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摇滚：竹马不想被拯救》 第1章 同为天涯沦落人 「小声说一句，觉得可以麻烦评一下分......」 「，还有这是群号，感兴趣的可以进一下」 “还不是因为我的银行卡跟房东的房租卡连在一起，只是两个月没交房租就将里面的钱全部取走了啊！” “一点都没给我剩....”海川倒在女孩面前，尽量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虽说你很惨，但我也没有办法啊，看我手里的草，这我今天的午饭” 海川流出两滴眼泪抬起脑袋便看见凉手里真握着几根草 “分我一点谢谢” 就这样，一男一女坐在饭店门口开始啃食野草，虽然是路边随便拔的，但他们相信下北泽的环境卫生 “喔哦，这个真不错呐凉，下次也告诉我在哪拔的呗” 海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连手里的野草也开始变得秀色可餐 “对吧，之前买贝斯把钱全花光了，都是靠这个活下来的” 凉很自信，而海川也是真的羡慕凉的运气，他没钱吃饭的时候基本都是靠树叶的 东京的污染太严重，尤其是车辆碳排放，树叶基本都被污染了 海川也不是想吃树叶，但奈何它管饱啊！ “那个，能请二位去远一点的地方享用你们的......草？” 店里的老板已经看不惯两人坐在店门口啃草，所以就派了个苦逼大学生将两人赶走 “你们坐在这里似乎有一些....影响店里的生意啦...哈哈” 凉看着面前的老实人，又瞅了瞅店了的情况，有些疑惑的问道 “别说生意了，你家店连活气都快没了哈哈” 店里的老板嘴角抽了几下，赶忙让大学生将他们赶走 “你说什么呢凉，这家店的特色就是安静嘛哈哈” “你俩给我滚！”老板从店里窜了出来，海川立马带着凉跑路了，而苦逼大学生则成为了老板发泄口 “你个傻缺！我让你把他们赶走是让你去听二人转的吗？！” 另一边两人跑了一会就后悔了，能量消耗的太快，肚子又开始不停的叫 而看着周围车水马龙的城市，两人找不到合适的草 马路边的基本不能吃，而绿化带的更不能吃，因为里面有农药嘛 而看着脚下的水泥地，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海川.....你说我们还能活到明天吗..？” “没机会了....毕竟早晚都得死...哈哈” 而这时，一道天使般的声音响彻在他们耳边 “哇哦！凉？！海川？！” 虹夏本来还准备去超市买一些家用的东西，迎面就看见两人趴在路边跟喝醉了的醉汉一样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不会出去鬼混了吧？”虹夏将凉扶起，而凉瘦弱的神经发现来者是虹夏后 颤颤巍巍的说道 “虹夏.....饭...”随后倒地不起，山田凉最终还是燃尽了 “什...什么？饭...？” “是饭....”一双无力的手搭在了虹夏的肩膀，回头一看，海川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好比是考试时间快结束了却还在拼命答题的考生一样，想尽全力给虹夏传递某个消息 结果就是吃饭 虹夏看着两人的情况也瞬间秒懂，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两人也是因为很久没有吃饭的原因，晕死在了工地的破楼里 被第二天的工人们发现才送回家的 虹夏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并没有带多余的钱出来，本还想砍一点价留点钱去吃果冻呢 “诶，算了吧，两人快点起来了，我先请你们一顿吧” “真的吗？！” “果真嘛？！” 两人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在虹夏身边，声音肉麻 “嘿嘿嘿，果然虹夏最好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虹夏果然比凉靠谱多了，说实话那些草我都吃腻了啊嘿嘿” 虹夏叹了口气非常头疼，这两人一个到处吃草，一个不知道吃的是不是碳基的都有问题 虽说已经懒得管他们两个，但还是架不住说自己靠谱啊 算了，毕竟我是他们最靠谱的朋友嘛 “去里边的饭店吃一顿吧，正好可以买三份咖喱” 凉跟海川振臂高呼 “呦呼！咖喱！” “海川你已经多久没有吃过咖喱了？我已经快三个月了哦” “我嘛？我都忘了咖喱的味道啊，大概是在...前年？” 虹夏对两人的反应满是无语 “你们俩的日子就那么苦吗？” 两人跟着虹夏进了商场，最里边有一家虹夏经常光顾的饭店 “老板，三份咖喱”三人几乎都吃不了辣，尤其是海川，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刺激性味道的食品，除了醋 因为是免费的 咖喱等到一半，虹夏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凉一脸担心的说道 “那个吉他手知道吧，我从早上开始一直联系不上她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你那边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凉已经饿趴在了饭桌上，丝毫没有听清虹夏在说什么，另一边的海川也差不多 但他是靠在椅子上的 “嗯....但愿后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能联系上就好了” 谈笑.....沉默间，三份咖喱也被端了上来，虹夏还没有端起勺子 海川两三口就已经吃完一半 “霍霍！入口即化啊入口即化哈哈嗝”没过几分钟，一大份咖喱就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 “光盘行动啊” 凉握着勺子，看着上面的咖喱，不禁流出了一滴眼泪 “虹夏好温柔” “吃啦！凉了要” 凉撇了一眼海川，那人已经全部吃完，正库库喝水填肚 顺手将一些店里摆放的小饼干偷偷塞进口袋里 好了，那大概就是海川的午餐了 想着，嘴边的咖喱就已经所剩无几，快见底凉才反应过来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细嚼慢咽了” 虹夏看着凉的表演一脸无语，想起两人狼吞虎咽般的场景 有些无法理解两人的处境 “我说，海川因为是一个人生活，钱不够是正常的，但凉你怎么回事啊？被抢劫了吗？” “哦，我贝斯坏了，我修了一下就没钱了” “感谢款待”双手合十，凉就准备将海川藏在口袋里的几个饼干掏出来 给海川干急眼了 “不是？！你脑子有病啊？这还抢？我晚饭就靠这点了啊！” 虹夏看着海川口袋藏起来的几块小饼干不禁有些心疼，还有点想骂一顿凉 人家都这么惨了还去抢东西 “没事啦，一会我再帮你偷偷拿一点，你那个小饼干有我喜欢的图纹” “说谎啊！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虹夏看了一眼周围，已经开始有人看向她们这儿，赶忙一个手刀打在凉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 “实在不行，今天你去我家或者凉她家吃一顿嘛” 凉听完突然想起老妈在早上刚说，晚上有牛肉来着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海川，今天我家有牛肉，你要来吗？” “来来来！现在就去吧？！” 虹夏尴尬一笑，今天她准备做寿喜锅的，等等啊...牛肉的话 要不我今天也去凉家吧？反正我姐吃泡面也能......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做饭吧 唉..想吃牛肉啊... 第2章 家门不幸 两人出了商场后就跟虹夏道别，称今天的饭票下个月补 但虹夏倒觉得不会就是了 自己就算是要了他们大概也是没钱，甚至又到了吃草过日子的生活 唉～累 “那我先回去了，记得后天要上学啊”听完虹夏的话，凉跟海川连连点头 等虹夏离去后两人便准备先去一趟海川的家，随后再去凉那边吃牛肉 海川因为没有钱，所以住在下北泽光照不到的阴暗处，是一个两层的小楼 四周全被高楼盖住，房东算是一个钉子户，死活不愿意搬走，海川也是托了房东的福，才找到这么便宜的租房 两人从小巷子里传过去，等光彻底消失时，就到了 海川住在二楼，邻居是一个大叔，常年不出家门，楼下是房东跟她的一个亲戚 就四个人住在这里 两人上了二楼，正看见海川的邻居大叔正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抽着便宜烟 看见两人来了，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继续抽着他的烟 凉跟着海川终于走进了屋子里 可能不到30平的小地方有着独立的浴室跟外露的厨房，整间屋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异常干净 窗户下放着一张看着比较破烂的床，外面用胶带跟一堆螺丝固定住，是房东送给海川的 说上面死过人，没人愿意买，就直接送给海川了 虽然当时她们几个极力劝阻海川不要拿这种不吉利的东西，但奈何他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 不相信鬼神一说，只是认为自己捡便宜了 另外就是一个小柜子了，里面是一些衣服跟其他用品，然后没了 真没了，没有其他东西了，厨房里没有任何食物也没有天然气，浴室里的纸是从公共厕所里偷的 洗头膏什么的基本都是在商场薅的最便宜的 “你能活着可真的很神奇啊” “诶？” “没什么，所以你来找什么？” 刚才海川突然提出先回去一趟，有什么东西要拿 凉在一边看了半天，是一个手链 上面似乎挂着几块白色的石头，凉不知道是什么样品，但看着还是比较好看的 “在你们家也蹭了很多次饭，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就给阿姨做了一个手链，好看吧？”说着便递给凉 “怎么样？我手巧不巧？我可是从工厂用人脉借了洞穿机才搞出来的，找石头也费了好大劲呢” 凉将手链在自己手里摆来摆去，对海川的话只有长音的嗯～～来回答 “所以我的呢？” “诶？你的？”海川似乎突然被问住了，之前一直在给阿姨做，忘了凉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按她的尿性肯定会被说很久很久了... “抱歉...忘了” 凉一把将手链塞在自己口袋里 “ok，我的了，别跟我妈讲啊，你再愧疚一段时间吧” 海川一脸黑线，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小盒子，里面全是一些做首饰用的小工具 他从小就手巧，本来还准备靠这个挣钱，但没想到东京这种地方做小首饰也非常非常卷 更别说海川这种懒惰的性格，不可能会卷的啦 “走了，回家吧，我妈应该买好牛肉了” 海川一脸不愿意的站了起来，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浴室，将镜子拉开，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找到了找到了” 海川在凉的注视下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副唯美的项链，用小紫晶块跟黑曜石做出来的 没有金银，只有黑绳 “怎么样？好看吧？” 凉对这副项链处于高度认可，确实比口袋里那个好看多了 这时海川说道 “把那个还我，我给你母亲，这个我就送你吧，可以了吧？”说完，凉就直接将手链还给了海川 “行吧行吧，这副项链的做工很难吧？怎么做出来的？” 海川将手链收好，看凉想追问项链的做工，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不是我做的，是我爸做的，我刚突然想起还有这个，就打算直接送你了” 凉还以为是海川自己做的，他自己搞出来的倒无妨，可以直接抢 但这毕竟是他父亲的东西，自己拿还是有些太沉重了 但又思考了一会 “ok，我的了”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海川可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如果说送我那就是送我 我不拿，更显得我有些不妥了 凉没有将项链放在口袋，而是直接套在了脖子上，因为比较大，直接从脑袋上面塞了进去 “回家吧，吃饭去了” 海川将盒子收好后就跟着凉离开了，他那屋子里几乎没有能整理的东西，干干净净不说，能整理的东西也没几个 两人刚走出门，发现邻居大叔还在那站着，可没有抽烟，而是眺望大楼与大楼直接的空隙 似乎想看见它的后面，但空隙的后面还是高楼，是看不见的 “喂，俩小鬼头，给我买盒烟怎么样？我什么都做的” 很明显大叔高估了海川的财力 “嗯...可是一盒烟最少也需要几千日元吧？我身上连一百硬币也没有啊” “是嘛，那我先滚了”说着，男人走进了屋内，锁上了房门 “你跟他熟吗？”山田凉眼中，那应该是熟人之间的对话吧？ “没有啊，第二次见” “原来不是熟人啊” “差不多吧” 两人走了一会才摆脱黑暗，重新投入光明，因为路太远了，凉想直接打出租 可望着兜里空空如也，还是忍痛走了两公里路 海川一直都有运动，虽然营养不足，但每天的工作也跟运动一样 两公里对他来讲没什么感觉 但凉是出了名的不运动，两公里路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过了一小时，看着眼前发着微光的屋舍 “终于....到了吗..”随后趴在地上，山田凉再一次燃尽了 “走了啊，实在不行我背你吧？” 山田凉摇了摇脑袋 “这种时候....尤其是这种时候，我内心的「魔法书」才会觉醒啊” 海川没有听懂凉的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凉便直接走到了凉家门口 “我敲门了” “等等等等等等”海川等了一会凉，缓过来后才走过来自己直接开门 没敲门 “你不说一声我回来了吗？” 凉让海川闭嘴 “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一般我妈都不会让别人发现的”两人鬼鬼祟祟走到客厅 而电视里正播出着最近正热门的恋综，虽说热门，但评分几乎最低 整部都烂的要死，但阿姨却看的非常起劲 “所以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那个老阿姨有些危险，要记得远离”海川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一声 但立马反应过来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呐！” 两人没有打扰阿姨看她的电视，而是直接上楼，去凉的房间 因为海川跟凉是大概七岁的时候认识的，海川比凉大一岁，大概过了十年 海川的家说搬就搬，但因为凉的房间一直都在这里，海川也没少过来避雨 几乎都习惯了在凉的房间大开大合 “喂，文明一点，不要把袜子扔我这，给我从窗户扔出去” 凉还是有些不满海川将袜子随意丢在自己房间，但海川似乎想到了其他东西 “哦对了，袜子超贵的，你有没有借我两双？我凑合穿穿” “去死，床底下有” 第3章 青梅竹马 海川从凉的床底下翻出了两件袜子，准备带回去穿，可面前的凉真没想到海川来真的 海川刚准备跟凉说话，就对上了她那死亡眼神 ......“对不起，我放回去了” 说着又将袜子扔了进去，内心吐槽山田凉 “两双袜子而已嘛，大不了我赔她几双不就行了” “凉？”凉的母亲听楼上有动静就上楼看看，正看见凉准备骂海川 “啊啦海川来了啊，话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中午” 两人出奇的默契 “哦中午啊”幸好没有暴露，如果被发现这个年纪还喜欢看这些小鲜肉我真的要社死了啊 “那...那个，要果汁吗？还是乌龙...” 凉直接打断山田司的话 “牛肉！” 山田司看着自己女儿跟海川的眼神，一眼就明白了两人是为了高级牛肉 “牛肉啊～你爸一会就来了，在路上，来了就开始煮，你们先玩一会吧？” 山田司关上房门，有些心率急促 虽说海川这个孩子是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凉待在一块，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但但但毕竟海川也是男孩子，如果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女儿不会有危险吧？ “不对不对”山田司使劲摇了摇脑袋 海川怎么可能是那种孩子啊，要说是海川有危险才对吧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海川对于凉是兄弟情，完全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啊？ 凉也是，像是把海川当成了自己姐妹一样看待 “诶，这俩孩子到底会怎么样呢...” 而屋内的两人没有任何事情，一个在弹贝斯，海川已经趴床上睡觉了 山田凉弹了一会便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海川，虽然她明白对方是一个男生，双方这个年纪做这种事也比较危险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对海川放心，没有丝毫警惕心 就算他现在睡在我的床上，我也只是在想他有没有洗澡，会不会弄脏了我的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处久了的原因，她分明喜欢独自一人，不喜欢一直有个人在我旁边 但这些都除了海川除外，就算海川在自己身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感，无所谓的情感 在就在呗，那咋了这种 “诶，随便吧，我再练习一会” 海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主要是最近几天夜晚天气都比较寒冷，尤其是他们那里，更是绝绝子 没有地暖先不说，电器都不怎么好用，虽然海川没有加热的电器，但通过邻居大叔的怒骂声中理解了一切 至少海川不用在意这些，他只需要包着被窝，然后避免自己被冻死就行了 因此这几天海川都是熬到半夜，然后早上早早起来去干兼职 上学日子更忙，海川也想过辍学，但自己学习还挺好，如果放弃了，那自己也会断送一条本有希望的道路 所以海川在温暖的床褥里睡的很舒服，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海川的梦里，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他能看见自己的父亲，他有些怀念他，但一想到父亲他便痛苦 记忆里，他总是耐心的打磨着项链串上的黑曜石，如果碎了就重新做 重新打磨 而在这般苛刻的要求下，从他手里诞生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宝物，落在他的手里 “海川，你要记得，它只能送给最重要的人，无论是谁，他必将是你最重要的人” .......... “海川，醒来了，牛肉来了”凉将贝斯放好原位，叫了两下海川便自己走下楼去 她父亲刚从医院回来，手里正提着高级牛肉 山田茂看了看手里的牛肉，总感觉家里少了些什么 “爸你回来了啊” 抬头望去，是自家女儿 不对，不是这个，还是少了什么东西 “叔你回来了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 山田茂抬起脑袋，便看见海川待在自己女儿身边，赶紧让他们下来吃高级牛肉 凉第一个跑了下去，坐在沙发上准备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饭做好 海川坐在了饭桌的椅子上，跟山田茂打招呼 “海川，下次放假后就来我医院，帮我打杂吧，正好我也缺人” 山田茂手下有一座私人经营的医院，家境还算不错，算比较富的类型 之前听凉说海川因为生活费的原因到处打工，假期更是没有什么睡觉的时间 就想着要不直接来我这工作，最近各种事情也终于稳定了下来，医院也可以重新工作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问题来着，需要在我那边工作，所以承蒙您好意” “是嘛，没事，后面有时间了就来一趟吧”找时间给海川做一次体检吧 几人又聊了一会，牛肉也终于端了上来 日本猪肉便宜，但牛肉的价格比较昂贵，尤其是这种高级牛肉，海川大概半辈子都吃不起 就算如此，毕竟不是自己家，也不敢太放肆，就随便夹一两片就狂旋米饭 “吃牛肉啊，你在那吃米饭干嘛？有那么好吃吗？” 虽然凉这么讲是为了让海川多吃点牛肉，但米饭是真的香啊！ 尤其是干米饭加醋，巨香的好吧？ 快到傍晚，几人也吃完了牛肉，坐在椅子上发呆 被山田茂率先打破沉默 “凉，你后天不是有一个live吗......海川你替我去看看吧，我家女儿到底能弹成什么样子” 山田茂其实希望凉去学医，但凉总是学习相反的东西，让她学医她学贝斯，现在听说都组成乐队准备去参加live了 .......算了，毕竟不算坏事 实在不行海川的脑子好，退休后将医院让给他不就行了，就这样吧... “那个我也听说了，但吉他手不是跑了吗？” “跑了？” “你刚才肯定没有听虹夏的话对吧？都说吉他手已经联系不上了，你最好问问吧” 经过海川的提醒，凉才想起虹夏似乎在餐厅对自己说过什么 “想起来了，那时都饿晕了，没听清虹夏的话” “饿晕了？你不会又拿生活费买乐器了吧？” 山田茂倒不在意凉买乐器，但如果没钱了起码得跟自己讲吧，我又不会骂她 而在另一边，虹夏还在努力联系吉他手，但还是没有讯息 “完了，吉他手跑了” 第4章 原地销户 “海川要不你今天就住下吧？楼下有个空房间”吃完饭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海川道完谢本准备回家 被司叫住 可海川立马拒绝 “不好意思算了，我还是回家吧，感谢您的晚饭，那么我先走了，谢谢，再见” 说完立刻走出门外 说起来，他们一家认识海川这孩子也有快十年了，似乎从来没有在他们家借宿过 基本都是晚上就走 这次也一样 “诶，海川这孩子过的太辛苦了，凉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凉坐在沙发上已经睡死了过去，没有听见山田茂的话 而另一边，海川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家，先前纯属是因为被凉给硬控住了 刚走到出租屋前，一旁房东家的门忽然打开，海川被吓了一跳 “昌居姐.....别突然开门好嘛？你家大门连着楼梯耶，容易摔下去” 昌居敷着面膜，身材很瘦，嘴里叼着烟，一脸悲观相 但手里却正提着一份热乎乎的蔬菜汤 “我特意给你留的，喝了吧”将蔬菜汤塞给海川便立马关上门 没有给海川道谢的机会 海川双手捧着装在碗里的蔬菜汤，出了会神 说起来昌居阿姨也没有那么坏，今天早上把钱全取走后其实给自己留了一些钱 但因为海川还需要立刻缴纳一些欠款，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昌居姐也真是天使啊！”捧着蔬菜汤笑呵呵的上了楼，却迎面撞上邻居大叔 似乎像是在专门等着他一样 “呃....让一下，拜托？”海川小心翼翼想从一边走过去，但直接被大叔拦住了 “小兄弟，给我分几口汤，我替你办事怎么样？” 海川一脸尴尬的提起脑袋，双目有些不理解大叔的话 “啊.....汤啊哈哈，可以可以....有碗吗？” 大叔听海川乐意，整个面庞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哈哈哈哈，谢谢了兄弟，等我一会啊，我回家搞个碗”说着立马跑进了自己屋子里 正巧门开着，海川也第一次见到自己邻居的屋子 里面很符合邻居的形象，又脏又乱的，东西很多，尤其是一些某名奇妙的垃圾，被堆的到处都是 榻榻米上靠窗摆了一副快发黄的床铺，内白外红的被子也感觉很脏 窗户被封的很死，似乎惧怕阳光的吸血鬼似的 邻居大叔在里面左翻翻又翻翻，实在是没有找到能装汤的碗，最后直接将饮料瓶抓了出来 “你直接倒这里面吧” 海川看了一眼里面还留下的几滴饮料，还是想提醒一下邻居，但看着他已经开始发福的身躯 想想还是算了 就将蔬菜汤的一半都倒了进去，将饮料瓶给倒满了 大叔直接在海川面前狠狠喝了一大口 “哈哈！爽了，好久都没有吃这种热乎的东西了，肚子应该也活过来了哈哈” “哈哈....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啊，有空再聊” “嗯！再见喽，有事叫我”说着，率先一步走进了自己家里，又锁上了门 海川看了一眼碗里还剩一半的蔬菜汤，因为昌居姐给的碗比较大 所以剩的还比较多 虽然自己不饿，刚吃过饭回来，但毕竟是房东的一片心意，自己在怎么冷漠也不能不领吧 想着如此，赶紧进门将小冰箱的电插上，将蔬菜汤倒进了一个比较大的碗里，塞进了冰箱里面 “好嘞！明天的晚饭哦亲，配上干面包就完美了哈哈” 将昌居姐的碗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准备第二天再送过去 望了一眼家徒四壁的住所，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打扫的东西，洗了把脸就趴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好样的！干死那群王八蛋！”隔壁大叔又开始看他那烦死人的电视剧 海川也是又嫉妒又觉得烦人 嫉妒大叔有电视可以看，自己非但没有，还被吵到了 “算了，一会就结束了，早早睡吧”说着闭上眼睛，海川的精神开始不断涣散，身体也在放松 这是海川突然领悟出来的绝技，主要目的是为了抗饿 因为次数用多了，海川也习惯上了在睡觉前使用一次 简单来讲就是疯狂消灭自己的意识，尽可能的让肌肉停止活动，降低血液的流速，然后放空脑袋 好处是什么都会感觉不到，坏处也是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了 跟死了一样 隔壁大叔又吵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要准备睡了，而海川也差不多 双目已经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条不紊，已经进入了梦乡 外头的圆月将本是黑暗的地段照的锃光瓦亮，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海川的脸庞之上 也同样注视着其他所有惨痛的人 祝福他们在梦中，能够获得最为朴实的幸福 ............. 第二天，差不多六点海川就赶紧起来，因为生物钟的关系，睡醒的海川几乎不会赖床 将昨天放在冰箱里的蔬菜汤端了出来，连同着几块干巴巴的面包 放在从商场混来的微波炉里，开始缓慢加热 差不多在一年前，当时海川早上起的太早只能吃冷饭，比较晚的话倒是可以借外面饭店老板的微波炉 有一次，海川发现商场做活动，在签证单里面完完整整签下两千个祝福语与签注者名字 有三天时间，第一名能获得一台电视，第二名是一台智能机，第三名才是微波炉 当时海川因为这件事，一整天没有去工作，而是到处做好事求签证，在历经二十小时后，成功签下了三百多个签 主要还是因为很多人不愿意签这种东西，受了海川帮助后反手就离开了 第三天时第一名已经两千多了，第二名也是两千多，第三名却奇迹般的选中了才九百多个的海川 当时怕官方突然又选出个新的第三名，海川赶紧带着微波炉跑路 虽然不是很好用，还有一定原地爆炸的风险，但毕竟越危险的东西报酬就越丰盛 海川每天早上面临着原地销户的风险去获得热腾腾的食物 还算比较赚的吧 这时候就有人问了，政府对于海川这种孤儿不是有特殊帮助吗？除了钱以外提供一些家具什么的 海川家里空洞洞的原因就是他将这些政府提供的电器全卖了 他也不想卖掉的，但毕竟父亲欠了一些高利贷，对方看还钱的是一个孩子才没有收太多 将正常的部分收走了，但海川也为此卖掉了许多东西，将存款也全部上交 所以现在就只能靠着政府的补贴活着了 海川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今天再一次没有被微波炉单杀，将蔬菜汤端出来便配着干面包吃了几口 海川昨天看蔬菜汤还很多来着，但今天一看却根本不够吃几口，一会就没了 而干面包也不想吃了 “话说蔬菜汤真好吃啊，昨天刚做出来的时候应该更好吃吧？”说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 整理好被窝就准备出门了，昌居姐的碗晚上回来再还 大早上的，天都还没有亮，海川便怒走一公里来到了自己的打工地点 是一处两层楼的咖啡厅 第5章 咖啡 说实话，凉她父亲提出让海川去他医馆工作这件事，比其在这间咖啡厅工作好多了 毕竟在茂叔那里，肯定会被照顾、担心、关心之类的，还会得到与自己工作完全不匹配的工资 硬说确实很好，但海川一想到这些就脑壳疼，毕竟他不是很擅长回复善意 尤其是这种赤裸裸的善意，海川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不接受 这样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想到这里，海川一脸生无可恋的掏了掏自个口袋，里面正放着一副手链 “.....忘记给了” “诶～～算了，改天再给吧” 海川从口袋将钥匙拿出来，打开咖啡店的大门，去更衣室换上衣服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虽然还非常早，但东京不枉世界第二，亚洲第一的城市，七点开始就有人流量了 因为明天才开学，所以基本都是一群社畜和工地的 因为海川他们家的咖啡不仅便宜还好喝，所以基本大早上都会过来买一杯 海川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随后开始打扫店里，昨天放假没有开店，老板也没有回来，所以有些地方落灰了 将桌子椅子什么的全部擦拭一边，然后是对着大街的大玻璃，用洗洁精慢慢擦一遍 确认干净后开始清算店里的补给，咖啡、糖、牛奶之类的存货，然后开始准备开业 将一大袋咖啡豆塞进柜台下方的缺口处，在每桌上的糖盒里面补货 倒是有一个专门流牛奶的饮用机，在里面重新倒满牛奶后就开始缓慢加热 他们店只提供在店里饮用，所以没有可以带出去的纸杯，剩下也没有什么工作了 再确认一遍全部事项后就等着开业，一般六点五十就开门 但做完刚才的一切才过去了十五分钟，还有差不多再一个十五分钟的时间 但没事干，海川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 .......... .......... “开店！”海川盯着时间，刚五十就将店门打开，虽说本可以提前开店 但几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海川，别做多余的事，上层让你干嘛就干嘛，不要有特立独行的想法 尤其是像海川这种基本没有任何资本的弱小群体 店门口的铃铛想起，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 “早上好呀！” “早上好啊....老样子吧” “ok！这就来！”海川一眼便认出了第一个来店的客人，是隔壁一家大公司的社畜 每天都是一脸死相，早晨只能依靠苦的发苦的咖啡续命，尽量让自己不再困 不知怎的，海川还是挺可怜这种家伙的，自己虽然要起的更早，但工作没有他们这么辛苦 “来了来了，这是送客人的一份咖啡粉，祝你工作顺利”海川将客人点的咖啡送上去后，送了他一份比较甜的拿铁粉 “哦，谢谢啊”看到免费的赠品，社畜男人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位社畜其实已经光顾这家店快两年了，从在这里工作开始，每天早上都会来买一杯最苦的咖啡 本来当时还是自信满满的去工作，认为早起而已也没什么，但却没想到这两年几乎每一天都这样 最前面只是买咖啡，什么咖啡都行，尽量比较甜的，而后来就只能靠苦咖啡来续命了 两年前开始，除了周六，每一天早上都能看见这名少年，因为每天都会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还有这个拿铁粉，曾说是会送给每天第一位客人，自己似乎已经连续得了快两年了 每一天都是啊！可恶！ 男人眼中缓缓滴落一滴看不见的泪水，但没过几秒便恢复正常 看了一眼时间，便准备去上班了 “走好～” 等男人离开后，客人也慢慢增多了起来，但其实也就几十个，平均半小时来一位 其中有一些少男少女，也不乏上年纪了的老年人，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休息 坐在最里边的沙发上，几个已经相处了半辈子的朋友待在一起，聊聊天喝喝咖啡 一坐就是一上午 而老板嘛，没怎么见过，手底下也就一个海川，咖啡店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交给他来管理 营销啊、宣传啊、卫生啊、创新啊、补货啊什么的，几乎都是海川一个人干 但工资却没有那么高，刚好自己可以生活的那点，其实也不算海川被坑了 其实是因为这家店从不搞什么商业营销手段，也不会宣传，顶多就是偶尔打打折，送点东西罢了 卫生也就是每天早上上班前跟下班后随便打扫几下，补货也就随便买点东西 说到创新，海川曾搞出过几个比较新奇的咖啡，类似咖啡里面加伏特加之类的 原话是 “喝咖啡不就是为了精神嘛，直接加烈酒不是更好嘛？” 被后来的顾客强烈拒绝了 后来的红茶咖啡、绿茶咖啡、能量咖啡什么的，通通都被下架了 所以其实创新这个也跟唯一的员工海川没关系，因此工资也正常，不至于坑他 况且这家店的老板似乎不在意这间咖啡厅的销量，每个月也不问一下，店里缺钱了就跟老板打电话说一下 问都不问就直接打钱过来 也不调查一下店里的情况 海川都有些怀疑老板都不知道这家店在哪里，老是用电话交流，就见过那么几次面 很快中午的时间就到了，每天的工作也没那么忙，也不至于那么累 主要是在交房租和急需用钱时，海川才会一次性打好几份工 咖啡店的工资刚好够我一个月的开销，就只包括饭钱 剩下的....海川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用在那花钱 也没钱能花 想起来一句话，人无欲无求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得到一切的满足，另外一个是从未拥有一切的无知 什么是旅游？游戏是什么？聚会？酒局？自助？ 什么都没有体验过，海川哪知道这些的乐趣 就这样，时间慢慢磨损，钟表的嘀嗒声不断徘徊在咖啡店里，喘息声听得一清二楚 连同那一道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声音 “我来蹭咖.....消费来了”海川抬起脑袋，正对上凉的眼神，身后还带着虹夏 看到那个薯片状的呆毛，海川的脸色才好看多了，毕竟虹夏也帮助了自己很多，随便她蹭 凉也是，在她家蹭了很多次饭，咖啡而已，随便喝吧 “你好呀两位贵宾，要喝点什么嘛？” “我要喝黑咖啡” “拿铁谢谢”说着，两人坐在柜台前的座椅上 凉其实很反感坐在这种地方，但旁边两人都在这里，也没办法离开了，毕竟还有事谈 “好的，请二位稍等片刻” 海川在里面摆弄了一会，两人的拿铁跟黑咖啡同时上场，主要还是因为黑咖啡可以直接从饮用机里倒出来，加热就行了 “两位，这杯，我请了”海川甩过眼眸，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如同电影里那般 两人看了一会海川 “凉你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哦，要上学了”没有理会海川 “不对，理一下我这个帅哥啊” “嗯嗯，你也是”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正常的对话啊？不应该是个性！一点吗？” 凉有些无语的瞅了一眼海川，不理解他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第6章 真幸福啊.... “哦对了！今天找你有事来着海川”虹夏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正擦拭着玻璃杯的海川转过脑袋，一脸随意 “要我为你的眼眸干杯吗？” “不是这个，那个我们乐队的吉他手跑了，现在想让你赶紧学一下吉他跟唱歌，明天跟我们去演出” 海川脑子立刻整理了一遍虹夏的话，但还是整懵逼了 “啊？姐你说的是人话嘛.....” 虹夏看海川的反应似乎有些困难 “是吗...果然还是太为难了，要不只学吉他也是可以的......” “不是这个的问题啊！” 海川很无语虹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嘛？总是突然的脑袋抽筋 “我可是从未接触过乐器啊，更别说吉他了，一天之内学会不是为难我嘛” 虹夏有些不理解海川的话 “诶？我不是半年前就让凉教你弹嘛？” “！” “让凉...教我弹？”海川一脸不解的指了指凉又指了指自己 虹夏一脸黑线的低着脑袋，最终还是逼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自己....” 海川也是无语凉这个人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自己讲 还有吉他很值钱吗？听凉说过乐器都很贵....垃圾站会不会有被丢掉的乐器呢..... “那怎么办啊.....要取消嘛，好不容易说动我姐的” 虹夏正考虑未来，凉还在品尝自己的黑咖啡，但喝两口吐一口，点黑咖啡纯粹是为了耍帅 听虹夏一说，海川想起了她口中的姐姐，伊地知星歌，记得在开live来着 之前倒是见过几面，听虹夏说是个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娇的姐姐呢 “明天不是开学嘛，你去找找呗，说不定会有弹吉他的” 虹夏整个脑袋趴在桌子上，幸好海川好好擦拭过，一点不脏 “我找过啊....虽然有几个，但其实也只是口头上说会，我真邀请又说不会了” 虹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可恶...下次见到吉他手就一定要强行把她搞过来！” “你的人设可不能说这种话哦，凉来说倒正常” “你什么意思啊” 海川眼看凉的咖啡快见底了，就盯着她的杯子，也被凉看见了 “你是在想让我快点喝完吗？电影里的那种，客人喝完就立马擦干再来一杯” “所以快点喝啊” 凉有些嫌弃的将杯子递了过去 “不好喝，不喝了” “就不该让你有耍帅的机会的混蛋” 海川接过杯子，三十秒洗杯擦杯置杯一气呵成，一脸胸有成熟的自信模样 “呵，不愧是我” “你好，一杯酒咖啡”刚来店里的一名客人走到前台，顶着一头红发戴着眼镜 “不好意思，已经灭绝....停产了” 女人很明显有些失望，本来这个酒咖啡她还是比较喜欢喝的，现在好了，只能回家喝脾了 “灭绝？！你们是在喝什么物种吗？”女人后面正站着穿着女仆装的女生，看起来年纪比红头发的要小......她头顶两个角怎么回事啊？莫非是萌点？ “不是啦，回去了回去了，我买点啤酒”说着红头发的女人径直离开了店里 “小林桑！等等我啦！” 两人出去后，店里又回归平静 “话说那两只角怎么回事？萌点？”凉也注意到了穿女仆装的女生 “萌点？什么东西？”很明显属于现充的虹夏不太理解萌点，凉因为比较喜欢看动漫与电影，海川虽然不看 但经常有几个女孩进店里，讨论着这些电波系词 尤其是一个蓝毛，之前说一个粉毛时，才第一次提起萌点这个词，然后被海川永远记住了 “别管什么萌点了，海川你记得去你学校帮我找一下弹吉他的哦” 虹夏的话，海川嘴上答应答应，别说会不会干了，明天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学校 毕竟新学校那里已经全说好了，海川的身份比较特殊，请假几乎不会管 另外一点，海川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所以请假也没问题，可以这么理解了 “嗯嗯，我会的哦”说着，又去擦拭他那杯子去了 一边还在悠闲不知道问题出自自己的凉还在看外面几个人的笑话 是个比较老套的乌龙 两人掉进了还在施工的下水道里，正被消防队拉出来 店外被臭的已经开始熏窗户了 “凉你过去关一下门，我去开一下空调” 凉蹦了两下，走到门口，脑袋伸出去吸了一口，立马被臭晕了进去 “确实....挺臭的....呜！” “你怎么什么都要出去看一下啊，那么臭你也是厉害了”虹夏跑到凉身边，将一颗香糖包裹在手里 跟氧气罩一样抵在凉的口鼻 本来今天她姐给她的香糖还不知道准备干什么来着，这不事来了 “她如果要吐了就丢出去，别吐在店里”海川刚打开空调就看见凉一股要吐了的模样 “应该好了，先起来喝口水吧”凉被虹夏拉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下一刻，一名蓝毛女孩捂着口鼻往店里面跑 用力拉了两下门发现拉不开，赶紧用拳头砸着窗户 海川赶忙上前打开门锁，女孩跑进店里开始猛的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也差点吐在地上，也同样被虹夏的香糖面罩救了一命 “呜呼，差点还以为要跟阿**一样死在毒气了啊，救了我一命啊店长！” 海川仔细看过去，才看清就是记忆里的那个蓝毛女孩 “我不是店长哦，员工啦员工，也谢谢虹夏吧” 女孩对着虹夏狠狠的比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感谢佛***将军救了我一命！” 虹夏听不懂女孩的话，只是感觉对方在感谢自己 “啊....没事没事” 两个蓝毛躺在地上，也亏海川每时每刻都在拖地，所以地上也不是很脏吧 蓝毛女孩刚起身就有一声电话传来 “喂？此方？你那边听说化粪池炸了啊，我就不去了” “没有化粪池哦，只是地下水炸了，集史的没炸，传史的炸了呢” “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啊喂” “嘿嘿，那我一会去你家吧，我把美幸也叫上” “ok，别忘了游戏卡带啊，我们还要一决胜负呢” “好，我先在这里躲一会吧，等外面史毒气攻击过去” “行” 说着，另一边挂断了电话，名叫此方的女孩在店里待了一些时间便离开了 海川看着女孩的背影 “真幸福啊....” 第7章 开心的事 店里客人本来就不多，因为这件事几乎没有客人了 三人也只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发发呆，直至傍晚到来，虹夏穿上外衣便准备离开 凉无事可做，也准备跟虹夏离开 两人走过店外，海川目送两人，不知怎的，总有一丝莫名悲伤的气氛 两人的倒影随着夕阳折射在一旁的玻璃，可惜的是没有海川 “明天就不去上学了吧，改天再去”海川走回店里，简单收拾一下就打算离开了 说着，锁上大门，走了一会路便到了一处餐馆，是专门晚上才会开门的店 也不算特殊，基本到处都有 海川走到餐馆后，摸黑找到了一辆停着的电动车，将钥匙插进去后 车灯忽明忽暗，他的夜生活也准备好了 “老板，手机拿一下”店里的中年男人见海川到了，就从下方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副外表破损的手机 另外塞给了海川五串纸条 “饭从阿良那里拿啊，电话在纸条里”说完继续便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去了 海川接过手机跟纸条，穿上比较厚的外衣，从名为阿良的女孩手里将五份外卖放在车后的包里 “诶....一晚上就得送满五十多份啊，还这么冷”没办法，海川骑上电动车，开始在城市到处徘徊 东京的夜晚不像夜晚，就像是人为创造的白天一样，灯光渲染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除了一些巷子里，那里看不见任何事物，那才是真正的黑暗 虽然晚上说是用来休息的，但街上能看见刚从补习班下课回家的学生、刚下班的社畜 各种各样的悲剧聚合在一起，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幸运的是海川有足够有精力的去观察这些，真不知道如果海川也变得麻木了，那这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单一单的将外卖交接给所有的客人.....然后，然后继续？ 对啊，看看时间还早的话就继续送 也没时间去管其他人了，想要维持生计就只能这么去做了 每到这一时间，他才能感同身受早上每一位咖啡店的第一名客人，想要靠咖啡去续命 望着周身几名拥揽在一起的学生，无论怎样还是不由的羡慕他们的生活 虽然海川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个世界受苦的不止你一人，他们都没有抱怨没有疯，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放弃 虽说如此啊....但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不知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总是希望自己也能获得那种幸福的生活 怎么说呢？早上不用起的那么早，起床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餐，有人能亲吻着叫你起床 当你出门时有人温柔的跟你讲“一路走好”什么的 不用为钱去发愁，也不用每天送外卖到这么晚 海川看手里的点单已经全部结束，长舒一口气，干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绿化带里 靠着树休息一会 “那边！从绿化带出来，扣钱的！” 海川从绿化带里爬了出来，浑浑噩噩的往小巷子里面走去，坐在了最里边一处楼梯的第一台阶上 想靠一会，但背被磕的生疼 海川望着天空，只有这种地方才能看清夜晚的星星，虽然很美丽 “艹” 还是爆粗口了 “诶啊......没被微波炉炸死得被折磨死了哈哈～........艹” 在这个高度发达的城市，海川这类人只能这么活着，不会死，也从不活着 海川心里发苦，但不知道该和谁去倾诉，饭店的手机只能去查看订单与打电话，没有能消遣娱乐的功能 所以他也只能躺在肮脏的地面，唯一的乐趣可能只是在这里望着星空 他跟虹夏、凉她们认识很久了，从还能记忆那时，他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们俩 自从父亲逝世后，海川总感觉两人在故意迁就他似的 而后来就成为了海川为数不多的朋友 博时海川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原因经常被嘲笑与歧视，称是没人要的，这也其实怪不得那些人 当时因为母亲在同学面前称我是祸害、没人愿意抚养，所以才造就了未来的场面 毕竟小孩子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他们见到了什么，就能一直保持着这副态度 也是最原始的恶 攻击身世、长相，直至所有人忘记这些事情，海川的自尊与自信早已被揉捏的体无完肤 只剩自卑永存 所以在看见凉时，他其实很羡慕她的家庭，一个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母亲 虽然外表很严厉，也不支持凉做音乐的父亲也没怎么强制过凉，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幸福......真幸福呀！” 脸颊流过液体，海川愣的立刻站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幸好不是泪水，如果抱着微笑去描述他人的幸福，那是本存在的羡慕 但如果流下了眼泪，那便是嫉妒了 他可不能去拥有这种情感，嫉妒不是什么好事，更是嫉妒他人的家庭 天空开始流淌芳华，而街外的城市却没有停住脚步，人们还是如同往复，赶着岁月 海川赶忙站起身，跑到电动车前，带上头盔往店里赶去 没过一会，还在店里煮着晚饭的阿良一眼就瞅到了正将电动车开过来的海川，一脸无语 “真是个蠢货啊” 说着，趴在窗户往海川那边大喊 “回家！回家！东西明天送过来，不用停了！” 海川奔着雨声，看阿良的手势似乎是在让他往前走，开近一点才听见阿良的声音 但海川走到店门口还是减了一点速 “走走走！东西明天送过来！”阿良一脸无奈的朝着门口喊 这下海川听得一清二楚，大声喊了一句谢谢，便直接往自己家里开去 “我真的服了啊....一路走好” 另一边海川还是第一次骑电动车在雨天回家，路上脸庞也浮现着笑容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几分钟就到了，刚穿过小巷口，发现楼梯口有着光亮 靠过去将电动车靠在能遮雨的地方后，走过去才看见是昌居姐的家门敞开着 以为是家里没人忘锁门了，海川刚想关上，正对上从里面走过来的昌居姐 她还是敷着面膜，手里提着一碗蔬菜汤 “啊....那个，我还以为忘关....” “拿着” 昌居将碗强行递给海川，随后又没有等他回复就关上了门 一身湿漉漉的海川手里正捧着热乎乎的蔬菜汤，闻起来味道跟昨天一模一样 “谢谢！”海川隔着门大叫着喊了一声，随后高高兴兴的上了楼 来到自家门口先跪了下来，将碗放在一边后用嘴将手套钓着脱下来 主要是因为双手被冻的发麻，只能靠嘴了 右手颤颤巍巍的从口袋将钥匙掏出来，钥匙孔上缓缓扭动 门开了 “好了好了好了” 将手套往家里一扔，捧着碗便进了房门 剩下的也是同样的步骤，跪下来将碗放在一边开始脱衣服，从柜子里掏出几件父亲穿过的老衣服 裹在自己身上，湿的就没办法了，除了晾衣架，海川没有其他能晒衣服的手段了 而外面又在下雨 两只手贴在碗的两侧，有些暖意后狠狠的来了一口，雨天这种热汤最舒服了 又喝了几口就放进了冰箱准备明天早上再喝 随后立刻趴在床上取暖，今天还有一件事让他非常开心 一般睡前的夜晚海川都很寂寞，除了脑子里幻想以外完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但今天不同 他有手机！ 虽然只能打电话，但比什么都没有好太多了 虹夏一般都早睡所以不打扰了，而凉可能还在看电影或者练习贝斯 手指在电话界面按了几下，便开始出现东京特有的电话铃声 白天听着还好，但一到晚上就有些瘆人 那边等了几十秒后才接起电话，是凉的声音 “你好，哪位” “你猜” “你果然是去偷东西了吗，哪来的手机？” “今天不下雨嘛，店长直接让我骑走了电动车，电话也没来得及还，就带过来了” “我说是谁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呢，还以为是那个逃跑的吉他手良心发现了” “你们还没有找到？” “虹夏说彻底不管她了，说明天会去找其他吉他手” “也真是苦了虹夏啊，不知道这次没成功，下一次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 “你才回来吗？” “对啊，累死我了啊，回家的时候还下雨了，给我冷死了” “你不去洗澡吗？” “洗澡？我会冷死的啊，一般天气我都只敢中午洗” ........... ......... ....... ..... ... .. . 第8章 失业 “倒闭了？” “嗯嗯，倒闭了，你不用再去了，我给你银行卡结算一下工资” 早晨，海川本准备难得的跟店长打一下电话，可真是惊喜啊 “不是，那个店长....昨天不是才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 “哦，倒闭了嘛，总是这么突然，习惯习惯，我给你住处寄了一箱芒果，给你的一些补偿了，当然不会从你的工资里面扣” “就这样，再联系” 说完，店长便挂断了电话 海川一副生无可恋的走出房门，骑上电动车，将电话跟车辆交还给餐馆后 “不对啊！那我是不是就没工作了？！” 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没过一会就回到了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纸箱摆在自己面前 靠过去一看，真就是一盒芒果 海川无语的笑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十颗，大概一半 分别留给了自己邻居大叔跟昌居姐，而那亲戚邻居就算了，就见过一面，印象还不好 说着，抬起纸箱便往城市地段走去 路上海川正想着未来的工作该怎么办，得开始一直送外卖吗？ 不对不对，得找一份工作，比如餐厅或者其他之类的，兼职就行 ............ 海川来到了一处地下livehous，一名黑头发的女生正坐在地上，抬起脑袋便看见了海川 “你为什么抱着个芒果盒？” 海川将盒子放在地上 “要吃吗？特地给你们送的” “真的假的？正巧我早饭没吃，正等着店长回来呢” pa桑刚拿出来一颗芒果，就看见一旁的海川哭丧着脸，双眼流着泪水啃食着芒果 手中的芒果顿时不香了 “那个，这不会是什么送葬礼吧？” 海川流下一滴泪水“倒不是，硬要说也是我的工作没了，老板送的一盒芒果” “哦，我说是什么呢，吓死我了”长舒一口气，芒果又香了 两人坐在店门口，一人一颗芒果啃了半天，吃的还剩两三颗才看见店长回来 “店长终于回来了，芒果都快吃完了哦”pa桑给星歌递了一颗，但被扔回来了 “你们在这里干嘛？海川怎么没去上学？还有我不是告诉过pa我今天晚到吗？” “哦.......忘了” “请假了.......” 星歌让两人坐一边去，将钥匙插进钥匙孔，pa桑等了一个半小时的门终于开了 第一个冲进了店内 “终于进来了，每天不来浑身难受啊” “星歌姐，要吃芒果嘛？很好吃哦......”海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喂，你是不是欺负海川了” 已经趴在柜台的pa桑抬起脑袋 “诶？我怎么可能欺负海川嘛，他老板破产了，称自己的未来死了，正送葬呢” 星歌转过脑袋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之前看到过几个招收店员的餐馆，去那看看吧，应该可以的” 芒果快吃完了，海川也恢复了点精力，将最后一颗送给店长后就打算离开 纸箱忘带了 ................ “凉，放学后一起去卡拉ok吧？加上你一共七个人了” 凉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因为颜值跟气质的原因老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这种邀请也是经常的事 凉坐好，开始慢慢酝酿感情 “对不起，今天我的猫受伤了得去医院，我可能去不了了” 众人一听便没有再为难的凉，而是识趣的走开 “你说凉说的是真的吗？”一名女子在外面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笨蛋，她的猫在上周就已经死了三次哦，都不知道她到底养不养猫了” “诶？！原来一直都是骗我们吗？” “倒说不上骗啦，只是有趣一点的拒绝方式罢了，挺有意思的吧？每天都想知道凉这次会用什么借口拒绝呢” “明天大概是她的猫怀了，吧？哈哈哈哈” 几名少女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学校 而另一边，海川刚走到大街上，迎面撞上了“第一位客人” 那男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浑身没有精神，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一样 “呦，你好啊”海川热情的跑过去打招呼，那男人也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海川 “店长？！”男人一脸惊呼，先前的萎靡不振顿时烟消云散 “我是员工啦员工，不是店长” “哦店员，那你们今天早上没有开店吗？我已经习惯每天喝一杯了，突然停下来浑身没有力气了” 海川也是可怜这个社畜，但现实就是这么绝望 “抱歉啊，咖啡店倒闭了，你可能喝不到了” “诶？” “诶？！” 没过一会，名为不知弦的男人与海川就出现在了一旁的餐厅，主要是为了明白他们为什么破产了 这对于不知弦来讲可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顺便这一顿也是不知弦请的，毕竟就算是让海川买单他也买不起啊 “啊......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只能自己煮了吗？” “没有其他地方吗？” 不知弦摘下眼镜，抬起脑袋仰望着餐厅的天花板 “太远了，原本就只有你们一家对我来讲最合适的，其他的不行啊” “况且他们的味道就不对啊！一点都没有诚意！所以还是你们好啊” 海川没办法，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两人在两年内几乎就只有早晨能见上一面，说两句话 但因为时间足够久，所以辈分差很大的两人如同好朋友一样吐槽了一下午自己的老板 海川倒是没有，只是很烦目前的社会状态，而不知弦纯属就是讨厌自己的上司 “那群蠢猪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说这个说那个的，都是一群蠢货！”不知弦每天上班都会被上司气的够呛 要不是对方有点权力，自己早就揍他了 而海川从头到尾一直要求政府都给点福利，现在的情况只能满足他不被饿死 但不被饿死这种事情很简单啊！ .......... “哦对了，你不上班吗？”海川突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但自己跟不知弦似乎坐了一下午 “我请假了，今天准备去一趟医院来着，但跟你聊了天就好受多了，不用花那个钱了” “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吧，小心明天猝死” “呵呵，才不会呢” 第9章 奇迹的公园吉他手 海川跟不知弦告别，从店门出来往家的方向走去，可刚过几分钟，海川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他 有人跟踪 脑子飞速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一辈做过的所有坏事，但突然间似乎想明白了 回过头去，不是别人，是山田凉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话，就盯着自己 “大姐，你在做什么？” “跟踪” 海川扶额往回走，看凉的打扮应该是刚放学，大概是有事找自己 凉看海川跟过来，就往回走了 “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是有演出吗，带你过去评价评价”等凉说完，海川才想起来今天虹夏她们有一场预演 “行，那过去吧” 两人都没钱打车，硬说路也不远，两人便打算走过去 路上海川提起了自己工作的店里破产了，凉清楚他为什么不来自己父亲的医院工作 就没有提这个，而是提了几个完全不靠谱的建议 “男模怎么样？很适合你”凉伸出大拇指，但被海川用手按下去了 “我才不会做男模呢，虽然我确实很帅吧，但总不能出卖身体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了半天，才终于回到了livehous “虹夏还没来吗？” 星歌跟pa桑坐在柜台发呆，主要还是因为客人都集中在差不多半小时后，所以比较空 “没来，你们是第一个来的客人哦” 海川没有说话，坐在了pa桑旁边的椅子上准备休息会 “怎么样，逃离失去工作的焦虑了吗？” “其实也没焦虑啦，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只是那种难得一见的轻松愉快的工作可不好找，觉得有些可惜” pa桑对此表示理解，她刚毕业那一段时间就去兼职过一段时间，是一处奶茶店 但因为位置偏僻，每天的工作几乎就那么三十几人，算是非常轻松 后来营销不行，被总部撤了好像，pa桑也直接告辞了 “我去练习一会，虹夏来了记得叫我一下”见凉要去录音室练习，海川便拍拍屁股准备跟她一起 两人待在一起，海川不一会就躺下了，也不用担心被打扰 贝斯手声音基本都很小，听不见，只有专门搞音乐跟贝斯手本人才听得见吧 或许只有风听得见 凉她那种神情，海川除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少看得见，似乎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能够做到心无它物的完成某件事，或者一直徘徊在使用与享受之间 凉曾叛逆的去寻找违抗父母要求的事物，比如美术、作家与编剧 那样都试过一点，可从未有如此这般顺心 在尝试其他东西的时候，凉的内心会变得不顺畅，似乎在为了斗争而折磨自己罢了 可是唯有音乐不一样，指尖弹动拨片，音色随着伴奏而共鸣 唯有音乐不一样 ...........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属于我的事物啊..” 凉停了下来，似乎没有听清海川在说什么，刚准备开口，星歌就将两人喊了出来 刚走出录音室，就见虹夏与一位粉毛待在一起，似乎是在跟pa桑打招呼 第一眼看过去，最显眼的可能就是背在身后的吉他吧 而凉跟海川第一眼见到粉毛时，产生了共鸣 “看起来很有意思！” “一看就很有意思！” 虹夏看着正走过来的二人，心中有些暗道不妙，还没等二人说话，强行插嘴 “那个小独，这人叫山田凉，旁边的叫博时海川，凉是我们乐队的，海川是观众” “然后这位叫后藤独，是奇迹般的在公园找到的吉他手哦” 凉没什么反应，盯着独不说话 “你好小独，叫我海川就行了” ‘为什么都直接叫名字啊....是我太落后了吗’ 虹夏送了一口气，幸好这二人没搞什么事情，海川一个人还好，但只要跟凉混在一起总是变得有些神经质，让人捉摸不透 只要没吓跑吉他手就很棒了 “我叫后藤独非常抱歉！” 凉跟虹夏被独的反应吓了一跳，只有海川还镇定自如 “哈哈没事，后来就多关照她”说起来这女生怎么这么紧张，说话都说错了，不会是社交恐惧吧？ 海川看着后藤独的反应 ‘大概就是了，这种人最好拿捏了，安全啦’ 凉提醒虹夏演出的事情，于是几人赶忙溜进录音室里准备到开场为止一直练习 海川本不打算进去的，看见了昨天自己留下来的纸箱子，准备今天带走顺便卖了 可被凉直接拉了进去，连带着纸箱子 几人走进去后便开始准备，将吉他音谱交给后藤独后，凉跟虹夏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海川静静的看了一眼后藤独，一脸开心的模样 一瞬间，海川的脑海涌现出了无数种可能性，顺便一提，海川还是很聪明的 运动服、吉他、表情、动作跟话术 ‘大概是社交恐惧的女孩想通过吉他来扩展自己的社交圈却没有做到？被虹夏带过来演奏应该是她第一次的演出吧’ 随着虹夏的倒数，海川退到了一边，而三人的演奏也终于开始 ................... 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几人也表演完了，还没等几人说话 海川立刻开始鼓掌 “弹的不是很厉害嘛，你们几个”可没有得到回应，海川睁开双眼看向三人 ....... “海川你其实听不出来吧”被凉一针见血 “啊.......大概，那么一点，应该能听出来吧” 虹夏酝酿了一下神情 “弹的好烂！” “？” ‘？’ 海川第一时间往后藤独那边看去，也是瞬间捕捉到了她内心的情感 ‘烂？怎么可能烂，我可是吉他...英雄啊，怎么可能不好听啊？我可是吉他英雄啊.....不对啊，对啊，我肯定不会弹的那么烂，我网上可是有三万粉丝啊....浏览量都很高的啊，我可是吉他英雄啊......’ 海川细细思考了一下，便往凉那边看去，正好跟她的视线重合 两人同时举起大拇指 ok了，两人都明白的差不多了 虹夏看后藤独的样子不对劲，赶紧补充道 “没关系啦，毕竟我们也是临时组成的乐队，搞成这样很正常啦” 虽然这么说，但后藤独已经死去了 众人视线中后藤独瞬间消失，传送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哇哦，定点传送吗？” 第10章 乐队 海川靠在一边的墙上，看着面前三人正聊着乐队的事情，自知没有什么能插嘴的能力，便准备识趣的离开 毕竟海川确实不懂乐器，也不明白乐队，这种时候还不如出去跟店长或者pa桑聊一会天 想到这，海川突然记起了店长那个醉鬼学妹，人还不错，但一身酒味实在是很难让人有所好感 “如果能选择好好了解，那争论大概就会消失吧？” 刚打开录音室的大门准备出去，突然被人拉住了衣服 回过头去，凉正站在自己身后 “进来的时候帮我带一杯可乐” ........ 海川瞥过眼睛，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还以为是那种俗套的故事情节，突然被拉住，然后说什么这里不能没有你之类的 “我也要可乐！小独要什么” 虹夏看着垃圾桶里沉默不语的后藤独 “算了，你也来一杯可乐吧” 海川听罢又点了点脑袋，出门离去，因为店里本来就有存货，倒不用出去 “跟她们讲啊，自己一会过来付钱”听着店长的嘱咐，海川提着三杯可乐重新走了回来 “三杯可乐来了～你们过来拿吧”海川把可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靠在墙壁，不到五分钟，这几人的兴致倒被提了起来，尤其是后藤独，似乎变得很开心啊 “喂凉，你们怎么了嘛，后藤独怎么这么高兴了” 凉指着后藤独一脸好玩的神情 “她现在有外号了哦，波奇！” “那不是狗的名字吗？” “我...叫波奇！” 看着后藤独的神情，还是算了，少管吧，可能这就是摇滚吧？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表演？我还有事啊” 凉没有理会海川的问题，而是走到他的身边，给他递过来一张卡片 海川接过来仔细一看 “这不门票吗？” “嗯，支持一下，一张是....”虹夏跑过来一把抢走了海川手里的门票 “不不不，这次表演是免费的，不然我几个朋友也不会来” 海川思考了一会，似乎没有把虹夏的话听进去 毕竟这也是她们的首秀“那个，多少钱？” “都说了不要钱了，这门票还不是我们的，我们这次是免费的嘛，看啊，其他乐队的” 海川斜眼看向一旁正低着脑袋的山田凉 “你是真的坏女人啊，我的钱你也要骗” ......... 喧闹过后，海川被店长叫了出去，而其他三人也开始准备演出，因为她们是第二场 所以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她们自己教义了，海川就在大厅看其他乐队的演出 台上的少女少男们激情四射，有的用乐器来展露自己的压力，或者纯属只是喜爱 海川看店里现在也没几个人，便走到pa桑身边 “店里怎么人这么少啊？平常不是挺多的吗？” pa桑的声音像是被榨干了一样，一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将其溃败 “因为这不算演出......顶多只是乐队来，训练的” 海川点了点头，便看向准备上场的几人 后藤独被塞在自己的芒果盒里，凉是贝斯，虹夏在后面是鼓手.... “看着她们的样子真幸福啊” pa对此表示很理解，又很羡慕 “对啊，正值年轻发光发热的少女们在台上演出这件事，本是看着就很幸福啊.......想当年是不是别人也这么看待我呢？” 海川微微一笑，虽然看观众跟店长的表情来看，她们大概是弹的很烂了 但毕竟第一次嘛，硬要说不烂不行？属实摇滚 说着，海川便离开了livehous，台上的凉也发现了 走在街上，海川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音乐 ‘如果自己也好好学音乐，跟她们一起演奏该多幸福’之类的 但太过贪婪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所掐灭了，不再需要，或者是不能再需要 凉她们只要把自己还当朋友，他已经感恩戴德了，而为什么海川没有听完演出再走 “再听我就要流泪了可恶，而且肚子好饿啊”走到一边的拉面店 是居酒屋类型的开放式拉面馆，一般这种只会在夜晚开店，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情况 在下午就开店了，在周围的环境也呈现了不一样的风景线 走进拉面馆，反正也快没钱了，海川干脆就点了一份最豪华的拉面，大概花了自己五百多日元，算是非常奢侈了 光头店长大喝一声，就让手下赶紧给海川上菜，扒开贴在最上面的拉布，一眼便看清了海川的长相 一瞬间店长愣了一下，两人对视良久 “那个....店长？” “哦，不好意思，发了会呆”店长重新走回后台，招呼着双手让手下走开，这一顿拉面自己亲自来做 站在厨台边，店长接过被手下递过来的纸条却迟迟不肯动起手来，只望着面前的厨具发着呆愣 风吹进室内卷起柔光照的台边瓦亮，煽动着纸条的边角回首在过往的晕云 往事也如当今一般 当时店长还有一头秀丽的头发，脸上也没有疤痕，自己跟小弟还是到处收高利贷的恶人 还不到三十的年纪，靠着这一份工作，买好了房子，也购好了车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昧良心，毕竟工作的内容就是到处收高利贷，提成也肯定不会少 想着如此，店长一把将病危通知书扔在一边，对着小弟大吼 “你踏马现在才跟我讲是吧？！人都快死了你才想着要钱，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怪我啊老大，我也才知道他得了绝症，快死了才告诉我的” 店长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觉得先去对方家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意能卖出去 毕竟他们记得那男的会做一点手工，还都是关于首饰的，或许能找出一些 想着如此，两人来到了男人家门口，狠狠的用拳头撞击着防盗门 直到门被缓缓打开 两人立刻张嘴怒喷男人，可门前的并不是病危的男子，而是一个孩子 讨债两人顿时一愣，他们可不记得这男的有孩子，而且户口上也没有这孩子啊 以为是走错房子了，两人再重新核对了一下，确实没错 男孩似乎明白了两人的目的，语气冷漠的说道 “父亲已经去世了，两位任何问题都能找我来谈” 第11章 第一万份的拉面 “呦，小屁孩，我可不记得那男的有孩子，那人在哪？不会懦弱到让一个孩子出来受罪吧？” 海川见两人似乎不相信，便将他们请进了屋内 这时候房子里还有许多的摆件，床也不是什么死过人的东西 进屋里后，两人刚坐下海川便开始慢慢解释 “两位，我的名字叫博时海川，跟父亲鸣亚贵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收养，只是两人待久了，不知不觉就成了自己的父亲” “我们也是一直这么生活着的” 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但还是开口提醒 “听好了海川，那个男人现在欠了我们一屁股债，你还坚称他是你父亲的话，钱由你还” 海川表情上没有什么波动，而是冷静的点了点脑袋“我父亲的债，我自己会偿还” 道天六一郎见着孩子不识趣，一旁的手下也熟练的将包里的纸本掏了出来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鸣亚贵欠了他们加上利息总共是二百三十四万日元 但还没将单子送到海川身边，六一郎一把抢过单子，说道 “一共欠了我们一百三十万日元” 海川跟小弟听见六一郎的话，双双都很困惑 小弟不清楚老大这么做的理由，海川倒是明白父亲欠了很多，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而且他们可是高利贷，不会这么少，难道他们想索取其他方面的价值？ “那个，我应该不是女生，做不到这一方面的” “谁管你啊！”六一郎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的话有些误会，重新纠正道 “我的意思是就还这么一点，爱还不还！走了！”随后拉着小弟径直走出屋外 这时候海川还没有搬进阴霾中，而是一处比较空旷的旧楼，处在一处草地，先前似乎是公园，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落在政府手里 因此变成了专门给特殊人群提供住所的地方 房间里，海川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天先生的话，往窗户外看去，两人已经乘上黑轿车，驶向城市 “难不成是好人？” ......... “道天老大你在干什么啊？得回去要钱啊，没要找我们得自己还啊”小弟在后座劝着道天 可这时六一郎心意已决，绝对不会回去要钱，就算对方良心发现，还了一点倒也没关系 没过多久，一直不说话的道天还是被小弟惹毛了 “不是你踏马就不能闭嘴吗？！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一个看起来刚十岁的孩子要钱？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小弟总司早看出来了老大的忧虑，但这件事不能这样结束，还得劝 “老大啊，那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吧？他甚至可能已经忘了你的名字，你有必要吗？”总司的话一点都没有传到道天的耳朵里 只是想着把剩下的钱替海川还了 想着想着，总司的声音老是在他的耳边徘徊，不胜其烦，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我他妈也有孩子！我也有个孩子！然后就那个年纪死在医院了！就踏马因为没钱！”随后道天不再说话 总司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没过一会，道天在前面小声说道 “你不用还，我来就行，一点钱而已，本来我除了钱就没剩其他东西了” 两人随后在车里沉默不语，只是冷不丁的盯着面前驶来的汽车与窗外的街道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到总司家了，一家老小都挤在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里 最外头还开着一家居酒屋 总司刚打开车门，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关上车门靠在道天脑袋旁边 “我也有孩子，有事找我”说完，便下了车，道天等总司完全走进屋内后 往城市深处驶去，刚停下车辆准备先去看看卡里还剩多少 可上面突然间多出了一百万日元，转账记录是绑卡，上面还附带了一句 「我目前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我会补上去」 道天刚准备把卡里的一百万日元退回去，可想起海川的神情，还是不情愿将卡拔了出来 准备去地下将鸣亚贵的账给还了 “呵这个名贵的东西一辈子都是跟贫穷打交道啊，他不知道那孩子会揽下欠款吧” .......... 海川将父亲的遗产与报销全数交了上去，目前还剩三十万左右，现在能换钱，也就只有这一堆家具跟饰品了 手里握着父亲曾连夜打造的首饰，虽然舍不得卖出去，但为了还钱，也就只能先全部卖掉 .......... 海川夹着筷子等着自己的碗面，而随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被抬出来 摩擦了一下双手接过碗 海川碗里的肉跟配菜比周围的人更充足与厚实一些，甚至碗也比他们更大一些 “那，店长这个.....应该不是我点的吧？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店长听见声音回过头，笑脸相迎 “你是开业以来第一万名客人，福利啦福利” 店长刚讲完，一旁已经喝醉的男人绷不住了，拍桌而起 “我吃了两年了怎么一次都没有啊？！” “只有第一和第一万才有，吃完面就赶紧滚回家啊”拉上顶帘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海川望着手里一大碗面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询问店长吃剩下的能不能打包带走 道天右手拉开一点，表示怎样都可以，好好吃完就行 听店长怎么一说，海川便夹起筷子，准备享受近一年来的第一份拉面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一份比较正式的拉面 往后店里很少来客人，来的基本都是跟不知弦一样的社畜，点上一份拉面与自己在便利店买的啤酒 可能从未见过面的几人畅饮小酌，到时间便离开这里，回到公司或者回家 因为海川吃的很慢，所以一下就能看见许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们 不知不觉间，拉面已经见底，海川从未一下子吃过这么多食物，之前如果去了凉她们家也因为不好意思 从来不会多吃 肚子里传来的肿胀感，和那种已经不想在吃食物了的感情 大概就是饱腹感吧？ 道天拉开顶帘，他那光头被顶上的灯光照的锃光瓦亮，低头看了一眼海川手里的碗 “吃饱了吗？” 海川第一次吃的这么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人类的需求是食物、睡眠与传宗接代，无论达成了哪一种，人们都会感觉到特殊的快感 简单来讲，就是成就感 “嗯！我真的吃了好饱啊，第一次感觉肚子这么撑啊” 道天呵呵一笑，将空碗收走 “如果下一次有时间就再过来吃吧，我这里是很少关门的”说着，往身后走去 海川站起身子，将身上的钱放在桌子上后就准备离开，这一顿他忘了看多少钱，但按照大概价格应该也够了 多出来也没关系，少了的话下次来还清 正这样想着，脑袋一沉，重新望回店里，总觉得店长很熟悉，但脑海里就是想不起来 ....... “总司？！我不是让你去买菜了吗？！死哪里去了？”道天冲着电话另一头大喊 “来了来了，刚在路上看见两个人掉进下水道了，好臭哦，看了一会” “啊？菜没臭吧？话说那他妈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来了来了，菜没臭，我回去倒先洗个澡，回去又得被老婆跟女儿嫌弃了” 说着如此，另一处街头的总司提着袋子，挂断电话 第12章 雨天与心事 海川抬起脑袋，望着天边，已经开始缓缓落日，天色也将昼晚 虽说今天没有找到工作，但饱腹带来的充实感还是打消了海川的一切不稳定情绪 什么未来，钱财明天什么的 就这样，带着一天虚无的成就，海川往家的方向走去，尽管里面没有人等着他 也不会有海螺姑娘，但运气好昌居姐会施舍自己一碗蔬菜汤 虽然有点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但毕竟对方也是处于善意嘛，自己不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走到一半，天气开始逐渐转凉，乌云密布在空中，绵绵细雨开始倒灌在海川头顶 但雨不大，好似春风吹过，秋叶荡中风华，冬日皑雪飘在冷空气中一样 只是夏天平常的随笔一画罢了 海川穿过与记忆无丝毫差别的小巷，走到楼下，昌居姐门口放着的五颗芒果没了，大概是被带了进去 走到二楼，邻居大叔门口也一样，芒果已经没了，正准备去开门 邻居大叔用力撇开自己防盗门，给海川吓了一跳 “哇哦！......门不会坏也不会违逆你的啦...” 名为河景的大叔看见一旁的海川，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又走了出来说道 “我多买了一些炸鸡，一起吃吗？” 海川还以为河景又想要说什么奇怪的话，结果是请自己吃饭嘛 虽然确实很好....但自己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饿，炸鸡什么的还是留给他自己吃吧 就这样，海川连连摆手，走进了屋内 河景看海川似乎不想吃炸鸡，望着屋内那杂乱的场景“嗯.....其实不想过来吃也很正常，要不明天打扫一下？” 关上房门，这一栋与世隔绝的小楼便彻底沉静下来，如同停下呼吸，与人世远离 放慢脚步与心跳，与社会脱节 只要这样，这一座满是热血的城市只有那么几处能够安静下来，欣赏着屋外的雨 .......... 不知弦刚从公司出来准备买一份晚餐再回去加班，看着对面已经倒闭的咖啡店，他的内心一阵落寞 他能够肯定，这样想的不只有他一人，许许多多的人们都在因那么几样基础的东西而苟活 依靠那些事物而去生存 举起雨伞，路过咖啡店，走到另一边的餐厅，点了一份乌冬面，雨水不断滴落在头顶上的帐篷 这似乎是一家移动式的居酒屋，店里的主人是一位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他的孩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学校与居酒屋的趣事，没有因为雨而变得低落 挂在一边的灯笼，似乎就成为了唯一一处照亮着现实的光明 “再加一瓶烧酒谢谢，帮忙烫一下” ........... 总司扶着下巴，望着外头，因为雨的原因几乎没有人来这种餐厅吃饭了，毕竟街头的居酒屋大多都没有防风与防雨的功能 正常人都应该去大餐馆吃饭吧 “我说啊老....店长，雨天客人很少吧？我们应该可以撤摊了吧？” 道天瞅了一眼总司，没好气的说道 “正因为雨天我才要在这里守着，你想啊，如果有人喜欢我的手艺，就算雨天也想过来品尝，结果冒着雨跑过来一看，关门了！这不很可怜吗？” 总司一脸无语，虽然他也确实肯定道天老大的手艺，自家这个很小的居酒屋也变得有些名气 但毕竟现在是雨天耶，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了？不会被夺舍了吧？ 正想着测测道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道天，一名男人突然从远方跑了过来 走进里面用袖子擦了擦脸，正是那个已经吃了两年的社畜男人 道天见到男人微微一笑，说道 “一碗春水拉面加大肉丸对吧？” 男人坐在椅子上，也是呵呵一笑 “幸好老板今天没关门啊，我可是都已经连续吃了两年了，实在不想断掉啊，那几个小子赶完工作也准备过来” “店长赶紧准备一下” 道天听后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后边开始整理拉面，而总司听完男人的话 “还来烫酒吗？社畜小哥？” “别叫我社畜啊，老样子” 总司伸了伸懒腰，朝着男人笑了一声，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而同时，也有几名男人冒着雨往店里跑去 .......... 凉看着屋外愈加猛烈的雨势，想起海川曾在电话里说的话，有些时候他会工作到很晚，今天不知道会不会也是 今天的演出海川看到一半就离开了，凉也没有在结束后追上去 也没觉得什么，在她的眼里，海川就没有什么很闲的时间，几乎都很忙 在第一次见到海川时，他就是一副看着很忙的样子，在两年前他的养父去世后 这种现象更是 为了钱而到处打转，也不肯来自己家里生活，反正都已经认识了很久.... “要不明天去一趟吧，感觉海川会感冒啊” ............ 河景关上房门，关闭刚打开的灯，坐在沙发上，望着桌子上被摆好的炸鸡套餐 伸手吃了几块 “等明天整理好房子，再邀请海川吧...” 河景这人并不算特别胖，大概只有发福的阶段，但因为不理胡子跟头发，导致整个人邋里邋遢的 原本他也不喜欢邀请其他人到自己房间，也一直讨厌着与他人交流 那个名叫海川的孩子刚过来时，河景总是将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打扰海川的生活 也经常做点恶作剧之类的东西，尽量去恶心其他人 可就算这样，海川对自己永远都是笑脸相迎，从来不会抱怨自己 渐渐的，河景对海川失去了兴趣，他跟一台会说话的机器人一样，只会对陌生人重复那一句最完美的台词 没有自我的意识，也没有批判感 对这样的海川，河景没有一点意思 他原本还以为海川就是一个受不了家人而离家出走的少年，可在一场意外的交谈中 从房东那里才得知海川很小便被父母抛弃，从孤儿院出来后跟着一名叫鸣亚贵的男人 但他也在前一段时间丧生了，房东昌居跟鸣亚贵有些关系，在他那里要了一点钱便让海川一直住在这里 并给予他一些帮助 很明显昌居确实做到了 当时河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烂还要创造这么坚强的孩子 因此后来一段时间里，河景很少在理会海川，直到前些日子 自己的脑癌已经开始恶化了，如果不及时治疗，不出两年自己就会死去 可已经失去一切的自己，没有任何能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想着，在活着的时间里尽可能的跟海川打好关系 再把自己剩下的财产，全都按在海川名下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安息吧？ 第12章 朋友 海川走进屋内，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庆幸自己回来的够早，刚准备将湿塌的衣物脱下 一只鹦鹉缓缓飞落在他的床上 海川一愣，鹦鹉开始讲起话来 “海川海川，你很冷吗？”有鹦鹉的提醒，海川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呜.....好像确实有....些冷，帮我从衣柜里拿一点干净的衣服吧” 鹦鹉没有表情，但海川不知为什么，能感受到它的感情，似乎是有着嘲笑 “可是我没有能托起衣服的手，也没有那个力气，话说你家里有衣柜嘛？你的衣服不都是直接放在墙角吗？” 海川跟随鹦鹉的视线，发现了堆积在墙角的衣服，而且连着昨天的衣服一起 全被打湿了 海川走过去随意拿起一件，发现比以往更加沉重，就像是渗了水一样 “你有必要穿吗？都是湿的，你会冻死的” 海川让鹦鹉闭上嘴巴，称自己不会被冻死，随后将湿漉漉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本就快累垮的身体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狠狠倒在了地上 可鹦鹉非但没有去求救，而是跟海川说着一些没头没尾事情 “海川海川，你记得中午那拉面的味道吗？发现了吗？你其实很喜欢吃辣椒跟甜的东西” “辣椒让你有股怀念感，而甜品只是你的期望，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你很聪明的” “你能预知很多事情，去完美的判断一个人的所有性格，也没人能够骗过你，这足以说明你够聪明吧？” “还有记得不要吃炸鸡，我可差点就死了上次，要不是猎人的疏忽，我可能已经殒命当场了” 鹦鹉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沉默着，看着倒在地上的海川 海川的世界，地板、屋顶连同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断融化，不是被热，而是被湿气所同化 “好冷” “一会就不会冷了，你知道的，这也是你一直渴求的结局，就这么结束吧” 鹦鹉落在海川面前，伸出翅膀 “离开吧，那里还有我爱着你，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爱着你” “你在那里不用再早起了，可以狠狠的睡懒觉，刚起床也有热气腾腾的早餐，你不是想要陪伴嘛，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天荒地老、万物生灵就算不断轮回，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该走了，海川” “海川？” 一道横着的光线落在海川背后，随后就是又添几道，鹦鹉的双眼被光线所遮挡住 看不清面前的人 只是知道海川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已经看不清海川的面庞 鹦鹉还站在地板上，沉默了一会，突然对着海川呵呵笑了几声 煽动着自己的翅膀，似乎是在告别 “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到下一次见到你时，我还是希望你不愿意” 随后，微风缕动，鹦鹉消失在原地 海川的记忆还停留在鹦鹉的事情上，等双眼缓缓睁开时，自己早已身处医院 手里扎满针管，一旁心跳检测仪上的白线正沿着心脏的勃起响动着，望着自己手腕处的贴纸 海川的内心开始苦的发涩，整颗心脏如同被细针一根一根的拨弄着似的 咬紧嘴唇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那种感情，好比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被母亲遗弃在了一处巨大的残酷社会，不知该干什么，不知是否该哭泣 海川的内心满是愧疚，愧疚自己 他只是想多省一点钱，多存一点，让自己的脚跟更扎实一点 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自己生了大病，还得去交钱，还有一系列的其他费用 海川的双眼又开始不断模糊，那蓝青色的鹦鹉似乎在自己的面前若隐若现 检测仪开始响起吵杂的声音，周围的护士们围了过来，看情况似乎又控制不住，连忙叫人拿镇静剂 因为海川的压力导致的一系列肉体与精神的疾病如果不适当去抑制，这种情况会再次出现 等过了几分钟，海川的情况开始好转，似乎睡眼朦胧，很快便入睡了过去 “醒来后告诉他医药费不需要他出，国家会承担，另外还是不要说是谁把他带过来的，就说是有人叫的救护车” ........... “海川，你要记得，现在没人爱着你，你得去保护自己，如果有人伤害了你，赶紧跑，你无法承担任何后果”镜子里的鹦鹉不断的提醒着海川 可海川跟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你多久没有吃药了？”鹦鹉看着自己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对面的镜子里，有些惊讶 海川似乎听见了并理解了鹦鹉的声音 “太贵了就不吃了，而且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你不可能是他们口中的祸害对吧？” 鹦鹉点了点脑袋 “因为我一直爱着你” “我也是，一直爱着你” ............ 海川的这一次入院几乎谁也不知情，只有楼里的几人才知道，而剩下的，都是海川在故意隐瞒 没过几天，痊愈的海川便立刻出院，毕竟也只是缺乏营养与感冒罢了，不需要很久 没有回家，而是朝着starry走去 毕竟一知道不用交那高昂的医药费后，他的病情就好转的非常快捷，很快就回到了巅峰状态 但还是得听医生的指示按时吃药 海川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后藤独一直站在门口待着不动 海川的记忆出了点问题，但隐约记得关于后藤独的解刨 社交障碍、需求.....吉他..... 哦对了 “你在做什么呢？独？” 后藤独看见来人先是一惊，随后立刻后退靠在墙上，海川倒是明白了，这人大概是不敢自己进去吧？ “啊......你..好？” “你好，有什么事吗？”海川能够肯定后藤独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大概是因为凉或者虹夏叫她吧 毕竟这种人是完全不懂得怎么拒绝啊哈哈 “那个，能借我点钱嘛？” 后藤独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仅带的存款，放在海川面前 “.....请” 海川仔细数了一下后藤独带在身上的钱，大概明白了对方的家庭情况 让后藤独把钱收好，千万不要借给山田凉，随后便准备带她进去 “哦！海川耶，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身后传来虹夏的声音，海川转过脑袋，正是那两人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躲了起来，所以买了一个寻龙尺找你来着”凉从口袋掏出了一根名为寻龙尺的小铁棍 第13章 签实习吗? 进了livehouse后，虹夏就跟海川将她们已经组建乐队他，名字还叫结束乐队 说后藤独也顺利成了她们的吉他手 海川眼神瞒不住的疲惫，笑着庆祝了她们一声，随后就打算坐在一旁休息一会 刚闭上眼睛，就发现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海川没睁开眼睛，毕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凉盯着海川一言不发 “你盯着我干什么啊，你看上我了吗？” 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不再看着海川，没过一会虹夏带着后藤独就过来了 刚想说点什么 但突然想到自己跟波奇好像不太熟，凉钻到海川底下，从椅子下面掏出了一个巨型骰子 这玩意是凉在去年虹夏的生日那会买的，随后就放在这里，没事干就随便玩玩 这不正巧能用上了 “这时候就该它派上用场了”凉说完随意一抛，停在了学校话题的一面 “哇哦，学校话题，俗称学话对吧？” 波奇浑身一颤，海川还以为是后藤独生病了 “叫波奇吧，她会更开心”随着凉的一说，海川确实能感受到波奇真的开心了 突然明白了 ‘哦......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被取外号是朋友之间干的事吧？ “我明白了波奇，你也可以随便叫我” 海川不再说话，只是离开椅子，躺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而且躺的十分懒散 “要膝枕嘛？”pa桑本就坐在一边，葛优躺的海川脑袋已经快伸到pa桑身边了 “劳烦你了”海川打算直接躺上去，但被pa桑躲开了 瞅瞅海川又看看望着这边的凉 “你真打算躺呀？” “嗯？行吧不躺了”说着，躺在了沙发上 虽然这种地下liveloves的环境海川并不反感，阴暗的环境睡起来还很舒服 他算理解了之前虹夏一直抱怨凉总是突然间的打瞌睡，这种地方不睡才怪啊 说起来刚才波奇好像提到了秀华？ 海川抬起脑袋，那几人已经开始分配工作了 山田凉作曲，后藤独作词，然后伊地知虹夏......当妈？ “波奇你是秀华的？” “嗯嗯，说起来好像还跟你同班”虹夏跟海川讲，波奇她们班今天有一个同学几天都没有来学校 老师还没有管 “那就是你了吧？”凉清楚海川不喜欢学校这种地方，大概是去找兼职了或者有事 但.....凭感觉 “海川，你生病了吗？” 虽然他表现的跟平常无异，但总是有种...疲惫的直觉 “有点小病啊确实，但已经好了，明天就去学校吧” 凉听罢低下脑袋，沉默不语 海川明显感觉到凉有些生气了，但有点莫名其妙，走过去笑道 “喂喂，你不会生气了？你有点偏人设啊” “人设就是用来崩的哦海川”pa在一旁说了一句便又潜回阴暗的角落 凉的语气有些低落 “没什么，只是想你为什么不找我”海川听到后脑袋一惊 “哦......那下次拜托了，可以了？” “海川我觉得你其实不用把最后一句说出来的”虹夏在一旁一脸无语 而波奇则是已经进入到了精神领域，因为这已然不是波奇能接受的范围了 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着国中三年的一切，而眼前的不就是“青春恋爱？！”吗？！ 海川看了一眼波奇，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死去了，便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点其实可以改一改，下次别在马路上犯病啊” “不...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是不会出去的...”但不是还有上学和放学吗？！ 怎么办啊，要是真在马路上痴呆然后被撞死..... 波奇的脑海里是她的葬礼 凉在吃宴席，只有虹夏一个在给她好好上香，而满是座位的房间空空如也 “要不要找个地方埋了？” “算了吧，这种人就算被埋在地里也不会有人去祭拜的，扔大海里吧” 然后被海里的鱼当晚餐吃了..... 海川笑了两声，搬起椅子坐在凉旁边，跟她东聊一句西聊一句的，总之没有一句是正经的 比如哪一天虹夏做的饭好吃，哪里的自来水好喝之类的 直到虹夏终于说到重点话题 “所以开始打工喽”此处省略一万字 ....... “打工？！！” “哇哦波奇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三人都被震了一下，不得不说是吉他手呢 海川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社恐人士的终极死敌，说局限一点是打工，往大一点说就是社会啦 波奇脑子里现在肯定在想如果没有招待好客人肯定会被死刑吧哈哈 “波奇，不会死刑的啦” “真...真的？” 凉看了一眼海川，似乎抱怨为什么不先跟她打招呼，看眼神好像她知道更有意思的方法来着 “你们要在哪打工？” “就这里呗，我跟凉就先带着波奇，所以小波奇你也不要紧张啦” 凉暗暗笑了一声，但被海川打断了她那邪恶的想法 “波奇，小心凉跟pa桑，其他的你可以相信” pa桑从柜子底下抬起脑袋 “跟我有关系？” 海川也准备回去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班，只能跟波奇明天再认识 今天就先这样，准备回去了 可刚走到门口，又被人拉住了 “说实话，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突然拉人，我其实听得见” 凉捂住两边脸颊 “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伙的人设肯定崩了，换作以前肯定会来一句让人很不爽的话’ “然后嘞，怎么了嘛？” 凉让海川等一下，背起书包，把贝斯包交给海川，跟虹夏她们道别后就准备离开了 “今天我跟你回去” “嗯...可是我们不顺路啊，一出门就得分道扬镳” “去我家不就行了，今天我妈....” “那个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还是回家....” “那我去你家吧” .......躲在柜子底下的pa桑再一次抬起脑袋，一脸不爽 ‘滚去结婚啊’ 波奇已经不忍直视了，这种只会出现在青春校园的事情她不忍直视！ 虹夏倒很平常，还在扔她那个巨型骰子 “哇哦，是兴趣话题，俗称兴话？” 海川不知道凉跟过来干嘛，今天他还准备先回家找一下带自己去医院的恩人来着 说到恩人....真多啊 “所以你跟过来干嘛，我家啥都没有啊” “怕你又突然病了，我看着比较放....” 海川撩起头发，露出额头上前一步，贴在凉的脑袋 “看吧，不烫不冷，一点病没有啊” ！ 波奇再一次宕机 虹夏没有理会两人 “哇哦，是恋爱话题，恋话？话说我记得这上面没有恋爱话题的啊，谁加上去的？” 凉刚后退一步，整副面庞露在海川面前 ‘诶？凉她还能摆出这种表情嘛.....怪可...什么鬼啊’ 想到刚才自己动作有些失礼，称今天自己有事，让凉改天再来，夹紧双腿，立刻跑走了 这时，突然一位大学生从上面走了下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人跟场景布设 问道 “那个，在这里工作签实习吗？” “滚” “好....这位大姐文明点嘛” “请您滚出去” “得嘞” “姐姐你骂人是不是不太好？” “不关你事” 第14章 美丽人生 海川刚回到楼下，发现昌居姐的家门还开着，有过去时，才发现本人正坐在门口 嘴里叼着烟，倒没有再敷面膜，手里盘着核桃，低着脑袋似乎是在等人 海川缓缓走过去，因为昌居姐的气息很危险，总感觉是在生气 “那个....昌居姐，是你把我抬到医院的嘛？” 昌居抬起脑袋，用下巴看着海川 “不是，是你自己走过去的，不信问河景” 刚想要说什么话，身后却走过来了一名男人，海川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身穿黑色西装，跟传销的一样 见到海川跟昌居两人，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恭敬 “你好啊昌居，很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昌居低下脑袋 “一般，你是为了干细胞来的就走吧，阿福不会捐的，另外一提，别再来找我们了” 男人苦笑了一声 “阿福也没有自己说啊，我可以先见一面吗？他肯定会同意的” “滚” 昌居说完，男人还是一脸苦笑，见一旁还有海川这个陌生人，便没有多嘴 “你好啊，我的名字叫留久净合一，是昌居的弟弟” 海川刚准备伸手过去，就被昌居打断 “都说了走开，他跟阿妈的型号不会匹配的” “只是认识一下而已” 男人压了压帽子，走出巷子离开了这里 只剩海川跟昌居 昌居将凳子搬进屋内，让海川也跟着进来，说是一起吃顿饭 海川本想拒绝，但直接被昌居硬拉了进来 刚进屋子里，一堆堆小饰品摆在房间的个个角落，如同圣诞屋一样 海川以前就觉得昌居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硬刚，但内心却细致温柔，这一次倒是验证了他的想法 房子的一些角落被打洞了，里面基本都是一些看着比较珍贵的饰品 有首饰、八音盒跟一些小项链 昌居让海川坐着，自己进厨房了，没过一会便端上来两碗米饭 配菜有炒鸡蛋跟韭菜 ......两人面对面坐着，海川也是第一次跟昌居姐待这么久，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话题了 “是河景把你救了的，他说从你屋子里传出了巨大的声响，然后你不回应他，幸好我这里也有备用钥匙” “他说要保密来着，保密这个有什么用啊”说完，海川到了谢，两人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直到海川问起那个男人跟那位叫阿福的邻居，在海川的记忆中 自己就见过一次面，还很不爽的撇开了海川，所以第一印象有些差 “当年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大部分财产和弟弟离开了我们，而我跟阿福就与父亲一起生活” “可没过多久，父亲病逝，阿福的脑袋也出了问题，我自己就养着她” “去年母亲的脊髓出了问题，需要唯一可以配对的阿福捐献白细胞才能活” “再过半年，母亲就会病死，所以弟弟就一直求我们能捐献” 昌居想到这里明显变得更生气了 “但那个贱人别说在当时就咒骂过阿福，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想用母亲的身份一直道德绑架阿福” “我不会同意的，就算阿福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也会替她拒绝的” 昌居让海川多吃菜，别吃干米饭，就去冰箱取了两瓶啤酒 她除了在这里有一栋小楼以外，还在街边开了一家小商店，基本都能保持两人的生活 还有多余的钱买的东西 昌居给海川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而且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啊” “是嘛，还有人守着这个破规则啊，还以为没人了” “哈哈.....” 两人吃完饭，海川就去洗碗了，昌居也没什么推脱，交给海川后自己去看电视了 没过一会，海川就离开了，走出昌居姐的房子，往二楼走去 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一旁河景家的房门又被突然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还是那个胖胖的大叔，只是可能洗澡和刮胡子了，比之前看着更干净一点 河景瞅了一眼海川，笑着说道 “吃炸鸡吗？” 海川愣了一下，将钥匙塞进口袋后就走了过去，而等他踏入房门 里边也跟昨天的变化非常大 尤其是堆在墙角的垃圾，已经被打扫的非常干净了 “怎么样，我请了专业的，算了吃炸鸡吧” 河景让海川随便坐，自己去厨房掏冰箱去了 海川刚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但被河景反驳 “虽然吃过饭了，但肯定没有饱腹感和吃美食的快感吧，炸鸡可是永远吃不腻的” 从一旁的袋子里将一堆炸鸡块倒在盘子里，坐在海川旁边，便打开了电视 海川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河景还是自己的恩人，这样还是有些过分 “那个，河景先生，非常感谢上次.....” “吃炸鸡看电视吧，心情会变好的”河景的话堵住了海川的嘴 只能随着河景的视线，望向电视 里面正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其主要内容是一个身世非常悲惨的少年因为各种奇遇变得越来越强大 最终在社会上无敌于世人，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而那些曾违逆他、背叛他、惹怒他的人全被杀死了，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无论怎样，海川还是觉得男主有些暴虐，毕竟他在无敌后开始变得不爽就杀 傲慢 跟之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虽说他的配音确实很不错，但海川还是有些讨厌剧中的主角 “这主角可真弑杀啊，有点过头了”河景也不太喜欢这个主角 虽说抱着报仇的想法，但还是太过了，很多无辜的人也被迫躺枪 “但配乐还挺不错的”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配乐了 “你觉得呢？” 河景问道 但此时的海川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里的食物跟电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吃饭 美味的食物跟能消愁的电影 正两眼放光的看着电视 河景瞅了瞅电视，又看了看海川，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虽说亲子鉴定来看，那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毕竟也养了快十年 总该有些感情了 但想起她们临走前那决绝的神情，河景的心情也莫名变得低落了起来 虽然.....虽然自己赔的不是那么精光，自己还有很多钱.... 但想起老婆跟孩子，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的，就连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也在一夜之间将自己全数抛弃 .... “算了！吃炸鸡！” 河景大声喊着往嘴里塞着已经冷了的鸡块，但被海川拦下 “吃那么快会噎死的” “说的也是，等我啊，我还有一大堆可乐呢呵呵” 随后一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觉，而是吃着美食与看着那些无聊的肥皂剧 度过了一个夜晚 总体来说，海川高兴坏了 第15章 大海里 “说起来我明天打算去上学，钱的事情主要靠社会保险吧，加上放学后的兼职，已经够了” 后半夜两人还没看完电影，而海川想起自己明天虽然决定要去上学了，但还是不愿意睡觉 “秀华？” “嗯，崭新的学校，就是不知道环境怎样，有个朋友在那里上学，忘问了”说道这里，海川自嘲一笑 认真一想，后藤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吧 等等，后藤是新生吗？自己可是高二的，只是转学了而已....不会得重新上一遍高一吧 两人靠在沙发上各想各的，这时河景突然说着一些无厘头的话语 “要不去海边吧？我之前的愿望就是能撑着小船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海平面啊，应该能实现吧？”说着，眼神望向海川 “漫无目的就算了吧，可以先去横滨往.....” “不，是往大海里，你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的嘛？” 海川抬起脑袋，他很少出去过，更别说去往大海了，跟许多人一样，都只是在书里见过 “我的大海呀，应该是无人问津的才对，只有这样，我才能.....”河景的话停了下来，似乎说到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 两人缓缓闭上眼睛，因为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河景的白天与黑夜不分，海川很少熬夜，也只有这一次，海川是自愿的 ......... 没过一小时，海川从睡梦中醒来，吃了两口还剩下的炸鸡，看河景还在睡觉 便直接出门了 毕竟今天也是难得一次的上学日，虽然、大概、可能、或许还是不受欢迎，但总不可能是被霸凌吧？ 所以说到底对于学校的恐惧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但海川真正来到学校大门时，他的脚步还是在不断退缩 望着周围陆续到来的学生，海川总觉得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慢慢恶意 “其实.....我也不需要去学校对吧？毕竟也没什么用了”说着，海川的双腿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接而复始，海川一直往回走，直到来到了一处公交站，这时间上班族也已经到公司了 学生们也该回学校上学了，公交站仅有一名男人坐在那里 海川走过去坐在一边，男人明显一愣，但很快就缓了过来，又摆出了如同自嘲一般的表情 ‘看校服应该是当地秀华的学生吧......瞒着那群人自己跑出来尽量不被发现就好了’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一顶能盖住脑袋的帽子还有口罩 说难听点像个边台.... “你好，请问你是本地人嘛？” 海川突然问了一声，男人嘴巴咳嗽的停不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没....随便过来玩的，家在挺远的地方.” 海川听罢嗯的发出了长音，其实这里来玩的很多，毕竟一旁还有涩谷新宿之类的，游玩圣地啊 “一个人嘛？” “嗯...一个人，话说现在是上学时间吧？你不去吗？” 这下轮到海川有些无与伦比了，声音变得有些微小 “.....我逃出来了.....” 男人心想 ‘有的啊这种人，害怕学校而逃避，最终会演变为讨厌社会与人际关系，慢慢变成我这种人，看样子好像还挺善良，能不能拜托来人劝一下啊’ “为什么会跑出来呢？是讨厌学校吗？” 海川坐的位置再靠近了一点 “说是讨厌，更多是一些害怕吧？你有过这种经历嘛？” 男人的思维随着海川的话语回到了几年前，当时的自己与那些歌颂青春的家伙们无异，只是多了些挫败感 他还很讨厌为什么当时的自己那么蠢，总是不愿意接受真实的自己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社交关系 因为不懂，所以总是会破坏或者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最后闹得谁都不好 “我吗？是...讨厌吧，因为我的人际关系不像大众的认知里那么好，所以大部分我其实无感” 海川脱下外套放在一边，因为天气开始热了起来 “哦，不好意思，我叫博时海川，叫我海川就行了” “嗯，我叫比企谷八幡，别叫我家里蹲就行” “家里蹲？要说谐音也不是很像吧？”八幡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由比滨总是这么叫自己 是因为自己长的很像宅吗？或者说是气场？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跟人相处了才会变得这样，所以很像阿宅的生活风..... “但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我从凉那里听说的阿宅啊，你是宅男吗？” 八幡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的生活，虽然谈不上是网络上盛行的阿宅... “我是倾向生活风格的宅男哦” “你看起来挺自豪的啊，是因为想到了新词来对付我的问题？” 八幡本来还以为海川跟大多数青春期男生没什么区别，与人交流不会那么注意，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想法 嘛.....虽然自己确实是因为临时想出了比较体面一点的词...比较高兴 两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海川随后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八幡看了一眼海川的背影，有些意外，因为.....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正常青少年 如果换作自己，大概也会直接离开吧？ 等着去往海边的公交、随后再乘坐地铁 八幡这一次没有叫任何人一起来，没有带上妹妹，也没跟由比滨或者雪之下说一声 毕竟在他眼里，大海可是独自观赏才最美丽，被吵闹声染杂的海水 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另一边，海川穿梭在大街小巷，到处寻找能兼职的地方，工资什么的他没有特别的要求 正常就行 工作内容也是，没有要求，不会死就行 抱着这样的态度，半天过去了一份工作也没有找到，而且肚子也饿了 望着比脸还干净的裤兜，海川盯上了一旁乞讨的男人 乞丐刚准备将被施舍的披萨塞进嘴巴，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抬起脑袋，正好跟街对面的海川对上了眼睛 两人同时一愣 第16章 jkr 海川赶忙收回视线，虽然但是，自己总不能去抢一名乞丐的食物吧？ 乞丐？海川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乞丐了，难道他是流浪汉 海川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望过去，可男人已经不在原位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见男人已经离开，海川也不再停留，而是继续往一边走去 太卷了....实在是太卷了，一个个都卷的不想吃饭了，我服啦～ 说着，海川被对面餐厅的美食吸引，一眼瞅过去 视线再一次对上了其他人 凉正在里面吃着饭，一抬头便看见玻璃外面的海川 海川愣了一下，凉倒是勾手让他过来 没有废话，不到半分钟海川就坐在了凉身边，他也注意到了这次凉似乎不是一个人 而是带着一个男同学 看校服似乎是下高的，跟凉一个学校，难不成是同学？ “介绍一下，这人叫海川，我朋友，坐对面的叫林人，是我们班的同学” 海川礼貌打了一声招呼，就让凉把饭给自己吃一半，刚伸手，就被林人打断 “有必要吃别人吃剩下的吗，自己在去点一份啊”应该是处于好意，全程笑脸 海川停住了手，仔细想了一下林人的话，意思是不能吃别人吃剩下的对吧？ .......“反正凉又不是别人，吃一下没关系的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从凉面前把餐盘拿走了 “喂，不是说一半怎么全拿走了，我也还没吃饱啊” “没事啦，反正你一会回家还有晚饭嘛，这我就不客气啦” 林人将两人看在眼里，海川刚准备下口，就被林人伸手直接拦下 “这位同学，要不我请你一份吧.....？还是别吃山田同学写一份了” 林人看着勺子离海川的嘴仅那么几分，松了一口气，海川也将餐盘还给了凉 “哇哦是嘛？！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我下次一定会请你的！” 林人青筋暴起，在脑子里疯狂吐槽海川 ‘怎么能用山田同学的勺子吃饭啊？！我绝不容忍！！！’ 没过一会，海川面前便多了一份鸡排饭 林人看海川到了个谢就闭上了嘴巴吃起了饭，便开始转向一旁的凉 “你觉得怎么样呢？我们乐队的人可以好好聚聚，可以在重拾一下感情，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这边已经有新乐队了啊，你那边我就不去了，可以直接把我从预留名单里剔除了” 林人直接牌桌而起，直接给海川吓得勺子从手里掉在了桌子上 “可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啊！jkr还没有结束，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 凉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海川还没有吃完，说道 “抱歉做不到，你们自己再去找找呗，总能找到比我还厉害的对吧？”凉喝着饮料没有直视林人的双眼 似乎是不在意.... “可是！我们需要的是山田.....” 海川在一旁听了大半，想起了凉曾参加过一个乐队，名字好像就叫jkr，但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凉跟他们吵了一架 随后就分道扬镳了 这人就是林人啊....鼓手？ 海川发现林人拍在桌子上的手指并没有凉她们那种特殊的茧，而是指尖发白，手腕处有些发紫 所以大概是鼓手吧？ “那个林人，毕竟凉都不愿意对吧？你逼也没用啊，还不如去找其他贝斯手呢？” 林人转过脑袋，整个人显得十分气愤，对着海川吼道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止是因为山田同学的技术高超！更是....” 凉握住了海川的手，让林人别大吼大叫，带着海川径直离开了餐厅 林人刚想要伸手拦阻，但因为凉走的太快没拉住，反倒扯住了海川的衣尾 海川扭动了一下身体便直接躲开了 朝着林人摆出了一脸歉意的笑容，小声说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还钱的，抱歉了” 随后店里只剩一群吃瓜的路人跟林人一个人待在里面 另一边，凉拉着海川不愿意放手，也没办法，就只能一直被凉拉着往前走 “你刚才生气了？一点没变啊哈哈”海川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虽然已经不清楚原因了，但海川清清楚楚的记得凉那副神情，一看就是生气了 当时是因为什么生气的来着......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林人过火了，这一次也是因为要请我一顿才来的” “那你下次还来吗？” 凉回过头来 “如果还请的话，肯定会来的” 说到这，海川的内心平静了下来，也让他感受到了正常 两人一同来到了伊地知家的livehous，凉曾在路上提到过 乐队这种东西只要在能赚钱之前都非常费钱，所以大部分乐队成员都会选择打工 而starry正是最好的选择，是关系户一类的吧？ 踏过门，黄褐色的光亮照射在几人的头顶，波奇已经跟着虹夏准备好了 “凉去接客啊，我跟波奇讲一下吧台的工作” 星歌简单分配了一下工作，随后望向一旁准备躺在沙发上的海川 “喂，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虽然这小子从来没怎么蹭过东西，基本都是会给钱的，但毕竟一会人多了起来可能会更忙 “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星歌让他一会代替凉的工作，说是得让她们观望一下其他乐队 “你可真是傲娇啊” “.......我去趟外面” 海川愣了一下，星歌竟然没骂我，望着她的背影总有些奇怪 这种时候最正常的应该是来一句宰了你哦这样的话 星歌倒没有想太多，只是今天早上想起家里的菜似乎已经不多了，还没等超市关门之前出去买一点回来 可刚到超市门口却看见了她一直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广井菊里坐在收银台对面，一边摆着几瓶空酒瓶，大概是又没钱付了吧 星歌赶紧买完菜就准备离开，但还是被发现了 “哦～～学姐，你好呀....嗝” 没有理会菊里，而是冷漠的往门口走去，可下一秒某个神秘生物趴在了自己腿上 低下脑袋，菊里正抱着星歌的大腿不愿意放开 “学姐！最后一次了！下次我肯定会带钱过来的！再救我一次吧！” “滚开啊，自己的钱自己付，我那边还有演唱，我得先走了” 菊里没有似乎放开的意思，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星歌最终还是不情愿的帮菊里付了钱 “诶嘿～” “去死” 第17章 温柔似海 星歌回去路上，菊里也跟了大半，摇摇晃晃的跟在星歌屁股后面 可到starry时却没有进去，星歌也以为菊里会跟过来，发现后面没人先是一愣 可自己脑袋上面却传来了一声微笑 “嘿～学姐我这次就不进去啦，店长一直在找我好像，我得过去赔钱了，下次见面我会还你钱哒，拜拜～” 摇摇手往自己的乐队处走去，看走路的姿势怕下一秒就会被车辆撞死.. 星歌回来的时候海川已经接替了凉的工作，一个人坐在检票处发呆，另外三人已经在吧台开始聊梦想了 走到海川身边，递了一瓶饮料，自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今天辛苦了，这是你工资了” 海川笑了一声 “那可真值啊，我很少喝饮料的，这一次算是尝试吧？” 星歌往台上看去，正演出火热的乐队与台下一群准备冲向摇滚的姑娘们 莫名的烦躁.... “你们当时的乐队也跟虹夏他们那样，期待着下一次的演出嘛？” 星歌没有回答海川的问题，但思绪还是被带到了许久之前 当时的自己似乎确实带着这一份热情，与那些所谓的同伴们一起 硬要说的话，一直坚持下来的，似乎就只有学妹菊里了 虽然菊里现在也变得很摇滚，很邋遢，但自己也并不是讨厌她，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我们都没有坚持下来，都选择了融入社会，逃避了自己的梦想 母亲逝去的时候，我也决定好了放下一切，连同那些人也一样，封闭了自己的最真切的愿望 随后便是，彻底的失败了 因此，在见到菊里还那么热爱音乐，愿意为了音乐而放弃自己正常的生活 放弃未来的时候 我真的....很看不惯她 但其实我也只是逃避而已，看不惯的只是映照在菊里身上的自己罢了 也不明白菊里为什么能坚持那么久，或许真的是因为酒的原因？ 星歌低下脑袋，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心想要不去大肆喝一次酒，忘记脑海里的这些烦恼 人总的发泄一次吧 但虹夏会不会也喜欢上喝酒呢，不会吧，毕竟虹夏比我可靠，她肯定会节制，不会让自己堕落的 .......如果她们成功演出了一次，那自己就带着他们开一次庆功宴吧？无论好坏 等到她们能够独立的完成演奏，我的梦想也会结束，到时，自己可能会把starry卖了吧，在海边开个便利店 只有这样，才会结束吧.... “星歌？” 星歌抬起脑袋，正对上海川那温柔似海的双眸，也将她从哀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干杯” “呵，干杯” .............. 演出结束，这几人竟然没有学任何一丝东西，纯粹过去聊天去了 三人被星歌骂了一顿就放波奇离开了，毕竟只要乐队演出结束，一天的工作也同样结束了 海川也准备离开，就打算跟波奇一起，虽然波奇的家很远，但要乘坐的电车位置跟海川顺路 “那再见了，辛苦你们了” 几人送两人离开，凉还打算留一会再回去 虹夏刚想到什么事情，但看着波奇身边还站在海川，就没有开口 刚上路，海川便提到学校的事情 “我们似乎不可能在一个班级诶，我想起来自己是二年级，你是一年级吧？” “啊，是，好像是的” 海川看波奇一直都很紧张，无论是在吧台的时候还是在其他地方 便提醒道 “一直紧张会让人更加劳累，所以平稳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波奇能明白这件事，但说出来还是支支吾吾 “啊是，好的，但就是...停不下来” 海川本打算让波奇把自己想成一个麻瓜，虽然这样能治好一点，但结局却不怎么样 容易让波奇变得外向却很孤单 说道 “是害怕社交嘛，我不知道我的处境跟你一不一样，一到学校我就变得很害怕人” “不..不一样，我害怕，所有人...” 最后一句声音很细微，但还是被海川听见了，望了一眼天上的星辰，微微说道 “那你能看看我的眼睛吗？” “肯定不行啊！” “哇哦声音好大” “啊..对，对不起” 海川笑道 “没事，看一眼就好，就当是看星星一样” 波奇缓缓转过脑袋，先瞥一眼海川，随后慢慢将视线转过去 本以为还是会跟其他人一样，会变得颤抖不止，想逃离视线 可刚注视海川的双眸，后藤独的内心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他的眼睛像大海一般广阔，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闪耀着 后藤独一直有种特殊能力，虽然自己无法注视他人的眼睛，但只要随意瞅上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想法 虹夏的双眼透露的满是温柔，而凉前辈则是理解一切，店长的眼睛虽然很可怕，但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但海川的不同，他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纸张，那里可以填进去所有的感情，又可以随意的将其消失 后藤独总觉得，只要自己想要哪种眼神，海川的眼睛里就能折射出那一种情感 今天的劳累被一扫而空，换来的，是如同星海一般的冷静，身体也不再颤抖 不知不觉间，波奇已经盯了海川一分钟 “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 “啊..嗯，谢谢” 海川低下脑袋，说道 “我的眼睛经常被别人夸赞，说是能让人冷静下来，看来还挺真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站台，等波奇上了车，海川摇了摇手 “那明天再见，波奇” “啊！是，海....海川” 第18章 衣牙净 海川看着电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的尽头，繁夜星空也开始闪烁着属于自我的余晖 今日一天的疲惫也该结束了.... .......... 不知弦走到公司楼下，今天是难得没有加班的日子 不用再去买咖啡续命了 东京的黑夜没有人间的温暖，只能披着大衣走在冷漠的人世间，或许冷的从不是人，是已经无可救药的社会 不知弦走到咖啡店，是海川曾工作过的地方，也同样是不知弦连续打卡了两年的店 而它也已经彻底倒闭了 看着里边，不知弦的视线总是透过镜子看见倒影着的自己 自己现在的模样，有钱，有房子，虽然还没有车，但等驾照考好了，自己或许会买一辆吧？ 天空下起绵绵细雨，滴落在不知弦的头顶，流过皮肤，滑过脸颊 等到第一滴水彻底染白大地，随着闪电的轰鸣，雨水倾盆而下 小孩子踩着雨水，跑过身边，嬉闹的声响与城市的声音格格不入，与自己不太一样 转过脑袋，孩子们已然离去，往那看不见尽头的人山人海...... 不知弦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是一份早已失去意义的过往，他记得 小时候看着那遥远的星空就想过去钻探，想设计出无以伦比的摩天大楼，画出能媲美毕加索的画作 似乎什么事都想要过去尝试一番 “当时的自己，也确实想要做一个能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啊” 撑起雨伞，继续往那未知前进着，直至结束.... ........... 海川坐在家里发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一天一顿已经是极限了 偶尔可以蹭点饭，但也不能每天都蹭吧 躺在地板，海川又开始了自己的辟谷生活，大概是准备修仙了 闭上眼睛，调慢呼吸频率，随后再合上嘴巴，放空脑袋.....还差一点就能.... “咚咚咚！” 三声巨响传来，直接打散了海川的思想，看向自己屁股后面，似乎是有人来了 但有谁会来自己家啊？ 海川走过去准备开门 是凉还是河景大叔，昌居姐应该在她店里吧？所以谁会来啊 打开房门，一个女人拉着孩子站在门口...... 河景透过门缝隙看着女人进了海川家，没过十分钟又出来了，给海川鞠了一躬便径直离开 “那女人是谁啊，怎么一直都没见过？” 海川目送着女人，等她离开小巷子，海川转过脑袋，一眼便看见了在一旁偷窥的河景 “大叔？其实可以直接问我，偷窥有损形象” 河景听罢露出头来，对着海川问道那女人是哪位，海川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说道 “我父亲的亲戚，之前父亲死的时候都没有来，说是突然得知还有一个孩子，特意过来看的”说着，海川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纸袋子 里面正装着一沓子钱 “还留下了很多钱呢，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哈哈” 河景看着海川手里的钱心里无语 ‘这不就是想和海川撇清关系吗，还特意带了孩子过来’ 海川转过脑袋，看着河景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说道 “没办法，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人人都想要逃避责任，人人都不想承受伤害” “这没什么问题，比起这个，我更应该开心有钱去吃拉面了啊” 海川掏了一下口袋，找到钥匙便直接关上了门，准备去拉面店，回过头来问河景 “一起吃吗？我请你” “不了，我还不饿” “是嘛？那我先走了” 河景目送海川离开，自己进了屋子 .......... “我叫衣牙净，是鸣亚贵的堂妹，突然听说他还有一个孩子，所以特地来看看” 海川家里没有桌子，只能坐在榻榻米上，也没有茶水 “是，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能喝的东西” “没事，没事” 海川坐在衣牙净对面，跪坐着低着脑袋，时不时抬起来看一眼 还有她一旁的孩子 虽说他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跟这些亲戚也没有任何联系，这位母亲他也是第一次见 但是，无论怎样，海川对衣牙净还是有些亲近感，尤其是在得知跟父亲是亲戚时 他出现了一种只有在父亲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安心感 衣牙净看着面前的孩子，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咬咬牙说道 “鸣亚贵的葬礼，是长辈们刻意阻止我们的，因为家庭的一些问题，导致鸣亚贵被踢出了族谱” 海川听着衣牙净的讲述，说实话他不在意这些，因为父亲交给他的道理则是不要强迫他人 所以当父亲的葬礼只有他一人时，他没有任何的仇视，只是觉得办的有一些冷清 “我这一次来，就是来看看你的，我们也是突然得知他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衣牙净的声音 她说了很多，直至最后，也没有听到一句自己想要听到的事情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没办法收留你，这只是我们的歉意，请你收下” 衣牙净递过来一沓子钱，眼神满是逃避，但海川只是将跪坐在地上的衣牙净拉了起来 安慰几句就送她们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海川握着口袋里的钱，心里一直犯嘀咕 他在想衣牙净又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对自己道歉，也没必要流泪 他非常清楚别人不会接受自己，他也早就做好了被完全抛弃的准备 但这次没有，他没有想到有人会给自己道歉，对自己表示歉意 说到底，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就算是任何人，就算是父亲的堂妹..... 因为她的家庭也很困难，她没有办法在收留我，这非常正常 而且我已经快成年了，还差四五年吧，等到这时，自己便可以独当一面 也不需要其他人了，其他人也不再需要我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之分，只是人间常态，只道寻常而已 没错，只是寻常而已 海川走到记忆里那个移动式的居酒屋，坐在里头准备点餐 道天正在后面抽烟，见海川来了就准备去问暖 两人对视一眼，海川还是觉得有一些熟悉，但总是想不起来 道天撇开烟头，对着海川说道 “你怎么哭了？” “哭了？”海川一愣，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脸庞，确实变得很湿润 用袖子擦来擦去，但等被完全侵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总司递给海川一卷纸，本打算再上一瓶酒，但被道天赶了出去 一言不发，道天在后面随意扒拉了几下，便弄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春水拉面 水蒸气浮在海川的脸颊，温暖过的皮肤不再脆弱，眼泪似乎也止住了 “吃一碗拉面就好了啊拉面！春水可是很辣的！” 海川低着脑袋说了一声谢谢，便开始在一旁吃面，而一直观战的社畜小哥看着自己手里的面 突然勃然大怒，冲着道天喊来喊去 “我去你的！怎么我的又比他少？！” 道天直接冲出来按住了小哥的脑袋 “不服？不服就吃完拉面去死啊！他是第一万零一百的客人，你是第一万零九十九不行啊？！” 看捏在自己脑袋的手越来越用力，社畜小哥当场服软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别捏了疼死我了啊！” 总司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两人，对海川说道 “来酒吗？第一杯免费哦” 第19章 多余的情感 海川吃完拉面走在大街上，无事可干，想着去一趟虹夏她们那里，可想起自己也不是乐队的成员 毕竟是在准备阶段，得多给她们独自练习的机会才是，我这种外行人只会添乱 如此，便演变成了只能一个人寂寞的走在路上，沉默不语，直到那位站在自己面前 抬起脑袋，正是林人 站在太阳的余晖之下，海川总觉得天气又要下雨了 “喂，山田同学的新乐队在那里？你应该知道吧？” 海川摆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随后走到林人面前将一顿饭钱还给了他 林人一愣，也没想到海川真的会还 “你其实喜欢凉吧？随便一看就知道了” 林人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凉同学？！不要乱讲了好吗！” 这家伙真喜欢凉啊，也正常，毕竟凉可算一个美少女，有实力又有钱，没有追慕者才怪了 “抱歉啊，乐队的位置我还不能告诉你，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凉又不会逃到国外” 林人平稳了一下神情，才开始审视海川 “你怎么一口一个凉，直接叫名字多不礼貌知道吗？你跟她什么关系？” 关系？海川被林人的问题问懵了，说实话，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跟凉是什么关系 朋友、玩伴、青梅竹马？ 不对........ “是一个普通人....与另外一个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海川低下脑袋，没有再理会林人，而是往其他方向走去 林人也不再去追究海川，放任他离开，因为他也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海川回头瞅了一眼，看林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他自己都不太懂关系要怎么分辨，更别说拿捏这种事情了，完全没有什么可能 想着想着，海川路过借口定住了身子，往前看去，波奇正推着一个红毛往前走 “是波奇认识的吗？还是说.....吉他？不会是波奇招过来的新吉他手吧？” 刚准备走过去，可一旁的巷子却传出来忽隐忽现的求救声，身形一抖，抬起脑袋往里面看去 一个粉毛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跟个醉汉一样 慢慢靠过去 “菊里？” 菊里抬起脑袋，让海川扶自己起来，靠在墙上后摸索着自己的贝斯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诶呀～没办法，被志麻赶出来了，本来还想去她家洗个澡来着” 说起志麻，海川想起菊里自己也有个乐队，岩下志麻，记得是鼓手吧....但队长好像一直都是菊里 “怎么说，无家可归？你不是有房子吗？” “那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才不想回去嘞，一会去找学姐.....洗个澡吧”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大概也会被赶出去” 菊里无奈的笑了几下，似乎也快醒酒了 “说的也是呢，一会还得去跟志麻道歉才行.....啊～～感觉快醒酒了，你有酒吗？” 海川摇摇脑袋往外面看去“我不会喝酒，也没到喝酒的年龄” “但我觉得你挺适合喝酒的啊，要不要喝一杯，算是姐姐请你的了～” “算了算了，还是坐一会吧，外面太热了” 菊里靠在墙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空酒瓶，已经没有能喝的酒了 本想着出去买点酒回来，可看着自己旁边的海川，菊里还是停住了想法 也不是认为不能在孩子面前喝酒，只纯属觉得，现在喝酒似乎会错过一些东西 “你说啊海川，你觉得我贝斯还能弹几年？” 海川转过脑袋 “一辈子吧，毕竟你弹的很好听，说不定可以陪着你下葬呢” 菊里右手摸着一直陪伴自己的贝斯 “是嘛，一辈子嘛～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志麻跟伊莱莎她们，我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海川的脑海勾显着志麻跟伊莱莎，那两人算是菊里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一个乐队演唱的伙伴 虽然老是吵来吵去，但没有一次是真正散伙的 “我啊海川，可是寻找到了自己一直都难以秉持的相机底片，想着某一天能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我的音乐” “但越往后，我越是相信我不愿意的结局，我似乎也渐渐的被社会所同化，变成工厂的一颗螺丝，毫不起眼” 菊里低着脑袋，神情落寞 “但还早，一切都还有能转变的时机，所以...” 菊里抬起脑袋，往海川看去，目视着他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才去寻找你的25号底片” .......... “今天太热了，改天吧” 菊里总是这样，满脑子都思考着最坏的结局，无法让幸福填充进来 所以在她清醒的时候，那股悲伤的情绪会控制住她，让她变得异常低落 每当这时候，就只有酒，才能抚平她那一颗焦虑的心脏 ...........“哇！无论什么时候鬼杀都一直好喝啊！有动力去跟志麻道歉啦” 两人坐在路边，一人发着呆，另外一个也在发呆，只是浑身酒气 “说起来，你最近跟山田怎么样？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们一起了” 海川还在看路边的斑马线发呆 “.....一般啊，没什么能说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菊里挠了挠头，整个还很精神 “没啥，就是突然怕你们分手了，我存的钱就全泡汤了啊” 海川突然一愣，将脑袋转过来，有些疑惑 “分手是什么意思？那是对恋人才会有的话吧？” 菊里也是一愣，视线转过来 “对啊，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分手啊” “可是我跟凉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菊里听后懵了一瞬 “诶？不是情侣？” “嗯，不是情侣” ................ “那我这银行卡里的份子钱是白存了吗？！”菊里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用纸粘住的银行卡 上面写着份子钱 “原来我一直都白存了啊？！” 海川无语道 “你这种人真的存钱了啊？挺好的，可以未来慢慢花了” 菊里将银行卡收好，又坐了下来 “算了，还是留着吧，应该用的到” “我说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菊里听罢有些恼怒，大声叫唤着 “你都能直接搂着她进她房间里了！！你跟我讲你俩没谈，难不成你是南通？！” “我不是南通啊，还有那只是两人认识久了而已，谁都会这样吧” “学姐就不会！！！” .......... “这人好烦.” 第20章 除了自己 “我说，看烟花吧还是” 两人聊到傍晚，望着天空璀璨星河，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过往 实话说“如果谈到烟花，记忆总是只能回想到小时候啊，是因为那时看的多吗？” 或许吧“反正我一直没怎么看过烟花，记得小时候学校有过一次，但那次我不在”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总是跟我道歉，这不好意思，那对不起的” “不要突然就记起过去啊，那是一段悲惨的记忆，我早就准备忘掉了” .......... “博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都有自己无法提及的羞愧，所以我们” “不能强求别人” 父亲的声音总是浮现在海川的脑海之中，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还是躺在床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海川爬起来走过去准备开门，想着有谁会过来，而外面正是一个从未记得的陌生人 ‘穿着制服的女孩？我认识她吗？’ 女孩刚见到海川明显有些羞愧，低下脑袋过了一会才说道 “你好，你是.....博时海川吗？” “嗯，您是？” 女孩抬起头，目视海川的双眼 “我是佳子啊，就那个....国中时的” 海川正努力回想着，听见女孩的名字还是没有想起来，但如果说是国中的.......自己也大概不记得吧？ “不好意思，当时我记忆力有些差劲，可能忘记了” 佳子连忙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来一趟东京，昨天看见你跟一个醉鬼走在一起，有些担心......就过来了” ‘开玩笑吗？昨天看见的你今天过来？’ 海川无奈笑了笑，将佳子请进屋内后就准备一些水 因为没有茶什么的，只能将就了 “这房子....真空啊”佳子有些错愕，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空的屋子，四面白墙就没什么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阴森森的床..... “不好意思，之前因为要还债就全卖了，现在也没啥钱买，就只能这样了” 佳子又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很奇特，没其他意思！” 海川越看女孩越熟悉，国中的记忆已经被剔除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是很想去回忆 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个，你麻烦说一下具体一点的，我好回忆回忆，有些想不起来了” 佳子听罢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卡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双目颤抖的坐在海川对面 “就那个.....同班同学，之前一起在学校上的.....” “传我谣的那位是吧？” 女孩突然呆滞了一下，赶忙站了起来 “不是....我！但，我就是过来.....” “.......道歉的” 海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盯着地板不再说话 佳子又说道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其实想过阻止，但一切都已经停不下来了.....后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的恶需要发泄，他们只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罢了，所以已经不再需要真相”说着海川看向一旁什么都没有的白墙，盯了许久 佳子一直跪坐在一旁 “回去吧，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追究始作俑者，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回去吧，回家去” 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掏出电话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消除影响，我也在毕业大典时给你上台道歉了.....可那时候我找不到你...所以我录了下来，你可以看看....” 海川握住电话，将佳子的手又往后推了回去，连带着佳子手里握着的手机 “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我所说，一切早已结束，没必要沉寂过往” 佳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来之前已经想过自己可能会被狠狠骂一顿，或者是被拳打脚踢她也无所谓 可她从没有想过这样，这与现实.....严重不符 “你....你可以骂我，或者打我也可以，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 海川敲了两下佳子的脑袋，一脸无语 “都说了，过去已经过去，女孩子可得好好珍惜自己”说着，就准备将佳子请出去 可佳子总是停不住嘴，说说这里在谈及那里，直至彻底被门隔开 海川的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 “.......呜～难搞啊，为什么这群人能找到我啊，分明都已经隔绝一切联系了” 海川确实已经放下了，仇恨没法使人进步，只有理解才可以 于是他试图理解万物，无论是谁，海川都将理解与包容抵为了他的代名词 只有这样，人才能活着 ........“呜～难搞啊” 因为佳子的到来，海川的脑子开始不断回想起过往的记忆，本是他早已尘封的记忆才是 这些痛苦的回忆总是喋喋不休的缠着自己，无法甩脱，越想要丢掉记忆越是牢固 记得当时，因为佳子的社交圈比较广，应该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佳子，被她传了一堆谣言 最初没什么影响，因为海川本就比较孤僻，不会太在意这些 可渐渐的，影响发生在了实实在在的肉体......霸凌开始了 “........不想回忆啊”海川靠着门低着脑袋，而门外佳子依然站在那里 两人隔着一道门，可却想是隔了一个世界，幸福之人总是会认为自己的道歉有用 因为她们的潜意识就认为比海川这种高人一等，所以他们是馈赠，是怜悯.... 而海川就应该接受，随后原谅她，等他们给自己补偿，开始快快乐乐的过着日子....... “要不离开吧，我想她们也不会太悲伤，只是一个朋友的离开而已，所有人都能坚持下来，没人会离开，除了自己” 第21章 love 一手刀劈在自己脑袋上，整个人站了起来“可恶啊！千万不能出现这么悲伤的心情啊！今天已经约好去演皮套人物了，得准备准备” 说着，往外面瞄过去，见佳子已经离开了，赶紧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出门往电影院走去 昨天请了菊里一杯酒，她还给海川介绍了一处兼职，主要就是在电影院里穿皮套发传单，除了有工资以外，还可以没工作时去看一会电影 从巷子里钻出来，一直往南边大概走个十几分钟，成华电影院便映入眼帘 虽然没有那么大规模，但因为环境好，每天客流量也可以，听说老板是菊里的一个老朋友，还发财了呢 海川走到前台，跟客服说了一下是今天的皮套，确认完成后就带着他来到了后台 客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也是出来兼职的 “这个皮套，你大概要穿到下班，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脱了，饭也到我这里领哦”客服小姐手里一套小熊猫的大玩偶皮套，显得还挺可爱的 “还有还有，今天有一场十三点的电影，这段时间你没有工作，可以走到后面观看哦，条件只是别坐到椅子上，只能坐在台阶上” 跟客服小姐确认了相关事宜跟工作内容后，海川的工作时间也到了 先将自己的衣服放在衣柜里，因为外面太热了，所以皮套里面的海川穿的很清凉 虽说他一般时间都穿的很少，但这次上衣也没有穿，背部放着一个小风扇吹风 不然真的会被热晕 客服小姐将海川引到店门口就回去干自己的工作了，海川也开始拉拢客户 但客服小姐说过，这种效果其实微乎其微，为可爱买单的人少之又少，海川的工作主要还是逗小孩子开心来拉高电影院的评分 “你好呀小朋友，抱抱嘛？” 海川蹲在路边，偶尔站起身，对付大孩子或者小孩子都有独特的方法 小孩子纯属抱一下就开心死了，大一点就表现的成熟一些，看起来有些故事就被吸引住了 偶尔没事就往周边转转，跟一些人聊聊电影，跟孩子们玩玩游戏，虽说热的不行，满头大汗 但乐趣的时光总是能填补劳累 因为海川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且开明，因此有些孩子没事就跟海川聊聊自己最近的遭遇 另外就是抱一下，海川其实不分谁都希望给个拥抱，无论是在童年的小孩子，还是已经步入社会的成年人 就算是大叔还是老阿姨，最后海川都希望给自己一个拥抱 其实也没什么，肢体温柔的碰撞其实比万千语言都更加好用，所以无论是谁，都希望别人能够抱一下自己 没过一会，海川都已经快热的虚脱了，实在是绷不住了，就回到影院内问客服小姐能不能脱一会 海川的声音已经听起来很虚弱了，客服小姐也让他赶紧脱下来 “诶呀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今天天气太热了，先休息一会吧，反正也快中午了，我把你的餐盒送过来” 海川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客服小姐就已经出门离去，准备先给海川准备饭盒 今天天气是真的很热，大概在三十九度左右，再加上海川的身体本就骨瘦如柴，一点有营养的样子都没有 很多地方也是看这个才不要海川的，除了一些主要看脸的地方，比如夜店（海川没干过） 客服小姐顺便给海川买了一瓶饮料，将自己那一份也带了过来，准备跟海川一起吃 海川接过冰饮“谢谢姐姐，真的救了我一命啊....” “哈哈哈，没办法呢，今天太热了，话说你这么大热天都要干活吗？我看你也瘦的” 海川无奈的表示 “没办法啊，得赚钱” “我也是啊，最近跟父母吵架了，只能自己出来赚生活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到了下一个工作时间，客服小姐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顺便提醒海川一定不要忘了一会的电影 下午的时间虽然更热，但工作时间就只有三小时，三小时过后就没有工作了，可以去看一次电影 看时间表是一部爱情片 虽说海川不看电影，但他喜欢读书跟社会杂志，因为没有手机只能通过这些来跟上社会 在他们这一片区域只要有户口就能够在市图书馆领到阅读卡，只要户口在这里，便可以无限阅读，只是不能借书 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海川基本都会在图书馆呆着 慢慢熬过了艰难的三小时，客服小姐跟海川都已经累成了狗，但好消息他可以免费看一场电影，客服小姐却不行....她还得去看前台 “你赶紧过去，不用可怜我.....应该死不了”客服小姐趴在桌子上，被烤熟透了 海川给她买了一瓶冰饮，随后便走进了观影厅，在最后的几下台阶上坐了下来 开始慢慢品尝这一部电影 ————爱在何方———— ————无时无刻———— 结尾，海川看着制作者名单发呆，没有理会从自己一旁走过去的顾客们 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样东西 那便是 “原来.....这就是爱？” 其实海川一直以为爱只是传宗接代优化而来的代名词，爱的效果也只是为了保护后代 不知道海川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他一直都以为一切感情都是基因的命令优化而来 就好比爱情 它的存在，会使男女之间的关系更加牢固，对于后代的保护更加完美 因为需要，才会出现爱 其他也一样，亲情是因为需要保护自己的后代才会义无反顾，因为基因的传递不再需要更老的躯体，所以才会更改人类脑海里的想法 使保护新肉体看起来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事情，友情也是，其他种种也是..... 但海川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悲惨的原因，他更愿意相信情感是基于肉体而升华灵魂的事物 这一部电影的主题也是，将爱情比喻成了世上最伟大事情，海川也想要这么认为 可最令海川有些错愕的是，男女主的关系非常像他和凉 他从来没有将他们的关系想象为爱情，可....可上面说这才是最朴实无华的爱啊..... 不对，不可能吧？想错了，肯定想错了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不能相提并论..... 但海川想到凉又想起电影，耳根还是有些泛红...... 第22章 止不住的泪水 看完电影，自己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因为工作量不是很大，工资也比较少 去客服小姐那领完钱后海川就准备离开 钱嘛，最近还是比较够的，主要是因为上次生病住院了，海川后来就没怎么过度省过了，生怕再进去一趟 说着，悄然入夜色，朦胧间夕阳已经彻底垂目，挥霍尽了它所有的云彩，仅剩一缕红色的烟雾飘染在天空 蹲坐在地上，花了大概三百日元买了两个小菜，这一点其实根本买不了什么好东西 但如果是奔着下酒菜的方向去购买的话，就差不多能买到可以五分饱的食物 菊里教他的 坐在路灯下，掏了掏口袋，大概还是四万多日元，房租嘛够了（昌居的租金只有两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大概是一千多元） “把房租省下来，然后.....嗯，到时再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然花钱的情况” 说着，一只乌鸦落在了一旁，转过脑袋，海川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 乌鸦也被吓跑了 “哇，吓死我了，这是饿了吗？” 将豆腐撕下来一点扔在地上，没过一会乌鸦便又飘了下来，拿喙在地面上啄了几下 转过身子，没有飞走，似乎也没有再祈求食物 海川慢慢靠了靠，用手轻轻碰了碰乌鸦，没有什么反应，试着抚摸了一下它的身子，也没有飞走 而是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海川觉得很稀奇，就抚摸着乌鸦的翅膀，在它面前又撕了一点豆腐，自己则坐在石阶上 乌鸦煽动着翅膀，叫了两声便飞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周旋，很快便飞离了海川的视野 几口吃完剩下的菜，海川拍拍手就准备离开，奔着夜色准备回家，可一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另一条街里的山田凉 凉回过头，见到海川站起身迈起腿小跑了过来，可跑到一半又不动了，而海川走过来 “你在做什么啊？怎么坐在这里？” 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下她们今天拍的乐队照，很阳光 “哇，你们真的组建了一个乐队啊，下一个演出我会去看的” 凉点了点头，便拉着海川的手准备离开，可海川突然应激了似的，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两人都突然一愣 “我手上没带玫瑰刺，上完厕所也洗手了” “啊，不是，没那个意思.......就是，突然应激了” 凉记得海川小时候确实容易应激，要怎么做来着，当时的自己确实让他冷静了下来 对了 伸手一把将海川抱住 .......... “你在做什么啊？！”突然间被抱了一下，海川身子猛地一惊立即往外弹射出去 可凉已经有些不懂了，当时自己确实只要抱一下就能让海川安静下来，但这情况好像更吵了？ 海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稳住了一下心情，想起来这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便安静了下来 “呜.....好了好了，可能是感冒了吧，突然感觉心跳变快了”随后往前一步 凉见状也重新拉起了手，这次海川倒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很正常 “凉，你搞乐队很开心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每次只要谈及乐队的事，整个人就变得喜洋洋的” “算是吧，有人喜欢我弹贝斯，我也就只能附和了” 海川记得，虹夏第一次拉凉进乐队的时候，似乎就提到过凉的贝斯，我自己也认为很好听就是了 虽然我不懂音乐，但不知为何，只要那熟悉的音律环绕在自己耳边，心境总是莫名的安静下来 “要不你也来参加乐队？五人的情况也是很多的，多一个吉他或者贝斯没什么关系” “我？算了吧，因为不懂音乐，少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是海川你很聪明吧，无论是什么，总是一学就会，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在凉的眼里，海川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天才，就算是课堂上的学习还是社会上的技能，只要提及，海川隔天就能轻松学会 “嗯，只是多读了些书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我现在还不是一样的穷，也没能赚到大钱” “家里还是一贫如洗，没有稳定的工资，没房没车，存款就更别说了，说到底，还是没有把握好时机，所以才会.......” “可是你才十七岁” ............ 海川愣了一下，转过脑袋，两人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定格在框架，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 海川突然想起自己的年龄，因为休学与成天忙碌的原因，他总是忘记自己身处何时，又身处何方 脑袋里满是明天该怎么过，生活费怎么办，工作该到哪里找，生活该怎么办 在这种时候，记起自己毫无作用，海川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因此，他已经早就忘记了，他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 应该是上学，好好学习、考试，跟周围的人打好关系，约朋友出去玩，在外面吃晚餐 可以偶尔试试夜不归宿，去跟相识的人在沙滩边放烟花，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 等待的，是父母的训斥，训戒行为的不当，然后躺在床上，可以玩一会手机或者电脑 安安静静的睡觉，等着明日太阳的升起....... ......... “诶....？我，对啊.....我才十七岁.....”不对，不应该消沉，世界上还有比我年纪更小却更悲惨的人存在 他们都没有抱怨，又何轮得到自己，那样太自大了，不应该去抱怨才对.. 海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他保持动力的根本，不能去盲目自大，也不能去傲慢 可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去保持平静的心态 眼泪还是止不....止住了 最后一刻，海川还是撑着红彤彤的双眼止住了泪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呜.....下一次乐队我肯定会去看的，那就再见了，我先回家了啊拜拜拜拜”说着，海川便准备离开 挥挥手，转过脑袋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没走两步就被凉拉住了 “干什么？”回过身子，凉还没放开自己的衣服，有点搞不清楚她想干嘛 “今天去我家住吧” 海川突然表情有些不自然，连忙拒绝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自己家吧，你也早点回去吧，实在不行我送你回去” 凉思考了一会 “行，我今天去你家吧” “嗯？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果啊，我好歹也是男生，很危险的知道吗？”海川也是无语凉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突然有一天不会拉一个陌生男的进自己屋子里面吧？ “倒没什么事，我很相信自己的” “你那莫名的自信是哪来的？况且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所以还是回你自己家吧” 可这次凉已经决定好了，坚决要去他家 海川没办法，只能拉着凉回家了，但在路上还是有意无意的劝劝凉 但无济于事 最终两人站在了海川家门口 ‘我无语了啊，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啊，幸好家里还剩父亲用过的被子，我自己盖那个吧’ 刚将钥匙插进去，河景便一把敞开了自家大门，海川跟凉都被吓了一跳 “呦，海川，一起吃炸.....打扰了”没等海川解释，一把关掉了门 凉对这个大叔有点印象，但不深 几秒过后，河景立刻就从房间里出来了，看了一眼海川，说道 “我今天住酒店，应该一个晚上都不回来，明天中午才回家吧大概” 海川有些错愕的晃晃脑袋 ‘诶呀，我肯定什么都不会做啊，放心吧’ 两人刚踏进房门，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 “说起来，你的房间真的很像那些科幻片里的实验室，拿掉榻榻米就一模一样了” “要你管啊....” 海川家里没有可以干的任何事，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立刻从一旁搬出父亲的被子铺在地上 让凉睡床上 可凉看了一眼那死过人的床，没有犹豫立刻就拒绝了 “那你睡地上吧” 两人互换位置，而天色也已经快到沉夜了 因为房间冷，肯定是不能脱衣服的，海川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话 被凉打断 “我说啊海川” “什么” “你讨厌我吗？” “呵呵，如果我讨厌你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睡我家里啊” 凉沉默了一会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抱怨呢” 这下轮到海川沉默了，他何时不想发泄一会，可事实却不行，他还没有到能抱怨的时机 所以不行 “因为我喜欢你，不希望你被我的负面所影响”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好吧，那你要记得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那我可谢谢你了” 两人就此沉寂夜乡，入梦了过去....... ................. ................. 两人站在路边，凉靠着电影里学的一些技巧，生疏的表演了一场演奏 凉抱着贝斯，小巧的身躯与成年人的贝斯完全不协调，她自己也觉得弹成了一坨屎 ‘算了，也不是那么有意思’正打算放下贝斯，可抬起脑袋便看见海川正一脸开心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也觉得弹的有些烂吧，但我懒得学习了” 海川有些不解，可能是因为他不懂音乐，或许是因为年纪很小 他只是觉得..... “弹的很棒啊，而且凉弹贝斯的样子超帅的” ........ ..... “是吗，那我再给你弹一首吧” 第23章 跟随乌鸦死去 我叫衣牙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财产关系争来争去，每到这时候，鸣亚贵总是第一个将自己从那种讨厌的环境里逃出去 握着自己的手，往那自由的天空翱翔 可最终却只有他一人被折断了翅膀，死在了无底的深渊，而活下来的，只剩虚无缥缈的未来，与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有些时候希望自己也能够跟随鸣亚贵死在能看见一览无余之天空的山谷，起码那里能看见最重要的一切..... 握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直至儿子的叫唤声才将衣牙净唤醒回来 “不...不好意思，妈妈弄疼你了”安慰着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衣牙净的内心无法用文字来抒写痛苦 儿子是她的亲身骨肉，可父亲却已经死去，自己一直逃避想要追随鸣亚贵 但我连他留在世间的唯一孩子也无法包容 我甚至痛恨自己想要逃避，如果我走了，服此怎么办？他该去跟随谁，又该怎么生活 因此，衣牙净从来不是一个正确的家人，与一位合格的母亲 ............ “净，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无论如何.....”脑海里传来鸣亚贵的回音 衣牙净抱着服此，靠在电车座椅的墙壁上，斜着脑袋，不知在想何物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的后盾，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一位女性只能带着自己的孩子游荡在城市糜华 带着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路过烹香扑鼻的夜店、唾流不动的餐馆，直至一个小房间映入眼帘 不到三十平的空间容纳着无数主人们的梦想，早已埋葬的坟墓已经无法留有余地 衣牙净安抚好服此，换上衣服便准备出去工作，离开前再三叮嘱服此冰箱里有饭，顺便再教一下怎么热...... “没事妈妈，我自己知道怎么热饭”服此的笑容莫名戳中了衣牙净脆弱的内心 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跟儿子好好吃上一顿饭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衣牙净抚摸着服此的脑袋，少有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服此，下次我会亲自给你做饭的，委屈你了” 服此赶忙摇起自己的脑袋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委屈，但我会一直等着的.....”后半句的声音很小，但也让衣牙净有股特殊的冲动.... “嗯，晚上见了，好好在家，乖”说着，脚步已经跨过了房门 砰....关上门，两人的世界彻底隔绝，只有那小小的猫眼，才能够稍微洞察成年的痛苦 衣牙净在公共场所整好妆容，因为先前将身上的现金全部给了海川，为了最近的房租跟服此的学费 只能连夜干活 她的容貌在花圈有些名次，靠着化妆与美艳的加持，就算是陪着客人一杯没有度数的可乐都能赚到一些小钱 整理好剩下的事物，赶忙打了个出租往夜店赶去，路上已经接到了几次老板们的电话 衣牙净只能道歉并表示很快就来 为了避着熟人，衣牙净当时就选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大概二十分钟才赶到地方 路上又补了一下妆容，打开大门先走进后台，老板正站在一边训斥着手下的员工 转过脑袋，见摇钱树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提醒了一下衣牙净衣服的大小，就让她赶紧进去 衣牙净没有废话，赶忙往店里走去，刚踏过门口，随着夜店的炫灯照在自己身上 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换 她变得很妖媚，随意的钩眼便能勾住男人们那炙热的内心，曼妙的身子与风华绝代的脸庞为此铺下点缀 发着亮光的衣裙挡住了她的过去，也彻底挡住了她自己 她变得很抢手，刚上去便被某一名老板买去，只是手中的钱财随意挥霍，便能够笃定某人的一生 衣牙净走上前，熟练的先倒满酒水，随后望着他那欲望的双眼，细说着他希望听到的话语 周围的女人越来越多，衣牙净也在一次次的斟酒下慢慢往后退去，直至将酒杯递给另一名女人 随后是第二名客人，他抚摸着衣牙净的脸庞，摸索着她的大腿，烈酒燃烧着他的心脏 可与第一名客人一样，没过多久，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衣牙净再一次缓缓退出 望着小世界里的灯红酒绿，她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或者说，一直灼烧着 “净前辈” 身后传来声响，转过脑袋，眼见一名女人小跑过来，穿着跟衣牙净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在这里工作的 “田盏？你的伤好了？”田盏之前因为出车祸了，虽然幸运的没有受什么伤，但脑袋似乎出了点问题 “啊....没有没有，现在还是容易忘记东西啊”田盏无奈的笑了两声 “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院啊，不是叫你好好养伤吗？” “没办法啦，因为最近女儿的病已经开始好转了，我可是转足了马力，这个月可不能休息，被扣了钱就难受了” 衣牙净还是有些心疼田盏的情况，让她找时间休息休息便走到了后台 田盏倒是继续找客人了 衣牙净刚踏过门，老板还是在训斥着员工，七月这人就是这样，每年将近十分之九的时间都在生气 戴着土得掉渣的黑色墨镜跟烂透了衣品 七月转过脑袋见衣牙净回来了，有些恼怒的问道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吗？厕所也不在这边啊” 衣牙净顿了两声，走到七月身边想说点什么，七月还以为是她有身孕了，便把她拉进了休息室内 还没等衣牙净说话，七月不耐烦的说道 “孩子是肯定找不到父亲的，钱我给，其他的，你就自己.....” “我没有怀孕啊” 七月沉了一下气 “那你找我干什么？真不会是来问厕所在那吧” 衣牙净摇了摇头，说道 “田盏刚出医院就回来了，我希望你能给她放几天假，养一下身体” 七月有些无语“喂喂喂，田盏是自己要求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个....因为满勤的原因，她女儿的病最近好转了，说是不想放过能多拿点钱的机会，所以她的班我可以替她早上工作” 七月愣了一下，脑子里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立过这一条规矩 “你们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啊，还敢跟我提要求，我放不就是了，别踏马跟我摆出那一副无辜的表情啊混蛋” “对不.....诶？你愿意？” “在多嘴我就不愿意了傻x，赶紧过去工作，见到田盏就跟她说一下吧” 衣牙净认真感谢七月的能够愿意，但还是被七月给骂走了 看着衣牙净的背影，七月脑海里满是不耐烦与讨厌 “呵！一个个都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身体搞坏，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啊可恶” 该休息就休息，我踏马真的服了 第24章 晚霞 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天了，但海川还是穿着皮套玩偶 本来还是简简单单的工作，但海川不清楚为什么凉会找到自己，还能认出我来 “皮套挺可爱的，你一直穿着吧” “会热死的啊”海川无语的往店内走去，刚记得客服小姐好像找自己了 凉跟在后面，客服小姐倒一眼看见了一直跟着的凉，打趣的说道 “今天带着女朋友嘛，挺厉害的嘛” 海川愣了一下，看看凉又指了指自己 “啊.....女的，朋友，确实是女朋友”客服小姐没有听明白海川的话，但还是选择了放弃思考 “今天呢，影院要关门一天，所以你先带着皮套回家吧，明天再回来” 海川点点头，想着把皮套脱下来，但被凉阻止了 “别脱，你这样更好玩” “会热死的啊” 嘴上这么说，但都到staary皮套还没有脱下来，几人看到这么大一个皮套卡在门口，皆是一愣 但虹夏看见一旁还站着凉后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海川会穿着熊猫皮套啊，还挺可爱的”海川脱下脑袋，露出自己的面庞 已经被热的快晕了 “呜呼.....热死了” 凉从海川一边挤了挤走进去，连带着把海川也拉了进来，被星歌骂了以后才将皮套脱了下来 海川坐在椅子上休息，而另外几人已经开始领工资了，大概是一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在五百块左右） 手里的钱被摸索了一会，凉想了想先装进了口袋，这笔钱还有其他作用，比如让海川替她卖命之类的 “忘了忘了，海川这位是喜多郁代，是乐队的主唱哦”虹夏在一旁开始介绍 “嗯.....你好，我叫博时海川，随便你叫都可以，幸会” 喜多莫名的顿了一下，海川虽然察觉到了但不明白是为什么 “啊....你好你好，叫我喜多就可以了哈哈....” ‘哦～～因为郁代的原因啊，是因为会显得很土吧，话说真的有人在意这个啊’ “海川，我给你五千日元，当我三天的奴隶吧” 海川瞥了一眼凉 “六千” “成交” “不准拿钱去做奴隶买卖啊！”星歌先捶了一拳凉，随便骂了一句海川 （.........太麻烦了直接省略吧，跳转到虹夏被星歌气的跑了出去）.....呲呲呲～咔咔咔～ ......... “分明就是一个睡觉还要抱着玩偶的人而已！”虹夏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星歌便夺门而出 喜多跟凉愣了一下就跟着虹夏跑了出去，海川眯着眼本也想着出去 可想到乐队的事她们自己解决，便躺在一边没有动弹 “波奇，等等”星歌拉回了正准备追出去的波奇，可抬起脑袋的海川不明白后藤为什么是躺在地上的 这么摇滚吗？ “诶....跟虹夏讲一下，你们得通过审核才能上台，就这样，过去吧” 海川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后藤，转头便看见星歌正看着自己 “你不追出去吗？” “我？女孩子嘛，我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交给她们自己呢” pa桑瞅了一眼星歌，跑到海川身边小声说道 “店长其实一直留了一个名额哦，谁叫她傲娇呢” “我听得见啊混蛋” 海川托着腮坐在一边，心里虽然在想些什么，但目光似乎一直盯着外头 “海川，你最近在哪里打工呢？” 抬起脑袋，踢了踢放在一边的皮套“是菊里给我推荐的一处影院，在那里当皮套玩偶呢” 海川掏了掏座位下面的空洞，从里面将凉买的大号骰子掏了出来 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诶～没事干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啊......要不去趟学校吧？趁机会退个学” “怎么，你也要退学了？”pa桑在高中的时候就退学了来着，星歌也差不多，没有上大学 “嗯，上学没什么作用了啊感觉，一辈子就这样了” pa桑眯着眼睛笑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呀，结果还是活过来了” 三人聊这聊那的，没过一会乐队四人又跑了回来，虹夏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宣言乐队目标 海川难受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想了想附近有没有公共厕所，跟其他几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去了 走到街外，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了一处胡同，可那里并不是公共厕所 而是从未见过的图书馆 彻底断绝阳光的门口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唯有里面的火光照耀着店门 建在胡同里面，海川真的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但对于这种神秘感拉满的书店，海川还是充满了好奇 拉了一下门，没开，这才看见一旁放着已关门的告示牌 记了一下位置，海川就离开了 .............. 星歌看着店里空荡荡的，记得日程表几天好像也没有演唱，便准备出去走走 “剩下有事就交给你了pa，我晚点再回来” “是，拜拜” 走出店门，先到超市买了几罐啤酒，随后走到车站往另一个城市驶去 中途换了一次电车，没过一会，映入眼帘的便是蔚蓝的大海 海风咸湿的气息与风吹荡在自己周围，那股过去的味道让星歌的内心平稳下来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操场与体育课后的水房，满是这种令人反胃的咸味 可人总是只道寻常，记忆里飘散的过去只能在远处捕获，而那也只是一时之能罢了 该失去的还会失去，该接受的还得接受 星歌嘴角莫名的笑了一下，带着啤酒与一些下酒菜往沙滩走去 可现在柏油路上，远远的看见一道坐着发呆的人影 星歌有些意外，因为快几年了，在这段时间她从未见过同道之人，也算是有些惊喜吧 世界也是有人能跟她感同身受 “嗯～如果性格比较好的话啤酒分他一点吧” 踏进沙滩，漫无目的的往人影处走着，但越走越不对劲 眼睛里的那个人影越来越熟悉，直至走到她的背后，那人转过头来 “诶？学姐？” 星歌现在别说惊喜了，想着立马离开去找另外一处海滩，但看菊里周围没有带酒，便试探性的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菊里身上还有一股酒味，酒也没有完全散开，迷迷糊糊的 “哈哈，突然想看个晚霞就过来啦！为什么学姐也会来这里？” “算了”星歌在一边坐了下来，但装着东西的袋子放在了自己的另一边，防止菊里偷吃 “我还以为你到哪里都带着酒，明白晚霞的美才选择用清醒的目光欣赏吗？” 菊里头顶流过一滴虚汗，摸着后脑勺有些口齿不清 “呀～哈哈，刚才去水里玩不小心把酒都扔出去了，身上也没钱买酒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不该认为这家伙会戒酒啊’ 星歌无语的瞥了一眼菊里，从袋子里掏了一罐啤酒扔给菊里 将下酒菜都摆在地上 “哇哦啊学姐，没想到准备这么充分，是每晚都会过来吗？” 星歌听罢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看着晚霞“我喜欢夕阳” 菊里喝一口吃一下，灌了一大半啤酒便躺在地上 “诶呀，那我每天晚上来好了，一个人早上太孤独了” 星歌转过脑袋“你早上来？” “对啊，每天早上我都会来哦，你看那一堆啤酒都是我的哈哈，下次晚上来好了” 星歌看着岩石旁堆积的啤酒垃圾，站起身一脚将菊里踢醒 菊里疼得叫了一声卷缩在地上，嘴里的酒都吐了出来 “拜托不要打长时间喝酒的人，容易死的.....” “给我滚过来清理你的垃圾啊混蛋，日本的环境全被你们这群酒鬼给糟蹋了” 第25章 过去的乐队 两人坐在海边肆意享受着难得而来又莫名其妙的邂逅，望着天边烧红的云萦绕在落寞太阳身边 那最后一份奇彩也终究随着时间落下，彻底断送着一天的时光，毫不犹豫 “我说啊，如果还有机会，学姐你还想继续搞乐队吗？” 菊里的声音将星歌带入了那一段曾无数次回想的过去，虽然自己也想过如此 但毕竟这一切已然不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重担，稚嫩幼稚与倔强留给虹夏就好了 “想吧，或许吧？反正现在的我也能每天沉浸在音乐之中，没什么能够值得抱怨的” 两人的啤酒已经见底，来下酒的菜也随着晚霞莫名消失，主要还是菊里吃的太多了 最后一缕阳光照射在两人的双眸，随后彻底离开，记忆的回响也该终止 “我倒是希望能在听一次呢，当时学姐在台上可跟现在不一样，双眼闭着全靠感觉疯狂鼓动着双臂，很疯狂啊，我也是因为你才喜欢上摇滚的啊” “别说了啊，过去的事还挺难为情的...”星歌露出了难得比较害羞的表情 但菊里菊里并不是很稀奇，笑了两声便躺在沙滩上，沙土染脏了她的上衣与裙摆 可这都并不是重要的，真正需要关注的，是天上那些正准备展露光芒的星辰 星歌抬起脑袋，望着天穹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而夕阳已经彻底过去，晚霞也变得乌黑 “就想着虹夏不知道能不能闯出一番天地，如果成了，自己可能会高兴死，如果没有” “我也会为了她的梦想而高兴” 星歌整理好垃圾就准备回去，叫醒准备睡觉的菊里，两人伴着夜色乘上电车 如同时间一般，属于她们的时代总会过去，而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新的星辰 新的繁星 ........“不妙！”菊里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星歌也被吓了一跳 “别突然站起来啊，很危险的” 菊里转过脑袋，星歌见她摸着后脑勺一脸糟糕的表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会吧贝斯落在什么地方了吧？” 菊里尴尬一笑 “嘿，落在饭店了” ...........结局嘛，星歌陪着菊里回去取贝斯去了，路费全算在菊里的账上了 （等到年末肯定会还，不然切腹自尽） 。。。。。。 说到过去，菊里回忆里的星歌可没有那么傲娇，倒显得很可爱又疯狂 记得学姐当时完全就是一个助人为乐、积极向上的校园角色，风评正艳，又能在台上展露最激情的一面 至少菊里是这么认为的 要说学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没说星歌现在的性格不好，只是与过去的差别很大 那仅仅只是因为星歌明白了一个人人都懂、但人人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人性本恶，是这么说的吧” 战争的璀璨、人世的冷漠，慢慢积攒的心情也会被恶人所摧毁，只需简单的一步，只因自作聪明的人而完全毁掉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我们的内心本就充斥着恶意，无论是学姐还是自己 就连海川也是，只要给予他一个能够发泄的机会，恶意将连绵不断 倒也不是说学姐一直为此而贬低人类，她明白无事可做，无论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毕竟她承认自己也同样带着恶意 所以，后来星歌一直与人保持距离，对每个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警惕，就算是对自己身边的人 菊里坐在车上，闭着双眼回忆着过去，靠在星歌的肩上缓缓抬起脑袋 睁开双眸，这与星歌记忆里的菊里很像，也可能是因为她醒酒了 “学姐，你说过人心本就恶，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何物，所以我们的存在就是来宣发恶意的吗？没有意义吧” 星歌一脸不耐烦，紧接着，又一发手刀劈在菊里头顶 语气带着一丝生气，又是一份可贵的理智 “恶是真的，但爱也同样是真的，我们不止为了恶而来到世上” “是因为还有爱的存在，有人能够爱你，为你或者你为对方而活着” “这才是存在的意义” 菊里抬起脑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学姐讲关于爱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为了爱而存在吗？” “你可真麻烦啊.....什么爱不爱的，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就够了吧？” 菊里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何时不曾想过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她每时每刻都是为此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 ............. ......... “但这是错误的”星歌的声音撕开了菊里内心深处的黑洞 “你身边不是还有志麻跟伊莱莎吗，店长对你也挺好的吧”犹如一束宣扬着彩色的光芒 “所以活下去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是大家都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菊里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说不清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可是，活下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吃饭、睡觉、看电影、打游戏，还有喝酒，哪个没有意思？” 菊里的脑海里充斥着对于未来的焦虑，她仅仅只是想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每一次想到这些，脑子便会偏执的认为事情必然会发生 渐渐的，她只能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变为一副任人摆布的傀儡，随后被抛弃，扔在选无止境的深...... “好好活下去吧，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也行，也不用太为了他人，毕竟谁没有错呢” 星歌抚摸着菊里的脑袋，头一次见到了星歌安慰人时的笑容，没有张牙舞爪的肢体动作，也不是夸张的表情 只是一味的笑容 “人嘛，一生都在与错误结识，随后纠正或者一错再错” “就连我也是，虽然不是很会做家务，但从来不愿意学习，明知熬夜的危害，但每一个夜晚都不愿意就这么轻松度过” “所以你也一样，无论是为了自己，或者音乐本身就是错误的选择，你都能义无反顾的往前” “没准你才是对的呢” 菊里低着脑袋，眼睛泛花，身边的“超级终极酒吞童子ex”也陪了自己不知道多少........ “等等.....不好”菊里捂着口鼻，下一秒便直接吐在了星歌的衣裙上面 缓过神来正认为自己会命丧当场，可想起学姐今天的状态，应该.....不会杀了我吧？ “你还是去死好了” “怎么这样啊，刚刚还那么学姐范的” 第26章 千田 “你要退学？” “嗯，退学”海川早早来到学校，没等学生们上课的时间，来到了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 是一名穿着格子衫的女老师，名为高司一二，年龄未知，唯一清楚的便是未婚 海川眨巴眨巴眼睛，他本以为自己来的很早，要等一段时间 但看着老师目前的模样，以及桌面的摆动来看，似乎一个夜晚都在一直动弹，是没有回家吧 “您昨天没有回去吗？” 一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头的检查，因为她管的比较松，导致许多事情都没有完成 所以被安排过来完成任务 “你真的要退学？”一二的态度还是比较怀疑的，毕竟孩子们在这种年龄最容易冲动 “嗯，我已经写好退学申请了，请您过目”从包里掏出来一张被保存很干净的纸张，上面正密密麻麻的写着海川的退学申请 一二接过去，紧接着表现的有些为难 “啊....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你晚上放学再来吧，你先把今天的课程上完好嘛，我这手头事太多了” 海川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一眼便看穿了一二的心思 估计就是让海川体会学校的快乐，随后放弃退学吧 “好的，那我放学后再来”躬身接过申请书，塞回包里便离开，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二年级虽然换过一次班级，但海川起码也去过几次，所以班级的位置他还是很清楚的 刚才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导致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海川站在班级门口，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身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想起自身的过往，想着要不要就此放弃算了，等晚上再回学校办理退学 毕竟自己可能没有座位了，新同学们肯定早就把自己忘了，所以....... 海川缓缓拉开班级们，学术老师正站在台上，转过脑袋，看向海川 “这位同学？面生啊，走错班级了吗？” 还没等海川说话，台下靠在讲台旁边的一名男同学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非常活泼 声音也很大 “老师！这位是休学回来的博时同学，之前只来过几次！” “哦....啊，那你先坐下吧，下次声音别这么大了” “好的！”鬼吕给海川指了指他的位置，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后排靠窗有个望着窗外的男生，一旁的座位是空着的 “那里就是你的座位了！我作为班长可是一直留着了！” 海川向鬼吕道了谢便穿过层层桌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身旁的男生一头黑发，眼神锋利，整个人的面庞如同高冷男神似的 “你好....？我叫博时海川” 同桌转过脑袋，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一直等着的伙伴，缓缓一笑 海川一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面这人似乎诡异的笑了一下 “你好，我等待许久的伙伴，吾的名字叫做康·千田优，你似乎迟到了” 海川没有说话，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黑板，随后转过脑袋 “你好，那今天就多多关照了，你是中二病吗？” 千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傲慢的说道 “我知道你与那些沦落世俗的人不同，所以不用再这么试探我了” 海川点点脑袋，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毕竟海川虽然看起来对谁都好，但内心最喜欢的就是看乐子 “所以你为什么名字前面要带一个康呢？” 千田这人长的很精致，面无表情的解释这些听不懂的事情就更搞笑了 “因为我在梦中建立了康的国度，原本一切还在往好处发展，可没想到受到了祭祀的背叛，导致我永远失去了梦” “所以你愿意陪我一起夺回属于我的王朝吗？我可以赐予你永远的美梦” 海川呼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老师打断 “那个新同学，叫博时是吧，你可得认真听课，落了太多了” “同学们都讲到这里了，你得赶紧追上来”老师指了指黑板上的题目 可海川一脸憋笑的瞥过去，脑海便瞬间得出了方程的解 “好的老师，我会努力追上的” ‘我明天都不来了我追什么呀，而且为什么他们的课程还是这么简单，这不学过吗’ 千田看着海川，突然说道 “黑板上的题，你解开了对吧？我看透了你的双眼” 海川嗯嗯两声，给千田说了一下答案，风老师那边带着同学们成功解完题 答案与海川的一模一样 千田自豪的哼了一声 “不愧是我的伙伴，你当我的军师算了” “有工资能领吗？” “工资？....呵，当然，一天一百日元怎么样” 海川笑了一声，便让千田给自己介绍一下班里的人 “刚才叫你名字的叫鬼吕，是班长，他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 “还有就是坐在最前面的眼镜女，十分聪明，而剩下的都只是一群杂碎而已，没必要在意” “是嘛，那个，虽然很抱歉啊，我可能当不了你的军师” “为什么？要说钱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也不是钱的问题啊，我可能放学就退学了，再也不来了，所以当不了” 千田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说道 “没事，我们在一个学校那么家离的应该也不远，交换联系方式吧” 这又难倒海川了，他可没有手机啊 “啊.....可我手机也没有啊，没骗你！我真没有手机这种东西” 千田眯着双眼似乎在验证海川说的话是否属实，笑了一声，便在纸条上写下了什么东西，递给了海川 “这什么？” “我家地址，明天晚上一定要来找我，我有给你看我的王朝，到时，你肯定会愿意做我的军师” 纸条上写的位置也没那么远，大概半小时的路程，然后..... “哇，高档小区，你家这么有钱啊” 千田额头流过一滴虚汗，支支吾吾“嗯...是，父亲因为是做生意的，比较赚钱” 海川晃晃纸条“这可不是一般的赚钱哦，我可是去你们小区送过外卖，里面可真的豪华的啊” “兼职吗？下次如果再过来送外卖了就喊我” “嗯，但最近阿良说店里出了问题在整改，我也没找到其他外卖的，在做皮套来着” 千田的脑海里闪过各种皮套玩偶，有熊猫、恐龙什么什么的..... 第27章 故事情节的不同 两人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千田望着窗外，似乎思考着属于自己的事物 海川抬起头，最后一次享受课上的时光，今夜结束，他将与青春彻底再无瓜葛 ........... “今天的课程也结束了，别忘记作业啊”台上的教师合上书本，缓步走出了教室 顷刻间，教室内喊声四起，鼓舞着双臂与朋友嬉闹，或者..... “呦！怎么久都没有来学校？！我还以为你打算休学啊！” 鬼吕的声音让海川有些不适应，毕竟还是有些太大声了.... “啊.....差不多吧，今天就先来一天” “是吗！身体有什么病吗？可以找我，我爷爷是医生，教过我许多东西的！” 拍了拍胸脯，鬼吕跟外面等着的伙伴喊了两声便出去了 不一会，班级里便没了许多人，千田思考了一下，站起身说道 “应该是体育课，我们出去吧”海川嗯了一声，跟在千田身后 但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说啊千田同学，体育课可以请假吗？”千田转过脑袋，看着海川骨瘦如柴的身体 “你就说你营养不良，或者身体有问题，你不会是真的身体有病吧？身为我的军师可不能这么脆弱” 海川无语的撇过脑袋，附和了两句便去找体育老师去了 走到后操场，最里边有一个器材室，千田称老师基本都会蹲在那里 等海川敲了两下门，因为门太重了只能缓缓打开，体育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这边 “谁啊，那个年级的”海川听罢便表明来意，藤树没有问问题，直接让海川随便找个地方休息 别打扰到上课就行了 上课时间，海川坐在阴凉台阶上面，看着同学们上体育课的样子，不免有些回忆过去 望向坐在另一边的女同学“你好，我叫博时海川” “你好，我叫青紫有也” 女孩脸上没有表情，冷不丁的回答问题，海川突然想起了凉 不知道她对同学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 “青紫同学，你认为千田怎么样？我的同桌” 有也还是那么冷漠，声音都不带温度 “沉溺在自我世界的中二病，懦弱的代表，讨厌” 海川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但还是问了问鬼吕，也就是那个班长 “一直在大喊大叫，不知廉耻，自我感太强烈，讨厌” “有没有优点啊？好像一直在说缺点” 青紫转过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视海川“你想听我夸奖他们” 海川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这么绝对，我只是想客观的了解一下他们，如果只是缺点的话还不够” “那如果我说他们只有缺点的话怎么办？” 海川还是有些后悔跟这个女孩搭话，讨论这种问题真的很烧脑啊，本来能量就不够用... “人不可能只有缺点啊，他们总会有自己的优点与善良的一面，我们只是没有资格见到而已” “就像是一个恶霸对自己的母亲却很乖巧，臭名昭着的坏人对待爱人却百般呵护” 青紫回过脑袋，似乎听懂了海川的意思 “千田心思缜密善于思考，待人友善没有恶意，鬼吕为人热情好客，血气方刚、为大众考虑” “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海川尴尬的笑了两声，但还是说出了“满意”俩词 再过了许久，课程一上再上，海川认为的事情非但没有发生 同学们对于海川的态度出奇的好，这让他有股莫名的错误感，毕竟海川可是能实打实的推算出事件的发生 应该的才对..... 镜头切换至海川坐在楼梯，慢热的气候传湿在一步步的台阶之上，空无一人，但胜似无一人 镜头对焦在海川的脸庞，有些怪异的视角与阴影显得事件更变幻莫测 “人们常说着一句话，人会生活在熟悉的环境，在陌生的地方没法安生....是这么说的吧？”海川在自言自语，语速也变得较快 “那么什么是熟悉的环境？”镜头再一次切换，海川站在竹林里 “是能够推算出未来的地方”海川望着面前的一摊水泥“许多人在某个环境只要待久了，就能够明白下一步可能会发生什么” “所以会待的更舒服一些，不再有关于未来的不安全感，这就是所谓的舒适感，也是能够安生的环境”海川靠在学校的墙壁 低着脑袋看向地面的蚂蚁“可是这次不同，事情没有向我预料的方向发展，变得有些，不可预测” 海川抬起头，躺在操场上，一只黑猫坐在他的小腹，舔舐着自己的双肢 “我其实认为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受到........那种事，也并非是完全讨厌，毕竟我还要退学” “这能够很好的成为我退学的理由” 海川抚摸着黑猫，坐在器材室内 “因为受到了不好的事，所以我才想要退学，这个理由不是很完美吗” “比其因为这个因为那个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前一个更有说服力一些吧” 黑猫从海川身上跳开，往里面走，海川站起身缓步跟了上去 “如果变得有些开心，我便很难再保持我的想法，保持这种” “我终于幸福了，不用再退学了这种想法” “因为无论怎样，我都得退学，就算没有了政府对独孤学生的帮助，一些钱而已，没了也无所谓，本来就给的不多” 一人一猫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直至一片看不清尽头的海洋，海川望着那远边的云朵，阳光投射在自我的脸庞 犹如猫的爪蹄温柔的拍在脸颊 “退学吧，无论是可能幸福的生活或者与过去一模一样的生活都无所谓” 海川站在一二面前，双手背到身后捧着退学申请书 “我还是想问一下，还是决定退学吗？” 本以为海川会突然回忆过往与朋友，一些有点美妙回忆的过去 然后一脸悲壮的表示自己不退学，大声喊着要跟朋友们在一起这种话 很青春，但与海川无关 他能够回忆的，只有一些难受的想死的过去 没错，许多人都是这样 真正青春的故事情节，只会发生在校园恋爱漫画与热血小说 他们生于现实，本就只能与现实挂钩 海川递给一二申请书 “没错，我要退学” 第28章 一夜畅饮 海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整个人病怏怏的 刚退完学回来，老师那边称海川没什么需要做的，后面的事一二来完成就行了 也没有那么麻烦 拜托老师后，海川径直离开了学校走向回家的路，可因为天气太热了 只能躲在树荫下的长椅避暑，这种时候正需要安静，是最不想见到熟人的时..... “海川？”山田茂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海川抬起脑袋，凉的父亲便站在自己身边 “茂叔？你怎么在这里，医院应该离这里有点远吧” 山田茂走上前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跟无奈 “没办法啊，最近一直为了医院东奔西走的，今天就是来税局拿报告单的” 山田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西装被司阿姨收拾的很整洁，整个人又干净又显得可靠 “最近谁的生意也不好做呢，茂叔的医院最近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说到这里，海川能明显感觉到山田茂有些生气 “最近的政策一直针对我们这些开私人医院的，虽然已经有了许可证，但市政府还是在找各种问题来刁难我” “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的医院给吞了，昨天还要求我上报最近三年的税务报告” 海川因为喜欢看书跟杂志，倒知道最近首相提出的一些不合理政策 两人抱怨了一会，山田茂问海川最近怎么样 “最近啊....挺好的，还有凉弹的贝斯，我去看了，非常厉害噢” 山田茂听罢点了点头，说道 “你最近来一趟我这里的医院吧，我好给你检查检查，正好最近也需要复查凉的身体” 海川点点脑袋 “要喝点什么吗？这次我请客”山田茂站起身准备去一趟商店 海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可乐 茂叔爽朗的嗯了一声，便往商店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海川抬起脑袋，目光望向茂叔 “父亲啊.....好困，回家先睡觉去吧”海川站起身往茂叔的身后走去 直至走到商店门口，海川往茂叔那边喊了一声，说是现在就得赶紧离开 然后没等山田茂回应，赶紧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山田茂站在商店门口，看着手里握着的一瓶可乐，望着海川的背影..... “回去给凉喝吧”说着，便往回走去 而已经跑到街边另一头的海川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已经不适合这种长时间的运动了 海川站起身，往一处巷子里走去，直至路过一颗绿树，跳起身一把扯下一片树叶 绿茵茵的叶片就这么被海川送入了口中 “这好酸啊，之前凉说的那来着，学校....算了吧” 叶子在嘴里嚼了几口，本准备吐掉的，但想着能量都被消耗了，总得还回来些什么 便硬生生吞了进去 而后，海川继续似乎有目的的往前走着，直至一片飘散着香气的街道 往里头看去，那一份移动式的居酒屋还摆在那里，似乎从来就没有挪动过分毫 海川走到一半，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拉住了，转过脑袋是那位经常能在店里遇见的小哥 他的容貌比以往更加憔悴，戴着眼镜双眸看不清光芒 “你好啊小哥，叫我月山就行”月山拦住了海川的去路，望着对面的店，说道 “这次啊，你先偷偷一个人去，上拉面之前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优惠，如果说有，那就赶紧跑回来，我再过去” 海川歪着脑袋似乎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后知后觉的走到店里，刚一坐下，道天便喊到 “第一万一千名客人，今天又是特别拉面了”海川一愣，说了句谢谢便立刻走开 月山看着海川从店里跑了出来，赶忙自己又挤了进去 “老板，我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客人啊？” “哈？我们这里是饭店不是特殊酒店，你吃饭吃傻了吧” 海川拉开帘幕走了进来，对着月山笑了一声，月山似乎也已经摆烂了，不再奢求特别拉面了 道天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扒拉半天，递给两人一份一模一样的春水拉面 月山本靠在一边，仰头闭着眼睛，听见拉面端上来的声音才转过身子 那喷香扑鼻的美味、握着筷子的右手抵在桌子，睁开双眼 “这拉面真大啊，店长你不会坑我吧，我可不会给两份拉面的钱” 道天没有露面，而是在后头大声喊话 “不想吃就滚啊！” 月山没有再理会店长，而是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拉面，他还是头一次吃的这么安静 海川那一份还是跟往常一样巨大，实在是过意不去，海川这次付了大概三份拉面的钱，摆在碗底下 “我来了喔，社畜小哥跟小孩哥又来了啊，要酒吗？小孩哥第一杯免费哦”总司从前门窜了出来 “都说他不要叫我社畜啊！老子叫月山啊混蛋！” 总司听罢没有理会他，而是在他的桌子上摆了一瓶免费的啤酒，而海川则是递了一瓶饮料 “谢谢....小二哥？”海川愣愣的接过饮料道了声谢，但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叫我总司就行，是总司一切的.....” “滚过来帮忙啊！”道天在另一头喊来喊去，总司无奈的笑了一声便回去帮忙去了 海川喝了一口饮料 ‘哇....真难喝，这什么饮料啊？苦瓜味的？！’海川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商家创造出苦瓜味的饮料 而一旁的月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也是一脸便秘的喝了一口啤酒，对着海川说道 “总司这家伙免费给的就没什么好东西，我这啤酒别说是烫的了，还是山葵的味道” 月山实在是不理解总司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玩意的，特异功能吗？ “啊....确实好难喝啊，我这是苦瓜味的....” 月山的笑声贱兮兮的又很爽朗，很具有感染性，连带着海川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开心 两人吃着拉面，没过一会又有几个男人从前门走了进来，基本都是统一着装 黑色西装再手握着一把黑色的伞，要不是他们跟店长打招呼，还以为是黑帮过来手保护费的 “你们几个终于来了啊！啤酒带了吗？” 其中一名从身后背出一个.....筐子？诶？筐子？ 往里面看去，是满满各种五颜六色的酒，海川只认识其中一个小麦酒 “来了来了！总算是放了一天假，老板！把店门关了吧！我们喝一夜！” 道天拉开帘幕对着男人们喊来喊去，与平常无异，总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都别踏马在我这喝啊！影响我生意的啊！” 而本在道天一旁的总司早已跑到了男人们身边“没事啦店长，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其他客人了吧？该来的都在这了！” 海川卷缩在一旁不是很敢出声，这种情况他想着自己不会被强行拉着喝酒吧... 这时，海川的后领被道天提了起来 “你先回家吧，这群无能的男人们要开始找死了”海川听罢点点脑袋，称饭钱放在碗底下了 便准备从前门离开，但刚走到门口，被某人拉住他肩膀，转过脑袋 总司正站在自己身后 “小屁孩～等你成年后我们可是还在哦，到时一定要跟我们一起畅饮整夜的啊” 海川望着店内那副为酒疯狂，发泄自己一周积累痛苦的模样，那双眼，还是有些渴望的目光 “嗯，我一定会的，你们到时没有喝死就行了” “哈哈哈，小屁孩口气倒恨啊，我可是总司！总司一切的男.....” “别偷懒的啊混蛋！赶紧给我喝哈哈哈”总司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话 被身后的男人拉进店内 总司笑呵呵的跟海川比了个再见，便站在椅子上开始狂饮烈酒，但被道天给打下来了.... 海川缓缓往远处走去，直至在路口看见那熟悉的人影 第29章 只是朋友的关系 海川看着林人站在那里似乎等着某人，怕惹到什么麻烦事，便准备绕道离开 但林人似乎就是在等着海川，只用一眼便看见并锁定了海川的位置，大喝一声便直接跑了过来 海川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会变得很麻烦，不知不觉的抬起脚步也跟着跑了起来 林人在后面追，海川在前面跑，虽然林人在后面喊海川为什么要跑，但海川不愿意理会林人 反而脚步更快了 “喂！为什么要跑？！” “嗯.....感觉会有麻烦..” 海川因为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还是没有甩开林人，被他拦住了去路，一脸气愤的质问着海川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一些情况” 海川有些疑惑林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林人称上一次见到海川就在这附近 就打算等等看的，没想到真让他给等到了 林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海川带到了一间咖啡厅里，称只要海川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便请他一瓶咖啡 海川肚子倒不饿，咖啡自己也喝的不少.... “你还是请我饮料吧，我不喜欢咖啡” “没问题，给你买”海川听罢便正好态度，让林人尽管提问 ....... “最近山田同学的神情很差，我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事，她只是应该吃草快吃土了，随便施舍她一点吃的就行了” “嗯.....真的？”林人还是抱有一丝怀疑，但他也调查过海川这人，跟山田同学的交情很好，但似乎不是情侣 所以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那....上课心不在焉，似乎一直惆怅某件事情，那是因.....” “大概是在考虑晚上怎么跟父母交代零花钱的问题” .......... “那她有时突然流泪是因为什.....” “她在练习拒绝说辞时流泪以增加谎话的可信度” 林人想起山田同学似乎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别人，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努力啊.... “算了算了.....给你自己买去吧，我走了”林人递给海川整整一千日元 “太好啦～可乐我来喽，那我也走了，下次有问题再过来问我哦”海川眯眯眼笑着离开了咖啡厅 而林人一人坐在里面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 “靠！关键问题忘问了！”林人突然想起来他本是想问海川他跟山田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林人没有听懂 “算了，下次再问吧.....山田同学喜欢咖啡吗？” 另一头海川带着一杯饮料从店里出来，看着渐晚的天色，准备就这么安全回家 随后再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从明天开始继续去打工 等成年之后就不用去兼职了，工资会高一点，能做的事也会多一点 日子也会变得更舒服一些，到时，再给山田夫妇买些礼物，然后还有昌居姐、河景大叔、凉虹夏她们、店长跟菊里..... 拉面店店长也很好啊...多去照顾一下生意吧，反正也很好吃 说着如此，海川刚路过一条街道，想起街的另一头便是starry 在脑子里将计划时间调晚了一些，望着livehous走去 星歌刚准备将不好好跟着其他三人练习而是偷吃的凉骂一顿 身后的门突然被一把摊开 “哈喽！我来喽～” 几人转过脑袋，眼见是海川便没有多在意，而是继续各自手里的活 海川笑呵呵的走到pa桑身边，问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pa桑思考了一会，说道 “应该没什么吧，硬要说的话，因为喜多最近在这里打工，单纯来喝饮料的人变多了啊” 海川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记得是乐队的新主唱，之前虹夏好像介绍过... “明天虹夏她们的审核日子就来了，你可别错过啊”pa桑一如既往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海川嗯了一声便拉着倒在地上的凉走进了录音室内，里面三人正准备休息一会 见海川进来，虹夏先是跟海川打招呼，喜多也是很快就跟海川打成一片，后藤倒在一边默不作声 但没有卷缩在角落....也算是进步了 “所以呢，凉刚被姐姐抬出去了来着”凉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倒在地上 “你知道吗虹夏，人类的本能只有繁殖与进食，谁都无法阻止”没过一会，躺在地上凉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 海川笑了几声便离开了录音室 “你不留下来吗？”海川转过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你们不是明天准备参加试镜吗，你们自己多练习一会吧”说着，打开房门便准备出去 突然间，海川身子一顿，转过来身子一把将凉的手握住拉开 “都说了不要拉我衣尾，摔倒了怎么办” 凉没有说话，挣脱开海川便站起身抱住贝斯 “过来听我弹贝斯” “嗯？”愣了一下，缓步走到凉的身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凉见状又说道 “我们明天就试镜了，你知道吗？” “嗯嗯，pa桑告诉我了” 凉又点了点脑袋“那就来听我弹贝斯吧” 海川不清楚凉想要做什么，但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坐在一边开始聆听几人的试镜内容 他不懂音乐，也不知道音乐该怎么分辨好坏 如果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标准，那大概便是关系吧？ 海川看着上面几人演出时那火热的音律与特殊独特的灵魂，想起凉曾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 “人没有个性等同于死亡” 所以这就是乐队的个性吗？ 几人演奏结束，等最后的鼓声彻底消失，海川的意识也被强拉了回来 海川无法给予几人一个适当的评价，又再一次走到了房门面前，缓缓拉开眼前的白门 双脚正准备踏出去 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往后倾斜，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疼疼....”凉蹲在地上，低下脑袋望着海川 “你还没说我弹的好不好听”海川无语的扶着额头 “都说了会摔下来”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第30章 彻夜响彻的歌声 嗯......其实我很长时间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酒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是宿醉后倒在某个陌生的巷子里 菊里挣扎着坐起身子，抚摸着被磕的生疼的脑袋 “啊.....疼疼疼，这是哪啊，我还在日本吗？”见到身旁放着酒吞童子便放下了悬着的心 记得很久以前，我们乐队的衣服还是傻死了的和服来着 怎么说呢～虽然志麻称自己穿着和服很好看，伊莱莎也是 但自己什么样我倒是很清楚的 “哈哈～还有酒嘛，包里～”菊里爬起身子在周围开始寻找早已被丢在某个不知名居酒屋里的小包 “嗯....不会是今天没带出来？不会是伊莱莎带走了吧”说着想给伊莱莎她们打个电话 可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空空如也 .......... “呵呵～酒后寻家变成求生节目了，说到底这是哪里啊，没见过的巷子....” 菊里站起身，摇摇晃躺的背着贝斯往出口走去，刚探出脑袋，一束强光便射在了她的双眼 因为太久没有见阳光了，菊里慌忙用手挡住 慢慢蹲在地上往强光处看去 是一群带着乐器的少男少女站在台阶之上，其中有一个手上握着大灯甩来甩去 菊里好奇的走过去时，才听见几人自我呼唤的声音 因为麦克风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大，震得菊里耳膜疼 “琦玉的各位早晨好啊！抱歉啦吵到你们，咱正准备来一场街头巡演，警察还没来之前多来听听呗” 说着，将麦克风扔给主唱，自己则是跑回了最后面鼓手的位置 嗯.....主场....鼓手....吉他手....还有一个吉他手？ 菊里看明白后突然咧嘴一笑，想着自己发挥的机会来了，便赶紧冲上去喊到 “没有贝斯手需要我来帮忙嘛，要求是一杯酒哦” 主场的女孩听见后本想着拒绝，毕竟乐队讲的还有默契，如果突然窜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贝斯手可不就炸了吗 但身后的鼓手却抢先一步 “没问题啊，正好我们没有贝斯手啊” 菊里呵呵笑着走上台阶，因为身上的贝斯没有收纳包，所以套在身上便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一下啊！我们不熟悉贝斯手啊，吉他会....” “没关系！！我可是超级弹贝斯的，完全不用管我啊哈哈” 说着，跟鼓手交换眼神 两人暗自点头，演唱便瞬间开始了 “ok！1！2！” “什么？！等一下啊，我还没有背好吉..” “3！” 菊里与鼓手为第一响彻的音声，而其他几人也被强行带入了进去 菊里肯定不清楚她们要弹什么音乐，但凭借经验与自身实力还是能跟得上其他人的节奏 而手花四溅的两位吉他手也很震惊菊里的能力，调整好状态便不再理会菊里 反正她都能追上来 主唱站在中央并未开口，似乎在等着某人的指令 菊里抬起脑袋，眼见鼓手的音乐在特殊的一刻停了下来，随后重重的摔在鼓架子上 这一瞬间，乐队的声音达到了最高潮 菊里有些失神的看着鼓手，指尖没有停止在贝斯的弦中飞舞，转过身子，看向主唱 ......... 如此活过盲目不定的四十余年 直至内心那虚实不定的假想法 每当想要放弃的那一刻 记忆里不停回想着家人的哀嚎 ........ 菊里的内心不由的怔了一下，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主唱的女孩没有理会菊里的失误，而是张大着嘴巴，继续唱着悲情所铸成的歌曲 放弃吧，或者继续努力在没有明日的未来 沉默的夜晚与苦涩的食物 直至大厦崩塌 藏在最深处的黑暗啊 杀死内心脆弱的情感 .........——灵感来自《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菊里随着他们一起演奏完了曲子，抬起脑袋，没有任何一人为他们停留 空旷无一人的街道，似乎也在诉说着不正确与他们无法实现的理想 “诶！那里不让演出，请马上离开！”警察的喊叫声将菊里拉回了现实 这才看清这群年轻人的面容 一个个真嫩无比，白皙的皮肤与毫无起茧的手掌 可那指尖的芳华与已过去的嫩白，似乎也在诉说着他们没有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算起茧的不是手掌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鼓手开始起身整理乐器，而剩下几人也有自己的工作 菊里愣愣的站在那里，回想着那些歌词 “那个.....你们的音乐....” “不堪一击吗？”主唱转过身子打断菊里的话，但被她摇头表示不是 主唱沉默了一会，看向已经快整理好的其他几人 “只是风格不同，你能明白的” 菊里站在台阶之上，手上已然多了一瓶未开封的啤酒 寒冷的铁皮触摸在手掌上的温度刺骨，喉咙卡住的词语堵塞在牙齿里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形，直至完全消失在菊里的视野中 “真大胆啊，虽然想过写这种歌，但已经不属于我了吧”菊里顺势靠在栅栏 摇着手里的啤酒并没有下嘴，而是思绪回到了从前，很久以前 当时的菊里虽然焦急却很细心，细心到能够洞察到社会上的所有黑暗 所以她才会对未来充满恐惧 她害怕自己也会成为那里的牺牲品，或者筛选出来的残次品 记得刚有搞乐队的想法时，懵懂的笔风与文笔只能写出潦草的歌词 但只要触及那些黑暗而又现实的，菊里的灵感似乎变得永无止境 所以后来志麻从来不让自己写歌词 “嗯.....怎么说呢～负能量爆棚？哈哈哈” 看着早晨的微光第一次照耀在菊里的脸庞，本冷的难受的肚子也变得好了起来 而手上的啤酒，不知不觉间早已是一瓶空瓶 菊里摇了摇手里的酒罐子 “哇～怎么突然就喝完了啊.....” 第31章 所谓成长 星歌坐在黑夜公园里的长椅上，看那神情似乎是在忧虑着什么 pa坐在长椅的另一端，揣着二郎腿闭着双目沉着气 星歌有些疑惑的抬起脑袋看了一眼pa桑，似乎是在问为什么她也出来了 “因为你看起来太寂寞了嘛～”pa的双眼虽然看起来睁不开，但靠着多年的经验，看穿个问题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我，又没什么能看的”星歌用手拍了拍pa面前的空气 “有什么能看的？颜值、性格、身材、穿搭.....” “停停停停，不用说了”pa桑听罢不再言语，而是往星歌一边靠了靠 星歌虽然很想一拳捶上去，但今天的自己属实没有那个力气和闲情 等了一会，星歌犹犹豫豫的说道 “我说啊pa，我的意思是某个可能性，就是如果虹夏她们真的出名了什么的” ““我还需要卖掉这里吗？”” 星歌跟pa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 炎热的夏季就算是太阳照不到的夜晚也还是那么干燥，星星灯光芳华在世间之上 唯有一片遮住月亮的云朵 pa扶着下巴，望着面前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疑惑道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卖掉繁星？莫非你真的喜欢去海边开便利店？” 星歌总是这样，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的话语带偏 脑海里泛起嘀咕 “便利店嘛....我其实还觉得不赖，海川肯定会在的大概不用担心什么问题，生意也应该会不错吧” “到时候如果你活不下去了就可以来找我，最起码能给你个打扫卫生的职位” pa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店长那时候，头发飘洋着装大胆丝毫没有任何被社会打败的神态 反而有一种迎难而上的感觉 而现在嘛....pa桑看着一旁沉思的星歌 “社会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呢，你说这样好嘛店长～” 星歌转过脑袋似乎没有理解pa的问题，但还是愣着回答道 “改变是不确定的，如果是适应社会而改变的更加强大，那肯定是更有好处了” “那如果是彻底呢？比如磨灭一个人最初的意志？” 星歌突然有些理解了pa桑的意思，沉着脸说道 “也不错，毕竟改变是为了能让自己或者周围的人过的更好，而不是自我改变，那只是自私” pa桑没有说话，依旧是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pa的嘴巴顿了顿，突然说起话来 “我倒觉得不行，毕竟爱你的人可是爱着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为了她而改变，对吧？” 这次轮到星歌没有发话，而是站起身双手踹进口袋往前漫不经心的走着 pa桑看着星歌一个人孤寂的背影莫名联想到空巢老人，绷不住笑了.. “呵呵，分明是个还会害怕的做噩梦的孩子....诶～这就是所谓成长啊～” 说着，小跑两步便跟上了星歌的脚步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海川大晚上的不回家站在街道上看着手里的刮刮乐 先前说是送海川一发，结果免费一次却直接出了一万日元的大奖 正高兴着，店员却开始问海川有没有成年，如果没有那么这一次的抽奖就不作数 海川本想着就算了息事宁人，但店员的态度却令海川有些不满 “我最起码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店员听罢转过脑袋，因为个子过高的原因竟直接在海川面前蹲了下来 他整个人显得非常苍老，但发量与声音却没有老人的无力感，而是充满着虚假的活力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长大了？” 海川点点脑袋，心中想到虽然还有几年才能成年，但毕竟自己也不再算孩子的范畴 被这样说还是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我不能长大？” 店员听罢站起身，说道 “谁说你不能长大了，谁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谁也没法阻止长大” 店员继续说道 “可是长大并不是所谓的...肉体，而是灵魂”食指顶在海川的胸口 “长大啊，就是总得突然间的忘记什么东西才行，比如童年或者快乐什么的” 海川摇摇脑袋 “我记忆力很好几乎忘不掉的，除了一些自己故意忘却的” 男人站在海川面前思考了一会，随后笑着说道 “这样，我请你饮料怎么样” 海川看着男人手里的刮刮乐，说实在的，自己也并不是特别想要 “都可以，我想要一瓶芬达” 男人从口袋掏出钱包，从中用右手指拿出了一沓子钱，仔细看 几乎都是一些零钱 “诺，这些都给你了，这个刮刮乐是真的不能用了”说着，将钱塞进海川的口袋里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问了一句男人是不是也想要喝一杯饮料 等到拒绝的答复后才离开了店里，往门外走去 而映入眼帘的，除了炙热的夏日，便是坐在椅子上靠着俏树遮阳的凉 海川走向一旁的小商店，买了两瓶冰镇饮料便走向凉的面前 “呦，你还活着吗？” 凉睁开双眼，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换钱了？还是....” “没换” 凉看着海川手里的两杯饮料默不作声，接过海川递过来的饮料贴在自己的脖颈 试图降温 海川坐在凉的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说要出来庆祝嘛，你们试镜的通过，结果怎么就两个人啊？” 凉无奈的摇摇脑袋“没办法，虹夏跟喜多有事，而波奇说是进入了冬眠期，只能带你出来了” 海川呵呵疑惑现在应该不是冬天，说着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 “你说，要是你们真的出名了，混出了名声，会去远方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会带你走的放心”凉也学着海川的样子，靠在椅子上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罢了，毕竟去开拓视野真的是一件好事啊～话说好热啊，快秋天了吗？” “没有吧，现在才七月份” 凉坐在一边沉默无言，而过了不久，转过脑袋 便看见海川抱着双手低着脑袋，细微的踹息声似乎是睡着了 凉看着头顶那依然发光发热的太阳，沉思了一会 扭了一下身体将双脚放在海川旁边，将外套摆在扶栏上，靠着脑袋 整个人以“躺”的姿势“坐”在了椅子上 三十二章 追寻梦想 “头要裂了.....要死了呜呜呜.....”菊里摇摇晃晃走在路上 先前靠着粉丝的关系往搭了一辆货车才能回来，可路上不知不觉又跟司机喝上了 刚到目的地还没喝够就找了一家居酒屋又喝了一会.... “现在几点...不会是傍晚了吧？”菊里脑袋一头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整个人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蹲在地上抚摸着额头 “啊......真的要死了” 迈开脚步艰难且漫无目的似的走在大街上，浑身邋遢的使生人不敢靠近 走到大桥边的神寺门前，想着去那儿假扮僧人蹭点吃的，可一抬起脑袋 一位带着吉他的粉毛正坐在那里愁眉不展 菊里缓缓靠过去，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可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后藤被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后退两步才看向倒在地上的菊里 “请....给我水...” 后藤刚想着打急救电话，但见那人似乎还在说话便缓缓靠了过去 见还有救正准备先去买瓶水 但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下.... “还有...解酒药....味增汤，还想要喝粥”菊里顺势趴在后藤的大腿上 “想趴在松松软软还晒了一天阳光的被子上.....” 没过一会，酒劲缓过来一点的菊里看着手里的袋子，有些意外这女孩竟然真的全买过来了啊 “真是个好女孩呀～叫什么？”菊里从口袋掏出了一杯便宜酒 插进管子一边喝粥一边喝酒 “啊....后..后藤独” “好可爱的名字呀，叫我广井就行了喔”说着，不管后藤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独眼见这人特别像老妈嘴里提过的‘社会败类！’便提起吉他包准备离开 钱都不打算要了，虽说菊里还不起就是了，可刚站起身就被菊里重新按了回去 “你会弹吉他吗？” 菊里随意的一问，后藤独的脑细胞直接炸开，瞬息间想出了无数个可能 而最好的回答，那必然是立刻撇清关系！ “没没没，我只是突然来了兴致买了一下结果不会就打算去卖掉.....” 后藤独话还没有说完，菊里则是笑声打断 “是嘛，准备搞乐队嘛？”菊里嘴里叼着酒的吸管，望着独的双眼 “我可是有看人很厉害的朋友哦，可别想骗过我”说着，闭上眼睛一口闷掉了整瓶 “嗯.....已...已经在搞了”后藤独稍微往后退了一点，抱着吉他 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只有在海川前辈身上感到过，但他很温柔完全没有恶意 反而能够让人安心 可眼前的姐姐说实话有些恐怖，最害怕这种人了！感觉会莫名其妙的发怒然后揍我一顿.... “是嘛是嘛，我也在搞哦，还小有名气～”菊里低下脑袋，看着后藤独口袋里的一沓子纸票，回忆莫名袭来 眼角也开始渗出眼泪来 “真好啊～还在为卖票而苦恼的时期，你跟我也是同类人嘛？” 后藤看着菊里手中与口袋里掏不尽的酒暗自摇头 “乐队怎么样，好玩嘛？我虽然是个独立乐队，但还是非常有意思哦～” “啊...还算是吧，跟朋...朋友一起组成的乐队，我很喜欢.....”后藤的口语老是口齿不清 菊里记得海川曾经说过来着，对付这种人，不是要极度的温柔就得行动力 温柔什么的自己肯定是行不来的 菊里摇摇脑袋刚想出一个绝美的点子，手靠在背后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但因为喝醉了的原因，菊里完全不清楚自己后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你在找什么...？” “我的贝斯哦～但不知道为什么摸不到啊哈哈，是在我右边嘛” 后藤独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声菊里 “你...身后可什么都没有诶....”菊里转过脑袋，摸着后脑勺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没等后藤独说话便强行拉着她的手往城市的另一边跑去 “哇！我的贝斯落在居酒屋啦！我们一起要回来独酱～” 两人穿过街道与人影匆匆的马路，背着吉他的后藤显得格外夺目 来往的人群捧着资料包与毫无用处的器械，眼角低下 虽目光还注视着前方，可心却早已被迁回过往 累了一个晚上的男人驼着背走在街上萎靡不振 刚抬起脑袋，扶起眼镜，想着回家好好吃一顿早饭，然后....然后去喝酒？ 正如此想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下 幸好力气不是很大没有摔倒 “抱歉啦小哥～我们正在追寻梦想！”菊里笑呵呵的没有回头，而是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男人看着两人与后藤怀里的吉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直至两人已经走的很远才反应过来重新扶了一下眼镜 但先前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男人自嘲的笑了一声，重新随着人群往城市深处走去 “........真好啊，追寻梦想嘛”男人的回忆里，他也曾想过追寻梦想 为了音乐而付出未来 正当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做好了失去一切或者拥有一切的准备.... “可现实就是这么骨感啊”男人的母亲生了大病，父亲也因为常年在外干活导致身体健康直线下降 到这时候，梦想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最起码男人是这么认为的 随后，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成了这副模样 父母的病已经好了，自己也有了一定的资产，朋友虽然没剩几个....但剩下的都是最重要的 男人从口袋里将一台老旧的手机掏了出来，点开li里的最深处 说起来，男人的手机已经许久没有换过了，也不是说没有钱 他只是有些害怕 毕竟里面也是有太多没法转移的内容啊，聊天记录什么的？ 继续往下滑，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群聊摆在手机面前 没有群名，里面也仅有四个人 男人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几年前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次说话还是许久前的新年快乐 手指在键盘上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发送消息 “诶～都长大了嘛，都有自己的事情了” “也该...放下了吧？” 想着，男人准备放下手机 可还没有抬起脑袋，叮铃一声手机传来消息 男人有些迟疑的看过去，虽说希望看到一些自己想看到的内容 但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比如....真的是有人说话了，是谁呢？ 老板或者工友发的消息？ 还是爸妈？他们让我回家吃饭吗？还是说出问题了？ 抬起手机 里面就只有一句话，也仅有一个红点标识在那从没有人取名的群聊 「你们还在吗？」 第33章 祭司与后妈 海川右手挡着头顶的太阳看着面前靠在墙上装帅的千田，提醒道 “墙上很脏的，迎风面” 千田冷哼一声站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双手交叉一脸凶狠的问道 “你身为我的军师，那天为什么没有来？”千田回想起那一夜的故事 一个人站在小区下面等到了半夜都没有等到海川 “嗯.....抱歉抱歉，不小心忘记了，我请你一杯饮料算是赎罪吧” 千田想着海川会买一些什么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饮料，本想着拒绝 可反应过来时海川已经不见了人影 等了一会便看见海川捧着两杯饮料跑了过来 “诺，挺好喝的” 千田接过饮料，但看着瓶身陷入了沉思 “这.....黄瓜味的...？你从哪找到的”千田从没有喝过这个口味，见都没见过 “嗯？这种饮料不是到处都是嘛，日本服务业这么发达，苦瓜味的都有哦” 千田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下嘴，而是扔给海川就让他跟自己过来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便来到了目的地 涩谷的一家咖啡厅 海川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主要还是消费不起 千田让海川跟上来，刚打开门便将一副红黑的卡摆在前台 “两人包间，按上面的来” 海川探出脑袋看着台上的红黑卡，不由的感叹千田可真有钱啊 千田有些疑惑的转过脑袋，看着海川一脸惊叹的表情很不满 “身为我的军师连这都没有吗，明天来找我领一张” “诶？领一张？没没没！我又用不着啊对吧”说着就跟在千田后面来到了一处包间 刚屁股落在沙发上 海川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话说你为什么会让我做你的军师呢？还有你那一句等待许久的伙伴” “你之前认识我吗？” 千田整个人似乎想起了过往的事，突然愣了一下，但又瞬间恢复过来 “我让你当我的军师只是因为你很聪明且善良而已，而我跟你是在梦中相遇了一次” “我便认定你会是我永远的伙伴”千田的双眼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坚定 海川有些意外千田的感情状态，本想着他只是抱着玩的心态来让我当军师 但看目前的状态，看起来是认真的啊..... “那我当了你的军师，我该做什么？”海川看着递过来的咖啡 上面用牛奶与白色的粉末画着章鱼的模样 “我之前说过，我受到了祭司的背叛，他被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我需要你拆散他们”千田说的一本正经 可海川已经慌了 ‘这这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拆散情侣的剧情啊.....’ “等一下千田同学，你的意思如果删除加工，是让我拆散一对情侣对吧？” 千田一脸板正的点着脑袋，看起来滑稽又认真 “那....那一对情侣是谁呢？” “我爸妈” “！！！” 海川整个人站了起来，但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低下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 “千田同学，你的意思.....是让我拆散你的父母？” “有什么问题吗？”千田似乎有些疑惑海川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让他不要吝啬随便问 海川也疑惑千田这人的脑回路，拆散自己的父母...如果说是拆散，他父母也没有想离婚的念...... 等等，难道是父母感情不合但因为种种事情不得不在一起，而千田同学已经受够了这种虚伪的感情 所以才让我拆散他们？应该....是这样吧？ 总而言之，海川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事情再下定论 “千田同学，你能...清楚仔细的讲一下具体原因吗？” 千田低着脑袋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来 “不能，那些故事能够杀死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海川看着千田略带恐惧的眼色也在逐渐理清故事剧情 “是后妈或者继父吗？”海川的问题问到了关键，千田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了 “是后妈，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的任务应该是拆散他们”千田的咖啡已经快凉了 而上面的图案已经看不清楚，千田也没有了品尝的心思 “是嘛，但我不能接受你的任务，毕竟在不完全清楚事情缘由的情况下，任务成功可能是一件坏事” 千田听罢声音放大了一个度 “为什么？你不需要考虑这些，只需要为我解决问题就行了，这就是你军师的任务” 海川撇过脑袋，一脸没办法 “这样，如果你没想过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查可以了吧？等我理清状况再帮你解决” 千田的双眸又闪过一丝恐惧，海川已经清楚了故事的开头 大概是让千田害怕的过去吧 “随便你，下周一给我答复，我先走了”说着，站起身子便准备离开 但走到海川身边又停了下来 从口袋随意一扔便扔出了一沓子钱 大概是十张一千日元，总共一万日元 “这是报酬的一半，完成后会在给你另外的一半”说着，没有理会海川的答复便离开了咖啡厅 海川看着桌子上的现金，无奈的将其收起 这钱海川是肯定不会收的，但现在的情况千田大概也不会接受 “算了，等他心情变好了换个方式还给他吧”说着怕浪费想着把千田的咖啡也给喝了 但自己的一份刚喝一小口便停了下来 “.......好苦，这真的能喝吗？”海川的记忆里咖啡都很好喝 总之没有这么苦 好像叫什么....美式？ “这还不如拿铁啊，不知弦先生也经常喝这个来着，原来这么苦啊”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海川还是闭着眼一口给闷掉了，而千田一口都没动过的.....就算了吧，太苦了 说着便抬脚走出包厢，刚走到门口就被店员给拦了下来 还以为是要付钱，可被店员摇头拒绝 双手给海川呈上了一副红黑卡与一些礼品 “千田先生给您准备的，恭喜您成为我们一年份的高级会员，半年内所有饮品免费、餐盘半价，后半年所有餐盘半价，饮品原价” 海川无奈的笑了一声，让店员将卡退掉，钱原封不动的全部还回去 可店员小哥也是无奈的摆摆手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卡是千田先生半年前就已经办好的，只是今天才启用，所以没有办法退订” “如果您不需要我们可以先继续冷冻，等你需要是再启用” “另外一提，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冷冻，并且只有两个月的周期，到时间会自动启用并没法再冷冻” 海川让店员继续冷冻，说着便踏步离开了店 第34章 讨厌的人 千田刚走出咖啡厅，眼见海川没有跟上来便打了一通电话往路口走去 刚到停车位，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中间，看起来很像名牌 千田有些意外司机竟然来的这么快，一上车便问是不是父亲在周围 “是的少爷，令父在政楼与客人谈话，需要传达什么吗？” “没没没，回家” 司机不再言语，整个人黑色西装加黑色墨镜显得无比高冷 其实千田的父亲不喜欢黑色，家里的佣人或者其他东西基本都是很鲜艳的颜色 主要还是千田喜欢，所以才将关于千田的一切都换成了黑色 “少爷，最近您可能有四场宴会，一次是财阀才虎家的少爷要在国外举行一场宴会” “第二场是辉夜集团大小姐的迎学会，还有铃木集团的大小姐痊愈归来，需要去慰问一下” “最后一场.......嗯，您的班级有一场露营活动” 千田无奈点点头，但他完全不记得班里说过什么关于露营的活动 “都推掉吧，我又不是什么富人，也没什么兴趣巴结他们” 司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千田的记忆里，才虎家的独生子性格十分傲慢，不知礼数 而辉夜家的大小姐真如同月亮上的辉月姬一般冷漠 嗯....铃木嘛....不能说不好，只是千田本就不愿意跟那么开朗的人有来往 “二种啊，停路口吧，我下车自己回去”司机听后没有担心什么问题 而是老老实实将千田放在了下一个路口，让千田保重后驾驶车辆离开了这里 站在阴影下的千田等着黑车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而脚步也不愿意踏出去 主要还是太热了.... “诶，实在是不想坐车回去啊......话说为什么这么热”千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穿的本来就很清凉 但看着天边的太阳与那炙热的边界线 “热啊...正好可以晚上回去...” 而在另一边，海川一个人来到了熟悉的居酒屋，道天正跟总司发火 “老板，一份春水跟天妇罗”海川走到里头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一共就那么七八个椅子全空着，一般最起码也不会这么空的啊 “怎么没人啊？都在忙吗？”海川问向道天，回复的人却是总司 “最近社会问题一直在加剧，各大公司里需要解决的问题也越来越多，都快忙死了啊” 海川点点脑袋，等着自己的拉面不再言语 脑海里想着千田的调查顺序 先是按名字大概能确定是千田业口的集团吧，然后去图书馆里找一下人物志 再者就是新闻，只要去新闻社问一下将近五到八年的大事件基本能找到了吧 再找不到那就是家里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想着如此，自己的拉面也抵在了面前，还是那么热气腾腾 动起碗筷，没过十分钟便被吃的干干净净，给总司付完钱后准备离开店门 可刚拉开门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名戴着墨镜的中年大叔 仔细一看，正是月山 “月...月山先生？”月山听见声音抬起脑袋，跟海川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进店里 海川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而月山等坐在椅子上才摘下了墨镜 右眼正一副青紫的模样 “喔哦，社畜小哥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摔倒了吧？” 总司笑眯眯的从后厨走了出来，一眼就瞄准了狼狈样的月山 “做你的拉面去！我这是自己打的！”月山的话让总司愣了一会 说道 “其实你的回答更让人起疑，你有病吧？”总司不理解月山的话 如果是真的那更不理解了，一个人好好的打自己干什么？ 月山瞥了一眼还在后厨的道天，看着手里的啤酒闷闷不乐的说道 “说实在的，我突然忘了自己需要做什么，为了清醒你懂吧？为了自我而打的啊混蛋”月山的意思很明确 想用疼痛来唤醒已经麻木的自己 海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旁听的效果便是非常清楚月山的意思 ‘他做了一件自我认为十分满意的动作，他需要让他人知道并夸赞自己.....’ “嗯，所以你为毛要打自己？你是m？”总司扶着下巴坐在月山旁边 海川也不再避讳了，而是跟总司一样扶着下巴望着月山的眼睛 毕竟如果说是自己打的，那么直接被打成青紫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首先是手臂结构如果通过弯曲来攻击自己，那么力的转换便会非常微妙 简单来讲就是没力气 况且自己攻击自己这件事本就违反了身体的自我意识，肯定没法使出这么大力气的啊 所以肯定是别人打的吧？ 月山望着右边坐着的总司跟海川，抬起脑袋道天也拉着门帘看着自己 “是打架了！满意了吧！” “哦哦～满意了满意了，还以为是m打算给你推荐个地....” 月山捂住总司的嘴巴“喂！还有孩子在呢” 总司无语的拉开月山的手掌，看了一眼坐在右边的海川，对着月山问道 “你说这是个孩子？” 月山似乎变得有些不自信了“不然呢？看着还没成年啊（冷知识，日本成年20岁）” 总司摆摆手“确实没成年啊，还是孩子呢～” 海川探过来脑袋“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虽然还没成年，但思想方面已经是一个大叔了” 月山看着海川一脸认真的说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实在是感觉很搞笑 “呵呵早熟是吧？对于孩子来讲早熟了不是一件好事啊” 总司也在一旁附和 “嗯嗯，确实，我跟我老婆都是因为想避免孩子早熟才不会在家里提起关于钱的事情” 海川坐会原位，脑海里也认同月山的想法 如果按常理来看，让孩子别太早熟这件事不算坏事，更不如说早熟才算一件坏事 “孩子就应该过孩子的日子，开心就开心，想买东西就买，想玩就玩，毕竟长大了可没有那么多任性的机会了”道天从后厨走了出来，给月山上了一份拉面，用毛巾擦了擦手 “所以呢，跟谁打架了？”道天坐在里边的椅子上 今天实在是太闲了，客人都没几个，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估计会早点下班 月山也决定放开了，大声说道 “是跟自己的一个朋友，本来平常就有些看他不爽，想着想着，就跟他干起来了”嗦了两口，喝了口汤 总司点点脑袋似乎很认同月山的做法 “嗯嗯！我也其实很反感一些朋友啊，一直都想揍一顿道天呢！”说着，道天手掌一把摁在总司的脑袋上 “但从没打过就是了哈哈”总司连忙摆手，等道天将手拿开了才换了座位 月山无语着抱怨 “那人总是跟咸猪手一样乱碰别人东西，还总是莫名的顺各种玩意” “主要是好色的出奇知道吧！之前碰女同事时看在没那么过分还是自己从大学玩到现在的朋友才没管” “但这一次真的是过分了，所以才跟他打起来了” 月山想起早上的事情越想越气，本来调戏或者逗女同事开心一下月山不怎么在意 可这一次他连脸都不要了，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想起女同事那么抵触拒绝的表情跟那死猪一脸淫魔的笑容 “越想越气啊，揍一顿可真是太好了” 道天也算是理清事情的缘由了，点了根烟没有说话，脑海里想着下次要不要给月山来一份特殊拉面啊.....超大碗春水跟大号肉丸之类的..... “我只能说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换我我也揍一顿！”总司义愤填膺的叫到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嘴上说说，几年前老婆在电车上被骚扰时自己也立刻出拳了 所以总司还是很讨厌痴汉跟一些傻子淫魔了 “嗯嗯，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如果没有性是活不下去吗？”海川坐在一旁默默点头认同 月山转过脑袋，说道 “海川你一定要记得，男人就是男人，教养就是教养，性别跟教养没有关系” “如果有违背道德或者缺乏教养的可一定不能惯着！这种人就该被打一顿好好反省！” 海川点点脑袋，可想起自己骨瘦如柴的身躯还是有些担心 倒不怕自己会害怕，更不如说害怕保护不到需要保护的人 道天在一旁看着外头已经天色渐黑，提醒海川赶紧回家 “哦对，那我先走了.....还有” “月山先生我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啊，祝你开心”月山转过脑袋 脸颊不知不觉红晕了一些 “只是该做的事...而已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海川能明白月山非常高兴，毕竟他最初的想法就是想来人去夸赞他的做法 如果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那么好人受到夸赞与奖赏那就太好了 “嗯，再见” 第35章 升华之处 星歌坐在机场靠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乎等着某人 听着头顶飞机呼啸的声响，星歌的心脏被一次次提起来 虽说自己已经期待许久与他见面，但等真正要见到时内心还是冷静不下来 比起激动和高兴，星歌更多的是恐惧、害怕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脾气或者性格不好，只是有些害怕见到面，害怕.....对自己不满意？大概是吧 星歌真正恐惧的是如何面对，别说见面了，连电话也是没打过几回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变得逐渐冷淡了 星歌内心所想的一切都被一道沉重的声音打破，她站起身转过头来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英式的男人站在星歌面前，看脸上的皱纹似乎已经老了很多 星歌内心复杂，手指也变得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 “父...父亲” “你好呀星歌”父亲的声线很温柔，哪怕他的长相看起来尤为严肃 伊地知河口看着面前的女儿倍感欣慰，声音也变得略带颤抖 “你真的，变了好多啊，成了一个大姑娘啊”河口走上前，想要抱住星歌 但看着面前女儿的神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近来可好，父亲” 河口内心的兴奋与高兴无法用他面瘫的表情或者语言来演示 他现在只是想要好好抱住星歌，然后陪着他走一天的路，跟他聊我的过往，希望她能跟我讲讲‘繁星’的故事 但事与愿违 见到女儿时，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想要做什么、说什么 于是所有的感情只能凝聚为一句问候 “你们过得好嘛” .................. 记得母亲在去世之前经常跟父亲吵架，当时虹夏的年龄还小，她听不懂 我真的庆幸她听不懂 父亲从来不会对着我跟妹妹发火，母亲也是，我很清楚他们都爱着我们 可总有一道看不清的怒火牵引着他们的感情，似乎这一份坏事他们必须得去发泄 等到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何 人们无法离开却又不断的想要撇清关系的事物，便是社会 社会在促使我们不断成长、舍弃，簇拥我们的各种感情以至于升华 被社会所摈弃、博爱 在大众化的时代中单方面的感情已经不值一提，就连自我也是 会被大众而牵着鼻子走 可对象，仍然是大众 父亲的公司遇到矛盾无法发泄，母亲的生活遇到瓶颈也同样无所适从 到这时，家庭的负面影响便出来了 家是港湾，同样也是发泄口 记得当时父母吵了很大的架，我年龄也不大，虽然能够听懂他们的意思 但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是捂着耳朵躲在隔壁房间的墙角 或者抱着已经熟睡的虹夏 我什么都做不到的 母亲去世时，父亲并没有赶到现场和葬礼，在第二天才姗姗来迟 我当时做不到什么，但我现在可以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女孩 但我能够做到的仍然非常局限 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我指责母亲的死就是因为他的刺激，我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堆自己也听不懂的事情 仔细一想，除了母亲，我一直都在自我发泄 我谈起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时的害怕，我也同样害怕虹夏会理清事情 知道父母已经不相爱 我与当时并无差别，我能够做到已然非常渺小 而后来，父亲似乎也非常自责，母亲死后似乎一直在守婚 从来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虽然很少见我们，但每个月还是会打一笔钱在我的账户 我从没有告诉过虹夏我跟父亲的事，我只能说父亲只是长时间出差才没法见我们 没法回家 说真的，我一直后悔当时没有稳住自己的情感，没有理清现实 如果当时我没有跟父亲吵架而是抱住他...... ............ 回忆拂过连篇，终将只是现实的残影 如果现在我寻求父亲的原谅，好好道歉，我不清楚他会不会想在回来 长时间的外出我觉得父亲已经找到了更多的事物，更多需要费心思的事情 比如工作、新家或者一个目标 星歌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如果这次没有，父亲又会离开，还有等上几年才可以 星歌抬起脑袋，一份道歉的决心仍耀星辉，可刚对上父亲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父亲已经再次整理好衣服的妆容 “对不起啊星歌，我这次得赶快走，等到明年，我会再回来” “拜托跟虹夏打一声招呼，这一次我见不到她了，下一次我肯定会待很久的”说着，脚步后退 整个人也离星歌越来越远 到这时，伊地知星歌才想起来今年能看父亲一面的原因 “转机啊....差点忘了”星歌目送着父亲的最后一面 等已经彻底看不清父亲的背影了，才坐回座位仰着脑袋右臂抵在双眼 细微的叹了一口气 “诶......”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虹夏跟喜多坐在餐厅准备明天去波奇家设计队服 喜多翻看着社交账号上的留言，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条作品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 “哇，伊地知前辈！看这个，我随便拍的鸟突然火了起来啊” 虹夏有些疑惑的探过脑袋 “嗯嗯网络就是这样的啊，有些东西总是突然火爆，一些事情也能吵得不可开交～厌倦了厌倦了” 虹夏不太喜欢网络的氛围，更倾向现实社交 而喜多则是现实网络都一并拿捏 “走了走了，明天我们就在这里集合吧，凉应该来不了了”说着，虹夏提起背包就离开了店里 后面的路本来就跟喜多不同 一个人走过巷子、走过路口，等到家门现在目光所及之处 虹夏不由的抬起脑袋 一架飞机驶过头顶... ...... “回家跟老爸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见到了.....” 第36章 去海边 星歌坐在座椅上闷着脑袋，整个人的气息显然刚喝完酒，酒气已经散到自身周围 星星还在天上闪耀，透过浅薄的黑云 因为虹夏明天放假要跟喜多一起去波奇家，星歌就干脆让虹夏在喜多家住下得了，反正离车站更近 虽然自己有了一些空间能够在家喝一个晚上的酒，但家里太闷，楼外太吵 想着买一堆酒在公园里待半天.....可最后到手里的只有这么两瓶 星歌身边放着跟手里一模一样的麦酒 “诶......逃避了啊....逃避了” 说实在的，星歌已经分不清了，虽然一次次的称自己在逃避感情，可每一次都是这样 反而习以为常 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从母亲去世开始就这样了 星歌抬起脑袋，双眼被露出半点的月光照耀，眼花星星点点 肩上莫名松了一下，叹了口气才有继续向前的力气 将一边的麦酒提起，孤身一人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路过面前的巷子走到电车旁，等上几分钟上车后等个将近二十分钟，开到北海边下车 然后一路向北 就能够走到那一片沙滩.... 星歌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边，双脚也似乎变得有些陌生，走过巷子 看到电车还停在那里 但星歌却莫名停了一下，站在电车旁沉默不语 “喝酒少走路，走路少喝酒呀，学姐～”菊里坐在围栏旁边 整个人也醉醺醺的 星歌可能也是有些糊涂了，走到菊里身边让她起来，陪着自己去沙滩 去海边 菊里似乎本就等着这句话，好似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等在这里 “海边啊....有酒吗？”星歌听罢将手里仅剩的麦酒递给菊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特地给你买的” 菊里站起身，拉着星歌的手往电车走去，而在两人上车时，电车也似乎听得懂预兆一般开始驶离 唯载着两人 星歌从认识菊里开始就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从那天开始，称“我喜欢夕阳开始吧” 每天早上等着自己能够去看朝阳，毕竟菊里可不是那么容易变心的 明知有错也会一路走到底 因此她还是相信菊里每天都会在这里等着她 而菊里也大差不大，她喜欢朝阳，也喜欢夕阳，但她更希望与别人一起欣赏 然后一起讨论所谓的美 她只是希望学姐能陪她看一次朝阳，随后无论多少次夕阳她都愿意过来陪学姐一起看 雨天还是大风，暴雪还是寒冷 她最不怕的与能失去的就只有生命了 仅仅一次短暂的生命而已，本就无所畏惧才能快乐的享受世界 两人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可星歌的脑袋靠在菊里肩上，双眼望着窗户外看不清的风景 天太黑，还没有灯光 可能星歌本就没有去看外头，如若醉翁之意不在酒，洒酒只为欢晴天 菊里嘻嘻笑着，看着驾驶室里空无一人，突然说道 “当时我的那一篇论文还记得嘛，写的科技与生活之间的关系”菊里的话让星歌回到自己的学生年纪 虽然当时没有随着高中一起上大学，但大概一年后因为就业原因只能去复读 而那时也重新见到了高中时的学妹，也正是广井菊里 “哈哈被导师看到后直接挂了呀，说什么「写的太局限太儿科了！」这种话～” 星歌回忆起过往，当时的菊里那一篇论文自己也看了 总体来讲，星歌很喜欢 在如今大众化普遍的世界里，个人情绪与所谓的主观似乎变得一文不值 似乎正确的答案只能是大众所认可的 那次论文的规范文是ai与新磁悬列车，可如果每个人都在意这些 那菊里口中的天马行空又该何去何从 “我....很喜欢”星歌模模糊糊的谈吐几言，随后眼皮缓缓沉下去.... 菊里双手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她现在想抱一下学姐，可又担心被她突然打一拳 最后一切只能是放在星歌的脑袋 菊里也清楚那一次论文自己肯定不会过，肯定会被导师骂一顿 肯定会被同学嘲笑 可无论怎样..... 无论世人怎么贬低..... 仅仅只为一个人我也能活下去，能够坚持下去..... ........... 星歌看着面前扭曲的字与完全不着边的文体有些皱眉 菊里顿了一下，心想可能又要被骂了....还以为做个特立独行的学生也能拦一下好感呢 结果所有人都讨厌这样嘛...怎么了这个社会？！已经废了吗？！ 星歌放下纸张，一脸认真的看着菊里........ “这不挺好吗？她为什么不给你过？” “啊...也没什么啦也只是随便写一写我马上就回去.....改？”菊里又顿了一下 整个人呆愣的看着星歌 那种视线也让星歌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么啊？都说了不挺好的吗，我还挺喜欢的，那人怎么不给你过？” 菊里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是不切实际、胡思乱想....”菊里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星歌一脸无语，还露出了一脸鄙夷的表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直在磨灭个性，菊里你可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愿望与个人情绪” 星歌看着菊里，一脸微笑着说道 “毕竟世界还有喜欢你这一面的人，比如我，我可一直都喜欢你” “所以，别放弃啊菊里” 要说菊里为何宁愿过的悲惨也不愿意放弃音乐，似乎也中了星歌当时的那一句话吧 这个世界总有人喜欢着你 不必为了大众而消灭自己，毕竟不喜欢你的永远不喜欢你，随意乱改一通只会让那些本就喜欢你的人讨厌 所以...... 菊里看着躺在自己膝枕的星歌，唯有那么几次睁开了双眼，或者没有醉意时的清醒 “无论怎样，只要学姐没有讨厌我就能一直这么活下去，而其他的” “都一文不值” 说着，抬起脑袋，朝阳透过电车玻璃照在菊里的脸庞 因为星歌睡着了，所以也只能错过了沙滩 虽然去不了海边，但比其海边，人们总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存在 对于菊里来讲她不知什么为重要的事物 想要保护的？想去占有的？那只是束缚罢了 “对我来讲重要的事物太多太多，我已经分不清是那个了” 菊里想起跟着学姐一起看夕阳时的日子、一起吃饭、喝酒、散步、聊天 这些对于菊里来讲都是最重要的事物，最珍贵的回忆 但这么一想 “我所珍视的回忆，似乎都是因你而存在，我能拥有你真是太好了” “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菊里的回忆开始不断翻篇，童年痛苦的回忆与少女时的不堪 ......... 我还是永远感谢你能陪着我，感谢那一天你能与我聊天 愿你也能寻到最珍贵的那人，能让你发自内心而感谢的人 永远不可替代的人 第37章 去天边 雨滴透过大厦顶层暗隙的流云，直奔缝隙处的空地，那里正矗立着一座旧楼 河景一人坐在二楼走廊，看着外头的雨水滴落在自己发丝之上，一共四滴，河景数的清清楚楚 身上仅剩的烟已经结束余晖，而后头家里也已经熄灯 楼里突然断电，昌居已经出去找问题去了，而闲无时事的河景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 看着雨 还有那早已看不清的远方 “雨，总是能让人回忆起过往啊.....”河景一人感叹着，总觉得耳边传来乐器的响声 他转过脑袋 可能是街外吧？河景想着弹掉手里的烟，双手插兜准备出去一趟 家里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外卖在几个月前就吃腻了 走到楼梯口，往下望去，那里存在的不止是雨水，还有一个自己很少见的人影 她穿着一身白衣，悠长的白发落在腰部，双眸紧张的盯着昌居离开的方向 正是昌居的妹妹，阿福 河景记得，自己在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看见过一回，第二次是体检 后来就没怎么见到过了 阿福听见上面有声音，转过脑袋，看着河景，不知怎的，她的双眼总有一股信任的感觉 河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准备不理会阿福自己一个人离开 走下楼去，站在屋檐下看着外头的雨，有些不耐烦的询问一旁的阿福 “你有伞吗？” 阿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但看着河景的手指指向雨，阿福只是点点脑袋 “差点忘了，你的脑子还没好啊....麻烦死了”河景没有再管其他 而是非常烦躁的走上楼，狠狠关上了房门不再出来 阿福一个人看着楼梯，随后走到屋檐下跟河景一样看着雨默不作声 盯着那个路口，等着某人 没一会，一个人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黑色西装与黑帽，整个人的气场非常低落 就像刚参加过一场葬礼一样，正是昌居跟阿福的弟弟，留久净合一 合一撑着雨伞，走到屋檐摘下帽子，看着面前的少女很不自在 强撑着礼貌，说道 “您好，我的名字叫留久净合一，叫我合一就行” “你应该是，我的姐姐吧？” 合一说完，阿福没有反应，而是低着脑袋看着放在一旁的伞 沉默不语 合一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心情又变得比较舒畅了 “呜....总算是见到你了，昌居可是一直都不让我跟你见面” 合一说完，阿福还是没有反应 “我们虽然各自没什么能回忆的过去，但算是血缘关系” 阿福看着地下的雨伞 “啊...真是很不容易呀，还以为一直都见不到你啊” 阿福不去言语，合一低下脑袋 “我也真是疯了，跟一个神经病人这样说话，我一直都在为了这种人而承受吗？”合一回忆起母亲那咄咄逼人的神情跟语气 还有昌居带来的敌意 突然松了口气，整理好衣服便准备离开 “这一次就想着见你一面，趁昌居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就该走了” “那把伞，我看你一直盯着，算我送你了，拿去用吧”合一说完，冒着雨走过小路 离开了这里 而阿福呆呆的看着合一离开的方向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目的 她拿起伞，缓缓走到二楼，双眼沉沦的敲着河景家的门 河景已经脱掉上衣，整个房间又变得很杂乱 “又怎么了阿福，回去等着昌居去啊” 阿福摆头可能有些疑惑河景怎么知道昌居，愣了一会 双手将那把黑色的伞递了过去 河景看着伞没有去接，而是看着阿福不言 “伞......这是伞”阿福开始重复这一句话，还不停的给河景递伞 实在是被搞的有些不耐烦了，赶忙一把抢走阿福手里的雨伞，放在门框一旁，走进屋内 不一会穿着上衣跟外套的河景走了出来 低下身子，右手又撑起了伞，从阿福侧边窜了出去 而外头的雨一点没停，甚至越下越大 河景摸了一把后脑勺，准备就这么出去一趟，可刚走过一步 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阿福面前，伸手掏了掏她的口袋，那里正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本子 封面上清清楚楚的用紫色笔墨写着几行大字 “没办法了就用这个” 在河景的记忆里，阿福的脑回路，也正是脑传导神经出了差错，虽然思维正常 但表达与肢体语言已经很难管控 所以对于这样的病人，最简单的伸指头也是表达最轻松的方式 河景翻看着本子，本子里的内容他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可还记得它的存在 所以 “你饿了吗？”河景说出口来，而面前的阿福似乎听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十根手指扭曲的转动着，嘴巴似乎也在喃喃自语，想要将某物说出来 河景看了一眼阿福，又看着本子里指头的意思 阿福的病是遗传症，而家里也仅有阿福跟她的父亲得了同样的病 她们的父亲病死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到最后时，病人的呼吸跟心跳也会彻底不受控制的停止 只能依靠人造脉搏来生活，可就算这样，病人也只能是一个植物人 阿福目前的状态偶尔能说说话，双脚跟双手也能依靠练习而来的本能去活动 无法表达，或者会突然瘫痪无法行走，聋哑人的语言她也无法学习 难度太高的也不行 只能用摆出几根手指来得知最简单的办法，而剩下的时间，阿福似乎一直都在看电视跟书 河景手拉着阿福，撑起雨伞往外走去 两人穿过熟悉且又“陌生”的小路，走过街头、路灯，一旁的咖啡与面包店 那里正矗立着一座大厦，顶上是什么也就河景知道 想当年，他也是站在那里的人 但看着目前自己的这副样子，河景暗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一脸呆傻的阿福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能说几句话来着，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记得，阿福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有礼貌，是河景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真情的人 可最初的那个坟头草已经一米了，现在这个又变傻了 “真是好人不长命啊～所以阿福，下次一定要变坏一点啊” 河景跟阿福并不是那么陌生，从很早开始，他就老是给阿福送书跟自己看剩下的cd 虽然无法表达，但河景清楚阿福她在脑海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又走了一会，没有一家店是河景看上眼的，倒不用纠结阿福喜不喜欢 让她再去表示就太麻烦了 况且.... 河景看着自己身后已经呆若木鸡、四肢无力的阿福.... 赶忙跟她走到公交站下坐了下来 这种情况只要让她休息一会就好了 医生当时说阿福在这种状态下是也会保持理智跟脑清醒 所以虽然阿福现在看起来已经晕倒了，但脑海与感官还是能觉察到周围 因此为了不让她害怕，河景只能靠在一边不断说着有的没的 生怕让她觉得自己走开了 对于这种病人来讲。这该是多么恐惧的一幕 “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偷跑出来的，反正如果还有下次，看那儿” 河景抬起阿福的脑袋，她的双眼还是睁着的 “看见那里了吗？”河景指着一座大厦的顶层 “那里有一家饭店，我很喜欢吃，每次都吃不腻” “等到下一次，咱就去那儿” 等阿福的身体有了好转，两人又冒着雨往远方走着 对于阿福来讲，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周围环境在不断变迁，城市建了又建，大楼盖了又盖 她被她的姐姐保护的死死的，生怕她突然离开 虽然已经快喘不上气来，但阿福清楚姐姐这是爱她，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的累赘 也不希望伤害到她 但阿福本就是一个不甘受困的女孩，她的翅膀已经延伸到了遥远的哈姆雷特 可双脚因为爱而停滞不前 能够摆动翅膀的双肢也不再属于自己 她想着想着，也就只能想着想着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能够表达感情的表情也变得麻木 如此而已 “就这家吧”河景带着阿福走进店里，里面两人已经在一旁大张大合的唱起歌来 河景帮阿福做好靠墙的位置，让她的肩自然的靠在墙上 阿福自己再用点力就不会摔下去 “店长能不能让那两人安静一下啊，吵死了” 道天点了点脑袋，跟河景道了声歉。随后走到总司面前 一把按住他的脑袋 旁边已经喝醉的月山一愣，想着自己可能闯祸了，丢下总司快马加鞭走出店外 道天扭过脑袋，让河景跟阿福两人稍等 不一会，道天领着已经醒酒的总司走了出来，开始为两人做起拉面 第38章 去里边 河景抬起脑袋，看着天空缝隙那露出来的半点雨水 滴落在自己脸上，这一次一共七滴，他数的清清楚楚，可能是雨变小了吧？ 啪.....！ 昌居的巴掌响彻在他的脸上，一边红彤彤的闪着印子 河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在雨下他倒没有生气，低下头，看着昌居双眼通红，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 可能是不久前才染过头吧，额头被褐色的液体侵湿 阿福坐在屋檐下面，看着两人默不作声，但那不断舞动的手指似乎也想要掺和一脚 昌居就像是一夜白了头的老奶奶一样，分明年纪跟河景差不多，可脸上却充满皱纹与疲惫 河景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然拎着阿福跑了出去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因此，河景对于这一巴掌没有任何怨言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双眼笑得月亮弯曲，嘴角也按耐不住的咧开 对着昌居，一脸笑着说道 “我带阿福去吃了一顿拉面，下一次还要带她去顶上那个餐厅吃饭，肯定会带上你的啊” 雨水从发丝顺着流过眉毛，如汗水一般在他的脸颊，到他的嘴角 昌居没有再理会河景，而是拉着阿福的手快步走进屋内，独留河景一人在外头 河景缓缓走到二楼，看见海川正站在那里，自己经常坐着的阳台 海川似乎也淋了雨，看情况大概是陪着昌居出去找阿福了吧 河景的心情变得有些愧疚，他确实考虑的太少了，如果阿福在途中突然发起大病来，自己可能会手足无措吧 海川看着也像是生气了的感觉.....天太黑了看不清他的双眼啊.... 不然应该能看得见的才对 回去吧～回里边 河景走到自己家门面前，刚插进钥匙开门，里头的灯光映射出来 直直照在了河景与海川两人的脸庞 河景有些期待的转过头来，通过灯光清楚的看清了海川的面庞 ......... 河景看见后突然释怀一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生气嘛，明明看起来那么开心” 海川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河景先生会认为我会生气呢？” 河景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因为我带着大病的阿福出来了啊....让昌居跟你担心了” 海川几乎没见过阿福，这次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容貌 虽然不太清楚阿福的病，所以也无法跟昌居姐感同身受 但，毕竟两人都能安全回来才是万幸，将精力放在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是毫无意义的 “我不是很清楚这一件事情，但你们刚过来的时候” 海川想起先前他站在二楼看着河景跟阿福两人从小路走了出来 昌居姐可能因为担心与怒火，所以才没有看清楚 但海川本就是注重细节的人，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两人那副神态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分明那么开心” 阿福低着脑袋，笑容配上那如雪花般白的发色，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般美丽与纯洁 而河景则不像一个拯救公主的勇士，更像是一个父亲 抱着女儿回到家里 “很好不是吗，去跟昌居姐道一下歉吧，她真的很担心” 河景笑着走进家里 “肯定肯定～～但等我睡上一觉，然后出去买一瓶好喝的酒，再者去跟昌居道个歉吧” 海川眼见河景进了门，站起身准备就这么离开，可他出发的方向似乎不是房子里面 河景有些疑惑的问道海川去哪里？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算是一个朋友的承诺，我去解决一下”海川的脑海里浮现千田的影子 虽然很希望他只是一个中二且爱开玩笑的孩子，但毕竟都说出来了 该去调查还得去调查 海川提着一把棕色的雨伞，孤身一人走过那段跨越数人的小路 先前已经在报社问过了，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大概有一百三十七起影响规模较大的事件 而具体的可以去图书馆三层的社会报社去找 听取建议，准备今天熬个夜去搜一下整体事件的全过程 路过那座已经倒闭了的咖啡厅，海川不免停下脚步，身后那一座大厦还在啊..... “可惜了一家好店啊～”身后传来声音，转过脑袋 是已经许久没有登场的山田凉 “现在很晚了，况且还在下雨啊，你怎么出来了，明天不上学吗？” 凉让海川跟着她坐在一旁的公交椅上，头顶由满是广告的铁板罩着 “放假了，我本来是想找你打算一起出去玩的”凉从包里掏出一张海报 上面是镰仓的大海 “你想去镰仓？” “嗯，我之前有一个比较崇拜的贝斯手，他就是去镰仓收获灵感的，所以我也想去” 海川靠在椅子上，盯着凉的双眼总觉得有些刺挠 “要我陪你吗？或者说要跟乐队的人一起去？” 凉学着海川的样子靠在椅子上，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一直往南边走....你说那儿会有什么？海边” 海川对凉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海边的南方会有什么？ “大概是贝壳或者沙子吧？浮木也有很多才对.....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去过一次？” 凉没有回答，海川也没有再去问 他突然有些不想去调查千田的事了 如果是刚才，他还抱有责任感去解决这件事，可...突然就想这么坐着啊 海川扭头看着凉的侧脸 “我本来还有点事的，但突然就不想去做了啊，你有什么事吗？” 凉耸耸肩，表示没有 “是嘛，那坐一会吧，我不想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直至天色已经完全入夜，雨水似乎也已经停止了哭泣，天晴了 虽然夜晚 “你冷吗？”海川看凉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没穿外套看着就冷 凉转过脑袋，反问道“你觉得现在天气冷吗？” 海川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啊嗯....挺冷的现在” “那你还不快给我你的外套，我快冷死了” 海川掏了掏外套口袋，从里面拽出来了一件不长不短的围脖，将外套脱给凉后把围巾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早上热～晚上冷，好熟悉的夏天呀，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夏天啊，十七个？” 凉将外套裹在自己身上，说道 “十七个而已，说长确实太少了，说短也回想不起来过去夏天的那些日子” 海川听着一言不发，听着听着，凉似乎说了很多 嗯.......有些沉默了啊，看烟花吧？但谁下完雨就放烟花呀？ “下一个烟花祭典是什么时候来着，我好像没去过啊” “去过”凉在一旁抢答，语气尤为认真 “一起去过，你忘了吗？” 海川脑海里完全不记得与烟花有关的事情，难道说自己真的忘了？不可能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忘掉 “诓我的吧，我不记得啊” 凉伸出右手，掌心对向天空 “四”凉收回一个手指，呈四的模样 “三”海川看着凉的举措有些莫名其妙，是有什么意义吗？ “二”凉没有理会海川的不解，而是望着天空 “一” .............. 世纪绚烂之燃烟绘画在一望无际的天空，随着那贯穿人心的声音响起 本就灰色的夜晚将彩色的花朵衬托，无数的色彩与天空并择 那股弥漫着祭典气味的风吹散在每一人的嗅边，明暗交错的脸颊预示着除他以外的视线 “好美啊....下次我们也一起过来看吧”海川发誓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事物 “嗯，挺不错的”凉站在草坪之上，仰头看着天上那绚丽的色彩 无数感情似乎通过照射映在了她的脸庞，海川转过头，正巧两人的视线碰撞 周围的欢呼声压下了海川的声线，可那光与暗的美丽似乎还在凉的身后不灭 直至下一个烟花相继绽放，他的双眸，却早已离不开少女的脸颊 海川发誓，上一条不算...... 第39章 暗号 「上一章结局被我更改了，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隔天，婉拒了虹夏提出一起去后藤家的邀请，海川准备去补一下家里的物资 最近几天政府补助下来了、兼职的工资下来了、老板之前拖的工资也到手上了 看着卡里多出来的十万日元（换算大概是五千人民币） “减掉房租然后是一些必要的.....剩好多啊，家里的加起来....”海川流下一滴眼泪 “....日子终于变好了呀～去喝饮料吧”说着，踏进一旁的便利店 没一会，海川一个人站在店门口 “第一次感觉喝饮料真爽快啊～”转过脑袋，将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边准备去龟谷百货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了，这一次必须得好好补充，然后继续干活 争取存款七位数！（一百万日元） “海川？”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温柔的声音，转过头来，正是凉的母亲山田司 “哦司太太！好久不见呀”海川走过去跟山田司打招呼 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赶紧从外套里掏出来了一件小盒子，从开始到现在 海川一直都装着，只是总会莫名其妙的忘掉 “这个是我上次就想送给您了来着，可我给忘记了” 山田司接过盒子，里面正放着两幅手镯 一个是用灿烂的宝石点缀，而另外一幅则是用灰黑色的木头制成 “这是...？” 海川倒没有显得不好意思，声音很清澈 “一直都承蒙您们山田一家的帮助，现在的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还请您收下，另外一个用木头制成的是送给您丈夫的” 山田司顿了顿，缓缓将盒子放进口袋里 突然捂住口鼻开始小声哭泣起来 “说起来凉好像从没有送过我礼物啊...所以海川请你千万不要丢下她啊，不然就没人要了.....” 跟司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凉，可看着感觉像是司故意在转话题啊....十句有十一句在提凉 ‘笑死！谁会不在意女儿的下半辈子啊，财产方面我们虽然是一点不担心，可毕竟女儿那性格没几人能受的住啊’ ‘这一次也刚好能问清楚海川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家女儿的，看情况赶紧就结了吧，免得被其他偷腥猫给抢走了’ 山田司让海川靠自己近一点，等手可以放在他的肩上，问道 “那个啊海川，你最近就是....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呀？” 海川一脸不解的转过脑袋，对于山田夫人的问题有些疑问 “喜欢？什么类型的喜欢，是类于仰慕还是....” “结婚的类型！” “哇哦！您突然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声音啊”海川想往边上坐点，可被司一只手按了下来 “咳...失礼了，所以有没有呀？”司的声音又回到了最初温柔的状态 “结婚的....类型？”海川脑海开始不断浮现记忆里所有的女性“感觉....没有耶”海川无奈摆摆手 ‘机会！虽然听起来自家女儿似乎也没有算在里面，但结果还是杜绝了海川有其他心仪的女孩，总的来说.....简单难度’ 山田司调整好心态准备再说点什么，可抬起脑袋却看见海川的双眼被后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跟随视线往后面望去，一位穿着大胆身材前凸后翘的美女正走过路口往酒店走去 山田司看了看美女，又看了看海川，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女儿的身影......‘男人喜欢这种.......正常，可.....算了反正女儿还小，有的是发育机会’ 可对面的海川虽说真的在盯着美女，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哇她头发有七个颜色诶.....每一个颜色都要独自染一遍吗’ “哦对了，您刚才说什么？”海川摆正坐姿 山田司重重呼了一口气“要给女孩子一些机会哦” “诶？机会....什么机会？要说理解的话我倒不介意” 山田司站起身，心中已经对于今天的情报而满足了，剩下的 ‘妈妈只能帮你一点了，请你一定要重视自己的后半生啊凉....’ “要不来我们家吃晚饭吧海川？正好准备吃寿喜锅，加一个人而已” 海川听罢双眼猛地放光 “真的嘛！谢谢司太...姐姐了！”山田司听罢摸了摸海川的脑袋 “你先回家吧，家里就只有凉，一会我去接老公再回家” 海川点点头，将司买的食材抱在身上就准备先走一步，但看着面前的便利店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对了对了，我也得买点东西呀，不能白吃’想着如此，海川又在店里买了一些鸡肉跟香菇 还多买了一条鱼，准备自己也做一餐，算开胃了 海川待的地方离山田家并不远，况且他们家本就在比较高档的社区 只要报上房门号，到处逛的小车就能免费送上门 整辆车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只能坐三人 虽然夏天很热，可微风透过缝隙吹在海川的脸庞还是很舒服...... “先生到了，需要我帮您搬一下食材吗？”司机看起来很斯文还很有礼貌 “不用了谢谢谢谢”海川连忙道谢，反正也没那么多 自己一个人就能搬到门口，可海川打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最恐怖的是身后的司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车上看着海川一动不动 等了不久，门铃那头终于响了熟悉的声音 “暗号” “别暗号了姐姐呀....”海川刚吐槽完，可门那头又没了声音 “凉？开个门呗”依旧没人回应 .......... ....... ... 海川害怕的不敢转过脑袋看那司机有没有离开，因为那种被视奸的感觉还在.... 海川无奈，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凉跟自己说过暗号....等了一会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 “用密码锁开门”海川无语道，这一句比其暗号更像是指令 因为他记得凉总喜欢自己来开门，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 但这一次外头的门把手在自己身上，凉在里面，所以只能选择让凉通过里头的密码开锁 果然，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这不是暗号，但也算了” 海川已经无力吐槽了“我的奶奶呀，你也没跟我说过暗号啊...” 凉歪着脑袋似乎有些疑惑“我早就跟你讲过暗号了，你好好回忆一下？” 海川随着凉的话语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似乎没有提过” “下一次记得提前问” “？” 第40章 浮想联翩 “姐，看这个”虹夏坐在沙发上，让星歌看平板里的内容“我们设计的队服哦，后面再优化一下就成了” 星歌撇了一眼，上面的衣服似乎已经整的比较完整了 “这不挺好的吗，还需要改什么？” 虹夏无奈，说道 “没办法呀，毕竟我还想征求一下凉跟海川的意见，等同意了再定下来吧～” “嗯？”星歌又一眼瞥过来，真就一眼千年 “海川参加乐队了吗？跟这有关的最好还是乐队成员自己定吧，毕竟海川无法直面台上感受” 听完姐姐的话，虹夏倒是反驳了 “没办法呀，毕竟都邀请过海川了，总是以没兴趣拒绝，况且反正都那么要好了，不问反而感觉有点孤立的意思啦” “姐姐你那时就没有这种情况嘛？很要好的朋友却不是乐队成员之类的” 星歌认真想了一下当时自己那乐队的成员.....似乎还真没有啊 “没，其他朋友因为有他们自己的乐队，所以倒没有这种情况” “是嘛～”虹夏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里不断重复的动画，百般无趣 “说起来，姐姐你当时的梦想是什么来着？我忘的差不多了” 星歌不清楚虹夏为什么要提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但关于自己的梦想这一话题 连她自己好像也不记得了 .....嗯，什么来着？ 有点印象啊......在家里？我好像是站在门口的 ........... “我才不需要什么梦想！”一股怒吼声扰乱了星歌的思绪，慌忙转过脑袋 虹夏还在那里坐着，并没有发生什么 “关于我的已经记不得了，但虹夏你好像是考公务员吧？跟我讲了那么多次” 虹夏对此好像确实有点印象，但不是很深，甚至已经快忘了 “没错呀，但好像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过去了这么久啊” 说久也才十七个夏天，说短也无法回忆起那么久远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出道去武....”星歌看着虹夏一脸姨母笑的模样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就说姐姐是个傲娇吧，已经替我们考虑那么远的将来了嘛” 星歌听罢不免叹息，不知道该不该说虹夏太乐观了啊 毕竟当时我们也充满可能，最终却还是散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乐队的问题，我不乏承认她们的才能，也许当时每个人都努力一点 没准真就成了呢 可....许多事情都不是因为努力而能够解决，无论怎么进步，或者坚强类似 那些该失去的还是得失去，该散还是得散 无论怎么努力.... 无论怎么努力啊..... 所以无论选择那一条路都不是隔岸望着对面盛开的花朵，每一条都充满荆棘 过去无可挽回，而未来也最终后悔 在这种残酷的条件下，我能做到的，似乎就只有给虹夏能自由选择痛苦的权利 可没准成了呢？ 况且还有海川帮忙 当时的自己太傲慢了，没理解社会也没看清未来，如果说能够好好学习 或者认真完成一门技术，不再奢求音乐这一条独路 虹夏不同，她现在有跟我当时一样可靠的朋友，况且其中也有所谓的天才....天才？我当时好像也被称之为过天才 啥时候来着 星歌一杯接着一杯，等酒都喝完了还是没有想起这件事 “谁来着.....是那个蠢货说过的？” 。。。。。。。。 “海川你的鱼做好了嘛，帮我煮一下锅，然后那团肉处理一下，尽量把肥肉都去掉”山田司跟海川两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 本是准备吃寿喜锅的，但看着买的菜有点多，就打算直接做一桌子的菜 而凉跟茂坐在沙发上，眼见电视出了问题不断重复着一帧的内容 两人也没打算修，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 过了一会等菜香都飘出来了，茂才想起女儿 “我说啊凉，你不去帮忙吗？这时候应该是我跟海川坐在这里吧？” 凉躺在沙发上，没有正眼看茂，说道 “那太封建了，海川想做就做呗，还是说你今天晚上想吃一顿稀肉” 想起记忆里那被煮的跟浠水一样的烂肉，茂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好不容易解决了医院的事情，还是吃一顿好的来祝贺一下吧 “但你也该学一下吧，你长大怎么嫁人？” “我不能娶吗？” “你可是女人，应该是嫁怎么能娶呢，莫非想入赘？” “随便什么都行，别让我做家务就可以了，可能会有的吧这种男的” 茂转过脑袋看着厨房两人忙碌的身影，想起自己当时娶司的时光 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但低下脑袋看着跟烂泥一样趴在沙发上的女儿 “真不知道我和司是怎么生下你的” “老妈当时很刻苦嘛？”凉对过往的事比较有兴趣 “你妈？呵，我跟着她我都有些惭愧，当时司可刻苦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逼得呀” “诶～是嘛，那挺好的” “别扯开话题了，你得努力一点知道嘛，现在这个社会不努力谁看的上你啊” 凉转过脑袋看着茂，随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刻苦努力、温柔体贴、受的住脾气还不用让我做家务，不是有海川嘛，都摆在这儿了我还去找什么” 茂听后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海川又看了看凉，一道白光突然划过脑门 ‘对啊！这眼前不就有个吗’ 山田茂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笑嘻嘻的问道 “那就是说女儿能接受海川呗，你自愿对吧？” 凉皱着眉，似乎快听腻了 “老妈都问过多少遍了，你自己去问她去”说完，站起身往二楼走去 茂挑了挑眉，快步走到厨房，按住海川的双肩，满脸堆笑，海川看着总觉得有些阴森 “怎....怎么了，茂....”茂一把将海川扯开，说道 “你去找凉玩会吧，剩下的就交给我跟司好了” 海川点了点头又摇起脑袋“我记得您不会做饭吧” “诶呀！所以要学嘛，你先去啊”说着，将海川放在门口后直接关上了厨房的玻璃门 第41章 幸福短暂且不可或缺 “啊....幸福是短暂且不可或缺的啊志麻～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吧.....？”喝醉酒了的菊里趴在志麻身上 望着天花板畅谈着自己的见解 在二十几年的生涯任务中，无论是主线或者所谓的‘必定道路’她似乎一份都没有解决 全依靠着微不足道的副本来昏昏度日 而在这种剧情的依附下，菊里似乎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正是标题的那一句名言 「幸福是短暂且不可或缺之物」 说是名言，菊里还从未听过其他人说出这一句话，但她肯定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太多 人类历史已经过了这么久，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知识浅薄才没有见到过吧？说不定这句话在学术界很火呢 “对吧～芝麻......” 志麻暗自失算，就不该放着菊里一个人躺在这里，本来发烧了就好好躺着啊 就离开了一会，菊里不知道从那里顺来了酒...还喝的一干二净 “你真是不惜命啊，你这样子可活不久的，说不准明天就突然病死了”芝麻想着让菊里就算是一点也激起对死亡的恐惧 促使她少喝点酒 可菊里一愣，随后表情沉默后突然一笑，似乎看开了 “我这辈子能有芝麻、伊莱莎跟学姐已经够幸福了，死了也无妨！”哈哈笑着，从桌子后面又掏出来了两瓶酒 “我们...喝一杯呗，冰箱里有...那个，下酒菜来着” 菊里说着说着右手一个突然不稳，酒瓶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点啊！一会不然又得麻烦伊地知前辈了” 芝麻还有急事不能照看发烧的菊里，况且伊莱莎最近还不在国内 打了几通电话，几乎没几个人在意菊里的生死，甚至有几个让芝麻帮忙动手直接掐死菊里算了 虽然她这种人留在社会也只是祸害，但毕竟还是我们乐队的队长 想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麻烦了伊地知前辈 怎么说呢，反正听菊里自己称跟前辈的关系很好，可电话里那头的意思好像有些仇的感觉啊..... “你啊，老是我去帮你解决人际矛盾，现在倒好了，没几个愿意照看你，知道错了吧？”芝麻一脸无奈坐在菊里脑袋旁边 “没事....没事，无论几次我都一个人扛了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小感冒罢了，大不了就这么死了也好” “但！”菊里奋力抬起右手 “我做鬼也会回来庇佑你们的.....所以，麻烦多烧点钱～起码几万亿吧......” 芝麻没说话，可她旁边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我来就是了，那家伙还欠着我一大笔钱，别让她死了”星歌挂断电话 一把抢过pa桑嘴里的烟，一口吞噬余晖后便扔在地上，转过身说道 “我记得跟你讲过别抽烟了 pa桑靠在栅栏，满脸堆笑 “你是在说，仅凭一句话就让一个有烟瘾的人戒烟？” 星歌无奈笑了一声，转过身子往远处走去，而pa桑看着店长的身影越来越远 望向身后的一个小巷子里，那里正站着几个背着乐器的少年们 “一小时四千日元的租借啊....简直是暴利啊暴利，今天繁星就关门吧～反正档期全空”pa桑将一个年轻人带进录音室后便关闭了繁星的大门 毕竟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在繁星打工的工资怎么可能够她生活呢？只要店长没发现 赚钱的法子多的是 而在另一头，海川望着窗户外头，似乎快要下雨了，天气雾蒙蒙的 “不知道昌居姐的衣服收了没有啊”转过脑袋，问道 “你喜欢雨天还是晴天？” 凉在另一边还在复习功课，如果这一次测试还没有过那么山田茂就打算扣死她的生活费了 海川退学的事嘛，自然跟凉说好了 说到学校，千田的事海川已经差不多调查完毕了，可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千田阐述 他也逐渐明白了千田口中“祭祀背叛自己了”这一段话的意义 “你喜欢哪一种？”凉反问海川 “雨天跟晴天没什么差别....都喜欢吧” 凉抬起脑袋深思了一会，她似乎对这种问题比较陌生 喜欢某个事物这种题材她没怎么考虑过，毕竟对于凉来说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这没什么需要的理由 硬要说的话，是关于意义的吧？ “只要海川在的天气我基本都不讨厌” 海川听罢没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凉的意思想象了一下故事的启示与结局 “大概是吧？那不如说你不讨厌我而是跟天气无关...这么说感觉顺了一点但又变麻烦了.......” “啊！对了，这个叫....” “我喜欢你” 凉转过半边身子，表情似乎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不争或者早已习以为常的事实 而海川则是想说的话停在了喉咙，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海川缓缓转过脑袋，刚才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敢去看凉了 就赶紧将脑袋瞥向了窗户外面 刚转过去一点，用余光扫过去，看到凉已经将身体全部转过来就那么看着自己 “......你别看了” “那我做什么？” 海川用手指了指凉的桌子，声称还有考试的复习，可凉斩钉截铁说道 “没事，这一次考试不在本校，检查老师也不会太注意性别的，你替我考了就行” “诶这都是小意思....你去练贝斯去吧，我...那个去帮忙去了.....”海川至今还是不敢直面凉的面庞 这让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不对啊.....这是什么坏话吗？ 趴在门口偷听的山田夫妇一愣，赶忙下楼准备躲进厨房 而茂叔立即坐在沙发上看着二楼的动静，可盯了半天海川也没有出来 （超小声）“老公，上去看看，偷听一下” “啥？你在说什么？” （小声）“让你上去听一下情况，快点！” “诶，我？” “快点！” 茂不耐烦的踢了踢脚下的沙发，缓缓走上楼梯准备去查探一下情况 可刚走到门口 凉猛地敞开大门出来，而海川正跟在身后 “爸？你在这里干什么” 茂立即站直身子，咳了两声 “没事，准备叫你们出来吃饭的，没出什...么事吧？” 凉歪头疑惑“什么事？” “没....没什么” 第42章 不知的是何物 “人们看着像垃圾一样啊”不知弦站在与云层并肩的大厦，望向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车群与行走的孤人们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站在这里，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青春、爱情与仅剩的灵魂 虽然头顶还是有无数的人，更多称之为一手遮天的人物 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这也算是我的终结了吧？ “啊.....累了啊累了” 记得在小时候，自己说累了时母亲会听我倾诉，父亲会替我分担痛苦 而在上学那时，周围的朋友们虽然算不上靠谱，但起码能让我骂个爽 现在嘛，该离的离，每个人都远走他方，脚步不能并肩也无法重叠 那些记忆也随着一次次的自欺欺人而彻底消失 说到底他为什么会想要站在这里呢？为了名誉、钱财......说来可耻，他似乎确实为了这些而甘愿抛弃一切 毕竟有了钱之后都能找回来 上小学那时，老师跟我们讲过金钱不是一切，不能买下所有事物，而在不知弦看来 它能买下生命，买下分数 别说爱情，它还能买下梦想 就是因为这样啊，不知弦才喜欢钱财，喜欢让钱包裹自己 “我....说的应该没问题吧？落魄大叔”不知弦看向自己身后的河景 他也正望着窗户外头，但不是下方，而是远边的云朵 “我也喜欢钱啊，谁不喜欢钱，我当时那么努力也都是为了钱啊” 不知弦的目光跟河景并起，但看了许久感觉都没有发现河景目光所视之物 嗯....怎么说呢，他看着河景的双眸似乎津津有味的感觉，但那些云朵也没什么好看的 最起码，这个落魄大叔在当时也算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大亨，虽然现在已经破产了 但那种理想与魄力他不相信就此磨灭了 “你在看什么？” 河景没有转移视线，而是望着窗户外面，说道 “远边，什么都行，只要是远边的就行” 不知弦对于河景莫名其妙的回答有些疑惑，而河景则继续说道 “无论是天边的云朵还是那蔚蓝的天空，什么都行....看到那飞机了吗？说不定我等的就是飞机”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一直等的就是那一架飞机吗？” 河景听罢摆摆手，说着 “什么都行，就算是刚驶过来的飞机，还是火箭，那儿不是还有天气探测器吗” “什么都行，只要哪个先过来我就在等着谁，什么都行” 不知弦大概是听懂河景的意思了，便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今天应该休假才对” 河景吃完面前最后的一份面条 “还不是因为昌居不想跟我出来，顺路还看见后辈了，所以才请你来啊” “可不是我付的钱吗？” “人情世故懂不懂啊小子，我可是还有点人脉哦，肯定会有用的” 不知弦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毕竟河景在当时也算帮了自己一些忙 因此无论几顿他都愿意请 回到座位，看着自己右手一边的黑咖啡，别说买的贵了，还不好喝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黑咖啡不好喝吗？” 河景学着不知弦的样子品尝着手里的咖啡，自顾自的说着 “很正常啊，这种东西只要忙了就无所谓，充面子是味道还可以” 河景放下手里的咖啡“但一到这种闲暇能多思考的时候.....难喝的要死啊～” 不知弦望着手里的咖啡发着呆，全然没有听清河景的话，反而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件事情 “大叔，你过得快乐吗？不是人生，而是当下” “当下？”河景靠在椅子上，用牙签塞弄着几排不齐的牙齿 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嗯，怎么说呢～ “说的过去吧” “说的....过去吗？” 说实话，不知弦太累了，他不清楚河景当时付出了多少努力，或者更上位的那些天才们 他不清楚，他只是知道他累了 母亲从小便一直告诫着不知弦 “人啊，因为脆弱的肉体与敏感的神经而需要休息，人类嘛.....累了就休息，闲了就努努力” “一生就这么度过” 所以.... 不知弦抬起脑袋，望着对面的河景大叔 “大叔，我准备辞职” 。。。。。。。。。。。 “远边啊....什么都行” 在这大众化的时代里，个人情绪与主观似乎变得毫无价值，甚至可以说是 一文不值 而那所谓的「远方」，遥远且路途迷惘 。。。。。。。。。。。 凉拉住海川的上衣，让他坐回去 而海川则是动了两下好像对方不愿意放开，便又缓缓坐了回去 说实在的，他目前变得有些奇怪，这句话凉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可能每一次海川都觉得只是玩笑，毕竟自己配不上凉或者任何一人 到时候，只能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离开 但老是在这种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恐惧 而害怕着些什么他无从得知，能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恐惧来源于面前的凉 虽然她看起来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面孔精致与无人的双眸 是害怕 凉对视着海川，她为了这次提前学了观察微表情与揣测心理 “你在害怕什么？” 海川一愣，才想起自己跟凉已经对视许久，移开视线，说道 “倒....没害怕，可能只是担心饭糊了吧”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不清楚’ 这种恐惧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凉那里 海川越想越多，脑容量虽然很庞大可不断的重复推算同一件事已经让他的意识接近崩溃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回，他记得母亲第一次说出“滚开”时开始 害怕着未来可能出现的所有悲剧 是神鬼吗？是八字吗？是风水吗？是天象吗？是地位吗？是本能吗？还是独属我一人的恐惧 其他无所谓，我只知道我不敢跟凉对视 或许我一直认为玩笑的事情会被我当真，到时悲剧只会重演 一切也皆是因为我的自作多情 与当时一样 ‘重演’ 凉将手掌拍在海川毛脑袋，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也只是重重一拍 但虹夏曾告诉过自己，当一个人开始害怕时，比其无用的口头阐述 一个摸头或者一个拥抱 才更能抚化一个人的内心 所以，应该对吧？ 海川一愣，双眸震惊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山田凉 “虹夏跟我讲的，说是能让人安心” 嘴里楠楠几言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最后也只能挤出两句本能而生的字段 “谢...谢” 第43章 位置 微风撕潇半点樱花，海浪波涛翻涌吹瑟秋风枯叶 每当春与秋的季节来临，校园里总是密布热恋中的情侣与欢悦的响声 人们总是成双成对，无论是爱人或者好友，亲人亦或是敬仰 而唯有例外中的人群 她仅是独自一人，站在风口之上，吹杨起蔚蓝的发色与空中并和 这并不是孤独，反而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说起凉，同学们的印象停留在「不爱说话」「摸不清头脑」「长相与能力出众」 与 「总是独自一人」 。。。。。。。。。 凉一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看着老师拍拍讲桌便宣布下课，同学们背起书包拌着离开教室 不过一会便仅剩几人 “山田，你不走吗？”值日生转过头来，问道 凉摇了摇脑袋，望着窗外的风景，只是没有看着而已 等到不再有人去问她的情况，才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记忆里喧闹与此时无比的安静带来的反差感无比沉重 站起身，背起书包往外走去，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个男生站在门口 似乎等待着某人，等她走近一点才看清男生的容貌，是同班的林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人一愣，莫不是望着凉出神了，赶忙回过情来说道“我有些话想跟山田同学说来着，知道你最晚回去才.....特意等的” 凉听罢感到奇怪，可能是跟记忆里的某人比较相似吧？ “走吧”凉走过林人身旁，女孩谷茶味的香气牵动着林人浮躁的内心，而凉只是站在那里 她只是站在那个熟悉的风口 “只要再请我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呆若木鸡的林人，敲了一下一旁的墙面 “啊.....行！我带路”说着，跟凉提起最近找到的一家新店，特意循着凉的口味找的 两人走在街边，林人不由在内心谈起 说起山田同学，她总是那么强大、独立，充满人格魅力 最初第一次在台下看见山田同学的英姿，林人便肯定了他追寻音乐的想法与目的 是为了某个仰慕的人 当林人亲眼看见昨日还在乐台上演奏的天才贝斯手就坐在跟自己同一个班级里时，他又再一次确认了这一件事 一个寻找音乐的目的，是为了某个人 可自己已经非常努力去筹划乐队，成功邀请山田同学参加属于我的「jkr」我就知道，这条路不远了 但，无论是中国古代的唐太宗还是过去的无数幕府将军们一样，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 那便是自大 可皇帝有臣子们奏折，将军们有志士讨论问题，而林人什么都没有 在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争吵下，山田同学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林人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脑袋，看着山田同学那与世隔绝的双眸 似乎从来不在意他人的评价 能够一直独自一人 林人情不自禁 “山田同学，可.....真是强大啊” 凉转过脑袋一脸疑惑，而林人则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印象里，山田同学总是一个人而又那么厉害，完全找不出什么缺点耶”林人自嘲一笑 “相反，我却为了他人的评价跟看待而努力许久，说真的....我好羡慕你呀” 凉听罢安静说道 “那只是缺点罢了...”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林人没有再望向凉，而是转过脑袋看着天边的云朵 被风追赶 “我觉得，山田同学正是这一点吸引着我，就像云与风，可云是你，风也是你” “而我只是被吹散的花瓣，任风将我带到何处” “山....凉同学，我.....！”林人鼓足勇气转过身子面对着山田凉 刚想要将最后的三个字说出口，可却到了脖颈迟迟无法喊出来 肯定不会再有机会了....林人想着如此 必须得说出来，虽然明白山田同学不可能同意自己，但毕竟只是孤注一掷 林人完全不在意结果 真的现在就想说出来啊......说出来，对，说出来 林人不断催促自己 等云朵的阴影完全盖过两人之前，等这阵风完全停止之前 等我还有勇气之前 ........ 可...... 林人望着凉的双眸，眼中不乏退缩，而更多的，只是解脱 仅是解脱 “怎么了？”凉歪头问着，而林人则是释怀一笑 “你这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啊～真是的，明明那么重要的场合” 双眼看的完全不是我啊 林人当时在饭店看着凉拖走海川时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这也正是他敢如此大胆的原因 毕竟清楚自己肯定会被拒绝 但.....谁不希望会有意外呢 海川站在那里，山田同学身边，望着两人踏步从饭店离开，他很欣慰，因为他看见了山田同学从未在他这里展露过的表情 “山田，可是很抵触别人碰她的手啊.....所以就是这么抱有区别” 林人笑着，望着对面的凉沉默不语 两人对视良久，林人双眸流露真情实意，而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双眼，根本就没有塞下自己 可能某人来的更早，接触的更早吧 “抱歉啊山田，下一次请你算了，今天我打算回家哭一会” 林人摆摆手走过山田的身边，转过身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据我所知，你的乐队似乎也已经完全成立了呀，过的开心吗？”林人问道 “......挺好的” “跟jkr比呢？”这是林人必须知道的问题，如此往来，他绝对不会再以爱的名义缠着山田同学 但他也只是想知道jkr在山田的内心到底占了多少位置 凉望着林人，静静说着 “无论是jkr还是结束乐队，这些都是我宝贵的回忆” “反正两个都” “挺好的” 林人这下是第三次叹气了，笑道 “你这个回答很耍赖啊” 但 ........算了，无所谓了 “我肯定会再一次寻找到天才来担任jkr的贝斯手，到时候” “可没有你的位置了” 林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后一句几乎已经听不见，似乎林人自己也不想听见此句 但声音的媒介不止只有气体 事情总是这样啊.....防不胜防、莫名其妙 第44章 签名款 “雨又变大了啊，什么时候会停呢”茂叔看着外头稀里哗啦的雨滴落在柏油路上四溅 雨，又下了 说起来，茂叔也不是很喜欢雨，记得在年轻的时候经常被淋湿来着 面试时、约会时....等等等等 只要自己心情一好就会不停下雨，下到明日早晨，等雾蒙彻底退散 等内心的结解开 “雨啊，一整个夜晚都不会停吧？”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凉看着父亲靠在窗户边emo便不准备叫他了，而饭菜基本都已经上桌 一阵风吹过，凉疑惑的转过脑袋，那风是从门前流出，可那门明明被关的严丝合缝 吹起发丝 “怎么了凉？” 海川用毛巾一边擦手望向凉似乎看着门发呆 凉沉默不语，依旧望着门，可没一会便转过脑袋 饭菜香殷的气味散尽房屋内的每一寸角落，迁回凉沉默的内心与父亲 “你怎么不发呆了” “太冷了”说着，跑去厨房帮忙拿碗筷，可转头发现凉就坐在那打哈切什么都不干 “你也去帮忙啊” “太麻烦了就算了，你也坐得了”凉靠在椅子上仰着天花板 茂叔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司，似乎觉得凉说的挺对的，反正那两人都挺靠谱的 这种场景就不需要自己了 所以也坐在椅子上学着凉的样子，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顿算是吃的很晚了，主要还是做的菜又难又麻烦 又是一阵风吹来，可这次不是来自大门，而是面前 风里混杂着许多美味的味道，因为都是两人喜欢吃的，底下脑袋面前已经被摆满了各种饭菜 “你们饿了先吃，最后只剩两道菜了”海川给茂跟凉安置两幅碗筷便继续忙去了 。。。。。。。 可能是太好吃了吧，等四人反应过来时，桌子上剩下的只有半瓶饮料 肚囊与味蕾不断映照着食物带来的幸福感，而最后得到的满足也会每时每刻的重现 洗碗的任务就交给茂跟凉了，而一直没观察外头的海川也准备离开了 “海川，你去哪里？”司站在一旁卧室的门前，似乎是准备去洗澡，手里带着需要换洗的衣物 “回去呀” 司听罢指了指外面“你没看外面吗？” 带着海川来到了窗户前，外面正下着蓬勃大雨，接近无穷的波涛似乎要将世界淹尽 “外面在下大雨哦” 海川愣愣的看着外头的雨，心里有些担心菊里不会又在哪个巷子里面淋雨了吧 “应该一会就能停，我还是准备一下....”司一把按住海川的肩膀，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海川一惊 司左手托着衣服，右手按住海川说道 “住下来，好吗？”海川看着司那微笑的双眼感觉有些瘆人，就像是威胁一样 “但....我不习惯住在他人家，所以我还是回....！”司右手稍微用力海川就挣脱不开了 本来身体就有些虚弱，就算吃饱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恢复的 “住下来.....好吗？”司歪着头，望向海川说完一句便沉默不语 “也没我能住的.....房间对吧？”海川本还想挣扎一番，住在夫妻房间不合适，凉目前也是一个女孩子 虽说没少进但住在她房间也不合适 记得后面几间基本都是杂货室，就没有客人住的地方 应该....能放我回去吧？ 司听海川这么一说，往厨房大喊让凉过来一趟，此时的凉也因为长时间的不停洗碗已经双手麻木 “那就拜托了谢谢”拍了拍海川的肩膀，凉缓缓绕过去准备直接回卧室被司强行拉了过来 而衣服也已经掉地上了 “干....干嘛？” “不去洗碗给你下个月零花钱扣光”司简单一语已经打破了凉的道心 完全沦为奴隶了 海川已经猜到了司想说什么，偏过脑袋有些无语，一点看不见的汗水滴过额头 ‘这人总不会让我住凉的房间吧，那可是青春期的女孩子，让进就行了，住我感觉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那个，实在不行我收拾一间屋子得了吧，我住那就....” “ok”凉听完司的话点点头便离开了，而一旁的海川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只能说这两人一点自卫意识都没有吗，这已经算隐私了吧，而且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好像就说了两句话 “那个司太...姐姐，有没有想过让您女儿去学习一下自卫意识啊，很危险的知道吧，如果下次没有把控好距离很容易被坏......” “可她只对你这样呀”司两个手掌按在一起，双眼难得的睁开了，似乎就在等着好戏一样 海川自己一个人大眼瞪小眼“啊....哦，但.....那也不能这样啊，如果我是坏人怎么办？他们都是会隐藏自己的，所以还是太危险了” ‘拜托如果你是坏人就直接掳走得了’司想着凉的一些逆天操作一阵冒汗 几乎每一次都是快把家给点了或者就是奔着去死这种程度，脑神经已经被磨损的所剩无几了 诶，凉这孩子从小学就开始经常被团体孤立，虽说本身性格就是喜欢孤身一人 但凉似乎将别人对她的孤立当成了自己人格魅力的成果 这种人到时死了三天都不会有人发现吧，一把泪一把汗的拉着她长大已经够可以了 “司姐你在听嘛？” “嗯嗯” “但我看着您好像已经飞了呀” “嗯嗯....你说什么？” 海川无语的看着司一头扎进了洗浴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睡在客厅挺好的 可这种情况肯定不会被允许的，所以还是决定先去二楼将杂货室给整理一下 空出一片能睡的地方就行了 “诶.....防卫意识太差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明天去看一下女性自卫意识的公式书吧，让凉学应该也不会去学” 想着如此，走进杂货室里，海川看了一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里面已经被堆的几乎没有任何空间，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放地下室里 其实房子那里都能睡，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只能睡在卧室啊.....走廊也能好好睡觉啊 快走到楼梯口，直见凉已经回到了卧室，门开着似乎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凉转过脑袋，站起身子说道 “我在空地方，你只能睡地铺，所以在给你空地方” 海川无语这人真的打算让我直接睡在这里，便开始了说教模式 “我说呀凉，你这个举措有些危险知道吧，现在的同龄人都正直青少年难免会把持不住自己” “所以你最好别随便让男生住你房间里，女性朋友就算了” “说的一些直接了但基本就是这个样子，明天给你带本书还是好好看一下吧” 海川巴巴说了一堆，而凉一句都没听进去，但似乎听懂了海川的意思 “放心，我会把持住自己的” “不是你啊！是男性！男生！” 凉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说道“可我也只会让海川进来，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嘛” 海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有些自卫意识呀你，我也算是男生啊，你最能相信的男生只有你的父亲” 凉突然灵光乍现一般猛地听清了海川的意思 双手托着脑袋按在脸颊，有些害羞的说着 “我...我相信你” “你害羞什么啊！” 凉又快速换了一副面孔，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温柔起来，海川不免一愣 这种时候凉好像就没憋什么好事 想着，凉从抽屉掏出了一副束线带 “这是什么” “乐队周边” “？你们不是才创好乐队吗？怎么....周边？出名这么快吗？”海川从凉手里接过束线带套在手上 是纯棕色的，看着还挺不错的 凉让海川别动，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大大的山田凉三字 “这我知道，签名对吧？”海川兴致勃勃的看着手里所谓的乐队周边 而凉则是默默说道 “签名款，650日元” “暴利啊！” 第45章 金色的大地 “我.....永远不会承认你的”露出小隙的卧室门口，双眸正望着对面正在晚宴欢悦的大人们 千田是这样说的 无论是烛火烧灭金锁，还是天狗食完圆月 我也......永远都不会承认你 。。。。。。。。。。。。 论及噩梦，许多人脑海里总是模糊不清，似乎破碎的记忆无法理清一般 这也正常 毕竟梦会忘记，噩梦也不除外 就算它给当时的自己带来了一定的精神残害，可那也只是像阴天一样 我们清楚天气总会转晴，不会担心未来 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才对 千田坐在窗前，任由月色照亮疲惫的神色，只听三声敲门，门后一位老人恭恭敬敬走了进来 身披纯黑洋装，虽白发以垂脸颊，可双眼却透露着一丝智慧 如若百年学习的圣贤一般 “少爷，又做噩梦了嘛？”老人的声音尤为温柔，好似秋季的流水、冬日的晴风 说着，江本从身后的推车里取来一瓶温水与药片，蹲下身子递给千田 “已经通知过明日的教师了，请您安心睡吧” 千田伸手接过，看着等在一边的江本一脸愁容，似乎在疑惑这种日子还需要坚持多久 江本缓缓说道 “我并不是不希望少爷的噩梦被彻底治疗，只是您的年纪还是太小，可能会损伤您的健康，因此” “还需请您谅解....” 江本退后一步，示意千田随意，便转身离去，而将推车留在卧室内 上面放着几瓶饮料与食品 千田目送江本离去暗自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扔掉药片躺在床上 双目盯着天花板，不敢闭上眼睛 自从母亲死在自己眼前，那噩梦便不断徘徊在夜晚之中，如同追猎的煞神一般 不停的折磨着千田的精神 等待眼前再次一片漆黑，那股血手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之上，睁开劳累的眼皮 呼吸变得微弱不堪，四肢逐渐无力 眼前的，是乌黑的巷子里，脚边躺着男人的尸体，没有五官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的问道 “千田？” “千田！”江本站在千田身边，右手紧握着它发汗的手掌 “您没吃药吗？” 被唤醒的千田摇了摇头，整副身体已经大汗淋漓，额头不断冒着看不见的冷水 刺激着他的心脏 “又是这噩梦...”他已经不清楚到底做了多久同一个梦 同一个噩梦 “没事....准备车吧，去上学” “没必要的，您可以先休息，学校那边已经通知好.....” “走吧”说着一口否决了江本的提议，而是下床站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客厅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与千田需要的所有物品，可刚从地狱回来完全没有食欲 背起书包便离开了 江本已经命人候车，只需千田确认便可以出发 “所有事物已经打理好了少爷，您的午饭已经通知了离贵校最近的餐厅，保证午餐之前送达，如若不需，背包里匿有现金与....” “没事，走吧” ........江本看着车尾默默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准备回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目前的少爷被噩梦所困扰，家族纠纷或者其余矛盾只能交给自己了 而千田来到学校，如往常一般学习、休息与发呆 每天则是如同不改咻一 千田这样想着，毕竟校园生活他也没期望能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存在 所有人都千篇一律 毫无「人性」可言 每天都是如此.......... 而总是在这种时候 雨总是很巧 千田站在车站下，望着面前那一片种满向日葵的金色土地 “好不容易骗过江本.....结果下雨了啊”千田感叹着，这一片田地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地段 每次想起向日葵的面颊会随着太阳的方向统一，那黝黑而又温暖的..... “诶.....真的想去里面好好跑一场啊” “那为什么不跑？” 陌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转过脑袋，身旁正站着穿着稀碎且被淋湿的少年 看着差不多跟自己一个年龄 “你是谁？”千田问道，语气透露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 更不如说是一种天生的自傲 少年抖了抖身上的雨滴 一滴、两滴.... 等衣角不再露出泪水之前 “比其这个，我还是在意你的问题” 千田看了看向日葵田，又将脑袋转过来，说道 “你喜欢向日葵吗？”却是反问 少年跟随千田的视角，望着那一片抬起脑袋的向日葵田，点点脑袋 “我很喜欢”千田独自说道 “我不讨厌”少年跟着附和 两人在车站下等了少许时间，等那片等待很久的阳光，从雨层中，露出半边希望 可雨没停 太阳只是在天边，而雨则还在头顶 “我喜欢向日葵”千田突然说道 “因为它们无论何时，似乎都迫切的追随着阳光”千田的目光中，向日葵开始缓慢转动方向 本杂乱不知如何的它们，似乎在太阳露出来的那一刻统一了方向 开始陆续的看向希望 “从不放弃” 千田与向日葵不同，他渴望太阳却又怠惰的恐惧着那份曙光 他已经放弃了，放弃了过去与未来的自己，坚决的选择活在当下 “毕竟需要生存”少年似乎看穿了千田的心思，开始有意无意的转移到「人生哲理」的话题 “人也一样，当许追寻幸福，不去或者放弃都是自私的行为” “就好像“我们已经够不幸了，请放过我吧，不可怜吗”一样” “不幸和不遇可不是什么努力的行为”少年坐在千田身边，椅子上 “人们反而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少年看向千田 “「无所事事」” “所以，不要觉得不幸是一种能坚持下去的东西，我们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happy end” “坚持不幸是一种怠慢” “不去追求幸福也是一种卑鄙” 千田双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外头的雨早已停止，已经听不见那稀碎的雨声 只有一两滴从广告牌上滑轮 一滴、两滴..... 少年伸起拇指，朝向那一片向日葵田 “想跑就跑吧，实在不行” “有我陪你”少年说完，整理好身下的两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书本 仔细一看，上面不止一个年级 “可这次应该不行....哈哈”少年站起身，后腿似乎受伤了，走路有些奇怪 可他只是走到车站一边，等确认雨云彻底离去，才开始向千田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你可不是向日葵那样，你只有你而已” “你的方向，就是心之所往” 第46章 褐色的尘土 千田看着少年的身影才想起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刚想叫住，身后只听见一道厚重的脚步声 转过脑袋 江本正恭敬的站在那里，提着伞，似乎等着千田上车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千田的语气很不客气，毕竟他感觉到了束缚 江本睁开双眸，望向那一片金色的大地，感叹道 “夫人也很喜欢这里啊.....所以我想着少爷会不会也来这呢”江本缓缓说道，随即那伤感的情感迅速转换 一如往常那般严肃且温柔 “少爷，天冷湿气重，我带了您的衣服，需要我帮你取来吗？”江本清楚少爷不会这么轻易的跟着自己离开 这种时候，附和着就可以了 千田没有回答，而是重新看向少年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就毫无人影 眼神从短暂的高辉渐渐落寞下去，毕竟..... “说说简单，说说简单吧江本，你说对吗？” 江本没有理清少爷的意思，而是思考了一会说道 “按照常理来讲，嘴上说说是这个世界最为简单的事物，无论是口头承认还是所谓的爱意表达” “都异常简单” 千田的眼神又转为了那无色的瞳孔，江本看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毕竟为时已晚，下次只要理清刚才的一切状况自己就能一比一的复刻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少爷的健康 “您的衣服，我帮你取来吧，随后我自己离开也可以，下次如若少爷想来，无需我的同意，只要通知一下即可” “剩下的我都会帮少爷处理好的” 江本站在车站外，低头看着千田，等待着他出声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温柔了”千田抬起头，疑惑道 他的记忆里，江本从自己能够记事开始就非常的严肃，每日的指标与礼仪 总是那么的严格 本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本就变得非常和蔼可亲 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总是原谅自己，也不再要求那些繁杂的礼仪系统 “我.....需要爱着少爷”江本缓缓说道 目前的情况，少爷的母亲死在他的眼前，父亲因为工作常年不在家 最近还因为老爷娶了新的妻子，少爷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 所以，就算是少爷讨厌新的夫人还是老爷 现在唯一能爱着他的 只有自己了 “那算什么啊，是什么交易吗？”千田笑了一声 “应该....算吧，但无论如何请您须知，我永远爱着少爷”江本蹲下身子 虽然此时只能看见少爷的背影 但很多事情只表露一次是不够用的 “江本” 千田说道 “回去吧” 江本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将车辆靠过来，而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少爷的声音 以为是新的指令，立即转过脑袋 “下次我们一起来吧，去田里边”千田望向那片金色的田地，双眼沉默且带有一份期待 “是，我会为少爷选好日....” “不用，要不明天就来吧，说不准哪天自己就不小心给忘了”千田嗤笑了一声 “毕竟说来简单嘛，对吧” “是的少爷，说来简单”江本暗自抬头看了一眼沉沦在记忆中的千田 “因此才需要付出行动啊.....” 。。。。。。。。。。。。。。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夜晚，千田还在雨中，而面前的，也正是那名少年 他的校服半边被不知名的液体弄脏，而脸庞则是布满密密麻麻的划痕 腿上的伤似乎还没有痊愈，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千田沉默的看着面前那自以为「说来简单」的少年，暗自叹了一口气 据江本的调查，日常普遍的校园霸凌已经出现在少年的身边接近两年时间 而下一次见到之时，就是目前这种状况 少年的双眼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有那副茫然的瞳孔熠熠生辉，还是那么耀眼又冷静 .......“需要换衣服吗？”千田冷不丁的说道 少年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同样是冷不丁的拒绝 “那需要我帮你解决掉吗？”千田继续说道 而少年也明白千田口中的解决掉是解决什么，想到这，他摇了摇自己那乱糟糟的脑袋 语气非常平稳，说道 “没有必要，过了这一天，我就会忘记这两年内的大部分事情，所以无所谓了”少年继续说着 “我恐怕也会将你一并忘记，提前说声道歉了” 千田没有听懂少年的意思，刚想要问清楚，少年的双眸忽然变得无比沉着，似乎放弃了思考一般 “明天.....两人....债？”少年模模糊糊的说着，而千田则是有些不敢追上去 不知为何，少年目前的状态让他有些害怕，像是黑洞一般无穷的引力再不断拖拽着他 看着少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千田暗自咽了口唾沫 他的双眼逐渐散发光辉，那炽热的眸角再次闪亮，情绪也开始焦灼 毕竟他终于找到了不是简单的「嘴上说说」，而是真正的实现并追随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没有遵守他们的诺言 永远陪着我是假的 你只有一个母亲也是假的 父亲曾亲口承诺他永远爱着母亲，而我也永远只有她一个母亲 可母亲去世了 父亲也找到了新的妻子 就算是过去的朋友还是围绕在自身周围的，没一个人真正的做到承诺 所有人都在说谎 但他例外..... 这种悲催的人也能说出这种话语，也能够鼓励自己与他人 这 才是真正的信守承诺 也不是简单说说 “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也无法理解你说的话，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见见面” “博时.....海川，对吧” 本是见见面，聊聊天，可隔天千田站在楼下，望着从海川家里走出去的两个讨债的 沉默不语 海川，似乎忘记他了 千田思考着，这种情况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 不清楚，但海川是个特例 任何人都骗不过江本，而这时候的海川已经忘记一切，就连自己也忘记了 “如果不断催眠自己，或许还能做到，但时间太长太长，并且试错机会很少，我不确定.....”江本站在车辆旁，说道 “需要我帮他回忆起来吗？” “不了，也别着急”千田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酷“缓点时间吧，反正肯定会见面的” 千田让江本驾车带自己离开，回家 。。。。。。。。。。。。。 而时间线回到现在...... “吾之臣哦！载吾远离这痛苦的边缘吧！” 江本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少爷，无奈将其带上了车辆，而望着后视镜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千田 “我是不是应该管一下的....” 第47章 真切的关系 （小声说一句，有人的话麻烦能评一下分嘛......） 嗯.....睡不着啊，说到底我在那里啊 海川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周围充满特殊的气味 床铺也不熟悉，这种柔软与暖和 ......“对了，我在凉她家啊.....没回去吗？” 海川转过半边身子，抬起脑袋 凉正睡在她的床，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似乎暗示着她睡的很舒服 说到底啊，这种环境正常人都能睡的很香吧？ “睡不着啊睡不着.....感觉胳膊好热啊” 海川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靠在墙上，抬起脑袋便是一轮圆月 月光透过一层乌云的缝隙映射在快速失温的地面，感觉整个房间都快开始冷起来了 “胳膊好热啊” “为什么不试试泡在冷水里呢？”一根蓝色的羽毛缓缓飘落，那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在一次出现 落在窗户上 海川刚想说点什么，双眼却突然警惕起来，他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鹦鹉出现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太麻烦了，你先离开” 鹦鹉摇了摇脑袋，用翅膀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离不开呀，我本就是你的心，难不成你想自杀？” “我可没想过自杀，只是你每次出现都太诡异了” 海川说完，鹦鹉便开始发出低沉的笑声，疑似一个小孩子的笑声一般 “是嘛，可我每次都会救你不是吗？就像这次。你的胳膊很热？” 海川听罢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红肿的胳膊，突然一惊，可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鹦鹉笑笑 “你快热死了海川，你知道为什么嘛？我也不知道”鹦鹉的说法很奇怪 可没等海川说话，自己的脑袋突然失力一头撞在地上，发出的巨大声音没有唤醒任何一人 “脑袋....没有力气？” 鹦鹉落在海川的面前，那细微的声音也就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你运气很好，这次应该也不会消失，但这毕竟是会发生的事情罢了” “下一次，我还在这里呀海川，我一直都在这里呀海川，我可是一直都陪着你呀” “我只是没有想过你会幸福，或者我只是想要你变得幸福，你自己说的吧，人就应该追寻属于自己的happy end” “你不去那我帮你，我来帮你啊海川，你只要睡了我就能帮你了，不然我就会消失了海川” “能明白吗？你只要幸福了我就会消失啊海川” 鹦鹉说了很多，可看着面前已经晕厥的海川，鹦鹉叹了一口气，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啊 “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啊”鹦鹉长长愁叹了一声，随后几片羽毛落地，消失不见 。。。。。。 “烫！”海川惊呼一声从床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胳膊，急忙转过视线查看自己的右肢 那里只有一道疤痕与白色的衣袖 “需要冷水吗？”一道声音传来，可能是跟记忆里高度重合，海川双眼狰狞的看向声音来源 可站在那里的不是那只鹦鹉 只有端着冷水的凉跟其余几人 可能是第一次见海川露出这么生气的表情，凉整个人都愣住了神 “啊....凉？”海川晃了晃脑袋，看向自己的四周，分明就是医院的房间 “自己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凉回过神，称海川在半夜突然发高烧就被送过来了，大概睡了一天了 海川脑袋可能还没有缓过来，有些疑惑其余几人怎么都在 “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什么事吗？”海川捂着脑袋，双眼还是有些火热 “我们听凉说你住院了所以才过来看望你的，还给你带了礼物呦”虹夏转过身准备掏礼物 而海川抬起脑袋，疑惑道 “自己住院了？我什么时候住的院？” 喜多额头流过一滴看不见的汗水，内心疑惑不会是发高烧给烧出问题了吧？ 提醒凉要不叫医生来看看 可被凉一口拒绝 “这才叫个性！统称「有病群体」！” “别管她了喜多酱你去叫一下医生吧，我们也该走了” 等虹夏说完，后藤双眸一惊，气氛突然变得慌张起来，而喜多此时已经出门叫医生去了 虹夏让后藤带一下喜多的包便准备出去，提醒凉不要偷吃给海川留的礼物 “啊...？那，那个....祝你早日康复！”后藤深深鞠了一躬便快步跟着虹夏出去了 海川似乎还没有缓过来，等医生来之前都一直保持着疑问的状态 突然间的问一句凉一些奇怪的问题 “不用担心，正常情况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医生将身上的药片留给海川便出去了 而房间此刻只剩还在疑惑的海川跟坐在椅子上的山田凉 “那么，没其他人了”凉突然说道，海川疑惑转过脑袋 “海川，你怎么看待我？” “嗯？怎么...看待你？朋友....挚友....亲人，我，我怎么看待你来着....值得相信的人吧？”海川似乎理清了问题的答案 凉从口袋掏出一张单子，上面明显写着海川几年来的住院情况 完全超出了凉知情的双倍之多，而海川似乎没有搞清状况，疑惑凉是怎么查到这些东西的 “这怎么了吗？” “为什么不跟我讲？”凉撇过脑袋看向窗户外面，海川看不清她的表情 “讲什么？我住院情况？为什么要讲这些？”海川拿过单子，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 海川惊叹自己已经住了这么多次院，还基本都是住同一家，都成老顾客了啊 “是觉得有没有告诉我都是无用功吗？”海川还是看不清凉的表情 “嗯？什么无用功？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住院啊，费时费钱....”海川还没有说完 下巴突然被凉掐住，将脸庞转过来直视她的双眸，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海川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凉，但同样的是每一次都无法控制自己 不知是什么感官在发烫 “下一次如果还不告诉我就永远别出院了” “......嗯”海川睁大瞳孔望着凉的脸颊 尘封的记忆开始陆续唤醒，每一帧画面开始在他的脑海不断映现 他突然记起来了 那些他一直忽视的记忆 第48章 缺失 啊.....怎么说呢？硬要说的话，是属于超能力的吧？ 年幼的海川站在父母身边，而面前的正是威严的法官，他正不停敲着手里的木锤 语气质问海川父母的罪行 海川撇过眼，他看得懂母亲跟父亲的神色（不要说出来......） 嗯，不会说出来 毕竟 “我不记得了” 。。。。。。。。 在某本医学书籍中曾听闻脑内催眠的强大，在一场死刑中 切断犯人的所有感官，行刑前告诉犯人你会被切断动脉随后失血而死 等犯人的听觉、味觉、视觉等重要感官被切断之时，提一壶温热的液体倒在犯人的手腕上 而结局呢 犯人以为自己被切断手腕，竟在恐惧中死去了 而这一切则是归功于犯人的脑内催眠 脑子是个好东西，而在绝对利处的遮掩下，「过去」被人们所经常忽视 可海川注意到了 虽然每一次切断记忆的时间很长，但几乎没有失败过 嗯，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在确认往后的差不多两年时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便可以直接进行自我催眠 每次催眠成功的时间也差不多两年 在这段时间里，关于过程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直至某个早晨彻底将其忘记 说忘记，更不如说被忽视了 毕竟人还没有强大到直接命令脑袋，海川的做法也就只是让自己的潜意识主动去规避这些记忆 做到「失忆」的效果 但缺点嘛.....无法进行分类选择性剔除，只能通栏全部，况且只要出现与记忆重合的片段 被忽视的过去很可能卷土重来..... 嗯，会回来..... 凉的每一次呼吸声都清晰的传达到海川的心脏，每一寸毛发与瞳孔里的色彩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在被包揽的世界里，此刻的凉就好比海川的一切 可能是与过去的记忆太过附和，那些被海川自动忽视的回忆开始徐徐道来 跟那时一模一样啊.....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跟当时一模一样啊，此刻心脏的感受 急促难以呼吸 山田凉正准备抬起脑袋坐回去，可刚动起来就被海川一把拉住，凉疑惑的低下脑袋 自己的左手已经被海川握的严严实实 “我这样弯着腰很难受啊.....” 海川听罢刚想放开手，可身体却又不自主的握紧她的手掌 嘴里支支吾吾才侃侃吐出几言 “一会....就好” 凉一愣，看着海川此刻的神容有些难以理解，平常冷静且处处替她着想的海川很少去真正要求她某事 很少很少..... 山田凉无奈就这么继续弯着腰，看着海川双眸目不转睛 没办法啊，乖巧的孩子撒起娇来真的让人难以拒绝啊.... 海川不知已经看了多久，过去的记忆也没有完全记起，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碎片 但可能是因为海川没有认真吧？ 毕竟此刻他在意的或许只有凉的脸庞 “可以....了吗？我感觉腰快断了”凉的姿势已经变得很奇怪，主要还是因为一直弯着腰太累了 “嗯....哦！抱歉啊愣神了”海川赶忙放开凉的左手，她就像一只刚被解放的木偶 扭扭曲曲站直身子，锤了锤发酸的腰部 “呜....下次麻烦让我坐着...”凉坐回座位，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一袋饼干放在嘴里 而另外的一个盒子里装着三瓶看着很高级的饮料，一看就是喜多送的 最后一个嘛，看起来像是一个吉他的挂饰.....“波奇送的呀，要不当成你的耳环吧？” “应该....不行吧”海川想站起身，可刚将双腿放在地面轻轻用力，那股无力的感觉突然席卷全身 手脚发麻，眼睛则是热的发烫，脑袋如同炸开一般疼痛 “......我残了...吗？” 下一个场景，海川躺正在白色的床上，一旁的凉则是还在吃那吃不完的饼干 磨了两口总感觉味道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没事，你发的可是高烧，说的危险一点就是快死了，所以还是躺着吧” 海川听凉解释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还有自己发烫的胳膊 抬起手臂，那疤痕至今尤为明显 凉给海川递了块饼干，看着疤痕谈侃起来“你那疤还在啊，需要我帮你遮一遮吗？” 海川摇摇头“算了吧，反正平常看不见，这是什么疤来着......”海川已经记不得了，应该是在几年前留的 是因为什么来着..... 凉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愧疚的感觉，撇开眼神说道 “改天出院了我...请你吃顿大餐吧，反正最近乐队定下来没什么需要花的钱了” “哇真的啊，你怎么变这么好啊凉，我明天就能出去了吧？”海川呵呵笑着，而凉则是有些无奈 凉对于海川忽视过去记忆的事还算清楚，毕竟当时也给自己提过醒 而那烫疤也是因为凉的原因才留的来着.....‘这种事情还是别回想好了....’ “你不去上学吗？”海川问道，而凉则是啃了一块饼干解释 “请假了，老爸让我最近照顾你，就跟老师请假了” 海川嗯～～了一声吃了一口饼干“什么东西？这不是药味吗？” 凉还在啃饼干的嘴巴一停，想了一会便将手里的饼干连带着盒子全递给了海川 “哦谢谢”海川接过饼干“你不去上学可以吗？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你落下课程就麻烦了” 窗外一块白色的云朵飘落在那里，遮挡住了整块玻璃，透过云层的光束 “没事，谁重要我还是分的清的”凉转过脑袋一脸迷之自信笑容 海川愣了一会，低下脑袋似乎有些羞愧，声音也支支吾吾，况且就一句“哦”字 吃一口药味的饼干，看一眼窗外的云朵与面前的凉 有种药味的感觉..... 第49章 海川大人 数日后...... “因为没有靠谱的建议，所以队服就按照我设的来定了，没有异议吧？” 凉身穿黑色短袖，衣服正中间有些乐队的专属标志与名称 一条结束绷带串着「结束乐队」 而初代衣服的制作则是全靠海川一人，交给裁缝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虹夏的意思是得有特别的韵味 “而剩下衣服的制作就是我们经纪兼后勤总理的功劳了！鼓掌鼓掌～” “我什么时候成经纪总理了？”躺在另一边的海川被突然提名，看向虹夏一脸疑惑 “第一次开会就定下来了”凉转了转身说道，让后藤跟喜多两人看清楚之后就准备脱下来 有点太挤了，感觉肚子被挤的难受 “主要是怎么定的这么快，你们连一次正经的演出都没有吧？还有后勤是什么？” 虹夏从袋子里将其余三件掏了出来，让海川不要着急“不是到了嘛，揭示我们努力的成果的机会！” 海川转头看着墙上那定格在后天的日历，上面画着几个人的签名 仔细看过去，右上角用棕色的马克笔写着「有事请找经纪人：海川大人～」 神情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兴致勃勃的四人，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好比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一样啊..... 海川重重伸了个懒腰，手里的正是后藤的歌词，是被后藤要求查阅一遍的 不知道怎么的，伊地知跟凉前辈一直说博时前辈就是彻彻底底的天才，后藤背后一凉，转过脑袋正好看见海川在看自己的歌词 ‘跟这种人待在一起更别说正在查阅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感觉好可怕啊....虽说博时前辈看起来很温柔，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啊’ “喔...哈哈，波奇酱你写的可真厉害啊，这是改过的嘛？”海川呵呵笑着问道，他发现每一段歌词给他带来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就好比一个作家在不停的描写辣椒有多辣，写到一半突然说什么辣椒不辣的感觉 “啊？哦...是！被...那个，凉前辈，改过一点....” 海川点点脑袋，这半死不活的歌词跟凉很搭呢，但虹夏真的看过改版吗？ “诶？什么时候改的？” 没看过呢，差点就被凉毁了啊.... “行”海川合上本子“改回来吧～” 海川递给喜多，让虹夏跟她两人好好观赏一下凉改过的歌词 两人没看一会便一脸黑线，这半死不活跟描述辣椒不辣般的逻辑感..... “哈哈....凉前辈也是，那个...口味独特？.....呵”喜多顶多也只是夸了一句便绷不住了 差点就笑出来了，幸好就漏了一声 虹夏一把合上本子 “行，不能再让凉碰歌词了” 海川靠在沙发上，看着三人转头发现pa桑也正看过来，伸手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回 看那眼眸大概就是想东西想入神了吧 又重重伸了个懒腰，叹气也是轻松的气息，海川看着面前四人有种无与伦比的轻松感 比其在图书馆看书 比其在医院的床单 还要更加惬意 一阵乌鸦声传来，似乎是停留在了外头的街道上，可能是一排排的乌鸦 传说中漆黑的乌鸦将带来灾难，血色的瞳孔将给人类降至无边的灾难 但为什么不是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并不是乌鸦带来灾难，而是灾难来临之前乌鸦提前给人类提醒，好比普罗米修斯给人类带来火种一般 乌鸦的叫声对于海川来讲就是轻松幸福的前奏，每一帧都愿意洗耳恭听 “明天好像有台风耶....” 海川抬起脑袋，看着呆愣的四人不免淡然一笑，这种情况真的太真实了 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啊 海川惬意的躺在沙发上，说起来这台沙发是很久之前自己抬进来的 怎么来的嘛早就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每一次都躺着很舒服 很舒服就是了.... “喂，快点给我做二十个晴天娃娃”凉蹲在沙发旁，脑袋正好与海川的脑袋处于同一个水平线 “嗯～～什么？二十个什么？”海川眯着眼睛，没有听清凉在说什么 “听说台风不登陆关东地区呀，应该...没事吧？”喜多突然说道，而海川则是转过脑袋 继续躺着眯着双眼 “晴天娃娃呀，是要做晴天娃娃吧？做多少个呢～”海川目前的状态总感觉跟pa桑很相似 摆烂厌世加上乐观的模样 “如果不来这边的话就不用做了吧？还是回家先休息吧，等后天的演....” “还是做一下吧！晴...晴天娃娃！” “嗯～跟上次比还变大了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虹夏转过脑袋，释怀一笑“是呀，毕竟以防万一嘛，我去拿材料去了”说着便离开了录播室 而凉则是坐在沙发的一边，问海川晴天娃娃要怎么做 “用心做，毕竟晴天娃娃这种东西无论怎么做、用什么做效果都一样，主观方面的产物只需要心便即可” 凉点点脑袋，可惜没有听懂 可看着桌子上海川快速做完的十个晴天娃娃，一排排的跟复制粘贴似的 “哇，博时前辈做的真的又快又棒呢！跟伊地知前辈一样学习过嘛？！” 海川本想说点什么，可刚转过脑袋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仔细一看 “哇喜多你在发光！不是真的在发光！” “发...光？”喜多疑惑 “我...我能理解！”后藤的声音又突然变大了 “这种光我之前在虹夏身上也看见过啊，但不太一样，感觉虹夏身边一堆黑色的羽毛啊” “我呢我呢？”凉窜到海川面前 “桂鱼” “？桂鱼是....” “就是...桂鱼啊，粉色的，粘粘的那种....能理解吧？” 第50章 随时间流逝 “贝斯啊.....我以前是什么来着？”星歌坐在榻榻米、靠着米白色的墙面上 一旁菊里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至少不会胡言乱语了，但听见星歌说完 似乎突然来了兴致 “是鼓手啊！那种能赐予舞台生命的鼓手啊！”菊里抬起右手，白日暖阳透过窗户、被菊里的手掌抵挡住 “呵，你还记得啊？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呢...” “说谎” 星歌转过脑袋，一脸呆滞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菊里，她正望着窗户外头 “明明学姐记得比我还清楚.....” 菊里说着，坐起身子，就那么跟星歌四目对视，缓缓说道 “明明是学姐亲口告诉我的，说永远都不会....” 。。。。。。。 “.....忘记的”星歌站在街头，跟自己的伙伴热情告别之后，那空虚与失败感开始席卷全身 可无论是压力还是抱怨，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气 “诶～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呢？”星歌转头望着藏在电线杆后的后辈 一头粉色短发配着乖巧的着装，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人是玩摇滚的，虽然还不是很久 “抱...抱歉，不是有意跟踪学姐的，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还有，别再跟我道歉了” 菊里点点脑袋，嘴里咳了几句才侃侃吐出几言，似乎是很难说出口吧？ “为什么要解散乐队呢？明明前景那么好...如果再坚持一会，说不定能去武道馆演出....我就是有些，不理解” 菊里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松了一口气，她的气场也逐渐变得放松起来 星歌无奈的抓了抓脑袋，看向菊里那早就空无一人的背后，双眼明显有些失望 可能认为如果菊里的话被伙伴们全数听见了，说不定确实能在坚持一会.... “不，算了，不用再去坚持继续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学姐不是说过每一场演出都是坚持下去的意义吗？当初说什么看着台下的粉丝或者朋...” 彭～ “疼！”星歌指头弹在菊里的脑袋，让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星歌弹掉嘴里的烟，整个人的语气似乎在开导后辈一样 “我们从不想放弃啊，跟你说的一样，每次站在台上我便觉得一切悲剧都无所谓了，只有手里的鼓棒就行了” “鼓手可是乐队的心脏，每一次抨击都是血液流速的跳动，是一次生命的延续” “那为什么？” “可我们早就放弃了” 星歌说的模模糊糊，让菊里有些转不过来，说什么不想放弃又说放弃的...实在是让人琢磨不清 星歌抬起手，指向她们离开的方向 说道 “为什么会放弃？”星歌的脑海里闪过乐队的每一位成员，或者说是知心的好友 “因为是迫不得已”星歌停下脑海里的脚步，她不敢再往前，她希望她们能够回来 可又担心着未来的是否 “迫不得已？那我算什么.....我也是为了追寻梦想而放弃了很多，我也本就是....！”菊里抬起脑袋，正与星歌的双眸对视 那灯光似乎正照耀在她的身后，每一缕发丝似乎都金丝分明 泪水本就模糊了视线，这让她看不清未来与更加遥远的道路 唯一的，可能只有星歌那温柔似海的瞳孔 星歌抬起右手抚摸着菊里的脑袋，一脸笑着说道 “所以就说，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呀，你做到了我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啊，这一点” “我一直都很崇拜” 星歌最后拍了拍菊里的脑门，转过身子准备就这么离开，因为开始下雪了 一粒粒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只能通过灯光才能够发现，而剩下的，只有化水而粘在衣服与发丝 “况且我们也不是完全放弃啊，最起码我会永远记得，只要我能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我便永远不会忘记” 星歌一愣，无论是那个，都被突如而来的记忆所翻涌，面前的学姐就算是年轻的模样 还是如今疲惫的神情.... “学姐可是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星歌刚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菊里低着脑袋开始小声啜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菊里在哭吗？ 她什么时候哭过？ 星歌内心想着，她几乎没有见过菊里在她面前哭泣....不对，有的 什么时候？ 雪还是雨 风还是晴 那时自己怎么做的来着？ 星歌的记忆模糊不清，许多重要的事情已经被彻底遗弃，但这个 但这个她一定记得 是个歌吗？ 星歌晃着脑袋，怀里菊里正躺在那里，天快黄昏，她似乎躺了很久 星歌张开嘴巴，声线逐渐与菊里的声音重合，那第一次菊里唱给自己听一样 星歌抚摸着菊里的脑袋，轻轻唱道 「微风里的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如蒲公英一般被风吹散～随后降落在各地成家」 「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等着自己躺下的那一刻，好好闭上眼睡一次觉～」 星歌嘴里呢喃着，没有在意天已落黑、晚风开始响起..... 菊里已经深深入睡，双手抱着星歌，死死搂着不愿放开 星歌叹了一口气，望着外头的云朵，感叹 “没完了啊....” 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雨滴还没有洒落在地面之上 “因为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啊”星歌说着，想起虹夏 她记得，母亲去世之后虹夏的头发一直都绑不好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 “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啊.....”星歌站在屋门，看着年幼的虹夏吵着让妈妈给她绑头发 是啊 “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星歌的眼眶早已无法忍受泪水带来的灼热，那股闷热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每一次哭泣都一样 流泪的感觉真的不好 第51章 回忆 「我又来求评分啦」 海川手里握着一张票，那是属于繁星的门票 “明天就要演出了啊.....好像也没过那么久的感觉”海川的印象里，自己如果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学习、熟练再者用在实践，每一次都需要花费时间 望向窗外，那里正摆着几朵玫瑰，刺被挑的干净，放在杯子里，用冷水灌溉 “过的真快啊....” 医生称海川晚上就能出院，但本想处于安全考虑让他多住几天 但被直接拒绝了 医院的床虽然舒服可那压抑的场景让海川有些呼吸不上来 因此，只要等天边的太阳降落，等月亮上岗自己就能离开 海川刚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可一睁眼门口正站着自己那邋里邋遢的邻居河景大叔 手里提着一盒不知名饮料，似乎洗了个澡看起来不再那么脏，但那气质依旧萎靡 “呦，怎么还住院了啊？”说着，一把坐在了海川身旁的椅子 伸手尝了尝那放在一旁的饼干 “这用药做的吗？好....难吃啊” 海川坐起身子，问道“河景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 “哦，是你那个...山田～凉！那个朋友过来了，问昌居你家钥匙，说是要找点东西” “后面嘛，就知道你住院了，就过来看看喽”河景大大咧咧，隔壁的大叔一脸不爽的拉开帘布 “小声点啊，病人在休息” 河景看过去，正准备叫唤，可想了想海川还是住嘴了 “所以～你那朋友是来找什么吗？她好像什么也没找到就回去了” 海川摇摇脑袋，声称自己不知情 “你那朋友靠谱吗？不会是趁你不在偷你东西吧？”河景在一旁说着，可海川疑惑的不是这一点 而是他家钥匙凉一直都有的，怎么回去问昌居姐钥匙？ “诶海川，社会险恶，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啊！”海川愣愣的看着河景，莫名有些呆滞 是那.....回忆的感觉？ 记得同样是这个语气和这句话，但....记不起来，记不起来 ......～～～....... “那个大叔”凉手里捧着热水刚进来，便看见见过几面的大叔 可有些不太一样 变得更干净了一些 “那个蓝毛....你学校不管的吗？染头发”河景指了指凉的脑袋，那鲜艳的蓝色 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河景的问题，而是坐在海川的床边，望着河景不做声 “嗯...你们什么关系啊，感觉..～不像是朋友”河景站起身子，站在窗户边 表情有些奇怪 按照他的理解，海川的劫还没有过去，承受的痛苦虽然已经够多了 可有些草率....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草率了，就好比刻意一般 海川转过脑袋，这种问题他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但他几乎没有找到过一个真正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不太清楚啊....”看向山田凉，她也正看着自己 海川望着凉的双眸，那眼睛，他记得清清楚楚，是知情的双眼 她知道答案，可似乎想让自己说出来？ 海川有些疑惑凉的态度，这种情况很诡异，就好像凉的答案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需要自己说出来一样..... 是因为自己知道吗？ 海川的记忆早已混乱，他不清楚那模模糊糊的两年内是否走着一切的答案 可自己的潜意识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回忆.... 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 海川望向山田凉，那双眸明明知情 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如果说出来自己就肯定能回忆起来....或许能 但肯定的是，如果什么都不说 自己绝对无法向前 所以过去无法回忆的回忆.... 必须重新记起来 仪器上海川的心跳声愈发加快，发出刺耳的叮铃声 河景吐了一口气，处于微妙的环境之中他无疑最清楚目前的状况 刚想说点什么先转移海川的注意力，只见凉的嘴巴缓缓张开，沉闷着说道 “朋友” ..... ...... 她在失望吗？ 海川望着山田凉，那副表情.....是失望吗？那瞳孔里传来的 是失望的情绪吗？ 海川的世界被放慢无数遍，每一帧的感情变化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先是期待，再是担心，随后便是无奈即失望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他一脸疑惑的望着已经转过脑袋的山田凉，肯定是因为答案错了 这个答案并不是对的 错了....肯定错了 毫无疑问 这并不是凉所期望的答案 由我说出来吗？那答案是什么呢？自己需要猜吗？不....我本就知道答案 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不肯想起来呢？ 是因为恐惧吗？害怕精神的崩溃....害怕死亡.......... ........ ..... 可看着凉这副模样，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海川巡视着屋子内的一切 肯定存有「锚点」 每一件事都有属于自身的锚点，只要追随它而回忆，必定能记起过去的事件 可能是窗户、声音、水杯亦或者......凉？ 海川重新看向一旁的凉，她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手里握着那被挑完刺的玫瑰 人也能够成为锚点..... 海川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归来，可刚准备冲破阀门，洪水却停在那即将破碎的瞬间 只有几滴水珠落在玻璃上面 海川站在下面，只能透过几滴水来窥探被自己遗忘的过去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了呢？ 因为「感情」也是「锚点」 自己太过感性，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感情无法琢磨，可能这一次也只是风中残页一般 断断续续....且风中凌乱般，随雨湮灭 “重要的.....人吗？”海川愣愣的说道，似乎就只能回忆起这么多 凉抬起脑袋，站起身将玫瑰塞进他的手里，让他好好握着 海川不明所以，刚想问点什么 可下一秒 凉的热吻亲在了海川的额头..... 一股强烈的窒息与急促感袭来，海川一惊刚往后退了一步，可转头就发现凉已经站在了一边 望着海川默不作声 “嗯.....凉？！这，这是......”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凉说道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等你能说出这一句话，让我这么做的”凉撇过脑袋，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而海川则是越躺越低，最后直接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还是....快点回忆起来吧” 第52章 雨 河景一人走到医院楼下，望着天边正聚集来的乌云，貌似已经有几滴雨水开始缓降 耳边传来轰鸣，不知是雷声还是车辆的鸣笛，远处望去 一闪而过且无法捕捉的 “台风来了啊....” 河景抬起双脚，缓缓往着家的方向走去，而他手里 正攥着一张门票 “音乐音乐～记得弦也挺喜欢音乐的，是从什么时候来着，弦他放弃了音乐” 河景脑海里，弦还是一个正直青年的孩子，心脏闪着耀光 虽然已经妥协但似乎一直都在 那梦想一直都在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来着，那光芒不见了 嗯........ 河景一拍手 “不想了，反正也没告诉过我，回家吧回家～”这么一想，河景将手里的门票一撒开 那属于繁星的纸张随着台风来临前的呼啸吹向远方，越飞越远，直至肉眼再也无法捕捉到 河景站在地面，双眸紧盯着门票飞里的方向，笑道 “毕竟我也早就放弃了” ......... 说到河景，他的故事似乎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算是一个被现实冲击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失败者 而且身患重病也从没选择过治疗 可能在他眼里，死亡...才是目前的最优选择 谈及死亡亦或者生命“活着”，我们可能会认为为了「他人而活着」 「为了自己而活着」 「为了不能死而活着」 「为了某事某物而活着」 嗯，生命就是这么简单啊，仅仅因为几句话而不断承受痛苦 但我们还乐此不疲 毕竟痛苦并不是绝对的选择，我们也同时在享受过程的幸福 为了「幸福而活着」 这么一讲，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我们是为了更加幸福而享受生命” 答案如此 可对于河景来讲 似乎这些答案没有任何意义，可能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接受治疗的原因吧 河景走到自家门口，跨过门槛突然脚步踉跄，右手扶着门框，背部靠着左侧缓缓坐了下去 坐在那湿润的地面 休息了一会，重新站起身，关上房门打开电暖，坐在桌子前 那里还摆着杂七杂八的零食跟饮料，大多都是空瓶 河景上手吃了两口已经完全冷掉的鸡块，随后又吐在袋子里面 望着电视机里无聊的节目 仰起脑袋 “好.....无聊啊” 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那似乎是跌落在了屋顶，随后滑落在泥石的地面 如樱花般 河景伸出手，指向那桌角最显眼的位置，那里正放着一个深棕色的碗 虽然已经放了好几天，但河景一直都没有碰过，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想吃垃圾食品吧 河景拿过碗，放在自己面前，保鲜膜上贴着一张纸条 这河景记得，是自己送给阿福的，但后来似乎一直在昌居手里 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是谁写的 河景撕下纸条，端着碗走到微波炉前，将碗送进去就在那里等着 黝黑的屋子里只有那暖色的光而已 只照在河景的脸庞 望着里头的碗，河景透过玻璃重新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那人头发油腻，脸上满是胡渣，神色萎靡似乎像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 “真像弦说的一样啊，但...”河景站起身 说道 “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而唯一在发光发热的，似乎就只有那一碗已经坏掉了的蔬菜汤 那味道，河景当然知道已经坏掉了 无论能不能吃都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那些别人所谓的爱 河景有些后悔的望着里面的汤 “真是的啊.....要是早点吃就好了” 要是早一点就好了 河景想着 而他也不清楚已经想过多少遍了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无法接受他人的爱 每次都不及时 每次都会错过 而真正的想要去品尝亦或者享受之时 却发现早已被腐烂的恶臭所替代 但就算这样.... 无论是否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会伤害自己 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河景用毛巾裹着双手，端着碗走到桌子边，而底下，那儿正贴着先前被撕下的纸条 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一定要喝完” 其余连署名也没有 可能这是谁写的亦或者谁做的都无所谓 毕竟对于河景来讲，这一句话的意义早已胜过任何人的名称 每当这时候，落魄或者生活不如意的时候 看着纸条的内容 无论是谁 都会不自主的想起 “还有人爱着自己啊” ........ 我们总是反应迟钝，无法及时察觉他人对于自己的爱，会无端宣泄怒火 对于人们来讲，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批判任何一人的选择，我能做的 只有让他人尝试理解 能做的，也仅仅只有理解 爱存在于友情、亲情、师生亦或者伙伴之中，不只是「恋与爱」的代名词 爱的意义 是为了对方的幸福而奉献自身，期盼着看到对方的笑容 无论长相、年龄、性格或者性别 都能够在不可能存在「性爱」的条件下出现名为「爱」的责任担当 在大部分时间，我都会疑惑爱到底是为何而诞生？ 人的行动仅仅只会为了自己而考虑，会为了后代的延续而奉献 可能是母爱、父爱跟亲情 但想起好友之间的爱我都会常常无法理解，这于后代跟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还可能牺牲自己 “？？？？？？？” 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何？ 我可能愚钝愚昧愚蠢 爱的存在过于扑朔迷离，如桃花源或者天上的普罗米修斯 爱神、宙斯、女娲、玉帝 天体、宇宙、白洞、彗星 我们无法理解，却在用科学的角度慢慢开始解释一切 我相信，未来我们肯定能理解何为爱？ 何为爱？ 何为爱？ 「何为爱？」 第53章 虫.... 「在下的文各位喜欢就好，如有一些问题亦或者其他提议都可以在段评或者评论提及，我会在意的」 「感谢喽」 ........ “好疼啊......脑袋感觉要炸掉了啊哈哈哈～现在几点？”菊里站起身，随意扒拉了一下路过的陌生人 想问个时间却被狠狠挣脱开，脑袋又不小心捶在地面 酒水倒灌的声音响起，脑海里的海水早已换为永无止境的便宜酒 「温馨提示：千万不能喝太多酒哦，无论是对自己或者家人都是不好的」 菊里慢慢爬了起来，穿上外套重新将贝斯背在身后，冒着小雨缓缓往前 本是这样的 可天上的泪水哭的越来越狠，那瘆人的哭声甚至叫醒了还在昏意中的菊里 站在公交车站，靠在边上望着外头不停变大的雨水 “又下雨了啊.......不管了”菊里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可脚下一滑 诶嘿一声一头栽在堆积的水洼 好在雨刚下比较清澈，菊里拍了两下衣服又赶忙往目的地跑去 雨水渐进了裤腿与鞋子，湿润的脚趾 嘛......菊里不知道为什么，跑着跑着身后的贝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可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闷着头继续往前跑 直至一把拉开大门 “啊哈～～雨又下大了啊，独酱，广井姐姐来了哦” “大...大姐姐？”后藤独一惊，主要还是因为菊里身上是不是过于潮湿了 “波奇酱你认识她吗？”星歌晦气的让菊里别靠过来，可喝上头的菊里一把将星歌搂在怀里 “嗯呵，我跟学姐是一个大学的，虽然过了一年学姐就退学了哈” 几人不知在聊些什么，而一直都在一旁观望的海川有些....不明所以？ 看了看手里的纸张 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四人.... ........ 海川有些呆愣的看着手里的图册，是一本描绘梦想的儿童阅读 上面没有什么复杂难以理解的内容或者过于庞大的思想系统 那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人靠着梦想活下去” 海川伸手将图册还给凉，他们二人正站在一片大树之下，外头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 不大 也不多 只是刚好能淋湿衣服 “虹夏给我的，她说她的梦想是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想要组建乐队吗？这也能理解，毕竟对于虹夏来讲，第一次震撼也莫过于她姐姐的演出” 凉转过脑袋，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身旁的海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是.....想知道我的梦想吗？为什么这么想要知道？”海川甚至都没有去看凉，只是通过停顿来简单判断了凉的想法 “大概就是，我目前没什么梦想，我想知道你的” 海川听罢沉默了一会，他似乎也在思考梦想到底为何物 转过脑袋，望着那棵树....雨、草地、天空、乌云 “没有.....目前梦想没有意义，我认为一个暂时的目标更有用” 海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冷漠却让凉传来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海川本就如此 “不去谈及意义”凉说道“无关任何认知上的意义，只是以主观上的「自我认为」” 海川没有说话，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说道，而脸庞已经面无表情 “如果只是「我想要」，那我只是想要完成你的梦想，其他无所谓” ........... “波奇酱也能获得粉丝呢～就是说我们鼓手存在感真的比贝斯手还要弱啊～” 虹夏站在海川身后，一脸欣慰的望着面前的后藤独，怎么说呢.....仅仅半年时间就能够成长到跟人说话 ......“有种放不下心啊....” 海川摆摆手让虹夏不要去管太多东西，一切的存在都有意义，如果你没发现，那只能说明这存在的意义与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可想的真开啊，那你能通过你说这些理论给我找点粉丝吗？”虹夏低下脑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海川 而他只是一愣，亮了亮手腕上的四串束线 “早就有了啊，从六年前开始”海川手腕上的每一条束线都有着陪对者的签名 刚好四人，也刚好四天颜色 “呵，是嘛，说的也是呢”虹夏莫名其妙笑了一声，让海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随意问了一句 这句话随意到似乎就不在意虹夏能回答出来，可虹夏只是短短一句 就让海川有些呆滞 “总觉得，海川你真的变了好多呢，要是放在之前你可说不出来这种话，大概就是...”虹夏模仿者海川的语气 “按照常理来讲，鼓手的粉丝不在少数，毕竟如果能够明白乐队的深层含义亦或者读懂音乐都不可能忽略鼓手，然后巴拉巴拉说一堆意识和存在的问题”虹夏嘀咕两句便开始笑嘻嘻的转过脑袋 “是嘛，大概是吧”海川依然靠在沙发上，望着凉发着呆 直至那深色的瞳孔看向自己，海川想起昨日医院里的事情，不免有些羞涩的转向他处 再看向之时 山田凉已经坐在了自己一旁 “你不去聊聊战术吗？未来计划什么的....” “未来嘛，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坐在这里” 海川点点头“是因为个性吗？你那句怎么说来着” “个性的消磨就等于死亡，我好像说了很久啊，从什么时候来着” “第一次跟我讲，差不多是在某个晚上吧，只记得那月光比以往都要清澈啊”海川不清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只是记得那一份称之为感觉的「感觉」 是晚风吧？吹在脸庞的风湿润又干冷，似乎还有雨的前奏 “终于要开始演出了啊，说实话...”海川的微笑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是不停的在改变方向 “我觉得很快呀，快到我记不清了你们之前的所有努力” 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几人沉默不言，海川也闭上了嘴巴，跟着凉一起看着几人 可海川一安静，凉却突然说道 “你不用停下，继续说啊” “什么意思？需要我自言自语吗？” 凉点点脑袋，依然没有看向海川 “太无聊了，你继续说话我会很高兴的，说到演出开始吧，结束后继续说” “这的意义....有什么吗？”海川对于凉的任性很是疑惑，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谈及意义 “意义有那么重要吗，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这需要什么意义吗？” 海川听罢也转过脑袋，微笑依旧没有停下，望着面前的“繁星” “确实，不需要什么意义，硬要说的话....是需求吧？” 凉没有说话 “演出完后打算去哪里庆祝呢？” 凉没有出声 “是雨啊，几乎没怎么停过啊” 凉依旧不言 “呵....走高冷人设吗，再这样你会没朋友的喽”海川摆摆手准备起身去冰箱 可刚站起身子衬衣就被凉拉了下来 海川顺势重新坐了回去 “比赛...不准备吗？” “不需要，在这坐着就行” “没成功怎么办？” “来的人不多，并且我会杜绝所有被拍下视频的可能性，不会留丑闻的” “粉丝会不高兴的，谁都希望偶像能拿着最完美的状态演出吧” “对吧，偶像”海川依旧笑着，没有任何不自然，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笑着的 凉叹了口气便站起身跟着虹夏走进录音室内，海川肯定也被拉了进去 ........... 一头银发的男人走在东京的大街上，看着手里的地图摸不着头脑，没一会那聪明到没边的脑袋就炸了 “这....开玩笑吧，路怎么在脚下跟天上啊？”名为四木银田男人穿着过时的大衣，一头白发绿色瞳孔，左眼似乎很不协调，如同是假眼一般 背着一盒木箱子不知道装着什么 “这地方真的是....还是村里好啊，要不是说这里有「虫」，还真的不想来....” 第54章 幸运 谈及「虫」，男人走在街外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是「虫害」 可能大家对「银古」更加熟悉，可那早已是几百年前的名字了，而如今的 也就只是四木银田了 ........ 自己真的.....喜欢音乐吗？ 凉坐在靠墙的板凳，正对面的窗户外是许久未见的台风暴雨 而街外的是 依旧忙碌的人群 父亲还在为医院的事情而头疼，或许其他人也一样，为某件事情烦恼，就算是大雨中 依然能摊开脚步 看向一边的贝斯，身旁摆着鼓与吉他，就在自己旁边 回想起来，自己每一次参加乐队，或者前去演出都是因为别人的需求 林人一样，更早的时候也去参加过临伴的贝斯手，那时跟虹夏的请求 没有任何区别 仅仅只是因为 “我喜欢你的贝斯” 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吗？为了这个而爱上音乐，去演出，心甘情愿的为此奔波？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似乎已经无法控制 雨声格外显着，上一次是在上课时，那声音如同现在一般显明 那催人瞌睡的声响 凉逐渐低下脑袋，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准备就此睡过去 可刚闭上眼睛一只手却隆在了自己的额头 “没感冒啊，还以为是发烧了”海川撤开右手，重新站回了窗户旁边，问道 “怎么了偶像，有什么烦心事吗？” “只是想睡觉，是你跟我说的睡上一觉就会好”凉说道，但也没有瞌睡的欲望了 “焦虑嘛....常有的事，我也老是对这种事烦躁啊”海川提起板凳坐在凉的身边 继续说着 “比如废了好大劲才能做到的事物，真正运用的那一刻却会突然疑惑” 「“自己真的想要如此吗？”」 海川似乎说到了凉的内心，转过脑袋，开始盯着海川的双眼不放 “可能会是因为责任，为了他人而不得不完成，也可能只是简单的三分钟热度，或者说拥有了替代品？” 海川刚想继续说，可被凉直接打断 “我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他人的，但不是因为责任，只是他喜欢而已” “那不就好了”海川拍了拍凉的脑袋，双眼依旧清澈如泉，如海水在瞳孔中游荡 “如果只是因为「某人」而不得已，那他对你来说肯定相当重要吧，我自己倒认为对于这种人付出是值得的” “我可能比较极端，并不想获得回报，只是在看到对方的笑容之时，只会由衷的感到快乐” 海川继续说道 “但如果对方不再重要也可以选择放弃，只要你还爱着对方” “我肯定你能继续为此努力” 海川画风一转，突然变得十分开朗 “我也在为此努力哦，为了那个「相当重要之人」而努力” 凉回头望了望，又看向外头的雨水，似乎下定了决心 对着海川说道 “懂了，反正只要你一直喜欢我的贝斯我则会一直弹下去”拍了拍海川的肩膀“你也要努力” 说着就准备跟虹夏她们出去了，海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后藤的芒果盒战衣 眼见演出还有一段时间就顺势将整个休息室整理了一顿 左摆摆右整整，目光呆愣的直到休息室变得异常干净 ....... “是为了....我吗？”一则尤为傲慢自大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刚想忽略却怎么也做不到 晃了晃脑袋也晃不出去 想排除也排除不掉 “等等等等......我不会给她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海川迅速回忆着过去的一切 虽然那两年已经完全记不起来 可更早的却可以 海川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过去的记忆，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明白 无论怎么想都只有凉的一句话 也是海川一直为此而努力的话语 虽说是为了他人，但那对于海川来说「相当重要之人」的话语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虽然自己不愿意提及，但那终究也只是因为羞愧 记忆里也仅有一句话 “我喜欢你能一直开朗” 那时空气很咸，明明是在烟花大会里，可空气总有一股海洋的气味 凉站在自己面前 似乎哭红了双眼，自己的喉咙似乎被她掐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似乎比以往都要愤怒 是我惹怒了她吗？ 我干了什么？ 海川站在窗户边，望着地板发呆，记忆也在慢慢回来，那些无法记起来的秘密也正在缓缓解开 我的衣服非常湿润 我似乎在恐惧，可并不是恐惧自己的处境，而是凉，我那时似乎很害怕跟凉见面 我很害怕她对我说的话 我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徘徊的海川的脑袋 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小疤，不是很明显可拥有触感 锚点正在发动作用 ...... .... 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 “自杀了来着” 。。。。。。。。 海川站在台下，望着凉流着汗水，心里沉稳的看着她努力的模样 乐队开始了表演 他就站在凉的面前，表情似乎变得很悲哀，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 这都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因为这会促使他变得悲观 可凉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音乐拌成一条彩色的线环绕在海川的身边，它摸不着也看不见 只能用心来察觉它的存在 凭那无法摸透的感觉 这是最美好的音乐，比其世界上的一切着名歌曲，无论他给自己带来了几时的快乐 还是自己忍不住跳舞的时光 都比不过自己眼前这稚嫩而又毒害的音乐 海川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万千话语都比不过如今沉默的听众 他能做的也只有欣赏 贪婪的索取 直至那双眸对视，蔚蓝的天空也不再像记忆里那么蓝，那大海似乎也不再那么广阔 唯有这天空的延展 在瞳孔里扬帆起航 伴着沉醉人的音乐 似乎一切都不在这么重要 这是努力的成功，是对于一个承诺的兑现，是爱与爱之间的诺言 如今都做到了 海川站在台下，直至演出结束都没有离开过视线，我不清楚他到底在听着什么 或者说一直看着某人 可能是因为太过悦耳 还是因为她太过美丽 他不清楚 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唯有清楚的 他的双眸，早已离不开她的身影 音乐结束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 ... “我能遇见你” “真的” “太好了” 第55章 虫雨 “你好，您认识隔壁的博时先生吗？” 河景倘开大门，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至肩头且着装奇怪的男人，还有他背后的木箱子... “你谁啊？”河景的语气丝毫不客气，有种想赶对面走的感觉 银田没有直面回答河景的问题，而是继续询问博时海川的下落 而异常烦躁的河景已经不想给这男人脸了，刚想破口大骂，可话都流到嘴边了 望着他的双眸就是说不出口 很像 太像了 那眼瞳虽然像是春意盎然般的翠绿，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像海川的眼睛 那种对谁都温柔的双眼 河景闭上了嘴巴，伸出脑袋眼见海川真的不在便让男人进来 可银田看着河景已经坐会原位却无动于衷，依然站在门口 “嗯？你属门神的？” 银田摇摇脑袋，说道 “我的职业有些古怪，乱进他人屋内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能出去说吗？” 听到银田的话，河景只是暗自一笑，自己都快死了还怕什么麻烦啊 说着让银田不要管这些东西，随便进来 银田沉默了一会，从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香囊似的小东西摆在门口 看到这，河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神棍一类的 “不好意思，以免一些麻烦罢了，我现在就进来” 银田随后跟着河景坐在桌子旁，望着脏乱的屋内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被河景察觉到了 “你轻松什么啊轻松，喜欢我这种风格的大叔吗？” 银田依旧乖乖的摇着脑袋 “虫不喜欢这种地方，比较安全罢了” 河景不知道银田在说什么，切入了一下话题，询问对方找海川干什么 银田将一张图纸放在河景的面前 “你好先生，我的名字叫做四木银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捕虫」”说着，让河景看那放在桌子上的图纸 那里画着一个蜈蚣模样的小东西，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动物 “哈？啥意思？说点人类范围的东西行不行？” 银田瞅了瞅河景的模样，继续说道 “博时先生体内是这次需要捕获的虫，正是图纸中的虫，名叫「雨虫」” 河景抽着烟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站起身，确定了对方就是一个神棍后就准备将其赶出去 “嗯....拜托啦兄弟，我也上过高中，别这么骗我行不行？显我弱智” 银田赶忙摆手称这是真的，并不断强调雨虫的危险 “先生这事真的不能耽搁你只要讲一下博时的位置就行了，或者什么时候回来” “行行行，他正跟朋友去看演出呢，别等了行不行？”河景说罢准备拎起银田扔出去 可接下来对方的话却让自己的内心一震 “那您为何不去呢？” 河景缓缓低下脑袋，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银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先给河景道了一声歉，说道 “不好意思窥探了您的内心，我只是会说出你的想法而已，没有危险” 河景感觉这神棍莫名其妙却又感觉真的有本事似的，这种奇怪的直觉.... 银田看河景还在发呆，叹了一口气随后整个人消失不见，化为一团迷雾 河景一惊，刚开始慌张银田又出现在了屋子的另一边，直见他的身躯从迷雾逐渐化为躯体 重新变为一个人类 “这就是虫，名叫「化虫」，而博时先生的雨虫比此虫危险数百倍” 河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外头的雨则是越下越大，今银田不由皱眉 “先生，我们坐下来谈吧” ........ “「雨虫」代名「处蛊」，诞生原因不明，大概是因为雨水触碰光酒而出现”银田坐在河景面前，而他说的话河景就没听懂几个 “博时先生体内正孵化这一只年代已久的「雨虫」，初推断已经有四年时间，而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替博时驱虫” “驱虫？那玩意很危险吗？”河景给银田递了一瓶饮料，自己也喝了一口压压惊 银田学着河景的模样也深深喝了一口汽水，初次的体验确实辣嗓子... “哇.....嗯，雨虫一般没有什么危害，只会让宿主周围不断下雨，可一旦出现暴走，那么该地区可能会连下几个月甚至以年为单位的暴风雨” “那你的意思是，东京一直下雨就是因为海川？” 银田又喝了一口汽水 “哇....嗝～大概是吧，我也只是来杜绝危险的”银田望向窗外，那雨似乎开始变小了 “但现在看起来雨已经开始变小了，不用现在就去了，您能跟我讲讲博时先生吗？”银田似乎来了兴趣，从木盒子里掏出了一本非常厚的笔记本 将笔握在手里 “你这干嘛？” “记录！您请说” “先别说记录了，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河景疑惑道 而银田则是继续解释 “因为普通在野外的虫会跟山神或者一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气味为食，但已经附身的虫不同” 银田抬起脑袋望向河景 “会以宿主的情感为食，所以，能跟我聊聊博时吗？对我很有帮助” 河景现在变得有些无助，想叫昌居过来可这男人大概不会想多一个人知情，自己打的过吗？ 河景沉默了一会便选择相信男人，亦或者说他相信男人的双眼 这种眼睛他只见过三回 而每一回都是真正的良人 只有好人....才能拥有这种眼神吧 河景望着男人的双眸又低下脑袋，说道 “要说他的一生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和自我理解，但....大概就是....” “明明知道世界想折磨自己，可依然能够在主观小世界里存活的人....吧？”河景摇摇脑袋，继续说着 “我不太能描述....如果描写的太轻那完全就是假的，如果描写的太狠我又想着害怕” 银田听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道 “那博时先生很乐观吧？一直都是如此？” 河景点了点头，而银田则是已经黑了脸，这种怪异的气息也让河景感到熟悉 是弦？ “有什么问题吗？” 河景打断了银田的思绪，而他也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严肃 “先生，附身的虫是以宿主的情感为食，而雨虫的食物” “正好是悲情” “也就是说，博时先生能一直保持乐观的原因除了自我调节除外就是雨虫在不停吞噬他的负面情绪” “一旦雨虫从「处蛊」成长为了「蛊」，那将是异常巨大的自然灾害级别....我现在就去准备，我改天回来” 说着，银田立刻跑出了门，往街外跑去 第56章 虫－迷惘 河景叹了一口气坐在窗边，望着天边已经渐渐拉开蒙雾的虹光 彩虹透过一道惨白的空气如同镜中般浮现于阴天交替的日子 河景走出屋子，将板凳放在二楼走廊，摆了几瓶酒坐在那里 这种日子烟不会湿、屁股不会冷，唯有的只是酒水更加舒爽寒冷 淌过喉咙如在极乐的边界般畅快 可与雨一样，繁杂的事情总是在一些有意义的存在之前，有时也来自阴天后啊.....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呢？河景暗自问道，而他面前，正站着自己曾见过的一名女人 名字不清楚啦，只是很久没有再见过了 “呦，海川不在啦”河景眼看那女人就站在那里不走也不敲门，跟个呆子似的 “是...是吗？抱歉，我换个点过来”衣牙净道了声歉便准备离开，可被河景给叫住了 “再来一遍多麻烦啊，有事跟我讲帮忙传达而已” 衣牙净转过头来，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 “抱歉，因为比较重要还是自己亲自说吧” 河景暗自嘲讽一句，连门都不敢敲还想什么自己去讲 “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要不你进去等等吧”河景伸出大拇指，向着自己的屋子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衣牙净的回复，看着她磨磨蹭蹭的样子河景又无奈道 “我一个已经腐掉的大叔而已，不会做什么啦”说着，又指了指里面 “算...算了，我还是改个时间再来吧，承蒙您的好意”衣牙净说完没有给河景说话的机会，而是立即下楼从胡同里窜了出去 河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我难道长得这么恐怖吗？” ....... “哦净前辈你出来了啊，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呢～” 田盏靠着墙站在一旁，手指不停转着车钥匙 “要找的人不在，晚点再来吧”衣牙净站起身准备带着田盏离开，可田盏顿了顿似乎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说我们晚上再回去？” 衣牙净点点头 田盏突然兴致勃勃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熄火，就像是一股天生杂乱的性格被强行压制的不快感 “怎么了？” 衣牙净出声问道，她也清楚田盏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玩闹与热情的环境，还有那从不被约束的自由之翼 原本是这样的，可因为女儿的原因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治病需要钱、住院需要钱、生活需要钱 凡跟钱挂钩的事物似乎总能让人哀伤 “没什么，正好跟我去趟医院吧，老板的车不用白不用” 车←七月的 ....... 七月虽然不算什么富豪，但因为没有家庭所以总是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管后果如何 车是一辆纯黄色的敞篷 净跟田盏坐在其中，夏日炎午的热浪吹撒在皮肤与干燥的发色 虽不在海边，可空气却拥有一股湿咸的气息.....因为作者在风中狂奔～～这一段就先跳过了 直接跳....跳？高跟鞋落在柏油路上，尖头一震，田盏身后一歪被衣牙净接住 “慢点” “谢咯前辈”说着，两人缓步走到医院，田盏这次前来除了来看望女儿就是来付费的 “交钱...交钱...找到了卡”田盏跟净站在前台，医护人员忙活半天将钱重新退给了田盏 “干什么？不会给我女儿从医院赶出去了吧？！” 护士一惊，赶忙澄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并将卡号记录拿给田盏 上面明确写着 「风海助资」 “这啥？”田盏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护士慢慢解释道 称是一名经常帮助病人的女士，只以风海来匿名助资，已经在许多医院帮助过了无数病人 这次田盏的近一月费用也全被提前支付了 田盏愣了一会，抚摸着自己脑袋又将钱递了过去，缓缓说道 “这也存了吧，给下个月的，不够来找我”田盏将身上带的所有钱都存了进去 随后坐在走廊椅子上沉默不语 衣牙净坐在一边 田盏的整个腰都是弯着的，脸庞对着地面看不清面庞 净不知从哪里买了一瓶饮料，放在田盏的旁边 田盏依旧没有说话 净也不再出言，虽然她们正坐在她女儿病房的对面 田盏晃了晃脑袋，接过饮料沉默的饮用着，喉咙里传来了饮品灌下的声响....可能因为医院太安静了 净捂了一会鼻子，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重，尤其是一名护工过来打扫了脚下 护工没有说话，打扫完沉默的离开了 身旁坐在一名老人，他身材瘦小，被剃光头发似乎得了什么重病 “老爸！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看你最喜欢的电影好不好？”老人智力似乎有些问题，望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言语 田盏跟衣牙净两人抬起脑袋，看着儿子抱起父亲往医院的另一头走去 田盏依旧没有出声 随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在走廊里穿过，田盏低着脑袋看不清他们，可衣牙净看的一清二楚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传来，衣牙净捂住鼻子，可来着只是一名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男孩 手里抓着一把塑料的剑在空中挥舞，可很快就被护士制止 净没有发言，继续保持沉默 田盏拍了拍净的肩膀，她转过脑袋，眼见田盏又特意下调了一下脑袋 问道 “怎么了？” 田盏沉了一会气 声音很小 “一会去吃饭吧” 说着，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有个小缺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张万币日元 净没有说话，也同样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同样有个缺口 什么都装不下，除了几张日元 “呵呵，去吃什么好呢？” 净抬起脑袋，缓步走向面前的房间，田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拉开房门，窗户大开，缕风穿透挡风的玻璃直直吹起田盏的发色，轻轻一推.... 暖风只能化为田盏梦里的冷空气 一名红发女孩躺在病床之上，刀疤划在她的右眼，似乎沉住了气，仿若永远也无法醒过来 从乌云里折射而来的虹光照在女孩的脸庞.....那道疤，尤为明显 田盏走到病床前，蹲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女孩的脸颊，瘦的没有弹性，只有瘦巴巴的皮肤与干煸的肌肉 神经元受损的女孩无法拟定醒来的时间，有可能是一个月后的中午，亦或者数年前的某个夜晚已经醒来 只能肯定的是，女孩的苏醒无法保存记忆，只会记得那些痛苦的瞬间 就算田盏每时每刻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真的醒了过来 迎接她的，也只有一股迷惘的眼神.... 「虫系列会持续一段时间，感谢支持」 第57章 虫－迎合 沉默衣牙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里篡着一些钱，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她在思考 一些身外亦或者身内的事物..... 直至田盏从房间里出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衣牙净这才将手里的钱塞进口袋 问道 “怎么样了？” 田盏耸了耸肩“跟平常差不多，比其这个....去吃饭吧” “去你家” 跟衣牙净相同，田盏手里也正紧篡着那一些小钱，只是一顿饭钱 过了一个中午便能消耗掉的钱 “我家吗？我还得等...” “是嘛，那就明天，明天不行就改天，反正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去，无论哪天”田盏重新坐回衣牙净的身边 她在病房待的时间不长，只是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就出来了 毕竟待在那种地方 压力会变大的.... 自从丈夫逝世、女儿变为植物人后，田盏的生活似乎变得有条不紊，规律化一 工作、赚钱、打工...然后.....交钱、房租等等等等.....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来讲 并非是歧视女性的工作能力，无论谁都是一样，就算是一名男人 在这种状况下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只是在客观的角度来看、以一位母亲的角度来看 在女儿的角度来看 田盏似乎 也快撑不下去了 ...... “靠！该死的七月一会回去就骂死他！” 衣牙净似乎习惯了田盏突然大声喊叫，平静的问道 “老板怎么了？” 田盏变得有些无理取闹，逻辑也变得混乱不清 “你没那种感觉吗？七月总是一股欠扁的样子？！一直都想揍他一顿啊！” “呵呵....老板确实一直都在骂来骂去啊，但你可以理解为这只是....表达能力弱而已” “什么意思？” 衣牙净手里已经放开了那些钱，抚摸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老板只是口上狠而已啦，又没有真正的打心底里贬低过” 田盏似乎又突然失去了发泄的窗口，突然又大声喊叫起来 “那就揍西区的那个地产老板！他没啥事吧？！” 衣牙净摇摇脑袋 “谁知道呢，千人千面，可能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是一个好人呢” “都叫你别太善良了，不对你好的人就是坏人，对你好的人就是好人，你管其他人干嘛？” 听罢田盏的话，衣牙净只是沉默一笑，对于她这种人 这句话也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银田走在大街上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两词 当时出村还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且需要驱赶的雨虫，但他也没想到宿主会是这样的人啊 成蛊了怎么办？ 无法控制了怎么办？ 现在..... “对了”银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这次前来是准备抓三只虫 东京两只，奈良一只 东京两虫分别为「雨」与「晴」，而这两虫刚好可以相互吸引 那么就算是雨成蛊了自己也有办法将虫赶出来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判断虫还有没有成蛊，亦或是稳不稳定 说着，银田通过河景提供的地址往繁星赶去，幸好路途不远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此处 银田一靠近繁星的门口 一股来自「虫」的湿润感袭来，就像是用光酒涂满全身，或者将粘液抹在脸上的感觉 很糟糕，但撑得下来 银田悄悄打开大门，身后的木盒子咯噔咯噔的响，pa桑趴在桌子上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 毕竟pa桑从来没有见过银田，她的社交范围非常广，况且来听这种演出的也就那些人 “你好....要买票哦” 银田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另一边的海川，随着他的视线这才看清台上正在演出 “哦...演出啊，小时候经常在杂志上看见来着，童年回忆了属实是” pa桑收好钱给银田打上票就放他进去了，但那个木盒子得检查一下 银田听罢直接将盒子放在pa桑身边让她自己去查，而他则是已经来到了海川身边 看海川盯得入神，银田悄悄带上一副普通人看不见的白色手套 准备轻轻的碰一下海川，可手指快碰到海川的肩膀 海川则是一躲又顺势抓住银田的手指 转过脑袋，一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陌生大叔，问道 “准备做什么？” 银田想立即抽回手指，可这时海川的双眼已经开始流淌雨水，整个人的力气猛增 稍微一动银田的手指差点就被掰断 可海川似乎突然回了指，放开了银田的手指轻声说道 “现在是我朋友的演出，我不想搞砸，结束之后出去再说” 银田瞅着海川的双眸，已经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因为银田身上的气味 雨虫开始警惕周围的一切危险 甚至将「雨水」安置在了海川的身上 这明显就是..... “开了智啊...” “难办了啊....” 海川转过脑袋，依旧望着台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入了神 可银田却觉得目前的状况越发奇妙 按理来讲现在的海川就是被雨虫的意志给控制了，但现在.... 雨虫......难道喜欢看摇滚.....？ 银田立即将手套脱掉，放在嘴里一口吞了下去，随后整理了一下发型开始缓缓后退 如银田所料，雨虫果然不在意他，似乎现在的海川不是被控制了 而是拥有了雨虫一样 可雨虫本就是寄生者，从来没有被拥有一说..... 等等，蛊？ “不会吧......这虫子，在迎合海川？” 。。。。。。 第58章 虫－乌云 银田退到后面再次整理了一下蓬松的发丝，站在菊里的身边哀声叹了口气 “不想搞啊....早知道就让其他人来了”似乎不在意在一旁蒙圈的两人 银田抬起脑袋看了看海川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 刚那肯定是刚不过的，没准会被直接弄死 “行，战略撤退先” 背起木盒子，三下五除二银田便消失在了繁星 星歌没有理会银田，可菊里却比较好奇，刚想追过去就被星歌拉了回来 “别去啊，现在我们应该站在前辈的角度来好好观赏这次演出” 菊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疑惑的说道 “伊地知前辈也会说这种话啊，想不到当初是谁跟我讲已经忘却过去了呢” 星歌没有回话，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吭 菊里打了声哈切也闭上了嘴巴 随着银田的离开，虫也逐渐安静下来，周围潮湿的空气淡然失色，而远处的乌云也避开了夕阳 繁星在地下室吧？几人都看不见这次的夕阳 天上的云朵还在淌着雨水 每一滴都反射着夕日的虹光，折射与大街小巷，可能整个东京都没有像今天一般明亮 虽说几人没有看见，可能会等到彻底落幕才能回去，到那时 月亮都早已映着漆黑的白云 悄然矗立与天穹之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首.....” .......... pa桑趴在桌子上，沉默漆色瞳眸望着面前台上几位涣散着青春与梦想气息的少女们深深叹了一口气 比其对于她们的祝福 pa桑此刻内心最多的只有仍存的一丝迷惘 在过去的日子里，别说梦想与对未来的理想了，她连迷茫都已经失去 该追求什么？ 梦想是什么？ pa桑不会疑惑这些问题，毕竟她完全不在意亦或者说忘记了这些问题 这是虚无主义者的通病 定义一切无任何意义 逐渐的，也只有不断失去自我..... 虽然店长在嘴里说说，可pa桑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放弃梦想，只是被迫将其隐藏了起来 广井虽然成天逃避现实可依然追寻着摇摇欲坠的理想与现实 “诶.....” pa桑能够听见雨声，毕竟在门边，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可那雨声一直都在 如同星歌一样 看不见，但只有仔细的推磨一番就能知了其中的宏伟 可自己呢？ 看不见，听不到，不清楚 无法推测 脑海中回忆起过往的种种，闪过学业、家人、追求者、课堂与清晨的花朵 模糊不清 直至一句话定格在眼前 已经不清楚是谁说的了，只知道对我的影响很大，不知是好的还是坏的 只是记了很久而已.... ........ “这不就跟，一个尸体一样吗？” ....... pa桑仰起脑袋，天花板上有一块彩色的木板，与整个房间的装修格格不入 更像是将它砌在了那里一样 “嗯.....呵，这不还有嘛”pa桑轻声一笑，彩色木板上用马克笔写着几句话 虽然完全看不清，但记忆模糊的pa桑唯独记得这件事 “为什么我会执着于将它用钉子钉上去呢？” 那里完完整整的写着那句自己想了半天的话 第一次来这时的话 「欢迎新晋且被前公司赶出去的优秀员工pa！」 想着如此，常常微笑脸的pa桑第一次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呢”菊里将啤酒推给pa桑，靠在一边的墙上，问道 “没什么，硬要说的话”pa桑将啤酒放在桌子上，抬起眼眸说道“很开心吧，难得的开心” “哈哈哈是嘛是嘛，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开心什么”菊里明显已经醉了，这就是典型的不会喝酒却偏要喝 “但确实难得啊，假惺惺的狐狸终于......露出了本性？” “再叫我大学时的外号我会杀了你的哦菊里妹妹” “哈哈哈哈又来了又来了！就这个样子可熟悉了” pa桑叹了口气，终是不再愿意跟这个醉鬼讨论什么，毕竟正常人怎么能跟傻子讲道理 “诶？怎么不讲话了，酒的话我还有哦，而且一会得去找个店好好庆祝一下！我当时也喝了好多好多！” ......... 衣牙净站在海川家门口，敲了半天依然是河景大叔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了 “哦又是你啊，不在不在，应该跟女朋友过夜去了” “女...女朋友？！”衣牙净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可一直没听说海川有爱人啊 河景愣了一下，随后校正说道 “可能是对象....可能是，我也不知道哈哈” 衣牙净听罢表情恢复了正常，手里依然握着用报纸卷起来的某物 “那个，您知道海川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河景摇了摇脑袋 “我哪知道，实在不行去问房东钥匙，在他家里等着呗” “这...还是算了，那我改天再来吧” 这时，楼下传来田盏的呼唤 “喂，净前辈咋样了啊” 衣牙净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下楼带着田盏重新从小胡同出去了 河景望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着田盏的身影 “这人....自己好像见过啊” 田盏跟净两人上车，便急忙问道 “我说啊你怎么这么执着，不会是裹着表白信准备找后家吧？” 衣牙净摇摇脑袋，依然没有解释海川跟自己的关系，让田盏赶紧走便闭上双眼养神 田盏暗自说了一声莫名其妙便开着七月的车准备回去，车背箱里放着一些生菜 而回去嘛肯定是回净前辈家 毕竟都答应了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田盏自顾自的问道 “你说我们吃啥呀，我买了鱼耶，服此喜欢鱼吗？” “喜欢，服此从不挑食”衣牙净回答道，没有睁开双眼 田盏的心思变得有些落寞，毕竟这种情况下谁又能挑食呢，都是为了某人而强装平静 田盏将车开过胡口，依旧驶过那飘香四溢的赌场与垂流不动的餐馆 随后一座老旧的小楼展现在面前 虽说周围灯光昏暗，漆黑的夜空与杂乱的场景无法将其与美好联系在一起 可楼层之下，每户家门都摆着一盏暖色的灯光，盆栽放在两侧与窗户 为社会的边角填上一丝活着的气息 田盏与衣牙净两人提着袋子踩着台阶往楼上走去，直至依旧被大楼掩盖前方的四楼 两朵美丽的花装于盆栽里，鲜香肆意 田盏问道 “这啥花啊？” 衣牙净从口袋掏出钥匙，插进钥匙扣，轻声说着 “不清楚，没有去调查过，商场送的而已，因为好闻就一直放在这里” 此时服此还在暑假，因此两人打开大门他依然坐在那里，似乎在捣鼓些什么 转过脑袋，眼见母亲回来便赶忙跑到厨房，将保温袋里的锅提了上来 衣牙净跟田盏两人刚脱下鞋子，净去抱抱孩子去了，田盏则是看着锅发呆 “装着什么？”衣牙净问道，可田盏的回应则是一次爽朗的笑容 服此挣脱开衣牙净的怀抱，一脸自豪的说道 “我最近可是一直在学做饭，虽然还不好吃吧，但毕竟人人都有第一次” 衣牙净沉了一声，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锅又望了望服此，问道 “煮的什么？” “我哪知道” 田盏绕过衣牙净一爪按在服此的脑袋 “自己煮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没有新手保护，纯纯黑暗料理啊” 服此挣脱开田盏的爪子，跳到后面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是你跟我讲的嘛，煮什么不重要，主要还是看是谁煮的” 田盏听罢回忆了一下过去，脑海里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那时自己也只是为了装逼的 没想过这小子真听进去了啊 该说聪明呢还是天然呆呢 “我那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怎么还当真了，仔细一想做的跟坨屎一样给谁都不想吃的啊” 服此似乎一下被点燃了，跟着田盏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能一步登天吧，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本来就是给妈做的” 田盏上前再次按住服此的脑袋，这次似乎用了力，无论服此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嘴里喊叫着 “你个老阿姨仗着大人的身体欺负人！哪有你这样的大人” “小屁孩不是喜欢记话吗，我这次就告诉你这是无法剥夺的权利，你就受着吧” 衣牙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嘴上打闹的两人，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可控制 缓缓一步向前，用手掐住了服此的脸颊 可能很稀有吧，田盏跟服此望着如今的衣牙净都愣住了 “我似乎不用再担心你了”衣牙净说道，语气说其开心不如轻松 服此愣愣的点点脑袋，刚想说什么，就被田盏打断 “哇哦净前辈你还能笑得这么开朗啊，还以为你笑肌都死的差不多了呢” 服此恶狠狠的转过脑袋 田盏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眼见服此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突然脑瓜一闪想起了什么 赶忙蹲了下来，从口袋掏出手机抱住衣牙净迫使让她将脸转了过来，随后大声问道 “服此你讨厌吃什么？！” 服此一时间脑袋没转过来，眼见某个时间快到了便跟着喊道 “茄子！” “茄子！” 咔嚓...... 对啊，服此讨厌吃茄子呢，毕竟人不可能喜爱万物 反正除此时外 衣牙净依旧那副开朗的笑容，她只需要听与看 服此需要说出来 而田盏嘛 只需要等 第59章 美丽谎言 在一些常规的社会生活中，我们总是能听见一句名言 或许不是 「善意的....谎言」 是吧？ 不难理解，为了某人的健康与幸福就会出现不得不说谎的地步 就像服此本就挑食，可现象不得让他任性下去，衣牙净也是 田盏也同样如此 谎言本就是错误，可看着窗内三人相拥在一起，我肯定那张照片迟早会出现另外一道人影 我不确定需要等上多久 毕竟田盏愿意等，衣牙净也愿意停下来陪田盏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吧，我才觉得这份谎言配得上「善意」两字 .......... 海川跟着凉坐在她的一旁，没过几分钟所有人都基本到齐了 选址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饭店，按pa桑说的话就是店越小名越老 总而言之就是饭菜更加可口 “人都来了是吧？”星歌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遗漏后才将酒杯举过餐桌 菊里赶忙将手里还剩一半的酒水喝光重新填满，跟着pa桑举了上去 剩下几个肯定只是饮料啦 “那么就祝结束乐队第一次演....”星歌还没说完就被醉乎乎的菊里给抢断 “学姐说的太没有感情啦，看我看我！” 菊里站起身子，又弯下腰跟几人的酒杯持平，声音大足矣传遍整个饭店 “那么就庆祝结束乐队第一次演出完美落幕！啪叽啪叽！” “客人麻烦小声一点...别打扰到其他客人了”服务员带着一副眼镜从一旁窜了出来 菊里听罢看了看面前就两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听进去，声音反而更大了 “呦那两位小哥～你们不介意吧？” 黑西装的男人疑惑的转过脑袋，脸上明显流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没事，毕竟第一次就该好好庆祝，无论何时嘛”转过去继续跟自己的朋友喝酒 店员叹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菊里就被星歌给强行按了下去，捂住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好意思我会控制住她的，麻烦你了” “雪jie....钙盒酒了” 星歌捶在菊里的脑袋“哇怎么这么硬” “可能撞多了吧，硬掉了都哈哈哈～”菊里伸出脑袋顶在星歌的腹部 一旁的海川坐在桌子前，可餐盘上几乎已经没有食物了，仰起脑袋 “习惯了习惯了....话说你怎么不吃你自己的啊？” 凉的盘子装满了从海川那里抢来的小吃，而她自己的倒是一点没动 见海川抛出问题，凉难得认真思考了一番，虹夏眼见也是夸赞了凉一波 “哇哦加油哦凉，千万不要成为只用下体思考的贝斯手！” 星歌一巴掌拍在虹夏的脑门，随后就把她扯到一边开始教育 菊里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眼见如此去给虹夏求情，反正都是这么快乐的日子嘛 星歌转过脑袋，一把扯过菊里连着一起教育 此时的凉似乎也已经找到了答案 “可能是觉得你的东西更香吧，还是说你品味好？” “那样都不是吧，我说啊...”海川让凉正对着自己，学习星歌的模样开始教育凉一些行为上的问题 可话都还没有说出去就被凉按住鼻子 “干什么？” “我想喝酒” “未成年不行的” 凉盯上坐在一边还在被星歌骂的菊里，虹夏已经从魔爪下逃离了出来，正跟波奇与喜多聊天 凉刚过去想说点什么，星歌猛地转过脑袋给凉吓了一跳 星歌按住凉的脑袋，稳稳的说道 “差点忘了你这个人渣了，给我坐在那听课” 有点嘈杂啊....海川感叹着 但这种时候或许嘈杂才是正确的吧？聚会就得热热闹闹，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可因为没人反驳，海川也就顺着他们的意走下去了 乌云已经彻底散开，唯有零散几朵黑云摆在空中沉默无声，不去下雨也不去轰鸣 只是停在那里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屋檐灯下几人摆坐桌边，整个店里也就他们几人，透过耳朵 海川听得见柜台边两名男人的谈话 黑色西装与一位穿着衬衫的男人，是刚才跟菊里说话的那位 “我说啊怎么突然拉着我出来喝酒了，比其升职庆祝我还是更愿意回家睡觉啊” 西尾嘴上不耐烦，可眼神却格外的醒目 “那怎么了吗，反正咱俩都好久没出来了啊，等我上去了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啦，看我操作啊明天！” 名为藤高的男人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开心，没有等西尾回话，而是继续自顾自说道 “而且老丈人的病也好转了，老婆正回来呐，我就在这里等她！然后一起回家吃乌冬面！” “你真是该死的好运啊，我也找个对象吧，比你老婆更好看的那种呵呵” “不会的不会的～”藤高已经醉了，说起话来迷迷糊糊，但还是否认西尾的观点 “不是好看而是好....就足够了啊，更别说你这样子配吗？” “什么意思啊混蛋？老板！续杯啊续杯！”说着，拉上藤高的肩 合乎着唱些什么海川听不懂的歌声 混杂低垂与远扬的声音随着兴奋跟笑容铸成的歌词似乎吹响了独属于今日的欢奏 仔细听，两人的旋律与词声并不相同，毕竟哪有人的灵魂砌合 只有一方的不断磨灭自身 而真正的朋友则是将优点与缺点尽数展示给对方，从而真正的信赖对方 西尾因为藤高的幸福而高兴，藤高因为能拥有西尾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本质虽然属合，可他们的快乐却互不相同 因此由内心而发的歌声也不同 唯有的 可能只是这一刻的快乐吧 不知愣住了多久，直到被pa桑拍在肩膀唤醒，海川这才反应过来 “喝酒吗？” “我没成年”海川摇摇脑袋，称自己喝果汁就行，可pa桑却不以为意 “规矩是给那些守规矩的人定的，冲破规矩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没事的啦”说着，又将酒杯递了过去 “况且这里你就算喝酒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pa桑让海川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些人 “没有一人会怪你，本就无妨的小事” pa桑眼见海川快被打动了就准备乘胜追击，可一下就被过来巡查的星歌给抓住了 手爪按在pa桑的脑门，星歌低下脑袋轻声在pa桑的耳边问道 “你这算，拐骗未成年....吗？” “我....抱歉下次不会了....” 星歌放开pa桑，让海川对这种女的警惕一点，小心被抽筋拔骨 顺便又拦住了一直给波奇推酒的菊里跟一直跟菊里要酒的凉两人 “这两个混蛋....诶算了，比起这个，海川你是不是该找些稳定的工作啊” 海川听罢仔细想了一会，说道 “之前一直准备去做厨师来着，打算在成年之前考好执照，而接下来的日子就准备慢慢打工过了” “博时前辈喜欢料理吗？”喜多问道，她自己也挺喜欢料理的，说是吃东西更符和一点 “嗯....怎么说呢，我自己不太喜欢吃东西，主要还是想做给其他人，能懂吗这种感觉？” 还没等喜多说话，菊里不知何时又窜到桌子下面去了，缓缓爬出来举起右手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喝别人的酒呵呵，是这种嘛？虽然是站在受宠的一方哈哈...” “不，完全没有关系吧，更不如说你不要脸呢”pa桑在一旁吐槽，而星歌已经懒得吐槽了，叹了口气独自喝闷酒 “哦对了，li上我关注了一位博主来着”喜多掏出手机给海川看自己关注的那位厨师博主 海川还是很少接触这种东西，虽然在时代与现代杂志经常见到，但真正的去观赏无论几次都不会腻呢 这就是网络吗？ “差点忘了，博时前辈能跟我分享你的账号吗？上次忘记要了” 海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手机，就更别说什么li号了 “抱歉，我还没买手机，这好像也没注册过啊” “我有”喜多又一次被打断了，而来者是已经连吃三盘炸鸡的山田凉 说着，在自己手机里切换了一下账号，马上便跳到了一位名叫「藤部驾驶员一号」的个人账号 “这是什么？” “你的账号啊” “我记得没有注册过呀” “我帮你弄的，所以你不知道正常” 海川脸上闪过一道问号，而凉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更多是解答海川的疑惑 “好久之前了，用一个新的邮箱注册的账号，就当你的了一直放在我这，还有四百多粉丝呢” “粉...丝？在我不知情的情况我还有了粉丝，是快餐时代的文化吗？” “是你落伍了海川”凉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把你说的一些话当做写作素材发到网上了，有很多人喜欢你说的话” 海川接过手机，里面发送的一些作品连自己什么时候说的都不记得 这也算是....互联网的好处吧，毕竟都记得这么久以前的事 “好久前的啊，网络这都记得啊” 凉听罢立即反驳，说道 “不是网记得，是我记得，所以才能发出来” ....... .... “哦，谢谢” 第60章 酒 银田抱着木盒子从中将一瓶白色的酒瓶取了出来，放在地上又将那本厚重的古书掏了出来 用随身的笔将今日的一切写进去后便动起了身，可刚站起来脑袋就传来一股眩晕感 身子踉跄了两步撞在墙上缓缓滑在地面 银田抬起眼眸，望向河景的方向，嘴里喃喃道 “怎么一个个都....有病不治啊..” 调整了一下身体，再一次站起来便没有了头晕的问题，抓紧收拾了一下木盒子就赶忙往繁星走去 目前的状况有些微妙，如果雨虫想要化蛊那么得必须先吞噬海川，摆脱肉体的控制 再通过海川精神世界最后的养料化为蛊虫 可先前的情况有些突兀，他也没有想到雨虫居然会轻易的将妖质送给海川 他不清楚虫已经被海川压制了还是虫开了智 从家里的文献读到过将近几百年前的老祖宗银古也曾遇见过一只开了智的虫子 可那并不是「雨」，而是一直躲在山神怀抱里的「云」 这就很好理解了，当时的人类经常办祭典，也会给山神祭祀 最多的情况是人们会将自己的苦恼宣泄给山神希望让其帮忙解决 恐怕那只云是每时每刻都在消化着这些丰富的感情才能开智吧 那雨凭什么？ 银田摇摇脑袋，他很同情海川的遭遇，也并没有否定海川的痛苦 他只是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种情感？ 而压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直作为普通人的海川没有任何驯虫或者驱虫的能力与知识 银田拍了拍额头，放下脚步踩下台阶才发现一名中年男人也同样站在繁星门口 可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理由不敢敲门 男人抬起脑袋，眼神似乎慌乱了一下，但见来人是银田便松了一口气 河口没有说话，盯了一会银田便准备离开，可等两人擦肩而过，银田突然说道 “说掉比较好啊” 河口转过脑袋，不理解银田在说什么，而银田也是侧过去了脑袋 同样的语气说道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什么....？”河口刚想问，可理智又劝他离开这里，没有再理会银田 而是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夜空中 银田叹了一声，走下台阶敲门没人回应，可牌子上还写着营业 等了半天没人回复银田也准备离开了 可望着天上那密布的乌云，似乎下一秒就得倾盆而下 但.... “呵小雨而已喽～没下个几个月就挺好的了” 说着往城市中心走去，毕竟东京来都来了，肯定得好好玩一顿回去 .......... “喝了我把剩下的都给你”凉将一沓子钱放在桌子上让海川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而菊里则是已经躺在桌子下面不省人事 “不喝”海川没有理会凉的再三请求，而是换座位坐到了星歌的身边 pa桑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庆祝完就不见人影了 海川不清楚凉为什么非得让自己喝酒，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理会凉 自己跑到一旁喝果汁去了 菊里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摸了摸桌子没有摸到酒瓶 “诶～？”抬起脑袋眼见没有酒瓶就问星歌还有没有酒 迎来的只有星歌的一发手刀劈在菊里脑门 身子骨又软下去躺了回去 凉左看看右望望见没人发现，将一瓶果汁兑酒的饮料悄悄递到海川面前 想着骗他喝酒 可刚准备说话，海川周身便传来一股酒味 海川抬起脑袋，手里的那杯正是菊里给自己调的高浓度假酒 刚才被星歌没收了就一直放在这里，防止被菊里偷喝 毕竟这玩意完全就是一杯倒 本来好好的菊里在里面加了一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假酒 星歌闻到酒味顿感不妙，赶紧转过身子，假酒已经被海川喝的差不多了 菊里也用鼻子嗅了嗅，那味道很熟悉，抬起脑袋望向海川 懵了一会突然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海川给我酒喝了，他把我酒喝.....！”还没笑完脑袋又遭受打击倒在地上，呼了两口气不知是死是活 星歌摸了摸海川的脸颊，看神色明显就是喝醉了 “这你喝不出来啊？你都快喝完了”星歌记得这酒口味也很烈，不清楚海川明知是酒还喝那么多干嘛 让虹夏拿点水，自己则是从口袋拿了一点醒酒药 凉将钱慢慢放在海川的裤兜被虹夏从衣领拉了回来“就别惹事了好嘛” 星歌见海川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自己坐在一边喝酒去了，让虹夏几个就别担心了 死不了肯定是死不了 “要怪也怪这货”星歌指了指躺在桌子下面的菊里 “诶～？”菊里抬起脑袋又放了回去 凉靠在海川身边问了一些问题，海川一件都没有回答 沉默了半天，海川才睁开眼睛 缓缓抬起脑袋望向自己身边的凉，疑惑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 凉止住了准备犯贱的手，尴尬笑了两声说道 “你喝醉了呀知道吗？” 海川点了点脑袋 “嗯，我知道，我能感受到那股醉意，还有....释放的感觉？” 凉很好奇喝醉的感觉，让海川多给自己讲讲 “你管这个干什么？” “好奇” 海川点点头，就只是点点头半天不说话 等菊里站起身脑袋磕在桌子边响起声音才将海川唤醒，他也想起了凉的问题 但还是没有说话 虹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凉提议将海川带到外面透透气 人嘛肯定交给凉 山田凉听虹夏的建议让海川起来出去走走，一旁的星歌无奈提醒凉这种时候醉酒的人很难起身，应该让他靠... 海川站起身，摇摇脑袋就跟着凉出去了 “喔，看样子挺能喝嘛” 两人的脚步刚跨过房门，海川眼神一拧，一滴雨水缓缓从天顶滑落 轻拍的手掌拂过脸颊，那雨似乎停留在海川的眼前许久 是一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虫子 在自己的内心矗立着 它化为那熟悉的鹦鹉，又是自己的梦魇... 周围的环境清澈如泉，无染任何一丝的杂质，脚下的海水似乎被雨水填满 只等顷刻间吞噬一切 海川的意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靠在什么东西上面，说不出话.... “酒好喝吗？” 鹦鹉拍了拍翅膀，飘落在海川的肩膀上，问道 海川没有说话，或者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 鹦鹉见海川没反应，继续自顾自说道 “应该好喝吧，毕竟你全喝掉了，呵呵，明明说自己不会喝酒” “最后不还是去喝了嘛” 海川似乎有了反应，轻声说道 “因为都喜欢喝，菊里说能逃避现实，店长称能减轻压力”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鹦鹉沉默了一会，问起来 “那结果怎么样？放松了吗？” 海川摇摇脑袋，称自己的头像是快炸掉了，并不像他们口中的样子 鹦鹉让海川起来，现在的地面又冷又脏，会感冒的，说着用翅膀拍了拍海川的脸颊 海川没有反应，任由其他人将自己的身体抬走 鹦鹉让海川不要担心，称他只是喝多睡着了而已，只是会被送回家 海川听罢安心的点点头，便闭上眼睛 鹦鹉这时继续说道 “其实海川” “放松的并不是酒，而是酒带来的勇气，你能理解吧” ......... “我相信你能理解” ......... “毕竟没时间了” 鹦鹉消失在海川的面前，可鹦鹉身前海川一直都在，它只是化为了一只虫 一只由虫幻化的鹦鹉 第61章 星空 凉戳了戳海川的脸颊，没有反应，只是躺在凉的大腿上昏昏大睡 星歌让凉别打搅别人睡觉，顺势将凉偷藏的酒抢了过来扔给坐在副驾的菊里 “谢了前辈～” 菊里迷迷糊糊接过酒，装进口袋准备回家再喝 这时菊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对着凉说道 “我跟你讲，醉后吐真言知道吧，一会醒了你可别浪费哦～” “别听她的，我的建议是别乱问”星歌一边开车一边反驳菊里 凉点点脑袋，见肚子有些闷热，低下脑袋，海川已经抱紧了自己的腹部 双手突然莫名的腾开，就这么看着海川不知道在喃喃什么 凉刚准备上手，车辆被石头颠簸了一下，海川便立即醒了过来，坐正身子靠在座椅上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还没开问 海川又迷迷糊糊的垂下脑袋打了个哈切 “没醒酒啊，只是起来了”凉将手背贴在海川的额头，撩开他的刘海 湿润红彤的双眸被对门的车辆照耀，昔日被忽视的黑眼圈如今却格外醒目 尤其配上酒气的熏陶与忧郁的双眼 凉抓住海川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过来，看了一会便让他继续睡觉 可海川只是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 “之前读过一本小说....名字已经忘了”望向窗户外头，自己已经不知身处那里 但不安感很快就被凉的存在所湮灭 “记得内容跟现在一样来着....突然想起来了” 凉不知道海川是什么意思，只能靠过去听着，虽然不懂 海川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在胡言乱语，摇摇脑袋闭上了嘴巴 “头...感觉好晕啊” ........ 星歌敞开四座的窗户，点上烟往外吐气说着 “那就透会风吧” 星歌目视着前方，左手将烟按在窗户外面，白雾通过车辆的尾流延伸至车尾 拉出一条长长的狐尾 菊里双手抱胸托在窗户上面，眼睛眯着，不知是否能看清外面 只记得晚风吹得悠凉，划过脸颊，那股惬意的感觉似乎又将自己带到了童时后山的风口 菊里叹了一口气，长长感叹 “诶....就想一直这么吹到天亮呀～不想回家，对吧后面的两位”菊里问向后排的两人 海川没有说话，靠在距离窗户最近的椅子上，凉则是靠在海川身边 “或许...吧？也不错”凉替海川回答，她明确海川肯定会这么说 “不行啊不行，毕竟车子也是借的，得还”星歌没有继续抽，而是放在外头，任由风将其吹灭 四人坐在一辆小型货车之上，是星歌从最近的朋友那里借的，其他四人则是上其他车了 “我懂我懂，毕竟今天如果不好好休息明天的事又要拖了，诶...没办法呀～” 星歌点点头，跟菊里确认她明天是不是有一场演出 菊里摊开手机，通讯记录里志麻确实提及了明天有一场演出 菊里收好手机，放进口袋 “差点忘了，确实有呀，但还是不想回家啊～”菊里继续趴在窗户上 她想起自己那无人问津的小家，里头除了数不清的酒似乎就没什么东西了 没有食物 没有生活 没有生命 只有一团活物住在那里，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那种家，没有任何回去的必要，或者说自己根本不想回去 比其那里，她更想要住在其他人家里 伊莱莎很开朗，家里也很温暖，尤其是她家的壁炉 志麻很温柔，家里装修的也很气派，住着很舒服 学姐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可卧室装修的可可爱了 而自己嘛 菊里自嘲一笑 但被风吹走，没人听见 或许吧？ “确实不想回去啊”这时星歌突然说道，她的烟已经掉在了外头，不知哪里 只清楚烟头似乎烫到了手指，但被风轻吻很舒服，干脆就一直放在外面... “要不去海边吧？那里能看到日出”海川突然发言，先前几人的话他一直听着 只是回复有些难，头疼的有些厉害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星歌透过后视镜查看起海川的状态 他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忧郁的气息 而凉不知何时紧握住了海川的手掌... 海川沉默了一会，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的很厉害，似乎被凉给拉住了 为什么呢？ 抬起脑袋，凉正望着自己 那副表情 分明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是不是担心吗？ 海川有些疑惑，但不一会便解开了自己的问题 大概是害怕过去的事情再次出现吧？ “嗯......我能躺一会吗？”海川问道，凉则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想的太入迷 凉按住海川的脑袋往下拉，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随后捂住耳朵让其一直保持沉默 海川看不清凉的表情 但捂的不严实，海川还是能听见其余两人的声音 “还是回去吧”菊里说道，她已经关上了窗户，直视着面前的挡风玻璃 “回去干什么？”星歌又点了一根烟，疑惑的问道，没有转头 “休息啊，明天不是还有事嘛” 星歌听罢点点脑袋，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躺在凉膝枕上的海川，说道 “去海边吧，就现在” “就当作是我一个自私的愿望了” 菊里没有说话，重新拉开了窗户，看着外头 星歌也不再说话，只是将烟继续放在外头，等风吹灭 凉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海川的头发，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海川也不再言语，躺在凉的大腿上沉默着 车里静的如死，可没一人觉得这种场合难安 反而是非常重要的时间 毕竟身旁有自己的重要之人，安静的环境能够让人思考的更多 这是可贵的 也是稀少的 货车缓缓越过茂密的山头，驶过隧道来到了一处地铁站，继续往前走 有一条用沙子铺满的路 星歌继续往前走着，直至轮胎驶在沙子之上 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那头虽然沉寂，可这正是日出的前奏 星歌经常看晚霞的是另一片沙滩，这里只有菊里留下的一堆垃圾跟漫无目的的沙子 这时星歌突然问道 “你不是经常去看日出的嘛，怎么另一片看日落的也有你的垃圾？” 星歌记得之前菊里称自己经常过来看日出，可她的垃圾却出现在了自己看晚霞的那片沙滩 菊里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毕竟除了日出与晚霞” 菊里从车里下来，望向天空 “还有这片星空 第62章 最温柔的语言系统 （完了完了，装死太久阅读量下去了.....顺便求个评价～） “想放风筝啊，你们有过吗？小时候”菊里指着还未天亮的海平面，称希望自己能在哪上面放风筝 “不知道，早忘了”星歌双手插兜，总觉得有些冷，靠在车上说道“但大概想过吧，大概” 凉跟海川没有出来，坐在后排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外头，等日出（←这表情能发吗？） “所以喝醉的感觉怎么样？”凉问道，她脑海里此刻只有一句话不断环绕着 「酒后出真言」 “一般，还可以” 凉顿了顿 。。。 。。 “你觉得怎么样？生活之类的” 海川侧过脑袋，双眼似乎透露着一股遥不可及的迷茫 深深叹了一口气.... 海川很少爆粗口的，他也不怎么愿意骂人，更不喜欢争执与冲突 “狗屎” 凉意外的望向海川，似乎很惊喜海川能说点脏话，暗自认定了「酒后吐真言」这句名言 毕竟是海川自己告诉凉的，人总会有个极限，只要突破境界点，那么一切都将爆发 “但，正因为有你在，或许也只是因为期待能跟你相遇、聊天、对视、触及” “因此我才能活到现在” 海川望着窗户外的海洋沿岸，等着潮水涌过沙滩 等着繁星的垂眸 等第一轮日出的吹奏 等着一切....可并不孤单 “感觉你说的不明确” “我认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不是这个问题” “我错了嘛？” “没，我不想听这些话罢了” 海川转过脑袋，凝视着凉的双眼，可能因为醉酒的关系，比平常要可怕的多 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 “不是不认可，只是我想听点有意思的” 海川点点脑袋 外头的黑云已经密布在整座城市的上空，无一人在意的时间里，汹涌的雨水正灌溉而来 直至淹没一切 “那....你喜欢听什么？” 凉一巴掌拍在海川的后颈，突然一愣脑袋撞在前座椅上 海川抬起脑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 刚想问点什么，突然一股头晕感袭来，赶忙敞开大门，跑到沙滩跪倒在地呕吐起来 菊里双手插着兜缓缓走过来，笑道 “喝醉的代价哦少年” “别闹了赶紧找点水”星歌轻轻拍了拍海川的后边，想扶他起来海川却又开始呕吐不止 菊里在车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饮用水 递给海川后往后瞅了瞅，日出还没有出来，问了问海川的状态后便坐到一边继续等日出 星歌等海川的状态好了不少才扶他起来，本来想让他直接坐在沙滩上，可冷 只能重新坐在车椅上 “好难受啊....感觉胃被吐出来了....我的内脏还在嘛？”海川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还在还在.....感觉头要钻出来了啊” “哈哈你这人怎么跟菊里宿醉后一模一样啊”星歌食指点了点海川的脑袋 “下次可得小心一点”便交给凉，自己则是继续坐到菊里身边等日出 星歌脱下外套摆在地上，坐在上面似乎有点心事 菊里转过脑袋，眼睛半眯着，似乎又偷喝了几瓶酒 “怎么了学姐～感觉你看起来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一缕阳光从远方迸发，照在几人的眼瞳反映着海水的清澈 暖阳透过海面折射在世间的任何角落，直至将整片沙滩彻底照耀 菊里双手抵在身后的沙滩 夏日的清晨加上咸湿的气息 “我最喜欢啦！” 星歌点点脑袋，没有说话 虚脱了的海川坐在车里，一轮红耽的日光透过玻璃将车辆照暖 “好舒服啊”海川轻哼一声，转过脑袋，想跟凉分享喜悦 。。。 可能是因为日出吧？烧云的衬托与海水的折射，可能很红 海川眼里，凉不知为何脸颊比以往都要温红，其他的倒是与平常一样 抬手摸了摸凉的脑袋，一股冲动的感觉袭来，并不是来自肉体 而是无法阻止的语言 一股难以言表的冲动 可是真正想要说出来时，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写这份情感 想将其纳入怀中 想亲吻、归顺、拥抱、占有 无数想法在海川脑中反复出现 凉按住海川的手臂，轻轻用力，也将海川从幻想中挣脱 “抱...抱歉” 海川伸回手掌，脸上多了一些尴尬的神色 他有些不太懂，他也不是没有摸过凉的脑袋，已经不止从何时开始的 但，这次不同 极大的不同 他的感受，更多的是羞愧、尴尬和.....冲动？ “你想干嘛？”凉问道 海川没有反应过来凉的问题，没有经过大脑，而是径直通过感觉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抱着” 一发手刀按在海川的脑门，凉用两根手指扯了扯海川的几根头发，用手背贴在海川的额头 “感冒了啊，我说脸怎么这么红” 海川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没有感觉自己先前的话有什么不妥，满脑子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 他此刻只想要将凉抱在怀中 平常他虽然不会有，但凉也基本不会拒绝拥抱的情况 但此刻不同 非常不同 比其凉同意，海川更希望对方拒绝，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 海川的身子缓缓往后退却，想要就这么从车上下去 他的要求在平常尤为日常 可如今却意外的非常羞愧 “没...没事，说错话了，你别在....” 凉坐近了一个座位，双手摊开轻轻将海川抱在怀中，稍微用力... “诶...。？”海川整个人如同被泥水定住了似的，双臂垂在天空迟迟不敢下去 身体也不敢动弹 与其他人拥抱时的感觉不一样，那只是认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感谢 而此刻 那份拥抱却变得尤为可贵 凉的双臂愈发加紧，直至完全将其抱住，抱在怀中 。。。。 “难受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凉在海川耳边喃喃道，随后又捂住他的耳朵 闭上双眼，只凭肉体的语言来表达这份感情 海川曾跟自己说过，无数劝解的语言比不过一份真诚的拥抱 肉体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也是最温柔的爱 第63章 我是认真的 “还想着逗逗醉后的海川呢”虹夏与后藤两人站在车站下，pa桑已经独自离开，喜多则是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 这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夜晚已经越来越冷了啊”虹夏抱着胳膊，因为季节的原因，晚间电车来的也是越来越晚了 “嗯...听说明天还要下雨来着” 虹夏仰着脑袋，点点头似乎心不在焉 “我说啊，听了今天的演奏我才明白” “波奇酱是「吉他英雄」吧？” 后藤一愣，顺势想要立刻转移开话题，可虹夏没有等后藤的答复，继续说道 “现在才想起来你俩的吉他都是一个呢～之前都被忽略了” 飒风轻抚过虹夏的刘海、横向卷起后藤一直“不刻意”隐瞒的秘密 直至如今才瞒不下去了 “那...那个，我不是刻意隐瞒的...现在的我还称不上是什么英雄，最少想先改掉这个性格才说的...” “特别是对虹夏” 不安感再次袭来，虹夏听到「特别」或者「为了自己」这种话语，不安的情绪总是会充斥内心 虹夏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安静听后藤讲 “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虹夏转过脑袋，疑惑到有些想要发笑“我生气什么？” “就...骗了你，之类的” “那才不是什么骗人”虹夏立马反驳“这只是一句简单的隐瞒罢了，才不是什么骗人，况且我也没有生气呀，更不如说吉他英雄是波奇酱真的太好了” 这次轮到后藤没有出声，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皎洁的月光则是完全被高楼挡下 “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虹夏的声音比先前更加开朗了一点，眉头也松开了 “我小时候母亲逝世了，父亲也总是不在家，只有姐姐才算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家人” “你不知道姐姐在年轻的时候有多叛逆，就算当时我喜欢她到喜欢的过分也不来陪我” “后来听母亲说是姐姐在办乐队” 虹夏的心思逐渐回到了往首那令人羞愧且回忆的日子 身体已经忘记了处境的寒冷 也不再在意后藤有没有在认真听 “我当时呀就非常非常讨厌乐队来着！就因为把我姐姐给夺走了” “到后来，因为没人照顾我的原因，姐姐就开始把我带到他们演出的地方”虹夏转过脑袋，一脸痴迷的望着路边那遥无止境的黑暗 “我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姐姐居然能笑得那么开心，跟家里的感觉完全不同，也第一次见到了使出全力的姐姐” “我第一次喜欢上音乐也只是为了追上姐姐罢了，但如今却变了很多” 虹夏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虽然姐姐不说，但我很清楚姐姐是因为我才开办了「繁星」，所以我比起想要追赶姐姐，更想要让繁星能够更加出名” “原因嘛，当然是为了能赚钱～”虹夏尴尬一笑，但这一点却被后藤高度认可，毕竟她的最终愿望也是赚到大钱然后立即退学 虹夏说着说着，情绪又变得很消沉，后藤悄悄瞅了一眼虹夏的双眸 想走上前安慰几句，可记忆带来的伤痛却还是没有赋予她勇气上前一步 “但，我逐渐明白了何为一时冲动，突然想要创办乐队、突然想要去演出、突然把你找过来，说实话，我还是很在意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之类的？” “没..肯定没有！更不如说我非常开心虹夏当时能够邀请我！.....抱歉我有点..激动了”后藤按住虹夏的双肩，没一会又突然放开，尴尬的低下脑袋 虹夏盯着后藤的脸，突然释怀一笑 “是嘛，我也很高兴当时能见到你，乐队每一次出现危机的时候似乎总是波奇酱来救场呢，对于我来说” “可能波奇酱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独属于我的英雄！” 电车缓缓驶来，挡住了两人的视角，我只是在另一边望着对面，等待电车离开... 树叶吹落的声响盖住电车的噪音，尤其是头顶的樱花树，早已没了樱花 可每一片叶子都是基于樱花而飘落 掉在周围，沉默皆无声... “我...总是因为迟钝而被常常丢下，落得独自一人”后藤垂下脑袋 “从小时候开始，每次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也没说孤独不好，可相对于幸福来说，孤独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我最初学吉他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受欢迎一点，能让他人记得我的存在” 后藤难得没有支支吾吾 似乎她也已经不在意虹夏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只是因为想说而讲出来 “可我又前前后后努力了好几年，可孤独的后藤还是孤独的后藤，别说结局，过程都没有任何一丝改变” “因此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还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直到当时在公园里” “虹夏第一次叫我去帮忙那时开始，我便一直！没有任何疑惑！任何侥幸心理！的感谢你当时能找到我！” “我一直都认为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从没想过我会有朋友、能够登台演出、能去当服务员、能直面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后藤三下五除二的来到虹夏的面前，可脑袋还是低着的，如同鬼怪一般 ““一直....都谢谢你的出现”” 还是那股风，划过脸颊，吹过发丝，带起沉重的回忆与一切期望 精准无误的传达给了虹夏所有... ........ .... “什么麻，搞这么沉重，那么感谢我的话下次请我吃零食吧，我一直都喜欢吃果冻呢” 后藤从口袋里掏出来几沓现金，双手揣着似乎在讲现在就可以 两人沉默了一会，虹夏暗自叹了一口气，先让后藤将钱收好 “开玩笑的啦，等到下一次你在请我吧，至于....具体是什么的下一次就看你的了～” “那下一次见面可以嘛？” “你认真哒？” 后藤又将几沓现金掏出来用双手揣着 被虹夏要求好好收着别再掏出来 “这只是客套话啦，又没让你真请” 后藤沮丧过了一瞬，说道 “但我对虹夏的感情从不是...客套，我希望我能，让你开心” “你认真哒？” “超....超认真” 第64章 后藤独 后藤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堆令人羞愧的话语 退后半步又开始低头沉闷起来 心里虽已经有万头马匹驾过，可现实里还是一动不动独自消化着多余的情感 毕竟每次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种情绪无法讲给其他人，也无法作为发泄的出口，只能独自一人慢慢啃食殆尽 但它的味道却苦涩难闻 如同脏抹布一般难以下咽 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 可后藤早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情感 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 。。。。。。。。。。。 “独，你还是一个人吗？”幼学教师蹲坐在后藤身边，此刻的她孤身一人坐在大树底下 一脸痴呆的望着面前热闹的人群 “为什么不去一起玩？”教师带着一副灿烂的笑容，似乎只是在想后藤有什么心事才不愿意融入集体 见后藤没有反应，教师拉起后藤的手准备一起去跟同学玩游戏 “为什么非得一起玩呢？” 被反复拉扯的后藤才不情不愿的说出她的第一句话，也是一个看似简单又复杂的秘密 “因为人多热闹呀，大家都很开心呢”教师让后藤好好看看草地上玩耍的同学们 声称只要后藤愿意，她也能够跟他们一起玩耍 可没有得到自己答案的后藤终于不再理会教师，而是重新坐回了位子 开始沉默 而这一沉默，也正是一切幸福的开端 。。。。。。 “为什么一定要一起呢？”后藤的脑海里不断充斥着一句密不透风的话语 等到自己想明白或者不愿再去想时，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后藤手里抱着棕褐色的皮球，刚想扔到对面，可面前却空无一人，有的只是同样密不透风的墙 总是这样 过度的思考带来的只是永远的孤独 “老师我能换人嘛，小独不说话也不一起玩～我想玩嘛” 独转过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先前似乎是准备跟某人一起玩皮球，可因为自己想的太久、太过迟钝所以又失去了一名朋友 低下脑袋，看不清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独，一起玩吧”老师缓缓走过来，虽然看起来满脸都是善良的笑容 可独清楚这只是对自己的可怜罢了 毕竟自己在别人面前是不会交朋友的傻瓜，在这个年龄首要的任务似乎就只是交朋友与玩耍 可....自己真的想要玩耍吗？ 独扔下皮球，抬脚往门口走去，可很快就被体育老师拦下 “不能一个人出去哦，要上厕所的话跟女老师一起去吧” 独双眼无光尤为麻木的抬起来，望着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被盯得发毛，让后藤赶紧归队 “可我不想在这里” 后藤独出言制止体育老师 “想回家吗？身体不舒服的话跟老师讲，会送你回家”后藤听罢，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有些疑惑的问道 “空空的，怎么办？” 说实在的，后藤独从没有感受到过“满”是什么情绪 她很难感受幸福，又很难察觉到悲伤 无论哪一种情绪都是填不满自己空虚的心脏，被腐朽的内脏 “没有梦想吧？”教师说 “缺乏运动！”体育老师这么讲 “闲出来的”门口一位不认识的婆婆如此说道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莫非真如同他们所说，只是自己自以为是？ 或许不是 “是因为...目标吧？不像梦想那么宏伟，也不像三分钟热度” “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目标而已” 后藤直树将吉他抱在怀中，靠在大树下 春风拂面轻又柔情，挑动心弦随麦子与风荡漾在花园的花朵 每一株都秀丽着属于自我的欢奏 后藤记得那棵树很大，自己要绕很长很长才能看见父亲 他还是坐在泥土上，怀里的吉他时不时的发出响音 可能是因为后藤追求答案的渴望达到了巅峰，他迫切的想要清楚父亲口中的「目标」是何物 是随口说说？ 还是真切的完成过 后藤直树感受着风的指示，随手指挑动在吉他弦的舞悦之中 他不再言语 不再忌讳乌云盖住耀日 毕竟我们都不会担心雨天，因为我们清楚，雨天后等待我们的一直都是无比闪耀的晴日 后藤独靠在父亲身上，随后顺势躺了下去，音律就在自己耳边呼啸 自己虽然听不懂歌词或者深意 但或许只有在弹奏快乐时，父亲才会笑得如此明媚 “父亲完成了目标，所以才会开心吗？” 后藤没有停下手指，而是轻轻说道 “目标后还有一个更远大的目标，所以它是无法被完成的” “没有...硬要说的话，只是想要追寻快乐吧？”直树依旧没有放下吉他，而是继续弹奏 直至天空如火烧般赤红 独的耳朵也满是复杂且动人的歌声 只知道困了，也许困了睡觉正是填补洞口的方法之一...（我是真的困死了） 直树站起身，拍了拍后藤的独的脑袋 望向远边，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会这样，或许我们早已经死了，也可能从没有真正的活过” “但我们在人世品尝到的一分一毫都是活下去的价值” 直树笑着，独也笑着 “毕竟很好玩不是吗？我倒觉得我的每一天都非常有意思”蹲下身子，正对着年幼的后藤 “价值被确立的人生才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追寻自我的价值” “也正是因为刚诞生的我们没有任何价值，我才觉得我在这里呼吸的一分一秒都无比可贵” “就算没有价值也无所谓，毕竟价值可是早已被客观所定义了” 后藤刚想要说话，被直树打断 “你可能听不懂这些词，但我将你带到这里，跟你共奏一个下午的吉他，我便觉得这一天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就算以前有过，未来也会有” “但那从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是否认可自己的价值” 后藤独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说道 “大概懂了，但并不算共奏吧，我应该什么都没干” 直树拍了拍后藤的脑袋 “呵呵，对于我来讲，一个喜欢自己的听众比成千上万的植物人还要重要” 直树本是这么认为的..... 他认为经过自己的开导，独肯定会成为一个阳光的女孩 可..... 居看着走个路都得摔三次的后藤 “要不送特殊医院试试” 第65章 晨时 菊里躺在沙滩上，权然不顾沙粒挤进衣服缝与心里的缺口，任由其填补无法满足的空虚 可能菊里想的，一直都是跟以前的偶像们一起登台演出吧 学姐是鼓手、我是贝斯手，还有吉他跟主唱...虽说我也可以去当主唱 但实在是不想惹麻烦了...不喝酒就唱不下去，一喝酒便无法控制自己 “学姐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戒酒啊，认真改变一下性格之类的” 星歌将外套放在屁股下面，双掌贴到背后的沙滩，靠着未来的影子 “你说什么？海风太大我听不见”可能是菊里说的太小声了吧，或者确实是因为海风太大 菊里转过脑袋，见学姐也正望着自己，金黄色的发丝于风吹起，散落在与过往无差的脸庞 菊里的心悸、话语也终究被海风吹走，飘飞在遥无止境的万水千山 “没什么”菊里抖了抖肩膀，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而更认真的眺望起远方 与海平面共度良宵的晨阳 星歌这一句还是没有听见，但看菊里好像不想在说话了，便识趣的转过脑袋 也共同望着海洋与....未来？ 还在车里坐着的二人，一人正如坐针毡，凉却只是安静的透过挡风玻璃，望着远边 毕竟他们这次出行的第一目的便是看日出 凉伸手指了指太阳，侧过脑袋跟海川说道 “日出，你不看吗？” 海川摇了摇脑袋，随后又点点头，缓了一下情绪便靠到中间，跟凉一起.... “喂，你怎么这么自然，不应该害羞吗？”凉只是疑惑，毕竟电影都这么演 “诶？什么？” 凉拍了拍面前的椅子，表情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这一件事 “就是跟电影里一样啊，你这时候应该是害羞的跑开，然后我去追你的情节啊” 海川后知后觉的点点脑袋，突然灵光乍现，说道 “哦哦哦懂了，我之前在广告屏幕上见过，但那基本都是男追女吧？” “那有什么重要的吗？” “重要倒是不重要....但你想这个干什么？” 凉听罢将背后藏着d掏了出来 “诺，准备拍的” 海川凑近一看，先前自己难堪的表情也被拍了进去 凉暗自一笑，d摆在手里转来转去，一直说着“该怎么办”想给海川施压 海川愣了一会，随后坐起身子笑了一声，说道 “保存下来吧，我看起来很开心呢” 这次轮到凉愣住了，反应过来又是一击手刀劈在海川的脑门 “错了错了，你现在应该害羞的让我快删掉，我调戏着你严词拒绝，随后我跑你追” “都说了我们位置换错了吧，干这事的不一直都是男主吗？” 凉整理d，抬起脑袋 “你是男主还是女主都没关系吧，反正我都会是另一个主角，至于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我都可以” 海川点点头，一轮阳光照在他的脸庞，遮住眼睛，双眸看不清前方 海川的神色突然愣了一下，无意识的抓向自己的脑袋，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这一举动似乎引起了凉的注意，径直握住海川的手臂，似乎比较害怕他做这个动作 为什么呢？ 因为海川看的出来 面前的凉，似乎很讨厌自己做这个动作 “你....想走吗？”凉的问题莫名其妙，海川没有听懂，还以为是要不要离开沙滩 说道 “都可以，我会跟着你的” “那我是不可能会走的，无论是沙滩还是....” “嗯？什么？” “.......”凉不再说话，撇过脑袋似乎推辞这个问题，海川没有再继续追问 毕竟这是人家讨厌的部分 “我说啊海川，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擅自离开，我肯定会剁了你”凉毫无表情的警告着一脸疑惑的海川 他此时也能听出来凉在意的从来不是沙滩 而是人生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抱歉” 海川从记忆碎片里明白自己曾自杀过一次，但只记得从某个地方坠入海洋中 深处的铁丝也看的一清二楚 “凉....”随着海川的呼唤，凉转过脑袋，就这么凝视着海川 不去言语似乎就等着海川 “刚才...谢谢”海川指的是拥抱，自从被凉抱住，总觉得自己又能活一个月了 每当那触感与温暖在身体里徘徊 “没事，但记得是你特有的，别人都没购买的渠道” 海川从口袋将钱包掏了出来，那里塞着的钱几乎是海川全部的余额 “需要买吗？”海川将钱递给凉，因为拥抱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是一种来自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慰籍 所以只要能买，海川每天都会买上几次，哪怕后面的日子会去吃土 凉眼疾手快将海川手里的钱全部拿走，顺便说道 “下次开始就不要钱了” 彭... “还给人家”星歌从后敲了两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坏事的脑袋 “我就说嘛，卡里的钱就是没白存”菊里将那张用胶水黏贴纸张的银行卡递给了星歌 上面写着份子钱三个大字 “我还以为你骗我的啊，没想到真存了，厉害厉害～” “我倒认为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哦，还是说对于我这种人才能夸夸” 星歌一脸无语，问菊里哪来的这种想法 菊里也很无语，称每个认识自己的人都会震惊之余夸赞自己 说什么 “你可太厉害了～～这种话，用点新词啊！” 星歌看着菊里似乎是喝酒犯病，搂住她的脖子扔上了座位，让凉把门关上几人便准备走了 “就这么回去吗？” 星歌一边启动车子，说道 “不然呢？还想再过一晚，看明天的日出？来不及了吧，毕竟还有很多事” 海川低下脑袋，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毕竟每个人都很忙，都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想到这里，海川暗自叹了口气 不是为自己 而是一直挤在幸福与苦难之间的普通人 “但”星歌突然转过身子，望着后排两人 “想来的话记得叫上我们几个，多叫几个也好”说着，让一旁还在梦游的菊里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开 车子的轰鸣声响彻了一夜，轮胎与沙尘的摩擦发出的噪音飞绕在海岸的沿平线 海鸥叫声停留在车辆的天窗，直至开到那熟悉的公路，停下车子，几人透过窗户最后一次望了望身处一夜的沙滩 与那初生的晨日 “走吧，该回家了”星歌重新启动车辆，继续将烟头放在外头，任由风将其吹灭 菊里也是，双臂趴在窗户上，眯着眼睛享受最后一刻的海风吹撒在自己的脸庞 那湿润与盐咸的气息灌入鼻腔，流入车内，洒满每一处干燥的希望 似乎从没边，又似乎变了很多 但依旧是那四人 依旧在一辆车上 依旧在回幸福之路的道路上 第66章 浪漫诈骗 千田坐在旧日图书馆面前的草坛上，青紫有也的那句「哄哄罢了」环绕在自己耳边 抓起面前的草，又随手一扔 想起过去自己对海川的崇拜，毕竟他是第一个说道并做到的人 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只是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单论这一点千田就很相信海川 所以肯定不会像是青紫说的 “哄哄你罢了” 江本坐在车里，从暗处悄悄观察着千田的状态，如若危险或者有想离开的动机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到达 身后坐在后排的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似乎对这一切感到无聊 不耐烦的问道 “你家少爷到底在等什么？没事我能先离开吗？” 江本摇摇头，先是否定了绝的提议 “不能离开，你还需要去面见老爷，之前出的岔子还是我帮你搞定的，龙须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快结束了” 绝的表情从烦恼逐渐化为兴奋，靠在江本后面不停问道 “龙须结束了？！他们被灭了吗？还是陨落了？！” 江本还是摇摇头 “政府那边的线人已经明确了警局抓住了龙须犯罪的证据，况且有了我们的帮助，那群警察也用不到龙须了，可以灭了” 绝暗自笑了几声，语气似乎无比的轻松 “那傻逼黑帮终于要被缴了啊，我之前可被他们害惨了啊！所以，千田到底在等什么？” 江本依旧摇摇头 “不是在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少爷遇到了一位只能出现在书中的人物” “他在想承诺是否能兑现，似乎是过于相信对方了” 绝这下是演都不演了，笑着称千田是不是一直看动漫看蠢了 “这不就是浪漫诈骗吗！这位少爷确实该体验体验社会的恐怖了” 江本让绝小声点，并且他也认可对方，曾在一段时间内调查过海川这人 “要不你猜猜看，海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绝还没有笑够 “呵呵呵，怎么？卖茶的？” “是一位能做到承诺的人，与你我都不同” “什么意思？” “因为是值得相信的人才会去相信对方，大概是这么认可的，你知道让一个孩子如何在童年充满悲剧的前提下” “生活在这个黑暗的社会？” 江本问道，这题的答案他也不清楚，只是脑海里有一个确切的回答 但他不愿意承认 “是....钱财？还是实力，拳头之类的？” “是惨烈的自我否定啊绝，只要完全否定自己的一切，那么自己就单纯的只是为了他人而活下去，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何况对方已经活到了这个年纪” 绝一懵，随后重新靠在前方的椅子上，一脸不愿相信 “你在开玩笑吧？自我否定要怎么活下去？如果是为了他人，那么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想让你活下去吧？这矛盾了吧？毕竟有人爱你怎么可能让你自我否定？” “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啊....”江本缓缓说道 “希望让他活下去的人，只是为了发泄恶意而需要的沙包罢了，是因为能肆意的伤害他，才希望让他活下去.....能理解吗？” 绝明白了江本的意思 “那不就是畜牲吗，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渣吗？” “有，他遇到了六个” “......那打算怎么办？把那六人弄死吗？”绝靠在座椅，拍了拍窗户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你这种随随便便弄死他人的人，更何况对方自己都已经放下了，我们没资格管” 绝倒是不同意江本这个观点，否定道 “那是对方，不是我，我可没那么好心，只要我愿意就能杀了那些人，并不是出于正义，只是因为我看不惯这种人跟我活在一个地球上” 江本的声音逐渐严肃起来 “绝，你之前的事还没有解决，我跟你讲这些事也不是让你去发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少爷等的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是能完成诺言的人，跟我们不同，不要将你那贫穷的思想强加在他人身上” 后排的绝听罢长久不言，最后也只是一声“明白了”收尾 千田沉默着，直到将那张照片拿出来 放在草地里 通过灯光的照耀下，相片里过去的回忆也缓缓映现在脑海之中 相片里的自己穿着一身纯黑的羽绒服，周身一片皑雪 当时的自己春光满面，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人 这张相片只留下了这一段回忆 也只留下了千田优一人 。。。。。。 “谁知道浪漫诈骗呀，最近不是挺火的嘛？”菊里将手机推给星歌，称其是最近最火的新闻之一 “别给我看啊我在开车” “听说是通过爱情等因素去行使诈骗，我听说了，还挺广的，我朋友也中招了”凉接过话题 此时的海川已经神志不清昏昏欲睡，只留的一口气吊着 “我也....听说，呕！”一阵眩晕感袭来，海川赶忙趴在窗户上干呕起来 可等半天都没有洪潮 “哈哈哈是晕车吗？你不是挺喜欢坐车的嘛”星歌笑着给后排的两人递了几张呕吐袋 菊里将手机对准海川那反胃的表情 “是喝醉后才晕车的症状吧？小银就这样呀，喝完酒开车就吐个不停呵呵” 海川缓过劲来，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状态，一般来说喝完酒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吧？况且就一点... 难道说初次喝酒都会这样....呕！ 趴在窗户上的海川虽然恶心反胃却一点也吐不出来 只能继续趴在那里，任凭风将自己的头发吹起，扬在车后 “银次郎会有吗？我怎么不太记得？” 星歌记得folt的店长银次郎非常注重外表和声誉，似乎听都没听说过他吐过 “诶？喝醉后吐，不是很常见嘛” “没，我的意思是.....算了，喝完后吐，挺正常的” 后排的凉拍了拍海川的脑袋，看着情况大概是已经要睡着了 今夜已经过去了，白天的海川大概要渡过只记得夕阳的日子了 夜晚已经过去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从下一章开始有一次短篇集，广井菊里寻游记～，大概两万字左右） 第67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一］ “你在找什么？”星歌看着菊里趴在自家墙缝处，将脑袋塞进去找些什么 菊里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一味埋头 星歌将车钥匙扔在一旁，刚刚才把凉跟海川送回家，因为凉担心海川，况且她家里还有人在，星歌干脆就将两人送到海川家了 看着蹲下身子的菊里，星歌无奈笑了一声，之前听说菊里为了藏酒在自家墙里开了条缝 本来以为是假的 “没想到你真的砸了条缝啊” “啊？这墙本来就是豆腐渣，随便一凿就这样了” “喂，这危楼啊” 菊里坐起身子摆摆手，说道 “没事，这栋楼最危险的应该就是我了，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学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藏起来的手环？” 星歌疑惑的将脑袋转过来 “什么手环？” “呀～果然忘了啊”菊里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星歌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语气有些愧疚的问是什么手环 菊里重新将脑袋转向墙缝里面，过了好久才从里面找出一副已经生锈的手环 黄褐色已经占据了手环的大部分色彩，只剩几片如鱼鳞般的缺口依然看得清其中原本的颜色 菊里将手环举起来，转过身子，圆口刚好托起星歌的眼眸，只剩这点 菊里依然记得 星歌一愣，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是啥？” “啊！学姐你还想不起来吗？等等啊等等....我应该还有截图的....” 菊里从口袋掏出手机，面色比较着急的寻找着些什么，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 不时还一卡一卡的 星歌记得菊里这手机已经用了很久了，大概是刚见到菊里的时候吧？ 这人不会一部手机用这么久吧....一直都没有注意过... “太多了找不到啊，找不到了...”菊里将手环随意一抛，碰在墙上顿时裂了几条缝 星歌被菊里莫名的行动吓了一跳 “看起来你不是挺在意这手环的嘛，别这么扔啊”星歌上前小心将手环提起 可只是一动，一条手环就变成了两条半圆 “啊？！” 星歌一懵，还没反应过来菊里一脸不解的问学姐在干嘛？ “我看着你...不是挺在意的...吗？” “哦学姐说这个呀，那手环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突然找到的”说着继续滑动着手机 星歌一脸无语，将手环扔进垃圾桶就准备离开 “等等学姐！你走什么？” “我不走干什么？给你做饭吗？” 菊里收好手机，称星歌的提议确实不错...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 “手环！” 星歌扶着额头，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忘记了跟菊里之间的一些约定 便试探性的问道 “那是什么....约定吗？你跟我之类的” “对啊” 那完了....想不起来啊....手环？什么手环？要说手环虹夏最近是一直在做什么周边啊，记得就是手环 还有什么？ 星歌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主要她还是有些嫌弃菊里的窝 脏乱差就先不说了，还总有一股异味 “我说你能不能打扫一下你的屋子啊” 菊里听罢认真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我不经常回家嘛，只有冬天的时候会回家，但是基本很冷我也是到处串的” “你啊，演出费也不低吧，为什么不愿意租一个好一点房子呢？” 菊里打了一个酒嗝，笑嘻嘻的用模糊不清的语气说着 “因为会不爽啊，如果租了一个像样一点的房子那么钱就会少，钱少了就买不到酒了，酒少了自己就会不爽” “总体而言，我不太愿意租一个好房子，毕竟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我才有充足的理由离开这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 “这不算什么理由吧？”星歌感觉菊里的说法莫名其妙，算是有那么一点逻辑但不多 “因为学姐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所以不会感觉到啦，你想我家里有什么？” 菊里抛给星歌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只要转转脑袋就能知道答案 “酒....还有你？” “对呀～呵呵....我一回到家迎接我的只有空荡荡的柜子跟不温暖的被窝，没人会期待我回家也没人能在我开门后说一句[你回来啦～]这样的话，没人在我回家后做饭等我，也没有人问候我” 菊里依旧一副醉沉沉的模样 “我回家也从不说[我回家啦]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回家干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休息街头露宿也可以吧？” 菊里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依旧这副样子，依旧不愿意回来 “是嘛”星歌将菊里还剩下半瓶的便宜酒抢走，但突兀的是菊里没有伸手枪回酒瓶 依旧坐在那里，笑嘻嘻的望着星歌默不作声，或许她依旧想着手环的事情吧？ “那没想过跟别人合租嘛，你那两个队友呢？” 菊里听罢没有思考，立即摆摆手称这是不可能的 “志麻跟伊莱莎虽然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朋友不是带给对方麻烦的通行证，我这副样子对她们来说就是麻烦呀，这点自知我还是有的啦” “哪来的，你那股莫名的自信？” 菊里仰起脑袋，继续说道 “伊莱莎可非常的忙哦，不是画漫画就是写小说的，我虽然能给她做做饭，但能想到的吧，我这种人只会提升她的精神疲惫c” “志麻.....哈哈算了，她没杀了我就不错了～” 菊里睁开眼睛，神情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感觉 “给我点时间我也能做到志麻那种精细的程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搞了乐队后就一直这种邋遢样子.....”菊里低下脑袋，手臂在地上摸索了几下没有摸到酒瓶 突然想起来被学姐抢走了，便伸手问星歌能不能还给自己？ 星歌愣了一下，回想起过去菊里算是经常来她们家，不是蹭澡就是蹭吃的 虽然有很多次把菊里赶走了，但当时也没想菊里这..... 星歌扶着额头，无奈抬起双眸，又想起这家伙平时的样子 “你这家伙也得好好反省反省自身啊，整理整理会好多吧？” 菊里听罢疑惑的问道 “那学姐的意思是只要我整理好了就会有人了？” 星歌拍在菊里肩膀，突然感觉自己就要说出社会的险恶 ‘虽然就算自己变得很好了可其他人还是不会管你的死活这种话我怎么说的出口啊！就不该说那句的.....对了’ 星歌抬起脑袋，眼见菊里没有散酒，依旧那副醉鬼的样子 说道 “喝酒吗？” “酒？可以啊”菊里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伸手要取回鬼杀 可星歌说道 “在这喝有什么的，你不是说这儿什么都没有吗” 菊里见学姐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准备离开，直至星歌都出门了 菊里还趴在地上 “走啊，躺在那儿干什么？” 菊里流过几滴汗水，动了动双腿，声音像是挤出来的 “学...学姐，腿....麻了” 第68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二］ “有时候学会放弃也挺好的不是吗？”菊里手托着脸颊靠在车窗上，准备去喝酒的喜悦冲破了对手环的渴望 或许是因为手环从来比不过真物吧 毕竟约定的人都在这里了，还需要誓约品干什么 “或许吧，反正我算是尝够了” 星歌将车窗全数敞开，随车辆驶过的风撩开发丝扬起对过往的回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放弃的不够多 “那怎么样？甜吗？还是苦不拉几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甜的，而且也不算苦，顶多只是不太好受罢了”星歌悄悄瞅了一眼菊里 她还在那望着窗外 “我能先去洗澡吗？”菊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称头发已经油了很久了 身上也差不多快一周没洗了 “还是快点去洗吧，在家里也得好好洗澡啊，怎么能不洗呢？”星歌是真的无奈菊里的生活方式 你说可怜吧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可这似乎又不是她的错，像是被迫 那她还有什么错呢，被迫不就是被强迫嘛 “不知道，每次一觉醒来不是在某个即将日出的海边就是朋友家的浴室里，是真的很神奇呀～感觉像是被外星人掳走了似的” “呵....什么品种的外星人？鬼杀吗？” 菊里似笑非笑，依旧没有转过脑袋，望着远边山峦抵住白昼相近的云朵 那一层层的匍匐在天空裙下 “你说外星人是不是会躲在那些云朵里面？晚上突然冒出来匡匡抓人？” 星歌无奈一笑，有些担心这么孩子气的菊里要怎么在往后的日子里活下去 要是有一天菊里真被志麻杀了也算终成眷属了 “先别管你外星人了，那手环，把记得的事跟我讲，我回想回想”星歌让菊里一字一字的讲清楚 不准加故事也不准乱删 “你那是为难我呀学姐～”菊里神色难得有些难办 “毕竟很久了，都忘的差不多了，手机里东西太多找不到了，你先等着” “所以说，你也忘记了？” “我那不也是想起来了嘛” 星歌暗自舒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自己忘了那真就是失礼了，但谁让菊里也忘了呢 “记得....记得学姐还在当不良的时候吧......” 星歌猛地一惊，突然惊恐的转过脑袋 “你....记得？” 菊里嗯了一声，从手机里将一张星歌年轻时候的图片找了出来 “瞅这个”菊里让星歌看手机里的相片，星歌蹲在地上带着一副纯黑的口罩 身旁几根散落的鼓棒与被毁掉的鼓架子 标准的日本不良风格 “.....删了”星歌停下车子，菊里见状额头不由冒着冷汗，身子后退一步靠在车门上 “菊里....！”星歌立即伸手想抢过手机，可菊里眼疾手快赶忙敞开车门，身子一沉向后倒入 “疼疼疼疼....”菊里背靠地摔了下去，连忙扶着腰站起身躲到车头 “别跑啊！回来给我删了！”星歌两脚并用从车门窜了出去，但此时菊里已经又绕到星歌正对面 虽说星歌认为那是自己的黑历史，可菊里只单纯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回忆 毕竟这一张是自己亲自给前辈拍的 两人绕在车边来回追来逐去，菊里大概因为醉酒的原因不止一次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或者直接摔倒在地 可护着手机死死不愿删掉照片 星歌也是被菊里惹服了，让菊里好好删掉照片给她买酒喝 “我可是已经存了好几年了！学姐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换手机就是为了保存这些无法转移的回忆啊.....我要山崎...” “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那我还不如直接抢走你手机” 给菊里买山崎那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直接抢了 星歌左右开始晃步想晃到菊里，本想着有点作用就行，可菊里跟着星歌晃荡了几下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身子骨再也吃不消人带着手机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星歌缓缓走过去站在菊里面前，刚蹲下身子准备将手机抢过来 可身后莫名蹦出一股杀意，还没转过脑袋，一双手拍在星歌肩膀上 “这位小姐，您这是....？”交警望着不守交通秩序还在扰乱的两人 又重重拍了拍星歌的肩膀 “不是.....那个，听我解....” 。。。。。。 星歌跟菊里重新坐回车子，此时天边已经彻底垂暮，落日余晖被吞噬殆尽，仅有半点月亮浮在高空 两人因为都成年，付了罚款后接受了半天的思想与交通知识教育 或许是因为精力被消耗完了，星歌也没力气跟菊里闹了 “你老老实实把照片删了不就好了啊....” 菊里已经半天没喝酒了，被派出所的人喂了解酒药，整个人已经逐渐清醒 失去了欢酒的陪衬，菊里的性格跟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 “因为...不想在忘记什么了，所以不会删的，抱歉学姐....”菊里握着手机，生怕星歌下一秒会给自己一拳 坐的远远的 “你也没忘记啊，况且这些东西没有记得的必要吧？” “已经忘记了太多太多了....纸条没了、鼓棒我也弄丢了，现在连手环也记不起来了....” 星歌暗道不妙，她确实有些印象，但菊里说的这些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啊！ 自己不会成那种忘义的人了吧？ 不会吧？ “那...那也没事啊，你说那些东西跟我有...关系吗？联系什么的？” 菊里乖巧的点点脑袋，说道 “纸条是您的乐队一起写给我的生日祝福，鼓棒是被你毁掉的鼓架的，手环....我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星歌叹了口气，让菊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自己不就站在这里嘛，你还要那些证明我的东西干什么？” 菊里余光瞥了一眼星歌，随后扭了几下脖子才敢直视星歌的双眼 “您....说的是...” “哈哈哈哈，居然还会用敬语啊，你还是那个样子啊，只要不喝酒” “是...是的，之前一直给您添堵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会好好...补偿您的，还有就是” 菊里缓缓说道，星歌转过脑袋。依旧一边抽烟单手来着车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两人坐在车辆前排，身后suv的灯光直射在两人露出的半点缝隙，透过后视镜反映在后窗玻璃 车内浮着雾色的燎烟，莫入两人的喉咙 菊里呛了几口气，将脑袋伸至窗户外头 “菊里” “怎么了？” 星歌丢掉烟，拨通手机给虹夏，说道 “喝酒吗？”望着菊里 （最近在看少年的深渊，有点疯....） 第69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三］ “来了来了，先坐一会”虹夏上前开门将星歌跟菊里两人请进来，自己则是一边脱着围裙一边准备餐具 画面下星歌坐回自己心爱的沙发上，习惯性的打开电视让虹夏给自己拿瓶啤酒 虹夏没有回话，继续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菊里倒是因为停酒了的原因变得有些局促，站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 虹夏有些疑惑的探过脑袋，菊里姐一般这时候不应该是跟姐姐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吗？ 或者揣瓶啤酒什么的 菊里见虹夏正望着自己，连忙低下脑袋转过身子 可因为没看清路脑袋又撞在那一点都不协调的墙 “第七次了呢，菊里姐还是没吸取教训呀，还有你看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委婉了？”虹夏扔掉手套将其放在一边让星歌过个十五分钟帮她取一下烤箱里的饼干 转过脑袋，愁了一会突然察觉到到菊里身上那股酒味莫名没有出现 “哦～难得没喝酒啊，怪不得呢”虹夏的话让菊里内心莫名的有股触动 可能是难受吧 “那...那个，伊地知妹妹，之前一直麻烦你真是...抱歉了..”低下脑袋不敢注视虹夏的双眼 “别管她了，只是不喝酒没习惯而已”星歌摆摆手让虹夏少管菊里 “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做到便是一种成功嘛，还有我能帮到你从没觉得麻烦哦，等会一起吃饭”虹夏拍了拍菊里的肩膀示意她去其他地方先坐一会 “哦..谢谢” “什么麻！这不也挺可爱的嘛，跟平常完全两个样子呀”虹夏手肘戳了戳菊里的手臂便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菊里手脚畏畏缩缩走到星歌身边，挑了个远一点的距离做了下去 星歌没有理会，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的内容 “不洗澡吗？”星歌对着电视说道 “哦...谢谢”菊里缓缓起身，一步二回头走到浴室门口，又朝着星歌指了指里面 就像是在说我要去洗澡了一样 星歌瞅了一眼没有说话，摆手示意让她赶紧进去 菊里点点脑袋 推开门走进浴室内，墙边的窗户正对着西边迎进夏日傍晚吹过山峰细雪的凉风 只奏一时轻松扬起刘海 “....好舒服啊”菊里站在原地，对着窗户外头，目视着远方，任由风吹打在自己的脸庞 脸颊仍留的酒气似乎也被吹尽了 菊里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基本每隔几天就会过来蹭一次澡，但那时她几乎都是醉酒的状态 完全没有分辨是非正确的能力 或者享受 她坚持的，只是欲望 可能是第一次这么清醒吧，菊里发现这里的窗户对面没有任何的高楼阻挡 穿插其中总是留有一定的余地 如果来的早一点或许就能看见日落？ 再者烧云，通透的赤红色 不知不觉间，菊里已经脱光衣服躺在浴缸里，不再动作，只是躺在那里 抬起脑袋，那窗户在自己头顶，依旧敞开着 晚风触及阴凉的皮肤，菊里无比享受那冷热交替的尝试 “好想一直躺在这里啊....就这么，睡在这里....”菊里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里幻想着如果自己就这么不出门，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大概会被学姐赶出来吧 但不想面对啊....面对学姐、社会、乐队、朋友以及那空无一物的小家 不想出去.... 但不行... 毕竟时间会过去、天气会变，甚至连洗澡水也会变冷，到时这里就不再幸福了 自己也会开始想要逃离这里 无论是那里都一样 国中时以为能成为社交花去跟很多人交朋友，可迎接自己的只有懦弱 初次来到社会也以为自己能通过努力去拼搏一份好的工作，可那些最好的位置早已被定了下来，其他人只有吃剩下的份 乐队也一样 想着如此简单啊之类的，结果还是耗了那么长时间 所以自己到底在为什么努力呢？为父母吗？还是梦想 为什么呢？ 或许什么也没有 只是因为他人而做罢了 自己的价值早就所剩无几了 或许早在某个雨后的下午死去的 .......“好想喝酒啊....” 菊里起身拍了拍身子用手将水滑下来，穿好衣服，等着浴缸的水被冲干净 看了一眼窗户外头 依旧那副繁华的模样 “怎么搞的？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湿啊？”星歌见刚出来的菊里身上湿答答的 衣服被水侵湿，一黑一白的 “忘...忘带浴巾了...” 星歌听罢无奈从另一个房间将一副备用的毛巾扔给菊里，让她进去擦好身体再出来 “没喝醉的你真麻烦啊，以前不都是直接拿我的擦的不是吗？” 菊里停住脚步，拉开浴室门的手一顿，转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学姐...也觉得我喝醉后更好一点嘛？” 菊里的双眼无比渴望星歌的答案 这一点绝非错误 “嗯？喝醉还是没喝醉都一样，反正都是广井菊里就没有区别” 菊里听罢神情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学姐不会讨厌我？” “你这算什么啊？你这两句话没什么联系吧？” 菊里撤回准备打开浴室门的手臂 站定身子 说道 “别人跟我说...我喝醉后的模样很讨厌，或者很喜欢，所以我想不是每人都希望我喝醉，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清醒着” 星歌无奈叹了一口气，记得这种问题不都是醉后问的吗？怎么到菊里这儿就反了呢 “喝醉后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对我来讲都是广井菊里，所以我对你的态度永远不会变，该揍还是得揍.....你不会在浴室给我搞了什么麻烦在这拖时间吧？” “没有没有！我看的好好的水都冲下去了！”菊里连忙摆手，重新打开浴室门让星歌看看 “没事就好，那赶紧擦完出来，准备吃饭了”星歌不再想跟菊里说这些话题 让菊里赶紧后便直接离开 扔下她一人站在浴室门口发呆 “呜～～好冷....”窗户的风还在向着菊里吹奏，这一次不再舒服 而是寒冷，刺骨的冷 菊里抚摸着双臂走进浴室内，关上窗户重新脱下衣服，用毛巾擦拭干净后却不知道毛巾该放哪里 想了半天便直接扔进了洗衣机里 凉风吹过身子一哆嗦，菊里转过脑袋，眼见窗户是关着的有些疑惑，走上前拍了拍窗户框 “关的呀？” 检查了一下窗户，菊里便重新打开浴室门准备离开，可双脚刚踏出去 又是一阵风吹在自己后颈 转过脑袋 那窗户敞开着，依旧吹着夏日晚风 第70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四］ “抱歉，我不喝酒”菊里推手将星歌递过来的酒杯重新推回去 星歌跟虹夏愣了一下，重新试探着将酒杯推到菊里面前 迎接她们的还是拒绝 “抱歉，我不想喝酒” “认真的？”星歌迷茫的将手中的山崎一饮而尽，期间看了几眼菊里 这人真的不喝了？ “你要戒酒？” 菊里听罢认真的点点脑袋，说道 “我认为我该戒掉了，所以我会努力的！” ........ “我是涩谷第一的天才贝斯手！广井....大人！哈呵呵呵呵～”菊里抱着吉他非得说是贝斯，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不停制造噪音 “果然是三分钟热度啊～”虹夏无奈摆手，星歌则是彻底不想管了，毕竟这种人真的管不住 虹夏突然想起菊里先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姐你不是说过广井前辈以前不喝酒嘛，她当时也跟刚才那个样子一样吗？” 星歌点点脑袋，称菊里在那时跟波奇差不多，是一个社恐的阴角 “波奇呀～说起来我也学姐姐的样子给波奇送了一个发卡呢，不知道能不能留到十年后呢” 星歌放下酒杯，抓住重点 “你学我什么了？” 虹夏转过脑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道 “你以前不是给广井前辈送了一副手链嘛，说什么纪念品什么的” 星歌听罢突然愣了一下，举着酒杯的手悬停在半空 “我有....是我送的吗？” 虹夏用力点点头，说道 “你亲手送的呀，在我的面前，将手环亲自给广井前辈戴了上去”虹夏用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可带有回忆的过去无论怎么模仿都是无法仿制出来的 星歌望着虹夏讲述当时的模样忍不住底下脑袋，后来的话她也一句没听清 要说过去，星歌是忘却最多的人 她忘记了母亲的嘱托、父亲曾为家庭奔波，甚至连着自己 而唯一记得的 就只有母亲教给自己如何给虹夏绑头发 那熟练的手势伴随着清澈的记忆，她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过去，虽说忘记也无所谓 但.... “虹夏，你知道我把手环放哪了吗？” 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你倒没跟我讲过，你们丢掉了吗？” “没丢哦！只是找不着了呵呵”菊里扔下吉他重新坐回座位，说道 “可能会在某个傍晚的落日，或者是被云霞藏起来了吧，总之就是找不着了！但我跟学姐都没有丢掉！” “没有丢！” 星歌拍了拍菊里的肩膀，让虹夏回房间睡觉去，剩下的自己来打扫 “我今天不打算在家睡了，晚上要跟喜多酱一起去看烟花哦”虹夏站起身回房间准备出门 而剩余两人一人站在桌子旁，一人坐在椅子上，听闻虹夏的那一句[去看烟花]而愣住了半天 烟花 好久没有看烟花了啊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星歌定了定神，让菊里再去洗一遍澡去去身上的酒气，自己则是准备出去一趟 “你今天就睡着吧，别回去了”再次拍了拍菊里那早已腐朽掉的脑袋，星歌继续说道 “除了虹夏的房间睡哪都行，柜子里有多余的床铺，你自己挑吧”星歌伸出手指，让菊里的脑袋转向自己所指的方向 那里的房间门关着，里头却亮着灯光，门缝里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丝风的气息 “我想睡浴室里面...”菊里突然说道 “浴室...吗，睡在温水里确实挺好的” 菊里望向浴室，那里的门几乎没有缝隙，被两边的墙裹的严严实实 看不出来里头的窗户是关的还是开的 “所以，你自己想睡哪睡哪吧，我出去一趟，半小时后回来”星歌重新穿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贝离开 “去看烟花吗？” 菊里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坐回沙发上，似乎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渴望 星歌摇摇脑袋 “不去” “那一起睡觉吧”菊里说着顺势躺在沙发上，脸埋在下面，沉着声音 “好久没跟其他人一起睡觉了，总是一个人感觉很可怕啊.....” 星歌没有说话，转头盯着准备出门的虹夏，看着她身上的装扮有些疑惑她不冷吗？ 秋天可是快到了，虽说还有一段时间吧 可能是老了？身体已经吃不消才会觉得虹夏穿的太单薄吧？ “今天不回来了吗？” 虹夏走到门口，在星歌面前蹲下系起鞋带，说道 “不回来了哦，准备睡喜多家，家里必须得打扫记得把？不能把没洗的碗筷留到明天知道了吧！” 星歌点点脑袋，看着虹夏出门 “不出门吗？”虹夏托着门，似乎在等星歌一起出来 “我...不出去了吧，不想出去了” 星歌虽然说着，但身体却还是没有离开门旁 虹夏有些疑惑，试探性的慢慢关门，可等门彻底关上了星歌依旧没有出来 屋内的星歌望着门框发呆，稍微过了一会才脱下刚穿上的外套 挂在衣架上 而菊里依旧躺在那里，脸埋在下面 “去床上睡啊，会感冒的”星歌坐在菊里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要紧，总觉得只要学姐在身旁，自己就能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一下呀......再躺一会....”菊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呼噜声传出来 星歌想着菊里就直接睡着吧，准备去屋内抱个被子出来给菊里盖上，可刚将被子抱出来 菊里跟没事人一样重新坐了回去 “你怎么突然醒了？” “刚才看见前辈骂了我一声，然后起来了，你不会真骂我了吧？”菊里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感觉睡的很死，但梦又很真实 “你才睡过去不到三分钟啊，怎么醒的这么快？” “才三分钟？嗯....我可是足足被学姐骂了半小时啊.....”菊里感叹着梦境这种东西可真神奇啊，站起身子将放在地上的被子抱上，扔在自己准备睡觉的沙发上面 “那我今天就睡着了学姐～前辈晚安喽....”菊里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头发将捆绳随手扔在地面 依旧脸靠在下面 “算了，睡床上吧”星歌走过去掀开了菊里的被子，将她的脑袋露了出来 可菊里又再一次沉睡过去，这一次更快连星歌都没有反应过来 星歌突然懵了一下，不由感叹这种人睡的可真踏实 将被子掀在一边，想抱起菊里却用力过度差点后仰睡下去 星歌抱着菊里站在客厅沙发面前，称了称重量，还是有些担心菊里平常的伙食到底有些什么 “这轻的，一点都没有营养的感觉啊......”想着如此，将菊里抱在自己床上，安置在一边 随后自己返回客厅将被子重新叠起来，塞回了柜子了 因为星歌自己的被子本来就又宽又长，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有些过于单薄 星歌眼见菊里又开始打呼噜，走到浴室门口右手按住把手准备推门进去 洗个澡再出来睡觉 可刚打开浴室门 里头传来一股寒风的气息，抬起脑袋，那窗户大开着，似乎正对着风口 比以往都要大 都要冷 星歌对此望而却步，主要还是太冷了，想了半天星歌是不打算洗了 关掉客厅跟浴室的灯，唯一亮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的卧室了 望着里头正熟睡的菊里，星歌缓缓爬到床上，拉开被子将自己塞进去 随后顺势抱住菊里的身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松开 没办法，一般星歌都是放个玩偶睡觉，菊里也就顺势抱上了 星歌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将最后一丝光源彻底掐断 床头灯关闭了星歌唯二能观察现实的能力 只知道某个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 星歌正式躺睡，菊里则是整个人搂住星歌的腰，脑袋正好贴在星歌的腹部 而双腿是直接缠住了星歌的大腿 “总觉得......很安心呀”菊里似乎在说梦话，星歌不在意就是了 第71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五］ 要说什么情况下某人会被睡意困扰，却又不舍的就这么入睡 星歌年轻时算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可能是突然的灵感爆发压制了困意 或者是朋友的陪伴导致自己全然感觉不到睡眼朦胧 与现在的情况一样吧....？ 虽然天色已经暗到半夜，可窗外的城市却依旧散发着繁华的光荣，唯一几抹亮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内 映射在星歌的脸庞 双眼依旧睁着，与外头的城市并择 菊里的呼噜声围绕在自己耳边，使得星歌不胜其烦，但也其实算上一种调味亦或者闹钟 毕竟自己并不想就这么睡着 太过于安静，反而更能催发自己的困意呢 菊里抱着星歌，脑袋按在星歌的侧腹，双腿则是直接掐住她的大腿 如同禅蛆一般 “会梦些什么呢....”星歌稍稍低下脑袋，望着沉闷着声音的菊里，有些失神的问道 她很好奇菊里会梦到什么，或者说一个成天逃避现实的酒鬼希望梦到什么？ 钱财....成功....希望？ 不 太模糊了 更不如说是.... “过去吧？”菊里睁开眼睛，突然说道 星歌被莫名醒来的菊里惊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毕竟菊里曾给自己讲过她睡的很浅，基本一些小动静都能吵醒自己 菊里晃动着身子从星歌身边离开，躺到了最边边的一角，随后转头问道 “学姐介意我睡你身边吗？” 星歌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下一秒 菊里再次趴在了星歌身边，左手从上腹抱着，右手想从星歌身下窜过去，从另一边手接手彻底搂着星歌 “烦不烦？好好睡觉啊”星歌一把扯开菊里的手臂，扔在一边 “可是学姐你睡不着吧？”菊里没有再闹，而是正躺着 “你安静了我就能睡着了” 菊里不再说话，两人各躺一边，只有窗外不停响着烟花爆燃的声响 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在菊里侧躺的脸庞之上 每一次闪耀都充斥着她早已迷失的双眸 ‘很抱歉啊海川’菊里心里默念到 ‘当时骗了你’ ‘我只是一个为了能证实自己观点而不停转换思想的人’菊里想着如此，依旧望着窗外 ‘其实我呀’ ‘早就丢弃了自己的25号相片’ 。。。。。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的呢？”年仅十五岁的菊里站在屋檐下 望着窗外的细雪沿着灰色的天空落在依旧繁茂的绿植上 一点声响都没有 “撒谎？你在意这个干什么？”身后传来响声，是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学弟 感觉已经混成亲弟了感觉.... “别这时候过来啊....正在想很重要的事情啊...”菊里转过脑袋，重新看向雪 不知弦走到窗前，将烟头直接扔了下去，菊里还没来得及说话，烟就被细雪掩埋 “看吧，撒谎跟这烟差不多，都会被隐藏起来的，就算你不出手”不知弦重新点上一根 坐会沙发 “一个国中就学会抽烟的恶劣生说什么大道理啊...况且雪也是会融化的啊” 不知弦对此没有任何愧疚知心，依旧抽着烟，说道 “到时候那烟还是我的吗？没人会记得的....如果说非有人记得，那就再丢一根不就行了？” “....什么逻辑啊你？感觉没听懂” 不知弦嘲讽的呵了一声，不再机会菊里的问题，而是说道 “我后面就要转学了，我突然发现我应该去一个工资很高的地方工作，高档办公室之类的？” 菊里对此不是很在意，但还是刻意提醒了一下不知弦“你的梦想不是要去骑行吗？说什么要骑遍整个世界？” 不知弦灭掉烟，对此只是不屑一顾，此刻的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钱才是！有钱我才能去骑行，所以我得赚钱呀，你说....对吧？”不知弦似乎有一些不确定，带有一份疑惑轻轻问了一句 菊里望着雪，那每一朵都太好看了 好看到让菊里转不开视线 “你啊，总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呢，宇航员、画家、设计师、作家、骑行，现在又一心想赚钱” “你还没有失去自我就已经很棒了哦” 不知弦暗自苦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着 “或许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可能在以前的某个夏日傍晚死去了吧？但那都不重要，明天我就离开了” “去哪？” “我可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自己慢慢猜吧”不知弦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同样提醒了一句菊里 “菊里，你可别忘了” 两人双双转过脑袋 “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寻找到的梦想，千万，别错付了哦” 菊里听罢一脸唾弃的笑了一声 “国中就学会抽烟的恶劣生而已.....” 不知弦没有理会菊里贬低自己，而是望着外头，那雪依旧下个不停 话说回来今天好多个“依旧啊”.... 菊里没有再将脑袋转过来，而是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头的雪 正如菊里所说，他的梦想就没有确立过，说不定在几年后自己又突然不想赚钱了呢 就想躺在家里 说不定也能想今天一样，跟最熟悉的人一起看看雪.... “菊里！”不知弦站在门边，朝着菊里的方向大喊 菊里没有转头，而是摆手示意不知弦继续讲下去 “下次，再一起过圣诞节吧？”顺便一提 “圣诞快乐” 。。。。。。 「一座狭窄的屋子内，少年躺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望着外头毫无声响的雪 与那呼啸的风 双眼扑朔迷离，唯有望着那雪 喝上一瓶冰镇的美年达[柑橘味的]，随后再喝上一杯痛快的可乐 可能这才是他庆祝某个节日的样子 或许他也只是想说一句」 。。。 “「圣诞快乐」” 第72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六］ 「2025快到了呀～」 “所以....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海川一脸忧愁的站在自己屋内，似乎为某件事头疼了一个晚上 “嗯嗯！学姐说你比较聪明就过来找你啦，所以快....让我进去..”菊里双手从门链里窜进去试图就这么撑开大门 试了半天的菊里终于将自己卡在门缝，主要海川跟星歌两人拦都没拦一下 就这么看着菊里自己给自己卡住 海川叹了口气弄出菊里后将两人请进屋内，星歌摇晃着脑袋望了望，感叹海川的家还是跟以前一样空荡荡的啊 “我也这么觉得，最近一直都有存钱，打算过几天...去买家具..”不知怎的，只要一讲到对于未来的打算海川就突然脑袋疼 捂着脑袋起身，本准备给两人倒茶却被菊里拦了下来，星歌也劝说道 “那些东西就没必要了，还是坐着好啊，明明夏天都快过去了却还是这么热....” 海川听罢妥协点了点头，将窗户打开坐在地板靠着墙 菊里跟星歌也顺势坐了下来，三人靠在墙上，任由从窗边吹来的风拍打在各自的脸颊之上 因为大楼之间的缝隙刚好给这小区域打造了一个风口，正对着几人的窗户，夏天也算是一个天然的空调 风吹在海川脸上，再是菊里，最后到星歌这里已经所剩无几 只吹的起脸上的一丝汗珠 “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嘛海川....想不起来啊....”菊里痛苦的摇晃着脑袋，星歌也不清楚这人大早上是从哪里搞到酒的？ 一起来菊里就已经醉完了 “嗯...怎么说呢，我不太清楚这个方法好不好用，我如果突然想不起什么或者脑袋失联都会用疼痛来唤醒的....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用呢～”海川刚讲完菊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将自己的脑袋陷进墙里 “可以这样嘛？就这样砸进去？”菊里迷迷糊糊的问道，风又吹过来，将酒气吹散在整间屋子内 两人转过脑袋，见到大门居然没有关上，就那么敞开着对着楼道 星歌顿了一下准备起身去关门，可被海川口头拦了下来 “开着吧，反正挺舒服的～”海川眯着眼睛享受着从双方传过来的风 虽然是热的，但也就那样 “比其这个，我通常不用肉体的疼痛，就是回想一些让人难过的回忆就行了，这种痛苦就可以了”海川说罢，菊里又重新坐了下来 听海川这么一说，菊里记忆里最深处被埋葬的剧情似乎正一点点的除锈 可正要崭露头角菊里立刻从怀中掏出几瓶鬼杀，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喔～差点，那些不行吧太痛啦，有没有不用回想的？” 海川点点脑袋认同菊里的观点，大多数时候他也不想去回忆那些人和事 “那想想你现在的困难？”海川认真一说，三人都立即沉闷下来 不约而同的说道 “是钱啊”x3 星歌低着脑袋，虽然现在这个情况跟自己没关系，可一听到“难处”自己脑海里便突然想起自己那些还不完的贷款跟房租 繁星的租金很高先不说，在加上二楼的房租，虽说虹夏的学费一直都是老爸在出 但生活费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最近星歌还打算背上车贷，但一想起自己身上没那么多钱 突然有些疑惑自己真的能还清吗？不会把贷款都留给虹夏吧？ 菊里也同样低着脑袋，想起目前的“困难”可能最有权威的就是没钱了 虽然菊里没有车贷，房租也很便宜，可自己身上还背着一堆贷款跟欠款 而讨论到“钱”一词，未来结婚、退休金、生孩子、房子车子跟社会的一系列问题开始不停围绕在菊里脑袋 那些烦人的、去除不掉的正是人们如此痛苦的根源，也是菊里的一切 海川身为提出者也沦为回忆的受苦者 不但没钱没房没存款，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成年 先别说未来的规划，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未来 或许这一切都因为钱而结局也说不定呢 “钱啊～”x3 三人同时泄气，仰起脑袋见海川家的屋顶尤为干净，菊里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了 “你家屋顶不挺高的嘛，怎么打扫的这么干净？” 海川听罢摆了摆手，说道 “自己其实很多时间都不回来住，一直都只是有灰尘，来一次就打扫一次呗” 星歌叹了口气望向菊里，想让她给自己递一瓶，可还没有出声 身后莫名传来脚步，转过脑袋，一名有些发福的大叔走进屋内就这么看着三人 星歌刚想起身问情况，河景似乎自由自乐的走到菊里面前蹲了下去 跟熟人一样问道 “有酒吗？” 菊里没有说话，笑着点点脑袋从口袋给河景递了一瓶鬼杀 海川刚准备站起身河景就径直坐在了海川身边，说道 “如果要带坏海川喝酒的话算我一个呗，对于这种事，我莫名的有成就感呀～”河景用手势比了个耶 海川见星歌有些疑惑便给双方介绍起来 “这是我的邻居，隔壁的大叔，河景...河景？您全名叫什么来着？”海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河景大叔的全名 河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 “我叫河景啊，仅仅是河景就够了，硬要说的话....河景河景？还不错吧？”河景的恶趣味似乎就只有菊里听得懂，立马附和着说道 “那我叫菊里菊里握～” 海川点点脑袋，想着可能是河景大叔有什么难处就没多问，再者介绍了一下店长星歌跟贝斯手菊里 “开live跟搞乐队的嘛～真！青春啊！”河景说完继续尝了几口菊里给自己的鬼杀 星歌见菊里跟这个陌生大叔合得来，有些疑惑的问菊里是不是认识河景 菊里迷迷糊糊没法发言，河景便替菊里说道 “从来没见过呢，刚刚只是突然觉得[我是这家伙的同类！]才过去的啦～” 星歌点点头，继续漫无目的的望着面前的空墙 四人一同靠在平整的墙面之上 很少再有人去发言 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 第73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七］ 「各位大佬们我水平真心怎么样啊？同人文里还能不能说的过去，求个评价」 三人还在靠着白墙沉思，只有河景一人望着窗外，或许是因为离窗户最近吧 因为有舒服的风才渴望外头 河景正想问几人在想什么，突然整个人身体向左倾斜脑袋不小心磕在海川的床上 吃痛声音叫了出来，但也就一声“啊” 随着一阵眩晕感，整个东京陷入很短的热闹中，好似平静海面上的一朵浪花 “地震？”星歌按住醉酒的菊里让其不摔在地上，海川则是直接躺了下去 只有河景一人摸着脑袋正坐着 “今天没说有地震啊记得？”河景掏出手机，地震预警确实明确今日无地震 “跟天气预报差不多啦，不太准的～比起这个，看有人在网上发了一段视频耶，会跑的凳子呢～”菊里伸出手机，抵在星歌面前 视频里一个黄色的凳子被身后一位高马尾的女生追赶，仔细看那凳子还缺了一条腿 星歌无语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叫[比其这个]，你这个才没有什么重要性吧？” “最近地震越来越频繁了啊，以前一天就那么几次”海川眼见地震停止了才重新坐起身子，吐槽着日本的地况 说着如此让河景转头给自己看看，先前还不小心磕到了来着 河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像是在回想一件自己忘记了的事情 “磕到了没伤口呀，创可贴看来没必要了，我给你拿冷水敷一下”海川正准备站起身，河景这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拉住海川的手一脸笑着让他坐着等自己 随后站起身走出门回自己家了 菊里喝了一口酒水压压惊，先前的地震还是给她带来了一点不好的影响 比如肚子感觉微醺了.... “你这家伙...不会要吐了吧？”星歌刚说完就见到菊里似乎将什么东西咽了下去 海川跟星歌两人同时看呆，望着菊里一脸震惊的问道 “你...咽了什么...？” 菊里摇了摇脑袋，说道 “刚才晕晕的，有个东西想从肚子里钻出来，但咽了几下口水就没了喔...～” 两人松了口气，如果真像他们想的那样，还不如让菊里就这么吐在这里呢 说着如此，隔壁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没一会河景就从隔壁又回来了 重新坐在海川左边，从口袋掏出一个用袋子包裹起来的手机递了过去 说道 “一款老东西，突然想起来的” 海川先前还在想河景干什么去了，见到他从口袋掏了个手机递给自己懵了一下 久久没有伸出手 “你不需要吗？”海川抬起脑袋，还是有些侥幸的问起来 [不需要啦，所以免费送你]这句，或许就应该这么说吧？ 毕竟不想让受赠者有心理负担 可河景内心想，这有必要吗？ 是因为爱才不想让对方有什么负面的情感？ 但归根结底....有必要吗？ 。。。。。 “没，本来想着自己用着来的，但想了想还是送你吧”河景将手机递过去，依旧一副熟悉的笑容 或许这么一说，才能明确“爱”吧？ 海川接过手机，还没道谢，河景就抢过话闸，说道 “谢谢就没必要了，给我做饭吧？”掏出一根写着[ending]的烟点上，继续说着 “好久没吃正经的饭了”眯着眼睛，似乎从不在意海川的答案 “就那么几次就可以了” 海川望着河景有些不知所....不太像，更多的是认真听着河景的要求 可惜河景自己倒觉得这个提议不太会被同意，毕竟海川基本很忙呢 有空给自己这个废柴做饭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吧？ 或许吧？ “那....”海川刚说出口就又被河景打断了 可能是认为就该这样吧？ 海川就应该答应....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吧？ 所以才有底气直接说出来 “我想吃排骨饭”河景吐了一口烟，顺着风吹在海川面前，透过鼻息 海川听罢不再说话，而是点点脑袋，缩在一边开始捣鼓起自己第一部智能机 菊里的鬼杀已经喝完了，见河景如此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将一串耳机丢给海川 “这玩意之前粉丝送的，有线的比较老套，用着吧”说着，将目光转到河景 摇了摇自己空掉的酒瓶 似乎在说有酒不？ 河景叹了口气，起身让菊里等一会，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星歌看了看菊里又瞅了瞅河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除了烟盒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几样也就手机跟钥匙 最重要的菊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瞅着星歌，什么也不说就干瞪着 星歌流下几滴看不见的汗水，又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 “手机壳？”星歌疑惑的从口袋掏出了一张手机壳，连同菊里也有些懵逼 “学姐你出门带个手机壳？” “我不知道啊，谁放我口袋里了？”星歌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上衣都经历了什么 .......“应该是...pa的？”星歌想起pa先前擅自穿了这件衣服还去酒吧蹦迪 不会是顺过来的吧？ 星歌叹了口气重新将手机壳塞回口袋，倒不是pa的东西不能乱送，主要还是海川他手机跟这个款式不一样 眼睛瞥了一眼海川，他还在那里捣鼓那台手机，双眼放光丝毫没有被菊里跟星歌的声响引起注意 “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抽烟呢？”星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漠不关心的说着如此 “我倒是抽呀”河景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出租屋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几瓶麦酒 走到几人面前，一人一瓶，当然海川没有 星歌也顺势递了一根 “哦有实力呀大叔，你肯定还有其他好酒吧？”菊里接过酒便不顾形象痛饮起来 “呵呵，我虽然像个大叔但内心永远都是二十七岁的可是，而酒嘛”晃了晃星歌递给自己的烟 “不如烟来的痛快呀～”河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凑到烟前连点几下 火机淬油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可那唯有能点燃虚假希望的火光总是点不起来 一下 两下 “怎么搞的？”河景说着将打火机重新塞进口袋里，接过星歌的点燃起来 “之前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啊”吐了一口烟，沉闷着说道 “经常的事啊，以往只道寻常的事在关键时刻往往没什么作用”星歌接过河景的话题，她也有一种同类相聚的感觉 物以类聚对吧 （大晚上睡不着啊.....累死我了） 第74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八］ 「大晚上的睡不着啊，总感觉应该出去走走.....」 说到底，手机到底该干什么？ 渴望手机许久的海川却在第一次拿到手机时愣住了，或许是迷茫 抬起脑袋，向河景投来求助的目光，指了指手机问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该咋办咋办呗，听歌、看书、冲浪什么的” 星歌拿起手机，试着给海川看自己平常都会干什么 可刚打开就有一条消息突脸，或许是因为比较重要导致提醒尤为刻意 “什么鬼？哪来的评分？”星歌看到一半突然嘟囔起来 “烟价...又涨了吗？”河景吐了口烟圈，语气显得有些生无可恋 “不是烟价的事啊”星歌抬起手机，给众人看的正是一款视频软件的主页 “这软件可以让观众给特定的视频打分来进行宣传，之前给结束乐队的演出发上去了”视频头顶正冒着红光 「6.8」分清晰可见 “所以，觉得他们打的分太低了吗？”菊里蜷缩起身子，问道 “他们说的规定是满五十人再进行评分，视频现在评价人数才40人，浏览量才九百多啊？哪来的分？而且还这么低！” 三人点点脑袋，尤其是河景对此深有感悟 “一个软件而已啦，删掉就好了嘛～”菊里说着如此，继续给海川教怎么玩手机 河景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星歌看着手机里的内容，观阅量依旧在增加，可分还是那么低 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问起正事 “菊里，你还没忘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吧？”星歌托着腮，望向菊里 “没忘，找手环嘛，但海川也没办法啦～”菊里摆摆手，正手把手教海川打字跟冲浪方法 可能是海川对此有些反感吧，拒绝了菊里的好意 “手机对我来讲能一直联系你们就好了，网络什么的....实在是不太想触碰啊”海川苦笑了一瞬 在之前的时光，海川的每一个夜晚与雨天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孤独的调味尤为剧烈 当时的自己最渴望的可能就是跟凉她们说说话、聊聊天，而不是看着雨直到睡着 听着车辆的轰鸣缓缓入睡 而网络嘛.....海川其实一直都不太愿意触碰网络，处于心理的抗拒 国中时，海川的不雅与霸凌视频被传到过网上掀起了一段时间的波浪 这对于海川的毁灭性的打击 海浪的每一次涛击都直捶捶粉碎了他的心脏，剩下的只是一根根烂线缝上的躯壳 菊里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愣无语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 “是嘛，那就不玩网络吧，离线游戏想玩嘛？”菊里这么一说，海川郁闷的脸立即回光返照 抬起脑袋望着菊里点点脑袋 那闪耀的眼瞳总跟某人相近.... 对于海川来讲，那些痛苦的回忆只能是一瞬间的痛苦，而长远的，是对面前之人的庆幸 “我想玩那个解密的！” “解密？”菊里晃了晃脑袋，从海川手机里的商城找了半天解密游戏，下的大部分都是盗版的 因为正版要联网呵呵 离线游戏嘛，肯定没联网也能玩！ “但联网游戏也可以吧？只要不接触那些讨论吧？”菊里试探性的问起来，海川对此倒是没意见 点点脑袋，说道 “其实怎么样的游戏都可以，只要有时候能解解闷就可以了”海川垂下脑袋望着菊里 说起来海川的头发好像一直都很长，平常脑袋后面都有一根辫子 菊里眼里，海川挡住从窗户映现的虹光，连着浮阳围绕在每一根发丝边缘 长发划过脸颊抵在面前 菊里突然愣了一下，脑袋灵光一闪按住海川的双肩，一脸兴奋的说道 “别管那些游戏了海川！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能保证我们赚到数不尽的钱哦想不想赚！？” 海川不清楚菊里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没等星歌出面镇压就直接拒绝菊里的提议 “别这么果断啊海川，伪娘！可是如今的一大潮流哦，相当的赚钱呀”菊里双眼化为美元的模样 其实菊里这么想也有原因，她之前认识的一个长的非常精致的男生当伪娘直播已经开上了豪车 可能是菊里也想开吧？ “诶？算....算了吧，我自己倒没这个打算” 菊里笑了一声，在海川手机里登记了自己的手机号，说道 “实在是没办法了来找我哦～菊里姐姐带你赚....！”还没说完脑袋引来一发暴击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在屋子内 海川看着菊里呆愣住随后倒在地上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心，打坏了怎么办？ “这种人很恶劣的，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还是要提防着菊里这种人哦”星歌蹲在海川面前，说完便站起身拖着菊里的脚准备离开 而离开前嘛 星歌在海川手机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说道 “需要替你解决某人联系我”表了一个kou我的表情便径直离开 菊里的脑袋碰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铛”.... “就这么走了吗？”海川站起身想着目送一下两人，可被星歌阻止 “本来就挺麻烦你的，就不用送了，我们还得找手环嘛毕竟”星歌说完，拖着菊里离开了这栋旧楼 提醒一下，下楼是叫醒菊里自己下的啦 海川想着先前星歌的模样释怀一笑 “之前还跟我说什么讨厌菊里，这不还是挺在意的嘛，这算傲娇嘛？”海川转过身子 见河景已经趴在地板上打起呼噜 抬到床上肯定是没办法的，况且海川清楚自己那床在其他人眼里其实很不吉利 但奈何它不要钱呀，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海川跪坐在河景面前，拍了拍后颈想让他起来，但可能是因为河景脖子肉比较厚吧，并没有感受到海川的抨击 河景只是感觉到一股奇怪感觉在碰触自己的脖子，像雨...又像一个虫子？ 虫子？ 想到如此河景突然一惊，赶忙坐起身子狂抓自己的脖子想拉出来什么东西 直至确认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才想明白先前的都是梦 “什么玩意？这梦的感觉脖子上爬满了虫子....好恶心啊”河景干呕了几下 坐好身子才侃侃抬起脑袋，自己披着被子，在自己的房屋内 还是那熟悉的墙纸与天花板 鼻前传来一股同样熟悉的香味，那温暖身心的气味记得只有自己的童年才有 那味道是什么？ 河景顺着味道转过脑袋，除了从厨房传来的气味，海川正坐在一边，闭着眼睛，双耳戴着先前菊里送给她的有线耳机 握在手心的手机正在随机播放音乐 可笑的是，海川没有vip，基本每首歌听个三分之一便换歌了 但他依旧听的沉醉，听的痴迷 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已经醒过来的河景 “是排骨饭啊....”河景已经闻出来了是什么的香气，但并没有着急 而是缓缓放下身子，重新闭上眼睛 不想就这么起来... “再听一会吧....那些好听的歌”河景默默说完便重新睡了过去 就这么沉醉在他人的幸福之上 「新年快乐！！！！」 第75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九］ “所以，我到底在叹什么气啊”星歌一人坐在驾驶位，菊里则是躺在后座，沉着鼻声呼着气 嘴里喃喃几句碎言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 唯有先前提过一嘴的[为何叹气]深深刻在了星歌内心 “学姐你好像....一直都在叹气呢？”星歌心脏一抽，抓着烟把的手指狠狠一颤，掉在地上，被同样滴落的雨水浸湿 菊里的问题她回答不出来，只能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是自己最近确实叹气过头了吗？ 扬起脑袋，将手臂按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刚好挡住不问世事的双眼 与一副从不愿意看透过往的瞳眸 “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啊....动力会消失的嘛....”星歌嘴里呜咽着，如今的她依旧想要叹气 将这份苦悲化为微风中的一缕点缀释放出去 可能是巧合吧？星歌这么想着，或许是因为太像了，太像记忆中的样子 与那时的模样重合的过分 “还说什么都忘掉了......”星歌自嘲一笑，手抓向烟盒想重新点上一根，可烟盒不仅空了，火机也忘在海川家里了 抬起脑袋，坐在车里透过窗户望向外头的高楼，这些耸立的大厦之中，海川的家就挤在那里 出来简单，进去却总有可能迷了路，忘记身处何时又身处何方 将烟盒扔在副驾，星歌拔下钥匙下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认带钱了才出发去买烟 没有尼古丁的抑制，那些令自己烦恼的回忆愈发严重，想要叹气的欲望也无法克制 可想起菊里的问题又莫名回忆起从前的星歌不太愿意就这么叹气 或许要等到过几天....等自己将今天的事情忘了...“忘掉好啊.....很快就会忘掉了....” 到那时，自己便会重新变成那副动不动就叹气的家伙 那些约定嘛....自己早就忘掉了 星歌走进店里，见收银台没人往里头瞅了瞅叫了两声，一位披着校服的孩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和蔼可亲的模样问星歌要什么 星歌内心一揪，终是没法说出来自己是来买烟的，嘴里呜咽两声抑制住想要叹气的习惯 支支吾吾的要了根棒棒糖 重新关上店门，星歌站在门外，嘴里叼着跟棒棒糖，一副神精萎靡的样子 “我到底在搞什么啊.......”内心暗自骂了一声便准备动身去其他店 可刚转过身子，一名男人突然给自己递了根烟，抬起脑袋，眼见其人穿着一眼就看起来丑不拉几的衣服，还有那副土得掉渣的黑色墨镜 星歌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你笑什么啊混蛋，我好心给你递烟哒！”男人的声音出奇的响亮，明明人看起来很斯文，就是这嗓门跟衣品..... 星歌咳嗽两声止住笑意接过男人手里的烟，男人顺势给其点上，星歌到了声谢谢便跟男人一样靠在墙边 想问男人的名字，可转过脑袋，他正愁眉不展的望着底下的井盖，似乎有着说不尽的心事 星歌内心想了一圈想起海川曾跟自己说过的话，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 “人啊可太喜欢倾听者了，毕竟负面情感不能以做恶的方式发泄，所以倾听者便成了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如果想感谢某人也不乏成为他独一的倾听者，前提是对方愿意”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星歌的眉头也从没舒展开，脑海里想了一会便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有什么心事吗？看起来愁眉不展的”星歌的声线倒没那么温柔，被烟染脏的喉咙能发出什么美妙的声音？ 顶多只是作词比较优美罢了 “哈？心事？老子的眉毛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以至于我还以为老子踏马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呢！”男人大声喊叫着，但没冲着星歌，目光依旧在那井盖上面 “你这算什么话啊？什么叫一直都是这样子，本来就长那样吗？”男人听罢只是轻轻一笑，带有一点嘲讽的意味 说道 “问我？你跟我比能好到哪去？你眉头不也没展开吗，你不清楚吗！” 星歌摸了摸自己的眉头，那叹气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看着手里的烟即将就这么燃尽，不知为何，星歌的表情突然惊恐起来，赶忙扔掉手里的烟靠在墙上 盯着那烟，却刚好掉在了男人一直盯着的井盖 “这烟很贵的混！.....”男人转过脑袋正冲着星歌大喊大叫，却突然被星歌的表情吓到 还以为是看到炸弹了赶忙确认了一下周围有没有暴恐分子 “喂....故意整我呢？烟能吃了你啊？！”男人上前一步，骂骂咧咧用脚将烟踩灭，掏出烟盒重新递了一根 但星歌伸出的手在半空戛然而止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星歌面前，男人的模样逐渐与记忆里的一副身影重合 车水马龙的场景开始愈发忽略，直至变为那令人熟悉的房屋...还有那敞开的大门 对门是一家早已离去的住户，他们的门口被虹夏贴上了[后会有期]的纸条 那过去的样子清晰可见 星歌一愣，按住自己的臂膀，表情不止惊恐，更多的是愧疚 “都说了不要抽烟了！” 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的烟跟男人手里的烟一模一样.....自己当时抽烟吗？ “之前就说过把烟戒了！你怎么还抽上了？”将烟扔在一旁，看着星歌一副愧疚的样子终是没能完全发火 换了一种既强硬也有些请求的态度，说道 “而且你也该多陪陪虹夏了吧？别老是惹她哭啊” 星歌听罢点点脑袋，望着面前那自己回想许久的人.....这时，自己该说什么？ 菊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眶不由淌下泪水，手臂正好挡住自己哭泣的瞳孔，低垂脑袋，看不见星歌的哭泣...... 怎么能看不见呢？ 随着一次重重的叹气声传来，星歌的手臂被女人拉开，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在哭什么呀星歌，我有点过分了吗” 星歌听罢顾不得挡住双眼，双手摆动立即否定，想说点什么 可那压力导致的欲望越来越重 直至再也忍受不住 “诶.......”星歌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生无可恋的看向面前的女人，说道 “老妈，我忍不住啊....还是忍不住叹气啊....” 伊地知还以为什么事呢，松了口气又拍了拍星歌的脑袋，神情似乎有些怨言 “我又不是让你一直别叹气，是不要随便在重要的人面前叹息呀，毕竟叹气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嘛” “但.....”伊地知伸手搂住星歌的脑袋，泪水受侵湿衬衣嘀嗒雨水落在地板 这股忘乎所以的感情不知重现在何时何方，那时自己还没有这些无厘头的烦恼 也没有对未来的恐惧 有的只是那承载着他们梦想的乐队 以及 “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嘛，我从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叹气，只是想让你多笑笑嘛” “对吧？” 第76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 “你哭你妈呢” 星歌抬起脑袋，双眸已然赤红，泪水横过脸颊悬在早已洗濯清澈的瞳孔 唯有两滴泪痕 滴落在地面 男人依旧抵着烟，手指握在半空 星歌伸出手臂转过身子擦了擦泪水，有些难为情的看向男人，似乎在恳求不要把这事儿当回事 男人仰起脑袋用下巴看着星歌，一脸无所谓，说道 “你就别想让我引起什么注意了，哭死的我都见过，你算个der啊” 星歌嘴角一抽，捏紧拳头有些厌恶的看向男人，最后还是伸出手将烟挑起便径直离开 男人手里抓着火机，等星歌彻底看不清了才收好，放进口袋继续靠在墙上 “女人真麻烦啊～”吐了口烟，暗自吐槽 “别这么说嘛，我大半辈子可都是在为了女人奋斗呢”河口从一旁走出来 身上依旧穿着一副男士西装，怀里夹着皮革包戴着厚重的镜片 靠在七月的一边，伸出手问烟 “没了，刚给一个女的了” “全给了？” “你管你吗呢” 河口无奈笑了一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根点上，吐了一口缓缓说道 语气尤为缓慢 “你最近还在以风海的名字捐款吗？帮助病人什么的” 七月没有说话，只是皱褶眉头，望着面前的车辆，那浮夸的敞篷停在那里 河口见七月不想搭理自己，便继续说道 “如果风海还活着，那她应该是最开心的吧，毕竟你变了这么多.....除了有些口是心非啊” “你跟我比好到哪去吗？”七月冷哼一声，专攻开始吐槽河口 “两个女儿都在这里却不敢去见她们？还一直躲着我真是笑了，你也不口是心非吗？有区别吗？” 河口弹掉烟头，晃了晃空掉的烟盒，示意七月给自己一根，说道 “所以我偷偷回来了嘛，毕竟这些事......总得解决” “所以，你也努力哦”河口说完，接过七月的烟，朝对面走去，绕过红绿灯彻底消失在七月的视线中 “呵！下次见到你女儿肯定会把你糗事全导出来”说着，七月敞开手机 壁纸一名女人正抱着盆栽，上面正长着一朵牡丹 .......... 星歌回到车上，见菊里已经醒来趴在后座翻看着手机 问道 “怎么？有新线索了吗？”重新坐回驾驶位，弹掉烟头 “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那手环好像是你让我去什么地方....” “应该不是吧？虹夏可是说的在她面前我给你戴上的，她应该也在场吧？”星歌无奈摆摆手，让菊里重新查 可菊里则是脑袋一抽，流下几滴虚汗，说出来也有些口齿不清且小心翼翼 “那个...学姐，那手环其实......被我卖掉了来着....”星歌转过脑袋，双眼死死盯着菊里 让她重新说一遍虹夏眼里的那副手环 菊里指尖对指尖想了一会才侃侃说道 “之前不生了大病嘛....还没钱，看学姐你粉丝挺多的就给亲笔签名的手环.....卖掉了” 星歌按住皮革座椅，恶狠狠的望着菊里目不转睛 “你说....我给你的卖掉了？” “嗯....但这也没办法吗！当时我真的快死了学姐不也知情吗！” 星歌按着已经握在半空的拳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收了回去，毕竟菊里当时确实因为大病一直在筹钱 “行了行了，我是懒得找你口中的那个什么手环了，你自己找去吧”说着，星歌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而菊里没有说话，依旧埋头寻找着什么，星歌透过后视镜，问道 “我要回繁星，你要是去其他地方就下车吧，真回去了” 菊里点点脑袋，没有说话 星歌抓了抓耳朵实在是烦透菊里这人了，每当看见她心里就莫名火大 可能是幼稚吧 或许是一直看不惯她的幼稚，那股与如今没有了任何联系的幼稚 太过刺眼 “喂，该长大了吧？别这么一直靠内心而活啊.....多看看周围好吗？”星歌抚摸着额头，对菊里的行为很是不满 跟个小孩子一样 看着菊里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那股火气顺势点燃巅峰 “玩够了吧！总该.....”星歌刚转过脑袋准备发怒，可一转眼菊里便贴在自己面前 将手机摆在最前方 双眼通红 星歌一愣，望着菊里那清澈如泉的双眼，大半天才注意到手机里的内容 上面li正是菊里跟一位头像名字全部注销的账户之前的聊天记录 分不清那人是谁，却又看的一清二楚 「明天来四四木开的商店，来后边吃饭的地方，记得一定要来啊」 星歌看着聊天记录上的内容，莫名抬起脑袋，菊里正流着眼泪，望着自己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错怪得以证实自己的清白那样 不知为什么，小孩子总是会在这时哭出来 为什么呢 被错怪就会哭泣吗？ 星歌伸出手，用袖子擦掉流在菊里脸颊上的泪水，底下脑袋，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小声说道 “错怪你了.....” 聊天记录具体没看清是几年前，或许快十年了，但就算如此 那「四四木」的店依旧留存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菊里伸出手机递给星歌，随后跨步坐在副驾，拉下窗户双手抱胸托在窗架上 望着外头 说道 “能开车吗” 星歌旋转车钥匙，问道 “去哪？” 说实在的，菊里也已经有些记不得四四木的店到底是哪里了 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可以追寻 但现在那些已经无所谓了..... 「风是最温柔的纸巾」可以这么说吧？ 泪水流在外头就行，让风吹走...吹干...... “兜兜风吧，先....”菊里还没有说完，就连眼泪也还没有完全流下 星歌一用力将菊里脑袋转向自己 一脸认真的说道....突然又愧疚起来 “刚对不起错怪你了....这样满意吗？”星歌愧疚的表情过一瞬，又变回了平常那个僵尸脸 “我会陪你找的啦，要哭也在我面前哭呗，我看的见更安心一点” 菊里无奈一笑，问星歌这算什么，看见别人哭泣会安心？ 对此星歌的回答倒是超出了菊里的预知 “因为我妈也经常一个人偷偷哭，我当时也就只有害怕，想着为什么哭、为何哭，会不会抛弃我们啊之类的，所以如果想哭也在我面前，说出委屈再哭吧” 星歌一个人莫名说了一大堆 菊里也就只有一句听得进去 “我能一直哭了吗？” 第77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一］ 星歌想叹气，可总是口是心非 “你怎么还在哭啊.....”伸出袖子握住菊里的后脑勺，尽量温柔一点擦拭着她泪垂的颊肤 尽可能的去擦干净粘稠且湿润的盐水 “抱歉....停不下来”菊里向后仰了一点，试图不再去麻烦星歌，用自己外套的一角擦来擦去 星歌在车上翻来翻去依然找不到一张纸巾，甚至连一张干净一点的布都没有 “怎么一张纸都没有啊？”星歌没办法打算将裹着手机的布拿过去 可这时菊里已经擦好眼泪，木讷的抬起脑袋，似乎在问干没干净 车窗全开，一阵风透过大厦底的楼盘绕过云层，侵入与世隔绝的玻璃窗中，映着阳光，吹起菊里身后的发丝 呼啸而过，就那么一瞬，菊里的头发彻底摊开在这温文尔雅的世俗当中 直至熏陶的酒气垂落在脚下的柏油路 星歌面前 菊里再次流下依旧那么清澈的泪水，划过脸颊如此明显....流至脖颈，滴落在车盘底下，响起雨水吹奏河畔的优美 波涛波浪一次次锤击托起星歌的鞋跟 美吗？ 菊里那么美 星歌呆愣的望着菊里，以至于手里握着那块灰黑色的布..... “菊里.....”星歌缓缓而道 她正重新用自己的袖口，粘贴着脸颊双眸 见星歌在叫自己，抬起脑袋 “抱歉....感觉还没....”菊里还没有说完，突然转过脑袋，双手按在双眼处 低下身子 坐在副驾，车窗看的如此明显 呜咽声此起彼伏，菊里低着头，只是颤着身子，不愿将其抬起来 是哭声吗？ 星歌这样想着，望着菊里 她还坐在那里，依旧独自一人默默滴下泪水，身体在颤抖，头发正不断滑落.... 该怎么办..... 星歌伸出双手想要上前可无论如何也靠不过去，只是伸着手，不敢过去 她有些害怕，如果菊里正抵抗着自己怎么办？ 她不愿意见到菊里推搡自己 也不想听见感人肺腑的话 她说不出来也听不进去 那该怎么办...？ ........ “我不是说过吗？”海川靠在星歌身边的木架子上，望着面前正求婚的二人 星歌先前吐槽如果女方不愿意怎么办？在这种场合下女方可是变得不得不接受的情况 对此海川到不以为意 “毕竟是爱嘛，那还管那么多，有些时候，促成完整的爱就需要20秒的失智”海川提着饮料杯 低下脑袋见星歌正一个人思考，便打趣的说道 “如果店长也有了这种情况，那你大概会陷入苦恼呢，毕竟你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嘛”星歌听罢瞥了一眼海川，似乎对他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我也没说优柔寡断不好，只是，对待爱人....更直接，似乎更好一点呢”海川抬起脑袋，望着已成定局的两人 女方似乎也很开心男方对她求婚呢 “毕竟我可不想欺骗爱人.....” .......... 星歌一愣，整副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过去 好似一个刚开智的婴儿头一回拥抱自己的母亲、爱人一样 星歌右手拦住菊里的肩膀、左手按在另一边，脑袋则是直接贴近了菊里的额头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跪的姿势 菊里没有抬头，但身体放松起来似乎很迎合星歌这么拥抱自己 见菊里没有抗拒，星歌一点一点往前靠去，双手从按住肩到抱住后背 从遥远直到两颗心脏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与那脖子，缠在一起 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 而已 菊里整个脑袋陷进星歌怀里，大概是外头实在是有些寒冷了 冷的让人抬不起脑袋 星歌依旧跪着，菊里的姿势也很奇怪，因为在车上，想要完全抱住星歌的要求很麻烦 但并非不可能 比如现在 “学姐......” “......骗到你啦！”菊里立即腾出身子敞开车门向后跳扑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整个人神经兮兮的望着菊里比了一个大大的yea “我就说学姐不像pa说的那样冷酷无情，这不很可爱嘛”菊里用一副恶心的姿势自我拥抱 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肉麻的情话 星歌木讷的望着菊里，瞅了瞅自己的双手又瞅了瞅外头 菊里看着星歌现在的模样突然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玩过头了，真惹学姐生气了 试探性的缓缓靠过去 “学姐.....学姐？是我呀广井菊里....” 星歌缓缓坐起身子，重新回到驾驶位摸着自己的脑袋突然自嘲一笑 一般这时候这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好心了....菊里这般想到 还想着活跃一下气氛让学姐忘记刚才自己突然哭了来着.....怎么感觉现在学姐要哭了......？ 菊里缓缓靠在车边，探出脑袋望着星歌 “学姐....？还好吗？我道歉....我给你请客可以了吧？” 星歌没有回答菊里的问题，神情上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只是仰着脑袋，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天空 突然朝着菊里转过半身，说道 “虽然被你这个混蛋骗了，但一想到你其实没有那样哭.....感觉好很多了呢” 菊里从一旁走出来，重新坐回车里，一脸呆滞似乎没有料想到学姐的答案居然是这个 很奇怪吗？ 一般来讲学姐这时候都恨不得把我杀了呢..... 莫非！ 菊里脑袋闪过划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我跟学姐的关系转变了！ 从被害者关系升华到好朋友关系？！等等我跟学姐算是好朋友吧..... 难道是挚友？ 星歌看着菊里没有说话，只是随意一笑便准备发动车子 菊里看着星歌身子不知为何突然拘束起来，如今每一种可能都指向了一种答案 虽然不太确定 但只要问一句！ 菊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跟海川说的一样，爱只需要20秒的失智.... 酝酿了情绪 菊里缓缓问道 “学姐......” “.....能再抱一次嘛” 第78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二］ 我在风中飘荡，带着雨水洒在天涯海角，每一处散发着生命的森林都有着我的过去 那些枯树、寒鸦，老死的藤蔓与还无法成长的翠绿 都停留在早已物是人非的废墟 但我一直在这里，他们将我忘却，从没想过寻回自我，以至于一座座大厦轰然倒塌 而那短小的彩虹，也就该怎么结束了 回忆纵是如此，过去的记忆也无法再挽回，能做到的，也只有看着 。。。。。。。 星歌对此无动于衷，想掏烟可烟盒早已空空如也，内心想着如果再问一根就好了 现在好了，只能脑海里幻想着尼古丁去放松放松了，可这做得到吗？ 星歌莫名一笑，给一旁的菊里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 “学姐.....你真的生气了？”菊里想起之前朋友跟自己说的，极端的愤怒是最平静的泄愤....按照常理来讲接下来学姐不会把自己赶出去然后永远见不着面了吧？ 菊里头顶流过一滴虚汗，想坐近点可怕被单杀只能保持距离 “生气吗......倒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感觉到了青春一样，知道那种感受吗？很....惬意” 菊里垂下脑袋，夏日午风吹撒着星歌的回忆，唯有留下过去的气味 值得让人回忆一顿 “我国中时也有个朋友经常跟我开这种玩笑，说什么要死在我面前然后连同我也一起带走，还说什么....做幽灵也不会放任你一个人活在世上，之类的”很古灵机怪...或者说喜欢开一些黑色玩笑 “但那都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做鬼也是扮成鬼的模样吓我而已”星歌继续说道 “经常跟我哭，然后突然笑着在我脑袋来一下，随后笑着跟我说“骗到你了！”” 星歌笑了一声，望着菊里，突然话锋一转 “直到她死了，真真切切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星歌抬起脑袋，望向菊里身后窗户的外头 “她跟我讲，说一切都已经死了，不止肉体也不止灵魂，她说她的一切都已经死了，很怪吧？”星歌的表情一股莫名的嘲笑感，似乎在讲什么很戏剧化的故事 “她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呀，为什么她说自己死了？还死的那么彻底.....反正后来我是从没见过她了” 菊里以前听过学姐有一个好朋友，可因为各种原因似乎转学了，还说是直接出国了 但具体的内容就不清楚了，为什么不清楚呢？她也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抑郁症，是一个很讨厌的病啊～老是莫名其妙”说道这里星歌的神情明显跳动了一下 心脏也跟着一揪 那是来自肺腑的不好受 “她死的确实很彻底，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死人，没有了梦想、动力、爱人、亲人，连同我也是，她全都失去了” “她跟我讲，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死亡....呵呵，可笑吧？说什么真正的死亡，还不是她自己怕死而死” 星歌右手放在一边，不停抽动暗示着她的内心非常焦躁，没有烟的救赎她从来不敢说出来 就算自己真的醉了她也不想说出来 所以菊里为什么要哭呢....还说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在叹气]？ 跟她那么像..... 星歌面前闪过丝绸过去，停顿的每一刻定在女孩的面孔，还有第一次质问自己 “你为什么一直在叹气呀？”女孩站在教室里，站在黑板前，那上面正写着还未擦去的课堂笔记 唯有她们二人的教室充斥着夏日的气味，汗水洒满整个楼道 那里她一刻也不想呆 长什么样来着.....星歌默默独自一人回忆着，她忘记了女孩的面孔，也忘记了女孩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她依稀记得....那是泪吗？ 女孩脚下被雨水彻底浸湿，留下一摊水洼 “你分明还活着，为什么叹气呀？”星歌心脏一紧，她害怕这样的问题 她害怕别人问她这类问题 尤其是她，一名早已死去的尸体 所以.....“你为什么会问那种问题啊”星歌看向菊里，她双眼模糊不清，连同她的背景，有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挡着她的面容 “问题？你说叹气啊....我只是听说叹气不吉利而已，其他就没想过呀......”菊里不清楚学姐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跟那名女孩之间的关系 只想着是不是这个问题 “不吉利吗？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啊，我还以为你也问我为什么叹气呢” 菊里眯着眼睛，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刚才自己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说法不一样吗？ 学姐在意的这么广吗？ 自己不会真惹事了吧.....学姐脑子坏掉了伊地知妹妹可是会把自己给杀了....完了完了 事已至此，先稳定一下学姐的情绪再说吧.... 菊里咽下口水，跟星歌的距离坐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 “学姐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呀....？” 星歌低下脑袋，见菊里就坐在自己身边，还跟自己靠的那么近，一眼就明白了这家伙的想法 可惜的是，星歌状态很好，她也很清醒 “就是些不好的回忆啊，那你想怎么办？” “真...真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菊里坐正身子想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 靠嘴肯定不行，没给事情搞砸算自己厉害了 那靠什么...要不出去给学姐买包烟.... 菊里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一段回忆....嗯....跟谁的回忆来着... 好像是跟谁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 菊里抬起脑袋，突然想起来了 那其实根本不能算做回忆，是刚才啊而已啊.... 菊里暗自给自己加油，随后坐好身子，张开双臂，可能是有些难为情吧，菊里醉意快退了？ 低下脑袋，问道 “那...再抱一次？” 星歌看着菊里就坐在那里，顶着羞涩的表情依旧坐在那里，很好笑，但比自己好多了 至少看起来姿势还不错，如果抱上去....或许会很舒服 星歌叹了口气，笑道 “这个就免了吧，你能想到什么安慰人的方法就不错了，勉强算你及格吧”星歌说着，看向菊里 那姑娘迅速收回双臂，扣了扣脸颊也是附和道，表情更加丰富 “对对对！我这种烂人能想到个什么就不错了，而且身上酒味很重就算了吧...哈哈” “而且学姐不是挺讨厌肢体接触嘛，这不行的话我觉得我还能想到几句，如果学姐想听....的话....”菊里突然一征，四肢僵硬，非常不熟悉的接受着突如其来的拥抱 星歌没有提前练习也没有心理建设，只是张开手臂，随后靠前夹住菊里 说实在的，拥抱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呀，可它的作用却比千万句安慰都好用太多太多 “但，毕竟是为了我嘛，抱一抱也挺不错的”星歌这一次抱的刚刚好 嘴巴在菊里耳朵附近出声，刚好她听得见，也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第79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三］ “所以你们两位来干什么”凉独自一人站在门框内，身穿平时的休闲服，唯有脖子上那一串用黑绳串起来水晶项链尤为抢眼 星歌跟菊里站在外头，不知为何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微红，甚至是有些难以为情 “山田你不是很熟悉这一带吗，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四四木的饭店呀，就在附近”星歌上前询问，拉了拉菊里的手她才不情愿的走过来 似乎正情绪低落不愿意去干些什么吧 “拜托啦山田，我可是一直在存钱呢，你一定得帮我的” 凉疑惑广井存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况且菊里不应该比自己更熟悉这里嘛 “你不是一直在这搞乐队吗，比我熟悉吧，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的呀”菊里点点脑袋算是认可了凉的说法 “但这家伙基本都是醉酒的状态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啊，问她朋友吧....还是算了” 菊里又点点脑袋，说道 “我人际关系很差的，大概不会有人愿意帮我，所以来求你了，志麻跟伊莱莎最近没时间嘛” 凉对此却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那都是客套吧，真帮还是会帮的吧，就像嘴上说说一样” 菊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酒水已经殆尽了，也想不到什么开玩笑的语气了 抚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广井认真说道 “你可能没什么概念，我是真没什么朋友，普通情况下是会被人打掉的那种程度，虽然有很多粉丝吧，但基本都只喜欢我的贝斯，对我这人其实很有意见的” “毕竟我这种性格很讨人厌嘛”菊里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妄图想要找出一杯就算只剩一点的酒 可还是没有 口袋空空如也 “诶....没酒了呀” 凉低下脑袋思考了一会，本想着将两人请进屋再把海川叫过来做顿饭 可被星歌谢邀，称是她们很快就会离开 主要就是问凉知不知道四四木这家店 “听起来规模不算很大.....但店名听起来很古典，去六角那边，二丁目或许有” 星歌点头谢了一番凉，转过身子准备带着菊里离开，可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重新望向凉，说道 “海川那小子，好像有手机了来着”说完，看着凉愣了一下，随后便转身准备回房间了 星歌将菊里扔进车里，坐回驾驶位习惯性的想点根烟，可脑袋一顿，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没烟了 想着要不要下车买包烟再走 可一旁缩着身子的菊里从怀里伸出右手，那双指正握着一根看不清牌子的烟 就一根，被她握在手里 “上次从阿银那里顺的，但一直不肯抽” 星歌伸手拿过那根烟，掏出打火机.....火机呢？ 又伸手掏了掏口袋，火机记得忘在海川家了..... “诶.....”长长叹了口气，将那根烟夹在车窗跟驾驶盖之间的缝隙，问道 “你也会抽烟了吗？”没有对同为烟民的相惜，更多的是不希望吧 毕竟脸上一点光彩也没有 “没，突然想过要不要抽烟，但想到自己连买酒的钱也没有了呵呵，那有钱抽烟呀”菊里自嘲一笑，拉下控制椅子的拉杆，顿时整个人在副驾躺了下来 双手拖着脑袋，说道 “所以一直存下来直至今日，但没想到我连这事都忘的一干二净啦” 星歌双手靠在驾驶盘，望着那根烟 “至少没那么彻底，不是还想起来了嘛”星歌自顾自的摇着脑袋，脑海里正响着一场演奏 谁的演出呢？星歌也想不起来，只是隐隐约约......转过脑袋，菊里也正震惊的看着星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 “是四四木啊！”x2 星歌的表情看出来是一脸惊喜，她脑海里的演奏也开始慢慢现出原形，那能算的上演出吗？ 分明就只是她跟菊里的一场合奏 只有贝斯跟易拉罐组成的鼓 “突然想起来了学姐！那不是一个楼吗！就在学校后面.....一个大楼！”菊里脸上遮不住的震惊，震的是居然能想起来，惊也是自己居然想起来了 “没想到真给想起来了啊.....为什么会说是四四木开的店啊？这....有点忘了，好像是什么东西....” “是猫呀！那一只会存东西的猫，它因为一直从其他地方偷东西过来然后摆在那里跟开商店一样，所以我一直叫四四木的商店呀”菊里说着如此，脑海里也想起那一只早已去世的纯白色的猫 它白的如此静洁，那么美丽 虽然有偷东西的坏毛病....但在这种社会下没有杀人就不错了 这样想着，菊里让星歌快点开车，但两人脑袋再次一顿，突然想不起来那大楼在那了.... “额.....那。那个，是在学校后面吧” “在学校后面嘛....不会在哪个...live ...不对，应该在马路对面吧？有个旧楼” “啊对对对，那个破产的大楼，好像....就在那里吧？但我记得不是有棵樱花树嘛，旧楼旁有樱花树嘛？” “樱花树？只有学校后面有樱花树呀，我有点忘了还是直接去看吧” “行行行，现在就去”星歌抚摸着额头，很多事情本来想不起来了，现在却突然让自己拼命回想 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呀 菊里也同样低着脑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跟星歌不太一样，如此拼命回想是出自自我的意愿 她愿意也十分想要想起来 脑子疼一段时间倒无所谓，如果想不起来那便是永远的痛了 但另外一点，可能现在想或许有些无意义，菊里抬起脑袋，望着也同样正认真开车并不断回忆的星歌 “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想起来呢？分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菊里如此想着，看向那根烟 。。。 “抽嘛” 。。。 “哈..呵呵，居然是你呀！”菊里突然笑道，使得星歌莫名其妙 “发什么疯呢？” 菊里倒是显得不在意，继续说道，混杂着笑意 “是学姐告诉我的呀，是你第一次跟我讲的呀” 第80章 菊里寻悠日记「完」 两人看着面前已然废墟的大楼呆若木鸡，唯有被隔出的一小块公园仍有生的气息 而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片片梦的塌陷与埋葬着过去的工程计划牌 星歌走上前，抬起头，那告示牌比自己还要高上两个脑袋 “工程作业中，请勿靠近”菊里嘴里喃喃道，而星歌则是走过告示牌，往后看去 那樱花树早已被砍成两截，那些散落在地的樱花也早就枯萎化成一片片灰黑色的孤坟 菊里走到星歌面前，双手插兜坦然的望着面前的景色，眯着眼睛没有言语 星歌原本侥存的希望也就此幻灭，还想着能不能找回过往呢 但看起来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樱花树被砍了呢，树桩还没拔啊”星歌指向那一片摆着工具的地带，中心处唯有剩下那朵还未开盛的花朵 菊里点点头，侧过脑袋，看着大楼的废墟才堪堪想起 “原来那楼没我记忆里那么高啊，还以为是大厦呢，但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小二楼”星歌随着菊里的视线看去 一模一样 相同到星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吗？我一直都记得就是一个小二楼啊，好像爬上去不是很累来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二楼的吧” “学姐记得吗？我的印象好像....很高来着，就是那种能看清城市的那种高，很高很高”菊里莫名一顿，她的脑海里确实有这么一个画面 站在大厦顶上，望着脚下的世俗 “记错了吧，看起来我倒记得挺清楚的，还以为都忘了呢” 菊里叹了口气摆摆手，感叹道 “是啊～以为都忘了却突然想起来了，而结果却是这样，况且看起来刚施工不久，没准来早一点就能见到了呢...～” 星歌点点头，不顾告示牌的劝阻依然往废墟走去，她想起了四四木，也觉得四四木的商品应该就在下面 工程队不会刻意将那些垃圾拖出去，所以肯定是会留在里面，随后一同变为废墟的一角 毕竟只是一些没人要的垃圾而已 说着如此，想的也是如此 可要怎么找？ 星歌走到废墟面前不禁疑惑，也不太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帮菊里寻找手环也就算了，毕竟也跟自己的过去有关，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那只猫吗？ 它那些所谓的商品 星歌转过脑袋，看向菊里，她少见的想要去征求菊里的意见 一些事情理智无法做决定，有时候感性与20秒的失智便可解决大部分无法理解的事物 现在也是如此 要不惜自己的安全与干净去寻找那可能早已被丢弃的商品吗？ 菊里走上前，走到星歌身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学姐能问我的意见这件事对我来讲非常的不可思议，我感受到了一股责任感呀～～但还是非常抱歉” “我可想不出什么很正确的决定” 菊里说着，跟星歌摆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便继续向前 废墟里的大部分钢筋与危险物品均已被工程队所回收，最麻烦的可能就是石块之间的缝隙 但缝隙很大，足矣两人在一个被人抛弃的旧楼里寻找个一下午 星歌无奈笑了一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看向菊里 毕竟这人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点子 “有时候，说不定感性....的做法更能让人幸福啊” 菊里点点脑袋，用双手翻动着那些自己能动弹的石块，而那些超重的还是算了 赌上性命这种事情菊里一个人就可以了，没必要把学姐也扯上来 车辆驶过一阵呼啸，老奶不停煽动着的风扇停了一瞬，又伴着温热的天气与身后寻找着过往的两人一起，重新将风吹在自己脸庞 吹撒汗水跟生命的气息散落在这大街小巷的每一处 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站在废墟前望着菊里跟星歌两人，还以为在玩就想上前一起耍闹，可被两人阻止并驱赶至更远的公园 此时老奶还在顶着太阳扇风 “两位小姐渴了到我这儿买水吗？”牵动着车辆游售的商人停在两人面前，看了一眼扇风的老奶也上前询问买不买水 老奶不回话，只是一味扇风 见可能是老年痴呆了商贩拧开一瓶放在老奶身边，见挖废墟的两人已经买好了水便继续往南走 老奶还在扇风 “啊累死我了.....能借我们扇一会风吗老奶奶？”菊里坐到老奶身边，凑到迎风处让老奶给自己顺便扇下风 “喂，自己去扇啊，蹭老人也太可耻了吧” 星歌走上前靠在菊里身边，看着风一点点吹在自己耳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一坐俩蹲在路边，还有一瓶未享用的汽水在最边边，放在老奶身边 “回一点气儿了，谢了喔老奶奶～”菊里摆了个感谢的姿势重新回去挖废墟 星歌也艰难起身，她这个年纪其实已经做不到太过于激烈的运动 动两下背就直疼 “早知道让虹夏把药带过来的....”抱怨两声便继续回去手挖工作 老奶小抿了一口汽水，继续扇着她的风 直至扇过一片暖风与热气、扇过自行车叮铃响起的青春、扇过苦闷的夏日与同样烦恼的成年人 老奶这一生扇过了许许多多的事物 自己的童年过去、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时光、扇走了自己的老伴 也将唯剩下的记忆扇走 一个人如果想要完整的活在这个时间需要丢弃的事物太多太多，每一处自己从来都不愿意断舍 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手里的风扇停不下来..... 老奶抬起脑袋，见夕阳已经垂眸落在自己脚下一片黄晕，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着手里的风扇，低下脑袋见汽水已经见底，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商贩，想着要不要再等一会 说不定那商贩就回来了 身上记得带了很多钱，足够再买一瓶了.... “商贩不会来了啦”星歌坐到老奶身边，见她手里握着早已空掉的瓶子，便将一瓶还未开封的汽水递给她 老奶接过汽水，疑惑的问道 “不找了吗？” 听罢，菊里也是一懵，还以为这老奶是已经痴呆了呢，在这儿扇了一下午的风 原来还知道咱俩在干嘛呀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东西的？” 老奶先是疑惑，随后想让菊里给自己将瓶子拧开，说道 “这里可是已经是废墟了，除了找一些过去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希望吗？那些东西不可能在废墟里的”老奶说道，左边的星歌也跟着附和 “说的也是，找了一下午什么也没找到啊....还以为能找到些什么，结果只是....”星歌看向菊里，她正一脸愁眉不展的望着自己 叹了口气，眼见如此星歌改口道 “虽然没找到吧，毕竟还记得，只要记得，总有一天能像如今这般....莫名奇妙的寻找到吧” 菊里点点脑袋，眉头也展开了 “是嘛，毕竟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过去也不止这一个手环而已” 老奶抬起头，看天际线似乎已经准备彻底落幕，才停下扇子，不再有什么反应，真如同老年痴呆一样 星歌跟菊里放心不下老奶想着要不要找找她身上有没有带着家人的电话号码 可找了半天几乎什么都没有，别说联系方式了老奶自己的执照也没有 名字也不清楚 “怎么办？送到派出所吗？”星歌问道，菊里则是让星歌别急 随后等了一会 一位穿着很得体的老人堪堪到来，走到三人面前，向着两人鞠了一躬，感谢道 “谢谢两位能一直看着我的妻子，不然我肯定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两人点点脑袋，见老人扶着老奶一步一步往那看不见的大路走去 直至彻底消失在两人面前 [完喽，虽说菊里寻悠日记但才过三天～] 第81章 一份承诺 两人依旧蹲在台阶上，见两位老人伴着手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才侃侃想起天已经落日 夜晚悄然到来 星歌站起身拍拍屁股，转过身子再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砍断的樱花树与废墟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些，从今往后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些自己从未拥有的回忆也将彻底落幕 “走了，回家吧” 星歌低下脑袋，见菊里还在发呆便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叫她起来，可连着拍了几下菊里都不愿意起身 “再坐一会嘛，反正天色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比起回家，现在我觉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星歌无奈叹了口气，重新蹲在菊里身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片空旷，无一物的天空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嘛，手环大概找不回来了吧”说到手环，星歌还没有什么很详细的记忆 她的脑海里似乎就从未出现过自己送给菊里的这副手环 菊里看着天边黑红的云如一片片记忆一样缓慢消失在遥远的乌托邦，或许有一日他们能够重新想起 但现在不行 或者做不到 “我现在啊”菊里缓缓说道，转过脑袋望向身边的星歌，两人就仅差几个真话的距离 “比其手环或者其他东西” “更想跟学姐一起看星星....啊噗！”菊里本想着认认真真说完，可一个喷嚏连带着鼻涕毁了整场告白 星歌站起身拉起菊里的手往车里走去 “等..等一下学姐，看星星啊！星星！”菊里的身体本就没什么营养，况且还翻了一下午的石头 现在的她就跟一只能够被肆意蹂虐的僵尸似的 “车里也能看啊，里面暖和一些”星歌走到车前打开副驾的门将菊里扔进去 自己则是走到另一边上车便立即锁上车门 菊里一愣一愣的望着星歌，有些试探性的想让星歌把门打开 本以为星歌跟往常一样会骂一句滚，按常理来讲就应该是这样的 可菊里总觉得星歌有些变了，从自己组成新的乐队开始学姐已经好久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了 非但忍受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还一同陪着我找了半天的商品 以前会这样的嘛来着.... “夜晚开始慢慢冷起来了，那手环也别找了，我改天送你一个真的”想抽烟，可没有火机 只有一根未曾点燃的烟夹在手指之间 “放弃了吗？”菊里问道，她倒没有任何不甘，也没有质问星歌的意思 只是寻求一个答案 如果学姐真不打算找了那自己也将不再理会那手环与所承载的过去 毕竟记忆只是记忆 过去也是一段无法挽回的历史 比起那些朦胧的、恍惚的，菊里觉得面前的人才更加重要 “放弃吗？嗯，我放弃了，已经不打算让你想起那些日子了，没必要了”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靠在窗户上，侧着眼望着外头一颗颗繁星 那些过去曾有过那么几颗属于自己 也是独属于星歌的繁星 。。。。。。。。。 “学.....星歌”菊里侧着脑袋，压着声音缓缓说道 星歌嗯了一声暗示菊里自己听着，还因为菊里叫了自己名字而感到有些意外 但总体来讲不算坏事 “抱歉最近麻烦了你这么久，就想着跟你道个歉” 星歌笑了一声，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还以为什么呢，我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给我道歉了，你道歉比他们更加诚心吗？”星歌的说法有些自讽的感觉 菊里听不懂星歌的意思，但内涵大概就是问菊里道歉的决心吧 “可能....没那么诚心吧，毕竟我肯定你会原谅我的，然后我能够再继续跟你一起吃饭、聊天、午睡” “直至身子不能再动弹为止” “呵”星歌不禁笑出了声，她也没想到菊里居然这么诚意，把内心深处想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一直宽容你？” 菊里转过脑袋，已经酒醒的她望着星歌 “因为我想一直抱着你，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不止周围，而是严丝合缝的贴入你的生活” 菊里讲完，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星歌也没了声音，将车辆点火后缓缓将其驶离过去的定居地 而里头唯有这两人保持着无比祥和的寂静 过了好半晌，等车开过了门庭若市的商场门口，将呼出的二氧带过喧闹的集市 菊里摇摇头，一脸坚定的看向星歌又莫名的软了下去，随后突然脑袋一顿 抬起头，问道 “学姐，你好像.....没拒绝我啊” 星歌停下车辆，熄灭发动机轰鸣的气息，看着一边牌子上写着 「公路停车点限时60秒中，请遵守规则腾出车位」 叹了口气，那股无奈的心情愈发严重 转过身子，上身靠前一把将菊里深深抱在怀中，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只有这两人的一分钟 菊里遏制住准备咽下去的口水，只是任由星歌双手按住自己的肩膀与腰部 每一次的拥抱只是为了更好的结局，只是为了更好的敞开心扉 星歌不这么觉得，她能够秉承的一直都只有一件，那便是幸福 无论拥抱将带来什么，失去什么，是否真的有无代价 在最值得的一刻，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的胸怀搂住另一个人一切的心扉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诚心吧 菊里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学姐已经结束了拥抱，坐正身子望着自己 “啊....那个，刚才..那是？” 星歌疑惑的偏了一下脑袋，没有再理会菊里的不正常，而是不顾对方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自己或者替别人完成，只是拥抱而已，我倒不讨厌抱抱你” 菊里点点脑袋，见星歌又重新点燃车灯，仅剩的六十秒也即将结束 “先回家吧，剩下的改.....”星歌身形一顿，按住方向盘的手臂轻轻一滑 落在菊里脑袋 “不是都说了先回家吗” 菊里趴在星歌身下，整个人以一种贴脸的方式按在星歌的腹部，双臂紧紧抱住腰 而且怎么....越抱越紧.. “放开我..感觉肚子开始疼了啊”星歌出声想要推开菊里 可菊里只是一味的双手紧抱，嘴里大喊 “我爱死星歌了！我绝对不会放开了！一定会搂到我死在明年的圣诞节！” 第82章 晚上好 「家人们我忘了海川眼睛是什么色的，有人记得拜托说一声，太长了找不着了...」 看着两人开着车辆往远处驶离，银田独自一人站在屋檐底下，烟已经飘到了尽头，抵在木板之下 成为链接着银田与天空的灰白气球 “没虫啊～那剩下的是谁来着......”弹掉剩余还未抽尽的烟头，靠在墙边自顾自的说道 银田此次前来是为了彻底驱虫，先前因为害怕怂了一次，还因为太久没有享受过奢靡生活而没压制住欲望 跑了一次 接下来嘛倒是真心过来驱虫的，毕竟人也玩爽了，一些麻烦事也解决了 “啊....不想驱虫啊～说到底这种危险的虫交给更厉害的不就好了吗”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但也没办法呀，谁知道这雨虫居然找到了这么合适的宿主，毕竟没法预知嘛” 自问自答的银田明显成为了周围人讨论的对象，撑开伞走出屋檐 更是一位怪人 走着走着，银田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走到那废墟之处，樱花树的根已经开始慢慢衰样了 能救过来，但没了必要 新的诞生总是得基于旧的灭亡，这是客观规律银田并不想违背 走到里头，樱花树的粉嫩早已沦为一片枯萎的灰白 只有一两根小枝从树桩缝里冒出头来 银田嘴角笑了一声，蹲下身子低着脑袋望着树桩边边的一角 那里分明什么也没有 却又好似记得一切 “晚上好呀，你也觉得这里总会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吧” 银田脚下，一只纯白色的大猫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瓶瓶罐罐，里头还装着一些泥巴跟木枝 灯光反映着猫白色的绒毛，一切的不堪与泥污似乎一点都没有沾染上它 唯有世间的最后一丝亮白，才能真正的见到这只猫的本尊 ‘喵....’银田听得见猫叫声，也想伸手好好揉揉这只白猫的脑袋 可声音只能在「心里」听见，也只能在「内心」看见 接触不到，也永远见不到面 “摆这么多东西还这么整齐是为了开商店嘛” “但我这次就先不买了，等下次，或许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 银田起身之前将雨伞放在白猫身边，正好挡住它的上身，可那些罐子太多，多到完全挡不下来 “一会要下雨，记得早点回家”银田伸出右手，手掌在猫的脸颊缓缓穿过，也只是将手「恰好」按在白猫脑袋上 “拜拜喽～” 双手插兜站直身子，见雨伞没有乱动弹便转过身子从废墟处离开 刚将双脚踏入那片黑泥石的道路，暴雨骤降 雨水不间断滴落在银田的白毛，仍只有那背在身后的木盒子没有淋湿 “下雨了啊....这次是真下雨了，还是你...又失去什么了呢” 银田抬起脑袋望着云层突然一笑，说不定不是他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或许是一件能够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呢～ 说起正事，银田这次跟踪伊地知星歌跟广井菊里是因为保证周围人的安全 雨虫太过强大可能会吸引其他的虫，海川周围比较亲近的人也可能被虫感染 所以这里银田主要目的是探查一边经常出现在海川周围的人 目前是查了这两个比较好查的人 剩下的就得慢慢来了，说不定真有虫且不小心被杀了就难办了 “这雨越下越大啊....如果能一直这么慢慢下雨其实也不算坏事呀，毕竟这么美...” 雨夜下，城市的每一处亮着通往过去的帆船，撑着耸立的帆布、驶向永无止尽的迷烟 或许人非生在普遍的恶之下，不论母爱、父爱、亲情亦或者爱情 人一出生就不该承担「世间长恶」的罪论 所以才需要雨 不像诺亚方舟一样彻底洗清人间的罪恶，在如今的社会需要擦净的是人们的双眼 与那曾灰蒙蒙的帆布 它推动者人类一往无前，是人们前进的抵住，是一份勇气与执着 可他也依旧蒙蔽着帆布之下的奴隶与囚犯 “雨好啊....感觉一下雨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银田雨下张望着四周瞧见了一处拉面馆 看着很像那种移动式的 抱着好奇的心态走上前，那店前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涌惠拉面馆」 拉开门帘走进店内晃了晃身子零落下雨水，一道沉闷且爽朗的声音响起 “今夜第一位客人里边坐！”道天的声音依旧那副超响，可身边的总司却换成了一位看着还比较年轻的中年女人 可能是脸上的皱纹比较多吧，除了神情很年轻除外其他地方都显的还是比较老的 “你好，一份....这个鱼丸加上一盘天妇罗，拉面就...有没有辣一点的？” 琴子暗自笑了一声，有些意外银田看起来非常温柔却喜欢吃辣呢 “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银田一边疑惑一边做到最靠前的椅子上，主要是这里还能看见厨师做饭，自己看着比较安心 “常有的事啦，见女孩很可爱就突然联想到了甜点，看男子长的非常庄重又觉得对方爱吃西餐一类” 银田点点脑袋还是有些认可琴子的说法，算是主观第一印象概念一类吧 “那您觉得我该吃什么呢？”银田问道，神情满含兴趣 “不知道呢，但看起来跟面饼一样白白净净的，或许什么都适合呢”琴子的语气十分细腻且温柔，似乎对待着一位长久未见且知心的好友一般 “抱歉打扰两人谈话了，客人那我给你做春水了，另外琴子，总司说快到了，你先回去也没关系，剩下的我一个人应对的过来”道天从后边窜出来打断两人谈话 “还是算了吧，感觉好久没有跟总司一起回去了呢，我今天留下来帮忙吧”说着继续专心揉面 道天没再强求，谢了一声便也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店里再次陷入寂静，但无人讨厌这种氛围 银田低下脑袋右手撑着木板托着下巴慢慢等自己的那份拉面 而远处的总司看着面前已经定下来的店面尤为感叹 几年前自家这店就只是一个家门后的小破房间，现在都已经有一家门店了 而且再也不用到处拖着那居酒屋了 “店门啊....把琴子名字挂上去吧？” 上方，店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 「涌惠饭馆」 第83章 银田 要说银田这个人，年龄大概在大叔的阶段，一头白发垂在半边脸挡住左眼，绿翠色的瞳孔再配上天然抑郁的脸庞 总而言之 中年危机的抑郁大叔 ......... “大叔？！”银田神情一滞，双手抓在空中愣愣的回过头来 女孩见大叔回头将被抱在母亲怀中的手抽了出来向银田打招呼 银田吞下嘴里的食物无奈一笑，回过招呼后将脑袋转回来在镜子里审查了半天都不清楚那小孩怎么会说自己是大叔 “分明一直拿我姐的护肤品保养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大叔吧？” 塞回镜子将食物推在一边，银田将木盒子里的小本子掏出来，书皮上正用马克笔写着「雨」 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记录着海川周围的所有人 大到过去的父母，小到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我超，盒） 总的来说银田已经完全将海川人肉了一遍，主要还是得查他的周围有没有其他虫 银田在纸上划拉了半天才分出主要与次要，还有一些是没有追查的必要 “伊地知星歌跟....广井菊里查过了，然后还有...山田凉、伊地知虹夏、树赖河景、留久昌居....还有那个黑头发的店员，应该不用查吧，好像关系不是很深” 划掉星歌跟菊里两人，合上书本，银田便准备重返一趟海川的住址 肯定不是去找海川啦，先排除昌居跟河景两人再说，剩下两个女孩过段时间再说 付完钱站在店外伸了伸懒腰，雨已经停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有那么几滴稀碎的余水～ “麻烦啊麻烦....说起来阳菜好像没有回复我呢，要不先去探望一下吧，好久没见了，记得在.....谁家店里工作来着” 银田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这种天气最好，东京的夜晚从不显得黑暗，就算星星看不见了也仍有无数的繁星反射在水洼中 “耀眼呀～”看着自己周围服装、长相各异的年轻人们银田只有长长的感叹 他们那里先别说落后了，连人们的思想也非常封建，说什么 “一直守序才会有未来～～呵呵呵，一群老不死的” 但，毕竟是为了应对虫嘛，如果让年轻人们的思想太过于崇外，那谁来驱虫？谁来捕虫呢 “说到底为什么要管虫啊，虽然会带来一些灾害但有些虫也是福星啊，不是有的吗...叫什么天灾” 虫带来的灾称之为天灾 虫带来的福称之为天赐 如果人们从未意识到虫就只能演化成这个样子，这种无知且盲目.... “所以还是算了吧”银田无奈摆手 “谁让我们这些人天生就背负责任呢”银田脚下一震，回过头来望向远边的山脉 突然想起这次是跟一个男的一起来的，记得名字....忘记了 但好像是 “管门的？....哦对了，记得去解除蚓厄之灾了，但愿他一路顺利呢～” 。。。。。。。。 “明天去找你，记得等一下我”海川挂掉电话，跟凉约好明天一起去一趟繁星 之前虽然一直没有手机，可脑海里一直记得那么几通电话，毕竟还有外头的一些座机嘛 保存好凉的电话号码，在上面备注上[山田凉]，而往下已经保存好了河景、昌居跟虹夏的电话 后藤跟喜多一直没问，剩下的几个熟人也不记得号码 另外一提手机里的电话卡是河景的副卡，吃完排骨饭就送给海川了 还有几瓶可乐、泡面、零食、其他饮料与几大袋子的方便面 虽然海川一个都没要就是了..... 整理一下家里，其实也就是重新摆一遍衣服跟拖一下地，随后就是躺在床上 将窗户全开 这个时间段其实已经看不到月亮了，有时也只能在梦里瞅上一会 被大厦囚封的旧楼也只能像埋在工地下的梦想一般被人们忽视 理了一下心情重新打开手机，刚打开网络便跳出来一则信息 「着名网红打胎已被实锤....」 随后一个接一个 「明日希望只能交给年轻人们....」 「霸总娇妻在外受困....」 “各式各样呢....说起来”海川找了一下手机里的li点进去，在搜索框里写下 「藤部驾驶员一号」头像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坐在河边望着远方的夕阳 简介就只有一句 “为此祝上充满爱的每一天” 翻动主页面，每条发布的内容几乎就只有几句话，可每一条都有好几百的点赞 想起这些话在记忆里有些反应，海川有些期待的点开评论 “我相信语言是有力量的，虽然看起来博主是想让我们赶紧死.....” 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映入眼帘，海川一愣看着评论内容重新审查了一遍那句话的意思 “为了明天的安宁，消失便是最稳妥的结局，可消失本就做不到，人们的世界靠着一份份记忆存在，只要世上的某件事物有着你的记忆，你便永远无法消失” “但记忆也会忘记，过去的一切会在未来的增添中消磨，直至再也想不起来” 海川有些疑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人不能只向往未来而放弃过去的重要性 怎么能是让你们赶紧死这么消极呢 想回复，可刚点击就弹出来需要登录的页面，海川没有犹豫直接退出链接 反而继续观望着视频低下的讨论 他发现人们跟过去有些区别，他们好像越来越重视自己的看法，变得一些奇怪.....好像把自己看的很重的感觉 他们的评论充满着主观性而拒绝接受他人的意见，提出问题就是直接回复 「那咋了」 “.....要说变了也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盲目，依旧秉持着那份自信吗？” 就算过去亦或者未来都一样，没人听得进去解释与澄清 辩护与讨论 唯一能看的出来的就是他们渴望没有目的、标准、对错之分的论题 只有这样他们的评论才会显得更有智慧，更有说服力 更显得....独特 而不是像那些抱着答案问问题的陷阱一样，他们还不是很蠢 会自动避开这些 总而言之 “网络还是跟过去一样无药可救呢......” 第84章 讲讲海川 「知道明天上学该睡觉，但总是不愿意就这么度过夜晚呀，写完就出去逛了，逛到明天早上.....」 “海川？”河景站在门框内，身后的房屋依旧脏乱，但比之前好了一点 “嗯....很善良的孩子？虽然我知道评价他善良没什么用，就像鸟本来就会飞一样” “但至少对我来说....嗯，大概吧，嗯...我房间比之前干净了很多，看看吗？”河景让出视角，露出屋子的整体样貌 的确比较干净了 「因为什么？」 “什么意思？” 「因为什么才决定打扫？」 “哦这个意思啊”河景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因为怕别人嫌弃呀....虽然我周围也没几个人，但！我挺希望海川能给自己做做饭啥的，大概吧？” 「你怎么看待海川？」 “嗯....朋友？不对...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海川到底把我想成什么，可能我这种烂人也得不到什么....”河景转头准备回房间 关上房门不再言语..... 。。。。。。。。。 “海川？挺好的啊，如果能按时交房租一切都好说”昌居坐在屋子门前，嘴里依旧叼着根烟 “总体来说挺好的，别说我评价的不好，对我来说有钱、安全、健康幸福什么的，都挺好的” “我倒没有高调到接受所有好事，但如果能有一两件....挺好的” “挺好的...”河景说完有些疑惑的抬起脑袋，问道 “你不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 “因为要抽烟呀...”昌居弹掉烟头，重新点燃一根塞进嘴里，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要抽烟啊...所以不想睡觉”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 “抽嘛？”手里正篡着一根烟 「我是未成年，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一起抽了」 “呵，真有人守那个破规....海川也这么说的来着” 昌居暗自笑了一声，骂道白痴，随后站起收回凳子转身进屋，一句未言...... 。。。。。。。 “海川....哈哈他不是在后面那个...诶？他搁哪呢？”菊里疑惑的转过脑袋，瞅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海川 “不会吧？我才看见他的啊.....哈哈我喝醉了吧又～” 「你清醒过吗？」 “真过分啊！我可是一直都很清醒，只是有些醉罢了”说完随意坐在地上，从怀里将一瓶只剩一半的便宜酒摆在地上 指着那些酒说道 “这可是让人清醒的唯一办法！焦虑跟迷茫才是真正的昏厥，真正的人生才不会管这么多！” 「怎么看海川？」 “嗯～......”菊里又指了指酒瓶“很适合喝酒？说到底他真的很合适喝酒呀！” 「为了逃避吗？」 菊里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说道 “消极一点确实是逃避没错啦....可是我们也是为了追寻更幸福的生活不是吗？虽然很负面....但这就是现实没办法啦” 菊里突然抬起脑袋，问道 “怎么了少年，因为睡不着才到处问问题？”菊里浅笑了一声，将一瓶还未开封的酒瓶递了上去 “用这个吧，能让你安心的度过一晚....或者跟我一样，从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完一个等待着被发掘的夜空呢” 说完，菊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出小巷子，提着酒杯走进霓虹之中..... 。。。。。。。。 “你这么问我....好孩子？有点太轻浮了，算是一个大人吧” “毕竟他一直都希望别人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星歌站在繁星地下室门口的一边，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一个全装着最近一段时间的食物，要带到二楼 还有一些是乐队需要的补给，要送到繁星 「虹夏不在吗？」 “嗯？什么意思” 「一般不都是虹夏去买的吗，今天居然是你亲自出马」 星歌笑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开心....自豪？ “虹夏她在忙乐队的规划啦，过这个暑假就得忙起来了呢......当然我也会帮她的” 「突然不傲娇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虹夏也就算了，你们怎么全叫我傲娇啊？” 「因为...很开心吧？」 “开心什么？” 「你笑得很开心嘛」 星歌听罢无奈叹了口气，另外还是有些疑惑 “你怎么不去睡觉？很晚了啊，打算熬到明天吗？” 「大概吧」 “嗯...那加油吧”星歌提着袋子走到二楼的楼梯，走上去没有回头 也不再出言...... 。。。。。。。。 “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啊，我是一直想过帮他，但具体怎么帮实在是想不出来啊”虹夏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那里铺着毯子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纸张与资料，凑上去一看，几乎全是各种乐队的计划书公开部分 「累吗？」 “累那个？帮海川我倒不是很累，因为他自己也很用心嘛，但这个....”虹夏看着自己面前大大小小的纸本生气 “虽然是我自己挑起来的事但这种活还是希望乐队的人一起干呀～～能够成为很好的回忆嘛” 「怎么看待海川？」 “刚不是说过了吗？嗯....是个很好的人呢，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论及人品，可靠这一点我也很放心” “但最后嘛....我还是希望他能多依靠我们一下，毕竟我们是朋友嘛”说着，重新低下脑袋，对着一堆资料愁眉 不再说话 。。。。。。。。 “哈？你问这个干什么？能别打扰我看电视吗？”凉一个人坐在放映厅内 只要一处沙发与一台电视 「你在看什么？」 “你自己看吧，记得叫.....什么巡游记来着？” 「你怎么看待海川？」 凉转过脑袋，还是有些疑惑，说道 “海川？比其....不对，你还真就比不了，快点出去别打扰我看电影” 「就一个问题」 凉一脸不爽的点下暂停，本想着随便应付一下，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了看面前的电视，说道 “怎么看待他？我想跟他一起在这里看电影，从晚上看到早上，然后直接睡在这里，沙发上” “你知道早饭吃什么吗？” 「什么？」 “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 “或许海川能做的更高级一些，毕竟他有这个能力.....而我，就应该一直看着” “看着就好...他说过永远不会忘记的，但忘了也没事....不对有事” 凉整个人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忧愁 “.....不会忘记吧？” 「绝对不会」 说着，往后褪去，随后就这么彻底离开，消失的无边无际 漫无目的 第85章 圣诞节 “明年之前都不会死的啦......圣诞节之前，肯定会一起过圣诞节的”净合一坐在病床前，一手握刀削着果皮，对着面前的女人无奈说道 语气显得出来一股笑意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躺在病床上，隔了好半天才指向窗户 净合一点点头，上前将窗户敞开，医院病房里难闻的消毒水味似乎也被夏日晨风吹散 “净合一啊....你可必须得努力努力，我还想过今年的圣诞节....”女人的声音很虚弱，没有看向留久，而是依旧侧着脑袋 “都说了我会解决的，你就安心等着治疗吧，我会说服....的” 净合一看母亲轻轻闭上双眼才站起身子，走上前关上窗户 对着一边的医生问道 “母亲还有几个自然月可以活？” “四个月吧，最适合接受治疗的时间，往后就很难办了”医生推着眼睛，重新讲述一遍病情的严重后才肯出去 独留下净合一站在病床前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啊....如果你能在忍耐一点....我也不用这么过下去了”叹了一声穿好衣服，径直走出医院 。。。。。。 海川独自一人站在街外，此时天蒙蒙亮，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与以往不同，海川一边耳朵夹着耳机，靠在电线杆底下，若有若无的摇晃着脑袋 轻飘飘几句听熟的歌声喃喃响在马路边赶路的几人 “听了多少遍了？歌词这么快就记住了？”虹夏站在海川身边，背着纯红色的包囊，里头塞着自己姐姐的化妆品 “莫名其妙就听了很多遍....音乐什么的也太美好了吧，尤其是这些听起来治愈的歌声”海川无奈一笑，大多情况下他都变得不太愿意摘下耳机 或许跟他自己想的一样 听音乐也是一件能够逃避痛苦的方法 “别把耳朵听坏了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有排练记得过来看哦”虹夏摆摆手走向马路的另一边，独留下海川一人听着歌声摇晃着手臂 直至彻底看不清虹夏的身影 几株花草随风扬起枝叶吹散在街道两侧，海川抬起脑袋，今日的风远比以往都要大一些 或许是即将秋天的前奏 虽然树叶还未枯黄，人心也还没有因为秋天的原因变得陌凉 走在路上，风里回荡着城市独有的气味，不论是工业的染杂还是天边红褐色的乌云 那里都漂浮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 海川推门而入，来到一处餐厅，双脚刚踏进去已经准备忙活的店长让海川赶紧换衣服 最近一段时间海川一直都在这家店里工作，主要任务就是时刻打扫餐厅的卫生 还有后厨 可能因为店里客人一直都很少吧，活不算太多但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基本就是从早到晚只有午休 但今天不太一样..... 店长见海川进来便关上店门，拉下暂停营业的告示牌，说道 “明天卫生科的要来检查，今天就不接客了清理一下淤积的泥污” 海川刚摘下耳机，询问具体要打扫那里 “你去吧后厨打扫一下，尤其是厨台跟放蔬菜的柜子，别留下黑污就行”海川听罢点点脑袋，戴上手套便准备干活 可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脑袋，见店长没有关注到重点，提醒道 “店长，卫生科主要来查的其实是供货来源跟食材安全吧，需要准备一下资料吗？” 店长此时已经绕到了柜台后面准备将里头存放的现金全部取出来，见海川说话，抬起脑袋笑了一声，让海川不要担心 “没事没事，卫生科其实就只是为了控制城市里店家与店家之间的平衡罢了，很显然，这次这家店没有在被查封的名单呦”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无论怎样都有办法让你停业整顿嘛，里头的人特意提醒我明天检查就能看出来了，就看谁是那个幸运儿呢～” 海川神情一顿，总觉得店长似乎说出来了什么社会不能说的一面，晃了晃脑袋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整体工作也没那么难，只是打扫而已，况且卫生科的人基本都只会查做饭的场所 所以只要将后厨打扫得一干二净 想着如此，海川一个人在后厨转来转去，基本将这里打扫的锃光瓦亮 厨台没留下污泥，各柜子里留下的一些污垢也全部擦出 看向洗水池，那里还摆放着一堆工具 菜单筛子什么，看起来虽然干净但只要这些东西放久了就会变脏 见还有时间海川便打算全部重洗一遍 一般的工具放在原位就行，勺子叉子跟一些吃饭用的就一部分放在柜台 然后是比较危险的刀具 安插在保护壳里..... 尖刀轻划过湿布透过温顺的纸张割开其后的手心，顿时的茫然下，贴在手心里的白纸被鲜血染红 一滴两滴，滴落在水槽之中.... 海川低着脑袋，手一滑刀具落在板台，可被割开的手心却还放在空中 始终望着那里，默不作声... 那血随着手中的湿气流在手背，滑过指尖，一声沉闷的响动迫使自己向后一退 血水依附着惯性散落在地面 可一切还是没有回来，海川依旧望着自己被割开的手心发呆，那股不自知的情绪在内心中散开 似乎划开的从来不是手心 而是自己那早已腐朽不堪的心脏 “海川！你手怎么了？！”店长听到响声匆匆赶来，一眼便看见海川的手心流着血 还有掉落在地上的小刀.... “诶....店长...？”见店长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被拉回思绪的海川莫名一顿，感觉手心火辣辣的疼 这才发现整个右手已经变得血红 纸张已经完全被侵透在血水之中，无法看清原本纯白的色彩 “好疼啊....怎么搞的？”海川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任由店长将自己的右手绑的严严实实 那痛感缓和了很多 见已经没再有血渗出来，店长才怀着一股心悸的语气指责海川 “你在搞什么啊？被刀划了一点都不疼吗？！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这个人不知道疼吗？！”见店长的神情确实很愤怒 还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定 “没没没！真的很疼啊，我也感觉到疼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股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应该这么流下去一样......总之很抱歉！下次肯定不会了！” 第86章 奢求 店长重新查看了一遍海川的伤势，问要不要去趟医院，可海川只是动了动右手示意没什么大碍 医院什么的就更不用去了 “你啊.....也跟你相处两周左右了，不知道你到底是倔还是不愿意承认一下呢？” 海川听罢双眸一怔，倔他倒是能理解，毕竟别人看来自己的某些行为确实只能以倔来解释 但....“不承认是什么意思？我应该没怎么骗过人才对” 店长被海川的脑回路笑得脑袋一歪，但突然想起对方也只是一个孩子，突然就没了想要解释的动力 反而转过话题，问道 “比起这个，海川你打算一直干到什么时候呢？在这里的工作” “大概...等我成年吧，或者是你不要我了跟赚够钱为止”海川坐正身子，但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疼痛，整个人身形一怔“不小心磕在桌角上了...哈哈呵” 见海川没什么事，店长继续问道 “是嘛，那赚够钱后呢？” 海川不知道店长问这些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休息呗，说实话我这个人其实很懒，大多数的事情我都不喜欢干呢～” “看不出来呀，我看着你可勤奋了”店长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相信与惊呼 而海川则是靠在椅子上，仰起脑袋，声音沉稳的说道 “不想早起，大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吃一顿外卖....看着电视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偶尔还能跟朋友一起出门玩玩之类的～” “虽说是自己的奢求吧，但因为是为之努力的，所以还是会催催自己”海川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自嘲 “但是呀海川”店长坐在对面，看透所有的双眼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海川的面庞 说道 “你说的这些奢求，不应该是你这个年龄本来的生活吗？” ........... 海川沉默了一会，脸庞流下一滴尴尬的汗水，还有些自欺欺人的神态解释道 店长听得出来有些慌张 “这我肯定知道啊，所有为此努力嘛，人生不得不勤奋的地方很多，不止我，还有其他很多人....” “比如你提到的那位伊地知虹夏？” 海川听罢低着头点点脑袋，有些不敢直视店长的双眼 “她跟你有什么一样的吗？”店长将自己晾好的一杯凉茶递给海川，放在他桌前 “她勤奋是因为为了她所爱之人，而那些人也同样爱她，她能够休息、委屈或者偷懒一下，毕竟那些人会帮她的，她能够一直这么努力也是因为爱她的那些人” “那你是为了什么？” 海川双臂微微颤抖，瞳眸依旧是那份自欺，没有说话 见海川不肯抬起脑袋，店长也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说，你总是不愿意承认” 海川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天衣无缝的答案，缓缓抬起脑袋 “自我” “因为不能摒弃自我而努力至今，我或许还爱着其他人....大概，但我爱着就可以了.....” 海川总是不愿意承认，承认自己的痛苦、情愫、感性与悲哀 或许真真切切的释放才是唯一的道路，而店长也深知如此 一味的逃避只会吃吃不完的亏 她也不是有心去窥探海川内心的痛苦，但没有办法 自己跟海川只是一个小阶段的关系，没准明天开始她们两个将永远无法再见面 海川身边的人说不出来，这会带来对方的痛苦与对主谋的恨意 所以有些事必须来做，有些事也得让某些特定的人承担 店长站起身子缓缓上前，见海川不肯抬起脑袋，蹲下身子 语气有些愧疚 “你的智慧足以听得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或许你会恨我替你扒开了这些，毕竟这都是必要的” 海川双眼盯着地板默不作声 “诶....”店长叹了口气，坐会原位 在两周的相处她大概摸清了海川这个孩子，总的来说她非常愿意帮助他 可过于早熟的孩子听不得任何相反结局的阐述，所以他需要的更多的是实践 唯有事实才能让他看清某些埋藏在迷雾之下的影子 “海川，承认才能继续，一味逃避只会徒增增加.....” “累赘”后半句海川低着脑袋，率先抢答，随后呜咽了一下继续说着 “我不会恨你也从不认为这些事情不该被扒出来，但我要澄清一句” 海川抬起脑袋，跟店长想的不同，他的双眼非常干净，并没有流泪或恨意使然的双瞳 “我从没有逃避，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接着......”海川说道这里突然嘴里一顿 侧过脸，说道 “......我确实有....当成爱人的人...在的” 。。。。。。。 噗呲！ 店长闷声一笑突然憋不住连着茶水倒饮在地上，脸上尽是好笑的表情 “诶？！这有什么好笑的？”海川一懵忘记了先前的消极，见店长笑声越来越大也变得有些急眼 “呵呵...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只是一想到一个小孩子跟我讲爱就想笑.....抱歉也不是否认你的情感，这...呵呵，这算什么....量子纠缠？”店长笑了几声才缓过来，见海川也没了先前那股消极味的脸 暗自松了口气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承认并认可 这才是最健康的结局呀 “呜....缓过来了。我弟之前也跟我讲他爱隔壁班的一个女孩来着，虽然我不拒绝弟弟追求那个女孩吧” “但毕竟我一想到两个小孩子说着什么情情爱爱就觉得好笑” 海川无语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苦....”说着如此还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这不也跟小孩子一样嘛，就偏爱苦味的东西，显得自己像一个大人吗？” 海川听到这里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说道 “大人也有不喜欢喝苦味的人，还有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虽然年龄没到，但年龄不是判定是不是大人的唯一依据” “你那是什么意思？”店长说着将饼干塞进嘴里，问道 “我是一个合格的大人” 第87章 倔 （一般这里都是作者说的话，我会注意评论的） “这算恶趣味吗？” “或许吧？”店长眯起眼睛，从口袋将装着海川一周工资的纸袋子掏出来，放在其面前便起身准备离开 说道 “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应付，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海川将纸袋子放进包里随后抬起脑袋，他大概清楚「其他的」代表什么 但跟许多人一样，他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另外你手的伤，我可以放几天假给你时间休息下”指了指被捆成木乃伊的右手 “我会注意的，另外....谢谢你？”海川表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好像该说谢谢 可总觉得这是失且得，自己用一些精神上的痛苦来得到了某些感悟 但这些感悟自己一直都有吧 所以这算...巩固？ “什么嘛这个想谢又说不出来的表情”店长拍了拍海川的肩膀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是扔下店门钥匙便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她自己选择今天就在店里住下 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其余就是休息了 看个电影什么的 海川起身回更衣室换回平常的衣服，将包背在身上，出门走到柜台见店长已经离开 带上钥匙关上店门，没锁便径直离开 海川站在外头，艳阳高照看不清任何一丝影子，好似所有人都自私吞噬了似的 一股心悸传来 想起包里的工作，海川定了定神便准备去一趟拉面店 而他能去的也只有一家 那就是... “店呢？” 海川站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位置，可唯一陌生的就是一片空白的墙体 “搬...搬走了吗，说的也是呢，好像本来就是移动式的” 叹了口气，今天本来还想着.... “过来吃拉面呢”月山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手臂夹着文件夹吸了吸鼻子说道 “可惜店不在这了呢～” 月山走上前，有些怀念的站在以往都有一家拉面馆的土...混凝土 “您知道搬到哪去了吗？”刚被月山吓了一跳的海川缓了过来，问道 可月山也不知道拉面馆搬到哪里去了 在周围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出于无奈，月山摆了烂，靠在墙上对着海川说道 “为什么不去吃其他店呢？” 海川被月山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愣的，说实在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非得吃这一家 或许是因为老板看起来很面熟？ “那您为什么一直来这里呢？”海川低着脑袋，心不在焉似乎不在意月山到底回不回答问题 月山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解释起来 “如果在两年前我吃的是另外一家店，那我可能会跟这家拉面馆无缘哦”月山望向海川，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因为创造才会引发意义，实践才能完成被赋予的意义” 海川笑了一声，不带嘲笑，只是总感觉世界很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突然有人给自己讲道理呢？ 看着月山还打算喋喋不休，海川立即打断并示意自己要快点回家便快马加鞭离开此处 只留下月山一人在风中流浪....跟不知弦一起 不知弦从一旁走出来拍拍月山的肩膀，语气带有一股赢下比赛的得意 “怎么样？我说那孩子完全不屑于你脑袋中的三瓜两枣吧” “这算什么啊，你可是跟我讲这孩子其实很有趣的” 不知弦听罢无奈摇摇头，说道 “对方有意思就得等你吗？你才是应该吸引对方的角色才对” 见不知弦这么讲话，月山也没了跟海川聊聊大道理的欲望，本来就是被不知弦驱使说什么 「这孩子比你懂得可多了」 这种话 “去你的吧，我去找拉面店去了，你自己吃你的高级餐饮去吧”拍开不知弦的肩膀，月山独自一人往约定好的位置走去 。。。。。。。。 衣牙净站在门外还是没有等到海川，手里不停篡着纸袋子 一旁的河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看得出来女人还有工作 但就是不肯托付给自己，说什么很重要？ 河景无奈一笑，他这种人可完全看不起这点钱，当初年轻的时候自己可是见过比人都要高的钱堆 衣牙净站起身，看着怀表的时间越来越短，只能选择改天再来 隔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海川，她还是很担心对方的安危的，而这个大叔也不知道海川在哪工作 “明天再来吧....”衣牙净如此说道，不一会便消失在小巷子里 “怎么？还没见到？”田盏看净手里还攥着那纸袋子有些恼火 不禁怀疑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那孩子真这么重要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衣牙净上车摇摇脑袋，没有具体说明海川到底是谁，只是迷迷糊糊说是自己亲戚的孩子 因为没人养所以打算每隔一个月就送点钱过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见不到海川，不是走得巧就是完全找不着海川 “呵呵有点意思啊那孩子，不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吧？”净让田盏不能说这种话 而此时海川出现在两人的后视镜里，待了半天将鞋带重新系上，走进巷子里 车里的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垂着脑袋 谁都没有发现对方 海川走到楼下，见河景大叔就坐在走廊里，想问问对方有没有消毒液什么的 河景见海川右手被绑的跟木乃伊似的，问起发生什么了 海川只是称自己手心不小心被刀具划到了，现在的绷带太厚重会影响工作 所以想着重新绑一个 反正血应该停了 “喂喂....你这绑的肯定不是小伤吧？多大的口子啊？”河景总觉得海川身上的伤口有些瘆人 好心问对方没事吧 而海川也只是公式化的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影响工作罢了 说道，眼神一怔，那绷带被红色的血水侵湿，染着鲜红色在正中心 海川跟河景两人看着伤口同时愣了一下 “这肯定不是什么小伤口啊！这么厚血都能流出来！” 河景大叫着起身准备让海川去医院，可海川则是觉得河景有些小看自己了 抬起右手眼神一狠甩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声音也比较强势 “我的手可一点.....事..都没有～”海川迷迷糊糊的仰起脑袋，总觉得心脏好累 几滴血被海川甩出来滴落在墙板上，河景眼神一惊，重新望向海川 那人已经安详躺在地上 生气不明.... 第88章 梦的倒影 梦，到底算什么呢？ “是幸福的人更幸福，痛苦的人更悲伤罢了”鹦鹉说道，轻飘飘落在海川身边 “那噩梦算什么？” 鹦鹉听罢望向远方，海平面倒映着夕阳的垂流，它无数次的幻想着面前的场景 无论见过多少次，它都愿意在脑海里重新欣赏一遍 “你做完噩梦，从熟睡中惊醒，因为你的呼唤，母亲在一旁安慰你，父亲让你要坚强一点，都靠在你身边” “突然觉得就算是噩梦也无所谓，毕竟那只是虚假的，你还有非常幸福的现实生活” “躺在你妈妈怀里，听着父亲的一些道理” 鹦鹉说着如此，见那夕阳开始缓缓下落，加快了一下语速 “而那些悲痛之人呢？醒来发现现实比噩梦还有恐怖，大概会吧？” 海川比较认可鹦鹉的说法，他很难分清梦与现实，以至于每次在做噩梦时老是怕的要死 更让人难受的是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 洁白的房屋干净的有些骇人 “嗯，我也好想这样啊.....但不知道已经这么说第几次了”海川无奈一笑，嘴角一顿望向自己身后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鹦鹉随着海川的视线看过去，叹了口气说道 “有些时候，我感谢你又恨不得直接杀了你，因为你让我有了情绪”鹦鹉垂下脑袋，他感谢海川能给予自己看清万物的情感 也失去了看清万物的能力 “但总比一直沉默下去好太多吧”海川站起身子，往身后的沙滩走去 鹦鹉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 “梦，难以分辨对吧？” 海川似乎没有听到鹦鹉的问题，只是一味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那深邃的森林 可能是因为某人的呼喊吧 或许是自己的 “对了”海川转过身子，眼见鹦鹉还一直坐在那里，岸边望着夕阳，说道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 鹦鹉还是鹦鹉，它没有人的形态也没有生长出能够支撑它说话的神经处理 没有能提起衣服的肌肉跟肆意哭泣的泪腺 许多时候，鹦鹉只能重复描述痛苦之人的悲痛来掩饰自己的失心 看着海川没有说话，只是那翅膀似乎比以往还要艳丽，映现在虹阳下无比灼目 “你好像....一直在提醒我该休息了或者帮助我寻找到所需求之物一样” 海川站在森林前，柔情腐化了沉醉且幽暗的皎月 “谢谢” 鹦鹉看着海川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它清楚海川回去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用绒毛的翅膀抚摸着身边的石块，被海水冲击的无比光滑，水藻与礁石布满的岸边只等着下一次潮汐 鹦...雨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片灰暗的世界只有那一顶月亮挂在头顶 无数的情感宣泄在一望无际的海洋当中，没有夕阳与早晨，那圆月也一动不动 它只记得，这些无法摆放的情感足矣支撑自己拥有一定的思维，随着时间的推进 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第一次看见了太阳从远方落下，第一次看见了日出与更远的森林 记忆如潮水似的涌来，它意识到自己活的很久很久，久到那时根本就没有这些城市街道 也没有那些一栋栋的房屋 那时候，人类们只知道穿着动物的皮囊到处奔跑，只知道吃简单处理过的肉食 虫没有记忆，它们的存在只能够活在当下，而唯有吸收所有情绪的雨 第一次带着失去的情愫回头望去 它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啊” 。。。。。。。 “你留下吗？”河景看着昏睡中的海川问道，他身边正站着一脸郁闷的昌居 “你在开玩笑吗？医院不让抽烟我会死掉的，你自己待着吧”烟民昌居跟河景有些不同，说起来河景好像一直都没什么瘾 烟酒都一样 “我没时间啊，一会还得出趟门”说着河景指了指脑袋，说要找医生拿点药，虽然没必要治但一直疼也不是办法啊 “这不就是医院吗” 河景听罢摇摇脑袋，说道 “我的记录全在其他医院，去那拿药跟简便一点” 昌居不太理解这种，但想起自己父亲死前好像也一直没怎么换过医院，大概一个意思吧 “但我也没时间啊，那个贱人说还要过来一趟，我怕他直接把阿福带走啊” “那不就是入室绑架嘛～报警不就行了？” “报警或许能解决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啊....而且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昌居叹了口气，感叹真是命不福人 “那怎么办？一个人在医院醒来有些孤单啊” 昌居冷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 “你上次也不是这样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那没办法呀，我当初想的只是不希望海川对我有什么....感谢或者恭敬的感觉，但我只是想多了” 昌居也不能继续耽搁了，就决定请个护士过来，没时间就让河景找个护工 “等等，他不是有女朋友吗，请她过来呗” 昌居听河景这么一讲脑袋一懵，疑惑海川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就上次啊，我见他跟一个女孩进屋了” “还带回家了？！” 河景见昌居大惊小怪让她不要在医院大声叫唤，并感叹昌居这人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可是快餐式恋爱化时代，没准我也能找到个什么像样的女孩呢” 昌居听河景这么一说，看着他一脸萎靡还有些快死....好像真的快死了 想到这，昌居问道 “比起这个，你真的不治了吗？” 河景对此倒没有什么负面情感，笑笑说着不治了 “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嘛” “那大概什么时候死？” 河景脑袋一顿，再说如此，一个人讨论到自己的死期还是有那么一些感慨的 “谈自己的死期...呵呵，很特别呢，大概几个月后吧，医生说如果再不治四个月后情况就恶化到晚期了” “到时候应该就没有能继续站着的力气了，我.....也会这么死去吧” 两人站在病床前，分明身处救死扶伤的医院，两人口中却全是命定死亡的结局 好似河景的死就这么被彻底判定下来 “......行吧，反正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累赘，到时我会亲自给你收尸的，会扔在海里的....”昌居指尖夹着烟，离开了病房与医院 只剩河景站在那里寻找着电话号码 第89章 湿润 凉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多时候人能做的也只有低下头垂着脸 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蒙混过关 说什么 “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什么的 只陪着就能解决问题吗？爱就能解决一切吗？ 这都是逃避的借口，口口声声说着拯救，可能做的也就只有嘴上说说 提过一两句能有多难？ 挂掉河景的电话，之前去海川家找日历的时候加的号码，因为就是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 无论是他的状态还是日历都在阐明她从不愿意发生的事实 海川似乎.... 不想在就这么活着了 虽然这么想过无数次....也试着寻找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考虑过、深思过 曾没日没夜的找寻破解之法.... 可真正来临时，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现在.....该怎么办啊...”抬起脑袋，不知雨水何时落的地，只清楚头发与衣裳被侵湿，手里的袋子被灌满雨水 露着几滴残骸 城市街头不止一人苦闷，无数的悲催集合在一起化为一片片幽暗的深邃 直至彻底结束之前 眼前的场景不再繁华弥尚，绚丽的灯光只觉得刺眼，心落空时，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烦躁 海川第一次自尽时，凉意外看见了日历上的记号，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也没有想过他会亲自告诉自己，死亡的日子近在咫尺，就在日历上那不久后的未来 死一般的寂静是活人为死去之人的悲鸣 如此之般，还以为会慢慢好起来，可日历就算换过好几样都去不掉上面的符号 似乎一切都只是一个定数 风吹在东京，使人迷失前进的方向 死亡也尽是对存在之人的惩罚，是一辈子的潮湿，是永远抹不去的心结 谁都应该做好失去的准备，无论是失去那..... 熟悉的音乐声传来，蹲在地上的凉急忙接听电话，那头的河景首先跟凉到了个歉 说道 “抱歉啊，忘说了”顿了顿，凉能听见对方周围的声音 “海川好像...只是不小心呢，没死” “我什么时候死了？”海川的声音疑惑出声，但听起来好像比较虚弱 没等凉说话，河景直接草草挂断电话，伸了个腰说道 “我也该走了，也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啊”说着，让海川记得打电话给昌居，报个平安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唯独留下海川一人坐在病床上，低下脑袋看着自己手心处的伤口 听河景说是创口裂开并感染导致的，加上海川身子太虚弱直接昏晕了过去 医生也有些感叹这人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疼吗？ 嘱咐河景让海川养好身体写了一堆药就离开了，让河景过去拿 “嗯.....我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的右手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痛觉神经被挑断了吗？ 活动了一下四肢，见没什么问题便重新躺了下，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田站在病房门口想着抽一根，可一睁眼禁止抽烟的牌子映入眼帘 “嗯...对哦，这里不让抽烟”连同打火机收到口袋用手掌拍了拍，安抚着无法享受到尼古丁而悲嚎的肺 银田走过病房暗自庆幸着事件的发生，但.....好像有点过头了？ 他也认为海川是自杀，不然那种面积的创口与出血量不会没人在意的 雨大概也没有什么能缓解疼痛的能力 妖力虽然能做到很多事情，但蒙蔽一个人的痛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难如登天，可以这么说吧 按银田的理解，如果海川是自杀那说明雨虫已经没有再吞噬海川的负面情绪 也就是说没有进食 这对于银田来讲是一个大好的消息，说不定那雨正抑郁准备自杀呢 也可能是跟海川剥离的太严重 “总之对于驱虫是个好消息，而人嘛....”海川看着一头蓝毛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体一顿停了下来 见那女孩离海川的病房越来越近 银田感叹道 “这种时候真该抽一根呀.....” 虫就交给专业的人，而那人....也只能交付给更重要的人 “先生这里不让抽烟” 银田听见声音低下脑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准备点烟 “啊，抱歉” 收好烟，等护士离开了长舒一口气，也不算舒服吧，有些场所不让吸烟....只能算是保护民众的健康？ “话说这里有吸烟区吗？” 银田脑子一想便寻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 海川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山田凉，她的身上明显已经湿透了 望向窗户外头，看不清是否在下雨 “刚等车被淋湿了，你怎么样？”凉的语气依旧平稳，与往常一样 可.... “没事啊，你没带伞吗，看着雨很大呀”海川没带衣服过来，只能先让凉回家或者擦个头什么的 别感冒了 “没事，今天本来说的不下雨” 凉站在门前，病房前，一旁拉着帘子的病人似乎在酩酊大睡，只传来呼噜声飘在空中 剩余几张床几乎是空着的 毕竟那柜子上还有些过去的痕迹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不坐吗”海川抬起脑袋见凉似乎一直目不转睛，就让他坐在床边或者找个凳子 可回应的却是反问 “疼吗？” 海川听罢笑着摇了摇右手，示意已经没什么事了“随时都能出院，而且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把我送过来了...” “是嘛，那就好”凉垂下脑袋，这才愿意晃了晃身体落下几滴附着在衣角上的雨水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就一起出院吧，今天就住我家，免得你又突然晕倒了”凉如此说道，走到海川身边 “明天也别回去了，我爸妈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好家里没人做饭”语气稳定，跟以往的凉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那么漠不关心的语气 “我叫护士过来吗？”凉走到床头柜，那里正杵着红色的按钮 海川点点脑袋，等那繁杂的声音褪去，才肯问出他一直困惑的事情 从刚刚开始，他一直觉得面前的凉怪怪的，比以前要更冷一些，语气也是 普通人听着可能会很伤心 但，或许是只有海川听得出来吧..... “凉你是不是.....有些伤心？” 凉手里的活一顿，整个人停在海川身边，悬着手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也不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海川也没有说话，有些事的答案他也想要问清楚，尤其是的感情上的问题 过了许久，海川疑惑护士为何还不来，分明已经点了这么久，转过脑袋看着门口 久久没有见人推门进来 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见海川似乎很正经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看看沉默的自己 问道 “你介意吗？” “.....嗯，只要是凉我基本都会很喜欢”海川不知道凉口中的介意指代什么 可能是恶作剧或者一些麻烦的事情 但这些都无所谓 海川介意并讨厌的事永远都排除了凉的存在 只要是对方认为且认可的事他都愿意为此试上一试 理由从不充分 或许从不需要理由 凉转过身子，膝盖跪在海川的病床上，顺势连同着鞋子躺在床上 一身的湿露与潮气一同被带上海川的病床 “身上很湿，应该会染脏你的衣服”凉说道如此，靠在海川身边 本就被雨水冲刷至湿漉漉的毛发抵在海川面前，衣服与被子也被她身上的悲伤侵湿 “我还真不介意”海川说着抱住凉的身躯后背 直至一切都变得如此湿润 （都说我写的太压抑了，后面我会更倾向欢乐一点） 第90章 关于山田凉的一切 两人相拥在病床之上，浅蓝色的床被折的揉捏，四脚朝天看不清正与反 湿润的潮气染了衣物跟身下的铺子，显得一切都变得如此杂乱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头发抵在自己身上，那被雨水侵湿的气息倒灌在自我最后一丝的理智 右手止不住的颤抖，细微鲜血流在纱布之中淌开，似乎是因为雨水或者情愫的原因 疼痛已经无法管辖 身旁仪器的尖叫声听不得任何一丝出于感情而放弃痛感的悲鸣 海川第一次觉得好吵 无论是市中心车水马龙与人声鼎沸他也觉得只是千篇一律且毫无意义 正因如此他才能生活在此 但真的好吵.... 医院护士的喊声、隔壁病人的检测器、呼吸器、广播在寻找的某人 楼道里谈话的几个医生、保洁在厕所擦地的声响、马桶冲水的声音与洗水池的水声 一切都.... “好吵”凉说道如此，抬起脑袋，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雨水浸透了原因，她的双眸比以往还要湿润 似乎有场大雨在她眼睛里不停的下 那么清澈...出淤泥而不染一尘、身杂间却否灰于一生 海川伸出仅能活动的左手，他也不是不想动那受伤的右手，只是他觉得可能血还在流 在他眼里血非常的脏，尤其是刚流淌着鲜血的手掌 四指伸进凉那深蓝的毛发里，撩开刘海露出额头才堪堪得知她完整的眼瞳 那么漂亮 “你说，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不是什么精神，而是肉体”凉知道海川的意思，他或许会用精神永存来逃避问题 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当下最大的问题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解决，但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 海川指尖与指头之间的空隙夹着凉的发丝滑过从头到尾，挤出渗留的雨水，甩在地上 “我不知道” 凉低下脑袋，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身体也不再动弹 海川左手抱着凉的后背，也学着她的样子默默闭上眼睛 银田在吸烟区抽完烟整个人好了太多太多，精气神也好上了不少 见两人关系稳定，但海川似乎还是那个样子，叹了口气感叹任务还长 毕竟如果虫驱了海川死了就是万般不得的结局，他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如果怎么做嘛 就得靠时间来解决了 垂下脑袋，银田背着木箱子缓缓离开了医院..... “如果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这呢？”凉突然开口，但依旧闭着眼睛 海川也没有睡着，只是享受当下的沉了下来，他也疑惑为什么每次这种情况都是在医院？ “如果你希望我就留在这里，不需要条件或者理由” 海川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记忆碎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去，只是忽略了而已 那些故事他从不愿意回想，就只能自动将其漠视，直至彻底做到漠不关心的地步 但他也清楚 这做不到 记忆总会回来的，那些片段也会因为某人的存在而重新回想起来 只要还没有彻底放弃过去，放弃身边所有属于过去的人、放弃关于过去的所有事物 记忆便永远存在 他看得见过去的凉，也注视着自己的痛苦，但还好，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理论知识、见解、思维与对某事的态度 以及 关于山田凉的一切 遭受的霸凌、父母的零落、社会的残恶 海川低着脑袋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想起了烟花与烟花下的凉，樱花树下的凉、与过往完全相同的凉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变得也仅有忽视过去的自己 想起来了好多.... 但仍然有那句听不清的话语，听不清从自己口中出来的语句 那时自己说了什么？凉听见了吗？ “你知道我选择忽视过去吧？我跟你讲过，大概”海川问道，而凉则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脑袋 “那我可真厉害啊，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虽然想起了很多，但还是忘记了自己为何会选择忽视” “肯定不会只是因为逃避过去...” 凉听到了问题的关键，抬起脑袋，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自杀了，选在了圣诞节的前夜，与日历上的日子一模一样”凉说出了海川意料之内的想法 只要证实....那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吧 “你害怕再自杀就选择了忽视，但连着许多过往一同忘记了，但现在你又想起来了”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凉问道如此 海川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右手，说道 “嗯......不会的，我能想起来就已经说明我做出了改变”海川坐起身子 从病床上下来 继续说着 “那只能说明，我还是想一直和你活在一个世界....我不想死”海川说完似乎在等凉的答复 虽然这句不是问句也不会有答案 但比其答案，海川需要的更多是肯定 去肯定他的想法，随后加强可能性，毕竟只是理论和认定而已 真正实践就需要努力 凉一把拳头捶在海川的后脑勺，本来整个人现在就虚的不行，这一下海川身子晃了两下才定住 “你干什么啊！我现在是病人啊！” 凉望着自己的拳头，脸色难看感觉有点鄙夷的情感，说道 “这不是当然的吗，没必要死就好好活下去啊，我还以为你这次是自杀了才这么急的” 海川一懵，问是谁跟她讲的，说起来凉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院的？ “你邻居大叔，我有他电话，他跟我讲你手被割了现在在医院昏厥，语气跟你快死了似的” 海川听罢无奈一笑，他也不知道河景大叔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啊 低下脑袋，右手的伤势不知道为什么疼痛缓解的特别快，总感觉都已经好了不少 “总之你没事就好，那出院吧” 海川点头走到呼叫器前，疑惑点了这么久护士怎么还没到，想了半天两人就准备直接去找医生办理出院证明 而在外头的护士看着手里的传呼器，可她分明记得这里有一间病房.... “我病房呢？怎么只剩墙了？” 远在另外一条街道的银田感谢当地山神能帮忙，供了几条火腿肠摆在神庙 等了一会见山神已经离开才吐槽 “这都没山了怎么山神还在啊？话说这些神都喜欢吃垃圾食品嘛？” 第91章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 有些时候这种莫名的惆怅感总是遍及自我的全世界，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即毫无意义 虽然我还没有失去自己的幽默感，也忘记了意义存在的条件什么 但毕竟是人生嘛，自己还得继续活在这里，随后去寻找那个若有若无的结局 就算那结局依然变得缥缈模糊 一道夕阳透过电车的玻璃，穿过人海与无数的梦想缝隙的当中 照在海川脸庞之上 睁开双眸，似乎一切皆是各种巧合之下悄然而成，毕竟面前只要随意晃动了一下 夕阳便会在自己面前消失 但起码现在......比以往都值得回忆 孤独、烦恼、气愤、悲哀、无知与不知所措充斥在整间电车，柔和着夕阳的垂怜造就了一道与现实分割的风景线 外头还是那令人难过的社会，只有这么一个小房间挤满了接触着身躯的陌生人 呼吸的喧闹带动人们对生的渴望在这个世界中苟延残喘，或许下一秒就有人死在电车的齿轮下 有人痛哭有人惊吓 “那可真是悲哀呢...”海川身边抱着木盒子的白发男人笑着说道，似乎看穿了海川内心的想法 “居然为了死而活着，你说可悲嘛”银田故作神秘的问道，但这对海川没什么用 他一眼便想起了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大叔，上次给河景做饭的时候也在房间里发现了几撮白毛 毕竟河景不爱打扫嘛 是他吗？大概是找河景问我的一些情况了吧，昌居那边也去了吗 还是说问了其他熟人？ “不都是嘛，无论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活在这里，我们皆是向死而生”海川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更希望银田自己讲出来 他不喜欢逼迫别人 银田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了当说道 “你为什么不跟着山田一起回家，你分明需要吧？现在的你” 海川低下脑袋，他是确定了面前这人就是来调查自己的，周围的人际关系可能已经被摸清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深知自己没有任何价值，唯有的可能只是身体里那些早已腐烂不堪的内脏 “没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能一个人待一会，也只是不希望凉一直活在我这边” “是为难吗？还是说.....你不希望山田被你影响？” 听完银田的话海川点点脑袋，其实两者都占一点，他对此有些为难 也不希望凉为自己伤心 “可惜，你可是已经成为了对方唯一的全世界呢，这么说有感觉到吗？”银田的说法很明确 但海川听罢只是浅浅一笑，诸如此类的话他其实已经听了无数遍 因为爱就可以伤害对方吗？ 因为一句全部就能完全的依赖对方吗？ 那只是拖累累赘，是一辈子都难以离开的墓碑 海川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这并不是我为难对方的理由” 银田看向夕阳，那里早已没有任何意义，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大厦所遮挡 “但，你的痛苦对于她来讲是一辈子的潮湿” 海川没有抬头，他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自从父母抛弃自己，一辈子的爱人也离开去向了远方，到那时自己才清楚意识到 没有人再会为了自己付出全部了 等父亲也死在了病床上 海川的一生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大雨 这雨无法停止，也没有办法缓和，它只会一直下，直至彻底淹没海川 带他离开这痛苦的一切 总而言之，海川已经病入膏肓 见海川没有回答自己，银田便站起身，笑着说道 “有人在等你回家，回去吧” 随后银田没有再回头，而是径直走出了电车，往远方离开 海川抬起脑袋，见已经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才缓缓闭上双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徘徊在自己耳边 那雨终究停不下来 。。。。。。。。 海川右手上的绷带早已脱落，那里的伤口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了电车走过小巷子，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小楼，走到楼梯口 海川明显能感受到那股温湿的气息，很温柔也很痛苦 叹了口气，等海川站在那里 衣牙净正坐在河景送给他的一个板凳上面，身上明显有些湿润 穿着看起来很花哨，但最外一层披着大衣，里头显得有些模糊 她的气息痛苦且为难，与海川眼里的凉一模一样 “海川？！”见海川终于回家了，衣牙净站起身走上前，似乎从河景那里听说了海川的伤势 便问起来怎么样了 听衣牙净的话海川才意识到右手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疼痛，握紧发现那绷带也早已脱落 “怎么....没伤口呀”衣牙净看着海川的右手，那里分明没有任何创伤，连痕迹也没有 海川自己也是很懵，但突然想起在自家门口，便立即抽开手开门一气呵成让衣牙净别站在外面 虽然屋子里也什么都没有 但总比站在外面好 海川走进屋里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张桌子，摆在中心倒上茶 因为鸣亚贵喜爱喝这种茶水，虽然并不属于那种高档的茶 但他渴望的就是饮茶时的寂静 海川将一直放在家里的绿茶倒在衣牙净面前 “那个，这茶是冷水泡的，你爱喝嘛” “冷...冷水，能泡茶？”衣牙净握着茶杯的手一颤，疑惑冷水也能泡茶 海川也不是很清楚，但父亲曾经常喝，所以就顺便问问 衣牙净咳了几下，让海川别忙活了 便从自己大衣上的口袋将那存了好久的黄色纸袋子掏出来，递给海川 说道 “我没有办法直接养育你，但我还是....能做到这件事，至少是为了自己...” 衣牙净如此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语 海川知道袋子里是什么，他其实也想找衣牙净来着，主要还是她先前给自己的一笔钱 海川只是用来吃了一顿拉面，剩下的 就存下来准备还回去的 两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看着纸袋子没有表露什么态度 过了许久，海川才说道 “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难处”说着，将纸袋子推了回去 “可你并不是我的难处！我只是希望能追上....不，我只是希望为了自己”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第92章 逃避 海川盯着面前的衣牙净默不作声，只是她手里篡着那纸袋子，依旧不言 一切的一切变得很陌生 又很神奇 分明这都是能够避免的，只要再也不回来、放弃这一件事、权当默认自我的死活与价值 “你可以活的更好的”海川说道，他的双眸，雨下的清澈又如此宏大 这是他内心的话语，也是能看清衣牙净双瞳颤抖又回归平静的唯一办法 “.....毕竟，没有办法”衣牙净嘴里的没有办法，海川不是很清楚 但他最大的能力便是容纳与理解 站在衣牙净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她是在为他那个孩子而活、是为自己的愧疚而活 “你没必要活的这么累”海川抬起脑袋，仰起望着天花板，说道 “毕竟你有家”指向自己周身空空如也，似乎这便是海川活在这里的价值 “而我...孤身一人” 衣牙净篡着纸袋子越来越紧，她不希望海川说出这种言论，她更乐意能收走这笔钱 虽然不多，但至少是为了自己 因为对方还活的下去，只要还能活..... 衣牙净望向海川的双眼，那里透露着对现状的无能为力与对未来的失望 以及过去的残忍 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 “海川.....”衣牙净眼里，海川哪有还想活下去的渴望，满眼尽是悲剧 你还能，活下去吗？ 。。。。。。。。。。 海川站在自家玄关，衣牙净已经裹着大衣离开，大概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低垂着的脑袋看不清衣牙净离开时的背影，只有步履蹒跚的脚步声 伴着脚下积攒的雨水 她手里的纸袋子被放在了海川家里的桌子上，那被揉的体无完肤的黄色纸袋子.... 很薄 薄到塞不下一个人全部的爱 “看起来哭了，这不太好哦，我这个人渣说什么...”河景坐在一旁，是先前衣牙净坐着的凳子 海川记存开始，这个凳子似乎一直被河景放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能一览无余看清天空的白云或者大雨下的黑雾吧 无论是河景本人，还是昌居亦或者没见过的陌生人，就算是自己 也喜欢坐在那凳子上 安静想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又令自己如此温柔 海川依旧低着脑袋，他脑海里记得父亲的话语，他也从未想过伤害衣牙净的内心 但一些话必须得说出口 不然就会来不及 “我知道啊.....”海川的声音细微只有河景听得见，见他还站在那里，如此模样 河景只是轻声一笑，说道 “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什么呢” 河景能看见的不止是整个社会阴暗的一面，还有影藏在人心之下的温柔 有些话必须说出口、有些事情也必须得有人来做 或许得藏的一干二净 毕竟人心还在，只要还在.....河景能看见的那些人间柔情 也会一直存在 海川右手扶着额头，脑袋垂落点缀着红眼的泪水，呜咽声传不出来 只有虚假所化的雨滴 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我也知道...所以才必须得说出来....”海川说道如此 他明白衣牙净为何而活，也清楚她为何去做到这件事 那分明是愧疚 而这份愧疚也终将杀死她 “因为能活的更好.....” 并不是爱，只是一份独属于衣牙净对海川的愧疚 河景望着远方....虽然被面前的大厦挡住了去路，但他的眼前仍然是广阔的海洋 浩瀚无垠的满天星空 与残忍下摧残出来的爱与情 海川无言，只是转过脑袋，望向角落不肯流露出本是为了伤害他人的情感 河景脑海里想着很多事，明天的晚餐与今天的电视节目 想着过往 想着未来 “加缪曾说过，真正严肃且有意义的事，应该是追寻”河景说完等了一会 他读过一些书，虽然没用到，但总是有些时候.... 河景刚想继续开口，海川将其打断修正道 “加缪认为的是自杀，而不是追寻” 河景闭上嘴巴，似乎在等海川继续说下去 “真正认为是追寻的.....是苏格拉底” “未经审视的生命不值得.....是这个意思”海川嘴里说道，苏格拉底一生都在追寻真理 虽然遭到迫害终是被判死刑 但他至少真真切切的追寻了一道从没有人能够走到尽头的光 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有些事嘛，不得不走到头、走到一切终结时”河景站起身，说着 “况且加缪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不是说过了嘛，最愚蠢的死法是车祸” “结果自己却一头撞在大树上” 海川不明白河景的说法，也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有些疑惑 但他知道河景只是想安慰自己而已 “你想说什么”海川问道面前一头雾水的河景.....一头雾水？ 河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尴尬 “呵....总觉得自己能说出什么非常有哲学的安慰，但把自己说懵了.....” “但我只是想说”河景对自己言论斩钉截铁，似乎一切都只是巧合 事物之间的联系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便出现了巧合一词 “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自己，而其他人，去*死吧” 海川神情一懵，转过脑袋，他是没想到河景的思想这么极端 其他都去死这种思想可不提倡 “有些极端了吧.....我的建议是去了解一下巴门尼德” “他能教会我怎么*死其他人吗” ........海川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脸颊，被雨水冲洗了一遍的头发早已变得油糊 “只能给你阐述一遍何为存在，然后说一堆道理而已.....毕竟跟苏格拉底是同一个时期的嘛”海川擦干了泪水 潮湿愈发强烈 一切只是被大水淹没前的海市蜃楼 只是一恍而过的幸福 海川感叹着，握住自家大门的把手，把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起码对于海川来讲 他不愿意伤害他人，就会在社交方面下足心思 但伤害一个人怎会这么简单.....简单到只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谎话 “海川？” 海川见河景呼唤自己，便转过头 河景正站在那里，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让人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 或许是河景本人 从不愿意继续活在思考过渡的疲惫世界里 河景自己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出来，虽然赚过很多钱但其实文凭也不是很高 没看过很多书也想不出安慰人的话 他能做的很消极，但他觉得很有用 河景指向自己房间，问道 “热了点炸鸡跟汉堡，吃吗？看着电视...” 第93章 菊、星、虹、凉 “所以说，我是来找你讨论这件事的”凉坐在桌子对面，一本正经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来我家蹭饭的原因？” 星歌叹了口气不想跟这个人渣继续问东问西了，便提上碗筷准备去沙发上吃饭 虹夏刚想阻止，可凉敲着勺子让虹夏快给自己上饭，还没提醒姐姐不能去沙发上吃饭 菊里就从浴室窜出来问自己的衣服放哪了 “。。。。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嘛.....” 菊里点点脑袋，穿了个内衣就跑了出来，让星歌给自己衣服穿 “哈？穿自己的去啊”星歌让菊里去衣柜里自己找，便继续躺在沙发上等虹夏给自己递饭 凉倒是疑惑为什么广井菊里会在虹夏家，但答案跟凉想的差不多 都是来蹭饭的 “姐姐你先坐到饭桌上吃，沙发不能吃饭的，而且脏了还得我来擦，还有菊里姐，你的衣服我放洗衣机了，都臭了”虹夏走到卧室，见菊里穿的人模人样的便没再管 反正品味没有虹夏想的那么差 至少能看 “呵呵呵学姐平常衣服可真可爱呀～感觉心要融化了哈哈”菊里蹦哒几步坐在凉身边，等虹夏上饭 星歌也被虹夏叫了过来，但将板凳拉在靠墙边，正好能看到电视里的内容 “就不能停一会嘛...吃完饭再看也不迟啊” 星歌听罢反驳称是直播，暂停不了 “但不是能退后嘛，倒退之类的” 星歌沉着头想了一会，点点脑袋但没有行动，依旧双眼望着电视不动弹 虹夏叹了口气便没再理会，而是回厨房让凉过来搭把手 没过一会就把几人的晚餐抬了出来 正好一人一碗，大概能饱....不行的话加餐？ “那我开动啦～”菊里双手合十便率先动筷，随后凉跟星歌也是 虹夏将最后一碗菜端到桌子中央，坐到一边，问道 “菊里姐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呀，久一点的话我打算把姐姐隔壁的小房间空出来，起码不用挤一个床了” 菊里吃了一口流下一滴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只是感叹伊地知妹妹可真善良呀.... “我死了做鬼也会保佑你的呀虹夏酱～” “什么？” 星歌拍了拍虹夏的肩膀让她不要多想，这是没能力的人常用的说辞 因为做不到什么有用的帮助才会说什么下辈子什么的 “太过分啦学姐！我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 “那还钱啊人渣” “.....这个，谈钱就...”菊里咽了口气，重新回到安静吃饭的态度，不再多言一句 凉拍了拍菊里的后背，似乎在说不要担心，可等菊里转过脑袋 凉只是一副嘲笑的笑容 “我说菊里没说你啊，欠了波奇跟喜多不少钱吧，赶紧找你爸还钱啊” 凉神情一顿，让看着自己迷之微笑的菊里转过去，安静动起了筷子 星歌见两人都安心了一下，便一个拇指指向虹夏，示意饭桌上能安静到吃完了 “虽然很有用但对当事人还是伤害太高了哦....” 虹夏也明白这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愧疚的，主要还是脸皮厚，这点还做不到让他俩掉心情 脱掉围裙也参与进了饭桌 总而言之，这一次饭桌上还比较安静，至少菊里没耍酒疯，凉也没有动坏心思 姐姐也没有跑到到处吃饭 嗯，比较完美 “菜好像还有一点，还没饱的话不如吃了吧？”虹夏见几人饱的差不多了 但姐姐早上又不吃剩饭，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想吃 “那还不如明天给我呢，刚好凑个午饭”凉举起右手说道，比菊里举的快一些 “我也这么想的来着....”菊里默默说道 “你不是说要住一段时间吗，找到好房子之前？”星歌记得菊里改主意了，是准备换一个好一点房子 至少比较暖和，毕竟还是有些害怕冬天菊里给自己冻死了.... “对哦，那送你了山田，毕竟....有人给自己做饭嘛～” 虹夏鄙夷看着一旁莫名自信的菊里，而更莫名其妙的是凉不知为何会对此感到气愤？ “做饭而已，我让海川也能给我做....对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海川来着” 众人一听瞬间就来了兴趣，菊里倒是清楚海川跟山田的关系，毕竟份子钱都准备好了，虽然这两人可能不是很清楚.... “不能白存！” 然后就是有些不知事态的星歌 “啥事？” 与对此有些担心的虹夏 “海川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凉见几人的态度，便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想让海川离不开我” “怎么搞的？强制y嘛？”菊里神情一惊，她是没想到这两人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这不好吧？束缚什么的？”虹夏没想到点子上，还以为是什么约束 “年轻人玩的真嗨”星歌晃了晃脑袋，拉起菊里便走到沙发上准备看电视 丝毫不管对此非常有兴趣的菊里 “我指的是精神上的，让他不想离开我之类的”凉见几人好像都有些误会，便纠正道 虹夏也倒是明白了 这种情感她也体会过，比如小时候自己很喜欢跟姐姐待在一起 一点都不想分开的感觉..... “懂了，好好爱他不就行啦？” 众人身子一颤，菊里缓缓转过头，震惊虹夏酱居然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重点 星歌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原来山田的意思是待在一起？我还以为是菊里说的什么.......强制什么的” 菊里笑着挣脱开星歌的束缚，两三步靠在凉身边，贱兮兮的问道 “为什么呀？嘿嘿你不会是对海川...” “因为我爱他，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众人又是一惊，一个晚上已经不知道惊几回了..... “那...那个凉，你的意思是你俩确定关系了？” 凉疑惑看向虹夏，脑海里想了一遍确定关系是什么意思，便摇摇头 “我俩好像从未这么说过” “那什么意思啊！你俩各爱各的是吧？！我钱不能白存啊！”菊里的意思很明显，也很强烈 但迎来的只有星歌的手刀 “pa！”一声，菊里再起不能... “别对后辈大喊大叫啊...”星歌拖着菊里的后脚跟扔回了卧室，拜托虹夏明天整理一下小房间 她俩也会帮忙 第94章 风 “很久没用了呢，当初还想当作摆放乐器的地方，但繁星剩了房间嘛”虹夏站在门框处，面前正是准备给菊里空出来的小房间 只有一个小柜子跟床，还有一点剩下来的空间，可以随意摆点东西 虽然小吧，但好在五脏俱全 “感觉打扫一下还能住，堆放的杂物好像也不多....”虹夏上前让菊里跟凉两人去把堆在墙角的书本全带到走廊 一会丢到地下室去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没必要的废品了 “好久没进来了还以为特别脏啊.....没想到挺干净的” 菊里拍了拍窗户上的灰尘，好在墙上有一扇大窗户能照见日出的太阳 透过大楼之间的缝隙 也是恰好能看见太阳 虽然现在正处于夜晚，但菊里还是能想象到晨时自己站在这里 再者能看到太阳彻底躲在云层只顶 “真好啊...我记得这能将早晨看的一清二楚呢”虹夏靠在一旁说道，一些小时的记忆还能片面的回想起来 可能是季节、时间、年代的不同，虹夏还是不太确定到底还能不能看见 总之，只记得就好，如果说能在记忆里永存，那变相的也是一种永远记住最美时刻的幸运 菊里敞开窗户，身处二楼风本就不急，况且外头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完全不留给风穿梭的机会 只能在鼎沸的言语中窜来窜去、在车辆的排气与尾翼中夹缝而存 靠着唯有剩下的一点人情，苟活于世 “风来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袭风扬起淅沥的沙尘窜过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与悲情所化的一点风景 胜过千丝万缕的爱情支票与满是酒醉方不可万修的小巷口 一气呵成的风吹过一切、携带着号角的吹奏，闪过菊里的发丝，吹起虹夏的马尾 窜进房间拉开凉的刘海 随后彻底消失在看不清尽头的走廊 “怎么突然风这么大啊”菊里还以为要下雨了，便关上了窗户 可那风似乎带动了人们对过往的思绪，不知为何 三人都觉得情绪莫名低落 菊里从怀里将一杯鬼杀递给虹夏，自己已然哭成泪人，问道 “喝吗...很舒服的～” “再给虹夏递酒我就宰了你”星歌从一旁冒出来，一发手刀让菊里闭上了嘴巴 顺便问道这三人怎么搞的，为什么都哭了 虹夏摇了摇脑袋说是洗脸便出了门，凉靠在一边似乎在等星歌先出去 “别想从菊里这要酒，出去洗脸去” 凉听罢点点头，跟在虹夏身后也准备去洗脸，只有菊里还蹲在地上 一边流泪一边咬着吸管，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 星歌见菊里不动弹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用口袋里的纸巾帮菊里把脸擦干净 问这怎么回事 但迎来的也只是摇头 菊里声称不知为何情绪就很低落，感觉把一生的惨事都回想了一遍一样 “你们三原来这么感性吗？” 星歌刚吐槽完，一样蹲在楼下抽烟的银田打了一声哈切 “抱歉啦让你们哭了一会～但哭一下不也挺好的嘛～”幸灾乐祸的银田将悲笛收回木箱子里 并且重新排除了一下菊里跟星歌身上带虫的可能性 而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丝微弱气味的... “伊地知虹夏...嘛” 银田靠在墙上沉思了一会，随后站起身便准备吃饭去了 大概是已经确定了 星歌见几人情绪稳定了下来便让虹夏休息去，剩下的家务自己来做 可半眯着眼的虹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星歌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做过家务了 她都有些担心姐姐认不认识厨房里的工具 可.... “你不要一脸自豪的看着我啊姐姐....我真的说不出来” “啥？”星歌还没问全，虹夏就已经带着凉直接回房间躺着去了 而菊里则是蹲在椅子旁，嘴里依旧叼着酒瓶 嘴里还喃喃几句碎言 “你要蹲到什么时候？都成年人了该起来了吧，你看虹夏都好的差不多了” 星歌故意提高了一点嗓音，想着让自己的发言更权威一点 可菊里是一点不管后辈前辈责任义务什么的 她也愿意直接承认高中生伊地知虹夏比自己强多了 可只有悲痛不一样，菊里对比痛这方面还是有些底气的，虽然这没什么可比的..... 被同学冷落导致落下春游、老师针对罚站、有好感的男生对自己有意见之类的学生时代回忆扑面而来 而成年人！菊里的应对方法只是蹲在椅子旁默默流泪而已 “可恶啊！分明我也想要充满回忆的学生时代！我的青春啊！” 星歌被乱吼的菊里吓了一跳，还想靠过去问点什么 可菊里又再一次被高中跟社会上的痛占满，情绪又变得莫名其妙 “呜....这孩子疯了吧？先喝点水吗？”星歌一脸无语站在一旁听菊里一直跟自己发牢骚 大到政府社会，小到说是pa的炸鸡不是她偷吃的，纯粹就是被冤枉的 “她的炸鸡是甜口的！谁会吃甜口的啊！” “赶紧给吃甜口炸鸡的人下跪道歉啊混蛋”星歌懒得管这个傻缺了 便自己走到一旁准备先洗碗 但一低下脑袋，不知为何菊里又爬到了厨房里面，蹲在星歌身后，小声说道 “我会安静...待着的” 。。。。。。。。。。。 凉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出神，心情总是一股悲鸣，感觉一切都沉了一下 而虹夏.... 凉转过脑袋，见虹夏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变得生气满满，觉得疑惑便问起来 毕竟虹夏刚刚才一股死人样把脑袋陷进枕头里 “诶？这有什么秘诀，就是好的快呀，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呢情绪” 凉点点头，又望着天花板出神 平常对凉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莫名悲伤，一些以前完全不想理会的破事 凉如今想起来也全是后悔 心情一旦沉下来一切都会变得很慢很慢，也只有迅速闪过的回忆才侃侃看得清面前的画面 “好！去把菊里姐的房间整理出来！你也来嘛凉？” 见虹夏离开，凉径直躺在床上摆摆手 现在的她只想躺在这里...然后入睡... 第95章 责任 （统一回复一下，目前写书风格还是偏向于致郁，我会在简介重新说明一下） 准备走出门的虹夏身形一怔，突然记起凉这次前来的目的，便转过脑袋，问道 “你不是说有问题来问我吗？你刚才问的” 凉睁开双眸，她实在是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情了 她本就是冷漠无情的人，这些关于他人的苦难她更不愿意插手 更何况....等等？ 凉坐起身，有些疑惑 “他人的苦难？” 见凉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说实话从刚刚开始她们仨好像都不太对劲 但虹夏比较特殊，她能做到更快去吞噬这些负面情感，或许是精神力强大吧 也许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凉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那里原本摆放着一副项链，黑绳制成的龙晶本戴在那里 “你说，重要之人的苦难对你来说是你的责任吗？”凉抬起眼眸，看向虹夏问道 这次她无比真诚 因为感受到了即将失去的所有物 “你这算什么问题呀”虹夏重新坐回山田凉身边，继续说着 “硬要说的话这本就是责任，其实就只是给自己加负而已啦” 可能外头风太大，凉听得不是很清楚，敲击窗户的响声无比璀目 “但我对此没什么反感哦，反而很开心能帮助到对方呢，所以这既不是责任也不是加负” 虹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凉说出那句经典 “那是什么？” “来了！这种时候就得听别人把问题重新问一遍呀！感觉很像电影里的桥段！” 凉脑门划过一滴看不见的汗水，顺着对方的意准备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可虹夏直接抢断没有留给凉其余机会 “是期望” “很莫名其妙....但这就是期望，对方的一切”虹夏的意思比较模糊，但似乎又同时解决了凉的所有问题 毕竟如果是期望，那就得有行动 凉听完虹夏的话神情垂落，低着脑袋似乎在考虑其他事情，也许是因为不知事态的全部 虹夏没有肯定的解决方法 或许....只要说清一切就能得到一个看似稳定的办法 可最终凉还是没有全部说出来，她觉得还没有必要，对于海川、亦或者对于我来说 让所有人了清还是为时过早 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 ......该做什么？ 虹夏看的出来凉的担忧，也清楚这份担忧从何而来，有些时候话没必要说出口 一些事也没必要做出来 凉在担心海川的处境，如果将一切说出来了海川会怎么想，我们会怎么想之类的 这毕竟涉及人存关系 口说无凭证明不了什么，嘴上说说[我们不会在意的，放心]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到头来也只是虚妄缥缈 如果没有心也没有能力去承担知情而带来的责任，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下 在对方的其他方面帮助并持续的爱着他 不去承担责任，比不负责任好上太多太多 虹夏看着凉的双眸总觉得只剩好笑，安慰道 “没事啦，反正是想要活在当下吧？如果说....你能担起责任来” “那结局也肯定会草草注定，反正是幸福的结局” 虹夏站起身拍了拍凉的肩膀，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便准备好好整理一下刚才的房间 而菊里似乎靠在沙发上，不知眼睛闭上了没有 “是责任啊....”凉的声音低沉只有她一人听得见，毕竟山田凉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责任 盲目的责任 善意的责任 愧疚的责任 与生而来....无法断绝的责任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烦躁 “责任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转过脑袋，外头似乎又在下雨，但看不清 也许只是风在笛吹 透过山谷大厦、海流车水 看似风光的人们，其都背负了一份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有强加....也是自愿 童年的回忆闪过一瞬，山田凉想起自己父亲的训斥，也有过在城堡里玩耍的痕迹 似乎一切都很快乐，她感受不到一丝劳累，顶多也只是手脚玩的发麻 这一切似乎都缺少了一份..... 虹夏？海川？ 他们一直都秉持的....责任？ 想起这点，山田凉心中一顿，想起了一件从未专注过的问题 她好像...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责任” 。。。。。。。。。。。。。。。 星歌望着电视机枯燥乏味的内容，长长叹了口气，问道 “感觉好多了吗....虹夏应该也快整理好了，弄完赶紧睡觉去” 菊里也烦透了电视里那一直重复的内容，演来演去一直都是这几个戏份而已 “不能跟学姐一起睡嘛，感觉一个人在那房间好冷的” “睡你自己房间去啊，而且赶紧去找房子去，别想一直赖在这里”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随后将手里的酒瓶扔在地上，站起身径直在星歌的注视下走进了卧室 星歌的卧室 “这家伙怎么搞的.....还有你”星歌转过脑袋，望向站在门框处的山田凉 问道 “大晚上了就别回去了呗，还有多余的床铺” 星歌看着凉似乎没有住下的意思，便提起了兴趣，问道 “去干什么？” 对于这点凉也没有很好的回答，顶多只是一个看似很有威望的答案 但这都是废话 或许答案也只有这点 转过脑袋，星歌依旧坐在那里，她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就那么一瞬，两双眼睛对视下，一切答案也水落石出 “背负责任去了，这么说合适吗？” 夜色依旧沉静，某些时刻总有一点迸发而出的激情推动着社会的运作 三分钟热度也罢、突如其来的推动感也毫无关系 “我哪知道...”星歌转回脑袋，见电视机还在讲那些有的没的搞笑段子 站起身上前将电视关上 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让忙活的虹夏别再打扫了 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全程不再去理会凉 第96章 毋庸置疑 要说责任是什么？ 凉按住门把手，内心问道 “困住某人的....一切吗？”回过脑袋，虹夏正停下手里的活准备回自己房间 见凉站在门口迟迟不出去，有些疑惑但没有多管，而是招招手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那房门正对着凉的面前，也在其眼前轻缓关上 “但我...讨厌死了” 。。。。。。。。。。 要说责任为何物，是自负、自爱、自怜也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的理由 但也是悲催的开始 无论是爱情、亲情、愧疚亦或者谢意而背负的责任凉都非常讨厌，毕竟责任代表忙碌，背负责任的同时几乎已经没有了自由 “算是代价吧”海川如此说道，望着夕阳，任吹海风脸庞之上 “那这算可悲吗？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去背负责任吗？” 海川听罢摇摇脑袋，接着轻笑一声称自己知道凉讨厌责任 客观而不是照顾凉的情绪来讲 “责任并不是必须的，它就像公序良德一样，只是人们以道德为约束去背负的，当然也没说你没道德” “只是会被指责而已，但只要你能忍受”海川低下脑袋“那么一切都只是很简单的游戏而已” “还以为你能说出来什么，结果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话啊”凉暗自摇头起身，让一旁的海川也起来，说是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天黑？天黑就必须回去吗？” 可凉只是沉默了一会 “谁说要回去，只是这里能看的也就只有夕阳，太阳没了还有什么？” 海川让山田凉抬头看看，那里没有夕阳、没有阳光，有的也只是一片片黯淡的垂阳 没有生机、没有虹光 只有风 “但风吹的也很舒服嘛，再坐一会”海川说着，将手里的叶子扔在海里 可轻风一吹，将其吹过海川的头顶，吹过凉的身边，重新落到树下 “只有风而已，风那里都有，因为这里的风更清新吗，靠着海？”凉坐回海川身边，问道 “当然只有风还不够，吹太久也会感冒” “那有什么？” “有你” 凉听罢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方，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月亮已经挂在背后的天边，那里正与一片星星共度太阳消逝的第一个夜晚 每一天皆是如此 “但有时候，总会有的”海川突然说起来，看着脚下的海水，他们的下方除了排水管就是一片人工的悬崖 混凝土掀起了高度，开拓的河流带来了海洋 “有什么？不要总是说一句断一句啊” “责任，总有一天，凉也肯定会有的，不是必须，而是自愿背负的责任” 凉倒是不信这些，她会自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而过程无论如何也终将自由 自由的生自由的死 约束的魔力从来不会照耀在她身上 海川继续说起来，见凉似乎不相信便故意抬高了嗓音 “是爱，你肯定会爱上某人，随后放弃切身的自由” 凉听罢只是轻声一笑，对此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你看我现在还不是这副样子，而且我家很有钱，等到我继承了家里的钱我就更不需要背负责任了” 海川没有反驳凉的观点，反而很赞同“背负责任很累又很麻烦的....如果凉真的能抛弃，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说着，望向凉，但不知为何对方却撇过脑袋 “我说，如果未来你真的能远走他方，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凉还以为海川在贬低她，刚转过头准备问责，可海川的话锋一转，从原本欢乐的语气变为一副...诚恳的模样 说道 “到时候，别忘了我”海川暗自垂下情绪“我或许会被许多人忘记，毕竟我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但其他人都无所谓”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愫，从心中迸发 “唯独不想让凉忘记自己....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没准我先离开的更早呢，这么一说总觉得我会先走呢” 海川躺下身子，后脑勺贴在草地，双脚摇荡在海平面之上 说是海，但也只是海的流水而已 甚至不需要仔细看都能看清对岸 “你去哪里？你好像没跟我讲过啊”凉清楚海川一直都没有提过他会离开，从以前开始他口中的总是我会离开 .....但自己好像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远方，很远很远的....远方”海川的双眼完全没有对远方的灼目，只有平常日子里那副清澈而又混浊的瞳眸 “远到我一直都看不清对岸.....” “那你会带着我吗？”海川听罢愣了一会神，称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等凉这么一说自己才开始思考远方....到底在哪里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远方在哪里呗，说说而已嘛” 海川摇摇头，对此坚定的回答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我肯定会去远方，虽然还不知道远方在哪里” 凉拍了拍海川的额头，有几只蚂蚁轻飘飘的爬了上来，透过发丝缝 依据海川所说，他也不知道远方在哪里，那自己也无法去寻找远方 或许远方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想要的只是逃避，离开这里 虽说逃避一直被封为可耻 但.... “那到时带上我吧，我跟你一起去远方，无论多远都行” 。。。。。。。。 握着手机的凉站在街头神情一愣，突然回忆起的过往让她不禁有些头疼 一些混浊的记忆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完全记不清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无意义的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准备去便利店买点饮料中和一下烦躁的情绪 最好是有酒....但未成年不让买酒这条陋习一直束缚着她的行动力 “早知道就去广井那里要点酒了” “未成年还不能喝酒呢，忍耐一下吧”凉疑惑转过脑袋，海川正穿着外套站在自己身边 靠在栅栏上，说道 “海川？你怎么来了” 凉晃了晃脑袋，头疼是真的，但海川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会偷偷喝酒了吧？你刚才叫我过来说什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叫的很大声呢” “好不容易有了手机能联系你，别老是使唤我跑来跑去呀～下次有事最好早上再说，另外.....” 海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可凉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凉还是在意眼下的海川是不是真的 毕竟头有点疼.... 头怎么这么疼啊 “海川，你到底，哪里真实？”凉捂着脑袋问道，语气不明觉厉亦有些荒诞的意味 海川也搞不懂凉在搞什么，突然打电话说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现在又觉得自己不真实？ 自己哪里真实？ 叹了口气，拍了拍凉的脑袋，神情有些无语，说道 “那些都不重要，但我一直爱着你，这点....毋庸置疑” 第97章 爱的差别 “可是你口中的爱似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虽然问过你很多遍了...”凉垂下脑袋，看不清神态，但语气讲起来有股莫名的冲动 “爱是什么？” 海川的记忆里，凉似乎确实问了自己许多遍这个问题，但自己的答案一直都很模糊 意识形态颇重 而这带来的结果便是，凉似乎忘记了爱到底是什么，要说为什么忘记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误导她吧 “我最近在网络上见到了一句话，被人们俸为了世间的真理，他说[爱就是性欲带来的劣质副赠品]” “简单来讲，他将爱情视为了欲所附带的劣质演变”说道如此，海川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凉 “但这对我来说都是胡扯，人们错误的将爱情比作了欲望，只是基因煽动神经的一次肉体高潮” “我并不觉得是因为欲望才有了爱情，是因为有爱才会诞生欲望” “而这欲望，不止肉体，还有霸占、夺得、捆笼与一次次的想要真正情投意合” “所以，爱是你的一切为了对方的实践，是超脱肉体与欲望的一次，真正的幸福” 海川的说法依旧模糊，他也知道如此，所以就只需要接上一句话便可 凉叹了一口气，刚抬起脑袋，海川便继续说道 “我对你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爱，你的一切在我眼里也会诞生只属于我的幸福” 路灯糜化尽照的凉的脸颊比以往还要光鲜亮丽，雨赐湿润的气候在城市最里处蔓延，折射在玻璃与高楼大厦 世间的一切都如此吵闹，车辆的排气与人们脱口芬芳的语句在空中飘洋 却仅只剩自己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凉望着海川的双眸，在红灯的注视下变得无比赤红 血色的瞳孔透露着与往常般的大海，广阔且天地万泽 “这算表白吗？” 海川听罢神情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术，这么一听好像确实跟.....表白没什么两样啊 但比起这个，海川还是更关心以往的关系，毕竟这件事本就算是个问题 “算吧？但我一直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好像一直都在一起，但仔细一想，我又感觉你其实一直处于前沿，远到我什么都看不清” 凉也有海川同样的疑虑，她更是觉得海川身边空无一人 就算是自己也过不去 孤独站在通往远方的道路 一些问题总是这样，稍微往前走一步便得以解决，可真正的困难在于当事人完全不清楚路在哪里 又通往哪里 墨菲定律里提到只要越认定某物会发生或者内心多次思考某件事的可能性 那这件事的突发率将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五 好事坏事亦是如此 所以，比其胡乱思考事情导致诱发不确定的可能，还不如放弃对待事情的态度与一切，任由交给时间来解决 尤其是在看不清路的状况下 凉没有回答海川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给波奇的歌词填奏作曲，虹夏不知道，我想没准会用到” “要听吗.....或者，看电影什么的” 海川双眼底下一层厚厚的黑眼圈，常年的失眠以及熬夜导致的，几乎很难缓回了 毕竟，除去失眠，海川还是希望能渡过一次美妙的夜晚，抱着对白天的不满足 “我想看绝命毒师，最近从店长嘴里听到一些片段的解说，讲的非常吸引人” 凉点点头，称碟片早早就买好了 海川想起凉好像一直都有收藏碟片的习惯，爆火的电影、电视剧、动漫之类的，还有着名乐队演出视频 电影收藏癖...大概也就这样吧 “那回去吧，回家看电影.....大概看一个晚上？”凉动起身子，语气带有疑惑问道 海川则是跟在凉身后，称电视剧很长 “能一直看到后天吧.....” 。。。。。。。。。。。。。 “抱歉，该挂还是得挂...好臭啊，怎么淋雨了”银田站在凳子上面，伸出双手准备将香囊挂在门框顶上 但囊包似乎被雨水淋了个遍，比以往还要臭 “别挂了行不行，就住一段时间而已没必要吧”河景刚说出口，银田就已经把囊包挂了上去 将凳子重新塞到浴室里，银田才停下忙碌的身子坐了下来，靠在一遍 “以防万一嘛” 河景听罢叹了口气，暗道尽整一些没必要的，将手里的残羹饮品一饮而尽，问道 “所以你打算住多久，太久得给房租啊，毕竟我住也要钱的” 银田尴尬笑了一声，称这几天花销有点上头，导致剩下的钱连家都回不去了 更别说在外头住酒店 “我已经让家里重新给点经费了，就住一两天！肯定不会住太久！” 银田说着如此，眼神突然变得无比认真，看向河景，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树赖先生，虽然有些冒犯，但您的脑袋好像出了问题，我劝您快去医院一趟” 河景看银田这个样子还以为要说什么呢，摆摆手顺便让银田直接叫自己河景 敬称什么的也没有必要 而脑袋... “就更没有必要去治了” “这会要了你的命，现在还有的救，只要配合治疗肯定会...” “都说了没必要啦”河景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剩下的钱都有自己的用途啊，阿福的病总有一天能治，到时候昌居没钱怎么办” “我还决定给海川留下一部分呢，就别惦记这钱啦” “这是你的生命，不是钱的问题”银田刚说完便对上了河景那颓废至今的双眼 这么一看银田便知道自己错了 这股眼神，哪里还想继续活着 “但...起码多活一点，活到你口中阿福的病情好转” 河景算是被银田的话逗乐了，笑道“那也确实挺好，但到时候昌居替我看就行” 第98章 糖 “就算是被所有人忘记？” “迟早的事儿～” “伤害爱你的人？” “说来可惜，还真没有” “再也喝不到酒？” “我本来也打算戒酒” “烟呢？” 河景将烟盒放在桌子上，推开摆着炸鸡的盘子，让银田打开看看 银田手里攥着烟盒，感到有些好笑，从里头抽出一条，放在嘴边 “为什么是根糖？” “打算戒” 河景说着，让银田从烟盒里给自己也递一根，又指了指冰箱“烟也没戒多久，但酒是真戒不了，起码在我死之前戒不了” 银田将糖果一口咬断，从木盒子里将那本厚重的书本掏出来，摆在桌面上，当着河景的面，随机打开一页 整本书看起来没有书签，也没有页数，只有一面面纯白色的纸张 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 “我感觉会很有趣，烟盒里的东西尽然是糖，还是特地放的跟烟差不多长的糖”银田说着，用碳素笔在随机一页写下这句话 并素描了一遍那包烟盒，很简陋，但依然看得清是什么牌子 “所以你这本子，是为了记事？为了编故事什么的” 银田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任由河景抢过书本，翻动起来 而他自己也开始慢慢解释 “毕竟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普通人，我就直说吧” 河景懒羊羊的[嗯～]了一声，双眼依旧紧盯着那黑色且厚重的书 它的第一页赫然写着 “[银田的故事]” 银田想伸手再抽一根“烟”，可想着想着还是把手伸向了炸鸡 “我们一族其实都不太确定是不是人类的后代，祖父确实叫银古没错，但有的也只有他的名字，其他...我们一无所知” “从以往开始，我们一族的年轻人在成年后会不定时失去记忆，大概持续个一年左右” “当时刚成年的大伙们基本都会被关在家里，等自己解除失忆状态，但后来人们发现，这种做法太费时间了”银田往嘴里塞下一整块鸡翅，嚼了两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提醒河景炸鸡凉了以后，继续说道 “毕竟一年的时间浪费掉的事太多太多，更何况我们是非常少有的虫师，现代除了那些政府高层就没人记得我们” “所以我们便发明了这种书本，我们会在记事开始写下独属于自己的故事，也就是在自己周围发生的大部分事” “写在书本上的内容不会消失，就算被撕下也会描写到其他页数” 河景听罢悄悄撕下他一点，但他不清楚被撕下的部分描写到了那里 只是觉得书本突然又重了一点... “它会暂时替代我们的人生，直到成年...再过一年之后，只要失忆的自己翻看这本书，那么一切记忆都会回来” 河景往前翻东西着，可没一会就被银田阻止，再往前就是一些小时候的事 算是有....黑历史？ “那就是你现在不需要这本书了吧，你还带着它干什么？” 银田抢过书，重新放回木盒子里，解释道 “是不需要了，但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也是一个....保证自己不会忘掉的一切的保障吧” 银田说完，指了指浴室问能不能去洗个澡，可河景的话却浇了银田一头凉水 “昌居把水停了，今天晚上这楼连着的水道会排过其他大楼里的废水，处于安全考虑吧，等过几天...等水滤干净了后再说” “等等等等！这不干净吧！政府不管吗？！” 银田虽是一脸震惊，但河景倒是习以为常，对他来说这段时间停水都算是固定规则了 “没办法，他们为了能让我们搬出去找了很多办法，这算其中之一” “而且也不用担心水质的问题，只要有人愿意动一下就能把接水口连到政府的管子里” “他们不敢动，呵呵” 银田虚汗一滴，问洗澡怎么办？但河景则是让银田先忍一会 漏一次澡也不会死 可银田尴尬一笑，轻声称自己已经连着四天没有洗澡了，上一次澡还是在澡堂洗的 河景听罢不急不慢，把鸡腿塞进自己嘴里，让银田带上洗浴用的东西便站起身 将嘴里的鸡腿扔在垃圾桶“这怎么凉了” 说着，便下楼站在昌居面前 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后一脸呆滞的银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家伙去你那洗个澡，钱你看着收就行”说道如此，扣了扣鼻屎，粘在昌居门口 银田眼见气氛变得有些不妙，便没有理会依旧一副大神经的河景，先行一步离开了昌居门口 立即回到房间准备明天再去洗澡 。。。。。。。。。。。。。。 河景扶着下巴抬起脑袋，皎洁的月光照在脸上黑斑悠悠明显 伴着月亮只见河景长长叹气 扶了扶酸麻的鼻梁，河景转过身问道海川体内的虫怎么样了 先行一步逃离现场的银田靠在墙上，让河景不用太担心海川的状况 “意思是好解决喽” 银田摇摇脑袋，解释起来 “一般小火急一下但不用跑，大火不用急反正跑不掉，现在博时的情况太离谱了，我反而很冷静呢” 河景脸一下就黑了，听银田这么一说难不成情况很糟？！ 但银田还是让河景不要焦躁 “没事啦，反正博时都撑那么久啦，没问题的，大概吧.....最起码干着急没什么用” 银田将自己手里的小本子递给河景，说道 “我们先慢慢排查周围的人，然后再解决博时的雨虫，慢慢来总会解决的” 河景听银田这么一说内心确实安静了不少，但还是担心海川的安危 问道能不能讲讲海川的情况 但银田还是让河景不要着急，并笑着从烟盒里取走一根“烟”说道 “别担心，我这次除了来你这借宿之外，还想让你给我帮忙，就是帮忙驱虫” 河景坐好身子，称自己虽然确实想帮忙，可奈何自己完全不懂虫呀 银田摆摆手指，称让不会驱虫的人给自己帮忙 是虫师最擅长的事 第99章 夜晚的归宿 凉靠在沙发，眼前海川则是坐在地板之上，靠在沙发的垂边，望着电视里的内容 目不转睛 看着海川这副样子，凉不太清楚是好是坏，说道以前的海川，总是说什么只要闲下来脑子就止不住的想些悲催的事情 所以否决让自己过度放松.....但变了吧？海川不是以前的海川 那些麻烦的事也被他自己抛之脑后 毕竟人会变，就算是自己、虹夏、星歌或者广井 父母、亲戚、老师、玩伴无一例外，都在随着社会的变迁而变化 更不如说，他们的变化带来了社会的变迁，或许一两人的作用无法改变社会 构造在大众底下的造物想要摧毁亦或是更改都还是需要大众 所以变的一直都是人们 这点从未变化 “总觉得周围的人变了好多啊”凉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她自己也从未想太多 只是某些夜晚，需要靠猜疑来敞开话题，好比饶有兴趣的海川转过脑袋，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你也是吗？以前的你可不像现在，对于这点虽然有些冒昧” “哪点？我自己倒是在提你跟虹夏，你们两个而已，我有什么变化吗？”在凉眼里，虹夏比以前要温柔许多，也坚强了太多太多 就连乐队也是，除了海川，虹夏算是引路人之一[我更改了一下过往，凉跟虹夏要认识的更早，后期会补丁] 海川....说实话，海川有什么变化吗？他没有抛弃什么也从未获得任何新事物 是心境吗？还是说只是自我的错觉 “你以前可不像是会跟其他人处乐队呀，你好好想过吗？”海川说完，抬起眼眸瞅了一眼凉，她确实在努力回想 但这只是海川跟其他人的过去，无论凉怎么去回忆都不可能记起这件事 毕竟，这段记忆里的凉，是他人眼中的山田凉，是个名声很差、性格孤僻 不懂得和睦相处与为人差劲的 山田凉 “你的说法好像是一些不好的过去，没必要再去回忆了”凉不再去回想这些没有意义的过往，而是让海川继续看电视 也不要用遥控按下暂停键 让电影一直放着 “那确实没有意义，而且这个夜晚也太长了，不免开始有些...记起来？”海川望向屏幕，他记得这个比较复古却满含科技的电视 但具体哪里来的他不清楚 或许就是因为夜晚太长了.... 让人脑海深处的往事，开始慢慢显现 “饿吗？”凉问道 “不饿，只是有些困而已....我能睡会吗？明天再继续陪你看”海川转过脑袋，神情似乎透露着对睡眠的渴望 以及对现状的无奈 凉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海川见此便笑了一声，缓缓垂下脑袋，靠在沙发之上 闭上双眸，说道 “没必要将电视停下来....让它继续放着吧...”说着，声音逐渐沉睡 直至再也听不清，只剩平稳的呼吸声 凉从沙发上下来坐在海川身边，坐在地板上，将遥控从海川手里抢过来，放在一旁 没有按下暂停 而是看着片尾的黑景白字，等最后一段音乐缓缓响起 海川脑袋侧边垂落，靠在凉身上，依旧一道温柔的声响，只有那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回荡在凉耳边 “就这样，睡会吧，我也该闭上眼睛了” 至此，电视里新一集的播报渐渐映现，暖光照在两人脸庞之上 一切都沉睡了过去.... 。。。。。。。。。。 “你能别一直看着我吗....”星歌脑门流下一滴虚汗，望着躺在自己身边，还一脸紧盯着自己的菊里 就那么睁大双眼，被窝里望着自己 大晚上的有些阴森... “抱歉，睡不着...对了学姐”菊里使了点力气，从被窝深处爬了出来 脑袋贴在星歌脸上，两人双眸就离着几个指尖的菊里 “你还记得我家乡的那个民谣吧，我给你唱过的，就那个...狗尾巴草！” 星歌听罢点点头，毕竟她前段时间就给菊里唱过，但她那时候好像病的不清 大概是记不起来了吧 “那能唱一下吗” 星歌听罢摇摇头，躺平身子望着天花板“本来就不会唱，很尴尬的” “那为什么当时能轻易的唱出口呢？”菊里记得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那天在自己房间 学姐的歌声与回忆里的吉他 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是我需要在哭一遍？”菊里疑惑道，指了指自己 可星歌只是厌烦叹了口气，称自己可是都已经二十九岁了，做这些事情太幼稚了 实在是唱不出来 菊里对年龄这点，认知也算比较模糊，跟海川几乎是不相上下 但海川是无关年龄的成人 而菊里则是无视年龄的童趣 “微风里的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菊里轻轻出声，躺在星歌身边，继续唱起来 “如蒲公英一般被风吹散～随后降落在各地成家” 星歌皱了一下眉，但没有阻止菊里继续唱下去 “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等着自己躺下的那一刻，好好闭上眼睡一次觉～” “从此以后，一直有人爱着你～直至天荒地老” “随后～”菊里侧过眼眸，望向一旁的星歌，唱道 “我们一直相伴众生～”菊里试探性的伸出右手想搂住星歌的手臂 缓缓上前，见星歌只是皱皱眉没有反抗，便径直抱住星歌的胸膛 双腿夹着双腿 那平常难闻的酒味也不在，醒酒的菊里也不再大条，刚才也只是因为清醒才做出的举动 也只有清醒才能做出来 “菊里”星歌突然出声吓了菊里一跳，还以为自己过分了刚想收回手 可星歌则是继续说道 “晚安” 星歌侧过身，左手按在菊里的脑袋，长发里，手臂碰在脖颈 闭上双眼，逐渐安静了下来 只剩菊里的四肢越抱越紧 月色太暗就算是在自己眼前，就算是鼻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还是看不清星歌的脸庞 但这也给了菊里勇气能一直注视着那里 只等那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菊里才缓缓说道，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菊里她一人听得见 也只有断酒时的菊里才能听得见 “我一直爱慕你...学姐” 只有菊里听得一清二楚 第100章 船 “你总是这样...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年幼海川站在屋檐之下，双眼死灰盯着面前的几人，右手握着白色的玫瑰、几滴红血流在胳膊...缓向手指 抬头望向晴空万里的白昼，天气预报难得说对了一次，也难得没人再去在意自己 “因为人们始终都是孤独的，你我都一样”海川说道，不顾及拳风落在自己脸庞 肌肉连着血液撞在灰白骨头，拳指撕破皮肤滴下唾液流在地上 “你这种悲催的家伙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敢去死，满口净想着些惹人怜悯的话来装可怜” 为首的男孩甩了甩胳膊，抬脚绕过地上的海川“赶紧去死吧” 随后带着朋友们大步离开这里，从屋檐下走了出去，仅剩海川一人 嘴里布满灰尘的异味、伤口淌着红血流在鼻息，踹气的声音响了几下便安静下去 只剩一片寂静 海川站起身，用袖子擦拭着鼻血，捡起地上被揉捏至体无完肤的白玫瑰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望着远方 阳光照在他的双眼，清澈而又混浊、伤口布着粉尘又在白光下逐渐凝固 直到变得比以往还要亮洁 “玫瑰....变得好难看啊”海川低下脑袋，望着手里那仅剩几片花瓣的玫瑰 枝条也早已被折成几截 依稀看得清它原本白而纯洁 但如今只有几片灰色映现在那里，掺和着几滴从指尖流过去的血红 “麻烦死了，本来还想着只有根的玫瑰能不能种在地里，但看起来好像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海川走到一旁蹲下身子，崛起手掌从软土里挖了个小坑 将玫瑰的根插进地里，随后便准备重新埋平，只留下花瓣留在外头 可还没有动起手，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过海川的脸庞、吹过伤口吹过双眼 吹在地里，玫瑰的枝条便径直断开，上半轻缓掉在一旁，仅剩的花瓣也缓缓掉落 只剩还未完全成长的花芯 “断了...” “花的心脏还在，埋下去吧，指不定能从土里长出来呢”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海川疑惑转过脑袋 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戴着厚重的眼镜片站在海川一旁 脸上的皱纹已经有了一层层的阴影，在阳光下似乎变得更加憔悴 “埋掉吧” 海川回过神来，将花芯重新塞进土里，再将其埋平，随后站起身用双脚轻轻用力 这里依然看不清曾埋葬着一支玫瑰 “不会长出来吧”海川说道，望向老太太，而她也只是点点脑袋 将心脏包起来怎么可能再让其成长，过于溺爱或者割伤都会阻止新芽的未来 而对于面前的孩子 老太太将一包卫生纸从口袋掏出来递给海川，问道 “为什么不还手呢，明知讲理是行不通的，所以才会放弃手段吗” 海川只是从里头抽了两张便还给老太太，在鼻梁处摸索着擦了几下 仅有几颗固化的凝血被扯了下来，粘在纸上如同爆珠一般渐渐流落 而老太太的疑问在海川眼里也同样是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 打不过不是理由 “现在的我，只要稍微有点差错便将断送自己的未来...只有这样了” “毕竟我没有依靠，任何事都需要我自己来承担，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老太太听罢否定了海川的观点，毕竟如今的法律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犯的错都会由监护人承担 而他没必要为此考虑太多 毕竟自私的都是纯真的孩子嘛 “那以后呢，现在我父母只是在寻找一个能摆脱道德约束的理由来彻底放弃我，仅仅等待着我犯下一个小小的错误”说道这里，海川看着自己衣衫褴褛、满身泥瓦的模样轻声一笑 带点自嘲的意味“说不定就是今天” 抬起脑袋，望着天上的白云“分明今天天气那么好，或许晚上也能将星空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不还手，是因为不想让父母抛弃你吗，听起来他们好像不喜欢你” 海川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一股微笑，就算是灰尘着脸、夹带着红黑色的伤疤 依旧一副看不清事态的笑脸 “毕竟哪有孩子想让父母抛弃他呢，就算是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依旧想待在这里”说到这里，海川想起他似乎从未见过这位老太太 看起来年龄很大、住在这里很久很久的感觉 “我似乎从未见过您呢，我起码也在这里住了很久” 老太太学着海川先前的模样轻笑一声，脸上的皱纹也跟着笑肌一颤一颤 而那笑声比起海川，更多是无能为力而又放弃机会的爽朗 “我也被抛弃了，孩子们把我丢在这里，可能已经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吧”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狠狠砸了几下水泥地 “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而已” 海川嗯了一声，对于同样命运的受苦之人他没有遇见知己的放松，也没有终于拥有倾诉对象的兴奋 还是一副笑着但没有活气的脸庞 毕竟他从不愿意见到跟自己同样的人，这只代表着悲剧，只代表着苦难 “那您会离开吗？”海川内心一直认为自己始终会离开这里，前往看不清尽头的远方 “离开去哪？” “远方”老太太听罢有些意味深长的望向远处的电话亭，又伸手指了指那里 说道 “我连去那里打个电话都要走上个十分钟，可能还需要在原地休息一下” “你觉得我这种人，有资格去远方吗？” 连指标都无法完成的人，更不可能做到梦想的选择，也没有力气抬起双脚 踏向通往远方的道路 老太太叹了口气，将那包纸又递给海川，拄着拐杖转过身，驼着背说道 “对某些人来讲一切早就来不及了，甚至连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脸上也只会显得我更加苍老而已” “有些别人眼里的好事降临在我头顶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一些无休止的烦恼” 海川站在原地，望着那块被自己用力压实过的黑土 没有接上老太太的话 她说的并无道理，时间的船无法回头，我们也从来不是船的掌舵人 对于已经没有了志向的人们，新的风暴与冒险只是一场场难以言表的灾难 “您的名字”海川突然转头，望着老太太的背影问起来 白云刚好遮住了阳光，老太太在阴影里确实比先前年轻了不少 那些风化的皮肤也看不清裂痕 “我叫......” 第101章 夜晚 “诶...你们怎么搞的，看起来熬了一个晚上一样”虹夏望着面前一粉一黄一脸憔悴，黑眼圈虽然不明显 但那渴望睡眠的意图都冲破二元的壁垒，深深刺痒着虹夏的脑袋 “想了一些事情就～～诶....，睡不着了，莫名其妙熬了一晚”星歌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摇晃着离开了卧室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失眠总是这样，一般每到早晨才困意来眠，惹得人不胜其烦但无可奈何 正如此类分明是工作日星歌却起的异常的晚“早知道就不信闹钟能叫醒我了，还有虹夏你没试图叫醒我一下吗” “额....肯定叫了呀，只是你跟我讲多睡会没关系就把我轰走了..（开玩笑好不容易看到姐姐抱着小菊里睡的那么香完全不舍得叫起来啊...还拍了好几张来着）” 虹夏堆笑的表情满脸挂着说谎的意味 可星歌只是嗯了一声便准备去洗个澡，丝毫没有怀疑虹夏，更不如说完全看不出来 “我倒是睡着了，但还是好困啊....好饿啊..”一身酒气的菊里趴在虹夏身上询问着有没有早餐可以吃，可虹夏更多的还是疑惑为什么菊里身上酒气这么重 不是刚起床吗？！ “那个.....菊里姐你不会偷偷喝酒了吧？你不是刚起来吗” 菊里眯着眼还以为虹夏在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壳称半夜还是早晨突然惊醒就喝了一点 大概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反正天感觉黑黑的但看起来很白很白 “那不就是喝蒙了嘛.....”虹夏拖着半醉半醒的菊里按在椅子上，准备给两人热一下早饭 毕竟这点离自己起床已经有段时间了 店里拜托了一下pa姐帮忙照料就跑上来了，正好大家基本都来了，毕竟感觉这两人会吃一顿非常糟糕的早餐 咖啡粉兑酒、香烟拌面包都有可能 叹了口气重新托起趴在桌子上的菊里，抹布擦掉流下的口水后称菊里的衣服已经晾干放在了窗边的架子上 随后将热好的早饭递到了菊里嘴边，还有一份放在星歌的位子上 “一会菊里姐也记得洗澡，酒气一直很重是交不到朋友的” 菊里迷迷糊糊握着筷子，脑袋如同灌了一大瓶看不清品牌的朗姆似的放在桌子上 听着虹夏好意的劝阻菊里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放在现实她完全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是会被学姐弄死的程度...摧毁虹夏酱对世界热爱的情感 就算学姐不追究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这算自己的道德守则....嗨～自己活到现在还有过什么道德啊 妇人之道？儒还是法 倒是一直有人说我秉承了畜之道，诶～这说来也真伤心啊，分明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想到这里，菊里摸了摸自己早已空掉的口袋，双眼润着红泪问一旁的虹夏家里还有没有酒 实在不行料酒也来整两口...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要不先好好吃顿饭？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买点别哭啦！”虹夏走到菊里身旁抚摸着她的后背 见情绪稳定了下来才问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说着便准备去冰箱拿点甜品 “喂，那是我的”星歌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落着半点雨水的毛发，走过一步便有雾水滴在脚下的地板 走到两人面前，疑惑菊里为什么动不动就开始哭，都这个年龄了泪腺还没有退化吗 “别说啦姐姐，小菊里看起来很伤心啊”虹夏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正摆着用心打造过的蛋糕，跟以往的不同，这蛋糕几乎全是奶油 “你这就是惯着她”星歌嘴里说着但并没有伸手抢蛋糕，而是吐槽一句便坐回自己的位子 “小菊里？” “哈哈...突然顺口了”虹夏见菊里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便把蛋糕放在她餐盘一旁 提醒两人记得洗碗就准备回繁星去帮忙，毕竟自己的位子是海川补的 一直麻烦人家也不是办法 星歌一直自顾自的点点头，丝毫没有把虹夏的话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心里 菊里也同样没有听进去，而是望着蛋糕迟迟不动嘴 门被轻轻关上以后，虹夏也就离开了屋子，只剩星歌跟菊里两人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就哭，多大年纪了”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将蛋糕推到星歌面前，说道 “我有点吃不进去，学姐吃吧”本来还饿的不行，毕竟早晨空腹喝酒都饿的要死，但想了一些事情菊里就是下不去口 蛋糕也是 虹夏特地热的晚餐也是 “好想喝酒....” 星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橱柜从里头将几瓶啤酒掏了出来，抵在菊里面前 “虽然心情不好就喝酒逃避很不提倡，但你别老是这副样子啊....” 菊里接过酒瓶，可脑袋却一直低着，只是抚摸着瓶身迟迟不肯开嘴 星歌见状也没了办法，坐回座位刚想开口却被菊里抢先一步打断 虽然还是低着脑袋看不清神容，可语气却没有半分伤心 “那个....我并没有伤心，只是突然开心死了..就这样了” “哈？” 菊里见学姐语气好像是真生气了，赶紧抬起脑袋，抬高了几分嗓音 “真...真的！我只是突然觉得我这种烂人也能遇上你们就有点.....开心” “虽然被很多人说过什么....反正一些话，但...我只是感觉” 菊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毫无意外菊里确实比大多数人幸运很多，在过去被常常否定的人生里 大多也可以称之为不幸中的万幸 质疑带来的焦虑、焦虑带来的谨慎、谨慎带来的一错再错 无数错误堆成的细小幸福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菊里又垂下脑袋，安静开了一罐啤酒 见星歌不说话，将瓶身抵在自己额头，说道 “说点什么啊...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默不作声啊” 星歌沉思了一会，脑海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轻声一笑 或许是因为她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入梦，菊里趁着夜色偷偷讲的那些话自己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落下了什么 只是星歌时不时突然转身咧咧嘴，毕竟菊里看不见 “说的这么真诚” “这算表白吗？” 第1章 同为天涯沦落人 「小声说一句，觉得可以麻烦评一下分......」 「，还有这是群号，感兴趣的可以进一下」 “还不是因为我的银行卡跟房东的房租卡连在一起，只是两个月没交房租就将里面的钱全部取走了啊！” “一点都没给我剩....”海川倒在女孩面前，尽量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虽说你很惨，但我也没有办法啊，看我手里的草，这我今天的午饭” 海川流出两滴眼泪抬起脑袋便看见凉手里真握着几根草 “分我一点谢谢” 就这样，一男一女坐在饭店门口开始啃食野草，虽然是路边随便拔的，但他们相信下北泽的环境卫生 “喔哦，这个真不错呐凉，下次也告诉我在哪拔的呗” 海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连手里的野草也开始变得秀色可餐 “对吧，之前买贝斯把钱全花光了，都是靠这个活下来的” 凉很自信，而海川也是真的羡慕凉的运气，他没钱吃饭的时候基本都是靠树叶的 东京的污染太严重，尤其是车辆碳排放，树叶基本都被污染了 海川也不是想吃树叶，但奈何它管饱啊！ “那个，能请二位去远一点的地方享用你们的......草？” 店里的老板已经看不惯两人坐在店门口啃草，所以就派了个苦逼大学生将两人赶走 “你们坐在这里似乎有一些....影响店里的生意啦...哈哈” 凉看着面前的老实人，又瞅了瞅店了的情况，有些疑惑的问道 “别说生意了，你家店连活气都快没了哈哈” 店里的老板嘴角抽了几下，赶忙让大学生将他们赶走 “你说什么呢凉，这家店的特色就是安静嘛哈哈” “你俩给我滚！”老板从店里窜了出来，海川立马带着凉跑路了，而苦逼大学生则成为了老板发泄口 “你个傻缺！我让你把他们赶走是让你去听二人转的吗？！” 另一边两人跑了一会就后悔了，能量消耗的太快，肚子又开始不停的叫 而看着周围车水马龙的城市，两人找不到合适的草 马路边的基本不能吃，而绿化带的更不能吃，因为里面有农药嘛 而看着脚下的水泥地，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海川.....你说我们还能活到明天吗..？” “没机会了....毕竟早晚都得死...哈哈” 而这时，一道天使般的声音响彻在他们耳边 “哇哦！凉？！海川？！” 虹夏本来还准备去超市买一些家用的东西，迎面就看见两人趴在路边跟喝醉了的醉汉一样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不会出去鬼混了吧？”虹夏将凉扶起，而凉瘦弱的神经发现来者是虹夏后 颤颤巍巍的说道 “虹夏.....饭...”随后倒地不起，山田凉最终还是燃尽了 “什...什么？饭...？” “是饭....”一双无力的手搭在了虹夏的肩膀，回头一看，海川似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好比是考试时间快结束了却还在拼命答题的考生一样，想尽全力给虹夏传递某个消息 结果就是吃饭 虹夏看着两人的情况也瞬间秒懂，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两人也是因为很久没有吃饭的原因，晕死在了工地的破楼里 被第二天的工人们发现才送回家的 虹夏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并没有带多余的钱出来，本还想砍一点价留点钱去吃果冻呢 “诶，算了吧，两人快点起来了，我先请你们一顿吧” “真的吗？！” “果真嘛？！” 两人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在虹夏身边，声音肉麻 “嘿嘿嘿，果然虹夏最好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虹夏果然比凉靠谱多了，说实话那些草我都吃腻了啊嘿嘿” 虹夏叹了口气非常头疼，这两人一个到处吃草，一个不知道吃的是不是碳基的都有问题 虽说已经懒得管他们两个，但还是架不住说自己靠谱啊 算了，毕竟我是他们最靠谱的朋友嘛 “去里边的饭店吃一顿吧，正好可以买三份咖喱” 凉跟海川振臂高呼 “呦呼！咖喱！” “海川你已经多久没有吃过咖喱了？我已经快三个月了哦” “我嘛？我都忘了咖喱的味道啊，大概是在...前年？” 虹夏对两人的反应满是无语 “你们俩的日子就那么苦吗？” 两人跟着虹夏进了商场，最里边有一家虹夏经常光顾的饭店 “老板，三份咖喱”三人几乎都吃不了辣，尤其是海川，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刺激性味道的食品，除了醋 因为是免费的 咖喱等到一半，虹夏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凉一脸担心的说道 “那个吉他手知道吧，我从早上开始一直联系不上她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你那边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凉已经饿趴在了饭桌上，丝毫没有听清虹夏在说什么，另一边的海川也差不多 但他是靠在椅子上的 “嗯....但愿后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能联系上就好了” 谈笑.....沉默间，三份咖喱也被端了上来，虹夏还没有端起勺子 海川两三口就已经吃完一半 “霍霍！入口即化啊入口即化哈哈嗝”没过几分钟，一大份咖喱就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 “光盘行动啊” 凉握着勺子，看着上面的咖喱，不禁流出了一滴眼泪 “虹夏好温柔” “吃啦！凉了要” 凉撇了一眼海川，那人已经全部吃完，正库库喝水填肚 顺手将一些店里摆放的小饼干偷偷塞进口袋里 好了，那大概就是海川的午餐了 想着，嘴边的咖喱就已经所剩无几，快见底凉才反应过来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细嚼慢咽了” 虹夏看着凉的表演一脸无语，想起两人狼吞虎咽般的场景 有些无法理解两人的处境 “我说，海川因为是一个人生活，钱不够是正常的，但凉你怎么回事啊？被抢劫了吗？” “哦，我贝斯坏了，我修了一下就没钱了” “感谢款待”双手合十，凉就准备将海川藏在口袋里的几个饼干掏出来 给海川干急眼了 “不是？！你脑子有病啊？这还抢？我晚饭就靠这点了啊！” 虹夏看着海川口袋藏起来的几块小饼干不禁有些心疼，还有点想骂一顿凉 人家都这么惨了还去抢东西 “没事啦，一会我再帮你偷偷拿一点，你那个小饼干有我喜欢的图纹” “说谎啊！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虹夏看了一眼周围，已经开始有人看向她们这儿，赶忙一个手刀打在凉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 “实在不行，今天你去我家或者凉她家吃一顿嘛” 凉听完突然想起老妈在早上刚说，晚上有牛肉来着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海川，今天我家有牛肉，你要来吗？” “来来来！现在就去吧？！” 虹夏尴尬一笑，今天她准备做寿喜锅的，等等啊...牛肉的话 要不我今天也去凉家吧？反正我姐吃泡面也能......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做饭吧 唉..想吃牛肉啊... 第2章 家门不幸 两人出了商场后就跟虹夏道别，称今天的饭票下个月补 但虹夏倒觉得不会就是了 自己就算是要了他们大概也是没钱，甚至又到了吃草过日子的生活 唉～累 “那我先回去了，记得后天要上学啊”听完虹夏的话，凉跟海川连连点头 等虹夏离去后两人便准备先去一趟海川的家，随后再去凉那边吃牛肉 海川因为没有钱，所以住在下北泽光照不到的阴暗处，是一个两层的小楼 四周全被高楼盖住，房东算是一个钉子户，死活不愿意搬走，海川也是托了房东的福，才找到这么便宜的租房 两人从小巷子里传过去，等光彻底消失时，就到了 海川住在二楼，邻居是一个大叔，常年不出家门，楼下是房东跟她的一个亲戚 就四个人住在这里 两人上了二楼，正看见海川的邻居大叔正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抽着便宜烟 看见两人来了，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继续抽着他的烟 凉跟着海川终于走进了屋子里 可能不到30平的小地方有着独立的浴室跟外露的厨房，整间屋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异常干净 窗户下放着一张看着比较破烂的床，外面用胶带跟一堆螺丝固定住，是房东送给海川的 说上面死过人，没人愿意买，就直接送给海川了 虽然当时她们几个极力劝阻海川不要拿这种不吉利的东西，但奈何他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 不相信鬼神一说，只是认为自己捡便宜了 另外就是一个小柜子了，里面是一些衣服跟其他用品，然后没了 真没了，没有其他东西了，厨房里没有任何食物也没有天然气，浴室里的纸是从公共厕所里偷的 洗头膏什么的基本都是在商场薅的最便宜的 “你能活着可真的很神奇啊” “诶？” “没什么，所以你来找什么？” 刚才海川突然提出先回去一趟，有什么东西要拿 凉在一边看了半天，是一个手链 上面似乎挂着几块白色的石头，凉不知道是什么样品，但看着还是比较好看的 “在你们家也蹭了很多次饭，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就给阿姨做了一个手链，好看吧？”说着便递给凉 “怎么样？我手巧不巧？我可是从工厂用人脉借了洞穿机才搞出来的，找石头也费了好大劲呢” 凉将手链在自己手里摆来摆去，对海川的话只有长音的嗯～～来回答 “所以我的呢？” “诶？你的？”海川似乎突然被问住了，之前一直在给阿姨做，忘了凉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按她的尿性肯定会被说很久很久了... “抱歉...忘了” 凉一把将手链塞在自己口袋里 “ok，我的了，别跟我妈讲啊，你再愧疚一段时间吧” 海川一脸黑线，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小盒子，里面全是一些做首饰用的小工具 他从小就手巧，本来还准备靠这个挣钱，但没想到东京这种地方做小首饰也非常非常卷 更别说海川这种懒惰的性格，不可能会卷的啦 “走了，回家吧，我妈应该买好牛肉了” 海川一脸不愿意的站了起来，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浴室，将镜子拉开，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找到了找到了” 海川在凉的注视下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副唯美的项链，用小紫晶块跟黑曜石做出来的 没有金银，只有黑绳 “怎么样？好看吧？” 凉对这副项链处于高度认可，确实比口袋里那个好看多了 这时海川说道 “把那个还我，我给你母亲，这个我就送你吧，可以了吧？”说完，凉就直接将手链还给了海川 “行吧行吧，这副项链的做工很难吧？怎么做出来的？” 海川将手链收好，看凉想追问项链的做工，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不是我做的，是我爸做的，我刚突然想起还有这个，就打算直接送你了” 凉还以为是海川自己做的，他自己搞出来的倒无妨，可以直接抢 但这毕竟是他父亲的东西，自己拿还是有些太沉重了 但又思考了一会 “ok，我的了”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海川可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如果说送我那就是送我 我不拿，更显得我有些不妥了 凉没有将项链放在口袋，而是直接套在了脖子上，因为比较大，直接从脑袋上面塞了进去 “回家吧，吃饭去了” 海川将盒子收好后就跟着凉离开了，他那屋子里几乎没有能整理的东西，干干净净不说，能整理的东西也没几个 两人刚走出门，发现邻居大叔还在那站着，可没有抽烟，而是眺望大楼与大楼直接的空隙 似乎想看见它的后面，但空隙的后面还是高楼，是看不见的 “喂，俩小鬼头，给我买盒烟怎么样？我什么都做的” 很明显大叔高估了海川的财力 “嗯...可是一盒烟最少也需要几千日元吧？我身上连一百硬币也没有啊” “是嘛，那我先滚了”说着，男人走进了屋内，锁上了房门 “你跟他熟吗？”山田凉眼中，那应该是熟人之间的对话吧？ “没有啊，第二次见” “原来不是熟人啊” “差不多吧” 两人走了一会才摆脱黑暗，重新投入光明，因为路太远了，凉想直接打出租 可望着兜里空空如也，还是忍痛走了两公里路 海川一直都有运动，虽然营养不足，但每天的工作也跟运动一样 两公里对他来讲没什么感觉 但凉是出了名的不运动，两公里路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过了一小时，看着眼前发着微光的屋舍 “终于....到了吗..”随后趴在地上，山田凉再一次燃尽了 “走了啊，实在不行我背你吧？” 山田凉摇了摇脑袋 “这种时候....尤其是这种时候，我内心的「魔法书」才会觉醒啊” 海川没有听懂凉的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凉便直接走到了凉家门口 “我敲门了” “等等等等等等”海川等了一会凉，缓过来后才走过来自己直接开门 没敲门 “你不说一声我回来了吗？” 凉让海川闭嘴 “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一般我妈都不会让别人发现的”两人鬼鬼祟祟走到客厅 而电视里正播出着最近正热门的恋综，虽说热门，但评分几乎最低 整部都烂的要死，但阿姨却看的非常起劲 “所以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那个老阿姨有些危险，要记得远离”海川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一声 但立马反应过来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呐！” 两人没有打扰阿姨看她的电视，而是直接上楼，去凉的房间 因为海川跟凉是大概七岁的时候认识的，海川比凉大一岁，大概过了十年 海川的家说搬就搬，但因为凉的房间一直都在这里，海川也没少过来避雨 几乎都习惯了在凉的房间大开大合 “喂，文明一点，不要把袜子扔我这，给我从窗户扔出去” 凉还是有些不满海川将袜子随意丢在自己房间，但海川似乎想到了其他东西 “哦对了，袜子超贵的，你有没有借我两双？我凑合穿穿” “去死，床底下有” 第3章 青梅竹马 海川从凉的床底下翻出了两件袜子，准备带回去穿，可面前的凉真没想到海川来真的 海川刚准备跟凉说话，就对上了她那死亡眼神 ......“对不起，我放回去了” 说着又将袜子扔了进去，内心吐槽山田凉 “两双袜子而已嘛，大不了我赔她几双不就行了” “凉？”凉的母亲听楼上有动静就上楼看看，正看见凉准备骂海川 “啊啦海川来了啊，话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中午” 两人出奇的默契 “哦中午啊”幸好没有暴露，如果被发现这个年纪还喜欢看这些小鲜肉我真的要社死了啊 “那...那个，要果汁吗？还是乌龙...” 凉直接打断山田司的话 “牛肉！” 山田司看着自己女儿跟海川的眼神，一眼就明白了两人是为了高级牛肉 “牛肉啊～你爸一会就来了，在路上，来了就开始煮，你们先玩一会吧？” 山田司关上房门，有些心率急促 虽说海川这个孩子是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凉待在一块，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但但但毕竟海川也是男孩子，如果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女儿不会有危险吧？ “不对不对”山田司使劲摇了摇脑袋 海川怎么可能是那种孩子啊，要说是海川有危险才对吧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海川对于凉是兄弟情，完全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啊？ 凉也是，像是把海川当成了自己姐妹一样看待 “诶，这俩孩子到底会怎么样呢...” 而屋内的两人没有任何事情，一个在弹贝斯，海川已经趴床上睡觉了 山田凉弹了一会便看向躺在自己床上的海川，虽然她明白对方是一个男生，双方这个年纪做这种事也比较危险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对海川放心，没有丝毫警惕心 就算他现在睡在我的床上，我也只是在想他有没有洗澡，会不会弄脏了我的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处久了的原因，她分明喜欢独自一人，不喜欢一直有个人在我旁边 但这些都除了海川除外，就算海川在自己身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感，无所谓的情感 在就在呗，那咋了这种 “诶，随便吧，我再练习一会” 海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主要是最近几天夜晚天气都比较寒冷，尤其是他们那里，更是绝绝子 没有地暖先不说，电器都不怎么好用，虽然海川没有加热的电器，但通过邻居大叔的怒骂声中理解了一切 至少海川不用在意这些，他只需要包着被窝，然后避免自己被冻死就行了 因此这几天海川都是熬到半夜，然后早上早早起来去干兼职 上学日子更忙，海川也想过辍学，但自己学习还挺好，如果放弃了，那自己也会断送一条本有希望的道路 所以海川在温暖的床褥里睡的很舒服，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海川的梦里，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他能看见自己的父亲，他有些怀念他，但一想到父亲他便痛苦 记忆里，他总是耐心的打磨着项链串上的黑曜石，如果碎了就重新做 重新打磨 而在这般苛刻的要求下，从他手里诞生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宝物，落在他的手里 “海川，你要记得，它只能送给最重要的人，无论是谁，他必将是你最重要的人” .......... “海川，醒来了，牛肉来了”凉将贝斯放好原位，叫了两下海川便自己走下楼去 她父亲刚从医院回来，手里正提着高级牛肉 山田茂看了看手里的牛肉，总感觉家里少了些什么 “爸你回来了啊” 抬头望去，是自家女儿 不对，不是这个，还是少了什么东西 “叔你回来了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 山田茂抬起脑袋，便看见海川待在自己女儿身边，赶紧让他们下来吃高级牛肉 凉第一个跑了下去，坐在沙发上准备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饭做好 海川坐在了饭桌的椅子上，跟山田茂打招呼 “海川，下次放假后就来我医院，帮我打杂吧，正好我也缺人” 山田茂手下有一座私人经营的医院，家境还算不错，算比较富的类型 之前听凉说海川因为生活费的原因到处打工，假期更是没有什么睡觉的时间 就想着要不直接来我这工作，最近各种事情也终于稳定了下来，医院也可以重新工作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问题来着，需要在我那边工作，所以承蒙您好意” “是嘛，没事，后面有时间了就来一趟吧”找时间给海川做一次体检吧 几人又聊了一会，牛肉也终于端了上来 日本猪肉便宜，但牛肉的价格比较昂贵，尤其是这种高级牛肉，海川大概半辈子都吃不起 就算如此，毕竟不是自己家，也不敢太放肆，就随便夹一两片就狂旋米饭 “吃牛肉啊，你在那吃米饭干嘛？有那么好吃吗？” 虽然凉这么讲是为了让海川多吃点牛肉，但米饭是真的香啊！ 尤其是干米饭加醋，巨香的好吧？ 快到傍晚，几人也吃完了牛肉，坐在椅子上发呆 被山田茂率先打破沉默 “凉，你后天不是有一个live吗......海川你替我去看看吧，我家女儿到底能弹成什么样子” 山田茂其实希望凉去学医，但凉总是学习相反的东西，让她学医她学贝斯，现在听说都组成乐队准备去参加live了 .......算了，毕竟不算坏事 实在不行海川的脑子好，退休后将医院让给他不就行了，就这样吧... “那个我也听说了，但吉他手不是跑了吗？” “跑了？” “你刚才肯定没有听虹夏的话对吧？都说吉他手已经联系不上了，你最好问问吧” 经过海川的提醒，凉才想起虹夏似乎在餐厅对自己说过什么 “想起来了，那时都饿晕了，没听清虹夏的话” “饿晕了？你不会又拿生活费买乐器了吧？” 山田茂倒不在意凉买乐器，但如果没钱了起码得跟自己讲吧，我又不会骂她 而在另一边，虹夏还在努力联系吉他手，但还是没有讯息 “完了，吉他手跑了” 第4章 原地销户 “海川要不你今天就住下吧？楼下有个空房间”吃完饭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海川道完谢本准备回家 被司叫住 可海川立马拒绝 “不好意思算了，我还是回家吧，感谢您的晚饭，那么我先走了，谢谢，再见” 说完立刻走出门外 说起来，他们一家认识海川这孩子也有快十年了，似乎从来没有在他们家借宿过 基本都是晚上就走 这次也一样 “诶，海川这孩子过的太辛苦了，凉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凉坐在沙发上已经睡死了过去，没有听见山田茂的话 而另一边，海川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家，先前纯属是因为被凉给硬控住了 刚走到出租屋前，一旁房东家的门忽然打开，海川被吓了一跳 “昌居姐.....别突然开门好嘛？你家大门连着楼梯耶，容易摔下去” 昌居敷着面膜，身材很瘦，嘴里叼着烟，一脸悲观相 但手里却正提着一份热乎乎的蔬菜汤 “我特意给你留的，喝了吧”将蔬菜汤塞给海川便立马关上门 没有给海川道谢的机会 海川双手捧着装在碗里的蔬菜汤，出了会神 说起来昌居阿姨也没有那么坏，今天早上把钱全取走后其实给自己留了一些钱 但因为海川还需要立刻缴纳一些欠款，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 “昌居姐也真是天使啊！”捧着蔬菜汤笑呵呵的上了楼，却迎面撞上邻居大叔 似乎像是在专门等着他一样 “呃....让一下，拜托？”海川小心翼翼想从一边走过去，但直接被大叔拦住了 “小兄弟，给我分几口汤，我替你办事怎么样？” 海川一脸尴尬的提起脑袋，双目有些不理解大叔的话 “啊.....汤啊哈哈，可以可以....有碗吗？” 大叔听海川乐意，整个面庞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哈哈哈哈，谢谢了兄弟，等我一会啊，我回家搞个碗”说着立马跑进了自己屋子里 正巧门开着，海川也第一次见到自己邻居的屋子 里面很符合邻居的形象，又脏又乱的，东西很多，尤其是一些某名奇妙的垃圾，被堆的到处都是 榻榻米上靠窗摆了一副快发黄的床铺，内白外红的被子也感觉很脏 窗户被封的很死，似乎惧怕阳光的吸血鬼似的 邻居大叔在里面左翻翻又翻翻，实在是没有找到能装汤的碗，最后直接将饮料瓶抓了出来 “你直接倒这里面吧” 海川看了一眼里面还留下的几滴饮料，还是想提醒一下邻居，但看着他已经开始发福的身躯 想想还是算了 就将蔬菜汤的一半都倒了进去，将饮料瓶给倒满了 大叔直接在海川面前狠狠喝了一大口 “哈哈！爽了，好久都没有吃这种热乎的东西了，肚子应该也活过来了哈哈” “哈哈....那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啊，有空再聊” “嗯！再见喽，有事叫我”说着，率先一步走进了自己家里，又锁上了门 海川看了一眼碗里还剩一半的蔬菜汤，因为昌居姐给的碗比较大 所以剩的还比较多 虽然自己不饿，刚吃过饭回来，但毕竟是房东的一片心意，自己在怎么冷漠也不能不领吧 想着如此，赶紧进门将小冰箱的电插上，将蔬菜汤倒进了一个比较大的碗里，塞进了冰箱里面 “好嘞！明天的晚饭哦亲，配上干面包就完美了哈哈” 将昌居姐的碗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准备第二天再送过去 望了一眼家徒四壁的住所，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打扫的东西，洗了把脸就趴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好样的！干死那群王八蛋！”隔壁大叔又开始看他那烦死人的电视剧 海川也是又嫉妒又觉得烦人 嫉妒大叔有电视可以看，自己非但没有，还被吵到了 “算了，一会就结束了，早早睡吧”说着闭上眼睛，海川的精神开始不断涣散，身体也在放松 这是海川突然领悟出来的绝技，主要目的是为了抗饿 因为次数用多了，海川也习惯上了在睡觉前使用一次 简单来讲就是疯狂消灭自己的意识，尽可能的让肌肉停止活动，降低血液的流速，然后放空脑袋 好处是什么都会感觉不到，坏处也是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了 跟死了一样 隔壁大叔又吵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要准备睡了，而海川也差不多 双目已经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条不紊，已经进入了梦乡 外头的圆月将本是黑暗的地段照的锃光瓦亮，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海川的脸庞之上 也同样注视着其他所有惨痛的人 祝福他们在梦中，能够获得最为朴实的幸福 ............. 第二天，差不多六点海川就赶紧起来，因为生物钟的关系，睡醒的海川几乎不会赖床 将昨天放在冰箱里的蔬菜汤端了出来，连同着几块干巴巴的面包 放在从商场混来的微波炉里，开始缓慢加热 差不多在一年前，当时海川早上起的太早只能吃冷饭，比较晚的话倒是可以借外面饭店老板的微波炉 有一次，海川发现商场做活动，在签证单里面完完整整签下两千个祝福语与签注者名字 有三天时间，第一名能获得一台电视，第二名是一台智能机，第三名才是微波炉 当时海川因为这件事，一整天没有去工作，而是到处做好事求签证，在历经二十小时后，成功签下了三百多个签 主要还是因为很多人不愿意签这种东西，受了海川帮助后反手就离开了 第三天时第一名已经两千多了，第二名也是两千多，第三名却奇迹般的选中了才九百多个的海川 当时怕官方突然又选出个新的第三名，海川赶紧带着微波炉跑路 虽然不是很好用，还有一定原地爆炸的风险，但毕竟越危险的东西报酬就越丰盛 海川每天早上面临着原地销户的风险去获得热腾腾的食物 还算比较赚的吧 这时候就有人问了，政府对于海川这种孤儿不是有特殊帮助吗？除了钱以外提供一些家具什么的 海川家里空洞洞的原因就是他将这些政府提供的电器全卖了 他也不想卖掉的，但毕竟父亲欠了一些高利贷，对方看还钱的是一个孩子才没有收太多 将正常的部分收走了，但海川也为此卖掉了许多东西，将存款也全部上交 所以现在就只能靠着政府的补贴活着了 海川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今天再一次没有被微波炉单杀，将蔬菜汤端出来便配着干面包吃了几口 海川昨天看蔬菜汤还很多来着，但今天一看却根本不够吃几口，一会就没了 而干面包也不想吃了 “话说蔬菜汤真好吃啊，昨天刚做出来的时候应该更好吃吧？”说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 整理好被窝就准备出门了，昌居姐的碗晚上回来再还 大早上的，天都还没有亮，海川便怒走一公里来到了自己的打工地点 是一处两层楼的咖啡厅 第5章 咖啡 说实话，凉她父亲提出让海川去他医馆工作这件事，比其在这间咖啡厅工作好多了 毕竟在茂叔那里，肯定会被照顾、担心、关心之类的，还会得到与自己工作完全不匹配的工资 硬说确实很好，但海川一想到这些就脑壳疼，毕竟他不是很擅长回复善意 尤其是这种赤裸裸的善意，海川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不接受 这样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想到这里，海川一脸生无可恋的掏了掏自个口袋，里面正放着一副手链 “.....忘记给了” “诶～～算了，改天再给吧” 海川从口袋将钥匙拿出来，打开咖啡店的大门，去更衣室换上衣服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虽然还非常早，但东京不枉世界第二，亚洲第一的城市，七点开始就有人流量了 因为明天才开学，所以基本都是一群社畜和工地的 因为海川他们家的咖啡不仅便宜还好喝，所以基本大早上都会过来买一杯 海川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随后开始打扫店里，昨天放假没有开店，老板也没有回来，所以有些地方落灰了 将桌子椅子什么的全部擦拭一边，然后是对着大街的大玻璃，用洗洁精慢慢擦一遍 确认干净后开始清算店里的补给，咖啡、糖、牛奶之类的存货，然后开始准备开业 将一大袋咖啡豆塞进柜台下方的缺口处，在每桌上的糖盒里面补货 倒是有一个专门流牛奶的饮用机，在里面重新倒满牛奶后就开始缓慢加热 他们店只提供在店里饮用，所以没有可以带出去的纸杯，剩下也没有什么工作了 再确认一遍全部事项后就等着开业，一般六点五十就开门 但做完刚才的一切才过去了十五分钟，还有差不多再一个十五分钟的时间 但没事干，海川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 .......... .......... “开店！”海川盯着时间，刚五十就将店门打开，虽说本可以提前开店 但几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海川，别做多余的事，上层让你干嘛就干嘛，不要有特立独行的想法 尤其是像海川这种基本没有任何资本的弱小群体 店门口的铃铛想起，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 “早上好呀！” “早上好啊....老样子吧” “ok！这就来！”海川一眼便认出了第一个来店的客人，是隔壁一家大公司的社畜 每天都是一脸死相，早晨只能依靠苦的发苦的咖啡续命，尽量让自己不再困 不知怎的，海川还是挺可怜这种家伙的，自己虽然要起的更早，但工作没有他们这么辛苦 “来了来了，这是送客人的一份咖啡粉，祝你工作顺利”海川将客人点的咖啡送上去后，送了他一份比较甜的拿铁粉 “哦，谢谢啊”看到免费的赠品，社畜男人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位社畜其实已经光顾这家店快两年了，从在这里工作开始，每天早上都会来买一杯最苦的咖啡 本来当时还是自信满满的去工作，认为早起而已也没什么，但却没想到这两年几乎每一天都这样 最前面只是买咖啡，什么咖啡都行，尽量比较甜的，而后来就只能靠苦咖啡来续命了 两年前开始，除了周六，每一天早上都能看见这名少年，因为每天都会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所以记忆比较深刻 还有这个拿铁粉，曾说是会送给每天第一位客人，自己似乎已经连续得了快两年了 每一天都是啊！可恶！ 男人眼中缓缓滴落一滴看不见的泪水，但没过几秒便恢复正常 看了一眼时间，便准备去上班了 “走好～” 等男人离开后，客人也慢慢增多了起来，但其实也就几十个，平均半小时来一位 其中有一些少男少女，也不乏上年纪了的老年人，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休息 坐在最里边的沙发上，几个已经相处了半辈子的朋友待在一起，聊聊天喝喝咖啡 一坐就是一上午 而老板嘛，没怎么见过，手底下也就一个海川，咖啡店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交给他来管理 营销啊、宣传啊、卫生啊、创新啊、补货啊什么的，几乎都是海川一个人干 但工资却没有那么高，刚好自己可以生活的那点，其实也不算海川被坑了 其实是因为这家店从不搞什么商业营销手段，也不会宣传，顶多就是偶尔打打折，送点东西罢了 卫生也就是每天早上上班前跟下班后随便打扫几下，补货也就随便买点东西 说到创新，海川曾搞出过几个比较新奇的咖啡，类似咖啡里面加伏特加之类的 原话是 “喝咖啡不就是为了精神嘛，直接加烈酒不是更好嘛？” 被后来的顾客强烈拒绝了 后来的红茶咖啡、绿茶咖啡、能量咖啡什么的，通通都被下架了 所以其实创新这个也跟唯一的员工海川没关系，因此工资也正常，不至于坑他 况且这家店的老板似乎不在意这间咖啡厅的销量，每个月也不问一下，店里缺钱了就跟老板打电话说一下 问都不问就直接打钱过来 也不调查一下店里的情况 海川都有些怀疑老板都不知道这家店在哪里，老是用电话交流，就见过那么几次面 很快中午的时间就到了，每天的工作也没那么忙，也不至于那么累 主要是在交房租和急需用钱时，海川才会一次性打好几份工 咖啡店的工资刚好够我一个月的开销，就只包括饭钱 剩下的....海川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用在那花钱 也没钱能花 想起来一句话，人无欲无求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得到一切的满足，另外一个是从未拥有一切的无知 什么是旅游？游戏是什么？聚会？酒局？自助？ 什么都没有体验过，海川哪知道这些的乐趣 就这样，时间慢慢磨损，钟表的嘀嗒声不断徘徊在咖啡店里，喘息声听得一清二楚 连同那一道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声音 “我来蹭咖.....消费来了”海川抬起脑袋，正对上凉的眼神，身后还带着虹夏 看到那个薯片状的呆毛，海川的脸色才好看多了，毕竟虹夏也帮助了自己很多，随便她蹭 凉也是，在她家蹭了很多次饭，咖啡而已，随便喝吧 “你好呀两位贵宾，要喝点什么嘛？” “我要喝黑咖啡” “拿铁谢谢”说着，两人坐在柜台前的座椅上 凉其实很反感坐在这种地方，但旁边两人都在这里，也没办法离开了，毕竟还有事谈 “好的，请二位稍等片刻” 海川在里面摆弄了一会，两人的拿铁跟黑咖啡同时上场，主要还是因为黑咖啡可以直接从饮用机里倒出来，加热就行了 “两位，这杯，我请了”海川甩过眼眸，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如同电影里那般 两人看了一会海川 “凉你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哦，要上学了”没有理会海川 “不对，理一下我这个帅哥啊” “嗯嗯，你也是”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正常的对话啊？不应该是个性！一点吗？” 凉有些无语的瞅了一眼海川，不理解他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第6章 真幸福啊.... “哦对了！今天找你有事来着海川”虹夏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正擦拭着玻璃杯的海川转过脑袋，一脸随意 “要我为你的眼眸干杯吗？” “不是这个，那个我们乐队的吉他手跑了，现在想让你赶紧学一下吉他跟唱歌，明天跟我们去演出” 海川脑子立刻整理了一遍虹夏的话，但还是整懵逼了 “啊？姐你说的是人话嘛.....” 虹夏看海川的反应似乎有些困难 “是吗...果然还是太为难了，要不只学吉他也是可以的......” “不是这个的问题啊！” 海川很无语虹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嘛？总是突然的脑袋抽筋 “我可是从未接触过乐器啊，更别说吉他了，一天之内学会不是为难我嘛” 虹夏有些不理解海川的话 “诶？我不是半年前就让凉教你弹嘛？” “！” “让凉...教我弹？”海川一脸不解的指了指凉又指了指自己 虹夏一脸黑线的低着脑袋，最终还是逼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自己....” 海川也是无语凉这个人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自己讲 还有吉他很值钱吗？听凉说过乐器都很贵....垃圾站会不会有被丢掉的乐器呢..... “那怎么办啊.....要取消嘛，好不容易说动我姐的” 虹夏正考虑未来，凉还在品尝自己的黑咖啡，但喝两口吐一口，点黑咖啡纯粹是为了耍帅 听虹夏一说，海川想起了她口中的姐姐，伊地知星歌，记得在开live来着 之前倒是见过几面，听虹夏说是个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傲娇的姐姐呢 “明天不是开学嘛，你去找找呗，说不定会有弹吉他的” 虹夏整个脑袋趴在桌子上，幸好海川好好擦拭过，一点不脏 “我找过啊....虽然有几个，但其实也只是口头上说会，我真邀请又说不会了” 虹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可恶...下次见到吉他手就一定要强行把她搞过来！” “你的人设可不能说这种话哦，凉来说倒正常” “你什么意思啊” 海川眼看凉的咖啡快见底了，就盯着她的杯子，也被凉看见了 “你是在想让我快点喝完吗？电影里的那种，客人喝完就立马擦干再来一杯” “所以快点喝啊” 凉有些嫌弃的将杯子递了过去 “不好喝，不喝了” “就不该让你有耍帅的机会的混蛋” 海川接过杯子，三十秒洗杯擦杯置杯一气呵成，一脸胸有成熟的自信模样 “呵，不愧是我” “你好，一杯酒咖啡”刚来店里的一名客人走到前台，顶着一头红发戴着眼镜 “不好意思，已经灭绝....停产了” 女人很明显有些失望，本来这个酒咖啡她还是比较喜欢喝的，现在好了，只能回家喝脾了 “灭绝？！你们是在喝什么物种吗？”女人后面正站着穿着女仆装的女生，看起来年纪比红头发的要小......她头顶两个角怎么回事啊？莫非是萌点？ “不是啦，回去了回去了，我买点啤酒”说着红头发的女人径直离开了店里 “小林桑！等等我啦！” 两人出去后，店里又回归平静 “话说那两只角怎么回事？萌点？”凉也注意到了穿女仆装的女生 “萌点？什么东西？”很明显属于现充的虹夏不太理解萌点，凉因为比较喜欢看动漫与电影，海川虽然不看 但经常有几个女孩进店里，讨论着这些电波系词 尤其是一个蓝毛，之前说一个粉毛时，才第一次提起萌点这个词，然后被海川永远记住了 “别管什么萌点了，海川你记得去你学校帮我找一下弹吉他的哦” 虹夏的话，海川嘴上答应答应，别说会不会干了，明天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学校 毕竟新学校那里已经全说好了，海川的身份比较特殊，请假几乎不会管 另外一点，海川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所以请假也没问题，可以这么理解了 “嗯嗯，我会的哦”说着，又去擦拭他那杯子去了 一边还在悠闲不知道问题出自自己的凉还在看外面几个人的笑话 是个比较老套的乌龙 两人掉进了还在施工的下水道里，正被消防队拉出来 店外被臭的已经开始熏窗户了 “凉你过去关一下门，我去开一下空调” 凉蹦了两下，走到门口，脑袋伸出去吸了一口，立马被臭晕了进去 “确实....挺臭的....呜！” “你怎么什么都要出去看一下啊，那么臭你也是厉害了”虹夏跑到凉身边，将一颗香糖包裹在手里 跟氧气罩一样抵在凉的口鼻 本来今天她姐给她的香糖还不知道准备干什么来着，这不事来了 “她如果要吐了就丢出去，别吐在店里”海川刚打开空调就看见凉一股要吐了的模样 “应该好了，先起来喝口水吧”凉被虹夏拉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下一刻，一名蓝毛女孩捂着口鼻往店里面跑 用力拉了两下门发现拉不开，赶紧用拳头砸着窗户 海川赶忙上前打开门锁，女孩跑进店里开始猛的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也差点吐在地上，也同样被虹夏的香糖面罩救了一命 “呜呼，差点还以为要跟阿**一样死在毒气了啊，救了我一命啊店长！” 海川仔细看过去，才看清就是记忆里的那个蓝毛女孩 “我不是店长哦，员工啦员工，也谢谢虹夏吧” 女孩对着虹夏狠狠的比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感谢佛***将军救了我一命！” 虹夏听不懂女孩的话，只是感觉对方在感谢自己 “啊....没事没事” 两个蓝毛躺在地上，也亏海川每时每刻都在拖地，所以地上也不是很脏吧 蓝毛女孩刚起身就有一声电话传来 “喂？此方？你那边听说化粪池炸了啊，我就不去了” “没有化粪池哦，只是地下水炸了，集史的没炸，传史的炸了呢” “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啊喂” “嘿嘿，那我一会去你家吧，我把美幸也叫上” “ok，别忘了游戏卡带啊，我们还要一决胜负呢” “好，我先在这里躲一会吧，等外面史毒气攻击过去” “行” 说着，另一边挂断了电话，名叫此方的女孩在店里待了一些时间便离开了 海川看着女孩的背影 “真幸福啊....” 第7章 开心的事 店里客人本来就不多，因为这件事几乎没有客人了 三人也只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发发呆，直至傍晚到来，虹夏穿上外衣便准备离开 凉无事可做，也准备跟虹夏离开 两人走过店外，海川目送两人，不知怎的，总有一丝莫名悲伤的气氛 两人的倒影随着夕阳折射在一旁的玻璃，可惜的是没有海川 “明天就不去上学了吧，改天再去”海川走回店里，简单收拾一下就打算离开了 说着，锁上大门，走了一会路便到了一处餐馆，是专门晚上才会开门的店 也不算特殊，基本到处都有 海川走到餐馆后，摸黑找到了一辆停着的电动车，将钥匙插进去后 车灯忽明忽暗，他的夜生活也准备好了 “老板，手机拿一下”店里的中年男人见海川到了，就从下方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副外表破损的手机 另外塞给了海川五串纸条 “饭从阿良那里拿啊，电话在纸条里”说完继续便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去了 海川接过手机跟纸条，穿上比较厚的外衣，从名为阿良的女孩手里将五份外卖放在车后的包里 “诶....一晚上就得送满五十多份啊，还这么冷”没办法，海川骑上电动车，开始在城市到处徘徊 东京的夜晚不像夜晚，就像是人为创造的白天一样，灯光渲染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除了一些巷子里，那里看不见任何事物，那才是真正的黑暗 虽然晚上说是用来休息的，但街上能看见刚从补习班下课回家的学生、刚下班的社畜 各种各样的悲剧聚合在一起，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幸运的是海川有足够有精力的去观察这些，真不知道如果海川也变得麻木了，那这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单一单的将外卖交接给所有的客人.....然后，然后继续？ 对啊，看看时间还早的话就继续送 也没时间去管其他人了，想要维持生计就只能这么去做了 每到这一时间，他才能感同身受早上每一位咖啡店的第一名客人，想要靠咖啡去续命 望着周身几名拥揽在一起的学生，无论怎样还是不由的羡慕他们的生活 虽然海川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个世界受苦的不止你一人，他们都没有抱怨没有疯，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放弃 虽说如此啊....但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不知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总是希望自己也能获得那种幸福的生活 怎么说呢？早上不用起的那么早，起床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餐，有人能亲吻着叫你起床 当你出门时有人温柔的跟你讲“一路走好”什么的 不用为钱去发愁，也不用每天送外卖到这么晚 海川看手里的点单已经全部结束，长舒一口气，干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绿化带里 靠着树休息一会 “那边！从绿化带出来，扣钱的！” 海川从绿化带里爬了出来，浑浑噩噩的往小巷子里面走去，坐在了最里边一处楼梯的第一台阶上 想靠一会，但背被磕的生疼 海川望着天空，只有这种地方才能看清夜晚的星星，虽然很美丽 “艹” 还是爆粗口了 “诶啊......没被微波炉炸死得被折磨死了哈哈～........艹” 在这个高度发达的城市，海川这类人只能这么活着，不会死，也从不活着 海川心里发苦，但不知道该和谁去倾诉，饭店的手机只能去查看订单与打电话，没有能消遣娱乐的功能 所以他也只能躺在肮脏的地面，唯一的乐趣可能只是在这里望着星空 他跟虹夏、凉她们认识很久了，从还能记忆那时，他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们俩 自从父亲逝世后，海川总感觉两人在故意迁就他似的 而后来就成为了海川为数不多的朋友 博时海川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原因经常被嘲笑与歧视，称是没人要的，这也其实怪不得那些人 当时因为母亲在同学面前称我是祸害、没人愿意抚养，所以才造就了未来的场面 毕竟小孩子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他们见到了什么，就能一直保持着这副态度 也是最原始的恶 攻击身世、长相，直至所有人忘记这些事情，海川的自尊与自信早已被揉捏的体无完肤 只剩自卑永存 所以在看见凉时，他其实很羡慕她的家庭，一个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母亲 虽然外表很严厉，也不支持凉做音乐的父亲也没怎么强制过凉，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幸福......真幸福呀！” 脸颊流过液体，海川愣的立刻站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幸好不是泪水，如果抱着微笑去描述他人的幸福，那是本存在的羡慕 但如果流下了眼泪，那便是嫉妒了 他可不能去拥有这种情感，嫉妒不是什么好事，更是嫉妒他人的家庭 天空开始流淌芳华，而街外的城市却没有停住脚步，人们还是如同往复，赶着岁月 海川赶忙站起身，跑到电动车前，带上头盔往店里赶去 没过一会，还在店里煮着晚饭的阿良一眼就瞅到了正将电动车开过来的海川，一脸无语 “真是个蠢货啊” 说着，趴在窗户往海川那边大喊 “回家！回家！东西明天送过来，不用停了！” 海川奔着雨声，看阿良的手势似乎是在让他往前走，开近一点才听见阿良的声音 但海川走到店门口还是减了一点速 “走走走！东西明天送过来！”阿良一脸无奈的朝着门口喊 这下海川听得一清二楚，大声喊了一句谢谢，便直接往自己家里开去 “我真的服了啊....一路走好” 另一边海川还是第一次骑电动车在雨天回家，路上脸庞也浮现着笑容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几分钟就到了，刚穿过小巷口，发现楼梯口有着光亮 靠过去将电动车靠在能遮雨的地方后，走过去才看见是昌居姐的家门敞开着 以为是家里没人忘锁门了，海川刚想关上，正对上从里面走过来的昌居姐 她还是敷着面膜，手里提着一碗蔬菜汤 “啊....那个，我还以为忘关....” “拿着” 昌居将碗强行递给海川，随后又没有等他回复就关上了门 一身湿漉漉的海川手里正捧着热乎乎的蔬菜汤，闻起来味道跟昨天一模一样 “谢谢！”海川隔着门大叫着喊了一声，随后高高兴兴的上了楼 来到自家门口先跪了下来，将碗放在一边后用嘴将手套钓着脱下来 主要是因为双手被冻的发麻，只能靠嘴了 右手颤颤巍巍的从口袋将钥匙掏出来，钥匙孔上缓缓扭动 门开了 “好了好了好了” 将手套往家里一扔，捧着碗便进了房门 剩下的也是同样的步骤，跪下来将碗放在一边开始脱衣服，从柜子里掏出几件父亲穿过的老衣服 裹在自己身上，湿的就没办法了，除了晾衣架，海川没有其他能晒衣服的手段了 而外面又在下雨 两只手贴在碗的两侧，有些暖意后狠狠的来了一口，雨天这种热汤最舒服了 又喝了几口就放进了冰箱准备明天早上再喝 随后立刻趴在床上取暖，今天还有一件事让他非常开心 一般睡前的夜晚海川都很寂寞，除了脑子里幻想以外完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但今天不同 他有手机！ 虽然只能打电话，但比什么都没有好太多了 虹夏一般都早睡所以不打扰了，而凉可能还在看电影或者练习贝斯 手指在电话界面按了几下，便开始出现东京特有的电话铃声 白天听着还好，但一到晚上就有些瘆人 那边等了几十秒后才接起电话，是凉的声音 “你好，哪位” “你猜” “你果然是去偷东西了吗，哪来的手机？” “今天不下雨嘛，店长直接让我骑走了电动车，电话也没来得及还，就带过来了” “我说是谁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呢，还以为是那个逃跑的吉他手良心发现了” “你们还没有找到？” “虹夏说彻底不管她了，说明天会去找其他吉他手” “也真是苦了虹夏啊，不知道这次没成功，下一次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 “你才回来吗？” “对啊，累死我了啊，回家的时候还下雨了，给我冷死了” “你不去洗澡吗？” “洗澡？我会冷死的啊，一般天气我都只敢中午洗” ........... ......... ....... ..... ... .. . 第8章 失业 “倒闭了？” “嗯嗯，倒闭了，你不用再去了，我给你银行卡结算一下工资” 早晨，海川本准备难得的跟店长打一下电话，可真是惊喜啊 “不是，那个店长....昨天不是才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 “哦，倒闭了嘛，总是这么突然，习惯习惯，我给你住处寄了一箱芒果，给你的一些补偿了，当然不会从你的工资里面扣” “就这样，再联系” 说完，店长便挂断了电话 海川一副生无可恋的走出房门，骑上电动车，将电话跟车辆交还给餐馆后 “不对啊！那我是不是就没工作了？！” 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没过一会就回到了家，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纸箱摆在自己面前 靠过去一看，真就是一盒芒果 海川无语的笑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十颗，大概一半 分别留给了自己邻居大叔跟昌居姐，而那亲戚邻居就算了，就见过一面，印象还不好 说着，抬起纸箱便往城市地段走去 路上海川正想着未来的工作该怎么办，得开始一直送外卖吗？ 不对不对，得找一份工作，比如餐厅或者其他之类的，兼职就行 ............ 海川来到了一处地下livehous，一名黑头发的女生正坐在地上，抬起脑袋便看见了海川 “你为什么抱着个芒果盒？” 海川将盒子放在地上 “要吃吗？特地给你们送的” “真的假的？正巧我早饭没吃，正等着店长回来呢” pa桑刚拿出来一颗芒果，就看见一旁的海川哭丧着脸，双眼流着泪水啃食着芒果 手中的芒果顿时不香了 “那个，这不会是什么送葬礼吧？” 海川流下一滴泪水“倒不是，硬要说也是我的工作没了，老板送的一盒芒果” “哦，我说是什么呢，吓死我了”长舒一口气，芒果又香了 两人坐在店门口，一人一颗芒果啃了半天，吃的还剩两三颗才看见店长回来 “店长终于回来了，芒果都快吃完了哦”pa桑给星歌递了一颗，但被扔回来了 “你们在这里干嘛？海川怎么没去上学？还有我不是告诉过pa我今天晚到吗？” “哦.......忘了” “请假了.......” 星歌让两人坐一边去，将钥匙插进钥匙孔，pa桑等了一个半小时的门终于开了 第一个冲进了店内 “终于进来了，每天不来浑身难受啊” “星歌姐，要吃芒果嘛？很好吃哦......”海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喂，你是不是欺负海川了” 已经趴在柜台的pa桑抬起脑袋 “诶？我怎么可能欺负海川嘛，他老板破产了，称自己的未来死了，正送葬呢” 星歌转过脑袋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之前看到过几个招收店员的餐馆，去那看看吧，应该可以的” 芒果快吃完了，海川也恢复了点精力，将最后一颗送给店长后就打算离开 纸箱忘带了 ................ “凉，放学后一起去卡拉ok吧？加上你一共七个人了” 凉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因为颜值跟气质的原因老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这种邀请也是经常的事 凉坐好，开始慢慢酝酿感情 “对不起，今天我的猫受伤了得去医院，我可能去不了了” 众人一听便没有再为难的凉，而是识趣的走开 “你说凉说的是真的吗？”一名女子在外面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笨蛋，她的猫在上周就已经死了三次哦，都不知道她到底养不养猫了” “诶？！原来一直都是骗我们吗？” “倒说不上骗啦，只是有趣一点的拒绝方式罢了，挺有意思的吧？每天都想知道凉这次会用什么借口拒绝呢” “明天大概是她的猫怀了，吧？哈哈哈哈” 几名少女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学校 而另一边，海川刚走到大街上，迎面撞上了“第一位客人” 那男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浑身没有精神，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一样 “呦，你好啊”海川热情的跑过去打招呼，那男人也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海川 “店长？！”男人一脸惊呼，先前的萎靡不振顿时烟消云散 “我是员工啦员工，不是店长” “哦店员，那你们今天早上没有开店吗？我已经习惯每天喝一杯了，突然停下来浑身没有力气了” 海川也是可怜这个社畜，但现实就是这么绝望 “抱歉啊，咖啡店倒闭了，你可能喝不到了” “诶？” “诶？！” 没过一会，名为不知弦的男人与海川就出现在了一旁的餐厅，主要是为了明白他们为什么破产了 这对于不知弦来讲可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顺便这一顿也是不知弦请的，毕竟就算是让海川买单他也买不起啊 “啊......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只能自己煮了吗？” “没有其他地方吗？” 不知弦摘下眼镜，抬起脑袋仰望着餐厅的天花板 “太远了，原本就只有你们一家对我来讲最合适的，其他的不行啊” “况且他们的味道就不对啊！一点都没有诚意！所以还是你们好啊” 海川没办法，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两人在两年内几乎就只有早晨能见上一面，说两句话 但因为时间足够久，所以辈分差很大的两人如同好朋友一样吐槽了一下午自己的老板 海川倒是没有，只是很烦目前的社会状态，而不知弦纯属就是讨厌自己的上司 “那群蠢猪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说这个说那个的，都是一群蠢货！”不知弦每天上班都会被上司气的够呛 要不是对方有点权力，自己早就揍他了 而海川从头到尾一直要求政府都给点福利，现在的情况只能满足他不被饿死 但不被饿死这种事情很简单啊！ .......... “哦对了，你不上班吗？”海川突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但自己跟不知弦似乎坐了一下午 “我请假了，今天准备去一趟医院来着，但跟你聊了天就好受多了，不用花那个钱了” “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吧，小心明天猝死” “呵呵，才不会呢” 第9章 奇迹的公园吉他手 海川跟不知弦告别，从店门出来往家的方向走去，可刚过几分钟，海川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他 有人跟踪 脑子飞速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一辈做过的所有坏事，但突然间似乎想明白了 回过头去，不是别人，是山田凉跟在自己身后不说话，就盯着自己 “大姐，你在做什么？” “跟踪” 海川扶额往回走，看凉的打扮应该是刚放学，大概是有事找自己 凉看海川跟过来，就往回走了 “有什么事吗？” “今天不是有演出吗，带你过去评价评价”等凉说完，海川才想起来今天虹夏她们有一场预演 “行，那过去吧” 两人都没钱打车，硬说路也不远，两人便打算走过去 路上海川提起了自己工作的店里破产了，凉清楚他为什么不来自己父亲的医院工作 就没有提这个，而是提了几个完全不靠谱的建议 “男模怎么样？很适合你”凉伸出大拇指，但被海川用手按下去了 “我才不会做男模呢，虽然我确实很帅吧，但总不能出卖身体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了半天，才终于回到了livehous “虹夏还没来吗？” 星歌跟pa桑坐在柜台发呆，主要还是因为客人都集中在差不多半小时后，所以比较空 “没来，你们是第一个来的客人哦” 海川没有说话，坐在了pa桑旁边的椅子上准备休息会 “怎么样，逃离失去工作的焦虑了吗？” “其实也没焦虑啦，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只是那种难得一见的轻松愉快的工作可不好找，觉得有些可惜” pa桑对此表示理解，她刚毕业那一段时间就去兼职过一段时间，是一处奶茶店 但因为位置偏僻，每天的工作几乎就那么三十几人，算是非常轻松 后来营销不行，被总部撤了好像，pa桑也直接告辞了 “我去练习一会，虹夏来了记得叫我一下”见凉要去录音室练习，海川便拍拍屁股准备跟她一起 两人待在一起，海川不一会就躺下了，也不用担心被打扰 贝斯手声音基本都很小，听不见，只有专门搞音乐跟贝斯手本人才听得见吧 或许只有风听得见 凉她那种神情，海川除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少看得见，似乎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能够做到心无它物的完成某件事，或者一直徘徊在使用与享受之间 凉曾叛逆的去寻找违抗父母要求的事物，比如美术、作家与编剧 那样都试过一点，可从未有如此这般顺心 在尝试其他东西的时候，凉的内心会变得不顺畅，似乎在为了斗争而折磨自己罢了 可是唯有音乐不一样，指尖弹动拨片，音色随着伴奏而共鸣 唯有音乐不一样 ........... “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属于我的事物啊..” 凉停了下来，似乎没有听清海川在说什么，刚准备开口，星歌就将两人喊了出来 刚走出录音室，就见虹夏与一位粉毛待在一起，似乎是在跟pa桑打招呼 第一眼看过去，最显眼的可能就是背在身后的吉他吧 而凉跟海川第一眼见到粉毛时，产生了共鸣 “看起来很有意思！” “一看就很有意思！” 虹夏看着正走过来的二人，心中有些暗道不妙，还没等二人说话，强行插嘴 “那个小独，这人叫山田凉，旁边的叫博时海川，凉是我们乐队的，海川是观众” “然后这位叫后藤独，是奇迹般的在公园找到的吉他手哦” 凉没什么反应，盯着独不说话 “你好小独，叫我海川就行了” ‘为什么都直接叫名字啊....是我太落后了吗’ 虹夏送了一口气，幸好这二人没搞什么事情，海川一个人还好，但只要跟凉混在一起总是变得有些神经质，让人捉摸不透 只要没吓跑吉他手就很棒了 “我叫后藤独非常抱歉！” 凉跟虹夏被独的反应吓了一跳，只有海川还镇定自如 “哈哈没事，后来就多关照她”说起来这女生怎么这么紧张，说话都说错了，不会是社交恐惧吧？ 海川看着后藤独的反应 ‘大概就是了，这种人最好拿捏了，安全啦’ 凉提醒虹夏演出的事情，于是几人赶忙溜进录音室里准备到开场为止一直练习 海川本不打算进去的，看见了昨天自己留下来的纸箱子，准备今天带走顺便卖了 可被凉直接拉了进去，连带着纸箱子 几人走进去后便开始准备，将吉他音谱交给后藤独后，凉跟虹夏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海川静静的看了一眼后藤独，一脸开心的模样 一瞬间，海川的脑海涌现出了无数种可能性，顺便一提，海川还是很聪明的 运动服、吉他、表情、动作跟话术 ‘大概是社交恐惧的女孩想通过吉他来扩展自己的社交圈却没有做到？被虹夏带过来演奏应该是她第一次的演出吧’ 随着虹夏的倒数，海川退到了一边，而三人的演奏也终于开始 ................... 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几人也表演完了，还没等几人说话 海川立刻开始鼓掌 “弹的不是很厉害嘛，你们几个”可没有得到回应，海川睁开双眼看向三人 ....... “海川你其实听不出来吧”被凉一针见血 “啊.......大概，那么一点，应该能听出来吧” 虹夏酝酿了一下神情 “弹的好烂！” “？” ‘？’ 海川第一时间往后藤独那边看去，也是瞬间捕捉到了她内心的情感 ‘烂？怎么可能烂，我可是吉他...英雄啊，怎么可能不好听啊？我可是吉他英雄啊.....不对啊，对啊，我肯定不会弹的那么烂，我网上可是有三万粉丝啊....浏览量都很高的啊，我可是吉他英雄啊......’ 海川细细思考了一下，便往凉那边看去，正好跟她的视线重合 两人同时举起大拇指 ok了，两人都明白的差不多了 虹夏看后藤独的样子不对劲，赶紧补充道 “没关系啦，毕竟我们也是临时组成的乐队，搞成这样很正常啦” 虽然这么说，但后藤独已经死去了 众人视线中后藤独瞬间消失，传送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哇哦，定点传送吗？” 第10章 乐队 海川靠在一边的墙上，看着面前三人正聊着乐队的事情，自知没有什么能插嘴的能力，便准备识趣的离开 毕竟海川确实不懂乐器，也不明白乐队，这种时候还不如出去跟店长或者pa桑聊一会天 想到这，海川突然记起了店长那个醉鬼学妹，人还不错，但一身酒味实在是很难让人有所好感 “如果能选择好好了解，那争论大概就会消失吧？” 刚打开录音室的大门准备出去，突然被人拉住了衣服 回过头去，凉正站在自己身后 “进来的时候帮我带一杯可乐” ........ 海川瞥过眼睛，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还以为是那种俗套的故事情节，突然被拉住，然后说什么这里不能没有你之类的 “我也要可乐！小独要什么” 虹夏看着垃圾桶里沉默不语的后藤独 “算了，你也来一杯可乐吧” 海川听罢又点了点脑袋，出门离去，因为店里本来就有存货，倒不用出去 “跟她们讲啊，自己一会过来付钱”听着店长的嘱咐，海川提着三杯可乐重新走了回来 “三杯可乐来了～你们过来拿吧”海川把可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靠在墙壁，不到五分钟，这几人的兴致倒被提了起来，尤其是后藤独，似乎变得很开心啊 “喂凉，你们怎么了嘛，后藤独怎么这么高兴了” 凉指着后藤独一脸好玩的神情 “她现在有外号了哦，波奇！” “那不是狗的名字吗？” “我...叫波奇！” 看着后藤独的神情，还是算了，少管吧，可能这就是摇滚吧？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表演？我还有事啊” 凉没有理会海川的问题，而是走到他的身边，给他递过来一张卡片 海川接过来仔细一看 “这不门票吗？” “嗯，支持一下，一张是....”虹夏跑过来一把抢走了海川手里的门票 “不不不，这次表演是免费的，不然我几个朋友也不会来” 海川思考了一会，似乎没有把虹夏的话听进去 毕竟这也是她们的首秀“那个，多少钱？” “都说了不要钱了，这门票还不是我们的，我们这次是免费的嘛，看啊，其他乐队的” 海川斜眼看向一旁正低着脑袋的山田凉 “你是真的坏女人啊，我的钱你也要骗” ......... 喧闹过后，海川被店长叫了出去，而其他三人也开始准备演出，因为她们是第二场 所以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她们自己教义了，海川就在大厅看其他乐队的演出 台上的少女少男们激情四射，有的用乐器来展露自己的压力，或者纯属只是喜爱 海川看店里现在也没几个人，便走到pa桑身边 “店里怎么人这么少啊？平常不是挺多的吗？” pa桑的声音像是被榨干了一样，一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将其溃败 “因为这不算演出......顶多只是乐队来，训练的” 海川点了点头，便看向准备上场的几人 后藤独被塞在自己的芒果盒里，凉是贝斯，虹夏在后面是鼓手.... “看着她们的样子真幸福啊” pa对此表示很理解，又很羡慕 “对啊，正值年轻发光发热的少女们在台上演出这件事，本是看着就很幸福啊.......想当年是不是别人也这么看待我呢？” 海川微微一笑，虽然看观众跟店长的表情来看，她们大概是弹的很烂了 但毕竟第一次嘛，硬要说不烂不行？属实摇滚 说着，海川便离开了livehous，台上的凉也发现了 走在街上，海川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音乐 ‘如果自己也好好学音乐，跟她们一起演奏该多幸福’之类的 但太过贪婪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所掐灭了，不再需要，或者是不能再需要 凉她们只要把自己还当朋友，他已经感恩戴德了，而为什么海川没有听完演出再走 “再听我就要流泪了可恶，而且肚子好饿啊”走到一边的拉面店 是居酒屋类型的开放式拉面馆，一般这种只会在夜晚开店，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情况 在下午就开店了，在周围的环境也呈现了不一样的风景线 走进拉面馆，反正也快没钱了，海川干脆就点了一份最豪华的拉面，大概花了自己五百多日元，算是非常奢侈了 光头店长大喝一声，就让手下赶紧给海川上菜，扒开贴在最上面的拉布，一眼便看清了海川的长相 一瞬间店长愣了一下，两人对视良久 “那个....店长？” “哦，不好意思，发了会呆”店长重新走回后台，招呼着双手让手下走开，这一顿拉面自己亲自来做 站在厨台边，店长接过被手下递过来的纸条却迟迟不肯动起手来，只望着面前的厨具发着呆愣 风吹进室内卷起柔光照的台边瓦亮，煽动着纸条的边角回首在过往的晕云 往事也如当今一般 当时店长还有一头秀丽的头发，脸上也没有疤痕，自己跟小弟还是到处收高利贷的恶人 还不到三十的年纪，靠着这一份工作，买好了房子，也购好了车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昧良心，毕竟工作的内容就是到处收高利贷，提成也肯定不会少 想着如此，店长一把将病危通知书扔在一边，对着小弟大吼 “你踏马现在才跟我讲是吧？！人都快死了你才想着要钱，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怪我啊老大，我也才知道他得了绝症，快死了才告诉我的” 店长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觉得先去对方家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意能卖出去 毕竟他们记得那男的会做一点手工，还都是关于首饰的，或许能找出一些 想着如此，两人来到了男人家门口，狠狠的用拳头撞击着防盗门 直到门被缓缓打开 两人立刻张嘴怒喷男人，可门前的并不是病危的男子，而是一个孩子 讨债两人顿时一愣，他们可不记得这男的有孩子，而且户口上也没有这孩子啊 以为是走错房子了，两人再重新核对了一下，确实没错 男孩似乎明白了两人的目的，语气冷漠的说道 “父亲已经去世了，两位任何问题都能找我来谈” 第11章 第一万份的拉面 “呦，小屁孩，我可不记得那男的有孩子，那人在哪？不会懦弱到让一个孩子出来受罪吧？” 海川见两人似乎不相信，便将他们请进了屋内 这时候房子里还有许多的摆件，床也不是什么死过人的东西 进屋里后，两人刚坐下海川便开始慢慢解释 “两位，我的名字叫博时海川，跟父亲鸣亚贵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没有收养，只是两人待久了，不知不觉就成了自己的父亲” “我们也是一直这么生活着的” 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但还是开口提醒 “听好了海川，那个男人现在欠了我们一屁股债，你还坚称他是你父亲的话，钱由你还” 海川表情上没有什么波动，而是冷静的点了点脑袋“我父亲的债，我自己会偿还” 道天六一郎见着孩子不识趣，一旁的手下也熟练的将包里的纸本掏了出来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鸣亚贵欠了他们加上利息总共是二百三十四万日元 但还没将单子送到海川身边，六一郎一把抢过单子，说道 “一共欠了我们一百三十万日元” 海川跟小弟听见六一郎的话，双双都很困惑 小弟不清楚老大这么做的理由，海川倒是明白父亲欠了很多，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而且他们可是高利贷，不会这么少，难道他们想索取其他方面的价值？ “那个，我应该不是女生，做不到这一方面的” “谁管你啊！”六一郎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的话有些误会，重新纠正道 “我的意思是就还这么一点，爱还不还！走了！”随后拉着小弟径直走出屋外 这时候海川还没有搬进阴霾中，而是一处比较空旷的旧楼，处在一处草地，先前似乎是公园，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落在政府手里 因此变成了专门给特殊人群提供住所的地方 房间里，海川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天先生的话，往窗户外看去，两人已经乘上黑轿车，驶向城市 “难不成是好人？” ......... “道天老大你在干什么啊？得回去要钱啊，没要找我们得自己还啊”小弟在后座劝着道天 可这时六一郎心意已决，绝对不会回去要钱，就算对方良心发现，还了一点倒也没关系 没过多久，一直不说话的道天还是被小弟惹毛了 “不是你踏马就不能闭嘴吗？！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一个看起来刚十岁的孩子要钱？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小弟总司早看出来了老大的忧虑，但这件事不能这样结束，还得劝 “老大啊，那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吧？他甚至可能已经忘了你的名字，你有必要吗？”总司的话一点都没有传到道天的耳朵里 只是想着把剩下的钱替海川还了 想着想着，总司的声音老是在他的耳边徘徊，不胜其烦，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我他妈也有孩子！我也有个孩子！然后就那个年纪死在医院了！就踏马因为没钱！”随后道天不再说话 总司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没过一会，道天在前面小声说道 “你不用还，我来就行，一点钱而已，本来我除了钱就没剩其他东西了” 两人随后在车里沉默不语，只是冷不丁的盯着面前驶来的汽车与窗外的街道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到总司家了，一家老小都挤在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里 最外头还开着一家居酒屋 总司刚打开车门，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关上车门靠在道天脑袋旁边 “我也有孩子，有事找我”说完，便下了车，道天等总司完全走进屋内后 往城市深处驶去，刚停下车辆准备先去看看卡里还剩多少 可上面突然间多出了一百万日元，转账记录是绑卡，上面还附带了一句 「我目前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我会补上去」 道天刚准备把卡里的一百万日元退回去，可想起海川的神情，还是不情愿将卡拔了出来 准备去地下将鸣亚贵的账给还了 “呵这个名贵的东西一辈子都是跟贫穷打交道啊，他不知道那孩子会揽下欠款吧” .......... 海川将父亲的遗产与报销全数交了上去，目前还剩三十万左右，现在能换钱，也就只有这一堆家具跟饰品了 手里握着父亲曾连夜打造的首饰，虽然舍不得卖出去，但为了还钱，也就只能先全部卖掉 .......... 海川夹着筷子等着自己的碗面，而随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被抬出来 摩擦了一下双手接过碗 海川碗里的肉跟配菜比周围的人更充足与厚实一些，甚至碗也比他们更大一些 “那，店长这个.....应该不是我点的吧？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店长听见声音回过头，笑脸相迎 “你是开业以来第一万名客人，福利啦福利” 店长刚讲完，一旁已经喝醉的男人绷不住了，拍桌而起 “我吃了两年了怎么一次都没有啊？！” “只有第一和第一万才有，吃完面就赶紧滚回家啊”拉上顶帘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海川望着手里一大碗面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询问店长吃剩下的能不能打包带走 道天右手拉开一点，表示怎样都可以，好好吃完就行 听店长怎么一说，海川便夹起筷子，准备享受近一年来的第一份拉面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第一份比较正式的拉面 往后店里很少来客人，来的基本都是跟不知弦一样的社畜，点上一份拉面与自己在便利店买的啤酒 可能从未见过面的几人畅饮小酌，到时间便离开这里，回到公司或者回家 因为海川吃的很慢，所以一下就能看见许多形形色色的客人们 不知不觉间，拉面已经见底，海川从未一下子吃过这么多食物，之前如果去了凉她们家也因为不好意思 从来不会多吃 肚子里传来的肿胀感，和那种已经不想在吃食物了的感情 大概就是饱腹感吧？ 道天拉开顶帘，他那光头被顶上的灯光照的锃光瓦亮，低头看了一眼海川手里的碗 “吃饱了吗？” 海川第一次吃的这么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人类的需求是食物、睡眠与传宗接代，无论达成了哪一种，人们都会感觉到特殊的快感 简单来讲，就是成就感 “嗯！我真的吃了好饱啊，第一次感觉肚子这么撑啊” 道天呵呵一笑，将空碗收走 “如果下一次有时间就再过来吃吧，我这里是很少关门的”说着，往身后走去 海川站起身子，将身上的钱放在桌子上后就准备离开，这一顿他忘了看多少钱，但按照大概价格应该也够了 多出来也没关系，少了的话下次来还清 正这样想着，脑袋一沉，重新望回店里，总觉得店长很熟悉，但脑海里就是想不起来 ....... “总司？！我不是让你去买菜了吗？！死哪里去了？”道天冲着电话另一头大喊 “来了来了，刚在路上看见两个人掉进下水道了，好臭哦，看了一会” “啊？菜没臭吧？话说那他妈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来了来了，菜没臭，我回去倒先洗个澡，回去又得被老婆跟女儿嫌弃了” 说着如此，另一处街头的总司提着袋子，挂断电话 第12章 雨天与心事 海川抬起脑袋，望着天边，已经开始缓缓落日，天色也将昼晚 虽说今天没有找到工作，但饱腹带来的充实感还是打消了海川的一切不稳定情绪 什么未来，钱财明天什么的 就这样，带着一天虚无的成就，海川往家的方向走去，尽管里面没有人等着他 也不会有海螺姑娘，但运气好昌居姐会施舍自己一碗蔬菜汤 虽然有点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但毕竟对方也是处于善意嘛，自己不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路走到一半，天气开始逐渐转凉，乌云密布在空中，绵绵细雨开始倒灌在海川头顶 但雨不大，好似春风吹过，秋叶荡中风华，冬日皑雪飘在冷空气中一样 只是夏天平常的随笔一画罢了 海川穿过与记忆无丝毫差别的小巷，走到楼下，昌居姐门口放着的五颗芒果没了，大概是被带了进去 走到二楼，邻居大叔门口也一样，芒果已经没了，正准备去开门 邻居大叔用力撇开自己防盗门，给海川吓了一跳 “哇哦！......门不会坏也不会违逆你的啦...” 名为河景的大叔看见一旁的海川，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又走了出来说道 “我多买了一些炸鸡，一起吃吗？” 海川还以为河景又想要说什么奇怪的话，结果是请自己吃饭嘛 虽然确实很好....但自己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饿，炸鸡什么的还是留给他自己吃吧 就这样，海川连连摆手，走进了屋内 河景看海川似乎不想吃炸鸡，望着屋内那杂乱的场景“嗯.....其实不想过来吃也很正常，要不明天打扫一下？” 关上房门，这一栋与世隔绝的小楼便彻底沉静下来，如同停下呼吸，与人世远离 放慢脚步与心跳，与社会脱节 只要这样，这一座满是热血的城市只有那么几处能够安静下来，欣赏着屋外的雨 .......... 不知弦刚从公司出来准备买一份晚餐再回去加班，看着对面已经倒闭的咖啡店，他的内心一阵落寞 他能够肯定，这样想的不只有他一人，许许多多的人们都在因那么几样基础的东西而苟活 依靠那些事物而去生存 举起雨伞，路过咖啡店，走到另一边的餐厅，点了一份乌冬面，雨水不断滴落在头顶上的帐篷 这似乎是一家移动式的居酒屋，店里的主人是一位看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他的孩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学校与居酒屋的趣事，没有因为雨而变得低落 挂在一边的灯笼，似乎就成为了唯一一处照亮着现实的光明 “再加一瓶烧酒谢谢，帮忙烫一下” ........... 总司扶着下巴，望着外头，因为雨的原因几乎没有人来这种餐厅吃饭了，毕竟街头的居酒屋大多都没有防风与防雨的功能 正常人都应该去大餐馆吃饭吧 “我说啊老....店长，雨天客人很少吧？我们应该可以撤摊了吧？” 道天瞅了一眼总司，没好气的说道 “正因为雨天我才要在这里守着，你想啊，如果有人喜欢我的手艺，就算雨天也想过来品尝，结果冒着雨跑过来一看，关门了！这不很可怜吗？” 总司一脸无语，虽然他也确实肯定道天老大的手艺，自家这个很小的居酒屋也变得有些名气 但毕竟现在是雨天耶，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了？不会被夺舍了吧？ 正想着测测道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道天，一名男人突然从远方跑了过来 走进里面用袖子擦了擦脸，正是那个已经吃了两年的社畜男人 道天见到男人微微一笑，说道 “一碗春水拉面加大肉丸对吧？” 男人坐在椅子上，也是呵呵一笑 “幸好老板今天没关门啊，我可是都已经连续吃了两年了，实在不想断掉啊，那几个小子赶完工作也准备过来” “店长赶紧准备一下” 道天听后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后边开始整理拉面，而总司听完男人的话 “还来烫酒吗？社畜小哥？” “别叫我社畜啊，老样子” 总司伸了伸懒腰，朝着男人笑了一声，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而同时，也有几名男人冒着雨往店里跑去 .......... 凉看着屋外愈加猛烈的雨势，想起海川曾在电话里说的话，有些时候他会工作到很晚，今天不知道会不会也是 今天的演出海川看到一半就离开了，凉也没有在结束后追上去 也没觉得什么，在她的眼里，海川就没有什么很闲的时间，几乎都很忙 在第一次见到海川时，他就是一副看着很忙的样子，在两年前他的养父去世后 这种现象更是 为了钱而到处打转，也不肯来自己家里生活，反正都已经认识了很久.... “要不明天去一趟吧，感觉海川会感冒啊” ............ 河景关上房门，关闭刚打开的灯，坐在沙发上，望着桌子上被摆好的炸鸡套餐 伸手吃了几块 “等明天整理好房子，再邀请海川吧...” 河景这人并不算特别胖，大概只有发福的阶段，但因为不理胡子跟头发，导致整个人邋里邋遢的 原本他也不喜欢邀请其他人到自己房间，也一直讨厌着与他人交流 那个名叫海川的孩子刚过来时，河景总是将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打扰海川的生活 也经常做点恶作剧之类的东西，尽量去恶心其他人 可就算这样，海川对自己永远都是笑脸相迎，从来不会抱怨自己 渐渐的，河景对海川失去了兴趣，他跟一台会说话的机器人一样，只会对陌生人重复那一句最完美的台词 没有自我的意识，也没有批判感 对这样的海川，河景没有一点意思 他原本还以为海川就是一个受不了家人而离家出走的少年，可在一场意外的交谈中 从房东那里才得知海川很小便被父母抛弃，从孤儿院出来后跟着一名叫鸣亚贵的男人 但他也在前一段时间丧生了，房东昌居跟鸣亚贵有些关系，在他那里要了一点钱便让海川一直住在这里 并给予他一些帮助 很明显昌居确实做到了 当时河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烂还要创造这么坚强的孩子 因此后来一段时间里，河景很少在理会海川，直到前些日子 自己的脑癌已经开始恶化了，如果不及时治疗，不出两年自己就会死去 可已经失去一切的自己，没有任何能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想着，在活着的时间里尽可能的跟海川打好关系 再把自己剩下的财产，全都按在海川名下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安息吧？ 第12章 朋友 海川走进屋内，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庆幸自己回来的够早，刚准备将湿塌的衣物脱下 一只鹦鹉缓缓飞落在他的床上 海川一愣，鹦鹉开始讲起话来 “海川海川，你很冷吗？”有鹦鹉的提醒，海川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呜.....好像确实有....些冷，帮我从衣柜里拿一点干净的衣服吧” 鹦鹉没有表情，但海川不知为什么，能感受到它的感情，似乎是有着嘲笑 “可是我没有能托起衣服的手，也没有那个力气，话说你家里有衣柜嘛？你的衣服不都是直接放在墙角吗？” 海川跟随鹦鹉的视线，发现了堆积在墙角的衣服，而且连着昨天的衣服一起 全被打湿了 海川走过去随意拿起一件，发现比以往更加沉重，就像是渗了水一样 “你有必要穿吗？都是湿的，你会冻死的” 海川让鹦鹉闭上嘴巴，称自己不会被冻死，随后将湿漉漉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本就快累垮的身体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狠狠倒在了地上 可鹦鹉非但没有去求救，而是跟海川说着一些没头没尾事情 “海川海川，你记得中午那拉面的味道吗？发现了吗？你其实很喜欢吃辣椒跟甜的东西” “辣椒让你有股怀念感，而甜品只是你的期望，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你很聪明的” “你能预知很多事情，去完美的判断一个人的所有性格，也没人能够骗过你，这足以说明你够聪明吧？” “还有记得不要吃炸鸡，我可差点就死了上次，要不是猎人的疏忽，我可能已经殒命当场了” 鹦鹉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一直沉默着，看着倒在地上的海川 海川的世界，地板、屋顶连同自己的身体开始不断融化，不是被热，而是被湿气所同化 “好冷” “一会就不会冷了，你知道的，这也是你一直渴求的结局，就这么结束吧” 鹦鹉落在海川面前，伸出翅膀 “离开吧，那里还有我爱着你，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爱着你” “你在那里不用再早起了，可以狠狠的睡懒觉，刚起床也有热气腾腾的早餐，你不是想要陪伴嘛，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 “直到天荒地老、万物生灵就算不断轮回，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该走了，海川” “海川？” 一道横着的光线落在海川背后，随后就是又添几道，鹦鹉的双眼被光线所遮挡住 看不清面前的人 只是知道海川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已经看不清海川的面庞 鹦鹉还站在地板上，沉默了一会，突然对着海川呵呵笑了几声 煽动着自己的翅膀，似乎是在告别 “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到下一次见到你时，我还是希望你不愿意” 随后，微风缕动，鹦鹉消失在原地 海川的记忆还停留在鹦鹉的事情上，等双眼缓缓睁开时，自己早已身处医院 手里扎满针管，一旁心跳检测仪上的白线正沿着心脏的勃起响动着，望着自己手腕处的贴纸 海川的内心开始苦的发涩，整颗心脏如同被细针一根一根的拨弄着似的 咬紧嘴唇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那种感情，好比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被母亲遗弃在了一处巨大的残酷社会，不知该干什么，不知是否该哭泣 海川的内心满是愧疚，愧疚自己 他只是想多省一点钱，多存一点，让自己的脚跟更扎实一点 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自己生了大病，还得去交钱，还有一系列的其他费用 海川的双眼又开始不断模糊，那蓝青色的鹦鹉似乎在自己的面前若隐若现 检测仪开始响起吵杂的声音，周围的护士们围了过来，看情况似乎又控制不住，连忙叫人拿镇静剂 因为海川的压力导致的一系列肉体与精神的疾病如果不适当去抑制，这种情况会再次出现 等过了几分钟，海川的情况开始好转，似乎睡眼朦胧，很快便入睡了过去 “醒来后告诉他医药费不需要他出，国家会承担，另外还是不要说是谁把他带过来的，就说是有人叫的救护车” ........... “海川，你要记得，现在没人爱着你，你得去保护自己，如果有人伤害了你，赶紧跑，你无法承担任何后果”镜子里的鹦鹉不断的提醒着海川 可海川跟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你多久没有吃药了？”鹦鹉看着自己的身子已经出现在对面的镜子里，有些惊讶 海川似乎听见了并理解了鹦鹉的声音 “太贵了就不吃了，而且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你不可能是他们口中的祸害对吧？” 鹦鹉点了点脑袋 “因为我一直爱着你” “我也是，一直爱着你” ............ 海川的这一次入院几乎谁也不知情，只有楼里的几人才知道，而剩下的，都是海川在故意隐瞒 没过几天，痊愈的海川便立刻出院，毕竟也只是缺乏营养与感冒罢了，不需要很久 没有回家，而是朝着starry走去 毕竟一知道不用交那高昂的医药费后，他的病情就好转的非常快捷，很快就回到了巅峰状态 但还是得听医生的指示按时吃药 海川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后藤独一直站在门口待着不动 海川的记忆出了点问题，但隐约记得关于后藤独的解刨 社交障碍、需求.....吉他..... 哦对了 “你在做什么呢？独？” 后藤独看见来人先是一惊，随后立刻后退靠在墙上，海川倒是明白了，这人大概是不敢自己进去吧？ “啊......你..好？” “你好，有什么事吗？”海川能够肯定后藤独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大概是因为凉或者虹夏叫她吧 毕竟这种人是完全不懂得怎么拒绝啊哈哈 “那个，能借我点钱嘛？” 后藤独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仅带的存款，放在海川面前 “.....请” 海川仔细数了一下后藤独带在身上的钱，大概明白了对方的家庭情况 让后藤独把钱收好，千万不要借给山田凉，随后便准备带她进去 “哦！海川耶，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身后传来虹夏的声音，海川转过脑袋，正是那两人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躲了起来，所以买了一个寻龙尺找你来着”凉从口袋掏出了一根名为寻龙尺的小铁棍 第13章 签实习吗? 进了livehouse后，虹夏就跟海川将她们已经组建乐队他，名字还叫结束乐队 说后藤独也顺利成了她们的吉他手 海川眼神瞒不住的疲惫，笑着庆祝了她们一声，随后就打算坐在一旁休息一会 刚闭上眼睛，就发现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海川没睁开眼睛，毕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凉盯着海川一言不发 “你盯着我干什么啊，你看上我了吗？” 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不再看着海川，没过一会虹夏带着后藤独就过来了 刚想说点什么 但突然想到自己跟波奇好像不太熟，凉钻到海川底下，从椅子下面掏出了一个巨型骰子 这玩意是凉在去年虹夏的生日那会买的，随后就放在这里，没事干就随便玩玩 这不正巧能用上了 “这时候就该它派上用场了”凉说完随意一抛，停在了学校话题的一面 “哇哦，学校话题，俗称学话对吧？” 波奇浑身一颤，海川还以为是后藤独生病了 “叫波奇吧，她会更开心”随着凉的一说，海川确实能感受到波奇真的开心了 突然明白了 ‘哦......大概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被取外号是朋友之间干的事吧？ “我明白了波奇，你也可以随便叫我” 海川不再说话，只是离开椅子，躺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而且躺的十分懒散 “要膝枕嘛？”pa桑本就坐在一边，葛优躺的海川脑袋已经快伸到pa桑身边了 “劳烦你了”海川打算直接躺上去，但被pa桑躲开了 瞅瞅海川又看看望着这边的凉 “你真打算躺呀？” “嗯？行吧不躺了”说着，躺在了沙发上 虽然这种地下liveloves的环境海川并不反感，阴暗的环境睡起来还很舒服 他算理解了之前虹夏一直抱怨凉总是突然间的打瞌睡，这种地方不睡才怪啊 说起来刚才波奇好像提到了秀华？ 海川抬起脑袋，那几人已经开始分配工作了 山田凉作曲，后藤独作词，然后伊地知虹夏......当妈？ “波奇你是秀华的？” “嗯嗯，说起来好像还跟你同班”虹夏跟海川讲，波奇她们班今天有一个同学几天都没有来学校 老师还没有管 “那就是你了吧？”凉清楚海川不喜欢学校这种地方，大概是去找兼职了或者有事 但.....凭感觉 “海川，你生病了吗？” 虽然他表现的跟平常无异，但总是有种...疲惫的直觉 “有点小病啊确实，但已经好了，明天就去学校吧” 凉听罢低下脑袋，沉默不语 海川明显感觉到凉有些生气了，但有点莫名其妙，走过去笑道 “喂喂，你不会生气了？你有点偏人设啊” “人设就是用来崩的哦海川”pa在一旁说了一句便又潜回阴暗的角落 凉的语气有些低落 “没什么，只是想你为什么不找我”海川听到后脑袋一惊 “哦......那下次拜托了，可以了？” “海川我觉得你其实不用把最后一句说出来的”虹夏在一旁一脸无语 而波奇则是已经进入到了精神领域，因为这已然不是波奇能接受的范围了 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着国中三年的一切，而眼前的不就是“青春恋爱？！”吗？！ 海川看了一眼波奇，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死去了，便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点其实可以改一改，下次别在马路上犯病啊” “不...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是不会出去的...”但不是还有上学和放学吗？！ 怎么办啊，要是真在马路上痴呆然后被撞死..... 波奇的脑海里是她的葬礼 凉在吃宴席，只有虹夏一个在给她好好上香，而满是座位的房间空空如也 “要不要找个地方埋了？” “算了吧，这种人就算被埋在地里也不会有人去祭拜的，扔大海里吧” 然后被海里的鱼当晚餐吃了..... 海川笑了两声，搬起椅子坐在凉旁边，跟她东聊一句西聊一句的，总之没有一句是正经的 比如哪一天虹夏做的饭好吃，哪里的自来水好喝之类的 直到虹夏终于说到重点话题 “所以开始打工喽”此处省略一万字 ....... “打工？！！” “哇哦波奇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三人都被震了一下，不得不说是吉他手呢 海川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社恐人士的终极死敌，说局限一点是打工，往大一点说就是社会啦 波奇脑子里现在肯定在想如果没有招待好客人肯定会被死刑吧哈哈 “波奇，不会死刑的啦” “真...真的？” 凉看了一眼海川，似乎抱怨为什么不先跟她打招呼，看眼神好像她知道更有意思的方法来着 “你们要在哪打工？” “就这里呗，我跟凉就先带着波奇，所以小波奇你也不要紧张啦” 凉暗暗笑了一声，但被海川打断了她那邪恶的想法 “波奇，小心凉跟pa桑，其他的你可以相信” pa桑从柜子底下抬起脑袋 “跟我有关系？” 海川也准备回去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班，只能跟波奇明天再认识 今天就先这样，准备回去了 可刚走到门口，又被人拉住了 “说实话，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突然拉人，我其实听得见” 凉捂住两边脸颊 “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伙的人设肯定崩了，换作以前肯定会来一句让人很不爽的话’ “然后嘞，怎么了嘛？” 凉让海川等一下，背起书包，把贝斯包交给海川，跟虹夏她们道别后就准备离开了 “今天我跟你回去” “嗯...可是我们不顺路啊，一出门就得分道扬镳” “去我家不就行了，今天我妈....” “那个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还是回家....” “那我去你家吧” .......躲在柜子底下的pa桑再一次抬起脑袋，一脸不爽 ‘滚去结婚啊’ 波奇已经不忍直视了，这种只会出现在青春校园的事情她不忍直视！ 虹夏倒很平常，还在扔她那个巨型骰子 “哇哦，是兴趣话题，俗称兴话？” 海川不知道凉跟过来干嘛，今天他还准备先回家找一下带自己去医院的恩人来着 说到恩人....真多啊 “所以你跟过来干嘛，我家啥都没有啊” “怕你又突然病了，我看着比较放....” 海川撩起头发，露出额头上前一步，贴在凉的脑袋 “看吧，不烫不冷，一点病没有啊” ！ 波奇再一次宕机 虹夏没有理会两人 “哇哦，是恋爱话题，恋话？话说我记得这上面没有恋爱话题的啊，谁加上去的？” 凉刚后退一步，整副面庞露在海川面前 ‘诶？凉她还能摆出这种表情嘛.....怪可...什么鬼啊’ 想到刚才自己动作有些失礼，称今天自己有事，让凉改天再来，夹紧双腿，立刻跑走了 这时，突然一位大学生从上面走了下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人跟场景布设 问道 “那个，在这里工作签实习吗？” “滚” “好....这位大姐文明点嘛” “请您滚出去” “得嘞” “姐姐你骂人是不是不太好？” “不关你事” 第14章 美丽人生 海川刚回到楼下，发现昌居姐的家门还开着，有过去时，才发现本人正坐在门口 嘴里叼着烟，倒没有再敷面膜，手里盘着核桃，低着脑袋似乎是在等人 海川缓缓走过去，因为昌居姐的气息很危险，总感觉是在生气 “那个....昌居姐，是你把我抬到医院的嘛？” 昌居抬起脑袋，用下巴看着海川 “不是，是你自己走过去的，不信问河景” 刚想要说什么话，身后却走过来了一名男人，海川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身穿黑色西装，跟传销的一样 见到海川跟昌居两人，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恭敬 “你好啊昌居，很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昌居低下脑袋 “一般，你是为了干细胞来的就走吧，阿福不会捐的，另外一提，别再来找我们了” 男人苦笑了一声 “阿福也没有自己说啊，我可以先见一面吗？他肯定会同意的” “滚” 昌居说完，男人还是一脸苦笑，见一旁还有海川这个陌生人，便没有多嘴 “你好啊，我的名字叫留久净合一，是昌居的弟弟” 海川刚准备伸手过去，就被昌居打断 “都说了走开，他跟阿妈的型号不会匹配的” “只是认识一下而已” 男人压了压帽子，走出巷子离开了这里 只剩海川跟昌居 昌居将凳子搬进屋内，让海川也跟着进来，说是一起吃顿饭 海川本想拒绝，但直接被昌居硬拉了进来 刚进屋子里，一堆堆小饰品摆在房间的个个角落，如同圣诞屋一样 海川以前就觉得昌居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硬刚，但内心却细致温柔，这一次倒是验证了他的想法 房子的一些角落被打洞了，里面基本都是一些看着比较珍贵的饰品 有首饰、八音盒跟一些小项链 昌居让海川坐着，自己进厨房了，没过一会便端上来两碗米饭 配菜有炒鸡蛋跟韭菜 ......两人面对面坐着，海川也是第一次跟昌居姐待这么久，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话题了 “是河景把你救了的，他说从你屋子里传出了巨大的声响，然后你不回应他，幸好我这里也有备用钥匙” “他说要保密来着，保密这个有什么用啊”说完，海川到了谢，两人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直到海川问起那个男人跟那位叫阿福的邻居，在海川的记忆中 自己就见过一次面，还很不爽的撇开了海川，所以第一印象有些差 “当年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大部分财产和弟弟离开了我们，而我跟阿福就与父亲一起生活” “可没过多久，父亲病逝，阿福的脑袋也出了问题，我自己就养着她” “去年母亲的脊髓出了问题，需要唯一可以配对的阿福捐献白细胞才能活” “再过半年，母亲就会病死，所以弟弟就一直求我们能捐献” 昌居想到这里明显变得更生气了 “但那个贱人别说在当时就咒骂过阿福，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想用母亲的身份一直道德绑架阿福” “我不会同意的，就算阿福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也会替她拒绝的” 昌居让海川多吃菜，别吃干米饭，就去冰箱取了两瓶啤酒 她除了在这里有一栋小楼以外，还在街边开了一家小商店，基本都能保持两人的生活 还有多余的钱买的东西 昌居给海川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而且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啊” “是嘛，还有人守着这个破规则啊，还以为没人了” “哈哈.....” 两人吃完饭，海川就去洗碗了，昌居也没什么推脱，交给海川后自己去看电视了 没过一会，海川就离开了，走出昌居姐的房子，往二楼走去 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一旁河景家的房门又被突然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还是那个胖胖的大叔，只是可能洗澡和刮胡子了，比之前看着更干净一点 河景瞅了一眼海川，笑着说道 “吃炸鸡吗？” 海川愣了一下，将钥匙塞进口袋后就走了过去，而等他踏入房门 里边也跟昨天的变化非常大 尤其是堆在墙角的垃圾，已经被打扫的非常干净了 “怎么样，我请了专业的，算了吃炸鸡吧” 河景让海川随便坐，自己去厨房掏冰箱去了 海川刚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但被河景反驳 “虽然吃过饭了，但肯定没有饱腹感和吃美食的快感吧，炸鸡可是永远吃不腻的” 从一旁的袋子里将一堆炸鸡块倒在盘子里，坐在海川旁边，便打开了电视 海川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河景还是自己的恩人，这样还是有些过分 “那个，河景先生，非常感谢上次.....” “吃炸鸡看电视吧，心情会变好的”河景的话堵住了海川的嘴 只能随着河景的视线，望向电视 里面正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其主要内容是一个身世非常悲惨的少年因为各种奇遇变得越来越强大 最终在社会上无敌于世人，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而那些曾违逆他、背叛他、惹怒他的人全被杀死了，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无论怎样，海川还是觉得男主有些暴虐，毕竟他在无敌后开始变得不爽就杀 傲慢 跟之前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虽说他的配音确实很不错，但海川还是有些讨厌剧中的主角 “这主角可真弑杀啊，有点过头了”河景也不太喜欢这个主角 虽说抱着报仇的想法，但还是太过了，很多无辜的人也被迫躺枪 “但配乐还挺不错的”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配乐了 “你觉得呢？” 河景问道 但此时的海川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里的食物跟电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吃饭 美味的食物跟能消愁的电影 正两眼放光的看着电视 河景瞅了瞅电视，又看了看海川，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虽说亲子鉴定来看，那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毕竟也养了快十年 总该有些感情了 但想起她们临走前那决绝的神情，河景的心情也莫名变得低落了起来 虽然.....虽然自己赔的不是那么精光，自己还有很多钱.... 但想起老婆跟孩子，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的，就连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也在一夜之间将自己全数抛弃 .... “算了！吃炸鸡！” 河景大声喊着往嘴里塞着已经冷了的鸡块，但被海川拦下 “吃那么快会噎死的” “说的也是，等我啊，我还有一大堆可乐呢呵呵” 随后一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觉，而是吃着美食与看着那些无聊的肥皂剧 度过了一个夜晚 总体来说，海川高兴坏了 第15章 大海里 “说起来我明天打算去上学，钱的事情主要靠社会保险吧，加上放学后的兼职，已经够了” 后半夜两人还没看完电影，而海川想起自己明天虽然决定要去上学了，但还是不愿意睡觉 “秀华？” “嗯，崭新的学校，就是不知道环境怎样，有个朋友在那里上学，忘问了”说道这里，海川自嘲一笑 认真一想，后藤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吧 等等，后藤是新生吗？自己可是高二的，只是转学了而已....不会得重新上一遍高一吧 两人靠在沙发上各想各的，这时河景突然说着一些无厘头的话语 “要不去海边吧？我之前的愿望就是能撑着小船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海平面啊，应该能实现吧？”说着，眼神望向海川 “漫无目的就算了吧，可以先去横滨往.....” “不，是往大海里，你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的嘛？” 海川抬起脑袋，他很少出去过，更别说去往大海了，跟许多人一样，都只是在书里见过 “我的大海呀，应该是无人问津的才对，只有这样，我才能.....”河景的话停了下来，似乎说到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 两人缓缓闭上眼睛，因为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 河景的白天与黑夜不分，海川很少熬夜，也只有这一次，海川是自愿的 ......... 没过一小时，海川从睡梦中醒来，吃了两口还剩下的炸鸡，看河景还在睡觉 便直接出门了 毕竟今天也是难得一次的上学日，虽然、大概、可能、或许还是不受欢迎，但总不可能是被霸凌吧？ 所以说到底对于学校的恐惧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但海川真正来到学校大门时，他的脚步还是在不断退缩 望着周围陆续到来的学生，海川总觉得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慢慢恶意 “其实.....我也不需要去学校对吧？毕竟也没什么用了”说着，海川的双腿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接而复始，海川一直往回走，直到来到了一处公交站，这时间上班族也已经到公司了 学生们也该回学校上学了，公交站仅有一名男人坐在那里 海川走过去坐在一边，男人明显一愣，但很快就缓了过来，又摆出了如同自嘲一般的表情 ‘看校服应该是当地秀华的学生吧......瞒着那群人自己跑出来尽量不被发现就好了’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一顶能盖住脑袋的帽子还有口罩 说难听点像个边台.... “你好，请问你是本地人嘛？” 海川突然问了一声，男人嘴巴咳嗽的停不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没....随便过来玩的，家在挺远的地方.” 海川听罢嗯的发出了长音，其实这里来玩的很多，毕竟一旁还有涩谷新宿之类的，游玩圣地啊 “一个人嘛？” “嗯...一个人，话说现在是上学时间吧？你不去吗？” 这下轮到海川有些无与伦比了，声音变得有些微小 “.....我逃出来了.....” 男人心想 ‘有的啊这种人，害怕学校而逃避，最终会演变为讨厌社会与人际关系，慢慢变成我这种人，看样子好像还挺善良，能不能拜托来人劝一下啊’ “为什么会跑出来呢？是讨厌学校吗？” 海川坐的位置再靠近了一点 “说是讨厌，更多是一些害怕吧？你有过这种经历嘛？” 男人的思维随着海川的话语回到了几年前，当时的自己与那些歌颂青春的家伙们无异，只是多了些挫败感 他还很讨厌为什么当时的自己那么蠢，总是不愿意接受真实的自己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社交关系 因为不懂，所以总是会破坏或者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最后闹得谁都不好 “我吗？是...讨厌吧，因为我的人际关系不像大众的认知里那么好，所以大部分我其实无感” 海川脱下外套放在一边，因为天气开始热了起来 “哦，不好意思，我叫博时海川，叫我海川就行了” “嗯，我叫比企谷八幡，别叫我家里蹲就行” “家里蹲？要说谐音也不是很像吧？”八幡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由比滨总是这么叫自己 是因为自己长的很像宅吗？或者说是气场？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跟人相处了才会变得这样，所以很像阿宅的生活风..... “但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我从凉那里听说的阿宅啊，你是宅男吗？” 八幡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的生活，虽然谈不上是网络上盛行的阿宅... “我是倾向生活风格的宅男哦” “你看起来挺自豪的啊，是因为想到了新词来对付我的问题？” 八幡本来还以为海川跟大多数青春期男生没什么区别，与人交流不会那么注意，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想法 嘛.....虽然自己确实是因为临时想出了比较体面一点的词...比较高兴 两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海川随后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八幡看了一眼海川的背影，有些意外，因为.....算了他也不是什么正常青少年 如果换作自己，大概也会直接离开吧？ 等着去往海边的公交、随后再乘坐地铁 八幡这一次没有叫任何人一起来，没有带上妹妹，也没跟由比滨或者雪之下说一声 毕竟在他眼里，大海可是独自观赏才最美丽，被吵闹声染杂的海水 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另一边，海川穿梭在大街小巷，到处寻找能兼职的地方，工资什么的他没有特别的要求 正常就行 工作内容也是，没有要求，不会死就行 抱着这样的态度，半天过去了一份工作也没有找到，而且肚子也饿了 望着比脸还干净的裤兜，海川盯上了一旁乞讨的男人 乞丐刚准备将被施舍的披萨塞进嘴巴，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抬起脑袋，正好跟街对面的海川对上了眼睛 两人同时一愣 第16章 jkr 海川赶忙收回视线，虽然但是，自己总不能去抢一名乞丐的食物吧？ 乞丐？海川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乞丐了，难道他是流浪汉 海川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望过去，可男人已经不在原位了，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见男人已经离开，海川也不再停留，而是继续往一边走去 太卷了....实在是太卷了，一个个都卷的不想吃饭了，我服啦～ 说着，海川被对面餐厅的美食吸引，一眼瞅过去 视线再一次对上了其他人 凉正在里面吃着饭，一抬头便看见玻璃外面的海川 海川愣了一下，凉倒是勾手让他过来 没有废话，不到半分钟海川就坐在了凉身边，他也注意到了这次凉似乎不是一个人 而是带着一个男同学 看校服似乎是下高的，跟凉一个学校，难不成是同学？ “介绍一下，这人叫海川，我朋友，坐对面的叫林人，是我们班的同学” 海川礼貌打了一声招呼，就让凉把饭给自己吃一半，刚伸手，就被林人打断 “有必要吃别人吃剩下的吗，自己在去点一份啊”应该是处于好意，全程笑脸 海川停住了手，仔细想了一下林人的话，意思是不能吃别人吃剩下的对吧？ .......“反正凉又不是别人，吃一下没关系的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从凉面前把餐盘拿走了 “喂，不是说一半怎么全拿走了，我也还没吃饱啊” “没事啦，反正你一会回家还有晚饭嘛，这我就不客气啦” 林人将两人看在眼里，海川刚准备下口，就被林人伸手直接拦下 “这位同学，要不我请你一份吧.....？还是别吃山田同学写一份了” 林人看着勺子离海川的嘴仅那么几分，松了一口气，海川也将餐盘还给了凉 “哇哦是嘛？！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我下次一定会请你的！” 林人青筋暴起，在脑子里疯狂吐槽海川 ‘怎么能用山田同学的勺子吃饭啊？！我绝不容忍！！！’ 没过一会，海川面前便多了一份鸡排饭 林人看海川到了个谢就闭上了嘴巴吃起了饭，便开始转向一旁的凉 “你觉得怎么样呢？我们乐队的人可以好好聚聚，可以在重拾一下感情，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这边已经有新乐队了啊，你那边我就不去了，可以直接把我从预留名单里剔除了” 林人直接牌桌而起，直接给海川吓得勺子从手里掉在了桌子上 “可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啊！jkr还没有结束，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 凉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海川还没有吃完，说道 “抱歉做不到，你们自己再去找找呗，总能找到比我还厉害的对吧？”凉喝着饮料没有直视林人的双眼 似乎是不在意.... “可是！我们需要的是山田.....” 海川在一旁听了大半，想起了凉曾参加过一个乐队，名字好像就叫jkr，但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凉跟他们吵了一架 随后就分道扬镳了 这人就是林人啊....鼓手？ 海川发现林人拍在桌子上的手指并没有凉她们那种特殊的茧，而是指尖发白，手腕处有些发紫 所以大概是鼓手吧？ “那个林人，毕竟凉都不愿意对吧？你逼也没用啊，还不如去找其他贝斯手呢？” 林人转过脑袋，整个人显得十分气愤，对着海川吼道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止是因为山田同学的技术高超！更是....” 凉握住了海川的手，让林人别大吼大叫，带着海川径直离开了餐厅 林人刚想要伸手拦阻，但因为凉走的太快没拉住，反倒扯住了海川的衣尾 海川扭动了一下身体便直接躲开了 朝着林人摆出了一脸歉意的笑容，小声说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还钱的，抱歉了” 随后店里只剩一群吃瓜的路人跟林人一个人待在里面 另一边，凉拉着海川不愿意放手，也没办法，就只能一直被凉拉着往前走 “你刚才生气了？一点没变啊哈哈”海川想起了很久以前，两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虽然已经不清楚原因了，但海川清清楚楚的记得凉那副神情，一看就是生气了 当时是因为什么生气的来着......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林人过火了，这一次也是因为要请我一顿才来的” “那你下次还来吗？” 凉回过头来 “如果还请的话，肯定会来的” 说到这，海川的内心平静了下来，也让他感受到了正常 两人一同来到了伊地知家的livehous，凉曾在路上提到过 乐队这种东西只要在能赚钱之前都非常费钱，所以大部分乐队成员都会选择打工 而starry正是最好的选择，是关系户一类的吧？ 踏过门，黄褐色的光亮照射在几人的头顶，波奇已经跟着虹夏准备好了 “凉去接客啊，我跟波奇讲一下吧台的工作” 星歌简单分配了一下工作，随后望向一旁准备躺在沙发上的海川 “喂，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虽然这小子从来没怎么蹭过东西，基本都是会给钱的，但毕竟一会人多了起来可能会更忙 “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星歌让他一会代替凉的工作，说是得让她们观望一下其他乐队 “你可真是傲娇啊” “.......我去趟外面” 海川愣了一下，星歌竟然没骂我，望着她的背影总有些奇怪 这种时候最正常的应该是来一句宰了你哦这样的话 星歌倒没有想太多，只是今天早上想起家里的菜似乎已经不多了，还没等超市关门之前出去买一点回来 可刚到超市门口却看见了她一直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广井菊里坐在收银台对面，一边摆着几瓶空酒瓶，大概是又没钱付了吧 星歌赶紧买完菜就准备离开，但还是被发现了 “哦～～学姐，你好呀....嗝” 没有理会菊里，而是冷漠的往门口走去，可下一秒某个神秘生物趴在了自己腿上 低下脑袋，菊里正抱着星歌的大腿不愿意放开 “学姐！最后一次了！下次我肯定会带钱过来的！再救我一次吧！” “滚开啊，自己的钱自己付，我那边还有演唱，我得先走了” 菊里没有似乎放开的意思，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星歌最终还是不情愿的帮菊里付了钱 “诶嘿～” “去死” 第17章 温柔似海 星歌回去路上，菊里也跟了大半，摇摇晃晃的跟在星歌屁股后面 可到starry时却没有进去，星歌也以为菊里会跟过来，发现后面没人先是一愣 可自己脑袋上面却传来了一声微笑 “嘿～学姐我这次就不进去啦，店长一直在找我好像，我得过去赔钱了，下次见面我会还你钱哒，拜拜～” 摇摇手往自己的乐队处走去，看走路的姿势怕下一秒就会被车辆撞死.. 星歌回来的时候海川已经接替了凉的工作，一个人坐在检票处发呆，另外三人已经在吧台开始聊梦想了 走到海川身边，递了一瓶饮料，自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今天辛苦了，这是你工资了” 海川笑了一声 “那可真值啊，我很少喝饮料的，这一次算是尝试吧？” 星歌往台上看去，正演出火热的乐队与台下一群准备冲向摇滚的姑娘们 莫名的烦躁.... “你们当时的乐队也跟虹夏他们那样，期待着下一次的演出嘛？” 星歌没有回答海川的问题，但思绪还是被带到了许久之前 当时的自己似乎确实带着这一份热情，与那些所谓的同伴们一起 硬要说的话，一直坚持下来的，似乎就只有学妹菊里了 虽然菊里现在也变得很摇滚，很邋遢，但自己也并不是讨厌她，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我们都没有坚持下来，都选择了融入社会，逃避了自己的梦想 母亲逝去的时候，我也决定好了放下一切，连同那些人也一样，封闭了自己的最真切的愿望 随后便是，彻底的失败了 因此，在见到菊里还那么热爱音乐，愿意为了音乐而放弃自己正常的生活 放弃未来的时候 我真的....很看不惯她 但其实我也只是逃避而已，看不惯的只是映照在菊里身上的自己罢了 也不明白菊里为什么能坚持那么久，或许真的是因为酒的原因？ 星歌低下脑袋，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心想要不去大肆喝一次酒，忘记脑海里的这些烦恼 人总的发泄一次吧 但虹夏会不会也喜欢上喝酒呢，不会吧，毕竟虹夏比我可靠，她肯定会节制，不会让自己堕落的 .......如果她们成功演出了一次，那自己就带着他们开一次庆功宴吧？无论好坏 等到她们能够独立的完成演奏，我的梦想也会结束，到时，自己可能会把starry卖了吧，在海边开个便利店 只有这样，才会结束吧.... “星歌？” 星歌抬起脑袋，正对上海川那温柔似海的双眸，也将她从哀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干杯” “呵，干杯” .............. 演出结束，这几人竟然没有学任何一丝东西，纯粹过去聊天去了 三人被星歌骂了一顿就放波奇离开了，毕竟只要乐队演出结束，一天的工作也同样结束了 海川也准备离开，就打算跟波奇一起，虽然波奇的家很远，但要乘坐的电车位置跟海川顺路 “那再见了，辛苦你们了” 几人送两人离开，凉还打算留一会再回去 虹夏刚想到什么事情，但看着波奇身边还站在海川，就没有开口 刚上路，海川便提到学校的事情 “我们似乎不可能在一个班级诶，我想起来自己是二年级，你是一年级吧？” “啊，是，好像是的” 海川看波奇一直都很紧张，无论是在吧台的时候还是在其他地方 便提醒道 “一直紧张会让人更加劳累，所以平稳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波奇能明白这件事，但说出来还是支支吾吾 “啊是，好的，但就是...停不下来” 海川本打算让波奇把自己想成一个麻瓜，虽然这样能治好一点，但结局却不怎么样 容易让波奇变得外向却很孤单 说道 “是害怕社交嘛，我不知道我的处境跟你一不一样，一到学校我就变得很害怕人” “不..不一样，我害怕，所有人...” 最后一句声音很细微，但还是被海川听见了，望了一眼天上的星辰，微微说道 “那你能看看我的眼睛吗？” “肯定不行啊！” “哇哦声音好大” “啊..对，对不起” 海川笑道 “没事，看一眼就好，就当是看星星一样” 波奇缓缓转过脑袋，先瞥一眼海川，随后慢慢将视线转过去 本以为还是会跟其他人一样，会变得颤抖不止，想逃离视线 可刚注视海川的双眸，后藤独的内心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他的眼睛像大海一般广阔，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闪耀着 后藤独一直有种特殊能力，虽然自己无法注视他人的眼睛，但只要随意瞅上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想法 虹夏的双眼透露的满是温柔，而凉前辈则是理解一切，店长的眼睛虽然很可怕，但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但海川的不同，他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一张空白的纸张，那里可以填进去所有的感情，又可以随意的将其消失 后藤独总觉得，只要自己想要哪种眼神，海川的眼睛里就能折射出那一种情感 今天的劳累被一扫而空，换来的，是如同星海一般的冷静，身体也不再颤抖 不知不觉间，波奇已经盯了海川一分钟 “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 “啊..嗯，谢谢” 海川低下脑袋，说道 “我的眼睛经常被别人夸赞，说是能让人冷静下来，看来还挺真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站台，等波奇上了车，海川摇了摇手 “那明天再见，波奇” “啊！是，海....海川” 第18章 衣牙净 海川看着电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的尽头，繁夜星空也开始闪烁着属于自我的余晖 今日一天的疲惫也该结束了.... .......... 不知弦走到公司楼下，今天是难得没有加班的日子 不用再去买咖啡续命了 东京的黑夜没有人间的温暖，只能披着大衣走在冷漠的人世间，或许冷的从不是人，是已经无可救药的社会 不知弦走到咖啡店，是海川曾工作过的地方，也同样是不知弦连续打卡了两年的店 而它也已经彻底倒闭了 看着里边，不知弦的视线总是透过镜子看见倒影着的自己 自己现在的模样，有钱，有房子，虽然还没有车，但等驾照考好了，自己或许会买一辆吧？ 天空下起绵绵细雨，滴落在不知弦的头顶，流过皮肤，滑过脸颊 等到第一滴水彻底染白大地，随着闪电的轰鸣，雨水倾盆而下 小孩子踩着雨水，跑过身边，嬉闹的声响与城市的声音格格不入，与自己不太一样 转过脑袋，孩子们已然离去，往那看不见尽头的人山人海...... 不知弦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是一份早已失去意义的过往，他记得 小时候看着那遥远的星空就想过去钻探，想设计出无以伦比的摩天大楼，画出能媲美毕加索的画作 似乎什么事都想要过去尝试一番 “当时的自己，也确实想要做一个能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啊” 撑起雨伞，继续往那未知前进着，直至结束.... ........... 海川坐在家里发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工作，一天一顿已经是极限了 偶尔可以蹭点饭，但也不能每天都蹭吧 躺在地板，海川又开始了自己的辟谷生活，大概是准备修仙了 闭上眼睛，调慢呼吸频率，随后再合上嘴巴，放空脑袋.....还差一点就能.... “咚咚咚！” 三声巨响传来，直接打散了海川的思想，看向自己屁股后面，似乎是有人来了 但有谁会来自己家啊？ 海川走过去准备开门 是凉还是河景大叔，昌居姐应该在她店里吧？所以谁会来啊 打开房门，一个女人拉着孩子站在门口...... 河景透过门缝隙看着女人进了海川家，没过十分钟又出来了，给海川鞠了一躬便径直离开 “那女人是谁啊，怎么一直都没见过？” 海川目送着女人，等她离开小巷子，海川转过脑袋，一眼便看见了在一旁偷窥的河景 “大叔？其实可以直接问我，偷窥有损形象” 河景听罢露出头来，对着海川问道那女人是哪位，海川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说道 “我父亲的亲戚，之前父亲死的时候都没有来，说是突然得知还有一个孩子，特意过来看的”说着，海川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纸袋子 里面正装着一沓子钱 “还留下了很多钱呢，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哈哈” 河景看着海川手里的钱心里无语 ‘这不就是想和海川撇清关系吗，还特意带了孩子过来’ 海川转过脑袋，看着河景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说道 “没办法，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人人都想要逃避责任，人人都不想承受伤害” “这没什么问题，比起这个，我更应该开心有钱去吃拉面了啊” 海川掏了一下口袋，找到钥匙便直接关上了门，准备去拉面店，回过头来问河景 “一起吃吗？我请你” “不了，我还不饿” “是嘛？那我先走了” 河景目送海川离开，自己进了屋子 .......... “我叫衣牙净，是鸣亚贵的堂妹，突然听说他还有一个孩子，所以特地来看看” 海川家里没有桌子，只能坐在榻榻米上，也没有茶水 “是，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能喝的东西” “没事，没事” 海川坐在衣牙净对面，跪坐着低着脑袋，时不时抬起来看一眼 还有她一旁的孩子 虽说他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跟这些亲戚也没有任何联系，这位母亲他也是第一次见 但是，无论怎样，海川对衣牙净还是有些亲近感，尤其是在得知跟父亲是亲戚时 他出现了一种只有在父亲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安心感 衣牙净看着面前的孩子，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咬咬牙说道 “鸣亚贵的葬礼，是长辈们刻意阻止我们的，因为家庭的一些问题，导致鸣亚贵被踢出了族谱” 海川听着衣牙净的讲述，说实话他不在意这些，因为父亲交给他的道理则是不要强迫他人 所以当父亲的葬礼只有他一人时，他没有任何的仇视，只是觉得办的有一些冷清 “我这一次来，就是来看看你的，我们也是突然得知他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衣牙净的声音 她说了很多，直至最后，也没有听到一句自己想要听到的事情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没办法收留你，这只是我们的歉意，请你收下” 衣牙净递过来一沓子钱，眼神满是逃避，但海川只是将跪坐在地上的衣牙净拉了起来 安慰几句就送她们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海川握着口袋里的钱，心里一直犯嘀咕 他在想衣牙净又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对自己道歉，也没必要流泪 他非常清楚别人不会接受自己，他也早就做好了被完全抛弃的准备 但这次没有，他没有想到有人会给自己道歉，对自己表示歉意 说到底，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就算是任何人，就算是父亲的堂妹..... 因为她的家庭也很困难，她没有办法在收留我，这非常正常 而且我已经快成年了，还差四五年吧，等到这时，自己便可以独当一面 也不需要其他人了，其他人也不再需要我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之分，只是人间常态，只道寻常而已 没错，只是寻常而已 海川走到记忆里那个移动式的居酒屋，坐在里头准备点餐 道天正在后面抽烟，见海川来了就准备去问暖 两人对视一眼，海川还是觉得有一些熟悉，但总是想不起来 道天撇开烟头，对着海川说道 “你怎么哭了？” “哭了？”海川一愣，用手擦拭着自己的脸庞，确实变得很湿润 用袖子擦来擦去，但等被完全侵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总司递给海川一卷纸，本打算再上一瓶酒，但被道天赶了出去 一言不发，道天在后面随意扒拉了几下，便弄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春水拉面 水蒸气浮在海川的脸颊，温暖过的皮肤不再脆弱，眼泪似乎也止住了 “吃一碗拉面就好了啊拉面！春水可是很辣的！” 海川低着脑袋说了一声谢谢，便开始在一旁吃面，而一直观战的社畜小哥看着自己手里的面 突然勃然大怒，冲着道天喊来喊去 “我去你的！怎么我的又比他少？！” 道天直接冲出来按住了小哥的脑袋 “不服？不服就吃完拉面去死啊！他是第一万零一百的客人，你是第一万零九十九不行啊？！” 看捏在自己脑袋的手越来越用力，社畜小哥当场服软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别捏了疼死我了啊！” 总司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两人，对海川说道 “来酒吗？第一杯免费哦” 第19章 多余的情感 海川吃完拉面走在大街上，无事可干，想着去一趟虹夏她们那里，可想起自己也不是乐队的成员 毕竟是在准备阶段，得多给她们独自练习的机会才是，我这种外行人只会添乱 如此，便演变成了只能一个人寂寞的走在路上，沉默不语，直到那位站在自己面前 抬起脑袋，正是林人 站在太阳的余晖之下，海川总觉得天气又要下雨了 “喂，山田同学的新乐队在那里？你应该知道吧？” 海川摆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随后走到林人面前将一顿饭钱还给了他 林人一愣，也没想到海川真的会还 “你其实喜欢凉吧？随便一看就知道了” 林人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凉同学？！不要乱讲了好吗！” 这家伙真喜欢凉啊，也正常，毕竟凉可算一个美少女，有实力又有钱，没有追慕者才怪了 “抱歉啊，乐队的位置我还不能告诉你，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凉又不会逃到国外” 林人平稳了一下神情，才开始审视海川 “你怎么一口一个凉，直接叫名字多不礼貌知道吗？你跟她什么关系？” 关系？海川被林人的问题问懵了，说实话，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跟凉是什么关系 朋友、玩伴、青梅竹马？ 不对........ “是一个普通人....与另外一个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海川低下脑袋，没有再理会林人，而是往其他方向走去 林人也不再去追究海川，放任他离开，因为他也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海川回头瞅了一眼，看林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他自己都不太懂关系要怎么分辨，更别说拿捏这种事情了，完全没有什么可能 想着想着，海川路过借口定住了身子，往前看去，波奇正推着一个红毛往前走 “是波奇认识的吗？还是说.....吉他？不会是波奇招过来的新吉他手吧？” 刚准备走过去，可一旁的巷子却传出来忽隐忽现的求救声，身形一抖，抬起脑袋往里面看去 一个粉毛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跟个醉汉一样 慢慢靠过去 “菊里？” 菊里抬起脑袋，让海川扶自己起来，靠在墙上后摸索着自己的贝斯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诶呀～没办法，被志麻赶出来了，本来还想去她家洗个澡来着” 说起志麻，海川想起菊里自己也有个乐队，岩下志麻，记得是鼓手吧....但队长好像一直都是菊里 “怎么说，无家可归？你不是有房子吗？” “那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才不想回去嘞，一会去找学姐.....洗个澡吧”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大概也会被赶出去” 菊里无奈的笑了几下，似乎也快醒酒了 “说的也是呢，一会还得去跟志麻道歉才行.....啊～～感觉快醒酒了，你有酒吗？” 海川摇摇脑袋往外面看去“我不会喝酒，也没到喝酒的年龄” “但我觉得你挺适合喝酒的啊，要不要喝一杯，算是姐姐请你的了～” “算了算了，还是坐一会吧，外面太热了” 菊里靠在墙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空酒瓶，已经没有能喝的酒了 本想着出去买点酒回来，可看着自己旁边的海川，菊里还是停住了想法 也不是认为不能在孩子面前喝酒，只纯属觉得，现在喝酒似乎会错过一些东西 “你说啊海川，你觉得我贝斯还能弹几年？” 海川转过脑袋 “一辈子吧，毕竟你弹的很好听，说不定可以陪着你下葬呢” 菊里右手摸着一直陪伴自己的贝斯 “是嘛，一辈子嘛～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志麻跟伊莱莎她们，我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海川的脑海勾显着志麻跟伊莱莎，那两人算是菊里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一个乐队演唱的伙伴 虽然老是吵来吵去，但没有一次是真正散伙的 “我啊海川，可是寻找到了自己一直都难以秉持的相机底片，想着某一天能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我的音乐” “但越往后，我越是相信我不愿意的结局，我似乎也渐渐的被社会所同化，变成工厂的一颗螺丝，毫不起眼” 菊里低着脑袋，神情落寞 “但还早，一切都还有能转变的时机，所以...” 菊里抬起脑袋，往海川看去，目视着他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才去寻找你的25号底片” .......... “今天太热了，改天吧” 菊里总是这样，满脑子都思考着最坏的结局，无法让幸福填充进来 所以在她清醒的时候，那股悲伤的情绪会控制住她，让她变得异常低落 每当这时候，就只有酒，才能抚平她那一颗焦虑的心脏 ...........“哇！无论什么时候鬼杀都一直好喝啊！有动力去跟志麻道歉啦” 两人坐在路边，一人发着呆，另外一个也在发呆，只是浑身酒气 “说起来，你最近跟山田怎么样？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们一起了” 海川还在看路边的斑马线发呆 “.....一般啊，没什么能说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菊里挠了挠头，整个还很精神 “没啥，就是突然怕你们分手了，我存的钱就全泡汤了啊” 海川突然一愣，将脑袋转过来，有些疑惑 “分手是什么意思？那是对恋人才会有的话吧？” 菊里也是一愣，视线转过来 “对啊，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分手啊” “可是我跟凉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菊里听后懵了一瞬 “诶？不是情侣？” “嗯，不是情侣” ................ “那我这银行卡里的份子钱是白存了吗？！”菊里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用纸粘住的银行卡 上面写着份子钱 “原来我一直都白存了啊？！” 海川无语道 “你这种人真的存钱了啊？挺好的，可以未来慢慢花了” 菊里将银行卡收好，又坐了下来 “算了，还是留着吧，应该用的到” “我说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菊里听罢有些恼怒，大声叫唤着 “你都能直接搂着她进她房间里了！！你跟我讲你俩没谈，难不成你是南通？！” “我不是南通啊，还有那只是两人认识久了而已，谁都会这样吧” “学姐就不会！！！” .......... “这人好烦.” 第20章 除了自己 “我说，看烟花吧还是” 两人聊到傍晚，望着天空璀璨星河，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过往 实话说“如果谈到烟花，记忆总是只能回想到小时候啊，是因为那时看的多吗？” 或许吧“反正我一直没怎么看过烟花，记得小时候学校有过一次，但那次我不在”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总是跟我道歉，这不好意思，那对不起的” “不要突然就记起过去啊，那是一段悲惨的记忆，我早就准备忘掉了” .......... “博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都有自己无法提及的羞愧，所以我们” “不能强求别人” 父亲的声音总是浮现在海川的脑海之中，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还是躺在床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海川爬起来走过去准备开门，想着有谁会过来，而外面正是一个从未记得的陌生人 ‘穿着制服的女孩？我认识她吗？’ 女孩刚见到海川明显有些羞愧，低下脑袋过了一会才说道 “你好，你是.....博时海川吗？” “嗯，您是？” 女孩抬起头，目视海川的双眼 “我是佳子啊，就那个....国中时的” 海川正努力回想着，听见女孩的名字还是没有想起来，但如果说是国中的.......自己也大概不记得吧？ “不好意思，当时我记忆力有些差劲，可能忘记了” 佳子连忙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来一趟东京，昨天看见你跟一个醉鬼走在一起，有些担心......就过来了” ‘开玩笑吗？昨天看见的你今天过来？’ 海川无奈笑了笑，将佳子请进屋内后就准备一些水 因为没有茶什么的，只能将就了 “这房子....真空啊”佳子有些错愕，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空的屋子，四面白墙就没什么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阴森森的床..... “不好意思，之前因为要还债就全卖了，现在也没啥钱买，就只能这样了” 佳子又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很奇特，没其他意思！” 海川越看女孩越熟悉，国中的记忆已经被剔除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是很想去回忆 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个，你麻烦说一下具体一点的，我好回忆回忆，有些想不起来了” 佳子听罢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卡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双目颤抖的坐在海川对面 “就那个.....同班同学，之前一起在学校上的.....” “传我谣的那位是吧？” 女孩突然呆滞了一下，赶忙站了起来 “不是....我！但，我就是过来.....” “.......道歉的” 海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盯着地板不再说话 佳子又说道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其实想过阻止，但一切都已经停不下来了.....后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的恶需要发泄，他们只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罢了，所以已经不再需要真相”说着海川看向一旁什么都没有的白墙，盯了许久 佳子一直跪坐在一旁 “回去吧，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追究始作俑者，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回去吧，回家去” 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掏出电话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所以我每天都在努力消除影响，我也在毕业大典时给你上台道歉了.....可那时候我找不到你...所以我录了下来，你可以看看....” 海川握住电话，将佳子的手又往后推了回去，连带着佳子手里握着的手机 “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我所说，一切早已结束，没必要沉寂过往” 佳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来之前已经想过自己可能会被狠狠骂一顿，或者是被拳打脚踢她也无所谓 可她从没有想过这样，这与现实.....严重不符 “你....你可以骂我，或者打我也可以，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 海川敲了两下佳子的脑袋，一脸无语 “都说了，过去已经过去，女孩子可得好好珍惜自己”说着，就准备将佳子请出去 可佳子总是停不住嘴，说说这里在谈及那里，直至彻底被门隔开 海川的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 “.......呜～难搞啊，为什么这群人能找到我啊，分明都已经隔绝一切联系了” 海川确实已经放下了，仇恨没法使人进步，只有理解才可以 于是他试图理解万物，无论是谁，海川都将理解与包容抵为了他的代名词 只有这样，人才能活着 ........“呜～难搞啊” 因为佳子的到来，海川的脑子开始不断回想起过往的记忆，本是他早已尘封的记忆才是 这些痛苦的回忆总是喋喋不休的缠着自己，无法甩脱，越想要丢掉记忆越是牢固 记得当时，因为佳子的社交圈比较广，应该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佳子，被她传了一堆谣言 最初没什么影响，因为海川本就比较孤僻，不会太在意这些 可渐渐的，影响发生在了实实在在的肉体......霸凌开始了 “........不想回忆啊”海川靠着门低着脑袋，而门外佳子依然站在那里 两人隔着一道门，可却想是隔了一个世界，幸福之人总是会认为自己的道歉有用 因为她们的潜意识就认为比海川这种高人一等，所以他们是馈赠，是怜悯.... 而海川就应该接受，随后原谅她，等他们给自己补偿，开始快快乐乐的过着日子....... “要不离开吧，我想她们也不会太悲伤，只是一个朋友的离开而已，所有人都能坚持下来，没人会离开，除了自己” 第21章 love 一手刀劈在自己脑袋上，整个人站了起来“可恶啊！千万不能出现这么悲伤的心情啊！今天已经约好去演皮套人物了，得准备准备” 说着，往外面瞄过去，见佳子已经离开了，赶紧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出门往电影院走去 昨天请了菊里一杯酒，她还给海川介绍了一处兼职，主要就是在电影院里穿皮套发传单，除了有工资以外，还可以没工作时去看一会电影 从巷子里钻出来，一直往南边大概走个十几分钟，成华电影院便映入眼帘 虽然没有那么大规模，但因为环境好，每天客流量也可以，听说老板是菊里的一个老朋友，还发财了呢 海川走到前台，跟客服说了一下是今天的皮套，确认完成后就带着他来到了后台 客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也是出来兼职的 “这个皮套，你大概要穿到下班，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脱了，饭也到我这里领哦”客服小姐手里一套小熊猫的大玩偶皮套，显得还挺可爱的 “还有还有，今天有一场十三点的电影，这段时间你没有工作，可以走到后面观看哦，条件只是别坐到椅子上，只能坐在台阶上” 跟客服小姐确认了相关事宜跟工作内容后，海川的工作时间也到了 先将自己的衣服放在衣柜里，因为外面太热了，所以皮套里面的海川穿的很清凉 虽说他一般时间都穿的很少，但这次上衣也没有穿，背部放着一个小风扇吹风 不然真的会被热晕 客服小姐将海川引到店门口就回去干自己的工作了，海川也开始拉拢客户 但客服小姐说过，这种效果其实微乎其微，为可爱买单的人少之又少，海川的工作主要还是逗小孩子开心来拉高电影院的评分 “你好呀小朋友，抱抱嘛？” 海川蹲在路边，偶尔站起身，对付大孩子或者小孩子都有独特的方法 小孩子纯属抱一下就开心死了，大一点就表现的成熟一些，看起来有些故事就被吸引住了 偶尔没事就往周边转转，跟一些人聊聊电影，跟孩子们玩玩游戏，虽说热的不行，满头大汗 但乐趣的时光总是能填补劳累 因为海川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且开明，因此有些孩子没事就跟海川聊聊自己最近的遭遇 另外就是抱一下，海川其实不分谁都希望给个拥抱，无论是在童年的小孩子，还是已经步入社会的成年人 就算是大叔还是老阿姨，最后海川都希望给自己一个拥抱 其实也没什么，肢体温柔的碰撞其实比万千语言都更加好用，所以无论是谁，都希望别人能够抱一下自己 没过一会，海川都已经快热的虚脱了，实在是绷不住了，就回到影院内问客服小姐能不能脱一会 海川的声音已经听起来很虚弱了，客服小姐也让他赶紧脱下来 “诶呀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今天天气太热了，先休息一会吧，反正也快中午了，我把你的餐盒送过来” 海川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客服小姐就已经出门离去，准备先给海川准备饭盒 今天天气是真的很热，大概在三十九度左右，再加上海川的身体本就骨瘦如柴，一点有营养的样子都没有 很多地方也是看这个才不要海川的，除了一些主要看脸的地方，比如夜店（海川没干过） 客服小姐顺便给海川买了一瓶饮料，将自己那一份也带了过来，准备跟海川一起吃 海川接过冰饮“谢谢姐姐，真的救了我一命啊....” “哈哈哈，没办法呢，今天太热了，话说你这么大热天都要干活吗？我看你也瘦的” 海川无奈的表示 “没办法啊，得赚钱” “我也是啊，最近跟父母吵架了，只能自己出来赚生活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到了下一个工作时间，客服小姐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顺便提醒海川一定不要忘了一会的电影 下午的时间虽然更热，但工作时间就只有三小时，三小时过后就没有工作了，可以去看一次电影 看时间表是一部爱情片 虽说海川不看电影，但他喜欢读书跟社会杂志，因为没有手机只能通过这些来跟上社会 在他们这一片区域只要有户口就能够在市图书馆领到阅读卡，只要户口在这里，便可以无限阅读，只是不能借书 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海川基本都会在图书馆呆着 慢慢熬过了艰难的三小时，客服小姐跟海川都已经累成了狗，但好消息他可以免费看一场电影，客服小姐却不行....她还得去看前台 “你赶紧过去，不用可怜我.....应该死不了”客服小姐趴在桌子上，被烤熟透了 海川给她买了一瓶冰饮，随后便走进了观影厅，在最后的几下台阶上坐了下来 开始慢慢品尝这一部电影 ————爱在何方———— ————无时无刻———— 结尾，海川看着制作者名单发呆，没有理会从自己一旁走过去的顾客们 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样东西 那便是 “原来.....这就是爱？” 其实海川一直以为爱只是传宗接代优化而来的代名词，爱的效果也只是为了保护后代 不知道海川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他一直都以为一切感情都是基因的命令优化而来 就好比爱情 它的存在，会使男女之间的关系更加牢固，对于后代的保护更加完美 因为需要，才会出现爱 其他也一样，亲情是因为需要保护自己的后代才会义无反顾，因为基因的传递不再需要更老的躯体，所以才会更改人类脑海里的想法 使保护新肉体看起来是一个非常高尚的事情，友情也是，其他种种也是..... 但海川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悲惨的原因，他更愿意相信情感是基于肉体而升华灵魂的事物 这一部电影的主题也是，将爱情比喻成了世上最伟大事情，海川也想要这么认为 可最令海川有些错愕的是，男女主的关系非常像他和凉 他从来没有将他们的关系想象为爱情，可....可上面说这才是最朴实无华的爱啊..... 不对，不可能吧？想错了，肯定想错了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不能相提并论..... 但海川想到凉又想起电影，耳根还是有些泛红...... 第22章 止不住的泪水 看完电影，自己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因为工作量不是很大，工资也比较少 去客服小姐那领完钱后海川就准备离开 钱嘛，最近还是比较够的，主要是因为上次生病住院了，海川后来就没怎么过度省过了，生怕再进去一趟 说着，悄然入夜色，朦胧间夕阳已经彻底垂目，挥霍尽了它所有的云彩，仅剩一缕红色的烟雾飘染在天空 蹲坐在地上，花了大概三百日元买了两个小菜，这一点其实根本买不了什么好东西 但如果是奔着下酒菜的方向去购买的话，就差不多能买到可以五分饱的食物 菊里教他的 坐在路灯下，掏了掏口袋，大概还是四万多日元，房租嘛够了（昌居的租金只有两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大概是一千多元） “把房租省下来，然后.....嗯，到时再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然花钱的情况” 说着，一只乌鸦落在了一旁，转过脑袋，海川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 乌鸦也被吓跑了 “哇，吓死我了，这是饿了吗？” 将豆腐撕下来一点扔在地上，没过一会乌鸦便又飘了下来，拿喙在地面上啄了几下 转过身子，没有飞走，似乎也没有再祈求食物 海川慢慢靠了靠，用手轻轻碰了碰乌鸦，没有什么反应，试着抚摸了一下它的身子，也没有飞走 而是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海川觉得很稀奇，就抚摸着乌鸦的翅膀，在它面前又撕了一点豆腐，自己则坐在石阶上 乌鸦煽动着翅膀，叫了两声便飞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周旋，很快便飞离了海川的视野 几口吃完剩下的菜，海川拍拍手就准备离开，奔着夜色准备回家，可一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另一条街里的山田凉 凉回过头，见到海川站起身迈起腿小跑了过来，可跑到一半又不动了，而海川走过来 “你在做什么啊？怎么坐在这里？” 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下她们今天拍的乐队照，很阳光 “哇，你们真的组建了一个乐队啊，下一个演出我会去看的” 凉点了点头，便拉着海川的手准备离开，可海川突然应激了似的，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两人都突然一愣 “我手上没带玫瑰刺，上完厕所也洗手了” “啊，不是，没那个意思.......就是，突然应激了” 凉记得海川小时候确实容易应激，要怎么做来着，当时的自己确实让他冷静了下来 对了 伸手一把将海川抱住 .......... “你在做什么啊？！”突然间被抱了一下，海川身子猛地一惊立即往外弹射出去 可凉已经有些不懂了，当时自己确实只要抱一下就能让海川安静下来，但这情况好像更吵了？ 海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稳住了一下心情，想起来这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便安静了下来 “呜.....好了好了，可能是感冒了吧，突然感觉心跳变快了”随后往前一步 凉见状也重新拉起了手，这次海川倒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很正常 “凉，你搞乐队很开心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每次只要谈及乐队的事，整个人就变得喜洋洋的” “算是吧，有人喜欢我弹贝斯，我也就只能附和了” 海川记得，虹夏第一次拉凉进乐队的时候，似乎就提到过凉的贝斯，我自己也认为很好听就是了 虽然我不懂音乐，但不知为何，只要那熟悉的音律环绕在自己耳边，心境总是莫名的安静下来 “要不你也来参加乐队？五人的情况也是很多的，多一个吉他或者贝斯没什么关系” “我？算了吧，因为不懂音乐，少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是海川你很聪明吧，无论是什么，总是一学就会，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在凉的眼里，海川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天才，就算是课堂上的学习还是社会上的技能，只要提及，海川隔天就能轻松学会 “嗯，只是多读了些书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我现在还不是一样的穷，也没能赚到大钱” “家里还是一贫如洗，没有稳定的工资，没房没车，存款就更别说了，说到底，还是没有把握好时机，所以才会.......” “可是你才十七岁” ............ 海川愣了一下，转过脑袋，两人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定格在框架，甚至已经忘记了时间 海川突然想起自己的年龄，因为休学与成天忙碌的原因，他总是忘记自己身处何时，又身处何方 脑袋里满是明天该怎么过，生活费怎么办，工作该到哪里找，生活该怎么办 在这种时候，记起自己毫无作用，海川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因此，他已经早就忘记了，他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 应该是上学，好好学习、考试，跟周围的人打好关系，约朋友出去玩，在外面吃晚餐 可以偶尔试试夜不归宿，去跟相识的人在沙滩边放烟花，然后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 等待的，是父母的训斥，训戒行为的不当，然后躺在床上，可以玩一会手机或者电脑 安安静静的睡觉，等着明日太阳的升起....... ......... “诶....？我，对啊.....我才十七岁.....”不对，不应该消沉，世界上还有比我年纪更小却更悲惨的人存在 他们都没有抱怨，又何轮得到自己，那样太自大了，不应该去抱怨才对.. 海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他保持动力的根本，不能去盲目自大，也不能去傲慢 可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去保持平静的心态 眼泪还是止不....止住了 最后一刻，海川还是撑着红彤彤的双眼止住了泪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呜.....下一次乐队我肯定会去看的，那就再见了，我先回家了啊拜拜拜拜”说着，海川便准备离开 挥挥手，转过脑袋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没走两步就被凉拉住了 “干什么？”回过身子，凉还没放开自己的衣服，有点搞不清楚她想干嘛 “今天去我家住吧” 海川突然表情有些不自然，连忙拒绝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自己家吧，你也早点回去吧，实在不行我送你回去” 凉思考了一会 “行，我今天去你家吧” “嗯？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果啊，我好歹也是男生，很危险的知道吗？”海川也是无语凉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突然有一天不会拉一个陌生男的进自己屋子里面吧？ “倒没什么事，我很相信自己的” “你那莫名的自信是哪来的？况且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所以还是回你自己家吧” 可这次凉已经决定好了，坚决要去他家 海川没办法，只能拉着凉回家了，但在路上还是有意无意的劝劝凉 但无济于事 最终两人站在了海川家门口 ‘我无语了啊，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啊，幸好家里还剩父亲用过的被子，我自己盖那个吧’ 刚将钥匙插进去，河景便一把敞开了自家大门，海川跟凉都被吓了一跳 “呦，海川，一起吃炸.....打扰了”没等海川解释，一把关掉了门 凉对这个大叔有点印象，但不深 几秒过后，河景立刻就从房间里出来了，看了一眼海川，说道 “我今天住酒店，应该一个晚上都不回来，明天中午才回家吧大概” 海川有些错愕的晃晃脑袋 ‘诶呀，我肯定什么都不会做啊，放心吧’ 两人刚踏进房门，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 “说起来，你的房间真的很像那些科幻片里的实验室，拿掉榻榻米就一模一样了” “要你管啊....” 海川家里没有可以干的任何事，而且时间也不早了，立刻从一旁搬出父亲的被子铺在地上 让凉睡床上 可凉看了一眼那死过人的床，没有犹豫立刻就拒绝了 “那你睡地上吧” 两人互换位置，而天色也已经快到沉夜了 因为房间冷，肯定是不能脱衣服的，海川也松了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话 被凉打断 “我说啊海川” “什么” “你讨厌我吗？” “呵呵，如果我讨厌你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睡我家里啊” 凉沉默了一会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抱怨呢” 这下轮到海川沉默了，他何时不想发泄一会，可事实却不行，他还没有到能抱怨的时机 所以不行 “因为我喜欢你，不希望你被我的负面所影响”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好吧，那你要记得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那我可谢谢你了” 两人就此沉寂夜乡，入梦了过去....... ................. ................. 两人站在路边，凉靠着电影里学的一些技巧，生疏的表演了一场演奏 凉抱着贝斯，小巧的身躯与成年人的贝斯完全不协调，她自己也觉得弹成了一坨屎 ‘算了，也不是那么有意思’正打算放下贝斯，可抬起脑袋便看见海川正一脸开心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也觉得弹的有些烂吧，但我懒得学习了” 海川有些不解，可能是因为他不懂音乐，或许是因为年纪很小 他只是觉得..... “弹的很棒啊，而且凉弹贝斯的样子超帅的” ........ ..... “是吗，那我再给你弹一首吧” 第23章 跟随乌鸦死去 我叫衣牙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财产关系争来争去，每到这时候，鸣亚贵总是第一个将自己从那种讨厌的环境里逃出去 握着自己的手，往那自由的天空翱翔 可最终却只有他一人被折断了翅膀，死在了无底的深渊，而活下来的，只剩虚无缥缈的未来，与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有些时候希望自己也能够跟随鸣亚贵死在能看见一览无余之天空的山谷，起码那里能看见最重要的一切..... 握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直至儿子的叫唤声才将衣牙净唤醒回来 “不...不好意思，妈妈弄疼你了”安慰着自己生下来的孩子，衣牙净的内心无法用文字来抒写痛苦 儿子是她的亲身骨肉，可父亲却已经死去，自己一直逃避想要追随鸣亚贵 但我连他留在世间的唯一孩子也无法包容 我甚至痛恨自己想要逃避，如果我走了，服此怎么办？他该去跟随谁，又该怎么生活 因此，衣牙净从来不是一个正确的家人，与一位合格的母亲 ............ “净，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无论如何.....”脑海里传来鸣亚贵的回音 衣牙净抱着服此，靠在电车座椅的墙壁上，斜着脑袋，不知在想何物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的后盾，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一位女性只能带着自己的孩子游荡在城市糜华 带着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路过烹香扑鼻的夜店、唾流不动的餐馆，直至一个小房间映入眼帘 不到三十平的空间容纳着无数主人们的梦想，早已埋葬的坟墓已经无法留有余地 衣牙净安抚好服此，换上衣服便准备出去工作，离开前再三叮嘱服此冰箱里有饭，顺便再教一下怎么热...... “没事妈妈，我自己知道怎么热饭”服此的笑容莫名戳中了衣牙净脆弱的内心 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跟儿子好好吃上一顿饭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衣牙净抚摸着服此的脑袋，少有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服此，下次我会亲自给你做饭的，委屈你了” 服此赶忙摇起自己的脑袋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委屈，但我会一直等着的.....”后半句的声音很小，但也让衣牙净有股特殊的冲动.... “嗯，晚上见了，好好在家，乖”说着，脚步已经跨过了房门 砰....关上门，两人的世界彻底隔绝，只有那小小的猫眼，才能够稍微洞察成年的痛苦 衣牙净在公共场所整好妆容，因为先前将身上的现金全部给了海川，为了最近的房租跟服此的学费 只能连夜干活 她的容貌在花圈有些名次，靠着化妆与美艳的加持，就算是陪着客人一杯没有度数的可乐都能赚到一些小钱 整理好剩下的事物，赶忙打了个出租往夜店赶去，路上已经接到了几次老板们的电话 衣牙净只能道歉并表示很快就来 为了避着熟人，衣牙净当时就选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大概二十分钟才赶到地方 路上又补了一下妆容，打开大门先走进后台，老板正站在一边训斥着手下的员工 转过脑袋，见摇钱树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提醒了一下衣牙净衣服的大小，就让她赶紧进去 衣牙净没有废话，赶忙往店里走去，刚踏过门口，随着夜店的炫灯照在自己身上 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换 她变得很妖媚，随意的钩眼便能勾住男人们那炙热的内心，曼妙的身子与风华绝代的脸庞为此铺下点缀 发着亮光的衣裙挡住了她的过去，也彻底挡住了她自己 她变得很抢手，刚上去便被某一名老板买去，只是手中的钱财随意挥霍，便能够笃定某人的一生 衣牙净走上前，熟练的先倒满酒水，随后望着他那欲望的双眼，细说着他希望听到的话语 周围的女人越来越多，衣牙净也在一次次的斟酒下慢慢往后退去，直至将酒杯递给另一名女人 随后是第二名客人，他抚摸着衣牙净的脸庞，摸索着她的大腿，烈酒燃烧着他的心脏 可与第一名客人一样，没过多久，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衣牙净再一次缓缓退出 望着小世界里的灯红酒绿，她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或者说，一直灼烧着 “净前辈” 身后传来声响，转过脑袋，眼见一名女人小跑过来，穿着跟衣牙净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在这里工作的 “田盏？你的伤好了？”田盏之前因为出车祸了，虽然幸运的没有受什么伤，但脑袋似乎出了点问题 “啊....没有没有，现在还是容易忘记东西啊”田盏无奈的笑了两声 “为什么这么快就出院啊，不是叫你好好养伤吗？” “没办法啦，因为最近女儿的病已经开始好转了，我可是转足了马力，这个月可不能休息，被扣了钱就难受了” 衣牙净还是有些心疼田盏的情况，让她找时间休息休息便走到了后台 田盏倒是继续找客人了 衣牙净刚踏过门，老板还是在训斥着员工，七月这人就是这样，每年将近十分之九的时间都在生气 戴着土得掉渣的黑色墨镜跟烂透了衣品 七月转过脑袋见衣牙净回来了，有些恼怒的问道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吗？厕所也不在这边啊” 衣牙净顿了两声，走到七月身边想说点什么，七月还以为是她有身孕了，便把她拉进了休息室内 还没等衣牙净说话，七月不耐烦的说道 “孩子是肯定找不到父亲的，钱我给，其他的，你就自己.....” “我没有怀孕啊” 七月沉了一下气 “那你找我干什么？真不会是来问厕所在那吧” 衣牙净摇了摇头，说道 “田盏刚出医院就回来了，我希望你能给她放几天假，养一下身体” 七月有些无语“喂喂喂，田盏是自己要求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个....因为满勤的原因，她女儿的病最近好转了，说是不想放过能多拿点钱的机会，所以她的班我可以替她早上工作” 七月愣了一下，脑子里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立过这一条规矩 “你们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啊，还敢跟我提要求，我放不就是了，别踏马跟我摆出那一副无辜的表情啊混蛋” “对不.....诶？你愿意？” “在多嘴我就不愿意了傻x，赶紧过去工作，见到田盏就跟她说一下吧” 衣牙净认真感谢七月的能够愿意，但还是被七月给骂走了 看着衣牙净的背影，七月脑海里满是不耐烦与讨厌 “呵！一个个都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身体搞坏，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啊可恶” 该休息就休息，我踏马真的服了 第24章 晚霞 已经不知道是哪一天了，但海川还是穿着皮套玩偶 本来还是简简单单的工作，但海川不清楚为什么凉会找到自己，还能认出我来 “皮套挺可爱的，你一直穿着吧” “会热死的啊”海川无语的往店内走去，刚记得客服小姐好像找自己了 凉跟在后面，客服小姐倒一眼看见了一直跟着的凉，打趣的说道 “今天带着女朋友嘛，挺厉害的嘛” 海川愣了一下，看看凉又指了指自己 “啊.....女的，朋友，确实是女朋友”客服小姐没有听明白海川的话，但还是选择了放弃思考 “今天呢，影院要关门一天，所以你先带着皮套回家吧，明天再回来” 海川点点头，想着把皮套脱下来，但被凉阻止了 “别脱，你这样更好玩” “会热死的啊” 嘴上这么说，但都到staary皮套还没有脱下来，几人看到这么大一个皮套卡在门口，皆是一愣 但虹夏看见一旁还站着凉后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海川会穿着熊猫皮套啊，还挺可爱的”海川脱下脑袋，露出自己的面庞 已经被热的快晕了 “呜呼.....热死了” 凉从海川一边挤了挤走进去，连带着把海川也拉了进来，被星歌骂了以后才将皮套脱了下来 海川坐在椅子上休息，而另外几人已经开始领工资了，大概是一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在五百块左右） 手里的钱被摸索了一会，凉想了想先装进了口袋，这笔钱还有其他作用，比如让海川替她卖命之类的 “忘了忘了，海川这位是喜多郁代，是乐队的主唱哦”虹夏在一旁开始介绍 “嗯.....你好，我叫博时海川，随便你叫都可以，幸会” 喜多莫名的顿了一下，海川虽然察觉到了但不明白是为什么 “啊....你好你好，叫我喜多就可以了哈哈....” ‘哦～～因为郁代的原因啊，是因为会显得很土吧，话说真的有人在意这个啊’ “海川，我给你五千日元，当我三天的奴隶吧” 海川瞥了一眼凉 “六千” “成交” “不准拿钱去做奴隶买卖啊！”星歌先捶了一拳凉，随便骂了一句海川 （.........太麻烦了直接省略吧，跳转到虹夏被星歌气的跑了出去）.....呲呲呲～咔咔咔～ ......... “分明就是一个睡觉还要抱着玩偶的人而已！”虹夏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星歌便夺门而出 喜多跟凉愣了一下就跟着虹夏跑了出去，海川眯着眼本也想着出去 可想到乐队的事她们自己解决，便躺在一边没有动弹 “波奇，等等”星歌拉回了正准备追出去的波奇，可抬起脑袋的海川不明白后藤为什么是躺在地上的 这么摇滚吗？ “诶....跟虹夏讲一下，你们得通过审核才能上台，就这样，过去吧” 海川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后藤，转头便看见星歌正看着自己 “你不追出去吗？” “我？女孩子嘛，我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交给她们自己呢” pa桑瞅了一眼星歌，跑到海川身边小声说道 “店长其实一直留了一个名额哦，谁叫她傲娇呢” “我听得见啊混蛋” 海川托着腮坐在一边，心里虽然在想些什么，但目光似乎一直盯着外头 “海川，你最近在哪里打工呢？” 抬起脑袋，踢了踢放在一边的皮套“是菊里给我推荐的一处影院，在那里当皮套玩偶呢” 海川掏了掏座位下面的空洞，从里面将凉买的大号骰子掏了出来 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诶～没事干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啊......要不去趟学校吧？趁机会退个学” “怎么，你也要退学了？”pa桑在高中的时候就退学了来着，星歌也差不多，没有上大学 “嗯，上学没什么作用了啊感觉，一辈子就这样了” pa桑眯着眼睛笑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呀，结果还是活过来了” 三人聊这聊那的，没过一会乐队四人又跑了回来，虹夏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宣言乐队目标 海川难受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想了想附近有没有公共厕所，跟其他几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去了 走到街外，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了一处胡同，可那里并不是公共厕所 而是从未见过的图书馆 彻底断绝阳光的门口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唯有里面的火光照耀着店门 建在胡同里面，海川真的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但对于这种神秘感拉满的书店，海川还是充满了好奇 拉了一下门，没开，这才看见一旁放着已关门的告示牌 记了一下位置，海川就离开了 .............. 星歌看着店里空荡荡的，记得日程表几天好像也没有演唱，便准备出去走走 “剩下有事就交给你了pa，我晚点再回来” “是，拜拜” 走出店门，先到超市买了几罐啤酒，随后走到车站往另一个城市驶去 中途换了一次电车，没过一会，映入眼帘的便是蔚蓝的大海 海风咸湿的气息与风吹荡在自己周围，那股过去的味道让星歌的内心平稳下来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操场与体育课后的水房，满是这种令人反胃的咸味 可人总是只道寻常，记忆里飘散的过去只能在远处捕获，而那也只是一时之能罢了 该失去的还会失去，该接受的还得接受 星歌嘴角莫名的笑了一下，带着啤酒与一些下酒菜往沙滩走去 可现在柏油路上，远远的看见一道坐着发呆的人影 星歌有些意外，因为快几年了，在这段时间她从未见过同道之人，也算是有些惊喜吧 世界也是有人能跟她感同身受 “嗯～如果性格比较好的话啤酒分他一点吧” 踏进沙滩，漫无目的的往人影处走着，但越走越不对劲 眼睛里的那个人影越来越熟悉，直至走到她的背后，那人转过头来 “诶？学姐？” 星歌现在别说惊喜了，想着立马离开去找另外一处海滩，但看菊里周围没有带酒，便试探性的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菊里身上还有一股酒味，酒也没有完全散开，迷迷糊糊的 “哈哈，突然想看个晚霞就过来啦！为什么学姐也会来这里？” “算了”星歌在一边坐了下来，但装着东西的袋子放在了自己的另一边，防止菊里偷吃 “我还以为你到哪里都带着酒，明白晚霞的美才选择用清醒的目光欣赏吗？” 菊里头顶流过一滴虚汗，摸着后脑勺有些口齿不清 “呀～哈哈，刚才去水里玩不小心把酒都扔出去了，身上也没钱买酒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不该认为这家伙会戒酒啊’ 星歌无语的瞥了一眼菊里，从袋子里掏了一罐啤酒扔给菊里 将下酒菜都摆在地上 “哇哦啊学姐，没想到准备这么充分，是每晚都会过来吗？” 星歌听罢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看着晚霞“我喜欢夕阳” 菊里喝一口吃一下，灌了一大半啤酒便躺在地上 “诶呀，那我每天晚上来好了，一个人早上太孤独了” 星歌转过脑袋“你早上来？” “对啊，每天早上我都会来哦，你看那一堆啤酒都是我的哈哈，下次晚上来好了” 星歌看着岩石旁堆积的啤酒垃圾，站起身一脚将菊里踢醒 菊里疼得叫了一声卷缩在地上，嘴里的酒都吐了出来 “拜托不要打长时间喝酒的人，容易死的.....” “给我滚过来清理你的垃圾啊混蛋，日本的环境全被你们这群酒鬼给糟蹋了” 第25章 过去的乐队 两人坐在海边肆意享受着难得而来又莫名其妙的邂逅，望着天边烧红的云萦绕在落寞太阳身边 那最后一份奇彩也终究随着时间落下，彻底断送着一天的时光，毫不犹豫 “我说啊，如果还有机会，学姐你还想继续搞乐队吗？” 菊里的声音将星歌带入了那一段曾无数次回想的过去，虽然自己也想过如此 但毕竟这一切已然不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重担，稚嫩幼稚与倔强留给虹夏就好了 “想吧，或许吧？反正现在的我也能每天沉浸在音乐之中，没什么能够值得抱怨的” 两人的啤酒已经见底，来下酒的菜也随着晚霞莫名消失，主要还是菊里吃的太多了 最后一缕阳光照射在两人的双眸，随后彻底离开，记忆的回响也该终止 “我倒是希望能在听一次呢，当时学姐在台上可跟现在不一样，双眼闭着全靠感觉疯狂鼓动着双臂，很疯狂啊，我也是因为你才喜欢上摇滚的啊” “别说了啊，过去的事还挺难为情的...”星歌露出了难得比较害羞的表情 但菊里菊里并不是很稀奇，笑了两声便躺在沙滩上，沙土染脏了她的上衣与裙摆 可这都并不是重要的，真正需要关注的，是天上那些正准备展露光芒的星辰 星歌抬起脑袋，望着天穹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而夕阳已经彻底过去，晚霞也变得乌黑 “就想着虹夏不知道能不能闯出一番天地，如果成了，自己可能会高兴死，如果没有” “我也会为了她的梦想而高兴” 星歌整理好垃圾就准备回去，叫醒准备睡觉的菊里，两人伴着夜色乘上电车 如同时间一般，属于她们的时代总会过去，而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新的星辰 新的繁星 ........“不妙！”菊里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星歌也被吓了一跳 “别突然站起来啊，很危险的” 菊里转过脑袋，星歌见她摸着后脑勺一脸糟糕的表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会吧贝斯落在什么地方了吧？” 菊里尴尬一笑 “嘿，落在饭店了” ...........结局嘛，星歌陪着菊里回去取贝斯去了，路费全算在菊里的账上了 （等到年末肯定会还，不然切腹自尽） 。。。。。。 说到过去，菊里回忆里的星歌可没有那么傲娇，倒显得很可爱又疯狂 记得学姐当时完全就是一个助人为乐、积极向上的校园角色，风评正艳，又能在台上展露最激情的一面 至少菊里是这么认为的 要说学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没说星歌现在的性格不好，只是与过去的差别很大 那仅仅只是因为星歌明白了一个人人都懂、但人人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人性本恶，是这么说的吧” 战争的璀璨、人世的冷漠，慢慢积攒的心情也会被恶人所摧毁，只需简单的一步，只因自作聪明的人而完全毁掉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我们的内心本就充斥着恶意，无论是学姐还是自己 就连海川也是，只要给予他一个能够发泄的机会，恶意将连绵不断 倒也不是说学姐一直为此而贬低人类，她明白无事可做，无论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毕竟她承认自己也同样带着恶意 所以，后来星歌一直与人保持距离，对每个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警惕，就算是对自己身边的人 菊里坐在车上，闭着双眼回忆着过去，靠在星歌的肩上缓缓抬起脑袋 睁开双眸，这与星歌记忆里的菊里很像，也可能是因为她醒酒了 “学姐，你说过人心本就恶，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何物，所以我们的存在就是来宣发恶意的吗？没有意义吧” 星歌一脸不耐烦，紧接着，又一发手刀劈在菊里头顶 语气带着一丝生气，又是一份可贵的理智 “恶是真的，但爱也同样是真的，我们不止为了恶而来到世上” “是因为还有爱的存在，有人能够爱你，为你或者你为对方而活着” “这才是存在的意义” 菊里抬起脑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学姐讲关于爱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为了爱而存在吗？” “你可真麻烦啊.....什么爱不爱的，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就够了吧？” 菊里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何时不曾想过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她每时每刻都是为此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 ............. ......... “但这是错误的”星歌的声音撕开了菊里内心深处的黑洞 “你身边不是还有志麻跟伊莱莎吗，店长对你也挺好的吧”犹如一束宣扬着彩色的光芒 “所以活下去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是大家都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菊里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说不清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可是，活下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吃饭、睡觉、看电影、打游戏，还有喝酒，哪个没有意思？” 菊里的脑海里充斥着对于未来的焦虑，她仅仅只是想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每一次想到这些，脑子便会偏执的认为事情必然会发生 渐渐的，她只能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变为一副任人摆布的傀儡，随后被抛弃，扔在选无止境的深...... “好好活下去吧，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也行，也不用太为了他人，毕竟谁没有错呢” 星歌抚摸着菊里的脑袋，头一次见到了星歌安慰人时的笑容，没有张牙舞爪的肢体动作，也不是夸张的表情 只是一味的笑容 “人嘛，一生都在与错误结识，随后纠正或者一错再错” “就连我也是，虽然不是很会做家务，但从来不愿意学习，明知熬夜的危害，但每一个夜晚都不愿意就这么轻松度过” “所以你也一样，无论是为了自己，或者音乐本身就是错误的选择，你都能义无反顾的往前” “没准你才是对的呢” 菊里低着脑袋，眼睛泛花，身边的“超级终极酒吞童子ex”也陪了自己不知道多少........ “等等.....不好”菊里捂着口鼻，下一秒便直接吐在了星歌的衣裙上面 缓过神来正认为自己会命丧当场，可想起学姐今天的状态，应该.....不会杀了我吧？ “你还是去死好了” “怎么这样啊，刚刚还那么学姐范的” 第26章 千田 “你要退学？” “嗯，退学”海川早早来到学校，没等学生们上课的时间，来到了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 是一名穿着格子衫的女老师，名为高司一二，年龄未知，唯一清楚的便是未婚 海川眨巴眨巴眼睛，他本以为自己来的很早，要等一段时间 但看着老师目前的模样，以及桌面的摆动来看，似乎一个夜晚都在一直动弹，是没有回家吧 “您昨天没有回去吗？” 一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头的检查，因为她管的比较松，导致许多事情都没有完成 所以被安排过来完成任务 “你真的要退学？”一二的态度还是比较怀疑的，毕竟孩子们在这种年龄最容易冲动 “嗯，我已经写好退学申请了，请您过目”从包里掏出来一张被保存很干净的纸张，上面正密密麻麻的写着海川的退学申请 一二接过去，紧接着表现的有些为难 “啊....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你晚上放学再来吧，你先把今天的课程上完好嘛，我这手头事太多了” 海川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一眼便看穿了一二的心思 估计就是让海川体会学校的快乐，随后放弃退学吧 “好的，那我放学后再来”躬身接过申请书，塞回包里便离开，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二年级虽然换过一次班级，但海川起码也去过几次，所以班级的位置他还是很清楚的 刚才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导致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 海川站在班级门口，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身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想起自身的过往，想着要不要就此放弃算了，等晚上再回学校办理退学 毕竟自己可能没有座位了，新同学们肯定早就把自己忘了，所以....... 海川缓缓拉开班级们，学术老师正站在台上，转过脑袋，看向海川 “这位同学？面生啊，走错班级了吗？” 还没等海川说话，台下靠在讲台旁边的一名男同学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非常活泼 声音也很大 “老师！这位是休学回来的博时同学，之前只来过几次！” “哦....啊，那你先坐下吧，下次声音别这么大了” “好的！”鬼吕给海川指了指他的位置，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后排靠窗有个望着窗外的男生，一旁的座位是空着的 “那里就是你的座位了！我作为班长可是一直留着了！” 海川向鬼吕道了谢便穿过层层桌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身旁的男生一头黑发，眼神锋利，整个人的面庞如同高冷男神似的 “你好....？我叫博时海川” 同桌转过脑袋，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一直等着的伙伴，缓缓一笑 海川一愣，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面这人似乎诡异的笑了一下 “你好，我等待许久的伙伴，吾的名字叫做康·千田优，你似乎迟到了” 海川没有说话，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黑板，随后转过脑袋 “你好，那今天就多多关照了，你是中二病吗？” 千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傲慢的说道 “我知道你与那些沦落世俗的人不同，所以不用再这么试探我了” 海川点点脑袋，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毕竟海川虽然看起来对谁都好，但内心最喜欢的就是看乐子 “所以你为什么名字前面要带一个康呢？” 千田这人长的很精致，面无表情的解释这些听不懂的事情就更搞笑了 “因为我在梦中建立了康的国度，原本一切还在往好处发展，可没想到受到了祭祀的背叛，导致我永远失去了梦” “所以你愿意陪我一起夺回属于我的王朝吗？我可以赐予你永远的美梦” 海川呼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老师打断 “那个新同学，叫博时是吧，你可得认真听课，落了太多了” “同学们都讲到这里了，你得赶紧追上来”老师指了指黑板上的题目 可海川一脸憋笑的瞥过去，脑海便瞬间得出了方程的解 “好的老师，我会努力追上的” ‘我明天都不来了我追什么呀，而且为什么他们的课程还是这么简单，这不学过吗’ 千田看着海川，突然说道 “黑板上的题，你解开了对吧？我看透了你的双眼” 海川嗯嗯两声，给千田说了一下答案，风老师那边带着同学们成功解完题 答案与海川的一模一样 千田自豪的哼了一声 “不愧是我的伙伴，你当我的军师算了” “有工资能领吗？” “工资？....呵，当然，一天一百日元怎么样” 海川笑了一声，便让千田给自己介绍一下班里的人 “刚才叫你名字的叫鬼吕，是班长，他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 “还有就是坐在最前面的眼镜女，十分聪明，而剩下的都只是一群杂碎而已，没必要在意” “是嘛，那个，虽然很抱歉啊，我可能当不了你的军师” “为什么？要说钱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也不是钱的问题啊，我可能放学就退学了，再也不来了，所以当不了” 千田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说道 “没事，我们在一个学校那么家离的应该也不远，交换联系方式吧” 这又难倒海川了，他可没有手机啊 “啊.....可我手机也没有啊，没骗你！我真没有手机这种东西” 千田眯着双眼似乎在验证海川说的话是否属实，笑了一声，便在纸条上写下了什么东西，递给了海川 “这什么？” “我家地址，明天晚上一定要来找我，我有给你看我的王朝，到时，你肯定会愿意做我的军师” 纸条上写的位置也没那么远，大概半小时的路程，然后..... “哇，高档小区，你家这么有钱啊” 千田额头流过一滴虚汗，支支吾吾“嗯...是，父亲因为是做生意的，比较赚钱” 海川晃晃纸条“这可不是一般的赚钱哦，我可是去你们小区送过外卖，里面可真的豪华的啊” “兼职吗？下次如果再过来送外卖了就喊我” “嗯，但最近阿良说店里出了问题在整改，我也没找到其他外卖的，在做皮套来着” 千田的脑海里闪过各种皮套玩偶，有熊猫、恐龙什么什么的..... 第27章 故事情节的不同 两人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千田望着窗外，似乎思考着属于自己的事物 海川抬起头，最后一次享受课上的时光，今夜结束，他将与青春彻底再无瓜葛 ........... “今天的课程也结束了，别忘记作业啊”台上的教师合上书本，缓步走出了教室 顷刻间，教室内喊声四起，鼓舞着双臂与朋友嬉闹，或者..... “呦！怎么久都没有来学校？！我还以为你打算休学啊！” 鬼吕的声音让海川有些不适应，毕竟还是有些太大声了.... “啊.....差不多吧，今天就先来一天” “是吗！身体有什么病吗？可以找我，我爷爷是医生，教过我许多东西的！” 拍了拍胸脯，鬼吕跟外面等着的伙伴喊了两声便出去了 不一会，班级里便没了许多人，千田思考了一下，站起身说道 “应该是体育课，我们出去吧”海川嗯了一声，跟在千田身后 但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说啊千田同学，体育课可以请假吗？”千田转过脑袋，看着海川骨瘦如柴的身体 “你就说你营养不良，或者身体有问题，你不会是真的身体有病吧？身为我的军师可不能这么脆弱” 海川无语的撇过脑袋，附和了两句便去找体育老师去了 走到后操场，最里边有一个器材室，千田称老师基本都会蹲在那里 等海川敲了两下门，因为门太重了只能缓缓打开，体育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这边 “谁啊，那个年级的”海川听罢便表明来意，藤树没有问问题，直接让海川随便找个地方休息 别打扰到上课就行了 上课时间，海川坐在阴凉台阶上面，看着同学们上体育课的样子，不免有些回忆过去 望向坐在另一边的女同学“你好，我叫博时海川” “你好，我叫青紫有也” 女孩脸上没有表情，冷不丁的回答问题，海川突然想起了凉 不知道她对同学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态度 “青紫同学，你认为千田怎么样？我的同桌” 有也还是那么冷漠，声音都不带温度 “沉溺在自我世界的中二病，懦弱的代表，讨厌” 海川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但还是问了问鬼吕，也就是那个班长 “一直在大喊大叫，不知廉耻，自我感太强烈，讨厌” “有没有优点啊？好像一直在说缺点” 青紫转过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视海川“你想听我夸奖他们” 海川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这么绝对，我只是想客观的了解一下他们，如果只是缺点的话还不够” “那如果我说他们只有缺点的话怎么办？” 海川还是有些后悔跟这个女孩搭话，讨论这种问题真的很烧脑啊，本来能量就不够用... “人不可能只有缺点啊，他们总会有自己的优点与善良的一面，我们只是没有资格见到而已” “就像是一个恶霸对自己的母亲却很乖巧，臭名昭着的坏人对待爱人却百般呵护” 青紫回过脑袋，似乎听懂了海川的意思 “千田心思缜密善于思考，待人友善没有恶意，鬼吕为人热情好客，血气方刚、为大众考虑” “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海川尴尬的笑了两声，但还是说出了“满意”俩词 再过了许久，课程一上再上，海川认为的事情非但没有发生 同学们对于海川的态度出奇的好，这让他有股莫名的错误感，毕竟海川可是能实打实的推算出事件的发生 应该的才对..... 镜头切换至海川坐在楼梯，慢热的气候传湿在一步步的台阶之上，空无一人，但胜似无一人 镜头对焦在海川的脸庞，有些怪异的视角与阴影显得事件更变幻莫测 “人们常说着一句话，人会生活在熟悉的环境，在陌生的地方没法安生....是这么说的吧？”海川在自言自语，语速也变得较快 “那么什么是熟悉的环境？”镜头再一次切换，海川站在竹林里 “是能够推算出未来的地方”海川望着面前的一摊水泥“许多人在某个环境只要待久了，就能够明白下一步可能会发生什么” “所以会待的更舒服一些，不再有关于未来的不安全感，这就是所谓的舒适感，也是能够安生的环境”海川靠在学校的墙壁 低着脑袋看向地面的蚂蚁“可是这次不同，事情没有向我预料的方向发展，变得有些，不可预测” 海川抬起头，躺在操场上，一只黑猫坐在他的小腹，舔舐着自己的双肢 “我其实认为自己可能会再一次受到........那种事，也并非是完全讨厌，毕竟我还要退学” “这能够很好的成为我退学的理由” 海川抚摸着黑猫，坐在器材室内 “因为受到了不好的事，所以我才想要退学，这个理由不是很完美吗” “比其因为这个因为那个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前一个更有说服力一些吧” 黑猫从海川身上跳开，往里面走，海川站起身缓步跟了上去 “如果变得有些开心，我便很难再保持我的想法，保持这种” “我终于幸福了，不用再退学了这种想法” “因为无论怎样，我都得退学，就算没有了政府对独孤学生的帮助，一些钱而已，没了也无所谓，本来就给的不多” 一人一猫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直至一片看不清尽头的海洋，海川望着那远边的云朵，阳光投射在自我的脸庞 犹如猫的爪蹄温柔的拍在脸颊 “退学吧，无论是可能幸福的生活或者与过去一模一样的生活都无所谓” 海川站在一二面前，双手背到身后捧着退学申请书 “我还是想问一下，还是决定退学吗？” 本以为海川会突然回忆过往与朋友，一些有点美妙回忆的过去 然后一脸悲壮的表示自己不退学，大声喊着要跟朋友们在一起这种话 很青春，但与海川无关 他能够回忆的，只有一些难受的想死的过去 没错，许多人都是这样 真正青春的故事情节，只会发生在校园恋爱漫画与热血小说 他们生于现实，本就只能与现实挂钩 海川递给一二申请书 “没错，我要退学” 第28章 一夜畅饮 海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整个人病怏怏的 刚退完学回来，老师那边称海川没什么需要做的，后面的事一二来完成就行了 也没有那么麻烦 拜托老师后，海川径直离开了学校走向回家的路，可因为天气太热了 只能躲在树荫下的长椅避暑，这种时候正需要安静，是最不想见到熟人的时..... “海川？”山田茂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海川抬起脑袋，凉的父亲便站在自己身边 “茂叔？你怎么在这里，医院应该离这里有点远吧” 山田茂走上前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烦跟无奈 “没办法啊，最近一直为了医院东奔西走的，今天就是来税局拿报告单的” 山田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西装被司阿姨收拾的很整洁，整个人又干净又显得可靠 “最近谁的生意也不好做呢，茂叔的医院最近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说到这里，海川能明显感觉到山田茂有些生气 “最近的政策一直针对我们这些开私人医院的，虽然已经有了许可证，但市政府还是在找各种问题来刁难我” “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的医院给吞了，昨天还要求我上报最近三年的税务报告” 海川因为喜欢看书跟杂志，倒知道最近首相提出的一些不合理政策 两人抱怨了一会，山田茂问海川最近怎么样 “最近啊....挺好的，还有凉弹的贝斯，我去看了，非常厉害噢” 山田茂听罢点了点头，说道 “你最近来一趟我这里的医院吧，我好给你检查检查，正好最近也需要复查凉的身体” 海川点点脑袋 “要喝点什么吗？这次我请客”山田茂站起身准备去一趟商店 海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可乐 茂叔爽朗的嗯了一声，便往商店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海川抬起脑袋，目光望向茂叔 “父亲啊.....好困，回家先睡觉去吧”海川站起身往茂叔的身后走去 直至走到商店门口，海川往茂叔那边喊了一声，说是现在就得赶紧离开 然后没等山田茂回应，赶紧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山田茂站在商店门口，看着手里握着的一瓶可乐，望着海川的背影..... “回去给凉喝吧”说着，便往回走去 而已经跑到街边另一头的海川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已经不适合这种长时间的运动了 海川站起身，往一处巷子里走去，直至路过一颗绿树，跳起身一把扯下一片树叶 绿茵茵的叶片就这么被海川送入了口中 “这好酸啊，之前凉说的那来着，学校....算了吧” 叶子在嘴里嚼了几口，本准备吐掉的，但想着能量都被消耗了，总得还回来些什么 便硬生生吞了进去 而后，海川继续似乎有目的的往前走着，直至一片飘散着香气的街道 往里头看去，那一份移动式的居酒屋还摆在那里，似乎从来就没有挪动过分毫 海川走到一半，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拉住了，转过脑袋是那位经常能在店里遇见的小哥 他的容貌比以往更加憔悴，戴着眼镜双眸看不清光芒 “你好啊小哥，叫我月山就行”月山拦住了海川的去路，望着对面的店，说道 “这次啊，你先偷偷一个人去，上拉面之前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优惠，如果说有，那就赶紧跑回来，我再过去” 海川歪着脑袋似乎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后知后觉的走到店里，刚一坐下，道天便喊到 “第一万一千名客人，今天又是特别拉面了”海川一愣，说了句谢谢便立刻走开 月山看着海川从店里跑了出来，赶忙自己又挤了进去 “老板，我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客人啊？” “哈？我们这里是饭店不是特殊酒店，你吃饭吃傻了吧” 海川拉开帘幕走了进来，对着月山笑了一声，月山似乎也已经摆烂了，不再奢求特别拉面了 道天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扒拉半天，递给两人一份一模一样的春水拉面 月山本靠在一边，仰头闭着眼睛，听见拉面端上来的声音才转过身子 那喷香扑鼻的美味、握着筷子的右手抵在桌子，睁开双眼 “这拉面真大啊，店长你不会坑我吧，我可不会给两份拉面的钱” 道天没有露面，而是在后头大声喊话 “不想吃就滚啊！” 月山没有再理会店长，而是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拉面，他还是头一次吃的这么安静 海川那一份还是跟往常一样巨大，实在是过意不去，海川这次付了大概三份拉面的钱，摆在碗底下 “我来了喔，社畜小哥跟小孩哥又来了啊，要酒吗？小孩哥第一杯免费哦”总司从前门窜了出来 “都说他不要叫我社畜啊！老子叫月山啊混蛋！” 总司听罢没有理会他，而是在他的桌子上摆了一瓶免费的啤酒，而海川则是递了一瓶饮料 “谢谢....小二哥？”海川愣愣的接过饮料道了声谢，但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报复我吗？叫我总司就行，是总司一切的.....” “滚过来帮忙啊！”道天在另一头喊来喊去，总司无奈的笑了一声便回去帮忙去了 海川喝了一口饮料 ‘哇....真难喝，这什么饮料啊？苦瓜味的？！’海川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商家创造出苦瓜味的饮料 而一旁的月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也是一脸便秘的喝了一口啤酒，对着海川说道 “总司这家伙免费给的就没什么好东西，我这啤酒别说是烫的了，还是山葵的味道” 月山实在是不理解总司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玩意的，特异功能吗？ “啊....确实好难喝啊，我这是苦瓜味的....” 月山的笑声贱兮兮的又很爽朗，很具有感染性，连带着海川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开心 两人吃着拉面，没过一会又有几个男人从前门走了进来，基本都是统一着装 黑色西装再手握着一把黑色的伞，要不是他们跟店长打招呼，还以为是黑帮过来手保护费的 “你们几个终于来了啊！啤酒带了吗？” 其中一名从身后背出一个.....筐子？诶？筐子？ 往里面看去，是满满各种五颜六色的酒，海川只认识其中一个小麦酒 “来了来了！总算是放了一天假，老板！把店门关了吧！我们喝一夜！” 道天拉开帘幕对着男人们喊来喊去，与平常无异，总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都别踏马在我这喝啊！影响我生意的啊！” 而本在道天一旁的总司早已跑到了男人们身边“没事啦店长，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其他客人了吧？该来的都在这了！” 海川卷缩在一旁不是很敢出声，这种情况他想着自己不会被强行拉着喝酒吧... 这时，海川的后领被道天提了起来 “你先回家吧，这群无能的男人们要开始找死了”海川听罢点点脑袋，称饭钱放在碗底下了 便准备从前门离开，但刚走到门口，被某人拉住他肩膀，转过脑袋 总司正站在自己身后 “小屁孩～等你成年后我们可是还在哦，到时一定要跟我们一起畅饮整夜的啊” 海川望着店内那副为酒疯狂，发泄自己一周积累痛苦的模样，那双眼，还是有些渴望的目光 “嗯，我一定会的，你们到时没有喝死就行了” “哈哈哈，小屁孩口气倒恨啊，我可是总司！总司一切的男.....” “别偷懒的啊混蛋！赶紧给我喝哈哈哈”总司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话 被身后的男人拉进店内 总司笑呵呵的跟海川比了个再见，便站在椅子上开始狂饮烈酒，但被道天给打下来了.... 海川缓缓往远处走去，直至在路口看见那熟悉的人影 第29章 只是朋友的关系 海川看着林人站在那里似乎等着某人，怕惹到什么麻烦事，便准备绕道离开 但林人似乎就是在等着海川，只用一眼便看见并锁定了海川的位置，大喝一声便直接跑了过来 海川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会变得很麻烦，不知不觉的抬起脚步也跟着跑了起来 林人在后面追，海川在前面跑，虽然林人在后面喊海川为什么要跑，但海川不愿意理会林人 反而脚步更快了 “喂！为什么要跑？！” “嗯.....感觉会有麻烦..” 海川因为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还是没有甩开林人，被他拦住了去路，一脸气愤的质问着海川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一些情况” 海川有些疑惑林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林人称上一次见到海川就在这附近 就打算等等看的，没想到真让他给等到了 林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海川带到了一间咖啡厅里，称只要海川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便请他一瓶咖啡 海川肚子倒不饿，咖啡自己也喝的不少.... “你还是请我饮料吧，我不喜欢咖啡” “没问题，给你买”海川听罢便正好态度，让林人尽管提问 ....... “最近山田同学的神情很差，我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事，她只是应该吃草快吃土了，随便施舍她一点吃的就行了” “嗯.....真的？”林人还是抱有一丝怀疑，但他也调查过海川这人，跟山田同学的交情很好，但似乎不是情侣 所以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那....上课心不在焉，似乎一直惆怅某件事情，那是因.....” “大概是在考虑晚上怎么跟父母交代零花钱的问题” .......... “那她有时突然流泪是因为什.....” “她在练习拒绝说辞时流泪以增加谎话的可信度” 林人想起山田同学似乎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别人，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努力啊.... “算了算了.....给你自己买去吧，我走了”林人递给海川整整一千日元 “太好啦～可乐我来喽，那我也走了，下次有问题再过来问我哦”海川眯眯眼笑着离开了咖啡厅 而林人一人坐在里面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 “靠！关键问题忘问了！”林人突然想起来他本是想问海川他跟山田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林人没有听懂 “算了，下次再问吧.....山田同学喜欢咖啡吗？” 另一头海川带着一杯饮料从店里出来，看着渐晚的天色，准备就这么安全回家 随后再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从明天开始继续去打工 等成年之后就不用去兼职了，工资会高一点，能做的事也会多一点 日子也会变得更舒服一些，到时，再给山田夫妇买些礼物，然后还有昌居姐、河景大叔、凉虹夏她们、店长跟菊里..... 拉面店店长也很好啊...多去照顾一下生意吧，反正也很好吃 说着如此，海川刚路过一条街道，想起街的另一头便是starry 在脑子里将计划时间调晚了一些，望着livehous走去 星歌刚准备将不好好跟着其他三人练习而是偷吃的凉骂一顿 身后的门突然被一把摊开 “哈喽！我来喽～” 几人转过脑袋，眼见是海川便没有多在意，而是继续各自手里的活 海川笑呵呵的走到pa桑身边，问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pa桑思考了一会，说道 “应该没什么吧，硬要说的话，因为喜多最近在这里打工，单纯来喝饮料的人变多了啊” 海川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记得是乐队的新主唱，之前虹夏好像介绍过... “明天虹夏她们的审核日子就来了，你可别错过啊”pa桑一如既往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海川嗯了一声便拉着倒在地上的凉走进了录音室内，里面三人正准备休息一会 见海川进来，虹夏先是跟海川打招呼，喜多也是很快就跟海川打成一片，后藤倒在一边默不作声 但没有卷缩在角落....也算是进步了 “所以呢，凉刚被姐姐抬出去了来着”凉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倒在地上 “你知道吗虹夏，人类的本能只有繁殖与进食，谁都无法阻止”没过一会，躺在地上凉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 海川笑了几声便离开了录音室 “你不留下来吗？”海川转过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你们不是明天准备参加试镜吗，你们自己多练习一会吧”说着，打开房门便准备出去 突然间，海川身子一顿，转过来身子一把将凉的手握住拉开 “都说了不要拉我衣尾，摔倒了怎么办” 凉没有说话，挣脱开海川便站起身抱住贝斯 “过来听我弹贝斯” “嗯？”愣了一下，缓步走到凉的身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凉见状又说道 “我们明天就试镜了，你知道吗？” “嗯嗯，pa桑告诉我了” 凉又点了点脑袋“那就来听我弹贝斯吧” 海川不清楚凉想要做什么，但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坐在一边开始聆听几人的试镜内容 他不懂音乐，也不知道音乐该怎么分辨好坏 如果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标准，那大概便是关系吧？ 海川看着上面几人演出时那火热的音律与特殊独特的灵魂，想起凉曾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 “人没有个性等同于死亡” 所以这就是乐队的个性吗？ 几人演奏结束，等最后的鼓声彻底消失，海川的意识也被强拉了回来 海川无法给予几人一个适当的评价，又再一次走到了房门面前，缓缓拉开眼前的白门 双脚正准备踏出去 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往后倾斜，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疼疼....”凉蹲在地上，低下脑袋望着海川 “你还没说我弹的好不好听”海川无语的扶着额头 “都说了会摔下来”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第30章 彻夜响彻的歌声 嗯......其实我很长时间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酒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是宿醉后倒在某个陌生的巷子里 菊里挣扎着坐起身子，抚摸着被磕的生疼的脑袋 “啊.....疼疼疼，这是哪啊，我还在日本吗？”见到身旁放着酒吞童子便放下了悬着的心 记得很久以前，我们乐队的衣服还是傻死了的和服来着 怎么说呢～虽然志麻称自己穿着和服很好看，伊莱莎也是 但自己什么样我倒是很清楚的 “哈哈～还有酒嘛，包里～”菊里爬起身子在周围开始寻找早已被丢在某个不知名居酒屋里的小包 “嗯....不会是今天没带出来？不会是伊莱莎带走了吧”说着想给伊莱莎她们打个电话 可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空空如也 .......... “呵呵～酒后寻家变成求生节目了，说到底这是哪里啊，没见过的巷子....” 菊里站起身，摇摇晃躺的背着贝斯往出口走去，刚探出脑袋，一束强光便射在了她的双眼 因为太久没有见阳光了，菊里慌忙用手挡住 慢慢蹲在地上往强光处看去 是一群带着乐器的少男少女站在台阶之上，其中有一个手上握着大灯甩来甩去 菊里好奇的走过去时，才听见几人自我呼唤的声音 因为麦克风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大，震得菊里耳膜疼 “琦玉的各位早晨好啊！抱歉啦吵到你们，咱正准备来一场街头巡演，警察还没来之前多来听听呗” 说着，将麦克风扔给主唱，自己则是跑回了最后面鼓手的位置 嗯.....主场....鼓手....吉他手....还有一个吉他手？ 菊里看明白后突然咧嘴一笑，想着自己发挥的机会来了，便赶紧冲上去喊到 “没有贝斯手需要我来帮忙嘛，要求是一杯酒哦” 主场的女孩听见后本想着拒绝，毕竟乐队讲的还有默契，如果突然窜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贝斯手可不就炸了吗 但身后的鼓手却抢先一步 “没问题啊，正好我们没有贝斯手啊” 菊里呵呵笑着走上台阶，因为身上的贝斯没有收纳包，所以套在身上便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一下啊！我们不熟悉贝斯手啊，吉他会....” “没关系！！我可是超级弹贝斯的，完全不用管我啊哈哈” 说着，跟鼓手交换眼神 两人暗自点头，演唱便瞬间开始了 “ok！1！2！” “什么？！等一下啊，我还没有背好吉..” “3！” 菊里与鼓手为第一响彻的音声，而其他几人也被强行带入了进去 菊里肯定不清楚她们要弹什么音乐，但凭借经验与自身实力还是能跟得上其他人的节奏 而手花四溅的两位吉他手也很震惊菊里的能力，调整好状态便不再理会菊里 反正她都能追上来 主唱站在中央并未开口，似乎在等着某人的指令 菊里抬起脑袋，眼见鼓手的音乐在特殊的一刻停了下来，随后重重的摔在鼓架子上 这一瞬间，乐队的声音达到了最高潮 菊里有些失神的看着鼓手，指尖没有停止在贝斯的弦中飞舞，转过身子，看向主唱 ......... 如此活过盲目不定的四十余年 直至内心那虚实不定的假想法 每当想要放弃的那一刻 记忆里不停回想着家人的哀嚎 ........ 菊里的内心不由的怔了一下，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主唱的女孩没有理会菊里的失误，而是张大着嘴巴，继续唱着悲情所铸成的歌曲 放弃吧，或者继续努力在没有明日的未来 沉默的夜晚与苦涩的食物 直至大厦崩塌 藏在最深处的黑暗啊 杀死内心脆弱的情感 .........——灵感来自《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菊里随着他们一起演奏完了曲子，抬起脑袋，没有任何一人为他们停留 空旷无一人的街道，似乎也在诉说着不正确与他们无法实现的理想 “诶！那里不让演出，请马上离开！”警察的喊叫声将菊里拉回了现实 这才看清这群年轻人的面容 一个个真嫩无比，白皙的皮肤与毫无起茧的手掌 可那指尖的芳华与已过去的嫩白，似乎也在诉说着他们没有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算起茧的不是手掌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鼓手开始起身整理乐器，而剩下几人也有自己的工作 菊里愣愣的站在那里，回想着那些歌词 “那个.....你们的音乐....” “不堪一击吗？”主唱转过身子打断菊里的话，但被她摇头表示不是 主唱沉默了一会，看向已经快整理好的其他几人 “只是风格不同，你能明白的” 菊里站在台阶之上，手上已然多了一瓶未开封的啤酒 寒冷的铁皮触摸在手掌上的温度刺骨，喉咙卡住的词语堵塞在牙齿里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形，直至完全消失在菊里的视野中 “真大胆啊，虽然想过写这种歌，但已经不属于我了吧”菊里顺势靠在栅栏 摇着手里的啤酒并没有下嘴，而是思绪回到了从前，很久以前 当时的菊里虽然焦急却很细心，细心到能够洞察到社会上的所有黑暗 所以她才会对未来充满恐惧 她害怕自己也会成为那里的牺牲品，或者筛选出来的残次品 记得刚有搞乐队的想法时，懵懂的笔风与文笔只能写出潦草的歌词 但只要触及那些黑暗而又现实的，菊里的灵感似乎变得永无止境 所以后来志麻从来不让自己写歌词 “嗯.....怎么说呢～负能量爆棚？哈哈哈” 看着早晨的微光第一次照耀在菊里的脸庞，本冷的难受的肚子也变得好了起来 而手上的啤酒，不知不觉间早已是一瓶空瓶 菊里摇了摇手里的酒罐子 “哇～怎么突然就喝完了啊.....” 第31章 所谓成长 星歌坐在黑夜公园里的长椅上，看那神情似乎是在忧虑着什么 pa坐在长椅的另一端，揣着二郎腿闭着双目沉着气 星歌有些疑惑的抬起脑袋看了一眼pa桑，似乎是在问为什么她也出来了 “因为你看起来太寂寞了嘛～”pa的双眼虽然看起来睁不开，但靠着多年的经验，看穿个问题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我，又没什么能看的”星歌用手拍了拍pa面前的空气 “有什么能看的？颜值、性格、身材、穿搭.....” “停停停停，不用说了”pa桑听罢不再言语，而是往星歌一边靠了靠 星歌虽然很想一拳捶上去，但今天的自己属实没有那个力气和闲情 等了一会，星歌犹犹豫豫的说道 “我说啊pa，我的意思是某个可能性，就是如果虹夏她们真的出名了什么的” ““我还需要卖掉这里吗？”” 星歌跟pa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 炎热的夏季就算是太阳照不到的夜晚也还是那么干燥，星星灯光芳华在世间之上 唯有一片遮住月亮的云朵 pa扶着下巴，望着面前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疑惑道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卖掉繁星？莫非你真的喜欢去海边开便利店？” 星歌总是这样，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的话语带偏 脑海里泛起嘀咕 “便利店嘛....我其实还觉得不赖，海川肯定会在的大概不用担心什么问题，生意也应该会不错吧” “到时候如果你活不下去了就可以来找我，最起码能给你个打扫卫生的职位” pa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店长那时候，头发飘洋着装大胆丝毫没有任何被社会打败的神态 反而有一种迎难而上的感觉 而现在嘛....pa桑看着一旁沉思的星歌 “社会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呢，你说这样好嘛店长～” 星歌转过脑袋似乎没有理解pa的问题，但还是愣着回答道 “改变是不确定的，如果是适应社会而改变的更加强大，那肯定是更有好处了” “那如果是彻底呢？比如磨灭一个人最初的意志？” 星歌突然有些理解了pa桑的意思，沉着脸说道 “也不错，毕竟改变是为了能让自己或者周围的人过的更好，而不是自我改变，那只是自私” pa桑没有说话，依旧是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pa的嘴巴顿了顿，突然说起话来 “我倒觉得不行，毕竟爱你的人可是爱着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为了她而改变，对吧？” 这次轮到星歌没有发话，而是站起身双手踹进口袋往前漫不经心的走着 pa桑看着星歌一个人孤寂的背影莫名联想到空巢老人，绷不住笑了.. “呵呵，分明是个还会害怕的做噩梦的孩子....诶～这就是所谓成长啊～” 说着，小跑两步便跟上了星歌的脚步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海川大晚上的不回家站在街道上看着手里的刮刮乐 先前说是送海川一发，结果免费一次却直接出了一万日元的大奖 正高兴着，店员却开始问海川有没有成年，如果没有那么这一次的抽奖就不作数 海川本想着就算了息事宁人，但店员的态度却令海川有些不满 “我最起码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店员听罢转过脑袋，因为个子过高的原因竟直接在海川面前蹲了下来 他整个人显得非常苍老，但发量与声音却没有老人的无力感，而是充满着虚假的活力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长大了？” 海川点点脑袋，心中想到虽然还有几年才能成年，但毕竟自己也不再算孩子的范畴 被这样说还是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我不能长大？” 店员听罢站起身，说道 “谁说你不能长大了，谁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谁也没法阻止长大” 店员继续说道 “可是长大并不是所谓的...肉体，而是灵魂”食指顶在海川的胸口 “长大啊，就是总得突然间的忘记什么东西才行，比如童年或者快乐什么的” 海川摇摇脑袋 “我记忆力很好几乎忘不掉的，除了一些自己故意忘却的” 男人站在海川面前思考了一会，随后笑着说道 “这样，我请你饮料怎么样” 海川看着男人手里的刮刮乐，说实在的，自己也并不是特别想要 “都可以，我想要一瓶芬达” 男人从口袋掏出钱包，从中用右手指拿出了一沓子钱，仔细看 几乎都是一些零钱 “诺，这些都给你了，这个刮刮乐是真的不能用了”说着，将钱塞进海川的口袋里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问了一句男人是不是也想要喝一杯饮料 等到拒绝的答复后才离开了店里，往门外走去 而映入眼帘的，除了炙热的夏日，便是坐在椅子上靠着俏树遮阳的凉 海川走向一旁的小商店，买了两瓶冰镇饮料便走向凉的面前 “呦，你还活着吗？” 凉睁开双眼，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换钱了？还是....” “没换” 凉看着海川手里的两杯饮料默不作声，接过海川递过来的饮料贴在自己的脖颈 试图降温 海川坐在凉的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说要出来庆祝嘛，你们试镜的通过，结果怎么就两个人啊？” 凉无奈的摇摇脑袋“没办法，虹夏跟喜多有事，而波奇说是进入了冬眠期，只能带你出来了” 海川呵呵疑惑现在应该不是冬天，说着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 “你说，要是你们真的出名了，混出了名声，会去远方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会带你走的放心”凉也学着海川的样子，靠在椅子上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罢了，毕竟去开拓视野真的是一件好事啊～话说好热啊，快秋天了吗？” “没有吧，现在才七月份” 凉坐在一边沉默无言，而过了不久，转过脑袋 便看见海川抱着双手低着脑袋，细微的踹息声似乎是睡着了 凉看着头顶那依然发光发热的太阳，沉思了一会 扭了一下身体将双脚放在海川旁边，将外套摆在扶栏上，靠着脑袋 整个人以“躺”的姿势“坐”在了椅子上 三十二章 追寻梦想 “头要裂了.....要死了呜呜呜.....”菊里摇摇晃晃走在路上 先前靠着粉丝的关系往搭了一辆货车才能回来，可路上不知不觉又跟司机喝上了 刚到目的地还没喝够就找了一家居酒屋又喝了一会.... “现在几点...不会是傍晚了吧？”菊里脑袋一头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整个人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蹲在地上抚摸着额头 “啊......真的要死了” 迈开脚步艰难且漫无目的似的走在大街上，浑身邋遢的使生人不敢靠近 走到大桥边的神寺门前，想着去那儿假扮僧人蹭点吃的，可一抬起脑袋 一位带着吉他的粉毛正坐在那里愁眉不展 菊里缓缓靠过去，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可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后藤被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后退两步才看向倒在地上的菊里 “请....给我水...” 后藤刚想着打急救电话，但见那人似乎还在说话便缓缓靠了过去 见还有救正准备先去买瓶水 但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下.... “还有...解酒药....味增汤，还想要喝粥”菊里顺势趴在后藤的大腿上 “想趴在松松软软还晒了一天阳光的被子上.....” 没过一会，酒劲缓过来一点的菊里看着手里的袋子，有些意外这女孩竟然真的全买过来了啊 “真是个好女孩呀～叫什么？”菊里从口袋掏出了一杯便宜酒 插进管子一边喝粥一边喝酒 “啊....后..后藤独” “好可爱的名字呀，叫我广井就行了喔”说着，不管后藤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独眼见这人特别像老妈嘴里提过的‘社会败类！’便提起吉他包准备离开 钱都不打算要了，虽说菊里还不起就是了，可刚站起身就被菊里重新按了回去 “你会弹吉他吗？” 菊里随意的一问，后藤独的脑细胞直接炸开，瞬息间想出了无数个可能 而最好的回答，那必然是立刻撇清关系！ “没没没，我只是突然来了兴致买了一下结果不会就打算去卖掉.....” 后藤独话还没有说完，菊里则是笑声打断 “是嘛，准备搞乐队嘛？”菊里嘴里叼着酒的吸管，望着独的双眼 “我可是有看人很厉害的朋友哦，可别想骗过我”说着，闭上眼睛一口闷掉了整瓶 “嗯.....已...已经在搞了”后藤独稍微往后退了一点，抱着吉他 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只有在海川前辈身上感到过，但他很温柔完全没有恶意 反而能够让人安心 可眼前的姐姐说实话有些恐怖，最害怕这种人了！感觉会莫名其妙的发怒然后揍我一顿.... “是嘛是嘛，我也在搞哦，还小有名气～”菊里低下脑袋，看着后藤独口袋里的一沓子纸票，回忆莫名袭来 眼角也开始渗出眼泪来 “真好啊～还在为卖票而苦恼的时期，你跟我也是同类人嘛？” 后藤看着菊里手中与口袋里掏不尽的酒暗自摇头 “乐队怎么样，好玩嘛？我虽然是个独立乐队，但还是非常有意思哦～” “啊...还算是吧，跟朋...朋友一起组成的乐队，我很喜欢.....”后藤的口语老是口齿不清 菊里记得海川曾经说过来着，对付这种人，不是要极度的温柔就得行动力 温柔什么的自己肯定是行不来的 菊里摇摇脑袋刚想出一个绝美的点子，手靠在背后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但因为喝醉了的原因，菊里完全不清楚自己后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你在找什么...？” “我的贝斯哦～但不知道为什么摸不到啊哈哈，是在我右边嘛” 后藤独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声菊里 “你...身后可什么都没有诶....”菊里转过脑袋，摸着后脑勺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没等后藤独说话便强行拉着她的手往城市的另一边跑去 “哇！我的贝斯落在居酒屋啦！我们一起要回来独酱～” 两人穿过街道与人影匆匆的马路，背着吉他的后藤显得格外夺目 来往的人群捧着资料包与毫无用处的器械，眼角低下 虽目光还注视着前方，可心却早已被迁回过往 累了一个晚上的男人驼着背走在街上萎靡不振 刚抬起脑袋，扶起眼镜，想着回家好好吃一顿早饭，然后....然后去喝酒？ 正如此想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被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下 幸好力气不是很大没有摔倒 “抱歉啦小哥～我们正在追寻梦想！”菊里笑呵呵的没有回头，而是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男人看着两人与后藤怀里的吉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直至两人已经走的很远才反应过来重新扶了一下眼镜 但先前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男人自嘲的笑了一声，重新随着人群往城市深处走去 “........真好啊，追寻梦想嘛”男人的回忆里，他也曾想过追寻梦想 为了音乐而付出未来 正当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做好了失去一切或者拥有一切的准备.... “可现实就是这么骨感啊”男人的母亲生了大病，父亲也因为常年在外干活导致身体健康直线下降 到这时候，梦想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最起码男人是这么认为的 随后，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成了这副模样 父母的病已经好了，自己也有了一定的资产，朋友虽然没剩几个....但剩下的都是最重要的 男人从口袋里将一台老旧的手机掏了出来，点开li里的最深处 说起来，男人的手机已经许久没有换过了，也不是说没有钱 他只是有些害怕 毕竟里面也是有太多没法转移的内容啊，聊天记录什么的？ 继续往下滑，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群聊摆在手机面前 没有群名，里面也仅有四个人 男人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几年前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次说话还是许久前的新年快乐 手指在键盘上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发送消息 “诶～都长大了嘛，都有自己的事情了” “也该...放下了吧？” 想着，男人准备放下手机 可还没有抬起脑袋，叮铃一声手机传来消息 男人有些迟疑的看过去，虽说希望看到一些自己想看到的内容 但还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比如....真的是有人说话了，是谁呢？ 老板或者工友发的消息？ 还是爸妈？他们让我回家吃饭吗？还是说出问题了？ 抬起手机 里面就只有一句话，也仅有一个红点标识在那从没有人取名的群聊 「你们还在吗？」 第33章 祭司与后妈 海川右手挡着头顶的太阳看着面前靠在墙上装帅的千田，提醒道 “墙上很脏的，迎风面” 千田冷哼一声站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双手交叉一脸凶狠的问道 “你身为我的军师，那天为什么没有来？”千田回想起那一夜的故事 一个人站在小区下面等到了半夜都没有等到海川 “嗯.....抱歉抱歉，不小心忘记了，我请你一杯饮料算是赎罪吧” 千田想着海川会买一些什么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饮料，本想着拒绝 可反应过来时海川已经不见了人影 等了一会便看见海川捧着两杯饮料跑了过来 “诺，挺好喝的” 千田接过饮料，但看着瓶身陷入了沉思 “这.....黄瓜味的...？你从哪找到的”千田从没有喝过这个口味，见都没见过 “嗯？这种饮料不是到处都是嘛，日本服务业这么发达，苦瓜味的都有哦” 千田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下嘴，而是扔给海川就让他跟自己过来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便来到了目的地 涩谷的一家咖啡厅 海川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主要还是消费不起 千田让海川跟上来，刚打开门便将一副红黑的卡摆在前台 “两人包间，按上面的来” 海川探出脑袋看着台上的红黑卡，不由的感叹千田可真有钱啊 千田有些疑惑的转过脑袋，看着海川一脸惊叹的表情很不满 “身为我的军师连这都没有吗，明天来找我领一张” “诶？领一张？没没没！我又用不着啊对吧”说着就跟在千田后面来到了一处包间 刚屁股落在沙发上 海川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话说你为什么会让我做你的军师呢？还有你那一句等待许久的伙伴” “你之前认识我吗？” 千田整个人似乎想起了过往的事，突然愣了一下，但又瞬间恢复过来 “我让你当我的军师只是因为你很聪明且善良而已，而我跟你是在梦中相遇了一次” “我便认定你会是我永远的伙伴”千田的双眼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坚定 海川有些意外千田的感情状态，本想着他只是抱着玩的心态来让我当军师 但看目前的状态，看起来是认真的啊..... “那我当了你的军师，我该做什么？”海川看着递过来的咖啡 上面用牛奶与白色的粉末画着章鱼的模样 “我之前说过，我受到了祭司的背叛，他被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我需要你拆散他们”千田说的一本正经 可海川已经慌了 ‘这这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拆散情侣的剧情啊.....’ “等一下千田同学，你的意思如果删除加工，是让我拆散一对情侣对吧？” 千田一脸板正的点着脑袋，看起来滑稽又认真 “那....那一对情侣是谁呢？” “我爸妈” “！！！” 海川整个人站了起来，但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低下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 “千田同学，你的意思.....是让我拆散你的父母？” “有什么问题吗？”千田似乎有些疑惑海川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让他不要吝啬随便问 海川也疑惑千田这人的脑回路，拆散自己的父母...如果说是拆散，他父母也没有想离婚的念...... 等等，难道是父母感情不合但因为种种事情不得不在一起，而千田同学已经受够了这种虚伪的感情 所以才让我拆散他们？应该....是这样吧？ 总而言之，海川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事情再下定论 “千田同学，你能...清楚仔细的讲一下具体原因吗？” 千田低着脑袋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来 “不能，那些故事能够杀死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海川看着千田略带恐惧的眼色也在逐渐理清故事剧情 “是后妈或者继父吗？”海川的问题问到了关键，千田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了 “是后妈，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的任务应该是拆散他们”千田的咖啡已经快凉了 而上面的图案已经看不清楚，千田也没有了品尝的心思 “是嘛，但我不能接受你的任务，毕竟在不完全清楚事情缘由的情况下，任务成功可能是一件坏事” 千田听罢声音放大了一个度 “为什么？你不需要考虑这些，只需要为我解决问题就行了，这就是你军师的任务” 海川撇过脑袋，一脸没办法 “这样，如果你没想过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查可以了吧？等我理清状况再帮你解决” 千田的双眸又闪过一丝恐惧，海川已经清楚了故事的开头 大概是让千田害怕的过去吧 “随便你，下周一给我答复，我先走了”说着，站起身子便准备离开 但走到海川身边又停了下来 从口袋随意一扔便扔出了一沓子钱 大概是十张一千日元，总共一万日元 “这是报酬的一半，完成后会在给你另外的一半”说着，没有理会海川的答复便离开了咖啡厅 海川看着桌子上的现金，无奈的将其收起 这钱海川是肯定不会收的，但现在的情况千田大概也不会接受 “算了，等他心情变好了换个方式还给他吧”说着怕浪费想着把千田的咖啡也给喝了 但自己的一份刚喝一小口便停了下来 “.......好苦，这真的能喝吗？”海川的记忆里咖啡都很好喝 总之没有这么苦 好像叫什么....美式？ “这还不如拿铁啊，不知弦先生也经常喝这个来着，原来这么苦啊”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海川还是闭着眼一口给闷掉了，而千田一口都没动过的.....就算了吧，太苦了 说着便抬脚走出包厢，刚走到门口就被店员给拦了下来 还以为是要付钱，可被店员摇头拒绝 双手给海川呈上了一副红黑卡与一些礼品 “千田先生给您准备的，恭喜您成为我们一年份的高级会员，半年内所有饮品免费、餐盘半价，后半年所有餐盘半价，饮品原价” 海川无奈的笑了一声，让店员将卡退掉，钱原封不动的全部还回去 可店员小哥也是无奈的摆摆手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卡是千田先生半年前就已经办好的，只是今天才启用，所以没有办法退订” “如果您不需要我们可以先继续冷冻，等你需要是再启用” “另外一提，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冷冻，并且只有两个月的周期，到时间会自动启用并没法再冷冻” 海川让店员继续冷冻，说着便踏步离开了店 第34章 讨厌的人 千田刚走出咖啡厅，眼见海川没有跟上来便打了一通电话往路口走去 刚到停车位，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中间，看起来很像名牌 千田有些意外司机竟然来的这么快，一上车便问是不是父亲在周围 “是的少爷，令父在政楼与客人谈话，需要传达什么吗？” “没没没，回家” 司机不再言语，整个人黑色西装加黑色墨镜显得无比高冷 其实千田的父亲不喜欢黑色，家里的佣人或者其他东西基本都是很鲜艳的颜色 主要还是千田喜欢，所以才将关于千田的一切都换成了黑色 “少爷，最近您可能有四场宴会，一次是财阀才虎家的少爷要在国外举行一场宴会” “第二场是辉夜集团大小姐的迎学会，还有铃木集团的大小姐痊愈归来，需要去慰问一下” “最后一场.......嗯，您的班级有一场露营活动” 千田无奈点点头，但他完全不记得班里说过什么关于露营的活动 “都推掉吧，我又不是什么富人，也没什么兴趣巴结他们” 司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千田的记忆里，才虎家的独生子性格十分傲慢，不知礼数 而辉夜家的大小姐真如同月亮上的辉月姬一般冷漠 嗯....铃木嘛....不能说不好，只是千田本就不愿意跟那么开朗的人有来往 “二种啊，停路口吧，我下车自己回去”司机听后没有担心什么问题 而是老老实实将千田放在了下一个路口，让千田保重后驾驶车辆离开了这里 站在阴影下的千田等着黑车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而脚步也不愿意踏出去 主要还是太热了.... “诶，实在是不想坐车回去啊......话说为什么这么热”千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穿的本来就很清凉 但看着天边的太阳与那炙热的边界线 “热啊...正好可以晚上回去...” 而在另一边，海川一个人来到了熟悉的居酒屋，道天正跟总司发火 “老板，一份春水跟天妇罗”海川走到里头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一共就那么七八个椅子全空着，一般最起码也不会这么空的啊 “怎么没人啊？都在忙吗？”海川问向道天，回复的人却是总司 “最近社会问题一直在加剧，各大公司里需要解决的问题也越来越多，都快忙死了啊” 海川点点脑袋，等着自己的拉面不再言语 脑海里想着千田的调查顺序 先是按名字大概能确定是千田业口的集团吧，然后去图书馆里找一下人物志 再者就是新闻，只要去新闻社问一下将近五到八年的大事件基本能找到了吧 再找不到那就是家里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想着如此，自己的拉面也抵在了面前，还是那么热气腾腾 动起碗筷，没过十分钟便被吃的干干净净，给总司付完钱后准备离开店门 可刚拉开门帘，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名戴着墨镜的中年大叔 仔细一看，正是月山 “月...月山先生？”月山听见声音抬起脑袋，跟海川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进店里 海川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而月山等坐在椅子上才摘下了墨镜 右眼正一副青紫的模样 “喔哦，社畜小哥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摔倒了吧？” 总司笑眯眯的从后厨走了出来，一眼就瞄准了狼狈样的月山 “做你的拉面去！我这是自己打的！”月山的话让总司愣了一会 说道 “其实你的回答更让人起疑，你有病吧？”总司不理解月山的话 如果是真的那更不理解了，一个人好好的打自己干什么？ 月山瞥了一眼还在后厨的道天，看着手里的啤酒闷闷不乐的说道 “说实在的，我突然忘了自己需要做什么，为了清醒你懂吧？为了自我而打的啊混蛋”月山的意思很明确 想用疼痛来唤醒已经麻木的自己 海川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但旁听的效果便是非常清楚月山的意思 ‘他做了一件自我认为十分满意的动作，他需要让他人知道并夸赞自己.....’ “嗯，所以你为毛要打自己？你是m？”总司扶着下巴坐在月山旁边 海川也不再避讳了，而是跟总司一样扶着下巴望着月山的眼睛 毕竟如果说是自己打的，那么直接被打成青紫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首先是手臂结构如果通过弯曲来攻击自己，那么力的转换便会非常微妙 简单来讲就是没力气 况且自己攻击自己这件事本就违反了身体的自我意识，肯定没法使出这么大力气的啊 所以肯定是别人打的吧？ 月山望着右边坐着的总司跟海川，抬起脑袋道天也拉着门帘看着自己 “是打架了！满意了吧！” “哦哦～满意了满意了，还以为是m打算给你推荐个地....” 月山捂住总司的嘴巴“喂！还有孩子在呢” 总司无语的拉开月山的手掌，看了一眼坐在右边的海川，对着月山问道 “你说这是个孩子？” 月山似乎变得有些不自信了“不然呢？看着还没成年啊（冷知识，日本成年20岁）” 总司摆摆手“确实没成年啊，还是孩子呢～” 海川探过来脑袋“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虽然还没成年，但思想方面已经是一个大叔了” 月山看着海川一脸认真的说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实在是感觉很搞笑 “呵呵早熟是吧？对于孩子来讲早熟了不是一件好事啊” 总司也在一旁附和 “嗯嗯，确实，我跟我老婆都是因为想避免孩子早熟才不会在家里提起关于钱的事情” 海川坐会原位，脑海里也认同月山的想法 如果按常理来看，让孩子别太早熟这件事不算坏事，更不如说早熟才算一件坏事 “孩子就应该过孩子的日子，开心就开心，想买东西就买，想玩就玩，毕竟长大了可没有那么多任性的机会了”道天从后厨走了出来，给月山上了一份拉面，用毛巾擦了擦手 “所以呢，跟谁打架了？”道天坐在里边的椅子上 今天实在是太闲了，客人都没几个，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估计会早点下班 月山也决定放开了，大声说道 “是跟自己的一个朋友，本来平常就有些看他不爽，想着想着，就跟他干起来了”嗦了两口，喝了口汤 总司点点脑袋似乎很认同月山的做法 “嗯嗯！我也其实很反感一些朋友啊，一直都想揍一顿道天呢！”说着，道天手掌一把摁在总司的脑袋上 “但从没打过就是了哈哈”总司连忙摆手，等道天将手拿开了才换了座位 月山无语着抱怨 “那人总是跟咸猪手一样乱碰别人东西，还总是莫名的顺各种玩意” “主要是好色的出奇知道吧！之前碰女同事时看在没那么过分还是自己从大学玩到现在的朋友才没管” “但这一次真的是过分了，所以才跟他打起来了” 月山想起早上的事情越想越气，本来调戏或者逗女同事开心一下月山不怎么在意 可这一次他连脸都不要了，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想起女同事那么抵触拒绝的表情跟那死猪一脸淫魔的笑容 “越想越气啊，揍一顿可真是太好了” 道天也算是理清事情的缘由了，点了根烟没有说话，脑海里想着下次要不要给月山来一份特殊拉面啊.....超大碗春水跟大号肉丸之类的..... “我只能说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蛀虫，换我我也揍一顿！”总司义愤填膺的叫到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嘴上说说，几年前老婆在电车上被骚扰时自己也立刻出拳了 所以总司还是很讨厌痴汉跟一些傻子淫魔了 “嗯嗯，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如果没有性是活不下去吗？”海川坐在一旁默默点头认同 月山转过脑袋，说道 “海川你一定要记得，男人就是男人，教养就是教养，性别跟教养没有关系” “如果有违背道德或者缺乏教养的可一定不能惯着！这种人就该被打一顿好好反省！” 海川点点脑袋，可想起自己骨瘦如柴的身躯还是有些担心 倒不怕自己会害怕，更不如说害怕保护不到需要保护的人 道天在一旁看着外头已经天色渐黑，提醒海川赶紧回家 “哦对，那我先走了.....还有” “月山先生我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啊，祝你开心”月山转过脑袋 脸颊不知不觉红晕了一些 “只是该做的事...而已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海川能明白月山非常高兴，毕竟他最初的想法就是想来人去夸赞他的做法 如果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那么好人受到夸赞与奖赏那就太好了 “嗯，再见” 第35章 升华之处 星歌坐在机场靠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乎等着某人 听着头顶飞机呼啸的声响，星歌的心脏被一次次提起来 虽说自己已经期待许久与他见面，但等真正要见到时内心还是冷静不下来 比起激动和高兴，星歌更多的是恐惧、害怕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脾气或者性格不好，只是有些害怕见到面，害怕.....对自己不满意？大概是吧 星歌真正恐惧的是如何面对，别说见面了，连电话也是没打过几回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变得逐渐冷淡了 星歌内心所想的一切都被一道沉重的声音打破，她站起身转过头来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英式的男人站在星歌面前，看脸上的皱纹似乎已经老了很多 星歌内心复杂，手指也变得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 “父...父亲” “你好呀星歌”父亲的声线很温柔，哪怕他的长相看起来尤为严肃 伊地知河口看着面前的女儿倍感欣慰，声音也变得略带颤抖 “你真的，变了好多啊，成了一个大姑娘啊”河口走上前，想要抱住星歌 但看着面前女儿的神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近来可好，父亲” 河口内心的兴奋与高兴无法用他面瘫的表情或者语言来演示 他现在只是想要好好抱住星歌，然后陪着他走一天的路，跟他聊我的过往，希望她能跟我讲讲‘繁星’的故事 但事与愿违 见到女儿时，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想要做什么、说什么 于是所有的感情只能凝聚为一句问候 “你们过得好嘛” .................. 记得母亲在去世之前经常跟父亲吵架，当时虹夏的年龄还小，她听不懂 我真的庆幸她听不懂 父亲从来不会对着我跟妹妹发火，母亲也是，我很清楚他们都爱着我们 可总有一道看不清的怒火牵引着他们的感情，似乎这一份坏事他们必须得去发泄 等到自己也到了这个年纪，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何 人们无法离开却又不断的想要撇清关系的事物，便是社会 社会在促使我们不断成长、舍弃，簇拥我们的各种感情以至于升华 被社会所摈弃、博爱 在大众化的时代中单方面的感情已经不值一提，就连自我也是 会被大众而牵着鼻子走 可对象，仍然是大众 父亲的公司遇到矛盾无法发泄，母亲的生活遇到瓶颈也同样无所适从 到这时，家庭的负面影响便出来了 家是港湾，同样也是发泄口 记得当时父母吵了很大的架，我年龄也不大，虽然能够听懂他们的意思 但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是捂着耳朵躲在隔壁房间的墙角 或者抱着已经熟睡的虹夏 我什么都做不到的 母亲去世时，父亲并没有赶到现场和葬礼，在第二天才姗姗来迟 我当时做不到什么，但我现在可以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女孩 但我能够做到的仍然非常局限 我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我指责母亲的死就是因为他的刺激，我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堆自己也听不懂的事情 仔细一想，除了母亲，我一直都在自我发泄 我谈起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时的害怕，我也同样害怕虹夏会理清事情 知道父母已经不相爱 我与当时并无差别，我能够做到已然非常渺小 而后来，父亲似乎也非常自责，母亲死后似乎一直在守婚 从来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虽然很少见我们，但每个月还是会打一笔钱在我的账户 我从没有告诉过虹夏我跟父亲的事，我只能说父亲只是长时间出差才没法见我们 没法回家 说真的，我一直后悔当时没有稳住自己的情感，没有理清现实 如果当时我没有跟父亲吵架而是抱住他...... ............ 回忆拂过连篇，终将只是现实的残影 如果现在我寻求父亲的原谅，好好道歉，我不清楚他会不会想在回来 长时间的外出我觉得父亲已经找到了更多的事物，更多需要费心思的事情 比如工作、新家或者一个目标 星歌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如果这次没有，父亲又会离开，还有等上几年才可以 星歌抬起脑袋，一份道歉的决心仍耀星辉，可刚对上父亲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父亲已经再次整理好衣服的妆容 “对不起啊星歌，我这次得赶快走，等到明年，我会再回来” “拜托跟虹夏打一声招呼，这一次我见不到她了，下一次我肯定会待很久的”说着，脚步后退 整个人也离星歌越来越远 到这时，伊地知星歌才想起来今年能看父亲一面的原因 “转机啊....差点忘了”星歌目送着父亲的最后一面 等已经彻底看不清父亲的背影了，才坐回座位仰着脑袋右臂抵在双眼 细微的叹了一口气 “诶......”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虹夏跟喜多坐在餐厅准备明天去波奇家设计队服 喜多翻看着社交账号上的留言，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条作品莫名其妙的火了起来 “哇，伊地知前辈！看这个，我随便拍的鸟突然火了起来啊” 虹夏有些疑惑的探过脑袋 “嗯嗯网络就是这样的啊，有些东西总是突然火爆，一些事情也能吵得不可开交～厌倦了厌倦了” 虹夏不太喜欢网络的氛围，更倾向现实社交 而喜多则是现实网络都一并拿捏 “走了走了，明天我们就在这里集合吧，凉应该来不了了”说着，虹夏提起背包就离开了店里 后面的路本来就跟喜多不同 一个人走过巷子、走过路口，等到家门现在目光所及之处 虹夏不由的抬起脑袋 一架飞机驶过头顶... ...... “回家跟老爸打个电话吧....好久没见到了.....” 第36章 去海边 星歌坐在座椅上闷着脑袋，整个人的气息显然刚喝完酒，酒气已经散到自身周围 星星还在天上闪耀，透过浅薄的黑云 因为虹夏明天放假要跟喜多一起去波奇家，星歌就干脆让虹夏在喜多家住下得了，反正离车站更近 虽然自己有了一些空间能够在家喝一个晚上的酒，但家里太闷，楼外太吵 想着买一堆酒在公园里待半天.....可最后到手里的只有这么两瓶 星歌身边放着跟手里一模一样的麦酒 “诶......逃避了啊....逃避了” 说实在的，星歌已经分不清了，虽然一次次的称自己在逃避感情，可每一次都是这样 反而习以为常 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从母亲去世开始就这样了 星歌抬起脑袋，双眼被露出半点的月光照耀，眼花星星点点 肩上莫名松了一下，叹了口气才有继续向前的力气 将一边的麦酒提起，孤身一人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路过面前的巷子走到电车旁，等上几分钟上车后等个将近二十分钟，开到北海边下车 然后一路向北 就能够走到那一片沙滩.... 星歌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边，双脚也似乎变得有些陌生，走过巷子 看到电车还停在那里 但星歌却莫名停了一下，站在电车旁沉默不语 “喝酒少走路，走路少喝酒呀，学姐～”菊里坐在围栏旁边 整个人也醉醺醺的 星歌可能也是有些糊涂了，走到菊里身边让她起来，陪着自己去沙滩 去海边 菊里似乎本就等着这句话，好似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等在这里 “海边啊....有酒吗？”星歌听罢将手里仅剩的麦酒递给菊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特地给你买的” 菊里站起身，拉着星歌的手往电车走去，而在两人上车时，电车也似乎听得懂预兆一般开始驶离 唯载着两人 星歌从认识菊里开始就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从那天开始，称“我喜欢夕阳开始吧” 每天早上等着自己能够去看朝阳，毕竟菊里可不是那么容易变心的 明知有错也会一路走到底 因此她还是相信菊里每天都会在这里等着她 而菊里也大差不大，她喜欢朝阳，也喜欢夕阳，但她更希望与别人一起欣赏 然后一起讨论所谓的美 她只是希望学姐能陪她看一次朝阳，随后无论多少次夕阳她都愿意过来陪学姐一起看 雨天还是大风，暴雪还是寒冷 她最不怕的与能失去的就只有生命了 仅仅一次短暂的生命而已，本就无所畏惧才能快乐的享受世界 两人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可星歌的脑袋靠在菊里肩上，双眼望着窗户外看不清的风景 天太黑，还没有灯光 可能星歌本就没有去看外头，如若醉翁之意不在酒，洒酒只为欢晴天 菊里嘻嘻笑着，看着驾驶室里空无一人，突然说道 “当时我的那一篇论文还记得嘛，写的科技与生活之间的关系”菊里的话让星歌回到自己的学生年纪 虽然当时没有随着高中一起上大学，但大概一年后因为就业原因只能去复读 而那时也重新见到了高中时的学妹，也正是广井菊里 “哈哈被导师看到后直接挂了呀，说什么「写的太局限太儿科了！」这种话～” 星歌回忆起过往，当时的菊里那一篇论文自己也看了 总体来讲，星歌很喜欢 在如今大众化普遍的世界里，个人情绪与所谓的主观似乎变得一文不值 似乎正确的答案只能是大众所认可的 那次论文的规范文是ai与新磁悬列车，可如果每个人都在意这些 那菊里口中的天马行空又该何去何从 “我....很喜欢”星歌模模糊糊的谈吐几言，随后眼皮缓缓沉下去.... 菊里双手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她现在想抱一下学姐，可又担心被她突然打一拳 最后一切只能是放在星歌的脑袋 菊里也清楚那一次论文自己肯定不会过，肯定会被导师骂一顿 肯定会被同学嘲笑 可无论怎样..... 无论世人怎么贬低..... 仅仅只为一个人我也能活下去，能够坚持下去..... ........... 星歌看着面前扭曲的字与完全不着边的文体有些皱眉 菊里顿了一下，心想可能又要被骂了....还以为做个特立独行的学生也能拦一下好感呢 结果所有人都讨厌这样嘛...怎么了这个社会？！已经废了吗？！ 星歌放下纸张，一脸认真的看着菊里........ “这不挺好吗？她为什么不给你过？” “啊...也没什么啦也只是随便写一写我马上就回去.....改？”菊里又顿了一下 整个人呆愣的看着星歌 那种视线也让星歌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么啊？都说了不挺好的吗，我还挺喜欢的，那人怎么不给你过？” 菊里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是不切实际、胡思乱想....”菊里的声音很小，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星歌一脸无语，还露出了一脸鄙夷的表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直在磨灭个性，菊里你可千万不要放弃你的愿望与个人情绪” 星歌看着菊里，一脸微笑着说道 “毕竟世界还有喜欢你这一面的人，比如我，我可一直都喜欢你” “所以，别放弃啊菊里” 要说菊里为何宁愿过的悲惨也不愿意放弃音乐，似乎也中了星歌当时的那一句话吧 这个世界总有人喜欢着你 不必为了大众而消灭自己，毕竟不喜欢你的永远不喜欢你，随意乱改一通只会让那些本就喜欢你的人讨厌 所以...... 菊里看着躺在自己膝枕的星歌，唯有那么几次睁开了双眼，或者没有醉意时的清醒 “无论怎样，只要学姐没有讨厌我就能一直这么活下去，而其他的” “都一文不值” 说着，抬起脑袋，朝阳透过电车玻璃照在菊里的脸庞 因为星歌睡着了，所以也只能错过了沙滩 虽然去不了海边，但比其海边，人们总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存在 对于菊里来讲她不知什么为重要的事物 想要保护的？想去占有的？那只是束缚罢了 “对我来讲重要的事物太多太多，我已经分不清是那个了” 菊里想起跟着学姐一起看夕阳时的日子、一起吃饭、喝酒、散步、聊天 这些对于菊里来讲都是最重要的事物，最珍贵的回忆 但这么一想 “我所珍视的回忆，似乎都是因你而存在，我能拥有你真是太好了” “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菊里的回忆开始不断翻篇，童年痛苦的回忆与少女时的不堪 ......... 我还是永远感谢你能陪着我，感谢那一天你能与我聊天 愿你也能寻到最珍贵的那人，能让你发自内心而感谢的人 永远不可替代的人 第37章 去天边 雨滴透过大厦顶层暗隙的流云，直奔缝隙处的空地，那里正矗立着一座旧楼 河景一人坐在二楼走廊，看着外头的雨水滴落在自己发丝之上，一共四滴，河景数的清清楚楚 身上仅剩的烟已经结束余晖，而后头家里也已经熄灯 楼里突然断电，昌居已经出去找问题去了，而闲无时事的河景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 看着雨 还有那早已看不清的远方 “雨，总是能让人回忆起过往啊.....”河景一人感叹着，总觉得耳边传来乐器的响声 他转过脑袋 可能是街外吧？河景想着弹掉手里的烟，双手插兜准备出去一趟 家里已经没有能吃的东西了，外卖在几个月前就吃腻了 走到楼梯口，往下望去，那里存在的不止是雨水，还有一个自己很少见的人影 她穿着一身白衣，悠长的白发落在腰部，双眸紧张的盯着昌居离开的方向 正是昌居的妹妹，阿福 河景记得，自己在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看见过一回，第二次是体检 后来就没怎么见到过了 阿福听见上面有声音，转过脑袋，看着河景，不知怎的，她的双眼总有一股信任的感觉 河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准备不理会阿福自己一个人离开 走下楼去，站在屋檐下看着外头的雨，有些不耐烦的询问一旁的阿福 “你有伞吗？” 阿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但看着河景的手指指向雨，阿福只是点点脑袋 “差点忘了，你的脑子还没好啊....麻烦死了”河景没有再管其他 而是非常烦躁的走上楼，狠狠关上了房门不再出来 阿福一个人看着楼梯，随后走到屋檐下跟河景一样看着雨默不作声 盯着那个路口，等着某人 没一会，一个人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黑色西装与黑帽，整个人的气场非常低落 就像刚参加过一场葬礼一样，正是昌居跟阿福的弟弟，留久净合一 合一撑着雨伞，走到屋檐摘下帽子，看着面前的少女很不自在 强撑着礼貌，说道 “您好，我的名字叫留久净合一，叫我合一就行” “你应该是，我的姐姐吧？” 合一说完，阿福没有反应，而是低着脑袋看着放在一旁的伞 沉默不语 合一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心情又变得比较舒畅了 “呜....总算是见到你了，昌居可是一直都不让我跟你见面” 合一说完，阿福还是没有反应 “我们虽然各自没什么能回忆的过去，但算是血缘关系” 阿福看着地下的雨伞 “啊...真是很不容易呀，还以为一直都见不到你啊” 阿福不去言语，合一低下脑袋 “我也真是疯了，跟一个神经病人这样说话，我一直都在为了这种人而承受吗？”合一回忆起母亲那咄咄逼人的神情跟语气 还有昌居带来的敌意 突然松了口气，整理好衣服便准备离开 “这一次就想着见你一面，趁昌居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就该走了” “那把伞，我看你一直盯着，算我送你了，拿去用吧”合一说完，冒着雨走过小路 离开了这里 而阿福呆呆的看着合一离开的方向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目的 她拿起伞，缓缓走到二楼，双眼沉沦的敲着河景家的门 河景已经脱掉上衣，整个房间又变得很杂乱 “又怎么了阿福，回去等着昌居去啊” 阿福摆头可能有些疑惑河景怎么知道昌居，愣了一会 双手将那把黑色的伞递了过去 河景看着伞没有去接，而是看着阿福不言 “伞......这是伞”阿福开始重复这一句话，还不停的给河景递伞 实在是被搞的有些不耐烦了，赶忙一把抢走阿福手里的雨伞，放在门框一旁，走进屋内 不一会穿着上衣跟外套的河景走了出来 低下身子，右手又撑起了伞，从阿福侧边窜了出去 而外头的雨一点没停，甚至越下越大 河景摸了一把后脑勺，准备就这么出去一趟，可刚走过一步 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阿福面前，伸手掏了掏她的口袋，那里正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本子 封面上清清楚楚的用紫色笔墨写着几行大字 “没办法了就用这个” 在河景的记忆里，阿福的脑回路，也正是脑传导神经出了差错，虽然思维正常 但表达与肢体语言已经很难管控 所以对于这样的病人，最简单的伸指头也是表达最轻松的方式 河景翻看着本子，本子里的内容他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可还记得它的存在 所以 “你饿了吗？”河景说出口来，而面前的阿福似乎听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十根手指扭曲的转动着，嘴巴似乎也在喃喃自语，想要将某物说出来 河景看了一眼阿福，又看着本子里指头的意思 阿福的病是遗传症，而家里也仅有阿福跟她的父亲得了同样的病 她们的父亲病死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到最后时，病人的呼吸跟心跳也会彻底不受控制的停止 只能依靠人造脉搏来生活，可就算这样，病人也只能是一个植物人 阿福目前的状态偶尔能说说话，双脚跟双手也能依靠练习而来的本能去活动 无法表达，或者会突然瘫痪无法行走，聋哑人的语言她也无法学习 难度太高的也不行 只能用摆出几根手指来得知最简单的办法，而剩下的时间，阿福似乎一直都在看电视跟书 河景手拉着阿福，撑起雨伞往外走去 两人穿过熟悉且又“陌生”的小路，走过街头、路灯，一旁的咖啡与面包店 那里正矗立着一座大厦，顶上是什么也就河景知道 想当年，他也是站在那里的人 但看着目前自己的这副样子，河景暗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一脸呆傻的阿福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能说几句话来着，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记得，阿福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有礼貌，是河景为数不多能感受到真情的人 可最初的那个坟头草已经一米了，现在这个又变傻了 “真是好人不长命啊～所以阿福，下次一定要变坏一点啊” 河景跟阿福并不是那么陌生，从很早开始，他就老是给阿福送书跟自己看剩下的cd 虽然无法表达，但河景清楚阿福她在脑海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又走了一会，没有一家店是河景看上眼的，倒不用纠结阿福喜不喜欢 让她再去表示就太麻烦了 况且.... 河景看着自己身后已经呆若木鸡、四肢无力的阿福.... 赶忙跟她走到公交站下坐了下来 这种情况只要让她休息一会就好了 医生当时说阿福在这种状态下是也会保持理智跟脑清醒 所以虽然阿福现在看起来已经晕倒了，但脑海与感官还是能觉察到周围 因此为了不让她害怕，河景只能靠在一边不断说着有的没的 生怕让她觉得自己走开了 对于这种病人来讲。这该是多么恐惧的一幕 “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偷跑出来的，反正如果还有下次，看那儿” 河景抬起阿福的脑袋，她的双眼还是睁着的 “看见那里了吗？”河景指着一座大厦的顶层 “那里有一家饭店，我很喜欢吃，每次都吃不腻” “等到下一次，咱就去那儿” 等阿福的身体有了好转，两人又冒着雨往远方走着 对于阿福来讲，这里既陌生又熟悉 周围环境在不断变迁，城市建了又建，大楼盖了又盖 她被她的姐姐保护的死死的，生怕她突然离开 虽然已经快喘不上气来，但阿福清楚姐姐这是爱她，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的累赘 也不希望伤害到她 但阿福本就是一个不甘受困的女孩，她的翅膀已经延伸到了遥远的哈姆雷特 可双脚因为爱而停滞不前 能够摆动翅膀的双肢也不再属于自己 她想着想着，也就只能想着想着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能够表达感情的表情也变得麻木 如此而已 “就这家吧”河景带着阿福走进店里，里面两人已经在一旁大张大合的唱起歌来 河景帮阿福做好靠墙的位置，让她的肩自然的靠在墙上 阿福自己再用点力就不会摔下去 “店长能不能让那两人安静一下啊，吵死了” 道天点了点脑袋，跟河景道了声歉。随后走到总司面前 一把按住他的脑袋 旁边已经喝醉的月山一愣，想着自己可能闯祸了，丢下总司快马加鞭走出店外 道天扭过脑袋，让河景跟阿福两人稍等 不一会，道天领着已经醒酒的总司走了出来，开始为两人做起拉面 第38章 去里边 河景抬起脑袋，看着天空缝隙那露出来的半点雨水 滴落在自己脸上，这一次一共七滴，他数的清清楚楚，可能是雨变小了吧？ 啪.....！ 昌居的巴掌响彻在他的脸上，一边红彤彤的闪着印子 河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在雨下他倒没有生气，低下头，看着昌居双眼通红，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 可能是不久前才染过头吧，额头被褐色的液体侵湿 阿福坐在屋檐下面，看着两人默不作声，但那不断舞动的手指似乎也想要掺和一脚 昌居就像是一夜白了头的老奶奶一样，分明年纪跟河景差不多，可脸上却充满皱纹与疲惫 河景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然拎着阿福跑了出去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因此，河景对于这一巴掌没有任何怨言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双眼笑得月亮弯曲，嘴角也按耐不住的咧开 对着昌居，一脸笑着说道 “我带阿福去吃了一顿拉面，下一次还要带她去顶上那个餐厅吃饭，肯定会带上你的啊” 雨水从发丝顺着流过眉毛，如汗水一般在他的脸颊，到他的嘴角 昌居没有再理会河景，而是拉着阿福的手快步走进屋内，独留河景一人在外头 河景缓缓走到二楼，看见海川正站在那里，自己经常坐着的阳台 海川似乎也淋了雨，看情况大概是陪着昌居出去找阿福了吧 河景的心情变得有些愧疚，他确实考虑的太少了，如果阿福在途中突然发起大病来，自己可能会手足无措吧 海川看着也像是生气了的感觉.....天太黑了看不清他的双眼啊.... 不然应该能看得见的才对 回去吧～回里边 河景走到自己家门面前，刚插进钥匙开门，里头的灯光映射出来 直直照在了河景与海川两人的脸庞 河景有些期待的转过头来，通过灯光清楚的看清了海川的面庞 ......... 河景看见后突然释怀一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生气嘛，明明看起来那么开心” 海川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河景先生会认为我会生气呢？” 河景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因为我带着大病的阿福出来了啊....让昌居跟你担心了” 海川几乎没见过阿福，这次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容貌 虽然不太清楚阿福的病，所以也无法跟昌居姐感同身受 但，毕竟两人都能安全回来才是万幸，将精力放在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是毫无意义的 “我不是很清楚这一件事情，但你们刚过来的时候” 海川想起先前他站在二楼看着河景跟阿福两人从小路走了出来 昌居姐可能因为担心与怒火，所以才没有看清楚 但海川本就是注重细节的人，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两人那副神态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分明那么开心” 阿福低着脑袋，笑容配上那如雪花般白的发色，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般美丽与纯洁 而河景则不像一个拯救公主的勇士，更像是一个父亲 抱着女儿回到家里 “很好不是吗，去跟昌居姐道一下歉吧，她真的很担心” 河景笑着走进家里 “肯定肯定～～但等我睡上一觉，然后出去买一瓶好喝的酒，再者去跟昌居道个歉吧” 海川眼见河景进了门，站起身准备就这么离开，可他出发的方向似乎不是房子里面 河景有些疑惑的问道海川去哪里？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算是一个朋友的承诺，我去解决一下”海川的脑海里浮现千田的影子 虽然很希望他只是一个中二且爱开玩笑的孩子，但毕竟都说出来了 该去调查还得去调查 海川提着一把棕色的雨伞，孤身一人走过那段跨越数人的小路 先前已经在报社问过了，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大概有一百三十七起影响规模较大的事件 而具体的可以去图书馆三层的社会报社去找 听取建议，准备今天熬个夜去搜一下整体事件的全过程 路过那座已经倒闭了的咖啡厅，海川不免停下脚步，身后那一座大厦还在啊..... “可惜了一家好店啊～”身后传来声音，转过脑袋 是已经许久没有登场的山田凉 “现在很晚了，况且还在下雨啊，你怎么出来了，明天不上学吗？” 凉让海川跟着她坐在一旁的公交椅上，头顶由满是广告的铁板罩着 “放假了，我本来是想找你打算一起出去玩的”凉从包里掏出一张海报 上面是镰仓的大海 “你想去镰仓？” “嗯，我之前有一个比较崇拜的贝斯手，他就是去镰仓收获灵感的，所以我也想去” 海川靠在椅子上，盯着凉的双眼总觉得有些刺挠 “要我陪你吗？或者说要跟乐队的人一起去？” 凉学着海川的样子靠在椅子上，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一直往南边走....你说那儿会有什么？海边” 海川对凉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海边的南方会有什么？ “大概是贝壳或者沙子吧？浮木也有很多才对.....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去过一次？” 凉没有回答，海川也没有再去问 他突然有些不想去调查千田的事了 如果是刚才，他还抱有责任感去解决这件事，可...突然就想这么坐着啊 海川扭头看着凉的侧脸 “我本来还有点事的，但突然就不想去做了啊，你有什么事吗？” 凉耸耸肩，表示没有 “是嘛，那坐一会吧，我不想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直至天色已经完全入夜，雨水似乎也已经停止了哭泣，天晴了 虽然夜晚 “你冷吗？”海川看凉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没穿外套看着就冷 凉转过脑袋，反问道“你觉得现在天气冷吗？” 海川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啊嗯....挺冷的现在” “那你还不快给我你的外套，我快冷死了” 海川掏了掏外套口袋，从里面拽出来了一件不长不短的围脖，将外套脱给凉后把围巾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早上热～晚上冷，好熟悉的夏天呀，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夏天啊，十七个？” 凉将外套裹在自己身上，说道 “十七个而已，说长确实太少了，说短也回想不起来过去夏天的那些日子” 海川听着一言不发，听着听着，凉似乎说了很多 嗯.......有些沉默了啊，看烟花吧？但谁下完雨就放烟花呀？ “下一个烟花祭典是什么时候来着，我好像没去过啊” “去过”凉在一旁抢答，语气尤为认真 “一起去过，你忘了吗？” 海川脑海里完全不记得与烟花有关的事情，难道说自己真的忘了？不可能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忘掉 “诓我的吧，我不记得啊” 凉伸出右手，掌心对向天空 “四”凉收回一个手指，呈四的模样 “三”海川看着凉的举措有些莫名其妙，是有什么意义吗？ “二”凉没有理会海川的不解，而是望着天空 “一” .............. 世纪绚烂之燃烟绘画在一望无际的天空，随着那贯穿人心的声音响起 本就灰色的夜晚将彩色的花朵衬托，无数的色彩与天空并择 那股弥漫着祭典气味的风吹散在每一人的嗅边，明暗交错的脸颊预示着除他以外的视线 “好美啊....下次我们也一起过来看吧”海川发誓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事物 “嗯，挺不错的”凉站在草坪之上，仰头看着天上那绚丽的色彩 无数感情似乎通过照射映在了她的脸庞，海川转过头，正巧两人的视线碰撞 周围的欢呼声压下了海川的声线，可那光与暗的美丽似乎还在凉的身后不灭 直至下一个烟花相继绽放，他的双眸，却早已离不开少女的脸颊 海川发誓，上一条不算...... 第39章 暗号 「上一章结局被我更改了，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隔天，婉拒了虹夏提出一起去后藤家的邀请，海川准备去补一下家里的物资 最近几天政府补助下来了、兼职的工资下来了、老板之前拖的工资也到手上了 看着卡里多出来的十万日元（换算大概是五千人民币） “减掉房租然后是一些必要的.....剩好多啊，家里的加起来....”海川流下一滴眼泪 “....日子终于变好了呀～去喝饮料吧”说着，踏进一旁的便利店 没一会，海川一个人站在店门口 “第一次感觉喝饮料真爽快啊～”转过脑袋，将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边准备去龟谷百货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了，这一次必须得好好补充，然后继续干活 争取存款七位数！（一百万日元） “海川？”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温柔的声音，转过头来，正是凉的母亲山田司 “哦司太太！好久不见呀”海川走过去跟山田司打招呼 整个人突然顿了一下，赶紧从外套里掏出来了一件小盒子，从开始到现在 海川一直都装着，只是总会莫名其妙的忘掉 “这个是我上次就想送给您了来着，可我给忘记了” 山田司接过盒子，里面正放着两幅手镯 一个是用灿烂的宝石点缀，而另外一幅则是用灰黑色的木头制成 “这是...？” 海川倒没有显得不好意思，声音很清澈 “一直都承蒙您们山田一家的帮助，现在的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还请您收下，另外一个用木头制成的是送给您丈夫的” 山田司顿了顿，缓缓将盒子放进口袋里 突然捂住口鼻开始小声哭泣起来 “说起来凉好像从没有送过我礼物啊...所以海川请你千万不要丢下她啊，不然就没人要了.....” 跟司聊了一会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凉，可看着感觉像是司故意在转话题啊....十句有十一句在提凉 ‘笑死！谁会不在意女儿的下半辈子啊，财产方面我们虽然是一点不担心，可毕竟女儿那性格没几人能受的住啊’ ‘这一次也刚好能问清楚海川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家女儿的，看情况赶紧就结了吧，免得被其他偷腥猫给抢走了’ 山田司让海川靠自己近一点，等手可以放在他的肩上，问道 “那个啊海川，你最近就是....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呀？” 海川一脸不解的转过脑袋，对于山田夫人的问题有些疑问 “喜欢？什么类型的喜欢，是类于仰慕还是....” “结婚的类型！” “哇哦！您突然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声音啊”海川想往边上坐点，可被司一只手按了下来 “咳...失礼了，所以有没有呀？”司的声音又回到了最初温柔的状态 “结婚的....类型？”海川脑海开始不断浮现记忆里所有的女性“感觉....没有耶”海川无奈摆摆手 ‘机会！虽然听起来自家女儿似乎也没有算在里面，但结果还是杜绝了海川有其他心仪的女孩，总的来说.....简单难度’ 山田司调整好心态准备再说点什么，可抬起脑袋却看见海川的双眼被后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跟随视线往后面望去，一位穿着大胆身材前凸后翘的美女正走过路口往酒店走去 山田司看了看美女，又看了看海川，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女儿的身影......‘男人喜欢这种.......正常，可.....算了反正女儿还小，有的是发育机会’ 可对面的海川虽说真的在盯着美女，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哇她头发有七个颜色诶.....每一个颜色都要独自染一遍吗’ “哦对了，您刚才说什么？”海川摆正坐姿 山田司重重呼了一口气“要给女孩子一些机会哦” “诶？机会....什么机会？要说理解的话我倒不介意” 山田司站起身，心中已经对于今天的情报而满足了，剩下的 ‘妈妈只能帮你一点了，请你一定要重视自己的后半生啊凉....’ “要不来我们家吃晚饭吧海川？正好准备吃寿喜锅，加一个人而已” 海川听罢双眼猛地放光 “真的嘛！谢谢司太...姐姐了！”山田司听罢摸了摸海川的脑袋 “你先回家吧，家里就只有凉，一会我去接老公再回家” 海川点点头，将司买的食材抱在身上就准备先走一步，但看着面前的便利店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对了对了，我也得买点东西呀，不能白吃’想着如此，海川又在店里买了一些鸡肉跟香菇 还多买了一条鱼，准备自己也做一餐，算开胃了 海川待的地方离山田家并不远，况且他们家本就在比较高档的社区 只要报上房门号，到处逛的小车就能免费送上门 整辆车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只能坐三人 虽然夏天很热，可微风透过缝隙吹在海川的脸庞还是很舒服...... “先生到了，需要我帮您搬一下食材吗？”司机看起来很斯文还很有礼貌 “不用了谢谢谢谢”海川连忙道谢，反正也没那么多 自己一个人就能搬到门口，可海川打了半天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最恐怖的是身后的司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车上看着海川一动不动 等了不久，门铃那头终于响了熟悉的声音 “暗号” “别暗号了姐姐呀....”海川刚吐槽完，可门那头又没了声音 “凉？开个门呗”依旧没人回应 .......... ....... ... 海川害怕的不敢转过脑袋看那司机有没有离开，因为那种被视奸的感觉还在.... 海川无奈，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凉跟自己说过暗号....等了一会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 “用密码锁开门”海川无语道，这一句比其暗号更像是指令 因为他记得凉总喜欢自己来开门，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 但这一次外头的门把手在自己身上，凉在里面，所以只能选择让凉通过里头的密码开锁 果然，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这不是暗号，但也算了” 海川已经无力吐槽了“我的奶奶呀，你也没跟我说过暗号啊...” 凉歪着脑袋似乎有些疑惑“我早就跟你讲过暗号了，你好好回忆一下？” 海川随着凉的话语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似乎没有提过” “下一次记得提前问” “？” 第40章 浮想联翩 “姐，看这个”虹夏坐在沙发上，让星歌看平板里的内容“我们设计的队服哦，后面再优化一下就成了” 星歌撇了一眼，上面的衣服似乎已经整的比较完整了 “这不挺好的吗，还需要改什么？” 虹夏无奈，说道 “没办法呀，毕竟我还想征求一下凉跟海川的意见，等同意了再定下来吧～” “嗯？”星歌又一眼瞥过来，真就一眼千年 “海川参加乐队了吗？跟这有关的最好还是乐队成员自己定吧，毕竟海川无法直面台上感受” 听完姐姐的话，虹夏倒是反驳了 “没办法呀，毕竟都邀请过海川了，总是以没兴趣拒绝，况且反正都那么要好了，不问反而感觉有点孤立的意思啦” “姐姐你那时就没有这种情况嘛？很要好的朋友却不是乐队成员之类的” 星歌认真想了一下当时自己那乐队的成员.....似乎还真没有啊 “没，其他朋友因为有他们自己的乐队，所以倒没有这种情况” “是嘛～”虹夏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里不断重复的动画，百般无趣 “说起来，姐姐你当时的梦想是什么来着？我忘的差不多了” 星歌不清楚虹夏为什么要提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但关于自己的梦想这一话题 连她自己好像也不记得了 .....嗯，什么来着？ 有点印象啊......在家里？我好像是站在门口的 ........... “我才不需要什么梦想！”一股怒吼声扰乱了星歌的思绪，慌忙转过脑袋 虹夏还在那里坐着，并没有发生什么 “关于我的已经记不得了，但虹夏你好像是考公务员吧？跟我讲了那么多次” 虹夏对此好像确实有点印象，但不是很深，甚至已经快忘了 “没错呀，但好像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过去了这么久啊” 说久也才十七个夏天，说短也无法回忆起那么久远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出道去武....”星歌看着虹夏一脸姨母笑的模样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就说姐姐是个傲娇吧，已经替我们考虑那么远的将来了嘛” 星歌听罢不免叹息，不知道该不该说虹夏太乐观了啊 毕竟当时我们也充满可能，最终却还是散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乐队的问题，我不乏承认她们的才能，也许当时每个人都努力一点 没准真就成了呢 可....许多事情都不是因为努力而能够解决，无论怎么进步，或者坚强类似 那些该失去的还是得失去，该散还是得散 无论怎么努力.... 无论怎么努力啊..... 所以无论选择那一条路都不是隔岸望着对面盛开的花朵，每一条都充满荆棘 过去无可挽回，而未来也最终后悔 在这种残酷的条件下，我能做到的，似乎就只有给虹夏能自由选择痛苦的权利 可没准成了呢？ 况且还有海川帮忙 当时的自己太傲慢了，没理解社会也没看清未来，如果说能够好好学习 或者认真完成一门技术，不再奢求音乐这一条独路 虹夏不同，她现在有跟我当时一样可靠的朋友，况且其中也有所谓的天才....天才？我当时好像也被称之为过天才 啥时候来着 星歌一杯接着一杯，等酒都喝完了还是没有想起这件事 “谁来着.....是那个蠢货说过的？” 。。。。。。。。 “海川你的鱼做好了嘛，帮我煮一下锅，然后那团肉处理一下，尽量把肥肉都去掉”山田司跟海川两人在厨房忙活了半天 本是准备吃寿喜锅的，但看着买的菜有点多，就打算直接做一桌子的菜 而凉跟茂坐在沙发上，眼见电视出了问题不断重复着一帧的内容 两人也没打算修，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 过了一会等菜香都飘出来了，茂才想起女儿 “我说啊凉，你不去帮忙吗？这时候应该是我跟海川坐在这里吧？” 凉躺在沙发上，没有正眼看茂，说道 “那太封建了，海川想做就做呗，还是说你今天晚上想吃一顿稀肉” 想起记忆里那被煮的跟浠水一样的烂肉，茂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好不容易解决了医院的事情，还是吃一顿好的来祝贺一下吧 “但你也该学一下吧，你长大怎么嫁人？” “我不能娶吗？” “你可是女人，应该是嫁怎么能娶呢，莫非想入赘？” “随便什么都行，别让我做家务就可以了，可能会有的吧这种男的” 茂转过脑袋看着厨房两人忙碌的身影，想起自己当时娶司的时光 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但低下脑袋看着跟烂泥一样趴在沙发上的女儿 “真不知道我和司是怎么生下你的” “老妈当时很刻苦嘛？”凉对过往的事比较有兴趣 “你妈？呵，我跟着她我都有些惭愧，当时司可刻苦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逼得呀” “诶～是嘛，那挺好的” “别扯开话题了，你得努力一点知道嘛，现在这个社会不努力谁看的上你啊” 凉转过脑袋看着茂，随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刻苦努力、温柔体贴、受的住脾气还不用让我做家务，不是有海川嘛，都摆在这儿了我还去找什么” 茂听后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海川又看了看凉，一道白光突然划过脑门 ‘对啊！这眼前不就有个吗’ 山田茂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笑嘻嘻的问道 “那就是说女儿能接受海川呗，你自愿对吧？” 凉皱着眉，似乎快听腻了 “老妈都问过多少遍了，你自己去问她去”说完，站起身往二楼走去 茂挑了挑眉，快步走到厨房，按住海川的双肩，满脸堆笑，海川看着总觉得有些阴森 “怎....怎么了，茂....”茂一把将海川扯开，说道 “你去找凉玩会吧，剩下的就交给我跟司好了” 海川点了点头又摇起脑袋“我记得您不会做饭吧” “诶呀！所以要学嘛，你先去啊”说着，将海川放在门口后直接关上了厨房的玻璃门 第41章 幸福短暂且不可或缺 “啊....幸福是短暂且不可或缺的啊志麻～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吧.....？”喝醉酒了的菊里趴在志麻身上 望着天花板畅谈着自己的见解 在二十几年的生涯任务中，无论是主线或者所谓的‘必定道路’她似乎一份都没有解决 全依靠着微不足道的副本来昏昏度日 而在这种剧情的依附下，菊里似乎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正是标题的那一句名言 「幸福是短暂且不可或缺之物」 说是名言，菊里还从未听过其他人说出这一句话，但她肯定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太多 人类历史已经过了这么久，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知识浅薄才没有见到过吧？说不定这句话在学术界很火呢 “对吧～芝麻......” 志麻暗自失算，就不该放着菊里一个人躺在这里，本来发烧了就好好躺着啊 就离开了一会，菊里不知道从那里顺来了酒...还喝的一干二净 “你真是不惜命啊，你这样子可活不久的，说不准明天就突然病死了”芝麻想着让菊里就算是一点也激起对死亡的恐惧 促使她少喝点酒 可菊里一愣，随后表情沉默后突然一笑，似乎看开了 “我这辈子能有芝麻、伊莱莎跟学姐已经够幸福了，死了也无妨！”哈哈笑着，从桌子后面又掏出来了两瓶酒 “我们...喝一杯呗，冰箱里有...那个，下酒菜来着” 菊里说着说着右手一个突然不稳，酒瓶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点啊！一会不然又得麻烦伊地知前辈了” 芝麻还有急事不能照看发烧的菊里，况且伊莱莎最近还不在国内 打了几通电话，几乎没几个人在意菊里的生死，甚至有几个让芝麻帮忙动手直接掐死菊里算了 虽然她这种人留在社会也只是祸害，但毕竟还是我们乐队的队长 想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麻烦了伊地知前辈 怎么说呢，反正听菊里自己称跟前辈的关系很好，可电话里那头的意思好像有些仇的感觉啊..... “你啊，老是我去帮你解决人际矛盾，现在倒好了，没几个愿意照看你，知道错了吧？”芝麻一脸无奈坐在菊里脑袋旁边 “没事....没事，无论几次我都一个人扛了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小感冒罢了，大不了就这么死了也好” “但！”菊里奋力抬起右手 “我做鬼也会回来庇佑你们的.....所以，麻烦多烧点钱～起码几万亿吧......” 芝麻没说话，可她旁边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我来就是了，那家伙还欠着我一大笔钱，别让她死了”星歌挂断电话 一把抢过pa桑嘴里的烟，一口吞噬余晖后便扔在地上，转过身说道 “我记得跟你讲过别抽烟了 pa桑靠在栅栏，满脸堆笑 “你是在说，仅凭一句话就让一个有烟瘾的人戒烟？” 星歌无奈笑了一声，转过身子往远处走去，而pa桑看着店长的身影越来越远 望向身后的一个小巷子里，那里正站着几个背着乐器的少年们 “一小时四千日元的租借啊....简直是暴利啊暴利，今天繁星就关门吧～反正档期全空”pa桑将一个年轻人带进录音室后便关闭了繁星的大门 毕竟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在繁星打工的工资怎么可能够她生活呢？只要店长没发现 赚钱的法子多的是 而在另一头，海川望着窗户外头，似乎快要下雨了，天气雾蒙蒙的 “不知道昌居姐的衣服收了没有啊”转过脑袋，问道 “你喜欢雨天还是晴天？” 凉在另一边还在复习功课，如果这一次测试还没有过那么山田茂就打算扣死她的生活费了 海川退学的事嘛，自然跟凉说好了 说到学校，千田的事海川已经差不多调查完毕了，可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千田阐述 他也逐渐明白了千田口中“祭祀背叛自己了”这一段话的意义 “你喜欢哪一种？”凉反问海川 “雨天跟晴天没什么差别....都喜欢吧” 凉抬起脑袋深思了一会，她似乎对这种问题比较陌生 喜欢某个事物这种题材她没怎么考虑过，毕竟对于凉来说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这没什么需要的理由 硬要说的话，是关于意义的吧？ “只要海川在的天气我基本都不讨厌” 海川听罢没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凉的意思想象了一下故事的启示与结局 “大概是吧？那不如说你不讨厌我而是跟天气无关...这么说感觉顺了一点但又变麻烦了.......” “啊！对了，这个叫....” “我喜欢你” 凉转过半边身子，表情似乎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不争或者早已习以为常的事实 而海川则是想说的话停在了喉咙，沉默不语 过了好半晌，海川缓缓转过脑袋，刚才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敢去看凉了 就赶紧将脑袋瞥向了窗户外面 刚转过去一点，用余光扫过去，看到凉已经将身体全部转过来就那么看着自己 “......你别看了” “那我做什么？” 海川用手指了指凉的桌子，声称还有考试的复习，可凉斩钉截铁说道 “没事，这一次考试不在本校，检查老师也不会太注意性别的，你替我考了就行” “诶这都是小意思....你去练贝斯去吧，我...那个去帮忙去了.....”海川至今还是不敢直面凉的面庞 这让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不对啊.....这是什么坏话吗？ 趴在门口偷听的山田夫妇一愣，赶忙下楼准备躲进厨房 而茂叔立即坐在沙发上看着二楼的动静，可盯了半天海川也没有出来 （超小声）“老公，上去看看，偷听一下” “啥？你在说什么？” （小声）“让你上去听一下情况，快点！” “诶，我？” “快点！” 茂不耐烦的踢了踢脚下的沙发，缓缓走上楼梯准备去查探一下情况 可刚走到门口 凉猛地敞开大门出来，而海川正跟在身后 “爸？你在这里干什么” 茂立即站直身子，咳了两声 “没事，准备叫你们出来吃饭的，没出什...么事吧？” 凉歪头疑惑“什么事？” “没....没什么” 第42章 不知的是何物 “人们看着像垃圾一样啊”不知弦站在与云层并肩的大厦，望向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车群与行走的孤人们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站在这里，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青春、爱情与仅剩的灵魂 虽然头顶还是有无数的人，更多称之为一手遮天的人物 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这也算是我的终结了吧？ “啊.....累了啊累了” 记得在小时候，自己说累了时母亲会听我倾诉，父亲会替我分担痛苦 而在上学那时，周围的朋友们虽然算不上靠谱，但起码能让我骂个爽 现在嘛，该离的离，每个人都远走他方，脚步不能并肩也无法重叠 那些记忆也随着一次次的自欺欺人而彻底消失 说到底他为什么会想要站在这里呢？为了名誉、钱财......说来可耻，他似乎确实为了这些而甘愿抛弃一切 毕竟有了钱之后都能找回来 上小学那时，老师跟我们讲过金钱不是一切，不能买下所有事物，而在不知弦看来 它能买下生命，买下分数 别说爱情，它还能买下梦想 就是因为这样啊，不知弦才喜欢钱财，喜欢让钱包裹自己 “我....说的应该没问题吧？落魄大叔”不知弦看向自己身后的河景 他也正望着窗户外头，但不是下方，而是远边的云朵 “我也喜欢钱啊，谁不喜欢钱，我当时那么努力也都是为了钱啊” 不知弦的目光跟河景并起，但看了许久感觉都没有发现河景目光所视之物 嗯....怎么说呢，他看着河景的双眸似乎津津有味的感觉，但那些云朵也没什么好看的 最起码，这个落魄大叔在当时也算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大亨，虽然现在已经破产了 但那种理想与魄力他不相信就此磨灭了 “你在看什么？” 河景没有转移视线，而是望着窗户外面，说道 “远边，什么都行，只要是远边的就行” 不知弦对于河景莫名其妙的回答有些疑惑，而河景则继续说道 “无论是天边的云朵还是那蔚蓝的天空，什么都行....看到那飞机了吗？说不定我等的就是飞机”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一直等的就是那一架飞机吗？” 河景听罢摆摆手，说着 “什么都行，就算是刚驶过来的飞机，还是火箭，那儿不是还有天气探测器吗” “什么都行，只要哪个先过来我就在等着谁，什么都行” 不知弦大概是听懂河景的意思了，便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今天应该休假才对” 河景吃完面前最后的一份面条 “还不是因为昌居不想跟我出来，顺路还看见后辈了，所以才请你来啊” “可不是我付的钱吗？” “人情世故懂不懂啊小子，我可是还有点人脉哦，肯定会有用的” 不知弦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毕竟河景在当时也算帮了自己一些忙 因此无论几顿他都愿意请 回到座位，看着自己右手一边的黑咖啡，别说买的贵了，还不好喝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黑咖啡不好喝吗？” 河景学着不知弦的样子品尝着手里的咖啡，自顾自的说着 “很正常啊，这种东西只要忙了就无所谓，充面子是味道还可以” 河景放下手里的咖啡“但一到这种闲暇能多思考的时候.....难喝的要死啊～” 不知弦望着手里的咖啡发着呆，全然没有听清河景的话，反而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件事情 “大叔，你过得快乐吗？不是人生，而是当下” “当下？”河景靠在椅子上，用牙签塞弄着几排不齐的牙齿 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嗯，怎么说呢～ “说的过去吧” “说的....过去吗？” 说实话，不知弦太累了，他不清楚河景当时付出了多少努力，或者更上位的那些天才们 他不清楚，他只是知道他累了 母亲从小便一直告诫着不知弦 “人啊，因为脆弱的肉体与敏感的神经而需要休息，人类嘛.....累了就休息，闲了就努努力” “一生就这么度过” 所以.... 不知弦抬起脑袋，望着对面的河景大叔 “大叔，我准备辞职” 。。。。。。。。。。。 “远边啊....什么都行” 在这大众化的时代里，个人情绪与主观似乎变得毫无价值，甚至可以说是 一文不值 而那所谓的「远方」，遥远且路途迷惘 。。。。。。。。。。。 凉拉住海川的上衣，让他坐回去 而海川则是动了两下好像对方不愿意放开，便又缓缓坐了回去 说实在的，他目前变得有些奇怪，这句话凉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可能每一次海川都觉得只是玩笑，毕竟自己配不上凉或者任何一人 到时候，只能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离开 但老是在这种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恐惧 而害怕着些什么他无从得知，能清楚的只有一件事，恐惧来源于面前的凉 虽然她看起来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面孔精致与无人的双眸 是害怕 凉对视着海川，她为了这次提前学了观察微表情与揣测心理 “你在害怕什么？” 海川一愣，才想起自己跟凉已经对视许久，移开视线，说道 “倒....没害怕，可能只是担心饭糊了吧”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不清楚’ 这种恐惧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凉那里 海川越想越多，脑容量虽然很庞大可不断的重复推算同一件事已经让他的意识接近崩溃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回，他记得母亲第一次说出“滚开”时开始 害怕着未来可能出现的所有悲剧 是神鬼吗？是八字吗？是风水吗？是天象吗？是地位吗？是本能吗？还是独属我一人的恐惧 其他无所谓，我只知道我不敢跟凉对视 或许我一直认为玩笑的事情会被我当真，到时悲剧只会重演 一切也皆是因为我的自作多情 与当时一样 ‘重演’ 凉将手掌拍在海川毛脑袋，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也只是重重一拍 但虹夏曾告诉过自己，当一个人开始害怕时，比其无用的口头阐述 一个摸头或者一个拥抱 才更能抚化一个人的内心 所以，应该对吧？ 海川一愣，双眸震惊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山田凉 “虹夏跟我讲的，说是能让人安心” 嘴里楠楠几言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最后也只能挤出两句本能而生的字段 “谢...谢” 第43章 位置 微风撕潇半点樱花，海浪波涛翻涌吹瑟秋风枯叶 每当春与秋的季节来临，校园里总是密布热恋中的情侣与欢悦的响声 人们总是成双成对，无论是爱人或者好友，亲人亦或是敬仰 而唯有例外中的人群 她仅是独自一人，站在风口之上，吹杨起蔚蓝的发色与空中并和 这并不是孤独，反而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说起凉，同学们的印象停留在「不爱说话」「摸不清头脑」「长相与能力出众」 与 「总是独自一人」 。。。。。。。。。 凉一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看着老师拍拍讲桌便宣布下课，同学们背起书包拌着离开教室 不过一会便仅剩几人 “山田，你不走吗？”值日生转过头来，问道 凉摇了摇脑袋，望着窗外的风景，只是没有看着而已 等到不再有人去问她的情况，才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记忆里喧闹与此时无比的安静带来的反差感无比沉重 站起身，背起书包往外走去，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一个男生站在门口 似乎等待着某人，等她走近一点才看清男生的容貌，是同班的林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人一愣，莫不是望着凉出神了，赶忙回过情来说道“我有些话想跟山田同学说来着，知道你最晚回去才.....特意等的” 凉听罢感到奇怪，可能是跟记忆里的某人比较相似吧？ “走吧”凉走过林人身旁，女孩谷茶味的香气牵动着林人浮躁的内心，而凉只是站在那里 她只是站在那个熟悉的风口 “只要再请我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呆若木鸡的林人，敲了一下一旁的墙面 “啊.....行！我带路”说着，跟凉提起最近找到的一家新店，特意循着凉的口味找的 两人走在街边，林人不由在内心谈起 说起山田同学，她总是那么强大、独立，充满人格魅力 最初第一次在台下看见山田同学的英姿，林人便肯定了他追寻音乐的想法与目的 是为了某个仰慕的人 当林人亲眼看见昨日还在乐台上演奏的天才贝斯手就坐在跟自己同一个班级里时，他又再一次确认了这一件事 一个寻找音乐的目的，是为了某个人 可自己已经非常努力去筹划乐队，成功邀请山田同学参加属于我的「jkr」我就知道，这条路不远了 但，无论是中国古代的唐太宗还是过去的无数幕府将军们一样，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 那便是自大 可皇帝有臣子们奏折，将军们有志士讨论问题，而林人什么都没有 在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争吵下，山田同学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林人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脑袋，看着山田同学那与世隔绝的双眸 似乎从来不在意他人的评价 能够一直独自一人 林人情不自禁 “山田同学，可.....真是强大啊” 凉转过脑袋一脸疑惑，而林人则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我的印象里，山田同学总是一个人而又那么厉害，完全找不出什么缺点耶”林人自嘲一笑 “相反，我却为了他人的评价跟看待而努力许久，说真的....我好羡慕你呀” 凉听罢安静说道 “那只是缺点罢了...”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林人没有再望向凉，而是转过脑袋看着天边的云朵 被风追赶 “我觉得，山田同学正是这一点吸引着我，就像云与风，可云是你，风也是你” “而我只是被吹散的花瓣，任风将我带到何处” “山....凉同学，我.....！”林人鼓足勇气转过身子面对着山田凉 刚想要将最后的三个字说出口，可却到了脖颈迟迟无法喊出来 肯定不会再有机会了....林人想着如此 必须得说出来，虽然明白山田同学不可能同意自己，但毕竟只是孤注一掷 林人完全不在意结果 真的现在就想说出来啊......说出来，对，说出来 林人不断催促自己 等云朵的阴影完全盖过两人之前，等这阵风完全停止之前 等我还有勇气之前 ........ 可...... 林人望着凉的双眸，眼中不乏退缩，而更多的，只是解脱 仅是解脱 “怎么了？”凉歪头问着，而林人则是释怀一笑 “你这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啊～真是的，明明那么重要的场合” 双眼看的完全不是我啊 林人当时在饭店看着凉拖走海川时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这也正是他敢如此大胆的原因 毕竟清楚自己肯定会被拒绝 但.....谁不希望会有意外呢 海川站在那里，山田同学身边，望着两人踏步从饭店离开，他很欣慰，因为他看见了山田同学从未在他这里展露过的表情 “山田，可是很抵触别人碰她的手啊.....所以就是这么抱有区别” 林人笑着，望着对面的凉沉默不语 两人对视良久，林人双眸流露真情实意，而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双眼，根本就没有塞下自己 可能某人来的更早，接触的更早吧 “抱歉啊山田，下一次请你算了，今天我打算回家哭一会” 林人摆摆手走过山田的身边，转过身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据我所知，你的乐队似乎也已经完全成立了呀，过的开心吗？”林人问道 “......挺好的” “跟jkr比呢？”这是林人必须知道的问题，如此往来，他绝对不会再以爱的名义缠着山田同学 但他也只是想知道jkr在山田的内心到底占了多少位置 凉望着林人，静静说着 “无论是jkr还是结束乐队，这些都是我宝贵的回忆” “反正两个都” “挺好的” 林人这下是第三次叹气了，笑道 “你这个回答很耍赖啊” 但 ........算了，无所谓了 “我肯定会再一次寻找到天才来担任jkr的贝斯手，到时候” “可没有你的位置了” 林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后一句几乎已经听不见，似乎林人自己也不想听见此句 但声音的媒介不止只有气体 事情总是这样啊.....防不胜防、莫名其妙 第44章 签名款 “雨又变大了啊，什么时候会停呢”茂叔看着外头稀里哗啦的雨滴落在柏油路上四溅 雨，又下了 说起来，茂叔也不是很喜欢雨，记得在年轻的时候经常被淋湿来着 面试时、约会时....等等等等 只要自己心情一好就会不停下雨，下到明日早晨，等雾蒙彻底退散 等内心的结解开 “雨啊，一整个夜晚都不会停吧？”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凉看着父亲靠在窗户边emo便不准备叫他了，而饭菜基本都已经上桌 一阵风吹过，凉疑惑的转过脑袋，那风是从门前流出，可那门明明被关的严丝合缝 吹起发丝 “怎么了凉？” 海川用毛巾一边擦手望向凉似乎看着门发呆 凉沉默不语，依旧望着门，可没一会便转过脑袋 饭菜香殷的气味散尽房屋内的每一寸角落，迁回凉沉默的内心与父亲 “你怎么不发呆了” “太冷了”说着，跑去厨房帮忙拿碗筷，可转头发现凉就坐在那打哈切什么都不干 “你也去帮忙啊” “太麻烦了就算了，你也坐得了”凉靠在椅子上仰着天花板 茂叔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司，似乎觉得凉说的挺对的，反正那两人都挺靠谱的 这种场景就不需要自己了 所以也坐在椅子上学着凉的样子，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顿算是吃的很晚了，主要还是做的菜又难又麻烦 又是一阵风吹来，可这次不是来自大门，而是面前 风里混杂着许多美味的味道，因为都是两人喜欢吃的，底下脑袋面前已经被摆满了各种饭菜 “你们饿了先吃，最后只剩两道菜了”海川给茂跟凉安置两幅碗筷便继续忙去了 。。。。。。。 可能是太好吃了吧，等四人反应过来时，桌子上剩下的只有半瓶饮料 肚囊与味蕾不断映照着食物带来的幸福感，而最后得到的满足也会每时每刻的重现 洗碗的任务就交给茂跟凉了，而一直没观察外头的海川也准备离开了 “海川，你去哪里？”司站在一旁卧室的门前，似乎是准备去洗澡，手里带着需要换洗的衣物 “回去呀” 司听罢指了指外面“你没看外面吗？” 带着海川来到了窗户前，外面正下着蓬勃大雨，接近无穷的波涛似乎要将世界淹尽 “外面在下大雨哦” 海川愣愣的看着外头的雨，心里有些担心菊里不会又在哪个巷子里面淋雨了吧 “应该一会就能停，我还是准备一下....”司一把按住海川的肩膀，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海川一惊 司左手托着衣服，右手按住海川说道 “住下来，好吗？”海川看着司那微笑的双眼感觉有些瘆人，就像是威胁一样 “但....我不习惯住在他人家，所以我还是回....！”司右手稍微用力海川就挣脱不开了 本来身体就有些虚弱，就算吃饱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恢复的 “住下来.....好吗？”司歪着头，望向海川说完一句便沉默不语 “也没我能住的.....房间对吧？”海川本还想挣扎一番，住在夫妻房间不合适，凉目前也是一个女孩子 虽说没少进但住在她房间也不合适 记得后面几间基本都是杂货室，就没有客人住的地方 应该....能放我回去吧？ 司听海川这么一说，往厨房大喊让凉过来一趟，此时的凉也因为长时间的不停洗碗已经双手麻木 “那就拜托了谢谢”拍了拍海川的肩膀，凉缓缓绕过去准备直接回卧室被司强行拉了过来 而衣服也已经掉地上了 “干....干嘛？” “不去洗碗给你下个月零花钱扣光”司简单一语已经打破了凉的道心 完全沦为奴隶了 海川已经猜到了司想说什么，偏过脑袋有些无语，一点看不见的汗水滴过额头 ‘这人总不会让我住凉的房间吧，那可是青春期的女孩子，让进就行了，住我感觉就有些得寸进尺了’ “那个，实在不行我收拾一间屋子得了吧，我住那就....” “ok”凉听完司的话点点头便离开了，而一旁的海川已经无语到了极致 只能说这两人一点自卫意识都没有吗，这已经算隐私了吧，而且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好像就说了两句话 “那个司太...姐姐，有没有想过让您女儿去学习一下自卫意识啊，很危险的知道吧，如果下次没有把控好距离很容易被坏......” “可她只对你这样呀”司两个手掌按在一起，双眼难得的睁开了，似乎就在等着好戏一样 海川自己一个人大眼瞪小眼“啊....哦，但.....那也不能这样啊，如果我是坏人怎么办？他们都是会隐藏自己的，所以还是太危险了” ‘拜托如果你是坏人就直接掳走得了’司想着凉的一些逆天操作一阵冒汗 几乎每一次都是快把家给点了或者就是奔着去死这种程度，脑神经已经被磨损的所剩无几了 诶，凉这孩子从小学就开始经常被团体孤立，虽说本身性格就是喜欢孤身一人 但凉似乎将别人对她的孤立当成了自己人格魅力的成果 这种人到时死了三天都不会有人发现吧，一把泪一把汗的拉着她长大已经够可以了 “司姐你在听嘛？” “嗯嗯” “但我看着您好像已经飞了呀” “嗯嗯....你说什么？” 海川无语的看着司一头扎进了洗浴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睡在客厅挺好的 可这种情况肯定不会被允许的，所以还是决定先去二楼将杂货室给整理一下 空出一片能睡的地方就行了 “诶.....防卫意识太差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明天去看一下女性自卫意识的公式书吧，让凉学应该也不会去学” 想着如此，走进杂货室里，海川看了一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里面已经被堆的几乎没有任何空间，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放地下室里 其实房子那里都能睡，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只能睡在卧室啊.....走廊也能好好睡觉啊 快走到楼梯口，直见凉已经回到了卧室，门开着似乎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凉转过脑袋，站起身子说道 “我在空地方，你只能睡地铺，所以在给你空地方” 海川无语这人真的打算让我直接睡在这里，便开始了说教模式 “我说呀凉，你这个举措有些危险知道吧，现在的同龄人都正直青少年难免会把持不住自己” “所以你最好别随便让男生住你房间里，女性朋友就算了” “说的一些直接了但基本就是这个样子，明天给你带本书还是好好看一下吧” 海川巴巴说了一堆，而凉一句都没听进去，但似乎听懂了海川的意思 “放心，我会把持住自己的” “不是你啊！是男性！男生！” 凉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说道“可我也只会让海川进来，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嘛” 海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有些自卫意识呀你，我也算是男生啊，你最能相信的男生只有你的父亲” 凉突然灵光乍现一般猛地听清了海川的意思 双手托着脑袋按在脸颊，有些害羞的说着 “我...我相信你” “你害羞什么啊！” 凉又快速换了一副面孔，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温柔起来，海川不免一愣 这种时候凉好像就没憋什么好事 想着，凉从抽屉掏出了一副束线带 “这是什么” “乐队周边” “？你们不是才创好乐队吗？怎么....周边？出名这么快吗？”海川从凉手里接过束线带套在手上 是纯棕色的，看着还挺不错的 凉让海川别动，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大大的山田凉三字 “这我知道，签名对吧？”海川兴致勃勃的看着手里所谓的乐队周边 而凉则是默默说道 “签名款，650日元” “暴利啊！” 第45章 金色的大地 “我.....永远不会承认你的”露出小隙的卧室门口，双眸正望着对面正在晚宴欢悦的大人们 千田是这样说的 无论是烛火烧灭金锁，还是天狗食完圆月 我也......永远都不会承认你 。。。。。。。。。。。。 论及噩梦，许多人脑海里总是模糊不清，似乎破碎的记忆无法理清一般 这也正常 毕竟梦会忘记，噩梦也不除外 就算它给当时的自己带来了一定的精神残害，可那也只是像阴天一样 我们清楚天气总会转晴，不会担心未来 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才对 千田坐在窗前，任由月色照亮疲惫的神色，只听三声敲门，门后一位老人恭恭敬敬走了进来 身披纯黑洋装，虽白发以垂脸颊，可双眼却透露着一丝智慧 如若百年学习的圣贤一般 “少爷，又做噩梦了嘛？”老人的声音尤为温柔，好似秋季的流水、冬日的晴风 说着，江本从身后的推车里取来一瓶温水与药片，蹲下身子递给千田 “已经通知过明日的教师了，请您安心睡吧” 千田伸手接过，看着等在一边的江本一脸愁容，似乎在疑惑这种日子还需要坚持多久 江本缓缓说道 “我并不是不希望少爷的噩梦被彻底治疗，只是您的年纪还是太小，可能会损伤您的健康，因此” “还需请您谅解....” 江本退后一步，示意千田随意，便转身离去，而将推车留在卧室内 上面放着几瓶饮料与食品 千田目送江本离去暗自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扔掉药片躺在床上 双目盯着天花板，不敢闭上眼睛 自从母亲死在自己眼前，那噩梦便不断徘徊在夜晚之中，如同追猎的煞神一般 不停的折磨着千田的精神 等待眼前再次一片漆黑，那股血手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之上，睁开劳累的眼皮 呼吸变得微弱不堪，四肢逐渐无力 眼前的，是乌黑的巷子里，脚边躺着男人的尸体，没有五官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的问道 “千田？” “千田！”江本站在千田身边，右手紧握着它发汗的手掌 “您没吃药吗？” 被唤醒的千田摇了摇头，整副身体已经大汗淋漓，额头不断冒着看不见的冷水 刺激着他的心脏 “又是这噩梦...”他已经不清楚到底做了多久同一个梦 同一个噩梦 “没事....准备车吧，去上学” “没必要的，您可以先休息，学校那边已经通知好.....” “走吧”说着一口否决了江本的提议，而是下床站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客厅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与千田需要的所有物品，可刚从地狱回来完全没有食欲 背起书包便离开了 江本已经命人候车，只需千田确认便可以出发 “所有事物已经打理好了少爷，您的午饭已经通知了离贵校最近的餐厅，保证午餐之前送达，如若不需，背包里匿有现金与....” “没事，走吧” ........江本看着车尾默默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准备回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目前的少爷被噩梦所困扰，家族纠纷或者其余矛盾只能交给自己了 而千田来到学校，如往常一般学习、休息与发呆 每天则是如同不改咻一 千田这样想着，毕竟校园生活他也没期望能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存在 所有人都千篇一律 毫无「人性」可言 每天都是如此.......... 而总是在这种时候 雨总是很巧 千田站在车站下，望着面前那一片种满向日葵的金色土地 “好不容易骗过江本.....结果下雨了啊”千田感叹着，这一片田地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地段 每次想起向日葵的面颊会随着太阳的方向统一，那黝黑而又温暖的..... “诶.....真的想去里面好好跑一场啊” “那为什么不跑？” 陌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转过脑袋，身旁正站着穿着稀碎且被淋湿的少年 看着差不多跟自己一个年龄 “你是谁？”千田问道，语气透露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 更不如说是一种天生的自傲 少年抖了抖身上的雨滴 一滴、两滴.... 等衣角不再露出泪水之前 “比其这个，我还是在意你的问题” 千田看了看向日葵田，又将脑袋转过来，说道 “你喜欢向日葵吗？”却是反问 少年跟随千田的视角，望着那一片抬起脑袋的向日葵田，点点脑袋 “我很喜欢”千田独自说道 “我不讨厌”少年跟着附和 两人在车站下等了少许时间，等那片等待很久的阳光，从雨层中，露出半边希望 可雨没停 太阳只是在天边，而雨则还在头顶 “我喜欢向日葵”千田突然说道 “因为它们无论何时，似乎都迫切的追随着阳光”千田的目光中，向日葵开始缓慢转动方向 本杂乱不知如何的它们，似乎在太阳露出来的那一刻统一了方向 开始陆续的看向希望 “从不放弃” 千田与向日葵不同，他渴望太阳却又怠惰的恐惧着那份曙光 他已经放弃了，放弃了过去与未来的自己，坚决的选择活在当下 “毕竟需要生存”少年似乎看穿了千田的心思，开始有意无意的转移到「人生哲理」的话题 “人也一样，当许追寻幸福，不去或者放弃都是自私的行为” “就好像“我们已经够不幸了，请放过我吧，不可怜吗”一样” “不幸和不遇可不是什么努力的行为”少年坐在千田身边，椅子上 “人们反而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少年看向千田 “「无所事事」” “所以，不要觉得不幸是一种能坚持下去的东西，我们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happy end” “坚持不幸是一种怠慢” “不去追求幸福也是一种卑鄙” 千田双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外头的雨早已停止，已经听不见那稀碎的雨声 只有一两滴从广告牌上滑轮 一滴、两滴..... 少年伸起拇指，朝向那一片向日葵田 “想跑就跑吧，实在不行” “有我陪你”少年说完，整理好身下的两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书本 仔细一看，上面不止一个年级 “可这次应该不行....哈哈”少年站起身，后腿似乎受伤了，走路有些奇怪 可他只是走到车站一边，等确认雨云彻底离去，才开始向千田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你可不是向日葵那样，你只有你而已” “你的方向，就是心之所往” 第46章 褐色的尘土 千田看着少年的身影才想起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刚想叫住，身后只听见一道厚重的脚步声 转过脑袋 江本正恭敬的站在那里，提着伞，似乎等着千田上车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千田的语气很不客气，毕竟他感觉到了束缚 江本睁开双眸，望向那一片金色的大地，感叹道 “夫人也很喜欢这里啊.....所以我想着少爷会不会也来这呢”江本缓缓说道，随即那伤感的情感迅速转换 一如往常那般严肃且温柔 “少爷，天冷湿气重，我带了您的衣服，需要我帮你取来吗？”江本清楚少爷不会这么轻易的跟着自己离开 这种时候，附和着就可以了 千田没有回答，而是重新看向少年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就毫无人影 眼神从短暂的高辉渐渐落寞下去，毕竟..... “说说简单，说说简单吧江本，你说对吗？” 江本没有理清少爷的意思，而是思考了一会说道 “按照常理来讲，嘴上说说是这个世界最为简单的事物，无论是口头承认还是所谓的爱意表达” “都异常简单” 千田的眼神又转为了那无色的瞳孔，江本看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毕竟为时已晚，下次只要理清刚才的一切状况自己就能一比一的复刻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少爷的健康 “您的衣服，我帮你取来吧，随后我自己离开也可以，下次如若少爷想来，无需我的同意，只要通知一下即可” “剩下的我都会帮少爷处理好的” 江本站在车站外，低头看着千田，等待着他出声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温柔了”千田抬起头，疑惑道 他的记忆里，江本从自己能够记事开始就非常的严肃，每日的指标与礼仪 总是那么的严格 本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本就变得非常和蔼可亲 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总是原谅自己，也不再要求那些繁杂的礼仪系统 “我.....需要爱着少爷”江本缓缓说道 目前的情况，少爷的母亲死在他的眼前，父亲因为工作常年不在家 最近还因为老爷娶了新的妻子，少爷的状况越来越不对劲 所以，就算是少爷讨厌新的夫人还是老爷 现在唯一能爱着他的 只有自己了 “那算什么啊，是什么交易吗？”千田笑了一声 “应该....算吧，但无论如何请您须知，我永远爱着少爷”江本蹲下身子 虽然此时只能看见少爷的背影 但很多事情只表露一次是不够用的 “江本” 千田说道 “回去吧” 江本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将车辆靠过来，而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少爷的声音 以为是新的指令，立即转过脑袋 “下次我们一起来吧，去田里边”千田望向那片金色的田地，双眼沉默且带有一份期待 “是，我会为少爷选好日....” “不用，要不明天就来吧，说不准哪天自己就不小心给忘了”千田嗤笑了一声 “毕竟说来简单嘛，对吧” “是的少爷，说来简单”江本暗自抬头看了一眼沉沦在记忆中的千田 “因此才需要付出行动啊.....” 。。。。。。。。。。。。。。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夜晚，千田还在雨中，而面前的，也正是那名少年 他的校服半边被不知名的液体弄脏，而脸庞则是布满密密麻麻的划痕 腿上的伤似乎还没有痊愈，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千田沉默的看着面前那自以为「说来简单」的少年，暗自叹了一口气 据江本的调查，日常普遍的校园霸凌已经出现在少年的身边接近两年时间 而下一次见到之时，就是目前这种状况 少年的双眼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有那副茫然的瞳孔熠熠生辉，还是那么耀眼又冷静 .......“需要换衣服吗？”千田冷不丁的说道 少年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同样是冷不丁的拒绝 “那需要我帮你解决掉吗？”千田继续说道 而少年也明白千田口中的解决掉是解决什么，想到这，他摇了摇自己那乱糟糟的脑袋 语气非常平稳，说道 “没有必要，过了这一天，我就会忘记这两年内的大部分事情，所以无所谓了”少年继续说着 “我恐怕也会将你一并忘记，提前说声道歉了” 千田没有听懂少年的意思，刚想要问清楚，少年的双眸忽然变得无比沉着，似乎放弃了思考一般 “明天.....两人....债？”少年模模糊糊的说着，而千田则是有些不敢追上去 不知为何，少年目前的状态让他有些害怕，像是黑洞一般无穷的引力再不断拖拽着他 看着少年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千田暗自咽了口唾沫 他的双眼逐渐散发光辉，那炽热的眸角再次闪亮，情绪也开始焦灼 毕竟他终于找到了不是简单的「嘴上说说」，而是真正的实现并追随 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没有遵守他们的诺言 永远陪着我是假的 你只有一个母亲也是假的 父亲曾亲口承诺他永远爱着母亲，而我也永远只有她一个母亲 可母亲去世了 父亲也找到了新的妻子 就算是过去的朋友还是围绕在自身周围的，没一个人真正的做到承诺 所有人都在说谎 但他例外..... 这种悲催的人也能说出这种话语，也能够鼓励自己与他人 这 才是真正的信守承诺 也不是简单说说 “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也无法理解你说的话，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见见面” “博时.....海川，对吧” 本是见见面，聊聊天，可隔天千田站在楼下，望着从海川家里走出去的两个讨债的 沉默不语 海川，似乎忘记他了 千田思考着，这种情况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 不清楚，但海川是个特例 任何人都骗不过江本，而这时候的海川已经忘记一切，就连自己也忘记了 “如果不断催眠自己，或许还能做到，但时间太长太长，并且试错机会很少，我不确定.....”江本站在车辆旁，说道 “需要我帮他回忆起来吗？” “不了，也别着急”千田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酷“缓点时间吧，反正肯定会见面的” 千田让江本驾车带自己离开，回家 。。。。。。。。。。。。。 而时间线回到现在...... “吾之臣哦！载吾远离这痛苦的边缘吧！” 江本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少爷，无奈将其带上了车辆，而望着后视镜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千田 “我是不是应该管一下的....” 第47章 真切的关系 （小声说一句，有人的话麻烦能评一下分嘛......） 嗯.....睡不着啊，说到底我在那里啊 海川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周围充满特殊的气味 床铺也不熟悉，这种柔软与暖和 ......“对了，我在凉她家啊.....没回去吗？” 海川转过半边身子，抬起脑袋 凉正睡在她的床，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似乎暗示着她睡的很舒服 说到底啊，这种环境正常人都能睡的很香吧？ “睡不着啊睡不着.....感觉胳膊好热啊” 海川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靠在墙上，抬起脑袋便是一轮圆月 月光透过一层乌云的缝隙映射在快速失温的地面，感觉整个房间都快开始冷起来了 “胳膊好热啊” “为什么不试试泡在冷水里呢？”一根蓝色的羽毛缓缓飘落，那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在一次出现 落在窗户上 海川刚想说点什么，双眼却突然警惕起来，他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鹦鹉出现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太麻烦了，你先离开” 鹦鹉摇了摇脑袋，用翅膀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离不开呀，我本就是你的心，难不成你想自杀？” “我可没想过自杀，只是你每次出现都太诡异了” 海川说完，鹦鹉便开始发出低沉的笑声，疑似一个小孩子的笑声一般 “是嘛，可我每次都会救你不是吗？就像这次。你的胳膊很热？” 海川听罢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红肿的胳膊，突然一惊，可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鹦鹉笑笑 “你快热死了海川，你知道为什么嘛？我也不知道”鹦鹉的说法很奇怪 可没等海川说话，自己的脑袋突然失力一头撞在地上，发出的巨大声音没有唤醒任何一人 “脑袋....没有力气？” 鹦鹉落在海川的面前，那细微的声音也就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你运气很好，这次应该也不会消失，但这毕竟是会发生的事情罢了” “下一次，我还在这里呀海川，我一直都在这里呀海川，我可是一直都陪着你呀” “我只是没有想过你会幸福，或者我只是想要你变得幸福，你自己说的吧，人就应该追寻属于自己的happy end” “你不去那我帮你，我来帮你啊海川，你只要睡了我就能帮你了，不然我就会消失了海川” “能明白吗？你只要幸福了我就会消失啊海川” 鹦鹉说了很多，可看着面前已经晕厥的海川，鹦鹉叹了一口气，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啊 “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啊”鹦鹉长长愁叹了一声，随后几片羽毛落地，消失不见 。。。。。。 “烫！”海川惊呼一声从床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胳膊，急忙转过视线查看自己的右肢 那里只有一道疤痕与白色的衣袖 “需要冷水吗？”一道声音传来，可能是跟记忆里高度重合，海川双眼狰狞的看向声音来源 可站在那里的不是那只鹦鹉 只有端着冷水的凉跟其余几人 可能是第一次见海川露出这么生气的表情，凉整个人都愣住了神 “啊....凉？”海川晃了晃脑袋，看向自己的四周，分明就是医院的房间 “自己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凉回过神，称海川在半夜突然发高烧就被送过来了，大概睡了一天了 海川脑袋可能还没有缓过来，有些疑惑其余几人怎么都在 “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什么事吗？”海川捂着脑袋，双眼还是有些火热 “我们听凉说你住院了所以才过来看望你的，还给你带了礼物呦”虹夏转过身准备掏礼物 而海川抬起脑袋，疑惑道 “自己住院了？我什么时候住的院？” 喜多额头流过一滴看不见的汗水，内心疑惑不会是发高烧给烧出问题了吧？ 提醒凉要不叫医生来看看 可被凉一口拒绝 “这才叫个性！统称「有病群体」！” “别管她了喜多酱你去叫一下医生吧，我们也该走了” 等虹夏说完，后藤双眸一惊，气氛突然变得慌张起来，而喜多此时已经出门叫医生去了 虹夏让后藤带一下喜多的包便准备出去，提醒凉不要偷吃给海川留的礼物 “啊...？那，那个....祝你早日康复！”后藤深深鞠了一躬便快步跟着虹夏出去了 海川似乎还没有缓过来，等医生来之前都一直保持着疑问的状态 突然间的问一句凉一些奇怪的问题 “不用担心，正常情况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医生将身上的药片留给海川便出去了 而房间此刻只剩还在疑惑的海川跟坐在椅子上的山田凉 “那么，没其他人了”凉突然说道，海川疑惑转过脑袋 “海川，你怎么看待我？” “嗯？怎么...看待你？朋友....挚友....亲人，我，我怎么看待你来着....值得相信的人吧？”海川似乎理清了问题的答案 凉从口袋掏出一张单子，上面明显写着海川几年来的住院情况 完全超出了凉知情的双倍之多，而海川似乎没有搞清状况，疑惑凉是怎么查到这些东西的 “这怎么了吗？” “为什么不跟我讲？”凉撇过脑袋看向窗户外面，海川看不清她的表情 “讲什么？我住院情况？为什么要讲这些？”海川拿过单子，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 海川惊叹自己已经住了这么多次院，还基本都是住同一家，都成老顾客了啊 “是觉得有没有告诉我都是无用功吗？”海川还是看不清凉的表情 “嗯？什么无用功？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住院啊，费时费钱....”海川还没有说完 下巴突然被凉掐住，将脸庞转过来直视她的双眸，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海川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凉，但同样的是每一次都无法控制自己 不知是什么感官在发烫 “下一次如果还不告诉我就永远别出院了” “......嗯”海川睁大瞳孔望着凉的脸颊 尘封的记忆开始陆续唤醒，每一帧画面开始在他的脑海不断映现 他突然记起来了 那些他一直忽视的记忆 第48章 缺失 啊.....怎么说呢？硬要说的话，是属于超能力的吧？ 年幼的海川站在父母身边，而面前的正是威严的法官，他正不停敲着手里的木锤 语气质问海川父母的罪行 海川撇过眼，他看得懂母亲跟父亲的神色（不要说出来......） 嗯，不会说出来 毕竟 “我不记得了” 。。。。。。。。 在某本医学书籍中曾听闻脑内催眠的强大，在一场死刑中 切断犯人的所有感官，行刑前告诉犯人你会被切断动脉随后失血而死 等犯人的听觉、味觉、视觉等重要感官被切断之时，提一壶温热的液体倒在犯人的手腕上 而结局呢 犯人以为自己被切断手腕，竟在恐惧中死去了 而这一切则是归功于犯人的脑内催眠 脑子是个好东西，而在绝对利处的遮掩下，「过去」被人们所经常忽视 可海川注意到了 虽然每一次切断记忆的时间很长，但几乎没有失败过 嗯，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在确认往后的差不多两年时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便可以直接进行自我催眠 每次催眠成功的时间也差不多两年 在这段时间里，关于过程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直至某个早晨彻底将其忘记 说忘记，更不如说被忽视了 毕竟人还没有强大到直接命令脑袋，海川的做法也就只是让自己的潜意识主动去规避这些记忆 做到「失忆」的效果 但缺点嘛.....无法进行分类选择性剔除，只能通栏全部，况且只要出现与记忆重合的片段 被忽视的过去很可能卷土重来..... 嗯，会回来..... 凉的每一次呼吸声都清晰的传达到海川的心脏，每一寸毛发与瞳孔里的色彩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在被包揽的世界里，此刻的凉就好比海川的一切 可能是与过去的记忆太过附和，那些被海川自动忽视的回忆开始徐徐道来 跟那时一模一样啊.....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跟当时一模一样啊，此刻心脏的感受 急促难以呼吸 山田凉正准备抬起脑袋坐回去，可刚动起来就被海川一把拉住，凉疑惑的低下脑袋 自己的左手已经被海川握的严严实实 “我这样弯着腰很难受啊.....” 海川听罢刚想放开手，可身体却又不自主的握紧她的手掌 嘴里支支吾吾才侃侃吐出几言 “一会....就好” 凉一愣，看着海川此刻的神容有些难以理解，平常冷静且处处替她着想的海川很少去真正要求她某事 很少很少..... 山田凉无奈就这么继续弯着腰，看着海川双眸目不转睛 没办法啊，乖巧的孩子撒起娇来真的让人难以拒绝啊.... 海川不知已经看了多久，过去的记忆也没有完全记起，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碎片 但可能是因为海川没有认真吧？ 毕竟此刻他在意的或许只有凉的脸庞 “可以....了吗？我感觉腰快断了”凉的姿势已经变得很奇怪，主要还是因为一直弯着腰太累了 “嗯....哦！抱歉啊愣神了”海川赶忙放开凉的左手，她就像一只刚被解放的木偶 扭扭曲曲站直身子，锤了锤发酸的腰部 “呜....下次麻烦让我坐着...”凉坐回座位，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一袋饼干放在嘴里 而另外的一个盒子里装着三瓶看着很高级的饮料，一看就是喜多送的 最后一个嘛，看起来像是一个吉他的挂饰.....“波奇送的呀，要不当成你的耳环吧？” “应该....不行吧”海川想站起身，可刚将双腿放在地面轻轻用力，那股无力的感觉突然席卷全身 手脚发麻，眼睛则是热的发烫，脑袋如同炸开一般疼痛 “......我残了...吗？” 下一个场景，海川躺正在白色的床上，一旁的凉则是还在吃那吃不完的饼干 磨了两口总感觉味道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没事，你发的可是高烧，说的危险一点就是快死了，所以还是躺着吧” 海川听凉解释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还有自己发烫的胳膊 抬起手臂，那疤痕至今尤为明显 凉给海川递了块饼干，看着疤痕谈侃起来“你那疤还在啊，需要我帮你遮一遮吗？” 海川摇摇头“算了吧，反正平常看不见，这是什么疤来着......”海川已经记不得了，应该是在几年前留的 是因为什么来着..... 凉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愧疚的感觉，撇开眼神说道 “改天出院了我...请你吃顿大餐吧，反正最近乐队定下来没什么需要花的钱了” “哇真的啊，你怎么变这么好啊凉，我明天就能出去了吧？”海川呵呵笑着，而凉则是有些无奈 凉对于海川忽视过去记忆的事还算清楚，毕竟当时也给自己提过醒 而那烫疤也是因为凉的原因才留的来着.....‘这种事情还是别回想好了....’ “你不去上学吗？”海川问道，而凉则是啃了一块饼干解释 “请假了，老爸让我最近照顾你，就跟老师请假了” 海川嗯～～了一声吃了一口饼干“什么东西？这不是药味吗？” 凉还在啃饼干的嘴巴一停，想了一会便将手里的饼干连带着盒子全递给了海川 “哦谢谢”海川接过饼干“你不去上学可以吗？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你落下课程就麻烦了” 窗外一块白色的云朵飘落在那里，遮挡住了整块玻璃，透过云层的光束 “没事，谁重要我还是分的清的”凉转过脑袋一脸迷之自信笑容 海川愣了一会，低下脑袋似乎有些羞愧，声音也支支吾吾，况且就一句“哦”字 吃一口药味的饼干，看一眼窗外的云朵与面前的凉 有种药味的感觉..... 第49章 海川大人 数日后...... “因为没有靠谱的建议，所以队服就按照我设的来定了，没有异议吧？” 凉身穿黑色短袖，衣服正中间有些乐队的专属标志与名称 一条结束绷带串着「结束乐队」 而初代衣服的制作则是全靠海川一人，交给裁缝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虹夏的意思是得有特别的韵味 “而剩下衣服的制作就是我们经纪兼后勤总理的功劳了！鼓掌鼓掌～” “我什么时候成经纪总理了？”躺在另一边的海川被突然提名，看向虹夏一脸疑惑 “第一次开会就定下来了”凉转了转身说道，让后藤跟喜多两人看清楚之后就准备脱下来 有点太挤了，感觉肚子被挤的难受 “主要是怎么定的这么快，你们连一次正经的演出都没有吧？还有后勤是什么？” 虹夏从袋子里将其余三件掏了出来，让海川不要着急“不是到了嘛，揭示我们努力的成果的机会！” 海川转头看着墙上那定格在后天的日历，上面画着几个人的签名 仔细看过去，右上角用棕色的马克笔写着「有事请找经纪人：海川大人～」 神情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兴致勃勃的四人，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好比说什么都是无用功一样啊..... 海川重重伸了个懒腰，手里的正是后藤的歌词，是被后藤要求查阅一遍的 不知道怎么的，伊地知跟凉前辈一直说博时前辈就是彻彻底底的天才，后藤背后一凉，转过脑袋正好看见海川在看自己的歌词 ‘跟这种人待在一起更别说正在查阅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感觉好可怕啊....虽说博时前辈看起来很温柔，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啊’ “喔...哈哈，波奇酱你写的可真厉害啊，这是改过的嘛？”海川呵呵笑着问道，他发现每一段歌词给他带来的感觉都不太一样 就好比一个作家在不停的描写辣椒有多辣，写到一半突然说什么辣椒不辣的感觉 “啊？哦...是！被...那个，凉前辈，改过一点....” 海川点点脑袋，这半死不活的歌词跟凉很搭呢，但虹夏真的看过改版吗？ “诶？什么时候改的？” 没看过呢，差点就被凉毁了啊.... “行”海川合上本子“改回来吧～” 海川递给喜多，让虹夏跟她两人好好观赏一下凉改过的歌词 两人没看一会便一脸黑线，这半死不活跟描述辣椒不辣般的逻辑感..... “哈哈....凉前辈也是，那个...口味独特？.....呵”喜多顶多也只是夸了一句便绷不住了 差点就笑出来了，幸好就漏了一声 虹夏一把合上本子 “行，不能再让凉碰歌词了” 海川靠在沙发上，看着三人转头发现pa桑也正看过来，伸手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回 看那眼眸大概就是想东西想入神了吧 又重重伸了个懒腰，叹气也是轻松的气息，海川看着面前四人有种无与伦比的轻松感 比其在图书馆看书 比其在医院的床单 还要更加惬意 一阵乌鸦声传来，似乎是停留在了外头的街道上，可能是一排排的乌鸦 传说中漆黑的乌鸦将带来灾难，血色的瞳孔将给人类降至无边的灾难 但为什么不是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并不是乌鸦带来灾难，而是灾难来临之前乌鸦提前给人类提醒，好比普罗米修斯给人类带来火种一般 乌鸦的叫声对于海川来讲就是轻松幸福的前奏，每一帧都愿意洗耳恭听 “明天好像有台风耶....” 海川抬起脑袋，看着呆愣的四人不免淡然一笑，这种情况真的太真实了 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啊 海川惬意的躺在沙发上，说起来这台沙发是很久之前自己抬进来的 怎么来的嘛早就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每一次都躺着很舒服 很舒服就是了.... “喂，快点给我做二十个晴天娃娃”凉蹲在沙发旁，脑袋正好与海川的脑袋处于同一个水平线 “嗯～～什么？二十个什么？”海川眯着眼睛，没有听清凉在说什么 “听说台风不登陆关东地区呀，应该...没事吧？”喜多突然说道，而海川则是转过脑袋 继续躺着眯着双眼 “晴天娃娃呀，是要做晴天娃娃吧？做多少个呢～”海川目前的状态总感觉跟pa桑很相似 摆烂厌世加上乐观的模样 “如果不来这边的话就不用做了吧？还是回家先休息吧，等后天的演....” “还是做一下吧！晴...晴天娃娃！” “嗯～跟上次比还变大了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虹夏转过脑袋，释怀一笑“是呀，毕竟以防万一嘛，我去拿材料去了”说着便离开了录播室 而凉则是坐在沙发的一边，问海川晴天娃娃要怎么做 “用心做，毕竟晴天娃娃这种东西无论怎么做、用什么做效果都一样，主观方面的产物只需要心便即可” 凉点点脑袋，可惜没有听懂 可看着桌子上海川快速做完的十个晴天娃娃，一排排的跟复制粘贴似的 “哇，博时前辈做的真的又快又棒呢！跟伊地知前辈一样学习过嘛？！” 海川本想说点什么，可刚转过脑袋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仔细一看 “哇喜多你在发光！不是真的在发光！” “发...光？”喜多疑惑 “我...我能理解！”后藤的声音又突然变大了 “这种光我之前在虹夏身上也看见过啊，但不太一样，感觉虹夏身边一堆黑色的羽毛啊” “我呢我呢？”凉窜到海川面前 “桂鱼” “？桂鱼是....” “就是...桂鱼啊，粉色的，粘粘的那种....能理解吧？” 第50章 随时间流逝 “贝斯啊.....我以前是什么来着？”星歌坐在榻榻米、靠着米白色的墙面上 一旁菊里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至少不会胡言乱语了，但听见星歌说完 似乎突然来了兴致 “是鼓手啊！那种能赐予舞台生命的鼓手啊！”菊里抬起右手，白日暖阳透过窗户、被菊里的手掌抵挡住 “呵，你还记得啊？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呢...” “说谎” 星歌转过脑袋，一脸呆滞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菊里，她正望着窗户外头 “明明学姐记得比我还清楚.....” 菊里说着，坐起身子，就那么跟星歌四目对视，缓缓说道 “明明是学姐亲口告诉我的，说永远都不会....” 。。。。。。。 “.....忘记的”星歌站在街头，跟自己的伙伴热情告别之后，那空虚与失败感开始席卷全身 可无论是压力还是抱怨，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气 “诶～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呢？”星歌转头望着藏在电线杆后的后辈 一头粉色短发配着乖巧的着装，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人是玩摇滚的，虽然还不是很久 “抱...抱歉，不是有意跟踪学姐的，只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还有，别再跟我道歉了” 菊里点点脑袋，嘴里咳了几句才侃侃吐出几言，似乎是很难说出口吧？ “为什么要解散乐队呢？明明前景那么好...如果再坚持一会，说不定能去武道馆演出....我就是有些，不理解” 菊里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松了一口气，她的气场也逐渐变得放松起来 星歌无奈的抓了抓脑袋，看向菊里那早就空无一人的背后，双眼明显有些失望 可能认为如果菊里的话被伙伴们全数听见了，说不定确实能在坚持一会.... “不，算了，不用再去坚持继续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学姐不是说过每一场演出都是坚持下去的意义吗？当初说什么看着台下的粉丝或者朋...” 彭～ “疼！”星歌指头弹在菊里的脑袋，让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星歌弹掉嘴里的烟，整个人的语气似乎在开导后辈一样 “我们从不想放弃啊，跟你说的一样，每次站在台上我便觉得一切悲剧都无所谓了，只有手里的鼓棒就行了” “鼓手可是乐队的心脏，每一次抨击都是血液流速的跳动，是一次生命的延续” “那为什么？” “可我们早就放弃了” 星歌说的模模糊糊，让菊里有些转不过来，说什么不想放弃又说放弃的...实在是让人琢磨不清 星歌抬起手，指向她们离开的方向 说道 “为什么会放弃？”星歌的脑海里闪过乐队的每一位成员，或者说是知心的好友 “因为是迫不得已”星歌停下脑海里的脚步，她不敢再往前，她希望她们能够回来 可又担心着未来的是否 “迫不得已？那我算什么.....我也是为了追寻梦想而放弃了很多，我也本就是....！”菊里抬起脑袋，正与星歌的双眸对视 那灯光似乎正照耀在她的身后，每一缕发丝似乎都金丝分明 泪水本就模糊了视线，这让她看不清未来与更加遥远的道路 唯一的，可能只有星歌那温柔似海的瞳孔 星歌抬起右手抚摸着菊里的脑袋，一脸笑着说道 “所以就说，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呀，你做到了我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啊，这一点” “我一直都很崇拜” 星歌最后拍了拍菊里的脑门，转过身子准备就这么离开，因为开始下雪了 一粒粒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只能通过灯光才能够发现，而剩下的，只有化水而粘在衣服与发丝 “况且我们也不是完全放弃啊，最起码我会永远记得，只要我能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我便永远不会忘记” 星歌一愣，无论是那个，都被突如而来的记忆所翻涌，面前的学姐就算是年轻的模样 还是如今疲惫的神情.... “学姐可是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星歌刚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菊里低着脑袋开始小声啜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菊里在哭吗？ 她什么时候哭过？ 星歌内心想着，她几乎没有见过菊里在她面前哭泣....不对，有的 什么时候？ 雪还是雨 风还是晴 那时自己怎么做的来着？ 星歌的记忆模糊不清，许多重要的事情已经被彻底遗弃，但这个 但这个她一定记得 是个歌吗？ 星歌晃着脑袋，怀里菊里正躺在那里，天快黄昏，她似乎躺了很久 星歌张开嘴巴，声线逐渐与菊里的声音重合，那第一次菊里唱给自己听一样 星歌抚摸着菊里的脑袋，轻轻唱道 「微风里的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如蒲公英一般被风吹散～随后降落在各地成家」 「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等着自己躺下的那一刻，好好闭上眼睡一次觉～」 星歌嘴里呢喃着，没有在意天已落黑、晚风开始响起..... 菊里已经深深入睡，双手抱着星歌，死死搂着不愿放开 星歌叹了一口气，望着外头的云朵，感叹 “没完了啊....” 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雨滴还没有洒落在地面之上 “因为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啊”星歌说着，想起虹夏 她记得，母亲去世之后虹夏的头发一直都绑不好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想 “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啊.....”星歌站在屋门，看着年幼的虹夏吵着让妈妈给她绑头发 是啊 “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星歌的眼眶早已无法忍受泪水带来的灼热，那股闷热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每一次哭泣都一样 流泪的感觉真的不好 第51章 回忆 「我又来求评分啦」 海川手里握着一张票，那是属于繁星的门票 “明天就要演出了啊.....好像也没过那么久的感觉”海川的印象里，自己如果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学习、熟练再者用在实践，每一次都需要花费时间 望向窗外，那里正摆着几朵玫瑰，刺被挑的干净，放在杯子里，用冷水灌溉 “过的真快啊....” 医生称海川晚上就能出院，但本想处于安全考虑让他多住几天 但被直接拒绝了 医院的床虽然舒服可那压抑的场景让海川有些呼吸不上来 因此，只要等天边的太阳降落，等月亮上岗自己就能离开 海川刚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可一睁眼门口正站着自己那邋里邋遢的邻居河景大叔 手里提着一盒不知名饮料，似乎洗了个澡看起来不再那么脏，但那气质依旧萎靡 “呦，怎么还住院了啊？”说着，一把坐在了海川身旁的椅子 伸手尝了尝那放在一旁的饼干 “这用药做的吗？好....难吃啊” 海川坐起身子，问道“河景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 “哦，是你那个...山田～凉！那个朋友过来了，问昌居你家钥匙，说是要找点东西” “后面嘛，就知道你住院了，就过来看看喽”河景大大咧咧，隔壁的大叔一脸不爽的拉开帘布 “小声点啊，病人在休息” 河景看过去，正准备叫唤，可想了想海川还是住嘴了 “所以～你那朋友是来找什么吗？她好像什么也没找到就回去了” 海川摇摇脑袋，声称自己不知情 “你那朋友靠谱吗？不会是趁你不在偷你东西吧？”河景在一旁说着，可海川疑惑的不是这一点 而是他家钥匙凉一直都有的，怎么回去问昌居姐钥匙？ “诶海川，社会险恶，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啊！”海川愣愣的看着河景，莫名有些呆滞 是那.....回忆的感觉？ 记得同样是这个语气和这句话，但....记不起来，记不起来 ......～～～....... “那个大叔”凉手里捧着热水刚进来，便看见见过几面的大叔 可有些不太一样 变得更干净了一些 “那个蓝毛....你学校不管的吗？染头发”河景指了指凉的脑袋，那鲜艳的蓝色 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河景的问题，而是坐在海川的床边，望着河景不做声 “嗯...你们什么关系啊，感觉..～不像是朋友”河景站起身子，站在窗户边 表情有些奇怪 按照他的理解，海川的劫还没有过去，承受的痛苦虽然已经够多了 可有些草率....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草率了，就好比刻意一般 海川转过脑袋，这种问题他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但他几乎没有找到过一个真正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不太清楚啊....”看向山田凉，她也正看着自己 海川望着凉的双眸，那眼睛，他记得清清楚楚，是知情的双眼 她知道答案，可似乎想让自己说出来？ 海川有些疑惑凉的态度，这种情况很诡异，就好像凉的答案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需要自己说出来一样..... 是因为自己知道吗？ 海川的记忆早已混乱，他不清楚那模模糊糊的两年内是否走着一切的答案 可自己的潜意识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回忆.... 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否决........ 海川望向山田凉，那双眸明明知情 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如果说出来自己就肯定能回忆起来....或许能 但肯定的是，如果什么都不说 自己绝对无法向前 所以过去无法回忆的回忆.... 必须重新记起来 仪器上海川的心跳声愈发加快，发出刺耳的叮铃声 河景吐了一口气，处于微妙的环境之中他无疑最清楚目前的状况 刚想说点什么先转移海川的注意力，只见凉的嘴巴缓缓张开，沉闷着说道 “朋友” ..... ...... 她在失望吗？ 海川望着山田凉，那副表情.....是失望吗？那瞳孔里传来的 是失望的情绪吗？ 海川的世界被放慢无数遍，每一帧的感情变化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先是期待，再是担心，随后便是无奈即失望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他一脸疑惑的望着已经转过脑袋的山田凉，肯定是因为答案错了 这个答案并不是对的 错了....肯定错了 毫无疑问 这并不是凉所期望的答案 由我说出来吗？那答案是什么呢？自己需要猜吗？不....我本就知道答案 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为什么不肯想起来呢？ 是因为恐惧吗？害怕精神的崩溃....害怕死亡.......... ........ ..... 可看着凉这副模样，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海川巡视着屋子内的一切 肯定存有「锚点」 每一件事都有属于自身的锚点，只要追随它而回忆，必定能记起过去的事件 可能是窗户、声音、水杯亦或者......凉？ 海川重新看向一旁的凉，她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手里握着那被挑完刺的玫瑰 人也能够成为锚点..... 海川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归来，可刚准备冲破阀门，洪水却停在那即将破碎的瞬间 只有几滴水珠落在玻璃上面 海川站在下面，只能透过几滴水来窥探被自己遗忘的过去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了呢？ 因为「感情」也是「锚点」 自己太过感性，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感情无法琢磨，可能这一次也只是风中残页一般 断断续续....且风中凌乱般，随雨湮灭 “重要的.....人吗？”海川愣愣的说道，似乎就只能回忆起这么多 凉抬起脑袋，站起身将玫瑰塞进他的手里，让他好好握着 海川不明所以，刚想问点什么 可下一秒 凉的热吻亲在了海川的额头..... 一股强烈的窒息与急促感袭来，海川一惊刚往后退了一步，可转头就发现凉已经站在了一边 望着海川默不作声 “嗯.....凉？！这，这是......”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凉说道 “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等你能说出这一句话，让我这么做的”凉撇过脑袋，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而海川则是越躺越低，最后直接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还是....快点回忆起来吧” 第52章 雨 河景一人走到医院楼下，望着天边正聚集来的乌云，貌似已经有几滴雨水开始缓降 耳边传来轰鸣，不知是雷声还是车辆的鸣笛，远处望去 一闪而过且无法捕捉的 “台风来了啊....” 河景抬起双脚，缓缓往着家的方向走去，而他手里 正攥着一张门票 “音乐音乐～记得弦也挺喜欢音乐的，是从什么时候来着，弦他放弃了音乐” 河景脑海里，弦还是一个正直青年的孩子，心脏闪着耀光 虽然已经妥协但似乎一直都在 那梦想一直都在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来着，那光芒不见了 嗯........ 河景一拍手 “不想了，反正也没告诉过我，回家吧回家～”这么一想，河景将手里的门票一撒开 那属于繁星的纸张随着台风来临前的呼啸吹向远方，越飞越远，直至肉眼再也无法捕捉到 河景站在地面，双眸紧盯着门票飞里的方向，笑道 “毕竟我也早就放弃了” ......... 说到河景，他的故事似乎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算是一个被现实冲击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失败者 而且身患重病也从没选择过治疗 可能在他眼里，死亡...才是目前的最优选择 谈及死亡亦或者生命“活着”，我们可能会认为为了「他人而活着」 「为了自己而活着」 「为了不能死而活着」 「为了某事某物而活着」 嗯，生命就是这么简单啊，仅仅因为几句话而不断承受痛苦 但我们还乐此不疲 毕竟痛苦并不是绝对的选择，我们也同时在享受过程的幸福 为了「幸福而活着」 这么一讲，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我们是为了更加幸福而享受生命” 答案如此 可对于河景来讲 似乎这些答案没有任何意义，可能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接受治疗的原因吧 河景走到自家门口，跨过门槛突然脚步踉跄，右手扶着门框，背部靠着左侧缓缓坐了下去 坐在那湿润的地面 休息了一会，重新站起身，关上房门打开电暖，坐在桌子前 那里还摆着杂七杂八的零食跟饮料，大多都是空瓶 河景上手吃了两口已经完全冷掉的鸡块，随后又吐在袋子里面 望着电视机里无聊的节目 仰起脑袋 “好.....无聊啊” 外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那似乎是跌落在了屋顶，随后滑落在泥石的地面 如樱花般 河景伸出手，指向那桌角最显眼的位置，那里正放着一个深棕色的碗 虽然已经放了好几天，但河景一直都没有碰过，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想吃垃圾食品吧 河景拿过碗，放在自己面前，保鲜膜上贴着一张纸条 这河景记得，是自己送给阿福的，但后来似乎一直在昌居手里 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是谁写的 河景撕下纸条，端着碗走到微波炉前，将碗送进去就在那里等着 黝黑的屋子里只有那暖色的光而已 只照在河景的脸庞 望着里头的碗，河景透过玻璃重新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那人头发油腻，脸上满是胡渣，神色萎靡似乎像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 “真像弦说的一样啊，但...”河景站起身 说道 “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而唯一在发光发热的，似乎就只有那一碗已经坏掉了的蔬菜汤 那味道，河景当然知道已经坏掉了 无论能不能吃都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那些别人所谓的爱 河景有些后悔的望着里面的汤 “真是的啊.....要是早点吃就好了” 要是早一点就好了 河景想着 而他也不清楚已经想过多少遍了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无法接受他人的爱 每次都不及时 每次都会错过 而真正的想要去品尝亦或者享受之时 却发现早已被腐烂的恶臭所替代 但就算这样.... 无论是否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会伤害自己 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河景用毛巾裹着双手，端着碗走到桌子边，而底下，那儿正贴着先前被撕下的纸条 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一定要喝完” 其余连署名也没有 可能这是谁写的亦或者谁做的都无所谓 毕竟对于河景来讲，这一句话的意义早已胜过任何人的名称 每当这时候，落魄或者生活不如意的时候 看着纸条的内容 无论是谁 都会不自主的想起 “还有人爱着自己啊” ........ 我们总是反应迟钝，无法及时察觉他人对于自己的爱，会无端宣泄怒火 对于人们来讲，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批判任何一人的选择，我能做的 只有让他人尝试理解 能做的，也仅仅只有理解 爱存在于友情、亲情、师生亦或者伙伴之中，不只是「恋与爱」的代名词 爱的意义 是为了对方的幸福而奉献自身，期盼着看到对方的笑容 无论长相、年龄、性格或者性别 都能够在不可能存在「性爱」的条件下出现名为「爱」的责任担当 在大部分时间，我都会疑惑爱到底是为何而诞生？ 人的行动仅仅只会为了自己而考虑，会为了后代的延续而奉献 可能是母爱、父爱跟亲情 但想起好友之间的爱我都会常常无法理解，这于后代跟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还可能牺牲自己 “？？？？？？？” 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何？ 我可能愚钝愚昧愚蠢 爱的存在过于扑朔迷离，如桃花源或者天上的普罗米修斯 爱神、宙斯、女娲、玉帝 天体、宇宙、白洞、彗星 我们无法理解，却在用科学的角度慢慢开始解释一切 我相信，未来我们肯定能理解何为爱？ 何为爱？ 何为爱？ 「何为爱？」 第53章 虫.... 「在下的文各位喜欢就好，如有一些问题亦或者其他提议都可以在段评或者评论提及，我会在意的」 「感谢喽」 ........ “好疼啊......脑袋感觉要炸掉了啊哈哈哈～现在几点？”菊里站起身，随意扒拉了一下路过的陌生人 想问个时间却被狠狠挣脱开，脑袋又不小心捶在地面 酒水倒灌的声音响起，脑海里的海水早已换为永无止境的便宜酒 「温馨提示：千万不能喝太多酒哦，无论是对自己或者家人都是不好的」 菊里慢慢爬了起来，穿上外套重新将贝斯背在身后，冒着小雨缓缓往前 本是这样的 可天上的泪水哭的越来越狠，那瘆人的哭声甚至叫醒了还在昏意中的菊里 站在公交车站，靠在边上望着外头不停变大的雨水 “又下雨了啊.......不管了”菊里一个健步冲了出去，可脚下一滑 诶嘿一声一头栽在堆积的水洼 好在雨刚下比较清澈，菊里拍了两下衣服又赶忙往目的地跑去 雨水渐进了裤腿与鞋子，湿润的脚趾 嘛......菊里不知道为什么，跑着跑着身后的贝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可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闷着头继续往前跑 直至一把拉开大门 “啊哈～～雨又下大了啊，独酱，广井姐姐来了哦” “大...大姐姐？”后藤独一惊，主要还是因为菊里身上是不是过于潮湿了 “波奇酱你认识她吗？”星歌晦气的让菊里别靠过来，可喝上头的菊里一把将星歌搂在怀里 “嗯呵，我跟学姐是一个大学的，虽然过了一年学姐就退学了哈” 几人不知在聊些什么，而一直都在一旁观望的海川有些....不明所以？ 看了看手里的纸张 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四人.... ........ 海川有些呆愣的看着手里的图册，是一本描绘梦想的儿童阅读 上面没有什么复杂难以理解的内容或者过于庞大的思想系统 那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人靠着梦想活下去” 海川伸手将图册还给凉，他们二人正站在一片大树之下，外头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 不大 也不多 只是刚好能淋湿衣服 “虹夏给我的，她说她的梦想是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想要组建乐队吗？这也能理解，毕竟对于虹夏来讲，第一次震撼也莫过于她姐姐的演出” 凉转过脑袋，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身旁的海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是.....想知道我的梦想吗？为什么这么想要知道？”海川甚至都没有去看凉，只是通过停顿来简单判断了凉的想法 “大概就是，我目前没什么梦想，我想知道你的” 海川听罢沉默了一会，他似乎也在思考梦想到底为何物 转过脑袋，望着那棵树....雨、草地、天空、乌云 “没有.....目前梦想没有意义，我认为一个暂时的目标更有用” 海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冷漠却让凉传来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海川本就如此 “不去谈及意义”凉说道“无关任何认知上的意义，只是以主观上的「自我认为」” 海川没有说话，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说道，而脸庞已经面无表情 “如果只是「我想要」，那我只是想要完成你的梦想，其他无所谓” ........... “波奇酱也能获得粉丝呢～就是说我们鼓手存在感真的比贝斯手还要弱啊～” 虹夏站在海川身后，一脸欣慰的望着面前的后藤独，怎么说呢.....仅仅半年时间就能够成长到跟人说话 ......“有种放不下心啊....” 海川摆摆手让虹夏不要去管太多东西，一切的存在都有意义，如果你没发现，那只能说明这存在的意义与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可想的真开啊，那你能通过你说这些理论给我找点粉丝吗？”虹夏低下脑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海川 而他只是一愣，亮了亮手腕上的四串束线 “早就有了啊，从六年前开始”海川手腕上的每一条束线都有着陪对者的签名 刚好四人，也刚好四天颜色 “呵，是嘛，说的也是呢”虹夏莫名其妙笑了一声，让海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随意问了一句 这句话随意到似乎就不在意虹夏能回答出来，可虹夏只是短短一句 就让海川有些呆滞 “总觉得，海川你真的变了好多呢，要是放在之前你可说不出来这种话，大概就是...”虹夏模仿者海川的语气 “按照常理来讲，鼓手的粉丝不在少数，毕竟如果能够明白乐队的深层含义亦或者读懂音乐都不可能忽略鼓手，然后巴拉巴拉说一堆意识和存在的问题”虹夏嘀咕两句便开始笑嘻嘻的转过脑袋 “是嘛，大概是吧”海川依然靠在沙发上，望着凉发着呆 直至那深色的瞳孔看向自己，海川想起昨日医院里的事情，不免有些羞涩的转向他处 再看向之时 山田凉已经坐在了自己一旁 “你不去聊聊战术吗？未来计划什么的....” “未来嘛，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坐在这里” 海川点点头“是因为个性吗？你那句怎么说来着” “个性的消磨就等于死亡，我好像说了很久啊，从什么时候来着” “第一次跟我讲，差不多是在某个晚上吧，只记得那月光比以往都要清澈啊”海川不清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只是记得那一份称之为感觉的「感觉」 是晚风吧？吹在脸庞的风湿润又干冷，似乎还有雨的前奏 “终于要开始演出了啊，说实话...”海川的微笑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是不停的在改变方向 “我觉得很快呀，快到我记不清了你们之前的所有努力” 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几人沉默不言，海川也闭上了嘴巴，跟着凉一起看着几人 可海川一安静，凉却突然说道 “你不用停下，继续说啊” “什么意思？需要我自言自语吗？” 凉点点脑袋，依然没有看向海川 “太无聊了，你继续说话我会很高兴的，说到演出开始吧，结束后继续说” “这的意义....有什么吗？”海川对于凉的任性很是疑惑，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谈及意义 “意义有那么重要吗，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这需要什么意义吗？” 海川听罢也转过脑袋，微笑依旧没有停下，望着面前的“繁星” “确实，不需要什么意义，硬要说的话....是需求吧？” 凉没有说话 “演出完后打算去哪里庆祝呢？” 凉没有出声 “是雨啊，几乎没怎么停过啊” 凉依旧不言 “呵....走高冷人设吗，再这样你会没朋友的喽”海川摆摆手准备起身去冰箱 可刚站起身子衬衣就被凉拉了下来 海川顺势重新坐了回去 “比赛...不准备吗？” “不需要，在这坐着就行” “没成功怎么办？” “来的人不多，并且我会杜绝所有被拍下视频的可能性，不会留丑闻的” “粉丝会不高兴的，谁都希望偶像能拿着最完美的状态演出吧” “对吧，偶像”海川依旧笑着，没有任何不自然，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笑着的 凉叹了口气便站起身跟着虹夏走进录音室内，海川肯定也被拉了进去 ........... 一头银发的男人走在东京的大街上，看着手里的地图摸不着头脑，没一会那聪明到没边的脑袋就炸了 “这....开玩笑吧，路怎么在脚下跟天上啊？”名为四木银田男人穿着过时的大衣，一头白发绿色瞳孔，左眼似乎很不协调，如同是假眼一般 背着一盒木箱子不知道装着什么 “这地方真的是....还是村里好啊，要不是说这里有「虫」，还真的不想来....” 第54章 幸运 谈及「虫」，男人走在街外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是「虫害」 可能大家对「银古」更加熟悉，可那早已是几百年前的名字了，而如今的 也就只是四木银田了 ........ 自己真的.....喜欢音乐吗？ 凉坐在靠墙的板凳，正对面的窗户外是许久未见的台风暴雨 而街外的是 依旧忙碌的人群 父亲还在为医院的事情而头疼，或许其他人也一样，为某件事情烦恼，就算是大雨中 依然能摊开脚步 看向一边的贝斯，身旁摆着鼓与吉他，就在自己旁边 回想起来，自己每一次参加乐队，或者前去演出都是因为别人的需求 林人一样，更早的时候也去参加过临伴的贝斯手，那时跟虹夏的请求 没有任何区别 仅仅只是因为 “我喜欢你的贝斯” 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吗？为了这个而爱上音乐，去演出，心甘情愿的为此奔波？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似乎已经无法控制 雨声格外显着，上一次是在上课时，那声音如同现在一般显明 那催人瞌睡的声响 凉逐渐低下脑袋，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准备就此睡过去 可刚闭上眼睛一只手却隆在了自己的额头 “没感冒啊，还以为是发烧了”海川撤开右手，重新站回了窗户旁边，问道 “怎么了偶像，有什么烦心事吗？” “只是想睡觉，是你跟我说的睡上一觉就会好”凉说道，但也没有瞌睡的欲望了 “焦虑嘛....常有的事，我也老是对这种事烦躁啊”海川提起板凳坐在凉的身边 继续说着 “比如废了好大劲才能做到的事物，真正运用的那一刻却会突然疑惑” 「“自己真的想要如此吗？”」 海川似乎说到了凉的内心，转过脑袋，开始盯着海川的双眼不放 “可能会是因为责任，为了他人而不得不完成，也可能只是简单的三分钟热度，或者说拥有了替代品？” 海川刚想继续说，可被凉直接打断 “我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他人的，但不是因为责任，只是他喜欢而已” “那不就好了”海川拍了拍凉的脑袋，双眼依旧清澈如泉，如海水在瞳孔中游荡 “如果只是因为「某人」而不得已，那他对你来说肯定相当重要吧，我自己倒认为对于这种人付出是值得的” “我可能比较极端，并不想获得回报，只是在看到对方的笑容之时，只会由衷的感到快乐” 海川继续说道 “但如果对方不再重要也可以选择放弃，只要你还爱着对方” “我肯定你能继续为此努力” 海川画风一转，突然变得十分开朗 “我也在为此努力哦，为了那个「相当重要之人」而努力” 凉回头望了望，又看向外头的雨水，似乎下定了决心 对着海川说道 “懂了，反正只要你一直喜欢我的贝斯我则会一直弹下去”拍了拍海川的肩膀“你也要努力” 说着就准备跟虹夏她们出去了，海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后藤的芒果盒战衣 眼见演出还有一段时间就顺势将整个休息室整理了一顿 左摆摆右整整，目光呆愣的直到休息室变得异常干净 ....... “是为了....我吗？”一则尤为傲慢自大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刚想忽略却怎么也做不到 晃了晃脑袋也晃不出去 想排除也排除不掉 “等等等等......我不会给她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海川迅速回忆着过去的一切 虽然那两年已经完全记不起来 可更早的却可以 海川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过去的记忆，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明白 无论怎么想都只有凉的一句话 也是海川一直为此而努力的话语 虽说是为了他人，但那对于海川来说「相当重要之人」的话语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虽然自己不愿意提及，但那终究也只是因为羞愧 记忆里也仅有一句话 “我喜欢你能一直开朗” 那时空气很咸，明明是在烟花大会里，可空气总有一股海洋的气味 凉站在自己面前 似乎哭红了双眼，自己的喉咙似乎被她掐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似乎比以往都要愤怒 是我惹怒了她吗？ 我干了什么？ 海川站在窗户边，望着地板发呆，记忆也在慢慢回来，那些无法记起来的秘密也正在缓缓解开 我的衣服非常湿润 我似乎在恐惧，可并不是恐惧自己的处境，而是凉，我那时似乎很害怕跟凉见面 我很害怕她对我说的话 我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徘徊的海川的脑袋 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小疤，不是很明显可拥有触感 锚点正在发动作用 ...... .... 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 “自杀了来着” 。。。。。。。。 海川站在台下，望着凉流着汗水，心里沉稳的看着她努力的模样 乐队开始了表演 他就站在凉的面前，表情似乎变得很悲哀，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 这都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因为这会促使他变得悲观 可凉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音乐拌成一条彩色的线环绕在海川的身边，它摸不着也看不见 只能用心来察觉它的存在 凭那无法摸透的感觉 这是最美好的音乐，比其世界上的一切着名歌曲，无论他给自己带来了几时的快乐 还是自己忍不住跳舞的时光 都比不过自己眼前这稚嫩而又毒害的音乐 海川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万千话语都比不过如今沉默的听众 他能做的也只有欣赏 贪婪的索取 直至那双眸对视，蔚蓝的天空也不再像记忆里那么蓝，那大海似乎也不再那么广阔 唯有这天空的延展 在瞳孔里扬帆起航 伴着沉醉人的音乐 似乎一切都不在这么重要 这是努力的成功，是对于一个承诺的兑现，是爱与爱之间的诺言 如今都做到了 海川站在台下，直至演出结束都没有离开过视线，我不清楚他到底在听着什么 或者说一直看着某人 可能是因为太过悦耳 还是因为她太过美丽 他不清楚 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唯有清楚的 他的双眸，早已离不开她的身影 音乐结束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 ... “我能遇见你” “真的” “太好了” 第55章 虫雨 “你好，您认识隔壁的博时先生吗？” 河景倘开大门，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至肩头且着装奇怪的男人，还有他背后的木箱子... “你谁啊？”河景的语气丝毫不客气，有种想赶对面走的感觉 银田没有直面回答河景的问题，而是继续询问博时海川的下落 而异常烦躁的河景已经不想给这男人脸了，刚想破口大骂，可话都流到嘴边了 望着他的双眸就是说不出口 很像 太像了 那眼瞳虽然像是春意盎然般的翠绿，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像海川的眼睛 那种对谁都温柔的双眼 河景闭上了嘴巴，伸出脑袋眼见海川真的不在便让男人进来 可银田看着河景已经坐会原位却无动于衷，依然站在门口 “嗯？你属门神的？” 银田摇摇脑袋，说道 “我的职业有些古怪，乱进他人屋内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能出去说吗？” 听到银田的话，河景只是暗自一笑，自己都快死了还怕什么麻烦啊 说着让银田不要管这些东西，随便进来 银田沉默了一会，从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香囊似的小东西摆在门口 看到这，河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神棍一类的 “不好意思，以免一些麻烦罢了，我现在就进来” 银田随后跟着河景坐在桌子旁，望着脏乱的屋内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被河景察觉到了 “你轻松什么啊轻松，喜欢我这种风格的大叔吗？” 银田依旧乖乖的摇着脑袋 “虫不喜欢这种地方，比较安全罢了” 河景不知道银田在说什么，切入了一下话题，询问对方找海川干什么 银田将一张图纸放在河景的面前 “你好先生，我的名字叫做四木银田，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捕虫」”说着，让河景看那放在桌子上的图纸 那里画着一个蜈蚣模样的小东西，看不懂到底是什么动物 “哈？啥意思？说点人类范围的东西行不行？” 银田瞅了瞅河景的模样，继续说道 “博时先生体内是这次需要捕获的虫，正是图纸中的虫，名叫「雨虫」” 河景抽着烟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站起身，确定了对方就是一个神棍后就准备将其赶出去 “嗯....拜托啦兄弟，我也上过高中，别这么骗我行不行？显我弱智” 银田赶忙摆手称这是真的，并不断强调雨虫的危险 “先生这事真的不能耽搁你只要讲一下博时的位置就行了，或者什么时候回来” “行行行，他正跟朋友去看演出呢，别等了行不行？”河景说罢准备拎起银田扔出去 可接下来对方的话却让自己的内心一震 “那您为何不去呢？” 河景缓缓低下脑袋，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银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先给河景道了一声歉，说道 “不好意思窥探了您的内心，我只是会说出你的想法而已，没有危险” 河景感觉这神棍莫名其妙却又感觉真的有本事似的，这种奇怪的直觉.... 银田看河景还在发呆，叹了一口气随后整个人消失不见，化为一团迷雾 河景一惊，刚开始慌张银田又出现在了屋子的另一边，直见他的身躯从迷雾逐渐化为躯体 重新变为一个人类 “这就是虫，名叫「化虫」，而博时先生的雨虫比此虫危险数百倍” 河景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外头的雨则是越下越大，今银田不由皱眉 “先生，我们坐下来谈吧” ........ “「雨虫」代名「处蛊」，诞生原因不明，大概是因为雨水触碰光酒而出现”银田坐在河景面前，而他说的话河景就没听懂几个 “博时先生体内正孵化这一只年代已久的「雨虫」，初推断已经有四年时间，而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替博时驱虫” “驱虫？那玩意很危险吗？”河景给银田递了一瓶饮料，自己也喝了一口压压惊 银田学着河景的模样也深深喝了一口汽水，初次的体验确实辣嗓子... “哇.....嗯，雨虫一般没有什么危害，只会让宿主周围不断下雨，可一旦出现暴走，那么该地区可能会连下几个月甚至以年为单位的暴风雨” “那你的意思是，东京一直下雨就是因为海川？” 银田又喝了一口汽水 “哇....嗝～大概是吧，我也只是来杜绝危险的”银田望向窗外，那雨似乎开始变小了 “但现在看起来雨已经开始变小了，不用现在就去了，您能跟我讲讲博时先生吗？”银田似乎来了兴趣，从木盒子里掏出了一本非常厚的笔记本 将笔握在手里 “你这干嘛？” “记录！您请说” “先别说记录了，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河景疑惑道 而银田则是继续解释 “因为普通在野外的虫会跟山神或者一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气味为食，但已经附身的虫不同” 银田抬起脑袋望向河景 “会以宿主的情感为食，所以，能跟我聊聊博时吗？对我很有帮助” 河景现在变得有些无助，想叫昌居过来可这男人大概不会想多一个人知情，自己打的过吗？ 河景沉默了一会便选择相信男人，亦或者说他相信男人的双眼 这种眼睛他只见过三回 而每一回都是真正的良人 只有好人....才能拥有这种眼神吧 河景望着男人的双眸又低下脑袋，说道 “要说他的一生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和自我理解，但....大概就是....” “明明知道世界想折磨自己，可依然能够在主观小世界里存活的人....吧？”河景摇摇脑袋，继续说着 “我不太能描述....如果描写的太轻那完全就是假的，如果描写的太狠我又想着害怕” 银田听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道 “那博时先生很乐观吧？一直都是如此？” 河景点了点头，而银田则是已经黑了脸，这种怪异的气息也让河景感到熟悉 是弦？ “有什么问题吗？” 河景打断了银田的思绪，而他也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严肃 “先生，附身的虫是以宿主的情感为食，而雨虫的食物” “正好是悲情” “也就是说，博时先生能一直保持乐观的原因除了自我调节除外就是雨虫在不停吞噬他的负面情绪” “一旦雨虫从「处蛊」成长为了「蛊」，那将是异常巨大的自然灾害级别....我现在就去准备，我改天回来” 说着，银田立刻跑出了门，往街外跑去 第56章 虫－迷惘 河景叹了一口气坐在窗边，望着天边已经渐渐拉开蒙雾的虹光 彩虹透过一道惨白的空气如同镜中般浮现于阴天交替的日子 河景走出屋子，将板凳放在二楼走廊，摆了几瓶酒坐在那里 这种日子烟不会湿、屁股不会冷，唯有的只是酒水更加舒爽寒冷 淌过喉咙如在极乐的边界般畅快 可与雨一样，繁杂的事情总是在一些有意义的存在之前，有时也来自阴天后啊.....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呢？河景暗自问道，而他面前，正站着自己曾见过的一名女人 名字不清楚啦，只是很久没有再见过了 “呦，海川不在啦”河景眼看那女人就站在那里不走也不敲门，跟个呆子似的 “是...是吗？抱歉，我换个点过来”衣牙净道了声歉便准备离开，可被河景给叫住了 “再来一遍多麻烦啊，有事跟我讲帮忙传达而已” 衣牙净转过头来，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 “抱歉，因为比较重要还是自己亲自说吧” 河景暗自嘲讽一句，连门都不敢敲还想什么自己去讲 “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要不你进去等等吧”河景伸出大拇指，向着自己的屋子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衣牙净的回复，看着她磨磨蹭蹭的样子河景又无奈道 “我一个已经腐掉的大叔而已，不会做什么啦”说着，又指了指里面 “算...算了，我还是改个时间再来吧，承蒙您的好意”衣牙净说完没有给河景说话的机会，而是立即下楼从胡同里窜了出去 河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我难道长得这么恐怖吗？” ....... “哦净前辈你出来了啊，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呢～” 田盏靠着墙站在一旁，手指不停转着车钥匙 “要找的人不在，晚点再来吧”衣牙净站起身准备带着田盏离开，可田盏顿了顿似乎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说我们晚上再回去？” 衣牙净点点头 田盏突然兴致勃勃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熄火，就像是一股天生杂乱的性格被强行压制的不快感 “怎么了？” 衣牙净出声问道，她也清楚田盏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玩闹与热情的环境，还有那从不被约束的自由之翼 原本是这样的，可因为女儿的原因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治病需要钱、住院需要钱、生活需要钱 凡跟钱挂钩的事物似乎总能让人哀伤 “没什么，正好跟我去趟医院吧，老板的车不用白不用” 车←七月的 ....... 七月虽然不算什么富豪，但因为没有家庭所以总是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管后果如何 车是一辆纯黄色的敞篷 净跟田盏坐在其中，夏日炎午的热浪吹撒在皮肤与干燥的发色 虽不在海边，可空气却拥有一股湿咸的气息.....因为作者在风中狂奔～～这一段就先跳过了 直接跳....跳？高跟鞋落在柏油路上，尖头一震，田盏身后一歪被衣牙净接住 “慢点” “谢咯前辈”说着，两人缓步走到医院，田盏这次前来除了来看望女儿就是来付费的 “交钱...交钱...找到了卡”田盏跟净站在前台，医护人员忙活半天将钱重新退给了田盏 “干什么？不会给我女儿从医院赶出去了吧？！” 护士一惊，赶忙澄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并将卡号记录拿给田盏 上面明确写着 「风海助资」 “这啥？”田盏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护士慢慢解释道 称是一名经常帮助病人的女士，只以风海来匿名助资，已经在许多医院帮助过了无数病人 这次田盏的近一月费用也全被提前支付了 田盏愣了一会，抚摸着自己脑袋又将钱递了过去，缓缓说道 “这也存了吧，给下个月的，不够来找我”田盏将身上带的所有钱都存了进去 随后坐在走廊椅子上沉默不语 衣牙净坐在一边 田盏的整个腰都是弯着的，脸庞对着地面看不清面庞 净不知从哪里买了一瓶饮料，放在田盏的旁边 田盏依旧没有说话 净也不再出言，虽然她们正坐在她女儿病房的对面 田盏晃了晃脑袋，接过饮料沉默的饮用着，喉咙里传来了饮品灌下的声响....可能因为医院太安静了 净捂了一会鼻子，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重，尤其是一名护工过来打扫了脚下 护工没有说话，打扫完沉默的离开了 身旁坐在一名老人，他身材瘦小，被剃光头发似乎得了什么重病 “老爸！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看你最喜欢的电影好不好？”老人智力似乎有些问题，望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言语 田盏跟衣牙净两人抬起脑袋，看着儿子抱起父亲往医院的另一头走去 田盏依旧没有出声 随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在走廊里穿过，田盏低着脑袋看不清他们，可衣牙净看的一清二楚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传来，衣牙净捂住鼻子，可来着只是一名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男孩 手里抓着一把塑料的剑在空中挥舞，可很快就被护士制止 净没有发言，继续保持沉默 田盏拍了拍净的肩膀，她转过脑袋，眼见田盏又特意下调了一下脑袋 问道 “怎么了？” 田盏沉了一会气 声音很小 “一会去吃饭吧” 说着，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有个小缺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张万币日元 净没有说话，也同样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同样有个缺口 什么都装不下，除了几张日元 “呵呵，去吃什么好呢？” 净抬起脑袋，缓步走向面前的房间，田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拉开房门，窗户大开，缕风穿透挡风的玻璃直直吹起田盏的发色，轻轻一推.... 暖风只能化为田盏梦里的冷空气 一名红发女孩躺在病床之上，刀疤划在她的右眼，似乎沉住了气，仿若永远也无法醒过来 从乌云里折射而来的虹光照在女孩的脸庞.....那道疤，尤为明显 田盏走到病床前，蹲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女孩的脸颊，瘦的没有弹性，只有瘦巴巴的皮肤与干煸的肌肉 神经元受损的女孩无法拟定醒来的时间，有可能是一个月后的中午，亦或者数年前的某个夜晚已经醒来 只能肯定的是，女孩的苏醒无法保存记忆，只会记得那些痛苦的瞬间 就算田盏每时每刻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真的醒了过来 迎接她的，也只有一股迷惘的眼神.... 「虫系列会持续一段时间，感谢支持」 第57章 虫－迎合 沉默衣牙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里篡着一些钱，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她在思考 一些身外亦或者身内的事物..... 直至田盏从房间里出来，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衣牙净这才将手里的钱塞进口袋 问道 “怎么样了？” 田盏耸了耸肩“跟平常差不多，比其这个....去吃饭吧” “去你家” 跟衣牙净相同，田盏手里也正紧篡着那一些小钱，只是一顿饭钱 过了一个中午便能消耗掉的钱 “我家吗？我还得等...” “是嘛，那就明天，明天不行就改天，反正只要我还活着就能去，无论哪天”田盏重新坐回衣牙净的身边 她在病房待的时间不长，只是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就出来了 毕竟待在那种地方 压力会变大的.... 自从丈夫逝世、女儿变为植物人后，田盏的生活似乎变得有条不紊，规律化一 工作、赚钱、打工...然后.....交钱、房租等等等等.....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来讲 并非是歧视女性的工作能力，无论谁都是一样，就算是一名男人 在这种状况下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只是在客观的角度来看、以一位母亲的角度来看 在女儿的角度来看 田盏似乎 也快撑不下去了 ...... “靠！该死的七月一会回去就骂死他！” 衣牙净似乎习惯了田盏突然大声喊叫，平静的问道 “老板怎么了？” 田盏变得有些无理取闹，逻辑也变得混乱不清 “你没那种感觉吗？七月总是一股欠扁的样子？！一直都想揍他一顿啊！” “呵呵....老板确实一直都在骂来骂去啊，但你可以理解为这只是....表达能力弱而已” “什么意思？” 衣牙净手里已经放开了那些钱，抚摸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老板只是口上狠而已啦，又没有真正的打心底里贬低过” 田盏似乎又突然失去了发泄的窗口，突然又大声喊叫起来 “那就揍西区的那个地产老板！他没啥事吧？！” 衣牙净摇摇脑袋 “谁知道呢，千人千面，可能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是一个好人呢” “都叫你别太善良了，不对你好的人就是坏人，对你好的人就是好人，你管其他人干嘛？” 听罢田盏的话，衣牙净只是沉默一笑，对于她这种人 这句话也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银田走在大街上嘴里一直重复着这两词 当时出村还以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且需要驱赶的雨虫，但他也没想到宿主会是这样的人啊 成蛊了怎么办？ 无法控制了怎么办？ 现在..... “对了”银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这次前来是准备抓三只虫 东京两只，奈良一只 东京两虫分别为「雨」与「晴」，而这两虫刚好可以相互吸引 那么就算是雨成蛊了自己也有办法将虫赶出来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判断虫还有没有成蛊，亦或是稳不稳定 说着，银田通过河景提供的地址往繁星赶去，幸好路途不远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此处 银田一靠近繁星的门口 一股来自「虫」的湿润感袭来，就像是用光酒涂满全身，或者将粘液抹在脸上的感觉 很糟糕，但撑得下来 银田悄悄打开大门，身后的木盒子咯噔咯噔的响，pa桑趴在桌子上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 毕竟pa桑从来没有见过银田，她的社交范围非常广，况且来听这种演出的也就那些人 “你好....要买票哦” 银田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另一边的海川，随着他的视线这才看清台上正在演出 “哦...演出啊，小时候经常在杂志上看见来着，童年回忆了属实是” pa桑收好钱给银田打上票就放他进去了，但那个木盒子得检查一下 银田听罢直接将盒子放在pa桑身边让她自己去查，而他则是已经来到了海川身边 看海川盯得入神，银田悄悄带上一副普通人看不见的白色手套 准备轻轻的碰一下海川，可手指快碰到海川的肩膀 海川则是一躲又顺势抓住银田的手指 转过脑袋，一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陌生大叔，问道 “准备做什么？” 银田想立即抽回手指，可这时海川的双眼已经开始流淌雨水，整个人的力气猛增 稍微一动银田的手指差点就被掰断 可海川似乎突然回了指，放开了银田的手指轻声说道 “现在是我朋友的演出，我不想搞砸，结束之后出去再说” 银田瞅着海川的双眸，已经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似乎因为银田身上的气味 雨虫开始警惕周围的一切危险 甚至将「雨水」安置在了海川的身上 这明显就是..... “开了智啊...” “难办了啊....” 海川转过脑袋，依旧望着台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入了神 可银田却觉得目前的状况越发奇妙 按理来讲现在的海川就是被雨虫的意志给控制了，但现在.... 雨虫......难道喜欢看摇滚.....？ 银田立即将手套脱掉，放在嘴里一口吞了下去，随后整理了一下发型开始缓缓后退 如银田所料，雨虫果然不在意他，似乎现在的海川不是被控制了 而是拥有了雨虫一样 可雨虫本就是寄生者，从来没有被拥有一说..... 等等，蛊？ “不会吧......这虫子，在迎合海川？” 。。。。。。 第58章 虫－乌云 银田退到后面再次整理了一下蓬松的发丝，站在菊里的身边哀声叹了口气 “不想搞啊....早知道就让其他人来了”似乎不在意在一旁蒙圈的两人 银田抬起脑袋看了看海川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 刚那肯定是刚不过的，没准会被直接弄死 “行，战略撤退先” 背起木盒子，三下五除二银田便消失在了繁星 星歌没有理会银田，可菊里却比较好奇，刚想追过去就被星歌拉了回来 “别去啊，现在我们应该站在前辈的角度来好好观赏这次演出” 菊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疑惑的说道 “伊地知前辈也会说这种话啊，想不到当初是谁跟我讲已经忘却过去了呢” 星歌没有回话，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吭 菊里打了声哈切也闭上了嘴巴 随着银田的离开，虫也逐渐安静下来，周围潮湿的空气淡然失色，而远处的乌云也避开了夕阳 繁星在地下室吧？几人都看不见这次的夕阳 天上的云朵还在淌着雨水 每一滴都反射着夕日的虹光，折射与大街小巷，可能整个东京都没有像今天一般明亮 虽说几人没有看见，可能会等到彻底落幕才能回去，到那时 月亮都早已映着漆黑的白云 悄然矗立与天穹之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首.....” .......... pa桑趴在桌子上，沉默漆色瞳眸望着面前台上几位涣散着青春与梦想气息的少女们深深叹了一口气 比其对于她们的祝福 pa桑此刻内心最多的只有仍存的一丝迷惘 在过去的日子里，别说梦想与对未来的理想了，她连迷茫都已经失去 该追求什么？ 梦想是什么？ pa桑不会疑惑这些问题，毕竟她完全不在意亦或者说忘记了这些问题 这是虚无主义者的通病 定义一切无任何意义 逐渐的，也只有不断失去自我..... 虽然店长在嘴里说说，可pa桑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放弃梦想，只是被迫将其隐藏了起来 广井虽然成天逃避现实可依然追寻着摇摇欲坠的理想与现实 “诶.....” pa桑能够听见雨声，毕竟在门边，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可那雨声一直都在 如同星歌一样 看不见，但只有仔细的推磨一番就能知了其中的宏伟 可自己呢？ 看不见，听不到，不清楚 无法推测 脑海中回忆起过往的种种，闪过学业、家人、追求者、课堂与清晨的花朵 模糊不清 直至一句话定格在眼前 已经不清楚是谁说的了，只知道对我的影响很大，不知是好的还是坏的 只是记了很久而已.... ........ “这不就跟，一个尸体一样吗？” ....... pa桑仰起脑袋，天花板上有一块彩色的木板，与整个房间的装修格格不入 更像是将它砌在了那里一样 “嗯.....呵，这不还有嘛”pa桑轻声一笑，彩色木板上用马克笔写着几句话 虽然完全看不清，但记忆模糊的pa桑唯独记得这件事 “为什么我会执着于将它用钉子钉上去呢？” 那里完完整整的写着那句自己想了半天的话 第一次来这时的话 「欢迎新晋且被前公司赶出去的优秀员工pa！」 想着如此，常常微笑脸的pa桑第一次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呢”菊里将啤酒推给pa桑，靠在一边的墙上，问道 “没什么，硬要说的话”pa桑将啤酒放在桌子上，抬起眼眸说道“很开心吧，难得的开心” “哈哈哈是嘛是嘛，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开心什么”菊里明显已经醉了，这就是典型的不会喝酒却偏要喝 “但确实难得啊，假惺惺的狐狸终于......露出了本性？” “再叫我大学时的外号我会杀了你的哦菊里妹妹” “哈哈哈哈又来了又来了！就这个样子可熟悉了” pa桑叹了口气，终是不再愿意跟这个醉鬼讨论什么，毕竟正常人怎么能跟傻子讲道理 “诶？怎么不讲话了，酒的话我还有哦，而且一会得去找个店好好庆祝一下！我当时也喝了好多好多！” ......... 衣牙净站在海川家门口，敲了半天依然是河景大叔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出来了 “哦又是你啊，不在不在，应该跟女朋友过夜去了” “女...女朋友？！”衣牙净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可一直没听说海川有爱人啊 河景愣了一下，随后校正说道 “可能是对象....可能是，我也不知道哈哈” 衣牙净听罢表情恢复了正常，手里依然握着用报纸卷起来的某物 “那个，您知道海川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河景摇了摇脑袋 “我哪知道，实在不行去问房东钥匙，在他家里等着呗” “这...还是算了，那我改天再来吧” 这时，楼下传来田盏的呼唤 “喂，净前辈咋样了啊” 衣牙净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下楼带着田盏重新从小胡同出去了 河景望着两人出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着田盏的身影 “这人....自己好像见过啊” 田盏跟净两人上车，便急忙问道 “我说啊你怎么这么执着，不会是裹着表白信准备找后家吧？” 衣牙净摇摇脑袋，依然没有解释海川跟自己的关系，让田盏赶紧走便闭上双眼养神 田盏暗自说了一声莫名其妙便开着七月的车准备回去，车背箱里放着一些生菜 而回去嘛肯定是回净前辈家 毕竟都答应了一起吃饭 想到这里，田盏自顾自的问道 “你说我们吃啥呀，我买了鱼耶，服此喜欢鱼吗？” “喜欢，服此从不挑食”衣牙净回答道，没有睁开双眼 田盏的心思变得有些落寞，毕竟这种情况下谁又能挑食呢，都是为了某人而强装平静 田盏将车开过胡口，依旧驶过那飘香四溢的赌场与垂流不动的餐馆 随后一座老旧的小楼展现在面前 虽说周围灯光昏暗，漆黑的夜空与杂乱的场景无法将其与美好联系在一起 可楼层之下，每户家门都摆着一盏暖色的灯光，盆栽放在两侧与窗户 为社会的边角填上一丝活着的气息 田盏与衣牙净两人提着袋子踩着台阶往楼上走去，直至依旧被大楼掩盖前方的四楼 两朵美丽的花装于盆栽里，鲜香肆意 田盏问道 “这啥花啊？” 衣牙净从口袋掏出钥匙，插进钥匙扣，轻声说着 “不清楚，没有去调查过，商场送的而已，因为好闻就一直放在这里” 此时服此还在暑假，因此两人打开大门他依然坐在那里，似乎在捣鼓些什么 转过脑袋，眼见母亲回来便赶忙跑到厨房，将保温袋里的锅提了上来 衣牙净跟田盏两人刚脱下鞋子，净去抱抱孩子去了，田盏则是看着锅发呆 “装着什么？”衣牙净问道，可田盏的回应则是一次爽朗的笑容 服此挣脱开衣牙净的怀抱，一脸自豪的说道 “我最近可是一直在学做饭，虽然还不好吃吧，但毕竟人人都有第一次” 衣牙净沉了一声，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锅又望了望服此，问道 “煮的什么？” “我哪知道” 田盏绕过衣牙净一爪按在服此的脑袋 “自己煮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没有新手保护，纯纯黑暗料理啊” 服此挣脱开田盏的爪子，跳到后面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是你跟我讲的嘛，煮什么不重要，主要还是看是谁煮的” 田盏听罢回忆了一下过去，脑海里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那时自己也只是为了装逼的 没想过这小子真听进去了啊 该说聪明呢还是天然呆呢 “我那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怎么还当真了，仔细一想做的跟坨屎一样给谁都不想吃的啊” 服此似乎一下被点燃了，跟着田盏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能一步登天吧，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本来就是给妈做的” 田盏上前再次按住服此的脑袋，这次似乎用了力，无论服此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嘴里喊叫着 “你个老阿姨仗着大人的身体欺负人！哪有你这样的大人” “小屁孩不是喜欢记话吗，我这次就告诉你这是无法剥夺的权利，你就受着吧” 衣牙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嘴上打闹的两人，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可控制 缓缓一步向前，用手掐住了服此的脸颊 可能很稀有吧，田盏跟服此望着如今的衣牙净都愣住了 “我似乎不用再担心你了”衣牙净说道，语气说其开心不如轻松 服此愣愣的点点脑袋，刚想说什么，就被田盏打断 “哇哦净前辈你还能笑得这么开朗啊，还以为你笑肌都死的差不多了呢” 服此恶狠狠的转过脑袋 田盏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眼见服此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突然脑瓜一闪想起了什么 赶忙蹲了下来，从口袋掏出手机抱住衣牙净迫使让她将脸转了过来，随后大声问道 “服此你讨厌吃什么？！” 服此一时间脑袋没转过来，眼见某个时间快到了便跟着喊道 “茄子！” “茄子！” 咔嚓...... 对啊，服此讨厌吃茄子呢，毕竟人不可能喜爱万物 反正除此时外 衣牙净依旧那副开朗的笑容，她只需要听与看 服此需要说出来 而田盏嘛 只需要等 第59章 美丽谎言 在一些常规的社会生活中，我们总是能听见一句名言 或许不是 「善意的....谎言」 是吧？ 不难理解，为了某人的健康与幸福就会出现不得不说谎的地步 就像服此本就挑食，可现象不得让他任性下去，衣牙净也是 田盏也同样如此 谎言本就是错误，可看着窗内三人相拥在一起，我肯定那张照片迟早会出现另外一道人影 我不确定需要等上多久 毕竟田盏愿意等，衣牙净也愿意停下来陪田盏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吧，我才觉得这份谎言配得上「善意」两字 .......... 海川跟着凉坐在她的一旁，没过几分钟所有人都基本到齐了 选址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饭店，按pa桑说的话就是店越小名越老 总而言之就是饭菜更加可口 “人都来了是吧？”星歌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遗漏后才将酒杯举过餐桌 菊里赶忙将手里还剩一半的酒水喝光重新填满，跟着pa桑举了上去 剩下几个肯定只是饮料啦 “那么就祝结束乐队第一次演....”星歌还没说完就被醉乎乎的菊里给抢断 “学姐说的太没有感情啦，看我看我！” 菊里站起身子，又弯下腰跟几人的酒杯持平，声音大足矣传遍整个饭店 “那么就庆祝结束乐队第一次演出完美落幕！啪叽啪叽！” “客人麻烦小声一点...别打扰到其他客人了”服务员带着一副眼镜从一旁窜了出来 菊里听罢看了看面前就两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听进去，声音反而更大了 “呦那两位小哥～你们不介意吧？” 黑西装的男人疑惑的转过脑袋，脸上明显流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没事，毕竟第一次就该好好庆祝，无论何时嘛”转过去继续跟自己的朋友喝酒 店员叹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菊里就被星歌给强行按了下去，捂住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好意思我会控制住她的，麻烦你了” “雪jie....钙盒酒了” 星歌捶在菊里的脑袋“哇怎么这么硬” “可能撞多了吧，硬掉了都哈哈哈～”菊里伸出脑袋顶在星歌的腹部 一旁的海川坐在桌子前，可餐盘上几乎已经没有食物了，仰起脑袋 “习惯了习惯了....话说你怎么不吃你自己的啊？” 凉的盘子装满了从海川那里抢来的小吃，而她自己的倒是一点没动 见海川抛出问题，凉难得认真思考了一番，虹夏眼见也是夸赞了凉一波 “哇哦加油哦凉，千万不要成为只用下体思考的贝斯手！” 星歌一巴掌拍在虹夏的脑门，随后就把她扯到一边开始教育 菊里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眼见如此去给虹夏求情，反正都是这么快乐的日子嘛 星歌转过脑袋，一把扯过菊里连着一起教育 此时的凉似乎也已经找到了答案 “可能是觉得你的东西更香吧，还是说你品味好？” “那样都不是吧，我说啊...”海川让凉正对着自己，学习星歌的模样开始教育凉一些行为上的问题 可话都还没有说出去就被凉按住鼻子 “干什么？” “我想喝酒” “未成年不行的” 凉盯上坐在一边还在被星歌骂的菊里，虹夏已经从魔爪下逃离了出来，正跟波奇与喜多聊天 凉刚过去想说点什么，星歌猛地转过脑袋给凉吓了一跳 星歌按住凉的脑袋，稳稳的说道 “差点忘了你这个人渣了，给我坐在那听课” 有点嘈杂啊....海川感叹着 但这种时候或许嘈杂才是正确的吧？聚会就得热热闹闹，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可因为没人反驳，海川也就顺着他们的意走下去了 乌云已经彻底散开，唯有零散几朵黑云摆在空中沉默无声，不去下雨也不去轰鸣 只是停在那里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屋檐灯下几人摆坐桌边，整个店里也就他们几人，透过耳朵 海川听得见柜台边两名男人的谈话 黑色西装与一位穿着衬衫的男人，是刚才跟菊里说话的那位 “我说啊怎么突然拉着我出来喝酒了，比其升职庆祝我还是更愿意回家睡觉啊” 西尾嘴上不耐烦，可眼神却格外的醒目 “那怎么了吗，反正咱俩都好久没出来了啊，等我上去了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啦，看我操作啊明天！” 名为藤高的男人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开心，没有等西尾回话，而是继续自顾自说道 “而且老丈人的病也好转了，老婆正回来呐，我就在这里等她！然后一起回家吃乌冬面！” “你真是该死的好运啊，我也找个对象吧，比你老婆更好看的那种呵呵” “不会的不会的～”藤高已经醉了，说起话来迷迷糊糊，但还是否认西尾的观点 “不是好看而是好....就足够了啊，更别说你这样子配吗？” “什么意思啊混蛋？老板！续杯啊续杯！”说着，拉上藤高的肩 合乎着唱些什么海川听不懂的歌声 混杂低垂与远扬的声音随着兴奋跟笑容铸成的歌词似乎吹响了独属于今日的欢奏 仔细听，两人的旋律与词声并不相同，毕竟哪有人的灵魂砌合 只有一方的不断磨灭自身 而真正的朋友则是将优点与缺点尽数展示给对方，从而真正的信赖对方 西尾因为藤高的幸福而高兴，藤高因为能拥有西尾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本质虽然属合，可他们的快乐却互不相同 因此由内心而发的歌声也不同 唯有的 可能只是这一刻的快乐吧 不知愣住了多久，直到被pa桑拍在肩膀唤醒，海川这才反应过来 “喝酒吗？” “我没成年”海川摇摇脑袋，称自己喝果汁就行，可pa桑却不以为意 “规矩是给那些守规矩的人定的，冲破规矩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没事的啦”说着，又将酒杯递了过去 “况且这里你就算喝酒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pa桑让海川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些人 “没有一人会怪你，本就无妨的小事” pa桑眼见海川快被打动了就准备乘胜追击，可一下就被过来巡查的星歌给抓住了 手爪按在pa桑的脑门，星歌低下脑袋轻声在pa桑的耳边问道 “你这算，拐骗未成年....吗？” “我....抱歉下次不会了....” 星歌放开pa桑，让海川对这种女的警惕一点，小心被抽筋拔骨 顺便又拦住了一直给波奇推酒的菊里跟一直跟菊里要酒的凉两人 “这两个混蛋....诶算了，比起这个，海川你是不是该找些稳定的工作啊” 海川听罢仔细想了一会，说道 “之前一直准备去做厨师来着，打算在成年之前考好执照，而接下来的日子就准备慢慢打工过了” “博时前辈喜欢料理吗？”喜多问道，她自己也挺喜欢料理的，说是吃东西更符和一点 “嗯....怎么说呢，我自己不太喜欢吃东西，主要还是想做给其他人，能懂吗这种感觉？” 还没等喜多说话，菊里不知何时又窜到桌子下面去了，缓缓爬出来举起右手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喝别人的酒呵呵，是这种嘛？虽然是站在受宠的一方哈哈...” “不，完全没有关系吧，更不如说你不要脸呢”pa桑在一旁吐槽，而星歌已经懒得吐槽了，叹了口气独自喝闷酒 “哦对了，li上我关注了一位博主来着”喜多掏出手机给海川看自己关注的那位厨师博主 海川还是很少接触这种东西，虽然在时代与现代杂志经常见到，但真正的去观赏无论几次都不会腻呢 这就是网络吗？ “差点忘了，博时前辈能跟我分享你的账号吗？上次忘记要了” 海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手机，就更别说什么li号了 “抱歉，我还没买手机，这好像也没注册过啊” “我有”喜多又一次被打断了，而来者是已经连吃三盘炸鸡的山田凉 说着，在自己手机里切换了一下账号，马上便跳到了一位名叫「藤部驾驶员一号」的个人账号 “这是什么？” “你的账号啊” “我记得没有注册过呀” “我帮你弄的，所以你不知道正常” 海川脸上闪过一道问号，而凉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更多是解答海川的疑惑 “好久之前了，用一个新的邮箱注册的账号，就当你的了一直放在我这，还有四百多粉丝呢” “粉...丝？在我不知情的情况我还有了粉丝，是快餐时代的文化吗？” “是你落伍了海川”凉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把你说的一些话当做写作素材发到网上了，有很多人喜欢你说的话” 海川接过手机，里面发送的一些作品连自己什么时候说的都不记得 这也算是....互联网的好处吧，毕竟都记得这么久以前的事 “好久前的啊，网络这都记得啊” 凉听罢立即反驳，说道 “不是网记得，是我记得，所以才能发出来” ....... .... “哦，谢谢” 第60章 酒 银田抱着木盒子从中将一瓶白色的酒瓶取了出来，放在地上又将那本厚重的古书掏了出来 用随身的笔将今日的一切写进去后便动起了身，可刚站起来脑袋就传来一股眩晕感 身子踉跄了两步撞在墙上缓缓滑在地面 银田抬起眼眸，望向河景的方向，嘴里喃喃道 “怎么一个个都....有病不治啊..” 调整了一下身体，再一次站起来便没有了头晕的问题，抓紧收拾了一下木盒子就赶忙往繁星走去 目前的状况有些微妙，如果雨虫想要化蛊那么得必须先吞噬海川，摆脱肉体的控制 再通过海川精神世界最后的养料化为蛊虫 可先前的情况有些突兀，他也没有想到雨虫居然会轻易的将妖质送给海川 他不清楚虫已经被海川压制了还是虫开了智 从家里的文献读到过将近几百年前的老祖宗银古也曾遇见过一只开了智的虫子 可那并不是「雨」，而是一直躲在山神怀抱里的「云」 这就很好理解了，当时的人类经常办祭典，也会给山神祭祀 最多的情况是人们会将自己的苦恼宣泄给山神希望让其帮忙解决 恐怕那只云是每时每刻都在消化着这些丰富的感情才能开智吧 那雨凭什么？ 银田摇摇脑袋，他很同情海川的遭遇，也并没有否定海川的痛苦 他只是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种情感？ 而压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直作为普通人的海川没有任何驯虫或者驱虫的能力与知识 银田拍了拍额头，放下脚步踩下台阶才发现一名中年男人也同样站在繁星门口 可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理由不敢敲门 男人抬起脑袋，眼神似乎慌乱了一下，但见来人是银田便松了一口气 河口没有说话，盯了一会银田便准备离开，可等两人擦肩而过，银田突然说道 “说掉比较好啊” 河口转过脑袋，不理解银田在说什么，而银田也是侧过去了脑袋 同样的语气说道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什么....？”河口刚想问，可理智又劝他离开这里，没有再理会银田 而是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夜空中 银田叹了一声，走下台阶敲门没人回应，可牌子上还写着营业 等了半天没人回复银田也准备离开了 可望着天上那密布的乌云，似乎下一秒就得倾盆而下 但.... “呵小雨而已喽～没下个几个月就挺好的了” 说着往城市中心走去，毕竟东京来都来了，肯定得好好玩一顿回去 .......... “喝了我把剩下的都给你”凉将一沓子钱放在桌子上让海川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而菊里则是已经躺在桌子下面不省人事 “不喝”海川没有理会凉的再三请求，而是换座位坐到了星歌的身边 pa桑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庆祝完就不见人影了 海川不清楚凉为什么非得让自己喝酒，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理会凉 自己跑到一旁喝果汁去了 菊里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摸了摸桌子没有摸到酒瓶 “诶～？”抬起脑袋眼见没有酒瓶就问星歌还有没有酒 迎来的只有星歌的一发手刀劈在菊里脑门 身子骨又软下去躺了回去 凉左看看右望望见没人发现，将一瓶果汁兑酒的饮料悄悄递到海川面前 想着骗他喝酒 可刚准备说话，海川周身便传来一股酒味 海川抬起脑袋，手里的那杯正是菊里给自己调的高浓度假酒 刚才被星歌没收了就一直放在这里，防止被菊里偷喝 毕竟这玩意完全就是一杯倒 本来好好的菊里在里面加了一堆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假酒 星歌闻到酒味顿感不妙，赶紧转过身子，假酒已经被海川喝的差不多了 菊里也用鼻子嗅了嗅，那味道很熟悉，抬起脑袋望向海川 懵了一会突然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海川给我酒喝了，他把我酒喝.....！”还没笑完脑袋又遭受打击倒在地上，呼了两口气不知是死是活 星歌摸了摸海川的脸颊，看神色明显就是喝醉了 “这你喝不出来啊？你都快喝完了”星歌记得这酒口味也很烈，不清楚海川明知是酒还喝那么多干嘛 让虹夏拿点水，自己则是从口袋拿了一点醒酒药 凉将钱慢慢放在海川的裤兜被虹夏从衣领拉了回来“就别惹事了好嘛” 星歌见海川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自己坐在一边喝酒去了，让虹夏几个就别担心了 死不了肯定是死不了 “要怪也怪这货”星歌指了指躺在桌子下面的菊里 “诶～？”菊里抬起脑袋又放了回去 凉靠在海川身边问了一些问题，海川一件都没有回答 沉默了半天，海川才睁开眼睛 缓缓抬起脑袋望向自己身边的凉，疑惑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 凉止住了准备犯贱的手，尴尬笑了两声说道 “你喝醉了呀知道吗？” 海川点了点脑袋 “嗯，我知道，我能感受到那股醉意，还有....释放的感觉？” 凉很好奇喝醉的感觉，让海川多给自己讲讲 “你管这个干什么？” “好奇” 海川点点头，就只是点点头半天不说话 等菊里站起身脑袋磕在桌子边响起声音才将海川唤醒，他也想起了凉的问题 但还是没有说话 虹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凉提议将海川带到外面透透气 人嘛肯定交给凉 山田凉听虹夏的建议让海川起来出去走走，一旁的星歌无奈提醒凉这种时候醉酒的人很难起身，应该让他靠... 海川站起身，摇摇脑袋就跟着凉出去了 “喔，看样子挺能喝嘛” 两人的脚步刚跨过房门，海川眼神一拧，一滴雨水缓缓从天顶滑落 轻拍的手掌拂过脸颊，那雨似乎停留在海川的眼前许久 是一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虫子 在自己的内心矗立着 它化为那熟悉的鹦鹉，又是自己的梦魇... 周围的环境清澈如泉，无染任何一丝的杂质，脚下的海水似乎被雨水填满 只等顷刻间吞噬一切 海川的意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靠在什么东西上面，说不出话.... “酒好喝吗？” 鹦鹉拍了拍翅膀，飘落在海川的肩膀上，问道 海川没有说话，或者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 鹦鹉见海川没反应，继续自顾自说道 “应该好喝吧，毕竟你全喝掉了，呵呵，明明说自己不会喝酒” “最后不还是去喝了嘛” 海川似乎有了反应，轻声说道 “因为都喜欢喝，菊里说能逃避现实，店长称能减轻压力”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鹦鹉沉默了一会，问起来 “那结果怎么样？放松了吗？” 海川摇摇脑袋，称自己的头像是快炸掉了，并不像他们口中的样子 鹦鹉让海川起来，现在的地面又冷又脏，会感冒的，说着用翅膀拍了拍海川的脸颊 海川没有反应，任由其他人将自己的身体抬走 鹦鹉让海川不要担心，称他只是喝多睡着了而已，只是会被送回家 海川听罢安心的点点头，便闭上眼睛 鹦鹉这时继续说道 “其实海川” “放松的并不是酒，而是酒带来的勇气，你能理解吧” ......... “我相信你能理解” ......... “毕竟没时间了” 鹦鹉消失在海川的面前，可鹦鹉身前海川一直都在，它只是化为了一只虫 一只由虫幻化的鹦鹉 第61章 星空 凉戳了戳海川的脸颊，没有反应，只是躺在凉的大腿上昏昏大睡 星歌让凉别打搅别人睡觉，顺势将凉偷藏的酒抢了过来扔给坐在副驾的菊里 “谢了前辈～” 菊里迷迷糊糊接过酒，装进口袋准备回家再喝 这时菊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对着凉说道 “我跟你讲，醉后吐真言知道吧，一会醒了你可别浪费哦～” “别听她的，我的建议是别乱问”星歌一边开车一边反驳菊里 凉点点脑袋，见肚子有些闷热，低下脑袋，海川已经抱紧了自己的腹部 双手突然莫名的腾开，就这么看着海川不知道在喃喃什么 凉刚准备上手，车辆被石头颠簸了一下，海川便立即醒了过来，坐正身子靠在座椅上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还没开问 海川又迷迷糊糊的垂下脑袋打了个哈切 “没醒酒啊，只是起来了”凉将手背贴在海川的额头，撩开他的刘海 湿润红彤的双眸被对门的车辆照耀，昔日被忽视的黑眼圈如今却格外醒目 尤其配上酒气的熏陶与忧郁的双眼 凉抓住海川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过来，看了一会便让他继续睡觉 可海川只是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 “之前读过一本小说....名字已经忘了”望向窗户外头，自己已经不知身处那里 但不安感很快就被凉的存在所湮灭 “记得内容跟现在一样来着....突然想起来了” 凉不知道海川是什么意思，只能靠过去听着，虽然不懂 海川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在胡言乱语，摇摇脑袋闭上了嘴巴 “头...感觉好晕啊” ........ 星歌敞开四座的窗户，点上烟往外吐气说着 “那就透会风吧” 星歌目视着前方，左手将烟按在窗户外面，白雾通过车辆的尾流延伸至车尾 拉出一条长长的狐尾 菊里双手抱胸托在窗户上面，眼睛眯着，不知是否能看清外面 只记得晚风吹得悠凉，划过脸颊，那股惬意的感觉似乎又将自己带到了童时后山的风口 菊里叹了一口气，长长感叹 “诶....就想一直这么吹到天亮呀～不想回家，对吧后面的两位”菊里问向后排的两人 海川没有说话，靠在距离窗户最近的椅子上，凉则是靠在海川身边 “或许...吧？也不错”凉替海川回答，她明确海川肯定会这么说 “不行啊不行，毕竟车子也是借的，得还”星歌没有继续抽，而是放在外头，任由风将其吹灭 四人坐在一辆小型货车之上，是星歌从最近的朋友那里借的，其他四人则是上其他车了 “我懂我懂，毕竟今天如果不好好休息明天的事又要拖了，诶...没办法呀～” 星歌点点头，跟菊里确认她明天是不是有一场演出 菊里摊开手机，通讯记录里志麻确实提及了明天有一场演出 菊里收好手机，放进口袋 “差点忘了，确实有呀，但还是不想回家啊～”菊里继续趴在窗户上 她想起自己那无人问津的小家，里头除了数不清的酒似乎就没什么东西了 没有食物 没有生活 没有生命 只有一团活物住在那里，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那种家，没有任何回去的必要，或者说自己根本不想回去 比其那里，她更想要住在其他人家里 伊莱莎很开朗，家里也很温暖，尤其是她家的壁炉 志麻很温柔，家里装修的也很气派，住着很舒服 学姐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可卧室装修的可可爱了 而自己嘛 菊里自嘲一笑 但被风吹走，没人听见 或许吧？ “确实不想回去啊”这时星歌突然说道，她的烟已经掉在了外头，不知哪里 只清楚烟头似乎烫到了手指，但被风轻吻很舒服，干脆就一直放在外面... “要不去海边吧？那里能看到日出”海川突然发言，先前几人的话他一直听着 只是回复有些难，头疼的有些厉害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星歌透过后视镜查看起海川的状态 他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些忧郁的气息 而凉不知何时紧握住了海川的手掌... 海川沉默了一会，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握的很厉害，似乎被凉给拉住了 为什么呢？ 抬起脑袋，凉正望着自己 那副表情 分明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是不是担心吗？ 海川有些疑惑，但不一会便解开了自己的问题 大概是害怕过去的事情再次出现吧？ “嗯......我能躺一会吗？”海川问道，凉则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想的太入迷 凉按住海川的脑袋往下拉，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随后捂住耳朵让其一直保持沉默 海川看不清凉的表情 但捂的不严实，海川还是能听见其余两人的声音 “还是回去吧”菊里说道，她已经关上了窗户，直视着面前的挡风玻璃 “回去干什么？”星歌又点了一根烟，疑惑的问道，没有转头 “休息啊，明天不是还有事嘛” 星歌听罢点点脑袋，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躺在凉膝枕上的海川，说道 “去海边吧，就现在” “就当作是我一个自私的愿望了” 菊里没有说话，重新拉开了窗户，看着外头 星歌也不再说话，只是将烟继续放在外头，等风吹灭 凉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海川的头发，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海川也不再言语，躺在凉的大腿上沉默着 车里静的如死，可没一人觉得这种场合难安 反而是非常重要的时间 毕竟身旁有自己的重要之人，安静的环境能够让人思考的更多 这是可贵的 也是稀少的 货车缓缓越过茂密的山头，驶过隧道来到了一处地铁站，继续往前走 有一条用沙子铺满的路 星歌继续往前走着，直至轮胎驶在沙子之上 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那头虽然沉寂，可这正是日出的前奏 星歌经常看晚霞的是另一片沙滩，这里只有菊里留下的一堆垃圾跟漫无目的的沙子 这时星歌突然问道 “你不是经常去看日出的嘛，怎么另一片看日落的也有你的垃圾？” 星歌记得之前菊里称自己经常过来看日出，可她的垃圾却出现在了自己看晚霞的那片沙滩 菊里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毕竟除了日出与晚霞” 菊里从车里下来，望向天空 “还有这片星空 第62章 最温柔的语言系统 （完了完了，装死太久阅读量下去了.....顺便求个评价～） “想放风筝啊，你们有过吗？小时候”菊里指着还未天亮的海平面，称希望自己能在哪上面放风筝 “不知道，早忘了”星歌双手插兜，总觉得有些冷，靠在车上说道“但大概想过吧，大概” 凉跟海川没有出来，坐在后排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外头，等日出（←这表情能发吗？） “所以喝醉的感觉怎么样？”凉问道，她脑海里此刻只有一句话不断环绕着 「酒后出真言」 “一般，还可以” 凉顿了顿 。。。 。。 “你觉得怎么样？生活之类的” 海川侧过脑袋，双眼似乎透露着一股遥不可及的迷茫 深深叹了一口气.... 海川很少爆粗口的，他也不怎么愿意骂人，更不喜欢争执与冲突 “狗屎” 凉意外的望向海川，似乎很惊喜海川能说点脏话，暗自认定了「酒后吐真言」这句名言 毕竟是海川自己告诉凉的，人总会有个极限，只要突破境界点，那么一切都将爆发 “但，正因为有你在，或许也只是因为期待能跟你相遇、聊天、对视、触及” “因此我才能活到现在” 海川望着窗户外的海洋沿岸，等着潮水涌过沙滩 等着繁星的垂眸 等第一轮日出的吹奏 等着一切....可并不孤单 “感觉你说的不明确” “我认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不是这个问题” “我错了嘛？” “没，我不想听这些话罢了” 海川转过脑袋，凝视着凉的双眼，可能因为醉酒的关系，比平常要可怕的多 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 “不是不认可，只是我想听点有意思的” 海川点点脑袋 外头的黑云已经密布在整座城市的上空，无一人在意的时间里，汹涌的雨水正灌溉而来 直至淹没一切 “那....你喜欢听什么？” 凉一巴掌拍在海川的后颈，突然一愣脑袋撞在前座椅上 海川抬起脑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 刚想问点什么，突然一股头晕感袭来，赶忙敞开大门，跑到沙滩跪倒在地呕吐起来 菊里双手插着兜缓缓走过来，笑道 “喝醉的代价哦少年” “别闹了赶紧找点水”星歌轻轻拍了拍海川的后边，想扶他起来海川却又开始呕吐不止 菊里在车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瓶饮用水 递给海川后往后瞅了瞅，日出还没有出来，问了问海川的状态后便坐到一边继续等日出 星歌等海川的状态好了不少才扶他起来，本来想让他直接坐在沙滩上，可冷 只能重新坐在车椅上 “好难受啊....感觉胃被吐出来了....我的内脏还在嘛？”海川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还在还在.....感觉头要钻出来了啊” “哈哈你这人怎么跟菊里宿醉后一模一样啊”星歌食指点了点海川的脑袋 “下次可得小心一点”便交给凉，自己则是继续坐到菊里身边等日出 星歌脱下外套摆在地上，坐在上面似乎有点心事 菊里转过脑袋，眼睛半眯着，似乎又偷喝了几瓶酒 “怎么了学姐～感觉你看起来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一缕阳光从远方迸发，照在几人的眼瞳反映着海水的清澈 暖阳透过海面折射在世间的任何角落，直至将整片沙滩彻底照耀 菊里双手抵在身后的沙滩 夏日的清晨加上咸湿的气息 “我最喜欢啦！” 星歌点点脑袋，没有说话 虚脱了的海川坐在车里，一轮红耽的日光透过玻璃将车辆照暖 “好舒服啊”海川轻哼一声，转过脑袋，想跟凉分享喜悦 。。。 可能是因为日出吧？烧云的衬托与海水的折射，可能很红 海川眼里，凉不知为何脸颊比以往都要温红，其他的倒是与平常一样 抬手摸了摸凉的脑袋，一股冲动的感觉袭来，并不是来自肉体 而是无法阻止的语言 一股难以言表的冲动 可是真正想要说出来时，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写这份情感 想将其纳入怀中 想亲吻、归顺、拥抱、占有 无数想法在海川脑中反复出现 凉按住海川的手臂，轻轻用力，也将海川从幻想中挣脱 “抱...抱歉” 海川伸回手掌，脸上多了一些尴尬的神色 他有些不太懂，他也不是没有摸过凉的脑袋，已经不止从何时开始的 但，这次不同 极大的不同 他的感受，更多的是羞愧、尴尬和.....冲动？ “你想干嘛？”凉问道 海川没有反应过来凉的问题，没有经过大脑，而是径直通过感觉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想...抱着” 一发手刀按在海川的脑门，凉用两根手指扯了扯海川的几根头发，用手背贴在海川的额头 “感冒了啊，我说脸怎么这么红” 海川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没有感觉自己先前的话有什么不妥，满脑子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想法 他此刻只想要将凉抱在怀中 平常他虽然不会有，但凉也基本不会拒绝拥抱的情况 但此刻不同 非常不同 比其凉同意，海川更希望对方拒绝，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 海川的身子缓缓往后退却，想要就这么从车上下去 他的要求在平常尤为日常 可如今却意外的非常羞愧 “没...没事，说错话了，你别在....” 凉坐近了一个座位，双手摊开轻轻将海川抱在怀中，稍微用力... “诶...。？”海川整个人如同被泥水定住了似的，双臂垂在天空迟迟不敢下去 身体也不敢动弹 与其他人拥抱时的感觉不一样，那只是认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感谢 而此刻 那份拥抱却变得尤为可贵 凉的双臂愈发加紧，直至完全将其抱住，抱在怀中 。。。。 “难受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凉在海川耳边喃喃道，随后又捂住他的耳朵 闭上双眼，只凭肉体的语言来表达这份感情 海川曾跟自己说过，无数劝解的语言比不过一份真诚的拥抱 肉体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也是最温柔的爱 第63章 我是认真的 “还想着逗逗醉后的海川呢”虹夏与后藤两人站在车站下，pa桑已经独自离开，喜多则是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 这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夜晚已经越来越冷了啊”虹夏抱着胳膊，因为季节的原因，晚间电车来的也是越来越晚了 “嗯...听说明天还要下雨来着” 虹夏仰着脑袋，点点头似乎心不在焉 “我说啊，听了今天的演奏我才明白” “波奇酱是「吉他英雄」吧？” 后藤一愣，顺势想要立刻转移开话题，可虹夏没有等后藤的答复，继续说道 “现在才想起来你俩的吉他都是一个呢～之前都被忽略了” 飒风轻抚过虹夏的刘海、横向卷起后藤一直“不刻意”隐瞒的秘密 直至如今才瞒不下去了 “那...那个，我不是刻意隐瞒的...现在的我还称不上是什么英雄，最少想先改掉这个性格才说的...” “特别是对虹夏” 不安感再次袭来，虹夏听到「特别」或者「为了自己」这种话语，不安的情绪总是会充斥内心 虹夏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安静听后藤讲 “你...应该没有生气..吧？” 虹夏转过脑袋，疑惑到有些想要发笑“我生气什么？” “就...骗了你，之类的” “那才不是什么骗人”虹夏立马反驳“这只是一句简单的隐瞒罢了，才不是什么骗人，况且我也没有生气呀，更不如说吉他英雄是波奇酱真的太好了” 这次轮到后藤没有出声，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皎洁的月光则是完全被高楼挡下 “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虹夏的声音比先前更加开朗了一点，眉头也松开了 “我小时候母亲逝世了，父亲也总是不在家，只有姐姐才算能一直陪着自己的家人” “你不知道姐姐在年轻的时候有多叛逆，就算当时我喜欢她到喜欢的过分也不来陪我” “后来听母亲说是姐姐在办乐队” 虹夏的心思逐渐回到了往首那令人羞愧且回忆的日子 身体已经忘记了处境的寒冷 也不再在意后藤有没有在认真听 “我当时呀就非常非常讨厌乐队来着！就因为把我姐姐给夺走了” “到后来，因为没人照顾我的原因，姐姐就开始把我带到他们演出的地方”虹夏转过脑袋，一脸痴迷的望着路边那遥无止境的黑暗 “我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姐姐居然能笑得那么开心，跟家里的感觉完全不同，也第一次见到了使出全力的姐姐” “我第一次喜欢上音乐也只是为了追上姐姐罢了，但如今却变了很多” 虹夏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虽然姐姐不说，但我很清楚姐姐是因为我才开办了「繁星」，所以我比起想要追赶姐姐，更想要让繁星能够更加出名” “原因嘛，当然是为了能赚钱～”虹夏尴尬一笑，但这一点却被后藤高度认可，毕竟她的最终愿望也是赚到大钱然后立即退学 虹夏说着说着，情绪又变得很消沉，后藤悄悄瞅了一眼虹夏的双眸 想走上前安慰几句，可记忆带来的伤痛却还是没有赋予她勇气上前一步 “但，我逐渐明白了何为一时冲动，突然想要创办乐队、突然想要去演出、突然把你找过来，说实话，我还是很在意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之类的？” “没..肯定没有！更不如说我非常开心虹夏当时能够邀请我！.....抱歉我有点..激动了”后藤按住虹夏的双肩，没一会又突然放开，尴尬的低下脑袋 虹夏盯着后藤的脸，突然释怀一笑 “是嘛，我也很高兴当时能见到你，乐队每一次出现危机的时候似乎总是波奇酱来救场呢，对于我来说” “可能波奇酱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独属于我的英雄！” 电车缓缓驶来，挡住了两人的视角，我只是在另一边望着对面，等待电车离开... 树叶吹落的声响盖住电车的噪音，尤其是头顶的樱花树，早已没了樱花 可每一片叶子都是基于樱花而飘落 掉在周围，沉默皆无声... “我...总是因为迟钝而被常常丢下，落得独自一人”后藤垂下脑袋 “从小时候开始，每次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也没说孤独不好，可相对于幸福来说，孤独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我最初学吉他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受欢迎一点，能让他人记得我的存在” 后藤难得没有支支吾吾 似乎她也已经不在意虹夏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只是因为想说而讲出来 “可我又前前后后努力了好几年，可孤独的后藤还是孤独的后藤，别说结局，过程都没有任何一丝改变” “因此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还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直到当时在公园里” “虹夏第一次叫我去帮忙那时开始，我便一直！没有任何疑惑！任何侥幸心理！的感谢你当时能找到我！” “我一直都认为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从没想过我会有朋友、能够登台演出、能去当服务员、能直面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后藤三下五除二的来到虹夏的面前，可脑袋还是低着的，如同鬼怪一般 ““一直....都谢谢你的出现”” 还是那股风，划过脸颊，吹过发丝，带起沉重的回忆与一切期望 精准无误的传达给了虹夏所有... ........ .... “什么麻，搞这么沉重，那么感谢我的话下次请我吃零食吧，我一直都喜欢吃果冻呢” 后藤从口袋里掏出来几沓现金，双手揣着似乎在讲现在就可以 两人沉默了一会，虹夏暗自叹了一口气，先让后藤将钱收好 “开玩笑的啦，等到下一次你在请我吧，至于....具体是什么的下一次就看你的了～” “那下一次见面可以嘛？” “你认真哒？” 后藤又将几沓现金掏出来用双手揣着 被虹夏要求好好收着别再掏出来 “这只是客套话啦，又没让你真请” 后藤沮丧过了一瞬，说道 “但我对虹夏的感情从不是...客套，我希望我能，让你开心” “你认真哒？” “超....超认真” 第64章 后藤独 后藤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堆令人羞愧的话语 退后半步又开始低头沉闷起来 心里虽已经有万头马匹驾过，可现实里还是一动不动独自消化着多余的情感 毕竟每次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种情绪无法讲给其他人，也无法作为发泄的出口，只能独自一人慢慢啃食殆尽 但它的味道却苦涩难闻 如同脏抹布一般难以下咽 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 可后藤早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情感 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 。。。。。。。。。。。 “独，你还是一个人吗？”幼学教师蹲坐在后藤身边，此刻的她孤身一人坐在大树底下 一脸痴呆的望着面前热闹的人群 “为什么不去一起玩？”教师带着一副灿烂的笑容，似乎只是在想后藤有什么心事才不愿意融入集体 见后藤没有反应，教师拉起后藤的手准备一起去跟同学玩游戏 “为什么非得一起玩呢？” 被反复拉扯的后藤才不情不愿的说出她的第一句话，也是一个看似简单又复杂的秘密 “因为人多热闹呀，大家都很开心呢”教师让后藤好好看看草地上玩耍的同学们 声称只要后藤愿意，她也能够跟他们一起玩耍 可没有得到自己答案的后藤终于不再理会教师，而是重新坐回了位子 开始沉默 而这一沉默，也正是一切幸福的开端 。。。。。。 “为什么一定要一起呢？”后藤的脑海里不断充斥着一句密不透风的话语 等到自己想明白或者不愿再去想时，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后藤手里抱着棕褐色的皮球，刚想扔到对面，可面前却空无一人，有的只是同样密不透风的墙 总是这样 过度的思考带来的只是永远的孤独 “老师我能换人嘛，小独不说话也不一起玩～我想玩嘛” 独转过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先前似乎是准备跟某人一起玩皮球，可因为自己想的太久、太过迟钝所以又失去了一名朋友 低下脑袋，看不清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独，一起玩吧”老师缓缓走过来，虽然看起来满脸都是善良的笑容 可独清楚这只是对自己的可怜罢了 毕竟自己在别人面前是不会交朋友的傻瓜，在这个年龄首要的任务似乎就只是交朋友与玩耍 可....自己真的想要玩耍吗？ 独扔下皮球，抬脚往门口走去，可很快就被体育老师拦下 “不能一个人出去哦，要上厕所的话跟女老师一起去吧” 独双眼无光尤为麻木的抬起来，望着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被盯得发毛，让后藤赶紧归队 “可我不想在这里” 后藤独出言制止体育老师 “想回家吗？身体不舒服的话跟老师讲，会送你回家”后藤听罢，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有些疑惑的问道 “空空的，怎么办？” 说实在的，后藤独从没有感受到过“满”是什么情绪 她很难感受幸福，又很难察觉到悲伤 无论哪一种情绪都是填不满自己空虚的心脏，被腐朽的内脏 “没有梦想吧？”教师说 “缺乏运动！”体育老师这么讲 “闲出来的”门口一位不认识的婆婆如此说道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莫非真如同他们所说，只是自己自以为是？ 或许不是 “是因为...目标吧？不像梦想那么宏伟，也不像三分钟热度” “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目标而已” 后藤直树将吉他抱在怀中，靠在大树下 春风拂面轻又柔情，挑动心弦随麦子与风荡漾在花园的花朵 每一株都秀丽着属于自我的欢奏 后藤记得那棵树很大，自己要绕很长很长才能看见父亲 他还是坐在泥土上，怀里的吉他时不时的发出响音 可能是因为后藤追求答案的渴望达到了巅峰，他迫切的想要清楚父亲口中的「目标」是何物 是随口说说？ 还是真切的完成过 后藤直树感受着风的指示，随手指挑动在吉他弦的舞悦之中 他不再言语 不再忌讳乌云盖住耀日 毕竟我们都不会担心雨天，因为我们清楚，雨天后等待我们的一直都是无比闪耀的晴日 后藤独靠在父亲身上，随后顺势躺了下去，音律就在自己耳边呼啸 自己虽然听不懂歌词或者深意 但或许只有在弹奏快乐时，父亲才会笑得如此明媚 “父亲完成了目标，所以才会开心吗？” 后藤没有停下手指，而是轻轻说道 “目标后还有一个更远大的目标，所以它是无法被完成的” “没有...硬要说的话，只是想要追寻快乐吧？”直树依旧没有放下吉他，而是继续弹奏 直至天空如火烧般赤红 独的耳朵也满是复杂且动人的歌声 只知道困了，也许困了睡觉正是填补洞口的方法之一...（我是真的困死了） 直树站起身，拍了拍后藤的独的脑袋 望向远边，说道 “我们每个人都会这样，或许我们早已经死了，也可能从没有真正的活过” “但我们在人世品尝到的一分一毫都是活下去的价值” 直树笑着，独也笑着 “毕竟很好玩不是吗？我倒觉得我的每一天都非常有意思”蹲下身子，正对着年幼的后藤 “价值被确立的人生才是毫无意义的，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追寻自我的价值” “也正是因为刚诞生的我们没有任何价值，我才觉得我在这里呼吸的一分一秒都无比可贵” “就算没有价值也无所谓，毕竟价值可是早已被客观所定义了” 后藤刚想要说话，被直树打断 “你可能听不懂这些词，但我将你带到这里，跟你共奏一个下午的吉他，我便觉得这一天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就算以前有过，未来也会有” “但那从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是否认可自己的价值” 后藤独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说道 “大概懂了，但并不算共奏吧，我应该什么都没干” 直树拍了拍后藤的脑袋 “呵呵，对于我来讲，一个喜欢自己的听众比成千上万的植物人还要重要” 直树本是这么认为的..... 他认为经过自己的开导，独肯定会成为一个阳光的女孩 可..... 居看着走个路都得摔三次的后藤 “要不送特殊医院试试” 第65章 晨时 菊里躺在沙滩上，权然不顾沙粒挤进衣服缝与心里的缺口，任由其填补无法满足的空虚 可能菊里想的，一直都是跟以前的偶像们一起登台演出吧 学姐是鼓手、我是贝斯手，还有吉他跟主唱...虽说我也可以去当主唱 但实在是不想惹麻烦了...不喝酒就唱不下去，一喝酒便无法控制自己 “学姐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戒酒啊，认真改变一下性格之类的” 星歌将外套放在屁股下面，双掌贴到背后的沙滩，靠着未来的影子 “你说什么？海风太大我听不见”可能是菊里说的太小声了吧，或者确实是因为海风太大 菊里转过脑袋，见学姐也正望着自己，金黄色的发丝于风吹起，散落在与过往无差的脸庞 菊里的心悸、话语也终究被海风吹走，飘飞在遥无止境的万水千山 “没什么”菊里抖了抖肩膀，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反而更认真的眺望起远方 与海平面共度良宵的晨阳 星歌这一句还是没有听见，但看菊里好像不想在说话了，便识趣的转过脑袋 也共同望着海洋与....未来？ 还在车里坐着的二人，一人正如坐针毡，凉却只是安静的透过挡风玻璃，望着远边 毕竟他们这次出行的第一目的便是看日出 凉伸手指了指太阳，侧过脑袋跟海川说道 “日出，你不看吗？” 海川摇了摇脑袋，随后又点点头，缓了一下情绪便靠到中间，跟凉一起.... “喂，你怎么这么自然，不应该害羞吗？”凉只是疑惑，毕竟电影都这么演 “诶？什么？” 凉拍了拍面前的椅子，表情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这一件事 “就是跟电影里一样啊，你这时候应该是害羞的跑开，然后我去追你的情节啊” 海川后知后觉的点点脑袋，突然灵光乍现，说道 “哦哦哦懂了，我之前在广告屏幕上见过，但那基本都是男追女吧？” “那有什么重要的吗？” “重要倒是不重要....但你想这个干什么？” 凉听罢将背后藏着d掏了出来 “诺，准备拍的” 海川凑近一看，先前自己难堪的表情也被拍了进去 凉暗自一笑，d摆在手里转来转去，一直说着“该怎么办”想给海川施压 海川愣了一会，随后坐起身子笑了一声，说道 “保存下来吧，我看起来很开心呢” 这次轮到凉愣住了，反应过来又是一击手刀劈在海川的脑门 “错了错了，你现在应该害羞的让我快删掉，我调戏着你严词拒绝，随后我跑你追” “都说了我们位置换错了吧，干这事的不一直都是男主吗？” 凉整理d，抬起脑袋 “你是男主还是女主都没关系吧，反正我都会是另一个主角，至于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我都可以” 海川点点头，一轮阳光照在他的脸庞，遮住眼睛，双眸看不清前方 海川的神色突然愣了一下，无意识的抓向自己的脑袋，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这一举动似乎引起了凉的注意，径直握住海川的手臂，似乎比较害怕他做这个动作 为什么呢？ 因为海川看的出来 面前的凉，似乎很讨厌自己做这个动作 “你....想走吗？”凉的问题莫名其妙，海川没有听懂，还以为是要不要离开沙滩 说道 “都可以，我会跟着你的” “那我是不可能会走的，无论是沙滩还是....” “嗯？什么？” “.......”凉不再说话，撇过脑袋似乎推辞这个问题，海川没有再继续追问 毕竟这是人家讨厌的部分 “我说啊海川，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擅自离开，我肯定会剁了你”凉毫无表情的警告着一脸疑惑的海川 他此时也能听出来凉在意的从来不是沙滩 而是人生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抱歉” 海川从记忆碎片里明白自己曾自杀过一次，但只记得从某个地方坠入海洋中 深处的铁丝也看的一清二楚 “凉....”随着海川的呼唤，凉转过脑袋，就这么凝视着海川 不去言语似乎就等着海川 “刚才...谢谢”海川指的是拥抱，自从被凉抱住，总觉得自己又能活一个月了 每当那触感与温暖在身体里徘徊 “没事，但记得是你特有的，别人都没购买的渠道” 海川从口袋将钱包掏了出来，那里塞着的钱几乎是海川全部的余额 “需要买吗？”海川将钱递给凉，因为拥抱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是一种来自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慰籍 所以只要能买，海川每天都会买上几次，哪怕后面的日子会去吃土 凉眼疾手快将海川手里的钱全部拿走，顺便说道 “下次开始就不要钱了” 彭... “还给人家”星歌从后敲了两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坏事的脑袋 “我就说嘛，卡里的钱就是没白存”菊里将那张用胶水黏贴纸张的银行卡递给了星歌 上面写着份子钱三个大字 “我还以为你骗我的啊，没想到真存了，厉害厉害～” “我倒认为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哦，还是说对于我这种人才能夸夸” 星歌一脸无语，问菊里哪来的这种想法 菊里也很无语，称每个认识自己的人都会震惊之余夸赞自己 说什么 “你可太厉害了～～这种话，用点新词啊！” 星歌看着菊里似乎是喝酒犯病，搂住她的脖子扔上了座位，让凉把门关上几人便准备走了 “就这么回去吗？” 星歌一边启动车子，说道 “不然呢？还想再过一晚，看明天的日出？来不及了吧，毕竟还有很多事” 海川低下脑袋，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毕竟每个人都很忙，都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想到这里，海川暗自叹了口气 不是为自己 而是一直挤在幸福与苦难之间的普通人 “但”星歌突然转过身子，望着后排两人 “想来的话记得叫上我们几个，多叫几个也好”说着，让一旁还在梦游的菊里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开 车子的轰鸣声响彻了一夜，轮胎与沙尘的摩擦发出的噪音飞绕在海岸的沿平线 海鸥叫声停留在车辆的天窗，直至开到那熟悉的公路，停下车子，几人透过窗户最后一次望了望身处一夜的沙滩 与那初生的晨日 “走吧，该回家了”星歌重新启动车辆，继续将烟头放在外头，任由风将其吹灭 菊里也是，双臂趴在窗户上，眯着眼睛享受最后一刻的海风吹撒在自己的脸庞 那湿润与盐咸的气息灌入鼻腔，流入车内，洒满每一处干燥的希望 似乎从没边，又似乎变了很多 但依旧是那四人 依旧在一辆车上 依旧在回幸福之路的道路上 第66章 浪漫诈骗 千田坐在旧日图书馆面前的草坛上，青紫有也的那句「哄哄罢了」环绕在自己耳边 抓起面前的草，又随手一扔 想起过去自己对海川的崇拜，毕竟他是第一个说道并做到的人 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只是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单论这一点千田就很相信海川 所以肯定不会像是青紫说的 “哄哄你罢了” 江本坐在车里，从暗处悄悄观察着千田的状态，如若危险或者有想离开的动机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到达 身后坐在后排的一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似乎对这一切感到无聊 不耐烦的问道 “你家少爷到底在等什么？没事我能先离开吗？” 江本摇摇头，先是否定了绝的提议 “不能离开，你还需要去面见老爷，之前出的岔子还是我帮你搞定的，龙须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快结束了” 绝的表情从烦恼逐渐化为兴奋，靠在江本后面不停问道 “龙须结束了？！他们被灭了吗？还是陨落了？！” 江本还是摇摇头 “政府那边的线人已经明确了警局抓住了龙须犯罪的证据，况且有了我们的帮助，那群警察也用不到龙须了，可以灭了” 绝暗自笑了几声，语气似乎无比的轻松 “那傻逼黑帮终于要被缴了啊，我之前可被他们害惨了啊！所以，千田到底在等什么？” 江本依旧摇摇头 “不是在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少爷遇到了一位只能出现在书中的人物” “他在想承诺是否能兑现，似乎是过于相信对方了” 绝这下是演都不演了，笑着称千田是不是一直看动漫看蠢了 “这不就是浪漫诈骗吗！这位少爷确实该体验体验社会的恐怖了” 江本让绝小声点，并且他也认可对方，曾在一段时间内调查过海川这人 “要不你猜猜看，海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绝还没有笑够 “呵呵呵，怎么？卖茶的？” “是一位能做到承诺的人，与你我都不同” “什么意思？” “因为是值得相信的人才会去相信对方，大概是这么认可的，你知道让一个孩子如何在童年充满悲剧的前提下” “生活在这个黑暗的社会？” 江本问道，这题的答案他也不清楚，只是脑海里有一个确切的回答 但他不愿意承认 “是....钱财？还是实力，拳头之类的？” “是惨烈的自我否定啊绝，只要完全否定自己的一切，那么自己就单纯的只是为了他人而活下去，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何况对方已经活到了这个年纪” 绝一懵，随后重新靠在前方的椅子上，一脸不愿相信 “你在开玩笑吧？自我否定要怎么活下去？如果是为了他人，那么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想让你活下去吧？这矛盾了吧？毕竟有人爱你怎么可能让你自我否定？” “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啊....”江本缓缓说道 “希望让他活下去的人，只是为了发泄恶意而需要的沙包罢了，是因为能肆意的伤害他，才希望让他活下去.....能理解吗？” 绝明白了江本的意思 “那不就是畜牲吗，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渣吗？” “有，他遇到了六个” “......那打算怎么办？把那六人弄死吗？”绝靠在座椅，拍了拍窗户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你这种随随便便弄死他人的人，更何况对方自己都已经放下了，我们没资格管” 绝倒是不同意江本这个观点，否定道 “那是对方，不是我，我可没那么好心，只要我愿意就能杀了那些人，并不是出于正义，只是因为我看不惯这种人跟我活在一个地球上” 江本的声音逐渐严肃起来 “绝，你之前的事还没有解决，我跟你讲这些事也不是让你去发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少爷等的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是能完成诺言的人，跟我们不同，不要将你那贫穷的思想强加在他人身上” 后排的绝听罢长久不言，最后也只是一声“明白了”收尾 千田沉默着，直到将那张照片拿出来 放在草地里 通过灯光的照耀下，相片里过去的回忆也缓缓映现在脑海之中 相片里的自己穿着一身纯黑的羽绒服，周身一片皑雪 当时的自己春光满面，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的人 这张相片只留下了这一段回忆 也只留下了千田优一人 。。。。。。 “谁知道浪漫诈骗呀，最近不是挺火的嘛？”菊里将手机推给星歌，称其是最近最火的新闻之一 “别给我看啊我在开车” “听说是通过爱情等因素去行使诈骗，我听说了，还挺广的，我朋友也中招了”凉接过话题 此时的海川已经神志不清昏昏欲睡，只留的一口气吊着 “我也....听说，呕！”一阵眩晕感袭来，海川赶忙趴在窗户上干呕起来 可等半天都没有洪潮 “哈哈哈是晕车吗？你不是挺喜欢坐车的嘛”星歌笑着给后排的两人递了几张呕吐袋 菊里将手机对准海川那反胃的表情 “是喝醉后才晕车的症状吧？小银就这样呀，喝完酒开车就吐个不停呵呵” 海川缓过劲来，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状态，一般来说喝完酒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吧？况且就一点... 难道说初次喝酒都会这样....呕！ 趴在窗户上的海川虽然恶心反胃却一点也吐不出来 只能继续趴在那里，任凭风将自己的头发吹起，扬在车后 “银次郎会有吗？我怎么不太记得？” 星歌记得folt的店长银次郎非常注重外表和声誉，似乎听都没听说过他吐过 “诶？喝醉后吐，不是很常见嘛” “没，我的意思是.....算了，喝完后吐，挺正常的” 后排的凉拍了拍海川的脑袋，看着情况大概是已经要睡着了 今夜已经过去了，白天的海川大概要渡过只记得夕阳的日子了 夜晚已经过去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从下一章开始有一次短篇集，广井菊里寻游记～，大概两万字左右） 第67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一］ “你在找什么？”星歌看着菊里趴在自家墙缝处，将脑袋塞进去找些什么 菊里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一味埋头 星歌将车钥匙扔在一旁，刚刚才把凉跟海川送回家，因为凉担心海川，况且她家里还有人在，星歌干脆就将两人送到海川家了 看着蹲下身子的菊里，星歌无奈笑了一声，之前听说菊里为了藏酒在自家墙里开了条缝 本来以为是假的 “没想到你真的砸了条缝啊” “啊？这墙本来就是豆腐渣，随便一凿就这样了” “喂，这危楼啊” 菊里坐起身子摆摆手，说道 “没事，这栋楼最危险的应该就是我了，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学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藏起来的手环？” 星歌疑惑的将脑袋转过来 “什么手环？” “呀～果然忘了啊”菊里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星歌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语气有些愧疚的问是什么手环 菊里重新将脑袋转向墙缝里面，过了好久才从里面找出一副已经生锈的手环 黄褐色已经占据了手环的大部分色彩，只剩几片如鱼鳞般的缺口依然看得清其中原本的颜色 菊里将手环举起来，转过身子，圆口刚好托起星歌的眼眸，只剩这点 菊里依然记得 星歌一愣，但还是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是啥？” “啊！学姐你还想不起来吗？等等啊等等....我应该还有截图的....” 菊里从口袋掏出手机，面色比较着急的寻找着些什么，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 不时还一卡一卡的 星歌记得菊里这手机已经用了很久了，大概是刚见到菊里的时候吧？ 这人不会一部手机用这么久吧....一直都没有注意过... “太多了找不到啊，找不到了...”菊里将手环随意一抛，碰在墙上顿时裂了几条缝 星歌被菊里莫名的行动吓了一跳 “看起来你不是挺在意这手环的嘛，别这么扔啊”星歌上前小心将手环提起 可只是一动，一条手环就变成了两条半圆 “啊？！” 星歌一懵，还没反应过来菊里一脸不解的问学姐在干嘛？ “我看着你...不是挺在意的...吗？” “哦学姐说这个呀，那手环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突然找到的”说着继续滑动着手机 星歌一脸无语，将手环扔进垃圾桶就准备离开 “等等学姐！你走什么？” “我不走干什么？给你做饭吗？” 菊里收好手机，称星歌的提议确实不错...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 “手环！” 星歌扶着额头，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忘记了跟菊里之间的一些约定 便试探性的问道 “那是什么....约定吗？你跟我之类的” “对啊” 那完了....想不起来啊....手环？什么手环？要说手环虹夏最近是一直在做什么周边啊，记得就是手环 还有什么？ 星歌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主要她还是有些嫌弃菊里的窝 脏乱差就先不说了，还总有一股异味 “我说你能不能打扫一下你的屋子啊” 菊里听罢认真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我不经常回家嘛，只有冬天的时候会回家，但是基本很冷我也是到处串的” “你啊，演出费也不低吧，为什么不愿意租一个好一点房子呢？” 菊里打了一个酒嗝，笑嘻嘻的用模糊不清的语气说着 “因为会不爽啊，如果租了一个像样一点的房子那么钱就会少，钱少了就买不到酒了，酒少了自己就会不爽” “总体而言，我不太愿意租一个好房子，毕竟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我才有充足的理由离开这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 “这不算什么理由吧？”星歌感觉菊里的说法莫名其妙，算是有那么一点逻辑但不多 “因为学姐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所以不会感觉到啦，你想我家里有什么？” 菊里抛给星歌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只要转转脑袋就能知道答案 “酒....还有你？” “对呀～呵呵....我一回到家迎接我的只有空荡荡的柜子跟不温暖的被窝，没人会期待我回家也没人能在我开门后说一句[你回来啦～]这样的话，没人在我回家后做饭等我，也没有人问候我” 菊里依旧一副醉沉沉的模样 “我回家也从不说[我回家啦]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回家干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休息街头露宿也可以吧？” 菊里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依旧这副样子，依旧不愿意回来 “是嘛”星歌将菊里还剩下半瓶的便宜酒抢走，但突兀的是菊里没有伸手枪回酒瓶 依旧坐在那里，笑嘻嘻的望着星歌默不作声，或许她依旧想着手环的事情吧？ “那没想过跟别人合租嘛，你那两个队友呢？” 菊里听罢没有思考，立即摆摆手称这是不可能的 “志麻跟伊莱莎虽然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朋友不是带给对方麻烦的通行证，我这副样子对她们来说就是麻烦呀，这点自知我还是有的啦” “哪来的，你那股莫名的自信？” 菊里仰起脑袋，继续说道 “伊莱莎可非常的忙哦，不是画漫画就是写小说的，我虽然能给她做做饭，但能想到的吧，我这种人只会提升她的精神疲惫c” “志麻.....哈哈算了，她没杀了我就不错了～” 菊里睁开眼睛，神情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感觉 “给我点时间我也能做到志麻那种精细的程度！但不知道为什么搞了乐队后就一直这种邋遢样子.....”菊里低下脑袋，手臂在地上摸索了几下没有摸到酒瓶 突然想起来被学姐抢走了，便伸手问星歌能不能还给自己？ 星歌愣了一下，回想起过去菊里算是经常来她们家，不是蹭澡就是蹭吃的 虽然有很多次把菊里赶走了，但当时也没想菊里这..... 星歌扶着额头，无奈抬起双眸，又想起这家伙平时的样子 “你这家伙也得好好反省反省自身啊，整理整理会好多吧？” 菊里听罢疑惑的问道 “那学姐的意思是只要我整理好了就会有人了？” 星歌拍在菊里肩膀，突然感觉自己就要说出社会的险恶 ‘虽然就算自己变得很好了可其他人还是不会管你的死活这种话我怎么说的出口啊！就不该说那句的.....对了’ 星歌抬起脑袋，眼见菊里没有散酒，依旧那副醉鬼的样子 说道 “喝酒吗？” “酒？可以啊”菊里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伸手要取回鬼杀 可星歌说道 “在这喝有什么的，你不是说这儿什么都没有吗” 菊里见学姐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准备离开，直至星歌都出门了 菊里还趴在地上 “走啊，躺在那儿干什么？” 菊里流过几滴汗水，动了动双腿，声音像是挤出来的 “学...学姐，腿....麻了” 第68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二］ “有时候学会放弃也挺好的不是吗？”菊里手托着脸颊靠在车窗上，准备去喝酒的喜悦冲破了对手环的渴望 或许是因为手环从来比不过真物吧 毕竟约定的人都在这里了，还需要誓约品干什么 “或许吧，反正我算是尝够了” 星歌将车窗全数敞开，随车辆驶过的风撩开发丝扬起对过往的回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放弃的不够多 “那怎么样？甜吗？还是苦不拉几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甜的，而且也不算苦，顶多只是不太好受罢了”星歌悄悄瞅了一眼菊里 她还在那望着窗外 “我能先去洗澡吗？”菊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称头发已经油了很久了 身上也差不多快一周没洗了 “还是快点去洗吧，在家里也得好好洗澡啊，怎么能不洗呢？”星歌是真的无奈菊里的生活方式 你说可怜吧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可这似乎又不是她的错，像是被迫 那她还有什么错呢，被迫不就是被强迫嘛 “不知道，每次一觉醒来不是在某个即将日出的海边就是朋友家的浴室里，是真的很神奇呀～感觉像是被外星人掳走了似的” “呵....什么品种的外星人？鬼杀吗？” 菊里似笑非笑，依旧没有转过脑袋，望着远边山峦抵住白昼相近的云朵 那一层层的匍匐在天空裙下 “你说外星人是不是会躲在那些云朵里面？晚上突然冒出来匡匡抓人？” 星歌无奈一笑，有些担心这么孩子气的菊里要怎么在往后的日子里活下去 要是有一天菊里真被志麻杀了也算终成眷属了 “先别管你外星人了，那手环，把记得的事跟我讲，我回想回想”星歌让菊里一字一字的讲清楚 不准加故事也不准乱删 “你那是为难我呀学姐～”菊里神色难得有些难办 “毕竟很久了，都忘的差不多了，手机里东西太多找不到了，你先等着” “所以说，你也忘记了？” “我那不也是想起来了嘛” 星歌暗自舒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自己忘了那真就是失礼了，但谁让菊里也忘了呢 “记得....记得学姐还在当不良的时候吧......” 星歌猛地一惊，突然惊恐的转过脑袋 “你....记得？” 菊里嗯了一声，从手机里将一张星歌年轻时候的图片找了出来 “瞅这个”菊里让星歌看手机里的相片，星歌蹲在地上带着一副纯黑的口罩 身旁几根散落的鼓棒与被毁掉的鼓架子 标准的日本不良风格 “.....删了”星歌停下车子，菊里见状额头不由冒着冷汗，身子后退一步靠在车门上 “菊里....！”星歌立即伸手想抢过手机，可菊里眼疾手快赶忙敞开车门，身子一沉向后倒入 “疼疼疼疼....”菊里背靠地摔了下去，连忙扶着腰站起身躲到车头 “别跑啊！回来给我删了！”星歌两脚并用从车门窜了出去，但此时菊里已经又绕到星歌正对面 虽说星歌认为那是自己的黑历史，可菊里只单纯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回忆 毕竟这一张是自己亲自给前辈拍的 两人绕在车边来回追来逐去，菊里大概因为醉酒的原因不止一次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或者直接摔倒在地 可护着手机死死不愿删掉照片 星歌也是被菊里惹服了，让菊里好好删掉照片给她买酒喝 “我可是已经存了好几年了！学姐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换手机就是为了保存这些无法转移的回忆啊.....我要山崎...” “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那我还不如直接抢走你手机” 给菊里买山崎那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直接抢了 星歌左右开始晃步想晃到菊里，本想着有点作用就行，可菊里跟着星歌晃荡了几下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身子骨再也吃不消人带着手机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星歌缓缓走过去站在菊里面前，刚蹲下身子准备将手机抢过来 可身后莫名蹦出一股杀意，还没转过脑袋，一双手拍在星歌肩膀上 “这位小姐，您这是....？”交警望着不守交通秩序还在扰乱的两人 又重重拍了拍星歌的肩膀 “不是.....那个，听我解....” 。。。。。。 星歌跟菊里重新坐回车子，此时天边已经彻底垂暮，落日余晖被吞噬殆尽，仅有半点月亮浮在高空 两人因为都成年，付了罚款后接受了半天的思想与交通知识教育 或许是因为精力被消耗完了，星歌也没力气跟菊里闹了 “你老老实实把照片删了不就好了啊....” 菊里已经半天没喝酒了，被派出所的人喂了解酒药，整个人已经逐渐清醒 失去了欢酒的陪衬，菊里的性格跟语气也渐渐软了下来 “因为...不想在忘记什么了，所以不会删的，抱歉学姐....”菊里握着手机，生怕星歌下一秒会给自己一拳 坐的远远的 “你也没忘记啊，况且这些东西没有记得的必要吧？” “已经忘记了太多太多了....纸条没了、鼓棒我也弄丢了，现在连手环也记不起来了....” 星歌暗道不妙，她确实有些印象，但菊里说的这些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啊！ 自己不会成那种忘义的人了吧？ 不会吧？ “那...那也没事啊，你说那些东西跟我有...关系吗？联系什么的？” 菊里乖巧的点点脑袋，说道 “纸条是您的乐队一起写给我的生日祝福，鼓棒是被你毁掉的鼓架的，手环....我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星歌叹了口气，让菊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自己不就站在这里嘛，你还要那些证明我的东西干什么？” 菊里余光瞥了一眼星歌，随后扭了几下脖子才敢直视星歌的双眼 “您....说的是...” “哈哈哈哈，居然还会用敬语啊，你还是那个样子啊，只要不喝酒” “是...是的，之前一直给您添堵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会好好...补偿您的，还有就是” 菊里缓缓说道，星歌转过脑袋。依旧一边抽烟单手来着车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两人坐在车辆前排，身后suv的灯光直射在两人露出的半点缝隙，透过后视镜反映在后窗玻璃 车内浮着雾色的燎烟，莫入两人的喉咙 菊里呛了几口气，将脑袋伸至窗户外头 “菊里” “怎么了？” 星歌丢掉烟，拨通手机给虹夏，说道 “喝酒吗？”望着菊里 （最近在看少年的深渊，有点疯....） 第69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三］ “来了来了，先坐一会”虹夏上前开门将星歌跟菊里两人请进来，自己则是一边脱着围裙一边准备餐具 画面下星歌坐回自己心爱的沙发上，习惯性的打开电视让虹夏给自己拿瓶啤酒 虹夏没有回话，继续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菊里倒是因为停酒了的原因变得有些局促，站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 虹夏有些疑惑的探过脑袋，菊里姐一般这时候不应该是跟姐姐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吗？ 或者揣瓶啤酒什么的 菊里见虹夏正望着自己，连忙低下脑袋转过身子 可因为没看清路脑袋又撞在那一点都不协调的墙 “第七次了呢，菊里姐还是没吸取教训呀，还有你看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委婉了？”虹夏扔掉手套将其放在一边让星歌过个十五分钟帮她取一下烤箱里的饼干 转过脑袋，愁了一会突然察觉到到菊里身上那股酒味莫名没有出现 “哦～难得没喝酒啊，怪不得呢”虹夏的话让菊里内心莫名的有股触动 可能是难受吧 “那...那个，伊地知妹妹，之前一直麻烦你真是...抱歉了..”低下脑袋不敢注视虹夏的双眼 “别管她了，只是不喝酒没习惯而已”星歌摆摆手让虹夏少管菊里 “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做到便是一种成功嘛，还有我能帮到你从没觉得麻烦哦，等会一起吃饭”虹夏拍了拍菊里的肩膀示意她去其他地方先坐一会 “哦..谢谢” “什么麻！这不也挺可爱的嘛，跟平常完全两个样子呀”虹夏手肘戳了戳菊里的手臂便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菊里手脚畏畏缩缩走到星歌身边，挑了个远一点的距离做了下去 星歌没有理会，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的内容 “不洗澡吗？”星歌对着电视说道 “哦...谢谢”菊里缓缓起身，一步二回头走到浴室门口，又朝着星歌指了指里面 就像是在说我要去洗澡了一样 星歌瞅了一眼没有说话，摆手示意让她赶紧进去 菊里点点脑袋 推开门走进浴室内，墙边的窗户正对着西边迎进夏日傍晚吹过山峰细雪的凉风 只奏一时轻松扬起刘海 “....好舒服啊”菊里站在原地，对着窗户外头，目视着远方，任由风吹打在自己的脸庞 脸颊仍留的酒气似乎也被吹尽了 菊里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基本每隔几天就会过来蹭一次澡，但那时她几乎都是醉酒的状态 完全没有分辨是非正确的能力 或者享受 她坚持的，只是欲望 可能是第一次这么清醒吧，菊里发现这里的窗户对面没有任何的高楼阻挡 穿插其中总是留有一定的余地 如果来的早一点或许就能看见日落？ 再者烧云，通透的赤红色 不知不觉间，菊里已经脱光衣服躺在浴缸里，不再动作，只是躺在那里 抬起脑袋，那窗户在自己头顶，依旧敞开着 晚风触及阴凉的皮肤，菊里无比享受那冷热交替的尝试 “好想一直躺在这里啊....就这么，睡在这里....”菊里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里幻想着如果自己就这么不出门，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大概会被学姐赶出来吧 但不想面对啊....面对学姐、社会、乐队、朋友以及那空无一物的小家 不想出去.... 但不行... 毕竟时间会过去、天气会变，甚至连洗澡水也会变冷，到时这里就不再幸福了 自己也会开始想要逃离这里 无论是那里都一样 国中时以为能成为社交花去跟很多人交朋友，可迎接自己的只有懦弱 初次来到社会也以为自己能通过努力去拼搏一份好的工作，可那些最好的位置早已被定了下来，其他人只有吃剩下的份 乐队也一样 想着如此简单啊之类的，结果还是耗了那么长时间 所以自己到底在为什么努力呢？为父母吗？还是梦想 为什么呢？ 或许什么也没有 只是因为他人而做罢了 自己的价值早就所剩无几了 或许早在某个雨后的下午死去的 .......“好想喝酒啊....” 菊里起身拍了拍身子用手将水滑下来，穿好衣服，等着浴缸的水被冲干净 看了一眼窗户外头 依旧那副繁华的模样 “怎么搞的？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湿啊？”星歌见刚出来的菊里身上湿答答的 衣服被水侵湿，一黑一白的 “忘...忘带浴巾了...” 星歌听罢无奈从另一个房间将一副备用的毛巾扔给菊里，让她进去擦好身体再出来 “没喝醉的你真麻烦啊，以前不都是直接拿我的擦的不是吗？” 菊里停住脚步，拉开浴室门的手一顿，转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学姐...也觉得我喝醉后更好一点嘛？” 菊里的双眼无比渴望星歌的答案 这一点绝非错误 “嗯？喝醉还是没喝醉都一样，反正都是广井菊里就没有区别” 菊里听罢神情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学姐不会讨厌我？” “你这算什么啊？你这两句话没什么联系吧？” 菊里撤回准备打开浴室门的手臂 站定身子 说道 “别人跟我说...我喝醉后的模样很讨厌，或者很喜欢，所以我想不是每人都希望我喝醉，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清醒着” 星歌无奈叹了一口气，记得这种问题不都是醉后问的吗？怎么到菊里这儿就反了呢 “喝醉后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对我来讲都是广井菊里，所以我对你的态度永远不会变，该揍还是得揍.....你不会在浴室给我搞了什么麻烦在这拖时间吧？” “没有没有！我看的好好的水都冲下去了！”菊里连忙摆手，重新打开浴室门让星歌看看 “没事就好，那赶紧擦完出来，准备吃饭了”星歌不再想跟菊里说这些话题 让菊里赶紧后便直接离开 扔下她一人站在浴室门口发呆 “呜～～好冷....”窗户的风还在向着菊里吹奏，这一次不再舒服 而是寒冷，刺骨的冷 菊里抚摸着双臂走进浴室内，关上窗户重新脱下衣服，用毛巾擦拭干净后却不知道毛巾该放哪里 想了半天便直接扔进了洗衣机里 凉风吹过身子一哆嗦，菊里转过脑袋，眼见窗户是关着的有些疑惑，走上前拍了拍窗户框 “关的呀？” 检查了一下窗户，菊里便重新打开浴室门准备离开，可双脚刚踏出去 又是一阵风吹在自己后颈 转过脑袋 那窗户敞开着，依旧吹着夏日晚风 第70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四］ “抱歉，我不喝酒”菊里推手将星歌递过来的酒杯重新推回去 星歌跟虹夏愣了一下，重新试探着将酒杯推到菊里面前 迎接她们的还是拒绝 “抱歉，我不想喝酒” “认真的？”星歌迷茫的将手中的山崎一饮而尽，期间看了几眼菊里 这人真的不喝了？ “你要戒酒？” 菊里听罢认真的点点脑袋，说道 “我认为我该戒掉了，所以我会努力的！” ........ “我是涩谷第一的天才贝斯手！广井....大人！哈呵呵呵呵～”菊里抱着吉他非得说是贝斯，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不停制造噪音 “果然是三分钟热度啊～”虹夏无奈摆手，星歌则是彻底不想管了，毕竟这种人真的管不住 虹夏突然想起菊里先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姐你不是说过广井前辈以前不喝酒嘛，她当时也跟刚才那个样子一样吗？” 星歌点点脑袋，称菊里在那时跟波奇差不多，是一个社恐的阴角 “波奇呀～说起来我也学姐姐的样子给波奇送了一个发卡呢，不知道能不能留到十年后呢” 星歌放下酒杯，抓住重点 “你学我什么了？” 虹夏转过脑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道 “你以前不是给广井前辈送了一副手链嘛，说什么纪念品什么的” 星歌听罢突然愣了一下，举着酒杯的手悬停在半空 “我有....是我送的吗？” 虹夏用力点点头，说道 “你亲手送的呀，在我的面前，将手环亲自给广井前辈戴了上去”虹夏用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可带有回忆的过去无论怎么模仿都是无法仿制出来的 星歌望着虹夏讲述当时的模样忍不住底下脑袋，后来的话她也一句没听清 要说过去，星歌是忘却最多的人 她忘记了母亲的嘱托、父亲曾为家庭奔波，甚至连着自己 而唯一记得的 就只有母亲教给自己如何给虹夏绑头发 那熟练的手势伴随着清澈的记忆，她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过去，虽说忘记也无所谓 但.... “虹夏，你知道我把手环放哪了吗？” 还是有些不甘心..... “这你倒没跟我讲过，你们丢掉了吗？” “没丢哦！只是找不着了呵呵”菊里扔下吉他重新坐回座位，说道 “可能会在某个傍晚的落日，或者是被云霞藏起来了吧，总之就是找不着了！但我跟学姐都没有丢掉！” “没有丢！” 星歌拍了拍菊里的肩膀，让虹夏回房间睡觉去，剩下的自己来打扫 “我今天不打算在家睡了，晚上要跟喜多酱一起去看烟花哦”虹夏站起身回房间准备出门 而剩余两人一人站在桌子旁，一人坐在椅子上，听闻虹夏的那一句[去看烟花]而愣住了半天 烟花 好久没有看烟花了啊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星歌定了定神，让菊里再去洗一遍澡去去身上的酒气，自己则是准备出去一趟 “你今天就睡着吧，别回去了”再次拍了拍菊里那早已腐朽掉的脑袋，星歌继续说道 “除了虹夏的房间睡哪都行，柜子里有多余的床铺，你自己挑吧”星歌伸出手指，让菊里的脑袋转向自己所指的方向 那里的房间门关着，里头却亮着灯光，门缝里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丝风的气息 “我想睡浴室里面...”菊里突然说道 “浴室...吗，睡在温水里确实挺好的” 菊里望向浴室，那里的门几乎没有缝隙，被两边的墙裹的严严实实 看不出来里头的窗户是关的还是开的 “所以，你自己想睡哪睡哪吧，我出去一趟，半小时后回来”星歌重新穿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贝离开 “去看烟花吗？” 菊里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坐回沙发上，似乎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渴望 星歌摇摇脑袋 “不去” “那一起睡觉吧”菊里说着顺势躺在沙发上，脸埋在下面，沉着声音 “好久没跟其他人一起睡觉了，总是一个人感觉很可怕啊.....” 星歌没有说话，转头盯着准备出门的虹夏，看着她身上的装扮有些疑惑她不冷吗？ 秋天可是快到了，虽说还有一段时间吧 可能是老了？身体已经吃不消才会觉得虹夏穿的太单薄吧？ “今天不回来了吗？” 虹夏走到门口，在星歌面前蹲下系起鞋带，说道 “不回来了哦，准备睡喜多家，家里必须得打扫记得把？不能把没洗的碗筷留到明天知道了吧！” 星歌点点脑袋，看着虹夏出门 “不出门吗？”虹夏托着门，似乎在等星歌一起出来 “我...不出去了吧，不想出去了” 星歌虽然说着，但身体却还是没有离开门旁 虹夏有些疑惑，试探性的慢慢关门，可等门彻底关上了星歌依旧没有出来 屋内的星歌望着门框发呆，稍微过了一会才脱下刚穿上的外套 挂在衣架上 而菊里依旧躺在那里，脸埋在下面 “去床上睡啊，会感冒的”星歌坐在菊里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要紧，总觉得只要学姐在身旁，自己就能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一下呀......再躺一会....”菊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呼噜声传出来 星歌想着菊里就直接睡着吧，准备去屋内抱个被子出来给菊里盖上，可刚将被子抱出来 菊里跟没事人一样重新坐了回去 “你怎么突然醒了？” “刚才看见前辈骂了我一声，然后起来了，你不会真骂我了吧？”菊里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感觉睡的很死，但梦又很真实 “你才睡过去不到三分钟啊，怎么醒的这么快？” “才三分钟？嗯....我可是足足被学姐骂了半小时啊.....”菊里感叹着梦境这种东西可真神奇啊，站起身子将放在地上的被子抱上，扔在自己准备睡觉的沙发上面 “那我今天就睡着了学姐～前辈晚安喽....”菊里脱下自己的外套，解开头发将捆绳随手扔在地面 依旧脸靠在下面 “算了，睡床上吧”星歌走过去掀开了菊里的被子，将她的脑袋露了出来 可菊里又再一次沉睡过去，这一次更快连星歌都没有反应过来 星歌突然懵了一下，不由感叹这种人睡的可真踏实 将被子掀在一边，想抱起菊里却用力过度差点后仰睡下去 星歌抱着菊里站在客厅沙发面前，称了称重量，还是有些担心菊里平常的伙食到底有些什么 “这轻的，一点都没有营养的感觉啊......”想着如此，将菊里抱在自己床上，安置在一边 随后自己返回客厅将被子重新叠起来，塞回了柜子了 因为星歌自己的被子本来就又宽又长，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有些过于单薄 星歌眼见菊里又开始打呼噜，走到浴室门口右手按住把手准备推门进去 洗个澡再出来睡觉 可刚打开浴室门 里头传来一股寒风的气息，抬起脑袋，那窗户大开着，似乎正对着风口 比以往都要大 都要冷 星歌对此望而却步，主要还是太冷了，想了半天星歌是不打算洗了 关掉客厅跟浴室的灯，唯一亮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的卧室了 望着里头正熟睡的菊里，星歌缓缓爬到床上，拉开被子将自己塞进去 随后顺势抱住菊里的身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松开 没办法，一般星歌都是放个玩偶睡觉，菊里也就顺势抱上了 星歌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将最后一丝光源彻底掐断 床头灯关闭了星歌唯二能观察现实的能力 只知道某个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 星歌正式躺睡，菊里则是整个人搂住星歌的腰，脑袋正好贴在星歌的腹部 而双腿是直接缠住了星歌的大腿 “总觉得......很安心呀”菊里似乎在说梦话，星歌不在意就是了 第71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五］ 要说什么情况下某人会被睡意困扰，却又不舍的就这么入睡 星歌年轻时算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可能是突然的灵感爆发压制了困意 或者是朋友的陪伴导致自己全然感觉不到睡眼朦胧 与现在的情况一样吧....？ 虽然天色已经暗到半夜，可窗外的城市却依旧散发着繁华的光荣，唯一几抹亮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内 映射在星歌的脸庞 双眼依旧睁着，与外头的城市并择 菊里的呼噜声围绕在自己耳边，使得星歌不胜其烦，但也其实算上一种调味亦或者闹钟 毕竟自己并不想就这么睡着 太过于安静，反而更能催发自己的困意呢 菊里抱着星歌，脑袋按在星歌的侧腹，双腿则是直接掐住她的大腿 如同禅蛆一般 “会梦些什么呢....”星歌稍稍低下脑袋，望着沉闷着声音的菊里，有些失神的问道 她很好奇菊里会梦到什么，或者说一个成天逃避现实的酒鬼希望梦到什么？ 钱财....成功....希望？ 不 太模糊了 更不如说是.... “过去吧？”菊里睁开眼睛，突然说道 星歌被莫名醒来的菊里惊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毕竟菊里曾给自己讲过她睡的很浅，基本一些小动静都能吵醒自己 菊里晃动着身子从星歌身边离开，躺到了最边边的一角，随后转头问道 “学姐介意我睡你身边吗？” 星歌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下一秒 菊里再次趴在了星歌身边，左手从上腹抱着，右手想从星歌身下窜过去，从另一边手接手彻底搂着星歌 “烦不烦？好好睡觉啊”星歌一把扯开菊里的手臂，扔在一边 “可是学姐你睡不着吧？”菊里没有再闹，而是正躺着 “你安静了我就能睡着了” 菊里不再说话，两人各躺一边，只有窗外不停响着烟花爆燃的声响 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在菊里侧躺的脸庞之上 每一次闪耀都充斥着她早已迷失的双眸 ‘很抱歉啊海川’菊里心里默念到 ‘当时骗了你’ ‘我只是一个为了能证实自己观点而不停转换思想的人’菊里想着如此，依旧望着窗外 ‘其实我呀’ ‘早就丢弃了自己的25号相片’ 。。。。。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的呢？”年仅十五岁的菊里站在屋檐下 望着窗外的细雪沿着灰色的天空落在依旧繁茂的绿植上 一点声响都没有 “撒谎？你在意这个干什么？”身后传来响声，是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学弟 感觉已经混成亲弟了感觉.... “别这时候过来啊....正在想很重要的事情啊...”菊里转过脑袋，重新看向雪 不知弦走到窗前，将烟头直接扔了下去，菊里还没来得及说话，烟就被细雪掩埋 “看吧，撒谎跟这烟差不多，都会被隐藏起来的，就算你不出手”不知弦重新点上一根 坐会沙发 “一个国中就学会抽烟的恶劣生说什么大道理啊...况且雪也是会融化的啊” 不知弦对此没有任何愧疚知心，依旧抽着烟，说道 “到时候那烟还是我的吗？没人会记得的....如果说非有人记得，那就再丢一根不就行了？” “....什么逻辑啊你？感觉没听懂” 不知弦嘲讽的呵了一声，不再机会菊里的问题，而是说道 “我后面就要转学了，我突然发现我应该去一个工资很高的地方工作，高档办公室之类的？” 菊里对此不是很在意，但还是刻意提醒了一下不知弦“你的梦想不是要去骑行吗？说什么要骑遍整个世界？” 不知弦灭掉烟，对此只是不屑一顾，此刻的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 “钱才是！有钱我才能去骑行，所以我得赚钱呀，你说....对吧？”不知弦似乎有一些不确定，带有一份疑惑轻轻问了一句 菊里望着雪，那每一朵都太好看了 好看到让菊里转不开视线 “你啊，总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呢，宇航员、画家、设计师、作家、骑行，现在又一心想赚钱” “你还没有失去自我就已经很棒了哦” 不知弦暗自苦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着 “或许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可能在以前的某个夏日傍晚死去了吧？但那都不重要，明天我就离开了” “去哪？” “我可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自己慢慢猜吧”不知弦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同样提醒了一句菊里 “菊里，你可别忘了” 两人双双转过脑袋 “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寻找到的梦想，千万，别错付了哦” 菊里听罢一脸唾弃的笑了一声 “国中就学会抽烟的恶劣生而已.....” 不知弦没有理会菊里贬低自己，而是望着外头，那雪依旧下个不停 话说回来今天好多个“依旧啊”.... 菊里没有再将脑袋转过来，而是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头的雪 正如菊里所说，他的梦想就没有确立过，说不定在几年后自己又突然不想赚钱了呢 就想躺在家里 说不定也能想今天一样，跟最熟悉的人一起看看雪.... “菊里！”不知弦站在门边，朝着菊里的方向大喊 菊里没有转头，而是摆手示意不知弦继续讲下去 “下次，再一起过圣诞节吧？”顺便一提 “圣诞快乐” 。。。。。。 「一座狭窄的屋子内，少年躺在这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望着外头毫无声响的雪 与那呼啸的风 双眼扑朔迷离，唯有望着那雪 喝上一瓶冰镇的美年达[柑橘味的]，随后再喝上一杯痛快的可乐 可能这才是他庆祝某个节日的样子 或许他也只是想说一句」 。。。 “「圣诞快乐」” 第72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六］ 「2025快到了呀～」 “所以....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海川一脸忧愁的站在自己屋内，似乎为某件事头疼了一个晚上 “嗯嗯！学姐说你比较聪明就过来找你啦，所以快....让我进去..”菊里双手从门链里窜进去试图就这么撑开大门 试了半天的菊里终于将自己卡在门缝，主要海川跟星歌两人拦都没拦一下 就这么看着菊里自己给自己卡住 海川叹了口气弄出菊里后将两人请进屋内，星歌摇晃着脑袋望了望，感叹海川的家还是跟以前一样空荡荡的啊 “我也这么觉得，最近一直都有存钱，打算过几天...去买家具..”不知怎的，只要一讲到对于未来的打算海川就突然脑袋疼 捂着脑袋起身，本准备给两人倒茶却被菊里拦了下来，星歌也劝说道 “那些东西就没必要了，还是坐着好啊，明明夏天都快过去了却还是这么热....” 海川听罢妥协点了点头，将窗户打开坐在地板靠着墙 菊里跟星歌也顺势坐了下来，三人靠在墙上，任由从窗边吹来的风拍打在各自的脸颊之上 因为大楼之间的缝隙刚好给这小区域打造了一个风口，正对着几人的窗户，夏天也算是一个天然的空调 风吹在海川脸上，再是菊里，最后到星歌这里已经所剩无几 只吹的起脸上的一丝汗珠 “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嘛海川....想不起来啊....”菊里痛苦的摇晃着脑袋，星歌也不清楚这人大早上是从哪里搞到酒的？ 一起来菊里就已经醉完了 “嗯...怎么说呢，我不太清楚这个方法好不好用，我如果突然想不起什么或者脑袋失联都会用疼痛来唤醒的....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用呢～”海川刚讲完菊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将自己的脑袋陷进墙里 “可以这样嘛？就这样砸进去？”菊里迷迷糊糊的问道，风又吹过来，将酒气吹散在整间屋子内 两人转过脑袋，见到大门居然没有关上，就那么敞开着对着楼道 星歌顿了一下准备起身去关门，可被海川口头拦了下来 “开着吧，反正挺舒服的～”海川眯着眼睛享受着从双方传过来的风 虽然是热的，但也就那样 “比其这个，我通常不用肉体的疼痛，就是回想一些让人难过的回忆就行了，这种痛苦就可以了”海川说罢，菊里又重新坐了下来 听海川这么一说，菊里记忆里最深处被埋葬的剧情似乎正一点点的除锈 可正要崭露头角菊里立刻从怀中掏出几瓶鬼杀，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喔～差点，那些不行吧太痛啦，有没有不用回想的？” 海川点点脑袋认同菊里的观点，大多数时候他也不想去回忆那些人和事 “那想想你现在的困难？”海川认真一说，三人都立即沉闷下来 不约而同的说道 “是钱啊”x3 星歌低着脑袋，虽然现在这个情况跟自己没关系，可一听到“难处”自己脑海里便突然想起自己那些还不完的贷款跟房租 繁星的租金很高先不说，在加上二楼的房租，虽说虹夏的学费一直都是老爸在出 但生活费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最近星歌还打算背上车贷，但一想起自己身上没那么多钱 突然有些疑惑自己真的能还清吗？不会把贷款都留给虹夏吧？ 菊里也同样低着脑袋，想起目前的“困难”可能最有权威的就是没钱了 虽然菊里没有车贷，房租也很便宜，可自己身上还背着一堆贷款跟欠款 而讨论到“钱”一词，未来结婚、退休金、生孩子、房子车子跟社会的一系列问题开始不停围绕在菊里脑袋 那些烦人的、去除不掉的正是人们如此痛苦的根源，也是菊里的一切 海川身为提出者也沦为回忆的受苦者 不但没钱没房没存款，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成年 先别说未来的规划，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未来 或许这一切都因为钱而结局也说不定呢 “钱啊～”x3 三人同时泄气，仰起脑袋见海川家的屋顶尤为干净，菊里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了 “你家屋顶不挺高的嘛，怎么打扫的这么干净？” 海川听罢摆了摆手，说道 “自己其实很多时间都不回来住，一直都只是有灰尘，来一次就打扫一次呗” 星歌叹了口气望向菊里，想让她给自己递一瓶，可还没有出声 身后莫名传来脚步，转过脑袋，一名有些发福的大叔走进屋内就这么看着三人 星歌刚想起身问情况，河景似乎自由自乐的走到菊里面前蹲了下去 跟熟人一样问道 “有酒吗？” 菊里没有说话，笑着点点脑袋从口袋给河景递了一瓶鬼杀 海川刚准备站起身河景就径直坐在了海川身边，说道 “如果要带坏海川喝酒的话算我一个呗，对于这种事，我莫名的有成就感呀～”河景用手势比了个耶 海川见星歌有些疑惑便给双方介绍起来 “这是我的邻居，隔壁的大叔，河景...河景？您全名叫什么来着？”海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河景大叔的全名 河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 “我叫河景啊，仅仅是河景就够了，硬要说的话....河景河景？还不错吧？”河景的恶趣味似乎就只有菊里听得懂，立马附和着说道 “那我叫菊里菊里握～” 海川点点脑袋，想着可能是河景大叔有什么难处就没多问，再者介绍了一下店长星歌跟贝斯手菊里 “开live跟搞乐队的嘛～真！青春啊！”河景说完继续尝了几口菊里给自己的鬼杀 星歌见菊里跟这个陌生大叔合得来，有些疑惑的问菊里是不是认识河景 菊里迷迷糊糊没法发言，河景便替菊里说道 “从来没见过呢，刚刚只是突然觉得[我是这家伙的同类！]才过去的啦～” 星歌点点头，继续漫无目的的望着面前的空墙 四人一同靠在平整的墙面之上 很少再有人去发言 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 第73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七］ 「各位大佬们我水平真心怎么样啊？同人文里还能不能说的过去，求个评价」 三人还在靠着白墙沉思，只有河景一人望着窗外，或许是因为离窗户最近吧 因为有舒服的风才渴望外头 河景正想问几人在想什么，突然整个人身体向左倾斜脑袋不小心磕在海川的床上 吃痛声音叫了出来，但也就一声“啊” 随着一阵眩晕感，整个东京陷入很短的热闹中，好似平静海面上的一朵浪花 “地震？”星歌按住醉酒的菊里让其不摔在地上，海川则是直接躺了下去 只有河景一人摸着脑袋正坐着 “今天没说有地震啊记得？”河景掏出手机，地震预警确实明确今日无地震 “跟天气预报差不多啦，不太准的～比起这个，看有人在网上发了一段视频耶，会跑的凳子呢～”菊里伸出手机，抵在星歌面前 视频里一个黄色的凳子被身后一位高马尾的女生追赶，仔细看那凳子还缺了一条腿 星歌无语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叫[比其这个]，你这个才没有什么重要性吧？” “最近地震越来越频繁了啊，以前一天就那么几次”海川眼见地震停止了才重新坐起身子，吐槽着日本的地况 说着如此让河景转头给自己看看，先前还不小心磕到了来着 河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像是在回想一件自己忘记了的事情 “磕到了没伤口呀，创可贴看来没必要了，我给你拿冷水敷一下”海川正准备站起身，河景这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拉住海川的手一脸笑着让他坐着等自己 随后站起身走出门回自己家了 菊里喝了一口酒水压压惊，先前的地震还是给她带来了一点不好的影响 比如肚子感觉微醺了.... “你这家伙...不会要吐了吧？”星歌刚说完就见到菊里似乎将什么东西咽了下去 海川跟星歌两人同时看呆，望着菊里一脸震惊的问道 “你...咽了什么...？” 菊里摇了摇脑袋，说道 “刚才晕晕的，有个东西想从肚子里钻出来，但咽了几下口水就没了喔...～” 两人松了口气，如果真像他们想的那样，还不如让菊里就这么吐在这里呢 说着如此，隔壁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没一会河景就从隔壁又回来了 重新坐在海川左边，从口袋掏出一个用袋子包裹起来的手机递了过去 说道 “一款老东西，突然想起来的” 海川先前还在想河景干什么去了，见到他从口袋掏了个手机递给自己懵了一下 久久没有伸出手 “你不需要吗？”海川抬起脑袋，还是有些侥幸的问起来 [不需要啦，所以免费送你]这句，或许就应该这么说吧？ 毕竟不想让受赠者有心理负担 可河景内心想，这有必要吗？ 是因为爱才不想让对方有什么负面的情感？ 但归根结底....有必要吗？ 。。。。。 “没，本来想着自己用着来的，但想了想还是送你吧”河景将手机递过去，依旧一副熟悉的笑容 或许这么一说，才能明确“爱”吧？ 海川接过手机，还没道谢，河景就抢过话闸，说道 “谢谢就没必要了，给我做饭吧？”掏出一根写着[ending]的烟点上，继续说着 “好久没吃正经的饭了”眯着眼睛，似乎从不在意海川的答案 “就那么几次就可以了” 海川望着河景有些不知所....不太像，更多的是认真听着河景的要求 可惜河景自己倒觉得这个提议不太会被同意，毕竟海川基本很忙呢 有空给自己这个废柴做饭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吧？ 或许吧？ “那....”海川刚说出口就又被河景打断了 可能是认为就该这样吧？ 海川就应该答应....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吧？ 所以才有底气直接说出来 “我想吃排骨饭”河景吐了一口烟，顺着风吹在海川面前，透过鼻息 海川听罢不再说话，而是点点脑袋，缩在一边开始捣鼓起自己第一部智能机 菊里的鬼杀已经喝完了，见河景如此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将一串耳机丢给海川 “这玩意之前粉丝送的，有线的比较老套，用着吧”说着，将目光转到河景 摇了摇自己空掉的酒瓶 似乎在说有酒不？ 河景叹了口气，起身让菊里等一会，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星歌看了看菊里又瞅了瞅河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除了烟盒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几样也就手机跟钥匙 最重要的菊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瞅着星歌，什么也不说就干瞪着 星歌流下几滴看不见的汗水，又摸了摸自己上衣的口袋 “手机壳？”星歌疑惑的从口袋掏出了一张手机壳，连同菊里也有些懵逼 “学姐你出门带个手机壳？” “我不知道啊，谁放我口袋里了？”星歌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上衣都经历了什么 .......“应该是...pa的？”星歌想起pa先前擅自穿了这件衣服还去酒吧蹦迪 不会是顺过来的吧？ 星歌叹了口气重新将手机壳塞回口袋，倒不是pa的东西不能乱送，主要还是海川他手机跟这个款式不一样 眼睛瞥了一眼海川，他还在那里捣鼓那台手机，双眼放光丝毫没有被菊里跟星歌的声响引起注意 “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抽烟呢？”星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漠不关心的说着如此 “我倒是抽呀”河景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出租屋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几瓶麦酒 走到几人面前，一人一瓶，当然海川没有 星歌也顺势递了一根 “哦有实力呀大叔，你肯定还有其他好酒吧？”菊里接过酒便不顾形象痛饮起来 “呵呵，我虽然像个大叔但内心永远都是二十七岁的可是，而酒嘛”晃了晃星歌递给自己的烟 “不如烟来的痛快呀～”河景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凑到烟前连点几下 火机淬油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可那唯有能点燃虚假希望的火光总是点不起来 一下 两下 “怎么搞的？”河景说着将打火机重新塞进口袋里，接过星歌的点燃起来 “之前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啊”吐了一口烟，沉闷着说道 “经常的事啊，以往只道寻常的事在关键时刻往往没什么作用”星歌接过河景的话题，她也有一种同类相聚的感觉 物以类聚对吧 （大晚上睡不着啊.....累死我了） 第74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八］ 「大晚上的睡不着啊，总感觉应该出去走走.....」 说到底，手机到底该干什么？ 渴望手机许久的海川却在第一次拿到手机时愣住了，或许是迷茫 抬起脑袋，向河景投来求助的目光，指了指手机问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该咋办咋办呗，听歌、看书、冲浪什么的” 星歌拿起手机，试着给海川看自己平常都会干什么 可刚打开就有一条消息突脸，或许是因为比较重要导致提醒尤为刻意 “什么鬼？哪来的评分？”星歌看到一半突然嘟囔起来 “烟价...又涨了吗？”河景吐了口烟圈，语气显得有些生无可恋 “不是烟价的事啊”星歌抬起手机，给众人看的正是一款视频软件的主页 “这软件可以让观众给特定的视频打分来进行宣传，之前给结束乐队的演出发上去了”视频头顶正冒着红光 「6.8」分清晰可见 “所以，觉得他们打的分太低了吗？”菊里蜷缩起身子，问道 “他们说的规定是满五十人再进行评分，视频现在评价人数才40人，浏览量才九百多啊？哪来的分？而且还这么低！” 三人点点脑袋，尤其是河景对此深有感悟 “一个软件而已啦，删掉就好了嘛～”菊里说着如此，继续给海川教怎么玩手机 河景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星歌看着手机里的内容，观阅量依旧在增加，可分还是那么低 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问起正事 “菊里，你还没忘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吧？”星歌托着腮，望向菊里 “没忘，找手环嘛，但海川也没办法啦～”菊里摆摆手，正手把手教海川打字跟冲浪方法 可能是海川对此有些反感吧，拒绝了菊里的好意 “手机对我来讲能一直联系你们就好了，网络什么的....实在是不太想触碰啊”海川苦笑了一瞬 在之前的时光，海川的每一个夜晚与雨天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孤独的调味尤为剧烈 当时的自己最渴望的可能就是跟凉她们说说话、聊聊天，而不是看着雨直到睡着 听着车辆的轰鸣缓缓入睡 而网络嘛.....海川其实一直都不太愿意触碰网络，处于心理的抗拒 国中时，海川的不雅与霸凌视频被传到过网上掀起了一段时间的波浪 这对于海川的毁灭性的打击 海浪的每一次涛击都直捶捶粉碎了他的心脏，剩下的只是一根根烂线缝上的躯壳 菊里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愣无语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 “是嘛，那就不玩网络吧，离线游戏想玩嘛？”菊里这么一说，海川郁闷的脸立即回光返照 抬起脑袋望着菊里点点脑袋 那闪耀的眼瞳总跟某人相近.... 对于海川来讲，那些痛苦的回忆只能是一瞬间的痛苦，而长远的，是对面前之人的庆幸 “我想玩那个解密的！” “解密？”菊里晃了晃脑袋，从海川手机里的商城找了半天解密游戏，下的大部分都是盗版的 因为正版要联网呵呵 离线游戏嘛，肯定没联网也能玩！ “但联网游戏也可以吧？只要不接触那些讨论吧？”菊里试探性的问起来，海川对此倒是没意见 点点脑袋，说道 “其实怎么样的游戏都可以，只要有时候能解解闷就可以了”海川垂下脑袋望着菊里 说起来海川的头发好像一直都很长，平常脑袋后面都有一根辫子 菊里眼里，海川挡住从窗户映现的虹光，连着浮阳围绕在每一根发丝边缘 长发划过脸颊抵在面前 菊里突然愣了一下，脑袋灵光一闪按住海川的双肩，一脸兴奋的说道 “别管那些游戏了海川！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能保证我们赚到数不尽的钱哦想不想赚！？” 海川不清楚菊里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没等星歌出面镇压就直接拒绝菊里的提议 “别这么果断啊海川，伪娘！可是如今的一大潮流哦，相当的赚钱呀”菊里双眼化为美元的模样 其实菊里这么想也有原因，她之前认识的一个长的非常精致的男生当伪娘直播已经开上了豪车 可能是菊里也想开吧？ “诶？算....算了吧，我自己倒没这个打算” 菊里笑了一声，在海川手机里登记了自己的手机号，说道 “实在是没办法了来找我哦～菊里姐姐带你赚....！”还没说完脑袋引来一发暴击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在屋子内 海川看着菊里呆愣住随后倒在地上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心，打坏了怎么办？ “这种人很恶劣的，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还是要提防着菊里这种人哦”星歌蹲在海川面前，说完便站起身拖着菊里的脚准备离开 而离开前嘛 星歌在海川手机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说道 “需要替你解决某人联系我”表了一个kou我的表情便径直离开 菊里的脑袋碰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铛”.... “就这么走了吗？”海川站起身想着目送一下两人，可被星歌阻止 “本来就挺麻烦你的，就不用送了，我们还得找手环嘛毕竟”星歌说完，拖着菊里离开了这栋旧楼 提醒一下，下楼是叫醒菊里自己下的啦 海川想着先前星歌的模样释怀一笑 “之前还跟我说什么讨厌菊里，这不还是挺在意的嘛，这算傲娇嘛？”海川转过身子 见河景已经趴在地板上打起呼噜 抬到床上肯定是没办法的，况且海川清楚自己那床在其他人眼里其实很不吉利 但奈何它不要钱呀，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海川跪坐在河景面前，拍了拍后颈想让他起来，但可能是因为河景脖子肉比较厚吧，并没有感受到海川的抨击 河景只是感觉到一股奇怪感觉在碰触自己的脖子，像雨...又像一个虫子？ 虫子？ 想到如此河景突然一惊，赶忙坐起身子狂抓自己的脖子想拉出来什么东西 直至确认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才想明白先前的都是梦 “什么玩意？这梦的感觉脖子上爬满了虫子....好恶心啊”河景干呕了几下 坐好身子才侃侃抬起脑袋，自己披着被子，在自己的房屋内 还是那熟悉的墙纸与天花板 鼻前传来一股同样熟悉的香味，那温暖身心的气味记得只有自己的童年才有 那味道是什么？ 河景顺着味道转过脑袋，除了从厨房传来的气味，海川正坐在一边，闭着眼睛，双耳戴着先前菊里送给她的有线耳机 握在手心的手机正在随机播放音乐 可笑的是，海川没有vip，基本每首歌听个三分之一便换歌了 但他依旧听的沉醉，听的痴迷 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已经醒过来的河景 “是排骨饭啊....”河景已经闻出来了是什么的香气，但并没有着急 而是缓缓放下身子，重新闭上眼睛 不想就这么起来... “再听一会吧....那些好听的歌”河景默默说完便重新睡了过去 就这么沉醉在他人的幸福之上 「新年快乐！！！！」 第75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九］ “所以，我到底在叹什么气啊”星歌一人坐在驾驶位，菊里则是躺在后座，沉着鼻声呼着气 嘴里喃喃几句碎言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 唯有先前提过一嘴的[为何叹气]深深刻在了星歌内心 “学姐你好像....一直都在叹气呢？”星歌心脏一抽，抓着烟把的手指狠狠一颤，掉在地上，被同样滴落的雨水浸湿 菊里的问题她回答不出来，只能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是自己最近确实叹气过头了吗？ 扬起脑袋，将手臂按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刚好挡住不问世事的双眼 与一副从不愿意看透过往的瞳眸 “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啊....动力会消失的嘛....”星歌嘴里呜咽着，如今的她依旧想要叹气 将这份苦悲化为微风中的一缕点缀释放出去 可能是巧合吧？星歌这么想着，或许是因为太像了，太像记忆中的样子 与那时的模样重合的过分 “还说什么都忘掉了......”星歌自嘲一笑，手抓向烟盒想重新点上一根，可烟盒不仅空了，火机也忘在海川家里了 抬起脑袋，坐在车里透过窗户望向外头的高楼，这些耸立的大厦之中，海川的家就挤在那里 出来简单，进去却总有可能迷了路，忘记身处何时又身处何方 将烟盒扔在副驾，星歌拔下钥匙下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认带钱了才出发去买烟 没有尼古丁的抑制，那些令自己烦恼的回忆愈发严重，想要叹气的欲望也无法克制 可想起菊里的问题又莫名回忆起从前的星歌不太愿意就这么叹气 或许要等到过几天....等自己将今天的事情忘了...“忘掉好啊.....很快就会忘掉了....” 到那时，自己便会重新变成那副动不动就叹气的家伙 那些约定嘛....自己早就忘掉了 星歌走进店里，见收银台没人往里头瞅了瞅叫了两声，一位披着校服的孩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和蔼可亲的模样问星歌要什么 星歌内心一揪，终是没法说出来自己是来买烟的，嘴里呜咽两声抑制住想要叹气的习惯 支支吾吾的要了根棒棒糖 重新关上店门，星歌站在门外，嘴里叼着跟棒棒糖，一副神精萎靡的样子 “我到底在搞什么啊.......”内心暗自骂了一声便准备动身去其他店 可刚转过身子，一名男人突然给自己递了根烟，抬起脑袋，眼见其人穿着一眼就看起来丑不拉几的衣服，还有那副土得掉渣的黑色墨镜 星歌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你笑什么啊混蛋，我好心给你递烟哒！”男人的声音出奇的响亮，明明人看起来很斯文，就是这嗓门跟衣品..... 星歌咳嗽两声止住笑意接过男人手里的烟，男人顺势给其点上，星歌到了声谢谢便跟男人一样靠在墙边 想问男人的名字，可转过脑袋，他正愁眉不展的望着底下的井盖，似乎有着说不尽的心事 星歌内心想了一圈想起海川曾跟自己说过的话，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 “人啊可太喜欢倾听者了，毕竟负面情感不能以做恶的方式发泄，所以倾听者便成了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如果想感谢某人也不乏成为他独一的倾听者，前提是对方愿意”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星歌的眉头也从没舒展开，脑海里想了一会便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有什么心事吗？看起来愁眉不展的”星歌的声线倒没那么温柔，被烟染脏的喉咙能发出什么美妙的声音？ 顶多只是作词比较优美罢了 “哈？心事？老子的眉毛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以至于我还以为老子踏马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呢！”男人大声喊叫着，但没冲着星歌，目光依旧在那井盖上面 “你这算什么话啊？什么叫一直都是这样子，本来就长那样吗？”男人听罢只是轻轻一笑，带有一点嘲讽的意味 说道 “问我？你跟我比能好到哪去？你眉头不也没展开吗，你不清楚吗！” 星歌摸了摸自己的眉头，那叹气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看着手里的烟即将就这么燃尽，不知为何，星歌的表情突然惊恐起来，赶忙扔掉手里的烟靠在墙上 盯着那烟，却刚好掉在了男人一直盯着的井盖 “这烟很贵的混！.....”男人转过脑袋正冲着星歌大喊大叫，却突然被星歌的表情吓到 还以为是看到炸弹了赶忙确认了一下周围有没有暴恐分子 “喂....故意整我呢？烟能吃了你啊？！”男人上前一步，骂骂咧咧用脚将烟踩灭，掏出烟盒重新递了一根 但星歌伸出的手在半空戛然而止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星歌面前，男人的模样逐渐与记忆里的一副身影重合 车水马龙的场景开始愈发忽略，直至变为那令人熟悉的房屋...还有那敞开的大门 对门是一家早已离去的住户，他们的门口被虹夏贴上了[后会有期]的纸条 那过去的样子清晰可见 星歌一愣，按住自己的臂膀，表情不止惊恐，更多的是愧疚 “都说了不要抽烟了！” 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的烟跟男人手里的烟一模一样.....自己当时抽烟吗？ “之前就说过把烟戒了！你怎么还抽上了？”将烟扔在一旁，看着星歌一副愧疚的样子终是没能完全发火 换了一种既强硬也有些请求的态度，说道 “而且你也该多陪陪虹夏了吧？别老是惹她哭啊” 星歌听罢点点脑袋，望着面前那自己回想许久的人.....这时，自己该说什么？ 菊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眶不由淌下泪水，手臂正好挡住自己哭泣的瞳孔，低垂脑袋，看不见星歌的哭泣...... 怎么能看不见呢？ 随着一次重重的叹气声传来，星歌的手臂被女人拉开，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在哭什么呀星歌，我有点过分了吗” 星歌听罢顾不得挡住双眼，双手摆动立即否定，想说点什么 可那压力导致的欲望越来越重 直至再也忍受不住 “诶.......”星歌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生无可恋的看向面前的女人，说道 “老妈，我忍不住啊....还是忍不住叹气啊....” 伊地知还以为什么事呢，松了口气又拍了拍星歌的脑袋，神情似乎有些怨言 “我又不是让你一直别叹气，是不要随便在重要的人面前叹息呀，毕竟叹气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嘛” “但.....”伊地知伸手搂住星歌的脑袋，泪水受侵湿衬衣嘀嗒雨水落在地板 这股忘乎所以的感情不知重现在何时何方，那时自己还没有这些无厘头的烦恼 也没有对未来的恐惧 有的只是那承载着他们梦想的乐队 以及 “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嘛，我从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叹气，只是想让你多笑笑嘛” “对吧？” 第76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 “你哭你妈呢” 星歌抬起脑袋，双眸已然赤红，泪水横过脸颊悬在早已洗濯清澈的瞳孔 唯有两滴泪痕 滴落在地面 男人依旧抵着烟，手指握在半空 星歌伸出手臂转过身子擦了擦泪水，有些难为情的看向男人，似乎在恳求不要把这事儿当回事 男人仰起脑袋用下巴看着星歌，一脸无所谓，说道 “你就别想让我引起什么注意了，哭死的我都见过，你算个der啊” 星歌嘴角一抽，捏紧拳头有些厌恶的看向男人，最后还是伸出手将烟挑起便径直离开 男人手里抓着火机，等星歌彻底看不清了才收好，放进口袋继续靠在墙上 “女人真麻烦啊～”吐了口烟，暗自吐槽 “别这么说嘛，我大半辈子可都是在为了女人奋斗呢”河口从一旁走出来 身上依旧穿着一副男士西装，怀里夹着皮革包戴着厚重的镜片 靠在七月的一边，伸出手问烟 “没了，刚给一个女的了” “全给了？” “你管你吗呢” 河口无奈笑了一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根点上，吐了一口缓缓说道 语气尤为缓慢 “你最近还在以风海的名字捐款吗？帮助病人什么的” 七月没有说话，只是皱褶眉头，望着面前的车辆，那浮夸的敞篷停在那里 河口见七月不想搭理自己，便继续说道 “如果风海还活着，那她应该是最开心的吧，毕竟你变了这么多.....除了有些口是心非啊” “你跟我比好到哪去吗？”七月冷哼一声，专攻开始吐槽河口 “两个女儿都在这里却不敢去见她们？还一直躲着我真是笑了，你也不口是心非吗？有区别吗？” 河口弹掉烟头，晃了晃空掉的烟盒，示意七月给自己一根，说道 “所以我偷偷回来了嘛，毕竟这些事......总得解决” “所以，你也努力哦”河口说完，接过七月的烟，朝对面走去，绕过红绿灯彻底消失在七月的视线中 “呵！下次见到你女儿肯定会把你糗事全导出来”说着，七月敞开手机 壁纸一名女人正抱着盆栽，上面正长着一朵牡丹 .......... 星歌回到车上，见菊里已经醒来趴在后座翻看着手机 问道 “怎么？有新线索了吗？”重新坐回驾驶位，弹掉烟头 “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那手环好像是你让我去什么地方....” “应该不是吧？虹夏可是说的在她面前我给你戴上的，她应该也在场吧？”星歌无奈摆摆手，让菊里重新查 可菊里则是脑袋一抽，流下几滴虚汗，说出来也有些口齿不清且小心翼翼 “那个...学姐，那手环其实......被我卖掉了来着....”星歌转过脑袋，双眼死死盯着菊里 让她重新说一遍虹夏眼里的那副手环 菊里指尖对指尖想了一会才侃侃说道 “之前不生了大病嘛....还没钱，看学姐你粉丝挺多的就给亲笔签名的手环.....卖掉了” 星歌按住皮革座椅，恶狠狠的望着菊里目不转睛 “你说....我给你的卖掉了？” “嗯....但这也没办法吗！当时我真的快死了学姐不也知情吗！” 星歌按着已经握在半空的拳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收了回去，毕竟菊里当时确实因为大病一直在筹钱 “行了行了，我是懒得找你口中的那个什么手环了，你自己找去吧”说着，星歌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而菊里没有说话，依旧埋头寻找着什么，星歌透过后视镜，问道 “我要回繁星，你要是去其他地方就下车吧，真回去了” 菊里点点脑袋，没有说话 星歌抓了抓耳朵实在是烦透菊里这人了，每当看见她心里就莫名火大 可能是幼稚吧 或许是一直看不惯她的幼稚，那股与如今没有了任何联系的幼稚 太过刺眼 “喂，该长大了吧？别这么一直靠内心而活啊.....多看看周围好吗？”星歌抚摸着额头，对菊里的行为很是不满 跟个小孩子一样 看着菊里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那股火气顺势点燃巅峰 “玩够了吧！总该.....”星歌刚转过脑袋准备发怒，可一转眼菊里便贴在自己面前 将手机摆在最前方 双眼通红 星歌一愣，望着菊里那清澈如泉的双眼，大半天才注意到手机里的内容 上面li正是菊里跟一位头像名字全部注销的账户之前的聊天记录 分不清那人是谁，却又看的一清二楚 「明天来四四木开的商店，来后边吃饭的地方，记得一定要来啊」 星歌看着聊天记录上的内容，莫名抬起脑袋，菊里正流着眼泪，望着自己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错怪得以证实自己的清白那样 不知为什么，小孩子总是会在这时哭出来 为什么呢 被错怪就会哭泣吗？ 星歌伸出手，用袖子擦掉流在菊里脸颊上的泪水，底下脑袋，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小声说道 “错怪你了.....” 聊天记录具体没看清是几年前，或许快十年了，但就算如此 那「四四木」的店依旧留存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菊里伸出手机递给星歌，随后跨步坐在副驾，拉下窗户双手抱胸托在窗架上 望着外头 说道 “能开车吗” 星歌旋转车钥匙，问道 “去哪？” 说实在的，菊里也已经有些记不得四四木的店到底是哪里了 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可以追寻 但现在那些已经无所谓了..... 「风是最温柔的纸巾」可以这么说吧？ 泪水流在外头就行，让风吹走...吹干...... “兜兜风吧，先....”菊里还没有说完，就连眼泪也还没有完全流下 星歌一用力将菊里脑袋转向自己 一脸认真的说道....突然又愧疚起来 “刚对不起错怪你了....这样满意吗？”星歌愧疚的表情过一瞬，又变回了平常那个僵尸脸 “我会陪你找的啦，要哭也在我面前哭呗，我看的见更安心一点” 菊里无奈一笑，问星歌这算什么，看见别人哭泣会安心？ 对此星歌的回答倒是超出了菊里的预知 “因为我妈也经常一个人偷偷哭，我当时也就只有害怕，想着为什么哭、为何哭，会不会抛弃我们啊之类的，所以如果想哭也在我面前，说出委屈再哭吧” 星歌一个人莫名说了一大堆 菊里也就只有一句听得进去 “我能一直哭了吗？” 第77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一］ 星歌想叹气，可总是口是心非 “你怎么还在哭啊.....”伸出袖子握住菊里的后脑勺，尽量温柔一点擦拭着她泪垂的颊肤 尽可能的去擦干净粘稠且湿润的盐水 “抱歉....停不下来”菊里向后仰了一点，试图不再去麻烦星歌，用自己外套的一角擦来擦去 星歌在车上翻来翻去依然找不到一张纸巾，甚至连一张干净一点的布都没有 “怎么一张纸都没有啊？”星歌没办法打算将裹着手机的布拿过去 可这时菊里已经擦好眼泪，木讷的抬起脑袋，似乎在问干没干净 车窗全开，一阵风透过大厦底的楼盘绕过云层，侵入与世隔绝的玻璃窗中，映着阳光，吹起菊里身后的发丝 呼啸而过，就那么一瞬，菊里的头发彻底摊开在这温文尔雅的世俗当中 直至熏陶的酒气垂落在脚下的柏油路 星歌面前 菊里再次流下依旧那么清澈的泪水，划过脸颊如此明显....流至脖颈，滴落在车盘底下，响起雨水吹奏河畔的优美 波涛波浪一次次锤击托起星歌的鞋跟 美吗？ 菊里那么美 星歌呆愣的望着菊里，以至于手里握着那块灰黑色的布..... “菊里.....”星歌缓缓而道 她正重新用自己的袖口，粘贴着脸颊双眸 见星歌在叫自己，抬起脑袋 “抱歉....感觉还没....”菊里还没有说完，突然转过脑袋，双手按在双眼处 低下身子 坐在副驾，车窗看的如此明显 呜咽声此起彼伏，菊里低着头，只是颤着身子，不愿将其抬起来 是哭声吗？ 星歌这样想着，望着菊里 她还坐在那里，依旧独自一人默默滴下泪水，身体在颤抖，头发正不断滑落.... 该怎么办..... 星歌伸出双手想要上前可无论如何也靠不过去，只是伸着手，不敢过去 她有些害怕，如果菊里正抵抗着自己怎么办？ 她不愿意见到菊里推搡自己 也不想听见感人肺腑的话 她说不出来也听不进去 那该怎么办...？ ........ “我不是说过吗？”海川靠在星歌身边的木架子上，望着面前正求婚的二人 星歌先前吐槽如果女方不愿意怎么办？在这种场合下女方可是变得不得不接受的情况 对此海川到不以为意 “毕竟是爱嘛，那还管那么多，有些时候，促成完整的爱就需要20秒的失智”海川提着饮料杯 低下脑袋见星歌正一个人思考，便打趣的说道 “如果店长也有了这种情况，那你大概会陷入苦恼呢，毕竟你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嘛”星歌听罢瞥了一眼海川，似乎对他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我也没说优柔寡断不好，只是，对待爱人....更直接，似乎更好一点呢”海川抬起脑袋，望着已成定局的两人 女方似乎也很开心男方对她求婚呢 “毕竟我可不想欺骗爱人.....” .......... 星歌一愣，整副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过去 好似一个刚开智的婴儿头一回拥抱自己的母亲、爱人一样 星歌右手拦住菊里的肩膀、左手按在另一边，脑袋则是直接贴近了菊里的额头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跪的姿势 菊里没有抬头，但身体放松起来似乎很迎合星歌这么拥抱自己 见菊里没有抗拒，星歌一点一点往前靠去，双手从按住肩到抱住后背 从遥远直到两颗心脏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与那脖子，缠在一起 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 而已 菊里整个脑袋陷进星歌怀里，大概是外头实在是有些寒冷了 冷的让人抬不起脑袋 星歌依旧跪着，菊里的姿势也很奇怪，因为在车上，想要完全抱住星歌的要求很麻烦 但并非不可能 比如现在 “学姐......” “......骗到你啦！”菊里立即腾出身子敞开车门向后跳扑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整个人神经兮兮的望着菊里比了一个大大的yea “我就说学姐不像pa说的那样冷酷无情，这不很可爱嘛”菊里用一副恶心的姿势自我拥抱 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肉麻的情话 星歌木讷的望着菊里，瞅了瞅自己的双手又瞅了瞅外头 菊里看着星歌现在的模样突然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玩过头了，真惹学姐生气了 试探性的缓缓靠过去 “学姐.....学姐？是我呀广井菊里....” 星歌缓缓坐起身子，重新回到驾驶位摸着自己的脑袋突然自嘲一笑 一般这时候这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好心了....菊里这般想到 还想着活跃一下气氛让学姐忘记刚才自己突然哭了来着.....怎么感觉现在学姐要哭了......？ 菊里缓缓靠在车边，探出脑袋望着星歌 “学姐....？还好吗？我道歉....我给你请客可以了吧？” 星歌没有回答菊里的问题，神情上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只是仰着脑袋，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天空 突然朝着菊里转过半身，说道 “虽然被你这个混蛋骗了，但一想到你其实没有那样哭.....感觉好很多了呢” 菊里从一旁走出来，重新坐回车里，一脸呆滞似乎没有料想到学姐的答案居然是这个 很奇怪吗？ 一般来讲学姐这时候都恨不得把我杀了呢..... 莫非！ 菊里脑袋闪过划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我跟学姐的关系转变了！ 从被害者关系升华到好朋友关系？！等等我跟学姐算是好朋友吧..... 难道是挚友？ 星歌看着菊里没有说话，只是随意一笑便准备发动车子 菊里看着星歌身子不知为何突然拘束起来，如今每一种可能都指向了一种答案 虽然不太确定 但只要问一句！ 菊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跟海川说的一样，爱只需要20秒的失智.... 酝酿了情绪 菊里缓缓问道 “学姐......” “.....能再抱一次嘛” 第78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二］ 我在风中飘荡，带着雨水洒在天涯海角，每一处散发着生命的森林都有着我的过去 那些枯树、寒鸦，老死的藤蔓与还无法成长的翠绿 都停留在早已物是人非的废墟 但我一直在这里，他们将我忘却，从没想过寻回自我，以至于一座座大厦轰然倒塌 而那短小的彩虹，也就该怎么结束了 回忆纵是如此，过去的记忆也无法再挽回，能做到的，也只有看着 。。。。。。。 星歌对此无动于衷，想掏烟可烟盒早已空空如也，内心想着如果再问一根就好了 现在好了，只能脑海里幻想着尼古丁去放松放松了，可这做得到吗？ 星歌莫名一笑，给一旁的菊里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 “学姐.....你真的生气了？”菊里想起之前朋友跟自己说的，极端的愤怒是最平静的泄愤....按照常理来讲接下来学姐不会把自己赶出去然后永远见不着面了吧？ 菊里头顶流过一滴虚汗，想坐近点可怕被单杀只能保持距离 “生气吗......倒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感觉到了青春一样，知道那种感受吗？很....惬意” 菊里垂下脑袋，夏日午风吹撒着星歌的回忆，唯有留下过去的气味 值得让人回忆一顿 “我国中时也有个朋友经常跟我开这种玩笑，说什么要死在我面前然后连同我也一起带走，还说什么....做幽灵也不会放任你一个人活在世上，之类的”很古灵机怪...或者说喜欢开一些黑色玩笑 “但那都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做鬼也是扮成鬼的模样吓我而已”星歌继续说道 “经常跟我哭，然后突然笑着在我脑袋来一下，随后笑着跟我说“骗到你了！”” 星歌笑了一声，望着菊里，突然话锋一转 “直到她死了，真真切切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星歌抬起脑袋，望向菊里身后窗户的外头 “她跟我讲，说一切都已经死了，不止肉体也不止灵魂，她说她的一切都已经死了，很怪吧？”星歌的表情一股莫名的嘲笑感，似乎在讲什么很戏剧化的故事 “她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呀，为什么她说自己死了？还死的那么彻底.....反正后来我是从没见过她了” 菊里以前听过学姐有一个好朋友，可因为各种原因似乎转学了，还说是直接出国了 但具体的内容就不清楚了，为什么不清楚呢？她也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抑郁症，是一个很讨厌的病啊～老是莫名其妙”说道这里星歌的神情明显跳动了一下 心脏也跟着一揪 那是来自肺腑的不好受 “她死的确实很彻底，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死人，没有了梦想、动力、爱人、亲人，连同我也是，她全都失去了” “她跟我讲，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死亡....呵呵，可笑吧？说什么真正的死亡，还不是她自己怕死而死” 星歌右手放在一边，不停抽动暗示着她的内心非常焦躁，没有烟的救赎她从来不敢说出来 就算自己真的醉了她也不想说出来 所以菊里为什么要哭呢....还说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在叹气]？ 跟她那么像..... 星歌面前闪过丝绸过去，停顿的每一刻定在女孩的面孔，还有第一次质问自己 “你为什么一直在叹气呀？”女孩站在教室里，站在黑板前，那上面正写着还未擦去的课堂笔记 唯有她们二人的教室充斥着夏日的气味，汗水洒满整个楼道 那里她一刻也不想呆 长什么样来着.....星歌默默独自一人回忆着，她忘记了女孩的面孔，也忘记了女孩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她依稀记得....那是泪吗？ 女孩脚下被雨水彻底浸湿，留下一摊水洼 “你分明还活着，为什么叹气呀？”星歌心脏一紧，她害怕这样的问题 她害怕别人问她这类问题 尤其是她，一名早已死去的尸体 所以.....“你为什么会问那种问题啊”星歌看向菊里，她双眼模糊不清，连同她的背景，有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挡着她的面容 “问题？你说叹气啊....我只是听说叹气不吉利而已，其他就没想过呀......”菊里不清楚学姐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跟那名女孩之间的关系 只想着是不是这个问题 “不吉利吗？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啊，我还以为你也问我为什么叹气呢” 菊里眯着眼睛，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刚才自己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吧？ 说法不一样吗？ 学姐在意的这么广吗？ 自己不会真惹事了吧.....学姐脑子坏掉了伊地知妹妹可是会把自己给杀了....完了完了 事已至此，先稳定一下学姐的情绪再说吧.... 菊里咽下口水，跟星歌的距离坐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 “学姐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呀....？” 星歌低下脑袋，见菊里就坐在自己身边，还跟自己靠的那么近，一眼就明白了这家伙的想法 可惜的是，星歌状态很好，她也很清醒 “就是些不好的回忆啊，那你想怎么办？” “真...真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菊里坐正身子想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 靠嘴肯定不行，没给事情搞砸算自己厉害了 那靠什么...要不出去给学姐买包烟.... 菊里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一段回忆....嗯....跟谁的回忆来着... 好像是跟谁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 菊里抬起脑袋，突然想起来了 那其实根本不能算做回忆，是刚才啊而已啊.... 菊里暗自给自己加油，随后坐好身子，张开双臂，可能是有些难为情吧，菊里醉意快退了？ 低下脑袋，问道 “那...再抱一次？” 星歌看着菊里就坐在那里，顶着羞涩的表情依旧坐在那里，很好笑，但比自己好多了 至少看起来姿势还不错，如果抱上去....或许会很舒服 星歌叹了口气，笑道 “这个就免了吧，你能想到什么安慰人的方法就不错了，勉强算你及格吧”星歌说着，看向菊里 那姑娘迅速收回双臂，扣了扣脸颊也是附和道，表情更加丰富 “对对对！我这种烂人能想到个什么就不错了，而且身上酒味很重就算了吧...哈哈” “而且学姐不是挺讨厌肢体接触嘛，这不行的话我觉得我还能想到几句，如果学姐想听....的话....”菊里突然一征，四肢僵硬，非常不熟悉的接受着突如其来的拥抱 星歌没有提前练习也没有心理建设，只是张开手臂，随后靠前夹住菊里 说实在的，拥抱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呀，可它的作用却比千万句安慰都好用太多太多 “但，毕竟是为了我嘛，抱一抱也挺不错的”星歌这一次抱的刚刚好 嘴巴在菊里耳朵附近出声，刚好她听得见，也只有她一人听得见 第79章 菊里寻悠日记［其十三］ “所以你们两位来干什么”凉独自一人站在门框内，身穿平时的休闲服，唯有脖子上那一串用黑绳串起来水晶项链尤为抢眼 星歌跟菊里站在外头，不知为何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微红，甚至是有些难以为情 “山田你不是很熟悉这一带吗，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四四木的饭店呀，就在附近”星歌上前询问，拉了拉菊里的手她才不情愿的走过来 似乎正情绪低落不愿意去干些什么吧 “拜托啦山田，我可是一直在存钱呢，你一定得帮我的” 凉疑惑广井存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况且菊里不应该比自己更熟悉这里嘛 “你不是一直在这搞乐队吗，比我熟悉吧，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的呀”菊里点点脑袋算是认可了凉的说法 “但这家伙基本都是醉酒的状态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啊，问她朋友吧....还是算了” 菊里又点点脑袋，说道 “我人际关系很差的，大概不会有人愿意帮我，所以来求你了，志麻跟伊莱莎最近没时间嘛” 凉对此却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那都是客套吧，真帮还是会帮的吧，就像嘴上说说一样” 菊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酒水已经殆尽了，也想不到什么开玩笑的语气了 抚摸着自己的后脖颈，广井认真说道 “你可能没什么概念，我是真没什么朋友，普通情况下是会被人打掉的那种程度，虽然有很多粉丝吧，但基本都只喜欢我的贝斯，对我这人其实很有意见的” “毕竟我这种性格很讨人厌嘛”菊里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妄图想要找出一杯就算只剩一点的酒 可还是没有 口袋空空如也 “诶....没酒了呀” 凉低下脑袋思考了一会，本想着将两人请进屋再把海川叫过来做顿饭 可被星歌谢邀，称是她们很快就会离开 主要就是问凉知不知道四四木这家店 “听起来规模不算很大.....但店名听起来很古典，去六角那边，二丁目或许有” 星歌点头谢了一番凉，转过身子准备带着菊里离开，可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重新望向凉，说道 “海川那小子，好像有手机了来着”说完，看着凉愣了一下，随后便转身准备回房间了 星歌将菊里扔进车里，坐回驾驶位习惯性的想点根烟，可脑袋一顿，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没烟了 想着要不要下车买包烟再走 可一旁缩着身子的菊里从怀里伸出右手，那双指正握着一根看不清牌子的烟 就一根，被她握在手里 “上次从阿银那里顺的，但一直不肯抽” 星歌伸手拿过那根烟，掏出打火机.....火机呢？ 又伸手掏了掏口袋，火机记得忘在海川家了..... “诶.....”长长叹了口气，将那根烟夹在车窗跟驾驶盖之间的缝隙，问道 “你也会抽烟了吗？”没有对同为烟民的相惜，更多的是不希望吧 毕竟脸上一点光彩也没有 “没，突然想过要不要抽烟，但想到自己连买酒的钱也没有了呵呵，那有钱抽烟呀”菊里自嘲一笑，拉下控制椅子的拉杆，顿时整个人在副驾躺了下来 双手拖着脑袋，说道 “所以一直存下来直至今日，但没想到我连这事都忘的一干二净啦” 星歌双手靠在驾驶盘，望着那根烟 “至少没那么彻底，不是还想起来了嘛”星歌自顾自的摇着脑袋，脑海里正响着一场演奏 谁的演出呢？星歌也想不起来，只是隐隐约约......转过脑袋，菊里也正震惊的看着星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 “是四四木啊！”x2 星歌的表情看出来是一脸惊喜，她脑海里的演奏也开始慢慢现出原形，那能算的上演出吗？ 分明就只是她跟菊里的一场合奏 只有贝斯跟易拉罐组成的鼓 “突然想起来了学姐！那不是一个楼吗！就在学校后面.....一个大楼！”菊里脸上遮不住的震惊，震的是居然能想起来，惊也是自己居然想起来了 “没想到真给想起来了啊.....为什么会说是四四木开的店啊？这....有点忘了，好像是什么东西....” “是猫呀！那一只会存东西的猫，它因为一直从其他地方偷东西过来然后摆在那里跟开商店一样，所以我一直叫四四木的商店呀”菊里说着如此，脑海里也想起那一只早已去世的纯白色的猫 它白的如此静洁，那么美丽 虽然有偷东西的坏毛病....但在这种社会下没有杀人就不错了 这样想着，菊里让星歌快点开车，但两人脑袋再次一顿，突然想不起来那大楼在那了.... “额.....那。那个，是在学校后面吧” “在学校后面嘛....不会在哪个...live ...不对，应该在马路对面吧？有个旧楼” “啊对对对，那个破产的大楼，好像....就在那里吧？但我记得不是有棵樱花树嘛，旧楼旁有樱花树嘛？” “樱花树？只有学校后面有樱花树呀，我有点忘了还是直接去看吧” “行行行，现在就去”星歌抚摸着额头，很多事情本来想不起来了，现在却突然让自己拼命回想 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呀 菊里也同样低着脑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跟星歌不太一样，如此拼命回想是出自自我的意愿 她愿意也十分想要想起来 脑子疼一段时间倒无所谓，如果想不起来那便是永远的痛了 但另外一点，可能现在想或许有些无意义，菊里抬起脑袋，望着也同样正认真开车并不断回忆的星歌 “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想起来呢？分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菊里如此想着，看向那根烟 。。。 “抽嘛” 。。。 “哈..呵呵，居然是你呀！”菊里突然笑道，使得星歌莫名其妙 “发什么疯呢？” 菊里倒是显得不在意，继续说道，混杂着笑意 “是学姐告诉我的呀，是你第一次跟我讲的呀” 第80章 菊里寻悠日记「完」 两人看着面前已然废墟的大楼呆若木鸡，唯有被隔出的一小块公园仍有生的气息 而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片片梦的塌陷与埋葬着过去的工程计划牌 星歌走上前，抬起头，那告示牌比自己还要高上两个脑袋 “工程作业中，请勿靠近”菊里嘴里喃喃道，而星歌则是走过告示牌，往后看去 那樱花树早已被砍成两截，那些散落在地的樱花也早就枯萎化成一片片灰黑色的孤坟 菊里走到星歌面前，双手插兜坦然的望着面前的景色，眯着眼睛没有言语 星歌原本侥存的希望也就此幻灭，还想着能不能找回过往呢 但看起来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樱花树被砍了呢，树桩还没拔啊”星歌指向那一片摆着工具的地带，中心处唯有剩下那朵还未开盛的花朵 菊里点点头，侧过脑袋，看着大楼的废墟才堪堪想起 “原来那楼没我记忆里那么高啊，还以为是大厦呢，但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小二楼”星歌随着菊里的视线看去 一模一样 相同到星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吗？我一直都记得就是一个小二楼啊，好像爬上去不是很累来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二楼的吧” “学姐记得吗？我的印象好像....很高来着，就是那种能看清城市的那种高，很高很高”菊里莫名一顿，她的脑海里确实有这么一个画面 站在大厦顶上，望着脚下的世俗 “记错了吧，看起来我倒记得挺清楚的，还以为都忘了呢” 菊里叹了口气摆摆手，感叹道 “是啊～以为都忘了却突然想起来了，而结果却是这样，况且看起来刚施工不久，没准来早一点就能见到了呢...～” 星歌点点头，不顾告示牌的劝阻依然往废墟走去，她想起了四四木，也觉得四四木的商品应该就在下面 工程队不会刻意将那些垃圾拖出去，所以肯定是会留在里面，随后一同变为废墟的一角 毕竟只是一些没人要的垃圾而已 说着如此，想的也是如此 可要怎么找？ 星歌走到废墟面前不禁疑惑，也不太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帮菊里寻找手环也就算了，毕竟也跟自己的过去有关，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那只猫吗？ 它那些所谓的商品 星歌转过脑袋，看向菊里，她少见的想要去征求菊里的意见 一些事情理智无法做决定，有时候感性与20秒的失智便可解决大部分无法理解的事物 现在也是如此 要不惜自己的安全与干净去寻找那可能早已被丢弃的商品吗？ 菊里走上前，走到星歌身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学姐能问我的意见这件事对我来讲非常的不可思议，我感受到了一股责任感呀～～但还是非常抱歉” “我可想不出什么很正确的决定” 菊里说着，跟星歌摆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便继续向前 废墟里的大部分钢筋与危险物品均已被工程队所回收，最麻烦的可能就是石块之间的缝隙 但缝隙很大，足矣两人在一个被人抛弃的旧楼里寻找个一下午 星歌无奈笑了一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看向菊里 毕竟这人可想不出什么有用的点子 “有时候，说不定感性....的做法更能让人幸福啊” 菊里点点脑袋，用双手翻动着那些自己能动弹的石块，而那些超重的还是算了 赌上性命这种事情菊里一个人就可以了，没必要把学姐也扯上来 车辆驶过一阵呼啸，老奶不停煽动着的风扇停了一瞬，又伴着温热的天气与身后寻找着过往的两人一起，重新将风吹在自己脸庞 吹撒汗水跟生命的气息散落在这大街小巷的每一处 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站在废墟前望着菊里跟星歌两人，还以为在玩就想上前一起耍闹，可被两人阻止并驱赶至更远的公园 此时老奶还在顶着太阳扇风 “两位小姐渴了到我这儿买水吗？”牵动着车辆游售的商人停在两人面前，看了一眼扇风的老奶也上前询问买不买水 老奶不回话，只是一味扇风 见可能是老年痴呆了商贩拧开一瓶放在老奶身边，见挖废墟的两人已经买好了水便继续往南走 老奶还在扇风 “啊累死我了.....能借我们扇一会风吗老奶奶？”菊里坐到老奶身边，凑到迎风处让老奶给自己顺便扇下风 “喂，自己去扇啊，蹭老人也太可耻了吧” 星歌走上前靠在菊里身边，看着风一点点吹在自己耳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人一坐俩蹲在路边，还有一瓶未享用的汽水在最边边，放在老奶身边 “回一点气儿了，谢了喔老奶奶～”菊里摆了个感谢的姿势重新回去挖废墟 星歌也艰难起身，她这个年纪其实已经做不到太过于激烈的运动 动两下背就直疼 “早知道让虹夏把药带过来的....”抱怨两声便继续回去手挖工作 老奶小抿了一口汽水，继续扇着她的风 直至扇过一片暖风与热气、扇过自行车叮铃响起的青春、扇过苦闷的夏日与同样烦恼的成年人 老奶这一生扇过了许许多多的事物 自己的童年过去、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时光、扇走了自己的老伴 也将唯剩下的记忆扇走 一个人如果想要完整的活在这个时间需要丢弃的事物太多太多，每一处自己从来都不愿意断舍 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手里的风扇停不下来..... 老奶抬起脑袋，见夕阳已经垂眸落在自己脚下一片黄晕，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着手里的风扇，低下脑袋见汽水已经见底，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商贩，想着要不要再等一会 说不定那商贩就回来了 身上记得带了很多钱，足够再买一瓶了.... “商贩不会来了啦”星歌坐到老奶身边，见她手里握着早已空掉的瓶子，便将一瓶还未开封的汽水递给她 老奶接过汽水，疑惑的问道 “不找了吗？” 听罢，菊里也是一懵，还以为这老奶是已经痴呆了呢，在这儿扇了一下午的风 原来还知道咱俩在干嘛呀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东西的？” 老奶先是疑惑，随后想让菊里给自己将瓶子拧开，说道 “这里可是已经是废墟了，除了找一些过去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希望吗？那些东西不可能在废墟里的”老奶说道，左边的星歌也跟着附和 “说的也是，找了一下午什么也没找到啊....还以为能找到些什么，结果只是....”星歌看向菊里，她正一脸愁眉不展的望着自己 叹了口气，眼见如此星歌改口道 “虽然没找到吧，毕竟还记得，只要记得，总有一天能像如今这般....莫名奇妙的寻找到吧” 菊里点点脑袋，眉头也展开了 “是嘛，毕竟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过去也不止这一个手环而已” 老奶抬起头，看天际线似乎已经准备彻底落幕，才停下扇子，不再有什么反应，真如同老年痴呆一样 星歌跟菊里放心不下老奶想着要不要找找她身上有没有带着家人的电话号码 可找了半天几乎什么都没有，别说联系方式了老奶自己的执照也没有 名字也不清楚 “怎么办？送到派出所吗？”星歌问道，菊里则是让星歌别急 随后等了一会 一位穿着很得体的老人堪堪到来，走到三人面前，向着两人鞠了一躬，感谢道 “谢谢两位能一直看着我的妻子，不然我肯定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两人点点脑袋，见老人扶着老奶一步一步往那看不见的大路走去 直至彻底消失在两人面前 [完喽，虽说菊里寻悠日记但才过三天～] 第81章 一份承诺 两人依旧蹲在台阶上，见两位老人伴着手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才侃侃想起天已经落日 夜晚悄然到来 星歌站起身拍拍屁股，转过身子再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砍断的樱花树与废墟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些，从今往后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些自己从未拥有的回忆也将彻底落幕 “走了，回家吧” 星歌低下脑袋，见菊里还在发呆便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叫她起来，可连着拍了几下菊里都不愿意起身 “再坐一会嘛，反正天色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比起回家，现在我觉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星歌无奈叹了口气，重新蹲在菊里身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片空旷，无一物的天空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嘛，手环大概找不回来了吧”说到手环，星歌还没有什么很详细的记忆 她的脑海里似乎就从未出现过自己送给菊里的这副手环 菊里看着天边黑红的云如一片片记忆一样缓慢消失在遥远的乌托邦，或许有一日他们能够重新想起 但现在不行 或者做不到 “我现在啊”菊里缓缓说道，转过脑袋望向身边的星歌，两人就仅差几个真话的距离 “比其手环或者其他东西” “更想跟学姐一起看星星....啊噗！”菊里本想着认认真真说完，可一个喷嚏连带着鼻涕毁了整场告白 星歌站起身拉起菊里的手往车里走去 “等..等一下学姐，看星星啊！星星！”菊里的身体本就没什么营养，况且还翻了一下午的石头 现在的她就跟一只能够被肆意蹂虐的僵尸似的 “车里也能看啊，里面暖和一些”星歌走到车前打开副驾的门将菊里扔进去 自己则是走到另一边上车便立即锁上车门 菊里一愣一愣的望着星歌，有些试探性的想让星歌把门打开 本以为星歌跟往常一样会骂一句滚，按常理来讲就应该是这样的 可菊里总觉得星歌有些变了，从自己组成新的乐队开始学姐已经好久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了 非但忍受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还一同陪着我找了半天的商品 以前会这样的嘛来着.... “夜晚开始慢慢冷起来了，那手环也别找了，我改天送你一个真的”想抽烟，可没有火机 只有一根未曾点燃的烟夹在手指之间 “放弃了吗？”菊里问道，她倒没有任何不甘，也没有质问星歌的意思 只是寻求一个答案 如果学姐真不打算找了那自己也将不再理会那手环与所承载的过去 毕竟记忆只是记忆 过去也是一段无法挽回的历史 比起那些朦胧的、恍惚的，菊里觉得面前的人才更加重要 “放弃吗？嗯，我放弃了，已经不打算让你想起那些日子了，没必要了”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靠在窗户上，侧着眼望着外头一颗颗繁星 那些过去曾有过那么几颗属于自己 也是独属于星歌的繁星 。。。。。。。。。 “学.....星歌”菊里侧着脑袋，压着声音缓缓说道 星歌嗯了一声暗示菊里自己听着，还因为菊里叫了自己名字而感到有些意外 但总体来讲不算坏事 “抱歉最近麻烦了你这么久，就想着跟你道个歉” 星歌笑了一声，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还以为什么呢，我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给我道歉了，你道歉比他们更加诚心吗？”星歌的说法有些自讽的感觉 菊里听不懂星歌的意思，但内涵大概就是问菊里道歉的决心吧 “可能....没那么诚心吧，毕竟我肯定你会原谅我的，然后我能够再继续跟你一起吃饭、聊天、午睡” “直至身子不能再动弹为止” “呵”星歌不禁笑出了声，她也没想到菊里居然这么诚意，把内心深处想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一直宽容你？” 菊里转过脑袋，已经酒醒的她望着星歌 “因为我想一直抱着你，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不止周围，而是严丝合缝的贴入你的生活” 菊里讲完，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星歌也没了声音，将车辆点火后缓缓将其驶离过去的定居地 而里头唯有这两人保持着无比祥和的寂静 过了好半晌，等车开过了门庭若市的商场门口，将呼出的二氧带过喧闹的集市 菊里摇摇头，一脸坚定的看向星歌又莫名的软了下去，随后突然脑袋一顿 抬起头，问道 “学姐，你好像.....没拒绝我啊” 星歌停下车辆，熄灭发动机轰鸣的气息，看着一边牌子上写着 「公路停车点限时60秒中，请遵守规则腾出车位」 叹了口气，那股无奈的心情愈发严重 转过身子，上身靠前一把将菊里深深抱在怀中，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只有这两人的一分钟 菊里遏制住准备咽下去的口水，只是任由星歌双手按住自己的肩膀与腰部 每一次的拥抱只是为了更好的结局，只是为了更好的敞开心扉 星歌不这么觉得，她能够秉承的一直都只有一件，那便是幸福 无论拥抱将带来什么，失去什么，是否真的有无代价 在最值得的一刻，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的胸怀搂住另一个人一切的心扉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诚心吧 菊里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学姐已经结束了拥抱，坐正身子望着自己 “啊....那个，刚才..那是？” 星歌疑惑的偏了一下脑袋，没有再理会菊里的不正常，而是不顾对方自顾自的说道 “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自己或者替别人完成，只是拥抱而已，我倒不讨厌抱抱你” 菊里点点脑袋，见星歌又重新点燃车灯，仅剩的六十秒也即将结束 “先回家吧，剩下的改.....”星歌身形一顿，按住方向盘的手臂轻轻一滑 落在菊里脑袋 “不是都说了先回家吗” 菊里趴在星歌身下，整个人以一种贴脸的方式按在星歌的腹部，双臂紧紧抱住腰 而且怎么....越抱越紧.. “放开我..感觉肚子开始疼了啊”星歌出声想要推开菊里 可菊里只是一味的双手紧抱，嘴里大喊 “我爱死星歌了！我绝对不会放开了！一定会搂到我死在明年的圣诞节！” 第82章 晚上好 「家人们我忘了海川眼睛是什么色的，有人记得拜托说一声，太长了找不着了...」 看着两人开着车辆往远处驶离，银田独自一人站在屋檐底下，烟已经飘到了尽头，抵在木板之下 成为链接着银田与天空的灰白气球 “没虫啊～那剩下的是谁来着......”弹掉剩余还未抽尽的烟头，靠在墙边自顾自的说道 银田此次前来是为了彻底驱虫，先前因为害怕怂了一次，还因为太久没有享受过奢靡生活而没压制住欲望 跑了一次 接下来嘛倒是真心过来驱虫的，毕竟人也玩爽了，一些麻烦事也解决了 “啊....不想驱虫啊～说到底这种危险的虫交给更厉害的不就好了吗”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但也没办法呀，谁知道这雨虫居然找到了这么合适的宿主，毕竟没法预知嘛” 自问自答的银田明显成为了周围人讨论的对象，撑开伞走出屋檐 更是一位怪人 走着走着，银田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走到那废墟之处，樱花树的根已经开始慢慢衰样了 能救过来，但没了必要 新的诞生总是得基于旧的灭亡，这是客观规律银田并不想违背 走到里头，樱花树的粉嫩早已沦为一片枯萎的灰白 只有一两根小枝从树桩缝里冒出头来 银田嘴角笑了一声，蹲下身子低着脑袋望着树桩边边的一角 那里分明什么也没有 却又好似记得一切 “晚上好呀，你也觉得这里总会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吧” 银田脚下，一只纯白色的大猫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瓶瓶罐罐，里头还装着一些泥巴跟木枝 灯光反映着猫白色的绒毛，一切的不堪与泥污似乎一点都没有沾染上它 唯有世间的最后一丝亮白，才能真正的见到这只猫的本尊 ‘喵....’银田听得见猫叫声，也想伸手好好揉揉这只白猫的脑袋 可声音只能在「心里」听见，也只能在「内心」看见 接触不到，也永远见不到面 “摆这么多东西还这么整齐是为了开商店嘛” “但我这次就先不买了，等下次，或许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 银田起身之前将雨伞放在白猫身边，正好挡住它的上身，可那些罐子太多，多到完全挡不下来 “一会要下雨，记得早点回家”银田伸出右手，手掌在猫的脸颊缓缓穿过，也只是将手「恰好」按在白猫脑袋上 “拜拜喽～” 双手插兜站直身子，见雨伞没有乱动弹便转过身子从废墟处离开 刚将双脚踏入那片黑泥石的道路，暴雨骤降 雨水不间断滴落在银田的白毛，仍只有那背在身后的木盒子没有淋湿 “下雨了啊....这次是真下雨了，还是你...又失去什么了呢” 银田抬起脑袋望着云层突然一笑，说不定不是他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或许是一件能够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呢～ 说起正事，银田这次跟踪伊地知星歌跟广井菊里是因为保证周围人的安全 雨虫太过强大可能会吸引其他的虫，海川周围比较亲近的人也可能被虫感染 所以这里银田主要目的是探查一边经常出现在海川周围的人 目前是查了这两个比较好查的人 剩下的就得慢慢来了，说不定真有虫且不小心被杀了就难办了 “这雨越下越大啊....如果能一直这么慢慢下雨其实也不算坏事呀，毕竟这么美...” 雨夜下，城市的每一处亮着通往过去的帆船，撑着耸立的帆布、驶向永无止尽的迷烟 或许人非生在普遍的恶之下，不论母爱、父爱、亲情亦或者爱情 人一出生就不该承担「世间长恶」的罪论 所以才需要雨 不像诺亚方舟一样彻底洗清人间的罪恶，在如今的社会需要擦净的是人们的双眼 与那曾灰蒙蒙的帆布 它推动者人类一往无前，是人们前进的抵住，是一份勇气与执着 可他也依旧蒙蔽着帆布之下的奴隶与囚犯 “雨好啊....感觉一下雨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银田雨下张望着四周瞧见了一处拉面馆 看着很像那种移动式的 抱着好奇的心态走上前，那店前牌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涌惠拉面馆」 拉开门帘走进店内晃了晃身子零落下雨水，一道沉闷且爽朗的声音响起 “今夜第一位客人里边坐！”道天的声音依旧那副超响，可身边的总司却换成了一位看着还比较年轻的中年女人 可能是脸上的皱纹比较多吧，除了神情很年轻除外其他地方都显的还是比较老的 “你好，一份....这个鱼丸加上一盘天妇罗，拉面就...有没有辣一点的？” 琴子暗自笑了一声，有些意外银田看起来非常温柔却喜欢吃辣呢 “嗯？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银田一边疑惑一边做到最靠前的椅子上，主要是这里还能看见厨师做饭，自己看着比较安心 “常有的事啦，见女孩很可爱就突然联想到了甜点，看男子长的非常庄重又觉得对方爱吃西餐一类” 银田点点脑袋还是有些认可琴子的说法，算是主观第一印象概念一类吧 “那您觉得我该吃什么呢？”银田问道，神情满含兴趣 “不知道呢，但看起来跟面饼一样白白净净的，或许什么都适合呢”琴子的语气十分细腻且温柔，似乎对待着一位长久未见且知心的好友一般 “抱歉打扰两人谈话了，客人那我给你做春水了，另外琴子，总司说快到了，你先回去也没关系，剩下的我一个人应对的过来”道天从后边窜出来打断两人谈话 “还是算了吧，感觉好久没有跟总司一起回去了呢，我今天留下来帮忙吧”说着继续专心揉面 道天没再强求，谢了一声便也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店里再次陷入寂静，但无人讨厌这种氛围 银田低下脑袋右手撑着木板托着下巴慢慢等自己的那份拉面 而远处的总司看着面前已经定下来的店面尤为感叹 几年前自家这店就只是一个家门后的小破房间，现在都已经有一家门店了 而且再也不用到处拖着那居酒屋了 “店门啊....把琴子名字挂上去吧？” 上方，店牌子上明明白白写着 「涌惠饭馆」 第83章 银田 要说银田这个人，年龄大概在大叔的阶段，一头白发垂在半边脸挡住左眼，绿翠色的瞳孔再配上天然抑郁的脸庞 总而言之 中年危机的抑郁大叔 ......... “大叔？！”银田神情一滞，双手抓在空中愣愣的回过头来 女孩见大叔回头将被抱在母亲怀中的手抽了出来向银田打招呼 银田吞下嘴里的食物无奈一笑，回过招呼后将脑袋转回来在镜子里审查了半天都不清楚那小孩怎么会说自己是大叔 “分明一直拿我姐的护肤品保养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大叔吧？” 塞回镜子将食物推在一边，银田将木盒子里的小本子掏出来，书皮上正用马克笔写着「雨」 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记录着海川周围的所有人 大到过去的父母，小到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我超，盒） 总的来说银田已经完全将海川人肉了一遍，主要还是得查他的周围有没有其他虫 银田在纸上划拉了半天才分出主要与次要，还有一些是没有追查的必要 “伊地知星歌跟....广井菊里查过了，然后还有...山田凉、伊地知虹夏、树赖河景、留久昌居....还有那个黑头发的店员，应该不用查吧，好像关系不是很深” 划掉星歌跟菊里两人，合上书本，银田便准备重返一趟海川的住址 肯定不是去找海川啦，先排除昌居跟河景两人再说，剩下两个女孩过段时间再说 付完钱站在店外伸了伸懒腰，雨已经停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有那么几滴稀碎的余水～ “麻烦啊麻烦....说起来阳菜好像没有回复我呢，要不先去探望一下吧，好久没见了，记得在.....谁家店里工作来着” 银田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这种天气最好，东京的夜晚从不显得黑暗，就算星星看不见了也仍有无数的繁星反射在水洼中 “耀眼呀～”看着自己周围服装、长相各异的年轻人们银田只有长长的感叹 他们那里先别说落后了，连人们的思想也非常封建，说什么 “一直守序才会有未来～～呵呵呵，一群老不死的” 但，毕竟是为了应对虫嘛，如果让年轻人们的思想太过于崇外，那谁来驱虫？谁来捕虫呢 “说到底为什么要管虫啊，虽然会带来一些灾害但有些虫也是福星啊，不是有的吗...叫什么天灾” 虫带来的灾称之为天灾 虫带来的福称之为天赐 如果人们从未意识到虫就只能演化成这个样子，这种无知且盲目.... “所以还是算了吧”银田无奈摆手 “谁让我们这些人天生就背负责任呢”银田脚下一震，回过头来望向远边的山脉 突然想起这次是跟一个男的一起来的，记得名字....忘记了 但好像是 “管门的？....哦对了，记得去解除蚓厄之灾了，但愿他一路顺利呢～” 。。。。。。。。 “明天去找你，记得等一下我”海川挂掉电话，跟凉约好明天一起去一趟繁星 之前虽然一直没有手机，可脑海里一直记得那么几通电话，毕竟还有外头的一些座机嘛 保存好凉的电话号码，在上面备注上[山田凉]，而往下已经保存好了河景、昌居跟虹夏的电话 后藤跟喜多一直没问，剩下的几个熟人也不记得号码 另外一提手机里的电话卡是河景的副卡，吃完排骨饭就送给海川了 还有几瓶可乐、泡面、零食、其他饮料与几大袋子的方便面 虽然海川一个都没要就是了..... 整理一下家里，其实也就是重新摆一遍衣服跟拖一下地，随后就是躺在床上 将窗户全开 这个时间段其实已经看不到月亮了，有时也只能在梦里瞅上一会 被大厦囚封的旧楼也只能像埋在工地下的梦想一般被人们忽视 理了一下心情重新打开手机，刚打开网络便跳出来一则信息 「着名网红打胎已被实锤....」 随后一个接一个 「明日希望只能交给年轻人们....」 「霸总娇妻在外受困....」 “各式各样呢....说起来”海川找了一下手机里的li点进去，在搜索框里写下 「藤部驾驶员一号」头像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坐在河边望着远方的夕阳 简介就只有一句 “为此祝上充满爱的每一天” 翻动主页面，每条发布的内容几乎就只有几句话，可每一条都有好几百的点赞 想起这些话在记忆里有些反应，海川有些期待的点开评论 “我相信语言是有力量的，虽然看起来博主是想让我们赶紧死.....” 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映入眼帘，海川一愣看着评论内容重新审查了一遍那句话的意思 “为了明天的安宁，消失便是最稳妥的结局，可消失本就做不到，人们的世界靠着一份份记忆存在，只要世上的某件事物有着你的记忆，你便永远无法消失” “但记忆也会忘记，过去的一切会在未来的增添中消磨，直至再也想不起来” 海川有些疑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人不能只向往未来而放弃过去的重要性 怎么能是让你们赶紧死这么消极呢 想回复，可刚点击就弹出来需要登录的页面，海川没有犹豫直接退出链接 反而继续观望着视频低下的讨论 他发现人们跟过去有些区别，他们好像越来越重视自己的看法，变得一些奇怪.....好像把自己看的很重的感觉 他们的评论充满着主观性而拒绝接受他人的意见，提出问题就是直接回复 「那咋了」 “.....要说变了也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盲目，依旧秉持着那份自信吗？” 就算过去亦或者未来都一样，没人听得进去解释与澄清 辩护与讨论 唯一能看的出来的就是他们渴望没有目的、标准、对错之分的论题 只有这样他们的评论才会显得更有智慧，更有说服力 更显得....独特 而不是像那些抱着答案问问题的陷阱一样，他们还不是很蠢 会自动避开这些 总而言之 “网络还是跟过去一样无药可救呢......” 第84章 讲讲海川 「知道明天上学该睡觉，但总是不愿意就这么度过夜晚呀，写完就出去逛了，逛到明天早上.....」 “海川？”河景站在门框内，身后的房屋依旧脏乱，但比之前好了一点 “嗯....很善良的孩子？虽然我知道评价他善良没什么用，就像鸟本来就会飞一样” “但至少对我来说....嗯，大概吧，嗯...我房间比之前干净了很多，看看吗？”河景让出视角，露出屋子的整体样貌 的确比较干净了 「因为什么？」 “什么意思？” 「因为什么才决定打扫？」 “哦这个意思啊”河景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因为怕别人嫌弃呀....虽然我周围也没几个人，但！我挺希望海川能给自己做做饭啥的，大概吧？” 「你怎么看待海川？」 “嗯....朋友？不对...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海川到底把我想成什么，可能我这种烂人也得不到什么....”河景转头准备回房间 关上房门不再言语..... 。。。。。。。。。 “海川？挺好的啊，如果能按时交房租一切都好说”昌居坐在屋子门前，嘴里依旧叼着根烟 “总体来说挺好的，别说我评价的不好，对我来说有钱、安全、健康幸福什么的，都挺好的” “我倒没有高调到接受所有好事，但如果能有一两件....挺好的” “挺好的...”河景说完有些疑惑的抬起脑袋，问道 “你不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 “因为要抽烟呀...”昌居弹掉烟头，重新点燃一根塞进嘴里，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要抽烟啊...所以不想睡觉”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 “抽嘛？”手里正篡着一根烟 「我是未成年，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一起抽了」 “呵，真有人守那个破规....海川也这么说的来着” 昌居暗自笑了一声，骂道白痴，随后站起收回凳子转身进屋，一句未言...... 。。。。。。。 “海川....哈哈他不是在后面那个...诶？他搁哪呢？”菊里疑惑的转过脑袋，瞅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海川 “不会吧？我才看见他的啊.....哈哈我喝醉了吧又～” 「你清醒过吗？」 “真过分啊！我可是一直都很清醒，只是有些醉罢了”说完随意坐在地上，从怀里将一瓶只剩一半的便宜酒摆在地上 指着那些酒说道 “这可是让人清醒的唯一办法！焦虑跟迷茫才是真正的昏厥，真正的人生才不会管这么多！” 「怎么看海川？」 “嗯～......”菊里又指了指酒瓶“很适合喝酒？说到底他真的很合适喝酒呀！” 「为了逃避吗？」 菊里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说道 “消极一点确实是逃避没错啦....可是我们也是为了追寻更幸福的生活不是吗？虽然很负面....但这就是现实没办法啦” 菊里突然抬起脑袋，问道 “怎么了少年，因为睡不着才到处问问题？”菊里浅笑了一声，将一瓶还未开封的酒瓶递了上去 “用这个吧，能让你安心的度过一晚....或者跟我一样，从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完一个等待着被发掘的夜空呢” 说完，菊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出小巷子，提着酒杯走进霓虹之中..... 。。。。。。。。 “你这么问我....好孩子？有点太轻浮了，算是一个大人吧” “毕竟他一直都希望别人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星歌站在繁星地下室门口的一边，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一个全装着最近一段时间的食物，要带到二楼 还有一些是乐队需要的补给，要送到繁星 「虹夏不在吗？」 “嗯？什么意思” 「一般不都是虹夏去买的吗，今天居然是你亲自出马」 星歌笑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开心....自豪？ “虹夏她在忙乐队的规划啦，过这个暑假就得忙起来了呢......当然我也会帮她的” 「突然不傲娇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虹夏也就算了，你们怎么全叫我傲娇啊？” 「因为...很开心吧？」 “开心什么？” 「你笑得很开心嘛」 星歌听罢无奈叹了口气，另外还是有些疑惑 “你怎么不去睡觉？很晚了啊，打算熬到明天吗？” 「大概吧」 “嗯...那加油吧”星歌提着袋子走到二楼的楼梯，走上去没有回头 也不再出言...... 。。。。。。。。 “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啊，我是一直想过帮他，但具体怎么帮实在是想不出来啊”虹夏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那里铺着毯子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纸张与资料，凑上去一看，几乎全是各种乐队的计划书公开部分 「累吗？」 “累那个？帮海川我倒不是很累，因为他自己也很用心嘛，但这个....”虹夏看着自己面前大大小小的纸本生气 “虽然是我自己挑起来的事但这种活还是希望乐队的人一起干呀～～能够成为很好的回忆嘛” 「怎么看待海川？」 “刚不是说过了吗？嗯....是个很好的人呢，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论及人品，可靠这一点我也很放心” “但最后嘛....我还是希望他能多依靠我们一下，毕竟我们是朋友嘛”说着，重新低下脑袋，对着一堆资料愁眉 不再说话 。。。。。。。。 “哈？你问这个干什么？能别打扰我看电视吗？”凉一个人坐在放映厅内 只要一处沙发与一台电视 「你在看什么？」 “你自己看吧，记得叫.....什么巡游记来着？” 「你怎么看待海川？」 凉转过脑袋，还是有些疑惑，说道 “海川？比其....不对，你还真就比不了，快点出去别打扰我看电影” 「就一个问题」 凉一脸不爽的点下暂停，本想着随便应付一下，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了看面前的电视，说道 “怎么看待他？我想跟他一起在这里看电影，从晚上看到早上，然后直接睡在这里，沙发上” “你知道早饭吃什么吗？” 「什么？」 “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 “或许海川能做的更高级一些，毕竟他有这个能力.....而我，就应该一直看着” “看着就好...他说过永远不会忘记的，但忘了也没事....不对有事” 凉整个人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忧愁 “.....不会忘记吧？” 「绝对不会」 说着，往后褪去，随后就这么彻底离开，消失的无边无际 漫无目的 第85章 圣诞节 “明年之前都不会死的啦......圣诞节之前，肯定会一起过圣诞节的”净合一坐在病床前，一手握刀削着果皮，对着面前的女人无奈说道 语气显得出来一股笑意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躺在病床上，隔了好半天才指向窗户 净合一点点头，上前将窗户敞开，医院病房里难闻的消毒水味似乎也被夏日晨风吹散 “净合一啊....你可必须得努力努力，我还想过今年的圣诞节....”女人的声音很虚弱，没有看向留久，而是依旧侧着脑袋 “都说了我会解决的，你就安心等着治疗吧，我会说服....的” 净合一看母亲轻轻闭上双眼才站起身子，走上前关上窗户 对着一边的医生问道 “母亲还有几个自然月可以活？” “四个月吧，最适合接受治疗的时间，往后就很难办了”医生推着眼睛，重新讲述一遍病情的严重后才肯出去 独留下净合一站在病床前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啊....如果你能在忍耐一点....我也不用这么过下去了”叹了一声穿好衣服，径直走出医院 。。。。。。 海川独自一人站在街外，此时天蒙蒙亮，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与以往不同，海川一边耳朵夹着耳机，靠在电线杆底下，若有若无的摇晃着脑袋 轻飘飘几句听熟的歌声喃喃响在马路边赶路的几人 “听了多少遍了？歌词这么快就记住了？”虹夏站在海川身边，背着纯红色的包囊，里头塞着自己姐姐的化妆品 “莫名其妙就听了很多遍....音乐什么的也太美好了吧，尤其是这些听起来治愈的歌声”海川无奈一笑，大多情况下他都变得不太愿意摘下耳机 或许跟他自己想的一样 听音乐也是一件能够逃避痛苦的方法 “别把耳朵听坏了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有排练记得过来看哦”虹夏摆摆手走向马路的另一边，独留下海川一人听着歌声摇晃着手臂 直至彻底看不清虹夏的身影 几株花草随风扬起枝叶吹散在街道两侧，海川抬起脑袋，今日的风远比以往都要大一些 或许是即将秋天的前奏 虽然树叶还未枯黄，人心也还没有因为秋天的原因变得陌凉 走在路上，风里回荡着城市独有的气味，不论是工业的染杂还是天边红褐色的乌云 那里都漂浮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息 海川推门而入，来到一处餐厅，双脚刚踏进去已经准备忙活的店长让海川赶紧换衣服 最近一段时间海川一直都在这家店里工作，主要任务就是时刻打扫餐厅的卫生 还有后厨 可能因为店里客人一直都很少吧，活不算太多但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基本就是从早到晚只有午休 但今天不太一样..... 店长见海川进来便关上店门，拉下暂停营业的告示牌，说道 “明天卫生科的要来检查，今天就不接客了清理一下淤积的泥污” 海川刚摘下耳机，询问具体要打扫那里 “你去吧后厨打扫一下，尤其是厨台跟放蔬菜的柜子，别留下黑污就行”海川听罢点点脑袋，戴上手套便准备干活 可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脑袋，见店长没有关注到重点，提醒道 “店长，卫生科主要来查的其实是供货来源跟食材安全吧，需要准备一下资料吗？” 店长此时已经绕到了柜台后面准备将里头存放的现金全部取出来，见海川说话，抬起脑袋笑了一声，让海川不要担心 “没事没事，卫生科其实就只是为了控制城市里店家与店家之间的平衡罢了，很显然，这次这家店没有在被查封的名单呦”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无论怎样都有办法让你停业整顿嘛，里头的人特意提醒我明天检查就能看出来了，就看谁是那个幸运儿呢～” 海川神情一顿，总觉得店长似乎说出来了什么社会不能说的一面，晃了晃脑袋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整体工作也没那么难，只是打扫而已，况且卫生科的人基本都只会查做饭的场所 所以只要将后厨打扫得一干二净 想着如此，海川一个人在后厨转来转去，基本将这里打扫的锃光瓦亮 厨台没留下污泥，各柜子里留下的一些污垢也全部擦出 看向洗水池，那里还摆放着一堆工具 菜单筛子什么，看起来虽然干净但只要这些东西放久了就会变脏 见还有时间海川便打算全部重洗一遍 一般的工具放在原位就行，勺子叉子跟一些吃饭用的就一部分放在柜台 然后是比较危险的刀具 安插在保护壳里..... 尖刀轻划过湿布透过温顺的纸张割开其后的手心，顿时的茫然下，贴在手心里的白纸被鲜血染红 一滴两滴，滴落在水槽之中.... 海川低着脑袋，手一滑刀具落在板台，可被割开的手心却还放在空中 始终望着那里，默不作声... 那血随着手中的湿气流在手背，滑过指尖，一声沉闷的响动迫使自己向后一退 血水依附着惯性散落在地面 可一切还是没有回来，海川依旧望着自己被割开的手心发呆，那股不自知的情绪在内心中散开 似乎划开的从来不是手心 而是自己那早已腐朽不堪的心脏 “海川！你手怎么了？！”店长听到响声匆匆赶来，一眼便看见海川的手心流着血 还有掉落在地上的小刀.... “诶....店长...？”见店长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被拉回思绪的海川莫名一顿，感觉手心火辣辣的疼 这才发现整个右手已经变得血红 纸张已经完全被侵透在血水之中，无法看清原本纯白的色彩 “好疼啊....怎么搞的？”海川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任由店长将自己的右手绑的严严实实 那痛感缓和了很多 见已经没再有血渗出来，店长才怀着一股心悸的语气指责海川 “你在搞什么啊？被刀划了一点都不疼吗？！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这个人不知道疼吗？！”见店长的神情确实很愤怒 还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定 “没没没！真的很疼啊，我也感觉到疼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股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应该这么流下去一样......总之很抱歉！下次肯定不会了！” 第86章 奢求 店长重新查看了一遍海川的伤势，问要不要去趟医院，可海川只是动了动右手示意没什么大碍 医院什么的就更不用去了 “你啊.....也跟你相处两周左右了，不知道你到底是倔还是不愿意承认一下呢？” 海川听罢双眸一怔，倔他倒是能理解，毕竟别人看来自己的某些行为确实只能以倔来解释 但....“不承认是什么意思？我应该没怎么骗过人才对” 店长被海川的脑回路笑得脑袋一歪，但突然想起对方也只是一个孩子，突然就没了想要解释的动力 反而转过话题，问道 “比起这个，海川你打算一直干到什么时候呢？在这里的工作” “大概...等我成年吧，或者是你不要我了跟赚够钱为止”海川坐正身子，但手上突然传来一股疼痛，整个人身形一怔“不小心磕在桌角上了...哈哈呵” 见海川没什么事，店长继续问道 “是嘛，那赚够钱后呢？” 海川不知道店长问这些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休息呗，说实话我这个人其实很懒，大多数的事情我都不喜欢干呢～” “看不出来呀，我看着你可勤奋了”店长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相信与惊呼 而海川则是靠在椅子上，仰起脑袋，声音沉稳的说道 “不想早起，大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吃一顿外卖....看着电视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偶尔还能跟朋友一起出门玩玩之类的～” “虽说是自己的奢求吧，但因为是为之努力的，所以还是会催催自己”海川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自嘲 “但是呀海川”店长坐在对面，看透所有的双眼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海川的面庞 说道 “你说的这些奢求，不应该是你这个年龄本来的生活吗？” ........... 海川沉默了一会，脸庞流下一滴尴尬的汗水，还有些自欺欺人的神态解释道 店长听得出来有些慌张 “这我肯定知道啊，所有为此努力嘛，人生不得不勤奋的地方很多，不止我，还有其他很多人....” “比如你提到的那位伊地知虹夏？” 海川听罢低着头点点脑袋，有些不敢直视店长的双眼 “她跟你有什么一样的吗？”店长将自己晾好的一杯凉茶递给海川，放在他桌前 “她勤奋是因为为了她所爱之人，而那些人也同样爱她，她能够休息、委屈或者偷懒一下，毕竟那些人会帮她的，她能够一直这么努力也是因为爱她的那些人” “那你是为了什么？” 海川双臂微微颤抖，瞳眸依旧是那份自欺，没有说话 见海川不肯抬起脑袋，店长也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说，你总是不愿意承认” 海川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天衣无缝的答案，缓缓抬起脑袋 “自我” “因为不能摒弃自我而努力至今，我或许还爱着其他人....大概，但我爱着就可以了.....” 海川总是不愿意承认，承认自己的痛苦、情愫、感性与悲哀 或许真真切切的释放才是唯一的道路，而店长也深知如此 一味的逃避只会吃吃不完的亏 她也不是有心去窥探海川内心的痛苦，但没有办法 自己跟海川只是一个小阶段的关系，没准明天开始她们两个将永远无法再见面 海川身边的人说不出来，这会带来对方的痛苦与对主谋的恨意 所以有些事必须来做，有些事也得让某些特定的人承担 店长站起身子缓缓上前，见海川不肯抬起脑袋，蹲下身子 语气有些愧疚 “你的智慧足以听得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或许你会恨我替你扒开了这些，毕竟这都是必要的” 海川双眼盯着地板默不作声 “诶....”店长叹了口气，坐会原位 在两周的相处她大概摸清了海川这个孩子，总的来说她非常愿意帮助他 可过于早熟的孩子听不得任何相反结局的阐述，所以他需要的更多的是实践 唯有事实才能让他看清某些埋藏在迷雾之下的影子 “海川，承认才能继续，一味逃避只会徒增增加.....” “累赘”后半句海川低着脑袋，率先抢答，随后呜咽了一下继续说着 “我不会恨你也从不认为这些事情不该被扒出来，但我要澄清一句” 海川抬起脑袋，跟店长想的不同，他的双眼非常干净，并没有流泪或恨意使然的双瞳 “我从没有逃避，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接着......”海川说道这里突然嘴里一顿 侧过脸，说道 “......我确实有....当成爱人的人...在的” 。。。。。。。 噗呲！ 店长闷声一笑突然憋不住连着茶水倒饮在地上，脸上尽是好笑的表情 “诶？！这有什么好笑的？”海川一懵忘记了先前的消极，见店长笑声越来越大也变得有些急眼 “呵呵...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只是一想到一个小孩子跟我讲爱就想笑.....抱歉也不是否认你的情感，这...呵呵，这算什么....量子纠缠？”店长笑了几声才缓过来，见海川也没了先前那股消极味的脸 暗自松了口气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承认并认可 这才是最健康的结局呀 “呜....缓过来了。我弟之前也跟我讲他爱隔壁班的一个女孩来着，虽然我不拒绝弟弟追求那个女孩吧” “但毕竟我一想到两个小孩子说着什么情情爱爱就觉得好笑” 海川无语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苦....”说着如此还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这不也跟小孩子一样嘛，就偏爱苦味的东西，显得自己像一个大人吗？” 海川听到这里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说道 “大人也有不喜欢喝苦味的人，还有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虽然年龄没到，但年龄不是判定是不是大人的唯一依据” “你那是什么意思？”店长说着将饼干塞进嘴里，问道 “我是一个合格的大人” 第87章 倔 （一般这里都是作者说的话，我会注意评论的） “这算恶趣味吗？” “或许吧？”店长眯起眼睛，从口袋将装着海川一周工资的纸袋子掏出来，放在其面前便起身准备离开 说道 “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应付，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海川将纸袋子放进包里随后抬起脑袋，他大概清楚「其他的」代表什么 但跟许多人一样，他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另外你手的伤，我可以放几天假给你时间休息下”指了指被捆成木乃伊的右手 “我会注意的，另外....谢谢你？”海川表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好像该说谢谢 可总觉得这是失且得，自己用一些精神上的痛苦来得到了某些感悟 但这些感悟自己一直都有吧 所以这算...巩固？ “什么嘛这个想谢又说不出来的表情”店长拍了拍海川的肩膀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是扔下店门钥匙便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她自己选择今天就在店里住下 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其余就是休息了 看个电影什么的 海川起身回更衣室换回平常的衣服，将包背在身上，出门走到柜台见店长已经离开 带上钥匙关上店门，没锁便径直离开 海川站在外头，艳阳高照看不清任何一丝影子，好似所有人都自私吞噬了似的 一股心悸传来 想起包里的工作，海川定了定神便准备去一趟拉面店 而他能去的也只有一家 那就是... “店呢？” 海川站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位置，可唯一陌生的就是一片空白的墙体 “搬...搬走了吗，说的也是呢，好像本来就是移动式的” 叹了口气，今天本来还想着.... “过来吃拉面呢”月山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手臂夹着文件夹吸了吸鼻子说道 “可惜店不在这了呢～” 月山走上前，有些怀念的站在以往都有一家拉面馆的土...混凝土 “您知道搬到哪去了吗？”刚被月山吓了一跳的海川缓了过来，问道 可月山也不知道拉面馆搬到哪里去了 在周围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出于无奈，月山摆了烂，靠在墙上对着海川说道 “为什么不去吃其他店呢？” 海川被月山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愣的，说实在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非得吃这一家 或许是因为老板看起来很面熟？ “那您为什么一直来这里呢？”海川低着脑袋，心不在焉似乎不在意月山到底回不回答问题 月山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解释起来 “如果在两年前我吃的是另外一家店，那我可能会跟这家拉面馆无缘哦”月山望向海川，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因为创造才会引发意义，实践才能完成被赋予的意义” 海川笑了一声，不带嘲笑，只是总感觉世界很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突然有人给自己讲道理呢？ 看着月山还打算喋喋不休，海川立即打断并示意自己要快点回家便快马加鞭离开此处 只留下月山一人在风中流浪....跟不知弦一起 不知弦从一旁走出来拍拍月山的肩膀，语气带有一股赢下比赛的得意 “怎么样？我说那孩子完全不屑于你脑袋中的三瓜两枣吧” “这算什么啊，你可是跟我讲这孩子其实很有趣的” 不知弦听罢无奈摇摇头，说道 “对方有意思就得等你吗？你才是应该吸引对方的角色才对” 见不知弦这么讲话，月山也没了跟海川聊聊大道理的欲望，本来就是被不知弦驱使说什么 「这孩子比你懂得可多了」 这种话 “去你的吧，我去找拉面店去了，你自己吃你的高级餐饮去吧”拍开不知弦的肩膀，月山独自一人往约定好的位置走去 。。。。。。。。 衣牙净站在门外还是没有等到海川，手里不停篡着纸袋子 一旁的河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看得出来女人还有工作 但就是不肯托付给自己，说什么很重要？ 河景无奈一笑，他这种人可完全看不起这点钱，当初年轻的时候自己可是见过比人都要高的钱堆 衣牙净站起身，看着怀表的时间越来越短，只能选择改天再来 隔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海川，她还是很担心对方的安危的，而这个大叔也不知道海川在哪工作 “明天再来吧....”衣牙净如此说道，不一会便消失在小巷子里 “怎么？还没见到？”田盏看净手里还攥着那纸袋子有些恼火 不禁怀疑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那孩子真这么重要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衣牙净上车摇摇脑袋，没有具体说明海川到底是谁，只是迷迷糊糊说是自己亲戚的孩子 因为没人养所以打算每隔一个月就送点钱过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见不到海川，不是走得巧就是完全找不着海川 “呵呵有点意思啊那孩子，不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吧？”净让田盏不能说这种话 而此时海川出现在两人的后视镜里，待了半天将鞋带重新系上，走进巷子里 车里的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垂着脑袋 谁都没有发现对方 海川走到楼下，见河景大叔就坐在走廊里，想问问对方有没有消毒液什么的 河景见海川右手被绑的跟木乃伊似的，问起发生什么了 海川只是称自己手心不小心被刀具划到了，现在的绷带太厚重会影响工作 所以想着重新绑一个 反正血应该停了 “喂喂....你这绑的肯定不是小伤吧？多大的口子啊？”河景总觉得海川身上的伤口有些瘆人 好心问对方没事吧 而海川也只是公式化的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影响工作罢了 说道，眼神一怔，那绷带被红色的血水侵湿，染着鲜红色在正中心 海川跟河景两人看着伤口同时愣了一下 “这肯定不是什么小伤口啊！这么厚血都能流出来！” 河景大叫着起身准备让海川去医院，可海川则是觉得河景有些小看自己了 抬起右手眼神一狠甩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声音也比较强势 “我的手可一点.....事..都没有～”海川迷迷糊糊的仰起脑袋，总觉得心脏好累 几滴血被海川甩出来滴落在墙板上，河景眼神一惊，重新望向海川 那人已经安详躺在地上 生气不明.... 第88章 梦的倒影 梦，到底算什么呢？ “是幸福的人更幸福，痛苦的人更悲伤罢了”鹦鹉说道，轻飘飘落在海川身边 “那噩梦算什么？” 鹦鹉听罢望向远方，海平面倒映着夕阳的垂流，它无数次的幻想着面前的场景 无论见过多少次，它都愿意在脑海里重新欣赏一遍 “你做完噩梦，从熟睡中惊醒，因为你的呼唤，母亲在一旁安慰你，父亲让你要坚强一点，都靠在你身边” “突然觉得就算是噩梦也无所谓，毕竟那只是虚假的，你还有非常幸福的现实生活” “躺在你妈妈怀里，听着父亲的一些道理” 鹦鹉说着如此，见那夕阳开始缓缓下落，加快了一下语速 “而那些悲痛之人呢？醒来发现现实比噩梦还有恐怖，大概会吧？” 海川比较认可鹦鹉的说法，他很难分清梦与现实，以至于每次在做噩梦时老是怕的要死 更让人难受的是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 洁白的房屋干净的有些骇人 “嗯，我也好想这样啊.....但不知道已经这么说第几次了”海川无奈一笑，嘴角一顿望向自己身后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鹦鹉随着海川的视线看过去，叹了口气说道 “有些时候，我感谢你又恨不得直接杀了你，因为你让我有了情绪”鹦鹉垂下脑袋，他感谢海川能给予自己看清万物的情感 也失去了看清万物的能力 “但总比一直沉默下去好太多吧”海川站起身子，往身后的沙滩走去 鹦鹉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 “梦，难以分辨对吧？” 海川似乎没有听到鹦鹉的问题，只是一味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那深邃的森林 可能是因为某人的呼喊吧 或许是自己的 “对了”海川转过身子，眼见鹦鹉还一直坐在那里，岸边望着夕阳，说道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 鹦鹉还是鹦鹉，它没有人的形态也没有生长出能够支撑它说话的神经处理 没有能提起衣服的肌肉跟肆意哭泣的泪腺 许多时候，鹦鹉只能重复描述痛苦之人的悲痛来掩饰自己的失心 看着海川没有说话，只是那翅膀似乎比以往还要艳丽，映现在虹阳下无比灼目 “你好像....一直在提醒我该休息了或者帮助我寻找到所需求之物一样” 海川站在森林前，柔情腐化了沉醉且幽暗的皎月 “谢谢” 鹦鹉看着海川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它清楚海川回去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用绒毛的翅膀抚摸着身边的石块，被海水冲击的无比光滑，水藻与礁石布满的岸边只等着下一次潮汐 鹦...雨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片灰暗的世界只有那一顶月亮挂在头顶 无数的情感宣泄在一望无际的海洋当中，没有夕阳与早晨，那圆月也一动不动 它只记得，这些无法摆放的情感足矣支撑自己拥有一定的思维，随着时间的推进 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第一次看见了太阳从远方落下，第一次看见了日出与更远的森林 记忆如潮水似的涌来，它意识到自己活的很久很久，久到那时根本就没有这些城市街道 也没有那些一栋栋的房屋 那时候，人类们只知道穿着动物的皮囊到处奔跑，只知道吃简单处理过的肉食 虫没有记忆，它们的存在只能够活在当下，而唯有吸收所有情绪的雨 第一次带着失去的情愫回头望去 它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啊” 。。。。。。。 “你留下吗？”河景看着昏睡中的海川问道，他身边正站着一脸郁闷的昌居 “你在开玩笑吗？医院不让抽烟我会死掉的，你自己待着吧”烟民昌居跟河景有些不同，说起来河景好像一直都没什么瘾 烟酒都一样 “我没时间啊，一会还得出趟门”说着河景指了指脑袋，说要找医生拿点药，虽然没必要治但一直疼也不是办法啊 “这不就是医院吗” 河景听罢摇摇脑袋，说道 “我的记录全在其他医院，去那拿药跟简便一点” 昌居不太理解这种，但想起自己父亲死前好像也一直没怎么换过医院，大概一个意思吧 “但我也没时间啊，那个贱人说还要过来一趟，我怕他直接把阿福带走啊” “那不就是入室绑架嘛～报警不就行了？” “报警或许能解决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啊....而且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昌居叹了口气，感叹真是命不福人 “那怎么办？一个人在医院醒来有些孤单啊” 昌居冷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 “你上次也不是这样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那没办法呀，我当初想的只是不希望海川对我有什么....感谢或者恭敬的感觉，但我只是想多了” 昌居也不能继续耽搁了，就决定请个护士过来，没时间就让河景找个护工 “等等，他不是有女朋友吗，请她过来呗” 昌居听河景这么一讲脑袋一懵，疑惑海川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就上次啊，我见他跟一个女孩进屋了” “还带回家了？！” 河景见昌居大惊小怪让她不要在医院大声叫唤，并感叹昌居这人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可是快餐式恋爱化时代，没准我也能找到个什么像样的女孩呢” 昌居听河景这么一说，看着他一脸萎靡还有些快死....好像真的快死了 想到这，昌居问道 “比起这个，你真的不治了吗？” 河景对此倒没有什么负面情感，笑笑说着不治了 “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嘛” “那大概什么时候死？” 河景脑袋一顿，再说如此，一个人讨论到自己的死期还是有那么一些感慨的 “谈自己的死期...呵呵，很特别呢，大概几个月后吧，医生说如果再不治四个月后情况就恶化到晚期了” “到时候应该就没有能继续站着的力气了，我.....也会这么死去吧” 两人站在病床前，分明身处救死扶伤的医院，两人口中却全是命定死亡的结局 好似河景的死就这么被彻底判定下来 “......行吧，反正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累赘，到时我会亲自给你收尸的，会扔在海里的....”昌居指尖夹着烟，离开了病房与医院 只剩河景站在那里寻找着电话号码 第89章 湿润 凉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多时候人能做的也只有低下头垂着脸 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蒙混过关 说什么 “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什么的 只陪着就能解决问题吗？爱就能解决一切吗？ 这都是逃避的借口，口口声声说着拯救，可能做的也就只有嘴上说说 提过一两句能有多难？ 挂掉河景的电话，之前去海川家找日历的时候加的号码，因为就是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 无论是他的状态还是日历都在阐明她从不愿意发生的事实 海川似乎.... 不想在就这么活着了 虽然这么想过无数次....也试着寻找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考虑过、深思过 曾没日没夜的找寻破解之法.... 可真正来临时，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现在.....该怎么办啊...”抬起脑袋，不知雨水何时落的地，只清楚头发与衣裳被侵湿，手里的袋子被灌满雨水 露着几滴残骸 城市街头不止一人苦闷，无数的悲催集合在一起化为一片片幽暗的深邃 直至彻底结束之前 眼前的场景不再繁华弥尚，绚丽的灯光只觉得刺眼，心落空时，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烦躁 海川第一次自尽时，凉意外看见了日历上的记号，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也没有想过他会亲自告诉自己，死亡的日子近在咫尺，就在日历上那不久后的未来 死一般的寂静是活人为死去之人的悲鸣 如此之般，还以为会慢慢好起来，可日历就算换过好几样都去不掉上面的符号 似乎一切都只是一个定数 风吹在东京，使人迷失前进的方向 死亡也尽是对存在之人的惩罚，是一辈子的潮湿，是永远抹不去的心结 谁都应该做好失去的准备，无论是失去那..... 熟悉的音乐声传来，蹲在地上的凉急忙接听电话，那头的河景首先跟凉到了个歉 说道 “抱歉啊，忘说了”顿了顿，凉能听见对方周围的声音 “海川好像...只是不小心呢，没死” “我什么时候死了？”海川的声音疑惑出声，但听起来好像比较虚弱 没等凉说话，河景直接草草挂断电话，伸了个腰说道 “我也该走了，也没想到你醒的这么快啊”说着，让海川记得打电话给昌居，报个平安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唯独留下海川一人坐在病床上，低下脑袋看着自己手心处的伤口 听河景说是创口裂开并感染导致的，加上海川身子太虚弱直接昏晕了过去 医生也有些感叹这人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疼吗？ 嘱咐河景让海川养好身体写了一堆药就离开了，让河景过去拿 “嗯.....我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的右手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痛觉神经被挑断了吗？ 活动了一下四肢，见没什么问题便重新躺了下，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田站在病房门口想着抽一根，可一睁眼禁止抽烟的牌子映入眼帘 “嗯...对哦，这里不让抽烟”连同打火机收到口袋用手掌拍了拍，安抚着无法享受到尼古丁而悲嚎的肺 银田走过病房暗自庆幸着事件的发生，但.....好像有点过头了？ 他也认为海川是自杀，不然那种面积的创口与出血量不会没人在意的 雨大概也没有什么能缓解疼痛的能力 妖力虽然能做到很多事情，但蒙蔽一个人的痛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难如登天，可以这么说吧 按银田的理解，如果海川是自杀那说明雨虫已经没有再吞噬海川的负面情绪 也就是说没有进食 这对于银田来讲是一个大好的消息，说不定那雨正抑郁准备自杀呢 也可能是跟海川剥离的太严重 “总之对于驱虫是个好消息，而人嘛....”海川看着一头蓝毛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体一顿停了下来 见那女孩离海川的病房越来越近 银田感叹道 “这种时候真该抽一根呀.....” 虫就交给专业的人，而那人....也只能交付给更重要的人 “先生这里不让抽烟” 银田听见声音低下脑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准备点烟 “啊，抱歉” 收好烟，等护士离开了长舒一口气，也不算舒服吧，有些场所不让吸烟....只能算是保护民众的健康？ “话说这里有吸烟区吗？” 银田脑子一想便寻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 海川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山田凉，她的身上明显已经湿透了 望向窗户外头，看不清是否在下雨 “刚等车被淋湿了，你怎么样？”凉的语气依旧平稳，与往常一样 可.... “没事啊，你没带伞吗，看着雨很大呀”海川没带衣服过来，只能先让凉回家或者擦个头什么的 别感冒了 “没事，今天本来说的不下雨” 凉站在门前，病房前，一旁拉着帘子的病人似乎在酩酊大睡，只传来呼噜声飘在空中 剩余几张床几乎是空着的 毕竟那柜子上还有些过去的痕迹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不坐吗”海川抬起脑袋见凉似乎一直目不转睛，就让他坐在床边或者找个凳子 可回应的却是反问 “疼吗？” 海川听罢笑着摇了摇右手，示意已经没什么事了“随时都能出院，而且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把我送过来了...” “是嘛，那就好”凉垂下脑袋，这才愿意晃了晃身体落下几滴附着在衣角上的雨水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没事就一起出院吧，今天就住我家，免得你又突然晕倒了”凉如此说道，走到海川身边 “明天也别回去了，我爸妈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好家里没人做饭”语气稳定，跟以往的凉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那么漠不关心的语气 “我叫护士过来吗？”凉走到床头柜，那里正杵着红色的按钮 海川点点脑袋，等那繁杂的声音褪去，才肯问出他一直困惑的事情 从刚刚开始，他一直觉得面前的凉怪怪的，比以前要更冷一些，语气也是 普通人听着可能会很伤心 但，或许是只有海川听得出来吧..... “凉你是不是.....有些伤心？” 凉手里的活一顿，整个人停在海川身边，悬着手低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也不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海川也没有说话，有些事的答案他也想要问清楚，尤其是的感情上的问题 过了许久，海川疑惑护士为何还不来，分明已经点了这么久，转过脑袋看着门口 久久没有见人推门进来 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见海川似乎很正经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看看沉默的自己 问道 “你介意吗？” “.....嗯，只要是凉我基本都会很喜欢”海川不知道凉口中的介意指代什么 可能是恶作剧或者一些麻烦的事情 但这些都无所谓 海川介意并讨厌的事永远都排除了凉的存在 只要是对方认为且认可的事他都愿意为此试上一试 理由从不充分 或许从不需要理由 凉转过身子，膝盖跪在海川的病床上，顺势连同着鞋子躺在床上 一身的湿露与潮气一同被带上海川的病床 “身上很湿，应该会染脏你的衣服”凉说道如此，靠在海川身边 本就被雨水冲刷至湿漉漉的毛发抵在海川面前，衣服与被子也被她身上的悲伤侵湿 “我还真不介意”海川说着抱住凉的身躯后背 直至一切都变得如此湿润 （都说我写的太压抑了，后面我会更倾向欢乐一点） 第90章 关于山田凉的一切 两人相拥在病床之上，浅蓝色的床被折的揉捏，四脚朝天看不清正与反 湿润的潮气染了衣物跟身下的铺子，显得一切都变得如此杂乱 海川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头发抵在自己身上，那被雨水侵湿的气息倒灌在自我最后一丝的理智 右手止不住的颤抖，细微鲜血流在纱布之中淌开，似乎是因为雨水或者情愫的原因 疼痛已经无法管辖 身旁仪器的尖叫声听不得任何一丝出于感情而放弃痛感的悲鸣 海川第一次觉得好吵 无论是市中心车水马龙与人声鼎沸他也觉得只是千篇一律且毫无意义 正因如此他才能生活在此 但真的好吵.... 医院护士的喊声、隔壁病人的检测器、呼吸器、广播在寻找的某人 楼道里谈话的几个医生、保洁在厕所擦地的声响、马桶冲水的声音与洗水池的水声 一切都.... “好吵”凉说道如此，抬起脑袋，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雨水浸透了原因，她的双眸比以往还要湿润 似乎有场大雨在她眼睛里不停的下 那么清澈...出淤泥而不染一尘、身杂间却否灰于一生 海川伸出仅能活动的左手，他也不是不想动那受伤的右手，只是他觉得可能血还在流 在他眼里血非常的脏，尤其是刚流淌着鲜血的手掌 四指伸进凉那深蓝的毛发里，撩开刘海露出额头才堪堪得知她完整的眼瞳 那么漂亮 “你说，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不是什么精神，而是肉体”凉知道海川的意思，他或许会用精神永存来逃避问题 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当下最大的问题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慢慢解决，但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 海川指尖与指头之间的空隙夹着凉的发丝滑过从头到尾，挤出渗留的雨水，甩在地上 “我不知道” 凉低下脑袋，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身体也不再动弹 海川左手抱着凉的后背，也学着她的样子默默闭上眼睛 银田在吸烟区抽完烟整个人好了太多太多，精气神也好上了不少 见两人关系稳定，但海川似乎还是那个样子，叹了口气感叹任务还长 毕竟如果虫驱了海川死了就是万般不得的结局，他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如果怎么做嘛 就得靠时间来解决了 垂下脑袋，银田背着木箱子缓缓离开了医院..... “如果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这呢？”凉突然开口，但依旧闭着眼睛 海川也没有睡着，只是享受当下的沉了下来，他也疑惑为什么每次这种情况都是在医院？ “如果你希望我就留在这里，不需要条件或者理由” 海川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记忆碎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去，只是忽略了而已 那些故事他从不愿意回想，就只能自动将其漠视，直至彻底做到漠不关心的地步 但他也清楚 这做不到 记忆总会回来的，那些片段也会因为某人的存在而重新回想起来 只要还没有彻底放弃过去，放弃身边所有属于过去的人、放弃关于过去的所有事物 记忆便永远存在 他看得见过去的凉，也注视着自己的痛苦，但还好，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理论知识、见解、思维与对某事的态度 以及 关于山田凉的一切 遭受的霸凌、父母的零落、社会的残恶 海川低着脑袋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想起了烟花与烟花下的凉，樱花树下的凉、与过往完全相同的凉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变得也仅有忽视过去的自己 想起来了好多.... 但仍然有那句听不清的话语，听不清从自己口中出来的语句 那时自己说了什么？凉听见了吗？ “你知道我选择忽视过去吧？我跟你讲过，大概”海川问道，而凉则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脑袋 “那我可真厉害啊，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虽然想起了很多，但还是忘记了自己为何会选择忽视” “肯定不会只是因为逃避过去...” 凉听到了问题的关键，抬起脑袋，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自杀了，选在了圣诞节的前夜，与日历上的日子一模一样”凉说出了海川意料之内的想法 只要证实....那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吧 “你害怕再自杀就选择了忽视，但连着许多过往一同忘记了，但现在你又想起来了”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凉问道如此 海川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右手，说道 “嗯......不会的，我能想起来就已经说明我做出了改变”海川坐起身子 从病床上下来 继续说着 “那只能说明，我还是想一直和你活在一个世界....我不想死”海川说完似乎在等凉的答复 虽然这句不是问句也不会有答案 但比其答案，海川需要的更多是肯定 去肯定他的想法，随后加强可能性，毕竟只是理论和认定而已 真正实践就需要努力 凉一把拳头捶在海川的后脑勺，本来整个人现在就虚的不行，这一下海川身子晃了两下才定住 “你干什么啊！我现在是病人啊！” 凉望着自己的拳头，脸色难看感觉有点鄙夷的情感，说道 “这不是当然的吗，没必要死就好好活下去啊，我还以为你这次是自杀了才这么急的” 海川一懵，问是谁跟她讲的，说起来凉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院的？ “你邻居大叔，我有他电话，他跟我讲你手被割了现在在医院昏厥，语气跟你快死了似的” 海川听罢无奈一笑，他也不知道河景大叔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啊 低下脑袋，右手的伤势不知道为什么疼痛缓解的特别快，总感觉都已经好了不少 “总之你没事就好，那出院吧” 海川点头走到呼叫器前，疑惑点了这么久护士怎么还没到，想了半天两人就准备直接去找医生办理出院证明 而在外头的护士看着手里的传呼器，可她分明记得这里有一间病房.... “我病房呢？怎么只剩墙了？” 远在另外一条街道的银田感谢当地山神能帮忙，供了几条火腿肠摆在神庙 等了一会见山神已经离开才吐槽 “这都没山了怎么山神还在啊？话说这些神都喜欢吃垃圾食品嘛？” 第91章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 有些时候这种莫名的惆怅感总是遍及自我的全世界，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即毫无意义 虽然我还没有失去自己的幽默感，也忘记了意义存在的条件什么 但毕竟是人生嘛，自己还得继续活在这里，随后去寻找那个若有若无的结局 就算那结局依然变得缥缈模糊 一道夕阳透过电车的玻璃，穿过人海与无数的梦想缝隙的当中 照在海川脸庞之上 睁开双眸，似乎一切皆是各种巧合之下悄然而成，毕竟面前只要随意晃动了一下 夕阳便会在自己面前消失 但起码现在......比以往都值得回忆 孤独、烦恼、气愤、悲哀、无知与不知所措充斥在整间电车，柔和着夕阳的垂怜造就了一道与现实分割的风景线 外头还是那令人难过的社会，只有这么一个小房间挤满了接触着身躯的陌生人 呼吸的喧闹带动人们对生的渴望在这个世界中苟延残喘，或许下一秒就有人死在电车的齿轮下 有人痛哭有人惊吓 “那可真是悲哀呢...”海川身边抱着木盒子的白发男人笑着说道，似乎看穿了海川内心的想法 “居然为了死而活着，你说可悲嘛”银田故作神秘的问道，但这对海川没什么用 他一眼便想起了是之前见过一面的大叔，上次给河景做饭的时候也在房间里发现了几撮白毛 毕竟河景不爱打扫嘛 是他吗？大概是找河景问我的一些情况了吧，昌居那边也去了吗 还是说问了其他熟人？ “不都是嘛，无论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活在这里，我们皆是向死而生”海川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更希望银田自己讲出来 他不喜欢逼迫别人 银田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了当说道 “你为什么不跟着山田一起回家，你分明需要吧？现在的你” 海川低下脑袋，他是确定了面前这人就是来调查自己的，周围的人际关系可能已经被摸清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深知自己没有任何价值，唯有的可能只是身体里那些早已腐烂不堪的内脏 “没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能一个人待一会，也只是不希望凉一直活在我这边” “是为难吗？还是说.....你不希望山田被你影响？” 听完银田的话海川点点脑袋，其实两者都占一点，他对此有些为难 也不希望凉为自己伤心 “可惜，你可是已经成为了对方唯一的全世界呢，这么说有感觉到吗？”银田的说法很明确 但海川听罢只是浅浅一笑，诸如此类的话他其实已经听了无数遍 因为爱就可以伤害对方吗？ 因为一句全部就能完全的依赖对方吗？ 那只是拖累累赘，是一辈子都难以离开的墓碑 海川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这并不是我为难对方的理由” 银田看向夕阳，那里早已没有任何意义，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大厦所遮挡 “但，你的痛苦对于她来讲是一辈子的潮湿” 海川没有抬头，他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自从父母抛弃自己，一辈子的爱人也离开去向了远方，到那时自己才清楚意识到 没有人再会为了自己付出全部了 等父亲也死在了病床上 海川的一生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大雨 这雨无法停止，也没有办法缓和，它只会一直下，直至彻底淹没海川 带他离开这痛苦的一切 总而言之，海川已经病入膏肓 见海川没有回答自己，银田便站起身，笑着说道 “有人在等你回家，回去吧” 随后银田没有再回头，而是径直走出了电车，往远方离开 海川抬起脑袋，见已经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才缓缓闭上双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徘徊在自己耳边 那雨终究停不下来 。。。。。。。。 海川右手上的绷带早已脱落，那里的伤口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了电车走过小巷子，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小楼，走到楼梯口 海川明显能感受到那股温湿的气息，很温柔也很痛苦 叹了口气，等海川站在那里 衣牙净正坐在河景送给他的一个板凳上面，身上明显有些湿润 穿着看起来很花哨，但最外一层披着大衣，里头显得有些模糊 她的气息痛苦且为难，与海川眼里的凉一模一样 “海川？！”见海川终于回家了，衣牙净站起身走上前，似乎从河景那里听说了海川的伤势 便问起来怎么样了 听衣牙净的话海川才意识到右手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疼痛，握紧发现那绷带也早已脱落 “怎么....没伤口呀”衣牙净看着海川的右手，那里分明没有任何创伤，连痕迹也没有 海川自己也是很懵，但突然想起在自家门口，便立即抽开手开门一气呵成让衣牙净别站在外面 虽然屋子里也什么都没有 但总比站在外面好 海川走进屋里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张桌子，摆在中心倒上茶 因为鸣亚贵喜爱喝这种茶水，虽然并不属于那种高档的茶 但他渴望的就是饮茶时的寂静 海川将一直放在家里的绿茶倒在衣牙净面前 “那个，这茶是冷水泡的，你爱喝嘛” “冷...冷水，能泡茶？”衣牙净握着茶杯的手一颤，疑惑冷水也能泡茶 海川也不是很清楚，但父亲曾经常喝，所以就顺便问问 衣牙净咳了几下，让海川别忙活了 便从自己大衣上的口袋将那存了好久的黄色纸袋子掏出来，递给海川 说道 “我没有办法直接养育你，但我还是....能做到这件事，至少是为了自己...” 衣牙净如此说着不明不白的话语 海川知道袋子里是什么，他其实也想找衣牙净来着，主要还是她先前给自己的一笔钱 海川只是用来吃了一顿拉面，剩下的 就存下来准备还回去的 两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看着纸袋子没有表露什么态度 过了许久，海川才说道 “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难处”说着，将纸袋子推了回去 “可你并不是我的难处！我只是希望能追上....不，我只是希望为了自己” “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第92章 逃避 海川盯着面前的衣牙净默不作声，只是她手里篡着那纸袋子，依旧不言 一切的一切变得很陌生 又很神奇 分明这都是能够避免的，只要再也不回来、放弃这一件事、权当默认自我的死活与价值 “你可以活的更好的”海川说道，他的双眸，雨下的清澈又如此宏大 这是他内心的话语，也是能看清衣牙净双瞳颤抖又回归平静的唯一办法 “.....毕竟，没有办法”衣牙净嘴里的没有办法，海川不是很清楚 但他最大的能力便是容纳与理解 站在衣牙净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她是在为他那个孩子而活、是为自己的愧疚而活 “你没必要活的这么累”海川抬起脑袋，仰起望着天花板，说道 “毕竟你有家”指向自己周身空空如也，似乎这便是海川活在这里的价值 “而我...孤身一人” 衣牙净篡着纸袋子越来越紧，她不希望海川说出这种言论，她更乐意能收走这笔钱 虽然不多，但至少是为了自己 因为对方还活的下去，只要还能活..... 衣牙净望向海川的双眼，那里透露着对现状的无能为力与对未来的失望 以及过去的残忍 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 “海川.....”衣牙净眼里，海川哪有还想活下去的渴望，满眼尽是悲剧 你还能，活下去吗？ 。。。。。。。。。。 海川站在自家玄关，衣牙净已经裹着大衣离开，大概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低垂着的脑袋看不清衣牙净离开时的背影，只有步履蹒跚的脚步声 伴着脚下积攒的雨水 她手里的纸袋子被放在了海川家里的桌子上，那被揉的体无完肤的黄色纸袋子.... 很薄 薄到塞不下一个人全部的爱 “看起来哭了，这不太好哦，我这个人渣说什么...”河景坐在一旁，是先前衣牙净坐着的凳子 海川记存开始，这个凳子似乎一直被河景放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能一览无余看清天空的白云或者大雨下的黑雾吧 无论是河景本人，还是昌居亦或者没见过的陌生人，就算是自己 也喜欢坐在那凳子上 安静想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又令自己如此温柔 海川依旧低着脑袋，他脑海里记得父亲的话语，他也从未想过伤害衣牙净的内心 但一些话必须得说出口 不然就会来不及 “我知道啊.....”海川的声音细微只有河景听得见，见他还站在那里，如此模样 河景只是轻声一笑，说道 “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什么呢” 河景能看见的不止是整个社会阴暗的一面，还有影藏在人心之下的温柔 有些话必须说出口、有些事情也必须得有人来做 或许得藏的一干二净 毕竟人心还在，只要还在.....河景能看见的那些人间柔情 也会一直存在 海川右手扶着额头，脑袋垂落点缀着红眼的泪水，呜咽声传不出来 只有虚假所化的雨滴 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我也知道...所以才必须得说出来....”海川说道如此 他明白衣牙净为何而活，也清楚她为何去做到这件事 那分明是愧疚 而这份愧疚也终将杀死她 “因为能活的更好.....” 并不是爱，只是一份独属于衣牙净对海川的愧疚 河景望着远方....虽然被面前的大厦挡住了去路，但他的眼前仍然是广阔的海洋 浩瀚无垠的满天星空 与残忍下摧残出来的爱与情 海川无言，只是转过脑袋，望向角落不肯流露出本是为了伤害他人的情感 河景脑海里想着很多事，明天的晚餐与今天的电视节目 想着过往 想着未来 “加缪曾说过，真正严肃且有意义的事，应该是追寻”河景说完等了一会 他读过一些书，虽然没用到，但总是有些时候.... 河景刚想继续开口，海川将其打断修正道 “加缪认为的是自杀，而不是追寻” 河景闭上嘴巴，似乎在等海川继续说下去 “真正认为是追寻的.....是苏格拉底” “未经审视的生命不值得.....是这个意思”海川嘴里说道，苏格拉底一生都在追寻真理 虽然遭到迫害终是被判死刑 但他至少真真切切的追寻了一道从没有人能够走到尽头的光 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有些事嘛，不得不走到头、走到一切终结时”河景站起身，说着 “况且加缪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不是说过了嘛，最愚蠢的死法是车祸” “结果自己却一头撞在大树上” 海川不明白河景的说法，也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有些疑惑 但他知道河景只是想安慰自己而已 “你想说什么”海川问道面前一头雾水的河景.....一头雾水？ 河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尴尬 “呵....总觉得自己能说出什么非常有哲学的安慰，但把自己说懵了.....” “但我只是想说”河景对自己言论斩钉截铁，似乎一切都只是巧合 事物之间的联系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便出现了巧合一词 “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自己，而其他人，去*死吧” 海川神情一懵，转过脑袋，他是没想到河景的思想这么极端 其他都去死这种思想可不提倡 “有些极端了吧.....我的建议是去了解一下巴门尼德” “他能教会我怎么*死其他人吗” ........海川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脸颊，被雨水冲洗了一遍的头发早已变得油糊 “只能给你阐述一遍何为存在，然后说一堆道理而已.....毕竟跟苏格拉底是同一个时期的嘛”海川擦干了泪水 潮湿愈发强烈 一切只是被大水淹没前的海市蜃楼 只是一恍而过的幸福 海川感叹着，握住自家大门的把手，把握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起码对于海川来讲 他不愿意伤害他人，就会在社交方面下足心思 但伤害一个人怎会这么简单.....简单到只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谎话 “海川？” 海川见河景呼唤自己，便转过头 河景正站在那里，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让人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 或许是河景本人 从不愿意继续活在思考过渡的疲惫世界里 河景自己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出来，虽然赚过很多钱但其实文凭也不是很高 没看过很多书也想不出安慰人的话 他能做的很消极，但他觉得很有用 河景指向自己房间，问道 “热了点炸鸡跟汉堡，吃吗？看着电视...” 第93章 菊、星、虹、凉 “所以说，我是来找你讨论这件事的”凉坐在桌子对面，一本正经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来我家蹭饭的原因？” 星歌叹了口气不想跟这个人渣继续问东问西了，便提上碗筷准备去沙发上吃饭 虹夏刚想阻止，可凉敲着勺子让虹夏快给自己上饭，还没提醒姐姐不能去沙发上吃饭 菊里就从浴室窜出来问自己的衣服放哪了 “。。。。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嘛.....” 菊里点点脑袋，穿了个内衣就跑了出来，让星歌给自己衣服穿 “哈？穿自己的去啊”星歌让菊里去衣柜里自己找，便继续躺在沙发上等虹夏给自己递饭 凉倒是疑惑为什么广井菊里会在虹夏家，但答案跟凉想的差不多 都是来蹭饭的 “姐姐你先坐到饭桌上吃，沙发不能吃饭的，而且脏了还得我来擦，还有菊里姐，你的衣服我放洗衣机了，都臭了”虹夏走到卧室，见菊里穿的人模人样的便没再管 反正品味没有虹夏想的那么差 至少能看 “呵呵呵学姐平常衣服可真可爱呀～感觉心要融化了哈哈”菊里蹦哒几步坐在凉身边，等虹夏上饭 星歌也被虹夏叫了过来，但将板凳拉在靠墙边，正好能看到电视里的内容 “就不能停一会嘛...吃完饭再看也不迟啊” 星歌听罢反驳称是直播，暂停不了 “但不是能退后嘛，倒退之类的” 星歌沉着头想了一会，点点脑袋但没有行动，依旧双眼望着电视不动弹 虹夏叹了口气便没再理会，而是回厨房让凉过来搭把手 没过一会就把几人的晚餐抬了出来 正好一人一碗，大概能饱....不行的话加餐？ “那我开动啦～”菊里双手合十便率先动筷，随后凉跟星歌也是 虹夏将最后一碗菜端到桌子中央，坐到一边，问道 “菊里姐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呀，久一点的话我打算把姐姐隔壁的小房间空出来，起码不用挤一个床了” 菊里吃了一口流下一滴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只是感叹伊地知妹妹可真善良呀.... “我死了做鬼也会保佑你的呀虹夏酱～” “什么？” 星歌拍了拍虹夏的肩膀让她不要多想，这是没能力的人常用的说辞 因为做不到什么有用的帮助才会说什么下辈子什么的 “太过分啦学姐！我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 “那还钱啊人渣” “.....这个，谈钱就...”菊里咽了口气，重新回到安静吃饭的态度，不再多言一句 凉拍了拍菊里的后背，似乎在说不要担心，可等菊里转过脑袋 凉只是一副嘲笑的笑容 “我说菊里没说你啊，欠了波奇跟喜多不少钱吧，赶紧找你爸还钱啊” 凉神情一顿，让看着自己迷之微笑的菊里转过去，安静动起了筷子 星歌见两人都安心了一下，便一个拇指指向虹夏，示意饭桌上能安静到吃完了 “虽然很有用但对当事人还是伤害太高了哦....” 虹夏也明白这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愧疚的，主要还是脸皮厚，这点还做不到让他俩掉心情 脱掉围裙也参与进了饭桌 总而言之，这一次饭桌上还比较安静，至少菊里没耍酒疯，凉也没有动坏心思 姐姐也没有跑到到处吃饭 嗯，比较完美 “菜好像还有一点，还没饱的话不如吃了吧？”虹夏见几人饱的差不多了 但姐姐早上又不吃剩饭，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想吃 “那还不如明天给我呢，刚好凑个午饭”凉举起右手说道，比菊里举的快一些 “我也这么想的来着....”菊里默默说道 “你不是说要住一段时间吗，找到好房子之前？”星歌记得菊里改主意了，是准备换一个好一点房子 至少比较暖和，毕竟还是有些害怕冬天菊里给自己冻死了.... “对哦，那送你了山田，毕竟....有人给自己做饭嘛～” 虹夏鄙夷看着一旁莫名自信的菊里，而更莫名其妙的是凉不知为何会对此感到气愤？ “做饭而已，我让海川也能给我做....对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海川来着” 众人一听瞬间就来了兴趣，菊里倒是清楚海川跟山田的关系，毕竟份子钱都准备好了，虽然这两人可能不是很清楚.... “不能白存！” 然后就是有些不知事态的星歌 “啥事？” 与对此有些担心的虹夏 “海川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凉见几人的态度，便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想让海川离不开我” “怎么搞的？强制y嘛？”菊里神情一惊，她是没想到这两人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这不好吧？束缚什么的？”虹夏没想到点子上，还以为是什么约束 “年轻人玩的真嗨”星歌晃了晃脑袋，拉起菊里便走到沙发上准备看电视 丝毫不管对此非常有兴趣的菊里 “我指的是精神上的，让他不想离开我之类的”凉见几人好像都有些误会，便纠正道 虹夏也倒是明白了 这种情感她也体会过，比如小时候自己很喜欢跟姐姐待在一起 一点都不想分开的感觉..... “懂了，好好爱他不就行啦？” 众人身子一颤，菊里缓缓转过头，震惊虹夏酱居然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重点 星歌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原来山田的意思是待在一起？我还以为是菊里说的什么.......强制什么的” 菊里笑着挣脱开星歌的束缚，两三步靠在凉身边，贱兮兮的问道 “为什么呀？嘿嘿你不会是对海川...” “因为我爱他，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众人又是一惊，一个晚上已经不知道惊几回了..... “那...那个凉，你的意思是你俩确定关系了？” 凉疑惑看向虹夏，脑海里想了一遍确定关系是什么意思，便摇摇头 “我俩好像从未这么说过” “那什么意思啊！你俩各爱各的是吧？！我钱不能白存啊！”菊里的意思很明显，也很强烈 但迎来的只有星歌的手刀 “pa！”一声，菊里再起不能... “别对后辈大喊大叫啊...”星歌拖着菊里的后脚跟扔回了卧室，拜托虹夏明天整理一下小房间 她俩也会帮忙 第94章 风 “很久没用了呢，当初还想当作摆放乐器的地方，但繁星剩了房间嘛”虹夏站在门框处，面前正是准备给菊里空出来的小房间 只有一个小柜子跟床，还有一点剩下来的空间，可以随意摆点东西 虽然小吧，但好在五脏俱全 “感觉打扫一下还能住，堆放的杂物好像也不多....”虹夏上前让菊里跟凉两人去把堆在墙角的书本全带到走廊 一会丢到地下室去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些没必要的废品了 “好久没进来了还以为特别脏啊.....没想到挺干净的” 菊里拍了拍窗户上的灰尘，好在墙上有一扇大窗户能照见日出的太阳 透过大楼之间的缝隙 也是恰好能看见太阳 虽然现在正处于夜晚，但菊里还是能想象到晨时自己站在这里 再者能看到太阳彻底躲在云层只顶 “真好啊...我记得这能将早晨看的一清二楚呢”虹夏靠在一旁说道，一些小时的记忆还能片面的回想起来 可能是季节、时间、年代的不同，虹夏还是不太确定到底还能不能看见 总之，只记得就好，如果说能在记忆里永存，那变相的也是一种永远记住最美时刻的幸运 菊里敞开窗户，身处二楼风本就不急，况且外头一点都安静不下来 完全不留给风穿梭的机会 只能在鼎沸的言语中窜来窜去、在车辆的排气与尾翼中夹缝而存 靠着唯有剩下的一点人情，苟活于世 “风来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袭风扬起淅沥的沙尘窜过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与悲情所化的一点风景 胜过千丝万缕的爱情支票与满是酒醉方不可万修的小巷口 一气呵成的风吹过一切、携带着号角的吹奏，闪过菊里的发丝，吹起虹夏的马尾 窜进房间拉开凉的刘海 随后彻底消失在看不清尽头的走廊 “怎么突然风这么大啊”菊里还以为要下雨了，便关上了窗户 可那风似乎带动了人们对过往的思绪，不知为何 三人都觉得情绪莫名低落 菊里从怀里将一杯鬼杀递给虹夏，自己已然哭成泪人，问道 “喝吗...很舒服的～” “再给虹夏递酒我就宰了你”星歌从一旁冒出来，一发手刀让菊里闭上了嘴巴 顺便问道这三人怎么搞的，为什么都哭了 虹夏摇了摇脑袋说是洗脸便出了门，凉靠在一边似乎在等星歌先出去 “别想从菊里这要酒，出去洗脸去” 凉听罢点点头，跟在虹夏身后也准备去洗脸，只有菊里还蹲在地上 一边流泪一边咬着吸管，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 星歌见菊里不动弹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用口袋里的纸巾帮菊里把脸擦干净 问这怎么回事 但迎来的也只是摇头 菊里声称不知为何情绪就很低落，感觉把一生的惨事都回想了一遍一样 “你们三原来这么感性吗？” 星歌刚吐槽完，一样蹲在楼下抽烟的银田打了一声哈切 “抱歉啦让你们哭了一会～但哭一下不也挺好的嘛～”幸灾乐祸的银田将悲笛收回木箱子里 并且重新排除了一下菊里跟星歌身上带虫的可能性 而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丝微弱气味的... “伊地知虹夏...嘛” 银田靠在墙上沉思了一会，随后站起身便准备吃饭去了 大概是已经确定了 星歌见几人情绪稳定了下来便让虹夏休息去，剩下的家务自己来做 可半眯着眼的虹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星歌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做过家务了 她都有些担心姐姐认不认识厨房里的工具 可.... “你不要一脸自豪的看着我啊姐姐....我真的说不出来” “啥？”星歌还没问全，虹夏就已经带着凉直接回房间躺着去了 而菊里则是蹲在椅子旁，嘴里依旧叼着酒瓶 嘴里还喃喃几句碎言 “你要蹲到什么时候？都成年人了该起来了吧，你看虹夏都好的差不多了” 星歌故意提高了一点嗓音，想着让自己的发言更权威一点 可菊里是一点不管后辈前辈责任义务什么的 她也愿意直接承认高中生伊地知虹夏比自己强多了 可只有悲痛不一样，菊里对比痛这方面还是有些底气的，虽然这没什么可比的..... 被同学冷落导致落下春游、老师针对罚站、有好感的男生对自己有意见之类的学生时代回忆扑面而来 而成年人！菊里的应对方法只是蹲在椅子旁默默流泪而已 “可恶啊！分明我也想要充满回忆的学生时代！我的青春啊！” 星歌被乱吼的菊里吓了一跳，还想靠过去问点什么 可菊里又再一次被高中跟社会上的痛占满，情绪又变得莫名其妙 “呜....这孩子疯了吧？先喝点水吗？”星歌一脸无语站在一旁听菊里一直跟自己发牢骚 大到政府社会，小到说是pa的炸鸡不是她偷吃的，纯粹就是被冤枉的 “她的炸鸡是甜口的！谁会吃甜口的啊！” “赶紧给吃甜口炸鸡的人下跪道歉啊混蛋”星歌懒得管这个傻缺了 便自己走到一旁准备先洗碗 但一低下脑袋，不知为何菊里又爬到了厨房里面，蹲在星歌身后，小声说道 “我会安静...待着的” 。。。。。。。。。。。 凉坐在椅子上仰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出神，心情总是一股悲鸣，感觉一切都沉了一下 而虹夏.... 凉转过脑袋，见虹夏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变得生气满满，觉得疑惑便问起来 毕竟虹夏刚刚才一股死人样把脑袋陷进枕头里 “诶？这有什么秘诀，就是好的快呀，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呢情绪” 凉点点头，又望着天花板出神 平常对凉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莫名悲伤，一些以前完全不想理会的破事 凉如今想起来也全是后悔 心情一旦沉下来一切都会变得很慢很慢，也只有迅速闪过的回忆才侃侃看得清面前的画面 “好！去把菊里姐的房间整理出来！你也来嘛凉？” 见虹夏离开，凉径直躺在床上摆摆手 现在的她只想躺在这里...然后入睡... 第95章 责任 （统一回复一下，目前写书风格还是偏向于致郁，我会在简介重新说明一下） 准备走出门的虹夏身形一怔，突然记起凉这次前来的目的，便转过脑袋，问道 “你不是说有问题来问我吗？你刚才问的” 凉睁开双眸，她实在是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情了 她本就是冷漠无情的人，这些关于他人的苦难她更不愿意插手 更何况....等等？ 凉坐起身，有些疑惑 “他人的苦难？” 见凉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说实话从刚刚开始她们仨好像都不太对劲 但虹夏比较特殊，她能做到更快去吞噬这些负面情感，或许是精神力强大吧 也许只是运气好一点罢了 凉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那里原本摆放着一副项链，黑绳制成的龙晶本戴在那里 “你说，重要之人的苦难对你来说是你的责任吗？”凉抬起眼眸，看向虹夏问道 这次她无比真诚 因为感受到了即将失去的所有物 “你这算什么问题呀”虹夏重新坐回山田凉身边，继续说着 “硬要说的话这本就是责任，其实就只是给自己加负而已啦” 可能外头风太大，凉听得不是很清楚，敲击窗户的响声无比璀目 “但我对此没什么反感哦，反而很开心能帮助到对方呢，所以这既不是责任也不是加负” 虹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凉说出那句经典 “那是什么？” “来了！这种时候就得听别人把问题重新问一遍呀！感觉很像电影里的桥段！” 凉脑门划过一滴看不见的汗水，顺着对方的意准备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可虹夏直接抢断没有留给凉其余机会 “是期望” “很莫名其妙....但这就是期望，对方的一切”虹夏的意思比较模糊，但似乎又同时解决了凉的所有问题 毕竟如果是期望，那就得有行动 凉听完虹夏的话神情垂落，低着脑袋似乎在考虑其他事情，也许是因为不知事态的全部 虹夏没有肯定的解决方法 或许....只要说清一切就能得到一个看似稳定的办法 可最终凉还是没有全部说出来，她觉得还没有必要，对于海川、亦或者对于我来说 让所有人了清还是为时过早 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 ......该做什么？ 虹夏看的出来凉的担忧，也清楚这份担忧从何而来，有些时候话没必要说出口 一些事也没必要做出来 凉在担心海川的处境，如果将一切说出来了海川会怎么想，我们会怎么想之类的 这毕竟涉及人存关系 口说无凭证明不了什么，嘴上说说[我们不会在意的，放心]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到头来也只是虚妄缥缈 如果没有心也没有能力去承担知情而带来的责任，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下 在对方的其他方面帮助并持续的爱着他 不去承担责任，比不负责任好上太多太多 虹夏看着凉的双眸总觉得只剩好笑，安慰道 “没事啦，反正是想要活在当下吧？如果说....你能担起责任来” “那结局也肯定会草草注定，反正是幸福的结局” 虹夏站起身拍了拍凉的肩膀，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便准备好好整理一下刚才的房间 而菊里似乎靠在沙发上，不知眼睛闭上了没有 “是责任啊....”凉的声音低沉只有她一人听得见，毕竟山田凉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责任 盲目的责任 善意的责任 愧疚的责任 与生而来....无法断绝的责任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烦躁 “责任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转过脑袋，外头似乎又在下雨，但看不清 也许只是风在笛吹 透过山谷大厦、海流车水 看似风光的人们，其都背负了一份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有强加....也是自愿 童年的回忆闪过一瞬，山田凉想起自己父亲的训斥，也有过在城堡里玩耍的痕迹 似乎一切都很快乐，她感受不到一丝劳累，顶多也只是手脚玩的发麻 这一切似乎都缺少了一份..... 虹夏？海川？ 他们一直都秉持的....责任？ 想起这点，山田凉心中一顿，想起了一件从未专注过的问题 她好像...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责任” 。。。。。。。。。。。。。。。 星歌望着电视机枯燥乏味的内容，长长叹了口气，问道 “感觉好多了吗....虹夏应该也快整理好了，弄完赶紧睡觉去” 菊里也烦透了电视里那一直重复的内容，演来演去一直都是这几个戏份而已 “不能跟学姐一起睡嘛，感觉一个人在那房间好冷的” “睡你自己房间去啊，而且赶紧去找房子去，别想一直赖在这里”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随后将手里的酒瓶扔在地上，站起身径直在星歌的注视下走进了卧室 星歌的卧室 “这家伙怎么搞的.....还有你”星歌转过脑袋，望向站在门框处的山田凉 问道 “大晚上了就别回去了呗，还有多余的床铺” 星歌看着凉似乎没有住下的意思，便提起了兴趣，问道 “去干什么？” 对于这点凉也没有很好的回答，顶多只是一个看似很有威望的答案 但这都是废话 或许答案也只有这点 转过脑袋，星歌依旧坐在那里，她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就那么一瞬，两双眼睛对视下，一切答案也水落石出 “背负责任去了，这么说合适吗？” 夜色依旧沉静，某些时刻总有一点迸发而出的激情推动着社会的运作 三分钟热度也罢、突如其来的推动感也毫无关系 “我哪知道...”星歌转回脑袋，见电视机还在讲那些有的没的搞笑段子 站起身上前将电视关上 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让忙活的虹夏别再打扫了 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全程不再去理会凉 第96章 毋庸置疑 要说责任是什么？ 凉按住门把手，内心问道 “困住某人的....一切吗？”回过脑袋，虹夏正停下手里的活准备回自己房间 见凉站在门口迟迟不出去，有些疑惑但没有多管，而是招招手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那房门正对着凉的面前，也在其眼前轻缓关上 “但我...讨厌死了” 。。。。。。。。。。 要说责任为何物，是自负、自爱、自怜也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的理由 但也是悲催的开始 无论是爱情、亲情、愧疚亦或者谢意而背负的责任凉都非常讨厌，毕竟责任代表忙碌，背负责任的同时几乎已经没有了自由 “算是代价吧”海川如此说道，望着夕阳，任吹海风脸庞之上 “那这算可悲吗？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去背负责任吗？” 海川听罢摇摇脑袋，接着轻笑一声称自己知道凉讨厌责任 客观而不是照顾凉的情绪来讲 “责任并不是必须的，它就像公序良德一样，只是人们以道德为约束去背负的，当然也没说你没道德” “只是会被指责而已，但只要你能忍受”海川低下脑袋“那么一切都只是很简单的游戏而已” “还以为你能说出来什么，结果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话啊”凉暗自摇头起身，让一旁的海川也起来，说是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天黑？天黑就必须回去吗？” 可凉只是沉默了一会 “谁说要回去，只是这里能看的也就只有夕阳，太阳没了还有什么？” 海川让山田凉抬头看看，那里没有夕阳、没有阳光，有的也只是一片片黯淡的垂阳 没有生机、没有虹光 只有风 “但风吹的也很舒服嘛，再坐一会”海川说着，将手里的叶子扔在海里 可轻风一吹，将其吹过海川的头顶，吹过凉的身边，重新落到树下 “只有风而已，风那里都有，因为这里的风更清新吗，靠着海？”凉坐回海川身边，问道 “当然只有风还不够，吹太久也会感冒” “那有什么？” “有你” 凉听罢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方，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月亮已经挂在背后的天边，那里正与一片星星共度太阳消逝的第一个夜晚 每一天皆是如此 “但有时候，总会有的”海川突然说起来，看着脚下的海水，他们的下方除了排水管就是一片人工的悬崖 混凝土掀起了高度，开拓的河流带来了海洋 “有什么？不要总是说一句断一句啊” “责任，总有一天，凉也肯定会有的，不是必须，而是自愿背负的责任” 凉倒是不信这些，她会自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而过程无论如何也终将自由 自由的生自由的死 约束的魔力从来不会照耀在她身上 海川继续说起来，见凉似乎不相信便故意抬高了嗓音 “是爱，你肯定会爱上某人，随后放弃切身的自由” 凉听罢只是轻声一笑，对此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你看我现在还不是这副样子，而且我家很有钱，等到我继承了家里的钱我就更不需要背负责任了” 海川没有反驳凉的观点，反而很赞同“背负责任很累又很麻烦的....如果凉真的能抛弃，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说着，望向凉，但不知为何对方却撇过脑袋 “我说，如果未来你真的能远走他方，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凉还以为海川在贬低她，刚转过头准备问责，可海川的话锋一转，从原本欢乐的语气变为一副...诚恳的模样 说道 “到时候，别忘了我”海川暗自垂下情绪“我或许会被许多人忘记，毕竟我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但其他人都无所谓”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愫，从心中迸发 “唯独不想让凉忘记自己....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没准我先离开的更早呢，这么一说总觉得我会先走呢” 海川躺下身子，后脑勺贴在草地，双脚摇荡在海平面之上 说是海，但也只是海的流水而已 甚至不需要仔细看都能看清对岸 “你去哪里？你好像没跟我讲过啊”凉清楚海川一直都没有提过他会离开，从以前开始他口中的总是我会离开 .....但自己好像从未想过离开这里 “远方，很远很远的....远方”海川的双眼完全没有对远方的灼目，只有平常日子里那副清澈而又混浊的瞳眸 “远到我一直都看不清对岸.....” “那你会带着我吗？”海川听罢愣了一会神，称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等凉这么一说自己才开始思考远方....到底在哪里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远方在哪里呗，说说而已嘛” 海川摇摇头，对此坚定的回答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我肯定会去远方，虽然还不知道远方在哪里” 凉拍了拍海川的额头，有几只蚂蚁轻飘飘的爬了上来，透过发丝缝 依据海川所说，他也不知道远方在哪里，那自己也无法去寻找远方 或许远方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想要的只是逃避，离开这里 虽说逃避一直被封为可耻 但.... “那到时带上我吧，我跟你一起去远方，无论多远都行” 。。。。。。。。 握着手机的凉站在街头神情一愣，突然回忆起的过往让她不禁有些头疼 一些混浊的记忆在脑海里飘来飘去，完全记不清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无意义的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准备去便利店买点饮料中和一下烦躁的情绪 最好是有酒....但未成年不让买酒这条陋习一直束缚着她的行动力 “早知道就去广井那里要点酒了” “未成年还不能喝酒呢，忍耐一下吧”凉疑惑转过脑袋，海川正穿着外套站在自己身边 靠在栅栏上，说道 “海川？你怎么来了” 凉晃了晃脑袋，头疼是真的，但海川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会偷偷喝酒了吧？你刚才叫我过来说什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叫的很大声呢” “好不容易有了手机能联系你，别老是使唤我跑来跑去呀～下次有事最好早上再说，另外.....” 海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可凉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凉还是在意眼下的海川是不是真的 毕竟头有点疼.... 头怎么这么疼啊 “海川，你到底，哪里真实？”凉捂着脑袋问道，语气不明觉厉亦有些荒诞的意味 海川也搞不懂凉在搞什么，突然打电话说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现在又觉得自己不真实？ 自己哪里真实？ 叹了口气，拍了拍凉的脑袋，神情有些无语，说道 “那些都不重要，但我一直爱着你，这点....毋庸置疑” 第97章 爱的差别 “可是你口中的爱似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虽然问过你很多遍了...”凉垂下脑袋，看不清神态，但语气讲起来有股莫名的冲动 “爱是什么？” 海川的记忆里，凉似乎确实问了自己许多遍这个问题，但自己的答案一直都很模糊 意识形态颇重 而这带来的结果便是，凉似乎忘记了爱到底是什么，要说为什么忘记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误导她吧 “我最近在网络上见到了一句话，被人们俸为了世间的真理，他说[爱就是性欲带来的劣质副赠品]” “简单来讲，他将爱情视为了欲所附带的劣质演变”说道如此，海川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凉 “但这对我来说都是胡扯，人们错误的将爱情比作了欲望，只是基因煽动神经的一次肉体高潮” “我并不觉得是因为欲望才有了爱情，是因为有爱才会诞生欲望” “而这欲望，不止肉体，还有霸占、夺得、捆笼与一次次的想要真正情投意合” “所以，爱是你的一切为了对方的实践，是超脱肉体与欲望的一次，真正的幸福” 海川的说法依旧模糊，他也知道如此，所以就只需要接上一句话便可 凉叹了一口气，刚抬起脑袋，海川便继续说道 “我对你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爱，你的一切在我眼里也会诞生只属于我的幸福” 路灯糜化尽照的凉的脸颊比以往还要光鲜亮丽，雨赐湿润的气候在城市最里处蔓延，折射在玻璃与高楼大厦 世间的一切都如此吵闹，车辆的排气与人们脱口芬芳的语句在空中飘洋 却仅只剩自己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凉望着海川的双眸，在红灯的注视下变得无比赤红 血色的瞳孔透露着与往常般的大海，广阔且天地万泽 “这算表白吗？” 海川听罢神情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术，这么一听好像确实跟.....表白没什么两样啊 但比起这个，海川还是更关心以往的关系，毕竟这件事本就算是个问题 “算吧？但我一直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好像一直都在一起，但仔细一想，我又感觉你其实一直处于前沿，远到我什么都看不清” 凉也有海川同样的疑虑，她更是觉得海川身边空无一人 就算是自己也过不去 孤独站在通往远方的道路 一些问题总是这样，稍微往前走一步便得以解决，可真正的困难在于当事人完全不清楚路在哪里 又通往哪里 墨菲定律里提到只要越认定某物会发生或者内心多次思考某件事的可能性 那这件事的突发率将提升至百分之九十五 好事坏事亦是如此 所以，比其胡乱思考事情导致诱发不确定的可能，还不如放弃对待事情的态度与一切，任由交给时间来解决 尤其是在看不清路的状况下 凉没有回答海川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 “我最近一直在给波奇的歌词填奏作曲，虹夏不知道，我想没准会用到” “要听吗.....或者，看电影什么的” 海川双眼底下一层厚厚的黑眼圈，常年的失眠以及熬夜导致的，几乎很难缓回了 毕竟，除去失眠，海川还是希望能渡过一次美妙的夜晚，抱着对白天的不满足 “我想看绝命毒师，最近从店长嘴里听到一些片段的解说，讲的非常吸引人” 凉点点头，称碟片早早就买好了 海川想起凉好像一直都有收藏碟片的习惯，爆火的电影、电视剧、动漫之类的，还有着名乐队演出视频 电影收藏癖...大概也就这样吧 “那回去吧，回家看电影.....大概看一个晚上？”凉动起身子，语气带有疑惑问道 海川则是跟在凉身后，称电视剧很长 “能一直看到后天吧.....” 。。。。。。。。。。。。。 “抱歉，该挂还是得挂...好臭啊，怎么淋雨了”银田站在凳子上面，伸出双手准备将香囊挂在门框顶上 但囊包似乎被雨水淋了个遍，比以往还要臭 “别挂了行不行，就住一段时间而已没必要吧”河景刚说出口，银田就已经把囊包挂了上去 将凳子重新塞到浴室里，银田才停下忙碌的身子坐了下来，靠在一遍 “以防万一嘛” 河景听罢叹了口气，暗道尽整一些没必要的，将手里的残羹饮品一饮而尽，问道 “所以你打算住多久，太久得给房租啊，毕竟我住也要钱的” 银田尴尬笑了一声，称这几天花销有点上头，导致剩下的钱连家都回不去了 更别说在外头住酒店 “我已经让家里重新给点经费了，就住一两天！肯定不会住太久！” 银田说着如此，眼神突然变得无比认真，看向河景，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树赖先生，虽然有些冒犯，但您的脑袋好像出了问题，我劝您快去医院一趟” 河景看银田这个样子还以为要说什么呢，摆摆手顺便让银田直接叫自己河景 敬称什么的也没有必要 而脑袋... “就更没有必要去治了” “这会要了你的命，现在还有的救，只要配合治疗肯定会...” “都说了没必要啦”河景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我剩下的钱都有自己的用途啊，阿福的病总有一天能治，到时候昌居没钱怎么办” “我还决定给海川留下一部分呢，就别惦记这钱啦” “这是你的生命，不是钱的问题”银田刚说完便对上了河景那颓废至今的双眼 这么一看银田便知道自己错了 这股眼神，哪里还想继续活着 “但...起码多活一点，活到你口中阿福的病情好转” 河景算是被银田的话逗乐了，笑道“那也确实挺好，但到时候昌居替我看就行” 第98章 糖 “就算是被所有人忘记？” “迟早的事儿～” “伤害爱你的人？” “说来可惜，还真没有” “再也喝不到酒？” “我本来也打算戒酒” “烟呢？” 河景将烟盒放在桌子上，推开摆着炸鸡的盘子，让银田打开看看 银田手里攥着烟盒，感到有些好笑，从里头抽出一条，放在嘴边 “为什么是根糖？” “打算戒” 河景说着，让银田从烟盒里给自己也递一根，又指了指冰箱“烟也没戒多久，但酒是真戒不了，起码在我死之前戒不了” 银田将糖果一口咬断，从木盒子里将那本厚重的书本掏出来，摆在桌面上，当着河景的面，随机打开一页 整本书看起来没有书签，也没有页数，只有一面面纯白色的纸张 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 “我感觉会很有趣，烟盒里的东西尽然是糖，还是特地放的跟烟差不多长的糖”银田说着，用碳素笔在随机一页写下这句话 并素描了一遍那包烟盒，很简陋，但依然看得清是什么牌子 “所以你这本子，是为了记事？为了编故事什么的” 银田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任由河景抢过书本，翻动起来 而他自己也开始慢慢解释 “毕竟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普通人，我就直说吧” 河景懒羊羊的[嗯～]了一声，双眼依旧紧盯着那黑色且厚重的书 它的第一页赫然写着 “[银田的故事]” 银田想伸手再抽一根“烟”，可想着想着还是把手伸向了炸鸡 “我们一族其实都不太确定是不是人类的后代，祖父确实叫银古没错，但有的也只有他的名字，其他...我们一无所知” “从以往开始，我们一族的年轻人在成年后会不定时失去记忆，大概持续个一年左右” “当时刚成年的大伙们基本都会被关在家里，等自己解除失忆状态，但后来人们发现，这种做法太费时间了”银田往嘴里塞下一整块鸡翅，嚼了两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提醒河景炸鸡凉了以后，继续说道 “毕竟一年的时间浪费掉的事太多太多，更何况我们是非常少有的虫师，现代除了那些政府高层就没人记得我们” “所以我们便发明了这种书本，我们会在记事开始写下独属于自己的故事，也就是在自己周围发生的大部分事” “写在书本上的内容不会消失，就算被撕下也会描写到其他页数” 河景听罢悄悄撕下他一点，但他不清楚被撕下的部分描写到了那里 只是觉得书本突然又重了一点... “它会暂时替代我们的人生，直到成年...再过一年之后，只要失忆的自己翻看这本书，那么一切记忆都会回来” 河景往前翻东西着，可没一会就被银田阻止，再往前就是一些小时候的事 算是有....黑历史？ “那就是你现在不需要这本书了吧，你还带着它干什么？” 银田抢过书，重新放回木盒子里，解释道 “是不需要了，但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也是一个....保证自己不会忘掉的一切的保障吧” 银田说完，指了指浴室问能不能去洗个澡，可河景的话却浇了银田一头凉水 “昌居把水停了，今天晚上这楼连着的水道会排过其他大楼里的废水，处于安全考虑吧，等过几天...等水滤干净了后再说” “等等等等！这不干净吧！政府不管吗？！” 银田虽是一脸震惊，但河景倒是习以为常，对他来说这段时间停水都算是固定规则了 “没办法，他们为了能让我们搬出去找了很多办法，这算其中之一” “而且也不用担心水质的问题，只要有人愿意动一下就能把接水口连到政府的管子里” “他们不敢动，呵呵” 银田虚汗一滴，问洗澡怎么办？但河景则是让银田先忍一会 漏一次澡也不会死 可银田尴尬一笑，轻声称自己已经连着四天没有洗澡了，上一次澡还是在澡堂洗的 河景听罢不急不慢，把鸡腿塞进自己嘴里，让银田带上洗浴用的东西便站起身 将嘴里的鸡腿扔在垃圾桶“这怎么凉了” 说着，便下楼站在昌居面前 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后一脸呆滞的银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家伙去你那洗个澡，钱你看着收就行”说道如此，扣了扣鼻屎，粘在昌居门口 银田眼见气氛变得有些不妙，便没有理会依旧一副大神经的河景，先行一步离开了昌居门口 立即回到房间准备明天再去洗澡 。。。。。。。。。。。。。。 河景扶着下巴抬起脑袋，皎洁的月光照在脸上黑斑悠悠明显 伴着月亮只见河景长长叹气 扶了扶酸麻的鼻梁，河景转过身问道海川体内的虫怎么样了 先行一步逃离现场的银田靠在墙上，让河景不用太担心海川的状况 “意思是好解决喽” 银田摇摇脑袋，解释起来 “一般小火急一下但不用跑，大火不用急反正跑不掉，现在博时的情况太离谱了，我反而很冷静呢” 河景脸一下就黑了，听银田这么一说难不成情况很糟？！ 但银田还是让河景不要焦躁 “没事啦，反正博时都撑那么久啦，没问题的，大概吧.....最起码干着急没什么用” 银田将自己手里的小本子递给河景，说道 “我们先慢慢排查周围的人，然后再解决博时的雨虫，慢慢来总会解决的” 河景听银田这么一说内心确实安静了不少，但还是担心海川的安危 问道能不能讲讲海川的情况 但银田还是让河景不要着急，并笑着从烟盒里取走一根“烟”说道 “别担心，我这次除了来你这借宿之外，还想让你给我帮忙，就是帮忙驱虫” 河景坐好身子，称自己虽然确实想帮忙，可奈何自己完全不懂虫呀 银田摆摆手指，称让不会驱虫的人给自己帮忙 是虫师最擅长的事 第99章 夜晚的归宿 凉靠在沙发，眼前海川则是坐在地板之上，靠在沙发的垂边，望着电视里的内容 目不转睛 看着海川这副样子，凉不太清楚是好是坏，说道以前的海川，总是说什么只要闲下来脑子就止不住的想些悲催的事情 所以否决让自己过度放松.....但变了吧？海川不是以前的海川 那些麻烦的事也被他自己抛之脑后 毕竟人会变，就算是自己、虹夏、星歌或者广井 父母、亲戚、老师、玩伴无一例外，都在随着社会的变迁而变化 更不如说，他们的变化带来了社会的变迁，或许一两人的作用无法改变社会 构造在大众底下的造物想要摧毁亦或是更改都还是需要大众 所以变的一直都是人们 这点从未变化 “总觉得周围的人变了好多啊”凉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她自己也从未想太多 只是某些夜晚，需要靠猜疑来敞开话题，好比饶有兴趣的海川转过脑袋，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 “你也是吗？以前的你可不像现在，对于这点虽然有些冒昧” “哪点？我自己倒是在提你跟虹夏，你们两个而已，我有什么变化吗？”在凉眼里，虹夏比以前要温柔许多，也坚强了太多太多 就连乐队也是，除了海川，虹夏算是引路人之一[我更改了一下过往，凉跟虹夏要认识的更早，后期会补丁] 海川....说实话，海川有什么变化吗？他没有抛弃什么也从未获得任何新事物 是心境吗？还是说只是自我的错觉 “你以前可不像是会跟其他人处乐队呀，你好好想过吗？”海川说完，抬起眼眸瞅了一眼凉，她确实在努力回想 但这只是海川跟其他人的过去，无论凉怎么去回忆都不可能记起这件事 毕竟，这段记忆里的凉，是他人眼中的山田凉，是个名声很差、性格孤僻 不懂得和睦相处与为人差劲的 山田凉 “你的说法好像是一些不好的过去，没必要再去回忆了”凉不再去回想这些没有意义的过往，而是让海川继续看电视 也不要用遥控按下暂停键 让电影一直放着 “那确实没有意义，而且这个夜晚也太长了，不免开始有些...记起来？”海川望向屏幕，他记得这个比较复古却满含科技的电视 但具体哪里来的他不清楚 或许就是因为夜晚太长了.... 让人脑海深处的往事，开始慢慢显现 “饿吗？”凉问道 “不饿，只是有些困而已....我能睡会吗？明天再继续陪你看”海川转过脑袋，神情似乎透露着对睡眠的渴望 以及对现状的无奈 凉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海川见此便笑了一声，缓缓垂下脑袋，靠在沙发之上 闭上双眸，说道 “没必要将电视停下来....让它继续放着吧...”说着，声音逐渐沉睡 直至再也听不清，只剩平稳的呼吸声 凉从沙发上下来坐在海川身边，坐在地板上，将遥控从海川手里抢过来，放在一旁 没有按下暂停 而是看着片尾的黑景白字，等最后一段音乐缓缓响起 海川脑袋侧边垂落，靠在凉身上，依旧一道温柔的声响，只有那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回荡在凉耳边 “就这样，睡会吧，我也该闭上眼睛了” 至此，电视里新一集的播报渐渐映现，暖光照在两人脸庞之上 一切都沉睡了过去.... 。。。。。。。。。。 “你能别一直看着我吗....”星歌脑门流下一滴虚汗，望着躺在自己身边，还一脸紧盯着自己的菊里 就那么睁大双眼，被窝里望着自己 大晚上的有些阴森... “抱歉，睡不着...对了学姐”菊里使了点力气，从被窝深处爬了出来 脑袋贴在星歌脸上，两人双眸就离着几个指尖的菊里 “你还记得我家乡的那个民谣吧，我给你唱过的，就那个...狗尾巴草！” 星歌听罢点点头，毕竟她前段时间就给菊里唱过，但她那时候好像病的不清 大概是记不起来了吧 “那能唱一下吗” 星歌听罢摇摇头，躺平身子望着天花板“本来就不会唱，很尴尬的” “那为什么当时能轻易的唱出口呢？”菊里记得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那天在自己房间 学姐的歌声与回忆里的吉他 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是我需要在哭一遍？”菊里疑惑道，指了指自己 可星歌只是厌烦叹了口气，称自己可是都已经二十九岁了，做这些事情太幼稚了 实在是唱不出来 菊里对年龄这点，认知也算比较模糊，跟海川几乎是不相上下 但海川是无关年龄的成人 而菊里则是无视年龄的童趣 “微风里的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菊里轻轻出声，躺在星歌身边，继续唱起来 “如蒲公英一般被风吹散～随后降落在各地成家” 星歌皱了一下眉，但没有阻止菊里继续唱下去 “狗尾巴草啊。狗尾巴草～” “等着自己躺下的那一刻，好好闭上眼睡一次觉～” “从此以后，一直有人爱着你～直至天荒地老” “随后～”菊里侧过眼眸，望向一旁的星歌，唱道 “我们一直相伴众生～”菊里试探性的伸出右手想搂住星歌的手臂 缓缓上前，见星歌只是皱皱眉没有反抗，便径直抱住星歌的胸膛 双腿夹着双腿 那平常难闻的酒味也不在，醒酒的菊里也不再大条，刚才也只是因为清醒才做出的举动 也只有清醒才能做出来 “菊里”星歌突然出声吓了菊里一跳，还以为自己过分了刚想收回手 可星歌则是继续说道 “晚安” 星歌侧过身，左手按在菊里的脑袋，长发里，手臂碰在脖颈 闭上双眼，逐渐安静了下来 只剩菊里的四肢越抱越紧 月色太暗就算是在自己眼前，就算是鼻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还是看不清星歌的脸庞 但这也给了菊里勇气能一直注视着那里 只等那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菊里才缓缓说道，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菊里她一人听得见 也只有断酒时的菊里才能听得见 “我一直爱慕你...学姐” 只有菊里听得一清二楚 第100章 船 “你总是这样...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年幼海川站在屋檐之下，双眼死灰盯着面前的几人，右手握着白色的玫瑰、几滴红血流在胳膊...缓向手指 抬头望向晴空万里的白昼，天气预报难得说对了一次，也难得没人再去在意自己 “因为人们始终都是孤独的，你我都一样”海川说道，不顾及拳风落在自己脸庞 肌肉连着血液撞在灰白骨头，拳指撕破皮肤滴下唾液流在地上 “你这种悲催的家伙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敢去死，满口净想着些惹人怜悯的话来装可怜” 为首的男孩甩了甩胳膊，抬脚绕过地上的海川“赶紧去死吧” 随后带着朋友们大步离开这里，从屋檐下走了出去，仅剩海川一人 嘴里布满灰尘的异味、伤口淌着红血流在鼻息，踹气的声音响了几下便安静下去 只剩一片寂静 海川站起身，用袖子擦拭着鼻血，捡起地上被揉捏至体无完肤的白玫瑰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望着远方 阳光照在他的双眼，清澈而又混浊、伤口布着粉尘又在白光下逐渐凝固 直到变得比以往还要亮洁 “玫瑰....变得好难看啊”海川低下脑袋，望着手里那仅剩几片花瓣的玫瑰 枝条也早已被折成几截 依稀看得清它原本白而纯洁 但如今只有几片灰色映现在那里，掺和着几滴从指尖流过去的血红 “麻烦死了，本来还想着只有根的玫瑰能不能种在地里，但看起来好像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海川走到一旁蹲下身子，崛起手掌从软土里挖了个小坑 将玫瑰的根插进地里，随后便准备重新埋平，只留下花瓣留在外头 可还没有动起手，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过海川的脸庞、吹过伤口吹过双眼 吹在地里，玫瑰的枝条便径直断开，上半轻缓掉在一旁，仅剩的花瓣也缓缓掉落 只剩还未完全成长的花芯 “断了...” “花的心脏还在，埋下去吧，指不定能从土里长出来呢”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海川疑惑转过脑袋 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戴着厚重的眼镜片站在海川一旁 脸上的皱纹已经有了一层层的阴影，在阳光下似乎变得更加憔悴 “埋掉吧” 海川回过神来，将花芯重新塞进土里，再将其埋平，随后站起身用双脚轻轻用力 这里依然看不清曾埋葬着一支玫瑰 “不会长出来吧”海川说道，望向老太太，而她也只是点点脑袋 将心脏包起来怎么可能再让其成长，过于溺爱或者割伤都会阻止新芽的未来 而对于面前的孩子 老太太将一包卫生纸从口袋掏出来递给海川，问道 “为什么不还手呢，明知讲理是行不通的，所以才会放弃手段吗” 海川只是从里头抽了两张便还给老太太，在鼻梁处摸索着擦了几下 仅有几颗固化的凝血被扯了下来，粘在纸上如同爆珠一般渐渐流落 而老太太的疑问在海川眼里也同样是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 打不过不是理由 “现在的我，只要稍微有点差错便将断送自己的未来...只有这样了” “毕竟我没有依靠，任何事都需要我自己来承担，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老太太听罢否定了海川的观点，毕竟如今的法律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犯的错都会由监护人承担 而他没必要为此考虑太多 毕竟自私的都是纯真的孩子嘛 “那以后呢，现在我父母只是在寻找一个能摆脱道德约束的理由来彻底放弃我，仅仅等待着我犯下一个小小的错误”说道这里，海川看着自己衣衫褴褛、满身泥瓦的模样轻声一笑 带点自嘲的意味“说不定就是今天” 抬起脑袋，望着天上的白云“分明今天天气那么好，或许晚上也能将星空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不还手，是因为不想让父母抛弃你吗，听起来他们好像不喜欢你” 海川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一股微笑，就算是灰尘着脸、夹带着红黑色的伤疤 依旧一副看不清事态的笑脸 “毕竟哪有孩子想让父母抛弃他呢，就算是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依旧想待在这里”说到这里，海川想起他似乎从未见过这位老太太 看起来年龄很大、住在这里很久很久的感觉 “我似乎从未见过您呢，我起码也在这里住了很久” 老太太学着海川先前的模样轻笑一声，脸上的皱纹也跟着笑肌一颤一颤 而那笑声比起海川，更多是无能为力而又放弃机会的爽朗 “我也被抛弃了，孩子们把我丢在这里，可能已经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吧”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狠狠砸了几下水泥地 “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而已” 海川嗯了一声，对于同样命运的受苦之人他没有遇见知己的放松，也没有终于拥有倾诉对象的兴奋 还是一副笑着但没有活气的脸庞 毕竟他从不愿意见到跟自己同样的人，这只代表着悲剧，只代表着苦难 “那您会离开吗？”海川内心一直认为自己始终会离开这里，前往看不清尽头的远方 “离开去哪？” “远方”老太太听罢有些意味深长的望向远处的电话亭，又伸手指了指那里 说道 “我连去那里打个电话都要走上个十分钟，可能还需要在原地休息一下” “你觉得我这种人，有资格去远方吗？” 连指标都无法完成的人，更不可能做到梦想的选择，也没有力气抬起双脚 踏向通往远方的道路 老太太叹了口气，将那包纸又递给海川，拄着拐杖转过身，驼着背说道 “对某些人来讲一切早就来不及了，甚至连温暖的阳光照在我脸上也只会显得我更加苍老而已” “有些别人眼里的好事降临在我头顶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一些无休止的烦恼” 海川站在原地，望着那块被自己用力压实过的黑土 没有接上老太太的话 她说的并无道理，时间的船无法回头，我们也从来不是船的掌舵人 对于已经没有了志向的人们，新的风暴与冒险只是一场场难以言表的灾难 “您的名字”海川突然转头，望着老太太的背影问起来 白云刚好遮住了阳光，老太太在阴影里确实比先前年轻了不少 那些风化的皮肤也看不清裂痕 “我叫......” 第101章 夜晚 “诶...你们怎么搞的，看起来熬了一个晚上一样”虹夏望着面前一粉一黄一脸憔悴，黑眼圈虽然不明显 但那渴望睡眠的意图都冲破二元的壁垒，深深刺痒着虹夏的脑袋 “想了一些事情就～～诶....，睡不着了，莫名其妙熬了一晚”星歌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摇晃着离开了卧室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失眠总是这样，一般每到早晨才困意来眠，惹得人不胜其烦但无可奈何 正如此类分明是工作日星歌却起的异常的晚“早知道就不信闹钟能叫醒我了，还有虹夏你没试图叫醒我一下吗” “额....肯定叫了呀，只是你跟我讲多睡会没关系就把我轰走了..（开玩笑好不容易看到姐姐抱着小菊里睡的那么香完全不舍得叫起来啊...还拍了好几张来着）” 虹夏堆笑的表情满脸挂着说谎的意味 可星歌只是嗯了一声便准备去洗个澡，丝毫没有怀疑虹夏，更不如说完全看不出来 “我倒是睡着了，但还是好困啊....好饿啊..”一身酒气的菊里趴在虹夏身上询问着有没有早餐可以吃，可虹夏更多的还是疑惑为什么菊里身上酒气这么重 不是刚起床吗？！ “那个.....菊里姐你不会偷偷喝酒了吧？你不是刚起来吗” 菊里眯着眼还以为虹夏在夸奖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壳称半夜还是早晨突然惊醒就喝了一点 大概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反正天感觉黑黑的但看起来很白很白 “那不就是喝蒙了嘛.....”虹夏拖着半醉半醒的菊里按在椅子上，准备给两人热一下早饭 毕竟这点离自己起床已经有段时间了 店里拜托了一下pa姐帮忙照料就跑上来了，正好大家基本都来了，毕竟感觉这两人会吃一顿非常糟糕的早餐 咖啡粉兑酒、香烟拌面包都有可能 叹了口气重新托起趴在桌子上的菊里，抹布擦掉流下的口水后称菊里的衣服已经晾干放在了窗边的架子上 随后将热好的早饭递到了菊里嘴边，还有一份放在星歌的位子上 “一会菊里姐也记得洗澡，酒气一直很重是交不到朋友的” 菊里迷迷糊糊握着筷子，脑袋如同灌了一大瓶看不清品牌的朗姆似的放在桌子上 听着虹夏好意的劝阻菊里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放在现实她完全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是会被学姐弄死的程度...摧毁虹夏酱对世界热爱的情感 就算学姐不追究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这算自己的道德守则....嗨～自己活到现在还有过什么道德啊 妇人之道？儒还是法 倒是一直有人说我秉承了畜之道，诶～这说来也真伤心啊，分明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想到这里，菊里摸了摸自己早已空掉的口袋，双眼润着红泪问一旁的虹夏家里还有没有酒 实在不行料酒也来整两口...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要不先好好吃顿饭？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买点别哭啦！”虹夏走到菊里身旁抚摸着她的后背 见情绪稳定了下来才问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说着便准备去冰箱拿点甜品 “喂，那是我的”星歌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落着半点雨水的毛发，走过一步便有雾水滴在脚下的地板 走到两人面前，疑惑菊里为什么动不动就开始哭，都这个年龄了泪腺还没有退化吗 “别说啦姐姐，小菊里看起来很伤心啊”虹夏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正摆着用心打造过的蛋糕，跟以往的不同，这蛋糕几乎全是奶油 “你这就是惯着她”星歌嘴里说着但并没有伸手抢蛋糕，而是吐槽一句便坐回自己的位子 “小菊里？” “哈哈...突然顺口了”虹夏见菊里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便把蛋糕放在她餐盘一旁 提醒两人记得洗碗就准备回繁星去帮忙，毕竟自己的位子是海川补的 一直麻烦人家也不是办法 星歌一直自顾自的点点头，丝毫没有把虹夏的话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心里 菊里也同样没有听进去，而是望着蛋糕迟迟不动嘴 门被轻轻关上以后，虹夏也就离开了屋子，只剩星歌跟菊里两人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就哭，多大年纪了” 菊里听罢点点脑袋，将蛋糕推到星歌面前，说道 “我有点吃不进去，学姐吃吧”本来还饿的不行，毕竟早晨空腹喝酒都饿的要死，但想了一些事情菊里就是下不去口 蛋糕也是 虹夏特地热的晚餐也是 “好想喝酒....” 星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橱柜从里头将几瓶啤酒掏了出来，抵在菊里面前 “虽然心情不好就喝酒逃避很不提倡，但你别老是这副样子啊....” 菊里接过酒瓶，可脑袋却一直低着，只是抚摸着瓶身迟迟不肯开嘴 星歌见状也没了办法，坐回座位刚想开口却被菊里抢先一步打断 虽然还是低着脑袋看不清神容，可语气却没有半分伤心 “那个....我并没有伤心，只是突然开心死了..就这样了” “哈？” 菊里见学姐语气好像是真生气了，赶紧抬起脑袋，抬高了几分嗓音 “真...真的！我只是突然觉得我这种烂人也能遇上你们就有点.....开心” “虽然被很多人说过什么....反正一些话，但...我只是感觉” 菊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毫无意外菊里确实比大多数人幸运很多，在过去被常常否定的人生里 大多也可以称之为不幸中的万幸 质疑带来的焦虑、焦虑带来的谨慎、谨慎带来的一错再错 无数错误堆成的细小幸福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菊里又垂下脑袋，安静开了一罐啤酒 见星歌不说话，将瓶身抵在自己额头，说道 “说点什么啊...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默不作声啊” 星歌沉思了一会，脑海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轻声一笑 或许是因为她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入梦，菊里趁着夜色偷偷讲的那些话自己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落下了什么 只是星歌时不时突然转身咧咧嘴，毕竟菊里看不见 “说的这么真诚” “这算表白吗？” 第102章 虚妄的日子 （本来准备签约可因为种种麻烦又得延一下期，本来签约第一章就准备写pa的专篇，但看来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签） “那今晚还要一起吗，平台好像搞活动跟其他主播联动有福利哦，虽然是听说的” “今天算了吧，感觉晚上会变得很忙”pa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行程表，一下午皆是空白的日程，属于难得休息的机会 “ok，那我正好把稿子画完吧” pa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望着比以往还要空旷许多的繁星，心里总有股不真实感 虽然不是很大，但繁星还算是小有名气的livehouse，一般只有休息日来打算卫生才这么空 什么过来观摩的、调查场地的、确认梦想的人都会来布满空地 “难得人这么少啊...翘掉也无所谓吧？”望着手机里伊莱莎给自己发过来的图片，虽说还只是存稿，可精细程度已经比许多人的完成本还要优秀 当时pa第一次听说伊莱莎因为动漫同人展才搬来日本，她只觉得这个人很随便 有些莫名其妙 后期还有，因为想画自己想要的剧情便成为了一名漫画家，因为想要弹自己喜爱动漫的主题曲才成为吉他手参加乐队 伊莱莎好像许多事情都是因为热爱某件事才促成了一个结果 因为动漫才有了如今...是这样说才对嘛？ “那自己是因为什么呢？坐在这里当音控师”平常哪有多余的时间想这想那的，但只要一闲下来，目标飘忽不定的pa便会开始一遍遍思考来这里的目的 还有梦想、成就、过往、未来 说到底，自己哪里.... “我回来喽pa桑！谢谢帮我看工作，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虹夏推开大门迅速挤进来，pa倒是不慌不忙退到一边 虹夏走到柜台边，开始自顾自的调理起饮料塞进冰箱里面 见就算没客人虹夏还一脸热情的样子，pa暗自笑了一声，说道 “可以休息了哦虹夏，今天大概率是不会来客人的” 虹夏点点头看了一眼日程表，好像确实跟pa说的一样没人，但手上的工作却还是没有停下 “嗯怎么说呢，我现在只是想忙点，随便干点什么就行了”抬起脑袋，看向繁星 “但休息一下也无妨，而且繁星好像比记忆里还要大呢，因为以前都集满人了吗？” pa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摆随后走到前台的椅子上，跟随虹夏的视线望去 她记忆里其实繁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之所以感到不同 大概就是pa的超能力 名为[观察]的双眼所发现的 “具体我也说不清，大概是因为没有声音了吧，毕竟音乐比人还要更快塞满空间” “声音能看见吗？”虹夏给pa递了一瓶饮料，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 “能哦，声音就像一条条看不清尾巴的彩线，五颜六色的布满在整个繁星”pa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彩线的运动路线 从乐器的尖端迸发，随后尾巴消失不见化为一根闪烁着情绪的丝线游荡在繁星 碰到墙壁便弹射 “那线会消失吗？音乐没声了什么的”虹夏算是一直在认真听着pa桑云里雾云的解释 按正常认知来讲，乐器的声响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一刻，那线便会隔绝源头与结局 同样离开繁星 可pa桑听罢只是指了指虹夏的胸口，说道 “线的终点一直都是你的心，所以永远不会消失哦”随后话锋一转 “但存在是靠着记忆的，如果你忘记了这一段音乐，那线确实会彻底消失，就算再听一遍也不再是最初的那条” “诶～pa桑对这方面有独特的见解嘛，是摇滚的必经之路吗？” pa桑对这点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些线也只有自己看的见....不，自己甚至都不确定线到底存不存在 唯一能证明的也就只有对它的一小部分认知 抬起脑袋，见星歌迟迟不来，pa桑便问虹夏店长今天是不是不准备来了 可虹夏也只是摇头称自己不知道 “真是的，自己的箱子就自己来好好保管呀，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走喽”pa桑起身穿好外套就准备出门 “诶，这算旷工呦pa桑，虽然店长自己就在旷就是了” “只是去见个人而已，那我先走啦”虹夏望着pa桑出门的声音不再说话 算是以店长妹妹的身份默许了这件事 “那接下来你们几个，别一直躺在那里好嘛” 喜多靠在沙发上，沉着脑袋可谓是非常稀有的状态，而凉跟海川跟平时差不多，基本半死不活 随后波奇嘛....波奇呢？ “她说她待在录音室内更舒服，就进去了”喜多抬起手，指了指波奇所在的方向 随后自言自语，似乎在思考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你俩呢？熬夜了吗” 海川摇了摇头，称在沙发边睡了一觉全身都疼，凉也差不多，脖子疼的直不起来 “就不能好好睡在床上嘛....” “怎么说呢，有种潮流的感觉呢” “睡在沙发上？” “没，是不睡在床上” 。。。。。。。。。。。 “说起来，泰子她说要离开了，称儿子找到了媳妇，自己也不能继续在这工作了” 田盏靠在窗边，望着地上的水洼说道，分明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可小区里却还是以前阴影 先前来的路上田盏还不小心踩在上面了 “嗯，早点离开也是好事，毕竟陪酒也干不了太久，那你呢？”衣牙净抚摸着服此的脑袋，没有看向田盏 依旧望着服此，问道 “很久吧，虽然可能会被那个混蛋七月开掉，但我自己倒是打算干到不能干为止” “而且离开的时候必须把那个七月揍一顿泄气，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一些话不能明说，但会被讨厌的，孩子长大以后”田盏沉着脑袋，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自己女儿还没醒....可醒来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自己女儿是怎么看待自己 一直靠着这种工作来生活 说到底她到底会不会醒呢 田盏想到这里，突然改变自己先前的说辞“女儿醒来后我就不干了” “醒来后我就不干了” 第103章 各自背负 [终于签约啦！打赏礼物我不强求，各位大大能推荐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 田盏望着一旁的衣牙净，内心思考着对方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 或许她依旧抱着一颗侥幸心理 认为一切都会这么过去，任何都不会考虑自己身处何方 亦或者被谁爱着 但任谁都清楚，衣牙净内心所展现的，净是扯蛋的空话 ........... “我就知道，你早该听我的....服此哪里去了？”田盏坐在驾驶位，开着窗停在路旁 今日的风比以往还要清澈，周围儿童的欢声庆贺着准备到来的下一个学期 唯有自己身边的哭声如此刺耳 田盏叹了口气透过窗户想抽根烟，可望着自己车边的学生们还是不耐烦的收了起来 车里净又讨厌烟味.... “好烦啊....” 衣牙净低着脑袋，双手托着泪腺，若有若无的声响传来此起彼伏，隐约轻泣看不清眼泪 而车还是七月的车... “在老师那里....在登记名册...”衣牙净说道如此，可声音依旧十分微小 小到能被田盏的叹气身掩盖 “所以说，你把服此留在老师那里，自己出来了？” 衣牙净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身体莫名颤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不做声 只是摇摇脑袋 田盏见此也只是连连叹息，随后穿上外套便准备下车“我先把服此送回家，你留在车上，我一会再回来” 说着，田盏关上车门，身影逐渐在后视镜内消失，唯有剩下默不作声的衣牙净还留在那里 被合上的玻璃窗听不清外头的叫唤，就算知道现在自己身旁没有任何人 衣牙净还是不肯抬起脑袋 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愧疚 “身为母亲的自己....逃走了...”衣牙净低踹着些声音，悲催的模样哭干了双眼 染脏了妆容 正如田盏想的一样，衣牙净还是没有放弃心里的一丝侥幸 身为这种职业田盏当然知道她们的下场如何，甘愿一辈子沦落成为妓女，亦或者因为某些事物而完全离开 田盏一直都不肯拆穿，或许也只能由衣牙净亲自体会一遍 衣牙净内心不断重复着别人嘴里的尖言碎语，眼中的冷落与赤裸裸的鄙视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她更多的只是在害怕 愧疚的低下头，害怕着不敢表现出任何一丝的不屈，她更害怕他们会同样对待服此 毕竟自己早就做好了被闲言一辈子的打算 可只要心里一想起服此还在这里 她就做不到把任何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些事情发展的比自己预想要快上太多太多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好好参加孩子的家长会 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如何传出去的 一切....发展的快过头了... 。。。。。。。。。。。。 服此跟田盏两人一大一小站在车站等着电车，服此还好，依旧是一副讨厌任何人的表情 可田盏却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哄好服此跟衣牙净两人，虽然看起来这孩子跟平常没什么样 但田盏清楚服此总是会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埋在心底，只把符合期望的答卷承上来 所以一切还是很麻烦啊....田盏内心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说道 “服此，家长会的事...” “我知道，他们讨厌我妈”服此快速打断了田盏的话，一脸坚定的说道 可这么一搞田盏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句话叫叫不醒装睡的，而装着没事的人也很难再让其敞开心扉 服此就是这么一个状况，至少田盏是这么认为的 “那...就是你别把那些话听进去，毕竟你妈也....” “我知道，你不用多说，我认得清谁对谁错，他们只看到了我妈的工作，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为何会从事这份职业” “这是人们的诟病，你也不用道德绑架我，我永远站在我妈那里，而那些畜牲都赶紧去死吧！” 田盏叹了口气拍了拍服此的脑袋，却被服此一个用力拍开“别乱摸我脑袋” “诶....虽然不知道谁教你的这些词，但你想法也对了，那回去吧”田盏跟着服此上了电车 车里比较满，田盏把服此塞进座位后站在其前面，说道 可能车里人比较多，田盏的声音也比较响 “听我的，离开吧，越早越好”田盏从口袋掏出手机，那里的屏保是田盏跟一名女孩的合照 而其身后正是一处看不清头的大山，周围一片葱绿看不清科技的痕迹 只有几条电线横在头顶 只要看着相片，那清晰的质感与真正存活的希望扑鼻而来，以至于服此望着照片缓慢陷入其中 “神奈那边，一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小镇，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离开这里” “去往照片里的地方”田盏又指了指图片“当然会带着她” 田盏笑道，收回手机 闷热的气息穿荡在人群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悲伤起伏牵动着电车驶行的动力 宅男、啃老、月光、班囚、学生 无数的悲欢离合响起的只有田盏的一丝微笑、与重新拍在服此头顶的手掌 “你总是聪明的过分啊，我还想着要哄你很久很久呢” “我至少比你聪明，这些事我还是能明白的.....但”服此顿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 可望着田盏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 试探性的说道 “就是如果...真的能离开什么的...跟着我妈....”服此低下头，怀里正装着校服的书包 电车一阵抖动带起服此的身躯一颤一颤 “我不想去上学....他们都是一群不懂任何事情的蠢货....” 服此脸上挂满对于现状的不满，虽然看起来跟平常差不太多，但田盏看的出来 “那准备干什么？天天晚上给你妈做饭吗”田盏的语气完全就是在讲笑话 可服此却比以往都要认真 “我就是这么想的，反正不用浪费学费了，必须得上也可以赖着不给钱也不去对吧” 田盏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第104章 期望 “该说你早熟呢，还是已经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电车上的人群几乎没有缩小的可能，奔着需要努力的事物而冲刺 只为了一件件细微意义堆积起来的重大价值，仅仅只是为了一件件充满着过往的爱 “说来说去，你认为什么才能称之为大人？只是会去想一些「大事情」吗？”服此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双脚 他不愿意抬起脑袋，只是不确定会对上何样的眼神，是因为压榨而愤恨 幸福而开心 追逐命运而兴奋 还是因为悲催而挤出的一丝泪水 服此一直都认为自己并不普通，在一些感性的事物上他的认知更加发达，越是投入便越会忘记自己的人生 尤其在对上双眼时 他的脑海便会充斥因为眼神而透露的人生 简单来讲，服此其实十分感性 “没有哦，只是说说想想而已，任何人即便是人渣都能够做到思考，所以大人的标准并不是会想些什么”田盏坐在一旁，看着对面大楼玻璃反射的余光照在自己的项链之上 本是悲剧而成的金，却比以往还要明亮 “真正的大人，应该是说到做到，如果不行，那只是拖着幼稚灵魂的腐朽身躯” “那特殊情况怎么办，就是突然完不成了，失约什么的” “那就不要誓下没有责任的诺言，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比重要，对任何来说...”说到这里，田盏的双眼略微颤抖了一下 可毕竟还在孩子面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所以撤回刚才的发言吧，那些人又不是真该死，只是处境不同怎么能这么简单就下定论呢，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田盏拍了拍服此的脑袋 “可是他们都......”服此抬起眼眸看向已经闭上双眼的田盏，暗自叹了口气 试探性的抬起头，一眼望去几乎没有人在意服此，也没有眼睛看向这里 没有故事也没有能感性发挥的机会，只是一如往常一般，毫无关系 想起田盏刚才让自己收回的那句，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如果做不到感同身受那还能算的上是人类吗？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我们具有最特殊的思维，那便是伤心与怜悯 所以.... “没办法做到同情的人，还值得活在这个世界嘛？” 服此沉着情绪，怀里的背包越来越紧，起伏不断的呼吸映照下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 被人群隔断着的神情孤单落寞 身旁传来的呼噜声刺痛着他的神经，想要出声也只能一直忍着，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朋友 也是自己难得能够敞开心扉的人 想起这两人，服此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放弃当前的职业，然后离开 越远越好，最好那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 想开个商店跟种田，然后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不再去思考，不看书、适当上网、多运动 想带着她们逃离这个令所有人悲伤的地方 “虽说是逃避，但我相信我们的逃避绝对是正确的....” 转开视角，服此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与一名睡在一旁的成年女性 。。。。。。。。 “啥玩意？有事快说没事别烦我！”七月垂下嘴角一脸厌恶的等着电话里的声音 浮夸的造型与气质惹得街上人们回头连连，一身的艳色再配上纯紫的墨镜 站在那里真如同电影里的模特明星一样 只是表情看起来非常生气 “不说我挂了！我踏马没时间跟你消耗，再给我打电话扣你工资啊！”说罢，七月一脸气冲的模样挂断电话 塞进包里看向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妈什么时候走啊，能别赖着我吗？” 河口没有理会七月的尖酸刻薄，而是淡定的点上一根烟，笑道“跟朋友聚聚吗，多待一会我也该解决自己的事了” 听到这里七月带点嘲笑的意味冷笑一声，但没有发言讽刺河口，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那辆黄色保时捷 可等河口走到车旁确实一脸黑线 “你这车...艺术气息有点浓啊” “多浓啊？” “浓到想起我女儿第一次做饭，那汤浓到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河口说到这里沉闷的心情缓解了一顺 见七月不打算说话便拍拍身子上了车辆，而剩下的就只看七月到底会开到哪里了 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想理会 另一头衣牙净耳边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神色冷静的望着方向盘 经过自己一段时间的思考，衣牙净充分明白了田盏为何会对自己展示梦想 也清楚了这些事情为何会发生 依旧跟海川嘴里的那句「愧疚」有关联 可等自己真正想要隔断这层愧疚，嘴巴却说不出来任何关于辞职的话 只能张着嘴巴，等七月自己挂断电话 衣牙净内心的愧疚不止是对于自己的工作，更多的是这片土地 愧疚经过发酵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直至伤疤再也无法遮挡 手机传来振动，使得耳边一阵铃声响来，衣牙净习惯性的接听电话 那边先是一阵骂声，随后继续保持着厌恶的语气叫唤着 “你再不说话我真的就扣你工资了该死的” 河口靠在车边一旁，打理着盒子里的烟还剩几条，与望着天空蓝云暗自叹气 唯有七月身上的衣物被风吹扬在半空 沉了一会气见那头依旧没有声音，七月也不再挂电话，摆着气愤的模样站在原地 偶尔衣服吹的挡住脸庞、衣线掉进嘴里，也不去理会一旁河口的疑惑 一根接着一根，直至盒底的年华都被耗尽，全散在今日的分中 默不作声 “我....”衣牙净垂着眼眸，突然说道 “想辞职然后到田盏嘴里的那个小镇” “我....” “害怕这个地方” 七月没有回话，而是径直将其挂断，转头问烟等来的只是河口的空盒 “谁叫你一直耗着，烟都被风吹得一干二净了，连把都没剩下”河口脚下被扔掉的烟把遇风被缓慢吹走 路过大道亦或是乡间小路 “我说啊河口，你不是一直有一个梦想吗”七月不在意河口到底还剩没剩下烟，也不在乎烟把被吹到了那里 只是刚听到衣牙净的话，突然想起了河口的梦想 说是梦想，其实也就是一个期望 “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去往一个天堂吧” “呵，果然只是期望啊” 第105章 一点雨从天上来 “所以现在怎么搞的？我们回家玩过家家吗，你俩当爸妈我去当爷爷.....”河口坐在副驾，一脸忧愁盯着玻璃窗外头 身上的烟味直呛的衣牙净只能捂着鼻子 “嗯？烟味很大吗”河口用鼻子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顺便让衣牙净打开窗户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七月会莫名其妙把这名女人带上车，但少管闲事指定没错 河口也就闭着眼不去过问 “一会你就直接回家吧，我去跟衣牙净谈点事，别想着让我送你”七月身上的衣服被脱下了大半，几乎只穿着体桖 但唯有那副墨镜，似乎从未见过七月摘下来 “来了来了～为了女人抛弃好朋友的戏码....我看了很多啊，这种时候就应该马上下车，否则就会为了成全兄弟跟她老婆而牺牲自...”河口还没有讲完，七月立即停在一旁让河口赶紧滚下去 衣牙净还以为自己突然来访打扰了两人，可河口听罢只是淡淡一笑 走下车拍了拍衣服，头也不回的往商场深处走去 “不用管他，老婆死了一段时间就变成那样子了”七月准备开到店里再谈事，可衣牙净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磨挫着拳头问自己能不能坐到副驾 七月摇了摇脑袋，指了指窗外“外面要下雨了，就不停了，爬过来就免了”七月的话刚从口出 几滴雨水落在车窗之上，没过一会天上便响起阵阵雷声穿梭在云层之中 干瘪的滴水也化为了倾盆大雨，瞬间压下地面一切的尘埃、扬起一阵雨雾 透过玻璃窗，车辆的灯光与大楼里萎靡繁华、绝世才子的荣誉照在衣牙净脸庞之上 光亮一次次闪烁在双眼，使的眼眸映射在雨水中变得更加亮眼 “我今天去参加服此的升学会了，说是给家长们特地开的”衣牙净突然说道，但依旧望着外头 “咋样，被骂的狗血淋头了吧？” 衣牙净听罢只是轻声一笑，开始有些自嘲的纠正起来“倒没有，只是...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大概就是田盏的意思，需要亲自体会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分明店都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远” 七月当然明白干这行的就别想瞒着了，基本干一天都会被别人唠一辈子 而这些被加工过的故事不断在人们之中传唱，最终便会演化为人们最乐意听到的版本 “那你想干嘛，把他们揍一顿吗” 衣牙净神情愣了一下，随后摇头示意七月不能这么暴力 最坏的情况也就只是想报复一点回去.... “比其这个，我有那么一点想离开呢，从这里” 七月听罢神情明显愣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不自在“离开吗，去哪？跟田盏一起？” 衣牙净没有理会七月的问题，而是直接无视讲起自己的事来“我以前有一个一直追寻真理的堂哥，他的身影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很伟大” “我也感谢他能引领着我走出那里，虽然继续跟傀儡一样待着或许能过的更好....但我一直都没有后悔” 七月没有出声，戴着墨镜看不清双眼透露的情感，衣牙净也只能继续讲着 “他在很久前因病去世了，我也因为家里人的阻拦没能去成葬礼，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希望能看他最后一眼的” “本来生活会继续这么下去，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选择离开” “但我突然听到他一直有一个没有父子关系的孩子，连收养关系也算不上....”衣牙净双手搓紧，眼神低着苦笑一声 “我只是一想到他可能是一个人在贵的葬礼里，我甚至都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办葬礼，只是脑袋里想着想着我就一阵愧疚” “我就想着，我虽然养不起但好歹多多少少探望一下吧，另外还得补偿他一笔钱之类的” “为什么补偿？”七月停在红灯，望着后视镜里的衣牙净，突然问道 天边已经彻底落寞，车里的暖灯也因为反光的原因没有开启，只能透过路边大灯传来的一点白光看清衣牙净的面容 “补偿我的愧疚”衣牙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继续说道“我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愧疚感” “我愧疚我的父母、家族、青梅竹马、丈夫、服此，还有我的堂哥....后来也多了一名孩子” “我的一生都在愧疚里活着，我也因为愧疚而活着，我无法断绝它....只能想办法满足” 说到这里，衣牙净小心翼翼问七月车上有没有啤酒，可迎来的也只是七月的摇头 没有酒精的加持，她的语速变得有些缓慢，神情也变得有些呆滞 似乎在空出一段记忆来思考自己的对错 “我去见那个孩子了，他说他理解我，称没必要硬着收养他，说真的，我听到这里可悲的松了一口气” “我先是给了他一笔钱，虽然不多但差不多能养活他几周的伙食费，他也爽快的收下了” “可我下一次去找他的时候，他的神情很寂寞、无欲.....很像那种失去希望的人” “我就想着，我赶紧把钱交给他之后就带着他上街买点衣服吃的，希望他能有一些活下去的理由” 衣牙净脱下田盏的外套，整理好放在一旁，满脸愁容双眼却一股自嘲的笑意 “结果他根本就没有收下，他把上一笔钱存好等我再来的时候还给我，他还说什么.....” “你的愧疚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存活方式是一个绝对的错误，他一言两句就判定了我一直活下去的理由” “那你生气了？”七月的态度比起以往要冷静的很多，或许也正如海川所说 雨，总是人们静下心来的良方 “生气那倒没有，只是有些伤心而已，另外我还因此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我可悲的模样是否还值得愧疚？或者值得别人对我愧疚？” “这我真的不知道，于是我参加了服此的家长会.....但结果也可想而知” “我的想法没有错，可我的活法却错的一塌糊涂” 衣牙净讲完声音沉了下来，七月也没有回复的打算 于是一段时间内，车里只剩下外头的雨声....传在两人耳边 无比焦躁 “所以我打算....等田盏，随后带着存下来的钱离开东京，去田盏嘴里神奈的一个小镇，开一个小商店、一个小房子” “可以的话希望找一个能依靠的丈夫，再是安排服此入学，除此之外还希望能跟田盏是邻居” “天天见面，希望能在夏日吹着外头的凉风，能听见风铃声穿荡在整个屋子” “随后安静入睡” 衣牙净嘴角浮现着笑意，她的愧疚如她所说毫无意义 真正的自由是心之所向 追寻他人口中的理念、存在的价值意义皆是自由的奴隶 是彻头彻尾的 奴隶 第106章 风海 「反映主线太少了，主要还是因为原作剧情太少，这章过后就开始重新回归主线了」 “离开嘛....还是说只是单纯的逃避？”七月将车辆开到自家夜店门前，从前座转过脑袋 双眼盯着衣牙净的脸庞 “只是单纯的....懦弱导致的逃避而已” 七月听罢轻笑一声，望着车窗外的大雨，没有再继续眼前的话题，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会找怎样的丈夫？”顺势从车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递到衣牙净面前“抽吗？” 衣牙净接过那根印着数字的烟，塞进包里没有抽，毕竟她自己其实也不怎么抽烟... “负责任的吧....能活的长久一点就可以了”七月没有理会衣牙净的回答 而是望着外头被雨雾挡住的店门，烟香荡在两人面前飘忽不定 连同门口那艳色的灯光 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衣牙净悄悄抬起脑袋见七月没有离开的意思，想着趁机会问问一些自己打听的事情 虽然可能会有些冒犯... “那个..七月，你去世的妻子，名叫风海吗？” 七月听见风海的名字稍稍转过脑袋，双眼被墨镜挡着看不清神色，只是手里的烟没有停下 烟气依旧弥漫 “从哪里听说的，我记得没怎么提起过”七月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生气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衣牙净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七月会大发脾气呢“之前一位客人自称是你以前的朋友，跟我讲了一点你太太的事情” “后来我跟田盏去医院缴费的时候又听见了风海的名字，所以我就想....” “风海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不用再提了”七月弹掉烟头掉在车底，挡住衣牙净的嘴巴 继续说道 “慈善的人是谁都无所谓，是我、风海还是其他人，那都没有关系”望向自己脚下即将熄去燃烟的一点火光，比起车里的暖灯 显得更加亲近 衣牙净没有说话，她希望自己能知道风海的故事，并不是必须的事情，只简单因为好奇 毕竟七月虽然长时间戴着那浮夸的墨镜，可等着装正常起来还是比较斯文的 主要还是衣品跟大嗓门毁了一切好印象 尤其是一点就着的性格更是让人难以对付，但只有被帮助过的衣牙净清楚 七月的内心虽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细腻，人也不像是奇幻般出奇的温柔 只是对比起来....跟世上的许多人 “喝酒吗？”七月抬起脑袋摘下眼镜，双眼没有对讨论此时的厌恶，只是一如往常一般厌世的模样 可特殊情况下衣牙净还是失神忘记了常识，有些不好意思称不想提及可以避开 可七月只是低着头，语气更加坚定 “不，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听听”七月从副驾驶位的车兜里将一瓶印着百花的啤酒掏出来递给衣牙净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喝酒”衣牙净口上说着拒绝，可右手却捧起酒瓶，放在自己一旁 似乎这瓶就本身就是为了衣牙净而留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车上就只剩这瓶啤酒了 “那样的话会忘不掉的，今天的事”七月伸着右手，依旧摆着递酒的样子，望着衣牙净身旁的啤酒 叹气道 “我希望我自己能忘掉，也不希望继续记着这些，更不如说” “没有酒精的麻痹我根本说不出来” 雨水在愤怒中灌溉冷静的醉意，令人沉醉的酒精在痛苦中抒发人的悲情 可忘记不是件好事 反而会失去最为重要的机会 见衣牙净没有把酒递过来的意思，七月这才自嘲一笑，分明先前自己还骗净说车里没有酒 处在第三方的视角来看，酒的加持下人们总是把一件事无限夸大，让人听不到最真实的情况 而对于当时人来讲，酒确实是最有用的催吐剂，将藏在内心的一切戏码与悲苦 通通化为不停翻动呕吐的胃 直至明日再忘记一切.... “当时我真的爱她，你知道爱是什么吗？”七月说罢停顿了一会，似乎希望衣牙净能够回答自己 奇怪的是，一谈论到风海七月的嗓门却突然安静了许多，嘴角也一直上挑 “是责任？” “是一切，我的一切”七月收回右手转过身靠在座椅，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 希望衣牙净能在雨水的干扰下也能听得清楚一些 “你之前在店里问我，为什么要开这种店，我也清楚你没有什么坏心思或者鄙视” “只是思考店怎么这么多，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衣牙净摇摇头，纠正道 “我当时确实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导致问了一个傻问题，没你嘴里想的那么多” 七月愣了一下随后轻声一笑，想再掏一根手指却什么也掏不到 座椅前的七月仰着脑袋深深吸了口气“是因为你们这群傻子一直希望能通过自己来赚钱” “陪酒也罢、卖身也罢，有些蠢货就是接受不了别人的施舍，希望能自己来做到一些....普通人都能够做到的事” “来提现自己可悲的价值” 七月见过太多这种人了，不惜丢下自尊也无法接受别人怜悯的眼神 衣牙净也好、田盏也罢、泰子也是 都不希望成为自己孩子的拖累，又或者说不希望自己给不到孩子幸福 所以七月才吼来吼去 毕竟这些蠢货才不会认为自己的工作值得被人恭敬或者尊重 只有辱骂才能让她们寻找到现实 免得遗落在奢华之中 “当时我确实有个家吧...但后来风海难产，两人都没保下来”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就打算开夜店的，毕竟她那种女人一刻都不希望自己可怜她” “你说坚强吗？”七月再次问道，可衣牙净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毕竟很多事自己也不太清楚 之前受到七月的帮助才租下了一件便宜的房子，难道是因为感恩才来这工作 怎么可能 想来想去，衣牙净的脑海也就只有一个回答 “因为只有这里我才能赚到合理的钱，我这算坚强吗？”却是反问 七月听罢突然间愣了一下神，转过脑袋望着衣牙净 看着她那副坚强又弱小的面孔，他内心也仅有风海一人 “算吧....我们每个人都比想象的还有坚强” “毕竟我也跟幸福擦肩而过了嘛” 第107章 退学生前辈 天边的叫唤响彻在整个东京，黑云压城看不清夜空只能奔着月色在脑海里幻想着缕缕星辰 雨声浮在两人耳边使得听不清外头车辆的笛鸣，只见雨水聚拢在地面反映着城市一点余晖 伴着衣牙净与七月的沉沉心思.... 。。。。。。。 海川缓缓站起身，撩了一下头发望着还在沉睡中的山田凉 电视机依旧播放着电影，可剧情的快速跳跃让他完全不清楚演到了哪里 透过五颜六色的显示虹眸，海川看得清凉的一切 “有些时候就是希望自己能一觉不醒” 说实话海川的身体素质根本抬不动凉，倒不是因为对方体重 更多还是海川自己的问题 常年不健康的饮食加上本就发育不良的身体，海川其实连自己都有些难以驱动了 另外的失眠与过去的烙印也在摧残着他的灵魂 “该说你睡得香呢”海川轻笑一顿，拿起遥控关掉电视 对方的体重比海川想的还要轻一些，虽然有点逞强的可能 但毕竟隔壁就是凉的卧室 可能抱着的是因为活物或者比较重要的人，比其冷漠的物体 就算是重一些也总觉得能抱起来 前段时间开始，海川除了失眠总是会在半夜惊醒，而看着那空荡荡屋子便完全没有了睡意 但就算在这种很温馨的屋子里他也没有睡眠的渴望 反正继续睡下去是不可能的，海川便从柜子里找了一件被子盖在山田凉身上 随后去浴室洗了把脸就准备出去，只是在外面逛到天亮，也不打算回家 走到街头天似乎还没有亮的迹象，只是远处一层白昼飘在地平线 看了眼时间发现确实快早上了，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回趟家然后直接去兼职的地方 “诶～感觉一想到还要去工作浑身就没力气啊.....睡也睡不着”电车已经关了，海川也只能选择走回去 还未天亮前的城市散发着生命热烈的气息，虽有冷漠相伴但也挡不住耳边传来醉汉的喊叫声 毕竟 “到处都是人啊”海川转过脑袋，分明天还没有亮，人们应该还在梦中渡过余晖 可街头却如往常一般车水马龙，人行道两侧站满来去匆匆看不清脸庞但为生命奔波的人们 学生、社畜亦或者白领醉汉都没有休息的打算，或许他们都如海川一般 因为失眠而无法入睡 那他们为何会失眠？又是什么导致的失眠出现？ 夜晚不再是为了不满足的欲望而熬夜 海川也化身其中的一位，沿着正准备开门的店员们往伸出走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任何人都没有时间多停下来一分钟来欣赏周身的一切美丽 任何人都变成了过客 除了一位看起来就不太属于此时的人影 “你们的墓我就埋在这里了一会我还得去虹夏那里工作但是我不想工作工作好可怕....人们好可怕.....打着耳钉的长发男也好可怕....但明天就得去学校....！学校也好可怕！而且还得.....！” “波奇？” 后藤独听见声音一脸惊恐转过脑袋，海川也从缝隙看清了对方在干什么 “你是在给....蚂蚁堆坟...？”海川一时间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波奇单纯只是精神出问题了 “那...那个！我很闲....是特地闲...下来的..”波奇眼见此人开始莫名胡言乱语，海川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更好奇波奇在这里做什么，家离这里不是挺远的吗 “那个....因为要打...工，所以就早点过来了.....”波奇重新咀嚼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跟以往一样 除了打工的第一天开始因为怕迟到所以就干脆来这么早 “执行力可嘉嘛，但这里离繁星很远哦”海川蹲在波奇身边，却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 “那个，因为我...不经常来，迷路了....”波奇心想分明刚才还在繁星，可见还没开门走着走着就突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完全不敢抬起脑袋，所以记不起来到底走过了什么建筑...或者穿过的是那个街道 而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在繁星好好待着非得跑出来.... 波奇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海川也只能询问要不要帮忙 “麻...麻烦你了....” 海川等波奇站起身便往繁星的方向走去，可不知道为什么波奇就是不肯并肩 而且海川只要转头波奇就会窜到另一边 随后便是连连道歉 海川无奈笑了一声，问道 “波奇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嘛，你现在这个样子？”海川的语气相对比较温柔，也没有逼问的意思 波奇听起来心里也比较好受 “额...没什么好听的，只是小时候比较...迟钝，随后就不知不觉变成这个样子了....” 海川听罢长长嗯了一声 “那乐队呢，感觉怎么样？” “感觉...能坚持下去，但一想到还要去打工就....”波奇心里的咯噔声总是络绎不绝 或许是因为她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比过往的种种还要精彩....虽说这才能称之为正常的生活 “我也是呢，只要脑海里记得还要去工作就非常烦躁，总想着不用再去工作多好啊之类的” 波奇缓缓抬起脑袋，先前一段时间她也从虹夏那里听说了博...海川的事情 听说是秀华的学长还想着学校可能又多一个朋友，但又突然说什么退学了 “那...那个，博时前...” “叫我海川就行” 波奇声音顿了一下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海...海川为什么要退学呢？”波奇倒不是惋惜，主要还是她也曾无数次考虑过退学不再去上 但她连提出退学都难以做到 毕竟父母那边也不会同意，还有可能直接把我送到寄宿学校..... 所以她如今更想问问前辈的意见 “很简单的原因，因为我讨厌学校，况且它已经不会再给我带来什么，中和一下我就退学了” “怎么了，难不成你也想退学？”海川本就只是想开开玩笑，可波奇只是眼神躲闪点点脑袋 说道 “因为...我也有点害怕学校....成绩也不是很好，就想过要不要退学什么的.....” 第108章 孤独、波奇、后藤 海川见波奇似乎是认真的，也一改先前玩笑的姿态，认真说道 “想要做某事得先考虑后果，一切打算最好在权衡利弊之后，对于我来讲学校已经没了什么价值” “但你不一样，如果做出了离开的打算，或许会陷入后悔的泥沼” 海川认真的神态吓得波奇还以为惹得对方了，毕竟他从刚才开始一直都一股笑脸 “非常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前因后果我会私下认真考虑啊不绝对不会退学并且后来的每一个学期都认真上课以东大为目标努力学习争取在期末考取得年纪第一的好成绩不然我就以死谢罪！” “完美感言那就努力喽”海川全程听完认可了波奇的自我宣言，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让波奇别这么紧张 “我又不会生气，难不成虹夏说了什么我的其他事？” 波奇不止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只是双眼紧张望着远方“那个..虹夏说海川很可靠也从不生气让我想说什么说什么.....” “但就算知道我也....忍不住说出来了” 海川听波奇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跟波奇其实不算有太多话，喜多也只是聊上两句她们就开始练习了 所以总体而已还是不熟悉的原因？ “话说波奇咱俩好像不怎么说话啊...不对，你好像一直都沉默寡言” “抱...抱歉，因为不敢说话就只能....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多跟虹夏她们说说话的.....” 波奇的样子海川只有朦胧的熟悉感，不是她的社恐 而是来源于对方的孤独 海川突然想起来凉给后藤取得外号名叫波奇是孤独的意思 “话说波奇是贬义词吧，你喜欢这个外号吗？” “喜欢！那...那个，因为第一次有人给我取外号....”波奇的双眸是忍不住的开心，过去的日子只有孤独常伴身旁 一些朋友之间的话题她也不怎么懂，但一想到外号是给朋友取得 她就有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我居然也有朋友了？”后藤的内心只有一个疑惑，可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声波奇 而那些疑虑也变得烟消云散 “是嘛，我还在想凉是不是欺负你了，但只要你自己喜欢就没什么事了” 海川说罢转过身继续引路前往繁星，后藤依旧跟在身后不愿并肩 路灯照在她的脸庞只有不满与惧怕 “海川....”直接叫对方名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波奇便小心翼翼问道 海川自己倒没什么，毕竟直接叫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 “虹夏跟我讲...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海川，虽然我不太懂，但我有些问题能问你吗....” 海川见此只是笑着点点脑袋，提醒天马上就要亮了，让她边走边讲 波奇背着吉他，先是认真吸了口气 抬头只见得到海川的背影，松了口气才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我学吉他组乐队的原因其实就只是想变得出名、受人欢迎，赚到大钱离开学校” “虹夏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只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惧围绕在自己内心，我就想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准备好的时候再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我完成了第一次登台演出....虽然弹的很烂，但如果是第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原谅呢？” 波奇讲到这里见海川还是没有回头，低下脑袋继续说道 “我确实想组乐队、交朋友，每天都像喜多那样变得开心” “目前来看，我做到了所有，结束乐队、虹夏她们、每天都能见到朋友” “但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波奇稍稍将脑袋抬起来 “我似乎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发生的一切我就只有接受...从未想过自己去创造” 后藤眼里，乐队是虹夏带自己参加，外号是凉前辈取得，朋友也是喜多自己来找我的 我不能确定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更不如说，这一切我值得拥有吗？我这种人 “波奇，你看起来虽然很怕人，但好像一直为他人考虑呢”海川听波奇将疑问说了出来 依旧没有回头 双脚依然走向繁星 “可这里是我自己的问题.....” 波奇神情倒没有显得很失落，这几句她已经在内心呼唤了好几年 想要追寻答案却总是半途而废 亦或者自己从来都找不到答案 “我觉得不对，虽然看起来你是在问属于自己的问题，可你却把最重要的自己却忽略了” 波奇突然间定住了神，站在原地望着海川的背影 “在一些特殊场合中，「自我」总是被第一个忽略的存在，过于自我或者忘记自我都是消极的想法” “只要认真思考，其实问题也很简单啦，因为吉他虹夏才去找你求助？那当然是因为你本就会弹吉他呀” “他人做出某件事时也会有一定的规律与认知，凉给你起外号也好，喜多找你做朋友也罢” “你只是太过于专注他人，忘记了自己的优秀罢了” 海川转过身子，见波奇离自己有点距离，疑惑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那就是说....是因为我，虹夏才会来找我？”波奇指了指自己，看不清双眼 海川点点脑袋没说什么 而那天边也彻底亮了起来，透过一层层的楼房与大厦径直落在地面 风煽动着树叶吹响独属早晨的弘阳 只记得比以往还要陶醉的金色天际线透过人们心中的隔阂与枷锁 映显在海川面前 波奇站在迎光处，稍微一转身阳光照在衣角发丝，连同黝黑的吉他包也变得如此可贵 “波奇你闪闪发光呢”海川称赞了一句便转过身子继续走向繁星 波奇望着天边的金色大地愣了一会神 或许正如海川所说，看起来自私的问题却充满了对别人的赞赏与考虑 “我的建议你还是赶紧回家睡觉吧，明天上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波奇跟在海川身后，听罢神情一怔想起这个暑假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先别说去跟朋友玩 自己除了弹吉他还干了什么 “这里是....地狱啊” 第109章 无数次期待 「社会好可怕！」 后藤一整个国中得出的结论，虽然还没有完全切身去参与到社会当中 但内心比较敏感的她早就在一次次的观望之中依然想明白了所有 而一切的契机仅仅只是因为孤独导致的闲来无事 而已！ 。。。。。。。 “要拍照喽～恭喜独成功升学！”后藤美智代与直树站在两侧，身后正是小学的石牌 而此时的独内心虽没有太强烈的激动，但对于新的生活还是有些抱有期待 是否能在班里受欢迎亦或者寻找到自己内心所想之物 双眸亮过一丝闪光，后藤独还未意识到她未来的每个学期都会这么想 可真正实现的，还在遥远的高中时期 。。。。。 后藤独站在走廊，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成绩内心不禁激起一股自豪，幻想着拥有优秀成绩的衬托自己肯定会成为社交圈的中心 可她站着站着 走廊的成绩表下仅剩她一人站在那里 左右张望着，后藤独发现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成绩 朋友还是朋友 成绩的起伏不会对他们的友情产生影响，也不会让他们去讨好某人 对大家来讲，这可有可无 。。。。。。 后藤独坐在演讲仪式的第一排，望着台上激情昂扬的学生会会长 她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做到避开那些令人害怕的目光 无视那些冷漠的眼神 转过脑袋，后藤独惊讶发现学生们似乎很喜欢会长的演讲 各个竖起耳朵认真听讲的样子比上课还要明显 不一会，她的疑惑便消散在一片片震耳欲聋的掌声之中 仅有她一个人在意会长的成功 。。。。。。 后藤独坐在椅子上，用筷子夹起饭菜塞进嘴里，顺便双眼在周围的欢呼声中转来转去 分明是大晚上，大家却似乎都很有活力，甚至还能上前去跳舞 夏天的夜晚并不寒冷，以至于独一直认为那团巨大的篝火太碍事了 很热，但伴着火光的照耀，同学们成双成对起舞在那片本就热裳的篝火旁 她也就看着而已 毕竟就算有人邀请她，独也会立即拒绝 。。。。。。 “你看起来不太愿意跟班上的同学们接触呢，是有人欺负你吗？”独站在班主任面前，疑惑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一个人就算孤立嘛、一个人就会被认为是受欺负了嘛 还是说因为一个人，人们才会对他毫无底线的追查 后藤独摇了摇脑袋，随后愣着神走出办公室，夏日的风比窗户还要透彻 以至于进来的风除了触及完全看不清，就算是被风吹动的窗帘还是发丝 她的眼里，什么都装不下 。。。。。。 “我能不去....吗？”独有些害怕的抬起脑袋，说出不到一秒她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如果团体活动不参加被讨厌是迟早的事....而且还有可能被那些男生们揍一顿 老师站在教室门口，似乎猜到了后藤的意思，神情有点难为情 似乎有点想挽留后藤去参加 “后藤同学以前还不会逃避这些活动来着，但如果实在不想参加我也可以把费用退给你的” 独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跟老师长长鞠躬等对方离开了教室才直起身子 自己确实打心底不想参加这趟旅行，老师也同意了自己，后面只要说谎称自己生病了去不了 同学们也不会怪.... ......... “自己真的...会有人在意吗？” 老师的话长长围绕在她的耳边，仔细回想过往，独似乎从未缺席过这种团体出行 当时的她，比其害怕更是希望能结交到朋友 可机会与时间一点点过去，班里早就凝结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而孤独的后藤独便再也容纳不进去了 透过窗户，远处的夕阳照射在她的脸庞，独自一人的影子倒影在对边的白墙 他们的笑容齐聚在那里，与后藤独的影子隔着一片白白的墙面 空无一物代表着从未拥有能够相互联系的桥梁 一切似乎...都有些太快了.. 。。。。。。 “干嘛这么消沉呢，看起来像是进入到了回忆模式一样”海川站在一旁，低着脑袋望着波奇一脸痴呆的说着什么 显然一股被痛苦逼疯了脑袋似的 “不是...那个，就是明天开学..不想去上......” “因为突然回忆起了悲痛的过去...呵呵....” 海川点点脑袋，表情依旧一副笑脸，抬起脑袋见太阳已经日出 想着工作的时间也快到了便准备跟波奇再见，赶去老板店里准备这一天的工作 “诶？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波奇站起身子，望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就算是走到地下可那可怕的窒息感还围绕在自己身边 海川先是感叹波奇的声音总是莫名其妙的很响，走上前指了指她的口袋 说道 “这种时候就该求助了哦，打给能打开房门的人，然后感谢就行了”说着，海川转过身摆摆手准备离开 只留下波奇一人站在原地，握着手机不知该怎么办 ......... “诶....波奇酱？你说你在门口～”虹夏迷迷糊糊从床上下来接听的电话，那边先是疯狂对不起喊了一分多钟才堪堪说出请求 说是我家下面？ 虹夏因为要做早饭但也不会天亮就起床，况且是暑假最后一天，熬夜的熬夜 赖床的赖床 “哦！波奇酱你真的来了啊！为什么来这么早！？”虹夏趴在窗户上，见波奇特地站在虹夏卧室能看见的地方 虽然对方是直接在窗户上喊话 可波奇还是低着脑袋，在手机里小声说道 “那个....因为今天打工，不小心...起的很早.....对不起打扰虹夏了” “没事哦！反正过一会我也该起床了！等一下我把钥匙扔给你！”虹夏还趴在窗户上，在她的眼里 街道的人们其实一点都不多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少 毕竟谁会起那么早嘛 况且还是暑假 “谢..谢谢虹夏了....” 不一会波奇站在繁星门口，想了半天还是把钥匙插入孔中 第110章 突如其来 “所以我算是来晚了？”凉站在门口，看着里头三人 海川躺在沙发上，脸上一股难以言表的痛感，睡姿不佳与稍损的精神连带着旧伤匍匐在他的背部 一阵疼痛只能传来呜咽声 喜多低着脑袋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看表情似乎难得情绪比较低落 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奇蹲在一旁嘴里喃喃着听不懂的语言，更多的是与如今毫无关系的词语 脸部大部分已经融化在地 虹夏见凉的神情也不算太好便让她也去沙发上休息一会，笑道 “分明暑假最后一天，大家似乎都很消沉呢～～我去给我姐热一下早饭，先走喽！”拍了拍凉的肩膀 pa桑也在一旁称今天没有排期，可以一直躺到晚上，便自顾自跟电话那头聊起天来 “凉前辈...你来啦～...”喜多见山田凉走了过来，强撑着一股笑脸，可黑眼圈比以往还要重 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精神良好 “喜多竟然也有这样一天，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吗？”凉说着让海川给自己腾位子 海川没办法只能坐起身子将另一边让给凉，自己揉了揉眼睛让凉不要乱说胡话 “喜多是因为被一名自称乐队记者的人给鄙视了，说喜多到底有没有在认真搞乐队之类的” 喜多听罢眼神滑落在一旁，因为这句话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脑海里一直不断重复着那女生鄙夷的目光，再加上几句就破了喜多的道心 “我分明也在努力搞乐队的.....倒是凉前辈，你的脑袋是不是...歪了？” 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同样直不起来腰的海川 突然想起自己一早起来发现是躺在床上的，可脖子还是跟睡了沙发一天似的 动两下就疼得不行 “可能在沙发上躺太久了吧，你不去打工吗？” 海川摇摇脑袋，称老板那边出了问题店门一直不开，可能要等到几周后 这段时间海川准备重新找个兼职，但今天整副身体还是太疼了 休息休息在说..... “或许可能真得休息休息了，不是有句话嘛练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况且明天就上学了....” 蹲在一旁的波奇听到喜多的话身体一怔，融化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上了不少 落在地板之上一团泥巴 “下次只要休息好了肯定能让她认可我的！”喜多的神情比刚才好了一点 可海川只是淡淡让喜多不要着急得到别人的认可，顺手开始重新给波奇塑形 “没必要啦，而且你其实也没练多久吧？” “可是凉前辈弹的很好啊！而且吉他也是” 海川摆了摆手让喜多也过来帮忙，随后将那发卡别上去，一个被两人重塑肉体的波奇问世 “凉她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学习了吗，这么快就追上明显不太可能” “吉他也是？” “凉最先学的就是吉他嘛，后来就去当贝斯手去了，她好像觉得吉他手太耀眼站在那里太难受了” 喜多重新拍了拍波奇的脸颊，使其变得棱角分明好似女频女主降临 “还记得凉第一次参加演出，一个人去台上表演贝斯，最重要的是下面的人基本都不懂乐器” “所以看起来很滑稽啊，给我跟虹夏尴尬的” 喜多跟波奇一样，只是从虹夏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海川的事 至于他们的关系好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具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就不太清楚了 “你跟虹夏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从小就认识嘛？”喜多的状态好上了不少，至少比刚才精气神恢复了很多 “嗯，很早吧，当时虹夏还没有完全想搞乐队的想法，所以大部分也只是看着凉弹贝斯，我们也是因为音乐才联系起来的”海川点缀完波奇身上的最后一个细节 “那海川没去学习乐器嘛，我听虹夏说你很聪明吧？” 在过去海川确实有过学习乐器的想法，但当时因为麻烦事比较多，他也没有那闲工夫 “那个....海川你的姓，是博时对吧？”喜多话锋一转，一脸求和的模样使得海川不解 但对方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便点了两下脑袋 喜多见状有些失神的抚摸着额头，随后尴尬笑着站起身称要去趟厕所 “凉，我以前不认识喜多对吧？”海川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名字给喜多带来了一种低落的情绪 但他不认识喜多，几乎小时候开始就从未见过面 是名字重合了吗 “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倒是认识，毕竟喜多名气还是挺厉害的，随便几步就有一人认识她”凉的脖子没好顺势躺在沙发上，声音也忧懒的一些过分 “名气吗....总不会自己有什么名气吧？”海川想到这不知莫名笑了两声 重新坐回凉身边，店里短时间也只剩二人还能说话 波奇还没有苏醒，pa桑已经进入了神游的状态 “你早上起这么早？电视都关了” “你还睡在床上呢，因为我睡不着嘛，所以醒的很早很早”海川不自觉撩开了凉的刘海 两双眼眸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海川看不出来它包含着什么 只是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缓缓从自己那双自认为看透世俗的眼中流露 轮到只有凉看得清对方 “你累吗？”凉很少去直面海川，他的眼睛能更快的看透一个人的心思 毕竟他那双瞳孔太过于惊世骇俗 “嗯，累了”海川眼眸中透露出来的疲惫感不像假的，凉也能经常在父亲眼中看到如此 不能算是一模一样 但只论那副表现..... “那当时你不应该躺在我身边吗，床不就是来休息的吗？”凉的眼中依旧如此，很木讷，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情感 “我的确应该躺在那里，我下次会选择躺下去，只要你愿意就好”海川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沙发 几声轻叹的呼吸声响起 唯恐如此时间仅剩如此 另一边喜多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见到了这一幕，虽然脸上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但比刚才好了不少 只是安静走到沙发上，垂下脑袋独自吸收着这一瞬间的愧疚 第111章 晴天 （写的太累收益也少，等段时间回自己家就可能好很多了 ??^??） “天真蓝啊...下完雨的第二天居然是晴天” “还行吧，倒不算很热”星歌伸着懒腰便准备回繁星，毕竟自己都旷了一上午的工 还身为店长的位置 “嗯，那我先走啦学姐，我还得去找一趟小银”菊里没打算继续跟着星歌回去 说找银次郎也只是借口 或许是因为待在人群中的时间有点过长了，在这种时候 反而跟希望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呢 “行吧，但我提醒你一句赶紧去找房子，别准备一直赖在我家”星歌没有抬起脑袋去直视菊里 嘴里的话也如同随口一说罢了 菊里认真点了点脑袋，对着星歌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往folt走去 身上的酒气伴着雨水的湿润淌在地面，一阵阵的水花涟漪在双脚之下 空气中混杂着工业与蜗牛的气味，连带着几滴雨水落在菊里头顶 滑过发丝 滴在地上 该怎么说呢，菊里心里想 酒精附加的笑脸不停浮动着内心的徘徊，对未来的恐惧也渐渐绕开她的心结 其实菊里不打算找更好的房子，也没理由一直住在星歌家 她只是希望能心安理得的住一晚，托着朋友的关系 礼貌性的借宿一宿 但也只是一宿罢了，晚上菊里便准备谎称房子已经找好，消失几天又说出了点问题 继续住在原来的小屋子 虽然有些不要脸吧.....但菊里想着有没啥关系 毕竟自己已经厚着脸皮住了多少.... “菊里！” 听见喊声菊里打了个酒嗝将有些驼背的脑袋转过来，见星歌站在那里 虽有点疑惑，但还是笑着 因为菊里走的很慢所以两人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也隔了一条马路 对菊里知清百了的星歌当然知道她只是找了个借口住个一晚上 但原因她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毕竟如果菊里真打算租房子，昨天晚上应该就已经住进去了 虽然不知道菊里晚上还打不打算回来，真愿不愿意租个好一点的房子 但星歌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在意一个抛弃了自己的人....不如说在真正拾取的路上出了问题 可如果真的能挽回 星歌小幅度晃了晃右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菊里听得见 “一路走好” 菊里抬起脑袋，浮过阴影 夏天独有的暖光照在一侧，显得星歌的位置一片漆黑 她的眼神似乎愣了一下低垂下去，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看不到她的双眸 有些抱有侥幸睁开一只眼，稍稍抬起来望向马路对面 星歌依旧站在那里，毕竟才过去不到几秒时间，双手插兜似乎似乎就等着菊里回复 讲完，她也得回店里了 菊里长长叹了口气，眯着眼睛还是一股笑意，转过身子摇了摇手没有说话 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去 渐渐消失在人群的溪流当中 直至星歌再也看不清菊里的身影，只剩仍云游在嗅边的气味还挥洒不去 “真是任性啊....” 。。。。。。。。。 “哇波奇酱怎么回事？”星歌走进店里，映入眼帘的只有满口胡言的波奇 蹲在一旁怎么拉都起不来 “我也不知道呢...跟喜多她们谈了点新学期的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虹夏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 刚才聊的起劲不小心把波奇的痛点忽略掉了 “毕竟讨厌开学嘛，也不难理解”海川站在一旁，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背还有些直不起来 但起码能活动几下 “那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哦对了，你们这个暑假有邀请过波奇去哪里玩吗？”星歌吐槽一句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波奇跟自己的对话 主要内容还是一脸渴求的表明自己特地！空出的时间 这怎么想都是希望邀请她出去玩吧..... “诶？有嘛，我一直忙来忙去没注意到啊，姐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呀”虹夏本来就没什么空余的时间 省出来的也基本全在练习了 甚至自己也没怎么出去玩 “我倒是一直想邀请后藤同学出去玩的....但我整个暑假几乎都跟其他人约好了，我也拿不准后藤同学能跟陌生人玩在一起.....凉前辈呢？” 喜多拉了半天波奇还是没拉起来，只能站在一侧跟众人思考对策 “我？我一直认为你俩会邀请她呢，况且我自己也不经常出去玩，然后轮到你了”凉自证完后便看向一旁嬉皮笑脸的海川 对方只是摇了摇手，笑道 “不愧是结束乐队....店长赶紧给她们换个名字吧”星歌听罢没有笑场，而是一把手拍在海川肩膀 脸上一股狠劲 “我记得你之前加了波奇的联络方式，而且你俩也称得上是朋友对吧？” 海川嘴角还有一股笑意，指了指自己一脸无奈 “我哪有时间玩呀～而且波奇只跟我出来不太好吧，我起码是个男的”众人还是比较认可海川的意思 毕竟波奇这种性格如果有了谣言那肯定是对她毁灭性的打击 海川也是点点头佐证了自己的想法 “那意思就说....一整个暑假没人邀请波奇去玩！” 虹夏听了愧疚 喜多听了后悔 凉听了只是听到了 但海川却摇了摇脑袋称几人把事情想的太狭隘了 “没准波奇有其他朋友呢？总不能真的一人都没有吧” 海川小时候就算发生了那些事情但还是有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虽然如今已然不知他在何方 “海川....波奇之前跟我说过，我们是第一个成为她朋友的一批人....”虹夏小声说出来，也只是怕波奇听见不免伤心 可现在的波奇被一团巨大的鱿鱼困住了思维，脑海里只剩一连串电视上的广告词 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海川倒是对这种状态挺感兴趣的，总是时不时的戳戳她的脸颊看看能不能唤醒 但结果都是跟迷失了一个样子 “喂，别逗她了，趁波奇还没丧失希望之前赶紧带她做点有意义的事吧”星歌拉走海川扔在凉身边就准备回后台把明天的工作准备一下 正好今天完全没有排期，给她们放个假也没啥事 第112章 风吹在各地 仔细一想，学校究竟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时光呢？难道不应该是痛苦的吗 “开学到底有什么好呢？”波奇坐在夕阳下的海边，海水流在脚底淌过沙滩被强风吹散 点点滴滴落在她的脸颊 望着远方垂垂落幕的太阳波奇心里只有一股无奈映射出来 “我也不是不想去上学，只是不喜欢去人那么多的地方，人再多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不是照样一个人”稍稍挣脱开内心的枷锁，波奇一如既往放弃继续思考现实的苦闷 而是沉着脑袋，望着落日 默不作声...... ....... “波奇酱.....！快回来了！”波奇转过脑袋，那片森林正有人在呼唤自己 可是 自己不是叫后藤独嘛.... “喂～～！波奇酱快点回来吧.....！江之岛到了哦！” “江之岛？！”波奇听见声音神情一怔立即睁开双眼，陌生的场景与熟悉的天空映入眼帘 还有自己熟悉的那几人 “波奇酱终于醒了呀，我们到了呦”几人蹲在波奇身边，独有海川一人望着远方的神寺看的入迷 “江岛！....什么时候？” “后藤同学真的没有一点意识啊....”喜多将波奇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又指了指远方的海洋，先前消极的模样烟消云散，反而对目前的目标充满向往 “暑假最后一天我们就在这里创造美好暑假回忆吧！” 虹夏在一旁立即附和，可海川还在望着神寺，而凉则是已经跑到了其他摊位 “我先去趟神寺！”海川刚迈出两步就被虹夏叫停，疑惑他怎么突然对神寺这么感兴趣 “而且今天是来创造回忆的吧，自己一个人独行怎么可以呢”虹夏把海川拉了回来，顺便把准备直接离开的凉也叫停 “我觉得先吃盐味冰淇淋更重要一点，一会排队就...登不上了！”凉倾尽全力都没有挣脱开虹夏的束缚 只能说不愧是乐队的鼓手 波奇沉静下来，回头望向家的方向，内心感叹着 海风比以往还要清澈，吹在脸庞一脸唏嘘与日光共度白昼 这风吹得散海川想要爬寺的冲动，但吹不散几人想要给波奇创造回忆的决心 “好！从现在开始....先去吃面条鱼盖饭吧”喜多在一旁只顾着跟波奇合照 海川倒还想着爬神寺，凉则已经准备好回去的打算了，毕竟就算是海边也太热了点 回过神来的波奇被暖风吹洒着发丝拍打在顶额，内心还是有股不可思议感 毕竟在内心世界倍受煎熬时突然间被朋友们带到了江岛去看海 “海风好舒服啊.....” “对吧，而且海真的好大啊，看不清尽头呢～”虹夏的情绪较为高昂，毕竟她自己整个暑假也没怎么出去玩 主要家里的杂事太多，店里也没什么多余的钱雇员工 “真的耶，晚上倒没有这个感觉” 喜多右手自带手机杆左肩挎包附带墨镜阳光笑脸一眼望过去比江岛的太阳还要耀眼 简直堪比自走形象大使 “不能下海真无聊啊...要不回去明年夏天再来..”凉还没说完就被虹夏捂住了嘴巴，准备趁气氛还没被破坏掉之前快点逛完所有流程 流程当然全是喜多建议的 “那我们赶ts go吧～话说海川跑哪去了？” 被捂住嘴巴的凉指了指另一边，海川已经跟当地的一名醉鬼聊了起来 只见那醉鬼靠在栅栏上，周身摆满空余的酒瓶，身上西装邋遢发型糟糕 但他的双眼却无比锐利 “他干啥去了？” “说是问问那寺该怎么爬” 虹夏对此表现只有无语，可喜多却径直跑过去也跟躺在地上的男人聊了起来 说是聊但也只是问了点问题 虹夏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里暗想今天这腿可必须得走废了 而凉见那两人似乎统一了目的已经心生退意，打算赶紧带着波奇逃跑 可沉浸在夏日回忆里的波奇完全没有意识到继续待下去的代价 依旧望着海边心里莫名高兴 “所以呢，你俩真打算爬啊...” 喜多听罢点点脑袋，称先去吃顿饭，最后晚点再去爬山 毕竟可以看到夕阳 海川也没什么问题，他现在最多的就只剩时间了，出来也没带太多的钱 卡也没带出来 “那就去吃盐味冰淇淋吧，正好还没吃过”凉先打算带着海川去江岛另一头 虹夏也无奈甩手，这两人非要离队一直阻止也不是个办法 海川还好，如果凉犯点贱没准气氛真就被破坏完了，放任一下也挺好 督促两人两小时后重新回到原地，便带着喜多跟波奇两人准备去吃面条鱼盖饭 而海川站在一旁望着三人离去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个人 “你不跟着她们？” “你脑子没问题吧？”凉鄙夷瞅了一眼海川，转过身就准备去记忆里的位置 “这么一想明年再来一次也挺好的嘛”海川走在凉身边，望着栅栏外的海洋 神色明显被彻底吸引住了，虽然内心还在惦记着神寺..... 凉听罢没什么反应，但嘴角还是显露着一股看不清的笑意 “不是每年都来的吗，你还一脸害怕不敢下海” 海川神情一怔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学会游泳，听罢又望着远处的海平面 记忆还是断断续续想不起来全部 “那明年学游泳吧，你会吗” “你第一次下水还是我教的” 。。。。。。。。 “喜多酱～先休息一下吧，走多久了？”虹夏跟波奇坐在地上实在是跟不上喜多的节奏 尤其是步伐太快 “诶？我们才走了十分钟耶...而且店快到了哦！”喜多上前想借着喜多光环强行驱动二人的体能 但接近极限的波奇只是独自一股反胃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虹夏也真的没有力气继续走了 只能拜托喜多休息一会 “没事吧，是我走的太快了吗？” “就是喜多酱走的太快了啊！真的跟不上了....”虹夏苦笑两声靠在墙面 不再言语 第113章 跟踪癖 （新封面好帅呀，尤其是配着后朋看起来更帅了） “你这不就是尾随吗.....”河景望着面前一脸起劲的银田，亏自己还相信他说什么 “都说了不是尾随！这是调查！”银田已经说明了很多次这次跟踪是最后一次的调查 等这次过了他大概也就能确认虫的情况了 “不是你想想啊，咱俩基本大叔的年龄跟踪几名女高中生....说到底跟变态没啥区别啊，我死之前还想要死的体面一点呢” 河景晃了晃手表示不太想继续跟踪下去。尤其是看见这么阳光的女高中生心里总是在莫名的滴血 但那粉毛好像挺好相处的... “没事啦，我们这是在做好事知道吧，况且跟踪咋了，你没跟踪过人吗？”银田因为对虫有莫名的执念，所以对于社会上的道德标准不太在意 在他们的故乡里，驱虫是第一任务，而人际关系什么的就先放在一边 往后在谈 “好事吗...” “对啊，天大的好事”银田见河景不太相信，故意提高了一点嗓音 似乎从心而外的认为这件事的意义纯粹就是好事 没有异议 “.....那好吧，出事了记得捞我啊！”河景正了正气势，开始按照计划执行 拖着不太愿意的身体往几人走去 另一边喜多蹲在两人身边不停询问着虹夏跟波奇能不能再继续走了 可迎来的答案只是连连摇头 “都说啦喜多酱走的太快了，这儿正好在影子下休息一会.....”虹夏望着已经快融化了的波奇感叹天为什么还这么热 喜多倒没什么影响，不如说跟以往一样活力四射 因为波奇真的快断气了，喜多没办法只能把两人带到一旁店里休息一会 店门敞开空调的余温拂过皮肤迁走炙热而令人焦急的内心 此时的店里因为有座椅于是几乎坐满了人，基本都是过来避暑的同道之人 “回家啦....呵呵～” “不是你家呦波奇酱，找个地方先坐下吧”恢复过来的虹夏拖着波奇走到窗户边 虽然离空调有点远，但好在仍然是一片凉爽降在面前的玻璃窗 看的人心扉透冰 河景尽量装的平静一点走进店里，柜台买了瓶冰饮便走向三人 可喜多却突然间立即转过看向河景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感觉被人跟踪了...错觉？” 喜多的反跟踪意识给河景跟一直观望的银田吓了一跳，好在河景佩戴的项链能一直抽取人的一小部分妖质达到降低存在感的效果 虽然河景看不见妖质，但明显能感觉到呼吸频率逐渐降低，体温也渐渐流失 听银田的意思，只要佩戴着项链坐到几人身边，然后摘下即可 想起叮嘱自己的话，河景缓缓从货架后走出，手里握着饮料瓶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 在几人不觉的意识中坐在一旁 等彻底摘下项链才长舒一口气，呼吸虽还有些不稳，但好在正慢慢恢复着 “呜.....” 几人听见声音才堪堪转过脑袋，齐脸望向一旁突然出现的男人，此时的河景正望着摆在桌子上的项链出神 权然没有感觉到几人的视线 “也没跟我讲这么累啊....”河景自顾自说道，因为已经完全没有了跟踪几人的闲打算 因此喜多也只是一愣，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对方，而雷达也并没有触发 认为河景只是随意坐在一旁的路人，便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跟其余两人东聊西聊 “她叫...喜多郁代是吧？直觉这么厉害，早知道就问一下她对虫感不感兴趣了”外边的银田能通过跟河景的媒介感受对方的所见所闻 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在意 毕竟喜多郁代身上没有虫 而这一次调查的目标 也是唯一一个可能被虫寄宿的对象是伊地知虹夏 虽然说是有点可能吧，但毕竟事态比较严峻，该查的还得..... “哦，这不板鸭嘛！之前在路上看到可馋了来着”银田突然嗅到一股难以言表的香味，视线立即从河景身上离去 媒介也断开了链接 望向远处的板鸭，想了两秒事情的后果便一如决然准备吃趟板鸭再做打算 “反正事情也没那么急嘛，伊地知看起来也很正常....” 另一边店内的河景头顶流过一滴虚汗，他明显能感觉到红发女孩正悄悄盯着自己 身体逐渐恢复，那股被不断凝视的恐惧也越来越重 河景平常脾气不算暴躁但也不是软柿子，一般来讲基本开局对喷 可面对的如果换成孩子而且是女高中生就使不出力气来了，毕竟每次看到这些女孩子心里总是莫名想起自己的女儿 虽然不是自己的，但只要身影重合就下不去口了 长长叹了口气，河景没办法只好重新将项链戴到脖子上 听银田的意思，这玩意会一直适当抽取人体内的精力也就是他口中的妖质，虽然对于成年人危害不会太大 但最起码累也肯定是会累塌的 等项链戴上去，那股窒息感传来一瞬比先前好上不少，况且那女孩的凝视也削减了很多 想着机会不多，河景立即拿起特地关机的手机跟地图，转头望向几人 靠着比较稳妥的表情跟存在感的削弱，喜多的反跟踪雷达并没有生效 “那个，你们知道江岛的旧神寺在哪里吗，被废弃的那个”河景特地问了一个比较古早的问题，毕竟这玩意记得二十年前就废弃了 只要伊地知因为「关于自己」而愣神，等脑海开始寻找完全没有的问题，只要留出空白 银田就能从这段空白判断伊地知身上到底有没有虫 “你说的是岩屋那边吧？离这里有点远呢，好像是被做成旅游景点了，但预约可以免费去观光哦”喜多几乎没有思索便想起以前跟自己朋友们去玩探险 当时选的地址就是江岛旧寺 这边河景听罢却神情一愣，怎么想都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就答出来，况且这间隔也太短了吧？！ 伊地知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啊 毕竟脑袋接受与处理也需要时间，如果旁边有人这么快就把答案讲了出来，那空白时间短到完全.... “不用喽，我看到了”银田手里带着盘子，里头正是一大碗板鸭 此刻的他，眼睛里只有陷入空白的伊地知 与她那庞大的内心 第114章 胆小 “完全没有虫啊....那这个黑坑又是因为什么呢？”银田站在一片万物丛生的森林里，身处晴天身上却一股潮湿 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是货真价实能长出作物的泥地，是生命的基本 但.... 银田随手摘下身旁一株高草，在手心里揉捏了几下，那原本富有生命的绿色逐渐化为一粒粒塑料质感的白沫 “这草就没几个真的” 一眼望去，这边土地上的植物似乎都是假的，没有真正意义上存活与这片土地 而这是为何，银田自己也没啥打算，毕竟精神世界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在书里读到过 最初，一名叫银的蛊似乎第一次划开了名为通往虚拟的道路，也正是所谓的精神 擅自闯入蛊的精神世界里，不是肉身灭亡就是彻底沦为银的一部分 而在往后，记载一名掌握着控虫能力的虫师也同样拥有精神世界，根据内容 那名虫师称一只「心」死在了自己的内心 因此便打通了前往精神的道路 可虫不会死，它们是生命的特殊表现，那只心虽然确实消失在了虫师体内 可那也只是消失了罢了 所以现在的心... 银田跨出一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驱赶虫的烟雾缭绕在自己周身，因为刚从疑似虫的东西里出来 不知不觉银田的双脚便被苔藓缠住 “我身上可没太多酒给你们喝，毕竟山上的大人们都很喜欢啊”银田指尖触碰在地，一滴金色的酒液低落在地面 随即苔藓便立即消失不见 “现在也大概确定了，伊地知身上没虫，而是一只虫消失在了她体内” “虽然没什么必要管，但我起码也是虫师嘛，本职工作而已” 按照银田的计划，虫留下的能力很好剥除，基本不会给当事人带来太多的影响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把最危险又最稳定的「雨」放在最后 等周围尘埃落定，再者慢慢解决那只即将成蛊的虫.... 河景走到卫生间立即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在一旁，呕吐与强烈的眩晕感围绕在耳边 那股不祥的气息似乎正一点点夺走他的理智 直至一滴鲜红的鼻血滴落在地面 在纯白的洗手池流下一道长长的痕迹，无比夺目耀眼 。。。。。。。 河口远远望着星歌，一股跟踪的模样引的路人还以为是变态，但一身正装严肃的五官却又让人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虽然自己瞒着女儿偷偷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到目前为止星歌对此事还不知情 工作那边的事也一直在催 没得到一份老板递来的邮件，自己那想正视过去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定 可只要一见到星歌，那自己本以为牢固的铠甲瞬间崩裂，完全没有勇气上前 但表情看起来还一脸严肃 其实河口一直不愿意离开仅仅只是为了星歌跟虹夏二人，毕竟自己的一些选择在她们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错误 倒也不认为自己无辜 有些事，无论做对了对当事人还是对其他人都有一定的伤害 只要有了节，就别想着用无辜的地基来建成一栋虚拟的大厦 “那不就是胆小鬼吗，你个胆小鬼呵呵...”七月坐在一旁笑道，河口已经在繁星对面住了一段时间 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进去过 说什么不好意思 在他眼里，这也纯纯只是胆小而已 “那也总比你好吧，而且在这里损我还不如多去管管你的员工，她们不是说要离开了吗？” 七月敲了敲桌面暗示河口自己不想提这件事，闭上嘴吧也不再去理会河口的打算 只顾着面前的饮料 河口眼里，星歌长的无比漂亮，虽然嘴上功夫完全没有小时候可爱 虹夏也变得有些....陌生 但好在一切都在正规，并没有偏离太久 而唯一的问题，如今就只剩自己罢了 “你说我现在过去道歉她能接受吗？”河口没有看向七月，只是淡淡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从不怎么联系的父亲突然莫名跑过来给自己道歉后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正能量的，接着就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七月擦了擦嘴，毕竟他们也正待在一处餐厅里 河口没有回复，明显就是这么想的... “真是疯了...你就是一个思念太久得病的老东西，而且还是个胆小鬼！”七月不知为何被河口的沉默引起一阵心急 接着便是满脸的气愤 。。。。。。。。 “要是能下水就好了啊～可惜了今天的天气”海川抬头望向挂在天边的太阳 热气这么沸腾的日子就应该躺在水里，什么都不干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想学了吗？” 两人已经找到了比较阴凉的地段，坐在树荫下只能缩着冰淇淋等着乌云 “......到时候你教我吧” “都行” 凉说道，海川也莫名被凉的发言吸引，神不知鬼不觉转过脑袋 突然有些疑惑 “总觉得你....是不是长大了？” “啥？” “怎么说呢，感觉吧，你身上突然有了一点大人的气味呢，尤其是在夏天” 突然这么一说凉倒是不明不白，但也没怎么在意，任由海川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反正这感觉也不错，或者说她更希望海川一直看着自己 只有这样，内心的一份焦灼才得以缓解，那股炙热也停下了不少 。。。。。。。。 “喂～嗯，是我，虫就一个，不用了能搞定，没必要，挂了”银田挂断电话，走到河景身边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累 都把项链的效率降到了最低 难道是河景本身的疾病导致？ “你先别管那些了！累死我了，有没有能吃的？”银田点点头给河景递过来一碗板鸭 还剩一半是专门留给河景的 “这好吃吗” 河景看着油腻的板鸭心里那股燥热逐渐安息起来，看了一段时间便彻底没有了吃下嘴的欲望 还不如说更反胃了 “这很好吃啊！而且能快速补充能量知道吧？” 河景完全没听银田的话，先前那副项链差点要了自己老命，没准这板鸭里又加了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第115章 在何方 “那就我自己吃喽”银田端走碗，坐在一旁的凳子，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跟大汗淋漓的河景绝称两道风景 比起他手里那油腻的板鸭，河景更加在意自己的付出有没有回报 那个叫伊地知虹夏的女孩身上到底有没有虫 “没有哦”银田用筷子敲了敲塑料碗的边角，说道 “她身上确实没有虫，我也感觉不到生命，但她却有一个更加令人兴奋的东西”银田边说边笑，但在河景看来这无疑就是加大了工作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下次我就不去了，这玩意戴一会就一阵恶心” 银田听罢笑笑无奈摆手，将被河景砸出一道口子的项链塞进木盒子里 “没办法，这是必要的，毕竟普通的代入可代不进一个人的精神”说着，背起木盒子就准备离开 江岛他之前就来过，况且现在这段时间还不能下海，属实没啥意思 “你要留在这玩吗？” 河景站起身脸上不免有些不满，摇了摇脑袋称自己没有游玩的打算 正准备迈出步伐离开这里，可双脚突然间莫名失力整个身躯晃动了两下 右侧撞在垃圾桶上缓缓坐了下去 银田立即上前扶正河景的身子，可看去心里只是一颤，河景的鼻血流淌在整副脸庞 染在嘴唇一阵血红 “没事，我掏张纸”河景摆脱银田站直身体，从口袋里将备好的纸张取出来在面部擦拭着 可这血怎么擦都停不下来，只在手里的白纸已经见底才堪堪枯尽 “这叫没事啊....现在接受医院治疗或许还有点希望，实在不行我这也有点办法能....” 银田还没有讲完就被河景的叹气身打断，而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劝解根本是无意义的 如果河景真的想要活，他在癌症查出来之后就会第一时间治疗 就算是因为其他原因也绝不会托这么久 “回去得了”银田的思绪被河景打断，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了好几步离银田越来越远 “.....从过去开始，真的有这么多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啊，麻烦”银田长长望着天边叹气，没打算追上去 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可烟盒不知落在了哪里，身上连用来驱虫的烟都抽光了 “诶......”再是一声叹气响起，银田对比之前制定好的计划有了另外的打算 “诶........” “唉～人们可真奇怪啊，反而虫就好懂多了，因为这点....” “....自己大概会做一辈子的虫师吧” 。。。。。。。。。 “你那儿有多余的贝斯或者吉他吗，就是墙上的那些能不能取下来？” 两人坐在椅子上，海风刚好能吹进胃里一阵清脆，耳边的呼声扬起航帆飘过身后的树荫 “想学乐器？”凉对海川的请求有些意外，毕竟小时候自己就希望他能学点东西 但海川好像对乐器一直都不怎么感兴趣，连说是打发时间都不太愿意 “没什么，有些无聊嘛，想着要不要学点”海川侧过脑袋望向远方，那片海的尽头离他们二人很远很远 远到海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想要学习乐器，自己分明从未想过参加乐队 或者以音乐来谋生 也不是因为什么打发时间 自己只是单纯.... 。。。。。。。。。。 海川其实从未将自己的生活倾诉给凉或者虹夏她们 还在上学的时候，因为原父母跟父亲的关系移居在了上北 鸣亚贵虽然知道自己收养的孩子处境有问题，可海川对此也从未提及 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海川的事 所以当人们见到他时，第一感觉只有一点，那便是疏离 一道看不清的空白挡住了一切 以至于在她们眼里 海川一直都是孤单一人 虽然鸣亚贵只抚养了海川两年时间，但在这期间他几乎每一刻都在教会海川许多知识 况且这些知识书中很难学到 鸣亚贵自己当时也清楚寿命本就不多，再加上身上的外债其实想着死之前把海川送走 虽然家族那边肯定无法容纳一个拒绝他们的外人，可一个聪明到能填补缺漏的孩子 他相信那些人是不会拒绝的 他从来不是什么父亲，更多的只是一位和蔼的老师而已 所以鸣亚贵的选择中，本能的忽略了海川为何会离开原有的父母 也忽略了自己的做法，将折断他的翅膀 而霸凌的事其实并不是原自佳子，在小学的时候海川就陆陆续续成为了别人泄愤的对象 因为体质弱且没什么能摄入的营养，一份想要摆脱的精力也在一次次中消磨 冲动与愤怒也所剩无几 在国中时本来就有一些小时候的同学，那份过去也是避，不可避 所以他从来不怨恨佳子，也不觉得那些事值得回忆并报复 享受当下就好，过于贪婪最后的结局只是什么都得不到 “要不你去学键盘吧，正好弹钢琴”凉心里还是希望海川也能来参加乐队 虹夏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 “乐队就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去当观众，毕竟也没什么时间练习” “为了赚钱？” “差不多吧，我还欠着别人将近六十万左右，等还完再去想其他事吧” 海川的记忆力如果没有特地忽略还是挺好的，所以拉面馆那两位大叔 他一开始就知道是收债的那两位 一直不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不太想激起过往的回忆 海川叹了口气，不清楚那两人有没有想起自己 “我家有很多钱，你问我爸要呗”凉对父亲的工作就没有上过心，家里的情况也从不在意 只是知道老爸似乎挺喜欢海川的 才六十万而已，肯定是能付得清的 “这是一位女儿该说的话吗....多体谅体谅你父亲好嘛” 凉对此没有悔改，而是变本加厉 “你不是一直说要去远方吗，等我爸老了他钱就归我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世界的另一边” “很远了吧？” 海川尴尬笑了几声，替凉给他爸道了声歉“茂叔有你这女儿真是他的福气” 第116章 青春?! “天好蓝....”波奇望着远方，那里没有任何树叶遮挡使人看的一览无余，云朵亦或者蔚蓝的天空映入眼帘毫无遮拦 ‘这就是青春啊....跟朋友一起创造回忆’波奇心里想着可身体却在慢慢后退 连同一旁的虹夏 “要不就在这等一下凉他们吧？应该快回来了....对吧，波奇酱？”波奇不敢去直视阳光下的喜多，阵阵彩色的光晕惹人没办法对抗心里对喜多的愧疚 “啊...那个，虽然有些对不起兴致勃勃的喜多但还是等一会吧....”站在阴影下躲在虹夏身旁 “出来运动运动多好啊，你们走几步就要歇一会，这还要怎么创造夏日回忆？”喜多还想着半天就把江岛逛完，然后再用半天去涩谷玩 最后就是一顿晚餐加上卡拉，可这个进度一天都逛不完江岛 波奇听罢在内心里回忆了一下整个夏日，其实就算只是在繁星里打工、上台演出、聚餐已经是波奇最珍视的回忆 之前这些她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更过分的倒是幻想过一点.... “诶...我们的回忆还不够多嘛～而且等人齐了更好吧？你不是挺喜欢凉的吗” 喜多听见凉神情一顿，她第一次接触音乐确实是因为凉，骗了大家也是因为凉 但为什么不知道凉前辈是有对象的啊.... “那也没办法，凉前辈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波奇听罢也只是点点头，毕竟她们两个接触不久，自然而然的将他俩想成了男女关系 只有虹夏一个人懵逼....且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凉....有男朋友？” “诶？海川不是....吗？”喜多疑惑虹夏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那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就很明显吗 波奇点点头 “等等，这么一想....那两个好像确实不是男女关系啊....诶？他俩不是男女关系啊！” 喜多跟着虹夏震惊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两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恋爱行为.. 可分明看起来就是已经谈了啊 “这...有问题吧？我之前还听说凉前辈拿有对象拒绝了别人的告白....” 波奇点点头 “所以这才是问题所在啊！这两个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是恋爱关系，认真一想的确从未表过白啊！” 虹夏隔了这么久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正常的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那种不用告白就能明白对方心意的类型！有的吧...电影里” 虹夏对此只是反问 “你觉得凉那种类型会这么纯爱吗？” 波奇点点....啊不对 “凉前辈虽然性格有点怪但挺好的......” “她还没还完钱之前就不能把她视作好人哦波奇酱” 虹夏保证凉欠她的钱会从工资里扣，顺便开始仔细回忆过去 记忆里跟海川相处有段时间才认识的凉，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关系一直都很好 除了海川遇到的一些事情.....喜多跟波奇面前也不能细说 “总之，不觉得这两个人出了问题吗？” “恋爱咨询！”波奇身形一震，超越认知的单词出现，一股属于青春的气息在心中蔓延 说到恋爱，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大部分都存在于青春期间，而何为青春？ 大概就是谎....不对，是冲动的年纪 基于冲动关系而继存的恋爱更是需要与人咨询与分享，这又是因为特于青春的分享欲 而讨论即对象 那便是好朋友！起码波奇是这么想的 “不是哦波奇酱，恋爱咨询只适合刚谈的，他们都快是老油条了，况且一个不懂人情，一个又懂得过分” “这跟弹琴喂猪跟二爷门耍大刀没什么区别”虹夏无奈直接结束了波奇的幻想，可美好破灭的波奇只是全身一定 随后逐渐化为粉.... “那就恋爱咨询吧！不要在这消亡啊后藤同学！！” 喜多立即拉住虹夏跟波奇的手跑起来准备去找凉跟海川 而此时的两人正站在站台，望着电车缓缓驶进来 “回去？” “什么叫回去啊，你这个人性格怎么越来越恶劣了”海川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车站 刚脑子抽搐了一下就一直跟着凉，没想这人还真准备直接回去 他都不敢想象波奇知道会有多伤心 “先回去找虹夏她们吧，逛久了可能跟不上喜多的计划啊” “喜多？计划？”凉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在意过，所以路上也没有认真听几人准备的计划 脑海里还在思考更加重要的事情，比如怎么更快接手财产之类的 “倒算不上计划吧，我也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刚才喜多步伐很快，不像是乐天派享受当下的感觉” “大概是有其他计划所以要更快完成面前的事....之类的吧？” 凉听罢只是长长的诶～～～了一声，被海川拖着径直回到了刚才分开的地方 此时还未日落，太阳依旧挂在海平线上空，但离得不远 风还是那股盐咸的气味 海川转过脑袋，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虹夏跟波奇确实跟不上喜多的节奏 两人几乎就是被她强拉着过来的 这样一想难不成自己跟喜多更适合出去玩？ 重新望向面前的大山，现在要求去爬山顶见神寺除了喜多一人大概都不会同意 “本来想去见见这儿的神寺呢” “你说什么？”凉抬起脑袋，见海川支支吾吾说了什么好奇的看过来 “.....没什么，改天我们一起去爬山吧，去拜拜神寺” 说到神寺，凉记得海川不信鬼神，也不相信佛呀什么的，就是无神论者 这种人怎么会这么期待神寺？ 海川听罢只是轻声一笑，他不知道凉还记不记得，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问了好多遍 “没什么信不信一说，我只是寻求一个安定而已，我不相信神能左右我的一切，但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心能够安静下来” “只是一个短小...且本人都不愿相信的信仰而已” ............. 第117章 海川?我? 说真的，有时仔细一想，天气真正热起来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去在意外界之时吧 海川望着面前被太阳热的死去活来的几人只是莫名觉得喜感 乐队四人待在一起，出发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好朋友而已，创造夏日回忆？ 谈起夏日，他记忆里只有一股闹热 “诶～夏天有什么好回忆的呢”海川站在一旁脑海里不停发表感思，全然没有意识到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好！海川交给后藤同学，凉交给虹夏，那就开始恋爱咨....” “你不会要跑吧？都是被你带过来的”虹夏见喜多没给她自己分配人物 按住肩膀轻声询问，主要还是凉的耳朵时灵时不灵的，如果被听见了咨询就没有用了 喜多听罢只是轻抹一滴泪水 “要我给凉前辈撮合对象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是太痛苦了....你们就加油吧” “我会加油的！” “你别意气用事波奇酱～一会被海川看透了也没什么用了”虹夏拉住跃跃欲试的后藤，但没有刻意阻止 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挣脱，可波奇只是被轻轻一拉就重新缩到虹夏身后 “那...那个抱歉有些自大了...” “这种时候我倒是希望波奇能直接挣脱呢....但毕竟也是创造夏日回忆的一环！那就上吧波奇酱！你去对付海川！” 虹夏给波奇重新壮了壮胆自己便立即跑到了凉身边，喜多则是准备晚上的打算 几人离得位置并不是很远，海川一直靠在栅栏上望着海边 不怎么说话 波奇手指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刚抬起脑袋准备迈出青春的第一步 可刚睁开双眼便直接对上了海川 那股海洋般蔚蓝沉静与翻涌波涛的瞳孔就那么注视着波奇，温柔可一股被看穿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舒服不起来 波奇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上的是被虹夏称赞为学霸、店长称呼天才 被广井大姐头说成「骗不到」的海川 诶？ 我对付海川？ “诶...？那，那个。中午...好？” ‘完了完了完了沉浸在获得青春的喜悦中全然忘记了海川是个怎么样的人，这这这要怎么说？现在快下午了吧我还说什么中午好啊早知道就跟虹夏一起将我的幻想幻灭就好了！’波奇颤颤巍巍转过脑袋 见蹲在凉旁边的喜多跟虹夏对自己摆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完啦！’ 站好身子重新望向海川，波奇不停的在脑海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友善交流的开始往往都是从非常吸引人的开头打下基础 比如贴合现在、场合，或者纠正错误什么的（选自《猴子都能学会聊天》） 那....要来喽...一个吸引人能对话下去的基础！ “那...抱歉，就，下午好？...” “嗯，午后的阳光配上海风很适合下午茶呢，如果有时间可以选择在这里摆一场不大不小的茶会” “去扮演些角色，像安娜罗素一般，或者我来扮演描写午后的亨利詹姆斯，肯定能写好风吹起茶雾的那一刻”海川在说到扮演的角色时已经转走了视线 重新望回令自己向往的海洋，他清楚自己日思夜想的远方就在海的那边 依旧处于远边 “有什么事倒可以了当说清，不要跟卡夫卡犯同一种错误，或者我可以等你愿意说出来？”海川看得清波奇明显带着什么目的前来，但人家不愿意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耸了耸肩没再理会波奇 可身体也只是轻轻扭了过去，尽量留给了波奇一点自尊与发挥空间 。。。。。。 “到底干什么？很闲的话给我捶捶背吧”凉坐在椅子上，大树下阴影正好 看得见海 也看得见海川 “没什么啦，只是疑惑凉明明那么受欢迎却好像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呢，为什么呀？”虹夏坐在一旁，语气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但虹夏因为平常就够温柔了，以至于凉听罢只是后背一冷 还以为自己欠波奇钱的事被她发现了 “受欢迎..？你是不是忘了我一直都不怎么受待见，别人对我意见很多的” “那之前给你表白的那群呢？” “抖m..” 虹夏尴尬笑了一声，反正问题也问出来了，剩下的就只有简单操作了 “那为啥拒绝啊？难不成有喜欢的人？暗恋什么的....”虹夏悄悄靠过去，想着学点海川的样子从瞳孔看出点答案 可答案却是震了虹夏一身 “不是有海川吗我还同意干什么？” 喜多酱....猝！ “哦～真的是干净利落的直球呢，对喜多酱挺有用的反正” 站起身递给倒在地上的喜多，对凉跟海川的做法还是有些疑惑 “你们两个分明早就谈了，但我好像一直没见过什么亲密接触呢，不会真搞纯爱吧？” 凉听罢先是疑惑，随后答案又再一次震了虹夏一身 “什么？我们没有谈啊，什么时候谈了？” “.....哈？你俩在逗我？” “你俩就是在逗我吧！” “我什么时候逗你了？” 虹夏真的想翻开这两人的脑壳看看跟普通人的构造哪里不同 什么叫因为海川拒绝了别人的表白，然后这两人还不是对象？ 难不成是属种关系？！ “那个伊地知前辈...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应该想错了，还有那边海川已经准备跟波奇开下午茶会了，不阻止一下吗？”喜多站起身拉回了虹夏的思绪 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些离谱了吧 有点莫名其妙啊这两人..... “虽然搞不清你俩到底在想什么，但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明白吗？不能一直稀里糊涂” “别犯了错连事都说不清楚”拍了拍凉的脑壳，虹夏跟喜多便准备去帮助波奇去了 毕竟给她分配了地狱难度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让社恐波奇去接触社牛靠着颜值还有一点说清的机会，但碰上他这种人话还没说出口意思就被对方完全了清了 这种感觉也确实有点不好受呢 被人全部看穿什么的 ........... 第118章 虚假 银田放下木箱子走到海川身边，不带一丝突兀与尴尬就那么靠在栅栏一旁 海川认得银田，他只是抬起脑袋询问对方来这儿有何意，其他几人倒没有在意银田 喜多的雷达对银田这种无任何跟踪欲望的人不起作用 “其实我不打算直接告诉你的，想着暗中完成一切后悄悄走人，不会对你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银田叹了口气，眼神郁闷 “也就认识了一段时间而已，但看着不管真的放不下心啊....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好人” 海川在银田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语继续听下去了 “人真的这么奇怪啊，相比之下....虫就好懂多了” 。。。。。。 说到虫师，银田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选择虫师这个特殊的职业 分明又苦又累、讨不到好处、工资低，有时候还会被人讨厌 说是带来灾难什么的 只记得从生下来开始，一股看不清的责任便一直抗在自己肩膀 家族的信仰与职责让那里的孩子从小开始便困禁如始 “但真的很没劲啊....我又不是很喜欢虫”银田晃了晃烟盒从里头掏出一根摆在桌子上，望着一旁海川呆若木鸡的模样笑着说道 “来一根？” 此时的海川全然没有听清银田的询问，只是一股脑的消化着突如其来的特殊知识 什么虫？神明妖怪？ ....这人，不会在骗我吧？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骗人吗？刚才你不也看见虫了吗，就那些东西”指了指外头 “这明显不对吧...你说这种超自然的东西真的存...”海川还未发泄完自己认知的重构就被银田打断 将烟包塞回口袋，因为河景的影响他已经决定好一天只抽一根 “虫可不是超自然，那些才是真正的自然，是货真价实的生命” 海川听罢沉默了一会，望着面前的水杯，一个唯物主义者突然被证实神明是存在的，尤其是对海川这种曾不尊重神明的人 “那我会下地狱....？” “我哪知道” 银田见海川虽然已经相信了虫的存在，但他那状态明显还是没接受过来 时间不急，自己也可以等对方冷静下来了再回来 ‘本来想着偷偷搞完呢，没办法啊.....我只跟他相处了一小段时间完全不够啊’银田长长叹了口气，也将思绪中的海川拉了回来 “那听你刚才的意思，我身上有个叫雨的虫，还很厉害？” 银田回想了一下之前带着味道出现在海川身边的感觉，那股潮湿完全就是神力 不止压抑的人动不起来，更是能直接影响情绪，待着待着抑郁自杀都有可能 “厉害死了啊....但我找你坦白不是因为虫，只是为了河景而已啦” 听到邻居的名字，海川已经确定了银田最近真就住在河景他家 怪不得之前见过几撮白毛 但河景大叔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他也是虫师...还是因为其... “河景快死了” 海川抬起脑袋望着银田的侧脸，一股脑的疑问瞬间烟消云散 各种现象只要简单复合起来，就能得出一个较为完美的答案 。。。。。。。。 “喂～我们到店里了你还过来吗？嗯...行，那我给凉她们说一声，拜拜喽” 海川挂掉虹夏的电话，站在自家门口有些失神的望着手机 银田的那些字语还常常围绕在自己耳边，什么叫希望能救下他 所以才将秘密说了出来 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才反应过来那只存在许久的鹦鹉便是那只雨虫 虽然感觉没有银田口中那么危险... 打开门锁走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只是整理了一下情绪又转过脑袋 走出门按响了河景的门铃 可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前来很突兀立即躲到一边，定了定神才重新站起身 按响门铃 河景不耐烦透过猫眼看不见人，第一次就算了没准是哪只孤魂野鬼不懂事 这踏马来第二次纯属找事呢吧 “再给我乱按门铃我****啊！”河景敞开大门，对着门外痛骂了一声 可一低下脑袋就见海川蹲在一边，抬着脸尴尬笑了一声 “河景再乱叫给我滚出去！” 两人一站一蹲完全没有理会楼下昌居的骂声，河景倒是疑惑海川为啥蹲在这里 先前的气也瞬间消散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按的门铃” “按完躲起来？” “......不好意思” 河景抚摸着后脑勺让海川回家，今天不打算招待海川，毕竟家里还放着银田的一些东西 没准不能靠近海川也有可能 毕竟他身上不还有一个虫吗 一向交流轻松表达准确的海川在这种时候还是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 而河景也没有跟海川同款眼睛，看不透对方的意思 便只能眼巴巴看着河景关上门锁起来 与往常一样 海川站在河景家门口，晃悠着精神有些飘忽不定，银田的意思很明确 河景有病，而他不想治 到底是什么病银田不问也能感觉出来，那股头疼感分明是肿瘤 但像如今一样...那是得癌了吗 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脑海里的想法总是越想越糟，好说是提前制定最坏结果 坏处也只是太消极了一点 海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再敲门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就这么离开 如果他突然倒地不起怎么办....要是当时能来个人救下他怎么办 要是仅仅差一个人怎么办 说到底 河景会死吗？ “在门口站着干吗，你属门神的？”河景又再一次打开自家大门站在门框处 感觉海川有点不正常，放不下心来透过猫眼重新看了一遍 真跟个守门似的 “不是，最近只是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又没钱了，想着借点钱顺便让你充当监护人陪我去趟医院”海川定了定神，说道 “需要监护人吗？” “需要” 海川身上没有谎话的破绽，况且河景本就相信海川，没多想便爽快同意 但家里实在是招待不了 最近食欲也减了很多，肺也咳的抽不上烟了 ........ 第119章 白墙 河景站在外头，等海川房门彻底关上才松了口气 穿着拖鞋跟往常并无不同，唯有一阵萎靡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外露着 “海川也生病了吗.....怎么都生病啊”河景走进屋内，锁上防盗门，内心疑惑 阿福已经起不来了，昌居一有时间还在到处求医，虽然这么久了都没有收获 她的病也大概治不好了 想到这里，记忆闪回片段停留在阿福的面庞，那分明犹如天使般温暖的笑容... 分明那么崇尚自由的女孩 “好人活不久呢～”抬脚将银田的东西摆到一边，听电话说是银田这几天不准备回来 而那木盒子就打算一直放在这里，还特意叮嘱河景一句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没必要看的」 河景对此自然没有兴趣，只是留好铺床的空间，缓缓坐下去打开电视 几阵白光流淌在河景身后的墙面，随后五颜六色的情感肆意宣泄在他的双眼 “没有什么是为你刻意准备的！你必须动起来按下电话号....” “明日天气预警特来急讯，有特大暴雨降雨在东京至.....” “所以摸别人老婆的脚肯定会被从六楼扔下去，这才正常文森...” 河景望着电视里的内容，身体缓缓倾斜直至侧躺下去，脑袋一团乱糊没有酒精也没有烟 只有一道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声音 在脑海里不停的嘶吼着 。。。。。。 “一个月房租五万两千，能接受吧？”昌居脸上不知哪里来的伤，站在一旁问道 河景提着仅存的行李箱望着面前被高楼挡住的远方深深叹着气“行，那我先付10年吧” “不行”河景的说法虽然有些惊人，但昌居也只是沉着表情，一语否决 “为啥？” “因为这栋楼不知道时候什么就会塌” “安全吗？” “安全” “那怎么塌？” 昌居指了指一旁 “被压塌” 随后昌居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便交给河景二楼房间的钥匙，称里头很干净 自己则是立即下楼从那小小的缝隙钻了出去 已经失去一切的河景其实在意的不是很多，就算房子塌了自己也会去寻找新的地方 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慢慢等死 想着如此，站在自家门口有些失神的愣了愣，敲了敲门无任何一人回应才肯转动钥匙 走进那片漆黑里 具熟人介绍，这里除了隐蔽性很强外几乎非常适合河景的要求，看不见人也不想被人看见 听说房东是个钉子户，无论怎么样都不肯从这里搬出去，说是什么....父亲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 河景笑了几声感叹人生总会遇见这么几个蠢人，因为冲动而放弃利益 因为某些特别的情感去感性的解决客观问题，而结局一般都会被赶出去 最终落魄一生 将衣服扔在一边，完全没有在意一旁被擦的瓦亮的衣柜 他准备去逛逛自己右边的房间，整栋楼就四间房屋，三间暂时空的 房东跟她的亲人好像住在一起，自己也不想住一楼 想着想着，河景便提着钥匙走到二楼另外一间，习惯性的敲了敲门，见没人答应转动钥匙敞开大门 右脚刚踏进房门一阵独属于夏天的微风透过窗户映射在整间无比空旷的房间 里头四面白墙连着厨房跟浴室，但还是一眼白花花的模样，如同雪原上的白屋 从头到尾净是显得空白 “这房子怎么没装修啊，衣柜都没有”河景其实注意到了自己房间的衣柜，只是纯粹懒得把衣服摆进去 虽然这头能看见头顶的太阳，对面的大楼也比其他视角低一些，但对于河景来讲这些反而是减分项 况且白的过分一阵死气环绕，纵是自己已经半步踏进棺材但还是不太愿意继续待在这里 抚摸着白墙连着触摸至门口，重新关上大门转过脑袋 昌居正站在楼下，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看得清她脸上又红了一点 像是被骗了一巴掌似的 “那房间没装修好，你住不了” “看到了，那我就继续住开头那间吧，房屋我一会交”河景一直摆着一副臭脸，有种看谁都不爽的感觉 但好在昌居不在意，毕竟她也总是一副生气的模样，见谁都软不下去 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红印，昌居心里只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说什么让我们回家... “那个贱女人，迟早会把这些巴掌扇回来....”带着愤恨的气场走到门前，见阿福好像还没有回家便安心走进去 走进浴室先洗了洗被扇红的脸颊，随后便重新梳妆头发与脸上的表情 可无论怎么摆还是那副模样 生气的皱纹怎么装都散不开，连同那些干燥的皮肤...干渴并伴吐着汗水 “生气一次真就老三岁呗，早知道就不去见他了，还带着那个叫什么....净合一？” “该说什么弟弟...” 昌居舒展了一下情绪走到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阿福这个点大概也从学校回来了 商店现在就没必要了，等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说着，双手扰动着盆里的蔬菜与清水，仅有的一块肉被放在菜板 黑红的血流在那里 。。。。。。。。。 河景走出房间准备出去一趟对付一下晚餐，可一出门身体却出奇的劳累 困意再加上精神的疲惫实在是让人站不起来，没办法只能从浴室找到的小凳子摆在二楼走廊 靠在栅栏边，刚好能透过屋檐的极限看清头顶的圆月与一片星空 如同闪白的花丛一般，毫无幻灭的迹象，永远矗立在那里，使人只能仰起脑袋才能看清 “那凳子死过人”昌居本准备给河景解释一下水管的事，可一上二楼就看见他坐在小板凳上面 一句话便完全消散了河景的一切浪漫 “死过人？” “嗯，好像是自杀的” “我房子是凶宅？” 昌居摇了摇头，称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从其他地方低价掏过来的，一堆杂物合着买更便宜 但听说这些玩意或多或少都死过人，尤其是一楼第二间屋子里的床 好像是有人在上面自杀 “房子干净，东西不太干净而已，洗洗就好了” 第120章 欢迎回家 “那可真不吉利啊....”河景轻笑一声没有在意，而是付了房租便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手里依旧提着那个小凳子 摆回浴室走到一边躺在事先准备好的床铺，伴着咳嗽声缓缓闭上双眼 月光照不进窗户看不清面庞 仅有微弱的呼吸声穿荡在隔间的白墙，阵阵涟漪激起回响一直漂泊在空荡的窗户 与一缕看不清方向的微风.... 。。。。。。。。。。。。。 菊里摸了摸自己身旁的垃圾桶，比以往还要冰冷，相对的 夜晚的天气也逐渐冷了下来 可能过不了多久便没法继续待在晚上 离开的菊里并没有回到乐队，志麻跟伊莱莎都有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最近的演出基本都被推迟了 去找小银也只是借口而已，只是想找个借口来逃避一会 逃避一会而已 抬起脑袋见月亮比昨天还要明亮，想起来早上的晴天也非常耀眼 好像只要心情变好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了自己的可取之处 “这算唯心吗.....”摇摇晃晃站起身，一阵眩晕感使得面前的城市天塌地陷，无数灯光围绕着脑袋跳动着绚丽的舞姿 尤其是带有醉酒的芳味，就算是嗅觉也被现代搞的乱七八糟 “回家....？”夜晚的寒冷贴近皮肤，逃避的意念促使自己回到那个熟悉的角落 转头望向那个方向，空荡荡的街道看不清人们留下的痕迹，只有脚下的泥土被踩出无数种特殊的色彩 那些是被强行留下来的足迹 “回家啊，想起来了”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麻的脸颊，菊里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贝... 摸了摸被挂在身后的贝.... 摸了摸被放在身旁的贝.... “贝斯？” 。。。。。。。 “要跟乐队成员去吃饭嘛，我晚点回去，晚饭就得自己解决喽”星歌站在漆黑的屋檐下，语气虽有些不耐烦 但脸上却奇特挂着一份珍贵的欣慰 “那早点回来，明天不是新学期吗？” “知道啦知道啦，我吃完饭就回家”另一边虹夏坐在某不知名餐厅，几人抱着各自的情绪坐在这里 虹夏跟往常一样只是报个平安 喜多爸妈因为不在家所以没有打电话，在一旁准备点餐 波奇倒是一副看起来就非常开心的样子，握着电话断断续续跟家里人讲着什么 而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还有还有，你老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提醒你好几遍了！”虹夏突然想起今天家里好像不止姐姐一人 便立即提醒 “有人到家了一定要说，「欢迎回家」知道吗？，因为就没听过姐姐说过嘛” “诶...为什么？没必要吧”星歌叹了口气不清楚虹夏在这种地方抓得这么紧干什么，分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或者说是，没有意义....之类的？ “不行！今天小菊里不是还住在我们家嘛” ‘小菊里...？’星歌虽有些疑惑但没有过问，随便应付两下便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原地愣了一会 “欢迎回家....吗？”嘴里喃喃道，扔掉外套走到浴室门口 可那窗还是没有修好，只等星歌敞开门，一阵夏日傍晚的暖风吹起发梢扬起发丝 正对着风口，挂在墙上只通向看不见的情绪 星歌走上前合上窗户便准备去洗澡来洗清一日工作的疲惫，虽说今天几乎没有工作 但星歌脸上还是挂着一股缓不下去的愁容 最近父亲的事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有些事她清楚必须得解决、说清 可无论是河口亦或者星歌都不再拥有那份勇气 社会早就磨平了他们的棱角，而那些极端的愤怒、解脱、高兴与愧疚都已经烟消雾散 仅剩的，只有一份自私与美好的欺骗 河口想着等女儿亲自过来再去解决剩下的事，星歌只是希望父亲能自己来承担责任 自私与自私交织而成的便只有..... 几滴雨水落在地面与窗户，星歌突然看过去，那雨顷刻间变得异常激烈 如同海面汹涌的潮流，天空卷起逆向的狂风 没过多久，街道上的雨声越来越大盖过车水的洪流，遮挡住糜化的繁灯 剩下的，只有阵阵银雷翻涌在乌云之间 “这雨好大啊....阵雨？”穿好衣服想着先去给虹夏打个电话，雨停不下来就直接住在那边也行 可还没有按下号码，联系人虹夏便径直打了过来，刚一接听，那边就是一阵惊呼 “姐你看见了吗！这雨好大啊，整个餐厅吵吵的都快听不见声了！” “先别管这个了，打算怎么回来？”星歌还没有触水，穿好衣服便走出浴室 在屋子里到处走动着看看有没有地方漏水或者窗户没关好 “喜多酱家就在附近呢，太晚了我就直接住这喽～新学期第一天不带任何东西过去也是不错的体验呢” “而且波奇好像很开心呢，说什么可以跟喜多一起去学校什么的” 星歌听罢松了口气，感叹虹夏这人怎么一直都这么乐观，再叮嘱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随着手机灯光彻底合上，买外头的雨声也在一瞬间坠入她的双耳 “真跟虹夏说的一样吵啊...”走到窗边拉下窗帘将外头彻底挡住，嘈杂的声音这才缓和了一点 再检查了一次房子，问还在店内的pa桑有没有啥问题 听罢最严重的好像就是排水渠排不过来，把繁星入口给堵了一点 pa桑也认为只是阵雨，便打算雨停了水渠排完再走，毕竟现在开门别说能不能抗住这雨 live里头也得重新拖一遍 “那行吧，辛苦你了” “感冒带薪休假？” 星歌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走到厨房，见冰箱里还存着一些剩饭就打算随便对付几口 正准备去热饭，自家大门却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声没有规律好像很着急 星歌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是谁 轻轻打开大门，菊里一把冲进屋内大口踹着粗气，嘴里还喊到 “那雨怎么突然这么大啊！要被冻死了！” 星歌无奈看着被菊里弄湿的地板，抬起脑袋见对方的样子不太好过就没多说什么 只是让菊里赶紧换套衣服，顺便去洗个澡 菊里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星歌递来的毛巾，其实她这次是不打算继续住的 想着随便忽悠一下星歌，然后带着自己的酒吞童子跑路 毕竟一直住在这里，自己也住不习惯....不不不，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虽然喝醉后的自己完全没有自尊可言... 尴尬的擦了擦自己被淋湿的头发，准备一股脑冲进浴室，然后换套衣服再出来 可一旁的星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脑袋望着菊里 ...... “.....欢迎回家” 第121章 你和我 菊里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热水的熏陶清散了朦胧的酒精，原本晃悠的脑袋此时异常清醒 四肢传来的眩晕也混杂着麻醉消退的迹象，逐渐冷静下来不再抖动 小心翼翼走到客厅，星歌还在厨房热饭，自己的贝斯就放在电视旁 菊里见状便决定先带着贝斯跑路，而衣服嘛....洗完再送回来也不迟 想着如此，穿上不知从那里捞过来的外套背上自己的酒吞童子 定了定神准备奔着雨夜回家，可手指一触及到门把手传来一阵冰冷 连带着一丝寒风吹进她的内心 菊里一愣，想起外头还在下大雨，自己就这么准备回去？ 怎么回去？或者回去了怎么办....家里肯定漏雨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冷不冷 ....才怪吧，分明家里跟外面没什么区别，自己为什么想要回去呢 反正已经不要脸这么久了，就算再住一会也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自尊也早就已经丢掉了 菊里撤回手指站在门前失神望着自己脚底，身后贝斯的重量是她唯一的价值 而她的价值也就一把贝斯的重量 可人也得努力一回吧.....或者勇敢一次去维护某些重要的东西 但到底什么才算重要的东西？ 现在冲出去告诉学姐自己不怕大雨？就算家里变成那个样子自己也能够活下去 告诉父母自己选择的方向没有错误 或者痛彻心扉的.... ..... “自己到底....在看重些什么？” “是晚饭啊蠢货”星歌突然出现在身后一手刀劈在菊里头顶 脑壳传来疼痛，惊呼连带着尴尬立即转过身去，发现星歌都已经把菜给端出来了 虽说只有两碗，但在昏暗的房间里那热气却依旧腾腾如云 缓慢飘在空中 菊里背着贝斯沉默不语坐在正对着星歌的椅子上，夹起筷子挑起热菜 星歌对此也没有太在意，可菊里的贝斯撞在椅子靠背上老是传来闷哼声 就让她把贝斯弄下去 可菊里一愣放下碗筷，地垂着脑袋说道 “我吃完饭就走，衣服明天我会洗完送过来的” 星歌不耐烦的敲了敲白碗边缘，但又想起虹夏的叮嘱称这样不礼貌又换成敲桌子 起码传出来的声音很小 “你回去干什么，侥幸心理对现在可不起作用，你家肯定被淹了吧” 菊里头顶流过一滴虚汗，她自己其实也不相信那破房子，毕竟漏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况且用杀酒盒填的窟窿也挡不住什么.... 转过脑袋望向离自己有些距离的窗外，表情看起来似乎已经坦然了 “只是因为逞强才会想离开的.....也只是想找点什么重要的东西而已” “所以谢谢学姐这两天的收留，往后我肯定会报答这份恩情，我一会就离开，等雨停后.....” 菊里没有喝醉，那份早就被遗弃的自尊也重新将其拾了回来 比起自尊，更多还是逞能 毕竟菊里也算是一个大人了，虽然还不算合格，但某些时候还是希望自己能因此努力一小会 星歌暗道麻烦，想起家里还有些啤酒就询问要不要，可迎来的只是拒绝 菊里最先喝酒只是因为对演出的恐惧，再后来每到害怕的时刻总想着用酒精逃避来解决 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名每时每刻都无法做到清醒的烂人 “那就坐着吧，明天再走也不迟，而且也不再逞强了...”星歌仰着脑袋叹了口气 脑海里想起之前陪着菊里找手环，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菊里抬起脑袋，也好似想起了什么，直勾勾盯着星歌 “....有我在嘛，没必要逞强下去” 菊里听罢没有发言，只是安安静静站起身将贝斯放在一旁 随后走到星歌身边 因为此时她还坐在椅子上，刚好也只够菊里的上半身 还没说话，菊里径直抱住星歌，整颗脑袋被融进她的胸怀 她所等待的只是她言而已 呼吸声直透心脏穿击灵魂，外头的雨声沉闷也不再通过媒介入耳 仅仅只剩不断反复流露着热烫的微弱声响 菊里抱住星歌缓缓说道 “不想回去” “那就留下来吧，多久都可以.....” 。。。。。。。。 海川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感受不到外头雨水的伶俐，仅一份震耳的声响透过大楼与玻璃 穿荡在整间白墙 看着鹦鹉站在海边，完全清醒的海川已经能够明辨梦和现实的区别 可那鹦鹉轻声一笑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 “这里可不是梦，这里是属于你的世界” 海川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顷刻间整个世界骤变，从原先的原始森林化为一栋栋高楼大厦耸立 河流化为污水，天空的红云彻底被太阳烧毁，仅剩白天留在那里 “你也知道了吧，我原本就只是一只虫而已，能一脚踩死没必要那么如临大敌” 鹦鹉说着如此 海川想说些什么，可嘴巴早就被封了起来，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有那里的鹦鹉 喋喋不休 “是我记得太多了海川，我分明只是活在当下，是你的情感才能让我回首过去” “去拥抱记忆，去拥有记忆” “你在一片虚无中将我拯救了下来，使得我能够在这里说话、思考” “但对我们来说，这反而是一种降纬” 鹦鹉走到海川身边，顷刻间化成山田凉的模样，说道 “但我很感谢你，虽然我注定没有办法成蛊，可我也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报答你” “比如这样也可以” 凉抱住海川，随后脑袋逐渐靠近准备直接吻过去 可仅剩几分的距离凉却停了下来，他看着海川，说道 “你不想这样？或者太少....这里什么都可以实现，就算是更多的凉，各种各样的凉，就算不是凉都可以” “或者....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凉握住海川的手臂 “你可以选择一直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去想、去思考” “只需要你离开现实就可以，仅仅只是这点程度” “不成任何问题吧？” ................... 第122章 雨后晴 “这明显就是大问题！”海川一把按住凉的肩膀，突然间发力使得整个世界一颤 就连凉也一瞬间重新变回了鹦鹉 “我又没说过你是坏人，那只是一种无法抑制的第一意识罢了！” 凉神情愣住不明白海川为何可以动起来，分明他的精神世界已经被自己完全控制了 可到底... 雨望着天空，没有雨，只有一轮皎月挂在那里映照着大地 平静的海面卷不起浪涛，狂风也早已消散在远处的夕阳 看到这里雨轻声叹了一口气，松开束缚海川的意念 孤身一人重新坐会悬崖旁 海川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但听银田称雨虫不止危险，更多的是一种可能 许多虫无法办到或者世间不可能的事它都有一定的能力做到 雨就是雨，是一场毫无征兆的希望 “放...放开我了吗？”海川对着凉的背影问去，可迎来的只是凉斜眼一瞥 “本来不想放开你的，可这里没有下雨我也用不出太多的妖力” “简单来讲，我只是心软了....毕竟没有下雨嘛...” 海川听罢抬头望向天空，确实晴天至一眼万里，连白云也没有 “聊一下吧，现在你完全知道我是谁，我也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凉拍了拍一旁的石头，示意让海川过来 可仅仅过了一瞬，凉的屁股下面从原本的石块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两人的座椅 灰棕加上英式的风格 “....毕竟是你的梦嘛，那些城市也没有了”凉面前，原本就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海洋 现在依然还是，那些城市仅仅待了一瞬而已 海川坐在一旁，吸了口气开始慢慢询问 “我以前对你的记忆都很模糊，梦里或者精神缥缈的时候才能想起你，但不会觉得奇怪，这是为什么？” 凉瞥了一眼海川，嘴角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下过微笑 “这是认知的问题，之前你对我没有任何认识所以才这样啊，而你现在真正的认识了我，现实世界也能想起的” 海川点点头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附身在我身上的？” “国中” “你对我有恶意吗？” “没有，我甚至欣赏你” “跟外面的虫师说的一样，你的能力是下雨？” 凉听罢指了指天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一个它非常骄傲的事实 “对，而且我能一直下雨直到淹没整个东京哦” “那你能控制下雨吗？” “.....不能，但只要让你一直处于情绪变换的状态就可以，就像现在，外头可是下着暴雨呢” 海川突然想起现实世界的事，情绪也逐渐低落下来 随着的是一阵地震撕开身后的森林、月亮被巨大的镰刀割成两半 夕阳也变为一副看不见太阳的红云 “你只要情绪变化，这里就会随之发生变化，但没什么大碍，毕竟只是梦嘛” “那你为什么是只鹦鹉，你不是虫子吗？” “虫子不是虫子，鹦鹉不是鹦鹉，就这么简单” 海川点点脑袋没有再过多询问，而是转过身望着远方没有太阳的夕阳 “那你开心吗？生活在这里” 凉现在因为失去了对精神世界的控制所以看不清海川在想些什么，尤其这种问题，完全不知道目的 但... “挺开心的，毕竟只要你一离开这里就是我的世界了，我能做到所有事” 鹦鹉站起身，脸上又换成一副看淡了的眼神，笑着说道 “告诉外头那个虫师，没必要再为我驱虫了，我顶多就是带你离开去其他地方生活” “而我自己其实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海川听罢顿时感到不对，一句话下来他又多了几个疑问，可还没有问出口 凉一把挡住海川的脸门 “该起床了” “白天了！”海川突然从床上蹦下来，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晴天 记忆随着洪流，关于雨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忘记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觉得现在应该立即去找银田说明一下情况 毕竟雨最后说的几句肯定带点话里有话的意思 不对...这不算探究一听就明白有问题吧？ “喂～起床没？”外头传来喊声，听着是河景的声音便过去开门 一副打扮的比平常正经要多河景脸上的胡渣被刮得干净，就连头发好像也洗了一遍 神色足也吃了早饭的模样跟海川此时的神情刚好对调 河景倒是有些新奇 “你居然也会晚起？真稀奇啊，还以为已经出门了哈哈” 海川脸上油腻飘忽，头发跟上衣杂乱明显还没有打理，尤其是刚睡醒的双眼河景尤为熟悉 毕竟他就习惯早上看一眼镜子 “诶.....哦，不好意思我洗个头就出来”晃了晃脑袋准备回家洗完头再出来 可河景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门框笑道 “要不去澡堂洗？” 海川脸上郁闷的情绪毫无掩饰，但河景对这种情况一点不感冒 反正肯定没人会拒绝澡堂 “澡堂？没必要吧，洗一次五百左右啊还不如在家里安安稳稳洗个澡” 河景没有附和只是按住海川的肩膀，看向外头刚下完暴雨的晴明 淤滩落在地面反射着四处光亮，头顶太阳正暖伴着晨风飘在人们内心尤为舒爽 “这样的天气从澡堂出来非常舒服呢，不想体验体验吗？” 海川眯着眼睛跟随河景的视角往外头看去，虽然看不清街道但那熟悉且嘈杂的声音连绵不绝 跟往常一样....但昨天下过雨，而且今天还是大晴天 直至眼神逐渐清澈彻底看清天空与白云，海川的心情也莫名舒服了起来 想了想省的钱也够还债，多出来的嘛....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能活下去 就像菊里那样 “那就去吧，我也很久没有去过澡堂了”说着，整理好衣服没有多余的准备带着一些钱就整装出发 没有什么考虑的时间，毕竟没准过一会突然就阴云袭来 好心情也很容易被吹散 走到大街电车就没有必要了，海川准备带着河景去茂叔的医院，而路上也正好有几座澡堂 暂时放下心里的杂念，为了从澡堂出来能喝一瓶草莓牛奶特地多带了一点钱 而去医院治病完全就是幌子，先跟茂叔想想办法检查河景的病情 后来的费用自己掏就行 河景突然嗅到了什么东西立即转过身子，而另一边正慢悠悠走过来的菊里也是猛地一怔 两人同时望向彼此，只在心目中更加认可了这名同类 “你在笑什么啊”星歌看着菊里有些恶心的笑容心里不免起了一些疙瘩 内心吐槽是不是不该陪着她来澡堂 该说什么 雨后晴最适合澡堂洗澡.... 第123章 山神是哑巴 银田将一根烟递在山神的纳贡盘里，摆好手势，感谢了一番当地山神的帮助 见面前的这棵大树不为所动，便叼起拿根烟重新塞进烟盒里 笑着说道 “就知道山神大人不抽烟嘛，早知道就给您买点其他好吃的”银田的语气甚是开玩笑，似乎从没把山神的脾气看在眼里 见树又装哑巴，银田也没打算继续贴冷屁股，暗自吐槽了一句便准备离开 “难怪老爸说山神都是哑巴”想着如此，走到纳贡的盘子面前 说是盘子，但也只是一个被磨的很平的石头 面前的大树在常人眼里也只是一棵大树 而所谓山神，也只是住在一处公园里 银田的耳目重新回到熟悉的世俗里，周身响彻着车道与人声，伴随咒骂跟讨好 唯有这棵大树依旧在这里 “那我先走啦山神大人，等我解决好这些事，就回来找您喝酒”说着，银田顺便驱赶到处撒尿的野狗 走出公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 回头望向山神所在的公园，这里以前是一座小山，有一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寺庙 再往前山看不见顶，那里矗立着一棵同样看不清顶的大树 要说为什么山越来越低，大树越来越矮，说到底，还是因为「人」吧？ 山神之所以成为山神是因为人 山神之所以被抛弃也是因为人 那意思是，人即原罪吗？ 或许吧，毕竟很多时候，自己完全分不清对与错呢，好似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一样 人们只是因为「良」而定义正确 因为「恶」而规定法律 对错只是对某件事物的态度，以及结局如何 “只要一直这么下去，就算是神也会离开吧”银田感叹了一句世事无常，便缓步往便利店走去 来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很多美食他都下不去口，也没说不好吃吧 就只是吃不惯而已 “便利店也挺好的啊....咖啡店、游戏厅也是，什么时候我老家那边也能装上这些东西啊” 说起银田，许多人第一印象可能是百年前的虫师银古 但那也只是过去而已，当时的一切早已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无论是银古 还是当时虫师们的大部分努力心血 “没必要啦～先去解决其他事吧”沉寂过往这件事本就没什么意义 尤其是对于银田这种 较为自私的人 身上的东西基本全放河景家里，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在不在家 钥匙到目前为止自己好像都没有配 “麻烦啊～而且帆高那小子也不接电话，讯息也不回...麻烦啊......” 早知道事情会一步步变得这么麻烦自己就不会来了 什么晴跟雨 虫跟神明什么的 。。。。。。。。 河口坐在车上只觉得头顶天旋地转，喝了一个晚上的酒没直接死掉已经非常幸运了 尤其还能全身而退 另一边的七月也一股萎靡的神色，身上酒臭味熏的河口捂住鼻子骂了两声 “你摸了格雷老婆的脚！”趁着酒劲河口突然说道之前曾在墨西哥发生过的事情 连七月都已经有些忘却了，等河口提醒才堪堪想起一些 “那是她自愿的！我只是给她做了脚底按摩而已，而且格雷也没有在意啊” 河口抚摸着额头 “他不在意就不会把你从三楼扔下去” 七月也同样扶着额头 “那只是玩笑！我也扔过！”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俩各自把对方从楼上扔来扔去？”河口听到七月毫无逻辑的话只是轻声一笑 “天啊，这就是你跟格雷他们玩不下去的原因，处事能力强一点好嘛？”七月给自己点上一根 语气止不住有着嘲笑的韵味 “你踏马就是跟我开玩笑！格雷已经和你绝交了，他说你不该摸他老婆的脚！” “那只是脚！” “那是格雷老婆的脚！你这点都不懂吗？不能摸别人老婆的脚，你去摸那些没有对象的女人我不管” “但你踏马摸了格雷老婆的脚，你是有什么病吗？” 七月被河口喋喋不休的样子搞到厌烦，指了指自己的脚 称每个人的脚都是一种脚 不论肤色还是什么该死的疾病都是一双双普通的脚 “格雷不会因为我摸了他老婆的脚就把我从三楼扔下去，我们是好朋友，从芝加哥见到面开始就一直是了” 河口遗憾的摇摇脑袋“可惜现在不是喽～” “听着，我摸格雷老婆的脚不会对我们的友情产生影响，他也可以摸我的脚？！安东可是是被马莎从六楼扔下去的” “那栋房子就三层” “别！别狡辩！而且只是摸一下脚而已没有必要” 河口抢过七月的烟盒，递在嘴边点燃一根香烟飘在车窗前 使得两人都有些呛口 “那不是普通的脚，那是格雷老婆的脚，要不你现在去跟格雷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什么的，看看他理不理你” 七月听罢点点头便立即掏出手机，想着证明他跟格雷的友情不会这么易碎 河口只是无奈一笑摆摆手等着好戏 车里仅剩七月手机拨号码的声响，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寂静如月 七月将电话放在耳边，内心正期待着，可对方的消息只有「空号」便跳到英文提醒 没过一会又以日语的形式来一句 「空号」 这次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了吧？格雷就隔应你摸了他老婆的脚～” 七月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发短信，可不是好友找不着了就是被径直拉进了黑名单 直到失去格雷的所有联系手段 将手机放在一旁，后背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生无可恋 “如果换成风海我肯定不会在意” 河口听罢只是觉得七月真是一个人渣 “我倒是会直接跟格雷一样出手” 七月神情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过去好像确实有过一瞬想给河口老婆做脚底按摩 内心不禁心虚起来，而这也被河口看的一清二楚 “你看什么看？我又没....！”七月还没讲完，河口一发拳头径直破空落在七月鼻梁 仅仅眨眼间几滴痕血流过嘴巴 低落在地 “你踏马不会给她做脚底按....！”河口还没讲完，七月一发拳头抡在河口身上直冲鼻骨 也是一瞬间便涕下四流 ........ “我去你的！老变态！” “我去你娘的你个软蛋！” 两人坐在身边拉抓着衣服一拳拳打在对方身上，撕开西装跟浮夸的衣裳 仅剩横流的红血一点一点滴在车底 直至七月失去重心一把靠在车门屁股摔倒在地 “我踏马有痔疮！” 第124章 拒绝 “嗯....树赖先生的病情比较严重，中央型鳞状细胞已经进入癌变的阶段，如果不及时做出治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山田茂身上正装脸上却大汗淋漓 手里握着病诊单站在一旁，但看着表情好像有其他想法 或者其他想说的什么事 “....能治吗？” “能治，此时开始成功率在70％左右，如果拖到癌变则会下降到40％往下，越快越好” 认真听完茂叔的叮嘱，海川只觉得脑袋有些吵闹，以至于没有听清山田茂剩下来的话 关于病情海川不是很懂医学，但父亲也死在了癌症下，小时候邻居也是因为癌症躺在床上慢慢等死 于是从小开始，海川对癌症都有些恐惧，但并不是自己得癌 而是周围的人得癌 “海川？”山田茂见海川陷入呆滞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右手 震荡感传来也唤醒落入过去陷阱的海川，有些失神的望着面前的山田茂 眼神里只有一股熟悉的无助感 毕竟鸣亚贵的病症也是茂叔这家医院下的，也同样死在了六楼的床铺 当时的海川也是这副表情，依然无法改变想要寻求帮助 可... “抱...抱歉，我现在尽量去劝河景治病，剩下的费用我明天来....” 还是这副不愿意接受帮助的样子 山田茂放下手里河景的病诊单，而是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 在海川疑惑的眼睛里长长叹了口气 “比起其他人，你有没有关心过自己？你自己身体也非常虚弱，我得建议是先不要管树赖，应该先好好调理调理自己的身体” “毕竟如果对方想要治病早在许久前就来治了，不会拖到现在，还是你骗他偷偷过来检查” 茂叔的意思很简单 救人如同大海里将受难人拉上来，可有些人会感谢对方的拯救 而一些人只想着如何将天上的人也拉到海里 当然不是直接判定河景就是那样的坏人，他只是希望海川能更加自私一些 自私确实能让人活的更久，尤其他的女儿对此领悟很深 海川听罢怔住了身躯，望着茂叔的双眼嘴里喃喃几语听不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一股脑的摇起脑袋 茂叔也从事过心理方面的治疗，对于人们处于某种状态下的心态还是颇有研究 尤其在人受苦之时 但这一切都可以慢慢调理，虽然自己也可以选择优先隐蔽，以一名心理医生的身份去帮助海川 可还是那份心生的自私让其不由自主按住了海川不间断晃动的手臂 双眼透露着一股对方看不懂的情绪，轻声说道 “这样会伤害你的，不要再继续了” 茂叔的手掌滑过海川的长袖，虽然天气正处于炙热的状况，可海川却一直穿着一副明显比自己身体大一号的长袖套 也唯有茂叔看见了 海川听罢低下脑袋不敢再去直视茂的双眸，内心对于这件事抱有愧疚 因为伤害自己，对别人愧疚 如此而已 茂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有些懊悔身为医生却没有尽责去正确治疗海川 放开对方的手臂，转过身准备先给海川开一些内用与外用的处方 钱对茂来说没什么必要，尤其是对自己熟悉的孩子 “记得一定要按时，否则效果减半” 海川接过单子仍然有些呆滞，脑海需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他有点感觉不到真实了 “然后...” 茂从椅子上重新转回来，换了一副日常温馨的表情，说道 “凉她今天逃课了，麻烦去找找吧，找不到就直接回家，没有关系” 海川抬起脑袋，听见关于凉的事情嘴角明显有些上扬，双眼也逐渐透露着对窗的暖光 张开嘴巴 “可能在某个巷子里跟蚂蚁比赛吧，去年比的跳高” ...... 两人沉默一会莫名笑了一声，周围压抑的气氛也逐渐缓解 “那行吧，你先回家把药吃完，后面再来二次检查，一定得按时吃饭，这是基准”茂叔最后一次叮嘱了几句海川 随后望着对方的背影跟着电梯向下飘去，才脱掉衣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里只坐着他一个人 。。。。。 医院楼下河景有些郁闷的望着天空，内心对医生的反感毫不掩饰 倒不是因为心理原因，仅仅只是讨厌检查身体而已 反正都要死嘛，病死也算是天命注定，没有必要反抗 还有一点，就是目前医生们的意愿跟河景的执念成了反差 老是想救一个毫无生活欲望的人 “麻烦，还不如抽烟呢.....然后再去躺在那里”说着，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天气热的出奇完全没有即将秋天的感觉，大概这学期以后就彻底到秋天了吧 河景想着如此 一个人坐在医院楼下的长椅，等着海川回来..... 。。。。。。。 月山望着面前嬉皮笑脸的总司，脸上满是怨气问道 “你们干啥去了，我记录可是断了”月山依旧一副黑色西装，但胸口的领带却换成了比较艳丽的紫色 总司摆摆手对此表示无奈，但整个人洋溢的情绪明显非常高兴 “没办法啦～你要不问问我们最近干啥去了？” 月山望着总司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喜事，抱着让对方高兴高兴的态度，轻声一笑无奈出声询问 “那亲爱的店长你最近干什么去了呢？” 总司听罢爽朗一笑，走到月山面前将手机掏出来，指着地图软件的一角 那里跟平常其实差不了多少，顶多只是消失了一些....多出了一些 只要不仔细每日翻阅地图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可谁让总司直接用手指着呢 月山将脑袋看过去，双眼看着那一角开始默读 “涌惠饭馆.....不专职拉面了啊” 总司收回手机，对此非常自豪的表示道 “我们可是从一个连接在房子外头的小地方到现在的饭馆，可是从一个拉面店成了一座饭店哦” 月山往后听的不是很多，只记得总司在自己耳边扒拉了很多，从过去给黑帮打杂的职业到现在跟老大的金盆洗手 虽然月山已经听过许多遍了，但他几乎不信这套，毕竟那家黑帮退休做拉面啊 “毕竟老大那家伙纯就是心软的很” 月山想起道天那副凶恶的样子浑身一颤，顿时有些相信了总司的话 第125章 月亮无比清澈 “旁观者.....”喜多站在底下，台上正是年会批评现场，主要处理霸凌跟违规校记严重的学生 大多只是随便惩罚几下就让休学等改造完再回来 但任谁都知道这只是徒劳 就连一直不参与这种校园活动的喜多也是如此 一味的秉承主观的改造不可能成功，唯有通过客观正确的方式才能更加彻底的改变 尤其对于霸凌者 “喜多酱以前不都是不来吗，这种活动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喜多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心里犯着嘀咕尴尬的笑了两声，称只是疑惑这种活动怎么在新学期第一天就举行 以往都是中期 “听说很恶劣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听说自杀了，那个女的” “所以学校才立即执行的，他们几个连同旁观者大概都会被退学” 喜多一听神情一愣，转过脑袋重新望向台上，旁观者与霸凌者被一同排在了一起 几乎看不到什么区别 只站着一群男男女女，其他没有任何差别 “旁观者也会按上霸凌的名号吗....？” 女生没有注意到喜多的状态，只是点点脑袋称那些人跟霸凌者没有区别 “大多数人都会以「跟我无关」去逃避自己原有的责任，去默许霸凌或者其他犯罪的发生” “这种事情它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将错误的观点误以为是如今社会的潮流，才会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 “毕竟「原有的责任」跟「原罪」一样，不能避免只能去接受” “因此...旁观者也有罪” 女孩说完拍了拍喜多的肩膀让她也离开“这里没什么好待的”随后独自一人往门口走去 仅留下喜多一人站在原地，低着脑袋不停思索着什么 。。。。。。。。 “有...有点过分了吧？这不像是朋友的样子啊....”郁代望着朋友手机里的视频，正播放着看似有点像霸凌的内容 但那上面称双方是朋友，况且视频也传到了很多校园网，所以许多人只是认为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不会吧，我看这男的也不反抗，只是玩着吧可能”留美关掉手机大声叫着让郁代不要在意这些事情 毕竟发生的学校也不在这里，距离也远，关我们什么事呢？ “还不如去玩鬼屋呢！文化祭的鬼屋很无聊啊，一点都没有用心”留美说着拉住郁代的手臂往商场走去 也在喧哗中打散了郁代本有的思绪，玩闹中将心里莫名生出的恐惧彻底掩埋 那一份若有若的记忆也逐渐涣散，被郁代永远落在了商场中心 本应该是这样的.... 郁代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她仅仅只是因为社交范围广一点一两次见到了那名男生 但她真的见过吗？那只是在是剧本或者剪辑的视频里 不会激起人们太多的关注与在意 那只是一瞬间的过去而已 。。。。。。。。。 “之前听说视频里那个男的好像就只是单纯的霸凌对象啊，视频也是那群人擅自拍的”留美这次没有把手机递向郁代，主要还是内容比较惨 尽量别给郁代看到就行了 “霸凌...？！我之前就觉得一点都不像朋友！”喜多听完留美的话语手臂一颤正坐起来盯着对方 声音较大 “没办法啦，谁让网络这么慢，看不到第一消息呢”留美无奈站起身准备带着自己的午餐盒离开 可这时郁代却突然站了起来，还没等留美询问干什么 郁代便称自己不能放手不管，先掏出电话给附近的教育组织打电话什么的 然后只要在网络上集聚一下声音或许能做些什么 可手机还没打通，留美一把按住郁代的手臂，对她的行为只是感到一阵困惑 问道 “喜多酱，咱们啊，可是离那个学校好几个城市哦” “况且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郁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过激了，但还是希望最起码做点什么，毕竟如果没见到过无所谓 但一想到自己曾也默许了心里就泛起一股难以言表且伤心的情绪 可留美好似看穿了郁代的想法，脸上无奈笑了一声 “是因为看到了才觉得跟自己有关？你没必要把这种抽象的责任揽在身上，千万人有千万人的生活” “如果他有需求会第一时间自私的强制融入对方的生活，到时候也不迟...”拍了拍郁代有些发愣的脸颊 留美带着自己的餐盒离去，只剩下郁代一人站在教室中央，看不清是对是错 。。。。。。。 喜多站在卫生间着急忙慌的翻动着手机里的讯息内容 虽然太久的已经找不到，但以前几个群聊里曾分享过几个视频 时间线在喜多的脑海里不停跳动着，海川的面容让她记起了一些思考价值的时光 思考意义与对错的日子 “千万别....”双瞳倒映着白花花的屏幕页数在指尖迅速转开，几滴汗水流在额头 仅仅只是看见过，就算是身处远方也属于旁观者？ 但如果那人正处于眼前呢... 混乱的情感终于连同手指的抽搐停了下来，虽然视频已然被破坏无法观看 但下方的照片却曾被保护了下来 模糊的镜头下只看的见海川一人站在那里，身上衣着凌乱仰望着天空 仅有一团黑红的液体黏在脖颈 周围空无一物，空旷的房间只有他一人站着，没有家具与其他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 四周暖色的墙体有些灰尘还能看清，雾蒙蒙的窗户玻璃使得外头分不开春夏秋冬 喜多删掉照片关掉手机放在一旁，双手捧着冷水冲刷在自己脸庞之上 那些被强行肯定的情绪最终希望破灭 那些曾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在此刻具象化 那些凌乱的剧情也被围观者发现 那些没有必要的自我愧疚也逐渐在心中迸发 “自己...算不算一名旁观者呢...？”喜多擦净双手与脸庞，走出浴室门 虹夏在一旁提议几人练习再来最后一遍 波奇倒是没有问题，可凉却犯起了嘀咕不再想卖力练习便准备蒙混过关 海川站在一旁，就站在喜多一旁 说道 “还有动力练习吗？” 第126章 别再靠近 喜多站在一旁，等几人彻底离别才看向海川的方向，只见那身影独自一人越走越远，直至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刹那 才松了一口有些难堪的气 “为什么会重新遇见呢，分明都忘的差不多了.....”望向远方，彼岸缤纷的花朵正映着自己愧疚的情绪 心中那份不知如何描述的痛苦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讲出来.... 正转过身准备先离开再说，可刚随意瞥了一眼，一名记忆里比较深刻的女孩从身旁冒了出来 发丝飘荡在半空勾起喜多的过去，衣角绕过身前脸庞被暖光照射的一览无余 还没等喜多反应过来，佳子立即跑动起来往海川离开的方向赶去 喜多记得这名女孩，曾在视频里见过一眼，但看起来不太像是霸凌者 当时他站在墙边偶尔抬起脑袋 其余也没做过什么，但听留美似乎是传谣的那人 正想着如此，佳子已经快追上海川，喜多本想立即阻止 可手握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害怕也不是逃避，仅仅只是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而已 但毕竟也算是霸凌者之一，再靠近受害者就算是过来赔罪的也只会给他徒增痛苦 所以... 体质优秀的喜多就算背着吉他也迅速追上了佳子，在转口按住对方的肩膀 因为按的有些用力，佳子顾不得海川想要挣脱开来 可喜多只是双手按住佳子稍稍用力就将对方拉回另外一头 期间也顾不得佳子的疑惑，只是任由对方抓挠就是挣脱不开 直至离海川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才松开双手，双耳也才听得清佳子的喊声 “你干什么啊！” 喜多叹了口气，抬起双眸认真比对了了一下佳子跟视频女孩中的模样，结果仍是完全相同 虽然因为年龄增长有了一些改变，但喜多看人从不出错，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 喜多脸上汗珠滴落在地面，虽然语气尽可能的想流露出暴力，可原本就温柔的双眼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的愤怒 只有那份悲情仍旧 佳子看的出来 “你找海川干什么？” 佳子听喜多谈起海川的事情开始不由自主的避讳问题，可内心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该说出来 “只是赔罪而已，况且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喜多听罢又重重叹了口气，认定面前的女孩就是视频里的佳子，也是那名最初始的造谣者 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听到对方过来赔罪？ “.....你在开玩笑吗？” 郁代脸上虽还是那份美丽包容的柔情，可语气货真价实的锋利一刀割破了佳子的心脏 佳子突然明白对方可能也知道过往的事情，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明显已经开始害怕 “没...我认真的想要去道歉...”佳子缩低了脖子，双重压力让她有些抬不起脑袋 双眸也不敢直视郁代的双眼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去道歉？”平常温柔体贴的郁代在这种场合面对这种人也提不起什么让对方开心舒服的情绪 只认为面前的霸凌者有些天真的过分，虽然自己也经常被朋友们说是天真 可那份天真是无私，而佳子的天真只是傲慢罢了 “有什么问题吗？去道歉也不让了吗......” 郁代扶着额头非常疑惑佳子这种人是哪里来的勇气来赔罪，况且对方是怎么又找到的海川？ 佳子听闻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称自己前段时间来过一次 可当时被海川请了出去，因为实在是过的不踏实打算再回来一趟 “不踏实？....就因为不踏实..” 难不成这些人又是因为自己才会去选择帮助别人？所以无法理解的人终究无法理解 恶人最终也还是恶人而已 郁代往后退了一点跟佳子保持了一些距离，但内心却还是认为自己也有错 去默许这件事没有给予帮助 而看着佳子还是那副模样，郁代也只是强忍着恶心的反胃感 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让佳子离开 可佳子脑袋一沉，她能重新回来是因为自己重舍了这份面对过错的勇气 肯定不会因为面前女孩的指责而放弃 所以她也只是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过身准备重新去找海川 “等..等等！我叫你别过去了，你认为道歉有用吗？还不如不要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郁代伸手一拦 佳子也因为这几句话而陷入沉默，郁代的意思海川也曾对她表示过 虽然明白...可自己还是放不下心，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但结果却不做些什么.... 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内心的善... 佳子想到如此突然愣在原地，身子停下来望着一旁的郁代 一瞬间的感慨似乎揭开了心中的疑惑，也顺势从口中脱出 似乎想要得到郁代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如今只要她离自己最近 “自己的做法....真的善良吗？” “善良...？这算什么样的善良，如果这都能称之为善良那自己一直秉承的价值观算什么？虚伪吗？”郁代想要继续说下去，可内心的愧疚还是让她住了嘴 先前的一切行动也仅仅只是愧疚之上的侥幸，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什么 而错也就错在自己从未做到什么 与佳子认为的善良不同，她只是觉得必须去道歉才能抚平自己愧疚的内心，这是一种强迫的、自私的处理方式 虽然道歉是最直接的悔改 但受害者真正需要的并不是道歉，而是一份能代表过去依然过去的证明 需要实物而已 郁代的善良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思考，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制灌输到受害者当中 所以他一直都担心海川回首过去，真物她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如果通过某些手段来达到真物的效果，那也是一种货真价实的抱歉 “那我该怎么做....？分明已经逃学跑到了东京只是想要道个歉，只是想要让海川能真实的发泄而已...” “我只是....觉得他该大怒一场罢了” 佳子双手任由垂落在地面，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站在那里 郁代倒不觉得她的模样可怜，只是内心还是有些抵触佳子，只能保持一点距离 说道 “别再靠近，不就可以了” 第127章 浅显 海川站在角落神色有些难看，倒没有特别生气或者悲伤，只是疑惑这两人为什么非要争辩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呢 “放任不管或许就能轻松解决的啊～”长长叹了口气，见两人不再说话才转过身准备离开 这些事他不想在掺和，正如喜多的意思，那些过去不再回忆、触碰，只要就这么坚持下去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海川听得见她们似乎又争论了起来，可没有停下来的必要 自顾自踏出巷子走进温暖的阳光里，那些阴暗的过去与他依然无关 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声音搞的那么大，自己不想听见都有些困难呢....” “但...”海川突然停在原地，双眼迟钝的望向那两人的位置，冷静下来的内心开始处理如今的问题 喜多知道自己的事 佳子如果失智不分场合的道起歉来怎么办 倒不是说道歉不好，海川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事被其他人记起 就像现在一样就好，别人能够向我抱怨、生气，不把自己当作特殊来对待 但如果同情心一旦发病 那么那些虚假、刻意、傲慢自私的善意将充斥在自己身边 他不愿意让这种生活降临，比起困难的生活自己更加讨厌刻意 “诶....等等，自己好像面临困境了？” 以往的生活虽然过的不好，但总有那么一点希望能够继续下去，因此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处于绝境 但如今这种....心脏抽搐、呼吸困难，内心无法安宁的情况 难不成就是货真价实的困境？ 海川立即蹲在一旁开始思考当下的问题，想来想去也不是很难 只要保证佳子离开就可以，喜多那边自己要是能当作没看见就行了 喜多肯定不会到处说 那保证佳子离开？要如她愿骂她一顿？等到佳子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活着就可以了 “河景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冒出来佳子.....真的烦啊～”海川想起前天跟着河景从医院离开，对方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将话题引导在治疗上面 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锁起来 “诶...真的是一个个都！”踹了两下脚底的混泥土，少有的心悸跟烦躁席卷在自我 随后便是难以言表的悲伤 海川的父亲也同样死在癌症，当时自己跟如今一样什么都做不到，但好在这次还有些时间 虽然不充足，可起码有一定的可能性劝回河景接受治....... 想着想着佳子的事又充斥在脑海里霸占了大部分用来思考的记忆 海川如同宕机一般愣了一会才抬头望向天空 白云围绕于浅显独奏的月亮周身，昼日的光只剩一丝还留在地面 说的也是呢，从学校出来、到店里打工、去乐队练习 时间确实会过的很快，虽然自己大部分都没有参与就是了 寂静的云空缓和了海川焦躁的内心，尤其那名成日待在月亮之上的辉夜姬 她的那份可贵的沉冷伴在宇宙消极一时的辉煌，只有半天才能看到她的面庞 “一点一点解决...先。回家等等佳子吧”冷静下来的海川平稳了一下呼吸 先准备解决一下佳子的事，毕竟他不认为佳子会因为喜多的劝解便结束内心的渴求 该找自己还是会来，而这次自己也会请她进来随后完美的解决她的纠结 到时对方就会离开东京，去过上她自己幸福的人生 到此一切都会结束 “会结束....” 。。。。。。 茂叔望着躺在沙发上的女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将海川的事说出口 前天检查的结果还历历在目，尤其肉眼下的状态，他能够肯定海川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不是处于心理医生，而是以一位长辈的态度 况且海川本就是贵托付给自己的孩子，但自己却把他弄成了这副模样 自己还是应该强行把海川带过来才算对吗？ “.....自己搞砸了啊” 当时顺着对方的意思，想着海川不会选择寄人篱下，反倒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才会选择适当的帮助他，但现在看起来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海川也不可能会对自己敞开心.....他到底有没有敞开过心扉，茂叔甚至不确定海川有没有真正的活着 这些问题的答案自己是肯定问不出来，但自己不可以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尤其对于海川这种群体 茂叔站起身走到一旁，见女儿现在闲的要死，况且这两人感情还很要好 没人比凉更适合了 “凉？想起你们之前演出成功我好像都没有祝贺过”从口袋将标注着3的银行卡掏出来递到有些发懵的凉手上 笑道 “明天之前卡里余额不会停，要不请你们乐队的成员，或者海川！什么的吃个饭？” 凉抹了把眼泪感叹幸福真的会轮流转，双手捧住父亲递过来的银行卡 “我明天不会要死了吧？” “少说不吉利的话！只是祝贺一下而已啦” 凉听罢没说什么，跑到房间准备换个衣服就出去，可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转头望向沙发上的父亲 “海川最近看起来很累，比以往还要累，我过几天带他到你那检查一下”说罢便走进房间里 茂心里知道海川已经没有检查的必要了，可反正女儿好不容易人性了一回 就默认吧 。。。。。 海川身着比较简陋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刀片顺着脖颈垂落，锁骨处轻轻一划 几滴鲜红的血液淌在分割明确的伤口，虽然不深可只要仔细一看 露着的肉体基本都布满了浅显的刀痕 自从上次手心被不小心划开起，海川便有些迷恋上了用利器逼出身上的脏血 虽然他的血一点不脏，也没有想要自杀的念头 仅仅只是喜爱这种释放的感觉罢了，每一次刃口切开两片紧贴着的肉块，那鲜艳的色彩流过骨骼、瞳孔随后落到地面 让人欲罢不能 收回刀片用纸巾将伤口擦干净，因为伤口本就不深，没一会就停下了流血 穿好衣服遮挡住双臂与腹部上满堆细小且灰暗的切口 坐在床上将耳机里的歌曲外放至整间屋子都能听见歌声 身体动弹幅度有些大连带着还未固化的切口渗出几滴血液流在纯白的衣服 但很小其实不用在意的 “白衣服真的难洗啊”说着，用手指不停擦拭着那一点血红 第128章 吉他 佳子如同海川想的一样，摆脱了喜多的纠缠便重新回到了那座逐渐被遗忘的旧楼 而海川也做好了应对佳子的准备，利用这一次彻底让对方死心便能够接受一切 佳子的到来有可能会毁了海川如今所拥有的所有事物，虽然她也是抱着歉意来到这里 可单单只是歉意什么都做不到 更多的，还是需要纯粹理性批判的加入 而佳子与海川想的不太一样，她只是想要一次被骂醒的机会 只是为了心中的一份安宁才来到这里 握住海川家的门把手，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先前喜多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她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但肯定没有人会讨厌吧，那些该死的人爬过来给自己连连道歉 很爽吧？ 应该会很爽才对....这是人们独有的傲慢，自己也是因此才来到这里 他会接受自己的道歉 随后我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所以...... 海川坐在屋内，歌曲已经见底才堪堪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想着佳子应该已经到了便准备出门迎接 可刚站起身子，门口响来的不是敲门而是开锁的声响 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昌居有事来找自己 可那门后却突然冒出来一双手捧着银行卡 “我爸送的礼物，说是随便花”凉窜出来，脸上难得一眼就能看起来很高兴 脖颈上黑紫水晶项链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晃的海川有些睁不开心眼 “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怎么突然过来就因为跟我炫耀吗？”海川见外头没人便将凉请进屋内 无奈笑了两声 “我爸说随便花，就想着要不要给你买点家具什么的”凉用手里的卡拍了拍空白的墙面 看向海川一身雪白的装扮不明白对方穿这么白干什么，跟墙搭色吗？ “家具？说起来我已经存了点钱准备买家具，你这钱就留着吧，取出来存着什么的”海川转头看向凉，两人四目对视 “毕竟乐队很费钱嘛” 凉听罢没有说话，只是带有认可性的点点脑袋坐在那副空白的床，内心感叹这地方可真白 虽然已经来过很多次，可每次看到空白的墙、白色的窗、海川与天花板 内心不由自主也有些落空 “那床死过人你不记得了，之前不都觉得不吉利吗？”海川不知在忙些什么，家里分明什么也没有 “随便看看而已”凉躺在床上，抬头便能看见窗户框与更加高些的大楼 那上面正挂着那副埋藏着辉夜姬的月亮 依旧高贵与明亮 “我只是觉得你该依靠点什么，所以才过来的”凉突然自顾自说起来 “因为海川你啊，总是不愿意主动接受别人的帮助，像是在逃避一样” 海川听罢愣了一下疑惑凉怎么突然这么说，可对方似乎还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全然不顾海川异样的神色，说道 “你说要强我能理解，但那也仅仅只是对待外人而已，毕竟就算是我也会对这种帮助头疼一下” “说到底我只是想问” “你一直把我当作外人吗？” 海川站起身子，放下手中准备整理的衣服，对于凉致命性的提问只是淡然一笑 硬要说海川从未将任何人放在过心里 无论是凉还是父亲，亦或者虹夏至周围所亲近的人 通通都没有彻底进到那副枷锁缠绕且脆弱不堪的心脏 毕竟那里早就已经空无一物了 任何的情绪只会转化为虚无，最终迎来寂灭 海川不知为何想起凉第一次跟自己提起组乐队的想法，当时的两人还没有更加远大的梦想 也没有毅力与支持理想的激情 仅有的，也只有对方而已 那时候，海川第一次有了学乐器的想法，想要跟凉一起坐在桥边的河滩，或者是某座高楼的楼顶 随后伴着月色或者夕阳一起伴奏独属于他们的日子 但 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海川始终不会彻底坦露内心，一切都会死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他的过往彻底埋葬 所以，顺着他们的意思就好，如果想要自己便去完成 无论是某种情绪或者目标对于自己来说都不难 只要对方想要就好..... “那一起去吃晚餐吧，明天陪我去买家具，随后去看海”海川低着脑袋闭着双眼，嘴角扬起着一股笑意 非常明显 论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刻意的伪装永远都不会真正表情达意 所谓的虚假仅仅对于某些人的真实，或者只是为了希望某人能感受到的真实 谁都不会发现 仅此而已 ....... 但她除外 凉催动四肢刻息之下迸发的冲动彻底转开倾向的半边世界，牵动着包含在情绪中的不甘扬起脚下的灰尘 如同一切的天平顷刻之间仅为她而半斜 床单、衣服与书本因此而拥抱那面空白的墙，与皎月在灯光忽熄间流淌于整间屋子 海川看不清凉的动作，可内心的渴求激荡着最深处的雨水 于是 那副快捷而目标明确的动作、那副在空中摇摆的水晶、那枚与灵魂共同燃烧的双眸 此时此刻，仅有他一人 看的一清二楚 凉伸出的掌心按住海川悬在半空的手臂，轻轻一拉连带着脑袋一同向下垂去 肉体传来强制牵动的不适感，可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之时 凉的整副面庞就那么突然映在自己面前，双眸闪动着的夕阳熠熠生辉 权然割开往事浮在内心的乌云，彻底撕裂自卑且傲慢的内心 “骗子” 凉的声音清澈如万把刀刃刺中缥缈不定的心脏与恍惚在闪回中的海川 双眼一怔 等到被重新唤醒时，月光早已从屋内隔开，书本与床单也已经恢复原样 倾斜的也从不是世界，而是海川的所有，毕竟对于他来说 凉还是太过重要 “......教我乐器吧，贝斯或者吉他什么都行” 海川脑内昏沉，没有再经过思考而是出于“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突然想学了？前段时间就问过你” 海川还是没有经过脑袋认真思考，完全被凉身上的气味懵晕 伸出右手指尖撩开刘海露出额头，神情淡然 “因为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第129章 吉他心里 佳子准备按住门把的手掌缓缓在空中悬停了下来，双耳听着门内的声响心里总是有股失落感 她不清楚门内的女孩子是谁，也没法再继续听下去他们之间的对话 只是那份本应该由自己来的感情....就好比拯救海川的应该是自....？ “....我真是病了”佳子晃了晃脑袋，脑海里认真反思了一次自己的所作所为 轻叹了一声 便放开右手，脚步缓缓向后退去 有些事正如书中所说仅需要20秒失去理智的时间，也如同喜多警告自己那时一样 该放弃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放弃 记忆外与街头的声音此起彼伏唱宣在混浊且迷茫双眸 只是等佳子回过神来之时，自己不知为何已经来到了东京夜晚的街道 与过去没有什么区别，依旧那么繁华如旧，尤其街上的行人们 还是那么冷漠仅扫视一眼，便重新投入到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生活中 而天公不作美 雨又下了 下的格外唐突、下的格外美丽、下的格外庄重 一滴雨水重重砸在地面卷起水花染在佳子的衣尾 淋湿的发丝风中飘忽牵动着不停闪烁的内心 她不知道现在回去到底算不算正确，或者说自己真的听劝不再去理会海川的生活 算不算正确？ 如果仅仅只是参考社会常理，自己是纯种的恶人才对 可他们却似乎每一句都携带着超脱社会的认知与听不懂的意思 什么叫人 什么叫内心 为什么能知晓对方在说谎？ 一堆疑惑充斥在佳子的脑海，伴着头顶不停滚烫的雨水，似乎正因为冲突与冲动而准备分崩离析 可仅仅只是因为风轻轻吹动一瞬 佳子缓缓转过脑袋看向自己身旁冒着亮光的玻璃，那上面雨丝如藤蔓一般从楼顶延伸至底部 随后落在脚边流进下水道的残骸 玻璃镜内 一把蓝白色的吉他被摆在最中心，身旁纸板没有明确价格，仅仅只写下了一句 「往后正确的选择」 佳子的右手缓缓触摸在被雨水冲刷的镜面，有些润滑稍不注意便会脱落下来 “往后正确的选择......” 她的嘴里喃喃道 有些事必须下定决心，是该放弃...亦或者继续走下去都不是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那条路早已被自己抛之身后 因此.... 。。。。。。。。。 “那就更简单了”凉伸出双手抱住海川的身躯，两人的心脏只隔着两层胸腔的距离 右手与左手不互相妨碍，而是能够轻松拦住另一侧的腰部，各自手心越是用力，怀抱的安全感愈发彻底 脑袋能够塞进对方脖颈的空隙，刚好听清她记忆中不停动荡的旋律 温热的鼻息响彻在耳边比任何乐器还要动听美丽，尤其那份心脏传来的振动 好比生命的最后一瞬才可能燃放的烟火，连带着自我那颗....早已被埋藏在深坑中的情感 人的身体一出生便是为了能够拥抱而构型，无论性别、年龄、构造亦或者对于对方的情愫 一切都无法妨碍需要相拥的勇气 世上最美好的事物，大概就是在抱住自己所爱之人时，对方的双臂更是用力 越来越紧.... “什么都别去想，交给我不就好了？到时你就可以做到真正的放松” “抛弃思考只看着我，毕竟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你也一样不是吗？” 凉没有任何遮掩便开始了洗脑，虽然已经试过了好几次，但几乎都没有什么效果 但这次不太一样 人在心灵脆弱之时最适合进行洗脑，尤其是这种只对他一人温柔的前提 没有人能承受的住 就算是海川，他也总会有累的时候吧？ 所以 “只看着我”凉按住海川的下巴，轻轻一抬两人便能够直视对方的双眼 此时的海川瞳孔依旧混浊，处于脑内混乱的时刻，相比之下凉看起来似乎有强烈的目的性 虽然他看的出来 可毕竟是凉，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想再去过渡思考让精神劳累使灵魂疲惫 不用去理会...随她吧 “我只是....想要安定而已”海川望着山田凉轻声细语，任由自己的下巴被她举来举去 “成了....”凉拍了拍海川的脸颊，见对方没有反应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 她等这一刻已经许久许久 从小开始便因为父亲的工作沉迷于洗脑跟催眠，而海川的人生正是最完美的素材 但这并不是处于实验或者求知的目的 她只是想通过洗脑来解放他而已，虽然没办法完全改变一个人 但最起码....能使他成为一个不会埋藏内心的人 能成为随时随地都能跟自己抱怨或者依赖自己 去依靠、请求，展露更多的负面情绪 凉定了定神，准备先引导对方记起痛苦在进行忽略 随后再让自己的命令成为暗.... 「咚！咚！咚！」 门后传来的急促敲门声使屋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洗脑中途强行解除的海川更是脚下晃了两步靠在身后的墙上 扶着额头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这次差一点了啊”凉还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不甘或者愤怒的情绪，只是淡淡说道如此 “喂，你刚才想给我洗脑吧....这么危险的东西....”海川站起身子，看起来有些苦恼与无语 但跟凉一样 不见得生气了 “弱点暴露了，下次你猜我会干什么让你失去意识？”凉轻声一笑，没有再理会疑惑的海川 而是转头准备去开门 可海川也没闲着，立即追上来希望凉别再干这么危险的东西 万一哪天玩崩了怎么办？ 洗脑这玩意的后果不能开玩笑就过去，必须严肃对待 毕竟海川就比较了解这方面 可凉没有在意海川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向门口，依旧目标明确 似乎清楚门后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两人扭来扭去最终还是凉优先一把敞开大门，外头雨水激荡如暴雨般狂乱 分明先前天气还好好的 “这么变世界也快完蛋了啊..”凉感叹道，没有发现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海川 毕竟自从得知虫开始他就知道东京为什么连年大雨了 毕竟身体里那玩意都能被称作超能力了 咳了两声海川拍了拍凉的肩膀示意对方向下看，两人一同低下脑袋时 一把蓝白色较为复古的吉他放在那里 没有包装盒、没有装套 只是那把吉他似乎被外面的雨水淋湿了一点 附着在弦 低落在吉他心里 第130章 雨伞 伞里的日子其实有好有坏 为了躲避雨水、阳光或者迎面而来的狂风，而坏处也很简单..... 喜多一人提着雨伞站在街边的路灯底下，望着从巷子里跑出来的佳子 内心有些生气，疑惑对方为什么就是不听自己的，分明放弃就可以了 偏要为了那些毫无价值的自我尊严.... 但记得先前看见凉前辈优先过去了，想着有她的应对佳子大概没办法直接说出来 毕竟凉前辈她那种性格完全没办法让人说些自愧的话 所以，喜多便转过身子往原本回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身后还背着吉他，因此她的伞比旁人的伞还要高出一个脑袋，以便于同时带着吉他在雨中赶路 寒风携带着几滴细雨淌进她的胸怀，扬起头发吹散逐丝，流过脸颊与双眸下的一点泪痕 本来半小时的路程因为佳子的原因被硬生生拖长到了两个小时，还得花时间慢慢走回去 而且还下着雨.... 但硬要说这其实也含有她自己的理由 喜多从小时候开始注意力经常被各种事物带偏，虽然学习算不上差 学东西也快 但对于生活最大的影响还是意志力分散导致的偏向生活 那么何为偏向生活？ 简单来讲，就是瞄不住生活的重心，导致时间会白白浪费在一些没必要的事情上 就好比现在 雨下一只花猫挺立在连着街边的屋檐底下，带着略显高傲的眼神注目着面前使自己被迫停下生活的大雨 虽然身上狼狈，但它从不奢求人们的帮助，只是带着那么几只愿意追随自己的猫 依然站在那里，等着乌云散去、雨水缓停 而喜多也站在一旁，她不需要在意天上的雨，毕竟手里有伞 也不用害怕路上的孤独，毕竟她可以肆意享受网络的充实与朋友们的鼓励 尤其身后的吉他，那是她一颗埋在内心的第二心脏 就连那只猫也觉得疑惑，便抬起被雨水淋湿的脑袋，双眼清澈望着喜多 似乎在问 “为什么不走？” 喜多低着头轻轻用鞋底拍了拍脚下积攒的雨水，脸上难免藏不住一股忧愁 但她依然微笑目人，就算对方是一只猫，还是跟自己同样躲着雨的猫 “有点...不太想回家呢～分明爸妈明天早上就回来了，我还打算做一桌子丰盛的大餐来迎接他们” “因为回家的时间比较少嘛，所以想着不能浪费能一起渡过的日子” 雨水轻轻拍打在葱绿的树叶之上萌萌响起一阵悦耳的奏声，随后闪在糜化的繁灯中饶有肆意飞翔的翅膀 飞落于喜多的身前，聚为她脚下的那滩好比泉眼般清澈的彩湖 “.....好冷” 如我刚才所言，伞的坏处也很简单 那便是我的双眸所能看见的彼方与身前.... ...总是被雨伞的落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什么也看不清... ........... “那就不回去了呗～” 熟悉的声音穿荡在自己耳边，双眼懵然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身旁站着的少年 他与往常没有区别，依旧一股微笑示人 但他似乎没有带着伞，身上被雨水淋湿了个遍，尤其那份温柔也一股潮湿的韵味 海川站在喜多侧边，那只猫的右边 先前看见那把吉他海川就知道是佳子送的，而原因很可能就是喜多的影响 虽然莫名其妙就得以解决，但离自己比较近的这位可还没有完全放下心结 而一旁的喜多在短时间的发愣以后，突然惊叹海川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为什么自己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你告诉我说不想回家起，大概从头到尾吧”海川有些自豪的用手指在空中晃了两下 “那不就全听见了吗？！” “你也没说什么呀” 喜多虽然没有真的发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言论，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股羞愧 就好比被人监视了半天自己却不知道一样 尤其自己的反跟踪雷达竟然一点没有生效？ （开了吧？） “咳咳....海川不是跟凉前辈在一起的吗，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海川听罢没有直接说明凉现在在哪里，独自一人长长叹了口气 喜多见状也觉得海川这是在憋大招 下雨时天空本就吵闹，再加上城市里各种噪音的杂乱，他们其实很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可只等心里那份话语真实的说出口来 整个世界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两人的对话声 “佳子的事，更不如说过去的事，喜多你知道的吧？”海川问道如此，而喜多见状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恐惧 毕竟这伴随着默认自己是旁观者的身份 可海川依旧那副模样...让人完全紧张不起来...... “嗯....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多余的话她还是不想说出来，毕竟没有意义 海川听罢一瞬间便认定了喜多到底在苦恼些什么，在内心烦恼一阵 说道 “诶～～当时那些日子可真不好过呀....一想到自己撑过来了不禁给自己比一个拇指？”海川的语气更是开玩笑的意思 完全没有喜多的严肃性 海川转过脑袋，脸上挂着微笑望向喜多那有些僵直的面庞 “我从没有责怪过你哦，相反我当时连你都不认识啊” 对于喜多来说，海川认不认识她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认识海川 这就导致了自我认为旁观不给予帮助的自愧，完美陷入了逻辑错误当中 认识可不只是因为见过就被判定，尤其在网络社会当中 “但我....当时抱着侥幸心理默认了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这难道不算一种冷漠的旁观吗？”喜多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海川初步判定还是对方太过善良，稍微善恶平均一点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焦虑 但这次听罢他没有唱反调也没有安慰喜多，只是带着一点遗憾的语气 “说的也是呢～如果当时有像喜多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来帮助自己就好了，说不定自己就能过的稍微好一些....” 喜多双眼一怔，已经认定了自己愧疚的身份 可刚想说话 自己迎来的却是一指弹弹在脑壳上 海川站在喜多面前，脸上完全看不出遗憾，只有一丝侥幸与庆幸 “但很可惜，我身旁一直都有这么一位女孩，她虽然善良比不上喜多，但一直一直都愿意为了我而努力” “我相信我是为了与她相遇才来到的这个世界，那些过去的伤痕也逐渐变得没有意义” “但它却一直都在，消失的很慢很慢....很慢很慢” 海川从怀里将一份结束乐队的合照掏了出来，因为雨水的原因一面已经被淋湿的透色 当时虹夏准备去合照的时候曾口头邀请过海川，可那时候他一没有手机，二也因为比较忙才没有去 可贴心的喜多见虹夏她们比较重视海川，于是将他的单人照ps在了最侧边 即凉身边 站在那里，一脸微笑仰着脑袋 “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出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但我并不是否定了现在的一切” “无论怎样，这份记忆是我最宝贵的回忆，没有任何事物能胜过一张普通的照片” 海川伸出右手将照片物归原主，毕竟原本就是喜多自行的ps “过去没有意义，这不是消极的想法，我只是比起过去更重视现在与未来” “我只是，更重视现在的你们而已” 海川站直身子，见喜多有些头绪的望着自己，笑道 “那往后就拜托你喽郁代小姐～跟你相处的新一天比过去无数次相遇还要重要” “我珍贵的朋友” 喜多愣愣的望着海川递过来的照片，接在手上觉得莫名好笑，毕竟自己的ps技术不是很好 海川的整个身体比例跟其他几人严重不合，尤其脸上的十级美颜... 将照片握在手心捏在手指的缝隙之中，喜多连带着一点点的哭腔....夹带着笑意 ...... “我叫喜多喜多.....” 第131章 直觉 （最近被抑郁症压的喘不过气来，更新可能会变慢....骚瑞啦） 海川来的快去的也快，如一阵风般悄悄留下夏天的温暖，将那份属于悲伤的情绪再悄咪咪带走 不留下一片云彩 喜多始终都站在那黑色的屋檐底下，跟那只花猫一起 未见到他的到来，现在也只能看着对方跟来时一样在大雨之下飞奔回去 如刚才一般 被淋湿了个遍..... 喜多转过脑袋底下身子伸出右手拍了拍那只即将干燥起来的花猫，随后掏出电话 将那把伞放在自己面前，沿途的风景正好被遮挡的空无一物 而她也在这世间消失了一瞬 直到那把伞重新指向天空为止... “喂，爸爸” “我今天，就先不回去了...” 。。。。。。。。。。 “所以....你俩这是？” 虹夏一如既往周末早晨起来到店里打工，一般只要没赖床星歌一直都来的更早 所以刚过来的虹夏看着菊里摇晃着脑袋靠在星歌身上，基本姐姐走到哪小菊里就跟到哪 最主要的是姐姐居然没有把醉酒的小菊里赶走？！ 还任由她躺在一旁胡言乱语..... “姐姐这不会是被下药了吧...？”虹夏一脸震惊望着两人 但一旁的pa桑倒没有表现的太震撼 毕竟玩乐队被掰弯是很正常的事，过去pa还有一堆女性追求者呢 拍了拍虹夏的肩膀让她不要多在意，并且认真叮嘱了一下管好自己乐队的成员情况 便鬼鬼祟祟重新跑到后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有时莫名传来阴暗的笑声.... “真的搞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关系呀～算了，干活吧”走到沙发旁拉起侧躺的凉，让对方带上拖把将整个繁星扫一遍 去前台的当然是交给交际花喜多酱 自己负责后台补给之类的，而波奇嘛.... “说起来今天波奇请假？怎么没见到她” 星歌听罢拉开快贴自己脸上的菊里，称波奇请假两天说是治病去了 “好像是发了高烧，没跟你们讲吗？” 虹夏听完波奇请假理由跟着喜多一起脑袋一炸，立即翻出手机滑动到前天的记录 当时波奇大晚上莫名其妙发了两个「难受」的表情，随后就没有发生什么 虹夏还贴心的发了个爱心.... “这原来是生病的意思吗？！” 不管还在震惊的两人，菊里倒准备回一趟自家乐队那边 最近大槻因为羡慕神秘吉他手跟菊里可以一起街头表演，想法设法求菊里回来 另外在folt的赔偿时间也到了...... 该回去给小银交钱去了...... “我的建议是你们赶紧去探望一下波奇酱～～感冒的时候没朋友来照顾是很难受的......”菊里打着哈切背上自己的贝斯准备离开 还称自己要跟着志麻回趟她老家，最近几天都不在（当然是说给星歌听的滑稽(′?w?｀)） “说的也是，那我们去探望后藤同学吧！”喜多状态比前段时间好上太多太多，主要还是昨夜的原因 重新回到了活泼阳光的模样，尤其身后的喜多光环也开始慢慢显现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好像是在......横滨金泽区？还要远一点吧，说是在县外” 星歌望着面前两个已经准备好离开的美少女，右手扶着下巴 虽然工作会落下，但毕竟是为了波奇嘛 要去就去吧 说着，将藏在底下的pa桑捞了出来扔到柜台让她去继续下面的工作 自己则充当其他位置 而虹夏嘛 对着星歌笑嘻嘻比了个耶便带着喜多冲出了hose，未曾留下一点 。。。。。。。。 “我也去？我身上也没带什么慰问品”海川站在街头，身上着装如旧没什么区别，唯有手里握着传单与一包薄荷糖 显然还在兼职当中 此时乐队四人已经全部凑齐，除了不情不愿才肯同意的凉以外 就剩下这名随机刷新的海川了 “路上买嘛，反正波奇酱她家很远”虹夏倒不担心慰问品，其实她有种感觉就是他们只要过去就是对波奇最大的慰问 虽然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 海川听罢转过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兜，见还带着一顿午餐的钱 想了半天还是同意了虹夏她们的邀请 毕竟去都去了，午饭总能蹭到吧？ 所以....... ......... “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到来，但独现在处于末世状态，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哦”波奇的房门正被白布封锁粗盐撒地 两边还摆着供台 “这...这是？” 海川退到众人身后，没有得到具体情报前他也说不准波奇发生啥事了 但后藤直树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说道 “独这孩子一生病后就会幻想一些不好的事，导致周围的空气全是分解粒子” “靠近去会灰飞烟灭哦！”后藤双趴在直树头顶，接下他的下一句 虽然听起来有点开玩笑的韵味 但这架势感觉不像假的...... 因为美智代不在家，所以直树便带着几人下楼迎客 直树看起来样子有些松散，但实操起来完全就是实干家 一般虹夏需要差不多半小时才能搞定一餐 直树快到连屁股还没坐热菜就已经端上来了 “好快！”x3（海川已经跟后藤双看电视看入迷了） “呵呵，快吧？完全就是美智代给我养出来的”直树虽语气听起来自豪，但脸上那份悲催还是藏不住 （美智代生完孩子才渐渐温柔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乐队的全部成员吗？有两位上次没有见过啊” 海川还在看电影，凉埋头吃饭没有理会直树 没办法，虹夏被迫为两人介绍 “这位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山田凉，而这位严格来说不是乐队成员，虽然还很早吧，但属于内定经纪人博时海川” 海川听到自己名字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搁其他人家，但最终还是没有拜托电影的魅力 跟直树好好打了个招呼便继续跟双一起看电影 ....... “有.....” “有.........” “......有........熟悉的气味！”二楼的波奇突然从梦中惊醒，鼻腔里通过嗅觉闻的一清二楚 还刚好把她从噩梦里叫醒了过来 蹲在地上小心扒拉了一下门框刚好能露出一只眼睛 可只是看着单单不够，便小心翼翼走出门站在楼梯旁，探出一小点脑袋准备看看是不是熟人 可一眼望过去却径直跟海川双眸对视 还没等波奇尖叫，只见海川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转回脑袋继续看电视 第132章 恐惧 自己....为什么老是这个样子呢？ 孤独的后藤独靠在门框，紧封的窗户隔绝着外头午时的阳光，连同自己那颗早已恐惧到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内心 就算是结交了许久的朋友、一个乐队的成员、自己的第一份友谊.... 就算这样....自己还是做不到插入其中，扮演一位能够肆意交谈的对象 无论何时 都这副模样 波奇缓缓站起身，她深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时候某件事将达到不得不做的地步 就像现在，这不见得是一个质变，但只要慢慢集聚量的积累，总有一天能彻底摆脱这份恐惧 只要努力... 门被波奇轻轻拉开一条缝隙，随后奋起决心瞬间用力，试图在睁眼时看清那面灰白色的墙 可与记忆里不同 海川做着准备敲门的姿势呆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波奇会自己打开门 “海....海川？！” “是我呦～”海川笑眯眯的摇摇手，见波奇有些发愣，于是解释道 “令母先前已经回家跟其他三人聊起来了，刚才见到你有些担心又害怕人太多影响你心情，就想着一个人过来看看” “看起来挺不错的嘛”海川双手放在身后，见到波奇没什么问题便准备回去 可刚下楼就撞见准备去探望波奇的几人 “你已经过去了吗？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啊？” 海川没有回复虹夏的惊呼，只是笑了一声从几人身旁穿过 声称自己回一楼吃点东西 毕竟午餐钱全用来给波奇买慰问品了 海川走到一楼楼梯口，转头便看见后藤夫妇正为女儿的事喜笑颜开 权然没有注意到站在那里的他 说起来海川的存在感一直都很低，大部分时间都会站在一旁，望着他人的幸福 第一次视镜时海川站在最边边的角落里，双眼目睹几人的第一次合作 第二次正式演出那次，他头一次害怕凉的目光会转移走 从自己身上 过去每一次重大事件中，他一直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在墙角、在一片空旷的白面前 他就是这么..... 海川按住门把手，独自一人站在玄关前，虽然没有将脑袋转回去 但他依然能够看见因为女儿拥有朋友而高兴的三人 探望自家乐队成员的好朋友们 与一位一直渴望如此的孤独症患者 “自己......何况又不是呢？” 推开大门，一束散开黑暗属于温世的光刺进了海川的内心，虽然无法消灭那份独有的自卑 可只要慢慢离开.... 只要离开就好..... 门内门外空无一人，那里没有剩下任何属于海川的事物，只有玄关的空隙在幸福中生辉 以及 最特别的 孤独 。。。。 海川走到大桥边靠在栅栏上，有时候就在这种地方吹吹海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离波奇他们家大概也有了几公里的距离 只等喉咙在咸味的气息中轻轻一叹，那只鹦鹉再次飘飘落地 落在海川身边 说道 “过段时间就会下暴雨，他们会住宿在后藤独家里，感情会愈发坚固” 海川点点脑袋，似乎不在意鹦鹉 “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回去....还是回去？”鹦鹉凝视着海川，可过了半天迎来的却只是莫名一笑 “我还能去哪，我还有家呢” 鹦鹉没有回复他，只是随着海川的视线望向远方，这时他也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据我所知，我是因为给予你感情才会让你想要杀死我又感谢我？” 鹦鹉点头的样子很滑稽，于驼背间反复横跳 “嗯，我在思考该杀死你还是谢谢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杀死吧”海川了当回答“会很麻烦的，留着我这种你希望报答的人” 一人一鹦陷入沉默，独自留下风在不言的情绪中传入远方 “千田怎么样了？”鹦鹉突然问出口，位置离海川稍稍近了一点 “去见过了，但没有让他满意，说什么[王需要答案]，说完就走了，可是我怎么可能拆散他父母呢？” “那可真是...” 。。。。。。。。 “诶？！海川一个人回去了？怎么没跟我们讲一声啊？”喜多本还想下楼叫海川一起玩游戏 但逛了两圈没见到对方，一问后藤夫妇才知道已经回去了 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俩发现时海川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 见人不在了，喜多便重新上楼跟几人说明情况，但虹夏跟凉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摆摆手让喜多不用在意 “海川总是突然消失又莫名出现，实在有事去附近能打工的地方就行，跟个npc一样”虹夏翻动着自己的背包一边解释 顺便将慰问品也掏了出来 虹夏的礼物是一件看起来非常漂亮的手镯，虽然不算名贵，但好在鲜艳出奇 喜多也接受海川的设定坐在一旁，将自己的礼物递给波奇 是较有名气的粉底 虽然波奇大概用不上....但毕竟女孩都喜欢化妆嘛，总有一天能用上 而凉嘛.... “是非常精致的水晶球哦，相当....”虹夏一把抢走凉手里的礼物，递交给波奇 “这是海川送你的，凉那家伙打算两手空空来的” 是原本这么打算的 可海川准备了两件礼品 凉见水晶球被识破了，便从口袋将另外一份礼物掏了出来 是个看起来非常精细的木雕 一把吉他的模样 海川原本就打算送给波奇，但想着凉铁定不会准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便就让她的名义来送给她 可是在场除了波奇以外都知道这玩意绝对不可能是凉的 喜多虽然对凉的好感度非常高，但明确的认知还是有的，不得不接受凉是生活废材的真实！ 而虹夏嘛，她一眼就知道木雕是海川刻的，先别说凉会不会木雕技术 单看海川的习惯他就喜欢送些这种东西 本人称是有价值？ 大概吧... “这说起来好精致啊，里面还是空心的，怎么做到的？”喜多的疑惑完全没有对向凉 “那你得问问凉这位大师了，怎么做的？”虹夏准备故意刁难凉，逗她开开玩笑之类的 但波奇却当真了 双眼放光盯着自己的凉前辈，心里莫名多了一份尊敬 凉神情表示不慌，但一滴汗水悄悄流落，随后有些尴尬说道 “人脉” 第133章 之后 波奇脑袋贴在墙壁心里还在不停思考着这一天是否真实 有些超乎想象的事情发生难免会出现怀疑 比如自己生病了朋友来探病？......还给自己送了慰问品.....？ 虽然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波奇还是有些不敢承认，但谁让那些礼品就摆在自己面前 还有手里传来道别时握手的温热 双眸还淌着欣喜而流下的泪滴 内心还动荡着激动而振发的跳动 一切都好似梦境....又无比真实 波奇此时只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妈妈！今天晚上我自己去干洗店吧！我自己去！”波奇突然朝着客厅方向喊去，给在厨房里忙活的美智代跟直树吓了一跳 双倒是跟吉米亨玩耍没反应过来 “独一个人....？之前不都是不敢出去吗？你还感冒了”美智代心里虽是疑惑，但只要波奇愿意她倒没有理由拒绝 “好！那再去便利店给爸爸买瓶啤酒！”直树也随着波奇大喊 “好！我现在就去！”一时冲昏头脑的波奇立即穿上外套，手指拖了两下脚跟踩踩鞋底，立即便窜了出去 直树望着女儿的这副模样虽是开心，可有些不确定似的问道一旁的美智代 “她刚才把吉他背出去了？” 美智代微笑着点点脑袋 “嗯，带出去了呦” 而此时已经跑到街外的波奇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后背着引人注目的吉他，主要波奇每次出门基本都需要将吉他带走 算是习惯吧？ 习惯把吉他背了出来 但这只是开始 再突然反应过来吉他莫名出现以后，随着焦虑的心情一瞬爆发 那份恐惧顿时布满波奇全身 她有些高看自己了 只要认真一想她其实连干洗店的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去取衣服了 于是波奇抱着吉他立在干洗店门口，任由最后一丝夕阳从脚下垂落，她还是耗光了勇气不敢催动剩余的力气 光是站在这里一小时..... “诶....自己都站了一小时了？！”波奇慌忙看向远处的山峦，那里仅剩描边的光朝与无止境的黑 脚下莫名后退几步，后藤独还是决定先往回去再说，等突然有了勇气再折返也不迟 可身形一转 路灯下照着一片阴影惹得内心恍惚，记忆与现实摩擦显得人形模糊不清 只剩那副一如往常般的笑容 最后的温光.......仅留下那片笑容 “呦！感冒好的这么快吗？”海川站在原地，朝着波奇挥了挥手 “海川？！” 不知怎的，波奇每次见到海川总会被吓一跳，可能是因为对方的出现与消失没有规律？ 大概吧 海川听罢笑了一声 “挺精神的嘛，出来拿衣服？”海川见波奇手里一直握着牌号却不敢进去，就想着是不是脑袋一热自己跑过来又不敢进去了 “啊....嗯，就那个，衣服还没好就打算明天再来.....”波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句海川已经听不见了 但意思大概懂了 反正海川也没有帮波奇拿衣服的打算，这种没有意义的帮助毫无价值 况且比起衣服，波奇身后背着的吉他更能引起海川的兴趣 刚想开口 可有些惊人波奇却突然反问起来 “海川....不是早就走了嘛怎么还在这里...？” 海川听罢望着波奇又转头看向远处的彼方，灯光下整个人显得尤为沧桑 缓缓开口 “留下来了，想着好好逛逛，眺望一下远方什么的”风轻轻吹起海川双眸前的发丝，一点星光照耀在灰暗无生的瞳孔 “那...晚上这里电车快停了，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波奇指了指远方的车站，没有注意到海川的神色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车站到底还有没有电车 只是一如既往，目光望着更远处的希望 “没事，正好今晚似乎睡不着，试着走过去吧，比起这个你打算街头演出？” 波奇听罢神情一愣，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身后的吉他，她也没法说清自己是无意识状态下把它给带了出来 但也总不能说自己真的是来街头演出的吧？ “啊...没，那个....半夜一个人出来练练！....嘛，现在就打...打算回去来着”波奇稍稍退后准备离开 而一直默默观察的海川也看出来了波奇萌生退意，便没有再强求人家 “行，那我也准备回去吧，改天见喽～”海川摆了摆手已经抬脚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送波奇回家的事就免了，毕竟自己对于这种群体大概也只是累赘 还不如放任呢 另说附近治安也不差 “海川！” 海川转过脑袋，见波奇好像有话要说，便整个人转回来，朝向对方 似乎在说 我愿意等你说完 波奇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扭捏了两下，恐惧跟尴尬渲染在她身后的树林 “那个，我有些分不清水晶球还是那个....木雕，虹夏跟我说两个都是你...送的” “喜多又说水晶球大概是凉前辈的礼物，所以那个木雕！” 天边一片漆黑 却照耀着她的脸颊无比明亮 “谢谢！我很喜欢！” 海川没有直接回复波奇的答谢，说道 “木雕...其实就是凉的，是她自己慢慢啄的，我只是送了水晶球，只是用了一份午餐钱而已”转回身子，海川这次彻底离开了 离波奇的身影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直至那份属于独我的世界内 她永远的离开的一瞬间而已 言语是假的、谎言是假的、情感是假的，就连自己的上一句也同样是虚假的 海川赶上回去的末班车，将菊里送给自己的耳机戴上联通手机里正播放着音乐的软件 随后身子轻轻一瘫，靠在车椅 静静享受着当下的每一篇旋律与远洋的歌声穿绕在耳膜与耳膜之间 整列电车仅有三人在此 一名被困意席卷的年轻人，垂垂底下脑袋似乎打起了鼾睡 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怒目圆睁盯着手机里的内容，不知在为何而生气 海川是幸运的，最起码此时来说，剩余两人都因为世间的种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事物 因为某件而抛弃更加重要的某件？ 虽听起来不划算 但何为重要？为何重要？ 可能对于年轻人来讲，比起片刻的宁静与外头闪烁的树木灯光，显然睡眠更加重要 而那名上了年纪的大叔也不是说看不到这些，仅仅只是不愿看到或者欣赏罢了 所以何为重要？ 为何重要？ 海川不解的望向窗外...... 第134章 贝斯是灵魂 “因为贝斯是灵魂！是传递血液唯一的渠道！”林人一拍桌子径直站了起来 连同给一旁的海川吓了一跳 还附带着那名白毛.... “.....道理我都懂，但林人同学怎么突然来这呢？说吃饭我也见你半天不点餐就搁这跟我聊天.....”海川穿着工服指了指另一边的客人 “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其他客人来着....” 林人重新坐回身子，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菜单，内心不由一阵气愤，但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准备先吃饭再说 “什么鱼都行随便上吧” “甲鱼行吗” “换个！” 海川笑呵呵记下菜名走到一旁还准备抽烟的银田，轻声再次！提醒一遍店内禁烟 可银田只是静悄悄从怀里将烟包拿出来摆在桌面，里头仅有一盒长条状的糖果 “尝试戒烟啊...戒烟，你那个叫什么鸡包饭一份，然后就是一点酒，什么都好”银田的心情全然一股悠哉 一点没有为虫而焦虑的样子 但别于海川，他感觉最近自己都可以跟身体里的雨虫聊上几句家常了 再不驱虫真就成一家人了 到时成家人侠就麻烦了.... 迟迟不表现的焦急主要还是碍于面前的专业人士，专门驱虫的人都不着急 自己还着急什么？ “那....蛋包饭一份是吧，对于酒有什么要求吗？” 银田听罢将嘴里的糖果一口咬碎，有些不解的问道 “真有酒啊？还以为禁烟又禁酒呢，话说你们只禁烟为啥不把酒也给禁了？” “纯粹是因为吸烟对客人的影响更大吧？”海川没有再理会银田，带着点菜单走到后厨交给厨师，自己则是准备去接待其他新来的客人 但刚走回餐厅，林人又搁这招呼着右手叫海川过来，还专门用招呼服务员的手势 “朋友？” 店长将烟把扔在垃圾桶里，深深吐了口气站在一旁，见那孩子都不知道第几次叫海川过去了 主要过去还没啥事 纯聊天 海川毕竟现在处于服务员的身份，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尴尬 只能点点脑袋一头闷过去 “没啥大事别叫我了，我在忙知道吧？” 林人听罢又愤怒的拍桌起立，声音跟往常一样没轻没重，完全不把其他客人放在眼里 “这就是大事！我虽然身为鼓手可对贝斯也有着非常深厚的理解，纵是对方带有一些天分也不能这么说！” 海川按住林人的肩膀硬着又把他按了下去 “那也看场合啊！而且我们见面次数不多吧？怎么突然跑过来跟我讲这种事” 林人瞥了一眼海川 双手抱拳托着下巴一脸沉思 “我没有朋友！详细一点没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朋友！” “突然说了什么非常残酷的话但我确实是一名善解人意的好人！”海川虽然莫名有些自豪，但还是一份尴尬的神情 这人真的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 只能说不愧是凉乐队的成员 奇才啊 说到奇才，海川也曾在凉嘴里听过几句对林人的描述，简单来讲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社交障碍患者 与波奇不同，他对他人情感的变化非常迟钝 所以导致个体有些过于社牛... 另一方面 「超过店长的鼓手天才」←凉的原话 而林人似乎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有些时候那份莫名其妙的傲慢与自豪似乎也是因为这件事 但总的来说人品不差一表人才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带个话，纠正山田同学错误的思想之类的”林人的声音又变回平常，似乎只要满足自我世界他的声响就会小很多 “居然说贝斯手可有可无......就算是山田同学我也不能随便原谅” 其实事情的起因还得讲回罪恶多端的凉同学，因为老拿林人的信誉分去跟同学们说谎 导致一直耿直不在意周身环境的林人....风评渐渐下降了？ 所以校园乐队招人计划迟迟没有新人，可以说完全没有人来面试 唯有一个还被乐队的主唱给吓走了 所以前些日子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情的林人去拜托罪魁祸首凉 希望能通过对方的人脉去了解一下附近的贝斯手们 但凉的风评跟人脉满打满算也就那样，推荐的不是什么刚买贝斯的就是某个外国乐队的贝斯手 最后甚至还称jkr干脆就别要贝斯手了 主唱and吉他加上林人的鼓 说起来原先的jkr成员就只剩那名原吉他手跟林人了，原主唱走人凉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想着赶紧组建新乐队于是吉他手便身负重任跟喜多一样多了一份主唱的职责 谁让他原本就会唱呢，乐队就是要榨干队友的价值！ “极端但很摇滚呢～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跑来让我带话？不惜于打扰我的工作.....”海川能感受到店长的耐心已经越来越低了 马上就到开除的地步了！ 但林人只是一愣，因为之前被三见照「原jkr传奇吉他手」教训过说什么多在意别人的心思 还有多加仔细去察言观色 所以「不惜」便被明锐的林人立即察觉到了 “哦没事，没什么可惜的，倒不如说我更愿意过来一趟哈哈”林人摸了摸后脑勺，全然没有注意到发懵的海川 跟 一直在一旁偷听全过程的银田.... 「提醒各位千万不要随便偷听自己不该听的事喔，难免招来不幸....」 “虽然自己没玩过乐队、也不了解乐队，更不了解什么贝斯手，但以我而言，这位少年的意思其....” “再装懂一会跟madao一样把所有都赔进去了”林人不理解这白毛大叔什么都不懂凑进来干嘛 带有劝解的意思指了指店外的一处水泥地 那里赫然摆放着一副墨镜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长谷川先生又把便携式代步机给赔进去了.....谁给万事屋打个电话？” “为什么打给万事屋只打给新吧唧就可以了吧，反正他那里还有一堆便携式代步机” “那样就没有长谷川了只有带着墨镜的新吧唧便携式代步机啊” “那不还是madao？” 第135章 下午 那是我最舒心的日子 在向日葵田下，我手里握着生命里无比重要的鼓棒，眼里望着那位曾让我学会冲动的人 在音乐中陶醉的....享受下午照在花田下的芬芳、与那看不清尽头的荣光 我喜欢这里 也希望我能够永远待在这里 双脚踩在这被黄色的花瓣所笼罩的泥土，好似记忆里对春光最后的描写 犹如秋季真正到来那般..... 随后，一笑而过 林人抬起脑袋看向透过玻璃折射在水杯中的阳光，意识到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随后便是餐厅中一股难以言表的香味传至鼻嗅，使得自己游过神来 “你们在煮咖啡吗？好特别的香味啊，感觉跟平常那些咖啡不太一样”林人依旧坐在那里，虽然海川同意了自己的委托 但自己毕竟几乎无事可做.....再除了拥有新贝斯手之前 不知不觉间，他坐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连身后的银田都已经离开了 “是喔～不瞒你说我可是很会调东西的，这咖啡自己也是特别调出来的，喝一杯？”海川习惯了自己被林人无意义的使唤过去 见店长似乎不在意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可以倒是可以，毕竟挺香的.....怎么调的，咖啡也需要调？” 海川笑着点点脑袋，一般到这种时候就到了他难得分享欲爆棚的时刻 “比起说是咖啡煮开液体状的时候，我更喜欢在它还在粉末时加入一些调品来更换味道” “我最喜欢的是玫瑰跟各种花蕾的气味，这次主要是青竹跟淡淡的茉莉花香，咖啡的味道也最大程度的保留，就算是黑咖啡也变得不是那么苦涩” “而且客人允许的话我还可以调制带酒精的，虽然不是很好喝但听之前的客人好像很有劲” “另外，第一杯免费” 林人被滔滔不绝的海川愣出了神，只记得自己无意识的点头 随后那杯充斥着花香的咖啡便端到了我的桌前 很贴心在一旁附赠四块方糖与一小杯牛奶，还有纸巾跟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巧克力..... 浓烟散开杯中特有的香气，淡淡的茉莉花犹如端在自己面前的花瓶，挥洒着回忆的过往 为什么闻起来有股薰衣草的味道？ 林人有些不解看向海川，但他只是望着林人面前的那杯咖啡 说道 “之前好几名客人闻出来味道都不太一样，你是什么呢？” 林人听罢脑海中自动开始脑补关于薰衣草的所有，只记得的所有 没有回答、没有说话 轻轻端起瓷杯，随后小口饮下四分顺喉而下 如同汤水般炙热，但又希望般轻盈......那远海似的温柔、暗涛汹涌的神伤 一切尽在香味中不言而喻 唯有那脑中挥之不去的薰衣草....就算整杯下肚还是让人记忆犹新 林人放在瓷杯，抬起脑袋问道 “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 “是回忆”海川几乎没有停顿或者思考，立即脱口而出 随后继续 “也指爱情，听说薰衣草紫色花穗跟令人放松的气味能够让人回忆起舒心的过往呢”海川托起盘子，将未吃干净的巧克力放在一旁 将一颗方糖摆在那里 “对美好时光的怀念” 端起、离开一气呵成，没有留给林人丝毫反问的机会，毕竟此时此刻 静待一人最为合适 “你说你给你那咖啡到底加了些什么，跟致幻似的，客人一喝就跟那小子一样emo”店长拍了拍准备去后厨的海川 将其拦下来问道 毕竟这玩意虽然真的有些奇妙，这人不会偷偷报复社会吧？ “嗯？为什么是emo...？”海川疑惑一声转头看向还在愣神中的林人，不禁询问 “他不应该是冷静才对吧，就好像突然审视过去一样，没有悲伤” 虽然突然开启了很让人费脑的话题，但可惜店长完全不在意这些 “管他emo还是冷静的，主要是咖啡加了什么？这个意思” 海川低头望着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效果 但....只要安静下来 就能想明白吧？ “人是没有办法活的那么轻松啦，无论怎样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烦恼，就算是选择遗忘还是忽略.....那些令人难忘的过去还在” 海川让店长认真观察一下店里的环境 “平常店里只有下午能照到很直接的太阳光，大部分时间都是顶上几枚较为昏暗使人平静的灯光” “对于长时间坐在这里的客人，如果能在原本看不清太阳的地方突然间享受起绝非人为的暖阳” “在配上本就安静的环境，很轻易就能够让人开始回忆过往的种种，专注于那些失败或者其他成就” “而这杯充斥着花香的咖啡只会将他们带到令人安心的过去....所以才会这样子吧？” “至于为什么每人闻到的气味都不同”海川耸了耸肩“我就不清楚了” 随后，一笑而过 店长看着海川重新投入进工作当中，似乎这些感悟没有在他心里引起波澜 那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感觉听的有点懵.....但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大概吧...大概？” 林人没有听到海川的解释 只能一味的回忆那些令人舒心的日子 或许在向日葵田？ 满是薰衣草的花田？还是在种满玫瑰的土地里.....跟别人一起共享这份下午 它或许是沉重的、悲哀的、幸福的、使人不解的、安心的亦或者满目疮痍的 最重要的始终都不是瓷杯中的下午茶，或者响彻在耳边优美的乐器 那什么算是重要的？ 林人他知道答案，我敢肯定 毕竟他货真价实的度过了那难以忘怀的下午，这份下午是常人难以拥有的 是价值连城的 是无比可贵的 是承载着幸福与美好回忆的载体，就算是无数个下午之后，自己还是能够想起那个 自己曾以为可以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的生活 自己认为.....一直都能够享受彼此的.... .......下午 第136章 林人 美妙的午后，总能让自己回到那些......令自己回首的过去？ 虽然其中包含一些不堪入目的记忆，但那本就无妨，毕竟等到空隙露出来时 美好，届时便会趁虚而入 。。。。。。。。。。。。 “我母亲一直说我是榆木脑袋，但我只是将自己的事做好而已，这原本就没什么事吧？”林人望着医生，他的胸前正挂着心理专科的字样 医生暗笑几声，随后语重心长对着面前的孩子说道 “你没有错，错的是不合时宜而已，这份错你没有责任，但想太少....” 医生将一包糖果放在林人面前 “就迎来了错误的适合，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你本可以避免，方法那便是”将手指抵在林人的胸口 “坚持自己！” 林人双眸炯炯有神，似乎很认同医生的意思，也将这份简单的话语记在内心 他发誓，从未有人这么跟他讲过 母亲一味的让他关心关心周围的人，父亲则是让他适当放下高傲 可他本来就不残忍 也不傲慢 他只是有些......想的少罢了 林人内心一直记得医生的这句话，虽然他不清楚那名胸前挂着「心理专科」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医生？ 那家便宜的医院到底是不是正经的？ 或许是名不要命的精神病人冒充医生给林人治病，只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悄悄离开 如电影般戏剧 那年林人十岁 而仅五年时间恍若隔世，等他再次回到这里准备找那位医生好好谈谈 毕竟他希望自己「坚持自己」 但这种做法明显错误，他的生活变得处处都是矛盾寸步难行 林人想着自己因为医生的误导走错了路 可站在那个小县城、那条街、那栋楼前，面前的只有那名记忆里很忙的鱼贩老板 他嘴里抽着那根过时的蓝天，身上依旧那样脏乱和刺鼻子的臭 鱼腥味盖住了整条街甚至隔壁巷子花坛的香气 啤酒肚连着秃掉的脑袋手起刀落重重一劈娟起一阵腥水与鱼头 轻轻掉落在一旁的垃圾桶 “那家医院呢？”林人早已忘记了鱼贩老板的名字，自从他母亲去世跟父亲离开开始他便没有想过会回来 所以当年离开的相当彻底 “被火烧了，里头的病人疯了就一把火点燃了不知哪里来的燃气桶”鱼贩老板扬起双手描绘了一下当时火情有多么热烈 但林人脑袋里还是停留在一次小小的火灾，实际当年因为这场失火死了将近八人 鱼贩老板偷偷告诉我的...... “那里面的医生.....” “全死了！所以我才能租下这么便宜的地段，生意还很好，比之前好了很多很多” 其实如果老板一有卖掉的念头鱼贩老板便会大肆宣扬有脏东西，导致那里的位置一直没有人买走 除了老板以外也没人愿意租 毕竟都过去了五年，总不能还有人惦记着这次事故吧？ 除了鱼贩老板以外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林人有些失望，但并不是对这趟旅程，毕竟回到了家乡他还是有种莫名的放松 虽然瞒着父亲、瞒着队友 甚至连心想的结果也没有看到 “你是当年那个因为一句话想要自杀的孩子吧，叫林人？”难得的是鱼贩老板记得他，连林人也有些惊讶 “我记得，你想吊死在超市门口，对吧？”鱼贩老板重重一刀劈下 鱼头轻轻落在垃圾桶里 林人没想那么多，脑海里只有老板还记得他这件事，单看来说这不挺好的嘛对吧 先排除记得什么.... “对！但当时我最先准备死在桥那里，但桥上一直有辆车不离开，所以才选择的超市门口” 鱼贩老板听罢弹掉嘴里的烟，缓缓俯下身子问出了一直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虽然他们这里林人一直都很出名，成绩好但脑袋特别呆 尤其自杀事件以后，甚至上了报纸 “他们当时和你说了什么话？能让你直接去自杀....”一脸狠劲紧盯着林人 这不仅是鱼贩老板内心的疑惑 还是许多人埋藏内心一直都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林人得到问题脑海开始回想起自己十岁的当时，那年有一伙人手持银刀与不知道名字的武器 车辆的闪光让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只记得那些人掏出刀抵在自己面前，如同后来的那名医生那般 说道 “去自杀，否则我会杀掉你们一家人，我会派人看着你，一天内”随后摆了一个「盯着你」的手势，离开了河边 年小的林人不认为他们是开玩笑的，也不知道当时那群人真派了两个人看着他 随后便是人们口中传唱的事了 林人到了桥边准备吊死，但校长的车辆一直停在那里还不停摇摆 手里握着绳子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离开，只能选择换个地方 而对于死亡的认知，幼年的林人只有从朋友那里听到的一句「恐怖！」 所以他便立即跑到经常整蛊他的超市老板那里，准备死在这里吓他一跳 我想说的是，这没准真能吓死他 端起凳子轻轻挂上绳子，如羽毛般轻盈的林人缓缓将脑袋挂了上去 没想什么也没喊什么 毕竟不这么做父母就会被他们杀死 任谁都会认为林人只是被那群人的玩笑给吓到当真了，便准备找到他们 可惜后来林人一直没法停供有用线索，只有一句“河边” 但其实那群人是真正的激进派，派出去的那两人也一直紧盯着林人 准备在他回家睡觉的那一刻悄悄潜入进去，随后弄死他们一家人 但事实来讲，林人这个榆木脑袋真的照做了，也真的没有任何急救措施的挂了上去 对视、不理解 随后，一笑而过 两名激进分子慢慢驾车离开 就算是邻居来快了半分钟都不会发生后续的故事 所以 “我觉得也做了件正确的事，反正我忘记他们说什么了”林人的回答跟五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依旧忘掉了 “呵，忘掉也好，毕竟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掉算你的福气了”鱼贩老板重重一劈 鱼头轻轻滑落至垃圾桶里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林人的事，而是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林人也不在停留，转过脑袋准备去处理一下日常的琐碎，听父亲的看望一下亲戚之类的 鱼贩一刀....两刀.....三刀，重重劈下如同砍在他的内心，那名疯狂的病人看着回来的林人满头雾水 一旁的同伙则是已经害怕的浑身抖动 “你不是说唯一看过你面孔的人不会再回来吗？！结果那小子回来了！” 疯病人而同伙别慌，他们策划的火灾已经过去五年，林人肯定不会被那些人重新拉过去翻案 但以防万一，见过自己这副面孔的人都必须确保不在这里 最起码不在这个县城 林人不能回来....他必须回去，没有人能让我回到那该死的医院 所以... 疯病人缓缓下车，披上裹脸的大衣轻轻走到摊店前购买水果的林人 一脸神秘的问道 “生面孔啊，准备留在这里？” 林人虽有些疑惑，但好在没有将那名给予自己人生信条的医生认出来 了当回答 “不会，我大概这次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唯一希望见到的人没有见到” 随后，握住装着一些水果的袋子，向看起来有些疯癫的老人笑了一声 便转头准备探望邻居 只留下那名疯狂的医生站在原地 「，群在这，不知道为什么段评发不出去，难受～」 第137章 坏小子 时间匆匆而过，林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些事，分明没什么重要的 抬头望向窗外，天边隐隐有些夕阳的征兆，虽还是有份苦性挣扎，但悄有露枝便已不再抱有希望 “现在回去吗，要不再坐一会？”海川坐在林人对面，身上的工服已经换成了平时的便服 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但明显头发变长了一点 “坐着干什么，你也下班可以回去了吧？” 海川听罢点点脑袋，随后指了指身旁的窗户，如落地窗般宽阔 “没什么，我习惯坐一会再回去，平常就坐在你那个位置”海川随即掏出手机将耳机戴上 不知里头正播放着什么，但至少海川听的很陶醉，垂下双眸 不再言语 林人暗道莫名其妙，可身体还是诚实的留了下来，毕竟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去 什么都没有的空壁、瘆人的黑暗，谁希望回到那种家庭 林人没有带耳机出门，但也学着海川的样子将手机放在面前，调低音量点开歌单 尽量降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餐厅隔音效果很好，外头的吵闹基本听不见，那些人情与温暖似乎也被这冰冷的玻璃隔开 随着音乐逐渐轻声弦绕在自己耳边.... “有点小呢....听不太清”林人底下脑袋，双眼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份专辑 茫然在软件中切来切去，不知开停留何方 林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许多时候都会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又该去往哪里 偶然间的失去所有对未来的期望与可能 虽然父亲跟自己称这是人们的常态，可林人不愿意相信这种悲惨的事实 如果人们都活在茫然里 那人生有什么意义 “声音，有点小呢” 声音从面前传来，不知呆愣几时的林人突然寻着声音抬起脑袋 ...... 双眸璀璨着彼时的光辉渲染起一阵红与粉的交替，染杂着那份属于远方的天空 那份诗，与远方 有些人仅仅只是需要机遇罢了，需要一种能吸引一切的冲动而已 在当林人抬起脑袋的刹那，时间骤然降缓似乎停留在了这一瞬间 他望着面前冷白玻璃外的夕阳云霞透过层层叠嶂的高楼大厦将赤红的光晕穿荡在地面的雨水反射 林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过雨了 也不知道原来这里能将夕阳看的那么清楚.....那么美丽、幸福 尤其在歌声与孤独的渲染下 似乎拥有了别样的美 一份凄惨的美 海川坐在那里，赤阳停在他的背后留下桌面上的阴影，大海般广阔的双眸似乎照映着太阳的垂落 船游行在平静的海面，享受着人生最后一次那般美丽的太阳 与同样散发着希望的咸水一样 “调高一点吧，反正只有我们” 林人神情一愣，听见海川的声音才后知后觉观望起了自己的四周 座椅上除了这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客人 唯有店长依然坐在前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都希望看上一眼再回去，毕竟很美，跟能力的景象那样”海川见林人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 苦笑一声开始独自回忆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几年前，当时我还没有在这里工作，这里也不是这家餐厅，是花店哦，一名上了年纪的夫人开的花店” “虽然过去了这么久，周围的环境也在快速更新迭代，但这面窗户却一直都在”海川指了指身旁的窗户 “虽然太阳落山的位置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同一个地方，但神奇的是我每一次重新找到这里，夕阳都正好落在那里”海川原本只认为是巧合 但后来得知虫与银田讲述的各种命运 他才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巧合，是跟落山共期望的重逢之礼 但自己到底该怎么还礼呢..... “真的很美.....但！那我也该离开了，突然想起一些事该离开了！”林人径直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可一转头海川却笑眯眯的跟在自己身后，一脸开心的眯着双眼 似乎是打算送林人离开 可他看着海川的面庞近在咫尺，双眼与眸光中的温柔对视 心脏一抽 立即按住海川的肩膀，问道 “那...那个，你是男的，对吧？” 海川笑着点点脑袋没有说话，林人也只能尴尬的转回去 脚步加快只想赶紧离开 可刚按住门把手准备推开，因为一时间没注意门后有人，用力推开的门刚好撞在一名青年身上 海川立即反应赶忙上前询问情况，可男人只是轻轻一愣 有些意外 “哦！你不是那个一直在招贝斯手的天才鼓手吗，怎么，找到了？”男人语气听起来比较外向，可脸部的表情却尽显阴狠 似乎是在刻意嘲笑林人 “跟你没关系，抱歉撞到你了，不介意的话麻烦让一下”林人的态度也立即大转变，似乎两人认识但关系不好 “没事～你没受伤就好....”男人双眸透露着阴冷，口中说着可并没有让开身子 反而开始问起两人 “我刚才在追一个欠我钱的准备揍一顿来着，好像跑到附近了，两位见过没有？” 海川跟着林人摇摇脑袋，表示店里没人进来 “别挡路了麻烦让一下，一会下雨” 林人的语气已经不耐烦起来，可对面的男人也同样如此 不满与恶意充斥在他的全身，不去言语而是挡在林人面前，似乎不打算这么放着他离开 顿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男人刻意挑事再加上林人不善言辞只能化为肉体上的暴力 但男人刚抬起手臂，还以为是要动手可对方却径直伸向了一旁的海川 笑道 “你好，鄙人陆光，岛山陆光.....多多关照？” 海川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友好握手，附赠完美微笑一份 “博时海川，是林人的朋友吗？” 陆光听罢撇了一眼，笑容看起来依旧危险 “算认识的人吧，我社交圈挺广的来着” 林人没有说话，见陆光终于让了位置立即走出没有想停下来跟他见识见识的想法 海川也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第138章 陆光 “你俩认识？”海川跟着林人快到了分别的岔口，本想着林人看起来不太喜欢陆光 所以这些事尽量少问少在意 但他的内心莫名对陆光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感，先前离开时双眸对视上对方的瞳孔 那昏暗且混杂着泥沼的漆黑显得无比熟悉 就好似....同类之间的吸引一般 “你看起来不认识啊，没听过他的名头吗？我还以为在学生之间无人不晓呢”林人记得陆光的名声确实传的很大 尤其在结束乐队的主唱喜多郁代他们学校，海川也是这个学校的.... “说起来你退学了，但之前也没听过吗？” 海川听罢摇摇脑袋，说道 “我退学之前一直在休学，没怎么理会过这些事” 林人站在红灯前，正好给海川解释一下 “我们学校那个叫陆光的小子名声很臭，不仅人卑劣还经常打伤同学，而且还经常到处串学校收保护费什么的” “简单来讲就是不良吧，之前还差点打死一个女同学，虽然靠着法律的一些漏洞教育一段时间就出来了” “但名号却彻底打开了，就这样，我挺讨厌他的” 海川点点头，但他记得高中对学生纪律方面管的不是挺严的吗？ 而且还在下高，重点学校不严抓一下他这种法外狂徒？ 林人看出了海川的疑惑，不禁笑出了声，解释起来 “那小子有点能耐，虽然不学但成绩一直稳居第一也没有作弊，一些比赛也拿过奖，教师比较袒护他而已” “那挺厉害的啊.....可惜人品有点问题” “什么叫有点？这可是大问题！”林人的声音再次高呼起来给聚精会神的海川吓了一跳 两人顺着各自的节奏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光拖着一名青年扔进胡同 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海川的背影，随后走进漆黑的巷子里头 见面前的人没了逃跑的胆子，才坐在一旁的石台阶上 “十万，我等....”张开手心看向那黑金色的古老怀表“十一分钟，打电话还是凑钱什么的，我等十一分钟” “凑不齐会把你恋物的那些照片链接发在校园论坛上面，等十一分钟”说罢，漠然点起一根香烟 不再理会面前已经被吓傻的青年 想着逃跑可身后是墙壁，面前更是一道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拜...拜托能不能明天再来找我？！直接去我家里！我到时候一定凑好钱还你！” 陆光无奈抬起脑袋，见状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对方大概是想让父母替他还钱，应该会逃掉吧，逃一整天.... “那行吧，明天早上去你家，如果你没有亲自给我掏钱我会把另外一份发上去”说罢，没再理会青年而是独自离开 走出巷口，转头看了一眼先前两人所处的位置 没理由笑了声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 海川回到那栋破楼，见昌居姐她们家天黑了也没开灯，连同阿福家也是如此 想着可能干什么去了便回到自己门前 可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河景家门却优先一把敞开，转头看着海川 “你会弹吉他？” “诶？什么吉他” 河景指了指海川他家里面“你家里那个吉他，挺好看的” 等河景提醒海川才想起来是佳子之前偷偷过来送的那把 虽然放在里面几天了但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碰过，说到底佳子为什么会送吉他？ 总不会是让我去..... “你咋知道的？”海川突然意识到话题的重点，记得那吉他好像没给河景大叔看过吧？ “当然是进去看过了，你之前晕倒在里面可危险了，得有预防措施才行”说着，河景亮出了一串钥匙 一点寒芒显出两人家门的钥匙 “......算了，反正家里也没啥东西”海川无奈叹了一口气，转动锁芯打开房门走了过去 河景也转身一窜随着海川走了进去，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不是说过要买家具吗？还这么空” 海川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另一头将吉他抱在怀里，说道 “准备跟凉一起去，大概明天吧？”说到凉，明显看得出海川神色稍稍发暖 连外头的乌云也悄悄驱散 “那挺好的，要不我教你吉他？” “教我就免了，还不如跟我去医院呢”一段时间的相处海川当然知道河景几斤几两 经常没有本事还爱装 说到医院河景的交谈欲立即被强行阉了下去，暗称海川不知社交 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你就别管喽～反正没有什么必要了” 海川没有在意河景的消极言论，而是认真学着书里的内容奏着乐器 河景见海川不理会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在一旁听着那些较为杂乱的曲章跟光线 暗自神伤 。。。。。 “来喽来喽！刚好四人坐！”虹夏喊了两声带着乐队的其他三人走进店里 见海川在工作便坐到位子上 说起来海川每一次换打工的地方虹夏跟凉都会过来光顾 尤其这次人倒是变多了 喜多跟波奇加上刚好四个人 “四份店里的招牌然后一杯美式.....” “咖啡” “黑咖啡” “......橙..橙汁” 海川记好菜名想了半天还是准备把凉的黑咖啡换成橙汁，毕竟这人为了装逼一点喝不进去 既浪费钱又浪费咖啡豆 “你朋友全来了？”店长托着腮笑道，称最近店里熟人越来越多 大部分都跟海川认识 “经常跟您提起的结束乐队，就这四位了”店长听罢饶有兴趣走出柜台，跑到几人身边问东问西 海川看着店长跟她们几个相处的还很好便没有理会准备去工作 可刚走出后厨就听店长在一旁大喊 “招牌加一份！” 海川默默转过身准备在餐纸上再加一单，可还没走进去就被跑过来的店长按住........... ........ “所以我就在这坐着？工作暗合姐一人忙不过来啊感觉”海川已经脱掉工服坐在几人身边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反正今天自己好像请假了 “不用担心这个了，今天找你有事来着”凉将橙汁递给海川，随后从随身的包里将一本法语词典摆到桌面 “学完法语要多久？两周够不够” 海川扶着额头不知道这几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对此有些无奈 但对于学法语这件事自己有些基础，如果不被打扰的话..... “有些勉强啊，但应该可以吧？”说着，随意翻了几下词典 见记忆里还有着一些关于法语的知识，便纠正道 “平时需要的词语和句子大概没问题，但两周后要干什么？” 凉瞅了瞅词典又看了看海川，让其收着并赶紧学习，剩下用处倒没跟海川说明 尤其乐队几人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况且这次找海川也不是为了这出，具体为了向外扩张名声几人想找找能演出的地方 如果是专门演唱会就更好了 但海川听闻几人的需求不知道该不该给这她们浇一盘冷水 毕竟这都还没啥名声就准备参加演出 “这....有些困难啊” 第139章 古堡 “所以不就过来找你嘛，最近姐姐那边老是没有档期，我们也不能一直处于练习吧？总得去实战！” 海川靠在沙发侧边，看着几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属实没有心思打断美好构想 但如果只是单纯希望变得更好，那这种态度也算很积极吧..... “话说学校不是有文化祭嘛，不考虑考虑这个吗？”海川侧过脑袋，望着窗外随口一说 “文化祭？！”波奇听罢神情一愣，嘴里不知为何立即脱口而出 放到平常她也只是内心惊呼一下而已，但她依稀记得昨天自己班里才说了文化祭的事情 晚上还苦恼要不要报名参加呢 这就给我透了？！预言家不刀啊？ “波奇酱每日炸音～啪叽啪叽啪叽”虹夏笑着让后藤冷静下来 顺势展开话题 “说到文化祭我们学校搞的特别无聊啊，基本都是什么什么的研究，所以演出大概是没有希望喽，秀华怎么样？” 喜多反常没有跟上话题，见虹夏看向自己先是疑惑随后一愣，等对方重复一遍问题才回过神来 “我们秀华倒没有下高那么严，基本都没什么问题，班级或者团体演出好像也有......但还不太清楚规则啦” 海川跟凉没有理会话题而是瞅了半天波奇，最终在波奇一脸恐惧的神情下得出了各自的理论 “波奇酱想参加演出？” “你兜里有钱吧？” 两人面面相觑，疑惑对方怎么不跟着自己的意思来，全然忘记了被挂在一旁的后藤独 “如果可以的话去参加秀华祭演出也挺不错的，我们几人好像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文化祭呢” 说到过去的日子，尤其在文化祭这段时间里，凉跟虹夏几乎没有与电影里那般肆意享受的节日 相反分明是快乐的日子却变成了学术交流会？ 这就是考上重点高中的代价吗....... “我倒是一个人参加过，但几乎让全校同学组队守了次灵”凉突然从一旁冒了出来 这番话也惹得喜多一阵心疼，波奇则是心疼....（我也肯定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其实那场演出喜多也在台下.... “我当时好像没去，但感觉给凉留下心理阴影了呢”虹夏尬笑一声，但被凉言辞否决 说道 “我其实不是很在意，最重要的是当时玩的还挺开心的，因为贝斯的声音很响” 凉刚说完海川则是立即插嘴 一脸嫌事不大的笑脸 “凉其实还非常在意哦那天晚上还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哄了半天才好不....！”海川身体一抽，脚下顿时传来巨痛使其立马闭上嘴巴 缩起身子呼着气 坑坑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在意这个你还不如赶紧去学法语，我需要” 海川依旧蜷缩着半身，疑惑凉让自己学法语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凉见几人都好奇才决定事先说出来，毕竟这事到现在还有些不确定 “其实有个摇滚乐队要在法国巡演还不去其他国家加上灵魂人物要这场以后选择退出，所以我决定到时过去看看” “让海川学法语是另一件事，我父亲的朋友在那边有一套古堡，但因为长久没人居住导致没有活气，所以希望父亲去好好待一段时间，增加点人的味道” 说到这凉明目张胆的讥笑了两声，见几人胃口都被钓上来了 才缓缓说道 “我爸就让我过去一趟，带着乐队众人一起” .......... 凉说完以后除她以外四人陷入了一阵寂静当中，逐渐沉默..... “诶....所以说，大概两周后我们要去古堡住一段时间？”虹夏有些不确定，稍稍出声询问起来 得到凉的一次点头 “就是那种....欧洲城堡？”喜多也有些愣神，毕竟她的家庭虽然不错但还远远不如这种阶层 但得到的还是凉的一次点头 “城...城堡？！” 波奇靠在沙发上惊呼起来，而凉也终于发话，伸出“3”的手指 “总共三千平左右的古堡，城堡还不能算，有点小了” ............. 凉说完如此又是一阵寂静，几人都默不作声坐在原位 “没逗我们玩？”虹夏还是不确定，开始反复询问，但无论几次凉的回答都是一同 而海川脑袋宕机了一会也突然想起来，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听凉这么说，我记得茂叔确实有这么一位朋友，我好像还认识，说的大概是真的哦”海川在半年前在茂叔医院体检是曾了解过 一般想不起来但一被点醒那些记忆就如同海浪般打破壁垒翻起回忆 他的每一句、每一个动作，甚至当时的习惯、语气都被海川记得完美无瑕 以至于完全相信平时没少逗他们的凉同学 等海川这么一肯定，三人又是一阵寂静 随后..... “城堡！！！”喜多跟虹夏优先跳了起来，互相握着掌心不敢相信自己即将到来的城堡生活 而且还是熟人的所以不用拘束，况且大概不用付钱？所以不是旅行是去居住！ “城....城堡？！”波奇的反应与先前如出一辙，但双瞳明显亮了许多 尤其神情在受到文化祭冲击以后缓和了许多许多，还有逐渐回转的趋势 “事先说好了这事还不大确定，况且那也只是古堡而已，不是城堡”凉握着手里的橙汁，眼神躲避着几人 因为不敢直接去做约定，毕竟没准事不成自己不还得去跟人家道歉 纯麻烦 喜多犹豫了一瞬，问向自己面前的虹夏 “前辈你们家多少平米？” “80左右吧，怎么了？”虹夏刚问出口，凉嘴里的三千平缓缓映入脑中 几人突然聚精会神开始了心算 波奇率先出局看着手指彻底蒙了圈 凉弃赛开始偷吃虹夏的饭菜 喜多虽然有些跟不上了但好在还能应付 虹夏还在蒸！ “37.5，一般古堡不算庭院所以大概是三层居住一层阁楼地下一层” “能到处游玩的地方会有虹夏她们家三十倍左右哦” 海川递上手里的纸巾，上面画着古堡的大致层数跟样式 因为之前也听说过这座古堡，所以照着那时对话的印象与现在的大小.... “海川你考虑过考公吗？”虹夏看着纸巾上的图画，疑惑一声问道 “没有啊，不打算进入政府呢” 第140章 夏天、回家的路 事已至此....先休息休息吧 兴奋点过了的几人坐在路边的长椅，树荫恰好挡下那灼目的暖光，绕过树俏阴影显得有些恍眼 海川站在一旁，见这四人没了力气继续逛下去，便提议回家，至于回谁家就不确定了 “我家现在去了好像也没食材....要不路上买？”喜多这几天基本全住在朋友家里，没怎么回过家 而波奇这边就不用说了 另外凉.....算了吧，在她家虽然不算陌生但还是有一股拘束感，海川对此深表体会 那海川本人呢.....其实这也没什么意义，况且最重要的买家具也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凉好像也没有想起来 “那就只剩我家了呗～那走吧！正好做点饭吃”剩余三人跟着虹夏站起身，海川则是走在队伍最后面 时刻盯着波奇怕人漏队 夏天的路无论是朝阳还是夕下总一副炙热挂在脸庞，模糊的边境映照着一次次的海市蜃楼 怀有希望或平常难得的幸福，让夏天的路....变得更加焦躁 尤其内心 无比焦灼 “说起来小菊里这几天好像回老家了，说是许久回家一趟” 众人听完虹夏的讲述没有在意“小菊里”这个称呼，而是疑惑菊里老家在什么地方 毕竟好像从未听过她诉说自己老家的事，虽然跟她接触的时间也不久吧.... 但要说这点就连海川也不知道 “菊里从没有跟我讲过她老家的事，可能是故意的，或者老家一词确实容易遭别人忽视”海川伸着右手掌心对着眼眸 挡下片刻光阴 城市的夏天比郊区的夏日更加严苛，尤其在村镇的对比之下 显得一切都那么灼热 才九月末的阳光而已...... “反正我姐姐说小菊里老家对她好像有些不太友好呢～曾经经常阻止她走这条路之类的，说是不支持都有些冷静了” 虹夏这么一提三人脑中开始缓缓浮现起菊里平日里那副模样 不禁流下冷汗.... “广井前辈这个样子....虽然有些冒犯但当时被阻止说不定会过的更好呢”喜多曾在繁星里见过菊里以后在背地里悄悄调查了一番 虽然名气比较茂盛但只论社交与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甚至爆出sick hack的鼓手特意给菊里买高额保险 至于成功方面那还是非常厉害的，在新宿乃至整个东京都留下了自己的名号 尤其菊里的演出方式深得观众喜爱 但.....放弃这么多去换来的成功，真的那么有价值吗？ “谁知道呢～没准小菊里因此而幸福也说不定呢，毕竟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沉醉享乐的模样，虽说依靠着酒精才能实现” 虹夏不是很在意菊里对此的看法，毕竟在她眼里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件事的价值 代价与意义 虽然一直沉迷于酒精就是不对啦......但毕竟是为了自己能够感受幸福嘛 这何尝不是一种正确的做法呢 “反正到时候轮到我们做出选择时不去后悔就可以了，菊里就从不会”凉的想法与几人不谋而合，等到未来的某一刻她们的「结束乐队」也将迎来新生 亦或者真正的结束 到那时，一切都将因为她们的选择而产生结果 几人陷入一段路程的沉默，凉的说法渐渐在她们的脑海里滋生出了一种崭新却又落后的问题 「未来该怎么去做」 波奇脑内回响着问题碰触在壁垒上的撞击声，一次次的牵动着恐惧缓慢显现 「如果乐队解散了该怎么.....」 ...... “都还没成年的年轻人们哪来的这么多问题，脚变慢了哦” 几人的意识很快就被走在最前头的海川拉了回来，不知不觉间他从队伍的末尾跑到了引领位 看着乐队四人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菊里可从没有后悔过，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要说为什么” 阳光底下海川双眸呈现的海洋尤其温暖，倒映着光的波动在阴影下生辉 在那空无且深色的眼睛里 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柔 “我可是结束乐队的第一名观众兼经纪人，只有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挫折从不会成为放弃的理由” “况且....”海川指了指几人身后，时间已经在几人的沉默里过了好半晌 那份激荡也在缓缓流逝 “夕阳已经快来了，今天能看到火烧云跟完美的晚霞呢” 天边那屹立在此的太阳飞过云底缓缓驶向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待过此刻，属于太阳公公的炙热将席卷周身的云层，一点点剥离至虚妄的日子 等烧红的软棉彻底代替那份执着 晚霞...也就缓缓到来了 “说的也是呢....刚才突然就开始消极了真的好险！之前就听说过一群人消极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看来是真的”喜多先是望着远边愣住不明白 等红透了半边瞳眸才堪堪反应过来 凉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说到底她心情有没有变差真的很难看出来呢～ 总是一味的望着同一个方向，而这次是......诶，看我干嘛？ 海川见凉正一脸盯着自己有些发寒，你说开心还是伤心都行，但这副看着骷髅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分明你也没成年”说完，转过脑袋，跟随虹夏的视线看向一旁的波奇 她似乎在刚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没有听见几人的声音 “波奇感觉快散掉了，快说点积极的话题呀波奇可受不住这种氛围！”虹夏怀里抱着四肢枯竭的波奇 身旁喜多正安慰着对方，可谓一片祥和.....但，好像没什么用 波奇此时正处于一片孤岛之中独自啃食着椰果的树皮，不再有抬起脑袋的勇气 说到底她为了每一步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现在只要一幻想未来的失败一切似乎都成为了浮云 变得捉摸不透 但对于后藤独来讲捉摸不透的云朵更偏向无法干预的恐怖 让她变得无法向远处的船只呼救 无法挺起身躯摘去新鲜的果实 只能去用溃烂的牙齿，啃食这腐朽的树皮 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结局 看不到夕阳.... ......... ...... .... ... .. . “波奇酱！快回来吧我们一起去参加文化祭演出！”喜多正对着波奇的耳蜗让呼喊，但虹夏依旧怀疑这对波奇的解救度 毕竟对于波奇来说这事属于积极吗？不会逃避吧 “算了随便吧，我们一起去参加演出哦！结束乐队！” “演出！”波奇浑身一抽立即坐起身子，一脑袋撞在海川的额头 突然的变化引的几人惊呼连连 也在感叹对波奇来说这事真的属于好事呀，有种成长了的感觉 第141章 公交的末尾 “对对，虽然最后波奇看起来有些失魂，但总归是好的吧？”海川回忆着昨日垂阳前的最后一丝记忆 轻轻揣着笑容 “确实不错呢～我那时文化祭可从未上去过呀，一直都是阴角导致没人愿意陪我来着”从老家回来的菊里在郊区与海川偶遇 听他说是给客人送东西，但说来说去也就一包茶叶而已，给店长代送 “我对文化祭有些模糊，这次我肯定会去的，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玩耍，这几天我还存钱了哦”海川难有期待些什么，尤其对于未来的期盼 少有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上一次这么有希望是什么时候 “大概两周后，去吗？”海川望向一旁与自己一起等公交的菊里，笑道 菊里与海川不同，她期待的只是文化祭上的自己，那些欢乐与盼望跟她无关 但毕竟这次主角是波奇她们，最起码.......也会激起一点波荡吧？ “好啊～我很想看看结束乐队大放光彩呢，我把学姐带上！”菊里身上的气味与平常不同，除了难以掩盖的酒气就是一身茶叶的苦味 那副散漫的气质似乎消退了许多 空气陷入一段时间的沉寂，海川默默听着耳机里的歌声，菊里右手则是握着酒瓶 与一包黄褐色的纸包，似乎放着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菊里却随意一拿 “老家怎么样，得到结果了吗？”海川突然出声，打破一点丝绸..... 菊里听罢神色一愣，右手顺势悄悄握紧那黄褐色纸包，有些失神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菊里天生时性格还算活泼善良，遇人也是丝毫不在意，而未来的自卑与焦虑则是长久以来家庭的矛盾问题 十岁左右心智慢慢成熟之时，家里的生意因为父亲的一意固执彻底倒闭 家庭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分崩离析，不停接受负面情绪与贬低否认的菊里在一次次失败中得出心结 那便是反复思考再下定结论！ 她想的确实没什么问题，毕竟事事难预料，三思而后行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它带来的后果却困扰了她整整一生 焦虑、社恐、孤僻等问题接连迸发 这使她的人生从原本的匆匆忙忙，变为匆匆忙忙间不停失去 如父亲那般一意孤行 “还行吧.....但怎么说呢～有些难为情呀....”菊里苦笑一声，这次回老家她原本就准备解决一些事情 最后结果还好，那些心中未曾证明的选择有了定论，大概便是手里那黄褐色的纸包吧？ 海川点点脑袋，他当然不知道菊里为何会回去，可能是一时兴起？亦或者为了某些人或事 但最重要的 菊里能够面对那已经非常厉害了，不像自己，成天就知道忽视过去，逃避过去 甚至连自己的梦想都记不起来，更别说支持凉了，没有梦想怎么能跟她那种追梦者相提并论 失去自己、失去动力、失去灵魂 最近好不容易遇见的河景大叔也选择了死亡，准备跟随时间逝去 而我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虽说一直在硬撑内心的悲伤，但如果......他能够去接受治疗... 害怕河景会因此彻底离开，又或者因为我的阻挠而讨厌我「我反对了他的内心！」 「毕竟河景没有理由活着」 ..... ... 等等？ 海川一愣，整个人瞬间一抽呆在原地，木讷望着面前的空白 最近因为要处理太多的事情导致有些忘乎所以，看的太多反而忘记回过头看一看 如果说河景因为没有理由活着才想去寻死，那自己..... 「我有什么理由活着？」 他的脑海里迸发出与终极大差不大的问题，内核与「价值观」联系很深 与其说是寻找理由，更不如说是寻找自身的价值，从而能够更加幸福自洽的活着.... 活着..... 活着... ......... “活着真难啊～.....”海川靠在公交站的栅栏上，一阵消极的模样悄悄流在他的脸庞之上 只见轻叹一声 自顾自缓缓说了出来 菊里回过脑袋，双眼眯着突然笑了起来，将纸包放在怀中 从外套兜里将一包烟掏了出来，抽出一根递了上去 “抽吗？” 菊里双指夹起香烟的末尾，在一片祥和的太阳之下....与不祥和的两人而已 说起来菊里很少抽烟但不是不抽，因为乐队里志麻跟伊莱莎讨厌烟味 况且比起烟，酒的劲来的更大些 “我没抽过呀”海川没有拒绝的想法，毕竟他一直都想尝试抽烟，但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 这次不就来了嘛 “我教你嘛，这个劲很小哦，适合新手？”海川听罢接过菊里指尖中的香烟，见她又摸向兜里晃荡几下将火机找出来扔给对方 海川学着星歌的样子，嘴里叼上一根，右手护烟左手不停按压着火机 菊里还在一旁提醒 “点火的时候吸一点才能点上，我看看”透过手臂才能看清....那副面庞之下的一粒星火 还完火机，见菊里熟练点上一根，沉默一叹灰烟化为烦恼被轻轻吹上了蓝天 烟就是这样呀....为了能感受那些....与那些更近些而已，只是想要感受幸福而已 但很可惜海川体验不道，他只会将烟闷在嘴里随后吐出，菊里见状也是觉得海川纯粹在浪费烟 便开始着手教起如何过肺.... “咳咳咳...！咳！嗯.....好烫啊，咳咳...！星歌就喜欢这东西？”菊里依旧眯着眼，轻笑一声 “多抽一会就好啦～在多一会” 见状，海川试着先过一点点，慢慢来不着急，不然实在是太辣，感觉肺都被辣伤了 于是，站台屋檐下 一名自诩合格的大人带着未成年通过吸烟来逃避现实 烟太蒙、雾太散 恍的两人睁不开眼 过了不久海川正难受着，菊里左右望望轻轻一跳竟然径直从栅栏跳过去 走上大路，跑到另外一头的公交站台，回过神对着海川的方向挥了挥手 整副动作干净流利，完全没有常年喝酒而身体坏掉的迹象 “这不是有路吗....”海川指了指一旁没有栅栏的空旷位置，因为身在郊外并且还没到高峰期 车辆还是挺少的，至少能够没有顾虑的走过去，也没有红绿灯什么的 “不回去吗？这是继续往下的路”海川老早就已经把茶叶送了出去，本来想做电车但想了想还是准备乘公交 毕竟天气很好嘛，公交开的慢一点能享受的时间就越长 菊里摇了摇脑袋，兴致勃勃解释起来 “我回老家都要从这走嘛，过了好几遍我发现这是东京长途公交的倒数第三站，等过了前面两站就会慢慢开回去，就转个弯嘛” “况且沿途的风景很好看哦，我每次都会刻意放慢速度，也没什么人不怕尴尬” 东京快节奏的生活早已无法享受片刻的宁静，公交也已经沦为少数使用的交通工具 “算我的喜好吧？” 海川看着菊里，心中不禁有些向往她口中的那份美丽风景 而且陪菊里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正好 所以，两人就在此与先前一样，靠在栅栏之上边抽烟边喝酒 有事没事闲聊两句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往末端走的公交，天也到了中午开始慢慢焦躁起来 但十月份到了，秋天已经浮在了所有人内心，只要沉静自然能够散去这份心中的顾虑 菊里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等着公交 过了不久，一辆白蓝色的长途公交轻轻靠站，停在两人对面通往城市的站点 那车上除了司机近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两位年轻人坐在靠窗 似乎也正看着两人 总的说下来，车是到了，人也在，路程对，时间也不是很充沛 大差不大的状况 可两人都没有动身，看着公交慢慢驶离开向看不尽路途的公路... 微风随着渐红的车灯、随着一缕随处可见的树叶、一只穿破九霄的羽矢 一份饥渴难耐的心脏 与，那几粒发丝...缓缓飘荡在被轮胎并岁月压垮的马路，轻轻拨弄着吉他的心 等待着下一辆通往「向往」的长途公交 第142章 烟瘾 “冷静下来了？” “我就没有激动吧”海川看着手里被微风悄悄吹灭的烟火，似乎心事重重 虽然不会抽，但尼古丁带来的烟熏还是充斥在他的脑海，那阵被俘虏的轻松... 也一并烂在空中 “哈哈～但我感觉你很不对劲呀”菊里望着海川，语气显得尤为玩笑 并没有被氛围带偏情感 “是嘛～那就再来一根吧” 菊里听罢没有阻止，而是亲手递给海川火机与烟，顺便提醒对方不要说给店长 毕竟他这年纪，如果店长知道了肯定会弄死菊里.... 之前带着海川喝酒就算了，现在还带着他抽烟，再过一会就开始搞乐队了！ 吉他吗...？不对，贝斯更适合海川吧... “菊里为什么会抽烟啊，又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抽烟？呵呵...虽然我大概也知道答案了...”海川点燃烟株，自顾自说道 一旁的菊里也没有太在意，伸着脑袋瞧着两边见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公交 便提议要不要去最近的客运站看看 菊里请假时间只有到今天傍晚前，晚上就得去参加live了 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也不是个事，况且海川虽然不说但菊里也知道对方应该很忙吧 之前也有时候故意浪费时间陪菊里乱跑 “远吗？不去看看风景了？” 海川扔掉烟把，他几乎没怎么过肺，只是轻轻吸入一点一点 随后剩下的便留给风 “诶～回去吧！走一会就到客运站了”菊里转过身，公交站往后就有一条往下的道路 两边基本都是各式洋房，树木与花草倒比市里还要茂密，尤其那几珠快要枯萎的玫瑰 那么美丽...垂凋在灰黑色的混泥土之上 海川也没有继续待下去，也跟着菊里转身回走，离开之前忘记了再看一眼两边 或许不久后他们会重新回到这里，到时不能确定是菊里还是海川 但能肯定的是，唯有这份期盼是能够无限传递的，因此谁都可以 替他们最后再看一眼 两人走在路上，离公交站差不多五十米左右，一阵熟悉的风声飘飘落在肩膀与....不问世事的双耳 那双不再看一眼的瞳眸，缓缓回过神 菊里嘴边传荡着阵阵烟雾，随着懵懂的期望与无法后悔的决定 转过身，最后再看向车站 公交缓慢驶过无人的站台，似乎没有留意将心思安置在原地的两人 那尾灯依旧如此、车窗上看着街边两侧的老人如旧、愁眉不展的司机也是 与先前离开的公交并无差别 但可惜落下了两人，一直期盼着远方的两人...... 。。。。。。。 对于上次河景擅自带阿福跑出去这件事昌居一直耿耿于怀，几乎吊着那一口恨气 所以看着面前给自己不停递酒的河景，除了想要一醉方休以外，就是好好揍他一顿 “表情那么吓人，皱纹又变多了哦老太太，看我保养的多好啊”河景喝过一个晚上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抚摸着他自己那油腻且跟昌居不相上下的面庞，不知哪里来的自豪 真是饮酒壮胆啊 “再啰嗦一句让你滚出去，而且买那么多啤的干什么，你不有钱吗多买点好酒不好吗？”两人已经从上个夜晚喝到了今早 一直控制酒量慢饮的昌居倒没有醉，况且她酒性本来就好，年轻时在酒吧练出来的，但天赋还是占一大半 “啤的不好喝啊，所以多买了点啤的，那儿不是有好酒吗，喝那个呗”河景将烧红递给昌居，自己则是轻踹着粗气，埋头干了一瓶 酒局处于河景的小房间，仅有的两人伴着微弱的光与重复着肥皂剧的电视 这是难得消遣的方式，尤其对于昌居 在过去的几年里，两人虽然对外关系一直都比较差，总是互相对骂看谁都不顺眼 但就算再怎么汹涌的恨意也在小小的发泄中化为了随时崩裂的友谊 有事没事找对方喝个通宵只是平常罢了 “海川知道了”河景吞了一口酒，冷不丁说出口，给昌居握着酒杯的手都震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说的是什么事 “那孩子....一直在劝你？”昌居调整好状态，跟着河景一口下肚 说出口来语气似乎半点不在意 河景伸出七根指头，说道 “七次，几天内暗地里劝了我七次，虽然看出来了但我一直在装傻” “那也肯定装不下去的，你不也知道贵是怎么死的，跟你一样病死的”昌居认知里，河景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一名死人 或许她自己也反应不过来 “那肯定～但到时候随便骂几句然后让他厌恶我，这不就解决了？毕竟我最适合干这个了”河景眼中悄咪咪掉落了一根细针 酒杯中闪的让人看不清 河景一直渴望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追求，这是他一生的诺言 也是活着的意义 与价值 儿时因为重组家庭经常受到继母虐待与父亲的数落，在一次次的崩溃中他渐渐认识到了一件事情 就算这些伤疤很疼、尖酸的语言刺的心脏阵痛，但这些痛苦都不停的在诉说这一件事 「河景」 「你还活着」 扭曲的思想化为了渴望认可的迫切，提升学习、校园交往、提升认知、塑造身材 品行端正与为人正直 河景不知何时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人家的孩子」 但就算奖品堆满阁楼的整面墙壁、受邀通知挤在消息栏、获得无数人的称赞 但父亲依旧如此 从未正眼看过河景 无论是儿时的努力、青年时的成就，与后来的成功... 他从未看过一眼河景 连病床之上，他扭过脑袋，独自一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死在了河景的过去 死在了某一个人的全世界 从未得到过认可与挖掘的河景所以才会这么看重这次失败，他已经失去了自傲的一切 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河景他....早已病入膏肓 “到时我会给你下葬的，用你剩下的钱，买一块好地方”昌居嘴角叼着烟，伴着云雾缭绕说着如此 但河景的想法与她不同 就算最后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别人瞩目的一切，或许将骨灰洒在一场浩大的烟花会 随着爆燃的绚丽与五彩....共同消失在最后的时间里 第143章 有始有终 “这有什么好的？” 国中时，河景如此想着 手指夹在陌生的火柄，双眼透露着无奈与些许期待 他的双眼满是恐惧 他的双眼满是激动 占据着成绩与人品第一位的他，亲自将那份逃避、怜悯、孤独的微光 送入双唇之中 可记忆中他人对此的称赞并没有到来，反而痛彻心扉的咳嗽剧烈猛喘 随着周围的呼唤与笑声中，河景右手一甩将刚点燃的香烟扔在干净的草坪之上 “这有什么好抽的....？” 还未认真听讲同学的口舌之辩，极速的铃声顿时压垮内心的冷静 在慌忙的奔跑与教师的呼唤之下，就此 草草结束..... 。。。。。。 “有那么好嘛.....” 国中时逃学回家的昌居站在未曾合缝的门框前，透过一丝细孔 望着母亲一脸怒意压迫嗓音指着手机里的父亲不停训斥与责备 她听不见父亲说了什么，只知道她扔下还未燃尽的烟，起身挥洒身上的晦气 往厕所走去 等房间里没了大人，年幼的昌居偷偷溜进屋内，看着那只剩一点星星 她的双眼满是怨恨 她的双眼满是欣喜 悄悄夹住递在嘴边 那仅剩的烟火，被静悄悄的呼吸，彻底断送了一片生涯 情急之下，昌居只能学着母亲一样，只留下黄褐色的烟把 剩余的连同空气中飘散的余晖....一同吸入肺中 可代价呢？ 仅仅只有几声轻踹而已？ “也没我想的那么好嘛....” 。。。。。。。，。。，，， 星歌看着男人嘴里的香烟，一口一口将心中的苦闷分享给天空中的风 而在里面，只将喜悦留给自己 这无疑是一种别样的自私，任由发泄做不到倾听 但星歌不同 她已经受够了那些无意义的倾诉，也受够了每次都是她来承担 任谁都一样，都需要去发泄，如果只懂得吸收，那同样是对于那些 真正爱你的人的伤害 另别与自私的无奈而已 星歌看着男人掐灭最后一点火光，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出来一根利弊之剑 它勇武、它贪婪 它无畏、它浪荡 可人不同，贪婪可以是伟大志向，浪荡可以是风情万种 唯有火星不同，无论何时它一直都是火星，能够点燃森林、熟成肉食 点燃星河、燃尽委屈 她的双眼满是执着 她的双眼满是委屈 而记忆，也仅停留在那灰烟，停下吹飞之时....而已 。。。。。 “别想骗他了，你那演的一点都不像，装的更像点啊，跟刚过来那时一样”昌居饮下一小杯，笑道 这人还说什么，随便骂几句就搪塞过去？笑死，你怎么可能骗过真正在意你的人呢 毕竟就算是当年那么刻薄的你，他不也依旧从未真正讨厌过你 河景听出了昌居言语中夹带着的嘲笑，但他不在意，反正自己死后烂摊子就全扔给昌居了 有她好受的 无奈笑了一声，重开一瓶递给昌居，因为对方不喜欢啤酒，他也只能选择更好一点的 可昌居没有接河景手里的那瓶吟酿，而是摆摆手站起身 说道 “差不多早上了，我回去睡会觉就去忙贷款的事了”昌居一般提到钱的事都是面色铁青 但这次却出奇的开心 “贷款干嘛？” 河景一整个晚上终于问到了话题的中心，也是昌居这几人最在意的事 赶忙坐下身子，面前的一小杯将其一饮而尽 脸上红晕再配上欣喜的模样，很难觉得这人都快四十了 “我最近不是找阿福到处跑嘛，前天去横滨那边的一家医院，那里好像有新技术对她的病有办法” 说到医院，昌居的脸色又是急转弯，变得沉闷起来 “而且阿福也不能一直被我锁在家里，得让她重新去住院才行，费钱啊....”虽然在家人危在旦夕之时说出「钱」总会被带上不义的标签 但过去了这么久 昌居早已将那些忘的一干二净 希望阿福能够被治好是真的、希望能少花点钱是真的、希望能休息一会是真的 希望能再喝一会是真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那虚假的欺骗，到底从何而来？ “不给你贷款吗，银行那边？”河景听罢没有多说什么，但已经在脑海里悄悄筹划起来 “这不废话吗，我有什么？这栋破楼？还是外头的店门，虽然卖掉确实能回点血，但至少得留下一点” “不然阿福就算被治好了也只能跟着我去过苦日子....”昌居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凶狠，尤其说到阿福时 莫名有股温柔，充斥在言语之中 河景叹息一声，望向窗户外头，原本遮挡住阳光的窗帘已经被海川拉开一大半 最少能看到些许日晨，虽说被高嵩的大楼挡下，但并不是一切 最起码....也能看到点太阳了 “回乡下呢”河景突然说出口，没等昌居回话，继续自顾自说着 “北海道那边啊～很漂亮的，那些山里的小村落，或许离开这里，放弃这里” “去远方生活，怎么样？” 离开东京，放弃梦想的事昌居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能够一直坚持这么久 仅仅只是因为大城市里的医院对阿福的病更有把握，如果说她的病真能被治好 如果她愿意.... 说是搬去那缥缈的远方，也不是不可以....... “当作备选方案吧” “如果你活下来了，记得过来找我，我大概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关心尽在不言而喻中，恰好能够明白所有，恰好能够装着不明白.... 又恰好，能够成功兑现..... 。。。。。。。 “你说什么？！你教会海川抽烟了？！”新宿folt里，刚回队的菊里趁着酒意迷迷糊糊说着早上跟海川相遇的事 连着教会对方抽烟的事....也不小心透露给了志麻跟伊莱莎....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我看他当时那么悲伤，就想着....抽点没事...吧？”菊里还想借着驱痛的借口搪塞过去 可一向关心别人希望能够打好关系的志麻可不这么想，虽然伊莱莎似乎不怎么认为这是件坏事 毕竟有些动漫里连小学生都会抽烟呢 “到底说多少遍你才能记起海川还是未成年，你不是带他喝酒就是抽烟，不会下次就准备搞个乐队吧？！” “这是偏见！！！我只是想让他学贝斯而已啦！” 第144章 细雨绵绵 同样傍晚回到了自己小屋的海川撇掉身上的肩包，走上几步躺在床上 深深长舒了一口气 到店时间因为菊里被延长了一些，虽说店长不在意但海川还是自愿做好最后的卫生 等一切彻底尘埃落定之后，便走上几公里的路程，来到了那与世隔绝的楼层 可等身上的疲惫缓缓松懈、精神也逐渐恢复，海川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房屋 这才猛地想起来家具还没买 事不宜迟，防止明天又不小心忘掉提前给凉打好招呼，但仅仅凉还不够靠谱 等虹夏也接受邀请之后内心才渐渐稳定下来 海川一般时间不会去玩游戏，也不是很喜欢社交软件，最长使用记录可能就是链接在双耳的音乐 “原来有群啊” 所以，过去了这么久海川才看见自己被虹夏拉到了一栏专门的群聊 名称「结束乐队」鹤仙而立被无比显眼的表情符号所包揽 里头也有些几日前的聊天讯息 这么一看，这几人似乎都没怎么认真，毕竟聊天记录不是玩耍就是讨论其他话题 有空喊上几人去打工跟练习 海川能感受到自己迎来了一股难以抵挡的求知欲，但并不是什么学术跟枯燥的系统内容 仅仅只是希望能够看到几人聊天的过去，只是看着而已也挺好的 但..... 隐匿的角落 一滴雨水 缓缓落在地上，无人知晓.... ............... “是雨啊！”银田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喊大叫从便利店的椅子上站起身 冒着虚汗见只是梦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可等他抬起脑袋 外头，本该是晴空万里的夜晚 如今却渐渐下起了细雨绵绵 一滴冷汗从银田额头流出、流过脖颈，滴落在鞋底的石砖 “不好....原来你准备干这破事啊，早知道就让老姐来找你了”银田深深叹了口气，背上木盒子飞快奔向海川的居所 在他的眼中事情已经到了有些难以收场的地步，虽然普通的雨甚至是雨虫带来的雨其实都没有什么问题 而这些雨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其中含有的气 自然雨原本就是神灵对大地的馈赠，所以其包含着天地灵气，对人亦或者虫都有帮助 而雨虫带来的雨更多是妖质与欲望的混合物，尝起来有股淡淡的甜味 在虫师眼里，因为妖质而带来的雨更加容易分辨，尤其是在虫准备夺舍之时 今晚的雨 那里都是海川，那里都有海川 「雨」在慢慢蚕食他的意识，等到一切都化为一场随处可见的雨天时 博时也将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而我们这位早早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银田大人在干什么呢，将时间定格在雨中狂奔的他 缓缓移至几天之前，此时的银田正在某处售楼处看房...... “这么贵？！抢劫的话银行就在对面啊！” 看着第三层五十平简装修首付高达150万日元的价格只想在内心喊个握草 个左看看右望望除了他以外没人觉得不正常，一瞬间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深东的房价虽然比前几年高出了不少，但价值也在慢慢提高哦，如果预算不充足的话可以先考虑考虑租房服务”客服显然习惯了这些场面，脸上没有变化继续介绍着更低价格的房屋 丝毫没在意银田脸上的退缩 “这么多钱在我老家都能买好几套房子了，结果在这还是首付....还是回老家吧”银田已经待不下去了，不顾客服小姐的劝解立即冲出店里 掏出手机立马给家里打去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是一位语气尤为严肃的老奶奶，高傲中略带宠溺的问道 “有什么事吗？” “你没跟我讲房子价格多少啊！” “遇到困难了吗，还有你问我房价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搬出去住吗？” 银田降低了一点声音，连语气都有些降了下来 “你不是知道我很少出去嘛，我还以为房子都差不多呢，结果一套五十多平的首付都150万日元啊....这是人住的吗？”银田的意思很明确，只是害怕东京的房价而已 可奶奶只是撇开嘴里的烟，有些不理解自己这孙子的疑惑，但还是听出了他的顾虑 于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150万....很贵吗？还有怎么才50多平，不是让你找点好的吗？” 奶奶一出口，银田身子一愣，突然回忆起自己前半生的生活 虽然不能说贫苦但也是十分节俭 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大户人家，所以完全没法在脑海里给奶奶的话做出解释 况且不止他们这一家，连整个村里都是一个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大钱 但奶奶这是.....疯了？ .....早该疯的，她这年纪 “那个....奶奶啊，我们家....很有钱吗？” 奶奶吐了一口烟圈，握着老式的手机，住在装修古老的房屋 身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落里 “我跟阿华说的准备7000万左右在东京给你买个房子，她没跟你讲吗” 原本准备被生活压垮希望但继续保持乐观生活在此的银田站在街边 安静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又抬起脑袋望向一览无余的蓝天 突然感觉 生活好简单啊..... ............. “不对不对不对！我们家怎么可能那么有钱？！我们住的可是那么旧的房子！” “七百四十年前皇室亲自盖的” “吃的菜不过三碗！” “生活节俭乃是家教使然” “小村落！” “旧皇帝孙子的墓在我们后头” “不给零花钱！” “这不给你留的嘛” “那！......那为啥瞒着我？” “你又没问，而且阿华当时跟你的反应一模一样，奇了怪了” 银田脑中回想起那个一直给自己灌输家里穷的老姐，突然想起了那些天天不给自己零花钱的日子 所以说..... “我姐知道？” “嗯” “好几年？” “差不多十一十二岁吧，更小的时候没概念” 银田缓缓放下手机，点开信息栏看着老姐给自己转来的生活费 五万那么显眼 “混蛋！” 第145章 失踪 雨天之后，迎来的还是一场看不清边界的雨，正因为如此 原本的雨 根本就不该停下，对吧？ 银田脚步缓缓慢了下来，看着面前已然停下的雨，有些失神抬起脑袋 看着云层飘散在星空之下，黑色的天空也逐渐化为一潭死水 “来不及了啊.....本来还想先解决伊地知妹妹身上的，但现在这看起来.......” “会回来吧？” 不是有句老话嘛，小火不用跑大火跑不掉，但毕竟自己还是一名虫师.... 虽然很想抛弃这份责任.... 银田停下来的脚步又缓缓快了起来，重新在雨后的夜晚狂奔 另一边不停给河景打电话希望对方能赶紧去一趟隔壁，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看看海川的肉体还在不在 如果只是意识消散还好说 可一旦肉体消失那么真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了 银田已经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河景那边一直显示着忙线 终于离目的地几百米才堪堪接到河景的回电，银田也不敢耽搁立即要求河景去隔壁 但另一边河景停顿了一会，随后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呜咽声 似乎有话想说出来但却说不出口 “你说什么？事态比较紧急先赶紧去一趟！虽然有些晚了但必须得做出行动”银田对着电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期间也快走到了那间小巷子 “.......”河景依旧无言，连银田也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因为工作导致银田经常跟各种各样的打交道，所以也明白了河景的状态有些异样 便没有再要求他什么 而是停下来安静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银田的声线与海川非常相似，但并不是听起来 而是内心的那份感受 似乎真正的在意这场倾诉一般，异常温柔 河景颤抖的右手握着电话，虽然还是吞吞吐吐但却好上了不少 只见他双眸挣的老大，盯着面前的柜板 说道 “.....昌....昌居，出事了....我，我准备去医院....”河景的花语断断续续，期间也发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 但银田听的出来 河景此时的语气非常悲伤，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可能是被紧张所覆盖了所有 “昌居出事了.....她在医院，我....我得过去，昌居在医院，在...医院” “我得....过去” 银田记得昌居是河景的房东，此时见状也不能再要求他什么了，便让河景赶紧过去 对海川的事闭口不谈 河景缓缓放下电话，站在玄关前满脸不解，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平常那么注重安全的昌居会出事 但也同样不理解自己目前的状态 手指抽动脚下也不安分扭动起来，心脏疼的厉害但却无法关心 只能任由瞳孔不停放大又缩小 突然间，身子一抽立即按住门把冲了出去，走过海川的房门前 与往常般安静的房间 此时格外的冷淡.... 银田站在街头眼看着河景踩在雨水之中奔跑起来没有出声阻碍 他并不知道对于河景来说谁更重要，可对于一名虫师来讲 世俗交给世俗的人便可，而那些超出常理的，交给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他快步冲进巷子，等那栋旧楼映入眼帘，一阵妖质的香气卷进鼻腔 这是雨的气味 也是此世间最令人动心的气味之一 “海川！”银田大喊一声，跑到二楼连拍几下门框，见无人回应才从包里将钥匙取出 原本还想着为了突发事件从河景那里多要了一份，可真不想用的啊.... 银田将钥匙插进门锁缓缓将其打开 海川的房间空空如也几乎没有任何生机，唯有一潭污水浮在地面 除此之外 空无一物 海川.....消失了 。。。。。。 凉低下脑袋，看着自己脚下因雨天而积累的水潭，那上面浮现着自己的面容 与平常无异，可不知为什么 她总是一阵莫名的心疼，似乎雨水正在夺走她某件重要的事物 “雨....停了啊” 凉突然愣住身子，转过脑袋看向自己身后，她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想要去某人那里..... 可准备去哪里？ “诶？我准备去干什么来着....”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只能继续往前走会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但就是很模糊 模糊到就好似被污水挡住了一切，似乎....被遮住了？ “要去找谁来着.......海川？” 凉疑惑瞥了一眼身旁的便利店，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个人 分明记忆里从未有过这号人物 “我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吗？”还未疑惑，肚子传来的声音迫切断掉了思维 转身便往便利店走去，彻底将海川这个可疑的名字抛之脑后 随便买了点食物，坐在里边休息的座位刚准备享用 可闻着嘴边香气四溢的美食，凉猛地站起身子，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想起了海川到底是谁 “我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最近草吃的有点多吗...？”疑惑间，立即带着食物冲出便利店 身后背着贝斯往海川家赶去 她今天本准备去跟海川吃晚饭来着，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却突然忘记掉了 甚至连海川是谁都记不起来了.... 而清理掉屋子内污水的银田此时也是长舒一口气，原本这些水渍的作用就是为了抹除海川存在于时的痕迹 出现的时间越久就会有越多的人忘记海川，最后直至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为什么雨虫会把抹清安置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不会只是来恶心一下我吧？”在银田的记忆里 如果虫想要完全占有一个人通常会通过这种名叫抹清的水渍来一点点抹除这人的所有 可在一般情况下，为了能够让抹清保持很长时间，所以基本都会选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可这雨虫竟然放在了海川家里还这么光明正大.... “这就是来恶心我的吧.....毕竟清理抹清还是挺费精力的” 第146章 牢笼 “风挺大啊.....” 河口看着烟烛微微燃起的火光，好似星空般跃光缠绕在心弦 那于风中凌乱而又一次次升起希望的火星如同自己这颗腐朽的心脏 等烟彻底断灭时，自己的生命也该走到尽头了..... 坐在路边的凳子之上，烟灭了一根又一根，可依旧等不来风的停息 喧哗且吵闹的繁灯照耀在颓废的脸庞，一滴泪珠却倒映着脱离现实的期望 孤独的他，从未走出过丧妻的悲痛 懦弱的他，从未得到女儿们的原谅 看了一眼嘴里吹起的烟雾，又垂下脑袋，眼瞅着灰烬落在手指 可他却对此不为所动，如今满怀愧疚的心需要一份真切的疼痛来唤醒 一点点烫手的烟灰而已，怎么样都无所谓 河口如此想到 双眼逐渐朦胧无法对焦在烟把，他忽然想起过往的种种，比如自己是何时学会的抽烟？ 又是何时有过戒烟的念头 “真无聊啊.....”河口刚无奈站起身准备去便利店买几瓶酒水，可一转脑袋 一名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一头黑发配上凌厉的双眸非常帅气，身上的气场感觉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有种到处都是钱的感觉..... “大叔，能不能给我买瓶酒”千田伸出右手，握着面值五千日元递给河口 千田还是未成年，还未到可以饮酒的年龄，况且这里的店员一个二个还死正经 怎么说都不愿意买酒给他 而且家里的佣人也听江本的话，完全不理会想要饮酒的千田 河口转过身子点起一根塞进嘴里，对面前的少年饶有兴趣 如果按常理来讲自己肯定是不能同意的，毕竟法律也不允许 对自己而言，那些意义宏大事做不来，但如果说拯救一个孩子 还是轻轻松松的 河口接过千田手里的钱，走进店里买了几瓶常喝的啤酒跟一小瓶白酒 学喝酒第一口必须得是啤酒啊，然后再灌白的好好养一下胃 接着是.....花生、红枣跟一些下酒菜 全是拿千田的钱买的 “好的不学学喝酒是吧，拿着”河口吐槽一声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递给千田 就好像刚入门的新手不知不觉就被大佬打理好了装备一样 连醒酒跟胃药也准备好了...... “看什么？你第一次喝肯定会过量的，到时候就好好感谢我吧” 千田倒不在意这些，钱的话他不缺，只是疑惑喝个酒需要这么多东西吗 还有就是这大叔怎么一眼就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喝酒？ 莫非真跟电视里那样，喝酒的人脸上都很忧郁嘛 “想什么呢，跟着我来”河口拍了拍千田的后背，重新去了趟店里又买了几瓶跟关东煮 带着茫然的他，走在街上不知要去往哪里 千田此时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叔怎么知道我第一次喝酒？” 河口听罢只是沉默一阵，走在千田前面，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别叫我大叔，虽然已经是大叔的年龄但听着别人这么喊自己真的很伤心啊..～” “另外，想喝酒跟需要喝酒的人是有区别的，我喝了将近二十多年....看的出来”河口的声音听起来有股莫名的悲伤 似乎在回味一遍过去才说出来的话 “那大叔属于那种？” “都说了别叫我大叔啊.....”河口无奈叹了口气，虽看起来不在意 但内心却开始不由自主盘问起来，自己到底是需要喝酒还是想要喝酒....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大概是单纯上瘾吧，毕竟一天就要喝掉那么多 少一点都觉得活着浪费 可日子跟时间都在慢慢过去，精力很身上的那股劲也渐渐被消磨完了 喝酒....从瘾变成了另一种瘾 随时间改变的是 身旁不知何时，早就空无一人了 “想喝就喝吧，另外我叫河口，别一股脑叫大叔，我另外一个朋友听你叫他大叔肯定会大发脾气的”河口轻笑一声 但千田依旧没有在意，满脑子都希望能更快喝到酒 但这大叔逛来逛去的就是不停下来 “我叫康·千田忧，是一位被背叛的国王”千田没有与平常那般高傲的语气 反而跟河口一样，都带有一股浓重的忧伤，似乎这副称号不再给他带来荣誉 而是不停在脑海里回荡的痛苦 “这算什么，混血吗？” “纯种” 河口没有再追究名字的事情，而是长舒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在街头众人的目光下越过栅栏 拍了拍手招呼千田也过来 他们此时正处于大桥的东侧，虽然听说过大桥下面会有流浪汉什么的 但因为一直被不高不矮的栅栏挡住，导致传谣从来没有被相信过 可如今上年纪的大叔都能轻松翻过去..... 算了，我也翻！ 千田上前将袋子扔给另一边的河口，也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轻松翻了过去 并带着一丝成就感的向后望去 那道栅栏似乎成了割裂他们的边界，如有勇气便窥探未知的世界 或者终生困于牢笼之中 转过脑袋，河口嘴里叼着烟把，没有欣喜或者任何的情绪波动，这种事他似乎早就干过许多次了 “这下面能走吗？”千田跟在河口身后，走到大桥底下 但与地面的河水仍有一点距离 坐在台边或许能碰到脚趾？ “这不就到了嘛，可以肆意发泄的地方”两人所处的位置下方有条湍急的水沟 汹涌的流水撞在各自与墙面之上，传出的噪音盖过河口的花语 所以千田完全听不清对方刚才讲了什么 河口见状也没有大声解释或者其他办法，而是径直盘腿坐在台边 身下的急流跟面前的河水被一条横墙隔开，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繁华 虽然美丽，但千田依旧觉得有些太吵了 可河口对此不管不顾，只是将袋子里的酒瓶跟下酒菜掏出来放在漆黑且干燥的水泥之上 借着远处的灯光，千田倒还是看得清河口似乎在邀请自己过去 因为听不清就只能走过去，学着河口的模样盘腿坐下 等靠的很近，千田才堪堪听到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将耳朵慢慢靠过去 河口饮下酒水 说道 “这可是最美的地方啊......” 第147章 暮然回首 依稀记得.....自己燃起希望那时，满眼都是她，未来的某些日子我可能会突然想起那道身影 穿着无比平常的居家服，坐在咖啡店里，亦或者身旁看不见的黑暗之中 河口望着右边，那里空无一物，除了凝固的混泥土与看不见尽头的远方以外 空无一物..... “你在看什么？”千田身边已经堆起了两三酒瓶，看起来已经跟河口喝开了 “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那个方向”随着河口的视线看去，那片区域除了远处大楼的灯光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光源 想来也是，这么黑才能够满足脑海里永无止尽的幻想呢 河口没有回答千田的问题，只是反问道 “你为什么喝酒？”两人都未曾互报姓名，只是以「大叔」与「你」称之 千田听闻只是一愣，他或许想过这个问题，在从家里跑出去之前、让江本离开之前、跟父亲大吵一架之前..... 他想过无数无数遍，最早兴许是在看到父亲因为母亲的死而醉酒时 最晚就在这仅有两人的大桥底下 “喝酒需要什么理由吗？”千田左手撑着地，右手则是将酒水轻轻灌及嘴中 这是他从电影里学的 河口转过脑袋，似乎没想过千田的这般回答，有些惊讶之外只是轻笑几声 死去的肌肉跳动几下，从不违心的笑容 “确实，喝酒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河口放下酒瓶，重新看向远处 “有些时候，总需要个借口来逃避而已，你也在奔向远方吗？”原先的河口对逃避一词嗤之以鼻 他至今为止一直都厌恨那个逃跑的父亲，如今 也恨上了自己而已 将「奔赴远方」视作逃避，是自私呢，还是可笑 “那就算在过去吧，反正也感觉有些晕了.....想不起来了”酒劲终于上头，河口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歪打正着遇见了个小酒神呢 喝这么多都不醉 千田与河口一样，从未忘却过去 那些伤疤在以另外一种方式不停的刺激着他们的心脏，总有一天会跟他嘴边的烟一样 燃烧殆尽 “过去嘛.....算了吧，我还挺喜欢那些日子的”河口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 河景坐在医院的走廊，半夜的匆忙让他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连新带旧 看不出一丝协调 但唯一看的出来，此时的他.......与医院的白墙那般，空旷无神 如走廊里传来的寂静一般，沉默着盯着手里的纸张 那是一份需要亲属签字的疗程单子，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护士没有给他递笔 他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动弹 有些时候，他总是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在富贵中受伤的日子.... 无数的权贵与亲戚争先恐后的跑来签字，就怕赶不上这趟一样 恨不得签下我的火化证明一样..... “您不是病人亲属吗？”刚忙完的护士重新回到河景身边，见他迟迟不签下自己的名字 才回忆起先前对方似乎有话要说，但因为病人居多只能暂且搁置 河景听罢摇了摇脑袋，有些无奈还给护士，但她似乎有其他话要说 “病人现在情况很稳定，算是命大，伤口再位移一点可能就是致命伤了，现在病人醒了，你过去看看吧” “别惊扰到了其他病人”说完，拿过单子往回走去，不留下一点忧伤 河景的反应与想象中不同，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欣喜，只是一份无助涣散在他的脑海 站起身，缓缓走进病房里 打开房门，一阵酒精气味熏入鼻腔之中带着浓重的哀伤气息 冷白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尤为苍白，好似干枯了泪水的老人一般 昌居就在不远处，她坐直身子，身上还穿着离开时的卫衣，头发较为散乱不停在包里捣鼓些什么 看起来依旧那么严肃与匆忙 就好像这场意外的病人从来不是她，而是站在一旁的河景 “别站着了，赶紧帮我收拾一下” 熟悉的声音将河景从意识中捞出，等他回过神来，就见昌居摆着与平常那副死人脸盯着自己 “别站着了，快点帮我收拾东西，一会就出院吧” 听到出院，河景似乎一下被拉到了平时对待昌居的那副态度 立即摆出一副臭脸 “护士说你这条命都快丢了，就不能老实一会躺一天吗”往前走几步，坐在床边 继续说道 “你自己也是一副不要命似的，那钢筋差点就给插个透心凉了，下一次不偏不歪准瞄你脑门啊” 昌居咒骂一声河景，疑惑对方是来看望自己的还是来催命的 总不是来抢阿福的抚养权吧 “别再叫了去帮我整理一下出院证明，身上又没什么大碍，赶紧的别废话”昌居的心很铁，铁到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花一分钱 毕竟大病小病吃点小药都抗过来这么久了，这个都算是皮外伤 但河景看着昌居肩膀上那被包扎的跟肿瘤大小的白布与渗出的红血..... 这踏马是皮外伤？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医院不会让你出院哒～别想从这踏出去了”河景的意思很简单，这种伤口不休养个一周是别想出院了 但昌居依旧不肯，医院的花销她也是知道的，虽然身上的存款能够应对 可阿福的病已经有了些能够治愈的消息，只要再挺过一段时间 再多挣一些钱...... 再努力一点.... “钱我已经付了，算你欠我的”河景摸了摸装满糖果的口袋叹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好好抽一根来着..... “不会给我放高利贷吧？每天多出三倍之类的”昌居嘴上虽说是信不过河景 但手里的活却停了下来，缓缓靠在身后的枕头，伤口也因为停下活动而舒服了许多 “阿福怎么样？” “走之前看了一眼，在睡觉” “那就好，还有我最近在考虑让阿福过来住院，听说有些难点被攻破了，想带着阿福找找等等消息什么的” “说的也是，总不能一直让她待在家里，毕竟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