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病弱雌性是大佬们的白月光》 第1章穿书 “啪!” 花眠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刺痛的掌心。 什么情况?这是她的手? 再看向正前方垂着头却跪得笔直,玉白的面颊明晃晃有个巴掌印的男人。 她打了人家一巴掌? 花眠惊骇下猛的站了起来,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于是眼前一黑,朝着男人倒了下去。 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 咚! 她实实在在砸在了实木地板上,没了知觉。 沉雪霁眼神冰冷,看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雌性,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招数? 可三个小时之后,她还是没有动静,脖子上的契约却越来越暗…… 她似乎……真的快死了? “她又怎么了?”楚扶风满眼怒火的推开奢华的大门冲了进来。 沉雪霁忍着恶心探了探她的脉搏,很微弱,以兽人敏锐的五感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轻了。 “她不能死在这里。”郁瑾向来温柔的声音发沉。 “那我们把她丢出去?”迟瑞跃跃欲试。 “别乱来,让医生过来看看。“郁瑾上前把女人一把提起,随意放到奢华的大床上。 “她真的不能死吗?”晏安弱弱的问。 “不能。”沉雪霁冷漠又麻木的道。 花眠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只走马观花的看着原身的从小到大的记忆。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穿书了,这本书她恰好看完了。 坏消息是:她穿成了被反派团囚禁起来,生不如死的恶毒雌性妻子。 她一个魅魔,平日里除了爱美,就只有一个看小说的爱好!就这一个爱好,还能让她穿书了!还穿到这么一个身娇体弱,心思歹毒,必须会受尽折磨而死的角色! 真是天塌了! 没有人能理解花眠绝望的心情。 “花眠小姐本就体弱,平日里最好不要让她情绪起伏过大。” 医生说完这句话后,顿了顿,视线扫过沉雪霁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好照顾就行。”医生匆匆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怎么没摔成植物人?”楚扶风充满恶意的道。 花眠刚有了几分意识就听到了这句话。 天要亡我!花眠在心底哀叹一声,索性不睁眼了,最好能饿死在床上,让她这个可怜的小魅魔回到她原来的世界里吧! 可等花眠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还是奢华的帐顶,肠子咕噜咕噜叫得心烦。 她决定还是不把自己饿死了,饿死鬼多丑啊,她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后,准备起身了。 刚坐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在往后倒下去之前,被人扶住了背。 “谢……”花眠的感激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夫人小心。” 声音也和脸一样温柔。 花眠心口一颤,刚想说“没事”,就看到他眼底的嫌恶。 她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哦,这是她现在的便宜兽夫之一,名叫郁瑾。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公子,和他匹配上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花眠抿了抿唇,神色冷了下来。 “嗯,放开吧。” 郁瑾一愣,不动神色的打量着花眠。 花眠心跳快了一拍,回忆起脑海里原身平日里的语气,抬了抬眼皮,冷声道:“听不懂人话?” 郁瑾垂下了眼睛,收回扶着她后背的胳膊。 “是。” “我要吃饭。”花眠继续吩咐道。 “已经准备好了,请让我服侍夫人起身。” 花眠还没来得及反应,郁瑾就双膝分开,低头跪在了她床边,修长的手捧着一只柔软的毛绒拖鞋。 她看着郁瑾的头顶,忍不住在心底嘶一声,这恶毒雌性吃这么好的吗? 这么俊美的兽夫,居然只想着虐打,发泄怒火,真是暴殄天物。 虽然花眠在心底指指点点,但她还是按照原身的习惯被人服侍着穿上了鞋子。 她不敢太偏离原身的性格,免得被人察觉出不对,那就麻烦了。 接着花眠把人毫不留情的赶出了房间进了浴室,打算看看原身的模样。 镜子里的女人墨发红唇,眉眼精致昳丽,还有一身雪白的肌肤,纤秾适度的身材,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美得不像话。 她瞪大了眼睛凑近镜子。 “这是我?”花眠捧着脸只觉得不真实。 她这么美? 对这张脸她真是满意得不得了,作为魅魔,她可最爱美了! 因为这张脸,她连穿书的郁闷都少了许多。 等她洗漱完,穿着艳丽的红色长裙出现在楼下时,对上了好几双不可置信的眼睛。 迟瑞迟疑的看向了一旁的沉雪霁,看他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又看向了郁瑾,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楚扶风一脸的见鬼样,晏安穿着灰扑扑的围裙,紧张的捏紧了围裙一角…… 花眠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原身酷爱红色衣裙却从不穿,她穿红色也是为了试探他们对于她改变了的态度。 “夫人请用饭。” 五个人突然整齐的跪在了饭桌旁,麻木的齐声道。 花眠脚一崴,只觉得崩溃,在心底尖叫:“是不是有病!这是什么离谱的餐前仪式!” “起来。” 她是在是做不到让人跪着,她吃饭这种事,太让人消化不良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沉雪霁眼神一利,率先站了起来,剩下的几人也站了起来。 沉雪霁本以为他们又要挨打了,但站起来后,用饭的人却只安静的吃着食物,并没有看他们。 迟瑞用眼神问:什么情况? 其余人眼里都是茫然,唯独晏安白了脸,紧张的看着花眠的筷子,就怕哪里不合心意又是一顿毒打。 可心惊胆战的一顿饭过去了,他们谁也没有受罚,这就奇怪了。 沉雪霁和郁瑾对视一眼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绝望。 俗话说不叫的狗才咬人,她一直不说话,怕是要憋一个大的。 楚扶风握紧了拳头。 只有心思单纯的迟瑞和晏安忍不住形喜于色。 二十道菜花眠都夹了一筷子,平心而论,每道都很好吃,但她这具身体体质极差,堪比林妹妹,再多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还剩下这么多。 记忆中原身是不允许他们和她吃一样的东西的,不然就会被折磨,打耳光都是轻的,一般都是侮辱人格的招数或是没有理由的毒打。 看着剩下这么多的菜,她觉得太浪费了,刚放下筷子,抬眼就看到几人大敌当前的紧张模样。 哦,对了,她还没有折辱他们。 年纪最小的晏安惊惶不安的揪着围裙,一双棕色的小鹿眼紧张又恐惧的模样映入眼帘。 她记起书里写原身每顿饭都要吃二十道菜,却让五个兽夫每天只能吃糠咽菜的事。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你们把这些都吃干净了,一点都不许剩下。” 第2章求夫人 几个兽人面面相觑,负责做饭的晏安面色惨白。 安静了好几个呼吸后,郁瑾上前一步,“夫人,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花眠扫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正在思索该怎么挑刺,抬眼却发现晏安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和她对上眼神后,他身子一僵,就倒了下去。 惊得花眠猛的起来,椅子哐的砸在地上。 “晏安!”迟瑞惊呼。 其余几个兽夫也围了上去。 沉雪霁蹲下查看晏安情况前,还用冰冷的眼神剜了她一眼。 花眠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郁瑾敏锐的察觉到了花眠的不悦,虽然厌恶她,但还是得上前安抚。 不能让她记恨上晏安,不然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夫人,我给你做小蛋糕好不好?” 对上郁瑾带着几分打量和小心翼翼的眼神,花眠心里更郁闷了。 离婚!她必须离婚!这日子太憋屈了!她只是一只无辜的小魅魔! “不要。” 她正准备上前看一眼晏安的情况,却被郁瑾拦住了去路。 “夫人,晏安年纪还小,我愿意代他受过,请您原谅他。” 花眠对上楚扶风眼里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恨意,也没了看晏安情况的兴趣。 “让医生看看。” 郁瑾诧异的看了一眼花眠。 “难道让他死在这里吗?”花眠冷嗤一声,绕过郁瑾离开了餐厅。 等看不到她背影时,迟瑞茫然的问:“她说让医生看晏安?” 郁瑾此时也回过神了,和沉雪霁对视一眼后,快速给医生打了电话。 …… “医生,晏安这是怎么了?”迟瑞看着晏安苍白的面容,很是担忧。 “他的情热期是不是快到了?”医生看几个兽人沉默了下去,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匹配上花眠,真是造孽了。 “他刚成年不久,很难控制住自己,一般的安抚药剂对他来说剂量太小了。” “实在不行,就去求一求花眠小姐吧,挨顿打总比死了好。”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房间,他年纪大了,来回也麻烦,干脆在别墅的客房睡下了。 “怎么办?”迟瑞平日里和晏安关系好,急得围在床边转圈圈。 “别担心,我去求夫人。”郁瑾拍了拍迟瑞的肩膀。 “郁瑾哥,她刚才拒绝了你给她做小蛋糕的请求,心里肯定还有气,还是我去吧,她最多就把我揪秃……”迟瑞虽然害怕,但还是站了出来。 “我去咬死她!”楚扶风呲了呲牙,一脸的凶狠。 “别冲动。”郁瑾拉住楚扶风的胳膊,“她要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沉雪霁没说话,但他冷着脸朝着楼梯走去。 “雪霁,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郁瑾上前阻拦。 “我不会死。” 沉雪霁没回头,朝着楼上一步一步走去,二楼像是一只张着漆黑大嘴的怪兽,一点点把他吞下…… 迟瑞红着眼道:“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郁瑾的眼里闪过几分冷意。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他们是兽人。 沉雪霁麻木的走在狭长华贵的楼道里,视线划过墙上艳丽的玫瑰挂画上,他突然回忆起五年前和花眠的第一次见面。 她当时穿着娇艳的红裙,耳鬓旁还别了一朵艳丽的红玫瑰,眼神澄澈,无忧无虑,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看到他后歪歪头娇娇的问:“你是谁呀?怎么脏兮兮的?” 他当时刚和几个族兄打了一架,浑身都是血和泥土,狼狈得像垃圾堆里的流浪狗。 但那一刻,他眼里只有她的笑颜,甚至不敢张嘴,就怕失控的心脏跳出来,吓坏了她。 “我……”他张了张嘴,却听到了沉云肃的声音。 “花眠小姐!” “受伤了要去看医生哦。”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后来,他才知道她是花家的小公主,最有可能成为s级安抚师的小雌性花眠。 而他是个低贱又丑陋的兽人,家族的边角料,没人关心他,也没人在意他。 本以为他们会是两条平行线,却没成想三年前一场匹配,让他成为了她的兽夫。 回想起当时他的激动和期待,此时的他只觉得悲哀。 那一句“受伤了要去看医生”在三年的折磨下,化为了乌有…… 他安静的跪在门口,冰凉的地板透过膝盖骨,把寒意灌进了他的肺腑里,让他唇色惨白。 而屋里的花眠拧着眉头,划拉着光脑。 这个星际兽世居然没有离婚的说法,要和匹配的兽夫分开,只能丧夫。 原身不会是想把几个兽夫都折磨死了恢复单身吧? 花眠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书里她这五个兽夫后期把“她”囚禁起来后,都各自在他们擅长的领域里建功立业,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佬。 就她这个破身体,怎么想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弄死五个啊! 越想越丧气,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后,她决定徐徐图之,滴水穿石,她最差也要做到和这五个兽夫“相敬如冰”。 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快睡着时却听到了咚的一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门板上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不会是鬼吧? 点开光脑一看,凌晨2:17,这也不是4:44什么的特殊时间啊。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起身,端起一旁蜡烛造型的台灯,打开了房间门。 刚扭开,一个黑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啊!” 花眠低呼了一声,摔到了身后的地毯上。 咚!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有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脚尖,吓得她汗毛炸立! 果然是鬼! 她迅速爬走,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大黑影,僵持两分钟后,它还是一动不动。 等她把摔暗了的蜡烛台灯摁亮,小心凑近才发现,“它”不是鬼,而是个人。 “沉雪霁?”花眠看着额头磕破了皮的兽人,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大晚上的不睡觉,堵在她门口,摔了也不赖她! 看他没动静,花眠心里一急,可别死在这里啊!那她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别死啊!我给你叫医生!”花眠刚起身,就因为动作太快,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啊啊啊!这破身体! 她怕疼,只能闭上眼睛。 “唔……” 花眠只听到耳侧一声痛苦的闷哼,这才意识到她被沉雪霁抱住了。 “疼……”动了动只肩膀有些疼,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她翻身再把除了好看,一摔就暗的台灯摁亮,这才发现他居然吐血了! 吐血了! 她、她、她!她把人砸死了! 花眠颤抖着手指学着影视剧探了探他的呼吸,很烫,应该还活着。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挣脱沉雪霁抱住她腰的胳膊,喘了几口气,才觉得没那么晕了。 “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堵在我房间门口!怎么没把你摔死!”她气呼呼的骂了他一句,才绕开他下楼去找了医生。 等她带着医生和郁瑾、楚扶风走到她卧室门口,看到不省人事的沉雪霁,几人都用谴责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看我干嘛?这是他自己摔的!” 第3章看病 结果几人都用“你拿我们当傻子呢?”的眼神看着她。 花眠双臂交叉在胸前,心口堵得慌。 “把他抬走。” “麻烦您了。” 花眠前一句话带着两分怒意,一身雪白的长袖睡裙也掩不住她艳丽灼灼的眉眼。 后一句话,语气和缓,甚至还对医生礼貌的点了点头。 “是,夫人。”郁瑾道。 医生检查过沉雪霁的情况后松了一口气。 “好的,小姐您放心,您兽夫的情况很大概率是旧伤复发了,我会认真治疗。” 花眠微微松了口气,没死就行。 可能是看花眠的语气和缓,眉宇间也了没有往日的阴郁,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开口。 “小姐,晏安他……” 医生还没说完,就被郁瑾浅笑着截住了话头。 “叶医生,晏安的事,就由我来告诉夫人吧。” 叶医生看花眠微微歪头疑惑的模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接着表情不变道:“也行。” 等郁瑾他们带着沉雪霁离开了屋子后,她疲惫的躺回了床上。 头又涨又痛,心口也不舒服,甚至有些缺氧般的呼吸困难,她忍不住往下扯了扯被子,摁着心口小口的喘息。 一会儿后,她才觉得好了些。 她明明记得原著中,原身的身体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不然她哪有精力折磨五个兽夫?还能在后期被囚禁报复时也能一直活着。 转念一想,这具身体唯一的变数就是她了,难道是她穿越过来后,让这具身体变得更差了? 这个猜测让花眠愈发心梗。 最后她决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养好身体,不然她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此时,一楼最西边那间阴冷的屋子里,灯光透亮,但再暖的光也驱散不了屋里的凉意。 叶医生皱着眉头,神情凝重,看着手里的血液分析报告。 越看神色就越沉。 郁瑾和一旁的楚扶风也不敢说话,一时间,屋里落针可闻。 “叶医生,雪霁哥怎么样了?”楚扶风心头焦急,实在没忍住。 “刚才全身的扫描结果中显示他有一身的旧伤。” “我们治!”楚扶风斩钉截铁。 叶医生无语了一瞬:“我没说不能治,就是需要的费用可能很高,且他现在一直在透支身体,如果不阻止,可能会让实力倒退。” 这句话对兽人就残忍多了。 任何兽人宁愿死,都不会希望实力倒退。 看楚扶风又要说话,叶医生抢先一步继续道:“但只要趁早治疗他的旧伤,且平日里不让他那么拼命,也能恢复。” 郁瑾拉住还想继续说话的楚扶风,微微摇头,示意他别打断医生说话。 “但现在他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 郁瑾心头一跳,还没着落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的血液报告里显示他已经三年没有服用过安抚药剂了。” “不可能。”说话的是楚扶风。 郁瑾也惊愕不已。 三年?这不就是他成为花眠兽夫的时间? 可他已经从黑市购买了三年的安抚药剂给他们喝了,怎么可能…… 郁瑾想到了唯一的可能,瞳孔猛的一缩。 楚扶风看郁瑾面无血色肩膀下垂的模样,也猜到了原因。 他着咬牙,红了眼眶。 “郁瑾哥,一定要救雪霁哥。” “好。”郁瑾声音艰涩。 叶医生已经去世的父亲是花家以前的家庭医生,后来花家出事后,他就和花家失去了联系,三年前才被花眠小姐邀请过来重新担任了花家的家庭医生。 所以他对花眠这五个一次性匹配过来的兽夫也算熟悉。 说来也怪,匹配中心居然一次性给花眠小姐匹配齐了五个兽夫,当时晏安都没成年,连楚扶风和迟瑞也才刚成年。 叶医生一想到花眠以前温柔又善良的脾性是因为花家出事后,才变成了如今这幅偏激又阴郁的模样,就无法对她苛责。 世人对珍稀的雌性总是包容许多,更何况她也没想杀了他们。 叶医生的视线扫过郁瑾苍白的脸和楚扶风通红的眼眶上,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们又何尝不无辜呢? 真是造孽。 叶医生:“虽然给他灌了恢复药剂,暂时稳定了他的情况,但他压制本能太久了,本来就对身体有损伤,再加上旧伤复发,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危险。” “今晚得有人守着他,一旦情况不对,一定要及时叫我,晏安那边我去给他喝一管镇定药剂,先控制住情况,你们不用太担心。” “年纪大了,熬不住夜了。”叶医生摇了摇头,收拾好器械,去休息了。 “别担心,我守着他,今晚就辛苦你和迟瑞换着守晏安了。” “好。” 楚扶风深深看了一眼脸上毫无血色的沉雪霁,对着郁瑾点了点头,挺直脊背,离开了屋子。 再冲动的少年,在现实的推动下,也会有长大的一天。 郁瑾的眉目随着关门声沉了下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思不属。 好不容易守到早上八点,本以为沉雪霁和晏安都熬了过去,没成想沉雪霁突然发起了高烧。 “叶医生!来不及多说了,雪霁发烧了!” 郁瑾从床上一把薅起叶医生,还好他为了出诊迅速,衣着整齐的躺着。 “先把老头我放下来啊!”叶医生只觉得他骨头都要碎了。 但看郁瑾慌乱的模样,叶医生也认命了,算了算了,他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死不了。 等他查探过了沉雪霁的情况,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现在必须被安抚。” 一句话让郁瑾的脸彻底白了。 他唇角动了动,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雪霁后,压着一口气,给叶医生支付了诊金,让他看看晏安的情况后,就能离开这里,回家休息了。 叶医生也没多话。 郁瑾大步离开了房间,朝着二楼走去。 走到花眠的房间门口,他坚定的用指节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富有节律的敲门声吵醒了花眠的美梦。 她睁眼后眼底还有几分失落,在梦里她回到了现代,过着无忧无虑,火锅小龙虾奶茶……换着吃的日子。 敲门声还在响,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可能是心情一般,花眠神情不耐。 郁瑾悄悄吸了一口气,咚的一声跪在了花眠面前。 接着把额头贴在了膝盖前的冰冷地板上:“求夫人救救雪霁。” 花眠一懵,什么意思?沉雪霁要死了? 就因为昨晚他倒下来的时候她没接住他? 这是碰瓷吧?这么拼命吗? “我不是医生,求我没用,去找叶医生治病,不行就送医院。”花眠神色冷漠。 她一个没心没肺的魅魔,不接受任何的碰瓷和道德绑架。 花眠懒得搭理他,打算把门关上,睡个回笼觉,却被一只手摁住了门框。 “唔……”郁瑾的手被毫不留情的夹了一下,疼得他从喉咙里闷哼了一声。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眠的耐心已经要耗尽了。 “夫人,雪霁成为您的兽夫后,三年以来一直在用命挣钱养家。” 郁瑾又一次把头磕了下去。 “夫人,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求夫人您救救他。他需要您的安抚,再得不到到安抚,他就要死了。” 第4章安抚 花眠居高临下的看着郁瑾死死抠住地板的手指,思维却发散了。 安抚? 花眠回忆起了原文中确实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 在书里的设定中,兽人每个月都有情热期,一般时间为3~7天,因人而异。 而这情热期,只有雌性能解。 方法有两种,一种是雌性的安抚素,还有一种就是肌肤相亲。 她猜这样的设定是为了让倔强的小太阳女主能合理的被她的一群追求者疯狂占有。 所以,原书是本十八禁小说。 她穿书前不久克制不住本能时,才知道自己是一只魅魔,而魅魔需要寻找喜欢的猎物带回巢穴“吃掉”,所以她才看的这本书,试图学会点技术。 “夫人,求您了。” “你说这三年都是他挣钱养的家?” “是……是的。”可能是没想到花眠的关注重点落在了这里,郁瑾答顿了顿。 “怪不得。” 怪不得给她吃的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乍一看有二十道菜,但分量都不算太大。 估计是沉雪霁一个人挣不了太多钱。 所以,原身不允许他们吃和她一样的饭菜,他们就只能吃糠咽菜了。 但无论如何,沉雪霁都不能死。 因为花眠暂时是个穷光蛋。 卡里没有一分钱的那种穷。 …… 花眠轻飘飘的语气让郁瑾垂下的眼睛里翻滚着浓郁的痛和恨。 他恨兽人为什么要这样卑微的受制于雌性,也恨花眠在得到沉雪霁快死了的消息时,注意力居然集中在钱财上。 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半分钟,可他却感到吸入的空气越来粘稠。 刺得他胃里翻涌,几欲作呕。 “带路。” 郁瑾猛的抬头看向了花眠,她还穿着昨晚那件白色长袖睡裙,头顶翘起的呆毛和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冲淡了她眉眼间的烦躁。 “什么?” 花眠皱了皱眉,敷衍的低头重复:“我说,带路。” 怎么回事?一个个的不是脑子有病摔她屋里,就是耳朵有问题,听不见人说话。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大佬?那成为大佬的门槛可真低。 花眠撇了撇嘴。 “夫人,情况危急,得罪了。” 郁瑾反正过来后,迅速起身,把花眠一把抱起,朝着楼下冲了过去。 吓得她惊呼一声。 接着就觉得眼前一黑,恍惚了一瞬,眨了眨眼,才发现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不太大的房间里。 昏暗的灯光,没有窗户的屋子,都让人感到潮湿、压抑、沉闷。 让她有些呼吸困难,不适的扯了扯领口。 “夫人,接下来,拜托您了。” 郁瑾说完后把花眠放在了床上,冰凉粗糙的被面刮得她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换个屋子。 花眠还没说完,郁瑾就冲了出去,甚至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她只能闭上了嘴,扭头看着面颊发粉,唇色通红,墨绿色长发披散的沉雪霁。 在那一瞬间,花眠脑海里闪过原文各种十八禁的劲爆内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说真的,沉雪霁看起来,有点好吃。 但她比起乘人之危,更喜欢你情我愿。 所以,她选择用安抚素帮沉雪霁做安抚。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不知道安抚素是什么,在哪里。 阅读原文时,她除了有认真研究大篇幅的女主和各个兽人大尺度的剧情外。 并没有注意到安抚素在雌性身上的哪里,因为原文女主似乎就是没有安抚素的普通雌性,关于安抚素也只是在犄角旮旯里随便提了一句。 “到底在哪里呀?”花眠冥思苦想。 而此时的沉雪霁又一次闻到了玫瑰清甜馥郁的香。 身体的痛楚和绝望的梦魇似乎都沾染上了玫瑰的甜,不再让他感到痛苦。 他本能的探寻着浓郁的玫瑰香气。 花眠还没想到,就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抓住了脚踝。 她惊恐的回头,却发现是沉雪霁用手圈住了她的脚踝。 “放开!” 花眠蹬了蹬腿,几下后终于是蹬开了。 她现在不觉得沉雪霁可口了,她要去找她的光脑上星网搜索安抚素在哪里。 正要下床,就被人握住手腕,狠狠拉了一下。 “疼!”花眠手腕刺痛。 “放手!你弄痛我了!” 花眠正要用另一只把沉雪霁的手掰开,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她心头一紧,沉雪霁不对劲! “郁瑾!沉雪霁……”疯了! 花眠还没说完就被听到自己名字的沉雪霁拖进了怀里,低头吻住了。 她睁大了眼睛,脑子乱得像是没有线头的毛线团。 别看她是只魅魔,但她在知道自己是只魅魔前,也只是个空有理论知识,却毫无实战经验的女孩。 最多就和一个帅气学长牵过手。 郁瑾从听到花眠呼痛时,就离开了房间门口,打算去看看晏安的情况。 而此时的花眠被沉雪霁摁着亲。 慌乱、迷蒙、恍惚的情绪一一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划过。 渐渐的,她也开始生涩的回应,画面顿时不可控了起来。 玫瑰的甜香越来越浓,充斥在封闭的小屋子里,一切仿佛都被玫瑰香浸透了…… 墨绿色的长发也一寸寸染上了玫瑰香气,微微潮湿的额发仿佛一拧就要出水了。 冷漠的绿色瞳仁也染上了疯狂的欲望…… 花眠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小鱼,任由人翻来覆去,随意摆弄,可偏偏她没力气反抗,渐渐的也得了趣…… 屋内春色满盈,屋外却被抽走了光线,黑夜填满了狭长的走廊。 夜深了。 花眠无力的呜咽了一声,像是濒死的小兽,渐渐失去了意识。 …… “郁瑾哥,她真能救下雪霁哥吗?”迟瑞突然低声道。 郁瑾沉默了片刻:“她需要很多的钱。” 那一刻,楚扶风他们说不清是庆幸沉雪霁实力强大,能挣钱,还是庆幸花眠是个拜金的雌性。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刚醒来的晏安甚至红了眼。 “是我没用,拖累了大家,对不起。”晏安低着头道歉,头顶冒出了一对圆圆的黑色小耳朵。 “该说对不起的是她!要不是她,你怎么会……” “好了。”郁瑾摇摇头,示意楚扶风看晏安的耳朵。 楚扶风不再说话,闭了闭眼,把心底的怨恨压下去。 “晏安,我们从来不觉得你是拖累,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楚扶风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言语里都是苦涩。 晏安的眼泪落得更快了,迟瑞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还细心的避开了晏安头顶的兽耳。 “明天就能知道雪霁的情况了,你们俩回去安心休息,我陪着晏安。”郁瑾语气温柔,拍了拍楚扶风和迟瑞的肩膀。 “我不回去。”楚扶风没动。 “我也不回去。”迟瑞也没起身。 郁瑾看两人坚定的模样,眼底柔和。 “那你们去隔壁我的屋子里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过来。”郁瑾用温柔但不容置疑的语气把两人劝走了。 晏安小声道:“郁瑾哥,我没有不舒服,你也去休息吧!如果有事,我一定叫你。” “病号只能乖乖听话,睡吧。”郁瑾给晏安拉了拉被子,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晏安鼻音浓重的问: “郁瑾哥,雪霁哥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几个呼吸后,郁瑾沉声答:“对。” 第5章玫瑰香 沉雪霁当然没事,他好得很! 花眠从他怀里爬出来后,不悦的拧着小眉头,低头看着眉目湛然俊美的沉雪霁。 她现在浑身都疼!都怪他! 越想越来气,她这么难受,凭什么他能这么舒服的躺着? 正在她右手蠢蠢欲动时,敲门声响起了。 咚咚咚,咚咚咚。 “夫人,我们能进来吗?” “不能。”花眠在地板上发现了自己的睡裙,皱巴巴的衣料让她嫌弃的皱了皱鼻头。 “雪霁哥是不是……”是迟瑞的声音。 话没说完,看来是被人拦住了。 花眠懒得探究,只起身打开了沉雪霁的木质衣柜,随意拿了一件墨绿色的衬衫穿上。 边扣扣子,语气慵懒:“进来吧。” 郁瑾紧锁的眉头松了几分,可眼底还是化不开的忧虑。 一进屋,就是扑鼻馥郁的玫瑰香,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几分熟悉的冷冽木质香。 郁瑾脚步一顿,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低头给墨绿色衬衫扣扣子的雌性。 “夫人。” 他带着身后的迟瑞和楚扶风,上前几步,扫过沉雪霁多了几分血色脸,心里那颗吊着的心缓缓下落。 活着就好。 “送我回房间。”花眠对郁瑾伸出了手臂。 墨绿色的衬衫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袖口随着伸手的动作缓缓下落,露出雪白的小臂,手腕上还有清晰发红的手指印。 她的动作太过理所应当,让郁瑾下意识的低头,让花眠能更容易环住他的脖颈,并顺势抱起了她。 “我抱您过去。” “嗯。”雌性鼻音浓重,像是累了,也像是……在撒娇。 郁瑾耳尖一烫。 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捧清晨最甜的玫瑰花,不敢用力,也不敢松手,只平视前方,努力忽略心底的不自在。 他从没和雌性距离这么近过。 昨天的不算,当时情况危急,他没想太多。 可今日柔软的身子正依在他怀里,他的手臂小心的托住花眠的腿,手虚握成了拳头,并没有触碰那段白皙的小腿。 花眠不知道郁瑾的头脑风暴,让他抱,只是不想光脚走回房间,爱漂亮的小魅魔不允许自己的脚脏兮兮的。 而且,不爱干净可能会生病。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想生病。 回屋后,花眠慢吞吞的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就是睡。 郁瑾在屋外听到屋里没了动静,垂了垂眼睫,扭头下了楼。 “郁瑾哥!雪霁哥醒了!”迟瑞从晏安房间的方向小跑了过来。 像只活泼的小狗。 “叫医生过来看看吧。”郁瑾也很高兴,能醒来就说明身体好多了,这是个好消息。 迟瑞突然吸了吸鼻子,撇嘴问:“她是不是用了玫瑰味的香水,都沾到你身上了!” “是吗?”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古怪,郁瑾动了动指尖,“那我去屋里换身衣服。” 接着快步回了屋。 “也……不用这么急吧?倒也不难闻。” 迟瑞歪了歪头,眼底都是不解,但他没纠结,而是兴致勃勃的给医生打电话。 郁瑾回到屋子里才发觉自己太急切了,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 鬼使神差的抬手闻了闻衣袖,上面还有玫瑰的甜香,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瞳孔一缩,几乎是仓皇的换了一身衣服。 等他到了沉雪霁的房间门口时,听到了楚扶风和迟瑞说话的声音。 “她是在屋子里撒了一瓶香水吗?”楚扶风语气嫌恶。 迟瑞正在打开空气净化器,“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郁瑾和沉雪霁对上了眼神,他们知道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花眠身上的香气。 可屋里这么浓烈玫瑰甜香确实有些不正常。 “你们去陪会儿晏安吧,这里有我守着。”郁瑾突然开口。 “行。” 楚扶风觉得他们有些怪,但也没有深究,而是带着迟瑞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只有便宜的空气净化器嗡嗡的声音。 “她……”沉雪霁刚开口,又抿上了唇,像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又想问点什么。 郁瑾没等他组织语言,而是把他昏迷后的事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沉雪霁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垂着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瑾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也做了安抚。” 沉雪霁眼底有些复杂。 他和花眠发生的一切,他都有记忆。 他顺从了本能,做出了很多……过分的事。 本以为自己是疯了才做这样的梦,可鼻腔里的玫瑰香告诉他,一切是真实的。 两人一时哑然。 虽然这台空气净化器设备有点老,但好在质量不错,屋里的气味很快就被抽得干干净净。 不知怎么的,沉雪霁竟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叶医生敲门进来后,检查了一番沉雪霁的情况。 检查完后松了一口气。 “你身体里除了复发的旧伤外,没什么问题了,但需要好好养养。” “谢谢医生。”沉雪霁声音低沉磁性。 “不用谢我,安抚你的是小姐。” 听他这么说,两个兽人都沉默了。 沉默有时也是一种反抗。 “小姐在花家出事前,一直很温柔也很善良。变成之前那样,也是被刺激的,她不是一个坏孩子。” “而且现在她身上的戾气也没那么重了,可能也是释怀了,你们作为兽夫,请包容一个一夕间一无所有的小雌性。” 叶医生说完后,可能是感觉评价他人家务事不是什么多体面的事,很快转换话题提起了晏安的情况。 “晏安的情况倒是稳定了下来,但最好还是尽快接受安抚,不然后果不会比雪霁轻多少。” 等叶医生离开后,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沉雪霁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我其实打算把她囚禁起来。” 郁瑾一惊,猛的扭头看向沉雪霁,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如果是几天前,他也是支持的,可现在,他知道,一切都变了。 兽人一旦和匹配的雌性发生了关系,就会有依赖性,沉雪霁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花眠了,这是基因里的宿命。 “对不住,我没能力从黑市弄到安抚药剂。”郁瑾很愧疚。 他能理解沉雪霁的骄傲。 “没关系,是我该谢你的。”沉雪霁摇摇头,虽然心底沉重,但神色依旧沉静。 “我以为她会希望我死。” 郁瑾:“她不喜欢我们。” 从他们第一天到花家,他们就知道了,花眠不喜欢他们,甚至厌恶他们。 折磨他们也是真的会下狠手。 不然晏安也不至于这么怕她了。 “晏安的事你怎么看?”郁瑾脊背往后靠着椅背,感到棘手。 第6章改变 问题一出,屋里又静默了下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晏安的问题,究其本质是花眠愿不愿意安抚他。 如果花眠不愿意,他们也没办法。 “得做两手准备。” 郁瑾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咱们没钱。” “我去挣。” “不行。”郁瑾不同意。 看沉雪霁没有动摇的意思。 郁瑾一脸严肃,“你的身体状况比你想的差多了,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你又要用自己的命换晏安的?” 他们都知道,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花眠安抚晏安。 想到刚才的玫瑰甜香,郁瑾:“我去求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沉雪霁开口。 “进来。” 郁瑾扭头就对上了晏安通红的眼睛,他止不住的用手背擦着眼下。 “郁瑾哥,雪霁哥,呜……” 还没说话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郁瑾叹了口气,“过来坐,你们俩也过来。” 五个身高腿长的兽人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挤着,谁也没说话,只安静的听着晏安哭完,平复情绪。 “郁瑾哥,对不起。”晏安声音哽咽。 “没关系的,我们都把你当弟弟,做哥哥的保护弟弟是应当的。”郁瑾眼神温和。 晏安却愈发觉得羞愧了,他怎么这么没用,还给哥哥们出难题。 “你生病了,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们会解决的,家里没人会怪你的,毕竟大家都很喜欢吃你做的饭。” 郁瑾调侃了一句。 “啊,是啊晏安,我们等你病好了给我们做饭呢!”迟瑞笑容灿烂,露出了一对洁白的小虎牙。 “兽人流血不流泪。”楚扶风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晏安的肩膀。 “好。” 晏安哭了一场,又问了沉雪霁的情况,没一会儿就露出了疲态,最后被迟瑞和楚扶风带着出去了。 …… 花眠迷迷糊糊醒来后,只觉得胃里很空,感觉能吃下一头牛,很饿。 但起来后却发现自己精神尤其好,压在心口的闷痛似乎也好了。 她疑惑的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人乌发雪肤,媚眼如丝,唇色也从浅粉色多了一些血色,气色居然还不错。 像是一只吸食饱了精气的山野精怪。 她虽然奇怪,但没找到原因。 因为太饿了,她打算下楼找点吃的。 刚下楼就闻到了甜点的香气,走进餐厅,就看到了围着围裙,认真做甜点的郁瑾。 可能是感觉到了她想吃的目光。 郁瑾回头唇角一勾,银色的长发恰好背光,配上他温润含笑的眼睛,花眠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幻视天使。 “夫人,再等两分钟,很快就能吃了。” 男人的声音是极品青叔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柔。 花眠点了点头,支着下巴刷着光脑。 她发现自己穿书后,脑海里原身的记忆越来越淡了,第一天醒来时她还能记得不少,到今天她已经记不清年少时的记忆了。 不知是好是坏,但她也没办法改变。 刷着星网上的热搜标题,她感到新奇。 “史密斯家族在k74星域发现了一颗星球,招募兽人清理星球。” “帝国有意扩大征兵,联邦政府挑衅边缘星。” “匹配中心表示近年来安抚师阁下越来越少……” “索菲亚安抚师今日到达图卡蒙星度假……” …… 花眠好奇的点开了那个关于安抚师的热搜,首先出现的是一张照片,里面的雌性留着一头金色卷发,皮肤雪白,还有一对漂亮的蓝眼睛。 是典型的欧洲白人长相。 “真漂亮!”花眠赞叹道。 照片下面是关于图卡蒙星的详细景点介绍,明显是图卡蒙星为了推广旅游业,买的热搜。 不过看下面各种叫女神和准备坐星舰去图卡蒙的评论,也能猜到图卡蒙星怕是已经得偿所愿了。 “夫人,尝尝你最喜欢的小蛋糕。” 两个巴掌大的白瓷盘里是一块卖相极佳的小蛋糕,蛋糕上面铺满了一种玫红色的浆果。 旁边还有一杯果茶,以及一小盘拇指大小的粉色花朵饼干。 摆盘精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谢谢。” “夫人喜欢就好。”郁瑾摆放小叉子的指尖一顿。 花眠也注意到了,原身的性格很高傲,应该不屑于说什么谢谢吧? 所以,她要不要说点什么维持一下人设? 但她又不想活得那么累,莫名穿书也不是她想的,既然如此,干脆顺其自然吧。 这么一想,花眠就不再纠结了,而是安静的享用起了甜点。 很饿的时候吃上一块甜甜的蛋糕,真的是会感到幸福。 看花眠像小猫,愉悦的眯了眯眼,郁瑾不由得有些愣怔。 她好像真的变了。 吃完小蛋糕后,她只略微尝了一口饼干,就吃不下了。 “你有话说?” 花眠看郁瑾坐在一旁,把吃剩下的饼干朝他推了推。 “没……”郁瑾在走神,下意识回答。 “那我回屋休息了。”花眠起身离开的动作很快,蓝白色的裙摆像是海浪,快速离开了餐厅。 郁瑾这才回神,有些懊恼的握紧了拳头。 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他居然走神了! 可看着花眠离开的背影,他却没了再开口的机会。 如果这会儿又拦住她提晏安的事,肯定会惹她不高兴。 郁瑾少见的有些后悔。 他做事向来有章法,今天因为花眠不同寻常的举动和态度,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能等晚上了。”郁瑾捏了捏指节。 却没想到,花眠上楼后就没再下楼了,晚饭是他们五个人一起吃的。 …… 半夜。 花眠突然醒了,迷迷瞪瞪的感到呼吸困难,心脏疼痛。 摁着心口坐起来后,她止不住的喘息。 怎么回事?白天她明明没了这样的症状,怎么现在又突兀的出现了? 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也很差,甚至比不上前天的身体状态。 她到底怎么了?这身体就像是在衰败,越来越差了。 想到昨天浑身轻松的感觉,她愈发不能接受现在的身体。 昨天她也没吃什么灵丹妙药……唯一不同的就是和沉雪霁…… 所以,昨天她的身体突然好了不少,是因为沉雪霁? 这样的猜测让花眠沉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真是倒大霉了。 毕竟合法的五个兽夫,估计没一个想让她活着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正在她想不开时,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似乎就在门口? 她这次学聪明了,先把屋里的灯打开,然后猛的拉开房间门。 接着对上了一双惊慌又湿漉漉的圆眼。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晏安?” 第7章熊猫 “夫……夫人,我……我……” 晏安慌乱得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摆,说话结结巴巴,看着蠢兮兮的。 本来花眠心里还有几分防备,看他这副面色发白,不敢抬头看她的模样,甚至感到有几分好笑。 “你什么?”花眠有些好奇,探头去看他的表情。 花眠应该有一米七二左右,个子不算矮,但晏安应该有一米八,所以就算是低头也藏不住他颤抖发白的唇。 “夫人,能不能帮帮我?求,求您。” 晏安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 “帮你什么?”花眠倚靠在门框上,微微挑眉。 “帮……我,安,安抚。”一句话越说越低。 “沉雪霁怎么样了?”花眠问。 晏安低声道:“雪霁哥好多了,谢谢,谢谢您。” “你怕我?”花眠发现他的腿在轻轻发抖,筛糠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就压不下去了。 摁了摁扬起的唇角,控制住表情后,精致的小脸因为背光,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晏安抬头就看到了花眠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缩起了肩膀。 接着花眠就看到又瘦又高的清俊少年头顶突然冒出来了一对半圆的黑色耳朵。 耳朵? 她的眼神落在那对耳朵上,手蠢蠢欲动。 摸一摸没事吧? 晏安发现自己后退了一步后,脸色就白了,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看到花眠的手靠近他的脸,他下意识把头偏了偏,又努力控制住了自己。 花眠也发现了他的动作,这挨打挨惯了? 回想到穿书醒来那天打沉雪霁的那一巴掌,打过晏安也不奇怪。 她收回了手,有点兴味阑珊。 没意思。 她不高兴了,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 “我没空。”花眠扭头就要关门回屋。 晏安发现花眠不想搭理他后,眼里一烫,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他的事,不能总让郁瑾哥他们给他收尾,他们没有义务帮他的。 慌乱下,晏安跪了下来,握着花眠的手腕,拍到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没轻没重的,花眠只感到手心一麻。 愕然低头就看到晏安顶着一对可笑的黑色小圆耳朵,眼眶通红,泪盈于睫,线条柔和脸上被打得发红。 又傻又呆。 “夫人,不生气。”晏安仰头看着她,低声哽咽。 花眠无奈的抽了抽手,“放开。” “对,对,对不起。” 花眠看他蠢不拉几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怜惜,傻成这样,还结巴的孩子不多了。 “你真想被安抚?” 晏安猛的点头。 “你知道我怎么安抚的沉雪霁?” 晏安略微迟疑,一双圆眼里都是蠢萌。 花眠叹了一口气,“笨。” 说完还用手指弹了弹晏安的耳朵,他低低的呜了一声,应该是有点疼,但还是乖巧的没动。 “你的兽型是什么?”花眠想不到拥有这种耳朵的兽类。 “熊……熊猫。” “熊猫?”这下轮到花眠惊讶了。 晏安缩了缩肩膀,不敢说话,只一味的点头。 “进来。”花眠让晏安进了房间,接着关上了门。 关门声吓得晏安一对黑耳朵挺立了起来,他也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耳朵。 “现在捂有什么用?”花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看晏安又安静的掉眼泪,她又说不出重话了。 蠢就蠢吧,这可能就是一只不聪明的熊猫。 “变成兽型给我看看。” 花眠坐在床沿,眼神灼灼。 晏安一愣,“我,我不好看。” “变不变?不变打你。”花眠懒得废话。 晏安一脸的惊恐和畏惧,接着花眠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圆滚滚的熊猫。 真是熊猫啊!会呼吸的熊猫! 花眠爬上了床,盖好被子,拍了拍旁边。 “过来让我摸摸。” 晏安一只熊都呆住了,两只前爪不知道该怎么动。 花眠真是无语了。 “过来,不然打你。” 晏安喉咙里哼唧一声,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委委屈屈的手脚并用,开始爬床。 接着一大坨缩在花眠手旁边,撅着屁股,前爪还捂住了自己的熊脸。 像一只露馅的黑芝麻大汤圆。 花眠摸了摸他的毛毛,说真的不算很软,但很厚实,手感也算不错。 特别是头顶的两只耳朵,更是可爱到没边了。 花眠揉他的耳朵时,他也不抬头,只喉咙里哼哼唧唧的,一点都没有猛兽的模样。 真可爱。 真有趣。 好玩。 花眠喜欢小动物,她第一次感觉穿越到兽世也没那么倒霉。 “会说话不?” “会……” “抬头,让姐姐看看脸。”花眠感觉自己现在像是逼良为娼的老鸨。 “呜?” 晏安僵硬着尾巴,小心的抬头。 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揉了揉他的脸,淡淡的玫瑰香,和下午在雪霁哥的屋里隐约闻到的一样,原来是夫人的味道。 “真乖。” 花眠现在看晏安只觉得稀奇,甚至还研究了会儿晏安的熊爪。 撸了一会儿熊猫后,花眠发现他突然不动了。 凑近一看,好家伙,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的,还睡得挺香。 看了会儿,花眠也觉得困了,干脆也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眠感觉脚上暖乎乎的,迷迷瞪瞪醒来后,却发现熊猫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被子里,后背刚好碰到了她的脚。 一个熊头加一双胳膊吊在床沿,还在睡。 这家伙心得有多大啊? 花眠在心底吐槽。 接着搜起了星网上关于安抚师的内容。 安抚师是星际兽世最尊贵的职业,且只能由拥有安抚素的雌性担任,数量十分稀少。 在雌性中几乎是万中才有一的比例。 她这会儿拧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大概的意思就是,安抚素是一种可以安抚兽人,并提升兽人实力的能量点,是某些雌性的天赋能力,存储在雌性的心脏里。 要使用时只需要调动安抚素,接着把安抚素用在兽人身上就可以了。 看起来很简单,可花眠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里有什么能量。 她现在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调动安抚素。”花眠低声念叨。 可不管她是冥想,还是念出声,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艰难的继续往下看。 没有安抚素的雌性就是普通雌性,安抚兽人只能用过肌肤相亲。 花眠:…… 不愧是十八禁小说,作者真是有“天才”般的构想。 “我要离婚!”花眠咬牙。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就是想说说,过过嘴瘾。 晏安身子一抖,咚的摔到了地板上。 花眠不说话,只当笑话看。 没成想他身子一翻,在地毯上,又睡了过去…… 这也不像是怕她的啊,花眠感觉匪夷所思。 而此时的楼下。 “郁瑾哥!晏安不见了!” 第8章误会 十分钟后,四个兽人,神色冷凝的聚在客厅。 “昨晚晏安还在屋子里,今早去看,就不见了。”迟瑞言语里都是着急。 楚扶风:“他能去哪里?” 沉雪霁和郁瑾对视了一眼,想到昨天晏安的情绪不好,愈发感到不安。 最后他们决定出去找晏安。 等花眠饿不住起来时,晏安还在睡,她凑近扒开了四肢摊平,睡得安稳的熊猫眼睛。 嗯,确实是在睡,呼吸也很平稳。 连她这么扒拉都没醒,也是厉害。 花眠绕过晏安,慢吞吞下了楼。 楼下很安静,厨房里也没东西吃,而且她没见过这些奇怪的食材,不知道做法。 最后她翻到了一小盒那天小蛋糕头上铺的浆果。 她拿着浆果,坐在了客厅的落地窗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吃。 甜滋滋的味道让她愉悦的眯了眯眼。 紫色的长裙像是散开的牵牛花瓣,优雅中带着几分秾丽。 砰! 大门开了,她扭头看了过去。 楚扶风怒气冲冲的进来。 什么情况? 花眠虽然疑惑,但她识趣的没说话,只安静的吃着浆果,玫红色的浆果汁液染红了她捏着果子的指尖和略微发白的唇。 本就艳丽精致的脸在红唇的承托下愈发漂亮,在阳光下美得像是捏出来的全息人物。 啪! “晏安是不是在你那里?” 楚扶风一把打翻了花眠手里的浆果,怒气冲冲的质问她。 花眠低头看了一眼被浆果弄脏的裙子,接着缓缓抬头,偏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和嘲弄。 楚扶风先是花眠的容色惊了一下,接着发现了她眼里的嘲弄。 心里的火腾的就烧起来了。 “你把他怎么了?他人呢?” 花眠被楚扶风抓着手腕一把提了起来,她眼里闪过了一抹痛色。 “放手。”她眸光冰冷的看着楚扶风。 这一眼让楚扶风心里一颤,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他狠狠捏着花眠的手腕,在沉默又压抑的氛围中,两人都听到了一声很小的咔嚓声。 剧烈的疼痛让花眠面色一白,心口也抽痛了起来,呼吸变得很费力,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花眠突然倒了下来,楚扶风毫无准备,下意识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玫瑰香随着柔软的身子扑到了他怀里。 他一愣:“装什么装!我问你,晏安呢?” 沉雪霁一进屋就看到了楚扶风抱着花眠,心里莫名一堵,还没反应过来,就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走近后,他突然发现花眠像是没了意识。 与此同时,他们都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契约在变弱。 花眠的情况很差。 “怎么回事?”郁瑾问。 “叫叶医生,快!”沉雪霁从茫然又慌乱的楚扶风怀里接过了花眠,把人抱起,快速上楼。 郁瑾给叶医生发了讯息,接着和迟瑞一起,神色凝重的跟了过去。 留下无措的楚扶风,他低头就看到了散落一地,好些都被踩爆了的浆果,玫红色的汁液像是血,散落在他脚下。 沉雪霁抱着花眠一进屋就看到了四脚朝天躺在地毯上的熊猫。 “晏安!”迟瑞喊了一声,接着冲了进来。 地上的熊猫被吓得一激灵,飞速爬了起来,接着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 沉雪霁上前把花眠放到了她的床上,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心里一沉。 郁瑾:“她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她没有欺负我。”晏安变回了人身,慌乱的摆手。 “她怎么了?”晏安小心的看了一眼花眠。 郁瑾看晏安不像是有事,脸颊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她呼吸不对。”沉雪霁突然道。 花眠的呼吸越来越弱,他们脖子上的契约也在变弱。 “我去接医生。”郁瑾跑了出去。 屋里一时沉默了下来。 “晏安,你怎么在她屋里?”迟瑞担忧的检查了一遍晏安的胳膊腿什么的。 晏安这下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做错事了。 “我昨晚是自己过来找夫人的。” 郁瑾听完后瞳孔一缩,扭头看着床上唇色不正常的发红,一张脸却白到透明的花眠。 迟瑞也诧异的愣住了。 这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晏安很不安:“郁瑾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没事,先让医生过来看看。” 叶医生被沉雪霁扛进来时,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乐观的想被扛过一次后,第二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进来后,还没来得及调侃,却发现花眠的脸色很不对劲。 一番检查后,他忍不住皱眉,看花眠几乎快停止了的呼吸,翻出来了最昂贵的恢复药剂,毫不犹豫的给她灌了三支。 灌完后,她的呼吸没再弱下去了,但是脸色还是很差。 叶医生还没来得松口气,又看到了花眠手腕上发青的印子。 他神色严肃的看了一眼沉雪霁他们,接着检查了一番,确认是骨折。 还是人为。 他麻利的上药包扎,弄完后,扭头看着沉雪霁他们,没好气的道:“你们居然这样对待一个雌性?她要是死了,你们都别想活!” 看几人沉默,他只觉得气人,雌性是什么!雌性可是珍宝! “谁弄的!”叶医生把花眠看做小辈,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是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郁瑾道。 “你们要是真想死,就去自杀,别拉小姐做垫背。”叶医生没好气的道。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医生,她……夫人怎么样了?”沉雪霁少见的开口。 “她的身体很虚弱,刚才应该是疼晕了。不是我说,雌性就应该爱着护着,你们居然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死了?” 沉雪霁听到“差点死了”,只觉得心脏一痛。 郁瑾:“那现在……” “用药剂稳定住了,接下来每隔三个小时喂一次药剂,别让她动骨折的手腕,等小姐醒来再说。” 叶医生离开前还检查了晏安的情况,检查后很惊讶:“状况好多了,药剂可以停了。” 等叶医生离开后,他们都沉默了。 “我来照顾她。” 沉雪霁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话说出口了。 郁瑾深深的看了沉雪霁一眼后,带着迟瑞和不明状况的晏安下了楼。 而楚扶风正低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不清表情。 “扶风。”郁瑾在心底叹了口气。 楚扶风神思不属的抬头,看着郁瑾他们。 “她没事,别担心。” “我不担心她。”楚扶风语速很快。 看到低着头跟在后面的晏安后,楚扶风握紧了拳头:“她打你了?” “没有,她没有打我,也没有欺负我。” 晏安羞愧的把昨晚自己做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他们都没话说了,楚扶风默然的低下了头。 他们都知道,这次是他们误会了花眠,让她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第9章跪求原谅 楚扶风也知道这次是他太冲动了,可他一想到要对花眠低头,就很反感。 但一码归一码,他既然做错事了,就会承担责任,这次的事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花眠怎么对待他,他都会受着。 接着楚扶风就跪在了花眠房间的走廊上。 郁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先别跪了。” 楚扶风没动,“没事。” 郁瑾也知道楚扶风是怕花眠一怒之下,牵连到晏安。 这是楚扶风的决定,他也没再劝了。 现在的楚扶风眼里也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沉稳。 郁瑾一进屋就看到沉雪霁半揽着花眠,托着她的下巴,给她灌药剂。 动作轻柔,就怕弄伤了她。 他少有的语塞,这样小心翼翼的沉雪霁确实少见。 “你来得正好,我想去换身衣服。”沉雪霁道。 郁瑾这才注意到他的胸口有濡湿的痕迹,应该是撒出来的药剂。 等沉雪霁离开后,郁瑾安静的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花眠。 她现在似乎没那么讨厌他们了? 为什么?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知道沉雪霁挣钱养家后,意识到不能没有他们了。 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有了生存危机后,对他们态度也好了不少。 这样的猜测虽然有些不符合逻辑的怪异,但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了。 在她不折磨他们的时候,似乎还不错?至少她愿意安抚沉雪霁。 …… 沉雪霁很快就回来了,微微潮湿的发尾与他一贯的完美主义作风很是不符。 “你去休息吧,我守着她。” 郁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就离开了。 等花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有些疲惫,却不损容色的俊脸。 “沉雪霁?”花眠嗓音有些长时间不说话的哑。 “你……夫人,感觉怎么样?” 沉雪霁本意是关心,可这句话却让花眠回忆起了楚扶风的莫名指责,一张苍白的小脸顿时冷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本来花眠不想搭理他,可刚要起来,却感觉左手腕一阵剧痛。 侧头一看,包扎起来了。 沉雪霁很有眼力见的扶着花眠坐了起来,接着给她喂了半杯水,她才感觉嗓子没有那么苦涩嘶哑了。 “你没什么说的吗?”花眠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的羸弱,但里面的质问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任谁突然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还差点死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沉雪霁的心沉了下去,喉结滚动。 “夫人,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 他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害你受伤的是我,和他们无关,我随便你惩处。”男声有些嘶哑,比起她还像个病人。 花眠看楚扶风正跪在她卧室门口,嘴唇干裂,一脸的狼狈,眼神却没有多少悔意。 “他跪了多久?” 花眠的视线划过他衣服上氧化了的玫红色浆果汁,有些意味不明的问。 “您昏迷开始就跪着了,快一天了。” “哦?他这是想做什么?博取同情?逼我原谅他?”花眠嗤笑一声,虽然中气不足,但里面的嘲讽非常到位。 沉雪霁知道花眠是误会了,刚要开口,就听楚扶风说话了。 “你原不原谅是你的事,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楚扶风这一开口,沉雪霁就知道坏事了。 “那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当然因为你的错误,我对其他人也没了好印象,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咳咳咳……还有,你这点苦肉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花眠说到最后,有些上不来气,尾音低弱。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敲在了他们耳朵里。 连听到动静的郁瑾他们都在走廊顿住了脚步。 楚扶风听完后,脸色煞白,他像是想说点什么,又像是认命了,缓缓的起身,踉跄着离开了。 郁瑾扶了他一把,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眶,以及眼里的歉意和说不清的茫然。 郁瑾小心拍了拍他的手臂,接着走进了屋里。 “夫人,我给您熬了粥,您先吃一些吧。” 花眠说了这么大的一段话,脸色更白了,慢吞吞的喝了一些粥后,才躺了回去。 郁瑾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却被沉雪霁用眼神制止住了。 “夫人,扶风年纪不大,性格也比较冲动,这次的事确实是他做错了,也是我们没有约束好他,请您惩罚。” 沉雪霁率先跪了下去,接着郁瑾、迟瑞和晏安也跪在了她的床前。 “夫人,是我没有和哥哥们交代行踪,让他们担心,才害您受伤的,您惩罚我吧。”晏安没注意到沉雪霁眼里的制止,咬牙战战兢兢道。 花眠看晏安不停掉眼泪的模样,无语了一瞬。 没见过这么能哭的。 视线扫过其余几个人,却恰好对上了正在偷看她的迟瑞的眼睛。 他猛的低下了头。 “我不喜欢没脑子的蠢货,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花眠说的坦然。 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凭什么楚扶风还一副他没错的样子? 况且,也不是她让他跪的,一边不服气,一边搁这儿演什么苦肉计绑架她呢!怪恶心的。 而且,她最讨厌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 沉雪霁知道楚扶风这次是真的惹了花眠的厌恶,但这件事确实错在楚扶风,他们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喝了粥后,花眠让沉雪霁守着,其余人离开后,又睡了过去。 沉雪霁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接受安抚后,他总能回想到第一次和花眠见面的画面,让他无所适从。 而郁瑾去看了楚扶风。 他坐在屋里,背影萧索。 “别担心,她没有怪晏安的意思。” “那就好。”楚扶风的声音很低,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郁瑾哥,晏安是我带着出来的,我没办法不担心他,她之前对晏安的折磨,让我下意识以为,她又对晏安做了什么。” “我知道,不怪你。” ”是我太冲动了,她说得对,是我让她对你们的印象都变差了,特别是晏安,他这么胆小,居然敢一个人去找她……” 不难听出他很自责。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了作用,还不如朝前看,反正她以前也不喜欢我们。”郁瑾拍了拍楚扶风的肩膀。 话音一转,“但你往后不能对她动手了,再怎么说,她都是雌性,让她受伤,已经触犯了法律,她没有把你送进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而且,要是她真死了,我们都要陪葬,这并不划算。” 楚扶风听完后认真的点头。 “你先休息吧,给你带了一支恢复药剂,记得喝。” 郁瑾离开后,楚扶风还在出神,对他网开一面了吗? 第10章猜测 三天后,花眠的身体才有了点起色。 但身体的衰弱像是没有尽头,一天三支恢复药剂也就勉强维持住了她的身体不再继续衰败。 唯一让花眠感到开心的就是药剂带来的疗效搭配药膏,她手腕上的骨折很快就好了,没受什么罪。 却不曾想,受影响最大的居然是每天都来报到的叶医生,他眼看着越来越焦虑了,一把年纪的老头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怎么会这样呢?” 听到叶医生的嘀咕,花眠安慰道:“叶叔叔,没事的,再养养就好了,可能是我的体质比较差。” “那就好好养着,多吃点有营养的。”他现在感觉花眠的情况很可能是一种世界上从未发现过的基因病。 但他也不好下论断,怕吓到花眠。 只把念头摁下来,打算私底下再去查一查论文。 …… 花眠被病弱的身体折磨得不行,打算找机会验证自己的猜测。 晏安太乖了,让她有种带坏小孩的感觉,所以她首选对她百依百顺的沉雪霁。 反正都有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什么。 而且最近他照顾她很是妥帖,甚至称得上一句无微不至。 也因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花眠对他也比较亲近。 反而是看似温柔好接近的郁瑾,看她的眼神总是回避中带着疏离的。 剩下的楚扶风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在她面前出现了。 而迟瑞虽然总是笑得开朗,但对着她,笑容里多少带点勉强,眼里也很排斥。 剩下的晏安对她还是留有恐惧的,但人比较呆,总是傻乎乎的凑过来。 …… “夫人,我给您做了布丁。”晏安乖乖的端着甜点进了屋。 一进屋他就悄悄吸了吸鼻子,玫瑰的香气让他感觉精神一松。 等发现沉雪霁凝视着他时,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讨好。 “谢谢晏安。”花眠喜欢晏安的单纯,更何况这家伙是熊猫! 看晏安期待的眼神,花眠尝了尝布丁,浓郁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甜,缓解了她舌尖的苦涩。 “很好吃。”花眠毫不吝啬的鼓励。 晏安面颊发红,眼睛亮亮的,“您喜欢就好!” “夫人,该休息了。” 旁边的沉雪霁神色还是庄重冷淡的模样,但语气和缓。 “好。”花眠睡了下去后,晏安也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沉雪霁看着花眠睡着了的模样,伸出手指小心的把她脸上的发丝勾到了耳侧。 时隔多年,他似乎又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初花家小公主温柔又明媚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 也许是巨大的打击让她移了性情,但她现在又慢慢走了出来,变回了当初的模样。 沉雪霁的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红色玫瑰花,眼神柔和了下去。 花眠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了,侧头就能看到趴在她床沿的绿发男人。 深绿的发色在沉雪霁身上并不违和,他的长发用一根暗红色的丝带在后脑绑成了一束,暗红和深绿对比强烈。 衬得他那张精致俊美,眼尾深长,眉宇间都是疏离的脸愈发出众了。 沉雪霁其实没睡着,只是在假寐,感受到花眠的视线后,不知道怎么想的,装起了睡。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继续装下去。 “咳咳咳……”花眠嗓子发痒,没忍住咳了几声。 沉雪霁动了动,起来后麻利的给她喂了半杯温水。 花眠喝完后,轻轻拍了拍身侧:“陪我睡会儿。” 沉雪霁一愣,看着花眠柔和带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喉咙发堵,甚至感觉有些心酸。 回过神来后,他小心的躺在了花眠给他让出来的位置。 温暖馥郁的玫瑰香填满了他的鼻腔。 他很喜欢。 “你是什么兽型?” 温暖暧昧的氛围突然被一句话破开了。 沉雪霁身子一僵,喉结滚动,犹豫片刻,垂下了眼睛。 “蛇。”怪异的残疾蛇。 因为私心,他没有多说,也不敢多说。 “墨绿色的吗?”花眠问。 “对。”他听到自己语气平稳的答。 花眠突然侧身凑近他,看他僵硬的躺着,冷白的皮肤下喉结滚动。 本以为是不喜欢她靠近。 正打算往后退一点,却看到了他通红的耳朵。 “耳朵怎么这么红?” 她伸手好奇的捏了捏沉雪霁通红的耳垂。 他身子猛的一颤,把花眠吓了一跳。 刚想收回手,却看到了他的脖子也慢慢红了,像是一只煮熟的虾。 “咦?” 花眠歪了歪头,凑近他,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喉结。 “这里也红了哎。” 喉结在微凉的指尖下滚动,有种说不出的“瑟”气。 “你怎么不说话?”花眠侧过身,坏心眼的问。 “夫人……”沉雪霁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 花眠这才发现,这家伙看起来稳重又冷漠,居然是个花架子,还这么容易害羞。 这么一想,她都更想逗弄他了。 指尖悄悄往上划,停在他唇角。 “在想什么?”花眠压低嗓音,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沉雪霁甚至想闭上眼睛,逃避她的问话、她的目光、她的气息。 看他这样,花眠想是不是自己吓到人了,决定还是循序渐进,刚打算收回手。 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接着沉雪霁就握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对上他专注又漂亮的绿色瞳仁,缓缓的笑开。 在有些昏暗的暖光中,像是一朵缓缓绽开的玫瑰。 “夫人,我能不能亲你?” 花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呼吸一顿。 还没想好回答,沉雪霁就吻了上来。 …… 花眠只记得自己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身旁没有了人影,摸了摸身侧的布料,没有温度,应该是离开好久了。 打开台灯就看到了和昨天不一样颜色的床褥。 身上也是清爽的,枕头旁还有一条艳丽的红色玫瑰暗纹的长裙,下面还露出了贴身衣物的边边。 想到昨晚贴着她耳朵,一声声低沉又沙哑的“夫人”,她忍不住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平复一会儿情绪后,她就起来了。 果不其然,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多了,心口也没了闷痛感,呼吸很顺畅。 换上衣服对着梳妆镜一照,镜子里的人唇色偏粉,眉目含情,就是眼尾有些红,薄薄的眼皮也有些肿。 但看起来气色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好多了。 为了验证,她给叶医生发了讯息。 果不其然,等叶医生看过后,惊讶的问她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她随口敷衍了过去。 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具身体也和她原来的身体一样,需要情欲才能正常的活着。 第11章恨她 上辈子花眠发现自己是魅魔也是因为身体莫名的衰弱,去医院查也没有结果。 但她还来不及做出应对,就因为看了这本书,直接穿书了。 …… 她不慌不忙的下了楼,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从餐桌匆匆离开的楚扶风。 看他独自离开,花眠也没什么感觉。 “夫人。” 沉雪霁绿色的瞳仁划过她身上带着玫瑰暗纹的红裙,心里莫名的愉悦。 “嗯,都坐下一起吃吧。”花眠点点头,看沉雪霁眼神柔和,勾了勾唇角。 接着坐在了沉雪霁给她拉开的椅子上。 “夫人,今天的早饭是三明治,您尝尝。”晏安恰好在另一边,虽然还是有些腼腆,但眼里的恐惧少了许多。 花眠尝了尝,又认真的夸了晏安。 坐在晏安一侧的迟瑞惊讶的张了张嘴,悄悄偷看花眠。 她夸人的时候眼神好温柔,说话也好听,和艳丽得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迟瑞这才意识到其实花眠是很美的。 当初他匹配到花眠的兽夫,不知有多少兽人羡慕,毕竟那可是花家的小公主,是最有可能成为s级安抚师的存在。 但后来他被羞辱,被折磨后,她在他眼中就和怪物差不多了。 他摇了摇头,把脑海里关于花眠的一切赶了出去。 他是记仇的小狗!绝对不会原谅她拔他的毛毛的! 看晏安被夸后,笑得开心,也只觉得他这样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他需要安抚。 自己又不需要,没必要讨好他! 另一侧的郁瑾却发现了沉雪霁越握越紧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垂下了眼睫。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各有心思,只花眠和晏安不受干扰,吃得开心。 吃过饭后,郁瑾开口了。 “夫人,我和雪霁接了一个清理荒星的任务,可能要离开一个星期。” “荒星?我能去吗?”花眠正觉得无聊呢。 沉雪霁:“那里很危险,是从未开发的星球。”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花眠蔫了下去:“行吧。” 郁瑾看起来优雅又温柔,不像是能开荒的人啊。 发现花眠在看自己,郁瑾下意识弯了弯眉眼:“下次再带夫人去。” “好。”花眠只喜欢享受,并没有千里送人头的想法,不能去就算了。 在沉雪霁和郁瑾和她道过别离开后,她就窝在了小花园的秋千上晒太阳,旁边是变成兽型的晏安。 “雪霁哥可厉害了!能一拳打死异兽和异植。” “这么强呀,那郁瑾呢?”花眠懒洋洋的哄小孩。 “郁瑾哥懂很多,没有他不认识的异兽和异植。” 花眠:“厉害~” “还有扶风哥,他也可厉害,他……” “晏安呀,我想吃浆果了。” 被花眠撒娇般的拉了拉前爪,晏安只觉得脸上发烫,心里都在咕嘟咕嘟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我去拿。”晏安傻不楞登的晃着耳朵离开了。 花眠的视线划过花墙后的一节金色衣带,又收了回来。 而此刻的花墙后,是沉默的楚扶风。 因为花眠不想见他,他最近经常呆在小花园里,刚才他本想回屋,却听到了晏安和她的对话。 听晏安提到他时,他突然好奇她的评价。 却没想到她连听完的耐心都没有。 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花眠讨厌他。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连扯扯嘴角都费力。 想到早上他们坐在一桌吃饭,自己却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躲开,心里又多了一分郁气。 其实花眠知道花墙后的人是楚扶风。 上次的事虽然他道歉了,但她还是追究到底,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那是因为他在原文的描述里是个嚣张、狠辣又记仇的兽人。 也是几个兽夫中,最恨原身的。 所以她必须把他和自己隔离开,怀柔的方法对他不会有用的。 恰好他让自己受伤了,那她就能用受害者的身份,直接不允许他靠近。 防止他接近她后,毫不犹豫的报复她。 楚扶风养成这种性格和他的童年有关。 原文里提过他的母亲是个残暴爱打人的雌性,而他父亲又是出了名的懦弱。 他几岁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母亲打父亲,甚至到后来,连着他一起打。 他的父亲因为护着他,遭受的是双倍的毒打。 以至于他特别恨残暴的雌性。 后来他父亲暴起杀了他母亲,并自杀身亡,他就成为了孤儿,被晏安的爷爷捡回去养着。 等晏安爷爷去世后,就留下了他和晏安相互扶持。 晏安性格腼腆,一直都是楚扶风护着的,后来一起匹配上花眠后,他们都很高兴,却没成想原身也爱折磨欺辱兽夫。 第二天午夜。 花眠又感觉到了心口熟悉的闷痛。 她疲惫的支着身子坐了起来,摁亮了小夜灯。 “晏安。” “嗯?”晏安迷迷瞪瞪的在搭好的地铺上坐了起来。 “过来。”花眠拍了拍身侧。 晏安顶着一头及耳的柔软黑发,眼神迷蒙,看起来乖得不行。 他乖乖的躺在了花眠身侧,扑鼻的玫瑰香让他没出息的勾唇笑。 “笑什么?”花眠感觉很有趣。 晏安是她几个兽夫中,心思最浅的,一双乌黑的眼睛澄澈见底。 她不过哄了他一两天,就对她没了防备,甚至眼里的恐惧也在逐渐消失。 很单纯,也很好骗。 她这个体质本来就麻烦,但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弱点,晏安这样的就颇得她的心。 “夫人身上香。” 花眠也发现了,她穿越后似乎变成了香妃体质,浑身都是玫瑰的香气,虽然奇怪,但她暂时没发现危害,也就不再管了。 “那你喜欢吗?” “喜……喜欢。”晏安声音小了,带着几分羞涩腼腆。 花眠不用看都能想到他面红耳赤不好意西的模样。 傻乎乎的。 “夫人,是不是要给我做安抚?”晏安的声音很小。 四周的安静,让花眠听得很清楚。 “你想要吗?” “我……想,想的。” 结巴又羞涩,这小笨熊猫是知道安抚是什么了? “知道怎么安抚的吗?” 听到这句话,晏安一下子就僵硬了,想到郁瑾离开前给他看的视频,他浑身都烫了。 花眠等了等,却没听到他的回答。 好奇心让她侧身看向了晏安。 却对上了一双漆黑又湿漉漉,带着几分羞涩的眼睛。 接着晏安突然翻过了身,弯腰凑到了她的怀里,唇贴着她薄薄的颈部皮肤,闷声道:“知道的,郁瑾哥教过。” 郁瑾? 花眠没有机会开口,就被灼热又没有规律的吻,打乱了呼吸。 “等会儿。” 她忍不住仰头喘息。 “不等,夫人,难受……呜……” 晏安用高挺的鼻尖,蹭着花眠的耳根。 第12章出事 花眠碰到晏安的胳膊时,发现他的体温很烫,借着床头灯也能看出他眼神迷蒙。 “发烧了?”花眠疑惑的问。 “夫人……姐姐……难受。” 晏安一顿乱叫,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和软乎乎的祈求,是个人都能听软了心肠。 “哪里难受?” 花眠微微拧眉,真是奇怪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夫人,帮帮我……” “你……” “夫人……姐姐……” 花眠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吻了上去。 …… 一夜浮浪,玫瑰暖香。 等花眠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晏安怀里,微微一动,就感觉到晏安身子一僵。 抬头一看,晏安还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 “装睡呢?”花眠用指尖戳了戳晏安的脸颊。 晏安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抿出一抹讨好的笑,凑近花眠的耳侧,撒娇似的用鼻尖蹭了蹭。 “夫人……” “嗯?”花眠动了动酸软的腰。 “还要……” “不许要。”花眠用手捂住晏安的嘴,用行动制止他。 晏安一双漆黑的瞳仁里多了几分委屈。 等花眠洗漱干净后,晏安已经把屋里收拾好了。 看到花眠突然出来,他还被吓了一跳,接着凑到花眠身边,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小狗腿似的。 两人下楼时,迟瑞正在收拾楚扶风吃过的餐具,接着给花眠端了摆盘漂亮的那一份。 “早上好,夫人。” 迟瑞眼神迟疑的落在浑身都在冒粉红色泡泡,小狗似的跟在花眠身侧的晏安身上。 这是……被安抚了? 三人吃过早饭没多久,迟瑞就接到了一条通讯,看完后猛的站了起来。 接着匆匆走了几步,又扭头朝着花眠走了过来。 这仗势让花眠双臂环胸,身子往后靠,警惕的看着他。 迟瑞没注意,冲到花眠面前。 “夫人,雪霁哥和郁瑾哥出事了,我要带着扶风去找他们,晏安会留下来陪你。” 花眠:“出了什么事?” 迟瑞眼神焦躁,他这句话只是出于花眠安抚了晏安,才告诉她的。 现在他急着走,哪有时间在这里和她解释原因。 “你不用管。” “你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就这样去荒星?”花眠挑眉。 “我……” 迟瑞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不好,看晏安也是不太赞同的模样,努力压下心底的急切,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多谢您的提醒。” 看迟瑞还是不打算说,花眠也没多嘴,她就尽个人道主义就行了。 但是原文里似乎没有这样的情节? 还是说这是五个大佬的曾经,作者执着于描写女主和兽人们的十八禁剧情,所以没有着墨? 花眠没想明白,干脆继续靠着熊猫刷光脑。 “夫人。” “嗯?” “我,我有点担心。”晏安小声道。 “嗯,我也担心。”花眠习惯性的敷衍。 “那我们和迟瑞哥一起去吧?” “好。” “太好了!您真好!” 花眠也反正过来自己应了什么,神色一顿。 “阿这……晏安啊,不是我不想去,是你迟瑞哥不想带我呀!咱们去荒星也没用,还不如在家等着他们安全回来。” 花眠假惺惺的把晏安安抚了下来。 沉雪霁和郁瑾都搞不定,她这个脆弱的雌性和晏安这个傻乎乎的兽人还是别凑上去了,免得出意外。 而另一边的迟瑞正把消息告诉常年不爱戴光脑的楚扶风。 迟瑞说完后,看着楚扶风神色冷静的模样,也觉得诧异。 这表现很不楚扶风,脸上的神色又冷又安静,甚至有些像沉雪霁。 楚扶风:“你是说雪霁哥和郁瑾哥被一名安抚师的兽夫不明原因的扣住了?” 迟瑞:“对,消息是一个陌生光脑发过来的。” 楚扶风:“那个安抚师叫什么名字?” 迟瑞:“叫索菲亚。” 楚扶风:“那个c级安抚师?” 迟瑞艰难的点头,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安抚师的地位很高,就算是杀了沉雪霁和郁瑾,他们也没法追责。 而且,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沉雪霁和郁瑾是怎么得罪对方了,连光脑都打不通了。 楚扶风犹豫了几秒:“你和她说过了吗?” 迟瑞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后,点了点头,接着把和花眠的对话告诉了楚扶风。 楚扶风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们得带上她。” 看迟瑞不解的眼神,楚扶风继续解释:“以我们的实力,很难从一个能扣住雪霁哥和郁瑾哥的兽人手里救人。更何况,他们还是c级安抚师的兽夫。”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去和那个安抚师交涉。” 迟瑞艰难的点头,“她会去救他们吗?” 迟瑞的直觉很准,刚才花眠并没有去荒星救人的意思。 楚扶风也沉默了,他不敢保证。 “问问吧。”楚扶风道。 …… 花眠看迟瑞走到她身边,接着就干脆的跪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你做什么?” 真是折寿,又不是封建社会,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原身把几个兽夫调教得太超前了,实在让她没办法接受。 “夫人,我想请您跟着我们,去救雪霁哥和郁瑾哥。” “太好了夫人,我们能去了!”旁边的晏安激动道。 但在场的两人都没理他。 而花眠下意识就要拒绝,刚要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这样见死不救,要是被他们记恨上了,她不就惨了。 把拒绝咽下去后,花眠:“不是说我不用管吗?” 迟瑞面色青白,接着就是丝滑的道歉。 “他们究竟怎么了?”花眠知道迟瑞这是非要让她去了,而他刚才应该是去找楚扶风了。 果然,楚扶风就是想让她死在荒星吧! 何至于这样陷害她! 迟瑞又把情况描述了一遍,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表示除了她,没有人能救沉雪霁和郁瑾了。 花眠:倒也不必这样吹。 “所以,你想让我和这个c级安抚师索菲亚说上话,让她的兽夫放人?” 迟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雌性。” 迟瑞:“夫人……” 晏安:“姐姐……” 花眠无语的看了一眼晏安。 迟瑞看花眠神色一动,迟疑了片刻后,试探道。 “姐……姐姐……” 花眠:…… 接着花眠就看到了迟瑞一点点变红的脸,忍不住揉了揉眉头。 “好。” 三个小时后,花眠就坐上了星际时代的星舰,准备穿过第一个虫洞,去还没有命名,编号为c892的荒星。 穿过虫洞时,她短暂的感到耳鸣恶心,还好时间不久。 这时,迟瑞递给她了一小盒类似蓝莓,却是青色外皮的果子。 她接了过来,却发现楚扶风正把他的包扣上。 楚扶风给的?不会有毒吧? 她有些迟疑。 “夫人,快尝尝,这是青浆果,年产量很少,很贵的。” “好。”花眠看晏安眼神亮晶晶的,拿了一个尝了尝。 纯甜的口感,果肉剔透,透着果香,有点像葡萄味不太重的阳光玫瑰。 她顺手抓了一些给左右两边的晏安和迟瑞,剩下的连着盒子递给了楚扶风。 “都尝尝吧。” 楚扶风惊讶的抬头,看着花眠递过来的盒子。 第13章荒星 就在花眠耐心告罄前,楚扶风抿着唇接过了本就是他准备的果子。 迟瑞虽然好奇花眠的想法,但注意到楚扶风的沉默,直觉告诉他,不要乱说话。 而另一边的晏安在花眠时不时投喂一颗果子的操作下,整个人都在冒粉红色的泡泡,恨不得变成兽型在花眠怀里撒娇。 迟瑞表示:真是没眼看。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次的荒星之行究竟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等花眠他们落地荒星时,荒星的天刚亮。 和花眠想象的荒凉模样不同,这里人来人往,还有很多金属制的移动房子和帐篷,周围的植物也被清理得很干净,但是远的地方,仍旧有奇形怪状的植物野蛮生长。 可能是看到有雌性过来了,周围的兽人纷纷放慢了脚步,打量起了穿得严严实实的花眠。 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试图靠近。 楚扶风冷着脸挡在了花眠身前。 花眠打算就做个挂件,反正她感觉迟瑞他们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 她用光脑在网上搜了搜这个c级安抚师索菲亚的相关报道。 看完后可以总结为:脾气暴躁,极端护短,被全网兽人追捧,长相漂亮的雌性。 这样的人能听得进话就怪了。 花眠也不想惹麻烦,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雌性。 普通雌性在兽人眼中是资源,而安抚师则被尊称为阁下。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如果被有权有势的兽人看上了,那花眠作为普通雌性,很大可能性是要吃亏的。 所以她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免得惹麻烦。 花眠能感受到周围兽人的不善,她现在只想骂贼老天,没让她穿越成一个安抚师。 越想越气愤,看楚扶风和迟瑞也不顺眼了起来。 “咱们先去找地方安顿下来,再查一查雪霁哥他们在哪里,再做下一步计划。”迟瑞点了点光脑道。 花眠点了点头。 他们好不容易在边缘找到了一家给开荒兽人提供住处,还有房间的旅馆。 “请问您是安抚师吗?”问话的是店家。 “不是。” 听到花眠的答案后,那店家眼里的热切就消失了。 甚至把手里的上等房间钥匙换成了中等,扫了一眼看不清脸的几人,嘀咕了一句:“装什么装。” 迟瑞上前一步,正打算理论,就被花眠扫了一眼,接着愤愤不平的闭上了嘴。 上楼路过没人的拐角时,花眠低声道:“别惹事。” 迟瑞也应了一声。 等打开了房间门,花眠就傻眼了。 这粉红色的大床,能睡下十个人吧?还有这些粉的红的氛围灯,这地方正规吗? 迟瑞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都愣了愣。 而晏安:“哇哦……” 花眠:“去问问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不行就加钱。” 迟瑞点了点头,十分钟后,沉着脸回来了。 “没有房间了。” 花眠沉默了片刻,认命的率先进了房间。 迟瑞:“夫人,晏安会在这里陪你,我们出去打听一下情况。” “好。”花眠满意了。 迟瑞和楚扶风把行李放好,就出去了。 半下午时,两人回来了。 花眠看着他们的脸色,知道事情应该不顺利。 “夫人,雪霁哥和郁瑾哥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说?” 看花眠神色镇静,楚扶风靠着墙,眼中诧异,接着又垂下了眼睫。 “索菲亚那个找事的兽夫是雪霁哥的族兄叫沉严,从小和雪霁哥不对付,甚至还和郁瑾哥因为一些私事起过冲突。” 接着迟瑞就说起了他们在荒星的冲突。 原是索菲亚在很多年前,有一个感情深厚的兽夫为了她去找一种美容养颜的草药,被异兽群围攻。 虽然没死,但实力大减,身体也极差,只有一种叫火霖花的草药能治疗。 于是索菲亚就带着其余的兽夫四处找火霖花。 可这种花的生长条件苛刻,可遇不可求,以至于这么多年只在这个荒星里被人发现了一株。 说来也巧,发现这火霖花的人就是沉雪霁和郁瑾。 那沉严就是索菲亚的兽夫之一。 发现火霖花在沉雪霁手上后,下意识的就要抢。 被拒绝后,还是不死心,做出很多恶心人的迷惑行为。 最后还是郁瑾松口表示可以卖,白给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也是在异兽堆里抢过来的。 谁知那沉严不仅不要脸,还当街动手。 最后被沉雪霁反杀,狠狠殴打了一顿,丢尽了颜面。 郁瑾不想闹大,甚至当众提出可以竞价。 谁知那沉严扭头就带了索菲亚的其余几个兽夫,围住了沉雪霁和郁瑾,打算抢了火霖花,还要找回场子。 沉雪霁和郁瑾深知凭他们两人怕是打不过这些人,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雪霁把火霖花生吞了。 接着,他们两方人就打了起来。 虽然最后沉雪霁和郁瑾受了重伤还跑了,但沉严他们也没得到什么好,也都受了伤。 花眠听完后,神色凝重。 迟瑞也烦躁的走来走去。 事情本来不复杂,就是沉严这个搅屎棍在中间一通搅合,现在两方人算是结仇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沉雪霁和郁瑾没被抓,坏消息是,索菲亚放出消息要抓沉雪霁和郁瑾,报酬是三次c级安抚师的安抚。 这里这么多兽人,有不少是听到消息过来分一杯羹的,毕竟三次安抚,已经是大手笔了。 还好在逃跑前,沉雪霁和郁瑾把光脑丢了,防止被定位到。 但估计是被沉严他们捡到了,直接挖了个陷阱,让花眠他们千里送人头。 花眠:有一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能是看花眠脸色不好,迟瑞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花眠:“你们怎么想的?” 迟瑞:“当务之急,得先找到雪霁哥和郁瑾哥。” 花眠:“然后让沉严他们把咱们一起包饺子了?” 迟瑞憋半天,没说出下一句话。 “兵分两路,我去找他们。”楚扶风沉默了几秒后道。 花眠:“我们三个能挡住沉严和索菲亚?”她深表怀疑。 楚扶风沉默了。 花眠:…… 她就知道,没一个靠谱的,都脑子有泡! “我们过来这里的事能被他们查到吗?”花眠问。 楚扶风:“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因为我们坐的是运货的星舰,买票时我用的假身份。” 花眠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长点脑子的。 “你们谁最能打?” 听到花眠的问话后,迟瑞和晏安看向了楚扶风。 楚扶风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 “迟瑞留下来监视敌人,给我们提供敌人的动向。我们三个伪装身份,去找他们。” 第14章嗜血藤 让迟瑞留下来也是有原因的。 他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天才机械师,和二十一世纪的黑客一样,能在一定程度上在星网上做假数据。 因为打听到沉雪霁和郁瑾都受了伤,花眠也没耽搁,一商量好就出发了。 还好他们住的旅馆比较偏僻。 花眠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带着晏安和楚扶风。 发现一楼的店家好奇的眸光时,她眼神一闪,凑了过去:“听说索菲亚安抚师在这里?” 那店家挺直了腰背:“对,你们这是?” “不瞒您说,我弟弟刚成年不久,还没匹配雌性。”花眠压低声音。 那店家也凑了过来,楚扶风看他靠近花眠,微微皱了皱眉。 “那个犬兽人啊?” 花眠一听,指尖一顿。 “他要是长得帅,指不定能行。我和你说,索菲亚阁下的兽夫中确实没有犬兽人,但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打这样主意的兽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个了。” 花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我只有他一个弟弟,也希望他能有光明的前途,所以我这次带着兽夫过来就是为了帮我弟弟达成愿望。” 那店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看花眠是个雌性,还是收敛了几分,但眼里看笑话的神态连藏都懒得藏。 他也就是说说,没成想还真有人当真。 索菲亚阁下要是那么容易被打动,他还开个屁的旅店。 “你要真想帮你弟弟,就去找那个蛇兽人和鹿兽人的踪迹吧,好歹让你弟弟有个理由接近索菲亚阁下。”店家闻着浅浅的玫瑰香,还是勉强多了几分耐性。 “真是感谢您!”花眠又夸了夸这个店家,给他夸得飘飘然。 那店家还给花眠分享了哪些片区已经被排摸干净了,不用再去找了。 花眠一听更是感激,还拿出了一把雌性爱吃的糖果递给了店家。 “不用不用,我就说了点不一定有用的消息。”这些糖果价格不便宜,那店家觉得亏心得慌。 “客气什么呀!我年纪轻不懂事,还好有你这么善良的兽人提点!”花眠张嘴就是一顿捧,衬得旁边的晏安和楚扶风像是两尊木头。 那店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雌性,虽然只是一个普通雌性,但他还是觉得很开心,甚至打算把房费免了。 那店家把关于索菲亚的情况说了个透彻,甚至还表示会再给晏安这个“弟弟”说一遍。 花眠一边感激,一边表示他们要连夜秘密行动找到那两个兽人交给索菲亚。 那店家也是个妙人儿,当场就表示要是有线索,他会告知迟瑞,争取让他先人一步和索菲亚说上话。 等花眠他们离开旅店时,已经获得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外面也有一些带着兽夫,过来看热闹和游玩的雌性。所以,花眠他们一行人倒是不突兀。 进了森林确认周围没人后,花眠道:“我们得快点了,店家都能得到的消息,想必也不是什么隐秘。” 晏安和楚扶风神色凝重的点头。 接着就是埋头赶路,他们要想办法进入更深的丛林。 与此同时,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沉雪霁正昏昏沉沉发着热,一旁照顾的郁瑾也没有多好,唇色惨白,一身血污。 “夫人……” 沉雪霁的呓语打破了山洞里的沉寂。 郁瑾咬了咬腮帮子的肉,只觉得心神俱疲。 沉雪霁服下火霖花没多久就发烧了,一直到今天,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们没办法赶路,如果被沉严找到,他仗着自己是安抚师的兽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可能是听沉雪霁念了一天的夫人,郁瑾也想到了花眠。 他是个情绪极淡的人,一生中最大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花眠。 刚被折磨鞭打时,是厌恶和震惊,到后来的习惯和恨意,再到现在的茫然困惑。 那个骄横又漂亮的雌性似乎成为了他情绪的一部分,也是荒谬。 黑夜中的森林危机四伏,以花眠的视力,确实看不清地面的情况,时不时就被绊倒一次。 花眠走了半个小时候后,就放弃了,最后被晏安背了起来,队伍甚至走得更快了点。 半夜时,楚扶风突然道:“这是郁瑾哥留下来的线索。” 花眠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到了楚扶风指着一堆碎石。 “怎么说?” 晏安:“这个我知道,我没成年时经常哭,郁瑾哥为了哄我就在家里藏了很多零食,让我根据指引找到零食,这就是他留下来的方向指引。” “要休息会儿吗?”花眠嗓子有些低哑。 “不用。”晏安兴奋的道。 接着又说:“夫人你是不是累了?” “我不累,你们要是不用休息就继续找吧。” 接着他们又开始闷头赶路,又发现了好几个碎石堆。 花眠也睡不着了,安静的伏在晏安的背上,观察着周围越来越安静的环境。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花眠突然道。 楚扶风顿住了脚步,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太安静了。 晏安:“怎么了扶风哥?” “我们先原路返回,绕点路也没关系,我感觉不太对劲。” 晏安刚扭头没走几步,就被藤蔓缠住了脚踝,差点摔倒。 花眠的反应很快,抽出晏安绑在腰间的刀,狠狠砍在藤蔓上,那藤蔓就断了,可那断面居然流出了红色如血的汁液。 “是异植嗜血藤。”楚扶风的脸色白了。 以嗜血藤的凶残程度,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 “它有什么弱点?”花眠握紧刀。 楚扶风脸色难看:“没有弱点。” “它怕火吗?”花眠继续问。 “不怕。” 楚扶风知道是自己不够谨慎的原因,也很自责。 “我们快冲出去。”花眠砍了十几根藤蔓后,手腕因为脱力,不停的发抖。 楚扶风把手里的热武器递给了晏安,一起护着花眠,龟速前进着。 他们身上也被嗜血藤抽的皮开肉绽。 见血后,周围的藤蔓更多了。 花眠神色冷静,看着楚扶风的背影,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他推出去做饵。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如果能活下来,她不介意让楚扶风死在这里。 正在她寻找机会时,前方突然冲过来了一群兽人。 “这里有人!” “先救人!” 第15章找到 接着花眠就看到了一群保持着兽型的各色狗狗和一头黑熊冲了上来,对着嗜血藤就是一顿撕咬。 带着他们边打边退,离开了嗜血藤的攻击范围。 “这一片是嗜血藤的地盘,你们是哪儿来的生瓜蛋子?啥也不知道就敢往里走?” 领头是那头黑熊,右耳似乎受过伤,像个太阳花似的炸开。 “哦哟,怎么还有个雌性?”熊坤看到花眠后吓了一跳。 听他这么说,其他的兽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花眠把兜帽往下拉,露出了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晃得那些一身凶悍气息的兽人睁大了眼睛。 “多谢你们,我们恰好带了一些药剂,请你们收下。“ 花眠说完后侧头看向了楚扶风。 楚扶风眼里闪过了一抹挣扎,最后还是翻出来了好几只治疗药剂。 药剂的价格都不便宜,也算是报恩了。 那黑熊兽人摆摆手:“唉,我们兄弟几个也是恰巧路过,您太客气了。” “对啊对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花眠看这些人统一的装束,以及胸前整齐的徽章,猜测他们应该是佣兵小队。 “拿着吧,不用这么客气,毕竟要不是你们搭了把手,我们估计都得折在里面了。” 花眠语气温柔,看向一旁帅气的大黄狗,眼睛一亮。 最后黑熊兽人他们还是收了药剂,两方人也互相认识了一番。 当然,花眠他们说的都是假名。 “你们怎么能带着雌性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熊坤看着楚扶风一脸的不赞成,再看一旁眼神里透出清澈又愚蠢的晏安,欲言又止。 楚扶风一时语塞,下意识看向了花眠。 却发现花眠眼里都是冷淡,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的心猛的一提,握紧了拳头。 她不开心了?也对,毕竟是他没注意到不对劲,才带着她和晏安陷入了险境,还好没出事。 看楚扶风沉默,晏安又单纯的模样,熊坤鄙夷的看了一眼楚扶风。 接着就给了花眠一个“真是小可怜”的眼神。 花眠就是故意的,楚扶风差点害死她!说真的,她这会儿有点后悔没把他推出去喂嗜血藤了。 “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一片不安全,很多的异兽和异植都没被清理,还有很多三教九流的兽人。”熊坤看这俩兽人不像是靠谱的。 花眠知道熊坤也是好意。 “多谢你的提醒,但我听说这里有火霖花,所以带着他们找了好长时间了,就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经常会遇到一身血气的兽人。”花眠拧眉。 熊坤虽然知道这是个普通雌性,但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对于她的问题,他也很有耐心的都回答了。 “嗨,火霖花那都是多久之前的新闻了。” 熊坤说完后,旁边那个大黄就口舌伶俐的把关于沉雪霁和郁瑾与索菲亚几个兽夫的仇怨说了一遍。 “让我说那索菲亚阁下的兽夫也是呔不讲理了!啥也不给就是抢,那能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真不懂索菲亚阁下看上他啥了,和他一比,我感觉我老黄也不赖啊!” 大黄狗狗眼里都是认真。 花眠忍不住勾了勾唇:“嗯,我也感觉你是个好人。” “对吧!” 那大黄得意的摇了摇尾巴,接着就被熊坤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脑袋,示意他闭嘴。 花眠:“那俩兽人找到了吗?” 熊坤:“还没有,我们也在找。” 花眠又侧面打探了几句,大黄倒是乐意说,但后面几个关键的问题被熊坤打断了,没回答成。 花眠:“那你们忙,我们打算换个方向再看看,我的孩子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 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任谁也看不出来她杜撰了一个需要火霖花救命的孩子。 熊坤叹了一口气:“您真是一个好母亲。” 两方人分道扬镳后,花眠道:“指引确定是朝着嗜血藤这个方向吗?” 楚扶风一愣:“确定。” “嗜血藤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 三个小时后,三个披着树藤,沾着一身的泥巴,看不出五官的人朝着嗜血藤走去。 “夫人,这样真的行吗?”晏安小声的问。 “刚才不是用小动物试过了?怕什么。别说话,走快点。”花眠语气不算多好,但是对晏安,她还是有那么几分耐心的。 一旁的楚扶风脚步微顿,心里不由的对晏安涌起了一丝羡慕,不多,就一点点。 这是花眠支的招,方法虽然粗糙,但能迷惑嗜血藤,就是有点狼狈。 刚才他们收到了迟瑞的消息,索菲亚摇了很多兽人过来找场子,而且他又收到了沉严的威胁短信,表示要他们赔偿五百万。 他们必须快速找到沉雪霁和郁瑾。 带路的楚扶风走得很快,花眠走着走着突然感到心口刺痛。 完蛋了,她这漏斗般的破身体又不行了。 索性他们很快就要走出嗜血藤的统治区域了,花眠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一片路上没有指引,但是有一条被拖拽出来的小道,花眠知道他们找对地方了。 刚出嗜血藤的片区,楚扶风又找到了一个指引,指向了一个崖壁。 郁瑾耳尖微动,接着握着武器起身,看了一眼烧得滚烫的沉雪霁,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朝着洞口走去。 “郁瑾哥!” 郁瑾神色怔愣,表情空白的看着三个一身树藤的泥人儿。 “晏安?”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其中身子纤细的那个身影。 “夫人?” 郁瑾很难形容他这一刻的震撼,他那没什么波动的心,又因为眼前这一幕狂跳起来。 花眠:“费什么话?过来扶我一把。” 她的声音有些低,有气无力的,但郁瑾听得很真切。 大步上前,一把拥住了花眠。 后来的很多年,郁瑾总能回想起这一幕,毕竟花眠这么爱漂亮的女孩,居然愿意为了他弄得一身泥。 花眠已经没力气了,干脆倚在郁瑾的怀里,她都快死了,郁瑾只脏了点,比起她好多了! 郁瑾感受到花眠的依赖,眉眼弯了起来。 晏安在一旁举起了手,“雪霁哥呢?” 然后,他们就在山洞里看到了烧得像只熟虾一样的沉雪霁。 “这么烫得烧傻了吧?”花眠收回摸沉雪霁额头的手,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印子。 接着就发现在场的几个兽人都齐齐看向了她,眼里意味不明。 花眠一双大眼睛瞪圆:“看我做什么?你们不担心吗?” 郁瑾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但还是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晏安为难的挠了挠头,结果摸到一手泥,嫌弃的甩手。 第16章遇熊坤 最后几人七手八脚的给沉雪霁灌下去了疗效最好的那些药剂。 等到半夜时,沉雪霁的体温才降了下去。 “迟瑞说沉严他们已经朝着这一片搜过来了,找到我们也只是时间问题。”楚扶风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消息。 花眠没什么力气,脚底也痛,只安静的披着郁瑾的外套听着。 郁瑾:“我们不能在这里和他们对上。” 他们都知道,索菲亚作为安抚师是有特权的,如果正面对上,她甚至能让她的兽夫把他们弄死,而不背负法律责任。 晏安:“那我们怎么办?” 郁瑾沉默了几秒后,看向了花眠。 花眠能猜到郁瑾的想法,但她把外套往脸上一搭,摆明了不配合。 “夫人。”郁瑾小心翼翼的唤道。 “我聋了。”花眠懒得搭理他们。 郁瑾也不好多说,不再说话。 “我们杀出去,至少拉沉严垫背,省的他再恶心人!”楚扶风充满杀意的道。 郁瑾:“如果真的避不开了,你、迟瑞和晏安带着夫人离开,沉严说的五百万不用放在心上,我和雪霁会处理。” 他尾音低沉,两字处理说出了肃杀的味道。 花眠听到这里,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 “夫人,醒醒,快醒醒。” 花眠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幽绿发亮的眼睛,吓得她呼吸一滞。 “你醒了?” “嗯,多亏了您。”沉雪霁眼睛发亮,花眠甚至还看到了他上扬的唇角。 “沉严他们要在林子里截杀我们,我们得赶紧出去,至少不能被他们抓到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一边说,一边示意花眠趴他背上。 “他们会杀我们?”花眠感觉不可思议。 “会。”沉雪霁背起花眠。 “只要不动您,他们就算是杀了我们,也能因为索菲亚兽夫的身份脱罪。”郁瑾补充道。 花眠心一提,看了看周围,“你确定他们不会杀我?” “我不知道。但现在,你和迟瑞、晏安还有扶风,应该都在家里。”郁瑾回答。 花眠只觉得悚然一惊,那就是说,她就算死在这里,别人也只以为她在家失踪了? 从那沉严的所作所为来看,并不像是什么聪明人。 俗话说得好,不怕聪明人机关算尽,就怕蠢人灵机一动。他要是真把她弄死了,她连个申冤的人都没有。 真是靠了! 花眠一脸的生无可恋被郁瑾看了个真切,他拳头虚握抵在唇上,挡住他嘴角的笑意。 夫人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动。 接着他们就在郁瑾的带领下,在林子里穿梭。楚扶风在一旁,看着迟瑞给他发的消息,时不时报一个没有敌人的方向。 花眠身体不好,趴在沉雪霁背上迷迷瞪瞪的。 怕自己落下去,她用手臂环住沉雪霁的脖子。 “夫人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沉雪霁以为花眠害怕,低声安抚了一句。 天快亮时,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赶夜路确实不容易。 “迟瑞还有消息吗?”郁瑾突然问。 楚扶风:“两个小时没有消息发过来了。” 这下连晏安都猜到了迟瑞多半是出事了,一时间,谁都没有动。 “火霖花是我吃的,一切也因我而起,就由我结束吧。” 郁瑾:“还没到这样的时候,你先别急。” “你带着夫人和他们离开这里,我去救迟瑞。”沉雪霁继续道。 花眠:“迟瑞都被抓住了,我们还怎么走?他们会让我们离开?”没了能做假身份的迟瑞,他们怕是无法离开荒星。 她倒是想走,但条件不允许啊! “先去救迟瑞。”花眠干脆道。 接着他们在避开了六个佣兵小队后,成功摸到了集中居住的营地附近。 “那个蛇兽人和鹿兽人会来救这只犬兽人吗?” “啧,谁知道呢?不过那沉严不愧是出自大家族的,那是真有钱啊!” 两个兽人一边巡逻,一边唠嗑。 花眠他们就在附近躲着,连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迟瑞怕是已经被抓住了,指不定还受伤了,不然也用不上“救”字了。 花眠用眼神询问郁瑾:怎么办? 郁瑾:不急,先等等。 等那俩人离开后,郁瑾道:“迟瑞肯定被他们抓住了,咱们得先找到迟瑞。” “那是不是熊坤?”花眠眯了眯眼睛,远远的指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兽人道。 “是他。”楚扶风肯定。 在郁瑾和沉雪霁疑惑的目光下,楚扶风三言两语把那天的事说了。 沉雪霁:“以后不要带着夫人犯险。” 花眠没想到沉雪霁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 郁瑾:“嗯,我也这么认为。” “夫人,你……” “让我带着他们去问问?”花眠对郁瑾道。 “我不同意。”沉雪霁表示反对。 “反对无效。”花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来。 事关自己的性命,花眠比谁都积极。 很快,三个还带着泥灰的人就走了出去,还没走多远就被沉严雇佣来的两个巡逻兽人给堵住了。 “叫什么名字?” “咦,大哥,这是个雌性!” 花眠对着熊坤摆了摆手:“熊坤大哥!” 熊坤扭头就看到了三个泥人儿,仔细辨认后,大步上前:“怎么搞成这样了?” “说来话长。”花眠语气失落,眼眶发红。 熊坤知道他们怕是没发现火霖花,还在那儿吃了亏,弄成了这副模样。 对于一个担忧孩子的母亲,他也说不出重话,只扭头看着楚扶风,嫌弃的指责道:“怎么保护的雌性?” 楚扶风低下了头,一如既往的沉默。 “陈文,我认识他们。”熊坤对那俩兽人中更壮的那个道。 “哦,行。” 那兽人看另外两个泥人不是蛇兽人和鹿兽人,就没再关注了。 虽然好奇花眠他们是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的,但也识趣的没多问。 “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收拾收拾吧。” “多谢你,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花眠看着熊坤一脸的感动,张嘴又是一顿夸。 郁瑾和沉雪霁听觉灵敏,看花眠他们跟着熊坤朝着营地走去后,对视了一眼。 沉雪霁神色冷沉,看着熊坤的目光不善。 “夫人变了不少。”郁瑾低声道。 沉雪霁也这么觉得,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似乎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悄悄长大。 熊坤带着花眠他们到了他们团队居住的旅店,就在中心区域。 这种旅店是一些兽人带来的移动板房,也就是说用完了可以拆开收起来,但是价格高昂,也就一些吃这口开旅店的钱的兽人会购买。 刚进去,花眠就和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一头金色卷发,皮肤白皙,有着一双蓝眼睛的雌性对上了眼神。 看她要路过,花眠下意识往后避了避,就怕自己一身泥碰到她华丽漂亮的裙摆。 “真恶心。” 花眠一愣,说她吗?但她身上的泥也不臭啊,还有一股树木的清新味道。 她嫌恶的看了一眼花眠几人,还用手在鼻尖煽了煽,仿佛他们是什么臭虫。 “汤姆,我不喜欢他们,把他们都赶出去,真是恶心又卑贱的东西。” 好的,这下花眠确定了,这个看起来像个香香软软的草莓蛋糕的雌性,确实是在说他们。 她脚步一动,却被熊坤挡住了。 “抱歉,惊扰到菲亚阁下了,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这就是索菲亚?花眠若有所思。 “云小姐,那就是索菲亚阁下,她性格比较率真,但对你们没有恶意。”熊坤把他们带出来后,挠了挠头。 晏安:“没有恶意也会说人恶心,说人卑贱吗?那要是有恶意,她会怎么说话?” 熊坤扭头看向了晏安,却发现这货就是纯属好奇,并没有找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和什么? 第17章意中人 熊坤故意忽略掉晏安的问话,只当没听到。 花眠:“会说得更难听。” 熊坤:“……好了,我带你们去其他的旅店。” “可是我就想住这个。”花眠眨了眨大眼睛,盯着熊坤。 熊坤躬下身子哄道:“另一个旅店也很不错的,店家还是我的朋友!” “那我们去他那儿收拾干净了,再来这里办理入住好不好?我其实一直都很羡慕索菲亚阁下,我想和她住一个地方。” 花眠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祈求。 熊坤叹了一口气,普通雌性羡慕一个美貌的c级安抚师阁下,也是很正常的,“行吧。” 等花眠带着楚扶风和晏安用假身份住在旅店里后,已经是下午了。 “夫人,你是不是饿了?”晏安看花眠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株被霜打了的花,心很是担忧。 “有点儿。”花眠随口答,她这会儿确实不舒服,心口的闷痛让她感觉没什么胃口。 还好楚扶风很快就带着食物回来了,他轻快的脚步在把房门关上后,逐渐沉重。 “他们现在一到下午就把迟瑞绑出去吊着暴晒,晚上又带回这里关着泡盐水,反复折磨。” 听完楚扶风的话后,花眠拧着眉头问:“沉雪霁他们怎么说?” “他们想把迟瑞救出来,但要我们尽量查探清楚晚上关押他的位置。”楚扶风握紧了拳头。 花眠神情疲惫,休息了一个小时后,带着他们下了楼。 这座旅店面积很大,一楼提供餐食,和一般的饭店差不多,因为饭菜味道不错,且索菲亚住在这里的原因,生意很好,还没到饭点就人声鼎沸的。 花眠用自制的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小白花妆容,把自己眉眼的艳丽遮盖住,再改改眼形,看起来温婉秀丽的模样,连熟悉她的晏安都觉得陌生。 接着她又给晏安和楚扶风也画了画,尽量让他们和自己本来的模样不同。 “夫人好厉害!”晏安崇拜的看着花眠。 连楚扶风都觉得很厉害。 在星际兽世,由于科技发达,基因也在不断优化,以至于没什么长相不好看的兽人和雌性。 如果不满意,也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改变。所以,在这个世界很少有人使用化妆品,更别说用化妆技术换一张脸了。 花眠做的这套化妆品也是以防万一鼓捣的,没成想还真的用上了。 楚扶风提前定了一张桌子,他们下楼就坐下了。 恰好不远处的兽人佣兵小队正在讨论迟瑞。 “那犬兽人也是真的硬气,这么折磨都没吭一声。” “又没动刀子,算什么折磨,顶多就是个小教训。”另一人呲溜喝了一口烈酒道。 “谁说知道动没动刀子,听说那兽人衣服下其实被划得都是伤,每晚回去泡的还是盐水!” “嘶……真的假的?” “你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 楚扶风越来越沉默,握着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紧。 花眠用勺子敲了敲他的手,他才慢慢松开了杯子。 “别急,他们要留着迟瑞的命威胁我们,所以他不会出事。”花眠斩钉截铁道。 接着被安慰到的楚扶风和晏安就起身去打听消息了。 花眠眼睛一转,慢悠悠的朝着柜台走去。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没有入住一个叫程咬金的兽人?” 那店员听到一把又软又柔的嗓音,微微一愣,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雾蒙蒙的琥珀色眼睛,像是晴空落雨,柔和又脆弱。 “很抱歉小姐,我们不能随意泄露客人的隐私。”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花眠咬了咬唇,眼眶也慢慢红了。 那店员没想到眼前这个柔弱的雌性这就要掉眼泪了,一时间也慌了。 “您要不和我描述一下他的长相?指不定我在别的地方见过?”店员语气放缓。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花眠感动的把手在胸前握紧,一双美目小心翼翼的看着店员。 那店员自认见过的雌性没有百人也有四五十了,可没有哪一个能让他对眼前的雌性一般怜惜又心疼的。 “不会的,这是我舅舅的店,我开会儿小差没关系的。”那店员坦然道。 花眠:哦哟,还是个关系户,怪不得收拾得这么不利落,以为是个新店员,没想到是条大鱼。 “他个子比我高,皮肤是古铜色的,额发往后梳,露出他的浓眉,哦,对了他的左眉梢还有疤,他还有像狮子一样浓的络腮胡……” 那店员越听越疑惑,甚至有几分震惊,听到络腮胡时,甚至喝了口茶水压了压惊。 “能冒昧问一下,他是您什么人吗?” 花眠低头浅笑:“是,是我的意中人。” “您看上他什么了?”这一刻的店员只觉得自己碰到了误入歧途的少女,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骗了。 “我喜欢用……看他用斧头对敌,而且他百折不挠,对敌人英勇无畏,不怕掉……流血。” 那店员顿时肃然起敬,兽人对勇士向来是敬佩的。 “是我狭隘了,抱歉。”店员认真的道歉。 花眠忙摆手,接着道:“你有见过他吗?” “没有。”看花眠快哭了,店员连忙道:“他这么厉害指不定在森林里帮索菲亚阁下的兽夫抓那两个贼呢!” “抓贼?会不会有危险……”花眠捂住心口。 “不会的。”那店员慌乱的把沉严和沉雪霁他们的纠葛说了一遍,但在这里,沉雪霁他们成了偷盗沉严火霖花的小贼。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兽人!那个被抓住的兽人也是帮凶吗?他要是逃了会不会报复帮助抓捕的人?”花眠有些慌乱,看着店员就像是看一株救命稻草,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别怕,他逃不走的!”店员安抚的给花眠递了一杯热乎乎的糖水。 “真的吗?” “真的。” “你好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哎,也没有吧,那个兽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冰水已经让他丧失了战斗力。” “谢谢你。”花眠感激的道。 等和那个依依不舍的兽人道别后,花眠垂眸沉思。 首先,迟瑞肯定被关在这个店里。 其次,这个店员肯定的表示是冰水,且说迟瑞丧失了战斗力,那说明他亲眼见过,既然是冰水,那他作为店家的侄子,只有一种可能,是他去送的冰水。 第18章大胆的想法 房间内。 花眠:“打听到了什么?” 楚扶风和晏安的消息整合起来就是:迟瑞在晚上确实被关押在这家旅店里,但是具体的位置只有索菲亚的几个兽夫知道。 且沉严表示从后天开始,每天都会挑断迟瑞的一根手筋或者脚筋,理由是,为了星际稳定,严惩小偷的帮凶,以儆效尤。 这是要把沉雪霁和郁瑾钉在小偷的耻辱柱上,连迟瑞也被当做了杀鸡给猴看的那只鸡。 而迟瑞从昨天开始状态就已经很差了,甚至连挣扎都费劲。 这一个个消息,没一个好的。 “那我说一个算是比较好的消息。” 接着花眠就把店家侄儿的长相和言论,以及她的推论说了出来。 “所以,只要我们看好那个店员,就能知道迟瑞被困在哪里了?”晏安激动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们得想办法在后天前找到迟瑞,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被挑断手脚筋,可能熬不过几天。”花眠支着下巴冥思苦想。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更快的让店员去关押迟瑞的地方呢? 楚扶风想了会儿,接着道:“我去跟踪他。” “你能保证自己完全不能被发现?”花眠哼了一声。 晏安:“能不能抓过来逼问?” 花眠:“啧,晏小安,你真是出息了。要是没逼问出个所以然,却被店家发现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下屋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花眠:“你们说,能不能从索菲亚入手?” “不能。”楚扶风和晏安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后,晏安道:“索菲亚是安抚师,一旦出了问题,帮凶会被判刑,主谋会被处死,无论什么身份。” 花眠:再说一次,贼老天!我怎么没穿成安抚师! “怪不得她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处晃。”花眠忍不住嘀咕。 晏安学着花眠支着下巴:“唉,我要是索菲亚就好了,安抚师的特权可真多啊。” 花眠眼神一动。 “晏安,你说什么?” “安抚师的特权真多?” “前一句。” “我要是索菲亚就好了?”晏安一头雾水。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花眠突然抚掌道。 接着楚扶风和晏安就目瞪口呆的听完了花眠的想法。 “不行。”两人又齐声道。 花眠:“哪里不行?我可没伤害任何人!难道不允许有雌性因为羡慕学着安抚师打扮吗?” 晏安:“你,你这是偷换概念!” 花眠:“哇!你连偷换概念都知道了呀!” 晏安:“夫人!” 花眠:“好好好,我闭嘴。” 楚扶风左看看又右看看,只觉得自己多余。 花眠双手一摆:“那你们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两人又无话可说了。 “夫人,我们听你的!”最后还是晏安咬牙道。 花眠打了一个响指:“早这样不就行了!” 接着花眠就指使楚扶风去帮她收集她要用的东西,把他打发了出去。 晏安:“夫人,我呢?” “你呀……”花眠眉眼一弯,凑近晏安。 “我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但我怕你的身体拖后腿,所以,得给你做个安抚。” “现……现在吗?”晏安咽了咽突然发干的喉咙。 “对呀,之前我问过叶医生了,他说你的身体只有多做安抚,才能越来越稳定。”花眠脸不红,心不跳的把锅甩给叶医生。 “谢谢夫人。”晏安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怎么啦?你之前不是很主动的要我安抚吗?怎么现在开始不好意思了?”花眠语带调侃。 晏安只觉得心脏狂跳,脑子都要烧熟了。 花眠看他不好意思,上前弯腰亲了亲他的唇。 “别不好意思啦,姐姐哄你好不好?” 晏安身子一颤,抬起眼眸,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多了不知名的神采。 接着一双黑色的小圆耳颤颤巍巍的冒了出来。 “夫人……姐姐……” 晏安侧头埋进花眠的侧脖颈里,又是撒娇又是亲的,把人哄得五迷三道的。 “晏安呀……”花眠喃喃。 玫瑰花的香气一寸一寸填满了整个屋子,晏安迷醉在了熟悉的甜香中…… 楚扶风收集好了花眠所需要的东西,急匆匆的回来后,却在房间门口听到了暧昧的声音。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收了回来。 他当然知道里面的动静是为什么,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了雌性柔媚的泣音,让他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接着心口漫出了无尽的苦涩,甚至连咬破的舌尖都只能尝到苦意。 原来花眠让他去准备东西,不是看中他的能力,而是嫌他碍事了。 他握紧了提着的袋子,眼里翻滚着浓烈的不甘和怨恨,又缓缓沉入看似平静的眼底。 …… 花眠掐着时间,咬住了晏安的耳朵慢慢厮磨,接着就感觉到他身子一僵,低喘着结束了一切。 “乖晏安,起来收拾屋子。”花眠嗓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低哑。 “好。”晏安刘海微潮,眉目清亮,单纯又漂亮。 花眠看着晏安细致的收拾着凌乱的屋子,简直贤惠得没边了。 “晏安,回去后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夫人想吃什么都行。”晏安一边收拾,一边学着花眠哄他的语气回话。 听得花眠的心里甜滋滋的,她就喜欢晏安又乖又贤惠的模样,怪不得上辈子的那些男人都想娶贤惠又漂亮的老婆,原来那些男人过得这么爽。 等晏安收拾完屋子没多久,楚扶风就提着袋子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玫瑰香,他知道这是花眠身上的香气。 其实这股玫瑰香并不难闻,甚至还有些勾人。 他之前在花眠给沉雪霁做完安抚后,也闻到过这股玫瑰香,当时他以为是香水打翻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还偷偷购买过市面上所有的玫瑰花气味的香水。 可没有一种和那天的气味相同,甚至都有些刺鼻的恶心。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夫人身上独一无二的香味。 花眠没注意楚扶风的沉默,只把他手里的袋子拿过来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种金色的兽毛,颜色比索菲亚的发色稍微深一点点,但并不明显。 没想到在异世界,她还当上了毛娘。 第19章留下来 等花眠戴好她精心制作的假发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清了清嗓子:“汤姆,我不喜欢他们,把他们都赶出去,真是恶心又卑贱的东西。” 一句话越往后,声音和语气就和索菲亚越像。 晏安瞪圆了眼睛,一旁的楚扶风也没想到花眠还有这样的能耐。 花眠:“如何?” “很像,那种讨人厌的语气拿捏得特别到位!” 花眠忍不住笑。 楚扶风也侧头看向了两人,灯光下的晏安看起来活泼了许多,看着花眠的眼睛亮得像是融化了的阳光。 而他恰好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与他们格格不入。 “晏安,去告诉沉雪霁他们,让他们制造点动静,把沉严他们引出去,你说完后藏到后面的树林里接应我们。” “好。“ “你去探探索菲亚的位置,然后扮成沉严的模样,和我一起从那个店员手里把迟瑞带出来。” 花眠看着楚扶风道。 “是。” 接着就是耐心的等待。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以及突兀出现的庞大蘑菇云,几乎毁坏了整个营地临时搭建起来的电力系统。 “该我们上场了。”花眠拢了拢假发发尾。 她穿着晏安临时改的蓝色蓬蓬裙,一旁是穿着黑色背心,以及黑色工装长裤,戴着黑色鸭舌帽的楚扶风。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楚扶风身高腿长,身材比例极好,再加上这身全黑的装扮,非常酷。 “汤姆!”花眠鞋子踢踏,走到柜台附近唤道。 “索菲亚阁下,我舅舅这会儿不在店里,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尼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发现“沉严”在旁边,并不敢靠太近。 “把那只该死的犬兽人拖出来。”花眠学着索菲亚骄矜的语气。 尼尔一愣:“这……请问您这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楚扶风努力压低着嗓音,身体紧绷着,就怕自己没做好,打草惊蛇。 尼尔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沉严”,发现他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了的弯弓,声音嘶哑,带着几分阴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低贱的犬兽人只配用来祭旗。”花眠说完后,呵斥道:“还不快去。” 尼尔趁机扫了一眼“索菲亚”,看到了她在黑夜中也能看出是漂亮的金色的发尾。 “好的阁下。”尼尔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尼尔听到“沉严”阴森的威胁,再看他上前一步挡住索菲亚,双手抱胸的模样,心底的怪异感逐渐消失。 不愧是索菲亚的养的毒蛇。 尼尔弓着腰快速跑进了厨房,接着有规律的敲了厨房的某个墙壁的位置。 那块金属板突然左右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小门,打开后是一条不见光的阴暗通道。 花眠的光脑微微闪烁,是晏安发来的消息。 “索菲亚带着她的四个兽夫回去了!” 花眠和楚扶风呼吸一滞。 楚扶风下意识抬腿准备去拦住他们,却被花眠拉住了的手腕。 虽然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但是那温热柔软的指腹,还是让他的心底涌出了隐秘的欢喜,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 尼尔的动作不慢,很快就拖着迟瑞走了出来。 楚扶风没忍住盯着迟瑞看了几秒。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识模糊,一张脸惨白,左手臂和右脚角度扭曲,看起来应该是被人生生掰断了的。 尼尔也注意到了“沉严”的目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一点点冒了出来。 恰好迟瑞断了的脚撞到了柜台,疼痛让他闷哼一声,迷迷糊糊恢复了几分意识。 费劲儿睁眼,就看到了“沉严”。 “呸,沉严,你他妈就是个没根的畜生。” 花眠反应迅速:“还嘴硬!去把他的那只脚也弄断了。” 楚扶风回过神后,大步上前,硬生生用脚踩断了迟瑞的左小腿。 迟瑞疼得冷汗津津,但他还是咬牙把痛呼咽了下去,一双眼睛因为忍痛,变得通红,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看你才像只畜生。”楚扶风语气恶狠狠的。 有小道消息说,沉严年少时命根子受过伤,非常讨厌别人骂他这方面。 但楚扶风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当年废了沉严的兽人就是沉雪霁,当然,是暗地里下的手。 但沉严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是谁动的手,当年等他反应过来时,关于他不行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 这几年因为他的实力提升了,甚至通过下作的手段,拿到了不少的资源,才没人敢提了。 迟瑞被弄成这样,也有沉严被刺激到后泄愤的原因。 尼尔看“索菲亚”如此维护“沉严”,不由得羡慕。再看“沉严”出手狠辣,直接踩断了那个犬兽人的小腿,只觉得骨头发软,心底一寒。 小心翼翼的把迟瑞往前推了推,接着恭敬的缩到了一边。 “两个没名没姓的兽人,居然能把你们弄得这么狼狈!还不觉得丢人吗?”雌性刻薄的训话声从门口传来。 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花眠现在就学的这个嗓音。 花眠没想到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而楚扶风也没掉链子,一把扯起地上的迟瑞,往肩上一扛,就揽着花眠,踹碎了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 哗啦! 玻璃破裂的动静唤回了尼尔的理智。 “抓住他们!有人把犬兽人劫走了!”尼尔脑子疯狂的转着。 楚扶风翻出去后就变成了一头金色的雄狮,驮着花眠和迟瑞就冲了出去,就像划过了一抹金色的闪电。 此时的迟瑞已经惊呆了,表情都是空白的。 “夫人?”他一张嘴,就猛喝了一口凉风,呛得他眼眶发红。 他做梦也没想到夫人和楚扶风会用这么刺激的方法救他。 “省点力气。”花眠凑近迟瑞的耳朵道。 很快,她就看到了晏安的身影。 接着,花眠就坐到了晏安的背上。 金色的狮子和黑白的熊猫在森林里狂奔,而身后的一大波追兵远远的咬住他们不放。 “晏安,带上迟瑞。” 接着楚扶风听到了让他血液都冷了的一句话。 “楚扶风,你留下来。” 楚扶风心脏一扯,猛的侧头看向了花眠,看她神色淡漠的模样,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成为弃子。 在花眠眼中,他是可以死的。 晏安:“夫人?” 花眠没理晏安,只盯着楚扶风:“活下来。奖励是成为我真正的兽夫。” 楚扶风破碎又脆弱的眼神一点点凝聚了起来,他的爪子深深抓进了泥土里,眼里点燃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等我。” “走!”花眠拍了拍晏安的背。 楚扶风偷窥她的目光那么灼热,还带着藏不住的渴望,她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第25章抵达 花眠垂着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欲望,阴影打在下眼睑,像一对小扇子。 郁瑾一手托着花眠,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脱。 花眠微微仰着头,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 “可……可以……了。” 花眠声音发颤,眼睫被打湿,面颊也染上了诱人的粉意。 “夫人怎么能说谎呢?” 郁瑾托住她后脑勺的手放下后,往上一托,让她惊惶的呜咽一声,差点弹起来,试图摆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别……” “好甜。” 郁瑾把濡湿的指尖,在花眠眼前放到了嘴里。 花眠:“你!” “夫人要不要尝尝?”郁瑾咬字极清,慢吞吞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充满了欲气和蛊惑。 花眠不自觉的咬着唇,眼神微抬,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懵懂媚意。 “嗯?” 花眠身子一颤,扭过头:“不要!” “怎么还嫌弃自己呀?”郁瑾低笑道。 “我嫌弃你!”花眠嘴硬,试图抬手捂住他的嘴。 却被他眼疾手快的轻轻咬了指尖。 “你怎么这样!” “嗯,我就这样。”郁瑾突然挑眉,带着几分痞气。 水墨画般的眉眼突然被这几分痞气带得鲜活了起来,花眠脑海里只有一个词:活色生香。 她知道自己在逐渐丧失了主动权,心里不服气,眼睛一转。 仰头精准的吻到了郁瑾的喉结上的红痣。 “唔……”郁瑾被刺激得缩了缩瞳孔,接着就微微抬起了下颌。 说不清是放纵还是难耐。 花眠看他反应这么大,坏心眼的轻咬。 接着就听到了他不规律的喘息,正要抬头看他的情态,就被一只大手控制住了后脑勺,把她摁住了。 花眠又用力吮了吮。 果然,手指碰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么喜欢?”花眠声音含糊,但语气难掩兴奋。 她没听到郁瑾的回答,但一颗冰凉的泪珠突然落在了她的眼睑上,让她茫然了一瞬。 这是哭了? “夫人怎么这样呀?”郁瑾压低了嗓音,学着花眠微微拉长的尾音,像是撒娇,又像是求欢。 “我就这样!”花眠含糊答完后,勾起了唇。 此时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因为丧失主动权不高兴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 郁瑾低笑,心底涌起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情绪,比吃了糖还甜,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开心。 夜色渐浓,屋里却有娇声轻吟,时不时还有男人低哑的轻哄…… 玫瑰馥郁清甜,春色无边。 等花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枕着郁瑾的胳膊。 “喝点水。” 花眠含糊应了一声,就着郁瑾的手,喝完了一杯水,才觉得活过来了。 “再喝点?” “不要了。”花眠恰好看到他锁骨上的抓痕,突然有些心虚。 “怎么了夫人?”郁瑾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润。 花眠抬起手:“我把你抓伤了。” 郁瑾抓住花眠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粉白的指尖,“那夫人能不能多疼疼我?” …… 接下来的几天里,花眠甚至都没能出门,每天都在房间里和郁瑾厮混。 她发现不管他们做什么,郁瑾总能把事情拐到做那事上,她也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因为郁瑾和沉雪霁和晏安都不一样。 沉雪霁是强势的,而晏安则是另一个极端,没有棱角到任由花眠摆弄。 但郁瑾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是极致的讨好。 为了让她愉悦,他“无所不用其极”。 …… 花眠仰着头,面颊晕红,妩媚的眼睛里都是极致的愉悦后的空茫,微微张着红唇,小口的喘息。 空气中的玫瑰香浓郁得像是种了一片花林。 红色裙摆微动,泛出暧昧的涟漪。 “别……要下星舰了……”花眠声音颤颤巍巍的,再怎么努力都不能平稳。 郁瑾依依不舍的停下了动作,湿润又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几分有意显露出来的委屈。 仿佛她是什么负心汉。 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低眉笑。 “夫人在想什么?这么高兴?”郁瑾双手捧着花眠的小脸,认真的问, “没想什么。” 花眠拉下他的手,从床上起来,接着背过身去挑郁瑾给她整理好的衣服。 以至于她没看到郁瑾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她想到了谁?那人也让她这么舒服,这么高兴吗? 比起他呢? 郁瑾垂下了头,心中焦躁,并下定决心要在下次做得更好。 这是属于极端完美主义者的骄傲。 花眠找了一条有点厚度的紫色长裙,不知用的什么面料,很有垂坠感,搭配一件黑色的短绒小外套,再戴上一顶缝着黑色丝绒玫瑰的礼帽。 郁瑾上前帮花眠把长发整齐的盘在了后脑勺,露出了一对玉白的耳朵,还有那张精致又妩媚的小脸。 “好看吗?”花眠看着镜子里的郁瑾。 “好看。”郁瑾在花眠的耳侧答过后,吻了吻她莹润的耳珠。 花眠身子一颤,往后一退,恰好落进了郁瑾的怀里,细腰就被郁瑾握住了。 “星舰t683,已到达伊利卡星港,请各位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星舰,如需要帮助,请……” 温柔的机械拟音在星舰的每个角落响起,不吵闹,能让每个人都听清楚。 “走吧。”花眠一脸的兴致勃勃。 郁瑾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拉着她在床上呆太久了,让她连下个星舰都这么兴奋。 花眠也看出了郁瑾的表情不太对,但她这会儿没什么兴致哄他,所以只能视而不见了。 郁瑾看着花眠的背影,握紧了手里提着的行李带子。 她明明看见了,却还是装作视而不见。 她对他的耐心其实少得可怜。 花眠刚出星舰就看到了一片苍茫的黄,这不禁让她联想到了黄土高坡,真是举目不见一点绿。 “夫人?” “这里怎么这么……荒凉?”花眠斟酌道。 郁瑾牵着她的手,带着下楼梯。 “因为伊利卡星的矿产资源几乎被挖了个干净,那些依靠特殊矿物生存的异植、异兽也都灭绝了。” 花眠:“这么不顾子孙后代的死活吗?” “财帛动人心。” 郁瑾神色不变,这样的例子他见过太多太多了,但每次看到这样的星球,他都会感到遗憾。 在他看来,灭绝麻一种异植和异兽都是科研界的损失。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导游吗?” 第26章橘耳 花眠好奇的从郁瑾身后探头。 一个个子不高,容貌清秀的兽人少年露着一双橘色的兽耳,正向他们推销自己。 发现花眠后,他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肩膀,看起来有些腼腆。 “要多少钱?” 花眠的视线划过他被洗得发白,袖口破烂,且不合身的衣服和裤子。 那少年眼睛一亮。 “很便宜的,一天只要35,我从小在伊利卡星长大,了解关于这里的一切。”说到这里,少年握了握拳头,一脸的期待。 “夫人,您雇佣我吧!我一天只要30!”旁边一个拖着一条肉色尾巴的兽人小少年突然横插一脚。 “九宁!这是我的客人!”橘耳少年挡在花眠和郁瑾面前,瞪着那个瘦小的兽人。 “先生,我比他便宜,我只要30,不27。” 花眠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果然做生意最怕同行恶意竞争。 她随手指了橘耳兽人对郁瑾道:“咱们雇佣他吧?” 橘耳兽人面色一喜,一旁那个叫九宁的兽人沉默了片刻,对着他们欲言又止,纠结片刻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郁瑾眼神一动:“好。” 接着就支付了35,雇佣了橘耳,是的,孩子的名字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因为长着一双橘色的兽耳,所以取名叫橘耳。 “橘耳,你带我们去找个地方住吧!环境要好,周围最好安静一点,但要尽量离赌石街近一些。” 橘耳一听赌石街,就更开心了,小嘴叭叭的介绍着伊利卡星的大致情况。 花眠和郁瑾走在他身后,没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恍若青铜器的绿锈颜色的建筑,看起来古朴又大气。 “这是用青金矿做的。” 花眠:“噢。” “纯度高的一斤两百万。” “噢。嗯?一斤两百万!”花眠仰头看着庞大的金属建筑。 “是谁说伊利卡星穷的?”花眠盯着那建筑不放,甚至还财迷心窍,四处找能弄下青金矿的地方。 “这些纯度太低了,就这样的,三万斤才能提炼出半斤纯青金矿。”郁瑾摇头失笑。 “多少?”花眠掏了掏耳朵。 “三万斤提炼半斤。”郁瑾扫过一旁耳朵一歪,听得认真的橘耳。 “那算了。”花眠毫不犹豫的放弃了。 橘耳也失落的垂下了头。 郁瑾牵着花眠的手,先走进了酒店。 花眠环顾一周,里面看起来很干净,前台坐的是一个高个的兽人。 全程他就只问了一句:“请问您是安抚师吗?” 听到花眠否定的答案后,郁瑾注意到橘耳垂下了头,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那前台的兽人动作也有了几分不耐。 “咱们酒店今晚会有一个拍卖会,两位要不要去看看?”前台突然问。 “我们会考虑。”郁瑾回。 橘耳目送他们上楼,在他们走到拐角时,突然小跑了过来:“夫人,听说今晚的拍卖会里有一只顶级的安抚药剂。” “顶级?”花眠忍不住好奇,她都没听过这个词。 “对,有小道消息说,这支安抚药剂还是s 级安抚师的天然安抚素,非常昂贵!是今晚的压轴品!” 花眠有些好奇,于是扭头看向了郁瑾。 郁瑾的神色有些莫名,“那咱们今晚去看看吧。” 花眠:“进拍卖会需要准备什么?” “应该不用准备什么。”橘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等花眠和郁进了房间后。 花眠:“明面上交易安抚药剂不是违法的吗?” 郁瑾也觉得怪异:“是违法的。” 花眠:“那他们?”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今晚在拍卖会上,会看到什么。 晚上8:00,花眠和郁瑾准时出现在了酒店顶楼门口。 接着换上了门口的兽人递给他们的遮掩身份的黑袍。 宽大的黑袍让人看不清身形,脸嗓音都能用纽扣大的变声器调节。 郁瑾牵着花眠刚进了门内。 暗红的灯光让四周都呈现出了诡异的血色,一个个不辨身份的黑袍人,像是行走在地狱的鬼魂。 等她和郁瑾坐在二楼巴掌大的包厢里等了没多久,周围的灯光突然就暗了。 “欢迎各位来到宝石拍卖会!” 一道激昂浑厚的男声响起。 花眠眯着眼睛从单向窗户看着外面。 一束红光打在中间,像一个红色的牢笼,接着缓缓升起了一座舞台。 上面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兽人。 在用几句活跃完气氛后,拍卖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拍品:三十五斤粉晶矿!低价50万!” 郁瑾拧着眉头看着舞台。 “70万!” “80万!” “100万!” …… 从第三次喊价超过100万,郁瑾就皱着眉头看向了舞台上展示的品相非常一般的粉晶矿。 这个品质就算是买两倍的粉晶矿,也花不了70万。 “怎么啦?”花眠问。 听完郁瑾的解释后,花眠也觉得不对劲。 后来的拍品都是二十三斤玉沉石、二十八斤铁精矿之类的。 起拍价也越来越高,喊价的人也没有质疑。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不正常。 花眠和郁瑾后来也知道了这个拍卖会不正常,但并不清楚哪里有问题。 凌晨时,终于到了压轴的拍品。 那管s级的天然安抚素。 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突兀的白光,接着舞台中央推出了一个小型展台,玻璃罩子里是一支水红色的液体。 全场都沉默了下去,眸光盯着那支药剂。 “这就是s级安抚师的天然安抚素!”那主持人继续道。 “怎么证明!”不知是哪个兽人心急喊了出来。 “请各位别急。”那主持人说完后,把试管里的液体倒出了一滴到了一个干净的托盘上。 接着那个托盘就被一个奇怪的机械装置取走了,那装置吸收了那一滴液体后,从顶上冒出了类似水蒸气的东西输送了出去。 很快,一股极淡的玫瑰香气,从特意开出来的呼吸口喷进了包厢。 花眠闻着熟悉的香气,瞳孔一缩。 扭头就对上了一样震惊的郁瑾。 这分明是花眠身上的玫瑰香气! 极高的相似度让两人相顾无言,只沉默的对视着。 第27章顶级安抚药剂 “这……”花眠刚要问,嘴里就被郁瑾塞了一颗果子。 郁瑾示意她看周围,接着用眼神制止她。 花眠艰难的点头。 淡淡的玫瑰香气很快就散了,花眠盯着洁白的地板,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她忍不住抬手摁住心口,一张娇艳的小脸褪去了血色。 “怎么了?”郁瑾发现花眠不对劲,揽住了她的腰问道。 “没事。”花眠努力平复呼吸。 郁瑾:“咱们回去。” 花眠摁住郁瑾的手:“等会儿。” 她的眸光注视着那一支顶级安抚药剂。 “客人们没有异意了吧?”主持的兽人环视一圈。 周围恍若实质的滚烫目光,几乎要把空气点着。 “如若有假,我们宝石拍卖会愿意十倍赔偿!”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 那主持的兽人似乎用了什么发声技巧,这一句话穿透力极强,像是敲在每个人的耳边。 “一千一百万!” 有了第一个叫价,后续就顺利了。 花眠听着狂热的加价,心脏抽痛。 直觉告诉她,台上的这支安抚药剂和她有关。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把手抽了出来。 郁瑾身体一僵,虚握拳头,收回了手。 花眠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她对郁瑾并不排斥,就是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这么抗拒,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就是这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更伤人。 她想解释,但对上郁瑾那双清透的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于是,她在郁瑾有几分期待的眼神中,重新低下了头。 没有看到郁瑾受伤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 后续的事花眠记得不太清楚了,等回到酒店后,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需要请医生看看吗?”郁瑾能感觉到花眠的魂不守舍,看她苍白的小脸,很是担忧。 “不用。”花眠摇头。 看她没有说话的兴趣,郁瑾也安静的陪着她。 花眠:“那支安抚药剂怎么会有香气?” 郁瑾:“雌性的基因序列有一段和异植很像,如果这一段的相似度超过50%,就会诞生安抚师,相似度越高,安抚师等级越高。” “而等级越高的安抚师身上,越有可能出现一定的‘植物化’,也就是说,这个提供安抚素的s级安抚师的‘植物化’是安抚素带花香。” 他把玫瑰香谨慎的换成了花香。 但花眠还是听懂了。 “那是不是可以通过检测基因序列,推断雌性的是否有安抚师的天赋,同时提前得知安抚师的等级?” 郁瑾沉思了片刻:“理论上是可以的。” “但这种检测基因序列的技术是帝国绝密,且违背伦理,在发现时就被禁用了。” 花眠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关于那支安抚药剂,他们几乎一无所知,但它像一座大山,沉沉的压在他们心上。 “我困了。” 等花眠躺在床上后,还是感觉不对劲,她身上确实有一股玫瑰香,情动时更浓,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香氛。 但她确实不是安抚师,那她身上的玫瑰香,为什么会和那支安抚素那么像? 她想不明白,一旁的郁瑾也没睡,不断在脑海里复盘今晚关于宝石拍卖会的一切。 …… 花眠睡着后,好像看到了一片刺目的白光,一圈圈的像混沌的日晕。 她没办法闭眼,只能睁着眼睛盯着那片白光,刺得她眼睛疼,甚至能感觉到从眼尾不断有泪水滑落。 “逃出去!逃出去!逃!” 一道惊恐绝望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而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夫人……夫人……” 花眠猛的睁开了眼睛,接着就喘息着对上了郁瑾担忧的脸。 “心脏不舒服吗?” 她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正摁在心口上,用力到泛白的指尖,一种绝望的心慌笼罩着她。 “我去请医生。” 郁瑾为了唤醒花眠,用了整整十五分钟。 她刚睡着没几分钟就被魇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出冷汗,但是身子一动不动。 好在他发现了不对劲,试图把她唤醒,却没想到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把她叫醒。 “别……我想喝水。”花眠拽住郁瑾的衣角。 郁瑾心里发沉,但还是先给花眠递了一杯温水,看她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 “夫人,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讳疾忌医不是好习惯。” “我梦到有人把我抓住,做成了香氛,一时情急手摁住了心脏,有点呼吸不上来。” 花眠嗓音柔软,一头黑发柔顺的耷拉着,看着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郁瑾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看来那支安抚药剂还是吓到了她。 但把她做成香氛的噩梦,其实还蛮可爱的。 郁瑾心里一松:“真不用看医生?” 花眠扑过去抱着郁瑾的脖子撒娇:“真不用,叶医生可厉害啦,他都说我身子没事的,不看医生好不好嘛?” 郁瑾揽住花眠的腰背,安抚的轻拍:“好,但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嗯嗯。” 花眠眼神幽暗,平静的表情和她撒娇卖乖的语气简直是两个极端。 很快,他们就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花眠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周围一片漆黑,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花眠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慌,四下摸索后,发现这是一个细网金属笼子,网眼小得估计只能飞出去苍蝇。 笼子里也没有明显的焊接痕迹,摸不到门,她也弄不开笼子。 花眠努力平复呼吸,镇定下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穿的还是睡衣。 郁瑾呢? 她不敢贸然开口,但她刚才悄悄摸索时,确认这个笼子里只关了她。 突然她想到了昨晚惊醒后喝的那杯郁瑾递过来的水,紧握的手刺痛了柔嫩的掌心。 所以是郁瑾把她关了起来?还是说……他把自己卖了? 这个猜测让她心口一跳。 她不觉得郁瑾是这样的人,但今晚那支顶级安抚药剂的气味和她身上的玫瑰香几乎一模一样。 脑海里突兀的想起了郁瑾那句“财帛动人心”。 她沉思了片刻后,用颤抖的哭腔唤:“阿瑾?阿瑾?” “夫人别叫了,他不在这里。” 花眠睁大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橘耳?” 她确定那就是橘耳的声音,“橘耳,我知道是你,这是哪里?呜呜呜……好黑,我好害怕。” 没有声音。 花眠继续啜泣,听得人心碎。 可外面的橘耳仍旧一声不吭,花眠甚至怀疑刚才有没有人说话。 咔哒。 一股奇怪的塑料味直往花眠鼻子里钻,接着她哭了没多久,就丧失了意识。 橘耳听不到啜泣声后松了一口气:“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第29章逃走 等伊芙琳在花眠的言语恐吓下重复到第六遍时,终于把开玻璃门的流程做对了。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花眠点了点头。 伊芙琳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鼻尖因为紧张冒出来的汗水。 “这里关的肯定不止我们,一会儿你来开门,我警戒。” “好。”伊芙琳深吸一口气。 花眠听到动静后扭头看了她一眼:“ 漩涡家族开发尸鬼封尽的真实目的已经无法知晓了,这个术在水木看来虽只是一个半成品,但仍有不错的价值。 不到十秒钟,肉搏战展开,同时也是屠杀盛宴的开始,丧失了热武器远程攻击能力,士兵对上怪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些体型巨大的怪物,一掌一脚之下,都有数人丧命。 她心中甚至已经明白,自己今天多半是难逃此劫了。自己也不过是初入元武境三重的修为,而眼前的这三个恶魔一样的男子,每一个都是元武境三重巅峰的修为,只是一个她都打不过,更别说三个了。 “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次不只是某一棵树向老茶树发起挑战了。”洪武心中一喜,不禁说道。 与张云一战,孙成被迫使出了并没有完全掌控的刀法,三阳开泰。 茨沐童子和一目连直接被猛然扩张的冥道吞入其中,巨大的冥道消失,只留下地面一个光滑的大坑和真空倒吸的乱流。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如果我能做到,我不会拒绝。”王越说。 虽然时间不长,可不知不觉,我们之间竟然生了这么多事,我深深叹了口气,擦掉眼角滑落的泪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不管是谢谢,还是对不起,这个时候都显得太矫情了,战士不需要这些。 除此之外,就是能够进行长距离空间传送,以及具有飞行能力的从者,最为吃香。 虽然伊慕斯没有见过白大师,但他的直觉尚来都非常准确,眼前除了白大师还能有谁呢? 观月和观星笑着说道:”主人请随我们移驾玄天福地,那里有老主人留下的典籍,只要主人您看过典籍,想必一切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的。 只是,与这些事件相关的,无论是给予情报的线人,还是秘密解决一切,最终通知官方收场的神秘者,都没有一丝线索。 就算侥幸躲过这一劫,恐怕以后也会被所有的学校封杀,永远不在录用,简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其实,先前秦飞也想过向温炳或者萧天锐说一下这个事情,但想到温炳身为特务头子这么多年,听了此事其行动绝对简单粗暴,他哪管你什么青楼名妓,秦淮花魁,直接拿回昭狱再说,这样反而打草惊蛇断了线索。 “掌门,这两人擅闯白云仙府,打伤了不少弟子,请掌门出面将其擒拿,以正我白云仙府威名!”刘治玄高声说道,目光则死死盯着慕容兮瑶。 一场求爱剧幕以如此诡异的结局拉下帷幕,让所有人跌碎了眼镜。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敲响了房门,果然如他所料,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宛若一座空房,却又带着点点悲伤。 萧祁想着如果那个丫头现在在他面前的话,她一定打她一个暴栗。 紫衣宫这边,南星舞正在整理着她让荣羽给她送来的药植,准备炼制魔丹。 秦素娥由于和太多人运动,战况太过激烈,下体撕裂出血,所以送到医院时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第30章躲藏 “名字。”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眠脑子一清。 “阿……阿眠。” 这是她假身份上的名字。 雌性软乎乎的小嗓音还带着明显的畏惧。 南宫政挑起一边的眉毛,要不是他发现这个小雌性正摁在小匕首上的手,真要被她这幅柔弱的样子迷惑了。 “真叫这个名字?” 花眠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一桌正在谈话的客人好像提到一句“紫硕神君”,梵雪依立刻敛去脸上的笑容凝神听了起来。 两国联军也死伤了不少,但是主力还在,还有很强的战斗力。他们追击到堡丁城后停止了进攻,从黑夜杀到白天,他们也累了,在城外不远处安营扎寨,决定养精蓄锐后再攻城。 一时间,山林中各种野兽的声音混淆在一起,不断传来,真可谓是鬼哭狼嚎。 仔细观察下,发现四周无人,傲婴便径直向着赤霞峰走去。沿山路向上,他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山林之间,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竹林之中。而在那里,此时早有一人站在林中,背对着他,静静地等待。 吸血鬼们抗议的心声是不会得到r县复国军和前来援助的圣教军的怜悯的,痛打落水狗谁不喜欢? “我今天在废墟之中找了它一下午,还以为找不到了呢,怎么会在你这里。”尹欣显得有些激动。 行李打包,机票也买好了,就差着飞了,顾太太却接到了沈年华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接了电话脸色可就不太好了,顾先生的这个脸色也顿时跟着不太好了。 白雅在一边看的呵呵直笑,“行了,你还是上来吧,我看你呀,斗不过它的,别丢人现眼啦!”说着他便来到溪边伸出手去,示意郁风拉他上来。 “你找我有事么。”沈心怡脸上平静的跟什么似的。根本就沒有要理会季安阳的意思。要不是公司的楼下见了。她是不会停下要离开的脚步的。 “神君,不好了……”玄天长老刚一张口,便虚弱的站不住了,妖瞬连忙扶住了他,将他带到了竹楼里面。 老曹并非真的需要步瑾妍去掌管海拓,毕竟手里有仿真人,有栗娜和曹蕊的配合,海拓集团稳稳地不会出事。 但是,当第二个男婴睁开眼睛,露出一模一样的双眸时,所有人只能陷入沉默。 叶清看着脚下死去的那头三尾雪鹿,手中长剑一点,破开脑袋,接着一挑。 他想不通于晓莲为什么要收养于慧,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不解。 她还是治愈师,如果不能一招击杀,留有一口气,她都能恢复过来。 他是陆家的老人了,对于主人家的恩怨纠葛多少也了解一些,尤其是大少和苏家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也说不清。 毕竟昨天大多是他和徐老师出力,徐老师,害,自己人,拿他点东西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我眼睛也是冷了下来,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帮他们过一下难关,事后,再收取一些帮助费用的。 蔷薇打电话求助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普通人,肯定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身份的。 而且,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阻止了佘老太君她老人家的行程。也阻止了黑尘子他们的出行。 明月找自己也是为了子瑜,一旦自己帮不上忙了,她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他选择中立,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现在也是不会帮忙的,免得惹人讨厌。 第31章跟上 “公主莫要意气用事。你非修士,留下下无益,还是随陛下一同躲避为上。”韩风直言道。 “然后呢?会发生什么?”狂三显得急不可耐,她紧紧地咬着贝齿,目光透着急切。 真有些搞不明白,唐氏集团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难道这丫头就认为自己能够处理? 下午两点,瓦利带着一帮人呼啸而入,打过招呼后自顾自地进食品储藏室找东西。 阿雷西轻言轻语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就像是解脱了一样。 林天和周飞则坐着电梯直接去了顶楼,找到了柴季的办公室,连们都不巧,直接闯了进去。 “我看这个挺好的,至少,保证了大家的未来,如果这医院和学校都是顶级的,自然,谁不希望在这里呆着,以王老板的人格来看,只要老板保证了,那就是板上钉钉,质量,绝对没的说了。”耿迪丘也是眯着眼睛说了起来。 “你跟我们回去吧。”就在姚欣愁眉苦脸的时候。方玉瑶淡淡的说了一句。 “大人夸奖了,学生跟着大人只是学习而已,并无寸功,一切都是仰仗大人。学生不敢受大人夸奖。”这种话只能谦虚的回答。 他的理智告诉他,夏悦晴要求离婚是一件合理的事,但感情上,裴逸庭根本接受不了。 也对,你们结婚之后,资料都收在了家里,要复婚,没有户口簿这些资料怎么行? 看到电视的她,一直想着要去云石镇看那种花,于是就缠着江铭川要带她去。 挂了电话,裴逸白才从大班椅上起身,今天的事情没忙完,加了会儿班。 工作人员十分简单粗暴地宣布记者会开始,记者开始疯狂地提问题,大多是和温馨的肚子有关。 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就是将燕王樽的事情透露出去了,那样要不要紧? 在冷水里泡了二十分钟,裴逸庭便出来了,穿好衣服之后,碰巧夏悦晴来敲门。 这下李善长也是无语了,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毕竟礼貌还是要有的,实在是搞不清楚这廖兮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们都是要投奔廖兮效力的,这样倒是更加容易了。 此时李玉娴和宋程燕都下班回家了,听到敲门声都有些心惊胆战。这几天她们每天都怕听到敲门声,怕有人到单位找她们。两人谁都不想去开门,也不敢去开门。谁都不出声,希望外面敲门的人会以为家里没人自动离开。 李灵不知道自己的“没感觉”是属于正常的,还是属于“资质太差”。 “我大概是普遍性之外的特殊性。”安迪终究是不敢说出来,拿话盖了过去。 啪……慕影辰起身。叶茗枫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喉结动了动。 其实他能够感受到,经过这次全国赛的经历,表弟是真的成熟了起来。 他听见我这么说,绝望地闭上眼睛,然后两行清泪滑落下来,滴落在我手臂上,像是火一样灼伤了我。 他们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种性格,在这个还学不会如何包容和相互体谅的年龄,碰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无非是两败俱伤。 但是沈清雪对这件事并不上心,后来因为别的网吧搞得比较早,而且提供待遇更加好。 二哥见到情况不妙,酒醒了大半后,就大吼一声,吵着罗诗涵打去。 她一惊,来不及刹车,惯性地就要扑向摔倒的同桌,本能地抬脚一跨,然而,眼看避免了在吕熙宁身上踩过去,她的身体也立刻失去了方向的控制,与吕熙宁双双倒地的同时,一个天旋地转,硬生生地翻了个滚。 他才不管这些,上来一把揪住了冉军的脖领子,手往上一提,冉军的双脚就离地了。衣服领子勒着他的脖子,让冉军都要透不过气来了,涨得脸红脖子粗的。 尹擎宇以前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还缺没人陪他吃饭?于是久违的尹二少又出现在了酒楼应酬。 果然没出萧凌所料,就在片刻之后,从地下又飞出了成千上万只这样的天角蚁,对着他们五人紧随不舍,光听那扇动翅膀的声音,就能吓死人。 莫云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手动不了,眼珠看向门口,这就开赶人了。 辰音虽然嫁过人,但却一直没有过孩子,对哄孩子也是不拿手,帮着哄了半天也没见有效果。 这次他可是拼着老脸不要来的,要是不能有个善终,以后他们家真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了。 伊布不是那种典型的中锋,而是技术流的球员,很奇葩的是做球和传球才是他真正厉害之处。 魏明将孙慧和秦天羽带回来之后,直接是将秦天羽捆绑在了一个椅子上面,看上去捆的很结实,但是秦天羽也就是只要微微一用力便是可以挣脱的。 李亚楠难过的低下头,这份浪漫若是给自己该多好?可惜,她只是痴心妄想,曾世豪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现在更没有希望。 “杨伯,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姐怎么了?还是宁宁怎么了?”见杨伯主动的迎了出来,萧锐怕府中出了什么事情。 “可这……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花乔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32章张石头 花眠向来都懒得关注不重要的人的想法,她现在只想去报警,或是想法子揭露这个拐卖雌性的组织。 “你要去救她们?”南宫政敏锐的意识到了花眠的想法。 “对,晚一天,她们就多一分危险,而且如果被他们发现有人逃离了,怕是会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就算她们不被杀,也可能会被转移。” 南宫政诧异的看了 “所以你们想让我投资网店,你们加盟连锁,和我一起干。”慕容雪算是看出她们的心思,有总裁大人做后盾,真要跟自己投资,那可是稳赚不赔,一想到这里慕容雪顿时一阵好笑,她们的如意算盘算的不错。 郭校长被调到了其他学校任教,而郭老师家在南城里是没有任何田地的,之前住的也是学校的,所以一家人也就只跟随郭老师搬走。 慕容雪交代所有才准备入睡,至于这些结果,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 林欣彤自然是特别紧张季明轩的,十分的担心他想要去见他,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老爷子也知道季明轩住院的事情的话,她还是要先讨得老爷子的欢心最是要紧,还是要先来到老爷子的身边安抚他。 只看到叶瑾萱满脸羞红,昏睡在沙发上,而那蔡昆正要有所动作。 或许,大家是觉得,周扬已经正常了,没有事儿了,所以才没有告诉她的。 说是街,其实不过只是一条刚好百米的公路加一块篮球场而已,但是人很多,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而且每个区域都有特定的东西交易区,虽然没有标识。 此时城南的一家赌馆里,隋三条正满面红光的坐在赌桌前大赢特赢。 话音刚落,不仅十几名员工纷纷鼓掌,就连其他人也鼓起掌来,这么好的公司那里找,这是所有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再加上刚被滚石砸了两波,身边许多伙伴惨死的样子也极大地刺激了他们,使其内心焦躁不安。 这样的高速对于叶麟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首先他的反应力完全可以适应如此的速度。 “既然都来了,那咱们就赶紧开始吧,我们家大宝贝真的还在等我吃早饭呢!”看着已经走走上前来的二十名御兽宗的弟子,陆衡对着他们挑衅道。 他本想着,坏了罗高和罗石的名声就行了。却没有想到,报社把事情刊登出来了之后,温家也跟着被批判了一顿。 赤山便是炼狱山的真名,这是他接任岛主之前的名字,炼狱岛有个规定,那就是岛主必须以炼狱为姓,后面可以自己随意加,但却不能与历代岛主重名,所以赤山接任岛主以后便只留下一个山字,这就是炼狱山的由来。 “丽芙!”妮娅惊讶开口,声音因为过久的哭泣而显得十分嘶哑。 但是众人一想到夏浩轩炼制地丹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夏浩轩有狂地资本。 剩余的四人间见没有了扔石头的家伙,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这断腿之痛虽然让人心惊胆战,但是想想要是失去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只好忍着心里的恐惧,继续完成他们应有的报应。 虽然她没有跟凌柒接触太多,但是她只看到凌柒露出过一次,这么决然的神情。 云逢原本以为沈予死心了,但前些日子出岫重病时,沈予的所作所为太过震撼,竟违逆圣意擅自离京,不眠不休为出岫赶路而来。只这一点,云逢都要对其另眼相看,也自问没这个勇气如沈予一样奋不顾身。 第33章:热搜第一 “定!”还原成黄金远古屠戮者的巨神。赶紧抛开与魔龙的战斗,全力对付这个拥有命运神兵的岳泰坦。他将神力弥漫整个远古通道,再将这里的上古意志融合。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发出指令,命令时间停滞,空间禁锢。 先天蛟龙盘旋萦绕于空中,虚空被它的气息撕得横七竖八,裂纹密布。它拥有移山填海,行云布雨,翻云覆雨的大威能。 可周衍依然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雅米娜,似乎在牢记着雅米娜那绝美的容颜。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云无痕终于双足落地,眼前的五光十sè,光怪陆离,也已经彻底消失。 不过他的元神化身被摧毁后,林锋为了审问,倒是保留了他一缕残魂。 看到了那一座水晶棺,空寂、无虚圣者两人目光都狠狠的颤栗了一下,却神态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随着那田姓少校的手指拨动,那薄如蝉翼的屏幕上,便投影出了画面,正是太平洋海域。 队伍从北往南在兽人王国的地盘上穿行,中途所过之处,大部分土地比较荒凉,偶尔遇到一些田地,在陈道临看来也是打理的很是粗陋不堪,想来这田地的产粮也是很不怎么样。 相反,藤蔓巨人身上的藤蔓,一旦缠住黑曜之王,那它要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挣断。 紫眸妖蟒心中在算计着它们的同时,却不知道风浩也是同样地在算计它。 对于狗子的疑问,此时的夙浅不打算回答,毕竟她接下来所想所做的,还只是一个虚拟的轮廓,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时,一切都是空谈,她向来喜欢用实际说话,纸上谈兵的事儿,她是不会随意开口的。 这种事情,他似乎做过了很多遍,看起来有模有样,还真的是像是“痛得在地上打滚”似的。 “你个二傻,这里有啥宝贝,赶紧给我出去!”叶飞一早就防着水木融,见他又发疯赶紧将人拦住。 古堡最上面一层的密室里,供奉的是历代德古拉血族亲王的身前遗物,除了德古拉血脉,其他吸血鬼不准触碰。 吓得他们腿更软了,因为那笑容,微微勾起的嘴角,可真是和太子爷一模一样。 老爷子又拉着几人聊了聊家常,最后赠给钟星月和冷无常他亲自打理的茶叶,才让几人各自退去。 她之前猜测她还留在这里的原因,有一大部分还是因为谢焰,想来孟婆还是不大放心谢焰所以才让她留了下来,但是不防有其它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她总不能一直不到原因,完不成任务,等回头再重新来一遍吧? 凤灵九瞪大双眸,真的很激动,默迟这么说,是知道自己身份了吗? 可是,那墨千琰,在踏入雷域的时候,那无数的雷霆之力,便就重重地劈在他的身上,那个雷霆交织的景象,连他看了都会能想到那是何等的痛苦。 她刚才故意说她怕山上有猛虎野兽,不过是故意要吓吓大师兄。不知怎么的,在他武功全失后,她总是想要捉弄他。 “我觉得有些差了,水果沙拉还好,但是蔬菜汤却有些太清淡了,如果能够加些蘑菇之类的应该会更鲜一些。 说罢,宁云便是指抹纳戒,顿有光华一闪,三枚丹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被人骂成薄情寡义他也无所谓了,他决定今晚就跟可珍吃饭,把话说清楚,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妖界如今只有全盛时期三分之一的实力。也许要多上几分,因为妖界的核心战力在四大将军身上。 张禾就是大家最好的榜样,现在张禾院里的门槛都被各大门派踏破了,都希望能拉拢张禾。 随着香味,唐语嫣坐起来,穿上拖鞋,开始朝着厨房的方向移动。 抬眼望去,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那是直插云霄的遮天蔽日的一大团绿色了。 这个斗技,怎么好像是云韵宗主曾经用过的那个斗技,难道这些人是和云韵宗主有关吗? 凌云学院内,全体成员都在导师们的带领下往停车场赶去,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天临市。 光头男子可也不是寻常武者。被击中的那一瞬间虽是无法即刻调整好身体的原有平衡,但也是空中强挺着做了一个有利于自己进行接下来攻势的体态转向,双手指尖开始捏动玄奥的法决结印。 “这是命运,从我们开始认识,就注定好了的命运。”唐庆平静的看着刘威。 对于宗门中的大人物来说,他们有时做事并不需要太多的证据,只需要一个怀疑,就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半个时辰后,钱顺汇报进展,三百支绞车弩矛,全部发射完毕。武康看向城墙,像个大型牙刷,弩矛插满墙体。既然完成任务,弩手回军营休息,等到未时三刻,继续例行射量。 楚云这次答应的很干脆,因为他确实想看一下这个有可能是先天之火的火苗,又不想再和这个高高在上的领导人物浪费口舌,以楚云现在的实力确实还不足以和一个国家抗衡,还是要低调一些。 尹玄琛脸上嫌弃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减少,人却已经站在飞剑之上了。 由于石室大门紧闭,里面的灵气并没有散播出来,周围不像当初王皓发现时那样灵气充足。 第34章:争吵 “把热搜压下去。” 花眠冷着脸:“不行。” 南宫政的部下看了花眠一眼,全当没看见:“是。” “这就是证据,你们现在该去抓捕他们,而不是在这里压什么热搜。” 南宫政用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行。”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南宫政的语气努力温和下来。 “ 不过,那接二连三发生在医院里那些事情就很好理解了。医生这个身份给了张梓麟很多机会,下毒,故意弄错药方,甚至打麻醉剂,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若海沐连连点头,还好没事,要是有事,她这一生,就是罪过连连了,到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勇气活下去了。 顾阑珊洗的干干净净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盛世已经不在卧室了,她胡‘乱’的套了一件裙子,下了楼,盛世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她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宁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和林宸清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对于千凤王国的人也是有所谋划的。 陶婉清幸灾乐祸的看着云朵朵装神弄鬼,怎么样,引火烧身了吧。 前一刻看他背我被人围观还美成那样,以为他会赖在家里好几天。不是说让我跟他一起走的吗,虽然我说不回去,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坚持。 示意的盯了盯自己的腰上面的那个手臂,可拜幽硫兮纹丝未动,反而搂着她到了怀里。 而且还有一点,秦川王很巧妙的说的是让殷络轩答应她慕容银珠的要求,他可没有讲,慕容银珠的要求是要去做皇后的。 “那你之前为何又出现在他面前了,不怕吓着他了?”轩辕天越尽量压制胸口中的怒火,看着面前的头顶说道。 悄无声息的打断墨武赤的手,身上又有火属性,还有一身现代俗世人的衣服,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修仙者的人,本来就已经充满神秘感的龙帅,此时又在扬悠等人的心中添加了一层好奇。 虽然说大家族那点争斗的破事儿根本就藏不住,可是人家也是要脸面的,就算是藏不住人家也不愿意让太多的外人知道。 而若问此番,他们为何不选那一把便扔出五张一阶圣品符隶,径直轰了七号演武台的潼山派庄启,反倒是选了颇有几分“受害者”意味的那一蓝宫作为这受气的“软柿子”? “谢谢谈净姐。”唐韵也露齿一笑,标准的礼仪和娇俏的笑容,很是乖巧懂事的样子,看得谈净也越发喜欢这姑娘了。 “你们遵照白颜夕的话去做不就可以活下去了吗?干嘛还要来找我?”崔长官厌恶的道。 顺着那巨石台阶直真的向上而去,在那台阶的尽头,便是由巨石垒砌而成的宫殿。 她没有错过他,就是她重生回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最为美好的事情。 白子城气得咬唇,可是每次他反抗这个只比她大几分钟出生的姐姐总会对他暴力碾压。 却并没有想到查来查去,有关于这封信的事情,还是得在自己爷爷的手里,看来自己有时间的话的确是要回去一趟了,只有自己的爷爷知道这件事情,找任何人恐怕都是不好使的。 潇潇得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满意,我太满意了!”此时的khaled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被潇潇这么一闹,好像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那点定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