄巾旧部。其手下将领孙观、尹礼、吴敦、昌狶等人，都曾经是黄巾悍将。 早在陶谦任州牧时，臧霸就听调不听宣，形同自立。刘备任州牧之后，臧霸也不从没有去拜见过刘备。 其三，是刘备。 刘备来徐州的时间并不长，其带来的嫡系兵马并不多，就算是收编了一些徐州的军队，但是，到现在为止，真正能听命于刘备的军队，才一万五千多人。” …… 吕布听了陈宫这番话之后，原本沮丧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遂问陈宫道：“那么，军师觉得该如何行事？” “别急。” 陈宫笑了笑，又说道：“刘备在徐州，原本是被徐州人当成救星，陈珪、曹豹都放弃了陶谦而倒向刘备，糜竺更是将妹妹嫁给刘备为妻。 徐州的百姓，也都因为仇恨曹操将刘备当成抵抗曹操的英雄。 但是，徐州疫情暴发之后，刘备无所作为，使得徐州百姓死亡数十万人。因此，百姓们对刘备也是多有怨言。 就连原本被刘备捧为座上宾的陈珪、陈登，也不再搭理刘备。刘备失却徐州人心，这已是事实。 而主公你，当初曹操在徐州屠城屠村之时，正是因为主公你攻打兖州，才逼得曹操退兵！你才是徐州百姓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徐州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略一停停顿，陈宫又接着说道：“曹豹有一女，名叫曹瑛，长得极其美貌。据属下安排的细作探知，此女对主公你极其仰慕。 再加上曹豹屡曹张飞折辱，处境朝不保夕。只要派人暗中去曹豹府上提亲，答应纳曹豹之女为妾，曹豹必愿为主公内应。” 吕布闻言大喜。 遂依计而行。 …… 没多久，袁术果然派雷薄带兵数万渡过淮河，意欲北上攻击下邳，刘备亲率三万大军前往迎击。 而吕布则趁机率5000骑兵赶到下邳，在曹豹的接应下占据了下邳城，等于是断了刘备的后路 刘备刚刚击败雷薄，便听说吕布夺了下邳，赶紧率军来夺下邳。谁知，其麾下军队中的很多基层将领，都是听曹豹的，很多人战场倒戈，使得刘备损兵折将，大败而逃。 吕布连战连胜，最将刘备逼到东海郡的海边。刘备无路可走，向吕布投降，发誓从此效忠吕布，永不背叛。 吕布饶了刘备一命。 按照之前的惯例，表刘备为豫州牧，让他驻军小沛。 风水轮流转。 刘备第二次驻军小沛，第二次当上豫州牧。 …… 再次回到小沛，刘备放声大哭。 一边哭，一边仰天悲呼： “难道我刘玄德天生就是给人当狗的吗？为何到哪里都是给人家守门？” 也难怪刘备会这么伤心。 之前在公孙瓒手下，守的是青州的门户平原郡；投靠孔融后，守的是北海郡的门户昌安县；投靠陶谦之后，守的是徐州的门户小沛；投降吕布之后，依旧守徐州的门户小沛；甚至到后来投刘表，守的也是荆州的门户新野县。 到处帮人守门。 与守户之犬何异？ 但细想一下，差别还是有的。 因为守户之犬尚有忠心。而用刘备守门，只要外敌一来，他要么投降，要么撒腿就跑，连招呼都不带跟主人打一声的。 守平原郡时，得知袁绍大军将至便赶紧跑去投靠孔融；守昌安县时，觉得徐州有利可图便跑去投靠陶谦；原本的那个时空，刘备后来帮吕布守小沛时，曹操大军一来马上投靠曹操；帮刘表守新野时，一听曹操大军将至也是调头就跑。 …… 第240章 匹夫何罪，吃翔不忘拉翔人 刘备再次驻军小沛，并被吕布表为豫州牧。 但是，袁术不答应了！ 袁术气得破口大骂：“尔等狗贼，如此这般将豫州牧换来换去，真当我冢中枯骨是死人吗？” 婶可忍，叔不可忍！ 袁术终于发飙了，一怒之下，就派纪灵带十万大军去收回小沛，而此时刘备的手中，仅剩3000多人。 就算张飞、关羽再厉害。 也打不过人家十万大军。 按照原本的剧本，应该是吕布辕门射箭吓退纪灵，从而救下刘备。然后刘备在小沛驻扎了两年多，在曹操攻打吕布的徐州时，刘备投靠曹操帮曹操打吕布。 不过，历史有了改变。 刘备得知纪灵要来夺小沛。 二话不说，直接放弃小沛，向南去荆州，祸害他的同宗兄弟刘表去了。 …… （附录图片：刘备逃跑路线。） …… 刘备这么果断地放弃小沛，主要是局势与原本历史有些不同，原本的历史上，刘备在徐州还有些名望，还想着夺回徐州。 而现在，由于王通的黑冰阁到处诋毁刘备，说是刘备害死陶谦，并且还暗中杀害了陶谦的两个儿子，从而使得刘备在徐州声望大损。 刘备想到这小沛夹在吕布、曹操和袁术三大诸侯之间，又失却徐州民心，要想夺回徐州势比登天还难。 便索性与关、张二人抱头痛哭一场，果断放弃小沛，前往荆州去祸害刘表。 …… 刘备离开之后，吕布遣部将成廉领兵5000驻防小沛。 随后，又在陈宫的劝说，纳曹豹之女曹瑛为妾，以此稳住“军伍专业户”曹豹的曹家。并亲自到莒县说服臧霸，在承诺让臧霸继续驻守莒县后，臧霸答应归顺吕布。 在搞定了军方之后，吕布又听从陈宫的建议，亲备厚礼拜访陈眭，并聘请陈眭和陈登、陈应等陈家子弟在州牧府担任要职，以此稳住“当官专业户”陈家 如此一来，徐州三大专业户：就只有商贸专业户的糜竺跟着刘备跑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 任何一个年代，财富都是需要权力来拱卫的，权力就是护卫财富的城墙。 否则，再多的财富都是别人的嫁衣裳。 想想明朝的沈万三，再想想后世国外西方国家的那些企业家。但凡能风生水起、胡作非为、巧取豪夺的西方企业家，都是有权力为靠山的。 而对于那些没有权力为靠山的西方企业家来说，拥有财富便是他们的原罪。 于是，在陈家和曹家的支持下，吕布很快就坐稳了徐州牧的宝座，并且，还成为了徐州百姓心中抗击屠城恶魔的英雄。 …… 重新夺回兖州的曹操，也没有再进攻徐州。 而是在兖州杀疯了。 这一次张邈联合吕布在兖州叛乱，大部分兖州世家都参与了进去。所以，在赶走吕布之后，曹操对兖州的世家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杀得人头滚滚。 张邈家族被灭门，所有参与叛乱的世家都被彻底清洗，一些受到牵连的世家，则不得不拿出钱财来赎罪。 抄家所得堆积如山。 还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和世家隐瞒的人口，曹操将这些土地分配给百姓，也大大促进了民生的发展。 …… 除此之外，曹操还开始了大规模的掘墓运动，理由也很正当， 即：取死人之财，以养活人。 首先掘的是汉武帝的叔叔梁孝王刘武的墓，这次掘墓，为曹操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史载：曹操从梁孝王墓中挖出的金玉珠宝，仅黄金就有四十万斤。这些金玉珠宝运到甄城后，多得连府库都放不下。 仅是梁孝王墓中的财富，就供应了曹操几十万大军三年的军费开销。 尝到甜头之后，曹操更是设了一个名叫“摸金校尉”的官职，专门负责盗取墓葬之财。此后数十年，汉代及汉代之前的古墓，被盗得十墓九空。 当然，这次大规模掘墓行动，从人类历史上来说，也不能排在第一，只能排在第二。 （备注：从整个人类历史来说，排在第一的应该是北美洲的掘墓行动。） …… 这段时间，关东诸侯之间，并没有爆发什么大的战争。 然而，关中地区却又闹得沸反盈天。 征战沙场的人。 终究是玩不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而这一次出手的，是杨彪。 用的是离间计。 这是一个“毒闺蜜”的故事。 杨彪知道郭汜的老婆周氏善妒，于是就让自己的老婆经常去讨好郭汜的老婆周氏，时间久了，杨彪的老婆就成了周氏的闺蜜。 而刚好这段时间，李傕经常摆酒宴款待郭汜，有时还留郭汜住在自己家中。 于是杨彪的老婆就对周氏道： “现在外面到处闲言碎语，说是郭汜将军与李傕将军的小妾有染。夫人你可得提醒郭将军当心点，玩女人可别去玩李傕的小妾，万一哪天被李傕知道了，恐怕李傕会加害郭将军。” 于是，周氏就跟郭汜说，“一群母鸡中容不下两只公鸡”，要防止李傕加害。” 几天之后，李傕又邀请郭汜赴宴，因饮酒过量而胃疼。周氏便故意说这是中毒了。并赶紧让人去找粪便给郭汜灌下去催吐。 郭汜吃了一大碗之后，吐得稀里哗啦。 吐完之后，胃疼就好了。因此，便深信是李傕要害他。 胃疼好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问管家道：“你那碗大便是哪来的？” 管家道：“茅厕里来的。” 又问：“是谁拉的？” 管家道：“府上的大便都是每天傍晚时清理一次，今天傍晚到现在，大约有三个人去茅厕拉过大便。” 郭汜咬牙切齿地说道：“将那三个人找出来，杀了喂狗！”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屎不忘拉屎人”。与“喝水不忘挖井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封建社会的权力之下。 有时候拉屎也是有罪的。 …… 第二天，郭汜亲率大军攻击李傕的军营，原本是在一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了十几年的两个铁哥们，就此翻脸。 西凉军在杨彪的离间计下，正式分裂成两大阵营。数场大战之后，杨奉护着天子刘协东归雒阳。曹操从杨奉手中接到天子刘协，定都许昌。 …… 这些都跟王通没有多大的关系。 唯一跟王通有关系的，是北地枪王张绣，带着他的婶婶邹氏，来到了太原晋阳。不过，让王通很不爽的是，张绣将他叔叔张济也带过来了。 王通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排点危险的事情让张济去做。 …… （附录图片：邹夫人。） …… 第241章 勇悍异能，究竟是谁开的车 初平二年（195年）五月，西凉军彻底分裂。李傕与郭汜之间混战不休。张济劝和失败后，并没有如原来历史上一样出走宛城，而是在其侄儿张绣的建议下，率本部两万人马，经秦直道进入并州上郡。 由于王通早有派人联系张绣和上郡太守牛金，牛金并没有阻止张济的进入，还为张济的军队提供了大量的粮草。 而张济也很识趣，担心自己军队太多会在去太原时引起沿途地方的恐慌，便将军队暂时留在上郡，只带着张绣、胡车儿及300名亲卫前往晋阳拜见王通。 王通在镇北将军府中接见了张济和张绣。 见到王通后，张济便拜倒在地，对王通说道：“张某势穷来投，还请镇北将军收留。” 没有叫主公，也没有自称末将。 依旧是一副军阀作风。 堂上文武官员们的脸色都很不好，典韦更是将手放在双铁戟的戟把上，眼中冒出凶光，只待王通一声令下，便要将张济叔侄斩杀当场。 不过，王通却不以为意。 而是大度地笑了笑，上前扶起二人道： “常言道：来者是客。二位将军远道而来，且容王某先尽地主之谊，为二位将军摆酒接风。待吃饱喝足之后，本将会再送张将军万石粮草，以供将军回关中之用。” “这是何意？” 张济一听就急了，赶紧说道：“我等诚心前来投奔镇北将军，并没想过要再回关中。莫非将军不愿收留？” 王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贾诩。 贾诩是张济的老乡。 有些话，让贾诩这个张济的老乡去说，会更恰当一些。贾诩见状，便上前说道： “张将军误会了。张将军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令侄张绣更是有北地枪王之称，所部人马也都是惯于征战之军。听说张将军来投，我家主公几乎高兴得夜不能眠。 然而，我家主公也有三个顾虑： 其一，军纪问题。 并州军法度森严，从不侵扰百姓，有劫掠百姓者皆为死罪。而西凉军军纪不严，经常劫掠百姓。 因此，若要投靠我家主公，就得用我并州军法度，先对张将军的军队进行整训。 其二，军队归属问题。 西凉军的军队将士，归属于各自主将，因此而形成多股大大小小的势力，彼此之间动辄刀兵相向，内耗不断。 而我军主张的，是军队并非某位将领的私军，而是全部归镇北将军所有。镇北将军有权对任何一支军队进行调动或整顿。 其三，所有的统军大将，都需要绝对效忠于镇北将军，并以镇北将军为主公，绝对服从镇北将军的命令和指示。 张将军若是做不到以上三点，那就只能将张将军的军队礼送出境了。” “这……” 张济还有些犹豫，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军头，担心失去军权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一旁的张绣却肃然起敬道：“久闻镇北将军战必胜、攻必克，又深得百姓拥戴，今日一见，才知绝非偶然。依末将看来，天下英主，唯镇北将军一人也！” 张济听张绣如此一说，也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张绣拜倒在地道： “我等叔侄二人，愿拜将军为主公。麾下两万军卒，也尽交由主公整顿。自今往后，唯主公马首是瞻！” 王通见状，这才再次上前扶二人道：“能得两位将军相助力，实王某之幸。也请两位将军尽管放心，王某绝不会亏待两位将军。 尔等麾下两万人马，也尽交由两位将军继续统领，但是，却必须派驻军法官进行整顿。不知两位将军是否愿意？” “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张济和张绣齐声说道。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当场任命毛玠担任张济的军法官。毛玠素来以执法严明而着称，有毛玠担任张济的军法官，相信张济这两万西凉军的军纪，必会很快会有好转。 议完正事之后，王通又看向张绣他们带来的部将，但见其中一人，长得很是怪异。 那人黑发黄肤，虬须钩鼻，目如鹰隼，阔口暴牙，身高九尺，熊腰虎背，看起来非常强壮。而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大长腿。 正常人的腿长，约等于身高的60%左右。而这人的腿长，却几乎达到了身高的80%。并且双腿肌肉非常发达，长得青筋虬盘，又长又黑又粗。 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那人见王通问起，赶紧抱拳行礼道：“末将胡车儿拜见主公。” 原来这人就是胡车儿。 难怪那双腿长得那么长。 史载：“胡车儿勇悍，有异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汉末一斤约等于223克，一里路约等于415米。按这样计算，就是说这人能够背着相当后世的223斤的东西一天狂奔581里。 背着223斤的东西，跑得比战马还快。 由此可见，这人有多厉害。 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人的武艺如何，只用了“勇悍”和“有异能”几个字。毕竟史书是不可能大篇幅去记录一个混血胡人的事迹的。 据说他父母是在马车上行事而有了他，所以就给他取名为胡车儿。至于当时是谁开的车，史书上并没有详细记载。 …… 原本的历史上，就是这人请典韦喝酒，趁典韦酒醉后偷走典韦的双铁戟，使得典韦被围攻时找不到趁手的兵器而在宛城战死。但是，想来能与典韦一起饮酒的人，武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最让人费解的，是这人在典韦酒醉之时，为何只是偷走典韦的双铁戟，而不是顺手将典韦直接杀掉。 很有可能是与典韦惺惺相惜，不愿意亲手杀害典韦。 …… “真壮士也！” 王通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又问张济道：“本将对胡将军另有重用，不知张将军是否愿意割爱？” “主公不必见外。” 张济道：“如今，末将已经加入并州军。凡军将士便都是主公的麾下，皆任由主公调配！” 王通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说罢，便下令将胡车儿调入亲兵营，与华雷同为亲兵营副统领。 议完正事之后，又摆下酒宴为张济和张绣接风洗尘。并派人去将童渊和赵云也请到府上参加宴会。 张绣、童渊、赵云三人相见，畅叙离别之情，心中皆感慨不已。 …… （附录图片：胡车儿。） …… 第242章 脑壳进水，未见利而先见害 第二天，王通召开州牧府例会，张济和张绣也被邀请参加。 众人行完主从之礼后。 张济便上前请战道： “如今，关中李傕和郭汜内战不休，其它西凉将领也各怀心思。末将愿为主公先锋，助主公夺取关中之地！” 王通点了点头，说道：“有张将军相助，夺取关中必会易如反掌。” 但随后，便又看向荀攸，问道：“荀军师意下如何？” 这是递话给荀攸。 因为王通觉得张济脑袋进水了，却又并不想因此而驳了张济的面子。身为主公，即使是自己心中有了想法，但有些话还得让手下的谋士们来说。 “不妥。” 荀攸知道王通的意思，便上前说道： “确如主公所言，若是以张将军为先锋，自秦直道南下，便可直击长安。现在李傕和郭汜正在内斗，要将他们各个击败夺取关中，确实有很大的机会。 但是，自古以来，兵争为利。 所以，首先要看夺取关中对我们有何好处？属下也曾苦思数日，却未见其利，而先见其害。” “好一个未见其利，而先见其害。” 王通笑了笑，示意荀攸接着说下去。 荀攸见状，便又接着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具体来说有三个方面。 其一，空有其地，而无百姓。 关中之地，在董卓迁都之前，在籍人口达400多万，而如今的百姓人口已经低于30万。 八百里秦川沃土，已经几乎完全荒芜，成了杂木丛生，野兽出灭，盗匪横行之地。 假如主公治下的百姓众多，在夺取关中之后，倒是可以迁移一些百姓去垦荒屯田。 但是，我们并州这么大的地方，才200多万人口。就连刚刚从匈奴手中收回的朔方郡，都还只放了些从匈奴手中救回的汉人在那里放牧，又哪里有人口迁去关中？ 更何况，将人口迁往关中，就还得安排官吏去管理，安排军队去驻守。 军队安排少了，难以守住关中；而安排多了，百姓又养不活驻军。 其二，结果会得不偿失。 李傕和郭汜等人虽然相斗，但终究同属西凉军。如果我们出兵关中，难保他们不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这就是“缓则相攻，急则相救”的道理。 现在，关中的西凉军还有十几万，而我们现在真正能出动的机动兵力，加上张将军的两万人马，也不过五六万人。 西凉军又占据着关中的所有重要城池，纵然我们能攻下关中，也要消耗不少兵力。 当然，也能得到不少战俘。 但是，当我们在夺取关中之时，就无法兼顾幽州、冀州和并州之间的战事。若是袁绍攻打公孙瓒，我们就没有兵力去相助公孙瓒；又或者公孙瓒和袁绍对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就会因为兵力匮乏而顾此失彼。 其三，难以避免与曹操作战。 只要我们从秦直道出兵进入关中，西凉军必然会弃守函谷关和武关，甚至函谷关和武关的守军都可能直接投靠曹操。只要关中乱起，曹操必然挥师进入关中。 夺取关中对我们无利，但却对曹操有利。因为曹操可以将南阳郡、颍川郡、兖州等地的人口，迁移一部分去关中垦荒屯田。所以，关中将是曹操必取之地。 而如今，我们的战略是夺取幽州和冀州，再南向而争天下。 主要的兵力，对付袁绍和公孙瓒尚觉不足，再增加一个势力强大曹操，那将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这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 思路清晰，明明的白。 就连典韦和胡车儿这样的蠢货，也听得连连点头。 …… 张济听荀攸这样一说，也就明白过来了。 但随即又道：“何不入关中夺取天子，挟天子以号令天下？” “这不太可能。” 王通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 “董卓曾经手握天子，王允曾经手握天子，李傕和郭汜也都曾经手握天子。但是，却并没有起到号令天下的作用，反而加速了他们的灭亡或衰败。 能不能挟天子而号令天下，要看天子在谁的手中。 天子只是世家的宠物。 没有世家的支持，天子刘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而已。 当今天下诸侯之中，最适合使用“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其实是袁绍。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是当之无愧的世家代表。论兵力、人口数量、战争潜力，袁绍也都是天下第一。 如果袁绍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很多地方太守、县令就都会很快倒向袁绍。 比如说，袁绍挥师攻打幽州、兖州、徐州，只要几首圣旨下去，那些地方就会内乱，很多世家豪强就会倒戈。 除了袁绍之外，袁术、刘表、曹操三人，挟持天子也是有用。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是有世家支持的。 而本将却不可以。 因为本将虽有太原王氏的支持，但是，并州这地方却世家太少，完全无法跟冀、青、兖、徐、豫、荆等地的世家数量相比。 如果本将得到天子，天下世家就会说本将是挟持天子的反贼，将本将说成是董卓、李傕、郭汜的一丘之貉。” “原来如此！” 张济终于明白过来，仰天长叹道：“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主公之智，非常人能及也。” 王通笑了笑，又道： “其实关中的情况，一直在我们的关注中，据黑冰阁几天前传来的情报，天子此前已在杨奉军中。如果本将所料不差，此时的天子应该已经到了雒阳，并且，很可能已经落入曹操手中，因此，就算咱们要夺取天子，也是没有机会的。” 众人闻言，尽皆高呼：“主公英明。” …… 如此，又过了几天。 这一天，正当王通在晋阳书院教学之时。 忽见荀攸、贾诩、郭嘉联袂而来。 见到王通之后，荀攸便对王通抱拳行礼道： “启禀主公，刚刚接到黑冰阁传来急报，说是袁绍突然出兵范阳，范阳守军中有一位名叫王门的将领临阵倒戈引袁军入城。公孙续大败，在突围之时，身中流矢而亡。 公孙续死后，范阳城破。公孙瓒前来救援，又遇文丑埋伏，单经为公孙瓒断后，被文丑斩杀。公孙瓒损兵折将，退往易县死守。” “娘希匹，还是那个易县。” 王通展眼看向东方，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个公孙瓒就非要死在易县不成。” 说罢，便沉声说道： “回州牧府，立即召开紧急军议！” …… 风云突变，狼烟滚滚。 一场关系到北方霸主之争的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 附录图片：张绣。） …… 第243章 黄忠神射，取右耳不取左耳 孟秋七月，夏未尽，秋已临。 残阳西坠，将栾城的原野染作一片赤赭。暑气未消，热风卷着干土掠过龟裂的田垄。高大的太行余脉如青黑色的屏风，山脊线上，正浮动着橘红的晚霞。 高干顶盔贯甲，手握长枪。 站在栾城的城门楼上，抬眼看向北边，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来栾城屯守已经有两年多了，这两年来，与屯兵真定的张燕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双方都恪守着“五年冷静期”的约定，互相之间友好相处，就算是汉方的斥候在巡逻时相遇，也没有发生冲突，有时候甚至还坐在一起，互相唠嗑上几句。 但是，最近的情况却有些反常。 驻守真定城的主将，突然由张燕换成了高顺。那高顺是什么人？乃是最早跟随王通的悍将！ 自从王通用20车财宝从吕布手中“买”下高顺之后，高顺便成为了王通最亲信也最得力的将领，此后随王通四处征战，所向披靡，立下的战功在王通麾下的诸将中无人可比。 堪称王通帐下第一将！ 三年前一战，正是高顺在土门关外，带着其训练出来的劲旅“陷阵营”，一战斩杀麴义，并全歼了威名赫赫的“先登营”。 而此时，正是自己的舅舅袁绍征伐公孙瓒的关键时期，王通在这个时候用高顺替换张燕，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难道是想策应公孙瓒？ 不过，仔细一想，那王通向来信守承诺，自从达成协议以来，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从未有过任何食言。就算是上次救援公孙瓒，也只是攻打刘和，而不曾对袁绍动兵。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用高顺更换张燕，也许只是正常的换防而已，不值得太多关注。 想到这里，高干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平复了下来。， “回城，去胡姬街。” 胡姬街，这是栾城内新兴起来一条大街，街上的店铺以酒楼和娼馆为主。而那些娼馆中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商人们从晋阳买来的匈奴女子，貌白肤美，妖冶大方，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尤其是其中一位名叫“如花”的，那才叫风骚！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如花。） …… 常言道：繁荣昌盛。 但是，在封建社会，其实应该解读为繁荣“娼”盛。因为古代的人类没有经历过现代化的教育，没有远大的理想，骨子里还深藏着动物的属性。 在封建社会，“繁荣”和“娼盛”，是一种互为因果而又相辅相成的关系。饱暖思淫欲，他们在吃饱穿暖之后，就会想着去干一些低级趣味的事情。因此，在古代，繁荣通常会导致娼盛。而娼盛又带动了消费，有益于促进地方繁荣。 （备注：郑重声明，古今有别，这里说的是古代。请弟兄们不要在这里评论。山风木鱼三叩首，跪谢，跪谢，跪谢！）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中，不懂得繁荣和娼盛之间关系的官吏不是好官吏。高干自幼饱读经书，文武秀出，是一个合格的官吏。因此，在高干的推动下，栾城内的胡姬一条街，办得有声有色。 不仅如此，高干这人，干什么都喜欢亲历亲为。 比方说：亲自吃东西，亲自拉屎，亲自喝水，亲自拉尿，亲自睡觉，亲自行周公之礼等等。总之就是很多事情，都喜欢亲自去干。 对于胡姬的事，高干也是一样。在高干的亲自参与下，栾城内的胡姬一条街，被办得红红火火，每天都热闹得如同过年。 …… 然而此时，正当高干转过身子，想亲去胡姬街拉动消费时。 突然！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看去，但见城外有一小股骑兵飞驰而来，人数不多，不过，却是并州军的骑兵的装束。 “这是何事？” 高干的心中有些疑惑。 很快，那小股骑兵便冲到了城门之前，高干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不多，仅有8人。 带头的是一位身材魁梧、须发花白的老兵，穿的是什长的衣甲，应该是这股并州骑兵的领头之人。 那人在其它7名骑兵的簇拥下来到城门楼前，勒住胯下的战马，对着城门楼上的高干大声喊道：“上面可是高干将军？” “正是本将。” “见过高将军，我们兄弟今日过来，想向高将军讨个公道！” “何事？” “高将军应该知道，袁车骑与镇北将军，有五年不战的约定。然而，如今才过去两年，高将军为何就单方面违背协议？” “本将何曾违背协议？” “高将军休要抵赖！” 那须发花白的什长道： “我这一什，共有10位兄弟。然而，现在却只剩下8位。另外两位兄弟于今天上午失踪。 据我仔细查探，失踪的两位兄弟，是被你们抓去了栾城城内。还请速速将人交还给我，以免伤了和气！” 高干皱了皱眉，说道：“据我所知，今天上午派出的斥候，都已经回来了，并未带回任何并州军将士。” “这还能有假？！” 那并州老兵道：“有人亲眼看到我的两位兄弟被你们带到了城里。你这分明是想抵赖。你如此行事，是严重的违背盟约的行为。还请快快交回我的兄弟，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方承担！” “岂有此理！” 高干也怒了，大声斥道：“你一介什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再敢多言，休怪我现在就下令将尔等乱箭射死！” 说罢便举起手来。 身边的亲兵见状，纷纷举起手中得弓箭对向城下的八名并州骑兵，只等高干一声令下，便会乱箭齐发。 不过，高干却并没有下令射箭。 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高干也并不想因此事而破坏了彼此之间的盟约，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城下的几名并州军吓退。 果然，那老兵见城头上的士兵举起了弓箭，便勒马回头而走，似乎很是害怕。 然而，就在高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那老头突然以快得让人不可思议的动作，取弓搭箭，身子在马上仰倒，“嗖”的一箭射向高干。 高干大惊！ 没想到那老头的箭术竟如此高超。想要拔刀格挡时，一遛青光已到面门，只能用力将头往旁边一摆。 “唰”的一声，箭矢擦脸而过。 锋利的箭矢在高干的右脸划出一道血槽，顺带将他的整只右耳朵给削了下来。 鲜血刹时染红了高干的半张脸。 此时，亲兵们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扑上去将高干团团围在中间。 “放箭，射死他们！” 高干气得嘶声大叫。 其实不用高干吩咐，亲兵们早已举起弓箭射向城下。然而，那城下的八名并州骑兵，早已在那名须发老白的老什长的带领下，纵马狂奔，逃到了箭矢的射程之外。 随后，便扬长而去。 越跑越远，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 那名须发花的“老什长”，就是黄忠所假扮。黄忠实际上是高顺的副将，因为现在名声不显，还没有什么人认识他，才假扮什长来挑起战端。 而刚才那一箭，其实是可以将高干射死的。 因为现在还不能弄死高干，才故意射偏了一点点，只射落高干一只耳朵，而不取高干的性命。否则，以黄忠高超的箭术，在高干防备松懈的情况下，绝对可以将高干一箭射死。 而之所以不射死高干，是因为根据王通的计划，常山郡只是次要战场，在常山郡与袁绍开战，只是为了吸引袁绍的兵力，而不是要在这里跟袁绍决战。 这一次，都是王通和他的谋士们，早就计划好了的。用的计谋是： 明攻栾城，实取易县！ 第244章 阴兵过境，始作俑者穿之灯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七月，袁绍背信弃义，掳走并州军两名士卒在先，又意图射杀前来交涉的积射将军黄忠，严重违背了“五年不战”的协议。 镇北将军王通得到禀报后，亲自写信给车骑将军袁绍，大骂袁绍背信弃义。与此同时，还向真定城增兵三万，使真定城的兵力由之前约定的五千人，增加到了三万五千人。 袁绍见状，也向栾城增兵，将栾城的兵力由之前约定的三万人增加到六万。并派出审配担任高干的军师，与高干同守栾城。 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大战一触即发。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常山郡这块才休战了两年的土地上。 …… 不过，常山郡的局势虽然紧张，却并没有马上打起来。王通与袁绍之间，最先爆发战争的，却不是在常山郡。 而是在五阮关！ 五阮关，也就是后来的紫荆关，乃是天下九塞之“第四塞”，历来为幽州兵家必争之地。 其地理位置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紫荆关位置。） …… 五阮关地处上谷郡与涿郡办界，坐落在河北省保定市易县城西北45公里的紫荆岭上。此关始建于战国时期，秦和西汉时称上谷关，东汉名五阮关，宋、金称金坡关，元代以后称紫荆关。 关城是一座石头城，城东为万仞山，城西有犀牛山，城北为拒马河，城南是黄土岭，城高12米，城墙周长12公里。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 时值农历七月七日。 也就是七夕节。 这本该是牛郎织女偷情幽会，‘干柴烈火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星月灿烂日子。 然而，天气却有些阴沉。 夜幕四合，五阮关上阴云压垒，残月偶尔从云隙漏下些青光，转瞬又被吞没。关墙上旌旗的旗角不时拍打着城头生锈的戟头，发出枯骨相击般的脆响。 关前古道两侧的紫荆树丛，在夜幕下凝成团团黑影，如同百鬼夜行。 更远处，太行余脉如同夜色中匍匐的凶兽，影影绰绰，似乎随时都会猛扑而出，将五阮关一口吞噬。 …… 四更时分。 夜色变得更加深沉，到处黑黝黝的，肉眼可视距离不足一丈。五阮关上，值守的军卒并不多。大部分将士都已经在关城内的军营睡着了。 城内显得很是寂静，不时传来打更人的叫声： “三更已过，平安无事啰。”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从城西的犀牛山方向，有无数光点升向天空，那光点密密麻麻的足有上千点，在漆黑的夜晚，如鬼火一般无声无息地飘向五阮关的关城。 “那是什么东西？” 有值守的军卒惊恐地大叫起来：“莫非是有什么鬼怪？” 紧接着，便有更多的军卒叫起来： “鬼怪，鬼怪！” “莫非是战死的冤魂？” “不得了啦！” 有人用颤抖的声音，惊恐地说道：“恐怕……恐怕是阴兵过境！俺听俺做道士的爷爷说过，说是阴兵过境时，会以人的魂魄为军粮，所过之处，无人可以得生！” 然而，就在此时，有人更大声地叫起来： “快看，那亮点是鬼脸！” 值守的军卒们仔细看去，果然看到，那越来越近的光点，其实是一张张目光凶厉、青面獠牙，嘴角滴血的鬼脸。 数百上千张鬼脸，正晃悠悠地向城内飘来。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鬼啊，鬼啊！” “阴兵过境，快跑啊！” “不得了啦，快跑啊！” 城头很快就乱了起来，值守的军卒们被吓得连滚带爬，到处乱蹿。有人在推推搡搡中，惊恐地跳下城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这更加深了军卒们心中恐慌，有人用颤抖的嗓声尖声高呼：“阴兵勾魂了，快……跑……啊！” 很快，城头的骚乱也惊动了城内军营中的士卒。 无数的军卒从帐篷中跑出来，惊恐地大叫着。有人一边大叫一边乱跑，甚至有人开始挥刀砍向周围的人。 也有胆大的军官不怕鬼。 并且弯弓搭箭射向那空中飘荡的鬼脸。然而，那鬼脸中箭之后，便猛向地上扑来，随即“轰”的一声，化化作一团烈焰落入军卒群中，将军卒们烧得尖声惨叫，翻翻滚滚，带着烈火四处乱蹿…… 终于，军官们再也控制不住惊恐的军卒。 可怕的“营啸”发生了。 恐惧如瘟疫蔓延，整座军营瞬间炸开。 惊恐的士卒们尽皆如同疯狂了一般，有人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到处乱跑，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扭曲的脸孔。有人赤脚冲出营帐，迎面撞上黑影，不待看清便挥刀砍去，血溅在帐布上，在火把的照耀下辉映着妖异的红光。 有人跪地狂嚎，以为厉鬼索命；更多的人在黑暗中互相砍杀，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刀刃入肉的闷响、垂死的哀嚎、战马的惊嘶混作一团。 军官的怒喝淹没在混乱中，督战队的长矛刺穿溃卒的胸膛，却挡不住人潮的崩溃。 很多人在惊恐中冲出军营，冲出关城，在关城外的夜色之中斯底里的吼叫着狂奔，不少人失足落水，在拒水河中拼命地挣扎扑腾，最后化成一具具尸体，随河水漂向远方。 更多的人乱跑乱撞，如同下饺子一样跌落悬崖，死者不计其数，尖利的哀嚎之声充斥着这片天地，数里可闻，让人不忍卒听。 关城内的主将邵瑾和副将郑盛，都死于乱军之中，其手下担任督战的亲兵，尽皆被狂暴的军卒砍得肢离破碎。 一场营啸。 令五阮关内的5000名守军，彻底崩溃！ …… （附录图片：穿之灯。） …… 待到东方微明之时，王通带着并州军进入了五阮关城。 此时的袁军军营。 已如修罗道场一般。尸骸横陈，血浸黄土，幸存者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实在是太惨了！” 王通从没想到营啸会是这个样子。 心中有些不忍。 看着那些惊魂未定、遍体鳞伤的袁军士卒，王通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身后的赵云说道：“让弟兄们救救他们吧，能救多少是多少，咱们一定要以德服人！” …… （附录图片，紫荆关地形图。） …… 第245章 流矢杀手，半成品元直顿悟 5000守军，最后救下来的才800多人。 就算是这800多人，也大部分都是遍体鳞伤。其它的4000多人，要么死在城中，要么死在城外，要么逃进了山野之中。 其实，而那天上飘荡的“鬼脸”。 也不是什么“阴兵过境”。 而是一种名叫“穿之灯”的东西。原本历史上应该叫“孔明灯”的，但是，现在诸葛亮才14岁，还是只小屁孩。王通先发明出来，就将那玩意儿改名叫做了“穿之灯”。 本来，王通还想在孔明灯下挂瓶汽油的。但是，却被贾诩阻止了，贾诩认为只要画上鬼脸就行了。被射下来后会熊熊燃烧，也是因为“穿之灯”中点灯用的是灯油是火油。遇火即燃，而且烈性还很强。 至于具体的结构，由于太简单，就不在这里说了，基本上只要智商高于70的现代人都会做，不会做的都是哼哼。 至于那灯笼上的鬼脸。 则都是甘宁画的。 甘宁是巴蜀人，对变脸之术中的脸谱很是熟悉，这也算是一项特长，刚好这次派上用场。 …… 拿下紫荆关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易县。 这也是王通这一战的真正目标。 这次在常山真定，王通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王通真正的战略目的。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这次带来的军队也不多。 由于山路崎岖难行，王通就只带来了一万五千人，其中五千为骑兵，另外一万人，则是以马代步的步兵。 将领方面，包括：典韦、胡车儿、赵云，张辽、甘宁、周泰、蒋钦、韦卫、周仓、裴元绍等等。 军师是贾诩和郭嘉。 除了贾诩和郭嘉之外，王通将徐庶也带在身边，这样做，也是为了历练徐庶。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徐庶刚开始只是一个剑客，后来进入襄阳书院拜司马徽为师，学了五年谋略之术，才变得那么厉害的。 而现在被王通提前找到，王通不确定改变了徐庶的人生轨迹之后，会不将他给带废了。所以，就将他带在身过，希望多给他一些历练和指点。 …… 进入城内的将军府后，徐庶就对王通说道：“主公的安排，属下有些不太明白，还请主公解惑。” 王通笑了笑，问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救公孙瓒？” “是的。” 徐庶拿出幽州地图，在地图上点了点道：“主公的目的，是想夺取幽州。既然这样，何不趁袁绍与公孙瓒鹬蚌相争之际，令让上谷郡太守徐晃从上谷郡出兵向东夺取蓟县（今北京市区），再横扫广阳郡、渔阳郡和右北平郡。 若是救了公孙瓒，这幽州还是公孙瓒的，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又何必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徐庶的战略地图。） …… “费力不讨好吗？” 王通摇了摇头，却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看向贾诩道：“文和，你跟元直说说吧。” “诺。” 贾诩应了一声，对徐庶道：“元直，你刚才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是有些道理。 但是，渔翁却不一定是主公。 很可能会变成袁绍！ 袁绍好歹也是一方豪雄，其帐下田丰、沮授都非等闲之辈，而是足智多谋的智者。 一旦我们趁袁绍围困公孙瓒之际，大张旗鼓夺取幽州的地盘，袁绍很可能会立即放了公孙瓒，让公孙瓒来与我们相争，而他袁绍则去做那位渔翁。 到那时候，我们不仅在道义上背叛了公孙瓒这个盟友，得到个落井下石的骂名，还会成为公孙瓒和袁绍共同的敌人。” “这又何妨？” 徐庶还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争辩道： “主公在幽州代郡和上谷郡广施惠民善政，幽州百姓对主公均有好感。只要咱们趁广阳、渔阳、右北平等郡兵力空虚而快速拿下，再依坚城而守。 以我们并州军之精锐，纵然公孙瓒与袁绍合军一处，也休想将这些地盘夺走。” “确实如此。” 贾诩笑了笑，又道：“但是，那将会有很多仗要打。恐怕是打上几年，幽州也不能安定下来。并且，幽州的局势还会变成公孙瓒和袁绍主动进攻我军，而我军则不得不在城池之中被动防守。 这样打来打去，到最后，我们很可能会输给兵力众多，财力雄厚的袁绍，从而，不得不忍痛放弃幽州。” 略一停顿，换了口气。 贾诩又接着说道：“主公救公孙瓒，是想要从公孙瓒手上直接接过幽州，那样就可以整合公孙瓒在幽州的势力，共同对付袁绍。” 徐庶闻言，心中一动。 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已经战死，公孙瓒已经没有了其它儿子。在其侄儿辈，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之人。 如果主公救了公孙瓒，公孙瓒为了维护其家族利益，很可能会将他幽州的实力交给主公？” “正是如此。” 贾诩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不过，仅仅是这样还有些不够。” “你的意思是……”徐庶问道。 贾诩笑了笑：“还得让公孙瓒的兵力再削弱一些，他才肯乖乖就范。” 徐庶重重地点了点头。 略一沉吟，便又看向贾诩，低声问道：“公孙续……是怎么死的？” “身中流矢而亡！” “流矢？” “是的，流矢！” 贾诩双眼微眯，一字一顿地说道：“公孙续突围之时，流矢纷飞，一个不慎，被流矢射中后背，坠马而亡。” “好吧，流矢！” 徐庶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 看到徐庶终于明白过来，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庶这人，虽然与贾诩这些老狐狸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他能这么快想通其中的关键，可见天赋极好。 其智力极高，缺的只是阅历而已。 若是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指导，又有贾诩和郭嘉这些人帮忙指点，假以时日，必成顶尖军师。 …… 随后，王通便下令在五阮关中休整三天。 三天之后。 大军再次开拔，以赵云率3000骑兵为先锋，浩浩荡荡，直向易县杀去。 赵云出发之前。 王通对赵云叮嘱道：“若遇袁军迎击，许败不许胜！” …… （附录图片：五阮关（紫荆关）和易县的位置地图。） …… 第246章 田丰识机，沮授悟破敌之策 易京，位于后世河北雄安市区偏西北方向，地处幽州与冀州交界之处，易水北岸约十余里处。从行政划分来说，在汉朝时期，属于涿郡。 这里原本是易县城，公孙瓒杀刘虞之后，将易县城改为易京。 （备注：古代的“京”，并不是指都城，而是指“山丘”。） 其具体位置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易县的地理位置地图。） …… 这里是公孙瓒打造的最坚固的要塞。 为了阻止袁绍对幽州的进攻，公孙瓒下令在易水北岸数里处，挖壕沟十道环绕，每道壕沟后面堆积山丘（称“京”）高五六丈，在山丘上筑营驻兵。 在城内再建一座中心山丘，高达十余丈，其上建楼，公孙瓒自居。城墙置铁门，呈送文书系绳引上。城内储谷300万斛。欲长期固守此地再相机出击。 其防御之强。 堪称汉末第一综合防御工事！ 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在195年将公孙瓒围困于易京，用了四年时间，一直到199年才将易京攻破。而且，还是因为公孙瓒派出求援的人投靠了袁绍，袁绍趁机用计，让人假扮援军到来，将公孙瓒引出堡垒歼灭了公孙瓒的主力。 最后使得公孙瓒连防守的军队都已不足，才被袁绍攻破易京，逼得公孙瓒在易京楼上自焚而亡。若非中计，袁绍要想攻破易京，可能还要多用几年时间。 由此可见，公孙瓒打造的防御工事有多强悍。 …… 易京城外，袁军猛攻了一个多月，死伤了一万军队，外加两万多炮灰战俘，才攻破了三道壕沟。 实在是公孙瓒的这种“壕沟与山丘”的组合工事，太难以攻打。每一道壕沟都如同一条护城河，而壕沟后的山丘则比城墙还更好用。 因为城墙的宽度有限，而山丘的宽度更宽很多。公孙瓒将床弩、投石车搬到山丘上，就可以对袁军进行远程打击。而当袁军迫近壕沟时，山丘上的弓兵又可以依山坡自下而上结成叠阵，对袁军形成“叠加”的立体式射杀。 …… 袁绍久攻不下，为此而伤透了脑筋。 期间，辛评过来禀报道：“主公，王通借口有士卒被高干劫持，已在常山郡与高干剑拔弩张，似欲大举进攻栾城。有一花白胡子什长，将高干将军的右耳射落。还说开战是因我方而起，毁约的一切责皆在我方。” “彼之娘兮！！” 袁绍气得破口大骂：“上次攻灭刘和借兵赵云救了公孙瓒一命，这次又想坏我好事。两名士卒而已，又怎堪成为毁约的理由，真是——欲觅借口，何患无辞！” 又问身边的谋士群：“尔等有何良策？ “主公勿忧。” 田丰上前一步，对袁绍道：“诸侯间的协议，本就没有多少约束。王通若是真想在常山与我军开战，完全可以先发动突然进攻，待到夺取栾城之后，再找借口。 但是，王通并没有那么做。 而是先制造事端，再做出一番要大战一场的架式。依我看来，八成是虚张声势，想为公孙瓒牵制咱们的兵力罢了。” “那该如何应对？”袁绍问道。 “也不能不防。” 田丰道：“虽然王通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是，如果咱们不增兵栾城，也难保王通不会化虚为实。所以，咱们还是得向栾城增兵。只不过，咱们不必从冀州调兵，而是从青州调兵。 如今，青州四周没有威胁，主公可从青州大公子处，再抽调几万人马去栾城增援高干。” “善！” 袁绍点了点头，下令道：“速传本将军令给显思，让他再抽调三万青州兵去栾城。除此之外，另调审配去栾城担任高干的军师。” “主公英明。” 众人纷纷赞道。 然而，才过了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时，又有一斥候曲长前来禀报： “主公，王通亲率大军攻破五阮关！” “五阮关？！” 袁绍大惊，厉声说道：“五阮关天下险塞易守难攻，有5000精兵驻守，纵使敌军十万来犯，也休想将之攻破。你确定五阮关已经落入王通之手？又或者多谎报军情？” “小的不敢！” 那斥候曲长见袁绍发火，赶累拜伏在地道：“据小的查探，五阮关并非是被王通攻破，而是有鬼神相助。两天前的晚上，突然有无数鬼火在西边的山丘上升上半空，并在半空中列队扑向关城。 有人说……那是阴兵借道。 关内守军当时正在睡觉，被惊醒之后，因极端恐惧而导致了非常严重的营啸。5000守军几乎在营啸中死伤怠尽。王通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占了五阮关！” 随后，那斥候曲长道： “小的在五阮关外查探时，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发现一物，小的怀疑与那天晚上的鬼怪有关，就将它带了回来。” 说罢，便让随从自战马背上的布囊里掏出一物，放在袁绍之前。 袁绍上前仔细查看，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奇怪的灯笼，只是那蒙在灯笼之上的灯罩，并非纱布，而是并州生产的昂贵的白纸，在那白纸之上，又画了一些面目狰狞的鬼脸。 “应该就是与此物有关。” 袁绍点了点头，又道：“五阮关的守军于夜间看到大量的这种东西飘在空中，必因惊恐而引发营啸。 只是，本将实在不明白，这东西又怎么可以在夜间飘在空中。难道……难道……那贼子王通，真能役使鬼神相助？” 在场的将军和谋士们见状，又都觉得匪夷所思，还有些人面露惊恐之色。 唯有“德育老师”田丰板着脸孔，大声斥道：“一派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句话，又直接将袁绍也骂进去了。 气得袁绍脸色铁青，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狠狠地盯着田丰。 郭图见状，赶紧站出来“维护”袁绍的尊严，对着田丰斥道： “好你个田元皓，休要信口雌黄。你如此呵斥他人，莫非你知道此物如何升天？” “尚未可知。” 田丰道：“但田某却知道，昔时墨子曾制一木鸟可以飞天。所以，在田某看来，这也必是有什么机括奥妙，而非什么鬼怪役使。” 说罢，也不再理郭图。 而是上前仔细观察一番，又让人将破烂的灯罩糊好，再在灯座里添上灯油，插上一撮灯芯。 然后让人点燃灯芯。 于是，那灯笼就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晃悠晃悠地升上了半空。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是巧夺天工！” 众人尽皆惊叹不已。 沮授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大叫道：“主公，我知道怎么攻破易京了！” 经沮授这一提醒。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 袁绍更是脸露狂喜之色，仰天大笑道：“公孙瓒的死期到了！” …… 第247章 削弱盟友，郭奉孝好为人师 也难怪袁绍如此高兴。 道理很简单：公孙瓒被围在易京，几乎隔绝了外界的消息，因此，公孙瓒绝对不可能知道这种特制灯笼的事情。 如果自己仿效王通的做法，制做出几千个这种特殊灯笼，再借鉴王通的战术，在漆黑的夜晚顺风放飞飘入易京，必然也会引起易京守军的恐慌甚至营啸。 到那时，再趁机对易县发动进攻，要攻破易县岂非易如反掌！ 也就是将王通的战术。 依葫芦画瓢。 在易京再用一次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众人尽皆兴奋不已，郭图更是提议：“易京大捷，王彪子当记首功！” …… 唯二没有起哄就只有两人。 一人是田丰。 一人是沮授。 田丰在仔细地研究那个特制灯笼，而沮授则在冥思苦想，心中推演着这战争接下来该怎么打。 过了片刻，沮授问田丰道：“元皓，若要制出2000个这种灯笼，需要多少时间？” “最快也得六天。” 田丰道：“我刚才仔细看过了，这种灯笼的骨架，要用干燥的细竹条编制。但是，咱们冀州内地很少有竹子，只有靠近海边的渤海郡才有少量竹子。 即使用最快的速度去渤海郡运输竹子，来回至少也得四天。拿到竹子之后，要制做出这种灯笼，也得两天时间。” “不能用其它材料代替吗？” “不能。” 田丰道：“只有新砍下来的青竹，才可以剖成如此薄且如此细小的竹条。这种细小的竹条既有韧性又非常轻便，也只有这种竹条才适合制作可以升上天空的灯笼。而其它材料，都会太重太粗，从而影响灯笼升空。” 沮授想了一下，对袁绍行了一礼道： “启禀主公，要想借这种灯笼攻破易京，就必须赶在王通来到易京之前行事！ 否则，等王通到了之后，这种灯笼的秘密就会为公孙瓒所知晓。到了那时候，要想再用此计，就吓唬不到易京内的幽州军了。 因此，我们需要马上做两件事。 其一，立即派人去运竹子。 也不用很多竹子。只要派出一队骑兵，一人三马昼夜奔往渤海郡，用战马运一万斤新砍下的竹子来即可。 要力争四天内赶回来！ 其二，立即迎击王通。 为了给我们的计划争取时间，必须派出一支军队前往迎击王通。能够将王通击败为最好，若是不能将王通击败，也要尽量挡住王通，勿使王通在六天之内赶到易县！” （备注：别问用战马运竹子怎么运，那样会暴露你的智商。） …… （附录图片：渤海郡位置地图。） …… 袁绍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表示严重赞同。 随后，便对部将张南道：“张将军，本将令你速带500骑兵前往渤海郡采集搬运青竹，必须四天内带一万斤竹子赶回。若有延误，斩首示众！” “诺！” 张南吓了一跳，赶紧行了一礼，拔腿向外跑去。 随后，袁绍又看其它诸将。 问道：“何人愿为我前往迎击王通！” 颜良、文丑、淳于琼、韩猛、吕旷、吕翔、朱灵、马延、吕威璜等人闻言，尽皆上前请战。 对于手下众将的这个态度，袁绍很是满意。 左看看，右看看。 右看看，左看看。 最后，袁绍将目光定在自己的得力干将文丑身上。对文丑道：“叔恶，本将给你两万人马，再将吕威璜给你做副将。你可有把握挡住王通六天？” “何止六天？！” 文丑大笑道：“王通才带来一万五千人马而已，若主公给我两万人马，纵然不能将王通首级取来献给主公，也必可为主公夺回五阮关。” 袁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德育老师”田丰，却上前劝谏道： “不可！文将军恃勇而性急，不可独统一军，还请主公慎用。” 这话一说出来，立马就将文丑惹毛了。厉声喝道：“好你个田元皓，竟敢小觑于我！” “非我小觑于你。” 田丰一脸正气，用德育老师教训学生的语气说道： “文将军向来自恃其勇，好勇斗狠。于养气之道欠缺太多。如此性情，只可为将，不可为帅。 你当那那王通何等人物？ 论武艺，王通本人的武艺堪比吕布，箭术更是略胜吕布半筹。帐下赵云、张辽、高顺等人亦皆良将。 论智略，王通多智近妖，其麾下贾诩、郭嘉尽皆智略超群。 论战绩，王通自其独统一军之后，战上郡，攻西河、夺并州、袭鲜卑、灭匈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至今未尝一败。而文将军一介武夫，又岂是王通对手。” “姓田的，岂可对我如此无理！” “田某只是就事论事！” “愿立军令状。” 文丑气呼呼地向袁绍抱拳行礼道：“若不胜，愿受军法处置！” “不可！” 未待袁绍答应，田丰又抢先说道：“若主公执意要派文将军率军迎击王通，不仅要立下军令状，还必须委派一名智士辅佐！” 袁绍皱了皱眉头。 对田丰之言很是不喜 但是，看在田丰刚才参悟明白“特珠灯笼”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道：“就依元皓之言，先立军令状，再派郭公则为军师，前往迎击王通。” …… 话分两头，再说王通一方。 在伍阮关休整三天之后，王通带着一万三千人马踏上了前往易县的官道。 之所以只带了一万三千人马，是因为这次出征，总共就只带了一万五千人。离开五阮关时，还留了两千军队在五阮关，守住自己的退路。 行军速度也很慢。 每天才走30里便安营扎寨，连一米都不会多走。就算所有人都有战马代步，也不多走一米。 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是敌占区，随时都要准备作战，所有军卒和战马都必须保有足够多的体力。 不过，最重要的是要给袁绍争取时间。 给袁绍制造机会。 别以为那个袁绍的斥候曲长真能捡到一盏完好的“穿之灯”，那是郭嘉唯恐袁军的斥候捡到的样品不够完整，无法仿制或仿制得太慢，而故意让人挂在路边的树技上的。 其目的，就是要让袁绍再削弱一下公孙瓒，好让公孙瓒在被救之后再无复起的实力，只能乖乖地将自己的势力交给王通，以换取他自身的安全。 郭嘉的这种操作，简直就是充当袁绍的老师，手把手地教袁绍怎么去复制自己攻打五阮关的战术。 …… “奉孝，你说这时间会不会出错？” 王通有些担忧地问道。 因为对接下来的易京之战，必须将时间掐得很准时间，便是此战的关键。 太早了不行，太迟了不行；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不行，太急了不行，太缓了不行…… 总之就是要恰到好处。 太早的话，袁绍做不出“穿之灯”，削弱不了公孙瓒。太迟了的话，公孙瓒被袁绍灭掉，王通的战略目标也无法达成。 “主公放心。” 郭嘉笑道：“我早就让渤海郡的黑冰阁雀卫，砍了一些新竹，放在路边等着贩卖……” 一切都规划得好好的。 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王通笑了笑，又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道：“按理说，袁绍的军队也该到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恰在此时。 前面一名信使骑着战马如飞而来。到了近前，便大声禀报道：“先锋赵云将军让小的前来禀报，敌将文丑率两万大军迎面而来，离赵云将军的先锋军相距约七八里。” “很好！” 王通眉头舒展开来，对那信使道：“速去转告赵将军，让他要务必记得，要败得像样一点，别让敌军看出破绽！” “诺！” 传信兵向王通抱了一下拳，复又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 第248章 预设战场，欲灭而先使之狂 信使走了之后，王通就开始查看周围的地形。 这是一块位于河边的狭长地带。 南边是易水河，北边是高山，道路从高山和河流之间穿过，道路两旁是平坦的庄稼地。由于现在已是秋天，庄稼都已经收割完了，只剩下一茬一茬的粟脚根子。 整个狭长地带宽约200～300米，长约20余里，相对比较平直。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易水河边的地形。） …… 看到这个地形之后。 王通的心里也就有数了。 （备注：各位兄弟，有知道在这种地形该如何用兵的吗？提示一下：王通这次带了陷阵营、重骑营、先登营、锦帆营、白马义从营。） …… 这种地方，不太适合大兵团作战。但是，对于小兵团作战，却是非常有利。 实际上，这也是王通的预设阵地。 贾诩和郭嘉，早就派人将沿途的地形侦查得清清楚楚，并且制造出了沙盘，在沙盘上推演过很多次了。 （备注：沙盘在大禹治水之前就有了，不要小看古人的的智慧。） 该如何用兵，早已有了方案。 并且，所有的统军将领们，都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只要按预定方案部署各自的兵力即可。 “传本将军令，各部按计划布阵！” 随着王通这一声令下，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各部军队便开始快速地行动起来。 …… 在距离王通约六七里的地方，文丑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而来，迎面遇上了赵云所率的三千骑兵。 “白马义从？” 文丑勒住战马，看向对面的那支尽一色白马的骑兵，心中有些惊疑。这支军队，让文丑想起了公孙瓒手下那支曾经威名远扬的轻骑劲旅……白马义从。 尽管，那支骑兵在界桥一战中，被先登营几乎全歼。但是，在界桥之战前，其赫赫威名也曾让无数对手丧胆。在白马义从被歼灭之前，公孙瓒多次以白马义从为先锋，在冀州大地纵横驰突，打得袁绍的军队狼狈不堪。 而最终白马义从败于先登营，也并非战斗力上的问题，而是在具体的战术上出了问题。 是麹义用先登营的“明光盾”反射阳光，使白马义从的战马出现“瞬间致盲”现象而受惊发狂，才败于先登营。等同于是中了先登营的埋伏。 因此，在看到赵云的三千匹白马骑兵时，文丑又想起了公孙瓒的那支白马义从。 “将军多虑了。” 一旁的军师郭图笑道：“并非所有骑白马者，都是白马义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确实精锐，但却并非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训练出来的。 纵然是坐骑尽用白马，甚至也取名叫做“白马义从”，也只是虚有其表，如同东施效颦一般可笑。 我看对面这支骑兵，虽然兵强马壮，但队列却颇为混乱，旗帜也是前后左右参差不齐。其战力，恐怕难及白马义从之万一。” 听郭图如此一说，文丑也放心了很多。 遂将手举起，就要下令进攻。 不料，却被郭图阻止了。 “文将军且慢。” 郭图笑道：“据郭某所知，主公曾数次盛赞赵云之勇，恨不得将其收归麾下。且待郭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先去劝说一番。若是其不听劝告，冥顽不灵，再诛杀不迟。” 说罢，便缓缓策马上前。 对赵云拱了拱手道：“来者可是赵云将军？” “正是。” “郭某这厢有礼了。” “你是何人？” “车骑将军帐下兵曹从事郭图。” “你有何事？” “郭某有一言相劝。” “少叽巴啰嗦，有屎就拉，有屁快放！” “好的。” 郭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大声说道：“我家主公袁车骑，乃当世之英雄，又是天下诸侯之盟主。拥冀青膏腴之地，治下百姓千万，带甲之士以百万计。 如今，山河倾颓，天子蒙尘，能平定天下者唯袁车骑也。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赵将军世之良将，当知天下大势浩荡，非王通之辈所能挡。 芸芸苍生，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望将军休要自误。若能弃暗投明，以将军之才，必得吾主重用。他日天下平定，论功而封爵禄，或可为云台之将……” 话未说完，便听“嗖”的一声传来，一支羽箭已经插在盔帽之上。却是赵云嫌郭图啰嗦，顺手射他一箭以示警告。 郭图吓了一跳，赶紧伏在马上，狼狈逃回本阵。 文丑见状，纵马而出。 厉声喝道：“贼子，河北文丑在此，可敢放马一战。” 赵云并不搭话，也纵马舞枪冲向文丑，随后，便与文丑杀成一团。 两人相斗三十余合。 赵云“不敌”文丑，被文丑一枪刺破肩甲，吓得狼狈而逃。 一边逃跑，一边大叫： “鳖孙的文丑，竟然如此厉害！” 手下三千骑兵见状，也尽皆一窝蜂似地策马狂逃。 “这就败了？” 文丑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下令全军衔尾追杀。 郭图则皱了皱眉头。 觉得似乎有些太顺利。 但转念一想，赵云只带了3000骑兵。而文丑却有两万人马。并且，这两万人马中，还有五千是骑兵。 两万对三千。 优势在我！ 那么，赵云因兵力太少而不敢战，也是情理之中。想到这里，便也不劝阻文丑，反而下令吕威璜带着步兵紧随文丑的骑兵之后，以为策应。 …… 就这样一追一逃，追了六里多路。 这一路上，赵云的骑兵被追得很是狼狈。很多人为了逃得更快，将头盔和皮甲都丢在地上，以减轻战马的负重。 没多久，赵云的骑兵就逃到了王通的军阵前。 此时，文丑也有些警觉。 在看到王通的军阵后，便想要下令停止追击。但是，就在此时，却发现赵云的“溃兵”，将王通的本阵给冲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真是天助我也！” 文丑高兴得仰天大叫：“杀贼立功，便在今日！” 身后的将士们闻言，也纷纷跟着一边狂追，一边高呼：“杀贼立功，便在今日！” 一时之间。 杀声震天，喊声如潮。冀州军的士气，高到爆棚。 全都向并州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 并州军的前军，被赵云的骑兵冲得“崩溃”，纷纷向后逃窜。 前军的步兵退入后军。 露出了藏在中军的……重甲骑兵！ 随着号角响起，重骑兵缓缓起步，越跑越快，向对面冲来的冀州军碾压了过去…… …… （附录图片：重骑兵冲锋。） …… 第249章 归师可揠，智力再升一点 战场的地形狭长而平坦，北边是山，南边是河。这种地方最适合重甲骑兵的冲锋。 而此时，袁军正在追杀赵云的骑兵和并州军“溃败”的前军步兵，根本没有料到王通在步兵之后藏有一支人马具装的铁甲重骑。 尚未反应过来，重骑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强弩，地方狭窄，弩矢密集攒射，冲在前面的冀州军纷纷落马。 冀州军遭到迎头痛击，前面冲锋的势头受挫，后面冲锋的势头犹在，前堵后冲，如同发生了连环车祸一般。 紧接着，重骑兵收起张弩，手持马槊前冲，如同压路机一样向前碾压，一往无前。所遇之敌皆为肉泥。 冀州军见重骑兵。 如同见到鬼怪一般，箭射不进，刀砍不入，不闪不避，只攻不守，只进不退。 这个时代的人，是没有人听说过重骑兵的，因为重骑兵的战马必须得装备马蹄铁才行。此前，王通曾在攻打美稷城一战中动用过100名重骑兵，但是，那次的战况并不为其它诸侯所知。 冀州军第一次碰上这种人马在裹在铁甲中刀枪不入的怪物，心中都非常恐惧，觉得这种怪物实非人力所能抗衡。被重骑兵这一冲锋，很快就崩溃了，纷纷掉头逃命。 重骑兵往前碾压了两里左右，便停了下来，因为战马的负荷太重，跑不动了。随后，赵云的白马义从又从两侧绕到前面，对冀州军进行衔尾追杀。 在战场上，死于正面作战的阵亡士卒通常并不会很多，真正对敌军造成大量伤亡的，反而是这种衔尾追杀。在这种衔尾追杀中，被追杀的军队将士往往会为了逃命而挥刀砍向阻挡自己逃命的袍泽，有时候更是前面一人跌倒，后面就会倒下一大群，更后面的人从前面的人身体上践踏而过，造成严重的踩踏事故。 冀州军一路败逃，逃了四五里时。 突然！ 前面的道路“轰”的一声燃起了滔天的熊熊大火。并且，在大火的背后，还传出了震天的吼叫声。 那“吼叫”声有两种。 分别是：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有进无退，唯吾先登！” 守在火堆后面的，是名震天下的步战劲旅陷阵营，以及由韦卫组建训练了一年多的先登营！ 显然，这两支王牌军，在冀州军追击赵云时，是躲在山上的，等冀州军过去了之后，就从山上下来，以数百根木桩铺路，再铺上数百捆树枝铺在木桩上，再浇上汽油。 堵住了冀州军的退路。 在冀州军败退之时，便点燃木桩和树枝，用大火阻挡冀州军的后退之路，而先登营和陷阵营则在火堆之后，手持强弓劲弩而射。 归师勿揠。 说的是不要用军队硬堵敌军的回归之路，而大火除外，因为大火是用刀砍不灭的。 冲到大火跟前的冀州军一见大火拦路，便停下脚步往回走，于是，大家又是乱成一团。 有人冲向山边，攀着石崖往上爬，但是，能爬上山崖者不多，有人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来，又将下面正在往上爬的人砸下一大串。 并且，山上也有守军，很多攀爬到山上的冀州兵，要么投降，要么被踹下山崖，仅有少数人趁机钻进树林中逃脱。 也有人冲向易水河，在河山中扑腾扎挣。然而，北方人并不熟悉水性，很多人落水之后，便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成为一具漂向下游的尸体。 更多的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时，赵云的轻骑兵也追了上来，尽皆高声大喊：“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王通下令就地扎营，让人救死扶伤，掩埋死尸，打扫战场。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负责打扫战场的高顺过来禀报道： “启禀主公，此战我军伤亡500余人，杀敌人数在六千以上，俘虏一万二千多人。仅有少数人攀上山崖后，凭借山上复杂的地形，与守军周旋一番后，钻进茂密的树林中逃走。 将领方面，吕威璜被赵云所杀；文丑不知所踪，很可能是逃进了山上的密林之中。 王通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很快，甘宁也进来禀报道： “启禀主公，末将奉命带人拦截水路，共救起并俘虏400多名落水的敌军，期间有一文士抱着木头顺水而下，也被末将擒获。那文士自称郭图，还说想要拜见主公。” “带进来吧！” 王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这一次，王通为了防止有人从易水河中逃走，也为了救助落水的冀州兵，便让熟悉水性的甘宁、周泰和蒋钦等人，带了几百名从江东过来的将士，负责易水河上的防御，没想到还真抓到了一条大鱼。 没多久，如同落汤鸡一样的郭图，就在亲兵们的押送下来到了王通的大帐。 见面之后，便“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道：“颍川郭图，愿意投降！” “降？” 王通冷哼一声道：“郭图是吧，本将问你，向袁绍献计联合鲜卑魁头攻打并州者，是不是你？” “那是各为其主。” “向袁绍献计联合乌桓丘力居和东部鲜卑素利攻打公孙瓒者，是不是你。” “那也是各为其主。” 向袁绍献计，让袁绍将年仅14岁的侄女嫁给60多岁的丘力居者，也是你吧？” “那都是各为其主。” “好一个各为其主！” 王通冷笑一声，又道：“本将攻破匈奴的单于庭时，查到有你郭图门下的商铺一间，有掌柜一人，仆佣30余人。 并查获帐册一本，里面记载的粮食、铁器交易数量让人触目惊心。你郭图与胡人关系很好，都是用违禁品的交易换来的！ 你勾结胡人，犯下的罪状罄竹难书！本将可以饶恕十恶不赦之徒，却绝不会放过你这种戗害同族之人！” 说罢，便不再多言。 拔出刀来，一刀刺进郭图的胸膛。 耳中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叮，发现智力经验值180；发现房中术经验值80，发现……” “全部获取！” 王通顺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面板：体力102，敏捷106，智力96。 智力从95上升到了96。 以这个智力，大概……也许……可能……八九不离十，已经接近了这个时代的顶尖水平。 …… …… 第250章 英雄末路，徒倚高楼拍栏杆 易水城南的袁军营地里。 遍体血污的文丑精赤着上身，背负着一把锋利的铁刀拜倒在袁绍跟前。那神态看起来很狼狈，也很坚决。 此次迎战王通，文丑是立下了军令状的。 然而，结果却确如田丰所预料那样，因恃武性急而冒进，在赵云诈败之后，便不顾一切地追上去，连周围山上有没有埋伏都没有派人去侦查。结果一头扎进了王通布下的口袋阵。 好在文丑武力强悍，在被围之后攀上山崖，藏在山崖的隐蔽之处，再突然杀出，杀死几名并州军将士逃入密林之中。在山上藏了一个晚上，于第二天返回大道，伏杀了几名并州军斥候，才夺得战马逃回易京外的袁绍军营。 回到军营后，不敢先去见袁绍，而是去见了辛评。 由于两人都属于三公子袁尚一系。于是，辛评就给文丑出主意，让他用刀在身上划些口子，再仿照“负荆请罪”的故事，向袁绍“负刀请死”。 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是“苦肉卖惨”计，意在通过卖惨，让袁绍想起文丑的忠心和过往的功勋，从而能饶过他文丑一命。 “好你个文叔恶！” 袁绍杀气腾腾地盯着眼前的文丑，牙齿咬得咯咯响，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厉声斥道： “你还有脸回来？！出战之前，本将怕你性急冒进才让你立下军令状。可你，却依旧轻敌冒进，导致二万大军全军覆灭！ 吕威璜战死，郭图的脑袋也被砍下来悬挂在王通军营的门口。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跟吕威璜和郭图一样，死在战场之上？” “主公容禀！” 文丑趴在地上，低声说道：“罪将有负主公重托，羞愧欲死，本欲以死谢罪。然，罪将跟随主公多年，深怀主公的知遇之恩！ 因此，罪将不愿自己的首级成为敌将的功绩，更不愿被王通俘虏。故而拼死攀上山崖，杀散山崖上的守军，逃入密林之中，方才苟活至今。 今日来见主公，并非想求活命，而是负刀请死！唯有死在主公手上，才能稍减罪将愧疚之心，虽死亦得瞑目！” “你……” 听到文丑这样一说，袁绍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想起文丑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主公不可有妇人之仁。” 田丰上前劝道：“若是寻常战败也罢，然，文将军出战之时，曾当众立下军令状。军中无戏言，若今日饶过文丑，又何以约束三军。” “我看不然！” 谋士辛评见状，赶紧上前为文丑求情道： “启禀主公，文将军虽然战败，但是，咱们的战略目标却达成了。主公派文将军迎击王通的目的，是为了给击败公孙瓒争取时间。 而今，王通与文将军交战之后，不得不就地扎营休整了两天，因此，文将军这一战，可谓是虽败犹胜。 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文将军世之虎将，如今正是战前用将之时，还请主公为天下惜才，饶过文将军战败之罪，允其戴罪立功。” 袁绍看了看田丰，又看了看辛评。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到文丑跟前，亲自取下文丑背上的利刀，“哐当”一声掷于地上。 又将文丑扶起道：“念在你往日的功绩上，今日且饶你一命。如今大战在即，本将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谢主公不杀之恩！” 文丑语带哽咽，大声说道：“若攻易京，罪将愿为先驱，不破易京，绝不回头。” 袁绍点了点头，解下自己的战袍，亲自为文丑披上。又轻声安慰了几句，吩咐亲兵带文丑下去吃些酒肉，以备接下来的大战。 文丑离开大帐前。 感激地看了辛评一眼。 这次能不死，多亏辛评给他献了这条……“负刀请死”之计。而辛评之所以帮他，则是因为两人同是三公子袁尚一系。 袁绍诸子各成一派互相抱团，由此可见一斑。 文丑在辛评的帮助下，成功保住了一命。 只气得田丰骂骂咧咧： “格老子的，都签了军令状的，竟一点处罚都没有，以后如何统军？” 而沮授则上前说道： “主公，2000个“特制灯笼”已经做好。各支军队都已部署到位，只等主公一声令下，便可攻破易京。” “很好！” 袁绍大喜道：“攻破易京，就在今夜！” …… 转眼又是几个时辰过去。 夜幕降临，进攻易京的袁军如潮水般退去。西风乍起，吹动易京楼上的“公孙”大旗烈烈作响。 易京的高楼之上，数支火把点燃，将整个易京楼照得明晃晃的，如同夜色中的空中楼阁。 公孙瓒站在高楼之上，手扶栏杆，举目四顾，眉头紧皱，脸有悲苦之色，显得异常憔悴。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公孙瓒仿佛老了二十岁。才四十多岁的人，如今看起来却如同六十多岁的老头。 部将倒戈，爱子战死。 被困易京，孤立无援。 自公孙续战死范阳之后，局势急转直下。公孙瓒数战不利，被袁绍十万大军围于易县。幽州各郡的守将，慑于袁绍势大，要么按兵不动，要么直接易帜投靠了袁绍。 这情景，让公孙瓒感慨不已。想起昔日的辉煌，忍不住用苍老而沙哑的嗓音长声吟道： “虞姬垓下死， 亲随血犹红； 子弟尽战灭， 楚歌霸图空！” 公孙瓒虽是武将，却是大儒卢植最得意的弟子，不仅武艺超群，吟诗作赋也算不错。 这首诗中，公孙瓒自比垓下项羽，寥寥数语，道尽了英雄末路的无奈和悲怆。 …… 此时的公孙瓒，连肠子都悔青了。 悔不该夺了赵云的兵权而换用公孙续驻守范阳！若是赵云守范阳，以赵云的武艺的和统军之才，必不致范阳被袁绍攻破。纵然范阳被攻破而主将身死，死的也是赵云，而不是他的独子公孙续。 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惨也！ 而且，也正是因为公孙续之死，使公孙瓒的不少手下们开始心存他想，毕竟，拥护一个没有子嗣传承的主公，是看不到希望的。 因为，人都是要老死的，公孙瓒老死之后，谁又能继续公孙瓒的基业？这种迷茫，极大地挫伤了幽州军的士气。 悔不该当初那样对待赵云，还将赵云诱入大帐想将其杀死，从而导致赵云为王越所救之后投奔了王通！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困易京了，上次易京被围，是赵云护着公孙续杀出重围，前往并州向王通求援。而现在，又有谁能杀透袁绍的十里连营？ 况且，随着与王通的关系恶化，就算有人能杀出重围，王通也不一定会再次出兵相救。 想到这里。 公孙瓒忍不住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然而，就在此时。 却见一旁的公孙范用手指向西北方向，惊恐地叫道：“大兄快看，那是什么鬼怪！” …… 第251章 天亡我也，仗义每是屠狗辈 公孙瓒转头看去，但见西北方向的夜空中，有成百上千的光团正飘浮在半空中，向易京方向晃悠晃悠地飘荡而来。 “这是神马情况？！” 公孙瓒惊恐地叫出声来，身边的将领和亲兵们皆脸有惧色。 “恐是阴兵过境！” 掾属（秘书）乐何当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兄，小弟……小弟多年前曾听有人说过，说是什么……‘阴兵过境，鬼火森森；所遇人兽，夺魄摄魂’！ 没想到……没想到袁贼军中竟有如此异能者，竟能导引阴兵过境！” 众人闻言，更加惊惧。 若是旁人这么说，那也罢了。可这话出自乐何当之口，那就不一样了。这乐何当，乃是公孙瓒的结义兄弟中的老四，担当公孙瓒的掾属。 不只是刘备有结义兄弟。 公孙瓒也有，而且是四结义，比桃子三兄弟还多一人。四兄弟分别是：公孙瓒、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 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这三人，都是公孙瓒的发小，在公孙瓒出仕前便是公孙瓒的玩伴并结为兄弟。 其中李移子是“贩缯者”（摆摊贩卖布匹的），刘纬台是“卜数师”（街头摆摊算命的），乐何当是“贾人”（街头摆摊卖杂货的）。 古人重然诺。 公孙瓒出身将门，祖上世代为官。但其母亲出身低微，跟袁绍的母亲一样，都只是大户人家府中的丫环，被公孙瓒的父亲酒醉之后撒下种子而得公孙瓒。 当真是造化弄人。 当初谁会想到，汉末的北方霸主之争，会在公孙瓒和袁绍这两个同是丫环所生的孩子之间展开？ 因为出身不好，公孙瓒年轻时被族人们瞧不起，后来出仕也只能从书佐做起。 在出仕之前，经常混迹于市井，故而与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等人结为兄弟。后来发迹了之后，就将这三人带在身边，均为掾属（秘书）之职。 …… 乐何当这句话，对本就动摇的军心，无疑是雪上加霜。而卜算师出身的刘伟台，则站出来说道： “大兄，小弟以前在街头给人算卦时，曾听一位道人说过，若遇鬼怪之事，只需以黑狗之血喷之，则鬼怪必遁，邪祟自消！” “可是，现在到哪去找什么黑狗？” “没有黑狗，黑公鸡也行。” “黑公鸡也没有。” “没有黑公鸡，黑公鸭也行。” “黑公鸭也没有。” “黑公猪也行。” “黑公猪也没有。” “黑人也行。” “你是说昆仑奴？” “是的。” “……” 公孙瓒瞪了刘纬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为兄倒是听说荆州黄承彦家有昆仑奴，可那黄承彦家与此地相距数千里之遥，鞭长莫及啊！” 刘纬台被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其实黑公马也是可以……” “三弟何不早说。” 公孙瓒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让人杀数十匹黑马，取黑马之血备用，只待那鬼怪经过，便用勺子舀黑马之血朝天上挥洒，以防鬼怪摄魂。 ……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的有一些效果。 至少给了幽州军将士们一些心理安慰。 当那些鬼脸灯笼飘荡到易京城的上空时，并没有导致城内的幽州军崩溃或发生营啸。 但是，那些士卒们听说是“阴兵过境”，也都是心存畏惧，有不少人竟然放下武器，伏地而拜。 而就在此时！ 早就隐藏在城外黑夜中的袁军，突然点起无数的火把，在猛将文丑的亲自带领下，对易京城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战场之上，高下立判。 公孙瓒一方的士卒心中惶恐，甚至还在向“阴兵”求饶，或正在用黑马血驱邪。就算没有溃败，也士气低迷，兵无战心。 而袁绍一方的士卒，却被告知自己的主帅乃天命所归之主，有“阴兵”相助。将士们尽皆战意高昂，士气如虹。 文丑等统兵之将，更是举枪高呼：“建功立业之机，便在此时！” 将士闻之，无不高声呐喊，奋勇争先。其势如排山倒海，摧岳拔山，无可抵挡！ 如利刃之破青竹。 若热刀之切牛油。 幽州军卒们本就心慌，在袁军的强势进攻下，触之即溃，遇之即降。 很快，城西的八条由深壕和山丘组成的防线便尽皆落入文丑所率的先驱军之手。而与此同时，颜良、淳于琼、赵睿等将，也率军分从东、北、南三方杀入，连夺数道防线。 那些鬼脸灯笼越城而过时，有些掉落下来，倒也没有对守军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公孙瓒苦心构筑的10道坚固的“壕沟山丘”防线，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松撕裂开来。战场上死尸遍地，血流成溪，连壕沟都被死尸填平了。上万幽州军在慌乱中被杀死，而投降的幽州军更是不计其数。 …… 到了凌晨天亮之时。 公孙瓒的十道防线已经被攻破了九道，只剩下相当于内城的易京城。此时守在易京城内的幽州军已不到五千，而围在城外袁绍的大军，却有七八万之众。 袁军攻城甚急，一波强过一波，内城也岌岌可危。 堂兄公孙范被颜良射杀！ 结义兄弟李移子、刘伟台两人，为了保护公孙瓒，尽皆身受重伤，一个接一个死在公孙瓒的怀里。 只剩下四弟乐何当，虽浑身浴血，连一只胳膊都被砍掉了，却依旧手持战刀，以身为盾，紧紧地护在公孙瓒身前。 仗义每是屠狗辈！ 公孙瓒的三位结义兄弟，出身于市井之间，虽非大才，却在生死之间，与公孙瓒不离不弃，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护得公孙瓒周全。 公孙瓒自己的肩上也中了一箭，虽不致命，但已挥不动刀枪。 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虽然内城的五千多军队，大部分都是跟随公孙瓒多年的精锐。但是，面对袁绍七八万大军的猛烈进攻，已是险象环生。如此下去，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下去了。 “天亡我也！” 公孙瓒仰天悲呼，泪流满面。 痛哭一场之后，便让人在易京楼上浇上火油，意欲与失去左臂的结义兄弟乐何当，在易京楼上自焚而亡。 也正好践了当年结拜时，“唯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然而，就在公孙瓒手举火把，将要扔向地上的火油时，突然，在西边传来了异样的呐喊声。 展眼看去。 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冲了过来，那数千骑兵的战马全都是白马，马上的骑士也都是白盔白甲。 “白马义从？” 公孙瓒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白马义从的装扮，心中有些纳闷：自己的白马义从不是全军覆灭了吗，莫非是自己眼花。 抬起左手，用力擦了擦眼睛。 可是，看到的依然是白马义从。这难道是幻觉？想到这里，又拉过身边的乐何当，在乐何当的脸上使劲地掐了一把。 “大兄，疼！” “疼，那就不是幻觉了。” 公孙瓒再次向那支“白马义从”看去，却见那支“白马义从”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了袁军之中，将所遇之袁军尽皆冲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 而那支白马义从的最前面。 有两人！ 其中一人挥动长枪，疾如灵蛇，所遇之敌尽被一枪刺死。虽然相距较远还看不清面目，但公孙瓒只要一看那架式，便知道那人就是赵云。 而赵云左侧的另外一人，则手持大刀，左右劈砍，所遇者不论人马，都是一刀砍翻。再看那人身后的帅旗，是一个大大的“王”字！ “镇北将军王通！” 公孙瓒呆立当场，手中一松，火把掉向浇满火油的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