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法医和小宝警花》 第1章 四月中旬的安阳省云沧市，作为一省的直辖市自然是极为繁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拥簇又各自分开。 正午后的安阳省省医院大门口，一个一身干练的年轻男子就这么逆着光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不远处树荫下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汽车，毫不客气的打开后车门径自坐了上去。 “左先生，根据沈正阳先生的遗嘱，沈正阳先生百年后所有遗产全都归左先生所有。这是当时沈正阳先生公证的遗嘱，以及所有遗嘱明细。请您过目”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带着无框眼镜的样子加上毫不拖沓的语气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律师精英。 被称呼为左先生的左十一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挑了挑眉“啧，那个老头子不是恨不得没我这个人嘛，会这么好心把一辈子辛苦抢过来的财产给我？” “左先生说的什么话，再怎么说董事长也是您的亲生父亲。您...”律师的话还没说完左十一似乎是没控制住一样笑出了声“噗，哈哈。亲生父亲？怎么的，终于发现是良心发现还是半夜被我妈找上门聊了聊人生？”看着律师一脸忍不住的尴尬左十一才慢慢收敛了笑意“哦，我知道了，这是发现他那些“爱子”都是给别人养的了？” 律师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那左先生先办一下手续？” “办，怎么不办这可都是我外公和我母亲一辈子的心血呢”左十一饶有意味的挑了挑精致的剑眉，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那个老头子埋哪了？” 听到左十一这么问的律师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小声回复“呵呵，左董事长目前还没有下葬，还...还在殡仪馆...” 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的律师，左十一噗呲一笑“得了，我还能鞭尸是怎么的。先让他在待两天吧，这混的也是够可以的。行了，走吧” “去...去哪？” “能去哪，把该办完的手续办完，小爷我继续去做人民的公仆。” 左十一挥了挥手，往真皮的座椅上一靠，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兵痞的味道“得了，快点的。哦，对了通知那些股东们，就说小爷我要卖股份” 傍晚时分疾驰的黑色汽车一路行驶到市中心的一栋标新立异的金融大厦，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穿上一层轻薄的橘纱。而这座婀娜的高层建筑中已经有几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等在会议室。 “这是沈老先生的外孙回来了？可，这...这怎么忽然说要卖股份？” “听说这位打小就当兵去了，这应该是回来了。也是，出了这些事也是该回来了。” “嗨，当年沈正阳做的这事可是一点都没给左家留活路啊！这也算是老天有眼了，沈家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后人，还改姓左了” “谁能想到沈正阳给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孩子，还把自己的亲儿子赶走了。嗨，也得亏这孩子争气十几岁就考上了军校要不现在呀，估计都...” 话还没说完，只听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了。领头的秘书向在座的股东点头示意“各位股东，这位就是沈董事长的继承人。” 左十一看着在座的几位股东点头示意“各位叔叔伯伯十几年没见诸位安好啊” 一位头发有些斑驳的中年男子赶紧站起身“好，好。左小子终于回来了，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当年是赵叔我没能力，帮不了你们娘俩...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左老啊” 左十一看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赶紧摆了摆手说“哪里的话，当年要不是赵叔叔你我哪还能站在这里。赵叔叔快坐吧，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把事情办完，处理好再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在座的人听完这话也是赶紧打着圆场直说是。毕竟今天在座的绝大多数的目的都是希望收购股权成为公司的掌权人。 会议正式开始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左先生打算出售多少股份？” 左十一也不恼不急不慢的说“诸位别急，毕竟出售股权这事事肯定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谁能同意我的条件哪股权的事情好商量” 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左十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谁想要我的股权都好，但这沈氏国际必须改名换姓。” 当下有些人就开始有点犹豫了，毕竟这十几年来沈氏国际这四个字就是一副招牌。 一位稍显年轻的男人有些迟疑的问“这...这沈氏国际贸然改名字，会损失不少客户啊！这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整理好自己情绪的赵叔直接打断“我同意” 这话一出，其他人直皱眉。毕竟已经有一个同意的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相当于把成为掌权人的机会拱手让人。但如果同意的话又会有损失。 左十一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直接开口“诸位可考虑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同意，那我就直接和赵叔谈价钱了” 众人看他这么果决，舍不得放弃这次的机会忙说同意。 “好，既然各位都同意，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现在我名下除了沈正阳留下的百分之五十五，还有早些年我外公留给我分百分之十，家母留下的百分之三，共计百分之六十八。今天我出售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我自己留下百分之十八当未来的零花。诸位叔叔伯伯可有意见？” “没有” “那好，各位自行讨论如何收购吧” 会议室内顿时就有些嘈杂，争论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赵叔赵董直接站了起来“我以高出市价一个点全部收购，同时会把沈氏国际更名为左氏国际” 赵董事这话一出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间，但转眼就像菜市场一样嘈杂了起来，一个嗓门比一个嗓门高 “我说老赵，这可不行啊” “就是，哪有你一口咬死了的，我再多出零点五个百分点” 左十一看着这群犹如菜市场大妈一样的商业精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还没完全康复的身体有些疲累，也就没有继续看热闹的兴致。他轻咳几声“咳咳，各位叔叔伯伯，我这刚出院也没有什么精力听各位争吵，要不各位看谁能接受更名为左氏国际的人再跟赵叔谈？” 看着蓦然安静的董事成员左十一了然的笑了笑“既然没有，那今天就这么定了。苏律师，去拟合同吧”哦，忘了说，从医院去接左十一的那位律师姓苏。 众人看左十一一锤定的就这么决定了下来有心再说些什么，但此时的左十一却是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扯皮下去便挥袖走人。 等合同签订好，左十一起身走到赵董事的身边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赵叔，天色也不早了。今儿您赏脸跟侄子一起吃个饭，让侄子我能谢谢您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赵董事名叫赵兴国，是个孤儿。十几岁的时候被左十一的外公收养，一直把左外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年左外公去世后留了些家产给他，又自觉当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妹妹一直愧疚难当，哪里还能听左十一这么说，赶忙开口说“说什么救命之恩，当年我要是能出息点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去部队这么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啊”说着说着竟是又红了眼眶 左十一见赵兴国这般模样赶紧开口安慰“赵叔说哪里的话，这些年一直是你在帮扶我，在我心里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是我的不对，谈起这些伤心事了。走吧，咱们去吃饭。这些天在医院天天吃的病号餐快吃吐了，赵叔行行好，带侄子我吃点好吃的” 赵国兴看左十一一副儿时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好。身体怎么样，都康复了吗？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 “都好了，不好人家大夫也不放人啊。这次不走了，转业了。” “不走好，不走好啊，不走就多回家陪陪我，一个人在家太冷清了。对了，转业去哪？不会又走好远吧” “不远不远，就在咱们市的省公安厅。直接是刑警总队的副队呢” “又是高危岗位啊” “怎么是高危，这可比以前安全多啦。副总支队长不用天天出外勤跑现场，您啊，就放心吧。我呀保证有时间就去您那蹭饭” “好，好。还是直接回家吧，家里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啊直接住家里吧” “好，陪您去家里吃饭，不过住就算了，离局里太远了，不方便。” “行吧，多回家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一个星期至少回来一次” 左十一有些忍俊不禁“不是，赵叔，我都多大了，”看着赵国兴又泛红的双眼赶紧妥协“好好好，行行行。每周最少陪您一次，用不用天天给您打电话报平安啊” 赵国兴立刻眼也不红了，手也不抖了笑着说“对，就这样” 左十一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赵国兴立刻意识到是被这个老小孩骗了，不过也没有怨言，毕竟是为他好担心他的安慰“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 ” 第2章 第二天一早，左十一十年如一日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坐起身子揉了揉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今天要去刑警队报到，一边想着接下来的正式入职。 当过兵的人总是很利索的，麻利的洗漱完换好衣服整理完床，看看窗外的天，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 转身走出房间下楼，却发现赵国兴已经坐在沙发上休闲的看着报纸了。 “赵叔怎么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 “知道你小子起的早，还不抓紧时间起来和你一起吃顿早餐，下次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喽” 左十一看着这样的赵国兴有些无奈，只能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吃过早饭的左十一也没在耽搁，直接驱车来到省公安厅的门口。 安阳省省公安厅肃穆又大气，左十一站在省厅警徽之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里了。 走进大厅，人来人往风风火火的省察，满脸焦急的群众，行色匆匆好不热闹。 左十一随手拦住一名看着二十来岁的警察问“请问，厅长办公室在哪了？” 小警察愣了一下，看着一身名牌略带痞气的左十一不确定的问“您是报警，还是...？”未尽之意不尽言表 “呵呵，不报警，报到” 听了左十一这话年轻的小警察赶忙说“哦哦，报到是吧，局厅长的办公室在顶层出电梯左转” “好的，谢谢” 左十一一路观察着省局的环境一路向局长办公室走去，不料刚要转弯撞上一个酷似游魂的人。左十一心里连呼一声大意了忙说“抱歉” 游魂抬了抬快要睁不开的眼皮，从下向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左十一精致十足的脸说“呦，姑娘长得够高啊，那也不能目下无尘不是？” 左十一一脸的无语“这位同志您今儿出门没戴眼镜？一米八几的爷们您能看成姑娘，这近视度数够高的啊” 听到左十一这话，游魂才高抬贵眼睁开那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嗨，这不夸你好看呢么。不过‘同志？’您老贵庚啊这瞅着也没五十啊” 游魂身旁的助理眼看自家上司又要作死心里不由得嘀咕“我说老板啊，没看到人家拳头都硬了么，您可闭嘴吧” 眼见自家上司张嘴还要说什么赶紧对左十一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省厅的法医部主任，刚加了个大通宵，脑子还有些不清楚，您...” 话还没说完一边被说脑子不清楚的游魂不乐意了“我说王二小，你丫说谁脑子不清楚呢，小心我...” 不等这位法医主任说完，被叫王二小的小助理不好意思的对左十一笑了笑赶紧拉走还在嘚啵嘚的人。一边走还一边说“老板啊，我叫王小晓，不叫王二小” 左十一看着走远的两人深深吐了口气，心想“这人长这么大没被打死也是他命硬”摇摇头，不再耽搁直奔局长办公室。 左十一在局长办公室门口站定，轻轻地敲了敲门“铛铛铛” 只听门里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传来“请进” 左十一轻轻推开木质的人向里走去，看到办公室里除了厅长还有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的气质说不出的沉稳。左十一赶紧走到办公桌前敬礼“报告，原东南军区特种部队左十一前来报到” 原本坐着的厅长和那人一同站起向左十一还礼“礼毕，好好好。东南军区的精英，又见面了。来来来，这位是咱们省局刑侦支队的总支队长”说完又对总队长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费了好大力气才争取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十一啊，我能这么叫你吧” 左十一连忙点头。 “那就好，十一啊，以后就跟着你们总队长陈队。” 左十一听完又向陈队长敬了个军礼“队长好，左十一前来报到，请指示” 陈队看着一脸认真肃穆的左十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把手放下，这里不是部队，随意就好，随意就好。直接叫陈队就行，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严肃” “是” 陈队看了看依旧站的挺拔等待指示的左十一“不用那么严肃，就像在家里一样就好。”转头又对厅长说“罗局，那我就先带十一去办理入职领警务用品去了” “好，去吧。十一啊，你的伤怎么样了？用不用再休息几天？最近没什么大案，不着急的” 左十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叫罗厅叫罗局，但还是跟着陈山的称呼喊到。 “报告罗局，我的伤已经好了了，明天就可以入职” 闻言罗局也不再劝什么，只是挥手道“好好，去吧” 陈队一路带着左十一去后勤领取他的警务用品一边跟他介绍队里的情况“咱们局一共有两个大队，每个大队有三个小队，第六七层是一大队，四五层是二大队，法医办再地下三层，物证在八层。等明天你正式入职我再带你见见，都认识认识。以后啊出外勤不用穿警服，不过在局里最好还是穿着啊，咳咳当然我们外勤组也没有硬性的要求，上边的领导视察的时候注意就好”陈队对左十一眨眨眼睛，说出的话声音是越来越小 看着这样的直属上司让一直在部队生活的左十一有点不适应，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应了一声“啊？哦，嗯，不过，为什么叫咱们厅长罗局啊？”陈山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便一脸八卦的凑近他的耳边悄声说“嗨，咱们厅长最开始也是刑侦出身，后来在市局担任局长，但等升到厅长的时候，发现别人叫他罗厅他总是会听成罗婷，后来干脆就让我们继续叫罗局了。” 一路上边听陈队长介绍一边询问，等走到后勤处局里的情况可就记得七七八八了。 后勤处帮他们拿东西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警，虽然是后勤人员文职，但也掩盖不了一身的干练。 “呦，陈队啊，这是带新人过来啦。” “小李今天是你值班啊，嗨，不算新人，新转过来的副总支。” 李警官看了看面若好女的左十一也是一阵诧异“这么年轻，精英啊。行嘞，副总支的东西昨天局长就让准备好了，我去给你们拿啊” 左十一看人一脸惊讶却早已是习以为常。他十二岁考入军校后一直就是被这么眼神看的，小时候人们还总是夸一夸神童。可等到部队之后，尤其是成为特种兵之后，每次见新兵都是这种惊讶诧异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是不相信或一脸‘你走后门了吧’的表情。 “十一呀，别见怪啊，按照以往警队升迁到你现在这个职位怎么也得四十多岁，也就凤毛麟角几个三十的。李警官没有恶意” “放心吧陈队，我明白。我当兵早，习惯了。” 说话间那边李警官也拿着东西回来了，“来来来，左副支是吧，都准备好了。快看看警服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给你调换一下” 左十一赶紧接过李警官手里的东西“好的”看了看尺码“合适的合适的，麻烦李姐了” 一声李姐可把李警官哄得心花怒放“哎呦，这小嘴甜的哟。合适就好，合适就好。这是你的警官证收好了，还有笔记本...” 一旁的陈队看着笑成花的李警官心里一阵嘀咕“这看见我们就公事公办，这看见帅哥都笑出花儿了。还李姐，多大岁数了自己心里没谱吗？我看叫姨还差不多” 等东西都看的差不多了，李姐才最后推给左十一一把枪“李姐，这是？” “罗局交代的。只给你配七发子弹，最好是用不到，如果用到了记得及时打报告” 听到这里陈队长蓦然想起罗局跟他提过一句“左十一是卧底时候受的伤才转到刑侦的”不由得一脸严肃的看着左十一“平时在外面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不对立刻给局里打电话。” “好。” 李警官曾经也是一线的刑侦人员，看到这副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定刚办完一个极度危险的案子，不由得也沉下脸来“十一，有任何问题，哪怕是小问题，但凡有一点不对立刻给局里打电话。不要单独行动，没什么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 左十一也不由得立正敬礼“是” 看得一旁的李警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好了，记住就好。陈队现在也算是你师父了，有事烦他”同时在心里默默嘀咕“得，部队也挡不住罗局挖人的手喽” 等入职全部办完，陈队看着身边这位新上任的徒弟说“行了，今天先回去吧，回家收拾收拾，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精神神的来局里，穿好警服打好领带让他们看看我陈山的徒弟多么帅” 左十一听陈队长这么说条件反射的又想敬礼，手抬起一半才想起，这不是部队。不由得挠了挠头笑了两声“知道了，师父。那我先走了，您先忙” 左十一走出警局抬头看了看天，还不到中午。咂了咂嘴，忽然想到还有一人还在殡仪馆冻着呢，只得驱车开往殡仪馆。 可能是来的有些迟，殡仪馆人不多。很快就办完手续进行火化了。 左十一百无聊赖的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默默回想着早年间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叹了口气“沈正阳啊沈正阳，你说你这辈子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到死都没人给你哭一声” 正想着只听那边有人喊“沈正阳家属，沈正阳家属在吗？” “在” 那名工作人员可能也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人来火化遗体不说，还总有一种等的不耐烦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句“额...死者是您？” “哦，生物学父亲” 得，一听这种表达方法就知道了，死者指定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亲生儿子都不太乐意承认。于是以往那套‘请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顺嘴就改成了“人死如灯灭，先生请向前看。” 左十一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点意思，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说“好” 看左十一单手接过骨灰盒又顺势推销了下“先生，我们殡仪馆新推出了寄存骨灰的项目，一年只需500.您要不要...” 这下左十一是真笑了“噗哈，行，存他30年。刷卡” 第3章 新一天的阳光被乌云遮住了些，四月的天气虽说已开始转暖。但在这乌云密布又有些风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 左十一一早起床穿戴好自己崭新的警服带好警帽，站在全身镜前为自己戴好警衔。看着镜子里从军绿换成墨蓝色的制服郑重的敬了个礼，算是告别了曾经的自己。 可能是起得早，或是运气好，往常‘一堵三千里’的马路今天格外通畅。 一路畅通无阻的把车开到省厅停车场的左十一心情格外的好，却没想到刚下车就听到身后一阵吸气“我擦，这年头警察都那么有钱吗？” 另一个女生说“什么有钱？那么就是一辆破大众吗” 最开始那个男生赶紧说“你可闭嘴吧，什么破大众！没听过吗？不怕宝马和路虎就怕大众带字母” “啊？很贵吗？这警察看着也不大，这么有钱的嘛” 左十一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在部队开的军车，就是在外面卧底整日提心吊胆。谁有功夫关注这个啊，得了，这回记住了。嗯...明儿个换宝马。 不再理会身后男女的嘀嘀咕咕，径直上楼。 “哒哒哒”“请进” “陈队...” 陈队不等左十一抬起手给他习惯性的敬礼就赶紧开口打断“十一来啦，来的挺早啊。正好一会有个会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队的人。不错，这警服一穿更帅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这张脸”左十一嬉皮笑脸的向陈队长那边一靠，可知道这是陈队长让他不要太严肃，不然和队里的人不好相处。 陈队看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走，去‘见客’” 左十一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句“嘿，小老头还挺潮” 等两人到会议室左十一这才发现会议室内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人也不是很多应该是刑侦支队的各个支队长正副队长和几个小组的组长。 陈队笑呵呵的进门坐下才开口道“都到啦，正好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左十一，任职我的副手。嗯，对，就是咱们刑侦支队的副队。” 众人看着站在自己上司身旁的左十一都有些诧异，他们都知道是有新人入职却没想到是直接成了大家的上级。本以为这次副支队位子悬空会从两个大队长上晋升一个，可谁也没想到两个大队明里暗里较劲了大半年最后让别人摘了桃子。顿时会议室一阵鸦雀无声，只有大家的表情不停变换。 年轻的一些还好，可这种猝不及防的任职让两个从业多年的大队长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陈队长看着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对于大家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怎么，觉得左副支太年轻了？来，十一告诉他们你身上挂着的军功” 看着自家新晋师父逐渐严肃的表情左十一向前一步起手给大大家行了个军礼“报告，原东南军区特种作业部队左十一，从军十五年，今年...二十七岁。从军期间执行任务二百六十三起，卧底三起，荣获个人一等功一次，集体一等功三次，个人二等功六次，集体二等功十一次，个人三等功二十三次，集体三等功三十五次。报告完毕，请领导指示” 陈队余光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才慢悠悠的开口“礼毕，好了，诸位听到了？别看咱们岁数大活的长啊，可这一身军功咱加起来都没人家多。虽说咱们刑侦也是一线人员，我当了三十多年的刑警也没人家小左一身伤多。行了，这回服气了？那就...” 陈队长刚想说让大家熟悉熟悉做个自我介绍，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罗局“行了，其他的回来再说，刚接到报案，城东远郊的那个臭水沟里发现碎尸，法医和法证已经过去了。这回老陈你亲自带队” 看着一些年轻的警察有些不解罗局才又开口“我知道按理说这种案子原本到不了我这，但这回有些特殊。报案人是个主播，发现尸块的时候正在直播。观看人数不少，必须尽快破案！” “是” 看着陈队带头往外走，左十一自觉跟上“师父，我开车您指路” “行，那个接警的是谁，过来跟我一辆车。其他人，出发” 带着陈队长他们到停车场，左十一刚打开车门转头看见自己师父正站在一边有些愣神“师父，怎么了，上车啊” 陈山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感情自家小徒弟还是个土豪。 见两人都上了车，左十一把警灯按在车顶嘴里喊了句“系好安全带”便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黑色的腾辉在一众警车前是格外的显眼。 自觉年纪大了快要退休的陈队长好不容易系好安全带喘了口气才对左十一幽幽的说“十一啊，下次咱换个低调点的车。这出警挂一下蹭一下的局里可报销不起啊” “啊？我对车没有研究，今天出来就看他最低调才开的它，我不知道它很贵啊，行，赶明儿换宝马，应该低调了吧。” 一口气没喘上来的陈支队长咳了两声“咳咳，你管宝马叫低调？” “啊？今儿才听人说的啊，宝马比这车便宜多了。不对吗？” 坐在后排的小警员是一脸懵逼‘这...这么凡尔赛吗’ 陈山猛吸了两口气才说“对我们来说很贵，宝马也很贵” “嗨，随他吧，撞坏了再换就是了。哦，那个不用报销” 感受着后背灼热的视线左十一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不...不对么？” 陈山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十一二岁就进了部队哪有时间研究这个，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警员说“得了，还是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根据报案人和先赶到的民警说，今天早上报案人去城郊那边的树林直播，镜头转到那个臭水沟的时候直播间里有人跟他说水里有东西，报案人才走进去打捞，没想到打捞上来一只脚。民警传过来的消息证实却是是人的尸体碎块，并且有轻微腐败。” 陈山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左十一问“十一，你有什么想法？” 左十一熟练的把方向盘一转脚踩油门猛然超车“问过报案人没有，怎么就想着大早晨的去那荒郊野岭的地方直播？” “那个...报案人被吓坏了，现在还没问出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缓过来？男的女的？” 小警员看着左十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吐槽‘这普通小老百姓谁遇见过这阵仗啊，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神经粗的没边了’“男...男的吧” 听到这陈山也是皱了皱眉头“什么叫男的吧” 小警员赶紧解释“接警的时候听着是个男的，可现场民警们拍回来的照片穿的女装，嗯...女装” “没做基本调查询问吗？” “民警说应该是吓蒙了，除了哭什么都不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男的女装大佬” 左十一在实战里练出来的车技在市里同样迅速，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带字母的缘故。案情刚了解了个大概，远远地就看到被警戒带封锁的现场“师父，抓稳了” 陈山刚条件反射的抓住上面的扶手就感觉一股惯性向一侧甩去“吱——” 左十一竟是一个漂移紧贴这警示带停下。 陈山正感叹活下来的时候又不由得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坐这个臭小子开的车！！绝不能！！！” 等陈山和小警员拖着软塌塌的腿下车时，左十一已经把警官证递给了一边警戒的民警。 三人刚进现场就见法医和法证在到处搜证。 “柯主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被叫的柯主任可就是法医办主任柯景澄抬头看了一眼，转而又低下头去接了句“有，发现一只脚” 这句话直噎的问话的陈山翻白眼。 “我是说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尸体？我也得等看见尸体啊，就给我一只脚让我看什么？别问我死亡时间，看见这抛尸的是什么地儿了吗？有名的臭水沟啊，里头多少种微生物啊，多少种细菌啊，不拿回去化验就问我？咋地我成仙儿啦？来来来，贫僧...啊呸，贫道掐指一算还得捞两天。” 听到这么耳熟的嘴炮攻击，左十一这才反应过来‘嘿，这不是那天说我是姑娘的那个混蛋么！’ 第4章 左十一看着一身白大褂还在掐指装神仙的柯景澄也是有些无语，虽然早已见识过这位年轻的法医主任的不靠谱。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不靠谱‘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这省局到底生存了怎样一群逗比？’又想了想自家师父时不时老不正经的话，心里默默点了点头‘果然，都是逗比’ 眼见自己师父的白眼快翻过去了，左十一连忙插话‘柯主任，你好。我是新来的刑侦...’ “嗯？有些眼熟啊...” 一边的法医助理王小晓只觉得额头又生出一层汗，生怕自家老板再来一记嘴炮“那个，老板。昨天在局里见过。左副支你好” 柯景澄的脑子迅速划过关于昨天的记忆，猛地想起什么“昨天，哦，这不是那个个挺高的‘古董姑娘么’” “我可去他妈的‘古董姑娘’”左十一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娘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柯法医，在下姓左，叫左十一，姓！别！男！”无声的怒气直冲新晋左警官的天灵盖“性别男！！性别男！！！你特么听到了吗！老子性别男！” “哦，左警花你好” 左十一看着柯景澄那张懒散敷衍的脸，险些步上陈山的后尘，得亏不远处的打捞人员喊了一句“有发现”这才转移了师徒二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将差点一口气憋过去的两人拽了回来。 正巧法证组的马主任采集了附近的各种可能有价值的线索往回走。 “哎，老驴，你那边怎么样？” “我可去你的老驴，老子叫马佳户！！马佳户！！姓柯的，你他娘的再叫老子老驴老子把你丢到里边去喂驴，呸...喂鱼” “啧啧，我说你这是看上我这年轻俊美的肉体了？还要喂你自己？别想了，你是的不到我的” 看着这么不要脸的柯景澄，老驴，不是老马那是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索性悲催苦逼的王小晓习以为常的扑上去，抱住了怒火中烧即将变身的马主任“马主任，马主任，消消气，消消气。咱打不过他，三思啊~~” 原本走远的左十一听见王小晓这声悲戚的喊叫脚步顿了顿‘这是怕被打死练了练？’ 而被王小晓紧紧抱住的马佳户也是猛地反应过来，想了想这些年因为柯景澄这张嘴要揍他的人们反被柯景澄反揍的下场立即顿住了脚步。 王小晓见马佳户不动了，刚要试探性的松开手就听见马佳户小声的嘟囔“我不是驴，但柯景澄是真狗！跟个狗叫什么劲，淡定，淡定，我不气，我不气...我他娘的还是好气！柯狗我祝你天天巨人观日日高腐尸” 听到这里王小晓也不淡定了心想“好像我也是法医办的人啊，柯狗，呸呸呸，老板天天巨人，高腐，那我也跑不了啊”索性一松手对着马佳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马主任您请，组织会记得您今天的牺牲的” 马佳户双眼无神看了看王小晓又扭头看了看依旧懒懒散散豪不做人柯景澄伸出颤抖的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半晌才说“呸！你们法医办没一个好东西” 碰巧这时听到有人喊“马主任，柯主任快来！发现疑似装有尸块的蛇皮袋” 马佳户也不顾得跟柯景澄置气，快步走向岸边。只见一个常见的家用蛇皮袋拉链处裂开一道口子，口袋里有一些尸块沾着坑底的淤泥。左十一探头向蛇皮袋中望去，只感觉到一股腐败的味道夹杂着尸臭味毫不客气的冲他的鼻子来了一拳。那种酸爽的感觉从鼻腔直冲天灵盖。 陈山看着左十一毫无防备的中了招不禁哈哈一下“哈哈，你小子没见过这种场景吧” 左十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向陈山点了点头。 “诶？我说左警花，连这场面都没见过怎么当上副支的啊？学院派？刚下来？” “啊，不好意思啊柯法医。腐尸我还真没见过，毕竟曾经我见过的尸体一个比一个新鲜” 柯景澄罕见的没回嘴，而是直接走过左十一的身边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副盆骨。 “二小，工具拿来。冲洗盆骨，先确定死者的性别年龄” 柯景澄和王小晓一起冲洗好死者的盆骨，拿近用放大镜观察死者的耻骨联合以及盆骨形态“陈队，死者是一名女性三十岁左右...有过生育，孩子应该九岁到十一岁之间” “好，去查最近一星期符合的失踪人口。十一，跟我去看看报案人。” “是，陈队” 两人走回民警的警车旁，透过车窗看着车后座坐着一个身着女装头上带着夸张的粉色假发以及各种饰品的人。脸上的妆可能是太浓，被泪水浸湿后花成一片再加上明显听着比女人声音要粗一些的哭声，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和滑稽。 左十一看着这副场景头上的筋是崩崩直跳，硬挺着头皮开口“这位同志，我们是省公安厅刑侦支队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刚还哭的‘腥风血雨’的人猛地扑到左十一怀了一把箍住了他的腰。左十一哪见过这种阵仗条件反射的就像把人掀下去，手刚搭在怀里不明生物的肩上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犯罪分子，这是目击者，这不是犯罪分子，没有危险” 僵硬的拍了拍紧箍咒自己腰的人“那个...额...没事了，放松，放松” 谁知道这人哭的更大声了“哇啊~~警察叔叔，吓死我了！！是脚啊，人的脚啊！！”男人粗犷的嗓音加上语无伦次的表达以及停不下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声吵得左十一脑子一片迷糊。‘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而一旁的陈山是想笑又不好这么大喇喇的笑出来，一张脸憋得扭曲通红 ''陈队，救我！！'' 看着左十一无措的想自己求救才对放声大哭的目击者说“咳咳，这位小同志啊，我是刑侦支队的总队长，请你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先做个笔录...” 眼看目击证人慢慢恢复情绪也松开了紧箍着左十一的手，却冷不丁又听见一句“呦呵，金刚芭比抱警花诶？” 听到柯景澄这句话先不说被叫金刚芭比的目击证人了，就连跟柯景澄共事多年的陈山也是差点没锤死他。而专业处理‘老板作死二十年’的王小晓二话不说拽着自己这么嘴贱的老板撒丫子狂奔。 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生来只带一张嘴，完全无脑型吧。估计这位的父母也知道他的嘴是多么的毒，为了防止他被打死从小一路都在学武术。听说还被送少林寺去待过一段时间，结果和尚的慈善仁和没学会，倒是在他去的那两年速成了一批武僧。这也真的是没谁了，等二老确定这孩子轻易不会被打死的时候跑的那叫一个快。美曰其名老两口补蜜月。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那边放炸弹的跑了，这边一老一少还得做善后的工作。等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才抽抽噎噎的做着那份迟来的笔录。 “咯~我...我叫郝美，性别男，是个网络主播，今天本来打算这来那边的树林拍一些洛丽塔的写真顺便把今天的直播任务做完...咯~唔，谁知道，谁知道我怎么就手贱的听粉丝的话把...把那玩意捞上来啊~~~唔哇~~~” 得，看来不光是爸妈把名字起错了，就连性别也生错了。真还就没见过比这么‘好美’还能哭的。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也明白今天算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索性让一边的民警送这个‘好美先生’回去。就在交代后续任务的时候又听现场喊了声 “有发现！有发现！陈队！陈队！现场不止一具尸体！！高腐” 第5章 打捞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天，眼看天彻底黑了下来陈山才宣布回队，让打捞人员明天再继续打捞。 深夜的公安厅灯火通明，在职人员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法医部的初步尸检结果。 “尸...尸检结果过来了。”王小晓一路疾驰狂奔还来不及喘口气推开刑侦会议室的大门“一号尸体尸块并没有搜索完全，所以柯法医先根据盆骨提供的具体的数据推测了尸体的生物学信息，呼~一号死者年龄大概三十岁到三十二岁之间，女性，有生育史，约在十年前，咳咳...上下不超过两年。死亡日期还不能准确判断，需要法证的微生物报告。只能是大概推测在一周内，三天以上”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小晓。一名实习警很有眼色的递给他一杯水。 “小王先喘口气，这样，张志义你带着一队先去联系各个分局派出所，看看有没有和死者相符的失踪人员。如果有通知家属过来做dna。” 整整灌了自己一大杯水的王小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二号死者，年龄十六岁”王小二不禁顿了顿又说“身高一米六，体重约四十八公斤。红发另外死者身上有一处纹身，在右侧肩胛骨。根据死者的发色褪色情况，应该是死前不久染得。死亡时间同样还需要法证那边的微生物报告才能准确推断，但预计死亡时间应该是七天到十五天之间。” 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被人碎尸泡在众人皆知的臭水沟了。很难想象这位还未成年的女孩死前究竟多么的恐惧。 十六岁啊，正值青春的年纪。她本该无忧无虑生活在单纯的校园里，但现在谁知她却正散落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这让左十一心里发堵，恨不能现在就把凶手抓住爆锤一顿。 “师父，这两具尸体需要并案吗？” 陈山低头想了想“先不急着并案。首先我们分组确定死者身份，等死者身份查明再决定需不需要并案” “是！” 看着众人各自忙碌起来左十一转身问陈山“师父，我需要做些什么？” 虽然左十一这些年来独自做过不少任务，可大多数都是由他来指挥或者独自行动。警局这种全新的模式还是不太适应。 “你刚出院，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局里，行了行了，快去吧” 左十一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陈山打断。颇有些无奈，只能转身出门。 可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法医办。 省厅的地下三层全部属于法医办，可能是因为常年解剖尸体总是有一种阴冷的怪异感。进而基本没什么人来这，更不要说深更半夜的解剖室，可让左十一没想到的是走廊尽头的解剖室依旧亮着灯。左十一按了按呼叫铃垂手站直静静地等着。 “哪位？” “刑侦支队左十一” 可能门内的人没想到左十一是谁，安静了一会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解剖室内并不像电视剧中的那种高科技十足的超现代，却也称得上是领先绝大部分国家了。至少一些特殊的检测在局里自己就能检测完成，再也不需要向多年以前那样送到首都去检测，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左十一没想到这大半夜依旧在忙碌的是白天见到的那位不靠谱到家时时刻刻想抽死他的柯景澄。这让左十一有些诧异。 更让他惊讶的是从他进门到站定一向不做人的柯景澄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站在解剖台前解剖。 此时的柯景澄才真正的像是一名法医，还是法医中的精英。那一脸的沉静再也不见前两次相遇时的懒散，也许这才是可能成不到三十岁就坐上省厅法医办的首席交椅的原因吧。虽然不工作的时候嘴贱的分分钟想埋了他，但工作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被他此时的姿态所吸引。加上专业素质确实过硬，所以局里对这位柯主任的评价绝大多数都是“柯主任啊，柯主任这个人除了嘴贱之外没别的毛病了” 站在那里的左十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柯景澄隔着口罩的声音传出“左...那个警花，来，唔...帮个忙” 原本想回嘴的左十一看着这位颇有些吃力的样子也只能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开胸器。 “死者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常有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多明显，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右心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内脏器官的浆膜和粘膜下点状出血。根据以上特点，足以证明，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很明显，是扼死。死亡时间还是等法证的微生报告吧，行了关腹”柯景澄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法医助理。“哦，还是我来吧” 柯景澄接过左十一手中的开胸器动作麻利的给死者缝合关腹。柯景澄的针脚十分精细，至少以左十一看到的距离而言几乎看不到什么缝合痕迹。这对于外科大夫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对于一般法医来说给死者也缝合这么细致的就很少了。 等柯景澄将尸体放回停尸间，直接趴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两只漂亮的丹凤眼直接眯成了一线天，一副随时睡死过去的样子。毕竟加上今天这位曾经打遍警局无敌手的柯法医已经连续加班有大半个月了，睡眠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 “柯法医今天值班？” “唔？不是，没见我都快立地飞升了吗？贫僧，咳咳，贫道今儿就在这闭关了” 左十一不是很理解这种可以在满是尸体房间睡觉的行为忍不住问了一嘴“要不我送你？” 只见原本的一线天瞬间睁开，就差眼冒绿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到刚还半死不活的人转眼换了一副嘴脸，左十一恨不得把刚刚多嘴的那句话当场吃回去 “那就多谢左警花啦，不亏是警花，这素质就是一般人比不了。丽景西城...认...认识么” 眼见左警官表情渐渐凝结，一向无脑的柯法医也是有些发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呼，正好顺路，走吧” “白富美啊警花，求包养~~” 嚯，这音拐的，就差来个十八弯了。左十一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瞄了瞄不远处的垃圾桶，心下真想把这孙子塞进去‘忍住忍住，杀人犯法，不值当’ “诶，诶，跟你说话呢，考虑考虑怎样。价钱不贵的” “闭嘴，上车。” 应该是真累了，不作不死的柯法医坐在车上也终于消停了下来。安静下来的柯景澄其实长得是真不错，连续加班这么久颜值依旧在线，不比那些所谓的明星顶流差。 停好车刚想叫柯景澄下车，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醒醒，醒醒，到了，你住那栋？” “住那”看着这人随手一指连眼都不睁的样子‘你他娘的住天上啊！’叫了半天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 ‘也不能把人扔车上，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一把将人扛起跟扛麻袋似的扛起。 得亏这是体格好，要不非得扔了他不行。 清晨的阳光穿过天边的朝霞将窗上的纱以上一抹红，原本安静的街道陆陆续续出现许多行人将这座城市从沉睡的夜晚唤醒、 昨晚还跟睡死过去似的柯景澄在左十一起身时警醒的睁开了眼见。看着上身不着寸缕露着腹肌的左十一当下睁大眼睛“我艹！这是...” “住脑！什么都没有！”见柯景澄明摆着一脸的不信又说“就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能有什么！” “哦~左警花这是对我睡着感到失望吗？没关系，来来来，澄哥哥给你抱” “我去你大爷的失望！！去你妹的澄哥哥！要脸吗你！赶紧起来滚蛋！” 折腾了一早上险些被气炸肺的左十一在不能打死这位‘不要脸星人’的情况下。到底也没能成功让人赶出去，还搭了一份早餐成了司机。 一到省厅门口，左十一是头也不回的上楼。留下慢悠悠下车的柯景澄看着怒气冲冲的背影小声嘀咕“警花的脾气就是辣” “师父” 陈山看着余怒未消的左十一笑着回他“哦，正好，刚说给你打电话开会呢。大早上的这是...” “没啥，呵呵...没什么，师父，咱们先去开会吧” 见自己徒弟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边走边告诉左十一案情的进展“经过昨晚的排查，一号尸体大概是确定了。正等着家属来做dna。” “二号尸体呢？”看着陈山紧皱的眉头左十一心底大概也有了猜测“没找到？” “是啊，按理来说二号尸体体表状态更完整，体征也更详细。但二队联合各个辖区的派出所翻了近一年的失踪人口，没有一个相对符合的” 也就是说，这位已被惨遭杀害的小姑娘竟是无人寻找，无人报案。 第6章 会议室内，门窗紧闭，只有幽暗的投影在荧幕上映出两名死者抛尸现场所拍摄的照片。使得这间会议室略显压抑。 罗局长坐在首位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开始汇报。 “四月十九日，也就是昨天早上八点二十分，网络主播在城东远郊的臭水沟发现尸块。经过打捞确定抛尸地共有两具女尸，一号死者经过排查已经可以肯定是五天前失踪的李素。三十二岁，是个个体店主，经营着一家服装店。家境不错，这是死者李素的详细资料” 众人看着警用平板中传过来的资料一时安静了下来。 “五天前就失踪了，当地派出所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报告罗局，当地派出所给的资料是死者的银行帐号，发觉里面有2万元被取走。并且前一天死者和死者的丈夫发生了争执以为是独自出走散心所以没有立刻报警，是两天前才发觉店面里一直没有人灯却一直开着，这才报的案” “嗯，确定是五天前失踪的？” “是的，根据店里的视频监控死者是五天前的上午接了一通电话就急匆匆的锁了店门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罗局点了点头又问“死者家属呢？” 负责走访调查的刑侦一队的队长张志义适时站起身“死者李素的女儿已经做完亲缘dna检测在接待室等着，死者的丈夫正在做笔录” 罗局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又问“二号死者呢？” 陈山叹了口气道“我们调查了近一年的失踪人口记录，没有一个符合死者体貌特征的。我们打算等尸体的复原图出来后再走访一遍与死者年龄相仿的失踪人人口家属以及张贴发表一些寻人启事” “也只能这样了，行了，大致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次案件还是由陈山陈队长来指挥。你大家想必也知道了这次案件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在网上持续发酵！一个星期内务必要给我抓住凶手！听明白了吗” “是！” 看着众人起立回答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罗局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了” 等罗局走后陈山示意继续开会“行了，咱们继续。马主任，还是你先开始吧” 法证组的马佳户开口“我们法证这边没有特别多的线索，现在只能确定发现尸体的地方绝对不是第一次现场。其他尸体上的微细胞什么的即使有这么长时间的污水浸泡也没有办法再提取了，关于这处臭水沟的微生报告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出来了” 见法证那边说完，这次柯景澄也没作妖，毕竟这位虽然嘴贱但还是明白这种重要的正式场合还是很端得住的“一号死者已经确定了身份，她的年龄身高体重你们应该比我目前根据尸块的得到的信息更为详细，我就不再多说了，要说的是，现有找到的尸块创面均无生活反映。也就是说应该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死后被分尸的。有趣的是我在在大部分的尸块上发现了撕脱性损伤的创口，而几块较小的创缘有擦伤，并形成一钝一锐的创角。对，没错。分尸工具至少是有两种，一种是由电锯一类的高旋转所形成的撕脱创口。另一种则是由斧头一类的劈砍性创口，而由斧头造成的创口我发现了二次劈砍的痕迹” 左十一轻蹙了下眉问“你是说使用斧头分尸的人力气比较小？” 柯景澄点头同意左十一的说法补充道“还不止这些，我将尸块根据人体摆放好后发现其中是撕脱性的创口都是不自觉的向左倾斜，由此证明凶杀的惯用手应该是右手。创面十分干脆，应该是一次性划过，没有停顿的痕迹。而使用斧头的这位，创口从右向左倾斜，惯用手应该是左手。而且被劈砍的都是肋骨这一种比较容易砍断的骨骼。按照正常成年人的力气来说基本都可以十分干脆的将肋骨砍断，但这位明显是做不到。应该是一位女性。当然不排除瘦弱的男性。” 陈山听完柯景澄的话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晚的熬夜显然给这位老刑警的身体带来了负担。 “十一，你有什么想法” 左十一知道这是自家师父是想给自己一些表现的机会，让自己更快的融入刑侦，融入大家庭。索性也不推脱直接站起身向众人示意“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我也就不再多废话浪费时间重复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死者接到电话后的行动轨迹。信息技术组的能够找到死者手机最后一次的信号的具体时间，所在位置是在哪吗？” 负责信息技术处理的技术人员连忙站起身，起身动作比较急将身下的凳子带动。技术人员比较年轻，看着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戴着硕大的黑框眼镜磕磕巴巴的说“可...可以的，不过无法精准锁定。只...只能...只能将信号锁定到距离死者手机信号最近的信号塔。” 左十一闻言也不失望“先确定时间地点，再排查附近监控。”说完左十一转头看了看正点头微笑的陈山，当下心里就知道大体方向是没错的。 “十一说的没错，先查死者行动轨迹，最好能确定第一案发现场。二号死者呢？什么情况？” 陈山先肯定了左十一的侦破方向才提到这次找不到具体信息的二号死者。 柯景澄了然的挑了挑眉，这次法证那边没什么线索，那就只能先靠法医这边从尸体上找线索了“二号死者，女，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体重约四十八公斤。死者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有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是扼死。死者遇害前不久染得红发，右肩胛骨有一处纹身，这是纹身的图片。”柯景澄将纹身的样式与投影仪同步示意大家看“这是死者身上的纹身，我在网上搜索了死者身上纹身共有的关键词‘红色，彼岸花，火云，梵文’发现没有任何一款纹身同时集齐这四种关键词。而后我又在纹身爱好者论坛询问，回帖人大基本上都回答说，红色的彼岸花代表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还隐喻堕落，而这一类的纹身很少与梵文尤其是代表平静和平这种相互矛盾的寓意纹在一起。所以寻找死者的身份可以从这处纹身下手。” 见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柯景澄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开口“二号死者规范的来说应该是属于‘肢解’还远达不到碎尸的标准。与一号死者相比二号死者的尸体相对完整，被肢解的四肢及头颅都被装在蛇皮口袋里，没有多余的外伤。死者的四肢及颈椎都有骨折，并且是死后骨折。根据这些痕迹大概可以判断出是有人想把死者装进较小的空间里用力导致的骨折。之后再分尸应该是为了将尸体装进这种无法使用蛮力装的编织袋。这点从装尸的编织袋上的死拽痕迹也能证明。” 左十一听到这里不禁开口“凶手先尝试把死者硬塞进袋子里，发现装不进去之后才将尸体进行尸解？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凶手的第一次作案。” 陈山和柯景澄目露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左警....咳咳，警官说的很有道理” 眼见柯景澄就要脱口而出‘警花’二字，赶紧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的问“凶器呢？凶器是什么” 抬手摸了摸鼻子，柯景澄说“斧头” “也是斧头？” “对，与一号死者不同的是二号死者的创口除了颈椎有犹豫性痕迹，嗯...不是力道不够！就像是无法精准的找到发力点，或者心里犹豫。而其他的创面十分干脆，创口向左倾斜，惯用手为右手。凶手应该是个身体健康，有健身习惯的青壮年男性” 听到这里，当下就有人下意识重复“有健身习惯的青壮年男性？” 第7章 柯景澄很肯定的点头回答“对，男性的身体机能一般在三十岁开始下降，而一般成年男性的力气不足以向这位凶手一样快速的斩断人的颈椎，所以凶手应该是有健身的习惯，并且年龄在三十岁以下” 看着众人相互讨论，陈山也不急，等了一会才开口问“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没有的话现在分配任务。张志义，你带着一队根据信息小组提供的地点范围筛查监控。左十一，你和二队队长王武去查纹身确定二号死者的身份。” 二队队长王武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听见陈山点名站起身对左十一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壮汉笑起来竟格外的憨厚。 “左副支，你好。我是咱们二队的队长王武。”王武说完向左十一敬了一个军礼。 左十一看到这个军礼心下那点疑惑也有了答案，正因为王武也是部队出身才更能了解左十一那一身军功章背后的艰辛。 “行了，都散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联系队里。” 一行人出了会议室各自散开，左十一才对跟在他身后的王武说“王哥，咱们市还是你熟悉。这次就麻烦王哥你了” “别别别，这可不行，在部队您是我的首长，转业回来您是我上级。哪能让您叫哥呢，就算我脸皮厚按年龄压您一头，那晚上那些军功章可就该压得我睡不着觉了” 听到王武这个说，左十一也不强求只是笑了笑“行，那王~队~这次就靠王队你啦” 王武见左十一干脆的换了个称呼长松了一口气“得嘞，咱们本市有名的纹身师一共三个。其中一个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线人，这些年一直帮我收集消息” 左十一点点头有无不可的随王武先去找这位线人，其他人分头行动。 话分两头，在左十一和王武去寻找纹身信息的时候省厅里一队正在跟监控视频死磕。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瞪大双眼生怕漏过一丝一毫。 李素最后出现的店面是在一条老街，人流量不光大监控还是老式监控，画面并不清晰这无疑给大家增加了不少难度。正当众人抓耳挠腮时技术部那边给了消息。 “找到了！信号最后出现在菏东区” “还能再精确一点吗，菏东区范围也太大了” “菏东区一共有二百多个信号塔，离死者最近的信号塔在翠园路” “翠园路？翠园路大多数都是宾馆旅店，李素自己去那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如果不想回家她完全可以住店里。小刘，去查李素失踪当晚的通讯记录技术科，去查翠园路的附近的监控，看看死者究竟是去了哪家旅馆。” 在陈山的指挥下，局里的各个同事也是井井有条的忙碌了起来。“一号死者陈素这边也算是有些线索了，现在就等着找到二号死者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并案了。” 左十一这边在王武的指挥下一路开车疾行到了一家中高端的纹身店。 两人下车，左十一这位“老古董”看着颇具朋克风装修的店面也是暗暗称奇‘啧啧，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喜欢这些东西’ 王武领着左十一一路走进这家装修时尚的纹身店，对着前台就问“你家老板呢” 前台小妹也是一身暗黑色朋克装扮，有着夸张的黑色眼影眼影不说，就连嘴唇都是涂得黑色。这位妹子嘴里嚼着口香糖，将带着一串丁零当啷的骷髅配饰的手往楼梯口一指“二楼左边，最里边那间老板办公室。” 可还没等两人敲门，就听门里传出来那嘈杂的dj和鬼哭狼嚎的歌声。 两人对视一眼，王武抬手将门敲得砰砰响。里边先是等了一会，这才听不见那喧闹的dj重金属音乐，可还没等两人说话里边又传出一阵含妈量极高的叫骂声“是tm谁啊，敲什么敲，敲坏了老子的门你tm赔吗”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壮汉穿着无袖背心，粗壮的胳膊上纹满了纹身。脖子上还戴着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瞅着跟电视剧里的混混恶霸没什么区别。怪不得这位能当线人呢，怕是任谁这么一打眼看上去都不会觉得这位和警察有什么联系。 “诶呦，我当是谁呢，老王啊。今儿你怎么有空来找兄弟我了，赶紧进来，正好前几天刚买了点好茶。知道你平时喝不了酒，赶紧进来喝口茶歇会。” 壮汉名叫蒋乐，当初在部队也算是一个猛人，这人吧天生技能点好像是长歪了，就他那体格子一般人还真干不过他，可光搏斗厉害不行啊，枪法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堪称人体描边大师。这不，在部队里玩不了枪那还行吗，只能退伍回来了。 蒋乐这人吧本来就爹死娘改嫁，这退伍回来也没想着去打扰生活挺好的老娘。将亲爹留下的老房子一卖学了门纹身的手艺自己开了家店。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王武连忙拉住忙里忙外要给两人沏茶拿水果的蒋乐“行了大熊，这次过来没时间叙旧，是找你有事。” “你可真是，我就说呢，你白天一般也不上这找我来。诶，这位小兄弟是谁啊。不先给我介绍介绍？你说你也真是，每次一有事就把什么都忘了” 王武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憨笑两声“嗨，又忘了！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首长，现在也是我领导，省局的副支队长。左副支，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在部队的战友，我好哥们，你叫他大熊就成。” 左十一也不矫情，伸手对蒋乐说“蒋哥你好” 蒋乐赶紧和左十一握了握手，有事立马站直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别，可别叫首长。都把我叫老了。直接叫我小左就成。” 蒋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那哪成啊，左副支，真那么叫我爹晚上得托梦揍我。” “行，怎么叫都成，不就是一个代号嘛。不过今天先不聊，先办正事，改天请蒋哥你喝酒。” 王武也赶紧应声“对对对，大熊你赶紧帮我看看这个纹身，你见过没有”说着将一张纹身的照片递给蒋乐。 蒋乐拿过来看了看“这纹身有意思啊，不过看这个纹身的手法，这个纹身师傅的手法有点眼熟啊...嘶...别着急让我想想。” 蒋乐盯着照片看了两分钟起身就拿起桌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小路啊，今儿小张在店里没？在啊，正好叫他上我办公室来一趟。嗯，行，让他快点。” 挂了电话，蒋乐坐会沙发上说“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就是店里的一个纹身师傅的手法。别着急，一会马上上来。” 两人听到有消息了顿时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不用再去大海捞针的找了也算是减轻了不小的工作量。 “咚咚~”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围裙还带着口罩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怎么了老板，下边还没纹完呢” “让客人等会，你先过来看看这个纹身你有印象没？” 中年男人拿起照片一看“呦，这个呀，你要说别的纹身我纹的多了可能没什么印象，但这个，我可是记忆犹新。” “行了，赶紧坐下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我记得纹这张图的是个小姑娘吧，年龄应该不大。虽然化着妆，但看上去顶多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我原本不想纹的，毕竟现在好多小孩觉得纹身酷来纹个身，回头家长找来是个麻烦。但这个小丫头说她成年了，她父母离婚了，俩人除了给钱也没人管她。，反正磨了我半天。” 左十一问“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嗨，也就前两个月吧。” “这个图案是那个小姑娘自己画的还是你给设计的？” “我给设计的，她那天挑了半天，样子没她喜欢的，就问我能不能设计一个。嗨，纹什么不是纹呀，本来合计着新设计出来一个要是好看，以后顾客不能选的更多么，我就按照他的要求设计的这个。” “那姑娘当时怎么跟你提的要求？” “我想想啊，她说她喜欢红色的彼岸花，还喜欢傍晚的火烧云。等我设计的差不多的时候又让我加上了两句梵文，说是他男朋友喜欢研究这个” “那梵文的意思是她提的要求还是怎么回事？” “嗨，我哪认识什么梵文啊，她说是她男朋友身上纹的这个。把照片给我让我把这两句梵文一起设计进去。” “行，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中年男人一看没他什么事了就赶紧下楼去继续还没完成的纹身了。 左十一思索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对蒋乐道“蒋哥，你店里两个多月前的监控还有吗” 蒋乐也不含糊直接将一个u盘递给身边的王武“行了，都准备好了，听小张说了我就去拷贝监控了。” “得，今天谢谢蒋哥了，等忙完了，我请您吃饭” “行了，就我和老王这关系说什么谢谢啊。你们忙我也就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去吧，要不你们一天天晚上熬的，谁受得住哦” 左十一这边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陈山的电话“喂，十一啊，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左十一一手带上蓝牙耳机，一手发动车子“师父，有线索，拿到监控了，等画像师那边的画像出来就能对比确认了。你们那边呢” 陈山听到好消息笑了两声“那行，你们直接来翠园街这边吧，应该是找到案发现场了” 第8章 苍云市的翠园街是一个半城中村的结构，这里有装修的精致的中档旅店，同样也有半破旧的低档小旅馆。 陈山给左十一发的地址是在城中村一家半新不旧的小旅馆。左十一这辆崭新的宝马开进城中村这破旧的小路，路边的行人纷纷看过来。毕竟一般开这车的人即便是住旅店也是住前街那边中高端的，哪里会来这边破旧的小旅店。 车拐进来走了没一截，就看见一家叫“安心旅店”的三层小楼前被挂上了拦截带。左十一将车靠边停好，与王武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从兜里掏出自己还没用过的警官证对守在警戒线边的民警展示了下。 民警抬手敬了个礼，左十一也慌忙回了个礼快步走进去。两层的小楼不算大，进入大门，不长的一条走廊一眼就望到了头。 陈山见左十一和王武进来连忙招了招手“来了，过来吧。” 带着两人进了走廊最后一个房间门口，里面不大的房间法证组的三四个同事头也不抬的继续忙碌着。 这个房间是真的不大，一张双人床和两个床头柜就把这个房间占得差不多了。唯有留下床两边的过道。两个法证的同事侧着身子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用放大镜寻找着什么，这时从狭小的卫生间里法证组长马佳户探出头来“老陈，可以确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了。看，碎骨渣啊~啧啧啧...等我们把现场的物证清一遍再用鲁米诺吧。这个现场应该刺激了。” 陈山笑了“找到了就好，成，那你们先忙着。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来。”这么小的现场实放下法证组那几人其他人也就实在是挤不进去了。与其在这傻等着，还不如先回局里查一查已经有的线索。 带上旅店的入住记录和监控，三人这才往外走。左十一先走一步将证物箱放到后备箱里，一回头就发现自家师傅和陈三点了支烟蹲在路边。 “师父，王队，上车啊。蹲那干嘛呢” 陈山摆了摆手“说换新车就换新车啊，别别别，等会的吧，在新车上抽烟感觉别扭，等我抽完这根再走。” “嗨，什么新车旧车，就是个代步工具，赶紧上车吧师父，车上抽，您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咱们赶紧回局里，我刚定了餐，咱到局里正好能吃上。” 此时陈山和王武一张脸木然，心里止不住的嘀咕‘狗大户！’“师父，王队，快上车吧，我这刚出院啊，可经不住饿。” 果然，左十一刚走进大厅手机就响了起来“喂，到了？嗯好，等会我来拿。” 左十一说现在饿不得也不是在开玩笑，当初卧底后期收尾时暴露，东躲西藏一个月。根本没办法好好吃顿饭。后来等来支援却也碰上了敌人的殊死一搏，等把左十一送到医院，可以说除了脸，身上基本上是没个好肉了。大夫在修补左十一的时候给也给他那脆弱的胃来了一刀。以至于现在恢复期间容易低血糖。什么？你是在问为什么就脸没事么，当然不是因为左十一在乎形象，而是他卧底期间一直在用特殊的材料给自己换了张脸。以至于他卧底期间来了个爱美娘炮人设，一有点啥事第一时间保护那张脸。 等和新同事们一起吃完午饭，众人这才又忙了起来。看监控的看监控，查户籍信息的查户籍信息，跑外勤的跑外勤。 左十一也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和大家一起看监控。随着时间慢慢流失终于是有了发现“陈队，陈素的银行账户，在失踪前一天被取出了两万。我跟陈素的丈夫确认过，他说这两万应该是要给店面的租金。” 另一边看监控的也有好消息“陈队，这边，安心旅馆之所以没有陈素的入住记录是因为当初开这间房并不是死者，而是这个人”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陈山“罗翔，男，26岁。是死者陈素那家店面的房东。” “陈队，安心旅馆的监控中，只有死者进人的监控，没有死者出来的画面。” 左十一也是在看安心旅馆的监控视频，他发现除了没有陈素出旅馆的画面这点问题，这个监控还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要是说哪奇怪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只能又重复的看一遍。忽然，左十一将监控视频暂停，仔细的看了两眼画面中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子又猛地将视频后退，果然“师父，有发现” 陈山起身站到左十一身后“什么发现” 左十一先是指了指视频中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师父，你看这个人，她最开始进旅店的时候很正常，可是一个多小时后就走了。但是...没过多久这个人换了一身衣服，背了个包又回了安心旅馆。而从那之后这名女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衣服返回安心旅馆。如果不是她一直背着一个大包，这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这是一个人。” 陈山仔细看了看监控画面，点点头“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人的正面，查查这是谁。”又转头跟其他人说“传讯罗翔，还有，二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依旧重复看监控的左十一忽然将画面暂停，将画面中穿裸背裙的女子画面截下，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让放大的画面尽可能的清晰。当画面足够清晰的时候，左十一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是她...师父，二号死者就是安心旅店那名女子” 陈山蓦然转头“什么？”看着左十一肯定的点头，将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屏幕中清晰的显示着那个特殊的纹身。 以监控看来这名少女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至少应该是帮凶。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和陈素一起被抛尸在那片水塘呢。 第9章 随着二号死者的身份渐渐被发现，让这件案子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一个帮凶变成了下一个受害人。 柯景澄走进忙碌的办公厅“呦，忙着呢？死亡时间出来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陈山打开柯景澄递过来的化验单，里面一大堆的专业术语看的眼晕，干脆直接将报告合上“小柯啊，你就直说吧。这一堆堆的专业名词，我这个粗人也看不懂啊” “行，根据咱们云沧市本月的气温，当然考虑到室外水温会更低一些，加上对那条死水湖微生物样本的提取化验，基本上可以确定一号死者陈素死亡时间是五天前的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二号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左十一眉头皱的死紧“不能再具体点吗？” 柯景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您当我是神呐，陈素的尸体实在是太碎了，可以说现在能把具体死因和死亡时间具体到那天都是烧高香了，我还能给你招魂回来问问陈素本人是哪时哪刻被杀的不成？！” 见这位又要肆意喷洒他的毒液左十一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这不是觉得咱们柯大法医技术高超无人能敌么” 柯景澄本来被左十一这好似嘲讽的话气炸，但又见这位真诚的眼神愣是将脱口而出的“子弹”咽了回去，随即白了这个二愣子一眼“得了，你们忙着吧，我先走了” 等柯景澄彻底消失在门口左十一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陈山见自家小徒弟这个样子哈哈笑出声“十一啊，这么怕他啊” 左十一摸了摸鼻子闷声回应“怕到是不至于，就是我这刚出院，心脏承受不来，怕被气死。” 显然陈山对柯景澄那张嘴也是十分忌惮，可见平时也受了不少荼毒，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左十一悄悄凑近陈山小声问“柯法医一直这样么？也不怕被打死？” 陈山也学着左十一悄声回他“那不是一般人打不过嘛，别看咱们都是一线人员，但...啧，这么说吧，在座的每一个不想揍他一顿的，但每回都被小柯捶回来了。咳咳，行了，大家收拾收拾手上的资料，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中墙上的巨大的手写屏被连上投影，长桌两旁坐满了一身疲惫的人。众人将手中的资料收拾好，等着陈山开始会议。 等技术部将设备都调试好，陈山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对左十一说“十一，你先跟大家将案情再顺一遍。” “是”左十一站起身将自己的警用平板连上显示屏“2024年4月19日我们在本市的东湖，也就是我们熟知的臭水沟发现了两具碎尸”左十一将现场拍的两具碎尸的照片调出来“一号尸体经过我们的走访调查名叫陈素，陈素，女，三十二岁，已婚育有一子，经营着一家服装店。死因是被人扼死，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掐死。死亡时间是五天前4月14日晚八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我们根据陈素的手机信号追踪到了翠园街的安心旅店，在一个名叫罗翔的人开的房间浴室内发现了些许没处理干净的碎骨和人体组织。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不过凶手碎尸后应该是仔细的打扫过现场，指纹和dna都没有提取到。二号死者我们通过其背后的纹身确认了身份，名叫宋子琳，今年16岁。”说到这，左十一沉默了一瞬将显示屏的画面切换到宋子琳被肢解的尸体的画面，与这残破血腥画面不同的是旁边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这让左十一这个新人刑警感觉有些复杂。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继续说“我们根据给宋子琳纹身的纹身师所说的信息，找到了宋子琳的学校，根据我们复原的死者面部轮廓以及纹身店的监控画面，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都已经确认这就是宋子琳本人。我们已经给他父母打电话，通知过来做血缘检测。纹身师还说这个宋子琳有个男朋友。因为宋子琳曾多次换装出现在案发时间案发地点，以及柯法医送来的尸检报告明确表明参与分尸的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力气较小的人，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宋子琳是帮凶，或者说是帮忙处理尸体。由于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个罗翔就是宋子琳的男朋友，所以这个男朋友是谁还是存疑，法证科的同事已经去宋子琳家了。” 左十一喝了口水说“这些就是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的大概资料了。” 陈山让左十一坐下才说“不错，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都说说。” 第10章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陈山表示“其实案情已经相当清晰了，现在主要是需要传唤嫌疑人罗翔，以及抓紧时间加大范围搜索凶器。等罗翔到局里，多派些人去对罗翔的人际关系做走访调查。重点关注罗翔平时的为人处世以及有没有人见过死者宋子琳，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志义，你带人去传唤罗翔，带回来后先不审，多晾他会儿。十一，你和王武跟我再回案发现场看看。行了，解散吧” 汽车一路急行到安心旅馆，此时除了守在警戒线外的民警其他人已经都撤了。三人进入这间狭小的出租屋，这个房间真的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可就这么一间小小的房间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碎尸案件。 左十一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颇有些不解“师父，以这家旅馆的规模不可能隔音那么好啊。以分尸这么高难度的操作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确实，如果说当初凶手碎尸时在隔音好的地方没人听见，没人怀疑也就算了，可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么好的隔音条件啊。 左十一打开手机，选择了一首相当炸裂的歌把声音调到最大，将手机放到洗手间关门走出房间。让人意外的是，从隔了一扇门的房间内，声音并不是很大。当再走到出租间外，再关上门，门外虽然还能听到些，但是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可即使这样，以电锯切割骨头发出的噪音，也比这个大多了。 左十一又回到浴室中，将手机收起，开始观察。这间浴室并不算小，只是有个浴缸才让其显得有些逼仄。等等...浴缸... 快步走到浴缸旁，左十一蹲下身凑近一寸一寸观察。果然，浴缸靠外一侧有几道长短不一的划痕。可能是当初造成这些划痕的人控制着力道所以划痕并不深。 “师父，你看这”左十一对陈山指着这几处痕迹。 陈山毕竟是多年的老刑警，看到这个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凶手是在浴缸里用水来减轻噪音？水下作业的切割机？不不不，这不现实” “师父，不需要水下切割设备，只要电机部分没有接触到水，就像这样，完全没问题。”左十一边说还边给陈山比划了下。确实，只要电锯垂直，不让电机部分接触到水，小型的电锯，一个包里带进来，完全可以。 “监控中，罗翔走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背包，他身上不可能藏着这么大的东西，如果说是宋子琳来来回回几次将凶器带了出去也不可能啊。柯法医根据监控中背包的大小和体积算过，宋子琳带出去的那几趟也只是刚刚好能将所有的尸块运出去，没有空间再装像是电锯和斧子这么大的位置。” “从窗户扔出去呢？” 左十一摇了摇头，“有护栏，最多扔个斧子，电锯肯定是扔不出去的。” 王武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外边也做过痕检，没有任何痕迹表明有东西扔出来过。而且根据监控，不管是宋子琳还是罗翔，都没有往那个方向走。” “那就是说，凶器还在这？！” 第11章 “带回来了，审讯室晾着呢，怎么老马？有发现？” 马佳户叹了口气“哎~有，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另一个案发现场了。那鲁米诺一喷，整个房子到处都是喷溅拖拽和擦拭的血迹。现场被打扫过，看得出这里少了不少东西，应该是照片相框还有杯子什么的，我本来以为凶手将他的痕迹都打扫干净收走了，没想到在书房一本书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嫌疑人罗翔的？” “嘶...有点像。” 陈山差点破口大骂“好你个老马，什么叫有点像！” 马佳户马主任咳嗽了两声“咳咳，你知道嘛，现在的小年轻拍照哪有不美颜的，这不是跟开会的时候放的证件照不太一样嘛。” 听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毛病哈。“那行，我现在回去提审罗翔，麻烦你们那边先紧着把现场的照片传到技术科，等我审讯的时候用。” “成。” 陈山又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分尸的凶器找到了吗？” 听陈山问起凶器，马佳户也是顿了一下“没有，还得你们多跑跑把。” 陈山眉头皱的死紧“行，辛苦你们了。” 马佳户马主任倒是不在意“嗨，说那干嘛，行，你先忙吧。我这就让他们先将现场的照片传回去。” 左十一开着车微微侧头“师父？” “法证那边在宋子琳家发现大片血迹，那应该就是她的遇害现场了。同样，没找到凶器。” 左十一皱了皱眉“有证据证明罗翔和死者的关系么？” 陈山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凶手将现场打扫了一遍，老马说，以现场痕迹来看，少了照片，相框，杯子等...也就是说，凶手将宋子琳家第二个人的痕迹都抹去了，不过老马找到了一张夹在书里的照片。等老马把现场的照片发过来再看吧。” 左十一和王武也是点点头不再说话，毕竟现在再怎么推测凶手是罗翔，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以逻辑和纹身师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逻辑再怎么通顺也是猜想，纹身师也只是听死者说起过有男朋友这回事，有没有亲眼见过。 黑色宝马滑进停车位，三人下车直奔罗翔所在的审讯室。 陈山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走到审讯室旁的观察室看了看双手被拷在身前桌板上罗翔的状态。 “他状态怎么样？” 一直在盯着实时监控的张志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是满不在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试图搭话了。不过似乎也只是搭话，到没感觉出紧张来。” 这就不太好办啊，看来突破口只能是那张没被收走的照片了“法证那边发给技术科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那边洗好就送过来了，在这。\" 左十一凑上前看陈山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翻，忽然抽出一张，拿起来，和在单面镜那边的罗翔平行的举着。 “看看，像吗？” 几人来回打量着罗翔本人和这张照片。 左十一因为当初是特殊兵种，所以他看人记脸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三庭五眼的比例没问题。” 确实，这张照片虽然有美颜，但失真的并不是十分严重。“师父，你看下颌骨上那颗痣，照片上虽然不太清楚，但确实和罗翔下颌骨那颗痣是一处。” 陈山仔细看了看，确实。那紧皱的眉毛都松了松“小张，你进去主审，十一你去做记录。不用说话，听小张的就好。” 左十一敬了个礼“是！”他知道，这是他师傅让他去近距离的学习呢。 跟着张志义进入审讯室后，左十一直接坐到一旁打开笔记本等着张志义问话。可张志义却没急着开口反而是慢悠悠的坐的那，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似乎是这个案子已经定性了，没必要太过浪费口舌。 那股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一直淡定的罗翔感觉有些紧张，被拷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的攥了攥。眼睛开始不自觉的跟着张志义翻着资料的手动。 张志义余光看到罗翔这副神态才开始漫不经心的问“姓名”那声音懒洋洋的，跟公园晒太阳的老大爷似的。 罗翔弄不懂这个警察是个什么套路老老实实的回答“罗翔” “性别” “男” “年龄” “26岁” 张志义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可眼睛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看着手里倒腾的资料“嗯，知道叫你来着是因为什么嘛？” 罗翔的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却还是开口说“不知道。” 张志义这才抬起头看了罗翔第一眼，那眼神犀利又嘲讽“不知道？你觉得我们警察会闲的没事干叫你到这聊天？” 张志义一边说还一边点了点单独放在一边的那张照片。 罗翔的目光如同张志义刚进来的时候盯着翻阅资料的那双手时一样，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跟随着那移动的手指看向那张单独摆放的照片。 霎时间，罗翔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汗毛直立。 第12章 无论是在观察室的陈山还是做着记录的左十一此时不由暗喜，成了。这心理防线被打破就好审了。 看着努力维持镇定的罗翔，张志义玩味一笑“看来你对这张照片很熟悉啊，嘶~这是你在哪拍的呢？” 罗翔垂下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 见此，张志义也不再挑动他的情绪只是冷冷淡淡的问“说说吧，2024年4月14日晚八点到凌晨你在哪？” 罗翔这才抬起头，可这时候的罗翔好似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没有了慌张“四月十四，那都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谁能记得。” 这不太对劲，眼前的罗翔很平静，好像刚刚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一样。左十一闻言也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现在那个一脸无所谓的人。透过深棕色的眼眸，左十一从中看到了一丝得意？等等...他在得意什么？ 张志义见此也不恼改口说“行，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和陈素在哪约着见面谈房租的问题？” 罗翔看着张志义随手举起的陈素的照片，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低下头。当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见这人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天啊，那天我和女朋友在翠园街那边开了间房，结果陈素给我打电话要再谈谈房租的问题。女朋友在谁还想跑出去和个老女人谈事啊，我就直接让他来旅馆找我来了啊。” 听到罗翔这话，左十一的拳头都硬了。抑制住自己开口的欲望继续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字。 张志义到底是从业多年的老刑警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眉头都不抬继续问“陈素到了之后呢？” 而罗翔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等笑够了这才开口“你猜啊~”那眼神中的挑衅此刻真的是不加掩饰。 张志义倒也配合“我猜啊，我猜你...杀...了...她”张志义将最后一个字说的格外缓慢格外的情，好似用这几个字带着人们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深夜。 罗翔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这可是警官你说的啊，我可没掐死她...”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眼神瞬间恶狠狠的瞪着忍不住微笑的张志义。 张志义也是坏，笑着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嗯...十一，笔录记好，犯罪嫌疑人罗翔亲口承认是掐死的啊。” 左十一也是笑着配合的点点头，可他也不敢真这么写啊，毕竟这算是诱供。果然，听到张志义这么说罗翔有些急了“你这是诱供！诱供不能成为证词！” “呦~挺懂嘛，那行，那就说说四月十五日你在哪里？” 见罗翔不开口张志义又拿出一张宋子琳家的照片“这个地方认识吧，熟悉吧。”罗翔已经看到了最一开始那张自己的照片知道那张照片只能在宋子琳家里。干脆也不否认“对，我女朋友家。” 张志义笑了笑“很好，这下是直接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啊。幸好你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丢下了这张照片啊，不然还真不好说啊。” 罗翔气的脸颊通红，瞪着张正义的那双眼睛好像就要凸出来似的。可他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开口，只是死死地瞪着。 左十一低下头偷笑，心想‘张队好坏啊！哈哈哈’ “行，你不说那我说，四月十五日上午九点左右你在那，在宋子琳家，对吧。” 看着依旧沉默的罗翔张志义依旧自顾自的开口“行，不否认就行。虽然我不知道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但当你双手掐住宋子琳脖子的时候，也是有过后悔的吧，不然他的颈骨上也不会留下一轻一重两道痕迹。我很好奇，一个愿意为你分尸抛尸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啊，她才16岁！她还没有成年！而你在她帮你处理尸体之后竟然还杀了她！你怎么下的去手！” 此时的张志义不再是之前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喝声一声比一声大，震得罗翔愣在那。 左十一见他的眼圈都有些发红，本以为他会开口，却没想到他也只是红了红眼圈。罗翔深吸了两口气，像是将心中的愧疚与后悔压下。随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张志义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说的，你们现在也定不了我的罪，因为...你...们...还...没...找...到...凶...器。” 又是那个挑衅的眼神。 第13章 看到罗翔这个状态，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不会再开口了。张志义和左十一起身离开审讯室。观察室的陈山看着眼带得意的罗翔缓缓摘下监听耳机。 众人回到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陈山这才开口“从现在开始，咱们主要去找凶器！” 众人起立齐齐的大喊了声“是！” 这一刻，左十一好像又回到了部队里，团结且澎湃。 众人忙忙碌碌不知时间不觉疲惫。陈山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看资料而僵硬的脖子，转头看见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揉了揉额头看见依旧坐在电脑前一点一点看着现场图片的左十一，走过去拍了拍他提拔的脊背“十一，你先回去。” 左十一有些茫然“啊？” “你刚出院，况且，你再不去吃饭就不是坐在这工作了，该去请柯法医来就近急救了。” 看着陈山脸上的一脸坏笑，左十一想十分硬气的告诉自家师傅‘我才不怕他！’可又想了想那张抹了耗子药的嘴...算了。不差这么一顿饭的时间。 决定听自己师傅建议的左十一拿起车钥匙下楼，打算就近找个地方吃饭。却没想到刚点好菜坐好就见饭店门口进来了一个避之不及的人。 “呦~警花也来吃饭啊。” 左十一在脑海中将柯景澄q版的小人摁的地上爆锤一顿，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微笑“柯主任也亲自来吃饭啊”说完就想扇自己个嘴巴。这是被传染了还是怎么的。 “不想笑就不笑呗，挺好看的一张脸非得挂个死人笑，什么特别爱好。怎么的，警花这是进化出光合作用了？都不用自己吃饭了？”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心里的小人狂扇自己巴掌。 左十一干脆破罐子破摔“采访一下柯主任，你从小到大都是一贯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话？怎么的？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听不懂？” 好家伙，感情这哥们是真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啊。“你不觉得每次你和别人聊天之后，那些人总是想和你‘切磋’吗？” “是啊，我也纳闷呢，我还以这是什么新世纪社交方式。每次为了配合这种社交方式还得控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力气大点把自己送进去。哎，要不说还是警花你好呢，正常的社交状态多好。” 左十一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噎死，他想抓着这个脑袋好像是缺根筋的人使劲晃一晃‘神他么新世纪社交方式！那就是单纯的想揍你啊！’ 多亏了他的忍气功夫不错，左十一决定了，他要把柯大法医当成一场修行。他相信只要是能“渡过”柯景澄这位的嘴炮攻击，那他的心理素质以后绝对会称为“金刚不坏”。 心情逐渐平和的左十一继续和柯景澄你来我往的斗嘴。 “您好，您的菜好了，请问是一会您直接带走还是我们帮您送餐？” “能送啊，那太好了。麻烦帮我送到省厅的刑侦支队。” 那服务生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警局这个地方...我们不好送东西进去吧。” 左十一也不纠结，直接让人把所有饭菜打包好打算自己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柯主任慢慢吃啊，我就先回去了。” 柯景澄真人，嘴毒是真毒，但嘴毒又不代表人虎。直接摆了摆手“成，警花~下次聊啊~” 听着柯景澄带波浪线的语调，打了个激灵。赶紧点了点头拎着一部分打包盒撒丫子就往外跑。遭不住遭不住啊。 柯景澄看着跑得飞快的人，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真的是很可爱呐” 第14章 将车停到地下，拿出手机点开刑侦支队的大群。 人民公仆集合点： made in china“@全体 谁有空，来下两个到地下停车场” made in china【图片】【图片】 果不其然，群里这群饿狼见到口粮一瞬间满屏的“收到” 等待着打包盒上楼，正好遇到外出接水的陈山“师父，快来吃饭。” 陈山见被赶回去休息的左十一又回来了，还给大家买好了饭菜“你小子，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嘛。中午你都请大家吃了一顿了，晚上还送。真的是...” “嗨，反正我也是要吃饭的嘛。大家这两天那么辛苦” “行行行，今天就在吃一顿狗大户，不过下次不许了啊，什么时候你能自己带队出任务了，什么时候你想请客再请客。行了大家，把手头上的活儿放放，快来吃大户了~” 看着众人欢呼的冲向饭菜高声感谢“多谢左副支头的投喂~” 等众人吃完饭，陈山有开始催左十一回家休息“十一，你先回去休息，知道你是想和大家一起努力破案。但现在这大晚上的也不能让你出去满大街找凶器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刚出院还没彻底痊愈，这样等你复查没问题之后，你想早点下班我也得抓你加班。” 见左十一还是有点不情愿，陈山又说“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快回去吧，不行你明儿早点来，成不？” 被赶回家的左十一洗漱完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的闪过这所案子的各种细节片段。但到底是身体没有彻底康复，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依旧被自己生物钟叫醒的左十一迅速起身洗漱好。穿好衣服拿起外套匆忙下楼，看着依旧坐在客厅等自己吃饭的赵兴国赵叔颇为无奈“赵叔，又等我啊，以后啊您别等我，您起得早就先吃，我有时候也不在家。” 赵兴国则是赶紧把他推到餐桌旁“行了行了，你赵叔知道什么叫饿，饿了会先吃。你呀，赶紧吃吧。看你匆匆忙忙的下楼，怎么今天很忙吗？” 顺着赵兴国的力度坐在餐桌上，先是给赵叔盛了碗粥才说“嗯，前两天发生了个案子，赵叔你应该也从新闻上看到了。具体情况不能跟您说，但这两天确实要忙一些。” 看着先给自己盛粥的青年，赵兴国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好好好，你先吃，别管我了，知道你忙，但在外边要注意安全啊。慢点吃，别着急。你这肠胃还没彻底好呢。” 原本风卷残云的左十一听完眼眶忽然有些微红，他这辈子从出生就没有体会过父爱，他想大底这就是吧。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这才看向赵兴国“赵叔，我...我能叫你爸吗？” 倒不是左十一一时感动，只是因为他知道赵叔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伴都没有，不光是因为他从年轻时就喜欢自己的母亲，更是因为怕他自己成家了，怕他的妻子会对左十一不好。毕竟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 “好...好...好啊，小宝，以后就叫爸爸。”看着眼眶通红嘴角却要咧到耳朵根的赵兴国左十一也是开心，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爸！” “哎！那小宝以后就住家里了啊，别再说搬出去了啊，可不能让咱们父子俩‘骨肉分离’！”看着外表瞬间年轻十岁内心成了三岁小孩的小老头，左十一可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 干脆灌了两口粥才说“爸，我只能说不加夜班的时候回来，还有...能不能别跟我一样叫我小宝啊，我那时候才几岁啊，我现在都二十六了，马上都要三十了！” 听着这小名那可真让左十一老脸一红。 “又没别人”看着左十一那种通红憋屈的脸又连忙改口“好好好，以后我只在家叫，行不行？” 左十一这才勉强点头答应，又给这新鲜出炉的好爸爸夹了个灌汤包说“好了，爸，赶紧吃，别总是顾着我。” “行，爸爸吃，咱一块吃。小宝，你中午能按时吃的上饭吗？要不爸爸还是让人给你送过去吧，顺便请你同事吃饭。” 左十一连忙咽下嘴里的小包子“不用不用，我师父挺关心我的，知道我刚出院，都提前让我休息去吃饭的。还有，昨天我请过了。我师父说，最近就不要再请了，等一会我熟悉流程了，能自己带队了，我想请客再请客。总是请同事吃饭也不好。” 赵兴国想了想，确实不太好，毕竟那是国家机关，他这么大喇喇的送饭请公职人员吃是不太好“那行，那爸爸就不瞎掺和了。但等不忙了，休假的时候可以请你同事来家里玩啊。” 此时左十一也吃的差不多了，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行，我吃好了，那我就先去局里了啊爸。这个案子被报道出去我们压力大，比较急。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你别等我啊，早点休息。” 说完拿上外套就往外走，张兴国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追了两步“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啊，哎呦，你昨天开的那辆车今天限号，换辆车！” 看着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换了个车钥匙才又跑走的左十一忍不住低笑“这个臭小子，真好啊” 第15章 左十一一路往局里开，忽然在路边遇到了步行的柯景澄，本想当没看见，但转眼想了想还是靠边停下车。 “柯主任。” 柯景澄见放下车窗的左十一挑了挑眉“呦~是警花啊~” 左十一听着他这荡漾的语气，不自觉握了握方向盘“柯主任这是...？” “嗨，车限号，正好昨天忙的差不多今天不用那么着急，就走过去呗。” “柯主任上车吧” 柯景澄也不客气，开门上车“那就多谢警花了~” 左十一刚在心里感慨‘原来这货还是能好好说话的啊’ 可还没等感慨完那边柯景澄到是开口问了“警花，能告诉我为什么叫十一么？是因为上学的时候好写吗？” 其实左十一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他之前姓沈，叫沈芜。芜的寓意并不好，甚至包含着一丝恶意。小时候妈妈因为觉得阿芜的寓意不好，一直叫自己小宝。而叫他沈芜的，也就只有沈正阳。直到他彻底离开沈正阳，彻底失去妈妈，这才改了名换了姓，成了左十一。 当柯景澄提起名字的时候，左十一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曾经那个无人喜欢的名字。心情难免不太开心，只是默默吐槽‘这人是真会在人心口上插刀子啊’。 不过左十一也没恼，很快调整了心情“嗯？因为我是十一月生的。”是啊，改名字的时候，他想他和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了，唯一让他挂念的大概只有母亲。于是他用了母亲的姓氏和自己出生的月份作为了新的名字，和那个负心薄幸的人再无瓜葛。 柯景澄好似就是随口问了问，此时已经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半眯起了眼睛“警花~昨天沈氏更名成左氏，是你家吧，啧啧啧...真想不通你一个富家大少爷怎么会累死累活的当个刑警。” “可别，我哪是什么富家大少爷啊，我也就是每年领点零花钱饿不死。既然温饱不用愁那我肯定找个感兴趣的职业啊。” 可那个一贯嘴抹了耗子药的人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左十一可能是职业原因，他几乎不可能在不太熟悉的人身边入睡，别说入睡就是浅眠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可是柯景澄呢，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除了在解剖尸体的时候出现场的时候，他好像一直昏昏欲睡。仔细回想一下，就连他怼人的时候好像都是懒懒散散的。可能就是他那副懒散的样子加上戳心窝子的话才让人更生气的吧。 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左十一也只是关好车窗一路沉默的开往省厅。 “柯主任...”左十一的手还没碰到柯景澄，柯景澄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转眼左十一又想起关于他的传闻，这位如果睡着了真的没有警惕心的话，估计早不知道被套了多少次麻袋了。“醒了啊，正好，咱们到了。” 柯景澄下车伸了个懒腰，靠着车门歪头对左十一一笑“多谢我们警花带我一程啦，警花果然都是人美心善的啊~”熟悉的语气让左十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只能尬笑“哈哈，不谢，那个，柯主任可以直接叫我十一。” 柯景澄回复的倒也干脆，嗯，干脆的拒绝“那不行，大家有叫你十一的，有叫你左副支的，但我就喜欢独特的称呼，你看就我叫你警花，我也就只叫你警花，配上你这张精致完美的脸，多么独特多么相配啊~” 左十一心里直骂娘‘你起得名字是独特，王小晓你叫人家王二小，马主任你叫人家老驴！谁他娘的稀罕你独特的称呼啊’ “还有，警花也别叫我柯主任了，不好听，你也可以给我起一个独特的称呼哦~行了警花，我先走了，期待下次遇见时，你在叫我就不是柯主任了哦~” 第16章 一路上左十一心里可算是骂的很脏了，这也就是他的表情管理到位，要是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那一定会看到那张五花十色极度扭曲的面容。 扛着昨晚让人准备好的咖啡机和咖啡豆在电梯里深吸了几口气，将心底的各种念头压下。有些“脏东西”还是在不忙的时候解决，现在他是神圣的人民公仆，心里容不得一点“脏东西”。 左十一走进近几天忙碌的大办公室，就见有不少同事正趴在那凌乱狭小的办公桌上睡得正沉。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将咖啡机放好。 陈山走进办公室就见左十一正小心翼翼的拿着说明书在那研究咖啡机。瞅见那几大罐子已经打开咖啡豆，都把陈山逗笑了。这小子是要给整个省厅磨咖啡么。 虽然说左十一从小到大不差钱，但也搁不住这位十二岁就考进军校，之后又直接进入部队，在部队，有个速溶咖啡就不错了，哪来的咖啡机给他磨咖啡啊。这身着价格不菲的衣服翩翩贵公子笨手笨脚的研究咖啡机，颇有一副反差萌的既视感。 陈山也没打扰他，和同事搞好关系挺好的。 依旧在磨咖啡的的左十一忽然听到一阵闹铃声，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睡着的不少同事统一动作摸出手机关掉，然后又一同揉揉脸晃晃悠悠的起身，跟丧尸大军似的。忍不住闷笑两声。 原本集体往门外晃的丧尸大军又集体回头，样模样让个心脏不好的人猛然见到不知道得被吓成什么样呢。 “行了，赶紧去洗漱，回来喝杯咖啡。” 丧尸大军似乎是恢复了些神智，一个个咧开嘴“多谢左副支！左副支万岁！” 看着眼睛都还睁不开却笑得灿烂的众人，左十一也是开心极了。正巧，去法证那边逛了一圈的陈山也回来了。见左十一笑的开心陈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挺开心啊。” 左十一点点头，是很开心“师父，来一杯？”说着递给陈山一杯咖啡。咖啡香醇的味道布满整个办公室，其实陈山早已经闻到了，伸手接过左十一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是比速溶的好喝啊。得，这是又沾光了，行了，等他们回来让他们自己磨，你也去准备准备，等会他们回来安排好任务，咱们出外勤。再去现场看看。” 左十一听见等会去现场眼睛亮了亮，昨晚他躺在床上那些画面闪过他的脑海，不知道怎么的就对案发现场格外关注。今天能再去趟现场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洗漱过后众人明显也清醒了许多，嗅觉显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一进办公室一群丧尸瞬间又成了一群二哈，直奔咖啡机。眼见长桌上大大小小不少杯咖啡众人更是感动不已。只觉得这个空降的副支队虽然年轻，但人是真好啊~ 眼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陈山拍了拍手“行了，咱这咖啡也喝了，今儿咱们打起精神，争取今天就找到凶器，小张，你今儿继续磨罗翔，看看他还能吐出点什么。小王，你带着人去宋子琳家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小李，你带着人去罗翔家搜一搜。十一和我再去一趟安心旅馆。其他人分拨在两个案发现场的外围仔细找一找有没有凶器。行，就这样吧，解散。” 陈山和左十一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陈山正找车呢，就见左十一又走向了一辆黑色路虎旁。 “师父，上车。” 陈山一脸的无语凝噎，这个是真有钱。左十一看见自家师傅的表情赶紧解释“那个，昨天那车不是限号么。” “得，享福了。哎呀~没想到啊，我这五十多岁还能天天有豪车接送。是比局里的车舒坦。”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到了安心旅馆门口。 鉴于这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旅馆门口的警戒线还没有撤。（主要撤了这家旅馆也一时半会开不下去了。） 两人进入案发的小小出租屋内，一点一点还是仔细寻找，生怕再漏下一点线索。 第17章 两人将房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就差把地板抠下来了。陈山年龄也不小了，累的直喘气“不行，老喽，我出去抽根烟，醒醒脑子。” 两人出门点了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眉头紧锁的陈山，左十一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纤细的烟卷，升腾起的薄薄烟雾飘散在眉眼间。深邃的眼眸紧拧的剑眉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男人此刻的烦躁。 其实左十一是很少吸烟的，此时这么大口的吸着可见他内心的烦躁。 陈山到底是老刑警，将烟头掐灭顺手用纸巾包裹好，站起身对左十一说“行了，凶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一定是我们忽略了哪里。走吧，咱们在去仔细找找。” 回到出租屋，左十一想一直这样盲目的找不是办法，他们可能进入了思维误区。左十一走进卫生间口中喃喃自语。 “如果我是凶手，我杀了人，不行，尸体不能放在这里，这里不安全。对，将尸体砍碎就能把尸体带走了。正好有人可以帮我把尸体带出去。” 左十一在浴室转了两圈，手上虚虚的握着，就好像现在他的手上正拿着肢解尸体的凶器。双眼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这里不行，如果警察找到这里，放这就太明显了。马桶箱不行，洗手池不行。”猛地看向天花板又喃喃道“天花板，不...放这里我没有办法将打开的天花板恢复成一模一样，会有痕迹。这里不行，浴室都不行。” 左十一又好似很焦躁的来回踱步走到卧室，那双眼睛已经有了些许血丝。显然此刻他的情绪已经相当的急躁。陈山见状也是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知道这是左十一将自己带入凶手 ，尽可能的贴近凶手的情绪。 陈山尽力不发出声响，将自己移动到左十一看不见的位置。此时的左十一好似真的将自己带入了凶手的视角，低头看着虚握的双手“将它们带出去，我要怎么带出去？背包已经被她带走了，对，我可以把他们藏到衣服里。”左十一比划了下又摇头“不行，太大了，这样出去太明显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左十一双眼猩红，精神紧绷到了极致。忽然他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迅速做了一个将东西放下的动作猛地大步走到那张床旁。大手将被子掀在一旁寻找着床垫的拉链。当左十一摸到拉链时并没有粗暴地拉开，而是小心翼翼的停下，抬头看向自家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师父。招招手说“师父，咱们带能拓印指纹的东西了么？” 陈山见状也是赶紧快步走上前“咱这笨手笨脚的一般不带那玩意。”说完掏出一个证物袋“直接将拉头带回局里。” 左十一小心翼翼的将拉头装进证物袋，这才说“师父，我忽然有些紧张。” 陈山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什么可紧张的，找到了最好，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不是吗？”有了自家师父的安慰，左十一深吸了口气这才有些紧张的打开床垫套。 第18章 左十一慢慢掀开那层薄薄的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床垫里那原本应该完好无损的硬质棉此刻被撕开了个大口子，那破损的边缘还有一些浅淡的干涸血迹。这下左十一可是开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师父！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陈山此时也是十分开心“好好好，打电话给法证那边” 法证那边的人很快就到了，没想到法证的主任马佳户也来了。 “老马，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马佳户倒是很开心“嗨，这不是过来亲自看一眼那凶器到底藏哪了么。”说完又转身拍了拍左十一“小伙子，可以啊！” 左十一笑出一口大白牙“嘿嘿，运气好运气好。” 陈山则是拍了他一巴掌“行了，没必要那么低调，这次的想法很好，很棒！” 等一切忙碌好，众人收队回到局里。就见大家几乎都已经回来了。那样子分明都是学生们每周五那马上就要休假的兴奋感。 陈山进门灌了一口水才问，“小王，宋子琳那边怎么样？凶器找到了吗？” 王武也是满脸笑容“哈哈，多亏了左副支！找到了，也在床垫里。” “好，小张呢？还在审讯室？” 一位一直在局里的刑警回答“张队一直在磨着犯罪嫌疑人呢，明明很多时候都有崩溃的样子，可过不了一会就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表情。” “行，让小张出来休息会儿。”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这都中午了，先去吃饭，正好等证据资料全了再去审。行了，散了吧。” 懒得出去吃的左十一决定今天就去吃食堂，没想到食堂的饭菜还挺丰盛，跟他所在部队也差不了太多。 等打完饭啃鸡腿啃得正香的时候，自家新进省的“亲爹”打来了视频电话。左十一完全没有放下鸡腿接电话的打算，直接嘴里叼着鸡腿就接通了。 视频接通后赵兴国见自家大儿子叼着鸡腿的样子也是笑出了声“哈哈，正吃饭呢啊儿子，怎么样你们局里的食堂好吃吗？” 左十一咽下嘴里那口肉才笑着道“还行吧，没您做的好吃。爸，你吃了没？” 听见自家乖儿子说没自己炖的鸡腿好吃那叫一个高兴“爸爸吃了，今晚加班吗？今晚爸爸给你炖鸡腿。” 说到这左十一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是想到了今天的进展，随即大白牙一龇“还不知道呢，先别做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咱爷俩一块做。” “也成，车里放了点巧克力，看见了吗？随手装兜里点，你现在容易低血糖。” 有爸爸的感觉真好啊“好，知道了老爸~” 看着和小孩撒娇似的左十一，赵兴国笑的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几分“好，小宝多吃点啊，爸爸不打扰你吃饭啦。” 左十一一听这声“小宝”，那张俊脸瞬间涨的通红，手里的鸡腿感觉都不香了。迅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爸！不是说好的只在家这么叫的嘛！” “好好好，记住了记住了，行了，你先吃饭。晚上加不加班提前跟爸爸说一声啊。” “行，知道了爸。你最近也少抽点烟，你这两天有点咳嗽。” “好好好，挂了吧，快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左十一刚将鸡腿放到嘴里就听到一声“小宝~”很好，左十一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口鸡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梗着脖子僵硬的将头转向出声的方向。 第19章 只见穿着骚包的粉红色衬衫的柯景澄。等等...柯景澄？！ 左十一一口鸡腿差点噎死，努力咽下去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呵呵，柯主任，好巧啊。” 柯景澄也不见外，端着自己的餐盘就坐到了左十一旁边。“小宝警花，都说了别叫柯主任了嘛，多见外。” 左十一心想‘咱俩很熟嘛？’“别别别，这不是表示对您的尊敬嘛。” 柯景澄可不要这尊敬，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别，我又不是像老驴他们那帮老头子，叫什么柯主任，小宝警花是觉得我年龄大了？” 左十一一边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你他娘的警花就算了，现在还句句不离小宝了是吧！’一边只能扯起僵硬的嘴角“哪能呢，柯...”看着眼前人犀利的目光，左十一只能咽下嘴里没有叫出口的称呼“呵呵...那...阿景？” 柯景澄神色满意“嗯，挺好，以后就这么叫。” 左十一现在真的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成，那阿景以后能不能别那么叫我。”左十一这语气属实是卑微了。 而刚咽下嘴中食物的柯景澄则笑的潋滟“不行哦~这是爱称呢~” 神踏马爱称！左十一恨不得把这不要脸的当成大鸡腿生啃了。 柯景澄到不是真的屁事不懂，已经得偿所愿的他也不再揪着“小宝警花”这个称呼不放，不然逗急了可得不偿失。 三口两口扒完餐盘的饭，左十一对柯景澄点了点头，然后撒丫子就跑。‘娘的，这姓柯的也忒吓人了，惹不起，惹不起。’ 一路跑回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陈山见左十一一副被鬼追似的样子，不由失笑“十一这是怎么了，被鬼追了？” 左十一灌了一大口水这才说“可比鬼可怕多了。” 陈山听左十一这么说也有所猜测，靠近左十一小声问“这是又遇见小柯了？” 左十一点点头“可不是嘛，他可比鬼可怕多了。” 闲聊了几句，陈山就带着左十一来到刑讯室旁边的观察室。两人进去，看着单面镜后的罗翔。 经过张志义一天的不间断审问，此时的罗翔精神有些萎靡，身上的衣服都开始皱皱巴巴的，不复刚开始的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迷迷瞪瞪的好像是快睁不开了。 “师父，现在审么？” 陈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等小张回来就开始审吧，拖得时间够长了。” 等张志义吃了饭回来，也没磨叽，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证据资料就招呼着左十一一起进去。 慢慢推开审讯室的门，困顿的罗翔也缓慢的抬起头，一见又是张志义，原本就不高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开始烦躁。可能是学聪明了，也不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张志义也没管罗翔是什么态度，只是自顾自的坐下，还心情颇好的拿起保温杯，美滋滋的喝了口水。 左十一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坐好后打开电脑时刻准备记录。 看着坐在审讯椅上歪歪扭扭好像随时都能滑到底上睡一觉的罗翔，张志义不紧不慢的开口“姓名。” 罗翔听张志义又开始这一套，眼皮都没睁开，嘴里的话也开始含糊“问了八百遍了，还问！” 张志义不管他说了什么，依旧是那副样子“姓名。” 可能是被烦得不行，罗翔睁开眼没好气的回答“罗翔！” 张志义点了点头又问“性别” “男！男！男！我长这样男的不明显吗？” “还行吧，年龄” 罗翔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表情放空语气木然“二十六。” “知道为什么在这吗？” 罗翔显然是真的被磨得没了脾气“知道，你们怀疑我杀了人。” 张志义手指点了点桌子问“那你杀了谁？” 第20章 左十一听见张志义这么问，稍稍的惊了一下，直接这么问，罗翔能回答？ 可出乎左十一预料的是，罗翔好像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是陈...不，我没杀人。”可罗翔脱口而出的那个“陈”字，就足以暴露很多了。 张志义也是笑了笑“你可真是嘴硬啊，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见罗翔不说话，张志义直接从桌上的照片中拿了两张，起身走到罗翔身边，将那两张照片放到他面前。可张志义的动作有些慢，慢到还没等这照片放到审讯椅前的桌板上，罗翔已经看完了。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照片，眼中血红一片。罗翔的嘴唇蠕动几下，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张志义像是见惯了嫌疑人这副表情，语气依旧平缓“怎么样，眼熟吗？你猜...我们是在哪发现的？” 罗翔猛然深吸了口气，将脸凑近被铐起的双手，狠狠用力抹了把脸，这才哑着嗓子说“你们...找到了啊。呵呵...没想到，你们真的找到了。” 张志义仿佛是很赞同罗翔的话“是啊，可真不好找。你还真会藏啊。” 罗翔双眼布满血丝，眼睛睁的老大，伸长脖子努力向张志义的方向伸去“是谁找到的，告诉我是谁找到的。” 看着罗翔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张志义当然没告诉他，只是笑的玩味“嗯？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公仆找到的啊。” 听到张志义这么说，罗翔的精神似乎是更加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个小警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被找到！”他一边喊一遍用力地挣扎，力道大的将被铐着的双手都扯出了血痕。 见罗翔这么激动，门外进来了两个刑警，用力将罗翔摁下。 “可事实就是，你藏得再严实，它也被找到了，还是被一个新人警察找到了。”张志义将“新人”二字咬的极重。 原本左十一还不懂张志义为什么这么说，可看着罗翔猛的停下挣扎，一脸颓然的瘫在审讯椅上才懂，原来这是要彻底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潜意识告诉他，他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聪明。 放弃挣扎的罗翔先是一脸颓然，而后又是嚎啕大哭。左十一不懂罗翔到底是在哭他脱不了罪还是在哭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里默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而后的审讯过程简单了起来，几乎是张志义问什么罗翔就回什么。 “当初为什么要杀陈素？” “呵，大环境下，现在房租都涨了，我也跟着涨，没问题吧。可是陈素这个娘们，磨磨唧唧说什么都不愿意涨，可说好了的价格，等她来送钱的时候还是絮絮叨叨想少给点。啰里吧嗦一堆，烦得要死！”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陈素？！”其实不光是左十一不理解，听罗翔这么说的大部分人都不理解。 “不止，她啰啰嗦嗦就算了，大不了我不租给她了。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骂我女朋友！她嘴那么贱！说话那么不中听，那就别说了！永远别说了！”看着激动的罗翔，左十一更是一头雾水，因为骂了他女朋友，就把人杀了，可如果真的那么爱他女朋友，为什么隔了没两天就把他女朋友也杀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人杀了？杀完人还分尸泄愤？！” 对，分尸泄愤，从陈素的尸块来看，那被剁的比饺子大不了多少的人体组织，足以证明这人分尸不只是为了方便抛尸，他，更是为了泄愤！ 第21章 罗翔笑的有些神经质，他笑完眼睛又直直的盯着张志义“那个老女人，从见面开始嘴巴就像个机关枪一样，叨叨叨叨，一刻不停！临走时还骂我女朋友贱人！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说他天生的女表子！她不是能说吗？她不是会骂人吗？呵呵...我让她骂！现在骂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十一不理解这人仅仅只是以为口角纠纷就能杀人分尸。张志义见他笑完，才又问他“那宋子琳呢？你有为了什么要杀了她？” 罗翔的情绪平复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他的声音都好似远处飘来的一样“她啊，我原本没想杀她的...可是，我发现，她开始怕我了。” 罗翔说到这，头深深地垂了下去“她居然开始怕我了！我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啊！她居然怕我！她怎么能怕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她？” 罗翔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眼睛看向一旁，那眼神悠长，好像是在回忆“那天，我一大早去她家找她，他虽然给我开了门，可是我想抱她的时候，她...她居然下意识的躲开了我。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她怕我。” 说到这里，罗翔的表情又开始狰狞了起来。他似乎很难接受自己女朋友对他存有恐惧。可一个杀人碎尸的凶手又怎么能不让人恐惧呢。 剩下的审讯十分顺利，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左十一打开电脑敲着属于这个案件的报告。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不懂有人会因为一些口角就杀人分尸，更不懂以爱之名杀人后又能轻描淡写的杀掉那个不容他人辱骂的爱人。 多想无益，左十一摇了摇头，趁着没到下班时间好好收拾收拾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不算大，可布局紧凑，干净整洁。结实的金属办公桌稳稳地立在采光最好的窗前不远处，桌面上放着一部黑色的电话机，一摞整齐的文件以及装满签字笔的简洁笔筒。办公椅也不像是那些高级白领一样的柔软舒适，而是有着硬朗的线条，看着虽然不太舒服，但也时刻彰显着警察的坚毅。洁白的墙面上贴着辖区地图和警局的规章制度，好似时刻提醒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肩上担负的责任和使命。墙角巨大的文件柜里装满了各类的案件资料，以供随时查看。 左十一正暗暗盘算着都需要添置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 开门的是一队的队长张志义，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进门就向左十一摇了摇“左副支，头让我来给你送个文件，顺便告诉你一声，趁今天有空，让你早点时间下班，看看你的办公室需要添置什么，赶紧添置好。咱们这工作性质，忙起来是真没时间。” 左十一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都添置些什么，张队，你们都添置了什么必需品？” 张志义笑了笑“别的什么的还是次要的，主要你得给自己准备一个加班不回去能睡的沙发，或者像老王直接拎一张折叠床。”看着左十一一脸疑惑又说“咱们局里虽然有休息室，可僧多粥少，而且，值大夜或加班的时候累都累死了，能就近休息谁要想走老远再去休息啊。” 想了想今早趴在办公桌上补眠的众人，左十一也是了然了。 第22章 今日下班早，左十一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确定人还在公司就直接开车去接人下班了。而这位“新晋傻爸爸”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没事就出办公室溜一圈，遇见人就来句“诶？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儿子接我下班。”那副得意的样子，看的人牙痒痒。 下午四点半，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赵兴国今日难得早退。走路带风的出了以正式更名为左氏集团的办公大楼。见自家帅气的大儿砸靠着车门等在那，那是一脸的骄傲。 大步走上前“案子办完了？今儿下班这么早。” 左十一帮赵兴国打开车门“嗯，案子结了，陈队让我早点下班，给自己的办公室置办点东西。” “成，那咱爷俩今儿去逛逛商场。都差点什么？” 左十一左手一打方向盘向最大的家居城开去“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同事们说最好还是有个能休息躺下睡会的沙发或者折叠床。我们这行免不了加班值大夜什么的。” 赵兴国也是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哎，也就是知道你真的喜欢，要不说什么都把你拽回家。” 不是赵兴国觉悟低，只是自家孩子嘛，当然是希望他舒舒服服安安全全的，毕竟自家又不缺钱。 “哈哈，爸，当初你要不是打算帮我，你也转业回来当警察啦。” 赵兴国失笑“臭小子，行，爸支持你。但...”左十一没等赵兴国说完就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要注意安全，是吧。我都记住了，这再凶残的凶手还能比毒贩凶残？放心吧，战场我都安全的闯了多少回，还能在自家地界折了？” “你呀，还需要点什么？你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什么的嘛？” “我小办公室外不远的大办公室有....” 一路上两人絮絮叨叨需要买什么，车里的气氛温馨融洽。 两个部队出身的大老爷们买东西主打一个速度果断。也就是在折叠床和充气床中纠结了下。最后感受了下优缺点才定下了十个自动充气床。体积小重启快，主要的还是比较轻，一个单人的充气床也才十来斤，收起来随便在办公室哪个角落塞吧塞吧就能放下。 赵兴国对于左十一买那么多充气床没意见，既然他家不缺钱，多买些还能让奋斗在一线的刑警们能睡个好觉，没什么不好的。在离开前，赵兴国还找店长多定了些，争取让本市的一线警察值大夜的时候能休息好点。 左十一一把揽住赵兴国“啊，我家赵同志思想觉悟果然是高。不愧是祖国爸爸培养出来的人才。” 赵兴国笑骂一声“去你的，没个正行。走，吃饭去。” 第二天一早，陪赵兴国吃完早饭的左十一又开回了那辆宝马，拉着后备箱那些充气床就直奔省厅。 这次没让人下来帮忙，直接拖了一个昨晚买的折叠拖车，将东西一块拖回了办公室。看今天大家的精神都还不错，左十一直接将东西拖到大办公室“我买了些充气床，你们收起来，几个办公室分一分，以后再加班就别趴桌子睡了。” 碰巧王武进门“哈哈哈，左副支这是又来送福利啦。” 左十一笑着摆摆手“别，这次可不是我啊，是我家小老头，他老人家思想觉悟高，是他给咱们送的温暖。我不过是今天顺手将咱们刑侦队的送过来，其他的送过来得下午了。” 办公室内其他人也是打趣“王队，您可终于不用再睡那个睡了六七年的折叠床啦~这下不怕落枕了吧~” 王武性子也随和，看这样子也是经常和大家相互打趣“啊呀，要不是说咱们人民公仆受人爱戴呢。” 没再听众人相互打趣，端了杯咖啡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可左十一咖啡一口都还来得及没喝，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左副支，根据群众报案，在我市新市区昌文街钻石小区五栋301发现一具女尸。” “好，我知道了，马上出发。” 拿上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大家，新市区昌文街钻石小区五栋301发现一具女尸，现在出发！” 第23章 闪烁的警灯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一路驶向案发地点。 拉着警笛的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钻石小区。案发地点的楼下已经扯上警戒线，法医法证的同事此时也刚到楼下，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 左十一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先和报案人了解了一下情况。王武则是带着其他同事分散开询问死者的基本信息。 报案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此时一脸煞白，身体还止不住的哆嗦。身旁有个女警正在安慰。女警见左十一掏出警官证敬了个礼才对报案人介绍“大妈，这是我们省厅的左副支，您定定神儿，咱们先把您的报案前的发现说一说，好提供些线索。” 那大妈烫了一头小羊毛卷，脸上还化着妆，一看就是个时尚的小老太太。左十一也扯出一抹温和的笑，递给大妈一瓶矿泉水“老姐姐别害怕啊，咱先喝口水。” 那大妈也不知道是被左十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晃花了眼，还是因为被这么个年轻帅小伙叫老姐姐，情绪是慢慢的平缓了下来。拿起被左十一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才说“我这年纪再大几岁都能当你奶奶了，哪能叫老姐姐。” 这大妈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那脸上明显带着笑“嗨，您打扮的那么时尚显得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您才三十多呢。” 大妈显然是被左十一哄得开心，此时到是一点紧张都没有了，也不再啰嗦“从昨天开始啊，在家就总是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臭味，我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等我晚上出门跳广场舞才发现外边比家里味儿大，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我楼下那家。不过那家住的姑娘这周好像是夜班，我就没敲门。可是等第二天，味儿更大了，这晚上上班，白天应该在家吧，我就去敲门了。可是敲了半天都没动静，当时给我气个够呛。”左十一也没打断她，就让她跟着情绪发泄了两句。 大妈可能是觉得啰里吧嗦骂了几句不太好意思，喝了口水才又说“我骂了两句见还没人就打算找物业，让物业管管。没等我走呢，正好碰见同样住三楼的邻居，那小伙子说，他昨天就找物业了，可物业也没找到人电话没人也接。我觉得不对啊，那个姑娘平时见面的时候都挺温和的打招呼，有什么事还挺热心的帮个忙。平时也就是上班下班出门买个菜，这不接电话不开门，怎么想都不对。我就问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说确实有两天没听到隔壁的动静了。那小伙子着急上班，他就走了。可我越想越不对，就赶紧找物业打算打开门看看。可没想到...” 大妈说到这，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身体开始发抖。左十一和那个女警见状赶紧安慰了几句这才告别大妈往楼上走。 左十一一边爬楼梯一边回想大妈的话。平时人缘不错，温和热情，听着不像是像主动结仇的，日常生活规律，没什么不良爱好。这听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上到三楼，就见楼梯左手边那间房门口同样拉着警戒线，法证和法医的同事正忙碌着。左十一没急着进去，打量了打量楼梯间。 这个小区是典型的老式小区，一层就两户。楼道口不大，也就够两三人同行。可能是住在这层的两户都年轻，门口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倒是一眼简洁明了。 此时已经初步尸检完的柯景澄也摘着手套往门外走，看见门口的左十一挑了挑英挺的眉“小...”看见左十一那凶狠的视线，柯景澄勾起一抹笑这才改口“警花，上来了。” 第24章 左十一现在对柯景澄的底线低了很多，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叫他小宝，他统统不在意“嗯，柯...阿景，阿景尸检结果怎么样。” 既然是正事，柯景澄此时也没再嘴贱，摇了摇头“初步尸检死亡时间至少超过42小时了，具体死亡时间还是得回去仔细解剖后才能给你。从初步尸检来看，死者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身上二十多道刀伤。” 左十一当听到死者衣服被推到双乳上，立刻就意识到，这名年轻的姑娘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能确定是生前还是死后吗？” 柯景澄知道左十一问的是什么，他也略微沉默了一瞬“应该是死后，颈部伤口皮肉收缩有生活反应，腹部的那些伤口却并无生活反应，而且，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抵御伤。” 左十一低声咒骂了句“畜生。” 柯景澄心情也不太好，他虽然嘴是贱了点，还有点缺心眼儿，但该有的同情心和道德是一点都不缺的。沉默的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也没再逗他。只是招呼着人帮忙将尸体运走。 让开楼道口，等柯景澄几人将尸体运走，左十一这才进了屋。看着忙碌的马佳户也没凑近，只是站在一边问“马主任，怎么样。” 马佳户沉默的摇了摇头“现场应该被打扫过，没什么有效的指纹，只有半枚脚印。应该是擦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水留下的水渍。” “凶器呢？” 马佳户走到证物箱，拿起里面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应该就是这把，具体是不是得等柯狗那边尸检过后才能确认。这水果刀应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你看，下边贴的标签还在。明显是新买的。” 见左十一接过证物袋打量着那把水果刀，马佳户说“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基本上哪个超市都有。靠这个找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左十一也认同，叹了口气将证物袋放回证物箱。“其他的呢？还有什么线索吗？” “初步勘察没太多线索，现场太干净了，可以说是连一枚完整的指纹都没有。其他的也只能回局里再仔细查了。” 左十一此刻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线索太少了。让马主任继续忙后就走进那间布满血迹的卧室。 此时死者的尸体虽然已经运走，可那画出的尸体位置加上床上大片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洁白墙体上喷溅的血痕，无不表示在这件原本温馨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一件多么残忍的凶杀案。不...应该说是奸杀案。 马佳户见左十一直愣愣的盯着墙上那些血迹，走过来才说“这些是甩溅的血痕，是凶手拔刀的时候比较用力，将刀上的血迹甩到了墙上。根据这些血痕也只能肯定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 “死者有财物丢失吗？” “那倒没有，死者的手机银行卡钱包，包括钱包里的几百块钱都在。死者身上的项链被扯断掉在了床下，也没被带走。反正从现场来看，不像是为财。”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不是为财，那单纯就是为色了。 第25章 法证没一会也都撤走了，现场只剩下刑侦队的几人。几人再将室内看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后才开车回了队里。 这倒不是不放心法证痕检那边查的不仔细，只是习惯使然，更何况每个人的注重点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这也就是每个警察为什么都要在法医法证那边探查过一遍之后还会多次往返现场查看。 回到队里，大家已经忙到起飞。查死者具体资料的，查小区门口街口监控的，将走访附近邻居的问询归档的，技术科破译死者手机的。总之，整个刑侦队忙的不可开交。 左十一也没打扰众人，毕竟专业事还是交给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比较好。他转身就往法医科走去。 法医科依旧是安静的，左十一走在法医科的走廊里，整个走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走到解剖室前摁了铃等着人来开门。 这次开门的是王小晓，只见她身穿一身防护服双手悬空举起，一边转身一遍说“左副支来了，老板正检着呢，你先自己去换好防护服。” 左十一也没多话，只是先去更衣室换了身防护服，戴好口罩才走进解剖室。 柯景澄也是一身防护服，沉着的站在解剖台前。乳胶手套上沾染这暗红色的血，修长的手指捏着解剖刀，可能因着此刻的柯景澄一身正气，这幅画面竟然说不出的好看。 柯景澄虽然没有转头，依旧在聚精会神的操动解剖刀“来了，稍等会。” 左十一也没打扰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等柯景澄彻底尸检一遍后才脱掉手套，让王小晓进行缝合。左十一跟在他身后看他去洗手消毒才急不可耐的问“怎么样？” 柯景澄下了解剖台就又恢复了那副懒懒散散睡不醒的样子，语气不紧不慢“别着急，一会我一边给你打印尸检报告一边跟你说。” 习惯了雷厉风行的左十一哪里能习惯柯景澄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闷着声扭头就去脱防护服，懒得在这等他，干脆去他办公室等。 在柯景澄办公室吨吨吨的灌了两杯水这才把那位柯大爷等进来。 柯景澄晃晃悠悠的将自己摔在办公椅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悠悠的打开电脑。“小宝警花别急嘛，尸检报告还得等一会，有些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 左十一没心情在这里耗“那就先说说现在出来的结果。” 柯景澄性感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两声“成，小宝警花就等了。”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柯景澄见眼前的人马上要急眼“行行行，呐，这是刚刚尸检的时候王二小记的，你先看两眼我再仔细跟你说。” 左十一拿起那份文件夹，一边看着一边听着柯景澄叙述。 “死者的死亡时间还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具体确定，还是先说说你最关注的吧。”柯景澄的神色郑重了下来“死者的口唇、指甲苍白，脏器呈贫血貌，左边颈内静脉横断，推测应该是死于颈部伤引起的失血性休克死亡，也就是说，死者的致命伤就是颈部那一刀，一刀毙命，颈部伤没有第二刀的痕迹。” 左十一停下翻动资料的手“一刀毙命？也就是说，凶手压根就没想让死者活！那他是原本就是打算奸尸，还是...” 第26章 柯景澄听到左十一的问题，虽然知道不是在问他，只是在喃喃自语，但还是耸耸肩膀“那就不知道了，得你们去查了。毕竟...” “毕竟你不是神仙，不会算命，是吧。” 柯景澄猛地将头靠近左十一，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左十一那张精致的脸。左十一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一靠，挥手就要出拳。幸好左十一自己的控制能力不错，柯景澄的身手也不错，这才没有一拳捶到柯景澄脸上“你干嘛，吓死我了。” 柯景澄就这么一只手握住左十一的拳头，笑眯眯的说“看来小宝警花很了解我嘛~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 左十一也是无语“放开放开，快继续说。” 柯景澄失望的叹了口气，将左十一的手放开，又靠回椅背上“行吧，死者身上除了颈部那一刀致命伤，腹部大腿等位置还有二十九刀刀伤，伤口深浅不一，但创口边缘平滑没有收缩也并无红肿和血凝块。因此可见这二十九个创口均为死后伤。。” 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才又继续道“死者的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撕裂的创口有一部分还是有一些生活反应，有一部分没有...这说明什么想必你也能想到。” 左十一当然能想到，他双拳猛然握紧，声音嘶哑“那个凶手在刚刚割喉，人体还有生活反应时...也就是那个姑娘还没死透的时候就..就...”左十一的喉咙像是被一块石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发不出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情绪压下才说“阿景你继续。” 柯景澄想开口安慰两句，可又想到自己这张说不出好话的嘴又默默地将话咽下，这才继续说着从尸体上发现的线索“阴（和谐）道中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米青液，我提取了一些样本送去化验了，到底有没有米青液，还得等化验结果出来。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发现冲洗的痕迹，更何况一般冲洗也不会冲洗的太干净。估计是带了计生用品。” 左十一沉默了良久，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什么，柯景澄也不催，就一边喝着杯子里的茶，一边欣赏眼前人沉思的样子。阳光透窗而过照在左十一身上，让他好似是发着光，就连纤长的睫毛好似也被点上了洒金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左十一回过神，见柯景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有没有穿错衣服，拉链拉没拉好。还好还好，没问题，要不然今天出警丢人可就丢大了。可是眼见自己的衣着什么的没问题，那对面这位狗人是在看什么。 “瞅啥呢？” 柯景澄依旧是那副姿态，语气懒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看美人啦~小~宝~警~花~” 听着柯景澄这副荡漾的语调，左十一打了个寒颤“好好说话，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忽然间还娘们唧唧的。” 娘们唧唧的柯景澄：？不是，看不出来这是调戏你么？看不出来这是想勾搭你么？我这个打遍警局无敌手的人能娘们唧唧？ 第27章 且不提柯景澄的郁闷，左十一带着记录好的初步尸检结果回了刑侦办公室。办公室内大家还在继续忙碌着。 “大家，死者身份信息，交际圈，银行流水，通讯记录都查的怎么样了？” “左副支，都差不多了。” “行，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定了点外卖。一会咱们一块吃一口顺便开个小会，交流一下大家查到的消息。” 左十一和众人刚将会议室稍微收拾好，外卖也就到了。左十一也没点什么炒菜米饭，毕竟一边忙一边再去夹菜什么的不太方便。直接点了一堆麦德基，长长的办公桌上推了半桌子。 这群老刑警见是披萨汉堡什么的也不嫌弃，毕竟他们这行忙起来能囫囵吃个泡面就已经够可以的了。呼呼啦啦一群人，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坐好。整间办公室充斥着油炸食物的香气。 左十一先拆了个披萨大口吃起来“赶紧的，自己拿，别等着我发啊。” 众人对左十一的豪气也是多有了解，当下也不客气拿了些合自己口味的大口吃起来。 负责查询死者信息的一边拆包装一边瞄着自己的记事本“左副支，死者的基本信息查的差不多了。死者姓名许小玉，女，二十四岁。父母三年前出车祸没了，家里也就剩她一个。也没什么走动的亲戚。当初得了一笔赔偿款，但几家亲戚血缘都不近，到没有人想摊那笔钱。这许小玉去年大学毕业后就在家附近的酒店当前台。” 左十一点了点头又看向去银行调查死者银行流水的刑警黄健，黄建咽下嘴里的汉堡“我在银行确实发现了点东西，许小玉前两天从银行取了十万现金。因为是现金也不好查她到底是花在哪了，还得查查死者的通讯和聊天软件。” 正好技术科的人也推开办公室门进来了，来的是个女警，看样子应该是个新人。女警进门先是对左十一敬了个礼才道“左副支，死者的手机密码开了，我把译通讯记录和有用的聊天记录我给送过来了。” 左十一见人家给他敬礼，也是赶紧放下手上的食物起身回了一礼“好好好，麻烦你跑一趟了，吃了吗？没吃一块吃点，正好跟我们说说你们那边查到的线索。” 那女警虽然看着是个清秀小佳人，但性子也是十分爽利“行，那多谢左副支请客了，我也省一顿。” 爽利的性子让这群糙汉觉得十分舒心，纷纷笑着打趣“哈哈，快来一起吃大户。” 这个技术科的女警姓李，坐下后也没急着吃东西，先是将手里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左十一，又打开了投影“死者的手机破开后，我们在死者的绿泡泡里发现四天前有人向死者借了十万块钱。就是这个”说着投影上显示出两人的聊天记录。 “我们根据对方绿泡泡绑定的手机号找到了机主。”投影仪上又换成了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那女孩子看着和死者差不多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这人叫卢舒兰，是死者的大学同学兼舍友，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是因为卢舒兰家里打算给卢舒兰相亲给他哥哥换彩礼，这卢舒兰没办法了，就跟家里商议用十五万换婚姻自由。不过，卢舒兰跟死者说的是一周后来拿，也就是三天后才回来。” 左十一喝了口水“也就是说这十万按理来说应该还在死者家。” “对，我们给这个卢舒兰打了电话，她没在本市，就是找死者借钱的那天回老家了。她也是接到我们电话才知道死者的死亡消息。卢舒兰说会尽早回来，最迟明天下午就到。” 左十一点了点手上的资料“王队，我记得在死者家没有那十万块钱是吧。” 王武也是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资料\"对，没有那十万块钱，因为现场被打扫过，所以也没什么痕迹，当时死者的钱包和首饰什么的也都在，就没往谋财那方面想。\" “监控方面呢？” 负责看监控的人带着眼镜，虽然属于刑警但一般是坐办公室的后勤人员“死者住的小区有些年头的，死者楼下根本没监控，整个小区也就前后门有两个监控，但是监控老旧也不清晰，用处不大。” “银行那边的监控拿过来了吗？” 那小眼镜点了点头“死者是直接在atm机自助取款的，而且她取款的时间银行附近人流很大，所以用处也不大。” “和死者前后脚离开的有吗？” “有，但是有很多。死者取钱的那个银行附近有个大型商场，那天正好搞活动，当时的人流虽然算不上人挤人，但也相差不远。” “小李，你们技术科能把死者小区门口的监控提高清晰度吗？” 叫小李的女警显然也是看过那个监控视频的“那个摄像头型号太老旧了，基本上不可能。” 左十一皱了皱眉“那去走访死者亲属朋友的有什么发现吗？例如死者有没有跟他们说过她最近哪觉得不对，有人跟着什么的？” “没有，死者生活一直很规律，加上她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她倒是没和同事朋友说过有什么不对劲。” “死者取钱的事都有谁知道？” “死者当天去取钱是一个人去的，这点监控上都能看见。她的各种聊天软件上也没和其他人聊过这件事。” “忽然缺钱的有吗？” “这个还得再查，时间太赶了，还没来得及一一查流水。” 正在众人觉得这次的线索少的可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来人正是郁闷过后又不得不加班加点给那根木头写尸检报告的柯景澄。 第28章 柯景澄一进门，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原本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案情的众人集体后仰，那架势恨不得抱起东西就跑路。 左十一轻咳一声“咳，柯...阿景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 柯景澄先是回答左十一“出来了。”这才瞄了一眼寒蝉若噤的众人“呦，瞅这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这是什么时候整个刑侦支队改都成了萌鸡小队，怎么也没人通知我啊。” 一队的大老爷们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这人一会儿这嘴从抹了耗子药改成抹鹤顶红。 左十一见这十几二十双大眼睛盯着他赶紧打岔“阿景吃了没，没吃快吃点。”柯景澄低头瞅了瞅手上被左十一赛的汉堡“这是封口费？你这封口费不行啊警花。” 左十一恨不得将那个汉堡直接塞他嘴里，微笑，皮笑肉不笑“柯主任，要是不饿就先说说尸检结果吧。” 这一听对自己的称呼都从阿景恢复到柯主任了，柯景澄也不敢再瞎叭叭，万一真惹恼了，到时候就凭自己这张嘴可哄不回来。干脆将以前能不吃就不吃的汉堡塞到自己嘴里，堵住想要喷毒液的嘴。 因着嘴里有东西，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唔，里先凑凑报告。（唔，你先瞅瞅报告）” 左十一拿起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很好，一堆专业术语，默默放下。抬头微笑，看着还在大嚼特嚼的柯景澄。 被注视的柯景澄...一口汉堡险些没把人噎死。慌忙抓过身边的水杯灌了一口。而水杯的主人左十一此时正拿着一瓶矿泉水愣住了“那是我的...” 终于将口中的汉堡咽下去的柯景澄毫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我说怎么那么香呢。” 左十一暴躁，左十一想锤死他。感情这人还是把他当姑娘了是吧。运了运气，将手中的矿泉水砰的一声放到柯景澄面前，死亡微笑.jpg“你说什么？” 柯景澄咳了两声，视线往远处飘“咳咳，没事，先说尸检报告吧。” 见左十一收回死亡微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咳，死者的基本信息你们应该都查到了，我就不重复了。死亡时间四十二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间，也就是四月二十一号的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不要太在意日期，咳咳，作者记忆力不太好，也就是个大概。）死者颈部的那道创口让整个左侧静脉横断，是失血性休克导致的死亡。这个我和警...和左副支说过，是一刀毙命，创口先重后轻惯用手为左右，凶手应该是个力气不小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是达不到这个力度的，当然，这个意见仅供参考。毕竟也不能排除特殊职业经过锻炼力气很大的女人。” 见左十一点头示意继续后，柯景澄打开那瓶矿泉水又喝了一口才说“死者的腹部大腿共有深浅不一的道上二十九道，均为死后伤。以及...死者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这些撕裂一小部分有生活反映，而另一部分没有。” 听到这话，王武也是有些诧异“你是说，凶手在割喉后没等人死就开始实施强女干了？” 柯景澄倒没有直接肯定，而是是说“也不一样，死者刚刚死亡的这段时间也可能会有微弱的生活反应。” 柯景澄解释了一句后见众人不再说话才又继续说“刚刚从死者体内提取的分泌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分泌物内没有其他人的dna，”转头又看向左十一“当初的推测是对的，凶手带了计生用品，化验结果中只检测出了二甲基硅油，也就是市面上大多数计生用品所使用的润滑油。” 第29章 听到柯景澄最后的结论，左十一猛地向后一靠，整个人靠到椅背上。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这是基本没什么线索啊。尸体上没什么有用的线索，监控也用处不大，如今只能从那消失的十万块钱找起了...可那是现金，不好找啊。” “大家有什么意见？”第一次独立带队的左十一此刻却是有些找不到方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王队，你们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从哪查起？” 王武倒也没推辞“一般没有明显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基本上加大对案发现场附近民众的走访，看看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 左十一点了点头“那成，那大家就辛苦辛苦，多去走访走访，哦，对了，另一边也查一查李小玉身边的人有没有最近资金短缺的。行了，大家赶紧吃，吃完就开始忙吧，大家辛苦一段时间，等破了这个案子我再请大家吃饭。” “是！”原本就憋着一口气想要破案的大家听见左十一这么说那热情更是高涨了。 收拾好东西的左十一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可没想到，柯景澄竟然也站起来跟着他走。 “你法医办不忙了？” 柯景澄长臂一伸，揽在左十一的肩膀上“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点小事可没警花重要。”说到这又凑到左十一的耳边压低声音“你说是吧，小~宝~” 左十一一个肘击将柯景澄捶弯了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柯景澄捂着肚子低低的笑了两声又追了上去。等两人都走后，会议室的众人议论声就炸开了锅。 “嘶，这是终于有个能治住柯狗的人了！” “哎，你们说，左副支到底是因为啥才能震住这个狗人？” 王武见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的好不热闹，慢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王队，你说咱们和左副支差了点啥啊，怎么人家就能治住柯狗？” 王武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在警校学的什么，人家在特殊部队学的什么？能一样？更何况，你们也没长一张好看的脸啊。” 说到学的东西，大家是说不出话来，警校累吧，部队更累，特殊部队的训练任务那更是在人体极限里外来回蹦跶。不过想着左十一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嘶...也是哈，谁对着那张脸能不心软啊，没看那大妈见了自家左副支的那张脸都忘了害怕嘛。 不过大家也都有分寸，也就是打趣了两句就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开始各自忙碌了。因着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现在也就只能加大排查的力度，多多走访群众，以期望着有个目击证人。 可谁也没想到，众人就这么跑了两三天，居然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这种情况让刚回办公室的众人情绪有些低沉。 “铃铃铃~” “喂，你好，刑侦支队，左十一” “喂，十一啊。” 左十一没想到是自家师父陈山“师父，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盛源街165号幸福小区六栋403发现一具女尸。” “师父，我这手里还有个案子呢。” “嗯，小柯去了现场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死者同样是被割喉，上衣被推到双乳之上。你们手里的那个案子我也看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抓紧时间去看看这个案子，小柯说看着作案手法应该是同一个凶手，这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 左十一听到这，浑身的肌肉都僵了僵“连环凶杀案。” 电话那头的陈山也是心情沉重“对，而且，凶手的作案时间相隔太近了。就这样吧，你们抓紧时间。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左十一抓起车钥匙快步走到大办公室“大家盛源街165号幸福小区六栋403，发现一具女尸，可能和上个案子同一个凶手。有可能是个连环杀人案，现在，抓紧时间，出发！” “是！” 第30章 四月底的中午已经有些热了，可此时几辆警车高响着警笛一路疾驰。 左十一这次倒是没有先找人了解情况，直接大步上楼。而在案发现场的柯景澄虽然早就到了，初步尸检也做完了，但这回，没急着先将尸体带走，而是等着刑侦队的过来。毕竟就算现场留了照片，也没有亲眼看见现场能让人激发灵感。 左十一大步踏入警戒线，就见柯景澄正在收拾他的勘探箱。 “阿景，怎么样？” 柯景澄扣好勘探箱站起身，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跟我来。”带着左十一进入卧室，一具半赤裸的女尸仰躺在浸满鲜血的床上。墙壁上同样有着斑驳的血迹，唯有地面干净的一尘不染，果然...现场又被打扫过了。 柯景澄带好医用橡胶手套，纤长的手指轻轻扒开颈部的伤口“你看，和钻石小区那名死者的伤口一样，不过这次动作更为利落。”手指又按到腹部的其中一道伤口“腹部和大腿共计三十六刀，均为死后伤。” 等左十一看完尸体的创口后，柯景澄也直起身“作案手法和钻石小区那一起一模一样，但，凶手更加残暴了。”指着死者右胸上那个深深地牙印“凶手应该已经开始失控了，你们得抓紧时间了。” 左十一看着比上一名死者更显年轻的姑娘，此刻衣不蔽体，就这么冰冷凄惨的躺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堵得他十分难受。 “行，那阿景你先回去尸检吧。” 这次柯景澄倒是没有再和左十一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和王小晓带着尸体回了局里。左十一一步一步的打量着这间单身公寓格局的小房子。 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不大，也就够放一张小沙发一个小茶几，整间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只有放在沙发上的玩偶显示着这个姑娘内心的童趣。可就在这么干净的地方，茶几上的一个水杯以及水杯旁的两滴快要干涸水渍引起了左十一的注意。 左十一招呼着还在忙的痕检人员，看了看那人胸前的工作牌“刘痕检，今天马主任没在啊。” 这名痕检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推了推眼镜“今天马主任跑别的现场了。” 左十一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指着桌上的水杯和那两滴水渍“刘痕检，这个水杯和水渍留证了嘛？” “还没，我们得先忙完第一案发现场，客厅这块还没忙完。” 左十一听见刘痕检这么说也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好的，到时候能不能先验一验这个水杯有没有唾液，能不能提取dna。” 那痕检显然也是发现这个干净整洁的客厅有一个孤零零放在那的水杯有些突兀，当即也是干脆的点头“成，没问题，等回去先验这个。我们在两个把手上发现了指纹，客厅里也有脚印，但是脚印比较小，加上报案人进来过，所以还得回去对比一下。” “好，麻烦你们了。” 刘痕检也是摆了摆手“嗨，那有什么麻烦的，职责所在嘛。” 第31章 忙碌了一上午的左十一眼前有些发黑，这是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两颗巧克力塞到嘴里。 王武看见后赶紧扶了一把“左副支，你先上车上歇会，吃两口东西，这有我们呢。” 左十一在部队那么多年知道万事不能逞强，逞强的后果只能是拖后腿。随即也不推脱“行，正好我去买点吃的凑合两口，大家也都忙了一上午了，一会儿就都垫吧两口吧。” 等左十一买了些快餐回来，大家对附近邻居的走访也都差不多了。只有王武正在耐心的宽慰一名受了惊的姑娘。 那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身上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学生。倒不是说这个女孩子穿的多么暴露，反而这个姑娘穿着简单大方，只是那眼神和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经历过社会工作的青年。 那姑娘虽然哭的有些狼狈，但显然教养很好，正在努力的控制着口中的哽咽，想要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人而且死相那么凄惨，难免控制不住。 左十一将手里的的两份快餐和水分别递给两人“王队，你先吃两口，我问吧。” 王武接过饭菜“左副支，你吃了吗？你要是没吃你先吃，我饿一会没事，你伤还没彻底恢复呢，可不能饿。” 左十一摆了摆手“我吃过了，正好，带这个姑娘上我车上吃两口东西，缓一下再聊。” 那姑娘坐到左十一车里，虽然不哭了，但显然还是有些紧张。为了不让人加重心理压力，两人坐到了前排，让那姑娘自己坐在后排。 “没事啊姑娘，别害怕，咱们先喝两口水，吃口东西，你也一上午没吃了吧。你们这个年纪的都不爱吃早餐，咱先吃两口，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小姑娘见左十一帅气温和，渐渐的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我...我不饿，吃不下。” “没事，吃不下等饿了再吃，先喝两口水补充补充水分，刚哭了那么久，等会儿该缺水了。” 看着小姑娘哆哆嗦嗦拧不开瓶盖，左十一接过帮她打开。小姑娘很有礼貌，接过后说了句谢谢才小小的抿了两口水。 王武见报案人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悄悄的对左十一竖了个大拇指，心想‘这长得好看就是吃香哈’ “小姑娘你叫什么？你认识死...”左十一刚想说死者，但又怕勾起小女孩害怕的情绪，但转念想到死者身份证上的名字便改口“认识聂七月吗？” 那小姑娘显然是又想起了出租屋的那副画面，眼眶有红了，可她努力的压下哽咽“认...认识，我...我叫聂三月。我们两个都是阳光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除了大点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这些自小生活在孤儿院的人都跟着院长妈妈的姓，小七是七月份到的孤儿院，所以叫七月，我是三月份到的，所以叫三月。” 左十一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七月和三月，很好听的名字。” 聂三月的声音小小的“谢谢。” “三月，你现在情绪好点了嘛？如果好点我们就说一说你今天是怎么发现七月的好不好？” 聂三月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一派郑重“好，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不知道的也可以想办法帮忙打听，只要...只要你们能帮你们抓住凶手！” 第32章 看着聂三月那紧紧握着都有些颤抖的双手，左十一和王武都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努力坚强的小姑娘和死者的感情很好。 “好，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抓住凶手，给七月报仇。”左十一其实说“报仇”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可左十一觉得单单说一句让死者瞑目就真的能瞑目吗？而“报仇”两个字却能给那些在乎受害人的家属朋友有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果然，聂三月听到左十一这么说，眼中的光都亮了亮。用力抓紧水瓶紧绷着一张小脸“我准备好了，警官你们问吧。” “好，能告诉我们，你今天为什么来找七月吗？” 聂三月的目光悠长，好似在看那些过往的岁月，她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柔“你们知道了我们两个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我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院长妈妈很好，可是孤儿院里的东西就那么点，想要让自己过得好些就只能抢，我们小一些的总是抢不过那些大孩子的。虽然院长妈妈尽可能的一碗水端平，可人的精力就那么大，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这种事太多了。我和七月年纪差不多大，就一起报团取暖。我们长大了，院长妈妈的压力也很重，我们两个便商量着一起出孤儿院打工，自己养自己，还能攒点钱回馈院长妈妈。七月其实学习很好，人很努力，可我们没钱，也就没上大学。七月长得好看，嘴巴甜，人又能吃苦。在奶茶店干了一年她就成了店长。日子也总算是好过了起来。” 说到这里，聂三月的目光闪过一丝痛色，有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前两天我们约好今天一起休班，去买些东西回孤儿院看看院长妈妈，可我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刚开始我以为是睡得早，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见我也没在意。可是今天早晨起来我又给他打电话，她还是没接。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怕她生病了，没听见。就赶紧过来找她了。可是...可是我...我打开门...就闻见一股铁锈味儿。这不对，七月爱干净，别说是铁锈味，她连家里有剩菜味儿都受不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重的铁锈味儿呢。”聂三月说到这有些激动，左十一和王武都没打扰她，怕打断她的回忆。 “我觉得不对，七月不可能让自己住的地方有异味，我就赶紧打开了卧室，想看看七月在不在家，可...可是...可是我打开门，就看到...就看到...”说到聂三月想到当时看到自己好朋友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样子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王武手中的饭也吃不下去了，他虽然是个老刑警，见了不少死者，可每次遇到这种年纪轻轻就被杀害的姑娘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更何况这聂七月自并没有因为幼时的困苦就堕落，反而她积极阳光知恩图报。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阳光的小姑娘就遭遇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让人揪心。 左十一将车上的纸抽抽出两张递给聂三月“好，你很棒，很勇敢。你现在正在为你的姐妹寻找着能帮助她的线索。擦干眼泪，不哭了。” “我...我真的能帮七月吗？” 看着那双乞求肯定的双眼，左十一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的，别哭了，我们回局里再详细的说一说，好不好？” 聂三月接过左十一手中的纸巾，可她没有用，只是双手狠狠地抹了把脸，声音坚定“好！” 第33章 回到省厅，左十一让王武先带着聂三月去采取一下指纹和脚印。左十一想了想，抬腿就要往法医办走，可走了没两步又反身回了办公室，从新添的茶水机里拿出一罐自家老爸给的茶。 左十一到法医办时，见柯景澄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可见是已经解剖完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透过玻璃看见里边的柯景澄连头都没抬，只说了声“进。” 左十一推开门，也没说话，只是先将手中的茶叶放到柯景澄的办公桌上。柯景澄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见来人是左十一，嘴角勾了勾“小宝警花来啦，这是又来提前看尸检结果？”眼角的余光瞄见左十一带来的那罐茶叶，伸手拿过“这可是好茶啊，这是小宝送我的礼物？” 左十一点点头“对，尸检结果怎么样？” 柯景澄就知道这家伙来他这除了看尸检结果没别的事。“还是有些化验没出结果。我先将初步的报告给你一份吧。你们不是还要开会嘛。”将早就准备好的初步验尸结果递给左十一。 左十一也不磨叽，拿了那张承载着那名少女的悲惨遭遇的纸张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柯景澄见左十一拿了就走，不禁咬了咬牙“还真是没事不找我啊，拿了就走，呵，下回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了。” 回到刑侦队的大办公室，看着忙碌的众人，左十一敲了敲门框“你们王队带报案人回来了嘛？” 听到左十一问话的小李头都没抬“回来了，在问询室呢。” “行，你们先忙，二十分钟之后，咱们小会议室开个会。” 见众人都听到了，他抬步就往问询室走。轻轻敲了敲门，左十一这次也没等，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聂三月坐在沙发的一角，看起来小小一团，手中还握着那瓶矿泉水。王武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个打开的警用笔记本。那本上显然是已经记了些东西。左十一直接走上前，站在王武的身后，打算看看刚刚都已经问了什么。 王武刚要起身，左十一就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没事，你问你的，我就看看。” 王武也没推辞，听左十一这么说，也就不管身后的左十一，只管听聂三月的叙述。其实在左十一进来之前，两人也刚进来没多久。还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聂姑娘，聂七月最近有和你说过她最近有没有感觉身边有什么不对？例如有人跟着她啊，或者有人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聂三月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我倒没听七月说过。” “那聂七月一般的活动范围都在哪？” 这次聂三月回答的倒很干脆“她一般都在奶茶店，下班之后除了买个菜，最多就是去我住的地方找我。因为我们两个想多存些钱，所以一般不会出去吃，只是偶尔休假的时候点一次外卖。” “那你们一般都是用手机支付还是会取现金？” “我一般都是用手机支付，但三月觉得用手机支付的话一不注意钱就花出去了，没有用现金的时候能看到钱，直接就能知道花了多少。” 左十一听到这，挑了挑眉，王武也是老刑警了，直接问“那你知道她一般取钱都会取多少吗?” 聂三月点点头“知道，七月除了房租是直接手机绿泡泡转账给房东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用现金。她基本上都是每个月月末去银行取一次钱，但取得也不多，一个月也就取两千，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这次她取钱应该就是前两天，我们每年这个月会回一次孤儿院，院长妈妈年纪大了，不怎么会用智能机，所以我和七月回去的时候都会取现金回去。但这次她取了多少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少过两万。” 左十一和王武对视一眼，又是案发前取了现金。 第34章 左十一和王武都在思索着两名被害者都在遇害前取过大笔现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凶手最一开始为的就是钱呢？ “你知道聂七月还有别的好朋友吗？或者她有男朋友吗？” 聂三月摇了摇头“七月的朋友其实不少，七月人漂亮嘴巴也甜，性格很好的。基本上和她相处过后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不过男朋友倒是没有。七月每天想的都是存钱，她觉得谈个男朋友太费钱了。” 王武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打算结束。聂三月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身对着两人深深的鞠了个躬“拜托警官们了，一定要抓住凶手。” 左十一望着聂三月眼中的恳求和期待，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抓住凶手！” 聂三月眼中含泪微微一笑“谢谢。” 左十一叫住她“你稍等，你最近注意身边的安全，我会让一名女警送你回家，还有”说着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感觉身边不对，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你想起什么，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捏紧手中的名片，聂三月点头应下。 等让人送走了聂三月，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三三两两拿着手中的资料进入会议室。等众人坐好，左十一先开口“刚刚我去了一趟法医办，先找柯主任拿了一份初步的报告。让大家先有个数。死者聂七月，年龄，19岁，死亡时间到我们发现尸体大概十六到二十个小时，也就是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之间。死亡原因，颈部左静脉被一刀切开造成的失血性休克死亡。腹部及大腿共计三十六处刀伤，但这些伤均为死后伤。左胸有牙印，为死后伤，好消息是牙印清晰，我们可以提取牙印特征进行比对分析。另外，死者阴（和谐）道撕裂，撕裂处有些有生活反映，有些没有...” 左十一沉默了下才又说“说到这，我想大家心里应该有个准备了，我们这次面对的是个连环杀人案。这个凶手犯案频率很快！从他第一次犯案到这一起仅仅只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现在只能是抓紧时间寻找线索！争取在他再次犯案前将其抓捕归案。行了，现在大家手里有什么线索赶紧一起说一说。” 王武先是站起来说“我就先说说报案人提供的消息吧。报案人聂三月，与被害人聂七月是同一座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两人关系很好，根据报案人所说，死者平时人缘很好，朋友很多，不存在与人结怨的可能，而且死者生活规律，没有男朋友，所以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情杀的可能。但是，我们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知道死者被害前曾经去银行取过现金，金额至少有两万。小李，银行那边怎么说？” 小李也站起身，翻开自己的记录“银行那边说，死者二十三号晚上九点多在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取了三万的现金。” 左十一敲敲桌子“银行的监控发过来了吗？” “发过来了，但是那个点，附近是夜市人正多的时候，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第35章 左十一听见这次的监控又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一时有些头疼，又问“钻石小区的监控呢？” 技术科的女警李媛也起身回答“钻石小区虽然监控是好的，但是这个小区大的出入口就有三个，还有两个小的出入口，而且这两个小的出入口并没有监控。而且，小区内部的探头都是样子货，根本就没有监控画面。” 此时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凝重，又是没有线索… “邻居呢？有目击者吗？” 小刘站起身摇了摇头“死者住的这栋楼，都是小户型，数都是拆迁房，整栋楼基本上都是出租房，人流量大，租房的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单身大学生，案发时那个点，基本上没人。” 整个会议室一阵沉默，这到底是凶手运气太好，还是这个凶手熟悉地形？ 沉默中左十一想到了客厅桌子上那个突兀的水杯“法政那边那个水杯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上面有没有唾液残留？能不能验出dna？” 因为只是个小会议，法政那边这次没来人，此时正在加班加点的干活呢。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两起案子并案处理了，上一个案子案发现场干净的几乎都能说是毫无发现，现在都在盼着这一次能找到点线索。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案发现场那位刘痕检敲门进来了“左副支。” 左十一赶紧让人进来“怎么样？” 刘痕检也是叹了口气“没有唾液残留，水杯被冲洗过…”见众人神色失望赶紧补充一句“但，我们发现了半枚指纹！” 行吧，半枚指纹也是有发现，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其他的呢？” “其他的还在验，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线索，只能是加大走访和对比监控。 可两天过去，这凶手仿佛是会隐身似的，无论是哪里都找不到疑似凶手的身影。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柯景澄送来了一份报告。 “二号死者聂七月，胃融物中发现了唑吡坦、扎来普隆、佐匹克隆，唑吡坦能显着缩短入睡时间，同时能减少夜间觉醒次数，增加总睡眠时间，改善睡眠质量，次晨无明显后遗作用。极少产生“宿睡”现象，因此现在市面上的安定基本上都是这种成分。” 左十一看着手中的报告“你是说，聂七月吃了安眠药？” 柯景澄点了点头“对。” 左十一抬了抬手示意柯景澄稍等片刻，他拿出手机找到聂三月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喂，是聂三月吗？” 电话那头的聂三月接到左十一的电话，赶紧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出门接电话。老板倒是知道聂三月的朋友出了事，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人赶紧接电话。 “左警官，是我，是有凶手的消息了吗？” 左十一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没有凶手的消息，只能说转移话题问“你知道聂七月有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聂三月十分肯定的说“没有，七月每天都很忙，基本上回家吃完饭洗漱过后就睡了，而且她的睡眠质量很好，完全不需要吃安眠药。” 第36章 挂了电话后，左十一不禁思索起来。莫七月从来都不吃安眠药，那她吃进身体的药是从哪来的呢？有谁可以让她不设防备的吃下那些药？ 以目前查到莫七月的人际关系来说，能让她这么不设防备的也就只有莫三月。莫三月一定不是凶手，但她会和凶手合谋吗？ 如果是合谋那她为了什么？走访探查了那么多，并没有发现莫三月有什么理由成为帮凶啊。 这案子到如今算是一筹莫展，无论向哪个方向走好似都走入了死胡同。 “阿景，等下忙吗？” “不忙，怎么了？” “案子到现在一筹莫展，现在尸检和物证的报告都出来了，开个会吧，从头再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发现。” 也是，除此之外，好似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左十一将一会儿开会的消息发出去，就和柯景澄回了办公室。左十一递给柯景澄一杯咖啡，刚想开口和面前这人聊一聊案子的思路。 柯景澄却先开口了“我只能在法医领域内给你们一些意见，其他的不行，毕竟我的专业是法医，不是刑侦。我能对我专业的事负责，你们那些刑侦手段我不了解，所以不参与，以免我这个非专业人士将你们的侦查方向带偏。” 嘶~这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 柯景澄见左十一这副表情笑得不行“哈哈哈，小宝，你可真可爱呀~” 左十一见柯景澄又笑了，一脸的迷茫“不是说艺术源自于生活吗？” “如果你打报告给你的上司和我的上司，他们两个都同意后，我可以跟你们参与办案，但也只是跟你们跑跑腿，像电视电影里那些一个人去抓犯人什么的...不可能的。所以为什么有各司其职这个词呢。” 得，也没时间讨论到底是艺术源于生活还是艺术超越生活了。两人拿好手中的文件，各自端着一杯咖啡走入大会议室。 左十一没想到的是，最近一直在忙的陈山也来了。 “师父？您那边忙完了？” 陈山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再说，还没忙完，不过也快了。这个案子我听说了，现场很干净。重新捋一遍案子的细节是对的。” 听到自家师父的话，左十一也是松了口气。他毕竟算是半路出家，此前也是生怕这么做只是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陈山间左十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满脸笑意。 等众人都到了之后，左十一才打开投影。高清的显示屏中出现了两具鲜血淋漓残破不堪的尸体。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了，先说一号死者。一号死者许小玉，女，二十四岁。死亡时间是四月二十一日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死亡原因是左侧颈动脉被整个切断，一刀毙命。其腹部和大腿处共有死后刀伤二十九处，以及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撕裂处有少部分有生活反应，不排除凶手在杀人后立即实施强（和谐）奸。柯法医当初根据创口给的意见是凶手是惯用手为右手的男性或是从事特殊职业力气较大的女性，但我们根据死者尸体以及现场的发现排除凶手是女性的可能。”左十一将一号死者许小玉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后就对柯景澄说“既然咱们重新推整件案子，那就一点一点来吧，柯主任，就从你这边开始吧。” 柯景澄也没含糊，直接应下“成，那我就详细说一说。一号死者我昨天又做了二次尸检，我在尸体的口鼻处发现了生前还没有来得及浮现出来的淤痕。” 第37章 “淤痕？” 柯景澄点了点头“对，人体在受到大力的撞击或是挫伤，导致体内的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皮下出血。根据不同的力度受伤后几分钟到几个小时后会出现淤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淤青，当然个别的会在十几小时后出现。而若是受到的伤害距离死亡时间很近的情况下，我们段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的。但当尸体放置一段时间后，那些曾经没有显露出来的轻微伤痕就会呈现出来。因此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进行二次尸检。” 见到众人了然的目光，柯景澄这才继续说“我在二次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脸部有明显的捂压口鼻的痕迹。”说到这，柯景澄将二次尸检时的照片传到荧幕上。 众人看到死者面部清晰的紫红色手指印低头在各自的记录本上记下。 左十一这时开口“也就是说，一号死者许小玉是被人捂住口鼻防止挣扎和呼救？” 柯景澄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死者在挣扎时没有抓伤凶手吗？指甲里怎么没有凶手的皮肉组织？” 柯景澄当然不会粗心到没有去检查死者的手指，他将投影中的照片换了一张死者的手部特写“所以说当初凶手将现场打扫的很干净啊，死者的双手指甲不但全部被剪掉了，你们仔细看死者手上那些细小的淤痕和划痕。凶手在剪完死者的指甲后还用刷子刷过。” 此时众人心中都映出一个问题“这真的是凶手第一次犯案吗？” 陈山和左十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搜查往年案例，看看有没有因劫财而杀人割喉的案件。” “是！” 见有人迫不及待的就要行动，左十一忙说“不急在一时，等开完会再去。柯主任，你继续。” 柯景澄点了点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发现了，上次的尸检报告中都有了，我就不再重复了，不过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 问题倒是没有，毕竟上次这位柯主任能解释的都已经解释过了。见众人没问题，柯景澄也就坐下了。 “那行，马主任，辛苦您说一说关于一号案发现场的发现了。” 马佳户年纪有些大了，连轴转了好几天也有些吃不消，他倒是没站起来，只是让法证的另一个人将图片传过去。 “说起来，这个案子，我们法证这边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案发现场收拾的太干净了。就连一枚完整的指纹都没有找到，唯一留下的，只有半枚踩过水后留下的水渍脚印。可就只有这半枚脚印我们这边也没办法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体重啊。” “那王队，就说说咱们刑侦这边的走访调查吧。” 王武因着他们这边查的东西都比较零碎，干脆接过连接显示屏的警用平板。 “先说最大的一个发现吧，死者在案发前两天从银行取了十万块的现金。我们在死者的手机绿泡泡软件中找到一个名叫卢舒兰的人，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我们可以确定案发时，那十万块钱应该还在死者家中，可是当我们出警检查案发现场时并没有发现这十万块钱。我们也调查过卢舒兰的行程，和她说的没有出入。因此可以确定，这十万块钱是凶手拿走的。” 第38章 左十一的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在哪里知道了死者手中有一大笔现金，打算入室盗窃的时候被死者发现了，然后捂住死者的口鼻防止死者惊呼出声被其他人发现，可是没想到死者用力挣扎抓伤了他，这下彻底激怒了凶手，凶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将死者杀害了。之后可能是看死者好看，于是就直接强（和谐）奸了死者？！” 陈山在一旁听着也时不时的点点头，虽然也是这么觉得，但依旧引导他“依据呢？” “现在的证据链已经能够证明凶手带走了那十万块钱，而死者身上穿的睡衣以及案发地点在卧室也足以说明当时她正在家睡觉。死者脸上的淤痕也能说明凶手是正面捂住了死者耳朵口鼻，很可能是凶手在入室盗窃时，进入卧室发现了睡在床上的死者，害怕死者醒来呼叫被人发现，就先捂住死者的嘴，防止死者惊叫。没想到死者这个时候醒了，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凶手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被激怒的，干脆就直接杀了她。而凶手既然花费大力气在这双手上想必这手上一定是有什么可以直接锁定他的证据。” 按照逻辑推理下来似乎案发时的经过也就是这样，可陈山依旧是引导他问“既然凶手可能起先只是入室偷窃，那为什么在门锁上并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呢？” 是啊，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左十一低头思索片刻“凶手可能从哪里得到了死者家的钥匙，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凶手可能有偷盗前科，是个开锁老手。” 陈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也可以查一查死者出事前有没有丢过钥匙，或者有没有去配过钥匙。” 法证那边此时也将将两个案子中发现的钥匙翻了出来“不是配的新钥匙，尤其是一号死者家里，防盗门应该是这两年换的，这种防盗门一般都会有几把备用钥匙，备用我们在死者家也发现了。” 小李此时也站起身说“二号死者聂七月那里我们也给房东打过电话，房东说，聂七月也没有找她借过钥匙，应该没丢过钥匙。” “那就只能是凶手会开锁，应该是个偷盗惯犯。”左十一说完又看向柯景澄“聂七月那里呢？还有什么发现？” “二号死者聂七月，十九岁，死亡时间是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七点之间。死亡原因和一号死者一样，都是颈部左侧静脉被一刀切开失血性休克造成的死亡。腹部及大腿共计刀伤十六处，没有生活反应均为死后伤。左胸乳（和谐）房有一个牙印，同样是死后伤没有生活反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枚牙印比较清晰，可以提取牙印特征进行比对分析。阴（和谐）道撕裂较重，与一号死者相同的是少部分撕裂还有生活反应。” 柯景澄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才继续说“我们检测了死者的胃容物以及血液分析，发现死者的胃容物和血液中都含有唑吡坦、扎来普隆、佐匹克隆这三种成分。唑吡坦是现在市面上常用的安定成分，扎来普隆、佐匹克隆这两种药物虽然也是助眠效果与安定相似，但含有这两种的药物成分一般用于二类精神药品。” “二类精神药品？” 第39章 左十一隐约记得这二类精神药品一般都是处方药“柯主任，我记得这二类精神药品一般都是处方药，不太好买吧。” “倒也不是，不过这一类的药品每次最多可以购买七天的量，需要医院的诊断证明。而且这类的药只有在指定的卫生行政部门指定经营单位才有。” 众人听到柯景澄这么说眼睛都亮了亮“这么说，这也是一条线索。” 柯景澄却来了一盆凉水“别抱太大希望，近些年人们精神压力比较大，使用这类药品的人也越来越多，无异于大海捞针。” 左十一叹了口气，大海捞针也得捞啊。 会议继续进行，每个人都将自己最近发现的新线索拿出来和大家讨论。会议到最后左十一总结了一下“行，我们现在目前掌握的先做大概也就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就总结一下凶手的信息。男，惯用手为右手，可能有偷盗前科，精通开锁。心理或精神类有些疾病，能够买到二级精神类药品。还有什么，大家可以补充一下。” 可还没等众人说什么，柯景澄的手机响了。 柯景澄接起手机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完，只回了句“我马上到。” 柯景澄站起身“南康路那边发现一具尸体，我先过去一趟。” 当柯景澄来到案发现场，看到尸体后什么话都没说先给左十一打了个电话“你们过来一趟吧。” 左十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他现在手里有个连环杀人案，按理说最近不会再将案子交到他们这边，可如今柯景澄直接打电话给他，只能说明...新出的这起案子正是连环案的新受害者。 左十一挂了电话，抓了抓头发，看着会议室正收拾的众人叹了口气“南康路607号发现一具女尸，走吧。” 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又要并案没跑了。 此刻也顾不得收拾了，一路急行来到案发现场。可进入案发现场左十一一见尸体就愣住了。这名死者虽然同样是颈部被切开，腹部和大腿都有刀伤，可是这名死者从左边乳房到腹部少了一大块皮肉。 柯景澄见状将手上的来测量肝温的温度计放回勘探箱，“不用看了，手法一致，不过是越来越熟练了。”又指了指尸体缺失的皮肉处“创口边缘呈现不规则形状，没有活体组织的出血现象，明显是死后剥离的。手法粗糙，应该是第一次剥离皮肉。” 左十一低声道“作案手法升级了，单纯的奸杀已经不能满足凶手了。” 柯景澄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人将尸体运走“我先回去尸检，这边靠你们了。” 左十一等人将尸体抬走后才围着屋子打量起来。整个南康路是一条城中村直达市中心的路，而案发现场这里就是城中村。因着这个村子离市中心很近，因此这里大半个村子都是做的房屋出租的生意。 死者所住的这个房子和其他出租单间的不同，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的样子。小院里也就只有两间农村自建房和院角一间旱厕。 两间自建房一间被死者收拾成了客厅兼餐厅厨房，靠里面那间就是单纯的卧室了。因着是自建房，卧室的面积不算小，除了一般卧室都配备的床品衣柜床头柜什么的，在靠窗处还摆了一个懒神沙发和茶几。 第40章 整个房间被装饰的不像是出租的自建房，而是哪个精致小姑娘住的粉红色温馨小窝。一眼望过去，除了床上的血腥，其他的地方处处透露着温馨精致。就连粗糙的水泥地面也被住在这里的房屋主人铺上了粉白拼接的地板革。 左十一环视一周后又将视线放到了靠窗处的茶几上。茶几上摆放着一组精致的水杯，每个杯子都整齐地挂在颇有创意的杯架上。可唯有一个杯子被拿了下来，正正的放在懒人沙发的正前方，这水杯外壁还有些干涸的水渍。就好似有个人坐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什么。 对，喝茶。因为在茶几下，左十一发现了几滴茶渍。 可左十一在卧室和厨房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茶叶的存在。难不成这凶手还自带茶叶？这是计划好了在行完凶后砌杯茶休息一下？ 赶紧招呼此刻还在忙碌的痕检，让他回去验一验这两滴类似茶渍的痕迹到底是不是茶渍。若真的是，那么还留在茶几上的那个水杯就是凶手留给警方的挑衅了。 一个已经失控还留给警方挑衅的凶手，再次犯案的速度只会更快。 电话铃声响起，左十一出门接电话“喂。” “喂，左副支，我从咱们内网上查了查往年的卷宗，发现了几起案子可能和咱们现在这起案子有关联。” “整理好卷宗，等我们回去。” 其实这个现场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左十一与王武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到了局里。 左十一停好了车并没有立刻下车上楼，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已经失控的凶手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他怕查不出凶手给不了死者一个交代，无法让死者瞑目。可他更怕因为他没有抓住凶手，让凶手逍遥法外再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用力地揉了揉脸，用力地呼吸了几次，将心中的烦闷压下，这才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将药喝了。 等左十一上楼，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走进刑侦队的大办公室“将卷宗发到我邮箱。我去看看。” 给左十一发来的卷宗有四起，按照时间左十一打开了第一起。往往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是线索和证据最多的。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二十年前。打开档案，案发时间为零四年的五月。五月的一个清晨，环卫工在城中村的一个小巷里发现一具女尸，女尸下半身赤裸，颈部被切开。左十一见此打开当时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中写着死者姓名周娜，女，27岁。死亡原因颈部遭利器两次刺割划破左侧静脉失血过多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全身共有刀伤13处，其中腹部六处为生前伤，其余七处为死后伤。唯一不同的是，这名死者虽被脱了裤子，可并未遭受侵犯。 左十一翻出现场照片和衣物照片，这才发现，案发时，死者正值生理期。 这起案子除了手法生疏，外和现如今的几起案子如出一辙。看完前面的案情叙述，又先找到了证物痕检那里。果然，这个案子有线索。 在死者的牛仔裤口子上发现了一枚指纹。 左十一立刻大步走到法政科的楼层，一出电梯，左十一便忍不住放大声音“马主任，在不在？” 刚休息一会儿，打算坐下喝口茶的马主任... 第41章 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在在在，真的是，你们刑侦的怎么都是急性子。” 左十一大步上前，也不管马佳户怎么编排他们刑侦队直接问“我们查往年的卷宗，发现了几起案子可能和现在这起连环案是同一个凶手。那起案子留下了枚指纹，您老加个班，试试和咱们找到的那枚指纹能不能对上。” 马佳户听到有线索，当下也不管刑侦的粗不粗鲁了当下就问左十一那件案子的编号。不过还是打了个预防针“咱们找到的指纹有些碎，拼了半天才拼出来半个，你别到太大希望啊。”转眼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连忙又找补了句“不过能匹配上最好。成了，稍等一会吧。” 在等着指纹匹配的时候，马佳户端了两杯茶来“来来来，别着急，喝口水。我这的茶指定是没你那的好，凑合着喝两口，看你这小脸难看的。” 确实，左十一的脸色有些苍白，本来他当初受的伤就重，其中大多数还是内脏受损，即便是出院有一段时间了，可医院给开的药还是要继续吃着。如今又碰上了这起连环杀人案，这么长时间又一直熬着，饭也没按时吃。这下脸色更是苍白的遮掩不住了。 马佳户刚想将茶递给左十一，又想起了什么“喝茶跟你的药有冲突吗？” 左十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马佳户多了解这帮小年轻啊，看这回答就懂了，立马收回左十一面前的茶杯，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盒牛奶“你呀还是喝这个吧。” 左十一看着眼前红彤彤睁着两个大眼睛的“忘崽牛奶”有些无语。马佳户也是轻咳了声转过头当没看见。 电脑中的提示音响起，左十一快步走到电脑前，迫不及待的要看匹配结果。 “yes！马主任！成了！”左十一见到匹配结果的瞬间差点激动的蹦起来。马佳户也是高兴的很。 “哈哈哈，好，我去打申请，拿物证！” “辛苦你们了，等案子结了我请大家吃饭！” 马佳户听左十一这么说也没推脱“哈哈，行，到时候我们吃大户！” 随着新线索的出现，上天好似终于是眷顾了这些加班加点努力调查的众人一次。王武在城中村走访问询时有人称案发当晚见过有人进过案发现场。 收到这个消息好似给疲惫的众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目击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据他所说晚上十点多上完补习班的他骑着电车往回走时，正好路过案发现场，可等他转弯的时候，从死者家里窜出了一个骑着电车的外卖员。还是那外卖员骑车速度很快才让这少年印象深刻。 不过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外卖员超速赶时间什么的，近些年大家看新闻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惜的是，天色黑加上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没看清。不过在听到外卖骑手这个必不可少却又不起眼的职业的时候，左十一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外卖骑手到处送外卖，对小区路线什么的都很熟悉，若再加上他注意观察过监控探头什么的，消失在监控里不是什么难事。 第42章 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内，随着新线索和证据的出现，众人正抽空在午餐时间一起归整这些日子的收获。 “我们现在整理一下手里的线索啊，凶手男性，常用手右手，职业可能是外卖骑手，精通开锁，可能有盗窃前科。睡眠或心理状态不太好，能够开出二级精神类药品...” “十一，忙着呢？先别忙了，过来看看这个。我们在这个现场发现了你们那件案子的指纹。”大步进门的马佳户沉着一张脸。 左十一见马主任面色沉重，也不敢耽搁，放下手中的白板笔接过马佳户手中的文件夹。 “昨天接到报案，西华区有一个八岁女童遭遇奸杀，现场和你们现在办的案子完全不一样，你可以看看现场照片。” 左十一翻开现场照片，确实，现场虽然收拾过，但完全没有前几个现场那样收拾的那么干净，那孩子小小的身体就下半身赤裸的被随意丢在床上。那纤细的脖子上还被死死的缠着一条松紧皮带。 稚嫩的小脸因为窒息的原因已经肿胀发紫，没有了幼童的娇憨可爱反而是有些狰狞可怖。 “尸检那边应该也快出来了，小柯在死者体内检出了精（和谐）子。其他的等小柯把。” 左十一沉默了会儿“马主任，你们那边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报告？” 马佳户也是揉了揉眉心，“我们加班加点怎么也得明天了。” 看着照片中那个孩子，左十一用力地抹了把脸，他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路得一步一步的走，事得一件一件的做。 “成，你们多辛苦辛苦，咱们争取早点破案，我一会让人给你们送点吃的。拜托大家今天加加班了。” 看着左十一那张苍白的脸，马佳户什么废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压力别太大，你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现在就倒下了，哪怕抓住这个凶手，以后呢，行了，你们先忙，我也回去了。” 左十一叹了口气“王队，你现在赶紧去和那边交接一下，把一手资料都带回来，我去趟法医那边。” 王武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左十一“先吃两口东西吧，差不了这五分钟。你再不吃东西，这脸不用化妆都能去鬼屋吓人了。” 左十一也没真坐下吃两口，从不知道是谁的办公桌上拿了个面包“行了，你们赶紧吃，吃完好干活，我随便垫吧两口得了，没胃口。” 虽然说着没胃口，可也就走到电梯的这么点距离，一个面包就下了肚。将口中的面包咽下，这才拿出手机。 原本想给自家那个最近十分思念儿子的老爸打个电话，但转眼一想又将电话打给了赵兴国的助理。 “喂，张哥。” “喂，小少爷中午好啊。” “别别别，可别叫小少爷，我怎么说也是个人民公仆，让人家听见像什么样子。” “行，十一，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吗？有什么要帮忙的？” 左十一靠在墙边等电梯，“嗨，这不是今天麻烦人家别的部门的加班嘛，张哥你帮我定点好吃的让人送过来，我这实在是没时间自己去定了。你也知道，我手机里压根就没那些电话。” 电话那边的张助理笑了笑“行，饭菜饮品都安排好，不过您可得提前给执勤的人说一声啊，别到时候您又忙起来接不到电话。” 左十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一会儿我让人去说一声，到时候你们往法证那边送点，其他的送刑侦这边。” “法医那边不用吗？” “不用，到时候我得直接拽人家法医去刑侦，到时候直接一块吃就得了。”恰巧此时电梯也到了“行了，张哥，就这样。我先挂了。” “好好好，先忙吧，照顾好自己啊。” 左十一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径直上电梯按向通往法医楼层的按钮。 第43章 不知道是左十一的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今天的法医办气氛有些沉重。柯景澄的尸检已经结束了，此刻正在办公室整理尸检报告。 左十一上前敲了敲门，看着门内敲键盘的人脸上那大大的黑眼圈，只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的黑眼圈也差不到哪去。 “进，嗯？是小宝啊，今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一般没事不是从来都不过来的嘛，哦对，不只是你，你们整个刑侦不都是没事从来都不来我这里吗？” 左十一也没理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你昨天接到的那个孩子...” 一开始困得已经有些大脑混沌的柯景澄不光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左十一说的什么。 看着柯景澄那明显不在状态的眼神，只能起身去给这位大爷冲了杯咖啡。直到咖啡的香气飘满整个办公室，柯景澄好似才将自己的大脑重启。 “昨天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有关联？” 将咖啡放到柯景澄面前“马主任刚找了我一趟，说在现场发现了连环案凶手的指纹。这个指纹还是在死者颈间的那根松紧皮带上。” 柯景澄将手中被左十一加了冰块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说了句“等我一下”就直接去洗了把脸。 精神了不少的柯景澄，给了左十一一份王小晓的尸检记录，双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搞他的尸检报告。 “你先看看，等我整理完报告和你去一趟你那边。省的我再多说两遍。” “行，一会儿正好在刑侦那边吃点东西，我让人定了餐点和饮品。” 眼见柯景澄十指翻飞，护眼的无框眼镜闪烁着电脑屏幕映射的光。“阿景，你先忙着”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这个你还用吗？” 柯景澄瞄了一眼“你复印一份带走吧。”柯景澄这人虽然记忆力好，可现在都快困得人狗不分了，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如今各种报告检测都没出来，可左十一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就干脆回了办公室整理这几起案子加上那些陈年旧案的全部资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原本还有些空旷的办公室此刻已经有些凌乱了。到处都是卷宗和左十一查询的资料。 原本特意换了个更大更宽敞的办公桌此时也是各种文件堆积如山。虽然因着左十一的习惯此刻还是整整齐齐的，但也一摞一摞的摆的很高。 柯景澄进来时就见到左十一一边看着电脑一边不知道在本上记录什么。听到有动静见来人是柯景澄“来了，稍等我一分钟。”说完又低头在本上快速写了几个字，才关了显示屏起身。 “走吧，去会议室吧。八岁女童的这起案子我还没去案发现场”左十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又说“还是和大家一起看看痕检那边送过来的照片吧。” 会议室中，没在出外勤的基本上都过来了。连接好投屏左十一才开口“我们中午才接到消息，昨晚又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奸杀案，被害人是一个仅仅八岁的女童。” 手上也不停，将警用平板上的画面切换成那个惨烈的案发现场。 第四十四章 巨大的显示屏上，那个8（和谐）岁的呦（和谐）童下半（和谐）身赤(和谐)裸，裸露的肌肤上尽是青紫与咬痕，整个下（和谐）体血肉模糊。上半身的粉红色睡衣也是皱皱巴巴一片斑驳，那原本应该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此刻生死死的系着一根松紧皮带，皮带勒的死紧像是要嵌进肉里。整张小脸也因着窒息肿胀青紫，使得原本这个如同天使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此刻面容狰狞恐怖。 左十一用力捏了捏眉心，对柯景澄说道“阿景，还是你先说一下尸检结果吧。” 柯景澄也没推辞，直接开口“死者童朵朵，年（和谐）龄8（和谐）穗，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死者颜面肿胀，嘴唇、指甲发绀，眼睑合膜近弯窿部及内外眼角处以及面、颈部皮肤可见大小不等的溢血点有点状出血。背部尸斑呈暗紫红色，胸腺浆膜、肺叶间表面、肺底面、心脏后面、冠状动脉周具有塔雕氏斑。除此之外，心、肺、脑、肝、肾都具有郁血。肺部呈现肺泡性肺气肿现象，四肢有抵抗伤，甲状软骨及舌骨骨折，勒沟下软组织出血严重，这是典型的勒杀。” 说完这些，接过左十一手中的警用平板，将显示屏中的画面切换到解下皮带的脖颈。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死者颈间的勒沟，也就是被凶器勒杀过程中形成的痕迹。死者身上的勒沟呈现半重叠的两条，但这两个勒沟一条深一条浅。虽然宽度与深度皆与被绑在死者脖颈上的皮带一致。不过...” 柯景澄又将一张死者颈间带有皮带的特写照片切换出来“看到了嘛？死者脖颈上其中一条勒勾与最后绑在死者脖子上的这条皮带形状不一致。” 左十一手指轻敲桌面“也就是说，凶手先用这条松紧皮带将被害者勒死，之后才又将皮带解开重新换了一种形态再系上？！” 柯景澄点点头“对，最一开始将死者勒死时，是两手窝紧皮带两端，面朝死者，在死者脖子上缠了一圈，然后两手同时用力。”说着还抽出了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数据线给左十一演示了下。 “看到了吗？这是最一开始勒死死者的那个勒勾形成的痕迹。” 左十一看着那个被用来演示淤痕形成的年轻小刑警，此刻他是满脸的欲哭无泪，像只被大魔王捏住命运后脖颈的弱小幼猫。 左十一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当没看见这人的表情，只是正了神色去看那人脖子后面那个微红的痕迹。 那痕迹在脖颈后边，呈现交叉状。可是最后系在死者脖颈上的却是一长一短的两端打了个死结，这种系（和谐）fa，若不是那一头（我要疯了）是个女（和谐）孩，单看那皮带，恐怕也只会觉得系（和谐）成圈的那（审核）端（求）应该是绑（通过）了条狗！ 可随着这个想法进入众人的脑海，全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怒！ “cao！畜生！”一阵谩骂此起彼伏，左十一没阻拦，因为他也是那谩骂中的一员。 这章就审核不过去了？？？！！ 第45章 也还好左十一的情绪算是控制的不错，只低骂了一句就运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其他人也可能是因着柯景澄的那张嘴，也是习惯了愤怒过后迅速平复，也只是多骂了几句畜生也就都闭上了嘴。 左十一将桌前的咖啡向柯景澄那边推了推“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吧。” 柯景澄说了那么多也确实是感觉有些渴了，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口才对左十一说“还是警花心里有我，关心我渴不渴。” 左十一白了他一眼“行了，你还是赶紧继续吧。” 而就在此时，激动的众人也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十几双大眼睛开始盯着那边好似“打情骂俏”的两人。 左十一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瞪了柯景澄一眼示意他赶紧继续说。 眼见这人要恼了，柯景澄也不再磨叽，直接开口继续说“咳咳，这就是被害人的死亡原因了，简单来说，童朵朵就是直接被勒死的。除了颈部的勒痕外，死者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咬痕，咬痕有些有微弱的生活反映，有些就是纯粹的死后伤。死者的下体有也被啃咬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有生活反应，但不一定是生前伤，因为生活反映太微弱了。不但如此，死者的阴（和谐）道的撕裂严重，一般以这种撕裂伤口来说，出血量足以致死。可是死者下体却只有少量出血。所以尽管撕裂处尽管还有些微弱的生活反映，这么少的出血量也足以证明这又是一起死后奸（和谐）尸。”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是该庆幸这个八岁的孩子没有在清醒时遭受这一切，还是悲愤死后还要这么被侮辱。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从死者阴（和谐）道内，检出了精（和谐）子。已经去送检匹配dna库了。” “行，那阿景就先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省的来回跑了。” 柯景澄也没推辞，此刻的他已经困得都有些迷糊了。看着他起身歪歪扭扭好似时刻要歪倒就地一趟倒头就睡的样子，左十一叹了口气“行了，我先将这个祖宗送去睡觉，大家整理整理思绪，一会儿我去趟现场，你们谁有空和我一起去一趟。对了，王队那边交接的怎么样了？” 戴眼镜的小李手上一边整理这文件一边说“王队那边还得在等一会，童朵朵的父母来了，王队说再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左副支，一会儿我陪你去吧，我也想去现场。” “行，那你准备准备。”又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你先把车开到门口，一会我直接下去。” 左十一将柯景澄半拖半拽的带到办公室，先让人在沙发上坐一会儿，从沙发底下将近段时间常用的充气床垫拽了出来。 “行了，等两分钟就好了。”又从文件柜底下拿出枕头和薄被“一会儿你就在这睡会吧，我这办公室也没人进来，等晚上我再叫你起来吃饭。我先走了，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直接将电源拔了就成。” 柯景澄虽然困顿，但依旧是撑着头看着左十一忙来忙去絮絮叨叨，好不开心。 左十一是一刻也没耽误，直接下楼。 小李名叫李霄，人虽然是个后勤人员，可却有一颗向往一线的心。如今见左十一乐意带他去现场，手上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等左十一下楼，李霄早就将车停到大楼门口等着他了。 精神不太好的左十一也没想着自己开车，径直上了副驾驶。从手套箱（就是副驾驶那个抽屉，每个地方的叫法都不一样，所以干脆用了汽车最初始的叫法。）里拿出药盒，倒出配好的药才对李霄说“你开车直接定位过去吧，我吃了药眯一会儿，到了你在叫我。” 李霄也没废话，直接开车就出发。他也知道左十一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好，每天跟大家一起熬着，有休息的时间总是先让他们休息，现如今连药吃的都比前段时间多了。 “左头儿，等忙完这个案子，您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您这早该复查了吧。” 将座椅放倒的左十一，正眯着眼睛养神“成，案子办完就去，再不去我家小老头就得直接来局里抓我了。” “到时候不等叔叔来抓你，我们亲自押着你去。拿你跟老爷子换赏银改善伙食。” 左十一听着李霄的调笑，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李霄见左十一说完这句就没了动静也就没再说话，只是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让他睡的舒服点。 第46章 汽车一路平缓的行驶，等到了地方停好车，李霄这才轻轻拍了拍左十一“左头儿，咱们到了。” 左十一虽然困乏，可该有的警惕心也一点都没少，李霄的手刚刚靠近他，他就醒了“到了？”揉了揉脸，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这才解开安全带“到了就走吧。” 童朵朵家同样是在城中村，不过两个现场之间隔了一个村子。童朵朵家在村口，出门就是大马路。 两人下车后见离童朵朵家不远处，有些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左十一没直接进现场，反而是大步走到人群边。 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众人看了下才说“大家都是这个村的村民吗？” 人群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倒是也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那几个老太太嘴上还磕着瓜子，啐了几口瓜子皮才说“是啊，警官，我们都是本村的。” “你们跟童朵朵家熟悉吗？” 那几个大娘见是说童朵朵家，也没心情嗑瓜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该是说了童朵朵家的情况。虽然你一言他一语的，可左十一也是听懂了。 这童朵朵父母一起经营着一个小吃摊，主要是以夜市为主。这童朵朵一般也不在这个村，一般都是跟着她姥姥在市里上学，也就周五晚上来跟父母待两天，周日下午再走回去上学。童父童母虽然一般都是下午出摊半夜才回村，但左邻右里的关系都不错，两口子都是和善人，谁家有什么事他们也会帮帮忙。 左十一示意李霄将村民的话都记下，又问“他们两口子一般都是这么规律的生活吗？” 其中一个老太太是童家的邻居，案发时她正在家，此时见左十一询问童家的作息时间，眼眶也有些泛红，她此时就有些后悔，怎么就睡的那么死，如果当初听到动静，哪怕她一个老婆子斗不了匪徒，至少也能报个警，提供个线索什么的。哪像现在，让朵朵那丫头遭了那么大的罪还丢了命。 “唉，童家两口子一般都是下午就出摊，也就朵朵那丫头来的这两天，他妈等朵朵睡了才会出门。一直到晚上一点多两点再回来。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啊，朵朵那丫头多好的一孩子啊，每回回来都甜甜软软的叫我们这帮老家伙爷爷奶奶，一点都不嫌弃我们年纪大，尤其是我家，我儿子们都在外地，常年不在家，每回朵朵回来都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陪我聊天。怎么就...就碰上这事儿了呢！”老太太说到这，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对她来说，童朵朵跟她亲孙女也差不了多少。此刻朵朵遇害了，她也是伤心的不行。这一帮老头老太太们今天也是为了宽慰她才聚在她家这边，跟她聊聊天转移转移注意力，省的她一个人在家太难过再出点什么事。 其他的老太太们见她这样有事七嘴八舌的一阵宽慰。 “对，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得抓住那个畜生啊！” 左十一也是连忙应承下来“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还请乡亲们多提供点线索。大家昨晚十点到十一点半这段时间有见过什么生人吗？例如外卖员什么的。” 听到这个问题，年纪大的都没说话，毕竟他们每天睡的早，那个点一般都睡了。只是望着年轻的那几个。 “哎，川子，你昨天不是跟你媳妇儿吵架出去了吗？你昨天回来的晚，你看见什么没？” 那个被叫川子的年轻人先是挠了挠头发，才皱着眉头仔细回想“我昨儿个跟媳妇儿吵完架就出去跟人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喝的有点多，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等会儿啊，我打个电话问问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兄弟。”说着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他知道这事是大事，能早一点知道消息提供线索就早一点抓住凶手，所以也不耽误。 “喂，二哥，昨儿个是你送我回来的吧！哎，是你就好，昨儿个你送我回来的时候，从村口进村的这遇见什么人没？”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川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二哥，你好好想想，人命关天的大事呢，就像外卖小哥什么的，见过没？好好想想，回头我再请你吃饭。” 川子听完电话，眉头都舒展开了，挂了电话才说“还真有，他说昨天送我回来的时候，就从村口那见到一个送外卖的，骑了个电车，骑得还挺快，差点把我那哥们的车撞了。我就说今儿个一起来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呢。” 左十一听见这个消息，目光亮了亮，果然是外卖员。正想感谢川子提供的线索呢，川子手机就收到了条信息。是绿泡泡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川子打开一看大喜“警官，你快来看看，昨个儿我二哥拍了张照片，本来是打算拍我出丑的样子，没想到拍到了那个外卖员！虽然没拍到脸，但他电车的车牌拍下来了！” 左十一和李霄也是大喜，接过川子的手机就看了起来。确实，虽然整张照片的主角是一头栽在车窗上的川子，可透过玻璃拍到了那个疑犯的背影，以及车牌。 第47章 “先将照片发给我，多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了。”左十一将手机还给川子。 川子接过手机，一边加上左十一的绿泡泡将照片发给他，一边说“嗨，这有什么的，帮助警察提供线索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再说了，朵朵那丫头还叫我一声叔呢。” “那也多谢了，今天你和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有空去趟省厅，做个笔录。” 川子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豪爽的很“成，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一会儿我给我哥们儿打个电话，我俩抽空去一趟。” 左十一等照片发过来先发回技术科让他们将照片上的嫌疑人放大，才又和大家聊了几句，见再也没什么线索后才带着李霄进了案发现场。 这里是典型的自建房布局，院子不小，正房三间，左右两边各还有两间厢房。 童朵朵就死在了父母给她准备的如同小公主睡的公主床上。整个卧室以粉色为主，随处可见可爱的毛绒玩具，可见虽然这个房间的小主人虽然不常在这里居住，可她的父母还是把他们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给了这个小姑娘。而此刻这间温馨充满爱意的小屋却已经少了很多东西，都被痕检的人带回了局里。 左十一和李霄在现场转了一圈，对凶手的犯罪过程大概有了个了解。也不知这次的凶手是因为前几起案子有些狂妄自大了，还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忙，凶手这次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清理现场。 还没等两人回到局里，左十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是技术科的那名女警李从安“左副支，你发过来的照片我们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交通那边根据车牌传来了车主的消息。我先将人的照片发给你。” 左十一挂了电话后点开绿泡泡，找出李从安发过来的照片和户籍资料。疑犯名叫徐永春，今年46岁，离异，出生地就是所属于云沧市的周边县城。现在租住在国家补贴的一所公租房内。 简单了看了看嫌疑人的资料，转手就将资料发到了刑侦支队的群里。 没过多久，那个人民公仆集合点的群里就开始叮叮叮的闪烁消息，一串的收到整齐划一。 人民公仆集合点： made in china“出外勤的，大家注意一些外卖小哥。遇到嫌疑人带回局里，让人配合调查，但是，注意安全！” 杯酒困英雄：收到。 戎马万世：收到。 淡定老陈：收到。 看着大家收到了消息，这才又给技术科的李从安发了条消息。 made in china：“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徐永春在哪个快递点注册的骑手信息。” 安阳旧事：“收到！稍等。” 一路回了局里，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左十一回到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那个万能的张助理已经将饭菜饮品都送到了。看着疲惫的众人“你们先吃，我去叫柯主任。” 此时左十一的办公室内关着灯，透过玻璃，就见到那个团在薄被里的人。左十一开门进去，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的柯景澄。 “阿景，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见那个团成一团的人睫毛颤了颤，可也就只是颤了颤就没了动静。左十一只能力气大了些“阿景，快起来吃点...”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柯景澄一把拽到充气床上。脑袋抵在左十一的肩窝，声音低沉暗哑“唔...小宝，好困啊~” 左十一被颈窝的热气烫的一激灵，赶紧掰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坐了起来“赶紧起，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你回家睡去！” 柯景澄见左十一马上就要炸毛了，也是赶紧起身。 “赶紧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丢给柯景澄一套洗漱用品，左十一转身就要往外走。柯景澄见耳根有些泛红的左十一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听着身后那低沉性感的笑声，左十一走得更快了，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低声嘟囔了句“真是单身久了，听狗笑都觉得好听啊” 第48章 左十一回到大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将几个桌子拼了拼，摆满了饭菜饮品。 “左头儿回来了，赶紧来吃，中午你就没怎么吃。” “对对，左头儿，瞅你这小脸儿白的，赶紧先吃。” “左副支，你等一会儿，送来的还有一份给你的药膳，一直保着温呢，我去拿过来，你先喝口汤。” 看着明明也已经很累的大家忙来忙去给他准备东西，左十一觉得那些没有留在部队的遗憾少了很多。 这顿饭，大家也没再继续讨论案情，主要是左十一的脸色现在也确实差的可以。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山忙完过来了。 “吃着呢？今天怎么样？” 左十一放下手中的汤勺“有线索，有目击者拍了张照片，里边有嫌疑人的电动车车牌，嫌疑人的信息也找到了，嫌疑人家附近也布防了，遇见嫌疑人会先带回局里。不过他家那边还没消息传过来。现在就等着嫌疑人现身和法证那边的报告了。” 陈山点了点头，抬头又看见左十一苍白的脸色“行，你今天晚上回家睡一觉，别在这熬着了，瞅瞅你这脸色，跟鬼也没什么区别了。你们谁，晚上送他回去，别让他自己开车了啊。” “晚上我送他回去，今天白天我在他这睡了一晚，晚上也得给个机会当回护花使者啊，你说是吧，警花~” 左十一听到柯景澄这话，那白眼差点翻到天上。不过听柯景澄这人说话就听几个关键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山听柯景澄这么说，这个小老头耳朵都竖起来了，可见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这八卦的性子一点都不小。 见左十一就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这位八卦的小老头那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得，你们吃吧。十一你吃完早点让小柯送你回去啊，你今儿要是再睡你那办公室，明儿我就直接把你送医院去。” “知道了师父，您也吃点再走啊~”见陈山直接起身就走，左十一赶紧叫人。已经走到门口的陈山摆了摆手头也没回“不吃了，我也得回趟家，回家吃。” 吃完饭的左十一直接被办公室的众人送到柯景澄的手里，让人赶紧回家。坐到车上的左十一神情还有些恍惚“不是，这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柯景澄直接开车“不然呢？就你那脸色，再留在那等着我直接就地解剖吗？警花小宝~你要是想和我亲密接触，不需要付出那么大代价的，说一声就好~” 左十一听见柯景澄这么说，差点一句经典的国粹脱口而出‘谁他娘的要跟你亲密接触！’ 见左十一不说话，柯景澄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抬起看了看腕间的表“成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先把药吃了。你这可真是你们刑侦的光荣传统啊，轻伤不下火线，只要没死就能继续干是吧。这是当初在部队待够了将自己嚯嚯转业了，现在是直接不想再体制内了，打算直接当老师了？” “什么老师？我这样的当什么老师？” 柯景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大体老师~” 第49章 一句“大体老师”给左十一噎了个够呛，但转眼一想自家那个老父亲如果看到他现在这副状态，那明天可能就真的要被押回医院了。 随即扯开一个明媚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阿景，麻烦把我随便放到一家酒店就好。” 柯景澄的余光瞥了一眼左十一“小宝这是不敢回家了？怕来自老父亲爱的教育？不是挺厉害的吗？不是体格子好抗造吗？怎么就怂了呢？” “谁怂了，不过是不想让我家那个小老头担心。行了行了，随便把我扔哪个酒店就行了。” 眼瞅着这只限量版炸毛猫猫马上就要拒绝沟通了，这才将车转了个弯。 “这是去哪啊？你就把我放离咱们局里最近的酒店就行。” “大少爷不敢回家，我就只能将这个大少爷拐回家喽~” 左十一当然知道这个大少爷说的就是他“可别，哪来的大少爷，都是人民公仆。还有，我去你家不太合适，不方便吧...” 柯景澄对于他们人民公仆的这套语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个不方便不合适？为什么？哪不方便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怎么不合适了？” “我大晚上的去你家借住不太方便吧，多打扰你家人啊。” 柯景澄倒是满不在意“我家就我一个，自从成年之后，我那对儿不负责任的父母就让我自己生活了，嫌我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左十一倒是听过队里那帮大老爷们儿说过，就因为柯景澄这张嘴，从他成年后他父母就像是交了任务似的撒丫子就跑了。不过... “这个我知道，那你女朋友呢？” 柯景澄听到左十一这么说那是一个满脸问号“我哪来的女朋友？你是说警花儿你嘛？” 听到柯景澄的意思，左十一也是反应过来了，也是，就凭他这张破嘴，多少桃花都得让他亲手掰断了“嗨，我这不是寻思着你这马上就三十了，怎么也得有个女朋友嘛。” 母胎单身二十九年的柯景澄此刻都想来一句‘就你这话，多冒昧啊。’但这个嘴上从不吃亏的直接问“怎么？二十六岁离三十岁差很多吗？咱们警花这是有女朋友了？” 同样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左十一....很好，他闭嘴。 经过这一遭，左十一那是老实了不少，此刻也没有去别人家做客的不适应了，只要别再用那张涂满了鹤顶红的嘴堵他就成。 因着正式下班的晚高峰，柯景澄家虽然离省厅不算太远，可这一路的走走停停也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左十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柯景澄听见左十一均匀地呼吸声，将车窗关好，免得最近本就超负荷的身体再感冒了。此时正好前面又有些堵车，他干脆直接将自己的薄外套盖到左十一身上。 看着纤长的睫毛形成的小小阴影盖在那抹因为睡眠不足形成的黑眼圈上，柯景澄不禁感叹了句“怎么憔悴成这样还那么漂亮...真想...” 第50章 等两人到柯景澄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柯景澄将车停到车位上，解开安全带凑近左十一。 刚伸出手，原本睡着的左十一猛地睁开眼睛，一拳就挥了过来。所幸柯景澄的身手不差，反应迅速的接住了左十一的拳头。 “我说小宝，我这好心叫你，你这上来就要给我一拳啊~” 左十一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什么的，两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吸了口气才缓过了那阵急促的呼吸。 “抱歉，下次叫我直接叫就好，我下意识的反应有些大。” 确实，左十一这人有些职业病，若他是浅眠状态，若有若无的还能感觉到周身的情况还好。如果真的是在他不熟悉的环境，又疲惫到了极致，忍不住真的睡着了，那当有人接近他，他下意识的就会反击。 柯景澄倒也没在意，放开左十一的拳头，顺手就将他的安全带解开“行了，到了，下车吧，小宝~” 左十一听着柯景澄的语调直接打了个寒颤“您老行行好，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这二十六的大老爷们天天小宝小宝的叫，你说你让我怎么面对局里的那帮大老爷们儿！我...”其实左十一想说‘你丫的每次这我叫，我他娘的都想捶爆你的狗头！’ 差点被锤狗头的柯景澄？？ “那叫什么？警花不行，小宝也不行，你说吧叫什么。” “叫小左，叫十一都成。” “那不行，小左不好听，叫你十一的人又太多。” 左十一听柯景澄这么说，心道果然，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说话。跟着柯景澄的脚步，微笑.jpg 柯景澄家住近两年新开的楼盘，是个在二十六层的大平层。这一路一直到柯景澄都开了门，左十一都没说句话。 可左十一不说话，柯景澄也不会放过他呀。一路上是起了各种各样的奇葩名字，左十一呢坚持顶着微笑面具，不停的默念‘人民公仆，不能打，不能打！’ 柯景澄家的装修走的是现代极简风，全屋基本都是灰、黑、白三种配色。与他平时随时准备开炮的性子不太一样，倒是整屋的整洁与他的职业极度相符。 “赶紧进来，我前段时间刚买的拖鞋。”见左十一也是只点点头不说过话“还气着呢？喝点什么？先说好，没咖啡，没酒，没茶。” “你就直说我现在只能喝水就得了。”左十一感觉自从遇到这人，自己这翻白眼都快赶上上小学那会的眼保健操了。 柯景澄只觉得翻白眼的左十一更灵动“行了，先来喝两口水，我去给你换个床单。我那客房没人住过，床单得换新的。” “行，劳烦柯大法医再给准备一套洗漱用品。” “客房卫生间都有，你赶紧歇会吧，别等会洗澡的时候直接睡里边再让我去捞你。”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还快一点。” 换完床上用品，柯景澄又去找了套睡衣“新买的，洗过了，小...”眼见左十一的眼睛分分钟变成刀子，原本想改口，可转眼一想，他柯景澄是个那么听话的人吗？“宝贝儿~不会嫌弃吧？” 左十一忍...左十一忍不了！上去就给柯景澄来了个背摔，直接甩到了床上！ 第51章 趁着柯景澄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左十一直接上去一个擒拿将人死死的按到了床上。 “宝贝儿？你在叫谁宝贝儿？！劳资一个一八五的大老爷们，你他娘的叫宝贝儿？！” 被压在身下的柯景澄倒也没挣扎“一八五就不是小宝了？” “好啊，还叫是吧！”说着膝盖抵住脊背的力气稍稍加重 “宝贝儿，你力气要是再重点，以后我可就拿不了解剖刀了啊，你这是打算废了我的胳膊然后养我一辈子啊~” 听到这话，左十一是用力不成，可要是就这么放了他又气的要命。可到底还是怕真伤了他，下意识松了松手。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柯景澄抓住机会翻身就将左十一压到了身下。见左十一要挣扎，柯景澄赶紧说“可别挣扎啊，刚才我的肩胛骨和胳膊可是有点拧到了，你这要是再来一下，明儿个我可就得请假了。” 得，这下左十一算是彻底泄了劲儿，这打不得又骂不动的滚刀肉，他能怎么样呢。叹了口气“唉，我说你到底怎么才能不这么叫我。” “你也能这么叫我啊，你叫我宝贝儿，我绝对不嫌弃。” “我就纳了个闷了，你怎么就盯上这种称呼了呢，两个大老爷们还叫宝贝儿，娘们唧唧的。” 再次变成娘们唧唧的柯景澄“...”这直说是对这人有兴趣吧，又怕直接将人吓跑。“唉，这不是我一直独生子女也没个兄弟么，我那对儿父母从来都是只有对方是他们的宝贝儿，我这个说话不好听的，不光爹妈嫌弃，亲戚家的孩子也是避之不及。好十一，你也没兄弟姐妹，你给我当宝贝儿，我给你当宝贝儿呗。” 是谁说柯景澄不会说话的，事实证明，这小子那明明是不乐意好好说话。瞅瞅，这忽悠左十一的话说的多好听啊。 “你早说啊，不就是童年缺爱嘛，成，柯宝贝儿，成了吧，起开。” 柯景澄见左十一这么好哄也没再得寸进尺，听话的从左十一身上起来“行，宝贝儿赶紧去洗漱睡觉吧。” 左十一起身拿起睡衣就要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揉着被握疼的手腕“嘶，劲儿还挺大。” 浴室中的水声响起，柯景澄倒也没回自己房间。倒不是打算占便宜，而是怕左十一有什么事他回了屋听不见，毕竟左十一最近的身体状态是真的不好。 一般人如果像左十一似的受的那么重的伤，还没好就连续一个月这么熬着，早就倒下了，不进icu都是身体素质好。 左十一因为在部队的习惯，洗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可水声停下后左十一没立刻穿好衣服，而是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不是给你拿睡衣了么？怎么不穿？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小心着凉。” 左十一擦着头发，边走边说“咳，那个...有内裤吗？” 哦，也是，光给他拿睡衣了，忘了拿内裤。 “有，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第52章 等柯景澄给左十一拿完内裤也没再多打扰，直接离开客房让人好好的睡一觉。这一晚左十一睡得很熟，可柯景澄这个家伙反而辗转反侧。 柯景澄睡意迷蒙间好似梦见了什么，蓦然睁开双眼。揉了揉眉心起身前往卫生间，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响起，带着一身水汽的人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很好，凌晨四点半。再无睡意的柯景澄也干脆直接起床打算出去晨跑一番来消耗消耗全身无处发泄的精力。 左十一这一晚睡得很沉，他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手机响起的瞬间，左十一立刻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清明，哪里还有困倦的样子。 “喂，怎么了。” “左副支，嫌疑人跑了” 左十一听闻瞬间坐起“跑了？” “对，我们的人一直在嫌疑人家附近盯着，刚刚发现嫌疑人，还没等我们接近，嫌疑人就接了个电话，然后直接骑车跑了。” “没追上吗？” “没有，当时我们离嫌疑人还有些距离，我们开车追上去的时候，嫌疑人已经骑着电车从小路跑远了。我们正在交通科这边，看看能不能从天眼系统找到嫌疑人。” “好，我马上回去。是嫌疑人几点回的住所？”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后来我们分了几组顺着小路找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找不到后才来的交通这边。” 凌晨四点才回家...左十一揉了把脸“行，你们先看看监控能不能找到嫌疑人，他这个点才回家，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其他的等我到局里再说。” 挂了电话，左十一直接掀开薄被，换上了昨晚柯景澄给他找的换洗衣物。等柯景澄洗漱完后出门敲了敲柯景澄的房门，可整间屋子很安静，没人回应。 左十一干脆给柯景澄发了条信息。 “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没想到刚换好鞋，柯景澄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宝贝儿，等我几分钟，我在楼下，上来换身衣服一起走。” “行吧，你快点儿啊。” 柯景澄的速度很快，从上楼到换衣服也不到十分钟，等两人一起下楼“宝贝儿，休息了一晚今天脸色好了不少啊。对了，你的药还有吗？” 左十一先一步坐到驾驶位“还有，放办公室了一份。” 车辆行驶在灰蒙蒙的街道，此时还不到五点，路上的行人很少。左十一想加快速度快点到局里的时候，柯景澄却说“现在早点都开门了，去买点早点再走吧。你可经不得饿。” 等两人到达省厅，已经快六点了。左十一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进大办公室。 “我买点包子油条什么的，都过来吃点。吃完了再仔细跟我说说昨天晚上都是什么情况。” 李霄昨天晚上留守办公室，现在正顶着一头小炸毛一边抢小包子一边跟左十一汇报昨晚的情况。 “左头儿，昨天在查到嫌疑人徐永春注册外卖骑手的骑手点我们队里的兄弟就跑了一趟，那边的负责人说，他们点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但是一般他们这个行业很少有天天去骑手点的，尤其是这个徐永春。除了每次硬性要求，他基本上都不去。从负责人那要了当时他留下的电话，我们就走了。”李霄咬了一口小笼包才又说“我们怕惊到嫌疑人，没给他打电话，就打算回来知道让技术科那边做好定位，同时跟骑手点的负责人说过，不能让徐永春察觉。等技术科那边的消息说是嫌疑人手机关机，没办法追踪定位，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在嫌疑人住所附近增加人手。” 李霄有灌了一大口豆浆才又说“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在离嫌疑人家不远的监控中发现了这个徐永春。原本打算等嫌疑人再近一些再将人带回来，可没想到，这个徐永春就停在路口接了个电话，直接就跑了！” “有人给徐永春打电话？” 另一个去了现场刑侦二队的副队长周凌接过话头，顺手递给左十一一个警用平板 “对，监控拍的很清楚，左副支你可以看一下。” 左十一打开监控视频选取的片段，确实，监控拍的很清楚。画面中的徐永春将电车停在路边掏出怀里的手机，接了个电话。在接电话的时候还看了路边的天眼监控，等挂了电话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继续骑着电车往前走，可是忽然间徐永春就调转了方向向一旁的小巷子里钻了进去。 “他有两部手机，那名下的电话卡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外卖点那留的电话号机主是一个叫徐大富的人，也就是嫌疑人徐永春的父亲，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给各个部门发通告吧，让交警那边的人路上多注意一点。我去找一下陈队。” 第53章 拎了一袋小笼包和豆浆直接来到陈山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内的陈山也是刚到办公室不久“进。” 左十一推门“师父，给你带了袋小笼包，先吃两口。” “十一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嗯，早上那会儿收到消息，犯罪嫌疑人跑了。” 陈山拿包子的手都顿了一下“跑了？消息泄露？” 左十一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以嫌疑人消失前的监控画面来看，确实有人给他报信。嫌疑人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是十多年前那种只能接打电话发信息的老式手机。” “查到是哪泄露的消息了么？” 左十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查到，不过嫌疑人回家的那个时间点总让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先不说这个，师父我让交警内边的同事注意嫌疑人了，现在咱们补个正式的文件吧” 陈山瞅着左十一笑的一脸讨好“臭小子，行，一会儿我给你补一个，你...”陈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十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刑侦支队左十一，请说。” “接到群众报案，新市区一起凶杀案，可能和你们那个连环案是同一个凶手。” “柯主任去现场看过了？” “不是，根据报案人说，昨天晚上在案发现场附近遇到了一个外卖小哥。我们这边觉得不对，就先打给您了。” “好，我知道了，我过去一趟，一会儿定位发给我。” 挂了电话，左十一长的叹了口气“师父，文件就麻烦您了，我去趟现场。” “行，快去吧。” 出了办公室，左十一先是给柯景澄打了个电话，听到人还没走，便说一会儿一起走。 “大家，新市区，一起案子，说是可能也是连环杀手犯案，走一趟吧。” 一行人下楼，就见柯景澄和王小晓已经等在楼下了。 “宝贝儿，走吧。” 刑侦队的一行人听到柯景澄张口称呼“宝贝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嘶...这是什么情况。 左十一直接给了柯景澄一巴掌“上车，出发。” 不管身后的那些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这俩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左十一开车带着柯景澄王小晓和李霄一路拉响警笛极速到达现场。 现场新市区辖区的民警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几辆挂着警灯的车快速驶来，也是赶紧出了警戒线迎了上来。 “左副支是吧，年少有为啊。” 左十一和来人握了握手“先说正事吧，怎么回事？” “接到报案，我们就先过来维持现场秩序了，最先过来的是法证痕检的人，正好今天是省厅的马主任在，马主任看了看现场就让我们直接给您打电话了。” “报案人呢？在哪？” “报案人是死者楼上的邻居，现在在家呢，我们所的一个女警正在陪着她。情绪不太好，吓的不轻。” 左十一点了点头，转眼看到从楼道口出来的张志义便快步了走过去。 “张队，这个案子一开始送的你那了啊，现场情况怎么样？” 张志义显然也是一大早被直接挖起来的，脸上颇有些疲惫“现场...挺惨烈的。”说着掏出了一个记事本“这是我们刚刚走访的一些死者的基本信息，马主任说，这应该是你们那个连环凶手犯得案。我听过你们那个案子，最一开始是基本上现场什么线索和无证都没有，可是这个现场...完全没有打扫的痕迹。” 左十一也是头疼的不行“行，辛苦张队了，你先回去休息会儿，这儿就交给我们了。” 案发现场在三楼，是个小户型，老式小区一层两户。一走进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 左十一带好手套鞋套进门后最先碰到的是在客厅的马佳户。“马主任，现场怎么样？” 马佳户叹了口气“线索很多，证据很多，你看这两个水杯。” 左十一将视线转移到茶几上那两个水杯，水杯中被沏好了茶水，就摆放在茶几的正中央，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两个水杯的指纹正朝向大门，就好像有人坐在沙发上朝进门的人递茶。” “这两杯都是沏好但没人喝过的茶？” “对。但是，第一案发现场内，正对着床的梳妆台上有一杯被喝过的茶。” 第54章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左十一心想。 马佳户见左十一的眉头皱的死紧，便说“行了，你去第一现场看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到底什么样的现场需要一个曾经身经百战，走过无数战场的人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呢？不是血肉模糊，而是当知道眼前的尸体曾经遭受过什么。 沾满鲜血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具令人胆寒的尸体。死者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她毫无生气地横陈在冰冷的地面上，全身赤裸，仿佛被残酷地剥夺了所有的尊严与庇护，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 她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切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干涸的血迹如同暗红色的邪恶藤蔓，肆意攀爬在那惨白如霜的肌肤之上。那一刀，仿佛是死神挥舞着的无情镰刀，瞬间便斩断了她的生机，将她推入了无尽的黑暗。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双乳、双手以及下体皆是在死后被残忍地切除。双乳之处，如今只剩下两个惨不忍睹的创口，曾经的柔美与女性的骄傲被无情地摧毁，犹如被恶魔肆意践踏的娇艳花朵。双手的断口参差不齐，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绝望地挣扎着，想要紧紧抓住那最后一丝微弱如萤火般的希望。而下体那被粗暴破坏的惨状，更是让人不忍直视，那曾经象征着生命起源的神圣之地，如今只余下一片血腥与荒芜，仿佛被恶魔诅咒过的废墟。 整个场景，犹如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让人难以想象这名女子在生前究竟遭遇了何等可怕的事件。那残忍的凶手究竟怀揣着怎样邪恶至极、令人发指的心思，才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暴行，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如此触目惊心的罪恶印记。 当左十一踏入这个阴森幽暗如幽冥地府般的房间，那股压抑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左十一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触及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时，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险峻的山峰，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忧虑、痛心与愤怒。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抵御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具尸体上，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这个无辜的女子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时，柯景澄正半蹲着身子，全神贯注地进行尸检。他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轻柔而专业地翻动着尸体，仔细查看每一处伤口。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摇头，仿佛在与死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柯景澄拿起放大镜，凑近尸体的脖颈处，仔细观察那道致命的切口，眼神专注而犀利。他又小心地检查着被切除部位的边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痕迹。柯景澄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左十一转头看向柯景澄，声音低沉而沙哑：“阿景，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和前几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柯景澄点点头沉声道：“初步尸检来看，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全身赤裸，脖颈处一刀致命，双乳、双手以及阴部均是死后被切除，和前几起案子手法差不多，不过更加残忍，也就是说，凶手升级了。”左十一咬了咬牙，拳头紧握：“不管有多难，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柯景澄点点头：“我会继续深入检查，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具女尸，双目赤红，那滔天的怒火仿佛快要从眼睛里溢出。 第55章 看过现场后，左十一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上楼。来到报案人家门前，他抬手轻叩房门，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名女警出现在眼前。这女警看上去颇为年轻，面容青涩，估计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分配过来的。她瞧见来人是个陌生且未身着警服的年轻帅气男子左十一，眉头瞬间紧紧微蹙，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问道：“请问你是？” 左十一见对方这般防备的模样，从容地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向女警，同时说道：“刑侦支队左十一。”女警的目光落在警官证上“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几个大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眼神中立刻多了几分敬重。她赶忙双手接过警官证，仔细看了一眼后，又迅速双手将警官证递还，神色变得恭敬起来，双脚并拢，挺直身子，利落地敬了个礼，说道：“左副支队长好。” 左十一见这女警的反应，也迅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问道：“不用这么客气，报案人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警侧身让开路，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客厅方向，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压低声音说：“报案人吓得不行了，精神状态很差，一直都恍恍惚惚的。” 左十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沙发上有个年轻女孩，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他放轻脚步，缓缓地走到沙发旁，然后半蹲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左十一，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他将手中的证件轻轻放到女子眼前，眼神中透着安抚，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给予她力量。 那女子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接过左十一的警官证。她的手用力极大，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都开始泛白，紧紧握着证件的样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声音颤抖得厉害，说道：“我…我叫江玲。” “好，江玲。现在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吗？”左十一轻声问道，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听到“死者”二字，江玲的身体猛地又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中再次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仿佛那可怕的场景又一次在眼前浮现。她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一下干涩的喉咙，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就是早上打算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她的门没关，我和…和吕新语上班的地方离得不远，看到她门开着，以为她也是要出门上班了。我就叫了她两声，可…可是没人回应。”说到这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得更厉害了。 江玲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我推开卧室的门，想看她在不在，可...可是...可是我打开门...就...就看见...”江玲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如纸，巨大的恐惧让她再次死死地抱住自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 左十一看着江玲控制不住地呜咽，心中不禁一紧，他用眼神示意那名女警赶紧去安慰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瑟瑟发抖的江玲轻声说道：“没关系，你很棒，你现在很安全，先缓和一下自己好吗？”说着，轻轻拍了拍江玲的肩膀。 左十一拿回自己的警官证，站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安阳省省公安厅，最大的会议室内一片肃穆。由于这起连环杀人案迟迟未能侦破，整个省厅的几位最高领导全部齐聚于此。 主位上的罗局面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已经全员到齐的会议室，眼神中透着严肃与焦急。随后抬起手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哒哒”的敲击声被桌案上的麦克风放大，使得原本就安静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件连环杀人案，从第一起案子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现在呢？还是没抓住凶手！你们让人民群众怎么安心！”罗局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焦急，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 左十一听到罗局的话，立刻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愧疚之色，挺直腰杆，说道：“报告罗局，是我领导不力，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罗局听到左十一的话，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案子一开始的线索很少，你们也很辛苦。以前的我不再管，不追究。但现在，凶手很明显已经彻底失控了，限你们三天之内务必抓到凶手！如果再抓不到，全都给我回家种红薯去！” 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都迅速起身，齐声大声回应：“是！”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和坚定的神情。 罗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接下来从头梳理案情。”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翻开，眼神专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准备开始案情梳理。 第56章 左十一起身，将投影打开“我们在四月二十二日接到报案，新市区文昌街发现一具女尸。名叫许小玉，二十四岁，根据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是而是四月二十一号的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死者左侧静脉被一刀切断，直接造成失血性死亡。死者的腹部和大腿共计刀伤二十九道，法医鉴定均为死后伤。另外，死者阴（和谐）道撕裂，不排除死后奸（和谐）尸的可能。在柯法医二次尸检的时候又发现了被害人的口鼻有被大力捂压留下的淤痕。但是现场很干净，只发现了半枚脚印，没有有效的dna。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死者许小玉的生活很规律，和邻居朋友的关系也很好，应该是不存在仇杀的可能。” 投影幕上被切换成一张女士的照片，左十一伸手指了指“我们在调查死者的银行流水和各种软件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卢舒兰，在死者被害前四天前向死者借了十万块钱。银行流水和监控也能证明死者曾经确实取过十万块的现金，因着卢舒兰在案发前一周一直在老家，没有回来过，所以这十万的现金理应还在案发现场也就是死者家。可是，现场没有发现这十万块的痕迹。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些钱是被凶手带走的。” 左十一又将投影换成了二号死者聂七月的照片“而就在四月二十五号，我们又接到一起报案，盛源街幸福小区发现一具女尸。死者聂七月，十九岁，死亡时间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之间。死亡原因同样是颈部的那一刀，被切开左静脉。死者的腹部及大腿共计刀伤三十六处，左胸处有一枚牙印，这些都是死后伤。死者的下体阴（和谐）道同样撕裂，依旧是只有微弱的生活反映不排除死后奸尸。和一号死者李小玉一样，现场干净，没有发现有效的dna。但是在死者的胃容物中发现了安眠药的痕迹，也就是说，和一号死者许小玉不同，凶手是在被害人聂七月昏睡过去后才实施的犯罪。我们也联系了聂三月，聂三月说死者并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她的睡眠质量一向是很好的。按理推测，这安眠药应该是凶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下给被害人吃的，由此可见这一起案子是凶手早早就准备好的。” 投影画面被左十一切换到一张摆放着一个杯子的茶几上“与现场的干净现场格格不入的是这个带有水渍的水杯。水杯被冲洗过，虽然没有唾液残留，但是发现了残留的半枚指纹。但我们从凶手打扫了整个现场却单单留下这个水杯来看，凶手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向我们警方挑衅了。” 左十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这起案子的报案人是和死者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两人原本是约好一起回孤儿院看一看和送些东西的，但报案人给死者打电话死者一直没有接，报案人这才去了死者家，发现了死者已经遇害，从而报了警。根据报案人聂三月提供的线索，死者在被害前曾经去银行取过钱。我们调查了死者的银行流水，被害人在遇害前确实去银行取了三万的现金。根据聂三月提供的消息，这些钱是要捐给孤儿院院长改善生活的，也就是说，这些钱没在案发现场发现，就只可能是凶手带走的。” 罗局眉头紧皱，敲了敲桌面“也就是说，一号死者很可能是凶手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原本就是打算盗窃。但很可能是意外发现了死者，这才将死者杀害的，而二号死者应该就是凶手在选好目标后做了准备，现将被害人迷晕，才实施的犯案。” 左十一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因着两起案件都没有门锁被撬动的痕迹，我们也怀疑过是不是凶手想办法配到了死者家的钥匙，但最后能确定死者家的钥匙并未丢失过，不存在钥匙被偷或者是凶手又配过钥匙的事。最后我们怀疑凶手很可能是个开锁的高手。” 罗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说“继续吧。” 左十一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这才说“我们在这个时候越来越觉得凶手很可能不是一个新手，他很可能在很久之前就犯过案。果然，我们在查询往年相似还未侦破的案子的时候发现了三起很有可能和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是同一个凶手。从二号死者家检测到的那枚指纹和这三起案子中留下的指纹做了匹配，匹配的结果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 会议室的众人听到左十一这话，顿时鸦雀无声。这是多么沉重的一句话啊，这个凶手竟然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犯罪，可直至今天二十年过去了，还没有被抓捕归案。 第57章 看着众人的一阵沉默，左十一又将卷宗中二十年前那几起案子投影在大屏幕上。对比现在而言有些破旧的小巷内，一个半裸的少女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 “零四年的七月十二日接到群众报案，在我市北郊的城中村十里村中的一个小巷，根据卷宗记载，死者名叫李晓玲，年龄28岁，死者颈部两次遭到刺割，全身共计被刺十六刀，这十六刀全部都是死后伤。下（和谐）体撕裂，同样是疑似死后奸（和谐）尸。被害人的所携带的财务尽数被凶手带走，现场只留下了死者的背包。也就是这起案子，凶手在死者牛仔裤的扣子上留下了一枚指纹，让我们将这起长达二十年的连环杀人案串联了起来。” 看着众人皆陷入了仿若死寂般的沉默，左十一神色凝重地又将卷宗中二十年前那几起案子清晰而醒目地投影在了大屏幕之上。那画面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将众人带入了那个充满阴霾的过去。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仿佛被岁月遗忘、腐朽不堪的小巷。昏暗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层层阴霾，却只能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投下斑驳而诡异的光影，仿佛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面纱。在那小巷的阴暗角落里，一个半（和谐）裸的少女就那么毫无生气地、扭曲地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朵被暴风雨无情摧残后凋零的花朵。她的姿势怪异而无助，四肢似乎在生命消逝的瞬间经历了极度的挣扎，现在却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凝固着，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巨大痛苦和无尽绝望。“这个是同年十月发生在本市郊外的一起案件，死者夏沛，25岁，死因同样是颈部被刺割，失血过多而亡，全身刀伤共计36处，阴（撕裂）道没有生活反应，同样是死后伤。根据卷宗所述，死者出门佩戴的项链首饰，钱包手机都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当第三起案子的现场照片投放到大屏幕上的那一刻，众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空气瞬间凝固。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震惊和恐惧。 照片中，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昏黄的光线从布满灰尘的窗户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使得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种朦胧而诡异的氛围之中。地面上满是杂乱的脚印和干涸的血迹，血迹的形状不规则，有的呈喷射状，有的则是缓缓流淌后凝固的暗红色斑块，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激烈与残酷。 在仓库的正中央，一具尸体横陈在那里。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她的双眼圆睁，那原本应该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那恐惧深深烙印在其中，让人望而生畏。她的眼球微微突出，仿佛在生前经历了极度的惊恐挣扎，眼神空洞而又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她的不甘与冤屈。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几缕发丝被干涸的血迹粘连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那些头发像是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后被定格的状态，有的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有的则凌乱地垂落在地面，与周围的血迹和杂物交织在一起。 死者的上衣被撕裂，破碎的布料随意地挂在身上，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伤口纵横交错，有的深可见骨，让人不忍直视。她的手臂微微弯曲，手指呈扭曲状，仿佛在生命消逝的瞬间想要抓住什么来拯救自己，又或是在拼命抵抗凶手的暴行。她的手掌心有几道深深的划痕，似乎是在挣扎过程中与地面或其他物体摩擦所致，那划痕里也填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显示出她当时的反抗是多么的激烈却又无奈。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的下（和谐）体一片狼藉，明显遭受了极其残忍的侵犯。周围的血迹和污渍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画面。 一些人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反射出屏幕上那惨烈的画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的人眉头紧皱，面部肌肉紧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他们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仿佛想要摆脱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但目光却又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更有甚者，年轻的警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似乎想要阻止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能感受到受害者当时所经历的恐惧和痛苦。 左十一看着众人的反应，叹了口气才说“这应该是唯一一个与凶手有过正面抵御的死者，死者名叫陈卉，十九岁，死者相比较于其他的被害人身量较小，身高只有一米五三。根据当时的走访调查，死者从小学习跆拳道，这可能也是当初受害人勇于反抗的原因。死者死因与前两者不同，是被扼喉窒息而死，但是被害人死后凶手依旧在死者颈部刺了一刀。死者全身刀伤46处，有生前的抵御伤，也有死后发泄虐尸的伤痕。根绝卷宗记载，死者阴（和谐）道中发现了精（和谐）液。经过法证那边的dna比对，与前段时间的八岁女童奸（和谐）杀案的dna为一人。” 第58章 当左十一缓缓说出受害者还有一名八岁女童时，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寒冷而又压抑。众人的反应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击中，惊愕、愤怒、痛心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罗局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那原本坚毅的眼神此刻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盯着左十一，似乎在等待他收回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作为经验丰富的省厅最高领导人之一，他见过无数的案件，但这一刻，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新来的法医助手原本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报告，听到这句话后，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报告上的字迹在他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小的孩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是对无辜生命遭受残害的痛心和不忍。 年轻的警员小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关节泛白。“这畜生！”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警队里唯一的女警员小李，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她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自己发出哭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女童的怜悯和对凶手的愤恨。“那孩子……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她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向沉稳的陈队尽管知道有这么一起案子，但看到大屏幕上案发现场的照片，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和沉重。“这案子……太残忍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叹息。每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无法言语，心中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怒和对受害者的同情。这个八岁女童的遭遇，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他们深知，必须尽快破案，才能让正义得以伸张，让受害者的灵魂得到安息。 左十一见众人情绪反应，长叹了口气，似要吐出胸口郁结。待众人神色缓和，他接着说：“今年的第四个死者，乃这二十年来的第七个受害人。”说完，转身注视投影屏幕上那残破的孩童。 再次看到八岁女童那残破身躯后，内心先是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紧接着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那悲痛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身体都不禁微微颤抖。随后，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升腾而起，他的双眼不自觉地瞪大，牙关紧咬，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如影随形，他感觉自己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如此渺小，似乎难以改变什么，但又不甘于这种无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有些嘶哑：“死者名叫童朵朵，才八岁！”左十一说到这喉咙处哽了哽，似乎是因着愤怒险些失了声。拿起桌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口，才稍稍的缓解了喉头的艰涩。 “死亡原因以及尸检结果等会儿由柯法医来讲。死者被害的那天是童朵朵每周一次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时间。案发当日，死者的母亲在照顾她入睡后就出去和丈夫出摊，这些年夫妻二人的外出时间一直规律得很，随便打听一下或者稍微注意一点都能知道。另外，这起案子！这起案子是留给我们线索最多的一起！凶手他不仅留下了 dna，在死者的衣物领口处发现了明显的擦拭状血迹，经检测与凶手的 dna 匹配度极高。现场还清晰地留下了指纹，从指纹的纹路和大小判断，凶手应该是一名中年男性，且手指较为粗壮。脚印显示凶手穿的是一双常见的运动鞋，尺码大约为 42 码。居然还在行凶过后，撤离现场时被人无意间拍下了背影以及他所骑电动车的车牌。从背影照片来看，凶手身材中等，身穿一件黑色外套。电动车车牌号码为 xx，我们事联系了交通部门的同事，找到了这辆车车牌的车主。” 投影屏幕中的画面切换为一个看上去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面容略显沧桑，皮肤粗糙，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警惕。 “这个就是我们依据交通部门同事提供的信息查到的嫌疑人。嫌疑人名叫徐永春，今年四十六岁。其父母早已去世，十多年前便与妻子离婚，如今是一名外卖骑手。他日常主要在城区的繁华地段以及一些老旧小区送餐，工作时间不固定，但大致集中在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以及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这两个时段。我们刑侦人员在嫌疑人住所处加强了布防。然而，在凌晨四点嫌疑人刚现身之际，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此时，屏幕画面切换成徐永春在路口停车接听电话的监控视频。徐永春身着深色外卖工作服，衣服上有几处明显的污渍，像是不小心溅上的食物汤汁，衣角处还有些磨损。他戴着的头盔挡风罩有几道划痕，其中一道较深，影响了一定的视线。他所骑的电动车破旧，车身多处掉漆，露出斑驳的底色，车座磨损严重，海绵都有些外露，但保养得还算干净，能看出他经常擦拭。 监控视频中，徐永春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他停车时的动作略显匆忙，双脚刚着地还未站稳，就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老式手机接听。这个手机款式陈旧，屏幕上满是划痕，纵横交错，机身颜色斑驳，按键上的数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接听电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电动车的把手，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变得有些慌乱，不时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担心被人发现。 “就是这个，可以明显看到，徐永春除了电动车手机支架上的常用手机外，还有一个老式手机。我们查过，徐永春名下没有其他电话卡，其注册外卖骑手的手机号是已去世父亲留下的。但这个老式手机，我们查不到来源。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老式手机没有通话记录和短信留存，仿佛是专门为接特定电话准备的。” 接着，屏幕中的监控画面继续播放。“徐永春接了电话后，眼神中闪过明显的慌乱，他下意识地快速看了监控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前进。可路过一条小巷时，他突然毫不犹豫地转了进去，随后消失。那条小巷老旧，地面坑洼不平，有不少积水的小坑和散落的石子。周围其他出口没有监控，至此，我们失去了嫌疑人的踪迹。我们后续对小巷进行排查，发现巷子里有杂物堆积和居民私自搭建的小棚子，给搜寻工作带来很大困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第59章 左十一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声音中透着无奈与焦急：“已经给交通那边传了消息，会帮我们在各个路口、高速口检查。现在也就只能等着搜查的消息了。但，徐永春在逃跑之前，也就是前天凌晨四点之前，在新市区又杀了一个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屏幕上。随着照片的切换，最新的案发现场呈现在众人眼前。现场的惨烈景象让整个会议室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些新来的警员更是忍不住开始干呕。 那沾满鲜血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全身赤裸。她的脖颈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而最为惊悚的是，她的双乳、双手以及下体尽数被切除，残缺的身体让人不忍直视。除此之外，她的腹部以及大腿处还有十二道刀伤，伤口纵横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将众人的思绪带回：“死者名叫吕新语，二十五岁，j市人，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咱们云沧市。已经联系被害人家属了，这一两天就会到。柯法医，还是你来说说尸检报告吧。” 柯法医站起身来，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冷静。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阐述尸检情况。 “首先进行的是尸体的外观检查。死者全身赤裸，身体表面有大量血迹，尤其是颈部、胸部、腹部以及下肢等部位。我们仔细观察了脖颈处的伤口，伤口深度达到33mm，几乎切断了颈动脉，这是导致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伤口边缘整齐，创面平滑，符合利器切割的特征，初步判断凶器为锋利的刀具。” “接着对尸体的温度进行测量。使用专业的温度计，分别在尸体的直肠、肝脏等部位进行测温。经过多次测量，取平均值后，尸体的核心温度为17c。结合当时的环境温度19c以及尸体散热的一般规律进行分析计算。通常情况下，人体在死亡后每小时正常情况下，体温会下降约0.5的数值，根据前日凌晨的室内温度这个速率推算，符合我们所推断的死亡时间范围，即前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然后观察尸斑。尸斑已经在尸体的背部及底下部位形成，呈现出暗红色，按压尸斑有轻微褪色，这表明尸斑已经处于中期到晚期的发展阶段。根据尸斑的形成和发展规律，一般在死亡后四五个小时左右会达到这种状态，综合其他因素，进一步支持了我们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在对创口进行详细检验时，我们发现身体其他部位的切除以及腹部和大腿处的刀伤均是死后伤。从创口的情况来看，伤口边缘相对整齐，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比如，伤口处没有出血浸润现象，这是判断死后伤的一个重要依据。如果是生前受伤，伤口会有血液渗出并浸润周围组织，而这些创口处并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可以推断是在死者死亡后进行的操作。” “进一步观察创口，发现切割面较为平滑，且在骨骼断面处有细微的锯痕特征。通过显微镜下对创口组织和骨骼断面的分析，我们判断凶手使用的工具初步为一种较为锋利的小型电锯类工具。从创口的切割痕迹来看，电锯的锯齿在骨骼上留下了特定的痕迹，这种痕迹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和独特性，与常见的小型电锯造成的痕迹相符。同时，在现场周围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金属碎屑，经过成分分析与小型电锯的材质相符，进一步佐证了我们的判断。而腹部和大腿处的刀伤，伤口深度较为一致，刀痕走向有一定的规律，推测使用的是一种尖锐且锋利的刀具，刀具的刃长大概在十三到十五公分左右，从伤口的形态和特征来看，与市面上常见的水果刀相符。” “在尸检过程中，死者的胃部有一些未完全消化的食物，通过分析这些食物的成分和消化程度，我们可以推断出死者在案发前大约两到三个小时内进食过，，这或许能为我们确定案发时间提供一个参考。”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认真聆听柯法医的报告，同时脑海中思索着案件的各种线索。 左十一皱着眉头，目光在案发现场的照片和手中的资料上来回切换。“徐永春是一名外卖骑手，去查一下他的外卖运行轨迹。” 一名警员点头回应后，迅速去调查相关信息。不久后，警员拿着资料回到会议室。“头儿，我们调查了徐永春的外卖骑手运行轨迹。发现在案发前几天，他在新市区这片区域的接单频率明显增加，而且有几次的送餐地点距离案发现场非常近。尤其是案发当天凌晨，他有一个订单的送餐地址就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小区，但是之后他的行踪就变得很诡异，似乎刻意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区域。”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左十一坚定地说，“再去排查他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可能他会去投靠的人。还有，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物证？” 法证的马佳户接着说：“现场提取到了一些指纹和脚印，与徐永春的指纹相匹配，另外从死者胃溶液提取的样本做化验，发现其中含有艾司唑仑，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安定。另外，我们在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被撕碎的纸条，经过拼凑，上面似乎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但是地址不太清晰，时间是前天晚上八点。” “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左十一眼睛一亮，“马上派人去调查这个地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联。同时，对这个时间点前后的周边监控进行更细致的排查。” 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时，左十一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什么？被害人家属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挂断电话后，左十一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大家说：“被害人家属在来的路上遭遇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们这边的调查不能停，一定要尽快抓住徐永春，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压抑，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的难度和紧迫性都在不断增加。但他们没有退缩，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才能让真相大白，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60章 办公室内，众人逐渐分散开去，各自忙碌起手头的工作。左十一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到罗局时，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几位领导都还在现场。只见他顿时显得无比尴尬，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也不自觉地涨红了。罗局察觉到左十一的局促不安后，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行了，有了方向立刻行动这样很好。”罗局的话语仿佛有一种安定的力量，让左十一的紧张情绪稍稍得以缓解。 左十一神色匆匆地出了会议室，目标明确地径直朝着停车场大步流星走去。片刻后，他便坐在了驾驶座上，熟练地启动汽车。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声响，仿佛在为他即将开始的行动助威。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坚定而专注地望着前方，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驶出停车场，毫不犹豫地融入到街道的车流之中。 一路上，左十一的心思全都紧紧系在即将要去了解的被害人情况上。他深知，这是案件侦破至关重要的一环，至少要清晰地了解被害人案发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有可能为后续的工作找到正确的方向，推动案件的进展。他的眼睛在不时观察路况的同时，脑海中也在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汽车在道路上疾驰，两旁的景物如飞逝的时光般飞速向后退去。 城市的喧嚣在车窗外此起彼伏，但左十一丝毫未受影响。终于，他抵达了医院。刚停好车，他就急匆匆地朝着手术室方向跑去。手术室外的走廊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白色瓷砖散发着冰冷的光泽。长椅上坐着一些神情焦虑的家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觉压抑又紧张。 左十一正准备向护士询问情况，这时一位交警走了过来。交警面色疲惫但神情严肃，他向左十一敬了个礼后说道：“你好，你是来了解这起案件受害者情况的吧？”左十一连忙回应：“是的，交警同志，麻烦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交警微微皱眉，指了指手术室的门说：“受害者伤势较重，目前还在手术中。我们在事故现场初步勘查发现，现场有一些刹车痕迹，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比如刹车痕迹的长度、深度，以及车辆当时的行驶轨迹等，这些都对判断事故原因很关键。”左十一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场有没有其他可疑的迹象或者遗留物呢？”交警思索片刻后回答：“目前来看，现场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可疑遗留物，但我们也不能排除一些微小的线索被遗漏，后续还会更仔细地勘查。而且周边的监控我们也在调取，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左十一微微点头，向交警表示感谢后，继续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不安：“怎么就那么巧，刚刚接到死者的被害消息，被害人的家属就出了车祸。”若是说心中焦急悲愤出了车祸也是有可能得，但被害人家属明明已经开车到了云沧市境内，却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到底真的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有意为之？！ 第61章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骤然响起，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左十一迅速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传来：“那个地址找到了，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那里有人常住过的痕迹，但是现在应该是急忙中撤走了。” 左十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仿佛这样能更好地应对这个新的情况。“好，我知道了。”他简洁地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这个新线索的意义。有人常住过，却又匆忙撤走，这意味着什么呢？是与案件有关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挂断电话后，左十一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犹豫了一下。一方面，他迫切地想要去那个地址查看情况，另一方面，他又想在这里等待手术结束，了解被害人的更多信息。短暂的思考后，他决定先联系同事，让他们尽快前往那个地址进行详细勘查，自己则继续留在医院等待。他深知，两边的线索都很重要，不能顾此失彼。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案件的侦破进程，他必须谨慎行事。 另一边当刑侦和痕检的同事们到达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略显凌乱的景象。房间里的家具摆放有些杂乱，一些物品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似乎主人在匆忙离开时来不及收拾。 在仔细勘查过程中，他们发现桌子上有一些尚未吃完的食物，已经开始变质，这表明居住者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写满了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数字和符号，同事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张收集起来，准备带回去进一步研究，或许其中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床上的被褥没有叠放整齐，还留有一些轻微的压痕，显示这里曾有人长期休息。窗户边有一盆植物，因为缺水已经有些枯萎，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同事们将烟头收集起来，准备进行检测，也许能从中获取到居住者的一些身份线索。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还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但没有找到任何能明确表明居住者身份的证件。墙壁上有一些模糊的划痕，看起来像是随意划上去的，但同事们也不敢轻易忽视，对其进行了拍照和记录，说不定这些划痕也有着特殊的含义。 左十一在医院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束，期间不断地向医生询问被害人的情况。终于，在得到医生说被害人家属受伤颇重，即使术后情况良好也会昏迷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决定迅速前往那个纸条上记录的地址——一个郊外的废弃小仓库。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线索变得更加模糊。离开医院时，他的步伐坚定而匆忙。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同事们在电话里描述的现场情况，那些杂乱的物品、神秘的数字符号以及模糊的划痕，都像一个个谜团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越发觉得这个废弃小仓库可能隐藏着案件的关键线索。 随着汽车逐渐驶离市区，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和崎岖。郊外的风景在车窗外快速掠过，但他无心欣赏。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到达废弃小仓库，揭开那里的秘密。 当那座废弃小仓库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它孤独地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破旧的墙壁和生锈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左十一停好车，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仓库大门走去。 （作者码字的时候在绿泡泡开了直播，期待有人来跟我聊天哦，毕竟卡文的时候太难受了。可以搜索fm大宝贝儿） 第62章 左十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座破旧的废弃厂房。厂房的外墙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漆面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他来到不算很大的院子里，只见痕检的同事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忙碌碌地做着检查。有的拿着工具仔细勘查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有的在对厂房的墙壁进行采样，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和眼前的线索。 左十一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只是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进入室内。室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灰尘在透过窗户的微弱光线中飞舞。 一进入室内，就见先一步过来的王武正皱着眉头，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左十一叫了他一声，王武猛地抬头，见是左十一，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严肃，打了个招呼：“左副支来了，正好，来看看。”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面前那些被前面痕检的同事收好的纸张，神色凝重地说：“我觉得这些纸上的数字和符号不简单，看着杂乱无章，但又感觉像是某种有规律的编码，说不定和案件有重大关联。” 左十一走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纸张，眼中透露出好奇与疑惑。他拿起其中一张纸，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数字和符号，心中不禁推测起来。这些数字和符号的排列似乎有一种隐隐的逻辑，也许是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或者规则记录的。他想到之在做卧底时，曾深入过一个犯罪组织的内部。那是一个极其狡猾和谨慎的团伙，为了避免被警方察觉他们的行动计划，他们创造了一套独特的符号语言来传递信息。这些符号看似简单随意，实则蕴含着复杂的含义。每个符号的形状、位置以及与其他符号的组合都代表着特定的指令或信息。比如一个圆形可能代表着交易的时间，而在其旁边的三角形数量则暗示着交易的地点楼层。左十一在卧底期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逐渐摸透这些符号的含义。这次眼前的这些符号，虽然在形式上与之前遇到的有所不同，但那种神秘而隐晦的感觉却极为相似。他怀疑这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犯罪团伙的独特标记，用于沟通类似交易地点、时间或者人员等重要信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破解这些符号就成了案件突破的关键。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接触过的那些符号案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共通之处，以便解开眼前这些符号的谜团。 左十一将自己的猜测对一旁也在研究这些数字图案的王武说道：“我感觉这些符号很可能是犯罪分子用来传递信息的，就像我之前卧底时遇到的情况一样。”王武听后，微微点头，回应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毕竟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现在的电影电视剧中这些情节也有不少。只是通常这种密码都有一套独特的规则，仅凭众人瞎猜的话，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见这暗号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左十一干脆对王武说：“那些划痕呢？在哪？”他想着也许从其他的线索入手，能找到一些与这些符号相关的蛛丝马迹，或者能为解开符号的谜团提供新的思路。王武指了指旁边的一面墙，说道：“在那边，痕检的同事已经初步检查过了，不过看起来也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划痕。”左十一快步走向那面墙，准备仔细查看那些划痕究竟有何蹊跷。 第63章 左十一快步走向那面墙，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仔细查看。可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眉头愈发紧锁，那一道道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异样的划痕，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这个痕迹，尽管散碎不堪，但在他的记忆深处却有着深刻的烙印，远远望去，竟与他曾经在卧底生涯中所熟知的那个图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那是一个来自极其危险的犯罪组织的标志性图案，它宛如一道阴霾，长久地笼罩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图案不仅仅代表着他们的势力范围，更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行动指令，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和不可预知的危险。 一看到这个熟悉得令人胆寒的痕迹，左十一的内心瞬间犹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和高度警惕的情绪如潮水般迅速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他深知，这个图案的再次现身绝非偶然，极大可能意味着那个曾经让他九死一生的犯罪组织又在暗中蠢蠢欲动，或者与此次棘手的案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往昔在卧底期间与这个组织惊心动魄打交道的种种经历，如幻灯片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生死一线的危险场景、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此刻仿佛就在眼前重现，令他脊背发凉。他深深担忧，这次的案件或许会如往昔那般棘手和险恶，不仅会给社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巨大危害，更可能让身边一同参与调查的同事们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这个图案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它究竟是在传递着怎样的神秘信息？是对他们的公然警告，还是背后隐藏着更为庞大的阴谋？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肩负的责任犹如泰山压顶，无比沉重。他必须争分夺秒地解开这些谜团，全力以赴阻止犯罪行为的再次发生。他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思路，思考着接下来应该从哪些关键方面入手展开调查。 左十一蓦然起身，面色凝重得有些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深知，这次的案件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左十一刚掏出手机，准备将这个看似凌乱实则暗藏规律的“划痕”拍摄下来，然而，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迈向门外。 恰在此时，在省厅忙碌完毕的马主任马佳户匆匆赶来。左十一一眼便瞧见了他，急忙挥手招呼道：“马主任，您可来了，快这边，有个关键的事情得请您帮忙确认一下。”说着，便快步迎了上去。马佳户手里拎着证物箱，被左十一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差点一个趔趄。 他略带嗔怪地说道：“我说，十一啊，今天这是咋回事啊？平常你可没这么风风火火的哟。” 左十一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马主任，是我太着急了。但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同小可，极其重要！”马佳户看着左十一那严肃而急切的表情，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忙说道：“行啦行啦，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的。” 左十一赶忙领着马佳户来到那面墙跟前，急切地问道：“马主任，您看看，能不能判断出这里是多久之前重新粉刷过的？粉刷过后还能不能检测出有没有血迹？要是能检测出血迹的话，能不能进行 dna 比对？！”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得马佳户有点晕头转向。 一旁的王武见到左十一如此急切的动作和一连串的发问，也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紧张。他深知左十一一向沉稳冷静，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此事非同寻常。他默默地走到左十一身边，眼神中带着询问，但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扰左十一和马主任的交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马主任的回应。 不过，马佳户毕竟经验丰富，立刻镇定下来，迅速戴上手套，凑近墙面，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眼如炬，在墙面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视，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专业经验，试图从这看似普通的墙面上寻找到蛛丝马迹。 第64章 马佳户毕竟经验丰富，立刻镇定下来，迅速戴上手套，凑近墙面，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他先用肉眼仔细观察墙面的色泽、纹理以及灰尘附着情况，接着拿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贴近墙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视，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痕迹。查看完毕后，他站起身来对左十一说：“确实粉刷过，这些划痕也是在粉刷之前划刻上去的，看这个力度与宽度，应该是人用指甲刻上去的。看墙面的灰尘附着程度以及和周围没有新粉刷的墙壁对比来看，这块墙面粉刷了最少应该是有一年半左右了。至于有没有血迹，得需要现场全都搜查一遍之后再喷洒鲁米诺试剂。等喷洒鲁米诺试剂后，如果有荧光反应，我们会采集样本带回实验室进一步分析。在实验室里，会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手段来提取和纯化血液中的 dna，然后进行比对分析。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里被粉刷过，即便发现血迹也无法确定这些血迹有没有被污染，这会给检测增加一定的难度。” 左十一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心中急切，但此时也只能耐心等待。然而，此刻的他内心陷入了一种纠结的境地。一方面，他迫切希望能够验出血迹和 dna，因为这极有可能成为找到曾经那个犯罪组织的关键线索，为抓住那些逃跑的犯人带来希望，或许能顺着这些线索一举揪出幕后的犯罪分子，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有些害怕验出 dna，因为他内心深处还存着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害怕一旦验出的结果与他所担忧的情况相符，那将会是一个他难以承受的打击，可能会让案件朝着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方向发展，也可能会打破他原本对一些事情的美好期许。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他心中交织，让他的神色愈发凝重，只能在焦急与忐忑中默默等待着检测结果。 然而，随着门外院子里陡然传来的呼喊声，那抹原本就微弱的希望仿佛瞬间被浇灭了几分。“快来人，有发现！发现一具男性尸骨！”这声呼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左十一的心上。他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大脑内一阵嗡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寂静，只剩下那声呼喊在耳边回荡。 顾不得身后的马佳户与王武，左十一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拔腿就向发声地狂奔过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穿过厂房的门，冲进院子。 喊人的是刑侦二队的副队长周凌，此时的他正站在墙边一处草木极其旺盛的地方。那片草丛郁郁葱葱，几乎将一切都掩盖其中，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异常。周凌原本在进行常规的巡查，他的脚偶然踢到了一个硬物，感觉不太对劲。拨开草丛，发现有一块土地的土色似乎与周围不太一样，略显松动。凭借着多年的刑侦经验，他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情况。于是他招呼同事过来，自己则弯下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带着野草的小土包渐渐露出端倪，一股隐隐的腐臭气息也开始弥漫开来。当他继续深挖下去，一根惨白的指骨率先暴露在众人眼前，指骨周围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疑似衣物的纤维碎片。 左十一赶到时，就见被挖开的坑洞中躺着一具已经全身白骨化的尸体。那具白骨在泥土中格外扎眼，颅骨空洞的眼窝犹如无尽的黑洞，仿佛凝视着虚空，神秘而又让人不禁心生寒意。牙齿部分暴露在外，有些已经泛黄，好似历经岁月洗礼的古老化石。整个骨架的形状清晰可辨，脊椎骨一节节地排列着，却像松动的链条，部分连接处已经有了些许松动。四肢的骨骼长短不一，多处折断，如同被狂风折断的枯枝，手骨的指节微微弯曲，似乎在生前曾做过最后的挣扎。肋骨部分有几根已经断裂，参差不齐的断口宛如被撕裂的纸张边缘，暗示着可能曾经遭受过外力的冲击。白骨上残留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布料已经腐朽得如同破碎的蜘蛛网，勉强挂在骨骼上，颜色早已褪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污渍和岁月的痕迹。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白骨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枚吊坠，那吊坠镶嵌着一颗红色玉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左十一见到这具白骨和那枚吊坠的瞬间，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震惊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具白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猜测。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他认识的人吗？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盘旋。 而当他的视线聚焦到那枚吊坠上时，他的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那熟悉的吊坠样式，那颗独特的红色玉石，都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神经。他想起了曾经与某个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作战，相互打配合卧底的日子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回放。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愿意接受这可能意味着的残酷现实。 他的眼圈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悲痛、震惊和无助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噩梦之中，无法醒来。可同时，他的职业本能又在提醒他，必须冷静下来，要从这可怕的场景中寻找线索，解开谜团。这种内心的挣扎和矛盾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颤抖的双手和紧绷的神经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周围的同事们都神色凝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左十一知道，这具尸体的出现，无疑让案件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了，而他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抓住凶手和幕后的那些人。为死者伸冤，为自己的战友报仇！ 第65章 后面赶来的王武和马佳户见到左十一这副状态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左十一身体微微颤抖，宛如狂风中的一片单薄树叶，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双手像是被无形的寒风吹拂，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手指尖都在轻微而急促地颤动，那颤抖的幅度虽不大，却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不安的弧线。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佛被一层冰冷的寒霜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透着一种近乎死寂的惨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震惊如同瞬间炸裂的惊雷，在眼底深处留下深深的沟壑；悲痛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心灵的堤坝；迷茫则像浓稠厚重的迷雾，将思绪层层包裹，让人深陷其中无法看清方向。那眼神，犹如一片混沌的旋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令人不寒而栗。两人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马佳户看着左十一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担忧，急忙问道：“十一，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要不歇歇？”王武也一手扶住左十一的另一边，同时疑惑地问：“左副支，这是认识死者？” 左十一狠狠地咬了咬牙，牙龈都因用力而瞬间泛白，牙根处传来一阵隐隐的酸痛。他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鼻翼剧烈地翕动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仿佛要将空气中的力量全部吸入体内，才能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双眼紧闭了片刻，眼皮急速地微微颤动，像是在努力阻挡内心的洪流冲破眼眶的防线。再度睁开时，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那坚定犹如黑暗中闪烁的一丝微弱星光，虽然渺小，却试图穿透那重重迷雾。但仍难掩那深处的慌乱，那慌乱如同一群受惊的飞鸟，在心底四处乱窜，时不时从眼神的缝隙中泄露出来。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仿佛声带被粗糙的砂纸狠狠磨砺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中艰难挤出来的：“给柯主任打电话了吗？”那声音低沉而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周凌站起身，回应道：“还没有，正准备打呢。” 左十一默默拿出手机，缓缓转过身去。他的步伐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每抬起一次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肩膀微微耷拉着，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整个人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那疲惫仿佛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但又带着一种倔强的坚持，犹如荒野中独自挺立的一棵老树，虽历经风雨，却依然不肯倒下。 “我去打，正好喘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对片刻宁静的渴望，仿佛在这混乱的局面中，那通电话能成为他暂时的避风港。他知道，此刻必须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更多的谜团需要去解开。而这具白骨和那枚吊坠带来的冲击，他只能暂时深埋在心底，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尽管内心依然波涛汹涌，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镇定一些，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背影，依然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王武和马佳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们也意识到，这个案件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和棘手。 第66章 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左十一只觉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手中紧握的手机，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他缓缓将手机打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得不听使唤，发白的指节像是凝固在了那一刻，迟迟无法伸展开来。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恐惧和悲痛所笼罩，脑海中那具白骨化男尸的模样不断放大，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会是他吗？怎么可能……”他在心底绝望地呐喊着，那具白骨的身形轮廓，与他记忆中战友的模样不断重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指尖颤抖着解开手机密码，那简单的动作此刻却变得异常艰难，仿佛他在与一种无形的力量抗争。随后翻找出柯景澄的手机号，他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每一次试图按下拨号键，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光芒，那是他对真相的恐惧，却又怀着一丝希望能有人来帮他面对这可怕的现实。 然而，几次尝试拨打出去，都因颤抖的十指而未能成功。他的额头上冷汗如雨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不行，我不能慌，不能……”他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那具白骨的影子始终在眼前晃动，让他的理智几近崩溃。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柯景澄语气欢快地说道：“宝贝儿，想我了？” 此时左十一的声音依旧嘶哑，缓缓说道：“喂，阿景。我发个地址给你，这里发现一具……男尸，已……已经完全白骨化。”说出这些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和颤抖。他的内心在祈祷着那不是战友，可又无法抑制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那种矛盾和煎熬让他的声音充满了哽咽。 柯景澄听着左十一与以往不同的声音，那带着哽咽的语调让他心中猛地一揪，当下也不再逗弄他，而是沉下声音说道：“好，我马上过去。你不要急，也不要慌，兜里还有巧克力吗？吃两块。”听到柯景澄的话，左十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他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一定不是他，可如果真的是他，我……” 左十一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在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后，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告知老领导。无论那具尸体是不是那心里的那个人，那个符号的出现都需要向上级汇报。他再次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中找到老领导的号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这次，他的手虽然还有些微微颤抖，但已经能够较为准确地按下拨号键。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老领导汇报这个可怕的发现……他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电话那头老领导的接听。 第67章 手机听筒内传来的“嘟嘟”声，宛如即将踏入战场前的倒计时，每一声都重重地敲打着左十一的心弦。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虽年迈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喂，十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左十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首长……” 卢奇致似乎察觉到了左十一的异样，他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十一，是转业回去遇到什么事了吗？” “首长……我可能找到了阿杰的……尸骨。我在现场发现了那个图案……”左十一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几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块，从他口中吐出，砸在寂静的空气中，让整个氛围都变得压抑而沉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和难以置信，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个类似于六芒星的图案，正是他们两人一同卧底时，那个犯罪组织的特殊标记。一看到这个图案，往昔那些惊心动魄的卧底岁月瞬间涌上心头。他们在黑暗中与犯罪分子周旋，每一刻都面临着生死考验。而如今，这个图案与阿杰的疑似尸骨一同出现，让左十一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悲伤交织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卢奇致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十一，你确定是那个图案？”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首长，我确定，我不会认错。这个图案太特殊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不可能记错。” 卢奇致缓缓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现在在现场要保持冷静，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安排人过去支援你。” 左十一回应道：“好的，首长。我会注意的，但是……阿杰他……”说到这里，左十一的声音再次哽咽。 卢奇致语气坚定地说：“十一，我们现在不能过早下结论。不管是不是阿杰，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你要相信组织，也要相信自己。” 左十一微微点头，尽管首长看不到，他还是说道：“我明白，首长。我会坚守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电话这头的左十一，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投向发现尸骨和图案的地方，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同时也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如果是当初那批漏网之鱼，那他拼了命也会将他们抓住。 其实等着卢奇致派人来并非左十一自作主张，主要是因为出现这个变形的倒六芒星标志意味着此事已超出了现今普通刑警的处理范畴。sg这个组织是三十多年前开始声名远扬的一个国际犯罪组织，其发展势头极为迅猛，短短十几年间便几乎遍及整个亚洲。该组织所涉猎的行业涵盖了人口拐卖、地下暗网、毒品售卖等诸多非法领域。他们的犯罪活动极其猖獗，手段残忍且狡猾，给无数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也对社会秩序和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多年来，各国警方虽一直在努力打击，但sg组织凭借其严密的组织架构和复杂的运作模式，始终难以被彻底铲除。如今这个标志再次出现，无疑预示着一场严峻的挑战即将来临，左十一深知其严重性，所以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老领导卢奇致，等待专业力量的支援以应对这复杂危险的局面。 第68章 左十一在门口没等多久，柯景澄就和王小晓一同开车赶来了。柯景澄率先下车，甚至连勘探箱都没顾得上拿，便大步朝着左十一走去。 看到情绪已经缓和不少的左十一，柯景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挂上了那副笑脸，说道：“宝贝儿，吃了点东西没？”左十一听到那声“宝贝儿”，瞬间感觉什么伤心、焦灼的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身的鸡皮疙瘩。 “能不能好好说话！行了，赶紧的吧，就等着你了！”他没好气地回应道，同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毕竟现场的情况不容耽搁，他希望能尽快展开相关工作，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柯景澄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意识到此刻的紧迫性，点了点头，转身去拿勘探箱，准备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 王小晓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对着这两人突飞猛进的关系颇为好奇，“嘶~以自家老板这个嘴贱的老板，还能和一个人关系这么融洽？还叫宝贝儿？还没被揍？嘶~有情况啊这是。” 左十一带着两人来到那尸骨的发现地，柯景澄见状也是带好手套鞋套大步迈向尸坑。 在检查完尸骨后，柯景澄有了一些令人深思的发现。 他首先注意到颅骨表面相对光滑，然而在顶骨部位却存在一处不容忽视的轻微凹陷，其成因尚需进一步深入分析，以判断究竟是生前遭受的损伤还是死后形成的特殊痕迹。 脊椎骨的整体曲度大致正常，但在腰椎的几节椎体上，呈现出一些疑似磨损的迹象。这一发现或许意味着死者生前长期从事某种特定姿势的活动，又或者曾患有腰部相关疾病，不过确切情况仍需结合更多线索来综合判定。 四肢骨骼方面，肱骨和股骨的长度与粗细表明死者的身高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且骨骼的发育状况良好。然而，令人揪心的是，多处骨骼表面存在着明显的骨折迹象，这些骨折分布在不同部位，包括肋骨、锁骨以及部分长骨。骨折处的断面有的较为整齐，有的则略显参差不齐，显示出可能遭受了不同类型和程度的外力冲击。 而在一些长骨表面，还发现了一些细微划痕，这些划痕呈现出规则的平行线状，显然不是自然磨损所造成的。它们的出现很可能与死者生前所处的特定环境，或者是受到某种特定工具的作用密切相关，但目前确切原因难以定论。 此外，通过对骨骼关节的细致检查，并未发现显着的关节炎等病变迹象。不过，部分关节的连接处呈现出相对较为松弛的状态，这可能是由于尸体在地下长期放置，软组织腐烂后对关节产生的影响，当然也不能排除死者生前关节活动较为频繁这一因素。 总体而言，这具白骨化的尸骨尽管历经岁月侵蚀，但柯景澄还是从诸多细节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众多值得深挖细究的线索。 柯景澄直起身，神色凝重地将刚刚观察到的情况跟左十一简单说了一下：“颅骨顶骨有轻微凹陷，脊椎腰椎部分椎体有疑似磨损痕迹，四肢骨骼有多处骨折，长骨表面有奇怪划痕。其他的就得等回解剖室用专业仪器才能给你们结果。” 其实在左十一听到那些尸体上的伤痕时，内心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每一种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揪心和焦虑。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失控，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迷茫，不知道这具尸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而那个可能是他战友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让他既害怕又渴望真相的揭开。柯景澄看着左十一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他的感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些无声的安慰，然后开始准备将尸骨小心地收集起来，带回解剖室进行更深入的检查。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动着周围的杂草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未知的谜团而叹息。 第69章 在繁华都市的夜幕下，众人刚刚收队回到省厅。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大厅之中，疲惫与紧张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左十一站在角落里，正准备稍作休整，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按下接听键，老首长卢奇致沉稳的声音传来：“喂，十一啊，跟 ga 那边联系过了，说了下你这边的情况，之后他们会联系你。嗯，具体情况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知道你现在比较忙。一定要注意安全！” 左十一心中一暖，郑重地回道：“老首长，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挂了电话，左十一的思绪开始飘远。 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安静的办公室。灯光洒下，映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他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那叠关于案件的资料上。心中的忐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果等尸检报告，dna 报告出来后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么就能证明当初杨明杰当初并不是叛变，就能恢复他的烈士身份。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么多年来，他只能暗中托人去照顾杨明杰的老婆孩子，那种愧疚感一直如影随形。每次看到他们母子生活的艰难，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渴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去看望他们，告诉他们，杨明杰是英雄，是烈士，他没有被抛弃。 然而，他也清楚，如果 dna 真的匹配成功，那就代表着这个案子真的是大了。他最害怕的是他们的内部真的不干净。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内心的挣扎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真的要去揭开这个可能带来巨大风暴的真相吗？如果内部真的存在问题，那将会引发怎样的动荡和混乱？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集体的忠诚与付出，如今却可能要面对内部的黑暗，这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迷茫。他害怕一旦真相揭开，自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害怕曾经的信仰会在瞬间崩塌。 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忍受杨明杰的冤屈继续下去。那个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不应该背负着叛徒的骂名。他的老婆孩子也不应该在世人的怀疑和冷漠中生活。正义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能让真相被掩埋。 正当左十一沉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左十一揉了揉眉心，语气略显疲态：“进。” 推门进来的是陈山，陈山见左十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等左十一起身，直接摆了摆手说：“行了，好好坐着休息会，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左十一现在也是真的没心思想别的了，只给自己师父沏了杯茶端过来，就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原本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塌了下去。“嗯，在那个废弃仓库发现了一具已经完全白骨化尸骨，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太好说，过一会儿会有人来了解情况，等他们了解完之后才能决定这个案子到底还能不能留在咱们这，能不能对大家说。” 陈山自然是懂了左十一话里的意思，看样子这个案子背后的牵扯很大，可能不单单只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啊。陈山微微皱起眉头，轻抿了一口茶，陷入沉思。“十一啊，这案子看来不简单，你心里可有个底？” 左十一的目光有些游离，他的视线在办公室里四处游走，没有回答，双眼迷蒙的样子仿佛是在寻找着答案。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那个发现疑似阿杰尸体的废弃仓库里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仓库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看似是那些人匆忙撤离留下的现场，可是以那个组织谨慎的性格，再匆忙应该也不会将那些疑似密码的纸张留在原地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左十一在脑海中不断地假设各种可能性，又一一推翻。这个案子就像一团乱麻，让他无从下手。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影。左十一看着那些光影，心中涌起一丝迷茫。他知道现场留下的那个线索到底指向什么，可他也确实怕这个案子被转走让其他人接手。那个线索指向的方向太过复杂，涉及的层面可能远超他们的想象。如果案子被转走，新的接手人是否能够像他们一样全力以赴地去追查真相？又是否能够理解这个线索背后的深意？左十一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案子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更何况还有那具疑似杨明杰的尸体，他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第70章 左十一接到电话后，迅速整理好资料，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进入地下，昏黄的灯光洒下，四周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他很快便看到了拐角阴影处的两个身影。走近后，他发现这两人面容十分普通，属于那种在人群中见过就会忘记的类型。左十一虽心存疑虑，但仍保持着警惕。两人出示证件后，左十一仔细查看，随后才将资料递给他们。 两位 ga 人员接过资料，沉默不语。接着，他们把左十一带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前。左十一一眼就看出，这辆车看似不显眼，实则全都经过改装，玻璃和车身皆是防弹材质。他暗自思忖，这个案子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重要。 左十一跟着两人上了车，车子却并未立即启动。车内空间略显逼仄，昏暗的光线从车窗缝隙透入，在空气中投下淡淡的光影。其中一个 ga 人员坐在座位上，微微弓着背，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左十一带来的资料，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眼睛快速扫视着纸张，仿佛要从那些文字和图片中挖掘出隐藏的秘密。另一个 ga 人员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左十一，开口问道：“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左十一定了定神，回答道：“这得从前段时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说起，我想你们来之前应该也有所了解，那些之前的细节我就不多说了。在我们确定嫌疑人身份并进行布控时，有人给嫌疑人打了个电话。”说着，左十一将手中的平板打开，播放出那个监控画面，“嫌疑人接了这通电话后就跑了，他对周围地形和监控分布都很熟悉，我们没能从监控中找到他。没想到的是，嫌疑人在最后现身之前还杀了个人。我们在那个现场的垃圾桶内发现了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经过痕检修复后，确认了一个地址，也就是发现那个图形以及疑似杨明杰尸体的仓库。” ga 人员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能确定这是 sg 的标志吗？”左十一沉默片刻，深呼吸几次后说：“这个图形虽然不是很规范，但我后来尝试过，这应该是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双眼无法看到的情况下用指甲刻出来的。”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将里面的照片和平板中的那张照片放在一起做对比。 那人接过左十一的手机，将其与平板并置一处。两相比较，确实极为相似。眼见基本能够确定案件与 sg 组织有关，一直沉默未开口的那人也终于放下手中资料，微微侧身面向左十一说道：“左十一，原名沈芜。你的父亲是原本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正阳，母亲是沈氏集团前身左氏集团的独女。你十二岁考入军校，一路特招入伍，后进入东南军区，一路做到特种作业部队总队副队长，代号朱雀。在队期间，立下大小军功数十次，后因卧底 sg 组织受伤转业。在卧底归来得知杨明杰失踪且疑似叛变后，你也未曾放弃对他家人的暗中照顾。” 左十一听着这些话语，心中思绪如潮翻涌。过往经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其中有荣耀，有伤痛，更有对兄弟的无尽牵挂。他与杨明杰相识于部队，一同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他们曾在烈日下挥洒汗水，共同进行艰苦训练；也曾在枪林弹雨中并肩作战，彼此为对方挡下致命危险。他们的兄弟情谊在一次次考验中愈发深厚，坚如磐石。 回忆似潮水般涌来，左十一记得有一次执行危险任务，他们被敌人包围，陷入绝境。杨明杰毫不犹豫地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自己则勇敢地冲向敌人，为他争取时间。那一刻，左十一的心被深深触动，也将杨明杰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而如今，面对可能是杨明杰的枯骨，左十一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声音略显低哑：“如果 dna 报告出来，能证明废弃厂房内的那具枯骨就是杨明杰，能不能给他申请烈士和军功？”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仿佛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执念。那具枯骨是否为杨明杰，这不仅关系着一个人的荣誉，更关乎真相能否大白，让杨明杰洗脱死后还背负在身上的污名，正义能否得到伸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空气仿佛凝固。 第71章 左十一坐在车里，心情复杂。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后，车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我们会将情况上报给你们军区，给当初你们的上级领导，努力争取，不过问题应该不大。”ga 的同事沉稳地说道。左十一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他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很快，新的问题又涌上心头。 他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现在这个案子还是我们的吧，这些情况可以和局里的人说吗？”ga 的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他们拿起手机，拨通了上级领导的电话。左十一紧张地等待着，眼睛不时地瞟向打电话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信息。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传来，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气氛的严肃。过了一会儿，ga 的人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看着左十一。 “这个案子目前还是你们接手，现在还不能跟大家透露关于 sg 的一切消息，之后等我们这边调查过后会去跟你现在的同事签署保密合同。之后我会给你一部手机，有什么情况时刻联系。” 左十一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既要完成任务，又要保守秘密。 左十一站在办公室窗前，思绪还停留在刚刚与那两人的分别场景。那辆黑色小轿车消失在视线之外的画面，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轻舒一口气，试图将心中残留的郁气彻底排出。 此时，师父陈山的身影让他回过神来。“师父，怎么了？”左十一问道。陈山摆了摆手，“也没什么事，情况怎么样？案子留下了吗？”左十一将手上的平板文件放到桌子上，回应道：“嗯，还是先由我们这边继续查。过两天那边会派人过来。”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左十一知道，这个案子至关重要，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陈山看着左十一，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有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在这个案子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十一啊，这个案子不简单，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陈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左十一点了点头，“师父，我明白。我们一定会仔细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文件上，脑海中开始梳理起案件的头绪。 接下来的日子里，左十一和他的团队投入到了紧张的调查工作中。他们走访证人、查阅资料、分析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点。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反复斟酌，每一个疑问都被他们深入探讨。 直到废弃厂房的那具枯骨的dna报告送了过来。 第72章 柯景澄与马佳户一前一后踏入刑侦办公室，左十一立刻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他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波澜涌动，那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欢喜还是哀愁。“如何？结果可出来了？”左十一急切地问询。马佳户缄默不语，只是悄然将手中的报告递予他。“那墙壁上曾被遮掩之处，确有血迹留存，且整体呈现出喷溅之态与转移之状居多。所幸，我们从那些血迹中成功检测出了 dna。先是与厂房中的那具枯骨进行比对，结果契合。而后又与你送来的 dna 样本做了亲缘检测，竟显示两者的 dna 有着父子关系。” 左十一听闻那具枯骨确为杨明杰之时，瞬间，内心如被无数滋味充斥。他用力捏着手中的报告，而后将目光缓缓投向柯景澄，问道：“阿景，你那边呢，情况如何？”柯景澄未发一言，径直将尸检报告递予他。“我们对死者周围的泥土进行了检测，并未发现任何毒性物质，由此可以排除中毒致死的可能性。死者四肢肋骨多处呈现骨折之态，且皆为生前伤。但肋骨折断之处的痕迹并未触及内脏，所以基本能够断定并非内出血导致死亡。不过，其颅骨骨折状况极为严重，我对骨折处的伤痕进行了细致分析，推测应是被人用手抓住头颅，猛烈撞击硬物而造成多次骨折，进而引发颅脑损伤，也就是脑死亡。另外...”看着左十一难看的脸色，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直接这么说。 左十一听到尸体的状态难受的不行，可是看柯景澄明显还有话没说，掩了掩面色“还有什么，直接说吧。” 柯景澄张了张嘴，似乎是在寻找用什么措辞才会让眼前这个人不那么难受，但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咳...我再死者的手指骨以及脚趾骨上发现了些非常小的圆形痕迹，后来经过对比...应该是钢针一类的尖锐物品。” 左十一听到“钢针”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所以当时的杨明杰在没有防备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又受了多少折磨多少酷刑？！ 左十一放下手中的文件，用力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我...我先去打个电话，稍等一下。” 左十一走向消防通道，他靠着墙几次深呼吸，情绪稍稍平复后这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老领导卢奇致。 电话接通“喂，十一。” 左十一声音嘶哑“老领导，dna报告出来了，与ga那边提供的阿杰儿子的dna确认是父子关系。也就是说...那具枯骨，真的是阿杰。” 手机那头的卢奇致也是沉默了下，左十一听到了他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声“将尸检报告传给我一份，我会立刻去给小杰申请烈士和烈属补贴。等这个案子结了，你也去看看他的妻儿吧，我知道你一直让人暗中照顾着。而且小杰的儿子今年快三岁了吧。” 左十一垂下头，声音闷闷的“嗯，马上就三岁了，小名叫嘟嘟。长得随他妈妈很漂亮，就只有眼睛像阿杰。”想到那张胖乎乎的小脸，左十一低笑了两声“说起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干爹呢。” 第73章 左十一刚刚和老领导聊完几句，得知杨明杰烈士的消息终于确定下来，心底的那块石头仿佛被挪开了一部分。他收起手机，大步流星地向办公室走去。 当他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忍俊不禁。马佳户正被柯景澄气的脸红脖子粗，那模样跟煮熟的大龙虾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一见到左十一回来，马佳户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显然，单独和柯景澄在一个空间对马佳户来说，确实比坐牢还难受。毕竟，这位马佳户可是体制内人员，平日里也算是沉稳有度，但就这么沉稳的一个人却总是被柯景澄搅得如此狼狈。 左十一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俩这是又在闹什么别扭呢？” 柯景澄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服气，“宝贝儿，你可不知道，老驴他就是死脑筋，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马佳户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柯狗，你别乱说，我这是按规矩办事。” 左十一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心中不禁感叹，这办公室现在还真是热闹非凡。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平息这场“战火”，不然这一天都别想安宁了。于是，他走到两人中间，对马佳户说道“行了行了，马主任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别搭理他。”转过头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柯景澄“还有你，阿景，乖乖学会说人话，别成天到晚狗言狗语的。” 柯景澄这家伙虽然听左十一说他说话“狗言狗语”，但是他呀，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只是很随意地耸了耸肩，嘴里还嘟囔着：“老驴就是不稳重……”那模样，就好像左十一的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眼瞅着柯景澄不打算放过马佳户，左十一赶紧岔开话题，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咳嗽两声说：“咳咳……那个，马主任啊，现场那落下的烟头上验出 dna 没？”左十一的表情有些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马佳户，似乎在盼着一个好消息。 果然，马佳户本来差点又被挑起来的火在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一下子就消了，他的注意力完全从柯景澄身上转移开，也不管柯景澄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人估计带了过滤烟嘴，没留下唾液。”马佳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左十一看着有点失望，马佳户笑了笑说：“别太失望哈，虽然没唾液 dna，但我们找到几枚指纹呢。”马佳户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安慰，他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左十一心情好一点。这话让左十一愣了一下，他奇怪地说：“嫌疑人都小心地带着过滤烟嘴了，还能忘了留下指纹？”左十一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马佳户赶紧补充：“不是在烟蒂上哈，是在那盆快枯萎的绿植上，还有烟灰缸底部，还有其他几个不显眼的地儿。”马佳户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试图让左十一更清楚地了解指纹的位置。 左十一正想问呢，马佳户就先说了：“已经在指纹库里匹配过了，有两枚指纹对上号了，竟然是两个在逃的嫌疑犯。”马佳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个发现让他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左十一眼睛一瞪，心里开始琢磨。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两个在逃嫌疑犯的身份和行踪。柯景澄呢，虽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儿，可也被这消息吸引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似乎对这个案子也产生了兴趣。 “这么一看，这嫌疑人在关键地方挺小心，可还是露了马脚。”左十一皱着眉头想了想，“既然知道是在逃嫌疑犯了，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抓人。”左十一的语气坚定，他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第74章 左十一话虽然是那么和两人说的，但当柯景澄与马佳户离去之后，左十一独自静静地坐在办公室中，思绪恰似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房间里弥漫着的寂静，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悄然将他带回到那段充满了波折与坎坷的往昔岁月。 遥想当年，就在杨明杰失踪前不久，他曾私下向左十一说过他自己的猜测。杨明杰对 sg 组织有着深深的怀疑，他坚信这个组织绝不仅仅是拥有那些黑色产业链这般简单。在他看来，这个组织中的暗网直播，其主要目的绝非仅仅是为了追逐金钱利益，而是在暗地里寻觅杀人犯和通缉犯，进而将他们圈养起来，好为组织办事。那些话语，时至今日依旧清晰地在左十一的耳畔回响着。那时的杨明杰，眼神之中满溢着忧虑之色，同时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然而，命运弄人，还没等杨明杰和左十一有机会将自己的发现上报，他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便传出了杨明杰背叛国家叛逃的消息。上级领导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决定提前收网。可那次行动终究未能取得完全的胜利，留下了不少漏网之鱼。如今，这些逃犯与杨明杰的尸骨一同出现，这无疑确凿地证实了当初杨明杰的大胆猜测。左十一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将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绳之以法，为杨明杰彻底洗清冤屈，同时也为那些被 sg 组织深受伤害的人们讨回公道。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必然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左十一将纷繁的思绪稍作整理归拢，停顿片刻后，他掏出当初 ga 留下的那部手机，毅然回拨了过去。电话被接听得极为迅速，手机那头的 ga 同志也没有半句客套之语，直接干脆利落地问道：“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左十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刚刚法证那边传来消息，在发现杨明杰尸骨的那个废弃仓库中，找到了两名逃犯的指纹。另外，杨明杰在失踪之前曾对我提及，他怀疑 sg 开设暗网直播绝非仅仅是为了挣钱这般简单，极有可能是想要搜寻变态杀手和逃犯。然后……sg 对这些人进行招安圈养，再驱使他们去为其做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知道了，我们这边会给你一个天眼账号，希望能帮你们先抓住凶手和那些逃犯。” 左十一听到“天眼账号”这几个字，抑制不住的激动。虽说他们警方的系统也有天眼，但和ga的那帮的人的“天眼”可不能比。有了“精装版”的天眼，那抓住那些人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咳咳，那个，这个天眼账号能借多长时间。” 电话那头无奈的笑了声“这是想永久留下这个账号吧，也行，来ga，我能做主，这个账号就是你的了。” 左十一无奈，这是直接挖人么“算了算了，多谢抬爱。” 第75章 婉拒了 ga 的招安后，左十一片刻未歇，即刻登录了天眼账号。他没敢劳烦技术科的人帮忙，独自在办公室内查看废弃仓库四周一个月之内的道路监控。让左十一惊喜不已的是，在这个废弃厂房不远处，竟有一个老旧的监控探头仍在正常工作。看到这个画面，左十一精神大振。 果不其然，徐永春在警方视线中消失后，出现在了这里。左十一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崭新的 u 盘，将这一个来月的监控画面拷贝下来，送往技术科。毕竟仅他一人查看的话，实在太耗费时间。 技术科的各路大神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戴着眼镜。左十一直接找到一直跟进他们案子的女警李媛。“媛媛啊，忙着呢？” 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李媛闻声抬起头，“左副支，我正在尝试能否通过咱们的信号基站查出嫌疑人当初使用的手机号码呢。怎么了？这是有事？” “是有点事。我找到一份监控，想托你们一起看看。时间挺长，有一个多月呢。这不是想着人多力量大，能少用点时间嘛。不过，真能查到徐永春那部神秘的手机？” 李媛手上的动作不停，“有些困难，但努力努力嘛，万一能成呢。看监控是吧，行，一会儿你跟我简单说说需要注意的事项。” 左十一笑了笑，将手中的 u 盘放到李媛的桌子上，“行，我就给你放这了。里边是废弃厂房那边附近的监控，我大致看了一眼，看到了徐永春的画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撤离时候的画面，有几个人，再看看能不能将画面调整得清晰些。时间相对靠前的画面，也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李媛答应得十分干脆，“行嘞，知道你们这个案子紧急。我们争取加班加点给你们整理出来。” “好好好，等案子破了，请你们吃大餐，未来一个月你们技术科的零食我包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哈哈哈，早就听说左副支大方，是个大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放心，我们今儿就算加个通宵，也争取让你们明天早上看到整理好的视频资料。” 左十一离开技术科后，心中既充满期待又有些忐忑。他知道技术科的同事们能力出众，但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也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十一再次陷入沉思。徐永春的神秘行踪如同一个谜团，而这个废弃仓库的监控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他在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目前掌握的线索，试图找出那些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技术科里灯火通明。李媛和同事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画面。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快进筛选，有人负责画面增强，有人则记录下每一个可能有价值的瞬间。 夜已深，整个警局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寂静的氛围中。左十一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地走到窗边，望向技术科的方向。他知道，此刻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左十一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李媛满脸疲惫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左副支，有重大发现！我们找到了徐永春他们撤离的画面，一共有五个人，根据我们的户籍信息对比，其中四个人都是逃犯，而且通过画面增强，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可疑人员。这个人在徐永春他们出现之前，曾在废弃仓库附近徘徊了很久。” 左十一精神一振，快步走到李媛身边。“太好了！媛媛，你们辛苦了。赶紧把这些资料整理好，我们要立刻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第76章 李媛此刻虽然因着熬了个大夜颇为疲惫和狼狈，但是随着案子的突破也是开心不已，听着左十一的话，脸上的笑扯的更大了些“左副支，直到你们急，给，这是根据监控画面中的画面查到的户籍信息。” 左十一接过李媛手中的文件夹，连日里阴沉的面色此时也也是带上了笑意。“行，辛苦你们了，赶紧先回去休息吧。等抓到人，请你们吃大餐。” 李媛也确实是困的不行，干脆也不矫情“行啊，那就等着大餐了啊，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就先忙吧。” 翻着手中的文件，看着被截出来的监控截图以及对应的户籍信息，左十一脚步也没放缓，径直前往大办公室。 “大家先醒醒，精神精神，有线索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原本刚睡着没多久的大家一听到有线索，赶紧爬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迫不及待的问“左头儿，什么线索？找到人了嘛？” 左十一拿出文件夹中那几张监控截图的照片递给众人“这是在那个废弃厂房附近发现的一个监控拍到的，除了徐永春还有另外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往年的逃犯，还有一个，根据监控画面来看，应该是负责给这些人通风报信或者是专门盯着这群逃犯的。” 王武接过其中一张照片，颇为诧异“这是十年内917大案的逃犯侯辛？！ ” 左十一见王武认识，便将关于侯辛的资料分给众人“对，是他。当年侯辛连杀7人，将整个被害人家杀了个干净，连刚一岁多的小孩都没放过。这侯辛杀人后直接就逃出了省，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卷宗里说侯辛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他通缉令发出的两个月后，监控中发现当时他被一辆套牌车接走的，从那之后侯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王武显然是对917大案十分清楚的，他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对，当时都以为侯辛还有帮手，因为后来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们都以为他已经逃往国外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在国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在左十一将这些他们没有见过的监控截图拿过来的时候，也都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件案子不简单，不然不可能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事先是一点都不知道。再加上这一口气四个逃犯都和这件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能感觉到这个案子里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大家也都没问，毕竟纪律放在那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左十一正在想着能不能用手中的天眼账号让大家一起找嫌疑人的身影时，手机响了起来，见是那部小手机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先看看手里的线索，我先去接个电话。” 回到办公室，将门窗关好，这才重新回拨了电话“喂，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让你们这么早就主动找我？”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两声“对你来说算是两件好事。” “两件好事？” “行了，不卖关子了，一是给你的天眼账号可以和你队里一起查看，不用等你截取视频后再让其他人看了，但要注意，不要把账号泄露出去。” 这点倒是让左十一高兴不已，这下子可是解决了不少麻烦，可还没等左十一道谢，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第二件事，杨明杰的烈士身份批下来了。” 第77章 左十一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笑容几乎咧到了耳朵根，连声道：“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阿杰终于不用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杨明杰的妻子最近身体不太好。等你这边案子破了，最好趁早去看看。”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左十一激动的心情。他明明安排了人暗中照顾，怎么会身体不好呢？怎么没人向他汇报呢？“确定吗？我...我没收到消息...我...” “这是我们专门跑了一趟了解杨明杰情况时才发现的。他妻子冯靖一直担心住院后没人照看孩子，所以一直瞒着。我们帮忙找了个靠谱的保姆，也安排她住院了，不过医院的检查结果不太乐观...”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加快速度。你们那边还会过来一趟吗？保密协议用签吗？” “会，过两天过去。你那边先让大家签一份关于天眼账号的保密协议。等我们过去之后，应该就是让大家了解 sg 组织的事了。到时候，我们会直接选择能够知晓此事的人签署新的保密协议。” “也行，那就这样吧，我这边先去查监控了。”左十一挂了电话，没有耽搁，直接打印了几份保密协议带回大办公室。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先提前问一下，现在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有谁有顾虑吗？”新来的李霄不太理解，当即问道：“左头儿，这个保密协议和这个案子有关吗？是必须要签的吗？嘿嘿，我还没见过保密协议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左十一并不觉得李霄的问题有何不妥，毕竟李霄刚来不久，没接触过这些。其实不光是李霄，整个办公室没几个人见过这个保密协议。“我先说一下，如果签了这个协议，到时候谁要是不小心泄密，肯定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当然，也可以不签，不过之后这件案子就不能再继续跟进了。” 听到不能继续跟进案子，大家顿时有些着急，毕竟大家不眠不休忙了这么久，谁也不想半途而废。当即接过左十一手中的一大摞文件，说道：“怎么能不签呢？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都懂，都懂。” 左十一看着大家相互传递文件的样子，打趣道：“先别急着签啊，大家仔细看看，再想想自己的情况，别到时候因为说梦话给自己惹上官司啊。” 听到这话，有时说梦话的人僵住了，两眼呆滞地看着左十一，一脸欲哭无泪：“那……那我……签还是不签啊？！” 大家看到他一脸沮丧，哄堂大笑：“哈哈哈，行了行了，你的梦话全是大肘子、卤猪蹄、烤串，就没听你说过别的。” 被调侃的韦秋阳涨红了脸，干脆连看都没看就在保密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说的好像你们不爱吃似的，滚滚滚，少调侃我。” 等大家都签好保密协议，左十一才郑重其事地说：“接下来，除了出外勤的，其他人都给我看监控。我会给大家登录一个天眼账号，但注意，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到时候ga那边找过来，我可帮不了你们。” 大家一听到ga的大名，瞬间严肃起来，连连保证。 “行了，你们谁去跑一趟交通部门，把这六个人的资料给他们一份，让他们也多注意，各个道路严查一点。那几个逃犯可能不好找，但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了。” 第78章 签完保密协议的众人各自忙碌了起来，而左十一则是跑了一趟技术科。此时的技术科静悄悄的，没有往日那些不停的键盘声，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电脑计算机的嗡鸣声。 左十一放轻脚步，也没打扰，径直敲响了技术科主任的办公室。技术科的主任名叫蒋鸿羽，今年三十六岁，是个电脑天才，毕业于国（和谐）防科技大学，现如今还会有时会回学校给学生上课的存在。 蒋鸿羽亲自来开的门，见门口是左十一，小声说“左副支啊，快进来吧。” 左十一跟着蒋鸿羽进去，轻轻的将门关好，尽量降低声音，以免打扰那些睡着的同事。等两人入座，左十一这才打量了几眼这个常年不在省厅的蒋主任。三十来岁的他一眼望过去就觉得他是一个高科技领域的精英人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乌黑浓密且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的面容虽普通，却干净整洁。完全没有那些技术宅的邋遢和头秃，反而更像是在校园中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左副支，这是有事？” 左十一望着眼前温和有礼的蒋鸿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件袋递到他面前“别别别，蒋主任叫我小左，或者十一就行。这是几份保密协议，等大家休息好了，麻烦蒋主任选两个人借调到我们刑侦两天，我们这个案子确实是急。” 蒋鸿羽倒是没推辞，直接接过文件袋，也没打开只说“行，没问题。媛媛跟我说了，我也试着根据信号基站追踪那部手机，现在也只找到了三个疑似的手机号。”说着递给左十一一张纸。 那张纸上也只记录了三串手机号“就是这三个，不过之后也就只能靠你们跑一趟通讯公司了，毕竟我们不能直接黑进通讯公司找资料。” 左十一也理解，点头致谢“多谢蒋主任了，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这边就拜托您了。” 离开技术科，左十一直接给王武打了个电话“喂，王队，你现在离xx通讯公司远吗？” 王武一手接听电话，一手开着车“不远，我刚路过，怎么了？” “正好，让通讯公司的人将我发给你的这两个手机号的机主信息和通讯记录调出来。等回来看看是哪个，到时候就好查了。” 这边的王武直接就进了通讯公司，那边的左十一也同样开车去了另一家通讯公司。可刚进入办公大厅，没想到就看到了自家许久不见的老父亲。 左十一连忙上前“爸，你怎么在这呢？” 赵兴国看见左十一也是很开心，但见人面色疲惫有些苍白当即就心疼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熬夜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知道你工作忙，可这饭你得按时吃啊，要不我就天天跑你们局里送饭。” 左十一被赵兴国说的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爸，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来这了？” “感情你是一点都没关注自家产业都有什么啊，这也就是你入了公职，要是直接让你上手接管公司，咱爷俩估计连饭都没得吃。这家通讯公司有咱家的股份，股份不多，也就百分之五。” 原本听到赵兴国的吐槽，左十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这家通讯公司有自家股份的时候立刻就精神了“正好，爸，我得找他们查一个手机号。等他们一步一步的往上报太慢了，就劳烦老爸带我走走后门了。” 第79章 有着自家老爹的后门，左十一拿到资料的速度很快。赵兴国见左十一事情办完了，也没再留，直接和左十一一起离开。 “小宝，最近怎么样？案子快结了嘛？” 左十一给自家小老头打开车门“有线索了，顺利的话就快了。”关好车门打开主驾“我先送您回去，是回公司还是回家啊？” 赵兴国见左十一要送他虽然很开心，但也怕耽误他的时间“这是忙的差不多了？忙你就先回去，我又不会丢，再说，司机也在呢。” “那您给司机说一声，让他自己回去，我也趁这个时间歇歇脑子，顺便跟您说件事。” 赵兴国笑骂一声“臭小子，行，送我回家，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战友杨明杰您还记得吧。” “记得，就是那个跟你差不多大，但早早结婚的那个是吧？” “对，阿杰牺牲了。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他的妻子也不太好了，虽然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但我今天给她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大夫说...情况不太好，没有太多时间了。” 赵兴国听到左十一的话没有贸然插嘴，而是等着左十一组织语言。 “阿杰和她媳妇儿冯靖两边都没长辈，如果冯靖真的也没了，那阿杰的儿子嘟嘟就只能去福利院了。我不想让那么小一个孩子去孤儿院，我想收养他。” 赵兴国并不反对左十一收养战友的孩子，但他还是想对左十一说明收养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我并不反对你收养那个孩子，甚至你想要收养战友的孩子我感到很欣慰，我的小宝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但是，小宝，你有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首先你是警察，你的工作很忙，但是这点没关系，爸爸可以帮你看着孩子，第二点，你的年龄不到三十岁，收养手续可以办下来吗？第三，日后你女朋友会不会介意给别人养孩子？” 左十一听到赵兴国的问题没有说话，一路上都有些沉默，赵兴国也没打扰，只是让他好好想一想。 车开到家门口，左十一没有下车，只是在赵兴国开车门前说“我思考过了，年龄问题，我会问一问老领导，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至于以后...且不说我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就说真的找到女朋友，她如果嫌弃烈士遗孤，那我觉得不结婚更好。爸，你说呢？” 赵兴国伸手拍了拍左十一的头，说“你想好了就行，无论能不能收养，一会儿，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有时间去一趟。不能让烈士丢了命再寒了心，哪怕不能收养也要照顾好那个孩子。当然，能带回家最好，到时候，我就退下来留在家里看大孙子。想想就美啊~” 赵兴国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那样子好像这大孙子马上就要到家，马上就能含饴弄孙了似的。 “谢谢爸。”左十一是真的很感激，感激上天让他遇到赵兴国，让赵兴国成了他心中唯一的父亲，更感激赵兴国，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好。 “行了臭小子，赶紧去忙吧。以后我会去给你送饭，别拒绝，看看你那脸色都难看到什么程度了，别我大孙子没回来，我大儿子住院了！行了行了，赶紧走！”说着，赵兴国就下了车，大步走了。 左十一见赵兴国那平稳矫健的步伐摇头失笑“真的是...” 第80章 左十一和赵兴国聊过后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好似身上的压得重石都轻松了很多。一路上难得没有在思考有关案子的问题，而是嘴角带笑感受着心中的温暖。 黑色宝马刚开进省厅就见王武也是刚刚回来，“王队。”王武也是刚停好车，正打算上楼，听到有人叫他连忙回头“左副支，你也回来了，刚好，一会儿咱们一块儿上去。” 左十一直接将车停在一旁，拿着文件下车“你那边怎么样？” 王武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左十一“拿到了，两个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的，看着都没什么问题，机主一个是九零后一个是零零后，查了两人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也全都是实名制的通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左十一也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递给王武，“那应该就是我手里的这个了，卡号应该是很早之前没有实名制的那一批，通话记录也很少，而且，当晚和监控画面时间一致的时候，打来的那个电话同样是不记名的。” 确实，虽说这个世界上不缺巧合，可是巧合到这种程度...那就不是巧合了。 此时两人正好在电梯上，王武顺手按亮了技术科的楼层“那成，我把这个手机号给技术科那边送过去，看看现在能不能定位。” “好。正好问一问，技术科那边都谁签了保密协议，借调到我们刑侦这边。” 王武点了点头，恰巧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王武直接转身就往外走。电梯继续上行，左十一也没闲着，法证那边打了个电话。 让左十一没想到的是，马佳户马主任接听的很快“喂，马主任。” “十一啊，正好，我刚想给你打个电话呢。之前我们在尸坑内发现了一块方形物体，带回来之后我们经过处理发现是一块u盘。根据倒是发现u盘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死者生前将这块u盘，生吞进了腹腔，后来尸体彻底白骨化后，才与泥土融在一起。” 当左十一听到杨明杰生前为了保护证据将其吞到肚子里时，心间一阵绞痛，但还是正事要紧，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感受连忙问“里面的东西，你们没打开呢吧。” 马佳户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当下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没有啊，只是刚将上面的附着物清理干净，内存有没有受损都还不知道，你稍等一会儿，我亲自给你送上去。” 左十一也没客气“行，麻烦你了马主任。” 挂了电话，左十一给王武打了过去“喂，王队。嗯，送到了是吧，技术科的人来了吗？还没有？这样，你看谁签了保密协议的，先过来一个，有事，着急，对，行，那就先这样。” 挂了电话，电梯也就到了，左十一直接回办公室，将门窗关紧直接将电话打给了ga。 “喂，左副支队这是又有什么发现了？” 左十一也没心情跟人调侃，直接说“我们在杨明杰这边发现了一枚u盘，现在还没打开，是等你们现在过来之后一起打开，还是我就直接先打开了？” 电话那头听到很可能是关于sg的犯罪证据，当下就直接说“等着，半个小时之后到。” 第81章 马佳户是最先到的，将证物袋装着的u盘交给左十一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以他在警队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当左十一直接问出有没有人打开过那个u盘的时候瞬间就知道，这个物证，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好奇心什么的，远没有远离麻烦要紧。 左十一看着放下东西，让他签完字后转身就走的马佳户，摇头失笑，果然，混到这个地位的都是老狐狸，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就好比他那个师父，自从知道废弃仓房的情况后是一次都没再问过也没再关注过这边的情况。以往总是会关心他们这边的进度，问问他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嘛，哪怕是见了面，也只是关心关心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关于案子的问题现在是一句都不问。 局长那是更不用说了，刚开始还每天过来看看进度催一催，现在嘛...自从知道这个案子可能不是简单的连环杀人案之后，就再也没来转过。 等马佳户走后，左十一愣愣的看着那个装在证物袋中小巧的u盘，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去触碰。 王武带着李媛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左十一坐在那里发愣。 “左副支，左副支？”王武一边叫着左十一一边用手在左十一眼前挥动。 回过神的左十一揉了揉眉心“啊，你们来了啊。”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那边会有人过来。” 王武听到左十一说“那边会有人过来”时，了然，这是ga的要来。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那个证物袋。 “就是这个？这是需要修复？”转头看了看李媛“怎么样，你能搞定嘛？” 李媛拿起证物袋凑近看了看“这是从哪找到的？” 左十一闭了闭眼睛，声音低沉“应该是生前吞到了胃里，尸体白骨化后于尸液和泥土混合后埋在了泥土中。” 李媛听到是这种方式大概也明白了，这一般是卧底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藏证物的方法。翻动证物袋的手不自觉的停下，咳了一声“咳...这款u盘防水性能不错，即使有损害应该也不会太厉害，修复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总不能拼命找回的证据再没有用了。” 王武轻轻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企图给他一些安慰，毕竟当时一起在现场的人，见到左十一当时的状态，差不多都能猜出来那具白骨很可能和他关系很好，再加上现在卧底最后藏证物的方式，这下子，白骨的身份直接明了，很可能是当初和左十一一起卧底的人。 因着这件插曲，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都是公职人员，大家对卧底都抱有最高的敬意，因此，此时也都安静的陪着左十一，等着ga的人到来。 ga的人到的很快，没有给左十一太多时间低沉，之前和左十一的接触两个ga人员，走进办公室，看到室内气氛低迷也没多寒暄，直接掏出两份保密协议递给三人，对左十一说“老规矩，保密协议。” 已经签过一份保密协议的王武和李媛在看到第二份保密协议的时候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当即也没犹豫直接签字。 左十一见此挑了挑眉“怎么？没我的份？” 个子较高的人笑了一声“你也想签？那你要签的可就不止这一份了。” 第82章 该走的流程走完，两人当即严肃了下来，刚刚说话的人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以后共事的时间不会短，我们就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吴楠，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小吴，比我小的不好意思的也可以叫一声吴哥，另一位叫乔正初。这次我们来，主要是先看一看新发现的证据。之后才会正式的介入调查。” 三人听到吴楠的自我介绍后，也是跟着叫了声吴哥乔哥。 乔正初摆了摆手“行了，物证怎么样了？没人打开过吧。” 左十一将证物袋递了过去“还没有，我知道有这个东西之后就直接让我们法证的马主任拿过来的，目前只是将u盘上的附着物去除了。” “那好，先打开看看。” 吴楠拿出自带的笔记本电脑，戴上手套将那个杨明杰付出生命留下的u盘插到电脑上。电脑画面很快就出现一个弹窗，提示输入密码打开文件。 “看来没有损坏，但是需要破译密码。左副支，当初杨明杰和你提过什么密码没有？” 左十一低头思索半晌喃声低语“对阿杰来说最重要的数字除了和嫂子的结婚纪念日就是嘟嘟的生日了，可以阿杰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用这两组数字来保存犯罪组织的罪证，其他的...”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思绪，左十一摇了摇头“阿杰在失踪之前，我们两个都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下，阿杰根本没有时间来和我说什么，这个密码不能破译吗？” 李媛走上前看了看电脑上的弹窗“可以破译，那位前辈选择了最好破译的加密系统，基本上五到十分钟就够了。” 吴楠的特长不在计算机，干脆直接起身让位“那就行，来，擅长的来。” 李媛也没客气，坐到电脑前，活动了活动手指便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破译密码。 满屏的代码不断闪烁，王武几人那是完全看不懂的，左十一虽然是能看懂一些，但他毕竟不是专业学计算机的，此刻是跟不上李媛的速度的。无奈，左十一在李媛破译密码的空隙起身去冲了几杯咖啡泡了杯茶。 李媛不愧是计算机天才少女，左十一刚将咖啡端进来做好，还没等喝一口，就听她欢呼一声“搞定！” 这一声“搞定”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四人立即起身凑了过去。李媛也没直接打开那份文件夹，直接起身退到一旁。 乔正初直接推了左十一一把，让他坐在电脑面前。左十一目光看向乔正初，那双璀璨的双眸里似是在说话“什么意思？这是让我打开？” 吴楠也是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由你来打开吧。” 左十一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有些颤抖，深呼吸了几下才点开那个被杨明杰用命留下的u盘。 “哒哒”两声，整个文件夹打开后出现几个视频文件和几个文字档案。左十一注意到其中一个视频文件上是杨明杰面向镜头的脸。 左十一，双眼泛红，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的移到那个视频上。 第83章 视频打开，杨明杰正面对着镜头微笑，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帽子上带着灰尘。脸上也带着伤，可是他笑的很灿烂，是那种末路的灿烂。 “小十一，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可能哥哥已经不在了，不过...我想小十一能看到我的视频留言，应该是任务完成安全的归队了。那之后小靖和嘟嘟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哥哥我应该也就只能走到这了。” 杨明杰此刻压低帽檐左右看了看，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没等多久，杨明杰松了口气笑了笑“好了，长话短说。”说着左手就拿出一个u盘，展示在镜头面前，面容严肃“小十一，如果我真的没有躲过去，那就一定要找到这个u盘。直接送到ga，不要直接交给上级！”此刻的他眼中闪过愤怒最后又变为无可奈何“呵，虽然不想承认，但...小心家里...家里有老鼠。” 说到这里，杨明杰揉了揉青痕遍布的脸“小十一，保护好自己。归队后小心身边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会被评烈士了...”他苦笑一声“呵呵...我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小靖和嘟嘟...但我想我以后没有机会了，小十一抱歉..把我的责任托付给了你。” 左十一看到这里，双拳紧握，双目通红。眼中的愤怒与悲痛仿佛化为了实质。他好像是再也忍不住，那紧握的双拳狠狠地砸向一旁的沙发上。身上凛冽的气势尽数迸发，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凝滞。 视频中的画面还没有结束，此时画面中的杨明杰深呼吸几次，牵起一抹笑容，可那笑容苦涩的可以“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小十一...保重！” 杨明杰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画面黑了下来，就在大家以为视频结束的时候，漆黑的屏幕闪动了起来，出现一张照片。杨明杰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十一，小心这个人...呼呼...这是sg新任boos，我不知道你那里收没收到消息...呼呼...我也不知道你们最后抓到的是谁，但是...这个人...呼呼...代号妖尾，习惯于隐藏在暗中，他在组织中很少出现。咳咳...十一，小心他。” 整个视频画面和声音到这里算是彻底中断了，可是此刻的办公室那种冷凝的氛围如同化为了实质。 很明显，杨明杰最后的那张照片和音频是在急速逃亡中匆忙录制的。左十一不知道杨明杰经历过多少磨难，在多么困难的情况下才能将sg的头目拍下，并保留至今。 寂静的办公室里，左十一紧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视频中杨明杰那带着伤却灿烂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杨明杰，那个总是带着坚定信念的男人，如今却陷入了绝境。他的嘱托，如重锤一般砸在左十一的心上。小靖和嘟嘟，那是杨明杰心中的牵挂，如今这份责任落在了左十一的肩上。 左十一的双拳依然紧握，指节发白。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黑暗全部焚烧殆尽。那个 u 盘，成了关键的线索。杨明杰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小心家里有老鼠”，这句话让他不得不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警惕。同时也庆幸着他没有将这份资料交给曾经卧底的上级，而是联系了ga。 第84章 与左十一的愤怒不同，第一次听闻这些内情的王武和李媛，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们虽听过黑警以及与犯罪组织沆瀣一气的政府官员，但那大多是在影视剧中或多年前的扫黑除恶行动中出现。而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案子，就如此直白地牵扯出当下的内部问题，着实令人震惊。 吴楠和乔正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未感到惊讶。其实，在左十一此前的卧底行动结束收网后，尽管左十一的上级回应收网成功，只是逃了些底层小杂鱼，但经他们调查后发现，当初的事情很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之前也仅仅是猜测，直到杨明杰的尸体出现，才将这一猜测证实，这也解释了为何警方那边行动如此迅速。 左十一此刻怒火中烧，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必须冷静下来。只有足够冷静，才能分析出那些隐藏的线索，抓住凶手和相关人员。坐在电脑前的左十一仿佛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满腔愤怒，恨不得破坏周围能看到的一切；另一个冷静自持，在杨明杰留下的线索中逐字逐句地找寻蛛丝马迹。 心思细腻的吴楠看到左十一握鼠标的手青筋暴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抽根烟冷静一下，精神压力太大反而会忽略线索。”左十一原本紧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突然间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靠在背后的沙发上。他颤抖着一只手盖住通红的双眼，哑声道：“好。” 左十一踉跄着起身，李媛下意识地想去扶，可身边的王武却拉了她一把，摇了摇头，悄声对她说：“别去，让他自己平复一下。”李媛原本有些不理解，但吴楠和乔正初却懂。一起出生入死、交付后背的战友因内部问题牺牲，还差点永远被污蔑成叛国者，虽然如今身上的污水已被洗清。当亲如兄弟的战友那连具完整尸身都没有的白骨出现在眼前，还拼死守住了那份证据才让整个案子有了突破。如今更是见到了好兄弟的托孤，可哪怕仅仅是这点事，如今左十一都做不好，他救不了那兄弟的妻子，也救不了兄弟的那份牵挂。此时，让左十一难受的不单单是好兄弟的离世，更难受的是他现在很可能连好兄弟最后的遗愿都无法完成。 左十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着电梯来到顶楼天台，此时也顾不得哪里干净哪里脏乱了，随意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颤颤巍巍地拿起打火机要点，可能是颤抖的幅度有些大，也可能是光是忍住眼泪就已经花费了大半的力气，竟几次都没有将烟点着。就在他焦躁地想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时，一只手从他手中接过那个险些被“五马分尸”的打火机。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左十一目光呆滞，随着这双手向上看，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柯景澄。 第85章 柯景澄瞅着左十一那副如遭重创的模样，竟罕见地缄口不言。他伸手接过左十一口中的香烟，点燃之后，再度递还给他。 只见左十一依旧呆呆愣愣，仿佛失了魂一般。柯景澄轻叹一声，直接把那根香烟递到左十一唇边，轻声道：“呐，抽吧。” 此时的左十一好似刚刚苏醒过来，慌里慌张地叼住香烟，垂下脑袋，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柯景澄听到他那干涩的嗓音，并未多问，只是装作没发现他的异常，满不在乎地说：“忙过了这一阵，上来吹吹风、透透气呗。” 左十一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沉默不语，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神空洞，毫无焦距。 柯景澄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伴，不去打扰他。 沉默了许久许久，左十一抽了大半盒烟，直到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甚至开始干呕起来，这才停下。他缓缓起身，动作虽慢却异常坚定。 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此刻变得干涩沙哑：“我会抓住他们的。” 柯景澄今日难得说了句中听的话：“你当然会抓住他们，你不止会抓住他们，未来还会抓住无数的混蛋。” 左十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他的双眼此刻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的。” 柯景澄见左十一转身要走，急忙叫住他：“宝贝儿，伸手。”左十一满脸茫然，但还是伸出了左手。柯景澄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巧克力，放在他手上：“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心情不好，压力山大。吃两块巧克力，缓解一下你那紧绷的神经。” “好。” 左十一回到刑侦楼层，先去洗了把脸，这才抖擞精神回到办公室。 “抱歉，是我失态了，耽误了各位的时间。” 众人见左十一一脸羞愧，纷纷说道：“没事没事。”吴楠和乔正初更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懂，不过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来，争取早日破案，让杨明杰入土为安。嘟嘟还在等着你呢，不是吗？” 左十一干脆接过李媛趁着刚才那段时间打印出来的文本资料，一行一行认真地看了起来。“媛媛，给你们的那个手机号有动静了吗？” 李媛听到左十一的问题，立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敲击键盘：“我设了警报，只要那边有动静，我这边就能捕捉到信号。这个号码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在郊外的那个废弃厂房附近。等等……刚刚追踪的号码有动静了，可动静太短了，只能大概确定是在城南的城中村。嘶……这个城中村附近有一所大学，还有很多厂房，如果嫌疑人真的住在这里的话，那可不好找啊。这个城中村应该是我们市人口流动最大的地方之一了。” 人口流动不怕，毕竟越是这样的地方监控越多。 左十一抬头看向吴楠和乔正初，目光中满是询问，吴楠见此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可以，但是老规矩。” “懂，不能泄露嘛，媛媛，现在叫你们技术科的所有签署了保密协议的都过来，王队，咱们队里现在在局里的人也都准备好，现在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第86章 由于确定了嫌犯徐永春的大致位置，整个刑侦队以及技术科中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人员，无一不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视频。 在左十一办公之处以及乔正初办公之地的吴楠和乔正初二人，此刻同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监控，生怕错过徐永春等人的身影。 夕阳西沉之际，赵兴国与助理拖着上次左十一购置的小拖车，拉来了不少饭菜。赵兴国先是给陈山打了个电话，随后才上楼。 自左十一进入省局以来，便一直受到陈山的关照。这不仅仅是因为左十一满身功勋，还因为赵兴国这位老战友。陈山自接到赵兴国的电话后，便一直等候在电梯旁。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拉着露营车的赵兴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陈山见到赵兴国这般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老赵啊，有了儿子，自己的形象都不顾啦！” 赵兴国白了他一眼：“行了，大山子。我大儿子呢？还在忙？” 提及左十一，陈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哎，是啊，忙得很呢。这个案子可不一般！赶紧的，先去给小十一送饭吧，这两天他脸色不太好。等案子结束，得赶紧带他去医院。这段时间就他最拼命！要说你俩还真有父子缘分，这小子跟你年轻时一个样，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说完，还白了赵兴国一眼。 陈山着实喜爱左十一这个徒弟。他自己只有一个闺女，而且由于结婚晚，闺女如今才上初中。左十一虽说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他从小到大的履历堪称别人家的孩子。当初赵兴国给他打电话说多了个大儿子，而这个儿子竟是左十一的时候，陈山羡慕得不行。谁不想白得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儿子呢？ 赵兴国显然很了解陈山，见他这般模样，挑衅地一笑：“得了吧，咱俩谁还不了解谁啊，不就是羡慕我嘛。哈哈，也是，谁让你没个又帅又乖还厉害的大儿子呢。” 陈山带头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冷笑一声：“呵，我是没那个福气白捡个好儿子。你有本事再捡个闺女去啊。有本事以后别哄着我闺女喊你干爹！” 被噎了一下的赵兴国一巴掌扇到陈山后背：“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要是饿着我大儿子，我跟你没完！到时候我就把闺女带到我家去，怎么说小宝这个哥哥也比你这个糟老头子有吸引力。”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前行。他们先来到左十一的小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门内的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陈山叹了口气，上前敲门。 左十一听到敲门声，抬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师父和老父亲正站在门外向里张望。他大步上前开门：“爸，师父，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赵兴国将一直单独提着的保温壶递给左十一“知道你忙，来不及吃饭，过来给你送些。” 左十一接过“爸，我饿了会吃的，下次别送了！” 陈山也是出声和赵兴国打配合“还不知道你！行了，赶紧先吃两口东西，你爸还带了很多，去分一些给他们，都换换脑子。” 见自己师父和自己老爸熟悉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师父？你们这是认识？” 第87章 赵兴国先让万能助理给大家将饭菜送过去，这才对左十一说“是认识啊，还是老战友呢，行了，你先喝两口汤再吃，看着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推脱不了来自老父亲的关爱，也没带两人回自己的办公室，毕竟就算都是左十一最信任的人，可纪律就是纪律。 “那，师父就带我去您的办公室，咱们一起吃两口！” “行，今天有口福了，老赵熬的汤最鲜了。哎，老赵，今儿你熬得什么汤啊？” 赵兴国又将刚才递给左十一的保温桶拿回“什么汤今儿都没你的份，给我儿子补身体的，你还抢孩子的饭啊？” “嘿，你带了那么大一桶，小十一一个人能喝完？” 可还没等几人走到陈山的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那边一阵欢呼。 “啊！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徐永春的身影了！” 左十一听到这，也顾不得吃饭了，转身就大步往大办公室跑。 赵兴国见左十一转身就跑也没叫他，只是叹了口气“哎~这么熬，我真怕他顶不住，这出了院还没彻底好呢，就开始熬着。” 陈山拍了拍赵兴国的肩膀“行了，如果他们真找到了，等会就得开会，让他们在开会的时候趁机吃两口。不说我们了，你自己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 其实这些赵兴国怎么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一下都没阻拦，直接让人跑走了“等等，你这个总队的队长怎么不去啊？” 陈山抹了把脸“不能去，等上边有什么指示我才能参与，这个案子...”话没说完，但是对赵兴国使了个眼色。 赵爱国见此也不问了，见陈山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案子可能是跟左十一之前卧底的任务有关联，不然也不可能让一个只侦办了一个案子的新刑警带头破这么一桩特大案。 “那行，我就先走了，省的到时候他们忙起来，小宝再惦记我。”说着把保温桶递给陈山。 陈山接过“行，一会儿我给他。” 另一边的左十一来到大办公室，见大家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而是相互交流问话，走上前问。 “怎么样？” 最先发出惊呼的李霄招手“左头儿，这边，我在这个城中村这个叫嘉惠超市的门口发现了徐永春一行人的身影。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按这个时间来看应该是这行人从废弃厂房撤离后直接来了这边。徐永春几人在这个小超市买了些东西就往东走了。” 另一个人接着说“徐永春几人向东走后直接左转，画面最后几人又在第二个十字路口拐向了南边。” 就这么大家轮流根据监控报方位，最后将人确定在了城中村最中心的一座民建房附近。 “媛媛，能不能将徐永春一行人的行动轨迹与这个城中村的地图做张图？” 李媛听到这个要求十分干脆“没问题，三分钟！” “其他人，现将这些监控视频整理好，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又想了想说“带好了饭菜，老规矩，一边开会一边吃凑合两口。” 所有人的手上动作都没停，但却嘴上却纷纷打趣左十一“左头儿~别忘了那叔叔带的爱心晚餐啊~” “哈哈，左头儿，叔叔送的饭菜要是只能凑合，那我们平时吃的不都是猪食了？！” 第88章 面对大家的打趣，左十一伸手点了点大家，“你们可别闹了啊，麻溜儿的！”说完就奔自己办公室找吴楠和乔正初去了。 因为找到了徐永春和那几个逃犯的踪迹，左十一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他哐当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脚还没站稳呢，就扯着嗓子喊：“找到了！” 办公室隔音好，那俩正专心盯着监控的家伙，压根没听见外面人欢呼。这时候一听左十一说找到了，噌地一下就抬起头，满脸惊喜。 吴楠起身抻了个懒腰，“嘿，行啊，够快的。我还琢磨着得再等上两天呢。” 左十一乐着说：“哈哈，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得了，跟我去大会议室，有吃的。我爸刚送来的。” 在 ga 的这俩对左十一身边人那是门儿清，一听就知道这“爸”是退伍老兵赵兴国。 乔正初立马站起来，“老兵送的饭那必须得尝尝啊，走，我都饿瘪了。”说完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仨心情倍儿好，并排往外走。一直没关门的陈山瞧见左十一往会议室走，忙喊：“十一，等会儿。”边说边起身，抄起办公桌上的保温桶就走出来了，“给，你爸让我把这个给你，你可得喝了啊。” 左十一接过这一大桶汤，心里暖烘烘的，“师父，你那儿有家伙事儿盛汤不？给你分点儿。” “别别别，你爸要是知道我跟你抢汤喝，回头能把我闺女硬拐你家去。” 左十一对老爸这护犊子劲儿挺无奈，“师父，你看这一大桶呢，我哪喝得完啊，快来帮我喝点儿。” 陈山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办公室拿了个大杯子，“哼，这可是你求我喝的啊！” “是是是，师父，您就帮帮我吧！” 陈山满意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哟呵，老赵这熬汤的手艺，绝了！”刚一抬头，瞅见左十一身边俩陌生人，一下子愣住了，脸腾地红了，心里直骂自己：“哎呀，这下可糗大了。”赶紧挤出个尴尬的笑，“这二位是？” 左十一一看陈山这样儿，就知道他不好意思了，憋着笑说：“这俩啊……”说着回头瞅了瞅两人，那眼神就像在问：“能介绍不？” 还没等两人表态呢，陈山就明白了，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啥也不问了，就当没瞅见。你们快去吧，多吃点儿。” “那行，师父，等会儿回来咱再唠，我俩先走了啊，您也赶紧吃饭。” 等三人到达办公室时，已经有人将赵兴国那辆小拉车的饭菜按照位置摆好了。左十一笑了笑“行啊，动作挺快。” 最先找到徐永春身影的李霄规整资料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此刻也是先一批过来帮忙的，听到左十一这么说傻笑一声“嘿嘿，左头儿，你快来先吃！哎，别说等大家啊，我被提前派过来就是让您先吃的！”说完又看向吴楠和乔正初“还有这两位同志，你们也先吃。” 两人见李霄并没有问他们俩是谁，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李霄最擅长的就是观察细节，见两人这副表情也就懂了“嗨，这不该问的不问，都懂都懂。” 左十一也是笑了笑“臭小子，行了，赶紧去看看大家好了没，好了赶紧来吃，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时间吃饭休息了。” 其实大家对于有了线索都很兴奋，左十一话刚说完，李霄还没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大家就三五成群的来了。 “行啊，今儿速度够快啊，赶紧的，先吃两口，咱们边吃边说。” 大家听到左十一这话也是纷纷落座，李媛直接递给左十一一个平板和一份文件。 “左副支，这是刚刚做的嫌疑人路线图，还有疑似现在藏身的位置。平板上是这几天行动轨迹的动态图，文件上是直接打印的城中村地图和几个重要地点。” 左十一喝了口汤，这才打开平板看着李媛做的动态图，整个画面十分清晰，将徐永春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一路了然。 吴楠和乔正初也拿着饭盒靠近和左十一一起看，从整个行动轨迹来看，徐永春每天也只有外出买些吃食烟酒。而其他几个逃犯，每次也就只有一个人跟着， 左十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是那群逃犯不放心徐永春？” 李霄咽下口中的食物说“对，左头儿，你可以打开下边那个视频文件，从监控画面来看，虽然那几个逃犯每次出现都在徐永春后边跟着，可是他们面向的位置一直都是徐永春。” 第89章 左十一神色凝重地将地图关上，随后迅速打开剪辑好的监控视频。那视频画面如同神秘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果不其然，一切正如李霄所言。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屏幕，从那些人的体型仔细分辨。每次跟在徐永春身后的人都有所不同，尽管他们都把帽檐压得极低，仿佛是刻意要隐藏自己的面容。然而，这怎能逃过警方敏锐的眼睛？经过技术科不辞辛劳地对附近店铺玻璃或是其他能够映射画面的物体进行处理，那些模糊的影像被清晰复原。而后，再经过复杂而精确的角度计算，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跟在徐永春身后之人的目光，就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始终紧紧地注视着他。 左十一不禁微微皱眉，两道眉毛仿佛两座小山般挤在了一起，他低声呢喃道：“徐永春并不得他们的信任啊……从这种情况来看，徐永春应该是在后期才加入他们这个团伙的。”说着，他熟练地将平板中的画面切换回徐永春的路线图，眼神中透着疑惑，“嗯？每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消失的位置也不一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李媛此时正放下手中的饭盒，饭盒中还散发着饭菜残留的香气。她清脆地说道：“对，我已经将徐永春每次出现和消失的地方做了详细标记。”说完，她利落地起身，几步走到投影仪前打开开关，随后又轻盈地坐回座位，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翻飞起来，那姿态就像一位正在演奏激昂乐曲的钢琴家。 刹那间，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 3d 立体城中村景象。在这逼真的画面中，最先有一个醒目的红点闪现出来，李媛一边用手指着红点，一边说道：“这个就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徐永春身影的地点。”她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舞动，画面中的红点也随之开始移动，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红点一直移动，直到它停在了一个远离热闹商铺的安静区域，李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徐永春最后出现的地方。” 而后，那个红点就静静地停留在那里，宛如一颗沉睡的星辰。紧接着，地图画面上距离红点两个街口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绿点，李媛解释道：“这个是根据监控画面的时间，徐永春第二次出现的地点。”绿点静止不动，一个红点从中分离出来，红点依旧朝着商业区缓缓移动，停留片刻后，又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仔细观察那个方向，似乎是向着出发的位置折返。红点就这样在大半个城中村中东游西晃，最后停留在了第三个位置。 这个位置相较于前两个更加偏远，之后红点和绿点交替出现，它们在屏幕上留下了错综复杂的轨迹。最后，整个地图上的各个点被一条无形的线相连，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左十一看着那由十几个锚点组成的圆，脸上露出了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他冷笑道：“这些人可真是会享受啊！现在明明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却依旧这般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顿顿都吃新鲜的。哼，看来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不然胆子不会这么大！” 听到左十一这话，周围的同事们都深有同感，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对这些逃犯的愤恨。 随着这个不规则的“圆形”出现，局势逐渐明朗起来，徐永春众人的藏身范围总算被缩小到了地图上的三座自建房。 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左十一从容地将最后一口汤咽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变得无比郑重。他目光坚定地环视一圈众人，大声说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外勤人员收拾装备，做好隐蔽工作。每队三人，分别藏身在周围这三个自建房附近。一定要万分注意隐蔽，不能有丝毫马虎，争取在明早确定徐永春以及这一行逃犯的具体藏身之地！”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洪亮而坚定，在房间中回荡，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 第90章 接到任务的那一刻，众人仿若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手上收拾的动作如同疾风一般飞快。左十一也不例外，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满心想着要和大家一起去蹲守。 然而，吴楠却伸手拦下了他。吴楠深知左十一刚出院不久，身体机能就像一台久未磨合的机器，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更何况这一路熬过来，他的疲惫都写在脸上。“你今天留下来吧，即便今天能够确定那家伙的确切位置，估计也很难实施抓捕。你瞧这几天徐永春出现的时间，每次都是在人流量熙熙攘攘的时候，行人多得像潮水一般，这种情况下展开抓捕行动，简直就是噩梦，这一点你心里也清楚，歹徒太容易钻空子劫持人质啦。” 左十一明白吴楠说的是事实，可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总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觉得跟过去才安心。 乔正初看出了左十一的犹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又带着几分安抚：“放心吧，我和老吴也去呢。咱别的不敢说，可这潜伏的本事……”说着，还挑了挑眉，眼中满是自信。 左十一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行，那我就在城中村附近找家旅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看着大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赶忙摆了摆手，抢先说道：“行了，别小瞧我，别看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制得住我。” 行动的号角即将吹响，大家迅速给自己做好伪装，仔仔细细地检查好自己的枪械，便三五成群地离开，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各自寻找时机到附近潜伏蹲守。 左十一等大家走后，转身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的两把枪轻轻放在桌子上，眼神专注而严肃，开始逐一拆分检查。这两把枪，一把是所有刑警都配备的92式九毫米警用枪，那枪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金属光泽；另一把则是当初私下批给他的64式半自动手枪，这把枪小巧精致，仿佛是为特殊任务而生。相较于92式，64式虽然射程较短，却更为小巧灵活，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精灵，容易藏匿。 再次将两把枪拼装好后，左十一先把92式别在腰间三点钟方向的枪套里，那枪套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接着，他又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腋下枪套，利落地穿戴好，将64式小心翼翼地放进去。随后，他拿起一件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柯景澄朝他走来。左十一穿衣服的动作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景？你怎么来了？” 柯景澄的目光落在左十一身上，只见他纤细有力的腰身被腰间的枪套勾勒得更为清晰，那线条就像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黄金线一般完美。而胸前黑色的腋下枪套在白衬衫的映衬下，竟莫名地散发出一种禁欲的诱惑，让人心神荡漾。 第91章 柯景澄不动神色的瞄着左十一劲瘦有力的腰身，语气懒散“嗯？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下班回去，我蹭个车，但看你这一身，装备齐全，这是要出任务吧。” 左十一将外套穿好，遮住身上的木仓套，一边整理一遍回应“对，有任务。” 柯景澄上前替左十一将身后整理好，后退几步仔细看了两眼“行了，现在就跟个大学生似的，宝贝儿长得就是嫩。” 左十一直接给了柯景澄后背一巴掌“刚以为你丫的会说人话了，又不着调。行了醒了，赶紧走，你今天是打车回去还是怎么回去？我带你一段。” 被左十一拍的龇牙咧嘴的柯景澄到是有些不服气“怎么？我说的不对？这年头儿真话还不让人说了？” 这边两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往外走，另一边最先出发的吴楠几人也是快要到了。为了人员分配均衡，吴楠、乔正初、王武三人分别带队。争取负责离徐永春他们藏身地点最近的三队人里都有个经验丰富的。 吴楠负责的地点是离那三个目标偏远的一处，这个地点虽然有些偏远，但是一栋靠单间出租的农村自建房，容易潜伏融入。因此吴楠就带了负责观察监控以及查询资料的李媛，和一心想出外勤观察力一流的李霄。 “咱们负责的地点是徐永春他们窝藏地点的最高处，从3d地图上看，最高一层完全可以直接看到那三处。所以我们现在直接去租房就好，我就办成刚来附近找工作的外来人员，你俩就直接办成大学生，情侣外出租房就行。等到了之后我先去找老板租房，你们等一会再去。” 正在吴楠和两人说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大家耳机中的通讯频道响起“媛媛，另外两处人家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李媛一听是王武，赶紧按住对话纽“王队，其中一份已经查好了，另一家还差一点，三分钟之后一起给你们发过去。” 吴楠见李媛下意识的叫“王队”，摇了摇头“出外勤的时候不要喊职称，你可以直接喊王哥。” 李媛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差点忘了，多谢吴哥提醒了。” 且不提吴楠三人的顺利入住，王武这边却是有些戏剧性。 王武负责的这一家，家庭成员共4人，除了户主夫妻二人，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在三十多岁，已经结婚，因工作原因常年住在广宁市，基本上一年回来一次。小儿子此时大学刚毕业，毕业后也是直接留在了当地工作，因此，现在这一家就只剩下了业主夫妻两个。 和一般的潜伏不一样，王武带着装扮的青春洋溢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一路说说笑笑就往目的地走，路上还买些了水果牛奶什么的。几人走到门口见大门并没关，王武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直接面带笑容的进门。一开始几人没有说话，仔细听了听院内的动静，发现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后，王武这才放开嗓门在院中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顺路把小弟也接回来了。” 屋内原本正吃晚饭的夫妻二人听到王武这动静，对视一眼，自家儿子什么声音他们老两口还能不清楚？！但也没立马反驳，男主人先是应了一声，就转身从灶台上拿起一把刀，女主人见自家男人打算出去，不放心，干脆一咬牙同样握了把刀跟了出去。 第92章 王武见老两口这般架势，心里反倒挺高兴，毕竟人民群众有防范意识是好事。他放下手中拎着的物件，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并未贸然向前，只是先打开让两人瞧了一眼，还担心老两口看不清楚，又将警官证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而后退到一旁。同时嘴里大声喊道：“爸妈，人呢？是睡着了还是没在家呀？” 老两口见王武这举动，虽有些不解，但警徽他们可是瞧得真真的。心中的警惕稍减，可手中紧握的菜刀仍没松开，只是脚步朝石桌挪去。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翻开警官证。 男主人悄悄询问过警官证上的警号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将刀放下，也学着王武的大嗓门嚷嚷道：“催啥催！刚睡一会儿就被你喊醒了，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王武见这人如此配合，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人一看警官给自己点赞夸自己，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原本因警察上门而产生的忐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嘴就喊：“还愣着干啥？不赶紧把东西拎进来，难道要我们老两口亲自动手？还有你，老二！还不赶紧去给你妈帮忙做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看你就光等着吃！” 被称作老二的韦秋阳见状，赶忙配合着喊冤：“爸，我这不是带同事回来了嘛，干活你找大哥，大哥能干。” 几人就这么相互配合着进了屋。这一进屋，刚刚还中气十足“训儿子”的小老头儿声音立马低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搓来搓去。 “各位警察同志，这是？” 王武见他有些害怕，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姓王，厚着脸皮称您一声叔，您放心，您家没问题，要是不放心，您可以给您两个儿子打电话，但别泄露我们在这儿的消息。” 听到这话，老头儿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既然不是自家的事，那就好说了。当下便彻底放开了：“嗨，我姓杜，叫我老杜就行，你们有啥事需要我们，我们肯定义不容辞。老婆子，赶紧再多炒几个菜，先让……”刚想说警察同志，又想起刚刚在院子里那故意演的一出戏，便硬生生改了口，“让儿子的同事吃饱，大老远来了呢。” 韦秋阳憋着笑，也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 王武虽然也是忍俊不禁，但还是赶紧摆手“别别别，杜叔，我们都吃过了，再说了，组织里都是有纪律的...” 没等王武说完，杜叔就接口了“知道知道，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嘛，都懂都懂，但你们有你们的纪律，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啊，哪有来了家里不吃顿饭的，这要是不搁家吃顿饭那可是我们招待不周了，那出了门儿都得被街坊邻居笑话！” 听见老爷子这么说，王武几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想着到时候悄悄留下点钱，或者多给买点补品什么的。 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叫栾明哲，他就是云沧市人，自小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当然是知道这边热情好客的程度，对着不太了解这边习俗的韦秋阳悄声解释了几句，让这个南方孩子一阵惊呼。 第93章 三方都已经准备好，离的近的两处人家均已找好理由和相熟的人家打了招呼撤离出去。远处商业街也已经布控好，只等着徐永春现身。 夜幕渐渐降临，左十一也开车到了城中村的大学附近，将车停好，扫了一个共享电车就开始向城中村商业街出发。 一路上不时遇到大学生结伴向城中村走，结伴而行的女孩儿们看到一手握着车把手的左十一也是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临近商业街，左十一一边将行动组的通讯信号接通，一边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两下手机。 “大家情况都怎么样？顺利吗？” 被标注为一号地点的王武听到耳机里左十一的声音，一边顺着门缝紧盯着侧前方疑似嫌疑人窝藏地点的大门，一边回复“一号地点顺利。” 二号地点的乔正初也是回复“二号地点顺利。” 三号地点的吴楠原本正站在窗口在窗帘的遮挡下拿着望远镜观察，听到左十一的声音，先是回头看了看悄声进门的李媛和李霄，此时的李媛依旧在抱着电脑敲击键盘“三号地点顺利布控。” 此时的李媛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吴哥，这几个区域的监控有盲点，你那能看的清么？” 吴楠看了眼李媛标出的几个位置，这才又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现在还能看清，但后半夜估计就够呛了。我记得这边一两点之后路灯就会关。这款望远镜虽然带红外，但到时候可看不清谁是谁。” 李媛听闻，毫不犹豫地拿过一旁的背包，边掏东西边说“我这有倒是几个针孔摄像头，这可是新配备的秘密武器！安装简单的很，只要往那一摁就能用。” 这东西吴楠自然也是知道的，这还是从他们ga那边的“老战友”啊，还是刚刚淘汰下来配备到警局的呢。“行啊，东西带的挺齐全。我先跟你们左副支说一声。” “左副支，三号地点有几个盲点，晚上一两点路灯关了之后硬彻底失去视野了。李媛这边带了几个针孔摄像头，你看看谁去安装一下比较方便不容易暴露？” 左十一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街头巷尾，眼睛看似随意地四处观望，实则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听到耳机中吴楠的问题，他瞬间开启了“表演模式”，假装打电话。 “喂，拿东西啊，行，我正在这附近，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去拿。” 吴楠听到左十一的话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左副支啊，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啊，可如今人来都来了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行，我把地址给你，但你要小心，将摄像头放好就赶紧去休息。” 左十一听到这话，赶忙在街头的奶茶店前停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行行行，我知道了，给你们带两杯奶茶是吧，老板，麻烦来三杯奶茶，行行行，知道了，挂了吧。”那语气就像是在和朋友轻松聊天。 吴楠听到那头的动静也是一阵无语，这是干脆不接他话茬啊。只能是对李媛说“那个媛媛啊，给你们左副支咱们把这边的地址发过去，还有那几个盲点的位置标出来，一块发给他。” 第94章 左十一一路就好似那真的大学生一样买了些商业街的小吃，顺便看一看大家在这边的布控状态。还好，这次行动大家乔装得挺巧妙。那些扮成逛街或买小吃的兄弟姐妹们，就像融入了这幅市井画卷的普通颜料，毫无违和感。扮演商贩的同志们也没什么破绽，他们熟练地摆弄着摊位上的商品，吆喝声此起彼伏，就像在这里经营了多年一般。 这也多亏了近几年短视频里那些疑似卧底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进了每个罪犯的耳朵里。稍微露出点笨拙，就可能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瞬间招来一堆凑热闹的人。真要是那样，可就不是看乐子那么简单了，在那些狡猾的犯罪嫌疑人面前暴露，就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那可就糟了，整个行动都可能毁于一旦。 稍稍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左十一就直接跟着地图导航骑车前往李媛发的位置处。路过那三座重点关注的自建房的时候，左十一也没仔细看，只是用余光观察了片刻，将李媛发给他标识的盲区处大致确定了一下也没停留，径直去拿微型摄像头。 “喂，我到了，你在哪间呢？”左十一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道，正巧有个人路过，那人脚步匆匆，眼神有些飘忽。左十一立刻机警地又补了句，“奶茶带了，还买了点小吃呢，行，知道了，我上去再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人听到，又不会显得刻意。 这可不是左十一爱演，实在是路过的那个人包裹得太严实了，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眼睛，口罩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被帽檐的阴影所笼罩，让人看不清眼神，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不得不防。 左十一小跑着上楼，那楼梯在他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仿佛是紧张气氛的伴奏。李霄开门后，他把手中热乎乎的小吃和奶茶递过去，就像传递着一种默契，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向窗前。他的步伐带着一种急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看着那个严实包裹的男人往商业区走去，左十一微微皱起了眉头，两道眉毛就像两条不安分的小蛇，扭在了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 吴楠见左十一一直盯着窗外，便也没打扰，像一座沉稳的雕像一般站在一旁一同观察。他的眼神同样专注，仿佛要在那两个人的背影上看出花儿来。 果不其然，在那个严实包裹的男人走后不久，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那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左十一眉头越皱越紧，就像拧紧的发条，他直接按下通话按钮，在公共频道询问：“有哪个看到徐永春出来了吗？” “一号地点并未发现。” “二号地点并未发现。” “四号...” “五号...” 听着大家都没有发现，左十一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商业街的兄弟们注意一下，有发现及时汇报。” 吴楠此刻也是眉头紧蹙，显然他也发现了，刚刚那两人有些问题，尤其是走在前边那人，看身形和徐永春很相似。 “情况不对，吴哥，我先去把监控装上，你们多注意情况。” 吴楠点点头，李媛将调试好的摄像头交给左十一，“左副支，设备已经调试好了，只要放好就行。后边我专门定制了胶条，很结实，只要摁在那刮风下雨也不会掉。” 左十一接过那些小巧的摄像头看了眼“不错，倒是比之前的好安装。行，我先走了，一会儿，我会给你开视频，注意打配合。” 第95章 左十一下楼后也没再去骑那个共享电车，而是直接步行前往。在离目的地还有半个街口时拨通了李媛的视频电话。 “宝贝儿，你说的地方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啊，咱哥不会等不及走了吧？”听听，就左十一现在这个样子，谁能把他当个正直的人民警察啊，这黏腻的语气加上青春洋溢的外表，怎么看怎么都是热恋中的大学生啊。 视频那边的李媛也是有些戏精在身上的，虽然听到这语气罕见的有些不自在，但依旧打着配合“怎么可能，我哥给我送东西，我这边要是没拿到，他回家就等着吧。我看看你这是在哪？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左十一将摄像头转过去，对着街道就是一阵拍。 “你这是在哪啊？往前走走我再看看，你别不是真走错了吧。” “不能吧，你不是说就咱们学校这边这个城中村，过了商业街么？” “过了商业街地儿大了，你往哪边走的？” 此时左十一已经快要到第一个地点了，靠近这里，明显就感觉到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因此左十一精神更是警惕，但嘴上说的话倒是依旧带着黏腻的笑意“宝贝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方向感差，下次出门还是跟我一起吧，要是真把我丢了，看你上哪找去。” 一边说一边走，直到听到手机里那微不可察的两声敲击声，左十一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将手放到裤兜中拿出烟和打火机。隐形摄像头就夹在其中，因着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就装作十分不方便的来回倒腾，恰巧恰巧旁边有个小石子，左十一装作不经意的挪动了一步，打火机顺势滚向墙边。 李媛见到打火机掉了下来，也是连忙打配合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行啊，我送你的打火机你就是这么对待它的？赶紧给我捡回来，要是摔坏了你就完了！” “宝贝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没事。” 大步走到墙边，顺势将隐形摄像头贴到合适的位置，动作流畅，丝毫没有异样。 “你看，我就说没事嘛。”左十一将打火机捡起，对着手机就点了根烟。 “行吧，你也别磨叽了，等会我哥等烦了。” 左十一一边说好一边大步往前走，可能是见左十一没耽搁直接走了，那股一直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散了不少。 即使几乎感觉不到窥视了，左十一也不敢大意，只是一边和李媛打配合一边安装隐形摄像头，直到最后一个摄像头随着烟头丢弃被安装好，左十一这才像是走累了，直接问“不是，你哥到底在哪啊？这是遛傻小子呢？” 那边将这批摄像头与她电脑连接好确定没问题的李媛装作打了个电话，才说“那个，我哥有点事儿，还没到呢。要不你先回学校？我直接让他送学校去吧。” 左十一装作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直接掉头就走，没两分钟就离开了这片区域。 第96章 刚踏入租房小旅馆那略显局促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耳机中就传来了那声令人精神一振的报告：“五号发现目标，目测向七号走去。”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又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仿佛猎人看到猎物露出了踪迹。 李媛迅速地在电脑前操作起来，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很快就将五号位置的监控画面放大。此刻，房间里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李霄依旧像尊雕塑般稳稳地站在窗前，手中紧紧握着望远镜，眼睛透过镜片紧紧盯着外面的世界，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左十一和吴楠则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几步就凑到了电脑前。只见那监控画面上，赫然出现了那个左十一在楼下碰到的神秘人，他的身影在画面中格外显眼。而在视频画面的边缘处，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也鬼鬼祟祟地在其中。从他们的身形、走路的姿态来看，这么看来，两人大概率就是徐永春他们无疑了。 “果然，那三处住宅一定有问题。”左十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说完便迅速按住通话按钮，语气沉稳而严肃地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旦看到徐永春，只汇报位置就行，千万不要惊到了他们，这次行动不容有失。” 随着电脑画面中如同幻灯片般快速地切换一个个监控，徐永春和他身后的那名逃犯像是两只餍足的老鼠，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在夜市小吃街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有了往回走的迹象。 “一号，二号，打起精神，鱼要回游。”左十一压低声音说道。 “收到。”“收到。”两道简洁有力的回应声传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天色早已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漆黑如墨。而夜市小吃街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正值人潮最为汹涌的时候。五彩斑斓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嘈杂的人声、欢快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海洋。这热闹的场景宛如一张天然的掩护网，恰巧是掩盖行踪的绝佳时机。徐永春就像一条狡猾的鱼，在这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行动轨迹毫无规律可言，一会儿朝着前方的烧烤摊挤过去，像是被那诱人的香味吸引；一会儿又突然转身向后，往卖小饰品的摊位走去，还时不时地左右张望，眼神中透着警惕。要是真的在后面跟踪，没有完美的伪装和精妙的配合，恐怕早就被他那如鹰般敏锐的目光察觉了。还好这次行动提前做好了全方位的布控，各个关键位置都有专人负责，并且时刻汇报情况，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罩住目标，不然在这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监控画面中，面对如此狡猾的目标，还真的极有可能把他跟丢。 监控画面一路切换，直到目标出了商业区，情况变得更加棘手。徐永春的行进路线就像一团乱麻，更加无法捉摸，像是故意在和追踪者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李媛干脆一咬牙，将出了商业区的监控全部调出，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在电脑屏幕上，那一个个小窗口就像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目标。 在这整整齐齐的监控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徐永春像只无头苍蝇般来回乱逛，左十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两座小山丘，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这不对，看前几天的监控，徐永春虽然也会下意识地避开正确住所，但是，在刚返回的这段距离绝对没有这么绕。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左十一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他连忙按下通话纽，语气急促而坚定：“全部原地待命，不要跟。”那声音通过通信设备迅速传达到每个追踪者的耳中。那些原计划在徐永春离开商业街后就展开追踪的人收到左十一的指令后，全都不动声色地离开，就像融入黑暗中的影子，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第97章 看着画面中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左十一揉了揉眉心，“吴哥...情况不太对啊。”吴楠也是有所感觉，长舒了一口气，“有人通风报信，但并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计划...行动要加快了。不然鱼可就真的快跑了。” 左十一眉头紧皱，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复杂性。每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行走，容不得半点差池。可现在，情况正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鱼被惊到了，不敢回巢。继续跟着，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危险重重。徐永春那家伙狡猾至极，一旦逼急了，他真可能做出劫持人质这种疯狂的举动，那些无辜者的生命将受到威胁。而且，他要是找到机会通风报信，那些逃犯就会如鸟兽散，再想一网打尽就难如登天。 当监控视频中的两人快要走到一号区域时，左十一原本正想通知一号位置，可没想到徐永春转身就进了一旁的小巷，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钻进了自己熟悉的地洞。左十一的心猛地一沉。 “一号二号，时刻保持警惕，但不要把鱼再次惊了。”左十一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说道。 “收到，收到。”传来的声音沉稳，但也难掩紧张。 “媛媛，还能看到画面吗？”左十一焦急地问。 “能，徐永春又出来了，正在向二号位置前进。”媛媛快速回答，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屏幕。 眼下距离目标地点越来越近，众人精神也是更为紧绷。吴楠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在各个监控画面间快速切换，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徐永春的破绽。左十一则紧盯着徐永春的动向，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敲，思考着应对之策。他们就像一群猎人，在猎物的狡猾挑衅下，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最佳的时机收网，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监控画面闪了一下，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随后，骤然亮起的画面让众人刚要松下的那口气，好歹是舒缓了些，原来是监控旁的一盏灯亮了。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猛地提了起来，这节骨眼儿上，怎么会突然有盏灯亮起？！这个时间点，路边该亮的灯早就亮了，那这盏灯是怎么回事？！ “李霄，你那边又看到啥没？媛媛，其他监控画面有没有拍到那盏灯？” 李霄一直守在窗边，那望远镜就像长在他手上似的，半天都没放下过。听到左十一的询问，他头也不回，依旧趴在窗边说道：“那盏灯的位置我这儿看不见，不过刚刚左副支你安装摄像头的那个巷口闪过一个黑影，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李媛迅速将正在追踪徐永春的画面缩小，切换到李霄所说的画面，并把时间往回倒。因着摄像头并没有对准那边，也就只有在视频画面边缘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晃得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小巷有监控吗？” 李媛将画面切换，同样将时间后退“有，这里。” 第98章 可奇怪的是，那道影子明明就在巷口，可监控里却只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既没出来，也没进去，就那么一个闪身，竟直接消失了。 左十一眉头紧皱：“那里有下水道还是地道？先把徐永春所在画面放大，等那些‘鱼’彻底回巢，再去看看情况。” 监控画面中，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走到了一起。“看来是要回去了。”吴楠起身走到窗前，接过李霄手中的望远镜，“小李，你去休息会儿。” 李霄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天，着实累了，也不客气，和吴楠道了句辛苦，就坐到李媛旁边一起看监控。 “一号地点发现目标，目标正往二号地点前进。”耳机里传来王武的声音，众人精神一振。虽说一号地点和二号地点没被监控完全覆盖，但路过时还是能看到些影子的。 吴楠更是全神贯注，可徐永春两人今日格外谨慎，一直沿着墙边阴影走，吴楠只能偶尔靠着望远镜的红外看到一小片红光。 “左副支，今天的‘鱼’太谨慎了。”左十一也有同感，之前的监控里，徐永春可从没在阴影里走过。“一号、二号，你们那边能看清吗？” 王武压低声音传来：“还能，不过两人很小心。”没过两分钟，王武又道：“目标消失。” 目标消失？左十一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紧盯着监控，满心以为徐永春只是转弯换路，哪曾想王武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目标消失？这四个字就像冰冷的寒风，直直地灌进众人的心里，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二号，你那边呢？”乔正初在王武告知目标朝他而来时，就已经像猎豹锁定猎物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观察。可当听到一号地点目标消失的消息，他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被惊愕填满，就像一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玩具消失在空气中。他的眼前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二号地点未发现目标。”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心就像坠入了万丈深渊，“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两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这普普通通的巷口离奇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亲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是在眼皮子底下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消失，只留下满心的震惊和疑惑在空气中蔓延。 就在大家情绪低落时，吴楠原本笔直的身体忽然前倾：“嗯？等等……刚刚最边上那座自建房的灯光比之前亮了点！” 李霄和李媛听到吴楠的话一头雾水，只是灯比之前亮了点，那能代表什么呢？可左十一的眼睛却亮了亮，赶紧按住通话纽“一号二号，有没有感觉到你们哪边的灯光比之前亮？” 原本一门心思全都在徐永春两人身上，并未在意附近环境的王武，听到左十一的问题顿了顿，转身问另两个与他分别观察其他方位的两人“阳子，小哲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 第99章 一直紧盯着自身方位的韦秋阳并未有什么发现，可栾明哲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影子竟变成了重影！此刻栾明哲虽然有些激动，但也不忘压低声音“王队，我左手边，左手边的灯光变亮啦！” 左手边？那不就是那三座自建房最边缘的那一座嘛！“左副支，最边缘，三号目标地点灯光增强。” 恰在此时，乔正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最边缘，三号目标地点。” 左十一望着窗前的万家灯火，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又是灯光……摄像头旁的灯光在所有灯亮起之后才亮，三号疑似窝藏地点的目标位置也是在徐永春等人消失后灯光加强……难道……他们是在传递消息？！” 吴楠也齐声说道：“他们在传递消息！” 左十一回想起安装隐形摄像头时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媛媛，当初安装摄像头位置附近有什么可监视的地点？或者除了那三个疑似隐藏窝点之外的屋主信息，算了，你先把实时的立体地图找出来。”（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用过一款地图软件，是实拍的，很多时候能从地图上看到路边熟悉的人呢，不过我看到这个地图的时候，还没有实时地图，都是一段时间之前的。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做到实时。） 李媛接到指令，将立体地图放大到左十一指定的位置附近，几人纷纷倾身凑近查看。左十一回忆着当初感受到窥探的地点、视角盲区以及说话声音的大致传播范围，伸出手指向一栋还在修建的二层小楼。 这栋二层自建房目前只建好了主体，玻璃门窗都还没安装，而小楼的小院紧挨着当时左十一所在的位置，所以无论当时那人是在小院里，还是在小楼的二层，都能清楚地听到左十一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 李媛并没有直接关闭地图，而是先把实时卫星地图发到准备好的平板上，然后才关闭地图去查询这栋小楼的户主信息和务工人员信息。 四人分工协作，左十一在一旁查看卫星地图，吴楠继续观察目标地点，李霄则是被李媛打发去一旁盯着监控。用她的话来说是他在他旁边盯监控有些妨碍她的速度。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屋内众人都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而就在这时，众人的耳机里传来乔正初的声音。 “三号目标地点出来了一个人，是侯辛。” 左十一放下平板，走到李霄身旁。“继续盯着，看他要做什么，注意，别被发现，附近应该还有人在盯着呢。” “收到。” 侯辛开门走了出来，不过他没走多远，只在门前附近转了一圈，最后站在大门前做了几次怪异的伸展运动后才走回去关上门。但乔正初注意到，侯辛在关门之前把头转向左边，下颌微微抬起，朝着上方露出一个笑脸！ 乔正初把这个发现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左十一正在地图上对比侯辛最后看向的方向时，李霄小声惊呼：“左头儿，摄像头旁的那个灯灭了！” 第100章 灯灭了，这个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彻底证实了左十一和吴楠的猜测。左十一眉头紧皱，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吴楠也是一脸凝重，眼神中透着紧张。如今看来，徐永春和逃犯就像狡猾的狐狸，正藏身在最靠近边缘的三号目标地点。 然而，目标地点周围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有人在暗处帮他们监视周边的动静，探查是否安全。左十一眼神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要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找出来。虽然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他们显然已经有了一套独特的传递消息的方式——灯光传递， 可现在最麻烦的是，三号目标地点极有可能藏着地道，而且这个地道很可能和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相连。左十一烦躁地挠了挠头，脑海中浮现出下水道那迷宫般的画面。下水道，那可是个像迷宫一样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一个人若能在里面辨别方向，再加上装备齐全，完全有可能从城市的这头跑到那头，就像一条游走在黑暗中的泥鳅。 要是地道真和下水道相通，以他们现有的警力，要是不能在犯罪分子进入地道之前将其全部抓获，那之后再想抓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得如同黑夜中寻找一颗消失的流星。左十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懊恼。 左十一眉头紧皱，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看向仍站在窗前的吴楠，几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咱们目前这点警力，想毫无差池地把人都捉拿归案，不太现实啊。是给你那边打电话调人呢，还是向武警或者部队请求支援呢？” 吴楠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眼神有些犹豫和纠结，嘴唇微微抿着。“你先来盯着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说着，吴楠用力地握了握拳，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转身快步走向一旁。左十一起身接替他，他心里明白，吴楠打这个电话肯定很为难。要是让ga大批出动，似乎不太妥当，毕竟他们是国家隐于暗处的守护者，如果大张旗鼓地抓人，可不仅仅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而且上次的卧底任务已经暴露出内部有问题，这种情况下，让吴楠选择向哪方请求支援，确实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撤离，撤离后又会消失在何处。左十一在窗前不停地踱步，眼睛确是紧紧盯着目标地点方向。 吴楠回来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回来后直接从左十一手里拿过望远镜，手指紧紧地握住望远镜，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给你原部队打电话吧，上级说他们会和你的老领导沟通，不过具体情况得你去详细说。因为地形复杂，所以你原部队负责抓捕，其他人负责守住各个出口，防止那些人逃出去。” 左十一二话不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起身快步走到另一边空着的屋里拨打电话。他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十一，我这边已经接到消息了，他们已经在收拾装备了，还有三分钟就出发。”首长的声音沉稳有力。左十一微微挺直了身子，恭敬地听着。“具体情况你直接和你选的接班人说，我记得当初你的腕间电脑留给你作纪念了，现在我这边会把你的权限打开，到时候你直接和他对接就行。” 左十一轻叹了口气，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左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腕间电脑的存在。“老领导，我现在会给您那边发两个位置，让他们在第一个位置降落待命。第二个位置是之后行动的地点，不过我们刚发现目标位置附近有犯罪分子的同伙在为他们观察周围情况、通风报信，所以现在没办法靠近目标地点。具体的资料我需要稍等片刻去拿我的腕带电脑。” “行，他们飞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 “我知道了，首长。” “注意安全，这次你不许再冲到一线了！等你彻底恢复了再亲自动手！”首长的语气严肃而关切。 “是！首长！”左十一双脚并拢，站得笔直，沉声回答。 左十一挂了电话，深吸两口气，重重地呼出，像是要把心中的压力释放一些。他转身快步回去，拉着吴楠的胳膊，快速地交代几句后，就匆忙往自己车的方向赶去，脚步如飞，带起一路尘土。他虽然没有每天都把腕带电脑戴在手臂上，但每天都会把电脑放在车上，就是怕万一要用的时候还得跑回家去拿，那可就太耽误事了。 左十一打开车门，“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快速打开许久未用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果然，现在连接的不再是民用网络，而是他们的内部网。他真的没想到，转业回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启它的权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左十一熟练地打开了那个曾经承载着无数回忆的专属频道，那是属于他们队的特殊领地。刚一进入，就看到昔日那些熟悉的队友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这些队友就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即使久别重逢，也只是克制而简洁地说了句“好久不见”，然后便安静下来，他们深知此刻的首要任务，不能因过多的寒暄而耽误正事，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 看到这一幕，左十一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他没有立刻回复问候，而是迅速将手头最新查到的资料整理好。只见他一边说着“好久不见，这是本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大家先熟悉一下”，一边把几个逃犯和徐永春的详细资料发送过去。 紧接着，他又全神贯注地调出任务地点的三维地图，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仔细地将可能存在地道或者下水道的地点，以及周围可能出现的状况，一一精准地标出，随后全部传送给队友，为即将展开的行动做好充分准备，那认真严谨的模样，和从前执行任务时一模一样。 第101章 将手中现如今查到的所有资料尽数归整精简之后就传到了电脑终端后，左十一径直开车前往最开始发出的第一个地点，云沧市省厅。 因着已经过了高峰期，黑色宝马一路驶入省厅，看了看时间，距离大家到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也就没着急下车，而是先在车上吃了药再缓缓上楼。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罗局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罗局？您怎么在这？” 罗局放下手中的茶杯和手机说“接到了上边的电话，将顶层天台空出来，我就知道应该是你们那个案子的增援到了。干脆在这等你，到时候一起上去。”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几句，但关于这个案子之后的具体细节，罗局是一句都没问，大多都是在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左十一挽起袖子将原本藏在袖内的腕带电脑摘下，轻点几下“差不多了，他们快到了，还有五分钟。” 见左十一现在直接将腕带电脑扣到衬衫袖子上，罗局羡慕的咂了咂嘴“啧啧，好东西啊，行，咱们也走吧，上去等着，别到时候人家都到了，咱们还没到。” 两人到天台后没两分钟，远处就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军用直升机的机舱被打开，垂下两条绳索，全副武装的五人顺着绳索速降了下来。 飞行员见到安全降落的手势之后直接一个拉高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目送飞机消失后，五人小队齐齐转身面向左十一，一个敬礼“东南军区特种大队山海一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见到熟悉的身影，左十一也是双眼微红。赶紧郑重的回了一个军礼“礼毕！” 话音刚落，原本还整齐站成一排的五人瞬间大步跑向左十一让人团团围住，一个一个拥抱“老大！” “行了行了，任务完成我们在叙旧，赶紧站好，我跟你们介绍一下。” 五人见左十一这么说也不再粘着他，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左十一介绍。 “这是我们安阳省省公安厅的厅长，姓罗。” 罗局见左十一只说他姓罗，就怕这群大小伙子给他来一个罗厅，嘶~罗厅，罗婷。赶紧上前一步先是敬了个礼才赶紧说“叫罗局就好，叫罗局就好。” 五个身姿挺拔的大小伙子整齐划一的回礼“罗局好。”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罗局慢走啊，我这也就不送了。” 五个大小伙子见现在只剩下他们六人，也不再端着。挨挨挤挤的凑到左十一身边“老大，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怎么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啊...” “老大，你真不能回来了吗？” “老大...老大...” 这一声声的“老大”叫的左十一脑壳疼，赶紧打断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几人“行了行了，九尾，角瑞，飞廉，重明，耳鼠，你们五个以后有假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们，但是现在...作战计划准备好了吗？” 第102章 眼见自家老大马上要开启考察模式，作为山海一队的小队长九尾赶紧说“老大，作战计划还需要和警队负责人对接，最好是能有目标地点下水道的地图，以及能否确定通道口处是否有机关和犯罪分子的通讯灯相连。如果相连还是在行动前断电最好。” 左十一点点头“嗯，不错，不过，老首长没跟你们说这次的负责人是我吗？” 九尾瞪大双眼“老大，老首长和我们说，这次行动我们五个负责捉拿，你...咳咳...你负责在后方。他老人家说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这次最好是让你留守后方。”可能是说着说着底气有些不足，那双眼睛开始向一旁乱飘。 见九尾这副样子，左十一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是老领导怕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想继续参与一线行动，干脆跟这几个人下了死命令了“行了，我不去抓人，我就带着其他人在下水道守着，以防万一。” 见刚刚还跟“小鹌鹑”似的五个人，听见左十一的保证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直让左十一觉的既好气又好笑“现在还要等技术科的资料，需要确定犯罪分子在外的帮手有几人。关于停电的消息，放心吧，在你们到这前三分钟，我们已经申请将目标地点的通讯信号全部切断，行动之前，我们会以维修信号塔的理由断电的。” 恰巧此时左十一的手机响起“喂，万能的助理先生。” 电话那头的李助理（我真忘了姓啥了，有知道的宝贝儿们告诉我一声，我再改）“臭小子，车我给你开到你们省厅的地下停车场了，钥匙我就留车上了，到时候你直接开走就行。” “李哥，你稍等我两分钟，直接开我车回去吧，这个点你要是打车还得等一会儿。” “行，正好老板让我给你带了点宵夜，赶紧下来吃两口。” 挂了电话，左十一直接带着山海小队的五神兽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刚走到到楼梯口，就见万能的李助理已经拎着一大兜宵夜等在了那里。 左十一连忙上前，先将车钥匙塞到李助理兜里又赶紧将那满满一大兜子的宵夜接过“麻烦李哥了，看来回头我也得给李哥你再发一份工资，嘿嘿，光是照顾我家小老头已经很辛苦啦，再填上我...” 没等左十一说完，李助理连忙打断“别别别，我的小祖宗啊，估计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亲自给你帮忙了，老板今天跟我谈过了，过几天他老人家会退休，到时候直接让我接手ceo，到那个时候你李哥我可就没时间忙你这了，不过，我已经给你在物色助理了。” 听到给他物色助理，左十一是一阵汗颜“李哥，我一个人民公仆来个助理像什么样子啊。” “放心，对外是我的助理。行了，”李助理小心的瞄了一眼一直笔直站在左十一身后全副武装的五人组，“赶紧忙你的去吧，注意安全。忙完了给家里回个电话，我和老板都等着呢。” “行，九尾，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第103章 左十一将李助理特意开来的防窥商务车稳稳地停在楼道口，那车就像一只安静蛰伏的巨兽。五个大小伙子如敏捷的猎豹一般，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见五人坐定，左十一指了指副驾驶上那兜宵夜，说道：“赶紧，趁现在吃两口。” 五人中最活泼的耳鼠，原本正像只好奇的小猴子一样摸摸这儿、碰碰那儿，听到老大的话，赶忙问道：“老大，我们都吃过了，你吃了没？要不还是等会儿你吃吧。” 左十一手上动作不停，商务车如鱼得水般滑出地下车库。“我吃过了，行动之前，我家那小老头正好来送了温暖。我还不知道你们，就算吃了也没吃多少吧，估计刚开饭就接到任务出发了。赶紧吃，别等行动的时候谁的肚子叫一声，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 听到老大这话，神兽五人组这才将此次行动特意戴的面罩摘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道谢：“嘿嘿，还是老大心疼我们。” “行了，别废话，用餐时间五分钟。” 听到左十一这番话，五人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部队一起训练的时光，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分配手中的食物，然后不再言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五分钟转瞬即逝，几人也已吃好，还把餐盒包装袋收拾得干干净净。“报告，就餐结束。” 左十一轻轻一笑，视线顺着倒车镜往后看了一眼。“行了，车载冰箱里有水，自己拿，喝两口。” 年纪最小的重明抱着他“心爱的小老婆”舍不得放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几个哥哥一手抱着枪，一手去拿自己喜欢口味的“饮品”。 还是九尾率先递给重明一瓶椰汁。“行了，别眼巴巴瞅着了，给你。” 重明接过椰汁，打开就喝了一大口。“哇，老大，为什么你的椰汁比队里的好喝？” 左十一瞄了一眼重明手中那个透明无标识的瓶子。“因为那是我家老爷子专门让人做的，调了口味，还没有添加剂。喜欢的话等任务结束了多带些回去，给队里的兄弟们也带点。等等，我接个电话。” “喂，媛媛，查到了？” “左副支，查到了，户主信息没问题，但施工队有问题。我们从之前的监控画面里调取图像，在信息库中查询，发现其中有三人问题很大。其中一个人是四年前就被报案的失踪人员，另外两人在我国户籍库中查不到。后来彻底翻查后，才发现这两人在我国户籍档案中分别于十年前和六年前办理了死亡销户。刚刚王队也和现在潜伏的户主联系过，那栋正在盖建的房子，每晚都有人住在工地，但人数不固定。我们从监控里也发现，一般都是这三个人留在那，不过每晚有两人出门后不久就消失了，看消失的地点，应该是去了徐永春他们的窝藏地点。” 左十一沉默两秒“我知道了，将人的照片和基本资料发给我。现在三人是都还在工地，还是已经有人出去了？” 手机听筒里传出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还在，等等，刚刚有两人出去了。” “密切关注灯光问题，以及看一看那两人还会不会回去。” 第104章 听着电话那头李媛将指令一字不差地复述完，左十一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语速飞快：“就这样，我二十分钟内到，有情况立刻汇报。” “收到。” 挂了电话，左十一猛地把手机往后一甩，九尾稳稳接住。“都看一眼！九尾，把资料传到终端。重明，狙击点定好了没？” “定好了，老大！”重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对着你传的三维地图仔细计算过了，商业区街角那座仿古城楼就是最佳选择！射击距离完美，隐蔽性堪称一绝，那可是城中村的至高点，几乎没死角。” “好！等会儿先送你过去，实地确认一下，有没有备用点？” “有，老大。三号潜伏点是备用的，它是目标附近的高点，但隐蔽性和城楼比差远了，所以我没有把它作为第一选择。” 左十一眉头紧皱，用力点了点头。“好！趁现在，把这些人的特征都刻在脑子里。九尾，给李媛发消息，让她把所有犯罪贩子的行走特征...算了，直接说让她把所有犯罪分子的行走视频截取发过来！” 资料如雪片般飞来，众人瞬间噤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的眼睛在屏幕的微光下快速闪动，死死盯着任务讯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就在车辆快接近目标地点时，尖锐的手机铃声如警报般乍响。“左副支，你猜得没错！那两人出门转了一圈后，就在标注的两个地点消失了，消失瞬间，摄像头旁的灯突然亮起，这里面肯定有机关连着。没过多久，三号目标点灯光一亮，那灯就灭了。”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其他的等我回去说。”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仿佛裹挟着冰碴。 黑色商务车如鬼魅般从小路窜向仿古城楼，今晚城中村的通讯信号被切断，街上不说是空无一人，但也就只有三三两两还没回家的商贩，而城楼这里更是空无一人，此刻这座矗立在边缘的城楼在黑暗中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车刚停稳，左十一低喝：“重明，下车探查！”重明领命而去，左十一靠在车旁，点起一根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老大，你都开始抽烟啦？”飞廉的声音有些诧异。 左十一仿若未闻，依旧那副慵懒又警惕的模样靠在车门上，眼睛像雷达般搜索着四周。“嗯，卧底的时候染上的。你们几个，再检查一遍设备，等重明下来，连上警队通讯频道，行动马上开始。” 这话如军令，几人虽已在飞机上检查过装备，但此刻不敢有丝毫大意，手指如飞，再次调试起来，每个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紧张的氛围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左十一余光瞥见几人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但转瞬即逝，他的注意力再次被黑暗中的未知所吸引，不放过一丝细节。 第105章 重明此刻完全似黑夜中的幽灵，他的动作轻盈敏捷，完全不似“重明”这个代号给人的庄重之感，倒像一只灵巧的黑猫从城楼黑暗处一跃而下。双脚刚一触地，他便如鬼魅般缩在阴影中，低声汇报：“老大，视野条件良好。” 左十一坐在车中，将手上即将燃尽的烟狠狠按死在车载烟灰缸，回到驾驶座，他神色冷峻。轻轻点了一下左臂处的特殊装置，看到重明几个闪身消失后，才关上车门。车内仪表盘的微光映在他脸上，更添几分神秘。 左十一一边迅速将通讯设备的加密频道发到腕带电脑中，一边按住通讯按钮，声音沉稳地问道：“除了一二三号潜伏地点，其他地点是否已经撤离？” “四号已撤离。”耳机中传来回应。 “五号已撤离。” …… “全员对表。”左十一下达指令，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收紧。这次的任务不同寻常，他们要在重重迷雾中找出线索，追踪那个神秘的犯罪团伙。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精准无误，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 在一片紧张得几乎凝固的氛围中，左十一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神犀利而专注。他那宽厚有力的手掌沉稳地按住通话按钮，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测试通讯频道是否清晰流畅，重明，收到请回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重明收到！”的回应传来，他那如磐石般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 “九尾、飞廉、角瑞。耳鼠，收到请回复！”他再次开口，话语像利箭般射向通讯频道的那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霸气。 “九尾、飞廉、角瑞。耳鼠收到！”整齐的回应声传来，左十一那宽厚的肩膀微微放松，像是卸去了一丝重负，长舒一口气后，他开始下达指令。 他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语气坚定果决：“好，本次行动，主要由其他部门的兄弟负责抓捕，我们负责堵住其他出口以及下水道，防止犯罪分子逃窜。行动时间凌晨一点半灭灯后，注意最新标出的那座正在建盖的二层自建房，里面很可能藏匿着犯罪分子传递消息。三号不要动，时刻观察周围状况，一号二号，你们距离任务目标最近，暂时不要动，灭灯后注意守住四周，万一惊动附近居民就近保护带居民撤离！人民的安全最重要！” 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军令，不允许有丝毫差池。下达指令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如鹰眼般扫视着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隐藏在暗处的犯罪分子看穿。 “是！一号收到！二号收到！” “其他人，依旧是三人一组，之后我会将标记好的下水道地图发给各位，任务地点附近的地下每一组负责一个岔口！” “是！”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动作带着一种力量感，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纳进身体。他的眼神愈发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正义和无畏的光芒，“现在，所有人，穿戴好装备，时刻准备！” “是！”队员们齐声回应，而左十一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06章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众人的精神更为紧绷，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一触即碎。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十五分。此刻的城中村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寂静一片，整条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洒下惨白的光，拉出一道道狭长的影子。 左十一此刻已经全副武装，黑色的作战服贴合在他精壮的身躯上，各种装备有条不紊地佩戴着，那把特制的手枪在腰间闪着冷光。他的脸庞被战术面罩遮住了下半部分，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冷峻与专注，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青春大学生的模样。那时的他，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而现在，他是即将踏入战场的战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严肃和果决。 “朱雀，发现任务地点有动静。”重明低沉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不等大家疑惑朱雀是谁的时候，左十一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中，沉稳且冷静：“继续观察，有其他情况继续汇报。”他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队员们在瞬间的慌乱后又恢复了镇定。 “收到。”重明简洁地回应。 “地下是否布控完成？”左十一追问，他深知地下通道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那些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迷宫之网，如果稍有差池，犯罪分子就可能从这里逃脱，让他们的行动功亏一篑。 整个下水道仿若是被世界遗忘的黑暗王国。空气潮湿而闷热，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那是污水、垃圾以及不知名的腐烂物长期混合发酵的结果。墙壁上爬满了滑腻腻的青苔，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光泽，仿佛是这个黑暗世界的守护者。水珠不断从头顶的管道缝隙中渗出，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这里的布局复杂得如同迷宫。主通道相对宽阔些，地面上流淌着齐踝深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有腐烂的木块、破布和塑料瓶，它们随着水流缓缓晃动。污水之下，是坑洼不平的地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不知通向何处的小洞。主通道的两侧有一些稍窄的分支通道，它们有的向上倾斜，有的则向下延伸，通向更深的黑暗。这些分支通道的墙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生锈铁管，有的还在滴滴答答地漏着水，仿佛是这个地下迷宫的脉络。 在一些角落，还有一些被污水淹没大半的旧设备，它们早已废弃，却依然散发着一种陈旧的工业气息。这些设备的周围，积水更深，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水潭”，潭水浑浊不堪，不知深浅。而在靠近任务地点建筑物下方的排水通道，空间愈发狭小局促，墙壁几乎要与身体摩擦，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怪物的咽喉之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第107章 而此刻的地下通道中，潮湿阴暗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第一小组的三名刑警身着黑色的防水防护服，衣服上有着醒目的警徽标志，头戴配有强光灯的安全帽，腰侧挂着对讲机和警棍。他们在各个关键位置都安置了微型感应装置，这些装置与地面的监控车相连，可以实时反馈任何人员的走动信息。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但他们丝毫不在意，眼神专注而警惕。 第二小组的刑警们则穿着同样的装备，在一个相对宽阔些的主通道内忙碌着。这里有一些破旧的管道纵横交错，他们巧妙地利用这些管道作为掩护，将一些具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隐藏其中，全方位覆盖了通道的视野。同时，他们还在地面撒上了一种特殊的荧光粉，只要有人经过，就会留下痕迹，在夜视设备下清晰可见。他们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安全帽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第三小组位于靠近任务地点建筑物下方的排水通道，这里空间狭小，他们只能蜷缩着身体。不过，他们标准的警服依然整洁，只是多了些污渍。他们认真地将警戒线拉好，警戒线连接着警报装置，一旦有人触碰，地面上的队员们就会第一时间收到警报。他们就像守护地下世界的卫士，精心准备着应对犯罪分子的一切可能逃脱路径。 “布控已完成。” 左十一促紧的眉头依旧没有放开，他的目光如电，透过黑暗似乎想要看穿一切潜在的危险，“收到，加强警戒。三号，你那边能看到什么？” 吴楠此刻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他身处的小屋一片漆黑，因着怕暴露，屋内一丝光亮都不敢有。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窗户上了，额头紧紧贴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从我这边看能看到三人，有两人正在西厢房的窗前，看着红外的动作应该是在喝酒，那微晃的身形和举杯的动作在红外下格外明显。还有一个在院子里，但我这边只能看到一点，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只能瞧见个模糊的黑影在晃动。” “重明，你那边能看见几人？”左十一快速问道。 “目前我这边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六人。”重明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六人？！这不对，左十一心中一惊，按理来说，他们至少应该是有八人才对，另两个人呢？！难道是情报有误，还是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隐藏手段？这个意外情况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媛媛，将旁边一号目标和二号目标查到的信息发给我，快！！”左十一的声音有些急切，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这次行动容不得一点差池，那消失的两人可能会成为整个行动失败的关键因素。 李媛此刻也是十指如飞，眉头紧蹙，“收到，一分钟！”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焦急，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闪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紧张而变得凝重起来。 因着此前已经将自己的手机和腕带电脑相连，左十一直接低头开始查看李媛发过来的信息。屏幕的微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映出他那越发深邃的眼眸。这些信息初看时没什么问题，全是户主常年不在，往外出租之类的内容。可左十一那敏锐的洞察力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字里行间穿梭，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随着查看的深入，他眉头皱得越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08章 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区域。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三号，你现在看看一号和二号任务地点有什么不对！”左十一压低声音喊道，声音有些嘶哑，那股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脏内剧烈跳动，像一只疯狂的小鹿，直跳得他喉咙都有些发紧。 “我这里是侧面，看不太清。我能看清的西厢房和庭院中没有问题。”吴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在他所处的位置，也只能看到斑驳的院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墙根处长满了苔藓，以及庭院中的孤零零摆放着的石桌石凳。 “重明，你看看一号和二号目标地点！” “收到”重明将现如今最精密的红外望远镜对准距离最近的二号目标地点，粗粗打量过去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靠近三号地点的一间屋子中那一抹小小的红光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将视线向外移，果然有人。 “报告朱雀，二号地点目测两人，未开灯，用的应该是蜡烛照明。” 听到重明传来的消息，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收到，一号地点呢？” “一号地点未发现热源。” 听到重明传来的消息，左十一紧皱的眉并未舒开。他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就像在黑暗中走钢丝，容不得丝毫差池。每一个新的情况都可能是引爆危险的导火索，必须谨慎应对。他只是沉声说道：“各单位注意，现在情况有变，九尾、飞廉、角瑞、耳鼠你们四个任务不变，三号目标地点，尽可能活捉！” “老大，要是他们反抗太激烈怎么办？”耳鼠问道。 “尽量避免伤亡，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必要时采取强硬措施。”左十一快速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二号三号，你们也是，但时刻准备支援二号目标地点。三号，你所处位置至关重要，注意及时汇报情况，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放过。这次行动的成败或许就在这些细微之处。其他人，提高警惕！这黑暗中到处都可能藏着敌人，我们要时刻准备抓捕进入地下的老鼠，绝不能让他们在下水道里乱窜。那些家伙就像狡猾的泥鳅，稍不注意就会从我们的指缝间溜走。” 他顿了一下，眼神愈发犀利，仿佛能穿透黑夜，“重明，你现在能看到躲在那栋未建成的二层小楼里的人吗？” “可以！”重明的回答简洁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颗定心丸。 好，帮我观察路线，我现在先去戳瞎那群老鼠的眼睛！”左十一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绝。 “老大！朱雀！老领导的指示，此次行动你最好是坐守大后方！”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呼喊声，那是神兽五人组发自内心的担忧。在左十一卧底归来住院期间，他们曾去探望过，亲眼目睹了老大那满身的伤痕，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是刻在他们心上的一道道沟壑。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家老大当初的伤到底有多重，也明白直到现在，他的伤依旧不算全好了。每一次行动，都是对他身体和意志的双重考验，而这次，听到左十一要一个人去捉拿匪徒，他们的心瞬间揪紧，俱是担心不已。 “这是命令！现如今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左十一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是对正义的执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此刻，他更清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这些匪徒将会继续逍遥法外，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阻止罪恶更重要，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老大，你的身体……”重明还想劝说。 “别废话！我们没有时间了，敌人不会等我完全康复才行动。”左十一打断他，目光望向那匪徒可能藏匿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看到敌人的一举一动。 “可是……”九尾也忍不住开口。 “没有可是！执行命令！”左十一的语气愈发严厉，他知道队员们是关心他，但这次行动的意义非凡，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紧了紧手中的武器，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第109章 重明一边紧盯着小楼周围的情况，一边快速向左十一传递路线信息：“老大，从你当前位置向左前方斜插，那里有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可以作为掩护前进到离小楼二十米左右的旧砖墙处。注意，旧砖墙有部分已经松动，别靠太近。绕过砖墙后，有一片低洼地，那里有积水，不过可以沿着边缘快速通过，那里敌人的视野有死角。通过低洼地后，有一条小道直通小楼侧面，不过小道上可能有敌人设下的简易陷阱，我会继续观察，你随时准备应变。” “陷阱？什么类型的陷阱？”左十一急促地问。 “还不清楚，可能是触发式的警报装置或者简易爆炸物，你一定要小心。”重明的声音透着担忧。 左十一猫着腰，迅速从藏身之处闪出，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周围的夜色像是浓稠的墨汁，吞噬着一切，但他却能在其中准确地辨别方向。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每一个预案都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脚下的地面有些湿滑，布满了碎石和杂草，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黏腻的泥土试图拖住他的脚步，仿佛是黑暗力量的阻挠，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速度。他朝着目标奔去，每一步都带着破局的决心，那未建成的二层小楼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迷雾，雾霭在微弱的星光下缓缓流动，如同鬼魅在舞动。 左十一跟着重明的指示来到一处死角，手脚轻快地翻过高墙。墙内，各式建材随意摆放，在月色下投下形状各异的阴影。他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宛如一片飘落的树叶。 左十一收到重明“注意二层最左边，人在那里”的消息后，立即伏低身子。他的双眼如鹰眼般在黑暗中搜寻着最佳行进路线，那些随意摆放的建材此时成了他天然的掩护。他先是像一只敏捷的猫，脚步轻抬轻放，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堆钢管，不让它们因碰撞发出一丝声响。 在经过一摞木板时，他发现前方有一小片月光洒下的空地，暴露在光亮下很容易被发现。他停下脚步，短暂观察后，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冲过空地，迅速躲到一个巨大的水泥搅拌机后面。他的心跳平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 接近小楼后，他沿着墙根缓缓移动，来到一个窗户下。他屏住呼吸，从窗户的一角悄悄观察二楼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开始攀爬外墙。手指紧紧抠住砖缝，脚尖寻找着墙面上微小的凸起，一步一步向上。 小心翼翼地贴近二楼最左边的房门，每一步都像是在薄冰上舞蹈，生怕发出哪怕最细微的声音。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捕食时的步伐。 他停在门前，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只有那名犯罪分子轻微的呼吸声后，他从工具包中取出特制的开锁工具，缓慢而精准地插入锁孔。他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眼睛紧紧盯着锁芯，仿佛能看穿那金属的内部结构。随着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响，锁开了。 左十一轻轻推开门，门轴像是配合他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嘎吱声。屋内，那人不知道正在低头看着什么，时不时还抬头看向还未安装窗户的外面，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左十一如同鬼魅般潜行，他根据屋内的布局和光影，巧妙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 当距离犯罪分子只有一步之遥时，左十一猛地出手。他的一只手如铁钳般捂住犯罪分子的嘴，阻止他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迅速锁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其手臂反制在背后。犯罪分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刚要挣扎，左十一用膝盖抵住他的腿弯，将他压得半跪在地。整个过程迅速而安静，就像一场无声的风暴，眨眼间便将猎物擒获。随后，左十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将犯罪分子的双脚绑住，又给他戴上了头套，确保他完全失去反抗和呼救的能力。 第110章 在确保眼前这人彻底没有了行动能力之后，左十一这才开始在人身上摸索，他的动作谨慎又细致。每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都不放过，他深知，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酿成大祸，必须防止这人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挣开束缚接触武器。 果然，在这人的小腿处，一个特制的绑带紧紧固定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而在腰后，一把小巧却致命的木仓此刻正彰显着存在感。 左十一小心地将这些武器收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对着对讲机低声喝道：“全体注意，犯罪分子手中及可能手中有枪！”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间。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有些沉重。短暂的沉默后，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收到！”声。那声音像是在压抑着某种不安，却又透着坚定。身处不同位置的队员们，有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有的在检查自己的防弹装备，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更加谨慎。 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位年轻的警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则目光如炬，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负责最外围的同志，来一组，将人带回去，但注意隐蔽！”左十一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他深知，此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在包围圈外围的黑暗中，一组负责最外围警戒的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深色作战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如鬼魅般朝着小楼潜行。组长眼神犀利，他抬手示意队员们保持安静，用手势传达着行动路线。 队员们两两一组，交替掩护前进。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避开地上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接近小楼时，他们更加谨慎，利用周围的环境隐藏自己的身形。当他们出现在左十一面前时，没有丝毫拖沓，迅速将被制服的犯罪分子抬上担架，用黑布盖住，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撤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一丝波澜，就像黑暗中一阵无声的风。 左十一猫着腰，迅速且无声地撤出这栋二层小楼。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眨眼间便隐入黑暗之中。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不停，朝着二号目标地点悄悄靠近。此时，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二十五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倒计时的鼓点，敲在他的心头。 “各单位注意，时间还剩五分钟！打起精神，别在最后时刻掉了链子！”左十一低沉严肃的声音传到大家的耳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每一个执行任务的人都为之一振。队员们纷纷握紧手中的装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潜伏在不同的位置，如同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着最后的行动时刻。有的在检查武器的状态，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卡壳；有的在重新确认目标地点的路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整个行动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第111章 当手表上的秒针指向十二时，整个城中村瞬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行动！”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命令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 一声令下，负责抓捕三号任务地点的神兽四人组犹如四支离弦之箭。九尾身姿矫健，率先冲在前面，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宛如真正的九尾狐一般灵动狡黠，迅速朝着目标地点迂回前进，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飞廉则如一阵疾风，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在屋顶之间跳跃穿梭，从高处俯瞰着三号地点周围的动静，为队友提供关键的视野信息。 角瑞步伐沉稳有力，那股气势如同它所代表的神兽一般威严，手持防护装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守护着队友的安全。耳鼠凭借着自身小巧灵活的优势，沿着狭窄的小巷和隐蔽的通道潜行，他的双耳微微颤动，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声响，如同黑暗中的精灵，为整个小组传递着最细微的情报。他们四人配合默契，如同一个紧密的整体，向着目标扑去。 而左十一此刻也是毫不犹豫的从室内的死角处翻墙而过。 当手表上的秒针指向十二时，整个城中村瞬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而左十一毫不犹豫地从室内死角处翻墙而过，落地轻盈无声。他在黑暗中迅速且谨慎地朝着目标靠近，双眼如鹰般紧盯着那两个犯罪分子。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那身上鼓起的部分，似乎藏着武器，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此时，耳麦里传来重明有些犹豫的声音：“朱雀，左边那人好像腰间有东西，可能是枪，右边的小腿外侧疑似有匕首，你小心。”虽然信息不太确定，但左十一不敢有丝毫大意。 左十一逐渐靠近，在距离犯罪分子还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发力冲了过去。左边的犯罪分子反应极快，嘴里骂骂咧咧：“哪来的条子，敢坏老子的事！”说着，迅速伸手往腰间摸去。左十一见状，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试图先发制人控制住对方的手臂。可那犯罪分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左十一的攻击，同时抬腿横扫过来，吼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左十一仓促间抬手格挡，却被这股大力震得手臂发麻。 就在这时，右边的犯罪分子也动了，他朝着左十一猛扑过来，手中一道寒光闪过，是匕首！他阴恻恻地笑道：“去死吧！”左十一心中一惊，急忙向后退去。然而，旧伤在此时发作，他的左腿一阵刺痛，动作慢了半拍，匕首划过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渗出。 左十一眉头紧皱，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强忍着疼痛，看准左边犯罪分子再次攻击的间隙，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受伤的右臂撞向对方伸过来的手臂，同时左手成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腹部，喊道：“放弃抵抗！”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犯罪分子被打得弯下了腰。但对方也是个硬茬，忍着剧痛，用肘部猛击左十一的后背，恶狠狠地说：“哼，做梦！”左十一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旧伤处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左十一咬着牙，借着这股冲击力向前翻滚，躲开了右边犯罪分子接踵而至的攻击。他迅速起身，不顾伤口的疼痛，再次朝着左边犯罪分子冲去。这次，左十一瞅准机会，一个低身扫堂腿，将对方绊倒在地，然后迅速扑上去，用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成功制伏了左边的犯罪分子，并快速搜出了他腰间的枪。 与此同时，右边的犯罪分子又一次扑了过来。左十一来不及起身，侧身一滚，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朝着对方扔去。犯罪分子侧身躲过，却也因此露出了破绽。左十一看准时机，猛地扑过去，与对方扭打在一起。在激烈的搏斗中，左十一的腹部又被对方击中几拳，那犯罪分子喘着粗气：“就这点本事？你可抓不住我啊~”但左十一也趁机抓住了对方握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随着“咔嚓”一声，匕首落地，犯罪分子也发出一声惨叫。 左十一趁机将其制伏，用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冷冷地说：“你们逃不掉的。” 第112章 左十一将两人绑好，仔细搜出他们身上的危险物品后，紧绷的神经才舒缓了些。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要开口，耳机里重明急促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九尾注意，六点钟方向有人！” 九尾刚刚解决了这两个家伙，正有些喘息，听到警告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向旁边一滚。“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击中地面，溅起一小片尘土。 九尾躲在一个箱子后面，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六点钟方向。那是一片昏暗的区域，堆放着一些废旧的杂物，是绝佳的隐藏之所。他压低声音对着耳机说道：“重明，能确定对方人数和位置吗？” 听到重明的话，飞廉角瑞和耳鼠反应迅速，他们如敏捷的猎豹一般，瞬间将各自的目标牢牢控制住，而后迅速闪到附近的掩体之后。 一时间，气氛紧张得如同凝固的空气。沉默持续了几秒，重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六点钟方向两人，四点钟方向一人，十二点钟方向两人。”这几个方位信息就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飞廉角瑞眉头紧皱，他看了看耳鼠，眼神交汇中传递着默契。他们知道，这次的敌人格外狡猾，看似并未发现什么可是却一直留有防备，而且在暗处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圈。耳鼠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特制的弩，弩箭上泛着幽冷的光。他低声对飞廉角瑞说：“情况不妙，我们得想办法先解决四点钟方向的那个，打乱他们的部署。” 飞廉角瑞微微点头，他擅长近身格斗，此刻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他那强健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他向九尾和左十一所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配合行动。九尾心领神会，他从掩体后探出头，朝着六点钟方向扔出一块石头，石头落地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就在敌人分神的瞬间，飞廉角瑞如鬼魅般朝着四点钟方向的敌人冲了过去。 飞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掩体后猛然弹射而出。他身姿矫健，每一步踏在地面都像是猎豹在追逐猎物时那般有力且轻盈，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他的双眼紧紧锁定四点钟方向，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那目光似能穿透黑暗，直逼敌人所在。 角瑞则与飞廉配合无间，他先是微微弓身，像蓄势待发的弹簧。在飞廉行动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从掩体侧面迂回，手中紧握的匕首在昏暗的环境中划过一道寒芒。他脚步轻盈地穿梭在障碍物之间，巧妙地利用现场的环境隐藏自己的身形，朝着四点钟方向的敌人悄然逼近，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与此同时，九尾看准时机，他从掩体后迅速闪出，手中紧握着刚捡到的铁棒，朝着六点钟方向的敌人虚晃一招。他的动作敏捷而又灵活，铁棒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带起一片光影，成功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此时的耳鼠也没闲着，他手中特制的弩早已准备就绪。在九尾行动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朝十二点钟方向移动，借助掩体的掩护，不断变换位置。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找到合适的射击角度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弩箭如流星般朝着十二点钟方向的敌人射去，为飞廉和角瑞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第113章 飞廉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接近敌人的刹那，他猛地高高跃起，强壮的腿部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整个人如同展翅的雄鹰，向着敌人扑去，双臂伸展，准备以凌厉的招式制敌。角瑞也在此时从另一个角度杀出，手中匕首直刺向敌人的脚踝，两人的行动如行云流水，不给敌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飞廉和角瑞动作利落，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挑断敌人的脚筋。那人顿时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他们迅速收缴其身上所有武器，确保没有遗漏后，将人拷好便没有丝毫停留，眼神交汇，便如离弦之箭般分开，各自朝着九尾和耳鼠的方向奔去。 “十二点钟方向有人消失了！”重明的声音在耳机里回荡，带着几分紧张。左十一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一边用手紧紧按住通讯按钮，一边朝着三号目标地点疾步走去。他大声喊道：“所有地下的同志注意！有人进入了地道！注意警戒！绝对不能将人放跑！”声音在通道里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此时，那个潜入地道的家伙正朝着下水道狂奔。他一手紧紧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开机，妄图联系同伙。可当看到手机没有信号时，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溅起一片片水花，在昏暗的下水道中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尽管这人焦急地想要逃离，但他却依旧十分谨慎。从地道出来后，虽然一开始动作急躁了些，脚步杂乱地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可没走几步，他便开始刻意放轻脚步。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片羽毛飘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快要走到四号潜伏地点时，他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兽，敏锐地感受到一股不安。那是一种仿佛被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的寒毛瞬间竖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又压抑，紧紧握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人十分果决，察觉到不安后立刻转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通道，入口被一些破旧的杂物半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身影快速掠过，带起一阵微弱的风，惊起了通道角落里一只正在休息的老鼠。他的脚步轻盈而急促，像是生怕被身后那看不见的威胁追上，每一步都带着逃生的渴望，向着那可能是唯一生机的隐蔽通道冲去。 原本听到有人进入下水道的带队刑警，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正全神贯注地束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下水道里阴暗潮湿，那有节奏的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可除此之外，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异常的安静，让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就在此时，一阵老鼠尖利的叫声传了过来，那声音在下水道中回荡，宛如一道划破寂静的闪电。刑警当即就感觉心底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看到老鼠仓皇逃窜过来后，他更加肯定了刚刚的猜测。他迅速拿起对讲机，连忙汇报：“目标可能改变路线，有异常动静，疑是惊动了潜藏者，四号潜伏点附近情况有变。”他的声音沉稳而急促，每一个字都透着紧张的气氛。 第114章 原本正在赶往三号目标地点的左十一当即停下脚步“重明，三号，注意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忽然出现！” “收到！” “收到！” 左十一将身体隐藏在暗处，精神一边紧绷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拿出绷带打算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 “二号目标地点与一号目标地点交接处有人突然出现！”李媛的声音忽然传来。 重明的声音也是前后脚传出“目标人务正在一号目标地点后方，目测手上有枪！此刻正在向一号前进。” “一号收到！” 左十一听闻后将绷带草草缠了几圈，便立刻向一号奔去。倒不是不相信乔正初他们，而是以这群人狡猾的程度，很可能刚刚接近便会改变路线，因此不能有丝毫大意。 左十一在小巷中急速奔跑，他的速度虽然很快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一只黑豹紧紧的追着选中的猎物。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杂物。左十一瞬间停下脚步，身体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片刻之后，他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如鬼魅般朝着黑影追去。 当他追到一个拐角处时，猛地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判断敌人的位置。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从他头顶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左十一迅速蹲下身子，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掷出一柄小刀。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啊”的一声，那人捂着受伤的手臂脚步不稳的出现了。 左十一趁机扑了上去，可没想到的是眼前人的脚步不稳竟然是装的。就在左十一快要接触到对方的瞬间，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陡然一转，竟灵活地避开了攻击，还朝着左十一的腹部猛击一拳。左十一一击未成也不气馁，借助对方拳力迅速后跃，随即就站稳身体举枪对峙起来。 那人也不管手臂上的小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他却仿若未觉，另一只手稳稳地举着枪，满脸愤恨地骂道：“艹，你们一个月给多少钱啊，跟他m的苍蝇似的紧追不舍！”左十一眼神冰冷，枪口对准对方，语气森然：“废话少说，放下武器！” 那人邪笑一声“你们这群条子都当我们是傻子呢？放下武器？”说到这，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这一路上高度紧绷的精神，他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保证，等我离开立刻处境怎么样？！” 与此同时，乔正初也带人埋伏到转角处，因怕突然彻底激怒这人，也没敢贸然上前，只是悄声对左十一打了个手势。 见支援到了，左十一也是不动声色“你以为你还逃得了？现在放下武器！” “别吓唬我，老子不是被吓大的！” 左十一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不许笑！” 左十一见眼前人不为所动，干脆开口“重明，跟我们的客人打个招呼。” 那人听见左十一的话，精神绷得更紧了些，巨大的压力让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就在此时，那人脚边炸开了一个小土坑“狙击手？！”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和着手臂上的鲜血，显得狼狈不堪。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但手中的枪依旧倔强地举着。 “你……你们玩阴的！”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 左十一依旧眼神冰冷，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来：“这不是玩阴的，是你自寻死路。现在放下枪，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的目光在左十一和脚边的土坑之间游移，眼中的慌乱越来越浓。他知道，狙击手的存在意味着他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但让他就这样束手就擒，他又心有不甘。 “你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我的家人也完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乔正初在转角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心理博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等对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左十一再次开口：“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那人的心头。 “哼，我是怕被抓，但你们以为我怕死吗？”那人试图给自己壮胆，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突然，左十一注意到那人的眼神往旁边的一个废弃箱子瞥了一下，他心中一惊，难道那里有什么机关或者同伙？他给乔正初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小心。 随着四声子弹击穿肉体的声音，那亡命之徒颓然倒地。只是口中发出一阵绝望的悲鸣，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鲜血在身下蔓延开来。他试图朝着箱子的方向爬去，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疯狂，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你们……你们毁了一切……” 左十一从掩体后缓缓走出，枪口依然对准那人，一步步靠近。乔正初等人也迅速围了过来，将那人彻底包围在中间。左十一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这是你自找的，你犯下的罪行，必须受到惩罚。” 那人咳出一口血，惨笑道：“惩罚？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左十一上前将人身上的武器卸除才悄声的吐出两个字“sg” 见那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左十一挥手“先止血，带走！” 第115章 这边刚将人带走，警灯闪烁的红蓝光芒在夜色中逐渐淡去，另一边九尾他们的行动也差不多落下帷幕。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徐永春等人被蒙着头脸带离，左十一暗自松了口气，夜晚的凉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不过，他丝毫不敢大意，反而带着人把附近彻彻底底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带队返回省厅。 回到省厅的左十一，都没来得及卸下一身装备，就被守在办公室的陈山逮了个正着。办公室里灯光亮得有些刺眼，陈山皱着眉，大声说道：“十一，等等！受伤了不去医院包扎，你想干嘛！” 本来都快把身上伤痛抛诸脑后的左十一，顿时有些心虚，尤其是他知道师父和小老头是老战友，关系还挺不错，时常联系。 “咳咳，师父，我这不是想先回来换身衣服嘛。” 见左十一这模样，陈山哪还不明白。他白了左十一一眼，说道：“行了，赶紧去吧，小柯在你办公室等着呢。你要是不想跑医院，就让他给你处理伤口。” “柯景澄？他今儿怎么这么早来？那行，师父，我先走了。” 见左十一虽然受了点伤，但精神状态还不错，人也活蹦乱跳地回来了，陈山便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处理伤口，自己则给在家中焦急等待的赵兴国回电话报平安。 “喂，老赵啊，对，十一回来了。哎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要是真有啥事，我能不告诉你？这里啊，灯光亮堂堂的，他好着呢。行了，你这老家伙一直没休息吧，赶紧睡会儿。嗯，行，有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行了，别老说谢谢，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徒弟呢，不说了，你要是睡不着，最近就多给咱大儿子熬点汤，多熬点啊，顺便给我带点。” 这边两位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在电话里斗着嘴，另一边，左十一推开办公室门，吱呀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而此时的就柯景澄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左十一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打算拿换洗的衣服，这时，柯景澄醒了。 “宝贝儿，你回来了。”柯景澄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语气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性感，在这安静又有些昏暗的氛围里，仿佛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 左十一见他醒了，便加快了动作。“嗯，你怎么睡这儿了？昨天你不是回家了吗？” 柯景澄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清醒了些，说道：“不放心，就又回来了。这里静悄悄的，我哪能睡得安稳。你在找什么呢？” “没事，你再睡会儿，我拿个换洗的衣服。” “不睡了，你放哪儿了？我帮你找，你先把那身装备脱了，不嫌重啊。”柯景澄说着，目光落在一身黑色作战服的左十一身上。此时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温热起来，台灯的光打在左十一身上，黑色作战服将他衬得腰细腿长，可他手臂上染血的绷带却让柯景澄皱起了眉头，当下说话就带了几分火气。 “哟，咱们左副支队这是要当超级英雄啊，不怕疼不怕死的，血条可真厚……” 左十一见柯景澄马上要开启“毒舌”模式，赶忙打断他。“行行行，我这不是正准备换装备嘛，就这点皮外伤，用不着大惊小怪的。”眼见柯景澄伸手要来扒他身上的防刺服，左十一连忙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自己来，我身上都是土和汗，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第116章 见左十一开始自己动手脱装备，柯景澄这次难得没上前调侃，只是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边说道：“你先换，我去拿些东西给你处理伤口。” 左十一看着柯景澄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有个兄弟的感觉是挺不错的哈。” 将身上的装备一样样拆卸下来摆放整齐后，左十一才开始脱作战服。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容易。由于受伤时间较长，干涸的血渍附着在衣服和绷带上，还与绽开的皮肉黏合在一起，让左十一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像往常那样不管不顾地一把扯下，伤口必然会撕裂得更大，到时候柯景澄回来，骂不骂他先不说，就说这人时刻准备喷洒的毒液左十一是一点也不像领教。 就在左十一从笔筒中拿起剪刀，准备动手的时候，柯景澄推门而入。 见左十一拿着剪刀比划的别扭模样，柯景澄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行了行了，赶紧把剪刀放下吧。算你识相，没硬扯下来。行了，坐那儿吧，我来弄。” 左十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柯景澄没理会左十一的窘迫，自顾自地将生理盐水、注射器、消毒棉球、镊子和绷带等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在桌上。回过神，见左十一还站在那儿，便挑了挑眉：“怎么？宝贝儿这是想撒娇，等着我过去抱抱才能坐好处理伤口？” “没有没有，马上坐好。”左十一赶忙走到椅子边坐下，像个犯错的孩子。 柯景澄戴上医用手套，拿起注射器，吸满生理盐水后，轻轻地在伤口与衣物粘连的边缘试探。他先用针尖挑开一点缝隙，然后缓慢地推动注射器，让生理盐水缓缓流入，浸湿那干涸的血痂。他的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伤口的变化。每一下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弄疼了左十一。 随着生理盐水的注入，粘连处逐渐松动。柯景澄放下注射器，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已经软化的绷带边缘，一点一点地将绷带从伤口上分离。遇到顽固的地方，他就再用注射器补一些生理盐水，耐心地等待片刻后继续。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柯景澄低声说道，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左十一轻笑了声“直接弄吧，我要是那么怕疼干脆直接回家当个富二代得了。” 柯景澄翻了个白眼“呦，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左大警官铜皮铁骨没长痛觉神经呢。” 左十一？左十一闭嘴不敢说话。 终于，绷带完全取下，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有些狰狞。柯景澄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他拿起消毒棉球，轻轻蘸取碘伏，从伤口的中心开始，以螺旋的方式向外擦拭，每一圈都覆盖上一圈的三分之一，如此反复，确保消毒彻底。 “伤口有些深，你等一下。” 见柯景澄回身从箱子里翻着什么，左十一忙问“怎么？还得缝合啊？” 头也没抬的柯景澄“按理来说你这伤口的长度深度是需要缝合的，不过现在科技发达啦，倒是不用你再挨几针。” 向柯景澄挥了挥手中好似一排扎带的拉链式创可贴“不用打麻药还不用拆线，适合你这个不爱跑医院的家伙。” 第117章 小心的将左十一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柯景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这几天注意，伤口别碰水啊。不听医嘱感染的话，直接给你动刀子挖肉。” 见左十一的脸上有些微妙，柯景澄将东西收拾好拎在手中“行了，知道你忙，我先走了。等下你如果去医院的话记得顺便去做个复查并开些消炎药。” 见大魔王走了，左十一这才松了口气。因着处理伤口耽误了些时间，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出了办公室正好看到打算去还装备的李霄，赶紧将人叫住“李霄” 李霄听到左十一叫他，也是立马走了过来“左头儿，怎么了？” “你这是要去还警备？”见李霄点头，“正好，帮我把我的警备也还一下，我出去一趟有事。” “行，左头儿你路上小心啊。”李霄倒也没多嘴问左十一要去哪。 “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出来的时候将我办公室锁好。” 听到左十一无意的提醒，李霄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是一路跟着这案子的，自然是知道点什么。 左十一与李霄错身的时候小声的交代了句什么后，便大步离开。 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闪身钻入停在一旁的商务车。侧过头看着摘了头盔面罩换了衣服，正对他龇着大牙傻乐的五个大小伙子。 “行了，既然这次队里给了假让你们顺便参加阿杰的葬礼，那就先去我家住几天。” 说起杨明杰，车里的气氛有些低迷。当初杨明杰也是他们特种大队的人，虽然没有左十一那么逆天，但也是一个队的小队长。平常和大家玩的都不错，谁能想到再见面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呢。 见大家兴致不高，左十一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要是觉得待着没意思，去看看嫂子和嘟嘟吧。” 九尾也是心思细腻的，见状连忙接话“嘟嘟马上就三岁了吧。” “是啊，马上就三岁了。大眼睛随了嫂子，长得别提多可爱了。” 左十一见话题转到了嘟嘟身上，笑着插话。一路上几人谈天说地，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部队嬉笑打闹的时候。只可惜现在少了一个兄弟伙伴。 将人带回家，本以为赵兴国还在休息的左十一发现这小老头正在厨房忙活着呢。 “爸，你这不休息又忙什么呢？” 赵兴国听见左十一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小宝回来了，爸睡不着，给你熬点汤。” 一听见“小宝”这个称呼，左十一两颊立刻红了“爸，我带朋友回来了！” 左十一虽然还挂着笑，但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仿佛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似的。 赵兴国听到左十一的语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咳咳，好，带朋友回来好。正好，汤也差不多了，洗洗手赶紧喝碗汤。” 九尾几人原本因着左十一的小名正在努力憋笑，此时听到赵兴国的话赶紧端正姿态打招呼“叔叔好，打扰叔叔了。” “不打扰不打扰，臭小子成天不在家，有人陪我我开心着呢。赶紧洗洗手，喝点汤再休息。” 见自家老父亲又忙了起来，左十一赶紧上手帮忙“行了，你们赶紧来洗手吃点。不过，爸，我就不吃了，我还得去趟医院。” 听到左十一要去医院，赵兴国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一边解围裙一边说“受伤了？受伤直接去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走走走，爸开车。” “没有没有，不是我，我得先去医院看看那些犯罪分子，做些部署。我没事。”左十一一边说一边还转了一圈，力图让担忧的老父亲看清楚。 听见左十一没受伤，赵兴国才将心放下“没受伤就好，行，你要是忙就先去。你兄弟们在家有我呢，爸爸手里的事差不多都交给你李哥了，现在闲的很。” 抱了抱为自己操心的赵建国，左十一轻声说“爸，谢谢你。” “臭小子，说什么呢” “那行，他们要是出去，直接让他们开我的车，不用管他们。都是大小伙子丢不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 另一边还完警备的李霄，端了两杯咖啡就往技术科走。路过的人见他端了两杯咖啡往外走忙问“小霄，这是干啥去？” 李霄那脸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装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副羞涩的小模样，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小声说道：“咳咳，那个，给媛媛送杯咖啡。” “哦~送咖啡啊~”众人一听，那眼神里顿时就充满了揶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见大家这打趣的样子，李霄把脖子一梗，摆出一副“我就是找借口，你们爱信不信”的拽样儿，说道：“这不是左头儿的咖啡豆好嘛，那可都是好东西。行了行了，我先走了，待会儿咖啡凉了。” 说完，他就脚步匆匆地往外走，那速度，就像后面有狼撵似的，完全不管身后众人那如同爆豆般的笑声。走着走着，李霄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就像有一朵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倒不是在怀疑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而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左十一之前悄悄交代的事。 第118章 凌晨四五点的医院急诊依旧有些忙碌，尤其是今日，虽然被几辆警车押送过来的犯罪分子受的伤并不致命，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需要将人治好再进行刑讯审问。 左十一到时，就见急诊室门口站着好几个神情严肃的警察，他们如同一堵墙，将周围好奇的目光都挡了回去。里面，医生和护士围绕着担架上的犯罪分子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那犯罪分子满脸横肉，眼神却透着阴鸷，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 “怎么样？都处理完了吗？”左十一走向一旁的王武问。 王武摇了摇头“还没有，栾明哲带着人守在手术室外面了，伤的有点重。” 左十一当然也知道最后那个险些被打成筛子的人伤的重，点了点头“加强防备，无论是谁接近这几人都要仔细检查！对了，我记得徐永春也带过来了，他怎么样？” “他没什么事，也就是些皮外伤，一会儿就能直接带回局里。” “行，我先去找个有空的大夫，开点药，一会儿能带回去的都先带回去。” 凌晨六点钟，前后四辆警车护送中间押解犯人的囚车。早已上岗的交警们收到指令也在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可疑车辆。 左十一倒是没有和大家并排走，而是自己一个人不近不远的开着车跟在车队之后。医院与省厅的距离不算近，即使是早高峰之前也有将近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因此这一路左十一是一点也不敢放松。毕竟谁也不能指望犯罪分子有良知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劫人或者直接杀人灭口！ 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从旁边的小路猛地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车队撞去。前面的警车紧急刹车并迅速调整方向试图阻拦，警笛声响彻云霄。左十一见此眼神一凛，一脚油门冲了上去。 面包车在撞上警车后并未停下，而是顶着受损的车头继续朝囚车逼去。就在这时，面包车侧面车门打开，几个手持木仓械的蒙面人出现，对着警车开始射击。押送警察迅速还击，一时间木仓声大作，火花在清晨的街道上四溅。过路的车辆见到这个情况一边尖叫一边开车加速远离。 左十一瞅准机会，驾车撞向面包车侧面，巨大的冲击力让面包车偏离了一些方向。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朝着左十一射击。一颗子弹擦着车窗飞过，左十一猛打方向盘躲避，同时用对讲机向总部请求支援，“刑警支队左十一，押送车队在光明大街遭遇袭击，对方有木仓，火力凶猛，请求支援！” 而囚车内的犯人却发出了一阵狂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后方又有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赶来，局势愈发危急。 在枪林弹雨中，负责押送警察们一边反击一边寻找机会。有位单膝跪地射击的警察朝着同伴喊道“注意掩护！别让他们靠近囚车！” 左十一猛按喇叭吸引歹徒注意力，同时大声朝面包车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 面包车内的歹徒头目怒吼回应“哼，今天这人我们必须带走，识相的就别挡道！” 一名靠近面包车的警察对着车内歹徒厉声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放下武器！”歹徒却回以疯狂的射击，还叫嚣着“有本事就来抓我们啊！” 而此刻囚车内的徐永春几人拍打着车窗喊“兄弟们，救我们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那笑声在枪响声中格外刺耳，仿佛是在挑衅。 第119章 左十一虽然随身带着两把木仓，但子弹并不算太多，一共也就只有十几颗，因此此时也不敢随意射击，只能尽可能的瞄准不浪费一颗子弹。 就在双方相互僵持之时，左十一敏锐地听到了两声摩托车加速的油门声。转头看去，只见两辆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从后方冲来，车手身着黑色皮衣，戴着全罩式头盔，只露出一双透着狠厉的眼睛。他们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手中竟还握着木仓！ “小心后面！”左十一见状立刻通过对讲机向队友们示警。警察们一边要应对面包车内歹徒的火力，一边还要防备新出现的威胁，局势愈发紧张。 那两辆摩托车径直朝着囚车两侧包抄而去，左十一见状，一咬牙，猛打方向盘朝着其中一辆摩托车冲去“休想！”左十一一边怒吼着一边撞去。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左十一竟然就这么直接撞了上来，瞳孔紧缩，但随即向左十一举起枪企图阻止。可左十一哪里会减速停下，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得更重加速撞了过去。 “砰！”歹徒开枪了，子弹打在左十一的车窗上，玻璃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但好在他的车都换成了防弹玻璃并没有破碎。左十一眼神中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他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摩托车手见状，试图转向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伴随着一声巨响，左十一的车狠狠撞上了摩托车，摩托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撞飞，车手也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不动了。 左十一的车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车头冒着烟，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重新启动准备再次投入战斗。他对着对讲机大喊“东边的摩托车已解决，大家注意西边的那辆！” 另一名摩托车手见此立刻被激怒了，也顾不上囚车那边的情况，一拧油门朝着左十一冲来，他手中举着木仓，眼神中满是杀意。左十一见此情形，没有丝毫慌乱，他迅速摇下车窗，在千钧一发之际，趁机瞄准摩托车的车胎。 “想从我这儿过去，没门！”左十一低声吼道。他屏住呼吸，手指紧扣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如利箭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摩托车的前胎。摩托车瞬间失去平衡，车头猛地一歪，车手整个人向前飞扑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手中的枪也脱手而出。左十一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下车朝着车手扑过去，准备将其制伏。 可没想到，这人经过重重一摔竟然还是清醒能动的，在左十一靠近时忽然掏出藏起的匕首用力挥向左十一。左十一心中一惊，但多年的训练让他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匕首带着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只差毫厘就划破他的喉咙。 左十一稳住身形，迅速抬腿朝着歹徒持刀的手腕踢去，同时大声喊道：“放弃抵抗，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歹徒却像疯了一样，避开左十一的攻击后，再次挥舞着匕首扑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该死的条子！老子要你陪葬！” 第120章 也幸好这人因着受伤，上一击的动作虽然干净利落，但也用掉了大半的力气，此刻的他自然不是左十一的对手。左十一看准时机，一个擒拿手精准地锁住歹徒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匕首哐当落地。歹徒吃痛，试图用另一只手攻击左十一，左十一侧身一闪，顺势一个过肩摔，将歹徒狠狠摔在地上，然后迅速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从腰间拿出手铐将其铐住。 处理完这个威胁，左十一立刻起身，目光投向仍在激战的囚车方向，此时情况依然危急，确定这人无法动弹后立刻回身支援。 而此时囚车附近，枪声与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清晨的宁静彻底撕碎。警察们借助警车和周边的掩体与歹徒激烈交火，子弹在空气中穿梭，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一名警察的手臂被子弹擦伤，但他只是眉头一皱，便继续举枪射击。他半蹲在警车后，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包车内的歹徒，找准时机探出身子，朝着目标连开数枪，逼得歹徒不敢轻易露头。 而面包车内的歹徒也不甘示弱，他们交替射击，火力凶猛。其中一个歹徒趁着火力间隙，从车内抛出一枚烟雾弹。瞬间，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遮挡了双方的视线。警察们不敢松懈，他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烟雾中的动静。 “m的！”左十一暗骂一声，这群人到底从哪搞来的这么多木仓支弹药！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扔出了烟雾弹！难道国内现在禁木仓力度还不够大吗？！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给左十一胡思乱想了，将思绪回笼，趁着现在烟雾弥漫，左十一迅速接近现场。 左十一猫着腰，在烟雾中快速而又谨慎地移动着。他的双眼因烟雾刺激微微泛红，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努力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分辨着歹徒和战友的身影。烟雾中的左十一忍着眼睛中的不适，在白雾中小心翼翼的前进。 他的每一步都轻得像猫一样，尽量不发出声音。他眯着眼，试图穿透那浓浓的白色烟雾。突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入他的耳中，声音很微弱，但在这混乱嘈杂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左十一瞬间警觉，身体紧绷起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挪去。 透过烟雾的缝隙，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那歹徒正半蹲着身子，紧张地往枪里装填子弹，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动作和周围的局势上，压根没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逼近。左十一见状，立刻屏住呼吸，猫着腰，脚步轻得像羽毛落地一般，缓缓朝着歹徒靠近。 待走到歹徒身后合适距离，左十一如猎豹般猛地出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紧紧捂住歹徒的嘴，阻止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如钢索般勒住歹徒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拉。歹徒先是一惊，随后疯狂挣扎起来，他的身子像发了疯的野牛般扭动，双脚在地上乱蹬，想要摆脱束缚。可左十一的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歹徒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左十一压低声音，在歹徒耳边冷冷地警告：“别动，老实点。”歹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逐渐不再挣扎。左十一趁机迅速夺下歹徒腰间的手枪，紧接着，他手起刀落，一个凌厉的手刀砍在歹徒的后颈。歹徒的眼睛一翻，身子一软，便被击晕在地。 第121章 趁着烟雾未散，左十一将人拖到视线盲区将人铐好，谨防这人忽然醒来再捣乱。可随着白烟越来越淡，左十一心中也是越发焦急。匪徒率先扔出烟雾弹肯定不只是为了影响警方的视线，毕竟烟雾弹这个东西遮住的又不只是一方人的眼睛。那么这群人主动扔出烟雾弹丝毫不怕拖延时间让警方的支援到来，只能是他们在趁这段时间内准备了什么后招！而这个后招很有可能是要将徐永春等人一举解决彻底灭口。 想到这，左十一连忙打开对讲，小声的说“大家注意，尤其是囚车附近的同志注意，仔细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大杀伤性武器，像炸弹一类的！我怀疑这群人扔烟雾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打算直接灭口！” 左十一的话通过对讲机迅速传开，原本就紧张的警察们心中更是一凛。囚车周围的警察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分成小组，对囚车周边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 一名警察弯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地面和囚车底盘，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这里没有异常！”另一位警察则仔细查看周围的车辆，检查轮胎、后备箱等可能藏有危险物品的地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顾不上擦拭。 而左十一在传达完警告后，也朝着囚车快速摸去。他一边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烟雾逐渐就快要消散，每一个暴露出来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在与死神争分夺秒。 果不其然一名经验老到的押送人员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儿疑似口香糖的东西，若不是押送车他们每天都要检查一遍，很难将这块“口香糖”和危险品联系在一起。那名警察小心的靠近观察，果不其然，白色“口香糖中”还包裹着一个不大的金属物体。 “押送车后方车尾处发现疑似炸药，从外部形态来看应该是c4！” c4！这两个字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场的气氛瞬间更为凝固。但对于这款炸药的了解，左十一倒是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问“咱们有烟雾弹吗？！” “有两枚！” “烟雾要散的时候补充一枚！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是！” 而左十一此时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先通知马上就要赶到的支援让他们在附近待命，不要靠近现场，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墙直接引爆炸药。第二件事就是趁现在犯罪分子还没反应改过来先将炸药带离徐永春几人，再找机会将雷管引爆器拆下。 左十一迅速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而急促地向即将赶到的支援队伍下达指令“各支援小队注意，押送现场发现 c4 炸药，暂时不要靠近，在附近待命，防止罪犯引爆炸药。重复，不要靠近，原地待命！” 安排好支援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车尾处的炸药挪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不能被那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发现有人靠近炸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似乎只有左十一轻微的呼吸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可闻。 第112章 左十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刚在烟雾弹制造的混乱掩护下，那炸弹就像个烫手山芋，每一秒都可能爆炸。他的心跳急速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但多年的训练让他的脚步依然沉稳。在同事们火力掩护形成的短暂安全通道中，他成功将炸弹带到了安全地带，交到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防爆组拆弹专家手中。 现场烟雾逐渐散去，刺鼻的味道却仍在空气中弥漫。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压下紧张，“继续检查，不要放过任何疑点！”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同事们迅速散开，重新对现场展开地毯式搜索。 在确定没有了其他大杀伤性武器后，左十一长舒了一口气。现场的硝烟仍未完全散去，像是一层灰蒙蒙的纱帐笼罩着一切，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烧焦的塑胶味，让人几近作呕。他通过问询得知已经切断引爆器的触发信号，当下便不再拖延时间。 他拿起对讲机，用沙哑但有力的声音呼叫躲避在不远处的支援：“各单位注意，准备实施抓捕！” 接到指令的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宛如精密的机器启动。街边，一组警员如敏捷的黑豹般朝着目标建筑的后方迂回包抄，他们脚步轻盈却迅速，巧妙地避开障碍物，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正面的冲锋小队则如汹涌的浪涛，他们呈扇形散开，脚步坚定地踏在满是碎石和杂物的路面上。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专注和决然，每一步都向着罪恶的巢穴逼近。盾牌手在前，犹如移动的堡垒，为身后的队友挡住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承受冲击。 在建筑物的高处，狙击手们早已选好最佳位置，他们如磐石般一动不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通过瞄准镜，他们的目光紧紧锁住目标区域，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哪怕目标只是露出一丝踪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猎杀。 远处的群众被警戒线阻隔在安全地带，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好奇，有的伸长脖子张望，有的拿着手机试图记录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却被警察善意地提醒保持安静，以免影响行动。 此时，左十一紧握着对讲机，双眼如电，密切关注着各小队的行动，这场抓捕行动就像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正向着猎物扑去。 随着警方支援的到来，迅速将持木仓的犯罪分子团团包围，这场实力悬殊的行动已经毫无悬念。 这种情况下那股压迫感使那群犯罪分子眼中满是惊恐与疯狂交织的神色，他们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挥舞着手中的木仓械，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脖子上青筋暴突，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你们别过来！不然老子跟你们拼了！”他的眼神慌乱地在警察和周围环境间游移，手中的木仓因颤抖而晃动不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仿佛那是他绝望中最后的挣扎。 第123章 硝烟还未散尽，现场一片肃杀之气。左十一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同事紧紧护在身后，他们身穿黑色的防弹衣，头戴钢盔，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左十一深吸一口气，接过同事递来的喇叭，那喇叭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就地击毙！”左十一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在周围的建筑间回荡，打破了紧张到凝固的空气。 此时新出的阳光似乎也畏惧这紧张的氛围，变得黯淡无光。风呼啸而过，带着血腥和火药的味道，吹得地上的杂物沙沙作响。被包围的匪徒们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在低声咒骂，有人则朝着警察这边盲目地开了几枪，子弹呼啸着飞过，打在警察们前方的掩体上，溅起几星火花。 左十一眉头紧皱，眼神愈发坚定，他再次举起喇叭，声音更加洪亮而威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躲藏在汽车残骸中的匪徒此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争论声越来越大，紧张的氛围几乎要将这狭小的空间撑爆。 那辆汽车残骸宛如一座即将崩塌的地狱牢笼，散发着死亡的腐臭。车身满是弹孔，玻璃碎渣散落一地，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为这群走投无路的人颤抖。 “他妈的！这破引爆器怎么回事？”脸上有刀疤的匪徒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暴突，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他疯狂地砸着手中的引爆器，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众人愈发紧绷的心弦上，“计划全毁了，我们都得死！” “拼了！”光头匪徒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手中的枪在空气中挥舞，似要把这绝望的命运撕开一道口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拉几个垫背的！”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满是疯狂与决绝，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你疯了！这是送死！”身形消瘦的匪徒声音颤抖得厉害，他的嘴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外面全是警察，我们冲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你在做梦吧！”刀疤脸匪徒猛地揪住消瘦匪徒的衣领，把他狠狠撞向汽车残骸，那“砰”的一声巨响，让周围的匪徒都不禁一颤，“你这个胆小鬼，想投降就自己去，别拖我们后腿。” 那两名两名匪徒如从地狱冲出的恶鬼一般，从那辆早已面目全非的汽车残骸后猛地冲了出来。汽车的铁皮被烧得漆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四周的玻璃碎渣在他们的脚下被踩得嘎吱作响，宛如死神的脚步。他们的眼睛因恐惧和疯狂而瞪得极大，布满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手中的木仓疯狂地朝着警察方向射击。子弹呼啸着划过空气，那尖锐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尖叫，在狭窄的街道中来回碰撞，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片砖石碎屑。 为防止有不必要的牺牲，左十一眼神一凛，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且冰冷。他毫不犹豫地大喊“开木仓！”声音如同洪钟，在这充满硝烟气息的环境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瞬间，警队的木仓同时喷出火舌，枪声震耳欲聋，如同汹涌澎湃的雷暴在耳边炸裂。木仓口闪烁的火光在昏暗的街道中格外刺眼，如同末日降临的先兆，照亮了匪徒狰狞的面容和他们扭曲的表情。子弹朝着匪徒飞射而去，仿佛是带着正义的怒火和对罪恶的审判。 “噗噗”几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冲在前面的匪徒。其中一个匪徒的胸膛像是被重锤猛击，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木仓无力地掉落，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另一个匪徒先是腿部中木仓，他惨叫着向前扑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试图继续向前爬，却被随后而来的子弹击中后背，身体猛地一僵，再也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让汽车残骸后的其他犯罪分子彻底崩溃。“别开木仓！我们投降！”一个声音带着哭腔从里面传来，紧接着，更多的声音附和着，“求求你们，别杀我们，我们投降！”他们慌乱地将手中的武器扔了出来，双手抱头，颤抖着从掩体后走了出来。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有的甚至因为双腿发软而瘫倒在地。 第124章 随着犯罪分子们纷纷投降，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此时，警车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现场紧张后的寂静，像是一首对正义的赞歌，又像是对罪恶的最后宣判。 一部分警员如敏捷的猎豹，迅速冲向那些抱头蹲地的匪徒，手中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警笛声交织在他们的行动中，让这一切更显威严。他们动作干脆利落，将匪徒们的双手一一铐住，同时大声宣读着他们的权利，威严的声音在警笛声的映衬下，让这些罪犯不敢再有丝毫反抗。 “都老实点！”警察们呵斥着，押着俘虏往警车上带。警笛声中，这些匪徒们垂头丧气，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警察的押送下，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般被塞进警车。 而另一边，负责处理尸体的警员们则一脸严肃。警笛声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专注，那声音在他们耳中仿佛只是背景音。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两名中枪身亡的匪徒，防止这几人没有死透再忽然暴起伤人。 见该抓的人都抓了，左十一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他长舒一口气，目光在这混乱又逐渐恢复秩序的现场扫视一圈后，便没有丝毫耽搁。此时，警车的警笛声还在持续，像是为这场行动奏响的尾声。 那几辆负责押送的车早已严阵以待，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警灯闪烁不停，仿佛是正义的眼睛在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左十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着他的就位，车队缓缓启动，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省厅内，气氛如同被暴风雨笼罩的海面，沉重又压抑。警方高层们眉头紧锁，他们早已得知押送队伍遇袭的消息，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电话铃声不时响起，每一次都让人心头一紧。 陈山在办公室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最终，他再也等不住了，猛地起身，脚步匆匆地跑到了办公大楼下。他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却因心烦意乱而忘记点燃，只是在嘴边来回摆弄。他眼神焦灼地盯着大门的方向，每一辆过往的车都让他心跳加速，满心期待是押送队伍安全归来的消息。 同样等不住的柯景澄也是拎着医药箱走了出来，陈山看见他有些惊讶“小柯，你这是？” “我也听到消息了，我估计这一场下来，我家宝贝儿那伤口准又裂了。” 听到柯景澄直接叫宝贝儿，还是他家的宝贝儿！陈山一张脸都有些扭曲的发绿“什么就你家宝贝儿了？谁是你家宝贝儿啊！” 柯景澄才不管陈山扭曲的那张老脸“怎么的，你也想当我宝贝儿啊？那不行，你这年纪有点大，面皮有点儿老。” 陈山气的想捶他“滚滚滚，谁他娘的要当你的宝贝儿！” 柯景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想的，一脸为难“行行行，老宝贝儿，行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想让人叫你宝贝儿，也不嫌害臊。” 陈山？陈山此刻正在骂骂咧咧。 就在两人互怼的时候，远处扬起一阵尘土，一辆车疾驰而来。陈山和柯景澄瞬间安静，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辆车。车在大楼前急刹，押送队伍的人陆续下车。 “十一，情况怎么样？”陈山仗着年纪挤开柯景澄先一步走向左十一。 看着故意往前挤企图不让自己靠近的陈山柯景澄挑了挑眉倒是难得的什么话都没说。 “击毙三人，其他人都带回来了。” 陈山点了点头又围着左十一转了一圈“我是问你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 因为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薄外套，因此表面上倒时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一些灰尘和褶皱划痕。 “没什么事，一会儿再处理一下就行。还是先把这群人处理好再说吧。” 听见左十一这满不在乎的语气，陈山伸出手点了他两下，看那表情和口型像是想骂什么，但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扭过头怒视一边的柯景澄“那个管死人的！呸，那边那个棒槌！还不赶紧给他处理处理！” 柯景澄白了陈山一眼“稀奇了嗨，棒槌还说别人是棒槌，回办公室再处理啊，我搁着扒了他？我敢扒你们敢看嘛！” 一旁被殃及池鱼的左十一：？有我什么事？ 第125章 左十一好不容易躲过了被扒衣服的厄运，却终究没能逃过柯景澄那如连珠炮般的嘴炮攻击。 “嘿，宝贝儿，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受伤小天才’啊！你是不是跟伤口达成了什么‘不离不弃’的神秘协议呀？瞧瞧你这伤，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藏了本‘受伤秘籍’在苦练呢。你要是再这么不小心受伤，哼，我就用胶水把你牢牢粘在床上，让你哪儿也去不了，到时候我可就要对你为所欲为啦！”柯景澄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滔滔不绝。 左十一听着柯景澄这夹带着调侃又似有几分调戏的话语，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就怕这家伙一旦打开话匣子，那如毒液般的话语就会没完没了地往外冒。 好不容易等柯景澄把伤口重新处理妥当，左十一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起身就往外走。“我先去审一审徐永春，你们先歇会儿哈~小霄，你来！帮我做笔录！”他大声喊道。 原本在后面偷笑看好戏的李霄，听到左十一的呼喊，赶忙揉了揉脸，麻溜地起身应道“来了，来了！” 两人走到门外，左十一谨慎地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问“查得怎么样了？” 李霄也轻声回答：“咱们省厅那个时间段，一共有十七个人和外界有联系。其中十个人是打电话，七个人是发信息。”说到这儿，李霄又谨慎地张望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这里面有三个手机号是不记名的，查起来有点棘手。其他人我们都已经初步查过了，详细的通讯记录之类的，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深挖。” 左十一点点头，暂时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行，你先去证物室申请一下和徐永春照片相关的物证。我先过去看一眼情况。” 李霄领了任务，脚步匆匆地向证物室奔去。左十一则转身走向审讯室旁的观察室。今日，观察室里坐着的不再是省厅的那些警察，而是吴楠和乔正初。 吴楠瞧见来人是左十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来了？就知道你这性子，肯定闲不住。” “早点审完，阿杰也能早点披上国旗入土为安，徐永春的情况怎么样？” 乔正初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口，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情绪很稳定，应该说是自从被捕后情绪就一直很稳定。没有慌张害怕，似乎很悠闲。” “悠闲？”左十一蹙起眉头“他在悠闲什么？是觉得找不到定罪的证据还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出去？” 吴楠带上耳机“那就靠你了，行了，你也赶紧坐那歇会儿，等会儿审讯的时候可废脑子。我听说你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有人劫囚？” “对，不过国内这大杀伤性武器现在是哪个部门在管？这大马路上木仓战就不说了，c4都出来了。” 吴楠假笑一声“真不巧啊，国防和你们公安都管。” 左十一，左十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原本还想因这个是敲ga那边一笔呢，这现在自己这边也有问题，那可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第126章 没让左十一等太久，李霄就抱着证物箱走了进来“回来了？行，证物箱给我，拿着笔记本咱走吧。” 左十一和李霄推门进去，徐永春听到动静抬起头。在看到左十一的瞬间，原本犹如死水眼神开始诡异了起来。 徐永春眼睛死死的盯着左十一的脸，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前凑，就连那干裂的嘴巴都挂上了扭曲的笑。 左十一没理他，只是随手将证物箱放到桌子上。“砰”的一声，将原本痴迷的盯着左十一的徐永春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 “姓名？”左十一一边将证物箱中的物品往外拿，一边问，不过那头是连抬都没抬。 原本十分瑟缩的徐永春，余光见左十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当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害怕“徐...徐永春。” 左十一随意的点了点头“嗯，性别。” “男...男的。” 听到回答，左十一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畜生。用一种小声但能确保徐永春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句“男的啊，还以为是畜生呢。行了，年龄。” 听到左十一话的李霄和观察室的吴楠乔正初笑的不行，肩膀一抖一抖的。但徐永春却猛地握紧双拳，双目赤红。 “问你呢，年龄！” 徐永春喘了几口粗气才说“46。” 左十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那一摞受害人的照片，好似有些不解的问“徐永春，性别男，年龄四十六。这听起来是个人啊，怎么净干畜生干的事呢？” 徐永春似是被激怒了，可当抬起头看到那悬在正前方的警徽有瑟缩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左十一敏锐的察觉到徐永春的目光“行，这是害怕啊，可不嘛，坏事做多了可不是害怕这代表正义的警徽嘛。行了，说说吧，知道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把你带到这来吗？” 徐永春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低着头像是木头一样一字不吭。 左十一起身，将许小玉照片拿到徐永春眼前“看看，眼熟吗？”徐永春看着照片上笑颜如花青春洋溢的少女有些怔愣，但依旧没说话。 将举到徐永春面前的照片换成案发现场那具残破苍白死不瞑目尸体的照片，左十一语气加重“刚刚那张照片不熟悉，这张呢？” 当这张照片出现在徐永春眼前，徐永春便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看，那原本瑟缩的目光染上了一丝兴奋，像是见到了最喜欢的玩具，恨不得钻进去动手抚摸把玩。 左十一看见徐永春的面色变化又立刻将照片收回，果然徐永春的目光随着照片的移动一起转动，最后几乎都将身体扭曲了过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照片上的画面，这才又像抽走灵魂的木偶坐了回去。 左十一也回去坐好“许小玉，这个名字你也许并不熟悉，但新市区昌文街的钻石小区熟悉吧。” 徐永春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缓缓抬起了头，干裂的嘴巴咧开，声音瑟缩但听着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挑衅“警...警官，我...我是送外卖的，这云沧市哪个小区不熟悉啊。” 左十一继续一张一张的翻着那些照片，“你可不单单只是个外卖小哥啊，”晃了晃手中挑选出的一张照片“你说是吧？！” 第127章 徐永春见到一幅多年之前的画面从眼前闪过，瞳孔骤缩，原本有些蜷缩的身体也彻底瘫软了下来。这下再也没了狡辩的心思。这下连二十年前的案子都翻了出来，就足以证明警方已经掌握了太多消息，这个时候无论说还是不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 看着徐永春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基本上算是成了。 左十一又拿起了许小玉的照片眼神淡漠的看向徐永春“现在能说了吗？” 徐永春的目光下意识的跟随着左十一手中的照片转动，脸上不自然的扯起一抹怪笑，将他原本就干裂的嘴唇扯出血珠“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多大，但我记得她的腿很白啊~ ” 这怪腔怪调的语气听得众人心里十分不舒服，左十一眉毛皱的死紧“为什么找上许小玉？从哪里开始盯上她的？” 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徐永春整个人向后拷到审讯椅上，依旧看向照片的目光没了焦距，像是整个人顺着照片回到了过去“具体是哪天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跑完一单停到了一家银行附近休息，打算吃点东西，那天好像是附近有活动吧，人非常多。呵呵....人多好啊，人多才不会有人注意~” 徐永春的笑声有些怪异，整个人也不负一开始的瑟缩，像是将胆小懦弱的外壳褪去赤裸裸的彰显着他真正如恶魔的样子。 “我记得那个娘们那天不知道是光着腿还是穿着什么光腿神器，反正腿很白。原本我只是想看一看吃了东西就走的，可没想到她打着电话没注意看路，直接被人挤到了我旁边。那女的不光腿白，腰还很细~”说到这里，徐永春的脸色出现了一抹享受，加上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个扭曲的厉鬼。 虽然听着徐永春的话和他那副样子尽管都有想上手揍他一顿的冲动，但职业素养让大家握紧拳头忍下，没有打断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嫌弃我！”徐永春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仿佛有人不嫌弃他是一件很难以相信的事，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她还跟我说谢谢。” 眼见这人沉浸到了自己的幻想中，不再说话。左十一也顾不得打断他的思绪，厉声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被左十一惊醒的徐永春猛地坐直身体，上半身不停地向前伸企图靠近身着警服的左十一“是啊，她是好人，可是好人为什么不愿意借我点钱呢？” “借钱？” 可徐永春对左十一的问题毫无反应，整个人像是又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她不嫌弃我，是个好人，她对我说谢谢，她很有礼貌！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安全，所以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安全到家。我原本只是想送她安全到家的，因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包里刚从银行取了不少钱。一个小姑娘带着那么多钱多危险啊，其实一开始我真的只想将人送回去的！真的！”说到这里像是为了让人相信他，徐永春不管被拷在身前的双手，激动地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将手用力向前伸。 第128章 没有管徐永春那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左十一敲了敲桌面，眼神冷冽“继续。” 像是被左十一的眼神烫了一下，徐永春向后缩了一瞬，但转眼间眼神更加炽热，也不再盯着桌上那一堆照片了，只是死死的盯着左十一“好好，继续...继续...我跟着那人到家之后也就走了，但老天好像是开玩笑一样。我离开没多久后就接到了一个外卖订单，那地址正好就是那女人的小区，一开始我没在意，可等我敲开门才发现订外卖的就是那个女人。” 说到这，徐永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空茫好似是在回忆“那时候我见开门的是她，很高兴的跟她打招呼，可那个女人却完全不记得我了...”面色开始有些狰狞的徐永春双拳紧握“果然，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装的再好也不会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跟她说在银行她撞到我我扶了她一把后，她才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说要请我进屋喝杯水。我原本没想进去的，可我说要走的时候看见她桌子上那个放着钱的包...我想，她那么有钱，又愿意装个好人，我借点钱，她应该会同意的吧。可没想到，我刚要问她，她就直接把包收了起来，原本说请进屋喝杯水也就只是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我！” 徐永春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细小的红血丝像是水虫一样在他眼球上蔓延“那个娘们看不起我！她凭什么看不起我！如果不是我扶了她一把，她还能好好的回家？！” “就因为这个 ，你就要杀了她？！” 听见左十一的话，徐永春眼中的血丝渐退，紧握的双拳也松了些力气，再说出口的语气却仿佛是炫耀一般。双手还做出一副掐窝的样子说“对，谁让她看不起我！我就这么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那乞求的样子。哈哈哈，这是那副样子看的顺眼！不过她居然敢掐我！一边求我一边还敢掐我！她该死！” 看着情绪转变快的有些癫狂的徐永春，左十一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冷了，他厉声喝问“你直接掐死了她？” 徐永春听到左十一的问题还好似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那倒没有，我只是把她2掐晕了。我本想拿了她包里的钱之后就走的，可没想到那个娘们醒的挺快，还想呼救想报警！她不是想喊嘛，于是我干脆对着她脖子来了一刀”带着莫名的笑意徐永春的语气都开始变得轻柔“我看她还怎么喊。” 左十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暴躁“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她像是待宰的白猪一样在地上挣扎，想要爬出去求救，可是猪就应该待在猪圈里，想要跑出猪圈的猪不配活着。我把她拖回卧室，就那么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挣扎的力度变小...”说到这里，徐永春的脸上开始泛起潮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我看着她挣扎间漏出来的腰，真白啊...” 第129章 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李霄，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上去捶他一顿，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压住自己的愤怒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做记录。 眼见这人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左十一敲敲桌子唤回陷入回忆的徐永春。徐永春将思绪拉回来“呵呵呵呵~”他笑的怪异又暧昧“既然她都将腰露出来邀请我了，我当然不能辜负她的邀请啊~”可说着说着徐永春的脸又沉了下来“明明都快要死了，还敢看不起我！” 李霄紧握双拳，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盯着徐永春那丑恶的嘴脸，恨不得立刻将手中的本子砸向他，再狠狠揍他一顿。可职责所在，他只能强压愤怒，继续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记录着。 左十一眉头紧皱，再次敲了敲桌子，徐永春从回忆中被拉回现实，嘴角扯出怪异又暧昧的笑：“呵呵呵呵~她都把腰露出来邀请我了，我怎么能拒绝呢？”话语中满是令人作呕的得意。然而，转瞬他的脸又阴沉下来，“那贱人，明明都快死了，还敢看不起我！” 随着这话语落地，徐永春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又置身于那鲜血弥漫的空间，刺鼻的血腥味儿似乎都要从他的回忆中飘散出来，让这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压抑。李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左十一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愤怒强压下去。他的声音冷冽得如同冰刀，目光似能杀人一般，直直地刺向徐永春，“然后你又做了什么！” 徐永春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脸上露出扭曲又疯狂的神情，“既然她看不起我，那我当然不能让她好过！我就拿起刀，狠狠地刺向她。那感觉可真爽啊，她惊恐的表情真是有趣。具体捅了她多少刀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谁让她看不起我！她活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享受的表情，仿佛那残忍血腥的场景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余光瞥见李霄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徐永春竟像是找到了这场血腥表演最捧场的观众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李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之后啊，我可是把现场打理得干干净净呢~你们这群废物是不是什么都没找到？”那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可看见李霄毫无动作，徐永春又觉得无趣，转回身子向后一靠又开始侃侃而谈，这一刻的他，好似不再是刚进入审讯室那瑟缩胆小的样子，就像一个坐在高台上的演讲师。 “那娘们可真有钱啊，十万块钱就那么随手放在包里...” 紧接着，那丧心病狂的徐永春就像一个急着展示自己“丰功伟绩”的疯子，满脸得意地将许小玉、莫七月还有南康路死者邓怡的案发经过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那副嘴脸仿佛是在炫耀世间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他说得眉飞色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似乎完全沉醉在自己一手制造的血腥恐怖之中。 第130章 而左十一呢，他的眉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一丝一毫。他清楚地知道，徐永春这个恶魔在讲述中，竟下意识地漏掉了几个案发现场茶几上的茶杯和茶渍这些关键信息。 眼见他喉头滚动，开始吞咽口水以缓解那难耐的干渴，嘴角微微一勾，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迅速给在观察室的吴楠发了条信息。 观察室内，吴楠收到信息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出一抹坏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几分得意，“可以啊，有够坏的啊。”声音虽轻，却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即将好戏开场的兴奋。 吴楠的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端进了一杯茶，将茶放到徐永春面前后却又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徐永春本就因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而有些畏缩，此时再看到这奇怪的眼神，顿时如一只受惊的猫，浑身的毛都似乎要炸起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仿佛那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眼中满是惊恐与警惕。 待审讯室内重归安静，仅剩下他们三人后，左十一瞧着徐永春那副惊恐犹存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呵，放轻松，这里是警局，没人能在这儿给你投毒，别自作多情了。” 或许是吴楠的离开让徐永春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他这才缓缓伸出手，握住那泡着茶叶的一次性纸杯。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地看向杯中飘浮不定的茶叶，喃喃道：“白茶？” “对，白茶。你杀人的时候都不忘带着它，可见你是真的喜欢。这不，专门帮你找来的。”左十一的话语如冰刀般锋利，直直地刺向徐永春。 其实，当徐永春的目光触及杯中那白茶的瞬间，他就明白，警方并没有放过这细微之处。他心中一凛，犹豫片刻后，还是低下头，缓缓凑近纸杯，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小地抿了一口。那白茶的滋味，此刻却如同苦涩的毒药。 “想问什么，赶紧问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种无力的挣扎。 “自二十年前开始，你无论是抢劫杀人，还是之后的奸（和谐）杀，目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年轻女子，可是这次，为什么会有一名年仅八岁的幼童！”左十一猛地一拍桌子，双目怒睁，眼中的怒火似要将徐永春整个吞噬。 徐永春像是没听到左十一的怒吼一般，只是沉默地抿着杯中的茶水，那动作机械而迟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半晌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漠。“能为什么？”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重锤般砸在人心上，“遇见了，忽然感兴趣就下手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仿佛那幼童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弃的蝼蚁。 这次，左十一并没有被徐永春那副恬不知耻的姿态所激怒。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却又似能看穿一切，直直地盯着徐永春手中的那杯茶，“那就劳烦你告诉我们，你杀完人后，是在和谁一起欣赏你的‘作品’？你又收到了多少打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朝着徐永春射去，似乎要打破他那故作镇定的伪装。 第131章 听到“打赏”的那一瞬间，徐永春只觉得周身的空气被抽空了一般。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这段时间通过那群逃犯的只言片语也算是了解了那个组织的做事风格。对上那个组织，有时候死可能还是个痛快。 见徐永春目露惊骇，左十一笑了“看来你这个新人也了解他们的做事风格啊，那怎么办，看你这个样子，我忽然觉得也没必要第一个审讯你了。” 这句话直接让徐永春彻底崩溃了，只见他抖若筛糠顾不得被铐起来的双手一个劲的向前伸企图抓住那微弱的希望“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我说完，给个痛快！别让那些人找到我！” 见左十一只是悠闲的坐在那不说话，徐永春干脆一咬牙开始交代“其实二十年前就有人来接触我，但当时我觉得有诈便没有理会。而这次那群人没有像二十年前那样送信或是打电话，而是直接找到了我。”说到这，徐永春好像又回到了那天被人找上门的时候。 那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刚将案发现场处理好回到家中的徐永春就被两人堵了嘴摁到了地上。侯辛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徐永春在地上挣扎忍不住笑出声“真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连环杀手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德行。” 徐永春他本身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二十年前因着年轻，最开始劫财也只敢劫单身女性，等之后感觉自己上年纪了，就连单身女性也不敢劫了。如今被三个大老爷们绑了，他是更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只敢在地上挪动着后退企图离人远一点。 侯辛蹲下，用手拍了拍徐永春因为害怕浸满冷汗的脸“我听上边说二十年前就找过你，原本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就是你这么个怂包。也不知道上边看上你什么了，难不成就看上你胆小没被发现？” 看着徐永春退到墙角无法再退低声呜咽的样子，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嗤笑一声“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平事儿的，他是表演的。”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平事儿的和表演的是什么意思，但徐永春明白了这些人找他肯定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见到徐永春这个怂样，侯辛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老年机和一个摄像头以及一个笔记本电脑。侯辛现将笔记本打开，噼里啪啦输了一串网址密码进入到暗网。 将电脑转过去，让徐永春能够看清楚电脑画面的内容“我是真的没想到像你这么胆小懦弱的人也能幸运的被选中啊~看到了吗？以后这就是你的任务。”侯辛将网页点进一个直播间。 电脑画面中出现一个正在杀人分尸的场景，徐永春看到这个画面双眼睁大不自觉的向后瑟缩了一下，可没过多久他的双眼也是迷离似乎是沉浸了进去。 侯辛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笑声如冰刀般划破空气，“原来如此，我就说上边怎么会两次邀请你这个怂货，原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懂。 第132章 听完徐永春的叙述，左十一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如重锤，将徐永春那已飘远的思绪狠狠拽回。“所以，侯辛那群人只是将手机、摄像头和那个登录了暗网的笔记本电脑留下就走了？”左十一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徐永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对，但是他们在走之前说，我要在拿到电脑之后的一个星期内进行一场直播，而这场直播最好是暗网上呼声最高的素材。” “是什么！”左十一的眼神愈发犀利，那目光仿佛带着刀片，直直地刺向徐永春。 徐永春被这目光逼得几乎要崩溃，声音颤抖着：“是...是奸（和谐）杀幼女...”话音刚落，左十一猛地将手中的本子甩到桌上，“啪”的一声，如同炸雷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爆开，愤怒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观察室的吴楠和乔正初其实也被气的够呛，但还是通过耳机尽可能的安抚左十一与李霄“稳住！已经抓到他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愤怒让我们绊个跟头！” 耳机里吴楠的声音让左十一和李霄冷静了些，左十一看向因为他摔了本子险些被吓尿的徐永春嘲讽一笑“杀人直播的时候胆子倒是大得很，怎么？现在怂了？继续说！你是怎么将目标选定成童朵朵的！” 听到这个名字，徐永春显然是认识的，他像是被吓得刚刚回神，哆哆嗦嗦拿过刚刚放到一边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仅剩的茶底才说“我...我其实在送外卖的时候见过那个小丫头，她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城中村找她的父母，而且晚上一两点之前家里不会有人。我...我就想着，既然让我直播的主题是幼女，那...那童朵朵那个小丫头正合适。我就...就...” “从哪见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丫头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偶尔送外卖跑过她家，有几次还是那个小丫头来拿的外卖。也就是她拿外卖的时候听到她妈说赶紧吃，吃完让她早点睡觉，等她睡着了他妈还得出摊。后来选定那个小丫头之后我特意接了几单那个小丫头附近的订单，也不经意间问过，那个小丫头的时间很规律，基本上附近的人都知道。” 听到不是有人专门选定被害人资料发给这群“演员”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示意徐永春继续说。 “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趁没有人的时候找机会进了门。” “等等，你怎么进去的？现场并没有发现撬锁和攀爬的痕迹！”被左十一打断，徐永春本能的颤抖了下，才小声开口“她家的钥匙总是会有一把放到门口的石头底下，我之前送外卖的时候见过她家大人锁门之后会把钥匙藏到门口的石头底下。” 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的左十一见徐永春看着水杯不停吞咽口水的样子丝毫没搭理他，只是“咚”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赶紧继续交代，再磨磨蹭蹭的你去先回看守所待两天吧！” （大家猜到这个案子是根据哪个现实案件改编的了嘛？） 第133章 听到说让他去看守所待几天的徐永春不敢再磨叽，顾不得干渴直接将案发过程一口气说了出来。 等所有案发过程交代一遍后，左十一这才问他“关于sg，你知道多少？” 徐永春听到组织的名字瞳孔瞬间缩小，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我也是只负责给他们买东西！他们什么都没给我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惊恐。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过？”左十一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轻缓，好似要人回到记忆的深处。 思索良久的徐永春缓缓抬起头，悄悄瞥了一眼左十一，那眼神里满是忐忑与犹豫，随即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头去，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我只隐约听到过，组织上次的大清洗只是将那些质量不好的杂鱼洗掉了，还...还有...” “还有什么！”左十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逼问意味，目光如电般射向徐永春，似要穿透他的内心，让他无处可逃。 “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就只听到这一两句，他们平时都防着我，根本不会跟我说太多的呀。”看着都快哭了的徐永春，可左十一哪会轻易放过他，不仅没丝毫心软，那浑身的煞气反倒越发浓烈，犹如实质般朝徐永春压去。 忽然间徐永春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次在侯辛喝醉酒之后听到过一句，好像组织上次大清洗就是新任boos的计划！但之后的话我就没听到了！” 见实在撬不出更多关于sg的消息了，左十一只得转换话题，又问他“你们藏身的第一个废弃厂房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 徐永春赶忙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焦急，“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接到电话说我被发现了，警察正在我家附近布控要抓我，让我到那个废弃厂房和那些人汇合！我也只是到那里找到他们之后，他们收拾了些东西就带我离开了。所以那里的事情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左十一失望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又接着问道“那部手机和登录暗网的电脑呢？” “我和他们会合后，电脑就被他们砸了，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被他们直接扔了。手机应该就在你们抓到我们的那个城中村，当初有人通知说应该快查到我们了之后，就被他们收走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并没有出过城中村！”徐永春急忙解释着，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左十一不信他的话。 徐永春看着陷入沉思的左十一，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可随着左十一沉默的时间不断拉长，徐永春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越发焦躁起来。 终于，他忍不住主动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我知道我肯定说呀，我心里清楚我这犯的事儿肯定是死刑了，能不能问完之后申请立即执行啊？我真的害怕，千万别让我落到他们手里啊！”说着，他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第134章 左十一缓缓抬起头，眉头微皱，眼眸紧紧盯着徐永春。徐永春的脸上那恐惧如潮水般蔓延，毫无掩饰，这让左十一心中疑云密布。他实在想不明白，徐永春为何如此肯定，即便是在戒备森严的看守所，自己也会落入 sg 成员的魔掌。 “你如此抗拒看守所，对监狱更是避之不及，你是怎么确定这两个地方有他们的人？”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空气。 徐永春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是……是侯辛说的，他……他还给我看过一个视频！”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的光芒，仿佛那视频中的恐怖场景正在眼前重现，“那视频虽然看不到那些人的脸，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左十一的眼神愈发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刀锋，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徐永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把头重重地低到桌板上，那被铐住无法移动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泛出了白色，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他们！他们都不是人！他们都是变态！把人从看守所把人弄出来后，将人四肢固定好用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个人身上。他们把人一寸一寸地砸成了肉酱啊！那……那个人！四肢都被砸成了一摊烂泥，可他还活着啊！他的眼睛里全是绝望和痛苦，嘴里发出的惨叫就像诅咒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回响！我...我不去看守所！我不去！你们说什么我都认！我不去看守所！” 看到徐永春这反应，不光是左十一其他人同样是看得出来他没说谎。可此时的徐永春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问不出什么了。索性，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 两人出了审讯室就见吴楠和乔正初也走了出来“你们怎么也出来了？不用盯着了？” 吴楠揉了揉酸涩的脖子说“录影设备开着呢，等会找个签了保密协议的来盯会儿，我这年纪大了，坐不太住了。” 给今早新上任的小助理打了个电话定了“亿些”早点，左十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办公室。没想到今天没什么事的柯景澄此刻依旧在他办公室等着。 “嗯？阿景？你今天不忙啊？” 柯景澄摘下平光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前两天忙的差不多了，今天不忙。宝贝儿，你不休息会儿？你这都连续熬了多久了。” 左十一将自己摔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嗯，我歇一会儿，我定了早餐，一会儿吃了再接着审。” 柯景澄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也不再打扰他，只是从左十一放被子枕头的柜子里拿出枕头和薄被“你躺下睡一小会儿，等会儿我叫你。” 左十一顺着柯景澄的力道歪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的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递给他“一会儿你接电话...助理...送...饭。” 看着刚说完就直接睡着的左十一，柯景澄给他搭上薄被悄悄退了出去。 第135章 可左十一到底也没有休息多久，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柯景澄就推门走了进来。柯景澄轻声走到沙发旁，还没出声叫他，左十一就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虽然还是布满小血丝，可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点困倦的样子。 左十一睁开眼睛见到来人是柯景澄，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坐起身揉了揉脸才说“是你啊，阿景。怎么了？” 听着左十一有些沙哑的声音，柯景澄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先喝口水，然后去洗把脸赶紧吃饭。吃完饭你还得吃药呢。” 接过水，左十一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嗯，我先去洗把脸，阿景你们先去吃。”可没想到刚起身眼前就有些发黑。 柯景澄赶紧扶住左十一，让人在沙发上坐好“好点没？” 缓了一会的左十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可能是起猛了，缓一下就好。” 看左十一那张骏脸此刻苍白的比死人没好多少，赶紧将人摁下“行了，你别动了。你的毛巾在哪，我去给你打湿毛巾你擦一擦得了。真怕你去洗个脸再把自己淹死在水盆里。” 见柯景澄忙里忙外的样子，左十一难得嘴贱了一番“阿景今天可真贤惠，以后谁娶了你那可就享福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柯景澄决定贤惠到底，原本递过去的毛巾也不递了，直接上手给左十一擦脸“好哥哥，够不够贤惠？要不你娶了我吧，让你也享享福~” 被柯景澄用力按住挣脱不开的左十一，干脆顺着柯景澄说“贤惠贤惠，赶紧放开哥哥。” 哪曾想柯景澄不但不放手，还更加用力的将人按倒，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放到沙发背上直接压了上去“既然贤惠，那好哥哥娶我吧，这福就让你享了！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左十一看柯景澄那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掐死你的样子，摇头失笑“行行行，哥哥娶你，但再不让哥哥吃饭，你的好哥哥可就饿死了！” 虽然知道左十一是在开玩笑，但柯景澄也心情颇好的起身去给他拿饭。但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起来王武就直接进来了。 王武一见两人这姿势，猛地转过身“我什么都看见！我就是来送吃的。” 左十一见王武那副样子，直接将柯景澄推开，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打打闹闹的多正常“什么看见没看见的，转过来吧。” 王武转过来的时候一张脸通红，见左十一坦坦荡荡的更为惊异‘嘶~这左副支玩的挺花啊，这都没不好意思。’柯景澄才不会对解释是他想错了，结果王武带来的早餐直接递给左十一“宝贝儿赶紧吃，一会儿又受不住了。” 王武此时只想大吼一声‘你们就不会顾忌顾忌嘛！门不关我就当你们忘了，但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你们就当看不见啊！’ “咳咳，那...那你们先吃，我...我就先出去了。”王武说完转身就走，可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那个...下次记得关门。”说完跟被鬼追似的大步跑走。 第136章 完全不知道王武那被鬼追的样子是为了什么的左十一那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柯景澄是丝毫不想跟他解释，只是将熬得浓稠的鸡丝粥又向左十一那边推了推“赶紧吃吧，等会你真晕了，我就把你拖到民政局直接领证。” 挖了一勺粥塞到嘴里的左十一才不信，撇了撇嘴“你就扯吧，说得好像同性婚姻法通过了似的。行了，小媳妇儿，你也赶紧吃吧，到时候别再说我虐待你。” 柯景澄也知道左十一不过是开玩笑，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丝毫不妨碍他听着高兴啊。“哎！成呀，大媳妇儿你多吃点，就以你现在的体格子我都怕等不到咱俩洞房的那天。” “滚犊子，没完没了的还，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左十一白了他一眼，就低头开始喝粥，这粥一尝就知道是他那个老父亲亲手熬得。 见左十一吃的香，柯景澄凑过去“宝贝儿，分我一口呗，让我也尝尝岳父的手艺~”分给柯景澄一小碗的左十一白了他一眼“滚蛋，没完没了了还。赶紧吃，吃完赶紧回你的地盘。今儿没工夫招待你，还有七八个人等着审呢。” 知道左十一今天忙，柯景澄也不再继续调戏他，老老实实开始吃饭。倒是左十一见今天的柯景澄这么听话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两眼。但柯景澄会怕看？他巴不得让左十一多看一会儿呢。 柯景澄迅速解决了早餐，见左十一还有小半碗粥没喝完问“你的药呢？放哪了？办公室还有没有？” 左十一愣了一下“抽屉里，你帮我看一看还没有没。” 打开抽屉见里面只有一些文件签字笔，柯景澄回过头问“没了，哪还有？” “没了啊，那就只有车里有了。算了，一顿不吃也死不了，回来再说吧。”见左十一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柯景澄都想上去捶他一顿“车钥匙呢？我去给你拿。等你想起吃药估计得明天了。” “少吃一天死不了，行行行，钥匙应该是在我外套里，你找一下。” 等柯景澄将药拿回来的时候，左十一早就吃完饭准备继续去审讯了。抓住穿好警服外套的左十一将药递到他手上“先吃药，我发现每次让你吃药都不情不愿的，该不会是这么大还怕吃药吧。” 左十一一把将药放到嘴里，接过柯景澄递过来的矿泉水将口中那一把药咽下才说“胡说，你从哪看到我怕喝药！我那次喝的不是干脆利落的。” “噗~哈哈哈，应该给你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每次吃药那都快拧成疙瘩的眉毛。行了行了，赶紧去吧，中午记得吃饭吃药啊。” 左十一挥了挥手大步往前走，谁怕吃药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能怕吃药？开什么玩笑。 三号审讯室内。 左十一和李霄开门走进，一脸混沌仿佛随时都能睡死过去的侯辛抬起头看向身穿警服的两人。他目露嘲讽眼神披靡，似乎是一点都没将这两个倍显年轻的小警察放到眼里。 “怎么？你们警局没人了？就找两个小年轻来问我？” （感谢祁灼疏的为爱发电，感谢泉穆尧的花花和为爱发电~mua~） 第137章 左十一不理他那十分浅显激将法，丝毫不生气，十分平静的坐好。 “姓名。” 侯辛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没个活路，于是干脆向后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调侃道“你们警察抓人之前不是都查过了吗？怎么，难道我说我是谁我就是谁了？那行吧，那我今天叫张三，明天叫李四，后天王二狗。” 看着如同泼皮无赖的侯辛，左十一也不恼，依旧那么淡漠的看着他“姓名。” 侯辛像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张口就来“李四。” 见侯辛打定主意不配合，左十一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还是不变的语调“姓名。” “王五。” 如此来回十多次，侯辛才渐渐被磨得没了脾气“行，算你厉害！侯辛。” 原本被这一来一回搞得有些烦躁的李霄此刻也是眼角带笑，和一个专门练过的人比耐性，这侯辛也是碰到对手了。 左十一倒是没太大反应，就像是一个走流程的机器人“性别。” 听到这个问题的侯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险些蹦了起来“我踏马的能是女的吗？啊？男的！男的！眼瞎吗？” 不理他暴躁的咆哮，左十一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年龄。” 侯辛现在听到左十一那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忍不住的暴躁，张口就想骂。但看着左十一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双眼，到嘴边的脏话就那么卡在了那里，生生打了个激灵。 “37，我说你们警察现在是研发了什么机器人审讯吗？就踏马的不能换个正常人？” 可他抱怨的话没人搭理，左十一像是继续执行指令的机器人“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这吗？” 侯辛此刻听着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令他浑身发毛。他极其不自在地动了动那早已僵硬的身体，试图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看样子，他是想用手揉一揉脖颈，以此来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可刚一动，就被桌案上那冰凉刺骨的手铐无情地限制住了动作。也正是这一个动作，好像是将侯辛那副要不在意的外壳打碎。 “能为什么，我之前杀了人，是逃犯！我知道！你能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和另外几个人聚合在一起的。” 听到这次的问题不再是那些毫无意义仿佛是走流程一般的问题，侯辛像是松了口气“也就是三四年之前吧，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也不在意侯辛那副像是打发人的态度，左十一继续问“他们都叫什么，犯了什么罪？” “你不去问他们，你问我？我不知道！” 熟悉的问题像是又把侯辛带回一开始饱受折磨的问询，那股面对机器人的感觉又冒了上来。侯辛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把内心的焦躁一起吹出去这才像是认命般说道“最胖的那个姓祝，叫祝四，我们一般都叫他老猪。他好像是十年前拦路劫车不小心玩大了，杀了人才被通缉的。个子最小的那个叫包宏富，说是为了能走好运让我们都叫他包富贵。那小子是强（和谐）奸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干脆就直接连那个女的带发现的那个人一口气都杀了。身手最好脸上有疤的那个叫伍意致，我们都叫他老伍。我记得他身上没有通缉令。不过听他说过，他之前是个散打教练。他脾气不好，爱喝酒，他老婆就跟他离婚了。离婚之后他那个老婆没多久就再婚了，老伍越想越气，就干脆趁机一把火把他老婆那一家子直接烧死了。之后他怕查到他就直接跑了。另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孙文，平常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他的事儿，我不太清楚。” 看着侯辛说的干渴不停舔舐嘴唇的样子，左十一是只当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抓捕时从下水道跑出来打算报信的人是谁？” “是孙文，因为他平常存在感最低，身手是最敏捷的一个，再加上他身上没有通缉令，所以以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他传递消息。” “知道是谁将你们凑到一块儿的吗？” 侯辛眼睛一直盯着左十一手边的水杯，不停地吞咽口水“不知道，我们聚头后相互问过，都是被电话通知的地点。你也知道，我们基本上都是通缉犯，有人给钱给落脚地点，只要不是条子谁还在乎那个。” “接过几次活？” “一起行动就一次，单独行动的话，我接了两个活儿。他们我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机，单独任务的话是不允许其他人过问的。我说，就不能给杯水吗？从到警局可一口水都没给过，这算是逼供了吧！” 看着嘴唇干裂的侯辛，左十一起身接了杯水，但并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又坐了回去，侯辛一见左十一接了水并没给他当即就炸了“我说，你这个机器人是不是系统出故障了！是老子要喝水！你踏马的把水拿哪去！” 左十一没理他的叫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在城郊撤离的那个废弃厂房里生活了多久？” “三年多吧。能给水了吗？” 眼见侯辛的眼睛都快黏在水杯上移不开了，左十一只是将纸杯向前推了一点继续问“你们在那都做了什么？” 见到左十一的动作，侯辛是真没了脾气“三年的时间啊，做的多了。我说警官，能不能具体点！咱们早点问完早点给我水成吗？” 这次水杯比起上次仅仅只向前推动了一半“三年前，你们是不是在那里杀了人？” 侯辛丝毫没有注意到左十一纤长睫毛下掩盖的冰冷，略微想了下就说“对，我们刚转移到那不久，就接到了电话，说是让我们折磨一个人，那次也就是唯一一次集体行动。” 水杯继续向前挪动“具体经过，是有人将人送到了废弃厂房还是你们去哪里绑的人？” 眼见水杯离他越来越近，侯辛此刻好似都忘了对组织的恐惧心里只有眼前的那杯水。 第138章 但侯辛刚想开口说什么，又猛地顿住。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那天的场景。 在城市的边缘，有一座废弃的工厂，工业电风扇的嗡鸣声仿佛是从岁月深处传来的哀怨之声。这座工厂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巨兽，静静地卧在那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侯辛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中，看着那个一串乱码的手机号眼神凝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简短地命令他们五人去一个指定的地方，将一个叛徒带到他们藏身的废弃仓库。侯辛微虽然微皱起眉头，却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 侯辛、包宏富、祝四、伍意致和孙文五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低调，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乘坐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车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毕竟干他们这行的每次出任务都要有彻底交代在任务中的准备。 当他们到达那座嗡鸣作响的工厂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工厂内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看到了令人胆寒的一幕。两个人被绑着，其中一个人的四肢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铁架上，几个蒙面的人守在一边。其中一个蒙面人正拿着巨大的铁锤，一寸一寸地砸断那个被固定住的人的四肢。那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 “这…… 这也太残忍了。” 祝四忍不住低声说道。祝四虽然也是个杀人犯，但他也只敢杀人，哪里见过这么残暴的画面。 侯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眼前的局势。另一个蒙面人看到他们五人到来，微微点头，然后指了指另一名受伤较轻的人，示意他们把这个人带走。 侯辛等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上前将那名叛徒拖出工厂。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折磨的人，心中充满了害怕与恐惧。他们不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忌讳，竟然要遭受如此残忍的惩罚。 回到他们藏身的废弃仓库，侯辛等人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们对着那名被组织定义为叛徒的人一阵殴打，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最后一直到他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他们将那人丢到墙角，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 “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侯辛怒视着那个男人，厉声问道。 被称作叛徒的杨明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血迹，他虚弱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你到底把组织的秘密告诉了谁？” 祝四也上前一步，逼问道。 杨明杰依然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尽管伤痕累累，但那名杨明杰却没有放弃，他开始费尽心思地套话，企图能再留下一些线索，等日后有人找到这里能够看到。 “我说兄弟，你们是哪路人马？为什么要抓我？” 杨明杰虚弱地问道。 “哼，背叛了组织的叛徒，还有脸问我们是什么人？” 侯辛冷冷地回答。 杨明杰继续装傻。“什么组织？我不明白。” 见杨明杰依旧装傻充愣，脾气最暴躁的伍意致怒骂“少他娘的装蒜，你明明知道我们是 sg 组织的人。” 杨明杰的心中一动，他终于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他开始盘算着如何逃脱，同时也在寻找着机会，试图给“家里”传递信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但他不能放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明杰不断地试图套话。也幸好这些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从侯辛等人的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侯辛等人一开始并未察觉，但随着叛徒的话语越来越多，他们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杨明杰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他们是 sg 组织养的通缉犯。 可他身上本就伤痕累累，不知哪个家伙又狠狠一脚，正中胃部。被抓之时，他匆匆将存有重要资料的 u 盘吞入腹中，此刻，那 u 盘宛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刮擦着他柔软的胃壁。杨明杰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正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明白，自己或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杨明杰知道，绝不能让自己拼了命守护的资料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死去而石沉大海，被那些人视若无物。他必须要在自己的尸体可能被发现的地方，留下那个罪恶组织的标记。在他的认知里，刑事案件现场若出现不明图腾，ga肯定会高度关注。（至于这是不是真的，作者并不确定，如果不是，就当是作者的私设） 杨明杰费力地想要坐起身来，可这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正在商量后续计划的几人察觉。侯辛一脸戾气地走过来，对着杨明杰就是狠狠一脚。 “你踏马的乱动什么！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动，老子也让你尝尝四肢被一点点砸断的滋味！” 侯辛这一脚，让杨明杰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胸口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力的咳嗽，每咳一下，都感觉呼吸困难加剧。此时，周身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麻木，然而，当察觉到呼吸的异常时，他便清楚，自己这是胸腔骨折了。他苦笑一声，看来，真的是没时间了。 “咳咳... 不行了，这样躺着根本喘不上气。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是还不想让我死吧，咳咳...要是还想让我多活一会儿，就麻烦你们让我坐会儿。” 侯辛见杨明杰呼吸明显不正常，也只能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让他靠好，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别他娘的想耍什么花招！” 杨明杰只觉得大脑中的思绪愈发混乱，呼吸急促，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幸运的是，他的双手一直被束缚在身后，他尽量减小动作幅度，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慢慢刻画着 sg 组织的标志。 感谢洺沁月、祁灼疏、泉穆尧的为爱发电~感谢泉穆尧的花花啊~ 第139章 看着侯辛的眼眸深处，对水的那份炽热渴望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左十一微微眯起眼，不慌不忙，那语调像是在黑暗中被拉长的阴影，透着彻骨的寒意“现在才知道怕了？你不觉得，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吗？” 守在单面镜后的吴楠摇头失笑“这小子还挺坏，哎，老乔，我看这小子当演员也能拿个奖了。” 乔正初也是面带笑意“他们做过卧底的，哪个没点演技。” 审讯室内被左十一那仿若反派幕后黑手般的语气惊得浑身一个激灵的侯辛猛地抬起了头。起初，他的眼中满是刻骨铭心的恐惧，然而不过刹那，一丝兴奋竟如幽微的电流般闪过。但那原本正要向上翘起的嘴角，却在半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按下，戛然而止，徒留一抹怪异而又耐人寻味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你…… 你是…… 你是他们的人！” 侯辛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恐惧的筛子里被筛得支离破碎。他的面容因极度的害怕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左十一。 左十一却无动于衷，脸上挂着那公式化的笑容，犹如是电脑建模般精准而冰冷，没有丝毫情感的波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眼神仿佛在审视着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冷漠而又戏谑。 在侯辛即将被恐惧彻底击垮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那高悬于头顶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刹那间，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入他那因恐惧而变得混沌不堪的脑海，驱散了层层迷雾。侯辛双眼瞬间瞪大，冲着左十一怒吼道“你诈我！” 那声音里既有惊觉被骗的愤怒，又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看到侯辛反应过来，左十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似是从胸腔深处涌出，还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我本以为你至少比徐永春要聪明，他都知道尽早交代不去看守所，没想到你看似聪明却蠢的彻底。其实你说不说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被抓的不止你一个，知道他们残暴手段的也不止你一个。我反而很期待送你去看守所待几天，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有没有比锤子硬。” 在侯辛听到“锤子”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只觉仿若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紧抽空，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徐永春竟连这件事都已已经说了！这简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刹那间，绝望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眼神瞬间空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愣神后，他的思绪便在绝望中疯狂转动。其实，打从那群人营救失败的那一秒起，他们就早该料到会有这般下场。绝不能踏出省厅半步，更不能被 sg 掌控，一旦陷入那等境地，便是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到时候哪怕是求死都是一种奢侈。 见侯辛的神色松动，左十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继而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你知道当初我们在囚车上找到了什么吗？”他留意到侯辛抬眼望来的动作，便从容地从一叠照片里抽出一张，将其缓缓翻转过去，好让侯辛能够瞧得真切“眼熟吗？见过吗？世界上稳定性最好的炸药c4，看来他们对你们几个倒是颇为上心呐。” 左十一凝视着侯辛那满是震惊的脸庞，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闹剧，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还真以为那群人是单纯来营救你们的？” 侯辛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c4 炸药的影像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他混乱不堪的思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脑海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在囚车上放置炸药？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的轮廓滑下，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那原本还残存在心底的一丝侥幸，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他开始回忆起那群人营救时的种种细节，每一个画面都像是被放大镜检视一般，可疑之处不断浮现。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丝不甘。他试图在这崩塌的信念中找到一丝支撑，重新构建起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然而，左十一那嘲讽的眼神如芒在背，不断地提醒着他，原来从一开始那群人就没打算救他们。 侯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喉咙里的刀片。“他们…… 他们简直是疯了！” 侯辛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愤怒，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自然这个组织的势力盘根错节，也对他们的残忍手段见识过冰山一角，可在城市的主干道上劫人引爆炸药，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底线。那是怎样的一种肆无忌惮，怎样的一种丧心病狂？侯辛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片黑暗的深渊边缘，而背后就是那汹涌扑来的罪恶巨浪，即将把他彻底吞没。 侯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卷入这趟浑水，不该为了钱和落脚点就加入这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望着左十一，眼神里既有对这个组织的恐惧与怨恨，也有对自己命运的迷茫与绝望，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审判与折磨。 左十一悠然地靠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目光平静而沉稳地落在侯辛身上。左十一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不耐，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侯辛内心的惊涛骇浪肆意翻涌，像是一位耐心的垂钓者，笃定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他深知，在这沉默与煎熬之中，侯辛的内心防线正逐渐瓦解，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加剧其内心的挣扎与权衡。左十一相信，看清残酷的现实后，侯辛一定会做出和徐永春一样的选择。 毕竟，侯辛身后没有退路，只有深渊！现如今他最好的选择只有向警方交代一切，从容赴死。毕竟有些时候，死可比活着轻松多了。 感谢祁灼疏送来的为爱发电和奶茶~感谢洺沁月送来的为爱发电~mua~ 第140章 侯辛在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骤然抽走，他带着一种绝望后的释然，破罐子破摔般地说道：“你问吧，如今已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了。” 眼见侯辛彻底放下抵抗情绪，他的肩膀微微垮下，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几分，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无反抗的意志。左十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格外郑重，双眼紧紧地盯着侯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穿一切。片刻之后，左十一缓缓开口“死在你们窝藏地点的那个人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侯辛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回忆，又像是在思考如何作答。最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问不能听，只要执行命令就好。我们不过是这盘棋局里的小卒子，被人随意摆弄，哪有资格去探寻背后的究竟。” 侯辛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每次行动都是蒙着眼在走钢丝，只知道要把事办成，却不知为何而做。就像那次在窝藏点，我只晓得要守着那地方，确保不出岔子，其他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上头半个字都没透露。我最开始做任务的时候也曾好奇过，可身边的兄弟有的因为多嘴就莫名消失了，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断了那份心思。” 对侯辛说的话，左十一是相信的，毕竟他也曾在那个组织待过。随即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是问了别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侯辛叹了口气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说实话，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就那么死了。” 左十一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留下一个深深的掐痕。亲耳听到自己好兄弟的死亡过程让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愤怒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在胸腔中剧烈翻涌。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牙关紧咬，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瞬间爆发。但他也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真正揭开背后隐藏的重重黑幕，为兄弟讨回公道。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冰冷的语气像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你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细节？哪怕是再微小的异常都可能是关键。” 侯辛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与无奈，“没有，如果说是别的事我可能记错，但那天应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天了。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们用刑，那种场景，只要经历过就绝不可能轻易忘掉，所以我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对于sg，你知道多少。” 侯辛听到 “sg” 这两个字母，身体猛地一震，脸上原本麻木的表情瞬间被紧张所取代。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担心有什么看不见的眼睛或者耳朵在窥视着他们的谈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这是组织里一个很隐秘的部分。我只偶然听到过几次，”说着，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摆在桌上的一杯水，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渴望。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嘴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与讲述，已经变得有些起皮。 “我说警官能不能先给口水，我知道的肯定都会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仿佛此刻那一杯水就是能拯救他干涸喉咙的救命稻草。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试图离那杯水更近一些，眼睛始终没有从水杯上挪开。 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盯着侯辛，短暂的沉默后，他伸手拿起水杯，缓缓递到侯辛面前。侯辛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接过，仰头将水一饮而尽，几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浸湿了衣领。 喝完水，侯辛长舒一口气，似乎恢复了些许精力。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每次提到 sg，周围的气氛就变得格外压抑。我还听说，sg 好像和一些失踪的人有关，具体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有几个曾经在组织里小有名气的家伙，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后来隐隐约约有传言说，是被卷入了 组织的夺权里。但这也只是小道消息，我不敢确定真假。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毕竟也只是最底层的工具，知道的是真不多。” 见左十一依旧沉默不说话，侯辛赶紧连忙保证：“警官！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这群人说好听点是被组织圈养平事儿的，说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养的狗，谁会告诉自家养的狗什么重要的事啊！我在组织里地位低下，平时就是听命行事，核心的机密根本接触不到。我只盼着能早点解脱，不要去看守所。” 侯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急切，他身体前倾，似乎想用这种姿态来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警官，您也能看出来，我现在是真心实意地配合，绝不敢有丝毫隐瞒。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每天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知道以我范的事绝对是个死罪，但我现在就想在这待到行刑那天来个痛快！” 见左十一点了点头，侯辛这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擦那一脑门的冷汗，长长的舒了口气。可这口气都没等出完，就听左十一又问“你既然听过组织夺权的事儿，那你知不知道新的掌权者是谁？” 侯辛刚刚舒缓的神情瞬间又紧绷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警官，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丝哭腔，“我这种小角色，哪能接触到那么高层的消息。夺权这种大事，都是在组织最核心的地方进行的，我们这些边缘人连个边都沾不上。我只是偶尔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组织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但具体是谁上位，我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和您说了。” 侯辛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而且，警官，您也得理解，在组织里，知道太多高层的事情，那是会要命的。就算我听到了一星半点，也会努力让自己忘掉。哪能还让自己记得这么要命的事儿啊~” （大家有猜到这个sg是什么意思了么？哈哈，有猜到了作者会加更一章哦~） 第141章 左十一见从侯辛口中再难撬出组织的关键信息，便果断转换话题，目光如炬地问道“那咱们聊聊你当年犯的案子吧。” 侯辛听闻，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一声，心中暗忖，连组织这般隐秘之事都已和盘托出，过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剩下的问询十分顺利，没用多久就将当初的所作所为吐露了个干净。直到左十一起身要离去的时候，侯辛赶紧说“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我我送看守所！求你了！” 侯辛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那手铐的边缘已经深深勒进他的手腕，泛起一道道紫红色的淤痕，但他此时已全然顾不上疼痛。 左十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而他的内心此刻毫无波澜。呵，同情罪犯？还是加入犯罪组织杀害了他兄弟的罪犯？他又不是有病。 在他看来，侯辛不过是一个自甘堕落、为了利益可以抛弃良知的人。曾经因为自己的贪婪、软弱或是其他不堪的缘由，踏上了犯罪的道路，并且深陷其中，甚至还和那个害死自己兄弟的邪恶组织纠缠不清。 他想起兄弟临死前遭受的痛苦，那是这些罪犯一手造成的。而侯辛，即便此刻表现得如此可怜兮兮地哀求，可他所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不可饶恕。 出了审讯室，左十一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的强忍怒气，让此时的他身心俱疲。李霄看着靠着墙闭目喘气的左十一，内心一阵酸涩。这些日子因为这个连环杀人案，左十一不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没日没夜地跟着他们熬。 如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但也牵扯出了一个庞大的恐怖组织，更何况这个恐怖组织还牵扯出他好兄弟的死亡。这对左十一来说，无疑是在旧伤之上又撒了一把盐。李霄轻轻走近左十一，低声说道：“头儿，你先歇会儿吧。这案子到现在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你也别太逼自己了。” 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蹦蹦跳的太阳穴，左十一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以那个组织的做事风格，有人被抓了，他们不会蛰伏，反而会变本加厉地展开报复行动，或者加快推进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计划。我们必须得争分夺秒，赶在他们做出更恶劣的举动之前，把这个组织彻底瓦解掉。” 左十一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尽管满脸的疲惫，但那股子要将罪犯绳之以法的决心却丝毫不减。“侯辛他们虽然都是小角色，但他们被抓这件事肯定已经传到了组织高层的耳朵里。接下来，他们要么会设法营救这群人，要么就会清理掉一切可能会暴露组织秘密的相关人员和线索。但我估计营救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们。我们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加强对侯辛等人的看守，同时密切留意周边的动静，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说到这，左十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看向李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医院那边要加强防备，尤其是孙文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了，他们的第一目标一定是孙文。孙文不是被招揽的通缉犯，以侯辛所说，这个孙文的形式态度更像是组织派去监视的训犬员，他知晓的信息或许对整个组织有着致命的威胁。那些家伙心狠手辣，为了灭口，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对他下手。” 左十一的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但语气却依旧坚定有力，“我们要立刻增派人手，在医院的各个出入口、走廊、病房周围都设置严密的安保措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敌人利用的漏洞。同时，安排便衣人员在医院附近进行秘密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立即采取行动。” 李霄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头儿，你也别太着急，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好孙文的。你自己也得注意身体，要是你累垮了，这案子可就更难办了。” 左十一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去找你们王队部署医院的安保工作，我再去找一趟技术科，看看李媛那里查出什么来没有。” “不用去了，我昨天跟她说了，有消息直接给我发信息让我给她送一杯咱们办公室的手磨咖啡~”李霄脸上挂着得意的小表情，那副模样仿佛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等着好消息上门了。 看着李霄那副得意的小表情，左十一摇头失笑，“行，干得不错。”他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李霄这小子虽然有时候看着带着小眼镜一副书呆子样，但办事还是挺机灵靠谱的，能想到提前跟技术科的李媛打好招呼，也省得自己再跑这一趟了。 “那行，你辛苦跑一趟医院，我再去找观察室那两位聊一聊。” 见李霄精力十足的离开，左十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几天连轴转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案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他转身就朝观察室走去。 观察室内，吴楠和乔正初正一人抱着一杯咖啡慢慢啜着。 吴楠轻轻吹了吹咖啡上的热气，氤氲的白雾在眼前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片刻。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透过那片雾气，紧紧盯着审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的场景，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这侯辛，也算是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只是关于那个组织的核心机密，还是所知甚少啊。” 乔正初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那醇厚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个小角色，能知道那些外围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就怕那组织因为他们被抓，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 吴楠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十一应该也是意识到这点了，恐怕现在已经在安排加强对相关人员的保护。希望能赶在那组织搞出什么幺蛾子之前，把他们一锅端了。” 乔正初轻轻哼了一声，“哼，就那组织的行事做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可得时刻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发现新的线索了。” 说着，他又端起咖啡杯，继续不紧不慢地喝。 第142章 当左十一走进观察室，看着两人抱着咖啡悠哉悠哉地闲聊，忍不住揉揉额角，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我说两位，差不多点啊。” 吴楠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嘴里不紧不慢地回应着：“怎么，左副支你真是铁打的？这是打算叫我们一起接着审？” 左十一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一屁股坐到两人一旁的桌边，神情严肃地说道：“行了，年纪不小了就别贫了。说真的，你们 ga 真就只派你们两个人来？没有别的人能用了？” 乔正初这才放下咖啡杯，挑了挑眉毛看向左十一，反问道：“怎么？这是嫌我们俩年纪大了？打算换两个年轻的？” “还贫？我不信查这么大个组织，ga 就只派你们俩过来啊，行了行了，赶紧说还有没有别人了？” 左十一有些无奈地敲了敲桌子。 吴楠和乔正初对视一眼，终于收起了那副调侃的模样，吴楠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现在大多都潜伏在医院那边，毕竟孙文那边情况危急，得确保他的安全。还有一些人正在想办法卧底进组织以及撒出去查孙文的情况了。毕竟孙文是案件的关键证人，他掌握的信息对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至关重要，所以得全方位地去调查清楚，也好为后续彻底端掉这个组织做准备。” 左十一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也行，你们ga潜伏比我们要专业，查孙文的那边有消息了吗？” 吴楠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的神情，“还没有，孙文的身份信息太干净了，一眼看过去就是假的。明显是被人为精心伪造过，毫无真实感可言。” 他皱着眉起身，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踱步，“无论是对其登记的户籍地址进行实地走访，还是对关联的社会关系展开细致排查，所有努力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徒劳无功。这绝不是普通的信息伪装，背后定是那个神秘组织在操纵，他们蓄意将孙文的身份打造得如此扑朔迷离，恐怕就是为了我们万一抓住他就给我们的侦查工作设置些障碍。” 左十一听了，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那也得查，恐怕以我们这边的警力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最后还得靠你们。”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深知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还是专业且资源丰富的 ga 团队才更有可能挖掘出关键线索。 “我们也知道，所以当察觉出孙文是组织直接派出来监视的时候就将人撒出去了。” 乔正初点头附和，表明他们早已有所行动部署。 吴楠也坐回椅子上，目光专注地问道“现在被带回来的都有谁？你觉得从谁那里能找到突破口？” 他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着左十一的回应，似乎期望能从他的答案中获取灵感。 左十一沉思了半晌，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各个嫌疑人的情况，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一丝曙光，“还记得那个藏身在二层自建房负责监视和观察的人吗？先审他。” 第143章 来到二号审讯室，左十一带着匆匆赶来的周凌推门而入。 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皮肤有些黑。此时的他没有慌乱没有恐惧，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镇定，不知是对这审讯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又似心中有着某种笃定的依仗，不将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他的坐姿很端正，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甚至嘴角还隐隐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即将到来的审讯不过是一场徒劳。 等两人坐好后，左十一翻开眼前的资料，眼神冷峻且犀利，语气沉稳而严肃地问道：“姓名。” “郭伟兆。” 男人回答得很干脆，声音不高不低，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此刻他并非身处审讯室，而是在进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对话。他的眼神也直直地看向左十一，没有丝毫躲闪，就那样坦然地与左十一对视着，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一种他并不惧怕这审讯的态度。 左十一不动声色，接着又问道：“年龄。” 心里却在暗自思忖，这郭伟兆如此沉得住气，后面的审讯恐怕不会太轻松，得更加留意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才行。 “35。” 郭伟兆依旧回答得干脆利落，声音平稳，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就好像这些信息不过是随手便可给出的寻常之物，根本不值得他在这上面耗费什么心思去编造或隐瞒。 “性别。” 左十一继续按照流程发问，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郭伟兆身上，试图从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男。” 郭伟兆的回应依旧简洁明了。可能是最近几次审讯的人对于这几个问题都带着抵触情绪，不是东拉西扯就是恶语相向，现在见郭伟伟如此配合，什么废话都没有，左十一倒是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左十一这一眼里透着审视与探究，试图从郭伟兆那平静的面容与坦然的眼神中找出些异样来。然而，郭伟兆就那样稳稳地坐着，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只是回答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话语。 此时，在观察室里密切注视着审讯情况的两人，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吴楠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看来这人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就是有所依仗啊。瞧他这镇定劲儿，可不像是一般的小喽啰。” 乔正初双手抱胸，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嗯，一般人进了审讯室，就算没做什么亏心事，多少也会有点紧张。可他倒好，跟在自己家客厅似的自在。要么是组织里专门对他进行过反审讯之类的训练，让他知道怎么应对各种问题又能隐藏自己的心思；要么就是他手里握着什么能让他有恃无恐的底牌，觉得咱们拿他没办法。” 吴楠轻轻哼了一声，“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让左十一他们小心点了。这家伙，看着就不简单，可别让他在这儿给咱们玩什么花样。” 乔正初应声说道“放心吧，左十一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他肯定也察觉到了这郭伟兆的不对劲。接下来的问题可就没这么好回答了，就看这郭伟兆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淡定下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更加专注地盯着审讯室里的动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暴露郭伟兆真实想法的细节。 第144章 看着郭伟兆的态度，左十一也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从他踏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就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郭伟兆那过于镇定的表现，绝非寻常罪犯所有。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左十一定了定神深知，这场审讯将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他不能被郭伟兆的表象所迷惑，必须要从他看似完美的回答中找到突破口。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审讯策略，是先从旁敲侧击入手，慢慢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还是直接抛出重磅问题，试图打乱他的阵脚。 周凌在一旁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他紧紧擦了擦手心的汗，准备随时记录下重要的信息。他知道，虽然他自己在这场审讯中虽然只是辅助角色，但也不能有丝毫懈怠，也许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就能成为解开整个案件谜团的关键。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知道带你来这是因为什么吗？” 郭伟兆状似茫然地摇了摇头，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无辜与困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道啊，警官，我本来正老老实实的在工地看工地呢。那天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冲上来把我撂倒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后来迷迷糊糊去了趟医院，再然后就被带到这了。我到现在都还懵着呢，真不知道自己犯啥事儿了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看似诚恳的眼睛望着左十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天大的冤屈。可左十一心里清楚，他这话怕是掺了整个西大洋的水。 微微眯起眼睛，左十一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伟兆，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中找出一丝破绽。沉默了片刻后，左十一缓缓开口道“郭伟兆，你觉得你这话能糊弄得了谁呢？在工地被莫名其妙撂倒，然后就被带到这儿审讯？你是真忘了从你身上搜出了什么了还是在这跟我绕圈子啊？” 没想到郭伟兆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迅速从刚才的茫然转为惊慌失措，身体微微颤发抖，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装作极为害怕地道“我... 我是军事发烧友，就...就托人搞来一把木仓。我... 我真没想干啥坏事啊，警官，我就是喜欢这些玩意儿，脑袋一热就...就弄来了，我... 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左十一，那副模样仿佛是一个不小心犯了大错的孩子，正急切地渴望得到原谅。然而，左十一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个时候郭伟兆这突然抛出的 “有木仓” 一事太过蹊跷，极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想用这个看似严重的罪行来掩盖他在那个神秘组织里所犯下的真正勾当，或者是企图以此扰乱审讯的节奏，让警方的注意力分散到这把木仓的事情上，从而忽略对组织相关事宜的追问。 左十一不动声色地盯着郭伟兆，眼神愈发冷峻，他并没有被郭伟兆这突如其来的惊慌表象所迷惑，只是冷冷地说道“一把木仓？你倒是说得轻巧。你托谁搞来的木仓？这木仓现在在哪儿？具体情况你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妄图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儿，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周凌在一旁也是神色严肃，手中十指翻飞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郭伟兆所说的每一个字，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这郭伟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因为私自搞枪这件事被抓，可看他之前的镇定和现在这刻意表现出来的惊慌，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而在观察室里的吴楠和乔正初，看到这一幕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乔正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赞赏的口吻说“我就说这小子不会被忽悠，能被称作妖孽的人哪会那么简单。左十一那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洞察力惊人，就郭伟兆这点小伎俩，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那可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吴楠也点头称是，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认同的神色，“没错，那小子向来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这郭伟兆一开始故作镇定，现在又突然抛出个私藏木仓支的事儿来妄图转移注意力，以为这样就能把咱们给绕进去呢，哼，他也太小看左十一也太小看我们了。” 审讯室内，郭伟兆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喜色，但他整个人依旧维持着那副被吓到的惊恐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偶然间从网上看到的，当时那卖家说得可好听了，说是仿真模型，还一比一还原呢。我这一听，心里就痒痒的，想着这么逼真的模型可不多见呀，我一看这一比一还原可不就赶紧买了嘛。但我是真不知道这到手之后竟然是真木仓啊！警官，我真的是被坑了呀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用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身体还微微颤抖着，仿佛真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得不轻。“不过，这木仓都到手了，我这...也就舍不得交出去了，就自己留下了。我当时就想着，反正是买模型买回来的，留着过过眼瘾也好呀，哪知道会是这样的事儿啊，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的，警官，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郭伟兆试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因为无知而误买了真木仓的军事发烧友形象，想用这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然而，左十一又怎会轻易被他这番说辞所蒙蔽。左十一面色冷峻，眼神如刀般直直地盯着郭伟兆，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使出的又一招缓兵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警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枪的事情上，从而忽略对他在神秘组织中所涉事宜的深入追问。 左十一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郭伟兆，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站得住脚吗？网上随便就能买到真木仓？你当我们警方是吃素的？你最好现在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木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妄图用这些假话来蒙混过关，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第145章 见警方果然把注意力转移到木仓支的来源，郭伟兆心中暗自得意。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像是被左十一的怒喝吓了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震，随后结结巴巴地说：“警...警官，我...我当时就是在一个那种很... 很隐蔽的论坛上看到的售卖信息，那... 那上面看着挺正...正规的，还说有各... 各种手续齐全呢，我... 我就信了呀。” 他边说边偷偷抬眼瞅了瞅左十一的脸色，见左十一依旧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 “咯噔” 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编造着谎言“我... 我就按照那上面留的联系方式，和...和卖家联系上了，然后就...就转账付款了，等... 等收到货的时候，我...我也懵了，真...真没想到会是把真木仓啊，可...可那时候钱都花出去了，我... 我也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就... 就想着藏起来自己偷偷玩呗，我...我真知道错了，警官，求... 求您从轻发落啊。” 见郭伟兆依旧试图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因为轻信网络信息而误购真木仓的糊涂蛋形象，想让警方在追查木仓支来源的过程中陷入死胡同，从而无暇再去深挖他与那个神秘组织之间的关联。 左十一冷笑一声，倒是好演技啊,眼中满是嘲讽与质疑，“郭伟兆，那我问你，是哪个网站？卖家叫什么？联系方式是什么？付款记录又在哪？你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再妄图用你的谎话来敷衍了事。” 左十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郭伟兆的心理防线，让他原本暗自得意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虽然之前想过警方会问到类似的问题，可这一口气让他详细说出来，怎么可能？ 郭伟兆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警...警官，我...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呀，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而且那个网站我也是偶然间点进去的，网址什么的我根本没注意看啊。卖家的名字我也只记得个大概，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强哥之类的，联系方式...我...我也没存呀，当时就是在网站上直接聊的，付完款就没再联系过了。付款记录...我...我手机前几天不小心摔坏了，好多数据都没了，我也找不到付款记录了呀。” 郭伟兆一边说着，一边用低下头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显得极为紧张。 左十一看着郭伟兆拙劣的表演，他知道郭伟兆是在故意编造谎言来掩盖事实真相，但他并不急于拆穿，而是继续步步紧逼，“郭伟兆，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骗得了谁？一个网址你记不住，行。卖家名字也只记得个大概？付款记录还刚好因为手机摔坏就没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等我们查出来，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原本郭伟兆以为他这么说，眼前这警察怎么都会怀疑一些别的，比如怀疑他是否故意在模糊焦点，或者猜测他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勾当，从而稍稍放松对这木仓支来源问题的穷追猛打。 但没想到左十一的关注点依旧还在这木仓上，一个劲儿地追问着相关细节，这让郭伟兆顿时松了口气。他暗自庆幸，觉得他自己这一番说辞看来是暂时把这警察给糊弄住了，只要能让警方一门心思扑在这木仓支的事儿上，那他在组织里干的那些事儿没准就能蒙混过关了。 庆幸的同时，心里也对左十一有些不屑。郭伟兆在心里冷哼，想着’这警察也不过如此嘛，被自己这么三言两语就带偏了方向，还真以为自己会蠢到在网上随便买把真木仓啊，哼，就这点本事，还想从自己这儿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简直是做梦。’但此时他脸上虽然还维持着那副紧张害怕的模样，可眼神里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与轻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功摆脱警方追查的美好画面了。 然而，郭伟兆却不知道，左十一这看似只关注木仓支之事，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收紧对他的包围圈，就等着他在这看似安全的谎言里越陷越深，最终露出那无法掩饰的马脚来。 “我是真忘了啊，警官！这记性不好不犯法吧！” 郭伟兆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丝强装出来的委屈，眼睛却不敢直视左十一，只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那样子像是被左十一吓得不轻。 郭伟兆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身前绞动着，仿佛真的是因为记性太差而无法提供有用信息，而并非故意隐瞒。“我当时就瞅着那仿真木仓模样挺带劲，脑子一热就买了，哪能想到这么多细节呀。现在您让我回忆那些，我是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了，您可不能因为这就认定我有啥问题呀，警官！” “郭伟兆，记性不好是不犯法，但你要知道，在这儿说谎、企图隐瞒真相，那可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了。你以为你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把我们打发了？别天真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去核实你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现在就好好想想，把你能记起来的都给我如实交代清楚，否则等我们查出来你在说谎，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原本依旧想插科打诨过去的郭伟兆，正准备继续编造些借口来应付左十一的追问，可话到嘴边还没出口，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随着左十一手上的动作看了过去。 左十一手上摆弄的不是别的，正是和他一起伪装成施工人员的那两人的照片。照片上，那两人的面容清晰可见，尽管神情略显狼狈，但身份特征却展露无遗。 郭伟兆的瞳孔瞬间紧缩，犹如遭受了重重一击。当时他被打晕后，直接就被带上了头套，在医院检查的时候这群警察都没给他摘下来过，全程他都处于一种两眼一抹黑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现在看到那两个人的照片，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瞬间就明白过来，之前这个警察明显是在忽悠他呢，所谓的只关注木仓支来源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趁机抛出这张王牌，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原本那副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无辜模样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与恐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左十一将郭伟兆的这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冷峻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怎么，郭伟兆，现在看到这两个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别再想着用那些谎话来糊弄我了，你以为你能一直瞒天过海吗？老实交代吧，你在那个组织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你们这次伪装成施工人员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感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46章 见郭伟兆半天不说话，左十一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给郭伟兆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随后，他放下水杯，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伟兆，缓缓开口道“可能你不知道，在你之后被带回来的那批人有救援...” 左十一故意把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郭伟兆神色出现了极为细微的变化，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与不安，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见此情形，左十一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说道“你猜猜... 他们用了什么救援？” 他特意将 “救援” 两个字咬得极重，那语气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暗示，又似是在故意撩拨郭伟兆紧绷的神经。 听到左十一将 “救援” 两个字咬得如此之重，郭伟兆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煞白的脸此刻近乎惨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心里清楚，组织一旦采取救援行动，那必然是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而这些手段很可能会让他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 我怎么会知道，警官，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和他们... 也没什么关系，您可别... 别把我和他们扯到一起呀。” 郭伟兆试图再次撇清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可他那心虚的表现却愈发明显，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是在强装镇定。 左十一看郭伟兆惨白的脸和不停往下淌的冷汗，不禁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看来 sg 的培训也不怎么样啊，这就慌了？” 左十一那冷峻的目光紧紧盯着郭伟兆，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一般。 可不是慌了嘛，此时哪怕是听到左十一再次把组织的事摆到明面上来，郭伟兆也顾不得推脱否认了。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原本还想着能凭借之前那套说辞蒙混过关，可没想到这警察如此难缠，一步步紧逼，将他逼到了这退无可退的境地。 “郭兆伟，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想经过组织培训的你对这个东西应该是不陌生吧。” 左十一手中拿起那张拍了 c4 的照片，高高举起，朝向郭兆伟。那照片上的 c4 炸药清晰可见。 被左十一冷不丁的一声猛喝，郭兆伟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左十一手中的那张照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 c4 模样时，瞳孔瞬间紧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在 sg 组织里，c4 可是他们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才会用到的东西，因着不知道最后会派什么人执行这类的任务。因此，当初他们那批人都简单的学习了如何安装和引爆。而现在这东西出现在警察手里，还被如此直白地摆在自己面前，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郭伟兆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方面害怕组织因为此事暴露而对他采取什么不利的行动，另一方面又深知自己此刻若不交代些什么，眼前这警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看清郭伟兆的犹疑，左十一嘴唇轻动，话语似是轻轻飘出，却如锋利的刀刃般直直刺向郭伟兆内心深处最担忧的地方，“你猜现在你忠心耿耿的组织会不会相信你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宁死不屈，什么都不肯吐露呢~” 左十一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可那眼神却依旧冷峻犀利，仿佛能看穿郭伟兆所有的伪装与心思。他当然知道对于像郭伟兆这样身处神秘组织的人来说，组织的信任有时候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而一旦失去这份信任，那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比落在警方手里更可怕的下场。 郭伟兆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惨白的面容此刻简直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之前那副试图强装出来的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里清楚，组织向来行事狠辣，对于可能泄露机密的成员绝不会心慈手软。若是组织真的认为他在警方这儿已经吐露了什么重要信息，或者哪怕只是怀疑他可能会松口，那他的下场绝对凄惨无比。 郭伟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干涩的“呃...呃...”的声音，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左十一看着郭伟兆这副彻底乱了阵脚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乘胜追击道“郭伟兆，你好好想想吧，你现在是继续抱着对组织的那点忠心，妄图蒙混过关，然后等着组织来怀疑你、处置你呢？还是趁早老实交代，争取给自己谋个从轻发落的机会？这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可得想清楚了。” 整个审讯室就这么沉默了两分钟，这两分钟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空气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郭伟兆低垂着脑袋，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绝望。 终于，郭伟兆苦笑一声才缓缓开口“从轻发落？即便是我手上没有人命，但和恐怖组织有联系还能从轻发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眼神中也透着深深的迷茫。在他看来，自己已然陷入了绝境，与恐怖组织牵扯不清，这等罪名无论如何都难以轻易摆脱，又何谈从轻发落呢？ 话音刚落，郭伟兆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你能保证我不会回到看守所？”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左十一，眼神里满是祈求与恐惧。 第147章 看着此时郭伟兆内心已经全面崩溃，左十一心里松了口气。经过这一番艰难的审讯交锋，总算是见到了曙光，郭伟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如今已经彻底崩塌。 左十一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加笔直挺拔，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郭伟兆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说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的身体稍微平静一些，然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我...我都说，警官，希望...希望审讯过后我还能待在省厅，而不是被带回看守所，让组织的人有机会接触到我，我...我真的怕他们...” 说到这也没等左十一开口，他继续说到“我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一直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四处奔波。那时候，我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在哪里。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他的声音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他对我说，他知道我的困境，也看到了我的潜力，他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一个让我过上富足生活受人敬仰的机会！” 说到这里郭伟兆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他现在还记得当初被那人认同时内心的满足。 “我当时被他的话所吸引，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 sg 组织的招募者。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在渴望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在那里，我开始接受他们的培训。那是一种非人的培训，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稍有懈怠就会遭到毒打。同时，他们还对我们进行洗脑，给我们灌输各种极端的思想，让我们对组织绝对忠诚。” “培训地点在哪？” “我不知道，当初被带过去的时候被戴了眼罩。” 看着左十一并不意外的表情，没再说什么。郭伟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在培训结束后，我就开始参与组织的一些小型行动。我记得第一次行动是去收集某个目标人物的情报。我们被分成了几个小组，我所在的小组负责跟踪目标人物的日常行踪，记录他的生活习惯、社交圈子等等。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加入的这个组织是个犯罪组织。我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敢违背组织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左十一听着郭伟兆的话眉头微蹙“刚进入组织培训的时候你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最开始，我以为是传销组织。但我也看过关于传销的电影什么的，但我们训练的内容和传销毫不相关。我们没也没有什么拉人的任务，也就以为是他们说的国外大环境不好，学些保命的手段。” “那当你们知道这是一个犯罪组织之后没有人反抗吗？” 提到这个，郭伟兆原本平静下来的脸开始不自觉的扭曲“有，虽然大部分人都因为参与了犯罪过程怕被抓直接认命。但也有人反抗企图逃跑。但...但那些人的下场都不好。”哪里是不好，那下场明明是惨不忍睹。想到这里郭伟兆的脸又恢复惨白一片，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看那样子若是再问下去他都能直接吐出来。 于是左十一也不再死盯着这件事，变换了个问题“继续，现在组织内的运行模式，人员架构。” 郭伟兆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详细描述组织的人员架构“组织的顶端是被称为‘理事会’的核心决策层，理事会成员身份极度隐秘，我只听闻他们掌控着组织的战略方向、重大行动的策划以及资源的调配大权。他们就像隐藏在最深暗处的操控者，很少露面，不能说很少露面吧，他们是基本从不露面。一般都是通过网络或者电话传达消息，然后再通过层层指令左右整个组织的运转。” “在理事会之下，有‘情报中枢’，那里汇聚了众多擅长情报收集与分析的高手。他们就是组织里的眼睛与耳朵，通过各种手段，无论是网络渗透、安插线人还是实地侦查，源源不断地为组织获取外界的各类信息。这些情报人员分工精细，有专门负责监控政府部门动态的小组，时刻紧盯政策走向、执法行动部署。还有针对特定目标人物或企业进行深度调查的团队，能把目标的人际关系网财务状况、日常行踪等摸得一清二楚。情报组的人同样都很神秘，向我们这类的小喽喽是见不到他们的真面目的。” “与‘情报中枢’合作最多的‘行动执行部’，行动执行部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冷酷杀手、爆破专家以及擅长渗透与突袭的精英特工。我偶尔听到过一耳朵，他们中有些人是吸收了国外的一些佣兵。他们被分成不同的行动小队，根据任务的性质和难度灵活调配。很少有几人一直合作的。比如有擅长暗杀行动的‘幽灵小队’，队员们精通各种暗杀技巧，擅长利用环境和伪装接近目标，因此他们虽然说是一个小队，但每次出任务都是抽调几人。组织还有专门负责破坏重要设施的，他们对各种爆炸物了如指掌，能够精准地实施爆破，瘫痪交通枢纽能源设施等关键目标。基本上大动作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 “还有负责后勤保障与善后处理的后勤部。这个部门涵盖了医疗救护、武器装备维护、伪造证件与身份掩护以及清理行动现场等多方面。其中的医疗小组大多数都是组织自己培养的，但我也听人说过，医疗小组里有一些医疗狂人自己加入的。装备维护团队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维修保养各种武器。而负责伪造和清理的人员则擅长消除组织行动后的一切痕迹，无论是伪造文件来掩盖成员的真实身份，还是处理掉行动现场的尸体、血迹以及其他可能留下线索的物品，他们都做得天衣无缝。” “另外呢，组织里还有个叫 “育雏巢” 的地方，专门管着招募和训练新人的事儿。在那当教官的，都是组织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厉害角色。他们的训练方法可狠了，还会给新人洗脑。就是用这些法子，把那些有点本事、有潜力的新人，慢慢给整成死心塌地跟着组织，啥专业技能都有的得力手下。“育雏巢” 里有专门练体能、练战斗技巧的场地，还有专门给新人灌输组织那一套想法的教室。新人得在那关着，接受老长时间的封闭式训练，到最后就都被洗脑了，完全接受组织的价值观，融入组织的文化里。” 感谢祁灼疏、晨阳初生、恋旧林、随机取个名吧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晨阳初生送来的花花~ 第148章 一直滔滔不绝老实交代并未停歇的郭伟兆，嘴唇渐渐变得干裂起皮，喉咙里也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那股干渴的感觉愈发强烈，令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愈发沙哑。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讨好，偷偷地瞥向左十一，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能给来杯水吗？” 左十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对郭伟兆自然没有半分同情之意，在他看来，郭伟兆如今的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然而，理智告诉他，此刻让郭伟兆保持良好的状态以便能更顺畅地交代问题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沉默了一瞬，随后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水。 他端着水走回郭伟兆面前，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那声音仿佛在提醒郭伟兆，这杯水并非是出于怜悯，而是为了让他更好地配合审讯。 郭伟兆被那水杯重重放置的声响惊得身体微微一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被感激所取代。他赶忙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捧起水杯，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喉咙滚动，感受着那清凉的水流滋润着干渴的咽喉，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舒叹。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左十一，眼神里满是讨好与卑微，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谢警官。我…… 我会好好交代的，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只要您能让我留在这儿，别把我送回看守所，我什么都愿意说。” 郭伟兆听到左十一的话，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纸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放下杯子，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喝完了，警官。”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努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正和专注，试图以此来重新赢得左十一的些许好感。接着，郭伟兆再次开口，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相比之前更加清晰有力，继续交代起组织的相关事宜“在之前提到的行动执行部里，各个小队之间还有一套独特的联络暗号，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根据任务地点和目标情况临时更换暗号，具体都是什么暗号我不知道，但每次都是不同的这是肯定的。” 没抓着这一点不放的左十一示意他继续说，郭伟兆得到左十一的示意，微微点头，赶忙接着说道“这些联络暗号极为复杂且多变，不仅有声音信号，比如特定的鸟鸣声、汽车喇叭声的长短组合，还有手势暗号，像是握拳的方式、手指的指向与弯曲程度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而且，他们还会利用一些日常物品的摆放位置来传递信息，比如街边垃圾桶的盖子开合角度、路灯下石头的数量与排列形状等。例如这次我们用的灯光信号传递，就是其中一种。这也是在这次组织派给我们几个行动之前才告诉我们的。” 左十一低头若有所思，当初他在卧底的时候虽然对组织的人员架构和组织的运行模式有所了解，但那些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的部分情况罢了。毕竟在卧底期间，他始终身处危险边缘，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过于深入探究，以免引起组织高层的怀疑，暴露自己的身份。虽说此时心里明白，当初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自家这边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导致组织内处处防备，让他的卧底行动受限颇多，可总体的人员架构方面，大的框架他还是摸得比较清楚的，没出什么大错。 而此刻郭伟兆所交代的这些细节，无疑是在他原本所知晓的基础上，进一步揭开了这个神秘组织更隐秘的面纱。那些关于各部门间独特的联络暗号、情报传递的加密方式等内容，都是他之前未曾完全掌握的关键信息。就拿那联络暗号来说，之前他只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可具体的像什么特定的鸟鸣声长短组合、汽车喇叭声的复杂变化，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手势暗号，以及利用街边垃圾桶盖子开合角度、路灯下石头数量与排列形状来传递信息的方式，他可真是闻所未闻。 现在多想无益，眼下最重要的从郭伟兆口中多套出些消息“郭伟兆，继续说，别停，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讲出来，一点都不许漏。” 郭伟兆心里一阵发慌，额头上又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暗自思忖着：其实关于组织的事，他知道的基本上都说了呀，眼下还有什么能说的啊。 他努力在脑海中翻找着可能遗漏的信息，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再挤出一些有用的内容来。可想来想去，之前那些人员架构、行动模式、联络暗号、情报加密方式等等，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呀。 郭伟兆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左十一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警官，我...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讲出来了呀，我...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能说的了，您…… 您看...” 左十一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那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都说了？那这次的任务，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吗？” 郭伟兆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他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把这次的任务给忘了呢，刚刚只顾着一股脑儿把自己所知道的组织整体情况往外倒，却疏忽了这最关键的部分。 他赶忙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端正些，试图表现出更加配合的态度。随后，郭伟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回忆并讲述关于这次任务的相关事宜。 （作者开了篇新文，是河神和黑瞎子的~新设定哦~感兴趣的宝贝儿们可以去看看哦） 第149章 郭伟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警官，这次任务...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全貌，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让我和那几个伪装成施工人员的同伴一起，到指定地点待命，说是要等进一步的指示。”虽然喝了些水，但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讲述而有些沙哑，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耗费不少力气。 “我们到了指定地点后，就一直在那附近装作正常施工的样子，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期间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当时执行任务的细节，接着说“后来接到任务是让我们几个盯梢，当时被安排盯梢的对象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上头也就给了我们几张照片。” 听到郭伟兆的话，左十一目光一凝，迅速从桌子上摆放的一摞照片中挑出徐永春、侯辛几人的照片，然后将照片正面朝向郭伟兆，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问道“是这几个人吗？” 那照片上的徐永春、侯辛几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郭伟兆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直勾勾地盯着左十一手中的照片“对，就是这几个。一共五个人。” 咽了咽口水，郭伟兆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就按照上头的吩咐，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普普通通的，穿着一身常见的休闲装，背着个黑色的挎包，每天就是在那一片区域活动。我们从早盯到晚，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错过啥重要细节。可盯了一整天呐，也没发现他有啥特别明显的异常举动，也就是像平常人一样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去小吃摊买点吃喝什么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郭伟兆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又沉浸到那段回忆里，接着说：不过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接到命令不再单独盯着人了，还得观察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而且要负责用灯光给他们传递消息。上头就给了我们一套特定的灯光信号规则，任务目标出现在监控范围之内我们就亮起街边一盏不起眼的路灯，等人顺利回到目标地点，等他们亮灯。我们这边确保他们安全后才能灭灯。其实灯光闪烁的频率挺复杂的，但还好这两天没发生什么意外一直就是很平常的模式。” 说到这儿，郭伟兆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继续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一开始盯着的那群人是我们这边的人。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啥重要目标呢，心里还纳闷为啥要这么费劲盯着，结果闹了半天是自己人。可上头的命令就是这样，让我们先盯着，也不说明白情况，估计是怕走漏风声啥的吧。知道是自己人后，我们就更得小心谨慎了，一方面得留意周围有没有真正可疑的人威胁到他们，另一方面还得准确无误地按照灯光信号规则给他们传递消息，可不敢出啥差错呀。” “继续，没别的了？” 听到左十一这句催促，郭伟兆身子不禁微微一哆嗦，赶忙用力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回忆着说道“应该是没什么了吧，警官，我是真的想不到了...要不您提醒提醒？” “你们三个负责盯梢的，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他们的窝藏地点？”左十一说着指了指徐永春几人的照片。 郭伟兆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他的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上头的命令，说是让我们去他们那边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人企图联系外边，我...我们是真没想到这直接就碰上你们了啊！我发誓，我把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绝对没有隐瞒啥的呀！” 左十一点了点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拿出一个警用平板将当初的地图找了出来，他指着地图上那个二层小楼“当时你在这，徐永春他们几个人在这，那这里面的是谁？” 郭伟兆的声音因为焦急和无奈已经变得有些尖锐，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急切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警官！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们两批人，总共八个人，就是我们负责盯梢的三个，还有徐...徐什么的他们那几个呀，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双手不自觉地在用力挣扎，仿佛这样能加重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当时我脑袋里就光想着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盯着该盯的人，别出啥岔子。你说的那里到底有谁，我压根就没心思去细究呀，而且确实也没得到过关于里面人员情况的任何消息呀。” 郭伟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向前倾了倾，几乎是在哀求着左十一，“警官，您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组织的，关于这次任务的，能交代的都交代得干干净净了，我真的没藏着掖着啥呀，求您别把我送回看守所，我怕... 我怕组织里的人不会放过我呀！” 见郭伟兆的恐惧不似作假，左十一也不再追问，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沉默不言。被左十一那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他瑟缩了一下身子，却又不敢移开视线，只能硬着头皮与左十一对视着。那沉默的氛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担心自己刚刚的回答没能让左十一满意，害怕左十一下一秒就会翻脸，直接把他送回看守所。一想到看守所里可能面临的种种折磨，以及组织得知他背叛后绝对不会轻饶的后果，郭伟兆的嘴唇就忍不住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停地往外冒。 可哪怕是被左十一的目光压迫得浑身不自在，郭伟兆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或者不满表现出来，甚至是目光都不敢闪躲，就怕眼前年轻的警官觉得他心虚没说实话。 感谢泉穆尧送来的两朵花花以及为爱发电~感谢随机取个名吧、祁灼疏、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新书，黑瞎子x小河神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多多关注哦~） 第150章 定定的看着郭伟兆良久，左十一心里清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这家伙这儿确实是难以再挖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随即一言不发，利落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朝着审讯室的门口走去。 郭伟兆见左十一这副决然要离去的样子，顿时激动起来，顾不得被拷牢的双手向左十一的方向挣扎。因着动作太急，审讯椅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把我送回看守所！警官！警官！” 郭伟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尖锐且颤抖，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哀求与绝望，边喊着边朝着左十一的方向挣扎。 没等他有什么大动作，守在屋外的警察就冲了进来将他死死的压制在审讯椅上。郭伟兆拼命地挣扎着，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警员的束缚，嘴里依旧不停地呼喊着“警官，求求您了！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了呀！您要是把我送回看守所，我就死定了！组织的人不会放过我的呀！” 他的脸上涕泪横流，早已一开始那点镇定，此刻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左十一这根救命稻草，只盼着左十一能够承诺不将他带回看守所。 左十一脚步微顿，回过头眼神淡漠的看向郭伟兆“老实待着吧。” 听到左十一这句话，郭伟兆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审讯椅上。但也稍稍松了口气，看这意思是自己还有用，暂时不会被带到看守所了。 出了审讯室，左十一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凌，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这段时间大家都为了案子忙得不可开交，周凌也是没日没夜地跟着熬，想来也着实疲惫了。 左十一轻轻拍了拍周凌的肩膀，语气温柔道“你先去歇会儿，吃点饭。你也熬了好几天了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怀，毕竟周凌是队里的得力干将，可不能把身体累垮了。 周凌听了这话，却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我不累。不过 头儿，你还是去歇会儿吧，你那眼睛都快成兔子了。” 说着，周凌仔细打量着左十一，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一看就是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过了。周凌心里清楚，左十一作为这个案子的领头人，肩上的担子更重，案子里的各种线索、人员安排等等都得他操心，恐怕比自己还要辛苦几分呢。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自家左副支，大伤未愈。 “行了，你先去吧。我去跟屋里那两位交代几句，很快也就去吃饭了。你啊，别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累垮了，还怎么查案子？”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周凌还想再说些什么，左十一却已经转身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只留下一个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背影。周凌望着左十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嘀咕“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咋就不知道呢。” 推开门，左十一大步上前，一屁股坐下往后一摊，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怎么样？你们看他有什么隐瞒没有？” 吴楠同样也是一副毫无形象的模样，整个人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瘫在椅子上，往日里 ga 精英那干练精神的样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就他那恐惧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呢，你也清楚咱这行的情况，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大脑往往就容易犯迷糊，好多事儿可能一下子就给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啊，我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再审他一次吧，也好以防万一。”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也就只能这样了，目前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忙了这么久，你们两个都饿坏了吧，先去吃口饭吧，也尝尝我们省厅的食堂。虽说比不上外面那些大饭店的花样多，但味道还算过得去，关键是干净卫生，能让咱吃饱了有力气接着办案子。” 说罢，他便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准备带着众人一同前往食堂，好歹先填填肚子，补充下能量，毕竟这案子后续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可不能饿着肚子硬撑着。 吴楠一边从椅子上撑起身子，一边笑着打趣道“倒也是，来了你们省厅这几天啊，光顾着吃你这个狗大户点的外卖了，每次还都点得那么丰盛，都快把我这嘴给养刁了。今儿个也正好，能尝尝你们省厅的食堂到底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和那些外卖有得一拼呀。” 左十一伸手拉了乔正初一把，把他带得跟上了队伍，这才笑着说道“这省厅食堂的味道嘛，可能没我之前给大家定的那些外卖那么好。毕竟外卖能选的花样多，各种口味都能照顾到。但咱这食堂胜在营养搭配均衡，这方面绝对差不了，味道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吧，但也不差，都是按照能让咱办案人员吃饱吃好有力气干活的标准来准备饭菜的，一会儿你们尝尝就知道啦。” 左十一一手拉着乔正初，另一只手拽着吴楠，脚下步伐迈得飞快，带着两人就出了门。他们顺着走廊一路疾行。 电梯门缓缓打开，左十一他们刚要迈步，就瞧见了拎着食盒的陈山正站在那儿。 左十一不禁一愣，眼中满是惊讶，脱口而出道：“师父？你怎么上来了？这是？” 陈山抬了抬手上的食盒“你爸让人送来的，顺便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们去看嘟嘟了。” 他边说边把食盒往前递了递，眼神里透着关切，“你爸还念叨着，让你别光顾着忙工作，得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呢。这食盒里啊，都是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我怕你又忙忘了，就先把你这份给你送上来了。” “我爸又送了一堆？” 陈山微微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老样子咯，你的这份饭菜那可是你爸亲手做的，满满都是心意呀。至于其他人的嘛，就是点的外卖啦。” 说着，他笑了笑，朝左十一眨了眨眼，“毕竟你爸可是大户呀，乐意给大家准备这些吃的喝的。不过话说回来啊，下次还是别让他送了，队里要吃饭直接点外卖就行啦。这送得太频繁了，总归是影响不太好，怕别人说闲话呀，传出去了指不定怎么议论咱们这办案队呢。下次他再想送只送你那份就得了。” 左十一听了这话，不禁点了点头，应道“师父您说得对，我回头就和我爸说，让他别老送了，正好咱们下去一块吃。” 感谢祁灼疏、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新书黑瞎子x小河神，有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哦~） 第151章 左十一被陈山他们强行按着头去休息，毕竟连续高强度的办案工作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在陈山几人的监督下，左十一难得地睡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睡得很沉，仿佛要把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等他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虽然还有些许昏沉，但精神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揉了揉眼睛，快速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立刻朝着审讯室走去。 此时寂静的审讯室内，只有那手腕上打着石膏的犯罪分子孤零零地坐在审讯椅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而茫然，精神萎靡的状态让他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时间在这沉闷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直到，那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那原本木然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反应，缓缓地机械般地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向门口，就好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接收到特定指令后才做出相应的动作，只是那眼中依旧看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依旧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当左十一和周凌一前一后进入审讯室，这人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神色才总算有了那么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中，似有一抹慌乱的火苗一闪而过。他那松弛的面部肌肉也不自觉地微微紧绷了一下，仿佛身体的本能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刚刚泛起的些许波澜便又迅速归于平静。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内心的情绪波动，那目光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呆滞的模样，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变化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精神萎靡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之中。 左十一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人瞬间的情绪起伏，依旧是眼神淡漠。他不紧不慢地在审讯桌前坐下，身姿笔挺，随后语气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开口问道“姓名。” 对面手腕上打着石膏看似精神萎靡的犯罪分子听闻此言，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只是沉默并未作答。 左十一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审讯桌前，目光如炬般紧紧锁定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人。随着对方持续的沉默无语，他原本就透着淡漠的眼神愈发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似要直直地刺进对方内心深处。 他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嗒、嗒、嗒”，那清脆的敲击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审讯室里不断回响，每一下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空气中。 虽然左十一并未催促，但那一下下的敲击声却更像是无形中的警告。直到左十一看到那人额头上不停渗出了冷汗，这才身体微微前倾又问了一遍“姓名。” 那人喉结滚动，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左十一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瞬间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左十一手上敲击桌面的力度骤然加重，这次不再是有规律的敲击声，而是变得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桌面上“姓名！” “钱扬。” 随着钱扬的开口，无论是左十一还是监听室的吴楠乔正初都悄悄松了口气。毕竟，嫌疑人肯开口说话，这案子就有了继续深挖下去的可能，总比面对一块闷声不响的 “硬石头” 要强得多。 左十一见钱扬开了口，便紧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问“年龄。” 钱扬微微垂着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应道“34。” 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旋即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性别。” “男。”钱扬这次回答得更为迅速，或许是意识到抵抗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配合着回答这些基础的问题。 随着钱扬第一次开口，之后的问询也就顺利多了。 左十一在问完那些基础信息后，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刃，紧紧地盯着钱扬，“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吧。” 左十一见钱扬那副低头思索、犹豫不决的模样，便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指，再次轻轻敲了敲桌面。随着“咚咚”的敲击声，瞬间便将钱扬那已经飘远的注意力又给拉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企图隐瞒，用不用给你看看当时的执法记录仪？” 这句话一出口，就如同在这压抑的审讯室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钱扬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震。 左十一见钱扬依旧沉默不语，也懒得分辨他这沉默背后到底是出于害怕而不敢开口，还是正在那沉思着如何应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可那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反倒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吧，是先看哪段呢？” 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向放置执法记录仪的设备旁，边摆弄着设备边继续道，“是先看你被逮捕的场景，还是看看你在押送车上的精彩表现？”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钱扬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钱扬顿时瘫软在审讯椅上，那打着石膏的骨折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你问吧，我都说。” 钱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着深深的颓然，“之前是我想错了，我还想着能侥幸躲过一劫，能蒙混过关。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出不出去都是一死，还不如老实交代了，说不定你们还能给个痛快，也省得被那些人抓住机会生不如死。”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冷峻稍稍缓和了一些，他重新在审讯桌前坐下，看着钱扬说道“好，那就先仔细说说你自己吧。” 感谢晨阳初生、木银青、恋旧林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花花~ 第152章 见左十一先让他说说自己，钱扬苦笑一声“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烂人一个，烂命一条。”钱扬微微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对自己过往人生的回忆之中，脸上满是颓然之色。 “从小就没好好读过书，整天跟着一帮混混在街上瞎溜达，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家里人也管不了我，随着年龄一点点儿变大，看着身边的人都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心里其实也想过要好好过日子的。可我能干啥呀？我啥都不会啊，就会逞凶斗狠那一套，除此之外，真的是一点儿能拿得出手的本事都没有。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穷得叮当响，就我这样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呢？所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浑浑噩噩，心里头也越来越苦闷，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就只能这么一天天混下去。直到后来有一次不小心遇到了那群人处理现场...” 说到这，钱扬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怪异“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就是路过的时候瞅见了，那场面看着就不太对劲，可我那时候脑子也笨，没细想就凑过去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看到不该看的人，就这么着，我算是被卷进了这摊浑水里，越陷越深。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陪上一个人，二是彻底加入他们。” 钱扬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审讯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我能有啥办法呀？我当时怕死了，想着要是选了第一条，那我这条烂命可就立马没了。所以一咬牙，一跺脚，就选了加入他们。” 左十一静静地坐在审讯桌前，对于钱扬这套说辞，他心中自是嗤之以鼻。一旁一同参与审讯的周凌也是微微皱眉，面露鄙夷之色。 在他们看来，钱扬所谓的 “没有办法” 不过是为自己的恶行寻找的懦弱借口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被逼无奈到只能去犯罪的情况，明明就是钱扬自己意志不坚，平日里就与那些混混同流合污，养成了一身的坏习性，遇到点威胁就轻易地选择了堕落。 如果真的不想同流合污，之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时间自首，没有机会戴罪立功吗？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冰冷，他盯着钱扬，厉声地说道“别在这儿跟我们扯这些没用的借口，你既然选择了加入他们，那之后都干了些什么，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妄图再耍什么花样。” 钱扬眼见着自己那番看似无奈的解释并没有在这些警察身上起到任何作用，左十一等人那冷峻眼神让他明白，再继续找借口扯些没用的也只是徒增对方的厌烦罢了。 于是，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也不再试图用那些苍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而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决然，干脆利落地说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如果让我直接说，那就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了。我也清楚，到了这一步，我只有老实交代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点从轻发落的机会，虽然这机会可能也渺茫得很，但总比继续嘴硬下去要强。我也不求别的，就求最后给个痛快。”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虽并未缓和，但还是认可了钱扬此刻相对配合的态度。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好，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我就直接问了。首先，你加入他们之后，第一次参与的具体犯罪活动是什么？或者说，你取得他们信任的敲门砖是什么！”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回响，重重地敲击在钱扬的心头上。钱扬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最开始我本来是打算大马路上随机抢劫，这样也算是有了案底，当做是那块儿敲门砖。” 说到这儿，钱扬脸上那抹阴鸷愈发浓烈，仿佛被黑暗彻底吞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劲儿“可是这块儿‘敲门砖’完全不够。他们要的是那种能直接将人定死的‘敲门砖’，普通的小打小闹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原本想着靠马路抢劫弄出个案底来混进去，可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说到这钱扬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阴鸷逐渐变得狰狞“我的‘投名状’是组织里直接派发下来的，因为他们觉得我胆子小，觉得我之前弄出来的那点事儿做‘投名状敲门砖’不够格。于是他们便‘大发慈悲’的给了我一条近路。” “他们给了我一个文件，里面是一个女大学生的资料。那上面详细记录着她的姓名、年龄、学校、家庭住址，甚至连她日常的活动轨迹都有。整个资料太详细了，甚至是连通话记录都有。看着那些资料，我心里就直犯嘀咕，可又不敢多问。我按照他们的吩咐，开始去跟踪那个女大学生看看资料的真实性有多少。于是我每天就守在她学校附近、回家的路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想着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得太糟糕，毕竟那个时候也只是让我跟踪核对资料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可随着对那女大学生的跟踪越来越频繁，我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盯着，因为我知道，不只是我在跟踪那个大学生，还有人在跟踪我。”钱扬说到这儿，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想要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可那些画面却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交代“之后有一天，我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让我把那个大学生绑出来...” 感谢祁灼疏、泉穆尧、恋旧林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泉穆尧送来的花花~ 第153章 在钱扬这句话说出口后，左十一等人的心头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紧接着钱扬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将一桩三年前的悬案呈现在众人面前。 “我还是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我跟踪的那个人叫什么，她叫陶羽彤。”钱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陶羽彤？！n大碎尸案被害人？！” 左十一等人不禁脱口而出，当年这个案子闹得很大，哪怕是现在，网上还能找到讨论这个案子的帖子。 “对，是她。最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她，明明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钱扬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回忆犹如一片黑暗的沼泽，正一点点将他吞噬。“直到那群人带着东西来到我窝藏陶羽彤的那个烂尾楼。” 随着他的讲述，他的声音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越来越缥缈，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到了那个破旧又暗无天日的案发地点。 三年前的某天夜晚，钱扬因着第一次参与绑架，十分焦躁的在那个烂尾楼里来回踱步。而那个被害人陶羽彤此时满脸泪痕一脸惊恐的缩在满是灰尘和建筑垃圾的角落。 被绳索紧紧捆住手脚、嘴巴也被破布塞住的陶羽彤，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求生的渴望与哀求。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靠近钱扬，眼中噙着泪花，企求他能大发慈悲放了自己。 原本就因首次参与这罪恶勾当而极度焦躁的钱扬，被陶羽彤那持续不断的呜咽声搅得心烦意乱。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破口大骂起来“闭嘴！你以为我想这么干吗？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现在连累的老子办这事儿！你当老子想这么干吗！可不绑你，死的就是我！闭上嘴！老实点！老子不想对你动手！懂？！” 钱扬那凶狠的模样让陶羽彤的呜咽声瞬间变成了惊恐的抽噎，她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无助的摇着头，满眼的乞求。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钱扬也是在崩溃的边缘“姑娘，还是想想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吧。我救不了你，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老实点吧，如果我没收到别的消息，可能也就是让你在这待两天。咱们都冷静地，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行吗？” 陶羽彤看着面前这张似乎比自己还要崩溃的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自己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才落得如此下场。但在这极度的恐惧与无助之下，她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寄希望于钱扬所说的仅仅是被困两天的 “幸运”。 可幸运并没有照顾她，因为就在平安无事的度过一晚后，第二天晚上等来了那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来人一共有三个，各自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双肩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随着来人的接近，钱扬心里的那根弦绷到了极限，因为三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 三人中的那个领头者，先将自己背着的双肩包递给身旁的同伴，随后径直朝着钱扬走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烂尾楼里回荡。 走到钱扬面前，他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伸出手，将一张 a4 纸递了过去。钱扬下意识地接过，目光却被那人唯一露出的眼睛所吸引。那双眼睛中的恶意毫不掩饰，钱扬仿佛在那一瞬间被这股恶意彻底穿透，丝毫不敢反抗。 a4纸上密密麻麻有不少字，可谓是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写的十分详细。甚至就连要他杀人后从哪里分尸，面向哪边都写的清清楚楚。 钱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这... 这怎么可能？我不能...我做不到...”钱扬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也开始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一直沉默的那个男人此刻终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冰冷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吟“做不到？那你刚刚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下场。” 那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钱扬的心上。他见过他们这些人处理现场，自然是知道他们说得出也就一定做得到。 钱扬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抹狠辣所取代。那是一种被逼至绝境后的疯狂与无奈，是对生存的本能渴望扭曲而成的狰狞。他缓缓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陶羽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破碎的良知之上。 终于，他在陶羽彤面前缓缓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又充满恐惧的女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姑娘，别怪我，我不动手…… 死的就是我了。” 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悲哀，但更多的却是被黑暗吞噬后的麻木与残忍。 陶羽彤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恐。她拼命地摇着头，嘴里被塞着的东西让她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那声音里饱含着绝望的哀求，仿佛在说 “不要，求求你不要”。 领头的那人，看着另外两个人已经将现场四周都铺好了塑料布，就连电脑和摄像头也安装好后才缓缓走向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拿出一支木仓，指向钱扬“时间到了，你的表演，该开始了。” 钱扬的身体猛地一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不停摇头，不停挣扎的陶羽彤嘴唇蠕动，无声地说“抱歉，走好。” 感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54章 “之后呢，你们都做了什么！” 随着钱扬的叙述，左十一的怒吼如炸雷般在审讯室里响起。 被左十一的声音拽回现实，钱扬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的开始讲起了当时的案发经过。 被枪指着的钱扬将不断哭泣挣扎的陶羽彤拖到指定位置，抬头看向已经启动的摄像头。感受到视线盲区那无声的催促，钱扬无声的颤抖了下，狼狈的低下头看向不停向后挪动身体企图远离他的人。 也不知是因着恐惧到了极点，还是因为这钱扬本身藏在骨子里的扭曲和残忍，此时他整张脸格外扭曲，甚至是看着陶羽彤因为他产生的恐惧有了些莫名的快感。 他蹲下身子，一把拽住陶羽彤的头发，将人拽回原地。看着那双因为疼痛和恐惧哭的通红的双眼，钱扬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扭曲至极的笑，让人看的无端发寒。 空着的那只手慢慢附上陶羽彤纤细的脖颈，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一点点掐住她的咽喉，陶羽彤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艰难，她的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声响，拼命地想要呼吸，双眼因缺氧而凸出，死死地瞪着钱扬，那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 钱扬的手死死地掐在陶羽彤的脖颈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扭曲的光芒，仿佛沉浸在一种邪恶的掌控感之中。随着陶羽彤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她的身体不再剧烈扭动，只是偶尔还会有几下微弱的抽搐，像是生命最后的不甘与挣扎。 片刻之后，陶羽彤彻底停止了挣扎，她的双眼圆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曾经充满灵动与活力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死寂。她的面容因缺氧而呈现出一种青紫色，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却再也无法出声。 钱扬这才缓缓松开手，陶羽彤的身体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此时的他，已彻底陷入了罪恶的深渊，灵魂仿佛被黑暗吞噬，成为了一个被邪恶驱使的行尸走肉。 可是这场恶行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越发凶残。钱扬站在陶羽彤那已经冰冷的尸体旁，眼神中疯狂与麻木交织。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鼓起勇气缓缓蹲下身子，拿起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锋利刀具，那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将陶羽彤的尸体翻转过来，钱扬粗糙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那触感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忍着不适先用刀具将陶羽彤身上的衣服割破全部褪下。 赤裸的女尸，再加上那发胀暗紫的扭曲面孔使得整个室内空间更加压抑。他缓缓蹲下，眼睛盯着陶羽彤的身体，却又不敢直视太久。先从手臂开始，他伸出手，那只手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咬了咬牙，握紧了刀。当刀刃接触到皮肤时，他闭上了眼睛，用力一切，只感觉一阵阻力，随后便是温热的鲜血溅到他的手上，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切割，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细微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割下手臂后，钱扬将其摆放在正面对镜头的位置。他的目光移向腿部，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地挪动着，来到尸体腿部位置。他再次举起刀，这次的切割更加艰难，因为腿部的肌肉更加厚实。他双手握紧刀柄，用力向下锯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混着溅起的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每一次锯动，都让他的手臂酸痛不已，但他不敢停歇，因为他听到了身后枪栓拉动的声音。 钱扬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生理上的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有条不紊，将切下来的肢体一一在塑料布上整齐摆放。可每挪动一步，脚下的塑料布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悲鸣，让钱扬的脊背发凉，寒意直透骨髓。 他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以此镇定下来，可双手却像是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受指挥地剧烈颤抖着。而那把刀在他手中也变得异常沉重，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抗拒着这惨无人道的行为。 当钱扬将刀缓缓插入腹腔时，那一瞬间，一种怪异而又恐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的手本能地一软，差点松开刀柄。然而，在背后那无形的压力逼迫下，他还是咬紧牙关，强撑着继续切割。随着刀刃一点点深入，腹腔内的脏器逐渐暴露，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汹涌而出，如同一股邪恶的浪潮瞬间将他淹没。 钱扬只觉得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他忍不住转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缓解那几乎要将他窒息的恶心与恐惧。 于是，他强忍着胃部的痉挛，继续机械地切割着那些连接组织。随着内脏被一样样地掏出来，钱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麻木。他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一具被罪恶驱使的躯壳，手中拎着那些曾经属于一个鲜活生命的人体内脏，却像是在处理普通的猪内脏一般，毫无情感波动地随手丢到一旁已经摆放好的胳膊腿旁边。此刻那一堆散发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人体组织，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肉块，再无分毫恐惧。 当只剩下那最后的头颅时，钱扬的目光缓缓落在陶羽彤的脸上。可如今，死亡与恐惧扭曲了她的五官，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那模样狰狞得好似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钱扬静静地凝视着，不知为何，心中最初那如汹涌潮水般的害怕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而又变态的情绪。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迈着诡异的步伐，走到一旁放置工具的角落，他将手中那把已被鲜血浸染的刀随意地丢弃在一旁，那沾满鲜血的手在其中翻找着，最终握住了一把沉重的斧头。 第155章 钱扬高高举起斧头，那狰狞的表情如同被恶魔附身。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尽是疯狂而扭曲，每一次挥动斧头，都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随着斧头落下，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陶羽彤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四溅，碎肉横飞。那温热的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毫无察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砍杀的动作。 随着一块血肉飞溅到钱扬嘴唇上，他竟伸出舌头一卷，将其送入口中，那咀嚼的动作令人作呕，仿佛他已完全丧失了人性，沉浸在这血腥与暴力的快感之中。 当钱扬在叙述中再次提及这场景时，他的眼神中又泛起了那种疯狂，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仿佛还在回味当时那罪恶的滋味。 左十一和其他审讯人员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可能也是个普通人的钱扬，如今却已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行为举止、神态表情，都已与恶魔无异。此刻的钱扬，不再是一个拥有人类情感与良知的个体，而是一个被黑暗吞噬、只知杀戮与破坏的行尸走肉，他的存在仿佛是对人性的一种亵渎。 不，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直披着人皮的恶鬼！ 左十一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撑在审讯桌上，身子前倾，那因极力压抑愤怒而起伏的胸膛清晰可见。他深吸了几口气，仿佛要将那股在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强压下去，可眼中的冰寒却愈发浓烈，犹如两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地射向钱扬。 “然后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还做了些什么！那些人是谁！叫什么！” 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满腔的怒火让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钱扬被这凌冽的目光吓得身体猛地一哆嗦，就好像真的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剐下了一块肉似的，他打了个激灵，那飘忽的思绪这才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重新回到了当下，回到了他这具早已被罪恶沾染的躯壳里。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尸块被分批次的扔出去了，具体扔哪了，我是真不知道。其... 其他的就没有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一直包裹的很严实，那天他们也没有互相称呼，我...我是真不知道。” 钱扬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成了蚊蝇般的细语。 “砰！”左十一愤怒至极，一巴掌狠狠拍在面前桌子上。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晃了几晃，里面的水也跟着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抬起头来！你分尸的时候那股劲儿呢？现在知道怕了？好好说！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清楚！” 钱扬被这气势吓得猛地一哆嗦，怯生生地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再也不见之前描述那残忍行径时眼底的疯狂与麻木。 我... 我是真不知道啊！” 钱扬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他的眼神慌乱地游移着，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些许，急切地开口道“对... 我知道... 不是... 不是... 不是知道他们是谁，我是知道了那天他们在直播！对！对！是在直播！” 他的语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相信他的话，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地点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因为那天结束之后，要走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吓傻了，吓晕了，小声的说了句‘今天的打赏不错，这场直播咱们哥儿几个能分不少’。对！就是这句！” 左十一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身体被注入了千斤重的铅块。左十一的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的思绪。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审讯室里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压抑，只剩下钱扬那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钱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左十一，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的慌乱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尤其是他刚刚回忆了一遍当初的场景，最是对组织惧怕的时候。如今左十一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他怕眼前这个看着年轻但官挺大的警察直接把他扔回看守所，让他成为下一个直播对象。 观察室的吴楠和乔正初对视一眼，松了口气，不光是交代出了一场悬案，更是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加入组织时间不短还准确的说出直播的人。 和当初徐永春不同，徐永春没有深入接触过组织内部。他更像是一个外围的“主播”，对于组织和暗网知道的都不多。他的手里只有设备，没有内核，对于组织的了解也仅仅是在一个名字，以及暗黑直播而已。就连留给他的直播设备也仅仅是只有一个直播页面罢了，至于暗网里的其他页面，他打不开看不到。 虽然他们如今都知道sg组织，有这么一个暗网，但一直都没能真正进入。只能是在最外围打转，没有特殊的秘钥压根进不去。毕竟这个网站并不是固定的，他像一条在网络的海洋里畅游的游鱼，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锁定其踪迹，想要找到切入点去深入了解，简直难如登天。 在审讯室沉思了半晌的左十一，此刻全然没心思理会钱扬那冷汗如雨下满脸惊恐的狼狈模样，直接问“对于直播...你知道多少！” 钱扬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仿佛那干涩的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似的，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我也只知道一点，当初做完那... 那事儿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虽然当时听到他们说直播打赏这些话，可过后我也怀疑过，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被吓懵了，产生的错觉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双手，继续说道“于是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组织里的其他人。发现大多数在组织待的时间长一些的，基本上都知道组织里有那么一些人是专门寻来的演员主播，可再往深了问，他们也都不说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大部分人虽然知道组织里有这么一群人，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毕竟组织里的纪律性很严。” 钱扬微微停顿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擦，接着说道“原本以我的资历，是根本没资格知道有直播这件事的，可运气不好，在组织偶尔一次考核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当时考官的一句话，那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第156章 说到这儿，钱扬低下头，像是又回到了当时听到那句话的场景中，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他说：刚才那个小子不是演员吗？怎么来着考核了？我看他做主播挺有潜力的呀。就这一句话，让我确定了组织里确实是有这么个直播的事儿，不是我的意象，可除此之外，别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了呀，警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您…… 您可得相信我啊。” 左十一面沉似水，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你在组织里是属于什么角色。”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这次他倒是没怎么多思考，像是生怕回答慢了会引起对方不满似的，干脆利落得近乎机械地回答道“我属于外围行动组，够不到真正的行动组。但也配合其他组行动。属于那种听别人指挥的炮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与无奈的苦笑，显然是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精确。 “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钱扬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外围行动组的人数不少，但具体有多少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组织里各个等级各个部门小组管控的都挺严的。” 对于钱扬不知道具体人数，左十一并不意外，也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提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网址是什么？” 钱扬苦着脸，“警官，真不是我不说，我是真不知道。按照组织一贯的行事作风来说，其实以我加入的年限来说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眼神里满是诚恳与无助，继续说道“我能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还能活到现在跟您说这些，真说不上来运气好不好。我在组织里就是个听人使唤的小角色，他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别的不能听，不能问，不能说。要是不小心犯了忌讳，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毕竟...那些人的下场也不是没见过。” 说不上失望不失望，左十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水杯，发出 “哒哒” 的声响。那敲击声仿佛是他思考的节奏，每一下都像是在权衡钱扬话语中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钱扬“那你告诉我都哪些人能有代号，你知道的代号都有什么。”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的眼神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对组织内部复杂人员结构的回忆之中。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代号这个东西，在组织里挺神秘的。我知道的不多，只有一些比较活跃或者高层才有代号，像我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炮灰，压根都没有那玩意儿。” 说到这，他轻笑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又低下头抹了把脸才接着说“我记得有一个代号叫‘黑狐’的，好像是行动组里比较厉害的人物。每次提到这个代号，大家都很紧张。还有一个代号是‘幽灵’，这个我不太清楚是负责什么的，但是我听别人说，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检查工作或者传达命令，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扬挠了挠头，有些懊恼地说“我就知道这两个代号，而且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是一些传言。毕竟我这种小人物，很难接触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代号背后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就这两个还是有一次配合人行动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随着一个个问题接连抛出，左十一几人也能看出来在钱扬身上再也挖不出什么关于组织的事了。钱扬那诚惶诚恐又略显无奈的模样，以及他那翻来覆去也只是些皮毛内容的回答，都在表明他所知晓的也就仅止于此了。 于是，话锋一转，直接把焦点对准了这次行动本身，毕竟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弄清楚与此次行动相关的具体情况。 左十一将面前的水杯推到一边，身子微微前倾“那你就说说这次被抓的这个行动吧。” 听到是问这次的行动，钱扬明显松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像是卸去了几分重负，毕竟问到这个也就代表着这次的问询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放松的向后靠了靠，整个人的姿态相较于之前的局促不安，有了些许变化“我们这次接到的任务就是盯人，如果发现定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异常直接灭口。其实我们也是前一天才到的，对这边的情况还没摸透呢，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压根就没来得及动手，没想到就直接被你们给抓了。” 说到这儿，钱扬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自己如此轻易就被抓获的懊恼，又有着对警方能力的惊叹。他继续说道“没想到你们警察真的是卧虎藏龙啊，我和石头，哦，也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我们两个可都是参加过格斗训练的人，平时在组织里，对付几个人那也是不在话下的，可那天，我俩联手，竟然都没从那一个警察的手上逃出去。那警察听着声音年纪应该不大，身手却厉害得很，反应那叫一个快，每一招每一式都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脱身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说起来，我现在怎么总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呢...” 可不就是耳熟么，毕竟抓他的不就是眼前这个正在审问他的左十一嘛，只是当时那种紧张又混乱的局面下，钱扬只顾着挣扎逃脱，哪有心思去仔细分辨到底是谁。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仿佛从记忆的深处慢慢浮现，只是他一时还没能把这声音和眼前的人对上号罢了。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说说你都知道的组织成员和组织活动，以及他们大概的活动范围。” 第157章 被打断了感慨的钱扬，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警官，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最底层的小喽啰小炮灰，所以我知道的真不多啊...” 不管钱扬怎么说，左十一一言不发，只是那么冰冷的盯着他。眼见左十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钱扬也不敢再啰嗦。努力梳理自己那有限的记忆，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组织成员的话，我接触过的也就是我们外围行动组的那些人，像我之前提过的石头，还有几个平时一起执行小任务的，可我连他们的真名都不清楚，大家在组织里都用外号互相称呼。再就是偶尔能见到的几个负责指挥我们的小头目，可他们也都蒙着脸，我只知道他们大概的身形和声音特点，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钱扬皱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下头擦了一下才接着说“至于组织活动，除了我之前说的那种暗黑直播，还有就是时不时让我们去盯梢或者去做一些传递东西之类的杂活儿，具体传递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拿什么我就拿什么，让送到哪儿我就送到哪儿，从不敢多问呐！”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继续道“说道活动范围...这个真的不固定，我们有任务就去任务地点，没任务就在上一个任务的城市租一间房，一起活动的几人相互监督，然后等着下一个任务。我们这类人没有固定的藏身地点，也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不过其他人具体还有没有别的活动范围，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毕竟我就是个被指使来指使去的小角色，他们不会把太多事儿告诉我的呀，警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左十一揉了揉一蹦一蹦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又问“和你相熟的组织成员，除了这次一起抓到的石头，还有谁？” “倒是还有几个，也都是和我一样打杂的，真名我是不知道，不过都是相互叫外号。有一个矮胖的男人，我们都叫他地墩子。他大概就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看着挺胖，具体多少斤我不知道呀，反正那体型往那一站，就跟个敦实的墩子似的。我们关系不算好，也就是共事过那么几次，一起跑跑腿，干些零碎的活儿。但说实在的，那哪是单纯共事啊，说白了就是相互监视，组织里可没什么真正的信任可言。” 说到这儿，钱扬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还有一个瘦高个，长得还行，挺清秀的，看着挺年轻，应该最大三十多一点，我们都叫他二妹。” 脸上那微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暧昧，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他虽然没明说，但是一般每次和他共事，他那双眼睛总会不自觉地黏到身材好有肌肉的人身上。谁还不明白啊，他喜欢男人...还是下边那个～在组织里，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过也没人去多嘴说什么，毕竟各有各的事儿，都顾着自己别犯错就不错了。” 钱扬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不过这人参加活动参加得少，我能记得他还是因为他那特殊的爱好。他在组织里就像个小透明一样，要不是那点爱好比较突出，我估计都很难想起他来。” 接下来，钱扬又相继说了几个人，但都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等见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左十一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嗒嗒” 声。在这短暂的寂静之后，左十一冷不丁的问了个问题“你说你们这么分散，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联系你们的呢？或者说他们是怎么确定你们在哪，没有背叛的呢？”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这个问题击中了要害。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联系我们主要是通过特制的通讯设备。那设备很奇怪，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手机，但其实功能被严格限制了。只能接收组织内部特定号码发来的消息，而且消息都是经过加密的，我们根本没办法查看消息的来源或者转发内容。”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至于确定我们的位置，我猜那设备里应该是有定位装置的。每次我们接到任务，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要是迟到或者偏离路线太远，估计就会被怀疑。而且，组织会不定期地让我们用设备发送自己的位置信息，说是为了任务安排，但我们如果晚了那么半天，只要是还在规定的范围内或者合理的路线之内，组织也不会直接定义为叛逃。但如果偏离了路线，或者超过半天的时间没有按时发消息，那组织会先打过电话来，再定义有没有叛逃。所以我们都认为，发给我们的手机里有定位，或者是直接有窃听...” 左十一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钱扬，语气严肃地问“定位？窃听功能？你是怎么确定的？” 钱扬身子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赶忙解释道“窃听这个是我猜的，毕竟组织那么神通广大，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这功能呀，但是定位是一定有的！我... 我试过。”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曾经的试探行为全盘托出，但想到如今的处境，还是继续说道“我有一次特意试过，在组织让发定位的时候当做没看见没有发，之后过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吧，组织负责联络我的那个人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当时我心里还挺忐忑的，接起电话后，我就说我睡着了，没听见，好在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让我下次注意点儿。说实话，把我吓了个够呛。” 低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水，钱扬接着说道“但是有一次…… 我想换条路线顺便解决一下那个什么，可我换了路线还没走多久，组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的，问我为啥偏离了既定路线，那语气里满是怀疑，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这次我没敢撒谎，老老实实说了想去找...找小姐。好说歹说半天，保证了绝对不再自作主张。然后，拐回了原定路线，那边才松了口，挂了电话。从那之后，我就更加确定那发给我们的设备里肯定是有定位功能。” 左十一听到这，直接站起身，对一旁的周凌说“找画像师，把他说的那些人都画下来！我去一趟技术部。” 第158章 左十一动作干脆利落地交代完周凌相关事宜后，丝毫没有做多余的停留，当即就迈着大步快速离开。 就在他刚伸手用力推开门的瞬间，隔壁观察室的门也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乔正初从里面走了出来。乔正初的神情也是透着一股严肃与认真，目光紧紧锁定在左十一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左副支，我跟你一起去，拿了东西我直接送回 ga。” 左十一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侧过身子看向乔正初，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不过很快，他便微微点头，认可了乔正初的提议，回应道“行，那动作得快点，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说罢，两人便默契地一同朝着目标方向快步走去，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左十一和乔正初匆匆来到技术科，一进门，左十一便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就开门见山，语气急切地问道“抓捕现场带回来那些类似手机的联络器呢？” 此时，在技术科里，原本正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李媛被左十一声音猛地一惊，就像被按下了某个启动按钮一样，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脑子还处于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在强行开机，卡了一下之后，才慢慢开始运转起来。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哦，那个联络器啊，刚刚蒋主任拿走了。” 蒋主任？蒋鸿羽？左十一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毛“蒋主任？他什么时候拿走的？去哪了？在办公室吗？” 李媛一开始听着左十一这一串问题，确实有点蒙，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赶忙回复“就刚刚，今天蒋主任上午有课，他也刚到，应该是回他办公室了。”说着，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接着说“也就五六分钟之前。” 左十一听完李媛的回复，二话不说，当即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脚步匆匆，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他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蒋鸿羽的办公室门外。 这次，左十一没有像往常那般遵循礼貌先敲门，而是直接伸手推门就进。倒不是他怀疑蒋鸿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是现在情况特殊，谁也不能保证谁完全没有问题。以眼前的情况，任何重要证据和线索，最好都交给ga先查一遍。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左十一和乔正初就看到蒋鸿羽正拿着一个联络器在拆。只见蒋鸿羽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完全沉浸在对联络器的拆解研究当中，压根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左十一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赶忙开口说道“蒋主任，我现在有急事，要把这些证物拿走。”他边说边快步朝着蒋鸿羽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正被拆解的联络器上，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蒋鸿羽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诧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看着左十一，又看了看一旁同样神色严肃的乔正初，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左副支，这联络器我正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呢，你就直接这么拿走？” 左十一脚步不停，走到近前，语气十分干脆“对，现在就拿走。” 看着蒋鸿羽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上的动作，左十一动作麻利地戴上手套，先是将桌上其他那些还没有拆开的联络器一个个仔细地收起来，然后稳稳地递给乔正初，眼神示意他小心拿好。接着，左十一又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动作格外小心谨慎，将桌上已经拆开的那个联络器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里，仔细封好袋口，整个过程专注又细致，生怕有一点闪失破坏了这重要的证物。 做完这一切后，左十一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只是对着蒋鸿羽严肃地点了点头，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些许歉意，但更多的还是急切。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走到门外的视线死角处，左十一的脚步忽然微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缓缓地回过头，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办公桌前的蒋鸿羽。 左十一的目光在蒋鸿羽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再次加快脚步。直到和乔正初走到地下停车场，左十一这才停下脚步，四周环顾了一下，确认周围环境相对安全且无人注意后，他迅速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打出一串字后递给乔正初看。 乔正初接过手机，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仔细权衡着什么。随后，他摁了两下手机，同样回复了左十一一句话，这才冲着乔正初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等乔正初开车走人后，左十一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缓缓走到停车场的一处墙壁旁，背靠着墙壁站定。他微微低下头，从兜里掏出烟盒，动作略显疲惫地抽出一支烟，又摸出打火机，“咔哒” 一声，火苗蹿起，照亮了他那此刻略显疲惫的脸庞，他将烟凑到火苗上，轻轻吸了一口，烟头瞬间亮起红点，烟雾开始缓缓升腾起来。 他就那样静静地靠着墙壁，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案件里诸多的线索、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刚刚从蒋鸿羽那儿拿走联络器的这一插曲，都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那缭绕的烟雾仿佛也成了他思绪的具象化体现，在他身边缓缓飘动着，每一口烟的吞吐，似乎都在帮他梳理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一根烟吸完，左十一将烟头在脚下轻轻捻灭，随后准确无误地把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借此平复了一下思绪，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在通讯录里找到王武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王武的声音：“喂，左副支。” 听到王武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从这语气里，暂时应该没有什么糟糕的情况发生。 “王队，医院那边怎么样？孙文情况如何？” 感谢邹瑾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感谢洺沁月、lele啦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花花~ 第159章 傍晚时分，医院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嘈杂的脚步声，人们的交谈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推车声交织在一起。王武就站在医院icu的走廊里，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习惯性地保持着警惕，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停地观察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走廊尽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听到电话那头左十一的问话，王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忧虑之色，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眉心那几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想借此揉去满心的疲惫与担忧，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孙文还在 icu 呢，他身上的枪伤实在是太重了，当时那情况，子弹击中的位置虽然不太要命，但失血过多。医生已经尽力抢救了，但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清醒过来。” 说到这儿，王武又缓缓转过头，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扇紧闭的 icu 大门上，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忧虑，那神情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毕竟就当下的情况而言，孙文这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组织里专门负责看守通缉犯的关键人物啊，本来按常理来说，这样的角色知晓的组织内幕肯定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可这个孙文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心，压根就没打算活着被抓。哪怕到最后被众多警察用枪指着，已然陷入绝境了，却依旧铁了心要引爆炸弹，妄图和警察同归于尽。 且不说这孙文醒来好不好审，但不管怎样，总不能现在就直接放弃啊。只要孙文能醒过来，那好歹就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机会从他嘴里挖掘出一些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关键信息，这对于整个案件的推进来说，或许就是至关重要的突破口。可要是他真的就这么死在医院里，那可就真的一切都没希望了。 听到王武的回答，左十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于是，他语气严肃且郑重地说“加强戒备，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人指不定会用什么办法灭口，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不止是孙文那儿，其他相关的嫌疑人也都得全方位盯紧了！” 左十一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孙文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今天先辛苦你了，我知道守在医院这任务不轻松，一刻都松懈不得，不过你可得撑住了。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换班儿，也好让你能歇一歇。” 听到左十一不厌其烦的交代，他也不嫌麻烦，对着电话那头的左十一，把左十一提到的要求全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保证了个遍。 等保证完了这些，王武像是想缓和一下此刻略显沉重的氛围，又或是真心觉得李霄这小伙子表现出色，便调侃了两句“现在是我亲自守在icu门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另外几个相关的人员也有其他人专门看着，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您就放心吧。说真的，左副支，李霄这小子不赖呀，这次在医院这边帮忙盯着，那叫一个尽心尽力，机灵着呢，有啥情况反应特别快，脑子转得那叫一个灵活，看样子以后就是左副支你的亲信了～” 听着王武的调侃，左十一原本因案件而紧绷着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他对着电话那头笑骂一句“滚蛋，还亲信，真当我是什么奸佞是怎么的，还亲信。谁靠谱、能干活儿，那自然就多让担待点儿事儿呗。怎么？我这是冷落咱们王队了？” 几句玩笑过后，彼此都觉得该说的也都说了，当下各自还有要忙的事儿。也不再多耽搁，便心照不宣地结束了通话。随着 “嘟嘟” 的挂断声响起，左十一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缓缓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疲惫地靠到了墙上。 他微微仰起头，双眼看着有些空洞，望着停车场那略显昏暗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闪过案件里的种种细节，从抓捕现场的惊险瞬间，到身怀线索的孙文身躺在 icu 里生死未卜，再到那从抓捕现场带回来的神秘联络器以及它们背后隐藏的组织，桩桩件件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片刻真正的放松，身体和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左十一刚攒起些许力气，准备起身离开这靠着的墙壁上楼去，毕竟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呢，就在这时，柯景澄那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楼道口传了过来“宝贝儿，你怎么一个人躲这儿呢？” 左十一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反应该来是谁后才又靠了回去“刚刚送人下来，往这儿透口气，怎么了？你这是下班回家？” 柯景澄也不在意左十一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毕竟他知道这段时间左十一为了案子有多忙，整个人就像上紧了的发条似的，疲惫都快刻进骨子里了。只见他上前两步，伸手拉住左十一的胳膊，稍稍使了点劲，就把左十一从墙边拉了起来。 随后，柯景澄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今天中午叔叔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这几天他不在家。我觉得你也想不起来让人给你送饭，干脆出去给你买点回来。” 被拉起来的左十一把大半重量都顺势靠到了柯景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笑意，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哎呦，柯宝贝儿到底是比以前我们队里（部队）的那些小崽子会疼人啊~那就劳烦我们柯大法医辛苦一趟了，下次你忙的时候小的也去给你买饭~” 左十一此刻是真的感觉身心俱疲，能有柯景澄这么贴心地想着自己吃饭的事儿，心里头暖烘烘的，也难得地放松了下来，就像找到了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似的，把自己的重量都交了出去，全然没了这些日子那副严肃干练的模样。 柯景澄则是稳稳地接住了靠过来的左十一，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还宠溺地笑了笑“行嘞，你就别贫嘴了，乖乖的回你办公室等我会儿，我尽快买回来，你也好赶紧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这案子还指望着你去破呢。” 看着柯景澄缓步离开的背影，左十一猛然想起来还窝在观察室的吴楠，连忙又喊了句“多带几份！上边还有个人让我给忘了！” 柯景澄听到喊声，没停下脚步，只是朝着身后的左十一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第160章 回到办公室，左十一也没闲着，明天的人员调动，线索整理，谁出外勤，谁跟着审讯，等等一系列问题都是需要他一一确定的。毕竟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太特殊了，以往警局那套流程很多地方都不适用。 就比如明天去医院和王武几人换岗的人员安排，若是普通的案子，随便找几个人去盯着就行了。可这次不一样，不光是要考虑负责看守的人细心的问题，还要考虑到这个人可不可信，万一有问题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毕竟哪怕犯罪分子的安全再重要，也没有他同事的命重要。例如，他会让王武去看守，但不会让张志义去，不是张志义不可信，而是张志义擅长的是审讯，是对于细节上的观察。 左十一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记录着各种想法与安排，时而停下思考片刻，时而又快速地书写着。 他太专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沉了下来， 他也全然没有察觉到柯景澄已经买好了晚饭，正静静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餐食，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无奈地看着他。 看着左十一越皱越紧的眉头，柯景澄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大敞着的门“咚咚”。被惊醒的左十一见是柯景澄脸色稍缓“回来了？稍等一会儿啊，我这马上就差不多了。” 把他们两人吃的那份放到茶几上，将手上依旧拎着的那份举起来摇了摇“你先忙你的，我把这份给人送过去，送哪啊？” 左十一此时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眼睛还盯着桌上的文件，只是腾出一只手迅速地拿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他赶忙说道“等等，我打个电话。喂，吴哥，你在哪呢？还在观察室吗？” 听到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后，他才又接着说“行，一会儿我们法医那边的柯主任给你送上份饭去。嗯，对，行行行，你等会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放，这才抬起头看向柯景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语气带着点打趣的意味说“三号观察室，辛苦柯宝贝儿了～” “等你忙完了，再犒劳犒劳我~行了，你先忙着，我这就送过去。” 等柯景澄回来的时候，左十一终于把手上那些繁杂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把这段时间积攒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随后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专注工作，那脖子早就变得又酸又硬，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正好瞧见柯景澄走了进来“回来了？正好我也差不多了。先吃饭，哦对，你今天不值夜班吧？” 柯景澄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亮，故意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不值夜班，怎么？宝贝儿这是想约我？” 话里那种暧昧的意味毫不掩饰。 左十一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佯装嫌弃地说道“约你个头啊，我这不是怕你一会儿还有事儿，吃个饭都不安生嘛。” 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久坐后有些僵硬的身体，朝着茶几那边走去“赶紧吃，吃完我送你回去。哎呦，今儿我回去也好好睡一觉~” 两人打开外卖盒，柯景澄先是细心地将筷子递到左十一的手上，看着左十一接过筷子后，才又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撇着嘴说“哎，还以为大媳妇儿今天好不容易早点下班是要约我呢，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左十一听了这话，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那原本因疲惫而稍显严肃的脸上瞬间满是笑意，眼中也闪烁着轻松愉悦的光芒。他顺着柯景澄那打趣的话头，故意用一种略带宠溺的口吻说“行行行，小媳妇儿，今儿哥哥送你回家，赶紧吃吧，不行等回去的路上哥哥我再给你买束花儿？” 柯景澄听了左十一这话，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欢喜，他故作娇羞“哎呀，那我可就等着哥哥的花儿了呀，哥哥可得说话算话哦。” 对柯景澄来说，能占到好处叫声哥哥算什么，没见他最近都把二十几年的说话方式改了么，要知道他控制自己少喷洒毒液有多费劲。 一顿饭的时间不算长，两人说说笑笑相互打趣的吃完饭似乎也没过多久。 “今天我开车吧，算起来你有两天没合眼了吧。”柯景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示意左十一上车。 左十一听了这话，心里头暖烘烘的，也没推辞，笑着应了一声“行啊，那就辛苦柯大宝贝儿送我回春山园了。” 柯景澄听了左十一的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后说“歇歇吧，还是去我家睡一晚得了，老爷子又不在家，明天咱俩再一块来得了，省得你再开一辆车。” 思索了片刻，左十一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又疲惫的语气说道“行吧，我是真的困，今儿感觉都快睁不开眼了。还真是年纪大了，熬不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浓浓的困意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朝他涌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你年纪要大，还让老驴他们怎么办？你啊，就是最近熬的狠了，加上身体没好全。要我说，你这要还是那么精神，我都想把你放的我那解剖台上研究研究了。” 左十一听了柯景澄这打趣的话，也没生气，只是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可拉倒吧，真把我放解剖台上我也是先睡一觉，到时候你得给我好好缝回去啊，别丢点什么零件啊~” 咱就是说洋柿子还能不能行？？？我的作者后台显示有评论，但是我点开就什么都看不到！最离谱的是，七号给我写的评论，我九号晚上才看见，无语！ 感谢#嘛呢嘛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恋旧林、洺沁月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61章 万分疲惫的左十一实在是扛不住那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困意了，还没等坚持到柯景澄家，就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头歪向一边，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仿佛即使在睡梦中，都还在操心着那些没处理完的案子，那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柯景澄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侧头看看左十一，看着他睡着后还皱着眉的样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了家门口，柯景澄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把车熄了火。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把左十一抱回去的，实在是不忍心叫醒这个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可他却忘了左十一长期养成的那种条件反射般的警惕性。 柯景澄刚刚打开他这边的车门，就见左十一身子微微一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唔～到了？”那声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干练与严肃，倒是透着一股慵懒劲儿，十分抓人耳朵。 听到左十一含含糊糊的声音，柯景澄就知道这人是还没彻底清醒，随即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说出的话满含调侃之意“这么放心我啊~不怕我把你卖了？” 左十一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己解开安全带，双手抬起来揉了揉脸，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精神一些，一边揉还一边回应“又不是什么大姑娘，你还能把我卖给谁？就以我现在这个体格子，卖器官都没人要。”说着，还自嘲地笑了笑，他实在是太困了，这会儿说话都还是有气无力的。 柯景澄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出的话倒是颇有些宠溺的意味“行了，别揉了，今儿哥哥出出力背你回去，你接着睡吧。” 左十一听了这话，便缓缓下了车，刚一下车，就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动作把身体的筋骨拉伸得 “咔咔” 作响。随后，他也不客气，直接趴到了柯景澄背上，双手自然地环住柯景澄的脖子“诶呦，那就多谢柯哥哥了~” 柯景澄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和左十一那稍显亲昵的举动，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行了，药拿了吗？” “拿了拿了，好哥哥，快走快走，诶呦，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在我好胳膊好腿儿的时候背我呢。”左十一嘴上催促着柯景澄快走，心里却满是感慨，平日里自己总是那个照顾别人，冲在前面的角色，像这样被人背着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被柯景澄一路背回去的左十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又差点再次睡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屋里，柯景澄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沙发上，看着左十一那困得不行的模样，赶忙转身去倒了杯水，又快步走回沙发旁，轻轻拍了拍左十一“先喝药，今天别洗澡了，直接睡吧。我去给你拿睡衣。” 左十一强撑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伸手接过柯景澄递过来的水杯，整个人依旧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他凭着下意识的动作，摸索着拿出药盒，手指有些笨拙地打开，然后直接把药怼到自己嘴里，也顾不上什么喝水的姿势了，就着水匆匆把药咽了下去，那模样看着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到了极点，这一晚两人之间没再多说什么话，各自带着那浓浓的困意，直接就睡了过去。屋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宁静的梦乡之中。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凌晨五点的时候，左十一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起来，那清脆又有些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左十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身子动了动，用力眨了眨眼睛坐起身。 睡在一边的柯景澄也被这动静给弄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看着坐起身的左十一，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醒了？” 听到柯景澄的声音，左十一的神智瞬间回笼，他先是一愣，随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柯景澄“嗯？你怎么和我睡一块了？没回你房间？” 柯景澄听到这话，微微撑起身子，那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了些，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肌，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太累了，昨天就没动。你怎么起这么早？” “五点了，起来收拾收拾，买点早点，到局里也就不早了。行了，正好你也醒了，给我找身换洗的衣服。”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利落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他可没忘记今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自己呢，即便困意还在不断地拉扯着他，可职责所在，容不得他多贪恋这被窝的温暖。 对左十一这十分不客气的态度，柯景澄倒是十分满意，他就喜欢左十一在自己面前这般随性的模样，因着刚刚睡醒，他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眼神里也透着几分促狭，故意带着调侃着说“行~宝贝儿，内裤要不要~” “废话，有本事你今天挂空挡！”左十一没好气地白了柯景澄一眼，脸上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可心里却也开始习惯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边说着边起身，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哎，宝贝儿，稍微冲一冲得了，等会出来我给你换药！”柯景澄看着左十一的背影，赶忙大喊。 “知道了！”左十一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毕竟他知道柯景澄这是关心自己呢，只是此刻着急洗漱，又不想表现得太领情，所以才故意用这有点不耐烦的语气。 他一边应着，一边已经打开了淋浴喷头，温热的水喷洒下来，打在身上，让他那还残留着困意的身体渐渐清醒了些。 说一嘴，作者最近倒霉的要死，本来就一直咳嗽，前几天腰椎又错位了，每咳嗽一声都是一场酷刑。想哭~另外，这个时间左十一和柯景澄虽然相处有些暧昧，但左十一这个瓜娃子还没开窍，不要觉得太暧昧了，真的，大直男腻乎起来相当暧昧，因为作者亲眼见过，我的左十一和他们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最后感谢籽黛送来的两个为爱发电~感谢晨阳初生送来的一个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 第162章 等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后，清晨的街道还透着些许清冷，不过他俩倒是目标明确，先是径直去了常去的那家早餐店，打包了些各式各样的早点，有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还有豆浆、米粥之类的，想着给局里的同事们也带些，让大家能在忙碌的工作前先暖暖胃。 到了省厅后，两人在电梯口分别，各自朝着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左十一则直接来到了刑侦的大办公室，一进去，原本有些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几分，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左十一神色如常，将手上提的早点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随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先吃早点啊，十五分钟之后我过来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 “是！多谢左副支！（左头儿，头儿）” 底下的同事们纷纷回应，脸上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大家都挺喜欢左十一这接地气的做法，每次有好吃的都不忘给大伙带一份，而且工作上又特别靠谱，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活儿，心里也踏实。 左十一笑了笑，又拎了自己那一份早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屋，他便在办公桌前坐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拿起昨天写好的人员安排表仔细看着，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心里琢磨着今天这工作要怎么分配才能更高效，哪些地方还得再叮嘱一下同事们，全然沉浸在了工作的思考之中。 左十一三两下就把手里的包子吃完了，他擦了擦手，起身准备往大办公室走去，好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去给大家安排今天的工作。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先把药喝了，万一回来又忘了喝，估计地下一层的柯景澄能当着刑侦支队的所有人把他从头损到尾。 等他把药吃完，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大办公室走去。左十一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毕竟干他们这行的，平日里办案风风火火的，做什么事儿都讲究个效率，吃饭自然也不例外，还真没见过几个吃饭慢条斯理的。大家有的正喝着豆浆，有的在收拾着吃完的餐盒，一看到左十一来了，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准备听他安排今天的工作。 左十一也不没说别的，拿出做他做的笔记，直接一个一个的点名。有条不紊地将每个人今天的工作任务详细地布置下去。当所有安排都一一说完后，左十一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变得更加郑重了几分，目光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再次开口郑重地交代了句“大家都签过保密协议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出外勤的，注意观察周围的细节，当然，注意安全。负责去医院换班的那些，在保证目标人物安全的的同时保护好自己！注意！至少两人一组，无论发生什么决不允许单独行动。有什么发现立即上报！听明白了吗？！” 他这话语掷地有声，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大家的心上。毕竟刑侦工作往往伴随着诸多危险和不确定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酿成大祸，生怕大家因为一点点的疏忽让他们陷入危险。 底下的同事们听到这话，也都神情一凛，齐声回应“听明白了，左副支！” 见大家神色郑重，显然是把他刚刚的那些话都放到了心上，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左十一轻轻挥了挥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行了都各忙去吧，等忙完了，我请大家出去搓一顿好的。”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原本严肃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同事们的脸上也都浮现出期待又兴奋的神情。毕竟这些日子里大家为了案子没日没夜地忙碌，都没什么机会好好放松一下，现在听左十一这么说，想着等完成任务后能有一顿大餐犒劳自己，那干劲儿一下子就更足了。 大家纷纷笑着回应“哈哈，到时候我们可就吃大户啦~”“左副支，您就瞧好吧！”打趣归打趣，但众人很快都各自散开忙碌了起来。 左十一这边安排好工作后，便也不再耽搁时间，当下就拿出手机给吴楠拨了过去，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直奔吴楠所在的观察室走去。 伸手推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他径直走到桌前，将手中特意留给他的早餐轻轻放到桌子上，此时楠脸上还带着些水珠，看样子像是刚洗漱完不久。左十一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亮，忍不住调笑道“吴哥这是打算住这屋了？” 吴楠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一边用手擦了擦脸，一边说“哪能啊，这不是懒得再跑一趟了么。我这没家没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在哪不是待啊。”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早餐上“哟，还惦记着给我带早餐呢，谢了啊。” 听见吴楠这么说，左十一笑了笑，伸手拿过豆浆，利落地把吸管戳开，然后递到吴楠面前，说“快吃吧，谢什么谢，都是顺手的事儿。下次你还是直接上我那歇着吧，在这哪能睡得好啊。” 吴楠看着递到眼前的豆浆，笑着接了过来，随后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大口地嚼了起来，那模样看着是真饿了。嚼了两口咽下后，他才缓过劲儿来“不得不说哈，你们省厅的充气床睡着挺舒服的，比我们那的行军床睡得舒坦多了。” 左十一听了吴楠的话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等这个案子结了，给你们 ga 安排一千个，不过到时候自提啊！我可不想再签保密协议了。” 吴楠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豆浆给喷出来，边笑边说道“哎哟，左副支，知道你不差钱我也就不推辞了~一千个呢，够了够了，不过您放心，自提就自提呗，哪能再让您为难去签那保密协议呀。” 相互调侃了几句之后，左十一才问正事“乔哥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感谢、沝衿、用户、晨阳初生、恋旧林、籽黛、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一封情书~ 第163章 听到左十一聊起正事，吴楠脸上那副谈笑的样子瞬间就收了起来，就像按下了一个情绪转换的开关似的，整个人立刻变得严肃认真，正色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确实是有定位装置，恐怕那边早在我们抓到这些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吴楠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一丝忧虑。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监听倒是还没有发现，老乔那边还在加班加点的查，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都拆开全部检查里边的所有零件。” 左十一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双手抱胸，沉思了片刻才后“看来医院那边也就这两天他们就会动手了，虽然今天我刚刚又安排了些人去换岗，但心里总有些担心。吴哥，你们那边的布防怎么样？” 吴楠听了这话，缓缓放下手中的豆浆，脸上满是疲惫，他伸手揉了揉脸，像是要把那困意和压力都揉散一些似的，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边的人虽然都是潜伏的好手，但我想你比我更了解sg这个组织，他们的触手有的时候真的让人防不胜防。我已经尽可能的往医院那边增加人手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做好最坏的打算。” 确实，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万无一失。左十一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上还剩下的两个包子上，便顺手把它们递过去“赶紧吃吧，对了，现在还有几个没审的？” 咬了一口热热乎乎的大肉包子，吴楠想了想“除了在医院的那些，还有就是劫押送车轻伤的那两个。身份资料还没送过来，”说着，吴楠又一边拿过豆浆喝了一口，一边抬眼看向墙上的表，接着说“送过来怎么也得八点来钟了。” “那行，你先歇着，我去一趟技术科，等会儿资料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上来。”左十一拍了拍吴楠的肩膀，转身就往外走。 技术科，此时距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呢，整个楼道还十分的安静。可当左十一走进技术科的大办公室后，却依旧能听到那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左十一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打扰，而是静静地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就见李媛正坐在电脑前，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那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小手挥动的速度极快，那速度都快敲出残影。 好奇地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只见满屏的数据不停地闪烁滚动着，那复杂的程度让左十一都有些眼花了。左十一虽说在部队的时候也学过简单的一些操作，可那些技能相较于眼前李媛所展现出来的，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当时也就仅限于破译一些简单的密码，修复一些浅显的数据，再有就是调一下监控的清晰度什么的。像李媛这样面对海量又复杂的数据，还能如此熟练且迅速地进行操作左十一是做不到的。 直到李媛面前那几块显示屏闪烁了下，原本还全神贯注，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李媛，瞬间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只见她脑袋一耷拉，直接 “咚” 的一声抵在电脑桌上，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挫败感和疲惫。 左十一见状，赶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媛的肩膀“怎么了这是？失败了？” 李媛听到左十一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委屈又无奈的语气说道“左副支，我都试了好几遍了，每次到关键地方就卡住，这数据好像被加密了好几层，我试了各种办法都破解不了呀，太气人了。” 左十一看着李媛那又气又委屈的模样，轻笑一声“这是在查什么？” 李媛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其他人注意这边后，才伸手拿过一旁放在桌上的手机，快速地打开记事簿，纤细的手指就在屏幕上开始迅速地打字“就是上次李霄过来让我查的，那天我太累了，就只查出了几个电话号码。第二天我再查就发现那几个电话号码所有的数据全部被加密了！！！”那几个感叹号她打得格外用力，仿佛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心里的气愤与无奈都通过这简单的符号宣泄出来一样。 看着那几个感叹号，左十一的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李媛看了看左十一的表情，见他已经看完了又把原本打的字删掉，重新输入“我趁下班偷偷去了趟那几个通讯公司，但是一个都没查到！通讯公司说是公司内部数据系统出了问题！！” 看到这串文字，左十一的瞳孔猛地收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然超出了此前的预想。他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站在那儿沉思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左十一伸出手，接过李媛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敲下几个字 “把查出来的东西给我一份，手写！” 他之所以这么要求，是考虑到电子数据此刻很可能已经处于不安全的状态了。sg 组织既然有能力加密通讯记录，篡改通讯公司的数据，说不定也能对电子文档之类的数据进行监控或者篡改，而手写的内容相对来说保密性更强，不容易被对方察觉和动手脚。 李媛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那简短却意味深长的几个字，瞬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明白左十一这般要求的用意，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转身拉开身旁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干净的 a4 纸，随后直接趴到桌子上，拿起笔就开始认真地写了起来。 在等着李媛书写的这段时间里，左十一也没闲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常用的外卖软件，点了不少奶茶和各式各样的小吃。 不多会儿，李媛就写完了，她把写好的 a4 纸递给左十一。左十一把纸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确认和之前看到的没什么差别，没有问题后，便笑着点了点李媛的手机，说道“给你们点了点奶茶小吃，留的你的手机号，到时候自己去拿啊，我就先回去了。” 李媛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又感激的笑容，赶忙说道：“哎呀，左副支，您太贴心了，辛苦您了呀，那您慢走啊。” 她心里挺感动的，本来因为数据查不出来正郁闷着呢，这下被左十一这一举动弄得心里暖乎乎的，感觉又有了干劲儿。 左十一笑了笑，冲李媛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技术科。一踏进电梯，左十一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他站在电梯里，眼神深邃冰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李媛所说的那些情况。 第164章 观察室，吴楠刚刚吃饱喝足，正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呢。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他抬眼一看，是左十一直接走了进来，吴楠不禁颇为诧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十一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那严肃的神情就好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吴楠看到左十一出去一趟回来竟是这个表情，顿时心里就 “咯噔” 了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原本因为近日案子稍有进展，压力小了很多，不自觉就挂上的笑脸也一下子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赶忙又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吴楠一边问着，一边当下就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划动着屏幕，仔细查看各个消息群组以及未读消息，心里还在忐忑地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自己给遗漏了。 吴楠把手机里各个常用的消息群组、联系人的聊天界面都仔仔细细地翻了一圈，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可能的新消息，可结果却是什么新消息都没看见。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抬眼看向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左十一“我这翻了个遍，也没瞧见啥新消息呀，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可别光闷着不说话了，急死个人了。” 左十一抬眼看了看屋里的各种设备，神色复杂。吴楠出身ga，对一些事原本就很敏锐。此时看着左十一的动作，再加上刚刚他说要去的是技术科，当下心里那块石头就重重的砸了下来，霎时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技术科管的是什么，就是这些高科技网络！低声咒骂了一句，就掏出ga特制的手机，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给ga那边的人发布命令。 等吴楠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左十一才叹了口气“走吧，跟我下去一趟。” 吴楠也不问去哪，点了点头，拿着自己那点东西就跟着他走。他以为左十一会带他去天台或者地下停车场，再不济去楼道。他是真没想到左十一这小子虽然把他带到了地下，但却是法医的地盘。 看着冷清到阴冷的走廊，吴楠一脑袋问号“怎么个意思？这是上火了上这来降温来了？” 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左十一直接带人往柯景澄的办公室走“真不知道你们ga脑子里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我怎么不直接去停尸间躺会儿凉快凉快！” 左十一因为着急，脚步有些快，说话间就走到了柯景澄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里面，就见柯景澄正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忙什么呢。轻轻敲了敲门，等到里边说了一声“进。”左十一才推门而入。 柯景澄抬头，看到来人是左十一时，先是下意识扬起一个笑。但转眼想到以左十一最近的忙碌程度，他怎么可能没事儿来找自己？但最近又没尸体让他解剖啊，所以...这是上边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感觉有事儿的柯景澄难得连宝贝儿都不叫了直接开门见山。 但柯景澄没叫宝贝儿，左十一倒是张口就叫“宝贝儿，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着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脑。” 跟在左十一身后的吴楠倒是知道省厅有个天才法医主任挺出名，出名的方式不是他天才法医和最年轻的法医班主任的身份，而是那张抹了毒的嘴。他是真没想到刚转业回来没多久的左十一居然和这个毒舌法医是真个关系。 要不是眼下有重要的事儿要忙，他非得坐下好好八卦八卦。 “呦，我家宝贝儿这是想我啦~难得啊，难得。跟我来，保证找一个安静又有氛围的地儿给我家宝贝儿解一解这相思之苦。”柯景澄嘴上虽然说着不着四六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快，敲了几下键盘又关了显示屏，起身就带人走。 法医办小停尸间，吴楠指了指一排停尸柜，又指了指柯景澄和左十一“这就是你俩嘴里安静又有氛围的地儿？你们两个一直在这地方调情？！” 白了吴楠一眼，左十一忽然觉得ga也不是那么靠谱是怎么回事。柯景澄恶劣的笑了笑“这位没有姓名的朋友，这里难道没有氛围吗？多有氛围啊，明明就三个喘气的，但能给你十几个人聊天的体验感，还不够有氛围吗？再说，如果只有我和我家宝贝儿，才不会来这，我会请我家宝贝儿去我的解剖室~” 忍不住对柯景澄伸了个大拇指，吴楠不禁感慨“柯法医，名不虚传。” 柯景澄看左十一没有要调笑的心思，收起那副柯法医专属姿态“我不打扰你们了，这里绝对没网没有摄像头，可以放心，我先走了，如果有人来我们法医办，我会给你发消息。”说完，柯景澄直接对吴楠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人走后，吴楠也没了调笑的心思，沉下脸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左十一拿出让李媛写的那几个电话号码，以及她第一次查出来的东西，递给吴楠。“这是李媛在我们行动结束当天回来查的，那天就查到这。第二天她再继续往下查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说到这，左十一顿了顿，眉头皱的更深“那些资料全都被加密了，以她的技术试了很多次，没有攻破。后来她打算从通讯公司入手，但她去了之后通讯公司那边给的消息是他们公司内部数据系统出了问题，这些号码的所有资料他们公司里全都没有了！” 听到这，吴楠下意识的吸了口凉气“我对计算机不太了解，但那天那看李媛那个小丫头技术不错啊，那这下麻烦大了。通讯公司的内部数据也出了问题...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看看我们那边的技术人员能不能行。” 左十一叹了口气说“这个先不急，不差这几分钟，现在要紧的是我们公安内部的网会不会被攻破，我们的数据库会不会成为他们的后花园！还有...让你们的人来两个专业的看看省厅有没有监听什么的。” 吴楠沉思片刻“一般来说公安，部队以及国家部门的内部网绝对不会轻易被攻破。我会让人时刻盯着的，今天我先不跟你审讯了，晾他们一天也没什么事。我回去一趟，等我消息。” 感谢晨阳初生送来的两个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以及花花，感谢沝衿送来的点赞，感谢爱喝咖啡爱看云送来的奶茶~ 第165章 吴楠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行动力十分迅速，说完这句话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那背影都透着一股急切劲儿。左十一也知道他急，毕竟他也是同样的着急。可心急在这时候没什么用，不管怎样，调查和处理总归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左十一一边走一边思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柯景澄办公室门口，抬眼一看，柯景澄办公室门开着，左十一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听到门口的动静，柯景澄见来人是左十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轻笑，打趣地说道“聊完了？” 十一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向后一靠，那副慵懒又头疼的样子尽显无疑“聊完了，上你这蹭杯水喝。” 柯景澄看左十一那副心累的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牛奶，一边递过去一边调侃着说“小宝最近还是适合喝牛奶~” “滚蛋，再这么叫我真削你啊！不过牛奶就牛奶吧，有得喝就行。”左十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伸手接过牛奶拧开盖就喝了两口。刚一入口，感受到口腔内牛奶特有的奶腥味，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撇撇嘴说道“还是接受不了这味儿，行了，奶也喝了，我就先走了。” “嘿，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河拆桥的速度挺快啊。这用完就扔的姿态是跟谁学的？你这副样子和穿上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左十一站起身，起身对柯景澄摇了摇食指“过河拆桥的属性可能是我身体里那半儿烂基因自带的，不过...我可没脱你裤子，等什么时候真扒了你的裤子再说我认不认人吧~走了，今儿中午我可能不在咱们省厅，你要是吃饭就不用叫我了，我得出去一趟。” 柯景澄也不多问他去哪，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脸上带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那我等你脱我裤子的那天啊~到时候看你到底认不认~” 翻了个白眼，左十一转身就走，柯景澄这个狗东西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谁家公职人员大白天上班的时候说扒裤子的问题啊！ 左十一出了省厅后，径直驱车来到医院，到了地方停好车，他就立刻拿出手机给王武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手机里传来王武的声音“喂，左副支，怎么了？” 左十一一边关好车门，一边往医院里边走“换班了吗？昨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还没有，接替我的周凌和韦秋阳已经到了。昨天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听着那头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左十一“嗯”了一声，说“我到医院楼下了，等一下我过去。”说完，便利落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抬眼望向眼前的医院大楼。 一进入医院的门诊大厅，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便扑面而来，大厅里人来人往颇为喧闹。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没想到在一个转角处，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左十一下意识的扶了一把，那人连声道谢，可在错身的瞬间小声的对他说了句“小心，这两日医院人员增多。” 左十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去等电梯。 晚点再发下一章~ 第166章 十一刚一走进这片区域，就看到王武几人正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那几个座椅上，时不时交谈几句，但目光时刻留意着监护室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武几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见是左十一大踏步朝着这边走来，赶忙站起身来，齐声喊道“左副支。” 左十一点了点头，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径直问道“怎么样？有说什么时候能出icu吗？” “也就这两天了，生命体征已经逐渐平稳，再观察观察就能出来了。” 王武赶忙回应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守在这里，对目标人物的情况最为了解。 左十一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转头看向周凌“周凌，去跟大夫商量商量，能不能让我们的人进去守着。” 周凌听到这话，应了一声 “是”，也不问为什么立刻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王武见此情形，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便凑近左十一，压低声音问道“出事了？” 左十一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地说“ga 的人刚刚给我的消息，这两天医院人流量增多。他们能直接告诉我这个消息一定是查过了，不然就应该是吴楠他们跟我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武原本有些困乏的精神瞬间清醒了不少，眼中的困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警惕。左十一看着王武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抚“你今天先回去休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休息好。” 王武却犹豫了下，面露难色“人手够吗？不行我就去买个地垫，随意找地方睡会儿得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也能第一时间赶到。”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里的情况，医院人流量增加，那么对方灭口的手段可能就不单单是暗杀那么简单了。 左十一摇头失笑““还不至于，哪怕他们是想强攻，icu 是医院最难攻破的地方之一啊。你想想，那里安保措施本就严密，到处都是监控，医护人员也多，还有各种门禁限制，外人想要硬闯进去可没那么容易。” 让人进去守着呢，也是怕他们真的混进去。毕竟乔装成医护人员或者家属之类的也不是没可能，说到底以防万一罢了。” 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 icu 那紧闭的大门方向，接着又道“所以孙文还没出 icu 之前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 “那行，一会儿我回去睡一觉。”王武听了左十一的话，心里踏实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嗯，其他人那怎么样？” 王武听了这话，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沉的额头“倒是没和我说有什么问题，具体情况还得问问他们那边。”原本对那边没什么消息王武还稍稍松了口气，但今天左十一带来的消息，让这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人员增多，但他们的同事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足以说明这群人潜伏的技巧相当高超。 第167章 得到医生的同意，周凌和他今天的搭档就消毒穿好防护服进了icu，留下两个人守在门口。把这边的事情都妥善处理好之后，左十一这才转头看向王武“王武，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盯着呢，你这几天连轴转，身体肯定吃不消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王武听了，虽仍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明白左十一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回应道“那行，左副支，我这就回去了，您也多注意身体啊，有什么情况您随时联系我。” 左十一一直看着王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抬步往骨科住院部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在路过的每一个病房，每一个走廊拐角处都稍作停留。虽然组织的第一目标很可能是孙文，但其他的人的安全也不能忽视。 骨科住院部里人来人往，相较于气氛严肃又相对安静的 icu，这里显得热闹许多。左十一一路沿着走廊往里走，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实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走到最里边的病房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几个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观察着自己，那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只是稍一触及便又很快移开了。 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分辨到底是 ga 的同志在暗中执行任务，还是那个 组织派来探路的马前卒，所以他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当左十一来到病房门口时，便被守在门口的一个人给拦住了去路。那人站得笔直，眼神中透着一股警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左十一见状，也没多耽搁，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礼貌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问道“李霄呢？” 那人先是伸手接过左十一递来的警官证，随后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他谨慎地拿起警官证，仔细地和左十一本人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这才放松了些许神情，回应道“李哥在这间病房里守着呢，刚刚有护士过来换药。” 说罢，便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示意左十一可以进去了，不过那眼神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左十一却没有直接抬脚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又问了他一句“有什么发现吗？”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才好，随后才开口说“倒是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但左副支您也知道，这人就爱看热闹，医院里只要有点动静，总会有人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来哪些是看热闹的，哪些是嫌疑人。” 左十一点了点头，这才伸手轻轻推开门，迈步进入了病房内。 一踏入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略显局促却又秩序井然的空间。病房里摆放着常规的医疗设备，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回荡着。此刻，除了两个正专心致志负责换药输液的护士，以及那个被手铐拷在病床上，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鸷却又因伤病而显得有些萎靡的犯罪分子外，就只有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两个护士动作的李霄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李霄瞬间绷紧了神经，先是警惕地迅速转过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来人是左十一后，他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又迅速把头转回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护士手上的动作。 嘴上倒是没耽搁打招呼“头儿，你来了啊。” 左十一一边朝着李霄的方向走去，一边回应道“嗯。”至于心里更多的想法和疑问，倒暂时没再多说什么。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两个刚刚完成换药输液工作的护士“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出院？” 那两个护士自然也知道左十一说的“他们”都是谁，两人对视一眼，护士长才说“这个得问医生，我们只负责护理，别的不知道。” 听了护士长的回答，左十一也没失望。他微微皱了下眉，思索了一下，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不出院，以他们的身体状况现在能够在这审讯吗？” 那护士长瞥了一眼，床上犯人被高高挂起的腿，又看了一眼明显是装睡的人说“这位可以的，他全身最重的伤也就是这条腿了。” 左十一点点头，语气诚恳地对护士长说“辛苦你们了。”这段时间医护人员既要照顾好这些犯罪分子的伤势，又要配合警方的工作，确实很不容易。 护士长笑了笑“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罢，便和另一位护士一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病房了。 待护士们离开后，病房里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左十一这才转头看向李霄“先跟我出来。”说罢，便率先抬脚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李霄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左十一带着李霄走到了相对安静、人员较少的走廊尽头，这才停下脚步。确认周围暂时没有可疑人员后，才压低声音对李霄说道“刚刚我得到消息，医院这两天人流量有些异常，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李霄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思索了一下，随后同样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有很多人视线总是往咱们守着的那几个病房瞟，但现在的人都爱看热闹，这有点风吹草动，旁人难免好奇，所以一时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向走廊的那头，仿佛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此刻还在暗中窥探着一般，眼神中透着几分疑虑。 说到这李霄又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 不知道是我最近神经太紧绷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刚进医院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自从我先去找了一趟王队之后，再活动就总是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不管走到哪儿，背后都有双眼睛盯着似的，可我每次猛地回头去看，又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第168章 既然知道了他们大概的动手时间，左十一不敢有丝毫耽搁，先是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将这关键的消息编辑好，发给了吴楠。以吴楠他们现在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应该很快就能根据他的消息做出反应。 发完消息后，左十一便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当下最为紧要的事上，那就是抓紧时间对在医院的几个人进行审讯。他转身看向李霄说道““时间紧迫，咱们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开始对那几个家伙进行审讯。这样今儿辛苦你一天，再熬半天，做个笔录。” 李霄听了，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挺直了腰背“头儿，您说哪儿的话，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儿，不存在辛苦不辛苦的，现在就开始吧，争取能从他们嘴里多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说罢，李霄便率先走进病房，开始着手准备审讯相关的事宜。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录音录像设备，确保待会儿的审讯过程能够完整无误地记录下来。接着，又把病房里的桌椅摆放整齐，好营造出一个相对严肃的审讯氛围。 左十一看着李霄忙碌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对李霄的这份认真负责很是认可。随后也走进病房，站到病床边瞟了一眼病床上方的床头卡。又瞟了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在装睡的人“弘田，睁开眼睛聊聊吧。” 病房里此时安静得只剩下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那被称作弘田的犯罪分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左十一的话，可他却仍试图挣扎着继续装睡，紧闭的双眼却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左十一见状，冷笑了一声“弘田，别再装了，你以为装睡就能躲过去吗？今天这事儿，你是躲不过去的，早点配合我们，对你也有好处，不然等会儿我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或许是感受到了左十一话语里的压迫感，弘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也依旧缄口不言。 左十一微微俯下身，目光紧紧锁住弘田的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原本没打算今天审你的，你猜猜为什么我又回来决定今天审你了？” 弘田听了这话，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可那被高高吊起的腿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只能微微扭动着身子，试图拉开与左十一之间的距离。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模样并，没有着急，而是直起身子，双手抱臂，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猜不到吗？那我不妨给你点提示，最近医院里可是来了不少‘不速之客’啊，你说，这和你背后的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呢？” 左十一故意把 “不速之客” 几个字咬得很重，他不相信眼前这人会不知道以sg一贯的做事风格。 弘田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犹豫再三，还是强装镇定地回道“警官...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这”说着还晃了晃被拷起来的那只手“我这能知道什么啊。”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愈发锐利“弘田，你觉得你这演技能糊弄得了谁呢？你在 sg 组织里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会对外面的事儿一无所知？别把我们都当傻子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说还是不说...” 然而，弘田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松口，左十一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更是轻松。扭头看向李霄，指挥道“阿霄，收拾东西，顺便告诉大家都回去休息，不用守着了，反正这两天应该也不会有人来。” 李霄心领神会，应了一声 “是”，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桌上的审讯记录本子和笔等物品，一边收拾还一边故意大声地对左十一说道“头儿，真不用守着了呀？这好不容易抓着的线索，就这么不管了？” 弘田听到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原本还想着咬死不说。可现在一听警方要撤人，顿时慌了神。他心里清楚，虽然眼前这两个警察是在演戏给他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对于警方来说，即便他们真的松松手，溜个号，这群警察也就是被领导批评两句，最多记上几个小过，回头要是找到了别的线索立了功，那这所谓的过就跟放屁一样，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哪天找到线索立个功，记得这个过那就跟放屁一样，可到时候他弘田遇到的可就不只是丢命那么简单了，到时候那可能就是真真正正的求死不能了。 可到时候他弘田遇到的可就不只是丢命那么简单了，到时候那可能就是真真正正的求死不能了。 咽了咽口水，缓解了干涩的喉咙“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如实交代，把你知道的关于 sg 组织的所有情况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们警方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你的安全。” 弘田听了两人的话，稍微松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像是突然断掉的弦一般，瞬间瘫软在病床上，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两眼发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问吧，都想知道什么？” “你在sg里，属于哪个部门？” 弘田听闻这个问题，身子微微一颤，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回答才好。他咬了咬牙，缓缓开口道“我属于行动部，还是那种随时能够被丢弃的‘新人’。” 左十一听了，微微皱眉，显然是不相信弘田的话。语气中的嘲讽那是丝毫不掩饰“新人？新人会被派来劫押送车？那你告诉我，那些元老会被派去做什么？恐怖袭击轰炸五角大楼吗？” “正是因为我们几个是新人，才会派出来做这种随时可能送命和被抓的任务啊。”弘田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了，他赶忙解释着“在我们 sg 组织的行动部，新人就是用来当炮灰的啊，那些危险又容易暴露的活儿，向来都是我们这些新人顶上去。元老们可金贵着呢，他们把控着整个组织的核心权力，平常就是在背后指挥谋划，或者是一些暗杀任务。像这种明摆着是炮灰的任务是不会有他们的。” 第169章 对于弘田的话，左十一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拉近一些，让自己离弘田更近了些，眼神依旧锐利，紧紧盯着对方，继续问道“什么时候接到的任务？” 弘田思考了一瞬说“就是行动前一天晚上！对，就是行动前一天晚上。大概晚上十点半，那个时候我刚想去唱个歌儿消遣消遣，都出门了。我记得快到的时候接到的电话！” 行动之前那天晚上，这么算下来从他们接到任务到行动也不过五个多小时。那这么说...“你们平时的藏匿地点在哪？和组织联络用的手机呢？在现场可没有发现你们联络的手机啊！” 弘田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身后就是病床靠背，根本无处可躲。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人的窝藏地点。我是那种有任务就会接，但任务完成之后就自由活动，没什么固定的地点。” 左十一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怀疑“弘田，你觉得我会信吗？被抓住的不止你一个人！就你们劫车的那几个都是一起行动，还有专门负责盯着的！到你这他们就能放任你们自己在外面游荡？！还有！联络器在哪？！” 弘田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哆嗦，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觉得自己那些说辞实在是有些无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慌乱地说“警官，我是真没骗你啊！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只能是老老实实配合你们，求着你们加强保护！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继续说谎！” 弘田越说越激动，手上的滞留针都因为他用力攥拳的动作有些回血，那原本透明的输液管里隐隐出现了一丝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可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只顾着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联络器我放到我的出租屋了，没带着。如果没被组织的人打扫的话，你们应该还能看到。地址就在西城xx小区地下室119号，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听到这个地址，左十一也没着急发给省厅的同事，而是给吴楠打了个电话。毕竟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大家的手机是干净的，如今用吴楠当初留下的那部特殊的手机联系正好。 左十一迅速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找到吴楠的号码，拨通后，待电话接通，便压低声音说道“吴哥，我是左十一，刚从弘田这儿问到了个重要线索，他说把行动时用的联络器放在了西城 xx 小区地下室 119 号他的出租屋里，目前不确定有没有被 sg 组织处理掉。” 电话那头的吴楠只是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收到。”便挂了电话，可见他那边也忙的不轻。 这边病房里，左十一挂断电话后，看向弘田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其他人呢？看样子你们几个应该是经常在这个城市活动的那一批，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和他们毫不认识吗？” “我不知道其他行动组的人究竟是什么模式，但是以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有活儿的时候蒙面行动。行动之后各自散开，不允许相互交换信息。”看着左十一那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弘田叹了口气“不是没人试过私下里接触，但之后的下场...” 说到这，弘田苦笑一声，说到这儿，弘田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光是回忆起那些场景，就足以让他感到恐惧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们都看过那些人最后的下场，我就算再不是个人不是东西，看到那副场景也是吐了两天。” “看到的是现场还是视频？” “视频！直接发到我住的地方那个电脑上了！” 弘田赶忙回答道，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那天我可记得太清楚了，我原本都打算关电脑睡觉了。电脑自动就动了起来，最开头就是几行血淋淋的打字。” 说到这，弘田的视线有些恍惚，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后怕交织的神色，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当时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字体，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催命符一样，让弘田瞬间寒毛竖起，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尤其是最后那个滴血的“~”，弘田当下就扔了鼠标。 只见电脑显示屏是写的是：收好家里送给你们的礼物，那些感情好的兄弟友情奉献~ 字体显示的时间恰好够弘田看完所有的字，之后便是一个视频。视频一打开，画面里是一个昏暗的空间，灯光昏黄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此时的画面中只有三个被五花大绑浑身赤（和谐）裸的男人。 那几个人身上除了被捆绑的绳索，就只有被死死缝合在一起的嘴上还能勉强称得上布料的地方。被缝起的嘴巴无法大声呼救，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了三人痛苦的呜咽声。 他们的眼睛瞪大，从越来越近的视频画面中很明显的能看到那几双眼睛之中的恐惧以及求饶。之后三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抖得更厉害了，不停地摇着头，涕泪横流。 视频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整齐划一。随着镜头的运转，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两个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衣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锋利的刀具，那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随后，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一个被绑者面前，他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在那人大腿上的皮肤上划下了第一刀，鲜血瞬间涌出。被捆绑住的人不敢敢声叫喊，生怕被缝上的嘴让他直接崩开。 那黑衣男人似乎是很意外这人能够忍痛，没有叫喊，看了他一眼立刻下了第二刀。 帮我瞅瞅有打赏感谢没？没有的话我再重发。 第170章 第二刀被那人划在大腿内侧，最嫩的那块肉。当刀子划下去的时候，那人还能忍耐。可当那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被整个割下来的时候，那人终于是再也无法忍耐，大叫出声。这一叫，那张被线缝起来的嘴直接被撑开，顿时鲜血淋漓。 那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他的眼睛因极度的痛苦而凸出，脸上的肌肉也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身体像触电一般剧烈地抽搐着。 可这还没完，视频给了那片人肉一个特写。只见那人把尖刀上的那片肉，放到了另一个黑衣人托盘上的小碟子里。小碟子里的液体是黑褐色的，加上那小碟子的造型，很难不让人想到吃日料时的酱油蘸碟。 果然，那片肉在黑褐色液体中转了一圈，就被那个黑衣人夹起来送到那张鲜血淋漓的嘴里。 当弘田回忆到这儿时，止不住的侧过身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左十一面色铁青，愤怒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仍努力保持着理智，一字一顿地问道“弘田，你给我好好想想，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任何能表明地点或者人物身份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标记、一个特殊的口音或者是一个独特的动作！” 李霄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尽管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但他清楚这些细节的重要性。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专业，这是他们作为警察的责任，无论面对多么残忍、多么恶心的犯罪场景，都不能退缩。 直到弘田吐到虚脱，这才整个人仰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说“警官，你也看到我这个样子了。我能记住视频播的什么，也是因为那副场景能让我做一辈子的噩梦！警官还想听之后的视频内容吗？这我倒是还能再讲一讲。” 哪怕是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可能没什么线索，但左十一还是咬了咬牙说“继续。” 弘田听了两人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开口，继续讲述那如同噩梦般的视频里后续的可怕场景。 “那个人被缝过嘴，原本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的。但当那片肉被塞到他嘴里后，那人开始疯狂的挣扎，看那样子也顾不上什么疼不疼了，拼命的呕吐。另一个黑衣人，看他不吃，直接拿了把刀硬生生的剖开了他的肚子...” 说到这，弘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 “咕噜” 一声。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即将涌起的呕吐感，这才继续说道“肚子被破开的时候那人还没死...另一个黑衣人就又趁机片下了几片肉，然...然后硬生生的塞到了那人的肚子里。” 弘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把那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可那些场景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怎么也驱赶不走，身体也抖得愈发厉害了。 “我...我当时吓傻了，想关了电脑，可是...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每次关了，就又自动打开继续播放！我不敢拔掉电源！我不敢！你们懂吗？我不敢啊！” 弘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情绪几近崩溃。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模样，眉头紧皱，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弘田，你先别太激动，慢慢说。” 弘田将病床的扶手捏得 “咯咯” 响，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扶手都给捏碎了一般，显然整个人是紧张到了极点。过了很久，他才像是从那极度的恐惧中缓过一点神来，这才继续说“之后就是轮到另两个人了...有了前一个的下场，之后的两人哪怕是整条腿都被片了下来都没敢张开嘴大喊。” 说到这，弘田好像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起来“呵呵...呵呵...可是那也没用！因为他们自己不撑开缝合的线，有人会给他们切开。”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苦笑“那些黑衣人根本不会放过他们，拿着刀就朝着他们的嘴划去，硬生生地把缝合的线给切断了，血又开始不停地流啊流，然后就往他们嘴里塞那些... 那些从他们自己身上片下来的肉，那两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睛里都没了光，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痛苦，可就是死不了啊，一直在那受着罪，我...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我想砸了那个电脑！可是我不敢！当初接触这一行我就觉得自己不怕死，但是...当我看到那个视频...我还是不怕死，但是我怕最后的下场是落到组织的手里！”说到这，弘田抬起自己的手，就这么看着。 “那视频里的场景就像噩梦一样缠着我，我每天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人被折磨的样子，听到他们痛苦的惨叫。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把电脑砸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可我只要一想到组织的手段，想到那些违反规定的人最后的凄惨结局，我这手就怎么也抬不起来啊！”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我们，哪怕是有一点线索，都可能给我们很大的帮助。我希望最后你们是死于法律的审判，而不是成为他们供人欣赏的视频素材！” 弘田听了左十一的话，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这话击中了内心深处一般。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犹豫，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丝决然的口吻说道“警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哪怕是再细微的事儿，只要我还记得，我都会说出来。我不想再被他们掌控，也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我想摆脱他们，哪怕最后真的要接受法律的审判，那也比落在他们手里生不如死强。” 第171章 有了弘田这话，左十一松了口气。只要是能问出东西来就好“那个视频你真的就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除了那三个被凌迟的人，那两个黑衣人全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毫不客气的说，那两个人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左十一叹了口气“别的呢？看完整个视频，你除了恐惧还有什么感受？” 这一听问他什么感受，弘田都想直接骂人了！什么玩意？恐惧还不够，还想让他来个观后感是怎么的？弘田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不过还是运了运气，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毕竟现在自己的处境全靠警方，可不能因一时冲动把关系搞僵了。 但想了想当时那个画面，又有些想吐，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水杯喝了口水，这才压下那股呕意“有！给肉的特写像是看直播的时候那些吃播的拍摄手法。” 左十一和李霄对视一眼，这是一点都不浪费啊，不但是恐吓了组织成员，处理了不守规则的人，很可能还直接直播了出去。 “组织里有个暗网你知道吗？” “知道，哪个恐怖组织没个暗网啊，没暗网从哪接活儿啊。”弘田随口应道，在他看来，暗网对于他们这种组织来说就是个很平常的存在，是用来承接各种非法任务的渠道罢了。 听弘田这话里的意思，像是对暗网并不惊讶。但好像也没意识到组织里这个暗网除了接任务还有其他的用处。 “听你这意思是有暗网账号？” 弘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都是通过组织给的联络器接的活儿。以我的资历还没资格挑任务。” “那你登陆过组织里的暗网吗？或者说有没有看到过谁登陆过？” 仔细思索了半天，弘田才摇了摇头“没有，刚加入组织培训的时候每天就是往死了训，没有多余的时间，出来之后就不允许我们聚头了。在培训那段时间，每天累得要死，除了完成那些高强度的训练任务，就是倒头睡觉了，哪有心思去关注什么暗网啊，后来执行任务了，大家又都是各自行动，根本没机会看到别人登录暗网呀。” 揉了揉眉心，左十一只感觉头疼。虽然早就知道上次他的卧底不过是那个组织演给他们看的，想让官方认为那一次行动已经将 sg 彻底瓦解，从而彻底隐藏下去，从而彻底隐藏下去。 现在真实感受到了组织防范的严密，让左十一难得有些无力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左十一又顺着问下去“还记得当初你们的训练场在哪吗？” 原本左十一没觉得能问出来的，但没想到弘田倒是真的给了个地址“东三市，我不知道是哪边，但是那个地方应该是和附近的县城是个交接点。那个训练场建在地下，上边应该是个工厂。” “你怎么那么确定？” 弘田苦笑一声“因为我就是东三市的人啊，从那长大的怎么会听不出那儿的口音啊。” “等等，你说你是东三市人？”左十一打断他的话，手里快速地翻着弘田的资料，眉头微皱“你的户籍可不是在东三市啊。” “十五六岁跟我妈改嫁过去的。没想到因为这个还能给你们提供个线索...还真是讽刺啊。” 弘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苦笑更甚了。 “那时候年纪小，跟着我妈到了新的地方，户口也就迁过去了，可东三市毕竟是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乡啊，那些记忆、那些口音，早就刻在骨子里了，所以哪怕户籍变了，我也还是能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东三市的口音。现在想想，要不是这段经历，我还真说不出训练场的位置呢，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你们提供了点有用的东西吧，就是这感觉挺讽刺的，我在那个组织里干了不少错事，如今却靠着小时候的记忆来帮你们找他们，唉...” 左十一点了点头，将地址记好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站起身“等会儿会有画像师过来画像，你把你见过的组织人员都说一遍，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的，全都描述一便。” 弘田倒是答应的很痛快，也是，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呢。 出了门，左十一先是联系了省厅的画像师让他跑一趟。（一写画像师不由自主的想到沈翊~）将地址和情况发给吴楠之后才和李霄去其他几个病房。 但审了一圈下来结果都大同小异，最后也就只有弘田这里说出了一个地点。左十一也没失望，能有一个线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将李霄打发回家去休息，左十一又跑了一趟icu，专门去问了问孙文什么时候能出icu。医生倒是没给准确的时间，只是说明后天应该就能转普通病房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转病房还得看病人的身体数据。 听到是这个情况，左十一两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两天得再多加强一些人手了。省厅那边在没有确定没有监听和内网并没有被入侵之前，是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将医院这边的事儿安排的差不多后，左十一就干脆在医院溜达了一圈。这一圈确实发现不少看似是来看病但到处晃悠的人，看那副样子应该不只是来看警方的部署，而是同样是在观察医院的地形。 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个情况发给ga那边，让他们看情况增加人手，毕竟省厅这边合适的人还真没那么多。 逛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发现之后，左十一开车回了省厅。原本打算上去看看今天其他同事都查到了什么，但看了看手机没有新消息，又想了想还是没上去。转身走向了地下一层，打算去柯景澄那待会儿。 法医的地盘儿好像永远都是安静的，左十一径直走向柯景澄的办公室。柯景澄的办公室大敞着，人正坐的电脑前不知道在打着什么。 左十一也没敲门，就那么靠在门口看着他。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柯景澄敏锐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一眼，柯景澄下意识咧开笑脸。 第172章 “小宝？你怎么过来了？”见左十一一个人主动来来找自己，柯景澄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拉着左十一进门。 左十一顺着他的力道坐到沙发上，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柯景澄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又没别人，怎么，宝贝儿这是想我了？忙完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找我。” “怎么？不行？” 左十一挑了挑眉，回怼了一句。 “行，怎么不行。就是有些诧异，按照往常你即使是忙完了也应该是第一时间跑回你们刑侦的地盘。哪会想起我来啊~” 看左十一没说话，柯景澄也不再问“那就忙里偷闲在我这歇会儿吧，饿了没？吃点东西？” 左十一摇了摇头“不饿，等会直接吃晚饭吧。倒是你，这两天倒是闲下来了啊。” “我的工作闲了，你们也就能休息了。这还不好？” “好，期待这个案子办完咱们都闲下来放个大假！”左十一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这段时间被这个案子折腾得那叫一个身心俱疲。 和柯景澄闲聊了一会儿，暂时放下脑子里那些繁杂的琐事倒是难得的放松。不知不觉间，左十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原本被打发去忙他的柯景澄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抬起头，就见左十一正以这么个别扭的姿势歪靠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柯景澄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动作轻缓地将左十一放好，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这才轻手轻脚地翻出一个小毯子，轻轻地给左十一盖上。 看着这次没有因为自己靠近惊醒的左十一，柯景澄无声地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 柯景澄这边把手上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转头看向依旧在沙发上熟睡着的左十一，他睡得很沉，脸上的疲惫之色在睡梦中似乎都淡去了几分，看起来格外安静。柯景澄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旁，拿起纸笔，思索了一下，随后在纸上唰唰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柯景澄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沙发边，将字条放在了左十一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才放心地转身出门。出门时，他还特意把门轻轻带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但到底也没让左十一一觉睡到自然醒，柯景澄出去没多久，吴楠当初留给他的那部手机就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左十一一个激灵瞬间起身，整个人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此时，那双眼睛里尽是清明，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睡沉时的慵懒模样，如果不是左十一脸上残留的睡痕，根本看不出来这人刚刚睡的那么沉。 “喂，吴哥，怎么了？”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也不问你想听哪个了，直接跟你说了吧。警方的内网并没有入侵的痕迹...” 吴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但声音中并未有丝毫喜意。 听到这，左十一那口气非但没有松下来眉毛反而越皱越紧。 “资料更改的痕迹就是来自警局的内网。” 果然...抹了把脸，左十一思索片刻后才问“通讯公司那边呢？” “那边倒是有黑客篡改的痕迹。” “那个黑客技术那么好？”一般来说，通讯公司的防火墙并不弱，甚至可以算是比较强的那一批了。能够绕过防火墙不被人察觉，直接改了通讯公司里的内部资料，怎么想都是一个高手啊。 吴楠摇了摇头，想到左十一现在看不到便说“技术是不错，但算不上最顶尖的那一批吧，至少我们这边的同事破译还不是很难。” 确实虽说那个黑客有一定能耐，可相较于他们这边专业的技术团队，倒也还没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那李媛那么费劲？”左十一可是记得李媛也是技术方面的一把好手，按理来说不应该被这个算不上顶尖的黑客折腾得那么艰难。 “我不太清楚李媛的技术，但我这边的技术员说，主要是那个人设的拦截代码应该是很熟悉你们那边技术员的习惯。不过这人技术不错加上脑子转得快，也是不太好对付。” 左十一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的轻扣着沙发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他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才问“省厅的监控有没有问题？” “那倒是没发现问题，那个人应该知道以他的技术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因此还没那么大胆。”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左十一松了口气“什么时候能知道省厅有没有监听器？” 说到这个吴楠也是发愁，他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现在只能是先紧着你们刑侦办公室和审讯室那块儿，不然动作太大了也不好。检测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需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才好去检查。” “理由简单，这个案子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不论是准备点吃的喝的还是给大家添置点什么都不会引人怀疑。” 左十一倒是显得很淡定，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左十一这么说，吴楠也是反应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了笑，打趣道“也是，整个省厅谁不知道你有钱还手松啊。说真的，要不是你那么小就进了军校，这么多年又一直老老实实的在部队里。所有的钱都是合法继承的，要不，光那些暗搓搓的投诉信都够你喝一壶的。” 说道遗产的问题，左十一也是难得的跑了下神，嗤笑一声“那算是那个老东西到最后的时候把他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不然他的骨灰现在就不是在火葬场待着了，我得亲自拎着他的骨灰撒到监狱去。” 似乎是觉得说这个有点多余，左十一揉了揉眉心最后问了句“我今天晚上让人准备点东西，明天你们的人带着东西去省厅。不过彻查一遍需要多久？” 吴楠听左十一换了个话题也是配合的说道“光刑侦那边和审讯室那边半天应该够了。” 第173章 “那就好，医院那边呢？有什么新消息吗？”左十一在听到排查的时间也就半天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着实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几分。 说起医院那边的情况，吴楠也是头疼不已，他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地说道“我把我这边目前闲着的人都派过去了，目前也就只能这么盯着了。”这种知道对方会有行动，可又没办法确切知晓到底什么时候行动的感觉，就像头上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心里十分煎熬。 “那就先这样，我先安排人准备点东西。明天早晨去我家拿，然后再一块儿来省厅。”挂了和吴楠的电话，左十一又打电话给自己的新助理，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左十一双目无神仰靠在沙发上。 一时间，左十一的脑海中竟然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那位生物学上的人渣父亲。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想起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愤怒与厌恶便难以抑制。 多少次，他都被那汹涌的情绪裹挟，冲动地想着干脆脱了那一身军装，不管不顾地去宰了他算了，也好让自己从此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恨意。可幸好自小被他外公和母亲教育的很好，到底是没有迈出那副底线。 还记得他卧底回来，在医院里听到沈正阳去世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死得好。刚开始还遗憾不能给他收尸，毕竟由他收尸的话，那到时候沈正阳最后的那把灰去哪就是他说了算了。当时心里甚至闪过一些报复性的念头，想着要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不过他是真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这个沈正阳最厌恶的儿子给他收的尸，要不是左十一最后知道沈正阳在死前还做了点好事儿，那估计那坛子骨灰最后的下场不是在监狱就是被他扔到下水道了。 确实，沈正阳在病重没多少日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私生子一个都不是亲生的。就说左正阳这人对自己的亲儿子都狠心的要命，更不要说白吃白喝还坑了他那么多年的私生子们了。 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沈正阳干脆快刀斩乱麻收回了所有资产。其他的来不及做，为了最后能有个给他收尸的，干脆把收回来的那点东西能卖的全卖了，一口气补上了这么些年偷税漏税的窟窿。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最厌恶最讨厌的呢，沈正阳这辈子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但有个爱干好事儿的儿子。为了自己的骨灰不直接被扬了，沈正阳也是在最后的日子里除了补齐窟窿，也是干了不是他之前嗤之以鼻的事儿的。 例如，捐款。 想到这，左十一忍不住嗤笑一声，暗骂一句“老东西，到底是吃的盐多啊，这人心算计的透透的啊。” 柯景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左十一已经醒了，正仰着头靠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醒了？想什么呢？先去洗手吃点东西。” 被柯景澄的声音叫回神，左十一揉了揉脸，像是要把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糟污的东西统统从脑海里抹去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恢复如常，随后冲柯景澄笑了笑，说道“没想什么，刚有点走神了。” 说着便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朝着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的时候，左十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疲惫，干脆将水池中放满水。左十一双手撑在水池边缘，微微低下头，凝视着那满池的水，像是要从这平静的水面中汲取一丝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力量。 片刻后，他缓缓地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自己的脸上，清凉的水触碰到肌肤，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他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泼水的动作，水珠从脸颊滑落，打湿了领口，可他却好似浑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感受着此刻的清醒与冷静，试图把脑海中那些纷杂的、令人不快的思绪都随着这水流一并冲走。 等回到柯景澄办公室，柯景澄抬眼一瞧，只见左十一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湿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发梢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 那张好不容易温柔了两天的嘴，这下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开炮了“呦~这是哪来的抽条到一米八的哪吒啊，跑我这儿闹海来了。怎么的，我准备的这饭菜不和你的胃口，非得自己下海抽条龙筋当下酒菜才能吃的下去那饭？” 左十一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这会儿还是别吭声的好，免得越说越错，便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可没想到这不说话也是错的。 被柯景澄一把抓住了胳膊拉到沙发上坐下“我就说我们左副支不怕疼不怕死的，原来这是知道自己是莲藕化身啊。怎么的，这是打算到时候直接把这块肉削下来给我熬个莲藕汤？” 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左十一的胳膊，那模样就像真在打量这 “莲藕” 够不够新鲜，能不能下锅似的。 见此情景，左十一赶紧举手投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双手举得高高的“我错了！柯大法医饶了小的这回吧！我就是有点烦闷打算醒醒神，伤口没沾到水，不信你看看。” 说着，左十一还主动把衣服的袖口拉了拉，又转了转胳膊，对柯景澄充分的展示了一下他那包扎的好好的伤口。 见伤口没事，柯景澄直接起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拿一件我的备用衣服先换上。”一边找衣服一边又觉得还没出气，抿了抿唇又说“下次想下海直接叫我，这下海又不是只有玩水那一种选择~” 那意味深长的语气，左十一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就算是个“小古董”，但军营里那帮糙汉子凑一块聊得最多的除了部队那点事儿就剩下黄段子了。因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下海”这两字的另一个含义呢。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小爷不缺钱，不过柯大法医...柯大宝贝儿你要是下海的话绝对是头牌啊~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啊~” 拿了一件白衬衫过来的柯景澄，把衣服丢给左十一后才问“通知你干嘛？怎的，宝贝儿到时候是要包养我？那不用等我下海了，现在就可以包养我哦~” “呵呵，呸！包养你？小爷我去扫黄！” 第174章 “扫黄？”柯景澄看着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肌肉的左十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那目光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在左十一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那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不过分夸张，但形状完美。瓷白的皮肤即使是在部队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晒黑，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真是一种别样的性感啊~ 柯景澄微微咽了下口水，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凑得更近了些。趁着左十一低头专心穿衣服的时候，柯景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直接对着他的腿一扫，动作又快又突然。 左十一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站不稳地往前倒去。柯景澄看准时机，顺势伸出手，一把将左十一压到了沙发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形成了一种将他半包围的姿势。 “要扫黄就现在扫啊～” 柯景澄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沙哑，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人心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左十一的耳边，酥酥痒痒的，让左十一的耳根子不自觉地微微泛红。柯景澄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挑衅与戏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左十一。 在左十一反应过来之前，柯景澄已然眼疾手快地直接抓住了他的两只手，稍一用力便按到了头顶，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彼此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柯景澄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也正好让扫黄的那些同事们看看，我们左副支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吃了不认的~” 左十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柯景澄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一时竟挣脱不开。 “谁踏马吃了不认？我吃了么我！”左十一这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那音量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可这话刚一出口，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想描补几句但又觉得会越描越黑。 左十一咬了咬牙，干脆心一横，直接闭眼装死。柯景澄看到左十一这副样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得更是撩人了，那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得意与别样的暧昧。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左十一的脸，温热的呼吸再次喷洒在左十一的耳畔，声音低低地、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说道“所以小宝这是后悔没吃到？嗯？” 那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个钩子，勾得人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不说话？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柯景澄见左十一依旧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嘴角的笑意更甚了，眼中满是戏谑与期待。他故意又凑近了些许，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左十一的耳朵了，话语里也透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就是想逼得左十一开口回应自己，哪怕是再气急败坏地反驳也好，总归是想试探一番左十一的态度。 干左十一他们那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每天都在与危险和各种棘手的案件打交道，生命随时都可能受到威胁，未来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所以柯景澄心里清楚，时光宝贵，他是一点都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尤其是现在他身下的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可一涉及到感情这事儿，那根筋堪比木头！不管自己平日里怎么明示暗示，愣是直往好兄弟那方面想。 左十一这会儿心里别提多乱了，他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按理来说，就凭他的身手，面对这样被人压在沙发上的情况，他现在应该直接抬腿给压在他身上这个狗男人重重一击，那一脚下去，柯景澄肯定得吃痛松手，然后他再一个擒拿把他制服，轻轻松松就能摆脱这略显窘迫的局面，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啊。 但左十一并不想这么做，是的，他就是不想。虽然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了自己不想怎么做那就不做。闭眼装死就挺好，说不定答案自己会跑出来呢？！ 柯景澄简直要被左十一气笑了，他直起身子，稍稍拉开了一点与左十一之间的距离，好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清左十一紧闭双眼装死的那副模样。 随后，他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故意放软了声音“宝贝儿，你是个什么品种的小蜗牛？嗯？” 柯景澄见左十一睫毛轻颤就是不睁眼，眼珠一转，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意味深长了些，他微微低下头，再次凑近左十一，温热的气息这一次喷洒在左十一的脸颊旁。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威胁“宝贝儿，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啊~”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睛的左十一，眼皮缓缓抬起，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擂鼓一般在胸腔里 “咚咚” 作响，还没等他看清离他那么近的柯景澄呢，就感觉唇上传来一丝温热。 那温热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该作何反应。原本想好的那些话语、准备摆出的强硬态度，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下，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就那样呆呆地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近距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柯景澄，眼眸里满是震惊与无措，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起来。 但一直盯着他的柯景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那藏在心底许久的期待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回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左十一，将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尤其是那双眼眸中透出来的情绪，更是让他心中暗喜不已。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左十一眼中只有诧异，那是一种毫无防备下被突袭后的惊讶，却全然没有厌恶的影子。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左十一对自己的这份亲近并不抵触。 第1章 四月中旬的安阳省云沧市，作为一省的直辖市自然是极为繁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拥簇又各自分开。 正午后的安阳省省医院大门口，一个一身干练的年轻男子就这么逆着光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不远处树荫下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汽车，毫不客气的打开后车门径自坐了上去。 “左先生，根据沈正阳先生的遗嘱，沈正阳先生百年后所有遗产全都归左先生所有。这是当时沈正阳先生公证的遗嘱，以及所有遗嘱明细。请您过目”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带着无框眼镜的样子加上毫不拖沓的语气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律师精英。 被称呼为左先生的左十一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挑了挑眉“啧，那个老头子不是恨不得没我这个人嘛，会这么好心把一辈子辛苦抢过来的财产给我？” “左先生说的什么话，再怎么说董事长也是您的亲生父亲。您...”律师的话还没说完左十一似乎是没控制住一样笑出了声“噗，哈哈。亲生父亲？怎么的，终于发现是良心发现还是半夜被我妈找上门聊了聊人生？”看着律师一脸忍不住的尴尬左十一才慢慢收敛了笑意“哦，我知道了，这是发现他那些“爱子”都是给别人养的了？” 律师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那左先生先办一下手续？” “办，怎么不办这可都是我外公和我母亲一辈子的心血呢”左十一饶有意味的挑了挑精致的剑眉，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那个老头子埋哪了？” 听到左十一这么问的律师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小声回复“呵呵，左董事长目前还没有下葬，还...还在殡仪馆...” 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的律师，左十一噗呲一笑“得了，我还能鞭尸是怎么的。先让他在待两天吧，这混的也是够可以的。行了，走吧” “去...去哪？” “能去哪，把该办完的手续办完，小爷我继续去做人民的公仆。” 左十一挥了挥手，往真皮的座椅上一靠，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兵痞的味道“得了，快点的。哦，对了通知那些股东们，就说小爷我要卖股份” 傍晚时分疾驰的黑色汽车一路行驶到市中心的一栋标新立异的金融大厦，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穿上一层轻薄的橘纱。而这座婀娜的高层建筑中已经有几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等在会议室。 “这是沈老先生的外孙回来了？可，这...这怎么忽然说要卖股份？” “听说这位打小就当兵去了，这应该是回来了。也是，出了这些事也是该回来了。” “嗨，当年沈正阳做的这事可是一点都没给左家留活路啊！这也算是老天有眼了，沈家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后人，还改姓左了” “谁能想到沈正阳给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孩子，还把自己的亲儿子赶走了。嗨，也得亏这孩子争气十几岁就考上了军校要不现在呀，估计都...” 话还没说完，只听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了。领头的秘书向在座的股东点头示意“各位股东，这位就是沈董事长的继承人。” 左十一看着在座的几位股东点头示意“各位叔叔伯伯十几年没见诸位安好啊” 一位头发有些斑驳的中年男子赶紧站起身“好，好。左小子终于回来了，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当年是赵叔我没能力，帮不了你们娘俩...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左老啊” 左十一看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赶紧摆了摆手说“哪里的话，当年要不是赵叔叔你我哪还能站在这里。赵叔叔快坐吧，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把事情办完，处理好再一起吃个饭叙叙旧。” 在座的人听完这话也是赶紧打着圆场直说是。毕竟今天在座的绝大多数的目的都是希望收购股权成为公司的掌权人。 会议正式开始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左先生打算出售多少股份？” 左十一也不恼不急不慢的说“诸位别急，毕竟出售股权这事事肯定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谁能同意我的条件哪股权的事情好商量” 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左十一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谁想要我的股权都好，但这沈氏国际必须改名换姓。” 当下有些人就开始有点犹豫了，毕竟这十几年来沈氏国际这四个字就是一副招牌。 一位稍显年轻的男人有些迟疑的问“这...这沈氏国际贸然改名字，会损失不少客户啊！这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整理好自己情绪的赵叔直接打断“我同意” 这话一出，其他人直皱眉。毕竟已经有一个同意的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相当于把成为掌权人的机会拱手让人。但如果同意的话又会有损失。 左十一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直接开口“诸位可考虑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同意，那我就直接和赵叔谈价钱了” 众人看他这么果决，舍不得放弃这次的机会忙说同意。 “好，既然各位都同意，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现在我名下除了沈正阳留下的百分之五十五，还有早些年我外公留给我分百分之十，家母留下的百分之三，共计百分之六十八。今天我出售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我自己留下百分之十八当未来的零花。诸位叔叔伯伯可有意见？” “没有” “那好，各位自行讨论如何收购吧” 会议室内顿时就有些嘈杂，争论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赵叔赵董直接站了起来“我以高出市价一个点全部收购，同时会把沈氏国际更名为左氏国际” 赵董事这话一出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间，但转眼就像菜市场一样嘈杂了起来，一个嗓门比一个嗓门高 “我说老赵，这可不行啊” “就是，哪有你一口咬死了的，我再多出零点五个百分点” 左十一看着这群犹如菜市场大妈一样的商业精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还没完全康复的身体有些疲累，也就没有继续看热闹的兴致。他轻咳几声“咳咳，各位叔叔伯伯，我这刚出院也没有什么精力听各位争吵，要不各位看谁能接受更名为左氏国际的人再跟赵叔谈？” 看着蓦然安静的董事成员左十一了然的笑了笑“既然没有，那今天就这么定了。苏律师，去拟合同吧”哦，忘了说，从医院去接左十一的那位律师姓苏。 众人看左十一一锤定的就这么决定了下来有心再说些什么，但此时的左十一却是大喇喇的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扯皮下去便挥袖走人。 等合同签订好，左十一起身走到赵董事的身边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赵叔，天色也不早了。今儿您赏脸跟侄子一起吃个饭，让侄子我能谢谢您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赵董事名叫赵兴国，是个孤儿。十几岁的时候被左十一的外公收养，一直把左外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年左外公去世后留了些家产给他，又自觉当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妹妹一直愧疚难当，哪里还能听左十一这么说，赶忙开口说“说什么救命之恩，当年我要是能出息点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去部队这么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啊”说着说着竟是又红了眼眶 左十一见赵兴国这般模样赶紧开口安慰“赵叔说哪里的话，这些年一直是你在帮扶我，在我心里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是我的不对，谈起这些伤心事了。走吧，咱们去吃饭。这些天在医院天天吃的病号餐快吃吐了，赵叔行行好，带侄子我吃点好吃的” 赵国兴看左十一一副儿时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好。身体怎么样，都康复了吗？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 “都好了，不好人家大夫也不放人啊。这次不走了，转业了。” “不走好，不走好啊，不走就多回家陪陪我，一个人在家太冷清了。对了，转业去哪？不会又走好远吧” “不远不远，就在咱们市的省公安厅。直接是刑警总队的副队呢” “又是高危岗位啊” “怎么是高危，这可比以前安全多啦。副总支队长不用天天出外勤跑现场，您啊，就放心吧。我呀保证有时间就去您那蹭饭” “好，好。还是直接回家吧，家里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啊直接住家里吧” “好，陪您去家里吃饭，不过住就算了，离局里太远了，不方便。” “行吧，多回家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一个星期至少回来一次” 左十一有些忍俊不禁“不是，赵叔，我都多大了，”看着赵国兴又泛红的双眼赶紧妥协“好好好，行行行。每周最少陪您一次，用不用天天给您打电话报平安啊” 赵国兴立刻眼也不红了，手也不抖了笑着说“对，就这样” 左十一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赵国兴立刻意识到是被这个老小孩骗了，不过也没有怨言，毕竟是为他好担心他的安慰“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 ” 第2章 第二天一早，左十一十年如一日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坐起身子揉了揉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今天要去刑警队报到，一边想着接下来的正式入职。 当过兵的人总是很利索的，麻利的洗漱完换好衣服整理完床，看看窗外的天，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 转身走出房间下楼，却发现赵国兴已经坐在沙发上休闲的看着报纸了。 “赵叔怎么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 “知道你小子起的早，还不抓紧时间起来和你一起吃顿早餐，下次回来不一定什么时候喽” 左十一看着这样的赵国兴有些无奈，只能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吃过早饭的左十一也没在耽搁，直接驱车来到省公安厅的门口。 安阳省省公安厅肃穆又大气，左十一站在省厅警徽之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里了。 走进大厅，人来人往风风火火的省察，满脸焦急的群众，行色匆匆好不热闹。 左十一随手拦住一名看着二十来岁的警察问“请问，厅长办公室在哪了？” 小警察愣了一下，看着一身名牌略带痞气的左十一不确定的问“您是报警，还是...？”未尽之意不尽言表 “呵呵，不报警，报到” 听了左十一这话年轻的小警察赶忙说“哦哦，报到是吧，局厅长的办公室在顶层出电梯左转” “好的，谢谢” 左十一一路观察着省局的环境一路向局长办公室走去，不料刚要转弯撞上一个酷似游魂的人。左十一心里连呼一声大意了忙说“抱歉” 游魂抬了抬快要睁不开的眼皮，从下向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左十一精致十足的脸说“呦，姑娘长得够高啊，那也不能目下无尘不是？” 左十一一脸的无语“这位同志您今儿出门没戴眼镜？一米八几的爷们您能看成姑娘，这近视度数够高的啊” 听到左十一这话，游魂才高抬贵眼睁开那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嗨，这不夸你好看呢么。不过‘同志？’您老贵庚啊这瞅着也没五十啊” 游魂身旁的助理眼看自家上司又要作死心里不由得嘀咕“我说老板啊，没看到人家拳头都硬了么，您可闭嘴吧” 眼见自家上司张嘴还要说什么赶紧对左十一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省厅的法医部主任，刚加了个大通宵，脑子还有些不清楚，您...” 话还没说完一边被说脑子不清楚的游魂不乐意了“我说王二小，你丫说谁脑子不清楚呢，小心我...” 不等这位法医主任说完，被叫王二小的小助理不好意思的对左十一笑了笑赶紧拉走还在嘚啵嘚的人。一边走还一边说“老板啊，我叫王小晓，不叫王二小” 左十一看着走远的两人深深吐了口气，心想“这人长这么大没被打死也是他命硬”摇摇头，不再耽搁直奔局长办公室。 左十一在局长办公室门口站定，轻轻地敲了敲门“铛铛铛” 只听门里一声浑厚低沉的男声传来“请进” 左十一轻轻推开木质的人向里走去，看到办公室里除了厅长还有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的气质说不出的沉稳。左十一赶紧走到办公桌前敬礼“报告，原东南军区特种部队左十一前来报到” 原本坐着的厅长和那人一同站起向左十一还礼“礼毕，好好好。东南军区的精英，又见面了。来来来，这位是咱们省局刑侦支队的总支队长”说完又对总队长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费了好大力气才争取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十一啊，我能这么叫你吧” 左十一连忙点头。 “那就好，十一啊，以后就跟着你们总队长陈队。” 左十一听完又向陈队长敬了个军礼“队长好，左十一前来报到，请指示” 陈队看着一脸认真肃穆的左十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把手放下，这里不是部队，随意就好，随意就好。直接叫陈队就行，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那么严肃” “是” 陈队看了看依旧站的挺拔等待指示的左十一“不用那么严肃，就像在家里一样就好。”转头又对厅长说“罗局，那我就先带十一去办理入职领警务用品去了” “好，去吧。十一啊，你的伤怎么样了？用不用再休息几天？最近没什么大案，不着急的” 左十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叫罗厅叫罗局，但还是跟着陈山的称呼喊到。 “报告罗局，我的伤已经好了了，明天就可以入职” 闻言罗局也不再劝什么，只是挥手道“好好，去吧” 陈队一路带着左十一去后勤领取他的警务用品一边跟他介绍队里的情况“咱们局一共有两个大队，每个大队有三个小队，第六七层是一大队，四五层是二大队，法医办再地下三层，物证在八层。等明天你正式入职我再带你见见，都认识认识。以后啊出外勤不用穿警服，不过在局里最好还是穿着啊，咳咳当然我们外勤组也没有硬性的要求，上边的领导视察的时候注意就好”陈队对左十一眨眨眼睛，说出的话声音是越来越小 看着这样的直属上司让一直在部队生活的左十一有点不适应，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应了一声“啊？哦，嗯，不过，为什么叫咱们厅长罗局啊？”陈山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便一脸八卦的凑近他的耳边悄声说“嗨，咱们厅长最开始也是刑侦出身，后来在市局担任局长，但等升到厅长的时候，发现别人叫他罗厅他总是会听成罗婷，后来干脆就让我们继续叫罗局了。” 一路上边听陈队长介绍一边询问，等走到后勤处局里的情况可就记得七七八八了。 后勤处帮他们拿东西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警，虽然是后勤人员文职，但也掩盖不了一身的干练。 “呦，陈队啊，这是带新人过来啦。” “小李今天是你值班啊，嗨，不算新人，新转过来的副总支。” 李警官看了看面若好女的左十一也是一阵诧异“这么年轻，精英啊。行嘞，副总支的东西昨天局长就让准备好了，我去给你们拿啊” 左十一看人一脸惊讶却早已是习以为常。他十二岁考入军校后一直就是被这么眼神看的，小时候人们还总是夸一夸神童。可等到部队之后，尤其是成为特种兵之后，每次见新兵都是这种惊讶诧异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是不相信或一脸‘你走后门了吧’的表情。 “十一呀，别见怪啊，按照以往警队升迁到你现在这个职位怎么也得四十多岁，也就凤毛麟角几个三十的。李警官没有恶意” “放心吧陈队，我明白。我当兵早，习惯了。” 说话间那边李警官也拿着东西回来了，“来来来，左副支是吧，都准备好了。快看看警服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给你调换一下” 左十一赶紧接过李警官手里的东西“好的”看了看尺码“合适的合适的，麻烦李姐了” 一声李姐可把李警官哄得心花怒放“哎呦，这小嘴甜的哟。合适就好，合适就好。这是你的警官证收好了，还有笔记本...” 一旁的陈队看着笑成花的李警官心里一阵嘀咕“这看见我们就公事公办，这看见帅哥都笑出花儿了。还李姐，多大岁数了自己心里没谱吗？我看叫姨还差不多” 等东西都看的差不多了，李姐才最后推给左十一一把枪“李姐，这是？” “罗局交代的。只给你配七发子弹，最好是用不到，如果用到了记得及时打报告” 听到这里陈队长蓦然想起罗局跟他提过一句“左十一是卧底时候受的伤才转到刑侦的”不由得一脸严肃的看着左十一“平时在外面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不对立刻给局里打电话。” “好。” 李警官曾经也是一线的刑侦人员，看到这副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定刚办完一个极度危险的案子，不由得也沉下脸来“十一，有任何问题，哪怕是小问题，但凡有一点不对立刻给局里打电话。不要单独行动，没什么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 左十一也不由得立正敬礼“是” 看得一旁的李警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好了，记住就好。陈队现在也算是你师父了，有事烦他”同时在心里默默嘀咕“得，部队也挡不住罗局挖人的手喽” 等入职全部办完，陈队看着身边这位新上任的徒弟说“行了，今天先回去吧，回家收拾收拾，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精神神的来局里，穿好警服打好领带让他们看看我陈山的徒弟多么帅” 左十一听陈队长这么说条件反射的又想敬礼，手抬起一半才想起，这不是部队。不由得挠了挠头笑了两声“知道了，师父。那我先走了，您先忙” 左十一走出警局抬头看了看天，还不到中午。咂了咂嘴，忽然想到还有一人还在殡仪馆冻着呢，只得驱车开往殡仪馆。 可能是来的有些迟，殡仪馆人不多。很快就办完手续进行火化了。 左十一百无聊赖的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默默回想着早年间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叹了口气“沈正阳啊沈正阳，你说你这辈子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到死都没人给你哭一声” 正想着只听那边有人喊“沈正阳家属，沈正阳家属在吗？” “在” 那名工作人员可能也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人来火化遗体不说，还总有一种等的不耐烦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句“额...死者是您？” “哦，生物学父亲” 得，一听这种表达方法就知道了，死者指定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亲生儿子都不太乐意承认。于是以往那套‘请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顺嘴就改成了“人死如灯灭，先生请向前看。” 左十一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点意思，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说“好” 看左十一单手接过骨灰盒又顺势推销了下“先生，我们殡仪馆新推出了寄存骨灰的项目，一年只需500.您要不要...” 这下左十一是真笑了“噗哈，行，存他30年。刷卡” 第3章 新一天的阳光被乌云遮住了些，四月的天气虽说已开始转暖。但在这乌云密布又有些风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 左十一一早起床穿戴好自己崭新的警服带好警帽，站在全身镜前为自己戴好警衔。看着镜子里从军绿换成墨蓝色的制服郑重的敬了个礼，算是告别了曾经的自己。 可能是起得早，或是运气好，往常‘一堵三千里’的马路今天格外通畅。 一路畅通无阻的把车开到省厅停车场的左十一心情格外的好，却没想到刚下车就听到身后一阵吸气“我擦，这年头警察都那么有钱吗？” 另一个女生说“什么有钱？那么就是一辆破大众吗” 最开始那个男生赶紧说“你可闭嘴吧，什么破大众！没听过吗？不怕宝马和路虎就怕大众带字母” “啊？很贵吗？这警察看着也不大，这么有钱的嘛” 左十一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在部队开的军车，就是在外面卧底整日提心吊胆。谁有功夫关注这个啊，得了，这回记住了。嗯...明儿个换宝马。 不再理会身后男女的嘀嘀咕咕，径直上楼。 “哒哒哒”“请进” “陈队...” 陈队不等左十一抬起手给他习惯性的敬礼就赶紧开口打断“十一来啦，来的挺早啊。正好一会有个会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队的人。不错，这警服一穿更帅了。” “那是，我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这张脸”左十一嬉皮笑脸的向陈队长那边一靠，可知道这是陈队长让他不要太严肃，不然和队里的人不好相处。 陈队看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走，去‘见客’” 左十一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句“嘿，小老头还挺潮” 等两人到会议室左十一这才发现会议室内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人也不是很多应该是刑侦支队的各个支队长正副队长和几个小组的组长。 陈队笑呵呵的进门坐下才开口道“都到啦，正好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左十一，任职我的副手。嗯，对，就是咱们刑侦支队的副队。” 众人看着站在自己上司身旁的左十一都有些诧异，他们都知道是有新人入职却没想到是直接成了大家的上级。本以为这次副支队位子悬空会从两个大队长上晋升一个，可谁也没想到两个大队明里暗里较劲了大半年最后让别人摘了桃子。顿时会议室一阵鸦雀无声，只有大家的表情不停变换。 年轻的一些还好，可这种猝不及防的任职让两个从业多年的大队长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陈队长看着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对于大家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怎么，觉得左副支太年轻了？来，十一告诉他们你身上挂着的军功” 看着自家新晋师父逐渐严肃的表情左十一向前一步起手给大大家行了个军礼“报告，原东南军区特种作业部队左十一，从军十五年，今年...二十七岁。从军期间执行任务二百六十三起，卧底三起，荣获个人一等功一次，集体一等功三次，个人二等功六次，集体二等功十一次，个人三等功二十三次，集体三等功三十五次。报告完毕，请领导指示” 陈队余光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才慢悠悠的开口“礼毕，好了，诸位听到了？别看咱们岁数大活的长啊，可这一身军功咱加起来都没人家多。虽说咱们刑侦也是一线人员，我当了三十多年的刑警也没人家小左一身伤多。行了，这回服气了？那就...” 陈队长刚想说让大家熟悉熟悉做个自我介绍，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罗局“行了，其他的回来再说，刚接到报案，城东远郊的那个臭水沟里发现碎尸，法医和法证已经过去了。这回老陈你亲自带队” 看着一些年轻的警察有些不解罗局才又开口“我知道按理说这种案子原本到不了我这，但这回有些特殊。报案人是个主播，发现尸块的时候正在直播。观看人数不少，必须尽快破案！” “是” 看着陈队带头往外走，左十一自觉跟上“师父，我开车您指路” “行，那个接警的是谁，过来跟我一辆车。其他人，出发” 带着陈队长他们到停车场，左十一刚打开车门转头看见自己师父正站在一边有些愣神“师父，怎么了，上车啊” 陈山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感情自家小徒弟还是个土豪。 见两人都上了车，左十一把警灯按在车顶嘴里喊了句“系好安全带”便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黑色的腾辉在一众警车前是格外的显眼。 自觉年纪大了快要退休的陈队长好不容易系好安全带喘了口气才对左十一幽幽的说“十一啊，下次咱换个低调点的车。这出警挂一下蹭一下的局里可报销不起啊” “啊？我对车没有研究，今天出来就看他最低调才开的它，我不知道它很贵啊，行，赶明儿换宝马，应该低调了吧。” 一口气没喘上来的陈支队长咳了两声“咳咳，你管宝马叫低调？” “啊？今儿才听人说的啊，宝马比这车便宜多了。不对吗？” 坐在后排的小警员是一脸懵逼‘这...这么凡尔赛吗’ 陈山猛吸了两口气才说“对我们来说很贵，宝马也很贵” “嗨，随他吧，撞坏了再换就是了。哦，那个不用报销” 感受着后背灼热的视线左十一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不...不对么？” 陈山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十一二岁就进了部队哪有时间研究这个，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警员说“得了，还是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根据报案人和先赶到的民警说，今天早上报案人去城郊那边的树林直播，镜头转到那个臭水沟的时候直播间里有人跟他说水里有东西，报案人才走进去打捞，没想到打捞上来一只脚。民警传过来的消息证实却是是人的尸体碎块，并且有轻微腐败。” 陈山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左十一问“十一，你有什么想法？” 左十一熟练的把方向盘一转脚踩油门猛然超车“问过报案人没有，怎么就想着大早晨的去那荒郊野岭的地方直播？” “那个...报案人被吓坏了，现在还没问出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缓过来？男的女的？” 小警员看着左十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吐槽‘这普通小老百姓谁遇见过这阵仗啊，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似的神经粗的没边了’“男...男的吧” 听到这陈山也是皱了皱眉头“什么叫男的吧” 小警员赶紧解释“接警的时候听着是个男的，可现场民警们拍回来的照片穿的女装，嗯...女装” “没做基本调查询问吗？” “民警说应该是吓蒙了，除了哭什么都不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男的女装大佬” 左十一在实战里练出来的车技在市里同样迅速，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带字母的缘故。案情刚了解了个大概，远远地就看到被警戒带封锁的现场“师父，抓稳了” 陈山刚条件反射的抓住上面的扶手就感觉一股惯性向一侧甩去“吱——” 左十一竟是一个漂移紧贴这警示带停下。 陈山正感叹活下来的时候又不由得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坐这个臭小子开的车！！绝不能！！！” 等陈山和小警员拖着软塌塌的腿下车时，左十一已经把警官证递给了一边警戒的民警。 三人刚进现场就见法医和法证在到处搜证。 “柯主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被叫的柯主任可就是法医办主任柯景澄抬头看了一眼，转而又低下头去接了句“有，发现一只脚” 这句话直噎的问话的陈山翻白眼。 “我是说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尸体？我也得等看见尸体啊，就给我一只脚让我看什么？别问我死亡时间，看见这抛尸的是什么地儿了吗？有名的臭水沟啊，里头多少种微生物啊，多少种细菌啊，不拿回去化验就问我？咋地我成仙儿啦？来来来，贫僧...啊呸，贫道掐指一算还得捞两天。” 听到这么耳熟的嘴炮攻击，左十一这才反应过来‘嘿，这不是那天说我是姑娘的那个混蛋么！’ 第4章 左十一看着一身白大褂还在掐指装神仙的柯景澄也是有些无语，虽然早已见识过这位年轻的法医主任的不靠谱。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不靠谱‘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这省局到底生存了怎样一群逗比？’又想了想自家师父时不时老不正经的话，心里默默点了点头‘果然，都是逗比’ 眼见自己师父的白眼快翻过去了，左十一连忙插话‘柯主任，你好。我是新来的刑侦...’ “嗯？有些眼熟啊...” 一边的法医助理王小晓只觉得额头又生出一层汗，生怕自家老板再来一记嘴炮“那个，老板。昨天在局里见过。左副支你好” 柯景澄的脑子迅速划过关于昨天的记忆，猛地想起什么“昨天，哦，这不是那个个挺高的‘古董姑娘么’” “我可去他妈的‘古董姑娘’”左十一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娘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柯法医，在下姓左，叫左十一，姓！别！男！”无声的怒气直冲新晋左警官的天灵盖“性别男！！性别男！！！你特么听到了吗！老子性别男！” “哦，左警花你好” 左十一看着柯景澄那张懒散敷衍的脸，险些步上陈山的后尘，得亏不远处的打捞人员喊了一句“有发现”这才转移了师徒二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将差点一口气憋过去的两人拽了回来。 正巧法证组的马主任采集了附近的各种可能有价值的线索往回走。 “哎，老驴，你那边怎么样？” “我可去你的老驴，老子叫马佳户！！马佳户！！姓柯的，你他娘的再叫老子老驴老子把你丢到里边去喂驴，呸...喂鱼” “啧啧，我说你这是看上我这年轻俊美的肉体了？还要喂你自己？别想了，你是的不到我的” 看着这么不要脸的柯景澄，老驴，不是老马那是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索性悲催苦逼的王小晓习以为常的扑上去，抱住了怒火中烧即将变身的马主任“马主任，马主任，消消气，消消气。咱打不过他，三思啊~~” 原本走远的左十一听见王小晓这声悲戚的喊叫脚步顿了顿‘这是怕被打死练了练？’ 而被王小晓紧紧抱住的马佳户也是猛地反应过来，想了想这些年因为柯景澄这张嘴要揍他的人们反被柯景澄反揍的下场立即顿住了脚步。 王小晓见马佳户不动了，刚要试探性的松开手就听见马佳户小声的嘟囔“我不是驴，但柯景澄是真狗！跟个狗叫什么劲，淡定，淡定，我不气，我不气...我他娘的还是好气！柯狗我祝你天天巨人观日日高腐尸” 听到这里王小晓也不淡定了心想“好像我也是法医办的人啊，柯狗，呸呸呸，老板天天巨人，高腐，那我也跑不了啊”索性一松手对着马佳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马主任您请，组织会记得您今天的牺牲的” 马佳户双眼无神看了看王小晓又扭头看了看依旧懒懒散散豪不做人柯景澄伸出颤抖的手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半晌才说“呸！你们法医办没一个好东西” 碰巧这时听到有人喊“马主任，柯主任快来！发现疑似装有尸块的蛇皮袋” 马佳户也不顾得跟柯景澄置气，快步走向岸边。只见一个常见的家用蛇皮袋拉链处裂开一道口子，口袋里有一些尸块沾着坑底的淤泥。左十一探头向蛇皮袋中望去，只感觉到一股腐败的味道夹杂着尸臭味毫不客气的冲他的鼻子来了一拳。那种酸爽的感觉从鼻腔直冲天灵盖。 陈山看着左十一毫无防备的中了招不禁哈哈一下“哈哈，你小子没见过这种场景吧” 左十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向陈山点了点头。 “诶？我说左警花，连这场面都没见过怎么当上副支的啊？学院派？刚下来？” “啊，不好意思啊柯法医。腐尸我还真没见过，毕竟曾经我见过的尸体一个比一个新鲜” 柯景澄罕见的没回嘴，而是直接走过左十一的身边从蛇皮袋里掏出一副盆骨。 “二小，工具拿来。冲洗盆骨，先确定死者的性别年龄” 柯景澄和王小晓一起冲洗好死者的盆骨，拿近用放大镜观察死者的耻骨联合以及盆骨形态“陈队，死者是一名女性三十岁左右...有过生育，孩子应该九岁到十一岁之间” “好，去查最近一星期符合的失踪人口。十一，跟我去看看报案人。” “是，陈队” 两人走回民警的警车旁，透过车窗看着车后座坐着一个身着女装头上带着夸张的粉色假发以及各种饰品的人。脸上的妆可能是太浓，被泪水浸湿后花成一片再加上明显听着比女人声音要粗一些的哭声，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和滑稽。 左十一看着这副场景头上的筋是崩崩直跳，硬挺着头皮开口“这位同志，我们是省公安厅刑侦支队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刚还哭的‘腥风血雨’的人猛地扑到左十一怀了一把箍住了他的腰。左十一哪见过这种阵仗条件反射的就像把人掀下去，手刚搭在怀里不明生物的肩上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犯罪分子，这是目击者，这不是犯罪分子，没有危险” 僵硬的拍了拍紧箍咒自己腰的人“那个...额...没事了，放松，放松” 谁知道这人哭的更大声了“哇啊~~警察叔叔，吓死我了！！是脚啊，人的脚啊！！”男人粗犷的嗓音加上语无伦次的表达以及停不下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声吵得左十一脑子一片迷糊。‘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而一旁的陈山是想笑又不好这么大喇喇的笑出来，一张脸憋得扭曲通红 ''陈队，救我！！'' 看着左十一无措的想自己求救才对放声大哭的目击者说“咳咳，这位小同志啊，我是刑侦支队的总队长，请你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先做个笔录...” 眼看目击证人慢慢恢复情绪也松开了紧箍着左十一的手，却冷不丁又听见一句“呦呵，金刚芭比抱警花诶？” 听到柯景澄这句话先不说被叫金刚芭比的目击证人了，就连跟柯景澄共事多年的陈山也是差点没锤死他。而专业处理‘老板作死二十年’的王小晓二话不说拽着自己这么嘴贱的老板撒丫子狂奔。 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生来只带一张嘴，完全无脑型吧。估计这位的父母也知道他的嘴是多么的毒，为了防止他被打死从小一路都在学武术。听说还被送少林寺去待过一段时间，结果和尚的慈善仁和没学会，倒是在他去的那两年速成了一批武僧。这也真的是没谁了，等二老确定这孩子轻易不会被打死的时候跑的那叫一个快。美曰其名老两口补蜜月。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那边放炸弹的跑了，这边一老一少还得做善后的工作。等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才抽抽噎噎的做着那份迟来的笔录。 “咯~我...我叫郝美，性别男，是个网络主播，今天本来打算这来那边的树林拍一些洛丽塔的写真顺便把今天的直播任务做完...咯~唔，谁知道，谁知道我怎么就手贱的听粉丝的话把...把那玩意捞上来啊~~~唔哇~~~” 得，看来不光是爸妈把名字起错了，就连性别也生错了。真还就没见过比这么‘好美’还能哭的。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也明白今天算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索性让一边的民警送这个‘好美先生’回去。就在交代后续任务的时候又听现场喊了声 “有发现！有发现！陈队！陈队！现场不止一具尸体！！高腐” 第5章 打捞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天，眼看天彻底黑了下来陈山才宣布回队，让打捞人员明天再继续打捞。 深夜的公安厅灯火通明，在职人员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法医部的初步尸检结果。 “尸...尸检结果过来了。”王小晓一路疾驰狂奔还来不及喘口气推开刑侦会议室的大门“一号尸体尸块并没有搜索完全，所以柯法医先根据盆骨提供的具体的数据推测了尸体的生物学信息，呼~一号死者年龄大概三十岁到三十二岁之间，女性，有生育史，约在十年前，咳咳...上下不超过两年。死亡日期还不能准确判断，需要法证的微生物报告。只能是大概推测在一周内，三天以上”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小晓。一名实习警很有眼色的递给他一杯水。 “小王先喘口气，这样，张志义你带着一队先去联系各个分局派出所，看看有没有和死者相符的失踪人员。如果有通知家属过来做dna。” 整整灌了自己一大杯水的王小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二号死者，年龄十六岁”王小二不禁顿了顿又说“身高一米六，体重约四十八公斤。红发另外死者身上有一处纹身，在右侧肩胛骨。根据死者的发色褪色情况，应该是死前不久染得。死亡时间同样还需要法证那边的微生物报告才能准确推断，但预计死亡时间应该是七天到十五天之间。” 会议室内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被人碎尸泡在众人皆知的臭水沟了。很难想象这位还未成年的女孩死前究竟多么的恐惧。 十六岁啊，正值青春的年纪。她本该无忧无虑生活在单纯的校园里，但现在谁知她却正散落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这让左十一心里发堵，恨不能现在就把凶手抓住爆锤一顿。 “师父，这两具尸体需要并案吗？” 陈山低头想了想“先不急着并案。首先我们分组确定死者身份，等死者身份查明再决定需不需要并案” “是！” 看着众人各自忙碌起来左十一转身问陈山“师父，我需要做些什么？” 虽然左十一这些年来独自做过不少任务，可大多数都是由他来指挥或者独自行动。警局这种全新的模式还是不太适应。 “你刚出院，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局里，行了行了，快去吧” 左十一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陈山打断。颇有些无奈，只能转身出门。 可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法医办。 省厅的地下三层全部属于法医办，可能是因为常年解剖尸体总是有一种阴冷的怪异感。进而基本没什么人来这，更不要说深更半夜的解剖室，可让左十一没想到的是走廊尽头的解剖室依旧亮着灯。左十一按了按呼叫铃垂手站直静静地等着。 “哪位？” “刑侦支队左十一” 可能门内的人没想到左十一是谁，安静了一会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解剖室内并不像电视剧中的那种高科技十足的超现代，却也称得上是领先绝大部分国家了。至少一些特殊的检测在局里自己就能检测完成，再也不需要向多年以前那样送到首都去检测，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左十一没想到这大半夜依旧在忙碌的是白天见到的那位不靠谱到家时时刻刻想抽死他的柯景澄。这让左十一有些诧异。 更让他惊讶的是从他进门到站定一向不做人的柯景澄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站在解剖台前解剖。 此时的柯景澄才真正的像是一名法医，还是法医中的精英。那一脸的沉静再也不见前两次相遇时的懒散，也许这才是可能成不到三十岁就坐上省厅法医办的首席交椅的原因吧。虽然不工作的时候嘴贱的分分钟想埋了他，但工作时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被他此时的姿态所吸引。加上专业素质确实过硬，所以局里对这位柯主任的评价绝大多数都是“柯主任啊，柯主任这个人除了嘴贱之外没别的毛病了” 站在那里的左十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柯景澄隔着口罩的声音传出“左...那个警花，来，唔...帮个忙” 原本想回嘴的左十一看着这位颇有些吃力的样子也只能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开胸器。 “死者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常有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多明显，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右心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内脏器官的浆膜和粘膜下点状出血。根据以上特点，足以证明，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很明显，是扼死。死亡时间还是等法证的微生报告吧，行了关腹”柯景澄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法医助理。“哦，还是我来吧” 柯景澄接过左十一手中的开胸器动作麻利的给死者缝合关腹。柯景澄的针脚十分精细，至少以左十一看到的距离而言几乎看不到什么缝合痕迹。这对于外科大夫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对于一般法医来说给死者也缝合这么细致的就很少了。 等柯景澄将尸体放回停尸间，直接趴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两只漂亮的丹凤眼直接眯成了一线天，一副随时睡死过去的样子。毕竟加上今天这位曾经打遍警局无敌手的柯法医已经连续加班有大半个月了，睡眠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 “柯法医今天值班？” “唔？不是，没见我都快立地飞升了吗？贫僧，咳咳，贫道今儿就在这闭关了” 左十一不是很理解这种可以在满是尸体房间睡觉的行为忍不住问了一嘴“要不我送你？” 只见原本的一线天瞬间睁开，就差眼冒绿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到刚还半死不活的人转眼换了一副嘴脸，左十一恨不得把刚刚多嘴的那句话当场吃回去 “那就多谢左警花啦，不亏是警花，这素质就是一般人比不了。丽景西城...认...认识么” 眼见左警官表情渐渐凝结，一向无脑的柯法医也是有些发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呼，正好顺路，走吧” “白富美啊警花，求包养~~” 嚯，这音拐的，就差来个十八弯了。左十一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瞄了瞄不远处的垃圾桶，心下真想把这孙子塞进去‘忍住忍住，杀人犯法，不值当’ “诶，诶，跟你说话呢，考虑考虑怎样。价钱不贵的” “闭嘴，上车。” 应该是真累了，不作不死的柯法医坐在车上也终于消停了下来。安静下来的柯景澄其实长得是真不错，连续加班这么久颜值依旧在线，不比那些所谓的明星顶流差。 停好车刚想叫柯景澄下车，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醒醒，醒醒，到了，你住那栋？” “住那”看着这人随手一指连眼都不睁的样子‘你他娘的住天上啊！’叫了半天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 ‘也不能把人扔车上，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一把将人扛起跟扛麻袋似的扛起。 得亏这是体格好，要不非得扔了他不行。 清晨的阳光穿过天边的朝霞将窗上的纱以上一抹红，原本安静的街道陆陆续续出现许多行人将这座城市从沉睡的夜晚唤醒、 昨晚还跟睡死过去似的柯景澄在左十一起身时警醒的睁开了眼见。看着上身不着寸缕露着腹肌的左十一当下睁大眼睛“我艹！这是...” “住脑！什么都没有！”见柯景澄明摆着一脸的不信又说“就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能有什么！” “哦~左警花这是对我睡着感到失望吗？没关系，来来来，澄哥哥给你抱” “我去你大爷的失望！！去你妹的澄哥哥！要脸吗你！赶紧起来滚蛋！” 折腾了一早上险些被气炸肺的左十一在不能打死这位‘不要脸星人’的情况下。到底也没能成功让人赶出去，还搭了一份早餐成了司机。 一到省厅门口，左十一是头也不回的上楼。留下慢悠悠下车的柯景澄看着怒气冲冲的背影小声嘀咕“警花的脾气就是辣” “师父” 陈山看着余怒未消的左十一笑着回他“哦，正好，刚说给你打电话开会呢。大早上的这是...” “没啥，呵呵...没什么，师父，咱们先去开会吧” 见自己徒弟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边走边告诉左十一案情的进展“经过昨晚的排查，一号尸体大概是确定了。正等着家属来做dna。” “二号尸体呢？”看着陈山紧皱的眉头左十一心底大概也有了猜测“没找到？” “是啊，按理来说二号尸体体表状态更完整，体征也更详细。但二队联合各个辖区的派出所翻了近一年的失踪人口，没有一个相对符合的” 也就是说，这位已被惨遭杀害的小姑娘竟是无人寻找，无人报案。 第6章 会议室内，门窗紧闭，只有幽暗的投影在荧幕上映出两名死者抛尸现场所拍摄的照片。使得这间会议室略显压抑。 罗局长坐在首位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开始汇报。 “四月十九日，也就是昨天早上八点二十分，网络主播在城东远郊的臭水沟发现尸块。经过打捞确定抛尸地共有两具女尸，一号死者经过排查已经可以肯定是五天前失踪的李素。三十二岁，是个个体店主，经营着一家服装店。家境不错，这是死者李素的详细资料” 众人看着警用平板中传过来的资料一时安静了下来。 “五天前就失踪了，当地派出所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报告罗局，当地派出所给的资料是死者的银行帐号，发觉里面有2万元被取走。并且前一天死者和死者的丈夫发生了争执以为是独自出走散心所以没有立刻报警，是两天前才发觉店面里一直没有人灯却一直开着，这才报的案” “嗯，确定是五天前失踪的？” “是的，根据店里的视频监控死者是五天前的上午接了一通电话就急匆匆的锁了店门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罗局点了点头又问“死者家属呢？” 负责走访调查的刑侦一队的队长张志义适时站起身“死者李素的女儿已经做完亲缘dna检测在接待室等着，死者的丈夫正在做笔录” 罗局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又问“二号死者呢？” 陈山叹了口气道“我们调查了近一年的失踪人口记录，没有一个符合死者体貌特征的。我们打算等尸体的复原图出来后再走访一遍与死者年龄相仿的失踪人人口家属以及张贴发表一些寻人启事” “也只能这样了，行了，大致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次案件还是由陈山陈队长来指挥。你大家想必也知道了这次案件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在网上持续发酵！一个星期内务必要给我抓住凶手！听明白了吗” “是！” 看着众人起立回答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罗局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了” 等罗局走后陈山示意继续开会“行了，咱们继续。马主任，还是你先开始吧” 法证组的马佳户开口“我们法证这边没有特别多的线索，现在只能确定发现尸体的地方绝对不是第一次现场。其他尸体上的微细胞什么的即使有这么长时间的污水浸泡也没有办法再提取了，关于这处臭水沟的微生报告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出来了” 见法证那边说完，这次柯景澄也没作妖，毕竟这位虽然嘴贱但还是明白这种重要的正式场合还是很端得住的“一号死者已经确定了身份，她的年龄身高体重你们应该比我目前根据尸块的得到的信息更为详细，我就不再多说了，要说的是，现有找到的尸块创面均无生活反映。也就是说应该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死后被分尸的。有趣的是我在在大部分的尸块上发现了撕脱性损伤的创口，而几块较小的创缘有擦伤，并形成一钝一锐的创角。对，没错。分尸工具至少是有两种，一种是由电锯一类的高旋转所形成的撕脱创口。另一种则是由斧头一类的劈砍性创口，而由斧头造成的创口我发现了二次劈砍的痕迹” 左十一轻蹙了下眉问“你是说使用斧头分尸的人力气比较小？” 柯景澄点头同意左十一的说法补充道“还不止这些，我将尸块根据人体摆放好后发现其中是撕脱性的创口都是不自觉的向左倾斜，由此证明凶杀的惯用手应该是右手。创面十分干脆，应该是一次性划过，没有停顿的痕迹。而使用斧头的这位，创口从右向左倾斜，惯用手应该是左手。而且被劈砍的都是肋骨这一种比较容易砍断的骨骼。按照正常成年人的力气来说基本都可以十分干脆的将肋骨砍断，但这位明显是做不到。应该是一位女性。当然不排除瘦弱的男性。” 陈山听完柯景澄的话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晚的熬夜显然给这位老刑警的身体带来了负担。 “十一，你有什么想法” 左十一知道这是自家师父是想给自己一些表现的机会，让自己更快的融入刑侦，融入大家庭。索性也不推脱直接站起身向众人示意“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我也就不再多废话浪费时间重复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死者接到电话后的行动轨迹。信息技术组的能够找到死者手机最后一次的信号的具体时间，所在位置是在哪吗？” 负责信息技术处理的技术人员连忙站起身，起身动作比较急将身下的凳子带动。技术人员比较年轻，看着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戴着硕大的黑框眼镜磕磕巴巴的说“可...可以的，不过无法精准锁定。只...只能...只能将信号锁定到距离死者手机信号最近的信号塔。” 左十一闻言也不失望“先确定时间地点，再排查附近监控。”说完左十一转头看了看正点头微笑的陈山，当下心里就知道大体方向是没错的。 “十一说的没错，先查死者行动轨迹，最好能确定第一案发现场。二号死者呢？什么情况？” 陈山先肯定了左十一的侦破方向才提到这次找不到具体信息的二号死者。 柯景澄了然的挑了挑眉，这次法证那边没什么线索，那就只能先靠法医这边从尸体上找线索了“二号死者，女，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体重约四十八公斤。死者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有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是扼死。死者遇害前不久染得红发，右肩胛骨有一处纹身，这是纹身的图片。”柯景澄将纹身的样式与投影仪同步示意大家看“这是死者身上的纹身，我在网上搜索了死者身上纹身共有的关键词‘红色，彼岸花，火云，梵文’发现没有任何一款纹身同时集齐这四种关键词。而后我又在纹身爱好者论坛询问，回帖人大基本上都回答说，红色的彼岸花代表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还隐喻堕落，而这一类的纹身很少与梵文尤其是代表平静和平这种相互矛盾的寓意纹在一起。所以寻找死者的身份可以从这处纹身下手。” 见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柯景澄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开口“二号死者规范的来说应该是属于‘肢解’还远达不到碎尸的标准。与一号死者相比二号死者的尸体相对完整，被肢解的四肢及头颅都被装在蛇皮口袋里，没有多余的外伤。死者的四肢及颈椎都有骨折，并且是死后骨折。根据这些痕迹大概可以判断出是有人想把死者装进较小的空间里用力导致的骨折。之后再分尸应该是为了将尸体装进这种无法使用蛮力装的编织袋。这点从装尸的编织袋上的死拽痕迹也能证明。” 左十一听到这里不禁开口“凶手先尝试把死者硬塞进袋子里，发现装不进去之后才将尸体进行尸解？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凶手的第一次作案。” 陈山和柯景澄目露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左警....咳咳，警官说的很有道理” 眼见柯景澄就要脱口而出‘警花’二字，赶紧瞪了他一眼，语气生硬的问“凶器呢？凶器是什么” 抬手摸了摸鼻子，柯景澄说“斧头” “也是斧头？” “对，与一号死者不同的是二号死者的创口除了颈椎有犹豫性痕迹，嗯...不是力道不够！就像是无法精准的找到发力点，或者心里犹豫。而其他的创面十分干脆，创口向左倾斜，惯用手为右手。凶手应该是个身体健康，有健身习惯的青壮年男性” 听到这里，当下就有人下意识重复“有健身习惯的青壮年男性？” 第7章 柯景澄很肯定的点头回答“对，男性的身体机能一般在三十岁开始下降，而一般成年男性的力气不足以向这位凶手一样快速的斩断人的颈椎，所以凶手应该是有健身的习惯，并且年龄在三十岁以下” 看着众人相互讨论，陈山也不急，等了一会才开口问“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没有的话现在分配任务。张志义，你带着一队根据信息小组提供的地点范围筛查监控。左十一，你和二队队长王武去查纹身确定二号死者的身份。” 二队队长王武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听见陈山点名站起身对左十一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壮汉笑起来竟格外的憨厚。 “左副支，你好。我是咱们二队的队长王武。”王武说完向左十一敬了一个军礼。 左十一看到这个军礼心下那点疑惑也有了答案，正因为王武也是部队出身才更能了解左十一那一身军功章背后的艰辛。 “行了，都散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联系队里。” 一行人出了会议室各自散开，左十一才对跟在他身后的王武说“王哥，咱们市还是你熟悉。这次就麻烦王哥你了” “别别别，这可不行，在部队您是我的首长，转业回来您是我上级。哪能让您叫哥呢，就算我脸皮厚按年龄压您一头，那晚上那些军功章可就该压得我睡不着觉了” 听到王武这个说，左十一也不强求只是笑了笑“行，那王~队~这次就靠王队你啦” 王武见左十一干脆的换了个称呼长松了一口气“得嘞，咱们本市有名的纹身师一共三个。其中一个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线人，这些年一直帮我收集消息” 左十一点点头有无不可的随王武先去找这位线人，其他人分头行动。 话分两头，在左十一和王武去寻找纹身信息的时候省厅里一队正在跟监控视频死磕。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瞪大双眼生怕漏过一丝一毫。 李素最后出现的店面是在一条老街，人流量不光大监控还是老式监控，画面并不清晰这无疑给大家增加了不少难度。正当众人抓耳挠腮时技术部那边给了消息。 “找到了！信号最后出现在菏东区” “还能再精确一点吗，菏东区范围也太大了” “菏东区一共有二百多个信号塔，离死者最近的信号塔在翠园路” “翠园路？翠园路大多数都是宾馆旅店，李素自己去那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如果不想回家她完全可以住店里。小刘，去查李素失踪当晚的通讯记录技术科，去查翠园路的附近的监控，看看死者究竟是去了哪家旅馆。” 在陈山的指挥下，局里的各个同事也是井井有条的忙碌了起来。“一号死者陈素这边也算是有些线索了，现在就等着找到二号死者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并案了。” 左十一这边在王武的指挥下一路开车疾行到了一家中高端的纹身店。 两人下车，左十一这位“老古董”看着颇具朋克风装修的店面也是暗暗称奇‘啧啧，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喜欢这些东西’ 王武领着左十一一路走进这家装修时尚的纹身店，对着前台就问“你家老板呢” 前台小妹也是一身暗黑色朋克装扮，有着夸张的黑色眼影眼影不说，就连嘴唇都是涂得黑色。这位妹子嘴里嚼着口香糖，将带着一串丁零当啷的骷髅配饰的手往楼梯口一指“二楼左边，最里边那间老板办公室。” 可还没等两人敲门，就听门里传出来那嘈杂的dj和鬼哭狼嚎的歌声。 两人对视一眼，王武抬手将门敲得砰砰响。里边先是等了一会，这才听不见那喧闹的dj重金属音乐，可还没等两人说话里边又传出一阵含妈量极高的叫骂声“是tm谁啊，敲什么敲，敲坏了老子的门你tm赔吗”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壮汉穿着无袖背心，粗壮的胳膊上纹满了纹身。脖子上还戴着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瞅着跟电视剧里的混混恶霸没什么区别。怪不得这位能当线人呢，怕是任谁这么一打眼看上去都不会觉得这位和警察有什么联系。 “诶呦，我当是谁呢，老王啊。今儿你怎么有空来找兄弟我了，赶紧进来，正好前几天刚买了点好茶。知道你平时喝不了酒，赶紧进来喝口茶歇会。” 壮汉名叫蒋乐，当初在部队也算是一个猛人，这人吧天生技能点好像是长歪了，就他那体格子一般人还真干不过他，可光搏斗厉害不行啊，枪法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堪称人体描边大师。这不，在部队里玩不了枪那还行吗，只能退伍回来了。 蒋乐这人吧本来就爹死娘改嫁，这退伍回来也没想着去打扰生活挺好的老娘。将亲爹留下的老房子一卖学了门纹身的手艺自己开了家店。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王武连忙拉住忙里忙外要给两人沏茶拿水果的蒋乐“行了大熊，这次过来没时间叙旧，是找你有事。” “你可真是，我就说呢，你白天一般也不上这找我来。诶，这位小兄弟是谁啊。不先给我介绍介绍？你说你也真是，每次一有事就把什么都忘了” 王武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憨笑两声“嗨，又忘了！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首长，现在也是我领导，省局的副支队长。左副支，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在部队的战友，我好哥们，你叫他大熊就成。” 左十一也不矫情，伸手对蒋乐说“蒋哥你好” 蒋乐赶紧和左十一握了握手，有事立马站直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别，可别叫首长。都把我叫老了。直接叫我小左就成。” 蒋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那哪成啊，左副支，真那么叫我爹晚上得托梦揍我。” “行，怎么叫都成，不就是一个代号嘛。不过今天先不聊，先办正事，改天请蒋哥你喝酒。” 王武也赶紧应声“对对对，大熊你赶紧帮我看看这个纹身，你见过没有”说着将一张纹身的照片递给蒋乐。 蒋乐拿过来看了看“这纹身有意思啊，不过看这个纹身的手法，这个纹身师傅的手法有点眼熟啊...嘶...别着急让我想想。” 蒋乐盯着照片看了两分钟起身就拿起桌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小路啊，今儿小张在店里没？在啊，正好叫他上我办公室来一趟。嗯，行，让他快点。” 挂了电话，蒋乐坐会沙发上说“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就是店里的一个纹身师傅的手法。别着急，一会马上上来。” 两人听到有消息了顿时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不用再去大海捞针的找了也算是减轻了不小的工作量。 “咚咚~”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围裙还带着口罩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怎么了老板，下边还没纹完呢” “让客人等会，你先过来看看这个纹身你有印象没？” 中年男人拿起照片一看“呦，这个呀，你要说别的纹身我纹的多了可能没什么印象，但这个，我可是记忆犹新。” “行了，赶紧坐下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我记得纹这张图的是个小姑娘吧，年龄应该不大。虽然化着妆，但看上去顶多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我原本不想纹的，毕竟现在好多小孩觉得纹身酷来纹个身，回头家长找来是个麻烦。但这个小丫头说她成年了，她父母离婚了，俩人除了给钱也没人管她。，反正磨了我半天。” 左十一问“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嗨，也就前两个月吧。” “这个图案是那个小姑娘自己画的还是你给设计的？” “我给设计的，她那天挑了半天，样子没她喜欢的，就问我能不能设计一个。嗨，纹什么不是纹呀，本来合计着新设计出来一个要是好看，以后顾客不能选的更多么，我就按照他的要求设计的这个。” “那姑娘当时怎么跟你提的要求？” “我想想啊，她说她喜欢红色的彼岸花，还喜欢傍晚的火烧云。等我设计的差不多的时候又让我加上了两句梵文，说是他男朋友喜欢研究这个” “那梵文的意思是她提的要求还是怎么回事？” “嗨，我哪认识什么梵文啊，她说是她男朋友身上纹的这个。把照片给我让我把这两句梵文一起设计进去。” “行，那就麻烦你了，谢谢” 中年男人一看没他什么事了就赶紧下楼去继续还没完成的纹身了。 左十一思索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对蒋乐道“蒋哥，你店里两个多月前的监控还有吗” 蒋乐也不含糊直接将一个u盘递给身边的王武“行了，都准备好了，听小张说了我就去拷贝监控了。” “得，今天谢谢蒋哥了，等忙完了，我请您吃饭” “行了，就我和老王这关系说什么谢谢啊。你们忙我也就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去吧，要不你们一天天晚上熬的，谁受得住哦” 左十一这边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陈山的电话“喂，十一啊，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左十一一手带上蓝牙耳机，一手发动车子“师父，有线索，拿到监控了，等画像师那边的画像出来就能对比确认了。你们那边呢” 陈山听到好消息笑了两声“那行，你们直接来翠园街这边吧，应该是找到案发现场了” 第8章 苍云市的翠园街是一个半城中村的结构，这里有装修的精致的中档旅店，同样也有半破旧的低档小旅馆。 陈山给左十一发的地址是在城中村一家半新不旧的小旅馆。左十一这辆崭新的宝马开进城中村这破旧的小路，路边的行人纷纷看过来。毕竟一般开这车的人即便是住旅店也是住前街那边中高端的，哪里会来这边破旧的小旅店。 车拐进来走了没一截，就看见一家叫“安心旅店”的三层小楼前被挂上了拦截带。左十一将车靠边停好，与王武快步走了过去。边走边从兜里掏出自己还没用过的警官证对守在警戒线边的民警展示了下。 民警抬手敬了个礼，左十一也慌忙回了个礼快步走进去。两层的小楼不算大，进入大门，不长的一条走廊一眼就望到了头。 陈山见左十一和王武进来连忙招了招手“来了，过来吧。” 带着两人进了走廊最后一个房间门口，里面不大的房间法证组的三四个同事头也不抬的继续忙碌着。 这个房间是真的不大，一张双人床和两个床头柜就把这个房间占得差不多了。唯有留下床两边的过道。两个法证的同事侧着身子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用放大镜寻找着什么，这时从狭小的卫生间里法证组长马佳户探出头来“老陈，可以确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了。看，碎骨渣啊~啧啧啧...等我们把现场的物证清一遍再用鲁米诺吧。这个现场应该刺激了。” 陈山笑了“找到了就好，成，那你们先忙着。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来。”这么小的现场实放下法证组那几人其他人也就实在是挤不进去了。与其在这傻等着，还不如先回局里查一查已经有的线索。 带上旅店的入住记录和监控，三人这才往外走。左十一先走一步将证物箱放到后备箱里，一回头就发现自家师傅和陈三点了支烟蹲在路边。 “师父，王队，上车啊。蹲那干嘛呢” 陈山摆了摆手“说换新车就换新车啊，别别别，等会的吧，在新车上抽烟感觉别扭，等我抽完这根再走。” “嗨，什么新车旧车，就是个代步工具，赶紧上车吧师父，车上抽，您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咱们赶紧回局里，我刚定了餐，咱到局里正好能吃上。” 此时陈山和王武一张脸木然，心里止不住的嘀咕‘狗大户！’“师父，王队，快上车吧，我这刚出院啊，可经不住饿。” 果然，左十一刚走进大厅手机就响了起来“喂，到了？嗯好，等会我来拿。” 左十一说现在饿不得也不是在开玩笑，当初卧底后期收尾时暴露，东躲西藏一个月。根本没办法好好吃顿饭。后来等来支援却也碰上了敌人的殊死一搏，等把左十一送到医院，可以说除了脸，身上基本上是没个好肉了。大夫在修补左十一的时候给也给他那脆弱的胃来了一刀。以至于现在恢复期间容易低血糖。什么？你是在问为什么就脸没事么，当然不是因为左十一在乎形象，而是他卧底期间一直在用特殊的材料给自己换了张脸。以至于他卧底期间来了个爱美娘炮人设，一有点啥事第一时间保护那张脸。 等和新同事们一起吃完午饭，众人这才又忙了起来。看监控的看监控，查户籍信息的查户籍信息，跑外勤的跑外勤。 左十一也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和大家一起看监控。随着时间慢慢流失终于是有了发现“陈队，陈素的银行账户，在失踪前一天被取出了两万。我跟陈素的丈夫确认过，他说这两万应该是要给店面的租金。” 另一边看监控的也有好消息“陈队，这边，安心旅馆之所以没有陈素的入住记录是因为当初开这间房并不是死者，而是这个人”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陈山“罗翔，男，26岁。是死者陈素那家店面的房东。” “陈队，安心旅馆的监控中，只有死者进人的监控，没有死者出来的画面。” 左十一也是在看安心旅馆的监控视频，他发现除了没有陈素出旅馆的画面这点问题，这个监控还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要是说哪奇怪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只能又重复的看一遍。忽然，左十一将监控视频暂停，仔细的看了两眼画面中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子又猛地将视频后退，果然“师父，有发现” 陈山起身站到左十一身后“什么发现” 左十一先是指了指视频中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师父，你看这个人，她最开始进旅店的时候很正常，可是一个多小时后就走了。但是...没过多久这个人换了一身衣服，背了个包又回了安心旅馆。而从那之后这名女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衣服返回安心旅馆。如果不是她一直背着一个大包，这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这是一个人。” 陈山仔细看了看监控画面，点点头“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人的正面，查查这是谁。”又转头跟其他人说“传讯罗翔，还有，二号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依旧重复看监控的左十一忽然将画面暂停，将画面中穿裸背裙的女子画面截下，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让放大的画面尽可能的清晰。当画面足够清晰的时候，左十一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是她...师父，二号死者就是安心旅店那名女子” 陈山蓦然转头“什么？”看着左十一肯定的点头，将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屏幕中清晰的显示着那个特殊的纹身。 以监控看来这名少女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至少应该是帮凶。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和陈素一起被抛尸在那片水塘呢。 第9章 随着二号死者的身份渐渐被发现，让这件案子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一个帮凶变成了下一个受害人。 柯景澄走进忙碌的办公厅“呦，忙着呢？死亡时间出来了，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陈山打开柯景澄递过来的化验单，里面一大堆的专业术语看的眼晕，干脆直接将报告合上“小柯啊，你就直说吧。这一堆堆的专业名词，我这个粗人也看不懂啊” “行，根据咱们云沧市本月的气温，当然考虑到室外水温会更低一些，加上对那条死水湖微生物样本的提取化验，基本上可以确定一号死者陈素死亡时间是五天前的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二号死者，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左十一眉头皱的死紧“不能再具体点吗？” 柯景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您当我是神呐，陈素的尸体实在是太碎了，可以说现在能把具体死因和死亡时间具体到那天都是烧高香了，我还能给你招魂回来问问陈素本人是哪时哪刻被杀的不成？！” 见这位又要肆意喷洒他的毒液左十一连忙道歉“抱歉抱歉，这不是觉得咱们柯大法医技术高超无人能敌么” 柯景澄本来被左十一这好似嘲讽的话气炸，但又见这位真诚的眼神愣是将脱口而出的“子弹”咽了回去，随即白了这个二愣子一眼“得了，你们忙着吧，我先走了” 等柯景澄彻底消失在门口左十一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陈山见自家小徒弟这个样子哈哈笑出声“十一啊，这么怕他啊” 左十一摸了摸鼻子闷声回应“怕到是不至于，就是我这刚出院，心脏承受不来，怕被气死。” 显然陈山对柯景澄那张嘴也是十分忌惮，可见平时也受了不少荼毒，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左十一悄悄凑近陈山小声问“柯法医一直这样么？也不怕被打死？” 陈山也学着左十一悄声回他“那不是一般人打不过嘛，别看咱们都是一线人员，但...啧，这么说吧，在座的每一个不想揍他一顿的，但每回都被小柯捶回来了。咳咳，行了，大家收拾收拾手上的资料，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中墙上的巨大的手写屏被连上投影，长桌两旁坐满了一身疲惫的人。众人将手中的资料收拾好，等着陈山开始会议。 等技术部将设备都调试好，陈山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对左十一说“十一，你先跟大家将案情再顺一遍。” “是”左十一站起身将自己的警用平板连上显示屏“2024年4月19日我们在本市的东湖，也就是我们熟知的臭水沟发现了两具碎尸”左十一将现场拍的两具碎尸的照片调出来“一号尸体经过我们的走访调查名叫陈素，陈素，女，三十二岁，已婚育有一子，经营着一家服装店。死因是被人扼死，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掐死。死亡时间是五天前4月14日晚八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我们根据陈素的手机信号追踪到了翠园街的安心旅店，在一个名叫罗翔的人开的房间浴室内发现了些许没处理干净的碎骨和人体组织。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不过凶手碎尸后应该是仔细的打扫过现场，指纹和dna都没有提取到。二号死者我们通过其背后的纹身确认了身份，名叫宋子琳，今年16岁。”说到这，左十一沉默了一瞬将显示屏的画面切换到宋子琳被肢解的尸体的画面，与这残破血腥画面不同的是旁边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这让左十一这个新人刑警感觉有些复杂。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继续说“我们根据给宋子琳纹身的纹身师所说的信息，找到了宋子琳的学校，根据我们复原的死者面部轮廓以及纹身店的监控画面，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都已经确认这就是宋子琳本人。我们已经给他父母打电话，通知过来做血缘检测。纹身师还说这个宋子琳有个男朋友。因为宋子琳曾多次换装出现在案发时间案发地点，以及柯法医送来的尸检报告明确表明参与分尸的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力气较小的人，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宋子琳是帮凶，或者说是帮忙处理尸体。由于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个罗翔就是宋子琳的男朋友，所以这个男朋友是谁还是存疑，法证科的同事已经去宋子琳家了。” 左十一喝了口水说“这些就是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的大概资料了。” 陈山让左十一坐下才说“不错，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都说说。” 第10章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陈山表示“其实案情已经相当清晰了，现在主要是需要传唤嫌疑人罗翔，以及抓紧时间加大范围搜索凶器。等罗翔到局里，多派些人去对罗翔的人际关系做走访调查。重点关注罗翔平时的为人处世以及有没有人见过死者宋子琳，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志义，你带人去传唤罗翔，带回来后先不审，多晾他会儿。十一，你和王武跟我再回案发现场看看。行了，解散吧” 汽车一路急行到安心旅馆，此时除了守在警戒线外的民警其他人已经都撤了。三人进入这间狭小的出租屋，这个房间真的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可就这么一间小小的房间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碎尸案件。 左十一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颇有些不解“师父，以这家旅馆的规模不可能隔音那么好啊。以分尸这么高难度的操作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确实，如果说当初凶手碎尸时在隔音好的地方没人听见，没人怀疑也就算了，可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么好的隔音条件啊。 左十一打开手机，选择了一首相当炸裂的歌把声音调到最大，将手机放到洗手间关门走出房间。让人意外的是，从隔了一扇门的房间内，声音并不是很大。当再走到出租间外，再关上门，门外虽然还能听到些，但是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可即使这样，以电锯切割骨头发出的噪音，也比这个大多了。 左十一又回到浴室中，将手机收起，开始观察。这间浴室并不算小，只是有个浴缸才让其显得有些逼仄。等等...浴缸... 快步走到浴缸旁，左十一蹲下身凑近一寸一寸观察。果然，浴缸靠外一侧有几道长短不一的划痕。可能是当初造成这些划痕的人控制着力道所以划痕并不深。 “师父，你看这”左十一对陈山指着这几处痕迹。 陈山毕竟是多年的老刑警，看到这个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凶手是在浴缸里用水来减轻噪音？水下作业的切割机？不不不，这不现实” “师父，不需要水下切割设备，只要电机部分没有接触到水，就像这样，完全没问题。”左十一边说还边给陈山比划了下。确实，只要电锯垂直，不让电机部分接触到水，小型的电锯，一个包里带进来，完全可以。 “监控中，罗翔走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背包，他身上不可能藏着这么大的东西，如果说是宋子琳来来回回几次将凶器带了出去也不可能啊。柯法医根据监控中背包的大小和体积算过，宋子琳带出去的那几趟也只是刚刚好能将所有的尸块运出去，没有空间再装像是电锯和斧子这么大的位置。” “从窗户扔出去呢？” 左十一摇了摇头，“有护栏，最多扔个斧子，电锯肯定是扔不出去的。” 王武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外边也做过痕检，没有任何痕迹表明有东西扔出来过。而且根据监控，不管是宋子琳还是罗翔，都没有往那个方向走。” “那就是说，凶器还在这？！” 第11章 “带回来了，审讯室晾着呢，怎么老马？有发现？” 马佳户叹了口气“哎~有，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另一个案发现场了。那鲁米诺一喷，整个房子到处都是喷溅拖拽和擦拭的血迹。现场被打扫过，看得出这里少了不少东西，应该是照片相框还有杯子什么的，我本来以为凶手将他的痕迹都打扫干净收走了，没想到在书房一本书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嫌疑人罗翔的？” “嘶...有点像。” 陈山差点破口大骂“好你个老马，什么叫有点像！” 马佳户马主任咳嗽了两声“咳咳，你知道嘛，现在的小年轻拍照哪有不美颜的，这不是跟开会的时候放的证件照不太一样嘛。” 听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毛病哈。“那行，我现在回去提审罗翔，麻烦你们那边先紧着把现场的照片传到技术科，等我审讯的时候用。” “成。” 陈山又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分尸的凶器找到了吗？” 听陈山问起凶器，马佳户也是顿了一下“没有，还得你们多跑跑把。” 陈山眉头皱的死紧“行，辛苦你们了。” 马佳户马主任倒是不在意“嗨，说那干嘛，行，你先忙吧。我这就让他们先将现场的照片传回去。” 左十一开着车微微侧头“师父？” “法证那边在宋子琳家发现大片血迹，那应该就是她的遇害现场了。同样，没找到凶器。” 左十一皱了皱眉“有证据证明罗翔和死者的关系么？” 陈山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凶手将现场打扫了一遍，老马说，以现场痕迹来看，少了照片，相框，杯子等...也就是说，凶手将宋子琳家第二个人的痕迹都抹去了，不过老马找到了一张夹在书里的照片。等老马把现场的照片发过来再看吧。” 左十一和王武也是点点头不再说话，毕竟现在再怎么推测凶手是罗翔，但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以逻辑和纹身师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逻辑再怎么通顺也是猜想，纹身师也只是听死者说起过有男朋友这回事，有没有亲眼见过。 黑色宝马滑进停车位，三人下车直奔罗翔所在的审讯室。 陈山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走到审讯室旁的观察室看了看双手被拷在身前桌板上罗翔的状态。 “他状态怎么样？” 一直在盯着实时监控的张志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是满不在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试图搭话了。不过似乎也只是搭话，到没感觉出紧张来。” 这就不太好办啊，看来突破口只能是那张没被收走的照片了“法证那边发给技术科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那边洗好就送过来了，在这。\" 左十一凑上前看陈山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翻，忽然抽出一张，拿起来，和在单面镜那边的罗翔平行的举着。 “看看，像吗？” 几人来回打量着罗翔本人和这张照片。 左十一因为当初是特殊兵种，所以他看人记脸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三庭五眼的比例没问题。” 确实，这张照片虽然有美颜，但失真的并不是十分严重。“师父，你看下颌骨上那颗痣，照片上虽然不太清楚，但确实和罗翔下颌骨那颗痣是一处。” 陈山仔细看了看，确实。那紧皱的眉毛都松了松“小张，你进去主审，十一你去做记录。不用说话，听小张的就好。” 左十一敬了个礼“是！”他知道，这是他师傅让他去近距离的学习呢。 跟着张志义进入审讯室后，左十一直接坐到一旁打开笔记本等着张志义问话。可张志义却没急着开口反而是慢悠悠的坐的那，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似乎是这个案子已经定性了，没必要太过浪费口舌。 那股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一直淡定的罗翔感觉有些紧张，被拷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的攥了攥。眼睛开始不自觉的跟着张志义翻着资料的手动。 张志义余光看到罗翔这副神态才开始漫不经心的问“姓名”那声音懒洋洋的，跟公园晒太阳的老大爷似的。 罗翔弄不懂这个警察是个什么套路老老实实的回答“罗翔” “性别” “男” “年龄” “26岁” 张志义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可眼睛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看着手里倒腾的资料“嗯，知道叫你来着是因为什么嘛？” 罗翔的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却还是开口说“不知道。” 张志义这才抬起头看了罗翔第一眼，那眼神犀利又嘲讽“不知道？你觉得我们警察会闲的没事干叫你到这聊天？” 张志义一边说还一边点了点单独放在一边的那张照片。 罗翔的目光如同张志义刚进来的时候盯着翻阅资料的那双手时一样，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跟随着那移动的手指看向那张单独摆放的照片。 霎时间，罗翔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汗毛直立。 第12章 无论是在观察室的陈山还是做着记录的左十一此时不由暗喜，成了。这心理防线被打破就好审了。 看着努力维持镇定的罗翔，张志义玩味一笑“看来你对这张照片很熟悉啊，嘶~这是你在哪拍的呢？” 罗翔垂下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 见此，张志义也不再挑动他的情绪只是冷冷淡淡的问“说说吧，2024年4月14日晚八点到凌晨你在哪？” 罗翔这才抬起头，可这时候的罗翔好似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没有了慌张“四月十四，那都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谁能记得。” 这不太对劲，眼前的罗翔很平静，好像刚刚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一样。左十一闻言也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现在那个一脸无所谓的人。透过深棕色的眼眸，左十一从中看到了一丝得意？等等...他在得意什么？ 张志义见此也不恼改口说“行，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和陈素在哪约着见面谈房租的问题？” 罗翔看着张志义随手举起的陈素的照片，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低下头。当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见这人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天啊，那天我和女朋友在翠园街那边开了间房，结果陈素给我打电话要再谈谈房租的问题。女朋友在谁还想跑出去和个老女人谈事啊，我就直接让他来旅馆找我来了啊。” 听到罗翔这话，左十一的拳头都硬了。抑制住自己开口的欲望继续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字。 张志义到底是从业多年的老刑警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眉头都不抬继续问“陈素到了之后呢？” 而罗翔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等笑够了这才开口“你猜啊~”那眼神中的挑衅此刻真的是不加掩饰。 张志义倒也配合“我猜啊，我猜你...杀...了...她”张志义将最后一个字说的格外缓慢格外的情，好似用这几个字带着人们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深夜。 罗翔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这可是警官你说的啊，我可没掐死她...”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眼神瞬间恶狠狠的瞪着忍不住微笑的张志义。 张志义也是坏，笑着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嗯...十一，笔录记好，犯罪嫌疑人罗翔亲口承认是掐死的啊。” 左十一也是笑着配合的点点头，可他也不敢真这么写啊，毕竟这算是诱供。果然，听到张志义这么说罗翔有些急了“你这是诱供！诱供不能成为证词！” “呦~挺懂嘛，那行，那就说说四月十五日你在哪里？” 见罗翔不开口张志义又拿出一张宋子琳家的照片“这个地方认识吧，熟悉吧。”罗翔已经看到了最一开始那张自己的照片知道那张照片只能在宋子琳家里。干脆也不否认“对，我女朋友家。” 张志义笑了笑“很好，这下是直接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啊。幸好你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丢下了这张照片啊，不然还真不好说啊。” 罗翔气的脸颊通红，瞪着张正义的那双眼睛好像就要凸出来似的。可他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开口，只是死死地瞪着。 左十一低下头偷笑，心想‘张队好坏啊！哈哈哈’ “行，你不说那我说，四月十五日上午九点左右你在那，在宋子琳家，对吧。” 看着依旧沉默的罗翔张志义依旧自顾自的开口“行，不否认就行。虽然我不知道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但当你双手掐住宋子琳脖子的时候，也是有过后悔的吧，不然他的颈骨上也不会留下一轻一重两道痕迹。我很好奇，一个愿意为你分尸抛尸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啊，她才16岁！她还没有成年！而你在她帮你处理尸体之后竟然还杀了她！你怎么下的去手！” 此时的张志义不再是之前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喝声一声比一声大，震得罗翔愣在那。 左十一见他的眼圈都有些发红，本以为他会开口，却没想到他也只是红了红眼圈。罗翔深吸了两口气，像是将心中的愧疚与后悔压下。随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张志义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说的，你们现在也定不了我的罪，因为...你...们...还...没...找...到...凶...器。” 又是那个挑衅的眼神。 第13章 看到罗翔这个状态，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不会再开口了。张志义和左十一起身离开审讯室。观察室的陈山看着眼带得意的罗翔缓缓摘下监听耳机。 众人回到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陈山这才开口“从现在开始，咱们主要去找凶器！” 众人起立齐齐的大喊了声“是！” 这一刻，左十一好像又回到了部队里，团结且澎湃。 众人忙忙碌碌不知时间不觉疲惫。陈山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看资料而僵硬的脖子，转头看见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揉了揉额头看见依旧坐在电脑前一点一点看着现场图片的左十一，走过去拍了拍他提拔的脊背“十一，你先回去。” 左十一有些茫然“啊？” “你刚出院，况且，你再不去吃饭就不是坐在这工作了，该去请柯法医来就近急救了。” 看着陈山脸上的一脸坏笑，左十一想十分硬气的告诉自家师傅‘我才不怕他！’可又想了想那张抹了耗子药的嘴...算了。不差这么一顿饭的时间。 决定听自己师傅建议的左十一拿起车钥匙下楼，打算就近找个地方吃饭。却没想到刚点好菜坐好就见饭店门口进来了一个避之不及的人。 “呦~警花也来吃饭啊。” 左十一在脑海中将柯景澄q版的小人摁的地上爆锤一顿，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微笑“柯主任也亲自来吃饭啊”说完就想扇自己个嘴巴。这是被传染了还是怎么的。 “不想笑就不笑呗，挺好看的一张脸非得挂个死人笑，什么特别爱好。怎么的，警花这是进化出光合作用了？都不用自己吃饭了？”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心里的小人狂扇自己巴掌。 左十一干脆破罐子破摔“采访一下柯主任，你从小到大都是一贯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话？怎么的？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听不懂？” 好家伙，感情这哥们是真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啊。“你不觉得每次你和别人聊天之后，那些人总是想和你‘切磋’吗？” “是啊，我也纳闷呢，我还以这是什么新世纪社交方式。每次为了配合这种社交方式还得控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力气大点把自己送进去。哎，要不说还是警花你好呢，正常的社交状态多好。” 左十一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噎死，他想抓着这个脑袋好像是缺根筋的人使劲晃一晃‘神他么新世纪社交方式！那就是单纯的想揍你啊！’ 多亏了他的忍气功夫不错，左十一决定了，他要把柯大法医当成一场修行。他相信只要是能“渡过”柯景澄这位的嘴炮攻击，那他的心理素质以后绝对会称为“金刚不坏”。 心情逐渐平和的左十一继续和柯景澄你来我往的斗嘴。 “您好，您的菜好了，请问是一会您直接带走还是我们帮您送餐？” “能送啊，那太好了。麻烦帮我送到省厅的刑侦支队。” 那服务生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警局这个地方...我们不好送东西进去吧。” 左十一也不纠结，直接让人把所有饭菜打包好打算自己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柯主任慢慢吃啊，我就先回去了。” 柯景澄真人，嘴毒是真毒，但嘴毒又不代表人虎。直接摆了摆手“成，警花~下次聊啊~” 听着柯景澄带波浪线的语调，打了个激灵。赶紧点了点头拎着一部分打包盒撒丫子就往外跑。遭不住遭不住啊。 柯景澄看着跑得飞快的人，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真的是很可爱呐” 第14章 将车停到地下，拿出手机点开刑侦支队的大群。 人民公仆集合点： made in china“@全体 谁有空，来下两个到地下停车场” made in china【图片】【图片】 果不其然，群里这群饿狼见到口粮一瞬间满屏的“收到” 等待着打包盒上楼，正好遇到外出接水的陈山“师父，快来吃饭。” 陈山见被赶回去休息的左十一又回来了，还给大家买好了饭菜“你小子，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嘛。中午你都请大家吃了一顿了，晚上还送。真的是...” “嗨，反正我也是要吃饭的嘛。大家这两天那么辛苦” “行行行，今天就在吃一顿狗大户，不过下次不许了啊，什么时候你能自己带队出任务了，什么时候你想请客再请客。行了大家，把手头上的活儿放放，快来吃大户了~” 看着众人欢呼的冲向饭菜高声感谢“多谢左副支头的投喂~” 等众人吃完饭，陈山有开始催左十一回家休息“十一，你先回去休息，知道你是想和大家一起努力破案。但现在这大晚上的也不能让你出去满大街找凶器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刚出院还没彻底痊愈，这样等你复查没问题之后，你想早点下班我也得抓你加班。” 见左十一还是有点不情愿，陈山又说“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快回去吧，不行你明儿早点来，成不？” 被赶回家的左十一洗漱完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的闪过这所案子的各种细节片段。但到底是身体没有彻底康复，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依旧被自己生物钟叫醒的左十一迅速起身洗漱好。穿好衣服拿起外套匆忙下楼，看着依旧坐在客厅等自己吃饭的赵兴国赵叔颇为无奈“赵叔，又等我啊，以后啊您别等我，您起得早就先吃，我有时候也不在家。” 赵兴国则是赶紧把他推到餐桌旁“行了行了，你赵叔知道什么叫饿，饿了会先吃。你呀，赶紧吃吧。看你匆匆忙忙的下楼，怎么今天很忙吗？” 顺着赵兴国的力度坐在餐桌上，先是给赵叔盛了碗粥才说“嗯，前两天发生了个案子，赵叔你应该也从新闻上看到了。具体情况不能跟您说，但这两天确实要忙一些。” 看着先给自己盛粥的青年，赵兴国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好好好，你先吃，别管我了，知道你忙，但在外边要注意安全啊。慢点吃，别着急。你这肠胃还没彻底好呢。” 原本风卷残云的左十一听完眼眶忽然有些微红，他这辈子从出生就没有体会过父爱，他想大底这就是吧。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这才看向赵兴国“赵叔，我...我能叫你爸吗？” 倒不是左十一一时感动，只是因为他知道赵叔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伴都没有，不光是因为他从年轻时就喜欢自己的母亲，更是因为怕他自己成家了，怕他的妻子会对左十一不好。毕竟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心。 “好...好...好啊，小宝，以后就叫爸爸。”看着眼眶通红嘴角却要咧到耳朵根的赵兴国左十一也是开心，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爸！” “哎！那小宝以后就住家里了啊，别再说搬出去了啊，可不能让咱们父子俩‘骨肉分离’！”看着外表瞬间年轻十岁内心成了三岁小孩的小老头，左十一可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 干脆灌了两口粥才说“爸，我只能说不加夜班的时候回来，还有...能不能别跟我一样叫我小宝啊，我那时候才几岁啊，我现在都二十六了，马上都要三十了！” 听着这小名那可真让左十一老脸一红。 “又没别人”看着左十一那种通红憋屈的脸又连忙改口“好好好，以后我只在家叫，行不行？” 左十一这才勉强点头答应，又给这新鲜出炉的好爸爸夹了个灌汤包说“好了，爸，赶紧吃，别总是顾着我。” “行，爸爸吃，咱一块吃。小宝，你中午能按时吃的上饭吗？要不爸爸还是让人给你送过去吧，顺便请你同事吃饭。” 左十一连忙咽下嘴里的小包子“不用不用，我师父挺关心我的，知道我刚出院，都提前让我休息去吃饭的。还有，昨天我请过了。我师父说，最近就不要再请了，等一会我熟悉流程了，能自己带队了，我想请客再请客。总是请同事吃饭也不好。” 赵兴国想了想，确实不太好，毕竟那是国家机关，他这么大喇喇的送饭请公职人员吃是不太好“那行，那爸爸就不瞎掺和了。但等不忙了，休假的时候可以请你同事来家里玩啊。” 此时左十一也吃的差不多了，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行，我吃好了，那我就先去局里了啊爸。这个案子被报道出去我们压力大，比较急。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你别等我啊，早点休息。” 说完拿上外套就往外走，张兴国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追了两步“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啊，哎呦，你昨天开的那辆车今天限号，换辆车！” 看着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换了个车钥匙才又跑走的左十一忍不住低笑“这个臭小子，真好啊” 第15章 左十一一路往局里开，忽然在路边遇到了步行的柯景澄，本想当没看见，但转眼想了想还是靠边停下车。 “柯主任。” 柯景澄见放下车窗的左十一挑了挑眉“呦~是警花啊~” 左十一听着他这荡漾的语气，不自觉握了握方向盘“柯主任这是...？” “嗨，车限号，正好昨天忙的差不多今天不用那么着急，就走过去呗。” “柯主任上车吧” 柯景澄也不客气，开门上车“那就多谢警花了~” 左十一刚在心里感慨‘原来这货还是能好好说话的啊’ 可还没等感慨完那边柯景澄到是开口问了“警花，能告诉我为什么叫十一么？是因为上学的时候好写吗？” 其实左十一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他之前姓沈，叫沈芜。芜的寓意并不好，甚至包含着一丝恶意。小时候妈妈因为觉得阿芜的寓意不好，一直叫自己小宝。而叫他沈芜的，也就只有沈正阳。直到他彻底离开沈正阳，彻底失去妈妈，这才改了名换了姓，成了左十一。 当柯景澄提起名字的时候，左十一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曾经那个无人喜欢的名字。心情难免不太开心，只是默默吐槽‘这人是真会在人心口上插刀子啊’。 不过左十一也没恼，很快调整了心情“嗯？因为我是十一月生的。”是啊，改名字的时候，他想他和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了，唯一让他挂念的大概只有母亲。于是他用了母亲的姓氏和自己出生的月份作为了新的名字，和那个负心薄幸的人再无瓜葛。 柯景澄好似就是随口问了问，此时已经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半眯起了眼睛“警花~昨天沈氏更名成左氏，是你家吧，啧啧啧...真想不通你一个富家大少爷怎么会累死累活的当个刑警。” “可别，我哪是什么富家大少爷啊，我也就是每年领点零花钱饿不死。既然温饱不用愁那我肯定找个感兴趣的职业啊。” 可那个一贯嘴抹了耗子药的人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左十一可能是职业原因，他几乎不可能在不太熟悉的人身边入睡，别说入睡就是浅眠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可是柯景澄呢，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除了在解剖尸体的时候出现场的时候，他好像一直昏昏欲睡。仔细回想一下，就连他怼人的时候好像都是懒懒散散的。可能就是他那副懒散的样子加上戳心窝子的话才让人更生气的吧。 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左十一也只是关好车窗一路沉默的开往省厅。 “柯主任...”左十一的手还没碰到柯景澄，柯景澄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转眼左十一又想起关于他的传闻，这位如果睡着了真的没有警惕心的话，估计早不知道被套了多少次麻袋了。“醒了啊，正好，咱们到了。” 柯景澄下车伸了个懒腰，靠着车门歪头对左十一一笑“多谢我们警花带我一程啦，警花果然都是人美心善的啊~”熟悉的语气让左十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只能尬笑“哈哈，不谢，那个，柯主任可以直接叫我十一。” 柯景澄回复的倒也干脆，嗯，干脆的拒绝“那不行，大家有叫你十一的，有叫你左副支的，但我就喜欢独特的称呼，你看就我叫你警花，我也就只叫你警花，配上你这张精致完美的脸，多么独特多么相配啊~” 左十一心里直骂娘‘你起得名字是独特，王小晓你叫人家王二小，马主任你叫人家老驴！谁他娘的稀罕你独特的称呼啊’ “还有，警花也别叫我柯主任了，不好听，你也可以给我起一个独特的称呼哦~行了警花，我先走了，期待下次遇见时，你在叫我就不是柯主任了哦~” 第16章 一路上左十一心里可算是骂的很脏了，这也就是他的表情管理到位，要是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那一定会看到那张五花十色极度扭曲的面容。 扛着昨晚让人准备好的咖啡机和咖啡豆在电梯里深吸了几口气，将心底的各种念头压下。有些“脏东西”还是在不忙的时候解决，现在他是神圣的人民公仆，心里容不得一点“脏东西”。 左十一走进近几天忙碌的大办公室，就见有不少同事正趴在那凌乱狭小的办公桌上睡得正沉。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将咖啡机放好。 陈山走进办公室就见左十一正小心翼翼的拿着说明书在那研究咖啡机。瞅见那几大罐子已经打开咖啡豆，都把陈山逗笑了。这小子是要给整个省厅磨咖啡么。 虽然说左十一从小到大不差钱，但也搁不住这位十二岁就考进军校，之后又直接进入部队，在部队，有个速溶咖啡就不错了，哪来的咖啡机给他磨咖啡啊。这身着价格不菲的衣服翩翩贵公子笨手笨脚的研究咖啡机，颇有一副反差萌的既视感。 陈山也没打扰他，和同事搞好关系挺好的。 依旧在磨咖啡的的左十一忽然听到一阵闹铃声，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睡着的不少同事统一动作摸出手机关掉，然后又一同揉揉脸晃晃悠悠的起身，跟丧尸大军似的。忍不住闷笑两声。 原本集体往门外晃的丧尸大军又集体回头，样模样让个心脏不好的人猛然见到不知道得被吓成什么样呢。 “行了，赶紧去洗漱，回来喝杯咖啡。” 丧尸大军似乎是恢复了些神智，一个个咧开嘴“多谢左副支！左副支万岁！” 看着眼睛都还睁不开却笑得灿烂的众人，左十一也是开心极了。正巧，去法证那边逛了一圈的陈山也回来了。见左十一笑的开心陈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挺开心啊。” 左十一点点头，是很开心“师父，来一杯？”说着递给陈山一杯咖啡。咖啡香醇的味道布满整个办公室，其实陈山早已经闻到了，伸手接过左十一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是比速溶的好喝啊。得，这是又沾光了，行了，等他们回来让他们自己磨，你也去准备准备，等会他们回来安排好任务，咱们出外勤。再去现场看看。” 左十一听见等会去现场眼睛亮了亮，昨晚他躺在床上那些画面闪过他的脑海，不知道怎么的就对案发现场格外关注。今天能再去趟现场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洗漱过后众人明显也清醒了许多，嗅觉显然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一进办公室一群丧尸瞬间又成了一群二哈，直奔咖啡机。眼见长桌上大大小小不少杯咖啡众人更是感动不已。只觉得这个空降的副支队虽然年轻，但人是真好啊~ 眼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陈山拍了拍手“行了，咱这咖啡也喝了，今儿咱们打起精神，争取今天就找到凶器，小张，你今儿继续磨罗翔，看看他还能吐出点什么。小王，你带着人去宋子琳家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小李，你带着人去罗翔家搜一搜。十一和我再去一趟安心旅馆。其他人分拨在两个案发现场的外围仔细找一找有没有凶器。行，就这样吧，解散。” 陈山和左十一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陈山正找车呢，就见左十一又走向了一辆黑色路虎旁。 “师父，上车。” 陈山一脸的无语凝噎，这个是真有钱。左十一看见自家师傅的表情赶紧解释“那个，昨天那车不是限号么。” “得，享福了。哎呀~没想到啊，我这五十多岁还能天天有豪车接送。是比局里的车舒坦。”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到了安心旅馆门口。 鉴于这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旅馆门口的警戒线还没有撤。（主要撤了这家旅馆也一时半会开不下去了。） 两人进入案发的小小出租屋内，一点一点还是仔细寻找，生怕再漏下一点线索。 第17章 两人将房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就差把地板抠下来了。陈山年龄也不小了，累的直喘气“不行，老喽，我出去抽根烟，醒醒脑子。” 两人出门点了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着眉头紧锁的陈山，左十一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纤细的烟卷，升腾起的薄薄烟雾飘散在眉眼间。深邃的眼眸紧拧的剑眉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男人此刻的烦躁。 其实左十一是很少吸烟的，此时这么大口的吸着可见他内心的烦躁。 陈山到底是老刑警，将烟头掐灭顺手用纸巾包裹好，站起身对左十一说“行了，凶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一定是我们忽略了哪里。走吧，咱们在去仔细找找。” 回到出租屋，左十一想一直这样盲目的找不是办法，他们可能进入了思维误区。左十一走进卫生间口中喃喃自语。 “如果我是凶手，我杀了人，不行，尸体不能放在这里，这里不安全。对，将尸体砍碎就能把尸体带走了。正好有人可以帮我把尸体带出去。” 左十一在浴室转了两圈，手上虚虚的握着，就好像现在他的手上正拿着肢解尸体的凶器。双眼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这里不行，如果警察找到这里，放这就太明显了。马桶箱不行，洗手池不行。”猛地看向天花板又喃喃道“天花板，不...放这里我没有办法将打开的天花板恢复成一模一样，会有痕迹。这里不行，浴室都不行。” 左十一又好似很焦躁的来回踱步走到卧室，那双眼睛已经有了些许血丝。显然此刻他的情绪已经相当的急躁。陈山见状也是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知道这是左十一将自己带入凶手 ，尽可能的贴近凶手的情绪。 陈山尽力不发出声响，将自己移动到左十一看不见的位置。此时的左十一好似真的将自己带入了凶手的视角，低头看着虚握的双手“将它们带出去，我要怎么带出去？背包已经被她带走了，对，我可以把他们藏到衣服里。”左十一比划了下又摇头“不行，太大了，这样出去太明显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左十一双眼猩红，精神紧绷到了极致。忽然他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迅速做了一个将东西放下的动作猛地大步走到那张床旁。大手将被子掀在一旁寻找着床垫的拉链。当左十一摸到拉链时并没有粗暴地拉开，而是小心翼翼的停下，抬头看向自家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师父。招招手说“师父，咱们带能拓印指纹的东西了么？” 陈山见状也是赶紧快步走上前“咱这笨手笨脚的一般不带那玩意。”说完掏出一个证物袋“直接将拉头带回局里。” 左十一小心翼翼的将拉头装进证物袋，这才说“师父，我忽然有些紧张。” 陈山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什么可紧张的，找到了最好，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不是吗？”有了自家师父的安慰，左十一深吸了口气这才有些紧张的打开床垫套。 第18章 左十一慢慢掀开那层薄薄的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床垫里那原本应该完好无损的硬质棉此刻被撕开了个大口子，那破损的边缘还有一些浅淡的干涸血迹。这下左十一可是开心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师父！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陈山此时也是十分开心“好好好，打电话给法证那边” 法证那边的人很快就到了，没想到法证的主任马佳户也来了。 “老马，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马佳户倒是很开心“嗨，这不是过来亲自看一眼那凶器到底藏哪了么。”说完又转身拍了拍左十一“小伙子，可以啊！” 左十一笑出一口大白牙“嘿嘿，运气好运气好。” 陈山则是拍了他一巴掌“行了，没必要那么低调，这次的想法很好，很棒！” 等一切忙碌好，众人收队回到局里。就见大家几乎都已经回来了。那样子分明都是学生们每周五那马上就要休假的兴奋感。 陈山进门灌了一口水才问，“小王，宋子琳那边怎么样？凶器找到了吗？” 王武也是满脸笑容“哈哈，多亏了左副支！找到了，也在床垫里。” “好，小张呢？还在审讯室？” 一位一直在局里的刑警回答“张队一直在磨着犯罪嫌疑人呢，明明很多时候都有崩溃的样子，可过不了一会就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表情。” “行，让小张出来休息会儿。”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这都中午了，先去吃饭，正好等证据资料全了再去审。行了，散了吧。” 懒得出去吃的左十一决定今天就去吃食堂，没想到食堂的饭菜还挺丰盛，跟他所在部队也差不了太多。 等打完饭啃鸡腿啃得正香的时候，自家新进省的“亲爹”打来了视频电话。左十一完全没有放下鸡腿接电话的打算，直接嘴里叼着鸡腿就接通了。 视频接通后赵兴国见自家大儿子叼着鸡腿的样子也是笑出了声“哈哈，正吃饭呢啊儿子，怎么样你们局里的食堂好吃吗？” 左十一咽下嘴里那口肉才笑着道“还行吧，没您做的好吃。爸，你吃了没？” 听见自家乖儿子说没自己炖的鸡腿好吃那叫一个高兴“爸爸吃了，今晚加班吗？今晚爸爸给你炖鸡腿。” 说到这左十一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是想到了今天的进展，随即大白牙一龇“还不知道呢，先别做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咱爷俩一块做。” “也成，车里放了点巧克力，看见了吗？随手装兜里点，你现在容易低血糖。” 有爸爸的感觉真好啊“好，知道了老爸~” 看着和小孩撒娇似的左十一，赵兴国笑的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几分“好，小宝多吃点啊，爸爸不打扰你吃饭啦。” 左十一一听这声“小宝”，那张俊脸瞬间涨的通红，手里的鸡腿感觉都不香了。迅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爸！不是说好的只在家这么叫的嘛！” “好好好，记住了记住了，行了，你先吃饭。晚上加不加班提前跟爸爸说一声啊。” “行，知道了爸。你最近也少抽点烟，你这两天有点咳嗽。” “好好好，挂了吧，快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左十一刚将鸡腿放到嘴里就听到一声“小宝~”很好，左十一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口鸡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梗着脖子僵硬的将头转向出声的方向。 第19章 只见穿着骚包的粉红色衬衫的柯景澄。等等...柯景澄？！ 左十一一口鸡腿差点噎死，努力咽下去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呵呵，柯主任，好巧啊。” 柯景澄也不见外，端着自己的餐盘就坐到了左十一旁边。“小宝警花，都说了别叫柯主任了嘛，多见外。” 左十一心想‘咱俩很熟嘛？’“别别别，这不是表示对您的尊敬嘛。” 柯景澄可不要这尊敬，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别，我又不是像老驴他们那帮老头子，叫什么柯主任，小宝警花是觉得我年龄大了？” 左十一一边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你他娘的警花就算了，现在还句句不离小宝了是吧！’一边只能扯起僵硬的嘴角“哪能呢，柯...”看着眼前人犀利的目光，左十一只能咽下嘴里没有叫出口的称呼“呵呵...那...阿景？” 柯景澄神色满意“嗯，挺好，以后就这么叫。” 左十一现在真的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成，那阿景以后能不能别那么叫我。”左十一这语气属实是卑微了。 而刚咽下嘴中食物的柯景澄则笑的潋滟“不行哦~这是爱称呢~” 神踏马爱称！左十一恨不得把这不要脸的当成大鸡腿生啃了。 柯景澄到不是真的屁事不懂，已经得偿所愿的他也不再揪着“小宝警花”这个称呼不放，不然逗急了可得不偿失。 三口两口扒完餐盘的饭，左十一对柯景澄点了点头，然后撒丫子就跑。‘娘的，这姓柯的也忒吓人了，惹不起，惹不起。’ 一路跑回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陈山见左十一一副被鬼追似的样子，不由失笑“十一这是怎么了，被鬼追了？” 左十一灌了一大口水这才说“可比鬼可怕多了。” 陈山听左十一这么说也有所猜测，靠近左十一小声问“这是又遇见小柯了？” 左十一点点头“可不是嘛，他可比鬼可怕多了。” 闲聊了几句，陈山就带着左十一来到刑讯室旁边的观察室。两人进去，看着单面镜后的罗翔。 经过张志义一天的不间断审问，此时的罗翔精神有些萎靡，身上的衣服都开始皱皱巴巴的，不复刚开始的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迷迷瞪瞪的好像是快睁不开了。 “师父，现在审么？” 陈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等小张回来就开始审吧，拖得时间够长了。” 等张志义吃了饭回来，也没磨叽，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证据资料就招呼着左十一一起进去。 慢慢推开审讯室的门，困顿的罗翔也缓慢的抬起头，一见又是张志义，原本就不高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开始烦躁。可能是学聪明了，也不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张志义也没管罗翔是什么态度，只是自顾自的坐下，还心情颇好的拿起保温杯，美滋滋的喝了口水。 左十一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坐好后打开电脑时刻准备记录。 看着坐在审讯椅上歪歪扭扭好像随时都能滑到底上睡一觉的罗翔，张志义不紧不慢的开口“姓名。” 罗翔听张志义又开始这一套，眼皮都没睁开，嘴里的话也开始含糊“问了八百遍了，还问！” 张志义不管他说了什么，依旧是那副样子“姓名。” 可能是被烦得不行，罗翔睁开眼没好气的回答“罗翔！” 张志义点了点头又问“性别” “男！男！男！我长这样男的不明显吗？” “还行吧，年龄” 罗翔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表情放空语气木然“二十六。” “知道为什么在这吗？” 罗翔显然是真的被磨得没了脾气“知道，你们怀疑我杀了人。” 张志义手指点了点桌子问“那你杀了谁？” 第20章 左十一听见张志义这么问，稍稍的惊了一下，直接这么问，罗翔能回答？ 可出乎左十一预料的是，罗翔好像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是陈...不，我没杀人。”可罗翔脱口而出的那个“陈”字，就足以暴露很多了。 张志义也是笑了笑“你可真是嘴硬啊，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见罗翔不说话，张志义直接从桌上的照片中拿了两张，起身走到罗翔身边，将那两张照片放到他面前。可张志义的动作有些慢，慢到还没等这照片放到审讯椅前的桌板上，罗翔已经看完了。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照片，眼中血红一片。罗翔的嘴唇蠕动几下，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张志义像是见惯了嫌疑人这副表情，语气依旧平缓“怎么样，眼熟吗？你猜...我们是在哪发现的？” 罗翔猛然深吸了口气，将脸凑近被铐起的双手，狠狠用力抹了把脸，这才哑着嗓子说“你们...找到了啊。呵呵...没想到，你们真的找到了。” 张志义仿佛是很赞同罗翔的话“是啊，可真不好找。你还真会藏啊。” 罗翔双眼布满血丝，眼睛睁的老大，伸长脖子努力向张志义的方向伸去“是谁找到的，告诉我是谁找到的。” 看着罗翔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张志义当然没告诉他，只是笑的玩味“嗯？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公仆找到的啊。” 听到张志义这么说，罗翔的精神似乎是更加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个小警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被找到！”他一边喊一遍用力地挣扎，力道大的将被铐着的双手都扯出了血痕。 见罗翔这么激动，门外进来了两个刑警，用力将罗翔摁下。 “可事实就是，你藏得再严实，它也被找到了，还是被一个新人警察找到了。”张志义将“新人”二字咬的极重。 原本左十一还不懂张志义为什么这么说，可看着罗翔猛的停下挣扎，一脸颓然的瘫在审讯椅上才懂，原来这是要彻底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潜意识告诉他，他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聪明。 放弃挣扎的罗翔先是一脸颓然，而后又是嚎啕大哭。左十一不懂罗翔到底是在哭他脱不了罪还是在哭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里默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而后的审讯过程简单了起来，几乎是张志义问什么罗翔就回什么。 “当初为什么要杀陈素？” “呵，大环境下，现在房租都涨了，我也跟着涨，没问题吧。可是陈素这个娘们，磨磨唧唧说什么都不愿意涨，可说好了的价格，等她来送钱的时候还是絮絮叨叨想少给点。啰里吧嗦一堆，烦得要死！”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陈素？！”其实不光是左十一不理解，听罗翔这么说的大部分人都不理解。 “不止，她啰啰嗦嗦就算了，大不了我不租给她了。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骂我女朋友！她嘴那么贱！说话那么不中听，那就别说了！永远别说了！”看着激动的罗翔，左十一更是一头雾水，因为骂了他女朋友，就把人杀了，可如果真的那么爱他女朋友，为什么隔了没两天就把他女朋友也杀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人杀了？杀完人还分尸泄愤？！” 对，分尸泄愤，从陈素的尸块来看，那被剁的比饺子大不了多少的人体组织，足以证明这人分尸不只是为了方便抛尸，他，更是为了泄愤！ 第21章 罗翔笑的有些神经质，他笑完眼睛又直直的盯着张志义“那个老女人，从见面开始嘴巴就像个机关枪一样，叨叨叨叨，一刻不停！临走时还骂我女朋友贱人！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说他天生的女表子！她不是能说吗？她不是会骂人吗？呵呵...我让她骂！现在骂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十一不理解这人仅仅只是以为口角纠纷就能杀人分尸。张志义见他笑完，才又问他“那宋子琳呢？你有为了什么要杀了她？” 罗翔的情绪平复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他的声音都好似远处飘来的一样“她啊，我原本没想杀她的...可是，我发现，她开始怕我了。” 罗翔说到这，头深深地垂了下去“她居然开始怕我了！我是为了她才杀人的啊！她居然怕我！她怎么能怕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她？” 罗翔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眼睛看向一旁，那眼神悠长，好像是在回忆“那天，我一大早去她家找她，他虽然给我开了门，可是我想抱她的时候，她...她居然下意识的躲开了我。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她怕我。” 说到这里，罗翔的表情又开始狰狞了起来。他似乎很难接受自己女朋友对他存有恐惧。可一个杀人碎尸的凶手又怎么能不让人恐惧呢。 剩下的审讯十分顺利，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左十一打开电脑敲着属于这个案件的报告。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不懂有人会因为一些口角就杀人分尸，更不懂以爱之名杀人后又能轻描淡写的杀掉那个不容他人辱骂的爱人。 多想无益，左十一摇了摇头，趁着没到下班时间好好收拾收拾这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不算大，可布局紧凑，干净整洁。结实的金属办公桌稳稳地立在采光最好的窗前不远处，桌面上放着一部黑色的电话机，一摞整齐的文件以及装满签字笔的简洁笔筒。办公椅也不像是那些高级白领一样的柔软舒适，而是有着硬朗的线条，看着虽然不太舒服，但也时刻彰显着警察的坚毅。洁白的墙面上贴着辖区地图和警局的规章制度，好似时刻提醒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肩上担负的责任和使命。墙角巨大的文件柜里装满了各类的案件资料，以供随时查看。 左十一正暗暗盘算着都需要添置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 开门的是一队的队长张志义，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进门就向左十一摇了摇“左副支，头让我来给你送个文件，顺便告诉你一声，趁今天有空，让你早点时间下班，看看你的办公室需要添置什么，赶紧添置好。咱们这工作性质，忙起来是真没时间。” 左十一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都添置些什么，张队，你们都添置了什么必需品？” 张志义笑了笑“别的什么的还是次要的，主要你得给自己准备一个加班不回去能睡的沙发，或者像老王直接拎一张折叠床。”看着左十一一脸疑惑又说“咱们局里虽然有休息室，可僧多粥少，而且，值大夜或加班的时候累都累死了，能就近休息谁要想走老远再去休息啊。” 想了想今早趴在办公桌上补眠的众人，左十一也是了然了。 第22章 今日下班早，左十一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确定人还在公司就直接开车去接人下班了。而这位“新晋傻爸爸”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没事就出办公室溜一圈，遇见人就来句“诶？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儿子接我下班。”那副得意的样子，看的人牙痒痒。 下午四点半，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赵兴国今日难得早退。走路带风的出了以正式更名为左氏集团的办公大楼。见自家帅气的大儿砸靠着车门等在那，那是一脸的骄傲。 大步走上前“案子办完了？今儿下班这么早。” 左十一帮赵兴国打开车门“嗯，案子结了，陈队让我早点下班，给自己的办公室置办点东西。” “成，那咱爷俩今儿去逛逛商场。都差点什么？” 左十一左手一打方向盘向最大的家居城开去“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同事们说最好还是有个能休息躺下睡会的沙发或者折叠床。我们这行免不了加班值大夜什么的。” 赵兴国也是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哎，也就是知道你真的喜欢，要不说什么都把你拽回家。” 不是赵兴国觉悟低，只是自家孩子嘛，当然是希望他舒舒服服安安全全的，毕竟自家又不缺钱。 “哈哈，爸，当初你要不是打算帮我，你也转业回来当警察啦。” 赵兴国失笑“臭小子，行，爸支持你。但...”左十一没等赵兴国说完就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要注意安全，是吧。我都记住了，这再凶残的凶手还能比毒贩凶残？放心吧，战场我都安全的闯了多少回，还能在自家地界折了？” “你呀，还需要点什么？你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什么的嘛？” “我小办公室外不远的大办公室有....” 一路上两人絮絮叨叨需要买什么，车里的气氛温馨融洽。 两个部队出身的大老爷们买东西主打一个速度果断。也就是在折叠床和充气床中纠结了下。最后感受了下优缺点才定下了十个自动充气床。体积小重启快，主要的还是比较轻，一个单人的充气床也才十来斤，收起来随便在办公室哪个角落塞吧塞吧就能放下。 赵兴国对于左十一买那么多充气床没意见，既然他家不缺钱，多买些还能让奋斗在一线的刑警们能睡个好觉，没什么不好的。在离开前，赵兴国还找店长多定了些，争取让本市的一线警察值大夜的时候能休息好点。 左十一一把揽住赵兴国“啊，我家赵同志思想觉悟果然是高。不愧是祖国爸爸培养出来的人才。” 赵兴国笑骂一声“去你的，没个正行。走，吃饭去。” 第二天一早，陪赵兴国吃完早饭的左十一又开回了那辆宝马，拉着后备箱那些充气床就直奔省厅。 这次没让人下来帮忙，直接拖了一个昨晚买的折叠拖车，将东西一块拖回了办公室。看今天大家的精神都还不错，左十一直接将东西拖到大办公室“我买了些充气床，你们收起来，几个办公室分一分，以后再加班就别趴桌子睡了。” 碰巧王武进门“哈哈哈，左副支这是又来送福利啦。” 左十一笑着摆摆手“别，这次可不是我啊，是我家小老头，他老人家思想觉悟高，是他给咱们送的温暖。我不过是今天顺手将咱们刑侦队的送过来，其他的送过来得下午了。” 办公室内其他人也是打趣“王队，您可终于不用再睡那个睡了六七年的折叠床啦~这下不怕落枕了吧~” 王武性子也随和，看这样子也是经常和大家相互打趣“啊呀，要不是说咱们人民公仆受人爱戴呢。” 没再听众人相互打趣，端了杯咖啡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可左十一咖啡一口都还来得及没喝，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左副支，根据群众报案，在我市新市区昌文街钻石小区五栋301发现一具女尸。” “好，我知道了，马上出发。” 拿上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大家，新市区昌文街钻石小区五栋301发现一具女尸，现在出发！” 第23章 闪烁的警灯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一路驶向案发地点。 拉着警笛的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钻石小区。案发地点的楼下已经扯上警戒线，法医法证的同事此时也刚到楼下，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 左十一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先和报案人了解了一下情况。王武则是带着其他同事分散开询问死者的基本信息。 报案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此时一脸煞白，身体还止不住的哆嗦。身旁有个女警正在安慰。女警见左十一掏出警官证敬了个礼才对报案人介绍“大妈，这是我们省厅的左副支，您定定神儿，咱们先把您的报案前的发现说一说，好提供些线索。” 那大妈烫了一头小羊毛卷，脸上还化着妆，一看就是个时尚的小老太太。左十一也扯出一抹温和的笑，递给大妈一瓶矿泉水“老姐姐别害怕啊，咱先喝口水。” 那大妈也不知道是被左十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晃花了眼，还是因为被这么个年轻帅小伙叫老姐姐，情绪是慢慢的平缓了下来。拿起被左十一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才说“我这年纪再大几岁都能当你奶奶了，哪能叫老姐姐。” 这大妈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那脸上明显带着笑“嗨，您打扮的那么时尚显得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您才三十多呢。” 大妈显然是被左十一哄得开心，此时到是一点紧张都没有了，也不再啰嗦“从昨天开始啊，在家就总是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臭味，我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等我晚上出门跳广场舞才发现外边比家里味儿大，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我楼下那家。不过那家住的姑娘这周好像是夜班，我就没敲门。可是等第二天，味儿更大了，这晚上上班，白天应该在家吧，我就去敲门了。可是敲了半天都没动静，当时给我气个够呛。”左十一也没打断她，就让她跟着情绪发泄了两句。 大妈可能是觉得啰里吧嗦骂了几句不太好意思，喝了口水才又说“我骂了两句见还没人就打算找物业，让物业管管。没等我走呢，正好碰见同样住三楼的邻居，那小伙子说，他昨天就找物业了，可物业也没找到人电话没人也接。我觉得不对啊，那个姑娘平时见面的时候都挺温和的打招呼，有什么事还挺热心的帮个忙。平时也就是上班下班出门买个菜，这不接电话不开门，怎么想都不对。我就问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说确实有两天没听到隔壁的动静了。那小伙子着急上班，他就走了。可我越想越不对，就赶紧找物业打算打开门看看。可没想到...” 大妈说到这，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身体开始发抖。左十一和那个女警见状赶紧安慰了几句这才告别大妈往楼上走。 左十一一边爬楼梯一边回想大妈的话。平时人缘不错，温和热情，听着不像是像主动结仇的，日常生活规律，没什么不良爱好。这听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上到三楼，就见楼梯左手边那间房门口同样拉着警戒线，法证和法医的同事正忙碌着。左十一没急着进去，打量了打量楼梯间。 这个小区是典型的老式小区，一层就两户。楼道口不大，也就够两三人同行。可能是住在这层的两户都年轻，门口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倒是一眼简洁明了。 此时已经初步尸检完的柯景澄也摘着手套往门外走，看见门口的左十一挑了挑英挺的眉“小...”看见左十一那凶狠的视线，柯景澄勾起一抹笑这才改口“警花，上来了。” 第24章 左十一现在对柯景澄的底线低了很多，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叫他小宝，他统统不在意“嗯，柯...阿景，阿景尸检结果怎么样。” 既然是正事，柯景澄此时也没再嘴贱，摇了摇头“初步尸检死亡时间至少超过42小时了，具体死亡时间还是得回去仔细解剖后才能给你。从初步尸检来看，死者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身上二十多道刀伤。” 左十一当听到死者衣服被推到双乳上，立刻就意识到，这名年轻的姑娘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能确定是生前还是死后吗？” 柯景澄知道左十一问的是什么，他也略微沉默了一瞬“应该是死后，颈部伤口皮肉收缩有生活反应，腹部的那些伤口却并无生活反应，而且，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抵御伤。” 左十一低声咒骂了句“畜生。” 柯景澄心情也不太好，他虽然嘴是贱了点，还有点缺心眼儿，但该有的同情心和道德是一点都不缺的。沉默的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也没再逗他。只是招呼着人帮忙将尸体运走。 让开楼道口，等柯景澄几人将尸体运走，左十一这才进了屋。看着忙碌的马佳户也没凑近，只是站在一边问“马主任，怎么样。” 马佳户沉默的摇了摇头“现场应该被打扫过，没什么有效的指纹，只有半枚脚印。应该是擦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水留下的水渍。” “凶器呢？” 马佳户走到证物箱，拿起里面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应该就是这把，具体是不是得等柯狗那边尸检过后才能确认。这水果刀应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你看，下边贴的标签还在。明显是新买的。” 见左十一接过证物袋打量着那把水果刀，马佳户说“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基本上哪个超市都有。靠这个找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左十一也认同，叹了口气将证物袋放回证物箱。“其他的呢？还有什么线索吗？” “初步勘察没太多线索，现场太干净了，可以说是连一枚完整的指纹都没有。其他的也只能回局里再仔细查了。” 左十一此刻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线索太少了。让马主任继续忙后就走进那间布满血迹的卧室。 此时死者的尸体虽然已经运走，可那画出的尸体位置加上床上大片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洁白墙体上喷溅的血痕，无不表示在这件原本温馨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一件多么残忍的凶杀案。不...应该说是奸杀案。 马佳户见左十一直愣愣的盯着墙上那些血迹，走过来才说“这些是甩溅的血痕，是凶手拔刀的时候比较用力，将刀上的血迹甩到了墙上。根据这些血痕也只能肯定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 “死者有财物丢失吗？” “那倒没有，死者的手机银行卡钱包，包括钱包里的几百块钱都在。死者身上的项链被扯断掉在了床下，也没被带走。反正从现场来看，不像是为财。”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不是为财，那单纯就是为色了。 第25章 法证没一会也都撤走了，现场只剩下刑侦队的几人。几人再将室内看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后才开车回了队里。 这倒不是不放心法证痕检那边查的不仔细，只是习惯使然，更何况每个人的注重点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这也就是每个警察为什么都要在法医法证那边探查过一遍之后还会多次往返现场查看。 回到队里，大家已经忙到起飞。查死者具体资料的，查小区门口街口监控的，将走访附近邻居的问询归档的，技术科破译死者手机的。总之，整个刑侦队忙的不可开交。 左十一也没打扰众人，毕竟专业事还是交给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比较好。他转身就往法医科走去。 法医科依旧是安静的，左十一走在法医科的走廊里，整个走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走到解剖室前摁了铃等着人来开门。 这次开门的是王小晓，只见她身穿一身防护服双手悬空举起，一边转身一遍说“左副支来了，老板正检着呢，你先自己去换好防护服。” 左十一也没多话，只是先去更衣室换了身防护服，戴好口罩才走进解剖室。 柯景澄也是一身防护服，沉着的站在解剖台前。乳胶手套上沾染这暗红色的血，修长的手指捏着解剖刀，可能因着此刻的柯景澄一身正气，这幅画面竟然说不出的好看。 柯景澄虽然没有转头，依旧在聚精会神的操动解剖刀“来了，稍等会。” 左十一也没打扰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等柯景澄彻底尸检一遍后才脱掉手套，让王小晓进行缝合。左十一跟在他身后看他去洗手消毒才急不可耐的问“怎么样？” 柯景澄下了解剖台就又恢复了那副懒懒散散睡不醒的样子，语气不紧不慢“别着急，一会我一边给你打印尸检报告一边跟你说。” 习惯了雷厉风行的左十一哪里能习惯柯景澄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闷着声扭头就去脱防护服，懒得在这等他，干脆去他办公室等。 在柯景澄办公室吨吨吨的灌了两杯水这才把那位柯大爷等进来。 柯景澄晃晃悠悠的将自己摔在办公椅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悠悠的打开电脑。“小宝警花别急嘛，尸检报告还得等一会，有些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 左十一没心情在这里耗“那就先说说现在出来的结果。” 柯景澄性感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两声“成，小宝警花就等了。”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柯景澄见眼前的人马上要急眼“行行行，呐，这是刚刚尸检的时候王二小记的，你先看两眼我再仔细跟你说。” 左十一拿起那份文件夹，一边看着一边听着柯景澄叙述。 “死者的死亡时间还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具体确定，还是先说说你最关注的吧。”柯景澄的神色郑重了下来“死者的口唇、指甲苍白，脏器呈贫血貌，左边颈内静脉横断，推测应该是死于颈部伤引起的失血性休克死亡，也就是说，死者的致命伤就是颈部那一刀，一刀毙命，颈部伤没有第二刀的痕迹。” 左十一停下翻动资料的手“一刀毙命？也就是说，凶手压根就没想让死者活！那他是原本就是打算奸尸，还是...” 第26章 柯景澄听到左十一的问题，虽然知道不是在问他，只是在喃喃自语，但还是耸耸肩膀“那就不知道了，得你们去查了。毕竟...” “毕竟你不是神仙，不会算命，是吧。” 柯景澄猛地将头靠近左十一，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左十一那张精致的脸。左十一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一靠，挥手就要出拳。幸好左十一自己的控制能力不错，柯景澄的身手也不错，这才没有一拳捶到柯景澄脸上“你干嘛，吓死我了。” 柯景澄就这么一只手握住左十一的拳头，笑眯眯的说“看来小宝警花很了解我嘛~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 左十一也是无语“放开放开，快继续说。” 柯景澄失望的叹了口气，将左十一的手放开，又靠回椅背上“行吧，死者身上除了颈部那一刀致命伤，腹部大腿等位置还有二十九刀刀伤，伤口深浅不一，但创口边缘平滑没有收缩也并无红肿和血凝块。因此可见这二十九个创口均为死后伤。。” 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才又继续道“死者的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撕裂的创口有一部分还是有一些生活反应，有一部分没有...这说明什么想必你也能想到。” 左十一当然能想到，他双拳猛然握紧，声音嘶哑“那个凶手在刚刚割喉，人体还有生活反应时...也就是那个姑娘还没死透的时候就..就...”左十一的喉咙像是被一块石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发不出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情绪压下才说“阿景你继续。” 柯景澄想开口安慰两句，可又想到自己这张说不出好话的嘴又默默地将话咽下，这才继续说着从尸体上发现的线索“阴（和谐）道中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米青液，我提取了一些样本送去化验了，到底有没有米青液，还得等化验结果出来。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发现冲洗的痕迹，更何况一般冲洗也不会冲洗的太干净。估计是带了计生用品。” 左十一沉默了良久，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什么，柯景澄也不催，就一边喝着杯子里的茶，一边欣赏眼前人沉思的样子。阳光透窗而过照在左十一身上，让他好似是发着光，就连纤长的睫毛好似也被点上了洒金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左十一回过神，见柯景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有没有穿错衣服，拉链拉没拉好。还好还好，没问题，要不然今天出警丢人可就丢大了。可是眼见自己的衣着什么的没问题，那对面这位狗人是在看什么。 “瞅啥呢？” 柯景澄依旧是那副姿态，语气懒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看美人啦~小~宝~警~花~” 听着柯景澄这副荡漾的语调，左十一打了个寒颤“好好说话，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忽然间还娘们唧唧的。” 娘们唧唧的柯景澄：？不是，看不出来这是调戏你么？看不出来这是想勾搭你么？我这个打遍警局无敌手的人能娘们唧唧？ 第27章 且不提柯景澄的郁闷，左十一带着记录好的初步尸检结果回了刑侦办公室。办公室内大家还在继续忙碌着。 “大家，死者身份信息，交际圈，银行流水，通讯记录都查的怎么样了？” “左副支，都差不多了。” “行，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定了点外卖。一会咱们一块吃一口顺便开个小会，交流一下大家查到的消息。” 左十一和众人刚将会议室稍微收拾好，外卖也就到了。左十一也没点什么炒菜米饭，毕竟一边忙一边再去夹菜什么的不太方便。直接点了一堆麦德基，长长的办公桌上推了半桌子。 这群老刑警见是披萨汉堡什么的也不嫌弃，毕竟他们这行忙起来能囫囵吃个泡面就已经够可以的了。呼呼啦啦一群人，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坐好。整间办公室充斥着油炸食物的香气。 左十一先拆了个披萨大口吃起来“赶紧的，自己拿，别等着我发啊。” 众人对左十一的豪气也是多有了解，当下也不客气拿了些合自己口味的大口吃起来。 负责查询死者信息的一边拆包装一边瞄着自己的记事本“左副支，死者的基本信息查的差不多了。死者姓名许小玉，女，二十四岁。父母三年前出车祸没了，家里也就剩她一个。也没什么走动的亲戚。当初得了一笔赔偿款，但几家亲戚血缘都不近，到没有人想摊那笔钱。这许小玉去年大学毕业后就在家附近的酒店当前台。” 左十一点了点头又看向去银行调查死者银行流水的刑警黄健，黄建咽下嘴里的汉堡“我在银行确实发现了点东西，许小玉前两天从银行取了十万现金。因为是现金也不好查她到底是花在哪了，还得查查死者的通讯和聊天软件。” 正好技术科的人也推开办公室门进来了，来的是个女警，看样子应该是个新人。女警进门先是对左十一敬了个礼才道“左副支，死者的手机密码开了，我把译通讯记录和有用的聊天记录我给送过来了。” 左十一见人家给他敬礼，也是赶紧放下手上的食物起身回了一礼“好好好，麻烦你跑一趟了，吃了吗？没吃一块吃点，正好跟我们说说你们那边查到的线索。” 那女警虽然看着是个清秀小佳人，但性子也是十分爽利“行，那多谢左副支请客了，我也省一顿。” 爽利的性子让这群糙汉觉得十分舒心，纷纷笑着打趣“哈哈，快来一起吃大户。” 这个技术科的女警姓李，坐下后也没急着吃东西，先是将手里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左十一，又打开了投影“死者的手机破开后，我们在死者的绿泡泡里发现四天前有人向死者借了十万块钱。就是这个”说着投影上显示出两人的聊天记录。 “我们根据对方绿泡泡绑定的手机号找到了机主。”投影仪上又换成了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那女孩子看着和死者差不多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这人叫卢舒兰，是死者的大学同学兼舍友，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是因为卢舒兰家里打算给卢舒兰相亲给他哥哥换彩礼，这卢舒兰没办法了，就跟家里商议用十五万换婚姻自由。不过，卢舒兰跟死者说的是一周后来拿，也就是三天后才回来。” 左十一喝了口水“也就是说这十万按理来说应该还在死者家。” “对，我们给这个卢舒兰打了电话，她没在本市，就是找死者借钱的那天回老家了。她也是接到我们电话才知道死者的死亡消息。卢舒兰说会尽早回来，最迟明天下午就到。” 左十一点了点手上的资料“王队，我记得在死者家没有那十万块钱是吧。” 王武也是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资料\"对，没有那十万块钱，因为现场被打扫过，所以也没什么痕迹，当时死者的钱包和首饰什么的也都在，就没往谋财那方面想。\" “监控方面呢？” 负责看监控的人带着眼镜，虽然属于刑警但一般是坐办公室的后勤人员“死者住的小区有些年头的，死者楼下根本没监控，整个小区也就前后门有两个监控，但是监控老旧也不清晰，用处不大。” “银行那边的监控拿过来了吗？” 那小眼镜点了点头“死者是直接在atm机自助取款的，而且她取款的时间银行附近人流很大，所以用处也不大。” “和死者前后脚离开的有吗？” “有，但是有很多。死者取钱的那个银行附近有个大型商场，那天正好搞活动，当时的人流虽然算不上人挤人，但也相差不远。” “小李，你们技术科能把死者小区门口的监控提高清晰度吗？” 叫小李的女警显然也是看过那个监控视频的“那个摄像头型号太老旧了，基本上不可能。” 左十一皱了皱眉“那去走访死者亲属朋友的有什么发现吗？例如死者有没有跟他们说过她最近哪觉得不对，有人跟着什么的？” “没有，死者生活一直很规律，加上她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她倒是没和同事朋友说过有什么不对劲。” “死者取钱的事都有谁知道？” “死者当天去取钱是一个人去的，这点监控上都能看见。她的各种聊天软件上也没和其他人聊过这件事。” “忽然缺钱的有吗？” “这个还得再查，时间太赶了，还没来得及一一查流水。” 正在众人觉得这次的线索少的可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来人正是郁闷过后又不得不加班加点给那根木头写尸检报告的柯景澄。 第28章 柯景澄一进门，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原本一边吃东西一边讨论案情的众人集体后仰，那架势恨不得抱起东西就跑路。 左十一轻咳一声“咳，柯...阿景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 柯景澄先是回答左十一“出来了。”这才瞄了一眼寒蝉若噤的众人“呦，瞅这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这是什么时候整个刑侦支队改都成了萌鸡小队，怎么也没人通知我啊。” 一队的大老爷们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这人一会儿这嘴从抹了耗子药改成抹鹤顶红。 左十一见这十几二十双大眼睛盯着他赶紧打岔“阿景吃了没，没吃快吃点。”柯景澄低头瞅了瞅手上被左十一赛的汉堡“这是封口费？你这封口费不行啊警花。” 左十一恨不得将那个汉堡直接塞他嘴里，微笑，皮笑肉不笑“柯主任，要是不饿就先说说尸检结果吧。” 这一听对自己的称呼都从阿景恢复到柯主任了，柯景澄也不敢再瞎叭叭，万一真惹恼了，到时候就凭自己这张嘴可哄不回来。干脆将以前能不吃就不吃的汉堡塞到自己嘴里，堵住想要喷毒液的嘴。 因着嘴里有东西，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唔，里先凑凑报告。（唔，你先瞅瞅报告）” 左十一拿起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很好，一堆专业术语，默默放下。抬头微笑，看着还在大嚼特嚼的柯景澄。 被注视的柯景澄...一口汉堡险些没把人噎死。慌忙抓过身边的水杯灌了一口。而水杯的主人左十一此时正拿着一瓶矿泉水愣住了“那是我的...” 终于将口中的汉堡咽下去的柯景澄毫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我说怎么那么香呢。” 左十一暴躁，左十一想锤死他。感情这人还是把他当姑娘了是吧。运了运气，将手中的矿泉水砰的一声放到柯景澄面前，死亡微笑.jpg“你说什么？” 柯景澄咳了两声，视线往远处飘“咳咳，没事，先说尸检报告吧。” 见左十一收回死亡微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咳，死者的基本信息你们应该都查到了，我就不重复了。死亡时间四十二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间，也就是四月二十一号的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不要太在意日期，咳咳，作者记忆力不太好，也就是个大概。）死者颈部的那道创口让整个左侧静脉横断，是失血性休克导致的死亡。这个我和警...和左副支说过，是一刀毙命，创口先重后轻惯用手为左右，凶手应该是个力气不小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是达不到这个力度的，当然，这个意见仅供参考。毕竟也不能排除特殊职业经过锻炼力气很大的女人。” 见左十一点头示意继续后，柯景澄打开那瓶矿泉水又喝了一口才说“死者的腹部大腿共有深浅不一的道上二十九道，均为死后伤。以及...死者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这些撕裂一小部分有生活反映，而另一部分没有。” 听到这话，王武也是有些诧异“你是说，凶手在割喉后没等人死就开始实施强女干了？” 柯景澄倒没有直接肯定，而是是说“也不一样，死者刚刚死亡的这段时间也可能会有微弱的生活反应。” 柯景澄解释了一句后见众人不再说话才又继续说“刚刚从死者体内提取的分泌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分泌物内没有其他人的dna，”转头又看向左十一“当初的推测是对的，凶手带了计生用品，化验结果中只检测出了二甲基硅油，也就是市面上大多数计生用品所使用的润滑油。” 第29章 听到柯景澄最后的结论，左十一猛地向后一靠，整个人靠到椅背上。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这是基本没什么线索啊。尸体上没什么有用的线索，监控也用处不大，如今只能从那消失的十万块钱找起了...可那是现金，不好找啊。” “大家有什么意见？”第一次独立带队的左十一此刻却是有些找不到方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王队，你们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从哪查起？” 王武倒也没推辞“一般没有明显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基本上加大对案发现场附近民众的走访，看看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 左十一点了点头“那成，那大家就辛苦辛苦，多去走访走访，哦，对了，另一边也查一查李小玉身边的人有没有最近资金短缺的。行了，大家赶紧吃，吃完就开始忙吧，大家辛苦一段时间，等破了这个案子我再请大家吃饭。” “是！”原本就憋着一口气想要破案的大家听见左十一这么说那热情更是高涨了。 收拾好东西的左十一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可没想到，柯景澄竟然也站起来跟着他走。 “你法医办不忙了？” 柯景澄长臂一伸，揽在左十一的肩膀上“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点小事可没警花重要。”说到这又凑到左十一的耳边压低声音“你说是吧，小~宝~” 左十一一个肘击将柯景澄捶弯了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柯景澄捂着肚子低低的笑了两声又追了上去。等两人都走后，会议室的众人议论声就炸开了锅。 “嘶，这是终于有个能治住柯狗的人了！” “哎，你们说，左副支到底是因为啥才能震住这个狗人？” 王武见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的好不热闹，慢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王队，你说咱们和左副支差了点啥啊，怎么人家就能治住柯狗？” 王武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在警校学的什么，人家在特殊部队学的什么？能一样？更何况，你们也没长一张好看的脸啊。” 说到学的东西，大家是说不出话来，警校累吧，部队更累，特殊部队的训练任务那更是在人体极限里外来回蹦跶。不过想着左十一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嘶...也是哈，谁对着那张脸能不心软啊，没看那大妈见了自家左副支的那张脸都忘了害怕嘛。 不过大家也都有分寸，也就是打趣了两句就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开始各自忙碌了。因着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现在也就只能加大排查的力度，多多走访群众，以期望着有个目击证人。 可谁也没想到，众人就这么跑了两三天，居然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这种情况让刚回办公室的众人情绪有些低沉。 “铃铃铃~” “喂，你好，刑侦支队，左十一” “喂，十一啊。” 左十一没想到是自家师父陈山“师父，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盛源街165号幸福小区六栋403发现一具女尸。” “师父，我这手里还有个案子呢。” “嗯，小柯去了现场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死者同样是被割喉，上衣被推到双乳之上。你们手里的那个案子我也看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抓紧时间去看看这个案子，小柯说看着作案手法应该是同一个凶手，这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 左十一听到这，浑身的肌肉都僵了僵“连环凶杀案。” 电话那头的陈山也是心情沉重“对，而且，凶手的作案时间相隔太近了。就这样吧，你们抓紧时间。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左十一抓起车钥匙快步走到大办公室“大家盛源街165号幸福小区六栋403，发现一具女尸，可能和上个案子同一个凶手。有可能是个连环杀人案，现在，抓紧时间，出发！” “是！” 第30章 四月底的中午已经有些热了，可此时几辆警车高响着警笛一路疾驰。 左十一这次倒是没有先找人了解情况，直接大步上楼。而在案发现场的柯景澄虽然早就到了，初步尸检也做完了，但这回，没急着先将尸体带走，而是等着刑侦队的过来。毕竟就算现场留了照片，也没有亲眼看见现场能让人激发灵感。 左十一大步踏入警戒线，就见柯景澄正在收拾他的勘探箱。 “阿景，怎么样？” 柯景澄扣好勘探箱站起身，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跟我来。”带着左十一进入卧室，一具半赤裸的女尸仰躺在浸满鲜血的床上。墙壁上同样有着斑驳的血迹，唯有地面干净的一尘不染，果然...现场又被打扫过了。 柯景澄带好医用橡胶手套，纤长的手指轻轻扒开颈部的伤口“你看，和钻石小区那名死者的伤口一样，不过这次动作更为利落。”手指又按到腹部的其中一道伤口“腹部和大腿共计三十六刀，均为死后伤。” 等左十一看完尸体的创口后，柯景澄也直起身“作案手法和钻石小区那一起一模一样，但，凶手更加残暴了。”指着死者右胸上那个深深地牙印“凶手应该已经开始失控了，你们得抓紧时间了。” 左十一看着比上一名死者更显年轻的姑娘，此刻衣不蔽体，就这么冰冷凄惨的躺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堵得他十分难受。 “行，那阿景你先回去尸检吧。” 这次柯景澄倒是没有再和左十一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和王小晓带着尸体回了局里。左十一一步一步的打量着这间单身公寓格局的小房子。 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不大，也就够放一张小沙发一个小茶几，整间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只有放在沙发上的玩偶显示着这个姑娘内心的童趣。可就在这么干净的地方，茶几上的一个水杯以及水杯旁的两滴快要干涸水渍引起了左十一的注意。 左十一招呼着还在忙的痕检人员，看了看那人胸前的工作牌“刘痕检，今天马主任没在啊。” 这名痕检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推了推眼镜“今天马主任跑别的现场了。” 左十一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指着桌上的水杯和那两滴水渍“刘痕检，这个水杯和水渍留证了嘛？” “还没，我们得先忙完第一案发现场，客厅这块还没忙完。” 左十一听见刘痕检这么说也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好的，到时候能不能先验一验这个水杯有没有唾液，能不能提取dna。” 那痕检显然也是发现这个干净整洁的客厅有一个孤零零放在那的水杯有些突兀，当即也是干脆的点头“成，没问题，等回去先验这个。我们在两个把手上发现了指纹，客厅里也有脚印，但是脚印比较小，加上报案人进来过，所以还得回去对比一下。” “好，麻烦你们了。” 刘痕检也是摆了摆手“嗨，那有什么麻烦的，职责所在嘛。” 第31章 忙碌了一上午的左十一眼前有些发黑，这是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两颗巧克力塞到嘴里。 王武看见后赶紧扶了一把“左副支，你先上车上歇会，吃两口东西，这有我们呢。” 左十一在部队那么多年知道万事不能逞强，逞强的后果只能是拖后腿。随即也不推脱“行，正好我去买点吃的凑合两口，大家也都忙了一上午了，一会儿就都垫吧两口吧。” 等左十一买了些快餐回来，大家对附近邻居的走访也都差不多了。只有王武正在耐心的宽慰一名受了惊的姑娘。 那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身上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学生。倒不是说这个女孩子穿的多么暴露，反而这个姑娘穿着简单大方，只是那眼神和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经历过社会工作的青年。 那姑娘虽然哭的有些狼狈，但显然教养很好，正在努力的控制着口中的哽咽，想要说出自己知道的情况。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人而且死相那么凄惨，难免控制不住。 左十一将手里的的两份快餐和水分别递给两人“王队，你先吃两口，我问吧。” 王武接过饭菜“左副支，你吃了吗？你要是没吃你先吃，我饿一会没事，你伤还没彻底恢复呢，可不能饿。” 左十一摆了摆手“我吃过了，正好，带这个姑娘上我车上吃两口东西，缓一下再聊。” 那姑娘坐到左十一车里，虽然不哭了，但显然还是有些紧张。为了不让人加重心理压力，两人坐到了前排，让那姑娘自己坐在后排。 “没事啊姑娘，别害怕，咱们先喝两口水，吃口东西，你也一上午没吃了吧。你们这个年纪的都不爱吃早餐，咱先吃两口，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小姑娘见左十一帅气温和，渐渐的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我...我不饿，吃不下。” “没事，吃不下等饿了再吃，先喝两口水补充补充水分，刚哭了那么久，等会儿该缺水了。” 看着小姑娘哆哆嗦嗦拧不开瓶盖，左十一接过帮她打开。小姑娘很有礼貌，接过后说了句谢谢才小小的抿了两口水。 王武见报案人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悄悄的对左十一竖了个大拇指，心想‘这长得好看就是吃香哈’ “小姑娘你叫什么？你认识死...”左十一刚想说死者，但又怕勾起小女孩害怕的情绪，但转念想到死者身份证上的名字便改口“认识聂七月吗？” 那小姑娘显然是又想起了出租屋的那副画面，眼眶有红了，可她努力的压下哽咽“认...认识，我...我叫聂三月。我们两个都是阳光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除了大点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这些自小生活在孤儿院的人都跟着院长妈妈的姓，小七是七月份到的孤儿院，所以叫七月，我是三月份到的，所以叫三月。” 左十一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七月和三月，很好听的名字。” 聂三月的声音小小的“谢谢。” “三月，你现在情绪好点了嘛？如果好点我们就说一说你今天是怎么发现七月的好不好？” 聂三月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一派郑重“好，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不知道的也可以想办法帮忙打听，只要...只要你们能帮你们抓住凶手！” 第32章 看着聂三月那紧紧握着都有些颤抖的双手，左十一和王武都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努力坚强的小姑娘和死者的感情很好。 “好，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抓住凶手，给七月报仇。”左十一其实说“报仇”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可左十一觉得单单说一句让死者瞑目就真的能瞑目吗？而“报仇”两个字却能给那些在乎受害人的家属朋友有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果然，聂三月听到左十一这么说，眼中的光都亮了亮。用力抓紧水瓶紧绷着一张小脸“我准备好了，警官你们问吧。” “好，能告诉我们，你今天为什么来找七月吗？” 聂三月的目光悠长，好似在看那些过往的岁月，她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柔“你们知道了我们两个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我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院长妈妈很好，可是孤儿院里的东西就那么点，想要让自己过得好些就只能抢，我们小一些的总是抢不过那些大孩子的。虽然院长妈妈尽可能的一碗水端平，可人的精力就那么大，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这种事太多了。我和七月年纪差不多大，就一起报团取暖。我们长大了，院长妈妈的压力也很重，我们两个便商量着一起出孤儿院打工，自己养自己，还能攒点钱回馈院长妈妈。七月其实学习很好，人很努力，可我们没钱，也就没上大学。七月长得好看，嘴巴甜，人又能吃苦。在奶茶店干了一年她就成了店长。日子也总算是好过了起来。” 说到这里，聂三月的目光闪过一丝痛色，有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前两天我们约好今天一起休班，去买些东西回孤儿院看看院长妈妈，可我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刚开始我以为是睡得早，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见我也没在意。可是今天早晨起来我又给他打电话，她还是没接。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怕她生病了，没听见。就赶紧过来找她了。可是...可是我...我打开门...就闻见一股铁锈味儿。这不对，七月爱干净，别说是铁锈味，她连家里有剩菜味儿都受不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重的铁锈味儿呢。”聂三月说到这有些激动，左十一和王武都没打扰她，怕打断她的回忆。 “我觉得不对，七月不可能让自己住的地方有异味，我就赶紧打开了卧室，想看看七月在不在家，可...可是...可是我打开门，就看到...就看到...”说到聂三月想到当时看到自己好朋友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样子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王武手中的饭也吃不下去了，他虽然是个老刑警，见了不少死者，可每次遇到这种年纪轻轻就被杀害的姑娘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更何况这聂七月自并没有因为幼时的困苦就堕落，反而她积极阳光知恩图报。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阳光的小姑娘就遭遇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让人揪心。 左十一将车上的纸抽抽出两张递给聂三月“好，你很棒，很勇敢。你现在正在为你的姐妹寻找着能帮助她的线索。擦干眼泪，不哭了。” “我...我真的能帮七月吗？” 看着那双乞求肯定的双眼，左十一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的，别哭了，我们回局里再详细的说一说，好不好？” 聂三月接过左十一手中的纸巾，可她没有用，只是双手狠狠地抹了把脸，声音坚定“好！” 第33章 回到省厅，左十一让王武先带着聂三月去采取一下指纹和脚印。左十一想了想，抬腿就要往法医办走，可走了没两步又反身回了办公室，从新添的茶水机里拿出一罐自家老爸给的茶。 左十一到法医办时，见柯景澄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可见是已经解剖完了。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透过玻璃看见里边的柯景澄连头都没抬，只说了声“进。” 左十一推开门，也没说话，只是先将手中的茶叶放到柯景澄的办公桌上。柯景澄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见来人是左十一，嘴角勾了勾“小宝警花来啦，这是又来提前看尸检结果？”眼角的余光瞄见左十一带来的那罐茶叶，伸手拿过“这可是好茶啊，这是小宝送我的礼物？” 左十一点点头“对，尸检结果怎么样？” 柯景澄就知道这家伙来他这除了看尸检结果没别的事。“还是有些化验没出结果。我先将初步的报告给你一份吧。你们不是还要开会嘛。”将早就准备好的初步验尸结果递给左十一。 左十一也不磨叽，拿了那张承载着那名少女的悲惨遭遇的纸张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柯景澄见左十一拿了就走，不禁咬了咬牙“还真是没事不找我啊，拿了就走，呵，下回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了。” 回到刑侦队的大办公室，看着忙碌的众人，左十一敲了敲门框“你们王队带报案人回来了嘛？” 听到左十一问话的小李头都没抬“回来了，在问询室呢。” “行，你们先忙，二十分钟之后，咱们小会议室开个会。” 见众人都听到了，他抬步就往问询室走。轻轻敲了敲门，左十一这次也没等，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聂三月坐在沙发的一角，看起来小小一团，手中还握着那瓶矿泉水。王武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身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个打开的警用笔记本。那本上显然是已经记了些东西。左十一直接走上前，站在王武的身后，打算看看刚刚都已经问了什么。 王武刚要起身，左十一就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没事，你问你的，我就看看。” 王武也没推辞，听左十一这么说，也就不管身后的左十一，只管听聂三月的叙述。其实在左十一进来之前，两人也刚进来没多久。还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聂姑娘，聂七月最近有和你说过她最近有没有感觉身边有什么不对？例如有人跟着她啊，或者有人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聂三月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我倒没听七月说过。” “那聂七月一般的活动范围都在哪？” 这次聂三月回答的倒很干脆“她一般都在奶茶店，下班之后除了买个菜，最多就是去我住的地方找我。因为我们两个想多存些钱，所以一般不会出去吃，只是偶尔休假的时候点一次外卖。” “那你们一般都是用手机支付还是会取现金？” “我一般都是用手机支付，但三月觉得用手机支付的话一不注意钱就花出去了，没有用现金的时候能看到钱，直接就能知道花了多少。” 左十一听到这，挑了挑眉，王武也是老刑警了，直接问“那你知道她一般取钱都会取多少吗?” 聂三月点点头“知道，七月除了房租是直接手机绿泡泡转账给房东的，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用现金。她基本上都是每个月月末去银行取一次钱，但取得也不多，一个月也就取两千，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这次她取钱应该就是前两天，我们每年这个月会回一次孤儿院，院长妈妈年纪大了，不怎么会用智能机，所以我和七月回去的时候都会取现金回去。但这次她取了多少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少过两万。” 左十一和王武对视一眼，又是案发前取了现金。 第34章 左十一和王武都在思索着两名被害者都在遇害前取过大笔现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凶手最一开始为的就是钱呢？ “你知道聂七月还有别的好朋友吗？或者她有男朋友吗？” 聂三月摇了摇头“七月的朋友其实不少，七月人漂亮嘴巴也甜，性格很好的。基本上和她相处过后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不过男朋友倒是没有。七月每天想的都是存钱，她觉得谈个男朋友太费钱了。” 王武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打算结束。聂三月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身对着两人深深的鞠了个躬“拜托警官们了，一定要抓住凶手。” 左十一望着聂三月眼中的恳求和期待，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抓住凶手！” 聂三月眼中含泪微微一笑“谢谢。” 左十一叫住她“你稍等，你最近注意身边的安全，我会让一名女警送你回家，还有”说着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感觉身边不对，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你想起什么，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捏紧手中的名片，聂三月点头应下。 等让人送走了聂三月，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三三两两拿着手中的资料进入会议室。等众人坐好，左十一先开口“刚刚我去了一趟法医办，先找柯主任拿了一份初步的报告。让大家先有个数。死者聂七月，年龄，19岁，死亡时间到我们发现尸体大概十六到二十个小时，也就是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之间。死亡原因，颈部左静脉被一刀切开造成的失血性休克死亡。腹部及大腿共计三十六处刀伤，但这些伤均为死后伤。左胸有牙印，为死后伤，好消息是牙印清晰，我们可以提取牙印特征进行比对分析。另外，死者阴（和谐）道撕裂，撕裂处有些有生活反映，有些没有...” 左十一沉默了下才又说“说到这，我想大家心里应该有个准备了，我们这次面对的是个连环杀人案。这个凶手犯案频率很快！从他第一次犯案到这一起仅仅只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现在只能是抓紧时间寻找线索！争取在他再次犯案前将其抓捕归案。行了，现在大家手里有什么线索赶紧一起说一说。” 王武先是站起来说“我就先说说报案人提供的消息吧。报案人聂三月，与被害人聂七月是同一座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两人关系很好，根据报案人所说，死者平时人缘很好，朋友很多，不存在与人结怨的可能，而且死者生活规律，没有男朋友，所以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情杀的可能。但是，我们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知道死者被害前曾经去银行取过现金，金额至少有两万。小李，银行那边怎么说？” 小李也站起身，翻开自己的记录“银行那边说，死者二十三号晚上九点多在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取了三万的现金。” 左十一敲敲桌子“银行的监控发过来了吗？” “发过来了，但是那个点，附近是夜市人正多的时候，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第35章 左十一听见这次的监控又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一时有些头疼，又问“钻石小区的监控呢？” 技术科的女警李媛也起身回答“钻石小区虽然监控是好的，但是这个小区大的出入口就有三个，还有两个小的出入口，而且这两个小的出入口并没有监控。而且，小区内部的探头都是样子货，根本就没有监控画面。” 此时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凝重，又是没有线索… “邻居呢？有目击者吗？” 小刘站起身摇了摇头“死者住的这栋楼，都是小户型，数都是拆迁房，整栋楼基本上都是出租房，人流量大，租房的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单身大学生，案发时那个点，基本上没人。” 整个会议室一阵沉默，这到底是凶手运气太好，还是这个凶手熟悉地形？ 沉默中左十一想到了客厅桌子上那个突兀的水杯“法政那边那个水杯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上面有没有唾液残留？能不能验出dna？” 因为只是个小会议，法政那边这次没来人，此时正在加班加点的干活呢。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两起案子并案处理了，上一个案子案发现场干净的几乎都能说是毫无发现，现在都在盼着这一次能找到点线索。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案发现场那位刘痕检敲门进来了“左副支。” 左十一赶紧让人进来“怎么样？” 刘痕检也是叹了口气“没有唾液残留，水杯被冲洗过…”见众人神色失望赶紧补充一句“但，我们发现了半枚指纹！” 行吧，半枚指纹也是有发现，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其他的呢？” “其他的还在验，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线索，只能是加大走访和对比监控。 可两天过去，这凶手仿佛是会隐身似的，无论是哪里都找不到疑似凶手的身影。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柯景澄送来了一份报告。 “二号死者聂七月，胃融物中发现了唑吡坦、扎来普隆、佐匹克隆，唑吡坦能显着缩短入睡时间，同时能减少夜间觉醒次数，增加总睡眠时间，改善睡眠质量，次晨无明显后遗作用。极少产生“宿睡”现象，因此现在市面上的安定基本上都是这种成分。” 左十一看着手中的报告“你是说，聂七月吃了安眠药？” 柯景澄点了点头“对。” 左十一抬了抬手示意柯景澄稍等片刻，他拿出手机找到聂三月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喂，是聂三月吗？” 电话那头的聂三月接到左十一的电话，赶紧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出门接电话。老板倒是知道聂三月的朋友出了事，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人赶紧接电话。 “左警官，是我，是有凶手的消息了吗？” 左十一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没有凶手的消息，只能说转移话题问“你知道聂七月有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聂三月十分肯定的说“没有，七月每天都很忙，基本上回家吃完饭洗漱过后就睡了，而且她的睡眠质量很好，完全不需要吃安眠药。” 第36章 挂了电话后，左十一不禁思索起来。莫七月从来都不吃安眠药，那她吃进身体的药是从哪来的呢？有谁可以让她不设防备的吃下那些药？ 以目前查到莫七月的人际关系来说，能让她这么不设防备的也就只有莫三月。莫三月一定不是凶手，但她会和凶手合谋吗？ 如果是合谋那她为了什么？走访探查了那么多，并没有发现莫三月有什么理由成为帮凶啊。 这案子到如今算是一筹莫展，无论向哪个方向走好似都走入了死胡同。 “阿景，等下忙吗？” “不忙，怎么了？” “案子到现在一筹莫展，现在尸检和物证的报告都出来了，开个会吧，从头再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发现。” 也是，除此之外，好似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左十一将一会儿开会的消息发出去，就和柯景澄回了办公室。左十一递给柯景澄一杯咖啡，刚想开口和面前这人聊一聊案子的思路。 柯景澄却先开口了“我只能在法医领域内给你们一些意见，其他的不行，毕竟我的专业是法医，不是刑侦。我能对我专业的事负责，你们那些刑侦手段我不了解，所以不参与，以免我这个非专业人士将你们的侦查方向带偏。” 嘶~这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 柯景澄见左十一这副表情笑得不行“哈哈哈，小宝，你可真可爱呀~” 左十一见柯景澄又笑了，一脸的迷茫“不是说艺术源自于生活吗？” “如果你打报告给你的上司和我的上司，他们两个都同意后，我可以跟你们参与办案，但也只是跟你们跑跑腿，像电视电影里那些一个人去抓犯人什么的...不可能的。所以为什么有各司其职这个词呢。” 得，也没时间讨论到底是艺术源于生活还是艺术超越生活了。两人拿好手中的文件，各自端着一杯咖啡走入大会议室。 左十一没想到的是，最近一直在忙的陈山也来了。 “师父？您那边忙完了？” 陈山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再说，还没忙完，不过也快了。这个案子我听说了，现场很干净。重新捋一遍案子的细节是对的。” 听到自家师父的话，左十一也是松了口气。他毕竟算是半路出家，此前也是生怕这么做只是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陈山间左十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满脸笑意。 等众人都到了之后，左十一才打开投影。高清的显示屏中出现了两具鲜血淋漓残破不堪的尸体。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了，先说一号死者。一号死者许小玉，女，二十四岁。死亡时间是四月二十一日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死亡原因是左侧颈动脉被整个切断，一刀毙命。其腹部和大腿处共有死后刀伤二十九处，以及阴（和谐）道有轻微撕裂。撕裂处有少部分有生活反应，不排除凶手在杀人后立即实施强（和谐）奸。柯法医当初根据创口给的意见是凶手是惯用手为右手的男性或是从事特殊职业力气较大的女性，但我们根据死者尸体以及现场的发现排除凶手是女性的可能。”左十一将一号死者许小玉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后就对柯景澄说“既然咱们重新推整件案子，那就一点一点来吧，柯主任，就从你这边开始吧。” 柯景澄也没含糊，直接应下“成，那我就详细说一说。一号死者我昨天又做了二次尸检，我在尸体的口鼻处发现了生前还没有来得及浮现出来的淤痕。” 第37章 “淤痕？” 柯景澄点了点头“对，人体在受到大力的撞击或是挫伤，导致体内的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皮下出血。根据不同的力度受伤后几分钟到几个小时后会出现淤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淤青，当然个别的会在十几小时后出现。而若是受到的伤害距离死亡时间很近的情况下，我们段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的。但当尸体放置一段时间后，那些曾经没有显露出来的轻微伤痕就会呈现出来。因此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进行二次尸检。” 见到众人了然的目光，柯景澄这才继续说“我在二次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脸部有明显的捂压口鼻的痕迹。”说到这，柯景澄将二次尸检时的照片传到荧幕上。 众人看到死者面部清晰的紫红色手指印低头在各自的记录本上记下。 左十一这时开口“也就是说，一号死者许小玉是被人捂住口鼻防止挣扎和呼救？” 柯景澄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死者在挣扎时没有抓伤凶手吗？指甲里怎么没有凶手的皮肉组织？” 柯景澄当然不会粗心到没有去检查死者的手指，他将投影中的照片换了一张死者的手部特写“所以说当初凶手将现场打扫的很干净啊，死者的双手指甲不但全部被剪掉了，你们仔细看死者手上那些细小的淤痕和划痕。凶手在剪完死者的指甲后还用刷子刷过。” 此时众人心中都映出一个问题“这真的是凶手第一次犯案吗？” 陈山和左十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搜查往年案例，看看有没有因劫财而杀人割喉的案件。” “是！” 见有人迫不及待的就要行动，左十一忙说“不急在一时，等开完会再去。柯主任，你继续。” 柯景澄点了点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发现了，上次的尸检报告中都有了，我就不再重复了，不过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问。” 问题倒是没有，毕竟上次这位柯主任能解释的都已经解释过了。见众人没问题，柯景澄也就坐下了。 “那行，马主任，辛苦您说一说关于一号案发现场的发现了。” 马佳户年纪有些大了，连轴转了好几天也有些吃不消，他倒是没站起来，只是让法证的另一个人将图片传过去。 “说起来，这个案子，我们法证这边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案发现场收拾的太干净了。就连一枚完整的指纹都没有找到，唯一留下的，只有半枚踩过水后留下的水渍脚印。可就只有这半枚脚印我们这边也没办法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体重啊。” “那王队，就说说咱们刑侦这边的走访调查吧。” 王武因着他们这边查的东西都比较零碎，干脆接过连接显示屏的警用平板。 “先说最大的一个发现吧，死者在案发前两天从银行取了十万块的现金。我们在死者的手机绿泡泡软件中找到一个名叫卢舒兰的人，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我们可以确定案发时，那十万块钱应该还在死者家中，可是当我们出警检查案发现场时并没有发现这十万块钱。我们也调查过卢舒兰的行程，和她说的没有出入。因此可以确定，这十万块钱是凶手拿走的。” 第38章 左十一的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在哪里知道了死者手中有一大笔现金，打算入室盗窃的时候被死者发现了，然后捂住死者的口鼻防止死者惊呼出声被其他人发现，可是没想到死者用力挣扎抓伤了他，这下彻底激怒了凶手，凶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将死者杀害了。之后可能是看死者好看，于是就直接强（和谐）奸了死者？！” 陈山在一旁听着也时不时的点点头，虽然也是这么觉得，但依旧引导他“依据呢？” “现在的证据链已经能够证明凶手带走了那十万块钱，而死者身上穿的睡衣以及案发地点在卧室也足以说明当时她正在家睡觉。死者脸上的淤痕也能说明凶手是正面捂住了死者耳朵口鼻，很可能是凶手在入室盗窃时，进入卧室发现了睡在床上的死者，害怕死者醒来呼叫被人发现，就先捂住死者的嘴，防止死者惊叫。没想到死者这个时候醒了，挣扎的时候抓伤了凶手，凶手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被激怒的，干脆就直接杀了她。而凶手既然花费大力气在这双手上想必这手上一定是有什么可以直接锁定他的证据。” 按照逻辑推理下来似乎案发时的经过也就是这样，可陈山依旧是引导他问“既然凶手可能起先只是入室偷窃，那为什么在门锁上并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呢？” 是啊，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左十一低头思索片刻“凶手可能从哪里得到了死者家的钥匙，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凶手可能有偷盗前科，是个开锁老手。” 陈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也可以查一查死者出事前有没有丢过钥匙，或者有没有去配过钥匙。” 法证那边此时也将将两个案子中发现的钥匙翻了出来“不是配的新钥匙，尤其是一号死者家里，防盗门应该是这两年换的，这种防盗门一般都会有几把备用钥匙，备用我们在死者家也发现了。” 小李此时也站起身说“二号死者聂七月那里我们也给房东打过电话，房东说，聂七月也没有找她借过钥匙，应该没丢过钥匙。” “那就只能是凶手会开锁，应该是个偷盗惯犯。”左十一说完又看向柯景澄“聂七月那里呢？还有什么发现？” “二号死者聂七月，十九岁，死亡时间是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七点之间。死亡原因和一号死者一样，都是颈部左侧静脉被一刀切开失血性休克造成的死亡。腹部及大腿共计刀伤十六处，没有生活反应均为死后伤。左胸乳（和谐）房有一个牙印，同样是死后伤没有生活反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枚牙印比较清晰，可以提取牙印特征进行比对分析。阴（和谐）道撕裂较重，与一号死者相同的是少部分撕裂还有生活反应。” 柯景澄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才继续说“我们检测了死者的胃容物以及血液分析，发现死者的胃容物和血液中都含有唑吡坦、扎来普隆、佐匹克隆这三种成分。唑吡坦是现在市面上常用的安定成分，扎来普隆、佐匹克隆这两种药物虽然也是助眠效果与安定相似，但含有这两种的药物成分一般用于二类精神药品。” “二类精神药品？” 第39章 左十一隐约记得这二类精神药品一般都是处方药“柯主任，我记得这二类精神药品一般都是处方药，不太好买吧。” “倒也不是，不过这一类的药品每次最多可以购买七天的量，需要医院的诊断证明。而且这类的药只有在指定的卫生行政部门指定经营单位才有。” 众人听到柯景澄这么说眼睛都亮了亮“这么说，这也是一条线索。” 柯景澄却来了一盆凉水“别抱太大希望，近些年人们精神压力比较大，使用这类药品的人也越来越多，无异于大海捞针。” 左十一叹了口气，大海捞针也得捞啊。 会议继续进行，每个人都将自己最近发现的新线索拿出来和大家讨论。会议到最后左十一总结了一下“行，我们现在目前掌握的先做大概也就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就总结一下凶手的信息。男，惯用手为右手，可能有偷盗前科，精通开锁。心理或精神类有些疾病，能够买到二级精神类药品。还有什么，大家可以补充一下。” 可还没等众人说什么，柯景澄的手机响了。 柯景澄接起手机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完，只回了句“我马上到。” 柯景澄站起身“南康路那边发现一具尸体，我先过去一趟。” 当柯景澄来到案发现场，看到尸体后什么话都没说先给左十一打了个电话“你们过来一趟吧。” 左十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他现在手里有个连环杀人案，按理说最近不会再将案子交到他们这边，可如今柯景澄直接打电话给他，只能说明...新出的这起案子正是连环案的新受害者。 左十一挂了电话，抓了抓头发，看着会议室正收拾的众人叹了口气“南康路607号发现一具女尸，走吧。” 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又要并案没跑了。 此刻也顾不得收拾了，一路急行来到案发现场。可进入案发现场左十一一见尸体就愣住了。这名死者虽然同样是颈部被切开，腹部和大腿都有刀伤，可是这名死者从左边乳房到腹部少了一大块皮肉。 柯景澄见状将手上的来测量肝温的温度计放回勘探箱，“不用看了，手法一致，不过是越来越熟练了。”又指了指尸体缺失的皮肉处“创口边缘呈现不规则形状，没有活体组织的出血现象，明显是死后剥离的。手法粗糙，应该是第一次剥离皮肉。” 左十一低声道“作案手法升级了，单纯的奸杀已经不能满足凶手了。” 柯景澄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人将尸体运走“我先回去尸检，这边靠你们了。” 左十一等人将尸体抬走后才围着屋子打量起来。整个南康路是一条城中村直达市中心的路，而案发现场这里就是城中村。因着这个村子离市中心很近，因此这里大半个村子都是做的房屋出租的生意。 死者所住的这个房子和其他出租单间的不同，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的样子。小院里也就只有两间农村自建房和院角一间旱厕。 两间自建房一间被死者收拾成了客厅兼餐厅厨房，靠里面那间就是单纯的卧室了。因着是自建房，卧室的面积不算小，除了一般卧室都配备的床品衣柜床头柜什么的，在靠窗处还摆了一个懒神沙发和茶几。 第40章 整个房间被装饰的不像是出租的自建房，而是哪个精致小姑娘住的粉红色温馨小窝。一眼望过去，除了床上的血腥，其他的地方处处透露着温馨精致。就连粗糙的水泥地面也被住在这里的房屋主人铺上了粉白拼接的地板革。 左十一环视一周后又将视线放到了靠窗处的茶几上。茶几上摆放着一组精致的水杯，每个杯子都整齐地挂在颇有创意的杯架上。可唯有一个杯子被拿了下来，正正的放在懒人沙发的正前方，这水杯外壁还有些干涸的水渍。就好似有个人坐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什么。 对，喝茶。因为在茶几下，左十一发现了几滴茶渍。 可左十一在卧室和厨房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茶叶的存在。难不成这凶手还自带茶叶？这是计划好了在行完凶后砌杯茶休息一下？ 赶紧招呼此刻还在忙碌的痕检，让他回去验一验这两滴类似茶渍的痕迹到底是不是茶渍。若真的是，那么还留在茶几上的那个水杯就是凶手留给警方的挑衅了。 一个已经失控还留给警方挑衅的凶手，再次犯案的速度只会更快。 电话铃声响起，左十一出门接电话“喂。” “喂，左副支，我从咱们内网上查了查往年的卷宗，发现了几起案子可能和咱们现在这起案子有关联。” “整理好卷宗，等我们回去。” 其实这个现场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左十一与王武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到了局里。 左十一停好了车并没有立刻下车上楼，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已经失控的凶手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他怕查不出凶手给不了死者一个交代，无法让死者瞑目。可他更怕因为他没有抓住凶手，让凶手逍遥法外再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用力地揉了揉脸，用力地呼吸了几次，将心中的烦闷压下，这才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将药喝了。 等左十一上楼，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走进刑侦队的大办公室“将卷宗发到我邮箱。我去看看。” 给左十一发来的卷宗有四起，按照时间左十一打开了第一起。往往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是线索和证据最多的。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二十年前。打开档案，案发时间为零四年的五月。五月的一个清晨，环卫工在城中村的一个小巷里发现一具女尸，女尸下半身赤裸，颈部被切开。左十一见此打开当时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中写着死者姓名周娜，女，27岁。死亡原因颈部遭利器两次刺割划破左侧静脉失血过多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全身共有刀伤13处，其中腹部六处为生前伤，其余七处为死后伤。唯一不同的是，这名死者虽被脱了裤子，可并未遭受侵犯。 左十一翻出现场照片和衣物照片，这才发现，案发时，死者正值生理期。 这起案子除了手法生疏，外和现如今的几起案子如出一辙。看完前面的案情叙述，又先找到了证物痕检那里。果然，这个案子有线索。 在死者的牛仔裤口子上发现了一枚指纹。 左十一立刻大步走到法政科的楼层，一出电梯，左十一便忍不住放大声音“马主任，在不在？” 刚休息一会儿，打算坐下喝口茶的马主任... 第41章 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在在在，真的是，你们刑侦的怎么都是急性子。” 左十一大步上前，也不管马佳户怎么编排他们刑侦队直接问“我们查往年的卷宗，发现了几起案子可能和现在这起连环案是同一个凶手。那起案子留下了枚指纹，您老加个班，试试和咱们找到的那枚指纹能不能对上。” 马佳户听到有线索，当下也不管刑侦的粗不粗鲁了当下就问左十一那件案子的编号。不过还是打了个预防针“咱们找到的指纹有些碎，拼了半天才拼出来半个，你别到太大希望啊。”转眼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连忙又找补了句“不过能匹配上最好。成了，稍等一会吧。” 在等着指纹匹配的时候，马佳户端了两杯茶来“来来来，别着急，喝口水。我这的茶指定是没你那的好，凑合着喝两口，看你这小脸难看的。” 确实，左十一的脸色有些苍白，本来他当初受的伤就重，其中大多数还是内脏受损，即便是出院有一段时间了，可医院给开的药还是要继续吃着。如今又碰上了这起连环杀人案，这么长时间又一直熬着，饭也没按时吃。这下脸色更是苍白的遮掩不住了。 马佳户刚想将茶递给左十一，又想起了什么“喝茶跟你的药有冲突吗？” 左十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马佳户多了解这帮小年轻啊，看这回答就懂了，立马收回左十一面前的茶杯，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盒牛奶“你呀还是喝这个吧。” 左十一看着眼前红彤彤睁着两个大眼睛的“忘崽牛奶”有些无语。马佳户也是轻咳了声转过头当没看见。 电脑中的提示音响起，左十一快步走到电脑前，迫不及待的要看匹配结果。 “yes！马主任！成了！”左十一见到匹配结果的瞬间差点激动的蹦起来。马佳户也是高兴的很。 “哈哈哈，好，我去打申请，拿物证！” “辛苦你们了，等案子结了我请大家吃饭！” 马佳户听左十一这么说也没推脱“哈哈，行，到时候我们吃大户！” 随着新线索的出现，上天好似终于是眷顾了这些加班加点努力调查的众人一次。王武在城中村走访问询时有人称案发当晚见过有人进过案发现场。 收到这个消息好似给疲惫的众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目击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据他所说晚上十点多上完补习班的他骑着电车往回走时，正好路过案发现场，可等他转弯的时候，从死者家里窜出了一个骑着电车的外卖员。还是那外卖员骑车速度很快才让这少年印象深刻。 不过当时也没太在意，毕竟外卖员超速赶时间什么的，近些年大家看新闻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惜的是，天色黑加上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没看清。不过在听到外卖骑手这个必不可少却又不起眼的职业的时候，左十一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外卖骑手到处送外卖，对小区路线什么的都很熟悉，若再加上他注意观察过监控探头什么的，消失在监控里不是什么难事。 第42章 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内，随着新线索和证据的出现，众人正抽空在午餐时间一起归整这些日子的收获。 “我们现在整理一下手里的线索啊，凶手男性，常用手右手，职业可能是外卖骑手，精通开锁，可能有盗窃前科。睡眠或心理状态不太好，能够开出二级精神类药品...” “十一，忙着呢？先别忙了，过来看看这个。我们在这个现场发现了你们那件案子的指纹。”大步进门的马佳户沉着一张脸。 左十一见马主任面色沉重，也不敢耽搁，放下手中的白板笔接过马佳户手中的文件夹。 “昨天接到报案，西华区有一个八岁女童遭遇奸杀，现场和你们现在办的案子完全不一样，你可以看看现场照片。” 左十一翻开现场照片，确实，现场虽然收拾过，但完全没有前几个现场那样收拾的那么干净，那孩子小小的身体就下半身赤裸的被随意丢在床上。那纤细的脖子上还被死死的缠着一条松紧皮带。 稚嫩的小脸因为窒息的原因已经肿胀发紫，没有了幼童的娇憨可爱反而是有些狰狞可怖。 “尸检那边应该也快出来了，小柯在死者体内检出了精（和谐）子。其他的等小柯把。” 左十一沉默了会儿“马主任，你们那边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报告？” 马佳户也是揉了揉眉心，“我们加班加点怎么也得明天了。” 看着照片中那个孩子，左十一用力地抹了把脸，他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路得一步一步的走，事得一件一件的做。 “成，你们多辛苦辛苦，咱们争取早点破案，我一会让人给你们送点吃的。拜托大家今天加加班了。” 看着左十一那张苍白的脸，马佳户什么废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压力别太大，你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现在就倒下了，哪怕抓住这个凶手，以后呢，行了，你们先忙，我也回去了。” 左十一叹了口气“王队，你现在赶紧去和那边交接一下，把一手资料都带回来，我去趟法医那边。” 王武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左十一“先吃两口东西吧，差不了这五分钟。你再不吃东西，这脸不用化妆都能去鬼屋吓人了。” 左十一也没真坐下吃两口，从不知道是谁的办公桌上拿了个面包“行了，你们赶紧吃，吃完好干活，我随便垫吧两口得了，没胃口。” 虽然说着没胃口，可也就走到电梯的这么点距离，一个面包就下了肚。将口中的面包咽下，这才拿出手机。 原本想给自家那个最近十分思念儿子的老爸打个电话，但转眼一想又将电话打给了赵兴国的助理。 “喂，张哥。” “喂，小少爷中午好啊。” “别别别，可别叫小少爷，我怎么说也是个人民公仆，让人家听见像什么样子。” “行，十一，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吗？有什么要帮忙的？” 左十一靠在墙边等电梯，“嗨，这不是今天麻烦人家别的部门的加班嘛，张哥你帮我定点好吃的让人送过来，我这实在是没时间自己去定了。你也知道，我手机里压根就没那些电话。” 电话那边的张助理笑了笑“行，饭菜饮品都安排好，不过您可得提前给执勤的人说一声啊，别到时候您又忙起来接不到电话。” 左十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一会儿我让人去说一声，到时候你们往法证那边送点，其他的送刑侦这边。” “法医那边不用吗？” “不用，到时候我得直接拽人家法医去刑侦，到时候直接一块吃就得了。”恰巧此时电梯也到了“行了，张哥，就这样。我先挂了。” “好好好，先忙吧，照顾好自己啊。” 左十一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径直上电梯按向通往法医楼层的按钮。 第43章 不知道是左十一的心理原因还是什么，今天的法医办气氛有些沉重。柯景澄的尸检已经结束了，此刻正在办公室整理尸检报告。 左十一上前敲了敲门，看着门内敲键盘的人脸上那大大的黑眼圈，只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的黑眼圈也差不到哪去。 “进，嗯？是小宝啊，今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一般没事不是从来都不过来的嘛，哦对，不只是你，你们整个刑侦不都是没事从来都不来我这里吗？” 左十一也没理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你昨天接到的那个孩子...” 一开始困得已经有些大脑混沌的柯景澄不光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左十一说的什么。 看着柯景澄那明显不在状态的眼神，只能起身去给这位大爷冲了杯咖啡。直到咖啡的香气飘满整个办公室，柯景澄好似才将自己的大脑重启。 “昨天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有关联？” 将咖啡放到柯景澄面前“马主任刚找了我一趟，说在现场发现了连环案凶手的指纹。这个指纹还是在死者颈间的那根松紧皮带上。” 柯景澄将手中被左十一加了冰块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说了句“等我一下”就直接去洗了把脸。 精神了不少的柯景澄，给了左十一一份王小晓的尸检记录，双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搞他的尸检报告。 “你先看看，等我整理完报告和你去一趟你那边。省的我再多说两遍。” “行，一会儿正好在刑侦那边吃点东西，我让人定了餐点和饮品。” 眼见柯景澄十指翻飞，护眼的无框眼镜闪烁着电脑屏幕映射的光。“阿景，你先忙着”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这个你还用吗？” 柯景澄瞄了一眼“你复印一份带走吧。”柯景澄这人虽然记忆力好，可现在都快困得人狗不分了，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如今各种报告检测都没出来，可左十一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就干脆回了办公室整理这几起案子加上那些陈年旧案的全部资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原本还有些空旷的办公室此刻已经有些凌乱了。到处都是卷宗和左十一查询的资料。 原本特意换了个更大更宽敞的办公桌此时也是各种文件堆积如山。虽然因着左十一的习惯此刻还是整整齐齐的，但也一摞一摞的摆的很高。 柯景澄进来时就见到左十一一边看着电脑一边不知道在本上记录什么。听到有动静见来人是柯景澄“来了，稍等我一分钟。”说完又低头在本上快速写了几个字，才关了显示屏起身。 “走吧，去会议室吧。八岁女童的这起案子我还没去案发现场”左十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又说“还是和大家一起看看痕检那边送过来的照片吧。” 会议室中，没在出外勤的基本上都过来了。连接好投屏左十一才开口“我们中午才接到消息，昨晚又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奸杀案，被害人是一个仅仅八岁的女童。” 手上也不停，将警用平板上的画面切换成那个惨烈的案发现场。 第四十四章 巨大的显示屏上，那个8（和谐）岁的呦（和谐）童下半（和谐）身赤(和谐)裸，裸露的肌肤上尽是青紫与咬痕，整个下（和谐）体血肉模糊。上半身的粉红色睡衣也是皱皱巴巴一片斑驳，那原本应该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此刻生死死的系着一根松紧皮带，皮带勒的死紧像是要嵌进肉里。整张小脸也因着窒息肿胀青紫，使得原本这个如同天使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此刻面容狰狞恐怖。 左十一用力捏了捏眉心，对柯景澄说道“阿景，还是你先说一下尸检结果吧。” 柯景澄也没推辞，直接开口“死者童朵朵，年（和谐）龄8（和谐）穗，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死者颜面肿胀，嘴唇、指甲发绀，眼睑合膜近弯窿部及内外眼角处以及面、颈部皮肤可见大小不等的溢血点有点状出血。背部尸斑呈暗紫红色，胸腺浆膜、肺叶间表面、肺底面、心脏后面、冠状动脉周具有塔雕氏斑。除此之外，心、肺、脑、肝、肾都具有郁血。肺部呈现肺泡性肺气肿现象，四肢有抵抗伤，甲状软骨及舌骨骨折，勒沟下软组织出血严重，这是典型的勒杀。” 说完这些，接过左十一手中的警用平板，将显示屏中的画面切换到解下皮带的脖颈。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死者颈间的勒沟，也就是被凶器勒杀过程中形成的痕迹。死者身上的勒沟呈现半重叠的两条，但这两个勒沟一条深一条浅。虽然宽度与深度皆与被绑在死者脖颈上的皮带一致。不过...” 柯景澄又将一张死者颈间带有皮带的特写照片切换出来“看到了嘛？死者脖颈上其中一条勒勾与最后绑在死者脖子上的这条皮带形状不一致。” 左十一手指轻敲桌面“也就是说，凶手先用这条松紧皮带将被害者勒死，之后才又将皮带解开重新换了一种形态再系上？！” 柯景澄点点头“对，最一开始将死者勒死时，是两手窝紧皮带两端，面朝死者，在死者脖子上缠了一圈，然后两手同时用力。”说着还抽出了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数据线给左十一演示了下。 “看到了吗？这是最一开始勒死死者的那个勒勾形成的痕迹。” 左十一看着那个被用来演示淤痕形成的年轻小刑警，此刻他是满脸的欲哭无泪，像只被大魔王捏住命运后脖颈的弱小幼猫。 左十一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当没看见这人的表情，只是正了神色去看那人脖子后面那个微红的痕迹。 那痕迹在脖颈后边，呈现交叉状。可是最后系在死者脖颈上的却是一长一短的两端打了个死结，这种系（和谐）fa，若不是那一头（我要疯了）是个女（和谐）孩，单看那皮带，恐怕也只会觉得系（和谐）成圈的那（审核）端（求）应该是绑（通过）了条狗！ 可随着这个想法进入众人的脑海，全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愤怒！ “cao！畜生！”一阵谩骂此起彼伏，左十一没阻拦，因为他也是那谩骂中的一员。 这章就审核不过去了？？？！！ 第45章 也还好左十一的情绪算是控制的不错，只低骂了一句就运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其他人也可能是因着柯景澄的那张嘴，也是习惯了愤怒过后迅速平复，也只是多骂了几句畜生也就都闭上了嘴。 左十一将桌前的咖啡向柯景澄那边推了推“喝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吧。” 柯景澄说了那么多也确实是感觉有些渴了，也不客气，端起来喝了口才对左十一说“还是警花心里有我，关心我渴不渴。” 左十一白了他一眼“行了，你还是赶紧继续吧。” 而就在此时，激动的众人也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十几双大眼睛开始盯着那边好似“打情骂俏”的两人。 左十一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瞪了柯景澄一眼示意他赶紧继续说。 眼见这人要恼了，柯景澄也不再磨叽，直接开口继续说“咳咳，这就是被害人的死亡原因了，简单来说，童朵朵就是直接被勒死的。除了颈部的勒痕外，死者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咬痕，咬痕有些有微弱的生活反映，有些就是纯粹的死后伤。死者的下体有也被啃咬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有生活反应，但不一定是生前伤，因为生活反映太微弱了。不但如此，死者的阴（和谐）道的撕裂严重，一般以这种撕裂伤口来说，出血量足以致死。可是死者下体却只有少量出血。所以尽管撕裂处尽管还有些微弱的生活反映，这么少的出血量也足以证明这又是一起死后奸（和谐）尸。”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是该庆幸这个八岁的孩子没有在清醒时遭受这一切，还是悲愤死后还要这么被侮辱。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从死者阴（和谐）道内，检出了精（和谐）子。已经去送检匹配dna库了。” “行，那阿景就先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省的来回跑了。” 柯景澄也没推辞，此刻的他已经困得都有些迷糊了。看着他起身歪歪扭扭好似时刻要歪倒就地一趟倒头就睡的样子，左十一叹了口气“行了，我先将这个祖宗送去睡觉，大家整理整理思绪，一会儿我去趟现场，你们谁有空和我一起去一趟。对了，王队那边交接的怎么样了？” 戴眼镜的小李手上一边整理这文件一边说“王队那边还得在等一会，童朵朵的父母来了，王队说再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左副支，一会儿我陪你去吧，我也想去现场。” “行，那你准备准备。”又从衣兜里掏出车钥匙“你先把车开到门口，一会我直接下去。” 左十一将柯景澄半拖半拽的带到办公室，先让人在沙发上坐一会儿，从沙发底下将近段时间常用的充气床垫拽了出来。 “行了，等两分钟就好了。”又从文件柜底下拿出枕头和薄被“一会儿你就在这睡会吧，我这办公室也没人进来，等晚上我再叫你起来吃饭。我先走了，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直接将电源拔了就成。” 柯景澄虽然困顿，但依旧是撑着头看着左十一忙来忙去絮絮叨叨，好不开心。 左十一是一刻也没耽误，直接下楼。 小李名叫李霄，人虽然是个后勤人员，可却有一颗向往一线的心。如今见左十一乐意带他去现场，手上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等左十一下楼，李霄早就将车停到大楼门口等着他了。 精神不太好的左十一也没想着自己开车，径直上了副驾驶。从手套箱（就是副驾驶那个抽屉，每个地方的叫法都不一样，所以干脆用了汽车最初始的叫法。）里拿出药盒，倒出配好的药才对李霄说“你开车直接定位过去吧，我吃了药眯一会儿，到了你在叫我。” 李霄也没废话，直接开车就出发。他也知道左十一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好，每天跟大家一起熬着，有休息的时间总是先让他们休息，现如今连药吃的都比前段时间多了。 “左头儿，等忙完这个案子，您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您这早该复查了吧。” 将座椅放倒的左十一，正眯着眼睛养神“成，案子办完就去，再不去我家小老头就得直接来局里抓我了。” “到时候不等叔叔来抓你，我们亲自押着你去。拿你跟老爷子换赏银改善伙食。” 左十一听着李霄的调笑，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李霄见左十一说完这句就没了动静也就没再说话，只是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让他睡的舒服点。 第46章 汽车一路平缓的行驶，等到了地方停好车，李霄这才轻轻拍了拍左十一“左头儿，咱们到了。” 左十一虽然困乏，可该有的警惕心也一点都没少，李霄的手刚刚靠近他，他就醒了“到了？”揉了揉脸，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这才解开安全带“到了就走吧。” 童朵朵家同样是在城中村，不过两个现场之间隔了一个村子。童朵朵家在村口，出门就是大马路。 两人下车后见离童朵朵家不远处，有些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左十一没直接进现场，反而是大步走到人群边。 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众人看了下才说“大家都是这个村的村民吗？” 人群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倒是也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那几个老太太嘴上还磕着瓜子，啐了几口瓜子皮才说“是啊，警官，我们都是本村的。” “你们跟童朵朵家熟悉吗？” 那几个大娘见是说童朵朵家，也没心情嗑瓜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该是说了童朵朵家的情况。虽然你一言他一语的，可左十一也是听懂了。 这童朵朵父母一起经营着一个小吃摊，主要是以夜市为主。这童朵朵一般也不在这个村，一般都是跟着她姥姥在市里上学，也就周五晚上来跟父母待两天，周日下午再走回去上学。童父童母虽然一般都是下午出摊半夜才回村，但左邻右里的关系都不错，两口子都是和善人，谁家有什么事他们也会帮帮忙。 左十一示意李霄将村民的话都记下，又问“他们两口子一般都是这么规律的生活吗？” 其中一个老太太是童家的邻居，案发时她正在家，此时见左十一询问童家的作息时间，眼眶也有些泛红，她此时就有些后悔，怎么就睡的那么死，如果当初听到动静，哪怕她一个老婆子斗不了匪徒，至少也能报个警，提供个线索什么的。哪像现在，让朵朵那丫头遭了那么大的罪还丢了命。 “唉，童家两口子一般都是下午就出摊，也就朵朵那丫头来的这两天，他妈等朵朵睡了才会出门。一直到晚上一点多两点再回来。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啊，朵朵那丫头多好的一孩子啊，每回回来都甜甜软软的叫我们这帮老家伙爷爷奶奶，一点都不嫌弃我们年纪大，尤其是我家，我儿子们都在外地，常年不在家，每回朵朵回来都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陪我聊天。怎么就...就碰上这事儿了呢！”老太太说到这，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对她来说，童朵朵跟她亲孙女也差不了多少。此刻朵朵遇害了，她也是伤心的不行。这一帮老头老太太们今天也是为了宽慰她才聚在她家这边，跟她聊聊天转移转移注意力，省的她一个人在家太难过再出点什么事。 其他的老太太们见她这样有事七嘴八舌的一阵宽慰。 “对，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得抓住那个畜生啊！” 左十一也是连忙应承下来“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还请乡亲们多提供点线索。大家昨晚十点到十一点半这段时间有见过什么生人吗？例如外卖员什么的。” 听到这个问题，年纪大的都没说话，毕竟他们每天睡的早，那个点一般都睡了。只是望着年轻的那几个。 “哎，川子，你昨天不是跟你媳妇儿吵架出去了吗？你昨天回来的晚，你看见什么没？” 那个被叫川子的年轻人先是挠了挠头发，才皱着眉头仔细回想“我昨儿个跟媳妇儿吵完架就出去跟人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喝的有点多，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等会儿啊，我打个电话问问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兄弟。”说着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他知道这事是大事，能早一点知道消息提供线索就早一点抓住凶手，所以也不耽误。 “喂，二哥，昨儿个是你送我回来的吧！哎，是你就好，昨儿个你送我回来的时候，从村口进村的这遇见什么人没？”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川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二哥，你好好想想，人命关天的大事呢，就像外卖小哥什么的，见过没？好好想想，回头我再请你吃饭。” 川子听完电话，眉头都舒展开了，挂了电话才说“还真有，他说昨天送我回来的时候，就从村口那见到一个送外卖的，骑了个电车，骑得还挺快，差点把我那哥们的车撞了。我就说今儿个一起来脑袋上怎么有个包呢。” 左十一听见这个消息，目光亮了亮，果然是外卖员。正想感谢川子提供的线索呢，川子手机就收到了条信息。是绿泡泡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川子打开一看大喜“警官，你快来看看，昨个儿我二哥拍了张照片，本来是打算拍我出丑的样子，没想到拍到了那个外卖员！虽然没拍到脸，但他电车的车牌拍下来了！” 左十一和李霄也是大喜，接过川子的手机就看了起来。确实，虽然整张照片的主角是一头栽在车窗上的川子，可透过玻璃拍到了那个疑犯的背影，以及车牌。 第47章 “先将照片发给我，多谢你给我们提供线索了。”左十一将手机还给川子。 川子接过手机，一边加上左十一的绿泡泡将照片发给他，一边说“嗨，这有什么的，帮助警察提供线索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再说了，朵朵那丫头还叫我一声叔呢。” “那也多谢了，今天你和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有空去趟省厅，做个笔录。” 川子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豪爽的很“成，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一会儿我给我哥们儿打个电话，我俩抽空去一趟。” 左十一等照片发过来先发回技术科让他们将照片上的嫌疑人放大，才又和大家聊了几句，见再也没什么线索后才带着李霄进了案发现场。 这里是典型的自建房布局，院子不小，正房三间，左右两边各还有两间厢房。 童朵朵就死在了父母给她准备的如同小公主睡的公主床上。整个卧室以粉色为主，随处可见可爱的毛绒玩具，可见虽然这个房间的小主人虽然不常在这里居住，可她的父母还是把他们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给了这个小姑娘。而此刻这间温馨充满爱意的小屋却已经少了很多东西，都被痕检的人带回了局里。 左十一和李霄在现场转了一圈，对凶手的犯罪过程大概有了个了解。也不知这次的凶手是因为前几起案子有些狂妄自大了，还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忙，凶手这次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清理现场。 还没等两人回到局里，左十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是技术科的那名女警李从安“左副支，你发过来的照片我们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交通那边根据车牌传来了车主的消息。我先将人的照片发给你。” 左十一挂了电话后点开绿泡泡，找出李从安发过来的照片和户籍资料。疑犯名叫徐永春，今年46岁，离异，出生地就是所属于云沧市的周边县城。现在租住在国家补贴的一所公租房内。 简单了看了看嫌疑人的资料，转手就将资料发到了刑侦支队的群里。 没过多久，那个人民公仆集合点的群里就开始叮叮叮的闪烁消息，一串的收到整齐划一。 人民公仆集合点： made in china“出外勤的，大家注意一些外卖小哥。遇到嫌疑人带回局里，让人配合调查，但是，注意安全！” 杯酒困英雄：收到。 戎马万世：收到。 淡定老陈：收到。 看着大家收到了消息，这才又给技术科的李从安发了条消息。 made in china：“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徐永春在哪个快递点注册的骑手信息。” 安阳旧事：“收到！稍等。” 一路回了局里，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左十一回到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那个万能的张助理已经将饭菜饮品都送到了。看着疲惫的众人“你们先吃，我去叫柯主任。” 此时左十一的办公室内关着灯，透过玻璃，就见到那个团在薄被里的人。左十一开门进去，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的柯景澄。 “阿景，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见那个团成一团的人睫毛颤了颤，可也就只是颤了颤就没了动静。左十一只能力气大了些“阿景，快起来吃点...”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柯景澄一把拽到充气床上。脑袋抵在左十一的肩窝，声音低沉暗哑“唔...小宝，好困啊~” 左十一被颈窝的热气烫的一激灵，赶紧掰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坐了起来“赶紧起，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你回家睡去！” 柯景澄见左十一马上就要炸毛了，也是赶紧起身。 “赶紧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丢给柯景澄一套洗漱用品，左十一转身就要往外走。柯景澄见耳根有些泛红的左十一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听着身后那低沉性感的笑声，左十一走得更快了，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低声嘟囔了句“真是单身久了，听狗笑都觉得好听啊” 第48章 左十一回到大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将几个桌子拼了拼，摆满了饭菜饮品。 “左头儿回来了，赶紧来吃，中午你就没怎么吃。” “对对，左头儿，瞅你这小脸儿白的，赶紧先吃。” “左副支，你等一会儿，送来的还有一份给你的药膳，一直保着温呢，我去拿过来，你先喝口汤。” 看着明明也已经很累的大家忙来忙去给他准备东西，左十一觉得那些没有留在部队的遗憾少了很多。 这顿饭，大家也没再继续讨论案情，主要是左十一的脸色现在也确实差的可以。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山忙完过来了。 “吃着呢？今天怎么样？” 左十一放下手中的汤勺“有线索，有目击者拍了张照片，里边有嫌疑人的电动车车牌，嫌疑人的信息也找到了，嫌疑人家附近也布防了，遇见嫌疑人会先带回局里。不过他家那边还没消息传过来。现在就等着嫌疑人现身和法证那边的报告了。” 陈山点了点头，抬头又看见左十一苍白的脸色“行，你今天晚上回家睡一觉，别在这熬着了，瞅瞅你这脸色，跟鬼也没什么区别了。你们谁，晚上送他回去，别让他自己开车了啊。” “晚上我送他回去，今天白天我在他这睡了一晚，晚上也得给个机会当回护花使者啊，你说是吧，警花~” 左十一听到柯景澄这话，那白眼差点翻到天上。不过听柯景澄这人说话就听几个关键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山听柯景澄这么说，这个小老头耳朵都竖起来了，可见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这八卦的性子一点都不小。 见左十一就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这位八卦的小老头那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得，你们吃吧。十一你吃完早点让小柯送你回去啊，你今儿要是再睡你那办公室，明儿我就直接把你送医院去。” “知道了师父，您也吃点再走啊~”见陈山直接起身就走，左十一赶紧叫人。已经走到门口的陈山摆了摆手头也没回“不吃了，我也得回趟家，回家吃。” 吃完饭的左十一直接被办公室的众人送到柯景澄的手里，让人赶紧回家。坐到车上的左十一神情还有些恍惚“不是，这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柯景澄直接开车“不然呢？就你那脸色，再留在那等着我直接就地解剖吗？警花小宝~你要是想和我亲密接触，不需要付出那么大代价的，说一声就好~” 左十一听见柯景澄这么说，差点一句经典的国粹脱口而出‘谁他娘的要跟你亲密接触！’ 见左十一不说话，柯景澄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抬起看了看腕间的表“成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先把药吃了。你这可真是你们刑侦的光荣传统啊，轻伤不下火线，只要没死就能继续干是吧。这是当初在部队待够了将自己嚯嚯转业了，现在是直接不想再体制内了，打算直接当老师了？” “什么老师？我这样的当什么老师？” 柯景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大体老师~” 第49章 一句“大体老师”给左十一噎了个够呛，但转眼一想自家那个老父亲如果看到他现在这副状态，那明天可能就真的要被押回医院了。 随即扯开一个明媚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阿景，麻烦把我随便放到一家酒店就好。” 柯景澄的余光瞥了一眼左十一“小宝这是不敢回家了？怕来自老父亲爱的教育？不是挺厉害的吗？不是体格子好抗造吗？怎么就怂了呢？” “谁怂了，不过是不想让我家那个小老头担心。行了行了，随便把我扔哪个酒店就行了。” 眼瞅着这只限量版炸毛猫猫马上就要拒绝沟通了，这才将车转了个弯。 “这是去哪啊？你就把我放离咱们局里最近的酒店就行。” “大少爷不敢回家，我就只能将这个大少爷拐回家喽~” 左十一当然知道这个大少爷说的就是他“可别，哪来的大少爷，都是人民公仆。还有，我去你家不太合适，不方便吧...” 柯景澄对于他们人民公仆的这套语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个不方便不合适？为什么？哪不方便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怎么不合适了？” “我大晚上的去你家借住不太方便吧，多打扰你家人啊。” 柯景澄倒是满不在意“我家就我一个，自从成年之后，我那对儿不负责任的父母就让我自己生活了，嫌我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左十一倒是听过队里那帮大老爷们儿说过，就因为柯景澄这张嘴，从他成年后他父母就像是交了任务似的撒丫子就跑了。不过... “这个我知道，那你女朋友呢？” 柯景澄听到左十一这么说那是一个满脸问号“我哪来的女朋友？你是说警花儿你嘛？” 听到柯景澄的意思，左十一也是反应过来了，也是，就凭他这张破嘴，多少桃花都得让他亲手掰断了“嗨，我这不是寻思着你这马上就三十了，怎么也得有个女朋友嘛。” 母胎单身二十九年的柯景澄此刻都想来一句‘就你这话，多冒昧啊。’但这个嘴上从不吃亏的直接问“怎么？二十六岁离三十岁差很多吗？咱们警花这是有女朋友了？” 同样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左十一....很好，他闭嘴。 经过这一遭，左十一那是老实了不少，此刻也没有去别人家做客的不适应了，只要别再用那张涂满了鹤顶红的嘴堵他就成。 因着正式下班的晚高峰，柯景澄家虽然离省厅不算太远，可这一路的走走停停也让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左十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柯景澄听见左十一均匀地呼吸声，将车窗关好，免得最近本就超负荷的身体再感冒了。此时正好前面又有些堵车，他干脆直接将自己的薄外套盖到左十一身上。 看着纤长的睫毛形成的小小阴影盖在那抹因为睡眠不足形成的黑眼圈上，柯景澄不禁感叹了句“怎么憔悴成这样还那么漂亮...真想...” 第50章 等两人到柯景澄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柯景澄将车停到车位上，解开安全带凑近左十一。 刚伸出手，原本睡着的左十一猛地睁开眼睛，一拳就挥了过来。所幸柯景澄的身手不差，反应迅速的接住了左十一的拳头。 “我说小宝，我这好心叫你，你这上来就要给我一拳啊~” 左十一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什么的，两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吸了口气才缓过了那阵急促的呼吸。 “抱歉，下次叫我直接叫就好，我下意识的反应有些大。” 确实，左十一这人有些职业病，若他是浅眠状态，若有若无的还能感觉到周身的情况还好。如果真的是在他不熟悉的环境，又疲惫到了极致，忍不住真的睡着了，那当有人接近他，他下意识的就会反击。 柯景澄倒也没在意，放开左十一的拳头，顺手就将他的安全带解开“行了，到了，下车吧，小宝~” 左十一听着柯景澄的语调直接打了个寒颤“您老行行好，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这二十六的大老爷们天天小宝小宝的叫，你说你让我怎么面对局里的那帮大老爷们儿！我...”其实左十一想说‘你丫的每次这我叫，我他娘的都想捶爆你的狗头！’ 差点被锤狗头的柯景澄？？ “那叫什么？警花不行，小宝也不行，你说吧叫什么。” “叫小左，叫十一都成。” “那不行，小左不好听，叫你十一的人又太多。” 左十一听柯景澄这么说，心道果然，就知道这个家伙没那么好说话。跟着柯景澄的脚步，微笑.jpg 柯景澄家住近两年新开的楼盘，是个在二十六层的大平层。这一路一直到柯景澄都开了门，左十一都没说句话。 可左十一不说话，柯景澄也不会放过他呀。一路上是起了各种各样的奇葩名字，左十一呢坚持顶着微笑面具，不停的默念‘人民公仆，不能打，不能打！’ 柯景澄家的装修走的是现代极简风，全屋基本都是灰、黑、白三种配色。与他平时随时准备开炮的性子不太一样，倒是整屋的整洁与他的职业极度相符。 “赶紧进来，我前段时间刚买的拖鞋。”见左十一也是只点点头不说过话“还气着呢？喝点什么？先说好，没咖啡，没酒，没茶。” “你就直说我现在只能喝水就得了。”左十一感觉自从遇到这人，自己这翻白眼都快赶上上小学那会的眼保健操了。 柯景澄只觉得翻白眼的左十一更灵动“行了，先来喝两口水，我去给你换个床单。我那客房没人住过，床单得换新的。” “行，劳烦柯大法医再给准备一套洗漱用品。” “客房卫生间都有，你赶紧歇会吧，别等会洗澡的时候直接睡里边再让我去捞你。”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还快一点。” 换完床上用品，柯景澄又去找了套睡衣“新买的，洗过了，小...”眼见左十一的眼睛分分钟变成刀子，原本想改口，可转眼一想，他柯景澄是个那么听话的人吗？“宝贝儿~不会嫌弃吧？” 左十一忍...左十一忍不了！上去就给柯景澄来了个背摔，直接甩到了床上！ 第51章 趁着柯景澄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左十一直接上去一个擒拿将人死死的按到了床上。 “宝贝儿？你在叫谁宝贝儿？！劳资一个一八五的大老爷们，你他娘的叫宝贝儿？！” 被压在身下的柯景澄倒也没挣扎“一八五就不是小宝了？” “好啊，还叫是吧！”说着膝盖抵住脊背的力气稍稍加重 “宝贝儿，你力气要是再重点，以后我可就拿不了解剖刀了啊，你这是打算废了我的胳膊然后养我一辈子啊~” 听到这话，左十一是用力不成，可要是就这么放了他又气的要命。可到底还是怕真伤了他，下意识松了松手。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柯景澄抓住机会翻身就将左十一压到了身下。见左十一要挣扎，柯景澄赶紧说“可别挣扎啊，刚才我的肩胛骨和胳膊可是有点拧到了，你这要是再来一下，明儿个我可就得请假了。” 得，这下左十一算是彻底泄了劲儿，这打不得又骂不动的滚刀肉，他能怎么样呢。叹了口气“唉，我说你到底怎么才能不这么叫我。” “你也能这么叫我啊，你叫我宝贝儿，我绝对不嫌弃。” “我就纳了个闷了，你怎么就盯上这种称呼了呢，两个大老爷们还叫宝贝儿，娘们唧唧的。” 再次变成娘们唧唧的柯景澄“...”这直说是对这人有兴趣吧，又怕直接将人吓跑。“唉，这不是我一直独生子女也没个兄弟么，我那对儿父母从来都是只有对方是他们的宝贝儿，我这个说话不好听的，不光爹妈嫌弃，亲戚家的孩子也是避之不及。好十一，你也没兄弟姐妹，你给我当宝贝儿，我给你当宝贝儿呗。” 是谁说柯景澄不会说话的，事实证明，这小子那明明是不乐意好好说话。瞅瞅，这忽悠左十一的话说的多好听啊。 “你早说啊，不就是童年缺爱嘛，成，柯宝贝儿，成了吧，起开。” 柯景澄见左十一这么好哄也没再得寸进尺，听话的从左十一身上起来“行，宝贝儿赶紧去洗漱睡觉吧。” 左十一起身拿起睡衣就要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揉着被握疼的手腕“嘶，劲儿还挺大。” 浴室中的水声响起，柯景澄倒也没回自己房间。倒不是打算占便宜，而是怕左十一有什么事他回了屋听不见，毕竟左十一最近的身体状态是真的不好。 一般人如果像左十一似的受的那么重的伤，还没好就连续一个月这么熬着，早就倒下了，不进icu都是身体素质好。 左十一因为在部队的习惯，洗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可水声停下后左十一没立刻穿好衣服，而是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不是给你拿睡衣了么？怎么不穿？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小心着凉。” 左十一擦着头发，边走边说“咳，那个...有内裤吗？” 哦，也是，光给他拿睡衣了，忘了拿内裤。 “有，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第52章 等柯景澄给左十一拿完内裤也没再多打扰，直接离开客房让人好好的睡一觉。这一晚左十一睡得很熟，可柯景澄这个家伙反而辗转反侧。 柯景澄睡意迷蒙间好似梦见了什么，蓦然睁开双眼。揉了揉眉心起身前往卫生间，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响起，带着一身水汽的人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很好，凌晨四点半。再无睡意的柯景澄也干脆直接起床打算出去晨跑一番来消耗消耗全身无处发泄的精力。 左十一这一晚睡得很沉，他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手机响起的瞬间，左十一立刻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清明，哪里还有困倦的样子。 “喂，怎么了。” “左副支，嫌疑人跑了” 左十一听闻瞬间坐起“跑了？” “对，我们的人一直在嫌疑人家附近盯着，刚刚发现嫌疑人，还没等我们接近，嫌疑人就接了个电话，然后直接骑车跑了。” “没追上吗？” “没有，当时我们离嫌疑人还有些距离，我们开车追上去的时候，嫌疑人已经骑着电车从小路跑远了。我们正在交通科这边，看看能不能从天眼系统找到嫌疑人。” “好，我马上回去。是嫌疑人几点回的住所？”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后来我们分了几组顺着小路找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是找不到后才来的交通这边。” 凌晨四点才回家...左十一揉了把脸“行，你们先看看监控能不能找到嫌疑人，他这个点才回家，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其他的等我到局里再说。” 挂了电话，左十一直接掀开薄被，换上了昨晚柯景澄给他找的换洗衣物。等柯景澄洗漱完后出门敲了敲柯景澄的房门，可整间屋子很安静，没人回应。 左十一干脆给柯景澄发了条信息。 “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没想到刚换好鞋，柯景澄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宝贝儿，等我几分钟，我在楼下，上来换身衣服一起走。” “行吧，你快点儿啊。” 柯景澄的速度很快，从上楼到换衣服也不到十分钟，等两人一起下楼“宝贝儿，休息了一晚今天脸色好了不少啊。对了，你的药还有吗？” 左十一先一步坐到驾驶位“还有，放办公室了一份。” 车辆行驶在灰蒙蒙的街道，此时还不到五点，路上的行人很少。左十一想加快速度快点到局里的时候，柯景澄却说“现在早点都开门了，去买点早点再走吧。你可经不得饿。” 等两人到达省厅，已经快六点了。左十一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走进大办公室。 “我买点包子油条什么的，都过来吃点。吃完了再仔细跟我说说昨天晚上都是什么情况。” 李霄昨天晚上留守办公室，现在正顶着一头小炸毛一边抢小包子一边跟左十一汇报昨晚的情况。 “左头儿，昨天在查到嫌疑人徐永春注册外卖骑手的骑手点我们队里的兄弟就跑了一趟，那边的负责人说，他们点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但是一般他们这个行业很少有天天去骑手点的，尤其是这个徐永春。除了每次硬性要求，他基本上都不去。从负责人那要了当时他留下的电话，我们就走了。”李霄咬了一口小笼包才又说“我们怕惊到嫌疑人，没给他打电话，就打算回来知道让技术科那边做好定位，同时跟骑手点的负责人说过，不能让徐永春察觉。等技术科那边的消息说是嫌疑人手机关机，没办法追踪定位，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在嫌疑人住所附近增加人手。” 李霄有灌了一大口豆浆才又说“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在离嫌疑人家不远的监控中发现了这个徐永春。原本打算等嫌疑人再近一些再将人带回来，可没想到，这个徐永春就停在路口接了个电话，直接就跑了！” “有人给徐永春打电话？” 另一个去了现场刑侦二队的副队长周凌接过话头，顺手递给左十一一个警用平板 “对，监控拍的很清楚，左副支你可以看一下。” 左十一打开监控视频选取的片段，确实，监控拍的很清楚。画面中的徐永春将电车停在路边掏出怀里的手机，接了个电话。在接电话的时候还看了路边的天眼监控，等挂了电话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继续骑着电车往前走，可是忽然间徐永春就调转了方向向一旁的小巷子里钻了进去。 “他有两部手机，那名下的电话卡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外卖点那留的电话号机主是一个叫徐大富的人，也就是嫌疑人徐永春的父亲，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给各个部门发通告吧，让交警那边的人路上多注意一点。我去找一下陈队。” 第53章 拎了一袋小笼包和豆浆直接来到陈山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内的陈山也是刚到办公室不久“进。” 左十一推门“师父，给你带了袋小笼包，先吃两口。” “十一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嗯，早上那会儿收到消息，犯罪嫌疑人跑了。” 陈山拿包子的手都顿了一下“跑了？消息泄露？” 左十一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以嫌疑人消失前的监控画面来看，确实有人给他报信。嫌疑人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是十多年前那种只能接打电话发信息的老式手机。” “查到是哪泄露的消息了么？” 左十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查到，不过嫌疑人回家的那个时间点总让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先不说这个，师父我让交警内边的同事注意嫌疑人了，现在咱们补个正式的文件吧” 陈山瞅着左十一笑的一脸讨好“臭小子，行，一会儿我给你补一个，你...”陈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十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刑侦支队左十一，请说。” “接到群众报案，新市区一起凶杀案，可能和你们那个连环案是同一个凶手。” “柯主任去现场看过了？” “不是，根据报案人说，昨天晚上在案发现场附近遇到了一个外卖小哥。我们这边觉得不对，就先打给您了。” “好，我知道了，我过去一趟，一会儿定位发给我。” 挂了电话，左十一长的叹了口气“师父，文件就麻烦您了，我去趟现场。” “行，快去吧。” 出了办公室，左十一先是给柯景澄打了个电话，听到人还没走，便说一会儿一起走。 “大家，新市区，一起案子，说是可能也是连环杀手犯案，走一趟吧。” 一行人下楼，就见柯景澄和王小晓已经等在楼下了。 “宝贝儿，走吧。” 刑侦队的一行人听到柯景澄张口称呼“宝贝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嘶...这是什么情况。 左十一直接给了柯景澄一巴掌“上车，出发。” 不管身后的那些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这俩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左十一开车带着柯景澄王小晓和李霄一路拉响警笛极速到达现场。 现场新市区辖区的民警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几辆挂着警灯的车快速驶来，也是赶紧出了警戒线迎了上来。 “左副支是吧，年少有为啊。” 左十一和来人握了握手“先说正事吧，怎么回事？” “接到报案，我们就先过来维持现场秩序了，最先过来的是法证痕检的人，正好今天是省厅的马主任在，马主任看了看现场就让我们直接给您打电话了。” “报案人呢？在哪？” “报案人是死者楼上的邻居，现在在家呢，我们所的一个女警正在陪着她。情绪不太好，吓的不轻。” 左十一点了点头，转眼看到从楼道口出来的张志义便快步了走过去。 “张队，这个案子一开始送的你那了啊，现场情况怎么样？” 张志义显然也是一大早被直接挖起来的，脸上颇有些疲惫“现场...挺惨烈的。”说着掏出了一个记事本“这是我们刚刚走访的一些死者的基本信息，马主任说，这应该是你们那个连环凶手犯得案。我听过你们那个案子，最一开始是基本上现场什么线索和无证都没有，可是这个现场...完全没有打扫的痕迹。” 左十一也是头疼的不行“行，辛苦张队了，你先回去休息会儿，这儿就交给我们了。” 案发现场在三楼，是个小户型，老式小区一层两户。一走进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就扑面而来。 左十一带好手套鞋套进门后最先碰到的是在客厅的马佳户。“马主任，现场怎么样？” 马佳户叹了口气“线索很多，证据很多，你看这两个水杯。” 左十一将视线转移到茶几上那两个水杯，水杯中被沏好了茶水，就摆放在茶几的正中央，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两个水杯的指纹正朝向大门，就好像有人坐在沙发上朝进门的人递茶。” “这两杯都是沏好但没人喝过的茶？” “对。但是，第一案发现场内，正对着床的梳妆台上有一杯被喝过的茶。” 第54章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左十一心想。 马佳户见左十一的眉头皱的死紧，便说“行了，你去第一现场看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到底什么样的现场需要一个曾经身经百战，走过无数战场的人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呢？不是血肉模糊，而是当知道眼前的尸体曾经遭受过什么。 沾满鲜血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具令人胆寒的尸体。死者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她毫无生气地横陈在冰冷的地面上，全身赤裸，仿佛被残酷地剥夺了所有的尊严与庇护，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 她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切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干涸的血迹如同暗红色的邪恶藤蔓，肆意攀爬在那惨白如霜的肌肤之上。那一刀，仿佛是死神挥舞着的无情镰刀，瞬间便斩断了她的生机，将她推入了无尽的黑暗。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双乳、双手以及下体皆是在死后被残忍地切除。双乳之处，如今只剩下两个惨不忍睹的创口，曾经的柔美与女性的骄傲被无情地摧毁，犹如被恶魔肆意践踏的娇艳花朵。双手的断口参差不齐，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在绝望地挣扎着，想要紧紧抓住那最后一丝微弱如萤火般的希望。而下体那被粗暴破坏的惨状，更是让人不忍直视，那曾经象征着生命起源的神圣之地，如今只余下一片血腥与荒芜，仿佛被恶魔诅咒过的废墟。 整个场景，犹如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让人难以想象这名女子在生前究竟遭遇了何等可怕的事件。那残忍的凶手究竟怀揣着怎样邪恶至极、令人发指的心思，才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暴行，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如此触目惊心的罪恶印记。 当左十一踏入这个阴森幽暗如幽冥地府般的房间，那股压抑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左十一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触及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时，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一座险峻的山峰，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忧虑、痛心与愤怒。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抵御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具尸体上，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这个无辜的女子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时，柯景澄正半蹲着身子，全神贯注地进行尸检。他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轻柔而专业地翻动着尸体，仔细查看每一处伤口。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摇头，仿佛在与死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柯景澄拿起放大镜，凑近尸体的脖颈处，仔细观察那道致命的切口，眼神专注而犀利。他又小心地检查着被切除部位的边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痕迹。柯景澄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左十一转头看向柯景澄，声音低沉而沙哑：“阿景，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和前几起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柯景澄点点头沉声道：“初步尸检来看，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全身赤裸，脖颈处一刀致命，双乳、双手以及阴部均是死后被切除，和前几起案子手法差不多，不过更加残忍，也就是说，凶手升级了。”左十一咬了咬牙，拳头紧握：“不管有多难，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柯景澄点点头：“我会继续深入检查，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具女尸，双目赤红，那滔天的怒火仿佛快要从眼睛里溢出。 第55章 看过现场后，左十一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上楼。来到报案人家门前，他抬手轻叩房门，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名女警出现在眼前。这女警看上去颇为年轻，面容青涩，估计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分配过来的。她瞧见来人是个陌生且未身着警服的年轻帅气男子左十一，眉头瞬间紧紧微蹙，眼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问道：“请问你是？” 左十一见对方这般防备的模样，从容地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向女警，同时说道：“刑侦支队左十一。”女警的目光落在警官证上“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几个大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眼神中立刻多了几分敬重。她赶忙双手接过警官证，仔细看了一眼后，又迅速双手将警官证递还，神色变得恭敬起来，双脚并拢，挺直身子，利落地敬了个礼，说道：“左副支队长好。” 左十一见这女警的反应，也迅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问道：“不用这么客气，报案人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警侧身让开路，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客厅方向，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压低声音说：“报案人吓得不行了，精神状态很差，一直都恍恍惚惚的。” 左十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沙发上有个年轻女孩，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他放轻脚步，缓缓地走到沙发旁，然后半蹲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左十一，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他将手中的证件轻轻放到女子眼前，眼神中透着安抚，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给予她力量。 那女子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接过左十一的警官证。她的手用力极大，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都开始泛白，紧紧握着证件的样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声音颤抖得厉害，说道：“我…我叫江玲。” “好，江玲。现在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吗？”左十一轻声问道，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听到“死者”二字，江玲的身体猛地又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眼中再次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仿佛那可怕的场景又一次在眼前浮现。她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一下干涩的喉咙，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就是早上打算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她的门没关，我和…和吕新语上班的地方离得不远，看到她门开着，以为她也是要出门上班了。我就叫了她两声，可…可是没人回应。”说到这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得更厉害了。 江玲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我推开卧室的门，想看她在不在，可...可是...可是我打开门...就...就看见...”江玲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如纸，巨大的恐惧让她再次死死地抱住自己，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 左十一看着江玲控制不住地呜咽，心中不禁一紧，他用眼神示意那名女警赶紧去安慰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瑟瑟发抖的江玲轻声说道：“没关系，你很棒，你现在很安全，先缓和一下自己好吗？”说着，轻轻拍了拍江玲的肩膀。 左十一拿回自己的警官证，站起身来，微微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安阳省省公安厅，最大的会议室内一片肃穆。由于这起连环杀人案迟迟未能侦破，整个省厅的几位最高领导全部齐聚于此。 主位上的罗局面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已经全员到齐的会议室，眼神中透着严肃与焦急。随后抬起手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哒哒”的敲击声被桌案上的麦克风放大，使得原本就安静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件连环杀人案，从第一起案子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现在呢？还是没抓住凶手！你们让人民群众怎么安心！”罗局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焦急，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 左十一听到罗局的话，立刻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愧疚之色，挺直腰杆，说道：“报告罗局，是我领导不力，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罗局听到左十一的话，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案子一开始的线索很少，你们也很辛苦。以前的我不再管，不追究。但现在，凶手很明显已经彻底失控了，限你们三天之内务必抓到凶手！如果再抓不到，全都给我回家种红薯去！” 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都迅速起身，齐声大声回应：“是！”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和坚定的神情。 罗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接下来从头梳理案情。”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翻开，眼神专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准备开始案情梳理。 第56章 左十一起身，将投影打开“我们在四月二十二日接到报案，新市区文昌街发现一具女尸。名叫许小玉，二十四岁，根据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是而是四月二十一号的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之间。死者左侧静脉被一刀切断，直接造成失血性死亡。死者的腹部和大腿共计刀伤二十九道，法医鉴定均为死后伤。另外，死者阴（和谐）道撕裂，不排除死后奸（和谐）尸的可能。在柯法医二次尸检的时候又发现了被害人的口鼻有被大力捂压留下的淤痕。但是现场很干净，只发现了半枚脚印，没有有效的dna。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死者许小玉的生活很规律，和邻居朋友的关系也很好，应该是不存在仇杀的可能。” 投影幕上被切换成一张女士的照片，左十一伸手指了指“我们在调查死者的银行流水和各种软件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卢舒兰，在死者被害前四天前向死者借了十万块钱。银行流水和监控也能证明死者曾经确实取过十万块的现金，因着卢舒兰在案发前一周一直在老家，没有回来过，所以这十万的现金理应还在案发现场也就是死者家。可是，现场没有发现这十万块的痕迹。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些钱是被凶手带走的。” 左十一又将投影换成了二号死者聂七月的照片“而就在四月二十五号，我们又接到一起报案，盛源街幸福小区发现一具女尸。死者聂七月，十九岁，死亡时间四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之间。死亡原因同样是颈部的那一刀，被切开左静脉。死者的腹部及大腿共计刀伤三十六处，左胸处有一枚牙印，这些都是死后伤。死者的下体阴（和谐）道同样撕裂，依旧是只有微弱的生活反映不排除死后奸尸。和一号死者李小玉一样，现场干净，没有发现有效的dna。但是在死者的胃容物中发现了安眠药的痕迹，也就是说，和一号死者许小玉不同，凶手是在被害人聂七月昏睡过去后才实施的犯罪。我们也联系了聂三月，聂三月说死者并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她的睡眠质量一向是很好的。按理推测，这安眠药应该是凶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下给被害人吃的，由此可见这一起案子是凶手早早就准备好的。” 投影画面被左十一切换到一张摆放着一个杯子的茶几上“与现场的干净现场格格不入的是这个带有水渍的水杯。水杯被冲洗过，虽然没有唾液残留，但是发现了残留的半枚指纹。但我们从凶手打扫了整个现场却单单留下这个水杯来看，凶手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向我们警方挑衅了。” 左十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这起案子的报案人是和死者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两人原本是约好一起回孤儿院看一看和送些东西的，但报案人给死者打电话死者一直没有接，报案人这才去了死者家，发现了死者已经遇害，从而报了警。根据报案人聂三月提供的线索，死者在被害前曾经去银行取过钱。我们调查了死者的银行流水，被害人在遇害前确实去银行取了三万的现金。根据聂三月提供的消息，这些钱是要捐给孤儿院院长改善生活的，也就是说，这些钱没在案发现场发现，就只可能是凶手带走的。” 罗局眉头紧皱，敲了敲桌面“也就是说，一号死者很可能是凶手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原本就是打算盗窃。但很可能是意外发现了死者，这才将死者杀害的，而二号死者应该就是凶手在选好目标后做了准备，现将被害人迷晕，才实施的犯案。” 左十一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因着两起案件都没有门锁被撬动的痕迹，我们也怀疑过是不是凶手想办法配到了死者家的钥匙，但最后能确定死者家的钥匙并未丢失过，不存在钥匙被偷或者是凶手又配过钥匙的事。最后我们怀疑凶手很可能是个开锁的高手。” 罗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说“继续吧。” 左十一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这才说“我们在这个时候越来越觉得凶手很可能不是一个新手，他很可能在很久之前就犯过案。果然，我们在查询往年相似还未侦破的案子的时候发现了三起很有可能和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是同一个凶手。从二号死者家检测到的那枚指纹和这三起案子中留下的指纹做了匹配，匹配的结果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 会议室的众人听到左十一这话，顿时鸦雀无声。这是多么沉重的一句话啊，这个凶手竟然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犯罪，可直至今天二十年过去了，还没有被抓捕归案。 第57章 看着众人的一阵沉默，左十一又将卷宗中二十年前那几起案子投影在大屏幕上。对比现在而言有些破旧的小巷内，一个半裸的少女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 “零四年的七月十二日接到群众报案，在我市北郊的城中村十里村中的一个小巷，根据卷宗记载，死者名叫李晓玲，年龄28岁，死者颈部两次遭到刺割，全身共计被刺十六刀，这十六刀全部都是死后伤。下（和谐）体撕裂，同样是疑似死后奸（和谐）尸。被害人的所携带的财务尽数被凶手带走，现场只留下了死者的背包。也就是这起案子，凶手在死者牛仔裤的扣子上留下了一枚指纹，让我们将这起长达二十年的连环杀人案串联了起来。” 看着众人皆陷入了仿若死寂般的沉默，左十一神色凝重地又将卷宗中二十年前那几起案子清晰而醒目地投影在了大屏幕之上。那画面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将众人带入了那个充满阴霾的过去。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仿佛被岁月遗忘、腐朽不堪的小巷。昏暗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层层阴霾，却只能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投下斑驳而诡异的光影，仿佛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面纱。在那小巷的阴暗角落里，一个半（和谐）裸的少女就那么毫无生气地、扭曲地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朵被暴风雨无情摧残后凋零的花朵。她的姿势怪异而无助，四肢似乎在生命消逝的瞬间经历了极度的挣扎，现在却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凝固着，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巨大痛苦和无尽绝望。“这个是同年十月发生在本市郊外的一起案件，死者夏沛，25岁，死因同样是颈部被刺割，失血过多而亡，全身刀伤共计36处，阴（撕裂）道没有生活反应，同样是死后伤。根据卷宗所述，死者出门佩戴的项链首饰，钱包手机都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当第三起案子的现场照片投放到大屏幕上的那一刻，众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空气瞬间凝固。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震惊和恐惧。 照片中，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昏黄的光线从布满灰尘的窗户缝隙中艰难地透进来，使得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种朦胧而诡异的氛围之中。地面上满是杂乱的脚印和干涸的血迹，血迹的形状不规则，有的呈喷射状，有的则是缓缓流淌后凝固的暗红色斑块，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激烈与残酷。 在仓库的正中央，一具尸体横陈在那里。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她的双眼圆睁，那原本应该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那恐惧深深烙印在其中，让人望而生畏。她的眼球微微突出，仿佛在生前经历了极度的惊恐挣扎，眼神空洞而又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她的不甘与冤屈。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几缕发丝被干涸的血迹粘连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那些头发像是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后被定格的状态，有的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有的则凌乱地垂落在地面，与周围的血迹和杂物交织在一起。 死者的上衣被撕裂，破碎的布料随意地挂在身上，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伤口纵横交错，有的深可见骨，让人不忍直视。她的手臂微微弯曲，手指呈扭曲状，仿佛在生命消逝的瞬间想要抓住什么来拯救自己，又或是在拼命抵抗凶手的暴行。她的手掌心有几道深深的划痕，似乎是在挣扎过程中与地面或其他物体摩擦所致，那划痕里也填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显示出她当时的反抗是多么的激烈却又无奈。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的下（和谐）体一片狼藉，明显遭受了极其残忍的侵犯。周围的血迹和污渍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画面。 一些人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反射出屏幕上那惨烈的画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的人眉头紧皱，面部肌肉紧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他们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仿佛想要摆脱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但目光却又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更有甚者，年轻的警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似乎想要阻止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能感受到受害者当时所经历的恐惧和痛苦。 左十一看着众人的反应，叹了口气才说“这应该是唯一一个与凶手有过正面抵御的死者，死者名叫陈卉，十九岁，死者相比较于其他的被害人身量较小，身高只有一米五三。根据当时的走访调查，死者从小学习跆拳道，这可能也是当初受害人勇于反抗的原因。死者死因与前两者不同，是被扼喉窒息而死，但是被害人死后凶手依旧在死者颈部刺了一刀。死者全身刀伤46处，有生前的抵御伤，也有死后发泄虐尸的伤痕。根绝卷宗记载，死者阴（和谐）道中发现了精（和谐）液。经过法证那边的dna比对，与前段时间的八岁女童奸（和谐）杀案的dna为一人。” 第58章 当左十一缓缓说出受害者还有一名八岁女童时，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寒冷而又压抑。众人的反应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击中，惊愕、愤怒、痛心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罗局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那原本坚毅的眼神此刻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盯着左十一，似乎在等待他收回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作为经验丰富的省厅最高领导人之一，他见过无数的案件，但这一刻，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新来的法医助手原本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报告，听到这句话后，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报告上的字迹在他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小的孩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是对无辜生命遭受残害的痛心和不忍。 年轻的警员小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关节泛白。“这畜生！”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恨不得立刻将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警队里唯一的女警员小李，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她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自己发出哭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对女童的怜悯和对凶手的愤恨。“那孩子……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她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向沉稳的陈队尽管知道有这么一起案子，但看到大屏幕上案发现场的照片，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和沉重。“这案子……太残忍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叹息。每个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无法言语，心中充满了对凶手的愤怒和对受害者的同情。这个八岁女童的遭遇，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责任。他们深知，必须尽快破案，才能让正义得以伸张，让受害者的灵魂得到安息。 左十一见众人情绪反应，长叹了口气，似要吐出胸口郁结。待众人神色缓和，他接着说：“今年的第四个死者，乃这二十年来的第七个受害人。”说完，转身注视投影屏幕上那残破的孩童。 再次看到八岁女童那残破身躯后，内心先是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紧接着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那悲痛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身体都不禁微微颤抖。随后，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升腾而起，他的双眼不自觉地瞪大，牙关紧咬，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如影随形，他感觉自己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如此渺小，似乎难以改变什么，但又不甘于这种无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有些嘶哑：“死者名叫童朵朵，才八岁！”左十一说到这喉咙处哽了哽，似乎是因着愤怒险些失了声。拿起桌边的水杯猛灌了两口，才稍稍的缓解了喉头的艰涩。 “死亡原因以及尸检结果等会儿由柯法医来讲。死者被害的那天是童朵朵每周一次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时间。案发当日，死者的母亲在照顾她入睡后就出去和丈夫出摊，这些年夫妻二人的外出时间一直规律得很，随便打听一下或者稍微注意一点都能知道。另外，这起案子！这起案子是留给我们线索最多的一起！凶手他不仅留下了 dna，在死者的衣物领口处发现了明显的擦拭状血迹，经检测与凶手的 dna 匹配度极高。现场还清晰地留下了指纹，从指纹的纹路和大小判断，凶手应该是一名中年男性，且手指较为粗壮。脚印显示凶手穿的是一双常见的运动鞋，尺码大约为 42 码。居然还在行凶过后，撤离现场时被人无意间拍下了背影以及他所骑电动车的车牌。从背影照片来看，凶手身材中等，身穿一件黑色外套。电动车车牌号码为 xx，我们事联系了交通部门的同事，找到了这辆车车牌的车主。” 投影屏幕中的画面切换为一个看上去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面容略显沧桑，皮肤粗糙，头发凌乱，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警惕。 “这个就是我们依据交通部门同事提供的信息查到的嫌疑人。嫌疑人名叫徐永春，今年四十六岁。其父母早已去世，十多年前便与妻子离婚，如今是一名外卖骑手。他日常主要在城区的繁华地段以及一些老旧小区送餐，工作时间不固定，但大致集中在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以及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这两个时段。我们刑侦人员在嫌疑人住所处加强了布防。然而，在凌晨四点嫌疑人刚现身之际，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此时，屏幕画面切换成徐永春在路口停车接听电话的监控视频。徐永春身着深色外卖工作服，衣服上有几处明显的污渍，像是不小心溅上的食物汤汁，衣角处还有些磨损。他戴着的头盔挡风罩有几道划痕，其中一道较深，影响了一定的视线。他所骑的电动车破旧，车身多处掉漆，露出斑驳的底色，车座磨损严重，海绵都有些外露，但保养得还算干净，能看出他经常擦拭。 监控视频中，徐永春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他停车时的动作略显匆忙，双脚刚着地还未站稳，就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老式手机接听。这个手机款式陈旧，屏幕上满是划痕，纵横交错，机身颜色斑驳，按键上的数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接听电话时，身体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电动车的把手，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变得有些慌乱，不时地四处张望，似乎在担心被人发现。 “就是这个，可以明显看到，徐永春除了电动车手机支架上的常用手机外，还有一个老式手机。我们查过，徐永春名下没有其他电话卡，其注册外卖骑手的手机号是已去世父亲留下的。但这个老式手机，我们查不到来源。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老式手机没有通话记录和短信留存，仿佛是专门为接特定电话准备的。” 接着，屏幕中的监控画面继续播放。“徐永春接了电话后，眼神中闪过明显的慌乱，他下意识地快速看了监控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前进。可路过一条小巷时，他突然毫不犹豫地转了进去，随后消失。那条小巷老旧，地面坑洼不平，有不少积水的小坑和散落的石子。周围其他出口没有监控，至此，我们失去了嫌疑人的踪迹。我们后续对小巷进行排查，发现巷子里有杂物堆积和居民私自搭建的小棚子，给搜寻工作带来很大困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第59章 左十一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声音中透着无奈与焦急：“已经给交通那边传了消息，会帮我们在各个路口、高速口检查。现在也就只能等着搜查的消息了。但，徐永春在逃跑之前，也就是前天凌晨四点之前，在新市区又杀了一个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屏幕上。随着照片的切换，最新的案发现场呈现在众人眼前。现场的惨烈景象让整个会议室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些新来的警员更是忍不住开始干呕。 那沾满鲜血的双人床上，躺着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子，全身赤裸。她的脖颈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而最为惊悚的是，她的双乳、双手以及下体尽数被切除，残缺的身体让人不忍直视。除此之外，她的腹部以及大腿处还有十二道刀伤，伤口纵横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将众人的思绪带回：“死者名叫吕新语，二十五岁，j市人，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咱们云沧市。已经联系被害人家属了，这一两天就会到。柯法医，还是你来说说尸检报告吧。” 柯法医站起身来，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冷静。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阐述尸检情况。 “首先进行的是尸体的外观检查。死者全身赤裸，身体表面有大量血迹，尤其是颈部、胸部、腹部以及下肢等部位。我们仔细观察了脖颈处的伤口，伤口深度达到33mm，几乎切断了颈动脉，这是导致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伤口边缘整齐，创面平滑，符合利器切割的特征，初步判断凶器为锋利的刀具。” “接着对尸体的温度进行测量。使用专业的温度计，分别在尸体的直肠、肝脏等部位进行测温。经过多次测量，取平均值后，尸体的核心温度为17c。结合当时的环境温度19c以及尸体散热的一般规律进行分析计算。通常情况下，人体在死亡后每小时正常情况下，体温会下降约0.5的数值，根据前日凌晨的室内温度这个速率推算，符合我们所推断的死亡时间范围，即前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然后观察尸斑。尸斑已经在尸体的背部及底下部位形成，呈现出暗红色，按压尸斑有轻微褪色，这表明尸斑已经处于中期到晚期的发展阶段。根据尸斑的形成和发展规律，一般在死亡后四五个小时左右会达到这种状态，综合其他因素，进一步支持了我们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在对创口进行详细检验时，我们发现身体其他部位的切除以及腹部和大腿处的刀伤均是死后伤。从创口的情况来看，伤口边缘相对整齐，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比如，伤口处没有出血浸润现象，这是判断死后伤的一个重要依据。如果是生前受伤，伤口会有血液渗出并浸润周围组织，而这些创口处并没有这种情况，所以可以推断是在死者死亡后进行的操作。” “进一步观察创口，发现切割面较为平滑，且在骨骼断面处有细微的锯痕特征。通过显微镜下对创口组织和骨骼断面的分析，我们判断凶手使用的工具初步为一种较为锋利的小型电锯类工具。从创口的切割痕迹来看，电锯的锯齿在骨骼上留下了特定的痕迹，这种痕迹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和独特性，与常见的小型电锯造成的痕迹相符。同时，在现场周围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金属碎屑，经过成分分析与小型电锯的材质相符，进一步佐证了我们的判断。而腹部和大腿处的刀伤，伤口深度较为一致，刀痕走向有一定的规律，推测使用的是一种尖锐且锋利的刀具，刀具的刃长大概在十三到十五公分左右，从伤口的形态和特征来看，与市面上常见的水果刀相符。” “在尸检过程中，死者的胃部有一些未完全消化的食物，通过分析这些食物的成分和消化程度，我们可以推断出死者在案发前大约两到三个小时内进食过，，这或许能为我们确定案发时间提供一个参考。”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认真聆听柯法医的报告，同时脑海中思索着案件的各种线索。 左十一皱着眉头，目光在案发现场的照片和手中的资料上来回切换。“徐永春是一名外卖骑手，去查一下他的外卖运行轨迹。” 一名警员点头回应后，迅速去调查相关信息。不久后，警员拿着资料回到会议室。“头儿，我们调查了徐永春的外卖骑手运行轨迹。发现在案发前几天，他在新市区这片区域的接单频率明显增加，而且有几次的送餐地点距离案发现场非常近。尤其是案发当天凌晨，他有一个订单的送餐地址就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小区，但是之后他的行踪就变得很诡异，似乎刻意避开了所有的监控区域。”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左十一坚定地说，“再去排查他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可能他会去投靠的人。还有，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物证？” 法证的马佳户接着说：“现场提取到了一些指纹和脚印，与徐永春的指纹相匹配，另外从死者胃溶液提取的样本做化验，发现其中含有艾司唑仑，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安定。另外，我们在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被撕碎的纸条，经过拼凑，上面似乎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但是地址不太清晰，时间是前天晚上八点。” “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左十一眼睛一亮，“马上派人去调查这个地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联。同时，对这个时间点前后的周边监控进行更细致的排查。” 就在大家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时，左十一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什么？被害人家属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挂断电话后，左十一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大家说：“被害人家属在来的路上遭遇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们这边的调查不能停，一定要尽快抓住徐永春，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压抑，大家都明白，这个案子的难度和紧迫性都在不断增加。但他们没有退缩，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才能让真相大白，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60章 办公室内，众人逐渐分散开去，各自忙碌起手头的工作。左十一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到罗局时，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几位领导都还在现场。只见他顿时显得无比尴尬，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也不自觉地涨红了。罗局察觉到左十一的局促不安后，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行了，有了方向立刻行动这样很好。”罗局的话语仿佛有一种安定的力量，让左十一的紧张情绪稍稍得以缓解。 左十一神色匆匆地出了会议室，目标明确地径直朝着停车场大步流星走去。片刻后，他便坐在了驾驶座上，熟练地启动汽车。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声响，仿佛在为他即将开始的行动助威。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坚定而专注地望着前方，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驶出停车场，毫不犹豫地融入到街道的车流之中。 一路上，左十一的心思全都紧紧系在即将要去了解的被害人情况上。他深知，这是案件侦破至关重要的一环，至少要清晰地了解被害人案发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有可能为后续的工作找到正确的方向，推动案件的进展。他的眼睛在不时观察路况的同时，脑海中也在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汽车在道路上疾驰，两旁的景物如飞逝的时光般飞速向后退去。 城市的喧嚣在车窗外此起彼伏，但左十一丝毫未受影响。终于，他抵达了医院。刚停好车，他就急匆匆地朝着手术室方向跑去。手术室外的走廊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白色瓷砖散发着冰冷的光泽。长椅上坐着一些神情焦虑的家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觉压抑又紧张。 左十一正准备向护士询问情况，这时一位交警走了过来。交警面色疲惫但神情严肃，他向左十一敬了个礼后说道：“你好，你是来了解这起案件受害者情况的吧？”左十一连忙回应：“是的，交警同志，麻烦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交警微微皱眉，指了指手术室的门说：“受害者伤势较重，目前还在手术中。我们在事故现场初步勘查发现，现场有一些刹车痕迹，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比如刹车痕迹的长度、深度，以及车辆当时的行驶轨迹等，这些都对判断事故原因很关键。”左十一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场有没有其他可疑的迹象或者遗留物呢？”交警思索片刻后回答：“目前来看，现场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可疑遗留物，但我们也不能排除一些微小的线索被遗漏，后续还会更仔细地勘查。而且周边的监控我们也在调取，希望能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左十一微微点头，向交警表示感谢后，继续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不安：“怎么就那么巧，刚刚接到死者的被害消息，被害人的家属就出了车祸。”若是说心中焦急悲愤出了车祸也是有可能得，但被害人家属明明已经开车到了云沧市境内，却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到底真的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有意为之？！ 第61章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骤然响起，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左十一迅速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传来：“那个地址找到了，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那里有人常住过的痕迹，但是现在应该是急忙中撤走了。” 左十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仿佛这样能更好地应对这个新的情况。“好，我知道了。”他简洁地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着这个新线索的意义。有人常住过，却又匆忙撤走，这意味着什么呢？是与案件有关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他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挂断电话后，左十一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犹豫了一下。一方面，他迫切地想要去那个地址查看情况，另一方面，他又想在这里等待手术结束，了解被害人的更多信息。短暂的思考后，他决定先联系同事，让他们尽快前往那个地址进行详细勘查，自己则继续留在医院等待。他深知，两边的线索都很重要，不能顾此失彼。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案件的侦破进程，他必须谨慎行事。 另一边当刑侦和痕检的同事们到达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略显凌乱的景象。房间里的家具摆放有些杂乱，一些物品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似乎主人在匆忙离开时来不及收拾。 在仔细勘查过程中，他们发现桌子上有一些尚未吃完的食物，已经开始变质，这表明居住者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写满了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数字和符号，同事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张收集起来，准备带回去进一步研究，或许其中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床上的被褥没有叠放整齐，还留有一些轻微的压痕，显示这里曾有人长期休息。窗户边有一盆植物，因为缺水已经有些枯萎，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同事们将烟头收集起来，准备进行检测，也许能从中获取到居住者的一些身份线索。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他们还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但没有找到任何能明确表明居住者身份的证件。墙壁上有一些模糊的划痕，看起来像是随意划上去的，但同事们也不敢轻易忽视，对其进行了拍照和记录，说不定这些划痕也有着特殊的含义。 左十一在医院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束，期间不断地向医生询问被害人的情况。终于，在得到医生说被害人家属受伤颇重，即使术后情况良好也会昏迷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决定迅速前往那个纸条上记录的地址——一个郊外的废弃小仓库。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线索变得更加模糊。离开医院时，他的步伐坚定而匆忙。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同事们在电话里描述的现场情况，那些杂乱的物品、神秘的数字符号以及模糊的划痕，都像一个个谜团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越发觉得这个废弃小仓库可能隐藏着案件的关键线索。 随着汽车逐渐驶离市区，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和崎岖。郊外的风景在车窗外快速掠过，但他无心欣赏。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到达废弃小仓库，揭开那里的秘密。 当那座废弃小仓库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它孤独地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破旧的墙壁和生锈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左十一停好车，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仓库大门走去。 （作者码字的时候在绿泡泡开了直播，期待有人来跟我聊天哦，毕竟卡文的时候太难受了。可以搜索fm大宝贝儿） 第62章 左十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座破旧的废弃厂房。厂房的外墙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漆面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他来到不算很大的院子里，只见痕检的同事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忙碌碌地做着检查。有的拿着工具仔细勘查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有的在对厂房的墙壁进行采样，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和眼前的线索。 左十一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只是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进入室内。室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灰尘在透过窗户的微弱光线中飞舞。 一进入室内，就见先一步过来的王武正皱着眉头，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左十一叫了他一声，王武猛地抬头，见是左十一，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严肃，打了个招呼：“左副支来了，正好，来看看。”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面前那些被前面痕检的同事收好的纸张，神色凝重地说：“我觉得这些纸上的数字和符号不简单，看着杂乱无章，但又感觉像是某种有规律的编码，说不定和案件有重大关联。” 左十一走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纸张，眼中透露出好奇与疑惑。他拿起其中一张纸，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数字和符号，心中不禁推测起来。这些数字和符号的排列似乎有一种隐隐的逻辑，也许是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或者规则记录的。他想到之在做卧底时，曾深入过一个犯罪组织的内部。那是一个极其狡猾和谨慎的团伙，为了避免被警方察觉他们的行动计划，他们创造了一套独特的符号语言来传递信息。这些符号看似简单随意，实则蕴含着复杂的含义。每个符号的形状、位置以及与其他符号的组合都代表着特定的指令或信息。比如一个圆形可能代表着交易的时间，而在其旁边的三角形数量则暗示着交易的地点楼层。左十一在卧底期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逐渐摸透这些符号的含义。这次眼前的这些符号，虽然在形式上与之前遇到的有所不同，但那种神秘而隐晦的感觉却极为相似。他怀疑这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犯罪团伙的独特标记，用于沟通类似交易地点、时间或者人员等重要信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破解这些符号就成了案件突破的关键。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接触过的那些符号案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共通之处，以便解开眼前这些符号的谜团。 左十一将自己的猜测对一旁也在研究这些数字图案的王武说道：“我感觉这些符号很可能是犯罪分子用来传递信息的，就像我之前卧底时遇到的情况一样。”王武听后，微微点头，回应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毕竟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现在的电影电视剧中这些情节也有不少。只是通常这种密码都有一套独特的规则，仅凭众人瞎猜的话，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见这暗号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左十一干脆对王武说：“那些划痕呢？在哪？”他想着也许从其他的线索入手，能找到一些与这些符号相关的蛛丝马迹，或者能为解开符号的谜团提供新的思路。王武指了指旁边的一面墙，说道：“在那边，痕检的同事已经初步检查过了，不过看起来也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划痕。”左十一快步走向那面墙，准备仔细查看那些划痕究竟有何蹊跷。 第63章 左十一快步走向那面墙，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仔细查看。可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眉头愈发紧锁，那一道道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异样的划痕，让他的心不禁揪了起来。这个痕迹，尽管散碎不堪，但在他的记忆深处却有着深刻的烙印，远远望去，竟与他曾经在卧底生涯中所熟知的那个图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那是一个来自极其危险的犯罪组织的标志性图案，它宛如一道阴霾，长久地笼罩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图案不仅仅代表着他们的势力范围，更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行动指令，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和不可预知的危险。 一看到这个熟悉得令人胆寒的痕迹，左十一的内心瞬间犹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和高度警惕的情绪如潮水般迅速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他深知，这个图案的再次现身绝非偶然，极大可能意味着那个曾经让他九死一生的犯罪组织又在暗中蠢蠢欲动，或者与此次棘手的案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往昔在卧底期间与这个组织惊心动魄打交道的种种经历，如幻灯片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生死一线的危险场景、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此刻仿佛就在眼前重现，令他脊背发凉。他深深担忧，这次的案件或许会如往昔那般棘手和险恶，不仅会给社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巨大危害，更可能让身边一同参与调查的同事们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这个图案为何会在此处出现，它究竟是在传递着怎样的神秘信息？是对他们的公然警告，还是背后隐藏着更为庞大的阴谋？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肩负的责任犹如泰山压顶，无比沉重。他必须争分夺秒地解开这些谜团，全力以赴阻止犯罪行为的再次发生。他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思路，思考着接下来应该从哪些关键方面入手展开调查。 左十一蓦然起身，面色凝重得有些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深知，这次的案件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左十一刚掏出手机，准备将这个看似凌乱实则暗藏规律的“划痕”拍摄下来，然而，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迈向门外。 恰在此时，在省厅忙碌完毕的马主任马佳户匆匆赶来。左十一一眼便瞧见了他，急忙挥手招呼道：“马主任，您可来了，快这边，有个关键的事情得请您帮忙确认一下。”说着，便快步迎了上去。马佳户手里拎着证物箱，被左十一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差点一个趔趄。 他略带嗔怪地说道：“我说，十一啊，今天这是咋回事啊？平常你可没这么风风火火的哟。” 左十一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马主任，是我太着急了。但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同小可，极其重要！”马佳户看着左十一那严肃而急切的表情，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忙说道：“行啦行啦，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的。” 左十一赶忙领着马佳户来到那面墙跟前，急切地问道：“马主任，您看看，能不能判断出这里是多久之前重新粉刷过的？粉刷过后还能不能检测出有没有血迹？要是能检测出血迹的话，能不能进行 dna 比对？！”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得马佳户有点晕头转向。 一旁的王武见到左十一如此急切的动作和一连串的发问，也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紧张。他深知左十一一向沉稳冷静，如今这般失态，可见此事非同寻常。他默默地走到左十一身边，眼神中带着询问，但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扰左十一和马主任的交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马主任的回应。 不过，马佳户毕竟经验丰富，立刻镇定下来，迅速戴上手套，凑近墙面，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眼如炬，在墙面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视，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专业经验，试图从这看似普通的墙面上寻找到蛛丝马迹。 第64章 马佳户毕竟经验丰富，立刻镇定下来，迅速戴上手套，凑近墙面，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他先用肉眼仔细观察墙面的色泽、纹理以及灰尘附着情况，接着拿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贴近墙面，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视，不放过任何细微的痕迹。查看完毕后，他站起身来对左十一说：“确实粉刷过，这些划痕也是在粉刷之前划刻上去的，看这个力度与宽度，应该是人用指甲刻上去的。看墙面的灰尘附着程度以及和周围没有新粉刷的墙壁对比来看，这块墙面粉刷了最少应该是有一年半左右了。至于有没有血迹，得需要现场全都搜查一遍之后再喷洒鲁米诺试剂。等喷洒鲁米诺试剂后，如果有荧光反应，我们会采集样本带回实验室进一步分析。在实验室里，会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手段来提取和纯化血液中的 dna，然后进行比对分析。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里被粉刷过，即便发现血迹也无法确定这些血迹有没有被污染，这会给检测增加一定的难度。” 左十一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心中急切，但此时也只能耐心等待。然而，此刻的他内心陷入了一种纠结的境地。一方面，他迫切希望能够验出血迹和 dna，因为这极有可能成为找到曾经那个犯罪组织的关键线索，为抓住那些逃跑的犯人带来希望，或许能顺着这些线索一举揪出幕后的犯罪分子，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有些害怕验出 dna，因为他内心深处还存着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害怕一旦验出的结果与他所担忧的情况相符，那将会是一个他难以承受的打击，可能会让案件朝着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方向发展，也可能会打破他原本对一些事情的美好期许。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他心中交织，让他的神色愈发凝重，只能在焦急与忐忑中默默等待着检测结果。 然而，随着门外院子里陡然传来的呼喊声，那抹原本就微弱的希望仿佛瞬间被浇灭了几分。“快来人，有发现！发现一具男性尸骨！”这声呼喊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左十一的心上。他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大脑内一阵嗡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寂静，只剩下那声呼喊在耳边回荡。 顾不得身后的马佳户与王武，左十一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拔腿就向发声地狂奔过去。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穿过厂房的门，冲进院子。 喊人的是刑侦二队的副队长周凌，此时的他正站在墙边一处草木极其旺盛的地方。那片草丛郁郁葱葱，几乎将一切都掩盖其中，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异常。周凌原本在进行常规的巡查，他的脚偶然踢到了一个硬物，感觉不太对劲。拨开草丛，发现有一块土地的土色似乎与周围不太一样，略显松动。凭借着多年的刑侦经验，他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情况。于是他招呼同事过来，自己则弯下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带着野草的小土包渐渐露出端倪，一股隐隐的腐臭气息也开始弥漫开来。当他继续深挖下去，一根惨白的指骨率先暴露在众人眼前，指骨周围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疑似衣物的纤维碎片。 左十一赶到时，就见被挖开的坑洞中躺着一具已经全身白骨化的尸体。那具白骨在泥土中格外扎眼，颅骨空洞的眼窝犹如无尽的黑洞，仿佛凝视着虚空，神秘而又让人不禁心生寒意。牙齿部分暴露在外，有些已经泛黄，好似历经岁月洗礼的古老化石。整个骨架的形状清晰可辨，脊椎骨一节节地排列着，却像松动的链条，部分连接处已经有了些许松动。四肢的骨骼长短不一，多处折断，如同被狂风折断的枯枝，手骨的指节微微弯曲，似乎在生前曾做过最后的挣扎。肋骨部分有几根已经断裂，参差不齐的断口宛如被撕裂的纸张边缘，暗示着可能曾经遭受过外力的冲击。白骨上残留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布料已经腐朽得如同破碎的蜘蛛网，勉强挂在骨骼上，颜色早已褪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污渍和岁月的痕迹。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白骨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枚吊坠，那吊坠镶嵌着一颗红色玉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左十一见到这具白骨和那枚吊坠的瞬间，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震惊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具白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猜测。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他认识的人吗？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盘旋。 而当他的视线聚焦到那枚吊坠上时，他的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那熟悉的吊坠样式，那颗独特的红色玉石，都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神经。他想起了曾经与某个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作战，相互打配合卧底的日子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回放。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愿意接受这可能意味着的残酷现实。 他的眼圈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悲痛、震惊和无助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噩梦之中，无法醒来。可同时，他的职业本能又在提醒他，必须冷静下来，要从这可怕的场景中寻找线索，解开谜团。这种内心的挣扎和矛盾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颤抖的双手和紧绷的神经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周围的同事们都神色凝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左十一知道，这具尸体的出现，无疑让案件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了，而他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抓住凶手和幕后的那些人。为死者伸冤，为自己的战友报仇！ 第65章 后面赶来的王武和马佳户见到左十一这副状态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左十一身体微微颤抖，宛如狂风中的一片单薄树叶，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双手像是被无形的寒风吹拂，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手指尖都在轻微而急促地颤动，那颤抖的幅度虽不大，却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不安的弧线。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佛被一层冰冷的寒霜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透着一种近乎死寂的惨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震惊如同瞬间炸裂的惊雷，在眼底深处留下深深的沟壑；悲痛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心灵的堤坝；迷茫则像浓稠厚重的迷雾，将思绪层层包裹，让人深陷其中无法看清方向。那眼神，犹如一片混沌的旋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令人不寒而栗。两人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马佳户看着左十一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担忧，急忙问道：“十一，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要不歇歇？”王武也一手扶住左十一的另一边，同时疑惑地问：“左副支，这是认识死者？” 左十一狠狠地咬了咬牙，牙龈都因用力而瞬间泛白，牙根处传来一阵隐隐的酸痛。他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鼻翼剧烈地翕动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仿佛要将空气中的力量全部吸入体内，才能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的双眼紧闭了片刻，眼皮急速地微微颤动，像是在努力阻挡内心的洪流冲破眼眶的防线。再度睁开时，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那坚定犹如黑暗中闪烁的一丝微弱星光，虽然渺小，却试图穿透那重重迷雾。但仍难掩那深处的慌乱，那慌乱如同一群受惊的飞鸟，在心底四处乱窜，时不时从眼神的缝隙中泄露出来。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仿佛声带被粗糙的砂纸狠狠磨砺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中艰难挤出来的：“给柯主任打电话了吗？”那声音低沉而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周凌站起身，回应道：“还没有，正准备打呢。” 左十一默默拿出手机，缓缓转过身去。他的步伐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每抬起一次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肩膀微微耷拉着，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整个人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惫感，那疲惫仿佛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但又带着一种倔强的坚持，犹如荒野中独自挺立的一棵老树，虽历经风雨，却依然不肯倒下。 “我去打，正好喘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对片刻宁静的渴望，仿佛在这混乱的局面中，那通电话能成为他暂时的避风港。他知道，此刻必须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更多的谜团需要去解开。而这具白骨和那枚吊坠带来的冲击，他只能暂时深埋在心底，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尽管内心依然波涛汹涌，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镇定一些，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背影，依然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王武和马佳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们也意识到，这个案件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和棘手。 第66章 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左十一只觉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手中紧握的手机，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他缓缓将手机打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得不听使唤，发白的指节像是凝固在了那一刻，迟迟无法伸展开来。此刻，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恐惧和悲痛所笼罩，脑海中那具白骨化男尸的模样不断放大，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会是他吗？怎么可能……”他在心底绝望地呐喊着，那具白骨的身形轮廓，与他记忆中战友的模样不断重合，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指尖颤抖着解开手机密码，那简单的动作此刻却变得异常艰难，仿佛他在与一种无形的力量抗争。随后翻找出柯景澄的手机号，他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每一次试图按下拨号键，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绝望交织的复杂光芒，那是他对真相的恐惧，却又怀着一丝希望能有人来帮他面对这可怕的现实。 然而，几次尝试拨打出去，都因颤抖的十指而未能成功。他的额头上冷汗如雨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不行，我不能慌，不能……”他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那具白骨的影子始终在眼前晃动，让他的理智几近崩溃。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柯景澄语气欢快地说道：“宝贝儿，想我了？” 此时左十一的声音依旧嘶哑，缓缓说道：“喂，阿景。我发个地址给你，这里发现一具……男尸，已……已经完全白骨化。”说出这些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和颤抖。他的内心在祈祷着那不是战友，可又无法抑制地往最坏的方向去想，那种矛盾和煎熬让他的声音充满了哽咽。 柯景澄听着左十一与以往不同的声音，那带着哽咽的语调让他心中猛地一揪，当下也不再逗弄他，而是沉下声音说道：“好，我马上过去。你不要急，也不要慌，兜里还有巧克力吗？吃两块。”听到柯景澄的话，左十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他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一定不是他，可如果真的是他，我……” 左十一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在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后，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告知老领导。无论那具尸体是不是那心里的那个人，那个符号的出现都需要向上级汇报。他再次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中找到老领导的号码，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这次，他的手虽然还有些微微颤抖，但已经能够较为准确地按下拨号键。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老领导汇报这个可怕的发现……他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电话那头老领导的接听。 第67章 手机听筒内传来的“嘟嘟”声，宛如即将踏入战场前的倒计时，每一声都重重地敲打着左十一的心弦。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虽年迈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喂，十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左十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首长……” 卢奇致似乎察觉到了左十一的异样，他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十一，是转业回去遇到什么事了吗？” “首长……我可能找到了阿杰的……尸骨。我在现场发现了那个图案……”左十一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几个字如同沉重的石块，从他口中吐出，砸在寂静的空气中，让整个氛围都变得压抑而沉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和难以置信，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个类似于六芒星的图案，正是他们两人一同卧底时，那个犯罪组织的特殊标记。一看到这个图案，往昔那些惊心动魄的卧底岁月瞬间涌上心头。他们在黑暗中与犯罪分子周旋，每一刻都面临着生死考验。而如今，这个图案与阿杰的疑似尸骨一同出现，让左十一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悲伤交织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卢奇致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十一，你确定是那个图案？”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首长，我确定，我不会认错。这个图案太特殊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我不可能记错。” 卢奇致缓缓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现在在现场要保持冷静，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安排人过去支援你。” 左十一回应道：“好的，首长。我会注意的，但是……阿杰他……”说到这里，左十一的声音再次哽咽。 卢奇致语气坚定地说：“十一，我们现在不能过早下结论。不管是不是阿杰，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你要相信组织，也要相信自己。” 左十一微微点头，尽管首长看不到，他还是说道：“我明白，首长。我会坚守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电话这头的左十一，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投向发现尸骨和图案的地方，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同时也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如果是当初那批漏网之鱼，那他拼了命也会将他们抓住。 其实等着卢奇致派人来并非左十一自作主张，主要是因为出现这个变形的倒六芒星标志意味着此事已超出了现今普通刑警的处理范畴。sg这个组织是三十多年前开始声名远扬的一个国际犯罪组织，其发展势头极为迅猛，短短十几年间便几乎遍及整个亚洲。该组织所涉猎的行业涵盖了人口拐卖、地下暗网、毒品售卖等诸多非法领域。他们的犯罪活动极其猖獗，手段残忍且狡猾，给无数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也对社会秩序和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多年来，各国警方虽一直在努力打击，但sg组织凭借其严密的组织架构和复杂的运作模式，始终难以被彻底铲除。如今这个标志再次出现，无疑预示着一场严峻的挑战即将来临，左十一深知其严重性，所以在第一时间联系了老领导卢奇致，等待专业力量的支援以应对这复杂危险的局面。 第68章 左十一在门口没等多久，柯景澄就和王小晓一同开车赶来了。柯景澄率先下车，甚至连勘探箱都没顾得上拿，便大步朝着左十一走去。 看到情绪已经缓和不少的左十一，柯景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挂上了那副笑脸，说道：“宝贝儿，吃了点东西没？”左十一听到那声“宝贝儿”，瞬间感觉什么伤心、焦灼的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身的鸡皮疙瘩。 “能不能好好说话！行了，赶紧的吧，就等着你了！”他没好气地回应道，同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毕竟现场的情况不容耽搁，他希望能尽快展开相关工作，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柯景澄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意识到此刻的紧迫性，点了点头，转身去拿勘探箱，准备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 王小晓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对着这两人突飞猛进的关系颇为好奇，“嘶~以自家老板这个嘴贱的老板，还能和一个人关系这么融洽？还叫宝贝儿？还没被揍？嘶~有情况啊这是。” 左十一带着两人来到那尸骨的发现地，柯景澄见状也是带好手套鞋套大步迈向尸坑。 在检查完尸骨后，柯景澄有了一些令人深思的发现。 他首先注意到颅骨表面相对光滑，然而在顶骨部位却存在一处不容忽视的轻微凹陷，其成因尚需进一步深入分析，以判断究竟是生前遭受的损伤还是死后形成的特殊痕迹。 脊椎骨的整体曲度大致正常，但在腰椎的几节椎体上，呈现出一些疑似磨损的迹象。这一发现或许意味着死者生前长期从事某种特定姿势的活动，又或者曾患有腰部相关疾病，不过确切情况仍需结合更多线索来综合判定。 四肢骨骼方面，肱骨和股骨的长度与粗细表明死者的身高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且骨骼的发育状况良好。然而，令人揪心的是，多处骨骼表面存在着明显的骨折迹象，这些骨折分布在不同部位，包括肋骨、锁骨以及部分长骨。骨折处的断面有的较为整齐，有的则略显参差不齐，显示出可能遭受了不同类型和程度的外力冲击。 而在一些长骨表面，还发现了一些细微划痕，这些划痕呈现出规则的平行线状，显然不是自然磨损所造成的。它们的出现很可能与死者生前所处的特定环境，或者是受到某种特定工具的作用密切相关，但目前确切原因难以定论。 此外，通过对骨骼关节的细致检查，并未发现显着的关节炎等病变迹象。不过，部分关节的连接处呈现出相对较为松弛的状态，这可能是由于尸体在地下长期放置，软组织腐烂后对关节产生的影响，当然也不能排除死者生前关节活动较为频繁这一因素。 总体而言，这具白骨化的尸骨尽管历经岁月侵蚀，但柯景澄还是从诸多细节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众多值得深挖细究的线索。 柯景澄直起身，神色凝重地将刚刚观察到的情况跟左十一简单说了一下：“颅骨顶骨有轻微凹陷，脊椎腰椎部分椎体有疑似磨损痕迹，四肢骨骼有多处骨折，长骨表面有奇怪划痕。其他的就得等回解剖室用专业仪器才能给你们结果。” 其实在左十一听到那些尸体上的伤痕时，内心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每一种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揪心和焦虑。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失控，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迷茫，不知道这具尸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而那个可能是他战友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让他既害怕又渴望真相的揭开。柯景澄看着左十一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他的感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些无声的安慰，然后开始准备将尸骨小心地收集起来，带回解剖室进行更深入的检查。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动着周围的杂草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未知的谜团而叹息。 第69章 在繁华都市的夜幕下，众人刚刚收队回到省厅。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大厅之中，疲惫与紧张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左十一站在角落里，正准备稍作休整，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按下接听键，老首长卢奇致沉稳的声音传来：“喂，十一啊，跟 ga 那边联系过了，说了下你这边的情况，之后他们会联系你。嗯，具体情况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知道你现在比较忙。一定要注意安全！” 左十一心中一暖，郑重地回道：“老首长，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挂了电话，左十一的思绪开始飘远。 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安静的办公室。灯光洒下，映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他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那叠关于案件的资料上。心中的忐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果等尸检报告，dna 报告出来后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么就能证明当初杨明杰当初并不是叛变，就能恢复他的烈士身份。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这么多年来，他只能暗中托人去照顾杨明杰的老婆孩子，那种愧疚感一直如影随形。每次看到他们母子生活的艰难，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渴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去看望他们，告诉他们，杨明杰是英雄，是烈士，他没有被抛弃。 然而，他也清楚，如果 dna 真的匹配成功，那就代表着这个案子真的是大了。他最害怕的是他们的内部真的不干净。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内心的挣扎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真的要去揭开这个可能带来巨大风暴的真相吗？如果内部真的存在问题，那将会引发怎样的动荡和混乱？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集体的忠诚与付出，如今却可能要面对内部的黑暗，这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和迷茫。他害怕一旦真相揭开，自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害怕曾经的信仰会在瞬间崩塌。 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忍受杨明杰的冤屈继续下去。那个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不应该背负着叛徒的骂名。他的老婆孩子也不应该在世人的怀疑和冷漠中生活。正义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能让真相被掩埋。 正当左十一沉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左十一揉了揉眉心，语气略显疲态：“进。” 推门进来的是陈山，陈山见左十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等左十一起身，直接摆了摆手说：“行了，好好坐着休息会，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左十一现在也是真的没心思想别的了，只给自己师父沏了杯茶端过来，就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原本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塌了下去。“嗯，在那个废弃仓库发现了一具已经完全白骨化尸骨，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太好说，过一会儿会有人来了解情况，等他们了解完之后才能决定这个案子到底还能不能留在咱们这，能不能对大家说。” 陈山自然是懂了左十一话里的意思，看样子这个案子背后的牵扯很大，可能不单单只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啊。陈山微微皱起眉头，轻抿了一口茶，陷入沉思。“十一啊，这案子看来不简单，你心里可有个底？” 左十一的目光有些游离，他的视线在办公室里四处游走，没有回答，双眼迷蒙的样子仿佛是在寻找着答案。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那个发现疑似阿杰尸体的废弃仓库里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仓库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看似是那些人匆忙撤离留下的现场，可是以那个组织谨慎的性格，再匆忙应该也不会将那些疑似密码的纸张留在原地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左十一在脑海中不断地假设各种可能性，又一一推翻。这个案子就像一团乱麻，让他无从下手。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影。左十一看着那些光影，心中涌起一丝迷茫。他知道现场留下的那个线索到底指向什么，可他也确实怕这个案子被转走让其他人接手。那个线索指向的方向太过复杂，涉及的层面可能远超他们的想象。如果案子被转走，新的接手人是否能够像他们一样全力以赴地去追查真相？又是否能够理解这个线索背后的深意？左十一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案子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更何况还有那具疑似杨明杰的尸体，他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第70章 左十一接到电话后，迅速整理好资料，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进入地下，昏黄的灯光洒下，四周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他很快便看到了拐角阴影处的两个身影。走近后，他发现这两人面容十分普通，属于那种在人群中见过就会忘记的类型。左十一虽心存疑虑，但仍保持着警惕。两人出示证件后，左十一仔细查看，随后才将资料递给他们。 两位 ga 人员接过资料，沉默不语。接着，他们把左十一带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前。左十一一眼就看出，这辆车看似不显眼，实则全都经过改装，玻璃和车身皆是防弹材质。他暗自思忖，这个案子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重要。 左十一跟着两人上了车，车子却并未立即启动。车内空间略显逼仄，昏暗的光线从车窗缝隙透入，在空气中投下淡淡的光影。其中一个 ga 人员坐在座位上，微微弓着背，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左十一带来的资料，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眼睛快速扫视着纸张，仿佛要从那些文字和图片中挖掘出隐藏的秘密。另一个 ga 人员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左十一，开口问道：“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左十一定了定神，回答道：“这得从前段时间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说起，我想你们来之前应该也有所了解，那些之前的细节我就不多说了。在我们确定嫌疑人身份并进行布控时，有人给嫌疑人打了个电话。”说着，左十一将手中的平板打开，播放出那个监控画面，“嫌疑人接了这通电话后就跑了，他对周围地形和监控分布都很熟悉，我们没能从监控中找到他。没想到的是，嫌疑人在最后现身之前还杀了个人。我们在那个现场的垃圾桶内发现了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经过痕检修复后，确认了一个地址，也就是发现那个图形以及疑似杨明杰尸体的仓库。” ga 人员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能确定这是 sg 的标志吗？”左十一沉默片刻，深呼吸几次后说：“这个图形虽然不是很规范，但我后来尝试过，这应该是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双眼无法看到的情况下用指甲刻出来的。”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将里面的照片和平板中的那张照片放在一起做对比。 那人接过左十一的手机，将其与平板并置一处。两相比较，确实极为相似。眼见基本能够确定案件与 sg 组织有关，一直沉默未开口的那人也终于放下手中资料，微微侧身面向左十一说道：“左十一，原名沈芜。你的父亲是原本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正阳，母亲是沈氏集团前身左氏集团的独女。你十二岁考入军校，一路特招入伍，后进入东南军区，一路做到特种作业部队总队副队长，代号朱雀。在队期间，立下大小军功数十次，后因卧底 sg 组织受伤转业。在卧底归来得知杨明杰失踪且疑似叛变后，你也未曾放弃对他家人的暗中照顾。” 左十一听着这些话语，心中思绪如潮翻涌。过往经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其中有荣耀，有伤痛，更有对兄弟的无尽牵挂。他与杨明杰相识于部队，一同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他们曾在烈日下挥洒汗水，共同进行艰苦训练；也曾在枪林弹雨中并肩作战，彼此为对方挡下致命危险。他们的兄弟情谊在一次次考验中愈发深厚，坚如磐石。 回忆似潮水般涌来，左十一记得有一次执行危险任务，他们被敌人包围，陷入绝境。杨明杰毫不犹豫地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自己则勇敢地冲向敌人，为他争取时间。那一刻，左十一的心被深深触动，也将杨明杰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而如今，面对可能是杨明杰的枯骨，左十一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声音略显低哑：“如果 dna 报告出来，能证明废弃厂房内的那具枯骨就是杨明杰，能不能给他申请烈士和军功？”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仿佛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执念。那具枯骨是否为杨明杰，这不仅关系着一个人的荣誉，更关乎真相能否大白，让杨明杰洗脱死后还背负在身上的污名，正义能否得到伸张。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空气仿佛凝固。 第71章 左十一坐在车里，心情复杂。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后，车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我们会将情况上报给你们军区，给当初你们的上级领导，努力争取，不过问题应该不大。”ga 的同事沉稳地说道。左十一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他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很快，新的问题又涌上心头。 他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现在这个案子还是我们的吧，这些情况可以和局里的人说吗？”ga 的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他们拿起手机，拨通了上级领导的电话。左十一紧张地等待着，眼睛不时地瞟向打电话的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信息。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传来，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气氛的严肃。过了一会儿，ga 的人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看着左十一。 “这个案子目前还是你们接手，现在还不能跟大家透露关于 sg 的一切消息，之后等我们这边调查过后会去跟你现在的同事签署保密合同。之后我会给你一部手机，有什么情况时刻联系。” 左十一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既要完成任务，又要保守秘密。 左十一站在办公室窗前，思绪还停留在刚刚与那两人的分别场景。那辆黑色小轿车消失在视线之外的画面，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轻舒一口气，试图将心中残留的郁气彻底排出。 此时，师父陈山的身影让他回过神来。“师父，怎么了？”左十一问道。陈山摆了摆手，“也没什么事，情况怎么样？案子留下了吗？”左十一将手上的平板文件放到桌子上，回应道：“嗯，还是先由我们这边继续查。过两天那边会派人过来。”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左十一知道，这个案子至关重要，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陈山看着左十一，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有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在这个案子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十一啊，这个案子不简单，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陈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左十一点了点头，“师父，我明白。我们一定会仔细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文件上，脑海中开始梳理起案件的头绪。 接下来的日子里，左十一和他的团队投入到了紧张的调查工作中。他们走访证人、查阅资料、分析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点。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们反复斟酌，每一个疑问都被他们深入探讨。 直到废弃厂房的那具枯骨的dna报告送了过来。 第72章 柯景澄与马佳户一前一后踏入刑侦办公室，左十一立刻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他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波澜涌动，那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欢喜还是哀愁。“如何？结果可出来了？”左十一急切地问询。马佳户缄默不语，只是悄然将手中的报告递予他。“那墙壁上曾被遮掩之处，确有血迹留存，且整体呈现出喷溅之态与转移之状居多。所幸，我们从那些血迹中成功检测出了 dna。先是与厂房中的那具枯骨进行比对，结果契合。而后又与你送来的 dna 样本做了亲缘检测，竟显示两者的 dna 有着父子关系。” 左十一听闻那具枯骨确为杨明杰之时，瞬间，内心如被无数滋味充斥。他用力捏着手中的报告，而后将目光缓缓投向柯景澄，问道：“阿景，你那边呢，情况如何？”柯景澄未发一言，径直将尸检报告递予他。“我们对死者周围的泥土进行了检测，并未发现任何毒性物质，由此可以排除中毒致死的可能性。死者四肢肋骨多处呈现骨折之态，且皆为生前伤。但肋骨折断之处的痕迹并未触及内脏，所以基本能够断定并非内出血导致死亡。不过，其颅骨骨折状况极为严重，我对骨折处的伤痕进行了细致分析，推测应是被人用手抓住头颅，猛烈撞击硬物而造成多次骨折，进而引发颅脑损伤，也就是脑死亡。另外...”看着左十一难看的脸色，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直接这么说。 左十一听到尸体的状态难受的不行，可是看柯景澄明显还有话没说，掩了掩面色“还有什么，直接说吧。” 柯景澄张了张嘴，似乎是在寻找用什么措辞才会让眼前这个人不那么难受，但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咳...我再死者的手指骨以及脚趾骨上发现了些非常小的圆形痕迹，后来经过对比...应该是钢针一类的尖锐物品。” 左十一听到“钢针”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所以当时的杨明杰在没有防备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又受了多少折磨多少酷刑？！ 左十一放下手中的文件，用力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我...我先去打个电话，稍等一下。” 左十一走向消防通道，他靠着墙几次深呼吸，情绪稍稍平复后这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老领导卢奇致。 电话接通“喂，十一。” 左十一声音嘶哑“老领导，dna报告出来了，与ga那边提供的阿杰儿子的dna确认是父子关系。也就是说...那具枯骨，真的是阿杰。” 手机那头的卢奇致也是沉默了下，左十一听到了他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声“将尸检报告传给我一份，我会立刻去给小杰申请烈士和烈属补贴。等这个案子结了，你也去看看他的妻儿吧，我知道你一直让人暗中照顾着。而且小杰的儿子今年快三岁了吧。” 左十一垂下头，声音闷闷的“嗯，马上就三岁了，小名叫嘟嘟。长得随他妈妈很漂亮，就只有眼睛像阿杰。”想到那张胖乎乎的小脸，左十一低笑了两声“说起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干爹呢。” 第73章 左十一刚刚和老领导聊完几句，得知杨明杰烈士的消息终于确定下来，心底的那块石头仿佛被挪开了一部分。他收起手机，大步流星地向办公室走去。 当他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忍俊不禁。马佳户正被柯景澄气的脸红脖子粗，那模样跟煮熟的大龙虾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一见到左十一回来，马佳户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显然，单独和柯景澄在一个空间对马佳户来说，确实比坐牢还难受。毕竟，这位马佳户可是体制内人员，平日里也算是沉稳有度，但就这么沉稳的一个人却总是被柯景澄搅得如此狼狈。 左十一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俩这是又在闹什么别扭呢？” 柯景澄双手抱胸，一脸的不服气，“宝贝儿，你可不知道，老驴他就是死脑筋，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马佳户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道：“柯狗，你别乱说，我这是按规矩办事。” 左十一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心中不禁感叹，这办公室现在还真是热闹非凡。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平息这场“战火”，不然这一天都别想安宁了。于是，他走到两人中间，对马佳户说道“行了行了，马主任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别搭理他。”转过头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柯景澄“还有你，阿景，乖乖学会说人话，别成天到晚狗言狗语的。” 柯景澄这家伙虽然听左十一说他说话“狗言狗语”，但是他呀，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只是很随意地耸了耸肩，嘴里还嘟囔着：“老驴就是不稳重……”那模样，就好像左十一的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眼瞅着柯景澄不打算放过马佳户，左十一赶紧岔开话题，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咳嗽两声说：“咳咳……那个，马主任啊，现场那落下的烟头上验出 dna 没？”左十一的表情有些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马佳户，似乎在盼着一个好消息。 果然，马佳户本来差点又被挑起来的火在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一下子就消了，他的注意力完全从柯景澄身上转移开，也不管柯景澄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人估计带了过滤烟嘴，没留下唾液。”马佳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左十一看着有点失望，马佳户笑了笑说：“别太失望哈，虽然没唾液 dna，但我们找到几枚指纹呢。”马佳户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安慰，他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左十一心情好一点。这话让左十一愣了一下，他奇怪地说：“嫌疑人都小心地带着过滤烟嘴了，还能忘了留下指纹？”左十一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马佳户赶紧补充：“不是在烟蒂上哈，是在那盆快枯萎的绿植上，还有烟灰缸底部，还有其他几个不显眼的地儿。”马佳户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试图让左十一更清楚地了解指纹的位置。 左十一正想问呢，马佳户就先说了：“已经在指纹库里匹配过了，有两枚指纹对上号了，竟然是两个在逃的嫌疑犯。”马佳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个发现让他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左十一眼睛一瞪，心里开始琢磨。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两个在逃嫌疑犯的身份和行踪。柯景澄呢，虽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儿，可也被这消息吸引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似乎对这个案子也产生了兴趣。 “这么一看，这嫌疑人在关键地方挺小心，可还是露了马脚。”左十一皱着眉头想了想，“既然知道是在逃嫌疑犯了，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抓人。”左十一的语气坚定，他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第74章 左十一话虽然是那么和两人说的，但当柯景澄与马佳户离去之后，左十一独自静静地坐在办公室中，思绪恰似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房间里弥漫着的寂静，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悄然将他带回到那段充满了波折与坎坷的往昔岁月。 遥想当年，就在杨明杰失踪前不久，他曾私下向左十一说过他自己的猜测。杨明杰对 sg 组织有着深深的怀疑，他坚信这个组织绝不仅仅是拥有那些黑色产业链这般简单。在他看来，这个组织中的暗网直播，其主要目的绝非仅仅是为了追逐金钱利益，而是在暗地里寻觅杀人犯和通缉犯，进而将他们圈养起来，好为组织办事。那些话语，时至今日依旧清晰地在左十一的耳畔回响着。那时的杨明杰，眼神之中满溢着忧虑之色，同时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然而，命运弄人，还没等杨明杰和左十一有机会将自己的发现上报，他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便传出了杨明杰背叛国家叛逃的消息。上级领导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决定提前收网。可那次行动终究未能取得完全的胜利，留下了不少漏网之鱼。如今，这些逃犯与杨明杰的尸骨一同出现，这无疑确凿地证实了当初杨明杰的大胆猜测。左十一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将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绳之以法，为杨明杰彻底洗清冤屈，同时也为那些被 sg 组织深受伤害的人们讨回公道。他深知，前方的道路必然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左十一将纷繁的思绪稍作整理归拢，停顿片刻后，他掏出当初 ga 留下的那部手机，毅然回拨了过去。电话被接听得极为迅速，手机那头的 ga 同志也没有半句客套之语，直接干脆利落地问道：“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左十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刚刚法证那边传来消息，在发现杨明杰尸骨的那个废弃仓库中，找到了两名逃犯的指纹。另外，杨明杰在失踪之前曾对我提及，他怀疑 sg 开设暗网直播绝非仅仅是为了挣钱这般简单，极有可能是想要搜寻变态杀手和逃犯。然后……sg 对这些人进行招安圈养，再驱使他们去为其做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知道了，我们这边会给你一个天眼账号，希望能帮你们先抓住凶手和那些逃犯。” 左十一听到“天眼账号”这几个字，抑制不住的激动。虽说他们警方的系统也有天眼，但和ga的那帮的人的“天眼”可不能比。有了“精装版”的天眼，那抓住那些人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咳咳，那个，这个天眼账号能借多长时间。” 电话那头无奈的笑了声“这是想永久留下这个账号吧，也行，来ga，我能做主，这个账号就是你的了。” 左十一无奈，这是直接挖人么“算了算了，多谢抬爱。” 第75章 婉拒了 ga 的招安后，左十一片刻未歇，即刻登录了天眼账号。他没敢劳烦技术科的人帮忙，独自在办公室内查看废弃仓库四周一个月之内的道路监控。让左十一惊喜不已的是，在这个废弃厂房不远处，竟有一个老旧的监控探头仍在正常工作。看到这个画面，左十一精神大振。 果不其然，徐永春在警方视线中消失后，出现在了这里。左十一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崭新的 u 盘，将这一个来月的监控画面拷贝下来，送往技术科。毕竟仅他一人查看的话，实在太耗费时间。 技术科的各路大神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戴着眼镜。左十一直接找到一直跟进他们案子的女警李媛。“媛媛啊，忙着呢？” 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李媛闻声抬起头，“左副支，我正在尝试能否通过咱们的信号基站查出嫌疑人当初使用的手机号码呢。怎么了？这是有事？” “是有点事。我找到一份监控，想托你们一起看看。时间挺长，有一个多月呢。这不是想着人多力量大，能少用点时间嘛。不过，真能查到徐永春那部神秘的手机？” 李媛手上的动作不停，“有些困难，但努力努力嘛，万一能成呢。看监控是吧，行，一会儿你跟我简单说说需要注意的事项。” 左十一笑了笑，将手中的 u 盘放到李媛的桌子上，“行，我就给你放这了。里边是废弃厂房那边附近的监控，我大致看了一眼，看到了徐永春的画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撤离时候的画面，有几个人，再看看能不能将画面调整得清晰些。时间相对靠前的画面，也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李媛答应得十分干脆，“行嘞，知道你们这个案子紧急。我们争取加班加点给你们整理出来。” “好好好，等案子破了，请你们吃大餐，未来一个月你们技术科的零食我包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哈哈哈，早就听说左副支大方，是个大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放心，我们今儿就算加个通宵，也争取让你们明天早上看到整理好的视频资料。” 左十一离开技术科后，心中既充满期待又有些忐忑。他知道技术科的同事们能力出众，但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也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左十一再次陷入沉思。徐永春的神秘行踪如同一个谜团，而这个废弃仓库的监控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他在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目前掌握的线索，试图找出那些可能被忽略的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技术科里灯火通明。李媛和同事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画面。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快进筛选，有人负责画面增强，有人则记录下每一个可能有价值的瞬间。 夜已深，整个警局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寂静的氛围中。左十一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地走到窗边，望向技术科的方向。他知道，此刻大家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左十一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李媛满脸疲惫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左副支，有重大发现！我们找到了徐永春他们撤离的画面，一共有五个人，根据我们的户籍信息对比，其中四个人都是逃犯，而且通过画面增强，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可疑人员。这个人在徐永春他们出现之前，曾在废弃仓库附近徘徊了很久。” 左十一精神一振，快步走到李媛身边。“太好了！媛媛，你们辛苦了。赶紧把这些资料整理好，我们要立刻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第76章 李媛此刻虽然因着熬了个大夜颇为疲惫和狼狈，但是随着案子的突破也是开心不已，听着左十一的话，脸上的笑扯的更大了些“左副支，直到你们急，给，这是根据监控画面中的画面查到的户籍信息。” 左十一接过李媛手中的文件夹，连日里阴沉的面色此时也也是带上了笑意。“行，辛苦你们了，赶紧先回去休息吧。等抓到人，请你们吃大餐。” 李媛也确实是困的不行，干脆也不矫情“行啊，那就等着大餐了啊，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就先忙吧。” 翻着手中的文件，看着被截出来的监控截图以及对应的户籍信息，左十一脚步也没放缓，径直前往大办公室。 “大家先醒醒，精神精神，有线索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原本刚睡着没多久的大家一听到有线索，赶紧爬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迫不及待的问“左头儿，什么线索？找到人了嘛？” 左十一拿出文件夹中那几张监控截图的照片递给众人“这是在那个废弃厂房附近发现的一个监控拍到的，除了徐永春还有另外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往年的逃犯，还有一个，根据监控画面来看，应该是负责给这些人通风报信或者是专门盯着这群逃犯的。” 王武接过其中一张照片，颇为诧异“这是十年内917大案的逃犯侯辛？！ ” 左十一见王武认识，便将关于侯辛的资料分给众人“对，是他。当年侯辛连杀7人，将整个被害人家杀了个干净，连刚一岁多的小孩都没放过。这侯辛杀人后直接就逃出了省，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卷宗里说侯辛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他通缉令发出的两个月后，监控中发现当时他被一辆套牌车接走的，从那之后侯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王武显然是对917大案十分清楚的，他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对，当时都以为侯辛还有帮手，因为后来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们都以为他已经逃往国外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在国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在左十一将这些他们没有见过的监控截图拿过来的时候，也都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件案子不简单，不然不可能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事先是一点都不知道。再加上这一口气四个逃犯都和这件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能感觉到这个案子里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大家也都没问，毕竟纪律放在那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左十一正在想着能不能用手中的天眼账号让大家一起找嫌疑人的身影时，手机响了起来，见是那部小手机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先看看手里的线索，我先去接个电话。” 回到办公室，将门窗关好，这才重新回拨了电话“喂，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让你们这么早就主动找我？”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两声“对你来说算是两件好事。” “两件好事？” “行了，不卖关子了，一是给你的天眼账号可以和你队里一起查看，不用等你截取视频后再让其他人看了，但要注意，不要把账号泄露出去。” 这点倒是让左十一高兴不已，这下子可是解决了不少麻烦，可还没等左十一道谢，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第二件事，杨明杰的烈士身份批下来了。” 第77章 左十一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笑容几乎咧到了耳朵根，连声道：“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阿杰终于不用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杨明杰的妻子最近身体不太好。等你这边案子破了，最好趁早去看看。”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左十一激动的心情。他明明安排了人暗中照顾，怎么会身体不好呢？怎么没人向他汇报呢？“确定吗？我...我没收到消息...我...” “这是我们专门跑了一趟了解杨明杰情况时才发现的。他妻子冯靖一直担心住院后没人照看孩子，所以一直瞒着。我们帮忙找了个靠谱的保姆，也安排她住院了，不过医院的检查结果不太乐观...”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加快速度。你们那边还会过来一趟吗？保密协议用签吗？” “会，过两天过去。你那边先让大家签一份关于天眼账号的保密协议。等我们过去之后，应该就是让大家了解 sg 组织的事了。到时候，我们会直接选择能够知晓此事的人签署新的保密协议。” “也行，那就这样吧，我这边先去查监控了。”左十一挂了电话，没有耽搁，直接打印了几份保密协议带回大办公室。 “大家都过来一下，我先提前问一下，现在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有谁有顾虑吗？”新来的李霄不太理解，当即问道：“左头儿，这个保密协议和这个案子有关吗？是必须要签的吗？嘿嘿，我还没见过保密协议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左十一并不觉得李霄的问题有何不妥，毕竟李霄刚来不久，没接触过这些。其实不光是李霄，整个办公室没几个人见过这个保密协议。“我先说一下，如果签了这个协议，到时候谁要是不小心泄密，肯定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当然，也可以不签，不过之后这件案子就不能再继续跟进了。” 听到不能继续跟进案子，大家顿时有些着急，毕竟大家不眠不休忙了这么久，谁也不想半途而废。当即接过左十一手中的一大摞文件，说道：“怎么能不签呢？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都懂，都懂。” 左十一看着大家相互传递文件的样子，打趣道：“先别急着签啊，大家仔细看看，再想想自己的情况，别到时候因为说梦话给自己惹上官司啊。” 听到这话，有时说梦话的人僵住了，两眼呆滞地看着左十一，一脸欲哭无泪：“那……那我……签还是不签啊？！” 大家看到他一脸沮丧，哄堂大笑：“哈哈哈，行了行了，你的梦话全是大肘子、卤猪蹄、烤串，就没听你说过别的。” 被调侃的韦秋阳涨红了脸，干脆连看都没看就在保密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说的好像你们不爱吃似的，滚滚滚，少调侃我。” 等大家都签好保密协议，左十一才郑重其事地说：“接下来，除了出外勤的，其他人都给我看监控。我会给大家登录一个天眼账号，但注意，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到时候ga那边找过来，我可帮不了你们。” 大家一听到ga的大名，瞬间严肃起来，连连保证。 “行了，你们谁去跑一趟交通部门，把这六个人的资料给他们一份，让他们也多注意，各个道路严查一点。那几个逃犯可能不好找，但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了。” 第78章 签完保密协议的众人各自忙碌了起来，而左十一则是跑了一趟技术科。此时的技术科静悄悄的，没有往日那些不停的键盘声，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电脑计算机的嗡鸣声。 左十一放轻脚步，也没打扰，径直敲响了技术科主任的办公室。技术科的主任名叫蒋鸿羽，今年三十六岁，是个电脑天才，毕业于国（和谐）防科技大学，现如今还会有时会回学校给学生上课的存在。 蒋鸿羽亲自来开的门，见门口是左十一，小声说“左副支啊，快进来吧。” 左十一跟着蒋鸿羽进去，轻轻的将门关好，尽量降低声音，以免打扰那些睡着的同事。等两人入座，左十一这才打量了几眼这个常年不在省厅的蒋主任。三十来岁的他一眼望过去就觉得他是一个高科技领域的精英人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乌黑浓密且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的面容虽普通，却干净整洁。完全没有那些技术宅的邋遢和头秃，反而更像是在校园中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左副支，这是有事？” 左十一望着眼前温和有礼的蒋鸿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件袋递到他面前“别别别，蒋主任叫我小左，或者十一就行。这是几份保密协议，等大家休息好了，麻烦蒋主任选两个人借调到我们刑侦两天，我们这个案子确实是急。” 蒋鸿羽倒是没推辞，直接接过文件袋，也没打开只说“行，没问题。媛媛跟我说了，我也试着根据信号基站追踪那部手机，现在也只找到了三个疑似的手机号。”说着递给左十一一张纸。 那张纸上也只记录了三串手机号“就是这三个，不过之后也就只能靠你们跑一趟通讯公司了，毕竟我们不能直接黑进通讯公司找资料。” 左十一也理解，点头致谢“多谢蒋主任了，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这边就拜托您了。” 离开技术科，左十一直接给王武打了个电话“喂，王队，你现在离xx通讯公司远吗？” 王武一手接听电话，一手开着车“不远，我刚路过，怎么了？” “正好，让通讯公司的人将我发给你的这两个手机号的机主信息和通讯记录调出来。等回来看看是哪个，到时候就好查了。” 这边的王武直接就进了通讯公司，那边的左十一也同样开车去了另一家通讯公司。可刚进入办公大厅，没想到就看到了自家许久不见的老父亲。 左十一连忙上前“爸，你怎么在这呢？” 赵兴国看见左十一也是很开心，但见人面色疲惫有些苍白当即就心疼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熬夜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知道你工作忙，可这饭你得按时吃啊，要不我就天天跑你们局里送饭。” 左十一被赵兴国说的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爸，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来这了？” “感情你是一点都没关注自家产业都有什么啊，这也就是你入了公职，要是直接让你上手接管公司，咱爷俩估计连饭都没得吃。这家通讯公司有咱家的股份，股份不多，也就百分之五。” 原本听到赵兴国的吐槽，左十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这家通讯公司有自家股份的时候立刻就精神了“正好，爸，我得找他们查一个手机号。等他们一步一步的往上报太慢了，就劳烦老爸带我走走后门了。” 第79章 有着自家老爹的后门，左十一拿到资料的速度很快。赵兴国见左十一事情办完了，也没再留，直接和左十一一起离开。 “小宝，最近怎么样？案子快结了嘛？” 左十一给自家小老头打开车门“有线索了，顺利的话就快了。”关好车门打开主驾“我先送您回去，是回公司还是回家啊？” 赵兴国见左十一要送他虽然很开心，但也怕耽误他的时间“这是忙的差不多了？忙你就先回去，我又不会丢，再说，司机也在呢。” “那您给司机说一声，让他自己回去，我也趁这个时间歇歇脑子，顺便跟您说件事。” 赵兴国笑骂一声“臭小子，行，送我回家，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战友杨明杰您还记得吧。” “记得，就是那个跟你差不多大，但早早结婚的那个是吧？” “对，阿杰牺牲了。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他的妻子也不太好了，虽然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但我今天给她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大夫说...情况不太好，没有太多时间了。” 赵兴国听到左十一的话没有贸然插嘴，而是等着左十一组织语言。 “阿杰和她媳妇儿冯靖两边都没长辈，如果冯靖真的也没了，那阿杰的儿子嘟嘟就只能去福利院了。我不想让那么小一个孩子去孤儿院，我想收养他。” 赵兴国并不反对左十一收养战友的孩子，但他还是想对左十一说明收养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我并不反对你收养那个孩子，甚至你想要收养战友的孩子我感到很欣慰，我的小宝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但是，小宝，你有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首先你是警察，你的工作很忙，但是这点没关系，爸爸可以帮你看着孩子，第二点，你的年龄不到三十岁，收养手续可以办下来吗？第三，日后你女朋友会不会介意给别人养孩子？” 左十一听到赵兴国的问题没有说话，一路上都有些沉默，赵兴国也没打扰，只是让他好好想一想。 车开到家门口，左十一没有下车，只是在赵兴国开车门前说“我思考过了，年龄问题，我会问一问老领导，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至于以后...且不说我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就说真的找到女朋友，她如果嫌弃烈士遗孤，那我觉得不结婚更好。爸，你说呢？” 赵兴国伸手拍了拍左十一的头，说“你想好了就行，无论能不能收养，一会儿，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有时间去一趟。不能让烈士丢了命再寒了心，哪怕不能收养也要照顾好那个孩子。当然，能带回家最好，到时候，我就退下来留在家里看大孙子。想想就美啊~” 赵兴国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那样子好像这大孙子马上就要到家，马上就能含饴弄孙了似的。 “谢谢爸。”左十一是真的很感激，感激上天让他遇到赵兴国，让赵兴国成了他心中唯一的父亲，更感激赵兴国，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好。 “行了臭小子，赶紧去忙吧。以后我会去给你送饭，别拒绝，看看你那脸色都难看到什么程度了，别我大孙子没回来，我大儿子住院了！行了行了，赶紧走！”说着，赵兴国就下了车，大步走了。 左十一见赵兴国那平稳矫健的步伐摇头失笑“真的是...” 第80章 左十一和赵兴国聊过后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好似身上的压得重石都轻松了很多。一路上难得没有在思考有关案子的问题，而是嘴角带笑感受着心中的温暖。 黑色宝马刚开进省厅就见王武也是刚刚回来，“王队。”王武也是刚停好车，正打算上楼，听到有人叫他连忙回头“左副支，你也回来了，刚好，一会儿咱们一块儿上去。” 左十一直接将车停在一旁，拿着文件下车“你那边怎么样？” 王武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左十一“拿到了，两个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的，看着都没什么问题，机主一个是九零后一个是零零后，查了两人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也全都是实名制的通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左十一也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递给王武，“那应该就是我手里的这个了，卡号应该是很早之前没有实名制的那一批，通话记录也很少，而且，当晚和监控画面时间一致的时候，打来的那个电话同样是不记名的。” 确实，虽说这个世界上不缺巧合，可是巧合到这种程度...那就不是巧合了。 此时两人正好在电梯上，王武顺手按亮了技术科的楼层“那成，我把这个手机号给技术科那边送过去，看看现在能不能定位。” “好。正好问一问，技术科那边都谁签了保密协议，借调到我们刑侦这边。” 王武点了点头，恰巧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王武直接转身就往外走。电梯继续上行，左十一也没闲着，法证那边打了个电话。 让左十一没想到的是，马佳户马主任接听的很快“喂，马主任。” “十一啊，正好，我刚想给你打个电话呢。之前我们在尸坑内发现了一块方形物体，带回来之后我们经过处理发现是一块u盘。根据倒是发现u盘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死者生前将这块u盘，生吞进了腹腔，后来尸体彻底白骨化后，才与泥土融在一起。” 当左十一听到杨明杰生前为了保护证据将其吞到肚子里时，心间一阵绞痛，但还是正事要紧，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感受连忙问“里面的东西，你们没打开呢吧。” 马佳户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当下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没有啊，只是刚将上面的附着物清理干净，内存有没有受损都还不知道，你稍等一会儿，我亲自给你送上去。” 左十一也没客气“行，麻烦你了马主任。” 挂了电话，左十一给王武打了过去“喂，王队。嗯，送到了是吧，技术科的人来了吗？还没有？这样，你看谁签了保密协议的，先过来一个，有事，着急，对，行，那就先这样。” 挂了电话，电梯也就到了，左十一直接回办公室，将门窗关紧直接将电话打给了ga。 “喂，左副支队这是又有什么发现了？” 左十一也没心情跟人调侃，直接说“我们在杨明杰这边发现了一枚u盘，现在还没打开，是等你们现在过来之后一起打开，还是我就直接先打开了？” 电话那头听到很可能是关于sg的犯罪证据，当下就直接说“等着，半个小时之后到。” 第81章 马佳户是最先到的，将证物袋装着的u盘交给左十一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以他在警队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当左十一直接问出有没有人打开过那个u盘的时候瞬间就知道，这个物证，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好奇心什么的，远没有远离麻烦要紧。 左十一看着放下东西，让他签完字后转身就走的马佳户，摇头失笑，果然，混到这个地位的都是老狐狸，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就好比他那个师父，自从知道废弃仓房的情况后是一次都没再问过也没再关注过这边的情况。以往总是会关心他们这边的进度，问问他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嘛，哪怕是见了面，也只是关心关心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关于案子的问题现在是一句都不问。 局长那是更不用说了，刚开始还每天过来看看进度催一催，现在嘛...自从知道这个案子可能不是简单的连环杀人案之后，就再也没来转过。 等马佳户走后，左十一愣愣的看着那个装在证物袋中小巧的u盘，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去触碰。 王武带着李媛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左十一坐在那里发愣。 “左副支，左副支？”王武一边叫着左十一一边用手在左十一眼前挥动。 回过神的左十一揉了揉眉心“啊，你们来了啊。”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那边会有人过来。” 王武听到左十一说“那边会有人过来”时，了然，这是ga的要来。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那个证物袋。 “就是这个？这是需要修复？”转头看了看李媛“怎么样，你能搞定嘛？” 李媛拿起证物袋凑近看了看“这是从哪找到的？” 左十一闭了闭眼睛，声音低沉“应该是生前吞到了胃里，尸体白骨化后于尸液和泥土混合后埋在了泥土中。” 李媛听到是这种方式大概也明白了，这一般是卧底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藏证物的方法。翻动证物袋的手不自觉的停下，咳了一声“咳...这款u盘防水性能不错，即使有损害应该也不会太厉害，修复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总不能拼命找回的证据再没有用了。” 王武轻轻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企图给他一些安慰，毕竟当时一起在现场的人，见到左十一当时的状态，差不多都能猜出来那具白骨很可能和他关系很好，再加上现在卧底最后藏证物的方式，这下子，白骨的身份直接明了，很可能是当初和左十一一起卧底的人。 因着这件插曲，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都是公职人员，大家对卧底都抱有最高的敬意，因此，此时也都安静的陪着左十一，等着ga的人到来。 ga的人到的很快，没有给左十一太多时间低沉，之前和左十一的接触两个ga人员，走进办公室，看到室内气氛低迷也没多寒暄，直接掏出两份保密协议递给三人，对左十一说“老规矩，保密协议。” 已经签过一份保密协议的王武和李媛在看到第二份保密协议的时候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当即也没犹豫直接签字。 左十一见此挑了挑眉“怎么？没我的份？” 个子较高的人笑了一声“你也想签？那你要签的可就不止这一份了。” 第82章 该走的流程走完，两人当即严肃了下来，刚刚说话的人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以后共事的时间不会短，我们就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吴楠，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小吴，比我小的不好意思的也可以叫一声吴哥，另一位叫乔正初。这次我们来，主要是先看一看新发现的证据。之后才会正式的介入调查。” 三人听到吴楠的自我介绍后，也是跟着叫了声吴哥乔哥。 乔正初摆了摆手“行了，物证怎么样了？没人打开过吧。” 左十一将证物袋递了过去“还没有，我知道有这个东西之后就直接让我们法证的马主任拿过来的，目前只是将u盘上的附着物去除了。” “那好，先打开看看。” 吴楠拿出自带的笔记本电脑，戴上手套将那个杨明杰付出生命留下的u盘插到电脑上。电脑画面很快就出现一个弹窗，提示输入密码打开文件。 “看来没有损坏，但是需要破译密码。左副支，当初杨明杰和你提过什么密码没有？” 左十一低头思索半晌喃声低语“对阿杰来说最重要的数字除了和嫂子的结婚纪念日就是嘟嘟的生日了，可以阿杰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用这两组数字来保存犯罪组织的罪证，其他的...” 想了半天没有任何思绪，左十一摇了摇头“阿杰在失踪之前，我们两个都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下，阿杰根本没有时间来和我说什么，这个密码不能破译吗？” 李媛走上前看了看电脑上的弹窗“可以破译，那位前辈选择了最好破译的加密系统，基本上五到十分钟就够了。” 吴楠的特长不在计算机，干脆直接起身让位“那就行，来，擅长的来。” 李媛也没客气，坐到电脑前，活动了活动手指便开始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破译密码。 满屏的代码不断闪烁，王武几人那是完全看不懂的，左十一虽然是能看懂一些，但他毕竟不是专业学计算机的，此刻是跟不上李媛的速度的。无奈，左十一在李媛破译密码的空隙起身去冲了几杯咖啡泡了杯茶。 李媛不愧是计算机天才少女，左十一刚将咖啡端进来做好，还没等喝一口，就听她欢呼一声“搞定！” 这一声“搞定”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四人立即起身凑了过去。李媛也没直接打开那份文件夹，直接起身退到一旁。 乔正初直接推了左十一一把，让他坐在电脑面前。左十一目光看向乔正初，那双璀璨的双眸里似是在说话“什么意思？这是让我打开？” 吴楠也是拍了拍左十一的肩膀“由你来打开吧。” 左十一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有些颤抖，深呼吸了几下才点开那个被杨明杰用命留下的u盘。 “哒哒”两声，整个文件夹打开后出现几个视频文件和几个文字档案。左十一注意到其中一个视频文件上是杨明杰面向镜头的脸。 左十一，双眼泛红，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的移到那个视频上。 第83章 视频打开，杨明杰正面对着镜头微笑，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帽子上带着灰尘。脸上也带着伤，可是他笑的很灿烂，是那种末路的灿烂。 “小十一，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可能哥哥已经不在了，不过...我想小十一能看到我的视频留言，应该是任务完成安全的归队了。那之后小靖和嘟嘟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哥哥我应该也就只能走到这了。” 杨明杰此刻压低帽檐左右看了看，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没等多久，杨明杰松了口气笑了笑“好了，长话短说。”说着左手就拿出一个u盘，展示在镜头面前，面容严肃“小十一，如果我真的没有躲过去，那就一定要找到这个u盘。直接送到ga，不要直接交给上级！”此刻的他眼中闪过愤怒最后又变为无可奈何“呵，虽然不想承认，但...小心家里...家里有老鼠。” 说到这里，杨明杰揉了揉青痕遍布的脸“小十一，保护好自己。归队后小心身边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不会被评烈士了...”他苦笑一声“呵呵...我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小靖和嘟嘟...但我想我以后没有机会了，小十一抱歉..把我的责任托付给了你。” 左十一看到这里，双拳紧握，双目通红。眼中的愤怒与悲痛仿佛化为了实质。他好像是再也忍不住，那紧握的双拳狠狠地砸向一旁的沙发上。身上凛冽的气势尽数迸发，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凝滞。 视频中的画面还没有结束，此时画面中的杨明杰深呼吸几次，牵起一抹笑容，可那笑容苦涩的可以“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小十一...保重！” 杨明杰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画面黑了下来，就在大家以为视频结束的时候，漆黑的屏幕闪动了起来，出现一张照片。杨明杰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十一，小心这个人...呼呼...这是sg新任boos，我不知道你那里收没收到消息...呼呼...我也不知道你们最后抓到的是谁，但是...这个人...呼呼...代号妖尾，习惯于隐藏在暗中，他在组织中很少出现。咳咳...十一，小心他。” 整个视频画面和声音到这里算是彻底中断了，可是此刻的办公室那种冷凝的氛围如同化为了实质。 很明显，杨明杰最后的那张照片和音频是在急速逃亡中匆忙录制的。左十一不知道杨明杰经历过多少磨难，在多么困难的情况下才能将sg的头目拍下，并保留至今。 寂静的办公室里，左十一紧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视频中杨明杰那带着伤却灿烂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杨明杰，那个总是带着坚定信念的男人，如今却陷入了绝境。他的嘱托，如重锤一般砸在左十一的心上。小靖和嘟嘟，那是杨明杰心中的牵挂，如今这份责任落在了左十一的肩上。 左十一的双拳依然紧握，指节发白。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黑暗全部焚烧殆尽。那个 u 盘，成了关键的线索。杨明杰的警告在他耳边回响，“小心家里有老鼠”，这句话让他不得不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警惕。同时也庆幸着他没有将这份资料交给曾经卧底的上级，而是联系了ga。 第84章 与左十一的愤怒不同，第一次听闻这些内情的王武和李媛，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们虽听过黑警以及与犯罪组织沆瀣一气的政府官员，但那大多是在影视剧中或多年前的扫黑除恶行动中出现。而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案子，就如此直白地牵扯出当下的内部问题，着实令人震惊。 吴楠和乔正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未感到惊讶。其实，在左十一此前的卧底行动结束收网后，尽管左十一的上级回应收网成功，只是逃了些底层小杂鱼，但经他们调查后发现，当初的事情很可能没那么简单。不过之前也仅仅是猜测，直到杨明杰的尸体出现，才将这一猜测证实，这也解释了为何警方那边行动如此迅速。 左十一此刻怒火中烧，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必须冷静下来。只有足够冷静，才能分析出那些隐藏的线索，抓住凶手和相关人员。坐在电脑前的左十一仿佛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满腔愤怒，恨不得破坏周围能看到的一切；另一个冷静自持，在杨明杰留下的线索中逐字逐句地找寻蛛丝马迹。 心思细腻的吴楠看到左十一握鼠标的手青筋暴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抽根烟冷静一下，精神压力太大反而会忽略线索。”左十一原本紧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突然间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靠在背后的沙发上。他颤抖着一只手盖住通红的双眼，哑声道：“好。” 左十一踉跄着起身，李媛下意识地想去扶，可身边的王武却拉了她一把，摇了摇头，悄声对她说：“别去，让他自己平复一下。”李媛原本有些不理解，但吴楠和乔正初却懂。一起出生入死、交付后背的战友因内部问题牺牲，还差点永远被污蔑成叛国者，虽然如今身上的污水已被洗清。当亲如兄弟的战友那连具完整尸身都没有的白骨出现在眼前，还拼死守住了那份证据才让整个案子有了突破。如今更是见到了好兄弟的托孤，可哪怕仅仅是这点事，如今左十一都做不好，他救不了那兄弟的妻子，也救不了兄弟的那份牵挂。此时，让左十一难受的不单单是好兄弟的离世，更难受的是他现在很可能连好兄弟最后的遗愿都无法完成。 左十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着电梯来到顶楼天台，此时也顾不得哪里干净哪里脏乱了，随意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颤颤巍巍地拿起打火机要点，可能是颤抖的幅度有些大，也可能是光是忍住眼泪就已经花费了大半的力气，竟几次都没有将烟点着。就在他焦躁地想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出去时，一只手从他手中接过那个险些被“五马分尸”的打火机。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左十一目光呆滞，随着这双手向上看，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柯景澄。 第85章 柯景澄瞅着左十一那副如遭重创的模样，竟罕见地缄口不言。他伸手接过左十一口中的香烟，点燃之后，再度递还给他。 只见左十一依旧呆呆愣愣，仿佛失了魂一般。柯景澄轻叹一声，直接把那根香烟递到左十一唇边，轻声道：“呐，抽吧。” 此时的左十一好似刚刚苏醒过来，慌里慌张地叼住香烟，垂下脑袋，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柯景澄听到他那干涩的嗓音，并未多问，只是装作没发现他的异常，满不在乎地说：“忙过了这一阵，上来吹吹风、透透气呗。” 左十一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沉默不语，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神空洞，毫无焦距。 柯景澄也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伴，不去打扰他。 沉默了许久许久，左十一抽了大半盒烟，直到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甚至开始干呕起来，这才停下。他缓缓起身，动作虽慢却异常坚定。 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此刻变得干涩沙哑：“我会抓住他们的。” 柯景澄今日难得说了句中听的话：“你当然会抓住他们，你不止会抓住他们，未来还会抓住无数的混蛋。” 左十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他的双眼此刻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的。” 柯景澄见左十一转身要走，急忙叫住他：“宝贝儿，伸手。”左十一满脸茫然，但还是伸出了左手。柯景澄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巧克力，放在他手上：“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心情不好，压力山大。吃两块巧克力，缓解一下你那紧绷的神经。” “好。” 左十一回到刑侦楼层，先去洗了把脸，这才抖擞精神回到办公室。 “抱歉，是我失态了，耽误了各位的时间。” 众人见左十一一脸羞愧，纷纷说道：“没事没事。”吴楠和乔正初更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懂，不过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来，争取早日破案，让杨明杰入土为安。嘟嘟还在等着你呢，不是吗？” 左十一干脆接过李媛趁着刚才那段时间打印出来的文本资料，一行一行认真地看了起来。“媛媛，给你们的那个手机号有动静了吗？” 李媛听到左十一的问题，立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敲击键盘：“我设了警报，只要那边有动静，我这边就能捕捉到信号。这个号码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在郊外的那个废弃厂房附近。等等……刚刚追踪的号码有动静了，可动静太短了，只能大概确定是在城南的城中村。嘶……这个城中村附近有一所大学，还有很多厂房，如果嫌疑人真的住在这里的话，那可不好找啊。这个城中村应该是我们市人口流动最大的地方之一了。” 人口流动不怕，毕竟越是这样的地方监控越多。 左十一抬头看向吴楠和乔正初，目光中满是询问，吴楠见此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可以，但是老规矩。” “懂，不能泄露嘛，媛媛，现在叫你们技术科的所有签署了保密协议的都过来，王队，咱们队里现在在局里的人也都准备好，现在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第86章 由于确定了嫌犯徐永春的大致位置，整个刑侦队以及技术科中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人员，无一不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视频。 在左十一办公之处以及乔正初办公之地的吴楠和乔正初二人，此刻同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监控，生怕错过徐永春等人的身影。 夕阳西沉之际，赵兴国与助理拖着上次左十一购置的小拖车，拉来了不少饭菜。赵兴国先是给陈山打了个电话，随后才上楼。 自左十一进入省局以来，便一直受到陈山的关照。这不仅仅是因为左十一满身功勋，还因为赵兴国这位老战友。陈山自接到赵兴国的电话后，便一直等候在电梯旁。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拉着露营车的赵兴国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陈山见到赵兴国这般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老赵啊，有了儿子，自己的形象都不顾啦！” 赵兴国白了他一眼：“行了，大山子。我大儿子呢？还在忙？” 提及左十一，陈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哎，是啊，忙得很呢。这个案子可不一般！赶紧的，先去给小十一送饭吧，这两天他脸色不太好。等案子结束，得赶紧带他去医院。这段时间就他最拼命！要说你俩还真有父子缘分，这小子跟你年轻时一个样，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说完，还白了赵兴国一眼。 陈山着实喜爱左十一这个徒弟。他自己只有一个闺女，而且由于结婚晚，闺女如今才上初中。左十一虽说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他从小到大的履历堪称别人家的孩子。当初赵兴国给他打电话说多了个大儿子，而这个儿子竟是左十一的时候，陈山羡慕得不行。谁不想白得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儿子呢？ 赵兴国显然很了解陈山，见他这般模样，挑衅地一笑：“得了吧，咱俩谁还不了解谁啊，不就是羡慕我嘛。哈哈，也是，谁让你没个又帅又乖还厉害的大儿子呢。” 陈山带头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冷笑一声：“呵，我是没那个福气白捡个好儿子。你有本事再捡个闺女去啊。有本事以后别哄着我闺女喊你干爹！” 被噎了一下的赵兴国一巴掌扇到陈山后背：“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要是饿着我大儿子，我跟你没完！到时候我就把闺女带到我家去，怎么说小宝这个哥哥也比你这个糟老头子有吸引力。” 两人一路斗嘴，一路前行。他们先来到左十一的小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门内的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陈山叹了口气，上前敲门。 左十一听到敲门声，抬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师父和老父亲正站在门外向里张望。他大步上前开门：“爸，师父，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赵兴国将一直单独提着的保温壶递给左十一“知道你忙，来不及吃饭，过来给你送些。” 左十一接过“爸，我饿了会吃的，下次别送了！” 陈山也是出声和赵兴国打配合“还不知道你！行了，赶紧先吃两口东西，你爸还带了很多，去分一些给他们，都换换脑子。” 见自己师父和自己老爸熟悉的样子不由得疑惑“师父？你们这是认识？” 第87章 赵兴国先让万能助理给大家将饭菜送过去，这才对左十一说“是认识啊，还是老战友呢，行了，你先喝两口汤再吃，看着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推脱不了来自老父亲的关爱，也没带两人回自己的办公室，毕竟就算都是左十一最信任的人，可纪律就是纪律。 “那，师父就带我去您的办公室，咱们一起吃两口！” “行，今天有口福了，老赵熬的汤最鲜了。哎，老赵，今儿你熬得什么汤啊？” 赵兴国又将刚才递给左十一的保温桶拿回“什么汤今儿都没你的份，给我儿子补身体的，你还抢孩子的饭啊？” “嘿，你带了那么大一桶，小十一一个人能喝完？” 可还没等几人走到陈山的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那边一阵欢呼。 “啊！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徐永春的身影了！” 左十一听到这，也顾不得吃饭了，转身就大步往大办公室跑。 赵兴国见左十一转身就跑也没叫他，只是叹了口气“哎~这么熬，我真怕他顶不住，这出了院还没彻底好呢，就开始熬着。” 陈山拍了拍赵兴国的肩膀“行了，如果他们真找到了，等会就得开会，让他们在开会的时候趁机吃两口。不说我们了，你自己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不也是一个样？” 其实这些赵兴国怎么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一下都没阻拦，直接让人跑走了“等等，你这个总队的队长怎么不去啊？” 陈山抹了把脸“不能去，等上边有什么指示我才能参与，这个案子...”话没说完，但是对赵兴国使了个眼色。 赵爱国见此也不问了，见陈山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案子可能是跟左十一之前卧底的任务有关联，不然也不可能让一个只侦办了一个案子的新刑警带头破这么一桩特大案。 “那行，我就先走了，省的到时候他们忙起来，小宝再惦记我。”说着把保温桶递给陈山。 陈山接过“行，一会儿我给他。” 另一边的左十一来到大办公室，见大家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而是相互交流问话，走上前问。 “怎么样？” 最先发出惊呼的李霄招手“左头儿，这边，我在这个城中村这个叫嘉惠超市的门口发现了徐永春一行人的身影。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按这个时间来看应该是这行人从废弃厂房撤离后直接来了这边。徐永春几人在这个小超市买了些东西就往东走了。” 另一个人接着说“徐永春几人向东走后直接左转，画面最后几人又在第二个十字路口拐向了南边。” 就这么大家轮流根据监控报方位，最后将人确定在了城中村最中心的一座民建房附近。 “媛媛，能不能将徐永春一行人的行动轨迹与这个城中村的地图做张图？” 李媛听到这个要求十分干脆“没问题，三分钟！” “其他人，现将这些监控视频整理好，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又想了想说“带好了饭菜，老规矩，一边开会一边吃凑合两口。” 所有人的手上动作都没停，但却嘴上却纷纷打趣左十一“左头儿~别忘了那叔叔带的爱心晚餐啊~” “哈哈，左头儿，叔叔送的饭菜要是只能凑合，那我们平时吃的不都是猪食了？！” 第88章 面对大家的打趣，左十一伸手点了点大家，“你们可别闹了啊，麻溜儿的！”说完就奔自己办公室找吴楠和乔正初去了。 因为找到了徐永春和那几个逃犯的踪迹，左十一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他哐当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脚还没站稳呢，就扯着嗓子喊：“找到了！” 办公室隔音好，那俩正专心盯着监控的家伙，压根没听见外面人欢呼。这时候一听左十一说找到了，噌地一下就抬起头，满脸惊喜。 吴楠起身抻了个懒腰，“嘿，行啊，够快的。我还琢磨着得再等上两天呢。” 左十一乐着说：“哈哈，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得了，跟我去大会议室，有吃的。我爸刚送来的。” 在 ga 的这俩对左十一身边人那是门儿清，一听就知道这“爸”是退伍老兵赵兴国。 乔正初立马站起来，“老兵送的饭那必须得尝尝啊，走，我都饿瘪了。”说完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仨心情倍儿好，并排往外走。一直没关门的陈山瞧见左十一往会议室走，忙喊：“十一，等会儿。”边说边起身，抄起办公桌上的保温桶就走出来了，“给，你爸让我把这个给你，你可得喝了啊。” 左十一接过这一大桶汤，心里暖烘烘的，“师父，你那儿有家伙事儿盛汤不？给你分点儿。” “别别别，你爸要是知道我跟你抢汤喝，回头能把我闺女硬拐你家去。” 左十一对老爸这护犊子劲儿挺无奈，“师父，你看这一大桶呢，我哪喝得完啊，快来帮我喝点儿。” 陈山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办公室拿了个大杯子，“哼，这可是你求我喝的啊！” “是是是，师父，您就帮帮我吧！” 陈山满意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哟呵，老赵这熬汤的手艺，绝了！”刚一抬头，瞅见左十一身边俩陌生人，一下子愣住了，脸腾地红了，心里直骂自己：“哎呀，这下可糗大了。”赶紧挤出个尴尬的笑，“这二位是？” 左十一一看陈山这样儿，就知道他不好意思了，憋着笑说：“这俩啊……”说着回头瞅了瞅两人，那眼神就像在问：“能介绍不？” 还没等两人表态呢，陈山就明白了，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啥也不问了，就当没瞅见。你们快去吧，多吃点儿。” “那行，师父，等会儿回来咱再唠，我俩先走了啊，您也赶紧吃饭。” 等三人到达办公室时，已经有人将赵兴国那辆小拉车的饭菜按照位置摆好了。左十一笑了笑“行啊，动作挺快。” 最先找到徐永春身影的李霄规整资料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此刻也是先一批过来帮忙的，听到左十一这么说傻笑一声“嘿嘿，左头儿，你快来先吃！哎，别说等大家啊，我被提前派过来就是让您先吃的！”说完又看向吴楠和乔正初“还有这两位同志，你们也先吃。” 两人见李霄并没有问他们俩是谁，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李霄最擅长的就是观察细节，见两人这副表情也就懂了“嗨，这不该问的不问，都懂都懂。” 左十一也是笑了笑“臭小子，行了，赶紧去看看大家好了没，好了赶紧来吃，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时间吃饭休息了。” 其实大家对于有了线索都很兴奋，左十一话刚说完，李霄还没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大家就三五成群的来了。 “行啊，今儿速度够快啊，赶紧的，先吃两口，咱们边吃边说。” 大家听到左十一这话也是纷纷落座，李媛直接递给左十一一个平板和一份文件。 “左副支，这是刚刚做的嫌疑人路线图，还有疑似现在藏身的位置。平板上是这几天行动轨迹的动态图，文件上是直接打印的城中村地图和几个重要地点。” 左十一喝了口汤，这才打开平板看着李媛做的动态图，整个画面十分清晰，将徐永春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一路了然。 吴楠和乔正初也拿着饭盒靠近和左十一一起看，从整个行动轨迹来看，徐永春每天也只有外出买些吃食烟酒。而其他几个逃犯，每次也就只有一个人跟着， 左十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是那群逃犯不放心徐永春？” 李霄咽下口中的食物说“对，左头儿，你可以打开下边那个视频文件，从监控画面来看，虽然那几个逃犯每次出现都在徐永春后边跟着，可是他们面向的位置一直都是徐永春。” 第89章 左十一神色凝重地将地图关上，随后迅速打开剪辑好的监控视频。那视频画面如同神秘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果不其然，一切正如李霄所言。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屏幕，从那些人的体型仔细分辨。每次跟在徐永春身后的人都有所不同，尽管他们都把帽檐压得极低，仿佛是刻意要隐藏自己的面容。然而，这怎能逃过警方敏锐的眼睛？经过技术科不辞辛劳地对附近店铺玻璃或是其他能够映射画面的物体进行处理，那些模糊的影像被清晰复原。而后，再经过复杂而精确的角度计算，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跟在徐永春身后之人的目光，就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始终紧紧地注视着他。 左十一不禁微微皱眉，两道眉毛仿佛两座小山般挤在了一起，他低声呢喃道：“徐永春并不得他们的信任啊……从这种情况来看，徐永春应该是在后期才加入他们这个团伙的。”说着，他熟练地将平板中的画面切换回徐永春的路线图，眼神中透着疑惑，“嗯？每次出现的位置都不一样，消失的位置也不一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李媛此时正放下手中的饭盒，饭盒中还散发着饭菜残留的香气。她清脆地说道：“对，我已经将徐永春每次出现和消失的地方做了详细标记。”说完，她利落地起身，几步走到投影仪前打开开关，随后又轻盈地坐回座位，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翻飞起来，那姿态就像一位正在演奏激昂乐曲的钢琴家。 刹那间，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 3d 立体城中村景象。在这逼真的画面中，最先有一个醒目的红点闪现出来，李媛一边用手指着红点，一边说道：“这个就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徐永春身影的地点。”她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舞动，画面中的红点也随之开始移动，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红点一直移动，直到它停在了一个远离热闹商铺的安静区域，李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徐永春最后出现的地方。” 而后，那个红点就静静地停留在那里，宛如一颗沉睡的星辰。紧接着，地图画面上距离红点两个街口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绿点，李媛解释道：“这个是根据监控画面的时间，徐永春第二次出现的地点。”绿点静止不动，一个红点从中分离出来，红点依旧朝着商业区缓缓移动，停留片刻后，又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仔细观察那个方向，似乎是向着出发的位置折返。红点就这样在大半个城中村中东游西晃，最后停留在了第三个位置。 这个位置相较于前两个更加偏远，之后红点和绿点交替出现，它们在屏幕上留下了错综复杂的轨迹。最后，整个地图上的各个点被一条无形的线相连，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左十一看着那由十几个锚点组成的圆，脸上露出了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他冷笑道：“这些人可真是会享受啊！现在明明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却依旧这般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顿顿都吃新鲜的。哼，看来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不然胆子不会这么大！” 听到左十一这话，周围的同事们都深有同感，纷纷点头，眼神中透着对这些逃犯的愤恨。 随着这个不规则的“圆形”出现，局势逐渐明朗起来，徐永春众人的藏身范围总算被缩小到了地图上的三座自建房。 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左十一从容地将最后一口汤咽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变得无比郑重。他目光坚定地环视一圈众人，大声说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外勤人员收拾装备，做好隐蔽工作。每队三人，分别藏身在周围这三个自建房附近。一定要万分注意隐蔽，不能有丝毫马虎，争取在明早确定徐永春以及这一行逃犯的具体藏身之地！” “是！”众人齐声回应，声音洪亮而坚定，在房间中回荡，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斗志。 第90章 接到任务的那一刻，众人仿若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手上收拾的动作如同疾风一般飞快。左十一也不例外，他加快手上的动作，满心想着要和大家一起去蹲守。 然而，吴楠却伸手拦下了他。吴楠深知左十一刚出院不久，身体机能就像一台久未磨合的机器，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更何况这一路熬过来，他的疲惫都写在脸上。“你今天留下来吧，即便今天能够确定那家伙的确切位置，估计也很难实施抓捕。你瞧这几天徐永春出现的时间，每次都是在人流量熙熙攘攘的时候，行人多得像潮水一般，这种情况下展开抓捕行动，简直就是噩梦，这一点你心里也清楚，歹徒太容易钻空子劫持人质啦。” 左十一明白吴楠说的是事实，可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总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觉得跟过去才安心。 乔正初看出了左十一的犹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又带着几分安抚：“放心吧，我和老吴也去呢。咱别的不敢说，可这潜伏的本事……”说着，还挑了挑眉，眼中满是自信。 左十一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行，那我就在城中村附近找家旅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看着大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赶忙摆了摆手，抢先说道：“行了，别小瞧我，别看我现在身体不太好，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制得住我。” 行动的号角即将吹响，大家迅速给自己做好伪装，仔仔细细地检查好自己的枪械，便三五成群地离开，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各自寻找时机到附近潜伏蹲守。 左十一等大家走后，转身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的两把枪轻轻放在桌子上，眼神专注而严肃，开始逐一拆分检查。这两把枪，一把是所有刑警都配备的92式九毫米警用枪，那枪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金属光泽；另一把则是当初私下批给他的64式半自动手枪，这把枪小巧精致，仿佛是为特殊任务而生。相较于92式，64式虽然射程较短，却更为小巧灵活，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精灵，容易藏匿。 再次将两把枪拼装好后，左十一先把92式别在腰间三点钟方向的枪套里，那枪套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接着，他又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腋下枪套，利落地穿戴好，将64式小心翼翼地放进去。随后，他拿起一件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柯景澄朝他走来。左十一穿衣服的动作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景？你怎么来了？” 柯景澄的目光落在左十一身上，只见他纤细有力的腰身被腰间的枪套勾勒得更为清晰，那线条就像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黄金线一般完美。而胸前黑色的腋下枪套在白衬衫的映衬下，竟莫名地散发出一种禁欲的诱惑，让人心神荡漾。 第91章 柯景澄不动神色的瞄着左十一劲瘦有力的腰身，语气懒散“嗯？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下班回去，我蹭个车，但看你这一身，装备齐全，这是要出任务吧。” 左十一将外套穿好，遮住身上的木仓套，一边整理一遍回应“对，有任务。” 柯景澄上前替左十一将身后整理好，后退几步仔细看了两眼“行了，现在就跟个大学生似的，宝贝儿长得就是嫩。” 左十一直接给了柯景澄后背一巴掌“刚以为你丫的会说人话了，又不着调。行了醒了，赶紧走，你今天是打车回去还是怎么回去？我带你一段。” 被左十一拍的龇牙咧嘴的柯景澄到是有些不服气“怎么？我说的不对？这年头儿真话还不让人说了？” 这边两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往外走，另一边最先出发的吴楠几人也是快要到了。为了人员分配均衡，吴楠、乔正初、王武三人分别带队。争取负责离徐永春他们藏身地点最近的三队人里都有个经验丰富的。 吴楠负责的地点是离那三个目标偏远的一处，这个地点虽然有些偏远，但是一栋靠单间出租的农村自建房，容易潜伏融入。因此吴楠就带了负责观察监控以及查询资料的李媛，和一心想出外勤观察力一流的李霄。 “咱们负责的地点是徐永春他们窝藏地点的最高处，从3d地图上看，最高一层完全可以直接看到那三处。所以我们现在直接去租房就好，我就办成刚来附近找工作的外来人员，你俩就直接办成大学生，情侣外出租房就行。等到了之后我先去找老板租房，你们等一会再去。” 正在吴楠和两人说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大家耳机中的通讯频道响起“媛媛，另外两处人家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李媛一听是王武，赶紧按住对话纽“王队，其中一份已经查好了，另一家还差一点，三分钟之后一起给你们发过去。” 吴楠见李媛下意识的叫“王队”，摇了摇头“出外勤的时候不要喊职称，你可以直接喊王哥。” 李媛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差点忘了，多谢吴哥提醒了。” 且不提吴楠三人的顺利入住，王武这边却是有些戏剧性。 王武负责的这一家，家庭成员共4人，除了户主夫妻二人，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在三十多岁，已经结婚，因工作原因常年住在广宁市，基本上一年回来一次。小儿子此时大学刚毕业，毕业后也是直接留在了当地工作，因此，现在这一家就只剩下了业主夫妻两个。 和一般的潜伏不一样，王武带着装扮的青春洋溢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一路说说笑笑就往目的地走，路上还买些了水果牛奶什么的。几人走到门口见大门并没关，王武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直接面带笑容的进门。一开始几人没有说话，仔细听了听院内的动静，发现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后，王武这才放开嗓门在院中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顺路把小弟也接回来了。” 屋内原本正吃晚饭的夫妻二人听到王武这动静，对视一眼，自家儿子什么声音他们老两口还能不清楚？！但也没立马反驳，男主人先是应了一声，就转身从灶台上拿起一把刀，女主人见自家男人打算出去，不放心，干脆一咬牙同样握了把刀跟了出去。 第92章 王武见老两口这般架势，心里反倒挺高兴，毕竟人民群众有防范意识是好事。他放下手中拎着的物件，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并未贸然向前，只是先打开让两人瞧了一眼，还担心老两口看不清楚，又将警官证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而后退到一旁。同时嘴里大声喊道：“爸妈，人呢？是睡着了还是没在家呀？” 老两口见王武这举动，虽有些不解，但警徽他们可是瞧得真真的。心中的警惕稍减，可手中紧握的菜刀仍没松开，只是脚步朝石桌挪去。一边拨打报警电话，一边翻开警官证。 男主人悄悄询问过警官证上的警号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将刀放下，也学着王武的大嗓门嚷嚷道：“催啥催！刚睡一会儿就被你喊醒了，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王武见这人如此配合，不禁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人一看警官给自己点赞夸自己，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原本因警察上门而产生的忐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嘴就喊：“还愣着干啥？不赶紧把东西拎进来，难道要我们老两口亲自动手？还有你，老二！还不赶紧去给你妈帮忙做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看你就光等着吃！” 被称作老二的韦秋阳见状，赶忙配合着喊冤：“爸，我这不是带同事回来了嘛，干活你找大哥，大哥能干。” 几人就这么相互配合着进了屋。这一进屋，刚刚还中气十足“训儿子”的小老头儿声音立马低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搓来搓去。 “各位警察同志，这是？” 王武见他有些害怕，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姓王，厚着脸皮称您一声叔，您放心，您家没问题，要是不放心，您可以给您两个儿子打电话，但别泄露我们在这儿的消息。” 听到这话，老头儿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既然不是自家的事，那就好说了。当下便彻底放开了：“嗨，我姓杜，叫我老杜就行，你们有啥事需要我们，我们肯定义不容辞。老婆子，赶紧再多炒几个菜，先让……”刚想说警察同志，又想起刚刚在院子里那故意演的一出戏，便硬生生改了口，“让儿子的同事吃饱，大老远来了呢。” 韦秋阳憋着笑，也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 王武虽然也是忍俊不禁，但还是赶紧摆手“别别别，杜叔，我们都吃过了，再说了，组织里都是有纪律的...” 没等王武说完，杜叔就接口了“知道知道，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嘛，都懂都懂，但你们有你们的纪律，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啊，哪有来了家里不吃顿饭的，这要是不搁家吃顿饭那可是我们招待不周了，那出了门儿都得被街坊邻居笑话！” 听见老爷子这么说，王武几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想着到时候悄悄留下点钱，或者多给买点补品什么的。 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叫栾明哲，他就是云沧市人，自小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当然是知道这边热情好客的程度，对着不太了解这边习俗的韦秋阳悄声解释了几句，让这个南方孩子一阵惊呼。 第93章 三方都已经准备好，离的近的两处人家均已找好理由和相熟的人家打了招呼撤离出去。远处商业街也已经布控好，只等着徐永春现身。 夜幕渐渐降临，左十一也开车到了城中村的大学附近，将车停好，扫了一个共享电车就开始向城中村商业街出发。 一路上不时遇到大学生结伴向城中村走，结伴而行的女孩儿们看到一手握着车把手的左十一也是凑到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临近商业街，左十一一边将行动组的通讯信号接通，一边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两下手机。 “大家情况都怎么样？顺利吗？” 被标注为一号地点的王武听到耳机里左十一的声音，一边顺着门缝紧盯着侧前方疑似嫌疑人窝藏地点的大门，一边回复“一号地点顺利。” 二号地点的乔正初也是回复“二号地点顺利。” 三号地点的吴楠原本正站在窗口在窗帘的遮挡下拿着望远镜观察，听到左十一的声音，先是回头看了看悄声进门的李媛和李霄，此时的李媛依旧在抱着电脑敲击键盘“三号地点顺利布控。” 此时的李媛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吴哥，这几个区域的监控有盲点，你那能看的清么？” 吴楠看了眼李媛标出的几个位置，这才又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现在还能看清，但后半夜估计就够呛了。我记得这边一两点之后路灯就会关。这款望远镜虽然带红外，但到时候可看不清谁是谁。” 李媛听闻，毫不犹豫地拿过一旁的背包，边掏东西边说“我这有倒是几个针孔摄像头，这可是新配备的秘密武器！安装简单的很，只要往那一摁就能用。” 这东西吴楠自然也是知道的，这还是从他们ga那边的“老战友”啊，还是刚刚淘汰下来配备到警局的呢。“行啊，东西带的挺齐全。我先跟你们左副支说一声。” “左副支，三号地点有几个盲点，晚上一两点路灯关了之后硬彻底失去视野了。李媛这边带了几个针孔摄像头，你看看谁去安装一下比较方便不容易暴露？” 左十一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街头巷尾，眼睛看似随意地四处观望，实则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听到耳机中吴楠的问题，他瞬间开启了“表演模式”，假装打电话。 “喂，拿东西啊，行，我正在这附近，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去拿。” 吴楠听到左十一的话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左副支啊，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啊，可如今人来都来了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行，我把地址给你，但你要小心，将摄像头放好就赶紧去休息。” 左十一听到这话，赶忙在街头的奶茶店前停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行行行，我知道了，给你们带两杯奶茶是吧，老板，麻烦来三杯奶茶，行行行，知道了，挂了吧。”那语气就像是在和朋友轻松聊天。 吴楠听到那头的动静也是一阵无语，这是干脆不接他话茬啊。只能是对李媛说“那个媛媛啊，给你们左副支咱们把这边的地址发过去，还有那几个盲点的位置标出来，一块发给他。” 第94章 左十一一路就好似那真的大学生一样买了些商业街的小吃，顺便看一看大家在这边的布控状态。还好，这次行动大家乔装得挺巧妙。那些扮成逛街或买小吃的兄弟姐妹们，就像融入了这幅市井画卷的普通颜料，毫无违和感。扮演商贩的同志们也没什么破绽，他们熟练地摆弄着摊位上的商品，吆喝声此起彼伏，就像在这里经营了多年一般。 这也多亏了近几年短视频里那些疑似卧底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进了每个罪犯的耳朵里。稍微露出点笨拙，就可能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瞬间招来一堆凑热闹的人。真要是那样，可就不是看乐子那么简单了，在那些狡猾的犯罪嫌疑人面前暴露，就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那可就糟了，整个行动都可能毁于一旦。 稍稍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左十一就直接跟着地图导航骑车前往李媛发的位置处。路过那三座重点关注的自建房的时候，左十一也没仔细看，只是用余光观察了片刻，将李媛发给他标识的盲区处大致确定了一下也没停留，径直去拿微型摄像头。 “喂，我到了，你在哪间呢？”左十一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道，正巧有个人路过，那人脚步匆匆，眼神有些飘忽。左十一立刻机警地又补了句，“奶茶带了，还买了点小吃呢，行，知道了，我上去再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人听到，又不会显得刻意。 这可不是左十一爱演，实在是路过的那个人包裹得太严实了，帽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眼睛，口罩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被帽檐的阴影所笼罩，让人看不清眼神，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不得不防。 左十一小跑着上楼，那楼梯在他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仿佛是紧张气氛的伴奏。李霄开门后，他把手中热乎乎的小吃和奶茶递过去，就像传递着一种默契，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向窗前。他的步伐带着一种急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看着那个严实包裹的男人往商业区走去，左十一微微皱起了眉头，两道眉毛就像两条不安分的小蛇，扭在了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 吴楠见左十一一直盯着窗外，便也没打扰，像一座沉稳的雕像一般站在一旁一同观察。他的眼神同样专注，仿佛要在那两个人的背影上看出花儿来。 果不其然，在那个严实包裹的男人走后不久，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那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左十一眉头越皱越紧，就像拧紧的发条，他直接按下通话按钮，在公共频道询问：“有哪个看到徐永春出来了吗？” “一号地点并未发现。” “二号地点并未发现。” “四号...” “五号...” 听着大家都没有发现，左十一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商业街的兄弟们注意一下，有发现及时汇报。” 吴楠此刻也是眉头紧蹙，显然他也发现了，刚刚那两人有些问题，尤其是走在前边那人，看身形和徐永春很相似。 “情况不对，吴哥，我先去把监控装上，你们多注意情况。” 吴楠点点头，李媛将调试好的摄像头交给左十一，“左副支，设备已经调试好了，只要放好就行。后边我专门定制了胶条，很结实，只要摁在那刮风下雨也不会掉。” 左十一接过那些小巧的摄像头看了眼“不错，倒是比之前的好安装。行，我先走了，一会儿，我会给你开视频，注意打配合。” 第95章 左十一下楼后也没再去骑那个共享电车，而是直接步行前往。在离目的地还有半个街口时拨通了李媛的视频电话。 “宝贝儿，你说的地方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啊，咱哥不会等不及走了吧？”听听，就左十一现在这个样子，谁能把他当个正直的人民警察啊，这黏腻的语气加上青春洋溢的外表，怎么看怎么都是热恋中的大学生啊。 视频那边的李媛也是有些戏精在身上的，虽然听到这语气罕见的有些不自在，但依旧打着配合“怎么可能，我哥给我送东西，我这边要是没拿到，他回家就等着吧。我看看你这是在哪？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左十一将摄像头转过去，对着街道就是一阵拍。 “你这是在哪啊？往前走走我再看看，你别不是真走错了吧。” “不能吧，你不是说就咱们学校这边这个城中村，过了商业街么？” “过了商业街地儿大了，你往哪边走的？” 此时左十一已经快要到第一个地点了，靠近这里，明显就感觉到一种被窥探的感觉。因此左十一精神更是警惕，但嘴上说的话倒是依旧带着黏腻的笑意“宝贝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方向感差，下次出门还是跟我一起吧，要是真把我丢了，看你上哪找去。” 一边说一边走，直到听到手机里那微不可察的两声敲击声，左十一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将手放到裤兜中拿出烟和打火机。隐形摄像头就夹在其中，因着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就装作十分不方便的来回倒腾，恰巧恰巧旁边有个小石子，左十一装作不经意的挪动了一步，打火机顺势滚向墙边。 李媛见到打火机掉了下来，也是连忙打配合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行啊，我送你的打火机你就是这么对待它的？赶紧给我捡回来，要是摔坏了你就完了！” “宝贝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没事。” 大步走到墙边，顺势将隐形摄像头贴到合适的位置，动作流畅，丝毫没有异样。 “你看，我就说没事嘛。”左十一将打火机捡起，对着手机就点了根烟。 “行吧，你也别磨叽了，等会我哥等烦了。” 左十一一边说好一边大步往前走，可能是见左十一没耽搁直接走了，那股一直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散了不少。 即使几乎感觉不到窥视了，左十一也不敢大意，只是一边和李媛打配合一边安装隐形摄像头，直到最后一个摄像头随着烟头丢弃被安装好，左十一这才像是走累了，直接问“不是，你哥到底在哪啊？这是遛傻小子呢？” 那边将这批摄像头与她电脑连接好确定没问题的李媛装作打了个电话，才说“那个，我哥有点事儿，还没到呢。要不你先回学校？我直接让他送学校去吧。” 左十一装作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直接掉头就走，没两分钟就离开了这片区域。 第96章 刚踏入租房小旅馆那略显局促的房间，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耳机中就传来了那声令人精神一振的报告：“五号发现目标，目测向七号走去。”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又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仿佛猎人看到猎物露出了踪迹。 李媛迅速地在电脑前操作起来，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很快就将五号位置的监控画面放大。此刻，房间里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李霄依旧像尊雕塑般稳稳地站在窗前，手中紧紧握着望远镜，眼睛透过镜片紧紧盯着外面的世界，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左十一和吴楠则像被磁铁吸引一般，几步就凑到了电脑前。只见那监控画面上，赫然出现了那个左十一在楼下碰到的神秘人，他的身影在画面中格外显眼。而在视频画面的边缘处，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也鬼鬼祟祟地在其中。从他们的身形、走路的姿态来看，这么看来，两人大概率就是徐永春他们无疑了。 “果然，那三处住宅一定有问题。”左十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说完便迅速按住通话按钮，语气沉稳而严肃地说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一旦看到徐永春，只汇报位置就行，千万不要惊到了他们，这次行动不容有失。” 随着电脑画面中如同幻灯片般快速地切换一个个监控，徐永春和他身后的那名逃犯像是两只餍足的老鼠，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在夜市小吃街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有了往回走的迹象。 “一号，二号，打起精神，鱼要回游。”左十一压低声音说道。 “收到。”“收到。”两道简洁有力的回应声传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天色早已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漆黑如墨。而夜市小吃街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正值人潮最为汹涌的时候。五彩斑斓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嘈杂的人声、欢快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海洋。这热闹的场景宛如一张天然的掩护网，恰巧是掩盖行踪的绝佳时机。徐永春就像一条狡猾的鱼，在这人群中来回穿梭，他的行动轨迹毫无规律可言，一会儿朝着前方的烧烤摊挤过去，像是被那诱人的香味吸引；一会儿又突然转身向后，往卖小饰品的摊位走去，还时不时地左右张望，眼神中透着警惕。要是真的在后面跟踪，没有完美的伪装和精妙的配合，恐怕早就被他那如鹰般敏锐的目光察觉了。还好这次行动提前做好了全方位的布控，各个关键位置都有专人负责，并且时刻汇报情况，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罩住目标，不然在这错综复杂、如同迷宫般的监控画面中，面对如此狡猾的目标，还真的极有可能把他跟丢。 监控画面一路切换，直到目标出了商业区，情况变得更加棘手。徐永春的行进路线就像一团乱麻，更加无法捉摸，像是故意在和追踪者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李媛干脆一咬牙，将出了商业区的监控全部调出，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在电脑屏幕上，那一个个小窗口就像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目标。 在这整整齐齐的监控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徐永春像只无头苍蝇般来回乱逛，左十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两座小山丘，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这不对，看前几天的监控，徐永春虽然也会下意识地避开正确住所，但是，在刚返回的这段距离绝对没有这么绕。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左十一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他连忙按下通话纽，语气急促而坚定：“全部原地待命，不要跟。”那声音通过通信设备迅速传达到每个追踪者的耳中。那些原计划在徐永春离开商业街后就展开追踪的人收到左十一的指令后，全都不动声色地离开，就像融入黑暗中的影子，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第97章 看着画面中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左十一揉了揉眉心，“吴哥...情况不太对啊。”吴楠也是有所感觉，长舒了一口气，“有人通风报信，但并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计划...行动要加快了。不然鱼可就真的快跑了。” 左十一眉头紧皱，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复杂性。每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行走，容不得半点差池。可现在，情况正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鱼被惊到了，不敢回巢。继续跟着，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危险重重。徐永春那家伙狡猾至极，一旦逼急了，他真可能做出劫持人质这种疯狂的举动，那些无辜者的生命将受到威胁。而且，他要是找到机会通风报信，那些逃犯就会如鸟兽散，再想一网打尽就难如登天。 当监控视频中的两人快要走到一号区域时，左十一原本正想通知一号位置，可没想到徐永春转身就进了一旁的小巷，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钻进了自己熟悉的地洞。左十一的心猛地一沉。 “一号二号，时刻保持警惕，但不要把鱼再次惊了。”左十一压低声音通过通讯器说道。 “收到，收到。”传来的声音沉稳，但也难掩紧张。 “媛媛，还能看到画面吗？”左十一焦急地问。 “能，徐永春又出来了，正在向二号位置前进。”媛媛快速回答，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屏幕。 眼下距离目标地点越来越近，众人精神也是更为紧绷。吴楠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在各个监控画面间快速切换，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徐永春的破绽。左十一则紧盯着徐永春的动向，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敲，思考着应对之策。他们就像一群猎人，在猎物的狡猾挑衅下，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最佳的时机收网，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监控画面闪了一下，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随后，骤然亮起的画面让众人刚要松下的那口气，好歹是舒缓了些，原来是监控旁的一盏灯亮了。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猛地提了起来，这节骨眼儿上，怎么会突然有盏灯亮起？！这个时间点，路边该亮的灯早就亮了，那这盏灯是怎么回事？！ “李霄，你那边又看到啥没？媛媛，其他监控画面有没有拍到那盏灯？” 李霄一直守在窗边，那望远镜就像长在他手上似的，半天都没放下过。听到左十一的询问，他头也不回，依旧趴在窗边说道：“那盏灯的位置我这儿看不见，不过刚刚左副支你安装摄像头的那个巷口闪过一个黑影，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李媛迅速将正在追踪徐永春的画面缩小，切换到李霄所说的画面，并把时间往回倒。因着摄像头并没有对准那边，也就只有在视频画面边缘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晃得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小巷有监控吗？” 李媛将画面切换，同样将时间后退“有，这里。” 第98章 可奇怪的是，那道影子明明就在巷口，可监控里却只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既没出来，也没进去，就那么一个闪身，竟直接消失了。 左十一眉头紧皱：“那里有下水道还是地道？先把徐永春所在画面放大，等那些‘鱼’彻底回巢，再去看看情况。” 监控画面中，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走到了一起。“看来是要回去了。”吴楠起身走到窗前，接过李霄手中的望远镜，“小李，你去休息会儿。” 李霄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天，着实累了，也不客气，和吴楠道了句辛苦，就坐到李媛旁边一起看监控。 “一号地点发现目标，目标正往二号地点前进。”耳机里传来王武的声音，众人精神一振。虽说一号地点和二号地点没被监控完全覆盖，但路过时还是能看到些影子的。 吴楠更是全神贯注，可徐永春两人今日格外谨慎，一直沿着墙边阴影走，吴楠只能偶尔靠着望远镜的红外看到一小片红光。 “左副支，今天的‘鱼’太谨慎了。”左十一也有同感，之前的监控里，徐永春可从没在阴影里走过。“一号、二号，你们那边能看清吗？” 王武压低声音传来：“还能，不过两人很小心。”没过两分钟，王武又道：“目标消失。” 目标消失？左十一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紧盯着监控，满心以为徐永春只是转弯换路，哪曾想王武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目标消失？这四个字就像冰冷的寒风，直直地灌进众人的心里，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二号，你那边呢？”乔正初在王武告知目标朝他而来时，就已经像猎豹锁定猎物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观察。可当听到一号地点目标消失的消息，他那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被惊愕填满，就像一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玩具消失在空气中。他的眼前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二号地点未发现目标。”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心就像坠入了万丈深渊，“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两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这普普通通的巷口离奇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是亲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是在眼皮子底下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消失，只留下满心的震惊和疑惑在空气中蔓延。 就在大家情绪低落时，吴楠原本笔直的身体忽然前倾：“嗯？等等……刚刚最边上那座自建房的灯光比之前亮了点！” 李霄和李媛听到吴楠的话一头雾水，只是灯比之前亮了点，那能代表什么呢？可左十一的眼睛却亮了亮，赶紧按住通话纽“一号二号，有没有感觉到你们哪边的灯光比之前亮？” 原本一门心思全都在徐永春两人身上，并未在意附近环境的王武，听到左十一的问题顿了顿，转身问另两个与他分别观察其他方位的两人“阳子，小哲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 第99章 一直紧盯着自身方位的韦秋阳并未有什么发现，可栾明哲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影子竟变成了重影！此刻栾明哲虽然有些激动，但也不忘压低声音“王队，我左手边，左手边的灯光变亮啦！” 左手边？那不就是那三座自建房最边缘的那一座嘛！“左副支，最边缘，三号目标地点灯光增强。” 恰在此时，乔正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最边缘，三号目标地点。” 左十一望着窗前的万家灯火，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又是灯光……摄像头旁的灯光在所有灯亮起之后才亮，三号疑似窝藏地点的目标位置也是在徐永春等人消失后灯光加强……难道……他们是在传递消息？！” 吴楠也齐声说道：“他们在传递消息！” 左十一回想起安装隐形摄像头时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媛媛，当初安装摄像头位置附近有什么可监视的地点？或者除了那三个疑似隐藏窝点之外的屋主信息，算了，你先把实时的立体地图找出来。”（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用过一款地图软件，是实拍的，很多时候能从地图上看到路边熟悉的人呢，不过我看到这个地图的时候，还没有实时地图，都是一段时间之前的。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做到实时。） 李媛接到指令，将立体地图放大到左十一指定的位置附近，几人纷纷倾身凑近查看。左十一回忆着当初感受到窥探的地点、视角盲区以及说话声音的大致传播范围，伸出手指向一栋还在修建的二层小楼。 这栋二层自建房目前只建好了主体，玻璃门窗都还没安装，而小楼的小院紧挨着当时左十一所在的位置，所以无论当时那人是在小院里，还是在小楼的二层，都能清楚地听到左十一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 李媛并没有直接关闭地图，而是先把实时卫星地图发到准备好的平板上，然后才关闭地图去查询这栋小楼的户主信息和务工人员信息。 四人分工协作，左十一在一旁查看卫星地图，吴楠继续观察目标地点，李霄则是被李媛打发去一旁盯着监控。用她的话来说是他在他旁边盯监控有些妨碍她的速度。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屋内众人都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而就在这时，众人的耳机里传来乔正初的声音。 “三号目标地点出来了一个人，是侯辛。” 左十一放下平板，走到李霄身旁。“继续盯着，看他要做什么，注意，别被发现，附近应该还有人在盯着呢。” “收到。” 侯辛开门走了出来，不过他没走多远，只在门前附近转了一圈，最后站在大门前做了几次怪异的伸展运动后才走回去关上门。但乔正初注意到，侯辛在关门之前把头转向左边，下颌微微抬起，朝着上方露出一个笑脸！ 乔正初把这个发现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左十一正在地图上对比侯辛最后看向的方向时，李霄小声惊呼：“左头儿，摄像头旁的那个灯灭了！” 第100章 灯灭了，这个消息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彻底证实了左十一和吴楠的猜测。左十一眉头紧皱，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吴楠也是一脸凝重，眼神中透着紧张。如今看来，徐永春和逃犯就像狡猾的狐狸，正藏身在最靠近边缘的三号目标地点。 然而，目标地点周围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有人在暗处帮他们监视周边的动静，探查是否安全。左十一眼神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要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找出来。虽然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他们显然已经有了一套独特的传递消息的方式——灯光传递， 可现在最麻烦的是，三号目标地点极有可能藏着地道，而且这个地道很可能和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相连。左十一烦躁地挠了挠头，脑海中浮现出下水道那迷宫般的画面。下水道，那可是个像迷宫一样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一个人若能在里面辨别方向，再加上装备齐全，完全有可能从城市的这头跑到那头，就像一条游走在黑暗中的泥鳅。 要是地道真和下水道相通，以他们现有的警力，要是不能在犯罪分子进入地道之前将其全部抓获，那之后再想抓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得如同黑夜中寻找一颗消失的流星。左十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懊恼。 左十一眉头紧皱，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看向仍站在窗前的吴楠，几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咱们目前这点警力，想毫无差池地把人都捉拿归案，不太现实啊。是给你那边打电话调人呢，还是向武警或者部队请求支援呢？” 吴楠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眼神有些犹豫和纠结，嘴唇微微抿着。“你先来盯着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说着，吴楠用力地握了握拳，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转身快步走向一旁。左十一起身接替他，他心里明白，吴楠打这个电话肯定很为难。要是让ga大批出动，似乎不太妥当，毕竟他们是国家隐于暗处的守护者，如果大张旗鼓地抓人，可不仅仅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而且上次的卧底任务已经暴露出内部有问题，这种情况下，让吴楠选择向哪方请求支援，确实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撤离，撤离后又会消失在何处。左十一在窗前不停地踱步，眼睛确是紧紧盯着目标地点方向。 吴楠回来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回来后直接从左十一手里拿过望远镜，手指紧紧地握住望远镜，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给你原部队打电话吧，上级说他们会和你的老领导沟通，不过具体情况得你去详细说。因为地形复杂，所以你原部队负责抓捕，其他人负责守住各个出口，防止那些人逃出去。” 左十一二话不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起身快步走到另一边空着的屋里拨打电话。他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十一，我这边已经接到消息了，他们已经在收拾装备了，还有三分钟就出发。”首长的声音沉稳有力。左十一微微挺直了身子，恭敬地听着。“具体情况你直接和你选的接班人说，我记得当初你的腕间电脑留给你作纪念了，现在我这边会把你的权限打开，到时候你直接和他对接就行。” 左十一轻叹了口气，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左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腕间电脑的存在。“老领导，我现在会给您那边发两个位置，让他们在第一个位置降落待命。第二个位置是之后行动的地点，不过我们刚发现目标位置附近有犯罪分子的同伙在为他们观察周围情况、通风报信，所以现在没办法靠近目标地点。具体的资料我需要稍等片刻去拿我的腕带电脑。” “行，他们飞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 “我知道了，首长。” “注意安全，这次你不许再冲到一线了！等你彻底恢复了再亲自动手！”首长的语气严肃而关切。 “是！首长！”左十一双脚并拢，站得笔直，沉声回答。 左十一挂了电话，深吸两口气，重重地呼出，像是要把心中的压力释放一些。他转身快步回去，拉着吴楠的胳膊，快速地交代几句后，就匆忙往自己车的方向赶去，脚步如飞，带起一路尘土。他虽然没有每天都把腕带电脑戴在手臂上，但每天都会把电脑放在车上，就是怕万一要用的时候还得跑回家去拿，那可就太耽误事了。 左十一打开车门，“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快速打开许久未用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果然，现在连接的不再是民用网络，而是他们的内部网。他真的没想到，转业回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启它的权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左十一熟练地打开了那个曾经承载着无数回忆的专属频道，那是属于他们队的特殊领地。刚一进入，就看到昔日那些熟悉的队友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这些队友就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即使久别重逢，也只是克制而简洁地说了句“好久不见”，然后便安静下来，他们深知此刻的首要任务，不能因过多的寒暄而耽误正事，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 看到这一幕，左十一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他没有立刻回复问候，而是迅速将手头最新查到的资料整理好。只见他一边说着“好久不见，这是本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大家先熟悉一下”，一边把几个逃犯和徐永春的详细资料发送过去。 紧接着，他又全神贯注地调出任务地点的三维地图，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仔细地将可能存在地道或者下水道的地点，以及周围可能出现的状况，一一精准地标出，随后全部传送给队友，为即将展开的行动做好充分准备，那认真严谨的模样，和从前执行任务时一模一样。 第101章 将手中现如今查到的所有资料尽数归整精简之后就传到了电脑终端后，左十一径直开车前往最开始发出的第一个地点，云沧市省厅。 因着已经过了高峰期，黑色宝马一路驶入省厅，看了看时间，距离大家到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也就没着急下车，而是先在车上吃了药再缓缓上楼。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罗局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罗局？您怎么在这？” 罗局放下手中的茶杯和手机说“接到了上边的电话，将顶层天台空出来，我就知道应该是你们那个案子的增援到了。干脆在这等你，到时候一起上去。”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几句，但关于这个案子之后的具体细节，罗局是一句都没问，大多都是在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左十一挽起袖子将原本藏在袖内的腕带电脑摘下，轻点几下“差不多了，他们快到了，还有五分钟。” 见左十一现在直接将腕带电脑扣到衬衫袖子上，罗局羡慕的咂了咂嘴“啧啧，好东西啊，行，咱们也走吧，上去等着，别到时候人家都到了，咱们还没到。” 两人到天台后没两分钟，远处就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军用直升机的机舱被打开，垂下两条绳索，全副武装的五人顺着绳索速降了下来。 飞行员见到安全降落的手势之后直接一个拉高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目送飞机消失后，五人小队齐齐转身面向左十一，一个敬礼“东南军区特种大队山海一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见到熟悉的身影，左十一也是双眼微红。赶紧郑重的回了一个军礼“礼毕！” 话音刚落，原本还整齐站成一排的五人瞬间大步跑向左十一让人团团围住，一个一个拥抱“老大！” “行了行了，任务完成我们在叙旧，赶紧站好，我跟你们介绍一下。” 五人见左十一这么说也不再粘着他，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左十一介绍。 “这是我们安阳省省公安厅的厅长，姓罗。” 罗局见左十一只说他姓罗，就怕这群大小伙子给他来一个罗厅，嘶~罗厅，罗婷。赶紧上前一步先是敬了个礼才赶紧说“叫罗局就好，叫罗局就好。” 五个身姿挺拔的大小伙子整齐划一的回礼“罗局好。”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罗局慢走啊，我这也就不送了。” 五个大小伙子见现在只剩下他们六人，也不再端着。挨挨挤挤的凑到左十一身边“老大，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怎么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啊...” “老大，你真不能回来了吗？” “老大...老大...” 这一声声的“老大”叫的左十一脑壳疼，赶紧打断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几人“行了行了，九尾，角瑞，飞廉，重明，耳鼠，你们五个以后有假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们，但是现在...作战计划准备好了吗？” 第102章 眼见自家老大马上要开启考察模式，作为山海一队的小队长九尾赶紧说“老大，作战计划还需要和警队负责人对接，最好是能有目标地点下水道的地图，以及能否确定通道口处是否有机关和犯罪分子的通讯灯相连。如果相连还是在行动前断电最好。” 左十一点点头“嗯，不错，不过，老首长没跟你们说这次的负责人是我吗？” 九尾瞪大双眼“老大，老首长和我们说，这次行动我们五个负责捉拿，你...咳咳...你负责在后方。他老人家说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这次最好是让你留守后方。”可能是说着说着底气有些不足，那双眼睛开始向一旁乱飘。 见九尾这副样子，左十一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是老领导怕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想继续参与一线行动，干脆跟这几个人下了死命令了“行了，我不去抓人，我就带着其他人在下水道守着，以防万一。” 见刚刚还跟“小鹌鹑”似的五个人，听见左十一的保证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直让左十一觉的既好气又好笑“现在还要等技术科的资料，需要确定犯罪分子在外的帮手有几人。关于停电的消息，放心吧，在你们到这前三分钟，我们已经申请将目标地点的通讯信号全部切断，行动之前，我们会以维修信号塔的理由断电的。” 恰巧此时左十一的手机响起“喂，万能的助理先生。” 电话那头的李助理（我真忘了姓啥了，有知道的宝贝儿们告诉我一声，我再改）“臭小子，车我给你开到你们省厅的地下停车场了，钥匙我就留车上了，到时候你直接开走就行。” “李哥，你稍等我两分钟，直接开我车回去吧，这个点你要是打车还得等一会儿。” “行，正好老板让我给你带了点宵夜，赶紧下来吃两口。” 挂了电话，左十一直接带着山海小队的五神兽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刚走到到楼梯口，就见万能的李助理已经拎着一大兜宵夜等在了那里。 左十一连忙上前，先将车钥匙塞到李助理兜里又赶紧将那满满一大兜子的宵夜接过“麻烦李哥了，看来回头我也得给李哥你再发一份工资，嘿嘿，光是照顾我家小老头已经很辛苦啦，再填上我...” 没等左十一说完，李助理连忙打断“别别别，我的小祖宗啊，估计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亲自给你帮忙了，老板今天跟我谈过了，过几天他老人家会退休，到时候直接让我接手ceo，到那个时候你李哥我可就没时间忙你这了，不过，我已经给你在物色助理了。” 听到给他物色助理，左十一是一阵汗颜“李哥，我一个人民公仆来个助理像什么样子啊。” “放心，对外是我的助理。行了，”李助理小心的瞄了一眼一直笔直站在左十一身后全副武装的五人组，“赶紧忙你的去吧，注意安全。忙完了给家里回个电话，我和老板都等着呢。” “行，九尾，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第103章 左十一将李助理特意开来的防窥商务车稳稳地停在楼道口，那车就像一只安静蛰伏的巨兽。五个大小伙子如敏捷的猎豹一般，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见五人坐定，左十一指了指副驾驶上那兜宵夜，说道：“赶紧，趁现在吃两口。” 五人中最活泼的耳鼠，原本正像只好奇的小猴子一样摸摸这儿、碰碰那儿，听到老大的话，赶忙问道：“老大，我们都吃过了，你吃了没？要不还是等会儿你吃吧。” 左十一手上动作不停，商务车如鱼得水般滑出地下车库。“我吃过了，行动之前，我家那小老头正好来送了温暖。我还不知道你们，就算吃了也没吃多少吧，估计刚开饭就接到任务出发了。赶紧吃，别等行动的时候谁的肚子叫一声，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 听到老大这话，神兽五人组这才将此次行动特意戴的面罩摘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道谢：“嘿嘿，还是老大心疼我们。” “行了，别废话，用餐时间五分钟。” 听到左十一这番话，五人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部队一起训练的时光，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分配手中的食物，然后不再言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五分钟转瞬即逝，几人也已吃好，还把餐盒包装袋收拾得干干净净。“报告，就餐结束。” 左十一轻轻一笑，视线顺着倒车镜往后看了一眼。“行了，车载冰箱里有水，自己拿，喝两口。” 年纪最小的重明抱着他“心爱的小老婆”舍不得放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几个哥哥一手抱着枪，一手去拿自己喜欢口味的“饮品”。 还是九尾率先递给重明一瓶椰汁。“行了，别眼巴巴瞅着了，给你。” 重明接过椰汁，打开就喝了一大口。“哇，老大，为什么你的椰汁比队里的好喝？” 左十一瞄了一眼重明手中那个透明无标识的瓶子。“因为那是我家老爷子专门让人做的，调了口味，还没有添加剂。喜欢的话等任务结束了多带些回去，给队里的兄弟们也带点。等等，我接个电话。” “喂，媛媛，查到了？” “左副支，查到了，户主信息没问题，但施工队有问题。我们从之前的监控画面里调取图像，在信息库中查询，发现其中有三人问题很大。其中一个人是四年前就被报案的失踪人员，另外两人在我国户籍库中查不到。后来彻底翻查后，才发现这两人在我国户籍档案中分别于十年前和六年前办理了死亡销户。刚刚王队也和现在潜伏的户主联系过，那栋正在盖建的房子，每晚都有人住在工地，但人数不固定。我们从监控里也发现，一般都是这三个人留在那，不过每晚有两人出门后不久就消失了，看消失的地点，应该是去了徐永春他们的窝藏地点。” 左十一沉默两秒“我知道了，将人的照片和基本资料发给我。现在三人是都还在工地，还是已经有人出去了？” 手机听筒里传出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还在，等等，刚刚有两人出去了。” “密切关注灯光问题，以及看一看那两人还会不会回去。” 第104章 听着电话那头李媛将指令一字不差地复述完，左十一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语速飞快：“就这样，我二十分钟内到，有情况立刻汇报。” “收到。” 挂了电话，左十一猛地把手机往后一甩，九尾稳稳接住。“都看一眼！九尾，把资料传到终端。重明，狙击点定好了没？” “定好了，老大！”重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对着你传的三维地图仔细计算过了，商业区街角那座仿古城楼就是最佳选择！射击距离完美，隐蔽性堪称一绝，那可是城中村的至高点，几乎没死角。” “好！等会儿先送你过去，实地确认一下，有没有备用点？” “有，老大。三号潜伏点是备用的，它是目标附近的高点，但隐蔽性和城楼比差远了，所以我没有把它作为第一选择。” 左十一眉头紧皱，用力点了点头。“好！趁现在，把这些人的特征都刻在脑子里。九尾，给李媛发消息，让她把所有犯罪贩子的行走特征...算了，直接说让她把所有犯罪分子的行走视频截取发过来！” 资料如雪片般飞来，众人瞬间噤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的眼睛在屏幕的微光下快速闪动，死死盯着任务讯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就在车辆快接近目标地点时，尖锐的手机铃声如警报般乍响。“左副支，你猜得没错！那两人出门转了一圈后，就在标注的两个地点消失了，消失瞬间，摄像头旁的灯突然亮起，这里面肯定有机关连着。没过多久，三号目标点灯光一亮，那灯就灭了。”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其他的等我回去说。”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仿佛裹挟着冰碴。 黑色商务车如鬼魅般从小路窜向仿古城楼，今晚城中村的通讯信号被切断，街上不说是空无一人，但也就只有三三两两还没回家的商贩，而城楼这里更是空无一人，此刻这座矗立在边缘的城楼在黑暗中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车刚停稳，左十一低喝：“重明，下车探查！”重明领命而去，左十一靠在车旁，点起一根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老大，你都开始抽烟啦？”飞廉的声音有些诧异。 左十一仿若未闻，依旧那副慵懒又警惕的模样靠在车门上，眼睛像雷达般搜索着四周。“嗯，卧底的时候染上的。你们几个，再检查一遍设备，等重明下来，连上警队通讯频道，行动马上开始。” 这话如军令，几人虽已在飞机上检查过装备，但此刻不敢有丝毫大意，手指如飞，再次调试起来，每个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紧张的氛围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左十一余光瞥见几人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但转瞬即逝，他的注意力再次被黑暗中的未知所吸引，不放过一丝细节。 第105章 重明此刻完全似黑夜中的幽灵，他的动作轻盈敏捷，完全不似“重明”这个代号给人的庄重之感，倒像一只灵巧的黑猫从城楼黑暗处一跃而下。双脚刚一触地，他便如鬼魅般缩在阴影中，低声汇报：“老大，视野条件良好。” 左十一坐在车中，将手上即将燃尽的烟狠狠按死在车载烟灰缸，回到驾驶座，他神色冷峻。轻轻点了一下左臂处的特殊装置，看到重明几个闪身消失后，才关上车门。车内仪表盘的微光映在他脸上，更添几分神秘。 左十一一边迅速将通讯设备的加密频道发到腕带电脑中，一边按住通讯按钮，声音沉稳地问道：“除了一二三号潜伏地点，其他地点是否已经撤离？” “四号已撤离。”耳机中传来回应。 “五号已撤离。” …… “全员对表。”左十一下达指令，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收紧。这次的任务不同寻常，他们要在重重迷雾中找出线索，追踪那个神秘的犯罪团伙。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精准无误，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 在一片紧张得几乎凝固的氛围中，左十一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神犀利而专注。他那宽厚有力的手掌沉稳地按住通话按钮，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测试通讯频道是否清晰流畅，重明，收到请回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重明收到！”的回应传来，他那如磐石般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 “九尾、飞廉、角瑞。耳鼠，收到请回复！”他再次开口，话语像利箭般射向通讯频道的那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霸气。 “九尾、飞廉、角瑞。耳鼠收到！”整齐的回应声传来，左十一那宽厚的肩膀微微放松，像是卸去了一丝重负，长舒一口气后，他开始下达指令。 他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语气坚定果决：“好，本次行动，主要由其他部门的兄弟负责抓捕，我们负责堵住其他出口以及下水道，防止犯罪分子逃窜。行动时间凌晨一点半灭灯后，注意最新标出的那座正在建盖的二层自建房，里面很可能藏匿着犯罪分子传递消息。三号不要动，时刻观察周围状况，一号二号，你们距离任务目标最近，暂时不要动，灭灯后注意守住四周，万一惊动附近居民就近保护带居民撤离！人民的安全最重要！” 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军令，不允许有丝毫差池。下达指令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如鹰眼般扫视着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隐藏在暗处的犯罪分子看穿。 “是！一号收到！二号收到！” “其他人，依旧是三人一组，之后我会将标记好的下水道地图发给各位，任务地点附近的地下每一组负责一个岔口！” “是！”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动作带着一种力量感，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吸纳进身体。他的眼神愈发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耀着正义和无畏的光芒，“现在，所有人，穿戴好装备，时刻准备！” “是！”队员们齐声回应，而左十一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第106章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众人的精神更为紧绷，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一触即碎。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十五分。此刻的城中村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寂静一片，整条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洒下惨白的光，拉出一道道狭长的影子。 左十一此刻已经全副武装，黑色的作战服贴合在他精壮的身躯上，各种装备有条不紊地佩戴着，那把特制的手枪在腰间闪着冷光。他的脸庞被战术面罩遮住了下半部分，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冷峻与专注，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青春大学生的模样。那时的他，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而现在，他是即将踏入战场的战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严肃和果决。 “朱雀，发现任务地点有动静。”重明低沉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不等大家疑惑朱雀是谁的时候，左十一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中，沉稳且冷静：“继续观察，有其他情况继续汇报。”他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队员们在瞬间的慌乱后又恢复了镇定。 “收到。”重明简洁地回应。 “地下是否布控完成？”左十一追问，他深知地下通道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那些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迷宫之网，如果稍有差池，犯罪分子就可能从这里逃脱，让他们的行动功亏一篑。 整个下水道仿若是被世界遗忘的黑暗王国。空气潮湿而闷热，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那是污水、垃圾以及不知名的腐烂物长期混合发酵的结果。墙壁上爬满了滑腻腻的青苔，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光泽，仿佛是这个黑暗世界的守护者。水珠不断从头顶的管道缝隙中渗出，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如同倒计时的钟声。 这里的布局复杂得如同迷宫。主通道相对宽阔些，地面上流淌着齐踝深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有腐烂的木块、破布和塑料瓶，它们随着水流缓缓晃动。污水之下，是坑洼不平的地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不知通向何处的小洞。主通道的两侧有一些稍窄的分支通道，它们有的向上倾斜，有的则向下延伸，通向更深的黑暗。这些分支通道的墙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生锈铁管，有的还在滴滴答答地漏着水，仿佛是这个地下迷宫的脉络。 在一些角落，还有一些被污水淹没大半的旧设备，它们早已废弃，却依然散发着一种陈旧的工业气息。这些设备的周围，积水更深，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水潭”，潭水浑浊不堪，不知深浅。而在靠近任务地点建筑物下方的排水通道，空间愈发狭小局促，墙壁几乎要与身体摩擦，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怪物的咽喉之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第107章 而此刻的地下通道中，潮湿阴暗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第一小组的三名刑警身着黑色的防水防护服，衣服上有着醒目的警徽标志，头戴配有强光灯的安全帽，腰侧挂着对讲机和警棍。他们在各个关键位置都安置了微型感应装置，这些装置与地面的监控车相连，可以实时反馈任何人员的走动信息。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但他们丝毫不在意，眼神专注而警惕。 第二小组的刑警们则穿着同样的装备，在一个相对宽阔些的主通道内忙碌着。这里有一些破旧的管道纵横交错，他们巧妙地利用这些管道作为掩护，将一些具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隐藏其中，全方位覆盖了通道的视野。同时，他们还在地面撒上了一种特殊的荧光粉，只要有人经过，就会留下痕迹，在夜视设备下清晰可见。他们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安全帽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第三小组位于靠近任务地点建筑物下方的排水通道，这里空间狭小，他们只能蜷缩着身体。不过，他们标准的警服依然整洁，只是多了些污渍。他们认真地将警戒线拉好，警戒线连接着警报装置，一旦有人触碰，地面上的队员们就会第一时间收到警报。他们就像守护地下世界的卫士，精心准备着应对犯罪分子的一切可能逃脱路径。 “布控已完成。” 左十一促紧的眉头依旧没有放开，他的目光如电，透过黑暗似乎想要看穿一切潜在的危险，“收到，加强警戒。三号，你那边能看到什么？” 吴楠此刻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他身处的小屋一片漆黑，因着怕暴露，屋内一丝光亮都不敢有。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窗户上了，额头紧紧贴着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从我这边看能看到三人，有两人正在西厢房的窗前，看着红外的动作应该是在喝酒，那微晃的身形和举杯的动作在红外下格外明显。还有一个在院子里，但我这边只能看到一点，不知道具体在干什么，只能瞧见个模糊的黑影在晃动。” “重明，你那边能看见几人？”左十一快速问道。 “目前我这边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六人。”重明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六人？！这不对，左十一心中一惊，按理来说，他们至少应该是有八人才对，另两个人呢？！难道是情报有误，还是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隐藏手段？这个意外情况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媛媛，将旁边一号目标和二号目标查到的信息发给我，快！！”左十一的声音有些急切，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这次行动容不得一点差池，那消失的两人可能会成为整个行动失败的关键因素。 李媛此刻也是十指如飞，眉头紧蹙，“收到，一分钟！”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焦急，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闪烁。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紧张而变得凝重起来。 因着此前已经将自己的手机和腕带电脑相连，左十一直接低头开始查看李媛发过来的信息。屏幕的微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映出他那越发深邃的眼眸。这些信息初看时没什么问题，全是户主常年不在，往外出租之类的内容。可左十一那敏锐的洞察力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字里行间穿梭，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随着查看的深入，他眉头皱得越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揪住他的心脏，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08章 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这片区域。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三号，你现在看看一号和二号任务地点有什么不对！”左十一压低声音喊道，声音有些嘶哑，那股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脏内剧烈跳动，像一只疯狂的小鹿，直跳得他喉咙都有些发紧。 “我这里是侧面，看不太清。我能看清的西厢房和庭院中没有问题。”吴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在他所处的位置，也只能看到斑驳的院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墙根处长满了苔藓，以及庭院中的孤零零摆放着的石桌石凳。 “重明，你看看一号和二号目标地点！” “收到”重明将现如今最精密的红外望远镜对准距离最近的二号目标地点，粗粗打量过去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靠近三号地点的一间屋子中那一抹小小的红光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将视线向外移，果然有人。 “报告朱雀，二号地点目测两人，未开灯，用的应该是蜡烛照明。” 听到重明传来的消息，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收到，一号地点呢？” “一号地点未发现热源。” 听到重明传来的消息，左十一紧皱的眉并未舒开。他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就像在黑暗中走钢丝，容不得丝毫差池。每一个新的情况都可能是引爆危险的导火索，必须谨慎应对。他只是沉声说道：“各单位注意，现在情况有变，九尾、飞廉、角瑞、耳鼠你们四个任务不变，三号目标地点，尽可能活捉！” “老大，要是他们反抗太激烈怎么办？”耳鼠问道。 “尽量避免伤亡，但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必要时采取强硬措施。”左十一快速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二号三号，你们也是，但时刻准备支援二号目标地点。三号，你所处位置至关重要，注意及时汇报情况，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放过。这次行动的成败或许就在这些细微之处。其他人，提高警惕！这黑暗中到处都可能藏着敌人，我们要时刻准备抓捕进入地下的老鼠，绝不能让他们在下水道里乱窜。那些家伙就像狡猾的泥鳅，稍不注意就会从我们的指缝间溜走。” 他顿了一下，眼神愈发犀利，仿佛能穿透黑夜，“重明，你现在能看到躲在那栋未建成的二层小楼里的人吗？” “可以！”重明的回答简洁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颗定心丸。 好，帮我观察路线，我现在先去戳瞎那群老鼠的眼睛！”左十一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决绝。 “老大！朱雀！老领导的指示，此次行动你最好是坐守大后方！”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呼喊声，那是神兽五人组发自内心的担忧。在左十一卧底归来住院期间，他们曾去探望过，亲眼目睹了老大那满身的伤痕，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是刻在他们心上的一道道沟壑。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家老大当初的伤到底有多重，也明白直到现在，他的伤依旧不算全好了。每一次行动，都是对他身体和意志的双重考验，而这次，听到左十一要一个人去捉拿匪徒，他们的心瞬间揪紧，俱是担心不已。 “这是命令！现如今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左十一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是对正义的执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此刻，他更清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这些匪徒将会继续逍遥法外，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阻止罪恶更重要，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老大，你的身体……”重明还想劝说。 “别废话！我们没有时间了，敌人不会等我完全康复才行动。”左十一打断他，目光望向那匪徒可能藏匿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这黑暗，看到敌人的一举一动。 “可是……”九尾也忍不住开口。 “没有可是！执行命令！”左十一的语气愈发严厉，他知道队员们是关心他，但这次行动的意义非凡，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紧了紧手中的武器，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第109章 重明一边紧盯着小楼周围的情况，一边快速向左十一传递路线信息：“老大，从你当前位置向左前方斜插，那里有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可以作为掩护前进到离小楼二十米左右的旧砖墙处。注意，旧砖墙有部分已经松动，别靠太近。绕过砖墙后，有一片低洼地，那里有积水，不过可以沿着边缘快速通过，那里敌人的视野有死角。通过低洼地后，有一条小道直通小楼侧面，不过小道上可能有敌人设下的简易陷阱，我会继续观察，你随时准备应变。” “陷阱？什么类型的陷阱？”左十一急促地问。 “还不清楚，可能是触发式的警报装置或者简易爆炸物，你一定要小心。”重明的声音透着担忧。 左十一猫着腰，迅速从藏身之处闪出，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周围的夜色像是浓稠的墨汁，吞噬着一切，但他却能在其中准确地辨别方向。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每一个预案都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脚下的地面有些湿滑，布满了碎石和杂草，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黏腻的泥土试图拖住他的脚步，仿佛是黑暗力量的阻挠，但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速度。他朝着目标奔去，每一步都带着破局的决心，那未建成的二层小楼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迷雾，雾霭在微弱的星光下缓缓流动，如同鬼魅在舞动。 左十一跟着重明的指示来到一处死角，手脚轻快地翻过高墙。墙内，各式建材随意摆放，在月色下投下形状各异的阴影。他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宛如一片飘落的树叶。 左十一收到重明“注意二层最左边，人在那里”的消息后，立即伏低身子。他的双眼如鹰眼般在黑暗中搜寻着最佳行进路线，那些随意摆放的建材此时成了他天然的掩护。他先是像一只敏捷的猫，脚步轻抬轻放，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堆钢管，不让它们因碰撞发出一丝声响。 在经过一摞木板时，他发现前方有一小片月光洒下的空地，暴露在光亮下很容易被发现。他停下脚步，短暂观察后，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冲过空地，迅速躲到一个巨大的水泥搅拌机后面。他的心跳平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 接近小楼后，他沿着墙根缓缓移动，来到一个窗户下。他屏住呼吸，从窗户的一角悄悄观察二楼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开始攀爬外墙。手指紧紧抠住砖缝，脚尖寻找着墙面上微小的凸起，一步一步向上。 小心翼翼地贴近二楼最左边的房门，每一步都像是在薄冰上舞蹈，生怕发出哪怕最细微的声音。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捕食时的步伐。 他停在门前，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只有那名犯罪分子轻微的呼吸声后，他从工具包中取出特制的开锁工具，缓慢而精准地插入锁孔。他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眼睛紧紧盯着锁芯，仿佛能看穿那金属的内部结构。随着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响，锁开了。 左十一轻轻推开门，门轴像是配合他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嘎吱声。屋内，那人不知道正在低头看着什么，时不时还抬头看向还未安装窗户的外面，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左十一如同鬼魅般潜行，他根据屋内的布局和光影，巧妙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 当距离犯罪分子只有一步之遥时，左十一猛地出手。他的一只手如铁钳般捂住犯罪分子的嘴，阻止他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迅速锁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其手臂反制在背后。犯罪分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刚要挣扎，左十一用膝盖抵住他的腿弯，将他压得半跪在地。整个过程迅速而安静，就像一场无声的风暴，眨眼间便将猎物擒获。随后，左十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将犯罪分子的双脚绑住，又给他戴上了头套，确保他完全失去反抗和呼救的能力。 第110章 在确保眼前这人彻底没有了行动能力之后，左十一这才开始在人身上摸索，他的动作谨慎又细致。每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都不放过，他深知，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酿成大祸，必须防止这人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挣开束缚接触武器。 果然，在这人的小腿处，一个特制的绑带紧紧固定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而在腰后，一把小巧却致命的木仓此刻正彰显着存在感。 左十一小心地将这些武器收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对着对讲机低声喝道：“全体注意，犯罪分子手中及可能手中有枪！”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间。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有些沉重。短暂的沉默后，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收到！”声。那声音像是在压抑着某种不安，却又透着坚定。身处不同位置的队员们，有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有的在检查自己的防弹装备，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更加谨慎。 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位年轻的警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则目光如炬，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负责最外围的同志，来一组，将人带回去，但注意隐蔽！”左十一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他深知，此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在包围圈外围的黑暗中，一组负责最外围警戒的警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深色作战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如鬼魅般朝着小楼潜行。组长眼神犀利，他抬手示意队员们保持安静，用手势传达着行动路线。 队员们两两一组，交替掩护前进。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避开地上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接近小楼时，他们更加谨慎，利用周围的环境隐藏自己的身形。当他们出现在左十一面前时，没有丝毫拖沓，迅速将被制服的犯罪分子抬上担架，用黑布盖住，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撤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一丝波澜，就像黑暗中一阵无声的风。 左十一猫着腰，迅速且无声地撤出这栋二层小楼。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眨眼间便隐入黑暗之中。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脚步不停，朝着二号目标地点悄悄靠近。此时，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二十五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倒计时的鼓点，敲在他的心头。 “各单位注意，时间还剩五分钟！打起精神，别在最后时刻掉了链子！”左十一低沉严肃的声音传到大家的耳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每一个执行任务的人都为之一振。队员们纷纷握紧手中的装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潜伏在不同的位置，如同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着最后的行动时刻。有的在检查武器的状态，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卡壳；有的在重新确认目标地点的路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整个行动氛围紧张到了极点。 第111章 当手表上的秒针指向十二时，整个城中村瞬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行动！”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命令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 一声令下，负责抓捕三号任务地点的神兽四人组犹如四支离弦之箭。九尾身姿矫健，率先冲在前面，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宛如真正的九尾狐一般灵动狡黠，迅速朝着目标地点迂回前进，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飞廉则如一阵疾风，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在屋顶之间跳跃穿梭，从高处俯瞰着三号地点周围的动静，为队友提供关键的视野信息。 角瑞步伐沉稳有力，那股气势如同它所代表的神兽一般威严，手持防护装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守护着队友的安全。耳鼠凭借着自身小巧灵活的优势，沿着狭窄的小巷和隐蔽的通道潜行，他的双耳微微颤动，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声响，如同黑暗中的精灵，为整个小组传递着最细微的情报。他们四人配合默契，如同一个紧密的整体，向着目标扑去。 而左十一此刻也是毫不犹豫的从室内的死角处翻墙而过。 当手表上的秒针指向十二时，整个城中村瞬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而左十一毫不犹豫地从室内死角处翻墙而过，落地轻盈无声。他在黑暗中迅速且谨慎地朝着目标靠近，双眼如鹰般紧盯着那两个犯罪分子。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那身上鼓起的部分，似乎藏着武器，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此时，耳麦里传来重明有些犹豫的声音：“朱雀，左边那人好像腰间有东西，可能是枪，右边的小腿外侧疑似有匕首，你小心。”虽然信息不太确定，但左十一不敢有丝毫大意。 左十一逐渐靠近，在距离犯罪分子还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发力冲了过去。左边的犯罪分子反应极快，嘴里骂骂咧咧：“哪来的条子，敢坏老子的事！”说着，迅速伸手往腰间摸去。左十一见状，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试图先发制人控制住对方的手臂。可那犯罪分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左十一的攻击，同时抬腿横扫过来，吼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左十一仓促间抬手格挡，却被这股大力震得手臂发麻。 就在这时，右边的犯罪分子也动了，他朝着左十一猛扑过来，手中一道寒光闪过，是匕首！他阴恻恻地笑道：“去死吧！”左十一心中一惊，急忙向后退去。然而，旧伤在此时发作，他的左腿一阵刺痛，动作慢了半拍，匕首划过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渗出。 左十一眉头紧皱，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强忍着疼痛，看准左边犯罪分子再次攻击的间隙，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受伤的右臂撞向对方伸过来的手臂，同时左手成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腹部，喊道：“放弃抵抗！”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犯罪分子被打得弯下了腰。但对方也是个硬茬，忍着剧痛，用肘部猛击左十一的后背，恶狠狠地说：“哼，做梦！”左十一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旧伤处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左十一咬着牙，借着这股冲击力向前翻滚，躲开了右边犯罪分子接踵而至的攻击。他迅速起身，不顾伤口的疼痛，再次朝着左边犯罪分子冲去。这次，左十一瞅准机会，一个低身扫堂腿，将对方绊倒在地，然后迅速扑上去，用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成功制伏了左边的犯罪分子，并快速搜出了他腰间的枪。 与此同时，右边的犯罪分子又一次扑了过来。左十一来不及起身，侧身一滚，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朝着对方扔去。犯罪分子侧身躲过，却也因此露出了破绽。左十一看准时机，猛地扑过去，与对方扭打在一起。在激烈的搏斗中，左十一的腹部又被对方击中几拳，那犯罪分子喘着粗气：“就这点本事？你可抓不住我啊~”但左十一也趁机抓住了对方握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随着“咔嚓”一声，匕首落地，犯罪分子也发出一声惨叫。 左十一趁机将其制伏，用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冷冷地说：“你们逃不掉的。” 第112章 左十一将两人绑好，仔细搜出他们身上的危险物品后，紧绷的神经才舒缓了些。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要开口，耳机里重明急促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九尾注意，六点钟方向有人！” 九尾刚刚解决了这两个家伙，正有些喘息，听到警告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向旁边一滚。“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击中地面，溅起一小片尘土。 九尾躲在一个箱子后面，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六点钟方向。那是一片昏暗的区域，堆放着一些废旧的杂物，是绝佳的隐藏之所。他压低声音对着耳机说道：“重明，能确定对方人数和位置吗？” 听到重明的话，飞廉角瑞和耳鼠反应迅速，他们如敏捷的猎豹一般，瞬间将各自的目标牢牢控制住，而后迅速闪到附近的掩体之后。 一时间，气氛紧张得如同凝固的空气。沉默持续了几秒，重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六点钟方向两人，四点钟方向一人，十二点钟方向两人。”这几个方位信息就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飞廉角瑞眉头紧皱，他看了看耳鼠，眼神交汇中传递着默契。他们知道，这次的敌人格外狡猾，看似并未发现什么可是却一直留有防备，而且在暗处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圈。耳鼠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特制的弩，弩箭上泛着幽冷的光。他低声对飞廉角瑞说：“情况不妙，我们得想办法先解决四点钟方向的那个，打乱他们的部署。” 飞廉角瑞微微点头，他擅长近身格斗，此刻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他那强健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他向九尾和左十一所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配合行动。九尾心领神会，他从掩体后探出头，朝着六点钟方向扔出一块石头，石头落地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就在敌人分神的瞬间，飞廉角瑞如鬼魅般朝着四点钟方向的敌人冲了过去。 飞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掩体后猛然弹射而出。他身姿矫健，每一步踏在地面都像是猎豹在追逐猎物时那般有力且轻盈，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他的双眼紧紧锁定四点钟方向，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那目光似能穿透黑暗，直逼敌人所在。 角瑞则与飞廉配合无间，他先是微微弓身，像蓄势待发的弹簧。在飞廉行动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从掩体侧面迂回，手中紧握的匕首在昏暗的环境中划过一道寒芒。他脚步轻盈地穿梭在障碍物之间，巧妙地利用现场的环境隐藏自己的身形，朝着四点钟方向的敌人悄然逼近，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与此同时，九尾看准时机，他从掩体后迅速闪出，手中紧握着刚捡到的铁棒，朝着六点钟方向的敌人虚晃一招。他的动作敏捷而又灵活，铁棒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带起一片光影，成功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此时的耳鼠也没闲着，他手中特制的弩早已准备就绪。在九尾行动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朝十二点钟方向移动，借助掩体的掩护，不断变换位置。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找到合适的射击角度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弩箭如流星般朝着十二点钟方向的敌人射去，为飞廉和角瑞的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第113章 飞廉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接近敌人的刹那，他猛地高高跃起，强壮的腿部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整个人如同展翅的雄鹰，向着敌人扑去，双臂伸展，准备以凌厉的招式制敌。角瑞也在此时从另一个角度杀出，手中匕首直刺向敌人的脚踝，两人的行动如行云流水，不给敌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飞廉和角瑞动作利落，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挑断敌人的脚筋。那人顿时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他们迅速收缴其身上所有武器，确保没有遗漏后，将人拷好便没有丝毫停留，眼神交汇，便如离弦之箭般分开，各自朝着九尾和耳鼠的方向奔去。 “十二点钟方向有人消失了！”重明的声音在耳机里回荡，带着几分紧张。左十一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一边用手紧紧按住通讯按钮，一边朝着三号目标地点疾步走去。他大声喊道：“所有地下的同志注意！有人进入了地道！注意警戒！绝对不能将人放跑！”声音在通道里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此时，那个潜入地道的家伙正朝着下水道狂奔。他一手紧紧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开机，妄图联系同伙。可当看到手机没有信号时，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溅起一片片水花，在昏暗的下水道中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尽管这人焦急地想要逃离，但他却依旧十分谨慎。从地道出来后，虽然一开始动作急躁了些，脚步杂乱地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可没走几步，他便开始刻意放轻脚步。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片羽毛飘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快要走到四号潜伏地点时，他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兽，敏锐地感受到一股不安。那是一种仿佛被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的寒毛瞬间竖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又压抑，紧紧握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人十分果决，察觉到不安后立刻转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通道，入口被一些破旧的杂物半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身影快速掠过，带起一阵微弱的风，惊起了通道角落里一只正在休息的老鼠。他的脚步轻盈而急促，像是生怕被身后那看不见的威胁追上，每一步都带着逃生的渴望，向着那可能是唯一生机的隐蔽通道冲去。 原本听到有人进入下水道的带队刑警，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正全神贯注地束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下水道里阴暗潮湿，那有节奏的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可除此之外，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异常的安静，让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就在此时，一阵老鼠尖利的叫声传了过来，那声音在下水道中回荡，宛如一道划破寂静的闪电。刑警当即就感觉心底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看到老鼠仓皇逃窜过来后，他更加肯定了刚刚的猜测。他迅速拿起对讲机，连忙汇报：“目标可能改变路线，有异常动静，疑是惊动了潜藏者，四号潜伏点附近情况有变。”他的声音沉稳而急促，每一个字都透着紧张的气氛。 第114章 原本正在赶往三号目标地点的左十一当即停下脚步“重明，三号，注意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忽然出现！” “收到！” “收到！” 左十一将身体隐藏在暗处，精神一边紧绷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拿出绷带打算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 “二号目标地点与一号目标地点交接处有人突然出现！”李媛的声音忽然传来。 重明的声音也是前后脚传出“目标人务正在一号目标地点后方，目测手上有枪！此刻正在向一号前进。” “一号收到！” 左十一听闻后将绷带草草缠了几圈，便立刻向一号奔去。倒不是不相信乔正初他们，而是以这群人狡猾的程度，很可能刚刚接近便会改变路线，因此不能有丝毫大意。 左十一在小巷中急速奔跑，他的速度虽然很快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一只黑豹紧紧的追着选中的猎物。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杂物。左十一瞬间停下脚步，身体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片刻之后，他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如鬼魅般朝着黑影追去。 当他追到一个拐角处时，猛地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判断敌人的位置。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从他头顶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左十一迅速蹲下身子，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掷出一柄小刀。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啊”的一声，那人捂着受伤的手臂脚步不稳的出现了。 左十一趁机扑了上去，可没想到的是眼前人的脚步不稳竟然是装的。就在左十一快要接触到对方的瞬间，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陡然一转，竟灵活地避开了攻击，还朝着左十一的腹部猛击一拳。左十一一击未成也不气馁，借助对方拳力迅速后跃，随即就站稳身体举枪对峙起来。 那人也不管手臂上的小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他却仿若未觉，另一只手稳稳地举着枪，满脸愤恨地骂道：“艹，你们一个月给多少钱啊，跟他m的苍蝇似的紧追不舍！”左十一眼神冰冷，枪口对准对方，语气森然：“废话少说，放下武器！” 那人邪笑一声“你们这群条子都当我们是傻子呢？放下武器？”说到这，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这一路上高度紧绷的精神，他咽了咽口水又说道“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保证，等我离开立刻处境怎么样？！” 与此同时，乔正初也带人埋伏到转角处，因怕突然彻底激怒这人，也没敢贸然上前，只是悄声对左十一打了个手势。 见支援到了，左十一也是不动声色“你以为你还逃得了？现在放下武器！” “别吓唬我，老子不是被吓大的！” 左十一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不许笑！” 左十一见眼前人不为所动，干脆开口“重明，跟我们的客人打个招呼。” 那人听见左十一的话，精神绷得更紧了些，巨大的压力让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就在此时，那人脚边炸开了一个小土坑“狙击手？！”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和着手臂上的鲜血，显得狼狈不堪。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但手中的枪依旧倔强地举着。 “你……你们玩阴的！”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 左十一依旧眼神冰冷，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来：“这不是玩阴的，是你自寻死路。现在放下枪，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的目光在左十一和脚边的土坑之间游移，眼中的慌乱越来越浓。他知道，狙击手的存在意味着他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但让他就这样束手就擒，他又心有不甘。 “你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我的家人也完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乔正初在转角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心理博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等对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左十一再次开口：“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那人的心头。 “哼，我是怕被抓，但你们以为我怕死吗？”那人试图给自己壮胆，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突然，左十一注意到那人的眼神往旁边的一个废弃箱子瞥了一下，他心中一惊，难道那里有什么机关或者同伙？他给乔正初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小心。 随着四声子弹击穿肉体的声音，那亡命之徒颓然倒地。只是口中发出一阵绝望的悲鸣，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鲜血在身下蔓延开来。他试图朝着箱子的方向爬去，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疯狂，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你们……你们毁了一切……” 左十一从掩体后缓缓走出，枪口依然对准那人，一步步靠近。乔正初等人也迅速围了过来，将那人彻底包围在中间。左十一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这是你自找的，你犯下的罪行，必须受到惩罚。” 那人咳出一口血，惨笑道：“惩罚？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左十一上前将人身上的武器卸除才悄声的吐出两个字“sg” 见那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左十一挥手“先止血，带走！” 第115章 这边刚将人带走，警灯闪烁的红蓝光芒在夜色中逐渐淡去，另一边九尾他们的行动也差不多落下帷幕。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徐永春等人被蒙着头脸带离，左十一暗自松了口气，夜晚的凉风吹过，稍稍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不过，他丝毫不敢大意，反而带着人把附近彻彻底底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带队返回省厅。 回到省厅的左十一，都没来得及卸下一身装备，就被守在办公室的陈山逮了个正着。办公室里灯光亮得有些刺眼，陈山皱着眉，大声说道：“十一，等等！受伤了不去医院包扎，你想干嘛！” 本来都快把身上伤痛抛诸脑后的左十一，顿时有些心虚，尤其是他知道师父和小老头是老战友，关系还挺不错，时常联系。 “咳咳，师父，我这不是想先回来换身衣服嘛。” 见左十一这模样，陈山哪还不明白。他白了左十一一眼，说道：“行了，赶紧去吧，小柯在你办公室等着呢。你要是不想跑医院，就让他给你处理伤口。” “柯景澄？他今儿怎么这么早来？那行，师父，我先走了。” 见左十一虽然受了点伤，但精神状态还不错，人也活蹦乱跳地回来了，陈山便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处理伤口，自己则给在家中焦急等待的赵兴国回电话报平安。 “喂，老赵啊，对，十一回来了。哎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要是真有啥事，我能不告诉你？这里啊，灯光亮堂堂的，他好着呢。行了，你这老家伙一直没休息吧，赶紧睡会儿。嗯，行，有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行了，别老说谢谢，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徒弟呢，不说了，你要是睡不着，最近就多给咱大儿子熬点汤，多熬点啊，顺便给我带点。” 这边两位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在电话里斗着嘴，另一边，左十一推开办公室门，吱呀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而此时的就柯景澄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左十一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打算拿换洗的衣服，这时，柯景澄醒了。 “宝贝儿，你回来了。”柯景澄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语气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性感，在这安静又有些昏暗的氛围里，仿佛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 左十一见他醒了，便加快了动作。“嗯，你怎么睡这儿了？昨天你不是回家了吗？” 柯景澄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清醒了些，说道：“不放心，就又回来了。这里静悄悄的，我哪能睡得安稳。你在找什么呢？” “没事，你再睡会儿，我拿个换洗的衣服。” “不睡了，你放哪儿了？我帮你找，你先把那身装备脱了，不嫌重啊。”柯景澄说着，目光落在一身黑色作战服的左十一身上。此时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温热起来，台灯的光打在左十一身上，黑色作战服将他衬得腰细腿长，可他手臂上染血的绷带却让柯景澄皱起了眉头，当下说话就带了几分火气。 “哟，咱们左副支队这是要当超级英雄啊，不怕疼不怕死的，血条可真厚……” 左十一见柯景澄马上要开启“毒舌”模式，赶忙打断他。“行行行，我这不是正准备换装备嘛，就这点皮外伤，用不着大惊小怪的。”眼见柯景澄伸手要来扒他身上的防刺服，左十一连忙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自己来，我身上都是土和汗，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第116章 见左十一开始自己动手脱装备，柯景澄这次难得没上前调侃，只是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边说道：“你先换，我去拿些东西给你处理伤口。” 左十一看着柯景澄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有个兄弟的感觉是挺不错的哈。” 将身上的装备一样样拆卸下来摆放整齐后，左十一才开始脱作战服。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容易。由于受伤时间较长，干涸的血渍附着在衣服和绷带上，还与绽开的皮肉黏合在一起，让左十一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像往常那样不管不顾地一把扯下，伤口必然会撕裂得更大，到时候柯景澄回来，骂不骂他先不说，就说这人时刻准备喷洒的毒液左十一是一点也不像领教。 就在左十一从笔筒中拿起剪刀，准备动手的时候，柯景澄推门而入。 见左十一拿着剪刀比划的别扭模样，柯景澄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行了行了，赶紧把剪刀放下吧。算你识相，没硬扯下来。行了，坐那儿吧，我来弄。” 左十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柯景澄没理会左十一的窘迫，自顾自地将生理盐水、注射器、消毒棉球、镊子和绷带等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在桌上。回过神，见左十一还站在那儿，便挑了挑眉：“怎么？宝贝儿这是想撒娇，等着我过去抱抱才能坐好处理伤口？” “没有没有，马上坐好。”左十一赶忙走到椅子边坐下，像个犯错的孩子。 柯景澄戴上医用手套，拿起注射器，吸满生理盐水后，轻轻地在伤口与衣物粘连的边缘试探。他先用针尖挑开一点缝隙，然后缓慢地推动注射器，让生理盐水缓缓流入，浸湿那干涸的血痂。他的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伤口的变化。每一下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弄疼了左十一。 随着生理盐水的注入，粘连处逐渐松动。柯景澄放下注射器，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已经软化的绷带边缘，一点一点地将绷带从伤口上分离。遇到顽固的地方，他就再用注射器补一些生理盐水，耐心地等待片刻后继续。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柯景澄低声说道，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左十一轻笑了声“直接弄吧，我要是那么怕疼干脆直接回家当个富二代得了。” 柯景澄翻了个白眼“呦，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左大警官铜皮铁骨没长痛觉神经呢。” 左十一？左十一闭嘴不敢说话。 终于，绷带完全取下，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有些狰狞。柯景澄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他拿起消毒棉球，轻轻蘸取碘伏，从伤口的中心开始，以螺旋的方式向外擦拭，每一圈都覆盖上一圈的三分之一，如此反复，确保消毒彻底。 “伤口有些深，你等一下。” 见柯景澄回身从箱子里翻着什么，左十一忙问“怎么？还得缝合啊？” 头也没抬的柯景澄“按理来说你这伤口的长度深度是需要缝合的，不过现在科技发达啦，倒是不用你再挨几针。” 向柯景澄挥了挥手中好似一排扎带的拉链式创可贴“不用打麻药还不用拆线，适合你这个不爱跑医院的家伙。” 第117章 小心的将左十一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柯景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这几天注意，伤口别碰水啊。不听医嘱感染的话，直接给你动刀子挖肉。” 见左十一的脸上有些微妙，柯景澄将东西收拾好拎在手中“行了，知道你忙，我先走了。等下你如果去医院的话记得顺便去做个复查并开些消炎药。” 见大魔王走了，左十一这才松了口气。因着处理伤口耽误了些时间，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随手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出了办公室正好看到打算去还装备的李霄，赶紧将人叫住“李霄” 李霄听到左十一叫他，也是立马走了过来“左头儿，怎么了？” “你这是要去还警备？”见李霄点头，“正好，帮我把我的警备也还一下，我出去一趟有事。” “行，左头儿你路上小心啊。”李霄倒也没多嘴问左十一要去哪。 “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出来的时候将我办公室锁好。” 听到左十一无意的提醒，李霄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是一路跟着这案子的，自然是知道点什么。 左十一与李霄错身的时候小声的交代了句什么后，便大步离开。 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闪身钻入停在一旁的商务车。侧过头看着摘了头盔面罩换了衣服，正对他龇着大牙傻乐的五个大小伙子。 “行了，既然这次队里给了假让你们顺便参加阿杰的葬礼，那就先去我家住几天。” 说起杨明杰，车里的气氛有些低迷。当初杨明杰也是他们特种大队的人，虽然没有左十一那么逆天，但也是一个队的小队长。平常和大家玩的都不错，谁能想到再见面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呢。 见大家兴致不高，左十一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要是觉得待着没意思，去看看嫂子和嘟嘟吧。” 九尾也是心思细腻的，见状连忙接话“嘟嘟马上就三岁了吧。” “是啊，马上就三岁了。大眼睛随了嫂子，长得别提多可爱了。” 左十一见话题转到了嘟嘟身上，笑着插话。一路上几人谈天说地，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部队嬉笑打闹的时候。只可惜现在少了一个兄弟伙伴。 将人带回家，本以为赵兴国还在休息的左十一发现这小老头正在厨房忙活着呢。 “爸，你这不休息又忙什么呢？” 赵兴国听见左十一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小宝回来了，爸睡不着，给你熬点汤。” 一听见“小宝”这个称呼，左十一两颊立刻红了“爸，我带朋友回来了！” 左十一虽然还挂着笑，但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仿佛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似的。 赵兴国听到左十一的语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咳咳，好，带朋友回来好。正好，汤也差不多了，洗洗手赶紧喝碗汤。” 九尾几人原本因着左十一的小名正在努力憋笑，此时听到赵兴国的话赶紧端正姿态打招呼“叔叔好，打扰叔叔了。” “不打扰不打扰，臭小子成天不在家，有人陪我我开心着呢。赶紧洗洗手，喝点汤再休息。” 见自家老父亲又忙了起来，左十一赶紧上手帮忙“行了，你们赶紧来洗手吃点。不过，爸，我就不吃了，我还得去趟医院。” 听到左十一要去医院，赵兴国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一边解围裙一边说“受伤了？受伤直接去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走走走，爸开车。” “没有没有，不是我，我得先去医院看看那些犯罪分子，做些部署。我没事。”左十一一边说一边还转了一圈，力图让担忧的老父亲看清楚。 听见左十一没受伤，赵兴国才将心放下“没受伤就好，行，你要是忙就先去。你兄弟们在家有我呢，爸爸手里的事差不多都交给你李哥了，现在闲的很。” 抱了抱为自己操心的赵建国，左十一轻声说“爸，谢谢你。” “臭小子，说什么呢” “那行，他们要是出去，直接让他们开我的车，不用管他们。都是大小伙子丢不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 另一边还完警备的李霄，端了两杯咖啡就往技术科走。路过的人见他端了两杯咖啡往外走忙问“小霄，这是干啥去？” 李霄那脸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装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副羞涩的小模样，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小声说道：“咳咳，那个，给媛媛送杯咖啡。” “哦~送咖啡啊~”众人一听，那眼神里顿时就充满了揶揄，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见大家这打趣的样子，李霄把脖子一梗，摆出一副“我就是找借口，你们爱信不信”的拽样儿，说道：“这不是左头儿的咖啡豆好嘛，那可都是好东西。行了行了，我先走了，待会儿咖啡凉了。” 说完，他就脚步匆匆地往外走，那速度，就像后面有狼撵似的，完全不管身后众人那如同爆豆般的笑声。走着走着，李霄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就像有一朵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倒不是在怀疑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而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左十一之前悄悄交代的事。 第118章 凌晨四五点的医院急诊依旧有些忙碌，尤其是今日，虽然被几辆警车押送过来的犯罪分子受的伤并不致命，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需要将人治好再进行刑讯审问。 左十一到时，就见急诊室门口站着好几个神情严肃的警察，他们如同一堵墙，将周围好奇的目光都挡了回去。里面，医生和护士围绕着担架上的犯罪分子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那犯罪分子满脸横肉，眼神却透着阴鸷，嘴里还不时骂骂咧咧。 “怎么样？都处理完了吗？”左十一走向一旁的王武问。 王武摇了摇头“还没有，栾明哲带着人守在手术室外面了，伤的有点重。” 左十一当然也知道最后那个险些被打成筛子的人伤的重，点了点头“加强防备，无论是谁接近这几人都要仔细检查！对了，我记得徐永春也带过来了，他怎么样？” “他没什么事，也就是些皮外伤，一会儿就能直接带回局里。” “行，我先去找个有空的大夫，开点药，一会儿能带回去的都先带回去。” 凌晨六点钟，前后四辆警车护送中间押解犯人的囚车。早已上岗的交警们收到指令也在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可疑车辆。 左十一倒是没有和大家并排走，而是自己一个人不近不远的开着车跟在车队之后。医院与省厅的距离不算近，即使是早高峰之前也有将近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因此这一路左十一是一点也不敢放松。毕竟谁也不能指望犯罪分子有良知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劫人或者直接杀人灭口！ 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从旁边的小路猛地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车队撞去。前面的警车紧急刹车并迅速调整方向试图阻拦，警笛声响彻云霄。左十一见此眼神一凛，一脚油门冲了上去。 面包车在撞上警车后并未停下，而是顶着受损的车头继续朝囚车逼去。就在这时，面包车侧面车门打开，几个手持木仓械的蒙面人出现，对着警车开始射击。押送警察迅速还击，一时间木仓声大作，火花在清晨的街道上四溅。过路的车辆见到这个情况一边尖叫一边开车加速远离。 左十一瞅准机会，驾车撞向面包车侧面，巨大的冲击力让面包车偏离了一些方向。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朝着左十一射击。一颗子弹擦着车窗飞过，左十一猛打方向盘躲避，同时用对讲机向总部请求支援，“刑警支队左十一，押送车队在光明大街遭遇袭击，对方有木仓，火力凶猛，请求支援！” 而囚车内的犯人却发出了一阵狂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后方又有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赶来，局势愈发危急。 在枪林弹雨中，负责押送警察们一边反击一边寻找机会。有位单膝跪地射击的警察朝着同伴喊道“注意掩护！别让他们靠近囚车！” 左十一猛按喇叭吸引歹徒注意力，同时大声朝面包车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 面包车内的歹徒头目怒吼回应“哼，今天这人我们必须带走，识相的就别挡道！” 一名靠近面包车的警察对着车内歹徒厉声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放下武器！”歹徒却回以疯狂的射击，还叫嚣着“有本事就来抓我们啊！” 而此刻囚车内的徐永春几人拍打着车窗喊“兄弟们，救我们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那笑声在枪响声中格外刺耳，仿佛是在挑衅。 第119章 左十一虽然随身带着两把木仓，但子弹并不算太多，一共也就只有十几颗，因此此时也不敢随意射击，只能尽可能的瞄准不浪费一颗子弹。 就在双方相互僵持之时，左十一敏锐地听到了两声摩托车加速的油门声。转头看去，只见两辆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从后方冲来，车手身着黑色皮衣，戴着全罩式头盔，只露出一双透着狠厉的眼睛。他们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手中竟还握着木仓！ “小心后面！”左十一见状立刻通过对讲机向队友们示警。警察们一边要应对面包车内歹徒的火力，一边还要防备新出现的威胁，局势愈发紧张。 那两辆摩托车径直朝着囚车两侧包抄而去，左十一见状，一咬牙，猛打方向盘朝着其中一辆摩托车冲去“休想！”左十一一边怒吼着一边撞去。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左十一竟然就这么直接撞了上来，瞳孔紧缩，但随即向左十一举起枪企图阻止。可左十一哪里会减速停下，不管不顾地将油门踩得更重加速撞了过去。 “砰！”歹徒开枪了，子弹打在左十一的车窗上，玻璃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但好在他的车都换成了防弹玻璃并没有破碎。左十一眼神中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他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摩托车手见状，试图转向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伴随着一声巨响，左十一的车狠狠撞上了摩托车，摩托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撞飞，车手也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不动了。 左十一的车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车头冒着烟，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重新启动准备再次投入战斗。他对着对讲机大喊“东边的摩托车已解决，大家注意西边的那辆！” 另一名摩托车手见此立刻被激怒了，也顾不上囚车那边的情况，一拧油门朝着左十一冲来，他手中举着木仓，眼神中满是杀意。左十一见此情形，没有丝毫慌乱，他迅速摇下车窗，在千钧一发之际，趁机瞄准摩托车的车胎。 “想从我这儿过去，没门！”左十一低声吼道。他屏住呼吸，手指紧扣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如利箭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摩托车的前胎。摩托车瞬间失去平衡，车头猛地一歪，车手整个人向前飞扑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手中的枪也脱手而出。左十一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下车朝着车手扑过去，准备将其制伏。 可没想到，这人经过重重一摔竟然还是清醒能动的，在左十一靠近时忽然掏出藏起的匕首用力挥向左十一。左十一心中一惊，但多年的训练让他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匕首带着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只差毫厘就划破他的喉咙。 左十一稳住身形，迅速抬腿朝着歹徒持刀的手腕踢去，同时大声喊道：“放弃抵抗，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歹徒却像疯了一样，避开左十一的攻击后，再次挥舞着匕首扑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该死的条子！老子要你陪葬！” 第120章 也幸好这人因着受伤，上一击的动作虽然干净利落，但也用掉了大半的力气，此刻的他自然不是左十一的对手。左十一看准时机，一个擒拿手精准地锁住歹徒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匕首哐当落地。歹徒吃痛，试图用另一只手攻击左十一，左十一侧身一闪，顺势一个过肩摔，将歹徒狠狠摔在地上，然后迅速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从腰间拿出手铐将其铐住。 处理完这个威胁，左十一立刻起身，目光投向仍在激战的囚车方向，此时情况依然危急，确定这人无法动弹后立刻回身支援。 而此时囚车附近，枪声与喊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清晨的宁静彻底撕碎。警察们借助警车和周边的掩体与歹徒激烈交火，子弹在空气中穿梭，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一名警察的手臂被子弹擦伤，但他只是眉头一皱，便继续举枪射击。他半蹲在警车后，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包车内的歹徒，找准时机探出身子，朝着目标连开数枪，逼得歹徒不敢轻易露头。 而面包车内的歹徒也不甘示弱，他们交替射击，火力凶猛。其中一个歹徒趁着火力间隙，从车内抛出一枚烟雾弹。瞬间，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遮挡了双方的视线。警察们不敢松懈，他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烟雾中的动静。 “m的！”左十一暗骂一声，这群人到底从哪搞来的这么多木仓支弹药！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扔出了烟雾弹！难道国内现在禁木仓力度还不够大吗？！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给左十一胡思乱想了，将思绪回笼，趁着现在烟雾弥漫，左十一迅速接近现场。 左十一猫着腰，在烟雾中快速而又谨慎地移动着。他的双眼因烟雾刺激微微泛红，但目光依旧锐利如鹰，努力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分辨着歹徒和战友的身影。烟雾中的左十一忍着眼睛中的不适，在白雾中小心翼翼的前进。 他的每一步都轻得像猫一样，尽量不发出声音。他眯着眼，试图穿透那浓浓的白色烟雾。突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入他的耳中，声音很微弱，但在这混乱嘈杂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左十一瞬间警觉，身体紧绷起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挪去。 透过烟雾的缝隙，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那歹徒正半蹲着身子，紧张地往枪里装填子弹，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动作和周围的局势上，压根没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逼近。左十一见状，立刻屏住呼吸，猫着腰，脚步轻得像羽毛落地一般，缓缓朝着歹徒靠近。 待走到歹徒身后合适距离，左十一如猎豹般猛地出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紧紧捂住歹徒的嘴，阻止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如钢索般勒住歹徒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拉。歹徒先是一惊，随后疯狂挣扎起来，他的身子像发了疯的野牛般扭动，双脚在地上乱蹬，想要摆脱束缚。可左十一的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歹徒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左十一压低声音，在歹徒耳边冷冷地警告：“别动，老实点。”歹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身体逐渐不再挣扎。左十一趁机迅速夺下歹徒腰间的手枪，紧接着，他手起刀落，一个凌厉的手刀砍在歹徒的后颈。歹徒的眼睛一翻，身子一软，便被击晕在地。 第121章 趁着烟雾未散，左十一将人拖到视线盲区将人铐好，谨防这人忽然醒来再捣乱。可随着白烟越来越淡，左十一心中也是越发焦急。匪徒率先扔出烟雾弹肯定不只是为了影响警方的视线，毕竟烟雾弹这个东西遮住的又不只是一方人的眼睛。那么这群人主动扔出烟雾弹丝毫不怕拖延时间让警方的支援到来，只能是他们在趁这段时间内准备了什么后招！而这个后招很有可能是要将徐永春等人一举解决彻底灭口。 想到这，左十一连忙打开对讲，小声的说“大家注意，尤其是囚车附近的同志注意，仔细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大杀伤性武器，像炸弹一类的！我怀疑这群人扔烟雾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打算直接灭口！” 左十一的话通过对讲机迅速传开，原本就紧张的警察们心中更是一凛。囚车周围的警察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分成小组，对囚车周边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 一名警察弯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地面和囚车底盘，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这里没有异常！”另一位警察则仔细查看周围的车辆，检查轮胎、后备箱等可能藏有危险物品的地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顾不上擦拭。 而左十一在传达完警告后，也朝着囚车快速摸去。他一边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烟雾逐渐就快要消散，每一个暴露出来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威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在与死神争分夺秒。 果不其然一名经验老到的押送人员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儿疑似口香糖的东西，若不是押送车他们每天都要检查一遍，很难将这块“口香糖”和危险品联系在一起。那名警察小心的靠近观察，果不其然，白色“口香糖中”还包裹着一个不大的金属物体。 “押送车后方车尾处发现疑似炸药，从外部形态来看应该是c4！” c4！这两个字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场的气氛瞬间更为凝固。但对于这款炸药的了解，左十一倒是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问“咱们有烟雾弹吗？！” “有两枚！” “烟雾要散的时候补充一枚！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是！” 而左十一此时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先通知马上就要赶到的支援让他们在附近待命，不要靠近现场，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墙直接引爆炸药。第二件事就是趁现在犯罪分子还没反应改过来先将炸药带离徐永春几人，再找机会将雷管引爆器拆下。 左十一迅速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而急促地向即将赶到的支援队伍下达指令“各支援小队注意，押送现场发现 c4 炸药，暂时不要靠近，在附近待命，防止罪犯引爆炸药。重复，不要靠近，原地待命！” 安排好支援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车尾处的炸药挪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不能被那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发现有人靠近炸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似乎只有左十一轻微的呼吸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可闻。 第112章 左十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刚在烟雾弹制造的混乱掩护下，那炸弹就像个烫手山芋，每一秒都可能爆炸。他的心跳急速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但多年的训练让他的脚步依然沉稳。在同事们火力掩护形成的短暂安全通道中，他成功将炸弹带到了安全地带，交到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防爆组拆弹专家手中。 现场烟雾逐渐散去，刺鼻的味道却仍在空气中弥漫。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压下紧张，“继续检查，不要放过任何疑点！”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同事们迅速散开，重新对现场展开地毯式搜索。 在确定没有了其他大杀伤性武器后，左十一长舒了一口气。现场的硝烟仍未完全散去，像是一层灰蒙蒙的纱帐笼罩着一切，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烧焦的塑胶味，让人几近作呕。他通过问询得知已经切断引爆器的触发信号，当下便不再拖延时间。 他拿起对讲机，用沙哑但有力的声音呼叫躲避在不远处的支援：“各单位注意，准备实施抓捕！” 接到指令的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宛如精密的机器启动。街边，一组警员如敏捷的黑豹般朝着目标建筑的后方迂回包抄，他们脚步轻盈却迅速，巧妙地避开障碍物，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正面的冲锋小队则如汹涌的浪涛，他们呈扇形散开，脚步坚定地踏在满是碎石和杂物的路面上。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专注和决然，每一步都向着罪恶的巢穴逼近。盾牌手在前，犹如移动的堡垒，为身后的队友挡住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承受冲击。 在建筑物的高处，狙击手们早已选好最佳位置，他们如磐石般一动不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通过瞄准镜，他们的目光紧紧锁住目标区域，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哪怕目标只是露出一丝踪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猎杀。 远处的群众被警戒线阻隔在安全地带，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好奇，有的伸长脖子张望，有的拿着手机试图记录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却被警察善意地提醒保持安静，以免影响行动。 此时，左十一紧握着对讲机，双眼如电，密切关注着各小队的行动，这场抓捕行动就像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正向着猎物扑去。 随着警方支援的到来，迅速将持木仓的犯罪分子团团包围，这场实力悬殊的行动已经毫无悬念。 这种情况下那股压迫感使那群犯罪分子眼中满是惊恐与疯狂交织的神色，他们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挥舞着手中的木仓械，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脖子上青筋暴突，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你们别过来！不然老子跟你们拼了！”他的眼神慌乱地在警察和周围环境间游移，手中的木仓因颤抖而晃动不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仿佛那是他绝望中最后的挣扎。 第123章 硝烟还未散尽，现场一片肃杀之气。左十一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同事紧紧护在身后，他们身穿黑色的防弹衣，头戴钢盔，眼神犀利地盯着前方。左十一深吸一口气，接过同事递来的喇叭，那喇叭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就地击毙！”左十一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去，在周围的建筑间回荡，打破了紧张到凝固的空气。 此时新出的阳光似乎也畏惧这紧张的氛围，变得黯淡无光。风呼啸而过，带着血腥和火药的味道，吹得地上的杂物沙沙作响。被包围的匪徒们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在低声咒骂，有人则朝着警察这边盲目地开了几枪，子弹呼啸着飞过，打在警察们前方的掩体上，溅起几星火花。 左十一眉头紧皱，眼神愈发坚定，他再次举起喇叭，声音更加洪亮而威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躲藏在汽车残骸中的匪徒此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争论声越来越大，紧张的氛围几乎要将这狭小的空间撑爆。 那辆汽车残骸宛如一座即将崩塌的地狱牢笼，散发着死亡的腐臭。车身满是弹孔，玻璃碎渣散落一地，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为这群走投无路的人颤抖。 “他妈的！这破引爆器怎么回事？”脸上有刀疤的匪徒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暴突，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他疯狂地砸着手中的引爆器，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众人愈发紧绷的心弦上，“计划全毁了，我们都得死！” “拼了！”光头匪徒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手中的枪在空气中挥舞，似要把这绝望的命运撕开一道口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拉几个垫背的！”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满是疯狂与决绝，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你疯了！这是送死！”身形消瘦的匪徒声音颤抖得厉害，他的嘴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外面全是警察，我们冲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你在做梦吧！”刀疤脸匪徒猛地揪住消瘦匪徒的衣领，把他狠狠撞向汽车残骸，那“砰”的一声巨响，让周围的匪徒都不禁一颤，“你这个胆小鬼，想投降就自己去，别拖我们后腿。” 那两名两名匪徒如从地狱冲出的恶鬼一般，从那辆早已面目全非的汽车残骸后猛地冲了出来。汽车的铁皮被烧得漆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四周的玻璃碎渣在他们的脚下被踩得嘎吱作响，宛如死神的脚步。他们的眼睛因恐惧和疯狂而瞪得极大，布满血丝，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手中的木仓疯狂地朝着警察方向射击。子弹呼啸着划过空气，那尖锐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尖叫，在狭窄的街道中来回碰撞，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片砖石碎屑。 为防止有不必要的牺牲，左十一眼神一凛，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且冰冷。他毫不犹豫地大喊“开木仓！”声音如同洪钟，在这充满硝烟气息的环境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瞬间，警队的木仓同时喷出火舌，枪声震耳欲聋，如同汹涌澎湃的雷暴在耳边炸裂。木仓口闪烁的火光在昏暗的街道中格外刺眼，如同末日降临的先兆，照亮了匪徒狰狞的面容和他们扭曲的表情。子弹朝着匪徒飞射而去，仿佛是带着正义的怒火和对罪恶的审判。 “噗噗”几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冲在前面的匪徒。其中一个匪徒的胸膛像是被重锤猛击，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木仓无力地掉落，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另一个匪徒先是腿部中木仓，他惨叫着向前扑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试图继续向前爬，却被随后而来的子弹击中后背，身体猛地一僵，再也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让汽车残骸后的其他犯罪分子彻底崩溃。“别开木仓！我们投降！”一个声音带着哭腔从里面传来，紧接着，更多的声音附和着，“求求你们，别杀我们，我们投降！”他们慌乱地将手中的武器扔了出来，双手抱头，颤抖着从掩体后走了出来。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有的甚至因为双腿发软而瘫倒在地。 第124章 随着犯罪分子们纷纷投降，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此时，警车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现场紧张后的寂静，像是一首对正义的赞歌，又像是对罪恶的最后宣判。 一部分警员如敏捷的猎豹，迅速冲向那些抱头蹲地的匪徒，手中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警笛声交织在他们的行动中，让这一切更显威严。他们动作干脆利落，将匪徒们的双手一一铐住，同时大声宣读着他们的权利，威严的声音在警笛声的映衬下，让这些罪犯不敢再有丝毫反抗。 “都老实点！”警察们呵斥着，押着俘虏往警车上带。警笛声中，这些匪徒们垂头丧气，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警察的押送下，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般被塞进警车。 而另一边，负责处理尸体的警员们则一脸严肃。警笛声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专注，那声音在他们耳中仿佛只是背景音。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两名中枪身亡的匪徒，防止这几人没有死透再忽然暴起伤人。 见该抓的人都抓了，左十一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他长舒一口气，目光在这混乱又逐渐恢复秩序的现场扫视一圈后，便没有丝毫耽搁。此时，警车的警笛声还在持续，像是为这场行动奏响的尾声。 那几辆负责押送的车早已严阵以待，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警灯闪烁不停，仿佛是正义的眼睛在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左十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着他的就位，车队缓缓启动，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省厅内，气氛如同被暴风雨笼罩的海面，沉重又压抑。警方高层们眉头紧锁，他们早已得知押送队伍遇袭的消息，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电话铃声不时响起，每一次都让人心头一紧。 陈山在办公室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最终，他再也等不住了，猛地起身，脚步匆匆地跑到了办公大楼下。他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却因心烦意乱而忘记点燃，只是在嘴边来回摆弄。他眼神焦灼地盯着大门的方向，每一辆过往的车都让他心跳加速，满心期待是押送队伍安全归来的消息。 同样等不住的柯景澄也是拎着医药箱走了出来，陈山看见他有些惊讶“小柯，你这是？” “我也听到消息了，我估计这一场下来，我家宝贝儿那伤口准又裂了。” 听到柯景澄直接叫宝贝儿，还是他家的宝贝儿！陈山一张脸都有些扭曲的发绿“什么就你家宝贝儿了？谁是你家宝贝儿啊！” 柯景澄才不管陈山扭曲的那张老脸“怎么的，你也想当我宝贝儿啊？那不行，你这年纪有点大，面皮有点儿老。” 陈山气的想捶他“滚滚滚，谁他娘的要当你的宝贝儿！” 柯景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想的，一脸为难“行行行，老宝贝儿，行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想让人叫你宝贝儿，也不嫌害臊。” 陈山？陈山此刻正在骂骂咧咧。 就在两人互怼的时候，远处扬起一阵尘土，一辆车疾驰而来。陈山和柯景澄瞬间安静，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辆车。车在大楼前急刹，押送队伍的人陆续下车。 “十一，情况怎么样？”陈山仗着年纪挤开柯景澄先一步走向左十一。 看着故意往前挤企图不让自己靠近的陈山柯景澄挑了挑眉倒是难得的什么话都没说。 “击毙三人，其他人都带回来了。” 陈山点了点头又围着左十一转了一圈“我是问你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 因为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薄外套，因此表面上倒时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一些灰尘和褶皱划痕。 “没什么事，一会儿再处理一下就行。还是先把这群人处理好再说吧。” 听见左十一这满不在乎的语气，陈山伸出手点了他两下，看那表情和口型像是想骂什么，但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扭过头怒视一边的柯景澄“那个管死人的！呸，那边那个棒槌！还不赶紧给他处理处理！” 柯景澄白了陈山一眼“稀奇了嗨，棒槌还说别人是棒槌，回办公室再处理啊，我搁着扒了他？我敢扒你们敢看嘛！” 一旁被殃及池鱼的左十一：？有我什么事？ 第125章 左十一好不容易躲过了被扒衣服的厄运，却终究没能逃过柯景澄那如连珠炮般的嘴炮攻击。 “嘿，宝贝儿，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受伤小天才’啊！你是不是跟伤口达成了什么‘不离不弃’的神秘协议呀？瞧瞧你这伤，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偷藏了本‘受伤秘籍’在苦练呢。你要是再这么不小心受伤，哼，我就用胶水把你牢牢粘在床上，让你哪儿也去不了，到时候我可就要对你为所欲为啦！”柯景澄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滔滔不绝。 左十一听着柯景澄这夹带着调侃又似有几分调戏的话语，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就怕这家伙一旦打开话匣子，那如毒液般的话语就会没完没了地往外冒。 好不容易等柯景澄把伤口重新处理妥当，左十一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起身就往外走。“我先去审一审徐永春，你们先歇会儿哈~小霄，你来！帮我做笔录！”他大声喊道。 原本在后面偷笑看好戏的李霄，听到左十一的呼喊，赶忙揉了揉脸，麻溜地起身应道“来了，来了！” 两人走到门外，左十一谨慎地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问“查得怎么样了？” 李霄也轻声回答：“咱们省厅那个时间段，一共有十七个人和外界有联系。其中十个人是打电话，七个人是发信息。”说到这儿，李霄又谨慎地张望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这里面有三个手机号是不记名的，查起来有点棘手。其他人我们都已经初步查过了，详细的通讯记录之类的，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深挖。” 左十一点点头，暂时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行，你先去证物室申请一下和徐永春照片相关的物证。我先过去看一眼情况。” 李霄领了任务，脚步匆匆地向证物室奔去。左十一则转身走向审讯室旁的观察室。今日，观察室里坐着的不再是省厅的那些警察，而是吴楠和乔正初。 吴楠瞧见来人是左十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来了？就知道你这性子，肯定闲不住。” “早点审完，阿杰也能早点披上国旗入土为安，徐永春的情况怎么样？” 乔正初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口，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情绪很稳定，应该说是自从被捕后情绪就一直很稳定。没有慌张害怕，似乎很悠闲。” “悠闲？”左十一蹙起眉头“他在悠闲什么？是觉得找不到定罪的证据还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出去？” 吴楠带上耳机“那就靠你了，行了，你也赶紧坐那歇会儿，等会儿审讯的时候可废脑子。我听说你们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有人劫囚？” “对，不过国内这大杀伤性武器现在是哪个部门在管？这大马路上木仓战就不说了，c4都出来了。” 吴楠假笑一声“真不巧啊，国防和你们公安都管。” 左十一，左十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原本还想因这个是敲ga那边一笔呢，这现在自己这边也有问题，那可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第126章 没让左十一等太久，李霄就抱着证物箱走了进来“回来了？行，证物箱给我，拿着笔记本咱走吧。” 左十一和李霄推门进去，徐永春听到动静抬起头。在看到左十一的瞬间，原本犹如死水眼神开始诡异了起来。 徐永春眼睛死死的盯着左十一的脸，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前凑，就连那干裂的嘴巴都挂上了扭曲的笑。 左十一没理他，只是随手将证物箱放到桌子上。“砰”的一声，将原本痴迷的盯着左十一的徐永春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 “姓名？”左十一一边将证物箱中的物品往外拿，一边问，不过那头是连抬都没抬。 原本十分瑟缩的徐永春，余光见左十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当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害怕“徐...徐永春。” 左十一随意的点了点头“嗯，性别。” “男...男的。” 听到回答，左十一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畜生。用一种小声但能确保徐永春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句“男的啊，还以为是畜生呢。行了，年龄。” 听到左十一话的李霄和观察室的吴楠乔正初笑的不行，肩膀一抖一抖的。但徐永春却猛地握紧双拳，双目赤红。 “问你呢，年龄！” 徐永春喘了几口粗气才说“46。” 左十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那一摞受害人的照片，好似有些不解的问“徐永春，性别男，年龄四十六。这听起来是个人啊，怎么净干畜生干的事呢？” 徐永春似是被激怒了，可当抬起头看到那悬在正前方的警徽有瑟缩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左十一敏锐的察觉到徐永春的目光“行，这是害怕啊，可不嘛，坏事做多了可不是害怕这代表正义的警徽嘛。行了，说说吧，知道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把你带到这来吗？” 徐永春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低着头像是木头一样一字不吭。 左十一起身，将许小玉照片拿到徐永春眼前“看看，眼熟吗？”徐永春看着照片上笑颜如花青春洋溢的少女有些怔愣，但依旧没说话。 将举到徐永春面前的照片换成案发现场那具残破苍白死不瞑目尸体的照片，左十一语气加重“刚刚那张照片不熟悉，这张呢？” 当这张照片出现在徐永春眼前，徐永春便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看，那原本瑟缩的目光染上了一丝兴奋，像是见到了最喜欢的玩具，恨不得钻进去动手抚摸把玩。 左十一看见徐永春的面色变化又立刻将照片收回，果然徐永春的目光随着照片的移动一起转动，最后几乎都将身体扭曲了过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照片上的画面，这才又像抽走灵魂的木偶坐了回去。 左十一也回去坐好“许小玉，这个名字你也许并不熟悉，但新市区昌文街的钻石小区熟悉吧。” 徐永春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缓缓抬起了头，干裂的嘴巴咧开，声音瑟缩但听着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挑衅“警...警官，我...我是送外卖的，这云沧市哪个小区不熟悉啊。” 左十一继续一张一张的翻着那些照片，“你可不单单只是个外卖小哥啊，”晃了晃手中挑选出的一张照片“你说是吧？！” 第127章 徐永春见到一幅多年之前的画面从眼前闪过，瞳孔骤缩，原本有些蜷缩的身体也彻底瘫软了下来。这下再也没了狡辩的心思。这下连二十年前的案子都翻了出来，就足以证明警方已经掌握了太多消息，这个时候无论说还是不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 看着徐永春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基本上算是成了。 左十一又拿起了许小玉的照片眼神淡漠的看向徐永春“现在能说了吗？” 徐永春的目光下意识的跟随着左十一手中的照片转动，脸上不自然的扯起一抹怪笑，将他原本就干裂的嘴唇扯出血珠“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多大，但我记得她的腿很白啊~ ” 这怪腔怪调的语气听得众人心里十分不舒服，左十一眉毛皱的死紧“为什么找上许小玉？从哪里开始盯上她的？” 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徐永春整个人向后拷到审讯椅上，依旧看向照片的目光没了焦距，像是整个人顺着照片回到了过去“具体是哪天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跑完一单停到了一家银行附近休息，打算吃点东西，那天好像是附近有活动吧，人非常多。呵呵....人多好啊，人多才不会有人注意~” 徐永春的笑声有些怪异，整个人也不负一开始的瑟缩，像是将胆小懦弱的外壳褪去赤裸裸的彰显着他真正如恶魔的样子。 “我记得那个娘们那天不知道是光着腿还是穿着什么光腿神器，反正腿很白。原本我只是想看一看吃了东西就走的，可没想到她打着电话没注意看路，直接被人挤到了我旁边。那女的不光腿白，腰还很细~”说到这里，徐永春的脸色出现了一抹享受，加上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个扭曲的厉鬼。 虽然听着徐永春的话和他那副样子尽管都有想上手揍他一顿的冲动，但职业素养让大家握紧拳头忍下，没有打断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嫌弃我！”徐永春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仿佛有人不嫌弃他是一件很难以相信的事，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她还跟我说谢谢。” 眼见这人沉浸到了自己的幻想中，不再说话。左十一也顾不得打断他的思绪，厉声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被左十一惊醒的徐永春猛地坐直身体，上半身不停地向前伸企图靠近身着警服的左十一“是啊，她是好人，可是好人为什么不愿意借我点钱呢？” “借钱？” 可徐永春对左十一的问题毫无反应，整个人像是又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她不嫌弃我，是个好人，她对我说谢谢，她很有礼貌！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安全，所以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安全到家。我原本只是想送她安全到家的，因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包里刚从银行取了不少钱。一个小姑娘带着那么多钱多危险啊，其实一开始我真的只想将人送回去的！真的！”说到这里像是为了让人相信他，徐永春不管被拷在身前的双手，激动地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将手用力向前伸。 第128章 没有管徐永春那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左十一敲了敲桌面，眼神冷冽“继续。” 像是被左十一的眼神烫了一下，徐永春向后缩了一瞬，但转眼间眼神更加炽热，也不再盯着桌上那一堆照片了，只是死死的盯着左十一“好好，继续...继续...我跟着那人到家之后也就走了，但老天好像是开玩笑一样。我离开没多久后就接到了一个外卖订单，那地址正好就是那女人的小区，一开始我没在意，可等我敲开门才发现订外卖的就是那个女人。” 说到这，徐永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空茫好似是在回忆“那时候我见开门的是她，很高兴的跟她打招呼，可那个女人却完全不记得我了...”面色开始有些狰狞的徐永春双拳紧握“果然，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装的再好也不会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跟她说在银行她撞到我我扶了她一把后，她才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说要请我进屋喝杯水。我原本没想进去的，可我说要走的时候看见她桌子上那个放着钱的包...我想，她那么有钱，又愿意装个好人，我借点钱，她应该会同意的吧。可没想到，我刚要问她，她就直接把包收了起来，原本说请进屋喝杯水也就只是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我！” 徐永春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细小的红血丝像是水虫一样在他眼球上蔓延“那个娘们看不起我！她凭什么看不起我！如果不是我扶了她一把，她还能好好的回家？！” “就因为这个 ，你就要杀了她？！” 听见左十一的话，徐永春眼中的血丝渐退，紧握的双拳也松了些力气，再说出口的语气却仿佛是炫耀一般。双手还做出一副掐窝的样子说“对，谁让她看不起我！我就这么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那乞求的样子。哈哈哈，这是那副样子看的顺眼！不过她居然敢掐我！一边求我一边还敢掐我！她该死！” 看着情绪转变快的有些癫狂的徐永春，左十一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冷了，他厉声喝问“你直接掐死了她？” 徐永春听到左十一的问题还好似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那倒没有，我只是把她2掐晕了。我本想拿了她包里的钱之后就走的，可没想到那个娘们醒的挺快，还想呼救想报警！她不是想喊嘛，于是我干脆对着她脖子来了一刀”带着莫名的笑意徐永春的语气都开始变得轻柔“我看她还怎么喊。” 左十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暴躁“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她像是待宰的白猪一样在地上挣扎，想要爬出去求救，可是猪就应该待在猪圈里，想要跑出猪圈的猪不配活着。我把她拖回卧室，就那么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挣扎的力度变小...”说到这里，徐永春的脸上开始泛起潮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我看着她挣扎间漏出来的腰，真白啊...” 第129章 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李霄，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上去捶他一顿，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压住自己的愤怒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做记录。 眼见这人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左十一敲敲桌子唤回陷入回忆的徐永春。徐永春将思绪拉回来“呵呵呵呵~”他笑的怪异又暧昧“既然她都将腰露出来邀请我了，我当然不能辜负她的邀请啊~”可说着说着徐永春的脸又沉了下来“明明都快要死了，还敢看不起我！” 李霄紧握双拳，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盯着徐永春那丑恶的嘴脸，恨不得立刻将手中的本子砸向他，再狠狠揍他一顿。可职责所在，他只能强压愤怒，继续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记录着。 左十一眉头紧皱，再次敲了敲桌子，徐永春从回忆中被拉回现实，嘴角扯出怪异又暧昧的笑：“呵呵呵呵~她都把腰露出来邀请我了，我怎么能拒绝呢？”话语中满是令人作呕的得意。然而，转瞬他的脸又阴沉下来，“那贱人，明明都快死了，还敢看不起我！” 随着这话语落地，徐永春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又置身于那鲜血弥漫的空间，刺鼻的血腥味儿似乎都要从他的回忆中飘散出来，让这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压抑。李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左十一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把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愤怒强压下去。他的声音冷冽得如同冰刀，目光似能杀人一般，直直地刺向徐永春，“然后你又做了什么！” 徐永春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脸上露出扭曲又疯狂的神情，“既然她看不起我，那我当然不能让她好过！我就拿起刀，狠狠地刺向她。那感觉可真爽啊，她惊恐的表情真是有趣。具体捅了她多少刀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谁让她看不起我！她活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享受的表情，仿佛那残忍血腥的场景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余光瞥见李霄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徐永春竟像是找到了这场血腥表演最捧场的观众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李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之后啊，我可是把现场打理得干干净净呢~你们这群废物是不是什么都没找到？”那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 可看见李霄毫无动作，徐永春又觉得无趣，转回身子向后一靠又开始侃侃而谈，这一刻的他，好似不再是刚进入审讯室那瑟缩胆小的样子，就像一个坐在高台上的演讲师。 “那娘们可真有钱啊，十万块钱就那么随手放在包里...” 紧接着，那丧心病狂的徐永春就像一个急着展示自己“丰功伟绩”的疯子，满脸得意地将许小玉、莫七月还有南康路死者邓怡的案发经过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那副嘴脸仿佛是在炫耀世间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他说得眉飞色舞，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似乎完全沉醉在自己一手制造的血腥恐怖之中。 第130章 而左十一呢，他的眉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一丝一毫。他清楚地知道，徐永春这个恶魔在讲述中，竟下意识地漏掉了几个案发现场茶几上的茶杯和茶渍这些关键信息。 眼见他喉头滚动，开始吞咽口水以缓解那难耐的干渴，嘴角微微一勾，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迅速给在观察室的吴楠发了条信息。 观察室内，吴楠收到信息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出一抹坏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几分得意，“可以啊，有够坏的啊。”声音虽轻，却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即将好戏开场的兴奋。 吴楠的动作很快，没两分钟就端进了一杯茶，将茶放到徐永春面前后却又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徐永春本就因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而有些畏缩，此时再看到这奇怪的眼神，顿时如一只受惊的猫，浑身的毛都似乎要炸起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仿佛那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眼中满是惊恐与警惕。 待审讯室内重归安静，仅剩下他们三人后，左十一瞧着徐永春那副惊恐犹存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呵，放轻松，这里是警局，没人能在这儿给你投毒，别自作多情了。” 或许是吴楠的离开让徐永春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他这才缓缓伸出手，握住那泡着茶叶的一次性纸杯。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地看向杯中飘浮不定的茶叶，喃喃道：“白茶？” “对，白茶。你杀人的时候都不忘带着它，可见你是真的喜欢。这不，专门帮你找来的。”左十一的话语如冰刀般锋利，直直地刺向徐永春。 其实，当徐永春的目光触及杯中那白茶的瞬间，他就明白，警方并没有放过这细微之处。他心中一凛，犹豫片刻后，还是低下头，缓缓凑近纸杯，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小地抿了一口。那白茶的滋味，此刻却如同苦涩的毒药。 “想问什么，赶紧问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种无力的挣扎。 “自二十年前开始，你无论是抢劫杀人，还是之后的奸（和谐）杀，目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年轻女子，可是这次，为什么会有一名年仅八岁的幼童！”左十一猛地一拍桌子，双目怒睁，眼中的怒火似要将徐永春整个吞噬。 徐永春像是没听到左十一的怒吼一般，只是沉默地抿着杯中的茶水，那动作机械而迟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半晌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漠。“能为什么？”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重锤般砸在人心上，“遇见了，忽然感兴趣就下手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仿佛那幼童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弃的蝼蚁。 这次，左十一并没有被徐永春那副恬不知耻的姿态所激怒。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却又似能看穿一切，直直地盯着徐永春手中的那杯茶，“那就劳烦你告诉我们，你杀完人后，是在和谁一起欣赏你的‘作品’？你又收到了多少打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朝着徐永春射去，似乎要打破他那故作镇定的伪装。 第131章 听到“打赏”的那一瞬间，徐永春只觉得周身的空气被抽空了一般。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这段时间通过那群逃犯的只言片语也算是了解了那个组织的做事风格。对上那个组织，有时候死可能还是个痛快。 见徐永春目露惊骇，左十一笑了“看来你这个新人也了解他们的做事风格啊，那怎么办，看你这个样子，我忽然觉得也没必要第一个审讯你了。” 这句话直接让徐永春彻底崩溃了，只见他抖若筛糠顾不得被铐起来的双手一个劲的向前伸企图抓住那微弱的希望“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我说完，给个痛快！别让那些人找到我！” 见左十一只是悠闲的坐在那不说话，徐永春干脆一咬牙开始交代“其实二十年前就有人来接触我，但当时我觉得有诈便没有理会。而这次那群人没有像二十年前那样送信或是打电话，而是直接找到了我。”说到这，徐永春好像又回到了那天被人找上门的时候。 那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刚将案发现场处理好回到家中的徐永春就被两人堵了嘴摁到了地上。侯辛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徐永春在地上挣扎忍不住笑出声“真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连环杀手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德行。” 徐永春他本身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二十年前因着年轻，最开始劫财也只敢劫单身女性，等之后感觉自己上年纪了，就连单身女性也不敢劫了。如今被三个大老爷们绑了，他是更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只敢在地上挪动着后退企图离人远一点。 侯辛蹲下，用手拍了拍徐永春因为害怕浸满冷汗的脸“我听上边说二十年前就找过你，原本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没想到就是你这么个怂包。也不知道上边看上你什么了，难不成就看上你胆小没被发现？” 看着徐永春退到墙角无法再退低声呜咽的样子，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嗤笑一声“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平事儿的，他是表演的。”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平事儿的和表演的是什么意思，但徐永春明白了这些人找他肯定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见到徐永春这个怂样，侯辛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老年机和一个摄像头以及一个笔记本电脑。侯辛现将笔记本打开，噼里啪啦输了一串网址密码进入到暗网。 将电脑转过去，让徐永春能够看清楚电脑画面的内容“我是真的没想到像你这么胆小懦弱的人也能幸运的被选中啊~看到了吗？以后这就是你的任务。”侯辛将网页点进一个直播间。 电脑画面中出现一个正在杀人分尸的场景，徐永春看到这个画面双眼睁大不自觉的向后瑟缩了一下，可没过多久他的双眼也是迷离似乎是沉浸了进去。 侯辛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笑声如冰刀般划破空气，“原来如此，我就说上边怎么会两次邀请你这个怂货，原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懂。 第132章 听完徐永春的叙述，左十一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如重锤，将徐永春那已飘远的思绪狠狠拽回。“所以，侯辛那群人只是将手机、摄像头和那个登录了暗网的笔记本电脑留下就走了？”左十一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徐永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得身体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对，但是他们在走之前说，我要在拿到电脑之后的一个星期内进行一场直播，而这场直播最好是暗网上呼声最高的素材。” “是什么！”左十一的眼神愈发犀利，那目光仿佛带着刀片，直直地刺向徐永春。 徐永春被这目光逼得几乎要崩溃，声音颤抖着：“是...是奸（和谐）杀幼女...”话音刚落，左十一猛地将手中的本子甩到桌上，“啪”的一声，如同炸雷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爆开，愤怒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观察室的吴楠和乔正初其实也被气的够呛，但还是通过耳机尽可能的安抚左十一与李霄“稳住！已经抓到他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因为愤怒让我们绊个跟头！” 耳机里吴楠的声音让左十一和李霄冷静了些，左十一看向因为他摔了本子险些被吓尿的徐永春嘲讽一笑“杀人直播的时候胆子倒是大得很，怎么？现在怂了？继续说！你是怎么将目标选定成童朵朵的！” 听到这个名字，徐永春显然是认识的，他像是被吓得刚刚回神，哆哆嗦嗦拿过刚刚放到一边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仅剩的茶底才说“我...我其实在送外卖的时候见过那个小丫头，她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城中村找她的父母，而且晚上一两点之前家里不会有人。我...我就想着，既然让我直播的主题是幼女，那...那童朵朵那个小丫头正合适。我就...就...” “从哪见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丫头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偶尔送外卖跑过她家，有几次还是那个小丫头来拿的外卖。也就是她拿外卖的时候听到她妈说赶紧吃，吃完让她早点睡觉，等她睡着了他妈还得出摊。后来选定那个小丫头之后我特意接了几单那个小丫头附近的订单，也不经意间问过，那个小丫头的时间很规律，基本上附近的人都知道。” 听到不是有人专门选定被害人资料发给这群“演员”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示意徐永春继续说。 “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趁没有人的时候找机会进了门。” “等等，你怎么进去的？现场并没有发现撬锁和攀爬的痕迹！”被左十一打断，徐永春本能的颤抖了下，才小声开口“她家的钥匙总是会有一把放到门口的石头底下，我之前送外卖的时候见过她家大人锁门之后会把钥匙藏到门口的石头底下。” 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的左十一见徐永春看着水杯不停吞咽口水的样子丝毫没搭理他，只是“咚”的一声，将杯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赶紧继续交代，再磨磨蹭蹭的你去先回看守所待两天吧！” （大家猜到这个案子是根据哪个现实案件改编的了嘛？） 第133章 听到说让他去看守所待几天的徐永春不敢再磨叽，顾不得干渴直接将案发过程一口气说了出来。 等所有案发过程交代一遍后，左十一这才问他“关于sg，你知道多少？” 徐永春听到组织的名字瞳孔瞬间缩小，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我也是只负责给他们买东西！他们什么都没给我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惊恐。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过？”左十一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轻缓，好似要人回到记忆的深处。 思索良久的徐永春缓缓抬起头，悄悄瞥了一眼左十一，那眼神里满是忐忑与犹豫，随即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头去，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我只隐约听到过，组织上次的大清洗只是将那些质量不好的杂鱼洗掉了，还...还有...” “还有什么！”左十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逼问意味，目光如电般射向徐永春，似要穿透他的内心，让他无处可逃。 “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就只听到这一两句，他们平时都防着我，根本不会跟我说太多的呀。”看着都快哭了的徐永春，可左十一哪会轻易放过他，不仅没丝毫心软，那浑身的煞气反倒越发浓烈，犹如实质般朝徐永春压去。 忽然间徐永春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次在侯辛喝醉酒之后听到过一句，好像组织上次大清洗就是新任boos的计划！但之后的话我就没听到了！” 见实在撬不出更多关于sg的消息了，左十一只得转换话题，又问他“你们藏身的第一个废弃厂房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 徐永春赶忙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焦急，“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接到电话说我被发现了，警察正在我家附近布控要抓我，让我到那个废弃厂房和那些人汇合！我也只是到那里找到他们之后，他们收拾了些东西就带我离开了。所以那里的事情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左十一失望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又接着问道“那部手机和登录暗网的电脑呢？” “我和他们会合后，电脑就被他们砸了，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被他们直接扔了。手机应该就在你们抓到我们的那个城中村，当初有人通知说应该快查到我们了之后，就被他们收走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并没有出过城中村！”徐永春急忙解释着，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左十一不信他的话。 徐永春看着陷入沉思的左十一，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可随着左十一沉默的时间不断拉长，徐永春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越发焦躁起来。 终于，他忍不住主动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我知道我肯定说呀，我心里清楚我这犯的事儿肯定是死刑了，能不能问完之后申请立即执行啊？我真的害怕，千万别让我落到他们手里啊！”说着，他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第134章 左十一缓缓抬起头，眉头微皱，眼眸紧紧盯着徐永春。徐永春的脸上那恐惧如潮水般蔓延，毫无掩饰，这让左十一心中疑云密布。他实在想不明白，徐永春为何如此肯定，即便是在戒备森严的看守所，自己也会落入 sg 成员的魔掌。 “你如此抗拒看守所，对监狱更是避之不及，你是怎么确定这两个地方有他们的人？”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空气。 徐永春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是……是侯辛说的，他……他还给我看过一个视频！”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的光芒，仿佛那视频中的恐怖场景正在眼前重现，“那视频虽然看不到那些人的脸，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左十一的眼神愈发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刀锋，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徐永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把头重重地低到桌板上，那被铐住无法移动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泛出了白色，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他们！他们都不是人！他们都是变态！把人从看守所把人弄出来后，将人四肢固定好用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个人身上。他们把人一寸一寸地砸成了肉酱啊！那……那个人！四肢都被砸成了一摊烂泥，可他还活着啊！他的眼睛里全是绝望和痛苦，嘴里发出的惨叫就像诅咒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回响！我...我不去看守所！我不去！你们说什么我都认！我不去看守所！” 看到徐永春这反应，不光是左十一其他人同样是看得出来他没说谎。可此时的徐永春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问不出什么了。索性，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 两人出了审讯室就见吴楠和乔正初也走了出来“你们怎么也出来了？不用盯着了？” 吴楠揉了揉酸涩的脖子说“录影设备开着呢，等会找个签了保密协议的来盯会儿，我这年纪大了，坐不太住了。” 给今早新上任的小助理打了个电话定了“亿些”早点，左十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办公室。没想到今天没什么事的柯景澄此刻依旧在他办公室等着。 “嗯？阿景？你今天不忙啊？” 柯景澄摘下平光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前两天忙的差不多了，今天不忙。宝贝儿，你不休息会儿？你这都连续熬了多久了。” 左十一将自己摔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嗯，我歇一会儿，我定了早餐，一会儿吃了再接着审。” 柯景澄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也不再打扰他，只是从左十一放被子枕头的柜子里拿出枕头和薄被“你躺下睡一小会儿，等会儿我叫你。” 左十一顺着柯景澄的力道歪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的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递给他“一会儿你接电话...助理...送...饭。” 看着刚说完就直接睡着的左十一，柯景澄给他搭上薄被悄悄退了出去。 第135章 可左十一到底也没有休息多久，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柯景澄就推门走了进来。柯景澄轻声走到沙发旁，还没出声叫他，左十一就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虽然还是布满小血丝，可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点困倦的样子。 左十一睁开眼睛见到来人是柯景澄，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坐起身揉了揉脸才说“是你啊，阿景。怎么了？” 听着左十一有些沙哑的声音，柯景澄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先喝口水，然后去洗把脸赶紧吃饭。吃完饭你还得吃药呢。” 接过水，左十一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嗯，我先去洗把脸，阿景你们先去吃。”可没想到刚起身眼前就有些发黑。 柯景澄赶紧扶住左十一，让人在沙发上坐好“好点没？” 缓了一会的左十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可能是起猛了，缓一下就好。” 看左十一那张骏脸此刻苍白的比死人没好多少，赶紧将人摁下“行了，你别动了。你的毛巾在哪，我去给你打湿毛巾你擦一擦得了。真怕你去洗个脸再把自己淹死在水盆里。” 见柯景澄忙里忙外的样子，左十一难得嘴贱了一番“阿景今天可真贤惠，以后谁娶了你那可就享福了~” 听到左十一这话，柯景澄决定贤惠到底，原本递过去的毛巾也不递了，直接上手给左十一擦脸“好哥哥，够不够贤惠？要不你娶了我吧，让你也享享福~” 被柯景澄用力按住挣脱不开的左十一，干脆顺着柯景澄说“贤惠贤惠，赶紧放开哥哥。” 哪曾想柯景澄不但不放手，还更加用力的将人按倒，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放到沙发背上直接压了上去“既然贤惠，那好哥哥娶我吧，这福就让你享了！好不好？我的好！哥！哥！” 左十一看柯景澄那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掐死你的样子，摇头失笑“行行行，哥哥娶你，但再不让哥哥吃饭，你的好哥哥可就饿死了！” 虽然知道左十一是在开玩笑，但柯景澄也心情颇好的起身去给他拿饭。但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起来王武就直接进来了。 王武一见两人这姿势，猛地转过身“我什么都看见！我就是来送吃的。” 左十一见王武那副样子，直接将柯景澄推开，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打打闹闹的多正常“什么看见没看见的，转过来吧。” 王武转过来的时候一张脸通红，见左十一坦坦荡荡的更为惊异‘嘶~这左副支玩的挺花啊，这都没不好意思。’柯景澄才不会对解释是他想错了，结果王武带来的早餐直接递给左十一“宝贝儿赶紧吃，一会儿又受不住了。” 王武此时只想大吼一声‘你们就不会顾忌顾忌嘛！门不关我就当你们忘了，但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你们就当看不见啊！’ “咳咳，那...那你们先吃，我...我就先出去了。”王武说完转身就走，可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那个...下次记得关门。”说完跟被鬼追似的大步跑走。 第136章 完全不知道王武那被鬼追的样子是为了什么的左十一那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柯景澄是丝毫不想跟他解释，只是将熬得浓稠的鸡丝粥又向左十一那边推了推“赶紧吃吧，等会你真晕了，我就把你拖到民政局直接领证。” 挖了一勺粥塞到嘴里的左十一才不信，撇了撇嘴“你就扯吧，说得好像同性婚姻法通过了似的。行了，小媳妇儿，你也赶紧吃吧，到时候别再说我虐待你。” 柯景澄也知道左十一不过是开玩笑，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丝毫不妨碍他听着高兴啊。“哎！成呀，大媳妇儿你多吃点，就以你现在的体格子我都怕等不到咱俩洞房的那天。” “滚犊子，没完没了的还，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左十一白了他一眼，就低头开始喝粥，这粥一尝就知道是他那个老父亲亲手熬得。 见左十一吃的香，柯景澄凑过去“宝贝儿，分我一口呗，让我也尝尝岳父的手艺~”分给柯景澄一小碗的左十一白了他一眼“滚蛋，没完没了了还。赶紧吃，吃完赶紧回你的地盘。今儿没工夫招待你，还有七八个人等着审呢。” 知道左十一今天忙，柯景澄也不再继续调戏他，老老实实开始吃饭。倒是左十一见今天的柯景澄这么听话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两眼。但柯景澄会怕看？他巴不得让左十一多看一会儿呢。 柯景澄迅速解决了早餐，见左十一还有小半碗粥没喝完问“你的药呢？放哪了？办公室还有没有？” 左十一愣了一下“抽屉里，你帮我看一看还没有没。” 打开抽屉见里面只有一些文件签字笔，柯景澄回过头问“没了，哪还有？” “没了啊，那就只有车里有了。算了，一顿不吃也死不了，回来再说吧。”见左十一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柯景澄都想上去捶他一顿“车钥匙呢？我去给你拿。等你想起吃药估计得明天了。” “少吃一天死不了，行行行，钥匙应该是在我外套里，你找一下。” 等柯景澄将药拿回来的时候，左十一早就吃完饭准备继续去审讯了。抓住穿好警服外套的左十一将药递到他手上“先吃药，我发现每次让你吃药都不情不愿的，该不会是这么大还怕吃药吧。” 左十一一把将药放到嘴里，接过柯景澄递过来的矿泉水将口中那一把药咽下才说“胡说，你从哪看到我怕喝药！我那次喝的不是干脆利落的。” “噗~哈哈哈，应该给你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每次吃药那都快拧成疙瘩的眉毛。行了行了，赶紧去吧，中午记得吃饭吃药啊。” 左十一挥了挥手大步往前走，谁怕吃药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能怕吃药？开什么玩笑。 三号审讯室内。 左十一和李霄开门走进，一脸混沌仿佛随时都能睡死过去的侯辛抬起头看向身穿警服的两人。他目露嘲讽眼神披靡，似乎是一点都没将这两个倍显年轻的小警察放到眼里。 “怎么？你们警局没人了？就找两个小年轻来问我？” （感谢祁灼疏的为爱发电，感谢泉穆尧的花花和为爱发电~mua~） 第137章 左十一不理他那十分浅显激将法，丝毫不生气，十分平静的坐好。 “姓名。” 侯辛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没个活路，于是干脆向后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调侃道“你们警察抓人之前不是都查过了吗？怎么，难道我说我是谁我就是谁了？那行吧，那我今天叫张三，明天叫李四，后天王二狗。” 看着如同泼皮无赖的侯辛，左十一也不恼，依旧那么淡漠的看着他“姓名。” 侯辛像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张口就来“李四。” 见侯辛打定主意不配合，左十一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还是不变的语调“姓名。” “王五。” 如此来回十多次，侯辛才渐渐被磨得没了脾气“行，算你厉害！侯辛。” 原本被这一来一回搞得有些烦躁的李霄此刻也是眼角带笑，和一个专门练过的人比耐性，这侯辛也是碰到对手了。 左十一倒是没太大反应，就像是一个走流程的机器人“性别。” 听到这个问题的侯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险些蹦了起来“我踏马的能是女的吗？啊？男的！男的！眼瞎吗？” 不理他暴躁的咆哮，左十一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年龄。” 侯辛现在听到左十一那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忍不住的暴躁，张口就想骂。但看着左十一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双眼，到嘴边的脏话就那么卡在了那里，生生打了个激灵。 “37，我说你们警察现在是研发了什么机器人审讯吗？就踏马的不能换个正常人？” 可他抱怨的话没人搭理，左十一像是继续执行指令的机器人“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这吗？” 侯辛此刻听着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令他浑身发毛。他极其不自在地动了动那早已僵硬的身体，试图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看样子，他是想用手揉一揉脖颈，以此来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可刚一动，就被桌案上那冰凉刺骨的手铐无情地限制住了动作。也正是这一个动作，好像是将侯辛那副要不在意的外壳打碎。 “能为什么，我之前杀了人，是逃犯！我知道！你能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和另外几个人聚合在一起的。” 听到这次的问题不再是那些毫无意义仿佛是走流程一般的问题，侯辛像是松了口气“也就是三四年之前吧，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也不在意侯辛那副像是打发人的态度，左十一继续问“他们都叫什么，犯了什么罪？” “你不去问他们，你问我？我不知道！” 熟悉的问题像是又把侯辛带回一开始饱受折磨的问询，那股面对机器人的感觉又冒了上来。侯辛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把内心的焦躁一起吹出去这才像是认命般说道“最胖的那个姓祝，叫祝四，我们一般都叫他老猪。他好像是十年前拦路劫车不小心玩大了，杀了人才被通缉的。个子最小的那个叫包宏富，说是为了能走好运让我们都叫他包富贵。那小子是强（和谐）奸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干脆就直接连那个女的带发现的那个人一口气都杀了。身手最好脸上有疤的那个叫伍意致，我们都叫他老伍。我记得他身上没有通缉令。不过听他说过，他之前是个散打教练。他脾气不好，爱喝酒，他老婆就跟他离婚了。离婚之后他那个老婆没多久就再婚了，老伍越想越气，就干脆趁机一把火把他老婆那一家子直接烧死了。之后他怕查到他就直接跑了。另一个好像是叫什么孙文，平常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他的事儿，我不太清楚。” 看着侯辛说的干渴不停舔舐嘴唇的样子，左十一是只当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抓捕时从下水道跑出来打算报信的人是谁？” “是孙文，因为他平常存在感最低，身手是最敏捷的一个，再加上他身上没有通缉令，所以以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他传递消息。” “知道是谁将你们凑到一块儿的吗？” 侯辛眼睛一直盯着左十一手边的水杯，不停地吞咽口水“不知道，我们聚头后相互问过，都是被电话通知的地点。你也知道，我们基本上都是通缉犯，有人给钱给落脚地点，只要不是条子谁还在乎那个。” “接过几次活？” “一起行动就一次，单独行动的话，我接了两个活儿。他们我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机，单独任务的话是不允许其他人过问的。我说，就不能给杯水吗？从到警局可一口水都没给过，这算是逼供了吧！” 看着嘴唇干裂的侯辛，左十一起身接了杯水，但并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又坐了回去，侯辛一见左十一接了水并没给他当即就炸了“我说，你这个机器人是不是系统出故障了！是老子要喝水！你踏马的把水拿哪去！” 左十一没理他的叫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在城郊撤离的那个废弃厂房里生活了多久？” “三年多吧。能给水了吗？” 眼见侯辛的眼睛都快黏在水杯上移不开了，左十一只是将纸杯向前推了一点继续问“你们在那都做了什么？” 见到左十一的动作，侯辛是真没了脾气“三年的时间啊，做的多了。我说警官，能不能具体点！咱们早点问完早点给我水成吗？” 这次水杯比起上次仅仅只向前推动了一半“三年前，你们是不是在那里杀了人？” 侯辛丝毫没有注意到左十一纤长睫毛下掩盖的冰冷，略微想了下就说“对，我们刚转移到那不久，就接到了电话，说是让我们折磨一个人，那次也就是唯一一次集体行动。” 水杯继续向前挪动“具体经过，是有人将人送到了废弃厂房还是你们去哪里绑的人？” 眼见水杯离他越来越近，侯辛此刻好似都忘了对组织的恐惧心里只有眼前的那杯水。 第138章 但侯辛刚想开口说什么，又猛地顿住。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那天的场景。 在城市的边缘，有一座废弃的工厂，工业电风扇的嗡鸣声仿佛是从岁月深处传来的哀怨之声。这座工厂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巨兽，静静地卧在那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侯辛接到电话的时候，正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中，看着那个一串乱码的手机号眼神凝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简短地命令他们五人去一个指定的地方，将一个叛徒带到他们藏身的废弃仓库。侯辛微虽然微皱起眉头，却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 侯辛、包宏富、祝四、伍意致和孙文五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着低调，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乘坐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车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毕竟干他们这行的每次出任务都要有彻底交代在任务中的准备。 当他们到达那座嗡鸣作响的工厂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工厂内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看到了令人胆寒的一幕。两个人被绑着，其中一个人的四肢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铁架上，几个蒙面的人守在一边。其中一个蒙面人正拿着巨大的铁锤，一寸一寸地砸断那个被固定住的人的四肢。那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寒而栗。 “这…… 这也太残忍了。” 祝四忍不住低声说道。祝四虽然也是个杀人犯，但他也只敢杀人，哪里见过这么残暴的画面。 侯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眼前的局势。另一个蒙面人看到他们五人到来，微微点头，然后指了指另一名受伤较轻的人，示意他们把这个人带走。 侯辛等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上前将那名叛徒拖出工厂。在离开的时候，他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折磨的人，心中充满了害怕与恐惧。他们不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忌讳，竟然要遭受如此残忍的惩罚。 回到他们藏身的废弃仓库，侯辛等人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们对着那名被组织定义为叛徒的人一阵殴打，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最后一直到他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他们将那人丢到墙角，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 “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侯辛怒视着那个男人，厉声问道。 被称作叛徒的杨明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血迹，他虚弱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你到底把组织的秘密告诉了谁？” 祝四也上前一步，逼问道。 杨明杰依然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尽管伤痕累累，但那名杨明杰却没有放弃，他开始费尽心思地套话，企图能再留下一些线索，等日后有人找到这里能够看到。 “我说兄弟，你们是哪路人马？为什么要抓我？” 杨明杰虚弱地问道。 “哼，背叛了组织的叛徒，还有脸问我们是什么人？” 侯辛冷冷地回答。 杨明杰继续装傻。“什么组织？我不明白。” 见杨明杰依旧装傻充愣，脾气最暴躁的伍意致怒骂“少他娘的装蒜，你明明知道我们是 sg 组织的人。” 杨明杰的心中一动，他终于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他开始盘算着如何逃脱，同时也在寻找着机会，试图给“家里”传递信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但他不能放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明杰不断地试图套话。也幸好这些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从侯辛等人的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侯辛等人一开始并未察觉，但随着叛徒的话语越来越多，他们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杨明杰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他们是 sg 组织养的通缉犯。 可他身上本就伤痕累累，不知哪个家伙又狠狠一脚，正中胃部。被抓之时，他匆匆将存有重要资料的 u 盘吞入腹中，此刻，那 u 盘宛如一把利刃，无情地刮擦着他柔软的胃壁。杨明杰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正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明白，自己或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杨明杰知道，绝不能让自己拼了命守护的资料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死去而石沉大海，被那些人视若无物。他必须要在自己的尸体可能被发现的地方，留下那个罪恶组织的标记。在他的认知里，刑事案件现场若出现不明图腾，ga肯定会高度关注。（至于这是不是真的，作者并不确定，如果不是，就当是作者的私设） 杨明杰费力地想要坐起身来，可这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正在商量后续计划的几人察觉。侯辛一脸戾气地走过来，对着杨明杰就是狠狠一脚。 “你踏马的乱动什么！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动，老子也让你尝尝四肢被一点点砸断的滋味！” 侯辛这一脚，让杨明杰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胸口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力的咳嗽，每咳一下，都感觉呼吸困难加剧。此时，周身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麻木，然而，当察觉到呼吸的异常时，他便清楚，自己这是胸腔骨折了。他苦笑一声，看来，真的是没时间了。 “咳咳... 不行了，这样躺着根本喘不上气。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是还不想让我死吧，咳咳...要是还想让我多活一会儿，就麻烦你们让我坐会儿。” 侯辛见杨明杰呼吸明显不正常，也只能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让他靠好，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别他娘的想耍什么花招！” 杨明杰只觉得大脑中的思绪愈发混乱，呼吸急促，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幸运的是，他的双手一直被束缚在身后，他尽量减小动作幅度，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慢慢刻画着 sg 组织的标志。 感谢洺沁月、祁灼疏、泉穆尧的为爱发电~感谢泉穆尧的花花啊~ 第139章 看着侯辛的眼眸深处，对水的那份炽热渴望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左十一微微眯起眼，不慌不忙，那语调像是在黑暗中被拉长的阴影，透着彻骨的寒意“现在才知道怕了？你不觉得，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吗？” 守在单面镜后的吴楠摇头失笑“这小子还挺坏，哎，老乔，我看这小子当演员也能拿个奖了。” 乔正初也是面带笑意“他们做过卧底的，哪个没点演技。” 审讯室内被左十一那仿若反派幕后黑手般的语气惊得浑身一个激灵的侯辛猛地抬起了头。起初，他的眼中满是刻骨铭心的恐惧，然而不过刹那，一丝兴奋竟如幽微的电流般闪过。但那原本正要向上翘起的嘴角，却在半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陡然按下，戛然而止，徒留一抹怪异而又耐人寻味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你…… 你是…… 你是他们的人！” 侯辛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恐惧的筛子里被筛得支离破碎。他的面容因极度的害怕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左十一。 左十一却无动于衷，脸上挂着那公式化的笑容，犹如是电脑建模般精准而冰冷，没有丝毫情感的波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眼神仿佛在审视着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冷漠而又戏谑。 在侯辛即将被恐惧彻底击垮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那高悬于头顶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刹那间，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劈入他那因恐惧而变得混沌不堪的脑海，驱散了层层迷雾。侯辛双眼瞬间瞪大，冲着左十一怒吼道“你诈我！” 那声音里既有惊觉被骗的愤怒，又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看到侯辛反应过来，左十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似是从胸腔深处涌出，还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我本以为你至少比徐永春要聪明，他都知道尽早交代不去看守所，没想到你看似聪明却蠢的彻底。其实你说不说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被抓的不止你一个，知道他们残暴手段的也不止你一个。我反而很期待送你去看守所待几天，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有没有比锤子硬。” 在侯辛听到“锤子”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只觉仿若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紧抽空，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徐永春竟连这件事都已已经说了！这简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砸得粉碎。刹那间，绝望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眼神瞬间空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愣神后，他的思绪便在绝望中疯狂转动。其实，打从那群人营救失败的那一秒起，他们就早该料到会有这般下场。绝不能踏出省厅半步，更不能被 sg 掌控，一旦陷入那等境地，便是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到时候哪怕是求死都是一种奢侈。 见侯辛的神色松动，左十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继而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你知道当初我们在囚车上找到了什么吗？”他留意到侯辛抬眼望来的动作，便从容地从一叠照片里抽出一张，将其缓缓翻转过去，好让侯辛能够瞧得真切“眼熟吗？见过吗？世界上稳定性最好的炸药c4，看来他们对你们几个倒是颇为上心呐。” 左十一凝视着侯辛那满是震惊的脸庞，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闹剧，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还真以为那群人是单纯来营救你们的？” 侯辛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c4 炸药的影像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他混乱不堪的思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脑海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在囚车上放置炸药？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的轮廓滑下，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那原本还残存在心底的一丝侥幸，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他开始回忆起那群人营救时的种种细节，每一个画面都像是被放大镜检视一般，可疑之处不断浮现。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丝不甘。他试图在这崩塌的信念中找到一丝支撑，重新构建起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然而，左十一那嘲讽的眼神如芒在背，不断地提醒着他，原来从一开始那群人就没打算救他们。 侯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喉咙里的刀片。“他们…… 他们简直是疯了！” 侯辛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愤怒，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自然这个组织的势力盘根错节，也对他们的残忍手段见识过冰山一角，可在城市的主干道上劫人引爆炸药，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底线。那是怎样的一种肆无忌惮，怎样的一种丧心病狂？侯辛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片黑暗的深渊边缘，而背后就是那汹涌扑来的罪恶巨浪，即将把他彻底吞没。 侯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卷入这趟浑水，不该为了钱和落脚点就加入这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望着左十一，眼神里既有对这个组织的恐惧与怨恨，也有对自己命运的迷茫与绝望，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审判与折磨。 左十一悠然地靠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目光平静而沉稳地落在侯辛身上。左十一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不耐，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侯辛内心的惊涛骇浪肆意翻涌，像是一位耐心的垂钓者，笃定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他深知，在这沉默与煎熬之中，侯辛的内心防线正逐渐瓦解，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加剧其内心的挣扎与权衡。左十一相信，看清残酷的现实后，侯辛一定会做出和徐永春一样的选择。 毕竟，侯辛身后没有退路，只有深渊！现如今他最好的选择只有向警方交代一切，从容赴死。毕竟有些时候，死可比活着轻松多了。 感谢祁灼疏送来的为爱发电和奶茶~感谢洺沁月送来的为爱发电~mua~ 第140章 侯辛在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骤然抽走，他带着一种绝望后的释然，破罐子破摔般地说道：“你问吧，如今已没有什么不能讲的了。” 眼见侯辛彻底放下抵抗情绪，他的肩膀微微垮下，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几分，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再无反抗的意志。左十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格外郑重，双眼紧紧地盯着侯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穿一切。片刻之后，左十一缓缓开口“死在你们窝藏地点的那个人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侯辛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回忆，又像是在思考如何作答。最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问不能听，只要执行命令就好。我们不过是这盘棋局里的小卒子，被人随意摆弄，哪有资格去探寻背后的究竟。” 侯辛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每次行动都是蒙着眼在走钢丝，只知道要把事办成，却不知为何而做。就像那次在窝藏点，我只晓得要守着那地方，确保不出岔子，其他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上头半个字都没透露。我最开始做任务的时候也曾好奇过，可身边的兄弟有的因为多嘴就莫名消失了，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断了那份心思。” 对侯辛说的话，左十一是相信的，毕竟他也曾在那个组织待过。随即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是问了别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侯辛叹了口气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说实话，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就那么死了。” 左十一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留下一个深深的掐痕。亲耳听到自己好兄弟的死亡过程让他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愤怒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在胸腔中剧烈翻涌。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牙关紧咬，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瞬间爆发。但他也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唯有如此，才有可能真正揭开背后隐藏的重重黑幕，为兄弟讨回公道。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冰冷的语气像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你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细节？哪怕是再微小的异常都可能是关键。” 侯辛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与无奈，“没有，如果说是别的事我可能记错，但那天应该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天了。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们用刑，那种场景，只要经历过就绝不可能轻易忘掉，所以我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对于sg，你知道多少。” 侯辛听到 “sg” 这两个字母，身体猛地一震，脸上原本麻木的表情瞬间被紧张所取代。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担心有什么看不见的眼睛或者耳朵在窥视着他们的谈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这是组织里一个很隐秘的部分。我只偶然听到过几次，”说着，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那摆在桌上的一杯水，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渴望。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嘴唇因为长时间的紧张与讲述，已经变得有些起皮。 “我说警官能不能先给口水，我知道的肯定都会交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仿佛此刻那一杯水就是能拯救他干涸喉咙的救命稻草。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试图离那杯水更近一些，眼睛始终没有从水杯上挪开。 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盯着侯辛，短暂的沉默后，他伸手拿起水杯，缓缓递到侯辛面前。侯辛如获至宝，双手颤抖着接过，仰头将水一饮而尽，几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浸湿了衣领。 喝完水，侯辛长舒一口气，似乎恢复了些许精力。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每次提到 sg，周围的气氛就变得格外压抑。我还听说，sg 好像和一些失踪的人有关，具体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有几个曾经在组织里小有名气的家伙，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后来隐隐约约有传言说，是被卷入了 组织的夺权里。但这也只是小道消息，我不敢确定真假。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毕竟也只是最底层的工具，知道的是真不多。” 见左十一依旧沉默不说话，侯辛赶紧连忙保证：“警官！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这群人说好听点是被组织圈养平事儿的，说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养的狗，谁会告诉自家养的狗什么重要的事啊！我在组织里地位低下，平时就是听命行事，核心的机密根本接触不到。我只盼着能早点解脱，不要去看守所。” 侯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急切，他身体前倾，似乎想用这种姿态来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警官，您也能看出来，我现在是真心实意地配合，绝不敢有丝毫隐瞒。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每天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知道以我范的事绝对是个死罪，但我现在就想在这待到行刑那天来个痛快！” 见左十一点了点头，侯辛这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擦那一脑门的冷汗，长长的舒了口气。可这口气都没等出完，就听左十一又问“你既然听过组织夺权的事儿，那你知不知道新的掌权者是谁？” 侯辛刚刚舒缓的神情瞬间又紧绷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警官，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丝哭腔，“我这种小角色，哪能接触到那么高层的消息。夺权这种大事，都是在组织最核心的地方进行的，我们这些边缘人连个边都沾不上。我只是偶尔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组织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但具体是谁上位，我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和您说了。” 侯辛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而且，警官，您也得理解，在组织里，知道太多高层的事情，那是会要命的。就算我听到了一星半点，也会努力让自己忘掉。哪能还让自己记得这么要命的事儿啊~” （大家有猜到这个sg是什么意思了么？哈哈，有猜到了作者会加更一章哦~） 第141章 左十一见从侯辛口中再难撬出组织的关键信息，便果断转换话题，目光如炬地问道“那咱们聊聊你当年犯的案子吧。” 侯辛听闻，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一声，心中暗忖，连组织这般隐秘之事都已和盘托出，过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剩下的问询十分顺利，没用多久就将当初的所作所为吐露了个干净。直到左十一起身要离去的时候，侯辛赶紧说“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我我送看守所！求你了！” 侯辛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那手铐的边缘已经深深勒进他的手腕，泛起一道道紫红色的淤痕，但他此时已全然顾不上疼痛。 左十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而他的内心此刻毫无波澜。呵，同情罪犯？还是加入犯罪组织杀害了他兄弟的罪犯？他又不是有病。 在他看来，侯辛不过是一个自甘堕落、为了利益可以抛弃良知的人。曾经因为自己的贪婪、软弱或是其他不堪的缘由，踏上了犯罪的道路，并且深陷其中，甚至还和那个害死自己兄弟的邪恶组织纠缠不清。 他想起兄弟临死前遭受的痛苦，那是这些罪犯一手造成的。而侯辛，即便此刻表现得如此可怜兮兮地哀求，可他所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不可饶恕。 出了审讯室，左十一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的强忍怒气，让此时的他身心俱疲。李霄看着靠着墙闭目喘气的左十一，内心一阵酸涩。这些日子因为这个连环杀人案，左十一不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没日没夜地跟着他们熬。 如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但也牵扯出了一个庞大的恐怖组织，更何况这个恐怖组织还牵扯出他好兄弟的死亡。这对左十一来说，无疑是在旧伤之上又撒了一把盐。李霄轻轻走近左十一，低声说道：“头儿，你先歇会儿吧。这案子到现在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你也别太逼自己了。” 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蹦蹦跳的太阳穴，左十一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以那个组织的做事风格，有人被抓了，他们不会蛰伏，反而会变本加厉地展开报复行动，或者加快推进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计划。我们必须得争分夺秒，赶在他们做出更恶劣的举动之前，把这个组织彻底瓦解掉。” 左十一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尽管满脸的疲惫，但那股子要将罪犯绳之以法的决心却丝毫不减。“侯辛他们虽然都是小角色，但他们被抓这件事肯定已经传到了组织高层的耳朵里。接下来，他们要么会设法营救这群人，要么就会清理掉一切可能会暴露组织秘密的相关人员和线索。但我估计营救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们。我们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加强对侯辛等人的看守，同时密切留意周边的动静，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说到这，左十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看向李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医院那边要加强防备，尤其是孙文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了，他们的第一目标一定是孙文。孙文不是被招揽的通缉犯，以侯辛所说，这个孙文的形式态度更像是组织派去监视的训犬员，他知晓的信息或许对整个组织有着致命的威胁。那些家伙心狠手辣，为了灭口，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对他下手。” 左十一的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但语气却依旧坚定有力，“我们要立刻增派人手，在医院的各个出入口、走廊、病房周围都设置严密的安保措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敌人利用的漏洞。同时，安排便衣人员在医院附近进行秘密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立即采取行动。” 李霄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头儿，你也别太着急，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好孙文的。你自己也得注意身体，要是你累垮了，这案子可就更难办了。” 左十一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去找你们王队部署医院的安保工作，我再去找一趟技术科，看看李媛那里查出什么来没有。” “不用去了，我昨天跟她说了，有消息直接给我发信息让我给她送一杯咱们办公室的手磨咖啡~”李霄脸上挂着得意的小表情，那副模样仿佛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等着好消息上门了。 看着李霄那副得意的小表情，左十一摇头失笑，“行，干得不错。”他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李霄这小子虽然有时候看着带着小眼镜一副书呆子样，但办事还是挺机灵靠谱的，能想到提前跟技术科的李媛打好招呼，也省得自己再跑这一趟了。 “那行，你辛苦跑一趟医院，我再去找观察室那两位聊一聊。” 见李霄精力十足的离开，左十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几天连轴转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案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他转身就朝观察室走去。 观察室内，吴楠和乔正初正一人抱着一杯咖啡慢慢啜着。 吴楠轻轻吹了吹咖啡上的热气，氤氲的白雾在眼前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片刻。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透过那片雾气，紧紧盯着审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的场景，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这侯辛，也算是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只是关于那个组织的核心机密，还是所知甚少啊。” 乔正初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那醇厚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个小角色，能知道那些外围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就怕那组织因为他们被抓，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 吴楠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十一应该也是意识到这点了，恐怕现在已经在安排加强对相关人员的保护。希望能赶在那组织搞出什么幺蛾子之前，把他们一锅端了。” 乔正初轻轻哼了一声，“哼，就那组织的行事做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可得时刻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发现新的线索了。” 说着，他又端起咖啡杯，继续不紧不慢地喝。 第142章 当左十一走进观察室，看着两人抱着咖啡悠哉悠哉地闲聊，忍不住揉揉额角，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我说两位，差不多点啊。” 吴楠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嘴里不紧不慢地回应着：“怎么，左副支你真是铁打的？这是打算叫我们一起接着审？” 左十一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一屁股坐到两人一旁的桌边，神情严肃地说道：“行了，年纪不小了就别贫了。说真的，你们 ga 真就只派你们两个人来？没有别的人能用了？” 乔正初这才放下咖啡杯，挑了挑眉毛看向左十一，反问道：“怎么？这是嫌我们俩年纪大了？打算换两个年轻的？” “还贫？我不信查这么大个组织，ga 就只派你们俩过来啊，行了行了，赶紧说还有没有别人了？” 左十一有些无奈地敲了敲桌子。 吴楠和乔正初对视一眼，终于收起了那副调侃的模样，吴楠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现在大多都潜伏在医院那边，毕竟孙文那边情况危急，得确保他的安全。还有一些人正在想办法卧底进组织以及撒出去查孙文的情况了。毕竟孙文是案件的关键证人，他掌握的信息对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至关重要，所以得全方位地去调查清楚，也好为后续彻底端掉这个组织做准备。” 左十一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也行，你们ga潜伏比我们要专业，查孙文的那边有消息了吗？” 吴楠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的神情，“还没有，孙文的身份信息太干净了，一眼看过去就是假的。明显是被人为精心伪造过，毫无真实感可言。” 他皱着眉起身，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踱步，“无论是对其登记的户籍地址进行实地走访，还是对关联的社会关系展开细致排查，所有努力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徒劳无功。这绝不是普通的信息伪装，背后定是那个神秘组织在操纵，他们蓄意将孙文的身份打造得如此扑朔迷离，恐怕就是为了我们万一抓住他就给我们的侦查工作设置些障碍。” 左十一听了，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那也得查，恐怕以我们这边的警力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最后还得靠你们。”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深知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还是专业且资源丰富的 ga 团队才更有可能挖掘出关键线索。 “我们也知道，所以当察觉出孙文是组织直接派出来监视的时候就将人撒出去了。” 乔正初点头附和，表明他们早已有所行动部署。 吴楠也坐回椅子上，目光专注地问道“现在被带回来的都有谁？你觉得从谁那里能找到突破口？” 他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等待着左十一的回应，似乎期望能从他的答案中获取灵感。 左十一沉思了半晌，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各个嫌疑人的情况，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一丝曙光，“还记得那个藏身在二层自建房负责监视和观察的人吗？先审他。” 第143章 来到二号审讯室，左十一带着匆匆赶来的周凌推门而入。 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皮肤有些黑。此时的他没有慌乱没有恐惧，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镇定，不知是对这审讯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又似心中有着某种笃定的依仗，不将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他的坐姿很端正，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甚至嘴角还隐隐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即将到来的审讯不过是一场徒劳。 等两人坐好后，左十一翻开眼前的资料，眼神冷峻且犀利，语气沉稳而严肃地问道：“姓名。” “郭伟兆。” 男人回答得很干脆，声音不高不低，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此刻他并非身处审讯室，而是在进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日常对话。他的眼神也直直地看向左十一，没有丝毫躲闪，就那样坦然地与左十一对视着，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一种他并不惧怕这审讯的态度。 左十一不动声色，接着又问道：“年龄。” 心里却在暗自思忖，这郭伟兆如此沉得住气，后面的审讯恐怕不会太轻松，得更加留意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才行。 “35。” 郭伟兆依旧回答得干脆利落，声音平稳，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就好像这些信息不过是随手便可给出的寻常之物，根本不值得他在这上面耗费什么心思去编造或隐瞒。 “性别。” 左十一继续按照流程发问，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郭伟兆身上，试图从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男。” 郭伟兆的回应依旧简洁明了。可能是最近几次审讯的人对于这几个问题都带着抵触情绪，不是东拉西扯就是恶语相向，现在见郭伟伟如此配合，什么废话都没有，左十一倒是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左十一这一眼里透着审视与探究，试图从郭伟兆那平静的面容与坦然的眼神中找出些异样来。然而，郭伟兆就那样稳稳地坐着，神色如常，仿佛刚刚只是回答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话语。 此时，在观察室里密切注视着审讯情况的两人，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吴楠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看来这人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就是有所依仗啊。瞧他这镇定劲儿，可不像是一般的小喽啰。” 乔正初双手抱胸，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嗯，一般人进了审讯室，就算没做什么亏心事，多少也会有点紧张。可他倒好，跟在自己家客厅似的自在。要么是组织里专门对他进行过反审讯之类的训练，让他知道怎么应对各种问题又能隐藏自己的心思；要么就是他手里握着什么能让他有恃无恐的底牌，觉得咱们拿他没办法。” 吴楠轻轻哼了一声，“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得让左十一他们小心点了。这家伙，看着就不简单，可别让他在这儿给咱们玩什么花样。” 乔正初应声说道“放心吧，左十一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他肯定也察觉到了这郭伟兆的不对劲。接下来的问题可就没这么好回答了，就看这郭伟兆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淡定下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更加专注地盯着审讯室里的动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暴露郭伟兆真实想法的细节。 第144章 看着郭伟兆的态度，左十一也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从他踏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就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郭伟兆那过于镇定的表现，绝非寻常罪犯所有。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左十一定了定神深知，这场审讯将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他不能被郭伟兆的表象所迷惑，必须要从他看似完美的回答中找到突破口。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审讯策略，是先从旁敲侧击入手，慢慢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还是直接抛出重磅问题，试图打乱他的阵脚。 周凌在一旁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他紧紧擦了擦手心的汗，准备随时记录下重要的信息。他知道，虽然他自己在这场审讯中虽然只是辅助角色，但也不能有丝毫懈怠，也许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就能成为解开整个案件谜团的关键。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知道带你来这是因为什么吗？” 郭伟兆状似茫然地摇了摇头，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无辜与困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道啊，警官，我本来正老老实实的在工地看工地呢。那天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冲上来把我撂倒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后来迷迷糊糊去了趟医院，再然后就被带到这了。我到现在都还懵着呢，真不知道自己犯啥事儿了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看似诚恳的眼睛望着左十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天大的冤屈。可左十一心里清楚，他这话怕是掺了整个西大洋的水。 微微眯起眼睛，左十一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伟兆，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中找出一丝破绽。沉默了片刻后，左十一缓缓开口道“郭伟兆，你觉得你这话能糊弄得了谁呢？在工地被莫名其妙撂倒，然后就被带到这儿审讯？你是真忘了从你身上搜出了什么了还是在这跟我绕圈子啊？” 没想到郭伟兆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迅速从刚才的茫然转为惊慌失措，身体微微颤发抖，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装作极为害怕地道“我... 我是军事发烧友，就...就托人搞来一把木仓。我... 我真没想干啥坏事啊，警官，我就是喜欢这些玩意儿，脑袋一热就...就弄来了，我... 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左十一，那副模样仿佛是一个不小心犯了大错的孩子，正急切地渴望得到原谅。然而，左十一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个时候郭伟兆这突然抛出的 “有木仓” 一事太过蹊跷，极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想用这个看似严重的罪行来掩盖他在那个神秘组织里所犯下的真正勾当，或者是企图以此扰乱审讯的节奏，让警方的注意力分散到这把木仓的事情上，从而忽略对组织相关事宜的追问。 左十一不动声色地盯着郭伟兆，眼神愈发冷峻，他并没有被郭伟兆这突如其来的惊慌表象所迷惑，只是冷冷地说道“一把木仓？你倒是说得轻巧。你托谁搞来的木仓？这木仓现在在哪儿？具体情况你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妄图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儿，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周凌在一旁也是神色严肃，手中十指翻飞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郭伟兆所说的每一个字，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这郭伟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只是单纯因为私自搞枪这件事被抓，可看他之前的镇定和现在这刻意表现出来的惊慌，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而在观察室里的吴楠和乔正初，看到这一幕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乔正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赞赏的口吻说“我就说这小子不会被忽悠，能被称作妖孽的人哪会那么简单。左十一那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洞察力惊人，就郭伟兆这点小伎俩，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那可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吴楠也点头称是，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认同的神色，“没错，那小子向来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这郭伟兆一开始故作镇定，现在又突然抛出个私藏木仓支的事儿来妄图转移注意力，以为这样就能把咱们给绕进去呢，哼，他也太小看左十一也太小看我们了。” 审讯室内，郭伟兆眼中悄然闪过一抹喜色，但他整个人依旧维持着那副被吓到的惊恐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偶然间从网上看到的，当时那卖家说得可好听了，说是仿真模型，还一比一还原呢。我这一听，心里就痒痒的，想着这么逼真的模型可不多见呀，我一看这一比一还原可不就赶紧买了嘛。但我是真不知道这到手之后竟然是真木仓啊！警官，我真的是被坑了呀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用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身体还微微颤抖着，仿佛真的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得不轻。“不过，这木仓都到手了，我这...也就舍不得交出去了，就自己留下了。我当时就想着，反正是买模型买回来的，留着过过眼瘾也好呀，哪知道会是这样的事儿啊，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的，警官，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郭伟兆试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因为无知而误买了真木仓的军事发烧友形象，想用这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然而，左十一又怎会轻易被他这番说辞所蒙蔽。左十一面色冷峻，眼神如刀般直直地盯着郭伟兆，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使出的又一招缓兵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警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枪的事情上，从而忽略对他在神秘组织中所涉事宜的深入追问。 左十一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郭伟兆，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站得住脚吗？网上随便就能买到真木仓？你当我们警方是吃素的？你最好现在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木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妄图用这些假话来蒙混过关，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第145章 见警方果然把注意力转移到木仓支的来源，郭伟兆心中暗自得意。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像是被左十一的怒喝吓了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震，随后结结巴巴地说：“警...警官，我...我当时就是在一个那种很... 很隐蔽的论坛上看到的售卖信息，那... 那上面看着挺正...正规的，还说有各... 各种手续齐全呢，我... 我就信了呀。” 他边说边偷偷抬眼瞅了瞅左十一的脸色，见左十一依旧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 “咯噔” 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编造着谎言“我... 我就按照那上面留的联系方式，和...和卖家联系上了，然后就...就转账付款了，等... 等收到货的时候，我...我也懵了，真...真没想到会是把真木仓啊，可...可那时候钱都花出去了，我... 我也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就... 就想着藏起来自己偷偷玩呗，我...我真知道错了，警官，求... 求您从轻发落啊。” 见郭伟兆依旧试图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因为轻信网络信息而误购真木仓的糊涂蛋形象，想让警方在追查木仓支来源的过程中陷入死胡同，从而无暇再去深挖他与那个神秘组织之间的关联。 左十一冷笑一声，倒是好演技啊,眼中满是嘲讽与质疑，“郭伟兆，那我问你，是哪个网站？卖家叫什么？联系方式是什么？付款记录又在哪？你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再妄图用你的谎话来敷衍了事。” 左十一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郭伟兆的心理防线，让他原本暗自得意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虽然之前想过警方会问到类似的问题，可这一口气让他详细说出来，怎么可能？ 郭伟兆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警...警官，我...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呀，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而且那个网站我也是偶然间点进去的，网址什么的我根本没注意看啊。卖家的名字我也只记得个大概，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强哥之类的，联系方式...我...我也没存呀，当时就是在网站上直接聊的，付完款就没再联系过了。付款记录...我...我手机前几天不小心摔坏了，好多数据都没了，我也找不到付款记录了呀。” 郭伟兆一边说着，一边用低下头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显得极为紧张。 左十一看着郭伟兆拙劣的表演，他知道郭伟兆是在故意编造谎言来掩盖事实真相，但他并不急于拆穿，而是继续步步紧逼，“郭伟兆，你觉得你这套说辞能骗得了谁？一个网址你记不住，行。卖家名字也只记得个大概？付款记录还刚好因为手机摔坏就没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等我们查出来，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原本郭伟兆以为他这么说，眼前这警察怎么都会怀疑一些别的，比如怀疑他是否故意在模糊焦点，或者猜测他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勾当，从而稍稍放松对这木仓支来源问题的穷追猛打。 但没想到左十一的关注点依旧还在这木仓上，一个劲儿地追问着相关细节，这让郭伟兆顿时松了口气。他暗自庆幸，觉得他自己这一番说辞看来是暂时把这警察给糊弄住了，只要能让警方一门心思扑在这木仓支的事儿上，那他在组织里干的那些事儿没准就能蒙混过关了。 庆幸的同时，心里也对左十一有些不屑。郭伟兆在心里冷哼，想着’这警察也不过如此嘛，被自己这么三言两语就带偏了方向，还真以为自己会蠢到在网上随便买把真木仓啊，哼，就这点本事，还想从自己这儿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简直是做梦。’但此时他脸上虽然还维持着那副紧张害怕的模样，可眼神里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与轻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功摆脱警方追查的美好画面了。 然而，郭伟兆却不知道，左十一这看似只关注木仓支之事，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收紧对他的包围圈，就等着他在这看似安全的谎言里越陷越深，最终露出那无法掩饰的马脚来。 “我是真忘了啊，警官！这记性不好不犯法吧！” 郭伟兆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丝强装出来的委屈，眼睛却不敢直视左十一，只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那样子像是被左十一吓得不轻。 郭伟兆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身前绞动着，仿佛真的是因为记性太差而无法提供有用信息，而并非故意隐瞒。“我当时就瞅着那仿真木仓模样挺带劲，脑子一热就买了，哪能想到这么多细节呀。现在您让我回忆那些，我是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了，您可不能因为这就认定我有啥问题呀，警官！” “郭伟兆，记性不好是不犯法，但你要知道，在这儿说谎、企图隐瞒真相，那可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了。你以为你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把我们打发了？别天真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去核实你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现在就好好想想，把你能记起来的都给我如实交代清楚，否则等我们查出来你在说谎，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原本依旧想插科打诨过去的郭伟兆，正准备继续编造些借口来应付左十一的追问，可话到嘴边还没出口，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随着左十一手上的动作看了过去。 左十一手上摆弄的不是别的，正是和他一起伪装成施工人员的那两人的照片。照片上，那两人的面容清晰可见，尽管神情略显狼狈，但身份特征却展露无遗。 郭伟兆的瞳孔瞬间紧缩，犹如遭受了重重一击。当时他被打晕后，直接就被带上了头套，在医院检查的时候这群警察都没给他摘下来过，全程他都处于一种两眼一抹黑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现在看到那两个人的照片，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瞬间就明白过来，之前这个警察明显是在忽悠他呢，所谓的只关注木仓支来源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趁机抛出这张王牌，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原本那副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无辜模样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与恐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左十一将郭伟兆的这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冷峻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怎么，郭伟兆，现在看到这两个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别再想着用那些谎话来糊弄我了，你以为你能一直瞒天过海吗？老实交代吧，你在那个组织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你们这次伪装成施工人员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感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46章 见郭伟兆半天不说话，左十一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给郭伟兆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随后，他放下水杯，目光如炬地盯着郭伟兆，缓缓开口道“可能你不知道，在你之后被带回来的那批人有救援...” 左十一故意把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郭伟兆神色出现了极为细微的变化，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与不安，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见此情形，左十一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说道“你猜猜... 他们用了什么救援？” 他特意将 “救援” 两个字咬得极重，那语气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暗示，又似是在故意撩拨郭伟兆紧绷的神经。 听到左十一将 “救援” 两个字咬得如此之重，郭伟兆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煞白的脸此刻近乎惨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心里清楚，组织一旦采取救援行动，那必然是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而这些手段很可能会让他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 我怎么会知道，警官，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和他们... 也没什么关系，您可别... 别把我和他们扯到一起呀。” 郭伟兆试图再次撇清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可他那心虚的表现却愈发明显，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是在强装镇定。 左十一看郭伟兆惨白的脸和不停往下淌的冷汗，不禁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看来 sg 的培训也不怎么样啊，这就慌了？” 左十一那冷峻的目光紧紧盯着郭伟兆，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一般。 可不是慌了嘛，此时哪怕是听到左十一再次把组织的事摆到明面上来，郭伟兆也顾不得推脱否认了。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原本还想着能凭借之前那套说辞蒙混过关，可没想到这警察如此难缠，一步步紧逼，将他逼到了这退无可退的境地。 “郭兆伟，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想经过组织培训的你对这个东西应该是不陌生吧。” 左十一手中拿起那张拍了 c4 的照片，高高举起，朝向郭兆伟。那照片上的 c4 炸药清晰可见。 被左十一冷不丁的一声猛喝，郭兆伟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左十一手中的那张照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 c4 模样时，瞳孔瞬间紧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在 sg 组织里，c4 可是他们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才会用到的东西，因着不知道最后会派什么人执行这类的任务。因此，当初他们那批人都简单的学习了如何安装和引爆。而现在这东西出现在警察手里，还被如此直白地摆在自己面前，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郭伟兆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方面害怕组织因为此事暴露而对他采取什么不利的行动，另一方面又深知自己此刻若不交代些什么，眼前这警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看清郭伟兆的犹疑，左十一嘴唇轻动，话语似是轻轻飘出，却如锋利的刀刃般直直刺向郭伟兆内心深处最担忧的地方，“你猜现在你忠心耿耿的组织会不会相信你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宁死不屈，什么都不肯吐露呢~” 左十一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可那眼神却依旧冷峻犀利，仿佛能看穿郭伟兆所有的伪装与心思。他当然知道对于像郭伟兆这样身处神秘组织的人来说，组织的信任有时候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而一旦失去这份信任，那等待他的很可能是比落在警方手里更可怕的下场。 郭伟兆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惨白的面容此刻简直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之前那副试图强装出来的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里清楚，组织向来行事狠辣，对于可能泄露机密的成员绝不会心慈手软。若是组织真的认为他在警方这儿已经吐露了什么重要信息，或者哪怕只是怀疑他可能会松口，那他的下场绝对凄惨无比。 郭伟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干涩的“呃...呃...”的声音，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左十一看着郭伟兆这副彻底乱了阵脚的模样，心中暗自高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乘胜追击道“郭伟兆，你好好想想吧，你现在是继续抱着对组织的那点忠心，妄图蒙混过关，然后等着组织来怀疑你、处置你呢？还是趁早老实交代，争取给自己谋个从轻发落的机会？这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可得想清楚了。” 整个审讯室就这么沉默了两分钟，这两分钟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空气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郭伟兆低垂着脑袋，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绝望。 终于，郭伟兆苦笑一声才缓缓开口“从轻发落？即便是我手上没有人命，但和恐怖组织有联系还能从轻发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眼神中也透着深深的迷茫。在他看来，自己已然陷入了绝境，与恐怖组织牵扯不清，这等罪名无论如何都难以轻易摆脱，又何谈从轻发落呢？ 话音刚落，郭伟兆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你能保证我不会回到看守所？”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左十一，眼神里满是祈求与恐惧。 第147章 看着此时郭伟兆内心已经全面崩溃，左十一心里松了口气。经过这一番艰难的审讯交锋，总算是见到了曙光，郭伟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如今已经彻底崩塌。 左十一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加笔直挺拔，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郭伟兆的问题，而是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说吧。”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的身体稍微平静一些，然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我...我都说，警官，希望...希望审讯过后我还能待在省厅，而不是被带回看守所，让组织的人有机会接触到我，我...我真的怕他们...” 说到这也没等左十一开口，他继续说到“我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一直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为了一点微薄的收入四处奔波。那时候，我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在哪里。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他的声音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他对我说，他知道我的困境，也看到了我的潜力，他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一个让我过上富足生活受人敬仰的机会！” 说到这里郭伟兆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他现在还记得当初被那人认同时内心的满足。 “我当时被他的话所吸引，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 sg 组织的招募者。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在渴望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在那里，我开始接受他们的培训。那是一种非人的培训，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稍有懈怠就会遭到毒打。同时，他们还对我们进行洗脑，给我们灌输各种极端的思想，让我们对组织绝对忠诚。” “培训地点在哪？” “我不知道，当初被带过去的时候被戴了眼罩。” 看着左十一并不意外的表情，没再说什么。郭伟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在培训结束后，我就开始参与组织的一些小型行动。我记得第一次行动是去收集某个目标人物的情报。我们被分成了几个小组，我所在的小组负责跟踪目标人物的日常行踪，记录他的生活习惯、社交圈子等等。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加入的这个组织是个犯罪组织。我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敢违背组织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左十一听着郭伟兆的话眉头微蹙“刚进入组织培训的时候你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最开始，我以为是传销组织。但我也看过关于传销的电影什么的，但我们训练的内容和传销毫不相关。我们没也没有什么拉人的任务，也就以为是他们说的国外大环境不好，学些保命的手段。” “那当你们知道这是一个犯罪组织之后没有人反抗吗？” 提到这个，郭伟兆原本平静下来的脸开始不自觉的扭曲“有，虽然大部分人都因为参与了犯罪过程怕被抓直接认命。但也有人反抗企图逃跑。但...但那些人的下场都不好。”哪里是不好，那下场明明是惨不忍睹。想到这里郭伟兆的脸又恢复惨白一片，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看那样子若是再问下去他都能直接吐出来。 于是左十一也不再死盯着这件事，变换了个问题“继续，现在组织内的运行模式，人员架构。” 郭伟兆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详细描述组织的人员架构“组织的顶端是被称为‘理事会’的核心决策层，理事会成员身份极度隐秘，我只听闻他们掌控着组织的战略方向、重大行动的策划以及资源的调配大权。他们就像隐藏在最深暗处的操控者，很少露面，不能说很少露面吧，他们是基本从不露面。一般都是通过网络或者电话传达消息，然后再通过层层指令左右整个组织的运转。” “在理事会之下，有‘情报中枢’，那里汇聚了众多擅长情报收集与分析的高手。他们就是组织里的眼睛与耳朵，通过各种手段，无论是网络渗透、安插线人还是实地侦查，源源不断地为组织获取外界的各类信息。这些情报人员分工精细，有专门负责监控政府部门动态的小组，时刻紧盯政策走向、执法行动部署。还有针对特定目标人物或企业进行深度调查的团队，能把目标的人际关系网财务状况、日常行踪等摸得一清二楚。情报组的人同样都很神秘，向我们这类的小喽喽是见不到他们的真面目的。” “与‘情报中枢’合作最多的‘行动执行部’，行动执行部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冷酷杀手、爆破专家以及擅长渗透与突袭的精英特工。我偶尔听到过一耳朵，他们中有些人是吸收了国外的一些佣兵。他们被分成不同的行动小队，根据任务的性质和难度灵活调配。很少有几人一直合作的。比如有擅长暗杀行动的‘幽灵小队’，队员们精通各种暗杀技巧，擅长利用环境和伪装接近目标，因此他们虽然说是一个小队，但每次出任务都是抽调几人。组织还有专门负责破坏重要设施的，他们对各种爆炸物了如指掌，能够精准地实施爆破，瘫痪交通枢纽能源设施等关键目标。基本上大动作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 “还有负责后勤保障与善后处理的后勤部。这个部门涵盖了医疗救护、武器装备维护、伪造证件与身份掩护以及清理行动现场等多方面。其中的医疗小组大多数都是组织自己培养的，但我也听人说过，医疗小组里有一些医疗狂人自己加入的。装备维护团队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维修保养各种武器。而负责伪造和清理的人员则擅长消除组织行动后的一切痕迹，无论是伪造文件来掩盖成员的真实身份，还是处理掉行动现场的尸体、血迹以及其他可能留下线索的物品，他们都做得天衣无缝。” “另外呢，组织里还有个叫 “育雏巢” 的地方，专门管着招募和训练新人的事儿。在那当教官的，都是组织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厉害角色。他们的训练方法可狠了，还会给新人洗脑。就是用这些法子，把那些有点本事、有潜力的新人，慢慢给整成死心塌地跟着组织，啥专业技能都有的得力手下。“育雏巢” 里有专门练体能、练战斗技巧的场地，还有专门给新人灌输组织那一套想法的教室。新人得在那关着，接受老长时间的封闭式训练，到最后就都被洗脑了，完全接受组织的价值观，融入组织的文化里。” 感谢祁灼疏、晨阳初生、恋旧林、随机取个名吧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晨阳初生送来的花花~ 第148章 一直滔滔不绝老实交代并未停歇的郭伟兆，嘴唇渐渐变得干裂起皮，喉咙里也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那股干渴的感觉愈发强烈，令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愈发沙哑。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讨好，偷偷地瞥向左十一，犹豫了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能给来杯水吗？” 左十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对郭伟兆自然没有半分同情之意，在他看来，郭伟兆如今的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然而，理智告诉他，此刻让郭伟兆保持良好的状态以便能更顺畅地交代问题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沉默了一瞬，随后起身给他接了一杯水。 他端着水走回郭伟兆面前，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那声音仿佛在提醒郭伟兆，这杯水并非是出于怜悯，而是为了让他更好地配合审讯。 郭伟兆被那水杯重重放置的声响惊得身体微微一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被感激所取代。他赶忙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捧起水杯，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喉咙滚动，感受着那清凉的水流滋润着干渴的咽喉，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舒叹。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左十一，眼神里满是讨好与卑微，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谢警官。我…… 我会好好交代的，绝不敢有半点隐瞒，只要您能让我留在这儿，别把我送回看守所，我什么都愿意说。” 郭伟兆听到左十一的话，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纸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放下杯子，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喝完了，警官。”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努力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正和专注，试图以此来重新赢得左十一的些许好感。接着，郭伟兆再次开口，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相比之前更加清晰有力，继续交代起组织的相关事宜“在之前提到的行动执行部里，各个小队之间还有一套独特的联络暗号，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根据任务地点和目标情况临时更换暗号，具体都是什么暗号我不知道，但每次都是不同的这是肯定的。” 没抓着这一点不放的左十一示意他继续说，郭伟兆得到左十一的示意，微微点头，赶忙接着说道“这些联络暗号极为复杂且多变，不仅有声音信号，比如特定的鸟鸣声、汽车喇叭声的长短组合，还有手势暗号，像是握拳的方式、手指的指向与弯曲程度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而且，他们还会利用一些日常物品的摆放位置来传递信息，比如街边垃圾桶的盖子开合角度、路灯下石头的数量与排列形状等。例如这次我们用的灯光信号传递，就是其中一种。这也是在这次组织派给我们几个行动之前才告诉我们的。” 左十一低头若有所思，当初他在卧底的时候虽然对组织的人员架构和组织的运行模式有所了解，但那些也不过是浮于表面的部分情况罢了。毕竟在卧底期间，他始终身处危险边缘，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过于深入探究，以免引起组织高层的怀疑，暴露自己的身份。虽说此时心里明白，当初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自家这边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导致组织内处处防备，让他的卧底行动受限颇多，可总体的人员架构方面，大的框架他还是摸得比较清楚的，没出什么大错。 而此刻郭伟兆所交代的这些细节，无疑是在他原本所知晓的基础上，进一步揭开了这个神秘组织更隐秘的面纱。那些关于各部门间独特的联络暗号、情报传递的加密方式等内容，都是他之前未曾完全掌握的关键信息。就拿那联络暗号来说，之前他只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可具体的像什么特定的鸟鸣声长短组合、汽车喇叭声的复杂变化，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手势暗号，以及利用街边垃圾桶盖子开合角度、路灯下石头数量与排列形状来传递信息的方式，他可真是闻所未闻。 现在多想无益，眼下最重要的从郭伟兆口中多套出些消息“郭伟兆，继续说，别停，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讲出来，一点都不许漏。” 郭伟兆心里一阵发慌，额头上又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暗自思忖着：其实关于组织的事，他知道的基本上都说了呀，眼下还有什么能说的啊。 他努力在脑海中翻找着可能遗漏的信息，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再挤出一些有用的内容来。可想来想去，之前那些人员架构、行动模式、联络暗号、情报加密方式等等，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呀。 郭伟兆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左十一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警官，我...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讲出来了呀，我...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能说的了，您…… 您看...” 左十一连眼皮都没抬，只是那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都说了？那这次的任务，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吗？” 郭伟兆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他心里暗暗叫苦，怎么把这次的任务给忘了呢，刚刚只顾着一股脑儿把自己所知道的组织整体情况往外倒，却疏忽了这最关键的部分。 他赶忙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端正些，试图表现出更加配合的态度。随后，郭伟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回忆并讲述关于这次任务的相关事宜。 （作者开了篇新文，是河神和黑瞎子的~新设定哦~感兴趣的宝贝儿们可以去看看哦） 第149章 郭伟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警官，这次任务...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全貌，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让我和那几个伪装成施工人员的同伴一起，到指定地点待命，说是要等进一步的指示。”虽然喝了些水，但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讲述而有些沙哑，每说一句话，都仿佛要耗费不少力气。 “我们到了指定地点后，就一直在那附近装作正常施工的样子，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期间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就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当时执行任务的细节，接着说“后来接到任务是让我们几个盯梢，当时被安排盯梢的对象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上头也就给了我们几张照片。” 听到郭伟兆的话，左十一目光一凝，迅速从桌子上摆放的一摞照片中挑出徐永春、侯辛几人的照片，然后将照片正面朝向郭伟兆，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问道“是这几个人吗？” 那照片上的徐永春、侯辛几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郭伟兆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直勾勾地盯着左十一手中的照片“对，就是这几个。一共五个人。” 咽了咽口水，郭伟兆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就按照上头的吩咐，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普普通通的，穿着一身常见的休闲装，背着个黑色的挎包，每天就是在那一片区域活动。我们从早盯到晚，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错过啥重要细节。可盯了一整天呐，也没发现他有啥特别明显的异常举动，也就是像平常人一样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去小吃摊买点吃喝什么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郭伟兆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又沉浸到那段回忆里，接着说：不过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接到命令不再单独盯着人了，还得观察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而且要负责用灯光给他们传递消息。上头就给了我们一套特定的灯光信号规则，任务目标出现在监控范围之内我们就亮起街边一盏不起眼的路灯，等人顺利回到目标地点，等他们亮灯。我们这边确保他们安全后才能灭灯。其实灯光闪烁的频率挺复杂的，但还好这两天没发生什么意外一直就是很平常的模式。” 说到这儿，郭伟兆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继续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一开始盯着的那群人是我们这边的人。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啥重要目标呢，心里还纳闷为啥要这么费劲盯着，结果闹了半天是自己人。可上头的命令就是这样，让我们先盯着，也不说明白情况，估计是怕走漏风声啥的吧。知道是自己人后，我们就更得小心谨慎了，一方面得留意周围有没有真正可疑的人威胁到他们，另一方面还得准确无误地按照灯光信号规则给他们传递消息，可不敢出啥差错呀。” “继续，没别的了？” 听到左十一这句催促，郭伟兆身子不禁微微一哆嗦，赶忙用力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回忆着说道“应该是没什么了吧，警官，我是真的想不到了...要不您提醒提醒？” “你们三个负责盯梢的，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他们的窝藏地点？”左十一说着指了指徐永春几人的照片。 郭伟兆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他的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上头的命令，说是让我们去他们那边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人企图联系外边，我...我们是真没想到这直接就碰上你们了啊！我发誓，我把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绝对没有隐瞒啥的呀！” 左十一点了点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拿出一个警用平板将当初的地图找了出来，他指着地图上那个二层小楼“当时你在这，徐永春他们几个人在这，那这里面的是谁？” 郭伟兆的声音因为焦急和无奈已经变得有些尖锐，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急切地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警官！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们两批人，总共八个人，就是我们负责盯梢的三个，还有徐...徐什么的他们那几个呀，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双手不自觉地在用力挣扎，仿佛这样能加重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当时我脑袋里就光想着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盯着该盯的人，别出啥岔子。你说的那里到底有谁，我压根就没心思去细究呀，而且确实也没得到过关于里面人员情况的任何消息呀。” 郭伟兆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向前倾了倾，几乎是在哀求着左十一，“警官，您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组织的，关于这次任务的，能交代的都交代得干干净净了，我真的没藏着掖着啥呀，求您别把我送回看守所，我怕... 我怕组织里的人不会放过我呀！” 见郭伟兆的恐惧不似作假，左十一也不再追问，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沉默不言。被左十一那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他瑟缩了一下身子，却又不敢移开视线，只能硬着头皮与左十一对视着。那沉默的氛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担心自己刚刚的回答没能让左十一满意，害怕左十一下一秒就会翻脸，直接把他送回看守所。一想到看守所里可能面临的种种折磨，以及组织得知他背叛后绝对不会轻饶的后果，郭伟兆的嘴唇就忍不住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停地往外冒。 可哪怕是被左十一的目光压迫得浑身不自在，郭伟兆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或者不满表现出来，甚至是目光都不敢闪躲，就怕眼前年轻的警官觉得他心虚没说实话。 感谢泉穆尧送来的两朵花花以及为爱发电~感谢随机取个名吧、祁灼疏、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新书，黑瞎子x小河神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多多关注哦~） 第150章 定定的看着郭伟兆良久，左十一心里清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这家伙这儿确实是难以再挖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随即一言不发，利落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朝着审讯室的门口走去。 郭伟兆见左十一这副决然要离去的样子，顿时激动起来，顾不得被拷牢的双手向左十一的方向挣扎。因着动作太急，审讯椅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把我送回看守所！警官！警官！” 郭伟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尖锐且颤抖，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哀求与绝望，边喊着边朝着左十一的方向挣扎。 没等他有什么大动作，守在屋外的警察就冲了进来将他死死的压制在审讯椅上。郭伟兆拼命地挣扎着，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警员的束缚，嘴里依旧不停地呼喊着“警官，求求您了！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了呀！您要是把我送回看守所，我就死定了！组织的人不会放过我的呀！” 他的脸上涕泪横流，早已一开始那点镇定，此刻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地想要抓住左十一这根救命稻草，只盼着左十一能够承诺不将他带回看守所。 左十一脚步微顿，回过头眼神淡漠的看向郭伟兆“老实待着吧。” 听到左十一这句话，郭伟兆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审讯椅上。但也稍稍松了口气，看这意思是自己还有用，暂时不会被带到看守所了。 出了审讯室，左十一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凌，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这段时间大家都为了案子忙得不可开交，周凌也是没日没夜地跟着熬，想来也着实疲惫了。 左十一轻轻拍了拍周凌的肩膀，语气温柔道“你先去歇会儿，吃点饭。你也熬了好几天了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怀，毕竟周凌是队里的得力干将，可不能把身体累垮了。 周凌听了这话，却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我不累。不过 头儿，你还是去歇会儿吧，你那眼睛都快成兔子了。” 说着，周凌仔细打量着左十一，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一看就是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过了。周凌心里清楚，左十一作为这个案子的领头人，肩上的担子更重，案子里的各种线索、人员安排等等都得他操心，恐怕比自己还要辛苦几分呢。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自家左副支，大伤未愈。 “行了，你先去吧。我去跟屋里那两位交代几句，很快也就去吃饭了。你啊，别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累垮了，还怎么查案子？”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周凌还想再说些什么，左十一却已经转身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去，只留下一个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背影。周凌望着左十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嘀咕“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咋就不知道呢。” 推开门，左十一大步上前，一屁股坐下往后一摊，靠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怎么样？你们看他有什么隐瞒没有？” 吴楠同样也是一副毫无形象的模样，整个人就那么大大咧咧地瘫在椅子上，往日里 ga 精英那干练精神的样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就他那恐惧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呢，你也清楚咱这行的情况，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大脑往往就容易犯迷糊，好多事儿可能一下子就给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啊，我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再审他一次吧，也好以防万一。”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也就只能这样了，目前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忙了这么久，你们两个都饿坏了吧，先去吃口饭吧，也尝尝我们省厅的食堂。虽说比不上外面那些大饭店的花样多，但味道还算过得去，关键是干净卫生，能让咱吃饱了有力气接着办案子。” 说罢，他便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准备带着众人一同前往食堂，好歹先填填肚子，补充下能量，毕竟这案子后续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可不能饿着肚子硬撑着。 吴楠一边从椅子上撑起身子，一边笑着打趣道“倒也是，来了你们省厅这几天啊，光顾着吃你这个狗大户点的外卖了，每次还都点得那么丰盛，都快把我这嘴给养刁了。今儿个也正好，能尝尝你们省厅的食堂到底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和那些外卖有得一拼呀。” 左十一伸手拉了乔正初一把，把他带得跟上了队伍，这才笑着说道“这省厅食堂的味道嘛，可能没我之前给大家定的那些外卖那么好。毕竟外卖能选的花样多，各种口味都能照顾到。但咱这食堂胜在营养搭配均衡，这方面绝对差不了，味道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吧，但也不差，都是按照能让咱办案人员吃饱吃好有力气干活的标准来准备饭菜的，一会儿你们尝尝就知道啦。” 左十一一手拉着乔正初，另一只手拽着吴楠，脚下步伐迈得飞快，带着两人就出了门。他们顺着走廊一路疾行。 电梯门缓缓打开，左十一他们刚要迈步，就瞧见了拎着食盒的陈山正站在那儿。 左十一不禁一愣，眼中满是惊讶，脱口而出道：“师父？你怎么上来了？这是？” 陈山抬了抬手上的食盒“你爸让人送来的，顺便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们去看嘟嘟了。” 他边说边把食盒往前递了递，眼神里透着关切，“你爸还念叨着，让你别光顾着忙工作，得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呢。这食盒里啊，都是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我怕你又忙忘了，就先把你这份给你送上来了。” “我爸又送了一堆？” 陈山微微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老样子咯，你的这份饭菜那可是你爸亲手做的，满满都是心意呀。至于其他人的嘛，就是点的外卖啦。” 说着，他笑了笑，朝左十一眨了眨眼，“毕竟你爸可是大户呀，乐意给大家准备这些吃的喝的。不过话说回来啊，下次还是别让他送了，队里要吃饭直接点外卖就行啦。这送得太频繁了，总归是影响不太好，怕别人说闲话呀，传出去了指不定怎么议论咱们这办案队呢。下次他再想送只送你那份就得了。” 左十一听了这话，不禁点了点头，应道“师父您说得对，我回头就和我爸说，让他别老送了，正好咱们下去一块吃。” 感谢祁灼疏、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新书黑瞎子x小河神，有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哦~） 第151章 左十一被陈山他们强行按着头去休息，毕竟连续高强度的办案工作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在陈山几人的监督下，左十一难得地睡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睡得很沉，仿佛要把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等他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虽然还有些许昏沉，但精神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揉了揉眼睛，快速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立刻朝着审讯室走去。 此时寂静的审讯室内，只有那手腕上打着石膏的犯罪分子孤零零地坐在审讯椅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而茫然，精神萎靡的状态让他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时间在这沉闷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直到，那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听到开门声的瞬间，他那原本木然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反应，缓缓地机械般地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向门口，就好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接收到特定指令后才做出相应的动作，只是那眼中依旧看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依旧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当左十一和周凌一前一后进入审讯室，这人原本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神色才总算有了那么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中，似有一抹慌乱的火苗一闪而过。他那松弛的面部肌肉也不自觉地微微紧绷了一下，仿佛身体的本能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刚刚泛起的些许波澜便又迅速归于平静。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内心的情绪波动，那目光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呆滞的模样，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变化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他又重新回到了那精神萎靡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之中。 左十一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人瞬间的情绪起伏，依旧是眼神淡漠。他不紧不慢地在审讯桌前坐下，身姿笔挺，随后语气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开口问道“姓名。” 对面手腕上打着石膏看似精神萎靡的犯罪分子听闻此言，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只是沉默并未作答。 左十一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审讯桌前，目光如炬般紧紧锁定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人。随着对方持续的沉默无语，他原本就透着淡漠的眼神愈发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似要直直地刺进对方内心深处。 他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嗒、嗒、嗒”，那清脆的敲击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审讯室里不断回响，每一下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空气中。 虽然左十一并未催促，但那一下下的敲击声却更像是无形中的警告。直到左十一看到那人额头上不停渗出了冷汗，这才身体微微前倾又问了一遍“姓名。” 那人喉结滚动，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左十一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瞬间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左十一手上敲击桌面的力度骤然加重，这次不再是有规律的敲击声，而是变得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桌面上“姓名！” “钱扬。” 随着钱扬的开口，无论是左十一还是监听室的吴楠乔正初都悄悄松了口气。毕竟，嫌疑人肯开口说话，这案子就有了继续深挖下去的可能，总比面对一块闷声不响的 “硬石头” 要强得多。 左十一见钱扬开了口，便紧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问“年龄。” 钱扬微微垂着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应道“34。” 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旋即又抛出下一个问题“性别。” “男。”钱扬这次回答得更为迅速，或许是意识到抵抗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配合着回答这些基础的问题。 随着钱扬第一次开口，之后的问询也就顺利多了。 左十一在问完那些基础信息后，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刃，紧紧地盯着钱扬，“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吧。” 左十一见钱扬那副低头思索、犹豫不决的模样，便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指，再次轻轻敲了敲桌面。随着“咚咚”的敲击声，瞬间便将钱扬那已经飘远的注意力又给拉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企图隐瞒，用不用给你看看当时的执法记录仪？” 这句话一出口，就如同在这压抑的审讯室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钱扬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震。 左十一见钱扬依旧沉默不语，也懒得分辨他这沉默背后到底是出于害怕而不敢开口，还是正在那沉思着如何应对。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可那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反倒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吧，是先看哪段呢？” 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向放置执法记录仪的设备旁，边摆弄着设备边继续道，“是先看你被逮捕的场景，还是看看你在押送车上的精彩表现？”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钱扬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钱扬顿时瘫软在审讯椅上，那打着石膏的骨折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可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脸上挤出一丝苦笑“你问吧，我都说。” 钱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着深深的颓然，“之前是我想错了，我还想着能侥幸躲过一劫，能蒙混过关。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出不出去都是一死，还不如老实交代了，说不定你们还能给个痛快，也省得被那些人抓住机会生不如死。”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冷峻稍稍缓和了一些，他重新在审讯桌前坐下，看着钱扬说道“好，那就先仔细说说你自己吧。” 感谢晨阳初生、木银青、恋旧林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花花~ 第152章 见左十一先让他说说自己，钱扬苦笑一声“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烂人一个，烂命一条。”钱扬微微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对自己过往人生的回忆之中，脸上满是颓然之色。 “从小就没好好读过书，整天跟着一帮混混在街上瞎溜达，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家里人也管不了我，随着年龄一点点儿变大，看着身边的人都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心里其实也想过要好好过日子的。可我能干啥呀？我啥都不会啊，就会逞凶斗狠那一套，除此之外，真的是一点儿能拿得出手的本事都没有。本来家里条件就不好，穷得叮当响，就我这样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呢？所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浑浑噩噩，心里头也越来越苦闷，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就只能这么一天天混下去。直到后来有一次不小心遇到了那群人处理现场...” 说到这，钱扬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怪异“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就是路过的时候瞅见了，那场面看着就不太对劲，可我那时候脑子也笨，没细想就凑过去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看到不该看的人，就这么着，我算是被卷进了这摊浑水里，越陷越深。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陪上一个人，二是彻底加入他们。” 钱扬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审讯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我能有啥办法呀？我当时怕死了，想着要是选了第一条，那我这条烂命可就立马没了。所以一咬牙，一跺脚，就选了加入他们。” 左十一静静地坐在审讯桌前，对于钱扬这套说辞，他心中自是嗤之以鼻。一旁一同参与审讯的周凌也是微微皱眉，面露鄙夷之色。 在他们看来，钱扬所谓的 “没有办法” 不过是为自己的恶行寻找的懦弱借口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被逼无奈到只能去犯罪的情况，明明就是钱扬自己意志不坚，平日里就与那些混混同流合污，养成了一身的坏习性，遇到点威胁就轻易地选择了堕落。 如果真的不想同流合污，之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时间自首，没有机会戴罪立功吗？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冰冷，他盯着钱扬，厉声地说道“别在这儿跟我们扯这些没用的借口，你既然选择了加入他们，那之后都干了些什么，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别妄图再耍什么花样。” 钱扬眼见着自己那番看似无奈的解释并没有在这些警察身上起到任何作用，左十一等人那冷峻眼神让他明白，再继续找借口扯些没用的也只是徒增对方的厌烦罢了。 于是，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也不再试图用那些苍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而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决然，干脆利落地说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如果让我直接说，那就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了。我也清楚，到了这一步，我只有老实交代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点从轻发落的机会，虽然这机会可能也渺茫得很，但总比继续嘴硬下去要强。我也不求别的，就求最后给个痛快。” 左十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虽并未缓和，但还是认可了钱扬此刻相对配合的态度。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好，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我就直接问了。首先，你加入他们之后，第一次参与的具体犯罪活动是什么？或者说，你取得他们信任的敲门砖是什么！” 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回响，重重地敲击在钱扬的心头上。钱扬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最开始我本来是打算大马路上随机抢劫，这样也算是有了案底，当做是那块儿敲门砖。” 说到这儿，钱扬脸上那抹阴鸷愈发浓烈，仿佛被黑暗彻底吞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劲儿“可是这块儿‘敲门砖’完全不够。他们要的是那种能直接将人定死的‘敲门砖’，普通的小打小闹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原本想着靠马路抢劫弄出个案底来混进去，可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说到这钱扬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阴鸷逐渐变得狰狞“我的‘投名状’是组织里直接派发下来的，因为他们觉得我胆子小，觉得我之前弄出来的那点事儿做‘投名状敲门砖’不够格。于是他们便‘大发慈悲’的给了我一条近路。” “他们给了我一个文件，里面是一个女大学生的资料。那上面详细记录着她的姓名、年龄、学校、家庭住址，甚至连她日常的活动轨迹都有。整个资料太详细了，甚至是连通话记录都有。看着那些资料，我心里就直犯嘀咕，可又不敢多问。我按照他们的吩咐，开始去跟踪那个女大学生看看资料的真实性有多少。于是我每天就守在她学校附近、回家的路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想着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得太糟糕，毕竟那个时候也只是让我跟踪核对资料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可随着对那女大学生的跟踪越来越频繁，我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盯着，因为我知道，不只是我在跟踪那个大学生，还有人在跟踪我。”钱扬说到这儿，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想要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可那些画面却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交代“之后有一天，我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让我把那个大学生绑出来...” 感谢祁灼疏、泉穆尧、恋旧林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泉穆尧送来的花花~ 第153章 在钱扬这句话说出口后，左十一等人的心头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紧接着钱扬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将一桩三年前的悬案呈现在众人面前。 “我还是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我跟踪的那个人叫什么，她叫陶羽彤。”钱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陶羽彤？！n大碎尸案被害人？！” 左十一等人不禁脱口而出，当年这个案子闹得很大，哪怕是现在，网上还能找到讨论这个案子的帖子。 “对，是她。最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她，明明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钱扬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回忆犹如一片黑暗的沼泽，正一点点将他吞噬。“直到那群人带着东西来到我窝藏陶羽彤的那个烂尾楼。” 随着他的讲述，他的声音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越来越缥缈，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到了那个破旧又暗无天日的案发地点。 三年前的某天夜晚，钱扬因着第一次参与绑架，十分焦躁的在那个烂尾楼里来回踱步。而那个被害人陶羽彤此时满脸泪痕一脸惊恐的缩在满是灰尘和建筑垃圾的角落。 被绳索紧紧捆住手脚、嘴巴也被破布塞住的陶羽彤，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求生的渴望与哀求。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靠近钱扬，眼中噙着泪花，企求他能大发慈悲放了自己。 原本就因首次参与这罪恶勾当而极度焦躁的钱扬，被陶羽彤那持续不断的呜咽声搅得心烦意乱。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破口大骂起来“闭嘴！你以为我想这么干吗？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现在连累的老子办这事儿！你当老子想这么干吗！可不绑你，死的就是我！闭上嘴！老实点！老子不想对你动手！懂？！” 钱扬那凶狠的模样让陶羽彤的呜咽声瞬间变成了惊恐的抽噎，她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无助的摇着头，满眼的乞求。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钱扬也是在崩溃的边缘“姑娘，还是想想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吧。我救不了你，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老实点吧，如果我没收到别的消息，可能也就是让你在这待两天。咱们都冷静地，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行吗？” 陶羽彤看着面前这张似乎比自己还要崩溃的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自己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才落得如此下场。但在这极度的恐惧与无助之下，她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寄希望于钱扬所说的仅仅是被困两天的 “幸运”。 可幸运并没有照顾她，因为就在平安无事的度过一晚后，第二天晚上等来了那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来人一共有三个，各自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双肩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随着来人的接近，钱扬心里的那根弦绷到了极限，因为三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 三人中的那个领头者，先将自己背着的双肩包递给身旁的同伴，随后径直朝着钱扬走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烂尾楼里回荡。 走到钱扬面前，他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伸出手，将一张 a4 纸递了过去。钱扬下意识地接过，目光却被那人唯一露出的眼睛所吸引。那双眼睛中的恶意毫不掩饰，钱扬仿佛在那一瞬间被这股恶意彻底穿透，丝毫不敢反抗。 a4纸上密密麻麻有不少字，可谓是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写的十分详细。甚至就连要他杀人后从哪里分尸，面向哪边都写的清清楚楚。 钱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这... 这怎么可能？我不能...我做不到...”钱扬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也开始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一直沉默的那个男人此刻终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冰冷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吟“做不到？那你刚刚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下场。” 那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钱扬的心上。他见过他们这些人处理现场，自然是知道他们说得出也就一定做得到。 钱扬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抹狠辣所取代。那是一种被逼至绝境后的疯狂与无奈，是对生存的本能渴望扭曲而成的狰狞。他缓缓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陶羽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破碎的良知之上。 终于，他在陶羽彤面前缓缓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又充满恐惧的女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姑娘，别怪我，我不动手…… 死的就是我了。” 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悲哀，但更多的却是被黑暗吞噬后的麻木与残忍。 陶羽彤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恐。她拼命地摇着头，嘴里被塞着的东西让她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那声音里饱含着绝望的哀求，仿佛在说 “不要，求求你不要”。 领头的那人，看着另外两个人已经将现场四周都铺好了塑料布，就连电脑和摄像头也安装好后才缓缓走向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拿出一支木仓，指向钱扬“时间到了，你的表演，该开始了。” 钱扬的身体猛地一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不停摇头，不停挣扎的陶羽彤嘴唇蠕动，无声地说“抱歉，走好。” 感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54章 “之后呢，你们都做了什么！” 随着钱扬的叙述，左十一的怒吼如炸雷般在审讯室里响起。 被左十一的声音拽回现实，钱扬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的开始讲起了当时的案发经过。 被枪指着的钱扬将不断哭泣挣扎的陶羽彤拖到指定位置，抬头看向已经启动的摄像头。感受到视线盲区那无声的催促，钱扬无声的颤抖了下，狼狈的低下头看向不停向后挪动身体企图远离他的人。 也不知是因着恐惧到了极点，还是因为这钱扬本身藏在骨子里的扭曲和残忍，此时他整张脸格外扭曲，甚至是看着陶羽彤因为他产生的恐惧有了些莫名的快感。 他蹲下身子，一把拽住陶羽彤的头发，将人拽回原地。看着那双因为疼痛和恐惧哭的通红的双眼，钱扬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扭曲至极的笑，让人看的无端发寒。 空着的那只手慢慢附上陶羽彤纤细的脖颈，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一点点掐住她的咽喉，陶羽彤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艰难，她的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声响，拼命地想要呼吸，双眼因缺氧而凸出，死死地瞪着钱扬，那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 钱扬的手死死地掐在陶羽彤的脖颈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扭曲的光芒，仿佛沉浸在一种邪恶的掌控感之中。随着陶羽彤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她的身体不再剧烈扭动，只是偶尔还会有几下微弱的抽搐，像是生命最后的不甘与挣扎。 片刻之后，陶羽彤彻底停止了挣扎，她的双眼圆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曾经充满灵动与活力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死寂。她的面容因缺氧而呈现出一种青紫色，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却再也无法出声。 钱扬这才缓缓松开手，陶羽彤的身体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此时的他，已彻底陷入了罪恶的深渊，灵魂仿佛被黑暗吞噬，成为了一个被邪恶驱使的行尸走肉。 可是这场恶行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越发凶残。钱扬站在陶羽彤那已经冰冷的尸体旁，眼神中疯狂与麻木交织。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鼓起勇气缓缓蹲下身子，拿起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锋利刀具，那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将陶羽彤的尸体翻转过来，钱扬粗糙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那触感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忍着不适先用刀具将陶羽彤身上的衣服割破全部褪下。 赤裸的女尸，再加上那发胀暗紫的扭曲面孔使得整个室内空间更加压抑。他缓缓蹲下，眼睛盯着陶羽彤的身体，却又不敢直视太久。先从手臂开始，他伸出手，那只手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咬了咬牙，握紧了刀。当刀刃接触到皮肤时，他闭上了眼睛，用力一切，只感觉一阵阻力，随后便是温热的鲜血溅到他的手上，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切割，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肌肉撕裂的细微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割下手臂后，钱扬将其摆放在正面对镜头的位置。他的目光移向腿部，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地挪动着，来到尸体腿部位置。他再次举起刀，这次的切割更加艰难，因为腿部的肌肉更加厚实。他双手握紧刀柄，用力向下锯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混着溅起的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每一次锯动，都让他的手臂酸痛不已，但他不敢停歇，因为他听到了身后枪栓拉动的声音。 钱扬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生理上的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有条不紊，将切下来的肢体一一在塑料布上整齐摆放。可每挪动一步，脚下的塑料布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悲鸣，让钱扬的脊背发凉，寒意直透骨髓。 他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以此镇定下来，可双手却像是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受指挥地剧烈颤抖着。而那把刀在他手中也变得异常沉重，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抗拒着这惨无人道的行为。 当钱扬将刀缓缓插入腹腔时，那一瞬间，一种怪异而又恐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的手本能地一软，差点松开刀柄。然而，在背后那无形的压力逼迫下，他还是咬紧牙关，强撑着继续切割。随着刀刃一点点深入，腹腔内的脏器逐渐暴露，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汹涌而出，如同一股邪恶的浪潮瞬间将他淹没。 钱扬只觉得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他忍不住转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缓解那几乎要将他窒息的恶心与恐惧。 于是，他强忍着胃部的痉挛，继续机械地切割着那些连接组织。随着内脏被一样样地掏出来，钱扬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麻木。他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一具被罪恶驱使的躯壳，手中拎着那些曾经属于一个鲜活生命的人体内脏，却像是在处理普通的猪内脏一般，毫无情感波动地随手丢到一旁已经摆放好的胳膊腿旁边。此刻那一堆散发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人体组织，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肉块，再无分毫恐惧。 当只剩下那最后的头颅时，钱扬的目光缓缓落在陶羽彤的脸上。可如今，死亡与恐惧扭曲了她的五官，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那模样狰狞得好似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钱扬静静地凝视着，不知为何，心中最初那如汹涌潮水般的害怕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而又变态的情绪。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迈着诡异的步伐，走到一旁放置工具的角落，他将手中那把已被鲜血浸染的刀随意地丢弃在一旁，那沾满鲜血的手在其中翻找着，最终握住了一把沉重的斧头。 第155章 钱扬高高举起斧头，那狰狞的表情如同被恶魔附身。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尽是疯狂而扭曲，每一次挥动斧头，都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随着斧头落下，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陶羽彤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四溅，碎肉横飞。那温热的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却毫无察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砍杀的动作。 随着一块血肉飞溅到钱扬嘴唇上，他竟伸出舌头一卷，将其送入口中，那咀嚼的动作令人作呕，仿佛他已完全丧失了人性，沉浸在这血腥与暴力的快感之中。 当钱扬在叙述中再次提及这场景时，他的眼神中又泛起了那种疯狂，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仿佛还在回味当时那罪恶的滋味。 左十一和其他审讯人员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可能也是个普通人的钱扬，如今却已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行为举止、神态表情，都已与恶魔无异。此刻的钱扬，不再是一个拥有人类情感与良知的个体，而是一个被黑暗吞噬、只知杀戮与破坏的行尸走肉，他的存在仿佛是对人性的一种亵渎。 不，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直披着人皮的恶鬼！ 左十一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撑在审讯桌上，身子前倾，那因极力压抑愤怒而起伏的胸膛清晰可见。他深吸了几口气，仿佛要将那股在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强压下去，可眼中的冰寒却愈发浓烈，犹如两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地射向钱扬。 “然后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还做了些什么！那些人是谁！叫什么！” 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压迫感，满腔的怒火让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钱扬被这凌冽的目光吓得身体猛地一哆嗦，就好像真的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剐下了一块肉似的，他打了个激灵，那飘忽的思绪这才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重新回到了当下，回到了他这具早已被罪恶沾染的躯壳里。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尸块被分批次的扔出去了，具体扔哪了，我是真不知道。其... 其他的就没有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一直包裹的很严实，那天他们也没有互相称呼，我...我是真不知道。” 钱扬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成了蚊蝇般的细语。 “砰！”左十一愤怒至极，一巴掌狠狠拍在面前桌子上。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晃了几晃，里面的水也跟着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抬起头来！你分尸的时候那股劲儿呢？现在知道怕了？好好说！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清楚！” 钱扬被这气势吓得猛地一哆嗦，怯生生地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再也不见之前描述那残忍行径时眼底的疯狂与麻木。 我... 我是真不知道啊！” 钱扬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他的眼神慌乱地游移着，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突然，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些许，急切地开口道“对... 我知道... 不是... 不是... 不是知道他们是谁，我是知道了那天他们在直播！对！对！是在直播！” 他的语速变得急促起来，似乎生怕别人不相信他的话，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力地点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因为那天结束之后，要走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吓傻了，吓晕了，小声的说了句‘今天的打赏不错，这场直播咱们哥儿几个能分不少’。对！就是这句！” 左十一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身体被注入了千斤重的铅块。左十一的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的思绪。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审讯室里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压抑，只剩下钱扬那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钱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左十一，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的慌乱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尤其是他刚刚回忆了一遍当初的场景，最是对组织惧怕的时候。如今左十一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他怕眼前这个看着年轻但官挺大的警察直接把他扔回看守所，让他成为下一个直播对象。 观察室的吴楠和乔正初对视一眼，松了口气，不光是交代出了一场悬案，更是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加入组织时间不短还准确的说出直播的人。 和当初徐永春不同，徐永春没有深入接触过组织内部。他更像是一个外围的“主播”，对于组织和暗网知道的都不多。他的手里只有设备，没有内核，对于组织的了解也仅仅是在一个名字，以及暗黑直播而已。就连留给他的直播设备也仅仅是只有一个直播页面罢了，至于暗网里的其他页面，他打不开看不到。 虽然他们如今都知道sg组织，有这么一个暗网，但一直都没能真正进入。只能是在最外围打转，没有特殊的秘钥压根进不去。毕竟这个网站并不是固定的，他像一条在网络的海洋里畅游的游鱼，让人难以捉摸，更难以锁定其踪迹，想要找到切入点去深入了解，简直难如登天。 在审讯室沉思了半晌的左十一，此刻全然没心思理会钱扬那冷汗如雨下满脸惊恐的狼狈模样，直接问“对于直播...你知道多少！” 钱扬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仿佛那干涩的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似的，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我也只知道一点，当初做完那... 那事儿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虽然当时听到他们说直播打赏这些话，可过后我也怀疑过，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被吓懵了，产生的错觉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双手，继续说道“于是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组织里的其他人。发现大多数在组织待的时间长一些的，基本上都知道组织里有那么一些人是专门寻来的演员主播，可再往深了问，他们也都不说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大部分人虽然知道组织里有这么一群人，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毕竟组织里的纪律性很严。” 钱扬微微停顿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用衣袖胡乱擦了擦，接着说道“原本以我的资历，是根本没资格知道有直播这件事的，可运气不好，在组织偶尔一次考核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当时考官的一句话，那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第156章 说到这儿，钱扬低下头，像是又回到了当时听到那句话的场景中，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他说：刚才那个小子不是演员吗？怎么来着考核了？我看他做主播挺有潜力的呀。就这一句话，让我确定了组织里确实是有这么个直播的事儿，不是我的意象，可除此之外，别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了呀，警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您…… 您可得相信我啊。” 左十一面沉似水，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你在组织里是属于什么角色。”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这次他倒是没怎么多思考，像是生怕回答慢了会引起对方不满似的，干脆利落得近乎机械地回答道“我属于外围行动组，够不到真正的行动组。但也配合其他组行动。属于那种听别人指挥的炮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与无奈的苦笑，显然是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精确。 “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钱扬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具体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外围行动组的人数不少，但具体有多少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组织里各个等级各个部门小组管控的都挺严的。” 对于钱扬不知道具体人数，左十一并不意外，也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提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网址是什么？” 钱扬苦着脸，“警官，真不是我不说，我是真不知道。按照组织一贯的行事作风来说，其实以我加入的年限来说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眼神里满是诚恳与无助，继续说道“我能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还能活到现在跟您说这些，真说不上来运气好不好。我在组织里就是个听人使唤的小角色，他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别的不能听，不能问，不能说。要是不小心犯了忌讳，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毕竟...那些人的下场也不是没见过。” 说不上失望不失望，左十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水杯，发出 “哒哒” 的声响。那敲击声仿佛是他思考的节奏，每一下都像是在权衡钱扬话语中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钱扬“那你告诉我都哪些人能有代号，你知道的代号都有什么。”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他的眼神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对组织内部复杂人员结构的回忆之中。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代号这个东西，在组织里挺神秘的。我知道的不多，只有一些比较活跃或者高层才有代号，像我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炮灰，压根都没有那玩意儿。” 说到这，他轻笑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又低下头抹了把脸才接着说“我记得有一个代号叫‘黑狐’的，好像是行动组里比较厉害的人物。每次提到这个代号，大家都很紧张。还有一个代号是‘幽灵’，这个我不太清楚是负责什么的，但是我听别人说，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检查工作或者传达命令，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扬挠了挠头，有些懊恼地说“我就知道这两个代号，而且对他们的了解也只是一些传言。毕竟我这种小人物，很难接触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代号背后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就这两个还是有一次配合人行动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随着一个个问题接连抛出，左十一几人也能看出来在钱扬身上再也挖不出什么关于组织的事了。钱扬那诚惶诚恐又略显无奈的模样，以及他那翻来覆去也只是些皮毛内容的回答，都在表明他所知晓的也就仅止于此了。 于是，话锋一转，直接把焦点对准了这次行动本身，毕竟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弄清楚与此次行动相关的具体情况。 左十一将面前的水杯推到一边，身子微微前倾“那你就说说这次被抓的这个行动吧。” 听到是问这次的行动，钱扬明显松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像是卸去了几分重负，毕竟问到这个也就代表着这次的问询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放松的向后靠了靠，整个人的姿态相较于之前的局促不安，有了些许变化“我们这次接到的任务就是盯人，如果发现定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异常直接灭口。其实我们也是前一天才到的，对这边的情况还没摸透呢，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压根就没来得及动手，没想到就直接被你们给抓了。” 说到这儿，钱扬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对自己如此轻易就被抓获的懊恼，又有着对警方能力的惊叹。他继续说道“没想到你们警察真的是卧虎藏龙啊，我和石头，哦，也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我们两个可都是参加过格斗训练的人，平时在组织里，对付几个人那也是不在话下的，可那天，我俩联手，竟然都没从那一个警察的手上逃出去。那警察听着声音年纪应该不大，身手却厉害得很，反应那叫一个快，每一招每一式都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脱身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说起来，我现在怎么总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呢...” 可不就是耳熟么，毕竟抓他的不就是眼前这个正在审问他的左十一嘛，只是当时那种紧张又混乱的局面下，钱扬只顾着挣扎逃脱，哪有心思去仔细分辨到底是谁。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仿佛从记忆的深处慢慢浮现，只是他一时还没能把这声音和眼前的人对上号罢了。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说说你都知道的组织成员和组织活动，以及他们大概的活动范围。” 第157章 被打断了感慨的钱扬，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警官，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最底层的小喽啰小炮灰，所以我知道的真不多啊...” 不管钱扬怎么说，左十一一言不发，只是那么冰冷的盯着他。眼见左十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钱扬也不敢再啰嗦。努力梳理自己那有限的记忆，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组织成员的话，我接触过的也就是我们外围行动组的那些人，像我之前提过的石头，还有几个平时一起执行小任务的，可我连他们的真名都不清楚，大家在组织里都用外号互相称呼。再就是偶尔能见到的几个负责指挥我们的小头目，可他们也都蒙着脸，我只知道他们大概的身形和声音特点，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钱扬皱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低下头擦了一下才接着说“至于组织活动，除了我之前说的那种暗黑直播，还有就是时不时让我们去盯梢或者去做一些传递东西之类的杂活儿，具体传递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拿什么我就拿什么，让送到哪儿我就送到哪儿，从不敢多问呐！”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继续道“说道活动范围...这个真的不固定，我们有任务就去任务地点，没任务就在上一个任务的城市租一间房，一起活动的几人相互监督，然后等着下一个任务。我们这类人没有固定的藏身地点，也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不过其他人具体还有没有别的活动范围，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毕竟我就是个被指使来指使去的小角色，他们不会把太多事儿告诉我的呀，警官，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左十一揉了揉一蹦一蹦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又问“和你相熟的组织成员，除了这次一起抓到的石头，还有谁？” “倒是还有几个，也都是和我一样打杂的，真名我是不知道，不过都是相互叫外号。有一个矮胖的男人，我们都叫他地墩子。他大概就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看着挺胖，具体多少斤我不知道呀，反正那体型往那一站，就跟个敦实的墩子似的。我们关系不算好，也就是共事过那么几次，一起跑跑腿，干些零碎的活儿。但说实在的，那哪是单纯共事啊，说白了就是相互监视，组织里可没什么真正的信任可言。” 说到这儿，钱扬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还有一个瘦高个，长得还行，挺清秀的，看着挺年轻，应该最大三十多一点，我们都叫他二妹。” 脸上那微妙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暧昧，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他虽然没明说，但是一般每次和他共事，他那双眼睛总会不自觉地黏到身材好有肌肉的人身上。谁还不明白啊，他喜欢男人...还是下边那个～在组织里，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过也没人去多嘴说什么，毕竟各有各的事儿，都顾着自己别犯错就不错了。” 钱扬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不过这人参加活动参加得少，我能记得他还是因为他那特殊的爱好。他在组织里就像个小透明一样，要不是那点爱好比较突出，我估计都很难想起他来。” 接下来，钱扬又相继说了几个人，但都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等见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左十一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嗒嗒” 声。在这短暂的寂静之后，左十一冷不丁的问了个问题“你说你们这么分散，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联系你们的呢？或者说他们是怎么确定你们在哪，没有背叛的呢？” 钱扬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这个问题击中了要害。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联系我们主要是通过特制的通讯设备。那设备很奇怪，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手机，但其实功能被严格限制了。只能接收组织内部特定号码发来的消息，而且消息都是经过加密的，我们根本没办法查看消息的来源或者转发内容。”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至于确定我们的位置，我猜那设备里应该是有定位装置的。每次我们接到任务，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要是迟到或者偏离路线太远，估计就会被怀疑。而且，组织会不定期地让我们用设备发送自己的位置信息，说是为了任务安排，但我们如果晚了那么半天，只要是还在规定的范围内或者合理的路线之内，组织也不会直接定义为叛逃。但如果偏离了路线，或者超过半天的时间没有按时发消息，那组织会先打过电话来，再定义有没有叛逃。所以我们都认为，发给我们的手机里有定位，或者是直接有窃听...” 左十一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钱扬，语气严肃地问“定位？窃听功能？你是怎么确定的？” 钱扬身子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赶忙解释道“窃听这个是我猜的，毕竟组织那么神通广大，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这功能呀，但是定位是一定有的！我... 我试过。”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曾经的试探行为全盘托出，但想到如今的处境，还是继续说道“我有一次特意试过，在组织让发定位的时候当做没看见没有发，之后过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吧，组织负责联络我的那个人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当时我心里还挺忐忑的，接起电话后，我就说我睡着了，没听见，好在他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让我下次注意点儿。说实话，把我吓了个够呛。” 低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水，钱扬接着说道“但是有一次…… 我想换条路线顺便解决一下那个什么，可我换了路线还没走多久，组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冷的，问我为啥偏离了既定路线，那语气里满是怀疑，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这次我没敢撒谎，老老实实说了想去找...找小姐。好说歹说半天，保证了绝对不再自作主张。然后，拐回了原定路线，那边才松了口，挂了电话。从那之后，我就更加确定那发给我们的设备里肯定是有定位功能。” 左十一听到这，直接站起身，对一旁的周凌说“找画像师，把他说的那些人都画下来！我去一趟技术部。” 第158章 左十一动作干脆利落地交代完周凌相关事宜后，丝毫没有做多余的停留，当即就迈着大步快速离开。 就在他刚伸手用力推开门的瞬间，隔壁观察室的门也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乔正初从里面走了出来。乔正初的神情也是透着一股严肃与认真，目光紧紧锁定在左十一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左副支，我跟你一起去，拿了东西我直接送回 ga。” 左十一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侧过身子看向乔正初，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不过很快，他便微微点头，认可了乔正初的提议，回应道“行，那动作得快点，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说罢，两人便默契地一同朝着目标方向快步走去，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左十一和乔正初匆匆来到技术科，一进门，左十一便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就开门见山，语气急切地问道“抓捕现场带回来那些类似手机的联络器呢？” 此时，在技术科里，原本正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李媛被左十一声音猛地一惊，就像被按下了某个启动按钮一样，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脑子还处于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在强行开机，卡了一下之后，才慢慢开始运转起来。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答道“哦，那个联络器啊，刚刚蒋主任拿走了。” 蒋主任？蒋鸿羽？左十一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毛“蒋主任？他什么时候拿走的？去哪了？在办公室吗？” 李媛一开始听着左十一这一串问题，确实有点蒙，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赶忙回复“就刚刚，今天蒋主任上午有课，他也刚到，应该是回他办公室了。”说着，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接着说“也就五六分钟之前。” 左十一听完李媛的回复，二话不说，当即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脚步匆匆，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他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蒋鸿羽的办公室门外。 这次，左十一没有像往常那般遵循礼貌先敲门，而是直接伸手推门就进。倒不是他怀疑蒋鸿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是现在情况特殊，谁也不能保证谁完全没有问题。以眼前的情况，任何重要证据和线索，最好都交给ga先查一遍。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左十一和乔正初就看到蒋鸿羽正拿着一个联络器在拆。只见蒋鸿羽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完全沉浸在对联络器的拆解研究当中，压根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左十一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赶忙开口说道“蒋主任，我现在有急事，要把这些证物拿走。”他边说边快步朝着蒋鸿羽的方向走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正被拆解的联络器上，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蒋鸿羽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诧异，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看着左十一，又看了看一旁同样神色严肃的乔正初，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左副支，这联络器我正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呢，你就直接这么拿走？” 左十一脚步不停，走到近前，语气十分干脆“对，现在就拿走。” 看着蒋鸿羽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上的动作，左十一动作麻利地戴上手套，先是将桌上其他那些还没有拆开的联络器一个个仔细地收起来，然后稳稳地递给乔正初，眼神示意他小心拿好。接着，左十一又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动作格外小心谨慎，将桌上已经拆开的那个联络器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里，仔细封好袋口，整个过程专注又细致，生怕有一点闪失破坏了这重要的证物。 做完这一切后，左十一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只是对着蒋鸿羽严肃地点了点头，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些许歉意，但更多的还是急切。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走到门外的视线死角处，左十一的脚步忽然微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缓缓地回过头，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办公桌前的蒋鸿羽。 左十一的目光在蒋鸿羽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再次加快脚步。直到和乔正初走到地下停车场，左十一这才停下脚步，四周环顾了一下，确认周围环境相对安全且无人注意后，他迅速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打出一串字后递给乔正初看。 乔正初接过手机，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仔细权衡着什么。随后，他摁了两下手机，同样回复了左十一一句话，这才冲着乔正初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等乔正初开车走人后，左十一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缓缓走到停车场的一处墙壁旁，背靠着墙壁站定。他微微低下头，从兜里掏出烟盒，动作略显疲惫地抽出一支烟，又摸出打火机，“咔哒” 一声，火苗蹿起，照亮了他那此刻略显疲惫的脸庞，他将烟凑到火苗上，轻轻吸了一口，烟头瞬间亮起红点，烟雾开始缓缓升腾起来。 他就那样静静地靠着墙壁，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案件里诸多的线索、复杂的人物关系以及刚刚从蒋鸿羽那儿拿走联络器的这一插曲，都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那缭绕的烟雾仿佛也成了他思绪的具象化体现，在他身边缓缓飘动着，每一口烟的吞吐，似乎都在帮他梳理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一根烟吸完，左十一将烟头在脚下轻轻捻灭，随后准确无误地把烟头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借此平复了一下思绪，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熟练地在通讯录里找到王武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王武的声音：“喂，左副支。” 听到王武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从这语气里，暂时应该没有什么糟糕的情况发生。 “王队，医院那边怎么样？孙文情况如何？” 感谢邹瑾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感谢洺沁月、lele啦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花花~ 第159章 傍晚时分，医院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嘈杂的脚步声，人们的交谈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推车声交织在一起。王武就站在医院icu的走廊里，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习惯性地保持着警惕，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不停地观察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走廊尽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听到电话那头左十一的问话，王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忧虑之色，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眉心那几道深深的褶皱，仿佛想借此揉去满心的疲惫与担忧，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孙文还在 icu 呢，他身上的枪伤实在是太重了，当时那情况，子弹击中的位置虽然不太要命，但失血过多。医生已经尽力抢救了，但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清醒过来。” 说到这儿，王武又缓缓转过头，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扇紧闭的 icu 大门上，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忧虑，那神情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毕竟就当下的情况而言，孙文这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组织里专门负责看守通缉犯的关键人物啊，本来按常理来说，这样的角色知晓的组织内幕肯定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可这个孙文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心，压根就没打算活着被抓。哪怕到最后被众多警察用枪指着，已然陷入绝境了，却依旧铁了心要引爆炸弹，妄图和警察同归于尽。 且不说这孙文醒来好不好审，但不管怎样，总不能现在就直接放弃啊。只要孙文能醒过来，那好歹就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机会从他嘴里挖掘出一些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关键信息，这对于整个案件的推进来说，或许就是至关重要的突破口。可要是他真的就这么死在医院里，那可就真的一切都没希望了。 听到王武的回答，左十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于是，他语气严肃且郑重地说“加强戒备，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人指不定会用什么办法灭口，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不止是孙文那儿，其他相关的嫌疑人也都得全方位盯紧了！” 左十一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孙文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今天先辛苦你了，我知道守在医院这任务不轻松，一刻都松懈不得，不过你可得撑住了。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换班儿，也好让你能歇一歇。” 听到左十一不厌其烦的交代，他也不嫌麻烦，对着电话那头的左十一，把左十一提到的要求全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保证了个遍。 等保证完了这些，王武像是想缓和一下此刻略显沉重的氛围，又或是真心觉得李霄这小伙子表现出色，便调侃了两句“现在是我亲自守在icu门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另外几个相关的人员也有其他人专门看着，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您就放心吧。说真的，左副支，李霄这小子不赖呀，这次在医院这边帮忙盯着，那叫一个尽心尽力，机灵着呢，有啥情况反应特别快，脑子转得那叫一个灵活，看样子以后就是左副支你的亲信了～” 听着王武的调侃，左十一原本因案件而紧绷着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他对着电话那头笑骂一句“滚蛋，还亲信，真当我是什么奸佞是怎么的，还亲信。谁靠谱、能干活儿，那自然就多让担待点儿事儿呗。怎么？我这是冷落咱们王队了？” 几句玩笑过后，彼此都觉得该说的也都说了，当下各自还有要忙的事儿。也不再多耽搁，便心照不宣地结束了通话。随着 “嘟嘟” 的挂断声响起，左十一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缓缓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疲惫地靠到了墙上。 他微微仰起头，双眼看着有些空洞，望着停车场那略显昏暗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闪过案件里的种种细节，从抓捕现场的惊险瞬间，到身怀线索的孙文身躺在 icu 里生死未卜，再到那从抓捕现场带回来的神秘联络器以及它们背后隐藏的组织，桩桩件件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片刻真正的放松，身体和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左十一刚攒起些许力气，准备起身离开这靠着的墙壁上楼去，毕竟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呢，就在这时，柯景澄那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楼道口传了过来“宝贝儿，你怎么一个人躲这儿呢？” 左十一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反应该来是谁后才又靠了回去“刚刚送人下来，往这儿透口气，怎么了？你这是下班回家？” 柯景澄也不在意左十一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毕竟他知道这段时间左十一为了案子有多忙，整个人就像上紧了的发条似的，疲惫都快刻进骨子里了。只见他上前两步，伸手拉住左十一的胳膊，稍稍使了点劲，就把左十一从墙边拉了起来。 随后，柯景澄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今天中午叔叔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这几天他不在家。我觉得你也想不起来让人给你送饭，干脆出去给你买点回来。” 被拉起来的左十一把大半重量都顺势靠到了柯景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笑意，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哎呦，柯宝贝儿到底是比以前我们队里（部队）的那些小崽子会疼人啊~那就劳烦我们柯大法医辛苦一趟了，下次你忙的时候小的也去给你买饭~” 左十一此刻是真的感觉身心俱疲，能有柯景澄这么贴心地想着自己吃饭的事儿，心里头暖烘烘的，也难得地放松了下来，就像找到了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似的，把自己的重量都交了出去，全然没了这些日子那副严肃干练的模样。 柯景澄则是稳稳地接住了靠过来的左十一，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还宠溺地笑了笑“行嘞，你就别贫嘴了，乖乖的回你办公室等我会儿，我尽快买回来，你也好赶紧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这案子还指望着你去破呢。” 看着柯景澄缓步离开的背影，左十一猛然想起来还窝在观察室的吴楠，连忙又喊了句“多带几份！上边还有个人让我给忘了！” 柯景澄听到喊声，没停下脚步，只是朝着身后的左十一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第160章 回到办公室，左十一也没闲着，明天的人员调动，线索整理，谁出外勤，谁跟着审讯，等等一系列问题都是需要他一一确定的。毕竟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太特殊了，以往警局那套流程很多地方都不适用。 就比如明天去医院和王武几人换岗的人员安排，若是普通的案子，随便找几个人去盯着就行了。可这次不一样，不光是要考虑负责看守的人细心的问题，还要考虑到这个人可不可信，万一有问题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毕竟哪怕犯罪分子的安全再重要，也没有他同事的命重要。例如，他会让王武去看守，但不会让张志义去，不是张志义不可信，而是张志义擅长的是审讯，是对于细节上的观察。 左十一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记录着各种想法与安排，时而停下思考片刻，时而又快速地书写着。 他太专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沉了下来， 他也全然没有察觉到柯景澄已经买好了晚饭，正静静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餐食，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无奈地看着他。 看着左十一越皱越紧的眉头，柯景澄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大敞着的门“咚咚”。被惊醒的左十一见是柯景澄脸色稍缓“回来了？稍等一会儿啊，我这马上就差不多了。” 把他们两人吃的那份放到茶几上，将手上依旧拎着的那份举起来摇了摇“你先忙你的，我把这份给人送过去，送哪啊？” 左十一此时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眼睛还盯着桌上的文件，只是腾出一只手迅速地拿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他赶忙说道“等等，我打个电话。喂，吴哥，你在哪呢？还在观察室吗？” 听到电话那头肯定的答复后，他才又接着说“行，一会儿我们法医那边的柯主任给你送上份饭去。嗯，对，行行行，你等会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放，这才抬起头看向柯景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语气带着点打趣的意味说“三号观察室，辛苦柯宝贝儿了～” “等你忙完了，再犒劳犒劳我~行了，你先忙着，我这就送过去。” 等柯景澄回来的时候，左十一终于把手上那些繁杂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把这段时间积攒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随后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专注工作，那脖子早就变得又酸又硬，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正好瞧见柯景澄走了进来“回来了？正好我也差不多了。先吃饭，哦对，你今天不值夜班吧？” 柯景澄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亮，故意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说“不值夜班，怎么？宝贝儿这是想约我？” 话里那种暧昧的意味毫不掩饰。 左十一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佯装嫌弃地说道“约你个头啊，我这不是怕你一会儿还有事儿，吃个饭都不安生嘛。” 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久坐后有些僵硬的身体，朝着茶几那边走去“赶紧吃，吃完我送你回去。哎呦，今儿我回去也好好睡一觉~” 两人打开外卖盒，柯景澄先是细心地将筷子递到左十一的手上，看着左十一接过筷子后，才又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撇着嘴说“哎，还以为大媳妇儿今天好不容易早点下班是要约我呢，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左十一听了这话，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那原本因疲惫而稍显严肃的脸上瞬间满是笑意，眼中也闪烁着轻松愉悦的光芒。他顺着柯景澄那打趣的话头，故意用一种略带宠溺的口吻说“行行行，小媳妇儿，今儿哥哥送你回家，赶紧吃吧，不行等回去的路上哥哥我再给你买束花儿？” 柯景澄听了左十一这话，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欢喜，他故作娇羞“哎呀，那我可就等着哥哥的花儿了呀，哥哥可得说话算话哦。” 对柯景澄来说，能占到好处叫声哥哥算什么，没见他最近都把二十几年的说话方式改了么，要知道他控制自己少喷洒毒液有多费劲。 一顿饭的时间不算长，两人说说笑笑相互打趣的吃完饭似乎也没过多久。 “今天我开车吧，算起来你有两天没合眼了吧。”柯景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示意左十一上车。 左十一听了这话，心里头暖烘烘的，也没推辞，笑着应了一声“行啊，那就辛苦柯大宝贝儿送我回春山园了。” 柯景澄听了左十一的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后说“歇歇吧，还是去我家睡一晚得了，老爷子又不在家，明天咱俩再一块来得了，省得你再开一辆车。” 思索了片刻，左十一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又疲惫的语气说道“行吧，我是真的困，今儿感觉都快睁不开眼了。还真是年纪大了，熬不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浓浓的困意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朝他涌来，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你年纪要大，还让老驴他们怎么办？你啊，就是最近熬的狠了，加上身体没好全。要我说，你这要还是那么精神，我都想把你放的我那解剖台上研究研究了。” 左十一听了柯景澄这打趣的话，也没生气，只是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可拉倒吧，真把我放解剖台上我也是先睡一觉，到时候你得给我好好缝回去啊，别丢点什么零件啊~” 咱就是说洋柿子还能不能行？？？我的作者后台显示有评论，但是我点开就什么都看不到！最离谱的是，七号给我写的评论，我九号晚上才看见，无语！ 感谢#嘛呢嘛呢#、随机取个名吧、晨阳初生、恋旧林、洺沁月送来的为爱发电~ 第161章 万分疲惫的左十一实在是扛不住那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困意了，还没等坚持到柯景澄家，就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头歪向一边，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仿佛即使在睡梦中，都还在操心着那些没处理完的案子，那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柯景澄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侧头看看左十一，看着他睡着后还皱着眉的样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了家门口，柯景澄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把车熄了火。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把左十一抱回去的，实在是不忍心叫醒这个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可他却忘了左十一长期养成的那种条件反射般的警惕性。 柯景澄刚刚打开他这边的车门，就见左十一身子微微一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唔～到了？”那声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干练与严肃，倒是透着一股慵懒劲儿，十分抓人耳朵。 听到左十一含含糊糊的声音，柯景澄就知道这人是还没彻底清醒，随即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说出的话满含调侃之意“这么放心我啊~不怕我把你卖了？” 左十一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己解开安全带，双手抬起来揉了揉脸，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精神一些，一边揉还一边回应“又不是什么大姑娘，你还能把我卖给谁？就以我现在这个体格子，卖器官都没人要。”说着，还自嘲地笑了笑，他实在是太困了，这会儿说话都还是有气无力的。 柯景澄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出的话倒是颇有些宠溺的意味“行了，别揉了，今儿哥哥出出力背你回去，你接着睡吧。” 左十一听了这话，便缓缓下了车，刚一下车，就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动作把身体的筋骨拉伸得 “咔咔” 作响。随后，他也不客气，直接趴到了柯景澄背上，双手自然地环住柯景澄的脖子“诶呦，那就多谢柯哥哥了~” 柯景澄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和左十一那稍显亲昵的举动，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行了，药拿了吗？” “拿了拿了，好哥哥，快走快走，诶呦，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在我好胳膊好腿儿的时候背我呢。”左十一嘴上催促着柯景澄快走，心里却满是感慨，平日里自己总是那个照顾别人，冲在前面的角色，像这样被人背着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被柯景澄一路背回去的左十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又差点再次睡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屋里，柯景澄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沙发上，看着左十一那困得不行的模样，赶忙转身去倒了杯水，又快步走回沙发旁，轻轻拍了拍左十一“先喝药，今天别洗澡了，直接睡吧。我去给你拿睡衣。” 左十一强撑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伸手接过柯景澄递过来的水杯，整个人依旧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他凭着下意识的动作，摸索着拿出药盒，手指有些笨拙地打开，然后直接把药怼到自己嘴里，也顾不上什么喝水的姿势了，就着水匆匆把药咽了下去，那模样看着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到了极点，这一晚两人之间没再多说什么话，各自带着那浓浓的困意，直接就睡了过去。屋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宁静的梦乡之中。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凌晨五点的时候，左十一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起来，那清脆又有些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左十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身子动了动，用力眨了眨眼睛坐起身。 睡在一边的柯景澄也被这动静给弄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看着坐起身的左十一，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醒了？” 听到柯景澄的声音，左十一的神智瞬间回笼，他先是一愣，随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柯景澄“嗯？你怎么和我睡一块了？没回你房间？” 柯景澄听到这话，微微撑起身子，那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开了些，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肌，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太累了，昨天就没动。你怎么起这么早？” “五点了，起来收拾收拾，买点早点，到局里也就不早了。行了，正好你也醒了，给我找身换洗的衣服。”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利落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他可没忘记今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自己呢，即便困意还在不断地拉扯着他，可职责所在，容不得他多贪恋这被窝的温暖。 对左十一这十分不客气的态度，柯景澄倒是十分满意，他就喜欢左十一在自己面前这般随性的模样，因着刚刚睡醒，他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眼神里也透着几分促狭，故意带着调侃着说“行~宝贝儿，内裤要不要~” “废话，有本事你今天挂空挡！”左十一没好气地白了柯景澄一眼，脸上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可心里却也开始习惯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边说着边起身，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哎，宝贝儿，稍微冲一冲得了，等会出来我给你换药！”柯景澄看着左十一的背影，赶忙大喊。 “知道了！”左十一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毕竟他知道柯景澄这是关心自己呢，只是此刻着急洗漱，又不想表现得太领情，所以才故意用这有点不耐烦的语气。 他一边应着，一边已经打开了淋浴喷头，温热的水喷洒下来，打在身上，让他那还残留着困意的身体渐渐清醒了些。 说一嘴，作者最近倒霉的要死，本来就一直咳嗽，前几天腰椎又错位了，每咳嗽一声都是一场酷刑。想哭~另外，这个时间左十一和柯景澄虽然相处有些暧昧，但左十一这个瓜娃子还没开窍，不要觉得太暧昧了，真的，大直男腻乎起来相当暧昧，因为作者亲眼见过，我的左十一和他们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最后感谢籽黛送来的两个为爱发电~感谢晨阳初生送来的一个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 第162章 等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后，清晨的街道还透着些许清冷，不过他俩倒是目标明确，先是径直去了常去的那家早餐店，打包了些各式各样的早点，有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还有豆浆、米粥之类的，想着给局里的同事们也带些，让大家能在忙碌的工作前先暖暖胃。 到了省厅后，两人在电梯口分别，各自朝着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左十一则直接来到了刑侦的大办公室，一进去，原本有些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几分，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左十一神色如常，将手上提的早点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随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先吃早点啊，十五分钟之后我过来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 “是！多谢左副支！（左头儿，头儿）” 底下的同事们纷纷回应，脸上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大家都挺喜欢左十一这接地气的做法，每次有好吃的都不忘给大伙带一份，而且工作上又特别靠谱，跟着这样的领导干活儿，心里也踏实。 左十一笑了笑，又拎了自己那一份早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屋，他便在办公桌前坐下，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拿起昨天写好的人员安排表仔细看着，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时而又舒展开来，心里琢磨着今天这工作要怎么分配才能更高效，哪些地方还得再叮嘱一下同事们，全然沉浸在了工作的思考之中。 左十一三两下就把手里的包子吃完了，他擦了擦手，起身准备往大办公室走去，好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去给大家安排今天的工作。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先把药喝了，万一回来又忘了喝，估计地下一层的柯景澄能当着刑侦支队的所有人把他从头损到尾。 等他把药吃完，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大办公室走去。左十一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毕竟干他们这行的，平日里办案风风火火的，做什么事儿都讲究个效率，吃饭自然也不例外，还真没见过几个吃饭慢条斯理的。大家有的正喝着豆浆，有的在收拾着吃完的餐盒，一看到左十一来了，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准备听他安排今天的工作。 左十一也不没说别的，拿出做他做的笔记，直接一个一个的点名。有条不紊地将每个人今天的工作任务详细地布置下去。当所有安排都一一说完后，左十一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变得更加郑重了几分，目光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再次开口郑重地交代了句“大家都签过保密协议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出外勤的，注意观察周围的细节，当然，注意安全。负责去医院换班的那些，在保证目标人物安全的的同时保护好自己！注意！至少两人一组，无论发生什么决不允许单独行动。有什么发现立即上报！听明白了吗？！” 他这话语掷地有声，像是要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大家的心上。毕竟刑侦工作往往伴随着诸多危险和不确定性，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酿成大祸，生怕大家因为一点点的疏忽让他们陷入危险。 底下的同事们听到这话，也都神情一凛，齐声回应“听明白了，左副支！” 见大家神色郑重，显然是把他刚刚的那些话都放到了心上，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左十一轻轻挥了挥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行了都各忙去吧，等忙完了，我请大家出去搓一顿好的。”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原本严肃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同事们的脸上也都浮现出期待又兴奋的神情。毕竟这些日子里大家为了案子没日没夜地忙碌，都没什么机会好好放松一下，现在听左十一这么说，想着等完成任务后能有一顿大餐犒劳自己，那干劲儿一下子就更足了。 大家纷纷笑着回应“哈哈，到时候我们可就吃大户啦~”“左副支，您就瞧好吧！”打趣归打趣，但众人很快都各自散开忙碌了起来。 左十一这边安排好工作后，便也不再耽搁时间，当下就拿出手机给吴楠拨了过去，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直奔吴楠所在的观察室走去。 伸手推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他径直走到桌前，将手中特意留给他的早餐轻轻放到桌子上，此时楠脸上还带着些水珠，看样子像是刚洗漱完不久。左十一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亮，忍不住调笑道“吴哥这是打算住这屋了？” 吴楠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一边用手擦了擦脸，一边说“哪能啊，这不是懒得再跑一趟了么。我这没家没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在哪不是待啊。”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早餐上“哟，还惦记着给我带早餐呢，谢了啊。” 听见吴楠这么说，左十一笑了笑，伸手拿过豆浆，利落地把吸管戳开，然后递到吴楠面前，说“快吃吧，谢什么谢，都是顺手的事儿。下次你还是直接上我那歇着吧，在这哪能睡得好啊。” 吴楠看着递到眼前的豆浆，笑着接了过来，随后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大口地嚼了起来，那模样看着是真饿了。嚼了两口咽下后，他才缓过劲儿来“不得不说哈，你们省厅的充气床睡着挺舒服的，比我们那的行军床睡得舒坦多了。” 左十一听了吴楠的话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等这个案子结了，给你们 ga 安排一千个，不过到时候自提啊！我可不想再签保密协议了。” 吴楠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豆浆给喷出来，边笑边说道“哎哟，左副支，知道你不差钱我也就不推辞了~一千个呢，够了够了，不过您放心，自提就自提呗，哪能再让您为难去签那保密协议呀。” 相互调侃了几句之后，左十一才问正事“乔哥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感谢、沝衿、用户、晨阳初生、恋旧林、籽黛、送来的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一封情书~ 第163章 听到左十一聊起正事，吴楠脸上那副谈笑的样子瞬间就收了起来，就像按下了一个情绪转换的开关似的，整个人立刻变得严肃认真，正色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确实是有定位装置，恐怕那边早在我们抓到这些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吴楠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一丝忧虑。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监听倒是还没有发现，老乔那边还在加班加点的查，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都拆开全部检查里边的所有零件。” 左十一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双手抱胸，沉思了片刻才后“看来医院那边也就这两天他们就会动手了，虽然今天我刚刚又安排了些人去换岗，但心里总有些担心。吴哥，你们那边的布防怎么样？” 吴楠听了这话，缓缓放下手中的豆浆，脸上满是疲惫，他伸手揉了揉脸，像是要把那困意和压力都揉散一些似的，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边的人虽然都是潜伏的好手，但我想你比我更了解sg这个组织，他们的触手有的时候真的让人防不胜防。我已经尽可能的往医院那边增加人手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做好最坏的打算。” 确实，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万无一失。左十一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上还剩下的两个包子上，便顺手把它们递过去“赶紧吃吧，对了，现在还有几个没审的？” 咬了一口热热乎乎的大肉包子，吴楠想了想“除了在医院的那些，还有就是劫押送车轻伤的那两个。身份资料还没送过来，”说着，吴楠又一边拿过豆浆喝了一口，一边抬眼看向墙上的表，接着说“送过来怎么也得八点来钟了。” “那行，你先歇着，我去一趟技术科，等会儿资料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上来。”左十一拍了拍吴楠的肩膀，转身就往外走。 技术科，此时距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呢，整个楼道还十分的安静。可当左十一走进技术科的大办公室后，却依旧能听到那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左十一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打扰，而是静静地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就见李媛正坐在电脑前，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那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小手挥动的速度极快，那速度都快敲出残影。 好奇地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只见满屏的数据不停地闪烁滚动着，那复杂的程度让左十一都有些眼花了。左十一虽说在部队的时候也学过简单的一些操作，可那些技能相较于眼前李媛所展现出来的，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当时也就仅限于破译一些简单的密码，修复一些浅显的数据，再有就是调一下监控的清晰度什么的。像李媛这样面对海量又复杂的数据，还能如此熟练且迅速地进行操作左十一是做不到的。 直到李媛面前那几块显示屏闪烁了下，原本还全神贯注，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李媛，瞬间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只见她脑袋一耷拉，直接 “咚” 的一声抵在电脑桌上，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挫败感和疲惫。 左十一见状，赶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媛的肩膀“怎么了这是？失败了？” 李媛听到左十一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委屈又无奈的语气说道“左副支，我都试了好几遍了，每次到关键地方就卡住，这数据好像被加密了好几层，我试了各种办法都破解不了呀，太气人了。” 左十一看着李媛那又气又委屈的模样，轻笑一声“这是在查什么？” 李媛先是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其他人注意这边后，才伸手拿过一旁放在桌上的手机，快速地打开记事簿，纤细的手指就在屏幕上开始迅速地打字“就是上次李霄过来让我查的，那天我太累了，就只查出了几个电话号码。第二天我再查就发现那几个电话号码所有的数据全部被加密了！！！”那几个感叹号她打得格外用力，仿佛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心里的气愤与无奈都通过这简单的符号宣泄出来一样。 看着那几个感叹号，左十一的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李媛看了看左十一的表情，见他已经看完了又把原本打的字删掉，重新输入“我趁下班偷偷去了趟那几个通讯公司，但是一个都没查到！通讯公司说是公司内部数据系统出了问题！！” 看到这串文字，左十一的瞳孔猛地收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然超出了此前的预想。他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站在那儿沉思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左十一伸出手，接过李媛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敲下几个字 “把查出来的东西给我一份，手写！” 他之所以这么要求，是考虑到电子数据此刻很可能已经处于不安全的状态了。sg 组织既然有能力加密通讯记录，篡改通讯公司的数据，说不定也能对电子文档之类的数据进行监控或者篡改，而手写的内容相对来说保密性更强，不容易被对方察觉和动手脚。 李媛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那简短却意味深长的几个字，瞬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明白左十一这般要求的用意，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转身拉开身旁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干净的 a4 纸，随后直接趴到桌子上，拿起笔就开始认真地写了起来。 在等着李媛书写的这段时间里，左十一也没闲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常用的外卖软件，点了不少奶茶和各式各样的小吃。 不多会儿，李媛就写完了，她把写好的 a4 纸递给左十一。左十一把纸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确认和之前看到的没什么差别，没有问题后，便笑着点了点李媛的手机，说道“给你们点了点奶茶小吃，留的你的手机号，到时候自己去拿啊，我就先回去了。” 李媛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又感激的笑容，赶忙说道：“哎呀，左副支，您太贴心了，辛苦您了呀，那您慢走啊。” 她心里挺感动的，本来因为数据查不出来正郁闷着呢，这下被左十一这一举动弄得心里暖乎乎的，感觉又有了干劲儿。 左十一笑了笑，冲李媛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技术科。一踏进电梯，左十一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他站在电梯里，眼神深邃冰冷，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李媛所说的那些情况。 第164章 观察室，吴楠刚刚吃饱喝足，正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呢。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他抬眼一看，是左十一直接走了进来，吴楠不禁颇为诧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十一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那严肃的神情就好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吴楠看到左十一出去一趟回来竟是这个表情，顿时心里就 “咯噔” 了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原本因为近日案子稍有进展，压力小了很多，不自觉就挂上的笑脸也一下子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赶忙又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吴楠一边问着，一边当下就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划动着屏幕，仔细查看各个消息群组以及未读消息，心里还在忐忑地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自己给遗漏了。 吴楠把手机里各个常用的消息群组、联系人的聊天界面都仔仔细细地翻了一圈，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可能的新消息，可结果却是什么新消息都没看见。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抬眼看向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左十一“我这翻了个遍，也没瞧见啥新消息呀，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可别光闷着不说话了，急死个人了。” 左十一抬眼看了看屋里的各种设备，神色复杂。吴楠出身ga，对一些事原本就很敏锐。此时看着左十一的动作，再加上刚刚他说要去的是技术科，当下心里那块石头就重重的砸了下来，霎时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技术科管的是什么，就是这些高科技网络！低声咒骂了一句，就掏出ga特制的手机，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给ga那边的人发布命令。 等吴楠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左十一才叹了口气“走吧，跟我下去一趟。” 吴楠也不问去哪，点了点头，拿着自己那点东西就跟着他走。他以为左十一会带他去天台或者地下停车场，再不济去楼道。他是真没想到左十一这小子虽然把他带到了地下，但却是法医的地盘。 看着冷清到阴冷的走廊，吴楠一脑袋问号“怎么个意思？这是上火了上这来降温来了？” 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左十一直接带人往柯景澄的办公室走“真不知道你们ga脑子里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我怎么不直接去停尸间躺会儿凉快凉快！” 左十一因为着急，脚步有些快，说话间就走到了柯景澄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里面，就见柯景澄正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忙什么呢。轻轻敲了敲门，等到里边说了一声“进。”左十一才推门而入。 柯景澄抬头，看到来人是左十一时，先是下意识扬起一个笑。但转眼想到以左十一最近的忙碌程度，他怎么可能没事儿来找自己？但最近又没尸体让他解剖啊，所以...这是上边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感觉有事儿的柯景澄难得连宝贝儿都不叫了直接开门见山。 但柯景澄没叫宝贝儿，左十一倒是张口就叫“宝贝儿，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着指了指桌面上的电脑。” 跟在左十一身后的吴楠倒是知道省厅有个天才法医主任挺出名，出名的方式不是他天才法医和最年轻的法医班主任的身份，而是那张抹了毒的嘴。他是真没想到刚转业回来没多久的左十一居然和这个毒舌法医是真个关系。 要不是眼下有重要的事儿要忙，他非得坐下好好八卦八卦。 “呦，我家宝贝儿这是想我啦~难得啊，难得。跟我来，保证找一个安静又有氛围的地儿给我家宝贝儿解一解这相思之苦。”柯景澄嘴上虽然说着不着四六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快，敲了几下键盘又关了显示屏，起身就带人走。 法医办小停尸间，吴楠指了指一排停尸柜，又指了指柯景澄和左十一“这就是你俩嘴里安静又有氛围的地儿？你们两个一直在这地方调情？！” 白了吴楠一眼，左十一忽然觉得ga也不是那么靠谱是怎么回事。柯景澄恶劣的笑了笑“这位没有姓名的朋友，这里难道没有氛围吗？多有氛围啊，明明就三个喘气的，但能给你十几个人聊天的体验感，还不够有氛围吗？再说，如果只有我和我家宝贝儿，才不会来这，我会请我家宝贝儿去我的解剖室~” 忍不住对柯景澄伸了个大拇指，吴楠不禁感慨“柯法医，名不虚传。” 柯景澄看左十一没有要调笑的心思，收起那副柯法医专属姿态“我不打扰你们了，这里绝对没网没有摄像头，可以放心，我先走了，如果有人来我们法医办，我会给你发消息。”说完，柯景澄直接对吴楠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人走后，吴楠也没了调笑的心思，沉下脸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左十一拿出让李媛写的那几个电话号码，以及她第一次查出来的东西，递给吴楠。“这是李媛在我们行动结束当天回来查的，那天就查到这。第二天她再继续往下查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说到这，左十一顿了顿，眉头皱的更深“那些资料全都被加密了，以她的技术试了很多次，没有攻破。后来她打算从通讯公司入手，但她去了之后通讯公司那边给的消息是他们公司内部数据系统出了问题，这些号码的所有资料他们公司里全都没有了！” 听到这，吴楠下意识的吸了口凉气“我对计算机不太了解，但那天那看李媛那个小丫头技术不错啊，那这下麻烦大了。通讯公司的内部数据也出了问题...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看看我们那边的技术人员能不能行。” 左十一叹了口气说“这个先不急，不差这几分钟，现在要紧的是我们公安内部的网会不会被攻破，我们的数据库会不会成为他们的后花园！还有...让你们的人来两个专业的看看省厅有没有监听什么的。” 吴楠沉思片刻“一般来说公安，部队以及国家部门的内部网绝对不会轻易被攻破。我会让人时刻盯着的，今天我先不跟你审讯了，晾他们一天也没什么事。我回去一趟，等我消息。” 感谢晨阳初生送来的两个为爱发电，感谢恋旧林送来的三个为爱发电以及花花，感谢沝衿送来的点赞，感谢爱喝咖啡爱看云送来的奶茶~ 第165章 吴楠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行动力十分迅速，说完这句话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那背影都透着一股急切劲儿。左十一也知道他急，毕竟他也是同样的着急。可心急在这时候没什么用，不管怎样，调查和处理总归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左十一一边走一边思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柯景澄办公室门口，抬眼一看，柯景澄办公室门开着，左十一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听到门口的动静，柯景澄见来人是左十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轻笑，打趣地说道“聊完了？” 十一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整个人向后一靠，那副慵懒又头疼的样子尽显无疑“聊完了，上你这蹭杯水喝。” 柯景澄看左十一那副心累的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牛奶，一边递过去一边调侃着说“小宝最近还是适合喝牛奶~” “滚蛋，再这么叫我真削你啊！不过牛奶就牛奶吧，有得喝就行。”左十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伸手接过牛奶拧开盖就喝了两口。刚一入口，感受到口腔内牛奶特有的奶腥味，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撇撇嘴说道“还是接受不了这味儿，行了，奶也喝了，我就先走了。” “嘿，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河拆桥的速度挺快啊。这用完就扔的姿态是跟谁学的？你这副样子和穿上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左十一站起身，起身对柯景澄摇了摇食指“过河拆桥的属性可能是我身体里那半儿烂基因自带的，不过...我可没脱你裤子，等什么时候真扒了你的裤子再说我认不认人吧~走了，今儿中午我可能不在咱们省厅，你要是吃饭就不用叫我了，我得出去一趟。” 柯景澄也不多问他去哪，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脸上带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那我等你脱我裤子的那天啊~到时候看你到底认不认~” 翻了个白眼，左十一转身就走，柯景澄这个狗东西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谁家公职人员大白天上班的时候说扒裤子的问题啊！ 左十一出了省厅后，径直驱车来到医院，到了地方停好车，他就立刻拿出手机给王武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手机里传来王武的声音“喂，左副支，怎么了？” 左十一一边关好车门，一边往医院里边走“换班了吗？昨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还没有，接替我的周凌和韦秋阳已经到了。昨天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听着那头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左十一“嗯”了一声，说“我到医院楼下了，等一下我过去。”说完，便利落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抬眼望向眼前的医院大楼。 一进入医院的门诊大厅，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便扑面而来，大厅里人来人往颇为喧闹。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没想到在一个转角处，一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左十一下意识的扶了一把，那人连声道谢，可在错身的瞬间小声的对他说了句“小心，这两日医院人员增多。” 左十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去等电梯。 晚点再发下一章~ 第166章 十一刚一走进这片区域，就看到王武几人正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那几个座椅上，时不时交谈几句，但目光时刻留意着监护室的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武几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见是左十一大踏步朝着这边走来，赶忙站起身来，齐声喊道“左副支。” 左十一点了点头，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随后径直问道“怎么样？有说什么时候能出icu吗？” “也就这两天了，生命体征已经逐渐平稳，再观察观察就能出来了。” 王武赶忙回应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守在这里，对目标人物的情况最为了解。 左十一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转头看向周凌“周凌，去跟大夫商量商量，能不能让我们的人进去守着。” 周凌听到这话，应了一声 “是”，也不问为什么立刻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王武见此情形，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便凑近左十一，压低声音问道“出事了？” 左十一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地说“ga 的人刚刚给我的消息，这两天医院人流量增多。他们能直接告诉我这个消息一定是查过了，不然就应该是吴楠他们跟我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武原本有些困乏的精神瞬间清醒了不少，眼中的困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警惕。左十一看着王武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抚“你今天先回去休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休息好。” 王武却犹豫了下，面露难色“人手够吗？不行我就去买个地垫，随意找地方睡会儿得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也能第一时间赶到。”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里的情况，医院人流量增加，那么对方灭口的手段可能就不单单是暗杀那么简单了。 左十一摇头失笑““还不至于，哪怕他们是想强攻，icu 是医院最难攻破的地方之一啊。你想想，那里安保措施本就严密，到处都是监控，医护人员也多，还有各种门禁限制，外人想要硬闯进去可没那么容易。” 让人进去守着呢，也是怕他们真的混进去。毕竟乔装成医护人员或者家属之类的也不是没可能，说到底以防万一罢了。” 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 icu 那紧闭的大门方向，接着又道“所以孙文还没出 icu 之前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 “那行，一会儿我回去睡一觉。”王武听了左十一的话，心里踏实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 “嗯，其他人那怎么样？” 王武听了这话，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沉的额头“倒是没和我说有什么问题，具体情况还得问问他们那边。”原本对那边没什么消息王武还稍稍松了口气，但今天左十一带来的消息，让这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人员增多，但他们的同事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足以说明这群人潜伏的技巧相当高超。 第167章 得到医生的同意，周凌和他今天的搭档就消毒穿好防护服进了icu，留下两个人守在门口。把这边的事情都妥善处理好之后，左十一这才转头看向王武“王武，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盯着呢，你这几天连轴转，身体肯定吃不消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王武听了，虽仍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明白左十一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回应道“那行，左副支，我这就回去了，您也多注意身体啊，有什么情况您随时联系我。” 左十一一直看着王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抬步往骨科住院部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在路过的每一个病房，每一个走廊拐角处都稍作停留。虽然组织的第一目标很可能是孙文，但其他的人的安全也不能忽视。 骨科住院部里人来人往，相较于气氛严肃又相对安静的 icu，这里显得热闹许多。左十一一路沿着走廊往里走，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实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走到最里边的病房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几个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观察着自己，那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只是稍一触及便又很快移开了。 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分辨到底是 ga 的同志在暗中执行任务，还是那个 组织派来探路的马前卒，所以他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当左十一来到病房门口时，便被守在门口的一个人给拦住了去路。那人站得笔直，眼神中透着一股警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左十一见状，也没多耽搁，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礼貌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问道“李霄呢？” 那人先是伸手接过左十一递来的警官证，随后听到左十一的问题，他谨慎地拿起警官证，仔细地和左十一本人对比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这才放松了些许神情，回应道“李哥在这间病房里守着呢，刚刚有护士过来换药。” 说罢，便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示意左十一可以进去了，不过那眼神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左十一却没有直接抬脚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又问了他一句“有什么发现吗？”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才好，随后才开口说“倒是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但左副支您也知道，这人就爱看热闹，医院里只要有点动静，总会有人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来哪些是看热闹的，哪些是嫌疑人。” 左十一点了点头，这才伸手轻轻推开门，迈步进入了病房内。 一踏入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略显局促却又秩序井然的空间。病房里摆放着常规的医疗设备，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回荡着。此刻，除了两个正专心致志负责换药输液的护士，以及那个被手铐拷在病床上，眼神中透着几分阴鸷却又因伤病而显得有些萎靡的犯罪分子外，就只有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两个护士动作的李霄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李霄瞬间绷紧了神经，先是警惕地迅速转过头看了一眼。待看清来人是左十一后，他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又迅速把头转回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护士手上的动作。 嘴上倒是没耽搁打招呼“头儿，你来了啊。” 左十一一边朝着李霄的方向走去，一边回应道“嗯。”至于心里更多的想法和疑问，倒暂时没再多说什么。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两个刚刚完成换药输液工作的护士“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出院？” 那两个护士自然也知道左十一说的“他们”都是谁，两人对视一眼，护士长才说“这个得问医生，我们只负责护理，别的不知道。” 听了护士长的回答，左十一也没失望。他微微皱了下眉，思索了一下，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不出院，以他们的身体状况现在能够在这审讯吗？” 那护士长瞥了一眼，床上犯人被高高挂起的腿，又看了一眼明显是装睡的人说“这位可以的，他全身最重的伤也就是这条腿了。” 左十一点点头，语气诚恳地对护士长说“辛苦你们了。”这段时间医护人员既要照顾好这些犯罪分子的伤势，又要配合警方的工作，确实很不容易。 护士长笑了笑“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罢，便和另一位护士一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病房了。 待护士们离开后，病房里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左十一这才转头看向李霄“先跟我出来。”说罢，便率先抬脚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李霄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左十一带着李霄走到了相对安静、人员较少的走廊尽头，这才停下脚步。确认周围暂时没有可疑人员后，才压低声音对李霄说道“刚刚我得到消息，医院这两天人流量有些异常，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李霄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思索了一下，随后同样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有很多人视线总是往咱们守着的那几个病房瞟，但现在的人都爱看热闹，这有点风吹草动，旁人难免好奇，所以一时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向走廊的那头，仿佛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此刻还在暗中窥探着一般，眼神中透着几分疑虑。 说到这李霄又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 不知道是我最近神经太紧绷了还是怎么回事，我刚进医院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自从我先去找了一趟王队之后，再活动就总是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不管走到哪儿，背后都有双眼睛盯着似的，可我每次猛地回头去看，又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第168章 既然知道了他们大概的动手时间，左十一不敢有丝毫耽搁，先是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将这关键的消息编辑好，发给了吴楠。以吴楠他们现在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应该很快就能根据他的消息做出反应。 发完消息后，左十一便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当下最为紧要的事上，那就是抓紧时间对在医院的几个人进行审讯。他转身看向李霄说道““时间紧迫，咱们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开始对那几个家伙进行审讯。这样今儿辛苦你一天，再熬半天，做个笔录。” 李霄听了，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挺直了腰背“头儿，您说哪儿的话，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儿，不存在辛苦不辛苦的，现在就开始吧，争取能从他们嘴里多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说罢，李霄便率先走进病房，开始着手准备审讯相关的事宜。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录音录像设备，确保待会儿的审讯过程能够完整无误地记录下来。接着，又把病房里的桌椅摆放整齐，好营造出一个相对严肃的审讯氛围。 左十一看着李霄忙碌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对李霄的这份认真负责很是认可。随后也走进病房，站到病床边瞟了一眼病床上方的床头卡。又瞟了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在装睡的人“弘田，睁开眼睛聊聊吧。” 病房里此时安静得只剩下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那被称作弘田的犯罪分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左十一的话，可他却仍试图挣扎着继续装睡，紧闭的双眼却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左十一见状，冷笑了一声“弘田，别再装了，你以为装睡就能躲过去吗？今天这事儿，你是躲不过去的，早点配合我们，对你也有好处，不然等会儿我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或许是感受到了左十一话语里的压迫感，弘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也依旧缄口不言。 左十一微微俯下身，目光紧紧锁住弘田的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原本没打算今天审你的，你猜猜为什么我又回来决定今天审你了？” 弘田听了这话，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可那被高高吊起的腿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只能微微扭动着身子，试图拉开与左十一之间的距离。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模样并，没有着急，而是直起身子，双手抱臂，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猜不到吗？那我不妨给你点提示，最近医院里可是来了不少‘不速之客’啊，你说，这和你背后的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呢？” 左十一故意把 “不速之客” 几个字咬得很重，他不相信眼前这人会不知道以sg一贯的做事风格。 弘田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犹豫再三，还是强装镇定地回道“警官...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这”说着还晃了晃被拷起来的那只手“我这能知道什么啊。”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愈发锐利“弘田，你觉得你这演技能糊弄得了谁呢？你在 sg 组织里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会对外面的事儿一无所知？别把我们都当傻子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说还是不说...” 然而，弘田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松口，左十一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更是轻松。扭头看向李霄，指挥道“阿霄，收拾东西，顺便告诉大家都回去休息，不用守着了，反正这两天应该也不会有人来。” 李霄心领神会，应了一声 “是”，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桌上的审讯记录本子和笔等物品，一边收拾还一边故意大声地对左十一说道“头儿，真不用守着了呀？这好不容易抓着的线索，就这么不管了？” 弘田听到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原本还想着咬死不说。可现在一听警方要撤人，顿时慌了神。他心里清楚，虽然眼前这两个警察是在演戏给他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对于警方来说，即便他们真的松松手，溜个号，这群警察也就是被领导批评两句，最多记上几个小过，回头要是找到了别的线索立了功，那这所谓的过就跟放屁一样，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哪天找到线索立个功，记得这个过那就跟放屁一样，可到时候他弘田遇到的可就不只是丢命那么简单了，到时候那可能就是真真正正的求死不能了。 可到时候他弘田遇到的可就不只是丢命那么简单了，到时候那可能就是真真正正的求死不能了。 咽了咽口水，缓解了干涩的喉咙“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如实交代，把你知道的关于 sg 组织的所有情况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们警方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你的安全。” 弘田听了两人的话，稍微松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像是突然断掉的弦一般，瞬间瘫软在病床上，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两眼发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问吧，都想知道什么？” “你在sg里，属于哪个部门？” 弘田听闻这个问题，身子微微一颤，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回答才好。他咬了咬牙，缓缓开口道“我属于行动部，还是那种随时能够被丢弃的‘新人’。” 左十一听了，微微皱眉，显然是不相信弘田的话。语气中的嘲讽那是丝毫不掩饰“新人？新人会被派来劫押送车？那你告诉我，那些元老会被派去做什么？恐怖袭击轰炸五角大楼吗？” “正是因为我们几个是新人，才会派出来做这种随时可能送命和被抓的任务啊。”弘田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了，他赶忙解释着“在我们 sg 组织的行动部，新人就是用来当炮灰的啊，那些危险又容易暴露的活儿，向来都是我们这些新人顶上去。元老们可金贵着呢，他们把控着整个组织的核心权力，平常就是在背后指挥谋划，或者是一些暗杀任务。像这种明摆着是炮灰的任务是不会有他们的。” 第169章 对于弘田的话，左十一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拉近一些，让自己离弘田更近了些，眼神依旧锐利，紧紧盯着对方，继续问道“什么时候接到的任务？” 弘田思考了一瞬说“就是行动前一天晚上！对，就是行动前一天晚上。大概晚上十点半，那个时候我刚想去唱个歌儿消遣消遣，都出门了。我记得快到的时候接到的电话！” 行动之前那天晚上，这么算下来从他们接到任务到行动也不过五个多小时。那这么说...“你们平时的藏匿地点在哪？和组织联络用的手机呢？在现场可没有发现你们联络的手机啊！” 弘田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身后就是病床靠背，根本无处可躲。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人的窝藏地点。我是那种有任务就会接，但任务完成之后就自由活动，没什么固定的地点。” 左十一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怀疑“弘田，你觉得我会信吗？被抓住的不止你一个人！就你们劫车的那几个都是一起行动，还有专门负责盯着的！到你这他们就能放任你们自己在外面游荡？！还有！联络器在哪？！” 弘田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哆嗦，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觉得自己那些说辞实在是有些无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慌乱地说“警官，我是真没骗你啊！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只能是老老实实配合你们，求着你们加强保护！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继续说谎！” 弘田越说越激动，手上的滞留针都因为他用力攥拳的动作有些回血，那原本透明的输液管里隐隐出现了一丝红色，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可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只顾着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联络器我放到我的出租屋了，没带着。如果没被组织的人打扫的话，你们应该还能看到。地址就在西城xx小区地下室119号，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听到这个地址，左十一也没着急发给省厅的同事，而是给吴楠打了个电话。毕竟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大家的手机是干净的，如今用吴楠当初留下的那部特殊的手机联系正好。 左十一迅速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找到吴楠的号码，拨通后，待电话接通，便压低声音说道“吴哥，我是左十一，刚从弘田这儿问到了个重要线索，他说把行动时用的联络器放在了西城 xx 小区地下室 119 号他的出租屋里，目前不确定有没有被 sg 组织处理掉。” 电话那头的吴楠只是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收到。”便挂了电话，可见他那边也忙的不轻。 这边病房里，左十一挂断电话后，看向弘田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其他人呢？看样子你们几个应该是经常在这个城市活动的那一批，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和他们毫不认识吗？” “我不知道其他行动组的人究竟是什么模式，但是以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有活儿的时候蒙面行动。行动之后各自散开，不允许相互交换信息。”看着左十一那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弘田叹了口气“不是没人试过私下里接触，但之后的下场...” 说到这，弘田苦笑一声，说到这儿，弘田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光是回忆起那些场景，就足以让他感到恐惧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们都看过那些人最后的下场，我就算再不是个人不是东西，看到那副场景也是吐了两天。” “看到的是现场还是视频？” “视频！直接发到我住的地方那个电脑上了！” 弘田赶忙回答道，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那天我可记得太清楚了，我原本都打算关电脑睡觉了。电脑自动就动了起来，最开头就是几行血淋淋的打字。” 说到这，弘田的视线有些恍惚，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后怕交织的神色，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当时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字体，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催命符一样，让弘田瞬间寒毛竖起，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尤其是最后那个滴血的“~”，弘田当下就扔了鼠标。 只见电脑显示屏是写的是：收好家里送给你们的礼物，那些感情好的兄弟友情奉献~ 字体显示的时间恰好够弘田看完所有的字，之后便是一个视频。视频一打开，画面里是一个昏暗的空间，灯光昏黄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此时的画面中只有三个被五花大绑浑身赤（和谐）裸的男人。 那几个人身上除了被捆绑的绳索，就只有被死死缝合在一起的嘴上还能勉强称得上布料的地方。被缝起的嘴巴无法大声呼救，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了三人痛苦的呜咽声。 他们的眼睛瞪大，从越来越近的视频画面中很明显的能看到那几双眼睛之中的恐惧以及求饶。之后三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抖得更厉害了，不停地摇着头，涕泪横流。 视频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整齐划一。随着镜头的运转，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两个个戴着面具，身着黑衣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锋利的刀具，那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随后，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一个被绑者面前，他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在那人大腿上的皮肤上划下了第一刀，鲜血瞬间涌出。被捆绑住的人不敢敢声叫喊，生怕被缝上的嘴让他直接崩开。 那黑衣男人似乎是很意外这人能够忍痛，没有叫喊，看了他一眼立刻下了第二刀。 帮我瞅瞅有打赏感谢没？没有的话我再重发。 第170章 第二刀被那人划在大腿内侧，最嫩的那块肉。当刀子划下去的时候，那人还能忍耐。可当那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被整个割下来的时候，那人终于是再也无法忍耐，大叫出声。这一叫，那张被线缝起来的嘴直接被撑开，顿时鲜血淋漓。 那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他的眼睛因极度的痛苦而凸出，脸上的肌肉也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身体像触电一般剧烈地抽搐着。 可这还没完，视频给了那片人肉一个特写。只见那人把尖刀上的那片肉，放到了另一个黑衣人托盘上的小碟子里。小碟子里的液体是黑褐色的，加上那小碟子的造型，很难不让人想到吃日料时的酱油蘸碟。 果然，那片肉在黑褐色液体中转了一圈，就被那个黑衣人夹起来送到那张鲜血淋漓的嘴里。 当弘田回忆到这儿时，止不住的侧过身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左十一面色铁青，愤怒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仍努力保持着理智，一字一顿地问道“弘田，你给我好好想想，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任何能表明地点或者人物身份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标记、一个特殊的口音或者是一个独特的动作！” 李霄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尽管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但他清楚这些细节的重要性。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专业，这是他们作为警察的责任，无论面对多么残忍、多么恶心的犯罪场景，都不能退缩。 直到弘田吐到虚脱，这才整个人仰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说“警官，你也看到我这个样子了。我能记住视频播的什么，也是因为那副场景能让我做一辈子的噩梦！警官还想听之后的视频内容吗？这我倒是还能再讲一讲。” 哪怕是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可能没什么线索，但左十一还是咬了咬牙说“继续。” 弘田听了两人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开口，继续讲述那如同噩梦般的视频里后续的可怕场景。 “那个人被缝过嘴，原本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的。但当那片肉被塞到他嘴里后，那人开始疯狂的挣扎，看那样子也顾不上什么疼不疼了，拼命的呕吐。另一个黑衣人，看他不吃，直接拿了把刀硬生生的剖开了他的肚子...” 说到这，弘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 “咕噜” 一声。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即将涌起的呕吐感，这才继续说道“肚子被破开的时候那人还没死...另一个黑衣人就又趁机片下了几片肉，然...然后硬生生的塞到了那人的肚子里。” 弘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把那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可那些场景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怎么也驱赶不走，身体也抖得愈发厉害了。 “我...我当时吓傻了，想关了电脑，可是...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每次关了，就又自动打开继续播放！我不敢拔掉电源！我不敢！你们懂吗？我不敢啊！” 弘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情绪几近崩溃。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模样，眉头紧皱，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弘田，你先别太激动，慢慢说。” 弘田将病床的扶手捏得 “咯咯” 响，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扶手都给捏碎了一般，显然整个人是紧张到了极点。过了很久，他才像是从那极度的恐惧中缓过一点神来，这才继续说“之后就是轮到另两个人了...有了前一个的下场，之后的两人哪怕是整条腿都被片了下来都没敢张开嘴大喊。” 说到这，弘田好像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起来“呵呵...呵呵...可是那也没用！因为他们自己不撑开缝合的线，有人会给他们切开。”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苦笑“那些黑衣人根本不会放过他们，拿着刀就朝着他们的嘴划去，硬生生地把缝合的线给切断了，血又开始不停地流啊流，然后就往他们嘴里塞那些... 那些从他们自己身上片下来的肉，那两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睛里都没了光，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痛苦，可就是死不了啊，一直在那受着罪，我...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我想砸了那个电脑！可是我不敢！当初接触这一行我就觉得自己不怕死，但是...当我看到那个视频...我还是不怕死，但是我怕最后的下场是落到组织的手里！”说到这，弘田抬起自己的手，就这么看着。 “那视频里的场景就像噩梦一样缠着我，我每天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人被折磨的样子，听到他们痛苦的惨叫。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把电脑砸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可我只要一想到组织的手段，想到那些违反规定的人最后的凄惨结局，我这手就怎么也抬不起来啊！” 左十一看着弘田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我们，哪怕是有一点线索，都可能给我们很大的帮助。我希望最后你们是死于法律的审判，而不是成为他们供人欣赏的视频素材！” 弘田听了左十一的话，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这话击中了内心深处一般。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犹豫，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丝决然的口吻说道“警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哪怕是再细微的事儿，只要我还记得，我都会说出来。我不想再被他们掌控，也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我想摆脱他们，哪怕最后真的要接受法律的审判，那也比落在他们手里生不如死强。” 第171章 有了弘田这话，左十一松了口气。只要是能问出东西来就好“那个视频你真的就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除了那三个被凌迟的人，那两个黑衣人全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毫不客气的说，那两个人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左十一叹了口气“别的呢？看完整个视频，你除了恐惧还有什么感受？” 这一听问他什么感受，弘田都想直接骂人了！什么玩意？恐惧还不够，还想让他来个观后感是怎么的？弘田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不过还是运了运气，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毕竟现在自己的处境全靠警方，可不能因一时冲动把关系搞僵了。 但想了想当时那个画面，又有些想吐，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水杯喝了口水，这才压下那股呕意“有！给肉的特写像是看直播的时候那些吃播的拍摄手法。” 左十一和李霄对视一眼，这是一点都不浪费啊，不但是恐吓了组织成员，处理了不守规则的人，很可能还直接直播了出去。 “组织里有个暗网你知道吗？” “知道，哪个恐怖组织没个暗网啊，没暗网从哪接活儿啊。”弘田随口应道，在他看来，暗网对于他们这种组织来说就是个很平常的存在，是用来承接各种非法任务的渠道罢了。 听弘田这话里的意思，像是对暗网并不惊讶。但好像也没意识到组织里这个暗网除了接任务还有其他的用处。 “听你这意思是有暗网账号？” 弘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都是通过组织给的联络器接的活儿。以我的资历还没资格挑任务。” “那你登陆过组织里的暗网吗？或者说有没有看到过谁登陆过？” 仔细思索了半天，弘田才摇了摇头“没有，刚加入组织培训的时候每天就是往死了训，没有多余的时间，出来之后就不允许我们聚头了。在培训那段时间，每天累得要死，除了完成那些高强度的训练任务，就是倒头睡觉了，哪有心思去关注什么暗网啊，后来执行任务了，大家又都是各自行动，根本没机会看到别人登录暗网呀。” 揉了揉眉心，左十一只感觉头疼。虽然早就知道上次他的卧底不过是那个组织演给他们看的，想让官方认为那一次行动已经将 sg 彻底瓦解，从而彻底隐藏下去，从而彻底隐藏下去。 现在真实感受到了组织防范的严密，让左十一难得有些无力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左十一又顺着问下去“还记得当初你们的训练场在哪吗？” 原本左十一没觉得能问出来的，但没想到弘田倒是真的给了个地址“东三市，我不知道是哪边，但是那个地方应该是和附近的县城是个交接点。那个训练场建在地下，上边应该是个工厂。” “你怎么那么确定？” 弘田苦笑一声“因为我就是东三市的人啊，从那长大的怎么会听不出那儿的口音啊。” “等等，你说你是东三市人？”左十一打断他的话，手里快速地翻着弘田的资料，眉头微皱“你的户籍可不是在东三市啊。” “十五六岁跟我妈改嫁过去的。没想到因为这个还能给你们提供个线索...还真是讽刺啊。” 弘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苦笑更甚了。 “那时候年纪小，跟着我妈到了新的地方，户口也就迁过去了，可东三市毕竟是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乡啊，那些记忆、那些口音，早就刻在骨子里了，所以哪怕户籍变了，我也还是能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东三市的口音。现在想想，要不是这段经历，我还真说不出训练场的位置呢，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你们提供了点有用的东西吧，就是这感觉挺讽刺的，我在那个组织里干了不少错事，如今却靠着小时候的记忆来帮你们找他们，唉...” 左十一点了点头，将地址记好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站起身“等会儿会有画像师过来画像，你把你见过的组织人员都说一遍，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的，全都描述一便。” 弘田倒是答应的很痛快，也是，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呢。 出了门，左十一先是联系了省厅的画像师让他跑一趟。（一写画像师不由自主的想到沈翊~）将地址和情况发给吴楠之后才和李霄去其他几个病房。 但审了一圈下来结果都大同小异，最后也就只有弘田这里说出了一个地点。左十一也没失望，能有一个线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将李霄打发回家去休息，左十一又跑了一趟icu，专门去问了问孙文什么时候能出icu。医生倒是没给准确的时间，只是说明后天应该就能转普通病房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转病房还得看病人的身体数据。 听到是这个情况，左十一两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两天得再多加强一些人手了。省厅那边在没有确定没有监听和内网并没有被入侵之前，是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 眼见时间不早了，将医院这边的事儿安排的差不多后，左十一就干脆在医院溜达了一圈。这一圈确实发现不少看似是来看病但到处晃悠的人，看那副样子应该不只是来看警方的部署，而是同样是在观察医院的地形。 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个情况发给ga那边，让他们看情况增加人手，毕竟省厅这边合适的人还真没那么多。 逛了一圈，没有其他的发现之后，左十一开车回了省厅。原本打算上去看看今天其他同事都查到了什么，但看了看手机没有新消息，又想了想还是没上去。转身走向了地下一层，打算去柯景澄那待会儿。 法医的地盘儿好像永远都是安静的，左十一径直走向柯景澄的办公室。柯景澄的办公室大敞着，人正坐的电脑前不知道在打着什么。 左十一也没敲门，就那么靠在门口看着他。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柯景澄敏锐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一眼，柯景澄下意识咧开笑脸。 第172章 “小宝？你怎么过来了？”见左十一一个人主动来来找自己，柯景澄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拉着左十一进门。 左十一顺着他的力道坐到沙发上，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柯景澄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又没别人，怎么，宝贝儿这是想我了？忙完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找我。” “怎么？不行？” 左十一挑了挑眉，回怼了一句。 “行，怎么不行。就是有些诧异，按照往常你即使是忙完了也应该是第一时间跑回你们刑侦的地盘。哪会想起我来啊~” 看左十一没说话，柯景澄也不再问“那就忙里偷闲在我这歇会儿吧，饿了没？吃点东西？” 左十一摇了摇头“不饿，等会直接吃晚饭吧。倒是你，这两天倒是闲下来了啊。” “我的工作闲了，你们也就能休息了。这还不好？” “好，期待这个案子办完咱们都闲下来放个大假！”左十一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情，这段时间被这个案子折腾得那叫一个身心俱疲。 和柯景澄闲聊了一会儿，暂时放下脑子里那些繁杂的琐事倒是难得的放松。不知不觉间，左十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原本被打发去忙他的柯景澄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抬起头，就见左十一正以这么个别扭的姿势歪靠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柯景澄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动作轻缓地将左十一放好，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这才轻手轻脚地翻出一个小毯子，轻轻地给左十一盖上。 看着这次没有因为自己靠近惊醒的左十一，柯景澄无声地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 柯景澄这边把手上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转头看向依旧在沙发上熟睡着的左十一，他睡得很沉，脸上的疲惫之色在睡梦中似乎都淡去了几分，看起来格外安静。柯景澄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旁，拿起纸笔，思索了一下，随后在纸上唰唰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柯景澄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沙发边，将字条放在了左十一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才放心地转身出门。出门时，他还特意把门轻轻带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但到底也没让左十一一觉睡到自然醒，柯景澄出去没多久，吴楠当初留给他的那部手机就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左十一一个激灵瞬间起身，整个人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此时，那双眼睛里尽是清明，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睡沉时的慵懒模样，如果不是左十一脸上残留的睡痕，根本看不出来这人刚刚睡的那么沉。 “喂，吴哥，怎么了？”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也不问你想听哪个了，直接跟你说了吧。警方的内网并没有入侵的痕迹...” 吴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但声音中并未有丝毫喜意。 听到这，左十一那口气非但没有松下来眉毛反而越皱越紧。 “资料更改的痕迹就是来自警局的内网。” 果然...抹了把脸，左十一思索片刻后才问“通讯公司那边呢？” “那边倒是有黑客篡改的痕迹。” “那个黑客技术那么好？”一般来说，通讯公司的防火墙并不弱，甚至可以算是比较强的那一批了。能够绕过防火墙不被人察觉，直接改了通讯公司里的内部资料，怎么想都是一个高手啊。 吴楠摇了摇头，想到左十一现在看不到便说“技术是不错，但算不上最顶尖的那一批吧，至少我们这边的同事破译还不是很难。” 确实虽说那个黑客有一定能耐，可相较于他们这边专业的技术团队，倒也还没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那李媛那么费劲？”左十一可是记得李媛也是技术方面的一把好手，按理来说不应该被这个算不上顶尖的黑客折腾得那么艰难。 “我不太清楚李媛的技术，但我这边的技术员说，主要是那个人设的拦截代码应该是很熟悉你们那边技术员的习惯。不过这人技术不错加上脑子转得快，也是不太好对付。” 左十一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的轻扣着沙发扶手。一下又一下，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他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才问“省厅的监控有没有问题？” “那倒是没发现问题，那个人应该知道以他的技术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因此还没那么大胆。”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左十一松了口气“什么时候能知道省厅有没有监听器？” 说到这个吴楠也是发愁，他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现在只能是先紧着你们刑侦办公室和审讯室那块儿，不然动作太大了也不好。检测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需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才好去检查。” “理由简单，这个案子忙了这么长时间，我不论是准备点吃的喝的还是给大家添置点什么都不会引人怀疑。” 左十一倒是显得很淡定，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左十一这么说，吴楠也是反应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后不禁笑了笑，打趣道“也是，整个省厅谁不知道你有钱还手松啊。说真的，要不是你那么小就进了军校，这么多年又一直老老实实的在部队里。所有的钱都是合法继承的，要不，光那些暗搓搓的投诉信都够你喝一壶的。” 说道遗产的问题，左十一也是难得的跑了下神，嗤笑一声“那算是那个老东西到最后的时候把他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不然他的骨灰现在就不是在火葬场待着了，我得亲自拎着他的骨灰撒到监狱去。” 似乎是觉得说这个有点多余，左十一揉了揉眉心最后问了句“我今天晚上让人准备点东西，明天你们的人带着东西去省厅。不过彻查一遍需要多久？” 吴楠听左十一换了个话题也是配合的说道“光刑侦那边和审讯室那边半天应该够了。” 第173章 “那就好，医院那边呢？有什么新消息吗？”左十一在听到排查的时间也就半天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着实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几分。 说起医院那边的情况，吴楠也是头疼不已，他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地说道“我把我这边目前闲着的人都派过去了，目前也就只能这么盯着了。”这种知道对方会有行动，可又没办法确切知晓到底什么时候行动的感觉，就像头上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心里十分煎熬。 “那就先这样，我先安排人准备点东西。明天早晨去我家拿，然后再一块儿来省厅。”挂了和吴楠的电话，左十一又打电话给自己的新助理，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左十一双目无神仰靠在沙发上。 一时间，左十一的脑海中竟然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那位生物学上的人渣父亲。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想起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愤怒与厌恶便难以抑制。 多少次，他都被那汹涌的情绪裹挟，冲动地想着干脆脱了那一身军装，不管不顾地去宰了他算了，也好让自己从此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恨意。可幸好自小被他外公和母亲教育的很好，到底是没有迈出那副底线。 还记得他卧底回来，在医院里听到沈正阳去世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死得好。刚开始还遗憾不能给他收尸，毕竟由他收尸的话，那到时候沈正阳最后的那把灰去哪就是他说了算了。当时心里甚至闪过一些报复性的念头，想着要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不过他是真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这个沈正阳最厌恶的儿子给他收的尸，要不是左十一最后知道沈正阳在死前还做了点好事儿，那估计那坛子骨灰最后的下场不是在监狱就是被他扔到下水道了。 确实，沈正阳在病重没多少日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私生子一个都不是亲生的。就说左正阳这人对自己的亲儿子都狠心的要命，更不要说白吃白喝还坑了他那么多年的私生子们了。 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沈正阳干脆快刀斩乱麻收回了所有资产。其他的来不及做，为了最后能有个给他收尸的，干脆把收回来的那点东西能卖的全卖了，一口气补上了这么些年偷税漏税的窟窿。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最厌恶最讨厌的呢，沈正阳这辈子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但有个爱干好事儿的儿子。为了自己的骨灰不直接被扬了，沈正阳也是在最后的日子里除了补齐窟窿，也是干了不是他之前嗤之以鼻的事儿的。 例如，捐款。 想到这，左十一忍不住嗤笑一声，暗骂一句“老东西，到底是吃的盐多啊，这人心算计的透透的啊。” 柯景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左十一已经醒了，正仰着头靠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醒了？想什么呢？先去洗手吃点东西。” 被柯景澄的声音叫回神，左十一揉了揉脸，像是要把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糟污的东西统统从脑海里抹去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恢复如常，随后冲柯景澄笑了笑，说道“没想什么，刚有点走神了。” 说着便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朝着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的时候，左十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疲惫，干脆将水池中放满水。左十一双手撑在水池边缘，微微低下头，凝视着那满池的水，像是要从这平静的水面中汲取一丝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力量。 片刻后，他缓缓地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自己的脸上，清凉的水触碰到肌肤，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他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重复着泼水的动作，水珠从脸颊滑落，打湿了领口，可他却好似浑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感受着此刻的清醒与冷静，试图把脑海中那些纷杂的、令人不快的思绪都随着这水流一并冲走。 等回到柯景澄办公室，柯景澄抬眼一瞧，只见左十一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湿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发梢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 那张好不容易温柔了两天的嘴，这下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开炮了“呦~这是哪来的抽条到一米八的哪吒啊，跑我这儿闹海来了。怎么的，我准备的这饭菜不和你的胃口，非得自己下海抽条龙筋当下酒菜才能吃的下去那饭？” 左十一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这会儿还是别吭声的好，免得越说越错，便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可没想到这不说话也是错的。 被柯景澄一把抓住了胳膊拉到沙发上坐下“我就说我们左副支不怕疼不怕死的，原来这是知道自己是莲藕化身啊。怎么的，这是打算到时候直接把这块肉削下来给我熬个莲藕汤？” 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左十一的胳膊，那模样就像真在打量这 “莲藕” 够不够新鲜，能不能下锅似的。 见此情景，左十一赶紧举手投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双手举得高高的“我错了！柯大法医饶了小的这回吧！我就是有点烦闷打算醒醒神，伤口没沾到水，不信你看看。” 说着，左十一还主动把衣服的袖口拉了拉，又转了转胳膊，对柯景澄充分的展示了一下他那包扎的好好的伤口。 见伤口没事，柯景澄直接起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拿一件我的备用衣服先换上。”一边找衣服一边又觉得还没出气，抿了抿唇又说“下次想下海直接叫我，这下海又不是只有玩水那一种选择~” 那意味深长的语气，左十一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他就算是个“小古董”，但军营里那帮糙汉子凑一块聊得最多的除了部队那点事儿就剩下黄段子了。因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下海”这两字的另一个含义呢。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小爷不缺钱，不过柯大法医...柯大宝贝儿你要是下海的话绝对是头牌啊~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啊~” 拿了一件白衬衫过来的柯景澄，把衣服丢给左十一后才问“通知你干嘛？怎的，宝贝儿到时候是要包养我？那不用等我下海了，现在就可以包养我哦~” “呵呵，呸！包养你？小爷我去扫黄！” 第174章 “扫黄？”柯景澄看着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肌肉的左十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那目光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在左十一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那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不过分夸张，但形状完美。瓷白的皮肤即使是在部队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晒黑，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真是一种别样的性感啊~ 柯景澄微微咽了下口水，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凑得更近了些。趁着左十一低头专心穿衣服的时候，柯景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直接对着他的腿一扫，动作又快又突然。 左十一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站不稳地往前倒去。柯景澄看准时机，顺势伸出手，一把将左十一压到了沙发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形成了一种将他半包围的姿势。 “要扫黄就现在扫啊～” 柯景澄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声音带着几分暧昧的沙哑，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人心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左十一的耳边，酥酥痒痒的，让左十一的耳根子不自觉地微微泛红。柯景澄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挑衅与戏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左十一。 在左十一反应过来之前，柯景澄已然眼疾手快地直接抓住了他的两只手，稍一用力便按到了头顶，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彼此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柯景澄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也正好让扫黄的那些同事们看看，我们左副支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吃了不认的~” 左十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柯景澄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一时竟挣脱不开。 “谁踏马吃了不认？我吃了么我！”左十一这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那音量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可这话刚一出口，他立马就反应过来，想描补几句但又觉得会越描越黑。 左十一咬了咬牙，干脆心一横，直接闭眼装死。柯景澄看到左十一这副样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得更是撩人了，那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得意与别样的暧昧。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左十一的脸，温热的呼吸再次喷洒在左十一的耳畔，声音低低地、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说道“所以小宝这是后悔没吃到？嗯？” 那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个钩子，勾得人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不说话？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柯景澄见左十一依旧紧闭双眼，一声不吭，嘴角的笑意更甚了，眼中满是戏谑与期待。他故意又凑近了些许，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左十一的耳朵了，话语里也透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就是想逼得左十一开口回应自己，哪怕是再气急败坏地反驳也好，总归是想试探一番左十一的态度。 干左十一他们那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每天都在与危险和各种棘手的案件打交道，生命随时都可能受到威胁，未来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所以柯景澄心里清楚，时光宝贵，他是一点都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尤其是现在他身下的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可一涉及到感情这事儿，那根筋堪比木头！不管自己平日里怎么明示暗示，愣是直往好兄弟那方面想。 左十一这会儿心里别提多乱了，他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按理来说，就凭他的身手，面对这样被人压在沙发上的情况，他现在应该直接抬腿给压在他身上这个狗男人重重一击，那一脚下去，柯景澄肯定得吃痛松手，然后他再一个擒拿把他制服，轻轻松松就能摆脱这略显窘迫的局面，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啊。 但左十一并不想这么做，是的，他就是不想。虽然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了自己不想怎么做那就不做。闭眼装死就挺好，说不定答案自己会跑出来呢？！ 柯景澄简直要被左十一气笑了，他直起身子，稍稍拉开了一点与左十一之间的距离，好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清左十一紧闭双眼装死的那副模样。 随后，他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故意放软了声音“宝贝儿，你是个什么品种的小蜗牛？嗯？” 柯景澄见左十一睫毛轻颤就是不睁眼，眼珠一转，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意味深长了些，他微微低下头，再次凑近左十一，温热的气息这一次喷洒在左十一的脸颊旁。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威胁“宝贝儿，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啊~”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睛的左十一，眼皮缓缓抬起，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擂鼓一般在胸腔里 “咚咚” 作响，还没等他看清离他那么近的柯景澄呢，就感觉唇上传来一丝温热。 那温热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该作何反应。原本想好的那些话语、准备摆出的强硬态度，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下，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就那样呆呆地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近距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柯景澄，眼眸里满是震惊与无措，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起来。 但一直盯着他的柯景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那藏在心底许久的期待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回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左十一，将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尤其是那双眼眸中透出来的情绪，更是让他心中暗喜不已。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左十一眼中只有诧异，那是一种毫无防备下被突袭后的惊讶，却全然没有厌恶的影子。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左十一对自己的这份亲近并不抵触。 第176章 不变态谁喜欢你这跟木头啊~” 听听，听听，就柯景澄这样的找什么对象？左十一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把柯景澄推开，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拉住想要起身的左十一，柯景澄舔着脸又凑了过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那眼神里满是期待，一点儿都不在意左十一刚刚的冷脸相对。 他双手轻轻拉住左十一的衣角，微微歪着头，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带着点儿诱哄的味道说道“宝贝儿~你既然不觉得厌恶，咱俩试试呗~” 那话语就这么轻飘飘地钻进了左十一的耳朵里，让左十一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轻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整理自己的的衣服。其实哪里需要这么长时间整理一件衬衫啊，不过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干什么罢了。 “试什么试，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闪开，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虽然知道左十一忙，但柯景澄抓着他衣角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眨巴着他的大眼睛说“不差这两分钟，你要是真着急，刚才早就一脚把我踹地上去了。小宝~真的不试一试？刚刚你明明~” 明明什么，自然是明明他刚才也很投入啊，被柯景澄这么一提醒，左十一的眼神不自觉地开始飘忽起来，那眼神慌乱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落在柯景澄身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拆穿了一样。心里头既懊恼自己刚刚那没能克制住的反应，又有些羞于承认，毕竟过往自己可从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这般亲昵，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被人当面戳穿了。 柯景澄又得寸进尺的直接抱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左十一的腰，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那黏黏腻腻的声音含糖量极高，“小宝～” 叫一句就趁机亲一口，那亲吻落在左十一的脸颊、额头，带着蜻蜓点水般的轻柔，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左十一只能是一只手推着他的大脸“行了，行了，最近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个怂的，但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一方面，工作上堆积如山的任务确实让他无暇分心去好好梳理对柯景澄的这份感情。 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自己刚刚在柯景澄的亲近下确实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可那到底算是什么呢，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真的心底里也对柯景澄有了别样的情愫，他着实分不清了。 对柯景澄来说，只要是没有厌恶，那就是有机会。“现在不清楚没关系，多试几次就知道了。” “你！唔~”左十一刚想开口反驳，说：什么叫多试一试！可话还没来得及全说出口，柯景澄就眼疾手快地又凑了过来，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话头。这一次的吻带着点儿急切，像是生怕左十一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让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丝暧昧氛围瞬间消散。 柯景澄双手紧紧地揽住左十一的后背，将他往自己身前带了带，让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一丝缝隙，彼此的心跳声都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咚咚咚” 地响着，分不清是谁的更为急促。 左十一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这个狗胆包天的家伙，但还没来得及动手柯景澄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微微松开了揽着他后背的手，却转而快速地握住了左十一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扣，便将他的双手控制住了，让左十一根本挣脱不得。 柯景澄的吻依旧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微微侧了侧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灵活地撬开左十一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左十一的舌尖纠缠在了一起，热烈又缠绵地索取着。 左十一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恼，心里直骂柯景澄的无赖行径。 呜呜咽咽的骂声被柯景澄尽数吞回肚子里，气的直想把柯景澄那根放肆的舌头咬断得了。不过柯景澄多精啊，在左十一付出行动之前动作轻巧又迅速地结束了这个吻，微微后撤了些许，与左十一拉开了一点距离，可那双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左十一的手腕。 毕竟他也怕自己这接二连三的大胆举动真把左十一给惹毛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宝贝儿，这次厌恶吗？有感觉吗？” 左十一的白眼差点翻上天，那白眼翻得又大又用力“别叫我宝贝儿！好你个柯景澄，不愧是公认的柯狗啊，你丫的是真狗啊！感情从最开始你就是在套路我啊！” 他的声音因为气愤而拔高了几分，胸膛也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觉得自己就像只傻乎乎的猎物，一步步掉进了柯景澄精心设下的 “陷阱” 里，从最初的案发现场见面，到后来相处中的点点滴滴，说不定这家伙早就盘算好了，就等着找机会对自己下手呢，越想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宝贝儿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吧。” 看着柯景澄不接茬，左十一也是无奈，看来这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行，咱们俩好好聊聊。我可能确实对你有那么点儿意思，但...第一，我最近忙，没时间谈恋爱。第二我现在就算是对你有点意思那肯定也没哥们的占比多。” 其实柯景澄见左十一肯坐下好好聊聊，他其实是松了口气的，至少没一直逃避。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说起来，我也没耽误你办案吧。知道你没时间准备饭，我还尽我可能的照顾你。当然，我不是邀功啊。我就是说，你有了我这么个对象之后能少多少事儿啊，是不是？” 见左十一想说什么，柯景澄连忙打断他接着说“再一个，你是刑警，我是法医。咱俩在一起算是强强联合啊！再说咱们上下班还能一起，节能减排从我们做起。” “呵，你还挺为这个世界考虑的啊。照你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就是给这个世界增加负担了？” 第177章 “为了不给这个世界增加负担，你就答应了呗~”柯景澄今天打算不要脸到底了，争取直接能够把人叼回家。 左十一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与疲惫交织的神色。他长叹了一口气后说“别闹了，咱俩还没到那个程度。我就算是现在答应你了能怎么样呢？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柯景澄又不是什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心里也明白对方的顾虑所在。于是，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左十一的头发，那动作温柔又带着宠溺，眼睛里满是真诚“宝贝儿，你觉得咱俩确定关系了我就会打扰你办案？” 摇了摇头，左十一显然也知道，柯景澄虽然嘴贱了点但其他的没的说。 “那不就得了，先让我占个名头呗。我这么个大龄男青年好不容易有个心动对象，自然是怕你被人抢走啊~”柯景澄一边说着，一边满是期待地看着左十一。 左十一叹了口气也揉了揉柯景澄的头，那动作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一丝亲昵，仿佛在安抚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语气里满是妥协的意味“行了，忙完这段时间的，到时候咱俩再好好聊。” 一把抓住左十一的手，柯景澄就这么轻轻的摩挲着，那手指在左十一的手背上缓缓划过，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别立那个g，赶紧呸呸呸。” “你个大法医还信这个？！”左十一一脸惊讶的看向柯景澄，满脸的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里，柯景澄一直都是那个拿着手术刀，冷静又专业地解剖尸体、分析死因的人。 凡事都讲究个证据和逻辑，可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如此在意这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说法，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同时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一丝别样的温暖，毕竟这也说明了柯景澄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收回手，左十一轻笑一声，那笑容里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目光平和地看向柯景澄，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说道“行了，你接着忙你的去吧，我得回去了。就先这样吧，等忙完这一阵再正式在一起，成不？” 柯景澄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连连点头，赶忙说道“成，可不能忘了啊。不然到时候我到处宣传你穿上裤子不认人~” “滚蛋，我先走了。”左十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脸上却忍不住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十一回到家，家里只有阿姨在打扫，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爸和重明他们前两天已经去了杨明杰的家乡。 他微微叹了口气，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喷洒而下，打在身上，让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思绪也随着那氤氲的水汽开始飘散。 洗完澡后，他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来到餐桌前坐下，看着阿姨精心准备的一桌子饭菜，阵阵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 左十一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心里还惦记着今天和柯景澄之间的事儿，那一幕幕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越想越觉得心里头乱糟糟的。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拿出手机，翻出他那个老顽童父亲的的号码，把电话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赵兴国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马上接电话，而是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接起了电话。 “喂，小宝啊，你今天不忙啊。”听着赵兴国声音中的疲惫，左十一心里 “咯噔” 了一声。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以往父亲接起电话总是中气十足的，可今天这副模样，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他赶忙关切地问道“爸，听你的声音不对，怎么了？那边情况不太好？” 赵兴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冯靖情况不太好，我们过来的这两天她的身体恶化的很快，这两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能转院吗？”左十一听到冯靖的情况不太好，他放下碗筷，顿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不自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唉，我问过她的主治医生了，目前而言冯靖的身体不适合转院。”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着手机中的沉默左十一顿时就明白了，无力的坐回椅子上。“爸...我...我去不了...我...” “爸知道，这边有爸爸在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破案，抓住凶手，给杨明杰和他老婆冯靖一个交代。至于嘟嘟你放心，小家伙这两天和我玩的很好，就是有点太乖了...” 用力的揉了揉脸，左十一像是要把那萦绕在心头的悲伤与无力统统都揉碎驱散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打起精神，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爸，你在那边先找两个阿姨，别一直一个人扛着啊。” “好好好，知道了，这边不用你操心，再说了，这边也不止爸爸一个人。” 赵兴国在电话那头连连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儿子关心后的暖意。 但赵兴国话锋一转，又开始关心起左十一“主要还是你那边，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了吗？” 对于他来说，左十一的身体状况始终是他心头最牵挂的事儿。毕竟儿子工作那么忙，办案的时候常常没个准点儿，他就怕左十一忙起来又顾不上照顾自己，忘记吃饭或是落下吃药，那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可禁不起折腾。 “爸，我有好好吃饭呢，药也都按时吃了，您就别担心我了，我这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跑腿儿的事儿交给他们几个，他们腿儿快，经得起使唤。”左十一正说着呢，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左十一忙说“爸，我这边有电话，先挂了，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啊。” 第178章 左十一看到来电显示是自己的新助理（谁告诉我一声，这个助理姓啥来着，我给忘了。）匆匆接起“喂，李助理。” “老板，你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吃的喝的还准备了几台咖啡机和微波炉，您看还需要再买些什么吗？” 可此时的左十一还是有些混乱，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还能买些什么，他用力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那眉心处被捏得泛起了微微的红印，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我一时还真想不到需要买什么了，多准备一些加班的时候能用到的东西吧。” “好的老板。” “尽快准备好，今晚送到我家来，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左十一又马不停蹄地给吴楠那边打了个电话，仔细地说清楚都准备了些什么，以及自己家的地址，把每一个关键的细节都交代到位后，这才挂了电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将自己摔倒在沙发上。 无数混乱繁杂的思绪在左十一的脑海中不停旋转，涨得他头疼的要命。他忍不住紧闭双眼，双手抱头，试图去压制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可那些思绪却怎么也赶不走，冯靖那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案件毫无头绪的进展，工作上需要协调安排的诸多事宜，以及...和柯景澄的纠葛。 桩桩件件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苦笑一声，他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刺猬，试图用这样的姿势把自己保护起来，又仿佛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那些纷繁复杂的烦恼都隔绝在外。 也不知道这么逃避了多久，左十一就那样蜷缩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那混乱又沉重的思绪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缓缓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去给李助理开门。 门打开，看到李助理站在门外，身后是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左十一赶忙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和萎靡。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便默契地开始动手搬起东西来，一趟又一趟，将那些物品一起搬到车库里。 目送李助理离开，左十一整个人彻底没了什么心力，就像一个电量耗尽的机器人，疲惫又机械地站在原地。他定了定神，还是强打起精神，拿出手机给医院那边打了电话，直到听到那边说没什么问题，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挂了电话，他这才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地走回卧室，将自己扔回床上，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很沉，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疲惫都在睡梦中消散掉一般，外面的世界似乎都与他暂时无关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不等闹钟响，左十一就直接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慢慢回神来。 带着ga乔装好的安装人员和送货人员来到省厅，因为左十一平日里就经常性的给大家买一些东西，大家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时不时的 “投喂” 和贴心关怀，所以这次即便带的东西看着有些多，大家也依旧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大家加班加得着实狠了点，一个个忙得晕头转向，身心俱疲，每天不是在梳理案件线索，就是在外出调查取证，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 所以，一向喜欢给大家 “送温暖” 而闻名的左副支这个举动，在众人眼中实在是太正常了，一点都不出格。 最多也不过是打趣一两句，当然，更多的还是感谢。 “左副支，又来送温暖啊~” “唔~头儿，我何德何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上司啊~” 左十一笑着摆了摆手，他随后指了指地上那一堆琳琅满目的吃的，提高了些声音说道“赶紧都分一分，每个办公室塞一点，别总是吃泡面啊。到时候抓嫌疑人的时候谁要是跑不动追不上了，看我怎么削你们！” 左十一紧接着又催促道“行了，赶紧去，我带着师傅们把咖啡机和微波炉什么的安装好试一试。” 将众人都打发走，左十一对着“安装师傅们”使了个眼色，先带着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和刑侦的大办公室，以及会议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左十一皱着眉头看着忙碌的几人拿出仪器开始忙碌。“所有房间都需要这么大的动静才能知道有没有窃听监控？” 那人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一边继续专注地操作着仪器，一边回应道“我现在开启了设备，到时候有人带着分设备转一圈就好了。如果有窃听设备，到时候能够我这边会显示段频，再根据无线段频看看有没有热成像。一般这种情况下没有窃听设备能够逃过去。” 听到这个回答，左十一明显是松了口气“那行，大概需要多久？” 那人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好了，现在各个地方走一遍就好了。” 左十一急不可耐的起身“那行，我带着他们走一圈，耳机都带好了吧，有情况直接通知我。” 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大会议室，他带着两个安装人员，几人扛着检测用的设备就直接往外走，脚步匆匆，在楼道里都带出了一阵风。 “头儿，你那边安完了？”有路过的同事看到左十一这阵仗，好奇地问道。 “安完了，到时候省的再多跑几步。诶，对了，充气床大家还够用吗？不够我再让人送过点来些。” “够了，够了。头儿，你先去忙吧，我也回去忙了。”同事赶忙摆了摆手，感激于左十一的关心，同时自己手头也确实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 “那行，有什么缺的直接跟我说啊。” 左十一又叮嘱了一句，这才带着人继续往大会议室赶去。 左十一带着安装人员一间间屋子排查过去，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当把大小会议室都仔细检查了个遍，最终确认都没有发现窃听器时，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好歹算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在这些重要的集体讨论、案件分析的场所，暂时不用担心谈话内容被泄露出去了。 然而，这份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们来到刑侦的大办公室继续检测时，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随着检测仪器发出的提示信号，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显示异常频段的位置上，一番仔细查找后，竟然真的发现了两枚窃听器！ 第179章 捏着那两枚微型窃听器，他的另一只手攥得死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心中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可他知道此刻不能冲动，只能暗自深呼吸，一下又一下，努力地平复着内心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好不容易压下了那汹涌的情绪，他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 ga 的人一边进行着设备的安装工作，一边在其他地方继续检测。 所幸的是，一番排查下来，只有大办公室发现了这两枚窃听器，会议室和审讯室观察室倒是都没有被安装的迹象。看到这个结果，左十一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心里倒是有了些想法在慢慢成形。 他一边揉了揉因为疲惫和思索而有些发紧的脸，一边将 ga 的人送走，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下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到底是谁能在大办公室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安装窃听器呢？如果是刑侦队的同事，那说不通，他们要是想获取消息，没理由不在审讯室这样关键的地方也装上窃听器，毕竟那里可是最容易得到一手且准确消息的地方 很明显的是真想知道案件相关的消息，审讯室肯定是首选之地，可很明显这个人并没有选择在审讯室动手，左十一可不相信这人会是好心地不想多获取些消息。 这么一分析，那就只能是这个人最近没有机会去接触审讯室了，那可能接近刑侦办公室却没机会接近审讯室的，能有谁呢？ 左十一在脑海里把各种可能的人员过了一遍又一遍，首先排除了外来人员，除了这次自己亲自带着进来的，一般的外来人员根本没机会进入省厅内部，而且受害者家属身边都会有人陪同，一般也不会落单，很难有机会去做这样的事儿。 就在左十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敲门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进。” 见来人是李霄，左十一等他关好门之后，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才开口问“坐，怎么没再睡会儿？这两天熬得太狠了。” 李霄倒是精神还算不错，大大咧咧地坐好后，嬉皮笑脸地说道“睡得差不多了，年轻，精力足~” 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奶，扔给李霄“滚蛋，说我老了是吧！行了，你来的正好，我有点事问你。” 见左十一这副认真的样子，李霄也立马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赶忙说“头儿，有什么事，你说。” 左十一轻轻敲了敲桌面，那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他思考的节拍器，边敲边缓缓开口问道“从这个案子升级不受控制开始，都有谁进过咱们刑侦的大办公室？” 虽然不知道左十一问这个的缘由，但李霄还是开始仔细回忆起来，他微微皱着眉头，一边在脑海里梳理着过往的画面，一边说道“其实来咱们大办公室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自从连环杀人案牵扯上废弃厂房开始，陈队他们就很少来了。就连马主任他们来的也少了。” “再有就是法医法证还有技术科那边过来送东西，法医那边除了柯主任没人来过，但柯主任过来也是直接来你这，他一般不去大办公室。法证那边最近有事儿也都是让我们过去拿...技术科...李媛一般不爱动弹，除非主动找她，不然她不会自己上来。” 说到这，李霄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不确定的神情，有些犹豫地说“我好像见过蒋主任，但也就看到一个侧脸背影，我还真不确定是不是蒋主任。” 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在脑海里回想那个模糊的身影，心里也在懊恼当时怎么没看仔细些。 左十一见李霄那一脸懊悔的表情安抚了几句“没事，这样...你看最近是谁一直负责留守，你去打听一下。注意...” “注意不要让人察觉，对吧~”李霄一下子就领会了左十一的意思，接过话茬说道。 “对，去吧，我今天让人送了点吃的喝的，你去多拿点，和大家分一分，聊一聊。”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冲李霄微微点了点头。 李霄听了这话，也明白左十一的意思，借着分东西、聊天的由头，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会显得更自然些。 “好嘞，头儿，你放心吧，我这就去。” 等李霄离开，左十一也没闲下来，他立刻拿起手机，快速在通讯录里找到今天负责在医院的王武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嘟地响着，可最开始却没人接听，左十一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过了一会儿，王武才打了过来。 “喂，王队，你那边出事了？”左十一赶忙接起电话，急切地问道。 “没有，刚刚我和医生在聊孙文什么时候出icu。”王武在电话那头回应道，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只是稍微带着些疲惫。 “孙文能出icu了？”左十一的声音里瞬间多了几分惊喜，眼中也闪过一丝光亮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左十一心里也很清楚，孙文出来的时候，也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今天下午四点孙文出icu。”王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瞬间让左十一的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 距离下午四点只剩下短短几个小时，虽然现在医院安排的人手不算少了，但该安排的事儿那是一点都不少。 左十一赶忙回应“好，我知道了，我这边马上安排，你在医院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了电话，左十一当即也不耽搁给吴楠打了过去，那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急切。吴楠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刚响两声那边就直接接听了“喂，十一，怎么了？” “今天下午四点，孙文从icu转出来。” “我知道了，ga这边我来安排，你们负责在明面上，我们负责在暗处。” 左十一听了吴楠的安排，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行，那咱们随时保持联系，有什么变动及时沟通。” 第180章 知道孙文什么时候出 icu，左十一当下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脚步匆匆地就往外走。不去看着孙文实在是不放心，毕竟孙文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孙文可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组织内部消息更详细的一个了，无论如何都得确保他的安全，让他顺利转出 icu，并且能毫无阻碍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吐露出来。 左十一心急如焚地钻进车里，迅速发动车子，一脚就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医院而去。一路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可思绪却早已飘远，脑子里不断地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等孙文转出 icu 后，会不会有人乔装成医护人员或者探视者混进来，伺机对孙文不利呢？又或者那些暗中的势力会不会在医院的某个隐蔽角落设下埋伏，等孙文一出现直接射杀？ 他们不是干不出来这事，能在大马路上直接动木仓和炸药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左十一越想越觉得情况复杂严峻，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脚下的油门却始终没有松开，只盼着能快点赶到医院。 左十一一路风驰电掣般赶到医院，车还未停稳，他便推开车门，疾步朝医院大楼奔去。 一进医院，左十一也顾不上喘口气，径直找到医院负责安保的负责人，神色凝重地再次提醒他“务必加强身份审核，对每一个进出人员，不管是医护、探视者还是后勤，从证件到排班，从外貌到言行，全方位仔细甄别，绝不能让可疑人员混进来，这关系到一条无辜生命，更关乎整个案件的走向！” 那位负责人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赶紧点头称是，也不敢耽搁直接去安排了。 紧接着左十一根据医院提供的建筑平面图和周边环境信息，迅速安排一些便衣“楼梯间、电梯间、停车场、花园这些隐蔽地方，都极有可能被敌人利用设伏，大家分散隐蔽，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警员们领命而去，迅速融入各个关键位置，悄无声息地潜伏下来，仿佛融入了医院的背景之中。 而特警们则是穿戴好一身精良的装备隐蔽在车中，留守停车场随时等待行动指令。 左十一在医院里如同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刻也未曾停歇。他的身影穿梭于各个关键区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安保人员、便衣警员以及特警们各就各位，将每一个可能出现漏洞的环节都反复检查、加固。 从人员身份核查的关卡设置，到隐蔽角落的埋伏排查。从孙文转运路线的规划，到临时急救站的筹备，每一项任务都在他的安排下逐渐落实到位。 当所有事情安排得差不多的时候，左十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悄然指向了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时间紧迫当下，他也不再耽搁，疾步走到负责看守弘田等人的同事面前，神色凝重地嘱咐道“一定要盯紧了！你们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声东击西！” 同事们郑重点头，表示定会守好岗位。交代完毕，左十一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大步直奔 icu 而去。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短暂停留，然后，他迈着大步直奔 icu 而去。 此时，icu 门口，王武等人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按住对讲的通话键，仔细倾听各个布控点传来的消息。看到左十一赶来，王武微微点头示意，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彼此间却已心领神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icu 外的走廊里，空气仿佛都被这凝重的气氛冻结。左十一紧抿着嘴唇，精神越发紧绷，耳机中传来各个布控地点的消息。 情况不太好，几乎每个地点都能听到疑似的可疑人员。在医院的停车场，负责蹲守的警员压低声音汇报“左队，这边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一直在一辆黑色轿车附近徘徊，眼神不时地往医院大楼方向张望，手里还拿着似乎是通讯设备的东西。” 楼梯间的便衣也紧接着传来消息“左副支，楼梯间有两个陌生人，穿着不合身的医护服。” 花园中的布控人员也焦急地说道这边也有情况，有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坐在长椅上已经很久了，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但眼睛却一直在观察周围，而且时不时地对着衣领说话，很可能是在和同伙通讯。” 这些消息听得左十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他按住通话键“各小组注意，保持警惕，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密切监视可疑人员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采取行动，但要确保医院内其他人员的安全。” 随后，他转身对王武和身边的警员说道“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去问问能不能提前转移？” 第181章 王武身边的那名刑警不敢耽搁，瞬间转身，向着医护人员值守的方向飞奔而去。在等待的时间里，左十一一秒都不敢松懈，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一边做着紧急部署，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他拿起对讲机，沉稳而有力地对各个布控点下达指令。 “停车场的小组，密切留意那几个可疑人员，一旦他们有向医院大楼靠近的趋势，立刻实施包围，注意不要打草惊！” “楼梯间的同志，继续盯紧穿医护服的陌生人，要是他们试图上楼，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但千万别暴露自己！” “花园那边，锁定戴帽子口罩的家伙，只要他有异动，马上采取行动，确保医院周边安全。” 片刻之后，对讲机里传来停车场小组的汇报“左副支，那几个可疑人员有动静了，其中两人正往医院大楼这边挪动脚步，我们已经做好包围准备，是否行动？” 左十一目光一凛，迅速回应“继续观察，等他们再靠近一些，确保万无一失再动手，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脱。” 此时，那名飞奔而去的刑警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左副支，医护人员说情况特殊，什么时候转移其实区别不大，但是他们需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左十一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行，随时做好准备！各小组，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岗位，务必保证医院里群众和医护人员的绝对安全，以及孙文的安危就靠大家了！” 左十一刚部署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icu 出来一名护士。他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顾不上其他，拔腿就往病房门口冲去。 与此同时，停车场小组再次发来紧急呼叫“左副支，那几个可疑人员开始分散逃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正在追击！” 左十一脚步一顿，对王武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看看icu是什么事。又立马按着通话键厉声说“务必给我抓住，一个都别放过！” 花园中的警员也报告“戴帽子口罩的家伙起身往医院后门移动，速度很快，疑似要接应同伙。” 左十一眼神一冷，果断下令“截断他的后路，直接给我摁住！” 更糟糕的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楼梯间这边也出了问题“左副支，那些人不知从哪搞来工具，竟开始强行拆除杂物！” “一定要守住楼梯！我找人支援你们！”左十一说完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联系国安那边，让他们各处支援。 等一切都安排好，左十一才快步走到icu门口“刚才是怎么回事？” 王武连忙解释“刚刚护士说，孙文突然出现短暂的心律不齐，不过我们正在全力稳定，问题不大，应该不会影响转移。” 左十一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也没有让他彻底放下心。现在医院各地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当孙文出icu的那一刻应该就是最乱的时候。 果不其然，虽然孙文将要转移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左十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各小组汇报情况！” 停车场小组喘着粗气喊道“左副支，我们和可疑人员交火了，他们有武器，我方有警员受伤！” “特警们没及时按住？！”左十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没想到，特警出马竟然还是出了状况。 “就是特警那边受伤了！”停车场小组的声音透着焦急与无奈，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交火声，可见现在地下停车场情况有多危急。 “坚持住！我叫人支援你们！一定要控制交火范围！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一边说着，他迅速切换频道，另一个手还拿出和吴楠联络的手机，两边同时接通“医院这边情况失控，停车场发生激烈交火，我方有人员伤亡，请求立刻派遣支援部队！务必要快！” 紧接着，他又转身对身边的王武说道“安排两个人疏散停车场附近的群众，动作要快，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再次拿起对讲机，左十一直接对各个小组下达指令“各小组注意，密切关注可疑人员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逃窜的迹象，立即封锁所有出口，不能让他们逃出医院！我们要将这场战斗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绝不能让这些暴徒危及到医院里的每一个生命！” 没有时间给他再有更多的思绪，因为icu里面的动静大了起来，这就表示孙文马上就要出来了，最难的时候要开始了。 左十一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死死地盯着 icu 的大门。按住对讲的通话键“各单位注意！提高警戒！犯罪分子要从icu出来了！” 第182章 将消息传递出去，左十一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双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配枪，微微侧身站在 icu 门口一侧，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耳机中其他人传来保证的声音，但丝毫没有让左十一松口气，反而眉心拧的更紧了。 随着一阵略显急促的轱辘滚动声，icu 的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来不及多想，左十一带着其他的警员迅速将病床四周围拢。左十一站在病床的左侧，高大的身影为孙文挡住了一侧的潜在危险。他微微弯腰，目光在孙文脸上短暂停留片刻，随即又警惕的扫视四周。 在此期间他的右手始终紧握着腰间的配枪，大拇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然而，危险的气息却在悄然逼近。就在他们刚刚迈出几步时，头顶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紧接着 “啪” 的一声，整个走廊陷入一片黑暗。 几个小护士顿时有些惊慌，情不自禁的大叫出声。左十一的心猛地一沉，他大吼一声“大家稳住！不要慌乱！” 同时，迅速从腰间掏出备用手电筒打开。 王武等人纷纷效仿，掏出各自的照明工具，一时间，点点光亮在黑暗中摇曳，勉强勾勒出病床和众人的轮廓。 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左十一咬咬牙，带领众人加快脚步。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怎么回事？！但是耳机里并没有传出哪里有不对的消息也幸ga那边的联络器响了起来。接通后那边没有等左十一说话直接说“刚刚接到消息，有人混，到了你们原本路线上的一间病房里，已经安排人去抓人了，以防万一你们最好是换个路线！” 左十一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暗暗咒骂一声，现在也容不得他纠结了，对着身边的警员低声说“改变路线，往这边走！” 警员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整方向，护着孙文的病床朝着新路线奔去。医护人员们紧紧跟着，尽管脚步踉跄，但手中始终稳稳地推着病床，眼睛紧紧盯着孙文和仪器，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可就在快要到提前安排好的病房时，忽然从一个角落冲出来两个人。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动作敏捷而凶狠。 两个人一个身穿病号服，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色运动服，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还紧握着明晃晃的匕首。 “小心！”左十一大声喊道，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病床前，手中的枪迅速指向冲出来的两人。警员们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散开，将病床和医护人员紧紧护在中间。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那两人似乎并不畏惧，相互对视一眼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便挥舞着匕首朝着左十一扑了过来。左十一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其中一人的攻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个人的手腕，试图将他手中的匕首踢落。 然而，这两人的身手十分矫健，他们迅速调整姿势，再次发起攻击，配合十分默契。王武见状，寻找时机朝着其中一人的腿部开了一枪，那人顿时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但手中的匕首却依然挥舞着，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另一个人见同伴受伤，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朝着左十一冲了过来，眼神中透露出决绝的杀意。 医护人员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靠在一起，尽量远离危险区域。 左十一知道，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必须尽快解决这两个敌人，否则一旦更多的敌人赶来，情况将变得更加危急。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他一个侧身躲过敌人的一次攻击后，迅速贴近对方，用肘部猛击他的腹部，然后趁着他弯腰之际，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那人顿时瘫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解决了一个敌人后，左十一立刻转身协助其他警员对付剩下的那个受伤的敌人。 “继续前进！”左十一一边发着指令，一边和警员们迅速将两人拷牢，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第183章 警员们迅速围拢过来，再次紧密地护住孙文的病床，医护人员们也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紧紧握着病床的扶手，脚步匆匆却又尽量保持平稳，眼睛死死地盯着孙文和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在左十一的带领下，朝着病房飞奔而去。沿途，左十一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像一只疯狂敲击的鼓，每一下都撞击着他的胸膛。手中的木仓紧紧握着，大拇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孙文依旧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终于，他们来到了提前安排好的病房前。和一直负责守着病房的同事点头示意，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轻轻推开门。 左十一持木仓进入，并未开灯，而是用手电先是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快步走过去拉上窗帘。 一切都准备好后才打开灯，让众人进来。 一进入病房，警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占据各个角落，再次加强了防守。医护人员则迅速将孙文的病床推到房间中央，开始紧张地检查各项生命体征，并对仪器进行最后的调试，确保孙文能够在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暂时稳定下来。 左十一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按照往常，现在的医院应该是人来人往。 可此时，整个医院外部十分安静。群众已经被警方和 ga 转移走，因此原本热闹的停车场此时只有车辆和把车当成掩体的犯罪分子。 远处，几条主要道路都已经被警方封锁，闪烁的警灯在寂静中无声地旋转，街道两旁的商店也都大门紧锁，卷帘门半掩着，足以说明这次行动有多紧张，影响的范围有多广。 此时左十一不敢和其他单位的同事频繁联系，就怕因为要和他汇报反而暴露了众人所在的位置，或者是被分散了注意力。 身边的警员们也都默契地保持安静，只有医护人员在病床边偶尔发出的几句低声交流，那也是尽量控制着音量，围绕着孙文的病情和仪器数据。 突然，左十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聚焦在医院围墙边的一处阴影上。那阴影的形状有些怪异，好像在微微蠕动，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若隐若现。 顾不得其他，左十一迅速按住通讯按钮，声音低沉而急促“全体注意，可能有狙击手！注意隐蔽！” 病房里，警员们听到指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先是迅速关上灯，然后将孙文的病床换了一个位置。做完这些，众人才双手持木仓紧贴着墙壁。 目光各自通过窗帘的缝隙，仔细观察可能有狙击手的地方。 左十一缓缓移动脚步，靠近窗户的另一侧，试图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那处阴影，以确认是否真的有狙击手埋伏。 同时，他通过对讲机低声对其他医院最外围小组下达指令“外围一号，去检查医院周边的高楼，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二组加强医院附近的巡逻，防止有其他人溜进医院！三组，随时做好支援各个小组的准备！” 说完这些，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所有人！有问题第一时间报告！” 第184章 病房内气氛越发紧张，原本因为失血过多应该十分嗜睡的孙文，此刻都有些睡不着了。因着身上伤口多，不敢乱动。但那双眼睛却是紧张地盯着四周，眼珠快速转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怕哪里藏着什么危险，趁他没注意直接送他上西天。 等确定孙文目前来说身体没什么事之后，医生和护士就先一步撤退了。左十一让两人将医护人员送回办公室，这才走向孙文。 看着孙文那一脸的虚汗，左十一目光冰冷。今天就因为保护这个犯罪分子，不知道有多少同事受伤，甚至可能是牺牲！ “孙文，我现在都在考虑为了你这么一个人让我那么多兄弟受伤值不值，要不要直接把人撤走...”左十一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孙文被这话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虽眼中还藏着惊恐，但硬是扯出了一抹笑“你不会，你们警方同样不会。” 看着左十一那张含冰的脸，孙文喘了两口气又接着说道“我不是那群蠢货，不用拿这个吓唬我，我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信息，你们只能保护我。” 说真的，就孙文这个态度，左十一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捶他一顿，让他知道此刻的局面有多么严重，让他明白每一个受伤的警员都是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他用来保命的筹码。但是他是警察，他不能！ 他的双手紧握在身侧，指甲都几乎要嵌入掌心，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你现在有选择吗？” 被左十一这话问得一愣，孙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沉默了片刻，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左十一简直是被这人气笑了，人在生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这笑容里没有一丝愉悦，反而像是在这压抑紧张的氛围中挤出的一丝荒诞的气息。 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早些问出什么东西来比较好。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被孙文挑起的波澜。他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地坐在床边“孙文，你觉得你这样耗下去对谁有好处？” 左十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平静“外面那些想要你命的人可不会跟你客气，我们是你唯一的屏障。你现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还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也算是为那些因你而受伤的警察们做点补偿。”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孙文，左十一揉了揉眉心“还是你以为那些人是来救你的？”说到这，左十一忍不住嘲讽一笑“呵，你不会真的那么天真吧。不...你不会那么天真，不然你从icu出来的这一路不会那么配合。” 孙文的眉毛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给你废话了，你以为你现在什么都不说，那群人就会放过你吗？他们不会！知道侯辛那群人在回警局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吗？” 看着孙文慢慢睁开的眼睛，左十一冷笑一声“或许你也想尝试一下c4的问候？还是想尝试运气好没死被他们带回去之后的结果？” 第185章 被一句c4惊的瞳孔骤缩，孙文一直知道组织疯，但没想到他们能直接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用c4！ “我们这些人在入职的那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没有一下死成的准备。”左十一看向孙文眼神冷峻如霜刃。 孙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几个干涩的音节。 看着孙文那副样子，左十一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与冰冷，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孙文此刻的懦弱与纠结。“或者，你是想留一条命回去和他们玩游戏？” 当孙文看过来时，左十一直接冷下脸“我不想再和你废话，组织的架构我们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只想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例如...你当初的训练基地。” 孙文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僵，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时更加惨白，仿佛那最后一丝生机也从他脸上抽离了一般。沉默片刻，又像是放弃了挣扎，双眼无神地在这黑暗中看向天花板。 “你不觉得现在问有些晚了吗？先不说我知不知道训练基地在哪，就说以我现在的情况，你们觉得当时我训练的那个基地还在吗？”孙文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一股无力感。 左十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也明白孙文这话并非毫无道理。从孙文侯辛他们被抓住到现在，时间不算短了。那个训练基地确实有可能已经被转移或者废弃，即便知晓了地点，或许也难以从中获取到有价值的线索。 可他又坚信，孙文必然知晓一些组织短时间内无法处理销毁的关键信息，不然对方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带着热武器袭击医院。 左十一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质问“孙文，你是觉得我们警方都是傻子吗？如果你不知道什么，你觉得他们会废那么大功夫来找你？哦，也是我忘了告诉你，不止有狙击手，地下停车场还有人带着枪打算直接冲进来。” “孙文，我不想再继续这么浪费时间，你如果以为他们只是来灭口的，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不等孙文反应过来，左十一嘴角的笑更加冰冷，声音却开始低沉缥缈“他们可不是直接来灭口的啊，不然就不会只拿匕首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的真不多，你想问什么问吧。”此刻的孙文彻底认了命，浑身的力气顷刻间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当孙文将他记忆中的那个地址说出来的时候，左十一立即起身。因为孙文口中的地址和弘田当时给的地址在一处！ 死死的盯着孙文，生怕错过他的任何表情“你认识弘田吗？” 一开始孙文还没反应过来“弘田？”思索片刻才说“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认识的，我也只是记得这么一个名字。既然你们知道了弘田，那肯定是抓住他了，那你们应该知道，我们那个训练基地出来的根本不让相互联系。” 第186章 确实，但不可能就因为这个那群人就这么疯狂的来袭击医院。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不像是在还没什么人的清晨马路上袭击，那顶多制造一时的混乱，波及范围相对有限，善后处理也不至于太过棘手。 可这医院里，病患、医护人员众多，人流量大，一旦发动大规模袭击，那造成的影响将是难以估量的，社会关注度也会瞬间飙升，警方必定会倾尽全力彻查到底，他们冒这么大风险，必然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在医院搞这么大的袭击，想来拖了这么长时间，武警特警等大批支援应该也快到了。左十一抬腕看了看表，又看向病床上的孙文“警方的支援差不多也要到了，这批人跑不了，但这不代表你安全了懂吗？” 左十一走了两步凑近孙文，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病床之上，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微微弯下腰，以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警方对你的保护力度就看你这个日后的证人有多重要了，懂吗？” 那声音虽然十分轻柔，却仿佛带着丝丝寒意，顺着孙文的耳朵直钻进心底，让孙文的内心涌起一阵慌乱。 孙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害怕声音大了被旁人听见，只能用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的口吻说道“我...我不想落到他们的手上，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要不这样，你问，我知道的绝对不会隐瞒。” 左十一看着孙文这副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时间紧迫，多获取一点信息都是好的。他再次凑近孙文，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那好，我问你，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些，你们组织平时还有哪些常用的联络方式？是通过特定的通讯工具，还是有固定的接头地点之类的？” 孙文赶忙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脸上的表情因为紧张和思索而显得有些扭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有...有一种特制的通讯器，很小巧，样子看着像普通的电子手表，但它的频段是加密的，应该就只有我们这些负责看就近监视的人有。” 左十一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只要能掌握这种通讯器的相关情况，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监控到组织内部人员的联络，进而挖出更多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那这种通讯器是组织统一发放的吧？它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或者独特的使用方法？还有，每次使用完之后，是怎么处理的？最重要的是，属于你的那个联络器在哪里！” 左十一压低声音，一连串的问题接连抛出，语速虽快却条理清晰。 孙文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咽了咽口水后说道“是统一发放的。外表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标识，使用方法嘛，每次开机需要输入一组特定的数字密码，而且每次行动结束后，必须按照上头的指示，把通讯器放在指定的地点销毁，防止被警方追踪到信号或者拿到实物去研究。”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我的通讯器...在我被你们抓住之前，按照规定已经就地销毁了。” “在哪里销毁的？！还有没有残骸？！” 第187章 许是左十一的脸色太过骇人，孙文没敢墨迹“就在我们被抓的那个城中村，我把东西扔到了下水道。真的！如果组织的人没有去清扫的话，应该是能找到的。” “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要是因为你提供了假线索，耽误了我们办案，后果你承担不起。” 对于左十一的话，孙文并没有反驳，经过长时间的恐惧，他忽然有一种能活就活，活不了就立马去死也行的想法，只要不是落到组织手里生不如死，哪怕现在眼前的这个警官说让他亲自和他们去一趟城中村的下水道，他都认了。 记下这点，给吴楠将消息发过去，才又看向面色有些麻木的孙文。按理来说，现在他们不应该直接问询的。 主要是孙文刚出icu身体还十分虚弱，出于人文关怀，在他被剥夺政治权利之前，应该是以他的身体状态为重的，毕竟哪怕是罪犯，也享有基本的人道待遇。 左十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相较于之前稍微缓和了一些“回答完我接下来问题你就可以休息了，你们这群专门负责监视通缉犯的人，隶属于组织的哪个部门？有没有什么专门的联络点？你们的直属上司是谁？” 孙文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我们...我们隶属于情报收集部门，主要就是负责监视和收集一些对组织有威胁或者有利用价值的人的信息。联络点倒没有固定的，每次都是通过通讯器或者是临时通知我们地点。” 说到这他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们的直属上司是一个叫‘黑狐’的人。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只听过他的声音，是个男人，说话很沙哑，让人听着有一股阴冷的感觉。每次任务都是他直接下达指令，他很谨慎，从来不会透露自己的位置之类的信息。” “黑狐？”左十一听到这个代号忍不住轻声重复了一遍，之前在审讯钱扬的时候，他也曾说过黑狐这个一个人。 次看向病床上已经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孙文，此刻从孙文这儿想要再问出更多有用信息怕是有些困难了。看那样子明显是身体和精神都已到了极限。 “你先休息。”说完左十一拿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今天留守省厅的李霄“阿霄，你去把之前审讯钱扬的记录调出来，着重梳理一下里面涉及‘黑狐’的部分，然后和我刚从孙文这儿问到的关于‘黑狐’的情况做个对比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新的线索。” 李霄回答的相当干脆“是，头儿，我马上就去。”但此时的他又担心医院这边的情况，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头儿，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左十一听出了李霄话语里的担忧，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回去再说，我这边没事。” 左十一挂断电话后，再次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谨慎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第188章 窗外此时的气氛更是凝重，左十一听到耳机中传来支援马上到的消息这才是稍稍的松了口气。 左十一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压抑在心头许久的沉重感仿佛也随之减轻了几分。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向已经昏睡过去的孙文。 孙文躺在病床上，脸色是那种不健康的惨白，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即便在睡梦中，也没能摆脱那些恐惧与不安的纠缠。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有些急促且沉重。 看到这样的孙文，左十一也就只能感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左十一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孙文，思绪飘远。他见过太多像孙文这样的人了，起初或是被利益诱惑，或是被威逼胁迫，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陷入了无法回头的境地。 不过，此刻左十一知道，感慨再多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这个犯罪组织一网打尽。将思绪收回不再过多关注孙文，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外面的局势上。他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 目光扫视着外面的每一个角落，耳朵也时刻留意着耳机里传来的各种消息，只等着其他同事将人全都抓住，他好回去审讯。 听着耳机内新加入的频道宣布正式行动，左十一原本就严肃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振奋。援力量的到来意味着他们即将从被动防御转为主动出击，那些躲藏在暗处的敌人，很快就要无所遁形了。 而随着最后的战斗拉开，病房内外的众人精神更加紧绷，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那群人不会在这最后的关头做些什么突破大家想象的事儿，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松懈让他们前功尽弃啊。 病房外，赶来支援的武警特警们也迅速按照预定计划展开了行动，他们悄无声息却又井然有序地朝着各个关键位置推进，将医院的各个出入口、通道等重点区域都牢牢把控住。 把一个个被抓住的罪犯摁倒地上，又彻底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嫌疑人后才通知左十一“左副支，所有暴徒已被全部抓捕。需要下来看看吗？” 左十一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消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回复道“好，我这就下去。” 转过身看向王武“继续戒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松。”王武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左副支。” 左十一转身看了一眼病床上仍在昏睡的孙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快步走出病房。来到楼下，现场一片井然有序，武警特警们已经将那些暴徒集中看管了起来。 左十一走到负责此次抓捕行动的武警特警队长面前，伸出手说道“辛苦你们了，这次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才能这么顺利地将这些暴徒一网打尽。” 队长微笑着握住左十一的手，说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也很辛苦，在病房里坚守了那么久。” 左十一点点头，然后开始查看被抓获的罪犯。这些罪犯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不甘的神色，左十一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直到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左十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对比了一番，倒是真和之前画像师画的一个人十分相似。 第189章 看着因为挣扎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左十一嘴角带上一抹似笑非笑“自己送上门来了，挺好，也省的我们再浪费警力了，还真是要多谢组织这场行动的人啊，送来了这么多的线索。” 看着那人挣扎的越发厉害，左十一不再理他，直接看向守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带队武警“辛苦你们押运一趟犯人了。” 那人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摆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接下来还是你们辛苦。” 等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犯人都被带走，左十一才和其他负责留守的人员将整间医院又彻底搜查了一遍。当左十一被带到狙击手当时潜伏的地方，看着空旷的住院部天台，忍不住直皱眉。 他指着门锁打开，毫无撬锁痕迹的门说“这里的门是常年不锁的吗？” 那名特警人显然也是抓了人后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场，他打量了两眼才说“一般按照规定医院的天台除了必要的时候应该是常年关闭的，我们当时上来抓捕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连虚掩都没有。” 确实，近些年来跳楼的消息就没断过，医院商场这些公共场合所有的天台非必要是常年关闭上锁的状态。别说是天台了，现在大多数的高层公共场所就连窗户打开的角度都是不足以钻一个人的。 左十一眉头微蹙，又看向一名医院的负责人“都谁有这道门的钥匙？钥匙一共有几把？” 因为医院的钥匙有明确的管理制度，那人倒是没多想直接就说“天台的钥匙一般都是只有两把，主钥匙和临时钥匙。全都在安保部门保管，临时钥匙一般也都是放在他们那，只有施工队或者维修人员需要的时候才会去他们那边领一把临时钥匙。” 看着左十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那名医院的负责人赶紧又说“不过要领取钥匙应该都有记录的，我们医院都是按照规范的管理制度走的，正常情况下，每把钥匙都有专门的记录。” 这倒是个好消息，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钥匙确保不会丢失和其他无关人员接触到吗？” 听到左十一的问题，医院负责人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理论上来说，我们的安保措施是很严格的。钥匙都有专门的保管箱存放，而且安保人员也都是经过培训的。但是...” 他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医院人员众多，流动量大，很难保证绝对不会出现意外情况，比如安保人员交接的时候可能会有疏忽，或者有别有用心的人用一些手段获取钥匙。这个谁也说不准啊，毕竟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恐怖分子直接持木仓来医院啊，您说是不是...” 看那人额头开始冒汗，左十一也没过多为难，点了点头说“那行，那就让你们的安保人员准备好这道门钥匙的记录，一会儿我过去拿。还有对应时间的监控，监控你们医院有吧？” 那人敢说没有吗，赶紧连连点头。 交代完，左十一又在天台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别的痕迹。原以为一木仓没开就被抓的狙击手应该也是个新人，组织扔出来的炮灰。 但看着整个干净的像是没有人来过的现场，只觉得也许这是一个老手。就在这个时候左十一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窥视感，他连忙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第190章 在左十一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头戴棒球帽和口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闪身躲进掩体后。他低头饶有兴致的摩挲的两下手中的望远镜，低笑出声。 口罩下的面容勾出一个些许扭曲的笑，想着刚才站在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人，他忍不住舔舔嘴唇“挖出组织的人呐~真是诱人~让人移不开眼呐~真是期待正式见面呐~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丝毫不知道被人盯上的左十一此时还在天台上仔细观察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见确实打扫的够干净后，这才带人走。 将医院所有可能还藏有嫌疑人的地方又转了一个遍，暂时没有发现危险这才去拿关于钥匙的借调信息和监控视频。 等回到省厅天已经黑了，回到办公室，发现柯景澄正撑着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茶几上还放着不少饭菜，顿时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他放轻脚步，不想惊扰到柯景澄，可细微的动静还是让柯景澄有所察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回来了？赶紧先吃两口东西再忙。”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很清楚今天外面那情况必定是复杂又棘手的，可他并没有打算问，只是让他先吃点东西。 “好，今天确实饿坏了。” 左十一说着便在沙发上坐下，打开餐盒，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在这有些沉闷的办公室里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左十一大口吃着，柯景澄就在一旁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也没打扰他。 今天的左十一确实是累得不行，从接到医院那边可能遇袭的消息开始，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先是在病房里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既要保护好关键证人孙文，又得时刻警惕敌人的突袭，那每一分每一秒，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所以现在的他，也只是大口地刨着饭，完全没心思说话。柯景澄看着左十一这副疲惫又专注的样子，想要说让他别那么累，但张了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去给他接了杯水。 过了好一会儿，左十一总算把饭菜吃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放下手中的餐具，长舒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看向柯景澄“今天实在是太饿了，光顾着吃饭，都没顾得上和你说话，让你在这儿干等着了。” 柯景澄倒是不在意“那有什么的，只要小宝早点忙完投入哥哥的怀抱，别说等这么一会儿了，就是让哥哥给你端茶倒水洗脚捏肩都行啊~” “去去去，别闹了，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应该是没时间回去了。” 左十一无奈地摆了摆手，边说着边揉了揉额头，脸上满是疲惫. 柯景澄看着揉额头的左十一，笑着点头，难得没说什么。毕竟左十一已经默认了每天下班和他一起回家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可没等两人再说什么，李霄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第191章 李霄赶忙走进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沓资料，走到办公桌前，将资料放在桌上。转身看到柯景澄也在，丝毫没有意外。反而是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敲门了啊，要不再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那可就尴尬了。 “怎么了？”左十一看着李霄那微微发愣的样子，出声问道 李霄回过神来，轻咳两声“咳咳，没什么，就是从医院抓到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全都被带回来关好了。就是过来问问，对他们是个什么安排，是先关两天还是先选几个人审讯一下。刚刚给你的是那些人的初步调查资料，有两个是咱们画像师画过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沓资料。 左十一一边收拾桌子上吃饭留下来的残局，一边点头听李霄的话，他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这个我知道，这样，先把之前画像师画过的那两个分别带到审讯室，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那行，我这就去安排人把那两个带到审讯室，不过这次真的不需要晾一晾吗？”” 李霄还是有些疑虑，毕竟以往审讯的时候，有时候会故意晾一晾嫌疑人，让他们在等待的过程中心生忐忑，从而更容易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可这次左十一却直接要去审讯，他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对于李霄的疑惑，左十一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这次的行动虽然没算是捅破天，但也是差不多了。参加这次行动的，应该全是组织里排出来的弃子，就算是知道点什么应该也有限。审他们主要也是和侯辛弘田他们的口供做一个对比，看看他们对组织的认知有没有什么出入。” 听了左十一这么说，李霄也没再问什么，点点头直接去安排了，当下点点头直接去安排了，脚步匆匆直接出了办公室。 左十一拿过李霄送来的资料，刚想看就想起了一直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的柯景澄，他抬眸看向柯景澄，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柯景澄见左十一确实是忙的不行，直接点头“行，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一会儿吃药啊。” 左十一先是一愣，显然是已经把吃药这件事忘了个彻底“知道了，你放心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丢不了。还是说你怕我被人拐跑？”柯景澄看着左十一一脸无奈的样子，挑了挑眉“放心，我是你的，别人拐不跑~是不是啊小宝~” 见左十一拿起一边的书就要扔他，柯景澄连忙起身往外走“行了行了，你先忙，这次的礼物我就不收了，下次要送我礼物，长点心啊，我可不想要本刑侦的书当定情信物~” 等柯景澄溜出他的办公室，左十一这才哭笑不得的看向拿在手里的书“可真是狗啊，顾不得都叫他柯狗。” 摇了摇头，不再想到这些杂七杂八的，坐好专心看着李霄送来的资料。将视线定格在医院认出的那个人的资料室，忍不住沉思。 第192章 看着和当初画像师画出来几乎毫无差别的照片，左十一忍不住再次感叹画像师的厉害之处。那画像师就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仅凭一些模糊的描述或者目击者零零散散的记忆，就能精准地勾勒出人物的模样，每一处细节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和眼前这实实在在的照片对比起来，竟能如此高度吻合。 不过现在也不是让他感叹的时候，左十一赶忙收回心思，深吸一口气，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然后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回一旁的个人信息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十一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 左十一迅速拿起手机应了一声，示意对方他在听。 “头儿，已经将人都带到了，二号和三号审讯室。” 左十一听到李霄的汇报，直接拿上资料起身“行，我这就过去，你先准备着。”丝毫没有耽搁，拿好东西直接就走。 而此时李霄已经抱着之前其他人的口供等在了审讯室外，见到左十一上来，李霄连忙迎了上去。 “头儿，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审哪个？” 左十一没急着回答，而是先问了问“观察室今天是谁？” “是周副队和韦秋阳，今儿正好他们值大夜。” “那行...”左十一思索了片刻后才接着说“就孙骅吧，之前我在医院见到他了。” 李霄应了一声，赶紧接话“孙骅在二号。”说完便快走两步，朝着二号审讯室的方向引着路，手里还紧紧抱着那叠口供材料。 到门口时李霄的手都放到了门把手上，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说“这个孙骅有些暴躁...” 左十一听了这话，神色未变，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些，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之前在医院时他就比较暴躁，行了先进去吧。” 李霄见左十一这般镇定，心里也踏实了几分，便再次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缓缓推开了二号审讯室的门。 审讯室内的灯光有些昏黄暗淡，桌椅摆放得整齐而刻板，孙骅正坐在那特制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着，却依旧坐得歪歪斜斜。 他听到开门声，立马抬起头，那脸上瞬间布满了不耐烦，眉头紧紧皱起，眼睛里透着一股厌烦劲儿。嘴巴也不自觉地撇了撇，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模样，那眼神里更是带着几分敌意，朝着门口的方向瞪了过去。 李霄率先走了进去，脚步放得很轻，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将手里抱着的那叠口供材料轻轻放下，随后才转身走向一旁的电脑桌，熟练地打开电脑，准备待会儿做笔录。 左十一随后也踏入审讯室，眼神那是丝毫没有在孙骅处停留，就好像孙骅压根就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他要审讯的犯人，而是一堆不值得他浪费哪怕一丝目光的垃圾。 孙骅原本就死死盯着左十一，毕竟他在医院被捕的时候见过他，当时就对左十一没什么好印象，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呢。这下可好，他将左十一眼底的漠然和轻蔑看了个正着。 那眼中对自己完全无视的态度，就像一把火直接点燃了他心里本就压抑着的怒火，原本就很暴躁的他，那几乎是立刻就炸了。他猛地一下从审讯椅上挣扎起来，尽管双手被铐着，却还是用力地晃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束缚，嘴里大声嚷嚷着“是你！放开老子！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还吊得很吗？放开老子！老子杀了你！” 第193章 对于孙骅的动作，左十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那么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仿佛眼前之人的挣扎、叫嚷，都只不过是一场并不搞笑的默剧，而他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观众罢了。 耳机中传来观察室周凌的声音“左副支，用来个人把他摁住吗？”左十一没说话，只是手指微动示意不用。 果然，在一场闹剧里，有人配合才能闹得起来，而如果没人搭理，那么掀起这场闹剧的人也就再也演不下去了。 孙骅挣扎了一阵，他的身子用力地扭动着，双脚也不停地在地上蹬踹，试图让这刑讯座椅能松动分毫，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各种难听的话都往外冒，可不管他怎么折腾，刑讯座椅都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反而是因着剧烈的挣扎动作，让他的双腕被手铐磨得生疼，膝盖上方也因为不断地与座椅碰撞、摩擦，疼痛不已。最后，也只能是恶狠狠的盯着左十一，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愤恨，颓然的坐下。 丝毫不意外孙骅的动作，左十一直接将手中的资料翻到孙骅那一页“姓名。” 孙骅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模样就像一头刚发完狂却还没彻底平息怒火的野兽。听到左十一说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一个恶劣的笑，那笑容里满是挑衅与不屑，嘴角歪斜着，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你在医院的时候不是狂的很吗？怎么？连老子叫什么都没查到？我...叫...你...爸...爸！” 听到孙骅这么说，李霄当即就不干了，原本敲着键盘的手，一下子拍到了一旁的电脑桌上“砰！” 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审讯室里炸开。随后，他直接站起身来，满是愤怒地看向孙骅，大声呵斥道“你以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给我放尊重点！” 左十一倒是神色未变，反而是安抚的看向李霄，摇了摇头“没事儿，坐下。”说实话，就孙骅这力度，不说当初在部队魔鬼训练的时候。 就是现在，平日里和柯景澄相处，柯景澄那气人的劲儿可比孙骅厉害多了，孙骅这点小把戏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根本不值得为此动怒，扰乱了审讯的节奏。 李霄虽然心里还是憋着一股火，但看到左十一这般沉稳的样子，也明白现在得保持冷静，听从指挥，便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 左十一这才又将视线转回到孙骅身上，眼神依旧平静，就好像刚刚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一样，再次开口说道“不用试图激怒我，姓名。” 见左十一依旧是那个毫无表情的死人脸，孙骅耸了耸肩，向后一靠“孙骅，实在搞不懂你们这帮警察，明明都查到了，还总是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有没有意义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好好的回答问题就好。性别。” 不得不说孙骅的脾气确实是够暴躁，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立马又紧绷了起来，整个人跟个点燃的炮仗似的“你踏马的在侮辱谁？！老子是个男的看不出来吗？！” 第194章 左十一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很是随意，就好像只是出于一种惯性，而非真的在意孙骅的回应与否。随后，他又继续按照流程问了几个可有可无的问题，像是询问孙骅的年龄、籍贯之类的，这些信息其实他们警方通过各种渠道都能轻易查到。 此刻再次发问，将核实信息这方面暂且放到一边，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一点点试探孙骅的服从性，想看看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后，孙骅到底会不会老老实实地配合回答，也好为接下来深入的审讯做个铺垫。 见孙骅很暴躁，但是最后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左十一此刻的面部表情才开始微微有了变化。看着他此刻更加冰冷的表情，，敏锐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场审讯从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开场前的预热罢了。 看着孙骅眼底抑制不住的烦躁，左十一先发制人，语气里是满满的压迫感“孙骅，我也不问你关于组织的问题了，毕竟这次行动能被推出来的，应该都是弃子。我就是把你们的脑子挖出来，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的。” 这话一出口，孙骅瞬间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尽管他极力掩饰，可那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左十一锐利的目光。 左十一当即了然，孙骅果然是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的。那么之前对付弘田钱扬他们的那套招数就不能用在孙骅他们这群人身上了。毕竟被当成弃子丢出来的人，组织里不会浪费力量来对付他们。 可以说他们是最悲催的一批人，但相较而言也是最安全的一批人。 左十一将手中的资料随意丢到了一边，那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洒脱，资料 “啪” 的一声落在桌上，他整个人的状态又像是回到了孙骅在医院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我们现在都差不多知道对方的情况，还不如双方都坦诚一些。我不问你组织的事，你呢好好配合我，我这边呢，争取做到给你稍稍判轻一点...”像是要拉近与孙骅之间的距离，让自己的话语更有分量地传进对方的耳朵里，他继续道“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见孙骅难得没有暴躁，只是坐在那里，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透着犹豫和挣扎，却依旧没说话，左十一再次开口“你和之前抓的那两批人不同，你不会被组织清算，怎么？真不打算考虑考虑？” 孙骅几乎是直接被左十一声音里的蛊惑，他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纠结。于是，左十一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眼神平静地看着孙骅，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应，整个审讯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几个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孙骅才哑着嗓子问“如果我回答了你们想要知道的事，不会将我的名字爆出来吧...” 见孙骅松动，左十一当即表示，不会将他是消息提供人泄露出去。 孙骅这才咬了咬牙说“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 左十一当即直指主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犹如实质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孙骅“这次这么多的枪支弹药，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第195章 虽然左十一的问题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让他愣了一下，但孙骅还是没有隐瞒，坐直了身体。 “这次袭击医院的任务其实不算是忽然，在你们把人抓住的第二天，我们其实已经收到任务了。但因为没有具体的任务时间，所以一开始也仅仅只是选拔任务人选。说实话，这次的任务是我加入组织以来选的人员最多的一次。” 看着孙骅一脸感慨的样子，左十一没插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一开始我没想到能够选上我，我自己也知道我的性格冲动，其实并不适合完成这些任务。一般我都是辅助他人直播，或者是自己直播，我是真没想到这次任务会选上我！但当我看到其他被选上的人时，我就知道，我们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批。” 说到这，孙骅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脸“因为我发现，我们这一批人都是当初训练的时候成绩不算好的，也是基本上都没有独自出过任务的。我们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说实话，没有直接被你们击毙反而是被你们抓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庆幸的。” 回想起，孙骅在医院那副样子，左十一是实在是没感觉到这人的庆幸，而是感觉这人嫌自己死的不够快，罪行不够重。 “你庆幸当时还能想着袭警？” 左十一这话倒像是让孙骅想起了什么，他的双手立刻不由自主的紧握，他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恐惧，激动的双眼满是红血丝“因为有人盯着！你们没有抓住他！我仔细看了所有你们抓住的人！你们没有抓住他！” 0 还跑了一个！这个认知让左十一立刻一惊，虽然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什么？你怎么确定还有人盯着你们？” 孙骅暴躁的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只是我知道！你们抓的所有人都知道！但当时我们不敢说！但凡我们有丝毫迹象，那等待我们的下场比我们要营救或是灭口的那个人的下场更惨！更惨！你懂吗！懂吗！” 观察室里的周凌看着孙骅暴躁的样子，忍不住直皱眉“他的档案上有没有写他的精神有点问题？我怎么感觉他有点躁郁症似的？” 韦秋阳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他的资料写的是在两年前他就失踪了，之前的资料倒是没写他心理和精神有问题。不过看这段时间查的那个组织，在里边待的精神不正常了，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不正常的先不说，审讯室里的左十一看着他那么激动的样子，摆出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嗯，可以想的到。” 也许是左十一这副平静的样子让孙骅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们在人物选定后，就被聚集到了一起，不允许外出，不允许交谈，直到那个男人的到来。” “那个男人？这次行动负责监视你们的那个？”左十一忽然间想起，在医院天台察觉到的那股视线。 “对，就是那个负责监视我们的人。那个人在我们行动之前几个小时才出现的，我们的枪械就是他一块儿带来的。” 第196章 听到这个答案，左十一眉头微蹙，心里暗暗思忖，这样的话，根本就无法追踪枪械的来源。说实话，现在不仅是左十一满心疑惑，但凡知道医院那场混乱的人，都会对此大惑不解，他们那群人到底是怎么在一个禁枪的国家拿出这么多武器的？ 要知道，在这样的国家，对枪支管控极为严格，想要大规模地获取枪支弹药，简直难如登天！ 当时缴获的那些枪械，左十一也都仔细看过了，基本上都是国外常见的款式，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想凭借枪支本身找线索，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在枪械这条线索几乎断绝的情况下，也就只有想办法找到那个负责监视他们的人了，或许从那个人身上能挖掘出关键信息。 这些大杀伤性武器，一天没有全部找到并缴获的话，那他们一天都不能安稳。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群疯子手里握着武器炸药会做出什么事来。 敲了敲桌子，左十一将孙骅的思绪拽回，他盯着孙骅的眼睛，目光犀利“你就没有见过那个神秘人的一点特征？” 孙骅听到左十一这个问题，身体下意识前倾，头也不由自主的歪向一边。视线开始向上移动看向虚空处，没有聚焦，两手也不自觉交握来回摩擦。 过了片刻，孙骅终于缓缓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他带着帽子和口罩，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不过... 听说话的声音年龄应该不大，挺年轻的。” 孙骅微微停顿，似乎在脑海中重新勾勒着神秘人的声音，试图从中获取更多信息“身高一米八以上吧... 具体多高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是比我高。”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的身子，像是在和神秘人做比较。 “哦对，他的手还挺好看的，又白又嫩的跟个女人似的。” 左十一在孙骅叙述的时候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记录，等他说完，左十一的笔尖顿住。下意识的戳了戳本子上记录的信息“神秘人年轻、身高一米八以上、手又白又嫩。”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例如他有什么习惯？对什么感兴趣？时间太短没有看出来的话，那有没有觉得他厌恶什么？” 被左十一一提醒，孙骅倒还真想起了点什么。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睛微微一亮“他对什么感兴趣我没看出来，一个是不敢看，另一个是，他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他爱干净！” “爱干净？” 左十一微微皱眉，重复了一遍。 “对，那人一直戴着双手套，从来没摘过。而且我记得他进门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捂鼻子！” 孙骅说到这瞬间激动了起来，像是生怕左十一不重视这个线索。他甚至低下头，模仿起神秘人进门时的动作，肩膀微微耸起，一只手抬起，做出要捂鼻子的姿势。嘴里还叨念着“就像这样，我刚开始还以为那人是想摘口罩呢！现在一想，那不就是下意识捂鼻子的动作吗！” 第197章 即便是有了这些形容，但是想找到这样一个人还是犹如大海捞针。毕竟，仅凭 “年轻、身高一米八以上、手又白又嫩、爱干净” 这些宽泛的特征，在茫茫人海中锁定目标，难度实在太大。这城市里年轻男性众多，身高一米八以上者也不在少数，手长得又白又嫩且爱干净的，更是难以计数。 但左十一并没有气馁，毕竟即便是不能马上将人找出来，但是范围还是可以缩小的。爱干净，尤其是对气味比较敏感的，这类人对生活和工作的环境要求一定很高。高档的写字楼，精致的咖啡店...或者是定时消毒的医院。 思考了片刻，将自己想到的记到笔记本上后才开头看向孙骅“你们集合封闭的那个地点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孙骅摇了摇头，这个确实是没有，“一路上都我们都是被蒙着眼睛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啊！而且那些人根本就不说话，也不允许我们说话，说实话，我们在那些人的眼里还不如狗呢！狗都还能叫两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孙骅这人虽然害怕组织，但是以他的性格那些被蒙着眼睛、毫无尊严的经历，显然让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说到这，孙骅忽然顿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记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附近应该是有个狗场！我听到狗叫声了！还不是一两只的那种！绝对是有个狗场！尤其是我们快到的时候我闻到了狗长时间不洗澡的那股味儿！不会错的！” 听到孙骅突然想起的线索，左十一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孙骅，像是要将他的每一个字都 “钉” 在脑海中。 “确定吗？” 左十一追问“狗叫声持续了多久？大概是什么时间段听到的，刚上车，还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有那股味道，除了狗没洗澡的味儿，有没有其他混杂的气味，比如饲料味、粪便味？” 孙骅稍微回忆了一下，笃定地说道“确定！狗叫声从车子最后一个转弯的时候就开始听到了，持续了大概有个两三分钟吧，直到我们下车都还能听到。那股味儿，确实还有很浓的粪便味，臭烘烘的，差点没把我给熏吐了。不过饲料味嘛，我倒是没太注意，当时光想着那股臭味了。” 左十一一边听一边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记完后，他继续问道“那车子转弯的时候，你感觉是急转还是缓转？当时车速大概怎么样，是快还是慢？另外，你能分辨出狗叫声是在车的左边还是右边吗？下车后多久听不见狗叫的？” 这次孙骅的回答有些迟疑，显然是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车子转弯的时候，感觉是比较缓的，不是那种很急的转弯。车速嘛，也不是很快，就像是在市区正常行驶的速度。狗叫声…… 我感觉是在车的右边，因为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声音是从右边传过来的。下车之后，大概走了几分钟吧，就听不见狗叫了，毕竟当时被他们赶着走，也没太注意时间。” 第198章 左十一认真地记录着孙骅所说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大致的路线图。缓转的弯道、正常车速、狗叫声在右边、下车后几分钟听不见狗叫，这些信息就像是一个个坐标点，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范围。 他思索片刻后又问道“你们下车后，地面是平坦的还是有坡度的？是水泥路、柏油路，还是别的什么路面？还有，有没有听到别的比较特别的声音，比如机器声、流水声之类的？” 说实话，孙骅被这些接连不断的问题问得有些烦躁，但他还是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力回想。 孙骅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这样能让他更专注地回忆。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下车后地面感觉是平坦的，应该是水泥路，走在上面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至于别的声音...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嗡嗡声，就像是那种大型机器运转的声音，不过不太确定，当时注意力都在找路和那些人身上了。” 说完，孙骅睁开眼睛，看着左十一，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似是再说问的差不多了吧。 但左十一哪里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不但没有停下问询，反而问的更详细了“那你还记得从听到狗叫声，到下车这段时间，大概过了多久吗？还有，在听到狗叫声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能让你大概判断车子当时是在靠近市区还是郊区，比如嘈杂的人声，或者是田野里的虫鸣声之类的？” 左十一不停地追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孙骅绞尽脑汁地回忆，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随着问题一个接一个，孙骅能提供的信息越来越少，到最后，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任何相关内容了，只能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脸疲惫地看着左十一。 见此情形，左十一这才停下这方面的问询。他合上笔记本，仔细整理着刚刚获取的线索，心中默默盘算着。孙骅提供的信息虽零碎，但整合起来或许能为案件侦破带来转机。他抬眼看向孙骅，思考片刻后，决定换个方向询问。 “关于这次行动的人员安排，你再详细说说，从最初接到任务，到你们出发前，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他们各自负责什么？” “一开始我收到的消息说是有人接我去集合，但一见面就直接被蒙住了眼睛，根本不给我看到什么的机会啊！” 见确实再也问不出别的什么了，左十一这才起身“等会儿配合我们的画像师做一个画像！尽量多回忆一些那个给你们送枪械和监视你们的人。” 孙骅无奈地点点头，他已经将自己所知的所有细节都和盘托出，此刻身心俱疲。“行吧，我尽量。” 刚走出审讯室，左十一就见到守在一旁的周凌“怎么了？” “孙骅说的地方，现在找到了两个可疑的点，需要我带人现在过去一趟吗？” 左十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略作思忖后说道“先别急着行动。这两个可疑点具体什么情况，给我详细说说。” 周凌迅速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说道“其中一个点在城郊结合部，周边确实有个狗场，与孙骅描述的情况有几分相似。另一个点在市区边缘，附近还要有一些废弃工厂，虽然没有狗场，但那里的流浪狗同样挺多的，但有不少大型机器设备，也符合孙骅提到的机器运转声。” 第199章 思考片刻，左十一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还给周凌说“不急，孙骅这个人脾气有些暴躁，再加上当时他的精神紧绷，他的记忆很可能出现偏差，我们不能仅凭他一家之言就贸然行动，先审一审另一个再说。” 周凌微微点头，对左十一的判断表示认同“明白，那我先安排人密切关注这两个可疑地点，确保它们处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同时准备好对另一个嫌疑人的审讯工作。” 周凌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在领会左十一的意图后，迅速给出回应。 第二个人的审讯不算是顺利，这人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属于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那种。无论左十一几人轮番上阵浪费了多少口舌，这人硬是不松口。但谁能想到，最后这人竟然因为一份儿外卖就吐露了个干净。 左十一简直哭笑不得，原本还为审讯陷入僵局而发愁，没想到最终竟靠一份外卖打开了局面。他长舒一口气，心中虽然觉得荒诞，但只要嫌疑人交代了，一切就都有了转机。 将这名嫌疑人的口供与孙骅的仔细比对后，发现两者大差不差，关键信息基本吻合。左十一明白，时机已经成熟，不能再耽搁。他立刻下达指令，安排警力迅速前往那两个疑似地点展开调查。 这次，左十一选择留在局里。一方面，他不确定那两个地点是否还留存着与案件相关的重要线索，贸然前往可能会打乱现场勘查的节奏；另一方面，局里还有许多后续的工作需要他统筹安排。 等人都走后，左十一回到办公室，看着马上就要亮起来的天，寻思了片刻，还是将给吴楠的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左十一微微皱眉，眼睛盯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空。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传来吴楠带着些许困意的声音“左副支，怎么了？是不是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左十一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是有进展。我们从孙骅和另一个嫌疑人那里得到了口供，比对后发现有两个可疑地点，已经派人过去了。但现在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我寻思着还是得跟你通个气。” 吴楠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快速消化这些信息，随后说道“估计有线索的可能不大，别抱太大希望。” 左十一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唉，我也知道，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对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电话那头，吴楠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孙文说的联络器，找到了，不过毁坏的有些严重，我们还在努力试着修复。之前找到的那一批联络器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定位器全都有，能窃听的只找到了一个。” 左十一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立刻坐直了身子，说道“能找到就好，就算毁坏严重，只要有修复的可能，就有希望从中挖出关键线索。那只找到一个能窃听的联络器，确实有些棘手，但好歹也是个突破点。对了，这个能窃听的联络器，有没有追踪到相关信号源，或者发现一些特殊的通讯记录？” 电话那头的吴楠轻轻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有，我们已经对这个联络器进行了全方位检测，信号源似乎被刻意屏蔽了，通讯记录也经过了加密处理。技术部门正在加班加点破解，不过加密手段非常复杂，需要一些时间。” 第200章 左十一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这方面就靠你们了，对了，你们那边关于这次医院暴动的枪支有什么消息吗？” 吴楠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说道“关于医院暴动中出现的枪支，我们经过初步鉴定，发现它们型号比较杂乱，大多数都是国外轻易能买到的。有一些则是国际常见的走私枪械类型。从枪支的磨损程度和使用痕迹来看，应该是近期才流入市场的。” 左十一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问道“有没有追踪到这些枪支的来源？” 吴楠回答道“目前还在调查中，我们对枪支上的编号进行了查询，发现大部分编号都被人为抹去或者篡改了，这给溯源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不过，我们已经和海关以及边境管理部门取得了联系，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获取一些近期枪支走私的线索。” 用笔轻轻敲打着桌面，左十一一脸沉思。没等他说话，吴楠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发现，这些枪支的弹药规格也比较复杂，有几种不同的口径，这说明他们的货源可能来自多个不同的地方。” “这也是符合跨国走私团伙的作案特点。他们可能会从不同的渠道获取枪支和弹药，然后进行组装或者混合销售，以此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这方面你们比我们这边专业，渠道多，还是要靠你们了。这样，我们在明面查，负责扰乱他们的视线。” 吴楠回答的倒是很干脆“放心吧，我们这边会充分利用资源，全力追踪枪支弹药来源。一有新进展，马上和你沟通。” 两人又聊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左十一整个人像是泄了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疲惫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刻稍微放松下来，所有的疲惫都一股脑地冒了出来。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干涩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 但就这么短暂的放空，左十一也不敢放任。呆坐了两分钟，左十一揉了揉疲惫的脸，又拿起桌上的资料文件认认真真的翻了起来。 左十一的手指在资料纸张间快速翻动，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行字、任何一个细节。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在笔记本上匆匆记录下关键信息。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强大的意志力驱使着他继续投入工作。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与案件艰难博弈的战歌。但不得不承认，这次组织放出来的弃子处理的有够干净。无论是从口供还是那些人的资料来看，小把柄一堆，但是能查出来的，却都和组织没什么关系。 直到天光大亮，周凌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左头儿。有发现！” 按理来说有发现的话，周凌再怎么沉稳，现在应该语气也是较为轻松的。但是，此刻听着话筒里的声音，分明是有些沉重的。 出事了！左十一心底下意识的出现这三个字！ 第201章 当下，左十一直接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说“你们现在在哪里？地址发给我，然后慢慢跟我说出了什么事。” 快速将地址报给左十一，周凌这才略带愤怒的说“还得请法医过来一趟，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以及墙上留给我们警方的挑衅。” 左十一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连接上蓝牙耳机“挑衅？说什么了？尸体身份确定了吗？” 周凌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愤怒说道“墙上用红漆写着‘这份大礼你们喜欢吗？’尸体身份暂时还没确定，刚发现时，尸体还有余温，应该遇害没多久。左头儿，这帮混蛋太嚣张了！” 左十一紧握着车钥匙，指节泛白“别冲动，先保护好现场，等我过来。通知技术科，让他们全方位采集现场的指纹、血迹样本，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挑衅？哼，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的调查让他们慌了神。还有，找找四周有没有什么监控！” “明白！” 周凌应道，“监控排查已经安排下去了，兄弟们正在附近挨个儿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技术科那边也已经联系，他们最快速度赶过来。左头儿，你路上注意安全，这边现场我们会守好。” 挂了电话，正好电梯也到了，门一开，左十一就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小...十一！等等我，咱俩一起走。” 左十一回过身，就见柯景澄一手拎着勘探箱一手还拎着些早点，身后的王小晓也是小腿儿倒腾的飞快。 左十一不禁哑然失笑“来的正好，上车吧。”柯景澄和王小晓迅速钻进车里。柯景澄坐在副驾驶座，将勘探箱稳妥地放在脚边，又把早点搁在两人中间的置物台上。 左十一瞥了一眼早点，说道“谢了啊。不过现在还真没心思吃，等忙完这阵儿再说。” 说着，他猛地踩下油门，汽车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 柯景澄没管后座的王小晓那一脸八卦的样子，直接拿过装早点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包子递到他的嘴边“没事儿，我喂你。” 左十一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看到柯景澄递过来的包子，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别闹，我这开车呢，真顾不上吃。” 柯景澄却没有收回手，虽然语带笑意但说出的话却句句带钉子“不占你的手，怎么？不吃点打算一会让我把尸体和你一起抬回去？这是平常的车坐腻了，打算和尸体抢抢地儿？” 后座的王小晓捂着嘴偷笑，调侃道“老板，你这投喂方式一般人还真享受不来。” 得，话都这么说了，左十一还能说什么，耳尖微红，张嘴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说道“行吧，就吃这一个啊。” 看着左十一一口一口的咬着包子，柯景澄脸上笑的更放肆了。左十一暗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点，后边还坐着个小姑娘呢，像什么话。 第202章 王小晓在后排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疯狂地在心里呐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两人有一腿！” 她偷偷打量着左十一和柯景澄，只见柯景澄自然地投喂，左十一虽然嘴上推辞但还是接受了，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别样的亲昵。王小晓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兴奋得身子都微微颤抖。 她心里开始脑补各种情节，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不管心里的大戏演的有多精彩，但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泄露分毫。生怕这个注意力全都放在小情人身上的毒舌上司，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这一路上，磕糖嗑的她美滋滋，就是她家老板这张嘴如果闭上就好了。啧啧啧，也不知道这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的左副支看上他家老板什么了？！难不成是那张能当武器的嘴吗？ 不过此时也没时间让她思考了，因为她已经看到车窗外不远处的警戒线。左十一稳稳地将车停在警戒线不远处，三人迅速下车。 王小晓瞬间收起了刚才那副偷着乐的模样，恢复了严肃认真的神情，跟着左十一和柯景澄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柯景澄拎着勘探箱，脚步匆匆，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平时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他们穿过警戒线，走进现场，现场的刑警和法证正在来回穿梭寻找线索。昏黄的灯光在陈旧的天花板上摇曳，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渍和脱落的墙皮。 厂房的地面坑洼不平，灰尘厚得能轻易留下脚印。左十一刚踏入，便敏锐地察觉到一股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快速扫视四周，发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乱的废弃设备，锈迹斑斑。 柯景澄径直走向位于厂房中央的尸体，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可能存在的证据，王小晓紧跟其后。 尸体呈扭曲状侧卧在地，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血迹早已渗透布料，干涸成暗褐色。 左十一在厂房内踱步，一边留意着地面上杂乱的脚印，试图从中分辨出不同人的步伐特征。 周凌原本也在到处查看，但此时见左十一过来了，当即就上前给左十一说着现在的情况“左头儿，我们之前发现这里共有上下二层，这一层没什么痕迹，也就只有那些足迹。看样子当初那些人应该都是被关在了地下那一层。”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厂房一侧一处较为隐蔽的入口。入口旁摆放着不少七零八落的破旧纸箱。 “那些纸箱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吗？”左十一眉头微皱，看向周凌问道。 周凌也是眉头紧皱“我进来就是这样的，看上边的尘土，应该是当初那些人进来的时候自己扒开的。这些纸箱应该也是为了挡住那个通往地下的门口。” “这间厂房之前是在谁的名下，查出来了吗？”左十一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那边走去。 第203章 “已经在查了，不过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结果。我们已经联系了相关的房产登记部门和工商部门，他们正在加急查询相关信息。初步了解到，这个厂房已经闲置了很久，之前好像经历过几次转手，产权关系有点复杂。” 对于暂时没什么消息，左十一也并不着急，毕竟那些人能够暴露这里，就应该是不怕这里被查。 “既然他们敢用这地方，又故意留下尸体挑衅，想必对厂房的背景做过处理，一时查不出也正常。” 他的目光在四周逡巡，像是要从这破旧的墙壁和杂乱的纸箱中看穿罪犯的心思。 片刻后，他转身看向那通往地下的入口，“走，咱们再去下面看看。” 片刻后，他转身看向那通往地下的入口，“走，咱们再去下面看看。” 入口有些狭小，也就是普通的门一半左右，台阶也就是最普通的水泥砖，上边连水泥都没好好抹平，坑坑洼洼的。左十一微微弯腰，率先沿着这狭窄的通道向下走去，周凌紧跟其后。 下行的过程中，四周愈发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多年的霉菌和灰尘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手电筒的光在墙壁上摇曳，映出那些粗糙的砖石。 当他们来到地下，左十一将手电筒的光打向四周，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这片空间。只见这里的布局略显杂乱，几个隔间分布在四周，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墙边地上还有一些没有收拾的生活垃圾，走进其中一个小隔间，左十一挑了挑眉“看来弃子就是弃子啊，连个床都没有。” 原来小隔间的地上尽是铺的纸壳子，和一些随意丢弃的被褥。每个隔间都转了转，但左十一发现都大同小异，唯有一个小隔间中放了一张行军床和书桌。 桌子上堆杂了不少包装台方便面桶什么的，但仔细一瞧左十一当即冷笑一声“倒是谨慎，无论是叉子还是筷子居然都没留下。阿凌，让法证下来两个人，百密终有一疏，我就不信真的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周凌立刻点头应是，说着便拿出对讲机，简短而清晰地传达了左十一的指令。不一会儿，两名法证人员带着专业工具，匆匆沿着狭窄的通道下来。 左十一指着桌上的泡面桶，对法证人员说道“麻烦你们仔细检查这些泡面桶，看看上面有没有残留的指纹或者其他生物样本。即便他们拿走了餐具，也可能在这些桶上留下点什么。” 法证人员迅速投入工作，一人小心翼翼地拿起泡面桶，借助便携式勘查灯，一寸一寸地查看表面，另一人则准备好采集工具，而左十一和周凌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索幸没白等，“左队，这儿有个不太清晰的指纹，像是拇指印。”而另一名法证人员也在泡面桶的边缘发现了一小片干燥的唾液痕迹“还有这个，也许能提取到有用的 dna 信息。” 第204章 有线索就好，就怕什么都找不到。 左十一和周凌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赶紧采集下来，看看能不能比对出结果。” 见两名痕检各自忙碌，左十一也没再多打扰，只是说“这边就辛苦两位了，你们仔细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上去看看。” 左十一沿着那狭窄且粗糙的台阶返回地面，看着忙来忙去的马佳户，左十一也是上前两步“马主任，你这边怎么样？” 马佳户将手上的活儿交给一旁的别人，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有点东西，但不多。大多都是脚印什么的，但太杂乱了，没什么大用处。” 左十一眉头微蹙“别的没有？” 马佳户摇了摇头，扫视了一周“大多数的痕迹就是匆匆来，匆匆走。在那么多脚印下想找到死者和凶手的有点困难，现场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打斗痕迹。不过，墙上的那些血字是人血，应该就是死者的血。” 听到马佳户的话，左十一神色愈发凝重。没有打斗痕迹，却用死者的血写下挑衅标语，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这是笃定警方找不到凶手？抓不住他们的尾巴？ “确定是死者的血？” 马佳户点头，语气笃定“嗯，初步检测是人血，具体是不是死者的，还得等详细的比对结果，但从现场情况看，大概率是。” “继续排查脚印，再困难也要想办法找出有用的。同时，” 左十一抬起头，眼神坚定，“对厂房周边进行地毯式搜索，凶手如此谨慎，说不定会在附近留下其他线索。” 说完又软下语气，对马佳户说“马主任，这次又要辛苦你们了。” 马佳户摆了摆手“忙你的去吧，都是职责所在，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动一动的。” 定定的看向墙上那挑衅的血字，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慢步走到柯景澄身旁“阿景，怎么样？” 柯景澄将手套摘下，站起身子才说“尸僵已经完全形成，目前还没发现尸僵缓解。再结合肝温计算，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五到二十个小时左右。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还得等回去做详细的尸检才能精确确定。”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尸体，接着说道“另外，死者后腰处有锐器伤，从伤口形状和出血量来判断，凶器大概率是匕首之类的。而且伤口的肉瓣有一些没有生活反应，这表明应该是死者死后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将凶器拔出来造成的。至于其他细节，还是得等回实验室做详细的尸检，才能进一步确定。” “那从目前的伤口情况来看，能判断出凶手是一人还是多人吗？” 左十一看向柯景澄，眼神中带着探寻。 柯景澄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仅从这一处伤口还不好判断。不过，如果是多人作案，可能会出现不同类型的伤口或者更多暴力伤害的痕迹，但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明显伤口。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一切还得等详细尸检结果出来再说。毕竟，如果尸表没有明确的淤痕，想要精确的话，估计过两天得再做一次二次尸检。” 左十一轻轻点头，心中明白，现在问，多少是他有些心急了“行，辛苦你尽快完成尸检了。” 第205章 走出厂房的大门，左十一转头看向四周。只见空旷的厂区内，几座陈旧的建筑错落分布，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 不远处，一台废弃的大型机器静静伫立，铁锈已经侵蚀了大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黯淡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远处的烟囱孤独地耸立着，顶端冒着几缕淡淡的青烟，缓缓升腾在湛蓝的天空中，逐渐消散。周围的空地上，杂草肆意生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努力证明着生命的顽强。 可惜，有的时候人命还抵不过那些野草活的坚强。 “左头儿！” 飘散的思绪被身后周凌的声音拽回，左十一转身看向大步向他走来的周凌“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周凌抬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左十一“刚刚附近的监控又发现。” 左十一眉头微蹙，迅速接过手机。屏幕上，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一个包裹的十分严实的人影站在监控前。 那人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里，头戴一顶宽边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边脸，口罩墨镜一个都不差。 这般严实的装扮，显然是不想让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视频画面继续，那人抬起手向监控中挥了挥，那姿态摆明了是在打招呼。打完招呼还不算，他还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打开，面向监控画面。 左十一和周凌凑近手机屏幕，努力想要看清纸上写了什么，然而画面的分辨率有限，只隐约能看出纸上有一些黑色的字迹，具体内容却怎么也分辨不出。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凌忍不住抱怨脸上明显流露出懊恼的神情。 左十一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大脑飞速运转。这人如此高调地出现在监控下，展示这张纸，必定有着重要的目的。 这人姿态嚣张，显然是对他们警方的示威以及挑衅。 思及至此，左十一不再犹豫“周凌，马上把这段视频传给技术科，让他们用最先进的图像增强技术，务必把纸上的内容清晰还原出来。另外，组织人手，对周边区域展开地毯式排查，询问附近居民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可疑的人。” “是，左头儿！” 周凌迅速应道，一边掏出手机安排任务，一边小跑着向厂房外走去。 左十一又将视频回放了几遍，仔细观察神秘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神秘人在展示纸张时，特意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刻意强调纸上的内容。 而且，神秘人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这表明对方心理素质极强，绝非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了精心策划。 这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组织的知情人。 视频暂停又播放，左十一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但这人确实是十分谨慎，身上但凡能够发现特征的地方都隐藏的很好。 这其中，还包括这人的身高。 各位还在的宝贝儿们，情人节快乐啊~ 第206章 人的身高通常可以按照周围的参照物进行推算，但这段监控角度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参照物，。因此，很难通过常规手段去推测。 左十一又将注意力放到那人行走的步伐，虽然视频有些卡顿，但能看出其步伐节奏均匀，步幅大小相对稳定。 看到这，左十一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之后对监控画面实地测量一下，应该很快就能算出嫌疑人的身高。 刚想找人去监控画面中的地点一趟，一直被左十一揣在怀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能打通那个手机的也就只有ga的吴楠和乔正初了。 来不及多想，左十一接通电话。 “喂，吴哥。” 电话那头的吴楠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你们那边又出事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左十一也不含糊，直接将他们这边的发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也不忘了问之前ga那边负责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吴楠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有点发现但是不多，目前也新的线索不多，但唯一可以肯定一点，代号妖尾的那人是个计算机高手。” 这下可真的是不太好办啊，左十一下意识掐了掐眉心“孙文那边呢，有查到什么吗？我们这边查到的资料太笼统了，一看就是被篡改过的。” 吴楠在电话那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尽管左十一看不见“孙文那边进展也不顺利。他负责调查的几条线索，要么是断得干干净净，要么就是像你们查到的那样，资料被篡改得面目全非，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销毁证据、混淆视听。” 听到这，左十一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群人真的隐藏的那么好？就那么毫无破绽？ “你也别太失望，孙文的资料虽然大多数都被抹除或篡改了，但我们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根据我们撒出去的人摸排走访。 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那些人，不管是抓住的还是没抓住的，逃犯们就不说了，其他那些归为失踪或者是篡改资料的人，基本上不是家里没人了，就是和家里关系十分恶劣的。”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就是他们选人的条件之一？”左十一思及至此忍不住磨牙，那群人可真是够谨慎的啊。 听着左十一的语气算不上好，吴楠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消息“最新找到的联络器上发现了一枚指纹。” 左十一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原本紧绷的神经仿佛稍微松缓了些许。“这倒是真的算是个好消息了，指纹对比结果出来了么？” “目前还在比对中，不过也快出结果了，等结果出来我再第一时间告诉你。” “行，吴哥，那就麻烦你多盯着点。” “放心，我这边会密切跟进。” 吴楠应道“对了，你们技术部那边视频处理得怎么样了，纸上的字能看清了吗？” “刚发过去，哪那么快啊。吴哥这也是急了？” 吴楠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可不是急了嘛，这好不容易有一个自己蹦出来的，送上门的线索怎么能不急。” 第207章 但不管怎么急，这日子也得一天一天的过，案子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查。两人又交换了些近日查到的消息这才挂了电话。 又在厂房转了一圈，确定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后，左十一也没再耽搁，在周边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地形，这才开车返回省厅。 回到省厅，左十一直奔技术科，此刻他心急如焚，迫切想知道视频里纸上内容还原得怎么样了。 刚进技术科的门，他就看到技术人员们正围在几台电脑前忙碌，各种仪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左十一一眼就瞧见了负责主导还原工作的李媛。 大步靠近，就见李媛此时正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显示屏上的监控画面随着键盘不断的声响逐渐变得清晰。 “李媛，情况怎么样了？” 李媛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紧盯着屏幕，快速回应道“左队，有进展了！我刚优化了算法，这纸上的字已经能看清大半，但还有些地方需要进一步处理。” 随着李媛的操作，屏幕上的字迹愈发清晰，左十一凑近去看，上面写着“咬的挺紧啊，那你们准备好了吗？游戏快要开始喽~准备好接受来自sg的挑战了吗？” 赤裸裸的挑衅！ 见此，左十一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媛媛，你先把纸条上的内容打印出来。” 李媛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打印机随即嗡嗡作响。左十一紧盯着缓缓吐出的纸张，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纸张打印完毕，李媛将其递给左十一。他拿着纸条，也顾不得打招呼，径直往回走。一路匆匆，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回到办公室，他将纸条平铺在桌上，拿出那个和吴楠联系的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没等两分钟，手边的电话就响起。左十一迅速接通电话，“喂，吴哥。” 吴楠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一贯的沉稳“看到你发的照片了，按照这么多年对那个组织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 看来现在的组织也不是铁板一块儿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有破绽，我们才能顺腾莫怪，把他们一网打尽。” 左十一深以为然，颇为赞同“之前他们行事一直隐秘谨慎，这次公然挑衅，说不定内部出现了分歧或者变故。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两人又聊了两句接下来的行动方向，这才挂了电话。 说实话，最近这一场场的事，让左十一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从最开始的连环杀人案，到现在牵扯出当年他卧底的那个组织。 连环杀人案算是破了，但之后牵扯出来的却是可以称得上毫无进展。唯一算的上好消息的就只有找回了好兄弟杨明杰的尸骨为他洗刷了冤屈。 但是现在，组织越发猖狂，光明正大的挑衅警方。可手上的线索却很少，只能追在组织后边跑。左十一坐在办公桌前，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第208章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左十一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案件线索。“sg” 两个字母被红笔重重圈起，显得格外醒目。 会议室的大门关的死死的，签了保密协议暗中调查过得所有警方成员围坐在会议桌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与专注，紧盯着白板，似乎想从那些凌乱的线条和文字中找出关键联系。 左十一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各位，情况大家都清楚了，犯罪团伙公然挑衅，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大家严肃的面容，左十一叹了口气接着说“从连环杀人案开始，我们先是抓获了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徐永春，从而牵扯出了暗网直播。又根据徐永春的藏身地点发现了曾经的卧底英雄杨明杰的尸骨。” 看着投影幕上杨明杰的照片，左十一眸色加深。深吸了口气后才继续说道“之后我们根据监控找到了藏身在城中村的侯辛等人，并顺利的将其抓捕...” 将整件事情的顺序又重新捋了一遍，左十一双手撑桌看向众人“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还远远不够。现在这个组织公然向我们挑衅，这是他们的狂妄，也是我们的机会。现在我们先从最新发现的这具尸体入手，阿景，你那边验尸结果怎么样？” 已经签署过保密协议的柯景澄闻言直接起身，将自己的验尸报告和投影仪相连。 会议室的灯光随即暗下，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验尸报告的各项内容。柯景澄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这具尸体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 他指着屏幕上尸体的照片，继续说道 “死者男性，年龄大约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尸体表面并无明显的暴力伤。浑身上下仅有后腰这一处锐器创口，创口窄而深，直接刺穿了肾脏，引发大量内出血，这是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从创口形状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把尖锐且细长的匕首之类的刀具。” 柯景澄调出另一张照片，展示尸体后腰伤口的特写，接着说道“创口周边的肉瓣有一些没有生活反应，有向外拉扯的痕迹，这表明应该是死者死后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将凶器拔出来造成的。” 见众人点头后，柯景澄又将屏幕上的图片换成了一个由电脑模拟出来的匕首“我们在伤口边缘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金属残留，初步分析，凶器可能并非普通材质打造，也许经过特殊处理。 这可能是一条重要线索，有助于我们锁定凶器来源，进而找到凶手。这就是我们根据创口模拟出来的凶器。” 左十一盯着模拟出来的匕首图像，神色凝重。“这把模拟出来的匕首很关键，阿景，你们对匕首的材质有什么初步推测吗？” 柯景澄扶了扶眼镜，说道“从金属残留的质地和特性初步判断，这可能是一种高强度的合金材质，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钢材。这种材质一般应用在一些高端军工产品或者特殊工业用途上，当然，也有可能是经过特殊渠道定制的。” 第209章 王武对这方面多少有些了解，他皱了皱眉问“如果是高端军工产品或者特殊工业用途的材质，那获取渠道应该相对有限吧？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柯景澄点了点头倒也没否认“理论上是这样。不过，现在非法渠道获取这类特殊材质的情况也不少见。” 左十一思索片刻，转头对负责情报收集的队员说道“你去和军工企业、特殊工业材料供应商联系，调取他们近半年来的材料销售记录和客户信息，重点关注那些有异常购买行为的。另外，和负责打击非法材料交易的部门沟通，了解近期有没有相关的可疑动向。” “明白，左副支。” 队员迅速记录下来。 左十一又看向柯景澄，问道“阿景，除了材质，关于这把凶器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尺寸、重量方面的推测？” 柯景澄指着模拟匕首的图像说道“根据创口的深度和宽度，我们推测匕首的刃长大概在 15 到 20 厘米之间，刃宽 2 到 3 厘米，整体长度应该在 25 到 30 厘米左右。 至于重量，考虑到要造成这样深且窄的创口，匕首应该不会太轻，初步估计在 300 克到 500 克之间，但这只是一个大致范围，实际可能会有偏差。” 左十一点点头，对大家说道“大家把这些关于凶器的信息都记好。在排查过程中，留意符合这些特征的匕首。” 说完再次看向柯景澄“还有其他发现吗？” “还真有，接下来我要提的就是为什么我会说这具尸体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看着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柯景澄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彻底尸检之后，我发现，死者是个同性恋。死者肛门处有陈旧性撕裂伤，表明他生前有过同性性行为。而且，在死者直肠内，相当干净，是正常人达不到的干净。” 柯景澄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瞬间弥漫起疑惑的氛围，众人面面相觑。 左十一微微皱眉，目光紧紧锁住柯景澄，问道“阿景，直肠异常干净意味着什么？是被刻意清理过吗？” 柯景澄摇了摇头说“正常情况下，直肠内不可能如此干净，几乎没有任何食物残渣和肠道分泌物残留。 不过倒是没有发现死后被清理的痕迹，有可能是这人生前就有灌肠的习惯，或者是或者是他在死前进行了灌肠。当然，也不排除他从事某些特殊职业或活动，有保持直肠清洁的特殊需求。” 左十一轻轻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李霄看大家都在沉思，便率先开口“头儿，我觉得会不会是他参与了毒品运输？听说有些毒贩会把毒品藏在体内，通过直肠运输，为了避免毒品被污染或者更好地隐藏，所以会提前清理直肠。” 左十一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霄受到鼓励，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这起案件说不定就和毒品交易有关，背后的组织可能是个贩毒团伙。而且死者同性恋的身份，也许只是个幌子，或者是他在这个团伙里执行特殊任务的掩护。” 王武却是不太赞同“我觉得毒品运输这个推测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从目前线索来看，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和毒品有关。我更倾向于从他的同性恋身份和社交圈子入手。” 第210章 确实，还没有明确的线索表明这件案子和毒品有关，如果直接去查毒品肯能会直接把案子的基调带偏。 众人又讨论了几句后，也就不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左十一转头看向同样签了保密协议的马佳户“马主任，你们那边呢，有什么发现吗？” 马佳户年纪不算小了，忙了整整一天，连个盹都没打，此刻双腿像灌了铅，实在没力气站起来了。他强撑着疲惫，将手中一沓厚厚的化验报告递给左十一，声音里满是无奈 “左队，真没太大发现，案发现场的足迹鉴定太杂乱了，没什么价值。另外，现场的血迹经过检验，除了死者的，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员的血迹。” 说罢，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浓茶，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倦意，顿了顿才又接着说“没发现其他打扫的痕迹，整个现场也没有挣扎抵抗的痕迹。根据柯...柯主任的尸检来看，死者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击毙命。” 得，看来这马主任还是下意识的想叫柯景澄柯狗。不过是看在现场气氛凝重，才又改的口。 左十一紧盯着报告，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凶手能在死者毫无防备时下手，要么是死者极为熟悉、毫无戒心的人，要么是手段高明，能瞬间制敌。马主任，咱们之后辛苦辛苦，再复盘一遍现场，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马佳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打精神回应“行，另外地下那层提取的指纹和唾液刚刚也出结果了，就是死者本人的。” 左十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愈发紧绷的神经放松些“我知道了，并不意外。李媛，把你那边的情况也说一下。” 李媛迅速将投影换成当时发现的监控画面，监控画面被李媛做过处理，清晰了不少。 “这是当时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处监控，我做了清晰度处理，大家可以先看一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投影屏幕上。监控画面虽然经过了李媛的处理，变得清晰了一些，但画面中的那人，依旧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放过一遍后，李媛这才将显示屏上的画面切换成处理好的那张纸上的内容 ——“咬的挺紧啊，那你们准备好了吗？游戏快要开始喽～准备好接受来自 sg 的挑战了吗？” 再次看到这些字，左十一的脸上依旧是很不好“大家也看到了，对方很猖狂。不光在案发现场用死者的血写下了挑衅，还光明正大的站在监控件挑衅！” 看着大家同样面带愤怒的表情，左十一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凶手很嚣张，但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他们的嚣张，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突出破绽，让我们抓住他们的尾巴！将他们连根拔起！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把愤怒变成动力，一定要让这群人逃无可逃！” “媛媛，继续，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 李媛点了点头，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我将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监控都查了一遍，刚刚画面中的那个黑衣人在其他监控中也有看到。他最开始没有特别躲避监控，直到这人上了一辆车之后，再翻监控，就找不到了。 这辆车是一辆黑色的 suv，车牌被故意遮挡住了，从监控画面中能看到，这辆车的车型比较常见，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标志。”” 第211章 盯着屏幕上那辆一闪而过的黑色 suv，左十一眉头紧锁“看来这个黑衣人很谨慎，上了车之后就设法避开了监控。李媛，你再仔细查查这辆车的行驶路线，看看能不能从周边的一些私人监控或者店铺监控中找到它的踪迹。” 李媛迅速记录下来“好的，左队，我这就去查。” 思考了片刻后，又转头看向李霄“李霄，你查一查最近有没有黑色的suv丢失的记录。以及多找几个人跑一跑废弃车辆回收厂，看看有没有新丢弃的黑色suv。” 李霄立刻挺直了腰杆“明白，左队！我这就去联系相关部门，查车辆丢失记录，安排人手跑废弃车辆回收厂。” “记住，调查的时候一定要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只是一辆外观相似的车，都要仔细核实信息。另外，和周边地区的警方也保持联系，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发现类似的车辆。” 李霄点头表示清楚，转身快步离开会议室，准备着手开展调查工作。 “王队，你就带人查一查死者的身份信息和社交圈子，先在本市的gay吧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 王队立刻站起身，声音洪亮地回道“左队，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他转身面向身后的队员们，大手一挥，“兄弟们，走！咱们这就出发！” 出了会议室，王队一边走一边给队员们分配任务小李，你和小张一组，负责调查本市最热门的那家 gay 吧，重点询问近期有没有见过死者，或者有没有听到关于死者的消息，注意观察酒吧里的人，看有没有可疑的举动和言论。” 是！” “小赵，你和小刘一组，去另外几家规模较小但人气也不错的 gay 吧，同样细致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小赵和小刘迅速点头“明白，王队！” 王队自己则打算去一家口碑较好、常客较多的 gay 吧，他觉得那里可能会有更多收获。不过也没就那么邋里邋遢的顶着一张熬夜脸去，他还是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利落的衣服。 毕竟，如果真这么去了，估计也没人乐意搭理他。别说直接亮警官证，目前而言，案情的情况不明，本来就是敌暗我明，如果直接撞上去更容易打草惊蛇。 其他人都分散出去了，马佳户也是挺不住了，打算先回去眯一觉。办公室也就只留下了左十一和柯景澄。 柯景澄和马佳户不同，可以说是柯景澄现在直接被整个人专门借调给了刑侦队，这段时间他只负责刑侦队的这个案子。 柯景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久坐而僵硬的肩膀，看向同样一脸疲惫却仍强撑着的左十一“宝贝儿，赶紧去休息一会儿，等天彻底黑下来，我陪你一起去趟gay吧。” 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也就只能是如此了。不过左十一对于本市的gay吧不太了解，他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一边看向柯景澄“看来你对gay吧挺了解啊~” 另外，我的新书《当黑瞎子穿越成阿斯加德四公主》也已经签约了，有兴趣看同人的可以去看看哦~ 第212章 其实柯景澄还真不了解，但科技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当签完保密协议，做好尸检之后，这个家伙就已经预料到了左十一得亲自去gay吧调查。 他早就从网上查了各个gay吧的资料和地址，尤其是那些相较于比较隐秘，比较高档的gay吧。 毕竟局里那帮大直男，就算是差gay吧，没人提醒也就只能是先查到那些浅显的，那些藏得比较深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摸不到。 “倒是不熟悉，就是对上网比较熟悉。”将手机中找到的几个地址和图片摆到了左十一面前“怎么样？这脑子转的够快吧~毕竟我们这些新时代的年轻人就是比你们这种老古董脑子转的快点。”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柯大法医，赶紧去开车，回去睡一会儿，天快黑了咱们再去。” 左十一就算是再缺乏常识，也知道酒吧这种地方，无论是哪种都是晚上热闹的。更何况这家伙其实在卧底的时候也没少去酒吧这一类的场所。 不过之前的注意力不在那上边罢了，但如果说在纨绔子弟玩乐这块儿，柯景澄还真不是左十一的对手。 有时候柯景澄是真想给自己这张嘴两巴掌，这怼别人说就算了，这还没追到手的媳妇儿也忍不住怼两句可就闹心了。 摸了摸鼻子，拿过车钥匙转身就走“我在门口等你啊，宝贝儿你快点啊~”说完脚步加快，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左十一摇头轻笑，柯景澄这张嘴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因此倒也没生气。其实每次那个家伙说完之后那脸懊悔的表情，更让他觉得好笑。 不再多想，将手中的资料拿回自己的办公室放好，左十一这才拎着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下楼。 先一步下楼的柯景澄已经将车停在了省厅的大门口，他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方向盘。 看到左十一出来，他连忙按了按喇叭，招了招手“宝贝儿，这边。” 左十一快步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衣服扔到后座“赶紧走吧，争取能多休息一会儿。” “得，宝贝儿，坐好了。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思索了片刻“去我家...算了，去我爸那，那边配饰什么的多。” 说的也是，去酒吧，还是打扮打扮比较好套话。 看着左十一那张掩饰不住疲惫的脸，柯景澄难得没再继续调戏“宝贝儿，你要不眯一会儿，等会儿我叫你。午高峰，可能会堵车。” 点了点头，左十一没再说什么，直接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这一路，柯景澄是难得的安静，提前订好了外卖，路过的时候正好可以去取。这样到家左十一正好能吃饭，省的再等着做饭了。 说实话，左十一的脸色是真的算不上好。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柯景澄时不时打电话或跑一趟盯着人吃饭吃药，估计这会儿得进医院再住几天。 忍不住叹了口气，案子还是快点结了吧，不然真怕左十一的身体顶不住。他可不想媳妇儿还没拐回家，就得先去医院陪床。 第213章 天色渐沉，城市的灯火开始星星点点地亮起。左十一和柯景澄都换了一身纨绔子弟的打扮，吃过晚饭之后，便径直开车前往早先决定好的那间 gay 吧。 这间酒吧相较于其他酒吧来说，不仅位置隐蔽，消费也更高，考虑到案件中组织成员一贯的隐蔽行事习惯，在这里找到线索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 这间酒吧所谓的隐蔽，并非是选址上的偏僻。恰恰相反，它就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其独特之处在于，表面上看，这是一间普通大众所熟知的酒吧。 而实际上，在酒吧内部，一层是面向普通顾客的正常营业区域，另一层则是专门为同性群体所开辟的私密空间，一般人很难发现其中的玄机。 两人将车开到酒吧门口，只见这里灯红酒绿，一眼看过去十分奢华。门口的霓虹灯不断闪烁映照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两人刚一到便有人上前专门为其停车，动作娴熟且礼貌。 一下车，左十一自觉进入状态，拿出卧底的时候那副美人娘炮的姿态，搂着柯景澄的胳膊就往里走。 被搂住的柯景澄自然是美滋滋，毫不客气的换了个姿势直接揽住了左十一的腰。 踏进酒吧，那股纸醉金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楼大厅里，音乐震耳欲聋，五彩的灯光在舞池中交织闪烁，人们随着节奏疯狂扭动着身躯。浓烈的香水味、酒精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左十一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妩媚，与柯景澄亲昵地依偎着，在人群中缓缓穿行。周围投来的目光或好奇或暧昧，他们却仿若未觉。 好不容易挤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楼梯口的保镖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他们。左十一带着一股娇嗔说道“哎呀，人家听说楼上更好玩呢，让我们上去嘛。” 说着，还抛了个媚眼，那姿态扭捏作态，竟毫无违和感。 柯景澄则在一旁配合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钞票，悄悄塞到保镖手里“主要就是来找乐子，这一楼可不适合我们俩，你说是不是？” 保镖的眼神在那钞票上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地将钞票收进兜里，侧身让他们上了楼。 二楼的环境相对于一楼的喧闹，显得更为暧昧。靡靡之音轻柔地流淌，昏暗而朦胧的灯光下，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四周的卡座上，人们或亲昵依偎，或窃窃私语，偶尔传来几声低笑，更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左十一和柯景澄，尽量让自己融入这暧昧的环境中。两人找了一个相对隐蔽但能打量大部分空间的半包卡座坐下。左十一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看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刚坐下，一位身着精致制服的服务员款步走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两位先生，请问想喝点什么？” 柯景澄随意地翻了翻酒单，也没细看直接说“来两杯你们这的特调，再上些小吃果盘什么的。” 第214章 在等待的间隙，两人十分自然的凑到了一起。左十一轻倚在柯景澄肩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柯景澄的衣领，脸上还挂着略带媚意的笑。 柯景澄柯景澄则一手揽着左十一的腰，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还时不时的凑近他耳边低语。 这副样子，任谁看了不是在调情。可实际上，他们的眼睛一直敏锐地观察着四周。越看左十一越觉得这个酒吧不太对劲，按理来说酒吧内有摄像头不算什么，但他却发现这家酒吧的摄像头多的有些离谱了。 不说大厅内，就这个不算大的卡座中都藏着两三个隐蔽式摄像头。左十一心中警铃大作，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柯景澄，他凑近柯景澄的耳边轻声说了自己的发现。 本来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呼吸，柯景澄还忍不住荡漾了下。但听到左十一的发现，当即就把那点荡漾又压回了心底。 毕竟，恋爱回家了可以继续谈。但这个时候，什么是重点，他还是能分得清的。不过有了这个发现，两人更加是不敢大意了。 看来这个酒吧就算是和那个组织没有关系，也有其他的问题。 东西上的很快，两人没等几分钟，点的酒水和小吃就被端了上来。左十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见那侍应生放下东西就要走，左十一赶忙叫住他“帅哥，咱能跳舞的地儿难不成只有一层？” 侍应生停下脚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回答道“先生，二楼也有个小型的舞池，在那边转角处。不过相对来说，一楼会更热闹些。”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 左十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娇声道“哎呀，谢谢啦，帅哥。” 看着那个侍应生鞠躬离开，柯景澄到底是没忍住抱着左十一笑出了声“宝贝儿，你这样可真新鲜呐~” 忍不住给了柯景澄一杵子，听听这叫什么话，用的什么词，新鲜？呵 左十一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的调侃。两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会儿酒，调了会儿情后才起身前往舞池。 说是舞池，但其实也不比一层的舞池小多少。之所以没有感觉多吵闹还是因为这里竟然还有个门。这扇门半掩着，隔绝了一部分舞池内的喧嚣。 左十一和柯景澄步入舞池，周围的灯光闪烁迷离，音乐节奏强烈却不失韵律。他们混在人群中，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身体，目光却一刻也没有停歇，敏锐地观察着四周。 左十一的眼神扫过舞池的各个角落，发现这里的布局十分复杂，有不少隐蔽的通道和隔间。虽然因着灯光闪烁，只看到了几个直接放在明面上的摄像头，但想来这里隐在暗处的摄像头也不少。 就在两人小声交流各自发现的时候，左十一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地侧头看去，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盯着他们。 这里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酒吧。 第215章 左十一察觉的，柯景澄很快也就察觉到了，这就不得不提一嘴柯景澄从小到大野兽般的直觉了。 脑子想都没想，直接抱住了左十一，凑近亲了上去。左十一先是一愣，身体瞬间紧绷，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抬手搂住了柯景澄的脖子。 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原本还一脸凶相，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眼神也不自觉地移开了。 旁边的那人却是一脸坏笑“啧，那小子艳福不浅啊。看那脸蛋和身材，啧啧啧，极品~” 察觉到那两人视线移开，左十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刚想退开，就被柯景澄按了回来。轻轻咬了咬左十一的嘴唇后，一路吻向他的耳旁。 “宝贝儿，现在就松开也太刻意了。” 柯景澄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左十一的耳际，让左十一的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虽然明知道这是柯景澄借机占便宜，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说到底也是他并不厌恶，对柯景澄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 在心底叹了口气，干脆自己凑上去吻住柯景澄的唇，听着周围人群的欢呼声，左十一到底是脸皮不够厚，红着耳尖胡乱啃了两口就开始后退。 柯景澄没想到左十一竟会主动凑上来，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但见左十一要退开，他下意识地轻轻揽住左十一的腰，不让他退得太远，低声笑道“宝贝儿，你现在这个人设可不会不好意思啊~” “少废话，别得寸进尺啊。” 听到左十一的色厉内荏，柯景澄忍不住轻笑出声“再配合一会儿，那些人还在看呢。” 左十一顺着柯景澄的眼神看去，发现不远处果然还有几个人在朝着他们这边张望，脸上露着暧昧的笑容。 无奈之下，左十一只能强忍着羞涩，继续维持着和柯景澄亲昵的姿态。过了一会儿，那些人终于失去了兴趣，将目光移开。柯景澄这才松开了揽着左十一腰的手，脸上的笑别提多欠揍了。 左十一瞪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没好气地说“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先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这的安保人员，想去那些通道查看一时半会的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确实，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暗门通道附近，无论什么时候，至少都有一个人在附近盯着。 两人不再更多关注那边，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在舞池中晃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后才又来到吧台。 吧台前灯光闪烁，调酒师正熟练地摇晃着调酒器，各种颜色的液体在容器中翻滚。左十一和柯景澄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左十一冲着调酒师招了招手，喊道“帅哥，来两杯你拿手的。” 调酒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忙碌起来。两人看似是在看着调酒师眼花缭乱的调酒手法，实则上上下下把附近打量了个遍。 这时，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放在他们面前“两位慢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左十一看到这人刚刚站的身后酒柜上一处极为隐蔽的图案。 第216章 当看到那图案的瞬间，左十一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握紧，反应过来后连忙抬手清抿了一口后才又贴到柯景澄怀里。 在这里腻在一起的并不少，因此两人这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有发现，等会就走，直接让人来将这里封了，直接搜查，没必要继续暗查了。” 对于左十一的决定，柯景澄当然没意见，毕竟左十一是专业的，而他不过是给他打配合的那个。 他笑着点头，又亲了一口怀里难得一脸乖巧的左十一。 若一开始，左十一还有心思一个人趁机摸进那些有安保守着的地方，那么当他看到sg组织标志的图案时便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清楚的很，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他可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天真地以为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虽然说现在的他是一个刑警，但他骨子里到底是一个兵，团队配合才能万无一失。 两人又装模作样的调笑了两句，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叫人买单要走。周围的人看到后也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或对同伴笑两人的急色，或同样也是急不可耐的同样拽着人要走。 总体来说，作为非专业人员的柯景澄配合得相当不错，没有任何人看出异样。两人勾勾缠缠地出了酒吧，左十一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吴楠。 不是不相信队里现在一起行动的同事，而是局里的人一大规模行动，难免不会让有心人发现，从而通风报信。 吴楠对于左十一这个点儿打来电话，其实挺诧异的。不过更加迅速的接起了电话，整个人处于随时行动的状态。毕竟以他对左十一的了解，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不是有新状况就是有了新发现。 “喂，十一，怎么了？” 左十一坐在车内看着酒吧中进进出出的人群，干脆了当的说“发现了一个组织的疑似据点，我将地址发给你。我这边不好直接派出大量人员，以免有人通风报信。” 这话一出，吴楠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好，地址发给我。” 将地址发过去后，左十一也没挂电话，而是和吴楠说起了这间酒吧的布局。最后还不忘嘱咐“根据我的观察，这间酒吧应该有不少暗门，你们到时候仔细这点。尤其是外围，别把人放跑了。” 吴楠认真地听着，不时回应两声，将左十一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早就坐在驾驶室的柯景澄，原本打算等左十一打完电话，直接开车离开附近的。毕竟在这停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注意。 当然，我们的柯大法医并没酒驾，虽然在里边装模作样了半天，其实手里的酒杯那是一口没喝。 不过，在他四处打量间，看到马路对面就是一家酒店，这不就正好了么。 等左十一挂了电话，见柯景澄没有开车，皱了皱眉“怎么了？再不走该引起别人注意了。” “马路对面正好有一家酒店，不开车了，直接去对面吧。” 顺着柯景澄的视线看过去，左十一也看到了那家酒店。他微微点头，觉得柯景澄这个提议不错，在这儿多停留确实容易暴露，去对面的酒店既能监视酒吧的动静，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第217章 两人迅速下车，依旧是那副黏黏腻腻的样子，朝着马路对面的酒店走去。 原本注意着他俩这辆车的，门口保安也是松了口气，调笑了一旁刚刚紧张兮兮的同伴“我说什么来着，那俩绝对是一对儿。刚才在车上指定不干什么来着呢，看着会，等不及了吧~你啊，就是小题大做。” 那被调侃的同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小心点嘛，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只是来寻欢作乐的。” 两人倒是没在意门口盯梢的人在说什么，勾勾缠缠的来到酒店前台。前台看着两个男人一起腻腻歪歪的来，也没惊讶，毕竟她们也见得不少了。 开了一间靠近街道的大床房，柯景澄接过房卡，左手依旧紧紧搂着左十一的腰，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到达楼层，两人找到了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布置得温馨雅致，大大的窗户正对着街道，对面的酒吧一览无余。 左十一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聚精会神的打量着那间酒吧周围环境以及路况。 柯景澄也走到窗边，站在左十一身后，两手揽着他的腰，下巴垫着他的肩膀“酒吧右手边有一个小巷子，那边蹲着的那几个可不像是蹲那抽烟的。” 顺着柯景澄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酒吧右手边的小巷子口，有几个人蹲在那里，他们的姿态看似随意，可眼神却不时地朝着酒吧的方向张望，的确不像是单纯在抽烟闲聊的样子。 当下也不敢耽搁，将这边的新发现告诉给了吴楠那边。吴楠等人也快到了，收到左十一的消息，当即改变行动方针。 吴楠迅速在通讯频道里做出部署，让他们这一队身着便衣的ga，分散开，负责对几个可能的出口进行蹲守。 只等武警那边的支援人员一到，便立刻采取行动，争取将酒吧内的相关人员一网打尽。 最先到的是ga的人，他们一部分直接进入酒吧，一部分在外围伪装，守着各个路口。 这边刚刚就位没多久，远处的武警车队就飞快的赶了过来。守在外围的人员看到武警抵达，当即就按住通讯按钮“所有人，准备，朋友到了。” 一时间，原本安静潜伏的便衣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与武警们相互配合，从各个方向朝着酒吧逼近。酒吧门口的那几个望风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眼疾手快的警员们控制住了。 左十一和柯景澄看到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行动开始了，那也就没必要再守在这里观望了。 左十一看了一眼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的柯景澄“你就在这睡会儿吧，别出去了，你到底没有分配配枪。” 柯景澄一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坚持要去“那行吧，行动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行，你先睡会。我怕回来忙起来就没有时间休息了。行了，我走了”左十一说着，拍了拍柯景澄的肩膀，转身走出房间，脚步匆匆地朝着酒吧的方向赶去。 第218章 看着快步离去的左十一，柯景澄也没真直接睡过去，先去洗了把脸就把凳子搬到了窗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窗外的酒吧。 左十一踏进酒吧的时候，整个一楼已经控制住了。因着暂时还分不清哪些是真的游客，哪些人和组织有牵扯，所以现场的警察们正有条不紊地对每个人进行身份核查和询问。 酒吧内的灯光有些昏暗，闪烁的霓虹灯光在混乱之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烟酒混合的刺鼻气味。 看着左十一闲庭信步的走近，还和那些警察打着招呼。之前门口负责盯梢的两人顿时瞪大眼珠子。 其中一个脾气急躁的，更是恨恨的瞪着左十一对着身旁一起蹲着的同伴破口大骂“他娘的，我就说那个娘娘腔有问题，你他娘的还说是我想多了！现在看到了吧！那他娘的是条子！” 被骂的那人也是满肚子的愤怒和委屈“我他奶奶的怎么能想到，一个娘娘腔会是警察！你后来不是也看笑话来着吗？！” 可不管俩人再怎么憋屈，这个时候也什么都做不了，毕竟他们可不能身扛子弹。 看着一楼没什么问题了，左十一给李霄打了个电话，让人带人来接受审讯后，踏步上了二楼。 二楼此时除了看守着众人的武警同志，其他ga的人员，大多数都在搜查这各个暗门。 这趟来的不止是吴楠，还有乔正初。 不过现在乔正初跟着一起去搜查暗室了，只留下吴楠在负责统筹二楼这边的情况。左十一刚一踏上二楼，吴楠就注意到了他，快步迎了上来。 “过来了？正好，是你去看看三楼，还是我去？” 左十一微微皱眉，快速思索了一番，三楼的情况未知，存在一定风险，吴楠在二楼这边统筹得不错，目前二楼也还需要有人把控。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我去三楼吧，你继续留在二楼，看好这里的人，小心些。”说着看了看那些隔音效果极好的暗室。 吴楠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三楼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通过对讲机联系我。” “知道了。” 左十一应了一声，便朝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楼梯间里灯光昏暗，相较于一层的喧闹和二层的暧昧，三层则是安静的可以。 踏步上去，耳中也就只有战术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左十一看向三楼带队的武警，问道“怎么样？” 这人之前在医院那场暴动的时候和左十一合作过，因此见到来人是左十一，也没啰嗦，直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左副支，三层说是员工宿舍，按理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个人没有，但事实就是，我们上来搜查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再仔细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通道，有没有其他能够离开的地方。” “是！” 那名武警立刻转身，指挥着其他队员再次展开细致的搜查。左十一也没有闲着，他走进一间间宿舍，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床铺整齐，桌上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但却没有任何有人居住的痕迹，甚至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留下。 第219章 就在这时，一名队员在隔壁房间喊道“左副支，这里有发现！” 左十一迅速赶到那间房间，只见那名队员正指着墙角的一块地板，说道“左副支，这块地板有点松动，感觉下面好像有东西。” 左十一二话不说，当即蹲下身子，伸出手用力按了按那块地板，果然，指尖传来的触感与周边截然不同，异样感十分明显。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地板。随着地板被慢慢撬开，一个黑洞洞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隐约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左十一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将地板放好，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万一通道下边藏着人，听到动静之后有所准备，打算鱼死网破就不好了。不是左十一想得多，而是以组织里那帮人的德行，十分有可能会打出同归于尽的招式。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秘密通道了。” 左十一站起身来，小声说道“通知吴楠，让他盯死了可能通往外界的出口，别让人真的跑了！” 身旁的武警队员立刻轻轻点头，掏出对讲机，尽量压低声音向吴楠传达左十一的指令。在等待回复的间隙，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神紧紧盯着通道入口，耳朵努力捕捉着通道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吴楠的声音“收到！已经安排人手守住各个可能的出口，保证不让一个人跑掉！” 左十一微微颔首，低声说道“好，保持警惕。” 说完，他再次将手电筒的光调暗，使其光线刚好能照亮脚下的路，然后带头缓缓走进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那味道像是腐臭与化学药剂混合而成，熏得人直犯恶心。通道内的灯光有些昏黄，再加上这刺鼻的气味，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左十一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最后的人小心地将撬开的地板缓缓复位，他一个动作都轻缓至极，生怕弄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左十一带队小心翼翼的前进，通道内昏暗压抑，手电筒那微弱的光在浓稠的黑暗中，只能勉强照亮一小方区域。 可没走多久，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若有若无，在寂静的通道里却格外清晰。左十一猛地停下脚步，动作干脆利落，如同被定格一般。 身后的队员们训练有素，也立刻跟着停住，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呼吸声都被极力压抑。 下意识间，众人将手电筒按到身上，遮蔽光芒。刹那间，通道陷入了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左十一侧耳倾听，试图从那细微的脚步声中，判断出对方的位置和人数。 他微微蹲下身子，左手紧握配枪，右手则在身侧微微张开，保持身体平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跟下来的武警们也是同样操作，各自找好掩体，手中的武器握紧，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片黑暗。 第220章 黑暗中的脚步声很轻，每一步落下几乎不带一丝拖沓与重音，可见这是个练家子。这一发现让左十一更是不敢大意，屏住呼吸。 他敛神静气，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那细微声响。可认真听了片刻，左十一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他迅速抬手，在通讯耳机上敲击着特定节奏，发出紧急信号“注意，高手，至少两人。” 敲击完毕，他的手顺势滑落，重新握紧配枪，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重创歹徒。 脚步声越是接近，左十一和武警们越是冷静。突然，黑暗中闪过两道寒光，那是利刃反射的手电筒余光。左十一心中一凛，迅速敲击通讯耳机，示意大家小心。 已经很近了，在黑暗中的那人踏入左十一心中划定的 “攻击范围” 的瞬间，左十一瞬间出手。他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自隐匿的黑暗中疾射而出。 左手如铁钳一般，精准无误地扣住对方持刀手腕，发力一转，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手腕脱臼，匕首 “当啷” 落地。 与此同时，左十一右拳裹挟着风声，朝着对方咽喉迅猛砸去。这一拳若是打实，对方不死也得重伤。 那人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虽手腕剧痛，却反应极快，猛地仰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左十一一击未中，毫不迟疑，左腿迅速抬起，一记凌厉的侧踢朝着对方腰腹踢去。 对方侧身一闪，试图躲避，可左十一这一脚乃是虚招，在空中稍作停顿，借着腰腹发力，脚掌猛地变向，直击对方太阳穴。 对方仓促间用手臂格挡，“砰” 的一声闷响，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趁着对方吃痛，左十一乘胜追击，双手如幻影般连出数拳，招招攻向对方要害。 那人左支右绌，只能勉强招架，身上接连中招，脚步踉跄后退。 就在左十一准备给予对方最后一击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原来，另一名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瞅准时机，从后方突袭而来。不过那人想的再好，也没了机会。 毕竟之前同样隐在暗处的特警们不是吃素的，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旁边闪出，正是一名特警队员。他脚下步伐灵活，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偷袭者身后。 在对方即将攻击到左十一的千钧一发之际，特警队员猛地跃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以一记凌厉的飞踢重重踹在偷袭者的后背。 偷袭者身体前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一头撞在通道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即瘫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没了后顾之忧，左十一的攻击更为凌厉。他眼中寒芒一闪，如同一头发怒的猎豹，再次朝着那名仍在挣扎的敌人扑去。 那人本来就被左十一先前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如今面对再度袭来、气势更盛的左十一，愈发显得力不从心。 第221章 左十一身形如电，一记直拳迅猛地朝着敌人面门轰去。敌人慌乱之中，只能抬起手臂仓促抵挡。这一拳力量极大，震得敌人手臂发麻，几乎失去知觉。 紧接着，左十一顺势一个下勾拳，目标直指敌人腹部。敌人躲避不及，被这一拳击中，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 左十一并未就此罢手，他趁着敌人弯腰的瞬间，右腿高高抬起，以一记迅猛无比的鞭腿横扫过去。 这一腿带着呼呼风声，重重地抽在敌人的脖颈处。敌人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左十一快步上前，再次确认敌人已失去反抗能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转身看向队友，只见队友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左十一打开手电筒，摆了摆手“派几个人先把人拷好带出去，其他人，跟我继续搜！” 两名特警迅速上前，从腰间掏出亮闪闪的手铐，熟练地将敌人双手反铐在背后，而后一左一右架起敌人，朝着通道外走去。另一个被制服的敌人，自然也是同样的待遇，被两名特警如法炮制，押解着离开了。 之后的探索，虽然还是小心谨慎的推进，但没有了刻意压低声音。毕竟，刚刚动手那么大的动静，如果还有别人，那肯定早就听到了。 再刻意压低声音，没有了其他作用，还会拖慢进度。左十一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束不停地游走，从周围的墙壁、地面上一点一点划过，生怕错过一点可疑之处。 走着走着，通道前方出现了一个转弯。左十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侧身贴近墙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转弯处望去。只见转弯后的通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能见度极低，看不清更远处的情况。 这下左十一没托大，他退后几步，将位置让给全副武装的特警们“前方有雾气，能见度极低，你们注意。” 负责带队的那人没说什么多余的，只是点头称是。他熟练地将安全帽上的盔式红外热像仪拉下，和其他几人小声交谈了几句后，端着枪抬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队员们也紧紧跟随，彼此保持着一定的间距，呈战斗队形稳步推进。 白雾果然有蹊跷，若不是由特警队先进去，带着红外热像仪，如果只有左十一打头的话，面对白雾中的偷袭，即便是他身手再厉害，那也得受点伤。 越向里，白雾越是浓郁，肉眼几乎无法视物，而对方却可能凭借对地形的熟悉，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所幸热成像不是摆设，几个散发着人体热量的模糊身影很快被几名特警锁定。 特警队员们迅速做出反应，彼此配合，悄然朝着那些热源靠近。当双方距离足够近时，带队的特警直接打了个手势，示意行动。瞬间，几人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朝着之前分配好的匪徒迅猛扑去。 几人动作迅速，几个照面就直接把三名匪徒摁倒在地。等彻底控制住局面后，队员们迅速从腰间掏出铐子，“咔哒咔哒” 几声，将匪徒们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第222章 带队特警站起身，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潜在威胁后，对着通讯设备说道“左队，这边已解决，三名匪徒全部抓获。” “收到，现在能够分析那些白雾是什么吗？” 带队特警微微皱眉，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在白雾中挥了挥，感受了一下雾气的湿度和质地，又在附近转了几圈，发现了一些类似烟雾弹的装置后才说“应该就是一些类似烟雾弹的普通烟雾。” 在听到烟雾没什么问题后，左十一也不再后方等着了，三两步上前，快速穿过通道，来到了特警队员们身边。 “留下两个人看着，其他人继续推进。另外，找一找有没有什么通风系统。他们既然敢这么放烟雾，应该就有通风换气的设备。” 两名特警队员立刻会意，迅速站到被制服的匪徒身旁，双手紧握武器，眼神警惕地盯着匪徒，防止他们有任何异动。其余队员们则重新调整队形，呈扇形散开，继续朝着通道深处小心翼翼地推进。 左十一一边前进，一边用手电筒仔细扫视着通道的墙壁和天花板。“左副支，找到了！” 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在天花板的一处发现一个微微凸起的方形装置，装置有些灰尘，看起来有些陈旧，但依旧能够隐隐看到上边有一个按钮以及不远处像是通风口的样式。 其中一名特警三两下爬了上去，仔细看了看“是通风系统，左副支，我打开了？” “开！” 左十一也没废话，此时通道内的白烟虽不致命，却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视线与行动，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白烟散出去。 那名特警得到指令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瞬间，装置发出一阵轻微的 “嗡嗡” 声，原本静止的通风口扇叶开始缓缓转动起来，起初速度较慢，随着运转逐渐顺畅，扇叶的转速也越来越快。 随着白烟的减少，通道内的能见度逐渐提高，原本被雾气笼罩而显得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通道内陈旧的墙壁和地面以及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杂物，都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 “继续，再找一找有什么线索，别漏下什么暗门。” 见众人散开，左十一也是开始仔细打量。现在要紧的是抓人，至于查找线索什么的，有他们刑警，再不济还有ga的吴楠等人。让特警来给他们找线索什么的，纯粹是大材小用。 但特警们也不是只会死板的执行命令，看到是什么可疑的，还是会知会左十一一声，等到他们二次搜寻的时候减轻一些负担。 一名特警队员将手电筒的光线集中在墙壁上的一幅陈旧海报上，那海报已经有些破损，边角卷曲着。他伸手轻轻揭下海报，发现海报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些奇怪的划痕，像是某种密码或标记。 “左副支，这里！” 左十一快步走了过去，仔细观察那些划痕。这些划痕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左十一却觉得十分熟悉。 他忍不住瞳孔紧缩，低声呢喃了一句“阿杰...” 第223章 墙壁上被掩盖的符号，是左十一和杨明杰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一起研究的密文。 因着当初搞这个也就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再加上部队有一套规范且专用的暗语密文体系，所以这套他们私下捣鼓的密文，按常理来讲，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 可如今，这些熟悉的符号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不是当年杨明杰在卧底的时候来过这里，那就只有杨明杰私下还有一个线人，而这个线人，现在恰好就在这间酒吧。 但细细想来，若杨明杰当年真来过这儿，以他对任务的执着与严谨，在其拼死留下的证据里，绝不可能对这个组织的据点只字不提。那么杨明杰当年留下线人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左十一则走到那面刻有符号的墙壁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划痕，试图从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突然，他发现其中一个符号的笔画末端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凹陷，若不是凑近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他心中一动，依照当年与杨明杰约定的解码方式，将这个凹陷与其他符号关联起来，一个模糊的指向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 顺着这个思路，左十一沿着通道墙壁慢慢挪动脚步，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墙面。 果不其然，在向前数米的位置，一处隐藏在砖块缝隙间的符号映入他的眼帘。那符号极为隐蔽，若不是左十一目光锐利且全神贯注，根本难以发现。 顺着符号所指的位置，左十一一路找到了摆放着一堆杂物的角落。看着杂物上的灰尘，显然是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动过了。 突然，左十一发现一个看上去十分破旧的普通木箱。 木箱底部灰尘分布的不太均匀，似乎曾被人挪动过。他伸手用力搬开木箱，木箱发出 “嘎吱”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木箱底下，露出了一块颜色稍浅的地砖。左十一想也没想，直接上手去摸了摸边缘位置，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仔细摩挲，感觉没什么缝隙后，才又抬手敲了敲。 果然，这地板下是空的。不过听着空响不算大，想来下边不是地道什么的，应该是在这藏了什么东西。 “给我一个工具，撬开地板！” 左十一迅速转身，对不远处的一名特警说道。 那名队员反应极快，立刻从腰间工具袋中掏出一把小型撬棍，递到左十一手中。 左十一接过撬棍，将其尖端插入地砖边缘那极细微的缝隙中，双手紧握撬棍，用力下压。 只听 “嘎吱” 一声，地砖微微翘起，左十一趁机加大力度，“砰” 的一声，地砖终于被撬开，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暗格。 暗格不算大，也就放下了一个笔记本大小的铁盒。在确定铁盒内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后，左十一将铁盒拿出打开。 铁盒内，放着一个笔记本，本子的封面是深棕色的皮革质地，边角处有些磨损。 他稍稍翻了两页，很快便察觉到，很明显，前面的字迹和后边的字迹并非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前面的字迹工整而刚劲，笔画间透着一股沉稳与严谨。 而后边的字迹则略显潦草，笔画间带着一些仓促和轻浮。 第224章 深吸了一口气，左十一没选择现在看，而是将笔记本装进证物袋。装好后，左十一才又看向其他人“有什么新发现么？这里还有其他暗门么？” 队员们纷纷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一名队员走上前，开口说道“左队，我们把周围都仔细检查过了，暂时没发现其他暗门。” 左十一微微颔首“那行，那就麻烦你们先上去和我们这边的人做一下交接了。” 回到二楼大厅，左十一看向已经赶来的刑侦队的队员，点了点头“都到了？你们和特警的同志们交接一下。法证的来了吗？” 李霄上前两步，敬了个礼后说道“头儿，法证的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再有几分钟就到。一楼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二楼还没交接。” 左十一微微皱眉，目光扫视着大厅，只见一些酒吧的工作人员和客人被集中在一旁，由几名警员看守着。 “把这些人都分开询问，尤其是酒吧的工作人员，看看他们对这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听了左十一的指令，李霄带人迅速行动了起来。就在这时，几名特警队员押着之前通道里抓到的匪徒走了上来。匪徒们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甘。 见此，左十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把这些人给忘了。看向忙碌的李霄，左十一喊了一声“小霄，省厅今天是谁留守？” 李霄示意其他人等一下转过身说“今儿是王武王队。” “行，你接着忙。”话毕，左十一又看向特警队“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边人手是真不够了，劳烦你们帮忙将人带回省厅，跟刑侦队的王武交接一下，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确实，今儿派出来的人是真不少，但就这样，众人还忙的脚不沾地。 “行，我们这就带人去。” “路上小心，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左十一说这话时，并未看着被押着的几个匪徒，而是意有所指的看向窗外。 之前在医院合作过，特警队队长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放心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左十一目送着他们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就想去看一看那些负责二楼的工作人员。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可能存在的线人。 也就在这时，马佳户带着人走了上来。马佳户步伐匆匆，呼吸微喘，身后的队员们也都装备齐全，眼神专注，显然是做好了随时投入工作的准备。 “十一，我们到了。这范围太大了，从哪开始，你先指个地儿，我们就先从哪开始。不然这都搜查完，你那边估计等不及。” 确实，单单是一层和二层的大厅就不小，不说还有包房和暗道。左十一思索片刻，指了指二层舞厅的吧台之后和吧台后边的小单间，以及刚刚抓到匪徒的那个暗道。 “就先搜查这几个地儿吧，底下暗道灯光不太好，需要灯光的话，就先搜查吧台那边，我去找人送来几盏探照灯。” 马佳户先指挥几人去搜查吧台附近，然后看向左十一“你先带我去暗道转一圈，我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就等等。” 第225章 左十一转身，带着马佳户前往那个暗道。踏入暗道，昏黄黯淡的光线仿若一层薄纱，粗粗打量了一番，马佳户揉了揉眉心“还是准备点探照灯吧，这灯光太暗了，勘测难度有点大。” 确实，暗道蜿蜒曲折，再加上那几个房间，勘探范围着实不小，在如此微弱灯光下，稍有不慎，便可能忽略掉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关键线索。 “那行，那就先去看看别的地儿，之后再看这边。” 回到二层，左十一也没去打扰法证痕检，先是打了个电话，让人找一些探照灯过来，才走向李霄那边。 李霄他们这会儿，正被人群团团围住，忙得不可开交。只见他们一个个地核实客人和酒吧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面前摊开着厚厚一叠资料，电脑屏幕上数据闪烁。 人员众多，鱼龙混杂，只能先粗粗分筛一遍，将明显无关人员先行排除，集中精力聚焦在那些有疑点的个体上。 左十一走到近前，李霄恰好抬起头，，还没等左十一开口询问，便主动说道“左队，目前来看，大部分客人身份没问题，就是工作人员里，不敢大意还是需要进一步深挖。” 左十一微微颔首，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这里的员工信息，都完整么？工龄什么的，有记录在案么？” 李霄也没含糊，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回答“目前收集到的员工信息还算比较完整，但是有些信息的真实性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工龄方面，大部分员工都有记录在案，不过也有几个新入职的员工，相关记录不是很详细。” 左十一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先将重点放到入职三年以及三年以上的人员，简单问询过后，将这些人的资料和口供给我。” 左十一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和杨明杰进入 sg 卧底是在两年多之前，将近三年了。 倘若杨明杰真在组织里发展了一个线人，历经这么长的时间，那个线人还能在这里留下线索，从时间维度来分析，这个人极有可能在他们两人卧底之前就已经是组织里的人。 毕竟若是在他们卧底之后才进入组织，并且还和杨明杰有接触，那在组织知晓杨明杰是卧底后，以组织的行事风格，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人。 所以时间这个问题是筛查的一个很好的方向。 李霄心领神会“明白。那我先重点关注工龄三年以上的人员。”言罢，他立刻转身，有条不紊地开始组织队员们行动。队员们迅速分成若干小组，各自朝着那些符合条件的员工走去。 见李霄带人去忙，左十一又四下打量了会儿，才直接去了一楼。 相比于二层，一楼的审查难度更大一些。一层的空间更为开阔，人员流动也更加频繁，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干扰着审查工作的进行。 而且一楼还有不少储物间和隐蔽的角落，可见现在在一层的同事们有多头疼了。 第226章 一层前来接手的是周凌，这会儿他正沉着一张脸，听着排查人员叽叽喳喳的嫌麻烦说着什么时候放他们走。 一些三观正常、能听懂人话的还好，他们虽然也有些不耐烦，但在周凌和队员们耐心的解释下，还是配合着完成了身份核查等程序。可那些胡搅蛮缠的人，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中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扯着嗓子就在那喊“我就是来这喝个酒，又没犯事儿，凭啥扣着我们不让走？你们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 当然，周凌也算是个老刑侦了，什么人没见过。当下也不惯着他，上前两步，沉着一张脸紧紧盯着那人 “我们正在进行案件调查，这是必要的程序。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如果你没有问题，很快就会让你离开。但如果你继续在这里无理取闹，妨碍公务，那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那男子被周凌的眼神和气势震慑住，稍微安静了一会儿，但还是不甘心地嘟囔着“就知道吓唬人...” 不过有了周凌的强硬态度，人群到底是安静了些，不再大声吵嚷。 左十一见秩序好了些，才走过去看向周凌问道“一楼这边情况怎么样？” 周凌也是悄悄松了口气，能唬住就好，就怕那些不要脸皮的使劲儿闹。万一再调动了其他人的情绪，那可不太好收场了。 “左副支，你也见到了，这里人员杂乱，一时半会儿也问不过来。就目前来说，还没什么特殊发现。” 点了点头，左十一显然也是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清查完一楼的情况。他目光扫视着大厅，看着那些被暂时控制的人群。 “继续仔细排查，先重点排查这里的工作人员，任职三年以上的。” 周凌立即回应“明白，我这就重新调整人手，着重排查符合条件的工作人员。”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正在忙碌的队员们，开始重新分配任务。 这天都快亮了，左十一也是累的不轻。。长时间高度紧张的工作，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见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审讯探查，也就没再上前打扰，打算出门点根烟，醒醒脑子，顺便等着探照灯送过来。 缓缓走出酒吧大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左十一呼出一口浊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口鼻间弥漫，稍稍缓解了一些他的疲惫。 街道上，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留下一串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左十一的思绪却没有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案件的种种细节。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几辆警车缓缓驶来，车顶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相间的光。 警车停在酒吧门口，几名队员从车上搬下几盏探照灯。左十一心中一喜，将手中的烟熄灭，快步走上前去。 “左队，探照灯送到了！” 第227章 带人将探照灯带到二层，安装好。等马佳户带人进入勘探后，左十一才退出暗道。他站在暗道入口处，目光透过明亮的灯光，注视着马佳户等人逐渐深入的身影。 左十一靠在墙壁上，微微闭上眼睛，短暂地放松了一下疲惫的身体。这一天的忙碌让他身心俱疲，但现在也就只能等着。 过来找他汇报情况的李霄，见左十一靠着墙闭目养神和满是疲惫的脸。眼中满是犹豫，手中拿着刚刚整理好的问询记录，不知道是该直接将人叫回神，还是等一等在一起汇报。 但左十一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有人靠近，。他虽然闭着眼睛，可感官却十分敏锐，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他等了几秒，见来人没有出声，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看向李霄，声音还略带疲惫“说吧，有什么新情况？” 李霄听到左十一的声音，微微一怔，随即将手中的记录递了过去“二楼的工作人员都做了一个简单的排查，其中工龄三年以上的有六人。问询时态度不一，可以说是什么样的都有。” 挑了挑眉，左十一等着李霄具体描述。李霄其实也是有些麻爪，毕竟那几个人一看就是老油子，什么害怕、紧张、无所谓的样子，一时还真不好分辨出是真是假。 “这六个人里有两个比较配合，回答问题也很清晰，目前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有一个人显得很不耐烦，对我们的问询爱答不理的。还有一个人表现得很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 李霄稍微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剩下的两个人就比较可疑了。一个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回答问题含糊其辞，情绪不稳定，眼神躲闪的那个。 另一个看着倒是冷静，回答问题也很流畅，但就是太流畅，太官方，太顺了。而且他对酒吧一些新员工的情况竟然一无所知，这在他这个工作年限的员工来说，有点不太正常。” 左十一看着手上的资料和问询记录，也是忍不住眉头微蹙“行，我过去看一看。几个人是分开的吧？” 李霄立刻点头“是分开的，我将几人分在了不同的包房。分别派了队员看守，保证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接触。” 左十一微微颔首，将手中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便朝着关押那名可疑员工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左十一脚步微顿“等等，给我找几张白纸和笔过来。” 虽然不知道左十一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李霄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转过身快步去给他找。不一会儿，李霄就匆匆返回，手中拿着几张白纸和一支笔，递给左十一。 “头儿，这些够么？” “够了，走吧。” 左十一接过白纸和笔，推开门走进房间。那名可疑员工坐在包房的沙发上，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脸上淡然的很。 左十一坐到一边，也没抬头看他，而是将手中的资料翻到了属于眼前这人的一页。 “章平。” 第228章 原本坐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发呆的章平听到开门的声音就抬起了头，看了过来。见走进来一个十分年轻的警察叫他的名字，一开始还不以为意。 以为又是哪个新来的警察过来继续做笔录，毕竟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么。通常做笔录问询的时候，通常不会做一次。 因此他早在第一次问询完就做好准备，等着第二次了。 看着章平那一脸，我准备好了，你问吧，的样子，左十一将手中的白纸和笔递了过去，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流程了，这样吧，我也懒得浪费口水，你呢，就直接把自己的详细资料和知道的事儿写上。” 章平见这个警察不按套路出牌，一时有些怔愣。左十一直接向后一靠，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 那架势，丝毫不像是个人民公仆，倒是和酒吧里其他来消遣的人差不多。 “行了，咱们也就别浪费时间了。这天都快亮了，我这熬了一晚上也是累。咱们就速战速决，开始吧。” 章平看着手中的纸笔，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左十一看似仰靠在那休息，但那微眯的眼睛一直在审视着伏案书写的章平。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章平手中的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左十一也没个动静，就跟真在那睡着了似的。 写着写着忍不住转过头，偷偷瞄两眼这个看着十分不靠谱的警察，但见他一直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就是一阵胆寒，迅速回过头继续书写。 终于，章平写完了，他将纸递给左十一，难得的，稍稍有些紧张。 接过那张写了不少字的白纸，左十一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写的内容看起来中规中矩，无非是姓名、年龄、籍贯、工作经历之类的信息。 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浅显易查的信息上，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打量着他书写的字体上。 字体的大小、笔画的粗细、字迹的倾斜程度，一点一点仔细看去。左十一微微皱起眉头，发现章平的字迹有些刻意的工整，仿佛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书写习惯。 但人下意识的书写习惯，是很难改掉的。即便是刻意改变字体，但下意识的下笔力道，停顿点，还有一些连本人都难以察觉的书写小癖好，都会在字里行间暴露无遗。 左十一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危襟正坐的章平，口中的话不阴不阳的“呦，看不出来，你这写字还挺工整的啊。” 章平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几分，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眼神闪烁不定“嗨，这不是就怕写的乱糟糟的，警官们看不清嘛。” 像是毫不在意似的点点头“嗯，倒是谢谢你的细心了。这么工整的字体，书写符号应该也是很工整的吧~” 章平听到这话，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昏暗的灯光下，瞳孔骤然缩小。什么意思？这个警察发现他留下的记号了？ 那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进入包房，警察问讯不是最少需要两个警员在场么？！难不成这是组织里的人？！ 第229章 佯装镇定的章平下意识的按动了两下圆珠笔，过后又似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讪讪的将圆珠笔放到桌面上。 “嗨，这不是怕写的潦草了，警官再看不清嘛。”章平扯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但这话但凡是长了脑子的都不信。 没戳穿章平这些多余的动作，左十一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顺手就将那张纸放到了一边。他身子往后一靠，陷入沙发柔软的靠背里，也不说话，就那么一手把玩着打火机，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章平。 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灵活地翻转、滚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章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正被放在显微镜下被观察。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但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半晌，见章平越来越急躁，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裤腿，左十一这才将手中的打火机放到桌上。“咔哒” 一声脆响，金属打火机与桌面撞击的声音清脆而突兀，直接将章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或者应该说，当年阿杰是怎么称呼你？”左十一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像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直击章平的内心深处。 章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还试图维持的镇定瞬间瓦解，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震惊。 但这会儿既然已经挑明，否认也已经没了意义。章平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难受。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 “警官，这叫阿杰的多了去了，您说的到底是哪一个？而且，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自然是叫什么的都有。您要是乐意，直接叫我苹果都行。” 看来这章平还是怀疑左十一是组织里的人，不过这倒也正常。能在杨明杰卧底之前就在组织里的人，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喽啰，谨慎和胆小才是正常的。 “放心，我如果真的是组织里的人，这么长时间的单独相处，足以让你‘心脏病突发’，彻底闭上嘴了。刚刚是我忘了自我介绍，或许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见章平稍稍松了一口气，左十一这才轻笑一声将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我姓左，名十一。” 左十一！这个名字一出，章平直接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左十一一眼，然后迅速翻开左十一递过来的警官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急切地在警官证上扫视。 当他看到警官证上清晰的照片、姓名以及所属单位等信息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稍稍落地。 松了一口气，将左十一的警官证递回“左警官，我知道这个名字，当年阿杰出事之前应该是有所感觉。所以他将你的名字告诉了我，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叫左十一的人找到我，就全盘托出，让我转做你的线人。” 像是将心底的秘密戳了个口子，章平倒是冷静和平静了许多。 “当年他告诉我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说笑，毕竟这个名字更像是个假名和代号。” 第230章 对章平这看似吐槽的话并不在意，左十一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没什么动作，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他，只等着他抒发完自己的情绪再进行问询。 过了一会儿，章平平复了一下心情，抬眼看向左十一，说道 “左警官，那我就从最开始说起吧。我进组织其实是被生活所迫，家里急需一笔钱，而组织给的报酬很丰厚，我就稀里糊涂地陷进去了。”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等平静了些，他才双目发直接着说“在进入组织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但进入组织之后，我倒是庆幸自己是个废物了。 因为是个废物，所以才不会被委派那些丧心病狂的任务。而是被安排在这酒吧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招待人员。” “招待人员？” 见左十一面含疑惑，章平也没卖关子“这是一个相对好听的称呼，其实也就是个服务员。和其他地方普通的服务员不同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要负责掩护其他来这里消遣的组织成员。” 见他欲言又止的，左十一挑了挑眉“到了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吧。你说呢？嗯？” 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的。 “我们还负责为他们传递消息，以及...挑选猎物。” 这话一出，左十一瞬间坐直身体“挑选猎物？”传递消息左十一能够理解，毕竟这里说到底也是组织的一个据点。 但挑选猎物，就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毕竟这里怎么也是个大都市里算是有名的消金窟了，能来这儿玩的，都不是什么缺钱的主儿。 这里不是穷乡僻壤，人失踪了都翻不起什么水花。 “对，这里装饰的再豪华，说到底也是一间酒吧，还是一间两掺的酒吧，总会有些人来这钓凯子找富婆。 而那些人虽然每次来都穿的光鲜亮丽的，但在这欢乐场里泡的时间长的，一眼都能看出来，那些人，都是面上光。” 见左十一脸色有些不悦，章平咽了咽口水，但话没停，他就说道。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是专门找刺激的。尤其是二层，找刺激的更多一些。而我们大多时候就是被安排着找这些猎物。” 喜欢找刺激的“猎物”，那些人为什么找，也就显而易见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左十一冷不丁的问了一个和这个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二层酒吧后面的那个图案，是谁留在那里的？是每个据点都有，还是...？” 忽然换了个话题，章平愣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那我不知道，从我被安排在这里工作就有了。不过那里一般都会被遮起来，只有我的班的时候，我才会趁人不注意露出来。” “为了让我发现？”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章平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开始这么做的，我...我实在是不想呆在这了。之前这里其实和正常上班没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让我们找猎物。 但现在...” 第231章 章平的未尽之意，左十一也能明白，最近的组织确实是猖狂了很多。不，不应该说是猖狂，而是疯狂。 这段时间，sg似乎是将一贯的隐藏忘到了九霄云外。如果说当初徐永春连环杀人案是意外，那么之后的桩桩件件倒是更像组织在向着他们宣战。 左十一点了点头表示他们已经知道组织的猖狂，示意章平继续说。 章平咽了咽口水，上手无意识的扣在一起“我也是没办法了，之前有一次我给人送酒的时候，偶尔听到了一个喝醉了的组织成员说，前段时间忽然间选择了一批底层人员。” 说到这，他扣在一起的双手下意识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左十一没打扰他，只等他缓和一下情绪继续说。 也没让左十一等太久，章平就颤着声音接着说“一开始我没当回事，毕竟忽然找一批底层人员这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但他接下来和人说的话才是我真正想要赶紧脱离的原因。” 他抬起头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说，幸好他不是那些底层的炮灰，不然这回的行动，他也是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什么意思？那人也参与了？”左十一闻言敲动膝盖的手指停下，目光灼灼的看向章平。 似是没想到左十一的反应这么大，章平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赶紧摇头“我不知道，那人没明说。” 左十一的眉头越皱越紧“没说？没说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我...我真没说谎啊我！他真没说，但是之后，他说，也不知道组织是开始清洗废物了，还是高层疯了打算只跟官方同归于尽了。这几次的行动，都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清洗废物？这到底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方向，但似乎他们没有意义这么做啊，难不成这次上位的那位“妖尾”看组织不顺眼？ 想亲手将那些人送到警方？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带着罪证和名单交给警方呢？ 左十一回过神，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弄清楚眼前的章平比较好。 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茶几，示意章平继续。章平应该也是在心里思索了良久，也不再向之前一样吓得结结巴巴的。 这次的语气倒是平稳了许多。 “如果真的是清理废物，这些年存在感这么低的我，应该也是需要被清理的一个。再加上这么多年，我收集的消息大多数也都是无关紧要的。” 搓了搓脸，他一脸颓废“但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只要是被人发现了，那等待我的下场，想来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等不起了。” 说完，不等左十一说话，他就抬起头“密室里的记号和笔记本，你们都找到了吧。嗨，看我问的，你们如果没找到，怎么会找我呢。” “找到了，其他的等之后去了省厅再说，我现在就想知道，阿杰当年还有没有什么留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