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囚爱,这个疯批大佬有点爽》 第1章 礼物 追夫河岸。 一具被水泡的发白已经半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半赤裸着身体趴在岸边这几天麻坡进入了雨季,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将河水里的尸体冲到了追夫河的下游的岸边。 今天早晨被抓鱼的一个农户发现,慌里慌张的报了警。 起初所里的警察并不在意,因为地界的特殊性,追夫河里会经常出现不明来路的尸体。 接警的警员按照流程带着法医来到了现场,可等他们来到了现场时,这才逐渐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死者是上周刚上任的警察署的署长,凶手极其嚣张的留下了死者的信息。 接警的警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向所里报告。 正在所里吃着早茶的萨拉听到手下的汇报,一口将椰浆喷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人是谁??” 这边正在汇报工作的警察头皮发麻有些瑟缩害怕的弱弱回答道:“是…是上周来我们所里视察工作的…署长大人…” “咚!” 酒红色的听筒掉落在了桌上。萨拉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 警察署的署长死在了自己的地界上,自己的前途算是到头了。 萨拉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上面的人斗争居然波及到了自己这种小人物身上。 萨拉越想越怕,哭丧着脸感叹着自己的命运。 这下算是完了,丢官职不说,这事情可能到最后得是他背黑锅,毕竟人是死在了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萨拉没敢再耽误,忙召集了所里的警察去到案发现场。 警车停在了河岸不远处的公路上,车刚停稳萨拉便一把拉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朝着现场走去。 其他人看萨拉这样紧张,也深感不安,紧随着他的步伐朝着现场冲去。 萨拉看着那张泡得肿胀发白的脸,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身旁的警察急忙扶住他。 看清男人的脸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刚上任的警察署长被人暗杀抛尸在了追夫河,这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过于惊悚。 “所…所长…这…该怎么办?” 萨拉哭丧着脸朝着问话的警察吼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往上报!” 身旁的小警察被他吼的一愣神,随后回过神来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很快,这一消息震惊了上面,政府要办处直接打电话给萨拉这件事不用他们管,政府会直接成立专案小组,萨拉一行人配合查案就行。 芒市。 热带雨林气候的分为湿雨两季节,闷热的时节已经过去了,现在进入了雨季。 林知栀扶着低矮的窗台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疲累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大雨即将到来的土腥味,狂风吹将两米多高的龟背竹叶子吹得七歪八扭的。 林知栀自从麦德林营救林长枫回来后就向队长沈路北申请了休假,随意买了张机票后就来到了云之南的一个边陲小城里租下了这个带小院子的房子,每天看花放灯,好不自在。 狂风漫卷,豆大的雨滴滴落在地面上升腾起一丝丝白气。 林知栀伸手按了按隐隐有些闷疼的腰,颇为有些头疼。 她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躲清闲,也是为了来这里治疗她上次在任务中落下的病。 营救计划里她不顾危险的纵身一跃被爆炸的威力弹到快艇的栏杆,被沈路北强行带走的她勉强捡回一条命后便落下了腰疾,每到这种雨天,她受伤的腰总会隐隐作痛。 她曾经听缅甸的一个商贩说过,蒙市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傣医,凡所有找到他治疗过的病人无一例外都被他治愈了。 林知栀来这里三个月有余了,每天都在打听这个医生的踪迹,但…每次得到他的消息前往目的地后都无一例外一无所获。 林知栀看着窗台边那盆鸢尾花,眼里一阵痛苦。 “嗡嗡嗡!” 藤蔓编织的桌面上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起来,林知栀趴在窗台上侧头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 泛红的眼眸轻轻的眨了眨,随后才赤着脚走向茶几。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林知栀按下接听键,话筒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很显然对面没想到林知栀会接。 ……………… 还是林知栀率先出了声。 “有事?” 对面沉默半晌后,一道低沉又有磁性的男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知………“ 那一声小知让林知栀的眉头察不可闻的微微蹙起。 是沈路北,之前是她们的行动组的组长,因追杀萧镜川有功,他现在已经是国际刑警队的二级警督了。 能劳烦警督亲自打电话,看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沈警督,有事吗?” 对方听着林知栀近乎冷漠得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麻坡最近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你…何时能归队?” 林知栀捏着手机,有些疑惑。 “麻坡?那个靠近金三角地带的小镇?发生什么事了?” 沈路北抿了抿唇,半晌后才冷幽幽的回答道:“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尸体被人发现在了麻坡的追夫河。…………我怀疑…是他的手笔。” 林知栀听完,冷笑一声。 “沈警督,你是不是忘了!当时的dna检测你可是全程知晓的,萧镜川早已经被你一枪打入海里了,最后的尸体不也是你的人亲自打捞上来送去检验的吗?” 沈北路捏着话筒,低着眉头。 “小知,你还在怪我设计杀死了他是吗?” 闻言,林知栀呼吸一窒,随后垂下眼眸不悲不喜的说道。 “沈警督说笑了,作为你的下属,执行上级的命令是我的职责,抓捕萧镜川的行动,你全权负责,我没有任何异议。” 电话那头的沈北路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知,你…何时能归队?” 林知栀抿着唇,侧头看向白瓷盆里的那一株鸢尾花。 低敛着眉,思索半天后才开口道:“后天吧!,我得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 对面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怔愣了一瞬后,声音激动道:“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林知栀冷着声音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把汇合地址发信息告诉我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林知栀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沈路北怔怔的看着手机,心里涌上一阵阵的失落。 他曾经以为,他没有得到林知栀的余光是因为萧镜川的存在,他偏执的认为只要有萧镜川的存在,他就不可能获得林知栀驻足的目光,她的青睐。 嫉妒让他发了疯的制订一切计划,找了身形和林知栀相似的警察早早的安排在沼泽地上的狙击位置给了周时川一击致命。 可当他看到林知栀毫不犹豫前往麦德林的时候,他后悔了。 从那以后,沈路北对于林知栀只敢小心翼翼的窥探,再也不敢和她高谈阔论。 第2章 见见新朋友 萨加尔庄园。 灯火通明的庄园内,来往的人群非富即贵。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楼下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 “咔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穿高级定制西装的侍从正躬着身子从外面引领着一个身穿黑色修身衬衫的男人进门。 男人背着光侧头听着来人的动静。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程煜明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眼睛轻轻眨了眨。 “好久不见,萧二哥!” 男人举着酒杯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幽暗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挚友———程煜明。 程煜明一脸欣喜的看着死而复活的周时川,当初外界都在传他被沈路北一枪击落在海里,葬身鱼腹。 三天前听到萨拉身亡的消息,又陡然接到阿城的电话,让他只身前往摩纳哥来这里,他就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会不会是周时川在这里。 直到推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他才最终确定萧镜镜川!!!!还活着!!! 萧镜川川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笑,举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似哭似笑的程煜明。 他当时中枪跌落沼泽以后,让沈北路抢了先机,提早布置了人手在那里等着,只为了等着萧镜川的人来,然后一网打尽。 这些年他暗藏幕后,暗地里重新收整着萧镜川原来的成员,稳着他的那些产业。 沈北路这些年因为萧镜川的原因,一路高升,做到了一级警督,甚至一度差点成为了国际刑警队亚洲地区执行委员。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如今萧镜川王者归来,那么…沈北路得到的一切他也不用费尽心思毁掉了。 萧镜川会让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萧镜川从侍者端着的盘子上取过一杯红酒递给了眼前的程煜明。 “喝一杯吗?” 程煜明接过他手里的红酒,与他轻轻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 因为喝得太急,一滴红酒顺着他的唇角流下一丝红线。 周时川看他喝完以后才笑着一饮而尽。 喝完红酒以后,侍者有眼力见的取走两人手中的杯子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程煜明着两年未见的萧镜川心里有万千的话要说,可看萧镜川冷冷的眉眼,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以前的萧镜川眉目慵懒,总是一身的倦怠懒洋洋的公子哥气质,如今再见,那通身的慵懒气质尽数不见,只剩下满身的寒意和如古井一般幽暗的诡谲。 “萧二哥,你…” “嘘!” 萧镜川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得阴森又诡异。 “等一个人到!” 程煜明看着他这样神秘莫测的举动一时间有些疑惑,只能按耐着性子等待着。 “踏踏踏!” 皮鞋踏在反光的大理石上发出阵阵冰凉的声音。 “咔嗒.” 门被一个有着一头长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从外面推开。 程煜明看着这个长得貌美又邪气的男人,眼里尽是忌惮。 来人通身一身的寒意,那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里尽是寒意,像一把淬了寒光的刀子,仅是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修长笔直的腿遒劲有力,走路轻盈又稳健,程煜明知道这是个不显山露水的练家子。 男人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脖颈处的纹身让他看起来更是戾气横生。 男人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蛋上冷漠得找不出一丝情绪。 “介绍一下,宋一,宋先生的人!” 程煜明勾了勾唇角,率先伸出手。 “您好,宋一先生,程煜明,多多指教。” 宋一看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没伸手,只动了动头,侧头看着周时川。 周时川点点头。 “自己人,我多年的挚友,程煜明。” 听完萧镜川的介绍后,宋一这才伸出手浅浅的握了握他的指尖,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 程煜明挑挑眉,心里有些不高兴。 再怎么牛的人物,和他程煜明打招呼也没有那么嚣张,这么嚣张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骤缩的瞳孔,知道他对宋一的傲慢有些不高兴,出声解释道:“宋一向来如此。” 程煜明偏头看了眼萧镜川,随后低下头来看着那凉到骨子里的手,微微笑了笑。 随后一个猛地用力企图将那只手的主人拽过来让他懂些规矩。 可宋一哪能如他愿,面无表情的用力和他对抗着。 萧镜川看着两个暗自较劲的男人,跨步上前一把扯开对峙的两人。 被扯开的两人收了手,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扭头看向萧镜川。 “宋一是宋先生指派给我的人,也是他当年在沼泽将我捞起来的。” 程煜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萧镜川。 “捞起来?” 萧镜川皮笑肉不笑冷幽幽的盯着宋一。 “是啊,捞起来的,宋先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未卜先知提前指派了宋一在沼泽不远处蹲守着,只等着我掉以后将我捞起来。” 程煜明看着宋一,冷哼一声。 “看来沈路北算漏了一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里有内鬼。” 宋一不屑的笑了笑。 萧镜川微微笑了笑,宽厚的大掌搭在宋一的后脖颈处凉幽幽的说道:“你要是学不会收起爪牙,我不介意亲手一根根剁掉。” 宋一抬起眼帘,用淬着寒光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是在思考着萧镜川话语的可能性。 萧镜川骨子里冷血至极,毫无人性可言,他说的话,通常是玩笑里掺杂着真话。 宋一敛了心神,“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萧镜川听到他这话,这才满意的放开了手。 “接下来…你要回去吗?”程煜明开了口。 萧镜川侧头看着墙壁上的烛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回,我送了沈路北那么大一份厚礼,我还没欣赏到收礼人的精彩表情呢!” 程煜明心头骇然,原本心中只是隐隐猜测,这下子萧镜川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想。 “萨拉…你杀的?”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脸上的震惊,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怎么样,这份大礼,还算丰厚吧!” 程煜明敛下眉眼,喃喃道:“岂止丰厚,那边已经乱了。” 萧镜川笑得瘆人,“乱好啊,乱才有机会。沈警督才有挑战感。” 程煜明看着彻底变样的萧镜川,心里说不上来的惧怕。 如果说多年前的他心狠手辣,但还尚存一丝人性,如今死里逃生的萧镜川…已经是一把杀红眼的利刃,无人能挡了… 程煜明一时之间有些感慨,这样的萧镜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第3章 初相识 “叮铃铃!” 警察局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可无人接听。 自从接到上面的安排以后,萨拉每天陪着上面的人一遍遍的朝着追夫河岸跑。 警局的人除了维持秩序巡逻的警员外,所里的人基本都被外派出去找线索了。 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曝尸荒野,这对于整个高层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 白色的飞机划过蓝色的天际线。 行李箱的轮子摩擦着地面嗡嗡作响,林知栀推着她那只黑色的皮箱,看着手机上沈路北发来的汇合地址抿了抿嘴唇。 沈路北直接让她去帕卡小镇的索拉园汇合。 他们的人都在那里等着她。 踏出机场大厅,一身黑的沈路北邪倚着车身搜索着过路的人群,寻找着她的身影。 因着沈路北出色的外形,人群频频侧目看着这个身形容貌出挑的男人。 林知栀出门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沈路北也刚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男人朝她招招手,随后迈着长腿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沈路北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那一丝未完全褪去的思念。 “怕你不认识路。” 林知栀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扯了扯嘴角。 “那多谢了!” 沈路北对于林知栀这样不温不火的神态并不在意,他原以为再见她,她不会理他。 尽管沈路北穿的很低调,但那周身的气质配上一身黑,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亲近的气质。 他的眉眼很是好看,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唇形饱满,鼻梁高挺。 188的身高再配上他模特一般的身材,简直是无可挑剔,从小到大包揽了中学到大学的校草之称。 因为他过于出挑的外形,以至于让他从警校毕业跟着师傅去街头做便衣警察执行任务时被星探纠缠,差点错过抓捕罪犯的最好时机。 “你这次去蒙市有什么收获吗?” 沈路北侧着头凝视着她瘦削的侧脸。 她瘦了,下巴也愈发的尖了,本就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精致的五官。 林知栀摇了摇头。 “没有,都是些平常的景色。” 沈路北听着她这样冷漠又疏离的回答,眼神一痛,心脏骤缩般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颤抖了两下。 “小知…”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林知栀强硬的打断了。 “警察署长的死和我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沈路北见她转移话题,索性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 “他刚上任一个星期,就被人暗杀,这让佤邦政府很是头疼,特意和亚洲区委员打电话沟通寻求我们的帮助。” 林知栀侧头看着他。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高层内斗的结果?” 沈路北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不是没考虑过,但…不可能,他的背后是总理坤猜,坤猜掌握着佤邦政府一半势力,而他又是坤猜的小舅子,于理来说,动谁也不会动到他头上。” 林知栀沉默的点点头。 “那…他们希望我们怎么配合?” 沈路北侧头看着她那双清冷又倔强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他们希望我们能出手协商其他国家的警察,尽可能最大程度的调动国际刑警的力量找出动手的幕后之人。” 林知栀了然的点点头。 “他们倒是算得精。” 沈路北微微一笑,顺手拉开了车门。 “精不精另说,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上车吧,我带你过去。” 林知栀看着改装过的酷路泽饶有兴致的的挑挑眉。 “车改得不错啊!” 沈路北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越野车,面上得意的挑挑眉。 “你忘了,我之前可是职业的赛车手,改装车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 林知栀勾了勾唇,身子往车里一探坐在副驾上,随后轻轻一弯腰就摸到了藏在车座底下的手枪。 “沈警督可真惜命啊!” 沈路北微微一笑,随后绕过车身将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后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林队长过誉了,随身带枪这一好习惯才让我这些年不曝尸荒野。谨慎点总没错的。” 林知栀笑笑没在说话,扯过安全带扣好以后将卫衣的帽子一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吩咐着沈路北, “到地叫我。” 沈路北看着那张被帽子遮的只剩下下半张脸好心情的笑了笑。 “放心吧!” 随后便一脚油门载着她离开了机场,直奔帕卡园。 帕卡园。 林知栀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昔日共同作战的队友正手捧鲜花惊讶的看着她。 “沈警督,你不是说林组长还要一个小时才到吗?” 林知栀挑眉看着她曾经带过的小徒弟怀里的那捧淡紫色的风铃花。 “给我的?” 时野回过神来,兴奋的抱着花朝着林知栀奔去。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 林知栀笑着从时野的手中接过花,如同往常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在,你最近怎么样?还和以前那样冒冒失失吗?” 时野皱了皱鼻子。 “师傅,我已经进步很多了,沈警督都说我今时不用往日了。” 林知栀看着时野褪去青涩的脸庞,坚毅俊朗的面孔也微微晒得有些黑,笑着摇摇头。 “沈警督安慰你呢!” 时野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小心的拿眼探了一眼林知栀身后的沈北路。 “才不是呢,沈警督不会骗人的。” 众人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时野是瓷国的警察,年纪小,刚出学校没多久,跟着他们执行过上次围剿周时川的任务。 由于执行任务里表现出色被沈北路破格录用,留在了队里。 林知栀笑着看向身后的众人,眼眶有些泛红。 时隔多时不见,这群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一脸殷切的看着她。 自从周时川中弹,看到了林知栀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落入海里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和周时川不像表面的那样你死我活。 周时川原名叫萧镜川,是萧家不受宠的二公子,父母不爱,长兄不喜。 从小被他父亲不管不顾得丢到北缅任由其自生自灭,因着天赋异禀,从北缅基地一众杀手中脱颖而出。 再后来慢慢在北缅站稳脚跟后,领着一众培养的亲信反杀了原来的佤昂军的领头人,一举拿下他的赌场和矿场和北缅胶南的港口。 在其他同龄人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萧镜川凭借着打杀下来的势力,一举创办了三会堂,一时间内成为北缅数一数二的势力。 后来又带着三会堂的人反杀回萧家,一举除去萧父和他远在迈阿密的兄长萧晨安,夺得萧家话语权,整合全族上下的产业在寸金寸土的曼城创立了自己的赌城———比德斯克。 而他和林知栀的相遇则是在林知栀爷爷的寿宴。 那个时候的林知栀也不过刚成年,在面对寿宴上开枪打伤自己叔叔的萧镜川时,毫不畏惧。 身着一袭珍珠色的抹胸吊带礼裙,踩着一双银白色尖头高跟鞋,袅袅驰骋的走到萧镜川的面前噙着一抹冷笑,从他手中抽出手枪来。 年少的萧镜川极为嚣张自负,他赌眼前这个小猫一样的女人不敢对自己开枪。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只见女孩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的脑门,冷笑着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众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眼前令人害怕的一幕。 男人敏捷的偏开了头,子弹堪堪擦着男人的脸颊擦过,留下一条血痕。 女孩冷傲的看着他,一脸的冷漠。 萧镜川感到有趣极了,从他进入宴场到开枪伤人,林家上下无一人敢出头。 只有她,一脸冷漠又倨傲的走到自己面前公然枪杀自己。 萧镜川感到不可思议极了,对眼前冷艳又倨傲的女孩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墨发黑眸的男人慢慢的弯下腰身,对上孩那双清冷无双的眼眸,极为漂亮的一张脸蛋上绽放出一抹极浅淡的笑容。 “呵,有点意思,你想杀我?” 这话虽然是疑问,但确是无比的笃定。 女孩看着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瞬间有些失神。 早就隐约听闻过关于萧镜川外貌的名声,世家公子里数他最为周正。 挺拔俊朗的身姿,墨发黑眸,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只一眼便能沉溺其中。白的近乎病态的面庞,有着一双形状姣好带有唇珠的薄唇。 林知栀耸耸肩,歪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你伤了我叔叔,我杀你不过分吧?” 萧镜川闷声一笑。 随后低下头轻佻的用指尖慢慢的顺着女孩的手臂直接滑向她握着枪的指尖。 指尖绕着圈的在她的手指上不安分的滑动着。 “当然不过分,我只是没想到,林家的男人没种,林家的女人却是最有种的。只不过…我不是那种不杀女人的绅士,我一向对于挑衅我的人都是杀之而后快的,不过我今天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不想大开杀戒,今天你的命我先留着,等哪天我心情好了,我就来取。” 林知栀甩开他的手指,眸中淬着点点寒意。 萧镜川低头看了看她手中那沾染有她叔叔血迹得枪,好心情道:“这枪有你叔叔的血,给你做个纪念。” 说罢他直起身来,抬起手用指腹抹了一把脸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女孩的脸颊划过。 一道血痕就在女孩的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留下了。 林知栀看着眼中淬着毒辣和疯狂的萧镜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疯的人。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中的枪,又看了看男人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凉。 她有预感,他这样的疯狗一定会更加狠辣的报复回来的。 第4章 回忆 想到这里,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 后来的再见是萧家遭变故,萧镜川和他父亲争夺萧家的话事权。 萧父本意是将家产交给他的大儿子,萧晨安,到奈何萧晨安在美国遭遇枪战,混乱中被子弹击中左腹部,破了一个肾。 萧父怕他在迈阿密死在医院连夜用私人飞机将他接到身边看着。 萧镜川低估了他父亲对萧晨安的爱,看到老爷子如此紧张宝贝他的长子。 萧镜川直接摊牌,从北缅拉出他的势力,设法将萧家的庇护人曼国总理拉下马。 等到萧父反应过来不对味后,匆忙找军队的罗拉上将时为时已晚。 罗拉已经被国防部长调派到勃罗湾参加海上军演了。 萧镜川带领着北缅的人血洗了萧家,凡是抵抗他的人一律被枪决,萧父在此次争夺中大败。 斗败了萧父,囚禁了兄长。 一时间,各大家族对于这个狠辣的新起之秀犯怵。 世家里明争暗斗的事件层出不穷,可像萧镜川这样目中无人,张狂至极的做法他还是头一个。 林知栀见他是在萧家的拍卖会。 她因为拍卖会的前宴太过于无聊,出了楼打算透透气。 误打误撞间却看到了萧镜川和他父亲持枪对峙的一幕。 她躲在暗处,眼睁睁得看着父子二人同时开枪,萧父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之中。 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暴力的画面她一时间没忍住惊叫出声。 萧镜川满脸狠辣的侧过头朝她看来。 “怎么样?萧家的这出大戏精不精彩?” 男人随意的拎着枪,随意的跨过地上的萧父,眉眼尽是寒意。 林知栀被这淬了冰的眼神死死钉在地上,想要拔腿开溜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林知栀颤抖着身体,近乎绝望的看着杀意满满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男人近乎压迫性的身高将她笼罩在阴影之内。 轻佻的用手中的枪口从她的颤抖不已的心口顺着女孩的修长纤细的脖颈慢慢滑动到女孩小巧精致的下巴。 枪口狠狠一顶,女孩的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林小姐,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每次我杀人越货的时候,你都在!” 说罢,男人轻轻的勾了勾唇,眼中的寒芒轻轻的扫视着女孩因为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 上次见到的这张脸上满是倨傲和冷艳,今晚的这张脸却因为害怕而楚楚可怜,像极了他窗前那株风雨里的白山茶花。 男人本打算将她一枪毙命的,却忽然发现这张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让他产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男人不经下流的心想,这样一张脸在他身下是何种的风情。 他忽然来了兴趣,他想给她一个机会。 萧镜川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弯下腰身紧紧的抓着女孩的视线。 “林小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林知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害怕他手中的枪,眼里的泪水早已经蓄满眼眶。 此刻听到他愿意不杀他,忙不迭的点头。 泪水顺着睫毛滑落到脸颊浸湿了黑洞洞的枪口。 林知栀开口小声的哀求道:“求你,放过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萧镜川听到她这样说,忍不住嗤笑一声。 世家里的大小姐,总以为钱是万能的。 “听起来是很诱人,不过…我不缺钱,你最好能想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否则…”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凉凉的看了眼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 这明晃晃的威胁不言而喻。 彼时年少的林知栀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披着好看皮囊的恶鬼。 “你…只要你说,只要我有,我…我都给你。” 小姑娘年少,怎么抵得过眼前这个吃人堆里长出来的男人。 见她顺着自己的意愿开口,萧镜川有趣的挑挑眉。 “我要的…你都给?” 林知栀以为男人最多也就是要点钱财之类的,或者她父亲名下的财产什么的,只要她暂且答应,等回到林家有了庇护后,其他的话再说。 想到这里,林知栀咽了咽口水,止住了眼泪。 “你…想要什么?” 萧镜川看到她明亮如水洗的眸子,眼神幽暗的看着她因为紧张咬住的嘴唇邪魅一笑。 “很简单的,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身体,随叫随到,做不做得到?” 此话一出,再是单纯的女孩也明白了,男人这是用性来要自己满足他。 一时间震惊爬满了女孩苍白的脸上,那双纯净得如同水洗过的眼眸微微有些失神。 萧镜川挑挑眉。 啧,吓到了。 枪往上顶了顶她下巴,疼痛将她的理智稍微拉回来一点。 “怎么?害怕?不是说只要你有你都可以的吗?” 林知栀听着他无耻至极的话,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又怕真惹他生气给自己崩了。 于是这似嗔非嗔的窝囊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变成了她在欲拒还迎的害羞。 萧镜川有些势在必得的笑了笑。 小姑娘就是好哄。 下一秒林知栀却用小声又不容置喙的声音回怼了他。 “想都别想。” 萧镜川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眉目一沉,刚还算和善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了,如冬月寒冰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哦,这么说,我和林小姐的谈判失败了。” 林知栀看着他冷下来的脸,心下一阵阵的绝望袭来。 如果今天自己不幸命丧黄泉,爸爸肯定不会放过萧镜川的。 想到这里,林知栀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勇气。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非要我不可,那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小姑娘眼底的傲气,萧镜川冷吸了一口气。 宠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和他那个不愿意放弃对他低头的大哥一样,莫名的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愿意放弃自己的命。 还是太安逸了,只有像他们这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觉得没有什么再比活着重要的了。 萧镜川满眼讥讽的看着她,随后咧嘴一笑。 “可惜了,你在我这里玩贞洁这一套没用,谈判,只有我愿意放弃才算失败,你想死…门都没有。” 林知栀听完,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男人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低下头咬住了她白嫩的脖颈,用力的吸吮着。 “林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男人含糊不清的说完这句话后,松开了牙齿,直起身定定的看着女孩泪流满面的脸。 下巴处顶着的枪口似是留恋不舍的蹭了蹭红作一片的肌肤。 “出门,左拐,抄小路就可以回到宴厅。” 男人说完后,收起了手中的枪。 “记得,随叫随到~” 说完男人轻笑一声,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中的枪朝着另外一处房门走去。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哆嗦着手指摸上了那道似乎还带有齿痕的红痕。 双腿一软,随后跪倒在地。 不远处的血泊似乎不再逐渐扩散,空气里的血腥味直冲着女孩的鼻子袭来。 林知栀仿佛能感受到那粘腻又带有铁锈味的血腥,再也没忍住手肘撑着地面干呕起来。 4 第5章 秘密 林知栀趴着干呕半天,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萧老爷子,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宴厅的林知栀被她母亲堵在角落。 “小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都不见!” 林知栀惨白着一张脸,嗫嚅嘴唇半天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狠狠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组织着语言,试图将她刚才所经历的事情说给陆晚音听。 但…刚要开口,就顿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冷冷的盯着自己。 她猛地抬头,只看到二楼的屏风处一身身影欣长的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唇角带笑冷冷的盯着自己。 陆晚音看她神色紧张的看向身后,不明所以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二楼走廊。 “小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知栀被那抹冷笑刺激得一个哆嗦,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只要她敢说出来,那么她今天和她的家人绝对走不出这里。 想到这里,慌乱无比的林知栀稍微找回了点理智。 “没,我就是感觉小腹有些疼,可能生理期要到了。” 陆晚音听完才稍微有些放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林知栀抬起头来一脸殷切的看着她。 “可以吗妈妈?” 陆晚音安抚着她。 “当然了,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说罢,陆晚音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去和你爸爸说一声,然后我带你回家。” 林知栀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我们一起走吧妈妈!” 陆晚音笑着看向她点点头。 林知栀看着重新走进内里的陆晚音,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楼上的那道视线又宛如黑夜里的毒蛇一般紧紧的锁住她。 她硬着头皮迎向那道极尽侵略性的目光。 二楼上的萧镜川重新换了一套玄黑色的西装内搭一条酒红色丝质领带。 整个人矜贵优雅,又不可亵渎。 白到近乎病态的脸上噙着一抹玩味的冷笑。 见女孩抬头看向自己,萧镜川勾着唇角举起酒杯朝着小姑娘挑了挑眉。 只是一个简单举杯的动作落入女孩的眼里是那么的轻佻甚至隐隐有些风流。 林知栀慌乱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敢再与那双轻佻的眼睛对视。 楼上的萧镜川看着宛若鹌鹑样的林知栀,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只不过心血来潮逗逗她而已,她却怕成这样。 也幸亏她机灵没有对陆晚音说出刚才的事,要不然他真的会在宴厅里请她吃花生米。 看着独自返回来的陆晚音,林知栀紧张了起来。 “爸爸和爷爷呢?” 陆晚音摇摇头。 “他们还有事要谈,你爸爸让我带你先走。” 林知栀紧张的摇摇头。 “不,妈妈,让爸爸和爷爷和我们一起回去。” 陆晚音看她这样紧张,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林知栀几次张口,但余光瞟到二楼的那抹身影后却又化作摇头。 陆晚音摸了摸她的头。 “别担心小知,萧家再有势力,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场内世家都在,他们不敢乱来。” 林知栀叹了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萧镜川再嚣张狠辣,厅内这么多有势力的人,他也得掂量掂量。 陆晚音将她带离了宴厅,乘坐着家里的车的回到了林宅。 林知栀在陆晚音的催促下硬是喝了碗琳炖的汤后才回到房间。 林知栀担心父亲和爷爷的安危,硬是坐在床头等着父亲他们回来后才敢睡觉。 自从见了那晚上萧镜川杀人后,林知栀整夜的梦里都是萧镜川那张带着血迹得脸。 睡不安稳的她每天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去上学。 小佳每次见她,都感叹一句。 “小知,你也太拼了吧?这么卷,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林知栀见她误会,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敢,只能默认是学习到很晚。 自从上次宴厅见过之后,萧镜川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生活里。 就在她以为他把她忘了的时候,却没想到在学校的车道上看到了他。 男人来学校和校董商量捐赠图书馆和实验楼的事宜。 却没想到在小路上遇到了和男生并排走着而且有说有笑的小姑娘。 男孩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青涩但劲瘦。 五官立体俊朗,腿修长笔直,穿着一套和她同色系的英式校服。 女孩扎着个高马尾,随着她的走动,发尾不时的扫过男孩臂膀上的衬衣。 及膝的裙子下是两条纤细白到发光的小腿。 那触感应该是没得说的。 男人捻了捻指腹,仿佛那双腿的触感刚刚离开一般。 坐在他身旁的程煜明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入眼是一对极为养眼的青春男女,男帅女靓,看起来十分登对。 只是程煜明越看越觉得那个女孩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啧,萧二公子,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孩在哪里见过?” 萧镜川听着程煜明故作姿态的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林家的小姑娘,你应该见过的。” 程煜明听着他报出的人名,有些意外。 萧镜川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价值的人没必要记住。 “啧啧,萧二公子,动心了?” 萧镜川挑挑眉没说话。 程煜明看他默不作声,更为好奇,直接打开了车窗光明正大的观察起来。 “确实不错,你眼光一向毒辣。” 程煜明观察了半天,笑着扔下了这句话。 “开过去!” 开车的阿城听着程煜明的话,抬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萧镜川。 他是他的马仔,他只听他的话。 见萧镜川没有反对,阿城果断的开车朝着他们驶去。 车子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堪堪停住。 男孩皱着眉头轻轻的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这样轻微的动作落在萧镜川眼里没来由的让他觉得有趣。 小姑娘看人的眼神还算不错。 车窗缓缓降下来,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渐渐涌入视线。 林知栀看到这张让她夜夜难安的脸,顿时呼吸一窒。 “好久不见,林小姐。” 男人看着她,唇角含笑,声音冷冷的率先开了口。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不由得紧张的抓住了男孩的胳膊。 她在寻求他的帮助。 程煜明看着女孩躲萧镜川的动作,直接笑出声。 萧镜川看她这样害怕自己,挑挑眉。 “先生,这是学校,外来车辆有自己的车道。” 男孩伸出胳膊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萧镜川将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到男孩的脸上。 只一眼,男孩触及到他的眼神时,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看着男孩懊恼的模样,男人只觉得无趣。 小羊羔一个,太嫩了。 她寻求这样的人庇护,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程煜明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心里简直乐炸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萧镜川主动却被女人吃瘪。 萧镜川还在等林知栀的回话。 林知栀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他。 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自从见识过他亲手杀父的场面后,她对他的恐惧简直深入骨髓。 她不明白竟然有人可以狠辣到对自己的至亲出手。 “呵!” 男人嗤笑一声。随后车窗缓缓的关上了。 那张极为优越的脸随着车窗的升起隔绝在了车窗后。 阿城见他关上了窗,于是启动了车子缓缓离开。 林知栀看着驶离的车辆后,才惊魂不定的松开了男孩的衬衣。 她听着他最后的那声轻笑,被他轻咬过的脖颈隐隐作痛。 5 第6章 抓包 男孩低头看着被他抓皱的衬衣,若有所思。 隔着衬衣,他能感受到她指腹的力量,能感受到她刚才有多紧张。 “你…认识他吗?” 女孩抬头,骤然对上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长而卷翘的睫毛浓又黑,黑白分明的眼仁里是自己。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身份,只好撒谎道:“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哥哥。” 男孩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你很怕他吗?” 林知栀有些无奈,沈路北话好多。 “算是吧,听爸爸说起过他的事。” 沈路北还想再问,林知栀扯了扯书包的带子。 “我还有课,先走了。” 沈路北看着她空中滑过的马尾,想要跨步追上去,却又顿住了脚步,只好喃喃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女孩摆了摆手,留给他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没走出校门多远,只看到一棵五六米高的椰子树下停着一辆墨黑色的迈巴赫。 女孩瞥了一眼车牌,有些眼熟。 脑海里仔细的回想了下,发现想不起来,甩了甩头,随后一把甩过背上的书包掏出笔来打算写在手心里记下回去让人查查。 车座里的男人看着女孩甩头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 青春又肆意。 “阿城!” 驾驶位上的阿城听到后点点头,随后下车径直朝着女孩走去。 女孩扯开笔套刚记到一半,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五官坚毅,眉目犀利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林小姐,您好,先生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林知栀看着男人一身的肃杀之气,心里不免颤抖两下。 “不,不用了,我不认识你家先生,我要回家了。” 阿城听到拒绝的话后,唇角微微勾起。 “林小姐,还希望您不要让我难做。” 林知栀听了他这明晃晃的话语,环顾四周,发现这段路上没有几个行人,甚至就连平常的公交车也不见来。 “请吧!” 林知栀被阿城威胁着,不情不愿的往前走着。 等走到了车旁,才发现里面坐着的是前不久刚威胁过她的萧镜川。 “上车!”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从湿热的环境里骤然来到冷的环境里,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林知栀坐得离他很远,几乎是挨着车门。 萧镜川看她窝在车门的窝囊样,唇角似笑非笑。 “你很怕我?” 林知栀眼观眼,鼻观心一脸的凝重。 “没有!” 萧镜川笑着低头整理着手腕处有些褶皱的衬衣淡淡开口道:“是么,那坐那么远是干嘛呢?” 说罢,男人侧头紧紧的盯着她。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女孩脊背瞬间挺直。 “您…有事吗?” 女孩颤抖出声。 男人嗤笑一声,随后直接单刀直入。 “谈恋爱了?” “啊?”女孩侧头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脸上不辫喜怒,让林知栀有些犯怵。 随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若…若是呢?” 男人挑挑眉。若是…那就不是了。 不过他并未回绝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开口道。 “那就只能做了他了。” 林知栀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紧绷得不行。 “你…你…”女孩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把杀人说的如同吃饭一样轻松平常。 萧镜川歪了一下头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所以呢,现在还是吗?” 林知栀又气又紧张的揪着膝头上的裙子。 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的看着他。 “他是我朋友,你不要滥杀无辜。” 萧镜川了然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他只是你的朋友,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杀了。” 林知栀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人有病吧! 萧镜川坐直身体,轻轻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林知栀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坐过去。 她惧怕他,可又不想挨着他坐,于是扭捏了半天才挪动了一指多的距离。 萧镜川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眼里不屑又感到有趣。 真可爱啊,像他养的那只狼崽子。 哼哼唧唧半天才扭着屁股挪动了一小步的距离。 看他唇角的笑意加深,林知栀心头一紧。 那天他杀人也是这么笑得。 想到这里,林知栀忙将屁股挪动到距离他半臂的距离。 入鼻是一阵凌冽的香水味,像寒冬融化后冰雪的味道。 与外面酷热难耐的夏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知栀轻轻的嗅着来自他身上的味道,不断翕动的鼻翼落在男人的眼里。 “属狗的?林小狗?” 男人猝不及防的调侃落入女孩的耳朵里,让她微微有些窘迫。 失态了! 萧镜川看着她这样,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扯过她肩膀上的书包带子将她拉在自己的怀里。 女孩猝不及防被这大力一下子甩到男人的怀里。 胳膊按在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上,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一惊,慌忙撑在他双腿空出的地方。 男人微微倾斜着身体,凌冽的香水带着温热的鼻息就这样扑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抬头看着他,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掌落在的位置后,顿时脸上一片绯红。 “对…对不起…”林知栀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歉。 男人却闷笑一声,随后大掌揽过她的腰身径直将提起来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顺手将她肩上的书包甩在一旁。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呼出声,忍不住双手抓住他的臂膀。 臂膀上的西装被她抓出几道褶皱。 男人大掌直接扣在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乖啊?非要我动手,嗯?” 林知栀害怕得看着他,眼里已经逐渐有了水光。 “要哭了?” 林知栀甩了甩头。 男人伸出指腹,粗粝的指腹摩擦得她的下巴有些酥痒。 男人看着女孩往后躲的动作,有些不悦。 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 放置在腰身的大掌微微用力,就掐得人小姑娘直皱眉。 “疼…” 男人松开了力道,唇角似笑非笑的有些不满道:“娇气!” 女孩恐惧这样的力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 “没想怎么样,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的话。” 林知栀不敢躲闪,只能抿着嘴唇愤怒的盯着他。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你为什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男人揉捏着指腹上的水渍,低下眉眼轻声道:“你要明白,我不杀你,但不代表就能轻易放过你,小狗,有些事,是有代价的!” 说罢,男人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与此同时,刚才下车的阿城重新坐上了车。 男人悠闲的往后一靠,眉眼一挑。 “怎么?坐着舒服?还不下去?” 林知栀感觉到扣押着她腰身的手一松,忙连滚带爬的扯过地垫上的书包利落的滚到一旁。 阿城见她坐好,随即启动汽车向着林宅驶去。 第7章 再见 回到座位的林知栀一路相顾无言,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书包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身旁的男人慵懒的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阿城开得很稳,没多久车子就稳稳的停在距离林宅一条街的距离。 车门被女孩打开,林知栀犹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抓起书包逃也似的离开了。 男人侧头看着女孩大步奔跑的背影,饶有兴致的捻了捻指腹。 驾驶位的阿城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唇角轻轻一扯。 “先生,去哪儿?” 后座的男人抬眸看向他。 “去赌城。” 车子缓缓驶离街道,过往的车辆都纷纷不约而同的避开了。 比德斯克赌城。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人头攒动,皆是慕名而来的赌客,都妄想着来这里一朝翻身。 阿城跟在男人的身后,旁边的杀手自动站成两排俯身鞠躬迎接着这座赌城的主人。 “主人,闵坤来了。” 萧镜川点点头,随后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内室。 乌木色的大门被侍者缓缓推开,里面奢华内敛的装饰令人咋舌不已。 比德斯克之所以闻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昂贵的入门费,更多的还是他那用真金白银名木装修的内饰而出名。 大厅柱子上随便一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闵坤看着推门而入的萧镜川忙起身上前。 “好久不见啊,萧老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萧镜川伸手浅浅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指,随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闵坤看着萧镜川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唇角微微向下,随后又满脸堆笑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萧老板,最近怎么不去缅光了?是去哪里发财了吗?” 男人接过侍茄师的手中的雪茄,慢条斯理的浅抽一口后,才悠然自得吐出烟圈睥睨着来人。 闵坤是缅光地区的武装部长,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萧镜川给他钱买装备。 萧镜川看着男人满脸堆笑的谄媚,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好久不见啊,吴闵坤先生,还没恭喜你新上任部长一职呢。” 吴闵坤连连摆手笑道:“哪里的话,萧老板莫要打趣我了。我只不过是察猜大人手下混饭吃的小喽啰罢了。” 萧镜川笑笑不再挑眉。 吴闵坤看萧镜川没有接话的意思,唇角的笑容一窒,看他这样冷漠,他也自然不好再热情过分。 萧镜川看着态度收敛的吴闵坤,逗狗似的开口道:“吴闵坤先生大老远的来我的比德斯克,有事?” 吴闵坤敛了敛心神,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阴狠。 “萧老板,我来,也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要萧老板给我三千万资金。” 萧镜川挑眉。 “吴先生要这么些钱做什么?” 吴闵坤抿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您也知道,缅光和阿科力不对付,阿科力政府上周大选换人后,不再遵守之前的约定,卡力伐木场被他们派人占领了。” “所以…你想带人抢回来?” 萧镜川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停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萧镜川笑了笑,将手中的雪茄放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中,前倾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似乎这听起来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可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是法官,没义务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吴闵坤吞咽了下喉头,他早知道萧镜川不会这么容易帮他,可除了他,没人敢给他们提供资金支持。 吴闵坤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着眉头思考着代价。 萧镜川也不急,轻轻的摆弄着桌上的水晶杯,等待着对方吐出让他满意的条件。 “缅光东场的林地,我们愿意送给萧老板。” 萧镜川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忽地一下笑开。 “吴先生既然诚意满满,那我萧某也自然是不会再推脱了。毕竟,出来混的,义字当头,朋友有难,我自然是要为朋友排忧解难的。” 吴闵坤听着萧镜川这番虚假的说辞,心里愤慨不平。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也就是萧镜川这样的人了。 “嘟嘟嘟。” 侍者倒了两杯红酒,举着托盘走到男人面前跪下。 吴闵坤接过托盘中的红酒,萧镜川起身拿起桌上的红酒朝着男人走去。 “嘭!” 酒杯碰杯的声音空灵悦耳。 “那就预祝吴先生夺回伐木场取得胜利!” 说罢,男人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吴闵坤看着他尽数喝下杯中的红酒后也不再怀疑,仰头一口气闷了。 侍者跪在地上举着托盘,等两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托盘后才起身走出了室外。 吴闵坤看着萧镜川,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萧镜川从缅北回来后,他们本以为萧镜川会放弃五堂会,放弃缅北的势力,直接转战曼德勒和北非,没想到他只把堂口带走三个,留下其余的堂口把握了缅北的各个交通要塞和运输途径,他们半分好都没捞到。 在北缅时见他还只觉得他是个杀伐深重的狠角色,没想到回曼谷后再见已然是通身贵气的世家公子模样。 萧镜川看他这样看着自己,挑眉。 “吴先生,我脸上有花?” 吴闵坤收回神思,摇摇头,颇有些感慨道:“萧镜川今时真是不同于往日了。” 萧镜川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吴闵坤的肩膀。 “吴先生难得来我的比德斯克一趟,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今晚好好玩玩?” 说罢,只见外走进一个身段姣好,面容冷艳的荷官。 “吴先生,请跟我来!” 吴闵坤看着身姿轻盈,脚步稳健知道是个内行极深的练家子。 “带路吧!” 吴闵坤走后,阿城有些不理解,可萧镜川向来不容许人对他的决定置喙,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萧镜川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阿城,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好心情的主动答了疑。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吴闵坤的条件?” 阿城点点头。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淡淡的开口道:“仰光和阿科力打起来,于我们而言百利无一害,两边不斗,符卡就没有机会翻盘,五堂会就插不进去。有钱赚,还能将五堂会插进这两个地方,这样好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呢?” 阿城轻呼吸一口气。 “符卡…不是已经被吴闵坤杀了吗?他怎么会…?” 萧镜川抬眼看向他。 阿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低下头正色道:“对不起,先生,是我多话了。” 萧镜川冷冷的转过身不再言语。 第8章 处理叛徒 回到家的林知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的坐在梳妆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萧镜川像暗夜恶鬼一般如影随形,她以为他会忘记自己,放过自己,可今天车里的交谈让她彻底的意识到了,萧镜川这是缠上自己了。 后腰被他掐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林知栀苦着一张脸郁闷的想着。 她撩起后腰的衣服扭着头对着镜子观察着那片隐隐泛着青的肌肤。 天杀的萧镜川,给她掐淤青了,他那手是铁钳吗? 红枫公馆。 萧镜川看着手中的资料,眉眼压低神色难辨。 他握着手中的纸张看着关于林氏一族的产业和成员背景,眼神却停留在了女孩的那里。 按照阿城查找到的资料,林知栀的头上本应该有个哥哥的,可…林家上下对这个男孩却只字不提,或者说…根本无人可知。 那个小男孩去哪里了?林知栀…又是从何而来呢? 萧镜川看着林家的秘闻,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越是光鲜亮丽的家族,秘密越多,背后的故事越是精彩。 “阿城,带她来见我?” 身穿黑色圆领针织衫的阿城一身的寒意,他的眉眼沾染着朝露带来的水汽。 听到男人的话语后,阿城只点点头,随后犹如魅影一般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凌晨。 “嘀嗒!嘀嗒!” 公馆的地下水牢里挂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听到水牢大门开合的声音,男人这才把低垂着的头颅微微抬起来看向来人。 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指尖夹着一根半明半灭的香烟,男人的脚旁趴着一条呼哧呼哧急喘的棕黑色狼。 那狼眼睛通红,一脸垂涎的看着玻璃后的男人。 男人抬头看着满脸悠闲的萧镜川,破裂开得唇角扯了扯,一缕血色从他的唇角蔓延开来。 萧镜川就这样抽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背叛了他的男人。 男人叫卡汶,是他五堂会的小组长,半个月前在巴南执行任务失败,为了逃脱惩罚竟然诈死欺骗堂会的人。 被明堂口的人识破后抓了回来关在水牢折磨了三天两夜。 “萧…萧哥…”男人轻喘着粗气,一如往常般向着萧镜川问好。 萧镜川勾了勾唇,吐出一口烟后将烟头扔在脚下,鞋尖反复碾灭了地上的还剩半截烟的烟头。 “阿汶,为什么呢?” 萧镜川不解的问。 “咚!” 男人被黑衣杀手从水牢里拖出来扔在了萧镜川的脚下。 血水轻轻飞溅在萧镜川铮亮的鞋尖上,男人艰难的爬过来用手肘轻轻的将鞋尖上的水珠擦了擦。 做完一切后,男人这才仰面翻了个身,眼眸毫无生气的看着水牢上方处传来的那点亮光。 “萧哥…从进堂会那天开始,我向你保证过,发过誓此生永远追随你,甘愿将这条贱命奉献给你…” “可你背叛了当初对我的承诺…”萧镜川睥睨着地上的阿汶。 阿汶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后才接着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是,…从前的我是不怕死的…可后来…我怕了…我有一个想活命的人…萧哥…我牵挂她…” “哼。” 一声冷哼从上方传来,萧镜川冷漠得轻哼一声。 “原来是春心萌动了。怪不得要背弃堂会呢!” 地上的阿汶已无心再辩解什么,从他打定主意诈死欺骗堂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将自己拖到了堂会的对立面了。 阿汶双眼无神的看着上方,虚弱的张着嘴唇喃喃道:“我知道…背叛的下场是什么…我只有一件事,只求萧哥看在这些年我为堂会出生入死的份上,别去为难她,让她活。” 萧镜川摘下手中的戒指,蹲下身来铁手钳制住阿汶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咳…咳…咳,”男人被他掐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眼角的伤口撕裂开,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不断的往外溢出,没入湿漉漉的头发。 萧镜川不耐烦的松开了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淡淡开口道:“放心!我会送她和你团聚。” 阿汶听后,慌了身想要抓住那抹黑色,却被亲手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嘭!” 一声枪响过后,地上的阿汶被一枪爆头。 血腥味霎时间弥漫在空气里,腥甜不断的刺激着不远处的狼。 只是没有萧镜川的示意,它仍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垂涎的看着偏方的腥甜。 处理完阿汶的杀手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低垂着头颅站定在萧镜川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埋了吧!给他选个好位置。”萧镜川说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招了招手。 趴在地上的狼顿时站起身来朝着他小跑去。 萧镜川摸索着狼的头顶,声音不悲不喜的说道:“乖,下次再奖励你。” 那狼听完他的话后,刚还一脸的贪婪口水横流的模样转眼就变为了一脸的肃杀。 交代完后,萧镜川牵着墨踏着青灰色的阶梯离开了地下水牢。 阿汶的心上人很快就被萧镜川的人找到。 杀手闯进她的房间时,她正一遍遍的拨打着阿汶的手机号。 谢尔娅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的男人,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男人一身黑衣,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从额头贯穿到眼尾。 微微敞开的衣领下是充满着爆发力的肌肉 满是伤疤的手上握着一条暗黑色条纹领带。 谢尔娅看着男人满脸的杀气,惊慌失措的想要拨打电话报警。 还没等她拨完,手机被男人飞奔过来一脚踢飞。 “啊!” 女人刚惊叫出声,就被男人用手中的领带缠绕住脖颈。 一瞬间的力道将她脖子勒紧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人狠辣的看着女人在他的手里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瘫软下来。 看着女人不甘的眼睛,男人闭了闭眼,取下缠绕在她脖颈间的领带,粗粝的大掌抹了一把她的眼睛,试图让她闭眼。 “阿汶还在等你,我带你回去和他永世同葬。” 男人说完,将女人扛在肩膀上带她离开了房间。 “先生!” 男人将怀里的白色坛子往前一推。 萧镜川挑挑眉。 “既然带回来了,那就和阿汶合葬在一块儿吧!” 男人得到命令后将坛子往怀里一抱,正身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男人抱着坛子走了出去,阿城就与他擦身而过。 阿城疑惑的看了眼他怀里的白色坛子,随后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 “萧哥,她人我已经带来了!” 林知栀放学后刚出校门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她眉头一跳,暗道不好,打算趁着人多混入人群偷偷开溜。 洞察力十足的阿城在她刚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视线立马就锁定了她。 他本想趁着凌晨偷偷潜入林家将她直接带走,但…想到萧镜川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只好等机会开车来文明的请她过去。 阿城看着她打算偷溜的动作,眉眼一压,随后快步穿过人群直直堵住了她后退的路。 “林小姐去哪儿?” 林知栀看着眼前宛若一堵墙的男人,顿时脸一垮。 “回家!” 听着林知栀没好气的回答,阿城也不恼。 “萧哥请你过去一趟!” 林知栀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阿城,心里的那点大小姐脾气顿时上来了。 “我要是不去呢?” 阿城听到她这样说,顿了一下,随后咧嘴一笑,脸颊上一个轻轻浅浅的酒窝半隐半现。 “林小姐,还希望您别为难我。请吧!” 说完,男人绅士的一退,摊开手侧身邀请着她上车。 林知栀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走到车门时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拉开车门视死如归的坐上车。 阿城看着她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有些想笑。 “林小姐,不必担心。只是邀请你去做客一下。” 林知栀听着阿城这番辩论,抬眼瞟了他一下。 “您说这话,您信吗?” 阿城启动车子,侧头。 “您在宴会上朝他开枪,萧哥到现在都没有报复回去,足以证明他对您没有恶意。” 林知栀听着内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拿她当三岁小孩呢! “林小姐…那,我们出发了?” 阿城虽是询问,但车辆却是缓缓移动起来。 林知栀紧张的握着书包带子,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忐忑不安。 不知道萧镜川又想对她做什么。 车子缓缓驶过公路,林知栀看着不断变换的窗景,心里的害怕不断的放大。 车子绕过市区踏上一条沥青路面,路两旁种满了热带雨林特有的植被。 她抱紧怀里书包,忐忑不安的询问着阿城。 “我们去哪儿?” 阿城淡淡的看她一眼。 “红枫公馆!” 红枫公馆! 她听爸爸提起过,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听说那里面景致不同,有着一独栋铺满飞雪和种有玫瑰的房子,造价极高,装修极为奢靡。 “原来…红枫公馆是他的住所…” 阿城笑着点点头,随后好心的宽慰她。 “林小姐,你是我见过开枪射杀萧哥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得不说,您的勇气实在令人佩服。” 林知栀抿了抿唇,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你不用打趣我,我只想知道…我这一去,还能活吗?” 阿城回想了一下萧镜川当时的表情,随后笃定的开口道:“放心吧,萧哥不会怎么对你的。” 林知栀绞着手里的带子,心情极为低落。 做人太傲,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没有实力的傲。 第9章 说谢谢了吗 车子缓缓穿过一片密林后,豁然开朗一般驶向一道乌黑的铁门。 铁门缓缓打开后,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修整有型的草坪上点不时掠过一只只飞鸟。 穿过蜿蜒的小路后,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入眼帘,这一路的景致看得林知栀咋舌不已。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只是这样豪横的庄园她还是第一次见。 车子穿过湖面,从一片开满玫瑰花的路穿过。 “热带地方怎么会有玫瑰?” 阿城看了眼前方大片大片的玫瑰丛林,淡淡开口道:“哦,这是每天从外地空运过来的,有花匠打理。” 林知栀咂了咂舌,不再做声。 车子穿过玫瑰花丛后径直停在一个三米多高的美人鱼喷泉旁。 林知栀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阿城将她引到了三楼的一个会客室内。 会客室整间屋子都是乌木色调,搭配上蜡台和灯光,并不算让人觉得沉闷。 屋子里空无一人,林知栀紧张的揪着书包带子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咔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萧镜川穿着一件黑色丝质的衬衣,下半身着一条裁剪合宜的黑色直筒西裤,鞋子是一双黑色漆皮的小提琴腰身的手工薄底皮鞋。 林知栀紧张的看着他。 男人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她径直朝着她身旁的沙发走去。 男人坐下身来,双腿交叠,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前面局促不安的小姑娘。 如今这样窝囊的模样和那天在宴会上开枪射杀他时的冷漠可是截然不同。 林知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自己。 “过来!” 男人冷漠得声线响起。 林知栀猛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寒意森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没来由的让她腿软。 顶着他的视线,林知栀硬着头皮拉开书包的拉链,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钱包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运通卡。 “这…这是我所有的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男人闷笑出声。 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钱砸他。 他朝着女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女孩紧张的握着手里的卡慢吞吞的挪步到他面前。 “给…给你…” 萧镜川伸出手指夹住她递过来的卡,看了一眼卡上的雾气。 “有意思,你这卡里有多少钱?” 萧镜川看着指尖上的卡抬眸看着她。 “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还有零花钱,不…不多…也就你赌城里的三个砝码。” 男人挑眉,世家的小孩就是阔绰,他赌城里的砝码一个可是值五十万美金。 只是…他对这种零花钱没兴趣。 萧镜川将他手里的卡轻轻的往女孩怀里一抛。 “可惜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给我的条件,我不满意。换一个。” 林知栀看着书包上静静躺着的卡,抿了抿唇。 萧镜川拒绝了她求和的条件,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放过自己了。 萧镜川看着女孩越来越红的眼尾,眼里的戏谑越发浓重。 啧啧啧,他还没怎么样呢!这就要哭了。 装了半天的绅士,萧镜川感觉到索然无味极了。 只见他猛地一下起身,一把扯过女孩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啊!” 女孩惊叫出声,书包被男人一脚踢开。 萧镜川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铁掌死死地扣住她的小腹。 萧镜川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扫过她的耳畔。 “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对待女人如此有耐心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女人的钱财。” 林知栀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身后男人烫人的温度。 横在她小腹的手臂紧实有力,宛若铁腕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对…对不起…!” 女孩颤抖着哭腔开口对男人道歉。 萧镜川将头支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感受着女孩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颤栗。 “哼哼哼,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射杀我时的傲慢。你知道吗?真的很迷人~” 萧镜川低声呢喃着,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间。 林知栀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颤抖着双肩快要呜咽哭出声。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好声好气的开口道:“这就要哭了吗?你应该拿出那天的勇气来与我对抗,你说呢?林小姐?” 女孩终于害怕的哭出声来。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萧镜川收紧了手臂,语气森然。 “不,林小姐,你不是错了,你只是害怕死了。” 女孩涕泪交加的摇着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 男人横在她小腹的手臂紧实有力,萧镜川歪头看着那张通红的小脸上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于是好心情的抬起手来将她的头发蹂得乱糟糟的。 “好了,好了,吓唬你的!别哭了!” 女孩哭得满脸是泪,鼻头通红。 萧镜川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娇气得不行,自己还没怎样呢就吓得哭成这样。 “娇气包!”男人不咸不淡的说完这一句后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臂。 女孩感受到腰间的手臂一松,抽了抽鼻子,一个灵巧的闪身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来。 男人看着一步之遥的女孩,眼睛微眯。 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 半晌后眉舒展开来,勾着唇角扯了个极为浅淡的笑。 “小狐狸!” 萧镜川看着她灵巧的闪身,哭得满脸通红还不失理智。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越发的可爱了,像那只狼崽子小时候一样,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等待着他额外奖励它肉食。 他不打算除去她了,这么个有趣的小玩意养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女孩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停的用手背抹着眼泪。 末了还不忘拿眼捎偷偷观察着男人的动静。 女孩的小动作萧镜川尽收眼底,林家养的孩子就是有意思,傲的时候张狂得要死,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底细就敢冒然出手。 认怂的时候又比谁都跪得快。 萧镜川越想越觉得好笑。 一块崭洁如新的白色方巾轻飘飘的落在了女孩的头顶。 萧镜川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传了过来。 “我不想看到眼泪,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给小黑加餐。” 林知栀被他吓唬得一下止住了哭声,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恐惧的看着他。 自从见识到他弑父后对他的话语深信不疑。 于是慌忙拿下头顶那一小方丝巾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萧镜川看着女孩娇憨的模样,心情愉悦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门口站岗的阿城听到屋里的声响,垂下眼眸,人他给萧镜川带来了,就是不知道萧哥会不会放过她。 林知栀紧紧的攥着手中有些濡湿的帕子,怯懦的看着萧镜川。 她想还他帕子,又不敢上前去,刚才的接触已经足够让她害怕。 她怕她过去以后他杀心起来将她硬生生的掐死在这里。 萧镜川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挑眉一笑。 看来林枫将她保护得很好,情绪都能写在脸上。 萧镜川举着酒杯朝着她颔首。 “怎么?不打算还我了?” 女孩紧张的攥着帕子,红肿着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答道:“帕子已经脏了,我…我以后再买块新的还你可以吗?” 萧镜川笑不达眼底的看着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不可以,我这个人恋旧,不喜欢新东西,特别是陪伴了我的东西,我更舍不得舍弃了。” 林知栀肿着一双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他恋旧?恋旧的人会弑父? 他就是想为难自己。 萧镜川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掌朝着她一摊。 “还我!” 林知栀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想着丢给他会不会被杀了得可能性。 见她捏着帕子没有反应,萧镜川眉眼一沉,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林知栀见状,忙跨步上前将帕子放在他的掌心。 “给…给你!” 萧镜川看着掌心里躺着的帕子,冷漠出声道:“还有呢?” 林知栀看着他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睛悄悄的后退了一小步。 “还…还有?” 萧镜川凉凉的抬起眼皮轻轻的扫过她泛着水光的眼眸。 “怎么?你的老师没告诉你用了别人的东西应该说声谢谢吗?都大学生了,这点小道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林知栀恍然大悟过来,尴尬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闻言,萧镜川才点点头道:“不客气!” 林知栀尴尬的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第10章 阴暗潮湿的眼神 门外的阿城听着房间已经没动静了,以为萧镜川已经动完手了,正打算推门而入收拾她的尸体却没想到男人冷漠得声线传来。 “阿城,带她下去!” 阿城有些讶异,他没杀她。 阿城推门而入,看到哭得双眼通红的林知栀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神挡杀神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目睹他弑父的女人,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萧镜川慵懒的靠着沙发,看到阿城进来后对她的打量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带林小姐下去吃饭,顺便通知一下林老爷来接人。” 阿城听后恭敬的点点头,扬了扬手臂颔首道:“请吧,林小姐。” 林知栀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随后才小心翼翼转过身去捡起地上被甩开的书包。 “叮铃铃。” 正在悠闲喝茶的林长生看到管家急匆匆的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老爷,您的电话,对方用了变声器,指名要您亲自接听。” 林老爷子眉眼一沉,接过管家手里的电话。 一道冰冷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您好!林老爷…” “长话短说。”林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哼哼哼,林老爷还真是心急。…红枫公馆,您的孙女在这里做客,先生邀请您来做客。” “红枫公馆…” 林老爷子眉头紧锁,红枫公馆的幕后之人一直神秘,他派出去的人调查无一人有结果。 “你们先生…是谁?” 对方轻蔑的笑了几声,随后又说道:“晚上八点,红枫公馆,我家先生在这里等着您。” 林老爷子还想再问什么对方却挂断了,听筒里只留下一阵嘟嘟声。 林老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手中电话,沉吟道:“你们不是暗中保护着小姐吗?” 管家额头冷汗涔涔,只能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答复。 “我们的人身手不凡,都是训练出来的练家子,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八成是…” 林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弓着身子的管家,若有所思。 “红枫公馆…有查到是什么人所在吗?” 管家低着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没有,此人极为神秘,动用了军方的人脉都没有查到它背后的主人。” 林老爷子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八点半只有一个半小时了,他此刻动用手段怕也是来不及了。 况且…小知还在他们手里…罢了,单刀赴会,他倒是要去看看这红枫公馆到底是何方神圣。 “备车,去红枫公馆。” 管家抬起头一脸的担忧。 “要不要让家子先去探探路…” 林老爷子摆摆手。 “他敢这么嚣张那就说明对他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非常了解,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 管家点点头,躬身退出房间吩咐人准备车辆。 为了安全起见,管家给林老爷子安排了一辆改装过的防弹加长林肯。 车子缓缓离开街道后,一辆全黑的奔驰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车后。 开车的林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提醒正在后座假寐的林老爷子。 “主人,有人在跟着我们。” 林老爷子听后眼都不睁,只淡淡吩咐着。 “无妨,他们不会动手的。” 车后方的奔驰车突然加速超过了他的车辆,距离不足五米之远。 林本想透过车窗玻璃窥探一眼里面的人,没想到对方的车辆玻璃经过了特殊处理,竟然让人无法窥探一二。 林有些担忧的倒抽口凉气。 “主人,他们…非比寻常。” 林老爷子半睁开眼睛,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了,总算出现个让人感到有意思的人了。” 前方的车辆不紧不慢的引路,穿过幽深寂静的一段青色公路后,一片淡淡的白雾后是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建筑物。 乌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蜿蜒的小路看不到尽头一般。 饶是见惯了权贵的奢侈的林看到这样的园子也忍不住抿了抿唇。 车辆穿过湖面来到一栋暗红色的建筑物前停下。 林紧张的摸了摸腰上的枪。 一个身穿黑色体恤的男人替他打开了车门,一只玻璃体混浊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林老爷子恭敬道。 “我家先生在内厅等您,请跟我来。” 林老爷子看着男人稳健轻盈的步伐,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穿过大厅,只见阿城一脸善意的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女孩。 林知栀被阿城带离房间后直接将她带去了餐厅,林知栀浅尝几口后不敢再多吃便谎称饱了要赶作业。 阿城眼带笑意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心知肚明她的那些小心思,也就随她入了。 女孩抬头便看到眉头紧锁着的林老爷子朝着她走来,顿时放下手里的笔,小跑着迎上去。 “爷爷…” 林知栀满眼委屈的看着林老爷子,林老爷子摆手,声音低沉的问道:“他们可有伤害你?” 林知栀看着林老爷子黑沉着的脸,舔了舔唇摇摇头。 “没有。” 林老爷子听完后才稍微松下一口气,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顶。 “别怕,爷爷来了。” 林知栀挽着他的手臂,满眼的笃定和骄傲。 爷爷来了,她就不怕了。 林老爷子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随后眼神掠过她直直看向她身后的阿城。 “现在我人来了,你家主人呢?” 阿城略微低头恭敬道:“我家先生说了,今天还不适合和您见面,改天有机会他一定亲自拜访您,林小姐已经用完晚餐了,您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阿城刚说完一道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审视着自己。 阿城不惧林老爷子的眼神,微笑着抬眸与他对视着。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林看阿城眼底冰冷的寒意,手偷偷的摸到了他藏在袖口里的一枚钢针。 进门时,他腰间的手枪被阿城的人缴了,他向来谨慎,袖口里经常会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钢针,只等待着有机会近身的时候给对方一击致命。 林老爷子轻蔑一笑,随后不屑的看着阿城道:“再是手段了得,也只不过是一个藏头匿尾的小人罢了。告诉你家主人,这事他最好有个好的交代。” 说罢,林老爷子冷哼一声牵起林知栀的手腕转身离开。 阿城看着林老爷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明白萧哥为啥把人叫来又不见。 离开房间走出大门后,一道阴鹜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林知栀。 林知栀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巨大的玻璃窗里黑暗犹如一个黑幕般瘆人。 林知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敢肯定,巨幕之后的人肯定是那个阴暗男。 第11章 能追你吗 林知栀坐在林老爷子的身旁,一脸的局促不安。 身旁闭眼一言不发的林老爷子开了口。 “还不打算说吗?” 林知栀知道自己做错了,满脸的羞愧,懊恼的绞着书包带子。 “他…是萧镜川…就是上次大闹您寿宴的那位…他杀了他父亲被我看到了…” 林知栀话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林老爷子抬手打断了话语。 “我知道了。这事是爷爷漏查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林知栀眼尾泛红的看着他。 “没有…他言语威胁我,但并未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知栀话语顿了顿。 “爷爷…我擅作主张…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林老爷子睁开双眼侧目看着女孩。 “你该告诉家里人的小知,你记着林家有为你兜底一切的能力。” 林知栀低下头抿了抿唇。 “是,我知道了。” 林老爷子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本还责备的心里也一下子柔软下来。 他膝下育有两子,大儿子叫林长枫,小的叫林谚。 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满手杀孽。上天也只给了他这个小辈。 林老爷子唇角微微扯了扯。 “吓坏了吧,当时?明天请假一个星期,让你母亲带你去哪里散散心。” 林知栀抬眼看着林老爷子,乖巧的笑了笑。 正巧回家拿东西的林长枫看到一起跨门而入的爷孙俩,好奇的疑惑出声。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林知栀刚想回答问题,却被身旁的林老爷子抢了话。 “刚好路过她们学校,便顺道一起回来了。” 说完看了一眼林父手上拿着的资料,林老爷子沉稳开口道。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林长枫温柔的笑了笑。 “实验室那边的数据出了点问题,我回来拿一下材料。” 林老爷子不满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有什么比陪伴家人还重要。” 林长枫看着林老爷子恭敬的点点头,随后径直掠过了两人径直出去。 林老爷子回过身满眼复杂的看着林长枫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的这个大儿子对于他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对他的不作为心生怨怼。 那时的魏凝是名声大噪的生物学家,他只是林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那时的魏凝是年轻漂亮,又是大有可为的科学家,有着众多的追求者。 他自知自己没有希望,于是只能在宴会上独自吞咽着不甘的烈酒。 许是年轻心气高,魏凝不屑于和那些徒有其名的世家公子周旋,敷衍搪塞几句后便独自一人拎着瓶酒去到了无人的花园角落喝起来。 那个时候的林老爷子年轻,有着一身不俗的皮囊,身姿欣长,宽肩窄腰,满身的清冷贵气。 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西装让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亮眼。 拎着瓶酒出来的魏凝一眼就看到了那抹欣长的身姿。 女人穿着一条裁剪优雅的黑色鱼尾裙踩着高跟鞋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听到声响微微侧目看着女孩逆光而来。 女孩站定在他身侧,看清他的模样时眼睛一亮。 看背影知道是个帅哥,待到看清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欣喜一把。 果然没看错。 女孩看着男人手中空了得酒杯,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酒瓶。 男人看着她言笑晏晏,一脸的倨傲时,心里并不反感,只觉得有趣极了。 林景夜低下眼眸看着手中空了的酒杯玩味的勾着唇角朝着女孩虚空的摇晃了一下酒杯。 女孩笑笑,扒开酒瓶的软塞给他酒杯里倒了些酒。 待到男人仰头一口闷下杯子里的酒以后,女孩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对味。 看他的眼神越发的炽热浓烈。 “我想泡你,请问可以吗?” 女孩大胆的言语落在男人的耳中,饶是见多识广的他在听到她这样直白的话语后也呆愣了几秒。 男人拿开酒杯,挑眉。 “哦?你想怎么泡?” 女孩听到他的回答,心上一喜。 “那你同意了?” 男人看着女孩手中的酒瓶,咧嘴一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轻笑一声,旋即又给他的杯中添了些酒。 女孩温热的鼻息扑在男人的脸颊。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酥麻入骨的轻声细语。 “灌醉,带回家。” 男人鼻间感受着女孩身上传来的暖香,薄唇轻启。 “我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你什么。” 女孩直起身来,眼神直白的看着他的眼睛,满脸的自信。 “没关系,我有。” 彼时年少的林景夜腹黑强势,顺势探过身将女孩笼罩在自己身影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想好了,招惹了可就退无可退了!” 女孩也不甘示弱的轻抚上男人的喉结。 “我魏凝最喜欢的就是挑战。” 林景夜伸手捉住那只微凉的手,放在唇边绅士的轻吻了一下。 “酒精会令人迷醉,我给你一晚上的思考的时间,明晚十二点,我在金盛公寓等你的回话。” 说完男人将指尖夹着的烫金黑色名片绅士的塞进了女人的瓶口处。 女人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的胜负欲一下被男人激起来。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征服。 迎着灯光拾阶而去的男人微微的轻喘着气。 梦寐以求的女孩就这样和自己有了联系。 本以为只能不甘的拱手他人,却没想到女孩自己主动招惹了过来。 既如此,他林景夜就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魏凝,他势在必得。 魏凝取下瓶口处卷成蛋筒形状的名片,迎着光仔细打量着名片上的信息。 林景夜。 联想到刚才男人有趣的行为,魏凝罕见的收下了男人的名片。 酒会散去,女孩坐在车座上,将车窗降完。 冷风灌进来,将她的墨发吹得四散飞舞。 魏凝醉眼迷蒙的看着窗外,享受着冷风带来的惬意。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灯下男人的身影。 暖黄的光晕打在白色的西装上就像是珍珠浮光一般的令人心生向往。 林景夜… 魏凝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 回到公寓的男人脱下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打量着担在手腕上的衣服。 随即勾了勾唇角,将它随意的挂在了衣帽架上。 第12章 失控 金盛公寓 林景夜抬手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静心打理着手中的领带。 距离和她相约定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的打理着桌上的浓艳欲滴的花卉,一边默默倒数着时间。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音和墙上时钟的声音同时响起。 男人唇角微勾,迈着长腿朝着门口走去。 “咔嗒!” 门被男人缓缓拉开。 一张艳丽无比的脸庞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穿着精致的男人。 女孩手上拎了一瓶红酒,眉眼含笑尽是风情的斜靠在门框处。 “今晚月色正好,一个人喝酒总归有点辜负这样的美景了!” 男人身穿一件微微收腰黑色马甲,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优势尽数突显出来。 一条泛着绸缎光泽的黑色领带被他用精致的领针微微隆起。 挽到手臂的衬衫露出手臂紧实有力的肌肉,凸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格外性感。 魏凝轻佻的将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这样的精心装扮,说是赤裸裸的勾引也不为过。 她喜欢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人,比用绅士的外衣包裹自己的伪君子可有意思多了。 男人看着女人精心装扮过的脸庞,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魏凝和他一样,是个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人。 林景夜侧身绅士的邀请着女人进入他精心布置过的房子。 女人娇笑着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进。 鲜花,烛光,冒着香气的美食以及桌上空着的酒杯。 女人将酒放置在桌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你就一定知道我会来?” 林景夜迎着灯光,清冷的双眼里有些点点星光。 他欺身而上,顺势将女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双手撑着桌面暧昧又似勾引的轻声细语。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还未将我征服。” 魏凝挑眉。 美眸微眯,满眼挑衅的看着男人。 男人顺势捉住她的眼神,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男人眼里的风情让魏凝有些招架不住。 一吻结束后,魏凝咬破了他的嘴唇。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腥甜顺着他的喉头径直而下。 他喜欢魏凝的泼辣劲。 男人手掌钳制住女人的手腕。 魏凝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惩罚。 绵密浓长的热吻结束后,魏凝因为有些缺氧,双眼含水满脸泛着红嗔怒的看着他。 一吻结束后的男人,唇角被女人的嘴上的胭脂染红。 “现在逃还来得及。” 林景夜嘶哑着开口道。 魏凝微微喘着气,抬手描画着他的眉目。 “我还没看到你失控的样子。实在是不甘心离去。” 这句话一出口,极大的刺激着林景夜的神经。 男人直接将她压倒在桌子上,眉眼低沉,眼神极具侵略性的看着女人。 “我失控的样子你会看到的。” 女人笑得极为挑衅。 男人勾唇一笑,随后极为粗暴又蛮横的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 男人和女人体能上差别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魏凝拧着眉头,内心极为懊悔刚才为什么要这么不知死活的说出要看他失控的话。 现在看到了他彻底失控发疯的模样,她反倒笑不出来了,也没有了征服的得意。 她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咳咳咳…因为审核原因,所以这里就不细致的描写了,各位宝子们自行脑补哈!嘿嘿!爱你们!) 酒喝干以后,魏凝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侧目看着男人优越的脸部轮廓,魏凝有些半明半昧。 与此同时,男人顺势看了过来,餍足的脸上尽是她的抓痕和口红印。 男人抬手捏了捏鼻梁,语气宠溺。 “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一面,别人不听你就上手了。” 魏凝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眼。 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道德,但!这也是他该的,谁让她不理会自己的哭喊的。 “该!” 魏凝小声出声。 男人侧头看着她流畅的脸蛋,低声嗯了一句。 “嗯。” 林景夜抬手拢了拢她脸颊的头发,单手支着头好奇的问她。 “魏凝…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魏凝一噎,随后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他。 男人看她这样的反应,闷笑出声。 “怎么,吃干抹净了不打算给我个名分?” 魏凝噎住了,名分?她就没想过什么名分。 魏凝斜睨着他,笑出声来。 “你想要什么名分?” 男人眼里满是侵略和占有,低下头轻轻的用下巴蹦着女人柔美的脸颊。 “情人?老公?亦或是男朋友?总该有一个吧!” 魏凝忍着脸颊处酥酥麻麻的痛感,挑眉一笑。 “情人怎么样?” 男人停住了蹭的动作。眼眸微眯,认真思索半天后笃定的点点头。 “可以,但我是你有且仅有的唯一一个。” 魏凝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应承下来了,还要是独一个的。 魏凝抬手轻轻的按着他胸口处还在冒着血珠的伤口挑眉一笑。 “挺贪心啊!若是我说不呢?” 林景夜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思索着她的话语。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邪魅一笑。 “那就有一个杀一个了,杀光杀净就只有我一个了。” 魏凝愣住了手里的动作,抬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随后低下头轻声咒骂一句道:“疯子!” 林景夜听到她小声的咒骂,并未恼怒,只是阴恻恻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长夜漫漫,距离日出还有点时间,我们直接看日出吧!” 魏凝刚想拒绝,却被男人将拒绝的话尽数吞进腹中。 魏凝看到那天际映出的一轮红日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她终于知道他那句退无可退的话不是威胁人,而是他真的说到做到。 第13章 可不可以别离开我 年轻时候的林景夜也曾对魏凝有过几分真心,可真心在利益的面前很显然是不够看的。 魏凝与他相识相恋以后,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林景夜也曾为她痴狂过,只是后来林家家主一死,每个人都想坐上一家之主的位置。 林景夜也不例外。 他手段狠辣,逼迫兄长一家举家出国,又怕夜长梦多设计让兄长一家死于车祸。 林家其他有机会争夺家产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被他设计死的死,伤的伤。 魏凝不知道他做的这些腌臜事,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在一处阴暗小道发现了他的车牌号后,冒着胆子跟上去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看到了林景夜亲手处决人的一幕后才恍然明白自己的枕边人有多么可怕。 林景夜手持利刃,满脸是血的侧头静静的看着魏凝。 魏凝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瘫软下来。 林景夜一言不发的收起手上的利刃,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 通身血气的他单膝跪在地上,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早已经吓得苍白的脸。 语气温柔得能滴水。 “吓到你了吗?” 魏凝惊恐的摇着头看向他。 “你…你别碰我!” 此话一出,林景夜原本还温柔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我说过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魏凝惊恐的挣扎着要跑,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住手腕。 男人横抱在腰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语气充满了森森寒意。 “别离开我阿凝,别离开我…” 魏凝挣扎着要跑,死命一般的用力掰扯着男人的手腕。 “放开我…” 林景夜收紧了胳膊,阴沉着脸任由她在怀里挣扎,哭闹。 其余的人看他俩这样,极为有眼力见的退出了房门。 空旷的厂房里只剩下他俩和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魏凝害怕了,她一直觉得林景夜疯批点,阴暗点没事,可如今扯开他伪装于阳光下的皮囊后,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久到魏凝觉得没有了力气,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林景夜看着胳膊上青紫交错的伤痕,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额发。 “阿凝,我说过的,退无可退!” 林景夜将她抱走以后,让最得力的手下看管住她,将她软禁在了他特意为她修建的香樟庄园。 在彻底解决林家不服的人坐稳话事人位置以后,林长枫出生了。 魏凝就这样被他囚禁在困笼之中,他恨她狠心,他不理解她的冷漠。 在互相的怨怼中纠缠,直到林耀阳出生以后,魏凝因为长时间的抑郁成疾,最终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中从楼顶一跃而下重重的砸在了放学回来的林长枫面前。 林长枫不知道母亲的这些痛苦,他只觉得母亲每天郁郁寡欢,看见父亲就讨厌,对他和弟弟也冷淡。 直到死亡才揭开了真相。 林景夜为了留住魏凝,威胁她如果逃跑就把他和弟弟都杀了。 魏凝知道他残忍,但没想过他居然用自己骨肉威胁她,于是对他愈发的绝望,怨恨。 林景夜爱魏凝,更爱权势,但魏凝又是他的唯一能牵制他的人。 他看到魏凝冰冷的尸体时,痛苦到极致的绝望,甚至当时要不是身旁的好兄弟眼疾手快的拦下,只怕他已经掏枪饮弹自尽随她而去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魏凝要弃他而去,为什么说好相爱一辈子的半路她就不爱了。 他伏在她的尸体上哀嚎一晚上,一夜白了头发。 他以为他将她困在这个庄园,日久天长她就能原谅他,继续爱他。 可直到彻底的失去,他才幡然醒悟,他将魏凝一步步逼得失去了性命,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放手比爱还重要。 至少,她活着他还能看到她鲜活的背影。 林景夜一想到魏凝,心绞疼的毛病就又犯了,面露痛苦的捂着胸口。 林知栀看他神色不对,忙上前搀扶着他去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爷爷,您怎么了?” 林景夜憋着口气,等待着胸口处的憋痛慢慢的缓过来以后才轻轻的吐出口气。 “没事,小知。” “我去给您拿药。” 说完林知栀径直接奔向二楼去拿药。 林景夜看着孙女焦急的步伐,内心稍微宽慰些。 自从魏凝走后,他孤独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个孙女会为他担心。 林景夜恍惚的想起来,有一次他的手指被玫瑰的利刺划破时,那时的魏凝也一脸担忧的为他去寻找药箱。 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真心实意的担心。 也就是那时,他对她产生了非卿不可的执念。 还没等到林知栀找到药箱,林景夜便捂着胸口离开了大厅。 林知栀提着药箱飞快跑下来时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厅。 爷爷向来冷淡,从她长大记事开始就没怎么看他有过外放的情绪。 可刚刚他眼底弥漫的悲伤,笼罩在他身上的寂寥是那么真切。 回到书房的林老爷子直接用书房里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萧镜川端坐在办公桌前早已经等候多时他的电话。 “叮铃铃。” 萧镜川等到铃声响了两遍后才慢慢悠悠的接起来。 “您好呀,林老先生。” 林老爷子握着听筒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听筒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久闻林老先生手段了得,今日算是受教了。” 林老爷子眼眸微眯,眼里尽是狠辣。 “小知性格温良单纯,用这些下三路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萧镜川,你真是令人不耻。” “哈哈哈,下三路…林老先生真是说笑了,晚辈和您当年比起来可差的远着呢。您当年做事赶尽杀绝,啧啧啧,谁不服,灭谁门。” 林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呵,我只是遵守了世界规则而已。废话少说,你三番五次的招惹我孙女到底意欲何为?” 眼底含笑的萧镜川收敛起了嘴上的笑意,握紧了手中的听筒。 “没什么想为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你的重要性,现在试探出来了,很简单,下个月霍昆要在总理竞选中,我希望你的人能支持他。” 林老爷子眉头紧锁。 “选举一事,你自己就可以安排,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霍昆?” “我的条件就这一个,您看您答不答应吧?” 林老爷子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整件事的关系,他记得霍昆只是三合党的一个小领袖而已,他何时能有资格竞选总理一职了。 林老爷子轻蔑一笑,暂时没有应承下来他的条件,而是继续和他谈判。 “从利益关系来说,三合党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党派,即使我的人支持他,他也做不了总理一职。据我所知你们萧家一直是绿派的背后人,你这样做…绿派的人知道吗?” “呵呵,林老先生不用试探我,我保证,只要您的人支持我,您的孙女会非常安全,您马里纳的船队也会安稳行驶过马里亚海沟。” 林老爷子眼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索性也不再和他废话,答应了他的条件。 “我会安排人支持霍昆,但他能不能竞选成功,我不保证。” “那就谢谢林老先生了,如果吓到令千金了,那抱歉,有缘再会!” 男人说完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林老爷子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皱着眉头将话筒放回原位。 看来…政坛要换血了。 第14章 大选在即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一时间原本还在热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萧镜川冷脸看着捂着脸的男人一言不发。 霍昆被他一巴掌打得侧过头,嘴角流血。 “对不起,萧先生,是我说错了。”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半垂下的眼帘尽显慵懒,仿佛刚才那个冷脸打人的不是他一般。 霍昆得到萧镜川的帮助后,死皮赖脸的求着阿城务必请萧镜川赏脸来他的酒局。 萧镜川念他这些年在三合党派不容易,赏光一次来了ks,没想到霍昆这个没脑子的喝嗨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朝着萧镜川邀功起来。 萧镜川最是讨厌这种得意忘形之人。 霍昆捂着脸低垂着头颅,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萧镜川。 他从一个警察署的小警员爬到现在的位置多不容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他好不容易搭上萧镜川这棵大树乘风而上,他才不要回到原地。 “嘭!”男人利落的跪下。 “对不起,萧先生,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萧镜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我最讨厌得意忘形的人了,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霍昆得了他的释放,当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这命,这位置算是保住了。 萧镜川起身要走,霍昆没敢再留他,只能恭敬的弓着身子听着他离去的声音。 阿城也不再多待,只拍了拍霍昆得肩膀,看了眼身旁的力文后小跑着跟上了萧镜川的步伐。 众人恭送完萧镜川后,安静的包厢里才开始喧闹起来。 力文上前一步热络的搂着霍昆的肩膀笑着恭维他道。 “唉呀,恭喜啊,霍哥,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那个位置,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弟佩服佩服,以后霍哥您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弟兄啊!” 说完,力文端过侍者托盘中的酒杯就要和霍昆干杯。 霍昆笑着举杯和他碰着杯。 “力文老弟哪里的话,我霍昆能有今天全靠萧先生的帮扶,这杯酒该敬萧先生。” 力文仔细的打量着霍昆脸上的表情,再三确认他没有其他心思后才笑着喝下了那杯酒。 霍昆受了这一巴掌后,并没有什么影响,尽管脸还肿着,却也和力文他们勾肩搭背的尽情喝着。 包厢里男女的喧闹声一浪逐渐高过一浪。 玩的游戏一把接着一把,尖叫声,喝彩声还有女人的调笑声让整个包间热闹非凡。 出了包厢,萧镜川大步流星的在经理的护送下离开了ks会所。 “咔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缕烟雾缓缓的从男人薄唇中轻轻吐出。 阿城看着半隐匿在烟雾中的脸,忍不住回头道。 “萧哥,您今天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当场让霍昆下不来台,您不担心…” 萧镜川指尖夹着烟,不屑的轻笑一声。 “他不敢。他知道不听话的狗下场是什么。” 阿城顿了顿,随后才抿着唇暗自点头。 “林老爷子的人露面了吗?” 阿城不明白萧镜川想干嘛,暗自躇踌的回答道:“有些动向了。” “嗯。” “萧哥,林老爷子的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车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用指腹撵着烟头上的火星。 “哦,没有,那些人露面了就策反了吧。” 阿城点头。 “那…要是策反不成功的人呢?” 男人捻灭手中的烟头,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阿城。 “要是不成功,那就等大选之后杀了。” 阿城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的表情,瞬间心里明白了,萧哥这是不满意他问出的这个蠢问题。 “我明白的萧哥。” 萧镜川瞟了一眼阿城,懒洋洋的靠着车椅看着那支已经被他捻灭的香烟。 距离总理竞选的日子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大街小巷已经为迎接新总理的到来搞起了活动。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各个党派走街串巷宣传自己候选人的活动。 大大小小的党派也加大资金,给各个街道大大小小的商户投放宣传广告,派发宣传单。 其中最豪横的当属绿派,绿派今年的候选人是由小地方的检察官来的,也是候选人当中最年轻,帅气的一个,因其外形出众,所以他在民间的支持率也在逐渐上升。 每到这种时候,街上最为热闹,也更有看头。 有的党派为了拉升自家的支持率会邀请当今娱乐圈里最火的男女星来街头表演,为家拉升支持率。 一阵叮铃咣啷的音乐声响起后,人群中传出一阵阵的尖叫声。 只见头部的花车上,一个身穿绿色民族装的男人不断的朝着道路两旁撒着金黄色的花瓣。 这是本国的国花—太阳花,寓意着吉祥和祝福。 道路两旁等候多时的粉丝激动的呼喊着花车上男人的名字。 这是今年刚拿下影帝的三栖艺人——克里斯本。 他是绿派旗下的mj娱乐公司的男艺人,此次来进行的游街就是为绿派拉选票的。 克里斯本自从从歌手转型到演员后很少再在这种街头露面,今天还是他自转型以来第一次再次走上街头表演。 他的粉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见他的机会。 人群中大声的呼喊着克里斯本的名字,克里斯本也热情的回应着道路两旁粉丝的呼喊。 一时间,五条道宽的路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花车移动的速度逐渐变缓,本还护车的警察见此情景也忙呼叫总部,请求加大支援力量。 情况越来越混乱,刚还在路两旁的人群已经逐渐逼近花车。 一些不理智的粉丝开始无视警察的劝告纷纷朝着花车上爬去。 眼看情况就要不可控制,一名警察的枪支莫名的走火。 “嘭!” 一声枪响过后,人群中彻底爆发出尖叫声。 人群四散溃逃,一些还来不及掉头的人就被前面的人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警察鸣枪示意人群,但失去理智的人群只想着四散逃命,哪顾得这许多。 车上的人看着街道上跌倒拥挤成一片的人群傻眼了,忙向总部申请派遣直升机将一干人等撤离。 没多会儿警察署的警用直升机就开了过来。 众人护送着一众官员和明星上了直升机后离开了。 此次严重的踩踏事件中不幸遇难的人数竟然高达一百多人。 绿派的民众支持率也一再下滑一度超越了五个百分点。 遇难的家属人群组织游行,坐在政府门口抗议绿派的政治活动带来的事故,要求追责绿派相关人员。 因为这次踩踏事件,绿派在今早的和会上被其他党派大肆指责。 认为绿派应该对此次事件承担责任,并向国会提交议案,要求撤销绿派的竞选活动。 书房里。 阿城一言不发的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的萧镜川,有些害怕的吞了下口水。 绿派被攻击,又被提案撤销竞选资格,这事要真被萧镜川追究起责任来,只怕他也要被受牵连。 萧镜川悠闲的抿了口咖啡,看着晨报上的头版头条新闻。 慢悠悠的放下咖啡后,才轻轻的将手中的报纸一扔。 “阿城,你说他们肩膀中间夹着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阿城抿了抿唇,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死了这么多人,该推的人推出来,该抓的抓,该判刑的判刑,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我们资助他们的资金撤销一半。另外让绿派的那些人该怎么赔偿遇难者家属就一分不少的赔。那些以前被萧家提拔起来的人都换了吧,换上我们的人。” 说罢,萧镜川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单递给了阿城。 阿城接过纸来打开一看,顿时心里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长串名单上的名字熟悉中带着陌生。 萧哥…胆子太大了!要是被其他的党派知道…那他们势必会联合其他世家共同讨伐萧家的。 第15章 跟我念 阿城心惊胆战的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出去了。 萧镜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轻扣着桌面思考着什么。 绿派换血过后,再无萧家的人,只有他的人。 霍昆一上台后,他就可以利用霍昆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替绿派遮掩他的行动。 萧镜川心情颇为愉悦的看着桌面上那叠散乱的报纸。 这步连环棋局,他可是下了很久呢。 有了萧镜川的授意,绿派接收了国会的检令。 很快此次事件的责任人仅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就抓捕到位了。 遇难者家属的赔偿也按照法律法规一分不少的到账了。 此次国会的行动之迅速引来了民间的一片叫好。 大街小巷讨论的话题热度也逐渐的下降了。 绿派负责人面对国会的施压,一时间没有了办法,只能求助于萧镜川,希望他能出面,出面转圜一下。 阿城向萧镜川汇报着绿派的动向,进一步请示他该怎么回话。 萧镜川挑眉。 “啧,阿城,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些累啊,去挑个地方,休个小长假!” 阿城看着萧镜川,顿时明白过来萧镜川这是想躲,不想管。 “我知道了,萧哥。” 萧镜川看他如此上道,满意的点点头。 “去吧。” 阿城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到了会客室。 “抱歉,实在不巧,我家先生前天出门去了,恐怕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了。” 来人听到阿城这样说,脸上的神色一凛,随后又善解人意的开口道。 “那多有打扰了,如果阿城哥能联系上萧先生的话,劳烦您能不能帮我们带个话。就说绿派形势严峻,请萧先生给指点一二。” 阿城点点头,冷峻的面容满是一派正直。 “您放心,我一联系上先生就给您带话。” 来人恭敬的点点头。随后辞谢了阿城,跟随着侍者离开了公馆。 萧镜川站在五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人乘坐着摆渡车离开,冷笑一声。 阿城直接给他选了坦桑尼亚。 这个季节的坦桑尼亚刚好是动物迁徙观赏的最佳时节,也是狩猎的最佳体验季。 “轰隆隆。”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带来的风力沙石飞砾,杂草横飞。 直升机稳稳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一个一身劲装的男人踏着阶梯缓缓而下。 男人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对着来人挑挑眉。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恭敬的递上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主人。” 萧镜川看着女人,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把手枪。 女人叫雅拉,是他旗下的职业女杀手在她的从业生涯中从无失手。 雅拉艳丽深邃的五官加上火辣的身材,阿城他们这群伙伴称她为烈日玫瑰。 雅拉被萧镜川派到坦桑尼亚三年,这把枪是上次在坦桑萧镜川随手拿给她去执行任务的。 如今三年后萧镜川再次来到这里,雅拉第一时间就将他的枪支归还给他。 萧镜川掂了掂手中的枪,眉眼一压。 “少了两发。” 雅拉知道他是枪械的高手,但对于他仅仅只凭着手感就能告知到弹夹里子弹的数量,这一点更让她对于他的枪械天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刚才用您的枪处置了两个不听话的人。” 萧镜川点头,随手将枪丢给了她。 “拿去用吧。” 女人看着怀里躺着的手枪,也没推脱顺势收下了。 “谢谢萧先生!” “嗯!” 男人轻点下头就直接进入了酒店。 阿城看着许久不见的雅拉,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怎么样,这三年?” 雅拉将枪别在自己的腰后,笑着看向阿城。 “你们都不在,这里无聊死了。” 阿城耸耸肩,两手一摊。 “你要是去了那边,你只会觉得更无聊,每天都是些动脑筋的活,烦都能烦死。还是你这里好啊,能动手的就懒得动嘴了。” 雅拉笑着骂了他一句。 “莽夫!” 一个头发卷卷,五官立体,脸颊带有小雀斑的男孩一脸醋意的朝着他们走来。 阿城挑眉。 “这你最近的新男友?” 雅拉看着男孩,笑着摇摇头。 “不算,酒会上带来的男模。” 阿城轻笑一声。 “还是你会享受生活。” 雅拉笑了笑随后热情的朝着男孩走去。 “啪。” 男孩被女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雅拉蹲下身轻佻的用手指轻轻抬起男孩的下巴。 “宝贝儿,你也太不乖了,我不是让你自己离开吗?” 男孩一脸震惊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热辣似火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雅拉满眼有趣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去了。” 男孩明显不相信她的话,昨夜热情似火,热辣又粘人的女人一夜过后会这么无情。 “雅拉,我对你是认真的。” 雅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一般,咯咯笑出声来。 “来,宝贝儿,跟我念,同一个男人,不玩两遍。” 说完,雅拉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扔在了男孩的脸上。 “喏,包你十场出外景的钱,拿脸钱赶紧滚。” 男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眼的愤懑和被羞辱的受伤。 雅拉笑着拍了拍他脸后直起身,对着身后抱臂看戏的阿城展颜一笑。 “戏看够了就进去吧,先生还等着呢。” 阿城讪笑一声,随后摇摇头走进了酒店。 雅拉低头看着地上的男孩,满眼的冷漠。 男孩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咬咬牙愤怒的抓起身上的支票,满眼不甘的看着她离开了。 雅拉最烦这种不识趣的男人,要不是昨晚看他的眼睛生的漂亮,她才不会带他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萧镜川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楼下的一幕。 雅拉紧随其后上了楼。 扣门被萧镜川允许进入以后,脸上带有歉意和恭敬的对萧镜川说。 “对不起,先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镜川满眼戏谑的看着雅拉。 “怎么三年过去了,你床品还是这么差。” 雅拉被他调侃,面上一噎。 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萧镜川由原来的阴鹜腹黑,冰冷不近人情变成了如今这有点温度的人。 雅拉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萧镜川见她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也没有调侃之意。 “好了,汇报工作吧!” 听到萧镜川的话后,雅拉心里才算松了口气,于是一字不落的对着萧镜川汇报起了这里的大小事务。 第16章 酒店有变 远离纷扰的萧镜川每天都过得极为充实。 酒店有了他的加持,以往的低调通通不见,雅拉为他搜集来了许多新奇的玩意。 夜夜笙歌的酒店让漫无边际的草原多了一些旖旎风光。 “嘭!” 男人懒洋洋的收了枪支,不远的玻璃应声碎裂开。 一旁身着清凉的美女适时托举着盘子过来,替他换上另外一把新的猎枪。 女人眼波流转,似嗔似笑的眼神轻轻的从男人脸上扫过。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捏着女人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起来。 他好像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在哪儿呢? 哦,他想起来了,曼城铺天盖地的地广上映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号称一步能走出45万美金的顶级模特。 萧镜川将枪随手扔在托盘里,另外一旁的侍者很有眼力见的走过来取走了女人手上的托盘。 女人很满意萧镜川这样上道的做法。 萧镜川捏着女人的下巴,眉眼含笑。 女人顺势将脸侧歪,像只小猫一般讨巧可爱。 萧镜川看了半晌,松开了她的下巴,回到座位上取过侍茄师手中的雪茄。 女人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呆愣在原地。 一旁的阿城看到女人愣神了,轻笑一声,随后朝她扬了扬下巴。 女人得到阿城眼神的示意后,径直走向阿城在他身旁坐下。 阿城递给她一杯红酒。 女人识趣的一口闷下去。 阿城笑着鼓掌,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赞叹道:“好酒量!” 女人放下酒杯,朝他扬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 “很显然,你还没有美到能够打动我家先生,萧先生对你没兴趣。” 女人听完阿城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被评为全球最美模特之一。 女人侧目看了一眼半隐匿于灯光之中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她不信,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女人刚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阿城一把按住。 阿城笑得极为薄凉。 “女士,我劝你慎重。” 女人听到阿城这话,深吸一口气。 这场酒局比她以往参加的都要神秘,酬金更是几倍,再看房间里的陈设和玩法,这群人不是她能惹的。 女人拿过桌上的酒杯,和阿城浅浅的碰杯。 “叮!” 玻璃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多谢提醒。” 阿城笑着喝下了女人喂的酒。 小佳失恋了,抱着林知栀的胳膊不放,死活要拉着她来草原分散失恋的痛苦。 林知栀朋友不多,就小佳一个,看到好朋友如此难受,只能向父母说明缘由,舍命陪君子。 自从萧镜川的人轻易将她带走以后,林老爷子将保护她的那批人换了,重新给她挑了一些家子保护她。 林知栀不想这样,但经过上次萧镜川给她半道劫走的情况,她也不得不同意了。 小佳看着林知栀身后四五个的黑衣男人,原本哭得睁不开的眼睛都睁大了。 “太夸张了吧,小知,公主出街也没你这么多人啊!” 林知栀顿时脸红起来,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声道:“别嚷别嚷,我爷爷担心我,所以…” 小佳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算了算了,只要他们不影响我们就可以了。” 林知栀松开她的胳膊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 小佳原名叫索西亚,是现任国防安长的孙女。 飞机落地乞力马扎罗的机场以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知栀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可算到了,这一路的颠簸差点没给她吓没。 小佳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中途飞机遇到暴雨天气的时候,她都后悔拉着林知栀来看动物迁徙了。 林知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胳膊,等待着接待的车队来接她们。 小佳看着姗姗来迟的管家,有些不满。 刚想出口就被男人率先开口道歉打断了。 “抱歉,女士,路途上发生了点意外,车队被冲散了,我们来迟了。” “意外?” 林知栀开口道。 男人恭敬着身子,满脸的歉意。 “是,我们来的路途上遇到了一股武装军撤退,没办法只能先等他们走过。” 林知栀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国家政权并不统一。 “没关系,先带我们去酒店休息吧。” 男人小跑着替她打开了车门。 低调内敛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酒店驶去。 一路上的疲惫经过湿润的空气一吹后,两个女孩都没瞌睡了,兴奋的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巨大的天幕下,零星几棵面包树屹立不倒。 没有城市的钢铁森林,让这座小城看起来格外令人感到新奇。 车队行至到下榻的酒店。 林知栀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拉着小佳就要去到房间休息。 酒店的观赏位置极好,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迁徙的大掌来庭院里喝水,可以隔着玻璃看到大掌喝水的场景。 回到房间的林知栀陪同着小佳整理完她的相机后,就要去洗澡。 小佳一把拉住了她。 她刚才可看到了在一楼的不远处有一个惊为天人的帅哥。 林知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顿时对她失恋感到痛苦一事表示起了怀疑。 “唉呀,真的,不骗你,超正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凭借我阅男无数的慧眼来看,那个帅哥绝对正点。” 林知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小佳,你真的是因为失恋才来的吗?” 小佳轻叹了口气。 “那可是我的初恋唉,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我全身心的投入了唉。” 林知栀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去去去,只要你能开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 小佳眼眸一弯,笑着拉下她的手摇晃着撒娇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林知栀笑了笑,就要拉着她出门。 小佳却对她神秘一笑。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帅哥啊?” 林知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棕灰色衬衫摊手道:“不然呢?” 小佳笑着嗔怪了她一句。 “要不说你不开窍呢!” 说完,不由分说的推着林知栀走向浴室。 热水冲刷着地面。 没多会儿,宽敞的浴室里白雾弥漫。 “我靠,小佳,你平常不显山露水的,身材这么好,你吃啥了?”说完女生直接上手。 林知栀嗔怒的拍开了伸向自己的爪子。 “索西亚!” “好好好,我不摸了,你别…唉,你别挠我痒痒啊。” 一阵嘻嘻哈哈的嘻笑声从浴室里传来。 等两个女孩洗好,化完妆已经是天黑了。 小佳给林知栀拿了一件镂空的挂脖背,搭了一条军绿色的热辣短裤。 林知栀看着镜子里这样大胆的穿搭感到有些别扭。 她平常没怎么穿过这样热辣的衣服。 她有些害羞,想要去换了,却被小佳一把拉住。 “林知栀,你也该适时的换个风格了,你身材这么好,不穿这么穿太可惜了。” 还不等她说完就被小佳推着出了房门。 乘坐电梯两人来到一楼,绕过一长廊后,来到了咖啡文化体验馆。 “唉,看来今天的艳遇没有了。” 小佳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颇有些遗憾。 林知栀看她失落的模样,有些不忍,开口安慰她道:“今天遇不到,明天又遇嘛,没准明天遇到的比今天的还帅呢?” 小佳挑眉看着她。 今天的林知栀和往常乖巧的她很不一样。 像是有种脱离束缚的快乐和洒脱。 小佳低头笑笑。 “林知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林知栀侧目看着她。 “什么?” 小佳拉了拉她的胳膊亲昵的靠着她的肩膀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失落。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吗?” “为什么?” 小佳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又有些怅然若失。 “小佳,我和他差距太大了,我注定是要为家族联姻的,他给不了我家族的荣光。” 说完,小佳泪光闪闪。 林知栀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备受宠爱的长大,她从出生就已经被家族安排好了一生。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就要为家族的兴旺承担责任。 林知栀突然也有点伤感。 若是小佳的命运一眼可尽,那她自己呢。 爷爷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是要为家族联姻的,但…这样的命运哪个世家子弟都逃不过。 一时间,两个女孩沉默了。 “嘭!”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 林知栀敏锐的感知到后立马站直了身体,刚还沉浸在悲伤的小佳在听到这一声枪响后也立马神情严肃起来。 两个女孩默契的对视一眼后,手拉着手迅速朝着电梯跑去。 楼上的保镖听到枪响后,立马打开房门走楼梯跨越着阶梯朝着一楼走去。 林知栀拉着小佳放弃了电梯,索性朝着楼梯跑去。 “噔噔噔!” “大小姐…” 保镖一路小声的呼唤着,生怕错过了。 很快,一楼大厅被一辆凯雷德冲进来。 “嘭!”大厅的玻璃被强闯的车辆撞得稀碎。 “哒哒哒!” 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的尖叫声在一瞬间过后消失。 后面的车队陆陆续续的停在酒店门口,一个个身穿迷彩服,胳膊绑着红头巾的歹徒从车里跳出来。 领头的人用着本地的语言对着陆续下车的歹徒说道:“搜。” 得到命令的众人,自动分成几队,朝着酒店的不同方向搜去。 林知栀拉着小佳成功的和自己的保镖汇合。 小佳看着手里拿着真家伙的保镖有些庆幸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调侃你了,事实证明你爷爷才是对的。” 林知栀紧张的猫在楼梯间,听着身后小佳的言论轻笑一声。 “林,我们怎么办?” 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男人谨慎的看着她。 “大小姐,跟紧我。” 林知栀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没来由的对他放心。 林是爷爷收养的小孩,从小就丢在队里,是林家最厉害的家养子。 林知栀点点头,紧紧的握着小佳的手小声的安慰她。 “别担心,林会保护我们的。” 在她身前的林听到这话后,愣了愣,随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队长,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个保镖忍不住开口道。 林沉吟思索片刻,直接命令道:“护送小姐他们去房间。找机会突围出去,寻求到政府军的帮助。” 正在酒店进行谈判的阿城听到楼下的枪响后,立马起身。 男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阿城。 “阿诚先生!” 阿城紧贴在墙面,轻轻的将窗帘挑开一条缝观察着底下的动静。 “呜呼~麦克维尔,看样子你今天是逃不掉了。” 麦克维尔满脸惊恐的看着阿城,开口祈求。 “阿城先生,请务必帮我!我不能被他们抓走,我要被抓走,坦桑会政变的!” 第17章 此生无憾 阿城看着楼下黑压压的车队,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恐惧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了。” 说完阿城掏出组织里特制的手机拨打了雅拉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雅拉喝得有些迷醉,看到阿城的特属的电话号码后轻笑一声。 “嗯哼,搞不定吗?” 阿城听到女人醉醺醺的声音顿了顿,正色道:“乞力扎罗酒店武装军在无差别杀人,你再不来,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电话那头的雅拉原本还慵懒惬意的躺在男模的腹肌上享受着男人的投喂,在听到阿城的话后酒醒了大半,立马坐直身体,神情严肃。 “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雅拉挂断了电话,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 萧镜川正在闭目养神,一阵稍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来人正是雅拉。 “主人,阿城那里出状况了!” 男人缓缓的睁开眼,黑眸紧盯着她。 “武装军发现了麦克维尔,正在酒店搜人,阿城有危险,我已经派一小队人过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镜川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他们势必要劫走麦克维尔,企图利用他威胁他的儿子发生政变,你再多带两队人过去,不计一切代价保全阿城,至于麦克维尔…能保就保,保不了就杀了吧,让你的人做干净点。” 雅拉得到命令后点头转身离去。 萧镜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眉沉思起来。 麦克维尔的儿子掌握了坦桑一半的兵力,武装军无非就是叶什党和尊尼党这两派的其中一方。 啧,来一趟坦桑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货。 麦克维尔要是死了,那刚好可以神腊派和他的儿子统一战线,麦克维尔要是活着,那叶什派和尊尼派两派彻底互相猜忌,也彻底失去了麦克维尔儿子的支持。 无论如何,在这场争夺中他都能稳赢。 想到这里,萧镜川闷笑出声。 一辆辆猛禽载着雅拉一行人朝着阿城走去。 疾驰的汽车将草原撵出一道道车印。 雅拉调试着手中的枪支,蓝牙耳机中听着阿城对酒店布局的描述。 按照阿城的描述,此次武装人员至少有三个小队,目测应该是十五人左右。 一楼大厅的人基本都被无差别扫射完,其他的房间大量出逃的游客和酒店的管理人员也成为了他们手中的人质。 他的抢只有十六发子弹,带着麦克维尔根本无法冲出包围。 雅拉在获悉这一消息后,大脑里不断的构建着酒店的最佳射击位置和突围地点。 “阿城,为我们争取五分钟。” 阿城听着雅拉的话后,嗯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雅拉看着周围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同伴沉声命令道:“通知所有人,抹除一切明显特征,距离酒店一公里处停车进行奔袭突围。” 众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沉稳女声,顿时收起手中的枪支,抹除身上的一切痕迹。 车辆行驶得很快在距离酒店一公里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雅拉扯上蒙面的头巾,露出一双眼睛,背着抢弯腰前进。 “大家注意,草原上会有猛兽出没,非必要不开枪。” “是。” 雅拉半蹲下身,利落的打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出发。” 酒店。 “林,怎么办?他们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小佳忍不住颤抖出声。 林看了眼小佳,又看了一眼林知栀。 林知栀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舍弃,眼神笃定的命令道。 “小佳势必也要带走。” 林抿了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林知栀。 他是她家的家养子,他从出生他这条命就是林家人的,主人的命令不敢不从。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他没把握能保全两个人。 但…林知栀的命令是不得违抗的,林默默的转过了头,紧了紧手中的枪。 “好,小姐,我答应你。” 小佳忍不住收了收挽着林知栀胳膊的手。 她这个朋友太仗义了,没白交,她在心中暗自发誓,等这次平安回国了,她一定要将手机里最正点的帅哥介绍给林知栀。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林看了门口,他们在这里已经蹲了很久了,如果门外的人闯进来的话,他护送着大小姐和她朋友从管道撤离到机房。 用自己引开外面的那群亡命之徒,尽力保全大小姐。 林默默的抽出腿环上别着的匕首。 “拿着。” 林知栀看着手里塞进来的匕首,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林戴着手套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 “别怕,大小姐。” 林知栀低眉看着他的手掌,感受着来自于他大掌的力量。 小佳又怕又难掩八卦之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忠犬下人和美貌大小姐的故事,今天总算让她磕到了。 若是林知栀仔细看林的耳朵尖尖有些泛红。 只可惜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林这份深藏于心,难说出口的一腔深情注定是要付水东流。 林有些不忍的抽开了手,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碰到大小姐的手,今生的奢望已经完成,他从容赴死也不必难为情了。 林默默的抽回了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凝声屏气。 其余的保镖不住的吞咽着喉头,惊心动魄的等待着恶战的降临。 “砰!” 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与此同时,林大喝一声。 “杀!” 枪声顿时响起。 铁架上的玻璃被子弹击碎,迸溅得到处都是。 林俯下身一边朝着外面射击,一边将林知栀和小佳挡在身后护送着她俩朝着机房迅速移动。 门外的歹徒不设防,被他们射杀大半,但很快这群人就反应过来,调整了进攻的姿势和队伍,一时间本来还处于上乘的保镖落于下风。 整个枪战的态势扭转过来。 林知栀被林护送着,扭头往后看的时候,只看到那些身穿黑色体恤的保镖随着枪响应声倒地。 “咚咚咚!” 林拉着她们跑得极快。 胸腔里的心跳仿佛要将她的胸腔震碎一般。 林知栀只觉得喉头一阵阵腥甜。 小佳也跑得极为吃力。绕是她再怎么锻炼,和林的训练强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现在逃命要紧,留得小命在才有资格提训练的事。 林快速的带着她们移动到机房。 机器轰隆作响,半米多宽的管道能很好的挡住外面的射击和视线。 林将她们带到一处角落藏好,随后就要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吸引敌人火力。 林知栀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 林和她一样的年纪,虽然林从小沉默寡言,见到她的时候也只会弓着身子冷冷的叫她一声大小姐。但…他也算是陪着林知栀长大了。 生死关头,她做不到就这样让林替她死。 林疑惑的看着她,手腕处传来的触感让他顿生喜悦。 她…也舍不得他死的对吗。 “林,别去!” 林知栀小声开口道。 林眼神顿时温柔起来,眼里尽是一片缱绻和幸福。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林眉眼含笑,轻轻的挣脱开了她的手,眼里带着无比虔诚的目光和坦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决绝的扭过头朝着门外奔去。 小佳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十分沉重。 她自问她做不到让一个毫无相干的人为自己送命。 她刚要起身,就被林知栀用力的拉回来。 林知栀低垂着眼眸,一脸哀伤的对着小佳摇了摇头。 小佳眼眶里早已经蓄满了泪水。 都是她,她为什么要拉着小知来。要不是她突发奇想的来这里看什么动物大迁徙,林不会死,小知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随着而来的歹徒在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黑影后吵吵嚷嚷的朝着他追了过去。 顶楼上的阿城听到楼下的枪声,心里一阵寻思。 雅拉这么快的吗? 可…听着枪战的战术,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阿城一时间有些懵了。 正在奔袭途中的雅拉听到耳机里阿城传来的情报,眉头紧锁。 难道酒店还有两波人吗? 阿城听着逐渐减弱的枪声,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雅拉带着人从酒店的另外一处泅渡过去,径直穿过空调管道来到了各个房间。 雅拉一脚踹开通风口的盖子后,轻松跃下。 雅拉看着房间里血流遍地,尸体横陈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声咒骂道:“我靠,真她妈是一群疯子。” 同行的人顺着雅拉的眼神望过去,也不由皱眉。 雅拉打着手势,分工好各小队的作战任务后便打开房门朝着阿城所在的地方汇合。 阿城听到雅拉到达酒店位置并且进行渗透工作后,也掏出后腰的腰带里比装着的一盒子弹。 这是他的习惯,他们宁愿死,也不会被捉的。 “咔嗒。” 弹夹装满子弹安装进手枪后,阿城回过头挑眉看着麦克维尔。 “老伙计,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自己突围?” 麦克维尔此刻哪敢离开阿城半步,跟他在一起说不准还有活路。 麦克维尔抿着唇,对着阿城说道:“能不能给我一把匕首?” 阿城挑眉,笑着摇头拒绝了他。 “我从不把后背交给一个我不信任的人。” 麦克维尔见状只能作罢。 林被歹徒追上后,手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尽,歹徒见他子弹用尽后,持枪冲上来想要将他活捉。 但家养子的规矩,不能给主人家带去任何一丝危险。 于是一个健步冲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一个肘击敲碎了玻璃,纵身一跃而下。 身后紧追不放的歹徒冲过来朝着窗户往楼下一看,确认男人是坠落在地以后才放心的朝着楼上走去。 阿城手举着枪,带着麦克维尔朝着雅拉他们汇合。 楼梯间的拐角处正好遇到一个落单的歹徒。 歹徒将酒店女服务员压在身下了行完不轨之事后,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 阿城侧身蹲在墙角处,瞅准机会,一个飞踢,一脚将男人的喉咙踹爆。 躺在地上的歹徒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痛苦的捂住破开的喉咙,感受着指缝间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往外冒着。 阿城蹲下身,两手一撮,男人的脖子应声而断。 麦克维尔紧跟其后。 雅拉带着小队人和歹徒来了个正面照,两方迅速射击起来。 走廊内枪声四起,其余的歹徒听到枪声后纷纷朝着走廊冲了过来。 其余的小队也暂时中断了搜寻任务朝着雅拉他们跑来进行火力支援。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子弹穿过墙壁后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弹印。 雅拉趴在高处的楼梯,占据着绝佳的射击位置,一枪一个放到了目标。 歹徒的战术不如身经百战的雅拉他们,很快就被雅拉他们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阿城此时也赶过来,内外包抄,很快歹徒就被尽数剿灭。 雅拉看着阿城身后的男人,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痕。 “怎么样?姐们来的够快吧?” 阿城换了个弹夹,对着雅拉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不愧是雅拉姐。” 雅拉得意的挑挑眉,随后冷下脸来吩咐着其余小队成员。 “搜酒店里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员,刚才的枪战还没搞清楚是谁所为。” 雅拉擦拭着手中的高精狙击步枪,仔细的打量起了阿城身后的男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麦克维尔吗? 没多会儿,一个男人就挺拽着两方女孩走了过来。 男人在搜到机房的时候,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林知栀和加小佳。 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转过身来匕首就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男人利落的一个转身,将他摔倒在地,拔枪就要射杀,却看到她的脸那一刻愣了愣,随后手腕一翻,直接拽着女孩的手腕拖拽出门。 小佳不幸,从背后偷袭的时候被男人一个后蹬腿,一脸踹到了管道上,磕晕了过去。 “砰!”肉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阿城看着匍匐在地的女孩以为是下属见色起意,刚想要训斥,却看到女孩翻过身来。 “林小姐?” 第18章 今夜无眠 林知栀喘着粗气侧过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稍微松快一点。 “阿城先生!” 女孩小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阿城眼神警惕的看着她。 歹徒无差别攻击,她是怎么躲过射杀的? 阿城推开面前的男人,弯下腰身绅士的朝她伸出手。 女孩见状,伸手搭在男人温热的掌心中,借力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阿城心下一计,试探性的开口道。 “林小姐,您是怎么逃脱追击的?” 林知栀此刻心里没有多余的心思,直接顺着他的话回答。 “我家的保镖护送着我们逃出来的。阿城先生,你能不能帮帮我,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一个朋友。” 阿城挑眉。 “哦,朋友?他长什么样子?” 林知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大概和您差不多身高,穿一件黑色体恤,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脸很白,眼角处有一道疤痕。” 阿城听完,了然的点点头。 一旁的雅拉看着两人竟然攀谈起来,收了收枪,大大咧咧的出声道。 “唉,你女人?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他们很快会察觉不对的。” 阿城侧头瞄了一眼雅拉,随后对着林知栀展颜一笑。 “林小姐,我们的离开了,至于你说的找人,抱歉,此次行动我没有全权指挥权,得回去禀报萧先生之后才能帮你了。” 说完,扬了扬下巴,一个蒙面的男人和阿城对视一眼后走上前来,一个手刀将女孩劈晕了。 阿城顺势搂过女孩,将她打横抱起。 雅拉看着男人如此绅士的行为,流里流气的打了个嘘哨。 “呜呼~难得啊,阿城先生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哎,你哪认识的这么一个极品妞?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阿城打横抱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女孩疲惫的脸庞。 回过头眼神凉凉的看着她。 “萧先生对她很不一般。” 说完这句话,阿城就抱着女人乘坐着电梯下了楼。 雅拉眨巴着眼睛消化着这句话。 约莫半晌过后才一声惊呼出声。 “我靠,有女主人了。” 说完这句话的雅拉正打算跨过过上的小佳走时,却被女孩一声微弱的嘤咛打断了。 雅拉低下头仔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肩膀上的枪往后一甩,一个弯腰,毫不费力的将女孩一把扛在肩头上。 同行的男人看着雅拉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感慨一句。 “真是色中饿鬼啊,女的也不放过。” 回到车上的阿城仔细的将她放在车后座后才一跃跳到副驾驶位对着驾驶位的人低声吩咐道:“开车。” 雅拉将小佳带到车上后,正打算去到前车去找阿城八卦时,却看到前车轰鸣着窜了出去。 “王八蛋阿城!” 骂完后,雅拉轻轻一跃稳稳的坐在了小佳的身旁。 雅拉看着眼前这个五官小巧的东南亚女孩,心里充满了好奇。 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滑过她挺翘的鼻尖。 车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在草原上,留下了一条条印子。 橘黄色的火光照耀在男人的俊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是跳动着的火苗。 萧镜川看着眼前被烧毁的文件,面上一片寒冷。 绿派为了逼他出山,竟然不惜代价截停了他的货物。 “笃笃笃。” 门被轻轻扣响。 “主人,他们回来了。” 萧镜川听着下属的汇报。 “让她们进来。” 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后又返回来。 古铜色的盆里最后一点火光熄灭,一缕青灰色的烟雾缓缓升起飘散在空中。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雅拉率先走了进来。 紧跟其后的是打横抱着女孩的阿城和另外一个小队的队长。 萧镜川挑挑眉。 他不记得阿城有英雄救美的情节。 阿城将女孩放倒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女孩白皙修长的双腿虽被血污覆盖,但依然能看出腿型的优势和肌肤的细腻。 阿城用劲捏了捏林知栀的手腕,林知栀看着吃痛,拧着眉头缓缓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就看到半黑暗的房间里站着的几个人。 萧镜川身穿一身黑,将自己恰到好处隐匿于黑暗。 林知栀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 “阿城先生!” 阿城上前一步,垂下眼帘神情不明的看着她。 雅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神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林知栀痛得小声嘤咛。 抬起酸痛不已的胳膊轻轻的碰了碰痛到僵硬的脖子。 女孩神情害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了隐匿于黑暗中的萧镜川后惊呼出声。 天哪,她又被萧镜川绑架了! 萧镜川看到她看自己一眼后的惊呼出声感到不满,眉头轻轻皱了皱。 萧镜川缠着她走了过来,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又见面了小狐狸。” 男人率先出声。 半躺在沙发上的女孩惊得瑟缩了一下,忙不停的挣扎着坐起身来。 萧镜川看她这样怕自己,感到有些好笑。 “怎么?怕我?” 女孩瑟缩着身子,捂着胳膊,怯生生的摇摇头。 男人不满意她回避自己的故意躲开的眼神。 ”抬起头来,看着我。” 女孩被他吓得颤了颤,犹犹豫豫的抬起一张花了得脸蛋飞快的瞄了他一眼。 林知栀内心害怕极了。 自从上次爷爷警告过她离他远点之后,她就格外害怕听到男人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命好苦,别人百八十年遇不到的事情通通让她遇了个遍。 出门旅游还能遇到恐怖分子。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发顶,冷哼一声。 “眼睛不要就剜了吧!” 说完,他身后的男人就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就要朝着她走来。 女孩惊吓出声,大着胆子揪住了男人的裤腿,眼眶通红的仰着头哀求的看着他。 “不要,求您了,我不要剜去眼睛。” 萧镜川看着女孩花了得脸蛋,晕染开的妆容,低头看着女孩满是灰尘的手正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裤腿。 不满的啧了一声。 林知栀不管不顾的揪着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跑挺远啊,小朋友!不好好的待在曼城,跑这里来做什么?” “旅…旅游…” “………………” 萧镜川嫌弃的打开了她的手,崭洁有型的裤腿上立马多了几道抓印。 萧镜川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女孩拉住了手腕。 “萧…萧先生…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朋友?” 男人侧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双手。 林知栀被他看的顿感手指冰凉,但…此时此刻顾不得上许多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急切的看着他。 “我…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求您帮帮我,帮我找找我的朋友。” 萧镜川阴冷的眼神定定的与她对视着。 “松手!” 女孩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仍然固执的抓着他的手腕,泪眼婆娑的摇着头。 “求您了,帮帮我,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了。” 萧镜川只笑了笑,随后朝着男人扬了扬手。 男人恭敬的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恭敬的送到了萧镜川的手上。 林知栀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吓得猛地松开了手腕。 就在松手的一瞬间,一道寒光划过她的眼前。 幸亏她松手得及时,匕首只划破了她的手腕,要是再晚几秒,恐怕就是深可见骨了。 从小被千恩万宠长大的林知栀哪受过这份委屈,但此刻屈于人下,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了。 女孩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脸颊落下来,滴落在地毯上。 手背上被利刃割开的细长的伤口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珠。 想到这一晚上的遭遇,饶是她再坚强也忍不住崩溃了。 哭声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她宛如小兽一般的啜泣声。 萧镜川听着她的啜泣声,内心陡然升起一丝烦躁。 林知栀呜呜咽咽的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救林。 “找谁?” 一道冷漠得声线从头顶上方传来。 林知栀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看男人脸色不太好,林知栀怕他反悔忙出口说。 “找一个朋友,大概和阿城先生差不多高,穿黑色的t恤和裤子,眼尾处有道疤痕…” 林知栀还想尽可能细致的描述却被萧镜川开口打断了, “男人?” 林知栀睁着哭肿了得眼睛懵懂的看着他,点点头。 男人轻笑一声。 “那个和你一起的小男友?” 林知栀摇摇头。 “不…不是,是我的朋友,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的,他叫林。” 萧镜川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家养子?” 女孩点点头。 萧镜川嗤笑一声。 “你们林家真是…” 林知栀小声的哀求道:“求您了。帮我找找他可以吗?” 萧镜川点点头,眉尾一挑,一脸的轻佻的模样。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我帮你找人…那,林小姐要拿什么来换呢?” 林知栀一脸的为难。 男人扬了扬手臂,在场的其他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甚至连地上的小佳都被雅拉一把扛起抱走。 眼看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林知栀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苍白。 男人上前几步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大大咧咧的靠着沙发静静的等待着林知栀的下一步动作。 林知栀看他瘫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 上次在他的公馆时,这人就对自己动手动脚过,到了这里更是毫无办法可言。 林知栀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男人看她半天不动,说道:“怎么?又想求人办事,又不想付出,拿这里当林家吗?” 林知栀揪着衣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 “我…我可以给您钱,但…但是…要我出卖身体…我…我做不到…” 萧镜川看着她,如同看一杯清澈见底的水一样。 男人不屑的笑了笑。 “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习惯了大小姐的做派,和刀尖舔血的人讲道理。真是天真的发笑。” 说罢,男人轻佻的扫视了一圈女孩的脸。 “我耐心有限,趁我还有兴致,你还有机会。” 见女孩半天不动,男人起身作势要走,女孩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男人顺势将女孩转了个方向反扣在怀里。 萧镜川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小狐狸,上次你爷爷为了捞你,可是付出了一个港口的代价,你猜这次…他会付出什么?”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错愕万分。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里,萧镜川大掌钳制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林知栀错愕的看着他,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的轻佻。 男人半眯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女孩的青涩和稚嫩。 林知栀被他盯得不过气来,只能用手掰着横在腰间的手腕。 “嘶~” 男人放开了她的脸颊。 (吻了) 萧镜川用舌头顶了顶腮,舌尖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女孩因为缺氧酡红的脸蛋烫的吓人。 一张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血色弥漫。 萧镜川看着那张微张的嘴唇,眼神一凛,扣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 低头在她耳边恶魔低语道:“林小姐,今夜无眠。“ 第19章 林小姐牙口真好 女孩挣脱不了,只能支支吾吾的用着以卵击石的力量推着男人。 萧镜川本只是浅尝辄止一番,但她这番挣扎倒是让他来了兴致。 他直接将女孩单手抱起来压在沙发上尽情的索吻着。 “啪!” 林知栀趁他剥离自己身上的外套时,挣脱出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硬生生的承下了这一巴掌。 林知栀咬着牙发着狠的说。 “萧镜川,只要你敢,我一定和你不死不休的硬磕到底。” 萧镜川跪在沙发上,侧头摸了摸脸上的红肿,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 随后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衬衫,慢条斯理的摘下腕表。 歪了歪头,一把扯过女孩的脚踝,声音阴沉又薄凉。 “哦,我倒是想看看林小姐和我怎么个不死不休法!” 说罢,低下头攥取着她的唇舌,热火朝天的厮磨起来。 阿城本想来汇报的,却在敲门时敏锐的捕捉到了声若蚊蝇的咒骂声。 阿城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雅拉看着去而复还的阿城,皱了皱眉头。 跟着萧镜川这么多年,雅拉也是第一次看到萧镜川还有这么…一面。 直至良久以后,萧镜川才打理着袖口慢条斯理的从楼下来。 “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阿城微张了张嘴。沉默的转身离开。 萧镜川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还没怎么呢,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晕过去了。 雅拉看他一脸的不爽,不想触他霉头,识趣的就想要逃跑。 却没想被男人叫住了。 “酒店那边如何了?” 雅拉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向他汇报起来。 “根据活动轨迹推测来看,我们走后,又有一小队人直达酒店,但看…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叶什派。对了,先生让找的那个男人,我们在酒店的后花园发现了他的尸体,应该是高处坠落,尸体太过于杂碎,短时间内我们没办法拿回来,对不起先生!” 萧镜川摆摆手,不甚在意。 “无妨,有个结果就行。” 雅拉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 萧镜川摆摆手,雅拉得到命令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捏着手腕,轻轻的揉了揉被女孩咬过的地方。 还真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啊! “笃笃笃。” 门被阿城敲响。 “进来!” 一个背着药箱的女人走了进来。 “先生!” 萧镜川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人在楼上晕过去了,你去看看。” 女人偷摸瞅了一眼男人后,背着药箱精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您好!” 女人礼貌的询问一声后推开了房门。 “嘶!” 房间里凌乱的一幕让女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女人径直朝着床上闭眼的女孩走去。 通红的脸蛋上还依稀可见斑驳的泪痕,以及褪到肩膀处的上衣。 女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随后掏出药箱里的工具替女孩检查起来。 萧镜川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洋洋的倚靠在门框处烦躁的抽着烟。 “她怎么样了?” 女人收起手中的工具,转过身来对着他要神情严肃的说。 “病人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其他疾病的征兆,应该是白天受了太多的刺激,力竭,有些发烧。” 萧镜川取下唇边的烟,掀起眼皮凉薄情的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能醒?” 女人自然是有手段让眼前昏睡不醒的女孩短时间内醒来,但想到她满身的伤痕和褪到肩膀的上衣后,改变了到嘴边的话。 “只要病人得到充分的休息,最迟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轻的捏了捏手中的烟头后说。 “嗯,多谢!” 女人有些心虚的摇摇头,收起手中的药箱抬腿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侧着身子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团,眼睛微眯。 “呵,还真是有缘。” 说完便掐灭了手中的烟,抬腿转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医生要她休息,那他就让她休息,反正这事来日方变长,他不急。 阿城站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萧镜川下楼。 “先生,尼克将军的电话。” 萧镜川点头。 “他说什么了?” “他希望您能交出麦克维尔,并且希望您能不参与这次事件,保持中立。” 萧镜川抬眼。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让他等着,时机到了您自然会给答复的。” 萧镜川点头。 话音刚落,阿城手中的电话震动起来。 萧镜川接过阿城手中的电话接听起来。电话那头一道低沉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谄媚声响起。 “好久不见啊萧先生!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小地方了?” 萧镜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尼克将军真是说笑了,我萧某人可不敢当。尼克将军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 尼克笑笑。 “今晚酒店被剿灭的手笔出自萧先生吧?” 萧镜川闷笑出声。 “尼克将军原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尼克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哈,萧先生您说笑了,您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怎么会这样对待客人呢?我只是想得到萧先生带走的人,并且希望您可以保持中立,不参与这件事情的任何表态。” 萧镜川冷哼一声。 “唉呀,您这让我很难办啊!毕竟我和麦克维尔先生可是多年的朋友了。出卖朋友这种事,我萧某人可做不来。” 尼克听着萧镜川这番虚情假意的话语,简直恶心的想吐。 他萧镜川要真是这种人,他尼克名字倒过来写。 尼克沉吟半晌后才谨慎开口。 “直说吧,萧先生,您愿意怎么样才能把人交给我?” 萧镜川捏着手机,轻笑出声。 “这就要看,尼克先生你愿意出多少了?” 尼克思索半天半天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五千万美金,走海外账户,您看怎么样?” 萧镜川不屑的笑了。 “尼克将军,您的仕途就只值得这么点钱吗?” 尼克额头凸起的青筋跳了跳,咬着牙恨恨的开口。 “那萧先生您想要多少?” 萧镜川笑了笑。 “尼克将军,现在嘛,不是我想要多。少,是你们三方各自竞价多少!价高者得,您说是吧!” 尼克愣了愣,他没想到萧镜川竟然这么不要脸到极致,竟然让他们各自竞价。 萧镜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刚才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尼克还想再讨价还价,到却被萧镜川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尼克楞楞的看着手中黑屏的手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捏得手机咯咯作响。 萧镜川挂断了电话,心情颇为愉悦的看着阿城。 “找个人上去替林知栀清洗一下。” “啊…哦!好的,先生!” 男人吩咐完,心情愉悦的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今晚他的房间被林知栀霸占了,只能去到另外一个房间凑合一晚了。 阿城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萧镜川的胳膊上是有一道乌青的牙印吧。 啧,林小姐牙口真好! 第20章 宝贝儿,乖一点 “水…” 躺在床上的女孩拧着眉头忍不住嘤咛一声。 林知栀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强光让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睫毛。 身上的酸痛感传来,她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真丝睡衣,脑袋里晕晕沉沉的想起了昨晚令人窒息的画面。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看着陌生的环境,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的一下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仔细的检查着身上。 除了外表的擦伤,身体并没有传来被侵犯过后的不适感。 林知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佳…” 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后,林知栀掀开被子连滚带爬的下床朝着房间外走去。 房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是用珊瑚打造的珊瑚树。 穿过走廊,一条楼梯出现在眼前。 林知栀扶楼而下。 空旷的大厅里没有什么人,林知栀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早上好啊,小狐狸。” 身后的男人冷不丁的出声吓了她一跳。 林知栀害怕的转过身来,入目就是那张令她感到后怕的脸。 昨晚不堪的画面涌入脑中,布满狰狞伤痕的胸膛,令人窒息的吻,那双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 她脸色苍白的后退着,一个拔腿就朝着外面跑。 “咚!” 女孩被雅拉出于本能的格斗摔倒在地。 雅拉眼神犀利的盯着身下的女孩,只要她敢反抗,脖子上的那只手就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雅拉。” 男人发了话,雅拉收了手。 林知栀躺在地上满脸恐惧的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雅拉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女孩,这…不是阿城昨晚抱着的女孩嘛。 罪过罪过,劲用大了,阿城再咋说也是她兄弟。 雅拉一脸歉意的对着林知栀说。 “抱歉抱歉,没看清,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说罢,伸出手拉地上的林知栀。 林知栀捂着脖子,一脸憋闷的推开了她的手,自己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后,眼眸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委屈。 雅拉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瞪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朋友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朋友?啊,你说昨晚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啊,她在我房间呢?” 林知栀不信。 “我要见我朋友。” 雅拉眼神看向了她身后的男人。 林知栀看她这样,转身满眼愤怒的看向萧镜川。 鼻音浓重的说道:“我要见我朋友!”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她。 林知栀满眼害怕,但又顾忌到小佳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又对着男人大声说道:“我要见我朋友!!” 雅拉嘴巴微张的看着她,她…就算是阿城的女人,但也不能这样对萧先生大呼小叫吧。 萧镜川抱臂而立,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林知道被他阴冷的目光看的小腿肚子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 “小佳…你们把我朋友还给我。” 女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萧镜川终于开了口。 “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林知栀咬着嘴唇,隐忍着哭声。 “萧…萧先生…您能不能让我见见我朋友?顺便打个电话给我爷爷?”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发顶,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我忘了,你除了会哭,还会滑跪。” 雅拉没忍住轻笑出声。 “小姐,放心吧,你的朋友在我房间里7睡觉呢。” 林知栀顶着一头爆炸开的头发,红着眼睛看了看雅拉,又看了看冷漠的男人。 再三确定雅拉并没有欺骗自己后才稍微松口气。 “萧…先生您好,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家里,我一夜未报备,我家里人肯定十分担心我的安危,您能不能让我打电话给我妈妈?” 萧镜川听着女孩扭头就能换一副嘴脸求人的模样心里更为不屑了。 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可以。” 萧镜川说完就朝着西餐厅走去。 林知栀茫然无措的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又转头看着雅拉。 雅拉两手一摊,装若无奈道:“听先生的。” 雅拉说完抬腿就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她可没忘她是来向萧镜川汇报工作的。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抬腿小跑着跟上了雅拉的步伐。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喝着温水,听着雅拉的汇报,眼角扫到了门框处若隐若现的白。 “怎么,要我请你进来吗?” 雅拉停下了汇报的工作,扭头看向门框处。 林知栀害怕萧镜川,但又不能不听他的话,于是只能磨磨蹭蹭的挪着身体过来。 萧镜川没打算理她,可看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顿时来了兴趣。 “叮!” 刀叉轻放在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狐狸。” 萧镜川出声,朝女孩勾了勾手指。 雅拉不明所以的看着萧镜川。 她…还汇报吗? 林知栀看着他,害怕得睫毛轻颤不已,迫于他的淫威,不情不愿的朝着他走去。 萧镜川看着离他一米多远的女孩,修整有型的眉毛不悦的轻挑。 林知栀害怕的又朝着他挪着步伐。 萧镜川烦她这样扭扭捏捏的模样,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带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萧镜川抬手轻轻捏着女孩的下巴,流里流气的笑道:“怎么这么不经折腾,你昨晚咬人的劲呢?” 身旁的雅拉早已经看呆。 什么意思?这女孩不是阿城的女人,是萧先生的??? 雅拉看着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这…还汇报吗? “你先下去” 得到萧镜川命令的雅拉,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是,主人。” 雅拉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原来,眼前的女孩是萧先生的人,幸亏刚才她没有一把将她掐死,幸好幸好! 雅拉劫后余生的拍着狂跳不止的心口。 林知栀拧着眉头,挣脱着他的束缚。 萧镜川指腹上了用了力道,林知栀立马感到下巴传来一阵疼痛。 看着安静下来的女孩,萧镜川才满眼色气的挑着眉说道:“昨晚我救的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林知栀满眼愤怒的看着他,清丽的脸上满是倔强。 “你放开我,萧镜川!” 萧镜川挑挑眉。 “怎么?现在又不礼貌的叫萧先生了?” 女孩愤怒的甩着头,试图从他腿上逃走。 萧镜川瞥了眼她白嫩纤细的小腿。 探过身来,在她耳边温热的吐息着。 “林小姐~你再蹭,我不保证我还能理智下去了~” 说完,女孩如他所想那般的停止了挣扎。 男人感受到女孩的乖顺,轻笑一声。 “这才是乖女孩!” 林知栀咬着后槽牙,红着眼眸,愤怒快要冲毁了她的理智。 她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说道:“萧镜川,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闻言,萧镜川笑着将她的脸板正看向自己。 “哦~我倒是很想听听,你打算做?” 林知栀一言不发的恶狠狠看着他。 萧镜川看多了这样的恨不能杀了他的眼神,不以为意。 “杀我?呵呵,小狐狸,看看你的周围,你在我的地盘上,逃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怎么杀我?” 林知栀不甘心的回嘴着。 “哪怕我杀不了你,我爷爷也不会放过你!” 萧镜川听完更想笑了。 小狐狸虽然狡猾,但依然天真。 “你是不是忘了,你所在的酒店被武装分子无差别射杀了,死的那么多人中,未尝不会有你,即使你林家的人赶到,他们也不知道你还活不活着,就算知道了你还活着,我不放人,你猜…你的爷爷会不会为了你拼尽一族之力救你?” 萧镜川一番话说完,林知栀豆大的泪珠不断的顺着眼角滑落。 萧镜川看她这样,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 “坦桑不是曼城,这里你林家说不上话,所以…宝贝儿,乖一点,让我高兴了,我就可以放你和你的朋友离开了。” 林知栀满眼泪水的看着萧镜川。 一股绝望在心头蔓延开来,为什么,为什么到哪里都躲不过这个疯子。 第21章 高岭之花 萧镜川一脸玩味的看着女孩的脸。 林知栀坐在他的腿上犹如被炭火灼烧一般令人不适。 男人忽然想到昨晚指尖滑过她白嫩肌肤时那别样触感令他心神一下散开。 林知栀抬头猛然对视那双眼睛,停止了身体的颤抖。 随之而来的恐惧席卷全身,那样的眼神她昨晚见识到过,满眼欲色,毫无理智可言。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肩膀,就要跳着离开他的大腿。 可萧镜川是什么人,从尸山血雨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对兔子的动向不知。 就在女孩即将离开的一秒,萧镜川大掌一揽直接掐着她的眼神双腿分开跨坐在大腿上,动弹不得分毫。 林知栀双手被他反手钳制着,不得已被迫抬起头来仰视着她。 萧镜川看着那张艳丽饱满的唇瓣,眼眸里难掩欲望。 只见他缓缓低下头来,轻轻的含住女孩的唇珠,声音低哑暗沉的开口道:“你知道吗?林小姐,你这张唇瓣我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想了。” 说罢男人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低笑一声,又接着冷幽幽的开口道:“我三番两次的放过了林小姐,可命运就是这般有趣,它不止一次的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想这就是命运对我的馈赠。林小姐~我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中意你。” 说完,还没等女孩开口,萧镜川就贴着唇瓣浅尝辄止起来。 女孩仰起的优美弧线被他深深浅浅的印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林知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发出的呜咽声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萧镜川极尽耐心的引导着她,等待着她愿意为自己绽放。 做爱这种事女人一味的哭喊也极没意思,只有那朵花愿意为你绽放时才精彩,萧镜川就这样引导着她,一步步的勾引着她慢慢的滑落向欲望的深海。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然被欲望的深海包裹住了理智。 林知栀溺毙在他为她塑造的欲望的海洋里,凶猛热烈的海康尽数将她的理智打翻。 (做了) 萧镜川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脸。 水汪汪的眼睛,轻颤的睫毛,微张的嘴唇,满脸的潋滟和情动。 萧镜川额头的汗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落。 林知栀只觉得宛若夜空中炸开的烟花一般绚烂。 尝尽巫山云雨的滋味让他更为迷恋。 他直接咬住了胸前松垮垮的领带,更为凶残的席卷着一切。 初尝云雨的萧镜川仿佛赌桌上的赌徒一般,红着眼迟迟不肯下桌。 发狠的,忘情的豪横的挥洒着筹码,享受着那不可一世的快乐。 在极尽餍足的快乐过后,萧镜川抱着她走向了宽敞的浴室,替她洗去一切少女的过往。 雅拉进来为她上药的时候,看着她的初为女人的模样,心下一阵骇然。 萧镜川并不算贴心,甚至算不上绅士,这样的男人对于久经情场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可对于初尝人事的女孩来说未免不是一场灾难。 雅拉只能尽可能小心翼翼的替她涂抹着药膏,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女孩不要出事了才好。 阿城看着赤裸着上半身的萧镜川,一脸的无语。 紧实有力的胸膛和后背是惨不忍睹的抓痕,这已经不算是玫瑰刺留下的多情了,倒像是女人的泄恨。 小臂上也是被咬得淤青的伤口,甚至隐隐约约沁着血珠。 阿城抿着唇默默吐槽起来。 “禽兽是真禽兽,带刺的玫瑰花也是真的带刺。扎人毫不手软。” 正想得入神,阿城只觉得浑身一冷,思绪打断后忙抬头。 只见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阿城后背一冷,忙正色道:“萧先生,麦克维尔想见您。” 萧镜川淡淡的收回了眼神,冷漠得嗯了一声。 “带他去书房。”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走去。 打开衣帽间的柜门,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挑选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遮住了他满身的色气。 阿城领着麦克维尔去了书房,推开门就看到了烟雾缭绕后的那张脸。 麦克维尔走上前恭敬的单手捂着胸口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 他的命是萧镜川救下的,于情于理都应该要向他行大礼的。 萧镜川颔首,算是应承下了。 麦克维尔在他的示意下,在沙发上落了座。 萧镜川眉宇间尽是满足过后的慵懒。 房间的光线很暗,麦克维尔根本看不清这个年轻的上位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次我能活下来,全靠萧先生的及时救助,萧先生要的稀土我会想尽办法为先生筹来。” 萧镜川指尖夹着一根银白分明的香烟,指腹轻轻一动,烟灰夹杂着零碎的火星飘落在水晶制成的烟灰缸中。 “不急,麦克维尔先生,比起稀土,我更想要你进稀土的渠道。” 麦克维尔紧张的拢了拢手指。 “什么渠道?萧先生您在说什么?” 萧镜川闷笑出声。 他就知道,麦克维尔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诚心谢他。 “您说呢,麦克维尔先生?” 萧镜川抛出的话语,让麦克维尔有些心惊胆颤。 这条渠道只有他和他的儿子知道,萧镜川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和军队里的人有勾结? 麦克维尔面上难掩震惊,却又在一秒过后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镜川隐匿于暗中,将他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尽收眼底。 “麦克维尔先生,您说…要是信任你的总统先生知道他最忠诚的下属有谋反的心思,他会有多伤心啊?” 麦克维尔掐了掐手心,垂下眼眸,笑着开口道:“萧先生说笑了,我对总统先生的忠诚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可是为他挡过子弹逃脱暗杀的人。” 萧镜川听着麦克维尔这番赤胆忠心的言论,忍不住笑了。 “是吗?麦克维尔先生,我听坊间的传闻说…嘶,这场暗杀,是您和令郎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取得总统先生的信任,好让你的儿子登上国防的把手位置。” 麦克维尔心里大惊失色,却又不得不面色如常的为自己辩解着。 “萧先生,这样的揣度,未免太过于离谱了吧,我和维克斯从来都是对总统先生忠心耿耿的。”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开口劝慰。 “别生气嘛,麦克维尔先生,这只是坊间传闻。我当然相信你对总统先生的忠诚了。” 麦克维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萧先生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之前要的稀土,我会为处理好。至于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萧镜川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笑得凉薄。 “麦克维尔先生,我一直都相信,人被逼急后的潜力是无限大的。相信先生在不久之后就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说完萧镜川便摆了摆手冷冷的吩咐道:“阿城,给麦克维尔先生备车送他回去。” 阿城看了眼麦克维尔,恭敬的向他引领着。 “请跟我来,麦克维尔先生。” 麦克维尔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萧镜川后,对着阿城点点头。 “那就有缘再见了,萧先生!” 萧镜川朝他扬了扬手臂。 “那就不送了,麦克维尔先生,一路顺风。” 麦克维尔捋了捋衣服下摆的褶皱朝他点点头后便跟着阿城下了楼。 没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萧镜川气定神闲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离开了他的保护,麦克维尔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倒是要看看,这老小子有几条命够他花的。 第22章 醒过来 果不其然,麦克维尔的车队离开了萧镜川底地盘后,两辆萨雷德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车后。 “先生,现在怎么办?” 麦克维尔惊慌失措的看着窗后的车,瞬间卧倒。 “甩开他!” 开车的人有些绝望,宽阔地带毫无遮掩物的地方,他怎么甩开车。 “当” 子弹顺着车身摩擦过,溅起一串火花。 看样子来人并不想取他性命。 车子歪歪扭扭的开着,身后的凯雷德加足马力的朝着他驶来。 车窗里是那天在酒店同样打扮的武装分子,只见驾驶位的人不断的踩着油门,扭打着方向盘不断的剐蹭着麦克维尔的车辆。 “别让他别停下车来,走曲线。” 驾驶位上的人紧张的紧紧握住方向盘,尽力的掌控着车子,扭打着方向盘躲避着凯雷德的剐蹭。 两车相撞摩擦起了火星,一缕缕烟雾不断的在摩擦点升起。 刺耳的声音撕扯着人的耳膜。 麦克维尔身上没有枪,只能尽力的趴在车位上尽力的保全着自己。 “嘭!” 子弹嵌入车轮,凯雷德的轮胎瞬间爆炸开来。 只见后方正急吼吼的开来一辆猛禽? “嘭!嘭!” 又是两发枪响,子弹擦着凯雷德的油箱而过,摩擦出的火花接触到汽油后瞬间爆炸开来。 “嘭!” 凯雷德油箱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车辆翻滚着冲向空中。 麦克维尔的车辆也不可幸免的失控,翻滚着。 余下的那辆凯雷德看到猛禽的这样凶猛的打法,一时间也慌了心神。 “玛德,这谁的车?” “砰!” 子弹击穿了挡风玻璃,正持枪射击的副驾驶位的人瞬间被爆头。 驾驶位的人看到同伴倒在车窗上,也顾不得上许多,歪歪扭扭的开着车拖延着时间,尽量等到同伴的接应。 可身后的猛禽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直接打开天窗。 一个扛着火箭筒的人摇摇晃晃的探出身来对准前方的车辆就是一发。 “嘭!” 爆炸的能量让凯雷德失控的冲向一边。 猛禽上的男人不满足,对着车子又来了一发。 “轰!” 凯雷德车身被击中,瞬间爆炸成四分五裂。 猛禽车上的人各个身穿迷彩服,头被绿色的面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 麦克维尔的车辆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猛禽上的人猛地梭开车门,几个大汉跳下来迅速跑到车身面前。 举着枪托砸烂了车窗玻璃后,将蜷缩在后座上的麦克维尔拖了出来。 “玛德,谢尔比,我就说射击距离太近了,你不信,这下好了吧,人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先生交待。” “这不能怪我呀,谁能想到那小子的开车技术这么烂啊!” 跳下来的大汉利落的替他止了血后将他扔在了车上后,一跃跳进车里,嘭的一声拉上了车门。 车子弹射起步,迅速朝着酒店奔去。 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两分钟时间。 酒店。 萧镜川双手环胸,眉宇尽是烦躁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替她检查过身体的医生皱着眉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着脸替她做着检查。 她就知道,这男的就是个禽兽,疯起来压根不管人家姑娘承受不承受得了。 “她还有多久才醒?怎么药水推进去这么久了都没用?” 医生听着萧镜川的质问,她真的很想放下手中的听诊器狠狠地朝着男人淬一口。 她什么体格,他又是什么体格,他常年高强度的锻炼,骤然对上林知栀这样稚嫩的身躯,她吃的消才怪了。 可她不敢这么说,也不敢这么做,只能取下听诊器,抿着唇严肃的看着他。 “先生,很抱歉,药对于每个人体质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可能吸收慢醒的慢,有的吸收快的醒得就快,我会在这里二十四小时陪着她的,病人一旦醒过来,我会立刻通知您。”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你这意思就是我该离开了是吗?” 医生沉默了,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萧镜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病人昏迷不醒,作为医生是有责任二十四小时看护病人的。 萧镜川上前一步,宽厚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滚烫的脑门上。 床上眉头紧锁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动作,轻轻的瑟缩颤抖了下身子。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动作,眉眼一压。 她这见鬼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萧镜川抬起了手腕。 “林知栀,只要你醒过来我就让你见你朋友!” 说完,萧镜川紧锁着眉头,期待着女孩的回应。 可惜,看了半晌女孩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医生出声提醒了他。 “先生,您手臂上的咬伤也需要处理过。” “哦,怎么处理?” “我需要根据您的身高体重给您注射免疫球蛋白。” 萧镜川抬手腕看了看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摆摆手无所谓道:“不用。” 医生看他拒绝也不再多说什么。 萧镜川好心情的弯下腰,极为有耐心的拍了拍林知栀的脸。 “林小狗,我可等着你快点醒来。” 说完便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脑门,轻轻的为她拨开了嘴角的那缕发丝。 萧镜川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果感到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最多也就是累的睡上一觉罢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发了烧,进入了昏迷状态。 萧镜川冷冷的叹了口气。 阿城进来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后,微微眯了眯眼。 很少见到萧镜川为谁担心过,这样的神色从他跟在他身边开始就不曾见过,如今也算是让他开了眼了。 阿城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动了动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 萧镜川满眼的温柔替她掖了掖被角后才跟着阿城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医生看着萧镜川这样,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可怜的女孩,希望能有一天她能逃脱这样的男人。 麦克维尔被萧镜川派去的人救了回来。 他的左腿已经骨折,伤口被他队里的医生处理过了。 萧镜川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男人,轻笑一声。 “你看,麦克维尔先生,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萧镜川直起身,对着一旁的队医吩咐道:“看好他,尽全力的救治他,他于我还有大用。” 一旁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斩钉截铁的立正道:“放心先生。” 萧镜川看着静静躺在一旁被白布覆盖着的男人,叹息一声后,将掀开的白布替他盖上。 这是麦克维尔的司机。 “好好将他安葬了吧。” 阿城点点头,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林知栀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才醒过来。床旁看着她终于醒过来的医生激动的一个健步冲过来检查着她的身体。 幸亏醒了,要是没醒,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医学知识了。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水…我想喝水…” “哦哦,好的,我马上让人给你拿水来。” 说完医生就冲出门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城。 可迎面而来的是萧镜川。 他拧着眉头。 “她醒了?” 医生激动的点点头。 萧镜川颔首,略过她走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林知栀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虚弱的看了他一眼后别开了头。 “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林知栀闭眼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 “滚,我不想看到你!” 萧镜川的步伐一滞,随后竟真的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我答应过你,让你和你的朋友见面。等会儿她就会来见你。” 说完,萧镜川不等林知栀回话便转身离开了。 林知栀看着泛着光晕的天花板,心里的愤恨无处发泄,只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很快,小佳便被阿城带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个人推着一辆餐车。 小佳一进门便飞扑到床上,紧紧的抱着林知栀。 “对不起…小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要是不带你来,你就不会遭遇这些。” 小佳抱着她哭得悲拗。 林知栀了无生气的盯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滑落。 她知道这件事和小佳没有关系,但…她也做不到出口安慰小佳。 阿城看着小佳哭个没完,不耐烦的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角。 萧先生让她上来是让她安慰林知栀的,不是让她上来抱着她大哭一场的,他身后的饭菜还等着她劝林知栀吃呢。 小佳被他扯着衣袖,奋力将衣袖从他里甩开,抬起满脸是泪的脸。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同为女生,她能理解到此刻林知栀心里的痛苦和绝望。 她是罪魁祸首,她开不了这个口。 小知看着满脸苍白的小知,心里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替小知杀了那个男人。 第23章 放心吧!宝贝儿 林知栀被小佳连哄带骗的吃下了一碗不算很好吃的海鲜饭。 小佳接过她手里空了的碗,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向她保证。 “小知,你的痛苦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林知栀愣愣的听着她小声的耳语,脑子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小佳起身,将空了的碗放置在餐车上转身对着阿城说。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阿城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一阵鄙视。 林小姐算是看错人了。 林知栀看着小佳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那是哪种不对劲。 “小佳!” 她焦急的叫出了口。 小佳走在房门处,听到她呼唤她的名字后停住了脚步。 她侧过身子,脸上有些淡淡的笑容。 “别担心,我只是下去再给你找点吃的。” 林知栀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佳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等她再要叫她的时候,小佳已经踏出了房门留给了她一抹决绝的背影。 阿城皱了皱眉头,侧头看着满眼不舍得林知栀。 “林小姐,别担心,先生吩咐过了,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冷着脸别开了头,她现在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都下意识的反胃。 小佳下了楼,真的去到了厨房,阿城看她确实是在认真的找吃的,便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小佳一边翻找着食材,一边趁着阿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厨房的水果刀藏了起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小佳这才关上柜门,转头对着阿城说道:“我想见你们的先生。” 阿城挑眉。 “你见我们先生干什么?” 小佳眉眼一挑。 ”关于小知的,我想他应该感兴趣!” 阿城以为她是出卖朋友为了获取离开,心里更加鄙视她了。 鉴于萧镜川对林知栀的种种表现,阿城思索几秒后点点头,愿意带她去见萧镜川。 小佳得到阿城的点头后,便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努力的吸着腰腹,尽力不让刀刃突出。 萧镜川正在不远处的靶场练枪,对于林知栀对他的冷脸,他心里着实不爽。 他戴着护目镜和耳塞,看着阿城身后跟着的小佳,眉眼一压。 小佳看着这个模样出挑,却心肠狠毒的男人心里的恨意不由得迸发出来。 就是他毁了小知。 小佳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眉眼带着笑意朝着他走来。 “我知道你对小知不一样,我来是想用她来交换你放我离开。” 萧镜川唇角微微扯了扯,放下了手中的枪支,摘下了头上的护目镜和耳塞,冷冷的盯着她。 “哦,说来听听。” 小佳笑了笑,满眼都是谄媚讨好之意。 阿城看着她这模样,心下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人就是这样的,哪管你什么友情,爱情,亲情,只要触及到生死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出卖。 小佳谄媚的向前走了几步。 萧镜川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小佳忽然背过手,抽出别在后腰上的水果刀,一个健步如飞就冲到了萧镜川的面前。 分神的阿城回过神来时,小佳已经冲到了萧镜川的面前。 只见她举着刀刃,满眼憎恨的朝着他奔去,嘴里嘶吼着:“去死吧,萧镜川,你个畜牲。” 可只学了点格斗术的小佳哪里是雇佣兵出身的萧镜川的对手。 萧镜川冷笑着看着她举着刀冲到自己面前。 一个大力手腕一用尽,刀刃应身落地。 女人痛苦的尖叫出声,男人手里握着她已经骨折变形的手腕,宛如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提着她。 手腕上出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萧镜川冷笑着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 小佳翻滚几圈后才在一旁的花盆处停下来。 萧镜川冷笑的看着她,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刺杀他居然不动动脑子。 阿城对于自己的失责深感歉意,当下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对不起,萧先生,我失察了。”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你是已经自动将她规划到自己人的一类了是吗?” 阿城脸上冷汗涔涔。 萧镜川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阿城竟然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心里愈发恼火。 “自己下去领罚。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 说完,阿城就站起身来想要将地上行刺未成功的小佳带下去。 萧镜川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哼,告诉林知栀,让她去我书房领人。” 阿城惊讶的看着萧镜川。 没有多问什么,恭敬的弓着身子退下了。 小佳痛苦的捂着手腕,脸上冷汗直流。 “为什么…不杀了我…” 萧镜川慢悠悠的走过来,蹲下身睥睨着她。 “你对于我还有用处,现在暂时还不杀你,我得拿你和林知栀交换条件。” 说完,萧镜川又浅浅的笑了笑。 “说起来,我倒是还要感谢你,我正愁找不到拿捏林知栀的地方呢,你就这样送上门来了,啧,多谢了!” 萧镜川说完,脸上噙着一抹淡漠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小佳听完他的话,心里愈发的悔恨。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道:“草!你踏马的就是个畜牲,你别动她,你杀了我吧!” 林知栀听到雅拉跑到房间里向她传话后,惊得一把扯掉手上的针水,赤着脚就要往外跑。 雅拉在她身后一把抓起床尾的披肩,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林小姐,你别激动,你不知道先生的书房在哪儿,我领你过去!” 听闻此话的林知栀急忙停住了,转过身来朝着雅拉吩咐道:“快带我去!晚了小佳就没命了!” 雅拉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了她,匆忙给她披上了披肩后才领着她朝着书房奔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眼看着地上因为痛苦不断呻吟的女人,听着走廊外面急切的脚步声饶有兴致的挑眉。 看来,林知栀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在乎她这个朋友啊! “嘭!” 书房的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暴力的推开。 雅拉跟在她生身后嗫嚅着嘴唇,怯生生的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主人…林小姐到了…” 林知栀冲进房间,入目就是躺在地上呻吟着的小佳和烟雾缭绕后的男人。 林知栀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小佳满眼的焦急。 “小佳…你怎么样了?” 林知栀抱着闭目痛苦不堪的小佳,抬起通红的双眼愤恨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说过的,你不会为难我的朋友!” 男人轻笑一声,随后将指尖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林小姐~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我没有对你的朋友怎么样,倒是你的朋友,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倒好,恩将仇报居然拿着刀来刺杀我…我只不过是出于自保而已。” 林知栀满眼通红的看着萧镜川花言巧色。 “她的手再不得到及时的救治恐怕会终身残疾的,你能不能给她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萧镜川悠闲的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踱步到她面前弯下腰身眉眼含笑。 “林小姐,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善良的人吗?你要我去救治一个杀我的人,你…脑子没坏吧?” 林知栀听着他奚落的言语,抿着唇,满脸的坚毅,一脸壮士断腕的样子。 “你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的朋友?” 萧镜川伸出手指,带有薄茧顺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顺着鼻梁慢慢的滑动到她的嘴唇,声音充满欲望和炽热。 “我想什么,难道聪明如林小姐会不知道吗?” 林知栀仰头看着他,满眼的痛苦和不甘。 “你为什么…非要我?” 萧镜川挑眉,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瓣。 “为什么?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林小姐和我…特别的契合吧!” 雅拉静静的看着萧镜川调戏林知栀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没有想过,平日里一副冷漠阴鹜的萧镜川调戏起女人来竟然是这副通身色气的模样。 林知栀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萧镜川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和她僵持着,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一般等待着猎物的兵败城溃。 他的眼神炽热火辣的扫过她脸庞的每一寸肌肤,直至静静的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仔细看依稀还能看到一些浅浅的撕咬过的痕迹。 “好…只要你能放了她,给她找医生,你要的我都答应你。” 闻言,男人闷闷的笑开了。 “你知道的,我最迷恋的就是你这副样子,聪明,选择容易对自己最有利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林知栀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眼前笑得阴恻恻的男人。 “你最好能保证你永远都没有松懈的一刻。” 萧镜川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瓣,探头轻轻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放心吧,宝贝儿,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这话的人。” 第24章 那你是想让我过来了? 林知栀看着他,恨恨道:“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可以为她治疗了吧!” 萧镜川摩挲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指腹下的柔软和冰凉。 “当然!我的美人。” 他话音刚落,几个蓝色衣服的医生就迅速进来将地上躺着的小佳带走了。 林知栀想要起身跟随,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住。 “去哪儿?” “我要亲眼看着她得到救治。我不信任你。” 闻言,男人好心情的笑出声来。 “别担心,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为难女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你的朋友。她刺杀我这件事就在这里到此为止了。” 林知栀转过身来,满眼的不解。 “我不明白,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 萧镜川听了她的话,微微眯眼,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回答她的问题。 男人思索半天后才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太容易得手的漂亮女人太没意思,你孤傲难驯,满身逆骨,很有征服感,配得上我花心思。” 林知栀听着他这番无耻至极的话气到发笑。 她真不知道,男人自信起来真的让人作呕。 “萧镜川,你真是无耻得令人作呕。” 萧镜川听着她骂人的难听话,也只当是她小打小闹。 比这恶毒的咒骂他可听得太多了,林知栀用无耻来骂他,他也只是挑挑眉,不当回事。 “好了,你要的我已经答应你了,我要的,希望你能尽快的投入进来,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萧镜川捏住她的下巴,轻佻的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后扬长而去。 雅拉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小声道:“林小姐,跟我回去吧!” 林知栀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沉默的点点头。 跟随着着她走出房门后,林知栀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雅拉很想忽视那道烦人的视线,但她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停留忍不住开口道。 “林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林知栀勾了勾唇。 “你是萧镜川的情人吗?” 这话一出,雅拉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雅拉急忙摇头撇清关系。 “林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萧先生的一个下属,我们没有肉体的关系。”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亲眼见过萧镜川狠辣手段的人,爬他的床,她有几条命可以这么玩,她又不傻,帮他做事拿佣金,出任务的途中要是遇到可口的对象还可以潇洒一段。 她可没这么想不开。 林知栀看着她,一脸的狐疑。很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 雅拉叫她不信,拉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波涛汹涌的胸口处认真的说道:“真的,你可以摸着我的良心,我对你说的句句真话。我和萧先生没有那种关系。” 林知栀感受到女人的实力,有些尴尬的移开了手。 “我就是这么顺嘴一说。你不必当真。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 雅拉对这个黑发美丽的东方美人有些好感。 她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八卦。 “哎,林小姐,您是怎么惹到…哦不,认识我们萧先生的。” 林知栀苦笑一声,把她和萧镜川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雅拉。 雅拉听完,满眼震惊的咋舌。 “您用枪指着他的头,他都没杀你吗?” 林知栀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我倒是希望他能杀了我。别这样凌辱我。” 雅拉听完点点头。 她当年和萧镜川一起去东非执行任务的时候,对方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被他拔枪一枪给脑袋开了花。 如今林知栀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还给了他一枪,他都没有当时还回去,看来…萧先生在曼城真的变慈悲了。 雅拉摇头感叹道:“说真的,林小姐,我很佩服你,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用枪指着他头还能活下来的人,真的,你很厉害。” 林知栀侧头不解的看着她。 “萧镜川…他很厉害吗?” 雅拉被她问得噎住,她该怎么和她说萧镜川是道上出了名的人来疯呢,道上提他名字比黑话还好使。 他做事赶尽杀绝,一出手那都是斩草除根,不论老少。 她曾经也曾天真的问过他,有必要这样吗? 萧镜川当时提着一把瑞士军刀,漫不经心的扯着身旁的窗帘擦着身上的血迹冷幽幽的告诉她。 “怎么?难道还要我替他养大,好让他长大以后提着刀来找我寻仇吗?” 从那以后雅拉闭上了嘴巴,对于他的任何行为都是闭眼不见。 雅拉看着她,她眼里的那种独属于阳光下的眼神语重心长的跟她推心置腹道:“林小姐,别忤逆萧先生。他…很厉害。” 林知栀回想了一下萧镜川弑父时的眼神,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她早就见识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雅拉护送着她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早已经有护士在等候。 “林小姐,您回来了,医生让我给你打避孕针。” 林知栀看着护士手中那支泛着冷意的针筒,脑海里闪过昨晚那些零星的片段。 她赤着脚走了过去,挽起袖子,看着护士用酒精棉擦拭着手腕上的皮肤。 一阵轻微的刺痛后,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体内。 林知栀摁着棉球看着护士收拾着治疗盘。 “这个管多久?” 护士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林知栀难过的抿着唇低下了头,一个月…萧镜川会将她困在身边多久。 护士见她失落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们见识过了太多像林知栀这样可怜的女孩沦为富豪的玩物,她们人微言轻,对她们也帮助不到什么,只能在给她们扎针的时候尽量的温柔减少她们的疼痛感。 林知栀看着打开又合上的房门后,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她只盼着爷爷能够洞察出来,救她于水火。 萧镜川的医疗团队对于骨折这样的小手术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小佳断裂的骨头就被他们重新接好推出了手术室。 麻药未过,小佳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睡梦中小知身穿一条白色睡裙无助的坐在黑暗里哭泣。 “小…小…知…” 病床上的人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自从书房见过萧镜川以后,林知栀便再也没有见过萧镜川。 在他没有消息的这三天里,她配合着医生和护士积极治疗,养足精神。 身上的擦伤也在药膏的作用下快速恢复。 她只能待在酒店的这一层楼,其他的地方都有专人防守,不让她随意的上下楼。 她不止一次的抗议过,她要去见小佳,可回答她的永远是沉默不语。 林知栀照常吃着饭,几天不见得萧镜川却推门而入。 这次他穿得很是正式,一身名贵笔挺的西装,矜贵优雅。 萧镜川看着她之前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甚至隐隐有些透亮,挑挑眉。 看来他不在的这几天里,她有在好好照顾自己。 她就这点好,像他的小黑一样,怎么扔都能照顾好自己。 男人看了她一眼后径直走向了浴室。 林知栀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声音,心下顿时痛苦起来。 她不要当床伴,不要和萧镜川做那种难以接受的事。 浴室的水流声不断响起,林知栀放下手中的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躁的走来走去。 她想跑,打开房门却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挡了回去。 她垂头丧气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她独自坐在门后的沙发上,不断的抹着眼泪。 “咔嗒。” 浴室的门把手转动,男人擦着头发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赤着脚走出来。 萧镜川出门看到床上凌乱一片,却不见人的踪影,转过身一看却看到了墙角处一抹白色。 “林知栀,过来!” 女孩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吓得一下坐直了身体。 萧镜川看着那抹白色迟迟不动,没了耐心,随手扔下手中的毛巾朝着女孩走去。 林知栀看到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吓得就要去打开房门。 可是无论她怎么拧,都纹丝不动。 萧镜川理解这样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做着徒劳无功的动作。 感受到生身后男人毫不客气的视线后,林知栀心死的松开了手,眼泪汪汪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松垮垮系着的浴巾,狰狞可怖的疤痕都让她害怕的不断的瑟缩着。 萧镜川看着她这瑟瑟发抖得模样,顿觉好笑。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怕成这样。 他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林知栀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让我过来了?” 女孩心死般的叹口气,随后一脸壮士断腕的悲壮朝着男人慢慢的踱步过去。 第25章 对峙 萧镜川看着林知栀这一脸大义赴死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这模样和那天嚣张得不行要一枪崩了他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做戏。 林知栀慢慢的挪到他的眼前,萧镜川不耐烦,大手一挥直接将她单手抱起来。 林知栀捂着嘴小声的尖叫出声。 萧镜川抬头看着她。 “留着点力气等会儿叫。” 林知栀一听这话,立马在他臂弯里顾涌起来。 “不!我不要!我不要,萧镜川,你放我下来!” 可萧镜川哪能如她所愿,臂弯越发搂的更紧,压迫得她膝盖都有些轻微的疼痛感。 林知栀挣脱不了,绝望的被她抱着走向里间的沙发上。 萧镜川顺手捡起了挂在床尾的毛巾递给她。 “表现好了,或许今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林知栀抹了一把眼泪,不情愿的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他尚在滴水的头发。 他的发质不算柔软,但格外的顺滑,泛着乌黑光亮的色泽。 从上面低头看下去,优越的额头和眉骨,坚挺突出的鼻梁还有那浓密又长的睫毛。 “啧,上天真的对他格外偏爱,什么顶好的都给足了他。” 林知栀默默的擦拭着他头发上的水珠无声的吐槽着。 萧镜川感受到头上磨磨蹭蹭的动作,也不恼,只由着她擦着。 女人嘛,有点小性子倒也算可爱。 看着他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林知栀将手中的毛巾随手递给了他。 “差不多了。” 萧镜川不悦的抬起头盯着她。 “我在床上可没让你差不多过。太敷衍了吧!” 这话一出,林知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萧镜川看她脸色变了,满眼的痛苦,垂下眼帘。 “林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和我的约定吗?” 林知栀看着他黝黑的发顶,语气冷冷的说。 “不劳烦您费心,我没忘记。” 萧镜川勾唇笑了笑。 揽住她的眼神一把横抱放在自己的腿上。 林知栀窝在他的怀里,画面离奇的和谐。 萧镜川抬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蛋。 “收拾一下,等会儿带你去玩,算是对你昨晚的补偿怎么样?” 林知栀伸手抓住那根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指,试探性的看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张口就要狠狠咬下去。 萧镜川看到她眼神里的一闪而过的凶光,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掌狠狠地钳制着她的下颌。 林知栀微张着嘴唇,抬手死死地掰着他如铁腕一般的指腹。 “疼…” 萧镜川听到她小声不甘的抗议,眉眼含笑,眼底却淬着冰冷的寒意。 “小狐狸,果然这才是你的底色。” 说完,萧镜川掐着她的下颌贴近着自己。 独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皮革味道的香水强势又若有似无的勾引着她的嗅觉。 林知栀闻着他的味道,眼眸里尽是杀意。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林知栀哭的自己下颌快要被萧镜川掐断了,率先败下阵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知栀还得留着小命回去曼城,找人报复回去。 眼见林知栀的眼神软了下来,萧镜川也稍微松了松他的力度。 犹记得他驯服小黑时,它野性难驯,经常和自己对抗,萧镜川喜欢它但也不惯着它,一人一狼经常是小黑率先败下阵来,眼泪汪汪求饶的看着他。 林知栀眼睛染上了水色,眼神软巴巴的看着他。 萧镜川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林知栀合上嘴巴,揉着酸痛不已的下颌,一脸的不服和恼怒。 她从小被家里宠惯了,没有人敢对她这样,如同训狗一般的对待她,可到了萧镜川这里,他一再的强势霸道的驯服她,企图让她对他俯首称臣。 萧镜川身子往后轻轻一靠,一脸的悠闲。 林知栀见他不再为难自己,利落的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萧镜川指了指她身后的衣帽间。 “去挑件喜欢的衣服,等会儿陪着我下楼去。” 林知栀秉承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理念,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去挑选了衣服。 萧镜川看她气鼓鼓的脸颊,忍不住笑了笑。 “真可爱啊!简直比小黑还有意思。” 林知栀看着偌大的衣柜,打开柜门里面陈列着若干精美的礼服。 无一例外,都是极为性感张扬的衣服。 林知栀挑来挑去,挑了一件稍微保守一点的黑色开叉的鱼尾裙。 她的身高足够撑起这条裙子,她换好后静静的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 褪去了之前的青涩稚嫩,裁剪得当的裙子将她身体曲线很好的展示出来。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依靠在门框处,眼里是对她的欣赏。 林知栀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浴巾已经似乎要掉不掉的卡在他的臀线附近,依稀还能看到紧实的大腿肌肉。 林知栀不好意思再看,微微低下了头移开了视线。 萧镜川看她这忸怩的样子,嗤笑一声。 “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林知栀不想与他争辩,他的话全当没听过。 萧镜川自顾自的走了过来,拉开了一个抽屉。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套海瑞温斯顿的高定珠宝。 男人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珠宝替她戴上。 脖颈间传来的冰凉刺的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男人替她摆放好了珠宝的位置,随后轻轻的挑起一缕发丝轻轻的嗅了嗅。 “珠宝果然还是得有美人佩戴才有温度。” 林知栀偏过头躲过了他温热的呼吸。 萧镜川松开了那缕发丝,转身走向隔壁的衣帽间。 等到林知栀打理的差不多了以后,萧镜川才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黑色真丝衬衫,松松垮垮的将袖子挽到小臂处。 萧镜川穿的很是随意,没有了刚才那身的隆重,看来今晚的来的人并不是什么特别之人。 林知栀挽着他的臂膀,踩着高跟鞋跟随着他乘坐着电梯下了楼。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显示到九层时才堪堪停住。 “叮!” 电梯门一开,一个身穿酒红色丝绒马甲的应侍生恭敬的领着他们去到了里面的赌厅。 黑金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宽阔的大厅里偶尔有端着酒杯走动的侍者。 宽大的赌桌上,堆着不同数值的筹码。 萧镜川刚带着她走进去,一声爽朗的笑声率先传来。 “哈哈哈哈,萧先生,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了。” 林知栀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坦桑军绿色常服的年轻男人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走了过来。 男人个子不高,头顶光亮,大腹便便的模样。 挽着他胳膊的女顺势打量了一眼她后,又看向了她身旁的萧镜川。 一缕不甘和嫉妒的表情从她的眼底划过。 凭什么,都是出来玩的,她可以挽着这么帅的男人,而她就要服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女人勾着眉眼,媚眼如丝的看了眼萧镜川。 萧镜川玩味的看了眼女人,光头男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心思,侧头阴鹜的看了一眼她。 女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收起了脸上的媚笑,低眉顺眼的挽着男人的手臂,不敢再看萧镜川一眼。 林知栀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原来,这场见面女人是他们男人的点缀品呢。 林知栀冷笑了声。 萧镜川伸出手和秃头男浅浅的碰了碰。 “欢迎啊,克里什亚先生。” 来人是麦克维尔的儿子,坦桑最年轻的一个上将。 萧镜川和克里什亚寒暄一番后去到了赌桌。 等他们落座以后,一个身穿黑金制服的女荷官走了过来,利落的给两人发起了牌。 林知栀一脸赏心悦目的看着女荷官发牌的动作。 她没想过,原来女荷官发牌的时候是这么的赏心悦目,她极为专业,动作干净利落。 萧镜川看着桌上的纸牌,绅士的开口道:“女士优先,先让他们玩两把如何?” 对面的克里什亚看着他暧昧一笑,叼着雪茄拍了拍身边的女人。 “萧先生英雄惜美人让你们玩两把,你就替我玩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女人双眼泛光的看着男人,满脸的欣喜若狂。 这赌桌上的筹码可不便宜,这要是赢了两把,那她就可以回洛杉矶买房了。 女人看向对面的林知栀,满眼的笃定和自信。 林知栀看了眼萧镜川,小声道:“我手气可向来不好。输了别怪我。” 萧镜川看着桌上的筹码,笑了笑,抬手推了一沓筹码过去。 “怕什么,尽管玩!” 林知栀挑眉,顺手翻了翻桌上的牌。 萧镜川看着她半吊子的玩法,勾着唇角取过了侍者托盘里的酒抿了起来。 林知栀运气不好,接连两把都输了,桌上的筹码瞬间输了一半。 林知栀抬起头来,状若苦恼,却又眼含笑意,嘴里嘟囔着:“怎么办?两千万美金给你丢进去了。” 萧镜川听着她歉意的话,眉峰一挑。 她哪有丝毫抱歉的模样。 女人看着不断拨向自己的筹码,兴奋的难以言表。 她没想到她能连赢两局。 这下她洛杉矶的房子有着落了。 男人看她这争气的模样,好心情的大笑出声。 满眼得意的拍着她的手臂赞叹道:“不错不错!” 说完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沉下脸来对着女人说道:“真是惯得愈发的没规矩了!” 说完满脸歉意的抬起头看着萧镜川道:“对不住嗷,萧先生,这娘们真是没规矩。” 萧镜川摆摆手。 “赌桌嘛,有赢有输很正常。” 男人讪笑一声,随后满眼精明和算计的看了眼林知栀。 鲜少见过萧镜川带女伴出入,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脸生的很。 或许…可以以她为突破口,找到萧镜川的弱点。 第26章 到底谁厉害呢 林知栀感受到了男人审视的目光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见她朝自己看来,忙正襟危坐,微笑的点点头。 林知栀低头抚弄着男人的衣袖,柔若无骨的靠在男人的臂膀。 “萧镜川…你说…是你比较厉害呢?还是对面的那位更厉害一些?” 萧镜川摸着手中的牌,头也不抬的配合着她。 “哦~你要是说牌技的话,无人能及我一二,你要是说床上的话,我厉不厉害,你不是体会过?” 林知栀愣住了,果然,耍流氓这种事情对于萧镜川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林知栀抿着唇,气不过,直起身子来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闷酒。 “红桃a\" 男人淡漠的声音传来,林知栀顺着男人的手看过去。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将牌面翻转过来平摊在桌面上。 对面的男人看着手里的黑桃10,随手一抛后爽朗一笑。 “人人都说萧先生的牌技数一数二,如今领教了,萧先生,好牌技啊!” 萧镜川笑得温和。 “承让了,克里什亚先生。” 克里什亚笑得宽厚,泛着精光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萧先生,光玩钱有什么意思,不如换点其他的?” 萧镜川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男人眼神阴鹜的看了一眼林知栀后才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吧,换女伴玩怎么样?” 萧镜川看了眼身旁紧张得一下子坐端正的林知栀,似笑非笑的掀起眼帘来静静的盯着他。 林知栀怕萧镜川答应对方,紧张的揪住了他的袖子,小声摇头道:“萧镜川,别…” 萧镜川自然是不会将林知栀交出去的,林知栀是他的人,没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心思。 看来,和克里什亚的合作是应该重新考虑了。 萧镜川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顺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小声道:“乖,转过身去。” 林知栀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听到他的话却莫名的放下了心,听话的背过身去。 克里什亚看着萧镜川慢条斯理的解下了手腕上的金表,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萧镜川将表盘缠绕在手上,噙着抹冷笑朝着克里什亚走去。 克里什亚还没开口就被萧镜川用表盘一拳砸倒在了赌桌上。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沉闷。 克里什亚身边的女人捂着嘴巴颤抖着身子祈求着萧镜川停下来。 阿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阵阵冷笑。 找死也不找个挑个好日子。 男人的哀嚎声逐渐减弱,空气里的血腥味逐渐扩散开来。 萧镜川打得解气了以后才松开了男人的衣领,摘下了拳头上已经表盘碎裂的腕表,随后扔在了克里什亚满是鲜血的脑袋旁。 “处理干净。” 阿城挥了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酒保朝着男人走了过来,快速的将男人拖走。 酒保手里的毛巾被酒桌上的血迹瞬间吸满。 一旁的还在颤抖不止的女人被酒保扶着双肩站了起来。 “女士,请跟我下去。” 说完,不等女人反应,酒保就搀扶着她走了下去。 乌黑的血迹顺着桌子腿流在了酒红色的手工地毯上晕染成一滩。 林知栀虽然没看到,但也通过声音知道了些什么。 萧镜川接过侍者手中温热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侍者还想给他处理下手背上的擦伤,被萧镜川抬手制止了。 看着桌子和地毯上的鲜血被侍者处理得差不多了,萧镜川才走到林知栀的身旁,温柔的替她解开了蒙眼的领带。 林知栀满眼惊恐的看着笑得温和的萧镜川。 她感到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杀人如吃饭一般平常。 萧镜川低着头将手中的领带捋了捋,伸手绕过林知栀的脖子用领带给她扎了一个侧歪的马尾。 “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揽过她的腰身拥着她朝后面走去。 林知栀被动的跟着他走,高跟鞋让她走得有些踉跄。 萧镜川停住了脚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林知栀惴惴不安的揪着他的衣领。 “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镜川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莞尔挑眉一笑。 “自然是有趣的地方。” 萧镜川抱着她上了车,阿城驱车带着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小屋。 “嘎吱。” 锈迹斑斑的门被阿城推开,一阵阴森的冷风迎面吹来,冷的林知栀打了个颤。 一件黑色宽大的西服被男人轻轻的套在了她的肩膀上。 萧镜川伸手与她十指紧扣。 林知栀低头看着相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复杂的抬眼看着他。 白惨惨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将他优越的脸部线条勾勒出来。 他的睫毛在灯下很长,扑闪扑闪的,紧抿着的薄唇在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林知栀看的认真,萧镜川低下头视线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视线相交的瞬间,林知栀慌乱的低下头。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林知栀懊恼的皱了皱眉头,被抓包的尴尬掩盖了刚才被惊艳的情绪。 萧镜川拉着她朝着里面走去,一道刷着油漆的铁门映入眼帘。 阿城上前推开了门,一条铺陈着地毯的楼梯伸向黑暗处。 萧镜川迈出腿,林知栀站着不动,萧镜川侧身回过头挑衅的看着她。 “怎么?不敢?” 林知栀舔了舔唇,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抬腿跟上了他。 穿过阴暗的楼梯,一道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门里身穿兔子制服的男人戴着一个狐狸面具恭敬的朝着萧镜川弯腰作了个“请”的动作。 萧镜川颔首,男人直起身后便引领着她们朝着另外一道玻璃门走去。 “叮!” 门打开后,一道乌黑色的蒙砂玻璃缓缓打开。 原来是电梯啊!林知栀跟随着他走了进去。 悬空的电子屏幕上不断显示着地下高度和氧气值。 林知栀新奇的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 “叮!” 电梯停稳后,侍者再次恭敬的引领着她们走向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 进去房间,一道巨大的玻璃墙就跃入眼帘。 萧镜川牵着她的手直接走到玻璃墙前的沙发上落座。 林知栀看着底下宛如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不解的回过头问道:“这是干什么?” 侍者恭敬的在吧台倒上两杯葡萄酒后,举着托盘恭敬的朝着他们走去。 侍者恭敬的单膝跪地举着托盘等待着萧镜川取走。 等萧镜川拿走其中一杯后,才轻轻的挪动着步伐递给林知栀。 林知栀取走酒后,他才恭敬的起身回到吧台处,继续整理着其余的酒。 林知栀握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也学着萧镜川样子坐在一旁的沙发椅。 “叮叮叮。”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前后相对的门内陆续涌入一些戴着面具的人群走向看台。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张不同颜色的纸张。 “他们手上拿的什么?” 萧镜川浅尝一口酒后,才侧目看着台下的人群。 “是他们看中的筹码。” “筹码?” 萧镜川不再解释,勾着唇角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快你就知道了。” 就在说话的这时,一道从天而降的亮光将场内照亮。 一个几乎未着寸缕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头上戴着面具和兔耳朵从底下缓缓升起来。 林知栀没听清女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女人说完后,看台上的人群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纸张。 女人缓缓降下去后,场内灯光突然变暗。 林知栀满脸迷惑的看着萧镜川。 可沙发上的男人只低垂着眼眸看着杯中的酒。 场内的灯光突然变亮后,场内就出现了一人一狼。 林知栀傻眼的看着底下。 第27章 空气的温度 铛铛铛。” 一阵铃声响起,狼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咆哮着冲向男人。 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衣,一条黑色的五分裤。 林知栀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发生的荒唐一幕。 “这…这是…” 沙发上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后才懒洋洋的抬起眼眸看着她。 “如你所见。” 林知栀惊慌的看着底下,只见男人不断的躲闪着狼扑。 看台上的观众嘘声不断,挥舞着手上的纸张不断的朝着场下砸去。 男人半蹲下身子,不断的躲闪着狼,可饿红眼的狼不断的绕着圈围着男人打转。 突然,狼瞅准时机一个猛扑,男人不防备被狼扑在身下。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 “咔嚓” 林知栀手中的酒杯也应声落地,玻璃四溅。 暗红色的酒流得一地都是。 身后的侍者见怪不怪的走了过来,跪在地上扯下担在胳膊上的白毛巾擦拭着地上的酒水。 碎裂的玻璃片划破了他的手指,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拾捡着玻璃碎片。 空气里香甜的酒香混合着血腥味,格外的诡异。 林知栀哆嗦着指向窗外,眼里满是惊恐。 “你说的有趣…就是这个虐杀对吗?” 萧镜川不置可否的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林知栀看着底下狼正在啃食男人,而男人痛苦的嘶吼声不断的拉扯着她的良知。 林知栀不忍直视的偏过头来。“停下,你快叫人停下,他…他要死了。” 萧镜川冷嗤一声。 “技不如人,弱肉强食,这很公平。” 林知栀听不了这些话,一个跨步上前紧紧的揪着他的手臂。 “求你了,萧镜川,救救他。” 萧镜川垂下眼眸看着胳膊上的那只手,视线慢慢的扫过春光大泄的胸口,邪魅一笑。 “好啊!要让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你做点什么让我高兴的事,我高兴了也许可以救他。” 林知栀抓着他的胳膊愣愣的抬起头来盯着他。 “什…什…么意思?” 萧镜川偏头看了一眼底下,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林小姐~成年人就该做点成年人的事了,你说对吗?” 林知栀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萧镜川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杯壁,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林小姐~留给你思考的时间好像不多了。他好像快要死了。” 林知栀张了张嘴,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但…她…有些做不到。 玻璃敲击的声音犹如催命一般催促着她做出决定。 她看了看声音逐渐减弱的男人,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男人。 思索半天,撅着嘴唇闭眼就朝着男人的脸颊亲去。 男人轻轻的偏头。 “林小姐~太晚了,他好像死了呢。” 林知栀转过头看向场下。 男人上半身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了,胸膛里的内脏也被扯出洒落得到处都是。 林知栀再也受不了了,踉跄的跑着冲向一旁的垃圾桶抱着垃圾桶干哕起来。 萧镜川摇晃着红酒杯,饶有兴味的看着林知栀的背影。 “你看,林小姐~你本来可以救他的。可惜了。” 萧镜川说完,仰头尽数将杯中余下的酒喝完。 林知栀抱着垃圾桶干哕半天,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之前隐隐听班里的同学提起过这种人兽斗场,是专供有钱人取乐的地方,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血腥残忍的一幕,深深地对享受杀戮的萧镜川感到厌恶。 萧镜川放下酒杯,拧着眉头扯过侍者胳膊上担着的白毛巾朝着她走去。 “谢谢。” 林知栀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泪水,刚抬起头来视线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男人歪头扯了扯嘴角。 “不客气,林小姐。” 林知栀站起身,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漱口吐出水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男人抬手,屏退房间的里的人。 林知栀顿时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萧镜川向前一步,俯下身凑到她面前淡淡的看着她。 “我请你看了一场这么精彩的表演,奖励我一点甜头,不过分吧,林小姐~” 林知栀慌忙伸手去拦他的不断向下的手,却被男人顺手捉住了手腕。 男人扯下绑着的领带,顺手给她的手腕绑了起来。 林知栀裸露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玻璃墙上,男人霸道又强势的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 一吻结束后,萧镜川含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道:“还想要看接下来的表演吗?” 林知栀满眼通红,摇晃着头祈求着他放过她。 萧镜川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眉眼一压,失去了耐心。 (咳咳咳,这里就不能继续写了哈,懂得都懂哈贝贝们。) 台下的呼声不断高涨,房间里的温度烫的人头皮发麻。 林知栀哭得眼睛都肿了,萧镜川俯下身,爱怜的亲吻了她的额头,替她拨开了粘在脸上的发丝。 萧镜川满脸餍足的看着女孩,抬手松了松肩膀。 “林小姐~够味儿!我喜欢你的热辣劲。” ————————— (咳咳咳!熟悉我的老粉都知道接下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由于平台限制,不能发在这里,所以各位宝子只能看清水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们看到的。) 第28章 萧镜川! 你就是个流氓 雾气弥漫的浴室玻璃门上隐隐约约透过一具女人姣好的身体曲线。 林知栀手肘撑在墙壁上,轻轻的喘息着。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逃离萧镜川的魔爪。 “咔嗒!” 浴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 萧镜川拎着酒瓶,赤裸着上半身靠在门边朝她挑眉一笑。 “需要我的帮忙吗?” 男人眼眸微眯,冷静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林知栀虚空的握了握早已经疲累不堪的手指,冷声道:“出去!” 被驱赶的男人也不恼,仰头喝了口酒。 “看来你还有力气。” 林知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湿漉漉的热气,低下头轻声道:“萧镜川,给我留点尊严吧!” 萧镜川双手抱胸,深深地盯着她。 随后转身离开冷冷的丢下句话。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咔嗒” 门被人关上。 林知栀松懈下紧绷着的肩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崩溃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一个淤青的咬痕浮现在吻痕遍布的手腕上。 手腕传来的疼痛后令她有些着迷,心里那口堵着的气也平和了许多。 她扯下架子上的毛巾,绕着身体裹了一圈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门。 萧镜川已经穿好了衣服,不同于刚才的模样,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胸前的扣子随意的系了几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一条熨烫的笔直挺括的黑色西装裤和薄底的漆皮鞋。 她手腕上的淤青在灯光下太过显眼,萧镜川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手腕。 林知栀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也不甚在意,随手将手中的毛巾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我的衣服坏了,你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吧!” 萧镜川收回视线,侍者早就已经备好了她尺码的衣服。 但…此刻他并不想让她穿,她越厌恶自己,他就越想她将她占为己有。 他起身去到房里拿出了一件他的衬衫扔给了她。 “没有,只有这个。” 林知栀看着怀里抱着的衬衫,抿了抿唇。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披上衬衫,又一丝不苟的将衬衫的扣子一一扣完后,才小心的扯掉身上裹着的浴巾。 萧镜川看着她这些多余的动作,勾唇一笑。 “不用这么防我,今天的时间不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会动你,你大可放心。” 林知栀将取下的浴巾顺势围住了腰身,冷哼一声。 “我从不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萧镜川莞尔,双手一摊无奈道:“好吧!” 他抬腿作势要走,却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沉声命令道:“跟上!” 林知栀半湿着头发,顺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将头发裹住后才抬脚跟随着男人。 乘坐着电梯来到于入口位置后,林知栀回头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小道,冷不丁的打了个颤。 踏出门后,刚才的车辆已经换了,是一辆定制版改装过后的黑色巴博斯。 萧镜川走上前去顺势拉开了车门,歪了歪头。 “上车!” 林知栀揪着腰间的浴巾,费力的爬了上去。 男人关上车门,长腿一迈跨步坐到了驾驶位。 空旷无边的草原上,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冰凉的月光将整片大地照得宛如披上了一层白糖。 车子启动后,男人悠闲的开着车。 萧镜川开得不快,倒像是有意识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草丛里不时窜出一两只受惊的小鹿。 草原上的风不同于曼城的湿热,带着他独有的夹杂着青草味道凉风。 林知栀手搭在窗边,感受着风从指腹中溜走的感觉。 风徐徐吹着,将她的发丝吹得四散飞舞,自由又张狂。 萧镜川驱着车,不时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孩。 她的头发看起来很长,挡住了她一半的侧脸,他只能看到她精致挺翘的鼻梁和那张被他亲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 阿城和其他人开着车保持着车距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副驾上的阿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车辆,勾着唇角,笑得眉开眼笑。 一旁的泰拉看着笑得贼兮兮的阿城,皱了皱眉。 “哥,跟在先生后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阿城拍了他的脑瓜一下。 “啧,你没看出来吗?” 泰拉看了眼前方慢悠悠的车辆,挑挑眉。 “先生最近的新宠?” 阿城神秘一笑。 ”泰拉,你真是对风雪一点都不通啊。咱先生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泰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过来。 “啧,懂了,先生的女人。” 阿城并未否认,双手交叉在脑后悠闲的靠着座位椅背。 克里什亚被他用腕表揍死后,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倒也不急,宁愿开着车陪着林知栀兜风看夜景。 啧,要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阿城闭上了眼睛,笑着吩咐道:“到地叫我嗷,我眯会儿!” 泰拉点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紧紧盯着前方。 萧镜川看着她伸出手幼稚的抓着风。 “开心了?” 林知栀半趴在车窗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你总不能困着我一辈子吧?” 萧镜川打着方向盘,眉眼如墨。 “跟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好吗?” 林知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睡出感情来了?” 萧镜川勾了勾唇,没有出声。 林知栀不屑的嗤笑出声。 “萧镜川,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人,冷漠,嗜血,毫无人性可言。待在你身边就是与鬼共舞,我每分每秒都想逃离你。” 萧镜川扯着唇角,手搭在窗外无声的笑笑。 随她怎么说,反正这场交易只有他说停止,才会停止。 看到萧镜川如此的平静,林知栀也顿感无趣,眼前掠过的景色也顿时没有了观赏的兴致。 “回去吧!你哄女人的方式并不怎么样。” 萧镜川点点头,随后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弹射出去。 林知栀紧紧的抓住安全带,怒目圆睁不满的看着他。 “轰隆隆!” 天空中隐隐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阿城本还眯着的,耳朵动了动后猛地直起身,掏出座位底下的枪来。 “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先生!” 耳机里瞬间传来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 萧镜川听着逐渐逼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冷冷一笑。 顺手摸出了藏在车座底下的枪来。 “林知栀,不想死就趴座位下。” 林知栀疑惑的看着他,见他脸色阴鹜,随后听话的趴在了车座下。 萧镜川看着她窝成一团的形状,勾了勾了唇。 “怕死就把防弹衣穿上。” “在哪儿啊?” “嗯,你座位底下。” “哦哦!” 林知栀伸出手腕,奋力的扯出藏在车座底下的防弹衣穿上。 萧镜川看着她笨拙穿防弹衣的样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笨死了!” 林知栀摸了摸毫无遮挡物的头,探出头来,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问他。 “有头盔吗?” 萧镜川彻底被她的贪生怕死折服,侧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林知栀被他看的脸一红。 “双手抱头,你不会?” “哦!” 直升机的声音逐渐逼近,林知栀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萧镜川看了一眼后视镜,一架并不算新的武装直升机正打着探照灯缠着他们飞来。 能调动军方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出自克里什亚的爹。 萧镜川摸出车座旁的蓝牙耳机,戴好后才沉稳的开口道:“阿城,用火箭筒进行火力压制,阻止他们高空射击。其余人,利用夜色进行反击。” “遵命,先生!”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其余的车辆瞬间关闭了车上的灯光, 草原一下子变暗,冰凉的月色下只看到车队四散开来。 “各小队注意!他们的队形已经散开,注意观察敌情…” 直升机上的指挥官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巨响。 地上的一团火光朝着自己扑来。 炮弹堪堪擦着直升机的尾翼掠过在空中爆炸出一片火光。 “嘭!嘭!嘭!” 直升机上早已经架好射击位置的士兵率先开了枪。 “啪!” 子弹擦着车窗玻璃飞过,萧镜川他们的车经过改装,玻璃用的是特制的防弹玻璃,车身也被涂上了防弹漆。 阿城扛着火箭筒,歪头目测着射击距离和角度。 “嗖!” 一阵火光后,炮筒里的炮弹携带着浓烈的黑烟宛如一条毒蛇张着大嘴试图吞并着天上的那架机械巨鹰。 “快躲开!” 机舱位置的驾驶员操作着拉杆,企图向上爬升着高度。 “嘭!” 由于躲避的时间慢了几秒,炮弹正中了尾翼的位置。 直升机的尾翼位置瞬间被大火吞噬,直升机失去平衡后,嘶吼着不甘的声音打着圈的迅速坠落。 “嘭!” 直升机坠落的瞬间,机身与地面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燃,火光顿时窜天,浓烈的黑烟升腾起来。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动物,一时间草原上的鹿群奔腾起来。 奔腾起来的尘烟干扰着军队的视线。 “怎么办?队长!看不清啊!” 领头的队长看了眼地面后,抓起胸前的对讲机。 “任务失败,请求归队!” 对讲机里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 “废物,要你们何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晚,我要萧镜川交待在这片草原上!” “收到!” 男人收了对讲机,抿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对着身后的士兵强硬的命令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决消灭敌人!” ”是!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嫁枪的士兵对着地下奔腾着的车辆扫射起来。 阿城挑眉笑了起来。 “我靠,这帮人玩啥命啊!” 说完扛起火箭筒对准着直升机就是一炮。 林知栀紧紧的揪着车座,听着车身不断被子弹擦过的声音,脸都吓白了。 萧镜川掌控着方向盘,车子极大幅度的行驶着曲线。 “慢…慢一点!” 萧镜川勾着唇角,抽空一把将女人扯过来趴在自己的腿上。 “抱紧!” 女孩闻言,紧紧的抱住男人的小腿,尽力的蜷缩着身体,不让自己暴露。 “等会儿跳车,你抓紧我,我带你活!” 林知栀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车子的速度太快了,这样跳车会死的。 萧镜川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孩,笑得一脸的邪气。 男人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打开了车门。 低声道:“做好准备,三二!” “啊!!” 萧镜川并未数到一,就一把将林知栀抱在怀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车的一瞬间,车子被炮弹击中,车身被爆炸的热浪掀翻数米高。 萧镜川抱着林知栀翻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林知栀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并未受伤分毫。 而他的后背被粗粝的沙石摩擦得血肉模糊,萧镜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挑着眉头弹了弹紧紧抱着他脖子的林知栀。 “林小姐~你抱我抱得好紧~” 林知栀闻言松开了手,抬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 她被吓坏了,萧镜川倒数的时候她根本做好跳车的准备。 “嗤!” 车轮急刹在粗粝的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哗啦!” 车门被人从里面快速梭开。车上伸出一条花臂,萧镜川趁机抓住男人的手腕,一手抱着林知栀轻轻一跃跳进了车里。 ”先生!” 萧镜川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辆,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 “甩掉他们,查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杀手对于血腥味格外的敏感,花臂男轻轻的嗅了嗅。 “先生,您的背!” 萧镜川闻言不甚在乎的扭头看了看。 “无妨!” 林知栀借着月光,这才看清男人血肉模糊的背,捂着嘴巴惊呼一声。 “萧镜川,你受伤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怎么,心疼?” 男人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在床上哭得那么惨烈,让我吃个半饱。” 林知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萧镜川!你就是个流氓!” 第29章 你还要看多久? 萧镜川闻言低声笑了起来。 “先生!我们护送您回去!” 萧镜川抬眼看了看花臂男摆手拒绝了。 “把她送回去。” 林知栀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后背,怯怯的指了指。 “你的伤口再不处理会被感染的。” 萧镜川侧头看着她,目光如水。 和以前那些致命的伤口比起来这样的小伤只是看着吓人。 “管好你自己!” 林知栀噎住了,无语的抿了抿唇。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一辆抹黑色的猛禽猛然从后方开了上来,和他们的车并行着。 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萧镜川扶着车门,往后默默的看了一眼林知后,轻轻一跃跳进了猛禽车里。 “砰!” 门被花臂男奋力关上,花臂男被黑色的头巾蒙得只剩下一双雾蓝色的眼睛。 “林小姐,我们送您回去。” 林知栀紧张的舔了舔唇,不停的往后看。 “那他呢?” 花臂男看了一眼身后逐渐拉开距离的猛禽轻垂下眼眸。 “先生从不会丢下兄弟们自己先走。” 林知栀撇撇嘴。 萧镜川跳上了车后,接过了阿城手中的枪,冷笑一声。 “掉头回头,干掉他们!”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原本还朝着前方行驶得车辆纷纷调转了头,加足马力朝着后面的车辆猛冲过去。 两方的交战瞬间拉开了序幕。 迷彩涂装的车辆看到萧镜川的车子仿佛不要命一般的朝着自己驶来,猛打方向盘避开了两车相撞的可能。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犹如雨点一般砸向军车。 “嘭!” 子弹穿过玻璃窗后直接将手持机枪的士兵一枪爆头。 驾驶位的士兵看到身后的同伴倒下后,慌了心神,车子瞬间失控尖叫着打着圈的翻滚着。 “嘭!” 子弹穿过油箱,摩擦起火,失控的车辆瞬间爆炸。 其余的车辆里的士兵看到眼前的一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油门踩到底打算和他们死磕到底。 轮胎和地面摩擦得声音响彻整个草原,扬起阵阵沙尘。 “嘭!” 阿城扛着rpg朝着对面的车辆发射着炮弹。 “嘭!” 炮弹正中挡风玻璃,只一瞬间车子被爆炸的能量掀翻在地,车辆嘶吼着在空中翻滚着重重砸向地面。 解决了完了主要的火力点后,一辆迷彩涂装的车辆眼见势头不对,忙调转方向企图甩开萧镜川的车队逃跑。 可萧镜川又岂能放过他们,下令所有车辆包围这辆车,势必要活捉车里的人。 密集的子弹朝着车辆不断的射击着,摇曳弹宛若流星一般点燃了夜幕下的草原,为这场生死决杀增添了一丝丝诡异的浪漫。 阿城叹身朝着车辆射击着炮弹,萧镜川一把扯过驾驶位的手下,油门踩到底追逐着前面的车辆。 车辆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追逐着军车。 “砰!” 萧镜川猛打着方向盘,不断的撞击着车辆。 “嗤!!” 车辆被萧镜川硬生生的怼到了高大的面包树干处。 “嗤!” 引擎盖里传出一阵声响,缕缕黑烟不断的从里面钻出来。 “嘭!!” 萧镜川用力的关上车门,快步走到车子旁,一个飞踢便将挡风玻璃踹碎。 男人铁腕一般将驾驶位上昏迷不醒的士兵拖了出来。 士兵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到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 士兵透过血色模糊的光影,隐隐约约的看到男人手里正把玩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醒了?” 阿城看他醒过来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士兵吐了口血后,宛若虾米一般弓着身子趴在了地上。 阿城上来一把薅住他的头套,满眼都是愤怒。 “说,你们奉谁的命令?” 士兵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颤抖着下巴,绝望的摇着头。 “我…我不知道…” 阿城冷笑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忠诚呢?” 说完,又是一拳直接打断了男人胸膛的骨头。 “咔嚓!” 胸口处传来轻微骨折的声音,男人的胸膛肉眼可见的瘪下去了一个地方。 “咳咳咳!” 士兵不断的咳血,血腥味不断的飘散在空气中,引来了鬣狗的注意。 声声狗吠此起彼伏的喊叫着。 士兵慌了神,努力的伸出手张开五指企图揪着萧镜川裤脚。 “我…我说…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喂狗…” 萧镜川指尖夹着烟,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人。 “说!” “是…是麦克维尔和克里斯…他们用了克里什亚将军的手令…让我们…来…杀您…” 闻言,男人蹲下身子,直接将手中的烟直直的摁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烟头烫得皮肉“呲啦”作响。 “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起来。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萧镜川看着被鲜血浸湿的烟头,无情的将烟头扔在了他的身上。 “咔嗒!” 子弹上膛的声音惊得男人不断的蠕动着身躯。 “不…不…我不要死…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地上的男人彻底没了动静。 阿城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枪别在后腰上。 “先生,都死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去营地直接抓麦克维尔?” 萧镜川侧头,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不用,放话出去告诉其他两派,谁要是杀了麦克维尔,我就支持谁。” 萧镜川说完转身回到了车里。 车队刚行驶出不远后,早已经按耐不住不住的鬣狗争先恐后的扑上来撕咬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 林知栀被花臂男护送着回到了酒店,林知栀本想趁着萧镜川不在打算找出小佳的位置,可没想到花臂男步步不离的跟着她。 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林知栀烦了,转身愤怒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我去洗澡你也要跟着我进去吗?” 花臂男被她吼得一愣,随后拧着眉头满脸认真的说道:“先生让我保护你!” 林知栀看着他有些无语了。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里不是你们的大本营吗?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危险吗?” 男人垂下眼帘,无声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嗤!” 车轮急刹和地面摩擦出声,四五辆满身灰尘的车辆急促又稳稳的停在了楼下。 萧镜川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刚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站着的林知栀。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掠过她径直走向的楼上。 一个身穿迷彩背着药箱的男人跟在阿城的身后步履急促的跟着他上了楼。 林知栀忍不住好奇,也跟着他们上了楼。 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迷彩男正拿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剪刀正小心翼翼的剪开粘连在伤口上的布料。 尽管男人再小心翼翼,伤口也被扯开,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林知栀扶着门框歪着头龇牙咧嘴的看着。 等到把背上的衣物都揭开以后,男人迅速拿出一瓶酒精悉数淋在伤口上。 酒精将伤口冲洗得皮肉翻卷,呈现出淡粉色。 血水顺着他裸露的背脊流在了垫着的无菌棉垫上,棉垫瞬间被浸湿成血色。 萧镜川抿着唇,静静的背对着她。 “你还要看多久?” 林知栀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后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过来!” 林知栀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 ”转一圈。” 林知栀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乖乖的转了一圈。 看她身上没有伤痕以后,萧镜川才指了指一旁的药箱。 “会上药吗?” 林知栀看了眼药箱,立马表示着自己不会。 萧镜川听后眯了眯眼睛,用充满危险的眼神看着她。 大有一种她不照着他的话做,他就能崩了她的意思。 林知栀皱着眉,无语的接过了迷彩男手中的酒精,给自己的手消毒以后才接过药瓶倒着药粉。 药粉洒落在伤口上后,冒出的鲜血瞬间止住了。 林知栀惊奇的睁大了眼眸。 等药粉铺满整个后背的伤口以后,她才接过纱布缠绕着。 缠绕纱布时,她的发梢不断的轻轻的扫着他赤裸的胸膛。 萧镜川皱了皱眉,随后挑眉一笑,抬手抓住了她环绕着自己的手臂。 “林小姐~故意的?” 林知栀顿住了,面上浮过一丝尴尬。 她就是故意将纱布缠紧一点,暗戳戳的报复着他。 林知栀面色一红,然后嘴硬的梗着脖子反驳道:“我都说了我不会包扎,你非要我给你弄。” 萧镜川不悦的啧了一声。 林知栀立马识趣的闭嘴,轻轻的挣扎下手腕。 萧镜川放开了她的手腕,林知栀偷摸的松了松手中的纱布。 林知栀缠绕完一卷纱布后,顺手在他的胸膛处系了个蝴蝶结。 萧镜川低头看着胸前这个不伦不类的蝴蝶结,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第30章 可我舍不得 萧镜川眼神挑逗的看着她因为紧张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 “今晚好玩吗?” 林知栀回想起车上不断被子弹擦过的声音,打了个冷颤摇着头。 “不…不好玩。” 萧镜川抬手轻轻的蹭了蹭她的睫毛。 “胆小鬼!” 林知栀抬眼看着他,眼里尽是认真。 她满眼恳求,望得他心头一颤。 他深深地盯着她,等她说出来。 “小佳呢?我可不可以看看我的朋友!” 萧镜川察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眉眼一压,脸黑了下来。 林知栀不知道哪里开罪他了,怔愣在原地。 萧镜川推开她起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径直略过她走向了房间。 林知栀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城,阿城看着萧镜川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满眼天真的林知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了?” 阿城满眼打趣着她。 “不知道呀,可能…碰到了不解风情的木头了吧!” 阿城说完轻笑一声后带着迷彩男离开了大厅。 林知栀被他说的满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群神经。” 林知栀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犹豫再三后上了楼。 萧镜川还没答应她让她见小佳呢。 “笃笃笃!” 门被女孩敲响,男人眉宇深沉握着手机,满脸寒意的盯着屏幕。 林知栀看着他这样的脸色心里有些犯怵,正犹豫间男人率先开了口。 “进来!” 林知栀迎着他冷冷的目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萧镜…萧先生…你可以让我去看看我的朋友吗?我一直很担心她…” 男人抬腿走了过来,雪白的纱布缠绕着紧实结实的胸膛,紧实有力的腹肌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些别样的性感。 林知栀略显尴尬的移开了眼睛。 男人捏着手机走到她的面前停住。 看着女孩黑黑的发顶,沉声开口道:“怎么?有事相求就是萧先生,无事的时候就是连名带姓?林景夜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知栀听到萧镜川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不满的抬头看着他。 刚一抬眼,便对上了萧镜川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 她气鼓鼓的看着他,紧抿着的嘴唇无声的表达着她对他的话不满。 萧镜川冷笑一声,朝她扬了扬手机, “该说不说,你爷爷真是只老狐狸,你瞧,直接将短信发到了我手机上了。” 林知栀欣喜若狂的看着他的手机,眼里尽是归家的急切。 “我爷爷说什么了?” 萧镜川也不打算和她绕弯子了,直接告诉了她。 “你爷爷给我了我一条货运的水路,愿意帮我走私军火到非洲,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让我保你安全无虞的回到曼城。”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脑子空白一瞬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爷爷是不会不管她的。 萧镜川看她高兴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坏心四起。 他唇角一勾,徐徐开口道:“他提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可惜…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你说~林小姐~我要不要答应他呢?” 林知栀傻眼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萧镜川不愿意答应吗? 林知栀急了,脑海中迅速分析着权衡利弊的说辞。 “你…你为什么不答应,这条件于你来说根本就是赚了,用我换取你一直想要的利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萧镜川看着她急切辩驳的样子,闷笑一声。 他俯下身子,抬手用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是啊,听起来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用你换取我一直想要的货运路线,这比天上掉馅饼还要让人兴奋。” 林知栀忍着他手上轻佻的动作,眨巴着眼睛附和着他。 “是呀是呀,简直再也没有比这还划算的买卖了。” 萧镜川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满脸的玩味和傲慢。 “可…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赌约怎么办呢?” 林知栀满眼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她没听错吧,萧镜川不放过她? 林知栀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一想到这些天在他身边的屈辱和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画面,她的眼眶就逐渐的通红。 黑贝分明的眼仁里清澈的倒映着满是玩味的脸。 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时正湿漉漉的看着他,盛满了委屈和哀伤。 萧镜川看着她眼角那颗欲落不落的泪珠,眼帘低垂轻轻的朝她眼睛吹了一口气。 ”呼!” 把你眼中倒映着的我吹走。 林知栀眨了眨眼,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萧镜川抬手接住了那颗坠落在手心的泪珠。 只一瞬间的温热后便变得冰凉无比。 萧镜川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容,眼里的动容转瞬又变成了往日冷漠寒冷的枯井。 “呵,小狐狸你可真不经逗,你说得对,没有人会拒绝这样划算的买卖。你我之间的约定明日开始作废。” 林知栀挂着泪痕的脸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愿意放我回家?” 男人直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怎么?舍不得我?” 林知栀飞快的摇头否定着。 萧镜川收起手机,冷漠得转身进了浴室。 林知栀得知明天要离开以后,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洗漱完的萧镜川穿着一件墨黑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里面缠满了绷带的胸膛。 他懒懒的靠在栏杆处,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开盖的清脆声不时的响起,蓝色的火焰升起又熄灭。 林知栀抱着被子打算出去睡,却看到了独自倚靠在栏杆处的男人。 冷风轻轻的吹着他额头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整个人被孤独和落寞笼罩着,说不出的萧瑟和寂寞。 林知栀抱着被子不屑的撇撇嘴。 切,装什么深沉男。 萧镜川恰好转过身来,枯井一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 他收起了手中的火机,长腿一迈朝着她走来。 林知栀见他脸色不对扔下被子打算跑,刚走出一步就被男人狠狠地扣在怀里。后背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闷哼一声,低下头含糊不清道:“去哪儿啊林小姐~” 林知栀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男人灼热的体温烫着她的后背,林知栀的双肩轻轻抖了一下。 “你别动我!你刚刚说过的,合约作废!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男人含住她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颊上。 萧镜川闷笑出声,挑眉无赖的笑着。 “林小姐~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作废。现在距离明天也还有半个小时之久。” 林知栀剧烈的挣扎起来,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箍着她的腰身,轻轻一带就将她抱离开地面。 林知栀被他不轻不重的砸在床上,林知栀看着背着光的男人正眸色幽深的盯着她。 “不要…萧镜川,我不要再做这事!” 萧镜川挑眉,对着她暧昧一笑。 “啊!” 手肘和床单的摩擦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萧镜川俯下身紧紧的盯着她。 一脸邪气的看着她,眼神满满的占有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林知栀仰头哭出声来。 (…………此处不可言说) 第3 1章 再见了!林小姐 萧镜川俯身看着她,细心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再见了!林小姐。” 萧镜川兑现他的话,在林知栀悠然转醒后,雅拉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她静静的立在门外等着她醒来。 林知栀浑身酸痛不已,两条腿软得不行。 等她洗漱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刚一打开门房门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雅拉。 雅拉透过她有些大的衣领看着她锁骨上的点点斑驳,眼睛眯了眯。 “直升机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请跟我来。” 林知栀看着一身武装的雅拉,有些犯怵。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雅拉听着她嘶哑的声音,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装备。 “坦桑发生了政变,尽管先生已经和军方沟通过了,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全面准备,以防不测。” 林知栀听完她的分析,头皮发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犹豫半晌后才对她说道:“那就有劳你了。我朋友呢?她也在吗?” 雅拉歪头看了看她,眼里含着笑意。 “在的,你的朋友已经被先生派人从医院里接出来在机场等着你。” 林知栀感激的看了眼她,随后跟着她乘坐电梯直达车辆。 雅拉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的侧目看着她。 林知栀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眉头一皱。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雅拉笑着摇摇头。 “我还以为您会一直陪着先生呢!” 林知栀愣了愣,刚还一脸暖意的脸突然变冷。 “我恨他!” 雅拉看着她露出的半截手腕上的指印,无声的张了张嘴。 沉默半晌后才干巴巴的说道:“先生!待你很不一样!” 林知栀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她。 雅拉知道她再说下去,林知栀会讨厌她,可听到林知栀说恨萧镜川时,还是忍不住想为他辩解一下。 “先生这么多年以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或许你会惊讶,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在男女之事上干净得不像是这个道上的人。…” 林知栀嗤笑一声。 “又来这种老掉牙的调论了,我是他第一个这样那样的女人,我对他很特殊…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言论只适合出现在电视剧里。你不用为他开脱。” 雅拉笑着摇摇头,随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跟你讲讲我吧!” “我出生在巴西的一个平民窟里,很好奇吧,我为什么长得不像拉丁裔,我母亲是贝尔佐尼市的一个脱衣舞娘,在她还不知道她怀上我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人贩子,她骗我母亲去巴西和他一起结婚生孩子,我母亲开心极了,以为真的遇到一个男人带她脱离苦海。” 雅拉说到这里自嘲一笑,然后又接着说道:“结局你也大概猜到了,我的母亲被那个男人以三百美金再次卖到了圣保罗的一个会所里。那里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喜欢外国女人,我的母亲在那里又做回了脱衣舞娘。” “有一次,她逃脱了打手的看管跑到了街上找到了警察,求他们带她离开,让她去找大使馆,可那些警察将她带到警察署后,接听到一个电话后将我妈妈带上了警车,将她送回到了会所。” “会所的人将我妈妈打了一顿,毁了她的容貌后又将她转手卖到了贫民窟里的红灯区。” 说完雅拉笑着回头问了她一句。 “我命大吧!这样都没死。” 林知栀眼神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她能想象到,她出生在这样的地方,是怎样艰难的长大。 雅拉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妈妈生下了我,因为她的脸毁了,再也做不了脱衣舞娘,她只能做起了最低级的妓女。因为有了我,她的那点薪水根本不够两个人开支,所以她又做起了给毒贩跑腿的工作。” 说到这的时候,雅拉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那次送货被警察发现,我妈揣着货物朝着小路跑去,毒贩和警察交火,我妈被身后的警察打中,当场死亡。 母亲死了以后,没有人给我饭吃,我就只能每天到各个房间搜罗点垃圾桶里的食物,直到我失去童贞顺理成章的成为那里的妓女以后,我才结束了捡食垃圾的生活。 “我记得遇到先生的那天,我刚把一个虐待我的男人用牙齿活活的咬死,我被打手打得满身鲜血时,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静静的站定在我面前,笔直的西装裤腿是那样的整洁一丝不苟。 我抬起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顺着裤腿看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剑眉星目,墨发黑眸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我。” “他冷冷的开口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当时别无他法了,再待下去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我告诉他我愿意跟他走。他让阿城将我带走了。” “阿城将我带回了他的房间,在地毯上我睡了我长大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没有欲望,没有打骂,也没有血腥的一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先生对我的帮助,我只能用我想到的办法回报他,我把我自己洗的很干净,穿上了一套自认为足够骚的衣服在他的房间等着他。” “先生谈完事情后回到房间,看着我缓缓的跪坐在他的脚下,那是他第一次扶我,他告诉我说,他救我不是为了图我的那点性,他觉得我这样烂命到底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最是适合做杀手。” 雅拉轻笑一声,笑着回头自我调侃道:“你也觉得很离谱吧!” 林知栀默默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雅拉自顾自的又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先生就直接把我丢到基地跟着那群小孩从零开始学习各种课程,一路从倒数走到前面,我始终记得先生跟我说的那句话,要想不被人掌握住命运,就自己争气些,把命运牢牢的攥在手里。” 雅拉沉默的看着远方,良久以后才又缓缓开口道:“我很感谢先生给我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些年我大大小小的任务接了不少,也陆陆续续的将年轻时被男人欺压在身下的屈辱慢慢的在年轻帅哥的身上找了回来,林小姐,告诉你那么多,只是想跟你说,先生不全是坏人,至少他对你异于常人。” 林知栀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她知道踏上这条路的人背后都有不可言说的痛,但听她这样笑着讲出来时,内心还是不免一阵心痛。 她几度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点什么,又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她。 于是只能默默偏转头静静的看着窗外。 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雅拉将自己前半生的苦痛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就只是为了突出点萧镜川的好。 可萧镜川的好是有条件的,他要雅拉成为他手中的利剑,愿意为他无条件的付出所有完成他的那些刺杀和构陷。 林知栀垂下眼帘,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雅拉不是这样的,她还可以有其他的活法,可又转念一想,她目前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她想要的呢,萧镜川给她佣金,她也不再任人宰割,如果她离开了萧镜川失去他的庇护,那些被她杀过的仇家也不会放过她。 林知栀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的自以为是有些愧疚。 她被家族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命苦的女孩。 林知栀抬手将手心放在她的手背上,满眼真诚的看着她。 “一切都过去了!” 雅拉隔着作战手套也能感受到那只手是多么的温暖。 雅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被我忘记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也被我这些年陆续杀得差不多了。我的过去被我一刀刀的与我割开了。” 林知栀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祝你以后都能幸福快乐,还有…平安。” 雅拉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半晌后勾了勾唇。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先生会待她与众不同了。 像这样温暖的人谁不想将她强留在身边呢,哪怕是付出一切。 雅拉挑眉笑着问她。 “林小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林知栀看着她,她不想骗她,但又不忍她失望,于是温柔的笑了笑。 “如果你来曼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椰奶饭。” 雅拉眉眼舒展开来。 “好啊,那就说好了等我有机会到曼城,你请我吃那个什么饭!” “好!” 车子缓缓停到了距离直升机不远处,雅拉打开车门跳下来。 一个身穿绿色常服的男人替林知栀看着打开了车门,顺势作了个“请”的动作。 “林小姐,我们负责将您送到乞力扎罗的机场。” 林知栀点点头,伸出手递给阶梯上的男人后,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车辆旁的雅拉朝她挥了挥手。 雅拉愣了一下,随后也朝着她挥了挥手。 林知栀登上机,戴上降噪耳机后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的雅拉,隔着窗户摆了摆手。 旁边的男人疑惑的看着她。 “林小姐,雅拉姐也是护送您到机场的,只不过她是负责地面的。” 林知栀噎住了,随后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雅拉带着其余小队驱车在地面保护着她一路的平安。 等直升机安全飞过禁区后才带着车队原路返回到酒店。 第31章 你和你爹都是废物 “回去了?” “嗯!” 萧镜川摆摆手,雅拉看了他一眼后退出了房间。 阿城敲门走了进来。 “先生,您吩咐我的事我去办了,果然和您分析的一样,叶什派参与了此次刺杀的行动。” 萧镜川看着阿城勾唇一笑。 “那尊尼派呢?怎么说?” 阿城张了张嘴,眼里意味不明。 “尊尼派的撒罗说…只要我们愿意提供武器和资金的支持,他许诺我们事成之后五大矿场尽数会归您所有。” 萧镜川指骨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眼里尽是精明的算计。 “呵,老狐狸,将我与他捆绑为一体,即使政变失败了,他也笃定我会帮他逃走。他想的倒是周到,可惜了,坦桑的吞吐量太小了,不值得我为他冒险。” “告诉他,多的我不要,我只拿我该得的部分,他们的内政我不感兴趣。” 阿城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却又不敢质疑他的命令,拧着眉头转身离开了。 曼城… “啪啪啪!” 为首的男人叼着烟,满脸的兴奋和疯狂。 男人一只完全混浊灰白的眼睛被黑色眼罩覆盖,一只泛着青绿色的眼睛宛若夜间觅食的狼一般,贪婪的盯着眼前精神奕奕的老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林景夜有一天也会成为我罗萨的阶下囚。” 男人看着挺直脊背坐在老虎凳上的林老爷子,面上越发的得意和狂妄。 林老爷子吐出一口血水,轻蔑的看着他。 “真是可惜了,当年竟然放过了你。” 罗萨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 “是吧,我也为你感到可惜。当年你屠杀我一家的时候,没想到下水道里还有一个吃奶小孩吧。” 林老爷子半眯着眼睛回想起了当年的那晚。 他记得当时他为和罗萨的父亲争夺一处水路,他用了各种办法贿赂地方和高层,拿到了航运资格,可最后关头的时候罗萨的父亲竟然站出来反对自己,甚至竟然拿到了他贿赂的证据。 为了保全自己和那群人他只好半夜潜入罗萨的家,重操旧业。 一家五口,连同佣人和司机被他带人尽数屠杀干净。 当晚风雨交加,巨大的沙闪电撕扯着天幕,林景夜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罗萨的身影。 没想到…他竟然被藏在了下水道里。 想到此处,林景夜冷笑一声。 “没想到啊,你爸竟然将你藏进了下水道里,我说呢,我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你。” 罗萨取下叼着的烟头,满眼狠辣的盯着他,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只见他俯下身,将指尖的泛着红光的烟头使劲的摁在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处。 “呲.” 烟头被流出的血液打湿熄灭。 林景夜苍白的脸上冷汗涟涟,紧绷着的下颌线也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林景夜急促的喘息着,过了几秒后抬眼挑衅的看着他。 “哈,就这点本事吗?” “啪!” 男人恼羞成怒出手给了他一巴掌,林景夜被他打得侧过头,喉头鲜血直往上涌。 林景夜硬生生的将喉头的那口鲜血咽下。 “罗萨,你想怎么样?” 罗萨恶狠狠的抓起他半是灰白头发,声音犹如暗夜恶鬼般可怖。 “我想怎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当年屠杀我一家,自然也是用你林氏一族给罗氏陪葬。” 林景夜隔着模糊的血色视线冷冷的盯着他。 “你敢!” 罗萨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林景夜啊林景夜,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罗萨笑够了以后,低下头狠辣的的看着他。 “你看我敢不敢!等你的亲人一到,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亲人是如何在我手底下慢慢的被我玩死。” 林景夜不悦的眯了眯眼。 “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砰!” 藏蓝色的铁门被人用力的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老虎凳上满身鲜血的男人后,又谨慎的看了一眼罗萨。 “大哥!” 罗萨松开了手,走了下来。 矮小的男人抬手小声的和他耳语着。 “大哥,我们去了林氏的所有产业和藏匿点,都没有找到林景夜这老小子的儿女。” 林景夜抬头仔细的观察着罗萨的脸庞。 果不其然,罗萨的脸色在一瞬间后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废物!都她妈是废物,找!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他们谁都别想活着回来!” 男人诚惶诚恐的看了他一眼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 “是,我马上就去!” “哼哼,你看,我就说你是废物吧!你爹是废物,你也是废物!” 林景夜冷笑出声道。 罗萨通红着眼眸,提着枪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他俯下身用枪顶住了林景夜的下颌。 满眼疯狂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父亲的不好,我立马一枪崩了你。” 林景夜被迫抬起头来满眼的挑衅和不屑。 “你和你父亲一样废物!” 罗萨气疯了,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喧嚣着满身的杀意。 “嘭!” 子弹穿过头颅,瞬间炸开了朵血花。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红白之物四溅得一墙壁上。 罗萨冷冷的收起了枪支,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鲜血。 腥甜味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开。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一幕,心里吓得不轻,均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找!” 罗萨说完提着枪下了台阶。 不远处染着一头蓝发的男人惶恐的看了一眼还在凳子上冒着鲜血的尸体,小声的问了一句。 “罗哥,他怎么办?” 罗萨扭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半晌后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拖去喂野狗!” 男人躬身小声的说了声是便静静的看着罗萨离去的身影。 他回过头来看着瘫软在凳子上的林景夜,眼神复杂又有些犯怵。 大名鼎鼎的林景夜就这样仓促的死在了一个无赖之人的手上。 男人摇摇头为他唏嘘不已。 他并没有真的将他的尸体拖去喂养野狗,而是给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地将他掩埋,为他立了一个小小的字牌。 刚下飞机的林知栀还没来得及和小佳告别,小佳便被他父亲的亲卫接走了。 她刚想掏出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却被突然猛窜出来的男人捂嘴带到了一处偏僻的过道。 “大小姐!是我!” 林知栀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她恐害怕自己,忙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 “漠叔?!” 男人点点头,随后惊慌的看了眼四周,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带着她跑。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被他揪着手腕一路踉跄的跟在他身后。 “漠叔!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焦急的回头张望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快走,老爷被人抓走了,他让我带着你和大少爷逃出曼城。” 林知栀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急切的抓住男人的衣袖。 “你说什么,爷爷被抓了?不可能啊!他身边有保镖的啊?” 男人蹙着眉,满脸的愤慨。 “大小姐,林家除了叛徒,林叔身边的阿彪叛变了,林叔回到曼城刚下飞机就被阿彪和其他人劫持带走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顿了顿,回过头眼神有些难过。 “林叔当时感觉阿彪眼神不对,留了个心眼让我去机舱帮他拿他的行李。混乱中他用身子替我挡住了他们,我才得以逃脱。” “大少爷和少奶奶被我藏到了另外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带你过去和他们汇合,去往加拿大,那里有林叔的朋友在,他可以护住你们。” 林知栀揪着他的衣袖摇头道:“那爷爷呢,爷爷怎么办?”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声音决绝的说道:“林叔我去救!” 林知栀揪住他。“林家其他的家养子呢?他们呢?”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们已经顺着摸索过去了,但对方筹备周全,来势汹汹,恐怕他们…凶多吉少了!” 林知栀愣愣的看着他。 “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得留下来和你们一起营救爷爷。” 男人苦笑一声。 “大小姐,你听我说,林叔很早就跟我交代过,如果有一天林家发生变故,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少爷一家和小少爷周全。” “小少爷目前在澳洲,没有危险,现在只有你们一家在曼城。我得护送你们过海关,去到加拿大去。” 林知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被他塞进了车后座里。 男人驱车带着她前往暂时安全的小木屋和她爸妈汇合。 第32章 复仇计划 车子被他开的很快,林知栀他们很快就到达一个湖边的小木屋。 如果不仔细看,只会觉得这里是一个无人到过的乡野地方。 车子被他扔在路边,被半米多高的水草挡住。 林知栀揪着他的手腕跟着他走在泥泞湿滑的木桥上。 桥面实在太滑,尽管她揪着男人也摔倒了好几次,林知栀顾不得被擦疼的膝盖接着和男人走起来。 穿过木桥后,一栋暗红色的小木屋跃入眼帘。 “咚咚咚!”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后,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门刚被人打开,林知栀就一个飞扑进女人的怀里。 “妈妈!” 陆晚音接住了飞扑进怀里的林知栀,紧紧的搂着她不放。 “你去哪儿了?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和你爸爸找你找得快疯了!” 林知栀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 “坦桑发生了政变,我和小佳一下飞机回到酒店就被困住了。没有信号,我联系不到你们,对不起!妈妈,让你们担心了。” 陆晚音紧紧的搂着她,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了她心中这几天的焦虑。 林长枫眼眶有些泛红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他找不到林知栀的时候简直急疯了。 漠叔手捂成拳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大少爷,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快点离开曼城吧!” 林长枫点点头,随后拥着她们母女二人乘车离开了小湖。 林长枫微笑着从车座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的工具箱,打开工具箱将里面的枪支组装起来。 林知栀窝在陆晚音的怀里,目瞪口呆的看你的副驾上云淡风轻组装枪支的父亲。 “爸爸,您!” 林长枫回头淡淡的望着她。 “很惊讶吗?我早年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考过持枪证。” 陆晚音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结婚多年的丈夫还有另外一面呢。 漠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还是他认识的春风拂面的那个大少吗? 林长枫冷静的开口道:“漠叔,等会儿你将她俩送去码头。” “那你呢?” 林知栀急切的开口道。 林长枫淡淡一笑。 “小知,你乖乖听妈妈的话,我要去救你爷爷出来。” “不行,爸爸,太危险了!” 林长枫淡淡一笑,随后回过头静静的盯着漠叔。 半晌后,漠叔缓缓点点头。 “那就…有劳漠叔了!” 陆晚音蹙着眉声音极淡道:“决定了?” 林长枫看着后视镜,目光温柔缱绻的盯着镜子里的母女二人。 “嗯,我心已决,志不可改” 陆晚音侧过头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半晌后才开口道:“那我和小知在加拿大等你!” 林长枫淡淡一笑,目光格外深沉又温柔。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妻女,但…被抓走的是他父亲,他虽然怨恨过他的无情,令他没有体会到母爱。 但…他知道,他今天能如此安稳的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是林景夜在背后支撑的他。 父亲困于囹圄之地,他这个当儿子的没理由退到一边。 “咔嗒” 子弹已经上膛,林知栀紧紧的揪着母亲的衣角。 她很想让母亲阻止父亲,但…她知道父亲的为人,别看父亲是个温柔雅致的君子,但他骨子里的专横和霸道不比爷爷少多少。 林长枫低下头细致的检查着手中这把黑色的枪。 这是他年满十八岁生日时,林景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一把刻着他英文名的格洛克19式手枪。 那天晚上他被林景夜从塞车场里叫出来,林长枫夜指尖夹着一支燃烧得只剩下半截的烟。 黑发红唇,点点星光的眼眸就这样平静如水的看着他。 他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他,声音并不算冷。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很久不回曼城了,路过美国特意给你带的礼物。” 林景夜说完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身上的赛车手服,又接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生意,也不愿意要我送给你的赛车,那…这把手枪你便收下吧。” 林长枫张嘴刚想要拒绝,却又被男人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考过持枪证的,不用拿你不会开枪这一借口来搪塞我。” 林长枫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了握,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皮箱。 “谢谢!” 林景夜听着他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道谢并没感到意外。 自从他的母亲当着他的面去世以后,他和他的关系就回不到过去了。 有时候林景夜半夜睡不着抱着亡妻的照片也会忍不住想到。 若是他没有那么多得野心和狠辣,他和妻子是否依然能够如从前一般甜蜜。 他和他的儿子也是否会普通父子一般亲眤。 林景夜看着他,轻轻的叹息一声后,转身离开了赛车场。 林长枫仔细的回想着那夜的温情,眼里尽是迷茫。 漠叔将她们送到码头后,林长枫和她们拥抱分别后乘车和其他的家养子汇合去了。 林知栀站在码头上,任凭码头的风吹着。 陆晚音看着越来越小的黑点,眼里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林长枫这一去,她和小知在加拿大再也等不到他了。 漠叔一脸悲伤的看着逐渐远去的黑车,心头感到一阵阵凄凉。 谁能想到林景夜这样不可一世的枭雄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困于无赖之人的手上。 林知栀凭风而立,任由狂风席卷着她的发丝飞舞。 “啪!” 小佳被他父亲扇得脚步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够了,你还嫌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 小佳眼冒金星的捂着被扇得红肿的脸,隔着雨雾看着眼前暴怒的父亲,心里一阵阵不甘,愤懑。 “她是我朋友!我要去救她!!” 小佳的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哼一声。 “朋友?只有声名显赫的权贵才配称为朋友,林家现在大势已去,和普通的下流阶层有什么区别?这样没有价值的人能称为朋友?” 小佳眼泪簌簌的落下。 “你永远都只在乎金钱和利益,你根本没有心。” 小佳的父亲冷漠得面孔令她感到害怕。 她知道父亲崇尚权势,对人只有利益交换。 可…那是她为数不多可以说真话的朋友了。 小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走了两步,紧紧的揪住他的裤脚不断的哀求着。 “爸爸,求你了,请你看在我为家族奉献出一切的份上,求求你,帮我救救我的朋友吧!我只有她一个朋友了!爸爸…求求您了!只要你救她,我愿意答应联姻。” 男人垂下眼帘,不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孩。 “索西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家族的联姻不论你愿意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根本没有选择。” 小佳额头紧贴着男人的裤腿,哀嚎出声。 “爸爸…求你了…求你了!我只有这个朋友了,你救救她吧!我求你了爸爸!” 男人不悦的蹙眉,奋力一甩就将女孩摔到一旁。 小佳捂着被踢到的肚子,吃痛呻吟几声后,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又试图爬过去哀求男人。 男人看出她的意图,后退一步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后抬腿离开了房间。 小佳踉跄的爬起身试图追上男人的步伐,却在接触到门的那一刻被佣人将门反锁起来。 “不…不要这样对我…我要救她!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放我出去…” 小佳不断的拍打着房门,痛苦又绝望的哀嚎着。 厚实的房门让她的手掌拍的通红,甚至隐隐有些发青。 小佳似是发泄又像是对命运无奈的不甘。 她趴在门上哭的声嘶力竭。 “妈妈…妈妈…求你帮帮我吧…妈妈…” 门外的佣人听着小佳声嘶力竭的呼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豪门权贵里即使是亲情也撼动不了金钱在人心中的地位。 第33章 穿牛仔衣的男人 林长枫驱车很快就和其他的家养子汇合,在进行初步的分析后制订了一个计划。 一行人兵分两路赶往那个废弃的厂房地址。 罗萨很快的反应过来,带着他的手下在厂房正张开天罗地网等着他送上门来。 林长枫穿着防弹衣,手里提着枪,腰间别满了满弹的弹夹和瑞士军刀。 他们将车停在距离厂房不远处后,一小队慢慢顺着另外一条路摸索到厂房的背后。 等那小队走后,林长枫才带着人开车直接油门轰到底,一飞冲天直接冲破厂房的铁皮门直接进行正面强攻。 一场激烈的枪战瞬间拉开了序幕,双方打得你来我往。 “砰砰砰!” 子弹击穿了车身玻璃,林长枫握着枪倚靠着车门作为掩体不断的朝外射击着。 他的枪法很准,几乎是弹无虚发。 罗萨看到林长枫这样善战,心里怒火中烧。 “嘭!” 一发子弹穿过罗萨的脸庞,子弹摩擦出一道细小的擦痕。 “林长枫!我劝你投降吧!你现在投降,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回应他的是一发子弹穿过他身后的柱子。 “艹他奶奶的,林长枫!你踏马等着!” 说完,罗萨便一把抓过身边的人挡在身前,拎着冲锋枪疯狂不断的朝着他扫射着。 “去死吧!林长枫!我告诉你,你那个废物老爹已经被我一枪崩了拖去喂野狗了!哈哈哈哈哈!” 林长枫不断的躲避着罗萨的疯狂扫射,另外一小队还没接近厂房便被叛徒阿彪带人拦截了下来。 阿彪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开口引诱他们投降道:“大家都是同吃同睡的兄弟,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放下枪,彪哥带你们发大财!” 为首的奥拉愤怒的看着他。 “你个叛徒,先生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阿彪眼神一缩,不屑的淬了一口。 “呸,对我不错?他付点臭钱就想要老子为他卖命,做他奶奶的春秋大梦,凭什么他每天坐豪车,开游艇,老子就只能吃点狗都不吃的饭!” 奥拉愤怒的看着他。 “阿彪,你踏马的别忘了,没有先生,你现在也只是个吃不饱饭的孤儿,先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阿彪眼神一凛,看样子是无法说服他们投降了,于是率先开了枪。 “砰!” 一发子弹穿过奥拉身后男人的头颅。 奥拉怒骂一声艹。随后端着枪和阿彪的人厮杀起来。 一时间整个山林里枪声四起。 林长枫再三确认林老爷子已经死在他的手里后,一心想要杀了他,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快走!!” 林长枫杀红了眼,怒目圆睁,通身杀意。 “我不走!我要杀了他替我父亲报仇!” 男人一把扯下他腰间扯着的手榴弹,捂着腰间的不断往外冒着鲜血嗯伤口对他奋力嘶吼道:“快走!少爷!走啊!” 林长枫被男人推搡着上了车门,林长枫拧动着汽车钥匙红眼看着车身下的男人,咬咬牙,心一狠开车朝着外面离去。 男人顿时没有了遮挡物,彻底的暴露在了视线中。 罗萨一挥手,其他人停止了开枪。 “踏马的,别让林长枫跑了,追!” 众人顿时蜂拥而上,朝着皮卡车跑去。 男擦了擦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嘴唇咧嘴一笑。 随后竟然拉动了手榴弹的安全栓,用力磕在自己的胸膛上。 “轰!” 手榴弹顿时爆炸,空中不断飘飘扬扬的洒落着点点红肉。 手榴弹爆炸的热浪掀翻了整座厂房。 罗萨一行人被炸上了天。 奥拉看了眼身后火光冲天的厂房,顿时嘶吼出声。 “少爷!!!” 阿彪一看局势不对,想趁机逃走,却被眼尖的奥拉看到,果断开枪一枪穿过了喉咙。 阿彪顿时便身首异处,不甘心的睁着一双眼睛倒下了。 奥拉看着倒下的阿彪,眼里泪光闪闪。 一行人端着枪忙着冲向不远处的厂房。 林长枫驱车开出不远处,车轮爆胎,车子瞬间失控翻滚了几圈后贴着地面滑行几米远后撞到大树后才冒着黑烟停了下来。 在驾驶位的林枫被弹出安全气囊撞击的晕过去。 皮卡顺势在原地打转几圈后停了下来,车轮在沥青的路面上被摩擦起了一阵青烟。 “磅!” 车门被重重关上,一个身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吊儿郎当的从车上下来。 色的圆头靴子不断的重重踢着侧翻在地的车窗玻璃。 玻璃被男人踹开后,男人弯下腰身摸索着打开了车门。 车里的男人满头是血的夹在座椅之间,男人眼神一紧,伸出大掌将男人暴力的拖拽出车外。 牛仔外套男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 还好,只是看着骨折了,没有呼吸暂停。 牛仔男不断的用手掌轻蔑的拍着林枫的脸颊,声音嘶哑。 “林长枫啊林长枫,我说过的,你的命是我的!” 说完牛仔男人收回掌心满是鲜血的手,病态般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腕处的鲜血。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过后,地上的林枫被男人带走,只留下一辆被撞翻在地冒着黑烟的皮卡车。 第34章 好好活下去 “嘭!” 一发从背后射过来的子弹穿过了漠叔的胸膛。 漠叔吐了一口血后不甘心的倒下了,林知栀看着胸膛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黑窟窿绝望的哭泣着。 就在刚刚,漠叔送他们到了码头之后,一伙身穿花衬衫的人骑着摩托车冲到了码头,一下车就对着她们开枪。 漠叔迅速拔枪,陆晚音一把推开了林知栀,倒在了枪下。 林知栀看着倒在眼前的母亲,崩溃大哭,嘶吼着爬向她。 “妈!!!” 漠叔眼看对方不断朝着自己逼近,忙跳过去掩护着林知栀。 “走!” 漠叔一把扯住林知栀的手腕,一个翻滚前进带着她跳下了站台。 “靠!怎么办,泰哥!” 为首的男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淬了一口后恶狠狠的说道:“追!掘地三尺也要给她们找出来!” “是!” 林知栀看着漠叔不断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心里一横,奋力甩开他的手。 漠叔一脸懵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 林知栀一脸坚毅的看着他。 “你对我林家的恩我没齿难忘,我不能揪着你陪我一起死,他们要抓得是我,我引开他们,你找机会逃跑,活下去!!!” 林知栀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 “在那里!” “妈的,追!” 林知栀回头看着穷追不舍的歹徒,观察着周围的路线。 没办法了,只能跳海了。 林知栀奋力朝着海跑去。 “扑通!” 林知栀没有犹豫一跃而下。 身后的歹徒看到她跳海,愣了愣,随后朝着海里不断的射击。 “妈的,别把她放跑了!跳!” “扑通!!” 一行人一跃而下跳入海里,林知栀会游泳但奈何海里有浪,她根本跑不了多远,没多会儿,身后便出现了那群人的人影。 一个游得极快的男人看到了前面的林知栀,加快了速度,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林知栀看着脚踝。 长久的憋气已经快要到达她的临界点,林知栀鼓着气,奋力的踹着男人的手腕。 林知栀再也忍不住,猛地呛了一口水。 男人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脸,猛地一下提着她的脚踝窜出水面。 林知栀不断的咳嗽着,男人走过来一巴掌将她的耳朵扇得嗡嗡作响。 “玛德!” 林知栀被他们粗暴的拽上了海岸。 林知栀呛了口海水,又被男人甩了一巴掌,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死去。 男人拧着身上衣服的水,嘴里骂骂咧咧的。 刚想教训她,林知栀却摇晃了一下身子晕倒过去。 为首的男人制止了想要教训她的男人。 “先别动她,大哥还要审问她!” 男人皱了皱眉,收起了手中的枪,不满的看着地上的林知栀。 等男人一行人到达厂房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眼前熊熊燃烧的厂房浓烟滚滚,火势大得根本进不去。 厂房外的尸体也被烧得焦了一半。 “泰…泰哥!罗萨先生…” 泰哥也懵了,傻傻的看着晚上发生的一切。 没有了罗萨,其他人也顿时没了主心骨。 男人指着摩托车上担着的林知栀问他。 “泰哥,这女人怎么办?” 泰哥回头看了眼林知栀,又看了看眼前正烧得噼啪作响的厂房,抿了抿唇。 “罗萨找的的是她,现在罗萨死了,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把他卖给黑市吧!” 男人看了眼林知栀,又看了一眼泰哥,咧嘴一笑。 “好咧,我这就打电话给细狗。” 细狗就是黑市里贩卖人口的统称。 男人笑着和电话里的人沟通着交易地点,对方给的报酬极高。 没多会儿,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便开到了他们的交易地点。 一个小赌场的后院。 “哗啦!” 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绕着红色头发的男人一脸流氓样的下了车。 男人左右环顾一圈,确认安全后才操着本地方言进了院门。 “好久不见啊,泰哥,听译文说你这里大货嗷!” 泰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邀请他进了房间。 “有!听说过林家吗?” 细狗愣了愣,随后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林氏国际的那个林家?” 泰哥挑眉。 细狗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我靠,哥,别搞啊,林家什么人,是你我敢惹的?” 泰哥挑眉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家已经被人满门都灭了。现在的林家算个屁啊!” 细狗皱眉思狐疑的看着他。 “哥,这么大的事,我们细狗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泰哥对他神秘一笑。 “放心,明天肯定就会出新闻了。” 细狗皱了皱眉,有些不敢去,泰哥猛地拍了他一巴掌。 “怂蛋!怕什么?你泰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细狗听完后嘿嘿一笑。 “嘿嘿,泰哥当然是照顾我的。要真像哥你说的这样,那这次我就发了,你不知道,最近的市场里这种名媛女最为吃香,价格一直被炒得水涨船高。” 泰哥来了兴趣。 “我靠,照你这么说,这次我还发大财了!” 细狗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的对他,说道:“包的。” 谈话间,泰哥引领着细狗来到了房间。 林知栀被他们注射了药物,一直昏迷不醒。 细狗看着地上躺着的林知栀,语气有些急促的开口道:“我靠,哥,她…” 泰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没死,只不过注射了镇定剂。” 细狗点点头,蹲下身去对着林知栀检查起来。 检查到她呼吸平稳后,才确定泰哥说的是真的。 细狗粗粝湿腻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细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真他妈的嫩!” 此言一出,屋里的男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目光。 “泰哥…哥几个还没尝过有钱人的滋味,不如我们…” 话刚出,其他男人一脸兴奋期待的看着泰哥。 细狗收敛了心神,急忙出口道:“不行,不行,那边收人的要验货。货物不及格他们不会要的,哥几个,不差这一回!” 泰哥目光审视的看着细狗,看细狗目光坦诚真挚,没有骗人后才叼着烟摆摆手。 “哥几个,不差这一回,等拿到钱后,哥给你们安排红坊屋最美的妹子。” 其他男人听到泰哥的话后,有些败兴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林知栀。 细狗点头哈腰的对着泰哥笑了笑,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有些发白的钱包。 “哥,这是订金,等我带她回去后,剩余的钱我们老大开支票给你,您看这样行吗?” 泰国掂了掂手里一沓美金,抬起眼帘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行,当然行,你我兄弟一场,可别骗我,否则你也知道的,我这人翻脸不认人!” 细狗小心陪着笑脸,随后一脸谄媚的看着他。 “那…泰哥,人我就带走了!” 泰哥颔首点点头。 细狗嘿嘿一笑,随后俯下身抓起林知栀的手腕一把扛在肩头上,脚步晃了晃后才堪堪站稳。 其余人看他这怂样,忍不住笑着调侃起来。 “你这也太虚了,少去几次红灯区吧!”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细狗就这样扛着林知栀讪笑着离开了房间将人丢到了面包车里。 “嘭!” 门被人重重关上。 “那我就走了!泰哥,回见,有空请你喝酒!” 泰哥摆了摆手。 “行啊!有空请我喝酒!” 细狗点点头,拧动钥匙后启动着车子缓缓离开了赌场的后院。 细狗开的很快,生怕后面的人黑吃黑,一路提心吊胆的回到地下黑市的小屋后,才停稳车子将林知栀搬下车。 为首的黑胖男人看着细狗抬进来的女人,一脸阴鹜的走了过来。 用手中细长的跳刀挑开脸上的湿腻的发丝看清了她的脸后,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是个好货!” 细狗嘿嘿一笑,忍不住搓着手掌贼眉鼠眼的问道:“那…哥,我的报酬…您看能不能多给我一片美金?” 男人满脸横肉,阴鹜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盯着她。 男人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放弃时,男人却低声回了句“好!” 细狗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的答应自己,忙立马对着他溜须拍马起来。 男人颔首点点头。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便走上前来。 经过他的仔细检查后,对着黑胖男点点头。 “还是按照原有的基础上给你三个点,钱从海外账户打到你卡上。” 黑胖男点点头,伸出短胖的五指。 “那就合作愉快!” 衬衫男看了眼男人,随后伸出手来与他相握。 “合作愉快!” 林知栀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湄南河上一艘豪华游轮正缓缓的行驶在水面上。 萧镜川眉眼含笑,看着对方一脸警惕的摸着手中的牌。 身旁的女伴柔若无骨的坐在身旁拨动着手中的筹码。 对面的男人狠了狠心,心一横对着身旁的美女荷官道:“开!” 荷官微笑着替他打开了面前的骰盅。 “小!!!” “哈哈哈,萧先生~我们赢了!” 女人眼波流转,满脸妩媚讨好的笑着看向萧镜川。 萧镜川勾着唇角微微一笑,低下头拍了拍女人的手臂。 “这些钱都归你了。” 女人闻言,美眸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反应过来后满脸堆笑的对着萧镜川说着漂亮话。 她没想到从旧金山飞过来一趟陪人玩什么都不干就能得到这么一大的一笔钱。 此刻她的眼底满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对面的女伴看着桌上的筹码,有些眼红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大方的客人! 输了得男人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筹码往前一推,满嘴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萧先生你都赢我几把了?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和您玩牌了,这谁能玩得过你啊!” 萧镜川挑挑眉。 “察猜,承让了。” 对方佯装恼怒的摆摆手。 “谁都在你萧先生手里讨不到点好,真不愧是比德斯克赌城的主人啊!” 察猜低下头取过女人手里燃烧着的雪茄,懒洋洋的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才抬眼看着女人。 ”怎么?你也想要?” 女人满眼兴奋,却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能陪着您,我已经很知足了!” 察猜闷笑一声,摸了一把女人的脸蛋,挑眉坏笑的低声耳语道:“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今晚把老子伺候到位了,桌上的那堆你也有!” 女人娇嗔的笑着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声音酥酥麻麻的开口道:“您放心吧!我水妹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男人闷哼一声,掐了一把女人纤细的腰肢。 “真够骚的!” 萧镜川悠闲的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打情骂俏的两人。 身旁的女人飞快的年了他一眼后,满眼魅惑的看着他,极尽的将身体曲线用最好的角度显示出来。 萧镜川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唇角挂着极淡的笑容。 “再往我身上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湄南河这个季节的水温是高还是低。” 女人听了萧镜川的话,面前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讪笑着坐直了身体。 眼见萧镜川迟迟不开口,察猜绷不住了,率先开口。 “萧先生,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打牌?” 萧镜川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男人。 “哦,自然是你我兄弟很久没见了,出来叙叙旧嘛!” 察猜被萧镜川的回答噎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萧镜川明知道自己找他什么事,却又笑着吊着他迟迟不给他机会开口。 察猜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摸了摸鼻尖。 “最近听说有个北美的人在这边搞了艘船,船上有极品,萧先生要不要过去瞧瞧?” 萧镜川挑眉坏笑着看向他。 “什么极品?” 察猜挑挑眉。 “对于男人来说,除了美色还能有什么能称之为极品?” 萧镜川想都没想拒绝了男人的邀请。 察猜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并不是气馁,神秘一笑。 “说不定,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萧镜川看他这样,心里笃定察猜的心思肯定不止买卖军火这一桩趟生意。 “哦,有点意思,那就听你的,去看看。” 察猜笑着端着酒杯仰头闷了一口,心里有些郁闷暗道:“真是个老狐狸!” 第35章 地下黑市 夜晚的湄南河,如一条流动的丝带,蜿蜒穿过曼谷的城市心脏。两岸灯火辉煌,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一艘豪华游轮慢慢悠悠的靠了岸。周围都是密不透风的人墙。 河岸上的游客都好奇的看着那个被清一色黑衣人围起来的人道。 “我靠,这人什么开头!排场这么大?” “不知道哎,可能是明星吧!” 萧镜川缓缓下了游轮,察猜谄媚的笑着替他打开了车门。 “萧先生这边请!” 萧镜川上了车,察猜挥了挥手,萧镜川身旁的女伴识趣的上了另外一辆车。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察猜拉过车门,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 “嘿嘿!实不相瞒,萧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除了买枪支以外,还想借你的人用一下,帮我把这批货运到南美去。” 萧镜川神色不明的盯着他。 “货?什么货?” 察猜摸了摸头顶,嘿嘿一笑。 “就是一批象牙制品。” 萧镜川淡淡的拨弄着手上的尾戒。 “只是这个?” 察猜抬眼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副驾上的阿城。 “无妨!” 看萧镜川这样说,察猜也就懈下了心防,舔了舔唇,半晌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实不相瞒,萧先生,上次我在荣城答应了白老板的要求,帮他运一批货物去南美,那批象牙他给我两倍的价钱,外加三个点的抽成。” 萧镜川勾着唇角,满脸的玩味。 “给你这么多利,这货怕是非同一般吧!” 察猜嘿嘿一笑。 “双狮踏地球!” 萧镜川眉眼一压,压迫感瞬间传来。 察猜看他脸色不对,心里直犯怵。 “萧…萧先生!” 萧镜川冷冷出声。 “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危险吗?你拿我的人去送死?” 察猜急了,顿时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 “没有没有,萧先生,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整个曼城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敢接我的单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点位可以吗?” 萧镜川嗤笑一声,双腿交叠在一起,手肘撑着车窗睥睨着他。 “不用给我戴高帽,我萧镜川不把这点钱放眼里,拿我的人去替你卖命?你打错主意了察猜。” 察猜眼见萧镜川拒绝了自己,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阿城见状,直接从后腰上掏出枪来对准了察猜的太阳穴。 察猜看到阿城这样目中无人,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 阿城冷峻的脸绷紧了,眉眼一压,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势,察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镜川。 萧镜川眼神示意着阿城阿城接受到他的眼神后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枪。 “抱歉,察猜先生!” 察猜阴冷的看着阿城,语气冷漠。 “什么时候狗也敢用枪指着别人了!” 萧镜川冷漠出声道:“阿城是我的兄弟!” 察猜听萧镜川这样维护阿城,面色一噎,也不再敢发作继续讲难听的话。 眼见萧镜川拒绝了合作,察猜忌惮他不敢当面冷下脸来,只好打着哈哈转移着话题。 车子很快到达一个不起眼的酒吧。 阿城跟在萧镜川身后,警惕的环顾四周,手扶在腰上,随时掏出枪来应对突发情况。 察猜和萧镜川在酒吧老板的带领下,很快从另外一个小道去到地下黑市的拍卖场。 酒吧老板弓着腰,一边领路一边低眉顺眼的为他俩介绍起今晚的拍卖主题, “野湾玫瑰! 察猜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玫瑰不玫瑰的,你就直说那妞怎么样?” 酒吧老板神秘一笑。 “察猜先生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察猜轻轻的嗤一声。 “老小子,装什么神秘!” 走完昏暗的小路,一片五光十色又艳丽的地下会场跃入眼帘。 各式各样穿着清凉的男女,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男女之间的调笑声不绝于耳。 酒吧老板指引着两人上了楼,特制的玻璃隔绝了楼下的喧嚣淫靡。 拍卖会的主持人站在一个高高的舞台上,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通过扬声器在仓库里回荡。 “各位来宾,欢迎来到我们的地下黑市拍卖会。今天我们将为您呈现一批优质的人口,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年龄、性别、外貌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被非法拐卖来的。”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些人在窃窃私语,一些人在兴奋地叫喊,还有一些人在贪婪地注视着舞台上的“商品”。 舞台上,一群被锁链束缚着的人被推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主持人开始介绍这些“商品”的基本情况,包括他们的年龄、性别、外貌、健康状况等。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介绍一件普通的商品。 “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起拍价为 10 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 1 万美元。”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竞价声。一些人在疯狂地加价,一些人在犹豫观望,还有一些人在默默地计算着自己的预算。 随着价格的不断攀升,拍卖会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随着前菜的呈现,拍卖会终于来到了最后的重头戏。 “野湾玫瑰!” 只见拍卖台上的灯光突然变暗,暖黄的灯光将酒红色绒布照耀的泽丽。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台下的氛围越发的热烈,口哨声也不绝于耳。整个拍卖场的氛围被推到了高潮。 灯光骤然亮起,三只一米多高的酒杯里盛满了玫红色的液体,杯壁上贴满了玫瑰花瓣,杯身里分别躺着几个身穿薄纱的女孩。 半是裸露的肌肤被酒杯里的液体浸泡着,许是被下了药的缘故,里面的女孩不断的将自己贴紧在杯壁上,姣好的身体曲线和饱满的胸脯被晃动的液体拍打着。 香艳的场面刺激得看台下的男人目露精光,恨不能上台当场生吞活剥了酒杯里的女人。 阿城多心往下看了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有些熟悉的面孔。 他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酒吧老板识趣的立马开口道:“阿城先生感兴趣?” 第36章 这是你自己选的 阿城微微一笑,酒吧老板识趣的闭上了嘴。 萧镜川挑眉。 鲜少见到阿城对这些感兴趣。 阿城不确定的歪了歪头,杯里女孩难受的摇了摇头。 阿城心头猛然一惊。 林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阿城不敢多停留,忙走过来附身弯腰在萧镜川的耳旁。 “先生,底下的女人里有林小姐!” 萧镜川听完,抬起眼帘朝着底下看过去。 酒吧老板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过几秒,底下的主持人就宣布了拍卖会结束,竞品被人买走。 底下的男人不愿意,大声的嚷嚷着,还没竞价怎么就结束了。 主持人微微一笑,念了致辞。 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不满的观众。 没过多久,底下的女人便被酒吧老板带了上来。 淡紫色的薄纱下是什么都没有的美好胴体,女孩的脸上只戴了半截面具。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眉眼一压,脸顿时阴沉下来。 房间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酒吧老板看他脸色不对,脸色瞬间苍白。 察猜也看出了萧镜川的不悦,忙移开视线,不再看地上的女人。 萧镜川解下西装外套,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地上的女孩包裹住。 女孩另外一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形状饱满的唇瓣上涂着血红的口红。 感受到了男人的靠近,林知栀伸出手指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掌。 萧镜川垂眸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脸庞。 “热…” 萧镜川将人打横抱起来,扣在怀里。 阴鹜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断的打着自己。 “对不起,萧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阿城看着萧镜川点点头,随后取下手腕上的表盖捏在手里。 一道白光后,酒吧老板便瞪着双眼,捂着不断往外喷涌着鲜血的脖子,不甘心的望着萧镜川。 “咳…救…我…” “咚!”男人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浸染着地面,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屋内每个人的神经。 察猜看着阿城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人,眼神复杂的看向萧镜川。 阿城将表盖卡在表盘上后,看向楼下的人群。 “先生,他们怎么处理?” 萧镜川冷冷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群,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通知消防队的人过来救火。” 察猜刚想上前拦住他,却被萧镜川抬眼锐利的目光锁定住了脚步。 “怎么?有事?” 察猜头皮发麻硬顶着他的目光劝着他。 “萧先生…这…会不会杀得人太多了?” 萧镜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抬起眼来满脸兴味的看着他。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察猜吃瘪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 “没有,萧先生做事自有你的道理。” 萧镜川抱着林知栀回到了车上,他前脚刚走,后脚整座地下城就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着火啦!快跑啊!” 浓烟滚滚,火势迅速蔓延。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互相推搡、拥挤,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被推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踏;有人迷失了方向,在烟雾中盲目地奔跑。 大家都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萧镜川紧紧的用手臂箍着不断在她怀里乱动的女孩,那层薄纱早就被她蹭的滑落下来。 奶白色的肌肤在车内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萧镜川轻轻的拿下了她脸上的面具,静静的看着她。 中药后的林知栀脸色酡红,整个人犹如万千蚂蚁啃食身体的五脏六腑一般酥痒难耐。 “温度开低点。” 阿城听后默默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了几度。 女孩感受到空气里的温度后有那么一瞬间的缓和,可没过多久体内的燥热更为猛烈的袭来。 女孩睁开水润泛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男人。 怔愣半晌过后从男人的怀里挣扎起来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之间捧着男的脸就要吻上去。 男人勾着唇,伸出手掐着女孩的后脖子,看着她动人的脸庞,咽了咽喉头。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中药后的媚意渴求的看着男人,脑海里的天人交战让她忍不住轻轻的摩挲着双腿。 她只能凭着本能渴求着眼前的男人,试图用他的体温为自己降温,让自己好受一些。 身上的薄纱早已经卷曲到大腿根,挣脱他怀抱的手臂宛若游蛇一般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长得极美,黑色的长发在白的发光的脸蛋下像一匹泛着柔光的黑色绸缎。 充血的眼睛里满眼都是渴求的欲望和不经人事的天真,那张饱满的唇瓣在她的轻咬下嫣红万分。 女孩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天真又惹火的视线扫视着男人的唇瓣,微张的嘴唇毫不犹豫的就要攥取住男人的嘴唇。 男人看着她这样,眉头一皱,一把将领带扯下强硬的将女孩的手腕捆住。 男人伸出手掐着女孩的后脖子,看着她动人的脸庞,将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女孩轻轻扯开了。 女孩被男人困在怀里动弹不得,身体的燥热一阵接着一阵的拍打着她最后的理智。 萧镜川看着意乱情迷的女孩,冷漠道。 “我虽风流,但不下流,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阿城没忍住抬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整个人的衣衫凌乱,打理有致的发型也被女孩弄乱。 阿城不由得轻轻扬起嘴角,他跟了这么久的萧先生,没想到对女人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啧啧啧,美人在怀,不为所动,当真是君子。 林知栀细碎的呻吟不断从喉间传来,男人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她猩红水润的眼睛。 “看清楚我是谁?” 林知栀无声的眼眸看着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他的名字。 男人眼神一凛,冷漠出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男人摆了摆手,阿城识趣的将车停到了一处湖边,下了车走到了不远处抽着烟。 夜晚的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衣角,阿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枪。 (此处不可言说,自行体会吧各位宝宝!) 萧镜川摸着林知栀早已经汗湿透的脸颊,轻轻的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林知栀现在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萧镜川低下头看着他胸膛上的抓痕和咬痕,挑挑眉。 他怎么没有发现,林知栀这么爱挠人咬人的。 阿城看着远处的车辆灯光灭了又亮,扔下摇头用鞋尖踩灭了,小跑着去到车里。 车后座被挡板隔绝得严严实实,阿城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回到公馆的萧镜川用西装外套裹住光秃秃的林知栀回到了房间,让私人医生开看过之后看着林知栀输入液体后才赤裸着上半身回到书房,彻查起了林知栀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第37章 又见面了!林小姐 正在熟睡中的萧镜川猛然感受到脖颈处一阵冰凉的刺痛。 他悠然睁开双眼,只看到一脸苍白的女孩正一脸决绝的用他的领针抵着他脖子上的动脉。 萧镜川邪气的瞥了她赤裸着的肩膀,勾唇一笑。 “又见面了,林小姐!大早上的火气这么重,不太好吧!” 林知栀苍白着脸,眼眶通红,满脸的愤怒和绝望。 “我怎么会在这?”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伸了个懒腰。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地下拍卖城?” “什么?” 萧镜川伸出满是抓痕的手臂,抬手抚上了女孩苍白的脸颊。 “林小姐,这是你第几次威胁我了?” 尖锐的针头往前送了送。 “你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萧镜川垂下眼帘,眼里的笑容一闪而过。 电光火石间,萧镜川手腕利落一翻,林知栀被他按在了身下。 萧镜川紧紧锁定着她。 “我说没说过,在没有把握弄死对手之前,不要轻易的威胁别人?” 林知栀通红着眼,满脸倔强倨傲的看着他。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 萧镜川挑挑眉。 “我昨晚去谈生意,一低头就看到了你在拍卖台上,没有意识的扭动着你的身体,若是没有我,你今早上不知道要从多少男人的床上醒来。” 林知栀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神,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对峙半天发现他的眼神坦荡之后,偏转了头。 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解释。 萧镜川好笑得看着她。 俯下身低头唇瓣轻轻的蹭着她的脸颊,轻轻呢喃道:“你知道你昨晚有多棒吗?我都快被你缠死了,我腰到现在还酸疼着呢!” 林知栀咬牙切齿的低声i吼道:“你无耻!” 萧镜川闷声低笑起来。 “怎么办?我还想你再给我一次这样的体验,可以吗?林小姐?!” “啪!” 林知栀抽出手来给了他一巴掌,萧镜川侧过头唇角微微扬起,用舌头顶了顶后牙。 他抓过那只滑出他手掌的嫩手,牢牢的扣在床上。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做了) 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咬着她的下巴,含糊不清道:“林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对上你,真是欲罢不能,如果这世间真有永恒的死亡,我真希望我能永远的死在你给予的快乐里。” 林知栀脑子发蒙根本没有听清萧镜川的浪荡的话。 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又回到了母亲的的怀里一样,温暖又令人向往。 看着林知栀昏昏欲睡的模样,萧镜川根本平息不了体内的欲望。 萧镜川低头凝视着身侧女孩酡红柔美的侧脸,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他算是明白了程煜明说过的人生尔尔不过如此的含义了。 他直接捞过床头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阿城,这三天非必要,不用找他。 阿城握着手机,一脸的沉默。 雅拉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先生说什么了?” 阿城张了张嘴,脑子里尽可能的组织着语言来说。 “先生说…这三天他有事,不用烦他。” 雅拉看着阿城微微有些泛红的耳尖,一脸的狐疑。 阿城见她不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你不信?” 雅拉立马摇头。 阿城看着雅拉,咧嘴一笑,打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雅拉。 “林家事出突然,先生让你去调查一番,我去尽力保住林家的家产。” 雅拉沉默的点点头。 林知栀对她不错,而且她的性格也对她胃口,帮她调查这种小事,她还是愿意的。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阿城点点头。 “那你小心一点。” 雅拉挑眉,心里的那点劲头又上来了,她忍不住出口调戏道:“怎么?担心我啊!” 阿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雅拉笑着挺了挺熬人的胸脯,抛着媚眼看向阿城。 阿城撇撇嘴,一脸无奈的转过身离开了。 雅拉得意的轻笑一声后,跳上了一辆黑色的酷路泽。 “出发!” 公馆… 林知栀发狠的咬着萧镜川的手腕。 萧镜川赤裸着上半身跪在床上蹙着眉头看着她。 “行了,我不动你了,过来把饭吃了!” 林知栀浑身乏力,即使发狠的咬,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萧镜川顺手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扣在怀里。 “好了,我不动你了,过来乖乖的把饭吃了。” 林知栀抬起微肿的嘴唇,红着眼尾看着神清气爽笑得一脸得意的萧镜川。 萧镜川低头满眼欲色的看着她。 “乖乖吃饭,吃饱才有力气报仇。” 林知栀垂下眼帘,不再挣扎。 萧镜川将她抱到餐桌旁,小口小口的喂着她吃食。 林知栀小口小口的吞咽着他递过来的食物,艰难的咽下去。 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腿上,巨大的悲伤冲击着她,她实在吃不下去。 萧镜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静静的抱着她任由着她哭泣。 低低的啜泣声逐渐变成号啕大哭。 萧镜川不会安慰人,只能像摸小狗一样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发顶。 等林知栀哭得无力以后,萧镜川这才轻轻的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眼神认真又阴鹜。 “哭够了?哭够了就打起精神来,想尽一切办法去报仇。” 林知栀哑着声音,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不信这事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罗萨就能办成。” 萧镜川轻轻一笑。 “你能想到的自然别人也能想到。罗萨只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他已经死在了厂房。你现在手里毫无证据可言。” 萧镜川停顿了一会儿,又低声开口。 “雅拉查看了你父亲最后离开的地方,基本可以断定,你父亲没死。你小叔也没死,但你小叔在澳洲不知去向。” 林知栀思索几秒后,紧紧的盯着他。 “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萧镜川看了她几秒后,摇头道:“事发得太过突然,我没有任何机会。” 林知栀低下头沉默了。 萧镜川看她一脸颓靡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林家的产业涉及的太多,你爷爷又牵扯了太多人,时局动荡,你们林家早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林知栀低下头沉默的摇摇头。 “我不清楚我们家的事,林家大小事宜都是爷爷一个人在管。” 萧镜川颔首。 “那你的报仇就无从谈起了。” 林知栀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如果说借助你的力量呢?” 第37章 做我的情人 这话一出,萧镜川沉默了。 林知栀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我愿意用我林家的产业换取那些人的命,我只求我爷爷和我妈妈不是枉死一场。” 萧镜川盯着她十几秒后,才淡淡的说道:“林小姐,我想我们的交情还没好到我拿我手下人的命替你报仇。” 林知栀满眼失望的看着他,低落的垂下头。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报仇?” 萧镜川看着她的发顶,摇摇头。 “这仇,你报不了,牵涉的人太广。凭你一人之力难如登天。” 林知栀低下头不断低声抽泣着,难道她的爷爷和母亲就白死了吗? 萧镜川冷眼看着她的低声抽泣,好半晌后才开口道:“我可以为你提供名单,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林知栀猛地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只要有名单就好!” 萧镜川探究的目光直视着她。 “你母亲和爷爷的葬礼,你想怎么办?” 林知栀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沉思一会儿后才冷声道:“他们肯定在找我和其他活着的人,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将她们的骨灰放在寺庙里,等我以后有能力我会慢慢去取。” 萧镜川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久到她以为萧镜川不会答应的时候男人却垂眸答应了下来。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指印,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能不能把雅拉借我一用?我还得回林家带走我爷爷留下的资料。” 萧镜川冷眼挑眉。 “林小姐,你要的会不会太多了?” 林知栀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只能用不屑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方式博取男人的怜悯了。 她抬起眼尾通红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里的尽是哀求。 “除了你,再无人能帮我了!” 没有人男人能拒绝脆弱女人的请求。 萧镜川看着不同于往常嚣张霸道的女人,扮巧乖顺的看着他,一副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能随风而去的模样,萧镜川咧嘴一笑。 伸出指腹轻佻的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眉眼里尽是欣赏和玩味。 林知栀很懂得看清自身的环境,利用自己的条件为自己博取着利益。 拥有野心的,善于用手段的女人他很欣赏。 “林小姐,你很懂得怎么利用你的优势。” 林知栀眼里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惊讶,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萧镜川自然没有忽略过她眼里的那抹惊讶,他轻笑一声,悠闲的往座椅后背一靠。 “美女有难,作为一个绅士自然是不忍心看美女为难的,只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规矩。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干。” 林知栀垂下眼帘,她知道萧镜川在等她自愿开口走进他早已经为她张开的大网。 “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萧镜川赞赏的看着她。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是容易多了,很简单,你爷爷留下的资料我要有知情权,另外,我要你最好的十年!” 此话一出,林知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要资料在她的意料之内,可…要她的十年…她怎么也没想到。 她刚要拒绝,却见男人半眯着眼睛,一脸的玩味。 到嘴边拒绝的话变成了妥协后的商量。 “十年…太久了,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二十九了,五年吧…我给你我人生最好的五年!” 萧镜川嗤笑一声,冷声道:“林小姐~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 林知栀满眼痛色的看着他,却又一脸的平静。 “你要林家的资料,我不稀奇,但我的十年…你为什么?…” 萧镜川轻哼一声,挑破了虚伪的面具。 “见你的第一眼对你很感兴趣,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用枪抵着我的脑袋全身而退,当时不杀你,只是想看着,这样的高岭之花在玩起老鼠与猫的游戏时,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林知栀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筹谋很久了吧!” 萧镜川坦然的点点头。 “当然,我不否认,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公馆的时候我就想这样了,只不过…你有一个好爷爷,他没有为了利益将你拱手相让。我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就不再等待蛰伏了。”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出爷爷独自来公馆接他的画面。 昏暗暖黄的灯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权杖的老人逆着光线满眼慈爱的摸着她的发顶坚定的告诉她,他会带她回家,有他在不用怕! 林知栀知道自己再无退路,只能答应下来。 “我算你包下来的情人对吗?” 萧镜川抬手擦了擦她眼尾处欲落不落的泪珠。 “林小姐,不用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别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形容得那么肮脏,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床上的我们很合得来,男人和女人,床上能合得来就够了。” 林知栀满目疮痍,整个人破碎得不能再破碎。 一朝从家族的高岭之花跌落成泥地里的玫瑰,这样巨大的身份落差简直让她痛苦不已。 萧镜川见她痛苦麻木的神情,轻佻的一笑。 “不用一副末世来临的绝望模样,做我的情人没那么不堪。我会给你女人应有的体面和尊重。” 林知栀抹了把脸上濡湿的泪水,不再哭泣。 “让雅拉陪我去一趟林家,就今晚!” 萧镜川前倾过身体,将她半圈在怀里,周身寒意。 “别急,今晚我先替你去探探路。”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很快便缓过神来,对着男人妩媚一笑。 “这就是做你的情人,背靠大山的快乐吗?” 萧镜川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可以这么说。” 萧镜川借着月色乘坐了一辆定制版黑色烤漆的迈巴赫去到了林家宅院。 参与绑架的人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些人就在今晚集结了大批杀手和雇佣兵朝着林家奔去。 萧镜川安排了阿城早已经在林家到处布控就是为了今晚能彻底将这些人的爪牙除去。 林家出事后,家里的下人感念林老爷子平日里的高薪厚待,草草的将一楼的大厅里布置了一些白布和经幡后离去了。 整座奢华内敛,昼夜灯火通明的宅院黑漆漆一片。 只剩下布置的灵堂处还有一些森森白光。 夜幕降临。 今晚的天空格外黑沉,往日可见的圆月也不见了踪迹。 黑夜吞噬着一切。 林宅外墙外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举着冲锋枪和手枪摸索着墙院翻墙而进。 阿城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圈椅放在灵堂中央供萧镜川坐着。 一袭黑色中山装的萧镜川双腿交叠,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候着墙外人的来临。 萧镜川低垂着眉眼,轻轻的转动着萧氏一族的家族徽章,像是想到什么,男人眉眼一挑,抬头道。 “阿城!他们的速度也太慢了些。哦!对了通知他们,在前面解决,不要脏污了这块清净地。” 只见身穿夜行衣,臂膀上绑着白色绸带的杀手翻过墙院直奔大厅。躲藏在暗处的冲锋衣暴徒早已经架好枪等着他们的前来。 “嘭!” 一声枪响,领头的一个黑衣人瞬间倒下。 萧镜川听着这一声枪响,皱了皱眉头。 “阿城!如此盛宴,怎能没有烟火庆祝呢?” 阿城愣了愣,随后转身吩咐着身后的手下,去湄南河用周家的游轮放一场烟花秀。 湖前的枪战还在开始,那些杀手虽然有经验,但和死人堆里爬出来暴徒比起来,是被身穿冲锋衣暴徒碾压式的虐杀。 那群杀手想要撤退,但后路已然被那伙人堵死,那群杀手被呈包围圈式的点杀。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将夜幕撕扯开一个大口子。 一声惊天的巨雷响彻云霄,惊得众人一颤。 “啪!” 豆大的雨点砸落进湖面,激得湖面一阵阵涟漪。 风雨交加的夜晚为这场屠杀增添着恐怖的气息,大雨冲刷着地面,也将鲜血稀释顺着暗流流到四处。 血腥味在雨夜的加持下刺激着人的神经,大厅里被风吹得左右乱摆的白绸宛如波涛汹涌的浪花。 素白的灯笼不断随着大风摇摆,屋里的白烛被风吹灭,升腾起一缕青烟。 端坐在堂中央的男人宛如一座不可侵犯的神像一般低垂着眼帘细数着屠杀的最后倒计时。 阿城双手背在后面,一脸肃杀之气的盯着前面。 血水不断顺着排水管流入湖里,激得湖里的各色鲤鱼争相跃出水面。 雨逐渐变小,雷电也逐渐收敛。湖前的厮杀哀嚎声也逐渐变弱。 “阿城,雨停了!”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浑身湿透,水滴顺着脸颊滴落,眼里一片杀气。 “先生!人已经尽数剿灭。” 男人怕身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没有进入内厅,只站在廊外,弓着身子回话。 “辛苦了,入夜了,天气凉,阿城,让兄弟们喝点驱寒的汤水吧!” 萧镜川说完,起身转头移步朝着楼上走去。 身后的阿城弓着身子送走了萧镜川以后,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先生大方,每个人的账户上都会多出十万美金给兄弟们暖暖身子,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廊外的男人面上一喜,兴奋的说道:“愿为萧先生肝脑涂地!” 第38章 血债血偿 入夜华丽的屠杀落下帷幕。 萧镜川起身顺着暗红色的楼梯走上去,烛台倾倒在楼梯上。 一幅巨大的女人画像歪歪斜斜的悬挂在雕花的墙壁上。 萧镜川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仔细的端详着画像上的女人。 不同于一般的人物画像,这幅画只有简单的几笔构成,却将女人眼里的哀伤表达的恰到好处。 能在林家这样被公然怀念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林知栀的奶奶,那个洒脱不羁,却又被困在爱情里的女人。 萧镜川转过身抬腿迈过玻璃碎片静静的走在长廊里。 长廊的烛台悉数都被毁坏得差不多,只有几盏艺术灯还幽幽亮着。 萧镜川凭着直觉直接摸索到了林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的门是定制过的门,和银行地库里的门一个安全级别。 萧镜川抬手敲了敲门,敲门声闷响且厚实。 看来炸是没用了。 他抬了抬手,跟在他后面的独眼男人便走了上来。 只见他趴在门上,轻轻的转动着下方的齿轮。 “咔咔咔!” 门锁里的齿轮传来极为细微的响动。 男人抬起头来,对着萧镜川诚实的摇了摇头。 萧镜川冷笑一声。 要不说林老爷子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呢,只有这样狡猾的老狐狸才有机会培养出林知栀那样的小狐狸。 “把林知栀带过来!” 萧镜川冷声开口道。 男人点点头后,恭敬的退下了。 林知栀在公馆不停的看向楼下,夜幕下,一道车灯的亮光刺眼的晃过来。 她兴奋的朝着楼下跑去。 男人像是预感她会下来一样,早早的打开车门等候着她的到来。 “林小姐~请上车!” 男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知栀利落的爬上车,男人随即将车门一关,启动车子后带着她朝着林家赶去。 林知栀靠着车窗脸上不断掠过光影,车子开得很快但很稳。 车子稳稳停在湖前的时候,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刚下过雨的路面上有一些暗红色的水洼,林知栀下车一脚踏在水里,激起一片暗红色的水花。 她紧绷着下颌,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害怕。 周围虽然被打扫过,但空气里浓得吓人的血腥味不会骗人,湖水里也洋洋洒洒的飘浮着一些死鱼。 “林小姐,跟我来!” 林知栀收起了眼神,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快步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刚入大厅看到满目的白色,林知栀神情悲伤不已,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幕,可真的亲眼看到时,刚刚压制住的悲伤又再次涌上心头。 “踏踏踏!” 皮鞋踏在木板上的 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楼梯上的男人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扶着栏杆神情倨傲又冷漠得看向她。 大厅里昏暗幽冷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将他优越的脸部线条映照得半明半昧。像极了月色里半隐藏在乌云里的明月。 “现在还不是你悲伤的时候!” 林知栀抬头与他遥遥相望,他朝着她伸出手。 林知栀留恋的看了眼大厅,随后踩着堆折在地上的白布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口。 “不想我强拆的话,就自己打开吧!” 林知栀看着眼前这道百斤重的门,神色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密码!” 萧镜川冷冷一笑。 “不,你知道,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可以做到的,林小姐~别让我等太久!” 林知栀叹了口气,只能凭着记忆轻轻的转动着齿轮。 独眼男冷漠得看着她,仔细的听着门锁里的声响。 再试了半个小时后,男人低声开了口。 “可以了,林小姐!” 林知栀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只见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仪器放在门上,趴在门上侧耳倾听着齿轮的转动声。 “咔嗒!” 门被男人打开了。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推开门后,萧镜川掠过她径直来到了房间里。 房间幽暗又令人感到威严。 五米长的办公桌上竖着一台全玻璃定制的电脑屏幕。 酒红色的丝绒幕布后面是一墙的各种枪支。 萧镜川随手拿下一把黄金制成手枪拿在手里掂了掂,又顺着摸索起了墙壁里的暗格。 就在第三排处的时候,一把毫不起眼的左轮手枪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摸了摸手枪发现了枪底座上有一个小按钮。 他毫不犹豫按动下去后,门后面立即传来一阵阵齿轮启动的声音。 独眼男人紧张的跨步走上前来挡在他的身前,萧镜川冷冷的推开了他,眼里尽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一侧的墙缓缓的推开,一个装满黄金和美金的巨大的房间随着墙壁的拉开缓缓映入眼帘。 萧镜川侧过头满眼玩味的看着她。 “你林家的财富不进来看看?” 林知栀咽了咽口水,缓步朝着里面走去。 萧镜川独自踱步在房间里慢慢的找着资料。 在房间堆满美金的一个玻璃柜里发现了端倪。 萧镜川看着那沓略微有些突出的美金,朝着男人颔首,冷漠道:“打开!” 独眼男被眼前这巨大的财富冲击得愣了愣神,听到萧镜川的声音后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将那沓钱挪开。 一个黑色的小皮箱立马出现在眼前。 “咔嗒!”卡扣被男人打开后,一个小羊皮袋子用蜜蜡封住了口。 萧镜川拿起那个袋子,对着灯光仔细的端详着起来。 林知栀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的动作。 “林小姐,你不好奇这里面有些什么吗?” 林知栀冷漠得偏过头去,嗤笑一声。 “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那我要的名单呢?你什么时候给我?” 萧镜川收起手中的袋子,对着林知栀勾唇一笑。 “别急,雅拉在整理了,你总得给她点时间不是吗?” 林知栀对眼前的这些财富不感兴趣,她比较想知道萧镜川手中的袋子里有些什么。 萧镜川感觉到女人慢步走了过来幽幽一笑。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不要吗?”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些钱很是诱人,但…我还没恶劣到要靠吃一个女人的绝户来发财,我会让阿城帮你把这些钱和黄金找个靠谱的私人银行帮你保管着。你还是从前的那个林家大小姐。” 林知栀看着眼前的的这堆黄白之物,苦涩一笑。 “人都没了,要这些钱又有什么用呢。帮我捐给需要的人吧” 萧镜川轻笑一声。 “果然是人美心善的林小姐啊!” 阿城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林知栀看着他的满身血色,惊讶的捂着嘴巴。 “阿城先生,你怎么了?” 阿城看了眼被血浸湿的衣服,顺手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 “哦,没什么,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阿城话音刚落,只见她身后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阿城噎了下,随后才皱眉开口道:“萧先生,新的一批又来了,我护送您和林小姐先行离开。” 萧镜川颔首,绅士的朝着林知栀伸出手。 “走吧,林小姐。” 林知栀看着眼前宽厚的手掌,犹豫再三后握住了男人的手。 萧镜川牵着她来到了楼下,刚刚一片洁白的大厅,染上了一些血色。 萧镜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阿城见状有些无措。 他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做事小心些了,但这群人粗人,杀起人来,完全是不管不顾的。 萧镜川颇为警告的看了一眼阿城。 “越来越粗心了。” 远处的枪声不断的传来,林知栀紧张的握紧了萧镜川的手。 萧镜川垂眼看着林知栀看着紧紧牵着他的手不放,唇边绽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镜川堂而皇之的插手了林家的事,还把林老爷子留下的资料带走了。 一时间,曼城里针对萧镜川大大小小的暗杀无数。 护卫着萧镜川的人被阿城从基地调来一波又一波的练兵。 参与此次林家案子的人无不坐立难安,生怕留下哪天林老爷子手中的这沓资料被爆出来,也怕萧镜川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能朝他们砍来。 回到公馆的萧镜川并没有将资料公开给林知栀。 林知栀回到房间,思绪万千的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想着今晚林家的落寞。 不知不觉间,林知栀竟然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萧镜川回到书房将袋子拆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沓绝密字样的红头文件。 萧镜川沉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不落的看完后,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萧镜川冷笑一声。 怪不得那些人像疯狗一样不计成本和代价也要夺得这沓筹码,原来是关乎了他们的仕途和命运。 萧镜川有预感,这沓资料一旦被公布出来,世界政坛都要地震。 上至联合国,下到各州大小官员,都被记录在册。 萧镜川看着眼前这份烫手文件,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应运而生。 萧镜川握着名单,眼底升腾起一簇簇野心。 有了这份名单,他离想要的无上权力更近了一步。 萧镜川言出必随,雅拉很快就从整个案件中梳理出关键人物,并将这些名字整理成死亡名单交给了萧镜川。 等林知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候了,萧镜川浅眠几个小时醒来后,雅拉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白着脸将那份名单递交到了他的手上。 萧镜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张,满眼的寒意。 “怎么回事?” 雅拉尽力的平缓着呼吸,声线有些颤抖。 “我驾车行驶到高架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失控朝着我撞来。我躲避不及时,被玻璃碎片击穿了肩膀。”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手中的那份名单。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白受伤。” 雅拉抿了抿唇。“谢谢先生!” 萧镜川挥了挥手,雅拉便被其他人搀扶着离开了房间。 楼上的佣人此时走了下来,站在门外恭敬道:“先生,林小姐已经醒了。” 男人点点头。“让她来见我!” 林知栀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真丝睡裙走了下来。 “你找我?” 萧镜川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她落座。 林知栀推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萧镜川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挑眉道:“看看吧!” 林知栀接过他手中的名单,越看脸色越发阴沉。 萧镜川翘着二郎腿侧头喝着手中的薄荷水。 看到林知栀满眼愤怒的放下手中的纸张后,这才悠然开口道:“看完了?有什么想法吗林小姐?” 林知栀急促的呼吸着,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涉及到了政坛上的关键人物。 她若是真的冲动报仇,那整个曼城的政坛都乱了。曼城也将彻底陷入混乱。 “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萧镜川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手将杯子放在了一旁。 “这很难想吗?痛下杀意无非就是分赃不匀,你爷爷这些年垄断了政权太多,几乎所有的党派都安插有眼睛,凭着你林家的那点家养子,根本不足以保护好林家。” 林知栀通红着眼,满眼杀意。 “那些叛徒,若不是我爷爷当年的提拔,他们哪有今天!” 萧镜川淡淡的看着她通身的杀意,唇角扬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名单我给你了,今后你怎么做全看你你自己的意愿。” 林知栀通红着眼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发誓。 “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萧镜川勾了勾唇,耸了耸肩。 “随你!” 林知栀看着名单上的人思索着怎么才能报仇。 萧镜川却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小姐,要不要和我要玩把大的?” 林知栀抬头愕然的看着他。“什么?” 萧镜川笑得阴森森的。 “海地亚总统府举行一个全国性的表彰大会,很不幸参会的外界邀请名单中有我的名字,你陪着我去怎么样?吓一吓他们!” 林知栀有些无语。 “你想我死就直说,你明知道他们正在疯狂找我。” 萧镜川抬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林知栀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随后后苦笑一声。 “看来我是没法拒绝了!” 第39章 敢不敢把你自己交给我 出席会议的人林知栀大多都脸熟,在场的人看着挽着萧镜川胳膊款款而来的林知栀都不淡定了。 本还喧闹的现场突然冷场了下来,众人端着酒杯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们。 “怎么会!她不是…” 在场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或多或少的参与了林家的案子,看到林知栀和萧镜川搅和在一起,都暗道不好。 萧镜川身穿一袭黑色丝绒质地的西装,优雅矜贵,身形伟岸。 林知栀穿了一条墨蓝色的抹胸鱼尾裙,脖间是一条高克重的梨形钻石。 萧镜川玩味的看着众人的反应,锐利的目光轻轻的扫视着那些试图计划刺杀他的人。 林知栀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那些背叛了林家的人,挽着萧镜川胳膊的指尖被她捏得发白。 小佳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眯着一双促狭的眼睛端着香槟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萧先生!还以为您不会出席这次活动呢。” 萧镜川和对方碰了碰杯子,笑着说道:“总统先生的局面能来是我的荣幸。” 对方笑着抿了口酒,可眼神却紧紧的盯着他身旁的林知栀。 “我还不知道,这位是…?” 林知栀笑着率先伸出了手。“您好,晚辈姓林,之前林家的家宴,将军和我爷爷不是相谈甚欢嘛!” 对方以为林知栀会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她这样大赖赖的说了出来。 愣了愣,随后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 “哦,嗨呀,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记性都变差了!” 林知栀一脸冷笑的看着对方。 对方看着林知栀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有些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鹜。 罗萨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筹谋一场只杀了林景夜和一个微不足道的陆晚音。 如今林知栀傍上了萧镜川,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合作,如果她帮助着萧镜川拿到林景夜手中的资料… 那曼城可就真的要变天了。 男人精明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林知栀,林知栀也毫不畏惧的回盯过去。 萧镜川上前一步将林知栀护在了身后,面色平静如水。 “小姑娘胆小,将军气势威严,会吓到她的。” 男人收了眼神,笑着和他碰了杯。 “抱歉!” 萧镜川笑着仰头悉数将杯中的酒喝完,对方见萧镜川喝完,犹豫了一下也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酒。 看萧镜川护她,男人眼里的杀意也褪去,笑着和萧镜川说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看着男人走后萧镜川侧头唇角扬起一抹极为薄凉的笑。 “林小姐~想不想杀了他?” 林知栀毫不犹豫点头。“想,想恨不能把这些人都挫骨扬灰了。” 萧镜川点点头,眼里逐渐疯狂起来。 “那…要不要今晚动手?”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动手?整个会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士兵和特勤队员,我们跑的掉吗?” 萧镜川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会不会用枪?” 林知栀被他眼里的疯狂震惊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你认真的?” 萧镜川俯下身低声耳语道:“不用怕,我替你兜着,一切有我。” 此话一出,林知栀眼里逐渐兴奋起来。 “可我没有枪!” 萧镜川蹭了蹭她的脸颊。“很快就有了。” 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大厅里因为有着音乐,所以听不真切,众人只是疑惑的看向外面。 “什么东西响了?” “不知道呀,要不要出去看看?” 大厅里的人都是人精,看到萧镜川和国防部长索拉将军有说有笑,也放下了那些不安,端着酒杯朝着萧镜川两人聚拢了过来。 林知栀看着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围着萧镜川交谈,恍然大悟过来。 萧镜川带她来最大的用处就是替他挡女人。 林知栀听着他随口胡诌的那些谎话,听着都想笑,每当有人暗戳戳的想要和他结秦晋之好时,他就搬出来萧家和林家家有婚约。 众人看他没有这个意思后,兴致缺缺又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嘭!” 又是一声枪响。 大厅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众人也停下了交谈,眼里惊恐又不确定的左右张望着。 “我没错吧!好像有枪声!” 一个胆大的男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回过味来的众人开始扔下手中的杯子,尖叫着四散逃跑。 大厅里很快便乱作一团,很快外面的士兵便朝着里面冲了进来。 林知栀挽着他的胳膊手不断的收紧。 “萧…萧镜川,这是发生政变了吗?”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不断冲进来的士兵,没有说话。 “我们…要不要先躲一躲!” 萧镜川侧头静静的看着她柔美的侧脸。 “躲?你不是想报仇吗?不报仇了?” “哐当!” 外墙上的玻璃被硬物击碎,萧镜川抬手替她挡了一下碎裂溅开的玻璃渣。 一个身穿绿色衣服,胳膊上绑着绿色头巾的男人紧握着枪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萧先生!有人发动政变。” 萧镜川冷眼看着男人,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是政变,还是内外勾结趁机杀人?” 男人眼神一凛,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萧先生,这个地方危险,你还是快跟我走吧!” 萧镜川轻轻一笑,上前一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手腕翻飞卸下了他腰间的手枪,男人抬手抽腰间的匕首,一跃而起就朝着萧镜刺去。 萧镜川一把推开林知栀,眼疾眼快抬腿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吃痛,一口气憋在胸中,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落地。 “嘭!” 子弹穿过男人的胸膛,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萧镜川满身杀意,眼神带着寒意的看着他。 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用枪指着男人的头颅语气森寒。 “你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了。” 说完,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穿过了男人的头颅。 林知栀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经被吓的呆愣在原地。 他回过头来,通身杀意的看着她。 “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哦…好!” 林知栀提起裙摆,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骤然握上他如火炭般温暖的手掌时,烫的她哆嗦了一下。 萧镜川看着她有些麻烦的裙子,不满的啧了一声,将她的裙摆撕开了一条口子。 萧镜川回过头来笑着看向林知栀。 “杀戮即将开始了,敢不敢把把你自己交给我?” 林知栀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眸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 “不怕!” 萧镜川挑眉,拉着她手的力道紧了几分。 “那我们就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一路上林知栀跟在他的身后,不断的躲避着外面持枪冲进来的士兵。 萧镜川的枪法很准,几乎是弹无虚发,很快一个弹夹的子弹就被打光。 萧镜川拉着她,躲在幕布的后面,瞅着机会一个翻滚,捡过地上躺着的士兵散落在前面的枪。 刚出会场阿城他们已经全副武装等候多时了。 萧镜川将怀里的女人往外一推,冷声道:“看好她。” 说完便接过阿城递过来的一把冲锋枪,戴上面具,转身朝着枪声密集的广场中央走去。 阿城拉下头上的骷髅面具,对着其他同样打扮的人说道:“保护好林小姐。” 林知栀看着他们这一身骇人打扮环顾一圈,心里有了计划。 第40章 她要跑了 就在林知栀想办法逃脱几人时,一队身穿黑色衣服戴面罩的人持枪冲了过来。 “有人,保护好林小姐!” 萧镜川留下的人不多,只有四个,可对方来的人是他们的三倍之多。 一行人掩护着林知栀朝着大厅里撤退,那群黑衣人步步紧逼,火力太猛,压制得萧镜川的人没有反击的余地。 “保护林小姐,毒蛇跟我来。” 说完男人立马起身,一跃跳到了楼梯口处,企图占据制高点进行狙击。 但那群黑衣人仿佛预判了他的想法一样,朝着他不断的射击。 由于暴露的太过于显眼,男人身上中了数弹,瞬间从楼梯处跌落到地面。 “亚文哥!!!” 跟着他一起去的毒蛇嘶吼出声。 其他两人看到队长这样,大吼一声,端着枪猛烈的扫射着对方,火力压制。 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面对这样的情况丝毫不乱,仍然有节奏的进行着反击。 由于寡不敌众,萧镜川的人很快就只剩下了林知栀身边的一个。 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林知栀,眼神坚定又决绝。 随后将腰间别着的手枪塞进了她的手里。 “林小姐,告诉先生,我不后悔做他的兵!” 说完,嘶吼着端着冲锋枪朝着对方跑去。 数声枪响过后,男人浑身都是被子弹击穿的血窟窿,男人不甘心的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林知栀含着眼泪,悲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握着手枪,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枪试图射击对方。 却看到对方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一把扯下了头套,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林小姐!我来救你了!” “漠叔!!!你没死!!!” 林知栀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瞬间呆在原地。 漠叔满脸的开心,提着枪朝着林知栀奔来。 林知栀放下手中的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激动的热泪盈眶。 “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怎么会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漠叔满脸兴奋的看着她,眼里也有丝丝泪花。 “大小姐,你和我走散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听说你被他他们带走卖到地下城的时候,我跑着去那里找你,却听到那些人说地下城着火,死了好多人…我真怕…我真怕我去晚了,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说完,漠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着她焦急的说道:“这里的内乱很快就会结束,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我们掩护你快走!” 林知栀看了眼其他人,漠叔解释道:“这是老爷留给大少爷最后的家子。他们和我一样,永远是林家忠诚的仆人。大小姐,我们快走!” 说完,漠叔牵着林知栀的手腕掩护着她撤退。 会场外围已经打杀得差不多,最重要的火力全部集结在广场,漠叔带着林知栀按照原定的撤退路线,要护着她撤退到外围,乘坐着他弄来的特通车辆带着林知栀从会场的另外一处离开了。 萧镜川和阿城很快就将自己从广场抽离了出来,广场上的枪战打到最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绿派在萧镜川的加持下已经占了上风。 国防军和绿派的人打得有来有回,此次总理的选举绿派已经是赢定了。 萧镜川带着阿城撤回到会场时,地上尸体横陈。 大厅里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弹孔和血迹。 萧镜川提着枪跨步进入会场,一入门就看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萧镜川眉眼一压,眼神意味不明,身上传来浓浓的压迫感。 “他们应该没走远,告诉各个路口所有车辆一律不允许放行。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林知栀给我找出来!” “是,我这就联系交通部部长!!” 说完,萧镜川阴沉着脸快速的离开了会场内,直接坐上了他们的车沿着会场的路分头追着。 林知栀忐忑不安的坐在车里,不停的回头张望着。 她很怕,她怕萧镜川追上来,萧镜川这人手眼通天,脑子很灵活。 她不由得焦急的催促道:”开快点!” 漠叔举着枪,随时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他也知道从萧镜川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后果有多恐怖,但为了大小姐,今天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大小姐必须去到加拿大。 因为是特通车,林知栀乘坐的车辆一路都很畅通,唯独快要到驶离出曼城时,前方的检查站突然放下了栏杆。 岗哨旁的士兵打着手势示意着后边的车辆无法通行,原地等待。 漠叔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口水,将怀里的枪往后腰上一别,打开车门下了车。 只见他拿下特别通行证的手令朝着士兵走去。 “什么人?” “别开枪,自己人!我是奉令行事的。” 举枪瞄准着的士兵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特别通行证后,放下了手里的枪。 “干什么?上头有令,所有车辆一律不许通行,原地等待解散令。” 漠叔满脸堆着笑朝着他走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美金塞在通行证里。 “长官,你看,我有将军特批的通行证,你看你能不能行行好,看在我们都是同僚的份上,让我过去!” 说完,漠叔将手里的那沓美金塞进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垂下眼帘扫视了漠叔一圈后才勉强的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通行证。 男人对着光线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确定是真的通行证后,才收下了他手中的那沓美金。 “行,看在你我都是同事的份上,我让你过去。” 说完,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士兵说。“抬杆,让他过去!” 漠叔笑着对他点点头。 随后大手一扬,示意车子开过来。 林知栀紧张的揪着身上的裙子,生怕露出一丝不妥来。 开到前面时,士兵抬眼朝着车里看了一眼。 只见车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墨蓝色礼服的美女,士兵惊艳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逗留了十几秒。 随后多嘴一问。“她是谁?” 漠叔看了眼车里的林知栀,又看了眼士兵。 面色也冷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将军吩咐的事,我没有权利说。” 士兵了然的点点头,随后有些遗憾的看了眼林知栀,摆摆手道:“赶紧走!” 漠叔笑着点点头,随后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启动,慢慢的行驶过了岗卡以后,车子才逐渐的提速飞快的朝着码头赶去。 就在他们走后几分钟内,萧镜川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开了过来。 眼尖的士兵远远的看着那车的车牌,忙示意着手底下的人抬起杆来。 栏杆刚刚被士兵搬开后,车辆如离弦之箭般飞快驶离哨卡,扬起一片滚滚尘土。车轮在地面上急速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宣泄着车辆的急切与不羁。 尘土在车尾形成一道浓密的烟幕,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车辆笼罩其中。透过尘土,可以看到车辆的轮廓逐渐模糊,只剩下一道道黑影在尘土中穿梭。 漠叔低估了萧镜川来的速度,透过喧扬的尘土,漠叔隐隐约约看到后方一个个黑点正在飞快的移动。 “丹,开快点,他们追来了!” 萧镜川看着远处不断飞快移动的黑车,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眼里的戾气很重。 “很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劫持走他的人。多少年了,他还没遇到过这样胆子大的人。” 阿城紧蹙着眉头,眼里尽是愤怒和担忧。 第41章 难逃掌心 漠叔紧张的回头望去,身后的车犹如不要命一般疯狂驶来。 丹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追上来的黑影有些害怕。 “漠叔!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漠叔也有些犯怵,听闻过萧镜川的疯,今天看他这不要命一般的速度确实疯得没边了。 漠叔深吸一口气,打开车窗探出身子举枪朝着后面的车辆开枪。 “砰!” 子弹擦着车身过去,幸亏阿城躲避及时,才没有射穿挡风玻璃。 其余的车辆见状,刚要掏出手中的冲锋枪时,对讲机里传来了萧镜川的声音。 “林知栀还在车上,都不许开枪!加快速度,想办法干扰他们。” 其他的车见状,直接将车开向公路两旁打算包抄近道围堵她们。 漠叔看着后方那些横冲直撞的车辆,心里一阵懊恼,早知道就不走水路了。 林知栀紧张的捏着裙摆,提心吊胆的不断的回首看去。 “漠叔!怎么办?他们要追上来了。” 漠叔将手里的通行证交给她,打算下车去埋伏阻击。 驾驶位上的丹见此状况,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后狠下心。 “漠叔!你过来开车,我下去拦截他们!” 漠叔惊讶的看着他。 “你…想好了?” 丹看了眼林知栀,随后才开口道:“我没有父母兄弟,是林老爷子给我活的机会,我的命是林家给的,保护大小姐,我义不容辞。” 漠叔看着他犹豫了几秒后冷静的开口道:“好,我放慢速度,你跳下去!将他们拖延五分钟就行!” 丹点点头,随后回头看着林知栀一眼后,决绝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漠叔握着方向盘从副驾轻轻一跃换到了驾驶位上。 丹下车翻滚了两圈后,后背蹭破一大块皮,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他拿起手中的冲锋枪,一瘸一拐的爬到一处高地,架好枪准备进行着反击。 等萧镜川他们的车辆进入射击范围内后,丹扯下一块布咬在嘴里,疯狂的朝着路上的车队射击着。 “哒哒哒!” 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不断的朝着萧镜川他们扑去。 萧镜川的人一边冷静从容的躲避着子弹,一边沟通着战略。 仅仅靠着丹一个人根本无法形成火力压制点,萧镜川的人开车从另外一处绕过去开枪不断的朝着他射击。 车辆立马形成三角区域对丹进行着反击,丹手里的弹药量根本不够,等他清完两个弹夹之后,冲锋枪的子弹已经用光,枪管呢因为连续的射击发烫变红。 丹无法只能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他们射击,萧镜川的人眼看着丹的弹药量已经消耗殆尽,不再躲避。 开足马力径直朝着他撞去。 丹看着宛如猛兽一般快速向他移动的车子也慌了神,不断的朝着山坡上跑去。 可车里的人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加足马力朝着他疯狂开去。 轮胎摩擦在地面升腾起一阵阵黑烟,刺耳的声音不断的撕扯着丹的耳膜。 “嘭!” 两条腿的人怎么跑的过工业铁兽,丹被快速行驶得车辆撞飞得十多米高。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挡风玻璃,丹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七零八碎。 车辆停了下来,副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快速的将玻璃上的血肉擦了一把后,跳回车里继续朝着林知栀她们的车辆驶去。 萧镜川眼见着她们快要到达水域,萧镜川沉着脸下命令:“朝着轮胎射击,想方法让她的车辆停下来。” “是!”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其他人探出身子举枪不断的朝着轮胎射击着。 漠叔眼看着子弹不断的朝着后面射来,忙焦急的吼道:“林小姐,趴下!” 林知栀有过枪战逃生的经验,立马趴下身子,尽力蜷缩着身体趴在车座底下。 “嘭!” 车胎被子弹射穿,差点失去稳定,漠叔死命抱着方向盘,任由着车辆不断的打着转。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撕扯着两人的耳膜。 林知栀丝丝的揪住车座和安全带,尽管一再小心还是被磕到了车门上,磕得她眼冒金星。 轮胎陷进了旁边的泥地里,这里前几天刚下过雨,泥土松软,漠叔死死抱着方向盘,这才堪堪没有让车侧翻在地。 漠叔启动了一下车辆,轮胎陷进去一直在打滑。 没办法了,只能弃车逃跑。 漠叔打开车门,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塞进林知栀手里。 “这是林老爷子交给我的玉佩,你拿着它去到加拿大找一个叫蒙拉德,他是你爷爷以前的学生,现在是猎人学院的院长,你去找他,他会帮你活下去。” 林知栀有些怔愣,随后一把抓过他的手腕焦急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漠叔摸了摸脸上的血,咬咬牙。 “我去拦住他们,给你争取时间!你就一直咬着这条路跑,路尽头我安排了人接应你,只要你上了船,过了国界,萧镜川他们不敢追上来。大小姐!你快跑!!” 说完漠叔一把挣脱开了林知栀的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漠叔!!!” 林知栀嘶吼出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后,没敢停歇,朝着漠叔给她指的方向奋里向前跑去。 萧镜川很快就赶上了,只不过路中间站着的是一个男人。 萧镜川侧目看了眼陷入在路边车子,便瞬间明白过来。 林知栀不是被劫持,而是跟从。 萧镜川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冷嗤一声。 “有意思,原来是笼子里的鸟儿向往外面世界的自由,只可惜,他的合约,没有人敢单方面解约。” 阿城看着不远处站立在中间的男人,沉下脸来眼里闪过一丝丝疑惑。 “先生!” 萧镜川唇角的笑很瘆人。阿城抬眼一看瞬间明白过来。 “那是…林家的人?!” 萧镜川抓起手边的对讲机冷声道:“抓活的!” 车子停在了距离他的不远处,漠叔不断的开枪朝着他们射击。 萧镜川的车辆嚣张得让都不曾让过一分。 他的车辆都经过改造,涂装过特殊的车漆,line-x涂料。 漠叔眼见子弹对他的车辆没用,为了防止自己落入萧镜川手里,只能绝望的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额头,打算自杀。 萧镜川的车辆呈圆圈式将他团团围住。 漠叔扣动扳机,“咔。” 没有子弹了。 漠叔满眼灰败的看着不断朝他走来的萧镜川。 萧镜川跳下车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边走边鼓掌。 “有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你胆子很大嘛!” 漠叔被走过来的阿城抬腿踹翻在地,哐哐朝着肚子猛锤几拳后,甩到地面上。 漠叔眼冒金星,痛苦的捂住肚子疼得蜷缩着身体,不断往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萧镜川阴沉着脸走过来,杀意骇人。 萧镜川抬脚,锃亮的皮鞋踩在男人的脑袋上,满眼的轻蔑。 “林知栀在哪儿?” 漠叔脑袋被他踩得快要炸开了,忍着剧痛,淬了一口血水,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萧镜川抬腿就是重重的踩了下去。 “咔嚓!” 漠叔的脸被踩得扭曲变形,鼻子里顿时血流如注。 林知栀穿着裙子根本跑不了多远。 她一把撕开了裙子,奋力朝着漠叔所说的地方跑去。 漠叔被萧镜川提着脑袋丢进了车里。 很快,车队就赶到了码头。 码头的水草有一米多高,漠叔安排偷渡的船就在水草里静静的等着林知栀的到来。 林知栀听着身后车辆的动静,急得都要哭了,只要再给她三分钟的时间,她就能联系上人,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萧镜川的车队率先抵达的岸边。 “嘭!” 萧镜川甩上车门,暴力的将漠叔从车里提了出来,扔在了岸边。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跳进水草里潜伏着。 萧镜川看着四周茂密长得高的水草,眉眼一压。 林知栀学过潜水,游泳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偷偷的趴在水草里,小心翼翼的拨开一个缝隙观察着岸边的情况。 第42章 执她之手枪决 漠叔被他从车里提出来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漠叔痛苦的闷哼声犹如一记重鼓砸在她的心上。 萧镜川将他从地上揪着头发提起来跪在地上,阿城顺势递上了一把散着寒光的匕首。 “林知栀,我知道你还在,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乖乖的出来见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仆。” 萧镜川冷冷的声音从岸边传来,林知栀看着浑身是血的漠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萧镜川将那把匕首架在了漠叔的脖子上以极慢的速度轻轻的划拉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细密鲜血顿时从匕首处缓缓的流下来。 “三!” 萧镜川每数一个数,那把匕首就慢慢的滑动一次,细细密密的鲜血就从脖子处慢慢的缓缓流下,浸湿着衣领。 “二!” 漠叔早已经抖得不行,扭曲的五官上涕泪横流,脱臼的下颌血水不断往外扑扑着。 “一!” 萧镜川眉眼一压,眼里戾气快要溢出来,手上加重了力道。 “慢着!” 林知栀看着漠叔不忍心他再因为自己受折磨,扒开了水草高声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萧镜川侧过头,看着不远处水草里冒出的那颗脑袋。 唇角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林知栀游了过来,双手撑着岸边轻轻一跃,便爬了上来。 “萧镜川,你别伤害他。跟他无关!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萧镜川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垂下眼帘,满眼的阴鹜和狠辣。 “是吗?” 林知栀深深地呼了口气。 “是,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他没关系,你要报复,你冲我来。” 萧镜川抬起眼帘紧紧的盯着她,十几秒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极为好看的笑容。 阿城看着萧镜川极深的笑意,心惊胆颤起来。 从没见过萧镜川这么生气过。 林小姐…算是完蛋了。 林知栀出水后立马在脖子上架起了一把匕首,赤裸着双脚朝着萧镜川走去。 “你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我跟你走,你放过他行吗?”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里酝酿着一场极为恐怖的风暴。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林知栀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两条白嫩的腿上沾满水草和脏污的泥。 “萧镜川,我知道我对你还有用,我死了,我爷爷的那些文件就没有人帮你继续去找另外的一部分了。我知道,你手里的这部分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萧镜川微眯起眼眸,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半晌后,男人笑了。 “不错,你猜对了,我留着你确实还有用!” 林知栀并不知道萧镜川真正想要的,只能凭着心中的猜测去推断。 那晚上的文件得到的太过于容易,爷爷这样谨慎的性格,十分重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的放在书房里的。 况且,那晚上得到文件后,萧镜川反应没有她所想的那样高兴,所以她暗暗猜测,萧镜川真正想要的,他还没有得到。 萧镜川听完她的话后,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林知栀远比他想象中的心思细密。 眼看萧镜川没有答应的想法,林知栀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送了送。 “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这里距离曼城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动脉一旦被划破,你来不及救,你想想,萧镜川,这样划算吗?” 萧镜川挑眉,随后点点头,顺手收起了匕首。 “你说得对,车速再怎么快,对于大动脉破裂也没有办法能抢救得回来。” 林知栀眼见自己的劝说有效果,继续说道:“你放了他,林家的所有家产我都可以放弃,并且帮助你找到另外一部分的资料。” 萧镜川垂下眼帘,接过阿城递过来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后,点燃,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 林知栀距离他一步之遥后站定,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萧镜川夹着烟,隔着烟雾看着那张花了得脸。 “放下匕首,乖乖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知栀一脸倔强的摇了摇头。 “你发誓。” 萧镜川没了耐心,咬着烟头紧紧的盯着她。 林知栀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阿城一边观察着她手中的匕首,一边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她的身后。 “当啷!” 阿城出其不意,找到林知栀的破绽后以迅捷不及掩耳之之势握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擒拿就将她的匕首打翻在地。 林知栀被阿城钳制着手腕,瞬间失去了力气。 萧镜川取下嘴里叼着的烟头,指尖夹着烟头上前一步,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林知栀看着那双淬着寒意的眼眸,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威胁我!你也配!” 说完,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强势的扣在怀里。 阿城拿过手枪顺手递给了萧镜川。 萧镜川接过手枪,强势的塞进林知栀的手心里,恶狠狠的说道:“不是想像英雄一样救他吗?今天我就要他死在你的手里。” 说完,竟然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枪对准了漠叔的脑袋。 林知栀哭着摇晃着脑袋,涕泪横流的哀求着萧镜川。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他…求你…” 可任凭她怎么哀求,萧镜川死死包裹住她的手,满眼的戾气。 林知栀不论怎么挣扎,握着枪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她崩溃了,她知道错了,她后悔了,她太低估了萧镜川的冷漠无情。 “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别开枪!” 萧镜川低下头,宛若恶魔低语一般轻笑一声。 “不敢?呵,晚了!” 说完,竟然带动着她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射穿了漠叔的脑袋,男人瞪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里。 林知栀看着死不瞑目的漠叔,崩溃得吼叫起来。 “萧镜川!!!” 萧镜川被她尖厉的嗓音震得偏了偏头。 “别担心,还没完呢!其他的人都跑不了。” 林知栀崩溃了,嘶吼着挣扎着要跑向漠叔。 可她越挣扎,萧镜川的火气就越大。 只见他眉目森寒,歪头看着阿城,勾唇一笑。 “将他丢进水里喂鱼!” 阿城看了眼崩溃的林知栀,愣了一秒,随后照着萧镜川的命令做了。 “扑通!” 漠叔被萧镜川的人扔进了水里,水面上顿时晕染开一个个血色的圆圈。 “啊…啊!!萧镜川!我恨你!” 萧镜川低下头冷冷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别急着恨,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ps: 希望各位读者宝贝们可以给我的写点书评,点点催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几个免费的打赏支持一下吗?拜托啦各位! 爱你们! 第43章 林知栀,我不吃这套 萧镜川一把掐着她的后脖颈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将她提到了车上。 林知栀刚想打开车门逃跑,萧镜川却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狠狠地将她摔到车座上欺身而上。 林知栀手腕被他举过头顶,男人蓬勃的力量顺着不断起伏的胸膛直逼得她往后退。 林知栀看着暴怒的男人,怕的直哆嗦,声音软了下来。 “我错了…求你…” 男人冷笑一声,通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随后他俯下身低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林知栀,我不吃这一套。” 林知栀彻底没招了,她不敢想萧镜川将她带回去以后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车队驶离了岸边,飞快的朝着红枫公馆驶去。 车队在乡间公路上疾驰,车轮扬起滚滚尘土,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在车后翻腾。 “嘭!” 房门被萧镜川抬腿一脚踹开。 林知栀被恶狠狠的摔到地毯上,萧镜川将她带到楼上的一个巨大的玻璃房间内。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眸染上点点寒意。 林知栀害怕的蜷曲着双腿不断的向后退去。 “萧镜川…不要…” 萧镜川走下来,扯过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领带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紧得林知栀疼的眼泪花花。 “我说过,重头戏在后面!” 说完他扯过女人的手腕,将她提起来压在玻璃窗上。林知栀的脸被压在玻璃上,微微有些变形。 男人坚硬的身体靠上来,林知栀只觉得后背的肌肤如同被火烧一般滚烫。 林知栀不断的挣扎着,试图挣脱领带的束缚,可男人单手就能死死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萧镜川的手绕过她的胸前,宛若一条毒蛇一般沿着修长的脖颈轻轻的抚上她的下巴,将她不断挣扎的头颅死死的按在玻璃上,声音沙哑道:“我要你看着,他们是怎么因为你而死得。” 林知栀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见楼下空旷的大厅门被缓缓打开。 刚才带着她逃跑出来的那群黑衣人和一些身穿绿色衣服的人被萧镜川的人双手反绑在身后,连踢带踹的押解进了大厅。 “别担心,这是面反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林知栀呜咽哭出声。 “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逃跑的…你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杀人了…他们是无辜的…” 男人闷声低低的笑起来。 “林小姐,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他们敢带着你逃跑,就应该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因为你的愚蠢而失去生命的。” 说完,林知栀哆嗦着看向玻璃外面,那群被压着过来的人,齐刷刷的被踹倒在地。 林知栀瞪着双眼,看着底下的跪着的一排人群被萧镜川的人挨个射杀。 “嘭!” 子弹从上方斜着穿过男人的头颅,鲜血顿时顺着子弹飞溅出来。 男人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四肢,汩汩鲜血不断的从黑窟窿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林知栀彻底的崩溃了,这些人什么都没做错。他们的死亡全是自己造成的。 她双腿发软,根本站立不住,不断的往下滑着。 男人大力将她的手腕往上一提,将她死死的定在玻璃上,要让她亲眼看着这场因她而起的屠杀,牢牢的记住逃跑的下场。 “不…不要再杀了…求你了…你杀我吧!你杀了我吧!全都是我的错…” 林知栀哀嚎着,涕泪横流崩溃的嘶吼着。 萧镜川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后,淡漠又无情的声音继续响起。 “杀你?呵,你忘了?我们有过合约的,你的十年,合约期限未到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林小姐~” 室内听不到外面枪决的声音,萧镜川眼眸一凛,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先生!” “为了让林小姐彻底的长记性,把免提打开,让她亲耳听听那些因她而失去生命的人最后的祷告声。” 听筒那头的阿城沉默了一秒后,将免提打开了。 男人好心情的将手里听筒放到了林知栀的耳边。 面对死亡的尖叫声和哀嚎声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耳膜和良知。 那声若蚊蝇的呻吟声,让林知栀近乎崩溃,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林知栀受不了这样身心的折磨,不断的用头砸着玻璃。 玻璃被砸得“砰砰砰”直响,萧镜川冷漠得看着她。 玻璃上留下了一点点血迹,林知栀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继续用头撞着玻璃。 “看来…你还没学乖。你听说过锤刑吗?” 林知栀停下了撞击的动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股冷意瞬间从脚底蔓延直达灵魂深处。 “你怎么伤害的你自己,他们就要承受千百倍同样的伤害。” 说完,他便冷冷的开口道:“阿城,让林小姐见识一下什么叫锤刑。” 林知栀害怕了,奋力挣扎着身体,崩溃尖叫。 听筒那边的人很快便从外面拿进来一把半米多高的锤子。 “嘭!” 受刑之人崩溃的哀嚎求饶声随着蒙面男人的甩锤的动作后戛然而止。 林知栀看着底下血腥残忍的一幕,瞬间被吓得呆住,失去了声音。 男人见状差不多了,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将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怎么样?精彩吗?” 男人低下头,宛若情人一般温柔的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血迹。 林知栀满眼绝望的看向他。 “萧镜川!我恨你!” 萧镜川动作优雅的拿下了她发顶上的一点水草,绅士的掏出口袋里的方巾轻轻的擦拭着她花得不成形的脸。 动作之轻柔,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他珍藏的稀世宝物一般小心谨慎。 等到她脸蛋上的脏污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后,男人才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对你不好吗?嗯?为什么…老想着离开我呢?” 林知栀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满眼绝望又一脸恨意。 “萧镜川!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萧镜川听完此话后,勾着唇角闷声笑了起来。 半晌后,他才摸着林知栀的脸颊声音低沉,好似情人一般的呢喃细语。 “哼哼哼,你放心,若我真的下了地狱,那我临下地狱之前也会一并把你带走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 林知栀双眼猩红的看着他,恨不能将他杀死。 萧镜川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垂下眼帘声音暗哑。 “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吗?这只是一点对你小小的惩罚,如果还敢有下次,我保证…你会比现在哭得更惨。死的人会比这次的更多。 乖女孩,不要试图挑战我。我没有多少耐心陪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林知栀满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浸湿了男人的衬衫。 萧镜川放开了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替她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 手腕被领带磨破沁出丝丝血迹。身上的裙子半褪不褪的堪堪遮住那点即将完全暴露的春光。 楼下的刑罚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很快,门外便进来一队抬着担架的人,只见他们麻利的清除着地面上的血肉,将人装进黑色的裹尸袋里抬上担架后,迅速的离去。 几个身穿着黑色紧身短袖,套着一条迷彩裤子戴着头套的男人提着水桶走了进来,继续清洗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迹。 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暗哑道:“他们的惩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你了,林小姐~” ——————————— 今晚加更了一章,谢谢各位宝宝的喜欢,希望各位宝宝,能继续点点催更,给个免费的爱心和五星好评! 谢谢啦!明天不见不散!继续相约在这里。爱你们! 第44章 好了,你现在可以逃了 浴室的温度节节攀升,空气里温热的水分仿佛要带走两人之间的呼吸。 萧镜川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快要窒息的眩晕感里,林知栀只觉得天花板上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萧镜川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林小姐,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还逃吗?” 林知栀双眼迷离,脸色酡红的看着她,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你杀了我吧。” 萧镜川低头掠过着她的呼吸,满眼痴迷又清醒冷静。 呼吸交错间,林知栀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跪下去。 萧镜川大大咧咧的靠着镜子,半眯着眼睛仰头等着平息起伏的胸膛。 她很美,美的惊心动魄又摄人心魂。 乌黑的头发铺在地上,几缕秀发沿着修长白嫩的脖子蜿蜒向下盘踞在胸口。 潮湿的欲望沾染了她的气息就如同海啸一般疯狂的席卷摧毁着一切。 抵死交缠的两人用尽全力要把对方绞杀在这场欢愉里面。 这场情欲搏斗中,终究还是萧镜川占了上风,他一节节的攀爬着,找寻到恰当时机时果断出手,将她所有理智都击溃。 林知栀松开了死咬不放的口,伤口已经皮肉翻卷,狰狞可怖。 萧镜川手撑在玻璃上,低头深深浅浅的吻着她的脸颊,对于肩膀上的伤口不屑一顾,又暗暗自爽。 唯有疼痛,才能让他感知到他与她全心全意共沉沦。 “林知栀,还逃吗?” 萧镜川声音暗哑,饱含情欲释放过后的餍足和慵懒,眼里的情欲并未褪去。 林知栀看着那汩汩冒血的伤口,失神的看着。 极致的白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让男人喉头一紧,呼吸越发的粗重。 林知栀抬手捂着脸,感受着他的变化羞愧和愤恨绞杀着她的理智。 咬伤的嘴唇再次颤抖起来,泪水慢慢的溢出指缝。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萧镜川无情又玩味的看着她,扯出一抹冷笑,抬手温柔的替她拂过脸上的汗湿透的发丝。 “杀你?呵,知栀,你知道得,我舍不得。” 林知栀指尖动了动,浑身止不住的疼。 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浓浓的嗓音轻声道。 “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杀了你的。” 萧镜川轻佻的拍了一下她的臀,笑得阴险。 “是吗?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说完,萧镜川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胡乱的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后,抱着她出了浴室。 精致灰色的真丝床单上,林知栀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慢慢的往后退去。 萧镜川伸出手拉开旁边的抽屉… 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薄唇微启。 “知栀,爬过来!” 林知栀抱着枕头遮住身上的春光,倔强的摇着头。 萧镜川两道好看的眉毛紧拧着,眼里逐渐没有了耐心。 “乖,我现在心情很好,不要惹我生气。” 林知栀抱着枕头,湿红的眼尾,满眼委屈又苦涩。 她环顾四周,强撑着身体翻滚下床,却又因为体力不支摔到地毯上。 萧镜川轻笑一声。 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她过来。 林知栀摔倒在地,膝盖磕到地毯上发出闷响。 还来不及顾得上身体的疼痛,手脚并用的往外爬着。 萧镜川不慌不忙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等到女孩手指伸向门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出了声。 “不想听到关于你父亲的消息了吗?” 果然如他所预想的那般,女孩奋力张开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女孩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心里涌现出一阵阵绝望和无力。 她低垂下头颅,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半晌后才幽幽出声。 “他在哪里?” 萧镜川抬眼满眼欲色的看着她。 “知栀,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林知栀认命般的调转了方向,强撑着身子扶着门,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想都不要想。” 萧镜川手撑着床沿,慵懒的往后一仰。 “想好了?” 林知栀咬了咬牙… 一步,两步,三步…在到达最后一步时,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刚想要爬起来,却被萧镜川一把扯过雪白的后颈提到了他的面前。 萧镜川俯下身凑过去,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语气挑逗。 “你看,到最后你还是输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萧镜川的语气冷了下来,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 林知栀看着躺在她脚边的东西,莫大的屈辱席卷着全身,可现在她几乎不能做点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只有萧镜川知道她爸爸的消息。 她闭眼,眼尾的泪水滑落到地毯上,晕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咔嗒!” 扣子被她颤抖着指尖按上。 萧镜川俯下身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你看,这并没有什么难的对吗? 萧镜川起身走到了床尾处的尾凳,拿起了水杯和一粒粉色的小药丸仰头就水吞了下去。 林知栀害怕的看着他。 “那…那是什么?” 萧镜川放下水杯,一脸邪气的看着她语速极慢,一字一句道:“春—药!” 说完顿了顿,眼神阴鹜的看着她咧嘴一笑。 “好了,你现在可以逃了。” 林知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爬带走的冲向门口。 “咔嗒!”门把手被拧开都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上。 声音之大,震得她耳膜生疼。 巨大的落地窗前是城市的夜景。 —————————— ps: 各位宝宝都知道,番茄审核很严,我已经尽力的意识流了,我的文早到早得,看晚了可能就是删减的啥都不剩了。 还是那句话宝贝儿们!希望大家动动发财的小手,给个书评和免费的打赏,点点催更!拜托拜托了! 感恩你们!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被关小黑屋了!我这几天在改文,尽量保证每天都两更。) 第47章 走神? 窗外的烟花炸了几番,林知栀泪光闪烁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一朝跌落到泥里,她到底该怎么爬出来呢?这个问题她得不到答案。 “走神?” 男人不满的捏着她的脸,语气冷漠又有些急促。 林知栀满脸是泪的侧过头,仅凭着窗外的那点光线,男人清晰的看到下巴上的水珠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萧镜川怔愣了片刻,伸出手接住了那些冰凉的泪水。 手心的冰凉浇灭了他内心的欲望和火热,也让他第一个认认真真的低下头审视着眼前的女孩。 他慢慢的将手紧紧的紧握成拳,有些心疼的轻抚上她湿润的眼眸。 湿漉漉的睫毛不断的轻轻的扫着他的掌心,他轻轻的抹了一把她脸上冰凉的泪水。 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紧的发闷。 林知栀双手撑着玻璃,缓缓的顺着玻璃滑跪下去。 半晌后,头颅低垂轻轻的抵着玻璃小声的呜咽起来。 她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来,萧镜川将她困在房间里两天两夜各种招数都对她用了个遍,撞得发懵的时候,她都在想,若是当时她一走了之会有如何的一番景象。 是不是会逃脱魔掌,获得自由。 萧镜川一把扯过椅子上浴袍,松松散散的系上了腰带,又顺手捡起了她脚边滑落的衬衫,披在她的肩膀上,细心的将她的头发拨开。 对着她又咬又挠的林知栀他不怕,也觉得很有意思,但这样无声落泪的林知栀倒让他有些怔愣了。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刚想俯下身去将她抱起来。 却被林知栀抬手狠狠给了一巴掌。 他的脸瞬间红肿一片,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林知栀红着眼,恨恨的看着他,挺着脖子一副大不了一起死的架势。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身上的肌肉绷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对峙半晌后,男人重重的呼出口气,随后弯下腰好脾气的说道:“我抱你去洗漱。” 林知栀恶狠狠的一把推开伸过来的胳膊,挣扎着想要起身。 怎奈,双腿实在无力,挣扎了半天还是滑跪下去。 男人拧着眉毛,冷着脸将她抱起来死死的扣在怀里。 林知栀还想挣扎,头顶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你要是还想耍脾气,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两天。” 林知栀闻言,不再动了,挺直着脊背不愿意再靠近他分毫。 进了浴室,男人单手抱着她,给她放着热水。 没一会儿,浴缸盛满了热水,整个浴室便雾气腾腾,让人看不清面目。 萧镜川将她放进浴缸里,冷着脸替她清理着身上的泡泡。 林知栀满脸防备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又兽性大发,对她做不好的事。 替她清理完身上的泡沫以后,林知栀裹着毛巾被他扔到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几秒后,冷着脸甩上了房门离开了。 林知栀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现出无限的凄凉。 这样的生活到底还有多久才是头,十年…只怕是她等不到十年就郁郁而终了。 她索性头发也不擦了,将毛巾随手一扔,扯过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离开了房间的萧镜川来到了天台上,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未备注名字的电话号码。 那头接通以后,怔愣了几秒,随后喘息着声音不满道:“有没有搞错,大晚上的打电话扰人清梦…” “滚过来!”萧镜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 握着手机的男人愣愣的看着手机,低声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艹!” 说完便一把抓过床头的衣服胡乱的套上,“噔噔噔”的下了楼。 只留下一脸懵逼脸色酡红的女人在床上发愣。 一道车光亮起以后,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通身慵懒,眉眼风流的男人朝着眼前的管家打着呵欠道。 “你家主人呢?” 管家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对着他恭敬道:“在天台。” 程煜明抬眼看了看楼顶,不满的瘪瘪嘴。 “你家主人真会折磨人。” 程煜明边走边抱怨的朝着屋里走去。 “叮!” 电梯声响起后,程煜明看着不远处只穿着一身浴袍的男人饶有兴致的挑眉。 他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男人的身后,刚打算趁他不注意伏击他一下,却听到了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打不过我的。” 程煜明无语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走到他身旁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叫我来干嘛?” 萧镜川转过身来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程煜明这才借着光线看清了他的样子。 胸前袒露的胸膛上尽是咬痕和抓痕,脸上有着还未散开的指印。 程煜明饶有兴致的挑眉观察着他。 通身的色气,眉宇之间尽是餍足的慵懒,眼底还有着一丝丝黑眼圈。 程煜明轻笑一声。 “啧,这妞真够辣的。我认识吗?” 萧镜川冷漠得看着他,忽略着他脸上那抹欠揍的笑声音淡淡。 “林知栀,你应该见过。” 程煜明脑子有些发懵,随后再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他认识的女孩中有无这个人的名字。 末了,半晌后,猛地一拍脑门。 他记起来了,三年前他去过林家和林老爷子谈过合作,那个时候林知栀刚放学回来,背着个蓝色书包一路撒欢的跑到他爷爷的书房,手里举着她刚赢得的击剑比赛的奖杯。 那个时候她一脸明媚,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一只小狐狸。 程煜明蹙着眉头看向他。 “林家的那个小孙女?”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程煜明不淡定了。 “我靠,你这个畜牲,你…你…” 萧镜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程煜明立马将后面的脏话吞入腹中了。 程煜明改口换了个说法。“你…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萧镜川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后才淡淡道:“她爷爷的寿宴,我打伤了她小叔,她用枪指着我脑袋。” “然后…你就趁林家倒闭了给人家掳来了?” 听完程煜明的话,萧镜川也不淡定了,指尖的烟升腾起一缕缕烟雾后又散开在风中。 萧镜川无语的看着他,半晌后才淡淡的开口反驳道。 “不是,是我救了她,她有求于我。” 程煜明咂了咂舌,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他。 他还以为萧镜川直接趁人之危给人家抢过来了。 程煜明眉眼一挑,那双狐狸眼里尽是精明的算计。 程煜明轻笑一声,双手抱胸绕着他走了一圈后才低声开口。 “看你这样…倒不像是人家有求于你的样子。” 萧镜川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煜明。 程煜明听完愣在原地,眼神古怪又无语。 “你的意思是两天两夜不曾出过房门?” 萧镜川沉着脸点了点头。 程煜明拍着手一脸的叹服。 “牛,你真的太牛了,铁肾啊!谁家好人经得住你这么造?啧啧啧,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女人是要疼的,你这样…人家不对你有心理阴影才怪。” 萧镜川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煜明。 程煜明眼看他不对劲,忙收敛起了脸上的兴奋,一脸正色道。 “说吧,大晚上的叫我来干嘛?” 萧镜川闻言,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半晌后才低声道:“你哄女人的路子多,她怎么办?” 程煜明忍俊不禁的看着他,尽力的收敛着快要上扬着的嘴角。 “啧,哄女人这还不好办!给钱,给珠宝首饰。带她去摆满鲜花的游艇上跳华尔兹就行。” 萧镜川拧着眉毛看着他。 “没了?” 程煜明轻笑一声。 “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这招我是屡屡见效。”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你可以滚了。” 程煜明闻言,苦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他。 “做个人吧,萧镜川,大晚上的老子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给你排忧解难,你就是这么对待军师的?” “那你就想怎么办?” 程煜明嘻嘻一笑。 “太晚了,懒得回去了,在你这里对付一晚得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垂下眼帘掐灭了指尖上的烟头,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行啊,那这件事就你去办了!购置的钱,直接报我名字就行。这件事就当你今晚留宿的房费了。” 程煜明上扬的嘴角一下垮了下来。 他本来是打算明天看看那个敢拿枪顶萧镜川脑袋的妹子的但萧镜川得寸进尺的话让他瞬间心情不好了。 大半夜的充当他的爱情保镖,还要给他当采购,想着想着程煜明气不打一处来。 萧镜川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程煜明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突突跳着的额角,掏出口袋里的电话直接打给了助理。 “喂,去查查最近的各大拍卖行里即将要拍的珠宝,把图片发过来我过过眼。” 助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苦命的叹了口气。 程煜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行了,给你算额外的加班费。” 小助理一听有钱,瞬间不困了,笑嘻嘻的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完美完成任务。 跟着程煜明这种不差钱的主就是好,给他办超过工作范围的事他会给你额外补偿。 小助理美滋滋的打开了工作薄,找着人脉探听起了消息。 程煜明跟着管家来到了房间,手机一扔,打着哈欠躺床上补觉了,养好精神明天才能有好戏看。 第48章 打个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到林知栀微微泛着肿的双眼上。 林知栀被这刺眼的光线弄醒以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垂下眼帘看着满身的吻痕和淤青,平静的眼眸里一道道的冰裂碎开,眼眸里是浓得吹不散的寒风和恨意。 她起身,裹着浴巾,扶着墙壁慢慢的来到浴室。 她半垂下眼帘,透过镜子看着破碎不堪的镜子,抬手狠狠咬向手腕。 直到舌尖品尝到血腥味以后,才张开嘴松开了手腕。 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她低下头面色平静的拉开浴室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酒精和棉签,替自己消毒缠绕好纱布以后,才忍着剧痛洗漱完。 她想好了,她得活着,她父亲还在生死不明的等着她去救,她不能颓废下去,大不了就当她被狗咬做了一场噩梦。 既然萧镜川想帮她,那她就将他利用到底,反正有了萧镜川她行事也方便些。 台面上摆放着一盒烟和一只万宝龙的定制的深蓝色打火机。 林知栀抽出盒子里的烟,看了半晌后利落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不能,不能用这样低成本的东西放纵自己,命运让她低头,她偏不。 她要看看,这烂到底的命运还能怎么玩她。 洗漱完的林知栀吹干头发后,从衣柜里挑出一套简约的白色连衣裙。 程煜明坐在沙发上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扶着楼梯缓缓而下的林知栀,饶有兴致的挑挑眉。 啧,他可没有忽视她眼里闪过那抹憎恶和恨意。 萧镜川抬眼看着她缓缓而下,自然也没有忽视她看见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恨意。 有意思,仅仅一夜,整个人便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原本以为她口中信誓旦旦的报仇只是一时的话,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会报仇到底了。 程煜明唇角挂着笑,那双精明的狐狸眼中尽是看好戏的隐隐期待。 程煜明歪过身子,小声的朝着萧镜川幸灾乐祸道:“看来,她恨上你了!”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回应他。 “她不恨我,我反而觉得她无趣了,软骨头是最没用的。” 程煜明轻笑一声。 “你也太自信了,当心她报复你,给你踢下床。” 萧镜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比这脏的手段我见得多了,她要是真有种,我倒还觉得,当初救下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程煜明笑着拍了拍手。 “我忽然有点期待了,健康的恋爱见多了,但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打个赌?” “赌什么?” 程煜明眼睛滴溜溜一转,眼里尽是光彩。 “赌她什么时候爱上你?” 萧镜川笑笑,不屑的开口道。 “我要她的爱干什么?” 程煜明撇了撇嘴角。 “那就换个赌,赌她逃跑的时候你一定会放她走的。” 萧镜川挑眉,仔细的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行啊,那就赌把大的,你输了把你东边的矿场给我,我输了,把比德斯克给你怎么样?” 程煜明挑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后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 “行,赌就赌。” 程煜明理了理衣服,唇角微微扬起,挂着一抹自认为不错的笑端着酒杯朝林知栀走去。 他刚一走到她的身边,声音温润的开口道:“你好,林小姐…我是程煜明…” 程煜明自信开口介绍自己,还没说完便被女人冷声打断。 “滚!” 林知栀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出声道。 程煜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好直白。” 萧镜川淡漠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笑意。 林知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径直略过萧镜川往外走去。 “去哪儿?” 萧镜川挑眉冷声道。 林知栀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还想囚禁我?” 萧镜川看她这刺头的模样,面色发冷,沉着脸。 “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那些人可是想杀你想得夜不能寐。” 林知栀逆着光线,脸上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呵,拿这个威胁我?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程煜明端着酒杯,满眼都是笑意,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几秒后不不屑的嗤笑一声。 “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得不到的,毁了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林知栀被他这番言论气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呵,萧镜川,我真后悔我没有一枪崩了你。”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秒后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程煜明端着酒杯傻眼了,他何曾见过萧镜川有这样的好脾气。 想都没想,他直接放下了酒杯,满眼堆着笑朝着她走去。 “林小姐,你好呀!大早上的别那么大火气嘛,生气容易伤身体,乖,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林知栀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我跟你很熟?” 程煜明颇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刺头。 “啧,你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你忘啦?” 林知栀冷哼一声,不屑的转身冷冷道。 “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太多了。” 程煜明抿了抿唇,面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林知栀出了房门,刚走出不远处时,被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伸手拦了下来。 “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林知栀冷笑着,伸出手狠狠地给了男人的脸一个响亮的巴掌。 男人被她打得侧过头去,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丝毫不让。 男人抬手揉了揉发麻的脸颊,眸子里平静如水。 “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林知栀不悦的蹙起眉头。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男人抬起黑黑的眉眼,沉默的看着她,几秒后重复的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话。 林知栀气得冷哼几声,对着他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你可真是萧镜川的好狗。” 男人微微一笑。 “请回吧,林小姐!” 林知栀气得红着眼转身噔噔噔的回到了大厅。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前一后两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正戏谑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 程煜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笑着叹服道:“啧啧,你这妞也太辣了点,没给我好一顿呲。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这么不给我面的妞呢!” 萧镜川端着酒杯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仰头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大小姐脾气就是这样。” 程煜明侧头眼里含笑打趣他。 “啧,没想到你床品这么烂,对女人倒是格外宽容。” 萧镜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事办好了?” 程煜明低声不满道:“靠!你真把我当你助理了?” “笃笃笃!” ———————— 各位宝子,不是我不想写细节,是番茄不让,我也很无奈。 希望各位宝子,能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给个书评,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点免费的打赏吗?谢谢啦! 感恩你们! 第49章 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门被人不耐烦的敲响。 萧镜川眉心一跳,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侍者满脸歉意的打开了门。 “抱歉先生,我拦不住林小姐。” 萧镜川摆摆手,声音懒懒的。 “无妨,你拦不住她。” 林知栀气鼓鼓的看着他,一双清丽倔强的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言语冷淡。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没想到还是这么没脑子。” 程煜明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林知栀被萧镜川说得愣了愣,沉默几秒后,理智回来了。 她下楼看到萧镜川后气愤冲昏了理智,竟然直接发泄心中的怒气。 想到这里,林知栀收敛起了心中的怒气,脸上无缝切换了表情。 程煜明看着她刚还阴晴不定的脸一瞬间后便换上了一副挂着虚假的笑脸后,心里也不淡定了,心里暗自思忖。 “啧,你别说,对上这么一个收敛自如又笨拙的小姑娘陪着自己过招,还挺有意思的。” 他这下算是理解了萧镜川为什么这么好脾气的容忍着了。 确实有点意思。 林知栀挂着虚伪的笑,上前走了几步。 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抬起头眼神软软的看着萧镜川。 “我…我想回林家老宅。” 萧镜川看着她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愉悦。 于是好脾气的问道。 “去做什么?” 林知栀软软的看着他,有些难过的开口道:“我想回去拿父亲送给我的东西。” 萧镜川没有制止她,面无表情的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陪你去。”说完便朝着程煜明颔首示意。 林知栀可怜巴巴的看向程煜明,程煜明眉头一跳,抽了抽嘴角,抬手无奈的捂着脸。 “行吧,我带你去。” 车子缓缓驶离公馆,阳光明媚,斑驳的树影不断的掠过车窗。 程煜明打开了车窗,将一只手伸出了窗外感受着风的阻力。 林知栀坐在副驾驶,紧紧的揪着安全带有些瑟缩的看着他。 “我们…不带点人手吗?” 程煜明侧头看着她,狐狸眼里尽是笑意。 “呵,小姑娘就是好骗!看到那个车牌号了吗?” 林知栀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程煜明单手扶着方向盘懒懒的的开口道:“曼城谁不知道这是萧镜川的车牌号,敢对他车上的人动手,有几个脑袋够被他崩的!” “……………那他刚才…” 程煜明闷声低低得笑着,等他笑够了才开口道:“他吓唬你的。” “……………无耻!” 林知栀不满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程煜明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接着又补充道:“现在曼城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你是被萧镜川罩着的人,再想杀你,也得掂量掂量萧镜川干不干。” 林知栀傻眼了,“他一直在骗我?” 程煜明见她一脸的惊讶,满脸的狐疑。 “你不知道吗?林家出事后的那晚,萧镜川带着他的人在林家设伏,把那些人联手派来的杀手都杀了个干净,那个什么大会不也带着你露脸了吗” 说完程煜明一脸好笑的看了眼身旁如遭雷击的女孩又接着添油加醋道。 “那个什么大会,萧镜川带你去,明摆着的告诉那些人,你是他的人,动你就是动他。” 林知栀微微张了张嘴,程煜明说的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脑袋还转不过来。 程煜明看着她那呆呆的模样,有些恶劣道:“你是不知道,你失踪以后,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交通部的部长,全城封路,他的人就像那街头恶霸一样在路上横冲直撞,到处查人,惹得民众颇有微词,后来还是新闻部的办公室主任将此事力压了下去。” 林知栀沉默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萧镜川能有这么善良。 程煜明见她满脸写着不信,无奈的耸耸肩。 “信不信由你喽!反正这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说完,程煜明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 “萧镜川,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得看你自己了。”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林家宅院的门口。 没有了园丁的精心打理,门口的绿植疯狂的长着,一片绿意盎然又带着颓败。 林知栀抿了抿唇,下车将大门缓缓的推开了。 程煜明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 初见她时,还是个天真明媚,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今家族一朝落败,往日明媚的眼眸也多了层灰色,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丝解不开的忧愁。 林知栀打开门重新坐上车,指挥着程煜明将车开进去。 往日恢宏又气派的宅院,没了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往日修整有型的观景树也生长得郁郁葱葱,偶尔还有几只飞鸟从树梢起飞,跳落。 林知栀将车窗降到底,双手趴在车窗上支着脑袋探出窗外看着眼前不断掠过的风景。 从前看多了人工修饰的美,如今这样不加修饰倒也多了别样的趣味。 程煜明开着车顺着路将她送到了主楼。 楼前的湖水里不时的浮上来几尾漂亮的鱼,程煜明懒懒的靠着车,抽着烟等着林知栀拿完东西。 林知栀踩着落满灰尘的梯子小心翼翼的去到了爷爷之前的房间。 “嘎吱。” 门被她缓缓推开,林知栀呸呸的吐着嘴里的灰尘,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的灰尘,尽力的不让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桌子的抽屉不在,画框里也不在。那到底会在哪儿呢?” 林知栀站在桌前,有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咚!” 不远处的书柜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林知栀吓得瞪大了双眼立马缩在桌子底下。 “咚咚!” 又是一阵响动,林知栀害怕得哆嗦起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林知栀眼泪水都快出来了,早知道程煜明问她需不需要他一起上楼时,她就不拒绝了。 “咚咚咚!” 书柜后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长。 林知栀想要悄悄的爬走,却看到书柜底下的一格里一本烫金落满灰尘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林知栀伸着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 ———————— 嘿嘿!加更一章!谢谢各位宝儿的支持和打赏! 真的太谢谢你们啦!爱你们! 嘿嘿!可以再多给我几个免费的打赏吗?谢啦谢啦! 那个,可以的话多点书评和催更吗?谢谢啦,祝愿在读的各位发财,天天发财!事事如意,健康平安! 第50章 视线相对 林知栀伸着腿,进退两难。挣扎思考半天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书柜面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 那是一本烫金封面写满拉丁文的书籍。 林知栀小心的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褪色的便签。 林知栀将那张泛红的纸轻轻的对着光线看。 上面的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晰了,透过那些笔画还能仔细辨别出来一点。 “吾妻魏凝: 见信安好! 自你走后,我已心力憔悴,难以入眠。我想不通那么相爱的我们为何会走到这样阴阳相隔的局面。 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阴暗。我曾经想过我放弃一切跟你走,去跟你过平常夫妻的日子,但…命不由我,我不敢想我放弃一切后,那些对家会如何对我,我万死不足惜,但,我舍不得你因我受苦,因为我失去生命。 …或许我现在对你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了,斯人已矣,我心已死。 我这一生,并没有什么人来爱我,疼我,唯有你,知我懂我,愿意爱我。得你所爱,我今生已经圆满了。 魏凝…长枫,他恨我,自你走后,他就不再叫我父亲了,他的脾气很像你,眉眼也很像你,我每每看向他时,便会想到你,想到你这个可爱的女人为我难过担忧时的神情…” 便签写到这里便再也看不清后面的字眼了,林知栀对着纸张轻轻叹了口气。 爷爷和奶奶的事,她很少知道,在她的印象里爷爷和爸爸不对付,两人不像父子,倒像是相熟的陌生人。 她曾经好奇的问过母亲,但母亲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叹口气,然后让她别管父辈的事。 林知栀放下了书,趴下身子小心的探寻着刚才动静的来源。 她把其他的书搬开,伸出手仔细的摩挲着书柜,指骨轻轻一叩,书柜发出空响声。 林知栀大吃一惊,忙将身子探进去,手掌轻轻一按 “咔嗒!” 原本严丝合缝的书柜有了一丝裂痕,林知栀费劲的抠着缝隙打开了面板。 只见一个狭窄的空隙里静静的躺着一枚制作精良的金色钥匙和一把极为袖珍的小手枪。 林知栀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把钥匙和手枪。 林知栀拿着那些钥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这个…会不会就是剩下那一半资料的钥匙…” 林知栀不敢大意,将钥匙和手枪小心的放在内衣里,又将书柜复原后才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既然爷爷将钥匙藏在了这里,那就说明另一半资料并不在这里,只要钥匙在自己手里,那任何人都别想打开资料。” 林知栀暗自思忖一番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回到原本她住的房间里随意找了一个兔子胸针,临走时又跑去琴房将妈妈给她买的斯特拉迪瓦1716带走了。 程煜明见她迟迟不下来,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刚要抬脚去找她,却看到女孩抱着一把小提琴,衣领上多了一枚兔子胸针走了出来。 程煜明眼神一闪,笑着试探问道。 “怎么上去这么久?” 林知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睹物思人!” 程煜明被她呲这一下,也不恼,那双精明的狐狸眼幽幽的扫过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裙摆处沾着的灰尘。 唇角微微一笑。 “抱歉,你…节哀。” 林知栀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语气失落的说了声“走吧!” 程煜明跟在她身后,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嘭!” 车门被林知栀关上,她拉着安全带疑惑的看着站着未动的程煜明发声道。 “不走吗?” 程煜明笑了笑,小跑几步上了车。 扯过安全带后才状似无意的笑着说道:“我看你迟迟不下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刚想上去找你呢!” 林知栀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的眼睛。 程煜明对上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睛后,愣了愣,随后移开了眼神。 林知栀见他移开了眼神,垂下眼帘淡淡道。 “是嘛,那就多谢程先生的关心了。” 程煜明颔首,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语气淡淡道。 “不客气,毕竟萧镜川把你交给我,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 林知栀升上了玻璃窗,眼睛一转,手肘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唉,你和萧镜川是怎么认识的?他对你似乎格外的信任。” 程煜明哑然失笑,只好挑着一部分来讲,满足着她的好奇心。 “嗯…怎么说呢,我和他算是发小吧…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在萧家实在不受宠,几乎是个透明人,每次都是我偷溜出门翻墙过来给他送吃的,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友谊也就坚不可摧了。后来我出国念书,他留在了曼城,不过好像后来听说他被他爸爸丢到了北缅去了。” 林知栀点点头,继续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程煜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要是这么想了解他的过去,倒不如直接去问他?” 林知栀嫌弃的坐直了身体,摇摇头。 “算了吧,我还没那么想死。” 程煜明笑笑。 “那可不一定,你不试试?” 林知栀悠闲的往后一仰。 “我惜命的很,这种事情还是不试的好,给他问生气了,他杀人可是眼都不眨。” 程煜明笑着摇摇头,随后猛地踩着油门加快了速度。 林知栀身体往前猛地一倾,嗔怪的看着他。 程煜明笑笑,然后对她说道:“坐稳了,有人在跟着我们。” 林知栀利落的往下一缩,一手揪着安全带一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尽力的压低着身子。 程煜明看她这熟练度差点没笑出声来。 事实证明,能跟萧镜川玩到一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程煜明一路上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宛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奔驰在路上。 此时路上的车流不算少,看到程煜明这疯狂的的举动后,忙不停的打着方向盘避让着他。 路边新来交警一看,气得放下了手中椰奶。 “哟呵,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飙车,你看我抓不抓你!” 说完,拉响了车里的警报声,响着鸣笛飞快的朝着程煜明的车辆跑去。 有了警车的加入,跟踪程煜明车辆的人明显有了忌惮,逐渐放慢了速度,融入了路边的车流中。 程煜明看了眼后视镜,看到跟踪自己的车辆慢慢的隐退到了车流中后,微微一笑。 “一群怂货!”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缩着身子,内衣里的东西硌得她生疼,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 抬眼却对上了程煜明的视线。 两人瞬间尴尬又默契的移开了眼。 程煜明紧抿着唇,满脸不耐烦的甩着身后紧追不放的警车。 可奈何身后的警车死咬着不放,不论他怎么躲避,那辆警察都始终追着他,试图超车别停。 程煜明没了耐心,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却不巧的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护栏。 “靠!” 程煜明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时警察也追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程煜明黑着脸,车内的气压极为低。 林知栀死死的揪着安全带又护着自己的头,才没让这一下急停撞到自己。 警车门被年轻的小警察“嘭”的甩上了。只见他拿着测酒仪怒气冲冲的朝着程煜明走来。 “铛铛铛!” 警察轻轻的叩了叩车窗玻璃,车窗玻璃缓缓的降了下来。 小警察刚一探头,就看到了驾驶位上脸色阴沉的男人满眼寒意的盯着他。 小警察被他看的后背一凉,随后又硬着头皮顶着他那可怕的目光公事公办的说道:“你好,先生,请配合检查。” 说完就将测酒仪递了过来。 程煜明冷冷的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有你们局长的电话吗?” 小警察一愣,随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程煜明勾了勾唇,随后漫不经心的淡漠道。 “你没有,我有。” 说完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给了交通部的部长。 程煜明将手机伸出窗外,对着他说道:“你们部长让你接电话。” 小警察疑惑的接过了电话,没多会儿便汗流浃背的躬身连连点头。 电话挂断后,小警察满眼挫气,诚惶诚恐的将电话递给了程煜明。 “对不起…对不起,程先生…我不知道是您在开车,对不起…” 程煜明接过他递过来电话,抬眼看着那张诚惶诚恐却又充满稚嫩和朝气的脸上,垂下眼帘。 “新来的?” 小警察忙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后怕的看着程煜明。 “我刚转正一个星期。” 程煜明颔首,随后轻轻的吐了口气,冷漠道。 “我会亲自给你们局长打电话的,今天的事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小警察忙连连躬身对着他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程煜明摆摆手,看了眼挡着他道的警车。 小警察立马会过意来,小跑着过去将他的警车开走了。 程煜明启动了车辆,临走之前停到他的车旁声音冷冷。 “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 小警察满脸堆笑,对着他不断的感谢着。 程煜明颔首,车窗缓缓升起挡住了那张风流好看的脸。 小警察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回到车里,看到车座旁那杯倒了得椰奶,心里一阵失落和心酸。 停在后方的车辆看到警察就这样轻易的放走了飙车的车辆以后,对着身边的同伴唏嘘不已。 “曼城的天黑了。” 林知栀回头看着身后逐渐看不见的警察,面上有些难为情。 “你会为难他吗?” 程煜明挑眉一笑。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林知栀心里松了口气。 “城市需要他这样正义的人。放心吧,他会平步青云的。” 林知栀听完程煜明的话点点头。 随后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公馆。 ———————— ps:谢谢各位宝子对我的打赏和支持!爱你们! 最新的一更应该要晚一点了。 爱你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陪伴,也希望看过的宝子们能给我一点书评,点点催更和免费的打赏,真是十分感谢啦!爱你们! 第51章 又见面了 回到公馆的林知栀轻快的跳下车,打开了后座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转身准备上楼。 程煜明叫住了她。 “今天对不住,说了让你难过的话。” 林知栀眨了眨眼,潇洒的挥手一笑。 “没事儿,我没怪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煜明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轻轻的笑了笑。 “改天请你吃饭?” 林知栀刚想要回答,却被身后挽着袖子走来的男人冷冷的替她回绝了话语。 “你很闲?让你办的事情办完了?” 程煜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那双精明的狐狸眼里尽是揶揄。 “啧啧啧,防得这么紧,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一脸淡漠的萧镜川垂眸慢条斯理的卷着沾了几滴血的白色衬衫袖子。 视线缓缓的扫过林知栀有些脏污的裙摆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煜明。 “路上遇袭了?” 程煜明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轻笑一声后将手插进裤兜里玩世不恭的道。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萧镜川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这话一出,程煜明绷不住了,立马跳脚吹毛求疵的瞪着他。 林知栀嫌弃的看了他俩一眼,瘪瘪嘴背着小提琴进了门。 萧镜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后,程煜明刚还挂着情绪的脸上瞬间淡漠下来。 “她身上有东西。” 萧镜川低头看着小臂上带着几滴血的衬衫袖子眼神一紧,眸色发暗冷幽幽道。 “我知道。” 程煜明笑笑,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记得我们赌约嗷!我先走了!” 萧镜川抬起眼帘淡淡看着他。 “不急着走,我这里有份大礼,你应该感兴趣。” “哦,大礼?什么大礼?。” 萧镜川抬起眼眸来静静的看了他十几秒后才勾唇一笑。 “一个故人。” “她?” 程煜明唇角的笑容一顿,随后眼神发紧的盯着他。 萧镜川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饶有兴味的笑着开口道。 “啧,我还没说是谁呢?” 程煜明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阴鹜。 “带我去找她。” 萧镜川弹了弹衣袖,轻描淡写道。 “手下的人手重了点,你别多意。” 说完就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程煜明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满眼愤恨的怔愣在原地。 萧镜川见他没跟上来,转过身挑眉一笑。 “怎么?不敢去?” 程煜明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语气恨恨道:“去就去!” 说完,抬腿跟上了萧镜川的步伐。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又绕过了后花园后才在一处巨大的珊瑚礁石面前停下来。 程煜明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停下来了?” 萧镜川单手插着兜,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他。 “真想好了?” 程煜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萧镜川颔首,抬腿迈过了石槛,顺着蜿蜒而下的楼梯径直走入到了地下牢房。 石壁上间隔两米六挂着一盏白炽灯,阴森幽冷的暗道不时从底下吹来一阵阵带着血腥味的冷风。 程煜明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有些紧张的握了握。 找寻多年,终于再见,他此刻的脑袋有些发懵。 萧镜川带着他穿过幽暗的小道后,立马迎来了两个戴着头套身穿绿色常服的男人。 “先生!” 萧镜川颔首,侧头看了眼程煜明后才冷冷出声。 “醒过来了?” 男人恭敬的点头。 “醒过来后试图自杀,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 说完没走几步,几人就到了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了。 “打开!”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个身穿蓝色衬衫的女人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微眯着眼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门外的人。 萧镜川挥了挥手,屋里的其他人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周围的人都撤离了以后,程煜明这才往前艰难的挪动了几步。 女人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扯了扯肿胀的嘴角,不屑的说道:“怎么…又想对我用什么招数?” 程煜明眼神晦涩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幽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女人见他没有动静,疑惑的皱了皱眉,轻轻的动了动身体,这一动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冒着。 女人气若游丝的轻哼了一声,痛得脸上五官都扭曲,但身上的傲气依然存在。 程煜明往上走动了几步,皮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踏步声。 他是恨她的。 程煜明冷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身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女人直视他。 男人双目通红的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宛若荒野的大火一般恨不能将一切摧毁殆尽。 女人疼得直皱眉,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程煜明宛若恶鬼索命般的声音幽幽响起。 “好久不见啊!小妈!” 女人听到声音,脑袋一片空白,懵了几秒后奋力的睁开肿胀的眼睛竭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男人。 可透过血色模糊的光影看不清男人的脸,于是她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道:“阿…明?” “呵,谁允许你踏马的这么叫我?” 说完男人狠狠地甩开了手,满眼厌恶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 女人偏转过头,额头上骇人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蜿蜒而下。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到腿上。 她被折磨得很惨,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 程煜明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他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抓到她的时候,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可如今看到女人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摆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察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阿…阿明,是你吗?” 女人长时间的滴水未进,声音嘶哑得简直不能听。 程煜明慢悠悠的围着她绕了一圈,满眼的厌恶。 “呵,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是,声名远播的女明星夏满,还是正义凛然的陈警官,亦或是,我那不知廉耻的小妈?” 女人微微张了张嘴,随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男人冷冷的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椅子,眸色发暗,强忍着心里滔天的恨意。 “说话!” 女人声若蚊蝇,声音满是痛苦。 “阿…明…你…就这么恨我吗?” 男人闻言眸色发紧,大掌死死的钳住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不断的收力。 女人被掐得呼吸不过来,轻轻咳嗽一声后,嘴里鲜血直冒。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的下巴流到男人白皙的手背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激着男人的眼眸。 程煜明收回了手,恶狠狠的贴着她的耳朵。 “你放心,你想一心求死,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向他讨要你,慢慢的折磨你,把你给我痛苦和耻辱都通通还给你。” 女人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鼻子和嘴巴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程煜明看着手背上的那滴血,满脸嫌恶的掏出口袋里方巾狠命的搓着血迹。 半晌后,手背的皮肤红作一片才不屑的将方巾轻轻的往空中一抛。 染血的丝巾飘飘扬扬的飘落到女人的脚下。 铁门被人重重的关上,震得女人耳膜生疼。 女人轻轻的吐出一口鲜血,又艰难的吐了吞喉咙里的腥甜。 半晌后,气息才算轻轻平稳一点。 出了铁门,程煜明平复着胸中翻腾的情绪,闭眼吐出一口气后才往外走着。 刚一转弯,就看到萧镜川慵懒的斜靠着墙面,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等他。 “这就说完了?” 萧镜川看着脸色阴沉的程煜明,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程煜明握了握拳头,声音暗哑。 “把她交给我,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笑着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眼里尽是戏谑。 “啧啧,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程大公子,说话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程煜明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萧镜川夹着烟,满脸玩味举着双手好笑的点点头。 “行,你可以带她走,但是,我冒昧的想问一句。你带她走,是要将她带回程家呢?还是…带回你的床上?” 程煜明脸色阴沉下来。 “这不关你事!” 萧镜川缓缓吐出一烟圈后,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炸了我一条船,你说关不关我事?” 程煜明抬眼看着他,唇角一勾。 “我说了,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程煜明那双狐狸眼也幽幽的看着他。 双方僵持不下,对峙半天后程煜明败下阵来。 “说吧,你要怎样才放人?” 萧镜川低下头,随意的扔下手中的烟头,用鞋尖轻轻的将冒着烟的半截香烟踩灭以后才抬起眼帘来淡淡出声道。 “我要她身后的情报和主使人名单,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套不出来情报,我就亲自去将人带回来,亲自上手段。” 程煜明看着他阴鹜狠辣的眼神,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萧镜川给了他面子,没有怎么为难陈满,只是给了些皮肉之苦,若真的他亲自上手段,只怕是陈满毫无活下去的意志。 “半个月后,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萧镜川收敛起了眼里的狠辣,似笑非笑的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头也不抬的径直掠过了程煜明朝着通道外面走去。 没几时,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将女人从地牢里抬了出来。 程煜明跟在医生后面,垂眸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心里一阵迷茫。 刚到地面就已经有一辆加长林肯在外面等候多时。 程煜明跟着医生上了车,车子径直从后院的小路开到了程家的宅院———香樟庄园。 ———————— 各位宝贝久等了!因为我不是全职,只能抽空更新,谢谢各位的等待和理解。 冬至要到了,我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宝宝,冬至快乐! 希望你们能天天开心,生活的烦恼少点,都能事事如愿! 第52章 亲我一下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加长林肯慢慢的走远不见。 阿城不解的看着他。 “先生,就这么放她走吗?” 萧镜川挑了挑眉,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阿城。 “陈满那个女人嘴硬得根本撬不开,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背叛她的组织,除了程煜明,我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让这个女人张嘴了。程煜明了解她,套情报比你我容易得多。 又能得到情报还能卖个人情给他,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阿城抱歉的低下了头。 “是属下愚笨了。” 萧镜川摆摆手。 “你不了解这个陈警官,能让程煜明在她身上栽了个大跟头的女人,除她之外这世间再无人能做到了。” 阿城疑惑的看着他。 “陈警官!她是警察?可程家是黑道起家的…她…” 话音未落,阿城恍然明白过来。 萧镜川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后回过头去看着远处接着说道。 “程煜明当年在国外的时候,是个二世祖,陈满为了收集程家的犯罪证据,化身华国娱乐圈的当红女星,出演了一个大导演文艺片担任了女二,声名大噪后受邀参加了国外w西装杂志的拍摄。 刚好,程煜明是那家杂志社的股东,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同居了,后来程煜明心定想结婚就带着陈满回了程家。 结果…林满和程煜明的父亲在床上被程煜明的母亲当场发现,程煜明的母亲接受不了这样荒唐的局面,心脏病复发当场去世。 程煜明的母亲去世后,陈满在家宴上被程煜明的父亲当着众人宣布成为了程家新的女主人。 程煜明接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一个人跑到国外当起了雇佣兵。 半年后,程煜明的父亲被国际刑警联合曼城警方在追夫河抓获,而陈满就是此次行动的指挥组的组长。 程家倒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程煜明耳里。 程煜明立马赔偿了组织的违约金带着愿意追随他的雇佣兵杀了回来,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让程家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地位,陈满也被他下了追杀令,呵!程煜明的人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这女人是真的能躲。” 阿城听完这个狗血的故事后,皱了皱眉头。 “我们将陈满伤得这样重,程先生会不会不满?” 萧镜川嗤笑一声。 “他找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女人被我们找到了,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满。哼,等着吧!不出半个月他就会找上门来的。” 阿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了男人,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拨动着手上的尾戒,眼底一片阴鹜。 陈满敢炸了他一艘船的货物,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留的,他给她半个月的活命时间,已经是看在程煜明的面上给她极大的宽容了。 半个月后时间一到,程煜明无论给不给他情报,他都会派人杀了陈满。 比起陈满,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去找林知栀拿到林老爷子的余下资料。 当年林知栀的奶奶——魏凝。 魏凝是当时声名大噪的生物学家,她带领的团队针对基因工程研究这块颇有建树。 当时的内部消息一出来,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想要劫持她去到自己的组织研究针对人种的基因武器,可林景夜先行一步察觉到了危险,愣是把除了魏凝之外接触过这个项目的人杀得一个不留,所有的资料都被他摧毁殆尽。 魏凝被他困在后宅,重兵看守,外界毫无机会接近魏凝,可后来魏凝跳楼自杀了。 自从魏凝跳楼自杀以后,这个基因武器计划算是彻底没了希望。 但林景夜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一直屈居一方呢。 他不信,林景夜没有留有一手。 如今…林家家败,知道这个秘闻的人也只是当年的那一小部分人,他得尽快将那份资料拿到手里,只要资料在他手里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拦住他了。 他要让这世界为他让道。 想到这里,萧镜川抬眸一笑,眼底尽是最后的疯狂和野心。 林知栀自从回到楼上以后就小心翼翼的将放在胸口里的东西找位置藏好。 她换下了身上的衣物,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裙,将头发吹干后坐在窗户旁的沙发上仔细给琴弦上松香。 “咔嗒。” 门把手轻轻转动,不出她所料,来人正是萧镜川。 萧镜川看着她一脸惬意的给琴弦上着松香,眉头皱了皱,很快又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投到女孩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纱。 本就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有着一层细小的绒毛,让她看起来像一颗水灵诱人的水蜜桃。 她的眼睛很漂亮,虽然是桃花眼,却没有桃花眼该有妩媚多情,乌黑的眼仁透着一股坚毅和机灵。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肉,气鼓鼓的看着人的时候很像一只圆滚滚的河豚,萧镜川体验过将她脸颊捏的微微鼓起时的可爱。 许是阳光太过美好,萧镜川不由得放慢了步伐,温柔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仰着头仔细的看着她。 林知栀知道是他,但看到突然放大到眼前的俊脸时也微微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松香“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萧镜川唇角微微扬起,随后将她掉落在地上的松香捡起来放在手中后随意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林知栀无语的瘪瘪嘴,放下手中的琴弦转过身伸出白嫩的掌心瞪着他。 “还给我!” 萧镜川挑挑眉,得意的朝着她扬了扬手。 “想要?自己来拿。” 林知栀气得伸手就去抢,可男人手臂很长,任凭她怎么伸手去够都还是差一截。 她不服气,起身跳着去够,萧镜川像逗小狗一样将松香在空中抛来抛去,林知栀气得连名带姓的骂他不要脸。 萧镜川等她跑了小一会儿后才笑着伸出手掌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林知栀穿着睡裙不方便,这样一跨差点走光,吓得她立马揪着裙摆压着大腿畏畏缩缩的坐在他腿上。 萧镜川大掌死死的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林知栀恼怒,大小姐的脾气上来,嘴一撅气鼓鼓的说道:“我不要了!” 萧镜川低声一笑,随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捏着松香的手掌摊开在她眼前,声音低沉带着丝哄的味道在里面。 “真不要了?” 林知栀被他欺得往后仰着身子,大小姐脾气上来,硬气的说道:“不要了,一块松香而已,我多的是。” 萧镜川看着她这孩子气,眼底的笑意荡漾开。 林知栀气呼呼的看着他,看着他勾着唇角笑开的脸,一瞬间看得有些呆愣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萧镜川笑过,只不过萧镜川之前的那些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瘆人,像这样真心实意的笑时,那张脸格外的好看,像…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一笑顷刻间便冰川融化,犹如春风拂面。 萧镜川看到女孩呆愣住的模样,心里也荡起了一圈涟漪。 (手横在腰间…) 林知栀感到后腰一阵酥痒从心间炸开以后,倏地一下坐直了。 萧镜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地方是他在床上时无意间发现的。 他发现只要他一轻轻的碰到她后腰的这个地方,林知栀整个人就如同被电击一样轻轻的颤抖着。 林知栀僵硬着身体避开了他火热的眼神,不敢看他。 她知道,萧镜川眼神一这样她就惨了,恨不能对她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简直跟畜牲没什么两样。 萧镜川火辣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低声挑逗道:“真不要了?” 林知栀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能微微的偏转头,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还给我” 萧镜川轻佻的挑眉,随后将身体往后微微撤退了一些。 “要给你嘛,也不是不可以。”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刚一抬头,眼神就被男人火辣的视线紧紧锁住,她躲他就跟着她移动,两人视线互相追逐。 躲闪半天后,眼看林知栀又要炸毛了,萧镜川趁机低声诱哄道:“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林知栀满脸防备的看着他,萧镜川悠闲的颔首。 “快点,亲我一口,我就给你,要不然…我可改主意了。” 林知栀咬着牙,恨恨的看他一眼,怕他兽性大发给自己扑了,于是深呼吸几口给自己点心理暗示。 “林知栀,没关系的,就当是亲狗了。” 想着她抿了抿唇,眼神坚毅的微微撅起嘴唇就要朝着男人的脸颊亲去。 男人看她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眼神一暗,唇角一勾,就在她的嘴唇即将擦到脸颊的时候偏过头,于是一个吻就这样诞生了。 林知栀瞪大了双眼,抬手捂住了嘴唇,满眼的不可置信。 萧镜川这人也太狗了。 萧镜川得意的朝她挑挑眉,随后将手里的的松香朝她轻轻一抛。 林知栀赶紧伸手接住,刚想说他还是守信用时,却被男人欺身而上,扣着她后腰的手掌将她往前一推,低头下就攥住她的唇舌与她热吻起来。 林知栀不愿意,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被男人另外一只大掌扣住后脑勺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萧镜川重欲,后来是在林知栀哭哭啼啼的呜咽声和咒骂声中男人好脾气的哄着她直到天边升起一抹霞光后才停止了索取。 ——————— 嘿嘿!加更一章! 希望各位宝子能给我个书评,点点催更,给个免费的打赏! 谢谢啦!爱你们! 第53章 今非昨日重现 程煜明将陈满带着回了他的庄园。 陈满伤得不算重,都是些皮肉外伤。 程煜明看着床上脑袋缠绕着绷带的陈满,满眼复杂。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对吗?” 陈满的声带经过医生的治疗后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可回应他的却是她的沉默。 程煜明看着她这副沉默的样子,怒火中烧,他一把将手上的资料甩到了她的身上。 “看看吧!” 陈满沉默的看着腿上那叠资料,犹豫半天后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拿过来一页页的翻阅起来。 陈满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怎么会!她明明已经隐瞒得很好了。 程煜明看着陈满颤抖的指尖,心里越发的下沉。 他猜得果然没错,陈满就是jup组织的核心成员,还是国际刑警队的亚洲分支小队的队长。 陈满无言的翻阅完手里的资料,半晌后才抬起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来静静的看着他。 “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呢?” 程煜明气笑了。 俯下身子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双眼猩红。 “所以…一开始就是为了骗我,你说的爱我也是假的,你叫夏满也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对吗?” 陈满呼吸不过来,满脸涨红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多年未见,程煜明比之前成熟了许多,身上的那股败家二世祖的气质已然不见,更多的是玩世不恭,还有那股子通身的狠意。 陈满对他是有愧的,毕竟程煜明那个时候对她是毫无保留的奉献出一腔爱意,她记得两个人去夏威夷海边玩的时候,她不幸被海水卷走,程煜明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朝着她冲去,奋力将她救了上来。 那个时候程煜明呛了一口海水,肺部有些感染,在病房里的时候,她问他。 “不怕死吗?” 程煜明只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夏满,没了你,我不打算独活。我可以死,但我的夏满一定要长命百岁的活。” 陈满削苹果的手一顿,轻轻眨了眨眼,将眼里的那点酸意强压了下去。 陈满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苹果削完后,用叉子喂了他一块果肉后才笑着对他说:“程煜明,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 程煜明握住她拿叉子的手,满足又温柔的看着她。 “我的夏满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能找到夏满这样好的女孩是我程煜明这十九年以来最幸运的事。” 陈满垂下眼帘轻轻颤了颤睫毛,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愧疚道:“对不起,程煜明,我不是要故意欺瞒你的。对不起!” 后来的程煜明对夏满几乎是有求必应,他喜欢赛车,喜欢车子在跑道上疾驰带来的自由和激情,但每次比赛完以后,陈满那双美丽的眸子总是充满了担忧站在终点安安静静的等着他。 程煜明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后霸道的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笑着和其他同伴介绍她。 其他同伴则是一脸艳羡的看着他,那年他意气风发,她温柔安静。 程煜明最爱带着她去看午夜电影,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盖着一块毛绒绒的毯子挑选着陈满喜欢或者参演过的电影静静的看完。 偶尔陈满看的眼泪花花的时候,程煜明就变着法的哄她开心,等她开心了,程煜明再顺势索要几个热辣的吻。 天明星稀的时候陈满气喘吁吁的伏在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脖子暗哑道:“程煜明,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程煜明总是低声笑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告诉她。 “等我们结婚以后,等你真的想要宝宝的时候,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陈满酡红着脸,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忧伤。 后来…组织上来了命令,她必须加快速度收集程煜明父亲犯罪的证据。 她不得不提前终结了这场过于玄幻的梦,明里暗里的让程煜明带他去程家见父母。 程煜明将她带回曼城后,本想借着他未婚妻的由头去收集证据,可程煜明的父亲太狡猾,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证据。 于是,没办法的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了程煜明的父亲。 组织将程煜明父亲的行事风格和爱好分析得清清楚楚,再加上陈满为期一年针对程家父子的培训,她很快就将程煜明的父亲拿下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她和他的事被程煜明的母亲撞破了。 那个善良端庄的贵妇满眼绝望的看着她,看着程煜明的父亲,女人当场气得心脏病复发后还没来及到医院就死在了车里。 陈满握紧了手,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和羞愧。 后来程煜明从国外参加完股东会议后知道了,气得拔枪就要去杀了他爸。 可程煜明的父亲用他妈妈的尸体威胁他,若是他有事,程煜明的母亲也休想得到安置。 程煜明提着枪满眼绝望的看着她和他父亲,疯狂的大笑后,流着泪跑出了家门,消失在人海。 陈满对不起程煜明和他母亲,她把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两个人害成了这样。 可她没办法,程煜明父亲作恶多端,她有她的信仰和坚持,她在警徽下发过誓,她一定要将这世上的罪恶消灭干净,让所有被黑暗笼罩过的人得到正义和公平。 她战战兢兢的埋伏在程煜明父亲的身边,终于拿到了程煜明父亲犯罪的证据。 她将证据提供给组织,制定完美的抓捕计划后。 当直升机和警车包围了程家时,程煜明的父亲仓皇出逃中持枪打伤了她的肩膀。 身上中弹的陈满不顾疼痛和危险,提着枪死死咬住程煜明父亲不放,终于在他即将要登上潜逃的船上时一枪击中了他的大腿,等到了及时赶过来的同伴将他父亲抓捕归案。 只是在后来的羁押看管中,程煜明的父亲挣脱了警察吞下了刀片畏罪自杀。 陈满也因为子弹击穿了肩膀,子弹位置凶险被直升机接走送到了克莱恩疗养院接受了后期的康复治疗。 再后来等她好了以后,她被派到了哥伦比亚进行潜伏,彻底的失去了程煜明的消息。 如今再见到程煜明,她只是感叹命运弄人。 陈满不再挣扎,只是红着眼闪烁着泪光看着他。 程煜明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手上却渐渐松了力道。 程煜明松开了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 陈满捂着脖子急促的咳嗽着。 她忽视不了他眼里的恨意和那些纠结与痛苦,她想她欠程煜明的,她愿意用命还他。 可程煜明不要,不要她的命。 半晌后,程煜明才暗哑着声音开口。 “你赢了,陈满!” 陈满抬眼,蠕动着嘴唇,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程煜明低着头暗哑道。 “陈满,不要挣扎了,认命吧,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可以尽力的保下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孤儿院。” 陈满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不…不行,你不能伤害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程煜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无辜…那我呢?我呢?我不无辜,我妈不无辜吗?” 程煜明愤怒起身,狠狠地揪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 “告诉我啊,告诉我!” 陈满被他晃得头晕,心里一阵阵反胃想吐。 “程煜明!我要…吐了!” 程煜明闻言松开了她的肩膀,陈满再也坚持不住侧过身子对着垃圾桶将早上吃过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程煜明站在她的床边,冷冷的看着她吐,吐干净后,陈满才挣扎着将身子坐回了原处。 程煜明冷冷的递过手机给她。 画面里是她资助的那些孤儿院的小孩正无助的蜷缩在一起,低低的啜泣着。 程煜明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满脸厌恶的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 “这下子该说了吧!” 陈满痛苦的揪着他的手,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指腹。 “程煜明…求你,求你别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程煜明冷哼一声,眉眼尽是戏谑。 “以前?少她妈跟我提以前,我以前对你怎样?而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你忘了吗,要不要我把你当年的做过的事再一遍遍的说给你听啊!” 陈满痛苦不堪的看着他。 “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怎样都可以,你都可以从我身上报复回去,但求你别这样对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活着已经是很艰难了,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程煜明冷眼看着她的哀求,淡漠道。 “我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你还愿意抵死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视频那头直接打开了铁门,铁门后面是一个翻滚着水花得鳄鱼池。 水里正在翻腾的鳄鱼将水池搅动得哗哗作响。 陈满痛苦的看着视频,满眼绝望又复杂的看着今非昔比的程煜明。 程煜明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三!” “二!” 说话间,视频那头传来了小孩尖锐的哭喊声。 一个身穿绿色常服头戴着骷髅面罩的男人俯下身去提着一个小男孩的腿就要朝着水池走去。 “一!” “不不不,求你,别!我说,我说!” 视频那头的男人刚要放手,程煜明冷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程煜明冷哼一声。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陈满哭得无力只能摇晃着头,任由眼泪飞溅。 —————————— 慢慢来是一种诚意,我的文在这个快节奏的网文堆里节奏不算很快。 我是个情感内敛的人,我喜欢慢慢的将我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一路上有你们的陪伴,我十分感谢!谢谢你们!也谢谢你们一直给我持续不断的点催更,给书评,给我打赏! 谢谢你们,今天冬至!祝各位冬至日快乐! 第54章 嫉妒她的爱 陈满嗫嚅着嘴唇,将程煜明想要的情报都吐露了出来。 程煜明满意的看着她绘制的组织成员分布图,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陈满,你最好没有耍花招,要不然…你知道的,他们能不能好好长大就看你了。” 陈满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缠着纱布的手腕,心里越发的苦涩。 她没想到程煜明这么狠,竟然能扒到这种地步,将她一直资助的孤儿院扒了出来,也将她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扒得干干净净。 程煜明拿了情报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皱后,就要朝着房门外走去。 陈满小声的叫住了他,他拉开房门的手顿了顿,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陈满嗫嚅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吞咽着喉头。 “程煜明…当年的事情,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感情。” 程煜明轻轻颤了颤睫毛,随后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满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瞬间泪如雨下。 程煜明不会再原谅她了。 “哒哒哒!” 程煜明走后,一个身着酒红色针织包臀裙的女人踩着一双黑色漆皮红底高跟鞋走了进来。 陈满抬起眼帘,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才静静的看着女人的到来。 女人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程哥吩咐我给你的。” 陈满疑惑的看着她,却还是礼貌的向她道谢。 女人扭着身子,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女人飞扬的眼线将她眼睛的形态勾勒得很好,本就流光溢彩的眼眸有了彩妆的加持更是艳光四射。 陈满头上只是缠绕了一圈素白的绷带,脸上并未着任何脂粉,素颜的她让女人终于明白她像谁了。 女人静静的打量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不甘和哀伤。 她跟了程煜明这么久,终于知道了他有时候望着她出神的原因了。 像,太像了,若不是两个人现在的衣着打扮不对,恐怕两人站在一起外界也只会认为她和她是一对孪生的姐妹。 女人看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色惨然一笑。 “喝了吧!听说你伤的很重,早上还把吃的药都吐了。” 陈满看了眼床头的牛奶。 女人笑笑。“放心吧,没下药,我没那么无聊,而且程哥也不会放过我的。” 陈满沉默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笑笑,取过床头的那杯牛奶,递给她。 “不烫了,喝吧!” 林满接过她手中的牛奶,仰头一口气喝完。 女人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满眼复杂。 “说实话,我挺嫉妒你的,哪怕消失了这么久,程哥也不愿意杀了你。” 陈满抬眼看着她。 女人轻轻的抚了抚鬓边的头发,莞尔一笑。 “你也看到了,我多像你,我和你实在太像了,像到程哥抱着我出神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陈满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女人看她苦笑着脸,心里只觉得闷的慌。 她很想哭,但她哭不出来。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于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击碎的一干二净。 她还记得那天她去商场给他买了一条领带,她兴高采烈的提着礼物朝他房间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她多想当做没看见。 她从未见过那样寂寥的程煜明,昏暗的房间内,高大伟岸的男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床边满脸愤恨眼底却压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深情。 床上轻轻起伏着胸膛,满头绷带的女人满脸酡红呼吸并不平稳。 她手里的纸袋掉落在地上,惊到了低头凝视的男人。 程煜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对她冷声呵斥着她出去。 她眼泪当即滚落下来,她一步步艰难的走到女人的床边,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张脸后颤抖着下巴,隔着雨幕无声的质问着程煜明。 程煜明抬眼不耐烦的看着她,满眼狠辣的警告她,让她别动什么歪心思。 女人捂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滴落到地毯上,她窝囊的仓皇逃出去了。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程煜明,也瞬间明白了程煜明愿意捧红她的原因。 她太像她了,像到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的程度。 回到房间的女人狠狠地哭了一晚上,在那些相互索取的日子里,她的心早已经沦陷了,她把她满腔的爱意都给了他。 纵使一开始程煜明就跟她说过,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他愿意给她资源捧红她,她只需要付出她的年轻和肉体即可。 可在那些酣畅淋漓的击撞中她早已经把心交出来了。 女人想着想着,眼眶泛红,泪光闪闪的看着她。 陈满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女人,索性低下头沉默着。 女人眨了眨眼,硬生生的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我从前总想着,只要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终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可现在看了你,我知道,这一天不会再有了,他爱你,无论你活着或者死了,他都爱你。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易的得到程哥的爱。” 陈满听着女人的指控,心里越发觉得苦,胸腔里的酸涩直涌上来,心脏微微的刺痛着。 陈满心里满腹委屈却又不能说,今天的局面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怪不了谁,可听到她说的那些后,她竟然涌上了一丝嫉妒。 陈满嗫嚅着嘴唇,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女人。 “你嫉妒我,我羡慕你。” 女人轻轻眨了下濡湿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什么?” 陈满轻轻一笑,却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女人不满的看着她,可陈满却已经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她,俨然一副拒绝回答的态度。 女人叹了口气,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拿过她床头的牛奶悄悄的退出了门外。 陈满听到门咔嗒一声响后才睁开眼睛,任凭泪珠缓缓划过脸颊滴落进枕头。 萧镜川拿着程煜明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的翻阅了一下,看着他满脸阴郁的模样。 萧镜川满脸的玩味。 “啧,不愧是程大公子,速度就是快,这么快就将情报套出来了,你那…陈警官真是好一副硬骨头啊,打成那样了都死活不开口。啧,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她开口的。” 程煜明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用打趣我,我知道你没上手段,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你货物的损失我四倍赔你,但她我要了,你不许动她。” 萧镜川静静的盯着他,十几秒后不屑的笑了。 “程煜明,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程煜明偏过头眼底尽是寒意。 “不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会保下她,她的命只能是我的。” 萧镜川轻笑一声,笑着摇头鼓掌道。 “呵呵呵,真不愧是曼城第一深情啊!啧啧,情深义重得我都快感动了,,我这样的冷心之人都感动了,那她感动吗?” 程煜明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 “这与你无关!” 萧镜川轻笑一声。 “即使我不杀她,那她背后的人呢,你就能肯定她背后的人不会杀她?你别忘了,她已经泄密背叛组织了,那些人肯定会杀了她的…你这样为她尽心尽力…值得吗?” 程煜明握了握拳,眼里尽是坚定和决绝。他郑地有声的说道。 “值得!我曾经对她说过的,为她,我甘愿千千万万遍!” 萧镜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沉默的看他半晌后才冷声道。 “恋爱脑!” 程煜明知道他这是松口了,心里也缓缓的松了口气。 “情报我已经给你了,其他的事,我希望你能不插手。” 萧镜川翻阅着手上的资料,一脸的兴味。 “随便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身后的的组织可不容小觑,她必死无疑。” 程煜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决绝的转身丢下了句话。 “我既然敢套出来,就没想过怕。”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正在休息的雅拉。 “今晚可能jup组织的人会派人来暗杀去暗杀程家的人,你带三队人手过去埋伏在程家周围,见机行事。” 雅拉听着电话里的吩咐,沉声答应着。 挂断电话,雅拉缓缓的吐了口气。 她和那个组织的人打过交道,那里面的人作战素质极高,几乎每个都是全能型的人才,作战能力根本不输任何顶尖的特种小队。 雅拉哀嚎一声。 “救命,今晚肯定又是一场硬仗要打。阿城,你什么时候从坦桑回来啊,我还是宁愿去坦桑。” ps:加更一章! 希望各位宝子能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和免费的打赏! 话说大家冬至吃的什么呀? 饺子还是汤圆?我先来,我吃了一碗羊肉薄荷汤! 第55章 火力太猛 果然不出萧镜川所料,陈满所在的组织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入夜时分。 香樟庄园笼罩在冰凉如水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庄严神秘。 今晚的月色极好,月光透过窗户房间里倾洒下一片银白。 如水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他身上交织出斑驳的光影。 程煜明高大的身躯被月光照亮了半边,另一半则隐匿在深沉的阴影之中。 陈满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持枪站立在床边满脸的严肃。 “程煜明…没用的!” 程煜明侧过头来脸上阴暗不定,陈满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她想,此刻的程煜明应该是薄唇紧抿,满眼的淡漠的看着她。 陈满微微一笑。 “程煜明,我清楚我们组织的做事风格,一旦泄密,不论你身在哪里都会被追杀的。” 程煜明拨动了一下身旁的薄纱,定定的看着她。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死呢?” 陈满沉默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微微扬起唇角。 “程煜明,我欠你太多了,我不愿你拿命护我,不值得。” 程煜明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是护她到底的决心。 “嗤,少废话,陈满,你欠我那么多,你想一死了之,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 陈满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和爱恋。 陈满笑笑,然后眼眶的酸意再也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被单上,晕染出一圈圈印记。 程煜明不知道她在哭,看她盯着自己不说话后自嘲的勾了勾唇,偏过头去继续盯着外面。 陈满哭得几乎没有声音她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拼命的忍住想要喉咙里的呜咽声。 程煜明看着外面的月色,心里也阵阵的发酸,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 半晌后,他调整了快要泛滥成灾的情绪后才暗哑道。 “陈满,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解释。” 陈满满脸是泪的看着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过了几分钟后,陈满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后哑着声音开口。 她无比庆幸她的声带受伤,此刻的暗哑声音才没让程煜明听出哭腔来。 “从前有个孤女,她没有朋友,她的童年都是和孤独为伴,孤儿院的院长待她很好,会给她买生日蛋糕。 后来有一天,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来到了孤儿院,他们想要院长和他们合作,领养孤儿院的女孩。 院长不愿意,那群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抓走了,他们将其他的孤儿院院长带到一起,让他们亲眼看着那个院长不合作的下场,他们把那个院长活生生的浇筑在了佛身像里。 看了那个院长的下场,其他的院长很快就妥协了,那段时间孤儿院里的女孩莫名的失踪。 说到这里陈满轻轻的笑了笑,又接着继续说。 我大概是比较幸运的吧,在那群女孩中意外的被分到了另外一条货运路线,刚好遇到海关查人,海关将我们从集装箱里解救了出来后,我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儿童救助站,在那里我被倒手卖了二手以后去到了那个组织。 那个组织专门培养杀手,给那些买来的小孩不断的灌输他们的思想,那个女孩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不断的练习渗透和各项情报侦查。 等她可以从那里毕业后,她被安排到了国际刑警队里,用着这个身份替他们搜集各路情报和渗透。 你的父亲上了红色通缉令,当她看到通缉令的名单上有你父亲的名字后,她申请了参与绞杀你父亲的计划。 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当年杀死院长的幕后之人是谁。 没错,就是你的父亲,而我参与绞杀你父亲的原因也很简单,为那个院长报仇。 为了接近你的父亲,我特意参与了针对你们父子二人的渗透训练,你所觉得一切符合你灵魂深处的东西都是我们特意研究过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接近你,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有机会能接近他,所以只好从你下手了。” 程煜明听完后,眼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乌黑的眼仁是浓得快要溢出的悲伤和愤怒。 “所以…从头彻尾你说的爱我,都是你出于算计的目的,你说的结婚,生子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哄骗我对吗?” 陈满张了张嘴,她很想反驳程煜明话,那些话是真的,说爱他是真的,说想要个孩子也是真的,但现在…她说了程煜明也不会再信了。 程煜明脸上一片冰凉,只觉得遍体生寒,尽管知道了答案还依然不死心追问陈满。 陈满的沉默给了他答案,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不甘和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他构建的那座和她的独有的婚房也在此刻化为齑粉。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程煜明失落的低垂下头,安静得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疤痕。 那是他在迈阿密赛车时,车子翻滚出跑道留下的疤痕,他躺在地上看着远处陈满不顾一切拨开人群,脸上慌乱无措冲到他面前,哭得满脸是泪的求他别死,别丢下她一个人。 也是那时,他在昏迷的最后一秒,他暗自发誓,这辈子他一定要娶到眼前的女人为妻。 可如今,陈满告诉了他真相,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程煜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凉。随后才将他一直放在胸口处的戒指一把扯了下来朝着床上的陈满扔过去。 “陈满,你的东西还给你。” 戒指砸在了陈满的脸上,陈满低头摸索着那个戒指。 终于,在她的腿上摸到了,陈满将戒指紧紧的握在手中,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 “嘭!” 一枚子弹穿过了玻璃,击碎了门口的花瓶。 “陈满!” 程煜明大喝一声,陈满抓着戒指利落的从床上翻滚到床角。 “抽屉有枪!”程煜明厉声喝道。 陈满借着月光,麻利的打开抽屉取出了里面的手枪,快速填充满弹药后,眼神坚毅又凌厉。 程煜明看着她如此利索的动作,愣了一秒,随后回过头不断的朝着窗外射击。 雅拉带人埋伏在庄园周围,但那个组织的人行动诡异,渗透能力太强了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庄园内。 他们的武器都经过了静音处理,虽然射击准确度不是很高,但胜在他们过硬的射击实力。 一时间,犹如战神附体一般瞬间就突破了程煜明布置的第一道防线。 程煜明沉着脸,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心。 陈满观察着窗外的情况,对着程煜明说道:“上楼!” 程煜明点点头,持枪掩护着陈满打开门上楼。 陈满轻松的越过扶梯,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趴好,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程煜明一个灵巧的翻身,轻松的跳在了陈满的头顶上的房梁。 陈满看着他灵巧的动作,挑眉笑了笑。 “看不出来,你还深藏不露?” 程煜明低头看了她一眼,冷漠沉声道。 “出任务多了,也就学会了。” 两人形成一个完美得火力压制点,静静的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 “砰!”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瞬间倒地,雅拉轻吐出一口气,低声咒骂了句。 “玛德,这踏马都是些什么人!” 趴在雅拉身旁的男人眼底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道。 “队长,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程先生那边的人怕是顶不住,要不要向主人再请示一下,多派点人手过来。” 雅拉侧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 “你说的对,得再找点帮手来。” 说完抬手轻轻点点了头上的蓝牙耳机。 “先生,对方人太多了,火力太猛,我们顶不住,请求支援。” 耳机里传来萧镜川淡漠的声音。 “我已经派了蒙德带了两队人去了,你们尽力拖延十分钟就行。” “收到!”雅拉点了点蓝牙,转头对着周围的兄弟道:“弟兄们,再坚持十分钟,蒙德已经带人过来了。势必要守住香樟庄园。” “是!” 跟在她身后的迷彩蒙面人利落的打着手势屈膝朝着庄园渗透前进。 萧镜川沉默的看着山下的夜景,眉头紧蹙。 林知栀坐在沙发上看他一脸的严肃,垂下眼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第56章 逃跑的机会来了! “我想去林宅看看,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萧镜川侧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才冷漠拒绝了她的请求。 “今晚不行,明天我陪你过去。” 林知栀看出来他今晚有事,故作试探问,看萧镜川拒绝,她更加确定了萧镜川今晚有大事发生。 她轻轻颤了颤睫毛,眼神失落的瞄了他一眼后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镜川看她失落的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林知栀很少开口求他,今晚这样开口求他… 萧镜川垂下眼帘仔细算了算,距离林知栀的生理期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小姑娘情绪低落想家了无可厚非。 于是他又沉声改口道:“我后半夜忙完陪你过去。”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 萧镜川没有开口,只是冷着一张脸静静的看着她。 林知栀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忙又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了。” 见林知栀乖顺以后才有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暗自思忖。 他沉默的划开手机屏幕,直接拨打了警察署的署长的电话。 对方正在品尝别人送他的陈酿,萧镜川一个电话打来,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讨好的开口询问他大晚上的有什么高见。 萧镜川一开口就差点惊得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把你警察署的权限开开,警察署的直升机还有那些装备借我一用。”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握着手机,懵了半天后才回过神来。 “萧…萧先生…您说,您要什么?” 萧镜川握着电话语气淡淡。 “怎么?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男人被说的噎了一下,随后才惨兮兮的开口道:“萧…萧先生,这…我不敢啊!您也知道…”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镜川冷声打断。 “我是通知你,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十分钟后,我的人会到你的警察署穿戴装备。你提前备好。” 男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男人眨了眨眼,气得狠狠将手机砸向沙发后又红着眼重新捡回来打电话给底下的人交代配合着萧镜川的人。 萧镜川握着手机,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机的边缘。 让蒙德直接穿戴警察的设备过去,可以极大限度的全面参与作战,必要时还可以出动军警直升机配合地面作战。 正在带人赶往警察署的蒙德兴高采烈的向雅拉汇报着情况。 雅拉听完低声笑着轻呼一声。 “还得是先生!” 庄园里的枪战双方交战得很激烈,程煜明的人和对方的战损比达到了3:1 很快,第二道防线就被对方突破了,雅拉举着夜视镜仔细的观察着庄园内的情况,耳麦里听着其他队友传来的信息,疯狂的分析着作战步骤和时机。 雅拉放下夜视镜,抿了抿唇,低声咒骂了一句。 “玛德,不等了,其他小队,听我口令,迅速包抄过去拖制住他们,防止他们突破第三道包围线。为蒙德他们争取时间。” “是,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玛德,上!” 说完,雅拉抬手招呼着其余小队成员持枪一跃而下,翻过外墙。 “嘭!” 一发子弹穿过黑色衣服男人身旁的树木。 “小心,后面有人!各小组分开。” 正在潜伏突破第三道防线的暴徒瞬间分散开来,寻找着掩体,互相交错形成火力压制点。 雅拉他们选择了正面硬刚那群人,那群人看到雅拉他们明显有些愣神。 根据组织上提供给他们情报,程煜明的人手明显没有他们这么厉害,也没有那么多。 众人还来不及反击,身边已经三三两两的人接连倒下去。 “注意!注意!三点钟方向有一股小队。” “收到!收到!” 那群暴徒看她们来势汹汹,且配合密切,咬咬牙,直接扯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扔向雅拉。 雅拉一看,忙厉声道:“注意榴弹,趴下!” “嘭!” 巨大的爆炸声彻底打破了夜幕下的平静。 窝在楼顶的程煜明和陈满听着这巨大的爆炸声都愣住了。 陈满脸色煞白,满目惊慌的看向程煜明。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公开用榴弹。 程煜明沉下眉眼,眼底也涌现出不可置信。 他想过只是枪战,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公开抛掷榴弹。 这样公开,明显就是在公然挑衅政府。 雅拉趴下身子,吐了吐口中的泥土,拍了拍头顶上被榴弹渣起来的泥土,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着。 “玛德,有没有点公德心,老娘刚洗的头发!!!” 趴在她身旁的队友听到女人的咒骂声,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 雅拉抬起头来却满脸的严肃。 她拨动了头上的耳麦,声音冷酷又带着一丝急促。 “先生,他们身上有炸弹!我们火力不够!请求支援!” 萧镜川听着耳麦里传来雅拉略显急促的声音,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蒙德已经在路上了,我现在带人过去。” 说完,萧镜川就挂断了蓝牙耳机转头目光深沉的盯着林知栀。 林知栀看着被他突如其来的盯着,吓得浑身汗毛立起。 “怎…怎么了?” 萧镜川紧抿着薄唇看向她,几秒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等我回来!” 说完就拿起手机大步流星的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林知栀看着被他大力甩上的房门,惊得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内心一阵狂喜。 她猜得没错,今晚萧镜川遇到了棘手的情况需要他去处理。 看他阴鹜的脸色,明显情况不是很好,那这是不是意味着。 今晚!!庄园的防守力量将会减弱,她!有机会!可以逃跑出去! 越想林知栀的心里就越发激动起来,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开心的转了个圈。 随后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后立马推开门回到了卧室疯狂的寻找着那天从林家带回的东西。 那枚银制的钥匙还有那把袖珍的手枪。 那天回来以后,萧镜川按着她折磨了一夜,威逼利诱的将她白天从林家带走的东西交给了他。 幸亏她留了一个心眼,将爷爷书房里另外一个抽屉里的钥匙顺走,将那把资料的钥匙给了萧镜川。 那把银色的钥匙被她藏在了浴室镜子背后的空隙里。 林知栀利索的换下了身上的睡裙,换上一身方便逃跑的长衣长裤,又将那把枪别在后腰上,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现金后噔噔噔的下楼跑到了保姆间里。 将保姆的衣服换上以后,她才从保姆的专用的过道里推着垃圾车往外走去。 林知栀戴着口罩,心跳如雷不断的在心里默默鼓励着自己。 “呼~放轻松,你可以的,林知栀,加油!别慌!” 林知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眼睛。 她故作镇定的推着车从保姆专走的通道离开了主楼。 不远处巡逻的男人发现了她的身影,拿着手电猛地照射住了她。 “这么晚了还要收垃圾?” ——————————— 嘿嘿,久等了各位宝子! 还是那句原话,希望各位宝子点点催更和书评,给个免费打赏! (起身!双手握拳,躬身拜谢各位!) 第57章 老婆跑了 林知栀立马呆愣在原地,心脏狂跳,她急促的呼吸着,生怕男人走了过来。 这样想着男人再度出了声。 林知栀伸出手指了指垃圾又指了指外面。 男人作势要走过来,刚走没几步却被另外一个同伴叫走了。 林知栀僵硬着身体静静的看着他走远后才推着垃圾车快步的往前走着。 等走到远处彻底逃脱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以后,林知栀才重重的吐出口气。 她麻利的将套在外面的保姆衣服脱去,胜丢在垃圾桶里飞快的朝着一处低矮的院墙跑去。 身旁的风呼呼的刮过耳畔,夜晚的冷风让她忍不住流下了清鼻涕。 林知栀激动的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下鼻涕,拿出了体测八百米冲刺的那股劲不要命的朝着远处跑去。 她眼神坚毅的看着朝她招手的自由。 “死腿,跑快点,再跑快点!” 她不要再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她不要再在他的视线下委屈求全。 她还有家人要救,还有仇要报。 终于来到了院墙边,林知栀看着那两米多高且光滑得没有一丝借力的墙壁,发了愣。 太高了。 她环顾着四周,奋力的搬来一块石头,只要跳上墙面就能抠到上面微微凹进去的地方。 她学习过攀岩,只要有了借力点。她就能做到。 她站在石头上,摇晃着身体尽力的够着那个凹处。 一次,两次,三次。 林知栀尝试多次,无一例外都是跌倒在地。 她有些急了,鼻头一酸,眼里瞬间涌上一丝丝水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机会,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委屈的抬起手腕,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水。 “爷爷,如果你在天之灵能看到的话,请你保佑我成功吧!” 林知栀看着那处墙头,不甘心的挪了挪石头的位置,确认再三后再次伸手去抠,有了几次失败的经验,林知栀这次避开了之前的步骤。 她稳稳的抓住墙壁,一只脚勾住了墙壁的边缘。 林知栀奋力的将自己身体扭曲着,利用身体的惯性慢慢的爬到了墙头。 她骑在墙头回头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楼房,又低下头看了看底下的路。 眉眼一压,紧抿着唇,咬着牙狠下心跳了下去。 “扑通!” 林知栀双脚落地又顺势滚了一圈,钻心的疼痛立马从脚上传来。 林知栀痛苦的抱着双膝,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空气,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等脚上的疼痛减轻一些后,林知栀才撑着墙壁慢慢的起身。 她不敢走的太急,只能慢慢的挪动着双脚,幸而路边有路灯。 她一蹦一跳的借着路灯的余光慢慢的摸索着往远处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她形单影只的扶着墙壁,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前途未知的路。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路上,边哭边给自己打气,为了父亲,为了林家,为了自己,再难这条路也要跪着走下去。 她瘦削的肩膀微微抖动着,脚上的疼痛迫使她只能走走停停,扎着的马尾也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后,徐徐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鬓边垂落下来的发丝。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擦破了皮,高高的肿着,精致小巧的鼻头也全是灰尘。 她吸了吸鼻子,时而崩溃,时而又重新鼓起勇气。 走到一处岔路口时,一个身材矮小但臃肿的女人正在路边整理着摩托车上杂乱的塑料瓶。 林知栀看着她,仿佛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满眼期盼的朝着她走去。 “阿姨,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你能不能带带我,将我带到市区?” 女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汗水,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哭哭啼啼的女声吓得尖叫起来。 林知栀抬手抹着眼泪,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小声的哭泣着。 女人冷静下来后才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满身灰尘,衣服也是剐蹭得烂了几个洞,膝盖处的裤子更是破了两个大洞。 见她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女人想到了自己家的女儿,于是语气柔和下来安慰起了她。 听她想要下山,女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带她下山。 林知栀原以为没希望,却听到女人愿意带自己下山时高兴的涕泪横流,满眼热泪的看着她。 女人摆摆手,用力紧了紧手中的绳子,确定捆绑好以后才对着她指着车后座说道:“你坐我后面。我带你下山。” 林知栀感激的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近摩托车。 女人见她行走的吃力,伸出有力的胳膊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后座上。 林知栀吓得紧紧的揪住她的衣服。 女人见她这样紧张,爽朗一笑,用着并不怎么擅长的话题安慰她。 女人跨坐在摩托车上,打着火笑着说道:“我家里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只不过她没你这么高,但和你差不多瘦,哎哟,你们小姑娘就是爱美,太瘦了不好,还是要好好吃饭…” 女人巴巴说个不停,耳边的风太大吹散了女人唠叨却处处透着关爱的声音。 林知栀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一边委屈的流着眼泪,一边又暗自感动着女人的热心。 女人将她带到最近一处的药店,打算给她买点碘伏擦擦脸。 林知栀却下了车,郑重的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女人急忙上前拉她,林知栀却摆摆手谢绝了她的好意,她上前拥抱着女人,趁机将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现金塞了几张在女人的裤兜里。 她没敢全部给她,只给了现金的三分之一,未来的路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她想,等以后她有机会的话,她会百倍的报答给女人。 女人满眼疼惜的看着她,想要试图挽留她,但林知栀借口家里人担心,就匆匆辞别了女人。 林知栀不敢耽误,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围后,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看她破破烂烂狼狈的模样不想搭理她,但林知栀冷下脸来直接掏出了手枪顶着他的脑袋威胁他不开车就一枪崩了他。 男人害怕极了,只能颤颤巍巍的答应了林知栀。 林知栀“嘭!”的关上车门,坐在副驾上继续用枪抵着男人的身侧威胁着他开到之前漠叔安排人接她的码头上。 她想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遇到那个人。 靠着车背闭目养神的萧镜川胸腔里莫名的传来一阵心慌。 他有些愣神,蹙着眉头抬手捂了捂心口处。 一旁的手下见他脸色微变,忙低声问道。 “先生!您怎么了?” 萧镜川抬手,冷冷的看了眼男人,面无表情道。 “无妨” 男人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紧紧的盯着前方。 等萧镜川他们到达程煜明的庄园时,院墙内的枪声不绝于耳。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爆炸声。 萧镜川倒一口冷气,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如此嚣张得组织。 他按下蓝牙耳机,沉声问道:“雅拉,听得到吗?” 雅拉正在奋力抵抗着对方不时放过来的冷枪,猛然听到耳麦里传来萧镜川的声音后,心里一阵激动,小声道。 “先生,我在!” 萧镜川微微松了口气,雅拉还能回答那就说明程煜明最后的防线还没被突破。 “雅拉,里面什么情况?” 雅拉喘息着,一边试探性的将枪伸出墙面。 “嘭!” 子弹瞬间擦过墙面,激起一阵瓦砾碎屑。 雅拉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回复着萧镜川。 “先生,对方准备得十分充分,总得有二十五个人,被我们击毙了七个,还有十八个。先生,他们的作战能力很强,几乎能和三角洲小队媲美,身上的装备也很齐全,有专业的狙击手和突击队手,人均有两个榴弹。现在我们正在中门这里堵着他们,拖住了他们的进度,但再有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有子弹了。” 萧镜川沉声“嗯”了一声后才开口道:“尽量避免正面交锋,消耗他们的弹量,我们从后面支援你们。” 说罢,萧镜川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继续冷声命令道:“蒙德他们还有十分钟赶到,届时他们会动用空中力量与地面进行配合,若有必要,尽量留活口。” “明白!” 雅拉按下耳麦,靠着墙轻轻的吐出口气,神色严肃得看了眼不远的主楼。 她现在被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死死咬住不放,她不敢贸然冲出去。 其他队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各自占据着一个位置躲避着他们的冷枪。 雅拉有些头疼,她从执行任务到如今,还没打过像今晚这样磨人的仗,冲不出去只能憋屈的窝在一个墙角里静静的等待着支援。 雅拉庆幸对方没有巴雷特,要不然就仅凭着这面墙,她今天必死无疑。 趴在远处树梢上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不远的墙壁。 他不断的调试着瞄准镜,寻找着角度。 但试了几次以后,都没有办法打中墙后的雅拉。 他低低的咒骂一句。 他遇到了一个狡猾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是个女人。 他抬眼看了看快要躲进云层的月亮,碧绿的眼眸里闪过几分焦灼。 等没有了月光,他再想要射击女人就更是难上加难。 枪上虽然有红外线,但那处墙面遮挡物太多,很容易让女人逃走。 男人咬着后槽牙,恨恨的看着墙壁后狡猾的女人。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8章 她很想再看他一次 萧镜川直接带人翻过外墙持枪冲了进去。 宽阔的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被击毙的人。 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萧镜川低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男人,眼神瞬间阴鹜嗜血起来。 对方不曾察觉萧镜川他们的到来,只专注的盯着雅拉他们的人。 萧镜川带着人匍匐前进,找好各自的射击位置后,不约而同的开枪射杀着眼中的敌人。 不远处的敌人听到枪声后,瞬间反应过来,立马改变作战位置隐蔽起来。 萧镜川带着人一路猛冲,将他们渐渐的逼退。 敌人有些懵,耳麦里尽是队友的咒骂声。 “情报组是什么回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队长,现在我们腹背受敌该怎么办?” 为首的队长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看了看不远处的主楼后,沉声下命令道:“两两形成夹击,我带着饿狼他们冲进主楼,一定要在今晚彻底将叛徒陈满击毙。” “是!” 得到命令的饿狼和眼镜蛇收起身上的枪支,灵活的跳下树来,匍匐在地快速的接近着主楼。 雅拉眼看着萧镜川他们在后面形成强有力的火力支援后,小心翼翼的用枪试探着外面的人。 “嘭!” 子弹再次擦过墙壁,迸溅起来的碎石块弹到了她的脸上。 雅拉龇牙咧嘴的低声咒骂道:“靠,疯子,你给我等着,等姑奶奶我出去,我一定给你全身都打满窟窿。” 骂完后雅拉心里畅快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墙壁疯狂的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他的盯梢。 雅拉抬头看了看逐渐变黑的天空,得意的挑了挑眉。 “啧,天无绝人之路,等着吧,你今天的这条命是我的!” 雅拉静静的等待着,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数着时间。 “三” “二” “一” 月亮躲进了云层中,雅拉蹲下身瞬间一个灵巧的翻滚爬到了另外一处墙壁处。 男人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天空,瞄准镜里突然一闪而过的黑影,眼疾手快的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擦着女人的小腿直直的射向了后面的墙壁。 最好的机会已经用完了,男人懊恼的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 雅拉躲过了男人的子弹后,躺在地上后怕的拍了拍心脏。 “呜呼!感谢上帝!” 逃脱了桎梏的雅拉满脸快意的抹了一把鼻头的汗水,随后翻过身来,小心翼翼的架起枪,不断的调试着瞄准镜找寻着射击的最佳角度。 男人仿佛有预感一般,感到后背一凉,他小心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动静后,又再次试探了一下雅拉。 见雅拉毫无反应后,男人以为雅拉没有发现他,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打算偷偷滑下树。 他小心翼翼的爬下树梢,来到枝干处,雅拉看着瞄准镜里东张西望的男人,勾着唇角,自信一笑。 她调整了射击距离后,平复了一下呼吸,快、准、稳的扣动扳机后只听到“嘭!”的一声,子弹击穿了男人的头颅,男人瞬间从高空摔到地面。 “哼,小子,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雅拉得意的挑挑眉,收起枪后眼神凝重的看向主楼。 程煜明和陈满高度戒备,为了不吸引注意,主楼整栋楼都拉下了电闸。 没有了月光,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陈满支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细微的声音。 “咔嗒!”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 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悄悄潜伏进来。 程煜明透过夜视仪冷着脸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那三人进入房间后各自搜查着其他的房间。 见房间里没人后背靠背汇集到楼梯口,持枪抬眼的看向楼上。 蒙德带着人很快就赶了过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是撕扯着夜幕。 直升机的探照灯犹如暗夜索命的魂环一般照射着地上的草地。 直升机上的蒙德直接打开了舱门架起了枪,不断的朝着楼下扫去。 本还是平开的局面一下子因为了空中力量发生了逆转。 草地上的人还没来的及逃跑就被蒙德射杀倒地。 屋子里的人听着门外的动静,加快速度朝着楼上跑去。 “嘭!” 程煜明率先开了枪,领头的男人躲闪不及时子弹击中了胸腔,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倒在楼梯间上滚落到楼底。 “队长!” 其他两人低喝一声,随后轻轻的一跳,跳出了楼梯间卡在了台阶空白处。 其他两人纷纷抬枪不约而同的朝着程煜明开枪。 程煜明卡着角度,子弹只堪堪从他脸侧擦过。 陈满眼神坚定不断的扣动着扳机。 “嘭!” 子弹穿过了男人的小腿,男人哀嚎一声瞬间从高处跌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陈满!打开天窗去直升机上!” 程煜明冷喝一声。 陈满侧头犹豫的看着他。 “愣什么!去啊!” 陈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枪顿时朝着楼上跑去。 其他的人听到程煜明的话后,立马像疯狗一样往上扑。 程煜明不断的变换着阵地,为陈满争取着时间。 底下那人眼看程煜明打得太疯,心里有些胆怯,退了下来不再强攻。 腿被子弹穿过的男人支着身体,费劲的从身上取出最后一枚榴弹。 用牙齿扯开保险栓后奋力的朝着楼上扔去。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陈满打开天窗跳上房顶,底下传来的巨大爆炸声让她身影晃了晃,差点从房顶滚了下来。 她费劲的抓着楼顶的一根管子才堪堪没有掉下去。 蒙德命令着人放下绳索,奋力的朝着底下的陈满吼道。 “抓住绳子,我带你离开。” 陈满低头看了眼尘烟四起的楼下,趴在那个半米多直径的黑洞嘶吼着程煜明的名字。 “程煜明!!” 蒙德听到这声巨响后也愣了几秒,随后回过神后红着脖子对着陈满吼道:“愣什么!上来!” 直升机上的绳索在陈满的头顶上不断的晃悠。 陈满满眼是泪,忍痛站起身来看了眼冒着黑烟的洞口后转过身挽过绳索。 直升机等陈满拉住绳子后才轰鸣着螺旋桨声往外走去。 程煜明在最后爆炸的时刻,一个弹跳落到了窗前,爆炸的巨大威力将他从窗户炸了出去。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房间里的巨大爆炸声,雅拉他们击毙了场外最后一名暴徒后,一脸错愕的看着浓烟滚滚的屋子。 萧镜川眼里一片肃杀,他提着枪快速的朝着屋子里跑去。 程煜明从高处跳了下来跌落到草地上晕过去。 陈满悬在空中,满眼绝望的看着浓烟滚滚的房子。 “咻!” 一发子弹穿过陈满的胸膛,鲜血瞬间迸溅出来炸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陈满不甘心的看着浓烟滚滚的房顶,手上脱力松开了绳索瞬间从高处极速坠落。 陈满极速坠落的中她努力的侧头寻找着程煜明。 陈满无力的伸出手指仰头够着浮现在眼前的程煜明。 她忽然很想,很想再摸一摸程煜明的眉眼,再听他叫一次自己“夏满bb。” “咚!” 陈满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碎裂的骨头伴随着鲜血瞬间迸溅起半米多高。 雅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袋一片空白。 蒙德伸出手去抓她,却扑了个空,他趴在舱门边缘不可置信的看着不断从他眼前缩小的陈满。 萧镜川一脚踹开了大门,冒着浓烟和摇摇欲坠的楼板找到了枪杀陈满的人。 男人腿上中了枪,胸口处还插着一块木头。 隔着浓烟隐隐约约看向不断快速黑影,惨白着脸得意的勾唇一笑后吞枪自尽。 “嘭!”男人瞬间瘫软在地。 萧镜川找到他时,男人已经饮恨西天,乌黑的血不断的从他脑后溢出来。 萧镜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愤怒的举枪清空了弹夹。 楼上燃烧得摇摇欲坠,楼板随时都能掉落下来,根本没有可能上去。 萧镜川脑海里不断的演绎着爆炸的范围,随后快速的跑到窗前,轻轻一跃跳出窗外。 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程煜明。 ——————————— 谢谢各位宝子的陪伴! 嘿嘿!一如既往嗷,点点催更,给个书评和免费心心啊! 爱你们! 祝你们发大财! 第59章 不得不认输 萧镜川提着枪,小心的呼吸着走到程煜明的身旁蹲下身探查着他的脉搏。 还好,还有心跳,看样子只是昏迷过去了。 雅拉带着其他人飞快的找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得程煜明,脸色都不对了。 死了吗? 雅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镜川,随后招了招手,队医就提着药箱赶忙冲上前。 萧镜川看到队里的医生后,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提着药箱的男人快速的蹲下身检查着程煜明身上的伤,判断着他是否有骨折外伤。 “如何?”萧镜川沉声问道。 队医摇摇头。 “得进行更精确的检查才知道内伤情况。” 蒙德招呼着人将直升机开了过来,将程煜明送上直升机直接送去了萧镜川旗下的wk医院。 雅拉收了枪,有些烦闷的踢着路边的小草。 鏖战了几个小时的结果还是任务失败了,那群人的战力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陈满高处摔落,浑身的骨头碎得不成样,萧镜川只好命人找来最好的敛容师将陈满的遗体美化之后放在冰棺里等着程煜明醒来再举行葬礼。 程煜明小腿骨折,打了石膏。 等他醒来后满心欢喜的想要找陈满时,却看到周围的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说。 程煜明一把掀开被子,一言不发离开医院去找陈满。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和陈满待了一天一夜,等他自己走出门的时候只暗哑着声音对殡仪馆的人摆摆手,让人将陈满火化了。 他一步一步的抱着陈满的骨灰走到了湄南河,骨灰伴随着玫瑰花瓣洒入了江水中。 做完这一切后,程煜明满眼悲戚的靠在他为陈满立的衣冠冢墓碑,静静的回想着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 陈满这一生不得自由,她死后,程煜明不想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让她在天地间得到自由吧,随流水去周游世界,去看花看草,看世界各地不同的景色。 十九岁的程煜明迎着夕阳红着脸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他亲爱的的姑娘,二十四岁的程煜明笑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他心爱姑娘的衣冠冢墓碑前。 不论是女明星夏满,还是陈满都是他程煜明这辈子唯一一个倾心所爱的女人。 他恨过陈满的无情和欺骗,也心疼她躺在床上时的脆弱,他将她接回来的那一夜里,疯狂的流着泪说服自己不要原谅她。 可当清晨穿过树梢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时,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爱陈满,他爱陈满爱到骨子里了。 他哄骗着陈满套出了情报,其实陈满仔细辨别一下就能看出来,那个视频是他提前就找人做好的,他不想陈满死,萧镜川给了他半月之期,他兴高采烈的拿着情报去找萧镜川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他想,只要萧镜川肯点头答应放过她,那么陈满就有了生的希望。 他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以前的队友还有其他培养的杀手都通通安排到了香樟庄园。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庄园围成个铁桶一般,还让萧镜川拉了他的人,借了警察署的职权,可最后还是保不住陈满。 陈满就这样死在了她最好的二十四里。 程煜明伸出指腹,眼里再也没有了多余的情绪,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般静静的凝望着墓碑上浅笑安然的女子。 左手的无名指上是那枚陈满在一个diy戒指小店里给他打磨的素圈戒指。 此生无妻似有妻,岁岁年年不得见。 与此同时。 萧镜川回到庄园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冷冷的下命令封锁了整个海关和水域。 看着监控视频里东张西望的女人,唇角微微一扬。 很好,看来林知栀还是没有学乖。 林知栀逃到码头,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水波荡漾的水面上只有半米多高的水草和偶尔跃出水面的几尾野生鱼。 林知栀出神的看着远处的一点点远去的亮光,心里涌出无限的悲伤。 这个时候再返回去过海关,一定会被萧镜川的人拦截下来,被他抓回去后迎接她的肯定是更为凶残的折磨。 林知栀无奈只能跳下水想办法游到上次停留船只的地方。 河面荡漾,只能依靠着月色仔细分辨出一点大概位置。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游着,水里的温度不是很低,没有失温的风险。 就在林知栀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半米多高的水草后面发出了一微弱的亮光。 林知栀大喜,憋着口气奋力向那点灯光游去。 等她到达船只附近时,只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静静的坐在船舱处垂着头打着瞌睡。 船头处悬挂着一盏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的灯。 林知栀奋力的拍打着船舷,拍得梆梆作响。 船舷的响动声惊醒了老人,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起身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林知栀抬眼看着满脸都是狰狞可怖疤痕的老人,心里也被吓了一跳。 老人嘶哑着声音开口询问。 “是林小姐吗?” 林知栀喜出望外的点着头。 老者见她点头后,弯下腰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 林知栀费劲的爬上了船,躺在铁皮上呈大字形摊开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终于逃脱了! 老者被漠叔救过,漠叔又给了他一大笔钱托付他每天都来这里等一个姑娘。 直到接到这个姑娘送她出河岸后才算完成任务。 老者看着湿透了的女孩,转过身回到船舱里将漠叔给她的包裹递给了林知栀。 那里面是全新的护照,身份证号和名字都变了。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她的新身份,激动的热泪盈眶。 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她就前往仰光直接转机到吉隆坡走国际航班到加拿大。 接到林知栀看着后,老者启动了油船,轮船的发动机轰隆作响,带着林知栀前往了缅甸流域。 萧镜川一路追查线索,带着车队直奔着河岸而来。 等他赶到的时候,平静的河面上只剩下了随水流漂浮的水草。 此时,天际渐渐升起一抹鱼肚白,一抹霞色渐渐从天际升起。 徐徐的河风吹拂着萧镜川额头垂落下的几缕发丝。 萧镜川看着不断轻拍着河岸的水面,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寂寞。 眼底被寒风吹过,竟然隐隐泛起了一丝红。 林知栀乘上了河岸,换了身普通的衣服,过了口岸直接乘坐了大巴去到仰光。 落地吉隆坡后,匆匆在机场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后直接选择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径直飞到了加拿大。 ————————— 久等了各位朋友! 谢谢支持 第60章 倒数第一,把名单捡起来 林知栀去到了渥太华。 刚落地就直奔漠叔事先安排好的地方。 推开房门,林知栀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关上门后慢慢的走到卧室和衣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飞逝,两年过去。萧镜川派出的人遍布全球,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林知栀的踪影。 甚至有几次传出哥伦比亚的麦德伦出现过林知栀的身影时,萧镜川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直接飞过去找她。 可当看到那张只是酷似林知栀眉眼的脸时,萧镜川失望的垂下眼帘,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出神的眺望着远处发呆。 猎人学院。 林知栀已经化名为了简,通过爷爷救过的人进入到了猎人学院进行了训练。 她毫无基础可言,来这里的都是各个国家的精锐特种兵。 林知栀除了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和军事课程学起,还要学习其他队员早已经熟悉的渗透作战和各项特种训练。 猎人学院的院长蒙拉德答应了她可以来这里进行学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优待。 猎人学院的考核很严厉,严厉到许多上过战场杀敌的特种兵都坚持不下来。 考核的队伍里只有林知栀一个女人,她没有可以合作的队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训练到呕吐时,蒙德也只是从她身上冷冷的跨过去,丢下一句话给她。 “回去做你温室里的花瓶吧,这里并不适合女人。” 林知栀不服输,手掌磨出鲜血那就用手肘爬到终点,她的膝盖和手肘经常都是被沙石磨得血肉模糊。 等她精疲力尽回到宿舍后,早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力气。 蒙拉德的女儿伊娃看不下去,经常会端着食物和药水在她的宿舍里静静的等着她。 伊娃看着她磨烂的手肘眼里爬满了心疼。 “简,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 林知栀早已经习惯了酒精腐蚀伤口的疼痛,脸上平静如水。 “我没办法,不坚持下去就活不到救出我爸爸的时候。” 伊娃张了张嘴,收起了手中的酒精,小心的替她包扎着伤口。 “再这样下去,你这手肘和膝盖只怕是不能用了。” 林知栀咬了一口面包,笑着和她开着玩笑。 “怎么会,百炼成钢,指不定哪天我这膝盖和手肘就成钢铁了。” 伊娃看着她满脸玩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送走伊娃后,林知栀才疲惫的和衣躺下。 半夜集合哨子吹响。 刚入睡不久的林知栀听到哨声后应激性的翻身起床集合。 入夜的营地格外寒冷。 人说话时都能呼出一口口冷气,林知栀一如既往的站在队伍的最后的位置。 蒙拉德点完名后,合上点名册朝着她走来。 蒙拉德戏谑的将点名册拍在她的脸上,厉声命令她。 “倒数第一!把点名册捡起来。” 林知栀垂下眼帘老老实实的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点名册捡起来还给他。 蒙拉德戏谑的接过点名册后再次将点名册摔到了她的脸上。 “倒数第一,捡起来!”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一言不发的俯下身捡起了名册。 蒙拉德接过点名册,满脸兴味的看着她低声道:“这就忍受不了了?倒数第一,这里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接着做你的大小姐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林知栀绷紧了脸,紧紧咬着后槽牙,面上却不卑不亢。 “报告教官,我可以!” 蒙拉德扯开钢笔筒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欣赏,随后又满脸兴味的看着她。 “倒数第一,你可以什么?次次考核次次倒数第一!永远跑在最后一名。你可以什么?” 林知栀背着双手,仰起头大声的回答道。 “报告教官,我绝不会放弃成为最好的猎人的。” 蒙拉德“啪”的合上钢笔,眼里闪着精光。 “呵,倒数第一,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说完,蒙拉德走到了队列的正前方,大声宣布着今晚的任务。 “前往坐标毒贩窝点,营救人质。” 话音刚落,队列里传来一阵抽气声。 蒙拉德大力合上点名册,暴怒的看着队列。 “有不愿意去的,尽早放弃!” “报告!没有!” 蒙拉德挑眉。 “很好!出发!” 说完便转过身让开了一条道。 轰隆作响的直升机螺旋桨早已经转动起来,巨大的风力让地上的沙石刮飞在空中。 林知栀穿戴好装备,扛着枪轻轻一跃,跳上了直升机。 身旁的一个大兵看着她涂满迷彩的脸,有些好奇。 从他刚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看到了这个身材有些娇小却意志坚定的女人。 她比那些中途退出考核的男人可有意志得多,他经常在终点靠着防护网看到这个女人爬着过终点,一双手肘磨得满是鲜血,血色沿路蜿蜒到终点。 男人嚼着口香糖开了口。 “嘿,我叫大卫!你呢?” 林知栀抱着枪抿唇扭头看向他,再三确定男人眼里只有真诚后才轻轻开口道:“叫我倒数第一就好了!” 男人轻轻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林知栀勾了勾唇角,转过头去看着对面的舱门。 那个男人看她没有多聊的意思,挪了挪位置,从裤兜里掏出一截口香糖强硬的塞进她的手里。 “第一次出任务?”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里的口香糖,愣了几秒后才点点头。 “杀过人吗?”男人又接着问。 林知栀扭头看向他,眼眸里一片平静。 “你想问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大掌拍了拍她的头盔。 “别紧张,我只是有点好奇。” 林知栀看了他一眼后垂下眼帘摇摇头。 大卫了然的点点头安慰她。 “别担心,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准他的头想象对方是游戏里的人物,然后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林知栀沉默的点点头。 直升机很快就悬停到了一处草地上,门舱打开,巨大的风力灌了进来。 林知栀抱着枪,来到舱门处像往常训练一样抓住舱顶的绳索索降。 平稳落地后她被领头的人分到后突围小队,大卫和她在一队。 大卫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对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低声道:“等会儿跟紧我。” 林知栀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 距离毒贩还有十五公里处,他们得武装泅渡过前面的水域后才到达毒贩的窝点。 林知栀和队友持枪小心的前进,来到水域处。 这是一处比较宽阔的水域,游到对岸大概有五公里左右,水底还有着两米多长的森蚺。 大卫走上前去触手试了试水温,对着后面警戒的队友比了个手势后,其他队员就来到水边,小心的下了水持枪前进。 林知栀持枪小心的跟随着队友前进,偶尔间还能感受到有活物贴着她大腿游走的可怕触感。 五公里泅渡结束后,林知栀一行人浮出水面来到一处空地穿好袜子后迅速到各自的位置就位。 林知栀穿上吉利服,趴在一处草丛里,架起狙击枪瞄准着站在对岸的男人。 大卫悄无声息的漂浮在水里,缓缓的浮出水面后对着林知栀比了个ok的手势后,林知栀稳准狠的扣动扳机。 “嘭!” 子弹无声的穿过男人的头颅,男人立马向后倒去。 大卫早已经将双手探出水面稳稳的接住了即将落水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将他拖入水中后,带着枪又悄悄的穿过毒贩的卡哨渗透进去。 此时正值后半夜,毒贩已经进入了梦乡。 留在卡哨上的毒贩也是精神萎靡,抱着枪昏昏欲睡。 大卫他们迅速将哨卡上的毒贩解决后,偷偷的潜伏进入了关押人质的房间。 林知栀和另外一人迅速爬起来变换了狙击位置。 她和另外一人来到屋外的一处低矮的草丛旁趴好,支援着屋里的人。 看管人质的毒贩正在屋子里赌博,桌上是一堆美金。 “嘭!” 极其细微的响动还是惊到了身经百战的毒贩,那群毒贩凝神静气仔细的辨别着空气里的轻微响动。 然后各自轻轻的起身拿上了手边的枪支,打着手势分散开来。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给个免费的小心心点点催更和书评吧! 拜托了! 第61章 你的眼睛真漂亮 林知栀屏住呼吸,透过夜视仪观察着一伙毒贩绕到了大卫他们的后方。 “嘭!” 林知栀果断出手。 大卫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迅速分开,持枪射击着不断冲进来的毒贩。 林知栀在外面不断的扣动扳机,火力压制着对方毒贩。 一伙人发现了林知栀所在的位置,企图持枪冲过来,身旁的突击手架好枪拉开架势开始对着源源不断跑来的毒贩射击着。 毒贩很快倒了一下去,大卫及其他成员一边撤退一边朝着关押人质的地方走去。 “磅!” 铁门被踹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虚弱的抬起头隔着血色看向来人。 大卫上去一枪托就将铁链断开,一把将男人扛在肩膀上就要往外冲。 “人质已经解救,各小队注意撤退!” 大卫说完,其他小队不再恋战,收拢了队形朝着外面的支援点撤离。 毒贩源源不断的朝着他们跑来,大卫的其他战队成员不断的朝着毒贩扔着手榴弹。 “嘭!” 炸弹将小屋彻底炸开,小屋周围的毒贩也顿时死伤一片。 林知栀不断的朝着毒贩射击和隔壁的突击手形成强有力的火力压制点。 大卫他们边后退边往外跑着。 等到大卫他们离开后,林知栀和突击手才收起枪来背靠背往后撤退。 大卫等人冲到毒贩的车子旁,一脚踹开车窗玻璃跳进车里启动了车辆飞快的朝着林知栀他们驶去。 林知栀收起枪看着朝她们飞奔而来的车辆,一个起跳轻松的扒着皮卡车的车门后被车里的队友生拉硬拽进了车里。 身后的毒贩纷纷跳上车追着林知栀他们的车辆赶来。 林知栀和队友架枪疯狂的朝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毒贩射击着。 很快,空中支援力量也赶来,武装直升机不断的朝着毒贩开火,毒贩瞬间处于劣势地位,车子也因为子弹击中油箱摩擦起火瞬间爆炸。 毒贩的车辆被巨大的爆炸威力炸上了天。 林知栀他们驱车赶到码头后,水面上的作战游艇疾驰而来火力全开的朝着后面追赶而来的毒贩开火。 林知栀他们的车辆瞬间急停在岸边,车上的队员利落的跳下车后朝着游艇赶去。 毒贩疲于应付空中火力被直升机阻拦在了后面不得上前。 林知栀等人涉过水爬到了游艇上后,游艇瞬间像一发脱膛的子弹朝着远处弹射出去。 武装直升机断后,等游艇走远后才调转方向朝着林知栀他们的游艇飞去。 此次营救人质的任务,各小队之间配合得很完美,无人死亡,除了极个别队友被子弹击中小腿和胳膊以外,并没有什么重大伤亡。 大卫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截口香糖扔到嘴里,笑着伸出拳头捶了林知栀的肩膀一拳。 “干的不错,队友!” 林知栀蹙着眉头揉了揉被他捶疼的肩膀得意的挑眉一笑。 “你也不错!” 大卫双手背在脑后,愉快的往后一躺,看着远处的升起的红霞,愉悦的哼起了一首当下流行的歌曲。 林知栀抱着枪看着远处升起的红日,心里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这么大的场面,当时只觉得脑袋冷得发懵,现在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 大卫看她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神清气爽的说道:“第一次杀人都这样,以后见得多了就不害怕了。” 林知栀扭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乌黑发亮的眼仁里尽是懵懂和迷茫。 大卫第一次接触亚洲人,看多了周围白种人的灰绿色的眼眸,第一次见到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着旭日东升的霞光,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蝴蝶。 风轻轻的吹着她垂下额头的几缕发丝,温柔又有东方美人的神韵。 大卫只在影视剧里见到过关于东方美人的描述,如今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美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倒数第一,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像夜空里的星星。” 林知栀不知道大卫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的轻浮和孟浪,这在西方的文化中只有对情人才会由衷的赞美她的眼睛。 林知栀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只见她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对着大卫说道:“谢谢!” 大卫张了张嘴,随后眼神狡黠的一闪,唇角微微翘起,转过头去愉悦的哼起了歌。 回到营地的蒙拉德看着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的林知栀,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他背着双手若有所思的绕着林知栀走了一圈后才站定到她面前微微一笑。 “恭喜你,倒数第一,你成功的通过了期末的考核,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可以从猎人学院毕业了。”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后郑重的对着他深深一躬。 “谢谢您,老师,愿意收留我教我本事。” 蒙拉德将她拉起来,眼神欣赏又带着慈爱的看着她。 他总算没有辜负恩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蒙拉德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已经学会了我所有的本事,现在是时候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迎接你真正的战斗了。” 林知栀抿着唇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蒙拉德从怀里掏出一张任命令递给她。 “这是什么?” 林知栀接过任命令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蒙拉德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你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但具体被关押在哪里,不得而知,国际刑警队的艾文让我介绍一个人过去,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去到那里找他报到后,可以借用国际刑警的力量帮你找寻你父亲的线索。” 林知栀满脸沉思的看着手中的那张用英文书写的任命令,认真仔细的看完后才抬起头来,眼神闪动,满脸坚毅的看着他。 “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您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忘,若我有一天大仇得报,找到我父亲后我定会回来感谢您。” 蒙拉德笑了笑,宛若一个慈爱的长者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深沉。 “小知,我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爱比仇恨的力量要大,也希望你有一天能真正的拥抱你的人生,享受生活。” 林知栀垂下眼帘点点头。 蒙拉德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道:“去吧,收拾一下行李,下午就跟着安排的车辆离开营地吧。” 说完,蒙拉德便背着双手转身走了,林知栀抬起头,眼含热泪的目送着这位恩师离开了宿舍。 知道林知栀要走的人没有几个,除了蒙拉德就只有伊娃了。 伊娃满目不舍的看着她,声音染上哭腔。 “你真的要走了吗?” 林知栀停下了手中收拾行李的动作,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 “伊娃,我会想你的。有空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伊娃上前一步,不舍得拉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默默的哭泣着。 “简,我会想你的,你记得有空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林知栀侧目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拂去了眼角的泪珠,莞尔一笑。 “会的,你是我在营地最好的朋友,我有空会联系你的。以后要是出营地了,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逛商场,吃下午茶?” 伊娃抬起头破涕为笑。 “还要一起看电影!做美甲!” 林知栀耸耸肩。“我倒是没有意见,就看你爸爸锤不锤你了,少校!” 伊娃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讨厌!” 林知栀将手里的金色腕表郑重的放在了伊娃的手中。 “这是我十六岁时,我爷爷送给我的手表,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像这块手表一样永远都在时间里,经久不息。” 伊娃看了看手中的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满眼的郑重。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伊娃依依不舍的送别林知栀上车以后,回到营地的女生宿舍时碰到了正在找林知栀的大卫。 大卫满眼愉悦的看着伊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口。 “倒数第一呢?她去哪里了?” 伊娃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你不会尊重你的队友吗?,她不叫倒数第一,她有名字,她叫简。” 大卫听到伊娃的斥责后,眼神一顿,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深邃英俊的面庞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粉色。 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她的名字叫简。” 伊娃对没礼貌的大卫没有什么好脸,看他喃喃自语的痴汉样,不耐烦的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大卫被伊娃冷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兴高采烈的看着伊娃道:“我找她有事,我想约她一起去看月亮。” 伊娃一脸黑线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勾着唇角轻轻说道:“她走了,她刚才就离开营地了。” “她去哪儿了?”大卫忙一脸焦急的问道。 伊娃耸耸肩。“不知道,她没和我说。” 大卫一脸的惊讶和不解,随后反应过来后疯狂的朝着通往营地外的唯一一条路跑去。 大卫哼哧哼哧的跑到路尽头时,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看着远处的草地发着愣。 他失落的低垂下头,失魂落魄的走到一旁的小土坡上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手心里的那枚没有送出的簪花。 那是他在学校时,参加学校的文化节在一处华人学生的摊子上买来的。 如今找到了与之相配的东方美人,想要送给她,却已经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第一时间回到宿舍拿着簪花去找她,不用洗澡打理发型浪费时间后才去找她了。 大卫失落的看着手中那枚淡紫色的簪花,心里越发堵的难受,一股惆怅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第62章 要见面了呢,学姐 男人一脸严肃得拿着手中的纸张不时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他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不时的低头沉思。 林知栀抿着唇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男人看着她的简历,装模作样的思索着将她分到哪里去比较好。 沉吟半晌后才开口道:“这样吧,你去曼城直接找沈路北报到吧,他那里比较适合你。” 林知栀听到曼城这两个字,脊背僵硬了一下。 男人看她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林知栀摇摇头,“那我什么时候去曼城” 男人爽朗一笑。 “不急,等我打个电话给他,你明天再动身也不迟!” 林知栀点头轻轻的退了出门。 林知栀前脚刚走,后脚男人就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沈路北!你猜我见到谁了?” 对面的男人呼吸一窒,随后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她什么时候到?” 男人挑挑眉。 “明天,你总得让人家姑娘休息一天吧!” 对方轻轻的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 “谢谢王局,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男人握着听筒笑着摇摇头。 “啧啧,你处心积虑的让我把她送到你面前,你…到底想干嘛?” 对方停顿了会儿后,才笑着说道:“这个您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安排!” 王局略有深意的勾着唇角。 “难得看你开口求我一次,我给你办成了,记得曼城的事多上点心。” 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远在曼城的沈路北挂断电话后,宛如泼墨的星眸里闪着点点亮光。 他的学姐要和他见面了呢! 沈路北慢慢踱步到了窗边,指尖轻轻的拨动着窗台上的那株绿植的叶子,心里一片愉悦。 林知栀是他在读国际中学的时候大他一届的学生。 那天阳光不燥,微风正好,他被学校里排华的一群本地老钱学生围在操场后的小路上霸凌。 那个时候林知栀正从击剑馆里走出来,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正要往图书馆走去。 她站在小路上,隔着人群看到了他,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半晌后,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知道学校对霸凌的学生是零容忍的吗?” 带头霸凌的学生转过身看到她后,不屑的嗤笑一声。 “那又怎样,我警告你,少管闲事,赶紧滚!” 女孩蹙了蹙眉头,嫌恶的看着嚣张男生。 下一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学校德育处的电话号码。 那群人看她打电话,忙冲过去抢她手机。 女孩顺手将肩膀上的书包往地上一甩,抬腿,一个飞踹就将为首的男人踹翻在地。 其他男孩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打她,却看到女孩利落的抬腿,侧身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群运动量都不达标的男孩揍翻在地。 女孩捡起地上的书包,对着地上为首的男孩拍了张照片后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以后要是再带头霸凌同学,我就把你这张照片发到网站上,顺便也让你的那个议员爹看看他的好儿子,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干些什么!” 男孩气红了脸,满眼愤恨的看着她。 “林知栀!你别太得意,我迟早会找回来的。” 林知栀不屑的用手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记得…你爸爸好像要参与议员的选举了吧!你说…要是这个时间段,网上有几篇关于他的儿子校园霸凌别人的新闻,他还选得选不上?”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却被林知栀用手机狠狠地砸下去。 “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骂人的,你嘴里再不干净,我就直接去告诉你爸,让你爸爸给你屁股打开花!” 男孩恨恨的看着她,却被林知栀反瞪了回去。 “怎么?还不滚?还想再被我打?” 其他人见状忙翻滚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地上的男孩一把拖着跑了。 沈路北穿着校服里的白色衬衫,柔软的头发垂在额头,白皙的脸上沁出点点血色。 林知栀低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的五官很标致,五官坚硬立体,剑眉星目,下颌线清晰又明朗,整个人温润如玉。 林知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有些嫌恶的将它移开了一点。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的男孩叫住了她。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栀侧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里尽是倨傲和不羁。 “林知栀,大你一届,ap班的。你要是没事,就自己起来走吧。” 男孩双手撑着地,扯了扯破损的嘴角,随后抽着冷气翻身站了起来。 林知栀看他还能自己动,朝他轻轻颔首后,就拎着书包朝着图书馆走去。 沈路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定定的站立了很久。 林知栀的威胁很有效果,那个霸凌者再也没有来找过沈路北的麻烦。 困扰了他一年半之久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林知栀解决了。 他很感谢林知栀的仗义执言,他越过了教学楼来到了击剑馆找到林知栀的时候,只看到她正在躲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沈路北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小佳发现那道视线后,抬眼对上了他有些畏缩的视线。 满脸坏笑的用手肘拐了拐正在仰头喝水的林知栀打趣道:“看,你英雄救美的小美人找来了!” 林知栀抬起眼帘朝他看去,合上水杯后,小跑着走到门口。 “怎么不进去?” 沈路北笑笑,朝她扬了扬手上的甜点。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我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食,所以拜托了我妈妈教我做了甜点,带来给你尝尝,顺便感谢你为我解困。” 林知栀笑着接过了他手上拎着的甜点,粲然一笑。 “不客气,换作是别人也会出手帮助的。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出去吃吧。” 说完,就拎着甜点走出了门外来到了天台。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尽管沈路北保存得再完好,甜点上的奶油也有些在融化了。 沈路北有些尴尬的看着那个融化了得小兔子。 林知栀大大咧咧的往天台上一坐,接过他手里的叉子挑了一坨奶油入口。 甜而不腻,柔软绵密,像在吃一朵云一样,偶尔还能品尝到柠檬的味道。 “你妈妈真厉害!”林知栀不由给沈路北比了个大拇指。 沈路北倏地笑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眸晕染开点点春意。 沈路北手指轻轻的拨动着栀子花圆滚滚的花瓣一脸怀念的想着从前,明天,只要明天,他就能见到惊艳他年少青春的人了。 “林知栀!” 窗外的风轻轻的吹拂着白色的窗帘不时的轻轻掠过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 沈路北倚靠在窗台眼睛出神的看向窗外,藏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 猜猜下个章节,萧镜川和林知栀会怎么见面? 第63章 年下不叫姐 飞机划过天际线,一架波音飞机平稳落地曼城国际机场。 林知栀戴着口罩,拎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穿梭在机场大厅。 坐在办公室里的沈路北坐立难安,时不时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看看自己的仪容仪表是否得体。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晨跑结束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昨晚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藏蓝色的衬衫,戴上了肩章,配上黑色的领带,又特意了打理发型,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清爽。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 沈路北迫不及待的走出房门,两步并作一步的朝着办公室门走去。 临到门口时,心跳如雷,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吐出后,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才故作镇定的拧动了门把手。 “咔嗒!” 林知栀抱着一个文件夹刚要抬手敲门,抬眼却撞进了一双漾着点点碎光的星眸。 男人身上清新好闻茶香一下子钻进了她的鼻腔。 男人穿着一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藏蓝色衬衫,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宽肩窄腰,一身正气,身形高大伟岸,站着格外有压迫感。 林知栀看了眼他肩膀上的警衔,两杠三星,一级警督。 “嚯,真是年少有为!” 林知栀忍不住心里默默感叹一句。 男人呼吸有些紊乱再次见到这张梦里的脸时,心里是情难自制的激动。 林知栀看他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您好!我来报到!沈警长的办公室是在这里吗?” 男人低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回过神后才踉跄后退一步,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我就是沈路北!” 林知栀笑笑,沈路北紧盯着她的背影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难掩心中得激动。 林知栀将手中的简历递给了沈路北,沈路北翻看了一眼后就放在桌上,眼神里尽是浓浓的眷恋。 林知栀不悦的轻轻蹙起眉头。 这个年轻的警长是怎么回事?打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个没完。 林知栀心里警铃大作,莫非是…以前的仇家? 沈路北起身站定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后勾唇一笑,绅士的伸出手。 “好久不见!学姐!” 林知栀有些迷茫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指尖。 “沈路北,你还记得我吗,学姐?” 林知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过来。 “沈路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读的金融班吗?” 沈路北微微一笑,绅士又得体。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一个好问题,当然是为了眼前的学姐。 当年他读的班级是衔接常青藤学校的金融专业,听到林家出事后,他托人打听着林知栀的消息,又违背了家里的志愿,毅然决然的上了华国的华国人民公安大学。 他从学校毕业后,直接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向学校申请了禁毒一线的金三角地区当卧底,捣毁了越缅边境线上毒贩的窝点,抓捕了最大的毒贩头目———坤沙。 又以华国警察的身份申请了国际刑警,参与了抓捕全球最大的跨国金融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克莱尔。 从三级警司到一级警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是一条怎样荆棘丛生,危险暗藏的绝路。 沈路北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眼神真挚的笑着问她。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林知栀垂下眼眸,大大咧咧的耸肩一笑。 “好,身强体壮,吃嘛嘛香。” 沈路北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勉强她。 只笑着说,下班后他给她接风洗尘,请她吃顿饭。 林知栀本想拒绝,但想着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刚报到就拒绝领导,不好,于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沈路北热心的带着她出了办公室,给她安排了工位,带着她热情的介绍给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 工位上的同事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貌美警花,脸上各有精彩。 男同事热情的鼓掌欢迎着她的到来,有好事者起哄着让林知栀这位刚到的新人晚上别跑,去码头喝酒大家替她接风洗尘。 林知栀推却不过他们的热情,只能笑着点头朗声道:“晚上码头餐厅不见不散,我请客。” 众人看她这样豪爽不忸怩,热情得七嘴八舌问她有没有租房,房子租在哪里。 林知栀笑着回道:“还没,行李都在酒店。刚下飞机就直接来报到了。” 边上的热情小胖一听,热情的一拍脑门,举手示意,他愿意带着林知栀出去租房子。 其他的人也想趁此机会出去摸鱼,纷纷热情的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林知栀面对着这样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沈路北。 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路北。 “也行,人多力量大,你们陪着她去吧,我订餐厅,晚上码头餐厅不见不散。” “呜呼,沈大人万岁!” 众人嘻嘻笑笑的一窝蜂拥上来围着林知栀,七嘴八舌的向她推荐着自己认为的好地段,随后一众人吵吵闹闹的围着林知栀向外走去。 他们可太感谢林知栀的到来了,一天都在盯电脑看文件,看得人头晕脑胀的,趁此机会出来摸鱼透透空气也是好的。 一行人驱车停在一处路边,脱了上衣下车来走到一处卖椰汁的地摊上买冰镇椰汁喝。 林知栀抢着要付钱,却被热情的同事们挡了回去。 “你刚进来,哪有让新人付钱的道理,等你以后发工资了又请我们喝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陪着林知栀一家家的找房屋中介看房。 地段好的太贵,地段差一点的又太偏,离上班的地方太远。 终于找了一处地段还行,距离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的地方。 看房的中介拿着钥匙,带着林知栀一行人穿过一条花园小路后来到了一片居民住宅区。 “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站,往南走一公里就有一个生活超市,公寓的后面有一个小型医院。” 中介头头是道的说着这里的好处,乘坐电梯上了楼看过房后,林知栀对这里很满意,当即就拍板决定付了租金签合同。 一行人看着除了基本家电就再无其他的房屋,一拍脑门就要去帮林知栀买其他家居用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商场出发,等买完一切安装好后早已经是傍晚时分。 沈北路坐在餐厅里,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等着他们的到来。 等众人到了吃好喝好以后已经是夜里的九点多了。 沈北路不喝酒,林知栀拗不过他们,陪着喝了几杯菠萝啤。 送走同事后,林知栀坐在沈路北的车里,将车窗降到最低借着晚风吹散着身上的酒味。 沈路北开着车,不时的侧过头看着手肘支着头的林知栀。 “知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林知栀抬眼看了眼他,漫不经心道:“随你。” 沈路北侧头满目温柔的看着他,试探的叫了一句。 “知栀?” 没有听到林知栀的回应,沈路北偏过头去一看。 林知栀早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沈路北缓缓降了车速,将车停在路边后,升起车窗静静的坐在车里等着她睡醒。 他侧过头静静的凝视着女人柔美恬静的睡颜,眼里柔软一片。 垂落下来的发丝软软的贴在他宽阔如玉的额头,剑眉星目,五官坚毅。 与此同时。 林知栀刚一落地曼城,就被闻到味的萧镜川发现了。 他眼眸深邃,本就精致立体的五官经过这几年的沉淀越发的凌厉。 他晦暗如深的紧盯着机场里的监控大屏,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屏幕上的女人被他无限放大,那双裸露在外的眉眼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 今天更了有点多,遭不住了,写的手疼,余下的一章节明天更。 各位宝子早点睡,别熬夜太晚。 晚安! 爱你们,希望你们可以给点书评和催更,可以的话给个为爱发电吧! 第64章 见面了,林小姐 等到林知栀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幽幽转醒,抬手身上的的外套顺着腿滑落下去。 她赶忙一把抓住外套,睡眼惺忪。 “几点了?” 沈路北侧目看着她,微微一笑。 “三点。” “………”林知栀。 林知栀猛地一拍脑门,对着沈路北满脸歉意。 “对不住,对不住,我睡过头了。” 沈路北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外套,微微颔首。 “我看着你上去吧!” 林知栀抬眼一看,车子已经停在了她的楼下。 林知栀点点头,推开车门走到大厅门口处又折返回来弯下腰轻轻叩了叩他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 “怎么了?” 林知栀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是想说一路顺风,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沈北路笑着点点头。 林知栀目送着车子离开到没影后才拿着钥匙缓缓的上了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的灯不算太亮。 林知栀抬头无语的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白天光线好,还没发觉走廊灯暗,明天她得找物业反映一下走廊灯太暗的问题。 想着,林知栀就走到了门口,她刚一拿出钥匙插进锁眼里,一阵莫名的不安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林知栀警觉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拧动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嘭。” 门被她轻轻的关上,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啪!”灯被她打开,屋子瞬间亮起。 林知栀看了眼天花板上有些闪烁的灯,脸上有些无语。 第一次租房,原来这里面的门道这么深。 林知栀放下钥匙,径直走向浴室,洗漱完一身的酒气后,将头发吹干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她只觉得浑身疲惫,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魅影静静的推开了她的房门,悄无声息的站定在她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她。 睡梦中,她只觉得后背靠着一堵坚硬又温暖的墙。 恍惚间还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滑过自己的脖颈,顺着心口径直滑向腰间。 她很想睁眼看看到底什么东西,但浑身的疲惫感让她睁不开眼。 身后的那堵墙死死的贴着她,温热的气意喷薄在她的后脖处,带着一股凌冽雪松的味道。 横在她腰间的大掌,穿过她的睡衣轻轻的摩挲着她肚子上的疤痕,带有薄茧的指腹带来的磨砂感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林知栀顿时感觉到浑身汗毛竖起,她奋力的想要动动手指,摸到枕头下的手枪,但怎么努力都是身心疲软。 身后的黑影看她蹙着眉头睡得似乎不是很好,轻轻的替她抚平着紧蹙的眉头。 林知栀不知道身后的那堵热墙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第二天铃声响起的时候,浑身酸痛。 她拖着酸痛的身子来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神色疲惫的自己,抬手拢了拢头发,随意的扎起了一个丸子头。 假如林知栀细看的话她光洁白皙的后脖处有一个暧昧的红痕。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她匆忙的洗漱一番后早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的赶到了单位。 巧合的是,从来不迟到的沈路北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和她一起同时进的门。 林知栀看了眼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嗨!早上好!” 沈路北眼底有些乌青,看样子并没有睡好。 沈路北看着同样有着疲惫神色的林知栀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也没有睡好吗?” 林知栀讪笑一声,尴尬的点点头后猫着腰身回到了工位上。 萧镜川静静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上轻轻的摩挲着那枚兔子胸针。 他还真是小看了当年的林知栀,竟然趁他不备,逃了出去。 不过…他给她建造的地下行宫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将她放在里面检验一下成果了。 昨晚一别,再次将她拥进怀里的日子将会永恒。 今晚…他和她将要第一次见面了。 男人饶有兴味的挑眉,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那张脸上见到他时会有多么的惊讶。 林知栀今晚将要跟随着沈北路出任务,沈北路他们一直在盯的跨国金融案件的逃犯今晚将会在天使之城会所露面。 沈北路和其他的小组成员根据情报早早的安排了人在会所盯着,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到。 富丽堂皇又处处透露着香艳的大楼底下,一辆奢华低调的的墨黑色迈巴赫稳稳的停在了门口。 会所的经理和一众安保瞬间围了起来,簇拥着车里缓缓下来的男人从秘密通道乘坐电梯直达了特留的包厢。 林知栀换了一身会所的侍者服装混入哦其中,沈路北本来想让她再多休息一天的,却被林知栀拒绝了。 林知栀穿着会所的酒红色丝绒马甲,戴着贴身的白手套单手托举着酒盘稳步走向包间。 推开门,昏暗的房间内烟雾缭绕,奢靡淫乱。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两边各搂着一个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女人,大腿上还坐着一个身着半透明真丝衬衫戴着狐狸耳朵的男娘用舌尖喂着他吃樱桃。 男人豆大的眼睛满眼冒着精光,通身酒色之气,见林知栀推门进来,一把推开了腿上的男娘,一脸淫邪的看着林知栀。 那恶心的视线不断的在她的脸上和胸部流连。 男人淫笑着摸了一把女人光裸的大腿,笑着感叹了一句。 “天使之城不愧是号称男人的天堂,他马的送酒的妞都这么正点!” 身旁的女人懒懒得挑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远处放酒的林知栀后又娇嗔着勾住男人的脖子撒娇道:“老板~说好了今晚就我们两姐妹陪你的~你可不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啊!” 男人淫笑一声,对于女人的雌竞他乐得其成,只见他邪笑着摸了一把女人呼之欲出的雪白,凑在她耳畔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后,女人娇笑着抱怨了他一句后,伸手取过桌上的酒用特别的方式取悦着男人。 林知栀抬眼看了一眼这辣眼的一幕后,忙收了酒瓶退出了房门外。 出了房门的林知栀点了点耳朵里隐藏式耳麦,低声道:“沈队,可以收网了。” 话音刚落,那边的沈路北打开了蓝牙耳机沉声吩咐着,守候在各个要道的警察就立马朝着犯罪嫌疑人和他亲信的包厢跑去。 “嘭!”混乱中不知谁开了一枪后,本还推杯换盏的大厅中人群静默一瞬后突然尖叫起来,人群开始四散朝着门外跑去。 “谁开的枪?” 沈路北低喝一声。 “不知道啊!我们都没有开枪啊!” 林知栀听到枪声后,回过神来立马朝着包厢跑去。 男人正在享受间,接听起了手下的电话。 “老大,有警察!” 男人立马一把推开腿上的女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提上裤子,立马朝着包厢外面跑去。 包房里的其他手下立马跑出门,护送着男人从会所的另外一处秘密通道走去。 林知栀迅速从后腰上摸出手枪,小心翼翼靠近包厢。 “砰!” 房门被她一脚踹开,里面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他人呢?”林知栀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一个门边的侍者弱弱的说了一句。 “跑了,从门后面的通道跑了。”说完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方向。 林知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忙持枪朝着那扇门跑去。 推开门,里面到处都是镜子一样的门,根本分不清方向。 林知栀持枪小心翼翼的推开着每一扇门,可推开后又是一个镜子组成的空间。 林知栀不敢大意,只能朝着原路返回,可等她推开其中一扇门后,一条铺满了酒红色地毯的长廊出现在眼前。 林知栀屏住呼吸,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穿过长廊后,一道乌木色的大门紧紧的闭着。 林知栀弯下腰小心翼翼的靠近,慢慢的推开着大门。 房间的视线非常昏暗,林知栀躬身往前走去,穿过的古朴长桌后,半透明的黑纱后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身形高大,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男人静静的立在床前,指尖夹着烟,烟头猩红的火星半明半灭。 被推开的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的关上了。 林知栀看着那个身影莫名熟悉的男人,心里紧张得狂跳,举枪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从黑纱后面传来,犹如一记重鼓锤在她的心上,令她脑袋嗡嗡作响。 “昨晚睡得好吗?林小姐~” 第65章 他碰过你哪里? 知栀指尖颤抖,瞳孔放大。 只见黑纱后面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周身烟雾飘渺,让人看不真切。 修长干净的指尖上夹着一点猩红,男人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直至烟雾消散后,才轻笑一声。 “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知栀瞳孔睁大,指尖颤抖,双腿犹如千斤重一般挪动不了一步。 “昨晚…昨晚…不是噩梦?” 男人抬手浅浅的咬着烟蒂,隔着纱幔模样隐晦暗沉。 “怎么会是噩梦呢,林小姐~你在我怀里睡得可香了。” 说完男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勾唇一笑,抬腿就要朝着林知栀走来。 林知栀握紧了手中的枪,颤声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可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朝前走着,手工制作的名贵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每走一步,那声响就重重的她的内心深处一般,令她感到恐惧。 她再也受不住,果断的开枪。 “砰!” 男人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利落的躲过了她的子弹。 “咔嗒!” 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她的后腰。 “林小姐,请你放下枪。” 阿城冷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知栀僵硬住脊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城缴了自己的枪。 “你…你什么时候…” 阿城微微一笑。“林小姐,我一直都在房间的。” “……………”林知栀感到头皮发麻。 “那声枪响是你干得” 阿城微微颔首,算是回到了她的问题。 一只修长有力戴着黑色半掌皮革手套的手缓缓的掀开了黑色的纱幔。 纱幔慢慢揭开,萧镜川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也慢慢的呈现在她的眼帘。 萧镜川身着一身黑色硬挺的西装,配上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整个人优雅神秘又贵气。 他慢慢的踱步走到林知栀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钳制住她下巴。 皮革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林知栀感觉到一股很强的侵略感,她微微仰头企图后退一步。 却被男人大力往前一扯,男人身上凌冽的雪后雪松味道蛮横又霸道的纠缠在她的鼻腔。 那双眼睛沉冷,漠然,没有半点昔日的温情。 他越是平静,林知栀就越是害怕。 萧镜川歪了歪头,冰冷的视线轻轻的扫过她的脸庞,随后低下头轻轻又撕咬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酥痒中带着尖锐的疼痛,林知栀奋力挣扎起来。 半晌后,萧镜川才抬起头静静的欣赏着她脖子上的那点红痕。 “萧镜川…你放开我!你别忘了,要是我的同事找不到我,她们一定会来寻我的,你也不想多些麻烦吧?” 闻言,萧镜川轻轻的笑了笑。 掐过她的脸颊将她凑近自己,声音低沉而缓慢。 “你口中的同事…是那个沈路北对吗?” 男人紧紧的锁定着她的视线,看到她瞳孔一缩后,又接着慢条斯理道:“呵,可惜了,曼城!我说了算。” 林知栀害怕得轻轻颤了颤睫毛,男人冰冷的嗓音还在耳畔,又接着听到。 “你真的,很喜欢逃跑,刚好,我为你建造的地下行宫也已经完成了,今晚上…我们就花上一整夜的时间检验一下成果。” 说完,男人直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眉眼一压,冷声道:“带走!” 林知栀被阿城双手反绑在身后,强硬的塞进后车座里带到了公馆。 刚进入公馆的大门,迈巴赫就直接朝着地下行宫的入口处开去。 林知栀看着不断掠过车窗的光影,脸上慌乱无措。 一道不起眼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条铺满酒红色地毯的小路就映入眼帘。 林知栀被萧镜川一把从车上扯过抱在怀里,阿城一行人止步在入口处。 林知栀害怕得颤抖着肩膀,看着周围一片暗红色的景致。 “萧镜川…你放下我下来!” 一道沉重的金丝楠木门缓缓打开,里面是铺满了玫瑰花瓣的玻璃台阶。 银制的烛台挂在墙壁上华丽诡谲,镶嵌着梨形钻石的精美架子上尽是各种各样绳索。 中间宽大无比的圆床上铺满了酒红色的羽毛。 林知栀看着这荒诞华丽又诡异的房间惊恐爬满了脸。 萧镜川低下头恶劣一笑,挑眉道:“不急,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房间,你有的是时间参观。” 说完,男人并未在房间停留,而是径直抱着她深入到另外一处水影荡漾的温泉池子。 池子是由特殊的玻璃制成,上面是平平无奇的温泉池,而底下是游动着的各种水下生物。 林知栀看着池子底下那抹一扫而过的鲨鱼身影,惊恐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萧镜川将她轻轻一抛。 “扑通!” 林知栀掉进了温暖的水池里,她双手被反绑着,掉进水里被呛了一口水。 她只能用腿浮水,让自己漂上来。 萧镜川看着她这样专业的动作,眼睛微微眯着,促狭的眼神里尽是探究。 林知栀身上的疤痕和持枪的动作让他觉得她消失在自己眼底的这两年多,肯定是经历了些什么。 他静静的站在岸上,等待着林知栀自己游上来。 他抬起手腕,静静的看着指针的走动。 直到秒针转动到第七格的时候,林知栀猛地一下浮出了水面。 萧镜川勾着唇角,饶有兴味的站在岸上鼓着掌。 “啧啧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狐狸终于是长出爪牙了呢!” 林知栀吐出一口水后,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疯子,萧镜就是个疯子。 萧镜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收腰的马甲和里面的黑衬衫。 他本就身形高大,一米九三的身高宽肩窄腰,站在岸边极具压迫感。 他笑着朝林知栀勾了勾手指。 林知栀冷脸看着他,萧镜川笑笑。 “不想你那些同事因你而身首异处就乖乖的游过来。” 林知栀喘着粗气,犹豫再三后还是朝他游了过去。 萧镜川很满意林知栀的识相。 刚到岸边,男人就俯下身单手将她从水里提了上来。 林知栀躺在岸上的木格上,胸膛急促的起伏着。 男人蹲下身,大掌抚上她的脖颈,只要她挣扎,她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将她的喉管徒手掐爆。 “告诉我,这段时间里你都去哪了?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必杀技?” 林知栀那双清丽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满脸倔强。 男人看着她脖颈处的暧昧红痕轻佻的笑笑。 “不说?没关系,等会儿你就会开口说了。” 男人说完掐住她的脖子凑近自己面前,带着惩罚性的粗暴的吻住她,似要将着一腔愤懑都尽数的发泄出来。 林知栀被他吻得难以呼吸,偏偏自己的手又是被反绑着,难以推开。 半晌后身上的衣物尽数被男人撕扯得干净。 男人跪在木格上,逆着光线眯着满是情欲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看得出来,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 特别是那双手肘和膝盖,新伤和旧伤密布。 他俯下身,指尖轻轻的滑过那些伤疤,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指尖每到一处,就引得林知栀轻颤一下。 (………咳咳咳懂得哈!) 林知栀额头沁着薄薄的汗,扭头倔强的死咬着下唇。 死死的抓着身下的木格,指甲剐蹭着木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 我已经尽力了,写了一天都没审核过。 真的要命了,看完就睡吧啊,别熬夜,有机会给你们看炒菜。 欣赏一下我的厨艺。 各位宝子,点点催更,给个爱心打赏,给点书评。 晚安!宝宝们! 第66章 争风吃醋 萧镜川抱着她体验过了行宫里的每一个房间。 林知栀浑身是汗,仿佛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萧镜松松垮垮的裹着一袭黑金色的浴袍。 浴袍的斜襟处用极细的金丝线绣着几株金竹。 “砰!” 男人挑开酒瓶的木塞,拎着瓶口懒懒得靠着墙壁,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口酒。 林知栀躺在花床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我很好奇,当年你是怎么逃脱我的封锁区域的?” 早已经脱力的林知栀偏转过头,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她轻轻的动了动,脚踝上带定位脚铐就发出滴滴声。 “你不是手眼通天吗?怎么?这曼城也有你萧镜川不知道的事情?” 萧镜川抬起手掌,用掌根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脖子。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脖子有些僵硬。 “呵,要不说你爷爷是曼城的一代传奇呢,人都死了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两年。” 林知栀不想与他过多的废话,随即闭上眼哑着声音道:“你还想关我多久?” 萧镜川漂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怎么,两年不见,这才干了几天就想走了?” 林知栀愤恨的抬起手腕遮住了刺眼的灯光。 萧镜川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后,又接着说道:“啧,说起来,你那个顶头上司也真是废物,这都几天了还没找到这里来,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混了些什么。” 林知栀冷冷出声。“我和你的事与他无关!” 男人眼底的满足和事后的倦怠一瞬间消散,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心疼?” 看林知栀不说话,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脸色阴冷边走边扯着腰间随便系着的腰带声音暗哑。 “看来你还没学乖?” 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萧镜川,我真的很厌恶你!” 萧镜川指尖冷冷的抚摸上她肩头上的咬痕,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喜欢我…喜欢到次次为我尖叫,奔流。知栀,做了那么多次,我都比你还要熟悉你的身体。” 林知栀抬起手,睁眼看着他。 “生理反应而已。你该不会要说,我爱上你了吧!” 萧镜川俯下身将她圈禁在自己怀里,高挺的鼻梁暧昧的剐蹭着她的鼻尖,轻声呢喃道:“知栀,我心悦你,而你也是对我有意的,你可以用语言欺骗自己,但你的身体是忠诚的,承认吧,你就是爱我的。” 林知栀偏头躲着他的鼻梁,听着他自我攻略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 “萧镜川,这只能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萧镜川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一声。 “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的。” 萧镜川刚想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却被床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进一步的动作。 男人不悦的蹙起眉头,冷冷的抓过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阿城的电话号码。他忍着情欲接听了电话。 “这个点打来,你最好有事!” 电话码头的阿城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他也不想破坏萧镜川的美事,但沈北路直接带着警察署的人上了门,他总得给人一个面子。 阿城简略的说了一下,萧镜川本来想挂断电话接着做没做完的事,可垂眼看向女人的那张已经疲惫至极的脸时,心里顿时换了个想法。 “嗯,知道了,带他去会客厅等我。” 挂断电话,男人低下头轻轻的啄了啄她的额头。 “猜猜看,谁来了?” 林知栀扭着头,面无表情道:“我没聋。” 男人不满的掐了一把她的腰。“啧,不解风情的女人。” 说罢便直起身,套好身上的浴袍后,男人似是想说什么后又将原本系好的腰带特意松了松。 “叮!” 电梯直达到八楼时,沈路北早已经按耐不住起身想要强硬搜查,但阿城死死的盯着他,腰间的枪随时都能拔出来给予他一击致命。 “真是稀客啊,沈警长,怎么有空来我的红枫公馆了?” 萧镜川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门,沈北路就死死的盯着他胸膛上那一片的抓痕和咬痕。 沈北路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满身杀意。 萧镜川看他一副即将暴走的模样,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来的晚了一点,沈警长也是男人,应该能体谅的吧!” 说完,萧镜川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加深,眼底的得意越发明显。 沈北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将体内翻涌的怒气硬生生的平息了下来。 刚还阴沉暴怒的脸上瞬间切换成了往日英俊坚毅的模样。 “今日前来,只是想问萧先生讨要一个人,从会所的监控查到我手下的一个小警察被先生的车子带进了公馆,还请萧先生将我的人还给我。”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里咀嚼着他的话。 “你的人?” 沈北路淡淡一笑。 “是啊,我的人。” 萧镜川幽幽的看着他,眼神冰冷狠毒。 “啧,沈警官,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啊,是我离开政坛太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国际刑警特设办成了沈警官的私有了?” 沈路北垂在大腿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面上却依旧风轻云淡。 “萧先生说笑了,特设办里的每个人都属于国际部,并非沈某私有。若是我手底下的那个小警察有什么莽撞的地方,特设办自会依法依规给萧先生一个交代。” 萧镜川嗤笑一声。 “沈警官…你刚来曼城不久,可能不太知道曼城的规矩。” “哦,愿闻其详!” 萧镜川冷冷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道:“曼城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沈北路不卑不亢的与他对峙,脊背挺直,一身正气。 “萧先生说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曼城的规矩是法律,不是某个人的特权。” 萧镜川勾着唇角冷冷一笑,慢慢的踱步走到他跟前垂下眼帘冷冷道:“小孩,这里不是公堂,曼城的法律对我没用,要真想搜查我的公馆,那就回去,找曼城的警察署署长找他拿到搜查令再来,特设办没有执法权的。” 说完,萧镜川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慵懒道:“我还有事,就不陪阿sir玩了,阿城,送客!” 沈北路蹙着眉头,满脸怒气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愤怒的握紧手中的拳头。 早就听闻过,萧镜川在曼城难缠的名头。 阿城淡淡的看着他,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冷声道。 “沈警官,这边请!” 沈北路抬眼,深深地盯着阿城,薄唇紧抿,眼底的风暴骇人可怖。 “呵,走着瞧,萧镜川。” 说完,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对着阿城礼貌一笑跟着他出了房门。 阿城走在他的身后,淡淡的扫视着他挺直的后背,心里暗自思忖道。 “有点意思,这个沈路北,颇有当年萧镜川的影子。” ———————— 晚安,各位宝子。 看完早点睡。 希望各位宝子看的时候能给我点点催更,给个爱心打赏,写点书评! 感恩! 第67章 宝贝儿,这么主动? 萧镜川心情愉悦的换了身衣服后回到了地宫,手上多了一个首饰盒。 那是程煜明之前在苏富比拍卖会上给她拍下的稀有蓝宝石———海洋之心。 如今她重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串项链自然该戴到她脖子上了。 萧镜川刚出了地宫很快就有女医生来到了地宫,替她清理着身上,擦着药膏。 林知栀看着女人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可言的眼眸,心里一颤。 眼前忙碌的女人虽然是一身医生的装扮,但她通身的气质和不经意抬眼间的杀意让她明白,眼前的女人并非一般的护士。 她一把抓住了女人冰的仿佛没有温度的手腕,满眼真挚的渴求。 “这里离地面有多远?” 女人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腕上的手,冷漠得答道:“不知道!” 林知栀失望的松开了她的手腕,垂下眼帘仔细的打量着她身后的医疗车,盘算着怎么离开这个可怕的地宫。 女人却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轻声开口提醒。 “林小姐,不要想着试图逃走,我们都是主人手下会医术的杀手。”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女人收起了手中的棉球,推着车子朝着门外走去。 “主人!” “嗯。”门口传来萧镜川的声音。 林知栀有些烦闷的起身,披上一件薄如透明的藕丝睡衣来到了吊椅前。 萧镜川看着她静静的站在吊椅前,勾唇笑了笑。 “想不想知道我和他讨论了些什么?” 林知栀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不想。” 萧镜川饶有兴味的挑眉。 “啧,够无情的。 萧镜川双腿交叠随意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林知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朝他走去。 隔着一步之遥站定到她面前。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出言轻佻。 “都负距离接触过了,保持这点刻意的距离就没意思了吧?” 林知栀无奈又上前挪了一步,看她这样上道,萧镜川唇角弧度越发的明显。 他垂下眼帘看着她那两条嫩白的小腿腿,眼里的欲色慢慢攀爬升腾。 他用鞋尖轻轻的挑逗般的从下往上轻轻的摩挲着她小腿的内侧,手上托着首饰盒声音刻意变得低沉性感。 “知栀,打开看看。” 林知栀忍受着小腿上作乱的脚,低声咒骂道:“无耻!” 男人鞋尖慢慢滑动至女人的膝弯处,轻轻一勾就将林知栀顺利的勾到怀里。 男人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指尖打开了首饰盒。 一块五十克拉的海蓝色宝石被数颗梨形钻石包围在中间。 林知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萧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么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女人。” 说罢,女人垂下眼帘视线轻轻的从男人脸上慢慢下移到男人的嫣红的唇瓣。 指尖轻轻的顺着男人顺着赤裸着的小臂来到男人的掌心轻轻的打着圈。 女人突如其来的勾引和魅惑,让男人呼吸急促了起来,结实有力的胸膛轻轻的起伏着。 萧镜川满眼欲色的盯着女人布满吻痕的锁骨,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宝贝儿,这么主动?” 林知栀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了男人的脉门。 “别动,萧先生,要不然手废了可就再也不能提枪了。” 萧镜川眼里的欲色褪了下去,侧头看着被她死死扣住的脉门眼里多了欣赏和玩味。 “呵,我倒是忘了,我的小狐狸去国外进修过,捕杀过猎物了。” “少废话,放我走!”林知栀恶狠狠的看着男人,大有一种他不答应下一秒就真的动手的决绝。 萧镜川漫不经心的轻轻讨论口气。 “啧,要不说美丽的女人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呢!行啊,我放你走。” 林知栀原以为逃脱地宫会大费周章一些,没想到只是轻轻扣住他的脉门威胁他就能达到目的。 林知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紧抿着唇瓣语气更加狠辣。 “少废话,把脚铐的钥匙给我。” 萧镜川玩味一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钥匙我丢进湖底了,现在下去给你找怕是找不到了。这可怎么办呢?” 林知栀看他玩味带笑的脸和眼里的真挚诚恳,无语的看着他。 她不确定萧镜川这种疯子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算了,不管了,先回去找到沈北路让他帮自己想想法子再说。 “给我枪,再给我备辆车。” 萧镜川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手机拿来。” 林知栀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朝他面前扬了扬。 “密码!” 萧镜川眼里带笑,宠溺的看着她。 “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时间。” 林知栀拿着手机,简直给她气笑了。 “少废话,快点说!”说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萧镜川笑得一脸得意。“唉,手劲还挺大。” 林知栀拧着眉头,眉宇间的不耐烦越发明显。 “解开!” 萧镜川轻松的叹了口气,用下巴轻轻解开了手机。 林知栀拿过来翻找着通讯录,翻找了半天干干净净。 “打电话!” 萧镜川挑眉,耐着性子给阿城打了电话。 “先生!?”阿城惊讶出声。 “给林小姐备辆车,顺便给她准备一支手枪。手枪要连发性能好的那种。” “啊?!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挂断电话的阿城疑惑的看着黑屏的手机,摇了摇头。 “先生大费周章的给林小姐绑来,这才几天就要给人家送回去了,难道…林小姐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阿城暗自嘟囔着,却又脚步加快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挑眉看着她,一脸邪气。 “这下子总放心了吧!林警官~” 最后两个字尾调上扬,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的变了味道。 林知栀挟持着他,让他带她走出地宫。 萧镜川总若有似无的往她身上靠,林知栀总黑着脸严肃得让他站正,说完抓着他手腕上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 萧镜川“嘶嘶”的抽着冷气,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叮!” 出了地宫,外面的温度微微有些热,树上的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 阿城看到萧镜川怡然自得的被林知栀看着挟持着走出来,眉眼一压,就要暗中朝着她走去。 萧镜川冷冷的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阿城收到他的视线警告后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萧镜川甘愿被她挟持,那就是有他的考量的。 “林小姐,车子和枪已经备好,您…” 林知栀轻笑一声。 “我不放心你们,找个会开车的人来开,车子要径直开到特设办。” 阿城站在原地,眼神径直掠过她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萧镜川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照林警官说的办!” 阿城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后,朝另外一个男人扬了扬下巴。 “你,去给林警官开车。” 男人点点头,接过了阿城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林知栀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总觉得这次的出逃太过于顺利了点。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腕坐到车后面。 黑色的大g车辆缓缓驶离了公馆。 开车的男人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的男人,只要男人给他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立马启动应急预案。 车后座的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浅浅,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男人收到萧镜川的视线警告后,收回眼神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后座的林知栀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持枪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只要萧镜川动一下她就能立马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车子驶在没有车辆的沥青公路上,刚一转弯,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就迎着他们开了过来。 林知栀记得沈北路的车型,立马打开车窗探出头大声道:“沈北路!!!” 身旁的男人看她探出头一脸高兴的模样,眼里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风将她额头前的碎发吹得往后轻轻飘扬,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脸颊上透出一抹绯红,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 灵动又意气风发。 萧镜川看她这高兴的模样,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眼里的杀意更甚。 很好,她记得沈北路的车牌号。 这个男人他非杀不可。 “嗤!” 车子紧急刹停,沈北路看到探出车窗那张熟悉的脸时,心里一阵激动。 萧镜川不让他带人去搜查,那他就只能单枪匹马的去强硬闯入了。 以前他还在学校没有能力去帮助她,现在他有能力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沈北路率先打开了车门,持枪走了下来,林知栀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于是配合着他,单手推开了车门,扣着萧镜川的手腕将他带出了车子。 林知栀手劲大,扯的萧镜川下车时步伐乱了一下。 萧镜川通身寒意,在这炎热的下午站在他身旁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冷意。 沈北路持枪瞄准着萧镜川的脑袋,林知栀配合着他的步伐,一个灵巧的闪身放开了他的手腕,来到沈北路的身后。 萧镜川眼神阴冷,犹如毒蛇吐着信子锁定猎物一般静静的看着互相配合默契的两人。 “知栀,去开车。” 林知栀看着他,眼神坚毅的点点头持枪退回到了车上,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慢慢的驱车来到沈北路的身后接他,沈北路持枪慢慢的往后退,随后一个灵巧的翻身滚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林知栀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弹射出去。 萧镜川停在原地,眼神阴冷又阴鹜,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林警官,走着瞧,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的。” 身旁的男人神色冷峻的看了眼萧镜川,沉声道:“主人,要追吗?” 萧镜川抬了抬胳膊。 “不用,让子弹飞一会儿。给林小姐放个假休息两天。”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侧头定定的看着男人低垂的头颅一字一句往外崩着话。 “我要沈北路身败名裂,彻底消失在曼城。” 男人抬眼惊讶的看着他,随后低下头冷声道:“是,主人!” “回去!”说完,男人悠闲的回到车边,修长有力的腿一步就跨坐到了车椅上。 男人点头,急步一跃跳进了车里,将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公馆驶去。 ———————————— 讨厌死番茄的审核了!真的写的好憋屈! 各位宝子给点书评和催更给我点安慰吧,要是有免费爱心就更好了。 爱你们!感恩! 第68章 前助理跳楼了 逃脱地宫的林知栀回到了沈路北的家里。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接过他手中的冰柠水猛地灌了一大口后才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沈路北去到房间找可以打开她脚铐的工具。 林知栀看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有些不自在。 沈路北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吧台后才又转身提着工具箱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小心的握着她的脚踝研究着脚铐。 他的掌心粗糙燥热,林知栀垂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脚。 “别动。”沈路北低声道。 “能打开吗?”林知栀抿着唇问道。 白皙的脚踝上布满了淡淡的红色吻痕,沈路北一言不发抿着唇倔强的势必要将那个脚铐打开。 他每动一下,那个脚铐的显示器就亮一次,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脚铐的制作材料相当坚硬,沈北路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办法将它打开。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轻轻的往回撤了撤脚踝,沈路北却一把将她的脚踝握的更紧。 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半晌后他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独自冒险的。”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摇摇头。 “这不关你事,曼城是他的地盘,谁也不会料到他能这么快找到我。” 沈路北深深地看着她,眼眸里的情绪晦涩难懂。 他仰着头一字一句的向她承诺。“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林知栀被他眼里的认真惊了一跳。再想张嘴说什么时,沈北路却低下了头,直接扯下了领带上的领针,插入了脚铐的钥匙孔。 他极为有耐心的仔细摩挲着里面的齿轮情况。 “咔嗒!” 脚铐的卡扣轻弹一声被打开了,沈路北仔细的打量着脚铐,一言不发的将脚铐重重的扔进了垃圾桶。 林知栀不敢再回原来的房屋,想要去住酒店,却被沈路北劝说暂住在了他家。 他说,林知栀住在他那里,一来他房间里有枪,她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二来,这里是特设办长官的公寓,萧镜川想硬来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林知栀仔细一想他说的有道理,也就顺势睡在了他隔壁房间。 沈路北回到特设办时,办公室里迎来了督察办的人。 那人一看沈路北,直接上前敬了个礼,低声道。 “沈警官,我们也是受人吩咐,有人通过督察办的邮箱实名举报你贪污受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去督察办了解情况。” 沈路北轻笑一声,低头慢条斯理的挽着衬衫袖子。 “实名举报?有知道是谁吗?” 那人谨慎的看了一眼窗外,小心的点点头。 “对方是您曾经的助理。” 沈路北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玩味一笑。 “有意思。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沈路北坐上了督察办的车子离开了特设办。 开车的督察办小孟边开车边侧头道:“沈警官,这谁人不知你向来公正廉明,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沈路北微微一笑,悠闲的靠着椅背垂下眼眸。 “小孟,把你手机借我一用。” 小孟将手机递给他后,忍不住好奇道:“沈警官,你要打给谁吗?” 沈路北直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境外的写手机号码。 “王局,毒蛇忍不住了,已经开始出手。” 发送完成后,沈路北顺手将痕迹不着痕迹的抹除了。 到了督察办的沈路北跟着小孟径直进去了接待室。 接待室的人不敢怠慢,忙将他请去了办公室等着主任的到来。 沈路北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接待室的人送上来的热咖啡等着主任到来。 办公室的主任头疼的站在窗边,烦躁的抽着烟,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哪有资格审查沈路北这样的大咖,可人家实名制举报,还有模有样的提供了证据,督察办不走流程也说不过去。 男人眉头紧锁,恨恨的咬着烟蒂。 这种明显的就是政治斗争,构陷对手贪污是上面的一贯手段,最为难的还是他们这些底下混口饭吃的小喽啰。 男人烦躁的扔下烟头,用鞋尖狠狠地碾灭了地上还冒着烟雾的烟头。 不管了,按流程走就行。 男人穿过走廊,站定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满脸堆笑拧开了门把手。 “哎呀,沈局好久不见!” 沈路北微微一笑,朝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拉卡主任,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哎呀,承蒙沈局的担心,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男人笑着说完,拘谨的站在他面前,犹豫半晌后才弱弱道。 “沈局,想必您也知道请您来一趟的目的了,哎呀,这督察办的谁不知道您向来都是公正廉明的,只是…这次的人实名制举报,您的海外账户里有一笔来源不明的巨款,兄弟是信您的,但毕竟…这事关沈局的清誉,我们督察办不敢大意这才请您来了解一下情况。” 沈路北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那现在我人来了,拉卡主任想了解什么?” 拉卡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满脸都是讨好的笑。 “举报人说您海外账户有一笔巨款,在您任职期间您曾经收受过贿赂,参与过湄南河三一二大案,并且指使人到档案室毁灭过部分主案人泰罗的证据。可有此事?” 沈路北眯起眼睛,促狭的眼眸威严的看着他。 “湄南河三一二大案我还没有来到曼城任职呢,这样的举报会不会…太敷衍了一些。你们督察办的人不长脑子吗?” 拉卡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是是是,这个确实是我们督察办的大意了,但…您海外账户的巨款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路北没了耐心,直接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人的秃顶淡淡开口。 “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海外账户,那里面的钱款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我想…这么明显的构陷督察办不会看不出来吧?不是所有的实名制举报都是十足的证据,我希望督察办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顺便…也该好好严查一下实名举报的流程,特设办很忙的,我不是有很多空闲时间陪着你们胡闹的。” 拉卡心虚得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我们的粗心,沈局您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去严查。” 沈路北看着他秃顶的脑袋,冷笑一声。 “政治斗争,我不屑也没有兴趣,但若是有人罔顾事实企图构陷我的话,我也乐意奉陪到底,你回去告诉那个实名举报的人,让他告诉他身后的主子,我沈北路能从国际部来到特设办也不是吃素的,让他的主人他适可而止,否则,那就别怪我用上手段了。” 拉卡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涨红了脸,弓着腰身小心的赔着不是。 沈路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单手插兜径直掠过了他的身边。 拉卡不敢拦他,只能小碎步的跟在他身后送他下楼。 刚出督察办的大楼时,小孟早已经坐在车上等候多时。 拉卡小跑着走了过去,替他打开车门护送着他上车。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沈局,今天这事实在是我的疏忽,劳累您跑一趟。” 沈路北穿着藏蓝色的衬衫,手肘随意的搭在车窗边缘,锐利的眼光静静的审视着他。 “拉卡主任,政治斗争这种事最好别沾边您说是不是,好好干到退休,颐养天年不好吗?” 拉卡满脸堆笑的点头称是。 前面的小孟哪看到过颐指气使的上司这样卑躬屈膝过,忙低下头尽力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看不见我,主任看不见我。” 小孟驱车将沈路北送到了特设办,刚下车,沈路北裤兜里的手机铃声顿时响起。 沈路北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沈路北按下接听键。 “喂,沈警官~怎么样,这份餐前点心还满意吗?”对方的语音经过了处理,并不能听到是谁的声音。 沈路北微微一笑,握着手机挑眉。 “啧,手段够脏的萧镜川,用这种方式构陷我,果然是下水道老鼠惯用的手段,很符合你的身份。” 对方听到他这番锐利的言语后,也不恼怒,低低的笑了起来。 “别急~这只是前菜,后面的肯定会让您满意。” 男人话音刚落,特设办的大楼顶部忽然飘飘扬扬的洒了一堆美金下来。 沈路北微微仰头一看,却看到一个黑影极速的往下坠落。 “嘭!” 黑影重重的砸在了他面前的车顶上,车窗玻璃瞬间碎裂一地,男人身上顿时血流如注喷涌而出。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他藏蓝色的衬衫上,也迸溅到了他的脸上。 沈路北定睛一看,车顶上的男人死不瞑目的仰卧在车顶上嘴巴微张,满眼的不甘心。 沈路北看着那张前助理的脸,伸出手接住了一张飘飘扬扬而下的一张美金。 这样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大楼里的人注意力,里面的人纷纷跑出大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慌乱的吼着拨打急救电话,联系曼城警察局刑侦科的人。 沈路北看着指尖那张绿色的纸币,眉眼一压,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萧镜川!那是一条人命!” 电话那头的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嗯哼,曼城每天都在死人,死一个人死一只鸡有什么区别呢?” 沈路北咬着烟牙,眼里的怒火快要溢出眼眶。 “你踏马有病冲着我来,别把不相干的人搅进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一笑。 “沈路北,沈警官,我给过你机会的,但你一再招惹我,你不死,我不舒心啊!” 沈路北气笑了,指尖轻轻一弹就将手里的钞票弹飞出去。 “巧了,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想法,萧镜川,你在曼城蹦跶不了多久的,只要我在曼城一天,我和你之间不死不休。” “啧啧啧,我好怕啊,沈警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摆脱嫌疑,平息民愤吧!”男人极其嚣张的说道。 沈路北冷哼一声,隐忍不发的挂断了电话,侧身眼神狠厉的看着车顶上的血迹淡淡道。 “萧镜川,你会为你的嚣张付出代价的。” ————————————— 久等了各位宝子! 真的十分感谢你们愿意陪我一路走来,你们的理解和陪伴让我觉得很感动。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在这里预祝各位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有钱有爱,事事顺心(^_^)ノ 还是那句话,各位朋友点点催更和书评,给个免费打赏,不胜感激!! 爱你们!! 第69章 毒蛇出洞 沈路北回到办公室,冷着脸擦拭着衣袖上的血渍。 楼下很快就涌来了一批记者,这些记者仿佛是有什么预谋一样,直接冲入特设办想要强硬闯入沈路北的办公室。 沈路北的助理定睛一看,暗道不好,随后将一众记者引领到了接待室。 “各位记者朋友,稍安勿躁。” 其中一个记者一个箭步冲到了助理眼前拿着话筒问道:“我们刚刚从医院得到消息,特设办的沈局长涉嫌贪污受贿,他的前助理举报了他,后脚就在特设办跳楼自杀,请问,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小助理眼眸一眯,侧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这位记者朋友,污蔑警官可是要坐牢的,曼城警察局还没给出调查结果之前,话可不能乱说,你作为新闻人,更应该实事求是您说呢!”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问道:“那请问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呢?为什么沈局长不出来露面澄清呢?” 小助理招呼了其他记者。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这群人冷声道:“一切都要等曼城警察局调查为依据,各位记者朋友,相信法律,相信曼城警察局。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特设办会召开记者座谈会。” 那些记者还想问,助理已经大步流星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咔嗒。”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路北擦拭着脸上还未擦干的水珠,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那些记者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小助理摇摇头。 “看样子他们是提前有备而来的,那人刚送进去医院,他们就直接奔着你来。” 说完,小助理愤恨的咒骂了一句。 “靠,这些人的手段真脏,为了构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路北气定神闲的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看着小助理摇摇头笑道歉。 “政治斗争无所不用其极,这世界对于权力的追求会衍生犯罪,甚至是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呵,人性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小助理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那现在怎么办?很快那些记者就会捕风捉影,导致民怨沸腾。” 沈路北微微颔首。 “你带人去一趟小助理的家里,保护好他的家人,不让外界的任何人接触他。另外,直接通知曼城警察局和宣发部的人,让那些记者有点职业道德。” 小助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语气严肃。 “知道,沈局,我这就带小周赶过去。” 说完立马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路北深吸一口气后拿起听筒。 “喂,特设办沈路北!您贵干?” 对方顿了顿才开口道:“喂,宣发部舆情办公室主任—泰诺。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和您沟通,您前助理跳楼一案,我们已经全方位监控舆情了,但…我们希望特设办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路北唇角微微一勾,眼眸发着冷意。 “泰诺主任,这件事曼城警方正在全力侦查,还希望您能给我们一周的时间调查清楚后再给你一个答复。”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复又开口。 “特设办和国际刑警组织挂钩,我们第一时间监控了舆情,但国际刑警组织对外并没有实权,不得参与驻地办内部政权,我们希望贵部能给曼城人民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沈路北脸色阴沉,眼眸微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放心,我们特设办知道自己的职责范围。” 对方沉吟一声后突然轻笑一声。 “沈警官,你好自为之。” 沈路北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眼底的寒意令人畏惧。 沈路北不屑的轻笑一声。 “原来是从上到下的沆瀣一气。” 小助理带着小周赶到的时候,前助理的家人正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上了一辆黑车。 小助理想也没想,直接带着小周开车冲了上去拦截了车辆。 车上的黑衣人看着小助理一身警察制服冲了过来,引得路旁的群众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黑衣人怕暴露身份,想要杀死前助理的妻儿,却被小助理率先发现了意图。 小助理瞬间掏出口袋里的枪来厉声喝道:“不许动,警察!”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忙一跃跳下了车,跳上了身后赶来的一辆摩托车里扬长而去。 小助理本意也不是和他们交战,见他们放弃人质后,奋力冲向车辆。 女人和小孩早已经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女人搂着小孩瑟瑟发抖的蹲在车子里,无助又绝望的抱头痛哭起来。 小助理跑到车子旁看到母子两个还活着,面上松了口气。 小助理拿出警官证往女人面前一递,柔声道:“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有我们在,你们安全了。” 女人小心的抬起头瞄一眼男人手中的证件,确定无误后,哭着抱着孩子手足无措的寻求着他的保护。 “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 小助理坚毅的点点头,目光坚定。 “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现在请跟我们走。” 女人怯怯的点点头,手里紧紧的护着小孩子坐到了他们的车里。 小助理关上车门,警惕的看着四周,掏出电话打给了沈路北。 “喂,沈局,我们保下了这对母子,现在正在赶往特设办。” “嗯,小心,注意安全,时刻保持联系。” “明白!沈局。” 小助理挂断电话后,扭头对着母子二人说道:“坐稳,我站位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女人含着眼泪点点头。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特设办。 沈路北看着眼前这对快惊魂未定的母子,贴心的递上了一杯热饮。 “喝咖啡。” 女人接过温热的咖啡,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沈路北微微一笑,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拍拍小男孩的发顶,语气柔和。 “不用怕,来这里很安全,这里的警察会保护好你的。” 小男孩含着一包眼泪,懵懂的点点头。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沈路北走过去接听起了电话。 “动作挺快呀,沈警官~啧,真是小瞧你了呢?这么快就把舆论压下来了,还把人家家属也接走了。” 沈路北脸色阴沉,语气森森。 “萧镜川!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要构陷我用的着拉扯进这么多人进来?” 对方低低一笑,语气阴冷。 “沈警官,你看我多重视你,给你安排了这么大阵仗的戏,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真是没一点欣赏力。” “嗤,萧镜川,你别得意,我迟早会将你送进监狱的。” 对方握着听筒,嗤嗤的笑了起来。 “沈警官,我真的很好奇,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沈路北心里大惊,萧镜川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们的人里出了内鬼?被萧镜川收买了? 沈路北心里有万千个疑惑,但面色如常,声线稳定。 ”嗤,像你这样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萧镜川握着听筒低声轻笑,语气森然阴冷。 “没关系,你不说,我也会慢慢查到的,沈路北!藏好你们的皮。” 沈路北微微一笑。 “萧镜川,你最好祈祷你这次没有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进监狱吃花生米的。” “嘁!” 对方不屑的轻笑一声后,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沈路北握着听筒的手,指尖发白。 “叮!” 手机传来一声轻响。 沈路北掏出手机一看,是孤狼用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发来的短信。 “可以用兔子为饵,引诱毒蛇出洞,一举消灭东南亚毒蛇。” 沈路北眼神阴冷的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半晌后才阴沉着脸回复对方。 “我是不会将她推入危险的境地的,和平和安定不需要牺牲女人去换取。” 发完短信后,沈路北删除短信痕迹后,重重的合上了手机。 沈路北手掌撑在桌面上,眉头紧锁,眼神却是十分坚定。 他是不会把林知栀推到那种万劫不复的火坑里的。 他绝不! —————————————— 新的一年到啦,嘿嘿,大家是怎么跨年的啊,有出去放烟花吗? 2024已经过去,我们挥别过去,迎接崭新的一年,就让今晚把过去一年的不开心都通通随着烟花和跨年响起的钟声远去吧! 嘿嘿!新的一年到啦,在这里我祝各位读者朋友能够开开心心每一天,身体健康,万事顺遂,财运亨通!事业爱情双丰收。 爱你们!晚安! 元旦快乐!朋友们! 第70章 找证人 沈路北救走了前助理的家属后将她们安排在了他的公寓。 林知栀自告奋勇的揽下了照顾母子二人的活。 沈路北看着她,眼眸微动。 女人带着孩子住在了她的隔壁,林知栀俯下身摸着男孩圆鼓鼓的脸颊笑意盈盈。 女人看着她这样,眼神闪了闪,一言不发的笑着。 林知栀抬眼看着女人。 “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沈警官吗?”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后抿着唇开口。 “林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知栀拍了拍小男孩的发顶温柔的对着他笑。 “小宝乖,去房间里玩积木好不好,阿姨有事情要和妈妈说。” 小男孩懵懂的看了看林知栀,又略带犹豫的看着妈妈,妈妈轻轻点点头后才抱着怀里的玩偶去到了房间。 女人脸上柔和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林小姐,关于我丈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林知栀微微一笑。 “是吗?我查了你丈夫所有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往来。你丈夫似乎在赌博吧!” 女人眼皮跳了跳,满脸戒备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 林知栀自信一笑。 “他不止赌博,还在外包养了一个情人,而你…也曾被他家暴过。你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憎恨,随后又轻轻的笑笑。 “林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知栀深深的看着她。 “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半夜打你,将你关在浴室,也不会让你观看他和情人的床戏,你自由了。” 女人听到自由这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林知栀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她一闪而过的雀跃,心里越发的笃定。 “帕拉子小姐,你自由了,他的死亡是他自己的贪欲造成的,他的赌债已经被沈警官抹平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孩好好生活,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孩子了。” 女人眼眸微动,随后眼里的水光越来越亮,泪水越来越多,她静静的啪嗒啪嗒流着泪。 林知栀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女人无声的流着泪直到后来的哽咽出声。 她轻轻的挽起袖子,手臂上狰狞可怖的疤痕刺激着林知栀的眼眸。 女人呜咽的讲述着她在这段不幸婚姻里的遭遇。 和所有的悲剧一样,刚开始的丈夫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又有责任感。 她怀孕的时候他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去很远的地方给她带她想吃的东西。 出任务到达每一个地方后也会给她买礼物带鲜花。 她以为幸福会持续到生命的尽头,可自从她生下孩子后,他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他不再关心她,也不再分担家务。 她抱着孩子整夜整夜的熬夜时,他嫌弃她没用直接夜不归宿。 她发现他出轨背叛婚姻的时候,女人愤怒的表示要离婚。 可男人狠狠地将她打倒在地,抬脚狠狠踹向她的肚子,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威胁她。 “敢离婚,他就杀她全家。” 女人害怕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家人,男人狠狠的将她拖到卫生间暴打一顿后摔门而去。 她被打得头破血流,她拿到手机报警后,警察驱车来到了她的家里。 那个警察上来围着屋子了转了一圈后,笑着跟她说,他们不管夫妻之间的小矛盾,还一脸为她好的劝慰着她说。 “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她是妻子应该包容丈夫偶尔的失控,再说了,你现在还在哺乳期,你把老公送进监狱后,你小孩怎么办?他想爸爸的时候你敢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囚犯吗?” 女人满脸是血的崩溃着大哭,她满眼愤恨的质问着警察。 “为什么?为什么?警察不应该是保护公民的吗?为什么要包庇打人的人?难道女性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子宫就是女人天生的原罪吗?” 警察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她,最后提了个建议。 “这样吧!我们把你送到医院,给你包扎下伤口,你老公我们传唤他到警局批评教育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警察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硬的拽着她胳膊将她送到了医院。 女人匆忙包扎过后,担心孩子没人照顾,于是一把扯了手背上的针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 男人被警察传唤到警局后和警察局里的长官认识,打了个招呼后,男人完好无损的回来。 女人头上缠着纱布,怀里抱着正在喝奶的小孩,看到男人得意的倚靠在门框时,慌得一下打翻了手中的奶瓶。 男人阴恻恻的看着她。 “挺有能耐呀,还报警。” 女人慌乱无比,抱着孩子转身就朝着卧室跑去。 男人是身经百战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了她。 他一把将她怀里的小孩抢了过来,随后阴沉着脸重重的甩上了客厅的门。 女人被他狠狠地推翻在地,捂着磕破的额头满眼绝望的哀求着他,不要伤害小孩。 男人抱着小孩坐到沙发上,眼神阴鹜的看着怀里的小孩。 女人双膝跪在地上爬了过去,揪着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伤害他。” 男人抱着小孩,一只手缓缓的抚摸上她乌青的下巴,狠狠地按着。 “你知不知道,那个警察局里都是我认识的人,你报警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通知我了。” 女人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什么?” 男人嗤笑一声,恶狠狠的掐住女人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害我今天去警察局丢脸,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笑话我,一个婊子都管不好。” 女人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整张脸憋的通红,快要窒息。 男人眼里冒着火,阴恻恻的说道:“你让我丢了面子,我很不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有一次,你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从窗口扔下去。你也不想这个小孩变成一摊烂泥吧?” 女人愤怒的抓扯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往外蹦。 “畜…牲…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男人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婴儿,冷笑一声。 “又不是我生,大不了死了我再找个女人生就是了。” 女人愤怒的看着他,用尽全力扯过他的手腕恶狠狠的扯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痛呼出声,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被打得顿时眼冒金星,鼻血血流如注滴落到干净得地板上。 男人仿佛不过瘾一般,一把拉扯过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到沙发上,骑在身下恶狠狠的朝着小腹肘击。 女人痛苦的哀嚎出声,男人身后的婴儿仿佛感知到母亲的苦难一般,止不住的啼哭起来。 女人无力反抗,只能偏过头隔着血色的眼眸无力的看向啼哭不止的婴儿。 “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打得脱力,看着女人肿胀破损的头颅,心里的恶劣越发止不住。 他扯过女人的头发附身在她耳畔轻轻的笑笑。 “我记得你是名校的高材生吧,看过av吗?嗯?像那些女人一样取悦我,只要让我高兴了,我今天就放过你,送你去医院。” 女人睁着肿胀不堪的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男人下一秒,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后,解开了腰上的裤带。 “咔嗒。” 银色的金属扣被男人解开,女人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不…我不要…求你…放过我…” 男人恶劣一笑。“怎么?不想你的小孩活着了?” 说罢,男人得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啼哭不止的小孩。 小孩哭得满脸通红,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女人悲痛的看着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魔鬼。 忿满无奈,绝望不甘通通袭来。 男人看着女人不断动着的头颅,扯着她的头发狠狠一撞。 温热的鲜血顺着滴落在崭洁的暖白色沙发上,刺眼又充满窒息的绝望。 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急促的喘息着。 过了很久后才闷哼一声,餍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凑近自己的脸前,轻蔑一笑。 “不是常青藤学校的高材生嘛,还不是只能像妓女一样沦为我胯下的玩物,你说你…这不是很会嘛,你早这样不假清高的端着,我怎么会打你,你说是吧帕拉子小姐。” 女人满眼绝望的看着他,血混合着泪水布满了她的脸。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忽然想起了在东京的街头,那个一身朝气逆着夕阳的霞光跑遍整个东京街头穿越过人流只为给她买一束玫瑰的男孩。 女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男人站起身穿好了裤子,走到浴室沐浴一番,换了身熨烫整洁的衣物后才俯下身将女人打横抱起塞进车里驱车带她去到医院。 女人看着医院里惨白的灯光,回想起了和男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些恍如昨日的幸福都在那一滴滴滴落的液体中宛若泡沫一般消散了。 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男人怀里抱着小孩,低头轻轻的逗弄着他,英俊的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 “乖儿子,给你爸笑一个。” 怀里的婴儿竭力的伸出小手够着男人手里的奶瓶,发出声声可爱的咿咿呀呀。 从那以后,男人不定时的就家暴女人,开心了就不顾她的意愿让她用屈辱的方式取悦他,不开心了就将她拖拽到卫生间暴打一顿。 女人心死般的承受着他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想一死了之,可身后的那句“妈妈”又让她退回到了地面。 她不怕死,她怕她死后她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妈妈,怕他受尽欺负,没有妈妈保护安慰他。 男人很快就在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嫩模,并将她大摇大摆的安置在了家里的隔壁房屋。 女人带着孩子采买回来后不止一次的拧不开被反锁的大门。 女人麻木的带着小孩转身来到楼梯间分享着刚才在超市采买的巧克力。 说完这些,女人早已经哭不出声。 她满脸是泪的看着林知栀,声声泪下控诉着她不幸的婚姻。 “我恨他,我恨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恨不能他早点死…” 林知栀泪光闪闪,悄然挪动了一步朝着女人走去,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像个挚友般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崩溃流血的伤口。 女人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嘶哑得哭嚎着,似是要将这几年时光里的愤懑和委屈通通哭个畅快。 林知栀安慰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她的声线颤抖,声音却又掷地有声。 “你自由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沈警官已经帮你平了账,赌场的人再也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了。” 女人直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满眼都是真挚。 “林小姐,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我也可以去法庭为沈警官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林知栀看着她,眼神笃定。 “谢谢你,愿意相信沈警官。”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回到房间找开了纸和笔,将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写到了纸上。 男人是沈警官的前助理,但一年之前去到比德斯克赌场玩输了家产,他为了填补上赌场的窟窿,甚至不惜打着沈警官的旗号出门装摇撞骗。 这事很快被特设办得人知道了。 特设办经过仔细研究决定后将他开除。 没了收入来源的男人甚至一度动了将女人贩卖到会所为妓女的想法,女人苦苦哀求他,孩子还小需要妈妈照顾,男人才作罢。 后来… 第71章 沉默的真相 后来有一天赌城的一个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三百万美金,让他去督察办实名举报沈路北贪污受贿。 男人欣然接受,可至于为什么最后他会携带大量钱财到特设办跳楼,这事或许早已经昭然若揭。 林知栀将手里的证词拿给沈路北时,沈路北抿着唇一言不发。 “想知道曼城警方那边传来的尸检报告里写了什么吗?” 林知栀看着他晦暗如深的眼神,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这份证词出自死者家属,应该足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沈路北抬头,眼眸微眯,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和惊讶。 林知栀却神秘的微微一笑。 “她只是结了一次婚,她有权利活下去,也有权利追求美好的生活。” 沈路北静静的盯着她,眼前的女人言笑晏晏,白皙的面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可眼底的桀骜不驯还是一如既往般令人心动。 他紧紧的抓着那张纸,脑海中天人交织着,真相与沉默之间互相徘徊。 或许…当年的林知栀已经改变了呢? 林知栀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最终,沈路北沉默的低下了头。 曼城警方拿到证据的时候,挑眉一笑,但看沈路北神情淡淡的样子,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随后下午舆情办公室就召开了记者座谈会,将此次关于沈路北贪污受贿一案名正言顺的澄清了。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今天的早间新闻 关于恶意抹黑沈路北贪污受贿一事的记者座谈会,女人听着电视里传来的新闻开心得哼唱起了曼城当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漫不经心的仔细削着手里的苹果。 女人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唇角冷冷一勾,眼底是浓得散不开的恨意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快意。 关于沈路北贪污受贿一事彻底的澄清,街头巷尾也经过这一次的新闻再次将家暴推到了人们的眼前,家暴入刑的呼声也越发高涨。 沈路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静静的握着手中的那份死亡尸检报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事件的真相真的重要吗? 沈路北第一次对法律的公平有了迷茫。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路北垂下眼帘,极为不情愿的拿起了听筒。 “恭喜啊,沈警官,竟然这么快就洗脱罪名了。还真是小瞧我们的沈警官了。” 萧镜川顿了顿,随后眼眸幽深的看着远处。 “沈警官,啧啧啧,我原以为你真如你口中的那样不顾一切维护法律呢,啧啧啧,没想到,最后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男人不咸不淡的说着,可话落到沈路北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讽刺,沈路北心里有了一场对决下来落在下风的挫败感。 他轻轻一笑,手里却紧紧的抓着那张尸检报告,勾唇轻声道:“是啊,这得全靠知栀帮忙,要是没有她,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洗脱嫌疑。”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淡淡的威压似乎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呵,你利用她?” 沈路北故意恶心他恶劣的开口道:“我与知栀情深义重,你又怎么会懂?” 握着听筒的男人眉眼一压,眼底的杀意翻涌。 “我从来舍不得利用她分毫,你踏马算哪根葱,敢这样利用她。” 沈路北心里也来了气,向来温润的脸上也增了些怒气。 “萧镜川,少她妈把自己包装得多深情,我对她的感情你永远也比不上。” 萧镜川握着听筒的手咯咯作响。 “沈路北,我会乖乖让她主动回到我身边的。” 沈路北怒气冲冲的将电话狠狠地挂断,喘息着胸膛,眼眸里都是怒气。 “看来捕杀毒蛇的计划得提前了。” ———————————— 昨晚跨年,大家今天都是几点醒的? 晚安!宝子们 还是那句话嗷,我的朋友,点点催更,给点书评,动动小手给点爱心打赏! 谢谢啦! 第72章 她的眼睛 “咚!”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红着脸,眼里因为不安蓄着泪水紧张的用毛巾擦拭着男人腿上的酒渍。 领头的主管看到女孩毛手毛脚的情况,愤怒的涨红了脸一巴掌就拍在了女孩的头顶上,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干什么?把萧先生的西装搞脏了把你这条命卖了都赔不起。” 说完,男人似乎还不解气,一把扯过女人的手腕就要将她拖拽出包厢。 女孩被男人扯得站不住,往后趔趄,短到大腿根的裙子往上滑,女孩含着泪水,满脸通红的扯着自己的裙子,试图不让自己走光。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起眼帘来淡淡的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怯怯的向沙发上的男人看去。 阿城推开身边的女伴起身拦住了男人的动作。 “滚出去。” 男人吃惊的看了一眼沙发里的男人后。又看了看女人那双犹如受惊的小鹿的眼眸后,会心一笑。 “你也算运气好,萧先生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说罢,朝着阿城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阿城先生,是我们培训管理不当,今天消费的钱都算我们的。实在对不住萧先生。” 男人说完朝着沙发上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人抬眼看着萧镜川的脸,噎了一下后深知自己多话了后,忙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 女孩忐忑不安的揪着大腿根的裙子怯生生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萧镜川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后,朝女孩勾了勾手指。 女孩不安的看了一眼阿城,见阿城点头后才慢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男人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仰头看着他。 萧镜川身旁的女伴看着女孩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嫉妒。 她在这里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能让男人正眼看她一眼,这个土土的女人却能勾起他的兴趣。 女人恨恨的看她一眼。 果然是个绿茶,用这种老掉牙的手段勾引男人。 萧镜川淡淡的看了女孩一眼,女孩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难为情的又往前凑近了一点。 萧镜川伸出手指轻佻的挑女孩的下巴,包厢里的光线暗,让人看不真切。 女孩饱满诱人的唇在晦暗的灯光下却格外亮闪闪。 女孩长的楚楚可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森林里的麋鹿一样懵懂又天真。 被主管扇过的脸颊红红的有些肿,女孩不安的抿了抿唇,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像一只雨中蝴蝶一样轻轻的颤动着。 “多大了?”男人淡淡的抿了口酒。 “十八。” 男人挑眉。 “哪个学校的?” 女孩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眼帘。“家里穷,供不起我上学。” 萧镜川眸中微动,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眼睛。 女孩被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打量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耳朵上悄然爬上了一抹浅粉色。 “开个价,一个月要多少?” 女孩惊讶的抬起眼眸来看着他,呆呆的问道:“什…什么意思?” 男人垂下眼帘,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指腹暧昧又霸道的摩挲着她的下巴暗哑道。 “你说呢?” 女孩轻轻眨了眨眼,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男人要保养她。 顿时,那双眼眸里充满愤怒还有难为情。 萧镜川看着女孩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满脸兴味的勾了勾唇。 女孩咬着唇瓣,低下头将鼻头的酸涩压下去后才开口。 “你能不能让我去读书?” 男人挑眉一笑。 “可以,曼城境内随你挑一个。” 女孩满眼惊喜的看着他,随后又磕磕巴巴道:“我…我之前被舍立亚大学录取过,我…可以去那里读吗?” 萧镜川松开了钳制住女人下巴的手,慵懒的往后一靠。 “可以。” 阿城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暗自嘟囔。 “萧先生…不喜欢林小姐了?” 萧镜川喝完杯中剩余的酒后,直接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扯过女孩的手腕径直掠过了阿城他们。 众人纷纷起身恭送着他离开。 阿城满眼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旁的手下弱弱的问了一句。 “阿城哥,萧先生…不玩了吗?” 身旁的一个男人轻笑出声。“先生换个地方玩不行啊!” 阿城无语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冷漠道:“少过问主人的事。” 女孩被他拽着来到了阳台透气。 阳台上的风很大,女孩穿的又短,风刮得女孩忍不住两腿并拢。 萧镜川将手里的外套朝着女孩潇洒一抛,外套稳稳的落在她的头上。 女孩皱了皱眉,随后将外套穿上拢了拢衣服。 鼻尖萦绕着烟草混合着雪后松柏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和性感。 他的衣服很长,几乎可以到达女孩的膝盖处。 女孩像个偷穿大人的衣服的小孩一样,局促不安的看着男人。 萧镜川松了松暗红色的领带,黑色的衬衣被风吹得鼓起,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柔软的遮住了他好看的额头。 削去了几分眉宇间的戾气,平添了几丝温柔。 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 腕间的劳力士保罗曼迪通拿手表在月光下有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女孩看着他悠闲的靠着玻璃扶手,从烟盒里优雅的摸出一根烟后,轻松肆意的丢进嘴里,轻轻的咬着烟蒂。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迎着月光看向她,挑眉。 “来一根吗?” 女孩摆摆手,一脸好学生模样。 “我不会抽。” 男人了然的点头,“咔嗒。” 打火机轻轻一响,男人叼着烟凑近烟头后停顿了一下侧头问她。 “介意我抽支烟吗?” 女孩不安的摇摇头。 她不知道男人给她拽到天台来做什么,她以前听过同班的女生说过,有钱男人玩得很花,天台做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她不要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 男人将烟叼在嘴里,瞥她一眼,打火机在手中打了个圈,“噌”一声,火苗蹿亮,低头将烟头凑过去,吸燃,星火闪闪。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男人懒懒得问着她的家庭情况。 女孩也在逐渐的问答中渐渐放松下来,有些难过的讲述起了自己原生家庭的痛。 说到动情处,女孩还低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男人淡漠的挑着眉静静的听她讲述着,女孩以为他会出言安慰自己两句,可男人却淡漠的来了一句。 “眼泪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女孩听到他这话,心里一噎,止住了哭意。 女孩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哭得,鼻头红红的,眼尾也透着一抹粉红。 被水浸湿过的脸庞嫩得像着了露水的白花一样动人又惹人垂怜。 萧镜川静静的垂下眼帘,思索着关于林知栀的一切。 他心甘情愿的将她从地宫里放走也不知道他一时的心软对他来说是不是好事。 他不喜欢和她做爱时她满脸无奈噙着泪水偏头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的模样。 每每看到这样,他心里只有怒火,毫无快感可言,他一愤怒就用着蛮力逼迫她看向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林知栀受不住的时候会狠狠地用指甲在他的后背和胳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 他喜欢这样的她,不是他喜欢受虐,而是他认为这样的有情绪总好过无情绪,她能看着他,用她的眼睛对视着他的眼睛。 女孩看着男人抽着烟失神的看向远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阴险。 ———————————— 这几天有点事在忙,来不及更新,谢谢各位宝子的陪伴和理解。 爱你们,这本书有你们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创作不易,希望各位宝子能点点催更,给个打赏,动动小手写点书评,谢谢了! 爱你们!晚安! 第73章 他眼眸中的孤寂 萧镜川将女孩带回了公馆安置在了一处客房。 萧镜川每天都很忙,女孩几乎从那晚见过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这天刚吃完饭的她打算去到后花园透透气,顺便夹两支玫瑰插在床头的花瓶。 女孩愉悦的握着修剪过的玫瑰花回到房间,刚进大厅就看到了刚沐浴完,头发还滴水的扶梯而下的男人。 女孩看着男人露出的那一大片胸膛,有些脸红的移开了眼睛。 男人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瞥了她一眼后,径直掠过她,想要去到餐厅。 女孩默默的拿着花跟在他身后。 男人拉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仰头喝了杯冰柠檬水。 女孩看了他一眼后,默默的将花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到了厨房。 萧镜川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挑眉。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来一阵阵香味。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着,女孩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瓷白色的砂锅走了出来。 是一锅海鲜粥。 女孩将锅放在餐桌上,又咚咚咚的跑去给他拿了餐具。 给他盛满了一碗粥后,才推向他。 男人拿起汤匙,低头看着眼前冒着香气得海鲜粥挑眉。 “一起吃点?” 女孩摇摇头,开口想要拒绝,可嘴馋的口水不争气的顺着嘴唇滴落在桌上。 萧镜川静静的抿着唇看着那一丝银线,戏谑的看着她。 女孩有些尴尬的扯过桌上的餐巾,沉默的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随后一言不发的回到橱柜里拿出一副餐具默默的回到桌上给自己盛了一勺海鲜粥到碗里。 她拉开凳子坐在了萧镜川的对面,小心的用汤匙舀了一勺海鲜粥,鼓着嘴巴像个小孩子一样呼呼的吹着海鲜粥。 女孩没吹几下,将汤匙里的粥送进了嘴里,粥很烫,烫的她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萧镜川看着她这副滑稽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女孩有些脸红的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小点小点的吃着余下的粥。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用汤匙吃着碗里的粥,入口鲜美无比,恰到好处的盐,米香夹杂着海鲜的鲜,很美味,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品尝到一丝椰奶的甜味。 “你放了椰子汁?” 女孩抬头,舌尖舔过唇边的一粒米后,才点点头。 “我加了一点椰奶。” 萧镜川点头,随后低下头安静的进食没在说话。 女孩吃完了碗里的粥,放下汤匙后,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先生…可不可以以后一起吃饭?” 萧镜川吃完最后一口粥,抬手喝了一口温水,用餐巾擦了擦嘴后才抬眼看向她。 “怎么?” 女孩皱着眉头,嘟着嘴唇轻轻的点着汤匙。 “我一个人吃饭太孤独了…” 萧镜川想都没想拒绝了。 “不能,我很忙,你要是觉得孤独可以叫个人陪你吃。” 女孩惊讶的看着他。 萧镜川起身潇洒的离开了餐厅。 女孩眨了眨眼,迷茫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萧镜川回到房间后换了身衣服,乘坐电梯去到楼顶的停机坪乘坐着直升机离开了房间。 阿城戴着耳塞看向身旁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犹豫半晌后才将最近林小姐的情况递给他。 “萧先生…您要不要看看?” 萧镜川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来静静的盯着照片上笑得眉开眼笑的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走在推着购物车的男人身旁,眼尾轻轻的上挑,似乎是男人说了什么话引得她轻笑不止。 萧镜川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阿城看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忍不住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萧镜川生气的时候就是笑得瘆人,看他这样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阿城移开了自己视线,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这夜景可真是太美了,从没觉得夜景这样的美过。 林知栀站在窗边,满脸忧愁的看着窗外,眼皮突然轻轻跳了跳。 她轻轻的甩了甩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着可能是白天盯电脑查资料时间太久了有些视疲劳了吧。 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随手关上了窗户,回到床上静静的回想着白天查到的资料。 她借着特设办的名义直接入到了曼城警察局查看了两年前的所有出入境人员的名单,又查看了关于林家的所有案宗。 案宗上的陈述几乎是滴水不漏,林家的话事人是死于枪战,她也是被定义为了失踪。 案宗已经被他们补过,篡改了,参与了林家案子的人都被撇得一干二净,即使萧镜川给了她名单,她也无法做到利用这些证据扳倒他们。 萧镜川说得对。 即使有了名单她也做不了什么,名单里的人大多都是各个党派的核心人物。 她动用私刑将他们暗杀的话,会引起政坛的动荡,彻底打破曼城的政治结构,曼城的百姓有可能陷入到战乱里面。 她做不到让曼城的百姓为他们的贪婪买单,他们没做错什么。 可林家的仇怎么办?难道林家的人都白死了吗? 林知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鼻尖一酸抬手捂住了眼睛,任由着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来。 “合作愉快!” 北缅的勐拉领导人站起身笑着伸出手,萧镜川垂眼看了眼对方主动伸出的手,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指尖。 “合作愉快!希望我们能有长久的合作。” 男人开朗一笑。 “有了萧先生的加注,很快东部地区的园区我们就能拿下来。” 萧镜川点点头。 “那…我就在曼城静候佳音了。” 谈判完的萧镜川又乘坐着直升机跑了一趟仰光,见完白家的话事人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曼城。 回到曼城的路上,萧镜川让阿城直接驱车去往了沈路北的住处。 昏暗的路灯下,四下无人的街道只有一辆孤独的迈巴赫静静的停在路边。 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车窗玻璃降到底,手肘撑在窗边,指尖一点猩红,西装外套敞开,到处透着漫不经心的颓靡和矜贵。 男人指尖轻轻的弹了弹烟灰,抬头静静的看着那道已经灭了灯的窗户。 阿城下了车,替他买来了一罐啤酒。 “啪!”易拉罐的环被阿城单手拉开。 他递给萧镜川,萧镜川寂寥的眼眸里是阿城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想她了为什么不再像上次那样将她劫回来?” 萧镜川接过他手里的啤酒,并没有喝,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那样她不开心…” 阿城听到他的回答后脊背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您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真不打算跟她说嘛?今天去北缅不也是为了她才去的吗,她逃跑后的这些年里,要不是您到处斡旋,林家的产业早就被那些人蚕食得一点不剩了。” 阿城还想再说什么,萧镜川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我不想她自觉欠我许多,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所图的不过是她真心愿意跟我走罢了。” 阿城沉默的将头瞥向一旁,没再说话。 寂寥的风将他指尖的烟吸走了一大半,入夜很凉,萧镜川看着那朵生长在路边的小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摆着身体。 看到她站在他身边那发自真心的笑容时,他承认他嫉妒了,也自觉后悔了。 他不太确定了,她对沈路北是否会动心,他怕她在沈路北身边时间一长她真的对他没有印象,也不再有情绪了。 喜欢一个人的开始,是爱上她那双眼睛,他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喝完牛奶时唇边的那一抹白。 他很想将她带离他身边,但他现在不能,他得把安插在他身边的女人顺着暗线理清楚她背后的势力后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将她留在身边。 “再给他一点点时间,林知栀,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喜欢上他,等我把身边的不安清除后我再接你回来。” 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猩红的火星炙烤着男人的手指,男人顺势将手中的烟头徒手掐灭后,才抬头看了眼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际。 ”几点了?” 阿城看了眼手腕。“快六点了。” 车后座的男人点点头,随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回吧。” 阿城点头,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温度。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安静的行驶在沥青的公路上,快速的朝着公馆驶去。 ————————————— 猜猜那个女人最后的身份是谁?有猜得到的小伙伴吗? 希望各位宝子继续点点催更,给个免费打赏,给我点鼓励和支持,谢谢啦! 第74章 陪她演戏 回到庄园的萧镜川疲惫的洗了个澡后裹着浴巾。 刚出浴室就看到窗前披散着头发的女孩逆着光线静静的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萧镜川挑眉。 女孩见他不说话,抬手轻轻解开了身上的外套。 外套堆叠在女孩的脚边,一具身材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刺激着男人的眼眸。 男人看着她不着寸缕的站在自己面前,随即感到无聊移开了视线。 女孩赤裸着脚越过了衣服来到他的面前站定,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萧镜川看向她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她。 “什么意思?” 女孩伸出嫩白的手指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已经精心护理过的脸颊,眼睛哀怨又带着欲语还休的娇羞。 “你帮我实现了我从不敢奢望的梦想,让我体会到了不曾到达的高处,于情于理,我都该报答你。” 萧镜川皱着眉头冷冷地抽出了手掌,瞥了她一眼后,径直掠过她捡起了她掉落的衣服,一把扔在了她的头上。 “滚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女孩轻轻的扯下蒙住头的衣服,并没有穿上,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当初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包养我的吗?” 萧镜川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闭上眼睛冷声道。 “滚出去!” 女孩难为情的披上了衣服,泪光闪烁的扭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咬着下唇羞愤难当离开了房间。 “嘭。” 门被女孩重重的关上了,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倏地睁开了双眼。 呵,这女人背后的势力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提前收网了。 想到此处,男人拿过床头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给阿城。 “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用再等,把人提上来,明天收网。” 说完,不等阿城反应过来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枕着手臂浅眠起来。 等萧镜川睡醒,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了。 女孩忐忑不安的坐在餐厅里,看着迟迟未下楼的男人,忧心忡忡。 难道…是她昨晚太心急了?让萧镜川反感了吗? 女孩正暗自懊恼着,楼梯口却隐隐可见男人下楼的身影。 萧镜川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真丝黑色衬衫,一条黑色略微收腰的西装裤,踩着一双半包的黑色皮质拖鞋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懒懒散散的缓缓下了楼。 他拉开凳子坐下,旁若无人的自顾自吃着盘子里的午餐。 女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探究的目光不时的轻轻扫向他。 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切着芦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有事?” 女孩嗫嚅了几下嘴唇,犹豫半晌后才怯怯的看着他开口。 “你…为什么…不愿意?” 萧镜川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才淡淡的瞥向她。 “你爱我吗?” 女孩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轻颤了下睫毛脸红着点点头。 萧镜川不屑的笑了。 “爱到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 女孩犹豫了一下,随后为了获取男人的信任抿着唇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萧镜川唇角勾起,颇为愉悦的点点头。 优雅得擦了擦嘴后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用,我不用你为我付出生命,我只需要你等会儿帮我一个小忙即可。”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后又一脸天真懵懂的看着他。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萧镜川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沉吟半晌后挑眉一笑。 “放心,一个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正说话间,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阵沉稳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轻薄的鞋底踏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女孩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那抹灰色的身影逐渐逼近。 阿城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他急促的走到萧镜川的身后俯下身以手遮面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着什么。 女孩屏息静气的竖起两只耳朵聆听,试图探听到什么,可阿城说的又急又快,用的是本地极小众的方言,她根本探听不到。 女孩面上闪过一丝警惕。 没过几秒,萧镜川懒懒的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琳,为了表示感谢你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真挚感情,刚好,我这里也有一个新奇的礼物要送给你,你愿意陪我一同前往观赏吗?” 女孩吞了吞口水,面上有些犹豫。 萧镜川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不愿意?”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朝着男人扬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当然,我的荣幸!” 萧镜川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扯下了脖颈间丝质的黑色领带朝她扬了扬手。 “过来,戴上。” 女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为了取得男人的彻底信任,可以继续埋伏在他身边,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 于是,她只能睁着一双无辜又懵懂的眼睛忐忑不安的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乖巧的任由着他将领带蒙住自己的眼睛。 萧镜川绕过她的脑后,优雅的系了个蝴蝶结,确认不会掉落以后才满意的朝阿城点点头。 阿城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一脸不情愿的伸手扶住了女孩的胳膊,牵引着她朝仓库走去。 女孩隔着领带,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全靠听力来判断他们大概走到了哪个方位。 有些炙烤的太阳光线照耀在她光裸的臂膀上,让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她忍不住颤抖出声。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镜川走在她的身侧,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回答得不带一丝感情。 “害怕了?” 女孩无奈只好抿着唇摇摇头,随后不再出声。 “嘎吱。” 仓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一声哀叹。 阿城引领着她的胳膊慢慢的将她带到了库房的中央。 外面是炙烤人的阳光,而仓内骤降的温度,巨大的温差让女孩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刚往后退一步,后背就撞到了男人坚硬温暖的胸膛。 萧镜川伸手扶住了她歪斜的身子,俯下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 “琳,我们到了。” 说罢,顺手轻轻用指尖扯开了领带。 女孩倏地的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凳子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的头被黑色的头套覆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靠背上,大腿血淋淋的皮肉翻卷着,扭曲的小腿上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女孩看着男人胳膊上那个熟悉的纹身,脊背一凉僵硬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十几秒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那…那是她消失了五年的恋人,她记得那个纹身,那是她和他在巴西度假时一起纹的。 男人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后,声音暗哑低沉。 “怎么了,你的身体在颤抖,是这里太冷了吗?” 女孩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竭力的呼吸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 她脑海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你一定冷静,不能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几秒后,女孩的呼吸平缓了下来,身后的萧镜川看她如此之快的平复下了情绪,挑挑眉,坏笑着将女孩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害怕吗?” 女孩垂下眼帘,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被她很好的隐藏了下去。 第75章 以人换人 女孩垂眼看着横在腰间的手臂,不明所以的红着眼尾,害怕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断的往他怀里瑟缩着。 “你…你带来我这里干什么?” 萧镜川看着她继续演下去,也没拆穿她,饶有兴致的陪着她继续演下去。 “你说你爱我,爱到甚至愿意为了我付出生命,我想,为了对得起你的这份真心,我有必要让你看到我真实的一面。这样也能体现出我的诚意,你说,是吗?” 女孩白着脸,红着眼尾轻轻的挣脱开了他的手臂,将自己与他隔开了一步的距离。 她泫然欲泣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失望和难过。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女人是能演啊!多年未见的恋人都能做到无动于衷继续演下去,实在是佩服佩服。 阿城站在一旁静静的观赏着她精湛的演技,心里不由得默默感叹着。 女孩抿着颤抖不止的双唇,眼泪花花的看着他。 “我…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但…可不可以…不要再杀戮了,就…就当是为了我们…可以吗?” 萧镜川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琳,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吃人的世界,我要是停止了掠夺和杀戮,那下一次坐在那里的就会是我了,宝贝儿,你也不想我坐在那个位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说完,萧镜川往左挪了一步,伸出手虚空在半空中。 阿城见状,极为有眼力见的取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递到了他的掌心。 萧镜川接过枪,站定,握住了手腕举枪瞄准了男人的脑袋。 “嘭!” 子弹顺着男人的耳朵擦了过去,直直的射进了他身后的柱子里。 子弹发出的最后关头,女孩还是没忍住扑了过来推了一把男人的手臂。 萧镜川眼神阴冷,宛如毒蛇锁定猎物一般幽幽的看着她。 “琳,什么意思?” 女孩眼看演不下去了,脸色一沉,眉眼一压,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转身就变成一眼神坚毅,通身正气的警察。 她利落的翻滚着,试图抢过男人手里的枪,萧镜川笑着闲庭信步的陪着她练手。 等女人出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后,才抬腿一个侧踢将女人彻底踢飞一米多远的距离。 女人感觉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还想起身,口里的鲜血却不停的往外吐出。 女孩手肘撑着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侧目满眼愤恨的看着萧镜川。 女人摊牌,冷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镜川提着枪慢慢踱步来到女人的面前蹲下身,轻佻的用黑洞洞的枪口抬起了女人的下巴。 男人轻笑一声。 “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特工,但你遗漏了一点,那就是,原生家庭这么不堪的人,怎么可能会一脸天真的做派。” 琳不甘心,愤恨开口。 “就仅凭着这一点吗?” 男人微微一笑。“你说你是曼城东边的狄曼村子里的人,我让人拿着你的照片过去让他们指认。 确实,当地的村民和你口中讲述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你忘了,狄曼村…可是一个贫困村,他们做海鲜粥没有用椰奶的习惯,他们只会放低廉的咸盐。 一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里的人短时间内是无法改掉从前的饮食习惯的。你应该会先放盐,然后才是好奇心驱使下加椰奶。” 萧镜川说完眸色幽深的看着她,眼里有着对优秀特工的欣赏。 “你很聪明,也很细致,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只不过…太完美的女人处处是破绽,太完美的经历也全是破绽。” 女人听完,心死般的低下了头颅轻轻抵在地上。 “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你别想着从我嘴里撬出点什么。我敢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萧镜川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他呢?你不打算救他了吗?” 女人泪光闪烁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嘴巴颤抖着,面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我…我们有过约定,绝不背叛组织,若是生无法在一起,那就一起拖着罪犯到地狱再相爱。” 萧镜川挑眉一笑,满眼狠辣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感叹道。 “不错,不错,是一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是很想成全你的,但是…你还有用途,你得帮我最后一个忙。” 女人错愕的抬头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什么忙?”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玩味一笑。 “当然是…帮我把林警官换过来了。” 女人呼吸一窒,随后挣扎着想要咬舌自尽,萧镜川眼疾手快,大几一卸,女人的下巴顿时脱臼。 萧镜川得意的拍了拍她的脸,拨通了沈路北的电话。 “沈警官,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沈路北握着手机,心里猛地一沉,眉眼一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想干什么?又想勾陷我?” 萧镜川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女人,满是戾气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 “不不不,沈警官,我是想让你看一眼你的故人。” 说完,男人挂断了电话,嘴角上扬好心情的打开了手机拍照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女人血淋淋的脸。 “别担心,我会为你找一个好的角度的。” “咔嚓!”手机声音响起。 一张血淋淋的照片就被传送到了沈路北的手机上。 接到彩信的沈路北浑身发冷,心里猛地下沉,整个人如坠冰窖般的冷得颤抖起来。 这是…上面的人私自动手了。 沈路北稳了稳心神,用力的甩了甩头,咬着牙重新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你想怎么样?”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一字一句的在往外崩出。 “拿 林 知 栀 来 换!” 握着手机的沈路北听到后,沉默了。 “萧镜川,你不觉得你卑鄙吗?” 握着手机的男人轻蔑的挑眉一笑。 “和沈警官比起来,那自然是逊色了许多。下午四点,东郊见。” 说完,还不等沈路北反应过来萧镜川利落的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沈路北愣愣的握着手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绷着脸打给了远在海外的上级。 对方刚一接通,沈路北就迫不及待的出言审问。 “你什么时候派人潜伏在萧镜川身边的?” 对方沉思半晌后听筒里传来了威严的声音。 “你拒绝用那个女孩作为诱饵的时候。” 沈路北微微闭上了眼睛,强压着心头的怒气。 “萧镜川已经发现了她,并且用她威胁我,用林知栀去换取你安排的卧底。我不可能将林知栀推出去的。” 对方深吸口气后声音威严不容置喙。 “照他说的办!” 沈路北怒了,低吼一声。 “凭什么?林知栀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对方轻哼一声。“无辜?穿上那身警服就是和我们统一战线的人,她就有义务消除一切罪恶。那个卧底警察不是谁,是你的学姐,她现在还不能有事。” 沈路北呼吸微微一窒,随后眼里盛满了怒火。 “她为这身衣服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答应过她可以让她退居二线的,你这样出尔反尔…你对得起她吗?” 对方压低声线,低声呵斥。 “够了,沈路北!服从命令,我正式命令你,答应萧镜川的条件,换回琳!” 沈路北起伏着胸膛,冷峻的面容怒气冲冲,额头青筋直跳。 “沈路北…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人,我希望你能时刻谨记你在警徽下庄严宣过的誓。毒蛇计划必须按照计划实施,林知栀也必须成为新的卧底,这是命令!” “你难道不知道萧镜川是怎样的一个人吗?阴险狠辣,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让她去当卧底,她会死的!!!” 对方自信一笑。“不会的,萧镜川不会杀她的,她两年前私自从他身边逃跑,回到曼城也没有被杀,这充分证明了她才是唯一适合毒蛇计划的卧底。” 沈路北听完低声怒吼,狠狠地将手机甩了出去,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顿时碎裂一地。 他低垂着头颅,拳头重重的砸向桌面,痛苦的回忆着他曾经的卧底过往,想着毫不知情的林知栀,一时间痛苦得难以自持。 第76章 终于,又抱到你了 林知栀一头雾水的被沈路北叫到了办公室。 男人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椅上,眉头紧锁,看她进来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林知栀有点懵,抬手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沈路北疲惫的摇摇头,喉头吞咽几下后才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知栀,你…” 沈路北说不下去,这件事对林知栀来说是一件无妄之灾。 林知栀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心头猛地下沉。 “是不是…萧镜川又说什么了?” 沈路北紧紧的盯着她,半晌后才略带迟疑的点了点头。 林知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沈路北不忍心看下去于是偏过头沉声一五一十的将毒蛇计划全部告知了林知栀。 林知栀喘着粗气脑中一片空白,她竭力的消化着这个关于萧镜川的计划,处理着沈路北一字一句吐出的话。 沈路北说完了,静静的看着窗台上的那盆有些卷叶的盆栽。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林知栀怎么也联想不到萧镜川是沈路北口中那样十恶不赦的人,也不敢相信他手上有那么多的杀孽。 林知栀垂下眼帘声音瓮声瓮气。 “其实…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对吗?” 沈路北睫毛轻轻颤了颤。 半晌过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知栀苦涩的抿了抿唇。“你怎么就笃定…我能做到最后并且成功呢?” 沈路北无力的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知,从你穿上这身衣服踏进特设办的大门开始,你我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林知栀眼眸晦暗如深的看着他,久久不语。 沈路北自知理亏,不敢抬头看她半分。 下午四点的东郊。 一辆辆隐匿在林中的黑色酷路泽停在树下,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墨黑色的车漆反射出冰冷的银线。 男人坐在车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枪支。 跪在地上的女人双手反绑在身后,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脑袋正被男人踩在车厢边缘上动弹不得。 “嗤~” 两辆警车狂奔着冲进了树林,扬起一阵尘土。 萧镜川放下手中的枪支,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下车的男人。 沈路北换了身便衣,没有穿警服,藏蓝色的衬衫换成了黑色体恤。 林知栀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一条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球鞋,扎了个利落的马尾。 萧镜川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断的朝着自己走来。 沈路北死死的盯着他,不满的上前半步挡住了萧镜川那道火热的目光。 “嗤。” 萧镜川没忍住嗤笑出声。 沈路北走到离他半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视线移动到男人脚下,眼神猛地震颤了一下。 随后恶狠狠的抬起眼来看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知栀看着他脚下血淋淋的女人时,也不为震惊了一下。 沈路北森冷出声。 “这下可以放开她了吧?” 男人轻轻一笑,朝林知栀勾了勾手指。 林知栀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极为不情愿的上前挪动了几步。 “萧镜川,别耍花招,既然要交换人质,那就拿出点诚意来,你先放开她,和我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男人挑眉一笑,“你说的,我自然是依的。” 说完,男人抬起脚戏谑的用力的将女人往后狠狠一踹。 女人痛苦往后倒地,发出一声闷哼。 林知栀不敢耽误,忙上前两步将女人扶起来,一把扯开了她的头套。 萧镜川两手一摊,颇有些无奈。 “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经事,就这么点程度就成这样了。” 林知栀咬牙切齿的看向他,对他的残暴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沈路北带来的小周警惕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小跑着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女人扶到了自己的怀里。 萧镜川唇角微微一勾,朝着林知栀伸出了手掌。 “欢迎回家!林小姐~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公馆的。” 林知栀看着他,暗自咒骂了一句。“卑鄙!” 小周揽着女人小心的往回走着。 “嘭!” 突然一发子弹从女人的脑后穿过了她的额头。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小周的脸上。 小周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向身后。 沈路北也在萧镜川开枪的瞬间掏出枪瞄准着他。 沈路北回头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女人,双眼猩红怒不可遏的看着萧镜川。 车里萧镜川正一脸阴冷的举着枪挑衅的朝沈路北微微一笑。 “萧镜川!你!”沈路北正要开枪,却看到他身旁的阿城缓缓的掏出了爆炸遥控器。 “沈警官,别动,你一动,整个特设办的大楼可就要夷为平地了。”阿城缓缓的开了口。 沈路北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的恨意滔天。 萧镜川缓缓的收起了枪,朝他挑挑眉。 “我说过给你人,可没说过给你的是活人。” 林知栀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缓缓的顺着小周滑落到了地上。 小周早已经被吓得苍白着脸愣在原地。 萧镜川长腿一迈,下了车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林知栀的面前。 林知栀想都没想直接挥拳。 一阵劲风朝着男人的面门袭来,男人轻轻歪了歪头,伸出大掌包裹住女人的拳头,轻轻一扭,女人的手腕便被他扭在了身后。 女人还想抬腿踹男人,却被男人一下提着后脖子轻轻地摔到了地上。 女人刚想起身,男人敏捷的一个闪身抛开,双手将女人狠狠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啧,乖一点。” 林知栀困在他的怀里,男人却轻轻的将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满足的喟叹一声。 “终于,又抱到你了。” 林知栀偏转着头,气得咬牙切齿道。 “你太卑鄙了,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放人,为什么最后还要杀了她?” 男人仔细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轻轻呢喃。 “知栀~她本来就是必死的,只不过…她因为你延迟死亡罢了。沈路北是真的蠢,我以为他不会舍得你来的。” 听到萧镜川说沈路北的坏话,林知栀低声呵斥。 “呵,不是他蠢,是我们都低估了你的无耻,你比任何人都没有底线。” 萧镜川拥着她,轻笑一声。 “知栀,别把他想的那么美好,他要真是良善之辈,怎么可能卧底那么多年还能全身而退。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沈警官~不想她死呢?” 林知栀闻言,在他的怀里更为剧烈的挣扎起来。 萧镜川铁腕紧紧箍着她,抬眼挑衅的看向沈路北无声道。 “沈警官~你我改日再战。” 说完男人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强硬的塞进了车里。 “嘭!” 门被人从里面狠狠地甩上了。 沈路北脸色阴沉,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周将女人重新打横抱起,走到了他的身边,嗫嚅着嘴唇。“沈局…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赢回来的。” 沈路北阴沉着脸收了枪,看着小周怀里的血人,眼神一闪。 “回去吧!” 说完,沈路北从他怀里接过了女人,低垂着眼帘静静的将女人抱在怀里坐回了车上。 他静静的凝视着女人头颅上的血淋淋的弹孔眼底一片冰冷愧疚。 他心里默默的道。 “学姐,别怪我,你不死…我的计划推进不了。” —————————— 唉!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没错,又进去了。作为小黑屋的常客,我已经习惯了,各位bb加书架吧!能第一时间看到原始版本。 我这几天又要蹲着改文了,为爱发电不易,各位bb点点催更,可不可以把你们免费的三个为爱发电都给我啊。要是可以的话可以给个书评吗? 谢谢啦!晚安,各位bb 第77章 世间事,我帮你摆平 林知栀整个人被萧镜川箍在怀里动弹不得,萧镜川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犹如一堵无法撼动的墙一样让她无力。 萧镜川眉眼含笑,箍着她漫不经心的陪着她打闹。 林知栀奋力的挣脱着他的桎梏,反手一个肘击,萧镜川抬掌钳制住她的胳膊,收敛了眼里的笑意,正色道。 “别动了,等会儿到公馆给你个惊喜。” 林知栀闻言,懈下了胳膊上的力道,安静的不再动弹分毫。 萧镜川见她这样上道,顺手揽过她的腿更贴近着自己。 头轻轻的抵在林知栀的苗颊声音暗哑又带着一丝委屈。 “小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林知栀偏了偏头,却被男人强硬的按了回去。 男人继续幽幽的申诉着心里的不满和思念,林知栀面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害怕得直发毛。 她不知道他的地宫里还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和工具在等着她体验。 男人眼神阴冷,语气却又像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 “小知,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对着他笑的照片时,我都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小知~你要记着,你要永远的记着,你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的影子,也只能对我笑。你要是对谁笑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的,小知…你完全属于我好不好?” 说完,男人冰凉阴鹜的眼神顺着她的脖颈慢慢上移,宛若冰滑水腻的毒蛇般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视线。 林知栀垂下眼帘,饶是她再镇定,亲眼看到萧镜川出尔反尔杀人如草芥的模样也忍不住去全身发冷,脊背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男人顺着她的脊骨慢慢滑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自然是没有忽略她此刻的恐惧。 萧镜川眼神阴冷又温柔,温热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唇上。 “小知~我永远属于你,我舍不得杀你,但不代表我不杀别人,你对谁笑得开心,我就杀了谁。” 林知栀害怕得轻轻颤了颤睫毛,她此刻才相信了沈路北在办公室里对她说的那些话。 萧镜川活着一天,曼城就永远没有光明和未来,他是盘踞在曼城的一条阴冷毒蛇。 林知栀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线。 “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萧镜川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小知~” 浩浩荡荡的车队很快穿过盘山公路,来到了他的傍山公馆。 阿城恭敬的打开车门,萧镜川单手抱着她长腿一迈,抱着她稳步去到了后院。 满是血污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些断指。 这样血腥的场面让林知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镜川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动作,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挑逗一笑。 “别怕,我在呢!” 一旁的一个矮小佝偻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极为有眼力见的搬过来一张椅子,用唯一一只没有血污的袖子擦了擦凳子。 萧镜川看了他一眼随后抱着她坐下去了。 萧镜川勾唇一笑,冷冷的瞥向阿城。 阿城点点头朝不远处的男人颔首。“带他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双腿呈现扭曲状,手指全无,一只眼睛被人活活的剜去,黑洞洞的血窟窿正不断往外冒着乌黑的血。 男人一见到萧镜川顿时激动起来,竭尽全力的想要爬过来。 那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立马往前跨了一步挡在萧镜川面前。 那个男人用剩下的那只眼睛定睛一看后瞬间恐惧的吼叫起来,不断的往后退缩着。 林知栀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萧镜川冷冷的盯着矮小男人的背影,男人仿佛是有感知一般,脊背僵硬随后恭敬的低下头站到了一旁,让出了视线。 萧镜川笑着伸出手指指向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语气淡淡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之请。 “小知,还记得他吗?” 林知栀顺着他的手指往前看去,越看那个男人的模样越发的熟悉。 “我…认识吗?” 男人挑眉。“佳泰部长,你爷爷的心腹你忘了?” 林知栀看着那张似曾熟悉的脸,心里的恨意顿时涌现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萧镜川看着她得意挑眉一笑。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林家的事耿耿于怀,也知道你舍不得这曼城的人,但你有我啊,没关系,有我在,你想杀谁都可以。” 林知栀拧着眉头,一跃从男人的腿上跳下地,一步一步的满目仇恨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似乎也认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用仅存的那只眼睛睁得溜圆不敢置信的颤抖出声。 “你…你…你是…小知?” 林知栀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仇恨的怒火快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恶狠狠抬脚踩着男人的满是鲜血的胸膛,语气急促又愤恨。 “下午好啊,佳泰部长,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颇有故人之姿的晚辈。” 男人胸膛上的鲜血立马浸染了林知栀的白鞋。 男人顿时害怕得颤抖起来,眼泪混合着鲜血流淌过脸颊。 “求你…小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背叛林先生是我不对,我愿意用命抵,但…求你…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住了,萧镜川…萧镜川他就不是个人…”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听到他这话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玛德,早知道这样,干脆让他开不了口算了。 林知栀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十几岁就跟着爷爷打江山的人会背叛一路提携他的人。 林知栀满目痛苦,愤恨和不甘扭曲了她的面容。 “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能有今天,你能进政坛,全是他一手将你推进去的,你没有良心吗?勾结对手杀害他!!!” 男人痛苦的扭曲着面容不住的点着头。 “我…我对不起林老先生对我的栽培…我一时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想再往上走一步,我去找他帮忙,可他不仅不愿意帮我一把,甚至还联合绿派的人企图将我拉下马,我一时间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这才…这才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暴露了林老先生的行踪,将他身边的安保力量借口抽调出去,这才导致了他们有机可乘。” 说完男人突然”砰砰砰”的不住的用脑袋磕着地上,一副一心以死谢罪的模样。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你的家人了?” 听完这话的男人顿时呆住了,随后满眼惊恐又如丧家之犬的狼狈哭得声嘶力竭。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抵我欠林家的债,但…求你,小知,我求你,你看在我曾经为你做过小兔子灯笼的情分上,你放过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干得…” 说完男人竟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头抵住地面硬撑着身体,径直翻了个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着林知栀不断的磕起头来。 “求你了,大小姐…看在我曾经救过你,又为你做了许多年小兔子灯笼的份上,饶她们一命,我愿意用我的命偿还林老先生的恩情。” 血水混合着泪水随着男人不断起伏的动作四散飞溅。 她的牛仔裤也被甩了些许点点血点。 林知栀冷笑一声,抬脚轻轻的抵住了男人的肩膀处,阻止了他正要躬腰磕头的动作。 “佳泰部长…你不是知道你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你说她们无辜…那林家上上下下的那么死去的人谁不无辜?你可知祸不及家人的下一句是什么?” 男人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看着她。 女人垂下眼帘冰冷又厌恶的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一字一句冷冷的往外吐着。 “那就是,惠不及家人!你用林家人的血肉供养了你的家人,那就得把这份罪恶偿还清。” 男人听完女人的话后,眼里的希望破灭,本来有些挺直的腰背一下懈了力,眼神晦暗无光缓缓垂下了眼帘。 半晌后,男人咳咳咳的笑了起来,满嘴鲜血,眼眸里闪烁着最后的疯狂,还算完好的眼睛里一行血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汇聚在下巴滴落在水泥地上,汇入黑红的血泊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老先生…她真的很像你…哈哈哈哈哈,赶尽杀绝…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说完后,头奋力磕向坚硬的地面上。 伴随着重重“砰!”的一声闷响后,血肉伴随着细碎的白骨飞溅起来。 林知栀抬手遮了一下脸颊,手背被迸溅起来的碎骨划伤。 男人就这样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眸不甘心的仰面看着她,嘴里咳咳的不断冒着血沫。 林知栀愣愣的看着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睫毛不住的轻颤。 不知何时,萧镜川走在了她的身后,大掌轻轻遮住了她的轻颤不断的眼眸。 一手强硬又不容拒绝的意味横在她的腰间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贴着自己的身躯。 林知栀感受到后背的坚硬和温暖后,绷直的身体仿佛像是找到靠山一般松软了下来。 林知栀抬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指腹,竭力的缓和着脑海里翻涌奔腾的情绪。 “萧…萧镜川…我…是不是…” 林知栀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在腰间的手掌轻轻的覆盖住了嘴唇。 “嘘!小知,你没做错,血海深仇,永世不忘。你记住了,这世间之事,只要我萧镜川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第78章 对牛弹琴 夜幕下的陵园格外寂静。 天上白惨惨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犹如洒了一层白霜。 女人遗世独立逆着光线静静的矗立在墓碑面前,面容冷峻。 青石碑上刻着一个林字。 女人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那个飘逸洒脱的林字,眼里的悲伤不容忽视。 男人身形伟岸站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替她挡着晚上有些凉的夜风。 这个无字碑墓,是萧镜川顺着线索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林老爷子的尸骨。 当年为了这事,他几乎恨不能翻遍了曼城大大小小的墓地和各个存放骨灰的庙宇。 林知栀是很感激他的,她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查找了许多线索也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 萧镜川替她完成了她的终身憾事。 她转过身眼眸孤寂的看着他,郑重又悲伤的冲他鞠了一躬。 萧镜川伸在半空的手虚虚的握了两下后,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发顶。 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倔强得很,认死理,他要是拒绝了她的这份谢意,她一定会再想着更隆重的谢意。 于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虚在半空中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林知栀终于直起身子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萧镜川竟然愿意帮她这样的大忙。 这是她第一次收起心中的偏见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有着极为出挑的外形条件,帅得挑不出错的脸,宽肩窄腰,腿修长笔直,哪怕是当年他带人搅了爷爷的寿宴,爷爷也只是赞赏的感叹一句。 “生子当如萧家老二。” 林知栀看着他,眼里是一片真挚温柔。 “谢谢你,萧镜川!” 萧镜川望着她盛满柔光的眼眸,唇角微微掀起。 心里一片温柔和触动,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微醺感。 他吞了吞口水,视线逐渐由不得他控制慢慢从眼睛移到了嘴唇。 夜风吹过,墓地里的树叶簌簌响起,萧镜川尴尬的将眼神移了过去,不经意的扫到了她身后的墓碑。 萧镜川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冷冷的说了句。 “我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 林知栀点点头,随后红唇轻启。 “林家名下你经营着的财产,除了我爸爸的实验室和我妈的壹基金,其他的都归你所有。” 萧镜川抬起眼帘戏谑的看着她,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呵,林警官真是好大的手笔呀,这就是被大小姐拿钱砸的感觉吗?” 林知栀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心里刚还一片感激的热情也瞬间被他浇灭。 男人单手插兜,戏谑的上前一步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睥睨着她。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流氓的开口道:“被你拿钱砸的感觉很幸福,可我还是更喜欢林小姐哭着咬我肩膀的疼痛,那滋味可比被金钱砸刺激多了,也~幸福多了~” 说罢,男人挑逗的目光从不断的轻扫着她的唇瓣又接着玩味道:“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今晚就让我见识下你这两年的训练成果,让我也躺着享受一晚上,如何?” 林知栀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说的招架不住,猛地抬头眼睛睁得溜圆瞪着他。 可男人依然是那副表情淡淡,一双眼睛却勾引着她的模样对着她说着不要脸的下流话。 林知栀无语的看着他。 从前她怎么没觉得他这么骚情,能够表情淡淡全靠一双眼睛勾引着别人,嘴里说着孟浪的话。 男人看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随后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揽过来,不容她反应过来摁着她的后脑勺啃咬起来。 林知栀下意识的要反击,男人已经摸清她的秉性,在她抬手的时候,挡住了她的动作顺势将她的手反背在后钳制着,大腿强势挤进她的两腿之间轻轻的磨蹭着。 一番热辣的啃咬结束后,男人挑眉一笑,眼神炽热又急切。 “林小姐~你可是饿了我很久了~” 林知栀被他这份不要脸的做派雷得外焦里嫩。 萧镜川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看着墓碑上的字,随后挑眉一笑。 林知栀推了推支在她肩膀上的头,垂下眼帘冷声道:“很晚了,早点回吧!” 萧镜川笑得得意,倏地一下直起身随后拉过她的手径直朝着车子走去。 一辆改装过的墨黑色巴博斯停在了陵园的小路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肆意又张扬。 上了车,男人绕过了主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慵懒的往后一靠,朝她挑挑眉。 “今晚你开车,我现在心情有点激动,开太快了我怕你把我掐死。” 林知栀无语的接过车钥匙,点火启动着车辆。 扯过安全带系好后,她双手扶着方向盘,偏头看着窗外的树林半晌后才淡淡开口。 “萧镜川,你有没有想过,换我过来…你…会死?” 萧镜川手肘支着额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那双幽深带着桃花深情的眼眸里尽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和阴郁的疯狂。 “那你有没有想过…死于我来说就没怕过,我现在唯一怕的…就是你的心无形中偏向了他。” 萧镜川懒懒的抬起指尖顺着空气虚虚的点了点她的心口位置。 林知栀扭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萧镜川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指尖饶有兴致的虚在半空中描绘着她的眉眼。 “林知栀,你有没有想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因为什么?” 林知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合约吗?” 萧镜川被她的不解风情气笑了。 他好笑的歪了歪头,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眼底的执拗却格外认真。 “林知栀,你真的笨得像头不解风情的牛,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像我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世界不缺你一个女人,但我的世界唯独缺你这个女人。” 林知栀呆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又格外惊奇。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 萧镜川虚在空中的手指僵硬住了,他半垂下的眼帘轻轻的掀起了一点,云淡风轻的俊脸上开始有了一丝丝龟裂。 向来自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萧镜川面对她这样的问题时竟然破天荒的尴尬了,且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怕林知栀语出惊人,只能气得咬咬牙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指,眉头紧蹙气鼓鼓的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林知栀看他这孩子气般的模样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向前探了探身子,学着他以往调戏自己的模样,将头凑近他的面前学着他的话。 “啧,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会在害羞吧?” 萧镜川看着玻璃窗上女人笑得一脸鸡贼的倒影,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林知栀眼尖的瞅见了他有些泛红的耳尖,心里的玩味越发重,刚想要再凑近一点戏弄他时。 男人却勾唇一笑,抬手直接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转过头来霸道又急切的啃咬着她的唇瓣。 林知栀一惊。“靠!着了他的道了。” 林知栀被萧镜川的这波反攻为主侵略得节节败退,安全带扣着她的腰身让她无法轻易使用格斗术挣脱男人。 只能被迫得和他唇舌纠缠在一起。萧镜川吻得越发的投入迷恋。 渐渐的放松了攻势,力道逐渐减小,轻轻垂下眼帘享受着她带来的芬芳和甜美。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后,萧镜川红肿着唇瓣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的脸蛋,声音暗哑,眼神尽是满满的侵略和占有。 “林小姐~开车,我快忍不住了!” 林知栀眼神如水的看着他,脑袋由于吻得太久隐隐约约有些缺氧得发懵。 萧镜川看她这迷茫样,急切的俯身过来解开了她的安全扣,一把将她从主驾位提过来与自己交换了位置。 “坐稳!” 话音刚落,车辆便像疯了的野兽一般冲了出去。 萧镜川一路上开得很急,油门一直踩到底,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林知栀紧张的揪着扶手,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风景紧张得直骂人。 “我靠,萧镜川,有鬼追你吗?你开慢点!!!” 萧镜川听了她的话,双眼猩红的看了她一眼后,声音暗哑。 “慢不了。” 本来是半小时的路程,萧镜川硬是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冲到了庄园。 车子堪堪停稳,萧镜川便一把将她从副驾驶位带过来抱在怀里,一脚踹开车门。 将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扯过罩在她的头上,让她双腿挂在自己的腰上扣着她热吻起来。 林知栀不满的推着他的胸膛,趁他换气得间隙低声道。 “有人!” 萧镜川热烈的吻着她,冷哼一声。 “他们不敢看的。” 其他的佣人看到萧镜川急切的从车上抱着一个西服罩着头的女人下来热吻着冲进室内,都默契的低下了头背转过身去。 第79章 结婚吧 萧镜川挑开黏在她脸颊的发丝,轻喘着粗气,满足又满目柔情的看着她。 他侧身从床头的屉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 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心形大克重鸽血石古典的戒指。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萧镜川温柔又饱含深情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他举着那枚戒指,罕见的开口说起起了这枚戒指的来历。 “这是我母亲那边传下来的戒指,据说是一个公爵夫人的戒指,是她的丈夫为了求娶她寻遍世界找来的唯一一颗心形的宝石。我的母亲并不爱我,但她把这枚戒指交给我的时候,她跟我说,如果这辈子找到了能带给你幸福的女人时,那就把这枚举世独一无二的戒指戴在那个女人的无名指上。” 林知栀隔着戒指发出的红光看着满脸都是认真的男人,思绪难辨。 林知栀轻笑一声,顺手捡起了他腿边的衣服披上,低着头一边慵懒的系着扣子一边说。 “萧镜川,哪有人在事后求爱的?” 萧镜川轻笑一声,替她拢了拢垂落下来的发丝。 拉过她的手,笑着执拗又坚定的将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套到合适位置后,心满意足的举起她的手指对着光线,半眯着眼睛欣赏着红与白的碰撞。 “林知栀,我知道你现在并不爱我,但…我想,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心交给你自己一次,或者…让我走进你的心一次,我愿意以你为笼,试着放下那些黑暗和过往,与你一起走向光明。”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表情淡淡的。 萧镜川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扣着她的掌心,又接着说道。 “你离开的那两年里,我每天都很想你。经常看着你的照片出神。我时常在想,要是能早点和你结婚就好了,这样无论你以后逃去哪里,我始终在你的人生中都有一席之地。” 说完,萧镜川笑了笑,一脸的郑重其事。 “林知栀小姐,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林知栀刚开始一脸的不信,唇角微勾静静的看着他又想什么花招对付自己,可见他越说越认真,越来越真挚的眼神。 她的脸色还是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她没忘记,她此行来的目的。 她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拢了拢敞开的领口,翻身下了床。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径直走向了浴室。 “抱歉,我是不婚主义者,我不会结婚的。” 萧镜川看着悬在半空的手,轻轻动了动手指挡住了头顶刺眼的光线。 他颓靡的用手背捂住眼睛重重的躺在床上。 一股疲惫顿时由心而生。他该拿她怎么办呢?他想她永久留在自己身边,他明知道她现在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完成沈路北交给她的任务。 他本来是无所畏惧的,可看到她真的跟沈路北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来由的慌了神。 他不知道她对沈路北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沈路北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心甘情愿来到他身边。 是前途?还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想,若是林知栀真心想要前途,他愿意用自己成全她的仕途坦荡,愿意成为她往上爬的奠基石。 林知栀洗漱吹干头发后,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到了干净温暖的床上。 萧镜川裹着一件浴袍,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着烟。 他身形高大,却被一股寂寥的弧度浓浓的包围着,向来挺直的腰背也松懈了下来。 他烦躁的抽着烟,强迫着自己压下心里的阴鹜和那可怕的占有欲。 他在自己的世界蛮横掠夺惯了,凡属于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拼了全力去占有,去掠夺,去疯狂的将她据为己有。 可现在偏偏遇到了她,他不敢了,两年前为了留下她,言不由衷的与她定下荒唐又可笑的合约,逼得她逃跑。 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疯狂的找她,甚至不惜动用一切关系疯狂的报复毁了林家的人。 他见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后,掐灭了烟,简单的洗漱后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啪!”床头的灯被他关掉后,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转过身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额头抵着她的背声音闷闷的。 “你…会不会尝试着喜欢我?” 林知栀背对着他,头颅窝在他的臂弯里,脊背僵住。 半晌后,才淡淡道:“不知道。” 萧镜川不甘心接着追问。 “那他呢?你会喜欢他吗?”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不知道,很困了,早点睡吧!” 说完,自顾自的拉了拉齐肩的被子,闭上眼沉沉的睡了。 萧镜川将她扣在怀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 她很瘦,背上的脊骨几乎可以清楚的摸到。 他让阿城查了关于她消失的的那两年里,她是怎样度过的。 看到邮箱里传来的照片时,他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疼。 他看到小小的一个她独自站到全是男人的队里,为她骄傲的同时又多了许多的心疼。 她逃跑的时候,他真的气疯了,他回到房间里看到被拉开得抽屉时,心里是止不住的凉。 他以为她态度软下来是对他有所改观,愿意好好陪在他身边。 可…她却骗了自己,拿走了一部分现金就走了。 他看着柜子里陈列着的名贵珠宝,心里有些自嘲。 她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需要逃生的东西。 她不要他送的珠宝,不要他给的一切头衔,不要他,甚至不要他的爱。 他以为他们有过无数次的酣畅淋漓的性事,有过无数次的对视,一起看过烟花,一起共用过许多次晚餐就可以突破屏障,原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是没能走进她的心里,甚至都不曾走到过她的心门。 他在走向她心里的路时迷了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更进一步的方向。 萧镜川第一次抱着她感到有一丝的迷茫。 他该拿什么留住她呢?仇人帮她找出来了,林家的财产也帮她保住了,她爷爷的尸骨也帮她安葬了。 他又能继续为她做些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呢? 一个疯狂又执拗的念头逐渐在他心里变得坚定。 他一定要和她结婚,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和她结婚,做世俗里的夫妻。 想到这里,他摸过了床头的手机,直接发消息给了远在澳洲的程煜明。 “我要和她结婚。婚礼就在下个星期。” 程煜明正躺在澳洲的大堡礁的游艇上看海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一看,却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摘了墨镜,仔细辨别着屏幕上的字,生怕看漏了一点。 他脑子有些宕机,于是傻傻的发了个“谁?” 萧镜川看到他发来的短信,抿着嘴唇不满。 “除了她,还有谁?” 程煜明轻轻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是说…林知栀?!” 萧镜川被他蠢笑了。 “嗯,她回来了!” “????!!!!” 程煜明猛地一下站起身,将屏幕凑近了自己的脸,皱着眉头半天后才猛地一拍大腿。 “我靠!真让他找到了!!!” 程煜明毫不犹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萧镜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被挂断电话后的程煜明不悦的拧着眉头看着手机。 几秒后萧镜川的短信过来了。 “她睡着了,有事打字。” 程煜明惊得拿不住手机,一下滑落到躺椅下的舱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弯下腰忙不迭的捡起来,手指飞快翻动。 “我靠!!!!什么情况啊?睡…你…牛逼!” 程煜明发送要完短信后,激动的扬起脖子朝天上深深地呼出口气。 他真没想到,萧镜川竟然来真的。 ———————— 对不住大家!因为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身体也不是很舒服,工作量突然增大,没有时间及时更新。 实在对不住大家! 谢谢你们愿意继续看,谢谢! 第80章 那你会杀了我吗? 激动之余,程煜明也为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已经没有幸福的可能了,萧镜川还有。 自打他认识萧镜川开始,他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什么都不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能让他驻足停留。 所以他疯狂起来的时候完全是不要命的那种,事业刚起来的时候大多危险的任务都是他亲自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死了,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为他难过,他也不会在死的时候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憾。 如今再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他除了震惊就是替他开心。 既然他打电话来,那就是要他帮忙布置他的婚礼了。 程煜明捏着手机笑了出来。 “放心吧,包我身上,价格上不封顶哈。” 萧镜川捏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会心一笑。 “嗯。价钱随便开。快就行。” 程煜明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啧啧一笑。 “萧二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萧镜川看完挑眉一笑。 “我着急做她的新郎!” 程煜明看着短信,笑着撇撇嘴。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要不然凭着他那个寡言寡语的性格,断不会跟他聊这么多的。 程煜明收起了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管家。 “给我找个已经规划得差不多的小岛,不论多少钱都行,把程氏旗下的珠宝和婚纱设计师都召集过来,要快!” 挂断电话后,程煜明想了下萧镜川可能会宴请的宾客,一时间有些烦恼起来。 萧镜川没有亲人,林知栀也没有了亲人。 除了政商名流,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不管了,先把场地搞了。 说干就干,程煜明直接走到了甲板处停放着的直升机,让驾驶员将他送回岸上。 暗中筹备婚礼的这几天中,林知栀被他忽悠着以参加一个仪式需要女伴跟着他出席活动为由,让程氏旗下的婚纱设计师为她挑选面料式样,量体裁衣。 搞完这一切后,萧镜川没有放她休息,而是拉着她去到了云中之城的一个名叫盘龙寺的庙宇求了红线。 自从去过一趟庙宇后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拉着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念道:“人人都说求你,你能实现人的愿望,我自知罪孽深重,我别的不求,我只求林知栀的今生,今生能与她相爱足矣!如果能有幸换得愿望成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默念三遍后男人虔诚的俯下身磕头。 萧镜川不求他下辈子还能和林知栀在一起,他知道,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没有下一辈子的,他只求,只求这一辈子,能够让安心的和她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萧镜川一脸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认真的拜了拜殿堂上的神后,又去领了一卷红线后才拉着林知栀的手去到殿前门口的姻缘树系红线。 林知栀走在他身后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 “萧镜川,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萧镜川握着红线,朝她回眸一笑。 “只要是有关于你的,我都信。” 林知栀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这几天的萧镜川有些变了,唇角总似有若无的笑,有的时候拥着她总会莫名其妙的问她以后的事。 萧镜川拉着她,仰头看了眼那两棵高耸入云端的树后低下头一言不发的整理起了手中的红线。 林知栀看着他好像电视剧里织毛衣的妈妈一般整理着线团,莫名感到有些好笑。 那团红线在他手里仿佛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令他指尖有些颤抖,有好几次红线差点从他的指尖滑走。 林知栀握着线团的另外一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和这团红线较劲。 他满脸的郑重其事,不远处前来求姻缘的小姑娘都偷偷拿眼看他,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笨拙的和线团缠绕在一起,滑稽又觉得可爱。 修长干净的手指不断的穿梭在红线中,很是养眼。 林知栀握着红线笑着说道:“没必要这么严谨,只要缠绕到树上就可以了。” 萧镜川紧抿着薄唇严肃道:“不行,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他决不允许他和她之间有任何的差错。 萧镜川处理完线团里的小疙瘩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庄严肃穆的领着她去到了姻缘树下缠绕着红线。 听刚缠绕完的香客说,红线缠绕得越高,两个人的感情越稳定,会更幸福。 萧镜川听进去了。 他将手高高的举起,那条细长的红线就在他白皙的指尖中慢慢滑动,一圈圈的绕过两棵树。 林知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仰头看着那条线一遍遍的缠绕着树干。 直到最后的一圈时,萧镜川接过她手中的线,攥紧扯了一截下来捏在手心里才把线的末端绑在红线上系了个死结。 林知栀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萧镜川抿着唇眼神倔强又坚定。 他上前一步拉起她右手,将手中的红线缠绕在她的中指上,还贴心的给她松了松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是绑树上吗,绑我手指上干嘛?” 萧镜川抬眼,眼神柔情又深沉。 “戴好!要是这根线断了,那我就把你认识的那些人的脖子都拧断了。” 林知栀无语的看着他,听着他幼稚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威胁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萧镜川看着她中指上的红线,唇角微微掀起。 他路过香炉的时候听两个女孩子讨论了,在心爱的人中指上缠绕了红线后,那就会一生一世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现在林知栀被他绑定了红线,那她就可以和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了,他不敢多贪,他只敢图她这今生,哪怕不爱他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已经满足了。 做完这一切得萧镜川没有过多停留,从机场直接乘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回了曼城。 林知栀一路奔波,吃过饭后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座位上打起了盹。 萧镜川侧目看她睡着后,放下了手中的报告,解开了安全带静悄悄的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歪着头仔细的打量起了她。 她的下巴尖尖的,没有了以前的脸颊肉感,长又卷翘的睫毛浓密乌黑,轻轻颤动时像两只挣翅欲飞的蝴蝶。 她的唇瓣饱满又好看,微微勾着的唇角让人感觉到很有亲和力。 他怕惊醒她,伸出手指隔空描绘着她的眉眼。 每一处的拐角处他会停顿个几秒,将她的脸部线条铭记于心。 他蹲得腿都有点麻了,林知栀拒绝了他的戒指,他不死心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悄悄摸摸的替她戴上。 等林知栀睡醒后,飞机早已经落地在他在曼城的机场。 林知栀揉了揉眼睛,从宽大舒适的床上醒来,一起身就看到了坐在飞机过道椅子上的萧镜川。 林知栀看了眼窗户外面已经落下山的太阳,语气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镜川支着下巴看向她。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把你叫醒。”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他的领带被他松了松,领口处的扣子也被他解开露出好看的脖筋和隐约可见的锁骨。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 萧镜川见惯了她的不言语,也不计较,起身拿起了身后靠背上的外套抓在手里,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回吗?” 林知栀看了眼窗外,随口一说。 “不要,我想今天在外面玩。” 萧镜川愣了愣,随后竟真的同意了她的提议。 “好,那今晚就不回去。你想去哪?我陪你。” 林知栀哪知道他这么爽快,就是随口一说的话。 看他认真了,她歪着头想了想。 “想去…吃饭。” 萧镜川想都没想点头应允了。 林知栀急忙补充道:“不是那种黑珍珠饭店,是街头巷尾的那种。“ 萧镜川惊讶的看着她。 林知栀嘿嘿一笑。“以前读书的时候总喜欢和小佳甩开保镖去街头巷尾找好吃的街头小吃。每次找到一个好吃的店都像开盲盒一样惊喜。” 萧镜川笑着点点头。 “好,那今晚我就陪你去探店开盲盒。“ 林知栀看着他挑眉一笑。 “你不怕被你的仇家认出来给你一枪爆头横死在街头啊?” 萧镜川挑眉一笑,朝她大步一跨,俯下身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错过一丝表情。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我的安全担心吗?” 林知栀仰着头,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有些不争气的惊艳了一下。 萧镜川自然是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唇角略微有些得意的往上提高了几个度。 林知栀看着他眼中揶揄促狭的笑意,有些不自在了。 她移开视线不自然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怕我被乱抢误伤了好吧,我惜命得很。” 说起惜命,萧镜川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很想抓起她的手腕问她,惜命得话为什么在猎人学院敢去毒贩的老巢执行任务。 萧镜川冷了冷脸,随后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开口道。 “是吗?那就最好了,林知栀,惜命一点,别那么拼命,我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活着。”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侧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要是我哪天和你真的修罗场见了呢?你会不会杀我?” 萧镜川没想到她问这个,他没给出答案,而是将问题反抛给她。 “那你呢,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杀我吗?” 林知栀看着他的眼睛,抿着嘴唇,半晌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会!” 萧镜川知道答案,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后,心脏猛地收紧,一股钝痛顿时从心脏处爆炸开来。 他吞了吞喉头,眼里的难过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张扬。 “是吗?那我可真是期待着了。” 林知栀惊奇的看着他。 “啧,别小瞧人,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萧镜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暗哑低沉。 “没小看你,小林警官是最棒的警察,能从蒙德的手下毕业,已经很厉害了。” 林知栀听他破天荒的夸自己,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萧镜川微微一笑,直起身伸出大掌朝她一递。 “那就有劳林警官为我找好吃的店了。” 第81章 穿越人海拥抱你 夜晚的湄南河格外的漂亮,华灯初上的城市将点点灯光投射到河面,宛若女神的眼眸。 夜风徐徐吹来,萧镜川一手抓着西装外套,一手拉着她的手走在人群中。 过往的游客与他们擦肩而过,都不由自主纷纷扭头目送着眼前的这对般配的情侣。 林知栀牵着他的手不时在各种小摊上驻足,买了吃不完的斑斓糕林知栀就顺手往他嘴里塞。 萧镜川微微一愣,随后竟然真的张开嘴巴将她吃剩半块的斑斓糕含进嘴里,嘴巴被她塞得鼓鼓的。 入口清甜有斑斓叶的香味,萧镜川拧着眉头咀嚼着。 林知栀看他脸颊鼓鼓的样子,忍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那半边鼓鼓的脸颊。 萧镜川本想躲开但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了,只能拧着眉头任她在脸上作恶。 林知栀笑得得意,挑挑眉傲娇的继续往前走着。 萧镜川一边喝着她剩下的椰子汁一边观察着周围。 一个拐角处的路灯下卖花的小男孩映入他的眼帘。 萧镜川停住不走,将手里的椰子汁顺手塞进了她的手中,面上神秘。 “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几分钟。” 说完,还没等林知栀说话就小跑着往那里走去。 林知栀端着椰子汁看着融入人流的男人,一脸懵逼。 萧镜川穿过人流小跑到了男孩的摊前,指着水桶里泡着的向日葵道:“多少钱?”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后用手比了二。 “两万泰铢?” 小男孩似乎被他说的价格吓到了连忙摇摇头。 萧镜川没了耐心,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千泰铢给他。 “这些钱买你桶里的这些花足够了吧?” 小男孩茫然失措的捏着他递过来的钱点点头。 萧镜川也不再废话,俯下身将他桶里的向日葵和小雏菊都拿了起来。 他刚要走,小男孩拉住他的衣角,结结巴巴的说。 “我找不开钱给你。” 萧镜川低头看了眼衣服洗得有些泛白的小男孩摇摇头。 “不用补了,拿着吧,很晚了,早点回家吧。” 说完,男人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出大掌摸了摸男孩的发顶后才抱着花转身回到了人流中。 小男孩捏着纸币呆在原地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男人,心里又惊又喜。 他把今天的花卖完了,不用再卖到很晚才可以回家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钱收到钱包中,谨慎的看了眼周围,拖起水桶朝着家走去。 男人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和粉色的小雏菊匆匆往回赶。 过往的路人纷纷拿眼打量着这个抱着花束一路小跑的男人。 林知栀咬着椰子汁的吸管,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等他。 突然,前方的拥挤的人流处跑出一个身形高大伟岸的男人逆着人流向他跑来。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满脸热忱的男人一手抓着西装外套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和雏菊慌张的向她跑来。 见惯了平日里冷漠得他,突然见到这样满脸少年气带着鲜活的萧镜川时,林知栀平静的心像是被投下一颗小石子般不断晕出一圈圈涟漪。 萧镜川打理得有型的头发跑得散落了几缕发丝垂在额头。 萧镜川站定到她面前,目光盈盈的将怀里的花卉一股脑塞进她的怀里。 林知栀抱着花,抬眼看着他。 萧镜川眉目俊朗,灯光下的脸庞眉眼更显深邃,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林知栀抱着花,轻轻嗅了嗅怀里的花,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送我花了?” 萧镜川傲娇的挑眉。“与女士约会,带花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为。我不止会现在送你花,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我也会送你花。” 林知栀好心情的抱着花束微微眯了眯眼。 “啧,情场高手?” 萧镜川唇角的笑意加深。“没有,我只送过你一个。” 林知栀听着他的解释,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睛。萧 镜川心情愉悦的拉过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林知栀抬头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心里微微发酸,不是滋味。 终于,他们在一个小店停住了脚步。 林知栀仰头看着那块不起眼的招牌,朝他挑眉一笑。 “就是这里了,他家的鱼汤泡饭很好吃。” 萧镜川抬眼望去,里面只有几张小桌子摆放着,店面虽小,却很干净。 林知栀拉着他走了进去,笑着和老板打着招呼。 从厨房后面走出了一个精神矍铄的阿妈。 她笑着走出来,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林知栀后笑得满脸开怀迎上来将她搂在怀里。 林知栀回拥着她笑着。 “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女人放开了她,笑着点点头,随后又略带八卦的打量起了萧镜川。 女人揶揄的看着她。“我记得以前你常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吃的,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知栀笑着刚要否定,却被萧镜川率先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您好!” 女人打量着他,笑得满脸慈爱。 “男朋友很帅嗷。” 林知栀张嘴想要解释,女人却笑意盈盈的开口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林知栀点点头。 女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找个位置坐,一会儿饭就好了。” 女人说完转身去到了后厨忙碌起来。 林知栀抱着花,随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了。 萧镜川也顺势挨着她坐下。 林知栀指尖戳着桌上的向日葵说。 “怎么总感觉你这几天怪怪的?” 萧镜川挑眉。“有吗?” 林知栀扭头看向他满眼笃定。“有的,活人感太强烈了。” 萧镜川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多虑了,我还是我,只不过我愿意在你面前多表露些情绪罢了。” 林知栀支着头看向他。 她发现了,自从墓地那晚上过后,萧镜川这个狗男人总会抓紧机会对她说些有的没的,关键是他还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 林知栀支着下巴歪头打量着他。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拿过她的手静静的打量着中指上的那根红线。 饭很快就被端上来,林知栀看着餐盘中那冒着香气得饭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满足的喟叹一声。“啊,终于又闻到这个味道了!” 萧镜川替她拿过餐具,摆放好位置后才淡淡道。 “喜欢的话,可以聘请她去公馆,每天都可以吃到。” 林知栀舀起一勺饭粒往嘴里送,含糊不清道。 “她的生意尚可,每日自由自在的,去了公馆反而不自在。” 萧镜川点点头,不再争论。 林知栀看着他不动,挑眉一笑。 “忘记了,你吃不辣。” 萧镜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品尝着。 林知栀意兴阑珊的看着他,本打算狠狠嘲笑他一番的,但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也就作罢了。 萧镜川憋着吃了几口饭后,强忍着辣端起了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勉强镇住了辣味。 林知栀埋头干饭,果然不顾有危险正在靠近他们。 萧镜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眉头一皱,一把扯过她的手腕蹲下身子。 “嘭!” 一发子弹击碎身后的玻璃窗。 林知栀呆了呆,反应过来后看了眼男人,两人默契的一个翻滚来到了前台。 “嘭!” 又是一声枪响。 本还热闹的街道顿时陷入了一片骚乱,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尖叫着四散逃跑。 萧镜川摸出后腰别着的枪,冷哼一声。 林知栀躲在他身后,有些无奈。 她这张乌鸦嘴,真是说什么不好什么灵。 不远处的阿城迅速带了人赶来,枪声顿时在街头巷尾里响起。 萧镜川护着她出了小店,迅速朝着车队靠拢。 林知栀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避开子弹。 “小心!” 萧镜川刚说完,林知栀一下被他扯到怀里翻身转了个圈。 “嘭!” 子弹穿过了男人的肩膀。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林知栀的脸上。林知栀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肩膀上不断晕湿透的衬衫。 “萧镜川!!!你没事吧?” 男人抿着唇,一脸严肃得看着她,摇摇头,将她带到了一辆出租车旁用身体圈着她。 林知栀看着他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满眼惊恐。 “枪给我!”林知栀急切道。 萧镜川提着枪双手撑着出租车抿着唇倔强得摇摇头。 林知栀急了,看着他不断往外渗血的肩膀加重了语气。 “给我,我不比阿城差的。” 萧镜川深深地看着她,随后将手里的枪竟然真的交给了她。 林知栀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衬衫粗暴的扯开,扣子随着她的大力撕扯瞬间弹开。 她猛地扯下了他的领带绕过他的肩膀压迫止血。 萧镜川眉眼深沉的看着她冷静游刃有余的处理着伤口。 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秒这颗心就要从心脏里蹦出来一样。 他伸手绕过她的后背,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林知栀挣扎,但看到肩头黑洞洞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后,她放弃了不再挣扎。 萧镜川抱着她,心跳加速,锐利炽热的目光看向她的脖颈。 他暗哑出声。 “为什么?愿意救我?” 林知栀不懂他的脑回路,“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萧镜川手臂越发的收紧,肩膀上的血又往外冒了出来。 “为什么?愿意救我?” 林知栀不明白他又抽什么疯,只好胡乱敷衍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我不救你救谁!” 萧镜川听后,莫名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搂着她瘫坐在地上笑得极为开心,仿佛是得到糖果的小孩一般笑得满足。 阿城将人活捉了回来,但走到半路的时候男人就自己咬断了牙齿里的毒胶囊毒发身亡了。 阿城无语的看着男人七窍流血的面孔,气得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 阿城带着人迅速的赶到了萧镜川所在的地点。 刚到就看到了赤裸着肩膀冒着血的男人一脸幸福的搂着女人笑得愉悦。 阿城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太妙了,他带兄弟赶得灰头土脸的,这边肩头流血还笑得幸福又知足。 他真应该拍下来发给程氏的少爷,让他狠狠地笑话一番。 不过阿城只敢默默的想想。 同行的队医提着医疗包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替他粗略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子弹嵌得深,得需要开刀才行,这里条件不行,只能先替他止血。 他利落的拿出止血钳夹住了翻飞的皮肉。 林知栀皱起眉头看向他,神情低落。 “对不起!” 萧镜川挑眉看她。 “怎么说?” 林知栀难过的看着他的伤口。“是我的任性导致你受伤的。” 萧镜川笑着抬手弹了一下她的眉头。 “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安排的杀手来杀我的。” 林知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本来还难过自责的心一下就被他的言论冲淡了。 她看了眼他肩膀上的止血钳,干笑一声。 “你别说,你这些设备还挺齐全,堪比国家的特种兵小队了。” 萧镜川得意的挑挑眉。“你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林知栀扶起他站了起来,萧镜川本来不想让她轻松些得,但又转念一想,林知栀这样体贴照顾他的时刻可不多。 这样一想,他就将自身的重量往她身上倾斜了一些。 阿城看着萧镜川大半个身子柔弱无力的靠着林知栀时,眼里闪过一丝揶揄。 他可没忘记他们在野人谷作战时,萧镜川腿上中了一枪,肩膀中了一枪还像没事人一样提着ak往前猛冲追击敌人的那种猛样。 要是林知道了萧先生此时此刻是装的,不知道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不远处餐厅二楼的包房。 男人背着双手恨恨的看向窗外,听着手下的汇报。 特别是当听到流弹差点击中林知栀时,男人转过身来满脸阴鹜的看着他。 “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这是刺杀萧镜川最好的一次机会你们都把握不住,还想彻底让他离开曼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被训斥的男人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不起,先生。” 男人猛地收紧了拳头,满眼都是愤恨。 “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男人忙不迭的爬起来,退出了房间。 男人低垂下眼帘冷声一笑。 “萧镜川,这次算你好运,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咱们走着瞧!” 第82章 躲我这么多年,躲够了吗? 车队回到公馆后,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一架金丝眼镜的男人慢慢悠悠的推开人群朝着萧镜川走了过来。 林知栀看着一身冷郁的男人有条不紊的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医用品后,消毒器材,戴上手套拨开了被鲜血浸湿的衣服,取下了止血钳。 “叮!” 止血钳被他冷冷的扔进金属盘里,伤口已经黏连在一起。 男人抬起眼帘冷冷的看了一眼萧镜川,似笑非笑的说。 “打麻药吗?” 萧镜川垂下眼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半是玩笑道:“啧,不打疼死了怎么办?” 男人阴郁的看他一眼,手中的刀片直接划开了皮肤。 “放心,你挺得住。” 话音刚落,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已经陷进去了半寸。 泛着金属光泽的钳子直接伸进去夹住了钳在皮肉里的子弹。 白泽看着男人冷汗湿透额发的男人嘴角上扬。 “啧,你也会怕疼?” 萧镜川偏头看了一眼他,眼皮懒懒一掀。 “白医生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怪人一样。” “叮当!” 一枚带着血色的玫金色的子弹头被他扔进了治疗盘里。 白泽拿起一瓶酒精,对准了伤口直接冲洗起来。 动作粗暴有效,血水不断朝着肩膀流下直到浸湿他的裤子。 消毒完后,白泽才将止血的药物混合着棉纱一起塞进了伤口里。 林知栀站在一旁看着白泽这粗暴简单的操作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白泽一双开合尽是神采的丹凤眼饶有兴味的瞥了一眼她。 他拿着纱布一圈圈的缠绕着他的肩膀,声音凉凉。 “新进的成员?我怎么没见过她?” 萧镜川侧头看了眼林知栀摇摇头。 “未婚妻。” 话音刚落,众人惊讶的看向林知栀。 林知栀也一脸懵逼的扭头看向萧镜川。 白泽看了一眼林知栀满脸惊讶的表情挑眉。 “看样子,人家女孩子并不知情呢?” 萧镜川掌心撑在膝头,一脸痞气得看着她一笑。 “我知道不就行了。” 白泽点点头。“也是,强娶豪夺这种事情放你身上不奇怪。” 白泽缠绕完一卷绷带后,直起身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扔进垃圾桶里。 萧镜川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白医生不在意大利好好待着,跑曼城来做什么?” 白泽颔首。“自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萧镜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需要我帮忙吗?” 白泽看着他歪头思考一下后摇摇头。 “不用,我会亲自去找她。” 林知栀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萧镜川就够病态的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白医生更变态。 一身的阴冷和阴郁,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泛着金属光泽的眼镜后是一双毫无感情的丹凤眼,病态白的脸庞搭配上一张只带点血色的薄唇,怎么看怎么病娇。 林知栀看着他心里直犯怵,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下。 白泽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后,斜挎在身上一如来时那样轻轻拨开了两边的人群离开了。 阿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先生,要不要…派几个人保护白医生?” 萧镜川懒懒的抬手制止了阿城。 “不用,他有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傍晚六点的ks会所并未营业,但已经是灯火通明一派金银窟的模样。 高耸入云的楼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超跑。 三三两两堪称绝色的女人不时结伴从各式车辆里下了车。 白泽从萧镜川的车库里随意挑了一辆奥迪rs7来到了会所的楼前。 大楼门口迎宾的侍者立马朝他走了上来。 白泽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小哥怀里。随后慢条斯理的在门童的引领下进入了大厅。 堂前的经理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他车的车牌号是属于谁。 他小跑着满脸谄媚的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我们还未到正式营业时间,不过我可以先引领您去包厢。” 白泽看着他点点头,男人得到同意后立马恭敬的引领着他带他进入了特别专用的电梯。 白泽进门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侍者后刚一落座,另外一道门里立马就有侍者托着酒走过来。 侍者跪在地上将托盘里的酒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后,又走到一旁的吧台边,打开了1997罗曼尼康帝,替他醒着酒。 没几分钟,一群身着高奢品牌的礼服的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白泽看了眼她们,随意挑选了其中几位留下后,便不再说话。 久经风雪场的女人极有眼力见的挨着男人坐下,并不勾引,只是得体又温柔的说着男人感兴趣的话题。 白泽接过女人手里的酒杯与她碰杯后仰头轻抿一口。 女人举着酒杯眼尾都是风情。 她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男人的酒色气。 女人仰头轻轻抿了一口酒后,将杯壁上残留得有口红印的一边轻轻的转向了男人的一边。 白泽喝完一杯酒后,才笑着看向身旁的女人。 指尖轻轻的挑起垂落在她胸前的一缕金发后才笑着说。 “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个极为有意思的女人?” 女人挑眉一笑声音娇魅性感。“先生~这儿的女人都很有意思~先生要找人,不妨直说她的名字?我让人将她带上来给你?” 白泽点点头。被流水润湿过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娜娜。” 女人一听,愣了愣,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最近新来的一批女人中有无叫这个名字的女人。 白泽微微侧头看着她。“怎么?想不出来吗?” 女人不敢得罪他,只能媚笑一声。 “怎么会,我这就让人带她上来。” 说完,女人起身走向了门口处的保镖。 “告诉经理,客人要找一个叫娜娜的女人。” 保镖点点头,拨动了一下耳麦低声对着耳麦说了起来。 女人吩咐完后,取过吧台旁侍茄师早已经点燃好的雪茄,夹在指尖中笑着朝男人走去。 女人满脸风情的将指尖中的雪茄递到男人的唇边。 白泽低头看了眼冒着缕缕青烟的雪茄,笑着说。 “香烟配美人!” 女人一听微微一笑,随后竟真的将指尖中的雪茄含在口中轻轻的吸了一口。 女人对今晚来的客人很满意,有情调,不色情,最重要的是身份尊贵,不为难她们玩变态的游戏。 没多会儿,一个身穿白色短裙制服的女人端着一盘冰镇得刚好的水果拼盘轻轻叩响了门。 门旁站着的保镖听到声响后立马打开了房门。 女人白嫩的脸庞被屋内昏暗的光线照得半明半昧。 她托着盘子深吸一口气后才大着胆子朝着陷进沙发被女人簇拥着的男人走去。 沙发的顶光光线很暗,让人看不清男人的脸。 女人隐隐约约总觉得,她从刚一进门的那刻起,沙发上的男人就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过一遍了。 那道冰凉得视线让她忍不住浑身汗毛立起。 她今天只是第一天正式在会所上班,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仇家来找她,莫不是…之前在风情街头骗过的男人找开了? 这样一想,女人的小脸顿时垮了一下来,心里也越发的害怕。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果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低垂着头小声嗫嚅。 “先…先生…您好!…我…叫娜娜,身高…” “身高168 清迈人。” 一道凉凉的男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女人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 男人推开身旁的女人,身子往前一探,那张经常出现在梦里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女人的视线中。 娜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张惊艳了她整个青春的脸。 男人的一双丹凤眼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唇角微勾。 “躲我这么多年,躲够了吗?” 第83章 为什么躲我? 旧人再见,娜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做出回应。 她看到男人那张好看的薄唇微张,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男人看她呆在原地没有反应,干脆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马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 娜娜似乎是感觉做梦一样,狠狠的拧了一下赤裸的大腿。 直到腿处传来的剧痛才猛地让她惊醒,这不是梦,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她躲了六年之久的男人。 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娜娜抬起头看着男人的那张脸,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想要眼睛透过水雾将男人的脸看清楚一点。 男人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子,眼里思绪万分。 娜娜睫毛不断的轻颤着,随后干脆垂下眼帘来,摇头否认了。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清迈人,我是南邦人…” 话还没说完,头顶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 “你是觉得我做了那么次爱的女人我会认错是吗?” 娜娜哑然,只能低垂着头摇着。 白泽满脸愠怒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要躲我?” 娜娜抿了抿唇,轻轻眨了眨眼,竭尽全力的忍住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娜娜艰难又酸涩的开口。 “当然是为了不再见到你。” 听到这句话的白泽如遭雷击,他眼里的光逐渐灭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又悲苦。 “所以…当年…你说的不爱我…是真的,对吗?” 娜娜胸中突然炸开,疼痛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她梗着脖子,声音颤抖道:“是,是真的,躲你…也是为了甩开你的纠缠。” 白泽指尖冰凉,他突然觉得遍体生寒,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他不敢想,他这六年的寻找到最后竟然是真的一场笑话。 他绷紧了脸,紧抿着唇,眼里逐渐泛着红。 他不敢想,他不敢想他为了找她从吃人的战场活下来,从实验室里拼命逃出来,忍着满身的疼痛和死亡的威胁后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话。 娜娜看着他逐渐红了眼眶,一股巨大的悲伤向她袭来。 包厢里早已经没人,在场的都是人精,有关于贵客的私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撤离。 白泽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指尖颤抖的轻轻的替她擦去了眼角故意用眼线笔点上的泪痣。 娜娜浑身战栗,忍受着那粗糙的指腹温柔的擦着自己眼角的泪痣。 他的手很冰,并不再像少年时候的那样滚烫。 她看着他胸口处精致又名贵的手作扣子,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他穿蓝色校服模样以及那些青涩的往事。 白泽,贫民窟的妓女所生的孩子,和娜娜一样,也是妓女所生的孩子,从小受尽白眼。 他人很好看,不同于其他小孩,他白净漂亮,他的母亲生怕他被客人看上。 有客人来的时候都会将她支出去买根冰棍吃。 白泽知道一切,每次拿着菠萝味的冰棒不吃,就这样硬生生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它不断的融化,液体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蒸发。 他讨厌自己的出生,他学习成绩很好,天赋异禀,老师看中他,每每摸着他的脑袋都会遗憾的发出一声叹息,他这样的天赋若是能投生在正常家庭,能一直供着他读书,他坚信他不日之后会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娜娜知道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可自从他母亲染病死了以后,没有人供他读书,他只能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很是吃力,每天眼睛熬夜熬的通红。 娜娜喜欢他,想为他做些什么。可她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在这样的地方,只有出卖年轻的肉体才会让她有钱赚。 她学着那些姐姐的模样穿紧身的短裙,画着浓妆,每天站在街头吸引来这里旅游的游客,赚取小费。 有时候幸运的话会得到一些美金小费。 她把得到的钱除去家用后尽数给白泽。 白泽不知道她的钱怎么来的,只知道她在夜市里给人卖酒。 他捏着娜娜递给他的钱,满脸不情愿。 娜娜看他不愿意要,只能沉下脸来佯装怒气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白泽知道她的脾气,他拒绝她的帮助话她真的可以和自己断交,不再往来,他不愿意失去她。 他认真的写下欠条,捏着钱眼神深沉默的看着她,嗫嚅着嘴唇半天却只能干巴巴的吐出一句,保护好自己。 娜娜没敢看他的眼神,只能低垂眉眼淡淡嗯了一声。 直到有一天白泽放假早,回来看到了浓妆艳抹穿的极为热辣的娜娜挽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白人男子的手臂后,眼神深沉又不可置信的隔着人流和她对视着。 娜娜看到他脸上惊慌失措,忙将手臂从男人胳膊上抽出来。 男人不满又疑惑的看着她,用英语问她“你干嘛?你要反悔吗?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的!” 白泽指尖发白捏着手里的书包带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钱,娜娜是怎么挣来的。 他挪动着步伐,想要将娜娜从那个老男人身边将她带离,可娜娜对着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立时顿住脚步,眼里满是不解。娜娜用口型对着他说道:“别过来!” 白泽看懂了,慢慢的低垂下他的头颅,阳光下少年的轻颤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白泽一直在她的家门口等她,直到快接近黎明前,娜娜才踩着昏黄的灯光从阴影里走出来。 白泽蹲在她家门口,身体已经僵硬,听到拖鞋踏在路面上的声音后,才机械的抬起头,看着那一个瘦削的身影逐渐向自己走来。 娜娜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眼里满是被戳破的难堪和在心上人面前的无所适从。 她的身上深深浅浅的有着许多虐痕,膝盖也破了流下了一行血迹,半露出黑色打底裤的边缘是破洞牛仔短裤怎么也遮盖不住大腿内侧的掐痕。 白泽抬起头,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划过脸颊。 暖黄的灯光映射在男孩清冷白净的脸上,给他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那颗没入了鬓角的泪珠带过的泪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泛着光泽。 浅蓝色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好看,好看得不像话,微微垂落在他额头的头发此刻被夜风吹动着。 娜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才伸出带着伤痕的手放在他眼前。 白泽看着眼前那只十指纤细的手,没多犹豫将白净修长的手放进她的掌心。 娜娜用力将他拉起来,蹲得太久白泽的腿有些麻木,一个踉跄眼看着要摔倒,少年大掌揽过女孩纤细的腰身一个翻身护住女孩的脑袋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女孩的怀里。 少年身上干净好闻的肥皂味就这样轻轻浅浅的撞进女孩的鼻腔里,女孩心跳得很快,她想过有一天会在男孩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只是这样的一天竟是如此的不堪。 娜娜伪装了一路的坚强和不在乎在此刻崩溃瓦解,还有什么比这更难堪呢,自己喜欢的男孩看到了自己最肮脏的一面。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贴着冰凉的墙壁仰着头,努力的让眼泪不掉出来。 白泽就微微弓着身子将头默默的低下,用脸颊贴着她冰冷的脸颊。 “是因为我吗?”少年青涩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娜娜摇摇头,好半晌后才哑着嗓音道。 “不是,我爱钱,爱奢侈品,没有什么比这个来钱快了!” 少年微微顿了一下身子,随后才摇摇头,声音暗哑又冰冷。 “他在哪儿?” 娜娜惊恐的拉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哀求他。 “白泽,真的只是这样,你别冲动,你是天才,你不能走错路。” 白泽声音嘶哑得不行,“求你了,告诉我吧!” 娜娜知道他要做什么,白泽看着白净漂亮没有攻击性,可她知道他皮下的那颗心有多狠,她不能让白泽毁了他自己。他是他们这一片区最有出息的孩子。 “白泽,我真的…穷怕了,我喜欢钱,喜欢奢侈品,你知道我背着那些名牌包,享受着那些女孩羡慕嫉妒的眼光时心里有多开心吗?白泽…我就是这样一个虚荣的女人,我母亲是妓女,我也应该是妓女,所以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你能明白吗?” 娜娜揪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哀求道。 “求你了白泽,不要让我连这点开心的事情都被没收好吗?” 白泽愣住了,他没想过娜娜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他似是不相信一般抬起手来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划着极为飞扬的眼线,涂抹着紫色的眼影正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眼里是祈求和疲惫。 第84章 前程和你,我要你 白泽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娜娜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她知道,凭借着她精湛的演技,他相信了。 从此以后,她在他心里肮脏不堪了。 娜娜抬手,胡乱的用手背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慌乱的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圣罗兰包里翻找着她的钥匙,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无助又绝望的扭动着钥匙。 “咔嗒” 门开了,娜娜急促的推开门,找着屋里的开关。 白泽沉默的走在她身后将门上的钥匙拔了下来。 “嘭!” 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没有了光,娜娜也不再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直直的站在屋子里无声的流着泪。 白泽凭着关门后的大致方位,摸黑从背后轻轻的拥着娜娜的腰身。 一双温热的手掌交叠在她裸露的肚子上温暖着她。 白泽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放置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呼吸着。 娜娜回转过身,躲进他的怀里轻声啜泣着。 为什么呢,命运这样如此的不公,要让她遇到这样美好的白泽,又要让她有这样的出身。 她都不敢想,在白泽的心里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晚相拥的两人,娜娜也记不起到底是自己主动吻得白泽,还是白泽主动吻得自己他只记得他被她压在身下时,轻喘着粗气问她,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 娜娜那会儿什么都不想,急切又热烈的在他的胸膛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些什么。 白泽什么都不会,只能由着她胡来,就连接吻也是娜娜引导着他的,感受到他的温柔的时候,娜娜心里一阵滚烫,也无尽的哀伤,一朵烂在泥里的花怎么配给他这样的人幸福。 白泽实在温柔得不像话,娜娜都在想,若是不是自己主动的话,恐怕他是不会动的,她恨这样浪荡的自己,可也唯有这样她才能拥有白泽,仿佛只有这样,在她心里白泽并不嫌弃她一样。 均匀呼吸后,白泽起身离开了沙发,只留了她一人侧躺在沙发喘息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啪!” 灯被他打开了,暖黄的灯光从楼顶倾泻而下,照耀在她完美的胴体上,美好得宛如西方油画里的少女一样。 白泽身上套了一条黑色的校裤,他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赤着脚蹲在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翻找了半天从一堆避孕药里面找到了半包开封过的棉签和一瓶用到只剩下半瓶的酒精。 白泽垂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目光沉沉的找着软组织挫伤的药物,找寻半天从盒子底下翻出了一管快用完的药膏。 白泽拿着药物回转身看着沙发上玉体横陈的女孩,看着那身上格外刺眼的伤痕眼神一痛,抬脚迈着长腿走向她。 娜娜眼神有些失焦的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腿上传来的一阵阵冰凉和刺痛,还有药膏的粘腻。 少年抿着唇,眉头紧锁宛如画家对待他的画作一样,虔诚又严肃的涂抹着自己的画作。 “恨我吗?” 娜娜突兀的出声,白泽闻言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摇摇头。 “我只恨我自己。” 娜娜侧过头,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 白泽看着手里沾满了药膏的棉签眼睛逐渐泛红。 “如果没有我,你会过的比现在开心!” 娜娜垂下眼帘,苦笑一声。 “白泽,你喜欢我吗?” 白泽涂抹着药膏的手一顿,轻轻的开口道:“喜欢。” 娜娜伸手拉住少年的手腕,一脸热切的看着他。 渴望的眼神里迫切的希望他能做点什么。 白泽看着女孩有些青紫的手腕,用另外一只手拿了抹了药膏的棉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我不会去读书了,你…也不要做了,你喜欢的那些东西,我会去挣钱给你买。” 娜娜看着他甘愿自断羽翼,心里一阵阵发苦。 她不愿意他葬送美好前程,她不想因为她的一句喜欢就让他甘愿赴死。 “我不会再去做了,你去读书好不好,你读书出人头地,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白泽抿着唇没有答应她。 “娜娜,我虽然冷心冷情,但我也是个男人,我想养活我自己的女人,前程和你,我要你!” 娜娜感动的看着他,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后来白泽没有去读书了,他的老师找上门来一再的劝说他去学校上课,当得知他不去读书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脑门道:“你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一切心思。” 白泽自觉对不起恩师,只能跪下来重重的磕头跪谢她的恩情。 老师回到学校后,想着他的情况,心里惋惜他这样的天才,于是再三努力下,给他申请了减免学费的机会,还给他介绍了一些能兼职的工作,白泽再一次回了学校。 娜娜也没有再去站街了,只是在一个洗衣店里帮着熨烫衣服,打理衣服。 白泽的失踪是他毕业后,给她留下了一笔钱后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警察来找过她,只说人失踪在学校附近,娜娜知道他考上了目标院校,但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失踪。 白泽被绑架了,因为太过于优秀被一个富家子嫉妒绑架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娜娜。 他杀了人逃出关押他的地方后一路上跌跌撞撞逃出来。 他本想打电话给娜娜的,可…富家子弟对他下了死令,若是他贸然打给娜娜,只怕是会遭受到对方的报复。 他犹豫再三忍痛放下了手中的话筒,落寞而又悲愤的转身离开了电话亭。 他漫无目的走在一个小巷子里本打算抢劫一个男孩的,没成想男孩太紧张失控划到了大动脉。 人死后白泽慌乱的翻找着他的包,看到了男孩的入学通知书还有那些证件,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产生。他顶替了男孩入学。 求学路上一路提心吊胆的造假各种证件,极力的避开男孩父母的电话。 意外撞见萧镜川的时候是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时候男孩的父母再三要求他回家,但每次都用学业当借口推脱了。 可就在这一年,男孩的父母打电话给他说要来看他,他走投无路打算拎着箱子跑路时。 在一条小巷子里撞见了一身冷气的萧镜川,萧镜川只对视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道中人。 两个男孩互相审视打量着,萧镜川想要走,擦身而过的同时,白泽拦住了他。 第85章 这颗心,从未停止过爱你 娜娜只觉得下巴一疼,男人冷着脸眼里藏着愠怒逼迫着她看向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废了多大功夫?死里逃生过多少次?你一句不爱了,就想抵消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娜娜眼里尽是难过,抿着唇眼里着泪光。 “白泽,松手吧,你和我早就走岔路了。” 白泽执拗又不甘心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对我说一遍,你不爱我。” 娜娜看着他逐渐泛着红的眼睛,那句不爱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会不爱呢,那是惊艳她青春的男孩,可现在的她爱与不爱她真的负担不起,她高攀不上他,她和他早已经是云泥之别的人。 娜娜忍痛闭了闭眼,嘴唇颤抖。 “白泽…你一定要我们之间撕裂得完全彻底吗?给彼此一个体面的转身不好吗?” 白泽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颤。 眼里的阴郁和阴狠愈发得浓重,唇角也逐渐上扬。 娜娜没看过这样的白泽,偏执,阴郁,疯狂。 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转身,体面…你我不可能有的,要么爱到死,要么死了爱,你和我除了永生永世的纠缠相爱,别无他法。” 娜娜挣扎起来,白泽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禁锢着她。 挣扎半天,娜娜崩溃了,厉声嘶吼出声。 “够了,够了,非要我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你才开心吗?我有儿子,我不知道儿子父亲是谁,这样的理由你满意了吗?” 白泽听到她厉声嘶吼的话语后,愣住了。 横在她腰间的手怔愣着松开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重复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 彻底撕开伪装的娜娜仿佛像是被人抽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的垂落下了肩膀。 她声音淡淡的,不喜不悲不喜。 “你离开的那几年,我曾经去找过你,他们说北缅那里有个东南亚的情报网,只要付够酬金,就能打听到这世间的一切消息。我信了,我带上了我所有的钱去了那里…我没有找到那个地方,我被骗到了另外一个小镇,做了站街女。我的儿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白泽听到这里,无力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娜娜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消失的那几年里,我拼了命的找过你,拼命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意大利水手,我骗了他的感情,我让他花高价给我赎身,带我和我儿子离开红灯区。” 说到这里,娜娜已经精疲力尽,她看着白泽惨然一笑。 “白泽,年少的事情就让它活在过去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讨论什么爱不爱了。” 白泽脸上已经不再是震惊,取而代之的是哀伤和悲苦。 他没想到,不见面的这些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白泽静静的立在那里,娜娜看着他,心痛不已。 她静静的盯着他十几秒后,正想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 “他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吧。” 娜娜脊背僵住,她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幻听了。 她愣住没动,身后的白泽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诚恳哀求。 “带我去看看他吧。” 手腕上传来的温度颤的她双肩一抖,她侧头声音暗哑。 “白泽,别伤害他,我只有他了。”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在收紧,白泽忍着心脏炸开蔓延全身的疼,痛苦的抿了抿唇,声音委屈又艰涩。 “你也还有我,我…求你…别推开我…我找你的这一路上吃了太多苦,你…别不要我…” 娜娜听完他的话,眼角的泪逐渐涌出。 她没说话,也没再挣脱手腕上的那只手,只是沉默不语的往前走着,推开门带着他乘坐电梯到了楼下。 她的出租屋离这里很远,白泽握着方向盘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到达她的出租屋。 一幢年久失色的小楼就这样映入眼帘,抬头看二楼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 贫穷的小楼前停放着一辆墨黑色的跑车,怎么看怎么突兀。 有好事的人打开窗户探出头好奇的打量起了楼下站着的男女。 娜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楼。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娜娜凭着习惯扶着栏杆穿越着阶梯。 空旷的楼道里只传来皮鞋踏在台阶上的声音。 来到二楼,穿过拐角后,一道锈迹斑驳的铁门横在眼前。 娜娜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才扬起一抹微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眼里拧动着。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屋内的小孩趴在客厅里的垫子上,已然睡着。 娜娜怕吵醒他,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白泽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趴在垫子上睡着的小男孩。 栗色的头发柔软的扑在他的脸颊,长又卷翘的睫毛,肥嘟嘟的脸蛋被压得鼓出来。 娜娜满眼疲惫转身看向他。 “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没有骗你,你可以死心了吧。” 白泽低着头看向她,眼底满是痛苦。 他很高大,头顶着光。身影笼罩着娜娜。 他自顾自的解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两颗。 直到解到下腹后才停止,娜娜看着他每解开一颗扣子胸膛便呈现出一道狰狞的伤疤时,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精壮白皙的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疤痕。 左心口处的伤疤上赫然纹着她的名字。 “????” 白泽扒开衬衫衣领,垂下眼帘静静的望着她的发顶,一字一句郑重又真诚。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也没有停止过爱你。” 娜娜看着那个刺青,眼泪逐渐润湿了双眼。 白泽坦诚的伤口和刺青让她更难过,所谓的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样了,错过一再错过。 娜娜颤抖着指尖轻轻的抚摸上那个拳头大小的伤疤。 “疼吗?” 白泽摇摇头,眼里有过一丝的迷茫和无措。 “这点疼比不上你不要我的那点疼。” 娜娜闻言,停住了抚摸的动作,眉宇失落的放下了手。 “白泽,这么多年,我已经无法辨清是你对不住我,还是我对不住你。唯有一点的是,我从未恨过你。” 此话一出,白泽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满目痛苦的轻轻抹了一把溢出的泪水。 声音暗哑凄惨。 在实验室接受人体实验痛到想死的时候,他唯一想活的念头就是她,在战场躲在万人坑的时候时支撑着他不崩溃的动力也是她。 现在他找到她了,一切都可以变好的时候,她不要他了。 意识到娜娜不要他了,白泽一直紧绷着的双肩顿时垮了下来。 “娜娜,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第86章 骗你的,我会保佑他爱你 娜娜愕然的看着他。 “白泽…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背叛了我们从前的爱情了?我不是从前的那个娜娜,你也不是从前那个贫民窟里的白泽,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们之间是无法跨越鸿沟的人啊。我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而你是天之骄子,云端上的月是不会俯下身够烂在地里的花,你明不明白啊?” 白泽静静的看着她,“我才不管什么花和泥,你和他我都要定了。” 娜娜仰头错愕的看着他,或许是他眼里的笃定和认真过于耀眼,娜娜一时间语塞了。 白泽轻叹一口气,俯下身子平视着她,眼神格外炽热坚定。 他语气坚定又温柔。 “娜娜,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了,你是我每次活不下去时的唯一动力和希望,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娜娜,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的。” 娜娜看着他犹豫不决,白泽抿唇不再说话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我来了,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风雨。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带你离开,给你幸福。” 娜娜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早已经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身,紧紧的依偎在他胸膛上任由温热的眼泪浸湿他的胸膛。 白泽带她离开了会所,将娜娜和那个小孩带到了萧镜川他们的面前向他们介绍着她和他。 萧镜川站在后花园,手臂搭在林知栀的腰间举着酒杯笑而不语。 他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又局促的女人,朝她绅士一笑,扬了扬酒杯。 “欢迎您的光临娜娜女士,我时常听白泽提起过您的名字。” 娜娜第一次踏入权贵名流的地方,因为身份的不对等萌生的自卑被萧镜川三言两语就轻松化解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除了白泽介绍她时,其他时间的视线都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笑着捂嘴道。“谢谢您的欢迎,您真是很爱您的太太。” 萧镜川略有深意的看了她身旁的白泽一眼,眉眼含笑。 “白泽也很爱你。” 娜娜笑着点点头,萧镜川拍了拍林知栀的手臂附身在她耳畔轻声道。 “要不要和她去玩一下?” 林知栀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萧镜川,轻轻点头。 等两个女人离开后,萧镜川这才握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白泽。 “啧啧,你那个小孩年龄似乎有些不大对得上啊?” 白泽看着不远处跑得满脸通红的小孩微微一笑。 “我爱她胜过一切。” 萧镜川点点头,沉默的抿了口酒。 他没忘记,在实验室里满身插满仪器气若游丝始终吊着一口气的时候,他问他。 “为什么不愿意死去?” 他只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吐道。“我还要找娜娜。” 收回思绪,萧镜川轻轻颤了颤睫毛,与他碰杯。 真心诚意的祝他幸福。 “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得到幸福。” 白泽心里涌上酸涩,笑着点点头,仰头一口闷了杯中剩余的酒。 “谢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萧镜川问。 白泽温柔的看向不远处附身嗅花的女人浅浅一笑。 “我想带她们娘俩回意大利,陪在她们身边弥补回错失的这几年。” 萧镜川勾唇一笑。“怎么?中东那边不打算参与进去了?” 白泽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比她们还重要了,比起她们,那点野心不算什么。” 萧镜川放下酒杯不得不感慨一句。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白教授也有这么一天,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白泽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促狭的看着他。 “你没脸说我,你也没比我差几分。为了她,甚至都不惜把曼城的水搅浑了。我可得好言提醒你一句,沈路北和他背后的势力可是来势汹汹,她…你确定她不会伤害你吗?” 萧镜川潇洒一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泽笑着摇摇头。 “你真是没救了。” 萧镜川顺势放下酒杯,朝他挑眉。 “三天后,参加我和她的婚礼。” 白泽惊讶看着他。 “她同意了?” 萧镜川看着他笑而不语。 白泽了然点头。“原来是一厢情愿的婚礼。” 白泽的话犀利又难听,萧镜川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白泽朝他挑眉一笑。 萧镜川怅然若失的看了眼天际。“只要陪在身边,早晚有一天是能爱上的吧。” 白泽得意的耸耸肩。“不知道啊,没体验过。” 萧镜川无语了,看着他可恶的脸嘴刚想出言讽刺,林知栀却亲昵的挽着娜娜的手臂笑着走了过来。 萧镜川眼神立马紧紧的锁定着她。 林知栀松开了挽着娜娜胳膊的手,言笑晏晏的看着萧镜川道。 “娜娜和我说,她想去曼城的最高点看日出,你知道哪里看日出最漂亮吗?” 萧镜川满目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拢了拢鬓边的头发。 “你想去看吗?” 林知栀笑着摇摇头。“我起不来。” 萧镜川挑眉。“没关系,我陪你去,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叫你就行。” 林知栀不怎么习惯温柔得几乎有求必应的萧镜川。 她还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白泽端着酒杯,手里紧紧的牵着娜娜的手满脸揶揄的看着萧镜川,心里多了丝痛快。 他可没忘记当年萧镜川在实验室的时候对他下的各种新药。 看他吃瘪,他的心里别提多舒心了。 萧镜川对于她的拒绝也并不气馁,好脾气的笑笑转头继续和白泽他们调侃着。 傍晚的凉风吹过,林知栀感觉手臂有些冷,正想转身离去时,肩膀上多了一件墨黑色西装外套。 萧镜川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转头眼神宠溺又无比深情的看着她。 林知栀垂下眼帘移开了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她总觉得他的眼睛有毒,眼里的神采像一汪春水,只要你与他对视上,那双眼睛就会让你不自觉的沉溺于其中。 他什么都依着她,提出的要求不论多过分都答应,只是除了放她离开。 她曾经撑着手肘笑着问他关于他的秘密时,他背对着她摘取着手腕上的腕表也只是侧过头淡淡一笑。 “你要,我可以把我生平的做过的那些事情都通通告诉你。” 她得寸进尺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这些罪证都送到总部去?让你上通缉令。” 萧镜川听完她这赤裸裸的威胁也只是掀开被子躺进去扭头看向她,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眼轻声道。 “如果你想,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平步青云的话,那用我来当你仕途的奠基石也未尝不可。”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后,林知栀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倒有些失落的躺了回去声音闷闷。 “萧镜川,别对我这么好,要不然我抓捕你的时候下不去手。” 萧镜川只扳过背对着他的身体,眼神认真又坦荡。 “可我只想对你好,若说这世界上谁能让我伏诛,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别人了,也只有你,我愿意拿命成全你的所有。” 林知栀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轻声道。“也包括幸福吗?” 萧镜川皱眉轻轻咬了一口她的指尖。 “除了这个,你要是我死了跟别人在一起了,那就把他带到我墓碑前来,让我认认脸。” 林知栀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你是要祝福我吗?” 萧镜川气得抬手将她的头按到他臂膀上声音森冷。 “然后我就化作厉鬼天天缠着他,让他死。” 林知栀被他气得撇开了头。 萧镜川调笑着看她,见她扭头不理自己了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唉,这就不理我了?啧,你也太小气了吧。” 林知栀脸颊被他捏的微微鼓起,不悦的打开了他的手,瓮声瓮气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萧镜川挑眉一笑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淡淡道。 “很晚了睡觉吧,晚安,林小姐。” 说完,房间的灯被他抬手按下开关,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萧镜川紧了紧手臂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眼睛却睁开看着黑暗中透过的光线她的起伏的身影。 他自嘲一笑。 “骗你的,小狐狸,我要是死了就把他带到我的墓碑前让我看看他值不值得你喜欢,顺便…保佑着他,让他好好爱你。” 第87章 强势控局 程煜明办事效率很快,有了眉目后就在萧镜川的名下花费十八亿泰铢购置了一座临近于芭提雅的小岛—达助府康岛。 小岛四面临海,天晴时整个小岛犹如镶嵌在蔚蓝海面上的一颗碧玺。 出席婚礼的都是曼城和整个东西方的权贵名流邀请制。 林知栀看着房间中央洒满阳光的婚纱,迷茫和怔愣布满双眼。 一行人在她身后默不作声静静的躬身等待着她发话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镜川整理好脖颈上的黑色丝绒蝴蝶结后信步来到了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女人正静静的坐立在中间的凳子上看着那具假人模特身上的华丽婚纱沉默不语。 整套婚纱采用的手工的重工设计,由程氏旗下的十六位设计师和二十位手工艺人确定样式和版型后连续耗时五天五夜赶制而成。 衣领上的暗纹均是由单丝十六股银线绣成,其余装饰均是由高净值d色梨形钻石手工缝合在婚纱。 腰间的一圈红色宝石都是由高克重缅甸鸽血红宝石制成。 整条裙子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贵气逼人。 萧镜川看着她呆坐不动,兀自走上前来轻轻弯下腰身,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笑。 “是对婚纱不满意吗?” 林知栀抬眼静静的看着他,悲喜难辨。 “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萧镜川搭在她肩膀上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肩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从你离开地宫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只要我们结婚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林知栀冷着脸,满眼都是愤怒。 “这算什么?强娶吗!”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嚣张跋扈。“你觉得是那就是。” 女人愤怒的甩开他不安分的手指。“你没问过我同不同意。” 男人愉悦的勾起了她垂落在耳边的一缕发丝,眉眼慵懒。 “同意?我萧镜川做事不需要征得谁的同意,我喜欢的女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就是要她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与我共同享受财富和权力。而要达到这一效果,我想再也没有一场婚礼比更有效率了,” 林知栀抬头看着他自负的眉眼,倏地一下笑开了。 “你当你是谁?这世间的王?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就是逼死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半分的。” 萧镜川闷声低低的笑起来,那张特意打整过的脸染上笑意后,犹如雪后消融的晴天。 萧镜川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又阴郁。 “呵呵,没关系,你现在不低头也没关系,你犹豫一分钟,与你交好的人就多一分危险。这场婚礼会一直持续下去,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陪着你耗。” 林知栀不屑的笑着撇开了头。 萧镜川看她不信,拍了拍手掌后。 眼前的巨大墙壁慢慢的被人推着翻转开。 墙壁一阵轰隆作响后,墙壁后面的场景也呈现在了眼前。 只见墙壁后面透明的玻璃窗户后面悠闲的坐着几个衣着朴素的人。 林知栀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怒从心头起。 那群人里有划船送她出境的老人一家老小,也有她翻墙出门好心载她一程大姐。 林知栀愤怒的握紧拳头,猛地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她刚想上前一步,腰身就被男人从身后横抱在怀里。 男人低头轻轻的嗅着她的发顶,阴冷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 “他们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不过…还好,总算没有白费我一番苦心,你将她们偷偷安排出国,安置在不知名的小镇上就真的以为可以逃脱我的追踪吗?呵,你也太小看我了宝贝儿,我想查,就没有我查不到的人。宝贝儿,你大概不知道,整个东南亚的情报网都是我一手打造的。” 林知栀被他扣在怀里挣扎不得半分。 “你想怎么样?” 男人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看到那件为你而打造的婚纱了吗?乖乖的穿上它,梳洗打扮好,与我一同出席婚礼,完成这个世俗的仪式我继自然就放过他们。” 林知栀愤怒的扭着身子,双目通红的看着他。 “萧镜川!” 男人愉悦的挑眉看向她。“他们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全凭夫人你的一句话。” 林知栀双手被他反扣在身后,膝盖也被他双腿顶着无法施力。 林知栀有些懊恼,她不应该坦诚的相信萧镜川的。 林知栀看着顶在他们脑袋上的枪口,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萧镜川冷冷的声音响起。“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三分钟,你还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那就从最小的那个开始处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知栀额头也冷汗涔涔。 萧镜川好心情的抱着她,耐心的等待着她点头。 终于,对峙半晌林知栀后退了一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强撑起一抹苦笑与他谈判。 “结婚可以,但不可能有孩子。” 萧镜川横在她腰间的手一窒,几秒后他紧紧的盯着她的侧脸问。 “现在还是永远?” “永远!” 闻言,萧镜川呼吸停了一秒,随后干脆利落的答道。“随你。” 林知栀垂头掰开横在她腰间的手,冷声道。 “现在呢,可以放开我了吧?” 萧镜川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臂,静静往后退了一步歪头一笑。 “没问题,我去外面等你!” 说罢,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男人离去后,林知栀满眼悲苦的转身看着那件阳光下华丽的婚纱,仿佛那件漂亮的婚纱是一个专属于她的囚笼。 其他候着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看她口风松动,忙一窝蜂的上前簇拥着她换衣服做造型。 萧镜川闲庭信步来到了走廊外,俯身撑在雕刻着木槿花的栏杆上淡淡的看向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场地。 程煜明嘴角上扬悠闲的握着一杯香槟慢慢的靠近了他。 程煜明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轻笑一声。 “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 萧镜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程煜明仿佛不知死活一般又自顾自的喋喋不休。 “你说你,一掷千金为红颜,红颜又不领你情,你图什么?你这样藏着掖着不肯把你的心意告诉她,眼巴巴的把你拥有的一切捧在她面前,你不怕她糟蹋你这一腔深情?” 萧镜川不悦的瞥向他,眉梢一挑。 “我不愿她有负担,我要她心安理得的接受我所给的一切。” 程煜明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声闷笑起来。 等他笑得够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痛心疾首。 “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就牺牲一下我自己的色相勾引一下你了,拿下你,你身后的钱权可就都是我的了。” 萧镜川挑眉不屑的拍开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掌。 “你?我看不上。” 程煜明闻言,无语的撇撇嘴。 “是是是,你谁都看不上,你就看得上林家的那个大小姐。” 萧镜川淡淡的看他一眼后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径直转身掠过程煜明去到了房间。 程煜明举着酒杯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眨了眨眼,随后轻笑一声后仰头一口闷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然有点羡慕萧镜川,若是当时…他不再顾忌许多,强势一点,他是否也能像此刻的萧镜川一样有幸看到她穿婚纱嫁给自己的一天。 程煜明苦涩的抿了抿唇,一抹痛色闪过他的眼眸。 第88章 抢婚 萧镜川推开房门,屋内的女人身着一袭华丽的婚纱静立在镜子前。 男人满眼惊艳的看着女人,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他曾在无数次抵达快乐时想象过她身着婚纱的模样,如今亲眼看到了,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上万分。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顺手取过身旁侍者手里的高跟鞋,嘴角上扬一脸虔诚的单膝跪地轻轻的抬起她的脚替她穿上高跟鞋。 林知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垂眼淡淡的看着他。 萧镜川替她穿完鞋子后仰起头深邃又漂亮的眉眼慵懒又饱含深情的看着她。 林知栀冷冷的偏过头,不再与他对视。 萧镜川挑眉一笑,流氓似的握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踝轻轻用指腹蹭了蹭。 脚踝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林知栀抬脚就要踹,却不想男人握着她的脚踝直抵在自己的胸口处,满目柔情又炽热火辣的看着她。 林知栀皱着眉不悦的低头看向他,刚一垂眼视线就被男人紧紧锁住,双方视线立时胶着在一起,粘腻又燥热的空气让两人的呼吸有一刹那的紊乱。 林知栀看着看着他眼中升腾而起的那簇火苗,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萧镜川笑笑起身伸出了胳膊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林知栀深吸口气后挎上了他的胳膊。 林知栀挽着他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下了楼梯缓缓来到了场地的入口。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蓝天和海水融为一体,岛上的绿植被微风吹过,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绿植的清香微微拂过脸庞,舒服得让人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两人的身上,衬得两人宛如童话电影中走出来的一对佳偶般养眼。 林知栀的面容虽然被面纱遮盖住,但通身的气质和身段让人远远的打眼一瞧就知道不俗。 萧镜川本就出挑的外形条件和容貌经过造型师的一番打理,简直养眼极了,说是比明星还耀眼也不为过。 在场的众人端着酒杯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缓缓从红毯上端处走来。 林知栀挽着萧镜川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走在红毯上迎接着过路两旁的亲友洒出的花瓣。 林知栀没有亲人,萧镜川也没有,在场的大多都是整个老钱圈层数一数二的人物。 众人面色带笑,又各怀心思的看着两人缓缓步入教父的面前。 教父抬起眼皮简单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男女,按照婚礼流程按部就班的说着一些关于婚姻的神圣致辞。 程煜明在台下举着酒杯饶有兴味的观看着两个人的貌合神离,笑着浅浅的抿了口杯中的酒。 白泽紧紧的牵着娜娜的手,低头在她耳畔轻轻的说些什么,引得女人娇羞着捶了他胸口一拳。 就在教父询问女人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一道冷峻的声音响彻在人群中。 “她不愿意!” 人群循声望去,不由得疑惑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微微喘息着,面色冷峻的紧紧盯着台下的两人,眉头紧锁。 程煜明举着酒杯面色倏地一下冷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萧镜川手里还捏着一枚耀眼得让人嫉妒的钻戒,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远处的男人转过头对着教父淡淡吩咐道。 “继续!” 教父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蒙着头纱的林知栀,吞了吞口水后又继续朗声询问起来。 沈路北目色阴沉,一身黑白分明的制服在盛装出席五颜六色的礼服中格外突出。 沈路北步伐坚定沉稳朝着台上林知栀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程煜明抬手拦住了去路。 程煜明脸色阴沉,目光阴郁的看着他。 “沈路北,沈警官,今天是我兄弟的大喜之日,您不请自来,有失身份吧?” 沈路北看着眼前拦住他的手臂,轻笑一声,冷着脸就要拂开挡着的手臂。 可程煜明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沈路北脸色也顿时垮了下来,眼神凶狠的看着他。 “让开!” 程煜明勾唇一笑,而后挑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要想过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沈路北看着他侧头不屑一笑,随后从身上掏出了逮捕令。 “特设办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程煜明看着那张搜查令,脸色微微变了变。 萧镜川面不改色,继续让教父主持着婚礼,还不等林知栀说愿不愿意,戒指就强硬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教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男人,一时间看着台下也是无语住了。 萧镜川拉着林知栀的手强硬的将另外一个镶着蓝钻的男戒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沈路北目光焦灼的扫过台上,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强硬起来。 程煜明和他暗自较劲着,但碍于他的身份和手中的逮捕令,没敢下死手,沈路北看手上动作利索,一个利落的侧身就轻松得越过了程煜明的拦截。 萧镜川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面色如常的和林知栀交换了戒指。 林知栀看着他平静如水的脸,紧张得呼吸都不自觉的颤抖了几分。 萧镜川温柔的替她揭开了面纱,微笑着上前一步歪头作势要吻她。 沈路北急了,拨开人群飞快的朝着台上跑去。 萧镜川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冷笑一声,强势的一把搂住男女人的眼神,低头霸道的吻了上去。 眼前的态势发展的太快,林知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唇上一热,一个蜻蜓点水又带着满满的侵占意味的吻席卷着她的呼吸。 萧镜川扣着她的腰身,眼神阴鹜的看向朝着台上飞快奔来的男人。 一个简短的吻结束后,萧镜川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瓣,迷恋的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舐着唇瓣上的口红,霸气的往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沈路北飞奔到他眼前,利落的出腿,萧镜川一个灵巧的侧身,抬腿狠狠地踹向男人。 两个人都没有收力道,拳头和腿的碰撞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小步。 阿城沉着脸调来了堂口下的兄弟和雇佣军将会场团团围住,台上的宾客看这阵仗纷纷变了脸色。 沈路北稳定心神后,看向了他身后的女人,眼神满是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小知,我来带你走!” 萧镜川侧目看了眼身旁艳丽逼人的林知栀闷笑出声。 “沈警官,你要带我太太去哪儿?” 沈路北下颌线绷紧,目色阴郁的看着他。 “呵,萧镜川,你强行带走特设办警员,逼迫着她和你结婚,目无法律,我今天来就是要阻止你,将你带回警局的。”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张逮捕令,用指尖夹住那张纸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上面的内容,随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的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萧镜川握着那团碎屑,随意的朝着空中一抛,白花花的碎屑飘飘扬扬的在半空中洒落下来。 “呵,逮捕令?你问问台下的警察署署长,他认不认?” 台下被突如其来点名的曼城警察署署长眼见众人朝他看来,一向平静如水的面容也瞬间龟裂。 他面色通红的看着萧镜川,又看向沈路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竟然两眼一翻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程煜明看着他这番操作也瞬间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巴。 靠,还能这样玩! 众人看到警察署长得反应后,都不约而同往前扑上去作势要抢救人。 沈路北嫌恶的看了眼倒地的男人后,面色不虞的看向萧镜川。 萧镜川朝他挑眉一笑,不屑极了。 沈路北眼看文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朝他微微一笑。 “轰隆隆!” 天上数架武装直升机瞬间从小岛的四面八方猛地围了上来。 阿城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没想过沈路北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调动了其他地方的武装力量来。 萧镜川看了眼天上轰隆作响的直升机,笑了。 “啧啧啧,沈警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竟然调动了联合警的力量,你背后的人对你还真是有求必应啊。” 沈路北看着他,挑眉一笑。 “看到了吗?优势在我。知栀!过来!” 萧镜川牵着她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欢沈路北叫她的名字。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又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机。 她…她想不明白,沈路北是怎么做到的,联合警的力量非寻常人所能推动的,他…何时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调动这么多警员配合他的? 萧镜川看着沈路北笑笑,抬手轻轻扬了扬。 阿城收到命令后,直接亮出了埋藏在周围的炸弹。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萧镜川这疯子竟然想同归于尽?!” 沈路北看着那些亮出来的炸弹脸色微微变了变。 萧镜川心情愉悦的朝着他吹了个口哨。 “怎么样?沈警官,刺不刺激?” —————————— 新年快要到了,最近也比较忙碌,没来及稳更,谢谢一直陪伴我走下去的各位书友。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幸福安康! (我这本书流量实在是没眼看了,各位bb可不可以帮我推推书荒啊!给我点书评吧,可不可以给个爱心发电呀,爱你们!) 第89章 给你的可能不是最好的,却是能拿钱给你买到最贵的 场下的宾客彻底不淡定了,纷纷出头骂人。 “萧先生,你想要干什么?” 萧镜川眉眼慵懒,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台下的众人。 “我想干什么?呵,众人应该问问特设办的沈警官想要干什么?” 沈路北额头青筋凸起,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笑得淡淡的。 “呵,我想要干什么?我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萧镜川挑眉。 “命令?呵,我不认。” 沈路北笑得阴森可怖。“这么说今天我是要空手而归了?” 萧镜川不屑的睥睨着他。 “那就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你带不走她。” 沈路北笑着点头,随后吹了个口哨后,会场的外围突然冒出一群持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特警。 阿城冷笑一声,抬了抬手臂,原本还隐藏在暗处的一众炮手彻底的揭开了隐藏的掩体。 双方架势拉开,现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战火随时一触即发。 程煜明站在不远处,脑海里疯狂的盘算着该如何避免这场冲突。 要是真的两边开枪,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曼城还有整个东南亚都得为今天的冲突承担后果。 这个代价太大了,谁也赌不起。 程煜明刚想动,宾客席位里的陆军上将泰达率先开了口。 他朗声质问着沈路北这样大的场面经过曼城政府的同意了吗? 沈路北侧头看着他,冷冷一笑。 “特设办秉公执法,军方不得僭越。这是规矩!” 男人被他厉声呵斥,愣了几秒后,气得满脸通红。 确实,特设办应该和曼城警察署沟通,他出言质问是越矩行为。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装晕过去还未醒过来的署长,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胖男人。 林知栀站在萧镜川的身后,紧张的看着眼前紧张的局面。 她手心里都是汗,她得想办法,想办法阻止一切。 萧镜川和沈路北双方互不相让,不论从他们谁入手肯定是会激怒对方的,这样反而加速了枪战的时间。 怎么办? 林知栀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急切,焦急的目光来回扫视过前面的两人。 没办法了,只能狠心咬牙了。 林知栀摸了摸身上的珠宝,咬牙利落的扯断了胸口处别着花朵的卡针抬手将枕头直抵在自己的动脉处厉声呵斥。 “都别动!” 身后的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出声,萧镜川心下一沉,侧身回头。 女人手中尖锐的卡针正抵着脖颈处的动脉,眼神坚定又刚毅的看着他。 眼前危险的一幕狠狠的刺痛了两个男人的眼眸。 萧镜川沉下脸,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林知栀!你在做什么?” “小知!!”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林知栀看着他俩,决绝的将针头又刺进了皮肤一些,猩红的血点逐渐变大。 林知栀吞了吞口水,眼眸幽深的看着萧镜川。 “都住手,谁也不许开枪,谁要是轻举妄动,我保证,今天带走的只有我的尸体。”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背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气愤变得紧张得绷紧,本还合身的衣服变得修身,胸口处的衬衫也紧绷起来。 沈路北本还胜券在握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乱了心神。 “小知!你别乱来!” 林知栀感受着脖颈处尖锐的刺痛,痛得她皱了皱眉。 萧镜川看着她近在咫尺,想要夺取下来,又怕她对自己下狠手,真的伤了她。 他眉目阴沉,眼里酝酿着风暴,他静静的看着她。 几秒后才哑声开口。 “你想怎么样?” 林知栀看着他,轻轻颤了颤睫毛。 “我不愿嫁给你,你放我走!”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半晌后怒极反笑。 “放你走,好让你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是吗?” 林知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才又开口。 “萧镜川,你我之间没有爱,不要强行把我绑在你的身边,你困不住我的。” 萧镜川看着她,垂在腿两侧的手倏地紧紧握紧了拳头,力道之大让骨头咯咯作响。 “呵!没有爱?林知栀,你再说一遍?” 林知栀眼神坚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再重复一遍也是原话,你我之间没有爱!” 萧镜川气得发抖,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有些颤抖,本还理智的眼眸变得泛红。体内的喧嚣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本就压抑的情感到了极致,他哑声开口狠狠道。 “我爱你!林知栀你听懂了吗?我!爱!你!” 林知栀轻颤了下睫毛,这一消息像雷雨天的大雨一般狠狠的朝她砸来。 不过震惊之余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脑海里疯狂的思索着怎么和他谈判。 她垂下眼帘,开了口。 “萧镜川,你说你爱我,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爱我,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她,纹丝不动,握紧的双拳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眉眼深沉的看着她,似乎要透过她的那双眼睛直看到她的心底。 林知栀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僵硬,却不敢回避,这场眼神戏中的角逐只要她露怯,那么今天她和沈路北还有所有人都走不了。 她不甘示弱的回望着他,坦然的接受着他眼神的探究和威压。 半晌后,男人通红的双眼轻轻颤了颤睫毛,一抹落寞从他的眉宇一闪而过。 他闭了闭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后复又睁眼静静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又沙哑。 “若是我不放呢?” 林知栀将针头往里刺进了几分,细小的血珠顿时渗透出来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落到洁白的婚纱上。 男人被她决绝的动作刺激着眼眸,一股颓败从心底油然而生。 林知栀见他没动静,急了,冷声放着狠话。 “那你今天就只能得到我的尸体了,十八岁的林知栀或许手无缚鸡之力做不到,但今天的林知栀可以说到做到。” 萧镜川看着她不惜自毁的动作,心里的酸涩从胸口处漫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他清楚林知栀这番话不是威胁,她在猎人学院学到的本事足够让她说到做到。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林知栀跟他从没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即使他把她强行绑在身边,用她在乎的一切威胁她,只要她找到逃离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这个认知突然让他失去了强势里的自信心,失落和孤独刹那间涌上他的眼眸。 他轻轻颤了颤睫毛,声音嘶哑又隐忍着一丝颤音。 “林知栀,是不是我不论做什么都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她不能开口,这个时候不论怎么开口都会激怒萧镜川,得到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林知栀索性用沉默来对抗着他的质问。 萧镜川站在台上,高大的身躯不再笔直的站立着。 天上的云彩逐渐变厚,隐隐有盖过太阳的趋势。 沈路北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危险的动作,他知道,林知栀这是在尽最大的努力谈判。 萧镜川看着她不断往外渗血的脖子,自嘲的苦笑一声。 他的小狐狸,他引以为傲的林小姐,在用她在猎人学院学到的所有谈判技巧与他对峙,讨价还价。 他知道她在乎什么,所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为沈路北找穷途末路的出路。 萧镜川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 他不敢拿她做赌注,失去她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他自诩给了她所有自己能给的,只要最后诚心终有一天能够打动她的心,获得走进她心里的机会。 如今看她游刃有余的和自己谈判,他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 对峙半晌后,萧镜川哑声道。 “你赢了,林知栀,你赌这颗心赌对了。” 林知栀闻言,轻轻的松了口气。 沈路北看着萧镜川无可奈何叹息的模样,唇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 他赢了! 萧镜川眸子里涌现出无限的悲伤和浓得化不开的寂寥看着她道。 “给你的可能不是最好的,却是能拿钱给你买到的最贵的。” 第1章 礼物 追夫河岸。 一具被水泡的发白已经半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半赤裸着身体趴在岸边这几天麻坡进入了雨季,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将河水里的尸体冲到了追夫河的下游的岸边。 今天早晨被抓鱼的一个农户发现,慌里慌张的报了警。 起初所里的警察并不在意,因为地界的特殊性,追夫河里会经常出现不明来路的尸体。 接警的警员按照流程带着法医来到了现场,可等他们来到了现场时,这才逐渐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死者是上周刚上任的警察署的署长,凶手极其嚣张的留下了死者的信息。 接警的警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向所里报告。 正在所里吃着早茶的萨拉听到手下的汇报,一口将椰浆喷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人是谁??” 这边正在汇报工作的警察头皮发麻有些瑟缩害怕的弱弱回答道:“是…是上周来我们所里视察工作的…署长大人…” “咚!” 酒红色的听筒掉落在了桌上。萨拉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 警察署的署长死在了自己的地界上,自己的前途算是到头了。 萨拉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上面的人斗争居然波及到了自己这种小人物身上。 萨拉越想越怕,哭丧着脸感叹着自己的命运。 这下算是完了,丢官职不说,这事情可能到最后得是他背黑锅,毕竟人是死在了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萨拉没敢再耽误,忙召集了所里的警察去到案发现场。 警车停在了河岸不远处的公路上,车刚停稳萨拉便一把拉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朝着现场走去。 其他人看萨拉这样紧张,也深感不安,紧随着他的步伐朝着现场冲去。 萨拉看着那张泡得肿胀发白的脸,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身旁的警察急忙扶住他。 看清男人的脸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刚上任的警察署长被人暗杀抛尸在了追夫河,这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过于惊悚。 “所…所长…这…该怎么办?” 萨拉哭丧着脸朝着问话的警察吼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往上报!” 身旁的小警察被他吼的一愣神,随后回过神来立刻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很快,这一消息震惊了上面,政府要办处直接打电话给萨拉这件事不用他们管,政府会直接成立专案小组,萨拉一行人配合查案就行。 芒市。 热带雨林气候的分为湿雨两季节,闷热的时节已经过去了,现在进入了雨季。 林知栀扶着低矮的窗台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疲累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大雨即将到来的土腥味,狂风吹将两米多高的龟背竹叶子吹得七歪八扭的。 林知栀自从麦德林营救林长枫回来后就向队长沈路北申请了休假,随意买了张机票后就来到了云之南的一个边陲小城里租下了这个带小院子的房子,每天看花放灯,好不自在。 狂风漫卷,豆大的雨滴滴落在地面上升腾起一丝丝白气。 林知栀伸手按了按隐隐有些闷疼的腰,颇为有些头疼。 她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躲清闲,也是为了来这里治疗她上次在任务中落下的病。 营救计划里她不顾危险的纵身一跃被爆炸的威力弹到快艇的栏杆,被沈路北强行带走的她勉强捡回一条命后便落下了腰疾,每到这种雨天,她受伤的腰总会隐隐作痛。 她曾经听缅甸的一个商贩说过,蒙市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傣医,凡所有找到他治疗过的病人无一例外都被他治愈了。 林知栀来这里三个月有余了,每天都在打听这个医生的踪迹,但…每次得到他的消息前往目的地后都无一例外一无所获。 林知栀看着窗台边那盆鸢尾花,眼里一阵痛苦。 “嗡嗡嗡!” 藤蔓编织的桌面上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起来,林知栀趴在窗台上侧头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 泛红的眼眸轻轻的眨了眨,随后才赤着脚走向茶几。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林知栀按下接听键,话筒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很显然对面没想到林知栀会接。 ……………… 还是林知栀率先出了声。 “有事?” 对面沉默半晌后,一道低沉又有磁性的男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知………“ 那一声小知让林知栀的眉头察不可闻的微微蹙起。 是沈路北,之前是她们的行动组的组长,因追杀萧镜川有功,他现在已经是国际刑警队的二级警督了。 能劳烦警督亲自打电话,看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沈警督,有事吗?” 对方听着林知栀近乎冷漠得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麻坡最近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你…何时能归队?” 林知栀捏着手机,有些疑惑。 “麻坡?那个靠近金三角地带的小镇?发生什么事了?” 沈路北抿了抿唇,半晌后才冷幽幽的回答道:“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尸体被人发现在了麻坡的追夫河。…………我怀疑…是他的手笔。” 林知栀听完,冷笑一声。 “沈警督,你是不是忘了!当时的dna检测你可是全程知晓的,萧镜川早已经被你一枪打入海里了,最后的尸体不也是你的人亲自打捞上来送去检验的吗?” 沈北路捏着话筒,低着眉头。 “小知,你还在怪我设计杀死了他是吗?” 闻言,林知栀呼吸一窒,随后垂下眼眸不悲不喜的说道。 “沈警督说笑了,作为你的下属,执行上级的命令是我的职责,抓捕萧镜川的行动,你全权负责,我没有任何异议。” 电话那头的沈北路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知,你…何时能归队?” 林知栀抿着唇,侧头看向白瓷盆里的那一株鸢尾花。 低敛着眉,思索半天后才开口道:“后天吧!,我得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 对面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怔愣了一瞬后,声音激动道:“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林知栀冷着声音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把汇合地址发信息告诉我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林知栀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沈路北怔怔的看着手机,心里涌上一阵阵的失落。 他曾经以为,他没有得到林知栀的余光是因为萧镜川的存在,他偏执的认为只要有萧镜川的存在,他就不可能获得林知栀驻足的目光,她的青睐。 嫉妒让他发了疯的制订一切计划,找了身形和林知栀相似的警察早早的安排在沼泽地上的狙击位置给了周时川一击致命。 可当他看到林知栀毫不犹豫前往麦德林的时候,他后悔了。 从那以后,沈路北对于林知栀只敢小心翼翼的窥探,再也不敢和她高谈阔论。 第2章 见见新朋友 萨加尔庄园。 灯火通明的庄园内,来往的人群非富即贵。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楼下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 “咔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穿高级定制西装的侍从正躬着身子从外面引领着一个身穿黑色修身衬衫的男人进门。 男人背着光侧头听着来人的动静。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程煜明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眼睛轻轻眨了眨。 “好久不见,萧二哥!” 男人举着酒杯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幽暗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挚友———程煜明。 程煜明一脸欣喜的看着死而复活的周时川,当初外界都在传他被沈路北一枪击落在海里,葬身鱼腹。 三天前听到萨拉身亡的消息,又陡然接到阿城的电话,让他只身前往摩纳哥来这里,他就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会不会是周时川在这里。 直到推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他才最终确定萧镜镜川!!!!还活着!!! 萧镜川川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笑,举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似哭似笑的程煜明。 他当时中枪跌落沼泽以后,让沈北路抢了先机,提早布置了人手在那里等着,只为了等着萧镜川的人来,然后一网打尽。 这些年他暗藏幕后,暗地里重新收整着萧镜川原来的成员,稳着他的那些产业。 沈北路这些年因为萧镜川的原因,一路高升,做到了一级警督,甚至一度差点成为了国际刑警队亚洲地区执行委员。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如今萧镜川王者归来,那么…沈北路得到的一切他也不用费尽心思毁掉了。 萧镜川会让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萧镜川从侍者端着的盘子上取过一杯红酒递给了眼前的程煜明。 “喝一杯吗?” 程煜明接过他手里的红酒,与他轻轻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 因为喝得太急,一滴红酒顺着他的唇角流下一丝红线。 周时川看他喝完以后才笑着一饮而尽。 喝完红酒以后,侍者有眼力见的取走两人手中的杯子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程煜明着两年未见的萧镜川心里有万千的话要说,可看萧镜川冷冷的眉眼,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以前的萧镜川眉目慵懒,总是一身的倦怠懒洋洋的公子哥气质,如今再见,那通身的慵懒气质尽数不见,只剩下满身的寒意和如古井一般幽暗的诡谲。 “萧二哥,你…” “嘘!” 萧镜川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得阴森又诡异。 “等一个人到!” 程煜明看着他这样神秘莫测的举动一时间有些疑惑,只能按耐着性子等待着。 “踏踏踏!” 皮鞋踏在反光的大理石上发出阵阵冰凉的声音。 “咔嗒.” 门被一个有着一头长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从外面推开。 程煜明看着这个长得貌美又邪气的男人,眼里尽是忌惮。 来人通身一身的寒意,那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里尽是寒意,像一把淬了寒光的刀子,仅是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修长笔直的腿遒劲有力,走路轻盈又稳健,程煜明知道这是个不显山露水的练家子。 男人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脖颈处的纹身让他看起来更是戾气横生。 男人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脸蛋上冷漠得找不出一丝情绪。 “介绍一下,宋一,宋先生的人!” 程煜明勾了勾唇角,率先伸出手。 “您好,宋一先生,程煜明,多多指教。” 宋一看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没伸手,只动了动头,侧头看着周时川。 周时川点点头。 “自己人,我多年的挚友,程煜明。” 听完萧镜川的介绍后,宋一这才伸出手浅浅的握了握他的指尖,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 程煜明挑挑眉,心里有些不高兴。 再怎么牛的人物,和他程煜明打招呼也没有那么嚣张,这么嚣张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骤缩的瞳孔,知道他对宋一的傲慢有些不高兴,出声解释道:“宋一向来如此。” 程煜明偏头看了眼萧镜川,随后低下头来看着那凉到骨子里的手,微微笑了笑。 随后一个猛地用力企图将那只手的主人拽过来让他懂些规矩。 可宋一哪能如他愿,面无表情的用力和他对抗着。 萧镜川看着两个暗自较劲的男人,跨步上前一把扯开对峙的两人。 被扯开的两人收了手,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扭头看向萧镜川。 “宋一是宋先生指派给我的人,也是他当年在沼泽将我捞起来的。” 程煜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萧镜川。 “捞起来?” 萧镜川皮笑肉不笑冷幽幽的盯着宋一。 “是啊,捞起来的,宋先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未卜先知提前指派了宋一在沼泽不远处蹲守着,只等着我掉以后将我捞起来。” 程煜明看着宋一,冷哼一声。 “看来沈路北算漏了一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里有内鬼。” 宋一不屑的笑了笑。 萧镜川微微笑了笑,宽厚的大掌搭在宋一的后脖颈处凉幽幽的说道:“你要是学不会收起爪牙,我不介意亲手一根根剁掉。” 宋一抬起眼帘,用淬着寒光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是在思考着萧镜川话语的可能性。 萧镜川骨子里冷血至极,毫无人性可言,他说的话,通常是玩笑里掺杂着真话。 宋一敛了心神,“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萧镜川听到他这话,这才满意的放开了手。 “接下来…你要回去吗?”程煜明开了口。 萧镜川侧头看着墙壁上的烛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回,我送了沈路北那么大一份厚礼,我还没欣赏到收礼人的精彩表情呢!” 程煜明心头骇然,原本心中只是隐隐猜测,这下子萧镜川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想。 “萨拉…你杀的?”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脸上的震惊,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怎么样,这份大礼,还算丰厚吧!” 程煜明敛下眉眼,喃喃道:“岂止丰厚,那边已经乱了。” 萧镜川笑得瘆人,“乱好啊,乱才有机会。沈警督才有挑战感。” 程煜明看着彻底变样的萧镜川,心里说不上来的惧怕。 如果说多年前的他心狠手辣,但还尚存一丝人性,如今死里逃生的萧镜川…已经是一把杀红眼的利刃,无人能挡了… 程煜明一时之间有些感慨,这样的萧镜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第3章 初相识 “叮铃铃!” 警察局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可无人接听。 自从接到上面的安排以后,萨拉每天陪着上面的人一遍遍的朝着追夫河岸跑。 警局的人除了维持秩序巡逻的警员外,所里的人基本都被外派出去找线索了。 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曝尸荒野,这对于整个高层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 白色的飞机划过蓝色的天际线。 行李箱的轮子摩擦着地面嗡嗡作响,林知栀推着她那只黑色的皮箱,看着手机上沈路北发来的汇合地址抿了抿嘴唇。 沈路北直接让她去帕卡小镇的索拉园汇合。 他们的人都在那里等着她。 踏出机场大厅,一身黑的沈路北邪倚着车身搜索着过路的人群,寻找着她的身影。 因着沈路北出色的外形,人群频频侧目看着这个身形容貌出挑的男人。 林知栀出门一眼就看到了他,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沈路北也刚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男人朝她招招手,随后迈着长腿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沈路北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杆,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那一丝未完全褪去的思念。 “怕你不认识路。” 林知栀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扯了扯嘴角。 “那多谢了!” 沈路北对于林知栀这样不温不火的神态并不在意,他原以为再见她,她不会理他。 尽管沈路北穿的很低调,但那周身的气质配上一身黑,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亲近的气质。 他的眉眼很是好看,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唇形饱满,鼻梁高挺。 188的身高再配上他模特一般的身材,简直是无可挑剔,从小到大包揽了中学到大学的校草之称。 因为他过于出挑的外形,以至于让他从警校毕业跟着师傅去街头做便衣警察执行任务时被星探纠缠,差点错过抓捕罪犯的最好时机。 “你这次去蒙市有什么收获吗?” 沈路北侧着头凝视着她瘦削的侧脸。 她瘦了,下巴也愈发的尖了,本就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精致的五官。 林知栀摇了摇头。 “没有,都是些平常的景色。” 沈路北听着她这样冷漠又疏离的回答,眼神一痛,心脏骤缩般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颤抖了两下。 “小知…”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林知栀强硬的打断了。 “警察署长的死和我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沈路北见她转移话题,索性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 “他刚上任一个星期,就被人暗杀,这让佤邦政府很是头疼,特意和亚洲区委员打电话沟通寻求我们的帮助。” 林知栀侧头看着他。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高层内斗的结果?” 沈路北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不是没考虑过,但…不可能,他的背后是总理坤猜,坤猜掌握着佤邦政府一半势力,而他又是坤猜的小舅子,于理来说,动谁也不会动到他头上。” 林知栀沉默的点点头。 “那…他们希望我们怎么配合?” 沈路北侧头看着她那双清冷又倔强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他们希望我们能出手协商其他国家的警察,尽可能最大程度的调动国际刑警的力量找出动手的幕后之人。” 林知栀了然的点点头。 “他们倒是算得精。” 沈路北微微一笑,顺手拉开了车门。 “精不精另说,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上车吧,我带你过去。” 林知栀看着改装过的酷路泽饶有兴致的的挑挑眉。 “车改得不错啊!” 沈路北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越野车,面上得意的挑挑眉。 “你忘了,我之前可是职业的赛车手,改装车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 林知栀勾了勾唇,身子往车里一探坐在副驾上,随后轻轻一弯腰就摸到了藏在车座底下的手枪。 “沈警督可真惜命啊!” 沈路北微微一笑,随后绕过车身将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后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林队长过誉了,随身带枪这一好习惯才让我这些年不曝尸荒野。谨慎点总没错的。” 林知栀笑笑没在说话,扯过安全带扣好以后将卫衣的帽子一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吩咐着沈路北, “到地叫我。” 沈路北看着那张被帽子遮的只剩下下半张脸好心情的笑了笑。 “放心吧!” 随后便一脚油门载着她离开了机场,直奔帕卡园。 帕卡园。 林知栀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昔日共同作战的队友正手捧鲜花惊讶的看着她。 “沈警督,你不是说林组长还要一个小时才到吗?” 林知栀挑眉看着她曾经带过的小徒弟怀里的那捧淡紫色的风铃花。 “给我的?” 时野回过神来,兴奋的抱着花朝着林知栀奔去。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很想你!” 林知栀笑着从时野的手中接过花,如同往常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在,你最近怎么样?还和以前那样冒冒失失吗?” 时野皱了皱鼻子。 “师傅,我已经进步很多了,沈警督都说我今时不用往日了。” 林知栀看着时野褪去青涩的脸庞,坚毅俊朗的面孔也微微晒得有些黑,笑着摇摇头。 “沈警督安慰你呢!” 时野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小心的拿眼探了一眼林知栀身后的沈北路。 “才不是呢,沈警督不会骗人的。” 众人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时野是瓷国的警察,年纪小,刚出学校没多久,跟着他们执行过上次围剿周时川的任务。 由于执行任务里表现出色被沈北路破格录用,留在了队里。 林知栀笑着看向身后的众人,眼眶有些泛红。 时隔多时不见,这群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一脸殷切的看着她。 自从周时川中弹,看到了林知栀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跃落入海里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和周时川不像表面的那样你死我活。 周时川原名叫萧镜川,是萧家不受宠的二公子,父母不爱,长兄不喜。 从小被他父亲不管不顾得丢到北缅任由其自生自灭,因着天赋异禀,从北缅基地一众杀手中脱颖而出。 再后来慢慢在北缅站稳脚跟后,领着一众培养的亲信反杀了原来的佤昂军的领头人,一举拿下他的赌场和矿场和北缅胶南的港口。 在其他同龄人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萧镜川凭借着打杀下来的势力,一举创办了三会堂,一时间内成为北缅数一数二的势力。 后来又带着三会堂的人反杀回萧家,一举除去萧父和他远在迈阿密的兄长萧晨安,夺得萧家话语权,整合全族上下的产业在寸金寸土的曼城创立了自己的赌城———比德斯克。 而他和林知栀的相遇则是在林知栀爷爷的寿宴。 那个时候的林知栀也不过刚成年,在面对寿宴上开枪打伤自己叔叔的萧镜川时,毫不畏惧。 身着一袭珍珠色的抹胸吊带礼裙,踩着一双银白色尖头高跟鞋,袅袅驰骋的走到萧镜川的面前噙着一抹冷笑,从他手中抽出手枪来。 年少的萧镜川极为嚣张自负,他赌眼前这个小猫一样的女人不敢对自己开枪。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只见女孩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的脑门,冷笑着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众人都屏声静气的看着眼前令人害怕的一幕。 男人敏捷的偏开了头,子弹堪堪擦着男人的脸颊擦过,留下一条血痕。 女孩冷傲的看着他,一脸的冷漠。 萧镜川感到有趣极了,从他进入宴场到开枪伤人,林家上下无一人敢出头。 只有她,一脸冷漠又倨傲的走到自己面前公然枪杀自己。 萧镜川感到不可思议极了,对眼前冷艳又倨傲的女孩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墨发黑眸的男人慢慢的弯下腰身,对上孩那双清冷无双的眼眸,极为漂亮的一张脸蛋上绽放出一抹极浅淡的笑容。 “呵,有点意思,你想杀我?” 这话虽然是疑问,但确是无比的笃定。 女孩看着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一瞬间有些失神。 早就隐约听闻过关于萧镜川外貌的名声,世家公子里数他最为周正。 挺拔俊朗的身姿,墨发黑眸,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只一眼便能沉溺其中。白的近乎病态的面庞,有着一双形状姣好带有唇珠的薄唇。 林知栀耸耸肩,歪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你伤了我叔叔,我杀你不过分吧?” 萧镜川闷声一笑。 随后低下头轻佻的用指尖慢慢的顺着女孩的手臂直接滑向她握着枪的指尖。 指尖绕着圈的在她的手指上不安分的滑动着。 “当然不过分,我只是没想到,林家的男人没种,林家的女人却是最有种的。只不过…我不是那种不杀女人的绅士,我一向对于挑衅我的人都是杀之而后快的,不过我今天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不想大开杀戒,今天你的命我先留着,等哪天我心情好了,我就来取。” 林知栀甩开他的手指,眸中淬着点点寒意。 萧镜川低头看了看她手中那沾染有她叔叔血迹得枪,好心情道:“这枪有你叔叔的血,给你做个纪念。” 说罢他直起身来,抬起手用指腹抹了一把脸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女孩的脸颊划过。 一道血痕就在女孩的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留下了。 林知栀看着眼中淬着毒辣和疯狂的萧镜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疯的人。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中的枪,又看了看男人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凉。 她有预感,他这样的疯狗一定会更加狠辣的报复回来的。 第4章 回忆 想到这里,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 后来的再见是萧家遭变故,萧镜川和他父亲争夺萧家的话事权。 萧父本意是将家产交给他的大儿子,萧晨安,到奈何萧晨安在美国遭遇枪战,混乱中被子弹击中左腹部,破了一个肾。 萧父怕他在迈阿密死在医院连夜用私人飞机将他接到身边看着。 萧镜川低估了他父亲对萧晨安的爱,看到老爷子如此紧张宝贝他的长子。 萧镜川直接摊牌,从北缅拉出他的势力,设法将萧家的庇护人曼国总理拉下马。 等到萧父反应过来不对味后,匆忙找军队的罗拉上将时为时已晚。 罗拉已经被国防部长调派到勃罗湾参加海上军演了。 萧镜川带领着北缅的人血洗了萧家,凡是抵抗他的人一律被枪决,萧父在此次争夺中大败。 斗败了萧父,囚禁了兄长。 一时间,各大家族对于这个狠辣的新起之秀犯怵。 世家里明争暗斗的事件层出不穷,可像萧镜川这样目中无人,张狂至极的做法他还是头一个。 林知栀见他是在萧家的拍卖会。 她因为拍卖会的前宴太过于无聊,出了楼打算透透气。 误打误撞间却看到了萧镜川和他父亲持枪对峙的一幕。 她躲在暗处,眼睁睁得看着父子二人同时开枪,萧父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之中。 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暴力的画面她一时间没忍住惊叫出声。 萧镜川满脸狠辣的侧过头朝她看来。 “怎么样?萧家的这出大戏精不精彩?” 男人随意的拎着枪,随意的跨过地上的萧父,眉眼尽是寒意。 林知栀被这淬了冰的眼神死死钉在地上,想要拔腿开溜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林知栀颤抖着身体,近乎绝望的看着杀意满满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男人近乎压迫性的身高将她笼罩在阴影之内。 轻佻的用手中的枪口从她的颤抖不已的心口顺着女孩的修长纤细的脖颈慢慢滑动到女孩小巧精致的下巴。 枪口狠狠一顶,女孩的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林小姐,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每次我杀人越货的时候,你都在!” 说罢,男人轻轻的勾了勾唇,眼中的寒芒轻轻的扫视着女孩因为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 上次见到的这张脸上满是倨傲和冷艳,今晚的这张脸却因为害怕而楚楚可怜,像极了他窗前那株风雨里的白山茶花。 男人本打算将她一枪毙命的,却忽然发现这张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让他产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男人不经下流的心想,这样一张脸在他身下是何种的风情。 他忽然来了兴趣,他想给她一个机会。 萧镜川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弯下腰身紧紧的抓着女孩的视线。 “林小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 林知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害怕他手中的枪,眼里的泪水早已经蓄满眼眶。 此刻听到他愿意不杀他,忙不迭的点头。 泪水顺着睫毛滑落到脸颊浸湿了黑洞洞的枪口。 林知栀开口小声的哀求道:“求你,放过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萧镜川听到她这样说,忍不住嗤笑一声。 世家里的大小姐,总以为钱是万能的。 “听起来是很诱人,不过…我不缺钱,你最好能想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否则…”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凉凉的看了眼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 这明晃晃的威胁不言而喻。 彼时年少的林知栀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披着好看皮囊的恶鬼。 “你…只要你说,只要我有,我…我都给你。” 小姑娘年少,怎么抵得过眼前这个吃人堆里长出来的男人。 见她顺着自己的意愿开口,萧镜川有趣的挑挑眉。 “我要的…你都给?” 林知栀以为男人最多也就是要点钱财之类的,或者她父亲名下的财产什么的,只要她暂且答应,等回到林家有了庇护后,其他的话再说。 想到这里,林知栀咽了咽口水,止住了眼泪。 “你…想要什么?” 萧镜川看到她明亮如水洗的眸子,眼神幽暗的看着她因为紧张咬住的嘴唇邪魅一笑。 “很简单的,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身体,随叫随到,做不做得到?” 此话一出,再是单纯的女孩也明白了,男人这是用性来要自己满足他。 一时间震惊爬满了女孩苍白的脸上,那双纯净得如同水洗过的眼眸微微有些失神。 萧镜川挑挑眉。 啧,吓到了。 枪往上顶了顶她下巴,疼痛将她的理智稍微拉回来一点。 “怎么?害怕?不是说只要你有你都可以的吗?” 林知栀听着他无耻至极的话,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又怕真惹他生气给自己崩了。 于是这似嗔非嗔的窝囊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变成了她在欲拒还迎的害羞。 萧镜川有些势在必得的笑了笑。 小姑娘就是好哄。 下一秒林知栀却用小声又不容置喙的声音回怼了他。 “想都别想。” 萧镜川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眉目一沉,刚还算和善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了,如冬月寒冰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哦,这么说,我和林小姐的谈判失败了。” 林知栀看着他冷下来的脸,心下一阵阵的绝望袭来。 如果今天自己不幸命丧黄泉,爸爸肯定不会放过萧镜川的。 想到这里,林知栀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勇气。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如果你非要我不可,那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小姑娘眼底的傲气,萧镜川冷吸了一口气。 宠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和他那个不愿意放弃对他低头的大哥一样,莫名的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愿意放弃自己的命。 还是太安逸了,只有像他们这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觉得没有什么再比活着重要的了。 萧镜川满眼讥讽的看着她,随后咧嘴一笑。 “可惜了,你在我这里玩贞洁这一套没用,谈判,只有我愿意放弃才算失败,你想死…门都没有。” 林知栀听完,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男人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低下头咬住了她白嫩的脖颈,用力的吸吮着。 “林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男人含糊不清的说完这句话后,松开了牙齿,直起身定定的看着女孩泪流满面的脸。 下巴处顶着的枪口似是留恋不舍的蹭了蹭红作一片的肌肤。 “出门,左拐,抄小路就可以回到宴厅。” 男人说完后,收起了手中的枪。 “记得,随叫随到~” 说完男人轻笑一声,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中的枪朝着另外一处房门走去。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哆嗦着手指摸上了那道似乎还带有齿痕的红痕。 双腿一软,随后跪倒在地。 不远处的血泊似乎不再逐渐扩散,空气里的血腥味直冲着女孩的鼻子袭来。 林知栀仿佛能感受到那粘腻又带有铁锈味的血腥,再也没忍住手肘撑着地面干呕起来。 4 第5章 秘密 林知栀趴着干呕半天,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萧老爷子,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宴厅的林知栀被她母亲堵在角落。 “小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都不见!” 林知栀惨白着一张脸,嗫嚅嘴唇半天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狠狠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组织着语言,试图将她刚才所经历的事情说给陆晚音听。 但…刚要开口,就顿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冷冷的盯着自己。 她猛地抬头,只看到二楼的屏风处一身身影欣长的男人正端着一杯红酒唇角带笑冷冷的盯着自己。 陆晚音看她神色紧张的看向身后,不明所以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二楼走廊。 “小知,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林知栀被那抹冷笑刺激得一个哆嗦,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只要她敢说出来,那么她今天和她的家人绝对走不出这里。 想到这里,慌乱无比的林知栀稍微找回了点理智。 “没,我就是感觉小腹有些疼,可能生理期要到了。” 陆晚音听完才稍微有些放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林知栀抬起头来一脸殷切的看着她。 “可以吗妈妈?” 陆晚音安抚着她。 “当然了,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说罢,陆晚音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去和你爸爸说一声,然后我带你回家。” 林知栀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我们一起走吧妈妈!” 陆晚音笑着看向她点点头。 林知栀看着重新走进内里的陆晚音,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楼上的那道视线又宛如黑夜里的毒蛇一般紧紧的锁住她。 她硬着头皮迎向那道极尽侵略性的目光。 二楼上的萧镜川重新换了一套玄黑色的西装内搭一条酒红色丝质领带。 整个人矜贵优雅,又不可亵渎。 白到近乎病态的脸上噙着一抹玩味的冷笑。 见女孩抬头看向自己,萧镜川勾着唇角举起酒杯朝着小姑娘挑了挑眉。 只是一个简单举杯的动作落入女孩的眼里是那么的轻佻甚至隐隐有些风流。 林知栀慌乱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敢再与那双轻佻的眼睛对视。 楼上的萧镜川看着宛若鹌鹑样的林知栀,忍不住闷笑出声。 他只不过心血来潮逗逗她而已,她却怕成这样。 也幸亏她机灵没有对陆晚音说出刚才的事,要不然他真的会在宴厅里请她吃花生米。 看着独自返回来的陆晚音,林知栀紧张了起来。 “爸爸和爷爷呢?” 陆晚音摇摇头。 “他们还有事要谈,你爸爸让我带你先走。” 林知栀紧张的摇摇头。 “不,妈妈,让爸爸和爷爷和我们一起回去。” 陆晚音看她这样紧张,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林知栀几次张口,但余光瞟到二楼的那抹身影后却又化作摇头。 陆晚音摸了摸她的头。 “别担心小知,萧家再有势力,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场内世家都在,他们不敢乱来。” 林知栀叹了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萧镜川再嚣张狠辣,厅内这么多有势力的人,他也得掂量掂量。 陆晚音将她带离了宴厅,乘坐着家里的车的回到了林宅。 林知栀在陆晚音的催促下硬是喝了碗琳炖的汤后才回到房间。 林知栀担心父亲和爷爷的安危,硬是坐在床头等着父亲他们回来后才敢睡觉。 自从见了那晚上萧镜川杀人后,林知栀整夜的梦里都是萧镜川那张带着血迹得脸。 睡不安稳的她每天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去上学。 小佳每次见她,都感叹一句。 “小知,你也太拼了吧?这么卷,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林知栀见她误会,想要开口解释,但又不敢,只能默认是学习到很晚。 自从上次宴厅见过之后,萧镜川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生活里。 就在她以为他把她忘了的时候,却没想到在学校的车道上看到了他。 男人来学校和校董商量捐赠图书馆和实验楼的事宜。 却没想到在小路上遇到了和男生并排走着而且有说有笑的小姑娘。 男孩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青涩但劲瘦。 五官立体俊朗,腿修长笔直,穿着一套和她同色系的英式校服。 女孩扎着个高马尾,随着她的走动,发尾不时的扫过男孩臂膀上的衬衣。 及膝的裙子下是两条纤细白到发光的小腿。 那触感应该是没得说的。 男人捻了捻指腹,仿佛那双腿的触感刚刚离开一般。 坐在他身旁的程煜明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入眼是一对极为养眼的青春男女,男帅女靓,看起来十分登对。 只是程煜明越看越觉得那个女孩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啧,萧二公子,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孩在哪里见过?” 萧镜川听着程煜明故作姿态的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林家的小姑娘,你应该见过的。” 程煜明听着他报出的人名,有些意外。 萧镜川从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价值的人没必要记住。 “啧啧,萧二公子,动心了?” 萧镜川挑挑眉没说话。 程煜明看他默不作声,更为好奇,直接打开了车窗光明正大的观察起来。 “确实不错,你眼光一向毒辣。” 程煜明观察了半天,笑着扔下了这句话。 “开过去!” 开车的阿城听着程煜明的话,抬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萧镜川。 他是他的马仔,他只听他的话。 见萧镜川没有反对,阿城果断的开车朝着他们驶去。 车子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堪堪停住。 男孩皱着眉头轻轻的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这样轻微的动作落在萧镜川眼里没来由的让他觉得有趣。 小姑娘看人的眼神还算不错。 车窗缓缓降下来,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渐渐涌入视线。 林知栀看到这张让她夜夜难安的脸,顿时呼吸一窒。 “好久不见,林小姐。” 男人看着她,唇角含笑,声音冷冷的率先开了口。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不由得紧张的抓住了男孩的胳膊。 她在寻求他的帮助。 程煜明看着女孩躲萧镜川的动作,直接笑出声。 萧镜川看她这样害怕自己,挑挑眉。 “先生,这是学校,外来车辆有自己的车道。” 男孩伸出胳膊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不卑不亢的说道。 萧镜川将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到男孩的脸上。 只一眼,男孩触及到他的眼神时,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看着男孩懊恼的模样,男人只觉得无趣。 小羊羔一个,太嫩了。 她寻求这样的人庇护,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程煜明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心里简直乐炸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萧镜川主动却被女人吃瘪。 萧镜川还在等林知栀的回话。 林知栀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他。 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自从见识过他亲手杀父的场面后,她对他的恐惧简直深入骨髓。 她不明白竟然有人可以狠辣到对自己的至亲出手。 “呵!” 男人嗤笑一声。随后车窗缓缓的关上了。 那张极为优越的脸随着车窗的升起隔绝在了车窗后。 阿城见他关上了窗,于是启动了车子缓缓离开。 林知栀看着驶离的车辆后,才惊魂不定的松开了男孩的衬衣。 她听着他最后的那声轻笑,被他轻咬过的脖颈隐隐作痛。 5 第6章 抓包 男孩低头看着被他抓皱的衬衣,若有所思。 隔着衬衣,他能感受到她指腹的力量,能感受到她刚才有多紧张。 “你…认识他吗?” 女孩抬头,骤然对上男孩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长而卷翘的睫毛浓又黑,黑白分明的眼仁里是自己。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身份,只好撒谎道:“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哥哥。” 男孩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你很怕他吗?” 林知栀有些无奈,沈路北话好多。 “算是吧,听爸爸说起过他的事。” 沈路北还想再问,林知栀扯了扯书包的带子。 “我还有课,先走了。” 沈路北看着她空中滑过的马尾,想要跨步追上去,却又顿住了脚步,只好喃喃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女孩摆了摆手,留给他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没走出校门多远,只看到一棵五六米高的椰子树下停着一辆墨黑色的迈巴赫。 女孩瞥了一眼车牌,有些眼熟。 脑海里仔细的回想了下,发现想不起来,甩了甩头,随后一把甩过背上的书包掏出笔来打算写在手心里记下回去让人查查。 车座里的男人看着女孩甩头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 青春又肆意。 “阿城!” 驾驶位上的阿城听到后点点头,随后下车径直朝着女孩走去。 女孩扯开笔套刚记到一半,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五官坚毅,眉目犀利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林小姐,您好,先生让我请您过去一趟。” 林知栀看着男人一身的肃杀之气,心里不免颤抖两下。 “不,不用了,我不认识你家先生,我要回家了。” 阿城听到拒绝的话后,唇角微微勾起。 “林小姐,还希望您不要让我难做。” 林知栀听了他这明晃晃的话语,环顾四周,发现这段路上没有几个行人,甚至就连平常的公交车也不见来。 “请吧!” 林知栀被阿城威胁着,不情不愿的往前走着。 等走到了车旁,才发现里面坐着的是前不久刚威胁过她的萧镜川。 “上车!”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从湿热的环境里骤然来到冷的环境里,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林知栀坐得离他很远,几乎是挨着车门。 萧镜川看她窝在车门的窝囊样,唇角似笑非笑。 “你很怕我?” 林知栀眼观眼,鼻观心一脸的凝重。 “没有!” 萧镜川笑着低头整理着手腕处有些褶皱的衬衣淡淡开口道:“是么,那坐那么远是干嘛呢?” 说罢,男人侧头紧紧的盯着她。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女孩脊背瞬间挺直。 “您…有事吗?” 女孩颤抖出声。 男人嗤笑一声,随后直接单刀直入。 “谈恋爱了?” “啊?”女孩侧头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脸上不辫喜怒,让林知栀有些犯怵。 随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若…若是呢?” 男人挑挑眉。若是…那就不是了。 不过他并未回绝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开口道。 “那就只能做了他了。” 林知栀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紧绷得不行。 “你…你…”女孩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把杀人说的如同吃饭一样轻松平常。 萧镜川歪了一下头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所以呢,现在还是吗?” 林知栀又气又紧张的揪着膝头上的裙子。 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的看着他。 “他是我朋友,你不要滥杀无辜。” 萧镜川了然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他只是你的朋友,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杀了。” 林知栀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人有病吧! 萧镜川坐直身体,轻轻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林知栀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坐过去。 她惧怕他,可又不想挨着他坐,于是扭捏了半天才挪动了一指多的距离。 萧镜川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眼里不屑又感到有趣。 真可爱啊,像他养的那只狼崽子。 哼哼唧唧半天才扭着屁股挪动了一小步的距离。 看他唇角的笑意加深,林知栀心头一紧。 那天他杀人也是这么笑得。 想到这里,林知栀忙将屁股挪动到距离他半臂的距离。 入鼻是一阵凌冽的香水味,像寒冬融化后冰雪的味道。 与外面酷热难耐的夏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知栀轻轻的嗅着来自他身上的味道,不断翕动的鼻翼落在男人的眼里。 “属狗的?林小狗?” 男人猝不及防的调侃落入女孩的耳朵里,让她微微有些窘迫。 失态了! 萧镜川看着她这样,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扯过她肩膀上的书包带子将她拉在自己的怀里。 女孩猝不及防被这大力一下子甩到男人的怀里。 胳膊按在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上,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一惊,慌忙撑在他双腿空出的地方。 男人微微倾斜着身体,凌冽的香水带着温热的鼻息就这样扑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抬头看着他,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手掌落在的位置后,顿时脸上一片绯红。 “对…对不起…”林知栀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歉。 男人却闷笑一声,随后大掌揽过她的腰身径直将提起来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顺手将她肩上的书包甩在一旁。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呼出声,忍不住双手抓住他的臂膀。 臂膀上的西装被她抓出几道褶皱。 男人大掌直接扣在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乖啊?非要我动手,嗯?” 林知栀害怕得看着他,眼里已经逐渐有了水光。 “要哭了?” 林知栀甩了甩头。 男人伸出指腹,粗粝的指腹摩擦得她的下巴有些酥痒。 男人看着女孩往后躲的动作,有些不悦。 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 放置在腰身的大掌微微用力,就掐得人小姑娘直皱眉。 “疼…” 男人松开了力道,唇角似笑非笑的有些不满道:“娇气!” 女孩恐惧这样的力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 “没想怎么样,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的话。” 林知栀不敢躲闪,只能抿着嘴唇愤怒的盯着他。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你为什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男人揉捏着指腹上的水渍,低下眉眼轻声道:“你要明白,我不杀你,但不代表就能轻易放过你,小狗,有些事,是有代价的!” 说罢,男人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与此同时,刚才下车的阿城重新坐上了车。 男人悠闲的往后一靠,眉眼一挑。 “怎么?坐着舒服?还不下去?” 林知栀感觉到扣押着她腰身的手一松,忙连滚带爬的扯过地垫上的书包利落的滚到一旁。 阿城见她坐好,随即启动汽车向着林宅驶去。 第7章 再见 回到座位的林知栀一路相顾无言,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书包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身旁的男人慵懒的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阿城开得很稳,没多久车子就稳稳的停在距离林宅一条街的距离。 车门被女孩打开,林知栀犹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抓起书包逃也似的离开了。 男人侧头看着女孩大步奔跑的背影,饶有兴致的捻了捻指腹。 驾驶位的阿城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唇角轻轻一扯。 “先生,去哪儿?” 后座的男人抬眸看向他。 “去赌城。” 车子缓缓驶离街道,过往的车辆都纷纷不约而同的避开了。 比德斯克赌城。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人头攒动,皆是慕名而来的赌客,都妄想着来这里一朝翻身。 阿城跟在男人的身后,旁边的杀手自动站成两排俯身鞠躬迎接着这座赌城的主人。 “主人,闵坤来了。” 萧镜川点点头,随后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内室。 乌木色的大门被侍者缓缓推开,里面奢华内敛的装饰令人咋舌不已。 比德斯克之所以闻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昂贵的入门费,更多的还是他那用真金白银名木装修的内饰而出名。 大厅柱子上随便一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闵坤看着推门而入的萧镜川忙起身上前。 “好久不见啊,萧老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萧镜川伸手浅浅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指,随后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闵坤看着萧镜川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唇角微微向下,随后又满脸堆笑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萧老板,最近怎么不去缅光了?是去哪里发财了吗?” 男人接过侍茄师的手中的雪茄,慢条斯理的浅抽一口后,才悠然自得吐出烟圈睥睨着来人。 闵坤是缅光地区的武装部长,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萧镜川给他钱买装备。 萧镜川看着男人满脸堆笑的谄媚,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好久不见啊,吴闵坤先生,还没恭喜你新上任部长一职呢。” 吴闵坤连连摆手笑道:“哪里的话,萧老板莫要打趣我了。我只不过是察猜大人手下混饭吃的小喽啰罢了。” 萧镜川笑笑不再挑眉。 吴闵坤看萧镜川没有接话的意思,唇角的笑容一窒,看他这样冷漠,他也自然不好再热情过分。 萧镜川看着态度收敛的吴闵坤,逗狗似的开口道:“吴闵坤先生大老远的来我的比德斯克,有事?” 吴闵坤敛了敛心神,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阴狠。 “萧老板,我来,也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要萧老板给我三千万资金。” 萧镜川挑眉。 “吴先生要这么些钱做什么?” 吴闵坤抿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您也知道,缅光和阿科力不对付,阿科力政府上周大选换人后,不再遵守之前的约定,卡力伐木场被他们派人占领了。” “所以…你想带人抢回来?” 萧镜川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停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萧镜川笑了笑,将手中的雪茄放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中,前倾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似乎这听起来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可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是法官,没义务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吴闵坤吞咽了下喉头,他早知道萧镜川不会这么容易帮他,可除了他,没人敢给他们提供资金支持。 吴闵坤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着眉头思考着代价。 萧镜川也不急,轻轻的摆弄着桌上的水晶杯,等待着对方吐出让他满意的条件。 “缅光东场的林地,我们愿意送给萧老板。” 萧镜川抬头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忽地一下笑开。 “吴先生既然诚意满满,那我萧某也自然是不会再推脱了。毕竟,出来混的,义字当头,朋友有难,我自然是要为朋友排忧解难的。” 吴闵坤听着萧镜川这番虚假的说辞,心里愤慨不平。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也就是萧镜川这样的人了。 “嘟嘟嘟。” 侍者倒了两杯红酒,举着托盘走到男人面前跪下。 吴闵坤接过托盘中的红酒,萧镜川起身拿起桌上的红酒朝着男人走去。 “嘭!” 酒杯碰杯的声音空灵悦耳。 “那就预祝吴先生夺回伐木场取得胜利!” 说罢,男人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吴闵坤看着他尽数喝下杯中的红酒后也不再怀疑,仰头一口气闷了。 侍者跪在地上举着托盘,等两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托盘后才起身走出了室外。 吴闵坤看着萧镜川,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萧镜川从缅北回来后,他们本以为萧镜川会放弃五堂会,放弃缅北的势力,直接转战曼德勒和北非,没想到他只把堂口带走三个,留下其余的堂口把握了缅北的各个交通要塞和运输途径,他们半分好都没捞到。 在北缅时见他还只觉得他是个杀伐深重的狠角色,没想到回曼谷后再见已然是通身贵气的世家公子模样。 萧镜川看他这样看着自己,挑眉。 “吴先生,我脸上有花?” 吴闵坤收回神思,摇摇头,颇有些感慨道:“萧镜川今时真是不同于往日了。” 萧镜川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吴闵坤的肩膀。 “吴先生难得来我的比德斯克一趟,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今晚好好玩玩?” 说罢,只见外走进一个身段姣好,面容冷艳的荷官。 “吴先生,请跟我来!” 吴闵坤看着身姿轻盈,脚步稳健知道是个内行极深的练家子。 “带路吧!” 吴闵坤走后,阿城有些不理解,可萧镜川向来不容许人对他的决定置喙,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萧镜川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阿城,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好心情的主动答了疑。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吴闵坤的条件?” 阿城点点头。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淡淡的开口道:“仰光和阿科力打起来,于我们而言百利无一害,两边不斗,符卡就没有机会翻盘,五堂会就插不进去。有钱赚,还能将五堂会插进这两个地方,这样好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呢?” 阿城轻呼吸一口气。 “符卡…不是已经被吴闵坤杀了吗?他怎么会…?” 萧镜川抬眼看向他。 阿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低下头正色道:“对不起,先生,是我多话了。” 萧镜川冷冷的转过身不再言语。 第8章 处理叛徒 回到家的林知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的坐在梳妆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萧镜川像暗夜恶鬼一般如影随形,她以为他会忘记自己,放过自己,可今天车里的交谈让她彻底的意识到了,萧镜川这是缠上自己了。 后腰被他掐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林知栀苦着一张脸郁闷的想着。 她撩起后腰的衣服扭着头对着镜子观察着那片隐隐泛着青的肌肤。 天杀的萧镜川,给她掐淤青了,他那手是铁钳吗? 红枫公馆。 萧镜川看着手中的资料,眉眼压低神色难辨。 他握着手中的纸张看着关于林氏一族的产业和成员背景,眼神却停留在了女孩的那里。 按照阿城查找到的资料,林知栀的头上本应该有个哥哥的,可…林家上下对这个男孩却只字不提,或者说…根本无人可知。 那个小男孩去哪里了?林知栀…又是从何而来呢? 萧镜川看着林家的秘闻,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越是光鲜亮丽的家族,秘密越多,背后的故事越是精彩。 “阿城,带她来见我?” 身穿黑色圆领针织衫的阿城一身的寒意,他的眉眼沾染着朝露带来的水汽。 听到男人的话语后,阿城只点点头,随后犹如魅影一般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凌晨。 “嘀嗒!嘀嗒!” 公馆的地下水牢里挂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听到水牢大门开合的声音,男人这才把低垂着的头颅微微抬起来看向来人。 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指尖夹着一根半明半灭的香烟,男人的脚旁趴着一条呼哧呼哧急喘的棕黑色狼。 那狼眼睛通红,一脸垂涎的看着玻璃后的男人。 男人抬头看着满脸悠闲的萧镜川,破裂开得唇角扯了扯,一缕血色从他的唇角蔓延开来。 萧镜川就这样抽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背叛了他的男人。 男人叫卡汶,是他五堂会的小组长,半个月前在巴南执行任务失败,为了逃脱惩罚竟然诈死欺骗堂会的人。 被明堂口的人识破后抓了回来关在水牢折磨了三天两夜。 “萧…萧哥…”男人轻喘着粗气,一如往常般向着萧镜川问好。 萧镜川勾了勾唇,吐出一口烟后将烟头扔在脚下,鞋尖反复碾灭了地上的还剩半截烟的烟头。 “阿汶,为什么呢?” 萧镜川不解的问。 “咚!” 男人被黑衣杀手从水牢里拖出来扔在了萧镜川的脚下。 血水轻轻飞溅在萧镜川铮亮的鞋尖上,男人艰难的爬过来用手肘轻轻的将鞋尖上的水珠擦了擦。 做完一切后,男人这才仰面翻了个身,眼眸毫无生气的看着水牢上方处传来的那点亮光。 “萧哥…从进堂会那天开始,我向你保证过,发过誓此生永远追随你,甘愿将这条贱命奉献给你…” “可你背叛了当初对我的承诺…”萧镜川睥睨着地上的阿汶。 阿汶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后才接着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是,…从前的我是不怕死的…可后来…我怕了…我有一个想活命的人…萧哥…我牵挂她…” “哼。” 一声冷哼从上方传来,萧镜川冷漠得轻哼一声。 “原来是春心萌动了。怪不得要背弃堂会呢!” 地上的阿汶已无心再辩解什么,从他打定主意诈死欺骗堂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将自己拖到了堂会的对立面了。 阿汶双眼无神的看着上方,虚弱的张着嘴唇喃喃道:“我知道…背叛的下场是什么…我只有一件事,只求萧哥看在这些年我为堂会出生入死的份上,别去为难她,让她活。” 萧镜川摘下手中的戒指,蹲下身来铁手钳制住阿汶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咳…咳…咳,”男人被他掐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眼角的伤口撕裂开,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不断的往外溢出,没入湿漉漉的头发。 萧镜川不耐烦的松开了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淡淡开口道:“放心!我会送她和你团聚。” 阿汶听后,慌了身想要抓住那抹黑色,却被亲手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嘭!” 一声枪响过后,地上的阿汶被一枪爆头。 血腥味霎时间弥漫在空气里,腥甜不断的刺激着不远处的狼。 只是没有萧镜川的示意,它仍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脸垂涎的看着偏方的腥甜。 处理完阿汶的杀手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低垂着头颅站定在萧镜川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埋了吧!给他选个好位置。”萧镜川说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招了招手。 趴在地上的狼顿时站起身来朝着他小跑去。 萧镜川摸索着狼的头顶,声音不悲不喜的说道:“乖,下次再奖励你。” 那狼听完他的话后,刚还一脸的贪婪口水横流的模样转眼就变为了一脸的肃杀。 交代完后,萧镜川牵着墨踏着青灰色的阶梯离开了地下水牢。 阿汶的心上人很快就被萧镜川的人找到。 杀手闯进她的房间时,她正一遍遍的拨打着阿汶的手机号。 谢尔娅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的男人,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男人一身黑衣,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从额头贯穿到眼尾。 微微敞开的衣领下是充满着爆发力的肌肉 满是伤疤的手上握着一条暗黑色条纹领带。 谢尔娅看着男人满脸的杀气,惊慌失措的想要拨打电话报警。 还没等她拨完,手机被男人飞奔过来一脚踢飞。 “啊!” 女人刚惊叫出声,就被男人用手中的领带缠绕住脖颈。 一瞬间的力道将她脖子勒紧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人狠辣的看着女人在他的手里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瘫软下来。 看着女人不甘的眼睛,男人闭了闭眼,取下缠绕在她脖颈间的领带,粗粝的大掌抹了一把她的眼睛,试图让她闭眼。 “阿汶还在等你,我带你回去和他永世同葬。” 男人说完,将女人扛在肩膀上带她离开了房间。 “先生!” 男人将怀里的白色坛子往前一推。 萧镜川挑挑眉。 “既然带回来了,那就和阿汶合葬在一块儿吧!” 男人得到命令后将坛子往怀里一抱,正身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男人抱着坛子走了出去,阿城就与他擦身而过。 阿城疑惑的看了眼他怀里的白色坛子,随后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 “萧哥,她人我已经带来了!” 林知栀放学后刚出校门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她眉头一跳,暗道不好,打算趁着人多混入人群偷偷开溜。 洞察力十足的阿城在她刚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视线立马就锁定了她。 他本想趁着凌晨偷偷潜入林家将她直接带走,但…想到萧镜川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只好等机会开车来文明的请她过去。 阿城看着她打算偷溜的动作,眉眼一压,随后快步穿过人群直直堵住了她后退的路。 “林小姐去哪儿?” 林知栀看着眼前宛若一堵墙的男人,顿时脸一垮。 “回家!” 听着林知栀没好气的回答,阿城也不恼。 “萧哥请你过去一趟!” 林知栀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阿城,心里的那点大小姐脾气顿时上来了。 “我要是不去呢?” 阿城听到她这样说,顿了一下,随后咧嘴一笑,脸颊上一个轻轻浅浅的酒窝半隐半现。 “林小姐,还希望您别为难我。请吧!” 说完,男人绅士的一退,摊开手侧身邀请着她上车。 林知栀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走到车门时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拉开车门视死如归的坐上车。 阿城看着她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有些想笑。 “林小姐,不必担心。只是邀请你去做客一下。” 林知栀听着阿城这番辩论,抬眼瞟了他一下。 “您说这话,您信吗?” 阿城启动车子,侧头。 “您在宴会上朝他开枪,萧哥到现在都没有报复回去,足以证明他对您没有恶意。” 林知栀听着内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拿她当三岁小孩呢! “林小姐…那,我们出发了?” 阿城虽是询问,但车辆却是缓缓移动起来。 林知栀紧张的握着书包带子,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忐忑不安。 不知道萧镜川又想对她做什么。 车子缓缓驶过公路,林知栀看着不断变换的窗景,心里的害怕不断的放大。 车子绕过市区踏上一条沥青路面,路两旁种满了热带雨林特有的植被。 她抱紧怀里书包,忐忑不安的询问着阿城。 “我们去哪儿?” 阿城淡淡的看她一眼。 “红枫公馆!” 红枫公馆! 她听爸爸提起过,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听说那里面景致不同,有着一独栋铺满飞雪和种有玫瑰的房子,造价极高,装修极为奢靡。 “原来…红枫公馆是他的住所…” 阿城笑着点点头,随后好心的宽慰她。 “林小姐,你是我见过开枪射杀萧哥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得不说,您的勇气实在令人佩服。” 林知栀抿了抿唇,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你不用打趣我,我只想知道…我这一去,还能活吗?” 阿城回想了一下萧镜川当时的表情,随后笃定的开口道:“放心吧,萧哥不会怎么对你的。” 林知栀绞着手里的带子,心情极为低落。 做人太傲,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没有实力的傲。 第9章 说谢谢了吗 车子缓缓穿过一片密林后,豁然开朗一般驶向一道乌黑的铁门。 铁门缓缓打开后,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修整有型的草坪上点不时掠过一只只飞鸟。 穿过蜿蜒的小路后,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入眼帘,这一路的景致看得林知栀咋舌不已。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只是这样豪横的庄园她还是第一次见。 车子穿过湖面,从一片开满玫瑰花的路穿过。 “热带地方怎么会有玫瑰?” 阿城看了眼前方大片大片的玫瑰丛林,淡淡开口道:“哦,这是每天从外地空运过来的,有花匠打理。” 林知栀咂了咂舌,不再做声。 车子穿过玫瑰花丛后径直停在一个三米多高的美人鱼喷泉旁。 林知栀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阿城将她引到了三楼的一个会客室内。 会客室整间屋子都是乌木色调,搭配上蜡台和灯光,并不算让人觉得沉闷。 屋子里空无一人,林知栀紧张的揪着书包带子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咔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萧镜川穿着一件黑色丝质的衬衣,下半身着一条裁剪合宜的黑色直筒西裤,鞋子是一双黑色漆皮的小提琴腰身的手工薄底皮鞋。 林知栀紧张的看着他。 男人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她径直朝着她身旁的沙发走去。 男人坐下身来,双腿交叠,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前面局促不安的小姑娘。 如今这样窝囊的模样和那天在宴会上开枪射杀他时的冷漠可是截然不同。 林知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自己。 “过来!” 男人冷漠得声线响起。 林知栀猛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寒意森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没来由的让她腿软。 顶着他的视线,林知栀硬着头皮拉开书包的拉链,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钱包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运通卡。 “这…这是我所有的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男人闷笑出声。 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钱砸他。 他朝着女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女孩紧张的握着手里的卡慢吞吞的挪步到他面前。 “给…给你…” 萧镜川伸出手指夹住她递过来的卡,看了一眼卡上的雾气。 “有意思,你这卡里有多少钱?” 萧镜川看着指尖上的卡抬眸看着她。 “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还有零花钱,不…不多…也就你赌城里的三个砝码。” 男人挑眉,世家的小孩就是阔绰,他赌城里的砝码一个可是值五十万美金。 只是…他对这种零花钱没兴趣。 萧镜川将他手里的卡轻轻的往女孩怀里一抛。 “可惜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给我的条件,我不满意。换一个。” 林知栀看着书包上静静躺着的卡,抿了抿唇。 萧镜川拒绝了她求和的条件,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放过自己了。 萧镜川看着女孩越来越红的眼尾,眼里的戏谑越发浓重。 啧啧啧,他还没怎么样呢!这就要哭了。 装了半天的绅士,萧镜川感觉到索然无味极了。 只见他猛地一下起身,一把扯过女孩的手腕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啊!” 女孩惊叫出声,书包被男人一脚踢开。 萧镜川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铁掌死死地扣住她的小腹。 萧镜川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扫过她的耳畔。 “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对待女人如此有耐心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女人的钱财。” 林知栀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着身后男人烫人的温度。 横在她小腹的手臂紧实有力,宛若铁腕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对…对不起…!” 女孩颤抖着哭腔开口对男人道歉。 萧镜川将头支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感受着女孩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颤栗。 “哼哼哼,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射杀我时的傲慢。你知道吗?真的很迷人~” 萧镜川低声呢喃着,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间。 林知栀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着,颤抖着双肩快要呜咽哭出声。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好声好气的开口道:“这就要哭了吗?你应该拿出那天的勇气来与我对抗,你说呢?林小姐?” 女孩终于害怕的哭出声来。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萧镜川收紧了手臂,语气森然。 “不,林小姐,你不是错了,你只是害怕死了。” 女孩涕泪交加的摇着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 男人横在她小腹的手臂紧实有力,萧镜川歪头看着那张通红的小脸上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于是好心情的抬起手来将她的头发蹂得乱糟糟的。 “好了,好了,吓唬你的!别哭了!” 女孩哭得满脸是泪,鼻头通红。 萧镜川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娇气得不行,自己还没怎样呢就吓得哭成这样。 “娇气包!”男人不咸不淡的说完这一句后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臂。 女孩感受到腰间的手臂一松,抽了抽鼻子,一个灵巧的闪身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来。 男人看着一步之遥的女孩,眼睛微眯。 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 半晌后眉舒展开来,勾着唇角扯了个极为浅淡的笑。 “小狐狸!” 萧镜川看着她灵巧的闪身,哭得满脸通红还不失理智。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越发的可爱了,像那只狼崽子小时候一样,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等待着他额外奖励它肉食。 他不打算除去她了,这么个有趣的小玩意养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女孩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停的用手背抹着眼泪。 末了还不忘拿眼捎偷偷观察着男人的动静。 女孩的小动作萧镜川尽收眼底,林家养的孩子就是有意思,傲的时候张狂得要死,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底细就敢冒然出手。 认怂的时候又比谁都跪得快。 萧镜川越想越觉得好笑。 一块崭洁如新的白色方巾轻飘飘的落在了女孩的头顶。 萧镜川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传了过来。 “我不想看到眼泪,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眼睛挖了给小黑加餐。” 林知栀被他吓唬得一下止住了哭声,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恐惧的看着他。 自从见识到他弑父后对他的话语深信不疑。 于是慌忙拿下头顶那一小方丝巾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萧镜川看着女孩娇憨的模样,心情愉悦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门口站岗的阿城听到屋里的声响,垂下眼眸,人他给萧镜川带来了,就是不知道萧哥会不会放过她。 林知栀紧紧的攥着手中有些濡湿的帕子,怯懦的看着萧镜川。 她想还他帕子,又不敢上前去,刚才的接触已经足够让她害怕。 她怕她过去以后他杀心起来将她硬生生的掐死在这里。 萧镜川看着女孩脸上的表情,挑眉一笑。 看来林枫将她保护得很好,情绪都能写在脸上。 萧镜川举着酒杯朝着她颔首。 “怎么?不打算还我了?” 女孩紧张的攥着帕子,红肿着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答道:“帕子已经脏了,我…我以后再买块新的还你可以吗?” 萧镜川笑不达眼底的看着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不可以,我这个人恋旧,不喜欢新东西,特别是陪伴了我的东西,我更舍不得舍弃了。” 林知栀肿着一双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他恋旧?恋旧的人会弑父? 他就是想为难自己。 萧镜川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掌朝着她一摊。 “还我!” 林知栀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想着丢给他会不会被杀了得可能性。 见她捏着帕子没有反应,萧镜川眉眼一沉,犀利的眼神看着她。 林知栀见状,忙跨步上前将帕子放在他的掌心。 “给…给你!” 萧镜川看着掌心里躺着的帕子,冷漠出声道:“还有呢?” 林知栀看着他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眼睛悄悄的后退了一小步。 “还…还有?” 萧镜川凉凉的抬起眼皮轻轻的扫过她泛着水光的眼眸。 “怎么?你的老师没告诉你用了别人的东西应该说声谢谢吗?都大学生了,这点小道理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林知栀恍然大悟过来,尴尬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闻言,萧镜川才点点头道:“不客气!” 林知栀尴尬的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第10章 阴暗潮湿的眼神 门外的阿城听着房间已经没动静了,以为萧镜川已经动完手了,正打算推门而入收拾她的尸体却没想到男人冷漠得声线传来。 “阿城,带她下去!” 阿城有些讶异,他没杀她。 阿城推门而入,看到哭得双眼通红的林知栀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神挡杀神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目睹他弑父的女人,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萧镜川慵懒的靠着沙发,看到阿城进来后对她的打量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带林小姐下去吃饭,顺便通知一下林老爷来接人。” 阿城听后恭敬的点点头,扬了扬手臂颔首道:“请吧,林小姐。” 林知栀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随后才小心翼翼转过身去捡起地上被甩开的书包。 “叮铃铃。” 正在悠闲喝茶的林长生看到管家急匆匆的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老爷,您的电话,对方用了变声器,指名要您亲自接听。” 林老爷子眉眼一沉,接过管家手里的电话。 一道冰冷嘶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您好!林老爷…” “长话短说。”林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哼哼哼,林老爷还真是心急。…红枫公馆,您的孙女在这里做客,先生邀请您来做客。” “红枫公馆…” 林老爷子眉头紧锁,红枫公馆的幕后之人一直神秘,他派出去的人调查无一人有结果。 “你们先生…是谁?” 对方轻蔑的笑了几声,随后又说道:“晚上八点,红枫公馆,我家先生在这里等着您。” 林老爷子还想再问什么对方却挂断了,听筒里只留下一阵嘟嘟声。 林老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手中电话,沉吟道:“你们不是暗中保护着小姐吗?” 管家额头冷汗涔涔,只能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答复。 “我们的人身手不凡,都是训练出来的练家子,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八成是…” 林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弓着身子的管家,若有所思。 “红枫公馆…有查到是什么人所在吗?” 管家低着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没有,此人极为神秘,动用了军方的人脉都没有查到它背后的主人。” 林老爷子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八点半只有一个半小时了,他此刻动用手段怕也是来不及了。 况且…小知还在他们手里…罢了,单刀赴会,他倒是要去看看这红枫公馆到底是何方神圣。 “备车,去红枫公馆。” 管家抬起头一脸的担忧。 “要不要让家子先去探探路…” 林老爷子摆摆手。 “他敢这么嚣张那就说明对他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非常了解,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 管家点点头,躬身退出房间吩咐人准备车辆。 为了安全起见,管家给林老爷子安排了一辆改装过的防弹加长林肯。 车子缓缓离开街道后,一辆全黑的奔驰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车后。 开车的林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提醒正在后座假寐的林老爷子。 “主人,有人在跟着我们。” 林老爷子听后眼都不睁,只淡淡吩咐着。 “无妨,他们不会动手的。” 车后方的奔驰车突然加速超过了他的车辆,距离不足五米之远。 林本想透过车窗玻璃窥探一眼里面的人,没想到对方的车辆玻璃经过了特殊处理,竟然让人无法窥探一二。 林有些担忧的倒抽口凉气。 “主人,他们…非比寻常。” 林老爷子半睁开眼睛,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年了,总算出现个让人感到有意思的人了。” 前方的车辆不紧不慢的引路,穿过幽深寂静的一段青色公路后,一片淡淡的白雾后是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建筑物。 乌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蜿蜒的小路看不到尽头一般。 饶是见惯了权贵的奢侈的林看到这样的园子也忍不住抿了抿唇。 车辆穿过湖面来到一栋暗红色的建筑物前停下。 林紧张的摸了摸腰上的枪。 一个身穿黑色体恤的男人替他打开了车门,一只玻璃体混浊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林老爷子恭敬道。 “我家先生在内厅等您,请跟我来。” 林老爷子看着男人稳健轻盈的步伐,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穿过大厅,只见阿城一脸善意的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女孩。 林知栀被阿城带离房间后直接将她带去了餐厅,林知栀浅尝几口后不敢再多吃便谎称饱了要赶作业。 阿城眼带笑意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心知肚明她的那些小心思,也就随她入了。 女孩抬头便看到眉头紧锁着的林老爷子朝着她走来,顿时放下手里的笔,小跑着迎上去。 “爷爷…” 林知栀满眼委屈的看着林老爷子,林老爷子摆手,声音低沉的问道:“他们可有伤害你?” 林知栀看着林老爷子黑沉着的脸,舔了舔唇摇摇头。 “没有。” 林老爷子听完后才稍微松下一口气,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顶。 “别怕,爷爷来了。” 林知栀挽着他的手臂,满眼的笃定和骄傲。 爷爷来了,她就不怕了。 林老爷子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随后眼神掠过她直直看向她身后的阿城。 “现在我人来了,你家主人呢?” 阿城略微低头恭敬道:“我家先生说了,今天还不适合和您见面,改天有机会他一定亲自拜访您,林小姐已经用完晚餐了,您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阿城刚说完一道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审视着自己。 阿城不惧林老爷子的眼神,微笑着抬眸与他对视着。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林看阿城眼底冰冷的寒意,手偷偷的摸到了他藏在袖口里的一枚钢针。 进门时,他腰间的手枪被阿城的人缴了,他向来谨慎,袖口里经常会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钢针,只等待着有机会近身的时候给对方一击致命。 林老爷子轻蔑一笑,随后不屑的看着阿城道:“再是手段了得,也只不过是一个藏头匿尾的小人罢了。告诉你家主人,这事他最好有个好的交代。” 说罢,林老爷子冷哼一声牵起林知栀的手腕转身离开。 阿城看着林老爷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明白萧哥为啥把人叫来又不见。 离开房间走出大门后,一道阴鹜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林知栀。 林知栀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巨大的玻璃窗里黑暗犹如一个黑幕般瘆人。 林知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敢肯定,巨幕之后的人肯定是那个阴暗男。 第11章 能追你吗 林知栀坐在林老爷子的身旁,一脸的局促不安。 身旁闭眼一言不发的林老爷子开了口。 “还不打算说吗?” 林知栀知道自己做错了,满脸的羞愧,懊恼的绞着书包带子。 “他…是萧镜川…就是上次大闹您寿宴的那位…他杀了他父亲被我看到了…” 林知栀话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林老爷子抬手打断了话语。 “我知道了。这事是爷爷漏查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林知栀眼尾泛红的看着他。 “没有…他言语威胁我,但并未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林知栀话语顿了顿。 “爷爷…我擅作主张…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林老爷子睁开双眼侧目看着女孩。 “你该告诉家里人的小知,你记着林家有为你兜底一切的能力。” 林知栀低下头抿了抿唇。 “是,我知道了。” 林老爷子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本还责备的心里也一下子柔软下来。 他膝下育有两子,大儿子叫林长枫,小的叫林谚。 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满手杀孽。上天也只给了他这个小辈。 林老爷子唇角微微扯了扯。 “吓坏了吧,当时?明天请假一个星期,让你母亲带你去哪里散散心。” 林知栀抬眼看着林老爷子,乖巧的笑了笑。 正巧回家拿东西的林长枫看到一起跨门而入的爷孙俩,好奇的疑惑出声。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林知栀刚想回答问题,却被身旁的林老爷子抢了话。 “刚好路过她们学校,便顺道一起回来了。” 说完看了一眼林父手上拿着的资料,林老爷子沉稳开口道。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林长枫温柔的笑了笑。 “实验室那边的数据出了点问题,我回来拿一下材料。” 林老爷子不满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有什么比陪伴家人还重要。” 林长枫看着林老爷子恭敬的点点头,随后径直掠过了两人径直出去。 林老爷子回过身满眼复杂的看着林长枫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他的这个大儿子对于他母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对他的不作为心生怨怼。 那时的魏凝是名声大噪的生物学家,他只是林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那时的魏凝是年轻漂亮,又是大有可为的科学家,有着众多的追求者。 他自知自己没有希望,于是只能在宴会上独自吞咽着不甘的烈酒。 许是年轻心气高,魏凝不屑于和那些徒有其名的世家公子周旋,敷衍搪塞几句后便独自一人拎着瓶酒去到了无人的花园角落喝起来。 那个时候的林老爷子年轻,有着一身不俗的皮囊,身姿欣长,宽肩窄腰,满身的清冷贵气。 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西装让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亮眼。 拎着瓶酒出来的魏凝一眼就看到了那抹欣长的身姿。 女人穿着一条裁剪优雅的黑色鱼尾裙踩着高跟鞋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听到声响微微侧目看着女孩逆光而来。 女孩站定在他身侧,看清他的模样时眼睛一亮。 看背影知道是个帅哥,待到看清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欣喜一把。 果然没看错。 女孩看着男人手中空了得酒杯,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酒瓶。 男人看着她言笑晏晏,一脸的倨傲时,心里并不反感,只觉得有趣极了。 林景夜低下眼眸看着手中空了的酒杯玩味的勾着唇角朝着女孩虚空的摇晃了一下酒杯。 女孩笑笑,扒开酒瓶的软塞给他酒杯里倒了些酒。 待到男人仰头一口闷下杯子里的酒以后,女孩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对味。 看他的眼神越发的炽热浓烈。 “我想泡你,请问可以吗?” 女孩大胆的言语落在男人的耳中,饶是见多识广的他在听到她这样直白的话语后也呆愣了几秒。 男人拿开酒杯,挑眉。 “哦?你想怎么泡?” 女孩听到他的回答,心上一喜。 “那你同意了?” 男人看着女孩手中的酒瓶,咧嘴一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轻笑一声,旋即又给他的杯中添了些酒。 女孩温热的鼻息扑在男人的脸颊。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酥麻入骨的轻声细语。 “灌醉,带回家。” 男人鼻间感受着女孩身上传来的暖香,薄唇轻启。 “我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你什么。” 女孩直起身来,眼神直白的看着他的眼睛,满脸的自信。 “没关系,我有。” 彼时年少的林景夜腹黑强势,顺势探过身将女孩笼罩在自己身影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想好了,招惹了可就退无可退了!” 女孩也不甘示弱的轻抚上男人的喉结。 “我魏凝最喜欢的就是挑战。” 林景夜伸手捉住那只微凉的手,放在唇边绅士的轻吻了一下。 “酒精会令人迷醉,我给你一晚上的思考的时间,明晚十二点,我在金盛公寓等你的回话。” 说完男人将指尖夹着的烫金黑色名片绅士的塞进了女人的瓶口处。 女人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的胜负欲一下被男人激起来。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征服。 迎着灯光拾阶而去的男人微微的轻喘着气。 梦寐以求的女孩就这样和自己有了联系。 本以为只能不甘的拱手他人,却没想到女孩自己主动招惹了过来。 既如此,他林景夜就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魏凝,他势在必得。 魏凝取下瓶口处卷成蛋筒形状的名片,迎着光仔细打量着名片上的信息。 林景夜。 联想到刚才男人有趣的行为,魏凝罕见的收下了男人的名片。 酒会散去,女孩坐在车座上,将车窗降完。 冷风灌进来,将她的墨发吹得四散飞舞。 魏凝醉眼迷蒙的看着窗外,享受着冷风带来的惬意。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灯下男人的身影。 暖黄的光晕打在白色的西装上就像是珍珠浮光一般的令人心生向往。 林景夜… 魏凝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 回到公寓的男人脱下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打量着担在手腕上的衣服。 随即勾了勾唇角,将它随意的挂在了衣帽架上。 第12章 失控 金盛公寓 林景夜抬手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静心打理着手中的领带。 距离和她相约定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的打理着桌上的浓艳欲滴的花卉,一边默默倒数着时间。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音和墙上时钟的声音同时响起。 男人唇角微勾,迈着长腿朝着门口走去。 “咔嗒!” 门被男人缓缓拉开。 一张艳丽无比的脸庞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穿着精致的男人。 女孩手上拎了一瓶红酒,眉眼含笑尽是风情的斜靠在门框处。 “今晚月色正好,一个人喝酒总归有点辜负这样的美景了!” 男人身穿一件微微收腰黑色马甲,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优势尽数突显出来。 一条泛着绸缎光泽的黑色领带被他用精致的领针微微隆起。 挽到手臂的衬衫露出手臂紧实有力的肌肉,凸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格外性感。 魏凝轻佻的将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这样的精心装扮,说是赤裸裸的勾引也不为过。 她喜欢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人,比用绅士的外衣包裹自己的伪君子可有意思多了。 男人看着女人精心装扮过的脸庞,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魏凝和他一样,是个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人。 林景夜侧身绅士的邀请着女人进入他精心布置过的房子。 女人娇笑着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进。 鲜花,烛光,冒着香气的美食以及桌上空着的酒杯。 女人将酒放置在桌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你就一定知道我会来?” 林景夜迎着灯光,清冷的双眼里有些点点星光。 他欺身而上,顺势将女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双手撑着桌面暧昧又似勾引的轻声细语。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还未将我征服。” 魏凝挑眉。 美眸微眯,满眼挑衅的看着男人。 男人顺势捉住她的眼神,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男人眼里的风情让魏凝有些招架不住。 一吻结束后,魏凝咬破了他的嘴唇。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腥甜顺着他的喉头径直而下。 他喜欢魏凝的泼辣劲。 男人手掌钳制住女人的手腕。 魏凝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惩罚。 绵密浓长的热吻结束后,魏凝因为有些缺氧,双眼含水满脸泛着红嗔怒的看着他。 一吻结束后的男人,唇角被女人的嘴上的胭脂染红。 “现在逃还来得及。” 林景夜嘶哑着开口道。 魏凝微微喘着气,抬手描画着他的眉目。 “我还没看到你失控的样子。实在是不甘心离去。” 这句话一出口,极大的刺激着林景夜的神经。 男人直接将她压倒在桌子上,眉眼低沉,眼神极具侵略性的看着女人。 “我失控的样子你会看到的。” 女人笑得极为挑衅。 男人勾唇一笑,随后极为粗暴又蛮横的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 男人和女人体能上差别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魏凝拧着眉头,内心极为懊悔刚才为什么要这么不知死活的说出要看他失控的话。 现在看到了他彻底失控发疯的模样,她反倒笑不出来了,也没有了征服的得意。 她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咳咳咳…因为审核原因,所以这里就不细致的描写了,各位宝子们自行脑补哈!嘿嘿!爱你们!) 酒喝干以后,魏凝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侧目看着男人优越的脸部轮廓,魏凝有些半明半昧。 与此同时,男人顺势看了过来,餍足的脸上尽是她的抓痕和口红印。 男人抬手捏了捏鼻梁,语气宠溺。 “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一面,别人不听你就上手了。” 魏凝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眼。 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道德,但!这也是他该的,谁让她不理会自己的哭喊的。 “该!” 魏凝小声出声。 男人侧头看着她流畅的脸蛋,低声嗯了一句。 “嗯。” 林景夜抬手拢了拢她脸颊的头发,单手支着头好奇的问她。 “魏凝…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 魏凝一噎,随后扭过头来古怪的看着他。 男人看她这样的反应,闷笑出声。 “怎么,吃干抹净了不打算给我个名分?” 魏凝噎住了,名分?她就没想过什么名分。 魏凝斜睨着他,笑出声来。 “你想要什么名分?” 男人眼里满是侵略和占有,低下头轻轻的用下巴蹦着女人柔美的脸颊。 “情人?老公?亦或是男朋友?总该有一个吧!” 魏凝忍着脸颊处酥酥麻麻的痛感,挑眉一笑。 “情人怎么样?” 男人停住了蹭的动作。眼眸微眯,认真思索半天后笃定的点点头。 “可以,但我是你有且仅有的唯一一个。” 魏凝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应承下来了,还要是独一个的。 魏凝抬手轻轻的按着他胸口处还在冒着血珠的伤口挑眉一笑。 “挺贪心啊!若是我说不呢?” 林景夜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思索着她的话语。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邪魅一笑。 “那就有一个杀一个了,杀光杀净就只有我一个了。” 魏凝愣住了手里的动作,抬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随后低下头轻声咒骂一句道:“疯子!” 林景夜听到她小声的咒骂,并未恼怒,只是阴恻恻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长夜漫漫,距离日出还有点时间,我们直接看日出吧!” 魏凝刚想拒绝,却被男人将拒绝的话尽数吞进腹中。 魏凝看到那天际映出的一轮红日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她终于知道他那句退无可退的话不是威胁人,而是他真的说到做到。 第13章 可不可以别离开我 年轻时候的林景夜也曾对魏凝有过几分真心,可真心在利益的面前很显然是不够看的。 魏凝与他相识相恋以后,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林景夜也曾为她痴狂过,只是后来林家家主一死,每个人都想坐上一家之主的位置。 林景夜也不例外。 他手段狠辣,逼迫兄长一家举家出国,又怕夜长梦多设计让兄长一家死于车祸。 林家其他有机会争夺家产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被他设计死的死,伤的伤。 魏凝不知道他做的这些腌臜事,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在一处阴暗小道发现了他的车牌号后,冒着胆子跟上去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看到了林景夜亲手处决人的一幕后才恍然明白自己的枕边人有多么可怕。 林景夜手持利刃,满脸是血的侧头静静的看着魏凝。 魏凝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瘫软下来。 林景夜一言不发的收起手上的利刃,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 通身血气的他单膝跪在地上,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早已经吓得苍白的脸。 语气温柔得能滴水。 “吓到你了吗?” 魏凝惊恐的摇着头看向他。 “你…你别碰我!” 此话一出,林景夜原本还温柔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我说过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魏凝惊恐的挣扎着要跑,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住手腕。 男人横抱在腰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语气充满了森森寒意。 “别离开我阿凝,别离开我…” 魏凝挣扎着要跑,死命一般的用力掰扯着男人的手腕。 “放开我…” 林景夜收紧了胳膊,阴沉着脸任由她在怀里挣扎,哭闹。 其余的人看他俩这样,极为有眼力见的退出了房门。 空旷的厂房里只剩下他俩和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魏凝害怕了,她一直觉得林景夜疯批点,阴暗点没事,可如今扯开他伪装于阳光下的皮囊后,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久到魏凝觉得没有了力气,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林景夜看着胳膊上青紫交错的伤痕,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额发。 “阿凝,我说过的,退无可退!” 林景夜将她抱走以后,让最得力的手下看管住她,将她软禁在了他特意为她修建的香樟庄园。 在彻底解决林家不服的人坐稳话事人位置以后,林长枫出生了。 魏凝就这样被他囚禁在困笼之中,他恨她狠心,他不理解她的冷漠。 在互相的怨怼中纠缠,直到林耀阳出生以后,魏凝因为长时间的抑郁成疾,最终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傍晚中从楼顶一跃而下重重的砸在了放学回来的林长枫面前。 林长枫不知道母亲的这些痛苦,他只觉得母亲每天郁郁寡欢,看见父亲就讨厌,对他和弟弟也冷淡。 直到死亡才揭开了真相。 林景夜为了留住魏凝,威胁她如果逃跑就把他和弟弟都杀了。 魏凝知道他残忍,但没想过他居然用自己骨肉威胁她,于是对他愈发的绝望,怨恨。 林景夜爱魏凝,更爱权势,但魏凝又是他的唯一能牵制他的人。 他看到魏凝冰冷的尸体时,痛苦到极致的绝望,甚至当时要不是身旁的好兄弟眼疾手快的拦下,只怕他已经掏枪饮弹自尽随她而去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魏凝要弃他而去,为什么说好相爱一辈子的半路她就不爱了。 他伏在她的尸体上哀嚎一晚上,一夜白了头发。 他以为他将她困在这个庄园,日久天长她就能原谅他,继续爱他。 可直到彻底的失去,他才幡然醒悟,他将魏凝一步步逼得失去了性命,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放手比爱还重要。 至少,她活着他还能看到她鲜活的背影。 林景夜一想到魏凝,心绞疼的毛病就又犯了,面露痛苦的捂着胸口。 林知栀看他神色不对,忙上前搀扶着他去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爷爷,您怎么了?” 林景夜憋着口气,等待着胸口处的憋痛慢慢的缓过来以后才轻轻的吐出口气。 “没事,小知。” “我去给您拿药。” 说完林知栀径直接奔向二楼去拿药。 林景夜看着孙女焦急的步伐,内心稍微宽慰些。 自从魏凝走后,他孤独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个孙女会为他担心。 林景夜恍惚的想起来,有一次他的手指被玫瑰的利刺划破时,那时的魏凝也一脸担忧的为他去寻找药箱。 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真心实意的担心。 也就是那时,他对她产生了非卿不可的执念。 还没等到林知栀找到药箱,林景夜便捂着胸口离开了大厅。 林知栀提着药箱飞快跑下来时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厅。 爷爷向来冷淡,从她长大记事开始就没怎么看他有过外放的情绪。 可刚刚他眼底弥漫的悲伤,笼罩在他身上的寂寥是那么真切。 回到书房的林老爷子直接用书房里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萧镜川端坐在办公桌前早已经等候多时他的电话。 “叮铃铃。” 萧镜川等到铃声响了两遍后才慢慢悠悠的接起来。 “您好呀,林老先生。” 林老爷子握着听筒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听筒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久闻林老先生手段了得,今日算是受教了。” 林老爷子眼眸微眯,眼里尽是狠辣。 “小知性格温良单纯,用这些下三路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萧镜川,你真是令人不耻。” “哈哈哈,下三路…林老先生真是说笑了,晚辈和您当年比起来可差的远着呢。您当年做事赶尽杀绝,啧啧啧,谁不服,灭谁门。” 林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呵,我只是遵守了世界规则而已。废话少说,你三番五次的招惹我孙女到底意欲何为?” 眼底含笑的萧镜川收敛起了嘴上的笑意,握紧了手中的听筒。 “没什么想为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你的重要性,现在试探出来了,很简单,下个月霍昆要在总理竞选中,我希望你的人能支持他。” 林老爷子眉头紧锁。 “选举一事,你自己就可以安排,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霍昆?” “我的条件就这一个,您看您答不答应吧?” 林老爷子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整件事的关系,他记得霍昆只是三合党的一个小领袖而已,他何时能有资格竞选总理一职了。 林老爷子轻蔑一笑,暂时没有应承下来他的条件,而是继续和他谈判。 “从利益关系来说,三合党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党派,即使我的人支持他,他也做不了总理一职。据我所知你们萧家一直是绿派的背后人,你这样做…绿派的人知道吗?” “呵呵,林老先生不用试探我,我保证,只要您的人支持我,您的孙女会非常安全,您马里纳的船队也会安稳行驶过马里亚海沟。” 林老爷子眼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索性也不再和他废话,答应了他的条件。 “我会安排人支持霍昆,但他能不能竞选成功,我不保证。” “那就谢谢林老先生了,如果吓到令千金了,那抱歉,有缘再会!” 男人说完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林老爷子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皱着眉头将话筒放回原位。 看来…政坛要换血了。 第14章 大选在即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一时间原本还在热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萧镜川冷脸看着捂着脸的男人一言不发。 霍昆被他一巴掌打得侧过头,嘴角流血。 “对不起,萧先生,是我说错了。”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半垂下的眼帘尽显慵懒,仿佛刚才那个冷脸打人的不是他一般。 霍昆得到萧镜川的帮助后,死皮赖脸的求着阿城务必请萧镜川赏脸来他的酒局。 萧镜川念他这些年在三合党派不容易,赏光一次来了ks,没想到霍昆这个没脑子的喝嗨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朝着萧镜川邀功起来。 萧镜川最是讨厌这种得意忘形之人。 霍昆捂着脸低垂着头颅,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萧镜川。 他从一个警察署的小警员爬到现在的位置多不容易他自己可是知道的,他好不容易搭上萧镜川这棵大树乘风而上,他才不要回到原地。 “嘭!”男人利落的跪下。 “对不起,萧先生,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萧镜川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我最讨厌得意忘形的人了,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霍昆得了他的释放,当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这命,这位置算是保住了。 萧镜川起身要走,霍昆没敢再留他,只能恭敬的弓着身子听着他离去的声音。 阿城也不再多待,只拍了拍霍昆得肩膀,看了眼身旁的力文后小跑着跟上了萧镜川的步伐。 众人恭送完萧镜川后,安静的包厢里才开始喧闹起来。 力文上前一步热络的搂着霍昆的肩膀笑着恭维他道。 “唉呀,恭喜啊,霍哥,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那个位置,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弟佩服佩服,以后霍哥您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弟兄啊!” 说完,力文端过侍者托盘中的酒杯就要和霍昆干杯。 霍昆笑着举杯和他碰着杯。 “力文老弟哪里的话,我霍昆能有今天全靠萧先生的帮扶,这杯酒该敬萧先生。” 力文仔细的打量着霍昆脸上的表情,再三确认他没有其他心思后才笑着喝下了那杯酒。 霍昆受了这一巴掌后,并没有什么影响,尽管脸还肿着,却也和力文他们勾肩搭背的尽情喝着。 包厢里男女的喧闹声一浪逐渐高过一浪。 玩的游戏一把接着一把,尖叫声,喝彩声还有女人的调笑声让整个包间热闹非凡。 出了包厢,萧镜川大步流星的在经理的护送下离开了ks会所。 “咔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缕烟雾缓缓的从男人薄唇中轻轻吐出。 阿城看着半隐匿在烟雾中的脸,忍不住回头道。 “萧哥,您今天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当场让霍昆下不来台,您不担心…” 萧镜川指尖夹着烟,不屑的轻笑一声。 “他不敢。他知道不听话的狗下场是什么。” 阿城顿了顿,随后才抿着唇暗自点头。 “林老爷子的人露面了吗?” 阿城不明白萧镜川想干嘛,暗自躇踌的回答道:“有些动向了。” “嗯。” “萧哥,林老爷子的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车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用指腹撵着烟头上的火星。 “哦,没有,那些人露面了就策反了吧。” 阿城点头。 “那…要是策反不成功的人呢?” 男人捻灭手中的烟头,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阿城。 “要是不成功,那就等大选之后杀了。” 阿城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的表情,瞬间心里明白了,萧哥这是不满意他问出的这个蠢问题。 “我明白的萧哥。” 萧镜川瞟了一眼阿城,懒洋洋的靠着车椅看着那支已经被他捻灭的香烟。 距离总理竞选的日子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大街小巷已经为迎接新总理的到来搞起了活动。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各个党派走街串巷宣传自己候选人的活动。 大大小小的党派也加大资金,给各个街道大大小小的商户投放宣传广告,派发宣传单。 其中最豪横的当属绿派,绿派今年的候选人是由小地方的检察官来的,也是候选人当中最年轻,帅气的一个,因其外形出众,所以他在民间的支持率也在逐渐上升。 每到这种时候,街上最为热闹,也更有看头。 有的党派为了拉升自家的支持率会邀请当今娱乐圈里最火的男女星来街头表演,为家拉升支持率。 一阵叮铃咣啷的音乐声响起后,人群中传出一阵阵的尖叫声。 只见头部的花车上,一个身穿绿色民族装的男人不断的朝着道路两旁撒着金黄色的花瓣。 这是本国的国花—太阳花,寓意着吉祥和祝福。 道路两旁等候多时的粉丝激动的呼喊着花车上男人的名字。 这是今年刚拿下影帝的三栖艺人——克里斯本。 他是绿派旗下的mj娱乐公司的男艺人,此次来进行的游街就是为绿派拉选票的。 克里斯本自从从歌手转型到演员后很少再在这种街头露面,今天还是他自转型以来第一次再次走上街头表演。 他的粉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见他的机会。 人群中大声的呼喊着克里斯本的名字,克里斯本也热情的回应着道路两旁粉丝的呼喊。 一时间,五条道宽的路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花车移动的速度逐渐变缓,本还护车的警察见此情景也忙呼叫总部,请求加大支援力量。 情况越来越混乱,刚还在路两旁的人群已经逐渐逼近花车。 一些不理智的粉丝开始无视警察的劝告纷纷朝着花车上爬去。 眼看情况就要不可控制,一名警察的枪支莫名的走火。 “嘭!” 一声枪响过后,人群中彻底爆发出尖叫声。 人群四散溃逃,一些还来不及掉头的人就被前面的人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警察鸣枪示意人群,但失去理智的人群只想着四散逃命,哪顾得这许多。 车上的人看着街道上跌倒拥挤成一片的人群傻眼了,忙向总部申请派遣直升机将一干人等撤离。 没多会儿警察署的警用直升机就开了过来。 众人护送着一众官员和明星上了直升机后离开了。 此次严重的踩踏事件中不幸遇难的人数竟然高达一百多人。 绿派的民众支持率也一再下滑一度超越了五个百分点。 遇难的家属人群组织游行,坐在政府门口抗议绿派的政治活动带来的事故,要求追责绿派相关人员。 因为这次踩踏事件,绿派在今早的和会上被其他党派大肆指责。 认为绿派应该对此次事件承担责任,并向国会提交议案,要求撤销绿派的竞选活动。 书房里。 阿城一言不发的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的萧镜川,有些害怕的吞了下口水。 绿派被攻击,又被提案撤销竞选资格,这事要真被萧镜川追究起责任来,只怕他也要被受牵连。 萧镜川悠闲的抿了口咖啡,看着晨报上的头版头条新闻。 慢悠悠的放下咖啡后,才轻轻的将手中的报纸一扔。 “阿城,你说他们肩膀中间夹着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阿城抿了抿唇,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死了这么多人,该推的人推出来,该抓的抓,该判刑的判刑,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我们资助他们的资金撤销一半。另外让绿派的那些人该怎么赔偿遇难者家属就一分不少的赔。那些以前被萧家提拔起来的人都换了吧,换上我们的人。” 说罢,萧镜川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单递给了阿城。 阿城接过纸来打开一看,顿时心里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长串名单上的名字熟悉中带着陌生。 萧哥…胆子太大了!要是被其他的党派知道…那他们势必会联合其他世家共同讨伐萧家的。 第15章 跟我念 阿城心惊胆战的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出去了。 萧镜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轻扣着桌面思考着什么。 绿派换血过后,再无萧家的人,只有他的人。 霍昆一上台后,他就可以利用霍昆和他身后的那些人替绿派遮掩他的行动。 萧镜川心情颇为愉悦的看着桌面上那叠散乱的报纸。 这步连环棋局,他可是下了很久呢。 有了萧镜川的授意,绿派接收了国会的检令。 很快此次事件的责任人仅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就抓捕到位了。 遇难者家属的赔偿也按照法律法规一分不少的到账了。 此次国会的行动之迅速引来了民间的一片叫好。 大街小巷讨论的话题热度也逐渐的下降了。 绿派负责人面对国会的施压,一时间没有了办法,只能求助于萧镜川,希望他能出面,出面转圜一下。 阿城向萧镜川汇报着绿派的动向,进一步请示他该怎么回话。 萧镜川挑眉。 “啧,阿城,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些累啊,去挑个地方,休个小长假!” 阿城看着萧镜川,顿时明白过来萧镜川这是想躲,不想管。 “我知道了,萧哥。” 萧镜川看他如此上道,满意的点点头。 “去吧。” 阿城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到了会客室。 “抱歉,实在不巧,我家先生前天出门去了,恐怕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了。” 来人听到阿城这样说,脸上的神色一凛,随后又善解人意的开口道。 “那多有打扰了,如果阿城哥能联系上萧先生的话,劳烦您能不能帮我们带个话。就说绿派形势严峻,请萧先生给指点一二。” 阿城点点头,冷峻的面容满是一派正直。 “您放心,我一联系上先生就给您带话。” 来人恭敬的点点头。随后辞谢了阿城,跟随着侍者离开了公馆。 萧镜川站在五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人乘坐着摆渡车离开,冷笑一声。 阿城直接给他选了坦桑尼亚。 这个季节的坦桑尼亚刚好是动物迁徙观赏的最佳时节,也是狩猎的最佳体验季。 “轰隆隆。”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带来的风力沙石飞砾,杂草横飞。 直升机稳稳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一个一身劲装的男人踏着阶梯缓缓而下。 男人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对着来人挑挑眉。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恭敬的递上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主人。” 萧镜川看着女人,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把手枪。 女人叫雅拉,是他旗下的职业女杀手在她的从业生涯中从无失手。 雅拉艳丽深邃的五官加上火辣的身材,阿城他们这群伙伴称她为烈日玫瑰。 雅拉被萧镜川派到坦桑尼亚三年,这把枪是上次在坦桑萧镜川随手拿给她去执行任务的。 如今三年后萧镜川再次来到这里,雅拉第一时间就将他的枪支归还给他。 萧镜川掂了掂手中的枪,眉眼一压。 “少了两发。” 雅拉知道他是枪械的高手,但对于他仅仅只凭着手感就能告知到弹夹里子弹的数量,这一点更让她对于他的枪械天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刚才用您的枪处置了两个不听话的人。” 萧镜川点头,随手将枪丢给了她。 “拿去用吧。” 女人看着怀里躺着的手枪,也没推脱顺势收下了。 “谢谢萧先生!” “嗯!” 男人轻点下头就直接进入了酒店。 阿城看着许久不见的雅拉,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怎么样,这三年?” 雅拉将枪别在自己的腰后,笑着看向阿城。 “你们都不在,这里无聊死了。” 阿城耸耸肩,两手一摊。 “你要是去了那边,你只会觉得更无聊,每天都是些动脑筋的活,烦都能烦死。还是你这里好啊,能动手的就懒得动嘴了。” 雅拉笑着骂了他一句。 “莽夫!” 一个头发卷卷,五官立体,脸颊带有小雀斑的男孩一脸醋意的朝着他们走来。 阿城挑眉。 “这你最近的新男友?” 雅拉看着男孩,笑着摇摇头。 “不算,酒会上带来的男模。” 阿城轻笑一声。 “还是你会享受生活。” 雅拉笑了笑随后热情的朝着男孩走去。 “啪。” 男孩被女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雅拉蹲下身轻佻的用手指轻轻抬起男孩的下巴。 “宝贝儿,你也太不乖了,我不是让你自己离开吗?” 男孩一脸震惊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热辣似火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雅拉满眼有趣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去了。” 男孩明显不相信她的话,昨夜热情似火,热辣又粘人的女人一夜过后会这么无情。 “雅拉,我对你是认真的。” 雅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一般,咯咯笑出声来。 “来,宝贝儿,跟我念,同一个男人,不玩两遍。” 说完,雅拉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扔在了男孩的脸上。 “喏,包你十场出外景的钱,拿脸钱赶紧滚。” 男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眼的愤懑和被羞辱的受伤。 雅拉笑着拍了拍他脸后直起身,对着身后抱臂看戏的阿城展颜一笑。 “戏看够了就进去吧,先生还等着呢。” 阿城讪笑一声,随后摇摇头走进了酒店。 雅拉低头看着地上的男孩,满眼的冷漠。 男孩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咬咬牙愤怒的抓起身上的支票,满眼不甘的看着她离开了。 雅拉最烦这种不识趣的男人,要不是昨晚看他的眼睛生的漂亮,她才不会带他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萧镜川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楼下的一幕。 雅拉紧随其后上了楼。 扣门被萧镜川允许进入以后,脸上带有歉意和恭敬的对萧镜川说。 “对不起,先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镜川满眼戏谑的看着雅拉。 “怎么三年过去了,你床品还是这么差。” 雅拉被他调侃,面上一噎。 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萧镜川由原来的阴鹜腹黑,冰冷不近人情变成了如今这有点温度的人。 雅拉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萧镜川见她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也没有调侃之意。 “好了,汇报工作吧!” 听到萧镜川的话后,雅拉心里才算松了口气,于是一字不落的对着萧镜川汇报起了这里的大小事务。 第16章 酒店有变 远离纷扰的萧镜川每天都过得极为充实。 酒店有了他的加持,以往的低调通通不见,雅拉为他搜集来了许多新奇的玩意。 夜夜笙歌的酒店让漫无边际的草原多了一些旖旎风光。 “嘭!” 男人懒洋洋的收了枪支,不远的玻璃应声碎裂开。 一旁身着清凉的美女适时托举着盘子过来,替他换上另外一把新的猎枪。 女人眼波流转,似嗔似笑的眼神轻轻的从男人脸上扫过。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捏着女人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起来。 他好像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在哪儿呢? 哦,他想起来了,曼城铺天盖地的地广上映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号称一步能走出45万美金的顶级模特。 萧镜川将枪随手扔在托盘里,另外一旁的侍者很有眼力见的走过来取走了女人手上的托盘。 女人很满意萧镜川这样上道的做法。 萧镜川捏着女人的下巴,眉眼含笑。 女人顺势将脸侧歪,像只小猫一般讨巧可爱。 萧镜川看了半晌,松开了她的下巴,回到座位上取过侍茄师手中的雪茄。 女人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呆愣在原地。 一旁的阿城看到女人愣神了,轻笑一声,随后朝她扬了扬下巴。 女人得到阿城眼神的示意后,径直走向阿城在他身旁坐下。 阿城递给她一杯红酒。 女人识趣的一口闷下去。 阿城笑着鼓掌,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赞叹道:“好酒量!” 女人放下酒杯,朝他扬了一抹风情万种的笑。 “很显然,你还没有美到能够打动我家先生,萧先生对你没兴趣。” 女人听完阿城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被评为全球最美模特之一。 女人侧目看了一眼半隐匿于灯光之中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她不信,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 女人刚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阿城一把按住。 阿城笑得极为薄凉。 “女士,我劝你慎重。” 女人听到阿城这话,深吸一口气。 这场酒局比她以往参加的都要神秘,酬金更是几倍,再看房间里的陈设和玩法,这群人不是她能惹的。 女人拿过桌上的酒杯,和阿城浅浅的碰杯。 “叮!” 玻璃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多谢提醒。” 阿城笑着喝下了女人喂的酒。 小佳失恋了,抱着林知栀的胳膊不放,死活要拉着她来草原分散失恋的痛苦。 林知栀朋友不多,就小佳一个,看到好朋友如此难受,只能向父母说明缘由,舍命陪君子。 自从萧镜川的人轻易将她带走以后,林老爷子将保护她的那批人换了,重新给她挑了一些家子保护她。 林知栀不想这样,但经过上次萧镜川给她半道劫走的情况,她也不得不同意了。 小佳看着林知栀身后四五个的黑衣男人,原本哭得睁不开的眼睛都睁大了。 “太夸张了吧,小知,公主出街也没你这么多人啊!” 林知栀顿时脸红起来,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声道:“别嚷别嚷,我爷爷担心我,所以…” 小佳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算了算了,只要他们不影响我们就可以了。” 林知栀松开她的胳膊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 小佳原名叫索西亚,是现任国防安长的孙女。 飞机落地乞力马扎罗的机场以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知栀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可算到了,这一路的颠簸差点没给她吓没。 小佳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中途飞机遇到暴雨天气的时候,她都后悔拉着林知栀来看动物迁徙了。 林知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胳膊,等待着接待的车队来接她们。 小佳看着姗姗来迟的管家,有些不满。 刚想出口就被男人率先开口道歉打断了。 “抱歉,女士,路途上发生了点意外,车队被冲散了,我们来迟了。” “意外?” 林知栀开口道。 男人恭敬着身子,满脸的歉意。 “是,我们来的路途上遇到了一股武装军撤退,没办法只能先等他们走过。” 林知栀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国家政权并不统一。 “没关系,先带我们去酒店休息吧。” 男人小跑着替她打开了车门。 低调内敛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酒店驶去。 一路上的疲惫经过湿润的空气一吹后,两个女孩都没瞌睡了,兴奋的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巨大的天幕下,零星几棵面包树屹立不倒。 没有城市的钢铁森林,让这座小城看起来格外令人感到新奇。 车队行至到下榻的酒店。 林知栀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拉着小佳就要去到房间休息。 酒店的观赏位置极好,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迁徙的大掌来庭院里喝水,可以隔着玻璃看到大掌喝水的场景。 回到房间的林知栀陪同着小佳整理完她的相机后,就要去洗澡。 小佳一把拉住了她。 她刚才可看到了在一楼的不远处有一个惊为天人的帅哥。 林知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顿时对她失恋感到痛苦一事表示起了怀疑。 “唉呀,真的,不骗你,超正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凭借我阅男无数的慧眼来看,那个帅哥绝对正点。” 林知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小佳,你真的是因为失恋才来的吗?” 小佳轻叹了口气。 “那可是我的初恋唉,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我全身心的投入了唉。” 林知栀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去去去,只要你能开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 小佳眼眸一弯,笑着拉下她的手摇晃着撒娇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林知栀笑了笑,就要拉着她出门。 小佳却对她神秘一笑。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帅哥啊?” 林知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棕灰色衬衫摊手道:“不然呢?” 小佳笑着嗔怪了她一句。 “要不说你不开窍呢!” 说完,不由分说的推着林知栀走向浴室。 热水冲刷着地面。 没多会儿,宽敞的浴室里白雾弥漫。 “我靠,小佳,你平常不显山露水的,身材这么好,你吃啥了?”说完女生直接上手。 林知栀嗔怒的拍开了伸向自己的爪子。 “索西亚!” “好好好,我不摸了,你别…唉,你别挠我痒痒啊。” 一阵嘻嘻哈哈的嘻笑声从浴室里传来。 等两个女孩洗好,化完妆已经是天黑了。 小佳给林知栀拿了一件镂空的挂脖背,搭了一条军绿色的热辣短裤。 林知栀看着镜子里这样大胆的穿搭感到有些别扭。 她平常没怎么穿过这样热辣的衣服。 她有些害羞,想要去换了,却被小佳一把拉住。 “林知栀,你也该适时的换个风格了,你身材这么好,不穿这么穿太可惜了。” 还不等她说完就被小佳推着出了房门。 乘坐电梯两人来到一楼,绕过一长廊后,来到了咖啡文化体验馆。 “唉,看来今天的艳遇没有了。” 小佳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颇有些遗憾。 林知栀看她失落的模样,有些不忍,开口安慰她道:“今天遇不到,明天又遇嘛,没准明天遇到的比今天的还帅呢?” 小佳挑眉看着她。 今天的林知栀和往常乖巧的她很不一样。 像是有种脱离束缚的快乐和洒脱。 小佳低头笑笑。 “林知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林知栀侧目看着她。 “什么?” 小佳拉了拉她的胳膊亲昵的靠着她的肩膀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失落。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分开吗?” “为什么?” 小佳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又有些怅然若失。 “小佳,我和他差距太大了,我注定是要为家族联姻的,他给不了我家族的荣光。” 说完,小佳泪光闪闪。 林知栀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备受宠爱的长大,她从出生就已经被家族安排好了一生。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就要为家族的兴旺承担责任。 林知栀突然也有点伤感。 若是小佳的命运一眼可尽,那她自己呢。 爷爷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是要为家族联姻的,但…这样的命运哪个世家子弟都逃不过。 一时间,两个女孩沉默了。 “嘭!”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 林知栀敏锐的感知到后立马站直了身体,刚还沉浸在悲伤的小佳在听到这一声枪响后也立马神情严肃起来。 两个女孩默契的对视一眼后,手拉着手迅速朝着电梯跑去。 楼上的保镖听到枪响后,立马打开房门走楼梯跨越着阶梯朝着一楼走去。 林知栀拉着小佳放弃了电梯,索性朝着楼梯跑去。 “噔噔噔!” “大小姐…” 保镖一路小声的呼唤着,生怕错过了。 很快,一楼大厅被一辆凯雷德冲进来。 “嘭!”大厅的玻璃被强闯的车辆撞得稀碎。 “哒哒哒!” 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的尖叫声在一瞬间过后消失。 后面的车队陆陆续续的停在酒店门口,一个个身穿迷彩服,胳膊绑着红头巾的歹徒从车里跳出来。 领头的人用着本地的语言对着陆续下车的歹徒说道:“搜。” 得到命令的众人,自动分成几队,朝着酒店的不同方向搜去。 林知栀拉着小佳成功的和自己的保镖汇合。 小佳看着手里拿着真家伙的保镖有些庆幸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调侃你了,事实证明你爷爷才是对的。” 林知栀紧张的猫在楼梯间,听着身后小佳的言论轻笑一声。 “林,我们怎么办?” 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男人谨慎的看着她。 “大小姐,跟紧我。” 林知栀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没来由的对他放心。 林是爷爷收养的小孩,从小就丢在队里,是林家最厉害的家养子。 林知栀点点头,紧紧的握着小佳的手小声的安慰她。 “别担心,林会保护我们的。” 在她身前的林听到这话后,愣了愣,随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队长,我们怎么办?” 其中一个保镖忍不住开口道。 林沉吟思索片刻,直接命令道:“护送小姐他们去房间。找机会突围出去,寻求到政府军的帮助。” 正在酒店进行谈判的阿城听到楼下的枪响后,立马起身。 男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阿城。 “阿诚先生!” 阿城紧贴在墙面,轻轻的将窗帘挑开一条缝观察着底下的动静。 “呜呼~麦克维尔,看样子你今天是逃不掉了。” 麦克维尔满脸惊恐的看着阿城,开口祈求。 “阿城先生,请务必帮我!我不能被他们抓走,我要被抓走,坦桑会政变的!” 第17章 此生无憾 阿城看着楼下黑压压的车队,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恐惧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了。” 说完阿城掏出组织里特制的手机拨打了雅拉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雅拉喝得有些迷醉,看到阿城的特属的电话号码后轻笑一声。 “嗯哼,搞不定吗?” 阿城听到女人醉醺醺的声音顿了顿,正色道:“乞力扎罗酒店武装军在无差别杀人,你再不来,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电话那头的雅拉原本还慵懒惬意的躺在男模的腹肌上享受着男人的投喂,在听到阿城的话后酒醒了大半,立马坐直身体,神情严肃。 “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雅拉挂断了电话,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 萧镜川正在闭目养神,一阵稍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来人正是雅拉。 “主人,阿城那里出状况了!” 男人缓缓的睁开眼,黑眸紧盯着她。 “武装军发现了麦克维尔,正在酒店搜人,阿城有危险,我已经派一小队人过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镜川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他们势必要劫走麦克维尔,企图利用他威胁他的儿子发生政变,你再多带两队人过去,不计一切代价保全阿城,至于麦克维尔…能保就保,保不了就杀了吧,让你的人做干净点。” 雅拉得到命令后点头转身离去。 萧镜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眉沉思起来。 麦克维尔的儿子掌握了坦桑一半的兵力,武装军无非就是叶什党和尊尼党这两派的其中一方。 啧,来一趟坦桑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货。 麦克维尔要是死了,那刚好可以神腊派和他的儿子统一战线,麦克维尔要是活着,那叶什派和尊尼派两派彻底互相猜忌,也彻底失去了麦克维尔儿子的支持。 无论如何,在这场争夺中他都能稳赢。 想到这里,萧镜川闷笑出声。 一辆辆猛禽载着雅拉一行人朝着阿城走去。 疾驰的汽车将草原撵出一道道车印。 雅拉调试着手中的枪支,蓝牙耳机中听着阿城对酒店布局的描述。 按照阿城的描述,此次武装人员至少有三个小队,目测应该是十五人左右。 一楼大厅的人基本都被无差别扫射完,其他的房间大量出逃的游客和酒店的管理人员也成为了他们手中的人质。 他的抢只有十六发子弹,带着麦克维尔根本无法冲出包围。 雅拉在获悉这一消息后,大脑里不断的构建着酒店的最佳射击位置和突围地点。 “阿城,为我们争取五分钟。” 阿城听着雅拉的话后,嗯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雅拉看着周围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同伴沉声命令道:“通知所有人,抹除一切明显特征,距离酒店一公里处停车进行奔袭突围。” 众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沉稳女声,顿时收起手中的枪支,抹除身上的一切痕迹。 车辆行驶得很快在距离酒店一公里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雅拉扯上蒙面的头巾,露出一双眼睛,背着抢弯腰前进。 “大家注意,草原上会有猛兽出没,非必要不开枪。” “是。” 雅拉半蹲下身,利落的打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出发。” 酒店。 “林,怎么办?他们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小佳忍不住颤抖出声。 林看了眼小佳,又看了一眼林知栀。 林知栀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舍弃,眼神笃定的命令道。 “小佳势必也要带走。” 林抿了抿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林知栀。 他是她家的家养子,他从出生他这条命就是林家人的,主人的命令不敢不从。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他没把握能保全两个人。 但…林知栀的命令是不得违抗的,林默默的转过了头,紧了紧手中的枪。 “好,小姐,我答应你。” 小佳忍不住收了收挽着林知栀胳膊的手。 她这个朋友太仗义了,没白交,她在心中暗自发誓,等这次平安回国了,她一定要将手机里最正点的帅哥介绍给林知栀。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林看了门口,他们在这里已经蹲了很久了,如果门外的人闯进来的话,他护送着大小姐和她朋友从管道撤离到机房。 用自己引开外面的那群亡命之徒,尽力保全大小姐。 林默默的抽出腿环上别着的匕首。 “拿着。” 林知栀看着手里塞进来的匕首,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林戴着手套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 “别怕,大小姐。” 林知栀低眉看着他的手掌,感受着来自于他大掌的力量。 小佳又怕又难掩八卦之心,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忠犬下人和美貌大小姐的故事,今天总算让她磕到了。 若是林知栀仔细看林的耳朵尖尖有些泛红。 只可惜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林这份深藏于心,难说出口的一腔深情注定是要付水东流。 林有些不忍的抽开了手,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碰到大小姐的手,今生的奢望已经完成,他从容赴死也不必难为情了。 林默默的抽回了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凝声屏气。 其余的保镖不住的吞咽着喉头,惊心动魄的等待着恶战的降临。 “砰!” 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与此同时,林大喝一声。 “杀!” 枪声顿时响起。 铁架上的玻璃被子弹击碎,迸溅得到处都是。 林俯下身一边朝着外面射击,一边将林知栀和小佳挡在身后护送着她俩朝着机房迅速移动。 门外的歹徒不设防,被他们射杀大半,但很快这群人就反应过来,调整了进攻的姿势和队伍,一时间本来还处于上乘的保镖落于下风。 整个枪战的态势扭转过来。 林知栀被林护送着,扭头往后看的时候,只看到那些身穿黑色体恤的保镖随着枪响应声倒地。 “咚咚咚!” 林拉着她们跑得极快。 胸腔里的心跳仿佛要将她的胸腔震碎一般。 林知栀只觉得喉头一阵阵腥甜。 小佳也跑得极为吃力。绕是她再怎么锻炼,和林的训练强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现在逃命要紧,留得小命在才有资格提训练的事。 林快速的带着她们移动到机房。 机器轰隆作响,半米多宽的管道能很好的挡住外面的射击和视线。 林将她们带到一处角落藏好,随后就要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吸引敌人火力。 林知栀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 林和她一样的年纪,虽然林从小沉默寡言,见到她的时候也只会弓着身子冷冷的叫她一声大小姐。但…他也算是陪着林知栀长大了。 生死关头,她做不到就这样让林替她死。 林疑惑的看着她,手腕处传来的触感让他顿生喜悦。 她…也舍不得他死的对吗。 “林,别去!” 林知栀小声开口道。 林眼神顿时温柔起来,眼里尽是一片缱绻和幸福。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林眉眼含笑,轻轻的挣脱开了她的手,眼里带着无比虔诚的目光和坦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决绝的扭过头朝着门外奔去。 小佳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十分沉重。 她自问她做不到让一个毫无相干的人为自己送命。 她刚要起身,就被林知栀用力的拉回来。 林知栀低垂着眼眸,一脸哀伤的对着小佳摇了摇头。 小佳眼眶里早已经蓄满了泪水。 都是她,她为什么要拉着小知来。要不是她突发奇想的来这里看什么动物大迁徙,林不会死,小知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随着而来的歹徒在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黑影后吵吵嚷嚷的朝着他追了过去。 顶楼上的阿城听到楼下的枪声,心里一阵寻思。 雅拉这么快的吗? 可…听着枪战的战术,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阿城一时间有些懵了。 正在奔袭途中的雅拉听到耳机里阿城传来的情报,眉头紧锁。 难道酒店还有两波人吗? 阿城听着逐渐减弱的枪声,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雅拉带着人从酒店的另外一处泅渡过去,径直穿过空调管道来到了各个房间。 雅拉一脚踹开通风口的盖子后,轻松跃下。 雅拉看着房间里血流遍地,尸体横陈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声咒骂道:“我靠,真她妈是一群疯子。” 同行的人顺着雅拉的眼神望过去,也不由皱眉。 雅拉打着手势,分工好各小队的作战任务后便打开房门朝着阿城所在的地方汇合。 阿城听到雅拉到达酒店位置并且进行渗透工作后,也掏出后腰的腰带里比装着的一盒子弹。 这是他的习惯,他们宁愿死,也不会被捉的。 “咔嗒。” 弹夹装满子弹安装进手枪后,阿城回过头挑眉看着麦克维尔。 “老伙计,你是要跟我走,还是自己突围?” 麦克维尔此刻哪敢离开阿城半步,跟他在一起说不准还有活路。 麦克维尔抿着唇,对着阿城说道:“能不能给我一把匕首?” 阿城挑眉,笑着摇头拒绝了他。 “我从不把后背交给一个我不信任的人。” 麦克维尔见状只能作罢。 林被歹徒追上后,手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尽,歹徒见他子弹用尽后,持枪冲上来想要将他活捉。 但家养子的规矩,不能给主人家带去任何一丝危险。 于是一个健步冲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一个肘击敲碎了玻璃,纵身一跃而下。 身后紧追不放的歹徒冲过来朝着窗户往楼下一看,确认男人是坠落在地以后才放心的朝着楼上走去。 阿城手举着枪,带着麦克维尔朝着雅拉他们汇合。 楼梯间的拐角处正好遇到一个落单的歹徒。 歹徒将酒店女服务员压在身下了行完不轨之事后,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 阿城侧身蹲在墙角处,瞅准机会,一个飞踢,一脚将男人的喉咙踹爆。 躺在地上的歹徒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痛苦的捂住破开的喉咙,感受着指缝间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往外冒着。 阿城蹲下身,两手一撮,男人的脖子应声而断。 麦克维尔紧跟其后。 雅拉带着小队人和歹徒来了个正面照,两方迅速射击起来。 走廊内枪声四起,其余的歹徒听到枪声后纷纷朝着走廊冲了过来。 其余的小队也暂时中断了搜寻任务朝着雅拉他们跑来进行火力支援。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子弹穿过墙壁后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弹印。 雅拉趴在高处的楼梯,占据着绝佳的射击位置,一枪一个放到了目标。 歹徒的战术不如身经百战的雅拉他们,很快就被雅拉他们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阿城此时也赶过来,内外包抄,很快歹徒就被尽数剿灭。 雅拉看着阿城身后的男人,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痕。 “怎么样?姐们来的够快吧?” 阿城换了个弹夹,对着雅拉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不愧是雅拉姐。” 雅拉得意的挑挑眉,随后冷下脸来吩咐着其余小队成员。 “搜酒店里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员,刚才的枪战还没搞清楚是谁所为。” 雅拉擦拭着手中的高精狙击步枪,仔细的打量起了阿城身后的男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麦克维尔吗? 没多会儿,一个男人就挺拽着两方女孩走了过来。 男人在搜到机房的时候,大意了,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林知栀和加小佳。 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转过身来匕首就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男人利落的一个转身,将他摔倒在地,拔枪就要射杀,却看到她的脸那一刻愣了愣,随后手腕一翻,直接拽着女孩的手腕拖拽出门。 小佳不幸,从背后偷袭的时候被男人一个后蹬腿,一脸踹到了管道上,磕晕了过去。 “砰!”肉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阿城看着匍匐在地的女孩以为是下属见色起意,刚想要训斥,却看到女孩翻过身来。 “林小姐?” 第18章 今夜无眠 林知栀喘着粗气侧过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稍微松快一点。 “阿城先生!” 女孩小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阿城眼神警惕的看着她。 歹徒无差别攻击,她是怎么躲过射杀的? 阿城推开面前的男人,弯下腰身绅士的朝她伸出手。 女孩见状,伸手搭在男人温热的掌心中,借力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好。 阿城心下一计,试探性的开口道。 “林小姐,您是怎么逃脱追击的?” 林知栀此刻心里没有多余的心思,直接顺着他的话回答。 “我家的保镖护送着我们逃出来的。阿城先生,你能不能帮帮我,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一个朋友。” 阿城挑眉。 “哦,朋友?他长什么样子?” 林知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大概和您差不多身高,穿一件黑色体恤,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脸很白,眼角处有一道疤痕。” 阿城听完,了然的点点头。 一旁的雅拉看着两人竟然攀谈起来,收了收枪,大大咧咧的出声道。 “唉,你女人?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他们很快会察觉不对的。” 阿城侧头瞄了一眼雅拉,随后对着林知栀展颜一笑。 “林小姐,我们的离开了,至于你说的找人,抱歉,此次行动我没有全权指挥权,得回去禀报萧先生之后才能帮你了。” 说完,扬了扬下巴,一个蒙面的男人和阿城对视一眼后走上前来,一个手刀将女孩劈晕了。 阿城顺势搂过女孩,将她打横抱起。 雅拉看着男人如此绅士的行为,流里流气的打了个嘘哨。 “呜呼~难得啊,阿城先生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哎,你哪认识的这么一个极品妞?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阿城打横抱着她,低头看了一眼女孩疲惫的脸庞。 回过头眼神凉凉的看着她。 “萧先生对她很不一般。” 说完这句话,阿城就抱着女人乘坐着电梯下了楼。 雅拉眨巴着眼睛消化着这句话。 约莫半晌过后才一声惊呼出声。 “我靠,有女主人了。” 说完这句话的雅拉正打算跨过过上的小佳走时,却被女孩一声微弱的嘤咛打断了。 雅拉低下头仔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肩膀上的枪往后一甩,一个弯腰,毫不费力的将女孩一把扛在肩头上。 同行的男人看着雅拉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感慨一句。 “真是色中饿鬼啊,女的也不放过。” 回到车上的阿城仔细的将她放在车后座后才一跃跳到副驾驶位对着驾驶位的人低声吩咐道:“开车。” 雅拉将小佳带到车上后,正打算去到前车去找阿城八卦时,却看到前车轰鸣着窜了出去。 “王八蛋阿城!” 骂完后,雅拉轻轻一跃稳稳的坐在了小佳的身旁。 雅拉看着眼前这个五官小巧的东南亚女孩,心里充满了好奇。 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滑过她挺翘的鼻尖。 车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在草原上,留下了一条条印子。 橘黄色的火光照耀在男人的俊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是跳动着的火苗。 萧镜川看着眼前被烧毁的文件,面上一片寒冷。 绿派为了逼他出山,竟然不惜代价截停了他的货物。 “笃笃笃。” 门被轻轻扣响。 “主人,他们回来了。” 萧镜川听着下属的汇报。 “让她们进来。” 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后又返回来。 古铜色的盆里最后一点火光熄灭,一缕青灰色的烟雾缓缓升起飘散在空中。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雅拉率先走了进来。 紧跟其后的是打横抱着女孩的阿城和另外一个小队的队长。 萧镜川挑挑眉。 他不记得阿城有英雄救美的情节。 阿城将女孩放倒在另外一侧的沙发上。 女孩白皙修长的双腿虽被血污覆盖,但依然能看出腿型的优势和肌肤的细腻。 阿城用劲捏了捏林知栀的手腕,林知栀看着吃痛,拧着眉头缓缓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就看到半黑暗的房间里站着的几个人。 萧镜川身穿一身黑,将自己恰到好处隐匿于黑暗。 林知栀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 “阿城先生!” 阿城上前一步,垂下眼帘神情不明的看着她。 雅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神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林知栀痛得小声嘤咛。 抬起酸痛不已的胳膊轻轻的碰了碰痛到僵硬的脖子。 女孩神情害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了隐匿于黑暗中的萧镜川后惊呼出声。 天哪,她又被萧镜川绑架了! 萧镜川看到她看自己一眼后的惊呼出声感到不满,眉头轻轻皱了皱。 萧镜川缠着她走了过来,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又见面了小狐狸。” 男人率先出声。 半躺在沙发上的女孩惊得瑟缩了一下,忙不停的挣扎着坐起身来。 萧镜川看她这样怕自己,感到有些好笑。 “怎么?怕我?” 女孩瑟缩着身子,捂着胳膊,怯生生的摇摇头。 男人不满意她回避自己的故意躲开的眼神。 ”抬起头来,看着我。” 女孩被他吓得颤了颤,犹犹豫豫的抬起一张花了得脸蛋飞快的瞄了他一眼。 林知栀内心害怕极了。 自从上次爷爷警告过她离他远点之后,她就格外害怕听到男人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命好苦,别人百八十年遇不到的事情通通让她遇了个遍。 出门旅游还能遇到恐怖分子。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发顶,冷哼一声。 “眼睛不要就剜了吧!” 说完,他身后的男人就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就要朝着她走来。 女孩惊吓出声,大着胆子揪住了男人的裤腿,眼眶通红的仰着头哀求的看着他。 “不要,求您了,我不要剜去眼睛。” 萧镜川看着女孩花了得脸蛋,晕染开的妆容,低头看着女孩满是灰尘的手正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裤腿。 不满的啧了一声。 林知栀不管不顾的揪着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跑挺远啊,小朋友!不好好的待在曼城,跑这里来做什么?” “旅…旅游…” “………………” 萧镜川嫌弃的打开了她的手,崭洁有型的裤腿上立马多了几道抓印。 萧镜川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女孩拉住了手腕。 “萧…萧先生…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朋友?” 男人侧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双手。 林知栀被他看的顿感手指冰凉,但…此时此刻顾不得上许多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急切的看着他。 “我…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求您帮帮我,帮我找找我的朋友。” 萧镜川阴冷的眼神定定的与她对视着。 “松手!” 女孩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仍然固执的抓着他的手腕,泪眼婆娑的摇着头。 “求您了,帮帮我,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了。” 萧镜川只笑了笑,随后朝着男人扬了扬手。 男人恭敬的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恭敬的送到了萧镜川的手上。 林知栀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吓得猛地松开了手腕。 就在松手的一瞬间,一道寒光划过她的眼前。 幸亏她松手得及时,匕首只划破了她的手腕,要是再晚几秒,恐怕就是深可见骨了。 从小被千恩万宠长大的林知栀哪受过这份委屈,但此刻屈于人下,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了。 女孩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脸颊落下来,滴落在地毯上。 手背上被利刃割开的细长的伤口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珠。 想到这一晚上的遭遇,饶是她再坚强也忍不住崩溃了。 哭声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她宛如小兽一般的啜泣声。 萧镜川听着她的啜泣声,内心陡然升起一丝烦躁。 林知栀呜呜咽咽的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救林。 “找谁?” 一道冷漠得声线从头顶上方传来。 林知栀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看男人脸色不太好,林知栀怕他反悔忙出口说。 “找一个朋友,大概和阿城先生差不多高,穿黑色的t恤和裤子,眼尾处有道疤痕…” 林知栀还想尽可能细致的描述却被萧镜川开口打断了, “男人?” 林知栀睁着哭肿了得眼睛懵懂的看着他,点点头。 男人轻笑一声。 “那个和你一起的小男友?” 林知栀摇摇头。 “不…不是,是我的朋友,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的,他叫林。” 萧镜川饶有兴致的点点头。 “家养子?” 女孩点点头。 萧镜川嗤笑一声。 “你们林家真是…” 林知栀小声的哀求道:“求您了。帮我找找他可以吗?” 萧镜川点点头,眉尾一挑,一脸的轻佻的模样。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我帮你找人…那,林小姐要拿什么来换呢?” 林知栀一脸的为难。 男人扬了扬手臂,在场的其他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甚至连地上的小佳都被雅拉一把扛起抱走。 眼看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林知栀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苍白。 男人上前几步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大大咧咧的靠着沙发静静的等待着林知栀的下一步动作。 林知栀看他瘫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 上次在他的公馆时,这人就对自己动手动脚过,到了这里更是毫无办法可言。 林知栀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男人看她半天不动,说道:“怎么?又想求人办事,又不想付出,拿这里当林家吗?” 林知栀揪着衣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 “我…我可以给您钱,但…但是…要我出卖身体…我…我做不到…” 萧镜川看着她,如同看一杯清澈见底的水一样。 男人不屑的笑了笑。 “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习惯了大小姐的做派,和刀尖舔血的人讲道理。真是天真的发笑。” 说罢,男人轻佻的扫视了一圈女孩的脸。 “我耐心有限,趁我还有兴致,你还有机会。” 见女孩半天不动,男人起身作势要走,女孩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男人顺势将女孩转了个方向反扣在怀里。 萧镜川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笑一声。 “小狐狸,上次你爷爷为了捞你,可是付出了一个港口的代价,你猜这次…他会付出什么?”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错愕万分。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里,萧镜川大掌钳制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林知栀错愕的看着他,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的轻佻。 男人半眯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女孩的青涩和稚嫩。 林知栀被他盯得不过气来,只能用手掰着横在腰间的手腕。 “嘶~” 男人放开了她的脸颊。 (吻了) 萧镜川用舌头顶了顶腮,舌尖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女孩因为缺氧酡红的脸蛋烫的吓人。 一张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血色弥漫。 萧镜川看着那张微张的嘴唇,眼神一凛,扣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 低头在她耳边恶魔低语道:“林小姐,今夜无眠。“ 第19章 林小姐牙口真好 女孩挣脱不了,只能支支吾吾的用着以卵击石的力量推着男人。 萧镜川本只是浅尝辄止一番,但她这番挣扎倒是让他来了兴致。 他直接将女孩单手抱起来压在沙发上尽情的索吻着。 “啪!” 林知栀趁他剥离自己身上的外套时,挣脱出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硬生生的承下了这一巴掌。 林知栀咬着牙发着狠的说。 “萧镜川,只要你敢,我一定和你不死不休的硬磕到底。” 萧镜川跪在沙发上,侧头摸了摸脸上的红肿,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 随后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衬衫,慢条斯理的摘下腕表。 歪了歪头,一把扯过女孩的脚踝,声音阴沉又薄凉。 “哦,我倒是想看看林小姐和我怎么个不死不休法!” 说罢,低下头攥取着她的唇舌,热火朝天的厮磨起来。 阿城本想来汇报的,却在敲门时敏锐的捕捉到了声若蚊蝇的咒骂声。 阿城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雅拉看着去而复还的阿城,皱了皱眉头。 跟着萧镜川这么多年,雅拉也是第一次看到萧镜川还有这么…一面。 直至良久以后,萧镜川才打理着袖口慢条斯理的从楼下来。 “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阿城微张了张嘴。沉默的转身离开。 萧镜川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还没怎么呢,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晕过去了。 雅拉看他一脸的不爽,不想触他霉头,识趣的就想要逃跑。 却没想被男人叫住了。 “酒店那边如何了?” 雅拉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向他汇报起来。 “根据活动轨迹推测来看,我们走后,又有一小队人直达酒店,但看…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叶什派。对了,先生让找的那个男人,我们在酒店的后花园发现了他的尸体,应该是高处坠落,尸体太过于杂碎,短时间内我们没办法拿回来,对不起先生!” 萧镜川摆摆手,不甚在意。 “无妨,有个结果就行。” 雅拉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 萧镜川摆摆手,雅拉得到命令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捏着手腕,轻轻的揉了揉被女孩咬过的地方。 还真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啊! “笃笃笃。” 门被阿城敲响。 “进来!” 一个背着药箱的女人走了进来。 “先生!” 萧镜川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人在楼上晕过去了,你去看看。” 女人偷摸瞅了一眼男人后,背着药箱精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您好!” 女人礼貌的询问一声后推开了房门。 “嘶!” 房间里凌乱的一幕让女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女人径直朝着床上闭眼的女孩走去。 通红的脸蛋上还依稀可见斑驳的泪痕,以及褪到肩膀处的上衣。 女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随后掏出药箱里的工具替女孩检查起来。 萧镜川不知何时走了上来,洋洋的倚靠在门框处烦躁的抽着烟。 “她怎么样了?” 女人收起手中的工具,转过身来对着他要神情严肃的说。 “病人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其他疾病的征兆,应该是白天受了太多的刺激,力竭,有些发烧。” 萧镜川取下唇边的烟,掀起眼皮凉薄情的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能醒?” 女人自然是有手段让眼前昏睡不醒的女孩短时间内醒来,但想到她满身的伤痕和褪到肩膀的上衣后,改变了到嘴边的话。 “只要病人得到充分的休息,最迟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轻的捏了捏手中的烟头后说。 “嗯,多谢!” 女人有些心虚的摇摇头,收起手中的药箱抬腿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侧着身子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团,眼睛微眯。 “呵,还真是有缘。” 说完便掐灭了手中的烟,抬腿转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医生要她休息,那他就让她休息,反正这事来日方变长,他不急。 阿城站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萧镜川下楼。 “先生,尼克将军的电话。” 萧镜川点头。 “他说什么了?” “他希望您能交出麦克维尔,并且希望您能不参与这次事件,保持中立。” 萧镜川抬眼。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让他等着,时机到了您自然会给答复的。” 萧镜川点头。 话音刚落,阿城手中的电话震动起来。 萧镜川接过阿城手中的电话接听起来。电话那头一道低沉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谄媚声响起。 “好久不见啊萧先生!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小地方了?” 萧镜川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尼克将军真是说笑了,我萧某人可不敢当。尼克将军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 尼克笑笑。 “今晚酒店被剿灭的手笔出自萧先生吧?” 萧镜川闷笑出声。 “尼克将军原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尼克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哈,萧先生您说笑了,您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怎么会这样对待客人呢?我只是想得到萧先生带走的人,并且希望您可以保持中立,不参与这件事情的任何表态。” 萧镜川冷哼一声。 “唉呀,您这让我很难办啊!毕竟我和麦克维尔先生可是多年的朋友了。出卖朋友这种事,我萧某人可做不来。” 尼克听着萧镜川这番虚情假意的话语,简直恶心的想吐。 他萧镜川要真是这种人,他尼克名字倒过来写。 尼克沉吟半晌后才谨慎开口。 “直说吧,萧先生,您愿意怎么样才能把人交给我?” 萧镜川捏着手机,轻笑出声。 “这就要看,尼克先生你愿意出多少了?” 尼克思索半天半天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五千万美金,走海外账户,您看怎么样?” 萧镜川不屑的笑了。 “尼克将军,您的仕途就只值得这么点钱吗?” 尼克额头凸起的青筋跳了跳,咬着牙恨恨的开口。 “那萧先生您想要多少?” 萧镜川笑了笑。 “尼克将军,现在嘛,不是我想要多。少,是你们三方各自竞价多少!价高者得,您说是吧!” 尼克愣了愣,他没想到萧镜川竟然这么不要脸到极致,竟然让他们各自竞价。 萧镜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刚才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尼克还想再讨价还价,到却被萧镜川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尼克楞楞的看着手中黑屏的手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捏得手机咯咯作响。 萧镜川挂断了电话,心情颇为愉悦的看着阿城。 “找个人上去替林知栀清洗一下。” “啊…哦!好的,先生!” 男人吩咐完,心情愉悦的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今晚他的房间被林知栀霸占了,只能去到另外一个房间凑合一晚了。 阿城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萧镜川的胳膊上是有一道乌青的牙印吧。 啧,林小姐牙口真好! 第20章 宝贝儿,乖一点 “水…” 躺在床上的女孩拧着眉头忍不住嘤咛一声。 林知栀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强光让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睫毛。 身上的酸痛感传来,她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真丝睡衣,脑袋里晕晕沉沉的想起了昨晚令人窒息的画面。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看着陌生的环境,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的一下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仔细的检查着身上。 除了外表的擦伤,身体并没有传来被侵犯过后的不适感。 林知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佳…” 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后,林知栀掀开被子连滚带爬的下床朝着房间外走去。 房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是用珊瑚打造的珊瑚树。 穿过走廊,一条楼梯出现在眼前。 林知栀扶楼而下。 空旷的大厅里没有什么人,林知栀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早上好啊,小狐狸。” 身后的男人冷不丁的出声吓了她一跳。 林知栀害怕的转过身来,入目就是那张令她感到后怕的脸。 昨晚不堪的画面涌入脑中,布满狰狞伤痕的胸膛,令人窒息的吻,那双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 她脸色苍白的后退着,一个拔腿就朝着外面跑。 “咚!” 女孩被雅拉出于本能的格斗摔倒在地。 雅拉眼神犀利的盯着身下的女孩,只要她敢反抗,脖子上的那只手就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雅拉。” 男人发了话,雅拉收了手。 林知栀躺在地上满脸恐惧的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雅拉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女孩,这…不是阿城昨晚抱着的女孩嘛。 罪过罪过,劲用大了,阿城再咋说也是她兄弟。 雅拉一脸歉意的对着林知栀说。 “抱歉抱歉,没看清,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说罢,伸出手拉地上的林知栀。 林知栀捂着脖子,一脸憋闷的推开了她的手,自己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后,眼眸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委屈。 雅拉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瞪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朋友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朋友?啊,你说昨晚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啊,她在我房间呢?” 林知栀不信。 “我要见我朋友。” 雅拉眼神看向了她身后的男人。 林知栀看她这样,转身满眼愤怒的看向萧镜川。 鼻音浓重的说道:“我要见我朋友!”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她。 林知栀满眼害怕,但又顾忌到小佳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又对着男人大声说道:“我要见我朋友!!” 雅拉嘴巴微张的看着她,她…就算是阿城的女人,但也不能这样对萧先生大呼小叫吧。 萧镜川抱臂而立,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林知道被他阴冷的目光看的小腿肚子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 “小佳…你们把我朋友还给我。” 女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萧镜川终于开了口。 “你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林知栀咬着嘴唇,隐忍着哭声。 “萧…萧先生…您能不能让我见见我朋友?顺便打个电话给我爷爷?”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发顶,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我忘了,你除了会哭,还会滑跪。” 雅拉没忍住轻笑出声。 “小姐,放心吧,你的朋友在我房间里7睡觉呢。” 林知栀顶着一头爆炸开的头发,红着眼睛看了看雅拉,又看了看冷漠的男人。 再三确定雅拉并没有欺骗自己后才稍微松口气。 “萧…先生您好,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家里,我一夜未报备,我家里人肯定十分担心我的安危,您能不能让我打电话给我妈妈?” 萧镜川听着女孩扭头就能换一副嘴脸求人的模样心里更为不屑了。 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可以。” 萧镜川说完就朝着西餐厅走去。 林知栀茫然无措的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又转头看着雅拉。 雅拉两手一摊,装若无奈道:“听先生的。” 雅拉说完抬腿就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她可没忘她是来向萧镜川汇报工作的。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抬腿小跑着跟上了雅拉的步伐。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喝着温水,听着雅拉的汇报,眼角扫到了门框处若隐若现的白。 “怎么,要我请你进来吗?” 雅拉停下了汇报的工作,扭头看向门框处。 林知栀害怕萧镜川,但又不能不听他的话,于是只能磨磨蹭蹭的挪着身体过来。 萧镜川没打算理她,可看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顿时来了兴趣。 “叮!” 刀叉轻放在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狐狸。” 萧镜川出声,朝女孩勾了勾手指。 雅拉不明所以的看着萧镜川。 她…还汇报吗? 林知栀看着他,害怕得睫毛轻颤不已,迫于他的淫威,不情不愿的朝着他走去。 萧镜川看着离他一米多远的女孩,修整有型的眉毛不悦的轻挑。 林知栀害怕的又朝着他挪着步伐。 萧镜川烦她这样扭扭捏捏的模样,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带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萧镜川抬手轻轻捏着女孩的下巴,流里流气的笑道:“怎么这么不经折腾,你昨晚咬人的劲呢?” 身旁的雅拉早已经看呆。 什么意思?这女孩不是阿城的女人,是萧先生的??? 雅拉看着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这…还汇报吗? “你先下去” 得到萧镜川命令的雅拉,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是,主人。” 雅拉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原来,眼前的女孩是萧先生的人,幸亏刚才她没有一把将她掐死,幸好幸好! 雅拉劫后余生的拍着狂跳不止的心口。 林知栀拧着眉头,挣脱着他的束缚。 萧镜川指腹上了用了力道,林知栀立马感到下巴传来一阵疼痛。 看着安静下来的女孩,萧镜川才满眼色气的挑着眉说道:“昨晚我救的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林知栀满眼愤怒的看着他,清丽的脸上满是倔强。 “你放开我,萧镜川!” 萧镜川挑挑眉。 “怎么?现在又不礼貌的叫萧先生了?” 女孩愤怒的甩着头,试图从他腿上逃走。 萧镜川瞥了眼她白嫩纤细的小腿。 探过身来,在她耳边温热的吐息着。 “林小姐~你再蹭,我不保证我还能理智下去了~” 说完,女孩如他所想那般的停止了挣扎。 男人感受到女孩的乖顺,轻笑一声。 “这才是乖女孩!” 林知栀咬着后槽牙,红着眼眸,愤怒快要冲毁了她的理智。 她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说道:“萧镜川,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闻言,萧镜川笑着将她的脸板正看向自己。 “哦~我倒是很想听听,你打算做?” 林知栀一言不发的恶狠狠看着他。 萧镜川看多了这样的恨不能杀了他的眼神,不以为意。 “杀我?呵呵,小狐狸,看看你的周围,你在我的地盘上,逃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怎么杀我?” 林知栀不甘心的回嘴着。 “哪怕我杀不了你,我爷爷也不会放过你!” 萧镜川听完更想笑了。 小狐狸虽然狡猾,但依然天真。 “你是不是忘了,你所在的酒店被武装分子无差别射杀了,死的那么多人中,未尝不会有你,即使你林家的人赶到,他们也不知道你还活不活着,就算知道了你还活着,我不放人,你猜…你的爷爷会不会为了你拼尽一族之力救你?” 萧镜川一番话说完,林知栀豆大的泪珠不断的顺着眼角滑落。 萧镜川看她这样,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 “坦桑不是曼城,这里你林家说不上话,所以…宝贝儿,乖一点,让我高兴了,我就可以放你和你的朋友离开了。” 林知栀满眼泪水的看着萧镜川。 一股绝望在心头蔓延开来,为什么,为什么到哪里都躲不过这个疯子。 第21章 高岭之花 萧镜川一脸玩味的看着女孩的脸。 林知栀坐在他的腿上犹如被炭火灼烧一般令人不适。 男人忽然想到昨晚指尖滑过她白嫩肌肤时那别样触感令他心神一下散开。 林知栀抬头猛然对视那双眼睛,停止了身体的颤抖。 随之而来的恐惧席卷全身,那样的眼神她昨晚见识到过,满眼欲色,毫无理智可言。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肩膀,就要跳着离开他的大腿。 可萧镜川是什么人,从尸山血雨里爬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对兔子的动向不知。 就在女孩即将离开的一秒,萧镜川大掌一揽直接掐着她的眼神双腿分开跨坐在大腿上,动弹不得分毫。 林知栀双手被他反手钳制着,不得已被迫抬起头来仰视着她。 萧镜川看着那张艳丽饱满的唇瓣,眼眸里难掩欲望。 只见他缓缓低下头来,轻轻的含住女孩的唇珠,声音低哑暗沉的开口道:“你知道吗?林小姐,你这张唇瓣我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想了。” 说罢男人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低笑一声,又接着冷幽幽的开口道:“我三番两次的放过了林小姐,可命运就是这般有趣,它不止一次的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想这就是命运对我的馈赠。林小姐~我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中意你。” 说完,还没等女孩开口,萧镜川就贴着唇瓣浅尝辄止起来。 女孩仰起的优美弧线被他深深浅浅的印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林知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发出的呜咽声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萧镜川极尽耐心的引导着她,等待着她愿意为自己绽放。 做爱这种事女人一味的哭喊也极没意思,只有那朵花愿意为你绽放时才精彩,萧镜川就这样引导着她,一步步的勾引着她慢慢的滑落向欲望的深海。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然被欲望的深海包裹住了理智。 林知栀溺毙在他为她塑造的欲望的海洋里,凶猛热烈的海康尽数将她的理智打翻。 (做了) 萧镜川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脸。 水汪汪的眼睛,轻颤的睫毛,微张的嘴唇,满脸的潋滟和情动。 萧镜川额头的汗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落。 林知栀只觉得宛若夜空中炸开的烟花一般绚烂。 尝尽巫山云雨的滋味让他更为迷恋。 他直接咬住了胸前松垮垮的领带,更为凶残的席卷着一切。 初尝云雨的萧镜川仿佛赌桌上的赌徒一般,红着眼迟迟不肯下桌。 发狠的,忘情的豪横的挥洒着筹码,享受着那不可一世的快乐。 在极尽餍足的快乐过后,萧镜川抱着她走向了宽敞的浴室,替她洗去一切少女的过往。 雅拉进来为她上药的时候,看着她的初为女人的模样,心下一阵骇然。 萧镜川并不算贴心,甚至算不上绅士,这样的男人对于久经情场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可对于初尝人事的女孩来说未免不是一场灾难。 雅拉只能尽可能小心翼翼的替她涂抹着药膏,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女孩不要出事了才好。 阿城看着赤裸着上半身的萧镜川,一脸的无语。 紧实有力的胸膛和后背是惨不忍睹的抓痕,这已经不算是玫瑰刺留下的多情了,倒像是女人的泄恨。 小臂上也是被咬得淤青的伤口,甚至隐隐约约沁着血珠。 阿城抿着唇默默吐槽起来。 “禽兽是真禽兽,带刺的玫瑰花也是真的带刺。扎人毫不手软。” 正想得入神,阿城只觉得浑身一冷,思绪打断后忙抬头。 只见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阿城后背一冷,忙正色道:“萧先生,麦克维尔想见您。” 萧镜川淡淡的收回了眼神,冷漠得嗯了一声。 “带他去书房。”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走去。 打开衣帽间的柜门,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挑选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遮住了他满身的色气。 阿城领着麦克维尔去了书房,推开门就看到了烟雾缭绕后的那张脸。 麦克维尔走上前恭敬的单手捂着胸口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 他的命是萧镜川救下的,于情于理都应该要向他行大礼的。 萧镜川颔首,算是应承下了。 麦克维尔在他的示意下,在沙发上落了座。 萧镜川眉宇间尽是满足过后的慵懒。 房间的光线很暗,麦克维尔根本看不清这个年轻的上位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次我能活下来,全靠萧先生的及时救助,萧先生要的稀土我会想尽办法为先生筹来。” 萧镜川指尖夹着一根银白分明的香烟,指腹轻轻一动,烟灰夹杂着零碎的火星飘落在水晶制成的烟灰缸中。 “不急,麦克维尔先生,比起稀土,我更想要你进稀土的渠道。” 麦克维尔紧张的拢了拢手指。 “什么渠道?萧先生您在说什么?” 萧镜川闷笑出声。 他就知道,麦克维尔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诚心谢他。 “您说呢,麦克维尔先生?” 萧镜川抛出的话语,让麦克维尔有些心惊胆颤。 这条渠道只有他和他的儿子知道,萧镜川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和军队里的人有勾结? 麦克维尔面上难掩震惊,却又在一秒过后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镜川隐匿于暗中,将他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尽收眼底。 “麦克维尔先生,您说…要是信任你的总统先生知道他最忠诚的下属有谋反的心思,他会有多伤心啊?” 麦克维尔掐了掐手心,垂下眼眸,笑着开口道:“萧先生说笑了,我对总统先生的忠诚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可是为他挡过子弹逃脱暗杀的人。” 萧镜川听着麦克维尔这番赤胆忠心的言论,忍不住笑了。 “是吗?麦克维尔先生,我听坊间的传闻说…嘶,这场暗杀,是您和令郎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取得总统先生的信任,好让你的儿子登上国防的把手位置。” 麦克维尔心里大惊失色,却又不得不面色如常的为自己辩解着。 “萧先生,这样的揣度,未免太过于离谱了吧,我和维克斯从来都是对总统先生忠心耿耿的。”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开口劝慰。 “别生气嘛,麦克维尔先生,这只是坊间传闻。我当然相信你对总统先生的忠诚了。” 麦克维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萧先生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之前要的稀土,我会为处理好。至于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萧镜川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笑得凉薄。 “麦克维尔先生,我一直都相信,人被逼急后的潜力是无限大的。相信先生在不久之后就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说完萧镜川便摆了摆手冷冷的吩咐道:“阿城,给麦克维尔先生备车送他回去。” 阿城看了眼麦克维尔,恭敬的向他引领着。 “请跟我来,麦克维尔先生。” 麦克维尔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萧镜川后,对着阿城点点头。 “那就有缘再见了,萧先生!” 萧镜川朝他扬了扬手臂。 “那就不送了,麦克维尔先生,一路顺风。” 麦克维尔捋了捋衣服下摆的褶皱朝他点点头后便跟着阿城下了楼。 没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萧镜川气定神闲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离开了他的保护,麦克维尔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倒是要看看,这老小子有几条命够他花的。 第22章 醒过来 果不其然,麦克维尔的车队离开了萧镜川底地盘后,两辆萨雷德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车后。 “先生,现在怎么办?” 麦克维尔惊慌失措的看着窗后的车,瞬间卧倒。 “甩开他!” 开车的人有些绝望,宽阔地带毫无遮掩物的地方,他怎么甩开车。 “当” 子弹顺着车身摩擦过,溅起一串火花。 看样子来人并不想取他性命。 车子歪歪扭扭的开着,身后的凯雷德加足马力的朝着他驶来。 车窗里是那天在酒店同样打扮的武装分子,只见驾驶位的人不断的踩着油门,扭打着方向盘不断的剐蹭着麦克维尔的车辆。 “别让他别停下车来,走曲线。” 驾驶位上的人紧张的紧紧握住方向盘,尽力的掌控着车子,扭打着方向盘躲避着凯雷德的剐蹭。 两车相撞摩擦起了火星,一缕缕烟雾不断的在摩擦点升起。 刺耳的声音撕扯着人的耳膜。 麦克维尔身上没有枪,只能尽力的趴在车位上尽力的保全着自己。 “嘭!” 子弹嵌入车轮,凯雷德的轮胎瞬间爆炸开来。 只见后方正急吼吼的开来一辆猛禽? “嘭!嘭!” 又是两发枪响,子弹擦着凯雷德的油箱而过,摩擦出的火花接触到汽油后瞬间爆炸开来。 “嘭!” 凯雷德油箱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车辆翻滚着冲向空中。 麦克维尔的车辆也不可幸免的失控,翻滚着。 余下的那辆凯雷德看到猛禽的这样凶猛的打法,一时间也慌了心神。 “玛德,这谁的车?” “砰!” 子弹击穿了挡风玻璃,正持枪射击的副驾驶位的人瞬间被爆头。 驾驶位的人看到同伴倒在车窗上,也顾不得上许多,歪歪扭扭的开着车拖延着时间,尽量等到同伴的接应。 可身后的猛禽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直接打开天窗。 一个扛着火箭筒的人摇摇晃晃的探出身来对准前方的车辆就是一发。 “嘭!” 爆炸的能量让凯雷德失控的冲向一边。 猛禽上的男人不满足,对着车子又来了一发。 “轰!” 凯雷德车身被击中,瞬间爆炸成四分五裂。 猛禽车上的人各个身穿迷彩服,头被绿色的面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 麦克维尔的车辆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猛禽上的人猛地梭开车门,几个大汉跳下来迅速跑到车身面前。 举着枪托砸烂了车窗玻璃后,将蜷缩在后座上的麦克维尔拖了出来。 “玛德,谢尔比,我就说射击距离太近了,你不信,这下好了吧,人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先生交待。” “这不能怪我呀,谁能想到那小子的开车技术这么烂啊!” 跳下来的大汉利落的替他止了血后将他扔在了车上后,一跃跳进车里,嘭的一声拉上了车门。 车子弹射起步,迅速朝着酒店奔去。 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两分钟时间。 酒店。 萧镜川双手环胸,眉宇尽是烦躁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替她检查过身体的医生皱着眉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着脸替她做着检查。 她就知道,这男的就是个禽兽,疯起来压根不管人家姑娘承受不承受得了。 “她还有多久才醒?怎么药水推进去这么久了都没用?” 医生听着萧镜川的质问,她真的很想放下手中的听诊器狠狠地朝着男人淬一口。 她什么体格,他又是什么体格,他常年高强度的锻炼,骤然对上林知栀这样稚嫩的身躯,她吃的消才怪了。 可她不敢这么说,也不敢这么做,只能取下听诊器,抿着唇严肃的看着他。 “先生,很抱歉,药对于每个人体质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可能吸收慢醒的慢,有的吸收快的醒得就快,我会在这里二十四小时陪着她的,病人一旦醒过来,我会立刻通知您。”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你这意思就是我该离开了是吗?” 医生沉默了,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萧镜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病人昏迷不醒,作为医生是有责任二十四小时看护病人的。 萧镜川上前一步,宽厚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滚烫的脑门上。 床上眉头紧锁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动作,轻轻的瑟缩颤抖了下身子。 萧镜川看着女孩的动作,眉眼一压。 她这见鬼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萧镜川抬起了手腕。 “林知栀,只要你醒过来我就让你见你朋友!” 说完,萧镜川紧锁着眉头,期待着女孩的回应。 可惜,看了半晌女孩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医生出声提醒了他。 “先生,您手臂上的咬伤也需要处理过。” “哦,怎么处理?” “我需要根据您的身高体重给您注射免疫球蛋白。” 萧镜川抬手腕看了看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摆摆手无所谓道:“不用。” 医生看他拒绝也不再多说什么。 萧镜川好心情的弯下腰,极为有耐心的拍了拍林知栀的脸。 “林小狗,我可等着你快点醒来。” 说完便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脑门,轻轻的为她拨开了嘴角的那缕发丝。 萧镜川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果感到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最多也就是累的睡上一觉罢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发了烧,进入了昏迷状态。 萧镜川冷冷的叹了口气。 阿城进来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后,微微眯了眯眼。 很少见到萧镜川为谁担心过,这样的神色从他跟在他身边开始就不曾见过,如今也算是让他开了眼了。 阿城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孩,动了动嘴唇却又什么都没说。 萧镜川满眼的温柔替她掖了掖被角后才跟着阿城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医生看着萧镜川这样,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可怜的女孩,希望能有一天她能逃脱这样的男人。 麦克维尔被萧镜川派去的人救了回来。 他的左腿已经骨折,伤口被他队里的医生处理过了。 萧镜川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男人,轻笑一声。 “你看,麦克维尔先生,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萧镜川直起身,对着一旁的队医吩咐道:“看好他,尽全力的救治他,他于我还有大用。” 一旁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斩钉截铁的立正道:“放心先生。” 萧镜川看着静静躺在一旁被白布覆盖着的男人,叹息一声后,将掀开的白布替他盖上。 这是麦克维尔的司机。 “好好将他安葬了吧。” 阿城点点头,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林知栀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才醒过来。床旁看着她终于醒过来的医生激动的一个健步冲过来检查着她的身体。 幸亏醒了,要是没醒,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医学知识了。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水…我想喝水…” “哦哦,好的,我马上让人给你拿水来。” 说完医生就冲出门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城。 可迎面而来的是萧镜川。 他拧着眉头。 “她醒了?” 医生激动的点点头。 萧镜川颔首,略过她走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林知栀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虚弱的看了他一眼后别开了头。 “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林知栀闭眼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 “滚,我不想看到你!” 萧镜川的步伐一滞,随后竟真的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我答应过你,让你和你的朋友见面。等会儿她就会来见你。” 说完,萧镜川不等林知栀回话便转身离开了。 林知栀看着泛着光晕的天花板,心里的愤恨无处发泄,只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很快,小佳便被阿城带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个人推着一辆餐车。 小佳一进门便飞扑到床上,紧紧的抱着林知栀。 “对不起…小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要是不带你来,你就不会遭遇这些。” 小佳抱着她哭得悲拗。 林知栀了无生气的盯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滑落。 她知道这件事和小佳没有关系,但…她也做不到出口安慰小佳。 阿城看着小佳哭个没完,不耐烦的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角。 萧先生让她上来是让她安慰林知栀的,不是让她上来抱着她大哭一场的,他身后的饭菜还等着她劝林知栀吃呢。 小佳被他扯着衣袖,奋力将衣袖从他里甩开,抬起满脸是泪的脸。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同为女生,她能理解到此刻林知栀心里的痛苦和绝望。 她是罪魁祸首,她开不了这个口。 小知看着满脸苍白的小知,心里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替小知杀了那个男人。 第23章 放心吧!宝贝儿 林知栀被小佳连哄带骗的吃下了一碗不算很好吃的海鲜饭。 小佳接过她手里空了的碗,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向她保证。 “小知,你的痛苦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林知栀愣愣的听着她小声的耳语,脑子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小佳起身,将空了的碗放置在餐车上转身对着阿城说。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阿城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一阵鄙视。 林小姐算是看错人了。 林知栀看着小佳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那是哪种不对劲。 “小佳!” 她焦急的叫出了口。 小佳走在房门处,听到她呼唤她的名字后停住了脚步。 她侧过身子,脸上有些淡淡的笑容。 “别担心,我只是下去再给你找点吃的。” 林知栀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佳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等她再要叫她的时候,小佳已经踏出了房门留给了她一抹决绝的背影。 阿城皱了皱眉头,侧头看着满眼不舍得林知栀。 “林小姐,别担心,先生吩咐过了,我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冷着脸别开了头,她现在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都下意识的反胃。 小佳下了楼,真的去到了厨房,阿城看她确实是在认真的找吃的,便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小佳一边翻找着食材,一边趁着阿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厨房的水果刀藏了起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小佳这才关上柜门,转头对着阿城说道:“我想见你们的先生。” 阿城挑眉。 “你见我们先生干什么?” 小佳眉眼一挑。 ”关于小知的,我想他应该感兴趣!” 阿城以为她是出卖朋友为了获取离开,心里更加鄙视她了。 鉴于萧镜川对林知栀的种种表现,阿城思索几秒后点点头,愿意带她去见萧镜川。 小佳得到阿城的点头后,便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努力的吸着腰腹,尽力不让刀刃突出。 萧镜川正在不远处的靶场练枪,对于林知栀对他的冷脸,他心里着实不爽。 他戴着护目镜和耳塞,看着阿城身后跟着的小佳,眉眼一压。 小佳看着这个模样出挑,却心肠狠毒的男人心里的恨意不由得迸发出来。 就是他毁了小知。 小佳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眉眼带着笑意朝着他走来。 “我知道你对小知不一样,我来是想用她来交换你放我离开。” 萧镜川唇角微微扯了扯,放下了手中的枪支,摘下了头上的护目镜和耳塞,冷冷的盯着她。 “哦,说来听听。” 小佳笑了笑,满眼都是谄媚讨好之意。 阿城看着她这模样,心下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人就是这样的,哪管你什么友情,爱情,亲情,只要触及到生死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出卖。 小佳谄媚的向前走了几步。 萧镜川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小佳忽然背过手,抽出别在后腰上的水果刀,一个健步如飞就冲到了萧镜川的面前。 分神的阿城回过神来时,小佳已经冲到了萧镜川的面前。 只见她举着刀刃,满眼憎恨的朝着他奔去,嘴里嘶吼着:“去死吧,萧镜川,你个畜牲。” 可只学了点格斗术的小佳哪里是雇佣兵出身的萧镜川的对手。 萧镜川冷笑着看着她举着刀冲到自己面前。 一个大力手腕一用尽,刀刃应身落地。 女人痛苦的尖叫出声,男人手里握着她已经骨折变形的手腕,宛如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提着她。 手腕上出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萧镜川冷笑着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 小佳翻滚几圈后才在一旁的花盆处停下来。 萧镜川冷笑的看着她,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刺杀他居然不动动脑子。 阿城对于自己的失责深感歉意,当下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对不起,萧先生,我失察了。”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你是已经自动将她规划到自己人的一类了是吗?” 阿城脸上冷汗涔涔。 萧镜川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阿城竟然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心里愈发恼火。 “自己下去领罚。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是” 说完,阿城就站起身来想要将地上行刺未成功的小佳带下去。 萧镜川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哼,告诉林知栀,让她去我书房领人。” 阿城惊讶的看着萧镜川。 没有多问什么,恭敬的弓着身子退下了。 小佳痛苦的捂着手腕,脸上冷汗直流。 “为什么…不杀了我…” 萧镜川慢悠悠的走过来,蹲下身睥睨着她。 “你对于我还有用处,现在暂时还不杀你,我得拿你和林知栀交换条件。” 说完,萧镜川又浅浅的笑了笑。 “说起来,我倒是还要感谢你,我正愁找不到拿捏林知栀的地方呢,你就这样送上门来了,啧,多谢了!” 萧镜川说完,脸上噙着一抹淡漠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小佳听完他的话,心里愈发的悔恨。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道:“草!你踏马的就是个畜牲,你别动她,你杀了我吧!” 林知栀听到雅拉跑到房间里向她传话后,惊得一把扯掉手上的针水,赤着脚就要往外跑。 雅拉在她身后一把抓起床尾的披肩,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林小姐,你别激动,你不知道先生的书房在哪儿,我领你过去!” 听闻此话的林知栀急忙停住了,转过身来朝着雅拉吩咐道:“快带我去!晚了小佳就没命了!” 雅拉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了她,匆忙给她披上了披肩后才领着她朝着书房奔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眼看着地上因为痛苦不断呻吟的女人,听着走廊外面急切的脚步声饶有兴致的挑眉。 看来,林知栀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在乎她这个朋友啊! “嘭!” 书房的门被人大力的从外面暴力的推开。 雅拉跟在她生身后嗫嚅着嘴唇,怯生生的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主人…林小姐到了…” 林知栀冲进房间,入目就是躺在地上呻吟着的小佳和烟雾缭绕后的男人。 林知栀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小佳满眼的焦急。 “小佳…你怎么样了?” 林知栀抱着闭目痛苦不堪的小佳,抬起通红的双眼愤恨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说过的,你不会为难我的朋友!” 男人轻笑一声,随后将指尖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林小姐~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我没有对你的朋友怎么样,倒是你的朋友,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倒好,恩将仇报居然拿着刀来刺杀我…我只不过是出于自保而已。” 林知栀满眼通红的看着萧镜川花言巧色。 “她的手再不得到及时的救治恐怕会终身残疾的,你能不能给她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萧镜川悠闲的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踱步到她面前弯下腰身眉眼含笑。 “林小姐,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善良的人吗?你要我去救治一个杀我的人,你…脑子没坏吧?” 林知栀听着他奚落的言语,抿着唇,满脸的坚毅,一脸壮士断腕的样子。 “你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的朋友?” 萧镜川伸出手指,带有薄茧顺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顺着鼻梁慢慢的滑动到她的嘴唇,声音充满欲望和炽热。 “我想什么,难道聪明如林小姐会不知道吗?” 林知栀仰头看着他,满眼的痛苦和不甘。 “你为什么…非要我?” 萧镜川挑眉,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瓣。 “为什么?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林小姐和我…特别的契合吧!” 雅拉静静的看着萧镜川调戏林知栀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没有想过,平日里一副冷漠阴鹜的萧镜川调戏起女人来竟然是这副通身色气的模样。 林知栀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萧镜川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和她僵持着,像个胸有成竹的猎人一般等待着猎物的兵败城溃。 他的眼神炽热火辣的扫过她脸庞的每一寸肌肤,直至静静的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仔细看依稀还能看到一些浅浅的撕咬过的痕迹。 “好…只要你能放了她,给她找医生,你要的我都答应你。” 闻言,男人闷闷的笑开了。 “你知道的,我最迷恋的就是你这副样子,聪明,选择容易对自己最有利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林知栀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眼前笑得阴恻恻的男人。 “你最好能保证你永远都没有松懈的一刻。” 萧镜川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瓣,探头轻轻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放心吧,宝贝儿,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这话的人。” 第24章 那你是想让我过来了? 林知栀看着他,恨恨道:“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可以为她治疗了吧!” 萧镜川摩挲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指腹下的柔软和冰凉。 “当然!我的美人。” 他话音刚落,几个蓝色衣服的医生就迅速进来将地上躺着的小佳带走了。 林知栀想要起身跟随,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住。 “去哪儿?” “我要亲眼看着她得到救治。我不信任你。” 闻言,男人好心情的笑出声来。 “别担心,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为难女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你的朋友。她刺杀我这件事就在这里到此为止了。” 林知栀转过身来,满眼的不解。 “我不明白,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 萧镜川听了她的话,微微眯眼,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回答她的问题。 男人思索半天后才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太容易得手的漂亮女人太没意思,你孤傲难驯,满身逆骨,很有征服感,配得上我花心思。” 林知栀听着他这番无耻至极的话气到发笑。 她真不知道,男人自信起来真的让人作呕。 “萧镜川,你真是无耻得令人作呕。” 萧镜川听着她骂人的难听话,也只当是她小打小闹。 比这恶毒的咒骂他可听得太多了,林知栀用无耻来骂他,他也只是挑挑眉,不当回事。 “好了,你要的我已经答应你了,我要的,希望你能尽快的投入进来,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萧镜川捏住她的下巴,轻佻的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后扬长而去。 雅拉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小声道:“林小姐,跟我回去吧!” 林知栀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沉默的点点头。 跟随着着她走出房门后,林知栀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雅拉很想忽视那道烦人的视线,但她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停留忍不住开口道。 “林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林知栀勾了勾唇。 “你是萧镜川的情人吗?” 这话一出,雅拉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雅拉急忙摇头撇清关系。 “林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萧先生的一个下属,我们没有肉体的关系。”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亲眼见过萧镜川狠辣手段的人,爬他的床,她有几条命可以这么玩,她又不傻,帮他做事拿佣金,出任务的途中要是遇到可口的对象还可以潇洒一段。 她可没这么想不开。 林知栀看着她,一脸的狐疑。很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 雅拉叫她不信,拉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波涛汹涌的胸口处认真的说道:“真的,你可以摸着我的良心,我对你说的句句真话。我和萧先生没有那种关系。” 林知栀感受到女人的实力,有些尴尬的移开了手。 “我就是这么顺嘴一说。你不必当真。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 雅拉对这个黑发美丽的东方美人有些好感。 她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八卦。 “哎,林小姐,您是怎么惹到…哦不,认识我们萧先生的。” 林知栀苦笑一声,把她和萧镜川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雅拉。 雅拉听完,满眼震惊的咋舌。 “您用枪指着他的头,他都没杀你吗?” 林知栀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我倒是希望他能杀了我。别这样凌辱我。” 雅拉听完点点头。 她当年和萧镜川一起去东非执行任务的时候,对方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被他拔枪一枪给脑袋开了花。 如今林知栀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还给了他一枪,他都没有当时还回去,看来…萧先生在曼城真的变慈悲了。 雅拉摇头感叹道:“说真的,林小姐,我很佩服你,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用枪指着他头还能活下来的人,真的,你很厉害。” 林知栀侧头不解的看着她。 “萧镜川…他很厉害吗?” 雅拉被她问得噎住,她该怎么和她说萧镜川是道上出了名的人来疯呢,道上提他名字比黑话还好使。 他做事赶尽杀绝,一出手那都是斩草除根,不论老少。 她曾经也曾天真的问过他,有必要这样吗? 萧镜川当时提着一把瑞士军刀,漫不经心的扯着身旁的窗帘擦着身上的血迹冷幽幽的告诉她。 “怎么?难道还要我替他养大,好让他长大以后提着刀来找我寻仇吗?” 从那以后雅拉闭上了嘴巴,对于他的任何行为都是闭眼不见。 雅拉看着她,她眼里的那种独属于阳光下的眼神语重心长的跟她推心置腹道:“林小姐,别忤逆萧先生。他…很厉害。” 林知栀回想了一下萧镜川弑父时的眼神,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她早就见识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雅拉护送着她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早已经有护士在等候。 “林小姐,您回来了,医生让我给你打避孕针。” 林知栀看着护士手中那支泛着冷意的针筒,脑海里闪过昨晚那些零星的片段。 她赤着脚走了过去,挽起袖子,看着护士用酒精棉擦拭着手腕上的皮肤。 一阵轻微的刺痛后,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体内。 林知栀摁着棉球看着护士收拾着治疗盘。 “这个管多久?” 护士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林知栀难过的抿着唇低下了头,一个月…萧镜川会将她困在身边多久。 护士见她失落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们见识过了太多像林知栀这样可怜的女孩沦为富豪的玩物,她们人微言轻,对她们也帮助不到什么,只能在给她们扎针的时候尽量的温柔减少她们的疼痛感。 林知栀看着打开又合上的房门后,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她只盼着爷爷能够洞察出来,救她于水火。 萧镜川的医疗团队对于骨折这样的小手术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小佳断裂的骨头就被他们重新接好推出了手术室。 麻药未过,小佳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睡梦中小知身穿一条白色睡裙无助的坐在黑暗里哭泣。 “小…小…知…” 病床上的人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自从书房见过萧镜川以后,林知栀便再也没有见过萧镜川。 在他没有消息的这三天里,她配合着医生和护士积极治疗,养足精神。 身上的擦伤也在药膏的作用下快速恢复。 她只能待在酒店的这一层楼,其他的地方都有专人防守,不让她随意的上下楼。 她不止一次的抗议过,她要去见小佳,可回答她的永远是沉默不语。 林知栀照常吃着饭,几天不见得萧镜川却推门而入。 这次他穿得很是正式,一身名贵笔挺的西装,矜贵优雅。 萧镜川看着她之前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甚至隐隐有些透亮,挑挑眉。 看来他不在的这几天里,她有在好好照顾自己。 她就这点好,像他的小黑一样,怎么扔都能照顾好自己。 男人看了她一眼后径直走向了浴室。 林知栀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声音,心下顿时痛苦起来。 她不要当床伴,不要和萧镜川做那种难以接受的事。 浴室的水流声不断响起,林知栀放下手中的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躁的走来走去。 她想跑,打开房门却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挡了回去。 她垂头丧气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她独自坐在门后的沙发上,不断的抹着眼泪。 “咔嗒。” 浴室的门把手转动,男人擦着头发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赤着脚走出来。 萧镜川出门看到床上凌乱一片,却不见人的踪影,转过身一看却看到了墙角处一抹白色。 “林知栀,过来!” 女孩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吓得一下坐直了身体。 萧镜川看着那抹白色迟迟不动,没了耐心,随手扔下手中的毛巾朝着女孩走去。 林知栀看到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吓得就要去打开房门。 可是无论她怎么拧,都纹丝不动。 萧镜川理解这样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做着徒劳无功的动作。 感受到生身后男人毫不客气的视线后,林知栀心死的松开了手,眼泪汪汪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男人赤裸着的上半身,松垮垮系着的浴巾,狰狞可怖的疤痕都让她害怕的不断的瑟缩着。 萧镜川看着她这瑟瑟发抖得模样,顿觉好笑。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怕成这样。 他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林知栀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让我过来了?” 女孩心死般的叹口气,随后一脸壮士断腕的悲壮朝着男人慢慢的踱步过去。 第25章 对峙 萧镜川看着林知栀这一脸大义赴死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这模样和那天嚣张得不行要一枪崩了他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做戏。 林知栀慢慢的挪到他的眼前,萧镜川不耐烦,大手一挥直接将她单手抱起来。 林知栀捂着嘴小声的尖叫出声。 萧镜川抬头看着她。 “留着点力气等会儿叫。” 林知栀一听这话,立马在他臂弯里顾涌起来。 “不!我不要!我不要,萧镜川,你放我下来!” 可萧镜川哪能如她所愿,臂弯越发搂的更紧,压迫得她膝盖都有些轻微的疼痛感。 林知栀挣脱不了,绝望的被她抱着走向里间的沙发上。 萧镜川顺手捡起了挂在床尾的毛巾递给她。 “表现好了,或许今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林知栀抹了一把眼泪,不情愿的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他尚在滴水的头发。 他的发质不算柔软,但格外的顺滑,泛着乌黑光亮的色泽。 从上面低头看下去,优越的额头和眉骨,坚挺突出的鼻梁还有那浓密又长的睫毛。 “啧,上天真的对他格外偏爱,什么顶好的都给足了他。” 林知栀默默的擦拭着他头发上的水珠无声的吐槽着。 萧镜川感受到头上磨磨蹭蹭的动作,也不恼,只由着她擦着。 女人嘛,有点小性子倒也算可爱。 看着他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林知栀将手中的毛巾随手递给了他。 “差不多了。” 萧镜川不悦的抬起头盯着她。 “我在床上可没让你差不多过。太敷衍了吧!” 这话一出,林知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萧镜川看她脸色变了,满眼的痛苦,垂下眼帘。 “林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和我的约定吗?” 林知栀看着他黝黑的发顶,语气冷冷的说。 “不劳烦您费心,我没忘记。” 萧镜川勾唇笑了笑。 揽住她的眼神一把横抱放在自己的腿上。 林知栀窝在他的怀里,画面离奇的和谐。 萧镜川抬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蛋。 “收拾一下,等会儿带你去玩,算是对你昨晚的补偿怎么样?” 林知栀伸手抓住那根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指,试探性的看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张口就要狠狠咬下去。 萧镜川看到她眼神里的一闪而过的凶光,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掌狠狠地钳制着她的下颌。 林知栀微张着嘴唇,抬手死死地掰着他如铁腕一般的指腹。 “疼…” 萧镜川听到她小声不甘的抗议,眉眼含笑,眼底却淬着冰冷的寒意。 “小狐狸,果然这才是你的底色。” 说完,萧镜川掐着她的下颌贴近着自己。 独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皮革味道的香水强势又若有似无的勾引着她的嗅觉。 林知栀闻着他的味道,眼眸里尽是杀意。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林知栀哭的自己下颌快要被萧镜川掐断了,率先败下阵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知栀还得留着小命回去曼城,找人报复回去。 眼见林知栀的眼神软了下来,萧镜川也稍微松了松他的力度。 犹记得他驯服小黑时,它野性难驯,经常和自己对抗,萧镜川喜欢它但也不惯着它,一人一狼经常是小黑率先败下阵来,眼泪汪汪求饶的看着他。 林知栀眼睛染上了水色,眼神软巴巴的看着他。 萧镜川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林知栀合上嘴巴,揉着酸痛不已的下颌,一脸的不服和恼怒。 她从小被家里宠惯了,没有人敢对她这样,如同训狗一般的对待她,可到了萧镜川这里,他一再的强势霸道的驯服她,企图让她对他俯首称臣。 萧镜川身子往后轻轻一靠,一脸的悠闲。 林知栀见他不再为难自己,利落的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萧镜川指了指她身后的衣帽间。 “去挑件喜欢的衣服,等会儿陪着我下楼去。” 林知栀秉承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理念,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去挑选了衣服。 萧镜川看她气鼓鼓的脸颊,忍不住笑了笑。 “真可爱啊!简直比小黑还有意思。” 林知栀看着偌大的衣柜,打开柜门里面陈列着若干精美的礼服。 无一例外,都是极为性感张扬的衣服。 林知栀挑来挑去,挑了一件稍微保守一点的黑色开叉的鱼尾裙。 她的身高足够撑起这条裙子,她换好后静静的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 褪去了之前的青涩稚嫩,裁剪得当的裙子将她身体曲线很好的展示出来。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依靠在门框处,眼里是对她的欣赏。 林知栀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浴巾已经似乎要掉不掉的卡在他的臀线附近,依稀还能看到紧实的大腿肌肉。 林知栀不好意思再看,微微低下了头移开了视线。 萧镜川看她这忸怩的样子,嗤笑一声。 “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林知栀不想与他争辩,他的话全当没听过。 萧镜川自顾自的走了过来,拉开了一个抽屉。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套海瑞温斯顿的高定珠宝。 男人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珠宝替她戴上。 脖颈间传来的冰凉刺的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男人替她摆放好了珠宝的位置,随后轻轻的挑起一缕发丝轻轻的嗅了嗅。 “珠宝果然还是得有美人佩戴才有温度。” 林知栀偏过头躲过了他温热的呼吸。 萧镜川松开了那缕发丝,转身走向隔壁的衣帽间。 等到林知栀打理的差不多了以后,萧镜川才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黑色真丝衬衫,松松垮垮的将袖子挽到小臂处。 萧镜川穿的很是随意,没有了刚才那身的隆重,看来今晚的来的人并不是什么特别之人。 林知栀挽着他的臂膀,踩着高跟鞋跟随着他乘坐着电梯下了楼。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显示到九层时才堪堪停住。 “叮!” 电梯门一开,一个身穿酒红色丝绒马甲的应侍生恭敬的领着他们去到了里面的赌厅。 黑金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宽阔的大厅里偶尔有端着酒杯走动的侍者。 宽大的赌桌上,堆着不同数值的筹码。 萧镜川刚带着她走进去,一声爽朗的笑声率先传来。 “哈哈哈哈,萧先生,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了。” 林知栀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坦桑军绿色常服的年轻男人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走了过来。 男人个子不高,头顶光亮,大腹便便的模样。 挽着他胳膊的女顺势打量了一眼她后,又看向了她身旁的萧镜川。 一缕不甘和嫉妒的表情从她的眼底划过。 凭什么,都是出来玩的,她可以挽着这么帅的男人,而她就要服侍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女人勾着眉眼,媚眼如丝的看了眼萧镜川。 萧镜川玩味的看了眼女人,光头男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心思,侧头阴鹜的看了一眼她。 女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收起了脸上的媚笑,低眉顺眼的挽着男人的手臂,不敢再看萧镜川一眼。 林知栀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原来,这场见面女人是他们男人的点缀品呢。 林知栀冷笑了声。 萧镜川伸出手和秃头男浅浅的碰了碰。 “欢迎啊,克里什亚先生。” 来人是麦克维尔的儿子,坦桑最年轻的一个上将。 萧镜川和克里什亚寒暄一番后去到了赌桌。 等他们落座以后,一个身穿黑金制服的女荷官走了过来,利落的给两人发起了牌。 林知栀一脸赏心悦目的看着女荷官发牌的动作。 她没想过,原来女荷官发牌的时候是这么的赏心悦目,她极为专业,动作干净利落。 萧镜川看着桌上的纸牌,绅士的开口道:“女士优先,先让他们玩两把如何?” 对面的克里什亚看着他暧昧一笑,叼着雪茄拍了拍身边的女人。 “萧先生英雄惜美人让你们玩两把,你就替我玩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女人双眼泛光的看着男人,满脸的欣喜若狂。 这赌桌上的筹码可不便宜,这要是赢了两把,那她就可以回洛杉矶买房了。 女人看向对面的林知栀,满眼的笃定和自信。 林知栀看了眼萧镜川,小声道:“我手气可向来不好。输了别怪我。” 萧镜川看着桌上的筹码,笑了笑,抬手推了一沓筹码过去。 “怕什么,尽管玩!” 林知栀挑眉,顺手翻了翻桌上的牌。 萧镜川看着她半吊子的玩法,勾着唇角取过了侍者托盘里的酒抿了起来。 林知栀运气不好,接连两把都输了,桌上的筹码瞬间输了一半。 林知栀抬起头来,状若苦恼,却又眼含笑意,嘴里嘟囔着:“怎么办?两千万美金给你丢进去了。” 萧镜川听着她歉意的话,眉峰一挑。 她哪有丝毫抱歉的模样。 女人看着不断拨向自己的筹码,兴奋的难以言表。 她没想到她能连赢两局。 这下她洛杉矶的房子有着落了。 男人看她这争气的模样,好心情的大笑出声。 满眼得意的拍着她的手臂赞叹道:“不错不错!” 说完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沉下脸来对着女人说道:“真是惯得愈发的没规矩了!” 说完满脸歉意的抬起头看着萧镜川道:“对不住嗷,萧先生,这娘们真是没规矩。” 萧镜川摆摆手。 “赌桌嘛,有赢有输很正常。” 男人讪笑一声,随后满眼精明和算计的看了眼林知栀。 鲜少见过萧镜川带女伴出入,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脸生的很。 或许…可以以她为突破口,找到萧镜川的弱点。 第26章 到底谁厉害呢 林知栀感受到了男人审视的目光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见她朝自己看来,忙正襟危坐,微笑的点点头。 林知栀低头抚弄着男人的衣袖,柔若无骨的靠在男人的臂膀。 “萧镜川…你说…是你比较厉害呢?还是对面的那位更厉害一些?” 萧镜川摸着手中的牌,头也不抬的配合着她。 “哦~你要是说牌技的话,无人能及我一二,你要是说床上的话,我厉不厉害,你不是体会过?” 林知栀愣住了,果然,耍流氓这种事情对于萧镜川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林知栀抿着唇,气不过,直起身子来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闷酒。 “红桃a\" 男人淡漠的声音传来,林知栀顺着男人的手看过去。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将牌面翻转过来平摊在桌面上。 对面的男人看着手里的黑桃10,随手一抛后爽朗一笑。 “人人都说萧先生的牌技数一数二,如今领教了,萧先生,好牌技啊!” 萧镜川笑得温和。 “承让了,克里什亚先生。” 克里什亚笑得宽厚,泛着精光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萧先生,光玩钱有什么意思,不如换点其他的?” 萧镜川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男人眼神阴鹜的看了一眼林知栀后才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吧,换女伴玩怎么样?” 萧镜川看了眼身旁紧张得一下子坐端正的林知栀,似笑非笑的掀起眼帘来静静的盯着他。 林知栀怕萧镜川答应对方,紧张的揪住了他的袖子,小声摇头道:“萧镜川,别…” 萧镜川自然是不会将林知栀交出去的,林知栀是他的人,没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心思。 看来,和克里什亚的合作是应该重新考虑了。 萧镜川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顺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小声道:“乖,转过身去。” 林知栀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听到他的话却莫名的放下了心,听话的背过身去。 克里什亚看着萧镜川慢条斯理的解下了手腕上的金表,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萧镜川将表盘缠绕在手上,噙着抹冷笑朝着克里什亚走去。 克里什亚还没开口就被萧镜川用表盘一拳砸倒在了赌桌上。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沉闷。 克里什亚身边的女人捂着嘴巴颤抖着身子祈求着萧镜川停下来。 阿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阵阵冷笑。 找死也不找个挑个好日子。 男人的哀嚎声逐渐减弱,空气里的血腥味逐渐扩散开来。 萧镜川打得解气了以后才松开了男人的衣领,摘下了拳头上已经表盘碎裂的腕表,随后扔在了克里什亚满是鲜血的脑袋旁。 “处理干净。” 阿城挥了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酒保朝着男人走了过来,快速的将男人拖走。 酒保手里的毛巾被酒桌上的血迹瞬间吸满。 一旁的还在颤抖不止的女人被酒保扶着双肩站了起来。 “女士,请跟我下去。” 说完,不等女人反应,酒保就搀扶着她走了下去。 乌黑的血迹顺着桌子腿流在了酒红色的手工地毯上晕染成一滩。 林知栀虽然没看到,但也通过声音知道了些什么。 萧镜川接过侍者手中温热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侍者还想给他处理下手背上的擦伤,被萧镜川抬手制止了。 看着桌子和地毯上的鲜血被侍者处理得差不多了,萧镜川才走到林知栀的身旁,温柔的替她解开了蒙眼的领带。 林知栀满眼惊恐的看着笑得温和的萧镜川。 她感到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杀人如吃饭一般平常。 萧镜川低着头将手中的领带捋了捋,伸手绕过林知栀的脖子用领带给她扎了一个侧歪的马尾。 “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揽过她的腰身拥着她朝后面走去。 林知栀被动的跟着他走,高跟鞋让她走得有些踉跄。 萧镜川停住了脚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林知栀惴惴不安的揪着他的衣领。 “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镜川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莞尔挑眉一笑。 “自然是有趣的地方。” 萧镜川抱着她上了车,阿城驱车带着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小屋。 “嘎吱。” 锈迹斑斑的门被阿城推开,一阵阴森的冷风迎面吹来,冷的林知栀打了个颤。 一件黑色宽大的西服被男人轻轻的套在了她的肩膀上。 萧镜川伸手与她十指紧扣。 林知栀低头看着相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复杂的抬眼看着他。 白惨惨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将他优越的脸部线条勾勒出来。 他的睫毛在灯下很长,扑闪扑闪的,紧抿着的薄唇在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林知栀看的认真,萧镜川低下头视线正好撞上她的目光。 视线相交的瞬间,林知栀慌乱的低下头。 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林知栀懊恼的皱了皱眉头,被抓包的尴尬掩盖了刚才被惊艳的情绪。 萧镜川拉着她朝着里面走去,一道刷着油漆的铁门映入眼帘。 阿城上前推开了门,一条铺陈着地毯的楼梯伸向黑暗处。 萧镜川迈出腿,林知栀站着不动,萧镜川侧身回过头挑衅的看着她。 “怎么?不敢?” 林知栀舔了舔唇,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抬腿跟上了他。 穿过阴暗的楼梯,一道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门里身穿兔子制服的男人戴着一个狐狸面具恭敬的朝着萧镜川弯腰作了个“请”的动作。 萧镜川颔首,男人直起身后便引领着她们朝着另外一道玻璃门走去。 “叮!” 门打开后,一道乌黑色的蒙砂玻璃缓缓打开。 原来是电梯啊!林知栀跟随着他走了进去。 悬空的电子屏幕上不断显示着地下高度和氧气值。 林知栀新奇的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 “叮!” 电梯停稳后,侍者再次恭敬的引领着她们走向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 进去房间,一道巨大的玻璃墙就跃入眼帘。 萧镜川牵着她的手直接走到玻璃墙前的沙发上落座。 林知栀看着底下宛如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不解的回过头问道:“这是干什么?” 侍者恭敬的在吧台倒上两杯葡萄酒后,举着托盘恭敬的朝着他们走去。 侍者恭敬的单膝跪地举着托盘等待着萧镜川取走。 等萧镜川拿走其中一杯后,才轻轻的挪动着步伐递给林知栀。 林知栀取走酒后,他才恭敬的起身回到吧台处,继续整理着其余的酒。 林知栀握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也学着萧镜川样子坐在一旁的沙发椅。 “叮叮叮。”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前后相对的门内陆续涌入一些戴着面具的人群走向看台。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张不同颜色的纸张。 “他们手上拿的什么?” 萧镜川浅尝一口酒后,才侧目看着台下的人群。 “是他们看中的筹码。” “筹码?” 萧镜川不再解释,勾着唇角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快你就知道了。” 就在说话的这时,一道从天而降的亮光将场内照亮。 一个几乎未着寸缕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头上戴着面具和兔耳朵从底下缓缓升起来。 林知栀没听清女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女人说完后,看台上的人群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纸张。 女人缓缓降下去后,场内灯光突然变暗。 林知栀满脸迷惑的看着萧镜川。 可沙发上的男人只低垂着眼眸看着杯中的酒。 场内的灯光突然变亮后,场内就出现了一人一狼。 林知栀傻眼的看着底下。 第27章 空气的温度 铛铛铛。” 一阵铃声响起,狼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咆哮着冲向男人。 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衣,一条黑色的五分裤。 林知栀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发生的荒唐一幕。 “这…这是…” 沙发上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后才懒洋洋的抬起眼眸看着她。 “如你所见。” 林知栀惊慌的看着底下,只见男人不断的躲闪着狼扑。 看台上的观众嘘声不断,挥舞着手上的纸张不断的朝着场下砸去。 男人半蹲下身子,不断的躲闪着狼,可饿红眼的狼不断的绕着圈围着男人打转。 突然,狼瞅准时机一个猛扑,男人不防备被狼扑在身下。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 “咔嚓” 林知栀手中的酒杯也应声落地,玻璃四溅。 暗红色的酒流得一地都是。 身后的侍者见怪不怪的走了过来,跪在地上扯下担在胳膊上的白毛巾擦拭着地上的酒水。 碎裂的玻璃片划破了他的手指,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拾捡着玻璃碎片。 空气里香甜的酒香混合着血腥味,格外的诡异。 林知栀哆嗦着指向窗外,眼里满是惊恐。 “你说的有趣…就是这个虐杀对吗?” 萧镜川不置可否的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林知栀看着底下狼正在啃食男人,而男人痛苦的嘶吼声不断的拉扯着她的良知。 林知栀不忍直视的偏过头来。“停下,你快叫人停下,他…他要死了。” 萧镜川冷嗤一声。 “技不如人,弱肉强食,这很公平。” 林知栀听不了这些话,一个跨步上前紧紧的揪着他的手臂。 “求你了,萧镜川,救救他。” 萧镜川垂下眼眸看着胳膊上的那只手,视线慢慢的扫过春光大泄的胸口,邪魅一笑。 “好啊!要让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你做点什么让我高兴的事,我高兴了也许可以救他。” 林知栀抓着他的胳膊愣愣的抬起头来盯着他。 “什…什…么意思?” 萧镜川偏头看了一眼底下,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林小姐~成年人就该做点成年人的事了,你说对吗?” 林知栀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萧镜川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杯壁,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林小姐~留给你思考的时间好像不多了。他好像快要死了。” 林知栀张了张嘴,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但…她…有些做不到。 玻璃敲击的声音犹如催命一般催促着她做出决定。 她看了看声音逐渐减弱的男人,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男人。 思索半天,撅着嘴唇闭眼就朝着男人的脸颊亲去。 男人轻轻的偏头。 “林小姐~太晚了,他好像死了呢。” 林知栀转过头看向场下。 男人上半身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了,胸膛里的内脏也被扯出洒落得到处都是。 林知栀再也受不了了,踉跄的跑着冲向一旁的垃圾桶抱着垃圾桶干哕起来。 萧镜川摇晃着红酒杯,饶有兴味的看着林知栀的背影。 “你看,林小姐~你本来可以救他的。可惜了。” 萧镜川说完,仰头尽数将杯中余下的酒喝完。 林知栀抱着垃圾桶干哕半天,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之前隐隐听班里的同学提起过这种人兽斗场,是专供有钱人取乐的地方,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血腥残忍的一幕,深深地对享受杀戮的萧镜川感到厌恶。 萧镜川放下酒杯,拧着眉头扯过侍者胳膊上担着的白毛巾朝着她走去。 “谢谢。” 林知栀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泪水,刚抬起头来视线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男人歪头扯了扯嘴角。 “不客气,林小姐。” 林知栀站起身,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漱口吐出水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男人抬手,屏退房间的里的人。 林知栀顿时紧张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萧镜川向前一步,俯下身凑到她面前淡淡的看着她。 “我请你看了一场这么精彩的表演,奖励我一点甜头,不过分吧,林小姐~” 林知栀慌忙伸手去拦他的不断向下的手,却被男人顺手捉住了手腕。 男人扯下绑着的领带,顺手给她的手腕绑了起来。 林知栀裸露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的玻璃墙上,男人霸道又强势的掠夺着她嘴里的空气。 一吻结束后,萧镜川含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道:“还想要看接下来的表演吗?” 林知栀满眼通红,摇晃着头祈求着他放过她。 萧镜川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眉眼一压,失去了耐心。 (咳咳咳,这里就不能继续写了哈,懂得都懂哈贝贝们。) 台下的呼声不断高涨,房间里的温度烫的人头皮发麻。 林知栀哭得眼睛都肿了,萧镜川俯下身,爱怜的亲吻了她的额头,替她拨开了粘在脸上的发丝。 萧镜川满脸餍足的看着女孩,抬手松了松肩膀。 “林小姐~够味儿!我喜欢你的热辣劲。” ————————— (咳咳咳!熟悉我的老粉都知道接下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由于平台限制,不能发在这里,所以各位宝子只能看清水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们看到的。) 第28章 萧镜川! 你就是个流氓 雾气弥漫的浴室玻璃门上隐隐约约透过一具女人姣好的身体曲线。 林知栀手肘撑在墙壁上,轻轻的喘息着。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逃离萧镜川的魔爪。 “咔嗒!” 浴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 萧镜川拎着酒瓶,赤裸着上半身靠在门边朝她挑眉一笑。 “需要我的帮忙吗?” 男人眼眸微眯,冷静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林知栀虚空的握了握早已经疲累不堪的手指,冷声道:“出去!” 被驱赶的男人也不恼,仰头喝了口酒。 “看来你还有力气。” 林知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湿漉漉的热气,低下头轻声道:“萧镜川,给我留点尊严吧!” 萧镜川双手抱胸,深深地盯着她。 随后转身离开冷冷的丢下句话。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咔嗒” 门被人关上。 林知栀松懈下紧绷着的肩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崩溃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一个淤青的咬痕浮现在吻痕遍布的手腕上。 手腕传来的疼痛后令她有些着迷,心里那口堵着的气也平和了许多。 她扯下架子上的毛巾,绕着身体裹了一圈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了门。 萧镜川已经穿好了衣服,不同于刚才的模样,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胸前的扣子随意的系了几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一条熨烫的笔直挺括的黑色西装裤和薄底的漆皮鞋。 她手腕上的淤青在灯光下太过显眼,萧镜川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手腕。 林知栀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也不甚在意,随手将手中的毛巾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我的衣服坏了,你让人给我送套衣服来吧!” 萧镜川收回视线,侍者早就已经备好了她尺码的衣服。 但…此刻他并不想让她穿,她越厌恶自己,他就越想她将她占为己有。 他起身去到房里拿出了一件他的衬衫扔给了她。 “没有,只有这个。” 林知栀看着怀里抱着的衬衫,抿了抿唇。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披上衬衫,又一丝不苟的将衬衫的扣子一一扣完后,才小心的扯掉身上裹着的浴巾。 萧镜川看着她这些多余的动作,勾唇一笑。 “不用这么防我,今天的时间不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会动你,你大可放心。” 林知栀将取下的浴巾顺势围住了腰身,冷哼一声。 “我从不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萧镜川莞尔,双手一摊无奈道:“好吧!” 他抬腿作势要走,却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沉声命令道:“跟上!” 林知栀半湿着头发,顺手拿过架子上的毛巾将头发裹住后才抬脚跟随着男人。 乘坐着电梯来到于入口位置后,林知栀回头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小道,冷不丁的打了个颤。 踏出门后,刚才的车辆已经换了,是一辆定制版改装过后的黑色巴博斯。 萧镜川走上前去顺势拉开了车门,歪了歪头。 “上车!” 林知栀揪着腰间的浴巾,费力的爬了上去。 男人关上车门,长腿一迈跨步坐到了驾驶位。 空旷无边的草原上,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冰凉的月光将整片大地照得宛如披上了一层白糖。 车子启动后,男人悠闲的开着车。 萧镜川开得不快,倒像是有意识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草丛里不时窜出一两只受惊的小鹿。 草原上的风不同于曼城的湿热,带着他独有的夹杂着青草味道凉风。 林知栀手搭在窗边,感受着风从指腹中溜走的感觉。 风徐徐吹着,将她的发丝吹得四散飞舞,自由又张狂。 萧镜川驱着车,不时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孩。 她的头发看起来很长,挡住了她一半的侧脸,他只能看到她精致挺翘的鼻梁和那张被他亲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 阿城和其他人开着车保持着车距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副驾上的阿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车辆,勾着唇角,笑得眉开眼笑。 一旁的泰拉看着笑得贼兮兮的阿城,皱了皱眉。 “哥,跟在先生后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阿城拍了他的脑瓜一下。 “啧,你没看出来吗?” 泰拉看了眼前方慢悠悠的车辆,挑挑眉。 “先生最近的新宠?” 阿城神秘一笑。 ”泰拉,你真是对风雪一点都不通啊。咱先生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泰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过来。 “啧,懂了,先生的女人。” 阿城并未否认,双手交叉在脑后悠闲的靠着座位椅背。 克里什亚被他用腕表揍死后,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倒也不急,宁愿开着车陪着林知栀兜风看夜景。 啧,要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阿城闭上了眼睛,笑着吩咐道:“到地叫我嗷,我眯会儿!” 泰拉点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紧紧盯着前方。 萧镜川看着她伸出手幼稚的抓着风。 “开心了?” 林知栀半趴在车窗上,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你总不能困着我一辈子吧?” 萧镜川打着方向盘,眉眼如墨。 “跟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好吗?” 林知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睡出感情来了?” 萧镜川勾了勾唇,没有出声。 林知栀不屑的嗤笑出声。 “萧镜川,你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人,冷漠,嗜血,毫无人性可言。待在你身边就是与鬼共舞,我每分每秒都想逃离你。” 萧镜川扯着唇角,手搭在窗外无声的笑笑。 随她怎么说,反正这场交易只有他说停止,才会停止。 看到萧镜川如此的平静,林知栀也顿感无趣,眼前掠过的景色也顿时没有了观赏的兴致。 “回去吧!你哄女人的方式并不怎么样。” 萧镜川点点头,随后猛踩油门,车子瞬间弹射出去。 林知栀紧紧的抓住安全带,怒目圆睁不满的看着他。 “轰隆隆!” 天空中隐隐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阿城本还眯着的,耳朵动了动后猛地直起身,掏出座位底下的枪来。 “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先生!” 耳机里瞬间传来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 萧镜川听着逐渐逼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冷冷一笑。 顺手摸出了藏在车座底下的枪来。 “林知栀,不想死就趴座位下。” 林知栀疑惑的看着他,见他脸色阴鹜,随后听话的趴在了车座下。 萧镜川看着她窝成一团的形状,勾了勾了唇。 “怕死就把防弹衣穿上。” “在哪儿啊?” “嗯,你座位底下。” “哦哦!” 林知栀伸出手腕,奋力的扯出藏在车座底下的防弹衣穿上。 萧镜川看着她笨拙穿防弹衣的样子无声的摇了摇头。 “笨死了!” 林知栀摸了摸毫无遮挡物的头,探出头来,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问他。 “有头盔吗?” 萧镜川彻底被她的贪生怕死折服,侧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林知栀被他看的脸一红。 “双手抱头,你不会?” “哦!” 直升机的声音逐渐逼近,林知栀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萧镜川看了一眼后视镜,一架并不算新的武装直升机正打着探照灯缠着他们飞来。 能调动军方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出自克里什亚的爹。 萧镜川摸出车座旁的蓝牙耳机,戴好后才沉稳的开口道:“阿城,用火箭筒进行火力压制,阻止他们高空射击。其余人,利用夜色进行反击。” “遵命,先生!”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其余的车辆瞬间关闭了车上的灯光, 草原一下子变暗,冰凉的月色下只看到车队四散开来。 “各小队注意!他们的队形已经散开,注意观察敌情…” 直升机上的指挥官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巨响。 地上的一团火光朝着自己扑来。 炮弹堪堪擦着直升机的尾翼掠过在空中爆炸出一片火光。 “嘭!嘭!嘭!” 直升机上早已经架好射击位置的士兵率先开了枪。 “啪!” 子弹擦着车窗玻璃飞过,萧镜川他们的车经过改装,玻璃用的是特制的防弹玻璃,车身也被涂上了防弹漆。 阿城扛着火箭筒,歪头目测着射击距离和角度。 “嗖!” 一阵火光后,炮筒里的炮弹携带着浓烈的黑烟宛如一条毒蛇张着大嘴试图吞并着天上的那架机械巨鹰。 “快躲开!” 机舱位置的驾驶员操作着拉杆,企图向上爬升着高度。 “嘭!” 由于躲避的时间慢了几秒,炮弹正中了尾翼的位置。 直升机的尾翼位置瞬间被大火吞噬,直升机失去平衡后,嘶吼着不甘的声音打着圈的迅速坠落。 “嘭!” 直升机坠落的瞬间,机身与地面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燃,火光顿时窜天,浓烈的黑烟升腾起来。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动物,一时间草原上的鹿群奔腾起来。 奔腾起来的尘烟干扰着军队的视线。 “怎么办?队长!看不清啊!” 领头的队长看了眼地面后,抓起胸前的对讲机。 “任务失败,请求归队!” 对讲机里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 “废物,要你们何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晚,我要萧镜川交待在这片草原上!” “收到!” 男人收了对讲机,抿着唇,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对着身后的士兵强硬的命令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决消灭敌人!” ”是!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嫁枪的士兵对着地下奔腾着的车辆扫射起来。 阿城挑眉笑了起来。 “我靠,这帮人玩啥命啊!” 说完扛起火箭筒对准着直升机就是一炮。 林知栀紧紧的揪着车座,听着车身不断被子弹擦过的声音,脸都吓白了。 萧镜川掌控着方向盘,车子极大幅度的行驶着曲线。 “慢…慢一点!” 萧镜川勾着唇角,抽空一把将女人扯过来趴在自己的腿上。 “抱紧!” 女孩闻言,紧紧的抱住男人的小腿,尽力的蜷缩着身体,不让自己暴露。 “等会儿跳车,你抓紧我,我带你活!” 林知栀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车子的速度太快了,这样跳车会死的。 萧镜川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孩,笑得一脸的邪气。 男人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打开了车门。 低声道:“做好准备,三二!” “啊!!” 萧镜川并未数到一,就一把将林知栀抱在怀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车的一瞬间,车子被炮弹击中,车身被爆炸的热浪掀翻数米高。 萧镜川抱着林知栀翻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林知栀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并未受伤分毫。 而他的后背被粗粝的沙石摩擦得血肉模糊,萧镜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挑着眉头弹了弹紧紧抱着他脖子的林知栀。 “林小姐~你抱我抱得好紧~” 林知栀闻言松开了手,抬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 她被吓坏了,萧镜川倒数的时候她根本做好跳车的准备。 “嗤!” 车轮急刹在粗粝的地面上摩擦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哗啦!” 车门被人从里面快速梭开。车上伸出一条花臂,萧镜川趁机抓住男人的手腕,一手抱着林知栀轻轻一跃跳进了车里。 ”先生!” 萧镜川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辆,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 “甩掉他们,查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杀手对于血腥味格外的敏感,花臂男轻轻的嗅了嗅。 “先生,您的背!” 萧镜川闻言不甚在乎的扭头看了看。 “无妨!” 林知栀借着月光,这才看清男人血肉模糊的背,捂着嘴巴惊呼一声。 “萧镜川,你受伤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怎么,心疼?” 男人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别在床上哭得那么惨烈,让我吃个半饱。” 林知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萧镜川!你就是个流氓!” 第29章 你还要看多久? 萧镜川闻言低声笑了起来。 “先生!我们护送您回去!” 萧镜川抬眼看了看花臂男摆手拒绝了。 “把她送回去。” 林知栀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后背,怯怯的指了指。 “你的伤口再不处理会被感染的。” 萧镜川侧头看着她,目光如水。 和以前那些致命的伤口比起来这样的小伤只是看着吓人。 “管好你自己!” 林知栀噎住了,无语的抿了抿唇。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一辆抹黑色的猛禽猛然从后方开了上来,和他们的车并行着。 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萧镜川扶着车门,往后默默的看了一眼林知后,轻轻一跃跳进了猛禽车里。 “砰!” 门被花臂男奋力关上,花臂男被黑色的头巾蒙得只剩下一双雾蓝色的眼睛。 “林小姐,我们送您回去。” 林知栀紧张的舔了舔唇,不停的往后看。 “那他呢?” 花臂男看了一眼身后逐渐拉开距离的猛禽轻垂下眼眸。 “先生从不会丢下兄弟们自己先走。” 林知栀撇撇嘴。 萧镜川跳上了车后,接过了阿城手中的枪,冷笑一声。 “掉头回头,干掉他们!”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原本还朝着前方行驶得车辆纷纷调转了头,加足马力朝着后面的车辆猛冲过去。 两方的交战瞬间拉开了序幕。 迷彩涂装的车辆看到萧镜川的车子仿佛不要命一般的朝着自己驶来,猛打方向盘避开了两车相撞的可能。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犹如雨点一般砸向军车。 “嘭!” 子弹穿过玻璃窗后直接将手持机枪的士兵一枪爆头。 驾驶位的士兵看到身后的同伴倒下后,慌了心神,车子瞬间失控尖叫着打着圈的翻滚着。 “嘭!” 子弹穿过油箱,摩擦起火,失控的车辆瞬间爆炸。 其余的车辆里的士兵看到眼前的一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油门踩到底打算和他们死磕到底。 轮胎和地面摩擦得声音响彻整个草原,扬起阵阵沙尘。 “嘭!” 阿城扛着rpg朝着对面的车辆发射着炮弹。 “嘭!” 炮弹正中挡风玻璃,只一瞬间车子被爆炸的能量掀翻在地,车辆嘶吼着在空中翻滚着重重砸向地面。 解决了完了主要的火力点后,一辆迷彩涂装的车辆眼见势头不对,忙调转方向企图甩开萧镜川的车队逃跑。 可萧镜川又岂能放过他们,下令所有车辆包围这辆车,势必要活捉车里的人。 密集的子弹朝着车辆不断的射击着,摇曳弹宛若流星一般点燃了夜幕下的草原,为这场生死决杀增添了一丝丝诡异的浪漫。 阿城叹身朝着车辆射击着炮弹,萧镜川一把扯过驾驶位的手下,油门踩到底追逐着前面的车辆。 车辆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追逐着军车。 “砰!” 萧镜川猛打着方向盘,不断的撞击着车辆。 “嗤!!” 车辆被萧镜川硬生生的怼到了高大的面包树干处。 “嗤!” 引擎盖里传出一阵声响,缕缕黑烟不断的从里面钻出来。 “嘭!!” 萧镜川用力的关上车门,快步走到车子旁,一个飞踢便将挡风玻璃踹碎。 男人铁腕一般将驾驶位上昏迷不醒的士兵拖了出来。 士兵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到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 士兵透过血色模糊的光影,隐隐约约的看到男人手里正把玩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醒了?” 阿城看他醒过来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士兵吐了口血后,宛若虾米一般弓着身子趴在了地上。 阿城上来一把薅住他的头套,满眼都是愤怒。 “说,你们奉谁的命令?” 士兵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颤抖着下巴,绝望的摇着头。 “我…我不知道…” 阿城冷笑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忠诚呢?” 说完,又是一拳直接打断了男人胸膛的骨头。 “咔嚓!” 胸口处传来轻微骨折的声音,男人的胸膛肉眼可见的瘪下去了一个地方。 “咳咳咳!” 士兵不断的咳血,血腥味不断的飘散在空气中,引来了鬣狗的注意。 声声狗吠此起彼伏的喊叫着。 士兵慌了神,努力的伸出手张开五指企图揪着萧镜川裤脚。 “我…我说…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喂狗…” 萧镜川指尖夹着烟,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人。 “说!” “是…是麦克维尔和克里斯…他们用了克里什亚将军的手令…让我们…来…杀您…” 闻言,男人蹲下身子,直接将手中的烟直直的摁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烟头烫得皮肉“呲啦”作响。 “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起来。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萧镜川看着被鲜血浸湿的烟头,无情的将烟头扔在了他的身上。 “咔嗒!” 子弹上膛的声音惊得男人不断的蠕动着身躯。 “不…不…我不要死…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地上的男人彻底没了动静。 阿城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枪别在后腰上。 “先生,都死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去营地直接抓麦克维尔?” 萧镜川侧头,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不用,放话出去告诉其他两派,谁要是杀了麦克维尔,我就支持谁。” 萧镜川说完转身回到了车里。 车队刚行驶出不远后,早已经按耐不住不住的鬣狗争先恐后的扑上来撕咬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 林知栀被花臂男护送着回到了酒店,林知栀本想趁着萧镜川不在打算找出小佳的位置,可没想到花臂男步步不离的跟着她。 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林知栀烦了,转身愤怒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我去洗澡你也要跟着我进去吗?” 花臂男被她吼得一愣,随后拧着眉头满脸认真的说道:“先生让我保护你!” 林知栀看着他有些无语了。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里不是你们的大本营吗?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危险吗?” 男人垂下眼帘,无声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嗤!” 车轮急刹和地面摩擦出声,四五辆满身灰尘的车辆急促又稳稳的停在了楼下。 萧镜川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刚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站着的林知栀。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掠过她径直走向的楼上。 一个身穿迷彩背着药箱的男人跟在阿城的身后步履急促的跟着他上了楼。 林知栀忍不住好奇,也跟着他们上了楼。 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迷彩男正拿着一把锋利的银色剪刀正小心翼翼的剪开粘连在伤口上的布料。 尽管男人再小心翼翼,伤口也被扯开,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林知栀扶着门框歪着头龇牙咧嘴的看着。 等到把背上的衣物都揭开以后,男人迅速拿出一瓶酒精悉数淋在伤口上。 酒精将伤口冲洗得皮肉翻卷,呈现出淡粉色。 血水顺着他裸露的背脊流在了垫着的无菌棉垫上,棉垫瞬间被浸湿成血色。 萧镜川抿着唇,静静的背对着她。 “你还要看多久?” 林知栀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后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过来!” 林知栀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 ”转一圈。” 林知栀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他的话乖乖的转了一圈。 看她身上没有伤痕以后,萧镜川才指了指一旁的药箱。 “会上药吗?” 林知栀看了眼药箱,立马表示着自己不会。 萧镜川听后眯了眯眼睛,用充满危险的眼神看着她。 大有一种她不照着他的话做,他就能崩了她的意思。 林知栀皱着眉,无语的接过了迷彩男手中的酒精,给自己的手消毒以后才接过药瓶倒着药粉。 药粉洒落在伤口上后,冒出的鲜血瞬间止住了。 林知栀惊奇的睁大了眼眸。 等药粉铺满整个后背的伤口以后,她才接过纱布缠绕着。 缠绕纱布时,她的发梢不断的轻轻的扫着他赤裸的胸膛。 萧镜川皱了皱眉,随后挑眉一笑,抬手抓住了她环绕着自己的手臂。 “林小姐~故意的?” 林知栀顿住了,面上浮过一丝尴尬。 她就是故意将纱布缠紧一点,暗戳戳的报复着他。 林知栀面色一红,然后嘴硬的梗着脖子反驳道:“我都说了我不会包扎,你非要我给你弄。” 萧镜川不悦的啧了一声。 林知栀立马识趣的闭嘴,轻轻的挣扎下手腕。 萧镜川放开了她的手腕,林知栀偷摸的松了松手中的纱布。 林知栀缠绕完一卷纱布后,顺手在他的胸膛处系了个蝴蝶结。 萧镜川低头看着胸前这个不伦不类的蝴蝶结,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第30章 可我舍不得 萧镜川眼神挑逗的看着她因为紧张不断轻轻颤动的睫毛。 “今晚好玩吗?” 林知栀回想起车上不断被子弹擦过的声音,打了个冷颤摇着头。 “不…不好玩。” 萧镜川抬手轻轻的蹭了蹭她的睫毛。 “胆小鬼!” 林知栀抬眼看着他,眼里尽是认真。 她满眼恳求,望得他心头一颤。 他深深地盯着她,等她说出来。 “小佳呢?我可不可以看看我的朋友!” 萧镜川察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眉眼一压,脸黑了下来。 林知栀不知道哪里开罪他了,怔愣在原地。 萧镜川推开她起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径直略过她走向了房间。 林知栀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城,阿城看着萧镜川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满眼天真的林知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了?” 阿城满眼打趣着她。 “不知道呀,可能…碰到了不解风情的木头了吧!” 阿城说完轻笑一声后带着迷彩男离开了大厅。 林知栀被他说的满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群神经。” 林知栀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犹豫再三后上了楼。 萧镜川还没答应她让她见小佳呢。 “笃笃笃!” 门被女孩敲响,男人眉宇深沉握着手机,满脸寒意的盯着屏幕。 林知栀看着他这样的脸色心里有些犯怵,正犹豫间男人率先开了口。 “进来!” 林知栀迎着他冷冷的目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萧镜…萧先生…你可以让我去看看我的朋友吗?我一直很担心她…” 男人抬腿走了过来,雪白的纱布缠绕着紧实结实的胸膛,紧实有力的腹肌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些别样的性感。 林知栀略显尴尬的移开了眼睛。 男人捏着手机走到她的面前停住。 看着女孩黑黑的发顶,沉声开口道:“怎么?有事相求就是萧先生,无事的时候就是连名带姓?林景夜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知栀听到萧镜川直呼自己爷爷的名字不满的抬头看着他。 刚一抬眼,便对上了萧镜川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 她气鼓鼓的看着他,紧抿着的嘴唇无声的表达着她对他的话不满。 萧镜川冷笑一声,朝她扬了扬手机, “该说不说,你爷爷真是只老狐狸,你瞧,直接将短信发到了我手机上了。” 林知栀欣喜若狂的看着他的手机,眼里尽是归家的急切。 “我爷爷说什么了?” 萧镜川也不打算和她绕弯子了,直接告诉了她。 “你爷爷给我了我一条货运的水路,愿意帮我走私军火到非洲,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让我保你安全无虞的回到曼城。”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脑子空白一瞬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爷爷是不会不管她的。 萧镜川看她高兴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坏心四起。 他唇角一勾,徐徐开口道:“他提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可惜…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你说~林小姐~我要不要答应他呢?” 林知栀傻眼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萧镜川不愿意答应吗? 林知栀急了,脑海中迅速分析着权衡利弊的说辞。 “你…你为什么不答应,这条件于你来说根本就是赚了,用我换取你一直想要的利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为什么不答应?” 萧镜川看着她急切辩驳的样子,闷笑一声。 他俯下身子,抬手用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是啊,听起来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用你换取我一直想要的货运路线,这比天上掉馅饼还要让人兴奋。” 林知栀忍着他手上轻佻的动作,眨巴着眼睛附和着他。 “是呀是呀,简直再也没有比这还划算的买卖了。” 萧镜川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满脸的玩味和傲慢。 “可…我舍不得我们之间的赌约怎么办呢?” 林知栀满眼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她没听错吧,萧镜川不放过她? 林知栀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一想到这些天在他身边的屈辱和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画面,她的眼眶就逐渐的通红。 黑贝分明的眼仁里清澈的倒映着满是玩味的脸。 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时正湿漉漉的看着他,盛满了委屈和哀伤。 萧镜川看着她眼角那颗欲落不落的泪珠,眼帘低垂轻轻的朝她眼睛吹了一口气。 ”呼!” 把你眼中倒映着的我吹走。 林知栀眨了眨眼,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萧镜川抬手接住了那颗坠落在手心的泪珠。 只一瞬间的温热后便变得冰凉无比。 萧镜川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容,眼里的动容转瞬又变成了往日冷漠寒冷的枯井。 “呵,小狐狸你可真不经逗,你说得对,没有人会拒绝这样划算的买卖。你我之间的约定明日开始作废。” 林知栀挂着泪痕的脸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愿意放我回家?” 男人直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怎么?舍不得我?” 林知栀飞快的摇头否定着。 萧镜川收起手机,冷漠得转身进了浴室。 林知栀得知明天要离开以后,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洗漱完的萧镜川穿着一件墨黑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里面缠满了绷带的胸膛。 他懒懒的靠在栏杆处,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开盖的清脆声不时的响起,蓝色的火焰升起又熄灭。 林知栀抱着被子打算出去睡,却看到了独自倚靠在栏杆处的男人。 冷风轻轻的吹着他额头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整个人被孤独和落寞笼罩着,说不出的萧瑟和寂寞。 林知栀抱着被子不屑的撇撇嘴。 切,装什么深沉男。 萧镜川恰好转过身来,枯井一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 他收起了手中的火机,长腿一迈朝着她走来。 林知栀见他脸色不对扔下被子打算跑,刚走出一步就被男人狠狠地扣在怀里。后背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闷哼一声,低下头含糊不清道:“去哪儿啊林小姐~” 林知栀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男人灼热的体温烫着她的后背,林知栀的双肩轻轻抖了一下。 “你别动我!你刚刚说过的,合约作废!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男人含住她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颊上。 萧镜川闷笑出声,挑眉无赖的笑着。 “林小姐~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作废。现在距离明天也还有半个小时之久。” 林知栀剧烈的挣扎起来,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箍着她的腰身,轻轻一带就将她抱离开地面。 林知栀被他不轻不重的砸在床上,林知栀看着背着光的男人正眸色幽深的盯着她。 “不要…萧镜川,我不要再做这事!” 萧镜川挑眉,对着她暧昧一笑。 “啊!” 手肘和床单的摩擦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萧镜川俯下身紧紧的盯着她。 一脸邪气的看着她,眼神满满的占有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林知栀仰头哭出声来。 (…………此处不可言说) 第3 1章 再见了!林小姐 萧镜川俯身看着她,细心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再见了!林小姐。” 萧镜川兑现他的话,在林知栀悠然转醒后,雅拉早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她静静的立在门外等着她醒来。 林知栀浑身酸痛不已,两条腿软得不行。 等她洗漱完后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刚一打开门房门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雅拉。 雅拉透过她有些大的衣领看着她锁骨上的点点斑驳,眼睛眯了眯。 “直升机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请跟我来。” 林知栀看着一身武装的雅拉,有些犯怵。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雅拉听着她嘶哑的声音,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装备。 “坦桑发生了政变,尽管先生已经和军方沟通过了,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全面准备,以防不测。” 林知栀听完她的分析,头皮发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犹豫半晌后才对她说道:“那就有劳你了。我朋友呢?她也在吗?” 雅拉歪头看了看她,眼里含着笑意。 “在的,你的朋友已经被先生派人从医院里接出来在机场等着你。” 林知栀感激的看了眼她,随后跟着她乘坐电梯直达车辆。 雅拉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的侧目看着她。 林知栀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眉头一皱。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雅拉笑着摇摇头。 “我还以为您会一直陪着先生呢!” 林知栀愣了愣,刚还一脸暖意的脸突然变冷。 “我恨他!” 雅拉看着她露出的半截手腕上的指印,无声的张了张嘴。 沉默半晌后才干巴巴的说道:“先生!待你很不一样!” 林知栀似笑非笑的抬眼看着她。 雅拉知道她再说下去,林知栀会讨厌她,可听到林知栀说恨萧镜川时,还是忍不住想为他辩解一下。 “先生这么多年以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或许你会惊讶,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在男女之事上干净得不像是这个道上的人。…” 林知栀嗤笑一声。 “又来这种老掉牙的调论了,我是他第一个这样那样的女人,我对他很特殊…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言论只适合出现在电视剧里。你不用为他开脱。” 雅拉笑着摇摇头,随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跟你讲讲我吧!” “我出生在巴西的一个平民窟里,很好奇吧,我为什么长得不像拉丁裔,我母亲是贝尔佐尼市的一个脱衣舞娘,在她还不知道她怀上我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人贩子,她骗我母亲去巴西和他一起结婚生孩子,我母亲开心极了,以为真的遇到一个男人带她脱离苦海。” 雅拉说到这里自嘲一笑,然后又接着说道:“结局你也大概猜到了,我的母亲被那个男人以三百美金再次卖到了圣保罗的一个会所里。那里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势,喜欢外国女人,我的母亲在那里又做回了脱衣舞娘。” “有一次,她逃脱了打手的看管跑到了街上找到了警察,求他们带她离开,让她去找大使馆,可那些警察将她带到警察署后,接听到一个电话后将我妈妈带上了警车,将她送回到了会所。” “会所的人将我妈妈打了一顿,毁了她的容貌后又将她转手卖到了贫民窟里的红灯区。” 说完雅拉笑着回头问了她一句。 “我命大吧!这样都没死。” 林知栀眼神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她能想象到,她出生在这样的地方,是怎样艰难的长大。 雅拉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妈妈生下了我,因为她的脸毁了,再也做不了脱衣舞娘,她只能做起了最低级的妓女。因为有了我,她的那点薪水根本不够两个人开支,所以她又做起了给毒贩跑腿的工作。” 说到这的时候,雅拉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那次送货被警察发现,我妈揣着货物朝着小路跑去,毒贩和警察交火,我妈被身后的警察打中,当场死亡。 母亲死了以后,没有人给我饭吃,我就只能每天到各个房间搜罗点垃圾桶里的食物,直到我失去童贞顺理成章的成为那里的妓女以后,我才结束了捡食垃圾的生活。 “我记得遇到先生的那天,我刚把一个虐待我的男人用牙齿活活的咬死,我被打手打得满身鲜血时,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静静的站定在我面前,笔直的西装裤腿是那样的整洁一丝不苟。 我抬起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顺着裤腿看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剑眉星目,墨发黑眸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我。” “他冷冷的开口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当时别无他法了,再待下去我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我告诉他我愿意跟他走。他让阿城将我带走了。” “阿城将我带回了他的房间,在地毯上我睡了我长大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没有欲望,没有打骂,也没有血腥的一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先生对我的帮助,我只能用我想到的办法回报他,我把我自己洗的很干净,穿上了一套自认为足够骚的衣服在他的房间等着他。” “先生谈完事情后回到房间,看着我缓缓的跪坐在他的脚下,那是他第一次扶我,他告诉我说,他救我不是为了图我的那点性,他觉得我这样烂命到底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最是适合做杀手。” 雅拉轻笑一声,笑着回头自我调侃道:“你也觉得很离谱吧!” 林知栀默默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雅拉自顾自的又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先生就直接把我丢到基地跟着那群小孩从零开始学习各种课程,一路从倒数走到前面,我始终记得先生跟我说的那句话,要想不被人掌握住命运,就自己争气些,把命运牢牢的攥在手里。” 雅拉沉默的看着远方,良久以后才又缓缓开口道:“我很感谢先生给我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些年我大大小小的任务接了不少,也陆陆续续的将年轻时被男人欺压在身下的屈辱慢慢的在年轻帅哥的身上找了回来,林小姐,告诉你那么多,只是想跟你说,先生不全是坏人,至少他对你异于常人。” 林知栀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她知道踏上这条路的人背后都有不可言说的痛,但听她这样笑着讲出来时,内心还是不免一阵心痛。 她几度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点什么,又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她。 于是只能默默偏转头静静的看着窗外。 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雅拉将自己前半生的苦痛一股脑的倾泻而出,就只是为了突出点萧镜川的好。 可萧镜川的好是有条件的,他要雅拉成为他手中的利剑,愿意为他无条件的付出所有完成他的那些刺杀和构陷。 林知栀垂下眼帘,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雅拉不是这样的,她还可以有其他的活法,可又转念一想,她目前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她想要的呢,萧镜川给她佣金,她也不再任人宰割,如果她离开了萧镜川失去他的庇护,那些被她杀过的仇家也不会放过她。 林知栀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的自以为是有些愧疚。 她被家族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命苦的女孩。 林知栀抬手将手心放在她的手背上,满眼真诚的看着她。 “一切都过去了!” 雅拉隔着作战手套也能感受到那只手是多么的温暖。 雅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被我忘记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也被我这些年陆续杀得差不多了。我的过去被我一刀刀的与我割开了。” 林知栀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祝你以后都能幸福快乐,还有…平安。” 雅拉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半晌后勾了勾唇。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先生会待她与众不同了。 像这样温暖的人谁不想将她强留在身边呢,哪怕是付出一切。 雅拉挑眉笑着问她。 “林小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林知栀看着她,她不想骗她,但又不忍她失望,于是温柔的笑了笑。 “如果你来曼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椰奶饭。” 雅拉眉眼舒展开来。 “好啊,那就说好了等我有机会到曼城,你请我吃那个什么饭!” “好!” 车子缓缓停到了距离直升机不远处,雅拉打开车门跳下来。 一个身穿绿色常服的男人替林知栀看着打开了车门,顺势作了个“请”的动作。 “林小姐,我们负责将您送到乞力扎罗的机场。” 林知栀点点头,伸出手递给阶梯上的男人后,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车辆旁的雅拉朝她挥了挥手。 雅拉愣了一下,随后也朝着她挥了挥手。 林知栀登上机,戴上降噪耳机后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的雅拉,隔着窗户摆了摆手。 旁边的男人疑惑的看着她。 “林小姐,雅拉姐也是护送您到机场的,只不过她是负责地面的。” 林知栀噎住了,随后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雅拉带着其余小队驱车在地面保护着她一路的平安。 等直升机安全飞过禁区后才带着车队原路返回到酒店。 第31章 你和你爹都是废物 “回去了?” “嗯!” 萧镜川摆摆手,雅拉看了他一眼后退出了房间。 阿城敲门走了进来。 “先生,您吩咐我的事我去办了,果然和您分析的一样,叶什派参与了此次刺杀的行动。” 萧镜川看着阿城勾唇一笑。 “那尊尼派呢?怎么说?” 阿城张了张嘴,眼里意味不明。 “尊尼派的撒罗说…只要我们愿意提供武器和资金的支持,他许诺我们事成之后五大矿场尽数会归您所有。” 萧镜川指骨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眼里尽是精明的算计。 “呵,老狐狸,将我与他捆绑为一体,即使政变失败了,他也笃定我会帮他逃走。他想的倒是周到,可惜了,坦桑的吞吐量太小了,不值得我为他冒险。” “告诉他,多的我不要,我只拿我该得的部分,他们的内政我不感兴趣。” 阿城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却又不敢质疑他的命令,拧着眉头转身离开了。 曼城… “啪啪啪!” 为首的男人叼着烟,满脸的兴奋和疯狂。 男人一只完全混浊灰白的眼睛被黑色眼罩覆盖,一只泛着青绿色的眼睛宛若夜间觅食的狼一般,贪婪的盯着眼前精神奕奕的老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林景夜有一天也会成为我罗萨的阶下囚。” 男人看着挺直脊背坐在老虎凳上的林老爷子,面上越发的得意和狂妄。 林老爷子吐出一口血水,轻蔑的看着他。 “真是可惜了,当年竟然放过了你。” 罗萨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 “是吧,我也为你感到可惜。当年你屠杀我一家的时候,没想到下水道里还有一个吃奶小孩吧。” 林老爷子半眯着眼睛回想起了当年的那晚。 他记得当时他为和罗萨的父亲争夺一处水路,他用了各种办法贿赂地方和高层,拿到了航运资格,可最后关头的时候罗萨的父亲竟然站出来反对自己,甚至竟然拿到了他贿赂的证据。 为了保全自己和那群人他只好半夜潜入罗萨的家,重操旧业。 一家五口,连同佣人和司机被他带人尽数屠杀干净。 当晚风雨交加,巨大的沙闪电撕扯着天幕,林景夜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罗萨的身影。 没想到…他竟然被藏在了下水道里。 想到此处,林景夜冷笑一声。 “没想到啊,你爸竟然将你藏进了下水道里,我说呢,我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你。” 罗萨取下叼着的烟头,满眼狠辣的盯着他,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只见他俯下身,将指尖的泛着红光的烟头使劲的摁在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处。 “呲.” 烟头被流出的血液打湿熄灭。 林景夜苍白的脸上冷汗涟涟,紧绷着的下颌线也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林景夜急促的喘息着,过了几秒后抬眼挑衅的看着他。 “哈,就这点本事吗?” “啪!” 男人恼羞成怒出手给了他一巴掌,林景夜被他打得侧过头,喉头鲜血直往上涌。 林景夜硬生生的将喉头的那口鲜血咽下。 “罗萨,你想怎么样?” 罗萨恶狠狠的抓起他半是灰白头发,声音犹如暗夜恶鬼般可怖。 “我想怎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当年屠杀我一家,自然也是用你林氏一族给罗氏陪葬。” 林景夜隔着模糊的血色视线冷冷的盯着他。 “你敢!” 罗萨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林景夜啊林景夜,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罗萨笑够了以后,低下头狠辣的的看着他。 “你看我敢不敢!等你的亲人一到,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亲人是如何在我手底下慢慢的被我玩死。” 林景夜不悦的眯了眯眼。 “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砰!” 藏蓝色的铁门被人用力的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老虎凳上满身鲜血的男人后,又谨慎的看了一眼罗萨。 “大哥!” 罗萨松开了手,走了下来。 矮小的男人抬手小声的和他耳语着。 “大哥,我们去了林氏的所有产业和藏匿点,都没有找到林景夜这老小子的儿女。” 林景夜抬头仔细的观察着罗萨的脸庞。 果不其然,罗萨的脸色在一瞬间后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废物!都她妈是废物,找!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他们谁都别想活着回来!” 男人诚惶诚恐的看了他一眼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去。 “是,我马上就去!” “哼哼,你看,我就说你是废物吧!你爹是废物,你也是废物!” 林景夜冷笑出声道。 罗萨通红着眼眸,提着枪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他俯下身用枪顶住了林景夜的下颌。 满眼疯狂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父亲的不好,我立马一枪崩了你。” 林景夜被迫抬起头来满眼的挑衅和不屑。 “你和你父亲一样废物!” 罗萨气疯了,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喧嚣着满身的杀意。 “嘭!” 子弹穿过头颅,瞬间炸开了朵血花。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红白之物四溅得一墙壁上。 罗萨冷冷的收起了枪支,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鲜血。 腥甜味瞬间在他的味蕾上爆开。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一幕,心里吓得不轻,均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找!” 罗萨说完提着枪下了台阶。 不远处染着一头蓝发的男人惶恐的看了一眼还在凳子上冒着鲜血的尸体,小声的问了一句。 “罗哥,他怎么办?” 罗萨扭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半晌后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拖去喂野狗!” 男人躬身小声的说了声是便静静的看着罗萨离去的身影。 他回过头来看着瘫软在凳子上的林景夜,眼神复杂又有些犯怵。 大名鼎鼎的林景夜就这样仓促的死在了一个无赖之人的手上。 男人摇摇头为他唏嘘不已。 他并没有真的将他的尸体拖去喂养野狗,而是给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地将他掩埋,为他立了一个小小的字牌。 刚下飞机的林知栀还没来得及和小佳告别,小佳便被他父亲的亲卫接走了。 她刚想掏出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却被突然猛窜出来的男人捂嘴带到了一处偏僻的过道。 “大小姐!是我!” 林知栀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她恐害怕自己,忙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 “漠叔?!” 男人点点头,随后惊慌的看了眼四周,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带着她跑。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被他揪着手腕一路踉跄的跟在他身后。 “漠叔!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焦急的回头张望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快走,老爷被人抓走了,他让我带着你和大少爷逃出曼城。” 林知栀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急切的抓住男人的衣袖。 “你说什么,爷爷被抓了?不可能啊!他身边有保镖的啊?” 男人蹙着眉,满脸的愤慨。 “大小姐,林家除了叛徒,林叔身边的阿彪叛变了,林叔回到曼城刚下飞机就被阿彪和其他人劫持带走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顿了顿,回过头眼神有些难过。 “林叔当时感觉阿彪眼神不对,留了个心眼让我去机舱帮他拿他的行李。混乱中他用身子替我挡住了他们,我才得以逃脱。” “大少爷和少奶奶被我藏到了另外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带你过去和他们汇合,去往加拿大,那里有林叔的朋友在,他可以护住你们。” 林知栀揪着他的衣袖摇头道:“那爷爷呢,爷爷怎么办?”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声音决绝的说道:“林叔我去救!” 林知栀揪住他。“林家其他的家养子呢?他们呢?”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们已经顺着摸索过去了,但对方筹备周全,来势汹汹,恐怕他们…凶多吉少了!” 林知栀愣愣的看着他。 “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得留下来和你们一起营救爷爷。” 男人苦笑一声。 “大小姐,你听我说,林叔很早就跟我交代过,如果有一天林家发生变故,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少爷一家和小少爷周全。” “小少爷目前在澳洲,没有危险,现在只有你们一家在曼城。我得护送你们过海关,去到加拿大去。” 林知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被他塞进了车后座里。 男人驱车带着她前往暂时安全的小木屋和她爸妈汇合。 第32章 复仇计划 车子被他开的很快,林知栀他们很快就到达一个湖边的小木屋。 如果不仔细看,只会觉得这里是一个无人到过的乡野地方。 车子被他扔在路边,被半米多高的水草挡住。 林知栀揪着他的手腕跟着他走在泥泞湿滑的木桥上。 桥面实在太滑,尽管她揪着男人也摔倒了好几次,林知栀顾不得被擦疼的膝盖接着和男人走起来。 穿过木桥后,一栋暗红色的小木屋跃入眼帘。 “咚咚咚!”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后,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门刚被人打开,林知栀就一个飞扑进女人的怀里。 “妈妈!” 陆晚音接住了飞扑进怀里的林知栀,紧紧的搂着她不放。 “你去哪儿了?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和你爸爸找你找得快疯了!” 林知栀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身。 “坦桑发生了政变,我和小佳一下飞机回到酒店就被困住了。没有信号,我联系不到你们,对不起!妈妈,让你们担心了。” 陆晚音紧紧的搂着她,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了她心中这几天的焦虑。 林长枫眼眶有些泛红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他找不到林知栀的时候简直急疯了。 漠叔手捂成拳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大少爷,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快点离开曼城吧!” 林长枫点点头,随后拥着她们母女二人乘车离开了小湖。 林长枫微笑着从车座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的工具箱,打开工具箱将里面的枪支组装起来。 林知栀窝在陆晚音的怀里,目瞪口呆的看你的副驾上云淡风轻组装枪支的父亲。 “爸爸,您!” 林长枫回头淡淡的望着她。 “很惊讶吗?我早年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考过持枪证。” 陆晚音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结婚多年的丈夫还有另外一面呢。 漠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还是他认识的春风拂面的那个大少吗? 林长枫冷静的开口道:“漠叔,等会儿你将她俩送去码头。” “那你呢?” 林知栀急切的开口道。 林长枫淡淡一笑。 “小知,你乖乖听妈妈的话,我要去救你爷爷出来。” “不行,爸爸,太危险了!” 林长枫淡淡一笑,随后回过头静静的盯着漠叔。 半晌后,漠叔缓缓点点头。 “那就…有劳漠叔了!” 陆晚音蹙着眉声音极淡道:“决定了?” 林长枫看着后视镜,目光温柔缱绻的盯着镜子里的母女二人。 “嗯,我心已决,志不可改” 陆晚音侧过头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半晌后才开口道:“那我和小知在加拿大等你!” 林长枫淡淡一笑,目光格外深沉又温柔。 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妻女,但…被抓走的是他父亲,他虽然怨恨过他的无情,令他没有体会到母爱。 但…他知道,他今天能如此安稳的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是林景夜在背后支撑的他。 父亲困于囹圄之地,他这个当儿子的没理由退到一边。 “咔嗒” 子弹已经上膛,林知栀紧紧的揪着母亲的衣角。 她很想让母亲阻止父亲,但…她知道父亲的为人,别看父亲是个温柔雅致的君子,但他骨子里的专横和霸道不比爷爷少多少。 林长枫低下头细致的检查着手中这把黑色的枪。 这是他年满十八岁生日时,林景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一把刻着他英文名的格洛克19式手枪。 那天晚上他被林景夜从塞车场里叫出来,林长枫夜指尖夹着一支燃烧得只剩下半截的烟。 黑发红唇,点点星光的眼眸就这样平静如水的看着他。 他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他,声音并不算冷。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很久不回曼城了,路过美国特意给你带的礼物。” 林景夜说完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身上的赛车手服,又接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生意,也不愿意要我送给你的赛车,那…这把手枪你便收下吧。” 林长枫张嘴刚想要拒绝,却又被男人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考过持枪证的,不用拿你不会开枪这一借口来搪塞我。” 林长枫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了握,随后接过了他手中的皮箱。 “谢谢!” 林景夜听着他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道谢并没感到意外。 自从他的母亲当着他的面去世以后,他和他的关系就回不到过去了。 有时候林景夜半夜睡不着抱着亡妻的照片也会忍不住想到。 若是他没有那么多得野心和狠辣,他和妻子是否依然能够如从前一般甜蜜。 他和他的儿子也是否会普通父子一般亲眤。 林景夜看着他,轻轻的叹息一声后,转身离开了赛车场。 林长枫仔细的回想着那夜的温情,眼里尽是迷茫。 漠叔将她们送到码头后,林长枫和她们拥抱分别后乘车和其他的家养子汇合去了。 林知栀站在码头上,任凭码头的风吹着。 陆晚音看着越来越小的黑点,眼里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林长枫这一去,她和小知在加拿大再也等不到他了。 漠叔一脸悲伤的看着逐渐远去的黑车,心头感到一阵阵凄凉。 谁能想到林景夜这样不可一世的枭雄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困于无赖之人的手上。 林知栀凭风而立,任由狂风席卷着她的发丝飞舞。 “啪!” 小佳被他父亲扇得脚步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够了,你还嫌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 小佳眼冒金星的捂着被扇得红肿的脸,隔着雨雾看着眼前暴怒的父亲,心里一阵阵不甘,愤懑。 “她是我朋友!我要去救她!!” 小佳的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哼一声。 “朋友?只有声名显赫的权贵才配称为朋友,林家现在大势已去,和普通的下流阶层有什么区别?这样没有价值的人能称为朋友?” 小佳眼泪簌簌的落下。 “你永远都只在乎金钱和利益,你根本没有心。” 小佳的父亲冷漠得面孔令她感到害怕。 她知道父亲崇尚权势,对人只有利益交换。 可…那是她为数不多可以说真话的朋友了。 小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走了两步,紧紧的揪住他的裤脚不断的哀求着。 “爸爸,求你了,请你看在我为家族奉献出一切的份上,求求你,帮我救救我的朋友吧!我只有她一个朋友了!爸爸…求求您了!只要你救她,我愿意答应联姻。” 男人垂下眼帘,不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孩。 “索西亚!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家族的联姻不论你愿意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根本没有选择。” 小佳额头紧贴着男人的裤腿,哀嚎出声。 “爸爸…求你了…求你了!我只有这个朋友了,你救救她吧!我求你了爸爸!” 男人不悦的蹙眉,奋力一甩就将女孩摔到一旁。 小佳捂着被踢到的肚子,吃痛呻吟几声后,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又试图爬过去哀求男人。 男人看出她的意图,后退一步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后抬腿离开了房间。 小佳踉跄的爬起身试图追上男人的步伐,却在接触到门的那一刻被佣人将门反锁起来。 “不…不要这样对我…我要救她!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放我出去…” 小佳不断的拍打着房门,痛苦又绝望的哀嚎着。 厚实的房门让她的手掌拍的通红,甚至隐隐有些发青。 小佳似是发泄又像是对命运无奈的不甘。 她趴在门上哭的声嘶力竭。 “妈妈…妈妈…求你帮帮我吧…妈妈…” 门外的佣人听着小佳声嘶力竭的呼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在豪门权贵里即使是亲情也撼动不了金钱在人心中的地位。 第33章 穿牛仔衣的男人 林长枫驱车很快就和其他的家养子汇合,在进行初步的分析后制订了一个计划。 一行人兵分两路赶往那个废弃的厂房地址。 罗萨很快的反应过来,带着他的手下在厂房正张开天罗地网等着他送上门来。 林长枫穿着防弹衣,手里提着枪,腰间别满了满弹的弹夹和瑞士军刀。 他们将车停在距离厂房不远处后,一小队慢慢顺着另外一条路摸索到厂房的背后。 等那小队走后,林长枫才带着人开车直接油门轰到底,一飞冲天直接冲破厂房的铁皮门直接进行正面强攻。 一场激烈的枪战瞬间拉开了序幕,双方打得你来我往。 “砰砰砰!” 子弹击穿了车身玻璃,林长枫握着枪倚靠着车门作为掩体不断的朝外射击着。 他的枪法很准,几乎是弹无虚发。 罗萨看到林长枫这样善战,心里怒火中烧。 “嘭!” 一发子弹穿过罗萨的脸庞,子弹摩擦出一道细小的擦痕。 “林长枫!我劝你投降吧!你现在投降,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回应他的是一发子弹穿过他身后的柱子。 “艹他奶奶的,林长枫!你踏马等着!” 说完,罗萨便一把抓过身边的人挡在身前,拎着冲锋枪疯狂不断的朝着他扫射着。 “去死吧!林长枫!我告诉你,你那个废物老爹已经被我一枪崩了拖去喂野狗了!哈哈哈哈哈!” 林长枫不断的躲避着罗萨的疯狂扫射,另外一小队还没接近厂房便被叛徒阿彪带人拦截了下来。 阿彪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开口引诱他们投降道:“大家都是同吃同睡的兄弟,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放下枪,彪哥带你们发大财!” 为首的奥拉愤怒的看着他。 “你个叛徒,先生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阿彪眼神一缩,不屑的淬了一口。 “呸,对我不错?他付点臭钱就想要老子为他卖命,做他奶奶的春秋大梦,凭什么他每天坐豪车,开游艇,老子就只能吃点狗都不吃的饭!” 奥拉愤怒的看着他。 “阿彪,你踏马的别忘了,没有先生,你现在也只是个吃不饱饭的孤儿,先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阿彪眼神一凛,看样子是无法说服他们投降了,于是率先开了枪。 “砰!” 一发子弹穿过奥拉身后男人的头颅。 奥拉怒骂一声艹。随后端着枪和阿彪的人厮杀起来。 一时间整个山林里枪声四起。 林长枫再三确认林老爷子已经死在他的手里后,一心想要杀了他,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快走!!” 林长枫杀红了眼,怒目圆睁,通身杀意。 “我不走!我要杀了他替我父亲报仇!” 男人一把扯下他腰间扯着的手榴弹,捂着腰间的不断往外冒着鲜血嗯伤口对他奋力嘶吼道:“快走!少爷!走啊!” 林长枫被男人推搡着上了车门,林长枫拧动着汽车钥匙红眼看着车身下的男人,咬咬牙,心一狠开车朝着外面离去。 男人顿时没有了遮挡物,彻底的暴露在了视线中。 罗萨一挥手,其他人停止了开枪。 “踏马的,别让林长枫跑了,追!” 众人顿时蜂拥而上,朝着皮卡车跑去。 男擦了擦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嘴唇咧嘴一笑。 随后竟然拉动了手榴弹的安全栓,用力磕在自己的胸膛上。 “轰!” 手榴弹顿时爆炸,空中不断飘飘扬扬的洒落着点点红肉。 手榴弹爆炸的热浪掀翻了整座厂房。 罗萨一行人被炸上了天。 奥拉看了眼身后火光冲天的厂房,顿时嘶吼出声。 “少爷!!!” 阿彪一看局势不对,想趁机逃走,却被眼尖的奥拉看到,果断开枪一枪穿过了喉咙。 阿彪顿时便身首异处,不甘心的睁着一双眼睛倒下了。 奥拉看着倒下的阿彪,眼里泪光闪闪。 一行人端着枪忙着冲向不远处的厂房。 林长枫驱车开出不远处,车轮爆胎,车子瞬间失控翻滚了几圈后贴着地面滑行几米远后撞到大树后才冒着黑烟停了下来。 在驾驶位的林枫被弹出安全气囊撞击的晕过去。 皮卡顺势在原地打转几圈后停了下来,车轮在沥青的路面上被摩擦起了一阵青烟。 “磅!” 车门被重重关上,一个身穿牛仔外套的男人吊儿郎当的从车上下来。 色的圆头靴子不断的重重踢着侧翻在地的车窗玻璃。 玻璃被男人踹开后,男人弯下腰身摸索着打开了车门。 车里的男人满头是血的夹在座椅之间,男人眼神一紧,伸出大掌将男人暴力的拖拽出车外。 牛仔外套男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 还好,只是看着骨折了,没有呼吸暂停。 牛仔男不断的用手掌轻蔑的拍着林枫的脸颊,声音嘶哑。 “林长枫啊林长枫,我说过的,你的命是我的!” 说完牛仔男人收回掌心满是鲜血的手,病态般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腕处的鲜血。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过后,地上的林枫被男人带走,只留下一辆被撞翻在地冒着黑烟的皮卡车。 第34章 好好活下去 “嘭!” 一发从背后射过来的子弹穿过了漠叔的胸膛。 漠叔吐了一口血后不甘心的倒下了,林知栀看着胸膛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黑窟窿绝望的哭泣着。 就在刚刚,漠叔送他们到了码头之后,一伙身穿花衬衫的人骑着摩托车冲到了码头,一下车就对着她们开枪。 漠叔迅速拔枪,陆晚音一把推开了林知栀,倒在了枪下。 林知栀看着倒在眼前的母亲,崩溃大哭,嘶吼着爬向她。 “妈!!!” 漠叔眼看对方不断朝着自己逼近,忙跳过去掩护着林知栀。 “走!” 漠叔一把扯住林知栀的手腕,一个翻滚前进带着她跳下了站台。 “靠!怎么办,泰哥!” 为首的男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淬了一口后恶狠狠的说道:“追!掘地三尺也要给她们找出来!” “是!” 林知栀看着漠叔不断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心里一横,奋力甩开他的手。 漠叔一脸懵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 林知栀一脸坚毅的看着他。 “你对我林家的恩我没齿难忘,我不能揪着你陪我一起死,他们要抓得是我,我引开他们,你找机会逃跑,活下去!!!” 林知栀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 “在那里!” “妈的,追!” 林知栀回头看着穷追不舍的歹徒,观察着周围的路线。 没办法了,只能跳海了。 林知栀奋力朝着海跑去。 “扑通!” 林知栀没有犹豫一跃而下。 身后的歹徒看到她跳海,愣了愣,随后朝着海里不断的射击。 “妈的,别把她放跑了!跳!” “扑通!!” 一行人一跃而下跳入海里,林知栀会游泳但奈何海里有浪,她根本跑不了多远,没多会儿,身后便出现了那群人的人影。 一个游得极快的男人看到了前面的林知栀,加快了速度,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林知栀看着脚踝。 长久的憋气已经快要到达她的临界点,林知栀鼓着气,奋力的踹着男人的手腕。 林知栀再也忍不住,猛地呛了一口水。 男人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脸,猛地一下提着她的脚踝窜出水面。 林知栀不断的咳嗽着,男人走过来一巴掌将她的耳朵扇得嗡嗡作响。 “玛德!” 林知栀被他们粗暴的拽上了海岸。 林知栀呛了口海水,又被男人甩了一巴掌,整个人晕乎乎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死去。 男人拧着身上衣服的水,嘴里骂骂咧咧的。 刚想教训她,林知栀却摇晃了一下身子晕倒过去。 为首的男人制止了想要教训她的男人。 “先别动她,大哥还要审问她!” 男人皱了皱眉,收起了手中的枪,不满的看着地上的林知栀。 等男人一行人到达厂房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眼前熊熊燃烧的厂房浓烟滚滚,火势大得根本进不去。 厂房外的尸体也被烧得焦了一半。 “泰…泰哥!罗萨先生…” 泰哥也懵了,傻傻的看着晚上发生的一切。 没有了罗萨,其他人也顿时没了主心骨。 男人指着摩托车上担着的林知栀问他。 “泰哥,这女人怎么办?” 泰哥回头看了眼林知栀,又看了看眼前正烧得噼啪作响的厂房,抿了抿唇。 “罗萨找的的是她,现在罗萨死了,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把他卖给黑市吧!” 男人看了眼林知栀,又看了一眼泰哥,咧嘴一笑。 “好咧,我这就打电话给细狗。” 细狗就是黑市里贩卖人口的统称。 男人笑着和电话里的人沟通着交易地点,对方给的报酬极高。 没多会儿,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便开到了他们的交易地点。 一个小赌场的后院。 “哗啦!” 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绕着红色头发的男人一脸流氓样的下了车。 男人左右环顾一圈,确认安全后才操着本地方言进了院门。 “好久不见啊,泰哥,听译文说你这里大货嗷!” 泰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邀请他进了房间。 “有!听说过林家吗?” 细狗愣了愣,随后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林氏国际的那个林家?” 泰哥挑眉。 细狗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我靠,哥,别搞啊,林家什么人,是你我敢惹的?” 泰哥挑眉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家已经被人满门都灭了。现在的林家算个屁啊!” 细狗皱眉思狐疑的看着他。 “哥,这么大的事,我们细狗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泰哥对他神秘一笑。 “放心,明天肯定就会出新闻了。” 细狗皱了皱眉,有些不敢去,泰哥猛地拍了他一巴掌。 “怂蛋!怕什么?你泰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细狗听完后嘿嘿一笑。 “嘿嘿,泰哥当然是照顾我的。要真像哥你说的这样,那这次我就发了,你不知道,最近的市场里这种名媛女最为吃香,价格一直被炒得水涨船高。” 泰哥来了兴趣。 “我靠,照你这么说,这次我还发大财了!” 细狗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的对他,说道:“包的。” 谈话间,泰哥引领着细狗来到了房间。 林知栀被他们注射了药物,一直昏迷不醒。 细狗看着地上躺着的林知栀,语气有些急促的开口道:“我靠,哥,她…” 泰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没死,只不过注射了镇定剂。” 细狗点点头,蹲下身去对着林知栀检查起来。 检查到她呼吸平稳后,才确定泰哥说的是真的。 细狗粗粝湿腻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细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真他妈的嫩!” 此言一出,屋里的男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目光。 “泰哥…哥几个还没尝过有钱人的滋味,不如我们…” 话刚出,其他男人一脸兴奋期待的看着泰哥。 细狗收敛了心神,急忙出口道:“不行,不行,那边收人的要验货。货物不及格他们不会要的,哥几个,不差这一回!” 泰哥目光审视的看着细狗,看细狗目光坦诚真挚,没有骗人后才叼着烟摆摆手。 “哥几个,不差这一回,等拿到钱后,哥给你们安排红坊屋最美的妹子。” 其他男人听到泰哥的话后,有些败兴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林知栀。 细狗点头哈腰的对着泰哥笑了笑,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有些发白的钱包。 “哥,这是订金,等我带她回去后,剩余的钱我们老大开支票给你,您看这样行吗?” 泰国掂了掂手里一沓美金,抬起眼帘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行,当然行,你我兄弟一场,可别骗我,否则你也知道的,我这人翻脸不认人!” 细狗小心陪着笑脸,随后一脸谄媚的看着他。 “那…泰哥,人我就带走了!” 泰哥颔首点点头。 细狗嘿嘿一笑,随后俯下身抓起林知栀的手腕一把扛在肩头上,脚步晃了晃后才堪堪站稳。 其余人看他这怂样,忍不住笑着调侃起来。 “你这也太虚了,少去几次红灯区吧!”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细狗就这样扛着林知栀讪笑着离开了房间将人丢到了面包车里。 “嘭!” 门被人重重关上。 “那我就走了!泰哥,回见,有空请你喝酒!” 泰哥摆了摆手。 “行啊!有空请我喝酒!” 细狗点点头,拧动钥匙后启动着车子缓缓离开了赌场的后院。 细狗开的很快,生怕后面的人黑吃黑,一路提心吊胆的回到地下黑市的小屋后,才停稳车子将林知栀搬下车。 为首的黑胖男人看着细狗抬进来的女人,一脸阴鹜的走了过来。 用手中细长的跳刀挑开脸上的湿腻的发丝看清了她的脸后,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是个好货!” 细狗嘿嘿一笑,忍不住搓着手掌贼眉鼠眼的问道:“那…哥,我的报酬…您看能不能多给我一片美金?” 男人满脸横肉,阴鹜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盯着她。 男人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放弃时,男人却低声回了句“好!” 细狗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的答应自己,忙立马对着他溜须拍马起来。 男人颔首点点头。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便走上前来。 经过他的仔细检查后,对着黑胖男点点头。 “还是按照原有的基础上给你三个点,钱从海外账户打到你卡上。” 黑胖男点点头,伸出短胖的五指。 “那就合作愉快!” 衬衫男看了眼男人,随后伸出手来与他相握。 “合作愉快!” 林知栀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湄南河上一艘豪华游轮正缓缓的行驶在水面上。 萧镜川眉眼含笑,看着对方一脸警惕的摸着手中的牌。 身旁的女伴柔若无骨的坐在身旁拨动着手中的筹码。 对面的男人狠了狠心,心一横对着身旁的美女荷官道:“开!” 荷官微笑着替他打开了面前的骰盅。 “小!!!” “哈哈哈,萧先生~我们赢了!” 女人眼波流转,满脸妩媚讨好的笑着看向萧镜川。 萧镜川勾着唇角微微一笑,低下头拍了拍女人的手臂。 “这些钱都归你了。” 女人闻言,美眸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反应过来后满脸堆笑的对着萧镜川说着漂亮话。 她没想到从旧金山飞过来一趟陪人玩什么都不干就能得到这么一大的一笔钱。 此刻她的眼底满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对面的女伴看着桌上的筹码,有些眼红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大方的客人! 输了得男人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筹码往前一推,满嘴嚷嚷道:“不玩了,不玩了,萧先生你都赢我几把了?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和您玩牌了,这谁能玩得过你啊!” 萧镜川挑挑眉。 “察猜,承让了。” 对方佯装恼怒的摆摆手。 “谁都在你萧先生手里讨不到点好,真不愧是比德斯克赌城的主人啊!” 察猜低下头取过女人手里燃烧着的雪茄,懒洋洋的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才抬眼看着女人。 ”怎么?你也想要?” 女人满眼兴奋,却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能陪着您,我已经很知足了!” 察猜闷笑一声,摸了一把女人的脸蛋,挑眉坏笑的低声耳语道:“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今晚把老子伺候到位了,桌上的那堆你也有!” 女人娇嗔的笑着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声音酥酥麻麻的开口道:“您放心吧!我水妹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男人闷哼一声,掐了一把女人纤细的腰肢。 “真够骚的!” 萧镜川悠闲的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打情骂俏的两人。 身旁的女人飞快的年了他一眼后,满眼魅惑的看着他,极尽的将身体曲线用最好的角度显示出来。 萧镜川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唇角挂着极淡的笑容。 “再往我身上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湄南河这个季节的水温是高还是低。” 女人听了萧镜川的话,面前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讪笑着坐直了身体。 眼见萧镜川迟迟不开口,察猜绷不住了,率先开口。 “萧先生,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打牌?” 萧镜川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男人。 “哦,自然是你我兄弟很久没见了,出来叙叙旧嘛!” 察猜被萧镜川的回答噎住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萧镜川明知道自己找他什么事,却又笑着吊着他迟迟不给他机会开口。 察猜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摸了摸鼻尖。 “最近听说有个北美的人在这边搞了艘船,船上有极品,萧先生要不要过去瞧瞧?” 萧镜川挑眉坏笑着看向他。 “什么极品?” 察猜挑挑眉。 “对于男人来说,除了美色还能有什么能称之为极品?” 萧镜川想都没想拒绝了男人的邀请。 察猜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并不是气馁,神秘一笑。 “说不定,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萧镜川看他这样,心里笃定察猜的心思肯定不止买卖军火这一桩趟生意。 “哦,有点意思,那就听你的,去看看。” 察猜笑着端着酒杯仰头闷了一口,心里有些郁闷暗道:“真是个老狐狸!” 第35章 地下黑市 夜晚的湄南河,如一条流动的丝带,蜿蜒穿过曼谷的城市心脏。两岸灯火辉煌,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一艘豪华游轮慢慢悠悠的靠了岸。周围都是密不透风的人墙。 河岸上的游客都好奇的看着那个被清一色黑衣人围起来的人道。 “我靠,这人什么开头!排场这么大?” “不知道哎,可能是明星吧!” 萧镜川缓缓下了游轮,察猜谄媚的笑着替他打开了车门。 “萧先生这边请!” 萧镜川上了车,察猜挥了挥手,萧镜川身旁的女伴识趣的上了另外一辆车。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察猜拉过车门,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 “嘿嘿!实不相瞒,萧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除了买枪支以外,还想借你的人用一下,帮我把这批货运到南美去。” 萧镜川神色不明的盯着他。 “货?什么货?” 察猜摸了摸头顶,嘿嘿一笑。 “就是一批象牙制品。” 萧镜川淡淡的拨弄着手上的尾戒。 “只是这个?” 察猜抬眼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副驾上的阿城。 “无妨!” 看萧镜川这样说,察猜也就懈下了心防,舔了舔唇,半晌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实不相瞒,萧先生,上次我在荣城答应了白老板的要求,帮他运一批货物去南美,那批象牙他给我两倍的价钱,外加三个点的抽成。” 萧镜川勾着唇角,满脸的玩味。 “给你这么多利,这货怕是非同一般吧!” 察猜嘿嘿一笑。 “双狮踏地球!” 萧镜川眉眼一压,压迫感瞬间传来。 察猜看他脸色不对,心里直犯怵。 “萧…萧先生!” 萧镜川冷冷出声。 “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危险吗?你拿我的人去送死?” 察猜急了,顿时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 “没有没有,萧先生,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整个曼城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敢接我的单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点位可以吗?” 萧镜川嗤笑一声,双腿交叠在一起,手肘撑着车窗睥睨着他。 “不用给我戴高帽,我萧镜川不把这点钱放眼里,拿我的人去替你卖命?你打错主意了察猜。” 察猜眼见萧镜川拒绝了自己,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阿城见状,直接从后腰上掏出枪来对准了察猜的太阳穴。 察猜看到阿城这样目中无人,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了。 阿城冷峻的脸绷紧了,眉眼一压,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势,察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镜川。 萧镜川眼神示意着阿城阿城接受到他的眼神后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枪。 “抱歉,察猜先生!” 察猜阴冷的看着阿城,语气冷漠。 “什么时候狗也敢用枪指着别人了!” 萧镜川冷漠出声道:“阿城是我的兄弟!” 察猜听萧镜川这样维护阿城,面色一噎,也不再敢发作继续讲难听的话。 眼见萧镜川拒绝了合作,察猜忌惮他不敢当面冷下脸来,只好打着哈哈转移着话题。 车子很快到达一个不起眼的酒吧。 阿城跟在萧镜川身后,警惕的环顾四周,手扶在腰上,随时掏出枪来应对突发情况。 察猜和萧镜川在酒吧老板的带领下,很快从另外一个小道去到地下黑市的拍卖场。 酒吧老板弓着腰,一边领路一边低眉顺眼的为他俩介绍起今晚的拍卖主题, “野湾玫瑰! 察猜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玫瑰不玫瑰的,你就直说那妞怎么样?” 酒吧老板神秘一笑。 “察猜先生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察猜轻轻的嗤一声。 “老小子,装什么神秘!” 走完昏暗的小路,一片五光十色又艳丽的地下会场跃入眼帘。 各式各样穿着清凉的男女,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男女之间的调笑声不绝于耳。 酒吧老板指引着两人上了楼,特制的玻璃隔绝了楼下的喧嚣淫靡。 拍卖会的主持人站在一个高高的舞台上,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通过扬声器在仓库里回荡。 “各位来宾,欢迎来到我们的地下黑市拍卖会。今天我们将为您呈现一批优质的人口,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年龄、性别、外貌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被非法拐卖来的。”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些人在窃窃私语,一些人在兴奋地叫喊,还有一些人在贪婪地注视着舞台上的“商品”。 舞台上,一群被锁链束缚着的人被推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主持人开始介绍这些“商品”的基本情况,包括他们的年龄、性别、外貌、健康状况等。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介绍一件普通的商品。 “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起拍价为 10 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 1 万美元。”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竞价声。一些人在疯狂地加价,一些人在犹豫观望,还有一些人在默默地计算着自己的预算。 随着价格的不断攀升,拍卖会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随着前菜的呈现,拍卖会终于来到了最后的重头戏。 “野湾玫瑰!” 只见拍卖台上的灯光突然变暗,暖黄的灯光将酒红色绒布照耀的泽丽。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台下的氛围越发的热烈,口哨声也不绝于耳。整个拍卖场的氛围被推到了高潮。 灯光骤然亮起,三只一米多高的酒杯里盛满了玫红色的液体,杯壁上贴满了玫瑰花瓣,杯身里分别躺着几个身穿薄纱的女孩。 半是裸露的肌肤被酒杯里的液体浸泡着,许是被下了药的缘故,里面的女孩不断的将自己贴紧在杯壁上,姣好的身体曲线和饱满的胸脯被晃动的液体拍打着。 香艳的场面刺激得看台下的男人目露精光,恨不能上台当场生吞活剥了酒杯里的女人。 阿城多心往下看了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有些熟悉的面孔。 他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酒吧老板识趣的立马开口道:“阿城先生感兴趣?” 第36章 这是你自己选的 阿城微微一笑,酒吧老板识趣的闭上了嘴。 萧镜川挑眉。 鲜少见到阿城对这些感兴趣。 阿城不确定的歪了歪头,杯里女孩难受的摇了摇头。 阿城心头猛然一惊。 林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阿城不敢多停留,忙走过来附身弯腰在萧镜川的耳旁。 “先生,底下的女人里有林小姐!” 萧镜川听完,抬起眼帘朝着底下看过去。 酒吧老板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过几秒,底下的主持人就宣布了拍卖会结束,竞品被人买走。 底下的男人不愿意,大声的嚷嚷着,还没竞价怎么就结束了。 主持人微微一笑,念了致辞。 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不满的观众。 没过多久,底下的女人便被酒吧老板带了上来。 淡紫色的薄纱下是什么都没有的美好胴体,女孩的脸上只戴了半截面具。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眉眼一压,脸顿时阴沉下来。 房间内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酒吧老板看他脸色不对,脸色瞬间苍白。 察猜也看出了萧镜川的不悦,忙移开视线,不再看地上的女人。 萧镜川解下西装外套,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地上的女孩包裹住。 女孩另外一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形状饱满的唇瓣上涂着血红的口红。 感受到了男人的靠近,林知栀伸出手指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掌。 萧镜川垂眸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脸庞。 “热…” 萧镜川将人打横抱起来,扣在怀里。 阴鹜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断的打着自己。 “对不起,萧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对不起,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阿城看着萧镜川点点头,随后取下手腕上的表盖捏在手里。 一道白光后,酒吧老板便瞪着双眼,捂着不断往外喷涌着鲜血的脖子,不甘心的望着萧镜川。 “咳…救…我…” “咚!”男人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浸染着地面,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屋内每个人的神经。 察猜看着阿城这样干脆利落的杀人,眼神复杂的看向萧镜川。 阿城将表盖卡在表盘上后,看向楼下的人群。 “先生,他们怎么处理?” 萧镜川冷冷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群,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通知消防队的人过来救火。” 察猜刚想上前拦住他,却被萧镜川抬眼锐利的目光锁定住了脚步。 “怎么?有事?” 察猜头皮发麻硬顶着他的目光劝着他。 “萧先生…这…会不会杀得人太多了?” 萧镜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抬起眼来满脸兴味的看着他。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察猜吃瘪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 “没有,萧先生做事自有你的道理。” 萧镜川抱着林知栀回到了车上,他前脚刚走,后脚整座地下城就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着火啦!快跑啊!” 浓烟滚滚,火势迅速蔓延。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互相推搡、拥挤,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被推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踏;有人迷失了方向,在烟雾中盲目地奔跑。 大家都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萧镜川紧紧的用手臂箍着不断在她怀里乱动的女孩,那层薄纱早就被她蹭的滑落下来。 奶白色的肌肤在车内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萧镜川轻轻的拿下了她脸上的面具,静静的看着她。 中药后的林知栀脸色酡红,整个人犹如万千蚂蚁啃食身体的五脏六腑一般酥痒难耐。 “温度开低点。” 阿城听后默默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了几度。 女孩感受到空气里的温度后有那么一瞬间的缓和,可没过多久体内的燥热更为猛烈的袭来。 女孩睁开水润泛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男人。 怔愣半晌过后从男人的怀里挣扎起来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之间捧着男的脸就要吻上去。 男人勾着唇,伸出手掐着女孩的后脖子,看着她动人的脸庞,咽了咽喉头。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中药后的媚意渴求的看着男人,脑海里的天人交战让她忍不住轻轻的摩挲着双腿。 她只能凭着本能渴求着眼前的男人,试图用他的体温为自己降温,让自己好受一些。 身上的薄纱早已经卷曲到大腿根,挣脱他怀抱的手臂宛若游蛇一般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长得极美,黑色的长发在白的发光的脸蛋下像一匹泛着柔光的黑色绸缎。 充血的眼睛里满眼都是渴求的欲望和不经人事的天真,那张饱满的唇瓣在她的轻咬下嫣红万分。 女孩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天真又惹火的视线扫视着男人的唇瓣,微张的嘴唇毫不犹豫的就要攥取住男人的嘴唇。 男人看着她这样,眉头一皱,一把将领带扯下强硬的将女孩的手腕捆住。 男人伸出手掐着女孩的后脖子,看着她动人的脸庞,将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女孩轻轻扯开了。 女孩被男人困在怀里动弹不得,身体的燥热一阵接着一阵的拍打着她最后的理智。 萧镜川看着意乱情迷的女孩,冷漠道。 “我虽风流,但不下流,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阿城没忍住抬眼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整个人的衣衫凌乱,打理有致的发型也被女孩弄乱。 阿城不由得轻轻扬起嘴角,他跟了这么久的萧先生,没想到对女人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啧啧啧,美人在怀,不为所动,当真是君子。 林知栀细碎的呻吟不断从喉间传来,男人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她猩红水润的眼睛。 “看清楚我是谁?” 林知栀无声的眼眸看着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他的名字。 男人眼神一凛,冷漠出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男人摆了摆手,阿城识趣的将车停到了一处湖边,下了车走到了不远处抽着烟。 夜晚的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衣角,阿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枪。 (此处不可言说,自行体会吧各位宝宝!) 萧镜川摸着林知栀早已经汗湿透的脸颊,轻轻的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林知栀现在呼吸已经平缓了许多,萧镜川低下头看着他胸膛上的抓痕和咬痕,挑挑眉。 他怎么没有发现,林知栀这么爱挠人咬人的。 阿城看着远处的车辆灯光灭了又亮,扔下摇头用鞋尖踩灭了,小跑着去到车里。 车后座被挡板隔绝得严严实实,阿城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回到公馆的萧镜川用西装外套裹住光秃秃的林知栀回到了房间,让私人医生开看过之后看着林知栀输入液体后才赤裸着上半身回到书房,彻查起了林知栀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第37章 又见面了!林小姐 正在熟睡中的萧镜川猛然感受到脖颈处一阵冰凉的刺痛。 他悠然睁开双眼,只看到一脸苍白的女孩正一脸决绝的用他的领针抵着他脖子上的动脉。 萧镜川邪气的瞥了她赤裸着的肩膀,勾唇一笑。 “又见面了,林小姐!大早上的火气这么重,不太好吧!” 林知栀苍白着脸,眼眶通红,满脸的愤怒和绝望。 “我怎么会在这?”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伸了个懒腰。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地下拍卖城?” “什么?” 萧镜川伸出满是抓痕的手臂,抬手抚上了女孩苍白的脸颊。 “林小姐,这是你第几次威胁我了?” 尖锐的针头往前送了送。 “你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萧镜川垂下眼帘,眼里的笑容一闪而过。 电光火石间,萧镜川手腕利落一翻,林知栀被他按在了身下。 萧镜川紧紧锁定着她。 “我说没说过,在没有把握弄死对手之前,不要轻易的威胁别人?” 林知栀通红着眼,满脸倔强倨傲的看着他。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 萧镜川挑挑眉。 “我昨晚去谈生意,一低头就看到了你在拍卖台上,没有意识的扭动着你的身体,若是没有我,你今早上不知道要从多少男人的床上醒来。” 林知栀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神,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对峙半天发现他的眼神坦荡之后,偏转了头。 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解释。 萧镜川好笑得看着她。 俯下身低头唇瓣轻轻的蹭着她的脸颊,轻轻呢喃道:“你知道你昨晚有多棒吗?我都快被你缠死了,我腰到现在还酸疼着呢!” 林知栀咬牙切齿的低声i吼道:“你无耻!” 萧镜川闷声低笑起来。 “怎么办?我还想你再给我一次这样的体验,可以吗?林小姐?!” “啪!” 林知栀抽出手来给了他一巴掌,萧镜川侧过头唇角微微扬起,用舌头顶了顶后牙。 他抓过那只滑出他手掌的嫩手,牢牢的扣在床上。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做了) 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咬着她的下巴,含糊不清道:“林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对上你,真是欲罢不能,如果这世间真有永恒的死亡,我真希望我能永远的死在你给予的快乐里。” 林知栀脑子发蒙根本没有听清萧镜川的浪荡的话。 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又回到了母亲的的怀里一样,温暖又令人向往。 看着林知栀昏昏欲睡的模样,萧镜川根本平息不了体内的欲望。 萧镜川低头凝视着身侧女孩酡红柔美的侧脸,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他算是明白了程煜明说过的人生尔尔不过如此的含义了。 他直接捞过床头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阿城,这三天非必要,不用找他。 阿城握着手机,一脸的沉默。 雅拉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先生说什么了?” 阿城张了张嘴,脑子里尽可能的组织着语言来说。 “先生说…这三天他有事,不用烦他。” 雅拉看着阿城微微有些泛红的耳尖,一脸的狐疑。 阿城见她不信,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你不信?” 雅拉立马摇头。 阿城看着雅拉,咧嘴一笑,打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雅拉。 “林家事出突然,先生让你去调查一番,我去尽力保住林家的家产。” 雅拉沉默的点点头。 林知栀对她不错,而且她的性格也对她胃口,帮她调查这种小事,她还是愿意的。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阿城点点头。 “那你小心一点。” 雅拉挑眉,心里的那点劲头又上来了,她忍不住出口调戏道:“怎么?担心我啊!” 阿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雅拉笑着挺了挺熬人的胸脯,抛着媚眼看向阿城。 阿城撇撇嘴,一脸无奈的转过身离开了。 雅拉得意的轻笑一声后,跳上了一辆黑色的酷路泽。 “出发!” 公馆… 林知栀发狠的咬着萧镜川的手腕。 萧镜川赤裸着上半身跪在床上蹙着眉头看着她。 “行了,我不动你了,过来把饭吃了!” 林知栀浑身乏力,即使发狠的咬,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萧镜川顺手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扣在怀里。 “好了,我不动你了,过来乖乖的把饭吃了。” 林知栀抬起微肿的嘴唇,红着眼尾看着神清气爽笑得一脸得意的萧镜川。 萧镜川低头满眼欲色的看着她。 “乖乖吃饭,吃饱才有力气报仇。” 林知栀垂下眼帘,不再挣扎。 萧镜川将她抱到餐桌旁,小口小口的喂着她吃食。 林知栀小口小口的吞咽着他递过来的食物,艰难的咽下去。 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腿上,巨大的悲伤冲击着她,她实在吃不下去。 萧镜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静静的抱着她任由着她哭泣。 低低的啜泣声逐渐变成号啕大哭。 萧镜川不会安慰人,只能像摸小狗一样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发顶。 等林知栀哭得无力以后,萧镜川这才轻轻的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眼神认真又阴鹜。 “哭够了?哭够了就打起精神来,想尽一切办法去报仇。” 林知栀哑着声音,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不信这事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罗萨就能办成。” 萧镜川轻轻一笑。 “你能想到的自然别人也能想到。罗萨只是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他已经死在了厂房。你现在手里毫无证据可言。” 萧镜川停顿了一会儿,又低声开口。 “雅拉查看了你父亲最后离开的地方,基本可以断定,你父亲没死。你小叔也没死,但你小叔在澳洲不知去向。” 林知栀思索几秒后,紧紧的盯着他。 “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萧镜川看了她几秒后,摇头道:“事发得太过突然,我没有任何机会。” 林知栀低下头沉默了。 萧镜川看她一脸颓靡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林家的产业涉及的太多,你爷爷又牵扯了太多人,时局动荡,你们林家早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林知栀低下头沉默的摇摇头。 “我不清楚我们家的事,林家大小事宜都是爷爷一个人在管。” 萧镜川颔首。 “那你的报仇就无从谈起了。” 林知栀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如果说借助你的力量呢?” 第37章 做我的情人 这话一出,萧镜川沉默了。 林知栀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我愿意用我林家的产业换取那些人的命,我只求我爷爷和我妈妈不是枉死一场。” 萧镜川盯着她十几秒后,才淡淡的说道:“林小姐,我想我们的交情还没好到我拿我手下人的命替你报仇。” 林知栀满眼失望的看着他,低落的垂下头。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报仇?” 萧镜川看着她的发顶,摇摇头。 “这仇,你报不了,牵涉的人太广。凭你一人之力难如登天。” 林知栀低下头不断低声抽泣着,难道她的爷爷和母亲就白死了吗? 萧镜川冷眼看着她的低声抽泣,好半晌后才开口道:“我可以为你提供名单,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林知栀猛地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只要有名单就好!” 萧镜川探究的目光直视着她。 “你母亲和爷爷的葬礼,你想怎么办?” 林知栀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沉思一会儿后才冷声道:“他们肯定在找我和其他活着的人,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将她们的骨灰放在寺庙里,等我以后有能力我会慢慢去取。” 萧镜川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久到她以为萧镜川不会答应的时候男人却垂眸答应了下来。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指印,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能不能把雅拉借我一用?我还得回林家带走我爷爷留下的资料。” 萧镜川冷眼挑眉。 “林小姐,你要的会不会太多了?” 林知栀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只能用不屑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方式博取男人的怜悯了。 她抬起眼尾通红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里的尽是哀求。 “除了你,再无人能帮我了!” 没有人男人能拒绝脆弱女人的请求。 萧镜川看着不同于往常嚣张霸道的女人,扮巧乖顺的看着他,一副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能随风而去的模样,萧镜川咧嘴一笑。 伸出指腹轻佻的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眉眼里尽是欣赏和玩味。 林知栀很懂得看清自身的环境,利用自己的条件为自己博取着利益。 拥有野心的,善于用手段的女人他很欣赏。 “林小姐,你很懂得怎么利用你的优势。” 林知栀眼里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惊讶,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萧镜川自然没有忽略过她眼里的那抹惊讶,他轻笑一声,悠闲的往座椅后背一靠。 “美女有难,作为一个绅士自然是不忍心看美女为难的,只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规矩。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干。” 林知栀垂下眼帘,她知道萧镜川在等她自愿开口走进他早已经为她张开的大网。 “你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萧镜川赞赏的看着她。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是容易多了,很简单,你爷爷留下的资料我要有知情权,另外,我要你最好的十年!” 此话一出,林知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要资料在她的意料之内,可…要她的十年…她怎么也没想到。 她刚要拒绝,却见男人半眯着眼睛,一脸的玩味。 到嘴边拒绝的话变成了妥协后的商量。 “十年…太久了,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二十九了,五年吧…我给你我人生最好的五年!” 萧镜川嗤笑一声,冷声道:“林小姐~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 林知栀满眼痛色的看着他,却又一脸的平静。 “你要林家的资料,我不稀奇,但我的十年…你为什么?…” 萧镜川轻哼一声,挑破了虚伪的面具。 “见你的第一眼对你很感兴趣,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用枪抵着我的脑袋全身而退,当时不杀你,只是想看着,这样的高岭之花在玩起老鼠与猫的游戏时,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林知栀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筹谋很久了吧!” 萧镜川坦然的点点头。 “当然,我不否认,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公馆的时候我就想这样了,只不过…你有一个好爷爷,他没有为了利益将你拱手相让。我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就不再等待蛰伏了。”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出爷爷独自来公馆接他的画面。 昏暗暖黄的灯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权杖的老人逆着光线满眼慈爱的摸着她的发顶坚定的告诉她,他会带她回家,有他在不用怕! 林知栀知道自己再无退路,只能答应下来。 “我算你包下来的情人对吗?” 萧镜川抬手擦了擦她眼尾处欲落不落的泪珠。 “林小姐,不用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别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形容得那么肮脏,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床上的我们很合得来,男人和女人,床上能合得来就够了。” 林知栀满目疮痍,整个人破碎得不能再破碎。 一朝从家族的高岭之花跌落成泥地里的玫瑰,这样巨大的身份落差简直让她痛苦不已。 萧镜川见她痛苦麻木的神情,轻佻的一笑。 “不用一副末世来临的绝望模样,做我的情人没那么不堪。我会给你女人应有的体面和尊重。” 林知栀抹了把脸上濡湿的泪水,不再哭泣。 “让雅拉陪我去一趟林家,就今晚!” 萧镜川前倾过身体,将她半圈在怀里,周身寒意。 “别急,今晚我先替你去探探路。”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很快便缓过神来,对着男人妩媚一笑。 “这就是做你的情人,背靠大山的快乐吗?” 萧镜川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你可以这么说。” 萧镜川借着月色乘坐了一辆定制版黑色烤漆的迈巴赫去到了林家宅院。 参与绑架的人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些人就在今晚集结了大批杀手和雇佣兵朝着林家奔去。 萧镜川安排了阿城早已经在林家到处布控就是为了今晚能彻底将这些人的爪牙除去。 林家出事后,家里的下人感念林老爷子平日里的高薪厚待,草草的将一楼的大厅里布置了一些白布和经幡后离去了。 整座奢华内敛,昼夜灯火通明的宅院黑漆漆一片。 只剩下布置的灵堂处还有一些森森白光。 夜幕降临。 今晚的天空格外黑沉,往日可见的圆月也不见了踪迹。 黑夜吞噬着一切。 林宅外墙外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举着冲锋枪和手枪摸索着墙院翻墙而进。 阿城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圈椅放在灵堂中央供萧镜川坐着。 一袭黑色中山装的萧镜川双腿交叠,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候着墙外人的来临。 萧镜川低垂着眉眼,轻轻的转动着萧氏一族的家族徽章,像是想到什么,男人眉眼一挑,抬头道。 “阿城!他们的速度也太慢了些。哦!对了通知他们,在前面解决,不要脏污了这块清净地。” 只见身穿夜行衣,臂膀上绑着白色绸带的杀手翻过墙院直奔大厅。躲藏在暗处的冲锋衣暴徒早已经架好枪等着他们的前来。 “嘭!” 一声枪响,领头的一个黑衣人瞬间倒下。 萧镜川听着这一声枪响,皱了皱眉头。 “阿城!如此盛宴,怎能没有烟火庆祝呢?” 阿城愣了愣,随后转身吩咐着身后的手下,去湄南河用周家的游轮放一场烟花秀。 湖前的枪战还在开始,那些杀手虽然有经验,但和死人堆里爬出来暴徒比起来,是被身穿冲锋衣暴徒碾压式的虐杀。 那群杀手想要撤退,但后路已然被那伙人堵死,那群杀手被呈包围圈式的点杀。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将夜幕撕扯开一个大口子。 一声惊天的巨雷响彻云霄,惊得众人一颤。 “啪!” 豆大的雨点砸落进湖面,激得湖面一阵阵涟漪。 风雨交加的夜晚为这场屠杀增添着恐怖的气息,大雨冲刷着地面,也将鲜血稀释顺着暗流流到四处。 血腥味在雨夜的加持下刺激着人的神经,大厅里被风吹得左右乱摆的白绸宛如波涛汹涌的浪花。 素白的灯笼不断随着大风摇摆,屋里的白烛被风吹灭,升腾起一缕青烟。 端坐在堂中央的男人宛如一座不可侵犯的神像一般低垂着眼帘细数着屠杀的最后倒计时。 阿城双手背在后面,一脸肃杀之气的盯着前面。 血水不断顺着排水管流入湖里,激得湖里的各色鲤鱼争相跃出水面。 雨逐渐变小,雷电也逐渐收敛。湖前的厮杀哀嚎声也逐渐变弱。 “阿城,雨停了!”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浑身湿透,水滴顺着脸颊滴落,眼里一片杀气。 “先生!人已经尽数剿灭。” 男人怕身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没有进入内厅,只站在廊外,弓着身子回话。 “辛苦了,入夜了,天气凉,阿城,让兄弟们喝点驱寒的汤水吧!” 萧镜川说完,起身转头移步朝着楼上走去。 身后的阿城弓着身子送走了萧镜川以后,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先生大方,每个人的账户上都会多出十万美金给兄弟们暖暖身子,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廊外的男人面上一喜,兴奋的说道:“愿为萧先生肝脑涂地!” 第38章 血债血偿 入夜华丽的屠杀落下帷幕。 萧镜川起身顺着暗红色的楼梯走上去,烛台倾倒在楼梯上。 一幅巨大的女人画像歪歪斜斜的悬挂在雕花的墙壁上。 萧镜川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仔细的端详着画像上的女人。 不同于一般的人物画像,这幅画只有简单的几笔构成,却将女人眼里的哀伤表达的恰到好处。 能在林家这样被公然怀念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林知栀的奶奶,那个洒脱不羁,却又被困在爱情里的女人。 萧镜川转过身抬腿迈过玻璃碎片静静的走在长廊里。 长廊的烛台悉数都被毁坏得差不多,只有几盏艺术灯还幽幽亮着。 萧镜川凭着直觉直接摸索到了林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的门是定制过的门,和银行地库里的门一个安全级别。 萧镜川抬手敲了敲门,敲门声闷响且厚实。 看来炸是没用了。 他抬了抬手,跟在他后面的独眼男人便走了上来。 只见他趴在门上,轻轻的转动着下方的齿轮。 “咔咔咔!” 门锁里的齿轮传来极为细微的响动。 男人抬起头来,对着萧镜川诚实的摇了摇头。 萧镜川冷笑一声。 要不说林老爷子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呢,只有这样狡猾的老狐狸才有机会培养出林知栀那样的小狐狸。 “把林知栀带过来!” 萧镜川冷声开口道。 男人点点头后,恭敬的退下了。 林知栀在公馆不停的看向楼下,夜幕下,一道车灯的亮光刺眼的晃过来。 她兴奋的朝着楼下跑去。 男人像是预感她会下来一样,早早的打开车门等候着她的到来。 “林小姐~请上车!” 男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知栀利落的爬上车,男人随即将车门一关,启动车子后带着她朝着林家赶去。 林知栀靠着车窗脸上不断掠过光影,车子开得很快但很稳。 车子稳稳停在湖前的时候,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刚下过雨的路面上有一些暗红色的水洼,林知栀下车一脚踏在水里,激起一片暗红色的水花。 她紧绷着下颌,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害怕。 周围虽然被打扫过,但空气里浓得吓人的血腥味不会骗人,湖水里也洋洋洒洒的飘浮着一些死鱼。 “林小姐,跟我来!” 林知栀收起了眼神,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快步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刚入大厅看到满目的白色,林知栀神情悲伤不已,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幕,可真的亲眼看到时,刚刚压制住的悲伤又再次涌上心头。 “踏踏踏!” 皮鞋踏在木板上的 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楼梯上的男人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扶着栏杆神情倨傲又冷漠得看向她。 大厅里昏暗幽冷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将他优越的脸部线条映照得半明半昧。像极了月色里半隐藏在乌云里的明月。 “现在还不是你悲伤的时候!” 林知栀抬头与他遥遥相望,他朝着她伸出手。 林知栀留恋的看了眼大厅,随后踩着堆折在地上的白布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口。 “不想我强拆的话,就自己打开吧!” 林知栀看着眼前这道百斤重的门,神色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密码!” 萧镜川冷冷一笑。 “不,你知道,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可以做到的,林小姐~别让我等太久!” 林知栀叹了口气,只能凭着记忆轻轻的转动着齿轮。 独眼男冷漠得看着她,仔细的听着门锁里的声响。 再试了半个小时后,男人低声开了口。 “可以了,林小姐!” 林知栀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只见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仪器放在门上,趴在门上侧耳倾听着齿轮的转动声。 “咔嗒!” 门被男人打开了。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男人推开门后,萧镜川掠过她径直来到了房间里。 房间幽暗又令人感到威严。 五米长的办公桌上竖着一台全玻璃定制的电脑屏幕。 酒红色的丝绒幕布后面是一墙的各种枪支。 萧镜川随手拿下一把黄金制成手枪拿在手里掂了掂,又顺着摸索起了墙壁里的暗格。 就在第三排处的时候,一把毫不起眼的左轮手枪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摸了摸手枪发现了枪底座上有一个小按钮。 他毫不犹豫按动下去后,门后面立即传来一阵阵齿轮启动的声音。 独眼男人紧张的跨步走上前来挡在他的身前,萧镜川冷冷的推开了他,眼里尽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一侧的墙缓缓的推开,一个装满黄金和美金的巨大的房间随着墙壁的拉开缓缓映入眼帘。 萧镜川侧过头满眼玩味的看着她。 “你林家的财富不进来看看?” 林知栀咽了咽口水,缓步朝着里面走去。 萧镜川独自踱步在房间里慢慢的找着资料。 在房间堆满美金的一个玻璃柜里发现了端倪。 萧镜川看着那沓略微有些突出的美金,朝着男人颔首,冷漠道:“打开!” 独眼男被眼前这巨大的财富冲击得愣了愣神,听到萧镜川的声音后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将那沓钱挪开。 一个黑色的小皮箱立马出现在眼前。 “咔嗒!”卡扣被男人打开后,一个小羊皮袋子用蜜蜡封住了口。 萧镜川拿起那个袋子,对着灯光仔细的端详着起来。 林知栀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的动作。 “林小姐,你不好奇这里面有些什么吗?” 林知栀冷漠得偏过头去,嗤笑一声。 “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那我要的名单呢?你什么时候给我?” 萧镜川收起手中的袋子,对着林知栀勾唇一笑。 “别急,雅拉在整理了,你总得给她点时间不是吗?” 林知栀对眼前的这些财富不感兴趣,她比较想知道萧镜川手中的袋子里有些什么。 萧镜川感觉到女人慢步走了过来幽幽一笑。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不要吗?”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些钱很是诱人,但…我还没恶劣到要靠吃一个女人的绝户来发财,我会让阿城帮你把这些钱和黄金找个靠谱的私人银行帮你保管着。你还是从前的那个林家大小姐。” 林知栀看着眼前的的这堆黄白之物,苦涩一笑。 “人都没了,要这些钱又有什么用呢。帮我捐给需要的人吧” 萧镜川轻笑一声。 “果然是人美心善的林小姐啊!” 阿城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林知栀看着他的满身血色,惊讶的捂着嘴巴。 “阿城先生,你怎么了?” 阿城看了眼被血浸湿的衣服,顺手抹了一把手背上的血。 “哦,没什么,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阿城话音刚落,只见她身后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阿城噎了下,随后才皱眉开口道:“萧先生,新的一批又来了,我护送您和林小姐先行离开。” 萧镜川颔首,绅士的朝着林知栀伸出手。 “走吧,林小姐。” 林知栀看着眼前宽厚的手掌,犹豫再三后握住了男人的手。 萧镜川牵着她来到了楼下,刚刚一片洁白的大厅,染上了一些血色。 萧镜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阿城见状有些无措。 他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做事小心些了,但这群人粗人,杀起人来,完全是不管不顾的。 萧镜川颇为警告的看了一眼阿城。 “越来越粗心了。” 远处的枪声不断的传来,林知栀紧张的握紧了萧镜川的手。 萧镜川垂眼看着林知栀看着紧紧牵着他的手不放,唇边绽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镜川堂而皇之的插手了林家的事,还把林老爷子留下的资料带走了。 一时间,曼城里针对萧镜川大大小小的暗杀无数。 护卫着萧镜川的人被阿城从基地调来一波又一波的练兵。 参与此次林家案子的人无不坐立难安,生怕留下哪天林老爷子手中的这沓资料被爆出来,也怕萧镜川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能朝他们砍来。 回到公馆的萧镜川并没有将资料公开给林知栀。 林知栀回到房间,思绪万千的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想着今晚林家的落寞。 不知不觉间,林知栀竟然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萧镜川回到书房将袋子拆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沓绝密字样的红头文件。 萧镜川沉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不落的看完后,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萧镜川冷笑一声。 怪不得那些人像疯狗一样不计成本和代价也要夺得这沓筹码,原来是关乎了他们的仕途和命运。 萧镜川有预感,这沓资料一旦被公布出来,世界政坛都要地震。 上至联合国,下到各州大小官员,都被记录在册。 萧镜川看着眼前这份烫手文件,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应运而生。 萧镜川握着名单,眼底升腾起一簇簇野心。 有了这份名单,他离想要的无上权力更近了一步。 萧镜川言出必随,雅拉很快就从整个案件中梳理出关键人物,并将这些名字整理成死亡名单交给了萧镜川。 等林知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时候了,萧镜川浅眠几个小时醒来后,雅拉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白着脸将那份名单递交到了他的手上。 萧镜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张,满眼的寒意。 “怎么回事?” 雅拉尽力的平缓着呼吸,声线有些颤抖。 “我驾车行驶到高架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失控朝着我撞来。我躲避不及时,被玻璃碎片击穿了肩膀。”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手中的那份名单。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白受伤。” 雅拉抿了抿唇。“谢谢先生!” 萧镜川挥了挥手,雅拉便被其他人搀扶着离开了房间。 楼上的佣人此时走了下来,站在门外恭敬道:“先生,林小姐已经醒了。” 男人点点头。“让她来见我!” 林知栀穿着一件珍珠白的真丝睡裙走了下来。 “你找我?” 萧镜川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她落座。 林知栀推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萧镜川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挑眉道:“看看吧!” 林知栀接过他手中的名单,越看脸色越发阴沉。 萧镜川翘着二郎腿侧头喝着手中的薄荷水。 看到林知栀满眼愤怒的放下手中的纸张后,这才悠然开口道:“看完了?有什么想法吗林小姐?” 林知栀急促的呼吸着,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涉及到了政坛上的关键人物。 她若是真的冲动报仇,那整个曼城的政坛都乱了。曼城也将彻底陷入混乱。 “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萧镜川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手将杯子放在了一旁。 “这很难想吗?痛下杀意无非就是分赃不匀,你爷爷这些年垄断了政权太多,几乎所有的党派都安插有眼睛,凭着你林家的那点家养子,根本不足以保护好林家。” 林知栀通红着眼,满眼杀意。 “那些叛徒,若不是我爷爷当年的提拔,他们哪有今天!” 萧镜川淡淡的看着她通身的杀意,唇角扬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名单我给你了,今后你怎么做全看你你自己的意愿。” 林知栀通红着眼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发誓。 “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萧镜川勾了勾唇,耸了耸肩。 “随你!” 林知栀看着名单上的人思索着怎么才能报仇。 萧镜川却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小姐,要不要和我要玩把大的?” 林知栀抬头愕然的看着他。“什么?” 萧镜川笑得阴森森的。 “海地亚总统府举行一个全国性的表彰大会,很不幸参会的外界邀请名单中有我的名字,你陪着我去怎么样?吓一吓他们!” 林知栀有些无语。 “你想我死就直说,你明知道他们正在疯狂找我。” 萧镜川抬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林知栀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随后后苦笑一声。 “看来我是没法拒绝了!” 第39章 敢不敢把你自己交给我 出席会议的人林知栀大多都脸熟,在场的人看着挽着萧镜川胳膊款款而来的林知栀都不淡定了。 本还喧闹的现场突然冷场了下来,众人端着酒杯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们。 “怎么会!她不是…” 在场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或多或少的参与了林家的案子,看到林知栀和萧镜川搅和在一起,都暗道不好。 萧镜川身穿一袭黑色丝绒质地的西装,优雅矜贵,身形伟岸。 林知栀穿了一条墨蓝色的抹胸鱼尾裙,脖间是一条高克重的梨形钻石。 萧镜川玩味的看着众人的反应,锐利的目光轻轻的扫视着那些试图计划刺杀他的人。 林知栀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那些背叛了林家的人,挽着萧镜川胳膊的指尖被她捏得发白。 小佳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眯着一双促狭的眼睛端着香槟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萧先生!还以为您不会出席这次活动呢。” 萧镜川和对方碰了碰杯子,笑着说道:“总统先生的局面能来是我的荣幸。” 对方笑着抿了口酒,可眼神却紧紧的盯着他身旁的林知栀。 “我还不知道,这位是…?” 林知栀笑着率先伸出了手。“您好,晚辈姓林,之前林家的家宴,将军和我爷爷不是相谈甚欢嘛!” 对方以为林知栀会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她这样大赖赖的说了出来。 愣了愣,随后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 “哦,嗨呀,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记性都变差了!” 林知栀一脸冷笑的看着对方。 对方看着林知栀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意,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有些混浊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鹜。 罗萨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筹谋一场只杀了林景夜和一个微不足道的陆晚音。 如今林知栀傍上了萧镜川,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合作,如果她帮助着萧镜川拿到林景夜手中的资料… 那曼城可就真的要变天了。 男人精明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林知栀,林知栀也毫不畏惧的回盯过去。 萧镜川上前一步将林知栀护在了身后,面色平静如水。 “小姑娘胆小,将军气势威严,会吓到她的。” 男人收了眼神,笑着和他碰了杯。 “抱歉!” 萧镜川笑着仰头悉数将杯中的酒喝完,对方见萧镜川喝完,犹豫了一下也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酒。 看萧镜川护她,男人眼里的杀意也褪去,笑着和萧镜川说自己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看着男人走后萧镜川侧头唇角扬起一抹极为薄凉的笑。 “林小姐~想不想杀了他?” 林知栀毫不犹豫点头。“想,想恨不能把这些人都挫骨扬灰了。” 萧镜川点点头,眼里逐渐疯狂起来。 “那…要不要今晚动手?” 林知栀惊讶的看着他。 “动手?整个会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士兵和特勤队员,我们跑的掉吗?” 萧镜川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会不会用枪?” 林知栀被他眼里的疯狂震惊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你认真的?” 萧镜川俯下身低声耳语道:“不用怕,我替你兜着,一切有我。” 此话一出,林知栀眼里逐渐兴奋起来。 “可我没有枪!” 萧镜川蹭了蹭她的脸颊。“很快就有了。” 话音刚落,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大厅里因为有着音乐,所以听不真切,众人只是疑惑的看向外面。 “什么东西响了?” “不知道呀,要不要出去看看?” 大厅里的人都是人精,看到萧镜川和国防部长索拉将军有说有笑,也放下了那些不安,端着酒杯朝着萧镜川两人聚拢了过来。 林知栀看着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围着萧镜川交谈,恍然大悟过来。 萧镜川带她来最大的用处就是替他挡女人。 林知栀听着他随口胡诌的那些谎话,听着都想笑,每当有人暗戳戳的想要和他结秦晋之好时,他就搬出来萧家和林家家有婚约。 众人看他没有这个意思后,兴致缺缺又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嘭!” 又是一声枪响。 大厅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众人也停下了交谈,眼里惊恐又不确定的左右张望着。 “我没错吧!好像有枪声!” 一个胆大的男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回过味来的众人开始扔下手中的杯子,尖叫着四散逃跑。 大厅里很快便乱作一团,很快外面的士兵便朝着里面冲了进来。 林知栀挽着他的胳膊手不断的收紧。 “萧…萧镜川,这是发生政变了吗?”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不断冲进来的士兵,没有说话。 “我们…要不要先躲一躲!” 萧镜川侧头静静的看着她柔美的侧脸。 “躲?你不是想报仇吗?不报仇了?” “哐当!” 外墙上的玻璃被硬物击碎,萧镜川抬手替她挡了一下碎裂溅开的玻璃渣。 一个身穿绿色衣服,胳膊上绑着绿色头巾的男人紧握着枪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萧先生!有人发动政变。” 萧镜川冷眼看着男人,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是政变,还是内外勾结趁机杀人?” 男人眼神一凛,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萧先生,这个地方危险,你还是快跟我走吧!” 萧镜川轻轻一笑,上前一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手腕翻飞卸下了他腰间的手枪,男人抬手抽腰间的匕首,一跃而起就朝着萧镜刺去。 萧镜川一把推开林知栀,眼疾眼快抬腿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吃痛,一口气憋在胸中,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落地。 “嘭!” 子弹穿过男人的胸膛,瞬间失去了行动力。 萧镜川满身杀意,眼神带着寒意的看着他。 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用枪指着男人的头颅语气森寒。 “你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了。” 说完,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穿过了男人的头颅。 林知栀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经被吓的呆愣在原地。 他回过头来,通身杀意的看着她。 “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哦…好!” 林知栀提起裙摆,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骤然握上他如火炭般温暖的手掌时,烫的她哆嗦了一下。 萧镜川看着她有些麻烦的裙子,不满的啧了一声,将她的裙摆撕开了一条口子。 萧镜川回过头来笑着看向林知栀。 “杀戮即将开始了,敢不敢把把你自己交给我?” 林知栀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眸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 “不怕!” 萧镜川挑眉,拉着她手的力道紧了几分。 “那我们就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一路上林知栀跟在他的身后,不断的躲避着外面持枪冲进来的士兵。 萧镜川的枪法很准,几乎是弹无虚发,很快一个弹夹的子弹就被打光。 萧镜川拉着她,躲在幕布的后面,瞅着机会一个翻滚,捡过地上躺着的士兵散落在前面的枪。 刚出会场阿城他们已经全副武装等候多时了。 萧镜川将怀里的女人往外一推,冷声道:“看好她。” 说完便接过阿城递过来的一把冲锋枪,戴上面具,转身朝着枪声密集的广场中央走去。 阿城拉下头上的骷髅面具,对着其他同样打扮的人说道:“保护好林小姐。” 林知栀看着他们这一身骇人打扮环顾一圈,心里有了计划。 第40章 她要跑了 就在林知栀想办法逃脱几人时,一队身穿黑色衣服戴面罩的人持枪冲了过来。 “有人,保护好林小姐!” 萧镜川留下的人不多,只有四个,可对方来的人是他们的三倍之多。 一行人掩护着林知栀朝着大厅里撤退,那群黑衣人步步紧逼,火力太猛,压制得萧镜川的人没有反击的余地。 “保护林小姐,毒蛇跟我来。” 说完男人立马起身,一跃跳到了楼梯口处,企图占据制高点进行狙击。 但那群黑衣人仿佛预判了他的想法一样,朝着他不断的射击。 由于暴露的太过于显眼,男人身上中了数弹,瞬间从楼梯处跌落到地面。 “亚文哥!!!” 跟着他一起去的毒蛇嘶吼出声。 其他两人看到队长这样,大吼一声,端着枪猛烈的扫射着对方,火力压制。 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面对这样的情况丝毫不乱,仍然有节奏的进行着反击。 由于寡不敌众,萧镜川的人很快就只剩下了林知栀身边的一个。 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林知栀,眼神坚定又决绝。 随后将腰间别着的手枪塞进了她的手里。 “林小姐,告诉先生,我不后悔做他的兵!” 说完,嘶吼着端着冲锋枪朝着对方跑去。 数声枪响过后,男人浑身都是被子弹击穿的血窟窿,男人不甘心的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林知栀含着眼泪,悲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握着手枪,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枪试图射击对方。 却看到对方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一把扯下了头套,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林小姐!我来救你了!” “漠叔!!!你没死!!!” 林知栀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瞬间呆在原地。 漠叔满脸的开心,提着枪朝着林知栀奔来。 林知栀放下手中的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激动的热泪盈眶。 “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你怎么会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漠叔满脸兴奋的看着她,眼里也有丝丝泪花。 “大小姐,你和我走散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听说你被他他们带走卖到地下城的时候,我跑着去那里找你,却听到那些人说地下城着火,死了好多人…我真怕…我真怕我去晚了,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说完,漠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着她焦急的说道:“这里的内乱很快就会结束,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我们掩护你快走!” 林知栀看了眼其他人,漠叔解释道:“这是老爷留给大少爷最后的家子。他们和我一样,永远是林家忠诚的仆人。大小姐,我们快走!” 说完,漠叔牵着林知栀的手腕掩护着她撤退。 会场外围已经打杀得差不多,最重要的火力全部集结在广场,漠叔带着林知栀按照原定的撤退路线,要护着她撤退到外围,乘坐着他弄来的特通车辆带着林知栀从会场的另外一处离开了。 萧镜川和阿城很快就将自己从广场抽离了出来,广场上的枪战打到最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绿派在萧镜川的加持下已经占了上风。 国防军和绿派的人打得有来有回,此次总理的选举绿派已经是赢定了。 萧镜川带着阿城撤回到会场时,地上尸体横陈。 大厅里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弹孔和血迹。 萧镜川提着枪跨步进入会场,一入门就看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萧镜川眉眼一压,眼神意味不明,身上传来浓浓的压迫感。 “他们应该没走远,告诉各个路口所有车辆一律不允许放行。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林知栀给我找出来!” “是,我这就联系交通部部长!!” 说完,萧镜川阴沉着脸快速的离开了会场内,直接坐上了他们的车沿着会场的路分头追着。 林知栀忐忑不安的坐在车里,不停的回头张望着。 她很怕,她怕萧镜川追上来,萧镜川这人手眼通天,脑子很灵活。 她不由得焦急的催促道:”开快点!” 漠叔举着枪,随时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他也知道从萧镜川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后果有多恐怖,但为了大小姐,今天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大小姐必须去到加拿大。 因为是特通车,林知栀乘坐的车辆一路都很畅通,唯独快要到驶离出曼城时,前方的检查站突然放下了栏杆。 岗哨旁的士兵打着手势示意着后边的车辆无法通行,原地等待。 漠叔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口水,将怀里的枪往后腰上一别,打开车门下了车。 只见他拿下特别通行证的手令朝着士兵走去。 “什么人?” “别开枪,自己人!我是奉令行事的。” 举枪瞄准着的士兵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特别通行证后,放下了手里的枪。 “干什么?上头有令,所有车辆一律不许通行,原地等待解散令。” 漠叔满脸堆着笑朝着他走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美金塞在通行证里。 “长官,你看,我有将军特批的通行证,你看你能不能行行好,看在我们都是同僚的份上,让我过去!” 说完,漠叔将手里的那沓美金塞进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垂下眼帘扫视了漠叔一圈后才勉强的从他手里接过那张通行证。 男人对着光线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确定是真的通行证后,才收下了他手中的那沓美金。 “行,看在你我都是同事的份上,我让你过去。” 说完,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士兵说。“抬杆,让他过去!” 漠叔笑着对他点点头。 随后大手一扬,示意车子开过来。 林知栀紧张的揪着身上的裙子,生怕露出一丝不妥来。 开到前面时,士兵抬眼朝着车里看了一眼。 只见车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墨蓝色礼服的美女,士兵惊艳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逗留了十几秒。 随后多嘴一问。“她是谁?” 漠叔看了眼车里的林知栀,又看了眼士兵。 面色也冷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将军吩咐的事,我没有权利说。” 士兵了然的点点头,随后有些遗憾的看了眼林知栀,摆摆手道:“赶紧走!” 漠叔笑着点点头,随后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启动,慢慢的行驶过了岗卡以后,车子才逐渐的提速飞快的朝着码头赶去。 就在他们走后几分钟内,萧镜川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开了过来。 眼尖的士兵远远的看着那车的车牌,忙示意着手底下的人抬起杆来。 栏杆刚刚被士兵搬开后,车辆如离弦之箭般飞快驶离哨卡,扬起一片滚滚尘土。车轮在地面上急速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宣泄着车辆的急切与不羁。 尘土在车尾形成一道浓密的烟幕,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车辆笼罩其中。透过尘土,可以看到车辆的轮廓逐渐模糊,只剩下一道道黑影在尘土中穿梭。 漠叔低估了萧镜川来的速度,透过喧扬的尘土,漠叔隐隐约约看到后方一个个黑点正在飞快的移动。 “丹,开快点,他们追来了!” 萧镜川看着远处不断飞快移动的黑车,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眼里的戾气很重。 “很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劫持走他的人。多少年了,他还没遇到过这样胆子大的人。” 阿城紧蹙着眉头,眼里尽是愤怒和担忧。 第41章 难逃掌心 漠叔紧张的回头望去,身后的车犹如不要命一般疯狂驶来。 丹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追上来的黑影有些害怕。 “漠叔!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漠叔也有些犯怵,听闻过萧镜川的疯,今天看他这不要命一般的速度确实疯得没边了。 漠叔深吸一口气,打开车窗探出身子举枪朝着后面的车辆开枪。 “砰!” 子弹擦着车身过去,幸亏阿城躲避及时,才没有射穿挡风玻璃。 其余的车辆见状,刚要掏出手中的冲锋枪时,对讲机里传来了萧镜川的声音。 “林知栀还在车上,都不许开枪!加快速度,想办法干扰他们。” 其他的车见状,直接将车开向公路两旁打算包抄近道围堵她们。 漠叔看着后方那些横冲直撞的车辆,心里一阵懊恼,早知道就不走水路了。 林知栀紧张的捏着裙摆,提心吊胆的不断的回首看去。 “漠叔!怎么办?他们要追上来了。” 漠叔将手里的通行证交给她,打算下车去埋伏阻击。 驾驶位上的丹见此状况,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后狠下心。 “漠叔!你过来开车,我下去拦截他们!” 漠叔惊讶的看着他。 “你…想好了?” 丹看了眼林知栀,随后才开口道:“我没有父母兄弟,是林老爷子给我活的机会,我的命是林家给的,保护大小姐,我义不容辞。” 漠叔看着他犹豫了几秒后冷静的开口道:“好,我放慢速度,你跳下去!将他们拖延五分钟就行!” 丹点点头,随后回头看着林知栀一眼后,决绝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漠叔握着方向盘从副驾轻轻一跃换到了驾驶位上。 丹下车翻滚了两圈后,后背蹭破一大块皮,整个后背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他拿起手中的冲锋枪,一瘸一拐的爬到一处高地,架好枪准备进行着反击。 等萧镜川他们的车辆进入射击范围内后,丹扯下一块布咬在嘴里,疯狂的朝着路上的车队射击着。 “哒哒哒!” 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不断的朝着萧镜川他们扑去。 萧镜川的人一边冷静从容的躲避着子弹,一边沟通着战略。 仅仅靠着丹一个人根本无法形成火力压制点,萧镜川的人开车从另外一处绕过去开枪不断的朝着他射击。 车辆立马形成三角区域对丹进行着反击,丹手里的弹药量根本不够,等他清完两个弹夹之后,冲锋枪的子弹已经用光,枪管呢因为连续的射击发烫变红。 丹无法只能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他们射击,萧镜川的人眼看着丹的弹药量已经消耗殆尽,不再躲避。 开足马力径直朝着他撞去。 丹看着宛如猛兽一般快速向他移动的车子也慌了神,不断的朝着山坡上跑去。 可车里的人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加足马力朝着他疯狂开去。 轮胎摩擦在地面升腾起一阵阵黑烟,刺耳的声音不断的撕扯着丹的耳膜。 “嘭!” 两条腿的人怎么跑的过工业铁兽,丹被快速行驶得车辆撞飞得十多米高。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挡风玻璃,丹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七零八碎。 车辆停了下来,副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快速的将玻璃上的血肉擦了一把后,跳回车里继续朝着林知栀她们的车辆驶去。 萧镜川眼见着她们快要到达水域,萧镜川沉着脸下命令:“朝着轮胎射击,想方法让她的车辆停下来。” “是!” 随着萧镜川的一声令下,其他人探出身子举枪不断的朝着轮胎射击着。 漠叔眼看着子弹不断的朝着后面射来,忙焦急的吼道:“林小姐,趴下!” 林知栀有过枪战逃生的经验,立马趴下身子,尽力蜷缩着身体趴在车座底下。 “嘭!” 车胎被子弹射穿,差点失去稳定,漠叔死命抱着方向盘,任由着车辆不断的打着转。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撕扯着两人的耳膜。 林知栀丝丝的揪住车座和安全带,尽管一再小心还是被磕到了车门上,磕得她眼冒金星。 轮胎陷进了旁边的泥地里,这里前几天刚下过雨,泥土松软,漠叔死死抱着方向盘,这才堪堪没有让车侧翻在地。 漠叔启动了一下车辆,轮胎陷进去一直在打滑。 没办法了,只能弃车逃跑。 漠叔打开车门,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塞进林知栀手里。 “这是林老爷子交给我的玉佩,你拿着它去到加拿大找一个叫蒙拉德,他是你爷爷以前的学生,现在是猎人学院的院长,你去找他,他会帮你活下去。” 林知栀有些怔愣,随后一把抓过他的手腕焦急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漠叔摸了摸脸上的血,咬咬牙。 “我去拦住他们,给你争取时间!你就一直咬着这条路跑,路尽头我安排了人接应你,只要你上了船,过了国界,萧镜川他们不敢追上来。大小姐!你快跑!!” 说完漠叔一把挣脱开了林知栀的手,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漠叔!!!” 林知栀嘶吼出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后,没敢停歇,朝着漠叔给她指的方向奋里向前跑去。 萧镜川很快就赶上了,只不过路中间站着的是一个男人。 萧镜川侧目看了眼陷入在路边车子,便瞬间明白过来。 林知栀不是被劫持,而是跟从。 萧镜川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冷嗤一声。 “有意思,原来是笼子里的鸟儿向往外面世界的自由,只可惜,他的合约,没有人敢单方面解约。” 阿城看着不远处站立在中间的男人,沉下脸来眼里闪过一丝丝疑惑。 “先生!” 萧镜川唇角的笑很瘆人。阿城抬眼一看瞬间明白过来。 “那是…林家的人?!” 萧镜川抓起手边的对讲机冷声道:“抓活的!” 车子停在了距离他的不远处,漠叔不断的开枪朝着他们射击。 萧镜川的车辆嚣张得让都不曾让过一分。 他的车辆都经过改造,涂装过特殊的车漆,line-x涂料。 漠叔眼见子弹对他的车辆没用,为了防止自己落入萧镜川手里,只能绝望的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额头,打算自杀。 萧镜川的车辆呈圆圈式将他团团围住。 漠叔扣动扳机,“咔。” 没有子弹了。 漠叔满眼灰败的看着不断朝他走来的萧镜川。 萧镜川跳下车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边走边鼓掌。 “有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你胆子很大嘛!” 漠叔被走过来的阿城抬腿踹翻在地,哐哐朝着肚子猛锤几拳后,甩到地面上。 漠叔眼冒金星,痛苦的捂住肚子疼得蜷缩着身体,不断往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萧镜川阴沉着脸走过来,杀意骇人。 萧镜川抬脚,锃亮的皮鞋踩在男人的脑袋上,满眼的轻蔑。 “林知栀在哪儿?” 漠叔脑袋被他踩得快要炸开了,忍着剧痛,淬了一口血水,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萧镜川抬腿就是重重的踩了下去。 “咔嚓!” 漠叔的脸被踩得扭曲变形,鼻子里顿时血流如注。 林知栀穿着裙子根本跑不了多远。 她一把撕开了裙子,奋力朝着漠叔所说的地方跑去。 漠叔被萧镜川提着脑袋丢进了车里。 很快,车队就赶到了码头。 码头的水草有一米多高,漠叔安排偷渡的船就在水草里静静的等着林知栀的到来。 林知栀听着身后车辆的动静,急得都要哭了,只要再给她三分钟的时间,她就能联系上人,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萧镜川的车队率先抵达的岸边。 “嘭!” 萧镜川甩上车门,暴力的将漠叔从车里提了出来,扔在了岸边。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跳进水草里潜伏着。 萧镜川看着四周茂密长得高的水草,眉眼一压。 林知栀学过潜水,游泳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偷偷的趴在水草里,小心翼翼的拨开一个缝隙观察着岸边的情况。 第42章 执她之手枪决 漠叔被他从车里提出来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漠叔痛苦的闷哼声犹如一记重鼓砸在她的心上。 萧镜川将他从地上揪着头发提起来跪在地上,阿城顺势递上了一把散着寒光的匕首。 “林知栀,我知道你还在,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乖乖的出来见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仆。” 萧镜川冷冷的声音从岸边传来,林知栀看着浑身是血的漠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只见萧镜川将那把匕首架在了漠叔的脖子上以极慢的速度轻轻的划拉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细密鲜血顿时从匕首处缓缓的流下来。 “三!” 萧镜川每数一个数,那把匕首就慢慢的滑动一次,细细密密的鲜血就从脖子处慢慢的缓缓流下,浸湿着衣领。 “二!” 漠叔早已经抖得不行,扭曲的五官上涕泪横流,脱臼的下颌血水不断往外扑扑着。 “一!” 萧镜川眉眼一压,眼里戾气快要溢出来,手上加重了力道。 “慢着!” 林知栀看着漠叔不忍心他再因为自己受折磨,扒开了水草高声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萧镜川侧过头,看着不远处水草里冒出的那颗脑袋。 唇角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林知栀游了过来,双手撑着岸边轻轻一跃,便爬了上来。 “萧镜川,你别伤害他。跟他无关!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萧镜川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垂下眼帘,满眼的阴鹜和狠辣。 “是吗?” 林知栀深深地呼了口气。 “是,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他没关系,你要报复,你冲我来。” 萧镜川抬起眼帘紧紧的盯着她,十几秒后,脸上绽放出一抹极为好看的笑容。 阿城看着萧镜川极深的笑意,心惊胆颤起来。 从没见过萧镜川这么生气过。 林小姐…算是完蛋了。 林知栀出水后立马在脖子上架起了一把匕首,赤裸着双脚朝着萧镜川走去。 “你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我跟你走,你放过他行吗?”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她,眸子里酝酿着一场极为恐怖的风暴。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林知栀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两条白嫩的腿上沾满水草和脏污的泥。 “萧镜川,我知道我对你还有用,我死了,我爷爷的那些文件就没有人帮你继续去找另外的一部分了。我知道,你手里的这部分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萧镜川微眯起眼眸,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半晌后,男人笑了。 “不错,你猜对了,我留着你确实还有用!” 林知栀并不知道萧镜川真正想要的,只能凭着心中的猜测去推断。 那晚上的文件得到的太过于容易,爷爷这样谨慎的性格,十分重要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的放在书房里的。 况且,那晚上得到文件后,萧镜川反应没有她所想的那样高兴,所以她暗暗猜测,萧镜川真正想要的,他还没有得到。 萧镜川听完她的话后,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林知栀远比他想象中的心思细密。 眼看萧镜川没有答应的想法,林知栀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送了送。 “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这里距离曼城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动脉一旦被划破,你来不及救,你想想,萧镜川,这样划算吗?” 萧镜川挑眉,随后点点头,顺手收起了匕首。 “你说得对,车速再怎么快,对于大动脉破裂也没有办法能抢救得回来。” 林知栀眼见自己的劝说有效果,继续说道:“你放了他,林家的所有家产我都可以放弃,并且帮助你找到另外一部分的资料。” 萧镜川垂下眼帘,接过阿城递过来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后,点燃,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 林知栀距离他一步之遥后站定,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萧镜川夹着烟,隔着烟雾看着那张花了得脸。 “放下匕首,乖乖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知栀一脸倔强的摇了摇头。 “你发誓。” 萧镜川没了耐心,咬着烟头紧紧的盯着她。 林知栀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阿城一边观察着她手中的匕首,一边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她的身后。 “当啷!” 阿城出其不意,找到林知栀的破绽后以迅捷不及掩耳之之势握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擒拿就将她的匕首打翻在地。 林知栀被阿城钳制着手腕,瞬间失去了力气。 萧镜川取下嘴里叼着的烟头,指尖夹着烟头上前一步,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林知栀看着那双淬着寒意的眼眸,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威胁我!你也配!” 说完,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强势的扣在怀里。 阿城拿过手枪顺手递给了萧镜川。 萧镜川接过手枪,强势的塞进林知栀的手心里,恶狠狠的说道:“不是想像英雄一样救他吗?今天我就要他死在你的手里。” 说完,竟然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枪对准了漠叔的脑袋。 林知栀哭着摇晃着脑袋,涕泪横流的哀求着萧镜川。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他…求你…” 可任凭她怎么哀求,萧镜川死死包裹住她的手,满眼的戾气。 林知栀不论怎么挣扎,握着枪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她崩溃了,她知道错了,她后悔了,她太低估了萧镜川的冷漠无情。 “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别开枪!” 萧镜川低下头,宛若恶魔低语一般轻笑一声。 “不敢?呵,晚了!” 说完,竟然带动着她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射穿了漠叔的脑袋,男人瞪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里。 林知栀看着死不瞑目的漠叔,崩溃得吼叫起来。 “萧镜川!!!” 萧镜川被她尖厉的嗓音震得偏了偏头。 “别担心,还没完呢!其他的人都跑不了。” 林知栀崩溃了,嘶吼着挣扎着要跑向漠叔。 可她越挣扎,萧镜川的火气就越大。 只见他眉目森寒,歪头看着阿城,勾唇一笑。 “将他丢进水里喂鱼!” 阿城看了眼崩溃的林知栀,愣了一秒,随后照着萧镜川的命令做了。 “扑通!” 漠叔被萧镜川的人扔进了水里,水面上顿时晕染开一个个血色的圆圈。 “啊…啊!!萧镜川!我恨你!” 萧镜川低下头冷冷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别急着恨,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ps: 希望各位读者宝贝们可以给我的写点书评,点点催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几个免费的打赏支持一下吗?拜托啦各位! 爱你们! 第43章 林知栀,我不吃这套 萧镜川一把掐着她的后脖颈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将她提到了车上。 林知栀刚想打开车门逃跑,萧镜川却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狠狠地将她摔到车座上欺身而上。 林知栀手腕被他举过头顶,男人蓬勃的力量顺着不断起伏的胸膛直逼得她往后退。 林知栀看着暴怒的男人,怕的直哆嗦,声音软了下来。 “我错了…求你…” 男人冷笑一声,通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随后他俯下身低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林知栀,我不吃这一套。” 林知栀彻底没招了,她不敢想萧镜川将她带回去以后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车队驶离了岸边,飞快的朝着红枫公馆驶去。 车队在乡间公路上疾驰,车轮扬起滚滚尘土,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在车后翻腾。 “嘭!” 房门被萧镜川抬腿一脚踹开。 林知栀被恶狠狠的摔到地毯上,萧镜川将她带到楼上的一个巨大的玻璃房间内。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眼眸染上点点寒意。 林知栀害怕的蜷曲着双腿不断的向后退去。 “萧镜川…不要…” 萧镜川走下来,扯过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领带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紧得林知栀疼的眼泪花花。 “我说过,重头戏在后面!” 说完他扯过女人的手腕,将她提起来压在玻璃窗上。林知栀的脸被压在玻璃上,微微有些变形。 男人坚硬的身体靠上来,林知栀只觉得后背的肌肤如同被火烧一般滚烫。 林知栀不断的挣扎着,试图挣脱领带的束缚,可男人单手就能死死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萧镜川的手绕过她的胸前,宛若一条毒蛇一般沿着修长的脖颈轻轻的抚上她的下巴,将她不断挣扎的头颅死死的按在玻璃上,声音沙哑道:“我要你看着,他们是怎么因为你而死得。” 林知栀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见楼下空旷的大厅门被缓缓打开。 刚才带着她逃跑出来的那群黑衣人和一些身穿绿色衣服的人被萧镜川的人双手反绑在身后,连踢带踹的押解进了大厅。 “别担心,这是面反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林知栀呜咽哭出声。 “求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逃跑的…你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杀人了…他们是无辜的…” 男人闷声低低的笑起来。 “林小姐,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他们敢带着你逃跑,就应该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因为你的愚蠢而失去生命的。” 说完,林知栀哆嗦着看向玻璃外面,那群被压着过来的人,齐刷刷的被踹倒在地。 林知栀瞪着双眼,看着底下的跪着的一排人群被萧镜川的人挨个射杀。 “嘭!” 子弹从上方斜着穿过男人的头颅,鲜血顿时顺着子弹飞溅出来。 男人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四肢,汩汩鲜血不断的从黑窟窿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林知栀彻底的崩溃了,这些人什么都没做错。他们的死亡全是自己造成的。 她双腿发软,根本站立不住,不断的往下滑着。 男人大力将她的手腕往上一提,将她死死的定在玻璃上,要让她亲眼看着这场因她而起的屠杀,牢牢的记住逃跑的下场。 “不…不要再杀了…求你了…你杀我吧!你杀了我吧!全都是我的错…” 林知栀哀嚎着,涕泪横流崩溃的嘶吼着。 萧镜川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后,淡漠又无情的声音继续响起。 “杀你?呵,你忘了?我们有过合约的,你的十年,合约期限未到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林小姐~” 室内听不到外面枪决的声音,萧镜川眼眸一凛,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先生!” “为了让林小姐彻底的长记性,把免提打开,让她亲耳听听那些因她而失去生命的人最后的祷告声。” 听筒那头的阿城沉默了一秒后,将免提打开了。 男人好心情的将手里听筒放到了林知栀的耳边。 面对死亡的尖叫声和哀嚎声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耳膜和良知。 那声若蚊蝇的呻吟声,让林知栀近乎崩溃,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林知栀受不了这样身心的折磨,不断的用头砸着玻璃。 玻璃被砸得“砰砰砰”直响,萧镜川冷漠得看着她。 玻璃上留下了一点点血迹,林知栀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继续用头撞着玻璃。 “看来…你还没学乖。你听说过锤刑吗?” 林知栀停下了撞击的动作,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股冷意瞬间从脚底蔓延直达灵魂深处。 “你怎么伤害的你自己,他们就要承受千百倍同样的伤害。” 说完,他便冷冷的开口道:“阿城,让林小姐见识一下什么叫锤刑。” 林知栀害怕了,奋力挣扎着身体,崩溃尖叫。 听筒那边的人很快便从外面拿进来一把半米多高的锤子。 “嘭!” 受刑之人崩溃的哀嚎求饶声随着蒙面男人的甩锤的动作后戛然而止。 林知栀看着底下血腥残忍的一幕,瞬间被吓得呆住,失去了声音。 男人见状差不多了,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将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怎么样?精彩吗?” 男人低下头,宛若情人一般温柔的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血迹。 林知栀满眼绝望的看向他。 “萧镜川!我恨你!” 萧镜川动作优雅的拿下了她发顶上的一点水草,绅士的掏出口袋里的方巾轻轻的擦拭着她花得不成形的脸。 动作之轻柔,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他珍藏的稀世宝物一般小心谨慎。 等到她脸蛋上的脏污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后,男人才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对你不好吗?嗯?为什么…老想着离开我呢?” 林知栀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满眼绝望又一脸恨意。 “萧镜川!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萧镜川听完此话后,勾着唇角闷声笑了起来。 半晌后,他才摸着林知栀的脸颊声音低沉,好似情人一般的呢喃细语。 “哼哼哼,你放心,若我真的下了地狱,那我临下地狱之前也会一并把你带走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都无法离开我。” 林知栀双眼猩红的看着他,恨不能将他杀死。 萧镜川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垂下眼帘声音暗哑。 “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吗?这只是一点对你小小的惩罚,如果还敢有下次,我保证…你会比现在哭得更惨。死的人会比这次的更多。 乖女孩,不要试图挑战我。我没有多少耐心陪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林知栀满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浸湿了男人的衬衫。 萧镜川放开了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替她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 手腕被领带磨破沁出丝丝血迹。身上的裙子半褪不褪的堪堪遮住那点即将完全暴露的春光。 楼下的刑罚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厅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很快,门外便进来一队抬着担架的人,只见他们麻利的清除着地面上的血肉,将人装进黑色的裹尸袋里抬上担架后,迅速的离去。 几个身穿着黑色紧身短袖,套着一条迷彩裤子戴着头套的男人提着水桶走了进来,继续清洗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迹。 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暗哑道:“他们的惩罚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你了,林小姐~” ——————————— 今晚加更了一章,谢谢各位宝宝的喜欢,希望各位宝宝,能继续点点催更,给个免费的爱心和五星好评! 谢谢啦!明天不见不散!继续相约在这里。爱你们! 第44章 好了,你现在可以逃了 浴室的温度节节攀升,空气里温热的水分仿佛要带走两人之间的呼吸。 萧镜川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快要窒息的眩晕感里,林知栀只觉得天花板上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萧镜川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林小姐,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还逃吗?” 林知栀双眼迷离,脸色酡红的看着她,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吻痕。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你杀了我吧。” 萧镜川低头掠过着她的呼吸,满眼痴迷又清醒冷静。 呼吸交错间,林知栀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滑跪下去。 萧镜川大大咧咧的靠着镜子,半眯着眼睛仰头等着平息起伏的胸膛。 她很美,美的惊心动魄又摄人心魂。 乌黑的头发铺在地上,几缕秀发沿着修长白嫩的脖子蜿蜒向下盘踞在胸口。 潮湿的欲望沾染了她的气息就如同海啸一般疯狂的席卷摧毁着一切。 抵死交缠的两人用尽全力要把对方绞杀在这场欢愉里面。 这场情欲搏斗中,终究还是萧镜川占了上风,他一节节的攀爬着,找寻到恰当时机时果断出手,将她所有理智都击溃。 林知栀松开了死咬不放的口,伤口已经皮肉翻卷,狰狞可怖。 萧镜川手撑在玻璃上,低头深深浅浅的吻着她的脸颊,对于肩膀上的伤口不屑一顾,又暗暗自爽。 唯有疼痛,才能让他感知到他与她全心全意共沉沦。 “林知栀,还逃吗?” 萧镜川声音暗哑,饱含情欲释放过后的餍足和慵懒,眼里的情欲并未褪去。 林知栀看着那汩汩冒血的伤口,失神的看着。 极致的白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让男人喉头一紧,呼吸越发的粗重。 林知栀抬手捂着脸,感受着他的变化羞愧和愤恨绞杀着她的理智。 咬伤的嘴唇再次颤抖起来,泪水慢慢的溢出指缝。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萧镜川无情又玩味的看着她,扯出一抹冷笑,抬手温柔的替她拂过脸上的汗湿透的发丝。 “杀你?呵,知栀,你知道得,我舍不得。” 林知栀指尖动了动,浑身止不住的疼。 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浓浓的嗓音轻声道。 “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杀了你的。” 萧镜川轻佻的拍了一下她的臀,笑得阴险。 “是吗?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说完,萧镜川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毛巾,胡乱的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后,抱着她出了浴室。 精致灰色的真丝床单上,林知栀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慢慢的往后退去。 萧镜川伸出手拉开旁边的抽屉… 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薄唇微启。 “知栀,爬过来!” 林知栀抱着枕头遮住身上的春光,倔强的摇着头。 萧镜川两道好看的眉毛紧拧着,眼里逐渐没有了耐心。 “乖,我现在心情很好,不要惹我生气。” 林知栀抱着枕头,湿红的眼尾,满眼委屈又苦涩。 她环顾四周,强撑着身体翻滚下床,却又因为体力不支摔到地毯上。 萧镜川轻笑一声。 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她过来。 林知栀摔倒在地,膝盖磕到地毯上发出闷响。 还来不及顾得上身体的疼痛,手脚并用的往外爬着。 萧镜川不慌不忙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等到女孩手指伸向门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出了声。 “不想听到关于你父亲的消息了吗?” 果然如他所预想的那般,女孩奋力张开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女孩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心里涌现出一阵阵绝望和无力。 她低垂下头颅,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半晌后才幽幽出声。 “他在哪里?” 萧镜川抬眼满眼欲色的看着她。 “知栀,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林知栀认命般的调转了方向,强撑着身子扶着门,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想都不要想。” 萧镜川手撑着床沿,慵懒的往后一仰。 “想好了?” 林知栀咬了咬牙… 一步,两步,三步…在到达最后一步时,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刚想要爬起来,却被萧镜川一把扯过雪白的后颈提到了他的面前。 萧镜川俯下身凑过去,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语气挑逗。 “你看,到最后你还是输了。”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萧镜川的语气冷了下来,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 林知栀看着躺在她脚边的东西,莫大的屈辱席卷着全身,可现在她几乎不能做点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只有萧镜川知道她爸爸的消息。 她闭眼,眼尾的泪水滑落到地毯上,晕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咔嗒!” 扣子被她颤抖着指尖按上。 萧镜川俯下身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你看,这并没有什么难的对吗? 萧镜川起身走到了床尾处的尾凳,拿起了水杯和一粒粉色的小药丸仰头就水吞了下去。 林知栀害怕的看着他。 “那…那是什么?” 萧镜川放下水杯,一脸邪气的看着她语速极慢,一字一句道:“春—药!” 说完顿了顿,眼神阴鹜的看着她咧嘴一笑。 “好了,你现在可以逃了。” 林知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爬带走的冲向门口。 “咔嗒!”门把手被拧开都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上。 声音之大,震得她耳膜生疼。 巨大的落地窗前是城市的夜景。 —————————— ps: 各位宝宝都知道,番茄审核很严,我已经尽力的意识流了,我的文早到早得,看晚了可能就是删减的啥都不剩了。 还是那句话宝贝儿们!希望大家动动发财的小手,给个书评和免费的打赏,点点催更!拜托拜托了! 感恩你们!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被关小黑屋了!我这几天在改文,尽量保证每天都两更。) 第47章 走神? 窗外的烟花炸了几番,林知栀泪光闪烁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一朝跌落到泥里,她到底该怎么爬出来呢?这个问题她得不到答案。 “走神?” 男人不满的捏着她的脸,语气冷漠又有些急促。 林知栀满脸是泪的侧过头,仅凭着窗外的那点光线,男人清晰的看到下巴上的水珠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萧镜川怔愣了片刻,伸出手接住了那些冰凉的泪水。 手心的冰凉浇灭了他内心的欲望和火热,也让他第一个认认真真的低下头审视着眼前的女孩。 他慢慢的将手紧紧的紧握成拳,有些心疼的轻抚上她湿润的眼眸。 湿漉漉的睫毛不断的轻轻的扫着他的掌心,他轻轻的抹了一把她脸上冰凉的泪水。 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紧的发闷。 林知栀双手撑着玻璃,缓缓的顺着玻璃滑跪下去。 半晌后,头颅低垂轻轻的抵着玻璃小声的呜咽起来。 她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来,萧镜川将她困在房间里两天两夜各种招数都对她用了个遍,撞得发懵的时候,她都在想,若是当时她一走了之会有如何的一番景象。 是不是会逃脱魔掌,获得自由。 萧镜川一把扯过椅子上浴袍,松松散散的系上了腰带,又顺手捡起了她脚边滑落的衬衫,披在她的肩膀上,细心的将她的头发拨开。 对着她又咬又挠的林知栀他不怕,也觉得很有意思,但这样无声落泪的林知栀倒让他有些怔愣了。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刚想俯下身去将她抱起来。 却被林知栀抬手狠狠给了一巴掌。 他的脸瞬间红肿一片,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林知栀红着眼,恨恨的看着他,挺着脖子一副大不了一起死的架势。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身上的肌肉绷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对峙半晌后,男人重重的呼出口气,随后弯下腰好脾气的说道:“我抱你去洗漱。” 林知栀恶狠狠的一把推开伸过来的胳膊,挣扎着想要起身。 怎奈,双腿实在无力,挣扎了半天还是滑跪下去。 男人拧着眉毛,冷着脸将她抱起来死死的扣在怀里。 林知栀还想挣扎,头顶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 “你要是还想耍脾气,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两天。” 林知栀闻言,不再动了,挺直着脊背不愿意再靠近他分毫。 进了浴室,男人单手抱着她,给她放着热水。 没一会儿,浴缸盛满了热水,整个浴室便雾气腾腾,让人看不清面目。 萧镜川将她放进浴缸里,冷着脸替她清理着身上的泡泡。 林知栀满脸防备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又兽性大发,对她做不好的事。 替她清理完身上的泡沫以后,林知栀裹着毛巾被他扔到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冷冷的看着她几秒后,冷着脸甩上了房门离开了。 林知栀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现出无限的凄凉。 这样的生活到底还有多久才是头,十年…只怕是她等不到十年就郁郁而终了。 她索性头发也不擦了,将毛巾随手一扔,扯过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离开了房间的萧镜川来到了天台上,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未备注名字的电话号码。 那头接通以后,怔愣了几秒,随后喘息着声音不满道:“有没有搞错,大晚上的打电话扰人清梦…” “滚过来!”萧镜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 握着手机的男人愣愣的看着手机,低声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艹!” 说完便一把抓过床头的衣服胡乱的套上,“噔噔噔”的下了楼。 只留下一脸懵逼脸色酡红的女人在床上发愣。 一道车光亮起以后,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通身慵懒,眉眼风流的男人朝着眼前的管家打着呵欠道。 “你家主人呢?” 管家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对着他恭敬道:“在天台。” 程煜明抬眼看了看楼顶,不满的瘪瘪嘴。 “你家主人真会折磨人。” 程煜明边走边抱怨的朝着屋里走去。 “叮!” 电梯声响起后,程煜明看着不远处只穿着一身浴袍的男人饶有兴致的挑眉。 他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了男人的身后,刚打算趁他不注意伏击他一下,却听到了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打不过我的。” 程煜明无语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走到他身旁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叫我来干嘛?” 萧镜川转过身来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程煜明这才借着光线看清了他的样子。 胸前袒露的胸膛上尽是咬痕和抓痕,脸上有着还未散开的指印。 程煜明饶有兴致的挑眉观察着他。 通身的色气,眉宇之间尽是餍足的慵懒,眼底还有着一丝丝黑眼圈。 程煜明轻笑一声。 “啧,这妞真够辣的。我认识吗?” 萧镜川冷漠得看着他,忽略着他脸上那抹欠揍的笑声音淡淡。 “林知栀,你应该见过。” 程煜明脑子有些发懵,随后再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他认识的女孩中有无这个人的名字。 末了,半晌后,猛地一拍脑门。 他记起来了,三年前他去过林家和林老爷子谈过合作,那个时候林知栀刚放学回来,背着个蓝色书包一路撒欢的跑到他爷爷的书房,手里举着她刚赢得的击剑比赛的奖杯。 那个时候她一脸明媚,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一只小狐狸。 程煜明蹙着眉头看向他。 “林家的那个小孙女?”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程煜明不淡定了。 “我靠,你这个畜牲,你…你…” 萧镜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程煜明立马将后面的脏话吞入腹中了。 程煜明改口换了个说法。“你…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萧镜川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轻轻的吐出一口烟圈后才淡淡道:“她爷爷的寿宴,我打伤了她小叔,她用枪指着我脑袋。” “然后…你就趁林家倒闭了给人家掳来了?” 听完程煜明的话,萧镜川也不淡定了,指尖的烟升腾起一缕缕烟雾后又散开在风中。 萧镜川无语的看着他,半晌后才淡淡的开口反驳道。 “不是,是我救了她,她有求于我。” 程煜明咂了咂舌,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他。 他还以为萧镜川直接趁人之危给人家抢过来了。 程煜明眉眼一挑,那双狐狸眼里尽是精明的算计。 程煜明轻笑一声,双手抱胸绕着他走了一圈后才低声开口。 “看你这样…倒不像是人家有求于你的样子。” 萧镜川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煜明。 程煜明听完愣在原地,眼神古怪又无语。 “你的意思是两天两夜不曾出过房门?” 萧镜川沉着脸点了点头。 程煜明拍着手一脸的叹服。 “牛,你真的太牛了,铁肾啊!谁家好人经得住你这么造?啧啧啧,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女人是要疼的,你这样…人家不对你有心理阴影才怪。” 萧镜川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煜明。 程煜明眼看他不对劲,忙收敛起了脸上的兴奋,一脸正色道。 “说吧,大晚上的叫我来干嘛?” 萧镜川闻言,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 半晌后才低声道:“你哄女人的路子多,她怎么办?” 程煜明忍俊不禁的看着他,尽力的收敛着快要上扬着的嘴角。 “啧,哄女人这还不好办!给钱,给珠宝首饰。带她去摆满鲜花的游艇上跳华尔兹就行。” 萧镜川拧着眉毛看着他。 “没了?” 程煜明轻笑一声。 “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这招我是屡屡见效。”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你可以滚了。” 程煜明闻言,苦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他。 “做个人吧,萧镜川,大晚上的老子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给你排忧解难,你就是这么对待军师的?” “那你就想怎么办?” 程煜明嘻嘻一笑。 “太晚了,懒得回去了,在你这里对付一晚得了。”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垂下眼帘掐灭了指尖上的烟头,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行啊,那这件事就你去办了!购置的钱,直接报我名字就行。这件事就当你今晚留宿的房费了。” 程煜明上扬的嘴角一下垮了下来。 他本来是打算明天看看那个敢拿枪顶萧镜川脑袋的妹子的但萧镜川得寸进尺的话让他瞬间心情不好了。 大半夜的充当他的爱情保镖,还要给他当采购,想着想着程煜明气不打一处来。 萧镜川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程煜明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突突跳着的额角,掏出口袋里的电话直接打给了助理。 “喂,去查查最近的各大拍卖行里即将要拍的珠宝,把图片发过来我过过眼。” 助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苦命的叹了口气。 程煜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行了,给你算额外的加班费。” 小助理一听有钱,瞬间不困了,笑嘻嘻的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完美完成任务。 跟着程煜明这种不差钱的主就是好,给他办超过工作范围的事他会给你额外补偿。 小助理美滋滋的打开了工作薄,找着人脉探听起了消息。 程煜明跟着管家来到了房间,手机一扔,打着哈欠躺床上补觉了,养好精神明天才能有好戏看。 第48章 打个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到林知栀微微泛着肿的双眼上。 林知栀被这刺眼的光线弄醒以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垂下眼帘看着满身的吻痕和淤青,平静的眼眸里一道道的冰裂碎开,眼眸里是浓得吹不散的寒风和恨意。 她起身,裹着浴巾,扶着墙壁慢慢的来到浴室。 她半垂下眼帘,透过镜子看着破碎不堪的镜子,抬手狠狠咬向手腕。 直到舌尖品尝到血腥味以后,才张开嘴松开了手腕。 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她低下头面色平静的拉开浴室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酒精和棉签,替自己消毒缠绕好纱布以后,才忍着剧痛洗漱完。 她想好了,她得活着,她父亲还在生死不明的等着她去救,她不能颓废下去,大不了就当她被狗咬做了一场噩梦。 既然萧镜川想帮她,那她就将他利用到底,反正有了萧镜川她行事也方便些。 台面上摆放着一盒烟和一只万宝龙的定制的深蓝色打火机。 林知栀抽出盒子里的烟,看了半晌后利落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不能,不能用这样低成本的东西放纵自己,命运让她低头,她偏不。 她要看看,这烂到底的命运还能怎么玩她。 洗漱完的林知栀吹干头发后,从衣柜里挑出一套简约的白色连衣裙。 程煜明坐在沙发上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扶着楼梯缓缓而下的林知栀,饶有兴致的挑挑眉。 啧,他可没有忽视她眼里闪过那抹憎恶和恨意。 萧镜川抬眼看着她缓缓而下,自然也没有忽视她看见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恨意。 有意思,仅仅一夜,整个人便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原本以为她口中信誓旦旦的报仇只是一时的话,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会报仇到底了。 程煜明唇角挂着笑,那双精明的狐狸眼中尽是看好戏的隐隐期待。 程煜明歪过身子,小声的朝着萧镜川幸灾乐祸道:“看来,她恨上你了!”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回应他。 “她不恨我,我反而觉得她无趣了,软骨头是最没用的。” 程煜明轻笑一声。 “你也太自信了,当心她报复你,给你踢下床。” 萧镜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比这脏的手段我见得多了,她要是真有种,我倒还觉得,当初救下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程煜明笑着拍了拍手。 “我忽然有点期待了,健康的恋爱见多了,但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打个赌?” “赌什么?” 程煜明眼睛滴溜溜一转,眼里尽是光彩。 “赌她什么时候爱上你?” 萧镜川笑笑,不屑的开口道。 “我要她的爱干什么?” 程煜明撇了撇嘴角。 “那就换个赌,赌她逃跑的时候你一定会放她走的。” 萧镜川挑眉,仔细的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行啊,那就赌把大的,你输了把你东边的矿场给我,我输了,把比德斯克给你怎么样?” 程煜明挑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后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 “行,赌就赌。” 程煜明理了理衣服,唇角微微扬起,挂着一抹自认为不错的笑端着酒杯朝林知栀走去。 他刚一走到她的身边,声音温润的开口道:“你好,林小姐…我是程煜明…” 程煜明自信开口介绍自己,还没说完便被女人冷声打断。 “滚!” 林知栀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出声道。 程煜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好直白。” 萧镜川淡漠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笑意。 林知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径直略过萧镜川往外走去。 “去哪儿?” 萧镜川挑眉冷声道。 林知栀回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还想囚禁我?” 萧镜川看她这刺头的模样,面色发冷,沉着脸。 “别怪我没提醒你,外面那些人可是想杀你想得夜不能寐。” 林知栀逆着光线,脸上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呵,拿这个威胁我?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程煜明端着酒杯,满眼都是笑意,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几秒后不不屑的嗤笑一声。 “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得不到的,毁了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林知栀被他这番言论气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呵,萧镜川,我真后悔我没有一枪崩了你。”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秒后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程煜明端着酒杯傻眼了,他何曾见过萧镜川有这样的好脾气。 想都没想,他直接放下了酒杯,满眼堆着笑朝着她走去。 “林小姐,你好呀!大早上的别那么大火气嘛,生气容易伤身体,乖,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林知栀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我跟你很熟?” 程煜明颇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刺头。 “啧,你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你忘啦?” 林知栀冷哼一声,不屑的转身冷冷道。 “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太多了。” 程煜明抿了抿唇,面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林知栀出了房门,刚走出不远处时,被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伸手拦了下来。 “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林知栀冷笑着,伸出手狠狠地给了男人的脸一个响亮的巴掌。 男人被她打得侧过头去,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丝毫不让。 男人抬手揉了揉发麻的脸颊,眸子里平静如水。 “没有主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林知栀不悦的蹙起眉头。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男人抬起黑黑的眉眼,沉默的看着她,几秒后重复的说出了刚才的那句话。 林知栀气得冷哼几声,对着他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你可真是萧镜川的好狗。” 男人微微一笑。 “请回吧,林小姐!” 林知栀气得红着眼转身噔噔噔的回到了大厅。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前一后两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正戏谑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 程煜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笑着叹服道:“啧啧,你这妞也太辣了点,没给我好一顿呲。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这么不给我面的妞呢!” 萧镜川端着酒杯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仰头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大小姐脾气就是这样。” 程煜明侧头眼里含笑打趣他。 “啧,没想到你床品这么烂,对女人倒是格外宽容。” 萧镜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事办好了?” 程煜明低声不满道:“靠!你真把我当你助理了?” “笃笃笃!” ———————— 各位宝子,不是我不想写细节,是番茄不让,我也很无奈。 希望各位宝子,能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给个书评,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点免费的打赏吗?谢谢啦! 感恩你们! 第49章 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门被人不耐烦的敲响。 萧镜川眉心一跳,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侍者满脸歉意的打开了门。 “抱歉先生,我拦不住林小姐。” 萧镜川摆摆手,声音懒懒的。 “无妨,你拦不住她。” 林知栀气鼓鼓的看着他,一双清丽倔强的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 萧镜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言语冷淡。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没想到还是这么没脑子。” 程煜明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林知栀被萧镜川说得愣了愣,沉默几秒后,理智回来了。 她下楼看到萧镜川后气愤冲昏了理智,竟然直接发泄心中的怒气。 想到这里,林知栀收敛起了心中的怒气,脸上无缝切换了表情。 程煜明看着她刚还阴晴不定的脸一瞬间后便换上了一副挂着虚假的笑脸后,心里也不淡定了,心里暗自思忖。 “啧,你别说,对上这么一个收敛自如又笨拙的小姑娘陪着自己过招,还挺有意思的。” 他这下算是理解了萧镜川为什么这么好脾气的容忍着了。 确实有点意思。 林知栀挂着虚伪的笑,上前走了几步。 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抬起头眼神软软的看着萧镜川。 “我…我想回林家老宅。” 萧镜川看着她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愉悦。 于是好脾气的问道。 “去做什么?” 林知栀软软的看着他,有些难过的开口道:“我想回去拿父亲送给我的东西。” 萧镜川没有制止她,面无表情的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陪你去。”说完便朝着程煜明颔首示意。 林知栀可怜巴巴的看向程煜明,程煜明眉头一跳,抽了抽嘴角,抬手无奈的捂着脸。 “行吧,我带你去。” 车子缓缓驶离公馆,阳光明媚,斑驳的树影不断的掠过车窗。 程煜明打开了车窗,将一只手伸出了窗外感受着风的阻力。 林知栀坐在副驾驶,紧紧的揪着安全带有些瑟缩的看着他。 “我们…不带点人手吗?” 程煜明侧头看着她,狐狸眼里尽是笑意。 “呵,小姑娘就是好骗!看到那个车牌号了吗?” 林知栀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程煜明单手扶着方向盘懒懒的的开口道:“曼城谁不知道这是萧镜川的车牌号,敢对他车上的人动手,有几个脑袋够被他崩的!” “……………那他刚才…” 程煜明闷声低低得笑着,等他笑够了才开口道:“他吓唬你的。” “……………无耻!” 林知栀不满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程煜明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接着又补充道:“现在曼城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你是被萧镜川罩着的人,再想杀你,也得掂量掂量萧镜川干不干。” 林知栀傻眼了,“他一直在骗我?” 程煜明见她一脸的惊讶,满脸的狐疑。 “你不知道吗?林家出事后的那晚,萧镜川带着他的人在林家设伏,把那些人联手派来的杀手都杀了个干净,那个什么大会不也带着你露脸了吗” 说完程煜明一脸好笑的看了眼身旁如遭雷击的女孩又接着添油加醋道。 “那个什么大会,萧镜川带你去,明摆着的告诉那些人,你是他的人,动你就是动他。” 林知栀微微张了张嘴,程煜明说的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脑袋还转不过来。 程煜明看着她那呆呆的模样,有些恶劣道:“你是不知道,你失踪以后,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交通部的部长,全城封路,他的人就像那街头恶霸一样在路上横冲直撞,到处查人,惹得民众颇有微词,后来还是新闻部的办公室主任将此事力压了下去。” 林知栀沉默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萧镜川能有这么善良。 程煜明见她满脸写着不信,无奈的耸耸肩。 “信不信由你喽!反正这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说完,程煜明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 “萧镜川,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得看你自己了。”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林家宅院的门口。 没有了园丁的精心打理,门口的绿植疯狂的长着,一片绿意盎然又带着颓败。 林知栀抿了抿唇,下车将大门缓缓的推开了。 程煜明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 初见她时,还是个天真明媚,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今家族一朝落败,往日明媚的眼眸也多了层灰色,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丝解不开的忧愁。 林知栀打开门重新坐上车,指挥着程煜明将车开进去。 往日恢宏又气派的宅院,没了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往日修整有型的观景树也生长得郁郁葱葱,偶尔还有几只飞鸟从树梢起飞,跳落。 林知栀将车窗降到底,双手趴在车窗上支着脑袋探出窗外看着眼前不断掠过的风景。 从前看多了人工修饰的美,如今这样不加修饰倒也多了别样的趣味。 程煜明开着车顺着路将她送到了主楼。 楼前的湖水里不时的浮上来几尾漂亮的鱼,程煜明懒懒的靠着车,抽着烟等着林知栀拿完东西。 林知栀踩着落满灰尘的梯子小心翼翼的去到了爷爷之前的房间。 “嘎吱。” 门被她缓缓推开,林知栀呸呸的吐着嘴里的灰尘,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的灰尘,尽力的不让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 “桌子的抽屉不在,画框里也不在。那到底会在哪儿呢?” 林知栀站在桌前,有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咚!” 不远处的书柜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林知栀吓得瞪大了双眼立马缩在桌子底下。 “咚咚!” 又是一阵响动,林知栀害怕得哆嗦起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林知栀眼泪水都快出来了,早知道程煜明问她需不需要他一起上楼时,她就不拒绝了。 “咚咚咚!” 书柜后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长。 林知栀想要悄悄的爬走,却看到书柜底下的一格里一本烫金落满灰尘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林知栀伸着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 ———————— 嘿嘿!加更一章!谢谢各位宝儿的支持和打赏! 真的太谢谢你们啦!爱你们! 嘿嘿!可以再多给我几个免费的打赏吗?谢啦谢啦! 那个,可以的话多点书评和催更吗?谢谢啦,祝愿在读的各位发财,天天发财!事事如意,健康平安! 第50章 视线相对 林知栀伸着腿,进退两难。挣扎思考半天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书柜面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 那是一本烫金封面写满拉丁文的书籍。 林知栀小心的翻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褪色的便签。 林知栀将那张泛红的纸轻轻的对着光线看。 上面的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晰了,透过那些笔画还能仔细辨别出来一点。 “吾妻魏凝: 见信安好! 自你走后,我已心力憔悴,难以入眠。我想不通那么相爱的我们为何会走到这样阴阳相隔的局面。 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阴暗。我曾经想过我放弃一切跟你走,去跟你过平常夫妻的日子,但…命不由我,我不敢想我放弃一切后,那些对家会如何对我,我万死不足惜,但,我舍不得你因我受苦,因为我失去生命。 …或许我现在对你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了,斯人已矣,我心已死。 我这一生,并没有什么人来爱我,疼我,唯有你,知我懂我,愿意爱我。得你所爱,我今生已经圆满了。 魏凝…长枫,他恨我,自你走后,他就不再叫我父亲了,他的脾气很像你,眉眼也很像你,我每每看向他时,便会想到你,想到你这个可爱的女人为我难过担忧时的神情…” 便签写到这里便再也看不清后面的字眼了,林知栀对着纸张轻轻叹了口气。 爷爷和奶奶的事,她很少知道,在她的印象里爷爷和爸爸不对付,两人不像父子,倒像是相熟的陌生人。 她曾经好奇的问过母亲,但母亲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叹口气,然后让她别管父辈的事。 林知栀放下了书,趴下身子小心的探寻着刚才动静的来源。 她把其他的书搬开,伸出手仔细的摩挲着书柜,指骨轻轻一叩,书柜发出空响声。 林知栀大吃一惊,忙将身子探进去,手掌轻轻一按 “咔嗒!” 原本严丝合缝的书柜有了一丝裂痕,林知栀费劲的抠着缝隙打开了面板。 只见一个狭窄的空隙里静静的躺着一枚制作精良的金色钥匙和一把极为袖珍的小手枪。 林知栀心跳加速,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把钥匙和手枪。 林知栀拿着那些钥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这个…会不会就是剩下那一半资料的钥匙…” 林知栀不敢大意,将钥匙和手枪小心的放在内衣里,又将书柜复原后才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既然爷爷将钥匙藏在了这里,那就说明另一半资料并不在这里,只要钥匙在自己手里,那任何人都别想打开资料。” 林知栀暗自思忖一番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回到原本她住的房间里随意找了一个兔子胸针,临走时又跑去琴房将妈妈给她买的斯特拉迪瓦1716带走了。 程煜明见她迟迟不下来,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刚要抬脚去找她,却看到女孩抱着一把小提琴,衣领上多了一枚兔子胸针走了出来。 程煜明眼神一闪,笑着试探问道。 “怎么上去这么久?” 林知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睹物思人!” 程煜明被她呲这一下,也不恼,那双精明的狐狸眼幽幽的扫过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裙摆处沾着的灰尘。 唇角微微一笑。 “抱歉,你…节哀。” 林知栀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语气失落的说了声“走吧!” 程煜明跟在她身后,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嘭!” 车门被林知栀关上,她拉着安全带疑惑的看着站着未动的程煜明发声道。 “不走吗?” 程煜明笑了笑,小跑几步上了车。 扯过安全带后才状似无意的笑着说道:“我看你迟迟不下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刚想上去找你呢!” 林知栀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的眼睛。 程煜明对上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睛后,愣了愣,随后移开了眼神。 林知栀见他移开了眼神,垂下眼帘淡淡道。 “是嘛,那就多谢程先生的关心了。” 程煜明颔首,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语气淡淡道。 “不客气,毕竟萧镜川把你交给我,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 林知栀升上了玻璃窗,眼睛一转,手肘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唉,你和萧镜川是怎么认识的?他对你似乎格外的信任。” 程煜明哑然失笑,只好挑着一部分来讲,满足着她的好奇心。 “嗯…怎么说呢,我和他算是发小吧…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在萧家实在不受宠,几乎是个透明人,每次都是我偷溜出门翻墙过来给他送吃的,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友谊也就坚不可摧了。后来我出国念书,他留在了曼城,不过好像后来听说他被他爸爸丢到了北缅去了。” 林知栀点点头,继续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程煜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要是这么想了解他的过去,倒不如直接去问他?” 林知栀嫌弃的坐直了身体,摇摇头。 “算了吧,我还没那么想死。” 程煜明笑笑。 “那可不一定,你不试试?” 林知栀悠闲的往后一仰。 “我惜命的很,这种事情还是不试的好,给他问生气了,他杀人可是眼都不眨。” 程煜明笑着摇摇头,随后猛地踩着油门加快了速度。 林知栀身体往前猛地一倾,嗔怪的看着他。 程煜明笑笑,然后对她说道:“坐稳了,有人在跟着我们。” 林知栀利落的往下一缩,一手揪着安全带一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尽力的压低着身子。 程煜明看她这熟练度差点没笑出声来。 事实证明,能跟萧镜川玩到一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程煜明一路上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宛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奔驰在路上。 此时路上的车流不算少,看到程煜明这疯狂的的举动后,忙不停的打着方向盘避让着他。 路边新来交警一看,气得放下了手中椰奶。 “哟呵,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飙车,你看我抓不抓你!” 说完,拉响了车里的警报声,响着鸣笛飞快的朝着程煜明的车辆跑去。 有了警车的加入,跟踪程煜明车辆的人明显有了忌惮,逐渐放慢了速度,融入了路边的车流中。 程煜明看了眼后视镜,看到跟踪自己的车辆慢慢的隐退到了车流中后,微微一笑。 “一群怂货!”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缩着身子,内衣里的东西硌得她生疼,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 抬眼却对上了程煜明的视线。 两人瞬间尴尬又默契的移开了眼。 程煜明紧抿着唇,满脸不耐烦的甩着身后紧追不放的警车。 可奈何身后的警车死咬着不放,不论他怎么躲避,那辆警察都始终追着他,试图超车别停。 程煜明没了耐心,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却不巧的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护栏。 “靠!” 程煜明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时警察也追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程煜明黑着脸,车内的气压极为低。 林知栀死死的揪着安全带又护着自己的头,才没让这一下急停撞到自己。 警车门被年轻的小警察“嘭”的甩上了。只见他拿着测酒仪怒气冲冲的朝着程煜明走来。 “铛铛铛!” 警察轻轻的叩了叩车窗玻璃,车窗玻璃缓缓的降了下来。 小警察刚一探头,就看到了驾驶位上脸色阴沉的男人满眼寒意的盯着他。 小警察被他看的后背一凉,随后又硬着头皮顶着他那可怕的目光公事公办的说道:“你好,先生,请配合检查。” 说完就将测酒仪递了过来。 程煜明冷冷的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有你们局长的电话吗?” 小警察一愣,随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程煜明勾了勾唇,随后漫不经心的淡漠道。 “你没有,我有。” 说完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给了交通部的部长。 程煜明将手机伸出窗外,对着他说道:“你们部长让你接电话。” 小警察疑惑的接过了电话,没多会儿便汗流浃背的躬身连连点头。 电话挂断后,小警察满眼挫气,诚惶诚恐的将电话递给了程煜明。 “对不起…对不起,程先生…我不知道是您在开车,对不起…” 程煜明接过他递过来电话,抬眼看着那张诚惶诚恐却又充满稚嫩和朝气的脸上,垂下眼帘。 “新来的?” 小警察忙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后怕的看着程煜明。 “我刚转正一个星期。” 程煜明颔首,随后轻轻的吐了口气,冷漠道。 “我会亲自给你们局长打电话的,今天的事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小警察忙连连躬身对着他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程煜明摆摆手,看了眼挡着他道的警车。 小警察立马会过意来,小跑着过去将他的警车开走了。 程煜明启动了车辆,临走之前停到他的车旁声音冷冷。 “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 小警察满脸堆笑,对着他不断的感谢着。 程煜明颔首,车窗缓缓升起挡住了那张风流好看的脸。 小警察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回到车里,看到车座旁那杯倒了得椰奶,心里一阵失落和心酸。 停在后方的车辆看到警察就这样轻易的放走了飙车的车辆以后,对着身边的同伴唏嘘不已。 “曼城的天黑了。” 林知栀回头看着身后逐渐看不见的警察,面上有些难为情。 “你会为难他吗?” 程煜明挑眉一笑。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林知栀心里松了口气。 “城市需要他这样正义的人。放心吧,他会平步青云的。” 林知栀听完程煜明的话点点头。 随后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公馆。 ———————— ps:谢谢各位宝子对我的打赏和支持!爱你们! 最新的一更应该要晚一点了。 爱你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和陪伴,也希望看过的宝子们能给我一点书评,点点催更和免费的打赏,真是十分感谢啦!爱你们! 第51章 又见面了 回到公馆的林知栀轻快的跳下车,打开了后座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转身准备上楼。 程煜明叫住了她。 “今天对不住,说了让你难过的话。” 林知栀眨了眨眼,潇洒的挥手一笑。 “没事儿,我没怪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煜明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轻轻的笑了笑。 “改天请你吃饭?” 林知栀刚想要回答,却被身后挽着袖子走来的男人冷冷的替她回绝了话语。 “你很闲?让你办的事情办完了?” 程煜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那双精明的狐狸眼里尽是揶揄。 “啧啧啧,防得这么紧,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一脸淡漠的萧镜川垂眸慢条斯理的卷着沾了几滴血的白色衬衫袖子。 视线缓缓的扫过林知栀有些脏污的裙摆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煜明。 “路上遇袭了?” 程煜明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轻笑一声后将手插进裤兜里玩世不恭的道。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萧镜川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这话一出,程煜明绷不住了,立马跳脚吹毛求疵的瞪着他。 林知栀嫌弃的看了他俩一眼,瘪瘪嘴背着小提琴进了门。 萧镜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后,程煜明刚还挂着情绪的脸上瞬间淡漠下来。 “她身上有东西。” 萧镜川低头看着小臂上带着几滴血的衬衫袖子眼神一紧,眸色发暗冷幽幽道。 “我知道。” 程煜明笑笑,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记得我们赌约嗷!我先走了!” 萧镜川抬起眼帘淡淡看着他。 “不急着走,我这里有份大礼,你应该感兴趣。” “哦,大礼?什么大礼?。” 萧镜川抬起眼眸来静静的看了他十几秒后才勾唇一笑。 “一个故人。” “她?” 程煜明唇角的笑容一顿,随后眼神发紧的盯着他。 萧镜川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饶有兴味的笑着开口道。 “啧,我还没说是谁呢?” 程煜明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阴鹜。 “带我去找她。” 萧镜川弹了弹衣袖,轻描淡写道。 “手下的人手重了点,你别多意。” 说完就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程煜明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满眼愤恨的怔愣在原地。 萧镜川见他没跟上来,转过身挑眉一笑。 “怎么?不敢去?” 程煜明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语气恨恨道:“去就去!” 说完,抬腿跟上了萧镜川的步伐。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又绕过了后花园后才在一处巨大的珊瑚礁石面前停下来。 程煜明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停下来了?” 萧镜川单手插着兜,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他。 “真想好了?” 程煜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萧镜川颔首,抬腿迈过了石槛,顺着蜿蜒而下的楼梯径直走入到了地下牢房。 石壁上间隔两米六挂着一盏白炽灯,阴森幽冷的暗道不时从底下吹来一阵阵带着血腥味的冷风。 程煜明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有些紧张的握了握。 找寻多年,终于再见,他此刻的脑袋有些发懵。 萧镜川带着他穿过幽暗的小道后,立马迎来了两个戴着头套身穿绿色常服的男人。 “先生!” 萧镜川颔首,侧头看了眼程煜明后才冷冷出声。 “醒过来了?” 男人恭敬的点头。 “醒过来后试图自杀,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 说完没走几步,几人就到了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了。 “打开!”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个身穿蓝色衬衫的女人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微眯着眼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门外的人。 萧镜川挥了挥手,屋里的其他人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周围的人都撤离了以后,程煜明这才往前艰难的挪动了几步。 女人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扯了扯肿胀的嘴角,不屑的说道:“怎么…又想对我用什么招数?” 程煜明眼神晦涩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幽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女人见他没有动静,疑惑的皱了皱眉,轻轻的动了动身体,这一动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冒着。 女人气若游丝的轻哼了一声,痛得脸上五官都扭曲,但身上的傲气依然存在。 程煜明往上走动了几步,皮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踏步声。 他是恨她的。 程煜明冷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身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女人直视他。 男人双目通红的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宛若荒野的大火一般恨不能将一切摧毁殆尽。 女人疼得直皱眉,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程煜明宛若恶鬼索命般的声音幽幽响起。 “好久不见啊!小妈!” 女人听到声音,脑袋一片空白,懵了几秒后奋力的睁开肿胀的眼睛竭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男人。 可透过血色模糊的光影看不清男人的脸,于是她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道:“阿…明?” “呵,谁允许你踏马的这么叫我?” 说完男人狠狠地甩开了手,满眼厌恶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 女人偏转过头,额头上骇人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蜿蜒而下。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到腿上。 她被折磨得很惨,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 程煜明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他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抓到她的时候,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可如今看到女人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摆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察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阿…阿明,是你吗?” 女人长时间的滴水未进,声音嘶哑得简直不能听。 程煜明慢悠悠的围着她绕了一圈,满眼的厌恶。 “呵,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是,声名远播的女明星夏满,还是正义凛然的陈警官,亦或是,我那不知廉耻的小妈?” 女人微微张了张嘴,随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男人冷冷的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椅子,眸色发暗,强忍着心里滔天的恨意。 “说话!” 女人声若蚊蝇,声音满是痛苦。 “阿…明…你…就这么恨我吗?” 男人闻言眸色发紧,大掌死死的钳住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不断的收力。 女人被掐得呼吸不过来,轻轻咳嗽一声后,嘴里鲜血直冒。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的下巴流到男人白皙的手背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激着男人的眼眸。 程煜明收回了手,恶狠狠的贴着她的耳朵。 “你放心,你想一心求死,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向他讨要你,慢慢的折磨你,把你给我痛苦和耻辱都通通还给你。” 女人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鼻子和嘴巴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程煜明看着手背上的那滴血,满脸嫌恶的掏出口袋里方巾狠命的搓着血迹。 半晌后,手背的皮肤红作一片才不屑的将方巾轻轻的往空中一抛。 染血的丝巾飘飘扬扬的飘落到女人的脚下。 铁门被人重重的关上,震得女人耳膜生疼。 女人轻轻的吐出一口鲜血,又艰难的吐了吞喉咙里的腥甜。 半晌后,气息才算轻轻平稳一点。 出了铁门,程煜明平复着胸中翻腾的情绪,闭眼吐出一口气后才往外走着。 刚一转弯,就看到萧镜川慵懒的斜靠着墙面,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等他。 “这就说完了?” 萧镜川看着脸色阴沉的程煜明,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程煜明握了握拳头,声音暗哑。 “把她交给我,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笑着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眼里尽是戏谑。 “啧啧,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程大公子,说话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程煜明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萧镜川夹着烟,满脸玩味举着双手好笑的点点头。 “行,你可以带她走,但是,我冒昧的想问一句。你带她走,是要将她带回程家呢?还是…带回你的床上?” 程煜明脸色阴沉下来。 “这不关你事!” 萧镜川缓缓吐出一烟圈后,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炸了我一条船,你说关不关我事?” 程煜明抬眼看着他,唇角一勾。 “我说了,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程煜明那双狐狸眼也幽幽的看着他。 双方僵持不下,对峙半天后程煜明败下阵来。 “说吧,你要怎样才放人?” 萧镜川低下头,随意的扔下手中的烟头,用鞋尖轻轻的将冒着烟的半截香烟踩灭以后才抬起眼帘来淡淡出声道。 “我要她身后的情报和主使人名单,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套不出来情报,我就亲自去将人带回来,亲自上手段。” 程煜明看着他阴鹜狠辣的眼神,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萧镜川给了他面子,没有怎么为难陈满,只是给了些皮肉之苦,若真的他亲自上手段,只怕是陈满毫无活下去的意志。 “半个月后,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萧镜川收敛起了眼里的狠辣,似笑非笑的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头也不抬的径直掠过了程煜明朝着通道外面走去。 没几时,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将女人从地牢里抬了出来。 程煜明跟在医生后面,垂眸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心里一阵迷茫。 刚到地面就已经有一辆加长林肯在外面等候多时。 程煜明跟着医生上了车,车子径直从后院的小路开到了程家的宅院———香樟庄园。 ———————— 各位宝贝久等了!因为我不是全职,只能抽空更新,谢谢各位的等待和理解。 冬至要到了,我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宝宝,冬至快乐! 希望你们能天天开心,生活的烦恼少点,都能事事如愿! 第52章 亲我一下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加长林肯慢慢的走远不见。 阿城不解的看着他。 “先生,就这么放她走吗?” 萧镜川挑了挑眉,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阿城。 “陈满那个女人嘴硬得根本撬不开,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背叛她的组织,除了程煜明,我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让这个女人张嘴了。程煜明了解她,套情报比你我容易得多。 又能得到情报还能卖个人情给他,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阿城抱歉的低下了头。 “是属下愚笨了。” 萧镜川摆摆手。 “你不了解这个陈警官,能让程煜明在她身上栽了个大跟头的女人,除她之外这世间再无人能做到了。” 阿城疑惑的看着他。 “陈警官!她是警察?可程家是黑道起家的…她…” 话音未落,阿城恍然明白过来。 萧镜川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后回过头去看着远处接着说道。 “程煜明当年在国外的时候,是个二世祖,陈满为了收集程家的犯罪证据,化身华国娱乐圈的当红女星,出演了一个大导演文艺片担任了女二,声名大噪后受邀参加了国外w西装杂志的拍摄。 刚好,程煜明是那家杂志社的股东,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同居了,后来程煜明心定想结婚就带着陈满回了程家。 结果…林满和程煜明的父亲在床上被程煜明的母亲当场发现,程煜明的母亲接受不了这样荒唐的局面,心脏病复发当场去世。 程煜明的母亲去世后,陈满在家宴上被程煜明的父亲当着众人宣布成为了程家新的女主人。 程煜明接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一个人跑到国外当起了雇佣兵。 半年后,程煜明的父亲被国际刑警联合曼城警方在追夫河抓获,而陈满就是此次行动的指挥组的组长。 程家倒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程煜明耳里。 程煜明立马赔偿了组织的违约金带着愿意追随他的雇佣兵杀了回来,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让程家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地位,陈满也被他下了追杀令,呵!程煜明的人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这女人是真的能躲。” 阿城听完这个狗血的故事后,皱了皱眉头。 “我们将陈满伤得这样重,程先生会不会不满?” 萧镜川嗤笑一声。 “他找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女人被我们找到了,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满。哼,等着吧!不出半个月他就会找上门来的。” 阿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轻轻的退了出去。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了男人,萧镜川低下头轻轻的拨动着手上的尾戒,眼底一片阴鹜。 陈满敢炸了他一艘船的货物,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留的,他给她半个月的活命时间,已经是看在程煜明的面上给她极大的宽容了。 半个月后时间一到,程煜明无论给不给他情报,他都会派人杀了陈满。 比起陈满,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去找林知栀拿到林老爷子的余下资料。 当年林知栀的奶奶——魏凝。 魏凝是当时声名大噪的生物学家,她带领的团队针对基因工程研究这块颇有建树。 当时的内部消息一出来,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想要劫持她去到自己的组织研究针对人种的基因武器,可林景夜先行一步察觉到了危险,愣是把除了魏凝之外接触过这个项目的人杀得一个不留,所有的资料都被他摧毁殆尽。 魏凝被他困在后宅,重兵看守,外界毫无机会接近魏凝,可后来魏凝跳楼自杀了。 自从魏凝跳楼自杀以后,这个基因武器计划算是彻底没了希望。 但林景夜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一直屈居一方呢。 他不信,林景夜没有留有一手。 如今…林家家败,知道这个秘闻的人也只是当年的那一小部分人,他得尽快将那份资料拿到手里,只要资料在他手里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拦住他了。 他要让这世界为他让道。 想到这里,萧镜川抬眸一笑,眼底尽是最后的疯狂和野心。 林知栀自从回到楼上以后就小心翼翼的将放在胸口里的东西找位置藏好。 她换下了身上的衣物,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裙,将头发吹干后坐在窗户旁的沙发上仔细给琴弦上松香。 “咔嗒。” 门把手轻轻转动,不出她所料,来人正是萧镜川。 萧镜川看着她一脸惬意的给琴弦上着松香,眉头皱了皱,很快又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投到女孩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纱。 本就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有着一层细小的绒毛,让她看起来像一颗水灵诱人的水蜜桃。 她的眼睛很漂亮,虽然是桃花眼,却没有桃花眼该有妩媚多情,乌黑的眼仁透着一股坚毅和机灵。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肉,气鼓鼓的看着人的时候很像一只圆滚滚的河豚,萧镜川体验过将她脸颊捏的微微鼓起时的可爱。 许是阳光太过美好,萧镜川不由得放慢了步伐,温柔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仰着头仔细的看着她。 林知栀知道是他,但看到突然放大到眼前的俊脸时也微微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松香“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萧镜川唇角微微扬起,随后将她掉落在地上的松香捡起来放在手中后随意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林知栀无语的瘪瘪嘴,放下手中的琴弦转过身伸出白嫩的掌心瞪着他。 “还给我!” 萧镜川挑挑眉,得意的朝着她扬了扬手。 “想要?自己来拿。” 林知栀气得伸手就去抢,可男人手臂很长,任凭她怎么伸手去够都还是差一截。 她不服气,起身跳着去够,萧镜川像逗小狗一样将松香在空中抛来抛去,林知栀气得连名带姓的骂他不要脸。 萧镜川等她跑了小一会儿后才笑着伸出手掌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林知栀穿着睡裙不方便,这样一跨差点走光,吓得她立马揪着裙摆压着大腿畏畏缩缩的坐在他腿上。 萧镜川大掌死死的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林知栀恼怒,大小姐的脾气上来,嘴一撅气鼓鼓的说道:“我不要了!” 萧镜川低声一笑,随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捏着松香的手掌摊开在她眼前,声音低沉带着丝哄的味道在里面。 “真不要了?” 林知栀被他欺得往后仰着身子,大小姐脾气上来,硬气的说道:“不要了,一块松香而已,我多的是。” 萧镜川看着她这孩子气,眼底的笑意荡漾开。 林知栀气呼呼的看着他,看着他勾着唇角笑开的脸,一瞬间看得有些呆愣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萧镜川笑过,只不过萧镜川之前的那些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瘆人,像这样真心实意的笑时,那张脸格外的好看,像…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一笑顷刻间便冰川融化,犹如春风拂面。 萧镜川看到女孩呆愣住的模样,心里也荡起了一圈涟漪。 (手横在腰间…) 林知栀感到后腰一阵酥痒从心间炸开以后,倏地一下坐直了。 萧镜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地方是他在床上时无意间发现的。 他发现只要他一轻轻的碰到她后腰的这个地方,林知栀整个人就如同被电击一样轻轻的颤抖着。 林知栀僵硬着身体避开了他火热的眼神,不敢看他。 她知道,萧镜川眼神一这样她就惨了,恨不能对她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简直跟畜牲没什么两样。 萧镜川火辣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低声挑逗道:“真不要了?” 林知栀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能微微的偏转头,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还给我” 萧镜川轻佻的挑眉,随后将身体往后微微撤退了一些。 “要给你嘛,也不是不可以。”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刚一抬头,眼神就被男人火辣的视线紧紧锁住,她躲他就跟着她移动,两人视线互相追逐。 躲闪半天后,眼看林知栀又要炸毛了,萧镜川趁机低声诱哄道:“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林知栀满脸防备的看着他,萧镜川悠闲的颔首。 “快点,亲我一口,我就给你,要不然…我可改主意了。” 林知栀咬着牙,恨恨的看他一眼,怕他兽性大发给自己扑了,于是深呼吸几口给自己点心理暗示。 “林知栀,没关系的,就当是亲狗了。” 想着她抿了抿唇,眼神坚毅的微微撅起嘴唇就要朝着男人的脸颊亲去。 男人看她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眼神一暗,唇角一勾,就在她的嘴唇即将擦到脸颊的时候偏过头,于是一个吻就这样诞生了。 林知栀瞪大了双眼,抬手捂住了嘴唇,满眼的不可置信。 萧镜川这人也太狗了。 萧镜川得意的朝她挑挑眉,随后将手里的的松香朝她轻轻一抛。 林知栀赶紧伸手接住,刚想说他还是守信用时,却被男人欺身而上,扣着她后腰的手掌将她往前一推,低头下就攥住她的唇舌与她热吻起来。 林知栀不愿意,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被男人另外一只大掌扣住后脑勺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萧镜川重欲,后来是在林知栀哭哭啼啼的呜咽声和咒骂声中男人好脾气的哄着她直到天边升起一抹霞光后才停止了索取。 ——————— 嘿嘿!加更一章! 希望各位宝子能给我个书评,点点催更,给个免费的打赏! 谢谢啦!爱你们! 第53章 今非昨日重现 程煜明将陈满带着回了他的庄园。 陈满伤得不算重,都是些皮肉外伤。 程煜明看着床上脑袋缠绕着绷带的陈满,满眼复杂。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对吗?” 陈满的声带经过医生的治疗后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可回应他的却是她的沉默。 程煜明看着她这副沉默的样子,怒火中烧,他一把将手上的资料甩到了她的身上。 “看看吧!” 陈满沉默的看着腿上那叠资料,犹豫半天后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拿过来一页页的翻阅起来。 陈满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怎么会!她明明已经隐瞒得很好了。 程煜明看着陈满颤抖的指尖,心里越发的下沉。 他猜得果然没错,陈满就是jup组织的核心成员,还是国际刑警队的亚洲分支小队的队长。 陈满无言的翻阅完手里的资料,半晌后才抬起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来静静的看着他。 “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呢?” 程煜明气笑了。 俯下身子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双眼猩红。 “所以…一开始就是为了骗我,你说的爱我也是假的,你叫夏满也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对吗?” 陈满呼吸不过来,满脸涨红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多年未见,程煜明比之前成熟了许多,身上的那股败家二世祖的气质已然不见,更多的是玩世不恭,还有那股子通身的狠意。 陈满对他是有愧的,毕竟程煜明那个时候对她是毫无保留的奉献出一腔爱意,她记得两个人去夏威夷海边玩的时候,她不幸被海水卷走,程煜明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朝着她冲去,奋力将她救了上来。 那个时候程煜明呛了一口海水,肺部有些感染,在病房里的时候,她问他。 “不怕死吗?” 程煜明只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夏满,没了你,我不打算独活。我可以死,但我的夏满一定要长命百岁的活。” 陈满削苹果的手一顿,轻轻眨了眨眼,将眼里的那点酸意强压了下去。 陈满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苹果削完后,用叉子喂了他一块果肉后才笑着对他说:“程煜明,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 程煜明握住她拿叉子的手,满足又温柔的看着她。 “我的夏满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能找到夏满这样好的女孩是我程煜明这十九年以来最幸运的事。” 陈满垂下眼帘轻轻颤了颤睫毛,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愧疚道:“对不起,程煜明,我不是要故意欺瞒你的。对不起!” 后来的程煜明对夏满几乎是有求必应,他喜欢赛车,喜欢车子在跑道上疾驰带来的自由和激情,但每次比赛完以后,陈满那双美丽的眸子总是充满了担忧站在终点安安静静的等着他。 程煜明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后霸道的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笑着和其他同伴介绍她。 其他同伴则是一脸艳羡的看着他,那年他意气风发,她温柔安静。 程煜明最爱带着她去看午夜电影,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盖着一块毛绒绒的毯子挑选着陈满喜欢或者参演过的电影静静的看完。 偶尔陈满看的眼泪花花的时候,程煜明就变着法的哄她开心,等她开心了,程煜明再顺势索要几个热辣的吻。 天明星稀的时候陈满气喘吁吁的伏在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脖子暗哑道:“程煜明,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程煜明总是低声笑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告诉她。 “等我们结婚以后,等你真的想要宝宝的时候,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陈满酡红着脸,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忧伤。 后来…组织上来了命令,她必须加快速度收集程煜明父亲犯罪的证据。 她不得不提前终结了这场过于玄幻的梦,明里暗里的让程煜明带他去程家见父母。 程煜明将她带回曼城后,本想借着他未婚妻的由头去收集证据,可程煜明的父亲太狡猾,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证据。 于是,没办法的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了程煜明的父亲。 组织将程煜明父亲的行事风格和爱好分析得清清楚楚,再加上陈满为期一年针对程家父子的培训,她很快就将程煜明的父亲拿下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她和他的事被程煜明的母亲撞破了。 那个善良端庄的贵妇满眼绝望的看着她,看着程煜明的父亲,女人当场气得心脏病复发后还没来及到医院就死在了车里。 陈满握紧了手,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和羞愧。 后来程煜明从国外参加完股东会议后知道了,气得拔枪就要去杀了他爸。 可程煜明的父亲用他妈妈的尸体威胁他,若是他有事,程煜明的母亲也休想得到安置。 程煜明提着枪满眼绝望的看着她和他父亲,疯狂的大笑后,流着泪跑出了家门,消失在人海。 陈满对不起程煜明和他母亲,她把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两个人害成了这样。 可她没办法,程煜明父亲作恶多端,她有她的信仰和坚持,她在警徽下发过誓,她一定要将这世上的罪恶消灭干净,让所有被黑暗笼罩过的人得到正义和公平。 她战战兢兢的埋伏在程煜明父亲的身边,终于拿到了程煜明父亲犯罪的证据。 她将证据提供给组织,制定完美的抓捕计划后。 当直升机和警车包围了程家时,程煜明的父亲仓皇出逃中持枪打伤了她的肩膀。 身上中弹的陈满不顾疼痛和危险,提着枪死死咬住程煜明父亲不放,终于在他即将要登上潜逃的船上时一枪击中了他的大腿,等到了及时赶过来的同伴将他父亲抓捕归案。 只是在后来的羁押看管中,程煜明的父亲挣脱了警察吞下了刀片畏罪自杀。 陈满也因为子弹击穿了肩膀,子弹位置凶险被直升机接走送到了克莱恩疗养院接受了后期的康复治疗。 再后来等她好了以后,她被派到了哥伦比亚进行潜伏,彻底的失去了程煜明的消息。 如今再见到程煜明,她只是感叹命运弄人。 陈满不再挣扎,只是红着眼闪烁着泪光看着他。 程煜明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手上却渐渐松了力道。 程煜明松开了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 陈满捂着脖子急促的咳嗽着。 她忽视不了他眼里的恨意和那些纠结与痛苦,她想她欠程煜明的,她愿意用命还他。 可程煜明不要,不要她的命。 半晌后,程煜明才暗哑着声音开口。 “你赢了,陈满!” 陈满抬眼,蠕动着嘴唇,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程煜明低着头暗哑道。 “陈满,不要挣扎了,认命吧,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可以尽力的保下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孤儿院。” 陈满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不…不行,你不能伤害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程煜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无辜…那我呢?我呢?我不无辜,我妈不无辜吗?” 程煜明愤怒起身,狠狠地揪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 “告诉我啊,告诉我!” 陈满被他晃得头晕,心里一阵阵反胃想吐。 “程煜明!我要…吐了!” 程煜明闻言松开了她的肩膀,陈满再也坚持不住侧过身子对着垃圾桶将早上吃过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程煜明站在她的床边,冷冷的看着她吐,吐干净后,陈满才挣扎着将身子坐回了原处。 程煜明冷冷的递过手机给她。 画面里是她资助的那些孤儿院的小孩正无助的蜷缩在一起,低低的啜泣着。 程煜明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满脸厌恶的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 “这下子该说了吧!” 陈满痛苦的揪着他的手,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指腹。 “程煜明…求你,求你别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程煜明冷哼一声,眉眼尽是戏谑。 “以前?少她妈跟我提以前,我以前对你怎样?而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你忘了吗,要不要我把你当年的做过的事再一遍遍的说给你听啊!” 陈满痛苦不堪的看着他。 “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怎样都可以,你都可以从我身上报复回去,但求你别这样对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活着已经是很艰难了,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程煜明冷眼看着她的哀求,淡漠道。 “我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你还愿意抵死不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视频那头直接打开了铁门,铁门后面是一个翻滚着水花得鳄鱼池。 水里正在翻腾的鳄鱼将水池搅动得哗哗作响。 陈满痛苦的看着视频,满眼绝望又复杂的看着今非昔比的程煜明。 程煜明清冷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三!” “二!” 说话间,视频那头传来了小孩尖锐的哭喊声。 一个身穿绿色常服头戴着骷髅面罩的男人俯下身去提着一个小男孩的腿就要朝着水池走去。 “一!” “不不不,求你,别!我说,我说!” 视频那头的男人刚要放手,程煜明冷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程煜明冷哼一声。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陈满哭得无力只能摇晃着头,任由眼泪飞溅。 —————————— 慢慢来是一种诚意,我的文在这个快节奏的网文堆里节奏不算很快。 我是个情感内敛的人,我喜欢慢慢的将我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一路上有你们的陪伴,我十分感谢!谢谢你们!也谢谢你们一直给我持续不断的点催更,给书评,给我打赏! 谢谢你们,今天冬至!祝各位冬至日快乐! 第54章 嫉妒她的爱 陈满嗫嚅着嘴唇,将程煜明想要的情报都吐露了出来。 程煜明满意的看着她绘制的组织成员分布图,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陈满,你最好没有耍花招,要不然…你知道的,他们能不能好好长大就看你了。” 陈满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缠着纱布的手腕,心里越发的苦涩。 她没想到程煜明这么狠,竟然能扒到这种地步,将她一直资助的孤儿院扒了出来,也将她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扒得干干净净。 程煜明拿了情报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皱后,就要朝着房门外走去。 陈满小声的叫住了他,他拉开房门的手顿了顿,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陈满嗫嚅了几下嘴唇,艰难的吞咽着喉头。 “程煜明…当年的事情,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感情。” 程煜明轻轻颤了颤睫毛,随后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满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瞬间泪如雨下。 程煜明不会再原谅她了。 “哒哒哒!” 程煜明走后,一个身着酒红色针织包臀裙的女人踩着一双黑色漆皮红底高跟鞋走了进来。 陈满抬起眼帘,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才静静的看着女人的到来。 女人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程哥吩咐我给你的。” 陈满疑惑的看着她,却还是礼貌的向她道谢。 女人扭着身子,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女人飞扬的眼线将她眼睛的形态勾勒得很好,本就流光溢彩的眼眸有了彩妆的加持更是艳光四射。 陈满头上只是缠绕了一圈素白的绷带,脸上并未着任何脂粉,素颜的她让女人终于明白她像谁了。 女人静静的打量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不甘和哀伤。 她跟了程煜明这么久,终于知道了他有时候望着她出神的原因了。 像,太像了,若不是两个人现在的衣着打扮不对,恐怕两人站在一起外界也只会认为她和她是一对孪生的姐妹。 女人看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色惨然一笑。 “喝了吧!听说你伤的很重,早上还把吃的药都吐了。” 陈满看了眼床头的牛奶。 女人笑笑。“放心吧,没下药,我没那么无聊,而且程哥也不会放过我的。” 陈满沉默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笑笑,取过床头的那杯牛奶,递给她。 “不烫了,喝吧!” 林满接过她手中的牛奶,仰头一口气喝完。 女人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满眼复杂。 “说实话,我挺嫉妒你的,哪怕消失了这么久,程哥也不愿意杀了你。” 陈满抬眼看着她。 女人轻轻的抚了抚鬓边的头发,莞尔一笑。 “你也看到了,我多像你,我和你实在太像了,像到程哥抱着我出神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陈满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女人看她苦笑着脸,心里只觉得闷的慌。 她很想哭,但她哭不出来。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于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击碎的一干二净。 她还记得那天她去商场给他买了一条领带,她兴高采烈的提着礼物朝他房间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她多想当做没看见。 她从未见过那样寂寥的程煜明,昏暗的房间内,高大伟岸的男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床边满脸愤恨眼底却压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深情。 床上轻轻起伏着胸膛,满头绷带的女人满脸酡红呼吸并不平稳。 她手里的纸袋掉落在地上,惊到了低头凝视的男人。 程煜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对她冷声呵斥着她出去。 她眼泪当即滚落下来,她一步步艰难的走到女人的床边,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张脸后颤抖着下巴,隔着雨幕无声的质问着程煜明。 程煜明抬眼不耐烦的看着她,满眼狠辣的警告她,让她别动什么歪心思。 女人捂着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滴落到地毯上,她窝囊的仓皇逃出去了。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程煜明,也瞬间明白了程煜明愿意捧红她的原因。 她太像她了,像到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的程度。 回到房间的女人狠狠地哭了一晚上,在那些相互索取的日子里,她的心早已经沦陷了,她把她满腔的爱意都给了他。 纵使一开始程煜明就跟她说过,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他愿意给她资源捧红她,她只需要付出她的年轻和肉体即可。 可在那些酣畅淋漓的击撞中她早已经把心交出来了。 女人想着想着,眼眶泛红,泪光闪闪的看着她。 陈满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女人,索性低下头沉默着。 女人眨了眨眼,硬生生的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我从前总想着,只要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终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可现在看了你,我知道,这一天不会再有了,他爱你,无论你活着或者死了,他都爱你。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易的得到程哥的爱。” 陈满听着女人的指控,心里越发觉得苦,胸腔里的酸涩直涌上来,心脏微微的刺痛着。 陈满心里满腹委屈却又不能说,今天的局面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怪不了谁,可听到她说的那些后,她竟然涌上了一丝嫉妒。 陈满嗫嚅着嘴唇,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女人。 “你嫉妒我,我羡慕你。” 女人轻轻眨了下濡湿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什么?” 陈满轻轻一笑,却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女人不满的看着她,可陈满却已经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她,俨然一副拒绝回答的态度。 女人叹了口气,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拿过她床头的牛奶悄悄的退出了门外。 陈满听到门咔嗒一声响后才睁开眼睛,任凭泪珠缓缓划过脸颊滴落进枕头。 萧镜川拿着程煜明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的翻阅了一下,看着他满脸阴郁的模样。 萧镜川满脸的玩味。 “啧,不愧是程大公子,速度就是快,这么快就将情报套出来了,你那…陈警官真是好一副硬骨头啊,打成那样了都死活不开口。啧,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她开口的。” 程煜明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用打趣我,我知道你没上手段,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你货物的损失我四倍赔你,但她我要了,你不许动她。” 萧镜川静静的盯着他,十几秒后不屑的笑了。 “程煜明,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程煜明偏过头眼底尽是寒意。 “不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会保下她,她的命只能是我的。” 萧镜川轻笑一声,笑着摇头鼓掌道。 “呵呵呵,真不愧是曼城第一深情啊!啧啧,情深义重得我都快感动了,,我这样的冷心之人都感动了,那她感动吗?” 程煜明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 “这与你无关!” 萧镜川轻笑一声。 “即使我不杀她,那她背后的人呢,你就能肯定她背后的人不会杀她?你别忘了,她已经泄密背叛组织了,那些人肯定会杀了她的…你这样为她尽心尽力…值得吗?” 程煜明握了握拳,眼里尽是坚定和决绝。他郑地有声的说道。 “值得!我曾经对她说过的,为她,我甘愿千千万万遍!” 萧镜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沉默的看他半晌后才冷声道。 “恋爱脑!” 程煜明知道他这是松口了,心里也缓缓的松了口气。 “情报我已经给你了,其他的事,我希望你能不插手。” 萧镜川翻阅着手上的资料,一脸的兴味。 “随便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她身后的的组织可不容小觑,她必死无疑。” 程煜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决绝的转身丢下了句话。 “我既然敢套出来,就没想过怕。” 萧镜川看着程煜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正在休息的雅拉。 “今晚可能jup组织的人会派人来暗杀去暗杀程家的人,你带三队人手过去埋伏在程家周围,见机行事。” 雅拉听着电话里的吩咐,沉声答应着。 挂断电话,雅拉缓缓的吐了口气。 她和那个组织的人打过交道,那里面的人作战素质极高,几乎每个都是全能型的人才,作战能力根本不输任何顶尖的特种小队。 雅拉哀嚎一声。 “救命,今晚肯定又是一场硬仗要打。阿城,你什么时候从坦桑回来啊,我还是宁愿去坦桑。” ps:加更一章! 希望各位宝子能动动发财的小手,点点催更和免费的打赏! 话说大家冬至吃的什么呀? 饺子还是汤圆?我先来,我吃了一碗羊肉薄荷汤! 第55章 火力太猛 果然不出萧镜川所料,陈满所在的组织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入夜时分。 香樟庄园笼罩在冰凉如水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庄严神秘。 今晚的月色极好,月光透过窗户房间里倾洒下一片银白。 如水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他身上交织出斑驳的光影。 程煜明高大的身躯被月光照亮了半边,另一半则隐匿在深沉的阴影之中。 陈满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持枪站立在床边满脸的严肃。 “程煜明…没用的!” 程煜明侧过头来脸上阴暗不定,陈满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她想,此刻的程煜明应该是薄唇紧抿,满眼的淡漠的看着她。 陈满微微一笑。 “程煜明,我清楚我们组织的做事风格,一旦泄密,不论你身在哪里都会被追杀的。” 程煜明拨动了一下身旁的薄纱,定定的看着她。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死呢?” 陈满沉默的看着他,半晌后才微微扬起唇角。 “程煜明,我欠你太多了,我不愿你拿命护我,不值得。” 程煜明紧紧的盯着她,眼底是护她到底的决心。 “嗤,少废话,陈满,你欠我那么多,你想一死了之,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 陈满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和爱恋。 陈满笑笑,然后眼眶的酸意再也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被单上,晕染出一圈圈印记。 程煜明不知道她在哭,看她盯着自己不说话后自嘲的勾了勾唇,偏过头去继续盯着外面。 陈满哭得几乎没有声音她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拼命的忍住想要喉咙里的呜咽声。 程煜明看着外面的月色,心里也阵阵的发酸,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 半晌后,他调整了快要泛滥成灾的情绪后才暗哑道。 “陈满,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解释。” 陈满满脸是泪的看着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过了几分钟后,陈满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后哑着声音开口。 她无比庆幸她的声带受伤,此刻的暗哑声音才没让程煜明听出哭腔来。 “从前有个孤女,她没有朋友,她的童年都是和孤独为伴,孤儿院的院长待她很好,会给她买生日蛋糕。 后来有一天,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来到了孤儿院,他们想要院长和他们合作,领养孤儿院的女孩。 院长不愿意,那群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抓走了,他们将其他的孤儿院院长带到一起,让他们亲眼看着那个院长不合作的下场,他们把那个院长活生生的浇筑在了佛身像里。 看了那个院长的下场,其他的院长很快就妥协了,那段时间孤儿院里的女孩莫名的失踪。 说到这里陈满轻轻的笑了笑,又接着继续说。 我大概是比较幸运的吧,在那群女孩中意外的被分到了另外一条货运路线,刚好遇到海关查人,海关将我们从集装箱里解救了出来后,我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儿童救助站,在那里我被倒手卖了二手以后去到了那个组织。 那个组织专门培养杀手,给那些买来的小孩不断的灌输他们的思想,那个女孩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不断的练习渗透和各项情报侦查。 等她可以从那里毕业后,她被安排到了国际刑警队里,用着这个身份替他们搜集各路情报和渗透。 你的父亲上了红色通缉令,当她看到通缉令的名单上有你父亲的名字后,她申请了参与绞杀你父亲的计划。 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当年杀死院长的幕后之人是谁。 没错,就是你的父亲,而我参与绞杀你父亲的原因也很简单,为那个院长报仇。 为了接近你的父亲,我特意参与了针对你们父子二人的渗透训练,你所觉得一切符合你灵魂深处的东西都是我们特意研究过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接近你,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有机会能接近他,所以只好从你下手了。” 程煜明听完后,眼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乌黑的眼仁是浓得快要溢出的悲伤和愤怒。 “所以…从头彻尾你说的爱我,都是你出于算计的目的,你说的结婚,生子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哄骗我对吗?” 陈满张了张嘴,她很想反驳程煜明话,那些话是真的,说爱他是真的,说想要个孩子也是真的,但现在…她说了程煜明也不会再信了。 程煜明脸上一片冰凉,只觉得遍体生寒,尽管知道了答案还依然不死心追问陈满。 陈满的沉默给了他答案,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不甘和执念终于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他构建的那座和她的独有的婚房也在此刻化为齑粉。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程煜明失落的低垂下头,安静得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疤痕。 那是他在迈阿密赛车时,车子翻滚出跑道留下的疤痕,他躺在地上看着远处陈满不顾一切拨开人群,脸上慌乱无措冲到他面前,哭得满脸是泪的求他别死,别丢下她一个人。 也是那时,他在昏迷的最后一秒,他暗自发誓,这辈子他一定要娶到眼前的女人为妻。 可如今,陈满告诉了他真相,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程煜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凉。随后才将他一直放在胸口处的戒指一把扯了下来朝着床上的陈满扔过去。 “陈满,你的东西还给你。” 戒指砸在了陈满的脸上,陈满低头摸索着那个戒指。 终于,在她的腿上摸到了,陈满将戒指紧紧的握在手中,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 “嘭!” 一枚子弹穿过了玻璃,击碎了门口的花瓶。 “陈满!” 程煜明大喝一声,陈满抓着戒指利落的从床上翻滚到床角。 “抽屉有枪!”程煜明厉声喝道。 陈满借着月光,麻利的打开抽屉取出了里面的手枪,快速填充满弹药后,眼神坚毅又凌厉。 程煜明看着她如此利索的动作,愣了一秒,随后回过头不断的朝着窗外射击。 雅拉带人埋伏在庄园周围,但那个组织的人行动诡异,渗透能力太强了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庄园内。 他们的武器都经过了静音处理,虽然射击准确度不是很高,但胜在他们过硬的射击实力。 一时间,犹如战神附体一般瞬间就突破了程煜明布置的第一道防线。 程煜明沉着脸,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心。 陈满观察着窗外的情况,对着程煜明说道:“上楼!” 程煜明点点头,持枪掩护着陈满打开门上楼。 陈满轻松的越过扶梯,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趴好,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程煜明一个灵巧的翻身,轻松的跳在了陈满的头顶上的房梁。 陈满看着他灵巧的动作,挑眉笑了笑。 “看不出来,你还深藏不露?” 程煜明低头看了她一眼,冷漠沉声道。 “出任务多了,也就学会了。” 两人形成一个完美得火力压制点,静静的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 “砰!”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瞬间倒地,雅拉轻吐出一口气,低声咒骂了句。 “玛德,这踏马都是些什么人!” 趴在雅拉身旁的男人眼底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道。 “队长,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程先生那边的人怕是顶不住,要不要向主人再请示一下,多派点人手过来。” 雅拉侧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 “你说的对,得再找点帮手来。” 说完抬手轻轻点点了头上的蓝牙耳机。 “先生,对方人太多了,火力太猛,我们顶不住,请求支援。” 耳机里传来萧镜川淡漠的声音。 “我已经派了蒙德带了两队人去了,你们尽力拖延十分钟就行。” “收到!”雅拉点了点蓝牙,转头对着周围的兄弟道:“弟兄们,再坚持十分钟,蒙德已经带人过来了。势必要守住香樟庄园。” “是!” 跟在她身后的迷彩蒙面人利落的打着手势屈膝朝着庄园渗透前进。 萧镜川沉默的看着山下的夜景,眉头紧蹙。 林知栀坐在沙发上看他一脸的严肃,垂下眼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第56章 逃跑的机会来了! “我想去林宅看看,你…可不可以陪我去?” 萧镜川侧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才冷漠拒绝了她的请求。 “今晚不行,明天我陪你过去。” 林知栀看出来他今晚有事,故作试探问,看萧镜川拒绝,她更加确定了萧镜川今晚有大事发生。 她轻轻颤了颤睫毛,眼神失落的瞄了他一眼后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镜川看她失落的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林知栀很少开口求他,今晚这样开口求他… 萧镜川垂下眼帘仔细算了算,距离林知栀的生理期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小姑娘情绪低落想家了无可厚非。 于是他又沉声改口道:“我后半夜忙完陪你过去。” 林知栀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 萧镜川没有开口,只是冷着一张脸静静的看着她。 林知栀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忙又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了。” 见林知栀乖顺以后才有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暗自思忖。 他沉默的划开手机屏幕,直接拨打了警察署的署长的电话。 对方正在品尝别人送他的陈酿,萧镜川一个电话打来,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讨好的开口询问他大晚上的有什么高见。 萧镜川一开口就差点惊得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把你警察署的权限开开,警察署的直升机还有那些装备借我一用。”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握着手机,懵了半天后才回过神来。 “萧…萧先生…您说,您要什么?” 萧镜川握着电话语气淡淡。 “怎么?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男人被说的噎了一下,随后才惨兮兮的开口道:“萧…萧先生,这…我不敢啊!您也知道…”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镜川冷声打断。 “我是通知你,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十分钟后,我的人会到你的警察署穿戴装备。你提前备好。” 男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男人眨了眨眼,气得狠狠将手机砸向沙发后又红着眼重新捡回来打电话给底下的人交代配合着萧镜川的人。 萧镜川握着手机,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机的边缘。 让蒙德直接穿戴警察的设备过去,可以极大限度的全面参与作战,必要时还可以出动军警直升机配合地面作战。 正在带人赶往警察署的蒙德兴高采烈的向雅拉汇报着情况。 雅拉听完低声笑着轻呼一声。 “还得是先生!” 庄园里的枪战双方交战得很激烈,程煜明的人和对方的战损比达到了3:1 很快,第二道防线就被对方突破了,雅拉举着夜视镜仔细的观察着庄园内的情况,耳麦里听着其他队友传来的信息,疯狂的分析着作战步骤和时机。 雅拉放下夜视镜,抿了抿唇,低声咒骂了一句。 “玛德,不等了,其他小队,听我口令,迅速包抄过去拖制住他们,防止他们突破第三道包围线。为蒙德他们争取时间。” “是,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玛德,上!” 说完,雅拉抬手招呼着其余小队成员持枪一跃而下,翻过外墙。 “嘭!” 一发子弹穿过黑色衣服男人身旁的树木。 “小心,后面有人!各小组分开。” 正在潜伏突破第三道防线的暴徒瞬间分散开来,寻找着掩体,互相交错形成火力压制点。 雅拉他们选择了正面硬刚那群人,那群人看到雅拉他们明显有些愣神。 根据组织上提供给他们情报,程煜明的人手明显没有他们这么厉害,也没有那么多。 众人还来不及反击,身边已经三三两两的人接连倒下去。 “注意!注意!三点钟方向有一股小队。” “收到!收到!” 那群暴徒看她们来势汹汹,且配合密切,咬咬牙,直接扯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扔向雅拉。 雅拉一看,忙厉声道:“注意榴弹,趴下!” “嘭!” 巨大的爆炸声彻底打破了夜幕下的平静。 窝在楼顶的程煜明和陈满听着这巨大的爆炸声都愣住了。 陈满脸色煞白,满目惊慌的看向程煜明。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公开用榴弹。 程煜明沉下眉眼,眼底也涌现出不可置信。 他想过只是枪战,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公开抛掷榴弹。 这样公开,明显就是在公然挑衅政府。 雅拉趴下身子,吐了吐口中的泥土,拍了拍头顶上被榴弹渣起来的泥土,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着。 “玛德,有没有点公德心,老娘刚洗的头发!!!” 趴在她身旁的队友听到女人的咒骂声,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 雅拉抬起头来却满脸的严肃。 她拨动了头上的耳麦,声音冷酷又带着一丝急促。 “先生,他们身上有炸弹!我们火力不够!请求支援!” 萧镜川听着耳麦里传来雅拉略显急促的声音,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蒙德已经在路上了,我现在带人过去。” 说完,萧镜川就挂断了蓝牙耳机转头目光深沉的盯着林知栀。 林知栀看着被他突如其来的盯着,吓得浑身汗毛立起。 “怎…怎么了?” 萧镜川紧抿着薄唇看向她,几秒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等我回来!” 说完就拿起手机大步流星的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林知栀看着被他大力甩上的房门,惊得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内心一阵狂喜。 她猜得没错,今晚萧镜川遇到了棘手的情况需要他去处理。 看他阴鹜的脸色,明显情况不是很好,那这是不是意味着。 今晚!!庄园的防守力量将会减弱,她!有机会!可以逃跑出去! 越想林知栀的心里就越发激动起来,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开心的转了个圈。 随后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后立马推开门回到了卧室疯狂的寻找着那天从林家带回的东西。 那枚银制的钥匙还有那把袖珍的手枪。 那天回来以后,萧镜川按着她折磨了一夜,威逼利诱的将她白天从林家带走的东西交给了他。 幸亏她留了一个心眼,将爷爷书房里另外一个抽屉里的钥匙顺走,将那把资料的钥匙给了萧镜川。 那把银色的钥匙被她藏在了浴室镜子背后的空隙里。 林知栀利索的换下了身上的睡裙,换上一身方便逃跑的长衣长裤,又将那把枪别在后腰上,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现金后噔噔噔的下楼跑到了保姆间里。 将保姆的衣服换上以后,她才从保姆的专用的过道里推着垃圾车往外走去。 林知栀戴着口罩,心跳如雷不断的在心里默默鼓励着自己。 “呼~放轻松,你可以的,林知栀,加油!别慌!” 林知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丽的眼睛。 她故作镇定的推着车从保姆专走的通道离开了主楼。 不远处巡逻的男人发现了她的身影,拿着手电猛地照射住了她。 “这么晚了还要收垃圾?” ——————————— 嘿嘿,久等了各位宝子! 还是那句原话,希望各位宝子点点催更和书评,给个免费打赏! (起身!双手握拳,躬身拜谢各位!) 第57章 老婆跑了 林知栀立马呆愣在原地,心脏狂跳,她急促的呼吸着,生怕男人走了过来。 这样想着男人再度出了声。 林知栀伸出手指了指垃圾又指了指外面。 男人作势要走过来,刚走没几步却被另外一个同伴叫走了。 林知栀僵硬着身体静静的看着他走远后才推着垃圾车快步的往前走着。 等走到远处彻底逃脱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以后,林知栀才重重的吐出口气。 她麻利的将套在外面的保姆衣服脱去,胜丢在垃圾桶里飞快的朝着一处低矮的院墙跑去。 身旁的风呼呼的刮过耳畔,夜晚的冷风让她忍不住流下了清鼻涕。 林知栀激动的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下鼻涕,拿出了体测八百米冲刺的那股劲不要命的朝着远处跑去。 她眼神坚毅的看着朝她招手的自由。 “死腿,跑快点,再跑快点!” 她不要再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她不要再在他的视线下委屈求全。 她还有家人要救,还有仇要报。 终于来到了院墙边,林知栀看着那两米多高且光滑得没有一丝借力的墙壁,发了愣。 太高了。 她环顾着四周,奋力的搬来一块石头,只要跳上墙面就能抠到上面微微凹进去的地方。 她学习过攀岩,只要有了借力点。她就能做到。 她站在石头上,摇晃着身体尽力的够着那个凹处。 一次,两次,三次。 林知栀尝试多次,无一例外都是跌倒在地。 她有些急了,鼻头一酸,眼里瞬间涌上一丝丝水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机会,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委屈的抬起手腕,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水。 “爷爷,如果你在天之灵能看到的话,请你保佑我成功吧!” 林知栀看着那处墙头,不甘心的挪了挪石头的位置,确认再三后再次伸手去抠,有了几次失败的经验,林知栀这次避开了之前的步骤。 她稳稳的抓住墙壁,一只脚勾住了墙壁的边缘。 林知栀奋力的将自己身体扭曲着,利用身体的惯性慢慢的爬到了墙头。 她骑在墙头回头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楼房,又低下头看了看底下的路。 眉眼一压,紧抿着唇,咬着牙狠下心跳了下去。 “扑通!” 林知栀双脚落地又顺势滚了一圈,钻心的疼痛立马从脚上传来。 林知栀痛苦的抱着双膝,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空气,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等脚上的疼痛减轻一些后,林知栀才撑着墙壁慢慢的起身。 她不敢走的太急,只能慢慢的挪动着双脚,幸而路边有路灯。 她一蹦一跳的借着路灯的余光慢慢的摸索着往远处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她形单影只的扶着墙壁,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前途未知的路。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路上,边哭边给自己打气,为了父亲,为了林家,为了自己,再难这条路也要跪着走下去。 她瘦削的肩膀微微抖动着,脚上的疼痛迫使她只能走走停停,扎着的马尾也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后,徐徐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鬓边垂落下来的发丝。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擦破了皮,高高的肿着,精致小巧的鼻头也全是灰尘。 她吸了吸鼻子,时而崩溃,时而又重新鼓起勇气。 走到一处岔路口时,一个身材矮小但臃肿的女人正在路边整理着摩托车上杂乱的塑料瓶。 林知栀看着她,仿佛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满眼期盼的朝着她走去。 “阿姨,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你能不能带带我,将我带到市区?” 女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汗水,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哭哭啼啼的女声吓得尖叫起来。 林知栀抬手抹着眼泪,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小声的哭泣着。 女人冷静下来后才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满身灰尘,衣服也是剐蹭得烂了几个洞,膝盖处的裤子更是破了两个大洞。 见她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女人想到了自己家的女儿,于是语气柔和下来安慰起了她。 听她想要下山,女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带她下山。 林知栀原以为没希望,却听到女人愿意带自己下山时高兴的涕泪横流,满眼热泪的看着她。 女人摆摆手,用力紧了紧手中的绳子,确定捆绑好以后才对着她指着车后座说道:“你坐我后面。我带你下山。” 林知栀感激的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近摩托车。 女人见她行走的吃力,伸出有力的胳膊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后座上。 林知栀吓得紧紧的揪住她的衣服。 女人见她这样紧张,爽朗一笑,用着并不怎么擅长的话题安慰她。 女人跨坐在摩托车上,打着火笑着说道:“我家里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只不过她没你这么高,但和你差不多瘦,哎哟,你们小姑娘就是爱美,太瘦了不好,还是要好好吃饭…” 女人巴巴说个不停,耳边的风太大吹散了女人唠叨却处处透着关爱的声音。 林知栀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一边委屈的流着眼泪,一边又暗自感动着女人的热心。 女人将她带到最近一处的药店,打算给她买点碘伏擦擦脸。 林知栀却下了车,郑重的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女人急忙上前拉她,林知栀却摆摆手谢绝了她的好意,她上前拥抱着女人,趁机将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现金塞了几张在女人的裤兜里。 她没敢全部给她,只给了现金的三分之一,未来的路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她想,等以后她有机会的话,她会百倍的报答给女人。 女人满眼疼惜的看着她,想要试图挽留她,但林知栀借口家里人担心,就匆匆辞别了女人。 林知栀不敢耽误,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围后,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看她破破烂烂狼狈的模样不想搭理她,但林知栀冷下脸来直接掏出了手枪顶着他的脑袋威胁他不开车就一枪崩了他。 男人害怕极了,只能颤颤巍巍的答应了林知栀。 林知栀“嘭!”的关上车门,坐在副驾上继续用枪抵着男人的身侧威胁着他开到之前漠叔安排人接她的码头上。 她想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遇到那个人。 靠着车背闭目养神的萧镜川胸腔里莫名的传来一阵心慌。 他有些愣神,蹙着眉头抬手捂了捂心口处。 一旁的手下见他脸色微变,忙低声问道。 “先生!您怎么了?” 萧镜川抬手,冷冷的看了眼男人,面无表情道。 “无妨” 男人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紧紧的盯着前方。 等萧镜川他们到达程煜明的庄园时,院墙内的枪声不绝于耳。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爆炸声。 萧镜川倒一口冷气,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如此嚣张得组织。 他按下蓝牙耳机,沉声问道:“雅拉,听得到吗?” 雅拉正在奋力抵抗着对方不时放过来的冷枪,猛然听到耳麦里传来萧镜川的声音后,心里一阵激动,小声道。 “先生,我在!” 萧镜川微微松了口气,雅拉还能回答那就说明程煜明最后的防线还没被突破。 “雅拉,里面什么情况?” 雅拉喘息着,一边试探性的将枪伸出墙面。 “嘭!” 子弹瞬间擦过墙面,激起一阵瓦砾碎屑。 雅拉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回复着萧镜川。 “先生,对方准备得十分充分,总得有二十五个人,被我们击毙了七个,还有十八个。先生,他们的作战能力很强,几乎能和三角洲小队媲美,身上的装备也很齐全,有专业的狙击手和突击队手,人均有两个榴弹。现在我们正在中门这里堵着他们,拖住了他们的进度,但再有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有子弹了。” 萧镜川沉声“嗯”了一声后才开口道:“尽量避免正面交锋,消耗他们的弹量,我们从后面支援你们。” 说罢,萧镜川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继续冷声命令道:“蒙德他们还有十分钟赶到,届时他们会动用空中力量与地面进行配合,若有必要,尽量留活口。” “明白!” 雅拉按下耳麦,靠着墙轻轻的吐出口气,神色严肃得看了眼不远的主楼。 她现在被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死死咬住不放,她不敢贸然冲出去。 其他队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各自占据着一个位置躲避着他们的冷枪。 雅拉有些头疼,她从执行任务到如今,还没打过像今晚这样磨人的仗,冲不出去只能憋屈的窝在一个墙角里静静的等待着支援。 雅拉庆幸对方没有巴雷特,要不然就仅凭着这面墙,她今天必死无疑。 趴在远处树梢上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不远的墙壁。 他不断的调试着瞄准镜,寻找着角度。 但试了几次以后,都没有办法打中墙后的雅拉。 他低低的咒骂一句。 他遇到了一个狡猾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是个女人。 他抬眼看了看快要躲进云层的月亮,碧绿的眼眸里闪过几分焦灼。 等没有了月光,他再想要射击女人就更是难上加难。 枪上虽然有红外线,但那处墙面遮挡物太多,很容易让女人逃走。 男人咬着后槽牙,恨恨的看着墙壁后狡猾的女人。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8章 她很想再看他一次 萧镜川直接带人翻过外墙持枪冲了进去。 宽阔的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被击毙的人。 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萧镜川低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男人,眼神瞬间阴鹜嗜血起来。 对方不曾察觉萧镜川他们的到来,只专注的盯着雅拉他们的人。 萧镜川带着人匍匐前进,找好各自的射击位置后,不约而同的开枪射杀着眼中的敌人。 不远处的敌人听到枪声后,瞬间反应过来,立马改变作战位置隐蔽起来。 萧镜川带着人一路猛冲,将他们渐渐的逼退。 敌人有些懵,耳麦里尽是队友的咒骂声。 “情报组是什么回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队长,现在我们腹背受敌该怎么办?” 为首的队长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看了看不远处的主楼后,沉声下命令道:“两两形成夹击,我带着饿狼他们冲进主楼,一定要在今晚彻底将叛徒陈满击毙。” “是!” 得到命令的饿狼和眼镜蛇收起身上的枪支,灵活的跳下树来,匍匐在地快速的接近着主楼。 雅拉眼看着萧镜川他们在后面形成强有力的火力支援后,小心翼翼的用枪试探着外面的人。 “嘭!” 子弹再次擦过墙壁,迸溅起来的碎石块弹到了她的脸上。 雅拉龇牙咧嘴的低声咒骂道:“靠,疯子,你给我等着,等姑奶奶我出去,我一定给你全身都打满窟窿。” 骂完后雅拉心里畅快了许多,看着眼前的墙壁疯狂的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他的盯梢。 雅拉抬头看了看逐渐变黑的天空,得意的挑了挑眉。 “啧,天无绝人之路,等着吧,你今天的这条命是我的!” 雅拉静静的等待着,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表,数着时间。 “三” “二” “一” 月亮躲进了云层中,雅拉蹲下身瞬间一个灵巧的翻滚爬到了另外一处墙壁处。 男人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天空,瞄准镜里突然一闪而过的黑影,眼疾手快的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擦着女人的小腿直直的射向了后面的墙壁。 最好的机会已经用完了,男人懊恼的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 雅拉躲过了男人的子弹后,躺在地上后怕的拍了拍心脏。 “呜呼!感谢上帝!” 逃脱了桎梏的雅拉满脸快意的抹了一把鼻头的汗水,随后翻过身来,小心翼翼的架起枪,不断的调试着瞄准镜找寻着射击的最佳角度。 男人仿佛有预感一般,感到后背一凉,他小心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动静后,又再次试探了一下雅拉。 见雅拉毫无反应后,男人以为雅拉没有发现他,于是趁着月黑风高打算偷偷滑下树。 他小心翼翼的爬下树梢,来到枝干处,雅拉看着瞄准镜里东张西望的男人,勾着唇角,自信一笑。 她调整了射击距离后,平复了一下呼吸,快、准、稳的扣动扳机后只听到“嘭!”的一声,子弹击穿了男人的头颅,男人瞬间从高空摔到地面。 “哼,小子,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雅拉得意的挑挑眉,收起枪后眼神凝重的看向主楼。 程煜明和陈满高度戒备,为了不吸引注意,主楼整栋楼都拉下了电闸。 没有了月光,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陈满支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细微的声音。 “咔嗒!”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 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悄悄潜伏进来。 程煜明透过夜视仪冷着脸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那三人进入房间后各自搜查着其他的房间。 见房间里没人后背靠背汇集到楼梯口,持枪抬眼的看向楼上。 蒙德带着人很快就赶了过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是撕扯着夜幕。 直升机的探照灯犹如暗夜索命的魂环一般照射着地上的草地。 直升机上的蒙德直接打开了舱门架起了枪,不断的朝着楼下扫去。 本还是平开的局面一下子因为了空中力量发生了逆转。 草地上的人还没来的及逃跑就被蒙德射杀倒地。 屋子里的人听着门外的动静,加快速度朝着楼上跑去。 “嘭!” 程煜明率先开了枪,领头的男人躲闪不及时子弹击中了胸腔,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倒在楼梯间上滚落到楼底。 “队长!” 其他两人低喝一声,随后轻轻的一跳,跳出了楼梯间卡在了台阶空白处。 其他两人纷纷抬枪不约而同的朝着程煜明开枪。 程煜明卡着角度,子弹只堪堪从他脸侧擦过。 陈满眼神坚定不断的扣动着扳机。 “嘭!” 子弹穿过了男人的小腿,男人哀嚎一声瞬间从高处跌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陈满!打开天窗去直升机上!” 程煜明冷喝一声。 陈满侧头犹豫的看着他。 “愣什么!去啊!” 陈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枪顿时朝着楼上跑去。 其他的人听到程煜明的话后,立马像疯狗一样往上扑。 程煜明不断的变换着阵地,为陈满争取着时间。 底下那人眼看程煜明打得太疯,心里有些胆怯,退了下来不再强攻。 腿被子弹穿过的男人支着身体,费劲的从身上取出最后一枚榴弹。 用牙齿扯开保险栓后奋力的朝着楼上扔去。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陈满打开天窗跳上房顶,底下传来的巨大爆炸声让她身影晃了晃,差点从房顶滚了下来。 她费劲的抓着楼顶的一根管子才堪堪没有掉下去。 蒙德命令着人放下绳索,奋力的朝着底下的陈满吼道。 “抓住绳子,我带你离开。” 陈满低头看了眼尘烟四起的楼下,趴在那个半米多直径的黑洞嘶吼着程煜明的名字。 “程煜明!!” 蒙德听到这声巨响后也愣了几秒,随后回过神后红着脖子对着陈满吼道:“愣什么!上来!” 直升机上的绳索在陈满的头顶上不断的晃悠。 陈满满眼是泪,忍痛站起身来看了眼冒着黑烟的洞口后转过身挽过绳索。 直升机等陈满拉住绳子后才轰鸣着螺旋桨声往外走去。 程煜明在最后爆炸的时刻,一个弹跳落到了窗前,爆炸的巨大威力将他从窗户炸了出去。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房间里的巨大爆炸声,雅拉他们击毙了场外最后一名暴徒后,一脸错愕的看着浓烟滚滚的屋子。 萧镜川眼里一片肃杀,他提着枪快速的朝着屋子里跑去。 程煜明从高处跳了下来跌落到草地上晕过去。 陈满悬在空中,满眼绝望的看着浓烟滚滚的房子。 “咻!” 一发子弹穿过陈满的胸膛,鲜血瞬间迸溅出来炸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陈满不甘心的看着浓烟滚滚的房顶,手上脱力松开了绳索瞬间从高处极速坠落。 陈满极速坠落的中她努力的侧头寻找着程煜明。 陈满无力的伸出手指仰头够着浮现在眼前的程煜明。 她忽然很想,很想再摸一摸程煜明的眉眼,再听他叫一次自己“夏满bb。” “咚!” 陈满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碎裂的骨头伴随着鲜血瞬间迸溅起半米多高。 雅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袋一片空白。 蒙德伸出手去抓她,却扑了个空,他趴在舱门边缘不可置信的看着不断从他眼前缩小的陈满。 萧镜川一脚踹开了大门,冒着浓烟和摇摇欲坠的楼板找到了枪杀陈满的人。 男人腿上中了枪,胸口处还插着一块木头。 隔着浓烟隐隐约约看向不断快速黑影,惨白着脸得意的勾唇一笑后吞枪自尽。 “嘭!”男人瞬间瘫软在地。 萧镜川找到他时,男人已经饮恨西天,乌黑的血不断的从他脑后溢出来。 萧镜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愤怒的举枪清空了弹夹。 楼上燃烧得摇摇欲坠,楼板随时都能掉落下来,根本没有可能上去。 萧镜川脑海里不断的演绎着爆炸的范围,随后快速的跑到窗前,轻轻一跃跳出窗外。 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程煜明。 ——————————— 谢谢各位宝子的陪伴! 嘿嘿!一如既往嗷,点点催更,给个书评和免费心心啊! 爱你们! 祝你们发大财! 第59章 不得不认输 萧镜川提着枪,小心的呼吸着走到程煜明的身旁蹲下身探查着他的脉搏。 还好,还有心跳,看样子只是昏迷过去了。 雅拉带着其他人飞快的找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得程煜明,脸色都不对了。 死了吗? 雅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镜川,随后招了招手,队医就提着药箱赶忙冲上前。 萧镜川看到队里的医生后,起身给他让了位置。 提着药箱的男人快速的蹲下身检查着程煜明身上的伤,判断着他是否有骨折外伤。 “如何?”萧镜川沉声问道。 队医摇摇头。 “得进行更精确的检查才知道内伤情况。” 蒙德招呼着人将直升机开了过来,将程煜明送上直升机直接送去了萧镜川旗下的wk医院。 雅拉收了枪,有些烦闷的踢着路边的小草。 鏖战了几个小时的结果还是任务失败了,那群人的战力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陈满高处摔落,浑身的骨头碎得不成样,萧镜川只好命人找来最好的敛容师将陈满的遗体美化之后放在冰棺里等着程煜明醒来再举行葬礼。 程煜明小腿骨折,打了石膏。 等他醒来后满心欢喜的想要找陈满时,却看到周围的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说。 程煜明一把掀开被子,一言不发离开医院去找陈满。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和陈满待了一天一夜,等他自己走出门的时候只暗哑着声音对殡仪馆的人摆摆手,让人将陈满火化了。 他一步一步的抱着陈满的骨灰走到了湄南河,骨灰伴随着玫瑰花瓣洒入了江水中。 做完这一切后,程煜明满眼悲戚的靠在他为陈满立的衣冠冢墓碑,静静的回想着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 陈满这一生不得自由,她死后,程煜明不想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让她在天地间得到自由吧,随流水去周游世界,去看花看草,看世界各地不同的景色。 十九岁的程煜明迎着夕阳红着脸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他亲爱的的姑娘,二十四岁的程煜明笑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他心爱姑娘的衣冠冢墓碑前。 不论是女明星夏满,还是陈满都是他程煜明这辈子唯一一个倾心所爱的女人。 他恨过陈满的无情和欺骗,也心疼她躺在床上时的脆弱,他将她接回来的那一夜里,疯狂的流着泪说服自己不要原谅她。 可当清晨穿过树梢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时,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爱陈满,他爱陈满爱到骨子里了。 他哄骗着陈满套出了情报,其实陈满仔细辨别一下就能看出来,那个视频是他提前就找人做好的,他不想陈满死,萧镜川给了他半月之期,他兴高采烈的拿着情报去找萧镜川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他想,只要萧镜川肯点头答应放过她,那么陈满就有了生的希望。 他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以前的队友还有其他培养的杀手都通通安排到了香樟庄园。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庄园围成个铁桶一般,还让萧镜川拉了他的人,借了警察署的职权,可最后还是保不住陈满。 陈满就这样死在了她最好的二十四里。 程煜明伸出指腹,眼里再也没有了多余的情绪,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般静静的凝望着墓碑上浅笑安然的女子。 左手的无名指上是那枚陈满在一个diy戒指小店里给他打磨的素圈戒指。 此生无妻似有妻,岁岁年年不得见。 与此同时。 萧镜川回到庄园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冷冷的下命令封锁了整个海关和水域。 看着监控视频里东张西望的女人,唇角微微一扬。 很好,看来林知栀还是没有学乖。 林知栀逃到码头,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水波荡漾的水面上只有半米多高的水草和偶尔跃出水面的几尾野生鱼。 林知栀出神的看着远处的一点点远去的亮光,心里涌出无限的悲伤。 这个时候再返回去过海关,一定会被萧镜川的人拦截下来,被他抓回去后迎接她的肯定是更为凶残的折磨。 林知栀无奈只能跳下水想办法游到上次停留船只的地方。 河面荡漾,只能依靠着月色仔细分辨出一点大概位置。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游着,水里的温度不是很低,没有失温的风险。 就在林知栀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半米多高的水草后面发出了一微弱的亮光。 林知栀大喜,憋着口气奋力向那点灯光游去。 等她到达船只附近时,只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静静的坐在船舱处垂着头打着瞌睡。 船头处悬挂着一盏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的灯。 林知栀奋力的拍打着船舷,拍得梆梆作响。 船舷的响动声惊醒了老人,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起身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林知栀抬眼看着满脸都是狰狞可怖疤痕的老人,心里也被吓了一跳。 老人嘶哑着声音开口询问。 “是林小姐吗?” 林知栀喜出望外的点着头。 老者见她点头后,弯下腰将她从水里拉了上来。 林知栀费劲的爬上了船,躺在铁皮上呈大字形摊开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终于逃脱了! 老者被漠叔救过,漠叔又给了他一大笔钱托付他每天都来这里等一个姑娘。 直到接到这个姑娘送她出河岸后才算完成任务。 老者看着湿透了的女孩,转过身回到船舱里将漠叔给她的包裹递给了林知栀。 那里面是全新的护照,身份证号和名字都变了。 林知栀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她的新身份,激动的热泪盈眶。 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她就前往仰光直接转机到吉隆坡走国际航班到加拿大。 接到林知栀看着后,老者启动了油船,轮船的发动机轰隆作响,带着林知栀前往了缅甸流域。 萧镜川一路追查线索,带着车队直奔着河岸而来。 等他赶到的时候,平静的河面上只剩下了随水流漂浮的水草。 此时,天际渐渐升起一抹鱼肚白,一抹霞色渐渐从天际升起。 徐徐的河风吹拂着萧镜川额头垂落下的几缕发丝。 萧镜川看着不断轻拍着河岸的水面,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寂寞。 眼底被寒风吹过,竟然隐隐泛起了一丝红。 林知栀乘上了河岸,换了身普通的衣服,过了口岸直接乘坐了大巴去到仰光。 落地吉隆坡后,匆匆在机场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后直接选择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径直飞到了加拿大。 ————————— 久等了各位朋友! 谢谢支持 第60章 倒数第一,把名单捡起来 林知栀去到了渥太华。 刚落地就直奔漠叔事先安排好的地方。 推开房门,林知栀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关上门后慢慢的走到卧室和衣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飞逝,两年过去。萧镜川派出的人遍布全球,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林知栀的踪影。 甚至有几次传出哥伦比亚的麦德伦出现过林知栀的身影时,萧镜川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直接飞过去找她。 可当看到那张只是酷似林知栀眉眼的脸时,萧镜川失望的垂下眼帘,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出神的眺望着远处发呆。 猎人学院。 林知栀已经化名为了简,通过爷爷救过的人进入到了猎人学院进行了训练。 她毫无基础可言,来这里的都是各个国家的精锐特种兵。 林知栀除了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和军事课程学起,还要学习其他队员早已经熟悉的渗透作战和各项特种训练。 猎人学院的院长蒙拉德答应了她可以来这里进行学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优待。 猎人学院的考核很严厉,严厉到许多上过战场杀敌的特种兵都坚持不下来。 考核的队伍里只有林知栀一个女人,她没有可以合作的队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训练到呕吐时,蒙德也只是从她身上冷冷的跨过去,丢下一句话给她。 “回去做你温室里的花瓶吧,这里并不适合女人。” 林知栀不服输,手掌磨出鲜血那就用手肘爬到终点,她的膝盖和手肘经常都是被沙石磨得血肉模糊。 等她精疲力尽回到宿舍后,早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力气。 蒙拉德的女儿伊娃看不下去,经常会端着食物和药水在她的宿舍里静静的等着她。 伊娃看着她磨烂的手肘眼里爬满了心疼。 “简,你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 林知栀早已经习惯了酒精腐蚀伤口的疼痛,脸上平静如水。 “我没办法,不坚持下去就活不到救出我爸爸的时候。” 伊娃张了张嘴,收起了手中的酒精,小心的替她包扎着伤口。 “再这样下去,你这手肘和膝盖只怕是不能用了。” 林知栀咬了一口面包,笑着和她开着玩笑。 “怎么会,百炼成钢,指不定哪天我这膝盖和手肘就成钢铁了。” 伊娃看着她满脸玩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送走伊娃后,林知栀才疲惫的和衣躺下。 半夜集合哨子吹响。 刚入睡不久的林知栀听到哨声后应激性的翻身起床集合。 入夜的营地格外寒冷。 人说话时都能呼出一口口冷气,林知栀一如既往的站在队伍的最后的位置。 蒙拉德点完名后,合上点名册朝着她走来。 蒙拉德戏谑的将点名册拍在她的脸上,厉声命令她。 “倒数第一!把点名册捡起来。” 林知栀垂下眼帘老老实实的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点名册捡起来还给他。 蒙拉德戏谑的接过点名册后再次将点名册摔到了她的脸上。 “倒数第一,捡起来!”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一言不发的俯下身捡起了名册。 蒙拉德接过点名册,满脸兴味的看着她低声道:“这就忍受不了了?倒数第一,这里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接着做你的大小姐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林知栀绷紧了脸,紧紧咬着后槽牙,面上却不卑不亢。 “报告教官,我可以!” 蒙拉德扯开钢笔筒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欣赏,随后又满脸兴味的看着她。 “倒数第一,你可以什么?次次考核次次倒数第一!永远跑在最后一名。你可以什么?” 林知栀背着双手,仰起头大声的回答道。 “报告教官,我绝不会放弃成为最好的猎人的。” 蒙拉德“啪”的合上钢笔,眼里闪着精光。 “呵,倒数第一,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说完,蒙拉德走到了队列的正前方,大声宣布着今晚的任务。 “前往坐标毒贩窝点,营救人质。” 话音刚落,队列里传来一阵抽气声。 蒙拉德大力合上点名册,暴怒的看着队列。 “有不愿意去的,尽早放弃!” “报告!没有!” 蒙拉德挑眉。 “很好!出发!” 说完便转过身让开了一条道。 轰隆作响的直升机螺旋桨早已经转动起来,巨大的风力让地上的沙石刮飞在空中。 林知栀穿戴好装备,扛着枪轻轻一跃,跳上了直升机。 身旁的一个大兵看着她涂满迷彩的脸,有些好奇。 从他刚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看到了这个身材有些娇小却意志坚定的女人。 她比那些中途退出考核的男人可有意志得多,他经常在终点靠着防护网看到这个女人爬着过终点,一双手肘磨得满是鲜血,血色沿路蜿蜒到终点。 男人嚼着口香糖开了口。 “嘿,我叫大卫!你呢?” 林知栀抱着枪抿唇扭头看向他,再三确定男人眼里只有真诚后才轻轻开口道:“叫我倒数第一就好了!” 男人轻轻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林知栀勾了勾唇角,转过头去看着对面的舱门。 那个男人看她没有多聊的意思,挪了挪位置,从裤兜里掏出一截口香糖强硬的塞进她的手里。 “第一次出任务?” 林知栀低头看着手里的口香糖,愣了几秒后才点点头。 “杀过人吗?”男人又接着问。 林知栀扭头看向他,眼眸里一片平静。 “你想问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大掌拍了拍她的头盔。 “别紧张,我只是有点好奇。” 林知栀看了他一眼后垂下眼帘摇摇头。 大卫了然的点点头安慰她。 “别担心,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准他的头想象对方是游戏里的人物,然后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林知栀沉默的点点头。 直升机很快就悬停到了一处草地上,门舱打开,巨大的风力灌了进来。 林知栀抱着枪,来到舱门处像往常训练一样抓住舱顶的绳索索降。 平稳落地后她被领头的人分到后突围小队,大卫和她在一队。 大卫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对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低声道:“等会儿跟紧我。” 林知栀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 距离毒贩还有十五公里处,他们得武装泅渡过前面的水域后才到达毒贩的窝点。 林知栀和队友持枪小心的前进,来到水域处。 这是一处比较宽阔的水域,游到对岸大概有五公里左右,水底还有着两米多长的森蚺。 大卫走上前去触手试了试水温,对着后面警戒的队友比了个手势后,其他队员就来到水边,小心的下了水持枪前进。 林知栀持枪小心的跟随着队友前进,偶尔间还能感受到有活物贴着她大腿游走的可怕触感。 五公里泅渡结束后,林知栀一行人浮出水面来到一处空地穿好袜子后迅速到各自的位置就位。 林知栀穿上吉利服,趴在一处草丛里,架起狙击枪瞄准着站在对岸的男人。 大卫悄无声息的漂浮在水里,缓缓的浮出水面后对着林知栀比了个ok的手势后,林知栀稳准狠的扣动扳机。 “嘭!” 子弹无声的穿过男人的头颅,男人立马向后倒去。 大卫早已经将双手探出水面稳稳的接住了即将落水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将他拖入水中后,带着枪又悄悄的穿过毒贩的卡哨渗透进去。 此时正值后半夜,毒贩已经进入了梦乡。 留在卡哨上的毒贩也是精神萎靡,抱着枪昏昏欲睡。 大卫他们迅速将哨卡上的毒贩解决后,偷偷的潜伏进入了关押人质的房间。 林知栀和另外一人迅速爬起来变换了狙击位置。 她和另外一人来到屋外的一处低矮的草丛旁趴好,支援着屋里的人。 看管人质的毒贩正在屋子里赌博,桌上是一堆美金。 “嘭!” 极其细微的响动还是惊到了身经百战的毒贩,那群毒贩凝神静气仔细的辨别着空气里的轻微响动。 然后各自轻轻的起身拿上了手边的枪支,打着手势分散开来。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给个免费的小心心点点催更和书评吧! 拜托了! 第61章 你的眼睛真漂亮 林知栀屏住呼吸,透过夜视仪观察着一伙毒贩绕到了大卫他们的后方。 “嘭!” 林知栀果断出手。 大卫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迅速分开,持枪射击着不断冲进来的毒贩。 林知栀在外面不断的扣动扳机,火力压制着对方毒贩。 一伙人发现了林知栀所在的位置,企图持枪冲过来,身旁的突击手架好枪拉开架势开始对着源源不断跑来的毒贩射击着。 毒贩很快倒了一下去,大卫及其他成员一边撤退一边朝着关押人质的地方走去。 “磅!” 铁门被踹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虚弱的抬起头隔着血色看向来人。 大卫上去一枪托就将铁链断开,一把将男人扛在肩膀上就要往外冲。 “人质已经解救,各小队注意撤退!” 大卫说完,其他小队不再恋战,收拢了队形朝着外面的支援点撤离。 毒贩源源不断的朝着他们跑来,大卫的其他战队成员不断的朝着毒贩扔着手榴弹。 “嘭!” 炸弹将小屋彻底炸开,小屋周围的毒贩也顿时死伤一片。 林知栀不断的朝着毒贩射击和隔壁的突击手形成强有力的火力压制点。 大卫他们边后退边往外跑着。 等到大卫他们离开后,林知栀和突击手才收起枪来背靠背往后撤退。 大卫等人冲到毒贩的车子旁,一脚踹开车窗玻璃跳进车里启动了车辆飞快的朝着林知栀他们驶去。 林知栀收起枪看着朝她们飞奔而来的车辆,一个起跳轻松的扒着皮卡车的车门后被车里的队友生拉硬拽进了车里。 身后的毒贩纷纷跳上车追着林知栀他们的车辆赶来。 林知栀和队友架枪疯狂的朝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毒贩射击着。 很快,空中支援力量也赶来,武装直升机不断的朝着毒贩开火,毒贩瞬间处于劣势地位,车子也因为子弹击中油箱摩擦起火瞬间爆炸。 毒贩的车辆被巨大的爆炸威力炸上了天。 林知栀他们驱车赶到码头后,水面上的作战游艇疾驰而来火力全开的朝着后面追赶而来的毒贩开火。 林知栀他们的车辆瞬间急停在岸边,车上的队员利落的跳下车后朝着游艇赶去。 毒贩疲于应付空中火力被直升机阻拦在了后面不得上前。 林知栀等人涉过水爬到了游艇上后,游艇瞬间像一发脱膛的子弹朝着远处弹射出去。 武装直升机断后,等游艇走远后才调转方向朝着林知栀他们的游艇飞去。 此次营救人质的任务,各小队之间配合得很完美,无人死亡,除了极个别队友被子弹击中小腿和胳膊以外,并没有什么重大伤亡。 大卫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截口香糖扔到嘴里,笑着伸出拳头捶了林知栀的肩膀一拳。 “干的不错,队友!” 林知栀蹙着眉头揉了揉被他捶疼的肩膀得意的挑眉一笑。 “你也不错!” 大卫双手背在脑后,愉快的往后一躺,看着远处的升起的红霞,愉悦的哼起了一首当下流行的歌曲。 林知栀抱着枪看着远处升起的红日,心里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这么大的场面,当时只觉得脑袋冷得发懵,现在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 大卫看她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神清气爽的说道:“第一次杀人都这样,以后见得多了就不害怕了。” 林知栀扭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乌黑发亮的眼仁里尽是懵懂和迷茫。 大卫第一次接触亚洲人,看多了周围白种人的灰绿色的眼眸,第一次见到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着旭日东升的霞光,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蝴蝶。 风轻轻的吹着她垂下额头的几缕发丝,温柔又有东方美人的神韵。 大卫只在影视剧里见到过关于东方美人的描述,如今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美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倒数第一,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像夜空里的星星。” 林知栀不知道大卫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的轻浮和孟浪,这在西方的文化中只有对情人才会由衷的赞美她的眼睛。 林知栀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只见她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对着大卫说道:“谢谢!” 大卫张了张嘴,随后眼神狡黠的一闪,唇角微微翘起,转过头去愉悦的哼起了歌。 回到营地的蒙拉德看着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的林知栀,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他背着双手若有所思的绕着林知栀走了一圈后才站定到她面前微微一笑。 “恭喜你,倒数第一,你成功的通过了期末的考核,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可以从猎人学院毕业了。”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后郑重的对着他深深一躬。 “谢谢您,老师,愿意收留我教我本事。” 蒙拉德将她拉起来,眼神欣赏又带着慈爱的看着她。 他总算没有辜负恩人对他的救命之恩。 蒙拉德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已经学会了我所有的本事,现在是时候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迎接你真正的战斗了。” 林知栀抿着唇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蒙拉德从怀里掏出一张任命令递给她。 “这是什么?” 林知栀接过任命令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蒙拉德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你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但具体被关押在哪里,不得而知,国际刑警队的艾文让我介绍一个人过去,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去到那里找他报到后,可以借用国际刑警的力量帮你找寻你父亲的线索。” 林知栀满脸沉思的看着手中的那张用英文书写的任命令,认真仔细的看完后才抬起头来,眼神闪动,满脸坚毅的看着他。 “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您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忘,若我有一天大仇得报,找到我父亲后我定会回来感谢您。” 蒙拉德笑了笑,宛若一个慈爱的长者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深沉。 “小知,我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爱比仇恨的力量要大,也希望你有一天能真正的拥抱你的人生,享受生活。” 林知栀垂下眼帘点点头。 蒙拉德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道:“去吧,收拾一下行李,下午就跟着安排的车辆离开营地吧。” 说完,蒙拉德便背着双手转身走了,林知栀抬起头,眼含热泪的目送着这位恩师离开了宿舍。 知道林知栀要走的人没有几个,除了蒙拉德就只有伊娃了。 伊娃满目不舍的看着她,声音染上哭腔。 “你真的要走了吗?” 林知栀停下了手中收拾行李的动作,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 “伊娃,我会想你的。有空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伊娃上前一步,不舍得拉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默默的哭泣着。 “简,我会想你的,你记得有空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林知栀侧目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拂去了眼角的泪珠,莞尔一笑。 “会的,你是我在营地最好的朋友,我有空会联系你的。以后要是出营地了,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逛商场,吃下午茶?” 伊娃抬起头破涕为笑。 “还要一起看电影!做美甲!” 林知栀耸耸肩。“我倒是没有意见,就看你爸爸锤不锤你了,少校!” 伊娃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讨厌!” 林知栀将手里的金色腕表郑重的放在了伊娃的手中。 “这是我十六岁时,我爷爷送给我的手表,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像这块手表一样永远都在时间里,经久不息。” 伊娃看了看手中的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满眼的郑重。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伊娃依依不舍的送别林知栀上车以后,回到营地的女生宿舍时碰到了正在找林知栀的大卫。 大卫满眼愉悦的看着伊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口。 “倒数第一呢?她去哪里了?” 伊娃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你不会尊重你的队友吗?,她不叫倒数第一,她有名字,她叫简。” 大卫听到伊娃的斥责后,眼神一顿,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深邃英俊的面庞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粉色。 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她的名字叫简。” 伊娃对没礼貌的大卫没有什么好脸,看他喃喃自语的痴汉样,不耐烦的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大卫被伊娃冷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兴高采烈的看着伊娃道:“我找她有事,我想约她一起去看月亮。” 伊娃一脸黑线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勾着唇角轻轻说道:“她走了,她刚才就离开营地了。” “她去哪儿了?”大卫忙一脸焦急的问道。 伊娃耸耸肩。“不知道,她没和我说。” 大卫一脸的惊讶和不解,随后反应过来后疯狂的朝着通往营地外的唯一一条路跑去。 大卫哼哧哼哧的跑到路尽头时,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看着远处的草地发着愣。 他失落的低垂下头,失魂落魄的走到一旁的小土坡上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手心里的那枚没有送出的簪花。 那是他在学校时,参加学校的文化节在一处华人学生的摊子上买来的。 如今找到了与之相配的东方美人,想要送给她,却已经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第一时间回到宿舍拿着簪花去找她,不用洗澡打理发型浪费时间后才去找她了。 大卫失落的看着手中那枚淡紫色的簪花,心里越发堵的难受,一股惆怅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第62章 要见面了呢,学姐 男人一脸严肃得拿着手中的纸张不时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他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不时的低头沉思。 林知栀抿着唇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男人看着她的简历,装模作样的思索着将她分到哪里去比较好。 沉吟半晌后才开口道:“这样吧,你去曼城直接找沈路北报到吧,他那里比较适合你。” 林知栀听到曼城这两个字,脊背僵硬了一下。 男人看她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林知栀摇摇头,“那我什么时候去曼城” 男人爽朗一笑。 “不急,等我打个电话给他,你明天再动身也不迟!” 林知栀点头轻轻的退了出门。 林知栀前脚刚走,后脚男人就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沈路北!你猜我见到谁了?” 对面的男人呼吸一窒,随后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她什么时候到?” 男人挑挑眉。 “明天,你总得让人家姑娘休息一天吧!” 对方轻轻的笑了笑,声音温润如玉。 “谢谢王局,改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男人握着听筒笑着摇摇头。 “啧啧,你处心积虑的让我把她送到你面前,你…到底想干嘛?” 对方停顿了会儿后,才笑着说道:“这个您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安排!” 王局略有深意的勾着唇角。 “难得看你开口求我一次,我给你办成了,记得曼城的事多上点心。” 对方轻轻的“嗯”了一声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远在曼城的沈路北挂断电话后,宛如泼墨的星眸里闪着点点亮光。 他的学姐要和他见面了呢! 沈路北慢慢踱步到了窗边,指尖轻轻的拨动着窗台上的那株绿植的叶子,心里一片愉悦。 林知栀是他在读国际中学的时候大他一届的学生。 那天阳光不燥,微风正好,他被学校里排华的一群本地老钱学生围在操场后的小路上霸凌。 那个时候林知栀正从击剑馆里走出来,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正要往图书馆走去。 她站在小路上,隔着人群看到了他,那双清丽无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半晌后,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知道学校对霸凌的学生是零容忍的吗?” 带头霸凌的学生转过身看到她后,不屑的嗤笑一声。 “那又怎样,我警告你,少管闲事,赶紧滚!” 女孩蹙了蹙眉头,嫌恶的看着嚣张男生。 下一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学校德育处的电话号码。 那群人看她打电话,忙冲过去抢她手机。 女孩顺手将肩膀上的书包往地上一甩,抬腿,一个飞踹就将为首的男人踹翻在地。 其他男孩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打她,却看到女孩利落的抬腿,侧身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群运动量都不达标的男孩揍翻在地。 女孩捡起地上的书包,对着地上为首的男孩拍了张照片后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以后要是再带头霸凌同学,我就把你这张照片发到网站上,顺便也让你的那个议员爹看看他的好儿子,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干些什么!” 男孩气红了脸,满眼愤恨的看着她。 “林知栀!你别太得意,我迟早会找回来的。” 林知栀不屑的用手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记得…你爸爸好像要参与议员的选举了吧!你说…要是这个时间段,网上有几篇关于他的儿子校园霸凌别人的新闻,他还选得选不上?”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却被林知栀用手机狠狠地砸下去。 “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骂人的,你嘴里再不干净,我就直接去告诉你爸,让你爸爸给你屁股打开花!” 男孩恨恨的看着她,却被林知栀反瞪了回去。 “怎么?还不滚?还想再被我打?” 其他人见状忙翻滚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地上的男孩一把拖着跑了。 沈路北穿着校服里的白色衬衫,柔软的头发垂在额头,白皙的脸上沁出点点血色。 林知栀低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的五官很标致,五官坚硬立体,剑眉星目,下颌线清晰又明朗,整个人温润如玉。 林知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有些嫌恶的将它移开了一点。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的男孩叫住了她。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栀侧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神里尽是倨傲和不羁。 “林知栀,大你一届,ap班的。你要是没事,就自己起来走吧。” 男孩双手撑着地,扯了扯破损的嘴角,随后抽着冷气翻身站了起来。 林知栀看他还能自己动,朝他轻轻颔首后,就拎着书包朝着图书馆走去。 沈路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定定的站立了很久。 林知栀的威胁很有效果,那个霸凌者再也没有来找过沈路北的麻烦。 困扰了他一年半之久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林知栀解决了。 他很感谢林知栀的仗义执言,他越过了教学楼来到了击剑馆找到林知栀的时候,只看到她正在躲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沈路北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小佳发现那道视线后,抬眼对上了他有些畏缩的视线。 满脸坏笑的用手肘拐了拐正在仰头喝水的林知栀打趣道:“看,你英雄救美的小美人找来了!” 林知栀抬起眼帘朝他看去,合上水杯后,小跑着走到门口。 “怎么不进去?” 沈路北笑笑,朝她扬了扬手上的甜点。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但…我想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食,所以拜托了我妈妈教我做了甜点,带来给你尝尝,顺便感谢你为我解困。” 林知栀笑着接过了他手上拎着的甜点,粲然一笑。 “不客气,换作是别人也会出手帮助的。正好,我也饿了,我们出去吃吧。” 说完,就拎着甜点走出了门外来到了天台。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尽管沈路北保存得再完好,甜点上的奶油也有些在融化了。 沈路北有些尴尬的看着那个融化了得小兔子。 林知栀大大咧咧的往天台上一坐,接过他手里的叉子挑了一坨奶油入口。 甜而不腻,柔软绵密,像在吃一朵云一样,偶尔还能品尝到柠檬的味道。 “你妈妈真厉害!”林知栀不由给沈路北比了个大拇指。 沈路北倏地笑开了,那双好看的眼眸晕染开点点春意。 沈路北手指轻轻的拨动着栀子花圆滚滚的花瓣一脸怀念的想着从前,明天,只要明天,他就能见到惊艳他年少青春的人了。 “林知栀!” 窗外的风轻轻的吹拂着白色的窗帘不时的轻轻掠过他结实有力的小臂上。 沈路北倚靠在窗台眼睛出神的看向窗外,藏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 猜猜下个章节,萧镜川和林知栀会怎么见面? 第63章 年下不叫姐 飞机划过天际线,一架波音飞机平稳落地曼城国际机场。 林知栀戴着口罩,拎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穿梭在机场大厅。 坐在办公室里的沈路北坐立难安,时不时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看看自己的仪容仪表是否得体。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晨跑结束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昨晚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藏蓝色的衬衫,戴上了肩章,配上黑色的领带,又特意了打理发型,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清爽。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 沈路北迫不及待的走出房门,两步并作一步的朝着办公室门走去。 临到门口时,心跳如雷,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吐出后,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才故作镇定的拧动了门把手。 “咔嗒!” 林知栀抱着一个文件夹刚要抬手敲门,抬眼却撞进了一双漾着点点碎光的星眸。 男人身上清新好闻茶香一下子钻进了她的鼻腔。 男人穿着一件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藏蓝色衬衫,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宽肩窄腰,一身正气,身形高大伟岸,站着格外有压迫感。 林知栀看了眼他肩膀上的警衔,两杠三星,一级警督。 “嚯,真是年少有为!” 林知栀忍不住心里默默感叹一句。 男人呼吸有些紊乱再次见到这张梦里的脸时,心里是情难自制的激动。 林知栀看他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您好!我来报到!沈警长的办公室是在这里吗?” 男人低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回过神后才踉跄后退一步,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我就是沈路北!” 林知栀笑笑,沈路北紧盯着她的背影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难掩心中得激动。 林知栀将手中的简历递给了沈路北,沈路北翻看了一眼后就放在桌上,眼神里尽是浓浓的眷恋。 林知栀不悦的轻轻蹙起眉头。 这个年轻的警长是怎么回事?打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个没完。 林知栀心里警铃大作,莫非是…以前的仇家? 沈路北起身站定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后勾唇一笑,绅士的伸出手。 “好久不见!学姐!” 林知栀有些迷茫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指尖。 “沈路北,你还记得我吗,学姐?” 林知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过来。 “沈路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读的金融班吗?” 沈路北微微一笑,绅士又得体。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一个好问题,当然是为了眼前的学姐。 当年他读的班级是衔接常青藤学校的金融专业,听到林家出事后,他托人打听着林知栀的消息,又违背了家里的志愿,毅然决然的上了华国的华国人民公安大学。 他从学校毕业后,直接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向学校申请了禁毒一线的金三角地区当卧底,捣毁了越缅边境线上毒贩的窝点,抓捕了最大的毒贩头目———坤沙。 又以华国警察的身份申请了国际刑警,参与了抓捕全球最大的跨国金融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克莱尔。 从三级警司到一级警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是一条怎样荆棘丛生,危险暗藏的绝路。 沈路北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眼神真挚的笑着问她。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林知栀垂下眼眸,大大咧咧的耸肩一笑。 “好,身强体壮,吃嘛嘛香。” 沈路北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勉强她。 只笑着说,下班后他给她接风洗尘,请她吃顿饭。 林知栀本想拒绝,但想着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刚报到就拒绝领导,不好,于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沈路北热心的带着她出了办公室,给她安排了工位,带着她热情的介绍给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 工位上的同事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貌美警花,脸上各有精彩。 男同事热情的鼓掌欢迎着她的到来,有好事者起哄着让林知栀这位刚到的新人晚上别跑,去码头喝酒大家替她接风洗尘。 林知栀推却不过他们的热情,只能笑着点头朗声道:“晚上码头餐厅不见不散,我请客。” 众人看她这样豪爽不忸怩,热情得七嘴八舌问她有没有租房,房子租在哪里。 林知栀笑着回道:“还没,行李都在酒店。刚下飞机就直接来报到了。” 边上的热情小胖一听,热情的一拍脑门,举手示意,他愿意带着林知栀出去租房子。 其他的人也想趁此机会出去摸鱼,纷纷热情的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林知栀面对着这样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沈路北。 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路北。 “也行,人多力量大,你们陪着她去吧,我订餐厅,晚上码头餐厅不见不散。” “呜呼,沈大人万岁!” 众人嘻嘻笑笑的一窝蜂拥上来围着林知栀,七嘴八舌的向她推荐着自己认为的好地段,随后一众人吵吵闹闹的围着林知栀向外走去。 他们可太感谢林知栀的到来了,一天都在盯电脑看文件,看得人头晕脑胀的,趁此机会出来摸鱼透透空气也是好的。 一行人驱车停在一处路边,脱了上衣下车来走到一处卖椰汁的地摊上买冰镇椰汁喝。 林知栀抢着要付钱,却被热情的同事们挡了回去。 “你刚进来,哪有让新人付钱的道理,等你以后发工资了又请我们喝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陪着林知栀一家家的找房屋中介看房。 地段好的太贵,地段差一点的又太偏,离上班的地方太远。 终于找了一处地段还行,距离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的地方。 看房的中介拿着钥匙,带着林知栀一行人穿过一条花园小路后来到了一片居民住宅区。 “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站,往南走一公里就有一个生活超市,公寓的后面有一个小型医院。” 中介头头是道的说着这里的好处,乘坐电梯上了楼看过房后,林知栀对这里很满意,当即就拍板决定付了租金签合同。 一行人看着除了基本家电就再无其他的房屋,一拍脑门就要去帮林知栀买其他家居用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商场出发,等买完一切安装好后早已经是傍晚时分。 沈北路坐在餐厅里,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等着他们的到来。 等众人到了吃好喝好以后已经是夜里的九点多了。 沈北路不喝酒,林知栀拗不过他们,陪着喝了几杯菠萝啤。 送走同事后,林知栀坐在沈路北的车里,将车窗降到最低借着晚风吹散着身上的酒味。 沈路北开着车,不时的侧过头看着手肘支着头的林知栀。 “知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林知栀抬眼看了眼他,漫不经心道:“随你。” 沈路北侧头满目温柔的看着他,试探的叫了一句。 “知栀?” 没有听到林知栀的回应,沈路北偏过头去一看。 林知栀早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沈路北缓缓降了车速,将车停在路边后,升起车窗静静的坐在车里等着她睡醒。 他侧过头静静的凝视着女人柔美恬静的睡颜,眼里柔软一片。 垂落下来的发丝软软的贴在他宽阔如玉的额头,剑眉星目,五官坚毅。 与此同时。 林知栀刚一落地曼城,就被闻到味的萧镜川发现了。 他眼眸深邃,本就精致立体的五官经过这几年的沉淀越发的凌厉。 他晦暗如深的紧盯着机场里的监控大屏,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屏幕上的女人被他无限放大,那双裸露在外的眉眼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 今天更了有点多,遭不住了,写的手疼,余下的一章节明天更。 各位宝子早点睡,别熬夜太晚。 晚安! 爱你们,希望你们可以给点书评和催更,可以的话给个为爱发电吧! 第64章 见面了,林小姐 等到林知栀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幽幽转醒,抬手身上的的外套顺着腿滑落下去。 她赶忙一把抓住外套,睡眼惺忪。 “几点了?” 沈路北侧目看着她,微微一笑。 “三点。” “………”林知栀。 林知栀猛地一拍脑门,对着沈路北满脸歉意。 “对不住,对不住,我睡过头了。” 沈路北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外套,微微颔首。 “我看着你上去吧!” 林知栀抬眼一看,车子已经停在了她的楼下。 林知栀点点头,推开车门走到大厅门口处又折返回来弯下腰轻轻叩了叩他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 “怎么了?” 林知栀笑着摇摇头。“没事,我是想说一路顺风,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沈北路笑着点点头。 林知栀目送着车子离开到没影后才拿着钥匙缓缓的上了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的灯不算太亮。 林知栀抬头无语的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白天光线好,还没发觉走廊灯暗,明天她得找物业反映一下走廊灯太暗的问题。 想着,林知栀就走到了门口,她刚一拿出钥匙插进锁眼里,一阵莫名的不安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林知栀警觉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拧动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嘭。” 门被她轻轻的关上,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啪!”灯被她打开,屋子瞬间亮起。 林知栀看了眼天花板上有些闪烁的灯,脸上有些无语。 第一次租房,原来这里面的门道这么深。 林知栀放下钥匙,径直走向浴室,洗漱完一身的酒气后,将头发吹干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她只觉得浑身疲惫,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魅影静静的推开了她的房门,悄无声息的站定在她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她。 睡梦中,她只觉得后背靠着一堵坚硬又温暖的墙。 恍惚间还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滑过自己的脖颈,顺着心口径直滑向腰间。 她很想睁眼看看到底什么东西,但浑身的疲惫感让她睁不开眼。 身后的那堵墙死死的贴着她,温热的气意喷薄在她的后脖处,带着一股凌冽雪松的味道。 横在她腰间的大掌,穿过她的睡衣轻轻的摩挲着她肚子上的疤痕,带有薄茧的指腹带来的磨砂感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林知栀顿时感觉到浑身汗毛竖起,她奋力的想要动动手指,摸到枕头下的手枪,但怎么努力都是身心疲软。 身后的黑影看她蹙着眉头睡得似乎不是很好,轻轻的替她抚平着紧蹙的眉头。 林知栀不知道身后的那堵热墙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第二天铃声响起的时候,浑身酸痛。 她拖着酸痛的身子来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神色疲惫的自己,抬手拢了拢头发,随意的扎起了一个丸子头。 假如林知栀细看的话她光洁白皙的后脖处有一个暧昧的红痕。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她匆忙的洗漱一番后早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的赶到了单位。 巧合的是,从来不迟到的沈路北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和她一起同时进的门。 林知栀看了眼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嗨!早上好!” 沈路北眼底有些乌青,看样子并没有睡好。 沈路北看着同样有着疲惫神色的林知栀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也没有睡好吗?” 林知栀讪笑一声,尴尬的点点头后猫着腰身回到了工位上。 萧镜川静静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上轻轻的摩挲着那枚兔子胸针。 他还真是小看了当年的林知栀,竟然趁他不备,逃了出去。 不过…他给她建造的地下行宫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将她放在里面检验一下成果了。 昨晚一别,再次将她拥进怀里的日子将会永恒。 今晚…他和她将要第一次见面了。 男人饶有兴味的挑眉,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那张脸上见到他时会有多么的惊讶。 林知栀今晚将要跟随着沈北路出任务,沈北路他们一直在盯的跨国金融案件的逃犯今晚将会在天使之城会所露面。 沈北路和其他的小组成员根据情报早早的安排了人在会所盯着,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到。 富丽堂皇又处处透露着香艳的大楼底下,一辆奢华低调的的墨黑色迈巴赫稳稳的停在了门口。 会所的经理和一众安保瞬间围了起来,簇拥着车里缓缓下来的男人从秘密通道乘坐电梯直达了特留的包厢。 林知栀换了一身会所的侍者服装混入哦其中,沈路北本来想让她再多休息一天的,却被林知栀拒绝了。 林知栀穿着会所的酒红色丝绒马甲,戴着贴身的白手套单手托举着酒盘稳步走向包间。 推开门,昏暗的房间内烟雾缭绕,奢靡淫乱。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两边各搂着一个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女人,大腿上还坐着一个身着半透明真丝衬衫戴着狐狸耳朵的男娘用舌尖喂着他吃樱桃。 男人豆大的眼睛满眼冒着精光,通身酒色之气,见林知栀推门进来,一把推开了腿上的男娘,一脸淫邪的看着林知栀。 那恶心的视线不断的在她的脸上和胸部流连。 男人淫笑着摸了一把女人光裸的大腿,笑着感叹了一句。 “天使之城不愧是号称男人的天堂,他马的送酒的妞都这么正点!” 身旁的女人懒懒得挑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远处放酒的林知栀后又娇嗔着勾住男人的脖子撒娇道:“老板~说好了今晚就我们两姐妹陪你的~你可不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啊!” 男人淫笑一声,对于女人的雌竞他乐得其成,只见他邪笑着摸了一把女人呼之欲出的雪白,凑在她耳畔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后,女人娇笑着抱怨了他一句后,伸手取过桌上的酒用特别的方式取悦着男人。 林知栀抬眼看了一眼这辣眼的一幕后,忙收了酒瓶退出了房门外。 出了房门的林知栀点了点耳朵里隐藏式耳麦,低声道:“沈队,可以收网了。” 话音刚落,那边的沈路北打开了蓝牙耳机沉声吩咐着,守候在各个要道的警察就立马朝着犯罪嫌疑人和他亲信的包厢跑去。 “嘭!”混乱中不知谁开了一枪后,本还推杯换盏的大厅中人群静默一瞬后突然尖叫起来,人群开始四散朝着门外跑去。 “谁开的枪?” 沈路北低喝一声。 “不知道啊!我们都没有开枪啊!” 林知栀听到枪声后,回过神来立马朝着包厢跑去。 男人正在享受间,接听起了手下的电话。 “老大,有警察!” 男人立马一把推开腿上的女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提上裤子,立马朝着包厢外面跑去。 包房里的其他手下立马跑出门,护送着男人从会所的另外一处秘密通道走去。 林知栀迅速从后腰上摸出手枪,小心翼翼靠近包厢。 “砰!” 房门被她一脚踹开,里面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他人呢?”林知栀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一个门边的侍者弱弱的说了一句。 “跑了,从门后面的通道跑了。”说完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方向。 林知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忙持枪朝着那扇门跑去。 推开门,里面到处都是镜子一样的门,根本分不清方向。 林知栀持枪小心翼翼的推开着每一扇门,可推开后又是一个镜子组成的空间。 林知栀不敢大意,只能朝着原路返回,可等她推开其中一扇门后,一条铺满了酒红色地毯的长廊出现在眼前。 林知栀屏住呼吸,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穿过长廊后,一道乌木色的大门紧紧的闭着。 林知栀弯下腰小心翼翼的靠近,慢慢的推开着大门。 房间的视线非常昏暗,林知栀躬身往前走去,穿过的古朴长桌后,半透明的黑纱后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身形高大,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男人静静的立在床前,指尖夹着烟,烟头猩红的火星半明半灭。 被推开的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的关上了。 林知栀看着那个身影莫名熟悉的男人,心里紧张得狂跳,举枪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从黑纱后面传来,犹如一记重鼓锤在她的心上,令她脑袋嗡嗡作响。 “昨晚睡得好吗?林小姐~” 第65章 他碰过你哪里? 知栀指尖颤抖,瞳孔放大。 只见黑纱后面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周身烟雾飘渺,让人看不真切。 修长干净的指尖上夹着一点猩红,男人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直至烟雾消散后,才轻笑一声。 “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知栀瞳孔睁大,指尖颤抖,双腿犹如千斤重一般挪动不了一步。 “昨晚…昨晚…不是噩梦?” 男人抬手浅浅的咬着烟蒂,隔着纱幔模样隐晦暗沉。 “怎么会是噩梦呢,林小姐~你在我怀里睡得可香了。” 说完男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勾唇一笑,抬腿就要朝着林知栀走来。 林知栀握紧了手中的枪,颤声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可男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朝前走着,手工制作的名贵皮鞋踩在昂贵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每走一步,那声响就重重的她的内心深处一般,令她感到恐惧。 她再也受不住,果断的开枪。 “砰!” 男人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利落的躲过了她的子弹。 “咔嗒!” 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她的后腰。 “林小姐,请你放下枪。” 阿城冷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知栀僵硬住脊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城缴了自己的枪。 “你…你什么时候…” 阿城微微一笑。“林小姐,我一直都在房间的。” “……………”林知栀感到头皮发麻。 “那声枪响是你干得” 阿城微微颔首,算是回到了她的问题。 一只修长有力戴着黑色半掌皮革手套的手缓缓的掀开了黑色的纱幔。 纱幔慢慢揭开,萧镜川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也慢慢的呈现在她的眼帘。 萧镜川身着一身黑色硬挺的西装,配上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整个人优雅神秘又贵气。 他慢慢的踱步走到林知栀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钳制住她下巴。 皮革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林知栀感觉到一股很强的侵略感,她微微仰头企图后退一步。 却被男人大力往前一扯,男人身上凌冽的雪后雪松味道蛮横又霸道的纠缠在她的鼻腔。 那双眼睛沉冷,漠然,没有半点昔日的温情。 他越是平静,林知栀就越是害怕。 萧镜川歪了歪头,冰冷的视线轻轻的扫过她的脸庞,随后低下头轻轻又撕咬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酥痒中带着尖锐的疼痛,林知栀奋力挣扎起来。 半晌后,萧镜川才抬起头静静的欣赏着她脖子上的那点红痕。 “萧镜川…你放开我!你别忘了,要是我的同事找不到我,她们一定会来寻我的,你也不想多些麻烦吧?” 闻言,萧镜川轻轻的笑了笑。 掐过她的脸颊将她凑近自己,声音低沉而缓慢。 “你口中的同事…是那个沈路北对吗?” 男人紧紧的锁定着她的视线,看到她瞳孔一缩后,又接着慢条斯理道:“呵,可惜了,曼城!我说了算。” 林知栀害怕得轻轻颤了颤睫毛,男人冰冷的嗓音还在耳畔,又接着听到。 “你真的,很喜欢逃跑,刚好,我为你建造的地下行宫也已经完成了,今晚上…我们就花上一整夜的时间检验一下成果。” 说完,男人直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眉眼一压,冷声道:“带走!” 林知栀被阿城双手反绑在身后,强硬的塞进后车座里带到了公馆。 刚进入公馆的大门,迈巴赫就直接朝着地下行宫的入口处开去。 林知栀看着不断掠过车窗的光影,脸上慌乱无措。 一道不起眼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条铺满酒红色地毯的小路就映入眼帘。 林知栀被萧镜川一把从车上扯过抱在怀里,阿城一行人止步在入口处。 林知栀害怕得颤抖着肩膀,看着周围一片暗红色的景致。 “萧镜川…你放下我下来!” 一道沉重的金丝楠木门缓缓打开,里面是铺满了玫瑰花瓣的玻璃台阶。 银制的烛台挂在墙壁上华丽诡谲,镶嵌着梨形钻石的精美架子上尽是各种各样绳索。 中间宽大无比的圆床上铺满了酒红色的羽毛。 林知栀看着这荒诞华丽又诡异的房间惊恐爬满了脸。 萧镜川低下头恶劣一笑,挑眉道:“不急,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房间,你有的是时间参观。” 说完,男人并未在房间停留,而是径直抱着她深入到另外一处水影荡漾的温泉池子。 池子是由特殊的玻璃制成,上面是平平无奇的温泉池,而底下是游动着的各种水下生物。 林知栀看着池子底下那抹一扫而过的鲨鱼身影,惊恐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萧镜川将她轻轻一抛。 “扑通!” 林知栀掉进了温暖的水池里,她双手被反绑着,掉进水里被呛了一口水。 她只能用腿浮水,让自己漂上来。 萧镜川看着她这样专业的动作,眼睛微微眯着,促狭的眼神里尽是探究。 林知栀身上的疤痕和持枪的动作让他觉得她消失在自己眼底的这两年多,肯定是经历了些什么。 他静静的站在岸上,等待着林知栀自己游上来。 他抬起手腕,静静的看着指针的走动。 直到秒针转动到第七格的时候,林知栀猛地一下浮出了水面。 萧镜川勾着唇角,饶有兴味的站在岸上鼓着掌。 “啧啧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狐狸终于是长出爪牙了呢!” 林知栀吐出一口水后,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疯子,萧镜就是个疯子。 萧镜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收腰的马甲和里面的黑衬衫。 他本就身形高大,一米九三的身高宽肩窄腰,站在岸边极具压迫感。 他笑着朝林知栀勾了勾手指。 林知栀冷脸看着他,萧镜川笑笑。 “不想你那些同事因你而身首异处就乖乖的游过来。” 林知栀喘着粗气,犹豫再三后还是朝他游了过去。 萧镜川很满意林知栀的识相。 刚到岸边,男人就俯下身单手将她从水里提了上来。 林知栀躺在岸上的木格上,胸膛急促的起伏着。 男人蹲下身,大掌抚上她的脖颈,只要她挣扎,她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将她的喉管徒手掐爆。 “告诉我,这段时间里你都去哪了?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必杀技?” 林知栀那双清丽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满脸倔强。 男人看着她脖颈处的暧昧红痕轻佻的笑笑。 “不说?没关系,等会儿你就会开口说了。” 男人说完掐住她的脖子凑近自己面前,带着惩罚性的粗暴的吻住她,似要将着一腔愤懑都尽数的发泄出来。 林知栀被他吻得难以呼吸,偏偏自己的手又是被反绑着,难以推开。 半晌后身上的衣物尽数被男人撕扯得干净。 男人跪在木格上,逆着光线眯着满是情欲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 看得出来,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 特别是那双手肘和膝盖,新伤和旧伤密布。 他俯下身,指尖轻轻的滑过那些伤疤,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指尖每到一处,就引得林知栀轻颤一下。 (………咳咳咳懂得哈!) 林知栀额头沁着薄薄的汗,扭头倔强的死咬着下唇。 死死的抓着身下的木格,指甲剐蹭着木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 我已经尽力了,写了一天都没审核过。 真的要命了,看完就睡吧啊,别熬夜,有机会给你们看炒菜。 欣赏一下我的厨艺。 各位宝子,点点催更,给个爱心打赏,给点书评。 晚安!宝宝们! 第66章 争风吃醋 萧镜川抱着她体验过了行宫里的每一个房间。 林知栀浑身是汗,仿佛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萧镜松松垮垮的裹着一袭黑金色的浴袍。 浴袍的斜襟处用极细的金丝线绣着几株金竹。 “砰!” 男人挑开酒瓶的木塞,拎着瓶口懒懒得靠着墙壁,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口酒。 林知栀躺在花床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我很好奇,当年你是怎么逃脱我的封锁区域的?” 早已经脱力的林知栀偏转过头,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她轻轻的动了动,脚踝上带定位脚铐就发出滴滴声。 “你不是手眼通天吗?怎么?这曼城也有你萧镜川不知道的事情?” 萧镜川抬起手掌,用掌根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脖子。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脖子有些僵硬。 “呵,要不说你爷爷是曼城的一代传奇呢,人都死了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两年。” 林知栀不想与他过多的废话,随即闭上眼哑着声音道:“你还想关我多久?” 萧镜川漂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怎么,两年不见,这才干了几天就想走了?” 林知栀愤恨的抬起手腕遮住了刺眼的灯光。 萧镜川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后,又接着说道:“啧,说起来,你那个顶头上司也真是废物,这都几天了还没找到这里来,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混了些什么。” 林知栀冷冷出声。“我和你的事与他无关!” 男人眼底的满足和事后的倦怠一瞬间消散,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心疼?” 看林知栀不说话,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脸色阴冷边走边扯着腰间随便系着的腰带声音暗哑。 “看来你还没学乖?” 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萧镜川,我真的很厌恶你!” 萧镜川指尖冷冷的抚摸上她肩头上的咬痕,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喜欢我…喜欢到次次为我尖叫,奔流。知栀,做了那么多次,我都比你还要熟悉你的身体。” 林知栀抬起手,睁眼看着他。 “生理反应而已。你该不会要说,我爱上你了吧!” 萧镜川俯下身将她圈禁在自己怀里,高挺的鼻梁暧昧的剐蹭着她的鼻尖,轻声呢喃道:“知栀,我心悦你,而你也是对我有意的,你可以用语言欺骗自己,但你的身体是忠诚的,承认吧,你就是爱我的。” 林知栀偏头躲着他的鼻梁,听着他自我攻略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 “萧镜川,这只能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萧镜川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一声。 “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亲口说出你爱我的。” 萧镜川刚想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却被床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进一步的动作。 男人不悦的蹙起眉头,冷冷的抓过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阿城的电话号码。他忍着情欲接听了电话。 “这个点打来,你最好有事!” 电话码头的阿城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他也不想破坏萧镜川的美事,但沈北路直接带着警察署的人上了门,他总得给人一个面子。 阿城简略的说了一下,萧镜川本来想挂断电话接着做没做完的事,可垂眼看向女人的那张已经疲惫至极的脸时,心里顿时换了个想法。 “嗯,知道了,带他去会客厅等我。” 挂断电话,男人低下头轻轻的啄了啄她的额头。 “猜猜看,谁来了?” 林知栀扭着头,面无表情道:“我没聋。” 男人不满的掐了一把她的腰。“啧,不解风情的女人。” 说罢便直起身,套好身上的浴袍后,男人似是想说什么后又将原本系好的腰带特意松了松。 “叮!” 电梯直达到八楼时,沈路北早已经按耐不住起身想要强硬搜查,但阿城死死的盯着他,腰间的枪随时都能拔出来给予他一击致命。 “真是稀客啊,沈警长,怎么有空来我的红枫公馆了?” 萧镜川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门,沈北路就死死的盯着他胸膛上那一片的抓痕和咬痕。 沈北路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满身杀意。 萧镜川看他一副即将暴走的模样,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不好意思啊,刚才有点事,来的晚了一点,沈警长也是男人,应该能体谅的吧!” 说完,萧镜川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加深,眼底的得意越发明显。 沈北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将体内翻涌的怒气硬生生的平息了下来。 刚还阴沉暴怒的脸上瞬间切换成了往日英俊坚毅的模样。 “今日前来,只是想问萧先生讨要一个人,从会所的监控查到我手下的一个小警察被先生的车子带进了公馆,还请萧先生将我的人还给我。”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嘴里咀嚼着他的话。 “你的人?” 沈北路淡淡一笑。 “是啊,我的人。” 萧镜川幽幽的看着他,眼神冰冷狠毒。 “啧,沈警官,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啊,是我离开政坛太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国际刑警特设办成了沈警官的私有了?” 沈路北垂在大腿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面上却依旧风轻云淡。 “萧先生说笑了,特设办里的每个人都属于国际部,并非沈某私有。若是我手底下的那个小警察有什么莽撞的地方,特设办自会依法依规给萧先生一个交代。” 萧镜川嗤笑一声。 “沈警官…你刚来曼城不久,可能不太知道曼城的规矩。” “哦,愿闻其详!” 萧镜川冷冷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道:“曼城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沈北路不卑不亢的与他对峙,脊背挺直,一身正气。 “萧先生说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曼城的规矩是法律,不是某个人的特权。” 萧镜川勾着唇角冷冷一笑,慢慢的踱步走到他跟前垂下眼帘冷冷道:“小孩,这里不是公堂,曼城的法律对我没用,要真想搜查我的公馆,那就回去,找曼城的警察署署长找他拿到搜查令再来,特设办没有执法权的。” 说完,萧镜川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慵懒道:“我还有事,就不陪阿sir玩了,阿城,送客!” 沈北路蹙着眉头,满脸怒气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愤怒的握紧手中的拳头。 早就听闻过,萧镜川在曼城难缠的名头。 阿城淡淡的看着他,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冷声道。 “沈警官,这边请!” 沈北路抬眼,深深地盯着阿城,薄唇紧抿,眼底的风暴骇人可怖。 “呵,走着瞧,萧镜川。” 说完,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对着阿城礼貌一笑跟着他出了房门。 阿城走在他的身后,淡淡的扫视着他挺直的后背,心里暗自思忖道。 “有点意思,这个沈路北,颇有当年萧镜川的影子。” ———————— 晚安,各位宝子。 看完早点睡。 希望各位宝子看的时候能给我点点催更,给个爱心打赏,写点书评! 感恩! 第67章 宝贝儿,这么主动? 萧镜川心情愉悦的换了身衣服后回到了地宫,手上多了一个首饰盒。 那是程煜明之前在苏富比拍卖会上给她拍下的稀有蓝宝石———海洋之心。 如今她重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串项链自然该戴到她脖子上了。 萧镜川刚出了地宫很快就有女医生来到了地宫,替她清理着身上,擦着药膏。 林知栀看着女人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可言的眼眸,心里一颤。 眼前忙碌的女人虽然是一身医生的装扮,但她通身的气质和不经意抬眼间的杀意让她明白,眼前的女人并非一般的护士。 她一把抓住了女人冰的仿佛没有温度的手腕,满眼真挚的渴求。 “这里离地面有多远?” 女人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腕上的手,冷漠得答道:“不知道!” 林知栀失望的松开了她的手腕,垂下眼帘仔细的打量着她身后的医疗车,盘算着怎么离开这个可怕的地宫。 女人却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一般,轻声开口提醒。 “林小姐,不要想着试图逃走,我们都是主人手下会医术的杀手。”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女人收起了手中的棉球,推着车子朝着门外走去。 “主人!” “嗯。”门口传来萧镜川的声音。 林知栀有些烦闷的起身,披上一件薄如透明的藕丝睡衣来到了吊椅前。 萧镜川看着她静静的站在吊椅前,勾唇笑了笑。 “想不想知道我和他讨论了些什么?” 林知栀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不想。” 萧镜川饶有兴味的挑眉。 “啧,够无情的。 萧镜川双腿交叠随意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林知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朝他走去。 隔着一步之遥站定到她面前。 萧镜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出言轻佻。 “都负距离接触过了,保持这点刻意的距离就没意思了吧?” 林知栀无奈又上前挪了一步,看她这样上道,萧镜川唇角弧度越发的明显。 他垂下眼帘看着她那两条嫩白的小腿腿,眼里的欲色慢慢攀爬升腾。 他用鞋尖轻轻的挑逗般的从下往上轻轻的摩挲着她小腿的内侧,手上托着首饰盒声音刻意变得低沉性感。 “知栀,打开看看。” 林知栀忍受着小腿上作乱的脚,低声咒骂道:“无耻!” 男人鞋尖慢慢滑动至女人的膝弯处,轻轻一勾就将林知栀顺利的勾到怀里。 男人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指尖打开了首饰盒。 一块五十克拉的海蓝色宝石被数颗梨形钻石包围在中间。 林知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萧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么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女人。” 说罢,女人垂下眼帘视线轻轻的从男人脸上慢慢下移到男人的嫣红的唇瓣。 指尖轻轻的顺着男人顺着赤裸着的小臂来到男人的掌心轻轻的打着圈。 女人突如其来的勾引和魅惑,让男人呼吸急促了起来,结实有力的胸膛轻轻的起伏着。 萧镜川满眼欲色的盯着女人布满吻痕的锁骨,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宝贝儿,这么主动?” 林知栀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了男人的脉门。 “别动,萧先生,要不然手废了可就再也不能提枪了。” 萧镜川眼里的欲色褪了下去,侧头看着被她死死扣住的脉门眼里多了欣赏和玩味。 “呵,我倒是忘了,我的小狐狸去国外进修过,捕杀过猎物了。” “少废话,放我走!”林知栀恶狠狠的看着男人,大有一种他不答应下一秒就真的动手的决绝。 萧镜川漫不经心的轻轻讨论口气。 “啧,要不说美丽的女人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呢!行啊,我放你走。” 林知栀原以为逃脱地宫会大费周章一些,没想到只是轻轻扣住他的脉门威胁他就能达到目的。 林知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紧抿着唇瓣语气更加狠辣。 “少废话,把脚铐的钥匙给我。” 萧镜川玩味一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钥匙我丢进湖底了,现在下去给你找怕是找不到了。这可怎么办呢?” 林知栀看他玩味带笑的脸和眼里的真挚诚恳,无语的看着他。 她不确定萧镜川这种疯子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算了,不管了,先回去找到沈北路让他帮自己想想法子再说。 “给我枪,再给我备辆车。” 萧镜川看着她,笑着点点头。 “手机拿来。” 林知栀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朝他面前扬了扬。 “密码!” 萧镜川眼里带笑,宠溺的看着她。 “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时间。” 林知栀拿着手机,简直给她气笑了。 “少废话,快点说!”说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萧镜川笑得一脸得意。“唉,手劲还挺大。” 林知栀拧着眉头,眉宇间的不耐烦越发明显。 “解开!” 萧镜川轻松的叹了口气,用下巴轻轻解开了手机。 林知栀拿过来翻找着通讯录,翻找了半天干干净净。 “打电话!” 萧镜川挑眉,耐着性子给阿城打了电话。 “先生!?”阿城惊讶出声。 “给林小姐备辆车,顺便给她准备一支手枪。手枪要连发性能好的那种。” “啊?!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挂断电话的阿城疑惑的看着黑屏的手机,摇了摇头。 “先生大费周章的给林小姐绑来,这才几天就要给人家送回去了,难道…林小姐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阿城暗自嘟囔着,却又脚步加快离开了房间。 萧镜川挑眉看着她,一脸邪气。 “这下子总放心了吧!林警官~” 最后两个字尾调上扬,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的变了味道。 林知栀挟持着他,让他带她走出地宫。 萧镜川总若有似无的往她身上靠,林知栀总黑着脸严肃得让他站正,说完抓着他手腕上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 萧镜川“嘶嘶”的抽着冷气,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叮!” 出了地宫,外面的温度微微有些热,树上的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 阿城看到萧镜川怡然自得的被林知栀看着挟持着走出来,眉眼一压,就要暗中朝着她走去。 萧镜川冷冷的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阿城收到他的视线警告后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萧镜川甘愿被她挟持,那就是有他的考量的。 “林小姐,车子和枪已经备好,您…” 林知栀轻笑一声。 “我不放心你们,找个会开车的人来开,车子要径直开到特设办。” 阿城站在原地,眼神径直掠过她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萧镜川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照林警官说的办!” 阿城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后,朝另外一个男人扬了扬下巴。 “你,去给林警官开车。” 男人点点头,接过了阿城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林知栀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总觉得这次的出逃太过于顺利了点。 萧镜川气定神闲的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腕坐到车后面。 黑色的大g车辆缓缓驶离了公馆。 开车的男人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的男人,只要男人给他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立马启动应急预案。 车后座的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浅浅,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男人收到萧镜川的视线警告后,收回眼神专心致志的开车。 车后座的林知栀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持枪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只要萧镜川动一下她就能立马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车子驶在没有车辆的沥青公路上,刚一转弯,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就迎着他们开了过来。 林知栀记得沈北路的车型,立马打开车窗探出头大声道:“沈北路!!!” 身旁的男人看她探出头一脸高兴的模样,眼里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风将她额头前的碎发吹得往后轻轻飘扬,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脸颊上透出一抹绯红,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 灵动又意气风发。 萧镜川看她这高兴的模样,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眼里的杀意更甚。 很好,她记得沈北路的车牌号。 这个男人他非杀不可。 “嗤!” 车子紧急刹停,沈北路看到探出车窗那张熟悉的脸时,心里一阵激动。 萧镜川不让他带人去搜查,那他就只能单枪匹马的去强硬闯入了。 以前他还在学校没有能力去帮助她,现在他有能力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沈北路率先打开了车门,持枪走了下来,林知栀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于是配合着他,单手推开了车门,扣着萧镜川的手腕将他带出了车子。 林知栀手劲大,扯的萧镜川下车时步伐乱了一下。 萧镜川通身寒意,在这炎热的下午站在他身旁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冷意。 沈北路持枪瞄准着萧镜川的脑袋,林知栀配合着他的步伐,一个灵巧的闪身放开了他的手腕,来到沈北路的身后。 萧镜川眼神阴冷,犹如毒蛇吐着信子锁定猎物一般静静的看着互相配合默契的两人。 “知栀,去开车。” 林知栀看着他,眼神坚毅的点点头持枪退回到了车上,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慢慢的驱车来到沈北路的身后接他,沈北路持枪慢慢的往后退,随后一个灵巧的翻身滚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林知栀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弹射出去。 萧镜川停在原地,眼神阴冷又阴鹜,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林警官,走着瞧,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的。” 身旁的男人神色冷峻的看了眼萧镜川,沉声道:“主人,要追吗?” 萧镜川抬了抬胳膊。 “不用,让子弹飞一会儿。给林小姐放个假休息两天。”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侧头定定的看着男人低垂的头颅一字一句往外崩着话。 “我要沈北路身败名裂,彻底消失在曼城。” 男人抬眼惊讶的看着他,随后低下头冷声道:“是,主人!” “回去!”说完,男人悠闲的回到车边,修长有力的腿一步就跨坐到了车椅上。 男人点头,急步一跃跳进了车里,将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公馆驶去。 ———————————— 讨厌死番茄的审核了!真的写的好憋屈! 各位宝子给点书评和催更给我点安慰吧,要是有免费爱心就更好了。 爱你们!感恩! 第68章 前助理跳楼了 逃脱地宫的林知栀回到了沈路北的家里。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接过他手中的冰柠水猛地灌了一大口后才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沈路北去到房间找可以打开她脚铐的工具。 林知栀看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有些不自在。 沈路北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吧台后才又转身提着工具箱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小心的握着她的脚踝研究着脚铐。 他的掌心粗糙燥热,林知栀垂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脚。 “别动。”沈路北低声道。 “能打开吗?”林知栀抿着唇问道。 白皙的脚踝上布满了淡淡的红色吻痕,沈路北一言不发抿着唇倔强的势必要将那个脚铐打开。 他每动一下,那个脚铐的显示器就亮一次,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脚铐的制作材料相当坚硬,沈北路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办法将它打开。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看着他,轻轻的往回撤了撤脚踝,沈路北却一把将她的脚踝握的更紧。 他的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半晌后他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独自冒险的。”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摇摇头。 “这不关你事,曼城是他的地盘,谁也不会料到他能这么快找到我。” 沈路北深深地看着她,眼眸里的情绪晦涩难懂。 他仰着头一字一句的向她承诺。“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林知栀被他眼里的认真惊了一跳。再想张嘴说什么时,沈北路却低下了头,直接扯下了领带上的领针,插入了脚铐的钥匙孔。 他极为有耐心的仔细摩挲着里面的齿轮情况。 “咔嗒!” 脚铐的卡扣轻弹一声被打开了,沈路北仔细的打量着脚铐,一言不发的将脚铐重重的扔进了垃圾桶。 林知栀不敢再回原来的房屋,想要去住酒店,却被沈路北劝说暂住在了他家。 他说,林知栀住在他那里,一来他房间里有枪,她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二来,这里是特设办长官的公寓,萧镜川想硬来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林知栀仔细一想他说的有道理,也就顺势睡在了他隔壁房间。 沈路北回到特设办时,办公室里迎来了督察办的人。 那人一看沈路北,直接上前敬了个礼,低声道。 “沈警官,我们也是受人吩咐,有人通过督察办的邮箱实名举报你贪污受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去督察办了解情况。” 沈路北轻笑一声,低头慢条斯理的挽着衬衫袖子。 “实名举报?有知道是谁吗?” 那人谨慎的看了一眼窗外,小心的点点头。 “对方是您曾经的助理。” 沈路北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玩味一笑。 “有意思。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沈路北坐上了督察办的车子离开了特设办。 开车的督察办小孟边开车边侧头道:“沈警官,这谁人不知你向来公正廉明,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沈路北微微一笑,悠闲的靠着椅背垂下眼眸。 “小孟,把你手机借我一用。” 小孟将手机递给他后,忍不住好奇道:“沈警官,你要打给谁吗?” 沈路北直接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境外的写手机号码。 “王局,毒蛇忍不住了,已经开始出手。” 发送完成后,沈路北顺手将痕迹不着痕迹的抹除了。 到了督察办的沈路北跟着小孟径直进去了接待室。 接待室的人不敢怠慢,忙将他请去了办公室等着主任的到来。 沈路北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接待室的人送上来的热咖啡等着主任到来。 办公室的主任头疼的站在窗边,烦躁的抽着烟,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哪有资格审查沈路北这样的大咖,可人家实名制举报,还有模有样的提供了证据,督察办不走流程也说不过去。 男人眉头紧锁,恨恨的咬着烟蒂。 这种明显的就是政治斗争,构陷对手贪污是上面的一贯手段,最为难的还是他们这些底下混口饭吃的小喽啰。 男人烦躁的扔下烟头,用鞋尖狠狠地碾灭了地上还冒着烟雾的烟头。 不管了,按流程走就行。 男人穿过走廊,站定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满脸堆笑拧开了门把手。 “哎呀,沈局好久不见!” 沈路北微微一笑,朝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拉卡主任,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哎呀,承蒙沈局的担心,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男人笑着说完,拘谨的站在他面前,犹豫半晌后才弱弱道。 “沈局,想必您也知道请您来一趟的目的了,哎呀,这督察办的谁不知道您向来都是公正廉明的,只是…这次的人实名制举报,您的海外账户里有一笔来源不明的巨款,兄弟是信您的,但毕竟…这事关沈局的清誉,我们督察办不敢大意这才请您来了解一下情况。” 沈路北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那现在我人来了,拉卡主任想了解什么?” 拉卡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满脸都是讨好的笑。 “举报人说您海外账户有一笔巨款,在您任职期间您曾经收受过贿赂,参与过湄南河三一二大案,并且指使人到档案室毁灭过部分主案人泰罗的证据。可有此事?” 沈路北眯起眼睛,促狭的眼眸威严的看着他。 “湄南河三一二大案我还没有来到曼城任职呢,这样的举报会不会…太敷衍了一些。你们督察办的人不长脑子吗?” 拉卡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是是是,这个确实是我们督察办的大意了,但…您海外账户的巨款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路北没了耐心,直接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男人的秃顶淡淡开口。 “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海外账户,那里面的钱款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我想…这么明显的构陷督察办不会看不出来吧?不是所有的实名制举报都是十足的证据,我希望督察办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顺便…也该好好严查一下实名举报的流程,特设办很忙的,我不是有很多空闲时间陪着你们胡闹的。” 拉卡心虚得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我们的粗心,沈局您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去严查。” 沈路北看着他秃顶的脑袋,冷笑一声。 “政治斗争,我不屑也没有兴趣,但若是有人罔顾事实企图构陷我的话,我也乐意奉陪到底,你回去告诉那个实名举报的人,让他告诉他身后的主子,我沈北路能从国际部来到特设办也不是吃素的,让他的主人他适可而止,否则,那就别怪我用上手段了。” 拉卡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涨红了脸,弓着腰身小心的赔着不是。 沈路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单手插兜径直掠过了他的身边。 拉卡不敢拦他,只能小碎步的跟在他身后送他下楼。 刚出督察办的大楼时,小孟早已经坐在车上等候多时。 拉卡小跑着走了过去,替他打开车门护送着他上车。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沈局,今天这事实在是我的疏忽,劳累您跑一趟。” 沈路北穿着藏蓝色的衬衫,手肘随意的搭在车窗边缘,锐利的眼光静静的审视着他。 “拉卡主任,政治斗争这种事最好别沾边您说是不是,好好干到退休,颐养天年不好吗?” 拉卡满脸堆笑的点头称是。 前面的小孟哪看到过颐指气使的上司这样卑躬屈膝过,忙低下头尽力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看不见我,主任看不见我。” 小孟驱车将沈路北送到了特设办,刚下车,沈路北裤兜里的手机铃声顿时响起。 沈路北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沈路北按下接听键。 “喂,沈警官~怎么样,这份餐前点心还满意吗?”对方的语音经过了处理,并不能听到是谁的声音。 沈路北微微一笑,握着手机挑眉。 “啧,手段够脏的萧镜川,用这种方式构陷我,果然是下水道老鼠惯用的手段,很符合你的身份。” 对方听到他这番锐利的言语后,也不恼怒,低低的笑了起来。 “别急~这只是前菜,后面的肯定会让您满意。” 男人话音刚落,特设办的大楼顶部忽然飘飘扬扬的洒了一堆美金下来。 沈路北微微仰头一看,却看到一个黑影极速的往下坠落。 “嘭!” 黑影重重的砸在了他面前的车顶上,车窗玻璃瞬间碎裂一地,男人身上顿时血流如注喷涌而出。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他藏蓝色的衬衫上,也迸溅到了他的脸上。 沈路北定睛一看,车顶上的男人死不瞑目的仰卧在车顶上嘴巴微张,满眼的不甘心。 沈路北看着那张前助理的脸,伸出手接住了一张飘飘扬扬而下的一张美金。 这样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大楼里的人注意力,里面的人纷纷跑出大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慌乱的吼着拨打急救电话,联系曼城警察局刑侦科的人。 沈路北看着指尖那张绿色的纸币,眉眼一压,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萧镜川!那是一条人命!” 电话那头的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嗯哼,曼城每天都在死人,死一个人死一只鸡有什么区别呢?” 沈路北咬着烟牙,眼里的怒火快要溢出眼眶。 “你踏马有病冲着我来,别把不相干的人搅进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一笑。 “沈路北,沈警官,我给过你机会的,但你一再招惹我,你不死,我不舒心啊!” 沈路北气笑了,指尖轻轻一弹就将手里的钞票弹飞出去。 “巧了,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想法,萧镜川,你在曼城蹦跶不了多久的,只要我在曼城一天,我和你之间不死不休。” “啧啧啧,我好怕啊,沈警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摆脱嫌疑,平息民愤吧!”男人极其嚣张的说道。 沈路北冷哼一声,隐忍不发的挂断了电话,侧身眼神狠厉的看着车顶上的血迹淡淡道。 “萧镜川,你会为你的嚣张付出代价的。” ————————————— 久等了各位宝子! 真的十分感谢你们愿意陪我一路走来,你们的理解和陪伴让我觉得很感动。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在这里预祝各位新的一年心想事成,有钱有爱,事事顺心(^_^)ノ 还是那句话,各位朋友点点催更和书评,给个免费打赏,不胜感激!! 爱你们!! 第69章 毒蛇出洞 沈路北回到办公室,冷着脸擦拭着衣袖上的血渍。 楼下很快就涌来了一批记者,这些记者仿佛是有什么预谋一样,直接冲入特设办想要强硬闯入沈路北的办公室。 沈路北的助理定睛一看,暗道不好,随后将一众记者引领到了接待室。 “各位记者朋友,稍安勿躁。” 其中一个记者一个箭步冲到了助理眼前拿着话筒问道:“我们刚刚从医院得到消息,特设办的沈局长涉嫌贪污受贿,他的前助理举报了他,后脚就在特设办跳楼自杀,请问,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小助理眼眸一眯,侧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这位记者朋友,污蔑警官可是要坐牢的,曼城警察局还没给出调查结果之前,话可不能乱说,你作为新闻人,更应该实事求是您说呢!”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问道:“那请问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呢?为什么沈局长不出来露面澄清呢?” 小助理招呼了其他记者。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这群人冷声道:“一切都要等曼城警察局调查为依据,各位记者朋友,相信法律,相信曼城警察局。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特设办会召开记者座谈会。” 那些记者还想问,助理已经大步流星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咔嗒。”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路北擦拭着脸上还未擦干的水珠,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那些记者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小助理摇摇头。 “看样子他们是提前有备而来的,那人刚送进去医院,他们就直接奔着你来。” 说完,小助理愤恨的咒骂了一句。 “靠,这些人的手段真脏,为了构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路北气定神闲的放下了手中的毛巾,看着小助理摇摇头笑道歉。 “政治斗争无所不用其极,这世界对于权力的追求会衍生犯罪,甚至是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呵,人性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小助理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那现在怎么办?很快那些记者就会捕风捉影,导致民怨沸腾。” 沈路北微微颔首。 “你带人去一趟小助理的家里,保护好他的家人,不让外界的任何人接触他。另外,直接通知曼城警察局和宣发部的人,让那些记者有点职业道德。” 小助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语气严肃。 “知道,沈局,我这就带小周赶过去。” 说完立马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路北深吸一口气后拿起听筒。 “喂,特设办沈路北!您贵干?” 对方顿了顿才开口道:“喂,宣发部舆情办公室主任—泰诺。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和您沟通,您前助理跳楼一案,我们已经全方位监控舆情了,但…我们希望特设办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路北唇角微微一勾,眼眸发着冷意。 “泰诺主任,这件事曼城警方正在全力侦查,还希望您能给我们一周的时间调查清楚后再给你一个答复。”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复又开口。 “特设办和国际刑警组织挂钩,我们第一时间监控了舆情,但国际刑警组织对外并没有实权,不得参与驻地办内部政权,我们希望贵部能给曼城人民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沈路北脸色阴沉,眼眸微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放心,我们特设办知道自己的职责范围。” 对方沉吟一声后突然轻笑一声。 “沈警官,你好自为之。” 沈路北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眼底的寒意令人畏惧。 沈路北不屑的轻笑一声。 “原来是从上到下的沆瀣一气。” 小助理带着小周赶到的时候,前助理的家人正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上了一辆黑车。 小助理想也没想,直接带着小周开车冲了上去拦截了车辆。 车上的黑衣人看着小助理一身警察制服冲了过来,引得路旁的群众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黑衣人怕暴露身份,想要杀死前助理的妻儿,却被小助理率先发现了意图。 小助理瞬间掏出口袋里的枪来厉声喝道:“不许动,警察!”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忙一跃跳下了车,跳上了身后赶来的一辆摩托车里扬长而去。 小助理本意也不是和他们交战,见他们放弃人质后,奋力冲向车辆。 女人和小孩早已经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女人搂着小孩瑟瑟发抖的蹲在车子里,无助又绝望的抱头痛哭起来。 小助理跑到车子旁看到母子两个还活着,面上松了口气。 小助理拿出警官证往女人面前一递,柔声道:“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有我们在,你们安全了。” 女人小心的抬起头瞄一眼男人手中的证件,确定无误后,哭着抱着孩子手足无措的寻求着他的保护。 “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 小助理坚毅的点点头,目光坚定。 “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现在请跟我们走。” 女人怯怯的点点头,手里紧紧的护着小孩子坐到了他们的车里。 小助理关上车门,警惕的看着四周,掏出电话打给了沈路北。 “喂,沈局,我们保下了这对母子,现在正在赶往特设办。” “嗯,小心,注意安全,时刻保持联系。” “明白!沈局。” 小助理挂断电话后,扭头对着母子二人说道:“坐稳,我站位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女人含着眼泪点点头。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特设办。 沈路北看着眼前这对快惊魂未定的母子,贴心的递上了一杯热饮。 “喝咖啡。” 女人接过温热的咖啡,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沈路北微微一笑,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拍拍小男孩的发顶,语气柔和。 “不用怕,来这里很安全,这里的警察会保护好你的。” 小男孩含着一包眼泪,懵懂的点点头。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沈路北走过去接听起了电话。 “动作挺快呀,沈警官~啧,真是小瞧你了呢?这么快就把舆论压下来了,还把人家家属也接走了。” 沈路北脸色阴沉,语气森森。 “萧镜川!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要构陷我用的着拉扯进这么多人进来?” 对方低低一笑,语气阴冷。 “沈警官,你看我多重视你,给你安排了这么大阵仗的戏,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真是没一点欣赏力。” “嗤,萧镜川,你别得意,我迟早会将你送进监狱的。” 对方握着听筒,嗤嗤的笑了起来。 “沈警官,我真的很好奇,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沈路北心里大惊,萧镜川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们的人里出了内鬼?被萧镜川收买了? 沈路北心里有万千个疑惑,但面色如常,声线稳定。 ”嗤,像你这样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萧镜川握着听筒低声轻笑,语气森然阴冷。 “没关系,你不说,我也会慢慢查到的,沈路北!藏好你们的皮。” 沈路北微微一笑。 “萧镜川,你最好祈祷你这次没有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进监狱吃花生米的。” “嘁!” 对方不屑的轻笑一声后,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沈路北握着听筒的手,指尖发白。 “叮!” 手机传来一声轻响。 沈路北掏出手机一看,是孤狼用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发来的短信。 “可以用兔子为饵,引诱毒蛇出洞,一举消灭东南亚毒蛇。” 沈路北眼神阴冷的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半晌后才阴沉着脸回复对方。 “我是不会将她推入危险的境地的,和平和安定不需要牺牲女人去换取。” 发完短信后,沈路北删除短信痕迹后,重重的合上了手机。 沈路北手掌撑在桌面上,眉头紧锁,眼神却是十分坚定。 他是不会把林知栀推到那种万劫不复的火坑里的。 他绝不! —————————————— 新的一年到啦,嘿嘿,大家是怎么跨年的啊,有出去放烟花吗? 2024已经过去,我们挥别过去,迎接崭新的一年,就让今晚把过去一年的不开心都通通随着烟花和跨年响起的钟声远去吧! 嘿嘿!新的一年到啦,在这里我祝各位读者朋友能够开开心心每一天,身体健康,万事顺遂,财运亨通!事业爱情双丰收。 爱你们!晚安! 元旦快乐!朋友们! 第70章 找证人 沈路北救走了前助理的家属后将她们安排在了他的公寓。 林知栀自告奋勇的揽下了照顾母子二人的活。 沈路北看着她,眼眸微动。 女人带着孩子住在了她的隔壁,林知栀俯下身摸着男孩圆鼓鼓的脸颊笑意盈盈。 女人看着她这样,眼神闪了闪,一言不发的笑着。 林知栀抬眼看着女人。 “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沈警官吗?”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后抿着唇开口。 “林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知栀拍了拍小男孩的发顶温柔的对着他笑。 “小宝乖,去房间里玩积木好不好,阿姨有事情要和妈妈说。” 小男孩懵懂的看了看林知栀,又略带犹豫的看着妈妈,妈妈轻轻点点头后才抱着怀里的玩偶去到了房间。 女人脸上柔和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 “林小姐,关于我丈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林知栀微微一笑。 “是吗?我查了你丈夫所有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往来。你丈夫似乎在赌博吧!” 女人眼皮跳了跳,满脸戒备的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 林知栀自信一笑。 “他不止赌博,还在外包养了一个情人,而你…也曾被他家暴过。你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憎恨,随后又轻轻的笑笑。 “林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知栀深深的看着她。 “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半夜打你,将你关在浴室,也不会让你观看他和情人的床戏,你自由了。” 女人听到自由这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林知栀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她一闪而过的雀跃,心里越发的笃定。 “帕拉子小姐,你自由了,他的死亡是他自己的贪欲造成的,他的赌债已经被沈警官抹平了,从今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孩好好生活,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孩子了。” 女人眼眸微动,随后眼里的水光越来越亮,泪水越来越多,她静静的啪嗒啪嗒流着泪。 林知栀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女人无声的流着泪直到后来的哽咽出声。 她轻轻的挽起袖子,手臂上狰狞可怖的疤痕刺激着林知栀的眼眸。 女人呜咽的讲述着她在这段不幸婚姻里的遭遇。 和所有的悲剧一样,刚开始的丈夫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又有责任感。 她怀孕的时候他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去很远的地方给她带她想吃的东西。 出任务到达每一个地方后也会给她买礼物带鲜花。 她以为幸福会持续到生命的尽头,可自从她生下孩子后,他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他不再关心她,也不再分担家务。 她抱着孩子整夜整夜的熬夜时,他嫌弃她没用直接夜不归宿。 她发现他出轨背叛婚姻的时候,女人愤怒的表示要离婚。 可男人狠狠地将她打倒在地,抬脚狠狠踹向她的肚子,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威胁她。 “敢离婚,他就杀她全家。” 女人害怕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家人,男人狠狠的将她拖到卫生间暴打一顿后摔门而去。 她被打得头破血流,她拿到手机报警后,警察驱车来到了她的家里。 那个警察上来围着屋子了转了一圈后,笑着跟她说,他们不管夫妻之间的小矛盾,还一脸为她好的劝慰着她说。 “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她是妻子应该包容丈夫偶尔的失控,再说了,你现在还在哺乳期,你把老公送进监狱后,你小孩怎么办?他想爸爸的时候你敢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囚犯吗?” 女人满脸是血的崩溃着大哭,她满眼愤恨的质问着警察。 “为什么?为什么?警察不应该是保护公民的吗?为什么要包庇打人的人?难道女性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子宫就是女人天生的原罪吗?” 警察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她,最后提了个建议。 “这样吧!我们把你送到医院,给你包扎下伤口,你老公我们传唤他到警局批评教育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警察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硬的拽着她胳膊将她送到了医院。 女人匆忙包扎过后,担心孩子没人照顾,于是一把扯了手背上的针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 男人被警察传唤到警局后和警察局里的长官认识,打了个招呼后,男人完好无损的回来。 女人头上缠着纱布,怀里抱着正在喝奶的小孩,看到男人得意的倚靠在门框时,慌得一下打翻了手中的奶瓶。 男人阴恻恻的看着她。 “挺有能耐呀,还报警。” 女人慌乱无比,抱着孩子转身就朝着卧室跑去。 男人是身经百战的警察,三步并作两步的撵上了她。 他一把将她怀里的小孩抢了过来,随后阴沉着脸重重的甩上了客厅的门。 女人被他狠狠地推翻在地,捂着磕破的额头满眼绝望的哀求着他,不要伤害小孩。 男人抱着小孩坐到沙发上,眼神阴鹜的看着怀里的小孩。 女人双膝跪在地上爬了过去,揪着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伤害他。” 男人抱着小孩,一只手缓缓的抚摸上她乌青的下巴,狠狠地按着。 “你知不知道,那个警察局里都是我认识的人,你报警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通知我了。” 女人满眼惊恐的看着他。 “什么?” 男人嗤笑一声,恶狠狠的掐住女人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踏马害我今天去警察局丢脸,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笑话我,一个婊子都管不好。” 女人被他掐的喘不上气,整张脸憋的通红,快要窒息。 男人眼里冒着火,阴恻恻的说道:“你让我丢了面子,我很不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有一次,你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从窗口扔下去。你也不想这个小孩变成一摊烂泥吧?” 女人愤怒的抓扯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往外蹦。 “畜…牲…那…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男人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婴儿,冷笑一声。 “又不是我生,大不了死了我再找个女人生就是了。” 女人愤怒的看着他,用尽全力扯过他的手腕恶狠狠的扯过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痛呼出声,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被打得顿时眼冒金星,鼻血血流如注滴落到干净得地板上。 男人仿佛不过瘾一般,一把拉扯过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到沙发上,骑在身下恶狠狠的朝着小腹肘击。 女人痛苦的哀嚎出声,男人身后的婴儿仿佛感知到母亲的苦难一般,止不住的啼哭起来。 女人无力反抗,只能偏过头隔着血色的眼眸无力的看向啼哭不止的婴儿。 “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打得脱力,看着女人肿胀破损的头颅,心里的恶劣越发止不住。 他扯过女人的头发附身在她耳畔轻轻的笑笑。 “我记得你是名校的高材生吧,看过av吗?嗯?像那些女人一样取悦我,只要让我高兴了,我今天就放过你,送你去医院。” 女人睁着肿胀不堪的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男人下一秒,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后,解开了腰上的裤带。 “咔嗒。” 银色的金属扣被男人解开,女人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不…我不要…求你…放过我…” 男人恶劣一笑。“怎么?不想你的小孩活着了?” 说罢,男人得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啼哭不止的小孩。 小孩哭得满脸通红,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女人悲痛的看着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魔鬼。 忿满无奈,绝望不甘通通袭来。 男人看着女人不断动着的头颅,扯着她的头发狠狠一撞。 温热的鲜血顺着滴落在崭洁的暖白色沙发上,刺眼又充满窒息的绝望。 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急促的喘息着。 过了很久后才闷哼一声,餍足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凑近自己的脸前,轻蔑一笑。 “不是常青藤学校的高材生嘛,还不是只能像妓女一样沦为我胯下的玩物,你说你…这不是很会嘛,你早这样不假清高的端着,我怎么会打你,你说是吧帕拉子小姐。” 女人满眼绝望的看着他,血混合着泪水布满了她的脸。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忽然想起了在东京的街头,那个一身朝气逆着夕阳的霞光跑遍整个东京街头穿越过人流只为给她买一束玫瑰的男孩。 女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男人站起身穿好了裤子,走到浴室沐浴一番,换了身熨烫整洁的衣物后才俯下身将女人打横抱起塞进车里驱车带她去到医院。 女人看着医院里惨白的灯光,回想起了和男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些恍如昨日的幸福都在那一滴滴滴落的液体中宛若泡沫一般消散了。 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男人怀里抱着小孩,低头轻轻的逗弄着他,英俊的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 “乖儿子,给你爸笑一个。” 怀里的婴儿竭力的伸出小手够着男人手里的奶瓶,发出声声可爱的咿咿呀呀。 从那以后,男人不定时的就家暴女人,开心了就不顾她的意愿让她用屈辱的方式取悦他,不开心了就将她拖拽到卫生间暴打一顿。 女人心死般的承受着他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的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想一死了之,可身后的那句“妈妈”又让她退回到了地面。 她不怕死,她怕她死后她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妈妈,怕他受尽欺负,没有妈妈保护安慰他。 男人很快就在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嫩模,并将她大摇大摆的安置在了家里的隔壁房屋。 女人带着孩子采买回来后不止一次的拧不开被反锁的大门。 女人麻木的带着小孩转身来到楼梯间分享着刚才在超市采买的巧克力。 说完这些,女人早已经哭不出声。 她满脸是泪的看着林知栀,声声泪下控诉着她不幸的婚姻。 “我恨他,我恨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恨不能他早点死…” 林知栀泪光闪闪,悄然挪动了一步朝着女人走去,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像个挚友般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崩溃流血的伤口。 女人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嘶哑得哭嚎着,似是要将这几年时光里的愤懑和委屈通通哭个畅快。 林知栀安慰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她的声线颤抖,声音却又掷地有声。 “你自由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沈警官已经帮你平了账,赌场的人再也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了。” 女人直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满眼都是真挚。 “林小姐,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我也可以去法庭为沈警官作证,证明他的清白。” 林知栀看着她,眼神笃定。 “谢谢你,愿意相信沈警官。”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回到房间找开了纸和笔,将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写到了纸上。 男人是沈警官的前助理,但一年之前去到比德斯克赌场玩输了家产,他为了填补上赌场的窟窿,甚至不惜打着沈警官的旗号出门装摇撞骗。 这事很快被特设办得人知道了。 特设办经过仔细研究决定后将他开除。 没了收入来源的男人甚至一度动了将女人贩卖到会所为妓女的想法,女人苦苦哀求他,孩子还小需要妈妈照顾,男人才作罢。 后来… 第71章 沉默的真相 后来有一天赌城的一个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三百万美金,让他去督察办实名举报沈路北贪污受贿。 男人欣然接受,可至于为什么最后他会携带大量钱财到特设办跳楼,这事或许早已经昭然若揭。 林知栀将手里的证词拿给沈路北时,沈路北抿着唇一言不发。 “想知道曼城警方那边传来的尸检报告里写了什么吗?” 林知栀看着他晦暗如深的眼神,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这份证词出自死者家属,应该足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沈路北抬头,眼眸微眯,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和惊讶。 林知栀却神秘的微微一笑。 “她只是结了一次婚,她有权利活下去,也有权利追求美好的生活。” 沈路北静静的盯着她,眼前的女人言笑晏晏,白皙的面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可眼底的桀骜不驯还是一如既往般令人心动。 他紧紧的抓着那张纸,脑海中天人交织着,真相与沉默之间互相徘徊。 或许…当年的林知栀已经改变了呢? 林知栀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最终,沈路北沉默的低下了头。 曼城警方拿到证据的时候,挑眉一笑,但看沈路北神情淡淡的样子,也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随后下午舆情办公室就召开了记者座谈会,将此次关于沈路北贪污受贿一案名正言顺的澄清了。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今天的早间新闻 关于恶意抹黑沈路北贪污受贿一事的记者座谈会,女人听着电视里传来的新闻开心得哼唱起了曼城当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漫不经心的仔细削着手里的苹果。 女人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唇角冷冷一勾,眼底是浓得散不开的恨意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快意。 关于沈路北贪污受贿一事彻底的澄清,街头巷尾也经过这一次的新闻再次将家暴推到了人们的眼前,家暴入刑的呼声也越发高涨。 沈路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静静的握着手中的那份死亡尸检报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事件的真相真的重要吗? 沈路北第一次对法律的公平有了迷茫。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沈路北垂下眼帘,极为不情愿的拿起了听筒。 “恭喜啊,沈警官,竟然这么快就洗脱罪名了。还真是小瞧我们的沈警官了。” 萧镜川顿了顿,随后眼眸幽深的看着远处。 “沈警官,啧啧啧,我原以为你真如你口中的那样不顾一切维护法律呢,啧啧啧,没想到,最后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男人不咸不淡的说着,可话落到沈路北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讽刺,沈路北心里有了一场对决下来落在下风的挫败感。 他轻轻一笑,手里却紧紧的抓着那张尸检报告,勾唇轻声道:“是啊,这得全靠知栀帮忙,要是没有她,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洗脱嫌疑。”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淡淡的威压似乎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呵,你利用她?” 沈路北故意恶心他恶劣的开口道:“我与知栀情深义重,你又怎么会懂?” 握着听筒的男人眉眼一压,眼底的杀意翻涌。 “我从来舍不得利用她分毫,你踏马算哪根葱,敢这样利用她。” 沈路北心里也来了气,向来温润的脸上也增了些怒气。 “萧镜川,少她妈把自己包装得多深情,我对她的感情你永远也比不上。” 萧镜川握着听筒的手咯咯作响。 “沈路北,我会乖乖让她主动回到我身边的。” 沈路北怒气冲冲的将电话狠狠地挂断,喘息着胸膛,眼眸里都是怒气。 “看来捕杀毒蛇的计划得提前了。” ———————————— 昨晚跨年,大家今天都是几点醒的? 晚安!宝子们 还是那句话嗷,我的朋友,点点催更,给点书评,动动小手给点爱心打赏! 谢谢啦! 第72章 她的眼睛 “咚!”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红着脸,眼里因为不安蓄着泪水紧张的用毛巾擦拭着男人腿上的酒渍。 领头的主管看到女孩毛手毛脚的情况,愤怒的涨红了脸一巴掌就拍在了女孩的头顶上,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干什么?把萧先生的西装搞脏了把你这条命卖了都赔不起。” 说完,男人似乎还不解气,一把扯过女人的手腕就要将她拖拽出包厢。 女孩被男人扯得站不住,往后趔趄,短到大腿根的裙子往上滑,女孩含着泪水,满脸通红的扯着自己的裙子,试图不让自己走光。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起眼帘来淡淡的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怯怯的向沙发上的男人看去。 阿城推开身边的女伴起身拦住了男人的动作。 “滚出去。” 男人吃惊的看了一眼沙发里的男人后。又看了看女人那双犹如受惊的小鹿的眼眸后,会心一笑。 “你也算运气好,萧先生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说罢,朝着阿城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阿城先生,是我们培训管理不当,今天消费的钱都算我们的。实在对不住萧先生。” 男人说完朝着沙发上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人抬眼看着萧镜川的脸,噎了一下后深知自己多话了后,忙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 女孩忐忑不安的揪着大腿根的裙子怯生生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萧镜川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后,朝女孩勾了勾手指。 女孩不安的看了一眼阿城,见阿城点头后才慢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男人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仰头看着他。 萧镜川身旁的女伴看着女孩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嫉妒。 她在这里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能让男人正眼看她一眼,这个土土的女人却能勾起他的兴趣。 女人恨恨的看她一眼。 果然是个绿茶,用这种老掉牙的手段勾引男人。 萧镜川淡淡的看了女孩一眼,女孩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难为情的又往前凑近了一点。 萧镜川伸出手指轻佻的挑女孩的下巴,包厢里的光线暗,让人看不真切。 女孩饱满诱人的唇在晦暗的灯光下却格外亮闪闪。 女孩长的楚楚可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森林里的麋鹿一样懵懂又天真。 被主管扇过的脸颊红红的有些肿,女孩不安的抿了抿唇,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像一只雨中蝴蝶一样轻轻的颤动着。 “多大了?”男人淡淡的抿了口酒。 “十八。” 男人挑眉。 “哪个学校的?” 女孩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眼帘。“家里穷,供不起我上学。” 萧镜川眸中微动,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眼睛。 女孩被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打量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耳朵上悄然爬上了一抹浅粉色。 “开个价,一个月要多少?” 女孩惊讶的抬起眼眸来看着他,呆呆的问道:“什…什么意思?” 男人垂下眼帘,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指腹暧昧又霸道的摩挲着她的下巴暗哑道。 “你说呢?” 女孩轻轻眨了眨眼,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男人要保养她。 顿时,那双眼眸里充满愤怒还有难为情。 萧镜川看着女孩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满脸兴味的勾了勾唇。 女孩咬着唇瓣,低下头将鼻头的酸涩压下去后才开口。 “你能不能让我去读书?” 男人挑眉一笑。 “可以,曼城境内随你挑一个。” 女孩满眼惊喜的看着他,随后又磕磕巴巴道:“我…我之前被舍立亚大学录取过,我…可以去那里读吗?” 萧镜川松开了钳制住女人下巴的手,慵懒的往后一靠。 “可以。” 阿城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暗自嘟囔。 “萧先生…不喜欢林小姐了?” 萧镜川喝完杯中剩余的酒后,直接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扯过女孩的手腕径直掠过了阿城他们。 众人纷纷起身恭送着他离开。 阿城满眼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旁的手下弱弱的问了一句。 “阿城哥,萧先生…不玩了吗?” 身旁的一个男人轻笑出声。“先生换个地方玩不行啊!” 阿城无语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冷漠道:“少过问主人的事。” 女孩被他拽着来到了阳台透气。 阳台上的风很大,女孩穿的又短,风刮得女孩忍不住两腿并拢。 萧镜川将手里的外套朝着女孩潇洒一抛,外套稳稳的落在她的头上。 女孩皱了皱眉,随后将外套穿上拢了拢衣服。 鼻尖萦绕着烟草混合着雪后松柏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和性感。 他的衣服很长,几乎可以到达女孩的膝盖处。 女孩像个偷穿大人的衣服的小孩一样,局促不安的看着男人。 萧镜川松了松暗红色的领带,黑色的衬衣被风吹得鼓起,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柔软的遮住了他好看的额头。 削去了几分眉宇间的戾气,平添了几丝温柔。 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 腕间的劳力士保罗曼迪通拿手表在月光下有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女孩看着他悠闲的靠着玻璃扶手,从烟盒里优雅的摸出一根烟后,轻松肆意的丢进嘴里,轻轻的咬着烟蒂。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迎着月光看向她,挑眉。 “来一根吗?” 女孩摆摆手,一脸好学生模样。 “我不会抽。” 男人了然的点头,“咔嗒。” 打火机轻轻一响,男人叼着烟凑近烟头后停顿了一下侧头问她。 “介意我抽支烟吗?” 女孩不安的摇摇头。 她不知道男人给她拽到天台来做什么,她以前听过同班的女生说过,有钱男人玩得很花,天台做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微微一白。 她…她不要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 男人将烟叼在嘴里,瞥她一眼,打火机在手中打了个圈,“噌”一声,火苗蹿亮,低头将烟头凑过去,吸燃,星火闪闪。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男人懒懒得问着她的家庭情况。 女孩也在逐渐的问答中渐渐放松下来,有些难过的讲述起了自己原生家庭的痛。 说到动情处,女孩还低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男人淡漠的挑着眉静静的听她讲述着,女孩以为他会出言安慰自己两句,可男人却淡漠的来了一句。 “眼泪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女孩听到他这话,心里一噎,止住了哭意。 女孩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哭得,鼻头红红的,眼尾也透着一抹粉红。 被水浸湿过的脸庞嫩得像着了露水的白花一样动人又惹人垂怜。 萧镜川静静的垂下眼帘,思索着关于林知栀的一切。 他心甘情愿的将她从地宫里放走也不知道他一时的心软对他来说是不是好事。 他不喜欢和她做爱时她满脸无奈噙着泪水偏头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的模样。 每每看到这样,他心里只有怒火,毫无快感可言,他一愤怒就用着蛮力逼迫她看向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林知栀受不住的时候会狠狠地用指甲在他的后背和胳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 他喜欢这样的她,不是他喜欢受虐,而是他认为这样的有情绪总好过无情绪,她能看着他,用她的眼睛对视着他的眼睛。 女孩看着男人抽着烟失神的看向远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阴险。 ———————————— 这几天有点事在忙,来不及更新,谢谢各位宝子的陪伴和理解。 爱你们,这本书有你们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创作不易,希望各位宝子能点点催更,给个打赏,动动小手写点书评,谢谢了! 爱你们!晚安! 第73章 他眼眸中的孤寂 萧镜川将女孩带回了公馆安置在了一处客房。 萧镜川每天都很忙,女孩几乎从那晚见过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这天刚吃完饭的她打算去到后花园透透气,顺便夹两支玫瑰插在床头的花瓶。 女孩愉悦的握着修剪过的玫瑰花回到房间,刚进大厅就看到了刚沐浴完,头发还滴水的扶梯而下的男人。 女孩看着男人露出的那一大片胸膛,有些脸红的移开了眼睛。 男人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瞥了她一眼后,径直掠过她,想要去到餐厅。 女孩默默的拿着花跟在他身后。 男人拉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仰头喝了杯冰柠檬水。 女孩看了他一眼后,默默的将花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到了厨房。 萧镜川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挑眉。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来一阵阵香味。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着,女孩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瓷白色的砂锅走了出来。 是一锅海鲜粥。 女孩将锅放在餐桌上,又咚咚咚的跑去给他拿了餐具。 给他盛满了一碗粥后,才推向他。 男人拿起汤匙,低头看着眼前冒着香气得海鲜粥挑眉。 “一起吃点?” 女孩摇摇头,开口想要拒绝,可嘴馋的口水不争气的顺着嘴唇滴落在桌上。 萧镜川静静的抿着唇看着那一丝银线,戏谑的看着她。 女孩有些尴尬的扯过桌上的餐巾,沉默的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随后一言不发的回到橱柜里拿出一副餐具默默的回到桌上给自己盛了一勺海鲜粥到碗里。 她拉开凳子坐在了萧镜川的对面,小心的用汤匙舀了一勺海鲜粥,鼓着嘴巴像个小孩子一样呼呼的吹着海鲜粥。 女孩没吹几下,将汤匙里的粥送进了嘴里,粥很烫,烫的她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萧镜川看着她这副滑稽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女孩有些脸红的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小点小点的吃着余下的粥。 萧镜川慢条斯理的用汤匙吃着碗里的粥,入口鲜美无比,恰到好处的盐,米香夹杂着海鲜的鲜,很美味,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品尝到一丝椰奶的甜味。 “你放了椰子汁?” 女孩抬头,舌尖舔过唇边的一粒米后,才点点头。 “我加了一点椰奶。” 萧镜川点头,随后低下头安静的进食没在说话。 女孩吃完了碗里的粥,放下汤匙后,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先生…可不可以以后一起吃饭?” 萧镜川吃完最后一口粥,抬手喝了一口温水,用餐巾擦了擦嘴后才抬眼看向她。 “怎么?” 女孩皱着眉头,嘟着嘴唇轻轻的点着汤匙。 “我一个人吃饭太孤独了…” 萧镜川想都没想拒绝了。 “不能,我很忙,你要是觉得孤独可以叫个人陪你吃。” 女孩惊讶的看着他。 萧镜川起身潇洒的离开了餐厅。 女孩眨了眨眼,迷茫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萧镜川回到房间后换了身衣服,乘坐电梯去到楼顶的停机坪乘坐着直升机离开了房间。 阿城戴着耳塞看向身旁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犹豫半晌后才将最近林小姐的情况递给他。 “萧先生…您要不要看看?” 萧镜川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来静静的盯着照片上笑得眉开眼笑的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走在推着购物车的男人身旁,眼尾轻轻的上挑,似乎是男人说了什么话引得她轻笑不止。 萧镜川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阿城看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忍不住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萧镜川生气的时候就是笑得瘆人,看他这样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阿城移开了自己视线,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这夜景可真是太美了,从没觉得夜景这样的美过。 林知栀站在窗边,满脸忧愁的看着窗外,眼皮突然轻轻跳了跳。 她轻轻的甩了甩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着可能是白天盯电脑查资料时间太久了有些视疲劳了吧。 林知栀轻轻的叹了口气,随手关上了窗户,回到床上静静的回想着白天查到的资料。 她借着特设办的名义直接入到了曼城警察局查看了两年前的所有出入境人员的名单,又查看了关于林家的所有案宗。 案宗上的陈述几乎是滴水不漏,林家的话事人是死于枪战,她也是被定义为了失踪。 案宗已经被他们补过,篡改了,参与了林家案子的人都被撇得一干二净,即使萧镜川给了她名单,她也无法做到利用这些证据扳倒他们。 萧镜川说得对。 即使有了名单她也做不了什么,名单里的人大多都是各个党派的核心人物。 她动用私刑将他们暗杀的话,会引起政坛的动荡,彻底打破曼城的政治结构,曼城的百姓有可能陷入到战乱里面。 她做不到让曼城的百姓为他们的贪婪买单,他们没做错什么。 可林家的仇怎么办?难道林家的人都白死了吗? 林知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鼻尖一酸抬手捂住了眼睛,任由着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来。 “合作愉快!” 北缅的勐拉领导人站起身笑着伸出手,萧镜川垂眼看了眼对方主动伸出的手,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指尖。 “合作愉快!希望我们能有长久的合作。” 男人开朗一笑。 “有了萧先生的加注,很快东部地区的园区我们就能拿下来。” 萧镜川点点头。 “那…我就在曼城静候佳音了。” 谈判完的萧镜川又乘坐着直升机跑了一趟仰光,见完白家的话事人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曼城。 回到曼城的路上,萧镜川让阿城直接驱车去往了沈路北的住处。 昏暗的路灯下,四下无人的街道只有一辆孤独的迈巴赫静静的停在路边。 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车窗玻璃降到底,手肘撑在窗边,指尖一点猩红,西装外套敞开,到处透着漫不经心的颓靡和矜贵。 男人指尖轻轻的弹了弹烟灰,抬头静静的看着那道已经灭了灯的窗户。 阿城下了车,替他买来了一罐啤酒。 “啪!”易拉罐的环被阿城单手拉开。 他递给萧镜川,萧镜川寂寥的眼眸里是阿城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想她了为什么不再像上次那样将她劫回来?” 萧镜川接过他手里的啤酒,并没有喝,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那样她不开心…” 阿城听到他的回答后脊背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您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真不打算跟她说嘛?今天去北缅不也是为了她才去的吗,她逃跑后的这些年里,要不是您到处斡旋,林家的产业早就被那些人蚕食得一点不剩了。” 阿城还想再说什么,萧镜川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我不想她自觉欠我许多,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所图的不过是她真心愿意跟我走罢了。” 阿城沉默的将头瞥向一旁,没再说话。 寂寥的风将他指尖的烟吸走了一大半,入夜很凉,萧镜川看着那朵生长在路边的小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摆着身体。 看到她站在他身边那发自真心的笑容时,他承认他嫉妒了,也自觉后悔了。 他不太确定了,她对沈路北是否会动心,他怕她在沈路北身边时间一长她真的对他没有印象,也不再有情绪了。 喜欢一个人的开始,是爱上她那双眼睛,他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喝完牛奶时唇边的那一抹白。 他很想将她带离他身边,但他现在不能,他得把安插在他身边的女人顺着暗线理清楚她背后的势力后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将她留在身边。 “再给他一点点时间,林知栀,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喜欢上他,等我把身边的不安清除后我再接你回来。” 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猩红的火星炙烤着男人的手指,男人顺势将手中的烟头徒手掐灭后,才抬头看了眼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际。 ”几点了?” 阿城看了眼手腕。“快六点了。” 车后座的男人点点头,随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回吧。” 阿城点头,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温度。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安静的行驶在沥青的公路上,快速的朝着公馆驶去。 ————————————— 猜猜那个女人最后的身份是谁?有猜得到的小伙伴吗? 希望各位宝子继续点点催更,给个免费打赏,给我点鼓励和支持,谢谢啦! 第74章 陪她演戏 回到庄园的萧镜川疲惫的洗了个澡后裹着浴巾。 刚出浴室就看到窗前披散着头发的女孩逆着光线静静的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萧镜川挑眉。 女孩见他不说话,抬手轻轻解开了身上的外套。 外套堆叠在女孩的脚边,一具身材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刺激着男人的眼眸。 男人看着她不着寸缕的站在自己面前,随即感到无聊移开了视线。 女孩赤裸着脚越过了衣服来到他的面前站定,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萧镜川看向她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她。 “什么意思?” 女孩伸出嫩白的手指轻轻的拉起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已经精心护理过的脸颊,眼睛哀怨又带着欲语还休的娇羞。 “你帮我实现了我从不敢奢望的梦想,让我体会到了不曾到达的高处,于情于理,我都该报答你。” 萧镜川皱着眉头冷冷地抽出了手掌,瞥了她一眼后,径直掠过她捡起了她掉落的衣服,一把扔在了她的头上。 “滚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女孩轻轻的扯下蒙住头的衣服,并没有穿上,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当初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包养我的吗?” 萧镜川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闭上眼睛冷声道。 “滚出去!” 女孩难为情的披上了衣服,泪光闪烁的扭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咬着下唇羞愤难当离开了房间。 “嘭。” 门被女孩重重的关上了,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倏地睁开了双眼。 呵,这女人背后的势力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提前收网了。 想到此处,男人拿过床头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给阿城。 “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用再等,把人提上来,明天收网。” 说完,不等阿城反应过来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枕着手臂浅眠起来。 等萧镜川睡醒,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了。 女孩忐忑不安的坐在餐厅里,看着迟迟未下楼的男人,忧心忡忡。 难道…是她昨晚太心急了?让萧镜川反感了吗? 女孩正暗自懊恼着,楼梯口却隐隐可见男人下楼的身影。 萧镜川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真丝黑色衬衫,一条黑色略微收腰的西装裤,踩着一双半包的黑色皮质拖鞋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懒懒散散的缓缓下了楼。 他拉开凳子坐下,旁若无人的自顾自吃着盘子里的午餐。 女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探究的目光不时的轻轻扫向他。 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切着芦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有事?” 女孩嗫嚅了几下嘴唇,犹豫半晌后才怯怯的看着他开口。 “你…为什么…不愿意?” 萧镜川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才淡淡的瞥向她。 “你爱我吗?” 女孩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轻颤了下睫毛脸红着点点头。 萧镜川不屑的笑了。 “爱到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 女孩犹豫了一下,随后为了获取男人的信任抿着唇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萧镜川唇角勾起,颇为愉悦的点点头。 优雅得擦了擦嘴后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用,我不用你为我付出生命,我只需要你等会儿帮我一个小忙即可。”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后又一脸天真懵懂的看着他。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萧镜川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沉吟半晌后挑眉一笑。 “放心,一个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正说话间,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阵沉稳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轻薄的鞋底踏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女孩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那抹灰色的身影逐渐逼近。 阿城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他急促的走到萧镜川的身后俯下身以手遮面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着什么。 女孩屏息静气的竖起两只耳朵聆听,试图探听到什么,可阿城说的又急又快,用的是本地极小众的方言,她根本探听不到。 女孩面上闪过一丝警惕。 没过几秒,萧镜川懒懒的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琳,为了表示感谢你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真挚感情,刚好,我这里也有一个新奇的礼物要送给你,你愿意陪我一同前往观赏吗?” 女孩吞了吞口水,面上有些犹豫。 萧镜川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不愿意?”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朝着男人扬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当然,我的荣幸!” 萧镜川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扯下了脖颈间丝质的黑色领带朝她扬了扬手。 “过来,戴上。” 女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为了取得男人的彻底信任,可以继续埋伏在他身边,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 于是,她只能睁着一双无辜又懵懂的眼睛忐忑不安的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乖巧的任由着他将领带蒙住自己的眼睛。 萧镜川绕过她的脑后,优雅的系了个蝴蝶结,确认不会掉落以后才满意的朝阿城点点头。 阿城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一脸不情愿的伸手扶住了女孩的胳膊,牵引着她朝仓库走去。 女孩隔着领带,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全靠听力来判断他们大概走到了哪个方位。 有些炙烤的太阳光线照耀在她光裸的臂膀上,让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她忍不住颤抖出声。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镜川走在她的身侧,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回答得不带一丝感情。 “害怕了?” 女孩无奈只好抿着唇摇摇头,随后不再出声。 “嘎吱。” 仓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一声哀叹。 阿城引领着她的胳膊慢慢的将她带到了库房的中央。 外面是炙烤人的阳光,而仓内骤降的温度,巨大的温差让女孩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刚往后退一步,后背就撞到了男人坚硬温暖的胸膛。 萧镜川伸手扶住了她歪斜的身子,俯下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 “琳,我们到了。” 说罢,顺手轻轻用指尖扯开了领带。 女孩倏地的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凳子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的头被黑色的头套覆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靠背上,大腿血淋淋的皮肉翻卷着,扭曲的小腿上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女孩看着男人胳膊上那个熟悉的纹身,脊背一凉僵硬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十几秒后才慢慢的反应过来,那…那是她消失了五年的恋人,她记得那个纹身,那是她和他在巴西度假时一起纹的。 男人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后,声音暗哑低沉。 “怎么了,你的身体在颤抖,是这里太冷了吗?” 女孩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竭力的呼吸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 她脑海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你一定冷静,不能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几秒后,女孩的呼吸平缓了下来,身后的萧镜川看她如此之快的平复下了情绪,挑挑眉,坏笑着将女孩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害怕吗?” 女孩垂下眼帘,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被她很好的隐藏了下去。 第75章 以人换人 女孩垂眼看着横在腰间的手臂,不明所以的红着眼尾,害怕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断的往他怀里瑟缩着。 “你…你带来我这里干什么?” 萧镜川看着她继续演下去,也没拆穿她,饶有兴致的陪着她继续演下去。 “你说你爱我,爱到甚至愿意为了我付出生命,我想,为了对得起你的这份真心,我有必要让你看到我真实的一面。这样也能体现出我的诚意,你说,是吗?” 女孩白着脸,红着眼尾轻轻的挣脱开了他的手臂,将自己与他隔开了一步的距离。 她泫然欲泣的看着他,眼里尽是失望和难过。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女人是能演啊!多年未见的恋人都能做到无动于衷继续演下去,实在是佩服佩服。 阿城站在一旁静静的观赏着她精湛的演技,心里不由得默默感叹着。 女孩抿着颤抖不止的双唇,眼泪花花的看着他。 “我…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但…可不可以…不要再杀戮了,就…就当是为了我们…可以吗?” 萧镜川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琳,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吃人的世界,我要是停止了掠夺和杀戮,那下一次坐在那里的就会是我了,宝贝儿,你也不想我坐在那个位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说完,萧镜川往左挪了一步,伸出手虚空在半空中。 阿城见状,极为有眼力见的取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递到了他的掌心。 萧镜川接过枪,站定,握住了手腕举枪瞄准了男人的脑袋。 “嘭!” 子弹顺着男人的耳朵擦了过去,直直的射进了他身后的柱子里。 子弹发出的最后关头,女孩还是没忍住扑了过来推了一把男人的手臂。 萧镜川眼神阴冷,宛如毒蛇锁定猎物一般幽幽的看着她。 “琳,什么意思?” 女孩眼看演不下去了,脸色一沉,眉眼一压,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转身就变成一眼神坚毅,通身正气的警察。 她利落的翻滚着,试图抢过男人手里的枪,萧镜川笑着闲庭信步的陪着她练手。 等女人出拳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后,才抬腿一个侧踢将女人彻底踢飞一米多远的距离。 女人感觉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还想起身,口里的鲜血却不停的往外吐出。 女孩手肘撑着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侧目满眼愤恨的看着萧镜川。 女人摊牌,冷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镜川提着枪慢慢踱步来到女人的面前蹲下身,轻佻的用黑洞洞的枪口抬起了女人的下巴。 男人轻笑一声。 “你确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特工,但你遗漏了一点,那就是,原生家庭这么不堪的人,怎么可能会一脸天真的做派。” 琳不甘心,愤恨开口。 “就仅凭着这一点吗?” 男人微微一笑。“你说你是曼城东边的狄曼村子里的人,我让人拿着你的照片过去让他们指认。 确实,当地的村民和你口中讲述的情况一模一样。 可你忘了,狄曼村…可是一个贫困村,他们做海鲜粥没有用椰奶的习惯,他们只会放低廉的咸盐。 一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里的人短时间内是无法改掉从前的饮食习惯的。你应该会先放盐,然后才是好奇心驱使下加椰奶。” 萧镜川说完眸色幽深的看着她,眼里有着对优秀特工的欣赏。 “你很聪明,也很细致,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只不过…太完美的女人处处是破绽,太完美的经历也全是破绽。” 女人听完,心死般的低下了头颅轻轻抵在地上。 “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你别想着从我嘴里撬出点什么。我敢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萧镜川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他呢?你不打算救他了吗?” 女人泪光闪烁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嘴巴颤抖着,面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我…我们有过约定,绝不背叛组织,若是生无法在一起,那就一起拖着罪犯到地狱再相爱。” 萧镜川挑眉一笑,满眼狠辣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感叹道。 “不错,不错,是一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是很想成全你的,但是…你还有用途,你得帮我最后一个忙。” 女人错愕的抬头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什么忙?”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玩味一笑。 “当然是…帮我把林警官换过来了。” 女人呼吸一窒,随后挣扎着想要咬舌自尽,萧镜川眼疾手快,大几一卸,女人的下巴顿时脱臼。 萧镜川得意的拍了拍她的脸,拨通了沈路北的电话。 “沈警官,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沈路北握着手机,心里猛地一沉,眉眼一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想干什么?又想勾陷我?” 萧镜川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女人,满是戾气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 “不不不,沈警官,我是想让你看一眼你的故人。” 说完,男人挂断了电话,嘴角上扬好心情的打开了手机拍照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女人血淋淋的脸。 “别担心,我会为你找一个好的角度的。” “咔嚓!”手机声音响起。 一张血淋淋的照片就被传送到了沈路北的手机上。 接到彩信的沈路北浑身发冷,心里猛地下沉,整个人如坠冰窖般的冷得颤抖起来。 这是…上面的人私自动手了。 沈路北稳了稳心神,用力的甩了甩头,咬着牙重新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你想怎么样?” 萧镜川轻笑一声,随后一字一句的在往外崩出。 “拿 林 知 栀 来 换!” 握着手机的沈路北听到后,沉默了。 “萧镜川,你不觉得你卑鄙吗?” 握着手机的男人轻蔑的挑眉一笑。 “和沈警官比起来,那自然是逊色了许多。下午四点,东郊见。” 说完,还不等沈路北反应过来萧镜川利落的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沈路北愣愣的握着手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绷着脸打给了远在海外的上级。 对方刚一接通,沈路北就迫不及待的出言审问。 “你什么时候派人潜伏在萧镜川身边的?” 对方沉思半晌后听筒里传来了威严的声音。 “你拒绝用那个女孩作为诱饵的时候。” 沈路北微微闭上了眼睛,强压着心头的怒气。 “萧镜川已经发现了她,并且用她威胁我,用林知栀去换取你安排的卧底。我不可能将林知栀推出去的。” 对方深吸口气后声音威严不容置喙。 “照他说的办!” 沈路北怒了,低吼一声。 “凭什么?林知栀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对方轻哼一声。“无辜?穿上那身警服就是和我们统一战线的人,她就有义务消除一切罪恶。那个卧底警察不是谁,是你的学姐,她现在还不能有事。” 沈路北呼吸微微一窒,随后眼里盛满了怒火。 “她为这身衣服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答应过她可以让她退居二线的,你这样出尔反尔…你对得起她吗?” 对方压低声线,低声呵斥。 “够了,沈路北!服从命令,我正式命令你,答应萧镜川的条件,换回琳!” 沈路北起伏着胸膛,冷峻的面容怒气冲冲,额头青筋直跳。 “沈路北…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人,我希望你能时刻谨记你在警徽下庄严宣过的誓。毒蛇计划必须按照计划实施,林知栀也必须成为新的卧底,这是命令!” “你难道不知道萧镜川是怎样的一个人吗?阴险狠辣,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让她去当卧底,她会死的!!!” 对方自信一笑。“不会的,萧镜川不会杀她的,她两年前私自从他身边逃跑,回到曼城也没有被杀,这充分证明了她才是唯一适合毒蛇计划的卧底。” 沈路北听完低声怒吼,狠狠地将手机甩了出去,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顿时碎裂一地。 他低垂着头颅,拳头重重的砸向桌面,痛苦的回忆着他曾经的卧底过往,想着毫不知情的林知栀,一时间痛苦得难以自持。 第76章 终于,又抱到你了 林知栀一头雾水的被沈路北叫到了办公室。 男人一脸疲惫的坐在沙发椅上,眉头紧锁,看她进来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林知栀有点懵,抬手摸了摸脸,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沈路北疲惫的摇摇头,喉头吞咽几下后才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知栀,你…” 沈路北说不下去,这件事对林知栀来说是一件无妄之灾。 林知栀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心头猛地下沉。 “是不是…萧镜川又说什么了?” 沈路北紧紧的盯着她,半晌后才略带迟疑的点了点头。 林知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沈路北不忍心看下去于是偏过头沉声一五一十的将毒蛇计划全部告知了林知栀。 林知栀喘着粗气脑中一片空白,她竭力的消化着这个关于萧镜川的计划,处理着沈路北一字一句吐出的话。 沈路北说完了,静静的看着窗台上的那盆有些卷叶的盆栽。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林知栀怎么也联想不到萧镜川是沈路北口中那样十恶不赦的人,也不敢相信他手上有那么多的杀孽。 林知栀垂下眼帘声音瓮声瓮气。 “其实…你告诉我这些…我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对吗?” 沈路北睫毛轻轻颤了颤。 半晌过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知栀苦涩的抿了抿唇。“你怎么就笃定…我能做到最后并且成功呢?” 沈路北无力的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知,从你穿上这身衣服踏进特设办的大门开始,你我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林知栀眼眸晦暗如深的看着他,久久不语。 沈路北自知理亏,不敢抬头看她半分。 下午四点的东郊。 一辆辆隐匿在林中的黑色酷路泽停在树下,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墨黑色的车漆反射出冰冷的银线。 男人坐在车里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枪支。 跪在地上的女人双手反绑在身后,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脑袋正被男人踩在车厢边缘上动弹不得。 “嗤~” 两辆警车狂奔着冲进了树林,扬起一阵尘土。 萧镜川放下手中的枪支,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下车的男人。 沈路北换了身便衣,没有穿警服,藏蓝色的衬衫换成了黑色体恤。 林知栀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一条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球鞋,扎了个利落的马尾。 萧镜川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断的朝着自己走来。 沈路北死死的盯着他,不满的上前半步挡住了萧镜川那道火热的目光。 “嗤。” 萧镜川没忍住嗤笑出声。 沈路北走到离他半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视线移动到男人脚下,眼神猛地震颤了一下。 随后恶狠狠的抬起眼来看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知栀看着他脚下血淋淋的女人时,也不为震惊了一下。 沈路北森冷出声。 “这下可以放开她了吧?” 男人轻轻一笑,朝林知栀勾了勾手指。 林知栀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极为不情愿的上前挪动了几步。 “萧镜川,别耍花招,既然要交换人质,那就拿出点诚意来,你先放开她,和我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男人挑眉一笑,“你说的,我自然是依的。” 说完,男人抬起脚戏谑的用力的将女人往后狠狠一踹。 女人痛苦往后倒地,发出一声闷哼。 林知栀不敢耽误,忙上前两步将女人扶起来,一把扯开了她的头套。 萧镜川两手一摊,颇有些无奈。 “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经事,就这么点程度就成这样了。” 林知栀咬牙切齿的看向他,对他的残暴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沈路北带来的小周警惕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小跑着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女人扶到了自己的怀里。 萧镜川唇角微微一勾,朝着林知栀伸出了手掌。 “欢迎回家!林小姐~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到公馆的。” 林知栀看着他,暗自咒骂了一句。“卑鄙!” 小周揽着女人小心的往回走着。 “嘭!” 突然一发子弹从女人的脑后穿过了她的额头。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小周的脸上。 小周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向身后。 沈路北也在萧镜川开枪的瞬间掏出枪瞄准着他。 沈路北回头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女人,双眼猩红怒不可遏的看着萧镜川。 车里萧镜川正一脸阴冷的举着枪挑衅的朝沈路北微微一笑。 “萧镜川!你!”沈路北正要开枪,却看到他身旁的阿城缓缓的掏出了爆炸遥控器。 “沈警官,别动,你一动,整个特设办的大楼可就要夷为平地了。”阿城缓缓的开了口。 沈路北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的恨意滔天。 萧镜川缓缓的收起了枪,朝他挑挑眉。 “我说过给你人,可没说过给你的是活人。” 林知栀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缓缓的顺着小周滑落到了地上。 小周早已经被吓得苍白着脸愣在原地。 萧镜川长腿一迈,下了车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林知栀的面前。 林知栀想都没想直接挥拳。 一阵劲风朝着男人的面门袭来,男人轻轻歪了歪头,伸出大掌包裹住女人的拳头,轻轻一扭,女人的手腕便被他扭在了身后。 女人还想抬腿踹男人,却被男人一下提着后脖子轻轻地摔到了地上。 女人刚想起身,男人敏捷的一个闪身抛开,双手将女人狠狠地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啧,乖一点。” 林知栀困在他的怀里,男人却轻轻的将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满足的喟叹一声。 “终于,又抱到你了。” 林知栀偏转着头,气得咬牙切齿道。 “你太卑鄙了,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放人,为什么最后还要杀了她?” 男人仔细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轻轻呢喃。 “知栀~她本来就是必死的,只不过…她因为你延迟死亡罢了。沈路北是真的蠢,我以为他不会舍得你来的。” 听到萧镜川说沈路北的坏话,林知栀低声呵斥。 “呵,不是他蠢,是我们都低估了你的无耻,你比任何人都没有底线。” 萧镜川拥着她,轻笑一声。 “知栀,别把他想的那么美好,他要真是良善之辈,怎么可能卧底那么多年还能全身而退。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沈警官~不想她死呢?” 林知栀闻言,在他的怀里更为剧烈的挣扎起来。 萧镜川铁腕紧紧箍着她,抬眼挑衅的看向沈路北无声道。 “沈警官~你我改日再战。” 说完男人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强硬的塞进了车里。 “嘭!” 门被人从里面狠狠地甩上了。 沈路北脸色阴沉,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周将女人重新打横抱起,走到了他的身边,嗫嚅着嘴唇。“沈局…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赢回来的。” 沈路北阴沉着脸收了枪,看着小周怀里的血人,眼神一闪。 “回去吧!” 说完,沈路北从他怀里接过了女人,低垂着眼帘静静的将女人抱在怀里坐回了车上。 他静静的凝视着女人头颅上的血淋淋的弹孔眼底一片冰冷愧疚。 他心里默默的道。 “学姐,别怪我,你不死…我的计划推进不了。” —————————— 唉!不出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没错,又进去了。作为小黑屋的常客,我已经习惯了,各位bb加书架吧!能第一时间看到原始版本。 我这几天又要蹲着改文了,为爱发电不易,各位bb点点催更,可不可以把你们免费的三个为爱发电都给我啊。要是可以的话可以给个书评吗? 谢谢啦!晚安,各位bb 第77章 世间事,我帮你摆平 林知栀整个人被萧镜川箍在怀里动弹不得,萧镜川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犹如一堵无法撼动的墙一样让她无力。 萧镜川眉眼含笑,箍着她漫不经心的陪着她打闹。 林知栀奋力的挣脱着他的桎梏,反手一个肘击,萧镜川抬掌钳制住她的胳膊,收敛了眼里的笑意,正色道。 “别动了,等会儿到公馆给你个惊喜。” 林知栀闻言,懈下了胳膊上的力道,安静的不再动弹分毫。 萧镜川见她这样上道,顺手揽过她的腿更贴近着自己。 头轻轻的抵在林知栀的苗颊声音暗哑又带着一丝委屈。 “小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林知栀偏了偏头,却被男人强硬的按了回去。 男人继续幽幽的申诉着心里的不满和思念,林知栀面对着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害怕得直发毛。 她不知道他的地宫里还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和工具在等着她体验。 男人眼神阴冷,语气却又像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 “小知,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对着他笑的照片时,我都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小知~你要记着,你要永远的记着,你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的影子,也只能对我笑。你要是对谁笑了,我一定会杀了他的,小知…你完全属于我好不好?” 说完,男人冰凉阴鹜的眼神顺着她的脖颈慢慢上移,宛若冰滑水腻的毒蛇般紧紧的缠绕着她的呼吸,掠夺着她的视线。 林知栀垂下眼帘,饶是她再镇定,亲眼看到萧镜川出尔反尔杀人如草芥的模样也忍不住去全身发冷,脊背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男人顺着她的脊骨慢慢滑动,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自然是没有忽略她此刻的恐惧。 萧镜川眼神阴冷又温柔,温热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唇上。 “小知~我永远属于你,我舍不得杀你,但不代表我不杀别人,你对谁笑得开心,我就杀了谁。” 林知栀害怕得轻轻颤了颤睫毛,她此刻才相信了沈路北在办公室里对她说的那些话。 萧镜川活着一天,曼城就永远没有光明和未来,他是盘踞在曼城的一条阴冷毒蛇。 林知栀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线。 “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萧镜川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小知~” 浩浩荡荡的车队很快穿过盘山公路,来到了他的傍山公馆。 阿城恭敬的打开车门,萧镜川单手抱着她长腿一迈,抱着她稳步去到了后院。 满是血污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些断指。 这样血腥的场面让林知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镜川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动作,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挑逗一笑。 “别怕,我在呢!” 一旁的一个矮小佝偻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极为有眼力见的搬过来一张椅子,用唯一一只没有血污的袖子擦了擦凳子。 萧镜川看了他一眼随后抱着她坐下去了。 萧镜川勾唇一笑,冷冷的瞥向阿城。 阿城点点头朝不远处的男人颔首。“带他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双腿呈现扭曲状,手指全无,一只眼睛被人活活的剜去,黑洞洞的血窟窿正不断往外冒着乌黑的血。 男人一见到萧镜川顿时激动起来,竭尽全力的想要爬过来。 那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立马往前跨了一步挡在萧镜川面前。 那个男人用剩下的那只眼睛定睛一看后瞬间恐惧的吼叫起来,不断的往后退缩着。 林知栀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萧镜川冷冷的盯着矮小男人的背影,男人仿佛是有感知一般,脊背僵硬随后恭敬的低下头站到了一旁,让出了视线。 萧镜川笑着伸出手指指向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语气淡淡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之请。 “小知,还记得他吗?” 林知栀顺着他的手指往前看去,越看那个男人的模样越发的熟悉。 “我…认识吗?” 男人挑眉。“佳泰部长,你爷爷的心腹你忘了?” 林知栀看着那张似曾熟悉的脸,心里的恨意顿时涌现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萧镜川看着她得意挑眉一笑。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林家的事耿耿于怀,也知道你舍不得这曼城的人,但你有我啊,没关系,有我在,你想杀谁都可以。” 林知栀拧着眉头,一跃从男人的腿上跳下地,一步一步的满目仇恨朝着男人走去。 男人似乎也认出来眼前的女人是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用仅存的那只眼睛睁得溜圆不敢置信的颤抖出声。 “你…你…你是…小知?” 林知栀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仇恨的怒火快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恶狠狠抬脚踩着男人的满是鲜血的胸膛,语气急促又愤恨。 “下午好啊,佳泰部长,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颇有故人之姿的晚辈。” 男人胸膛上的鲜血立马浸染了林知栀的白鞋。 男人顿时害怕得颤抖起来,眼泪混合着鲜血流淌过脸颊。 “求你…小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背叛林先生是我不对,我愿意用命抵,但…求你…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住了,萧镜川…萧镜川他就不是个人…”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听到他这话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玛德,早知道这样,干脆让他开不了口算了。 林知栀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十几岁就跟着爷爷打江山的人会背叛一路提携他的人。 林知栀满目痛苦,愤恨和不甘扭曲了她的面容。 “为什么要背叛他?他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你能有今天,你能进政坛,全是他一手将你推进去的,你没有良心吗?勾结对手杀害他!!!” 男人痛苦的扭曲着面容不住的点着头。 “我…我对不起林老先生对我的栽培…我一时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想再往上走一步,我去找他帮忙,可他不仅不愿意帮我一把,甚至还联合绿派的人企图将我拉下马,我一时间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这才…这才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暴露了林老先生的行踪,将他身边的安保力量借口抽调出去,这才导致了他们有机可乘。” 说完男人突然”砰砰砰”的不住的用脑袋磕着地上,一副一心以死谢罪的模样。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放过你的家人了?” 听完这话的男人顿时呆住了,随后满眼惊恐又如丧家之犬的狼狈哭得声嘶力竭。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抵我欠林家的债,但…求你,小知,我求你,你看在我曾经为你做过小兔子灯笼的情分上,你放过她们,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干得…” 说完男人竟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头抵住地面硬撑着身体,径直翻了个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着林知栀不断的磕起头来。 “求你了,大小姐…看在我曾经救过你,又为你做了许多年小兔子灯笼的份上,饶她们一命,我愿意用我的命偿还林老先生的恩情。” 血水混合着泪水随着男人不断起伏的动作四散飞溅。 她的牛仔裤也被甩了些许点点血点。 林知栀冷笑一声,抬脚轻轻的抵住了男人的肩膀处,阻止了他正要躬腰磕头的动作。 “佳泰部长…你不是知道你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你说她们无辜…那林家上上下下的那么死去的人谁不无辜?你可知祸不及家人的下一句是什么?” 男人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看着她。 女人垂下眼帘冰冷又厌恶的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一字一句冷冷的往外吐着。 “那就是,惠不及家人!你用林家人的血肉供养了你的家人,那就得把这份罪恶偿还清。” 男人听完女人的话后,眼里的希望破灭,本来有些挺直的腰背一下懈了力,眼神晦暗无光缓缓垂下了眼帘。 半晌后,男人咳咳咳的笑了起来,满嘴鲜血,眼眸里闪烁着最后的疯狂,还算完好的眼睛里一行血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汇聚在下巴滴落在水泥地上,汇入黑红的血泊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老先生…她真的很像你…哈哈哈哈哈,赶尽杀绝…哈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说完后,头奋力磕向坚硬的地面上。 伴随着重重“砰!”的一声闷响后,血肉伴随着细碎的白骨飞溅起来。 林知栀抬手遮了一下脸颊,手背被迸溅起来的碎骨划伤。 男人就这样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眸不甘心的仰面看着她,嘴里咳咳的不断冒着血沫。 林知栀愣愣的看着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睫毛不住的轻颤。 不知何时,萧镜川走在了她的身后,大掌轻轻遮住了她的轻颤不断的眼眸。 一手强硬又不容拒绝的意味横在她的腰间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贴着自己的身躯。 林知栀感受到后背的坚硬和温暖后,绷直的身体仿佛像是找到靠山一般松软了下来。 林知栀抬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指腹,竭力的缓和着脑海里翻涌奔腾的情绪。 “萧…萧镜川…我…是不是…” 林知栀话还没说完,就被横在腰间的手掌轻轻的覆盖住了嘴唇。 “嘘!小知,你没做错,血海深仇,永世不忘。你记住了,这世间之事,只要我萧镜川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第78章 对牛弹琴 夜幕下的陵园格外寂静。 天上白惨惨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犹如洒了一层白霜。 女人遗世独立逆着光线静静的矗立在墓碑面前,面容冷峻。 青石碑上刻着一个林字。 女人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那个飘逸洒脱的林字,眼里的悲伤不容忽视。 男人身形伟岸站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替她挡着晚上有些凉的夜风。 这个无字碑墓,是萧镜川顺着线索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林老爷子的尸骨。 当年为了这事,他几乎恨不能翻遍了曼城大大小小的墓地和各个存放骨灰的庙宇。 林知栀是很感激他的,她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查找了许多线索也没有得到任何确切消息。 萧镜川替她完成了她的终身憾事。 她转过身眼眸孤寂的看着他,郑重又悲伤的冲他鞠了一躬。 萧镜川伸在半空的手虚虚的握了两下后,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发顶。 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倔强得很,认死理,他要是拒绝了她的这份谢意,她一定会再想着更隆重的谢意。 于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虚在半空中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林知栀终于直起身子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萧镜川竟然愿意帮她这样的大忙。 这是她第一次收起心中的偏见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有着极为出挑的外形条件,帅得挑不出错的脸,宽肩窄腰,腿修长笔直,哪怕是当年他带人搅了爷爷的寿宴,爷爷也只是赞赏的感叹一句。 “生子当如萧家老二。” 林知栀看着他,眼里是一片真挚温柔。 “谢谢你,萧镜川!” 萧镜川望着她盛满柔光的眼眸,唇角微微掀起。 心里一片温柔和触动,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微醺感。 他吞了吞口水,视线逐渐由不得他控制慢慢从眼睛移到了嘴唇。 夜风吹过,墓地里的树叶簌簌响起,萧镜川尴尬的将眼神移了过去,不经意的扫到了她身后的墓碑。 萧镜川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冷冷的说了句。 “我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 林知栀点点头,随后红唇轻启。 “林家名下你经营着的财产,除了我爸爸的实验室和我妈的壹基金,其他的都归你所有。” 萧镜川抬起眼帘戏谑的看着她,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呵,林警官真是好大的手笔呀,这就是被大小姐拿钱砸的感觉吗?” 林知栀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心里刚还一片感激的热情也瞬间被他浇灭。 男人单手插兜,戏谑的上前一步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睥睨着她。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流氓的开口道:“被你拿钱砸的感觉很幸福,可我还是更喜欢林小姐哭着咬我肩膀的疼痛,那滋味可比被金钱砸刺激多了,也~幸福多了~” 说罢,男人挑逗的目光从不断的轻扫着她的唇瓣又接着玩味道:“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今晚就让我见识下你这两年的训练成果,让我也躺着享受一晚上,如何?” 林知栀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说的招架不住,猛地抬头眼睛睁得溜圆瞪着他。 可男人依然是那副表情淡淡,一双眼睛却勾引着她的模样对着她说着不要脸的下流话。 林知栀无语的看着他。 从前她怎么没觉得他这么骚情,能够表情淡淡全靠一双眼睛勾引着别人,嘴里说着孟浪的话。 男人看着她轻轻的眨了眨眼,随后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揽过来,不容她反应过来摁着她的后脑勺啃咬起来。 林知栀下意识的要反击,男人已经摸清她的秉性,在她抬手的时候,挡住了她的动作顺势将她的手反背在后钳制着,大腿强势挤进她的两腿之间轻轻的磨蹭着。 一番热辣的啃咬结束后,男人挑眉一笑,眼神炽热又急切。 “林小姐~你可是饿了我很久了~” 林知栀被他这份不要脸的做派雷得外焦里嫩。 萧镜川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看着墓碑上的字,随后挑眉一笑。 林知栀推了推支在她肩膀上的头,垂下眼帘冷声道:“很晚了,早点回吧!” 萧镜川笑得得意,倏地一下直起身随后拉过她的手径直朝着车子走去。 一辆改装过的墨黑色巴博斯停在了陵园的小路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肆意又张扬。 上了车,男人绕过了主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慵懒的往后一靠,朝她挑挑眉。 “今晚你开车,我现在心情有点激动,开太快了我怕你把我掐死。” 林知栀无语的接过车钥匙,点火启动着车辆。 扯过安全带系好后,她双手扶着方向盘,偏头看着窗外的树林半晌后才淡淡开口。 “萧镜川,你有没有想过,换我过来…你…会死?” 萧镜川手肘支着额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那双幽深带着桃花深情的眼眸里尽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和阴郁的疯狂。 “那你有没有想过…死于我来说就没怕过,我现在唯一怕的…就是你的心无形中偏向了他。” 萧镜川懒懒的抬起指尖顺着空气虚虚的点了点她的心口位置。 林知栀扭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萧镜川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指尖饶有兴致的虚在半空中描绘着她的眉眼。 “林知栀,你有没有想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因为什么?” 林知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合约吗?” 萧镜川被她的不解风情气笑了。 他好笑的歪了歪头,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眼底的执拗却格外认真。 “林知栀,你真的笨得像头不解风情的牛,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像我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世界不缺你一个女人,但我的世界唯独缺你这个女人。” 林知栀呆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又格外惊奇。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 萧镜川虚在空中的手指僵硬住了,他半垂下的眼帘轻轻的掀起了一点,云淡风轻的俊脸上开始有了一丝丝龟裂。 向来自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萧镜川面对她这样的问题时竟然破天荒的尴尬了,且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怕林知栀语出惊人,只能气得咬咬牙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指,眉头紧蹙气鼓鼓的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林知栀看他这孩子气般的模样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向前探了探身子,学着他以往调戏自己的模样,将头凑近他的面前学着他的话。 “啧,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会在害羞吧?” 萧镜川看着玻璃窗上女人笑得一脸鸡贼的倒影,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林知栀眼尖的瞅见了他有些泛红的耳尖,心里的玩味越发重,刚想要再凑近一点戏弄他时。 男人却勾唇一笑,抬手直接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转过头来霸道又急切的啃咬着她的唇瓣。 林知栀一惊。“靠!着了他的道了。” 林知栀被萧镜川的这波反攻为主侵略得节节败退,安全带扣着她的腰身让她无法轻易使用格斗术挣脱男人。 只能被迫得和他唇舌纠缠在一起。萧镜川吻得越发的投入迷恋。 渐渐的放松了攻势,力道逐渐减小,轻轻垂下眼帘享受着她带来的芬芳和甜美。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后,萧镜川红肿着唇瓣气喘吁吁的看着她的脸蛋,声音暗哑,眼神尽是满满的侵略和占有。 “林小姐~开车,我快忍不住了!” 林知栀眼神如水的看着他,脑袋由于吻得太久隐隐约约有些缺氧得发懵。 萧镜川看她这迷茫样,急切的俯身过来解开了她的安全扣,一把将她从主驾位提过来与自己交换了位置。 “坐稳!” 话音刚落,车辆便像疯了的野兽一般冲了出去。 萧镜川一路上开得很急,油门一直踩到底,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林知栀紧张的揪着扶手,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风景紧张得直骂人。 “我靠,萧镜川,有鬼追你吗?你开慢点!!!” 萧镜川听了她的话,双眼猩红的看了她一眼后,声音暗哑。 “慢不了。” 本来是半小时的路程,萧镜川硬是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冲到了庄园。 车子堪堪停稳,萧镜川便一把将她从副驾驶位带过来抱在怀里,一脚踹开车门。 将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扯过罩在她的头上,让她双腿挂在自己的腰上扣着她热吻起来。 林知栀不满的推着他的胸膛,趁他换气得间隙低声道。 “有人!” 萧镜川热烈的吻着她,冷哼一声。 “他们不敢看的。” 其他的佣人看到萧镜川急切的从车上抱着一个西服罩着头的女人下来热吻着冲进室内,都默契的低下了头背转过身去。 第79章 结婚吧 萧镜川挑开黏在她脸颊的发丝,轻喘着粗气,满足又满目柔情的看着她。 他侧身从床头的屉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的盒子。 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心形大克重鸽血石古典的戒指。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萧镜川温柔又饱含深情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他举着那枚戒指,罕见的开口说起起了这枚戒指的来历。 “这是我母亲那边传下来的戒指,据说是一个公爵夫人的戒指,是她的丈夫为了求娶她寻遍世界找来的唯一一颗心形的宝石。我的母亲并不爱我,但她把这枚戒指交给我的时候,她跟我说,如果这辈子找到了能带给你幸福的女人时,那就把这枚举世独一无二的戒指戴在那个女人的无名指上。” 林知栀隔着戒指发出的红光看着满脸都是认真的男人,思绪难辨。 林知栀轻笑一声,顺手捡起了他腿边的衣服披上,低着头一边慵懒的系着扣子一边说。 “萧镜川,哪有人在事后求爱的?” 萧镜川轻笑一声,替她拢了拢垂落下来的发丝。 拉过她的手,笑着执拗又坚定的将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套到合适位置后,心满意足的举起她的手指对着光线,半眯着眼睛欣赏着红与白的碰撞。 “林知栀,我知道你现在并不爱我,但…我想,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心交给你自己一次,或者…让我走进你的心一次,我愿意以你为笼,试着放下那些黑暗和过往,与你一起走向光明。”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表情淡淡的。 萧镜川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扣着她的掌心,又接着说道。 “你离开的那两年里,我每天都很想你。经常看着你的照片出神。我时常在想,要是能早点和你结婚就好了,这样无论你以后逃去哪里,我始终在你的人生中都有一席之地。” 说完,萧镜川笑了笑,一脸的郑重其事。 “林知栀小姐,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林知栀刚开始一脸的不信,唇角微勾静静的看着他又想什么花招对付自己,可见他越说越认真,越来越真挚的眼神。 她的脸色还是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她没忘记,她此行来的目的。 她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拢了拢敞开的领口,翻身下了床。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径直走向了浴室。 “抱歉,我是不婚主义者,我不会结婚的。” 萧镜川看着悬在半空的手,轻轻动了动手指挡住了头顶刺眼的光线。 他颓靡的用手背捂住眼睛重重的躺在床上。 一股疲惫顿时由心而生。他该拿她怎么办呢?他想她永久留在自己身边,他明知道她现在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完成沈路北交给她的任务。 他本来是无所畏惧的,可看到她真的跟沈路北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来由的慌了神。 他不知道她对沈路北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沈路北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心甘情愿来到他身边。 是前途?还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想,若是林知栀真心想要前途,他愿意用自己成全她的仕途坦荡,愿意成为她往上爬的奠基石。 林知栀洗漱吹干头发后,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到了干净温暖的床上。 萧镜川裹着一件浴袍,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着烟。 他身形高大,却被一股寂寥的弧度浓浓的包围着,向来挺直的腰背也松懈了下来。 他烦躁的抽着烟,强迫着自己压下心里的阴鹜和那可怕的占有欲。 他在自己的世界蛮横掠夺惯了,凡属于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拼了全力去占有,去掠夺,去疯狂的将她据为己有。 可现在偏偏遇到了她,他不敢了,两年前为了留下她,言不由衷的与她定下荒唐又可笑的合约,逼得她逃跑。 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疯狂的找她,甚至不惜动用一切关系疯狂的报复毁了林家的人。 他见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后,掐灭了烟,简单的洗漱后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啪!”床头的灯被他关掉后,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转过身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额头抵着她的背声音闷闷的。 “你…会不会尝试着喜欢我?” 林知栀背对着他,头颅窝在他的臂弯里,脊背僵住。 半晌后,才淡淡道:“不知道。” 萧镜川不甘心接着追问。 “那他呢?你会喜欢他吗?” 林知栀轻轻颤了颤睫毛,还是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不知道,很困了,早点睡吧!” 说完,自顾自的拉了拉齐肩的被子,闭上眼沉沉的睡了。 萧镜川将她扣在怀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 她很瘦,背上的脊骨几乎可以清楚的摸到。 他让阿城查了关于她消失的的那两年里,她是怎样度过的。 看到邮箱里传来的照片时,他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疼。 他看到小小的一个她独自站到全是男人的队里,为她骄傲的同时又多了许多的心疼。 她逃跑的时候,他真的气疯了,他回到房间里看到被拉开得抽屉时,心里是止不住的凉。 他以为她态度软下来是对他有所改观,愿意好好陪在他身边。 可…她却骗了自己,拿走了一部分现金就走了。 他看着柜子里陈列着的名贵珠宝,心里有些自嘲。 她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需要逃生的东西。 她不要他送的珠宝,不要他给的一切头衔,不要他,甚至不要他的爱。 他以为他们有过无数次的酣畅淋漓的性事,有过无数次的对视,一起看过烟花,一起共用过许多次晚餐就可以突破屏障,原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是没能走进她的心里,甚至都不曾走到过她的心门。 他在走向她心里的路时迷了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更进一步的方向。 萧镜川第一次抱着她感到有一丝的迷茫。 他该拿什么留住她呢?仇人帮她找出来了,林家的财产也帮她保住了,她爷爷的尸骨也帮她安葬了。 他又能继续为她做些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呢? 一个疯狂又执拗的念头逐渐在他心里变得坚定。 他一定要和她结婚,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和她结婚,做世俗里的夫妻。 想到这里,他摸过了床头的手机,直接发消息给了远在澳洲的程煜明。 “我要和她结婚。婚礼就在下个星期。” 程煜明正躺在澳洲的大堡礁的游艇上看海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一看,却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摘了墨镜,仔细辨别着屏幕上的字,生怕看漏了一点。 他脑子有些宕机,于是傻傻的发了个“谁?” 萧镜川看到他发来的短信,抿着嘴唇不满。 “除了她,还有谁?” 程煜明轻轻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是说…林知栀?!” 萧镜川被他蠢笑了。 “嗯,她回来了!” “????!!!!” 程煜明猛地一下站起身,将屏幕凑近了自己的脸,皱着眉头半天后才猛地一拍大腿。 “我靠!真让他找到了!!!” 程煜明毫不犹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萧镜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挂断了。 被挂断电话后的程煜明不悦的拧着眉头看着手机。 几秒后萧镜川的短信过来了。 “她睡着了,有事打字。” 程煜明惊得拿不住手机,一下滑落到躺椅下的舱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弯下腰忙不迭的捡起来,手指飞快翻动。 “我靠!!!!什么情况啊?睡…你…牛逼!” 程煜明发送要完短信后,激动的扬起脖子朝天上深深地呼出口气。 他真没想到,萧镜川竟然来真的。 ———————— 对不住大家!因为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身体也不是很舒服,工作量突然增大,没有时间及时更新。 实在对不住大家! 谢谢你们愿意继续看,谢谢! 第80章 那你会杀了我吗? 激动之余,程煜明也为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已经没有幸福的可能了,萧镜川还有。 自打他认识萧镜川开始,他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什么都不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能让他驻足停留。 所以他疯狂起来的时候完全是不要命的那种,事业刚起来的时候大多危险的任务都是他亲自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死了,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为他难过,他也不会在死的时候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憾。 如今再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他除了震惊就是替他开心。 既然他打电话来,那就是要他帮忙布置他的婚礼了。 程煜明捏着手机笑了出来。 “放心吧,包我身上,价格上不封顶哈。” 萧镜川捏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会心一笑。 “嗯。价钱随便开。快就行。” 程煜明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啧啧一笑。 “萧二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萧镜川看完挑眉一笑。 “我着急做她的新郎!” 程煜明看着短信,笑着撇撇嘴。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要不然凭着他那个寡言寡语的性格,断不会跟他聊这么多的。 程煜明收起了手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管家。 “给我找个已经规划得差不多的小岛,不论多少钱都行,把程氏旗下的珠宝和婚纱设计师都召集过来,要快!” 挂断电话后,程煜明想了下萧镜川可能会宴请的宾客,一时间有些烦恼起来。 萧镜川没有亲人,林知栀也没有了亲人。 除了政商名流,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不管了,先把场地搞了。 说干就干,程煜明直接走到了甲板处停放着的直升机,让驾驶员将他送回岸上。 暗中筹备婚礼的这几天中,林知栀被他忽悠着以参加一个仪式需要女伴跟着他出席活动为由,让程氏旗下的婚纱设计师为她挑选面料式样,量体裁衣。 搞完这一切后,萧镜川没有放她休息,而是拉着她去到了云中之城的一个名叫盘龙寺的庙宇求了红线。 自从去过一趟庙宇后他有了新的想法。 他拉着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念道:“人人都说求你,你能实现人的愿望,我自知罪孽深重,我别的不求,我只求林知栀的今生,今生能与她相爱足矣!如果能有幸换得愿望成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默念三遍后男人虔诚的俯下身磕头。 萧镜川不求他下辈子还能和林知栀在一起,他知道,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没有下一辈子的,他只求,只求这一辈子,能够让安心的和她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萧镜川一脸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认真的拜了拜殿堂上的神后,又去领了一卷红线后才拉着林知栀的手去到殿前门口的姻缘树系红线。 林知栀走在他身后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 “萧镜川,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萧镜川握着红线,朝她回眸一笑。 “只要是有关于你的,我都信。” 林知栀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这几天的萧镜川有些变了,唇角总似有若无的笑,有的时候拥着她总会莫名其妙的问她以后的事。 萧镜川拉着她,仰头看了眼那两棵高耸入云端的树后低下头一言不发的整理起了手中的红线。 林知栀看着他好像电视剧里织毛衣的妈妈一般整理着线团,莫名感到有些好笑。 那团红线在他手里仿佛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令他指尖有些颤抖,有好几次红线差点从他的指尖滑走。 林知栀握着线团的另外一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和这团红线较劲。 他满脸的郑重其事,不远处前来求姻缘的小姑娘都偷偷拿眼看他,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笨拙的和线团缠绕在一起,滑稽又觉得可爱。 修长干净的手指不断的穿梭在红线中,很是养眼。 林知栀握着红线笑着说道:“没必要这么严谨,只要缠绕到树上就可以了。” 萧镜川紧抿着薄唇严肃道:“不行,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他决不允许他和她之间有任何的差错。 萧镜川处理完线团里的小疙瘩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庄严肃穆的领着她去到了姻缘树下缠绕着红线。 听刚缠绕完的香客说,红线缠绕得越高,两个人的感情越稳定,会更幸福。 萧镜川听进去了。 他将手高高的举起,那条细长的红线就在他白皙的指尖中慢慢滑动,一圈圈的绕过两棵树。 林知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仰头看着那条线一遍遍的缠绕着树干。 直到最后的一圈时,萧镜川接过她手中的线,攥紧扯了一截下来捏在手心里才把线的末端绑在红线上系了个死结。 林知栀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萧镜川抿着唇眼神倔强又坚定。 他上前一步拉起她右手,将手中的红线缠绕在她的中指上,还贴心的给她松了松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林知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是绑树上吗,绑我手指上干嘛?” 萧镜川抬眼,眼神柔情又深沉。 “戴好!要是这根线断了,那我就把你认识的那些人的脖子都拧断了。” 林知栀无语的看着他,听着他幼稚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威胁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萧镜川看着她中指上的红线,唇角微微掀起。 他路过香炉的时候听两个女孩子讨论了,在心爱的人中指上缠绕了红线后,那就会一生一世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现在林知栀被他绑定了红线,那她就可以和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了,他不敢多贪,他只敢图她这今生,哪怕不爱他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已经满足了。 做完这一切得萧镜川没有过多停留,从机场直接乘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回了曼城。 林知栀一路奔波,吃过饭后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座位上打起了盹。 萧镜川侧目看她睡着后,放下了手中的报告,解开了安全带静悄悄的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歪着头仔细的打量起了她。 她的下巴尖尖的,没有了以前的脸颊肉感,长又卷翘的睫毛浓密乌黑,轻轻颤动时像两只挣翅欲飞的蝴蝶。 她的唇瓣饱满又好看,微微勾着的唇角让人感觉到很有亲和力。 他怕惊醒她,伸出手指隔空描绘着她的眉眼。 每一处的拐角处他会停顿个几秒,将她的脸部线条铭记于心。 他蹲得腿都有点麻了,林知栀拒绝了他的戒指,他不死心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悄悄摸摸的替她戴上。 等林知栀睡醒后,飞机早已经落地在他在曼城的机场。 林知栀揉了揉眼睛,从宽大舒适的床上醒来,一起身就看到了坐在飞机过道椅子上的萧镜川。 林知栀看了眼窗户外面已经落下山的太阳,语气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镜川支着下巴看向她。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把你叫醒。” 林知栀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他的领带被他松了松,领口处的扣子也被他解开露出好看的脖筋和隐约可见的锁骨。 林知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低下头沉默不语。 萧镜川见惯了她的不言语,也不计较,起身拿起了身后靠背上的外套抓在手里,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回吗?” 林知栀看了眼窗外,随口一说。 “不要,我想今天在外面玩。” 萧镜川愣了愣,随后竟真的同意了她的提议。 “好,那今晚就不回去。你想去哪?我陪你。” 林知栀哪知道他这么爽快,就是随口一说的话。 看他认真了,她歪着头想了想。 “想去…吃饭。” 萧镜川想都没想点头应允了。 林知栀急忙补充道:“不是那种黑珍珠饭店,是街头巷尾的那种。“ 萧镜川惊讶的看着她。 林知栀嘿嘿一笑。“以前读书的时候总喜欢和小佳甩开保镖去街头巷尾找好吃的街头小吃。每次找到一个好吃的店都像开盲盒一样惊喜。” 萧镜川笑着点点头。 “好,那今晚我就陪你去探店开盲盒。“ 林知栀看着他挑眉一笑。 “你不怕被你的仇家认出来给你一枪爆头横死在街头啊?” 萧镜川挑眉一笑,朝她大步一跨,俯下身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错过一丝表情。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我的安全担心吗?” 林知栀仰着头,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有些不争气的惊艳了一下。 萧镜川自然是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唇角略微有些得意的往上提高了几个度。 林知栀看着他眼中揶揄促狭的笑意,有些不自在了。 她移开视线不自然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怕我被乱抢误伤了好吧,我惜命得很。” 说起惜命,萧镜川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很想抓起她的手腕问她,惜命得话为什么在猎人学院敢去毒贩的老巢执行任务。 萧镜川冷了冷脸,随后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开口道。 “是吗?那就最好了,林知栀,惜命一点,别那么拼命,我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活着。” 林知栀听着他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侧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要是我哪天和你真的修罗场见了呢?你会不会杀我?” 萧镜川没想到她问这个,他没给出答案,而是将问题反抛给她。 “那你呢,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杀我吗?” 林知栀看着他的眼睛,抿着嘴唇,半晌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会!” 萧镜川知道答案,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后,心脏猛地收紧,一股钝痛顿时从心脏处爆炸开来。 他吞了吞喉头,眼里的难过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张扬。 “是吗?那我可真是期待着了。” 林知栀惊奇的看着他。 “啧,别小瞧人,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萧镜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暗哑低沉。 “没小看你,小林警官是最棒的警察,能从蒙德的手下毕业,已经很厉害了。” 林知栀听他破天荒的夸自己,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萧镜川微微一笑,直起身伸出大掌朝她一递。 “那就有劳林警官为我找好吃的店了。” 第81章 穿越人海拥抱你 夜晚的湄南河格外的漂亮,华灯初上的城市将点点灯光投射到河面,宛若女神的眼眸。 夜风徐徐吹来,萧镜川一手抓着西装外套,一手拉着她的手走在人群中。 过往的游客与他们擦肩而过,都不由自主纷纷扭头目送着眼前的这对般配的情侣。 林知栀牵着他的手不时在各种小摊上驻足,买了吃不完的斑斓糕林知栀就顺手往他嘴里塞。 萧镜川微微一愣,随后竟然真的张开嘴巴将她吃剩半块的斑斓糕含进嘴里,嘴巴被她塞得鼓鼓的。 入口清甜有斑斓叶的香味,萧镜川拧着眉头咀嚼着。 林知栀看他脸颊鼓鼓的样子,忍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那半边鼓鼓的脸颊。 萧镜川本想躲开但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了,只能拧着眉头任她在脸上作恶。 林知栀笑得得意,挑挑眉傲娇的继续往前走着。 萧镜川一边喝着她剩下的椰子汁一边观察着周围。 一个拐角处的路灯下卖花的小男孩映入他的眼帘。 萧镜川停住不走,将手里的椰子汁顺手塞进了她的手中,面上神秘。 “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几分钟。” 说完,还没等林知栀说话就小跑着往那里走去。 林知栀端着椰子汁看着融入人流的男人,一脸懵逼。 萧镜川穿过人流小跑到了男孩的摊前,指着水桶里泡着的向日葵道:“多少钱?”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后用手比了二。 “两万泰铢?” 小男孩似乎被他说的价格吓到了连忙摇摇头。 萧镜川没了耐心,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千泰铢给他。 “这些钱买你桶里的这些花足够了吧?” 小男孩茫然失措的捏着他递过来的钱点点头。 萧镜川也不再废话,俯下身将他桶里的向日葵和小雏菊都拿了起来。 他刚要走,小男孩拉住他的衣角,结结巴巴的说。 “我找不开钱给你。” 萧镜川低头看了眼衣服洗得有些泛白的小男孩摇摇头。 “不用补了,拿着吧,很晚了,早点回家吧。” 说完,男人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出大掌摸了摸男孩的发顶后才抱着花转身回到了人流中。 小男孩捏着纸币呆在原地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男人,心里又惊又喜。 他把今天的花卖完了,不用再卖到很晚才可以回家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钱收到钱包中,谨慎的看了眼周围,拖起水桶朝着家走去。 男人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和粉色的小雏菊匆匆往回赶。 过往的路人纷纷拿眼打量着这个抱着花束一路小跑的男人。 林知栀咬着椰子汁的吸管,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等他。 突然,前方的拥挤的人流处跑出一个身形高大伟岸的男人逆着人流向他跑来。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满脸热忱的男人一手抓着西装外套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和雏菊慌张的向她跑来。 见惯了平日里冷漠得他,突然见到这样满脸少年气带着鲜活的萧镜川时,林知栀平静的心像是被投下一颗小石子般不断晕出一圈圈涟漪。 萧镜川打理得有型的头发跑得散落了几缕发丝垂在额头。 萧镜川站定到她面前,目光盈盈的将怀里的花卉一股脑塞进她的怀里。 林知栀抱着花,抬眼看着他。 萧镜川眉目俊朗,灯光下的脸庞眉眼更显深邃,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林知栀抱着花,轻轻嗅了嗅怀里的花,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送我花了?” 萧镜川傲娇的挑眉。“与女士约会,带花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为。我不止会现在送你花,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我也会送你花。” 林知栀好心情的抱着花束微微眯了眯眼。 “啧,情场高手?” 萧镜川唇角的笑意加深。“没有,我只送过你一个。” 林知栀听着他的解释,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睛。萧 镜川心情愉悦的拉过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林知栀抬头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心里微微发酸,不是滋味。 终于,他们在一个小店停住了脚步。 林知栀仰头看着那块不起眼的招牌,朝他挑眉一笑。 “就是这里了,他家的鱼汤泡饭很好吃。” 萧镜川抬眼望去,里面只有几张小桌子摆放着,店面虽小,却很干净。 林知栀拉着他走了进去,笑着和老板打着招呼。 从厨房后面走出了一个精神矍铄的阿妈。 她笑着走出来,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林知栀后笑得满脸开怀迎上来将她搂在怀里。 林知栀回拥着她笑着。 “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女人放开了她,笑着点点头,随后又略带八卦的打量起了萧镜川。 女人揶揄的看着她。“我记得以前你常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吃的,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知栀笑着刚要否定,却被萧镜川率先出口打断了她的话。 “您好!” 女人打量着他,笑得满脸慈爱。 “男朋友很帅嗷。” 林知栀张嘴想要解释,女人却笑意盈盈的开口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林知栀点点头。 女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找个位置坐,一会儿饭就好了。” 女人说完转身去到了后厨忙碌起来。 林知栀抱着花,随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了。 萧镜川也顺势挨着她坐下。 林知栀指尖戳着桌上的向日葵说。 “怎么总感觉你这几天怪怪的?” 萧镜川挑眉。“有吗?” 林知栀扭头看向他满眼笃定。“有的,活人感太强烈了。” 萧镜川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多虑了,我还是我,只不过我愿意在你面前多表露些情绪罢了。” 林知栀支着头看向他。 她发现了,自从墓地那晚上过后,萧镜川这个狗男人总会抓紧机会对她说些有的没的,关键是他还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 林知栀支着下巴歪头打量着他。 萧镜川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拿过她的手静静的打量着中指上的那根红线。 饭很快就被端上来,林知栀看着餐盘中那冒着香气得饭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满足的喟叹一声。“啊,终于又闻到这个味道了!” 萧镜川替她拿过餐具,摆放好位置后才淡淡道。 “喜欢的话,可以聘请她去公馆,每天都可以吃到。” 林知栀舀起一勺饭粒往嘴里送,含糊不清道。 “她的生意尚可,每日自由自在的,去了公馆反而不自在。” 萧镜川点点头,不再争论。 林知栀看着他不动,挑眉一笑。 “忘记了,你吃不辣。” 萧镜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品尝着。 林知栀意兴阑珊的看着他,本打算狠狠嘲笑他一番的,但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也就作罢了。 萧镜川憋着吃了几口饭后,强忍着辣端起了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勉强镇住了辣味。 林知栀埋头干饭,果然不顾有危险正在靠近他们。 萧镜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眉头一皱,一把扯过她的手腕蹲下身子。 “嘭!” 一发子弹击碎身后的玻璃窗。 林知栀呆了呆,反应过来后看了眼男人,两人默契的一个翻滚来到了前台。 “嘭!” 又是一声枪响。 本还热闹的街道顿时陷入了一片骚乱,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尖叫着四散逃跑。 萧镜川摸出后腰别着的枪,冷哼一声。 林知栀躲在他身后,有些无奈。 她这张乌鸦嘴,真是说什么不好什么灵。 不远处的阿城迅速带了人赶来,枪声顿时在街头巷尾里响起。 萧镜川护着她出了小店,迅速朝着车队靠拢。 林知栀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避开子弹。 “小心!” 萧镜川刚说完,林知栀一下被他扯到怀里翻身转了个圈。 “嘭!” 子弹穿过了男人的肩膀。 温热的鲜血迸溅到了林知栀的脸上。林知栀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肩膀上不断晕湿透的衬衫。 “萧镜川!!!你没事吧?” 男人抿着唇,一脸严肃得看着她,摇摇头,将她带到了一辆出租车旁用身体圈着她。 林知栀看着他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满眼惊恐。 “枪给我!”林知栀急切道。 萧镜川提着枪双手撑着出租车抿着唇倔强得摇摇头。 林知栀急了,看着他不断往外渗血的肩膀加重了语气。 “给我,我不比阿城差的。” 萧镜川深深地看着她,随后将手里的枪竟然真的交给了她。 林知栀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衬衫粗暴的扯开,扣子随着她的大力撕扯瞬间弹开。 她猛地扯下了他的领带绕过他的肩膀压迫止血。 萧镜川眉眼深沉的看着她冷静游刃有余的处理着伤口。 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秒这颗心就要从心脏里蹦出来一样。 他伸手绕过她的后背,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林知栀挣扎,但看到肩头黑洞洞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后,她放弃了不再挣扎。 萧镜川抱着她,心跳加速,锐利炽热的目光看向她的脖颈。 他暗哑出声。 “为什么?愿意救我?” 林知栀不懂他的脑回路,“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萧镜川手臂越发的收紧,肩膀上的血又往外冒了出来。 “为什么?愿意救我?” 林知栀不明白他又抽什么疯,只好胡乱敷衍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我不救你救谁!” 萧镜川听后,莫名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搂着她瘫坐在地上笑得极为开心,仿佛是得到糖果的小孩一般笑得满足。 阿城将人活捉了回来,但走到半路的时候男人就自己咬断了牙齿里的毒胶囊毒发身亡了。 阿城无语的看着男人七窍流血的面孔,气得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 阿城带着人迅速的赶到了萧镜川所在的地点。 刚到就看到了赤裸着肩膀冒着血的男人一脸幸福的搂着女人笑得愉悦。 阿城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太妙了,他带兄弟赶得灰头土脸的,这边肩头流血还笑得幸福又知足。 他真应该拍下来发给程氏的少爷,让他狠狠地笑话一番。 不过阿城只敢默默的想想。 同行的队医提着医疗包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替他粗略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子弹嵌得深,得需要开刀才行,这里条件不行,只能先替他止血。 他利落的拿出止血钳夹住了翻飞的皮肉。 林知栀皱起眉头看向他,神情低落。 “对不起!” 萧镜川挑眉看她。 “怎么说?” 林知栀难过的看着他的伤口。“是我的任性导致你受伤的。” 萧镜川笑着抬手弹了一下她的眉头。 “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安排的杀手来杀我的。” 林知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本来还难过自责的心一下就被他的言论冲淡了。 她看了眼他肩膀上的止血钳,干笑一声。 “你别说,你这些设备还挺齐全,堪比国家的特种兵小队了。” 萧镜川得意的挑挑眉。“你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林知栀扶起他站了起来,萧镜川本来不想让她轻松些得,但又转念一想,林知栀这样体贴照顾他的时刻可不多。 这样一想,他就将自身的重量往她身上倾斜了一些。 阿城看着萧镜川大半个身子柔弱无力的靠着林知栀时,眼里闪过一丝揶揄。 他可没忘记他们在野人谷作战时,萧镜川腿上中了一枪,肩膀中了一枪还像没事人一样提着ak往前猛冲追击敌人的那种猛样。 要是林知道了萧先生此时此刻是装的,不知道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不远处餐厅二楼的包房。 男人背着双手恨恨的看向窗外,听着手下的汇报。 特别是当听到流弹差点击中林知栀时,男人转过身来满脸阴鹜的看着他。 “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这是刺杀萧镜川最好的一次机会你们都把握不住,还想彻底让他离开曼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被训斥的男人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不起,先生。” 男人猛地收紧了拳头,满眼都是愤恨。 “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男人忙不迭的爬起来,退出了房间。 男人低垂下眼帘冷声一笑。 “萧镜川,这次算你好运,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咱们走着瞧!” 第82章 躲我这么多年,躲够了吗? 车队回到公馆后,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一架金丝眼镜的男人慢慢悠悠的推开人群朝着萧镜川走了过来。 林知栀看着一身冷郁的男人有条不紊的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医用品后,消毒器材,戴上手套拨开了被鲜血浸湿的衣服,取下了止血钳。 “叮!” 止血钳被他冷冷的扔进金属盘里,伤口已经黏连在一起。 男人抬起眼帘冷冷的看了一眼萧镜川,似笑非笑的说。 “打麻药吗?” 萧镜川垂下眼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半是玩笑道:“啧,不打疼死了怎么办?” 男人阴郁的看他一眼,手中的刀片直接划开了皮肤。 “放心,你挺得住。” 话音刚落,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已经陷进去了半寸。 泛着金属光泽的钳子直接伸进去夹住了钳在皮肉里的子弹。 白泽看着男人冷汗湿透额发的男人嘴角上扬。 “啧,你也会怕疼?” 萧镜川偏头看了一眼他,眼皮懒懒一掀。 “白医生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怪人一样。” “叮当!” 一枚带着血色的玫金色的子弹头被他扔进了治疗盘里。 白泽拿起一瓶酒精,对准了伤口直接冲洗起来。 动作粗暴有效,血水不断朝着肩膀流下直到浸湿他的裤子。 消毒完后,白泽才将止血的药物混合着棉纱一起塞进了伤口里。 林知栀站在一旁看着白泽这粗暴简单的操作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白泽一双开合尽是神采的丹凤眼饶有兴味的瞥了一眼她。 他拿着纱布一圈圈的缠绕着他的肩膀,声音凉凉。 “新进的成员?我怎么没见过她?” 萧镜川侧头看了眼林知栀摇摇头。 “未婚妻。” 话音刚落,众人惊讶的看向林知栀。 林知栀也一脸懵逼的扭头看向萧镜川。 白泽看了一眼林知栀满脸惊讶的表情挑眉。 “看样子,人家女孩子并不知情呢?” 萧镜川掌心撑在膝头,一脸痞气得看着她一笑。 “我知道不就行了。” 白泽点点头。“也是,强娶豪夺这种事情放你身上不奇怪。” 白泽缠绕完一卷绷带后,直起身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扔进垃圾桶里。 萧镜川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白医生不在意大利好好待着,跑曼城来做什么?” 白泽颔首。“自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萧镜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需要我帮忙吗?” 白泽看着他歪头思考一下后摇摇头。 “不用,我会亲自去找她。” 林知栀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萧镜川就够病态的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白医生更变态。 一身的阴冷和阴郁,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泛着金属光泽的眼镜后是一双毫无感情的丹凤眼,病态白的脸庞搭配上一张只带点血色的薄唇,怎么看怎么病娇。 林知栀看着他心里直犯怵,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下。 白泽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后,斜挎在身上一如来时那样轻轻拨开了两边的人群离开了。 阿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先生,要不要…派几个人保护白医生?” 萧镜川懒懒的抬手制止了阿城。 “不用,他有事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傍晚六点的ks会所并未营业,但已经是灯火通明一派金银窟的模样。 高耸入云的楼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超跑。 三三两两堪称绝色的女人不时结伴从各式车辆里下了车。 白泽从萧镜川的车库里随意挑了一辆奥迪rs7来到了会所的楼前。 大楼门口迎宾的侍者立马朝他走了上来。 白泽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小哥怀里。随后慢条斯理的在门童的引领下进入了大厅。 堂前的经理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他车的车牌号是属于谁。 他小跑着满脸谄媚的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我们还未到正式营业时间,不过我可以先引领您去包厢。” 白泽看着他点点头,男人得到同意后立马恭敬的引领着他带他进入了特别专用的电梯。 白泽进门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侍者后刚一落座,另外一道门里立马就有侍者托着酒走过来。 侍者跪在地上将托盘里的酒摆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后,又走到一旁的吧台边,打开了1997罗曼尼康帝,替他醒着酒。 没几分钟,一群身着高奢品牌的礼服的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白泽看了眼她们,随意挑选了其中几位留下后,便不再说话。 久经风雪场的女人极有眼力见的挨着男人坐下,并不勾引,只是得体又温柔的说着男人感兴趣的话题。 白泽接过女人手里的酒杯与她碰杯后仰头轻抿一口。 女人举着酒杯眼尾都是风情。 她看的出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男人的酒色气。 女人仰头轻轻抿了一口酒后,将杯壁上残留得有口红印的一边轻轻的转向了男人的一边。 白泽喝完一杯酒后,才笑着看向身旁的女人。 指尖轻轻的挑起垂落在她胸前的一缕金发后才笑着说。 “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个极为有意思的女人?” 女人挑眉一笑声音娇魅性感。“先生~这儿的女人都很有意思~先生要找人,不妨直说她的名字?我让人将她带上来给你?” 白泽点点头。被流水润湿过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娜娜。” 女人一听,愣了愣,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最近新来的一批女人中有无叫这个名字的女人。 白泽微微侧头看着她。“怎么?想不出来吗?” 女人不敢得罪他,只能媚笑一声。 “怎么会,我这就让人带她上来。” 说完,女人起身走向了门口处的保镖。 “告诉经理,客人要找一个叫娜娜的女人。” 保镖点点头,拨动了一下耳麦低声对着耳麦说了起来。 女人吩咐完后,取过吧台旁侍茄师早已经点燃好的雪茄,夹在指尖中笑着朝男人走去。 女人满脸风情的将指尖中的雪茄递到男人的唇边。 白泽低头看了眼冒着缕缕青烟的雪茄,笑着说。 “香烟配美人!” 女人一听微微一笑,随后竟真的将指尖中的雪茄含在口中轻轻的吸了一口。 女人对今晚来的客人很满意,有情调,不色情,最重要的是身份尊贵,不为难她们玩变态的游戏。 没多会儿,一个身穿白色短裙制服的女人端着一盘冰镇得刚好的水果拼盘轻轻叩响了门。 门旁站着的保镖听到声响后立马打开了房门。 女人白嫩的脸庞被屋内昏暗的光线照得半明半昧。 她托着盘子深吸一口气后才大着胆子朝着陷进沙发被女人簇拥着的男人走去。 沙发的顶光光线很暗,让人看不清男人的脸。 女人隐隐约约总觉得,她从刚一进门的那刻起,沙发上的男人就已经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过一遍了。 那道冰凉得视线让她忍不住浑身汗毛立起。 她今天只是第一天正式在会所上班,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仇家来找她,莫不是…之前在风情街头骗过的男人找开了? 这样一想,女人的小脸顿时垮了一下来,心里也越发的害怕。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果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低垂着头小声嗫嚅。 “先…先生…您好!…我…叫娜娜,身高…” “身高168 清迈人。” 一道凉凉的男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女人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声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 男人推开身旁的女人,身子往前一探,那张经常出现在梦里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女人的视线中。 娜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张惊艳了她整个青春的脸。 男人的一双丹凤眼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唇角微勾。 “躲我这么多年,躲够了吗?” 第83章 为什么躲我? 旧人再见,娜娜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做出回应。 她看到男人那张好看的薄唇微张,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男人看她呆在原地没有反应,干脆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马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 娜娜似乎是感觉做梦一样,狠狠的拧了一下赤裸的大腿。 直到腿处传来的剧痛才猛地让她惊醒,这不是梦,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她躲了六年之久的男人。 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娜娜抬起头看着男人的那张脸,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想要眼睛透过水雾将男人的脸看清楚一点。 男人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亮闪闪的眸子,眼里思绪万分。 娜娜睫毛不断的轻颤着,随后干脆垂下眼帘来,摇头否认了。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清迈人,我是南邦人…” 话还没说完,头顶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 “你是觉得我做了那么次爱的女人我会认错是吗?” 娜娜哑然,只能低垂着头摇着。 白泽满脸愠怒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要躲我?” 娜娜抿了抿唇,轻轻眨了眨眼,竭尽全力的忍住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娜娜艰难又酸涩的开口。 “当然是为了不再见到你。” 听到这句话的白泽如遭雷击,他眼里的光逐渐灭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又悲苦。 “所以…当年…你说的不爱我…是真的,对吗?” 娜娜胸中突然炸开,疼痛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她梗着脖子,声音颤抖道:“是,是真的,躲你…也是为了甩开你的纠缠。” 白泽指尖冰凉,他突然觉得遍体生寒,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他不敢想,他这六年的寻找到最后竟然是真的一场笑话。 他绷紧了脸,紧抿着唇,眼里逐渐泛着红。 他不敢想,他不敢想他为了找她从吃人的战场活下来,从实验室里拼命逃出来,忍着满身的疼痛和死亡的威胁后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话。 娜娜看着他逐渐红了眼眶,一股巨大的悲伤向她袭来。 包厢里早已经没人,在场的都是人精,有关于贵客的私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撤离。 白泽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指尖颤抖的轻轻的替她擦去了眼角故意用眼线笔点上的泪痣。 娜娜浑身战栗,忍受着那粗糙的指腹温柔的擦着自己眼角的泪痣。 他的手很冰,并不再像少年时候的那样滚烫。 她看着他胸口处精致又名贵的手作扣子,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他穿蓝色校服模样以及那些青涩的往事。 白泽,贫民窟的妓女所生的孩子,和娜娜一样,也是妓女所生的孩子,从小受尽白眼。 他人很好看,不同于其他小孩,他白净漂亮,他的母亲生怕他被客人看上。 有客人来的时候都会将她支出去买根冰棍吃。 白泽知道一切,每次拿着菠萝味的冰棒不吃,就这样硬生生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它不断的融化,液体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蒸发。 他讨厌自己的出生,他学习成绩很好,天赋异禀,老师看中他,每每摸着他的脑袋都会遗憾的发出一声叹息,他这样的天赋若是能投生在正常家庭,能一直供着他读书,他坚信他不日之后会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娜娜知道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可自从他母亲染病死了以后,没有人供他读书,他只能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很是吃力,每天眼睛熬夜熬的通红。 娜娜喜欢他,想为他做些什么。可她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在这样的地方,只有出卖年轻的肉体才会让她有钱赚。 她学着那些姐姐的模样穿紧身的短裙,画着浓妆,每天站在街头吸引来这里旅游的游客,赚取小费。 有时候幸运的话会得到一些美金小费。 她把得到的钱除去家用后尽数给白泽。 白泽不知道她的钱怎么来的,只知道她在夜市里给人卖酒。 他捏着娜娜递给他的钱,满脸不情愿。 娜娜看他不愿意要,只能沉下脸来佯装怒气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白泽知道她的脾气,他拒绝她的帮助话她真的可以和自己断交,不再往来,他不愿意失去她。 他认真的写下欠条,捏着钱眼神深沉默的看着她,嗫嚅着嘴唇半天却只能干巴巴的吐出一句,保护好自己。 娜娜没敢看他的眼神,只能低垂眉眼淡淡嗯了一声。 直到有一天白泽放假早,回来看到了浓妆艳抹穿的极为热辣的娜娜挽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白人男子的手臂后,眼神深沉又不可置信的隔着人流和她对视着。 娜娜看到他脸上惊慌失措,忙将手臂从男人胳膊上抽出来。 男人不满又疑惑的看着她,用英语问她“你干嘛?你要反悔吗?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的!” 白泽指尖发白捏着手里的书包带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钱,娜娜是怎么挣来的。 他挪动着步伐,想要将娜娜从那个老男人身边将她带离,可娜娜对着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立时顿住脚步,眼里满是不解。娜娜用口型对着他说道:“别过来!” 白泽看懂了,慢慢的低垂下他的头颅,阳光下少年的轻颤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白泽一直在她的家门口等她,直到快接近黎明前,娜娜才踩着昏黄的灯光从阴影里走出来。 白泽蹲在她家门口,身体已经僵硬,听到拖鞋踏在路面上的声音后,才机械的抬起头,看着那一个瘦削的身影逐渐向自己走来。 娜娜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眼里满是被戳破的难堪和在心上人面前的无所适从。 她的身上深深浅浅的有着许多虐痕,膝盖也破了流下了一行血迹,半露出黑色打底裤的边缘是破洞牛仔短裤怎么也遮盖不住大腿内侧的掐痕。 白泽抬起头,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划过脸颊。 暖黄的灯光映射在男孩清冷白净的脸上,给他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那颗没入了鬓角的泪珠带过的泪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泛着光泽。 浅蓝色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好看,好看得不像话,微微垂落在他额头的头发此刻被夜风吹动着。 娜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才伸出带着伤痕的手放在他眼前。 白泽看着眼前那只十指纤细的手,没多犹豫将白净修长的手放进她的掌心。 娜娜用力将他拉起来,蹲得太久白泽的腿有些麻木,一个踉跄眼看着要摔倒,少年大掌揽过女孩纤细的腰身一个翻身护住女孩的脑袋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女孩的怀里。 少年身上干净好闻的肥皂味就这样轻轻浅浅的撞进女孩的鼻腔里,女孩心跳得很快,她想过有一天会在男孩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只是这样的一天竟是如此的不堪。 娜娜伪装了一路的坚强和不在乎在此刻崩溃瓦解,还有什么比这更难堪呢,自己喜欢的男孩看到了自己最肮脏的一面。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贴着冰凉的墙壁仰着头,努力的让眼泪不掉出来。 白泽就微微弓着身子将头默默的低下,用脸颊贴着她冰冷的脸颊。 “是因为我吗?”少年青涩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娜娜摇摇头,好半晌后才哑着嗓音道。 “不是,我爱钱,爱奢侈品,没有什么比这个来钱快了!” 少年微微顿了一下身子,随后才摇摇头,声音暗哑又冰冷。 “他在哪儿?” 娜娜惊恐的拉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哀求他。 “白泽,真的只是这样,你别冲动,你是天才,你不能走错路。” 白泽声音嘶哑得不行,“求你了,告诉我吧!” 娜娜知道他要做什么,白泽看着白净漂亮没有攻击性,可她知道他皮下的那颗心有多狠,她不能让白泽毁了他自己。他是他们这一片区最有出息的孩子。 “白泽,我真的…穷怕了,我喜欢钱,喜欢奢侈品,你知道我背着那些名牌包,享受着那些女孩羡慕嫉妒的眼光时心里有多开心吗?白泽…我就是这样一个虚荣的女人,我母亲是妓女,我也应该是妓女,所以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你能明白吗?” 娜娜揪着他的衣角小声的哀求道。 “求你了白泽,不要让我连这点开心的事情都被没收好吗?” 白泽愣住了,他没想过娜娜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他似是不相信一般抬起手来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划着极为飞扬的眼线,涂抹着紫色的眼影正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眼里是祈求和疲惫。 第84章 前程和你,我要你 白泽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娜娜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她知道,凭借着她精湛的演技,他相信了。 从此以后,她在他心里肮脏不堪了。 娜娜抬手,胡乱的用手背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慌乱的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圣罗兰包里翻找着她的钥匙,颤抖着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无助又绝望的扭动着钥匙。 “咔嗒” 门开了,娜娜急促的推开门,找着屋里的开关。 白泽沉默的走在她身后将门上的钥匙拔了下来。 “嘭!” 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没有了光,娜娜也不再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直直的站在屋子里无声的流着泪。 白泽凭着关门后的大致方位,摸黑从背后轻轻的拥着娜娜的腰身。 一双温热的手掌交叠在她裸露的肚子上温暖着她。 白泽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放置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呼吸着。 娜娜回转过身,躲进他的怀里轻声啜泣着。 为什么呢,命运这样如此的不公,要让她遇到这样美好的白泽,又要让她有这样的出身。 她都不敢想,在白泽的心里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晚相拥的两人,娜娜也记不起到底是自己主动吻得白泽,还是白泽主动吻得自己他只记得他被她压在身下时,轻喘着粗气问她,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 娜娜那会儿什么都不想,急切又热烈的在他的胸膛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些什么。 白泽什么都不会,只能由着她胡来,就连接吻也是娜娜引导着他的,感受到他的温柔的时候,娜娜心里一阵滚烫,也无尽的哀伤,一朵烂在泥里的花怎么配给他这样的人幸福。 白泽实在温柔得不像话,娜娜都在想,若是不是自己主动的话,恐怕他是不会动的,她恨这样浪荡的自己,可也唯有这样她才能拥有白泽,仿佛只有这样,在她心里白泽并不嫌弃她一样。 均匀呼吸后,白泽起身离开了沙发,只留了她一人侧躺在沙发喘息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啪!” 灯被他打开了,暖黄的灯光从楼顶倾泻而下,照耀在她完美的胴体上,美好得宛如西方油画里的少女一样。 白泽身上套了一条黑色的校裤,他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赤着脚蹲在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翻找了半天从一堆避孕药里面找到了半包开封过的棉签和一瓶用到只剩下半瓶的酒精。 白泽垂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目光沉沉的找着软组织挫伤的药物,找寻半天从盒子底下翻出了一管快用完的药膏。 白泽拿着药物回转身看着沙发上玉体横陈的女孩,看着那身上格外刺眼的伤痕眼神一痛,抬脚迈着长腿走向她。 娜娜眼神有些失焦的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腿上传来的一阵阵冰凉和刺痛,还有药膏的粘腻。 少年抿着唇,眉头紧锁宛如画家对待他的画作一样,虔诚又严肃的涂抹着自己的画作。 “恨我吗?” 娜娜突兀的出声,白泽闻言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摇摇头。 “我只恨我自己。” 娜娜侧过头,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 白泽看着手里沾满了药膏的棉签眼睛逐渐泛红。 “如果没有我,你会过的比现在开心!” 娜娜垂下眼帘,苦笑一声。 “白泽,你喜欢我吗?” 白泽涂抹着药膏的手一顿,轻轻的开口道:“喜欢。” 娜娜伸手拉住少年的手腕,一脸热切的看着他。 渴望的眼神里迫切的希望他能做点什么。 白泽看着女孩有些青紫的手腕,用另外一只手拿了抹了药膏的棉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我不会去读书了,你…也不要做了,你喜欢的那些东西,我会去挣钱给你买。” 娜娜看着他甘愿自断羽翼,心里一阵阵发苦。 她不愿意他葬送美好前程,她不想因为她的一句喜欢就让他甘愿赴死。 “我不会再去做了,你去读书好不好,你读书出人头地,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白泽抿着唇没有答应她。 “娜娜,我虽然冷心冷情,但我也是个男人,我想养活我自己的女人,前程和你,我要你!” 娜娜感动的看着他,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后来白泽没有去读书了,他的老师找上门来一再的劝说他去学校上课,当得知他不去读书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脑门道:“你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一切心思。” 白泽自觉对不起恩师,只能跪下来重重的磕头跪谢她的恩情。 老师回到学校后,想着他的情况,心里惋惜他这样的天才,于是再三努力下,给他申请了减免学费的机会,还给他介绍了一些能兼职的工作,白泽再一次回了学校。 娜娜也没有再去站街了,只是在一个洗衣店里帮着熨烫衣服,打理衣服。 白泽的失踪是他毕业后,给她留下了一笔钱后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警察来找过她,只说人失踪在学校附近,娜娜知道他考上了目标院校,但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失踪。 白泽被绑架了,因为太过于优秀被一个富家子嫉妒绑架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娜娜。 他杀了人逃出关押他的地方后一路上跌跌撞撞逃出来。 他本想打电话给娜娜的,可…富家子弟对他下了死令,若是他贸然打给娜娜,只怕是会遭受到对方的报复。 他犹豫再三忍痛放下了手中的话筒,落寞而又悲愤的转身离开了电话亭。 他漫无目的走在一个小巷子里本打算抢劫一个男孩的,没成想男孩太紧张失控划到了大动脉。 人死后白泽慌乱的翻找着他的包,看到了男孩的入学通知书还有那些证件,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产生。他顶替了男孩入学。 求学路上一路提心吊胆的造假各种证件,极力的避开男孩父母的电话。 意外撞见萧镜川的时候是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时候男孩的父母再三要求他回家,但每次都用学业当借口推脱了。 可就在这一年,男孩的父母打电话给他说要来看他,他走投无路打算拎着箱子跑路时。 在一条小巷子里撞见了一身冷气的萧镜川,萧镜川只对视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道中人。 两个男孩互相审视打量着,萧镜川想要走,擦身而过的同时,白泽拦住了他。 第85章 这颗心,从未停止过爱你 娜娜只觉得下巴一疼,男人冷着脸眼里藏着愠怒逼迫着她看向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废了多大功夫?死里逃生过多少次?你一句不爱了,就想抵消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娜娜眼里尽是难过,抿着唇眼里着泪光。 “白泽,松手吧,你和我早就走岔路了。” 白泽执拗又不甘心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对我说一遍,你不爱我。” 娜娜看着他逐渐泛着红的眼睛,那句不爱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会不爱呢,那是惊艳她青春的男孩,可现在的她爱与不爱她真的负担不起,她高攀不上他,她和他早已经是云泥之别的人。 娜娜忍痛闭了闭眼,嘴唇颤抖。 “白泽…你一定要我们之间撕裂得完全彻底吗?给彼此一个体面的转身不好吗?” 白泽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颤。 眼里的阴郁和阴狠愈发得浓重,唇角也逐渐上扬。 娜娜没看过这样的白泽,偏执,阴郁,疯狂。 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转身,体面…你我不可能有的,要么爱到死,要么死了爱,你和我除了永生永世的纠缠相爱,别无他法。” 娜娜挣扎起来,白泽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禁锢着她。 挣扎半天,娜娜崩溃了,厉声嘶吼出声。 “够了,够了,非要我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你才开心吗?我有儿子,我不知道儿子父亲是谁,这样的理由你满意了吗?” 白泽听到她厉声嘶吼的话语后,愣住了。 横在她腰间的手怔愣着松开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重复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 彻底撕开伪装的娜娜仿佛像是被人抽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的垂落下了肩膀。 她声音淡淡的,不喜不悲不喜。 “你离开的那几年,我曾经去找过你,他们说北缅那里有个东南亚的情报网,只要付够酬金,就能打听到这世间的一切消息。我信了,我带上了我所有的钱去了那里…我没有找到那个地方,我被骗到了另外一个小镇,做了站街女。我的儿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白泽听到这里,无力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娜娜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消失的那几年里,我拼了命的找过你,拼命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意大利水手,我骗了他的感情,我让他花高价给我赎身,带我和我儿子离开红灯区。” 说到这里,娜娜已经精疲力尽,她看着白泽惨然一笑。 “白泽,年少的事情就让它活在过去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讨论什么爱不爱了。” 白泽脸上已经不再是震惊,取而代之的是哀伤和悲苦。 他没想到,不见面的这些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白泽静静的立在那里,娜娜看着他,心痛不已。 她静静的盯着他十几秒后,正想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 “他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吧。” 娜娜脊背僵住,她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幻听了。 她愣住没动,身后的白泽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诚恳哀求。 “带我去看看他吧。” 手腕上传来的温度颤的她双肩一抖,她侧头声音暗哑。 “白泽,别伤害他,我只有他了。” 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在收紧,白泽忍着心脏炸开蔓延全身的疼,痛苦的抿了抿唇,声音委屈又艰涩。 “你也还有我,我…求你…别推开我…我找你的这一路上吃了太多苦,你…别不要我…” 娜娜听完他的话,眼角的泪逐渐涌出。 她没说话,也没再挣脱手腕上的那只手,只是沉默不语的往前走着,推开门带着他乘坐电梯到了楼下。 她的出租屋离这里很远,白泽握着方向盘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到达她的出租屋。 一幢年久失色的小楼就这样映入眼帘,抬头看二楼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 贫穷的小楼前停放着一辆墨黑色的跑车,怎么看怎么突兀。 有好事的人打开窗户探出头好奇的打量起了楼下站着的男女。 娜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楼。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娜娜凭着习惯扶着栏杆穿越着阶梯。 空旷的楼道里只传来皮鞋踏在台阶上的声音。 来到二楼,穿过拐角后,一道锈迹斑驳的铁门横在眼前。 娜娜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才扬起一抹微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眼里拧动着。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屋内的小孩趴在客厅里的垫子上,已然睡着。 娜娜怕吵醒他,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屋。 白泽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趴在垫子上睡着的小男孩。 栗色的头发柔软的扑在他的脸颊,长又卷翘的睫毛,肥嘟嘟的脸蛋被压得鼓出来。 娜娜满眼疲惫转身看向他。 “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没有骗你,你可以死心了吧。” 白泽低着头看向她,眼底满是痛苦。 他很高大,头顶着光。身影笼罩着娜娜。 他自顾自的解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两颗。 直到解到下腹后才停止,娜娜看着他每解开一颗扣子胸膛便呈现出一道狰狞的伤疤时,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精壮白皙的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疤痕。 左心口处的伤疤上赫然纹着她的名字。 “????” 白泽扒开衬衫衣领,垂下眼帘静静的望着她的发顶,一字一句郑重又真诚。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也没有停止过爱你。” 娜娜看着那个刺青,眼泪逐渐润湿了双眼。 白泽坦诚的伤口和刺青让她更难过,所谓的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样了,错过一再错过。 娜娜颤抖着指尖轻轻的抚摸上那个拳头大小的伤疤。 “疼吗?” 白泽摇摇头,眼里有过一丝的迷茫和无措。 “这点疼比不上你不要我的那点疼。” 娜娜闻言,停住了抚摸的动作,眉宇失落的放下了手。 “白泽,这么多年,我已经无法辨清是你对不住我,还是我对不住你。唯有一点的是,我从未恨过你。” 此话一出,白泽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满目痛苦的轻轻抹了一把溢出的泪水。 声音暗哑凄惨。 在实验室接受人体实验痛到想死的时候,他唯一想活的念头就是她,在战场躲在万人坑的时候时支撑着他不崩溃的动力也是她。 现在他找到她了,一切都可以变好的时候,她不要他了。 意识到娜娜不要他了,白泽一直紧绷着的双肩顿时垮了下来。 “娜娜,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第86章 骗你的,我会保佑他爱你 娜娜愕然的看着他。 “白泽…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背叛了我们从前的爱情了?我不是从前的那个娜娜,你也不是从前那个贫民窟里的白泽,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们之间是无法跨越鸿沟的人啊。我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而你是天之骄子,云端上的月是不会俯下身够烂在地里的花,你明不明白啊?” 白泽静静的看着她,“我才不管什么花和泥,你和他我都要定了。” 娜娜仰头错愕的看着他,或许是他眼里的笃定和认真过于耀眼,娜娜一时间语塞了。 白泽轻叹一口气,俯下身子平视着她,眼神格外炽热坚定。 他语气坚定又温柔。 “娜娜,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了,你是我每次活不下去时的唯一动力和希望,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娜娜,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的。” 娜娜看着他犹豫不决,白泽抿唇不再说话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我来了,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风雨。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带你离开,给你幸福。” 娜娜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早已经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身,紧紧的依偎在他胸膛上任由温热的眼泪浸湿他的胸膛。 白泽带她离开了会所,将娜娜和那个小孩带到了萧镜川他们的面前向他们介绍着她和他。 萧镜川站在后花园,手臂搭在林知栀的腰间举着酒杯笑而不语。 他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又局促的女人,朝她绅士一笑,扬了扬酒杯。 “欢迎您的光临娜娜女士,我时常听白泽提起过您的名字。” 娜娜第一次踏入权贵名流的地方,因为身份的不对等萌生的自卑被萧镜川三言两语就轻松化解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除了白泽介绍她时,其他时间的视线都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笑着捂嘴道。“谢谢您的欢迎,您真是很爱您的太太。” 萧镜川略有深意的看了她身旁的白泽一眼,眉眼含笑。 “白泽也很爱你。” 娜娜笑着点点头,萧镜川拍了拍林知栀的手臂附身在她耳畔轻声道。 “要不要和她去玩一下?” 林知栀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萧镜川,轻轻点头。 等两个女人离开后,萧镜川这才握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白泽。 “啧啧,你那个小孩年龄似乎有些不大对得上啊?” 白泽看着不远处跑得满脸通红的小孩微微一笑。 “我爱她胜过一切。” 萧镜川点点头,沉默的抿了口酒。 他没忘记,在实验室里满身插满仪器气若游丝始终吊着一口气的时候,他问他。 “为什么不愿意死去?” 他只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吐道。“我还要找娜娜。” 收回思绪,萧镜川轻轻颤了颤睫毛,与他碰杯。 真心诚意的祝他幸福。 “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得到幸福。” 白泽心里涌上酸涩,笑着点点头,仰头一口闷了杯中剩余的酒。 “谢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萧镜川问。 白泽温柔的看向不远处附身嗅花的女人浅浅一笑。 “我想带她们娘俩回意大利,陪在她们身边弥补回错失的这几年。” 萧镜川勾唇一笑。“怎么?中东那边不打算参与进去了?” 白泽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比她们还重要了,比起她们,那点野心不算什么。” 萧镜川放下酒杯不得不感慨一句。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白教授也有这么一天,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白泽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促狭的看着他。 “你没脸说我,你也没比我差几分。为了她,甚至都不惜把曼城的水搅浑了。我可得好言提醒你一句,沈路北和他背后的势力可是来势汹汹,她…你确定她不会伤害你吗?” 萧镜川潇洒一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泽笑着摇摇头。 “你真是没救了。” 萧镜川顺势放下酒杯,朝他挑眉。 “三天后,参加我和她的婚礼。” 白泽惊讶看着他。 “她同意了?” 萧镜川看着他笑而不语。 白泽了然点头。“原来是一厢情愿的婚礼。” 白泽的话犀利又难听,萧镜川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白泽朝他挑眉一笑。 萧镜川怅然若失的看了眼天际。“只要陪在身边,早晚有一天是能爱上的吧。” 白泽得意的耸耸肩。“不知道啊,没体验过。” 萧镜川无语了,看着他可恶的脸嘴刚想出言讽刺,林知栀却亲昵的挽着娜娜的手臂笑着走了过来。 萧镜川眼神立马紧紧的锁定着她。 林知栀松开了挽着娜娜胳膊的手,言笑晏晏的看着萧镜川道。 “娜娜和我说,她想去曼城的最高点看日出,你知道哪里看日出最漂亮吗?” 萧镜川满目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拢了拢鬓边的头发。 “你想去看吗?” 林知栀笑着摇摇头。“我起不来。” 萧镜川挑眉。“没关系,我陪你去,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叫你就行。” 林知栀不怎么习惯温柔得几乎有求必应的萧镜川。 她还是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白泽端着酒杯,手里紧紧的牵着娜娜的手满脸揶揄的看着萧镜川,心里多了丝痛快。 他可没忘记当年萧镜川在实验室的时候对他下的各种新药。 看他吃瘪,他的心里别提多舒心了。 萧镜川对于她的拒绝也并不气馁,好脾气的笑笑转头继续和白泽他们调侃着。 傍晚的凉风吹过,林知栀感觉手臂有些冷,正想转身离去时,肩膀上多了一件墨黑色西装外套。 萧镜川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转头眼神宠溺又无比深情的看着她。 林知栀垂下眼帘移开了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她总觉得他的眼睛有毒,眼里的神采像一汪春水,只要你与他对视上,那双眼睛就会让你不自觉的沉溺于其中。 他什么都依着她,提出的要求不论多过分都答应,只是除了放她离开。 她曾经撑着手肘笑着问他关于他的秘密时,他背对着她摘取着手腕上的腕表也只是侧过头淡淡一笑。 “你要,我可以把我生平的做过的那些事情都通通告诉你。” 她得寸进尺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这些罪证都送到总部去?让你上通缉令。” 萧镜川听完她这赤裸裸的威胁也只是掀开被子躺进去扭头看向她,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眼轻声道。 “如果你想,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平步青云的话,那用我来当你仕途的奠基石也未尝不可。”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后,林知栀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倒有些失落的躺了回去声音闷闷。 “萧镜川,别对我这么好,要不然我抓捕你的时候下不去手。” 萧镜川只扳过背对着他的身体,眼神认真又坦荡。 “可我只想对你好,若说这世界上谁能让我伏诛,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别人了,也只有你,我愿意拿命成全你的所有。” 林知栀看着他好看的眉眼轻声道。“也包括幸福吗?” 萧镜川皱眉轻轻咬了一口她的指尖。 “除了这个,你要是我死了跟别人在一起了,那就把他带到我墓碑前来,让我认认脸。” 林知栀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你是要祝福我吗?” 萧镜川气得抬手将她的头按到他臂膀上声音森冷。 “然后我就化作厉鬼天天缠着他,让他死。” 林知栀被他气得撇开了头。 萧镜川调笑着看她,见她扭头不理自己了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唉,这就不理我了?啧,你也太小气了吧。” 林知栀脸颊被他捏的微微鼓起,不悦的打开了他的手,瓮声瓮气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萧镜川挑眉一笑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淡淡道。 “很晚了睡觉吧,晚安,林小姐。” 说完,房间的灯被他抬手按下开关,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萧镜川紧了紧手臂将她死死地扣在怀里,眼睛却睁开看着黑暗中透过的光线她的起伏的身影。 他自嘲一笑。 “骗你的,小狐狸,我要是死了就把他带到我的墓碑前让我看看他值不值得你喜欢,顺便…保佑着他,让他好好爱你。” 第87章 强势控局 程煜明办事效率很快,有了眉目后就在萧镜川的名下花费十八亿泰铢购置了一座临近于芭提雅的小岛—达助府康岛。 小岛四面临海,天晴时整个小岛犹如镶嵌在蔚蓝海面上的一颗碧玺。 出席婚礼的都是曼城和整个东西方的权贵名流邀请制。 林知栀看着房间中央洒满阳光的婚纱,迷茫和怔愣布满双眼。 一行人在她身后默不作声静静的躬身等待着她发话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镜川整理好脖颈上的黑色丝绒蝴蝶结后信步来到了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女人正静静的坐立在中间的凳子上看着那具假人模特身上的华丽婚纱沉默不语。 整套婚纱采用的手工的重工设计,由程氏旗下的十六位设计师和二十位手工艺人确定样式和版型后连续耗时五天五夜赶制而成。 衣领上的暗纹均是由单丝十六股银线绣成,其余装饰均是由高净值d色梨形钻石手工缝合在婚纱。 腰间的一圈红色宝石都是由高克重缅甸鸽血红宝石制成。 整条裙子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贵气逼人。 萧镜川看着她呆坐不动,兀自走上前来轻轻弯下腰身,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笑。 “是对婚纱不满意吗?” 林知栀抬眼静静的看着他,悲喜难辨。 “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萧镜川搭在她肩膀上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肩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从你离开地宫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只要我们结婚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林知栀冷着脸,满眼都是愤怒。 “这算什么?强娶吗!” 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嚣张跋扈。“你觉得是那就是。” 女人愤怒的甩开他不安分的手指。“你没问过我同不同意。” 男人愉悦的勾起了她垂落在耳边的一缕发丝,眉眼慵懒。 “同意?我萧镜川做事不需要征得谁的同意,我喜欢的女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就是要她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与我共同享受财富和权力。而要达到这一效果,我想再也没有一场婚礼比更有效率了,” 林知栀抬头看着他自负的眉眼,倏地一下笑开了。 “你当你是谁?这世间的王?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就是逼死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半分的。” 萧镜川闷声低低的笑起来,那张特意打整过的脸染上笑意后,犹如雪后消融的晴天。 萧镜川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又阴郁。 “呵呵,没关系,你现在不低头也没关系,你犹豫一分钟,与你交好的人就多一分危险。这场婚礼会一直持续下去,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陪着你耗。” 林知栀不屑的笑着撇开了头。 萧镜川看她不信,拍了拍手掌后。 眼前的巨大墙壁慢慢的被人推着翻转开。 墙壁一阵轰隆作响后,墙壁后面的场景也呈现在了眼前。 只见墙壁后面透明的玻璃窗户后面悠闲的坐着几个衣着朴素的人。 林知栀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怒从心头起。 那群人里有划船送她出境的老人一家老小,也有她翻墙出门好心载她一程大姐。 林知栀愤怒的握紧拳头,猛地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她刚想上前一步,腰身就被男人从身后横抱在怀里。 男人低头轻轻的嗅着她的发顶,阴冷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 “他们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不过…还好,总算没有白费我一番苦心,你将她们偷偷安排出国,安置在不知名的小镇上就真的以为可以逃脱我的追踪吗?呵,你也太小看我了宝贝儿,我想查,就没有我查不到的人。宝贝儿,你大概不知道,整个东南亚的情报网都是我一手打造的。” 林知栀被他扣在怀里挣扎不得半分。 “你想怎么样?” 男人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看到那件为你而打造的婚纱了吗?乖乖的穿上它,梳洗打扮好,与我一同出席婚礼,完成这个世俗的仪式我继自然就放过他们。” 林知栀愤怒的扭着身子,双目通红的看着他。 “萧镜川!” 男人愉悦的挑眉看向她。“他们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全凭夫人你的一句话。” 林知栀双手被他反扣在身后,膝盖也被他双腿顶着无法施力。 林知栀有些懊恼,她不应该坦诚的相信萧镜川的。 林知栀看着顶在他们脑袋上的枪口,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萧镜川冷冷的声音响起。“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三分钟,你还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那就从最小的那个开始处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知栀额头也冷汗涔涔。 萧镜川好心情的抱着她,耐心的等待着她点头。 终于,对峙半晌林知栀后退了一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强撑起一抹苦笑与他谈判。 “结婚可以,但不可能有孩子。” 萧镜川横在她腰间的手一窒,几秒后他紧紧的盯着她的侧脸问。 “现在还是永远?” “永远!” 闻言,萧镜川呼吸停了一秒,随后干脆利落的答道。“随你。” 林知栀垂头掰开横在她腰间的手,冷声道。 “现在呢,可以放开我了吧?” 萧镜川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臂,静静往后退了一步歪头一笑。 “没问题,我去外面等你!” 说罢,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男人离去后,林知栀满眼悲苦的转身看着那件阳光下华丽的婚纱,仿佛那件漂亮的婚纱是一个专属于她的囚笼。 其他候着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看她口风松动,忙一窝蜂的上前簇拥着她换衣服做造型。 萧镜川闲庭信步来到了走廊外,俯身撑在雕刻着木槿花的栏杆上淡淡的看向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场地。 程煜明嘴角上扬悠闲的握着一杯香槟慢慢的靠近了他。 程煜明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轻笑一声。 “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 萧镜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程煜明仿佛不知死活一般又自顾自的喋喋不休。 “你说你,一掷千金为红颜,红颜又不领你情,你图什么?你这样藏着掖着不肯把你的心意告诉她,眼巴巴的把你拥有的一切捧在她面前,你不怕她糟蹋你这一腔深情?” 萧镜川不悦的瞥向他,眉梢一挑。 “我不愿她有负担,我要她心安理得的接受我所给的一切。” 程煜明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声闷笑起来。 等他笑得够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痛心疾首。 “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就牺牲一下我自己的色相勾引一下你了,拿下你,你身后的钱权可就都是我的了。” 萧镜川挑眉不屑的拍开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掌。 “你?我看不上。” 程煜明闻言,无语的撇撇嘴。 “是是是,你谁都看不上,你就看得上林家的那个大小姐。” 萧镜川淡淡的看他一眼后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径直转身掠过程煜明去到了房间。 程煜明举着酒杯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眨了眨眼,随后轻笑一声后仰头一口闷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然有点羡慕萧镜川,若是当时…他不再顾忌许多,强势一点,他是否也能像此刻的萧镜川一样有幸看到她穿婚纱嫁给自己的一天。 程煜明苦涩的抿了抿唇,一抹痛色闪过他的眼眸。 第88章 抢婚 萧镜川推开房门,屋内的女人身着一袭华丽的婚纱静立在镜子前。 男人满眼惊艳的看着女人,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他曾在无数次抵达快乐时想象过她身着婚纱的模样,如今亲眼看到了,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上万分。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顺手取过身旁侍者手里的高跟鞋,嘴角上扬一脸虔诚的单膝跪地轻轻的抬起她的脚替她穿上高跟鞋。 林知栀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垂眼淡淡的看着他。 萧镜川替她穿完鞋子后仰起头深邃又漂亮的眉眼慵懒又饱含深情的看着她。 林知栀冷冷的偏过头,不再与他对视。 萧镜川挑眉一笑,流氓似的握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踝轻轻用指腹蹭了蹭。 脚踝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林知栀抬脚就要踹,却不想男人握着她的脚踝直抵在自己的胸口处,满目柔情又炽热火辣的看着她。 林知栀皱着眉不悦的低头看向他,刚一垂眼视线就被男人紧紧锁住,双方视线立时胶着在一起,粘腻又燥热的空气让两人的呼吸有一刹那的紊乱。 林知栀看着看着他眼中升腾而起的那簇火苗,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萧镜川笑笑起身伸出了胳膊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林知栀深吸口气后挎上了他的胳膊。 林知栀挽着他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下了楼梯缓缓来到了场地的入口。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蓝天和海水融为一体,岛上的绿植被微风吹过,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绿植的清香微微拂过脸庞,舒服得让人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两人的身上,衬得两人宛如童话电影中走出来的一对佳偶般养眼。 林知栀的面容虽然被面纱遮盖住,但通身的气质和身段让人远远的打眼一瞧就知道不俗。 萧镜川本就出挑的外形条件和容貌经过造型师的一番打理,简直养眼极了,说是比明星还耀眼也不为过。 在场的众人端着酒杯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缓缓从红毯上端处走来。 林知栀挽着萧镜川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走在红毯上迎接着过路两旁的亲友洒出的花瓣。 林知栀没有亲人,萧镜川也没有,在场的大多都是整个老钱圈层数一数二的人物。 众人面色带笑,又各怀心思的看着两人缓缓步入教父的面前。 教父抬起眼皮简单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男女,按照婚礼流程按部就班的说着一些关于婚姻的神圣致辞。 程煜明在台下举着酒杯饶有兴味的观看着两个人的貌合神离,笑着浅浅的抿了口杯中的酒。 白泽紧紧的牵着娜娜的手,低头在她耳畔轻轻的说些什么,引得女人娇羞着捶了他胸口一拳。 就在教父询问女人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一道冷峻的声音响彻在人群中。 “她不愿意!” 人群循声望去,不由得疑惑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微微喘息着,面色冷峻的紧紧盯着台下的两人,眉头紧锁。 程煜明举着酒杯面色倏地一下冷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萧镜川手里还捏着一枚耀眼得让人嫉妒的钻戒,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远处的男人转过头对着教父淡淡吩咐道。 “继续!” 教父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蒙着头纱的林知栀,吞了吞口水后又继续朗声询问起来。 沈路北目色阴沉,一身黑白分明的制服在盛装出席五颜六色的礼服中格外突出。 沈路北步伐坚定沉稳朝着台上林知栀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程煜明抬手拦住了去路。 程煜明脸色阴沉,目光阴郁的看着他。 “沈路北,沈警官,今天是我兄弟的大喜之日,您不请自来,有失身份吧?” 沈路北看着眼前拦住他的手臂,轻笑一声,冷着脸就要拂开挡着的手臂。 可程煜明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沈路北脸色也顿时垮了下来,眼神凶狠的看着他。 “让开!” 程煜明勾唇一笑,而后挑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要想过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沈路北看着他侧头不屑一笑,随后从身上掏出了逮捕令。 “特设办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程煜明看着那张搜查令,脸色微微变了变。 萧镜川面不改色,继续让教父主持着婚礼,还不等林知栀说愿不愿意,戒指就强硬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教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男人,一时间看着台下也是无语住了。 萧镜川拉着林知栀的手强硬的将另外一个镶着蓝钻的男戒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沈路北目光焦灼的扫过台上,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强硬起来。 程煜明和他暗自较劲着,但碍于他的身份和手中的逮捕令,没敢下死手,沈路北看手上动作利索,一个利落的侧身就轻松得越过了程煜明的拦截。 萧镜川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面色如常的和林知栀交换了戒指。 林知栀看着他平静如水的脸,紧张得呼吸都不自觉的颤抖了几分。 萧镜川温柔的替她揭开了面纱,微笑着上前一步歪头作势要吻她。 沈路北急了,拨开人群飞快的朝着台上跑去。 萧镜川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冷笑一声,强势的一把搂住男女人的眼神,低头霸道的吻了上去。 眼前的态势发展的太快,林知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唇上一热,一个蜻蜓点水又带着满满的侵占意味的吻席卷着她的呼吸。 萧镜川扣着她的腰身,眼神阴鹜的看向朝着台上飞快奔来的男人。 一个简短的吻结束后,萧镜川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瓣,迷恋的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舐着唇瓣上的口红,霸气的往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沈路北飞奔到他眼前,利落的出腿,萧镜川一个灵巧的侧身,抬腿狠狠地踹向男人。 两个人都没有收力道,拳头和腿的碰撞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小步。 阿城沉着脸调来了堂口下的兄弟和雇佣军将会场团团围住,台上的宾客看这阵仗纷纷变了脸色。 沈路北稳定心神后,看向了他身后的女人,眼神满是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小知,我来带你走!” 萧镜川侧目看了眼身旁艳丽逼人的林知栀闷笑出声。 “沈警官,你要带我太太去哪儿?” 沈路北下颌线绷紧,目色阴郁的看着他。 “呵,萧镜川,你强行带走特设办警员,逼迫着她和你结婚,目无法律,我今天来就是要阻止你,将你带回警局的。”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张逮捕令,用指尖夹住那张纸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上面的内容,随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的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萧镜川握着那团碎屑,随意的朝着空中一抛,白花花的碎屑飘飘扬扬的在半空中洒落下来。 “呵,逮捕令?你问问台下的警察署署长,他认不认?” 台下被突如其来点名的曼城警察署署长眼见众人朝他看来,一向平静如水的面容也瞬间龟裂。 他面色通红的看着萧镜川,又看向沈路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竟然两眼一翻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程煜明看着他这番操作也瞬间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巴。 靠,还能这样玩! 众人看到警察署长得反应后,都不约而同往前扑上去作势要抢救人。 沈路北嫌恶的看了眼倒地的男人后,面色不虞的看向萧镜川。 萧镜川朝他挑眉一笑,不屑极了。 沈路北眼看文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朝他微微一笑。 “轰隆隆!” 天上数架武装直升机瞬间从小岛的四面八方猛地围了上来。 阿城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没想过沈路北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调动了其他地方的武装力量来。 萧镜川看了眼天上轰隆作响的直升机,笑了。 “啧啧啧,沈警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竟然调动了联合警的力量,你背后的人对你还真是有求必应啊。” 沈路北看着他,挑眉一笑。 “看到了吗?优势在我。知栀!过来!” 萧镜川牵着她的手,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欢沈路北叫她的名字。 林知栀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又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机。 她…她想不明白,沈路北是怎么做到的,联合警的力量非寻常人所能推动的,他…何时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调动这么多警员配合他的? 萧镜川看着沈路北笑笑,抬手轻轻扬了扬。 阿城收到命令后,直接亮出了埋藏在周围的炸弹。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萧镜川这疯子竟然想同归于尽?!” 沈路北看着那些亮出来的炸弹脸色微微变了变。 萧镜川心情愉悦的朝着他吹了个口哨。 “怎么样?沈警官,刺不刺激?” —————————— 新年快要到了,最近也比较忙碌,没来及稳更,谢谢一直陪伴我走下去的各位书友。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幸福安康! (我这本书流量实在是没眼看了,各位bb可不可以帮我推推书荒啊!给我点书评吧,可不可以给个爱心发电呀,爱你们!) 第89章 给你的可能不是最好的,却是能拿钱给你买到最贵的 场下的宾客彻底不淡定了,纷纷出头骂人。 “萧先生,你想要干什么?” 萧镜川眉眼慵懒,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台下的众人。 “我想干什么?呵,众人应该问问特设办的沈警官想要干什么?” 沈路北额头青筋凸起,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笑得淡淡的。 “呵,我想要干什么?我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萧镜川挑眉。 “命令?呵,我不认。” 沈路北笑得阴森可怖。“这么说今天我是要空手而归了?” 萧镜川不屑的睥睨着他。 “那就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你带不走她。” 沈路北笑着点头,随后吹了个口哨后,会场的外围突然冒出一群持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特警。 阿城冷笑一声,抬了抬手臂,原本还隐藏在暗处的一众炮手彻底的揭开了隐藏的掩体。 双方架势拉开,现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战火随时一触即发。 程煜明站在不远处,脑海里疯狂的盘算着该如何避免这场冲突。 要是真的两边开枪,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曼城还有整个东南亚都得为今天的冲突承担后果。 这个代价太大了,谁也赌不起。 程煜明刚想动,宾客席位里的陆军上将泰达率先开了口。 他朗声质问着沈路北这样大的场面经过曼城政府的同意了吗? 沈路北侧头看着他,冷冷一笑。 “特设办秉公执法,军方不得僭越。这是规矩!” 男人被他厉声呵斥,愣了几秒后,气得满脸通红。 确实,特设办应该和曼城警察署沟通,他出言质问是越矩行为。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装晕过去还未醒过来的署长,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胖男人。 林知栀站在萧镜川的身后,紧张的看着眼前紧张的局面。 她手心里都是汗,她得想办法,想办法阻止一切。 萧镜川和沈路北双方互不相让,不论从他们谁入手肯定是会激怒对方的,这样反而加速了枪战的时间。 怎么办? 林知栀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急切,焦急的目光来回扫视过前面的两人。 没办法了,只能狠心咬牙了。 林知栀摸了摸身上的珠宝,咬牙利落的扯断了胸口处别着花朵的卡针抬手将枕头直抵在自己的动脉处厉声呵斥。 “都别动!” 身后的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出声,萧镜川心下一沉,侧身回头。 女人手中尖锐的卡针正抵着脖颈处的动脉,眼神坚定又刚毅的看着他。 眼前危险的一幕狠狠的刺痛了两个男人的眼眸。 萧镜川沉下脸,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林知栀!你在做什么?” “小知!!”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林知栀看着他俩,决绝的将针头又刺进了皮肤一些,猩红的血点逐渐变大。 林知栀吞了吞口水,眼眸幽深的看着萧镜川。 “都住手,谁也不许开枪,谁要是轻举妄动,我保证,今天带走的只有我的尸体。”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背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气愤变得紧张得绷紧,本还合身的衣服变得修身,胸口处的衬衫也紧绷起来。 沈路北本还胜券在握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乱了心神。 “小知!你别乱来!” 林知栀感受着脖颈处尖锐的刺痛,痛得她皱了皱眉。 萧镜川看着她近在咫尺,想要夺取下来,又怕她对自己下狠手,真的伤了她。 他眉目阴沉,眼里酝酿着风暴,他静静的看着她。 几秒后才哑声开口。 “你想怎么样?” 林知栀看着他,轻轻颤了颤睫毛。 “我不愿嫁给你,你放我走!” 萧镜川紧紧的盯着她,半晌后怒极反笑。 “放你走,好让你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是吗?” 林知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才又开口。 “萧镜川,你我之间没有爱,不要强行把我绑在你的身边,你困不住我的。” 萧镜川看着她,垂在腿两侧的手倏地紧紧握紧了拳头,力道之大让骨头咯咯作响。 “呵!没有爱?林知栀,你再说一遍?” 林知栀眼神坚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再重复一遍也是原话,你我之间没有爱!” 萧镜川气得发抖,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有些颤抖,本还理智的眼眸变得泛红。体内的喧嚣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本就压抑的情感到了极致,他哑声开口狠狠道。 “我爱你!林知栀你听懂了吗?我!爱!你!” 林知栀轻颤了下睫毛,这一消息像雷雨天的大雨一般狠狠的朝她砸来。 不过震惊之余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脑海里疯狂的思索着怎么和他谈判。 她垂下眼帘,开了口。 “萧镜川,你说你爱我,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爱我,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她,纹丝不动,握紧的双拳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眉眼深沉的看着她,似乎要透过她的那双眼睛直看到她的心底。 林知栀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僵硬,却不敢回避,这场眼神戏中的角逐只要她露怯,那么今天她和沈路北还有所有人都走不了。 她不甘示弱的回望着他,坦然的接受着他眼神的探究和威压。 半晌后,男人通红的双眼轻轻颤了颤睫毛,一抹落寞从他的眉宇一闪而过。 他闭了闭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后复又睁眼静静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又沙哑。 “若是我不放呢?” 林知栀将针头往里刺进了几分,细小的血珠顿时渗透出来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落到洁白的婚纱上。 男人被她决绝的动作刺激着眼眸,一股颓败从心底油然而生。 林知栀见他没动静,急了,冷声放着狠话。 “那你今天就只能得到我的尸体了,十八岁的林知栀或许手无缚鸡之力做不到,但今天的林知栀可以说到做到。” 萧镜川看着她不惜自毁的动作,心里的酸涩从胸口处漫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他清楚林知栀这番话不是威胁,她在猎人学院学到的本事足够让她说到做到。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林知栀跟他从没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即使他把她强行绑在身边,用她在乎的一切威胁她,只要她找到逃离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这个认知突然让他失去了强势里的自信心,失落和孤独刹那间涌上他的眼眸。 他轻轻颤了颤睫毛,声音嘶哑又隐忍着一丝颤音。 “林知栀,是不是我不论做什么都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林知栀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她不能开口,这个时候不论怎么开口都会激怒萧镜川,得到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林知栀索性用沉默来对抗着他的质问。 萧镜川站在台上,高大的身躯不再笔直的站立着。 天上的云彩逐渐变厚,隐隐有盖过太阳的趋势。 沈路北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危险的动作,他知道,林知栀这是在尽最大的努力谈判。 萧镜川看着她不断往外渗血的脖子,自嘲的苦笑一声。 他的小狐狸,他引以为傲的林小姐,在用她在猎人学院学到的所有谈判技巧与他对峙,讨价还价。 他知道她在乎什么,所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为沈路北找穷途末路的出路。 萧镜川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 他不敢拿她做赌注,失去她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他自诩给了她所有自己能给的,只要最后诚心终有一天能够打动她的心,获得走进她心里的机会。 如今看她游刃有余的和自己谈判,他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 对峙半晌后,萧镜川哑声道。 “你赢了,林知栀,你赌这颗心赌对了。” 林知栀闻言,轻轻的松了口气。 沈路北看着萧镜川无可奈何叹息的模样,唇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 他赢了! 萧镜川眸子里涌现出无限的悲伤和浓得化不开的寂寥看着她道。 “给你的可能不是最好的,却是能拿钱给你买到的最贵的。” 第90章 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林知栀听完他的话,没敢抬头看他。 只是抿着唇倔强得以死相逼,让他放她走。 萧镜川半垂下眼帘看着她身上的婚纱,几秒后忽然笑了。 他喃喃道:“你赢了,林知栀。” 林知栀满脸惊讶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后眼里是止不住的喜悦。 萧镜川往后撤了一步,抬手示意了阿城让他们离开。 沈路北见状,识趣的抬手止住了队员持枪进一步的动作。 仅凭着这张逮捕令还不能够将他直接带走,得有曼城和多国的共同签署令才能够直接将他带走定罪。 不过他今天已经完成最主要的任务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再说。 沈路北伸出手朝她一递,眼神坚毅果敢。 “跟我走!” 林知栀看了眼朝她递来的掌心,又掀起眼帘看了眼萧镜川,随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将手递给了他。 两手相握的画面深深刺痛了萧镜川的眼眸。 他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心里的不甘和可怕的占有欲疯狂的蚕食着他的理智。 林知栀似是有预感一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却看到了惊悚的一面。 只见男人巍然不动举着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身旁的沈路北。 沈路北似乎像是感知到了一般回了头。 “嘭!” 子弹飞速穿过弹膛,张牙舞爪的朝着他飞来。 “小心!” 林知栀惊呼一声,猛地将沈路北扑倒在地。 收队的其他警员听到枪声后立马躲避回头射击。 萧镜川的人也迅速拉开了阵势对射起来。 子弹穿过树干将枝叶打得粉碎,穿过的流弹击中了台下慌乱骚动的人群。 一时间婚礼变成了地狱,鲜血四溢,尸体横陈。 程煜明冲上前,拧着眉头咬着牙狠狠地压制着他不断持续射击的动作。 “你疯了?!” 萧镜川抬起暴戾的眼眸狠狠的看着他,脸面绷紧。 “我没疯,我只是想杀了他。” 程煜明看着他眼底的执拗和疯狂头都大了。 他疯狂的和他分析着利弊,劝他停手,可萧镜川依然不管不顾的朝着对方疯狂开枪。 沈路北的军警直升机也开始朝着地面扫射起来。 程煜明对这样疯狂的萧镜川感到头皮发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用林知栀的安全威胁他。 “你他妈再敢开枪,我一枪崩了那个女人!” 果然,程煜明的话一出,萧镜川的眼眸变得晦暗无光,随后竟然真的减弱了射击的频率。 沈路北看他停下了射击的动作,一个利落的回身抬手就是一枪。 可惜,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林知栀抬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子弹偏离了弹道。 沈路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林知栀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清丽倔强得眼眸似乎能将他心里的那点苟且看穿。 沈路北被他看得心虚,轻轻眨了眨眼,随后收起了枪在其他队员的掩护下登上了皮艇离开了小岛。 离开了危险区域后,林知栀才放松下来,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胸针,思绪逐渐飘远。 沈路北蜷曲着一条腿靠在皮艇边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枪,不时的看向低头沉默不语的林知栀。 林知栀受不了他的打探,索性率先开了口。 “上次你说,只要我愿意换下她,你来救我之时就是有我父亲消息的时候,我父亲呢?他在哪儿?” 沈路北眼珠幽黑的看着她,静待半晌后才幽幽开了口。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林知栀抬眼看着他,冷笑一声。 “我需要对你有什么交代吗?” 沈路北听完这话,眉头逐渐聚拢,眼里也闪过一丝愠怒。 “没有吗?于情于理我都是你的上司,你刚才干扰我的行为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知栀看着他,也瞬间来了脾气。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你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沈路北看着她,眸色幽深。 “你是在怪我吗?怪我不顾的生死去交换人质。” 林知栀低头静静的把玩着手中的胸针,不再言语。 “回答我!”沈路北加重了语气。 林知栀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沈长官,你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解释?你告诉我,萧镜川是盘踞在东南亚头上的毒蛇,是危害东南亚安全的头号危险人物,是悬挂在东南亚人民头上的一把匕首。这些我不想求证,也不想分辨,但…我想问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的符合守则吗?你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沈路北轻颤了下睫毛,随后冷声道:“你这是在怪我?怪我要杀他?还是怪我…” 沈路北说不下去,他怕他失去理智口不择言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林知栀看着他,冷笑一声。 “呵,沈路北!” 沈路北静默半晌后才压抑着情感哑声道。 “如果我晚来一会儿,你…会说我愿意这三个字吗?” 林知栀不解的看向他,他好像回答的问题和自己的问题偏离了。 林知栀深吸一口气,不再与他纠结这些,转而继续问了一开始的问题。 “你说…有我父亲的消息了,他在哪儿?” 沈路北见她不愿意回答,气得扭头,咬咬牙后才重新开口。 “他在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哪里?” 沈路北沉默的叹了口气。 “麦德林的一个生物实验室。具体位置还不清楚。” 林知栀把玩着胸针的动作戛然而止,几秒后复又开口道。 “能救吗?” 沈路北抬头看她,抿了抿唇,摇摇头。 林知栀泄了气,哥伦比亚这个国家毒贩众多,警察合作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要救他出来,难如登天。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实验室名称?” 沈路北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认同。 “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还是静等时机,等时机成熟,我们一起营救你的父亲。” 林知栀抬眸看向他,几秒后笑了。 “时机成熟?怎么样算时机成熟?你别忘了哥伦比亚的雨林里关押着多少位前总统和政要,营救?你在说笑!” 沈路北沉默了,林知栀很聪明这点令他欣赏,也令他头疼。 确实如她所说,如果她父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手里有什么重要的科研成果,是不可能引起上层的重视和目光的。 营救…只是一句安慰人的空谈。 林知栀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重重的叹口气后才淡淡道。 “有没有衣服?我想换身衣服。” 沈路北立马紧张起来,急促道:“你要孤身一人去营救?” 林知栀看向他,嗤笑一声。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天神,能够从罪恶天堂救人,我只是…不想再穿着着一件华丽的裙子了,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路北张了想嘴,几秒后轻笑一声。 “行,等靠岸了给你换身衣服再走。” 林知栀点点头,将脸偏向一旁后不再说话。 清澈蓝色的海水顺着皮艇的边缘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林知栀将手伸出沿外感受着白花花的水珠掠过指尖的清凉。 沈路北靠着她幼稚得神情和动作,眉眼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和不容察觉的侵略。 皮艇靠了岸,林知栀跟随着他在一家简陋的海边小店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后抱着那件华丽又重工的婚纱出了门。 沈路北见她怀里的袋子装得鼓鼓囊囊的,笑着开口道。 “丢了吧!” 林知栀低头看着溢出来的一抹白色笑嘻嘻道。 “啧,扔了多可惜啊,没钱的时候可以卖了保命。” 沈路北如沐春风般的说道。“我可以给你比这更好的。” 林知栀眉梢一挑,打趣道。 “嚯,看来特设办的经费你没少贪污啊!” 沈路北听她打趣自己,轻笑出声。 “那你要查查吗?” 林知栀笑着摇摇头,抱起袋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沈警官,我只是个警员。” 沈路北看着她齐肩一扫一扫的马尾,眉眼一笑。 笑了笑随后大步流星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 (过年好呀!拜完年抽空更新一章!谢谢各位bb的陪伴!爱你们) 第91章 你在走神? 林知栀回到了原来的出租屋,卸下了身上别着的枪支,回到卧室用衣架将那套婚纱找地方挂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的林知栀才拖着一身疲惫去到了浴室准备洗漱一番后再另想办法。 温温的热水缓缓的从花洒里流出,林知栀伸出手任由水流滑过指缝。 等温水流淌一会儿后,冒着白烟的热水才姗姗来迟流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浴室里白雾弥漫,热气腾腾。 热水让她的肌肤变得通红,她也浑然不觉得痛,只是出神的想着白天沈路北和她说的关于实验室的情报。 直到一阵冷意从头袭到脚,将她冷得一个激灵后,林知栀才回过神来。 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懒懒的扯过架子上的毛巾,胡乱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汽,套了一件暖黄色浴袍后才擦拭着头发推门而出。 曼城的天气湿热,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后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来到电脑桌前,直接进了暗网仔细搜索着关于实验室的相关信息。 搜索半天无果后,林知栀长叹了一口气。 从暗网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个实验室只是一个由一个很小的科技公司投资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室成员大多都是一些籍籍无名之辈,根本没有任何关于父亲的线索。 可沈路北给她的情报信息又是另外一个说法,这个实验室成员极其隐秘,注册投资的人另有其人。 沈路北潜伏在哥伦比亚的人曾经在一次地下科技拍卖会上见到过她父亲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衣站在那群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中间,脚步凌乱又一脸沉重的跟在他们其中一同乘坐了车子离开了大厅。 林知栀看着暗网上关于实验室的地址,抿着唇一言不发。 沉默几秒后,林知栀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后合上了电脑。 不论如何,她得去哥伦比亚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林知栀起身离开了电脑桌拉开了衣柜门麻利的收拾起了行李。 自从夜幕降临后,沈路北洗完澡抽了支烟实在感到心烦意乱,便驱车来到了她的楼下。 他的车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停在她的楼下,来往进出的人都用好奇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帅得出脱的男人。 也许是这里的公寓便宜,很少见到有这样浑身都透着贵气的男人斜靠着车辆静静的抬头仰望着楼上。 沈路北只穿了一件棉麻材质的黑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露出紧实的肌肉和那鼓起的青筋。 曼城夜晚的风不算凉,甚至还有些温温的,但和白天那能溺死人的热风相比已经算得上是惬意了。 沈路北出神的盯着那道泛着暖光的窗户,眼里尽是无限的柔情和痛楚。 他白天赶到的时候,看到她身着一袭婚纱与萧镜川并肩站立时,心跳都停止了几秒。 那如此和谐的一幕深深刺激着他的眼眸和理智。 体内的愤懑和即将要失去的害怕裹挟着他,让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冲动的拨开人群狂跑着阻止了她的下一步。 他替她回答了不愿意,看到她那双平静又带着一丝惊喜的眼眸时,心跳如雷,整个人都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 当她毫不犹豫将手递给自己时,他能明显的听到自己那颗早已经麻木的心又重新迸发出鲜活的生命力。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躲避着一路上的枪林弹雨,任由子弹擦着耳畔飞过。 可最后他反击射杀萧镜川的时候,她推开自己的动作和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第一次有了心虚和害怕。 她看向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是知道了他从前的事了?还是知道了他那些隐藏得不见天日的龌龊心思? 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脑袋都想得快要炸了,他试图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无法做到专心,于是干脆跑去冲了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停止思考。 可洗澡出来后抽完一整支烟后,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想法,不由自主的拿起钥匙换了鞋,驱车来到了她的楼下。 他拿着钥匙站在她的楼下踌躇不前,踏了两个台阶后又泄气般的回来。 他不敢,他怕林知栀给他的答案真如他所想得那般令人窒息。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是个连爱都不敢表达的胆小鬼。 他握了握垂在腿侧的手掌,自嘲的笑了笑。 他自诩自己是无所不敢为的人,但面对她时,却胆小得如同那年一样只敢偷偷透过教学楼的长廊小心的拿眼风偷偷观察她。 她耀如艳阳,灿若朝霞,而自己却卑劣得如同地上的泥丸一般令人不屑。 沈路北颓靡的靠着车门,惆怅的看着那扇窗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和萧镜川这样张扬掠夺的入侵者相比,他太过于胆小,他做不到像萧镜川那样无所谓一切的将她强行捆绑在身边,做不到一步步的强势攻略她的身心。 他只敢拿温柔慢慢的挽留她,只敢偷偷的企图用那些不经意的帮助让她能感知窥探到自己的一腔深情,让她也能回头看看自己一直在原地未曾走远过。 沈路北垂下头,颓败的用鞋尖踩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一双白色的鞋子突兀的闯进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白鞋和黑鞋的颜色冲击着他的眼眸,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又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林知栀穿了一条棉麻碎花吊带长裙,一双白鞋的鞋子,一头齐肩的长发有些凌乱的任由风吹拂着。 她满脸疑惑得看着他。 “你站在我家楼底下大半天了也不上去,干嘛呢?” 沈路北惊喜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又灰心的叹了口气。 林知栀哪里都好,就是对感情神经大条这点不太好。 沈路北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眼眶来,林知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有我爸的消息了?” 沈路北怔愣住了,抿了抿唇脸色不自然的摇头道。 “没…” 林知栀点点头,看了眼他身后的改装过的巴博斯戏谑道。 “啧啧啧,我就说你指定贪污点经费了,这车跟你工资可是不太匹配啊!” 沈路北侧目看了眼车,又万般无奈的扶额苦笑一声。 “你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哪里了?” 林知栀嘿嘿一笑,挑眉道。 “哎呀,开个玩笑。” 林知栀眨了眨眼,她没记错的话是在学校的一条小路上吧,能进那个学校又不是本地人的,除了用钱砸只能用钱砸了。 沈路北又不是本地人,要进学校除了用财富铺路再无其他。 沈路北眼神认真都看着她,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被林知栀打断了。 她笑着开口道。 “刚好,我正要去找你,你就过来了。上去吧!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林知栀转了身。 沈路北伸出指尖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慢了一秒与之错过了。 林知栀转身往前走了,沈路北低头看着抓空的指尖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他总是…勇敢得不够及时。 林知栀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沈路北快步跟上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侧抿着唇倔强得看着她。 林知栀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她暗自心想。 “不会是我要借他手去哥伦比亚被他发现了吧?” 想到这里,林知栀心里沮丧的哀嚎一声。 “不至于吧!沈路北不应该强到这种地步吧!摸黑都能看清人想什么了?”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沈路北盯着她的侧脸自然是看不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 回到房间,林知栀指了指沙发。“随便坐,喝什么?” “柠檬水就好!” 林知栀点头直接朝着冰箱走去,没一会儿手里便多了两杯柠檬水。 她递了一杯给沈路北后,端着另外一杯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路北握着那杯冰凉的柠檬水,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林知栀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我想去哥伦比亚!” 此话一出,沈路北不淡定了。 “你什么时候决定好的?” “就在你来的路上。” 沈路北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眉头紧蹙,满脸的不同意。 “我不同意你去,这太危险了。” 林知栀咬着吸管,抬眼笑着看他。 “我知道,但!我想去。” 沈路北看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柔软成一片。 “决定好了?” 林知栀捏着吸管,垂眼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神情淡淡却又异常坚定。 “嗯,想好了。” 沈路北沉默了几秒后,又出口挽留她。 “不再…好好想想吗?” 林知栀猛地吸了一口冰水吞咽下去后,才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 “他是我无数次与死亡擦边时活着的唯一动力,能救得出来,那最好,救不出来,我跟他死在一起,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沈路北沉默的看着她,他知道,林知栀的脾气倔,她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变,也不会轻易更改。 他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挂满水珠的杯壁哑声开口。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林知栀倏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 沈路北低垂着眼帘,神情悲伤又平静的看着桌子上被杯壁上的水珠打湿图案喃喃道。 林知栀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下头继续吸着杯中所剩不多的水。 沈路北沉默的看着水珠不断的缓缓沿着杯壁流下。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晌过后林知栀的声音才冷幽幽的响起。 “我已经没有可失去和再想得到的人了,你不同,你还有一切。” 沈路北闻言,满眼悲伤的抬眼看向她。 那双平常坚毅冷静的眼眸竟然湿漉漉的像只大狼狗一样看着她。 林知栀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想到了萧镜川的那只狼崽子,她逗它不给它吃肉的时候,它也是这样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睁得溜圆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萧镜川则是一脸冷漠得瞥它一眼后,继续垂眼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想到萧镜川,林知栀的心莫名的钝痛了一下。 他现在…应该是恨极了自己了。 当众逃婚给他难堪,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跑了。 啧,一想到萧镜川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林知栀就感觉到后脖颈一阵凉意袭来。 萧镜川应该会找机会报复回去,将她脑袋搬家的。 想到这里,林知栀预感不妙的轻轻颤了颤身子。 沈路北沉默的看向她,望着她失神的眼睛神色阴郁又委屈。 “你在走神?” 第92章 代我向上帝问好! 林知栀被他这话吓得回过神来,慌乱中眼神躲闪垂下眼帘不敢抬头看他。 沈路北看着她,一言不发。 半晌后,他的声音才淡淡响起。 “你什么时候去哥伦比亚?需要我的安排吗?” 听到这话,林知栀眼睛一下亮起来抬眼看向他。 “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想你帮我伪造一份背景资料。” 沈路北看着她无奈的抿着唇点点头。 “我今晚回去就给你改,另外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我们成员的联系方式,到了麦德林你可以试着联系他,但能不能联系到…我就不保证了。” 林知栀手指轻点着桌面,颔首点头。 “谢了。” 沈路北看着她笑了笑,“学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命。” 林知栀朝他挑眉一笑。 “若是方便的话,沈警官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一下你的成员让他为我准备好一把cadex r7,我习惯用这个型号的狙击枪。” 沈路北沉默的点点头,水已经喝完,事情也已经谈好,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于是只好起身借口为她改资料回家。 林知栀也没打算留他,她得趁着今晚最后一趟的国际航班飞到哥伦比亚的波哥大艾尔多拉多机场。 她送他出了门,进入窄小又闷的电梯时,沈路北明显一愣。 有电梯为什么要带他走楼梯? 林知栀按下了楼层按键后,朝他微微一笑。 电梯的灯光很暗,只照亮了一半她的脸部线条。 沈路北沉默的侧目看着她,仔细观察着她晦暗不明的脸庞。 她的脸部线条柔美流畅,眉弓立体,眉毛有型不画而黑,一双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却倔强清丽。 挺立的鼻骨,厚薄均匀的唇瓣微微抿着。 修长白皙的脖颈,胳膊虽然看着细却是实打实的肌肉。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密闭的空间内这样放肆又仔细的观察着她。 许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沈路北不自在的轻轻舒展了下端着的肩,不知为何,他鼻尖萦绕的这股淡淡的香味令他格外的心神荡漾。 静谧的空气中,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沈路北有些尴尬,不动声色的往左挪了一步。 这轻微的动作被林知栀尽收眼底,林知栀心底也微微有些尴尬。 她见过萧镜川欲望上来的样子,呼吸粗重几分,眸子里染上欲色。 她有点庆幸此刻站在电梯里的是沈路北,要是萧镜川…估计就是不管不顾的探着身子将她圈在怀里堵在电梯里胡来了。 想到这里,林知栀也不由自主的往前挪动了一下步伐。 “叮。” 电梯到达一楼,门刚开,新鲜的空气注入里面,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目送着他上车离去后,林知栀这才转身乘坐电梯回到公寓里。 只见她利落的脱掉了身上的衣裙,拉开衣柜门翻找出一件较为宽容的棉麻半袖,一条微微修身的牛仔鱼尾裙,简单利落的扎了个丸子头后,提起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拿的护照是世界公民的护照,这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林知栀一上飞机就打瞌睡,抵不过睡意索性找空姐要了毛毯盖着腿睡了过去。 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到达哥伦比亚的首都机场时,林知栀被机舱里的广播声吵醒。 她拉起遮光板往外看了眼,抬手看了眼时间后,揉着惺忪的睡眼想着落地后的计划。 “踏踏踏。” 皮鞋底重重踏在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它的主人有些步履匆忙。 阿城拿着手上的资料快步朝着萧镜川的书房走去。 “笃笃笃!” “进!” 门从里面打开,阿城急匆匆的朝着里走去。 “萧先生!哥伦比亚传来的消息。” 端坐于沙发椅上的男人正握着钢笔签署着文件,看到阿城语气匆匆的走来,不悦的皱了皱眉。 “讲。” 男人淡淡的嗓音响起。 阿城抿了抿唇,站定在他桌前有些犹豫,他现在有点拿不准萧镜川对于林知栀的态度。 见他迟迟没有递上来文件,萧镜川终于抬起了头。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视线锐利又冰冷。 犹豫再三,阿城还是实话实说。 “我们的人在麦德林发现了林小姐的身影。” 闻言,萧镜川的眼底闪过一丝饶有兴味。 阿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自从那天林知栀现场逃婚以后,萧镜川虽然表面一如往常,但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阿城知道。 他对于她的逃婚是十分生气的。 阿城硬着头皮感受着来自萧镜川探究的目光,压抑得极力绷直着身体。 几秒后,阿城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怎么?你很闲?” 阿城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向萧镜川。 萧镜川双手交叉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阿城深吸一口气,胡乱扯着理由。 “没有,我是想着…她上次这样折辱您,她…自然是应该受到处罚!” 听到这话,萧镜川更来了兴趣。 “哦?你想怎么处罚她?” 阿城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语气悔得直咬牙,他干嘛扯了这么一个谎。 但他又不敢说破,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当然是,抓住她任凭您处置。” 闻言,萧镜川倏地笑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容忍的气度都没有?” 阿城惊得闪了一下舌头,舌尖顿时传来一丝腥甜的味道。 阿城后悔了,他就不该嘴欠,这下好了,撞枪口上了。 阿城忙低头诚恳认错。 “先生,对不起,我不该私自揣测你的想法,我会下去领罚的。” 萧镜川眉梢一挑,勾着唇角将笔帽合上,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黑曜石所制成袖扣后才“哗”的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里面赫然躺着一把黑漆漆的格洛式手枪。 那是林知栀用过的手枪。 只见他拿起手枪静静的打量着枪身,几秒后拉开了保险栓,起身站了起来。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一声闷响落在阿城的耳里犹如乌云盖城的那一声闷雷。 “麦德林哪个区?” 阿城惊得直起身慌乱的看着他。 男人已经持枪掠过了他的身旁,见他没有动作不耐烦的侧身看着他。 阿城疑惑不解的目光将他逗笑了。 暗光下,萧镜川笑得阴森冷漠,他侧身看着阿城咧嘴一笑。 “被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那种有气度的男人。” 阿城看着他手里的枪,心跳如雷,他猜不透萧镜川的想法。 他…是要亲自去杀了林小姐吗? 萧镜川见他不回答,垂下眼帘通身散发出森森寒意和凌冽的杀气。 “在…卡利…” 阿城说得磕磕巴巴,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萧镜川真的要去杀林小姐,但转念一想,他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有谁能够令他心软半分的。 此刻阿城真是后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他就将情报拦下不过来了。 “带路。” 男人淡淡的嗓音响起,阿城小心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后,立马大步流星走过去替他打开了房门。 私人飞机降落在卡利时暴雨倾盆,萧镜川踩着接机者的脊背踏出舱门。 一把墨黑色的大伞在他刚出舱门时就立马笼罩在他的头上,暴雨顺着伞骨水流如注般倾泻而下浇湿了脚下的红毯。 他顺着阶梯而下,一个身穿青灰色背心的男人被阿城提到了他的面前。 萧镜川摘下被雨雾模糊的银丝眼镜,枪管抵住地上男人肿胀的眼睑柔声问道:\"她呢?\" 男人是沈路北的背后之人派来暗中盯梢林知栀行动的人。 他哆嗦着身体,满眼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号称东南亚黑曼巴蛇的男人,话都说不利索。 “不…不知道…” 话音未落,男人擦得铮亮的鞋尖就重重的踩在他的指腹上无情的碾压着。 “怎么?你不是在她一落地机场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吗?” 男人痛得扭曲着五官挣扎着。 “我…我跟丢了…” 男人的话一出,萧镜川不屑的嗤笑一声。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淡淡道。 “真是个废物。” 男人奋力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脚底下挣脱出双手,萧镜川睥睨着他,忽地松开了脚上的力道。 男人见状眼神欣喜的挣脱开来,而后又痛苦的举着流血不止的手,满眼痛色。 萧镜川接过阿城递过来的枪,端直了手臂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宛如恶魔般低声道。 “既然是废物,那就不用留存在这世上了。记得代我向上帝问好!” “嘭!” 子弹穿过颧骨的瞬间,三十米外机库铁门缓缓升起,螺旋桨掀起的飓风里飘来暴雨冲刷血液的气息。 \"萧先生,目标最后出现在圣菲波哥大...\"雇佣兵头目话音未落,萧镜川已经将gps定位器塞进他臼齿。 监控屏幕蓝光将萧镜川的侧脸切割成碎片,他调出加密文件夹里最新画面。 监控视频在林立的墓碑间闪烁,画面里林知栀正在第七区墓园擦拭某块墓碑,他认出那墓碑上赫然用中文写着———爱妻陆晚音之墓。 萧镜川敛下了心神,仔细的盘算着林知栀回到他身边前前后后的一切细节。 很快,事情的所有真相便在他的所有推测之间完整呈现出来。 林知栀之所以答应沈路北愿意交换人质甘心留在自己身边替他搜集证据,那必然是沈路北用了什么条件诱惑了她,而这个条件很可能就是有关于林长枫的消息。 但当沈路北找到林长枫的踪迹后他应该是并未及时告知林知栀有关于她父亲下落的消息,而是选择了隐瞒,继续让她潜伏在自己身边替他搜集证据。 而让他提前提前收尾的原因… 就是他急于求娶林知栀,让沈路北慌了神不得不彻底提前行动,将她从婚礼带走。 想到这里,萧镜川忍不住低低闷笑出声。 “啧,事情进展到现在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弱点是林知栀,沈路北的弱点也同样是林知栀。 他真的很想知道…当林知栀知道沈路北所作所为的一切后…还会不会愿意和他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第93章 雇佣兵小队 林知栀来到麦德林后,按照沈路北给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他在这里的安排的人。 那人神神秘秘的,也不和她见面只用一个无从查询的号码和ip地址与她联络。 林知栀调试着手里的瞄准镜,心里直犯嘀咕。 她从飞机一落地后就隐约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踪她。 敌人在暗,她在明,她不敢贸然的轻举妄动,只能继续像往常一样像寻常游客一样每天去到各处景点参观打卡,顺便摸清地图路线。 可这几天她隐约感觉到跟踪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林知栀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知道这片土地上有多少人在盯着她,也不知道沈路北的人对她能提供些什么帮助。 她坐在窗前的书桌上仔细调试着狙击枪的参数。 或许…以前的猎人学院能否派上用场呢? 说干就干,林知栀一跃跳下桌子打开了电脑。 与此同时。 阿城看着电脑屏幕里传来的邮件,看到林知栀招募了以前学校里的雇佣兵的名单,脸上有些懵。 林小姐…这么勇猛的嘛,智取不成难道打算强攻? 想到这里,阿城立马起身端着电脑朝着萧镜川所在的房间走去。 “先生…林小姐的消息。” 萧镜川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里的枪。 看到阿城急匆匆的端着电脑冲进来挑挑眉。 先生,您看!” 说着,阿城将电脑递给了萧镜川。 萧镜川仔细的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半晌后冷冷一笑。 “哦,我倒是忘了,林知栀…可还有一帮雇佣兵同学呢。监视她即可,不用插手,我倒是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阿城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后,躬身退了出去。 曼城特设办。 沈路北盯着电脑上传来的文件,眉头紧锁抿着唇一言不发。 林知栀真的把她以前同学院的雇佣兵都花重金请来了。 沈路北双手交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得带人去一趟麦德林了。 很快,收到她消息的同伴回了她的消息,她给的报酬是市面上的三倍,又加上之前在一起共同训练过的情谊,除了有任务和服役的人没来,其余的人都表示自己愿意前来帮助她救出人质。 很快,一支来自四面八方的雇佣兵小队乘坐着飞机来到了麦德林。 一群身着朴实无华的男人纷纷拉着行李箱朝着林知栀发给的地址前去汇合。 林知栀怕人多眼杂,直接找了个废弃教堂作为最后的联络点。 她将黑市里买到的枪支藏在了车里,驱车来到了教堂,架好狙击枪后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众人下了机场后直接驱车来到了这个废弃教堂。 一阵汽车的响动过后,一群人下了车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教堂。 林知栀在二楼的窗边静静的观察着下面,再三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利用手中的镜子反射光线。 底下的众人看到二楼光线的摩斯密码后心里了然,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分散开来翻进了教堂。 林知栀见他们进来以后一个利落的翻身一跃跳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嘿,好久不见,简。” 林知栀笑着上前与他们打了招呼,为首的布拉德看着她笑得一脸谄媚。 “嘿,当时考核结束你怎么不参加庆功宴就走了?你知不知道…”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大卫一个肘击。 男人痛呼出声,不满的看向身旁的大卫。 林知栀不好意思的笑笑。“当时家里有事急着要我回去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男人不在乎的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大卫笑着上前一步长臂一挥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好久不见!简。” 林知栀被大卫这番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又不好推开他,于是礼节性的回拥了他后强势的将他和自己拉开了距离。 一行人热闹的寒暄几句后进入了正题。 林知栀拿出了她之前窃取到的实验室资料摊开在破损的桌面上后严肃道。 “这里是巴勃罗的地盘,实验室虽然和他们没有关系,但始终是在他们的地界上,我们要救人很可能会和他们打照面,尽量不动手惊动到他们。” 大卫双手环胸看着桌上的资料沉吟道。 “这个实验室我之前在法国外籍军团服役的时候跟着组织暗地里执行过任务。里面的实验项目明面上是一些普通的生物实验,但背地里很可能在研究针对人种的秘密基因武器。你…要救的人是谁?” 林知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后有些欣喜。 “你去过那个实验室?” 大卫双肩一耸,挑挑眉。 “算是去过吧,但当时情报不准确,我们突破进入的时候主要核心成员已经逃走了,并没有抓到里面的人,那次的行动算是以失败告终。” 林知栀看向他,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 大卫看着她勾唇一笑。“简,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要救的人是谁?” 林知栀抬眼看向他,只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倒是身旁的男人皱着眉头拐了拐他的手臂。 “大卫,我们没有权利知道雇主的所有隐私。” 大卫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后,才略带歉意的看着林知栀抱歉道。 “抱歉,是我多嘴了,请你原谅也得冒失。” 林知栀笑笑,“没关系,我理解你的顾虑。但具体的细节我不能透露,抱歉。” 大卫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余的人纷纷拿出行李箱的里的看家本领。 黑客技术最好的杰直接黑进了城市监控系统,顺着现有掌握的资料确定了实验室的位置后直接锁定了目标。 进展的过程太过于顺利,让他忍不住疑惑得皱起了眉头。 林知栀看着看他脸色不对忙出声道。 “怎么了?” 男人看了眼林知栀后,又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对着林知栀说道。 “简,不知道为什么,我进入系统的时候有个明显诡异的漏洞,这一切进展的太过顺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众人脸色微微一变,纷纷朝他看来。 第94章 营救人质 林知栀扭头看向他。 “有危险吗?” 男人摇摇头。“对面暂时察觉不到。” 林知栀抿了抿唇,继续说道。 “没有危险,那就先不用管它了。现在具体位置已经确定了,我们需要制订一个完整的计划突破进入到实验室里面,带走目标人物。” 说完,林知栀直接将照片拍在了废弃的桌面上。 众人纷纷围上来仔细辨认着照片上的男人。 大卫仔细的端详着男人的眉眼,忽然惊觉到此人的眉眼之间和林知栀的有些相似。 他深深地看了眼林知栀后,当下了然于胸。 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完成后,决定三天后趁着实验室换器材和人员的档口突破进入里面带走林长枫。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与此同时,萧镜川的联络通信工程师正敲击着电脑,无限制的扩大着城市监控系统的漏洞以确保她们可以长时间进入不被防火墙察觉攻击。 阿城俯身看向电脑,啧啧称赞。 “先生,您看!林小姐真是有一套啊,她找来的人不比我们的人逊色多少。” 萧镜川冷眉单手插兜斜眼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后嗤笑道。 “她好歹是从蒙德手下毕业的人,这些东西是蒙德教的基础,她会,不足为奇。” 戴着黑框眼镜的工程师冷不丁的出声道。 “她们强攻得目的已经基本确定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扩开这个漏洞?” 萧镜川视线淡淡的掠过男的脸后,冷声道。 “加紧将附近的城市地图绘制出来,派人去各个狙击点守着。” 男人伸手抬了抬滑落在鼻梁上的眼镜架后,一脸严肃得回应下,继续埋头苦干。 阿城直起身向前走了一两步站定在他面前等候着萧镜川的吩咐。 果不其然,萧镜川看着他出声吩咐道。 “看紧林知栀的动向,想办法切断她和沈路北的联系。拖延住毒贩的行动。她想救人,那就帮她一把。” 阿城抬眼不解的看向他,心里虽然犯嘀咕但也没敢说出来,只躬身应下退出了房门。 他就知道,萧先生那么紧张宝贝林小姐,怎么可能杀她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林知栀他们也加紧准备武器和逃跑的车辆,再三检查几遍确定无误后静等着时机的到来。 实验室。 林长枫自从上次车祸昏迷被人抓走后,再次睁眼醒来已经到了哥伦比亚的麦德林一个贫民窟社区里。 他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捂着发痛得胸口强撑着要下床。 就在他双脚落地时,透光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 来人身穿一件灰绿色破洞体恤,一条洗的泛白的破洞牛仔裤正举着一支针水朝他走来。 男人见他醒来,邪魅一笑。 “啧啧啧,好久不见了师哥。瞧瞧你现在的狼狈样,这还是我们那个清风霁月的林大公子吗?” 来人正是他当年师出同门的陈光,当年因为两人同时追求陆晚音没少明里暗里的斗,再加上当时因为导师的举荐信,陈光将错失的留学机会算在了他的头上,夺爱之恨和错失良机让他心理逐渐扭曲,渐渐的恨上了林长枫。 林长枫看着他指尖夹着的那支针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陈光,你绑架我到底想做什么?” 陈光推了推注射器,半透明的水珠从针尖里滚落下来。 陈光阴恻恻的看着他,语气森然。 “你说呢,我的师哥,你有没有听过关于魏凝的传闻,传说,魏凝带领的实验小队对于人种基因研究这块颇有心得,听说曾经秘密研究过针对人种的基因武器。只不过后来魏凝和她的小队不知道为什么都死了。” 林长枫冷眉看着他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光听完轻呵一声。 “呵,师哥,别装糊涂,魏凝是你母亲,她留下的东西你怎么会不清楚,当年的实验数据被你的父亲毁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找这份数据找疯了。” 林长枫冷冷的看着他默不作声。 陈光见他不理会自己,突然暴怒了。 他举着注射器大声的嘶吼着。 没几秒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门外朝他走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任凭林长枫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陈光举着注射器走了过来,冰冷的针头刺进林长枫的皮肉时,林长枫通红着双眼愤怒的朝他嘶吼着。 “陈光!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陈光挑眉一笑,一字一句吐出话来。 “当然是麦德林最容易弄到的东西了。” 林长枫听完挣扎得更为剧烈。 陈光满眼疯狂的将针水推完后,才笑着说道。 “师哥,我劝你省点力气,好好配合我完成任务,要不然…小侄女我应该是很容易找到的。” 说完,冰凉的针头从他的皮肉里退了出来,嫣红的血顺着手臂流了出来。 很快,药效发作,林长枫只觉得浑身犹如蚂蚁啃噬骨肉一般心痒难耐,压制着他的壮汉看他药效发作后松开了钳制着他胳膊的手,起身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师哥,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陈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从那以后,陈光利用药物控制了林长枫为他进行生物基因研究。 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 实验室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知栀将夜视仪推上额头,战术手套划过腰间消音手枪的轮廓。耳麦里传来三声短促的叩击,代号\"渡鸦\"的黑客已经瘫痪了外围监控。 \"蜂鸟就位。\"狙击手在五百米外的水塔上调整焦距,十字准星扫过教堂彩窗上破碎的圣母像。 林知栀按下喉麦:\"三分钟后a组爆破东侧围墙,b组跟我走地下管网。\" 水泥管道的霉味混着硝烟刺痛鼻腔,她想起猎人学院毕业考核那夜。 同样的腐殖土气息,同样的心跳声在防弹衣下轰鸣。 突然,走在最前的爆破手猛然后仰,消音子弹擦着战术头盔掠过。 \"红外绊雷!\"队伍瞬间散开呈扇形,林知栀的匕首已经挑断半空中颤动的金属丝。冷汗顺着脊椎滑落——这种军用级陷阱绝非普通毒枭能搞到。 实验室地下室的门锁泛着诡异的蓝光,渡鸦的咒骂声在耳麦炸响:\"见鬼!这电磁锁连着自毁装置,十分钟内三次错误输入就会...\"话音未落,林知栀的匕首已经撬开通风栅格。 一阵腐臭扑面而来。二十多个铁笼在摇曳的白炽灯下投出蛛网般的影子,笼中少女脖颈上的电子项圈闪着红光。最深处的手术台上,半截注射器还插在发黑的血管里。 \"迅速分散开来,找到人质。\" 林知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身后突然传来上膛声,黑洞洞的枪口从实验室的另外一个门口探了进来。 枪响的瞬间,门窗轰然炸裂。 子弹穿透门外的男人右肩时,林知栀已经翻身滚到铁笼后方。 夜风裹着硝烟灌进来,她看到水塔上的蜂鸟比了个战术手势——那个狙击位根本看不到这里。 突然,耳机突然窜入电流杂音,熟悉的冷笑声让血液瞬间凝固:\"东南方向的实验室后门,你要的人在那里。\" 萧镜川的声音像毒蛇缠绕耳际,\"看看手腕上的时间,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找到你的父亲,毒贩已经朝着你们的方向赶来了。\" 第95章 迷雾重重 林知栀深吸口气,犹豫几秒后决定按照萧镜川提供的线索去找人。 “所有人不要恋战,集合所有力量向实验室后门东南方向出发。” 话音刚落,一枚手榴弹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飞来。 爆炸的火光将林知栀的侧脸镀上鎏金,她一脚踹开变形的通风管道盖板时。 腕表刚好跳至03:59。实验室西南方向的暗门洞开,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里混着某种甜腻的腥气。 林长枫被铁链锁在培养舱内,淡蓝色液体漫过他嶙峋的锁骨。 当林知栀的匕首砍断电路管线时,那些连接在他太阳穴的电极突然迸出火花。 \"小心!\"大卫猛地扯开她,培养舱在他们身后炸成万千玻璃雪片。 林长枫摔在满地狼藉中剧烈呛咳,手臂上密集的针孔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紫。 \"爸!\"林知栀割断束缚带的指尖在抖,战术刀第三次才精准挑开电子镣铐。林长枫涣散的瞳孔突然紧缩,沾血的手掌死死扣住她手腕:\"知栀...通风系统...\" 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排风口涌出淡粉色烟雾。 耳麦里此起彼伏的惨叫让林知栀浑身发冷——是猎人学院教材里记载过的vx神经毒气改良版。 \"防毒面具!\"她扯下备用面罩往父亲脸上扣,却发现对方后颈有块皮肤正在诡异蠕动。 林长枫突然暴起将女儿撞向墙角,手术刀擦着战术背心划过,在凯夫拉纤维上拉出火星。 蜂鸟的狙击弹穿透三层防弹玻璃时,萧镜川的黑色作战靴正碾碎满地玻璃残渣。 他单手拎着昏迷的陈光,鲜血顺着唐刀刀槽滴在粉色雾气里,蒸腾起妖异的紫烟。 \"电磁锁密码是你奶奶—魏凝的忌日。\" 他的声音穿透防毒面具显得格外沉闷。 刀尖挑开林长枫后颈皮肤,挖出微型控制器扔进酸液池,\"你父亲被植入了神经操纵芯片。\"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承重墙裂缝里探出密密麻麻的枪管。 萧镜川甩出电磁脉冲弹的瞬间,揽着林知栀的腰撞破落地窗。 十二楼的风灌满作战服,他背朝深渊扣动抓钩枪,另一只手还捂着她父亲渗血的伤口。 \"抓紧。\"热气拂过她耳垂的军用通讯器, \"你父亲体内的纳米定位器还剩27分钟寿命。\" 他们在下坠中与赶到的毒贩直升机擦肩而过,蜂鸟的穿甲弹精准打爆了对方油箱。 阿城的声音突然切入加密频道:\"先生,沈路北的人在港口...\"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萧镜川割断绳索坠入准备好的气垫船时,林知栀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咽喉。 \"你怎么知道密码是魏凝的忌日?\" 她瞳孔里映着远处燃烧的实验室,眼神凶狠的质问着萧镜川。 萧镜川喉结在匕首锋刃下滚动,火光在他瞳孔里熔成液态琥珀。 他忽然握住林知栀持刀的手腕往心口按,战术手套下的脉搏与刀尖共振:\"2003年哈瓦那特训营,我拆解过同样型号的神经控制器。\" 林知栀半垂下眼帘,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萧镜川话语的真实性。 萧镜川吞咽了下喉头,接着说道:“我一直没有支持你来麦德林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危险,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你父亲参与的研究项目太过于惹眼,你暴露会被他们盯上的。” 林知栀抬眼认真的看向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得知我父亲在东南方向的暗门内,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抛给萧镜川,萧镜川头都大了,他宁愿林知栀傻一些,不要过问那么多。 知道太多,死的越快。 萧镜川不想解释,怎奈林知栀抵着他喉咙的刀刃向前逼近了几分。 萧镜川看着她倔强得眼睛,清楚的知道,林知栀真的会杀了他的。 他轻叹了口气。 “小知,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你从一开始落地麦德林就被我的人察觉了,你们能顺利进入系统是我让人黑进城市监控系统的,至于你父亲的具体位置…我派人将陈光抓回去严刑逼供审问出来的…小知,你信我,这件事流到此为止不要再追问到底了。” 林知栀执拗的看着他。“你说你为我好,但所有事情都瞒着我,你说你真心爱我,但每件事都让我半知半觉,我的所有行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就是你说的真心爱我是吗?” 萧镜川静静的看着她,蠕动着嘴唇想要辩解什么。 船身突然被浪头掀起,林长枫的咳嗽声混着血沫飞溅。 萧镜川用腿固定住昏迷的人质,指尖划过怀表内侧的基因螺旋雕纹:\"魏凝教授把数据链加密成端粒序列,只有直系血亲在肾上腺素激增时,端粒酶活性才能触发密码显影。\" 见她一脸的不相信,萧镜川抿唇又耐着性子解释。 “你应该挺好奇,为什么当年你爷爷已经将所有实验数据都毁了,陈光却要抓你爸爸回去继续研究项目。” 见林知栀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后,萧镜川笑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爷爷为了保护你奶奶,直接将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研究人员都灭口,而你奶奶也深知你爷爷的性子,为了不让多年心血白费,她利用了端粒酶保存技术保存了这个项目的实验数据。” 他忽然拽过林知栀染血的手按在紫外线灯下,掌纹间浮现出荧光密码:\"你在猎人学院每次濒死训练,蒙德都在记录你的端粒变化率。\" 林知栀看着眼前浮现出的荧光眼睛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奶奶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家那么强盛会在一朝一夕之间轰然倒闭了,原来这些人已经密谋很久了。 远处港口突然传来鱼雷艇的轰鸣,萧镜川甩出磁吸炸弹的同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 “小知,尽管当年你一再骗我,但我从来都没有因此而伤害你,地下行宫也是因为我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后才给你打造的安全屋。” 林知栀听完后呆愣在原地,萧镜川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有点消化不过来。 浪涛拍碎在防弹玻璃上,加密频道突然传来蜂鸟变调的警告:\"九点钟方向蛙人!\" 萧镜川翻身将林知栀护在身下的瞬间,麻醉镖穿透他右肩。浸毒的三棱镖尖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正是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标志性手法。 毒镖穿透他肩膀带起来的鲜血飞溅在林知栀的脸上。 林知栀只觉得自己脸颊一热,抬头就看到了脸色苍白,额头青筋暴起的萧镜川。 “萧镜川!!” 林知栀立马捂住他哗哗流血的枪口,满眼的焦急。 萧镜川额头的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他看着她眼里的担心,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闪着泪光的眸子。 声音嘶哑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对吗?” 林知栀急得捂住他伤口,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萧镜川,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萧镜川指腹轻轻拂过她眼尾的那颗泪珠,颤抖着将唇瓣贴近了指尖上的那滴温热,虚弱一笑。 “小知,你的眼睛很漂亮,它应该盛满幸福,而不是眼泪…” 林知栀听着他这话,急得就要去解开他的衣服替他包扎止血,阻止毒素蔓延。 萧镜川看着她慌乱无比的手胡乱的在自己胸膛上摸索着,心底是无限的满足。 萧镜川哀伤的想是不是只有通过死亡他才能得到林知栀的关心。 男人俯下身子,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女孩的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他恋恋不舍的摸着女孩的脸颊喃喃道:“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得话,我的小未婚妻,那就请你穿上我为你设计的嫁衣来到我的墓碑前和我同饮一杯酒吧,黄泉路上,我等你成为我的妻!” 林知栀看着那个深不见底哗哗流着黑血的伤口,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心痛。 “萧镜川…你挺住…别死…” 萧镜川虚弱的笑了笑。 “十七分钟...咳咳咳…\" 他咳出的血染红林知栀的战术背带。 \"纳米定位器失效前...咳...沈路北的船会带你们穿过鳄鱼沼泽...\" 沾血的手指突然点在她心口。 \"密码最后一位...是你第一次开枪的日子...\" 第96章 沼泽吞没 鳄鱼沼泽的枪声穿透潮湿的雾气时,萧镜川的瞳孔正在剧烈收缩。 vx毒素让他的指尖开始发青,却仍死死扣住林知栀的手腕。 气垫船在墨绿色水面上划出带血的波纹,十五米外,沈路北的改装快艇撞碎月光驶来。 \"放下武器!\" 沈路北的俄制sv-98狙击枪在船头泛起冷光,他戴着迷彩的头盔和面巾,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眉眼冷冷的盯着扶船而立的两个人。 林知栀突然按住腰间战术包,祖母的怀表正在发烫。沼泽腐殖质的气味混着血腥涌入鼻腔。 \"端粒酶...\" 她无意识呢喃,掌心贴在怀表内侧的基因图谱上。 荧光密码突然暴涨,在沼泽上空投射出三维星图——这正是当年魏凝实验室的坐标。 萧镜川闷哼着将短刀插进甲板,刀身映出他苍白的笑:\"看来你终于...咳咳......\" \"闭嘴!\" 沈路北的子弹擦着萧镜川耳际飞过,在凯夫拉纤维上擦出火星,\"知栀,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 话音未落,萧镜川突然暴起。染毒的身躯爆发出惊人力量,子弹劈开探照灯电缆的瞬间,整片沼泽陷入黑暗。 林知栀被惯性甩向船舷,战术手套在防弹玻璃上擦出刺耳声响。 红外瞄准镜的红点在雾气中游移,沈路北的嘶吼混着自动步枪上膛声传来:\"杀了那个疯子!\" 林知栀在剧烈颠簸中摸到萧镜川冰冷的指尖。 他正用身体为她构筑人形盾牌,后心三处枪伤汩汩渗着黑血。纳米定位器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倒计时03:59的荧光映亮他颈侧那道陈年咬痕——那是在地宫夜,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密码...\"萧镜川的喉结在她掌心滚动,沾血的唇贴上她耳垂。 \"2003年7月23日...\"那是他们在曼德勒寿宴初次相遇的日子,少女颤抖的枪口曾对准他脑袋。 沈路北的快艇突然加速冲撞,气垫船在鳄鱼群中剧烈倾斜。林知栀抱着昏迷的父亲坠向沼泽的刹那,看见萧镜川反手抽出腿侧格洛克,对着沈路北扣动扳机。 \"不要——!\" 子弹穿透胸骨的闷响被爆炸声吞没。 沈路北的穿甲弹同时击中气垫船油箱,冲天火光中萧镜川破碎的身影如折翼黑鹰坠向鳄鱼张开的血口。 萧镜川仰面坠入沼泽的瞬间,时间仿佛被粘稠的毒雾拉长。 他黑色作战服在月光下绽开暗红色血花,沾着泥浆的手枪从指间滑落,枪托上凸起的字母——正是林知栀名字的缩写。 \"抓住我!\"林知栀半个身子探出船舷嘶喊,战术手套在防弹玻璃边缘擦出火星。 萧镜川仰面坠入沼泽的瞬间,时间仿佛被粘稠的毒雾拉长。 他最后的眼神凝固在林知栀胸前闪烁的怀表上,嘴角还噙着帮她戴戒指的温柔弧度。 她没发现自己胸前怀表的紫外线投影正将密码投射在泥沼表面,荧光的数字随着萧镜川下坠的身躯明明灭灭。 三条凯门鳄突然从腐叶中暴起,锯齿状獠牙张开试图吞没急坠的萧镜川。 血腥味刺激得整片沼泽沸腾起来,二十米外沈路北的雇佣兵正在发射麻醉网弹。 \"别动他!\"林知栀反手抽出格洛克18连开三枪,子弹却全部打在鳄鱼坚硬的骨甲上。 她眼睁睁看着萧镜川被沼泽吞没深处。 沈路北的快艇撞上气垫船残骸的瞬间,四条液压机械臂突然钳住船体。 沈路北一跃跳上甲板,右耳镶嵌的翡翠通讯器闪过诡异绿光:“知栀!你父亲的心率只剩43了。\" 林知栀的战术匕首还未来得及出鞘,后颈突然刺痛。 沈路北的副官将麻醉针管从她迷走神经处拔出,沾着沼泽水的军靴踩住她滑落的匕首:\"您父亲后颈的控制器,可是会随着情绪波动释放氰化物的。\" 林知栀目眦欲裂的看着沈路北。 沈路北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冷峻的眉眼颤了颤。 他隔着头盔嘴角向下不可自制的抿了抿唇。 他垂下眼帘摘了作战手套,沈路北受不了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颤抖着指尖轻轻的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宛若蝴蝶一般在他的掌心轻轻的扫着,沈路北颤抖着声线说…“知栀,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林知栀被副官死死反手扣着手臂,挣扎不得。 林知栀的瞳孔在麻醉剂作用下艰难聚焦,湿透的睫毛挂着沼泽水珠,却遮不住眼底那团逐渐冷凝的火焰。 沈路北军靴碾过甲板碎玻璃的声响像踩在她神经上。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除去萧镜川竟然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答应过...\"她嘶哑的嗓音混着血腥味,被夜风吹散在鳄鱼低吼中。 曼城他送她回家的夏夜历历在目。 沈路北抚摸着她湿润的眼眸,声音染上一丝颤抖。 “知栀,别怪我,我太嫉妒了,我嫉妒他在你这里的不同,我一直克己复礼守着你,我想我好好爱你,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对你的感情,可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只要有他在,你的余光就不可能看我…” 沈路北说的极致隐忍又痛苦,那双冷峻的眉眼此刻爬满了痛苦和愤懑。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在这场角逐中落了下风。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没理由他捷足先登。 林知栀哭得满脸是泪,萧镜川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此刻他对她的那些好和坏像走马灯似的萦绕在她脑海。 沈路北蒙住她的眼睛,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所以…你想要离开的那个夜晚我就在想…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就会回头看我了。你也能把看向他时的目光看向我。” 林知栀听了他的话,哽咽着冷冷道。 “沈路北…我恨你!” 听完这话的沈路北彻底的陷入癫狂。 他通红着眼睛不甘心的质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我到差在哪儿了?你告诉我!他有的,我也可以啊!你爱我好不好,知栀,你爱爱我好不好,你看看我,我对你的感情不比他少的。知栀,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我呢!我一直在你身后,从未离开过半步。” 沼泽腐臭的夜风掀起她破碎的衣领,锁骨处陈年弹孔随着喘息翕张。这个曾与她背靠背杀出血路的男人,如今全副武装站在特工环绕的探照灯下,枪口还飘着射向萧镜川的硝烟。 \"你比萧镜川更卑鄙。\" 她每个字都带着喉间锈铁味,被麻醉剂麻痹的指尖深深抠进甲板裂缝。月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沈路北无名指上那道环形疤痕——正是那年她为他出头时地上的碎石留下的杰作。 沈路北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正在下沉的沼泽。鳄鱼群叼着萧镜川染血的残破外套浮出水面,电子眼中红光与翡翠耳钉同频闪烁:\"知栀...你看到了吗?,他死了,盘踞在东南亚的黑曼巴蛇死了。\" 一滴混着泥浆的泪突然砸在他虎口,倒映着远处冲天火光。林知栀发现自己竟在笑,嘴角撕裂的伤口渗出血珠:\"那时候你站在特设办的警徽下,指着它发誓说''你要除恶务尽,要维护法律的正义和公平''。可你今天做的…你真的做到了公平公正了吗?\" 她染血的犬齿在月光下森然发亮,\"现在闻闻你袖口的硝烟味,沈路北,你已经把灵魂卖了。\" 沈路北的瞳孔剧烈收缩,副官的枪口突然顶住她剧烈起伏的太阳穴。林知栀却仰起脖颈迎上去,任额前碎发被枪管烫得卷曲——这是猎人学院教的反审讯战术,用暴露致命弱点来测试对手杀心。 第97章 这个孩子留不得 沈路北看着她一脸不怕死的模样,自嘲的笑了笑。 “知栀,你明知道我不忍心伤你一丝一毫的…” 话落,沈路北一个利落的起势,一个手刀就将林知栀劈晕。 林知栀身躯软软往前瘫倒,沈路北顺手抱着住了她。 沈路北见将头埋在她的脖颈窝,声音凉凉。 “小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了。你我会永远在一起。” 沈路北说完,起身打横抱起她。 军靴踩在碎裂的玻璃上“咔嚓”直响。 身旁的特工也顺势一把将地上的林长枫捞起。 沈路北顿住了脚步侧目看着他。 特工抓着林长枫的后脖颈淡淡的看他一眼后才道。 “头说过,林长枫全权由我们处置,你只用带走她就行了。” 沈路北眼神倏地一下变得凶狠起来。 “你该明白,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 特工看着他挑挑眉。 “我知道,但这是头的命令,有什么你去跟头说吧。” 说完,特工一把将林长枫扛在肩头上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只是还没走远几步,一发子弹便从后背直穿胸口。 特工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口那朵不断绽放的那抹血色蔷薇,眼睛睁大便再也无力支撑重重的摔到地上。 早已经昏迷不醒的林长枫一下子被甩出半米远的距离。 沈路北冷着脸将枪收回了枪袋。 不怪他,他已经警告过了,是他执意要带走林长枫。 他低头静静的凝视着林知栀略显疲惫和脏污的脸,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与温柔。 “小知,我说过的,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身后的内线走了上来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林长枫。 “长官,头那里怎么交代?” 沈路北看了眼林长枫后沉思片刻。 “告诉他,此次营救林长枫的任务失败,林长枫与萧镜川一同掉入了沼泽葬入了鳄鱼腹中。” 那人听后,愣了一下,随后低头恭敬道。 “明白。” 沈路北抱着林知栀乘坐着直升机离开了沼泽地。 惨白月轮将沼泽染成冷青色,破碎的月光在腐水中折射出细碎银斑,犹如散落的死亡印记。 腐烂芦苇与浮萍在月光下蒸腾出磷火般的幽绿光晕,泥沼深处持续冒出腐败气泡。 枯树虬枝在月下投出鬼爪般的投影,远处鳄鱼鳞甲泛着金属冷光,眼瞳折射出月轮血芒。 沈路北刚走,阿城带着人紧赶慢赶从实验室的地下冲了出来。 他们被毒贩围困在实验室的地下通道,经过几轮血战后才乘坐着作战快艇朝着这里赶来。 阿城身上挂了彩,臂膀处的枪口只随便用止血带绑住。 他站在快艇的甲板上,看到不远处沼泽里一截被撕碎的萧镜川外套后,气血翻涌,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沼泽地里。 他脸部肌肉有些抽搐,目眦欲裂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的一切。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曼城的国际医院。 医院的走廊长又阴森,惨白色的紫外线灯下,沈路北坐立难安的抽着烟,满眼的害怕和无措。 没多会儿,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来人看了眼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抿了抿唇。 “沈警官,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右手臂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右小腿有些骨裂。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听完医生的话后,沈路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落下。 医生看了看他,眉宇有些纠结。 沈路北看他纠结的脸色,眼神晦暗不明。 “还有什么就请直说吧!” 医生看着他的眼睛直言不讳。 “病人已经怀孕九周了。” 沈路北听完,指尖夹着的烟头掉落在了地上。 他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眼神失神般喃喃道。 “什么?” 医生轻轻吐了一口气后,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沈路北听完后,一片发白的大脑才慢慢的收回了一点思绪。 他猛地一把推开医生,脚步凌乱的闯进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正安安静静的睡着,静谧又美好。 裸露在外的手臂被纱布缠满,瘦可见骨的手背上于是因为液体变得青筋凸起。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逐渐蓄起了泪水。 医生站在门口,伸出手想要拦住他,但看到他这么伤心后只好怯懦的缩回了手。 沈路北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视线慢慢的从脸庞下移到小腹处,眼底逐渐扭曲,一个可怕又疯狂的念头逐渐产生。 沈路北艰难的挪动着步伐来到她的病床前,俯下身死死地抱住她。 一滴温热的眼泪从他的眼里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轻轻的嗫嚅着嘴唇,语气近乎哀求。 “知栀,别怪我,好不好。” 说完,便扭曲着五官扭头看向门口的医生。 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她肚子里的小孩不能留。” 门口的医生一言不发看着他,怔愣几秒后才抿着唇点点头。 林知栀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犹如陷在泥沙里一般,湿冷像鬼一样缠着她。 她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一直都走不出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直到走得她浑身疲惫后,眼前才突然升起一抹血色的亮光。 她快步朝着那束诡异的光亮走去,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走,那束光始终离着她很远。 她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一阵白雾后却看到萧镜川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站在原地朝她笑着。 林知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张开五指,不断的朝他跑去。 “等一下,萧镜川,等等我。” 可任凭她怎么呼唤,萧镜川也只是抱着小孩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就在她快要追到时,一阵亮光骤起,萧镜川和那个小孩竟然原地消失了。 林知栀快步跑去,却看到了他原来站立的地上竟然开满了一地的鸢尾花。 林知栀哭着环顾四周,不断的一遍遍呼唤着萧镜川的名字。 沈路北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阶梯上,脚边是堆积了一地的烟头。 他像疯了似的,一根接着一根的从烟盒里抽出来抽着。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否是对的,他只知道,林知栀怀的是罪犯的孩子,他有必要替她抹去这一切的耻辱。 手术室的灯亮起的灯熄灭。 护士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廊道急切的呼唤着家属。 “家属呢?!林知栀的家属在吗?” 沈路北听到声音后,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许是因为久坐,他摇晃了一下身子,甩了甩有些晕眩的头,跌跌撞撞的跑向手术室。 小护士看他这一身装扮,原本责备的话语突然收了回去,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病人手术一切顺利,观察室里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病人刚做完流产手术,家属要密切注意病人的动向。” 沈路北扯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后,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声音嘶哑又颤抖。 “我…我…知道了。” 林知栀看着被推出房门时,脸色煞白,本就瘦削的肩膀更为骨感了,沈路北颤抖着指尖替她掖了掖被子,盖住了裸露在外的肩膀。 “小知,不要恨我!” 第98章 别不理我 林知栀悠然转醒后,颤抖着睫毛看着天花板。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下腹处坠痛不堪。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声音嘶哑。 “我怎么了?” 守候在病床边的沈路北看她醒来,高兴得立马握住她的指尖喜极而泣。 “你醒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林知栀看着他,眨了眨眼,脑袋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后冷冷的将手抽了回来。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沈路北低头怔怔的看着空了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钝痛。 “知栀…你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林知栀厌恶的将头扭向一旁。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沈路北低头,泪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滴落在洁白崭新的被单上,打湿一片。 “咔嗒!” 门被沈路北轻轻的带上了。 林知栀听着那声关门声,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眼泪像是止不住阀门一般夺眶而出。 她咬着下唇死死地抑制着自己不哭出声,可越来越悲伤的情绪裹挟着她的理智。 终于在她尝到满口血腥味后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沈路北颓靡的看着墙壁,心痛万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的哭声,露出了迷茫得眼神。 他…做错了吗? 林长枫被他带了回来送到医院抢救,可由于他长期吸食海洛因,身体早已经透支,根本撑不住这样大的手术。 尽管医生一再努力,林长枫最终还是没有撑住,死在了手术台上。 林知栀得知这一消息时,猛地一把掀开被子,拔掉手上的针水赤裸着双脚就要往外冲。 沈路北抬着饭盒进来,看到她往外冲后顾不得手里的饭,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知栀,你还没好…你…”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重重响起,林知栀通红着一双眼睛满目仇恨的看着他。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沈路北被她打得偏了头,耳朵嗡嗡作响。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鲜血后,声音空灵又哀婉。 “地上凉,穿上鞋,我抱你过去好不好?” 说完,也不由得林知栀反应,强硬的抱着她走向床边拿起外套和鞋子给她穿上后才抱着她走向停尸房。 沈路北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生怕她逃跑。 林知栀打他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力,这会儿回过神来后气喘吁吁,浑身乏力。 沈路北感受着怀里人儿,犹如抱着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他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突出的锁骨,眼里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他宁愿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 林知栀来到停尸房后,看着担架上被白布覆盖的人,怕的颤抖起来。 她不敢相信,明明她已经救到父亲了,只差一步她们就可以再次拥抱的,为什么,为什么再见就是阴阳相隔了呢? 她不明白。 她眼眶猩红,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白得有些乌青。 她形同傀儡一般踱步到担架前,颤抖着指尖想要拉开那层薄薄的白布,指尖却被沈路北温热的大掌覆盖。 “小知!” 沈路北担忧出声。 林知栀奋力甩开他的手掌,执意要拉开那层白布。 随着白布缓缓掀开一角后,林长枫的遗容也逐渐显露出来。 沈路北找了全国技术最好的殓容师替林长枫整理了遗容。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但又一脸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林知栀转过头,呆呆的问他。 “爸爸睡着了对不对?” 沈路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轻轻的点点头。 林知栀得到他的回应后又呆呆的转过头道:“爸爸,我是小知,我们回家吧!” 沈路北难过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一阵阵的心酸涌上心头。 林知栀像个迷路的小孩一般呆呆的看林长枫,一遍遍的呼唤着他起来回家。 沈路北不忍心再看下去,上前一步将她轻轻的扣在怀里。 “知栀,别这样,林叔叔…他走的很安详,没受到一点苦。” 林知栀看着眼前的林长枫,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像一个闹着要回家的小孩一般执拗的想要林长枫回家。 沈路北拦腰抱着她,将头紧紧的埋在她的后背,一遍遍的小声哭着哀求她,不要这样。 气急攻心再加上身体得极度虚弱,林知栀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眼前一圈圈黑晕越来越近。 她唇角溢出一缕血色后,彻底的在他怀里瘫软晕了过去。 沈路北慌忙抱着她冲到了抢救室。 林长枫的葬礼按照林知栀的要求办的很简单,设了灵台,简单的吊唁后便和林母合葬在了一起。 林知栀穿了一身黑,本就素白的脸上眼底的淤青清晰可见,眼角泛起的红血丝也是格外显眼。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面无表情,沉默寡言。 除了打针吃药的时候会有一些动作,其余时间也只是窝在病床上抱膝静静的看向窗外。 沈路北曾经抱着她低低的哀求她不要不理他,和他说上一两句话,甚至可以打他骂他杀了他。 林知栀听完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后扭头看向一旁。 沈路北看着她这样,心里的痛无法言说。 他从一个商科的人到如今的沈警官,一路上吃过的苦头数不胜数。 他一步步的筹谋计划着走到她身旁,亲近她,为的是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如今扫除一切障碍后,林知栀不再理他,这样的落差让他险些崩溃得疯了。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事,为什么到最后会差距这么大。 林知栀病好能出院后,她身着一件单衣走在前面。 沈路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满眼痛色的看着她。 风吹过时,林知栀经常觉得自己后腰疼,她蹙了蹙眉,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后腰。 她问过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医生看着她眼里尽是怜悯。 他跟她说,她小腹受到过重击,送来时大出血,做过手术后腰疼是会有的症状。 如果实在疼得厉害,可以给她开点止痛药,林知栀看他眼神坦荡,也不再怀疑其他,只轻轻摇摇头说了句“不用了谢谢!” 医生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叹了气轻轻摇摇头。 这个花一般的女子真是可怜,怀了罪犯的骨肉,又失去了最爱的父亲。 看她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一向见惯生死的医生也不禁为她的命运感叹起来。 林知栀出院后,回了趟林宅,去了陵园拜祭了父母。 林知栀撑着把墨绿色的伞,看着林爷爷的墓碑,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想到了那个微风拂面的夜晚,高大伟岸的男人一脸冷漠,却又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求夸。 她哭着呜咽起来,不断的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 她不是没有去找过他,可她找遍了世界都找不到他的消息。 她去了他的赌城,赌城歇业整顿。 去找了程煜明,可程煜明的管家只说主人的行程不可奉告。 直到被程家的管家赶出门后,她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对于萧镜川的世界根本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他身边亲信的联系方式。 她不死心,想要前往麦德林去找他,却被一份国际新闻拦住了脚步。 机场的候机厅里播放着曼城萧镜川先生死于麦德林毒贩枪战的新闻。 她看着新闻里那些熟悉的衣服碎片,还有确有其事的dna检测报告,不顾形象的在大厅里放肆大哭起来。 萧镜川死了,沈路北一路得到了上面的提拔,一跃成为了东亚地区的警察署署长。 沈路北拿着手里的那份任命书,只觉得这张纸如此的沉重,沉重得让他有些拿不动。 林知栀替他立了一座墓碑,也给自己立了一个空的墓碑。 她看着两块并肩而立的墓碑,轻轻的哈了一口气。 哭了这么多天,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甚至隐约有些模糊不清。 她走了,离开了曼城去到了芒市。 她不敢再踏足在这个有过他生活气息的地方。 程煜明联系上她时,冷着一张脸声音嘶哑。 他递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是那个小岛上的房门钥匙,那座岛是他买来送给你的,算是你的求婚礼物。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有他给你的东西。” 林知栀一脸悲伤的接过钥匙,闪着泪花问他。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程煜明听完咬着牙双眼通红不屑的嗤笑一声。 “怎么?你还怕他没死透?国际刑警组织不是进行过dna比对了嘛,哟,沈路北没告诉你结果?” 程煜明夹枪带棒的讥讽让她难堪到了极致,但林知栀不怪他。 她苦笑一声,轻轻道了声谢谢后失落转身。 程煜明看着她瘦得近乎不成人形的模样,有些难过的抿了抿唇。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她救父心切,萧镜川跟着她一路过去替她开路。 只能怪…怪他命薄吧! 林知栀拿着程煜明给的钥匙再度登上了那座小岛。 第99章 爱意窥见天明 林知栀推开了房门,里面的陈设依然一如既往。 林知栀环顾四周进入房间,来到一处用金丝镶嵌着的玻璃门前,掏出程煜明递给她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体,轻轻转动,门被打开。 林知栀推开房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前面的金丝楠木镶嵌着白玉的柜子上立着一幅鸢尾花的手工立体画。 林知栀慢慢走近那幅画。 画身整个基底颜色是海水蓝,毛绒绒的鸢尾花从上高高的挂着一轮有些奇特的鹅黄色圆月。 林知栀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的拨动了下月亮,却看到一枚戒指立时从月亮里滚落出来恰到好处的静静躺在从鸢尾花丛。 这枚戒指她记得,那是那天萧镜川强硬给她套上的婚戒。 林知栀拿起那枚戒指,颤抖着将它套无名指上后泣不成声。 萧镜川作这幅画时半垂下眼帘,脸上尽是认真和郑重。 他从没得到过爱,也没有见识过什么是爱,他从小就是被父母厌弃的人,兄长不喜的人。 他孤独而又痛苦的在冷冰冰的西郊园子长大,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被接回萧宅和父母一起吃顿饭。 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无法获得父母的疼爱,于是小小的他便开始拿起枪,去到了基地学习。 在兄长可以依偎着父亲撒娇时,他在训练场和猎狗搏斗。 在兄长去到美国迈阿密赛车时,他已经只身去到缅北独自作战。 在他被父亲放弃时,他也只是躺在野人谷里静静的迎接着死亡的倒计时。 直到他在寿宴遇到她时,他看到了娇娇软软的她可以愿意为了亲人不顾危险的挺身而出,用枪指着他的头。 他被她的勇气震撼,他俯下身看着她,看到她清澈眼睛里清晰倒映着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有些不记得了,他只是在想,若是这双眼睛里能一直有他该有多好。 于是他开始了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将她扣留在自己身边。 他腹黑又冷漠,自私又残忍。 他用计谋将她困在身边,又因为利益将她放走。 再次意外在坦桑见到她时,他狠下心不再放过她,强行霸道的邀她共赴巫山云雨。 初尝甜美时,她在他身下颤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那双漂亮的眼睛眼泪水滚落个不停,被水清洗过后澄澈得如同一汪春水。 看的他心头软软,直吞喉头。 他体力非凡,尽力收敛着自己不弄伤他,可初尝云雨的大小伙子哪能自持,还是让弄伤了她给她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脸色不自然的问程煜明怎么讨女孩子开心时,程煜明拧着眉头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啧啧称奇。 程煜明说,林知栀这样的世家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用钱买到的玩意,有钱人的真心和时间才是最珍贵的礼物。 程煜明揪着他的衣袖还想再说上几句,却被他冷冷的拍开手,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回到公馆的萧镜川捏着眉头费力的搜索着女孩子最感动的礼物。 看了半天,看到了一幅手作立体画。 视频页面上赫然明晃晃的写着,时间赋予爱情一切奇迹,爱她就为她做一幅画吧。 萧镜川冷笑一声关闭了电脑,闭眼思索几秒后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避开了阿城亲自开车出门逛了商场。 墨黑色的定制版迈巴赫行走大街小巷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男人黑着张脸最终停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装饰店,迈着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 再出门时,手里多了一袋子东西,他的钱包里没有小额现金,只有几张运通黑卡和一张大额面钞。 他翻遍了钱包将那张纸币递给老板娘后,老板娘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先生,这面额太大了,我这里的零钱不够,找不开,您再看看有没有小额面钞。” 萧镜川闻言黑了脸,用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冷冷道。 “那这些钱够买了吗?” 老板娘一脸谄媚的笑着点头。 “够了够了。” 萧镜川冷冷的瞥她一眼,大气道。 ”那就不用找了。” 老板娘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忙重新给他换了个袋子,将他手中原本土到爆的红色塑料袋换成了比较精美的纸袋子。 萧镜川看着她这番操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老板娘自知理亏,嘿嘿一笑。 萧镜川还有事不和她计较,提着袋子大步流星的回到了车上。 回到公馆后,萧镜川提着那个不算高档的纸袋钻进了书房,一边观看着视频教程,一边拧着眉头黑着一张脸做。 萧镜川脑袋灵活,聪明,教程看一眼就上手实操起来。 经过他一个晚上的忙活后,一幅活灵活现的月下鸢尾花便呈现在眼前。 他擦了擦手指上的蓝色颜料,有些得意的观赏着眼前的作品。 他甚至有些期待等她收到这幅作品时的表情,肯定会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感动得一副要哭得样子。 这样想着,萧镜川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唇角,唇边绽放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 “知栀,只要你愿意拨动一下鸢尾花,你就能知晓我对你的爱意。” 林知栀抱着画缓缓的滑跪在地,哭得压抑又悲伤。 小岛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国家的建筑,另外一部分则是用高高的水墨院墙彻底的隔开。 林知栀抱着画慢慢的踱步走向墙内的世界。 里面的俨然是一座江南水乡的模样。 她记得,萧镜川抱着她问她新婚蜜月要在哪里度过时,她随口说了句江南水乡吧。 萧镜川在她离开后加急工程将江南水乡复刻了一部分出来。 曼城是热带雨林气候,江南水乡的植物并不适合这里生长,所以庭院里不符合生长环境的植物已经枯败,光秃秃的矗立在小路两旁。 林知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苦。 第100章 他没死 沈路北坐在一级督长得办公室里,捏着那张薄薄的辞职申请枯坐半天。 那是林知栀今早递上来的辞职申请,她想离开特设办,离开曼城…也想离开他。 沈路北叹了口气,艰难而酸涩的放下那张纸,抬手抹了一把有些视线模糊的眼睛。 银色的笔尖始终在停留在同意的那一栏里迟迟落不下笔。 最终,他还是驳回了她的请求。 林知栀被通知来到他的办公室,两周不见,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沈路北看着她瘦得宛若一张薄薄的纸,那尖到令人不忍直视的下巴,心痛万分。 “关于你辞职的申请,特设办研究决定…驳回你的申请,但可以放一个长假,等你哪天想回来的时候又回来。特设办…永远接纳你…” 沈路北张嘴还想再说,看她神情冷漠得样子又将话吞咽了回去。 林知栀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那张纸,想都没想一把将纸张揉成一团利落的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沈路北看着她这样,心里五味杂陈。 林知栀抬起死气沉沉的眼眸看向他,仿佛是累到不堪重负一般,喉头里的话竟然没有力气说出来。 她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咔嗒!” 办公室的门被她转身轻轻带上。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沈路北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出神的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一团纸。 林知栀出了办公室什么都没带直接飞往了芒市。 沈路北看着屏幕上的飞机点不断的慢慢移动,心里掩不住的失落。 萧镜川死亡的新闻传遍了世界,与他有过合作往来的人都不敢相信。 程煜明得到消息时正在墨尔本度假,手下的人拿过新闻快讯给他看时,他惊得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喘不过气来。 他不信,他不信战无不胜的萧镜川就这样轻飘飘的交代在了麦德林。 他连夜赶去了麦德林萧镜川出事的地方,带上了专业的打捞团队和痕迹专家。 他不信萧镜川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的人会没有后手。 程煜明站在快艇的甲板上看着痕迹专家提供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现场被人打扫的过于完美,几乎整个痕迹链条都丝丝扣入,完整又完美。 可…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也不可能有滴水不漏的现场,越这样越可疑。 程煜明看着手中的那半截已经有些腐烂的衣服碎片陷入了沉思。 芒市。 一阵晴天暴雨过后,天际升起了一轮彩虹。 林知栀倚着窗户看着那道明朗的彩虹,看的出神。 后腰隐隐作痛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蹙了蹙眉头,抬手轻轻揉着后腰疼痛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快感。 她的后腰每到阴雨天气时都会疼,她找过傣医,也做过针灸。 可每每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有的时候疼得厉害,她也会躺在床上微微低喘着自嘲一笑。 她想,也许…这就是萧镜川对她的报复吧。 窗台上的那盆鸢尾花被她养得很好,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时就打开窗户让花得到充足的阳光。 摩洛哥 宽阔的房间内,并未开灯。 男人陷在翼状高背椅中,月光像把生锈的银刀斜劈过他的轮廓——从紧抿的唇峰到滚动的喉结,再往下便溺进黑丝绒睡袍的深渊。 未熄的雪茄在垂落的指间明灭,烟灰簌簌跌进阴影,如同午夜正在蚕食他。 窗帘漏进的光带里浮沉着尘埃,其中一束恰好横贯他的左眼。 虹膜在逆光中熔化成琥珀色岩浆,而眼窝则沦为吞噬光明的黑洞。 当街灯突然闪烁时,暗银藤蔓刺绣在他胸口惊惶游动,如同皮下血管正进行着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 “笃笃笃”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金丝楠门制成的大门发出阵阵闷响。 阿城推门而入,脸上的神色阴郁冷漠。 “周先生!” 萧镜川自从被宋一救了以后宋先生直接启用了他远在哥伦比亚的直升机将他运到了瑞士进行治疗。 沈路北行动得太快,趁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直接宣布了他的死讯。 萧镜川的身份不能用了,于是只好重新改名为周时川。 阿城区到麦德林晚了宋一一步,没有找到萧镜川,只好在哥伦比亚继续潜伏。 萧镜川在瑞士的疗养院躺了三个月后,恢复到能走动时才又联络到了阿城。 阿城捏着一沓不算很厚的资料放在他的桌上,后退一步恭敬道。 “周先生…您吩咐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程先生今晚就会到达这里。” 男人随意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思绪有些飘渺。 阿城见他这样,明白他最终想问谁。 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有些皱巴的纸抿着唇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手术单,上面清楚的写着患者的详细资料和手术。 那是一台流产清宫手术单。 白纸黑字,字字诛心,周时川看着那张报告单上的孕九周的字眼,双眼通红。 他…没想到,林知栀竟然能狠心绝情到不愿意要他的孩子。 周时川心死了,盯着那张纸沉默了半晌后才疲惫的挥了挥手。 阿城收到示意后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后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阿城刚一关上门,里面便传来一阵心惊肉跳的摔打声。 桌上的碧玺被男人狠狠地散落砸碎的一地都是。 周时川捏着那张纸,双眼猩红,额角的青筋暴起。 窗外的闪电滑过天际,将屋内本就暗的屋子照亮一瞬间后又归于平静。 男人阴鹜的眉眼暴戾恣睢,手中的钢笔被他硬生生的折断。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用再顾虑什么了。 林知栀今晚睡得很不安稳梦里萧镜川和那个模糊不见脸的小孩总离她忽远忽近。 无论她怎么跑,怎么抓,始终都抓不住他们。 后腰疼痛处今晚吃了药也止不住,林知栀被一阵大风刮过的呼赶声惊醒。 林知栀挣扎着爬起来,抬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啪!” 暖黄的灯光随着声音的响起而顿时亮起。 林知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 后腰实在疼痛难忍,她翻身坐起来将身子弓成虾米状,额头死死抵着枕头。 只有这个姿势能让她的后腰好过一点。 林知栀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忍耐半天喘不过气来,忙伸手去够床头屉子里的止痛药。 今夜的风格外大,窗台上的鸢尾花没有被她端进来,一阵疾风扫过。 “啪!” 花盆重重的砸在地上应声而碎,那株长势喜人的鸢尾花跌落在地,叶子吹飞,只剩下了一捧带着根须的泥土留在地上。 林知栀吃完药后,顾不得身上的病痛踉跄着跑去找那盆花。 第101章 一个背影足够 沈路北一手扶植起来的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曝尸于追夫河岸。 这明晃晃冲着他来的谋杀,沈路北再熟悉不过了。 沈路北看着手中的资料冷脸一笑。 是时候让她回来了。 林知栀刚去完花鸟市场买了新的一盆鸢尾花替代了原来的那盆。 天气微凉时,她咬着一根快要融化的棒冰颇为自得的看着那盆鸢尾花。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接过电话,里面出来了沈路北的声音。 多久不见,沈路北的声音比以前的还要低沉稳重许多。 沈路北问她什么时候归队,她懒得答,她早已经提交过辞职申请,奈何沈路北不批。 沈路北听着她拒绝的话并没有惊讶,他沉默几秒后才用了一句话将她彻底的钓上岸。 他说。 “他好像回来了!” 林知栀捏着电话半晌未动,脑袋发懵一片空白的呆呆站立在原地。 很久之后,她才哑着声音道。 “确定吗?” 沈路北不语,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林知栀压抑下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声线告诉他。 “后天吧,我得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 话落,林知栀再也憋不住忙挂断电话。 她怕沈路北听到她哭到颤抖的动静。 林知栀挂断了电话,手指拨动着那盆开得正好的鸢尾花花瓣,哭得稀里哗啦。 她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而三的对萧镜川不好。 他回来了! 这个消息令她开心得近乎疯狂,其实她这里没有什么好值得收拾的,但她还是颤抖着跑去房间找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那枚戒指。 她颤抖着落泪,亲吻着那枚戒指,开心的好像再次找到方向的迷路人一样。 她去了菩提寺一趟,烧了香,祈了愿。 她感谢满殿神佛听到了她的心愿,愿意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去弥补。 飞机落地。 林知栀提着行李箱刚出了大厅就看到了人群中显眼的沈路北。 许久不见,他比以前更为稳重了,本就出挑的形象经过时间的雕琢和沉淀愈发令人念念不忘。 林知栀随口和他说着话题,迫不及待的追问着他口中所说的案子。 沈路北和她提点一二,并未说透。 她在职期间的同事热情的张罗着替她接风洗尘。 她之前带的小徒弟时野如今也褪去了一脸的稚嫩和青涩,眉眼之间有些稳重的影子。 酒过三巡,林知栀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出了房门沿着小路散了散身上的酒气。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椰子树下停住了脚步。 斜对面的路灯洒下昏黄的灯光,给路灯下的男人镀上了一层光影,照的男人的肩头隐隐有些有层光圈。 林知栀抬手揉了揉眼,似是不敢相信。 男人蹲在路边,手腕处搭着的西装外套耷拉在地上,随意挽到手臂处的衬衫袖子露出了紧实有力的肌肉。 男人蹲在地上,指腹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小猫的头顶。 小猫在他的抚摸下,不满的拿头顶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几秒后,男人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截鳕鱼肠喂给小猫。 小猫兴高采烈的啃咬着那截鳕鱼肠满足的发出喵喵声。 林知栀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重影,她抬手揉了眼睛手背上一片温热的水渍。 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她夜夜辗转难眠的背影,此时此刻就这样真切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有再想过,两人再见面时是怎样的修罗场和针锋相对。 如今看他温柔的蹲在地上喂着路边的流浪猫时,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真切得不像话。 她抬了抬千斤重的腿,却发现挪不开一步。 男人见小猫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爪印,正打算离开。 林知栀见他要走,慌忙出声想要抬腿追去。 ”扑通!” 女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林知栀疼痛难忍,眼看着他要离开。 “萧镜川!!!” 她奋力嘶吼出声。 可不远处的男人似乎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径直朝前走去。 “萧镜川!!不…不要走!” 可任凭她怎么呼唤,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看着那道欣长伟岸的身影逐渐越来越远后痛哭出声。 听到她声音的沈路北急匆匆的跑来。 却看到女人狼狈的匍匐在地,头发披散不顾形象的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号啕大哭着,嘴里嘶吼着那个人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沈路北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他静静的走到她身后,爱怜的将她从地上抱起。 林知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只喃喃道:“他没死,他没死,他回来了,是他,他回来了。” 沈路北扶着她的胳膊,眼神幽幽的看向那空旷的街道。 除了一盏路灯底下站立着一只小猫之外空无一物。 他神色暗淡的替她温柔的拂开浸湿紧贴在脸颊上的发丝默不作声。 林知栀哭得崩溃,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像轰然倒塌的大楼一样只剩下粉齑。 沈路北扶着她,感受着指尖她身上的余温和那颤抖的纤细胳膊,心里落寞无比。 他觉得,再也没有比此刻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孤独了。 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又遥远的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等到林知栀哭得再也无力时,他才压抑着嗓音出声道:“回去吧,好不好?” 林知栀哭得红肿的双眼看了他一眼后,冷冷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朝着不远处的路灯下的街道走去。 小猫窝在那里的草丛里,静静的审视打量着这个不体面的女人。 她一步步的走向它,它眼里警惕的看着她。 还没等她走近,小猫跑了,一个灵巧的跳跃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 林知栀错愕万分的看着它不见,站立在原地呆呆的,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沈路北垂下了肩膀,苦涩一笑。 “你看,只有算计她才会回到你的身边待着片刻。” 沈路北无力的自嘲一笑,暗暗怒骂着自己的无用。 时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在席间看到林知栀不见后,忙放下了手中的蟹腿,抓起椅背上搭着的衣服就跑了出来寻她。 他不是没有隐隐听到过关于师傅和沈路北还有那位的爱恨情仇。 眼看着师傅失魂落魄的站在路灯下,他抿了抿唇,抓紧了手中的衣服外套径直掠过了沈路北走到她的身旁。 “师傅,天气凉,我送你回去吧!” 林知栀感受到肩膀上突然一沉,收回了理智。 抬眼,就看到了时野的那张焦急唇角又带着些油污的窘样。 果然是少年人,不论外表怎样变化,始终都是小孩子做派。 林知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失了仪态后,抬手胡乱的抹了一通脸上的眼泪。 “好,回去吧!” 时野点点头,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着。 沈路北看着她,心里早已经碎得千疮万孔。 他虚虚的拢了拢指尖,半晌后轻轻叹息一声。 “时野,你送你师傅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时野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看了一眼林知栀后,看她不反感便扬起一抹微笑。 笑得傻乎乎的朗声保证道。 “放心吧,沈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沈路北看他这番模样,只轻轻掀了掀了唇角。 “嗯,照顾好你师傅。” 时野扶着林知栀走了。 他绕过车门,小跑着来到驾驶位时,小心的启动着车辆,尽量将车子开得平稳。 一路的沉默,光影不时的掠过林知栀的脸。 时野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师傅,你…见到他了吗?” 第102章 街角的横冲直撞 林知栀吸了吸鼻子,红肿着一双眼睛看向他。 “那个背影,我不会认错的。” 时野握住方向盘的手倏地一下收紧。 “师傅.…” 林知栀知道他想说什么,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累了。” 时野侧头看了她一眼后不再说话。 回到酒店的林知栀只觉得浑身乏力,那幅鸢尾花就这样端正的挂在床头。 洗漱过后,林知栀左右都睡不着,于是爬起来联系了酒店的车辆去到了陵园。 她一一祭拜过林家的人后,才慢慢走到她为萧镜川立的墓碑前,盘腿而坐。 “啪!” 一罐啤酒被她拉开,林知栀抿唇仰头喝了一口后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酒水。 “萧镜川!你没死对不对?”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微风吹过。 林知栀抬手抹了抹墓碑上的灰尘,又仔细的用纸巾擦去名字上的草屑。 做完这一切后,林知栀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后才独自离开了陵园。 在她走后,陵园里的一角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月进乌云,北极星也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 风比刚才的大,吹得男人的衬衫饱饱的鼓起,额前的一缕发丝随风舞动。 他看着墓碑上的遒劲有力的名字,微微有些失神。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想要触摸墓碑的纹路,却又像是受惊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矗立良久,烟灰随着夜风飘散了很远,浓得看不开得夜里只留下一句轻轻的叹息。 男人裹挟着夜色走了,只在墓碑上留下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男士的婚戒。 警察署署长得死亡给曼城的政坛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人们惊奇的发现一直大门紧闭的比德斯克赌城又再度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赌城的主人是要再度回归了吗? 沈路北这几天颇有些头疼,萧镜川更名为了周时川,看似他所有的产业变更了人,但实际上真正的掌控者依然是萧镜川。 绿派自从萧镜川离开后,在曼城的政坛备受打击,许多党派人士都明里暗里的经受到了政治迫害。 萧镜川的再度回归,极大的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自信。 他们相信,萧镜川再回来一定会带领他们走出迷途,重回辉煌的。 公馆里再度有了夜夜笙歌的景象。 曼城原属于萧镜川一队的人纷纷驱车来到了公馆,堂而皇之的庆祝着他的再度重生。 此时更名为周时川的男人正举着酒杯与席间的众人谈笑风生。 沈路北看着前线的人传回来的影像只觉得一阵阵郁闷。 当政治沦为了金钱的奴隶,当人的欲望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世间的公平就是沦为了笑柄。 他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对的起当初投给他们的选票的选民的,他们巧舌如簧的赢得他们的信任,赢得他们手中的选票,等达成目的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刺那群托举他们的人。 沈路北关闭了电脑,无力的轻笑一声。 他千方百计的算尽机关,用尽一切办法才将萧镜川困在麦德林掉落沼泽,他不明白,明明亲眼看到他沉下去的,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呢。 这让一向坚定唯物主义的沈路北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周时川回来高调的宣布的下周三即将在红枫公馆举办一次大型的慈善拍卖活动。 出席的嘉宾除了曼城的权贵和主流媒体明星艺人,还邀请了民间的艺术团队,请来了曼城最为着名的戏剧团队表演传统戏剧———孔剧。 此消息一出,轰动了曼城上下,瞬间成为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话题。 林知栀从生活超市出来,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听着停车场里男人们得讨论,眉眼淡淡,噙着一抹忧伤。 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宣布回来,只怕是曼城会有多少人死于他的政治迫害了。 林知栀将生活用品一股脑的塞进了后备箱,合力甩上后正打算驱车赶往她的新公寓。 却没想到刚走没两步,沈路北早已经早早的等候在出口。 林知栀看着他,停了车,沈路北顺势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林知栀握着方向盘并未看他,只淡淡出声道。 “有事?” 沈路北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冷淡,苦涩的掀了掀唇角。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林知栀抿唇摁了下喇叭。 亭子里的保安探出头来看了她一眼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打开栏杆挥了挥手示意她走。 “有事就直说吧!” 沈路北侧目紧紧的盯着她,十几秒后轻笑一声才开口道。 “周时川的拍卖会你听说了吗?” 林知栀坦诚一笑。 “嗯,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沈路北微微一笑。 “你有没有兴趣去探一眼?” 林知栀眸中一动,随后又摇摇头。 “不了,我还有事。” 沈路北看她畏首畏尾的逃避样子,冷笑一声。 “是有事还是不敢?” 此话一出,林知栀眉头紧蹙,声音不耐烦道。 “如果你是想我再帮着你对付他,那你找错人了,我不会帮你对付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路北静静的注视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对吗?” 林知栀不耐烦的扭过头来看着他不悦道。 “那你想我怎么想?” 沈路北看着她生气的脸庞,吞咽了下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林知栀,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特设办的警察,你从穿上那身衣服的那天起,你就要与罪恶不共戴天。” 林知栀握紧了方向盘,忍着爆粗口的冲动深呼吸几下后,索性打开了车窗透透气。 “沈路北,我是人,我也有我的血肉情感,我做不到你那么铁面无私,决绝果断,从认识他开始,几乎每一个关乎我生死存亡的时刻,都是他帮助的我。你要我和你联手杀他,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一辆持有特殊车牌号的定制版烤漆的迈巴赫从街角霸道的直冲了过来。 林知栀紧急刹车,车轮胎瞬间和地面摩擦出一阵青烟,尖锐的嘶吼声响彻街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林知栀胸口直直撞上了方向盘,磕的她胸口生疼。 沈路北来不及挡住她。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向车辆。 可那辆车却像视若无物一般径直开了出去。 清透暗色的车窗玻璃上模糊的倒映着一张惊艳万分的脸。 林知栀眼都睁大了,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冷冷的瞥一眼自己后转过了头。 迈巴赫主人的嚣张霸道惹不明真相的游客低声咒骂起来。 “靠!太没有素质了吧,真把马路当自己家啊。” 身旁的本地居民小心翼翼的拉了他的衣角一脸神秘道。 “小声点,不要被他听到了,看到那个车牌号了吗?这可是曼城的爷。惹怒了他,脑袋搬家都没人敢给你收尸的。” 游客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本地老板,随后有些后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麻溜的付了钱悄悄溜走。 沈路北似笑非笑的侧目看着她,嗓音淡淡。 “听到了吗?” 第103章 营救时野 林知栀没好气的吭声。 “我没聋。” 沈路北微微眯了眯眼,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太阳光线。 “还记得…麦德林你身上的密码吗?” 林知栀侧目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沈路北见她来了兴趣,继续道。 “周世川今晚会趁着慈善晚会将这些资料转交到另外一个恐怖组织手上。” 此言一出,果然,林知栀眼神变了。 “你该知道,基因武器对于人类而言无异于一场核战,一旦这些资料落入反人类的恐怖组织手里,那将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灾难。” 林知栀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真的认为萧镜川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做?” 沈路北眼眸微眯盯着她。 “你这是在怀疑时野的能力?” 林知栀懵了。 “这跟时野有什么关系?” 沈路北抬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车子的空调孔后才又继续道。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时野主动请缨去去到了k—s组织进行潜伏作业,这些消息就是时野的眼睛发布出来的。” 林知栀睁大了眼眸不敢相信。 “沈路北!你疯了?他才出警校多长时间?你就敢派他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潜伏?” 沈路北脸色一沉,眉目染上一丝愠怒。 他冷冷的看着林知栀,言语冰冷。 “从他选择报考警校的时候就该明白,这条路注定是一条充满禁忌和危险的路,一旦踏上没有回头路可选。” 林知栀叹气抬手抹了把额头。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逼着我下场对吗?” 沈路北微微一笑。 “我只是…提醒你,他是个怎样的人。” 说完,沈路北拉开车门下了车。 “嘟嘟。” 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后面车里的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她往前开。 沈路北下了车右转没入了人群。 林知栀收拾好心情,心不在焉的开车回了住处。 沈路北下了车走到一辆全黑的酷路泽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驾驶位上的男人脸上蒙了一条军绿色面巾,紧实有力的手臂上盘踞着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 男人笑着吸了一口手中椰汁,看沈路北一脸菜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样子,你并没有说服她啊。” 沈路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懒得和他说话。 可男人却依旧自顾自说着。 “老大早就说过,她信念不坚定,很多事情不用她过多掺和,必要时可以舍去,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拿命去保她。” 沈路北脸上不悦。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男人撇撇嘴,放下椰青不再说话。 车子缓缓启动,混入车流当中。 林知栀回到住处,往冰箱里塞着从超市里买的食材。 随便开了一盒沙拉后,坐在沙发上准备吃饭。 却没想到手机嗡嗡振动了几下。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一张血淋淋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脸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有下巴上的伤疤还是让她一眼认出了那是时野。 林知栀没敢犹豫,连忙将照片传给了沈路北。 沈路北和一号正在拿着公馆图纸研究路线。 在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后,脸色煞白,驱车赶到了她家里。 时野的下线被抓了,没忍住酷刑将他所知道的上线和同伴都吐露了个干净。 时野被抓时,还在传递情报。 沈路北捏着她的手机,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照片里血肉模糊的人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一号顺着发送过来的号码时段大范围搜索着信号消失的最后区域竟然是红枫公馆。 一号将电脑推到林知栀的面前,言不发的看着她。 见她没有动作,被气笑了。 “没记错的话,时野是你徒弟吧,你真不打算救人?” 林知栀被他问得烦了,索性直接起身来到了阳台吹风。 沈路北看着她孤单的身影,抿了抿唇,示意一号回去特设办从长计议。 一号愤愤不平的收起了电脑起身从沙发离开。 林知栀不知何时回到了客厅。 “时野我尽量想办法营救。” 沈路北看着她,“你打算怎么救?” 林知栀笑了下,“他不是要开什么宴会嘛,混进去救人。” 一号看着她,点点头道。 “现在只能基本确定信号消失的区域是红枫公馆,但也不代表时野就被关在那里,红枫公馆你比较熟,一旦探听到消息就可以撤退了,你…留在那里不安全。” 林知栀听着他这话,冷笑出声。 “安全?你们一次次把我推到刀尖火海,现在倒关心起我的安全了。不觉得可笑吗?” 一号听着她这话,脸色也一下垮了下来。 “呵,要不是沈路北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一号!!” 沈路北怒呵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扭头看了眼沈路北后,气得冷哼一声提着电脑离开了房间。 林知栀有些错愕的呆立在原地。 “他…这话什么意思?” 沈路北没敢对上她的眼神,抿唇转移了话题。 “宴会周三开始,我们会给你提供一切条件进行渗透,到时候,我去接应你。” 林知栀还想再问,沈路北却转身开门离去。 房子里又只剩下了她自己,一号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 许久不摸枪,林知栀感觉到有些手生。 周三的慈善晚宴开始了。 林知栀用了化妆术,改变了自己的脸型和眉眼,穿上了侍应生的衣服在他们的接应下很快混入了会场。 会场来的人很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人士。 林知栀一路避开了安保直奔着地牢而去,沈路北负责应对会场的突发情况。 一小股力量呈地毯式的搜索着时野消失的区域。 此时周时川正将光盘推到了k—s组织头领的面前。 “你要的,都在这里了。” 对面的男人身着一身华丽的燕尾服,酒红色的丝绒蝴蝶结随着他喉结的滑动轻轻震颤着。 男人伸出戴着白色真丝手套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光盘对着光线查看着。 “就…这么简单?” 周时川勾了勾唇角,“你以为这是什么很难的东西。” 男人看着光盘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线啧啧称奇。 “这就是魏凝用尽一切高科技保密手段保存下来的东西,你说,这玩意号称生物核弹,威力有那么大吗?” 周时川笑笑。 “你要的我给你了,别忘了我要的波尔多海峡的控制权。” 男人视若珍宝的小心将光碟放进了密码箱里,抬眼一笑。 “放心,我这个人做生意是很诚信的,只要今晚的慈善晚会把那些钱和珠宝都洗白了,你的人立马就可以入驻波尔多海峡。” 眼前交易的一幕正被植入瞳孔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下来。 第104章 秘密反转 周时川起身,并未言语,眼睛扫视着他周围一圈后,脸色变了变。 阿城和宋一看他脸色不对,立马掏出怀里的枪一下对准了男人的额头。 男人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双方瞬间掏枪对峙起来。 局势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男人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挑眉一笑。 “什么意思,周先生?” 周时川挑眉,眼里尽是暴戾。 “哦,我倒还想问问k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怎么队伍里还多了一只眼睛呢” 话落,k组织队伍里的男人低下眼帘察不可闻的闪过一丝慌乱。 k先生眉宇一皱,顺着周时川的眼神看过去。 随后一身黑衣的k先生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语气森然。 “抬起头来!” 男人抿了抿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还是大着胆子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k先生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试图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看了半天,依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现象。 k先生挑眉回身看向周时川。 周时川看他看向自己,不屑的笑了。 k先生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周时川,下一秒语气冷漠。 “按住他。” 男人慌了神,刚想逃,却被一下闪过身来的同伙按住了胳膊,双腿被踹,跪倒在地。 k先生捏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下一秒却倏地的笑开了。 “周先生好眼光,原来在这儿呢!” 说完,伸出手,快准狠的将那只眼睛徒手剜了出来。 “啊!!!!” 巨大的哀嚎声响起,男人满脸是血,那只被挖空了眼珠的眼眶黑洞洞的流着鲜血。 k先生满手是血的举着那枚眼珠子对着头顶的光线观察着,下一秒那枚眼珠被他徒手捏爆,一枚极其微小的摄像头静静的躺在指腹上。 “啧啧啧,孟生,我对你还算不错的吧,这么对我?” 被按住双手的男人因为承受不住生挖眼睛的痛苦,此时已经脸色煞白,满身冷汗的哆嗦着,痛苦不已。 k一下捏爆了摄像机,笑得阴森森俯下身看着他。 “孟生,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交出你的上司和其他成员,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孟生强撑着一口气,虚白着脸僵硬的转头看向他。 下一秒,一缕乌黑的鲜血从他嘴里溢出来。 k伸手去卸他的下巴,但还是晚了一步,孟生硬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吞咽下去。 周时川不耐烦的白了一眼k。徒有其名的莽夫罢了。 蒙生大口大口的呕吐着鲜血,双眼不住的翻白。 舌头因为被k猛地捶了一下喉咙堵在了喉头一直下不去,眼看着他即将要窒息而亡。 宋一得了周时川眼神的示意,快步走上去,强行撑开了嘴巴徒手将堵在喉咙里的舌头硬生生的掏了出来。 周时川皱着眉头发了话。 “你把他弄死了,问谁去?” k不悦的看了眼宋一,转而又眼神阴森的看了一眼周时川。 “好身手,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周先生的人吧?” 周时川挑眉。k还不算太笨。 宋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周时川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睥睨着k。 “怎么,你对我的人很感兴趣?” k笑笑,直起身,两手一摊,状若无奈。 “唉呀,周先生,这可怎么办?你我之间的交易暴露了,这下子,你也要被挂上全球通缉令的头号链接了。” 周时川白了他一眼,“你做的事,你自己解决。要是解决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向来都是守法公民。” k听着他这赤裸裸的威胁,鼓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怪不得人人都说,与周先生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啧啧啧,您果然名不虚传。” 周时川白了他一眼,随后扭头吩咐阿城。 “今晚在场的所有人,一律都不许放走,查出幕后之人为止。” 东门外。 一号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闪过的画面后再也无法启动,心中骇然。 他们主动将时野和他的眼睛暴露出来,就是为了这条暗线能够顺利进入交易现场。 如今,他被周时川发现,恐怕今晚沈路北和林知栀他们一行人会被牵连,到时候,沈路北发现他的真实目的后,肯定会把苗头转移到王局身上,到时候,曼城的事,沈路北就会和上面离心了。 一号低声咒骂了一句。 “靠!妈的。” 说完,他没敢耽搁,忙收起电脑发消息给王局带他进行下一步指令。 远在大洋彼岸的男人,看了一眼星链端传来的代码后立马怒火中烧。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 这边的一号正悄摸潜伏在东门外的停车场位置等待指令。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后,无语的撇撇嘴。 “靠,死老头真是偏爱沈路北啊!” 代码的指令很简单。“无论如何,沈路北必保。” 慈善会场等到时下娱乐圈当红明星表演完一半的节目后,周时川才带着k先生姗姗来迟。 刚入会场,周围人都蠢蠢欲动想要上去搭话,但奈何周时川被人群紧紧围在中间,根本不能近身分毫。 宋一趁着周时川出面维稳场面的空档,忙调动了所有安保力量和杀手仔细的查找着会场的所有可疑人员。 林知栀带人穿过层层安保和杀手的巡视,带头进入到了地下暗牢里。 地下暗牢里的人员已经被转移,林知栀摸着地上还有余温的鲜血,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周围的房间后,点点小型耳麦轻声道。 “沈路北!地牢不在!地下室也不在,我们该找的地方都找到了。” 一号已经悄摸潜伏到了沈路北的身边,听到林知栀的话后,心里一阵慌乱。 他一把拉住了沈路北的胳膊。“撤吧,沈局,再不走,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沈路北皱起眉头定定的看着他。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一号吞了吞口水,这才支支吾吾道。 “刚才,我用电脑继续对时野最后的消失频段分析了一下,发现了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并不在公馆,而是公馆后面的十五公里处的地方。” 沈路北静静的注视着他,那犀利的眼神让一号有些头大。 沈路北一向聪明,事情没有完整的逻辑话,他会很快找出破绽的。 他说的这个借口很容易被沈路北察觉不对。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路北铁手狠狠地钳制住了他的脖颈。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号痛苦的捂住他的手腕,涨红着脸,双眼充血看着他。 与此同时,宋一通过技术组的分析察觉到了会场内有几处不同的信号频率。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分析,眼里逐渐变得嗜血起来。 有意思,这样高精密的联络手段,除了军方和那几支特别行动战队,他还从没见过呢。 事不宜迟,他直接点击了一下周时川的通信频段。 “周先生,有三个不同的信号频段,其中一个甚至使用了军方的星链。” 周时川听着宋一得汇报,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会场眼线众多,他只能轻轻点着耳麦,用特殊代码回复着宋一。 宋一收到他的指令后,立马对着房间的众人沉声吩咐道。 “按照信号的坐标位置,立马进行渗透作战行动,一旦发现立即绞杀,一个不留。” “是!” “行动!” 第105章 命悬一线 沈路北收起了拳头不顾一号阻拦翻墙进入了公馆。 临进入之前,一号死命抱住了他的大腿,口里不断的吐着鲜血。 他愤怒的质问着沈路北。 “难道她比任务还重要吗?” 沈路北拧着眉头一点一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从前是我顾忌太多,一次次的把她推到危险的境地,一次次的让她失望,你永远不知道,她去往芒市那几年里我过的到底是怎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恨不能在麦德林为她而死的人是我。” 一号拗不过他,跌倒在地看着他喃喃自语道。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别忘了,王局对你是怎样的看重。” 沈路北收起短枪别在腰间轻笑一声。 “他器重我,那是我一次次的拿命搏回来的,若不是我对他还有用,今日他不会让你来救我,只会任由我自生自灭。呵,潜伏的这条路最不缺的就是一批批甘愿为之赴死的青年,我死里逃生了太多次,只今天,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一号躺在地上,唇角满是鲜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 第一次对自己的决策感觉到了一丝迷茫。 他真的要抛弃同伴吗? 宋一根据信号分析手段很快就锁定了范围。 林知栀不知道突如其来的转变,只带着人静静的搜索着可能的地方。 宋一行事狠辣果决。 两者在地牢的另外一处相遇时,林知栀飞身躲过了扑面而来的子弹。 而她的同伴没有那么幸运,子弹穿过了身体发出一声声闷响。 血腥味顿时充斥在鼻腔,眼前惨烈的一幕令她回想到了麦德林的时候。 容一带着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的人一手提着队友的尸体做挡箭牌,一手把枪支架在腰间只要看到林知栀的耳麦露面就疯狂扫射。 林知栀带着的人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个。 林知栀躲在墙壁后面换着弹匣,想要联系上沈路北时,发现信号已经被切断。 摆在她们面前的唯有死路一条。 另外的队友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子弹,相互看一眼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他们得保护林知栀突围撑到沈路北的人来营救。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迅速换了位置射击形成火力支援。 林知栀看了他们的一眼后,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用自己保全自己。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林队长,走!想办法撑到沈路北的人来。” 林知栀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道仅用来换气狭小的窗户。 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后,飞快的朝着窗户赶去。 宋一眼看她要跑,气得直接拉开手榴弹的保险栓朝他们扔去。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沈路北带着人刚赶到庄园的主楼时,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地下车库入口隐隐约约冒出一缕缕白烟。 沈路北呆在原地,后一秒发了疯一般朝入口处跑去。 林知栀的队友被手榴弹炸飞重重的摔在墙壁上。 林知栀刚摸到窗户的门,宋一抬手照着她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子弹没入皮肉发出细微的声音。 林知栀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后,瞬间感觉到胸腔里一阵阵凉意,随后巨大的疼痛将她淹没。 她还想拿起枪战斗,却发现自己已经双手无力,嘴里不断的大口大口吐出血沫。 很快,血将她的整个胸前的衣服染透。 宋一冷笑着朝她走去,快接近她时又朝着她的手腕补了一枪。 飞溅出的鲜血在墙壁上抹出一道残影。 宋一见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后才冷笑着收起枪来到她的面前弯下腰轻佻又凶狠的捏着她的下颚。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玩猎杀游戏了。” 林知栀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血不断的从她胸腔流淌出,宋一见她血流不止,索性直接扯下手臂上的棉纱,攥成一团后直接填入了那个洞里。 “带回去!” “是!” 宋一他们走了另外一条小道。 沈路北带人赶到时完美的错过了,他呆呆的走到死不瞑目的队友前,弯下腰身心痛万分的抬手抹了他们睁着的双眼。 林知栀不在,直到他在通道窗户的墙壁下发现了她的手枪时,他才猛地惊醒过来,林知栀凶多吉少。 他伸出指尖颤抖着摸着墙壁上的血迹,那粘腻的触感仿佛还有余温一般灼伤着他的心。 宋一将人带回主楼时,碰巧遇到了娜莎回来。 娜莎有些疑惑的走过来,仔细的辨认着满脸是血的女人。 半晌后,她才猛地睁大双眼猛拍大腿。 “靠,林小姐!快找医生。” 宋一看到娜莎这样大的反应,愣了愣。 “什么意思?你认识?” 娜莎白了一眼宋一。 “何止认识,她是周先生心尖尖上的人。你真是太牛了,一抓就抓了个大的。” 宋一看着她身上的作战服,皱了皱眉,随后挑眉不屑一笑。 “那又怎样?敌人就该死。” 娜莎和这个阴暗疯批男说不清楚,忙招呼着团队里的军医来救人,又满脸焦急的打电话给阿城。 阿城在会场里盯着人,接到娜莎的电话后也懵了一下。 听到娜莎说林知栀要死了以后,知道事情的严重,忙跑向会场协调着想尽办法将消息送到周时川的耳里。 端坐在座位上的周时川正悠闲的指腹轻扣着膝盖,计算着他们的行动时间。 在听到林知栀要死的消息时,脑袋瞬间空白了一瞬,只一瞬后,立马恢复了清明个理智,朝身旁的k先生低声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 k先生看着他,一脸的狐疑。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周时川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乱。 看着他几秒后,倏地的笑开,绅士的朝他一扬手。 台上的拍卖会主持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拍卖着展品。 “下一件拍卖的东西是来自华国的北宋汝窑天青釉洗。起拍价一百万美金起步。” 周时川离开了大厅口楼的包厢,阿城见他出来忙急步迎上去。 “先生!” 周时川步伐有些凌乱,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 阿城抿了抿唇。 “事从权宜,先生您还是亲自去看吧。” 周时川冷冷的睥睨了他一眼后,一群人黑压压的朝着主楼走去。 周时川刚一进门,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后只感觉胸口一闷,一股闷疼顺着心脏逐渐蔓延开来。 他有些艰难的拨开人群。 军医正用剪刀绞着她的衣服,胸口的洞像一条毒蛇般吐着乌黑的信子。 一卷卷的纱布不断的填充进去,止血,被血浸染的面脸上粘腻着缕缕乌黑的发丝。 周时川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站不稳,步履踉跄了一下,阿城见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周时川平息了一下气血翻涌的胸腔,硬生生的咽下一口腥甜后才冷着声音开口。 “谁干的!” 始作俑者宋一轻轻眨了眨眼,抿唇站了出来。 “我只是在严格执行您的命令!” 话音刚落,阿城腰间别着的手枪转眼之间便到周时川的手上。 黑漆漆的枪口直顶着他的太阳穴。 容一看着周时川眼中的暴戾和狠辣,心里不免吓了一跳。 阿城忙扑上去压住了周时川的胳膊。 “先生,宋一先生并不知情,也从没见过林小姐的模样。” 周时川眼里一片猩红,浑身肌肉紧绷,戾气骇人,宛若人间的恶鬼。 宋一定定的看着他,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 “她快挺不住了,得送去医院!”身后的军医急切出声。 第106章 林知栀,你欠我一个孩子 周时川闻言,呼吸停了那么一瞬,随后用犹如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瞟了一眼宋一后,随后将枪扔给了阿城。 “让人封路,送她去医院。” 话音刚落,一辆担架迅速推到了林知栀的面前。 她胸口的血不断从枪口渗透出来染红雪白的身体。 周时川看着那抹刺眼的红只觉得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不清。 他虚空的抓了抓她担在边缘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从自己的面前推走。 他胸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他不想争了,他只想她能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哪怕她不在自己身边也行。 他不害怕死亡,甚至一向对死亡视若无睹,但面对鲜血模糊的林知栀,他突然怕得不行。 他怕她这一别就彻底的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一直绷在他脑海里的那根弦断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他一直想要她爱他,拼了命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渴望着她的收留。 他发了疯的占有她,企图用酣畅淋漓的性爱为自己作弊留住她,甚至用计强迫着她嫁给他。 其实,嫁不嫁给他又有什么意思呢,始终是违背了她的意愿。 他只一味的拿出自认为最好的一切巴巴的奉献给她,却忘了,情爱一事,得你情我愿才能叫情爱。 想到这里,周时川笑了,从来不哭的人眼角竟然忍不住滑落出一滴烫得人发颤得泪来。 阿城抬头猛地看见他下颌上挂着的那滴泪,心下一阵骇然。 他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为谁为任何事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萧老爷子设计让他死在墨西哥湾也不曾看他皱过一丝眉头。 可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即将要死的女人落了泪。 阿城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 情对他来说无异于毒药,而且还是上瘾的毒药,这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时刻等待着他犯错,有一丝可趁之机。 他还是完美的,坚韧的,宛若盔甲一般没有一丝破绽的。 可见他神思恍惚,阿城还是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低声道。 “先生,这里一切有我,您放心去吧!” 周时川低下头不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此刻的ks组织还在,他这样突然离开不免会引起怀疑。 可林知栀他失去不得,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她死,失去她,看不见她,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百倍。 周时川沉声吩咐道着阿城一系列事务。 阿城沉声应答,交代完一切后周时川这才迈着凌乱的步伐跟上了林知栀的车子。 手术的过程很不顺利,林知栀失血过多,血压一度掉到测量不出来的结果。 但周时川已经发了话,救不活她,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家医院继续任职了。 林知栀需要输血,医院的血液库存用的基本差不多了。 周时川害怕她醒不过来,倔强得抿着唇伸出自己的胳膊对护士说道。 “我和她是同血型,输我的。” 护士抿唇看了他一眼后拉着他进入了护士站。 血液调度很快跟上了进度。 林知栀浑身的血换了三遍才得以勉强维持住基本的生命体征。 处理枪伤曼城的医院并不十分擅长,但好在周时川的顶尖医疗团队里大多都是战地医生退役下来的。 三个半小时,周时川站在手术室门外,坐立难安,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看了眼发丝凌乱,双眼通红的男人后才松口气道。 “林小姐体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碎裂的骨头也一并取出。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还需要再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三天,三天后没有并发症感染后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周时川看着医生,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林知栀脱离危险,保住一条小命了。 向来自傲的男人突然深深地向医生鞠了一躬。 医生显然被这个年轻的老板吓了一跳,忙摆着手说不用。 林知栀安全了。 周时川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挺直的脊背一下佝偻下来,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蜷起一只腿,手肘搭在膝盖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林知栀很快被护士从观察室里推了出来,进入了高级重症监护室。 周时川此时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今晚搞了一场慈善会,救了自己的女人。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直射在病床上。 女人苍白的脸色在冰凉如水的月光下更显孱弱。 他伫立在床边眼神心疼凝视她良久,末了最终化为了一声清浅的叹息。 他嗓子沙哑低沉。 “我不在你身边你总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病床的女人纹丝未动。 他轻轻的走上前去,隔着防护服弯下腰身,轻柔的捧着她的脸颊。 一滴眼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径直滑落到深处。 他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捧着她的脸,声音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他说。“我宁愿你像初见时嚣张跋扈的样子总好过现在这样。”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事。 他说。“林知栀,我总是恨你的无情,你既然已经为我孕育了一个生命,又为什么不要他…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幻想我和你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要长得很像你。我会给他我所有的爱和耐心…” 停顿半晌,周时川已经有些说不下去,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一直是他的遗憾。 “知栀,你知道吗?我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如今,我的孩子也被她的母亲抛弃了” 周时川吞咽着喉头,继续声音悲凉道。 “我很不想承认我的命运,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终究是被人抛弃的狗,流浪是我的宿命。”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护目镜,周时川颤抖着肩膀将头小心的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哀伤又悲凉。 他无助的抱着她小声哽咽着。 “林知栀,你欠我一个孩子!林知栀!我该恨你的,可我听到的第一反应不是恨你,是心疼,心疼你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无助,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疼你一个人撑过的那些疼痛,林知栀!我该恨你的!” 周时川抱着她小声的哽咽着。 病床上的女人恍惚中听到男人的小声的哽咽,颤了颤指尖。 探视的时间到了,周时川出了重症监护室的门脱下了防护服。 护士伺候着他脱衣服,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满脸是泪,小护士也不禁为他的深情感到有些同情。 她依稀记得他是这所医院的幕后老板,她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 周时川路过洗手池时顺手抹了把脸,再出门时,他恢复到了那个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上位者。 仿佛刚才脆弱无助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他出了重症监护室的门,漫无目的的顺着医院的走廊到处游走。 他走得累了,顺势坐在了医院的凳子上。 一个年轻的孕妈妈正拿着检查单喜忧参半的盯着前面的大屏幕上静等着自己的名字。 周时川看着拿着孕检单的女人,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看得有些失神。 女人看他盯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害怕的捂着肚子瑟缩了一下,这一动让男人敛回了神。 男人微微一笑,温和道:“你别害怕,我没恶意,我只是想起了我从前的一个孩子。” 许是初为人母,女人听他这话同情心瞬间泛滥。 看他这满脸难过的样子女人有些同情的看着男人,想必他曾经也是和她丈夫一样很期待很爱那个孩子的到来吧。 男人忧郁的眸子看着女人添染了几分好奇。 他突发奇想的问女人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女人一脸幸福的说道,当然是开心,因为这是她和老公爱的结晶,是爱情的产物,女人为爱的男人生孩子,虽然孕期是会有痛苦,但更多是的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的喜悦。 男人听完后强撑着早已经破碎的心笑了笑,说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女人听后,笑了笑,但还是也忍不住安慰他道。 “你别难过,宝宝迟早会有的。” 周时川颔首,不再说话。 周时川给那个流了的孩子在城外的寺庙里请了一座往生牌位,玉制的灵牌,立在精雕细琢的莲花台上。 周时川原本是没有想过这出的,只是听说他的孩子刚流那一阵,他总是梦见那个孩子。 梦里的孩子长得粉雕玉琢, 极尽他所能想的可爱漂亮。 脸型眉眼像林知栀,也像他。 从前周时川不觉得孩子有什么可爱。如今梦里见了,满腔柔软,恨不得将天底下所有 好东西都捧给他。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107章 舍不得 知栀醒来的时候,是入夜时分被胸口的枪伤疼醒的。 她刚一动,便惊醒了趴在她手边浅眠的男人。 周时川惊醒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你怎么样?还疼不疼?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知栀只呆呆的看着他,并未言语。 看她闷不作声的模样,周时川急了。 “知栀,你说话。别吓我好不好。” 林知栀瘪嘴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嗓子嘶哑。“那天晚上,我叫你,你为什么没有回头?” 周时川一时间哑然,沉默了几秒后才低声道。 “那个时候我恨你,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见你。” 周时川实话实说,林知栀听到他说他恨她时,心里的酸涩涌上眼睛。 她吞咽了几下喉头,满眼的难过。 “你是不是恨我在麦德林抛弃你走了。” 周时川看着她,难过的笑笑。 “没有,麦德林为你死,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恨的,是你的无情。” 林知栀还想再说被周时川沉声打断了。 “你才刚醒,不适合多说话,我去叫医生,你乖乖的,好不好。” 周时川怕她说出什么更令他崩溃的话,索性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那些冠冕堂皇感谢的话,他从始至终要的都不是她的感谢。 林知栀看着周时川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难过得落了泪。 她知道,他一定会恨她的。 她和他再没可能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周时川抛下了事情专心的守候在她的身边,等她睡着时才出现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的身体。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时川会倚靠在门边隔着月光满眼复杂的看着她。 他不想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但总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像个贪得无厌的狐狸,总是吃不够树上的葡萄。 而林知栀就是他头顶那串悬挂着的葡萄,令他酸涩,令他痴狂,也令他踮起脚尖不知所措。 他想,爱最后应该是放手,他被国际刑警组织盯上死死咬住不放。 他和她继续待在一起,那群人是不会放过她的,肯定会再找上她利用她对付自己。 他打算等她好一些后便直接将她送往北美,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照拂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辈子。 沈路北来晚了一步,并没有救下林知栀,反而被娜莎带去的人打伤了大腿。 一号带着人强行冲进公馆救下他以后,娜莎看着对方的雄鹰警徽有些犯怵,放走了沈路北。 林知栀自从那晚见过周时川后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出入她病房的只有周时川的那几个心腹,医院的安保力量堪称史上最严,几乎每个角落都被掌控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ks组织还在曼城,他答应了k先生帮他回到中东地区。 他得去斡旋,近乎一个月他都在北缅和曼城之间游走。 沈路北受了重伤,周时川被彻底暴雷,王局已经开始联络所有的上层,游说着上层组织国家的警力共同成立特别行动小组抓捕恐怖分子——周时川。 周时川看着阿城收集到的情报,眼神晦暗如深。 他笑着扬了扬手上的资料。“你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你眼熟的名字?” 阿城低下头冷笑出声。 “呵,他们莫不是忘了怎么求着你帮他们解决宿敌的样子了。” 周时川默了默。 “她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医院那边的人说林小姐的身体太糟糕了,得慢慢康复静养,手腕上的枪伤伤到了韧带和神经,灵敏度大不如前,即使恢复了,也没办法再开枪了。她的职业生涯算是彻底完了。” 周时川沉默着低下了头,眼帘半垂。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压着声音说。“都是我的错,她的今天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阿城很少见他这么颓废的说些丧气话。 程煜明听说了他的事情后,从芬兰赶了回来。 程煜明的直升机刚落地缅北和他汇合,特别行动战队的人便到了他所在的酒店。 双方枪战立马展开,阿城护着程煜明,周时川肩膀上扛着冲锋枪回身扫射着对方。 一时间,酒店的大厅里尸体横陈,满地残骸。 娜莎负责断后,但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一枪击中了她的胸口,让她丧失了战斗力。 娜莎怕被活捉,承受酷刑,等他们走近一些后拉开了腰间别着的手榴弹选择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砰!” 巨大的爆炸声惊得周时川眼帘轻颤了几下。 阿城回望着身后那朵爆炸起来的巨大黑云和漫天蹿起的火光,双眼通红。 周时川一行人一路驱车到达一处山谷处后,眼见前路难行,索性弃了车直接深入到山谷腹地。 周时川懒懒的靠在树干,从兜里掏出盒烟,哆嗦着指头轻轻的嗑出一支烟用唇含住烟嘴。 摸了摸身上的衣兜,摸索半晌后斜后方一只有些脏污的手掌上躺着一枚银灰色的打火机。 “谢了!” 周时川接过程煜明手中的打火机拇指轻轻滑动。 “咔嗒” 一阵轻响声后,一缕烟雾从他的唇边轻轻缓缓的升起消散在空中。 程煜明眼神晦涩的看着狼狈又自持矜贵的周时川,一阵阵怒从心头起。 他此刻没来由的讨厌周时川这样多情。 他一直希望他能活的有温度点。 可如今看他深陷情海无法自拔的样子,他又没来由的希望他狠心绝情一点。 程煜明眼神晦涩的看着他。“你把林知栀交出去,或许他们不会逼你逼得那么紧。” 周时川曲着一条腿,懒懒的抽着烟,抬头看了半晌天空后,才咬着烟嘴含糊不清的道:“不可能,把她交出去你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有多狠心,他们根本不在意林知栀的死活,把她交出去,他们一定会强迫着她加入绞杀我的队伍中。 林知栀那个人重情义得很,人又倔,像头驴似的,我舍不得拿她换我活命。” 程煜明蹙着眉,眼里一阵冒火。 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你踏马再说一遍?” 周时川笑笑,用指尖取下嘴里的香烟懒懒的说道:“我说,我不想给,左右他们不就是要我这条命?我给他们就是了。” 程煜明气的直接走过来一把揪起周时川的衣领咬着牙绷紧了下颌线怒气冲冲道:“你踏马疯了!周时川,就为了一个女人?天下这女人多的是,你踏马为了她甘愿赴死?周时川,你他妈有点出息行吗?” 周时川满脸痞气的笑了笑,“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她是什么仙女吗?亲一次能延年益寿是不是?” 周时川冷着脸,奋力甩开程煜明的手怒骂道:“妈的,程煜明,你踏马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你再诋毁她一句试试?” 程煜明气得双眼通红,一脸愤恨的看着他。“我他妈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该管你,你踏马就应该死在她的枪下,你踏马活该她这样对你,像你这样的贱骨头你踏马就活该。” 周时川往后一仰,浑身懈了力般颓靡。 他该怎么和程煜明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呢。 他真的累了,她追他逃,东躲西藏的日子,那些互相对抗的日子里,互相爬满痛苦的脸和那些掩藏在痛苦之下的汹涌爱意。 他累了,他倒不如真的死在她的枪下算了。 一声枪响,万物归一,一了百了,他也不用再痛苦,不用再夜夜辗转反侧,不用再为她伤心。 程煜明看着那张素来漂亮的脸上渐渐爬上了死气,一时间也没了心气,重重的叹口气后,紧紧挨着他坐下。 他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痴情,太认死理。 在他眼里万物不及林知栀分毫。 程煜明拿过他手里的烟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靠着树干吞云吐雾起来。 “死了就甘心了?” 周时川轻笑一声,“死了就死心了,不止心死了,人也死了,那些事都不用想了。” 程煜明听着他这话很是不屑。 “你把她藏匿得这么好,谁都找不到,那她呢?她知道你的一番良苦用心吗?或许…换句话说,她心里有你吗?” 周时川沉默的抽着烟,不作回答。 程煜明看他这样,也没了再想说话的心思,自嘲一笑。 他又何必说他呢,他自己不也一样,当初面对那个人的背叛时不也选择了放过她,甚至再见她时,他都只需要她对他解释一番,承认她还爱他,他就能够重新敞开怀抱再度接纳她。 在犯贱的这条路上,他和周时川一样,心甘情愿被女人玩弄。 越想越烦,程煜明手中的烟抽得更狠了。 第108章 奔向她 宋一很快带着人赶到了山谷腹地处,他们身后的追兵受到了重创,已经不适合继续行动。 上层的人干脆命令他们提前中断了行动,回去以后再整装待发。 直升机来到山谷腹地处,只先带走了伤员。 周时川和程煜明保险起见乘坐了山地越野车回到了缅北仰光另外一处别墅。 直接搭乘程氏的私人飞机航线回到了曼城。 医院里。 林知栀捏着汤匙漫不经心的喝着药汤。 医院里的人除了跟她交代吃药,其他的无论她怎么套话,就是简单一句话。“不知道。” 回到曼城的周时川来到公馆,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自嘲一笑。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时,他忽然有些害怕,也有些释怀。 程煜明随意洗漱了一番后,径直来到了林知栀所在的医院。 林知栀看着很久不曾见过的程煜明,有些陌生,仔细辨认很久后才试探出声。 “您…是程煜明,程先生吗?” 程煜明心里是带着气得,但,看她这样,与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她对比真是天差地别,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难为你还记得我,林小姐!” 林知栀笑了笑。 此时,医生推开门走进来。 “林小姐,您的康复时间到了。” 林知栀点点头,乖巧的伸出手配合着医生锻炼着手臂的功能。 程煜明看着她疼得额头满是虚汗,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程煜明抱着手臂轻笑一声。她和周时川一样,都是犟种,都是疼了不知道会喊的人。 他也明白了周时川怎么会爱她爱得不顾生死了,她和他原本就是一样的人。 程煜明看着她,眼神复杂又悲伤。 做完训练后,林知栀早已经疼得虚脱没力气,她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平息着急促的呼吸。 程煜明等她气息稳一些后才忽然开口道。 “他遇袭了。” 此话一出,果然病床上的女人立马睁大双眼,急切的看着他。 “他怎么样了?” 程煜明笑笑,“没死。” 林知栀刚提起的心瞬间落下。 “他这段时间一直不见我。他…是不是特别恨我?” 程煜明双手环胸挑眉。“这又是什么新鲜词?他恨你?呵,他爱你爱到理智全无,怎么会恨你!” 林知栀看着他沉默着低下了头。 “麦德林,他被打入了大海,我被沈路北打晕带走,之后我想去找他,国际刑警证实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他应该恨我那个时候丢下他自己走了吧。” 程煜明抿唇晦暗如深的看着她。 “原来他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呵,还真是痴情种啊!” 林知栀眼睛逐渐模糊,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床上浸湿被单。 “是,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我想弥补他,可我根本见不到他,他也躲着不见我。” 程煜明看着她哭得情真意切的模样,皱着眉一脸的不信。 “你爱他吗?” 程煜明出声。 门外的周时川静静立在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像个庭下的犯人等待着宣判。 林知栀低垂着头,半晌后才轻轻点点头。 程煜明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后,才舒了口气,本来还憋闷在胸口中的怒气一下烟消云散。 门外的周时川握着门把的手逐渐收紧,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自然是没看到林知栀的点头肯定。 虽然知道结果,但到了被宣判的这一刻,他还是察不可闻的颤抖着肩膀脚步凌乱的逃亡一般狼狈的离开了走廊。 程煜明看着她,眼里也有些欣慰。 “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是很坏,在你少女时期基本没有见过这样恶劣的暴徒,甚至对你动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但你得原谅他,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爱,也没有人给过他爱,他不知道爱是怎样的。 他只能凭着雄性动物的本能去爱一个女人,阿川被他父亲坑害得太重所以导致他疑心病很重,对人也没有什么感情。 但他这个人把唯一的一点真心尽数给了你。” 话到此处,程煜明言语已经有了恳切。 “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也希望你能好好对他,阿川很苦的。他一个人孤单了太久,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林知栀抹了一把泪水,仰起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逃避了。” 程煜明看着林知栀如此开窍又上道,心里一阵舒坦。 好兄弟的终身大事被他三言两语就搞定,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犹如诸葛孔明在世。 周时川急匆匆了洗漱一番,又特意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后才带着一束黄玫瑰从公馆赶到医院。 可在门口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时,他还是忍不住失落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束玫瑰被他放在了护士站。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公馆,独自去到酒窖喝酒。 程煜明匆忙驱车赶到公馆找到他时,一推开门酒气熏天,窝在黑色沙发的男人正失魂落魄的仰头灌着酒。 程煜明愣了愣,用脚踢开地上的空酒瓶。 “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时川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灌着酒。 “林知栀还在医院,你不去看看她吗?” 周时川摇摇头。 程煜明搞不懂了,他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脱险了不去第一时间抱着自己的女人好好温情一番,反而跑来喝酒了。” 周时川摇摇头,有些伤心道。 “我不想逼着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程煜明懵了,随后反应过来一脚踹向了他。 “你他妈有病啊,该让你强制爱的时候你反而不愿意,不该你强制爱的时候谁都拉不住你。人家小姑娘还在医院里等你啊。” 周时川被他踹得不悦的皱了皱眉。 “她等我干什么?” 程煜明简直气笑了,随后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她有病,她等你,人家妹子等你自然是想你,爱你,不然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等你。” 周时川脑子有些宕机,他扬起迷茫脸看向程煜明。 “她,爱我?” 程煜明得意一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我刚去医院了,我问她爱不爱你。” “她怎么说?” 程煜明嘴角上扬朝他得意挑眉。 “她没说,但她点头了。” 话音刚落,周时川懵了一下,他有些没听清,呆呆的又问了一句。 “点头?” 程煜明无语了,“对,她点头,我问她爱不爱你,她点头了。你还不明白吗?” 周时川眨了眨眼,脑袋白了一瞬后,瞬间恢复了清明。 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扶正了脖颈上的领带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拉开了酒窖的门出去。 周时川车开得很快,恨不能将油门踩到底。 公路上一辆墨黑色的布加迪贴着地面飞行,轰鸣着声音朝着胜利之地赶去。 程煜明走后,林知栀躺在床上惆怅的看着窗外。 护士推门走了进来,林知栀回头瞥了她一眼,却觉得隐隐有些面生。 那护士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林小姐,该吃药了嗷。” 林知栀皱了皱眉,“今天的药不是已经吃完了吗?怎么还有。” 那护士笑笑,没在说话,等走到她面前时,才从托盘里拿出了一份透明塑料袋密封着的文件递给了她。 “林警官,我们都在找你。你手上的资料是上层托我给你带过来的,上面的人说,我们尊重警员的个人意志,但还是希望你能认真仔细的看完您手中的这份资料,等您看完以后再做决定不迟。” 说完,护士收起了托盘贴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笑着离开了病房。 第109章 爱将天明 车子刚刚停稳,门便被人从里面迫不及待的推开。 周时川抓过副驾上的玫瑰花朝着林知栀所在的房间跑去。 医院里过往的医生看着衣服凌乱的男人抱着一大把玫瑰花奋不顾身的朝着楼上跑去都纷纷侧目。 林知栀沉默的看完了手中资料,一股寒意直从脚底生起。 “砰!” 门被人从外面迫切的推开,周时川额头的发丝柔软的贴在额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怀里抱着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他努力平息着起伏的胸膛,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跑乱的衣服后才抱着玫瑰花一脸期待的朝她走去。 “程煜明说,你爱我。” “是,周时川,我爱你。” 得到答案的周时川仿佛被幸福砸中一样,顿时感到头重脚轻。 林知栀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是藏不住的悲伤。 她看着周时川踉跄着朝自己走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周时川站定在她的面前,呼吸都小心了几分。 他的声音因为喝过酒有些暗哑,但很温柔。 他小心翼翼的问她。“小知,你爱我吗?” 呼吸间是白兰地的味道,林知栀伸出手温柔的捧着他的脸笑得轻柔。 “爱,周时川,我很爱你。” 再次得到答案的周时川呼吸颤抖起来,本还绷直的脊背因为这一句话顿时松懈下来。 他眼里有泪花。他抿着唇,可颤抖的下巴出卖了他此刻的激动。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郑重道。 “林知栀,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这份爱埋葬了很多年,之前我一直在强迫你爱我,对不起,毁了你好多温柔,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林知栀侧头捧着他的脸,语气轻柔。 “周时川,我之前恨过你,但随着麦德林你的纵身一跃,恨随着你一起埋葬在了大海深处。留下来的只有爱。周时川,原谅我的爱来的太迟。” 说完,林知栀毫不犹豫的将唇瓣覆在他的唇瓣上,轻柔的吻着。 周时川似是不敢相信,犹豫几秒后抬手覆在她的脑后,霸道又热烈的与她热吻起来。 他吻得又急又凶,一如既往。林知栀竭尽全力的配合着他的索取。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吮吸的津液声。 周时川再急,也顾忌着她身上的枪口没敢乱动,只按着她的脑袋竭尽所能的吻着她。 可林知栀不一样,她的手攀附在他的脖颈,所到之处,宛若星火燎原一般燃烧着他的理智。 林知栀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着他,用尽力气拥抱着他,越吻越凶,直到周时川的嘴唇被她咬破,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后才堪堪停下来。 周时川气喘吁吁的用舌尖舔着破了的唇角,挑眉笑得一脸痞气看向她。 啧,怎么以前他要得急得时候,林知栀对他又是咬又是踢的,害的他每次都只能用领带给她绑着双手。 林知栀红唇有些微肿,目光带着点迷离,看清他唇瓣上的血迹后心疼着抚摸着问道。 “疼吗?” 周时川挑眉,这点疼算个屁,他快被爽死了好吗。 他摇摇头,满眼都是能溺死人的深情。 “我甘之如饴。” 林知栀抚摸着他唇瓣的指尖稍微停顿了下,随后揽过他的脖颈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处。 周时川以为她还要接吻,侧过头微张着嘴唇却扑了个空,只亲到了她的头发。 林知栀抱着他,声音闷闷的。 “周时川,答应我,活得长长久久的好不好?” 周时川听到她的话,心软的不成样。 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好,我活的长命百岁。” 林知栀淡淡的“嗯”了一声。 周时川贪婪的闻着她发间的味道,身体却是越来越硬,后背的肌肉紧绷,整个人僵在原地根本不敢动。 周时川怕自己犯浑,不动声色的将自己和林知栀分开了一点距离。 可刚分开一点,林知栀强硬的又贴上了他的身体。 周时川有点欲哭无泪,他绷得实在有点难受。 林知栀抱着他,只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的体温也越来越高。 联想到程煜明说他遇袭,忙放开他的脖颈慌乱着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只是等她视线往下移动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 周时川想遮已经来不及,小时川的敬礼让他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林知栀也有些尴尬,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周时川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后,急切道:“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落荒而逃。 林知栀眨了眨眼,还没等她说什么,再抬眼就只看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蹿进了卫生间。 落荒而逃的周时川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疯狂的捧着冷水揉搓着自己的脸。 十多秒后,他终于认输得转过身靠在洗手台。 冷水并未能让小时川冷静下来,反而有了冷水的刺激让它更加兴奋了。 周时川挽了挽被水打湿的袖子,仰头看着卫生间的灯有些懊恼。 他就不该喝什么酒。 “咔嗒!”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 林知栀推开门,目光如水的看着他。 周时川的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以前他色诱自己时,林知栀根本没心思看,只觉得他烦人,无时无刻都像发情的种马一样令人无语。 如今再看,倒是发现了周时川不一样的魅力。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带早已经被他解开握在手里,领口大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和隐约可见的饱满胸肌。 挽到小臂处的袖子露出紧实的肌肉和凸起的青筋以及一些疤痕。 不断滚动的喉结在灯光下因为有了水珠显得格外光滑。 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微曲起一条腿,剪裁得体的西裤将他的腿型修饰得笔直修长,微微凸起的大腿肌肉格外有力。 林知栀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一霸道的薅下他的脖颈,周时川也乖顺的低下了头。林知栀霸道又不知章法的再度吻了上去。 周时川配合着她,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抱起坐在洗漱台上,双手撑在台面上深情的吻着她。 做到一半时,周时川跪坐在她的面前眼含热泪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小腹。 在那里,他们曾经拥有过一个生命。 一个独属于他和她的生命,滚烫的泪水滴落到白如玉瓷的肌肤上时,林知栀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周时川抬手与她十指相握,紧紧的扣住她的掌根。 周时川再顾忌她的身体,但还是让她难以抑制的哭出声来。 他小心翼翼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含在嘴里,心疼的要死。 “弄疼你了吗?不哭了乖乖,我不动你了好不好?” 林知栀抬手捧起他的脸庞,再度吻了上去。 ————————————— (嘿嘿,这章怎么样,够甜吧!) 第110章 得知真相 周时川这几天格外粘人,直接把办公室搬到了林知栀的病房。 林知栀被他圈在怀里,看着他处理着电脑上的邮件有些发笑。 “你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给我看你的秘密,你不怕我透露啊!” 周时川低下头瞥了她一眼笑了笑。 “怕什么?这些财产都是你的。” 林知栀一窒,挑眉仰头看向他。 “都是我的?” 周时川低下头亲了一口她的额头。“都是你的,我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等我处理完成后,就让律师团队来帮你处理财产。” 林知栀愣了愣。 “为什么?” 周时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得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好让你放心,这样你才有安全感。聘汝为妻,自然是以身家性命聘之。不然空口说爱你吗?” 林知栀窝在他怀里笑了。“啧,那你全给我了,我岂不是富可敌国了?你到时候成穷小子了,不怕我携款潜逃不要你了?” 周时川闷笑出声。“到时候你真不要我了,那也是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了,你才不要我。到那个时候,你只管天地皆宽,不用理会我。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做不到让你伤心的。” 周时川爱她爱得轰轰烈烈,恨她恨的小心翼翼。 林知栀窝在他怀里轻柔的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低头把玩着他手腕处的精致袖扣。 要是…他和她只是一对普通情侣该多好啊,平凡幸福,恩爱缱绻。 周时川低下头看着她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幸福的扬起了唇角。 从前这样的画面他想了无数次,如今今天终于得以实现了,他只觉得这几天被幸福砸的头重脚轻,每天都是晕乎乎的。 林知栀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大半,可以出院了。 但周时川总怕她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是强硬的让她多住一会儿。 外面风云再起,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他每天都忙到很晚,林知栀不知道。 他把外面的那些腥风血雨都挡在了这扇小小的门外,不让她感受到一丝危险和不安。 他最喜欢看林知栀窝在他的臂弯里睡着的模样。 那是他累的时候唯一的放松心情的时刻,他迎着窗外暖暖的阳光,伸手替她遮挡着刺眼的光线,一根一根的仔细数着她的睫毛。 林知栀每次醒来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眼睛里盛满了自己的模样。 每每这时,周时川总忍不住亲吻她,亲着亲着就不老实起来。 周时川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他撑着手肘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突发奇想道。 “知栀,我们要个孩子吧!” 周时川内心忐忑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以为林知栀会伤心,或者恼怒。 可看了半天,林知栀的脸上除了潮红和羞怯,再无其他。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捂着脸轻轻道。 “好啊!” 周时川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林知栀的反应…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她想过会有失落,会有恼怒可独独不是平静。 林知栀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张开指缝偷偷观察着他。 周时川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后才吞咽着喉头再次郑重的问她。 “知栀,我们要个孩子吧!” 林知栀移开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她点点头,随后扬起脖颈再度吻上了他的唇瓣。 周时川有了她的首肯,更加激动卖力起来。 林知栀回拥着他,在他的宽阔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属于她的抓痕。 事实证明,林知栀还是年轻了些,周时川这段时间只敢浅尝辄止,没敢放开自我。 但今天有了想要孩子的想法,他直接放飞了自我,不出意外还是给林知栀弄伤了。 林知栀捂着小腹一脸哀怨的看着他,身旁的医生也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周时川对上医生的眼神,没来由的飘忽了一下。 阿城一脸自得的看着他。 真不愧是先生,外面都闹成啥样了,他还能这样处之泰然。 阿城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老大,好强的腰子! 周时川给她喂了药,替她掖了掖被角后才沉声让阿城出来。 阿城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犯怵。 “怎么了,周先生?” 周时川拧着眉头。“把之前林知栀在曼城的就医记录和当时的主治医生找来,我有事问他。” 阿城不明白,但还是照着他的命令去做了。 很快,当时的就诊资料和主治医生被他提了回来。 周时川看着她之前在曼城的就医记录,循着蛛丝马迹发现了林知栀流产一事有些蹊跷。 从她几次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自己做过流产手术,只一味的相信自己小腹受到过重创。 周时川命人将当时给林知栀诊治的医生提了过来。 那医生哆哆嗦嗦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当时的情景以及沈路北私自让他给林知栀流产一事。 周时川听完后,气得红着眼当即就要提枪冲到特设办杀了沈路北给他的孩子报仇。 阿城听完医生的话后,也怒了。 周时川有多渴望家庭的温暖,小主人就这样被谋杀了。 阿城刚想要抬脚去踹,被周时川制止了。 周时川提着枪,一脸阴沉,双眼通红却还是保持着理智。 “他也是听命行事,放他走。” 他现在已经不太想无端制造杀业了,一来是为了林知栀积福,二来,也是林知栀跟他说要保持仁慈。 他重重的喘了口粗气,摆手让人带着医生离开了房间。 阿城板着脸,抿着唇道。“那…小主人的仇不报了吗?” 周时川冷笑一声,阴狠出声。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沈路北的命我要亲自去拿,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和林小姐说。我自会处理。” 阿城愣了愣,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周时川一个人,他提着枪站立在房间,眼里的酸涩止不住的涌上来。 原来…原来…他一直错怪了林知栀,她没有不要自己的孩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了母亲就失去了孩子。 他突然恨自己,恨他为什么要在那地方待了那么久不回来找她,害她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的苦。 怪不得一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用手垫着腰睡觉,原来…原来是她做完流产手术的后遗症。 周时川提着枪都有些站不稳,他颓靡的靠着书桌,痛苦的捂着脸。 他当时被宋一救走,身上受了很重的内伤,几乎是九死一生,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月才得以捡了条命回来。 为了报答宋先生的救命之恩,他答应了他帮他去中东刺杀毛德拉大头领———安德鲁森。 他刺杀完成后,报答完他的救命之恩后才又开始联系上了阿城和程煜明。 回首那段时间里,支撑着他唯一活下来的念头就是他放心不下林知栀。 他曾经隐姓埋名易容偷偷的回到曼城远远的看过林知栀。 只是那个时候误会她流掉自己的孩子,误以为她讨厌自己,不敢上前与她相认,只敢隔着人海瑶瑶看她一眼。 周时川红着眼声音森然。“沈路北,不杀你,我枉为人父” 第111章 舍不得他的小姑娘 沈路北大腿受了重伤被一号带到了北美的疗养院进行治疗。 “沈路北,我希望你能记清楚,你能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也别忘了,你当时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誓言,永远忠诚于公平和正义。周时川的事,你别管了。我们自有定夺。” 沈路北躺在床上一下子慌了神。 “可林知栀还在他身边,我们不能…” 王局打断了他的话。 “沈路北,我已经看在你的面上一而再给她许多次选择的机会了。” 沈路北还想再说,却被王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你好好养伤。”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沈路北静静凝视着房门,半晌后抿了抿唇。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任她不管。 曼城病房内。 林知栀手上的资料被周时川找到了。 周时川坐在床上握着手里的资料久久不语。 林知栀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静坐不语的周时川。 在看到他手上的那叠资料后,睫毛颤了颤。 她有些不安的捏着身上的衣角,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时川捏着资料,听到动静后转头目光如水的看向她。 林知栀慌忙出声。“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周时川声音暗哑打断了她的话。 “多久了?” 林知栀认命般的低下头。“在你来到医院那天。” 闻言,周时川轻轻颤了颤睫毛,声音空灵又轻柔。 “害怕吗?” “什么?”林知栀不解的看着他。 周时川苦笑一声,垂下眼帘看向他手中的资料。 “你应该已经看完了吧。” 林知栀难过的点点头。 “这里面的每一个字说的都是真的,孤儿院纵火案,碧玺皇宫枪杀案,曼城警察署署长死亡案,湄南河三一二大案…这世间能数得上的罪恶我都有份…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周时川将手中的资料翻得“哗哗”作响。 “这里面说的还算少了,我的罪恶罄竹难书,你…要不要接着听我讲完?” 林知栀闻言,眸子里只剩下平静的悲伤。 周时川作遍了世间的恶,可唯独对她好得让人无话可说。 她无法说出那种“没关系,我还相信你的话。” 仅仅是资料上死在他手里的人数都有成百上千人,上到两鬓斑白的妇人,下到尚在襁褓的稚子。 那些人不是无恶不作的罪犯,只是一个向往美好生活的普通人,他们不该死。 林知栀心底蔓延着巨大的悲伤,她只觉得命运好讽刺。 为什么她所获取的幸福要建立在别人的尸骨上,她只想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平平淡淡的拥有自己的小幸福。 周时川看着她眼底逐渐泯灭的光亮,心里犹如钝刀割肉般绞着痛。 他的眼底逐渐被悲伤浸没,巨大的酸涩快要将他淹没。 林知栀忍不住无助的蹲下身抱着双膝哭出声来。 周时川起身想要朝她走去,却又觉得脚下犹如灌铅般,任凭他怎么挪动都无法逾越半分。 房间里充斥着林知栀呜咽的哭声。 终究,幸福的泡沫还是经不起时间的支撑,真相像把无情的快刀正在慢慢的割着她和他之间幸福的纽带。 周时川曾经说过,她是天上自由飞翔的风筝,周时川是地上那个追着风筝跑的人。 她和他之间的爱是风筝线,它牵引着他们,一起享受相爱的自由。 可现在那根风筝线即将要断,她无能为力,周时川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断裂,直到风筝飞远再也看不到它在何处。 周时川死死攥着那叠纸,那七零八落的褶皱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正在四分五裂的瓦解。 周时川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凉,脑海里疯狂的计划着。 那群人拿这叠纸给她,无非就是在摆明着告诉他,他们对她了如指掌,也在告诉他,她的命全看他。 他要是主动放弃自己的命来换取她活命的机会,那很有可能他们不会彻底杀了她,会给她一丝活命的机会。 他们笃定他不会放任她去死。 所以,这个阳谋他无解。 曼城已经不能再待,他的防线也已经被他们渗透,他们没有对他发动大规模抓捕行动完全就是在集结所有警力。 想到这里,周时川认命般的无奈苦笑一声。 是了,自从她成为他弱点的那一天开始,他死亡的倒计时就已经悄然开启了。 曼城不能再待了,他得走。 但林知栀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起身冷笑一声,将捏皱的资料潇洒的抛进了垃圾桶。 哪怕是逃亡,他也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替她安排好一切,给他的那群兄弟安排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前脚离开曼城后。 全世界的时报头条和国家新闻主流媒体都在大幅度的报道他的罪行。 他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了头号通缉犯,悬赏的奖金高达一亿三百万美金。 林知栀的伤势并不适合大幅度的运动,他带着她乘坐着私人飞机直接去了他在澳洲买的私人小岛上进行康复治疗。 澳洲的秋天总是静谧又迷人,橘黄色的夕阳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洒下万两碎金一般迷人。 周时川穿着一件loro piana的骆马绒藏青色大衣,里面内搭了一件高领暖黄色的羊绒衫。 林知栀走到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 周时川指尖夹着一支烟,看着远处淡淡出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放肆的外放过情绪了,成功了不曾大笑过,失意时不曾认真哭过,因为我知道,命运看不得我一点好。” “我自出生就拿了所有雄枭的剧本,爹不疼娘不爱,兄长不亲,父亲一心算计我,想要我死,他把我丢在北缅,任由我自己活。” “我在北缅像狗一样长大,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我那个时候就告诉我自己一句话,活下来才有机会亲手杀了父亲,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报仇。” 周时川迎着血色般的夕阳,抽着烟淡淡的说着。 烟雾熏着他的眼睛,那一向踌躇满志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仿佛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林知栀甚少见他这样。 他像一口盛满了孤寂的枯井,月夜里静静的等待着一个赶路的疲惫客,借她井壁歇歇,顺便听听他的故事。 看看他困在此间的孤独。 林知栀抬头看向夕阳,那远处林子里不时的掠过一群飞鸟。 她好像一直都没懂过他的孤独,他一直在这条路上静静的用着哀伤的眼神慢慢的等待着她的发现。 她自诩她懂他,可今天看他血色夕阳里那从唇边飘散的缕缕青烟时她只觉得他孤独的太久了。 直到此刻她才看懂他这一路的辛苦。 林知栀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像这样能给他一点安慰和鼓励。 周时川扭过头看着肩膀上的那只手不羁的笑了笑。 叼着烟嘴不在乎的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渴望求得你的同情和怜悯,没必要,我也不需要,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向你表达清楚,我这样该死的原因,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罪犯,只是命运如此,我没办法。” 林知栀沉默的看着他充满哀伤的眼睛,心里泛起丝丝密密的疼。 她从没想过他该死,只是这世间有法理,任何人做错事都应该付出代价,承担责任。 或许有人逃避,但逃避一时却不能逃避一世。 林知栀红着眼开口轻声道:“周时川,跟我回去自首吧!” 周时川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像是了然她是这样的人,又像是充耳不闻的冷漠。 “回去?回哪里去?回警察署?还是国际刑警队? 交代了我所有的罪行,然后呢?然后在监狱静静的等待着执行死刑那一天的到来?别傻了,林知栀,我没那么傻。” 林知栀一时哑然失声,周时川的命运从出现在通缉令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是被宣判死刑了,回去也只是等待死刑。 可…他不死,那些被他杀害的人呢?外界的人会放过他吗? 林知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不断收紧,指尖泛白,肩膀上的西服被她抓得不断褶皱。 周时川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力道,看着她眼里的挣扎,抬手覆在那只手上。轻声道:“我不会去自首的,死心吧!” 林知栀看着他倏的落下泪来,她既想他活下去,又想他回去接受惩罚。 周时川看着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的滑落到下巴,汇聚成一颗豆大的珍珠没入他大腿上的黑色西装裤。 他抬手轻轻的擦去她脸颊上的余痕,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指尖上的湿润,咬着烟嘴哑着声音开口轻声道:“就这么想我死啊?” 林知栀红着眼看着他只静静的无声的哭着,私心里她想他活着,可做了那些事情他怎么活。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从来没有事情能让她这么为难。 周时川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她,他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的心就揪着的疼,他舍不得他的小姑娘这样哭。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得等着他把那些事情做完,杀了挡着她路得沈路北,把他兄弟的那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再从容赴死。 其实,他真的很舍不得死,他死了就再也不能陪在他的小姑娘身边了。 他在她眼里挺坏的吧,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 罢了,等做完这一切,就舍身用这条命送她去往高处吧,他所有的善都给了她了,只希望她能用自己的命去往高处,去帮到更多渴望公平的人,她的小姑娘总这么心软,又那么有正义感。 “林知栀,再陪我看一次落日吧!” 林知栀红着眼眸点点头。 周时川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留恋和释然。 ———————————— 呜呜呜!这几章写的我想哭! 第112章 幸福请降临 林知栀松开紧紧抓着他肩膀的手,挨着他坐下来,在长椅上与他并排看着天边那快要落山的夕阳。 血色的霞光将他俩披上一层光晕,不时从孤零零的树林里窜出一两只黑色的飞鸟。 周时川满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下满是幸福和温暖,像这样安静的时刻不多了。 从他强制将她扣在身边起,每次两人的见面不是针锋相对,就是互相生气。 天色越来越逼近晚秋了,他记得这片林子夏天的时候还是绿意盎然的,到现在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满目萧瑟。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和她再肩并肩的看一次夏日的余晖了,他想大概是没有机会的了。 “林知栀。”身侧的男人突然轻声开口道。 “嗯?”林知栀不明所以的轻声回答道。 林知栀没说话,只轻轻的将头放置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肩膀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男人目视着那一只只飞鸟,唇角噙着笑温柔的开口道:“林知栀,我死后变成只飞鸟吧!停在你的肩头上,等那个时候你再带我看一次落日余晖。行吗?” 林知栀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好,变成只飞鸟落在我的肩头,那个时候我应该不会再干警察了,我带你看遍世界,看遍世界上每个角落里的夏日余晖。” 周时川轻声“嗯”了一声。 许是这些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放松,林知栀什么时候睡着她已经不知道了。 周时川动了动被她靠得有些酸麻的肩膀,发现肩膀上的人儿一动不动后勾着唇角宠溺的看着她。 “像只小猫一样,有个温暖的地就能轻易睡着。” 他低头看着她静谧的睡颜,饶有兴致的数起了她的睫毛。 他是满足又幸福的,他恨过她的绝情,也埋怨过她的理智,可现在最多的是心疼她。 她总是不好好吃饭,瘦的很,浑身的骨头硌的他腿疼,他总想着给她好好养胖一点,可每次时间都差那么一点。 她像只调皮的狸花猫,聪明得让人抓不住,每次都能让她逃跑,可能怎么办呢? 他又不能真让人死命的抓住她,只能等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跳进他为她早已经设置好的陷阱。 周时川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轻轻的哼着那一首她为他唱过的歌曲。 “知栀啊!别那么快想着我死,我真的很想很想再陪你一段时间,等我再多贪心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把那些事情解决完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怀里的人儿似乎像是听懂了他的心声,不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周时川停下了细碎的哼哼声,温热干燥的大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着她,抱着她轻轻的起身踏着地上干枯的落叶一步步的走回去。 等林知栀睡醒以后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烧得噼啪作响的壁炉将温暖传遍了整个房间。 林知栀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有些紧张的环顾着四周,忽然看到坐在落地窗一角的男人。 房屋并没有开灯,只有壁炉和她床头的一盏极为昏暗的台灯照亮着一隅。 昏暗的光线将男人极为优越的线条投射在黑如幕布一般的落地窗上,像极了低眸不语的国王。 她声音有些暗哑的开口喊他的名字。 男人侧过头来,眸色如水的看着她。 林知栀感到有些热,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企图让自己凉快凉快。 自从她经历过几次手术后,她时常感觉自己的身上很凉,永远像是置于寒冰之地一样,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热,热得心里燥燥的。 男人看她久久不说话,随即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怎么了?是肚子饿了吗?” 林知栀张嘴刚想说不是,但肚子里传来的声响提醒着她此刻的肚子里的空空如也,随即点头轻声道:“嗯,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男人俯下身来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朗声道:“等着,我去给你拿饭。” 男人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拧开门把手停顿了一下将屋子里的灯“啪”的一声打开。 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壁炉的火焰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红艳了。 林知栀侧头看着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并没有什么,周时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蒲团上看着窗外几个小时等她醒来。 “咔嗒”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时川拎着食盒从门外静静走来放在靠近壁炉边上的小茶几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过来把一林知栀从床上捞起来抱着她去到茶几边小沙发上坐下。替她一层层的打开食盒。 有她最喜欢的辣子鸡丁,还有新鲜的炒时蔬,一道松露蒸蛋还有一碗炖的食补汤,那是补气血的。 她气血很差,唇色总不如少女时期嫣红。 林知栀从他手里接过筷子,正打算自己吃,却没想到筷子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我来吧!还像以前那样。” 林知栀没有争执,听话的像以前那样等着他喂食。 他很细致的将鸡肉上的辣椒都撇开了,入口麻辣鲜香。 她无比满足的吃着这一餐。 吃到最后他用汤匙给她喂着那道汤。 入口有些药味,她皱了皱眉头,还像以前那样皱着眉往后退,却被周时川拧着眉头轻声阻止道:“听话,知栀,把汤喝完!” 林知栀知道他向来不喜欢人忤逆他,皱着眉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可男人绷着脸不为所动。 她只能轻叹口气,一点点的啄着汤匙里的汤。 那是周时川特意学的,滋补气血,养元气得汤品。 她自从那次小产后没有好好养过身体,手术后躺了一个星期就匆忙的下了地,她本就尖的下巴越发的尖了,两指就能握过来的手腕也越发纤细。 他得趁他还在的时间里,将她养回来。 林知栀喝完以后,皱着眉头不满的嘟着嘴。 周时川像是变魔术一般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西梅。 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将嘴里的苦涩击退。 周时川笑着收拾着碗筷,温柔道:“奖励你的,今天吃饭很乖。”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林知栀有些满足的拍了拍有些圆润的肚皮,等周时川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副国际跳棋。 林知栀趴在地毯上,手肘撑着下巴,大眼巴巴的看着他。 连玩了几把,周时川都在耍赖,林知栀恼怒,跳着过去作势要捶他。 周时川被捶以后安分了一会儿,没多长时间又开始悔棋耍赖。 两人打打闹闹的玩了一会儿,周时川瞌睡来了以后,打着哈欠催促着她上床睡觉。 林知栀拗不过他,只能跟他一起洗漱完躺在床上。 周时川像变魔术般的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本故事书上。 “玫瑰和小王子” 林知栀窝在他的臂弯里,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读着故事书。 “你每天最好在相同的时间来。” 狐狸说,“比如说你定在下午四点来,那么到了三点以下就会开始很高兴。时间越是接近,我就越高兴。 等到四点,我会很焦躁,坐立不安;我已经发现了幸福的代价。 但如果你每天在不同的时间来。我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开始期待你的到来…我们需要仪式。” “仪式是什么?”小王子说道…… 周时川低下头看着臂弯里睡熟的女孩,满足的发出声浅浅的喟叹,随后反手将手放在床头柜上。 随手将灯关上,替她拉了拉被子,轻声道:“从约定的开始我就已经期待了,在这场期待里幸福又满足。” “知栀,在等你的日子里,我很幸福!” 第113章 黎明杀机 沈路北怕王局真的不顾林知栀的死活派警力去围剿周时川。 他一把掀开被子,扯了手背上的针头,拿过床尾的衣服换了。 又去到了他之前所在的地下酒吧拿到了所有通关的资料和新的身份。 他得去保护林知栀。 山雨欲来风满楼。 周时川加紧赶忙的将所有伪造的资料和证据都放在了另外一处记者的家里。 那是他的人,他死后,记者利用他手中的媒体向所有人公开林知栀是此次行动的卧底,是英雄,他要用舆论逼迫沈路北背后的大佬承认林知栀的功绩,让她走上沈路北的那个位置。 这样,即使他死了以后凭着她的职位也能在曼城立住脚跟,再加之上有了程煜明的帮扶,整个东南亚没人敢欺负她。 他要牺牲自己,成全林知栀的丰功伟绩。 他活着的时候没能带给她什么,只希望他死后能用他的死为她垫脚,助她走上仕途。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都不让林知栀知道,他背着她偷偷做的。 阿城和其他的手下,如果最后能活下来的话,他也给他们安排好了余下的人生。 阿城会回到缅北,那里是他起家的地方,他在那里有他留下来的势力,只要他不作死想着为他复仇,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余下的下半辈子。 他把所有的人都考虑了进去,唯独算漏了自己。 一场针对他的围猎即将拉开序幕。 周时川这段时间很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只有晚上的时候,他才会裹挟着一身冷气回来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搂着熟睡的林知栀。 有的时候林知栀醒了,他就直接二话不说拉着她热吻缠绵,仿佛不知死活一般同她抵死缠绵,走过别墅的每个角落。 有的时候累到气喘吁吁,他会趴在她的颈窝处声音暗哑的说。 “林知栀,你欠我一个孩子。” 说完,不等林知栀反应又拉着她进入下一轮你死我活的风月游戏中。 沈路北恩威并施利用了周时川的暗线,通过蛛丝马迹的推理中寻找到了他的大概位置。 上午十时曼谷会议室弥漫着紧张严肃的氛围。 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正切换到了周时川的详细的个人信息。 底下各个国家的主要警察中坚力量坐在下方,认真的听着上方男人的认真解说。 “周时川,原名萧镜川。男,二十八岁,出生于曼城,拥有中,美,澳,多重国籍,是萧氏国际银行的幕后持股人,其名下产业涉及多个领域,guer药业,kg娱乐,比德斯克赌城,蒙犽矿场等,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产业,其他的灰色产业数不胜数。财富规模无法得到精确的计算。 此人行踪诡异,性格狠辣果断。根据哥伦比亚处传来的消息,他在比利时,巴西和印度秘密设有军工厂,贩卖军火前往中东,北美地区。 按照北缅方面提供的资料来看,他在北缅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力量,曾经插手北缅政府的总统选举和曼谷的各大小官员人事变动。 暗杀坦桑前国防部长,制造了多起恐怖袭击活动,售卖人类基因武器于ks恐怖组织。严重践踏人权,威胁东南亚国家安全。屠杀无辜平民百姓,杀害妇女儿童。手段令人发指。” 话说到这里,台上的人也有些惊讶的愣了愣。 端坐于位置上的各国警察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低下头一脸凝重的看向手中的资料。 这样一个权势滔天,财富无比的人…他们的抓捕会顺利吗? 曼城被他贿赂过的警官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他们中间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接受过他的贿赂。 真要抓会不会让他鱼死网破将自己爆雷。 但,发起行动的一方是国际刑警,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随意的翻着资料,一脸严肃的看向坐镇的王局保证着自己所代表的国家将会全面依法配合国际刑警队的行动。 王局一脸高深莫测的看他们一眼后,才朗声道。 “萧镜川这条盘踞在东南亚的毒蛇势必要铲除。不铲除毒瘤,绝不鸣金收兵。” 周时川仿佛是有预感一般,轻轻皱了皱眉头。 林知栀看他一脸心事的样子,忙问道。 “怎么了?” 周时川笑笑,摸了摸他的发顶。 “我可能有事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少喝冰咖啡…” 周时川还想再说,笑着摇摇头。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总之,照顾好自己。” 说完,周时川起身接过阿城手里的外套走出了房间。 “外面怎么样了?” 阿城抿唇道。“国际刑警那边的王局发了话,牵头北美和东南亚这几个国家成了特别行动战队,代号—猎鹰。” 周时川披上外套,眉梢一挑。 “曼城那边呢?” 阿城抿唇,“新上任的警察署署长借口出公差去了。曙内大小事务由办公室主任处理。” 周时川轻笑出声。 “这只老狐狸,他以为避而不见就可以躲得掉了?” 阿城抿唇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周先生,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周时川挑眉看向他。“他们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喽。” 阿城点头。 曼城警察署。 办公室里传来了男人的声声怒吼。 “周时川他什么意思,他这是要疯了吗,他居然敢安排人袭击特设办的审查长。” “主任,您消消气。” 暴跳如雷的男人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后才一脸疲惫的倒在椅子上仰天叹息。 “署长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摇头。 “打电话问过秘书了,他说署长还在华国交流,听说旅游局局长也在那里。” 男人扭头看着他,越想越气抬手将桌面上的咖啡狠狠地砸向墙角。 “他妈的,他倒是会,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我他妈怎么收拾,又要配合特设办,又要听着总理的命令。靠!老子辞职不干了!” 属下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他发牢骚蹲下身收拾着地面上的杯子碎片。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男人没好气的接起听筒。 “什么?!特设办的大楼被人炸了?!” 男人握着听筒暴躁出声。 “艹!” 曼城特设办大楼刚在十五分钟之前进来了一个身形佝偻的黑衣人。 一楼大厅的保安见他神色紧张,刚抬脚朝他走去,却看到男人看着他诡异一笑。 举起手中的黑色遥控,拇指轻轻一按。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特设办大楼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第114章 决战 飞机的机翼掠过曼城的夜空。 底下是工业城市带来的人间星河。 周时川靠着椅背浅浅入眠。 梦里除了林知栀,还多了两道小身影。一个正香香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奶声奶气地说着话。 另一个要大点,大言不惭地来问他要钱。睡梦中的男人眉头皱起。 “周先生,周先生?” 试探的声音响起,周时川睁眼,眼底立刻一片清明。 阿诚说:“马上落地曼城机场,凯文发了消息,好像有事要说。” 周时川点点头。 “让他把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另外打电话告诉办公室主任,想取代他,坐上警察署署长的位置,就聪明点。” 话音刚落,飞机就颠簸了一下。是起落架触地。 周时川解开安全带,起身拿起外套后,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 他还是担心她。 “她怎么样?” 阿诚知道他说的是谁,恭敬回答道。 “林小姐今天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晒了一整天的太阳。” 周时川听后皱起了眉头。“海边太阳大,怎么没人拦着她点,她三餐呢,有准时吃吗?” 阿诚抿了抿唇。“早餐吃了简单的三明治和黑松露蒸蛋,其他的时间就再没吃过了。” 周时川闻言,叹了口气。 “告诉厨房的人,她喜欢吃辣,以后的午餐和晚餐各给她多加一道辣菜。” 阿诚点头。 周时川这般轻松都快让阿诚误以为他们来曼城是来顺便谈合作的,不是来杀人的。 周时川挑衅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王局。 他愤怒的指着白板上的图片怒斥道。“这是对整个司法系统的藐视,对整个人类安全赤裸裸的挑衅,这样极端的恐怖分子,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将他一网打尽。” 办公室里氛围称得上凝重肃穆。 众人看着白板上的图片,眉宇之间也添了些愠怒。 图片上血淋淋的尸体和仰天无助哭泣的家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本还犹豫迟疑的各国,也纷纷在此刻下定了决心,要铲除他。 周时川此次的报复行动也彻底的击溃了他们心存侥幸的心理。 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没有威胁到自己本国的安全,所以对于王局的提议大多都是略有些敷衍。 可看到周时川的行动后,他们怕了,他们怕这样极端狠辣的人一旦回过神来,一定会对他们展开疯狂的报复,凭谁的一己之力都无法报复回去,但多家联合行动,胜算要大得多。 于是,这次的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各方警察也是十分配合。 台上的ppt还在展示着他的各种罪行,死在他手里的国际警察,还有他和臭名昭着的ks组织头目的交易活动,以及为了肃清政敌进行的恐怖暗杀。 种种罪行,法理不容,天人震怒。 落地曼城机场后,周时川直接带人去了总理的家。 曼城新上任的总理是他花钱一步步从议员扶持上位的。 那人见到周时川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时,惊得手中的咖啡洒落一地。 周时川看着他这惊讶的模样,好心情的笑了出来。 “见到我有那么激动吗?” 男人回过神来,挥退了下人后才颤颤巍巍的看着他。 “您怎么来了周先生?您…” 周时川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后才抬起头挑眉一笑。 “怎么,不欢迎?” 男人哪敢这么说,他笑得一脸的讨好。 “哎哟,您别这么说,周先生,我这里随时都欢迎您来的。” 男人顿了顿,随后换了一副表情,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忧。 “周先生,周围到处都是盯着您的眼睛,你怎么还敢随意现身。您不怕…” 周时川笑笑。“怕?我周时川闯荡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怕这个字该怎么写。” 周时川说的狂妄极了,但也确实是他有这样的资本。 男人苦笑着点点头,随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周先生,您不该来的,这次您做的确实过分了一些。特设办的大楼您怎么能说炸就炸了呢?” 周时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酒杯。 每敲一下。对面的男人心里就颤一下,仿佛像是一颗无形的炸弹倒计时一样,令人惊惧。 一根烟抽了大半,周时川将烟头往酒杯里一扔,上好的威士忌里立刻响起呲啦声。 男人经受不住他这样的审视,率先败下阵来开口道。 “对不起,周先生,是我多嘴。” 男人沉默的低下头,随后又苦笑一声。 “他们已经制定了针对你的严密计划,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小国家没什么话语权,即使我再怎么下令阻挠,也无济于事。” 周时川颔首。“我知道,他们害怕我的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铁了心的联合行动暗杀我。你尽力了。” 男人闻言,如释重负的垂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 “有他们的作战计划吗?” 男人闻言,抬头看向周时川,随后苦笑一声。 “我安排进去的人只参与了上半场的会议,下半场没有权限进不去。” 周时川笑了。 “你这位置干脆换别人坐得了。” 男人被他说的有些尴尬,但又不敢在他面前拉下脸,只好讪笑一声。 周时川起身离开。男人皱眉道。“周先生,您要不去中东吧。这次的行动北美,欧洲和东南亚的主要国家都参与了联合行动。您去往中东恐怕要安全一点。” 周时川回头,轻佻地抬了抬眉梢:“逃跑?呵,暂时没落魄到这种程度。” 周时川说完就带着阿诚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 阿诚跟在他身后。 “周先生,我们要去往中东吗?” 周时川侧头看着他。“中东不容易防守,直接北缅,那里有我们的武装基地。” 阿诚点头。 林知栀这几晚总睡不好,一闭眼她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周时川白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打了好几次他的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是空号,打不通。 她彻底慌了神,她抓起衣服想要往外走时,不知道何处来的女人总是恭敬的拦住她不让她出门。 她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周时川带她前往的小岛很是隐秘,只有一条出海的路,但要通过那条路,首先就要经过那群安保。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第115章 围困缅北 周时川带着阿诚去了北缅。 曼城这边的行动已经悄然开始。 他们的暗线探查到周时川最后所见之人是曼城总理后,直接让人二十四小时不断的监视着他。 一号是王局手下除沈路北之外最得力的助手。 王局神色凝重的听着一号的汇报,一号见他眉头紧锁,停了下来。 “怎么了,王局?有什么问题吗?” 王局拧眉看向他。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一号疑惑的看向他。 王局沉吟半晌。“我们让人一直盯着中东那边的路线,但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周时川根本没有在那里露面过,而且我们的人到他的秘密基地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一号惊得眉毛一跳。“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中间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可是,没可能啊,我们把和周时川有过来往的曼城高层都控制起来了,并且所有的行动计划也只有核心成员清楚,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是他的耳目。王局,会不会是您猜错了。” 王局一脸严肃的盯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凌晨五点,天色还朦胧昏暗着。 周时川安排的人开着车,行驶在警署附近。 这条路上的路灯坏了几盏,显得格外静谧。 他车速不快,在即将驶到路口时与一辆自用车擦过。 浓烈的咖啡味从没有关严的车窗溢进来男人看了眼,车子的后面装着几十杯咖啡,其中一杯还洒得后座到处都是。 他收回视线,自然地打了方向盘拐过路口。 但紧接着,车就减速停了下来。 反光镜里,车子拐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居民楼。 凌晨时分,咖啡店的自用车装着咖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这个点,这里并不是金融中心区,谁会需要这么多的咖啡。 况且,这里前后都没有商业街,居民大多都早已经睡了,咖啡的数量如此之多。 只怕是…这栋楼并不是真正的居民吧。 男人收回视线,启动车子朝着对面的楼开去。 这里的居民楼大多破旧,男人选择的这栋更像是被荒废已久,楼内墙皮脱落,楼梯和扶手都积了厚厚的灰。 脚踩上去立刻留下脚印。男人拎着枪箱上到了七楼,停在了七楼与八楼之间的楼梯窗户处。 狙击枪架上窗台,枪口直冲对面的居民楼。他从瞄准镜中一层一层地扫过,看见对面五楼房间有人正在开门,男人视线停住。 开门后,进来的正是刚才驱车送咖啡的男人。 他两手拎着的多袋咖啡咖啡进了屋,与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紧接着右边房间的房门打开,走出一名男性。 男人一眼认出那就是一号。 枪口瞬时瞄准,手指放进扳机孔。 一号握着咖啡坐到了窗边,屋里开着灯,窗帘上透出影子。 男人正要扣扳机的手一顿,从瞄准镜前抬眸,眉头微皱。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极其细微的动静。下一刻男人拎着枪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他“嘭”地落在雨棚,回头一看,刚才架枪的窗边果然有人影一晃而过。 他翻身滚下雨棚,跑回车上一脚油门飙了出去。 埋伏在楼上的一号队员稍慢了两秒,便扑了个空。 对面居民楼里,一号拿着望远镜站在墙角,将男人逃脱的全程看了个清楚。 他当即朝埋伏在楼下的队员发令:“尾号4682摩托车,朝着西边集市方向开去。” 他身后不远处,一号看了眼窗边的假人,开口说:“毒蜂,不用追了。” 毒蜂不解。“为什么?抓到他我们就可以逼问出周时川的下落了。” 一号冷哼一声。 “周时川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我们,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那个人逃跑如此利落,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你们贸然出去,还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 凌晨五点半,缅北武装基地。 外面响起两声敲门声,下一秒门就从里面打开。 阿城刚要开口,见周时川正在通电话,他又咽回去,安静地跟进来。 “抱歉周先生。” 电话那头阿瓦说:“瞄准的时候,我发现窗边影子有点不太对劲,又听到楼上有异响,是衣服蹭在栏杆上的声音。我跳窗后发现果然有人埋伏,国际警察应该是早有防备,甚至还想反向抓捕。所以我临时放弃狙击任务,但我会再找机会。” “不用。”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周时川点了根烟,“你回趟基克钦邦地。” “好的。” 电话挂断。周时川把电话往桌上一扔,触到了笔记本,屏幕顿时亮起来,红色的小点正不断的移动。 “找到沈路北了吗?” 阿诚摇摇头,“我们的人去了他所在的疗养院,发现他早就已经于前两天提前离开了,曼城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周时川颔首。 阿城上前一步接着汇报。 “周先生,刚才中东的人电话打到我这里,他说昨夜我们的人在叙利亚遭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袭击。双方交了火,到现在还没停。而我们北美和欧洲意大利那边的货物被扣在了港口,国际刑警也在那里部署了警力。我们的人都被困在了港口,无法轻易走动。” 说到此处,阿城顿了顿。“国际刑警那边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和人手部署。北美,欧洲,中东,都已经被他们渗透了。” 周时川看向电脑屏幕上王局的照片,“呵,有点意思。” 阿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阿瓦没有暗杀成功,这个一号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周时川挑眉。“和沈路北一样,都是王德清一手培养起来的警察。” 阿诚有些担忧。“周先生,我们要不要前往巴西?” 周时川挑眉看向他。“巴西?” “是,他们应该不知道巴西的圣保罗有我们的基地,去到那里应该安全一些。” 周时川笑笑。 “你太小看王德清这个人了,我们一旦动身,他就会闻着味道寻过来了。” 阿诚有点懵,这个王德清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非要置周时川于死地不可。 阿诚没忍住问出了声。 周时川挑眉看向他。随后才大大咧咧的表示。 “啊,也没什么,就是在北缅的时候把他唯一的儿子杀了。” 阿城惊讶的“啊”了一声。 周时川漫不经心的抽出烟盒里的烟,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后才缓慢道。 “当年我还在基地时,接到过一次任务,他儿子当时是边境警察。他巡逻发现我们以后想要呼叫支援,被我发现后一枪崩了脑袋。王德清当时是华国内地的一个一级警督。听说他儿子的尸体被运回去以后,他当着众人发誓,要我血债血偿。” 阿诚听完,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周时川歪了歪有些酸的脖颈,掐灭了手中的烟对他说道。 “我去休息会儿,叫阿瓦的刺杀行动中止,继续秘密潜伏在曼城警署。” 说完,周时川大踏步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时隔多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一如多年以前他孤身一人被扔进这里一样。 他趴在木屋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的篝火。 冷眼看着篝火旁那群正在和女人滥交的士兵。 红枫公馆的萧二公子当久了,让他差点都忘记了,他原本是属于这里的。 夜风徐来,吹拂着他贴在额前的碎发。 这几晚都没有抱着那具温暖的身躯入睡,他睡得并不算安稳。 他给林知栀留下了一笔巨额的财富,足够她和她以后的子孙后代生活。 他将她扣在那座海岛上,只要她不贸然出海,等到事情结束后,关于她的新闻被媒体爆出来,她就可以被当作卧底曝光,风风光光的回到国际刑警大楼接受王德清给她颁发的勇士勋章,接替沈路北在特设办的位置。 周时川看向远处,思绪逐渐有些飘远,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林知栀时的场景。 那天她穿了一件珍珠色的吊带礼服,本就不俗的脸上有了妆容的加持更加艳丽。 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的敏感度是很高的,他的眼神刚一进场就自动锁住了那抹身影。 他当时的第一念头就是,这女的真好看,他一定要和她约会一次。 只是后来她的表现更加让他惊喜,明明怕得浑身颤抖,却还是冷着脸从他手里拿过枪顶着他的脑袋。 那个时候他很不屑,他赌她不敢开枪。 可…那扣动扳机的声音让他偏了头。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抹血色。 她真的美极了。 第116章 狡兔三窟 沈路北找到海岛上时,林知栀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看着海浪翻卷的海面,心里有些酸涩。 林知栀还是去找周时川了。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曼城。 刺杀王德清的计划失败后,联合行动队加快了绞杀进程。 周时川的缅北基地在一次次的动用了军队的设备后,才在北缅的清水河发现了一处军事基地。 太阳渐渐升起。 周围的公路被封,山下安静极了。 数辆警用防地雷反伏击车呈包围状停在山下。 指挥车上,负责通讯工作的警员,再一次检查了本次行动中统一使用的际警用通讯设备。 然后,他打开公用的警察频道:“指挥台呼叫,收到请回答。” 频道立刻传来回复:“收到。” “请各位再次确认电磁屏蔽器是否正确安装,注意严密包裹单兵电台,不要留丝毫缝隙。” “收到。” 为避免上山作战被屏蔽信号,王德清连夜调来了一批电磁屏蔽器,运用到单兵电台后,将有效避免行动过程中信号被干扰或屏蔽。 “王局,所有人员已全部待命。” 王德清看着屏幕上出现了不同颜色的定位信号。 不同颜色代表不同国家警方,他点头。 “所有人,按照原计划进行渗透作战。” 此时,屏幕上无数个橘色信号开始朝着基地迅速移动。 “报告王局,一小队已经朝着基地开始行动。” 王德清沉声吩咐道。 “其余小队跟上。最后一支小队留在原地随时准备支援。” “收到” 通讯频道内的一声令下,所有埋伏在山脚下的小队迅速驱车跟上美方车队。 车上,一号再次检测身上的枪支情况时。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地面轻微的颤动起来。 所有车辆立时停下。 “一队,前面什么情况?” “报告长官,美方的车辆触发了地雷装置,人没有什么大碍,但已经暴露了我们的目标。” 王德清无语的皱了皱眉头。 爆炸的声音如此之大,山上却是悄然安静一片,这样极致安静的诡异氛围让众人心中一片惊恐。 王德清沉吟片刻后厉声道。“所有人弃车,兵分两路,从不同方向隐蔽潜伏上山。 三辆防雷车车门同时打开,美方突击队员们跳下车,这才发现此处距离武装基地其实已不远了。 如果不走盘山路,而是直接从右侧密林中穿梭而上,可以更快到达武装基地。 一号手势示意,身边的队长点头,带领队员窜入林中,瞬间不见踪影。 意大利的突围小队则带领队员先去解救前面翻车的美国探员,然后预备从基地正门方向攻入。 相比于夜晚,密林中此时视线尚可,一阵快速的窸窣声过后,一号忽然抬手。 身后队员立刻停住,林中瞬时静谧无比。从这里可以看见基地的围墙,那墙并不算高,可以直接翻入。 给人的感觉是,翻墙进入基地是件极其容易的事。 一号看着近在眼前的武装基地,点了点耳麦。 “一号呼叫,王局我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是否突围进入基地,请指示!” 王德清抬头看了眼天,沉声道。 “突围进入基地!” “是!” 一号挥了挥手,身后的队员紧跟着他的步伐屈膝前进。 就在一号即将摸到墙壁时,前方几百米处传来数十道红外线。 一号紧急抬手示意停止前行。 一号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敲了敲墙壁,随后抬头打了两下手势。 身后的几名队员当即分开,在几乎等距的位置解下手榴弹,组装成集束炸弹。 紧接着,围墙处接连轰隆几声,墙体被炸出好几个大洞,瞬间灰尘粉末漫天,身后的法国小队就在这灰尘朦胧的掩护中冲进了基地。 霎时间,密集的枪声霎时间响起,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黑豹小队,立即前往主楼高地。” “收到!” 黑豹小队在队友的火力支援下迅速向着高地前进。 此时一架黑色武装直升机缓缓从地面上升起。 一号带人从另外一个方向前进渗透到基地主楼。 “王局,王局!一架武十直升机正在从地面起飞。我们请求空中部队的支援。” 王德清握着听筒沉默几秒后,立马切换了通信频道。 “黑鹰,黑影,我是毒蛇,现在有一架武装直升机从地面起飞,即将要经过湄公河流域,我们请求空中支援。” 几秒后电台里传来几声电波。 “黑鹰收到!” 直升机上空无一人,周时川早已经带着阿城一众人驾车从另外一边的山路离去。 基地只剩下一些防守的士兵。 直升机轰隆作响,即将要越过湄公河时,一架直升机跟在了后面。 “直升机里的人听着,我们是特勤总队的人,你们已经进入射击范围,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 直升机里的人侧目看了眼身后的直升机后,抿着一脸坚毅的朝着原定计划开去。 他得为周时川他们争取到更多的反击时间。 直升机里的王龙一看对方执意要飞,呼叫基地总部。 “毒蛇,毒蛇,对方即将越过湄公河流域,黑鹰请求逼停。” 王德清抓着对讲机皱了皱眉。 “黑鹰!想办法逼停对方。” “黑鹰收到!” 直升机不断向上爬升着高度。 基地里的联合行动队通过火力压制后慢慢渗透进了主楼。 “报告王局,主楼并未发现萧镜川等人的踪影!” 王德清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汇报,顿时冷吸一口气。 周时川这人向来狡猾。 “不好!封锁整个下山的路径,其余人跟着我走。” 话音一落,王德清便率着众人纷纷跳上车朝着另外一处的下山路径跑去。 阿瓦被周时川留在了另外一处的上山地点埋伏起来。 周时川只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暗杀王德清。 阿瓦已经趴在这里一个半小时多了,身上被蚊虫叮咬得满身是包,怕王德清用警犬作战,所以他不敢用专门驱蚊的东西。 就在他以为王德清应该不会发现周时川他们已经从另外一个方向下山时,他身边的爆炸引线轻微的抖动起来。 他忙将耳朵贴近地面。 地面传来阵阵闷响。 阿瓦抬头挑眉。先生还真是神机妙算。 “嘭!” 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坐在防弹车里的王德清被爆炸的余波震得差点撞到车门。 “什么情况?” “王局,前面埋有地雷!” 此话一出,王德清心中顿时明朗。 他猜得果然没错,周时川这人狡兔三窟,他绝对不会只给自己安排一条逃生路线。 基地,直升机,都是他虚晃一招的假把式,只有眼前的这条路才是他真正的逃跑路线。 “通知山下的人,封锁全区域的公路,所有过路车辆一律不许放行。” “黑鹰,黑鹰,收到请回复!” “黑鹰收到!” 王德清点了点头上的蓝牙耳麦。“黑鹰,放弃逼停直升机,朝着另外方向进行靠拢,进行高空侦查,一旦发现可疑车辆,即刻报告。” “黑鹰收到!” 直升机放弃了逼停,调转方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与他周旋在一起的武十直升机一看他调转头的架势,立刻明白了对方已经发现了他是引子。 他立马进入了周时川的对讲频道。 “黑蛇,警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直升机正调转方向朝着相反方向去了。” 阿城点了点蓝牙耳麦。 “黑蛇收到,阿达想尽办法逼停他。” 林知栀从海岛逃跑后,用了另外一本假护照,直接乘机落地曼城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她就立马奔去找程煜明。 程煜明正在他的庄园里整理着周时川留给他的资料,看到管家将林知栀带到他面前时,惊得手里的资料都掉落在地。 “我靠,我的小祖宗,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第117章 进入野人谷 林知栀满脸焦急抓着他的胳膊急切。 “周时川在哪儿?” 程煜明垂下眼帘看着胳膊上的手,幽幽道:“我不知道。” 林知栀急了。“他现在有危险,你快带我去找他!” 程煜明看着她的脸,脑海里疯狂的进行着搏斗。 他不敢相信林知栀,但…周时川是他好兄弟。 程煜明叹了口气。 “他…告诉过我,不让你去找他,他已经给你安排好退路了,你现在去…不容易脱身。” 林知栀一听,怒目圆睁,愤怒的揪着他的衣领。 “我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为我好,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带我去找他,他有危险。” 程煜明拗不过她,叹了口气后才嗫嚅道:“他:应该在北缅。” 林知栀愣了愣,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 “带我过去!” 程煜明摇头,“我答应过他,不会让你去找他的。” 林知栀愤怒的看着他。 “你该知道,他这次有多危险,再晚,他真的会死的。” 程煜明听着她的话半晌后下定决心咬咬牙。 “靠,我带你去!” 曼城离缅北乘坐直升机不过是两个多小时。 林知栀接过他手里的降噪耳机,戴好后,又紧了紧身上的防弹背心后挨着程煜明坐下。 直升机掠过河流,穿过城市群和高山。 沈路北直接利用了手中的职权,在海关查到了林知栀的离境信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曼城。 曼城的特设办被爆炸摧毁得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楼体。 沈路北站立在警戒带前,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栋摇摇欲坠的楼体心里莫名感到恐慌。 他联系上了特设办留守在曼城的的其他人,从一个看管档案的人口中得知所有大部队都前往缅北后,沈路北直接亮出了身份,利用职权便利去到了缅北。 周时川的车队直接避开了身后的王德清一行人,山下所有路口都有王德清的人,山上也是,整片基地所在之地都被王德清的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周时川索性命令阿城一行人进入到野人谷暂时收敛锋芒。 阿瓦只有一人之力,虽然部署了地雷,但王德清他们有备而来,直接请来了军方的爆破队,进行地面排雷。 阿瓦见地雷装置已经无用,只好忍着饥饿趴在一旁的树丛里,静静等待着王德清的出现。 只要王德清一出现在他的镜头里,扣动扳机,王德清就必死无疑。 可王德清见识过周时川有多阴险,无论如何死活不下车露面。 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阿瓦作战多时,面对这样有耐心的猎物也不免有些犯怵。 他包里的食物所剩不多,最多也就够他支撑两天。 王德清窝在防弹车里,吃喝拉撒都在车上解决。 他知道,他一下车必死无疑。 周时川带着阿城一行人进入野人谷后,直接来到了一座山头。 这里有个地下室,是他之前用来伏击敌人时的武器库。 野人谷的山脚下有几户烟草种植人家,他们大多不会贸然进山。 野人谷里原始森林覆盖面积广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常年雾气腾腾,腐烂的树木和动物不容易被分解,形成一道道瘴气。 树林里蛇虫蚂蚁剧毒无比,经常走着走着就半路晕倒,等人检查发现时,身上已经被蛇虫蚂蚁啃噬得只剩下一些稀碎的骨肉附着在森森白骨上。 周时川来过野人谷作战,对这里的地形已经很是熟悉。 他命人做足一切充分的准备后,才带着一行人进入山林。 周时川握着枪,率先走在前面开路。 山林里雾气蒙蒙,千奇百怪的树枝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 脚踩在尚未腐烂的枯枝树叶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他们都戴着防毒面具,身上的袖口用胶带死死缠绕住,不留一点蛇虫蚂蚁钻入的空隙。 林间不见阳光,明明是白天却如同傍晚一般令人惊惧。 山林里寂静的可怕,偶尔有几声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穿过人的耳膜。 数米长的巨蟒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身躯和地上的枯枝树叶摩擦出一阵阵细微的沙沙声。 周时川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指骨做成的骨笛。 “呜—” 哀怨,细长的呜咽声从指骨的空隙中传出,那声音如泣如诉,好不诡异。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大蟒蛇听到那细长的呜咽声后,立马警惕将斗大得头抬起半米多高来。 细长的呜咽声一声声的传来,蟒蛇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吐着十多厘米长的信子不断的收集着空气里的信息。 一分多钟后,蟒蛇调转了头,钻进了密林的深处。 周时川握着骨笛,静静等待着十几秒后才将骨笛重新揣进兜里,抬手打着手势,示意队伍跟上。 阿城跟在他后面,惊奇的看着他这一番操作。 他没想到周时川还懂得这个呢。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抱着枪加急两步走到他身边隔着面罩好奇的问道。 “周先生,这是什么?” 周时川瞥了他一眼,竟然耐心的给他讲解起来。 “这是指骨笛,是野人谷山下的原住民给我的,据说这是他们祖先和山林蟒蛇精怪定下的约定,只要有人吹响此骨笛,蟒蛇就不会吃这吹响此骨笛的队伍里的任何人。” 阿诚惊讶的眨了眨眼。 “周先生…这…这是真的吗?” 周时川侧头看着他,冷笑一声。 “你觉得呢?” 阿诚见他脸色不悦,忙摇摇头。 “不信。” 周时川收回眼神,继续看着前面赶路。 后面的队伍本来是害怕进入野人谷的,但有了周时川,队伍里莫名的放心大胆起来。 穿过最难走的一段路后,后面的山路明显要好走一些。 树梢之间能够透出些阳光来,眼前的路显然要干爽一些,没有一些恐怖的白骨和不时爬过的半米多长的蜈蚣。 周时川没敢掉以轻心,继续端着枪往前赶路。 终于在天色渐晚时,带着队伍赶到了木屋处。 周时川满是水珠的面罩,甩了甩汗水浸湿的头发后,拔掉手套站在木屋前不断的转动着门上的密码锁。 “咔嗒。” 密码锁被他打开,重重的防弹门被他从外面推开。 一推开,仓库两旁堆放着的武器弹药堆得比人还高。 周时川朝着身后的众人招了招手,身后的众人立马进入到仓库里。 仓库很大,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除了堆放着一些基本的武器弹药,还有充足的单兵作战粮食和电台设备,联络设备,甚至还有电脑。 阿诚脱掉身上的早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整理着身上的吸得饱饱的蚂蝗。 周时川走进里面后,推开一扇隐藏着的小门,进入到了里面。 小房间内放着一张由木板简单拼接在一起的小木床,床脚堆放着一些作战服,枕头下是一部特制的手机。 第118章 进山找他 阿瓦的刺杀没能成功,子弹擦过王德清的臂膀而过。 而他也被一号击中了脑袋,子弹穿过太阳穴,留下一个黑色的窟窿。 原本逼停的直升机也被地面防空部队锁定,一炮彻底击得粉碎。 直升机一直在山顶盘旋巡逻。 就是找不到周时川等人的踪迹。 王德清看着电脑上传来的整个野人谷地图影像,眉头紧皱。 一号整理着手中的枪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抿唇。 “沈路北离开了疗养院,落地曼城后又消失了。” 王德清侧目看着他,嘴里愤恨的咒骂一声。 ”废物!” 一号听着他的话,勾了勾嘴角。 “要不要进山搜?” 王德清看了眼电脑屏幕摇摇头。“野人谷作战环境复杂,迷雾重重,不利于作战。进去就是送人头。” 一号咬了咬龟裂的唇,计上心头。 “要不…让沈路北找到那个警察,用她来作为人质要挟周时川?” 王德清被他的话说的浑身一紧,侧目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是警察,不是土匪。” 一号听着他这话,无语的垂下眼帘。 他想办法还想错了? 程煜明带着她进入了缅北,开车一路朝着他的武装军基地前行。 刚出路口就被缅北的警察拦在了路口。 “前面不允许通行。” 程煜明摇下车窗,掌心里握着一张美元笑着伸出窗外,讨好似的拍了拍那警察的手臂。 “长官,行个方便,前面怎么了?” 那警察垂眼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美金,看了眼四周后悄无声息的将钱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告诉你们也无妨,上面来人围剿恐怖分子周时川,这个地方全域封锁,路面封控。” 程煜明眼神一凛,“那…大概封控多久了啊?” 那警察挑眉看向他。 程煜明连忙说道。 “哦,我的一批货压在了前面的林木场了,我得去看看。” 那警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后才跟他说。 “兄弟,回去吧!这地面都封锁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什么动静,你的货估计是拿不出来了。” 程煜明听后,一脸的焦急。 “那这怎么办?我一家老小就靠着我这点生意活了,货拿不下来,我没法回去啊!长官,你行行好,想想办法成吗?” 那警察不满的啧了一声。 “行了啊,说了拿不下来就是拿不下来,赶紧回去啊!再啰嗦我一枪给你毙了你信不信?” 程煜明还想再说,林知栀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对着警察不好意思笑笑。 “对不起啊长官,我们现在就走。” 那警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程煜明挑眉调转方向朝着原路返回。 “你也看到了,山上根本上不去,周时川你找不到的。” 林知栀往后一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你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了对不对?” 程煜明垂眸不语。 林知栀眼底突然弥漫起一股悲伤。 程煜明侧头看着她。眼底一片复杂的神色。 “他要是知道你来过,也不算他为你苦心经营一场。” 林知栀悲伤涌上心头,眼睛一片模糊。 “他就这么甘心赴死了。他傻不傻…” 程煜明打开车窗,伸出手来迎接着过往的风。 傻不傻?程煜明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赴死是心甘情愿的。 程煜明没接话,声音淡淡的问她。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知栀抬起眼,眼里泛着泪花。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程煜明。 是啊,从前她的执念是救出自己的父亲,但现在父亲不在了,周时川也找不到人,天大地大,她又去哪儿呢? 林知栀一时间有些语塞。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到周时川,即使改变不了他的结局,但我也想陪着他一起迎接结局。” 程煜明惊讶的侧过头来看着她,眼里一片复杂。 半晌后,他才淡淡开口道。 “我已经尽力劝过你了,唉,他在野人谷。” 林知栀感激的看着他,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谢谢,谢谢你愿意成全我!” 程煜明踩了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用谢我,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不想他到最后一个人孤独离开。” 程煜明带她走了另外一条小路。 一路上的灰尘扬起,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车子行驶到一处人家户时,程煜明停下了车。 “下车!” 林知栀跟着他下了车,推门进入小院。 一个赤裸着上身,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看着程煜明高兴的尖叫一声。 用着本地的语言叫着跑向竹席围城的小破屋。 “阿妈,阿爸,程先生来了!” 林知栀警惕的跟在他的身后,没一会儿。 透风的木门被人从来里面推开。 “嘎吱。” 一个穿着深蓝色破洞服的肤色黝黑的男人从里面哆嗦着手迎了上来。 “程先生!” 程煜明走上前,笑着点点头。 “这段时间还好吗?” 男人点点头。 “多谢程先生的关心,我们一家都很好。” 程煜明点点头。 “我交给你的东西呢?” 男人点点头,张嘴就朝着里面吼起来。 “阿依莲,程先生的东西呢?” “在楼上的柜子里。我去取。” 谈话间,几个人已经到了里面的屋子。 林知栀刚踏入里面,只看到四处漏风的墙壁和中间一张几根破船皮搭着的木床。 男人不好意思得笑笑。 招呼着程煜明他们坐。 说话间,女人已经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包袱,递给男人。 “程先生,您吩咐我给您保管的东西。” 程煜明从他手中接过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套男式作训服。 程煜明捧着衣服朝她扬了扬头。 “挑一件。” 林知栀随意取了一套,看了他一眼。 程煜明了然,“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几个人都默契的出了门,女人还贴心的将门带上好让林知栀换衣服。 程煜明捧着衣服出来,大大咧咧的直接在屋外换了衣服。 几分钟后,林知栀穿戴整齐推门而出。 程煜明第一次见她英姿飒爽的另外一面,挑眉,啧啧啧的围着她转了一圈。 “周时川这小子,啧,眼光真是毒辣。” 林知栀不悦的抿了抿唇。 “衣服有了,枪呢?” 程煜明轻笑一声。“等着!” 说完,只见他走到另外一处香蕉树下,蹲下身吭哧吭哧的刨着土。 没多会儿,两把高精尖的狙击枪和一把突击步枪外加几条挂满子弹的履带呈现在眼前。 “女士优先。” 林知栀几步上前拿起了一把狙击枪。 程煜明看她挑得差不多了,才尽数将其余的枪支挂在自己身上。 “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出发吧,老罗,带路。” 男人点点头,腰间别着一把生锈的砍刀从小后门开路。 程煜明断后,林知栀走在中间,山路泥泞不堪,野草比人还干。 又闷又热的环境,很快前面带头的男人就速度慢了下来。 林知栀看着他有些吃力,提议就地休息几分钟再赶路。 程煜明走在后面,一脸无所谓。 林知栀的体力超乎寻常的好,程煜明以为她会跟不上进度,没想到最后最先败下阵来的却是当地人。 他用胳膊肘拐了拐林知栀。 “哎,看不出来啊,林小姐,你体力这么好?以前进行过山地作战?” 林知栀抿了一口程煜明递过来的水,白了他一眼。 “明知故问!” 程煜明吃瘪眨了眨眼。 “啧,脾气这么冲,真不知道周时川爱你哪点?” 第119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知栀白了他一眼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能走了吧?” 那男人点点头。 穿过比人还高的草丛后,一条只容许一人通过的小路展现在眼前。 那男人小心的对着程煜明说着一些本地的话。 林知栀皱眉看向他,程煜明解释道:“他就送我们到这儿,余下的路得我们自己走。” 林知栀点头,随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程煜明盯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有些迷茫。 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周时川交代过他,替他看住林知栀,不让她去找他,可现在他带着她进入野人谷去找他了。 程煜明无奈的啧了一声。 他这都是什么命啊。 穿过狭窄的小路后来到了野人谷的山脚下。 眼前绿到发黑的植被茂密又静谧,只是偶尔间听到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程煜明道。 林知栀握紧了手中的枪,倔强的摇摇头。 “来,就没想过反悔。” 程煜明点头。“那走吧!” 程煜明上前一步开路,林知栀就跟在他的身后。 阳光透过密林的树梢打在程煜明的肩膀上,军绿色的迷彩服犹如披上了一层洒碎的金。 阳光越来越少,密林的颜色越来越深,体感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山林静谧得令人感到害怕,林知栀紧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的跟上他。 程煜明偏了偏头。“小心点,这密林里有吃人的熊,还有体型巨大的蟒,我们得趁着太阳没落山之前到达位置。” 林知栀点点头。 一路上的静谧无声,让林知栀紧绷着的神经越大的紧张,越安静,代表着更加危险。 行走间,程煜明突然蹲下身,打了个手势。 林知栀蹲下身举着枪背对着程煜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程煜明仔细的辨听着周围,小声道:“你有听到吗?特别重的呼吸声。” 林知栀点头。“听到了。” 程煜明抿了抿唇。“要么是狼,要么是熊。你枪法准不准?” 林知栀不是很确定,自从后受伤后,她射击的精准度没有以前那么高了。 程煜明猛地想起来她手受伤,无奈的叹气。 “消音管装好,准备迎接硬仗了。” 话音刚落,一只黑熊粗重喘息着从他们前面不远处半米多宽的树木后走了出来。 林知栀头都大了。 两人一熊就这样静静的对峙着,谁也没敢上前。 那熊小心翼翼的踱步来回小心的试探,程煜明冷着脸蹙着眉头一动不动的半蹲着。 那熊忽然咆哮了一声,山间的飞鸟突然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林知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突然,那熊飞快的朝着他们跑来。 “嘭!” 一发子弹擦着熊的脖子飞过,痛意惹怒了熊,它嘶吼着朝他们扑过来。 程煜明和林知栀利落的一个翻滚,让熊扑了个空。 那熊看他们躲开,更加气愤,转身朝着林知栀的方位扑过去。 林知栀冷静的扣动着扳机,子弹瞬间穿过那快要拂到她面前的熊掌。 程煜明抓紧时间补枪,一发子弹从后穿透了熊的后脑勺。 林知栀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血流不止的熊,抬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了结了熊。 程煜明收起枪,眉梢一挑。 “还不错!” 林知栀颔首收起枪继续赶路。 周时川窝在秘密库房里,看着手机上那程煜明发来的那条短信,坐在床上无奈的叹气。 短信内容:“我拦了,没拦住。” 林知栀跟着程煜明身后走着,一路上尽力避开会弹跳的山蚂蝗和飞蚊虫蚁。 程煜明抽出他腰间别着的瑞士军刀拧着眉替她挑开了手腕处吸得鼓鼓的山蚂蝗。 林知栀皱了皱眉。许久不见这玩意了,看着手腕上的鲜血后背还是有些发凉。 程煜明看着她的眼睛,笑了。“好好待在曼城多好,非要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 林知栀看着他刀刃上不断翻卷着身子的蚂蝗,眨了眨眼。 处理过蚂蝗后,林知栀跟在他身后继续赶路。 周时川站在门外五百米处的位置,静静的矗立着,像个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一般急切的期盼着爱人的到来。 终于,两道绿色的身影逐渐从山林里走了出来。 程煜明看着周时川得意的挑眉,可后者的眼神却直直的落在了他身后的那道身影上。 满身的黄土,凌乱粘腻的发丝贴在脸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唯独那双眼睛在看他后,骤然亮了起来。 程煜明看周时川飞奔着掠过自己跑向女人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嘁,男人! 林知栀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周时川一脸心疼的皱着眉,沉默着轻轻的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海岛上吗?等我一切结束就回来接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林知栀皱着眉,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周时川垂眼看着她的眼神,心都软了,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猛地将林知栀拥在怀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林知栀靠在他怀里听着那宛若鼓点一般密集有力的心跳,也用力的回拥着他。 程煜明端着枪,愣愣的看着拥抱得紧紧的两人,面色发苦。 有没有人能来管管他啊,他也好想要一个稳稳的拥抱啊,走了那么久的山路,他脚都快断了。 周时川接过她的枪,一把将她单手抱在怀里往前走着。 程煜明跟在他的身后,眼神哀怨恨不能杀了周时川。 周时川仿佛感受到他的恨意,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真挚。 “谢谢!辛苦了!” 程煜明瞬间乐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还是周时川这种死人感性格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谢谢的话。 程煜明低低的闷笑出声。 林知栀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坚实的臂膀,困意阵阵袭来。 周时川垂眼,眼里是能溺死人的深情和温柔。 “困了?” 林知栀皱着眉点头。 “睡吧,等会儿我叫你吃饭,可以吗?” 林知栀摇摇头,“不吃了,别叫醒我。” 周时川哑声道。“好,那我就给你一直热着,等你睡醒再吃。”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已经沉沉睡去。 众人正在外面擦拭着枪支,眼看着老大怀里抱着个女人回来,人群一下沸腾起来。 “我靠,我没看错吧,萧先生…怀里的是个女人?” “啧,你这不是废话,不是女人难不成还是男人啊?” “我靠!萧先生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我从进基地这么多年,没看过他身边站着哪个女人啊?” “孟巴,你怎么这么八卦,小心萧先生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周时川抱着个女人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队伍中传遍了。 程煜明被孟巴揪着不放,生死要打探着第一手消息。 程煜明脱着鞋,看着已经被血泡破开血水浸透的袜子,无奈的哀嚎一声。 “孟巴,你程大哥受伤了,你是看不见吗?” 孟巴抓了抓头上的奔尼帽,嘿嘿一笑。 “唉呀,程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吧,那女人是谁?” 程煜明没好气的吭了一声。“谁?你萧先生的命。” 孟巴咂吧了下嘴巴。 “命?” 程煜明不想再跟他废话,推着他的胳膊不满道。 “啧,给我拿点药来,你程大哥的命也是命。” 正说话间,队里的军医赛诺递过来了一瓶医用酒精。 “萧先生让我拿给你的。” 程煜明接过酒精,握在手里看了一眼后拧开瓶盖对着伤口浇了上去,酒精刚一接触到伤口疼得他立马龇牙咧嘴起来。 周时川步履稳健的抱着林知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躺在床上,温柔的替她脱去了作战靴。 果然,血水浸湿了她半截的袜子。 周时川看着那双脚,心疼的叹了口气。 他起身来到外面用盆接了盆热水来,拿上一块干净的毛巾濯水拧干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泥土。 温热的毛巾顺着她的脸庞轻轻擦过,林知栀感觉到舒服,像只小动物一般用脸颊蹭了蹭。 周时川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低头静静的凝视着她,半晌后眼尾逐渐泛红。 林知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她梦到一团温柔又绵软的云彩将她包裹在中间,从头到脚的没来由的舒服。 周时川替她擦干净身体后,又仔细的给她上药后,才从床后的衣服堆里找出一件相对不那么粗糙的短袖套在她身上。 林知栀窝在他的床上,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逆着昏黄的光线,沉默不语凝视着她静谧得睡颜,心中半是酸涩半是高兴。 从前他想都不敢想得事情今天终于得到,但看到她风尘仆仆,像只流浪的小狗一样站到自己面前时,他的那颗心只剩下了对她的心疼。 他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又开心她心里有自己。 “知栀,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周时川半膝蹲下身凝视着她,发出一声轻叹。 第120章 乖乖,叫声老公好不好 林知栀这一觉睡得很好,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周时川天不亮时就起身去了外面侦查敌情。 程煜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捧着一杯热水惬意的喝着。 山脚下,王德清一行人迟迟侦查不到周时川一行人的踪迹,急得直发火。 “地面通讯部队还没有破译嫌疑人的区域信号吗?” 一号这两天熬夜熬得双眼通红,他揉着胀痛的额头摇头。 “刚打电话问了还没有。” 王德清捂着肿痛的牙齿,恨恨的瞪了一眼一号,沉声下达着命令。 “通知所有行动战队,指挥室集合开会,围剿萧镜川的战线不能拉长,必须速战速决,不等到雨季来临。” 一旁的指挥记录立正收起手中的记录本后,小跑着跑出了帐外。 周时川带着一支小队,前往野人谷的山崖,看着望远镜里的车队,心下一沉。 王德清不会让他一直窝在野人谷里,雨季快来,越拖下去王德清的胜算越小。他切断了所有的联络方式,每天派出侦查机巡逻整个野人谷,外面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处境。 他得想办法,联系上余下的人前往密支那去到仰光。 周时川抬手打了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便屈膝跟上他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山崖。 周时川回到仓库,林知栀手里正握着一杯热水坐在门口拧着眉发着呆。 周时川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林知栀抬头看向他。“雨季快来了,他们应该不会给你更多的时间准备,进山很可能就是这两日的功夫。” 周时川笑着抬手抿了口她杯中的水。“我的小狐狸倒是深谋远虑。” 林知栀抿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他。“我认真的。” 周时川放下手中水杯,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眉眼温柔。 “我知道,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知栀皱眉还想说什么,周时川却抬手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带你脱险的。” 林知栀抿着唇,一脸的担忧。 周时川好笑得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 林知栀皱了皱鼻子,点头。 “有,我每天都有喝你给我炖的那个苦苦的汤。” 周时川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捏得人家脸颊鼓起。 “不错,长了点肉了,好好吃饭的小狐狸值得表扬,回去后我给你点奖励。” 林知栀挑眉,“什么奖励?” 周时川挑眉。“我?” 林知栀瘪瘪嘴。“我还以为你要财大气粗的奖励我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呢。” 周时川低低的笑着。“我倒是想送,但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了,有那心也无力啊。” 林知栀偏头得意的笑了笑。 周时川蹲在她面前指尖微微一动。神情认真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小狐狸,叫声老公来听听。” 林知栀偏头看向他,见他眼睛里一片认真,并无调侃之意后有些害羞得低下了头,耳朵红红的有些不知所措。 周时川看着她快熟透了的脸,眉梢一挑,继续低声诱哄道:“乖,叫声老公来听听。” 林知栀不好意思叫,皱了皱鼻子,小声道:“不要!” 周时川被拒绝也不恼,轻佻的眼光流连在她的脸上扫视一圈后低低道。 “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 林知栀刚想出声,男人倏地起身粗糙温热的大掌一下覆盖在她的发顶,胡乱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旁的孟巴和程煜明勾肩搭背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周时川调戏林知栀,看的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才。 “啧,程大哥,那个…那个是萧先生不?” 程煜明斜看着孟巴,声音懒散。 “包的,兄弟,包的。” 孟巴眨了眨眼。 他还记得以前他执行任务犯错时,周时川黑着脸一脚给他飞踢一米多远的距离时是多么恐怖。 想到这里,孟巴还能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有些隐隐作痛。 “程大哥,萧先生怎么去了一趟曼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程煜明摇头啧啧称奇。 “曼城出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说完,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孟巴。 “兄弟,别老走肾,也好好体验体验爱情。体验一把你们萧先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孟巴侧头看了眼拍着自己肩膀的手,不以为意的抖了抖肩膀。 “那算了,我还是喜欢多多的美女。这只守着一个,太无聊了。” 很快,林知栀就知道了周时川有的是办法哄她叫老公的手段了。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低低的喘息着,声音暗哑的呦哄着她叫自己老公。 “乖乖,叫一声老公好不好?” 林知栀指尖划过他宽阔的脊背,声音呜咽,就是不好意思叫出口。 周时川趴在她的耳畔,低低的笑开。 “看来,你还有力气思考。” 林知栀声音破碎,小声的哭泣。 周时川研磨着她的理智,轻佻的一层一层拨开她心理的防线。 每到她想要张嘴出声时,他就故意使坏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 “乖乖,你叫我什么?” “周…时…………呜呜…” 周时川紧紧扣住她的掌根,顶碎了她的话语。 林知栀在半明半灭之间来回游走,每次她要叫出口时,周时川总是使坏不让她叫出口。 林知栀只得小声呜咽,周时川见状半垂下眼帘唇角挂着抹坏笑低下头吻上她眼角流出的生理性眼泪。 “乖乖,别哭,你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老…” 又是一阵稀碎的呜咽。 直到天色将明时,周时川才愿意哄着她叫出了那句“老公” “周时川是谁?” “老…老…公” “老公是谁?” “周…周…时川…” 直到听到答案满意为止,周时川才放过了她,送她上了无尽夏。 领略过繁树银花后,周时川才喘息着将她翻了个身趴在自己胸口上。 林知栀累得指尖都在发颤,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却没来由的感到心安。 粘腻在她脸颊上的发丝紧紧的贴着,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已经没有力气,只能轻轻的蹭着周时川的胸膛,试图拨开那缕发丝。 这一轻微动作,勾得周时川再度没有了理智,惹得怀里的小狐狸不满出声。 “周时川…你是属狗的吗,吃不饱!” 周时川低低一笑,扣着她的腰身。 “谁让你饿我这么久的。” 林知栀再度呜咽哭出了声。 第121章 嫉妒占有 山下的大总攻很快发起了行动。 周时川握着手机,静静的听着手下的汇报。 “密支那那边的车队已经备好,只要我们能穿过王德清的包围圈就可以去到仰光,直达菲方地界,小林家族愿意开放管辖领域,只要飞机一进入领地,国际刑警就失去了执法权了。” 周时川面色一如往常,他抬起眼帘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 “告诉密支那的人不用再在结界等待,与我前后夹击。” 男人神色一愣。“萧先生,您是说…您要直面突围?” 周时川抬手。“怎么?有异议” 男人一顿,随后摇头。 “我这就去通知密支那的人。” 林知栀坐在床上有些无聊,周时川一大早就不见人,现在已经中午都看不到他的踪影。 程煜明也不见人。 她隐约有预感真正的大战就在这两天。 沈路北沿着蛛丝马迹嗅到了林知栀可能很可能会在缅北,于是他一路驱车来到了被封锁的公路。 封路的警察看着又是一辆要进山的车,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啧,怎么你也要进山?” 沈路北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线索。眉头一皱。 “也?长官,之前也有人来过这吗?” 那警察看他一眼,随口答道。 “嗷,前几天也是有一对男女开车来问路,问什么时候开放公路,他要去林场看他的货。” “男女?是什么样的男女?” 警察接过他手里的美金,塞进自己的口袋后,又耐心的说。 “哦,一对长得挺好看的年轻夫妻。男的脾气不太好,女的倒是温柔。” 沈路北垂下眼帘,“除了他们来过,还有其他车辆吗?” 那警察摇摇头。“没有,大多司机都是在卡瓦口岸就被堵着了,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老路。” 沈路北颔首一笑。“多谢,他们大概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呢?” 那警车随意指了指。“诺,那边。” 沈路北握着方向盘,心里一阵狂喜。再三道过谢后,调转方向,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离开。 正在屋里生火的小男孩听到门外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急刹车声。 忙起身跑来开门! “程先生来了!” 小男孩兴冲冲的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身黑色劲装高瘦的男人。 他看着男人阴恻恻的脸,心下一阵惊慌。 “阿爸!” 屋里的男人一个箭步冲出来,将他护在身后。 沈路北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歪了歪头满脸的兴味。 “程,先,生?” 木屋周围的人已经撤离得差不多,只留下一队精干小队留下来保护她。 林知栀问谁,谁都不告诉她周时川和程煜明到底去了哪里。 王德清的队伍很快就将野人谷摸索得差不多,密支那急行赶来的队伍在结界处被天空巡逻的侦查机发现。 双方立马交上了火。 瞬间,山谷里开始飘荡起枪炮声。 林知栀刚倒了杯水刚送到唇边,便听到了门外不远处响起了枪声。 沈路北直接联系上了一号,胁迫着小男孩的父亲带队进山找人。 林知栀放下水杯,慌忙去到房间里找枪。 “嘭!” 门被人从外面用手榴弹炸开。 一片烟雾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高瘦男人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板弯腰走了进来。 林知栀看着他,瞳孔放大了。 “沈!路!北!” 男人提枪站立在原地,抬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鲜血,笑得露出森森寒牙。 “找到你了,知栀。” 林知栀拔腿就想跑,可沈路北像是能预判她的动作一般,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接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强制将她扣在了怀里。 林知栀还想挣扎,杀红眼的沈路北直接一把卸了她的胳膊,拦住她的腰身就要往前走。 外面的一号带领的小队正在和留下来保护林知栀的人员鏖战。 一头银发的阿生看到林知栀被沈路北带走,立马跳下土坡,抬脚去追。 沈路北拦腰抱着她往前走,阿生在后面紧追不舍。 “沈路北!你放开我!” 沈路北侧头斜睨她一眼,“呵,放开?不可能的小知,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林知栀在他怀里挣扎着,沈路北怒了,红着眼将她摁在了树干上,倾身而下压在她的身上,压抑着怒火低吼。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要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反抗我?” 林知栀的双腿被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她双目通红。 “沈路北!你就是比不上,哪里都比不上他” 此话一出,沈路北呼吸一窒,愣了一秒随后更大的怒火扑面而来。 他直接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强制的闯入她的双膝之中,掐着她的脖颈。 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暧昧的红痕刺激着他的眼眸。 几秒后,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住那个吻痕。 林知栀疼得皱眉,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沈路北!你住手!不要逼我恨你!” 沈路北闻言,咬得更狠,仿佛要将她狠狠地吞入腹中。 慢慢的,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红着眼抬起头,双眼饱含泪花,痛苦爬满了他的脸上。 他压着声音,声音破碎。 “小知,我爱你,我爱你啊,小知!我从一开始报名警校就是为了找到你,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小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林知栀满眼愤恨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沈路北!你听好了!我从来没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狠狠地嘶咬着,啃噬着她的唇瓣。 她狠戾的张嘴想要咬他,可沈路北抬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伸出舌头死命的纠缠着她的唇舌,力道之凶,疼得她泪水横流。 沈路北发狠的,忘情的狠命的掠夺着她口中的香甜。 从前,是他太过于端着,太过于克制着自己,如今,他不愿意再克制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疯狂占有她一切的想法。 他要她,他要她的全部,哪怕是恨,他也要独占到底。 林知栀的衣领已经被他扯下大半,裸露着的肩膀摩挲在树干上,红肿一大片。 他的指尖轻浮的划过她的锁骨,隐约有着向下的趋势。 林知栀都绝望了,她双手脱臼,根本没力气,双腿又被他强势的抵着。 “周…时…川”她小声的呜咽着,喉咙里发出他的名字。 “嘭!” 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 林知栀尝到了一股温热的鲜血,沈路北嘴里吐着鲜血,不可置信的离开了她的唇瓣,低下头看着心口处不断蔓延开来的鲜血逐渐浸湿胸前的衣服。 他的双手瞬间脱力,险些站不住,他不断的口吐着鲜血,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很快,她的肩膀就被温热粘腻的鲜血浸染开来。 不远处恰好赶来的阿生正缓慢的放下举着的枪。 子弹穿过了沈路北的心口。 他不甘心的呜咽出声,“差一步…我和你总是…差一步…” 林知栀偏头,沉默的闭上眼睛。 沈路北已经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 他情深义重的告诉她。 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私自做主流了那个孩子,他感到很抱歉。 他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如果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愿意告诉她这个孩子的存在,让她有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愿意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他也会永远像爱护她一样爱护她的孩子。永远将她视为亲生,抚养她长大。 他说,知栀,我这一生都不快活,但唯独麦德林和慈善晚会夜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快乐。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希望时光能回到慈善晚会那一夜,他早到一点。 他说,他的爱不比萧镜川给她的少,他唯一失败的就是每次都是晚来一步,如果有来生,他只想做她眼里的风景,时时刻刻都能在她眼里。 林知栀听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她…和周时川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阿生挎上枪,急忙朝着林知栀跑来。 林知栀仰头着,眼泪不断的往下流着。 沈路北睁着双眼不甘心伏在她的肩头咽了气。 阿生跑过来一把推开了靠在她肩头上的沈路北。 别开脸,抿着唇将她的上衣拉上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肩头。 “林小姐!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您受惊了。先生命我保护你,是我保护不周。对不起!” 林知栀脑子里还萦绕着沈路北刚才那些话,她曾经有过周时川的孩子。 许是一时间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加载不过来,也或是充斥在鼻腔的血腥味太过浓重,林知栀没忍住,跪倒在地,不断的干呕起来。 第123章 爱恨参半 阿生站在一旁看着她,皱了皱眉想要去扶她起来,却被林知栀抬手回绝了。 “周时川危险,快回去救他!” 阿生点头,但蹲下身来替她将胳膊接了回去。 “他需要你!” 林知栀抬头看着他。 “好,一起回去!” 阿生没说话,抿着唇将她扶起来,两人加快着速度朝周时川奔去。 树林里,密支那来的小队正在奋力的躲避着空中侦察机的轰炸。 周时川带人摸到了王德清队伍的后面,出其不意偷袭。 王德清胳膊被子弹擦过,伤口极深。 周时川穿着作战服,抿着唇趴在壕沟里正在瞄准着对面的狙击手。 这一次的交火双方都死伤无数,程煜明被一号射穿了胳膊,只能蹲在壕沟里静静的等待着支援。 许是因为流了太多血,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对面的一号也不好过,程煜明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锁骨打穿了,正躺在地上任由着鲜血流淌。 阿生一路扶着林知栀跑,枪声逐渐由密集转向零星。 夜幕降临,森林里更加危险。 双方都在对峙,也是进一步的休整。 一号被王德清的人拖进了掩体,战地医生忙将他胳膊上的血止住,又给他强硬注射了一支肾上腺素。 周时川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壕沟与对方的狙击手比赛耗尽耐心。 谁更有耐心,谁就能撑到最后。 对方曾经在三角洲部队服役过,是部队里有名的狙击手。 今天遇到了周时川这样强劲的对手,令他很是兴奋。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很少能有这样与之相匹配的对手。 周时川趴着,折断了身旁的一截树枝,慢慢悠悠的伸出掩体。 对方看他这样幼稚的把戏,不屑于开枪,他知道这是试探。 周时川也不指望他会开枪,极强的专注力格外消耗人的体力。 周时川咬咬牙,这样下去对他极为不利。 密支那赶来的小队被王德清的人包围切割开,一时间到达不到他这里。 王德清看着眼前严峻的局势,让联络部向国际刑警组织请求增加支援。 联络部的人利用星链向总部发送了消息,国际刑警设立在曼城的临时指挥部接受到王德清的请求后再三思索,决定向华国申请支援。 很快,华国公安部就收到了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消息。 国家公安部高度重视,连夜召开了相关会议,最后商讨得出由云之南和粤东两地省公安厅临时组织指挥部,抽调各省警力前往瑞丽集合,支援国际刑警的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森林里的温度也在逐渐下降,人很快就会有失温的风险。 这对于双方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枪战太过激烈,双刀的队友都已经被打散。 阿生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带着林知栀躲在一处巨石后面,试图联络上周时川的队伍。 阿生不断的呼叫着蓝牙耳麦,但通信频里只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响。 林知栀蹲在他的身后,面色焦急。 “还没联系上吗?” 阿生看着她摇了摇头。 林知栀抿唇,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你些什么?” 阿生回过头来看着她。“先生只让我保护好你,等他来接你回去。” 林知栀点点头,没再说话。 阿生见她肩头的血已经风干,垂下眼帘从兜里掏了掏。 林知栀看着他掌心中的那块巧克力愣了一下。 “吃吧,巧克力热量高,吃了不会太冷。” 雨林温度又潮又冷,他们躲避着敌人,不能生火。 林知栀接过他手里的巧克力,掰成两段,递给他一段。 “一人一半。” 阿城犹豫着该不该接,毕竟跟在萧镜川身边的女人,那就是他们的女主人。 林知栀握着巧克力的手往前送了送。 “吃吧!” 阿城抿唇接过了她手中的巧克力,低声道。 “谢谢!” 林知栀笑笑。“不客气,谢谢你刚才救我一命!” 阿城点点头,没再说话,接过那半截巧克力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巧克力丝滑香甜,但齁甜。 林知栀吃在嘴里,甜的她心口发苦。 她垂下眼眸,忽地想到了死在她怀里的沈路北。 心里像一块泡发了的海绵一样酸涩不堪。 沈路北帮过她许多,平心而论,她做不到真的平静看着他死,可他的执念将他和她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从婚礼上逃跑,沈路北带着她离开时,他看着阳光下地上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影子时,眼眸晦涩的问她。 “要是有一天,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时,她会不会杀了他?”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他在开玩笑,她笑着摇头回答了他。 “不会。” 可今天沈路北附在她耳畔时说的那些话,没来由的让她动了杀心。 他说他强行下令给主治医生拿走了她和周时川的孩子。 他说,他感到很抱歉,也十分后悔,他说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告诉她有身孕一事。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林知栀满眼哀伤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膝发着愣。 怪不得,她去芒市的时候总会感觉到自己的后腰疼,怪不得周时川再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的冷漠,却又满眼痛苦。 他一遍遍的趴在她的耳畔喘息着说:知栀,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再,是了,她怎么会听不出当时他饱含情欲里的悲痛呢,她和他原本是有过孩子的呀。 林知栀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泪水,触手一片冰凉。 一旁的阿生看她默默的流着眼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是因为他吃了那半块巧克力,让林知栀难过了? 阿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再去包里掏,看还有没有多余的巧克力。 林知栀哭得伤心,她曾经做过母亲,孕育过一个生命,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知道她的存在,她和她就已经是死别。 阿生掏了半天,口袋里没有。 他擦了擦沾染了泥土的袖子伸到林知栀的面前喏喏道。 “对不起,我应该受到惩罚的,林小姐,你…咬我吧!” 林知栀看着横在眼前的胳膊惊得回过了神,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 阿生有些手足无措。“先生让我保护好您,我没做到,你惩罚我吧!” 林知栀慌忙推开了他的胳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不是生你气,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你保护我很尽职尽力。” 阿生听着她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他在基地里没学过怎么和女人打交道,也没有学习过怎么安慰人。 于是他只好张了张嘴,生硬得安慰她一句。 “别哭了!” 林知栀懵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安慰自己后,点点头。 双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有经受过工业污染的原始森林,就连天上的繁星都看的真真切切。 周时川趴在壕沟上,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熠熠繁星,脑子里却时不时的浮现出她的身影。 也不知道,林知栀有没有躲好,这么长时间不见他有没有害怕。 周时川看着星空垂下了眼帘。 脑海里开始回想起了那些以前的旧人旧事。 萧父,萧母,他的大哥。萧父不待见他,为了给他的大哥铺路,企图除了他,他下手狠,直接让人在迈阿密的街头发生枪战,试图让他的好大哥死在那场枪战中。 可惜的是,他的好大哥没有事,只是被击中了腹部,萧父明明已经答应他不再为难他,愿意给他港口的,但他为了大哥,还是选择了对他下死手。 此时的他狠辣,陷入了仇恨之中,理智全无,他看着被萧父用私人飞机接回来养在身边的大哥,没了理智,直接半夜潜入医院杀死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在大哥的灵堂里,萧父找他对峙,趁他不备掏出了枪想要击杀他,可周时川的动作比他快的多,萧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死在了他的枪下。 萧父赌他不敢开枪,可他忘了,萧镜川除了是他的儿子以外,还是基地里最优秀的杀手,雇佣兵。 长期开枪的肌肉记忆让他开枪的速度快到只有零点几秒,只有这样的反应速度才让他在一次次的危险中活了下来。 萧母恨他,恨他杀了萧父,也恨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受萧父的待见。 可她忘了,萧镜川是她用来上位算计萧父得来的。 这样令萧父厌恶的算计成果又怎么会得到他的丁点垂怜。 他是萧父人生中的污点。 萧母为了让他愧疚,为了折磨他,跳楼了。 从医院的窗口一跃而下,不顾他的跪拦声声哀求毅然决然的追随了萧父。 想到这里,周时川脑仁闷疼了一下。 天际逐渐发白,一缕血色的霞光爬上了天际那朵飘着的白云,周时川咬牙看着逐渐发亮的天际,心里暗自糟糕。 天快要亮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得想个办法突破他们的包围圈。 第124章 任务完成 对面的狙击手抬眼看了眼那若隐若现的天际,心里暗自窃喜。 周时川不再等待,趴着地面脱去身上的吉利服作他还在的假象试图到另外一个狙击点。 王德清接到华国警方的电话后,心里一阵窃喜。 有了华国警方的支持,他们很快就可以对周时川发起最后的大总攻了。 密支那的人也在紧赶慢赶的朝着野人谷赶来。 林知栀看着天际若隐若现的白,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周时川慢慢摸到了狙击手的身后,就在狙击手还在疑惑对面怎么一动不动时,一把泛着森森寒光的匕首悄然抵在他的脖颈处。 他感到后背一凉,一股窒息感从身后袭来,刚一回头,就看到长得俊秀的男人轻笑一声。 一个利落的抹脖动作后,一股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飞溅得男人一脸都是。 周时川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抓起地上男人头顶上的奔尼帽仔细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后,随手将帽子扔在了男人不断流着血的身上。 华国云之南的警方率先乘坐直升机越过姐告口岸来到了王德清的通讯处。 王德清看到带队的飞虎队队长—陈嘉豪热情的伸出手表示欢迎。 一番寒暄后,王德清立马向陈嘉豪介绍起了当前的局势。 逐一分析完毕后,陈嘉豪抿着唇仔细的看着作战图分布起了小队任务。 周时川解决了最棘手的狙击手后,顺着路径慢慢摸索到了程煜明所在的壕沟。 这个壕沟是二战时留下来的,壕沟里已经长满了植被。 程煜明靠着沟,蜷曲着一条腿,有些苦恼。 “唰” 一道黑影顺着沟跳了下来,来人逆着晨曦慢慢潜伏到他面前。 周时川蹲在他身前,剑眉一拧,利落的撕开腰间装着的绷带和止血钳,替他处理还在有些往外渗血的伤口。 看程程煜脸色白得吓人,又掏出一支肾上腺素猛地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一针下去,程煜明显然精神好一些了。 他闻着周时川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皱了皱眉。 “你受伤了?” 周时川笑笑。“别人的。” 程煜明精神好一些后,又喝了些葡萄糖。 “现在怎么办?” 周时川挑眉。“密支那的人很快就会再赶过来,到那个时候只要王德清的不请外援,优势在我。” 程煜明抿唇,沉默几秒后幽幽出声。 “你说…他会不会请华国的人支援,毕竟这里离得最近的外援就是华国。” 周时川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程煜明低头沉默不语。 陈嘉豪一行人确定了作战计划后,顺着作战图标记的地点悄无声息的前进。 周时川看着不远处狙击手的位置有几道黑影闪过后,立马警觉起来。 他拍了拍程煜明的胳膊沉声道。“保护好自己。” 随后提着一支枪又再度跑了出去。 阿城被王德清的人围困在一个小山坳里,只要他一冒头,对面的狙击手子弹就立马擦着面前的石头飞过来。 阿诚翻了个白眼。 他已经和对面的人对狙了一个晚上了,双方的耐心都耗尽到了最后一丝。 对方也烦他,阿诚虚晃一招,令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阿诚收回架在枪上的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手。 “咻。” 子弹射在了身后的树干上,阿诚呆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树干。 “妈的,老子迟早灭了你。” 他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个位置后,朝着子弹袭来的位置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对方的石头而过。 阿诚瞥了一眼对面的树干后,心生一计。 他索性将地上的树枝插在鞋带里将树枝伸出掩体外面。 “嘭!” 子弹穿过树枝,震得他脚趾头都麻木了几分。 对方见没打到,扣动扳机又补了一枪。 阿诚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找好瞄准角度,果不其然镜头里出现了一圈隐隐约约的弧线。 他没犹豫立马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穿过了脑袋,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阿城回过身子,长吁一口气。 “妈的,还真是难缠,不过好在终于死了。” 话落,阿城利落的收起枪朝着周时川的方向摸去。 此时,一队小队摸到了阿诚点杀过的位置,看着地上的脚印。 陈嘉豪抬了抬手,仔细分析着地上的脚印。 “队长!看脚印的方向应该是东南方,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陈嘉豪抿唇,坚毅的眼神里透出几分狠戾。 “阿彪,你带人继续按照原路线行进,其他人跟我走。” “是!” 周时川提着枪爬到了山谷上的一处制高点,只要密支那的人来,他就可以火力支援压制对方。 他趴在草丛里,随手挽了个草环戴在头上,调整了瞄准镜后再也不动。 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扭动着身子朝着他爬来。 他听到蛇的哈气声后,斜眼瞟了一眼。 那蛇晃晃悠悠的攀附到他的背上,昂着身子不断的吐着信子收集着空中的信息。 周时川慢慢将手伸到腰间摸出别着的军刀。 手起刀落间,蛇立马就成为了两截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着身子。 周时川收起刀,提起有头的那段猛地一扔,蛇头被扔出了几米远。 很快,华国的小队就摸到了周时川刚才隐藏过的位置。 陈嘉豪翻过那名队员的尸体后,探出手指轻轻将他合上眼。 一旁的队员看着尸体上的射孔,不免有些发怵。 “队长,这人是什么来头?” 陈嘉豪将男人身上的奔尼帽覆盖着他的面孔后才冷声道。 “此人的狙击天赋极高,那样刁钻的角度都能射中目标,不可大意。通知小队,原地隐蔽,有可能他就在某个位置看着我们。” “隐蔽!” 话音刚落,其余队员便四散开来,寻找有利位置隐蔽自己的位置。 而这一幕,恰好出现在周时川的瞄准镜里,他皱着眉头,仔细调整着倍镜,不断拉近目标距离企图看清对方身上的标志。 在看到对方臂章上的那抹红后,愣了愣。 他想过华国的人会出现,可没想到会出现得这么快。 “啧”,他不满的轻啧一声。 有了华国的参与,这下是真有点棘手了。 密支那的人趁着天色还没大亮紧锣密鼓的赶来,赶到野人谷武装泅渡上岸时正被赶来的华国警方发现。 双方瞬间交火。 周时川听着零星的枪声,眉梢一挑。 看样子,密支那和王德清请来的支援撞上了,这下子是真麻烦了。 阿彪带着人在山林里恰好撞上了阿生带着林知栀赶来。 阿生将林知栀猛地按倒在地。 “小心,有埋伏!” 阿生用躯体挡着林知栀,不让她暴露目标。 阿彪他们立马反应过来,纷纷架枪趴在草丛里与他对峙。 阿生躲在一棵半米多宽的大树后大气都不敢出。 阿彪看着林知栀一闪而过的身形,微微眯了眯眼。 “老k,刚刚过去的那个身影,你觉不觉得有些像王德清拿给我们看的那个警察身影。” 老k调整着倍镜,半眯起眼睛。 “不敢说,确实有点像。” 阿彪抿唇,点了点蓝牙耳麦。 “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那个国际刑警—林知栀,注意不要伤害到我们的人。” “收到!” 阿生调整着手里的枪,刚一露头。“嘭!” 一发子弹擦过树干,激起一阵碎屑。 阿生低低咒骂了一句。 “靠,我们暴露了林小姐。” 林知栀躲在他身后,“你身上还有枪吗?” 阿生抬眼,“先生交代过,保护好你,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林知栀有些无奈。“我曾经在猎人学院待过,也执行过任务,点杀对于我来说不是难事。” 阿城头都不回。“我知道,但先生交代过,保护好你。” 林知栀眼看他说不通,伸手想要夺取他肩膀上挎着的另外一把枪,却被阿生抬手死死摁住了。 “林小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一旦开枪,就是背叛。” 林知栀冷声,“我没疯。” 阿生不悦的抿了抿唇。“林小姐,我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不是这条道上的人。” 林知栀听着他这话,瞬间泄气。 “你知道我是谁?” 阿生无声点头。 林知栀沉默了。 阿生见她不说话,开口道。 “我第一眼就知道了,你不是我们这条道上的人,你的眼神和我们不一样,你眼神和那些人一样,坚毅,果断,但没有狠辣。” 林知栀苦涩一笑。“那你还…” 阿生抿唇,“先生交代过我,保护你的安全。如果等会儿我被击毙,你向他们暴露身份,说你是被我挟持的,他们不会伤害你。” 林知栀心头不是滋味。 “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阿生看了眼对面,又垂眼看了看手里的枪。 他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没几发了,撑不住等援兵的。 阿生猛地探出头,扣动扳机打了一枪。 “咻咻咻!” 密集的子弹朝着他身后的树干袭来。 阿生垂眼,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位置。 他调整着倍镜,利用着树干的角度,想要爬到一旁的石头后面。 他小心翼翼的用奔尼帽挑在刀口上往外探。 “嘭!” 子弹擦着刀刃过去,将锋利无比的刀刃折断成两截。 阿生猛地吸了口气,对方子弹射击的距离到这里需要四秒多一点的时间,那块石头距离他不过两三米远,只要他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内滚到那块石头后面,他就有机会开枪。 说干就干,阿生紧了紧握着枪的手,猛地深吸一口气,利落的往外翻滚着身子。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声音响起。 一发子弹射穿了他的小腿,阿生立马疼得蜷缩起了腿。 林知栀见他受伤焦急道。“你怎么样?” 阿生疼得冷汗涔涟,却还是抿着唇一脸倔强道。 “趴好,不要过来!” 阿彪身旁的队员看阿生已经转移到了石头后面,悄悄的挪动着身子,寻找着最佳射击点。 阿生扯过腰间的绷带,缠绕了几圈受伤的小腿后,又继续忍着疼咬着后槽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枪口。 他利落的扣动扳机。 “嘭!” 一发子弹射穿了不远处的一个队员肩膀,一声低低的哀嚎声响起。 “老k!” “老k,你怎么样?” “队长…我没事…子弹干到肩膀了。” “妈的,杜峰,你去45方向点杀他,将他引出来。” “是!” 阿生面色已经隐约有些发白。 “嘭!” 子弹打碎了头顶上的石块,激起一阵碎石。 阿生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不得腿上的伤口,又再次将伤口探出瞄准。 “嘭!” “嘭!” 子弹摩擦着枪口,激起一阵火花后,子弹偏离弹道,直接从阿生的面中击穿后脑勺。 阿生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甘心的倒地。 林知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刚要爬出树干时,一发子弹“咻”的擦着她的手腕而过。 一缕鲜血立马顺着她的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草地。 “对面的人是林警官吗?” 阿彪有些不确定的喊话道。 林知栀张嘴想要回答,却看到不远处的草地猛地一下蹿起几个人来朝着她这里快步走来。 她趴在地上,握住手腕上的伤口禁止它再流血。 很快整个掌心就浸湿了鲜血,阿彪率先滑到她的位置,抓起她的手腕定睛一看。 “遭了,划到动脉了。” 说完,阿彪立马掏出腰间挎着的救生包,撤出里面的止血胶水涂抹在她的伤口处用力一挤压。 伤口瞬间黏连在一起。阿彪扯过腰间的绷带,缠绕几圈手腕后,眼神郑重的看着她。 “林警官,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第125章 亲爱的,别回头看我 周时川看了眼天上逐渐泛着鱼肚白的天空,蹙起眉头隐约有些不安。 密支那的人边打边撤退,可华国的警察死死咬住他们不放,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场枪战十分胶灼,密支那的人索性直接点了点耳麦。 “注意,陆地方案行不通,请求空中支援。” 一架停留在密支那空地的黑色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收到信息后缓缓从空地升起。 “收到!” 直升机轰隆作响,螺旋桨带来的强劲风力将地面的芭蕉叶吹得倒地一片。 陈嘉豪带着人,很快赶到了距离周时川两百米距离处。 “嘭!” 周时川冷着脸,快准狠的扣动着扳机。 子弹精准的射中了男人的脑袋。 “卧倒,有狙击手!” 陈嘉豪急吼出声。 身旁的队员中弹后瞬间倒地。 周时川冷着脸不断的扣动着扳机,很快本来还有十人的小队,一下就锐减到只有一半。 陈嘉豪躲避着子弹,滚到一处树丛里,利用树干躲避着前方不断射击来的子弹。 看着不远处应声倒地的队友,眼里的怒火更盛,一双精明能干的杏眼睁得溜圆。 周时川看不到对方后,果断停止了射击,唰的一下蹿进了另外一处密丛里潜伏着。 陈嘉豪喘着粗气,脑子里快速的分析着当前的局面。 周时川停止射击后,密林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一片宁静。 频繁的射击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周时川轻轻吐了口气。 一架武装直升机从密支那起飞径直朝着野人谷飞来。 林知栀被阿彪一行人送到了后方的指挥部里进行救治。 “林警官,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林知栀看着指挥部里的华国旗帜,浑身一僵。 参与围剿他的国家越来越多,他生还的可能性…会有多少?她不敢算。 直升机很快就到达了指定位置,密支那的人见此欣喜若狂。 密集的子弹不断从上空袭来,一下子王德清的人瞬间处于劣势。 王德清听着前面传来的消息,涨红了脸不断低声咒骂。 陈嘉豪听着耳麦里不断传来的消息,惊得微微张大了嘴巴。 其他存活的人听着耳麦里的消息,也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窒。 “老天,这什么情况,怎么会…” 其他人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惊呼声,罕见的沉默了。 阿诚提着枪很快就冲到了周时川埋伏过的地点,他翻动着地上男人的尸体抿了抿唇。 看射击的手法,确定是先生无疑了。 他抬眼了看了看四周,天已经开始逐渐大亮了,他得找个射击地方隐蔽起来。 太阳逐渐清晰明朗,密支那赶来的雇佣兵也再次借助着空中支援的势力逐渐往周时川的方向撤退。 陈嘉豪看着越来越近的雇佣兵,思索几秒后果断开枪。 “嘭!” 子弹穿过密支那雇佣兵的脑袋,众人顿时回过神来。 “有狙击手!小心!” 周时川神色如常,冷静的找准着时机扣动着扳机。 “嘭!” 一发子弹射穿了陈嘉豪的肩胛骨。 “队长!” “别管我,继续火力支援!”陈嘉豪咬着牙道。 “嘭嘭嘭!” 数发子弹密集的朝着周时川齐刷刷的射过来激起无数的草屑飞扬。 阿诚埋伏在另外一处射击高地,冷静的扣动着扳机。 “嘭!” 一发子弹射中了陈嘉豪斜前方的队友,男人立马顿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心后面!” “靠!我们被包围了!” 直升机一边往周时川的地方赶来一边不断扫射着地上的警察。 周时川掏出腰间的信号弹,冷静的朝着天上发射。 “咻!” 一缕红烟在天空中升起,直升机里的驾驶员见状立马调整飞行方向朝着信号地赶去。 直升机到达信号弹的位置后悬停在半空中,舱门缓缓打开,一条绳索从舱内丢了下来。 周时川收起枪,一跃而起,抓住直升机扔下来的绳索绑好锁扣后调整身姿拿起身上挎着的冲锋枪不断的朝着底下疯狂扫射着。 其他人眼看周时川被救走后,再也不恋战,边跑边撤退护送着直升机朝着密支那的方向离开。 华国警方高度重视此次行动,在野人谷山脚下临时组成的指挥部里,王德清正铁青着脸看着大屏幕上不断传来的消息。 “直升机正在朝着密支那方向快速移动,前方陈嘉豪队长传来的消息称犯罪嫌疑人已经乘坐直升机离开包围圈。” 在场的各国警方负责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冷峻的看着大屏幕上传来的图片。 “太嚣张了,若是此次放虎归山,日后指不定要给世界造成多大的危害。斩草除根,我建议,直接向部队发起申请,请求导弹锁定射击直升机。” 众人齐刷刷看向华国警方负责人。 云之南公安厅厅长沉默不语。 王德清见他犹豫立马又接着补充道。 “萧镜川这人狠辣残暴,若是此次没有彻底拿下他,那他以后势必会疯狂报复,组织恐怖袭击活动,到时候我们拿什么向世界人民交代。” 华国负责人抿抿唇,声音威严道。 “明白了,我即刻向领导汇报。” 周时川看着脚底不断掠过的绿植,看着不远处的青山,半垂下眼帘。 耳畔的狂风呼啸,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凌乱飞舞。 不远处,一枚防空导弹划过天空径直朝着直升机飞来。 直升机内仪器声音响作一团,直升机尾翼遭受重创,尾翼四分五裂,爆炸的黑烟犹如死神来临的显像。 螺旋桨还在不断的工作着,机身摇摇晃晃飞快的朝着不远处的青山撞去。 “轰隆!” 直升机撞毁在山上,发出巨大声响,巨大浓烈的黑烟不断的升腾而起数十米高,漫天的火光席卷着山上的一切。 阿诚带着密支那的人刚撤退到密支那结界处时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密支那边界直升机机爆炸的画面,愣着跪在了崖边。 爆炸的声响巨大,震得山间丛林里的飞鸟不断的扑腾着翅膀飞起又落下。 林知栀听着那声爆炸声,胸口发紧喘着粗气直愣愣的滑跪在了地上。 指挥部的营帐里响起了如洪水般热烈的掌声。 各国代表都顶着大屏幕上的画面纷纷起身鼓掌祝贺这场艰难战役的胜利。 程煜明拖着受伤的身子刚跑到山谷的小路时,听着那震颤山谷的爆炸声时,不可置信回头看了一眼。 半晌后,那双通红的眼睛缓缓闭上了眼。 此时,烈日当空,只有不远处的山上泛着的滚滚浓烟才昭示着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怎样精彩的角逐。 一年零两个月以后。 七月初,大理巍山脚下。 身穿一身青蓝色扎染民族服服饰林知栀来到大理巍山的一条街道,看到了一个阿婆背篓上摆放着一个木板。 木板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银质饰品和一把桃手工木做成的木梳。 林知栀看到那把梳子蓦然想到了从前萧镜川塞到她怀里的那把梳子,和这把样式一样只不过比这把更为精致和打磨的更为圆润。 想到这里林知栀苦笑着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那个身着白族服饰的老奶奶看到林知栀定定的望着那把木梳,慈祥的笑着跟她说道:“这木梳是桃木制成的,可以辟邪保平安。家里那位是木匠喜欢给我做些木梳之类的,家里的太多我也用不完就拿出来卖卖。” 林知栀笑着说道:“阿婆,你真幸福啊!” 阿婆笑得一脸甜蜜又羞涩,宛如热恋中的少女般幸福。 “不过,做梳子送人有什么说法吗?” 阿婆笑着说道:“如果一个男人为你做梳子送你的话,那代表他认定你了,想要和你私定终生,白头偕老。毕竟梳子赠发妻,恩爱相守两不离。” 林知栀听完阿婆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惨白着脸色。 多年前王德清派去的人搜查着萧镜川的红枫公馆,将那个保密级别最高的保险柜用炸弹炸开时,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把银制的梳子和一封有些泛黄斑驳的书信和那枚他早已经放在墓碑上又重新捡回来的婚戒。 而今这时,送她的那把梳子今日正中她的眉心 身后的一家卖扎染布料的店里若隐若现的传来一首时下的流行歌曲。 亲爱的。 回忆我们共同走过的曲折。 是那些带我们来到了这一刻。 让珍贵的人生 有失有得。 用新的幸福把遗憾包围着 就这么朝着未来前进了 有再多的不舍也要狠心割舍。 别回头看我,亲爱的! 原来他是真的想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他当时是特意查阅资料的吧。 林知栀只觉得鼻头发酸,忍不住落下泪来,颤抖着手将那把梳子拿起来。 林知栀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把梳子,抚摸着木齿,她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此时的心情。 过往的恨也好,冤孽也罢,她此时此刻多希望他还能如从前一般,只要回头就能看见他在注视着自己。 不论如何他当时的真心在此刻蓝天白云下的巍山铺天盖地的如巨浪一般打来,将她快要掀翻。 阿婆看着林知栀伤心欲绝有些担忧的拍着她的后背,如长辈一般慈爱的同情着她此刻的悲伤。 “没关系了,好孩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得往前走,往前才能会拥有。” 林知栀捂着自己的嘴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此刻真的相信他的真心,正如他所说的她是个胆小鬼,她一直都懦弱无能,在那些本该相拥的日子里,她总逃避他的怀抱。 在那场未完成的婚礼里,她抛弃他逃跑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眼中含泪笑着弯腰对她说的那句话。 “是不是只有死亡,我们才能相守。” 她记得那个有夜风的夜晚里,男人俯下身子,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女孩的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他恋恋不舍的摸着女孩的脸颊喃喃道:“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得话,我的小未婚妻,那就请你穿上我为你设计的嫁衣来到我的墓碑前和我同饮一杯酒吧,黄泉路上,我等你成为我的妻!” 来往的街道上不时有旅客频频回头看着这个哭得形象全无的女人,涕泪横流,那条扎染的连衣裙在她的哭泣声中裙角摆动出一圈圈好看的弧度。 “萧镜川!我好想你!” 第126章 思念难捱 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 转眼间又到了周时川的忌日,林知栀今天穿了一件到小腿的黑色的风衣,及腰的长发披在肩后。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阴雨绵绵。 她撑着一把墨黑色的大伞静静的伫立在萧镜川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黑色的照片,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她俯下身轻轻的扫着墓碑上的草屑,指尖触碰到男人的照片时,抖得不成样,心脏绞痛的感觉让她险些站不住。 “萧镜川,你走了那么久,一次都没来过我的梦里,真是令人讨厌。你说让我带你看遍世界的落日,可我走了那么多的的地方,你也没有变成小鸟落在过我肩头一次。萧镜川,你这个骗子…” 林知栀再也说不下去,哭着哽咽,双肩颤动。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只浑身沾满水珠的小鸟笨重的扑腾着翅膀落在她的肩头。 那双纤细带着点粉红色的爪子紧紧的抓住她肩膀的衣服,“啾啾啾”的叫着。 林知栀偏过头,那只小鸟也歪头看着她。 那双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橘红色的鸟喙一张一合,啾啾啾的叫着。 林知栀满眼都是泪水的看着它,半晌后压制着的呜咽声逐渐放大。 “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吗?萧镜川,你带我走吧,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萧镜川,带我走吧!” 林知栀边哭边得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很想忘记你的萧镜川,但我怎么都忘不了你,无论我去哪儿,无论我在干什么,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萧镜川,思念真的太痛苦了,我熬不下去了…萧镜川…你在那封信里面让我好好活下去,我真的有去努力做了,但我真的做不到…” 林知栀越说越伤心,哭嚎的声音惊动了守陵人。 男人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又是她,犹豫几秒后摇着头叹息着离开。 这女人他认得,每年一到这个时候都会来,他曾经因为好奇等她走后来看过。 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年轻俊美的帅哥,上面赫然写着萧镜川之墓,旁边稍小一点的是个儿童墓,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和孩子。 守陵人摇摇头,对她的命运也有些同情,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和孩子,真是可怜。 哭过之后,林知栀只觉得身体乏力虚脱。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红肿的眼睛逐渐止住了泪水。 本还灰败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留恋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后转身踩着地上的小水洼离开了陵园。 那只停落在她肩膀的小鸟又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的落在了墓碑上一跳一跳的歪着头看她撑着黑伞离去的身影。 回到公寓的林知栀推开那扇卧室的门,房间中央的假人模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流光溢彩的华丽婚纱。 林知栀走上前伸手抚摸着腰身上的珠宝,温柔一笑。 思念实在太难捱了,她挺了这么多年,挺不过去了。 如今,她想去找他了。 在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她再度穿上了那件婚纱,戴上了当时那枚特别定制的婚戒,带着两只香槟杯和一支香槟酒驱车来到了墓园。 女人将自己打扮得很美,美得不可方物,不可亵渎。 倾洒而下的月光照耀在女人华丽的婚纱裙摆上熠熠生辉。 她一手提着香槟,一手拎着裙摆一步步的跨着青石阶梯来到他的墓碑前。 她将两只香槟杯放在他的墓碑前,“嘭!” 香槟瓶塞被打开,溢出一些淡黄色液体。 她倒了一杯给自己,又给萧镜川的那只杯子也倒上。 仰头抿了一口后,如释重负般的叹出口气。 她放下酒杯,低下头对着月光静静的观赏起她中指上的那根红线。 林知栀轻轻的的摩挲着她中指上缠绕着红线,有些幸福的笑了笑。 萧镜川说过,若是有情人的中指上缠绕了月老那里求来的红线,那他们就会永生永世在一起,永世续缘。 想到这里林知栀苦涩一笑。 自言自语道:“萧镜川,你曾跟我说过,要是哪天愿意嫁你了,我就穿上你为我设计的婚纱来到你墓碑前找你,和你共续前缘,做你黄泉路上的妻,你说的这话还算不算数?我今天穿着你为我设计的婚纱来了,你看,我穿上好不好看?” 林知栀轻笑一声,一如当年那样提着裙摆轻轻转了一圈后,才将他的酒洒了一半到他的墓碑前,又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 香槟酒入口有些凉,激得女人睫毛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萧镜川,我今天穿着嫁衣来嫁你了,你…还要我吗?你的未婚妻如约来找你履行婚约了,你…还认这个婚约吗?” 林知栀瘪着嘴,委屈得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水任凭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轻轻的擦拭着那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潇洒的一屁股坐在萧镜川的墓碑前。 她后背紧紧的贴着墓碑眼里没有犹豫,拿着那把利刃决绝的划开了手腕,伤口深可见骨。 鲜血顺着伤口处不断得如同泉水一般的流出,逐渐的染红了她身下的整个地面,那瓶喝了还剩三分之一的香槟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酒香和血腥味混合在空气里,仿佛真的像一场婚礼。 生,她们因为肩上的责任和世俗无法相爱相守,死了,这些东西也就不存在了,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她的幸福了,他不再是萧镜川,他只是她的未婚夫。 她的身体愈发冰凉,临近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叹息一声。 他说:“林知栀,你能不能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她的尸体是在她死后的第三天被一个给老伴上坟的老头发现的,老头看到靠在墓碑上的女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吼着报警。 曼城的警方接到报警后来到陵园拉起警戒线,将她的尸体运回曼城警察署后,经过法医的鉴定排除了他杀,她的死亡被鉴定为自杀。 因为她没有亲人,曼城的警方联系一圈和她有过关联的人后才找到一个她以前的好友———小佳。 小佳去往英国读完书后毕业被家里安排了政治联姻,嫁给了曼城的绿党议员,此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接到曼城警方的消息后,她恍惚想起来那个漂亮明媚的好友,她急匆匆的赶到曼城警察署,在停尸房里看到了那个风采依旧不减当年的小伙伴。 掀开白布再次看到那张和记忆里重合的脸后,小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林知栀被火化了,不吃不喝给她办完丧礼的小佳红肿着一双眼抱着她的骨灰盒将她安放在了她早已经提前买好的墓地。 墓地紧紧挨着萧镜川和她那个未成形的小孩,她们一家三口紧紧的挨在一起,密不可分。 小佳哭红着一双眼,看到墓碑上萧镜川的名字和照片时,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唇小声的啜泣起来。 自从林家倒台以后,她就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好朋友的消息,如今再度看到她时,却是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婚纱殉情的消息。 细雨绵绵,哪怕她撑了一把伞也挡不住随风飘舞的雨珠,她披散在肩头上的头发挂满了一串串水珠。 “小知,你在天堂一定要幸福!” 风吹雨动,偌大的陵园里不时的飘荡着女人哭得哀伤的啜泣声。 “爱是自由飞鸟翅膀上沾满的雨珠,也是上位者眼里的那抹晦涩难懂。 我臣服于你眼里的光景,你忽略我眼眸里的倒影。 那年…你说江南好,于是逃亡期间我复刻了一座未完成的江南小镇。 曼城的天气闷热,比不上江南的烟雨蒙蒙,我想出生于曼城的我也想像江南的烟雨一般令你对我如痴如醉的牵挂,我想做你眉尖的那点春雨,也想做你唇边的那抹绯红,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我只盼着你。 在你下江南时也曾记得有个故人如你一样憧憬这片江南小镇的烟雨,知栀,鸢尾花开时,再替我去一次江南吧。” ——————全文完。 番外 你的幸福,得由我亲自来给 天刚灰蒙蒙亮,周时川裹挟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踏着朝露而来。 林知栀穿着那件华丽的婚纱,靠在墓碑上静静的睡去。 周时川通身裹挟着一身冷气站定在她面前,几秒后才俯下身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喃喃道。 “小知,我回来了。” 林知栀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帘看清来人后猛地一下扎进了他的怀里。 “萧镜川…萧镜川…我好想你…” 周时川被她搂的很紧,感受到她拥抱的力度后眉梢一挑。 “啧,这么想我啊!” 林知栀埋在他的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本还想逗逗她的周时川听着她的啜泣声,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好姑娘,我回来了,这次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林知栀搂着他的腰身不语只一味的哭泣。 周时川蹲下身死死地将她扣在自己怀里,唇角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发顶。 天际逐渐泛白,一缕橘红色的霞光也悄然爬上了云端。 周时川抬起她的下巴,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亲吻上了他心爱姑娘的唇。 林知栀在濒死的时候被萧镜川带走了,他把她带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萧镜川气喘吁吁的拥抱着她的腰身,眼神是事后的倦怠和满足。 林知栀回拥着他,指尖仔细触摸着他后背上的那些疤痕。 “疼吗?” 萧镜川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摇摇头。 “不疼,你在就不疼。” 林知栀抚摸着他的疤痕,眼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萧镜川,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萧镜川抱紧着她,“我知道,小知,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爱到骨子里。” 林知栀不敢想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从不问他那时候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疼吧!” 萧镜川小声“嗯”了一声,随后嗓音低沉道。 “但我更多的是怕,我怕我不在,他们都在欺负你,也怕你喜欢上别人,那个人照顾不好你,你的幸福,得由我亲自来给。” 林知栀紧紧的回拥着他。“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的,我只喜欢你。萧镜川,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好,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四月的天气,萧镜川带着她又再次返回到了盘龙寺。 他虔诚的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由衷的感谢着神对他的怜悯。 跪拜完后,萧镜川接过了和尚手里的心愿簿。 上面密密麻麻的用毛笔写满了林知栀的名字。 林知栀翻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纸,越看越觉得心酸。 萧镜川看她眼尾红红的模样,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哭了,看电影哭,看日出也哭,连小猫掉毛也哭。” 林知栀摇头甩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 “我哪有,你别瞎说。” 萧镜川笑笑,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萧镜川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拖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后背咬着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到了宋一带着的人到。 宋一将他送到宋淮钦的大本营时,已经奄奄一息。 伤口感染和多重并发症一起,曾一度让宋淮钦手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束手无策,宣布了他的没可能。 宋淮钦看着他奄奄一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也心生放弃之意。 躺在床上的萧镜川不想死,每当他觉得累得撑不下去时,他总看到林知栀那双隐隐包含着泪水的眼睛。 他不要死,他要活,他死了林知栀怎么办,那些人她对付不了,他们会欺负她的,他得保护她。 就这样,他凭借着超顽强的意志力活着度过了危险期,给了医生抢救的机会。 醒来之后,宋淮钦让他成为他的杀手。 买了他一年的时光给他做成了三件事,每一件事都是九死一生的凶险,最凶险的一次是遇到雪崩了被埋在了厚厚的雪下面,差点失温领了盒饭。 萧镜川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和那一丝上天眷顾的幸运从一个石块空隙中徒手刨开了雪,被救援的人找到带回去。 做完那些约定的事情后,他找到了宋淮南强烈的要求他要回去。 宋淮南冷着眼,淡淡的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以后会掀起怎样的巨浪?你有几条命够你这么玩?” 萧镜川看着天边泛着橙色的云,只淡淡说了一句。 “她需要我。” 此话一出,宋淮钦笑了。 “随便你,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替我办的事也已经办到了。要走要留随便你。” 萧镜川易容回到曼城,知道她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踩着他光荣的登上那个署长职位时,不气是假的,可当看到她房间里的那件保护得很好的婚纱时。 他指尖轻颤的抚摸过每一寸腰身,泪如雨下。 他要找到她。 他要告诉她,他很爱她。 但,茫茫人海如何寻找她呢,萧镜川走遍了所有的曼城的大街小巷,去到了曾经她带着他去过的那个小店。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店里的老板娘看着这个颓靡的年轻人,有时候觉得他可怜,会额外给他赠送上一瓶椰子水。 后来打听到她在芒市时,他不惜冒着被暴露的生命危险去找她。 可一连好几次都扑了空,每次睡不着辗转反侧的夜里,他都会忍不住默默哭。 他好想她。 世界太大,两个人相遇的几率太小,有时候萧镜川都会误以为是不是他造的杀孽太多,以至于让他找不到林知栀。 他开始经常去寺庙做义工,试图用这种方式偿还孽债。 又是一年的忌日,他风尘仆仆的赶来,看到了那个穿着婚纱坐在墓碑前女子。 天还未亮,只有一个模糊的光影在那里,但萧镜川仅凭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日思夜想不能寐的姑娘。 他走过去,在晨雾弥漫的清晨拥住了她,在晨光中再度吻上了那瓣温热的唇。 真好,幸得老天垂怜,再给了他一次幸福的机会。 萧镜川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林知栀站在一棵浓艳欲滴的山茶花树下摆着造型让萧镜川拍。 萧镜川半蹲下身子,找着光影和角度拍。 镜头里的女人笑得一脸温柔又鲜活,她微微仰头看着半垂下的那朵山茶花,轻轻的嗅着花香。 萧镜川将手机交给她的时候,果不其然又被林知栀捶了。 林知栀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只有她没有后面的山茶花时,忍不住给了他邦邦两拳。 萧镜川捂着被捶得胸口,讨好的笑着要亲亲。 这些年,他和林知栀走过了许多地方,一起看过非洲草原的动物迁徙,看过了南极的企鹅,也在零点的钟声里追逐着冰岛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