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寻法路没有你可不行》 飞哥入赘前夕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 腾飞满脸苦涩的躺在真皮沙发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坟墓,他想逃却逃不掉。 男人啊! 尤其是即将吃软饭的男人。 此时的内心深处,是苦涩的。 腾飞悲哀地闭上双眼,像等待审判一样,祈祷未婚妻将来能善待自己。 迷迷糊糊中,渐渐深入了梦境。 梦中,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胡子老者,追着他光着的屁股狠命打。 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 腾飞瞬间惊醒,感受到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他赶紧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褪下裤子,对着镜子里照着他的大屁股,顿时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那圆滚滚的屁股瓣上,七八道血淋淋的红印,暗示着他刚才的梦,不简单。 战战兢兢的腾飞,脑子一下子懵了,心里面不停的打鼓:“难道新房有问题?有脏东西吗?”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未婚妻的号码。 秒接。 “喂!宝贝,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甜美的夹子音。 “宝……宝贝,”腾飞带着哭腔喊:“你爸给我们买的房子,是不是闹鬼啊?” “闹鬼?”电话那头的美人儿顿时气了,声音也变得粗壮:“你家才闹鬼呢!那是我爸以前娶我妈时的老房子,哪来的鬼?” “我错了,宝贝!”腾飞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母老虎以后真的会善待自己吗?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那个泼妇竟然看上自己了,非要把自己入赘了。 明明未婚妻家境非常好,爸爸开公司,妈妈做医生,从小到大的待遇就像公主一样。 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和自己这个没娘没爹初中毕业的小混混结婚。 这要不是闹脏东西,她能这么反常吗? 就在腾飞陷入迷茫的时候,梦中那个白胡子老者,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卫生间里。 举起手中的拂尘就往腾飞身上招呼,口中大骂:“你个混账小子,你敢结婚,你敢破身,你敢留在人间……” 腾飞被打的“嗷嗷”大叫。 那哪里是拂尘啊!明明就是根铁鞭,是鞭鞭到肉啊! 腾飞跪在马桶上,身子半趴在墙上,躲不了也闪不了,只能让老者无情的鞭打他,一下都没落空啊! 老者看起来几百岁的样子,力气是真不小。“刷刷刷”,手舞拂尘揍肉球,一下打到断骨头,皮开肉绽喊爹娘,睁眼已经见阎王。 待到自己奄奄一息时,已经满身是伤,泪痕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挨揍过多少回,被打得咬碎了牙,都没有吭一声,想想自己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怎么今天这个老头儿,让自己如此惧怕?不止还手的念头都没有,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且那种疼痛不止是肉体上的疼痛,好像灵魂深处都被抽的面目全非一般。 腾飞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从墙上下来,委屈到了极点。 “老子二十多年没哭过,今天竟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把我前世今生的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环顾四周,老者已经不在。 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心里更是害怕。 想当年,他带着弟兄们,手拿斧头跟黑帮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带眨眼的。 “算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一世英明就毁了。” 腾飞强忍着疼痛,开车去了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医院。这里应该没有她丈母娘的眼线了吧?否则自己怎么受伤的都说不清楚。 躺在病床上的腾飞,眯眼看着给他打针的小护士,再想想自己的未婚妻,一股想死的冲动油然而生。 那个泼妇,一米八大个,四百多斤,长得跟大象一样,脾气尤其的差。动不动就骑在他身上亲他,压得他几次差点办席。 想当年,他手握大砍斧在街头拼命,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看着里面俊俏的面容,陷入了回忆。 那年,也就是去年。 未婚妻的爹被绑架了,家人出十万块钱,招人救老爹。 当时他动摇了。 于是,举着斧头冲进入了匪窝。 救下了如今的准老丈人。 他想起来,未婚妻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口水流到脚面的场景。 宿命啊!天意也! 那口沾着巧克力的黄牙,每天都亲吻他薄皮的嫩脸,整出一个大大的火龙果印。 就在腾飞满脸苦涩的回忆过去的时候,那个老者再次出现。 看见老者那一刹那,条件反射让腾飞从病床上直接起飞。 他“哇哇”大叫着,声音里透露着自己的恐惧。 难以言表的叫喊声引来了两个小护士。 老者见状也随即消失。 两个小护士看着掉在床下狼狈不堪的腾飞,紧紧的锁起了眉头。 由于起飞过猛,吊瓶被甩飞出去,针头不知去向,鲜血从手腕上留下来,地上一片血红。 两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把腾飞扶到床上,拿棉签压住伤口。 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叫来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他听着腾飞无法解释清楚的科幻场景,默默发了条消息给了他的一个老同学,目前在精神病院工作。 正常操作之下,腾飞被轻易忽悠进了精神病院,目前状况良好。 可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不太好。 结婚前夕,新郎不知去向。 果断报警处理。 最后在精神病院成功见到了如意郎君。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个死鬼,都快结婚了还玩这么大,知道你喜欢刺激,都刺激到精神病院来了。” “刺激?”腾飞差点晕倒,“这也太刺激了,哇哇哇哇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腾飞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 带着满身的伤,拍了今生最难忘的结婚照。 婚纱馆老板说:“这个图不好p啊!这满身都是什么花纹?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纹。” 而未婚妻一家似乎看不见腾飞身上的伤一样,有说有笑的从没问过一句。 晚上一切结束以后,腾飞便找了个借口开车出去。 大厦门口,腾飞看准了一个停车位,迅速占有,胜利感十足的晃着脑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章啊!我的事情怎么办的呀?” “腾哥,你这个属于灵异事件啊!我给你找了个大师,你导航到jtv酒家,旁边向左拐的巷子里,向里走四百多米,再向右走一段路,有一扇很小的门,上面写着“大师”字样的木门,推开往里走,看见一个台桌,向左走五户人家,再往里走看见一扇铁门,上面写着师承白鹤仙人,就可以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了,那个就是大师。” “老章啊!这个迷宫是谁设计的,走不好可就迷路了。” 迷茫的大师 走街串巷、爬墙上屋、东偷西摸,还是难不倒把自己养活二十年的腾飞的。 虽然巷子里迷惑人的地方比较多,但对比大师,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推开铁门,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正趴在棕红色的办公桌上,鼾声如雷。 那一鼓一鼓的鼻涕泡,把散在脸上的灰白发,神奇的粘在了一起。 腾飞环手轻咳一声,大师惊觉中似乎并未打算苏醒,歪了歪脑袋,继续打鼾。 腾飞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把老板椅,还有老板椅上的大师。 大师对面放了一把老旧的藤椅,供客人端坐。 桌上放了一张八卦图,和一只放大镜,再无其他。 “这么小气的大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腾飞瞄上了大师背后的隔离帘。 此帘呈现柿黄颜色,似乎许久未予清洗过,不仅黑斑点点,还散发着一股子特殊的霉味。 腾飞拿起大师脑袋旁边的放大镜,轻轻挑开隔离帘。 豁然出现一扇铁门,门把上挂了一把洗脸盆大小的铜锁。 “这么大的锁?锁魂哪?” “钥匙应该在哪里呢?” 腾飞看了一眼大师肚皮抵住的抽屉,狡黠的一笑。 他轻轻揉了揉大师压在头底的胳膊,大师睡梦中突然梦语一声:“嗯啊哦”!脑袋动了动,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吓得腾飞迅速后退一步。 大师噘了噘干裂的嘴唇,并未醒来。 腾飞见状,便小心翼翼地将大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打开了抽屉的一角。 悄悄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一阵巨疼传来。 瞬间,脸颊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精彩,左歪眼右裂嘴,五官扭曲龇牙咧嘴,浑身哆嗦痛苦不堪。 无论有多痛,作为一个资深的惯犯,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他咬住袖子,狠狠的将肚子里准备爆发的小宇宙强行压制下去。 这才敢把抽屉里的手拿出来。 一只大螃蟹正用自己最为炫耀的大钳子,夹着他白嫩的手指,已经出了血印。 看来螃蟹是找到了大餐啊!瞧那兴奋劲,钳舞腿蹈的,定是以为今天的猎物够肥,够吃一整年了。 咬牙切齿的腾飞,此时怎是大螃蟹的对手?无论他如何运作,大螃蟹认准了这顿美餐,死活就是不松钳。 “食物链里,允许你吃我了吗?” 腾飞指着螃蟹小声痛骂。 而螃蟹并不觉得自己错认了食物链,是肉都能吃,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实在无奈,腾飞想出一招。 “咔吧”一声折断了螃蟹的钳子,把螃蟹扔进了抽屉。 “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爷现在就让你骨肉分离。” 掰开手指上的螃蟹钳,再扔进抽屉。 悄悄的关上抽屉,把大师请回原来的位置。 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轻轻关上铁门。 然后开始“咣咣”砸铁门。 果然,大师醒了。 大师揉了揉眯缝眼,伸了伸懒腰,说了声:“来了。”便软软的走过去开门。 一见大师,腾飞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很有礼貌的喊了句:“爷爷救我。” “爷爷?”大师的眯缝眼瞬间瞪大,脾气也大起来,“你喊谁爷爷呢?老子才四十岁,你喊个屁爷爷你。” 腾飞一看气势不对,脑子里卡顿了一秒钟,随即下跪,喊:“大哥。” “叫我大师。”大师明显已经歇斯底里了。 “大师,救我啊!”腾飞总感觉现在不是来求人的,是来送人头的。 大师满头的白发一脸的沧桑,看起来有九十多岁,怎么就变成四十岁了?难道自己颠覆了人类的认知吗? 为了平复大师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的脸,腾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大师的手里。 这一招果然好用,大师脸蛋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从火红变成了潮红。 “你小子还挺识趣,知道本大师只收现金不接转账。” 随即拿起钞票对准有亮光的地方仔细观摩,验明真伪。 “啊!有什么事说吧!”大师收起钞票,和颜悦色的对腾飞说道。 腾飞掀起衣角,露出身上的伤。 大师看到伤口,瞬间两眼放光。 按照他多年行骗的经验……处理事情的经验,这些伤不简单。 在大师的眼里,腾飞是又一个送钱来的大佬,是活财神啊! 赶紧的把腾飞请到藤椅上坐下。 自己则坐到滕飞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这是遇到大家伙了,不好搞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腾飞一听,一头雾水,问道:“大师,你说的大家伙,值钱吗?” “值……值你个头啊!”大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年头还有听不懂暗示的,他明明是想告诉来人,自己遇到要命的东西了,也好好好宰一刀出出血,对方竟然还想着自己赚一笔。 “大师,”腾飞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把大师按住,生怕他一把骨头就此报废了。 “大师,您消消火,到底什么问题,您直说,我挺得住。” 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 以前自己是什么都不怕,扛着斧头到处行凶作恶,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个兄弟,和一个纸人…… 那个时候,金盆洗手的思想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有一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 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逃不掉跑不了,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没等腾飞拉回思绪,大师已经想好了如何榨取他的积蓄了。 大师满面愁容的说:“兄弟啊!你这事不好办啊!有点棘手。不过,有大师我在,你肯定可以活下来,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大意啊!” 听到这里,腾飞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呐!他真的遭遇脏东西了,就在他准备结婚的头几天里。 “大师,你真的能打过那个老头吗?”腾飞紧紧握住拳头问道。 “说说看,什么样的老头。”有目标了,更让大师有了几分把握,挣腾飞的钱更容易了。 腾飞左看看右看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师,说起这个我老惨了。那天我刚去上厕所,一个老头就凭空出现了,拿着拂尘就狠命的往我身上招呼啊!打得我是屁滚尿流啊!等我差点死了的时候,那老头就消失了。他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腾飞带着哭腔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听完腾飞的叙述,大师的面部表情有点僵硬,枯瘦的小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腾飞想了想,说:“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也没看清楚长相,只见那老头满头白发还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簪子。穿了一身白色汉服,质料一看就是不俗,明眼看着是衣服,动起来就像雾气一样柔。” “咣当!”大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嘶哑着喊: “你快走吧!这事我解决不了。” 开锁取宝 “大师,大师你开门啊!大师,大师你救救我啊!” 腾飞被无情的关在门外,他试图撞碎铁门,却没有成功。 铁门之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大的动乱,左右上下都焊的异常牢固。知道的是大师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大机密之地呢! 就在他累的骂娘的时候,门缝里塞出来几张钞票,和一张纸条。 钞票是腾飞之前塞给大师的,纸条卷成了一个卷放在钞票上面。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字:“滚!” 当时气得腾飞差点背过气去,他,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江湖术士如此强硬的侮辱自己了? 手机一拿电话一打,一帮兄弟带着武器,极速来到了铁门外。 三个人带了五台充电式切割机,顺着门缝一路向上,左拐右弯,把铁门割成了碎片。 一阵“乒隆乓啷轰隆咣当”声过后,飞扬的尘土后面,站着已经石化的大师,眼神完全呆滞了。 如此大的阵仗,左邻右舍没一个人出来多管闲事,可见大师在邻居们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不是大师没有见过大场面,而是大场面压根轮不到他。 大师做梦也没想到,此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磨难,今天终于因公殉职了。 腾飞帅气的跨步走进屋内,扬手在大师的面前挥了挥,傲慢的向身后的弟兄摆了摆手。 那三个壮汉手举切割机,把大师的办公桌“嗡嗡嗡”切成了四瓣,大螃蟹也在此次磨难中壮烈牺牲。 腾飞捡起地上的螃蟹,终于报仇了的胜利感瞬间爆棚。 “小样,跟爷斗,整死你,今晚上加个餐,螃蟹火锅,犒劳犒劳弟兄们。” 殊不知,螃蟹突然回光返照,用仅有的一把大钳子,夹住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啊……啊……” 最终,螃蟹以胜利者的身份,丢了两把钳子,逃之夭夭。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缓缓坐上了老板椅。 现如今的境况,是他的生死已经难以保障了。 行骗数十载,今朝命难保。 腾飞掀开隔离帘,大个子兄弟心领神会,手持凶器切割机,直接把脸盆大小的铜锁五马分尸。 “咣当”一声,铁门被打开。 “哇哦!”众人惊呼。 只见屋内整整齐齐的摆列着三件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法器、兵器、铜钱、桃木剑、玉瓶、罗盘等等,拥有尽有。 “好东西啊!” 三个壮汉六眼放光,口水直流。丢下手中的切割机,掏出口袋里的特大号塑料袋,就开始装置物架上的东西。 大师见状忙上前阻止:“别拿别拿,这些东西你们卖不出去的,没有人会买。”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大师:“死老头滚一边去,我拿去卖废铁,你管不着。” 大师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随即眼睛泛红气急败坏的喊: “本大师正直壮年,英俊潇洒,你们的眼睛是被猫叼去了吗?看不到本大师的风采。”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这老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大便吗?哈哈哈哈哈。” “都老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还嘚瑟呢!我舅姥爷死的时候,九十三了,都比他年轻。” “可能是自我陶醉太严重了,出现幻觉了吧!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 “你们……”大师脸色铁青手指发颤,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 大师见他们还在不停的装着东西,急忙阻止道: “你们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只有修仙术的人才能使用,你们拿了也没有用处,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从大师的家里亲自挑选的,你们拿了也是白拿。” 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腾飞。 腾飞撇了撇嘴,说:“拿出去,丢到护城河里面,那里面的鱼精虾精,肯定会喜欢。” “别别别,”大师是真怕了,眼前这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惹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大哥,大哥,我叫你哥,”大师拉着腾飞的衣袖说:“您老跟他们说说,别动我东西,这些都是我一辈子攒下的积蓄啊!” 腾飞看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眼,拍了拍大师的肩膀,轻咳了一声。 大师瞬间心领神会,立即打开置物架的底部,露出一个保险箱。 输入一串数字之后,“啪啦”,保险箱门自动打开,露出一叠厚厚的钞票。 大师把钞票拿出来,塞到三人手中。 那三个壮汉乐的嘴唇咧到脑后门,又忙不迭的把塑料袋里的物件重新归位到置物架。 腾飞搂着大师的肩膀,感受大师心头滴血的壮烈场景。 满脸不舍的大师,看着他们手中的钞票,如同看见了自己的血肉被用刀割下一般疼痛。 作为骗界知名的假白鹤仙人后裔,他的骗术失传了。 腾飞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大师的肩膀,说: “现在,可以解决爷的问题了吗?” 听闻此言,大师腿一软“咕咚”就跪下了。 腾飞显然有些不高兴。 “给老子起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大师“嗖”的站起身,满脸苦涩的说: “大哥哎!您老行行好吧!小的不学无数,确实帮不了你啊!” 腾飞可没有打算放过他:“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吧!就说你这小子冒充白鹤仙人弟子,行骗作恶危害一方,宣传迷信蛊惑他人,阻碍改革开放,引领大家信鬼信神宣传封建思想。” “你……”大师指着腾飞的鼻子怒目圆睁,表情复杂言语难表。 腾飞轻笑着说:“大师,你平时可没少得罪人,这要是上了法庭,得多少人出来指证你啊?这辈子有可能都出不来了,天天踩缝纫机唱国歌,啧啧啧啧啧啧。” “我……”大师手软腿软的瘫坐在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偏偏遇到了你?” “我们有缘啊!”腾飞拿出手机,蹲下身子和大师来了张双人合照。 “你拍照干什么?”大师急忙询问,不用想也知道没好事。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腾飞收起手机,等待大师的反应。 这招还真管用,大师瞬间就投降了。 混江湖这么久,不按套路出牌的比比皆是,仗着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小能耐,倒是也没有怕过谁。 可眼前这位可不一般呀!都不能用正常的鬼神之说去评判了。 他把腾飞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真的是这件事情小的管不了。您看您老要不要把这本书拿回去先读一读,看看有什么效果?” 说着,他从置物架的最顶端,拿出一个镶着花边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老旧的古书,旧到连名字都看不到了。 腾飞撇撇嘴,显然是嫌弃了。 大师忙说:“大哥,您老可别小看这本书,当初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也是按照上面的内容才学了一星半点的本领。之后我再也看不懂书上的东西了,这可是一件宝物呀!千金难求。” 腾飞更不屑了,看着大师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这本书定然不是好东西,说不定里面就是吸骨抽髓的邪术。 “大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让我和你一样老?” “哎你……”大师无语死了都,“我是被书里面东西反噬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证明我并不是这块料去学习书里的东西。你就不一样了,你说你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试一试都不敢吗?” “不敢。”腾飞接过书,书入手掌中,一股力量迅速从掌心传来,深入五脏六腑。 挨揍系列 拿到这本老旧的古书,腾飞心情极其复杂。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是个人都说自己修仙了,合计着都是骗钱的。自己能相信那个垂暮之年的年轻人吗?想想大师沧桑的容颜,再看看自己英俊的外表…… 这本书真的能看吗? 身上的疼痛让腾飞清醒了一些,伤痕都几天了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伤口。 算了,早死晚死不都是投胎吗? 他咬着牙“吱吱”作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一本破书吗?” 因为书本过于老旧,大师连木盒都送给了腾飞。 新房里,腾飞打开木盒取出古书,轻轻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体都是看不懂的符文,而他只看了一眼,却感觉自己完全能读懂一般。 脑海中自然分解了那些怪异的符文,形成了一种自主意识,在大脑中存留,完全明白符文所代表的意思。 “果然不是好东西,”腾飞一把将书扔到了对面的墙角,“如此魅惑的玩意还想骗老子?知道爷是怎么长大的吗?这点小计俩也配和爷斗?” 虽然表面上大义凛然,内心深处却没有这么豪迈。 脑子里符文带来的影响,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破烂玩意竟然能魅惑爷?” 想想他几十年的拼搏,怎么能被轻易诱惑住呢? 腾飞迅速捡起古书,来到厨房,打开火: “烧死你这妖孽。” 就在古书即将化为灰烬的紧张时刻,灶台的火苗迅速膨大,直冲向房顶,蓝色的火焰化身一条蓝焰火龙在房顶盘旋,张开大口冲向腾飞。 “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绵绵流长。 腾飞抱着古书惨叫着逃之夭夭,整栋房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就说用电烧饭就可以了,非要用火,这娘们难道会亲自下厨吗?” 逃出新房之后,腾飞看着手中的古书,这材料看起来和普通的纸张差不多,摸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突然心生一计。 “哼哼,看我整不了你?”随即邪魅的一笑。 来到公园的水池边,这里四下无人。大白天的都去上班了,晚上才来和鬼一起抢地盘。 腾飞拿着古书在手里掂了掂,“走你!”一个飞旋,古书“呼哧”飞向了水池中央。 “哈哈哈哈哈!爽。” 然而,古书飘在水中,毫无要沉下去的意思。 不止如此,它还在水中炫舞。一会儿往前飘飘,一会儿往左飘飘,自动翻开页面,换着方向翻着,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嘲弄的气息。 “你给我等着。”看在乱丢垃圾会被罚款的份上,腾飞决定跳进水里,和古书一决高下。 “噗通”,一道绝美的浪花在水中散开。 滕飞从水中伸出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痕,迅速像古书游去。 古书静静的躺在水面等待着腾飞。 腾飞现在已经靠近古书,正准备抓住古书的时候,古书突然从水中跃起,照着腾飞脑袋就是一下重击。 猝不及防的腾飞被揍的脑袋“嗡嗡”响,“咕噜噜”就沉进了水里。 好在他本人水性还是不错的,起码以前经常去池塘偷鱼。 待他从水中冒出头的时候,古书还是安静的躺在水面上等着他。 这次腾飞有了经验,他着重注意头顶的动向。 没曾想,古书这次迅速潜入水底,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往他胸口处撞击,撞得他倒冲出去十几米远,推开了一片大大的浪花。 这次他为了不沉入水底,拼命用手乱扒着水面。 这一下撞得他差点不能呼吸,胸口一阵巨疼。 只见古书像发了疯一样从天而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揍。 不用几秒的时间,已经把腾飞揍的鼻青脸肿。 而腾飞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被揍了几十秒,腾飞瞅准时机逃命的向岸边游去。 古书哪能轻易放他走?追上又是一顿胖揍。 腾飞确认自己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一度紧张,手脚也不再听使唤,没一会儿就缓缓沉了下去。 “老子活了几十年,最后竟然死在一本书的手里,咕、咕、咕……”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到水底,盘坐着先前用拂尘揍他的白衣老者,顿时心中一惊,气血上涌,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冲出水面。 “救……救命啊!”腾飞虚弱的喊着。 附近正好有工作人员路过,迅速跳进水里,把腾飞拉了出来。 俩人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工作人员可怜兮兮的看着腾飞说: “先生,被媳妇揍不丢人,怎么能寻短见呢?” “媳妇?”腾飞哭啼啼的说道:“我是被一本破书揍的……” “是啊!女人就是一本书,怎么翻都翻不够。”工作人员试图安慰着。 “呜呜呜呜呜。” “先生,这是你丢的吧!”工作人员把古书递到滕飞的手中,说: “刚才救你时候顺便拿回来了。” 腾飞颤抖着双手接过古书,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声音说:“谢谢!” 那表情,绝了,如同要入了地狱似的。 恢复体力之后,工作人员把腾飞送上了停在公园门口的车,腾飞抱着古书用湿漉漉的衣服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一直被一只老鬼和一本鬼书纠缠。 男儿今生无怨悔。 他想到了送书的大师。 “事出有因必有妖,老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送爷书?明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报复我把他大门锯碎,贪了他的钱财。” 腾飞带着一腔怒火,驱车来到大师家门口。 “今天非让你小子把命留下。” 然而,空洞洞的大门内一片狼藉,大师已经不知去向。 “跑了?” “跑得了吗?” 腾飞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一脚踢在铁块上。 “啊……” 抱着脚狂跳金鸡独立舞。 疼痛过后更加愤怒,抄起手机准备开打,一不小心将手机掉进碎铁块缝隙里去了。 当时人就不好了。 就在他的怒火愈演愈烈的时候,没有钳子的螃蟹从铁块缝隙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顺着他的脚边钻进另一处缝隙。 “你……” “我……今晚加餐吃螃蟹,我要吃你全族,哼!” 气归气,还是要找手机的。 翻开一块块铁块,终于拿到手机,一点,没亮。 屏幕摔碎了。 “啊……”痛苦绝望和怒火一起迸发出来。 最后只能找个维修手机的店面,好好的修手机,气也消了一多半。 一通电话打过,全城搜捕。 “想当年,爷可是混黑道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人缘还是丰富的,找个人而已,简单。” 倒霉的大师 倒霉的大师搬到了另一座城市,租了一套房子准备继续行骗。 在傍晚时分刚刚过去的时候,天空渐渐黑了下来。 今天刚搬到这里,携带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累了一天的大师,刚躺下准备休息,目光之处出现了一张青紫红白的花脸。 好熟悉啊! “啊……”大师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腾飞喊:“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腾飞得意的笑着说:“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开锁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师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打个电话,几百个兄弟一齐出动,几分钟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您老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过你?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嘛!” “你找我是来灭口的吗?”大师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灭口?你想的那么美好做什么?我要把你折磨死。” 说着,上前拖起大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结结实实的绑起来。 大师左右是干不过年轻力壮的腾飞的,只能一边哀嚎一边喊: “多少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呀!” “穿什么裤子?我要拔光你的腿毛。” “苍天啊!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闭嘴吧你!” “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等会再商量,我先给你捆结实点。”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好啊!我就喜欢刺激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妈也没按套路生我呀!” “那你爸呢?” “我爸也没按套路养我啊!” “你是私生子啊?” “我是死生子。” “啊?” 捆好了大师,腾飞拿出镊子准备拔腿毛。 “大哥,你拔腿毛,多少也该把我腿露出来吧?你这捆的比穿棉裤还严实啊!” 再看大师,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全身上下除了头,被绳子严丝合缝的绕起来,一根汗毛都没露出来。 “说明爷我捆绑的手艺好。” 腿毛是拔不上了,腾飞便开始开门见山。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那本古书,摆在大师的眼前,说: “给爷讲讲,这书怎么回事?” “大哥啊!我都说了,这书我看不懂啊!” “你说不说?”腾飞拿镊子放在大师的两腿中间比划着。 “大哥啊!”大师明显是吓到了,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是能看懂,我早就腾云驾雾了,我能被你活捉吗?” “不说实话?”腾飞举起镊子就要插上去。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我说……” “说吧!”腾飞淡定的看着大师。 大师抽了抽鼻子,说:“这本书啊!其实是我爸帮别人保管的,我老爸死的时候交给了我,我闲着没事就看看,学了点皮毛,就看不懂了,只能靠招摇撞骗和学到的一点点本事度日,真的没有骗你啊!” “你怎么看懂的?”腾飞有了点兴趣。 大师喘了几口气,毕竟身体包的严严实实的,呼吸总有点不畅。 “我看到书里的符文,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知识,试着去运用的时候,发现很有效果,学着学着就学不会了。当时还懵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就释怀了,毕竟不是咱们家自己的东西,能学到点是点,多少给自己整了条活路。” “你咋成这鬼样了?” “你听说过反噬吗?” “我听说过反哺。” “就是压不住那股气量,让气量吞噬了自己。我只是看起来老哈!我内心年轻着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送给我?想害死我吗?” “危险的东西?” “是的,危险的很哪!差点把爷迷惑住了,还好我头脑清醒思想敏锐,才没有酿成大祸。倒是你,为什么想害我?” “这可是仙书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要不是看你慧根高,我能给你吗?” “我嘞个呸呸慧根,今天就剁了你的根。” 腾飞说着举个了镊子。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急喊:“您再听我说啊!” “行,说吧!” “大哥,你那可不是什么鬼上身啊!您是开窍了啊!” “我准备开荤了。” “我说的是实话呀大哥!你说的那位老人家,他可是一位仙者呀!我可招惹不起呀!” “先者?死人也?” “什么死人呀?他是神仙神仙呀!” “我看你小子就准备开荤了。” “大哥,大哥,你先别准备动我的根,你把我放开,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的美!吃我一招。” “啊……救命啊……” 大师哭喊着,拼命蠕动着捆得结实的身体。 腾飞嫌弃的把脸转开:“没用的东西,我又没动手,就喊一声吓成这鬼样。” 片刻之后,大师终于喊累了,眼睛上翻脸蛋发青,口吐白沫。 这是刚才哭喊太剧烈了,呼吸不畅缺氧了呀! 腾飞无奈只得给他解开绳子,自己可不想闹出人命。 半晌才缓过来的大师,感觉自己刚才是从鬼门关过来的,死里逃生一回。 “大哥,你都没有试过,你就说我想害你,太冤枉人了吧!” “爷从来不冤枉好人。” “我就问您老一句,这书你能看懂不?有感觉没?” “迷惑人的东西,有啥看懂看不懂的?” “你……我……” “你你你,我我我,继续编啊!” “我……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轰隆……”天空一道大雷响起。 “啊?”大师忙跪下磕头,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老天爷,小的没有说谎啊!” “老天爷都不帮你啊!啧啧啧”,腾飞叹息道。 “不可能,我没有说谎,为什么不让我说?” “都打雷了,你还想狡辩?” “我发誓,我没有半句谎言,否则一道闪电劈死我。” “咔嚓……”一道闪电劈在窗户外边,照亮了附近的花花草草。 大师瞬间蔫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受死吧!”腾飞抓起绳子套在了大师的脖子上,“我送你一程。” “我没说谎啊!” 大师心死如灰的闭上了双眼,天雷劈下那一刻,直接碾碎了他坚守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老天要劈我?” 脖子上的绳索慢慢的收紧,大师的心也越来越死。 自己行骗一生,没说一句实话,今天竟然死在了唯一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上面。 天意啊! 腾飞如死神降临一般,准备亲自收取大师在这世间自由呼吸的权利。 娶不了媳妇 腾飞盘坐在舒服的大床上,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大师在厨房给自己和腾飞准备夜宵。 腾飞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紧促,慢慢浮现出一道道形状不一的雾气。 几分钟过后,脸上和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可把腾飞乐坏了,一个兴奋不稳跌到床下,摔得狗啃泥。 大师端来饭菜放到桌子上,说:“我就说吧!这本书对你很有用处吧?” “还行。”腾飞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真是个宝贝啊!捡到大漏了,发财了。 “你可真吓人,”大师吃了一口菜,说:“差点以为你真的要杀我了。” “戏不作真,怎么能演的像呢!”腾飞骄傲的吃着碗里的粥。 大师没敢说,他当时都吓尿了,谁能了解他当时的绝望啊! “丁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腾飞低头一瞧,是未婚妻打来的。 接通。 “宝贝,”腾飞亲密的喊着。 “宝贝儿,”电话那头夹子音响起,“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现在好想你啊!你明天回来嘛!人家有礼物要送给你嘛!” “好啊!宝贝,明天见。” “嗯呐!等你哦!亲一个,嗯嘛!” “嗯嘛!” 腾飞乐的合不拢嘴,正想跟大师炫耀,却看见大师身穿棉袄直打哆嗦。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温度突然降下来,实在受不了就穿了棉袄。” “温度低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时大师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复杂。 腾飞还沉浸在喜悦里,马上就要和美肥娘结婚了,人生终于有了盼头。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吗?”大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你来喝喜酒免费。” 大师摇摇头,说:“这婚啊!恐怕你结不了。” “呵!没有我腾飞做不到的事。” “大哥,信小的不?” “说吧说吧!看你有什么理由?” “您老啊是不能破身的,破身等于伤身,破身那一刻,必死在女人身上,神仙都救不了。” “你敢吓唬我?”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这是古书记载,大哥您再往后看几页,必然知晓。” “不能破身,媳妇怎么办?” “女人嘛!可以再找如意郎君,而你呢?只能是一具枯骨,不划算啊!” “这是你单身的理由吗?” “小的就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绝的后。” “原来不是因为太老了用不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表面老气,内里还是年轻力壮的。” “那你不是憋坏了?” “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顺其自然,道身即现。” 腾飞可不信那个邪,古书的功法他要学,美肥娘也要搂。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古书吧!万一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啊! 情不自禁的翻开古书,心里想着娶妻生子过日子。古书果然给了反应,脑海中顿时浮现自己抽搐而死的场景。当时的情况紧张急了,就在他刚刚准备破身的时候,身体上突然被万条铁锁贯穿,血肉模糊,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是不是吓着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它们正在愉悦的颤抖着。 “死就死吧!为啥要死的那么惨?” “我要是童子身一辈了,我媳妇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炖了当补汤啊?” 想想大胖媳妇气急败坏拿着菜刀追杀自己的场景,真精彩啊! 又或者,一群保镖把自己抓起来洗干净,直接按进炒锅里,太刺激了啊! “大大大,大师……我不想死啊!” 大师鄙夷的看着他,说:“活该。” “你想想办法呀!” “没事,我给你调一剂特殊的忘情水,保证你媳妇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你调的东西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呀?当初,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爱的死去活来的相好的。这剂忘情水,就是我走访名师讨来的,保证喝了以后,她连你的毛儿都想不起来。” “那我呢?我要想她了怎么办?” “你要是想她了呀?就忍着。过了情关才能正式入行。” “这个坑有点大呀!我怕我坚持不了。” “那也好办呀!你直接猝死不就行了,省的浪费粮食。” “大师,你是我命里的劫数吗?自从遇见了你,我没一天好日子过。” “巧了,我也一样,自从认识了你,我死里逃生多少回,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腾飞干咽了一口空气,说:“忘情水好调吗?” 大师眼珠子一转说:“不好调,你给一千万就好。” “呵!那还不如死了。” “免费。” “大师啊!你这是太伟大了。哥以后罩着你啊!以后有事跟我弟兄们说。” 大师轻笑一声,说:“我就一个要求,你看懂了古书,以后若是能找出返老还童的方法,别忘了兄弟曾经帮过你。” 腾飞轻轻拍了一下大师的肩膀,坚定的说:“没问题。” 大师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腾飞以后发达了还能不能记起自己? 但是,凡事下一注,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外貌。 最主要的是,腾飞现在想杀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以后修了古书的功法,自己可连蚂蚁也做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奉献点家当,说不定以后能有点用。 这个喜怒无常的年轻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喜欢玩阴的…… 还是想办法躲远远的比较好。 没想到,大师随便转几个药店就把忘情水的药材准备好了。 这要是放在古代,还要爬山涉水翻山越岭去采药,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 直升机一开,小药材长在悬崖峭壁又如何?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怕药材长的高长的陡,就怕数量太少不够用,哪怕是满悬崖都是,也能轻易铲平。 作为一剂重量级的特殊药水,忘情水,首先除了必须的药材,就是清晨最清澈的露水。 为了采集露水,腾飞和大师驱车来到了附近靠近小山的野外。每人抱着一个小坛子,在草叶间不停的穿梭。 附近的一个大妈,起来上厕所,黑暗里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左跳一下右窜一下,高一下矮一下。据说当时就晕倒了,住了半个月的院才缓过来。 除了清晨的露水,还要土灶的锅底灰。 现在还能找到土灶吗?看着面前的一排排楼房,真犯难啊! 最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会用灶头的九十多岁的老人那里,寻得了一把锅底灰。 黑暗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间茅草屋里,偷偷取下了一口百年老锅。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师拿出一面镜子,采集了第一缕阳光。 断情绝爱 望着砂锅里的半锅药材,“呼呼”的冒着热气,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我说大师啊!熬药难道不应该用专门的锅吗?熬药不是架个炉子熬的吗?你咋在煤气上砂锅里就炼上了?” 大师瞅着腾飞没好气的说:“条件,懂不?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时代发展吗?” “似懂非懂。”腾飞想了想还是没懂。 大师说:“笨蛋。” 倒入清早乌漆嘛黑开始采的露水,放上百年未洗过的锅底灰,搅拌一下。 味道更恶心了。 大师拿采集到第一缕阳光的镜子往砂锅里照了照,随后看向了腾飞。 “大哥,该你了。” “我?” “你身上的东西。” “我,我除了洗澡水能添进去。” “血。” “呵呵!你咋不割肉呢?” “一滴血怕什么?” “其他的不行吗?” “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我能拍死蚊子。” “快点,一会水烧干了。” “等等,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这还要需要什么准备?” 看着即将逃跑的腾飞,大师一只手迅速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另一只手抓住腾飞的手指。 腾飞慌忙往回抽手,“啊啊”的尖叫。 此时的大师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劲,死活拽着腾飞的手不放。 “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点血就吓成这样了?你就没杀过人,没放过血吗?” 腾飞抱着手哀嚎着:“我进黑社会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天地明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难怪印符琼书会选择你。”大师放开了腾飞的手。 腾飞顺势跌倒在地。 大师把刀片扔到腾飞面前的地上,说:“自己来吧!” 腾飞忙拖着腿后退好几十厘米。 大师无奈的叹口气,说:“看来有些人就只有做干尸的命。” 腾飞不服气的说:“这书真害人啊!看了一眼就葬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一天没做过男人,就要永保童子身了。” “处男,是你自己的问题。” “老腾家要断后了。” “无耻,总比死了强吧!” “我媳妇啊!” 在做了数十秒的思想斗争后,腾飞决定豁出去了 他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把手指割破,将滚烫的鲜血滴入了砂锅中。 药水接触血液的同时,一股黑气从砂锅中涌出,弥漫在整间房子里的恶臭味,瞬间变得香甜。 “可以了。”大师拿来玻璃瓶,将药水倒入其中,塞在了腾飞的手里,说: “不早了,去见你媳妇吧!让她把这药水喝了,就会陷入昏迷。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你就会在她的世界里面消失,她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腾飞颤抖着接过药瓶,腿一软跪在地上。 “一切该结束了。” 他知道他逃不过命运,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他想逆天,他不想认命,终究还是逃不过。 本来满怀期待欣喜的一场婚礼,即将结束,他的人生也即将改变。从几何时起,他只想和媳妇儿一起靠着老丈人的那点资产,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可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媳妇的那一刻,那肥胖的身材让他一阵恶心。为了以后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妥协。 之后的日子,他竟然真的喜欢了这个胖胖的媳妇,只要看她一眼就是满满的幸福。他也不知道媳妇到底哪里好,平时总是欺负他,总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开着油箱快要见底的车,慢慢的行驶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上。 他不想加油,这点油足够他来到新房和他的媳妇见面。这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没有理由开着一个辆把他彻底忘记的人的车。 新房的门打开,高高大大胖胖的媳妇儿冲出来,兴高采烈的把腾飞原地抱起,转了圈,狠狠的在腾飞的脸上亲了一口。 腾飞此时阴冷的心灵也瞬间燃起火花,喜滋滋的看着媳妇儿开怀大笑的脸庞和那张血盆大口。 这媳妇儿真是太好了,整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知道什么叫烦恼,所有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就像人间的精灵、天使、美人儿,把腾飞心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是最后一次爱这个媳妇了。 胖媳妇拉着腾飞的手说:“宝贝儿,再有两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想……” 胖媳妇害羞的低着头,大脸潮红潮红的。 腾飞没有说话,他心里空空的,满脑子都是失去。 “人家想……”胖媳妇小声说:“今天就和你好了,人家等不急了。” 说着,用手捂着脸,嘴里发出“嘻嘻”的声音。 “好啊!”腾飞僵硬的答应着。 “你也一样早就想了是吗?”胖媳妇害羞的说着。 “是啊!早就想了。”腾飞爱抚的摸着胖媳妇的头发,说:“为了我们的爱情,我送给你一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他缓缓掏出装有药水的玻璃瓶,泪水顺着眼角偷偷的滑落。 胖媳妇欣喜的接过药水,闻到一股摄人的清香,便不能自拔。 “等等,”腾飞叫住正准备喝药水的胖媳妇,“躺着喝更鲜美。” 他怕胖媳妇摔倒他抱不住,摔坏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人。 “这样更有情调是吗?”胖媳妇期待的问腾飞。 “嗯,是的,我的宝贝儿就要最好的。” 胖媳妇捧着玻璃瓶,像大象一样摔进床里,安静的躺下,把药水递给腾飞,说: “我要宝贝儿你亲自喂我喝。” “我?”腾飞此刻的心里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亲自送走?” “天意如此,我还有何求?” 腾飞接过药水,缓缓靠近胖媳妇。 胖媳妇激动得在床上摆着沉重的身子,“啊”张开了嘴。 在这一刻,她是无比幸福的。 “闭上眼睛。”腾飞哄着胖媳妇。 他害怕胖媳妇看到他流泪的双眼。 胖媳妇儿很听话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腾飞,把那鲜美的香水倒入她的口中让她品尝。 “哗哗,”药水倒进了胖媳妇的口中。 她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在这之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无腾飞。 腾飞忍不住放声痛哭。 在胖媳妇儿睡着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胖媳妇儿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许诺他幸福的人,更是一个愿意给他生十个孩子的人。他失去的不止是胖媳妇儿,也是他所有的梦。 他轻轻的吻上胖媳妇的脸颊。 “再见了,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爱的人,虽然你长得不好看,虽然你心地没有那么善良,但是我终究是爱了,我不后悔。谁说美丽只在乎外表,我在乎的是你对我的好。” “在你醒来之后,你的世界里将不会再有我。这样对你也好,你的爸爸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我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失去你的折磨里。”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要回农村 夜里,腾飞站在黑漆漆的大桥上面,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这一刻,他真想随着手机一起跳下去。 他从未感受过,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 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千疮百孔,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无情的撕扯着。 大师来到腾飞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也是深有体会,多少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一回,如今也特别能理解腾飞此刻的心情。 “你的老丈人取消了婚礼,你的媳妇儿死活都不愿意嫁给你。” “大师,你能给我也调一杯忘情水吗?” “我就是给你调上百杯千杯万杯,你也忘不掉,此时此刻,你心里的那个人。” “真的好残忍啊!我从小失去父母亲,我都没有如此悲伤过。我一个人跟狗抢食吃,在全村人的鄙视下活着,我来到城里面捡垃圾,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你是天命的修行者,这样的痛苦你必须去承受。好好的跟着印符琼书学学功法吧!对你有帮助,对你缓解内心的痛苦也有帮助。” “突然想家了,我想回农村,老家的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都快倒了。” “回去散散心也好,在农村待不下去了,就来城里找我,随时欢迎大哥回来。” “再说吧!我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哦!对了,大哥,你不要想着去寻死,现在你和印符琼书已经有所联系,它不会让你死的,关键时候还会救你,所以别想着用死来缓解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历经千辛百战,怎么可能为失去一个女人而选择自杀?你这么小看我,将来怎么跟我混?” “大哥,大哥,别生气嘛!小弟也只是略微的提醒一下大哥,您什么时候想我了,需要我了,就来找我,告辞!” 大师急慌忙的逃跑了,怕挨揍啊! 腾飞深叹了一口气,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农村的老宅,院子里的草有几百米深,墙头东倒西歪,屋子破烂不堪,大门绣成一堆碎渣,各种爬虫在屋子里秀恩爱。 “我人回来了,我竟然发现自己住不了屋。” 屋子里的被子衣服桌子床灶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尘埃,它们全部牺牲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腾飞一个人打扫院子,修理屋子,砌墙换瓦。 他不想让别人帮忙,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做事,缓解内心的酸涩苦楚。 以至于回家半个月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 在屋子修缮一番之后,又去集市买了日用品,买了一辆二手汽车,这才安静的躺下休息,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大清早,腾飞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爬到墙头上,看着两个人在他家大门外吵的很凶的样子。 原来是村长和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在嚷嚷着。 红衣服的中年妇女指着村长的鼻子喊: “你这个老东西,说好了这宅子给俺家的,你钱都收了,还拐给别人了。” 村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天生的显老,看起来像八十岁,他一脸苦恼的说: “二刚家的你别急,我确实没有给别人啊!这谁打扫的院子,我也不知道啊!” 二刚媳妇仍不善罢甘休,继续喊着: “反正这院子是俺家的了,明天俺就让二刚找人来砸屋,过年就盖房子。” “二刚家的,”村长似乎有些为难,“这上边政策有变,你再等等不行吗?” “不行,”二刚媳妇有些急眼了,“什么政策有变,就是你村长后悔了,不想把院子给俺们了,想自己独吞。是不是在哪里搞小老婆怀孕了,想找个离得近的地方,好天天亲热?”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嘴怎么就这么不干不净的?什么瞎话都能编?”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是?” 骑在墙头上的腾飞总算听明白了,合计着村长没经过他允许,把他家祖宅给卖了。 买家现在抓狂了,找村长理论呢! 见他们马上打起来了,腾飞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你们是盼着爷死了好吃绝户呢?” 听闻此声,村长和二刚媳妇停下争吵,四处打量,发现腾飞骑在墙头上,挥着手给他们打招呼。 “二刚婶子,村长大叔,你们好啊!” 村长和二刚媳妇顿时吓得一哆嗦。 二刚媳妇脸色铁青的说:“村,村长,你不是说这小子死在外面了吗?这,这就是诈尸了还是闹鬼了?” 村长也是一脸懵,掏出兜里的老花镜,擦了擦,戴上。 果然是腾飞那个挨千刀的。 “你?你怎么回来了?”村长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腾飞歪着脑袋,说:“这是我家,我的根,我再不回来,屋子就要被人拆了,盖楼房了,换主了,您说是不是啊?村长。” “哪,哪有?”村长假笑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给二刚媳妇使了个眼色,尴尬的走了。 “爷差点连家都没有了,幸好回来了,以后这个村可就热闹了哦!” 看来自己小时候玩的勾当太花了,村里面的人可是都对他咬牙切齿啊!都盼着他在外面早点死,这么一回来,全村恐怕都要鸡犬不宁了。 无妨,现在他也不想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老家学学功法,想念想念媳妇,过一天算一天。 腾飞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在村子里传遍了。 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在他们的眼里,东家的地瓜,西家的鸡蛋,老大家的玉米,老二家的葱,都是被腾飞无情的顺走的。 以至于后来狗丢了都赖腾飞偷的,猪死了也怪腾飞打的,真是丑恶嘴脸演化到了一定程度。 村子里和腾飞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光棍儿已经很少,只有滕飞还单着,而且会单一辈子。 真的是比太监还痛苦啊! 最滑稽的是,村里的人知道腾飞回来了,家里面有黄花大闺女的,晚上都不敢出门,白天还要做好安全措施,不是兜子里面装把刀,就是手里面拿根棍,甚至在路边捡块石头。 腾飞这哪是回乡啊!这简直就是阎王上殿呀!搞得全村上下老老少少人心惶惶的,如同在准备一场即将开演的战斗一般。 暴力的印符琼书 腾飞端坐在自己新买的小床上,面前放着大师送他的木盒子,印符琼书安静的躺在里面,和普通的旧书没有什么区别。 “印符琼书啊!咱们商量个事呗!” “您老看哈!我们也相识个月有余了,是不是?” “您老就不能帮帮我,也给我一杯忘情水吗?” “不是我这小伙子太矫情了,确实是想念媳妇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我的心呀!就像拿把刀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抓了一把盐,一点一点的撒上去,那种痛是绵绵悠长啊!” “你看你不帮我,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被这种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香消玉殒吧?” “再说了,你这么有灵性的东西,不可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当真让爷瞧不起你吗?” “茫茫人海,世界之大,我们有缘就是造化。说不定哪天我们互相合作,相辅相成,成就了一番事业,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可以借助我发扬光彩吗?” “啊呸!”在印符琼书上面飘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你这么不识抬举吗?”腾飞顿时恼火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耐着性子跟印符琼书商量点事儿,它竟然如此无理。看来还是要动一点真格的,才能让它吐露出一点真本事。 “既然如此,爷就不惯着你了,你不想帮爷,爷自己来,但是你已经没用了。” 他迅速将木盒的盖子盖上,把木盒扔进床底,潇洒的转身准备出门。 殊不知,木盒从床底钻出来,一路追到腾飞脚下,对着脚面就是一顿砸,“哐哐哐”声不绝于耳。 于此同时,腾飞的惨叫声直冲房顶,差点冲破苍穹。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啊!” 木盒见腾飞已经倒下,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脚,便把目标放在了腾飞的背部和头上,招呼了足足半小时,真真的往死里揍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奄奄一息的腾飞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空气,整张脸被揍的就像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的木盒自动打开,印符琼书慢慢漂浮起来,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腾飞身上的伤自行愈合。 腾飞呼吸顺畅之后,“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飘着的印符琼书就是一顿揉搓。 “敢揍爷,爷还没怕过谁,你敢揍爷一次也就罢了,你还揍上瘾了是吗?” “今天我非要把你撕个稀巴烂,让你彻底的消失,你这个坏胚子,你敢揍爷,你把爷差点揍死了。” 撕了一阵之后,印符琼书半点损坏都没有,看起来材质不是一般的好啊!手撕根本没用。 累坏了的腾飞丢下印符琼书,拿碗在饮水机底下接了半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印符琼书趁机再次发出进攻。 腾飞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在腾飞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予疗伤。 伤好了继续揍。 以此反复数个回合之后,腾飞跪在地上给印符琼书磕头。 “爷,您是爷,我是您孙子,您别再打了,我受不了了,求您放过小的吧!” “您这哪里是学功法的古书啊!明明是来催命的。” “合计着您还不会一次性打死,还得救活继续打,什么时候玩够为止是吧?” 说到这里,腾飞的眼中一阵绝望。 他亲眼目睹印符琼书的章页不停的翻动着,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比前几次都要强烈数倍。 “我的妈呀!” 腾飞尖叫着打开门冲出去,此刻已是深夜,整个村子处在黑幕之中,四周静悄悄的像个牢房。 “我不要忘情水了,我不想媳妇了,你给个痛快吧!” 村子里的狗轻描淡写的叫了几声意思一下,继续打盹,反正证明自己还有用处就行,其他的不需多管。 黑暗里一阵“咔嚓咔嚓”声过后,全身骨头尽碎的腾飞,软软呼呼的像一滩泥,被印符琼书拖回了家里。 大门一关,小门一闭,十个汉子九个服气。 待腾飞被修复好之后,他所有的光环都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死灰一般的心境。 印符琼书静静的躺在腾飞的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腾飞绝望的痛哭。 这辈子虽然没活多久,第一次被一本书征服了,太惨了。 “我用我二大爷的骨灰发誓,我以后啥都听你的。” “啊呸!”印符琼书的身体上又瓢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我二大爷骨灰不管用啊?” “那我……” 印符琼书自动翻了一页,里面的符文若隐若现,组合在一起之后,腾飞的脑海中便形成了一片如同记忆一般的意识。 “你让我认你为主人?” 印符琼书合上之后,飘出一个“是”的字体。 腾飞瞬时按捺不住了。 “你想的倒美,啥时候见一个物件当家做主人了?老子就是主人。” “我去……” 腾飞再一次被印符琼书逼到了墙角,看起来似乎是给腾飞最后一次机会,没有当场动手。 腾飞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认一本书做主人的,自己可不想此生当个奴隶被使唤,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日子还长的很呐! 印符琼书见腾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再客气,直接从书中射出数十枚晶亮杵钉,直直插进腾飞的五脏六腑及全身各个穴位。 “啊——” 如同被闪电击中的腾飞,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的全身被透明的丝线缠绕。 他想动一动身体,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印符琼书稍稍发点光芒,自己的身体便开始活动起来,做着各种扭曲的动作。 甚至是在半空不停的翻滚,有时把脚踢到头顶,有时把胳膊拉着在身上绕圈。 腾飞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自己的脑瓜子还依然清晰。 “停下来,你这本破书,有本事你别整老子。” 印符琼书并没有搭理腾飞,而是命令腾飞的身体带着他的脑袋往墙壁上撞,撞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脑袋撞碎,脑浆四溅,鲜血淋漓为止。 此时的腾飞并没有死亡也没有昏迷,神情依然清晰,只是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只能静静的倒在墙上,任由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眼神里那种不甘,愈加的强烈。 印符世界 一股强力的意识在腾飞脑海中积攒。 他死死的盯着印符琼书,眼睛冒着万年寒冰的冷气。 “想让我死,那你先死吧!” 一股杀气从腾飞身体内部迅速冲出,瞬间身体控制权回归自己。 他放开自己的脑袋,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差点把自己脖子拧断了。 腾飞狠狠的瞪着印符琼书,那股杀气在空气中结冰。 “去死吧!” 腾飞沙哑着嗓子,牟足了劲扑向了印符琼书。 印符琼书不偏不躲,等待着腾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腾飞也是顺利的落入了陷井。 在腾飞抓住印符琼书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直至遍步全身。 “可恶,混蛋……” 腾飞想甩掉印符琼书,印符琼书像焊在了腾飞的手上一样,撕不掉砸不掉。 疼痛让腾飞忍不住大骂着。 疼痛也让他全身痉挛着,汗水浸湿了衣衫。 疼痛也让他的意识非常清晰,明显感觉有无数根丝线不停的往他的身体各处钻,抽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着他的每一颗细胞。 “啊——” 随着最后一次炸裂般的疼痛,印符琼书从腾飞的手中脱落。 疼痛瞬间消失的腾飞,瘫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身体似乎完全被抽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的看着那本书。 而印符琼书,死了一般躺在角落里,如同普通的书本一样,静静的没有一丝灵动。 “妈的,你装死吗?再来搞爷啊?爷还没死呢!” 稍稍有了一丝力气之后,腾飞慢慢爬到印符琼书的跟前。 他想看看这本让他生不如死的破书,到底还有什么花招?他可不想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印符琼书攻击。 拿起印符琼书,腾飞瞬间傻眼了。 只见印符琼书的页面上,已经没有一道符文,整本书都是空白的纸张。 他惊讶的一页一页翻着,再三确认印符琼书的确成了一本普通的白纸书。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玩意整不死我,跑了吗?” 在腾飞诧异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将印符琼书丢到了地上。 就在印符琼书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灰尘,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更令腾飞惊讶不已。 片刻,他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他慢慢的摊开双手,发现两只手掌的中间,若隐若现的散发出明显的白光。 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手掌中出现,竟然是一道符文。并且符文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不大会功夫,轮换出了数十种符文。 “你竟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里?” “你真的把我当成宿主了?”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想让我当你的奴隶你做梦吧你。” 腾飞的眼睛涨的通红,脸颊上的青筋暴起,无明业火在他全身燃烧。 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掌就要砍下去。 “让爷送你一程!” 千钧一发之时,手掌中传出刺眼的白光,腾飞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腾飞脑袋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字: “好险,差点就砍上了。” 清醒过来的腾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迷雾笼罩的地方,除了能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衣服,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肯定又是印符琼书搞的鬼,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糊弄爷。”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脑袋上空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你是谁?”腾飞警觉的四处张望。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印符世界,恭喜你经受住考验,重启了印符世界的大门。” “呵呵!印符琼书,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出来吧!玩了那么久,也该亮亮身,让爷爷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里的世界完全属于你,你可以随意开发创造,前提是你要学完印符琼书的全部符文。” “我学你个鬼,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让爷见见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别以为你说着甜滋滋的女孩子的声音,我就能把你当成人看了,你这个破玩意儿!” “你是印符琼书选中的佼佼者,也是印符琼书的归宿者,希望你不要丢了印符家族的脸面,给印符家族抹黑。当然,能不能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还要看你在印符世界创造的世界有多完美,能不能被印符家族接受。” “我创造了一个直筒通道,上面进去鸡鸭鱼鹅肉,下面出来毒气炸弹泡泡水。” “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创造,利用印符琼书带给你的灵感和你自己的见识,创造一个完全属于你带领的世界和法界。当然,肯定是很不容易的,除非你是个天才,但目前看来,你不是。” 腾飞憋着闷气,合计着这位女士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只是在自顾自的讲演。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我会送你回到现实世界,然后由你自己找到钥匙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你的第一个完美的杰作。当然,想再次进入印符世界,堪比登天还难,希望你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 “这里是印符世界,印符琼书只是一个带领者。凡是来到印符世界的人,都是印符琼书在茫茫人海中层层选拔找到的灵修界的佼佼者。你有这个机会是你的运气,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么一次机会,能够正式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但愿你能做到。”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我已经全部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您继续。” “你体内印符符文随时可以调遣,究竟如何调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行,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进一步的解释。” “解释呗,反正我人在这里了,跑也跑不掉,走也走不了,你想咋解释就咋解释。” “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只要你进入印符世界,就可以和我通话,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完成印符世界的创造。” “可以呀!反正一个人也寂寞,那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吗?” 机械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引领者,我没有身体,如何现身?” “哈哈哈哈哈!”腾飞笑的前俯后仰,“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没有身体啊!你竟然可以说话,你还有思想?”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不是也可以说话吗?” “哦哟!你还挺了解人类呀?那你涉足的范围够广啊!” “人类也是文明前进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印符世界当然有所了解。”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问你,你的世界是如何创造的?” “如何创造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协助者,你爱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 “行行行,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当然可以,但是想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一同创造印符世界。” “那我要是不想回来呢?” “不想回来,你就成为印符琼书的傀儡吧!它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占有你的身体。” “这么坑的吗?” “你能回来创造这个世界,印符琼书才会被你折服,究竟你们俩谁可以当家做主人,就看你自己了。” “行行行,我摆脱不了,我认命,但是他想当我的主人把我当奴隶,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这个破玩意,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我非找到你的身体,撕烂你的嘴。” “这么狂的人比比皆是,就看你能不能出人头地了。” “再会,我一定会制服你们的。” “赶紧滚吧!你这张破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刷牙。” “爷……” 还没等腾飞说完,一阵眩晕之后,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给爷等着你那个破声音,我早晚回去撕烂你的嘴,敢威胁爷,哼!” 腾飞一脚踢在凳子上。 “哎哟!疼!” 儿时玩伴送娇妻 日上三竿时,腾飞还在呼呼大睡。 “轰轰轰,”院子外面的大铁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谁啊?”腾飞揉揉死活不愿意睁开的眼皮,硬挤出一条缝隙,足够光线进入,打开他沉睡世界的大门,强行把灵魂拉出来。 外面来人扯着嗓子喊:“飞哥,是我,乔子。” “乔子?”腾飞努力回忆过去,确认乔子这名字太陌生。 打开院子的大铁门,一个乌丘溜黑的脑袋伸了进来。 “飞哥,我啊!”来人马上套近乎。 “土豆?”腾飞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位个头不高黑不溜秋的男人,竟然是小时候的玩伴。 那个时候,土豆长的又小又矮又挫,淌鼻涕流口水,一口大黄牙,满脸雀斑。 如今,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也将就能入眼了,没有以前那种只想远离的冲动了。 “乔土豆?”腾飞再次确认。 “哎!飞哥,我就叫乔子,是你们瞎起外号叫我土豆。” 乔子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是是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长大了,再叫外号不合适了,腾飞清了清嗓子,问道: “乔子兄弟,找哥有事?” 乔子见腾飞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飞哥,那我媳妇儿刚生了个孩子,现在正需要营养,我想去村后的小河沟里面捉几条鱼,给我媳妇补补身子,下下奶。” “哦?”腾飞脑子里转了三个弯,“你媳妇儿需要营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乔子忙陪着笑脸,说:“这不听说飞哥你回来了吗?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们一起捉捉鱼,说说事儿叙叙旧,这不挺好吗?一会儿捉到了鱼,去我们家喝一杯,我们俩很久都没见面了。” 腾飞更不解了:“你小子没听说爷最近不讨好吗?满村的人都盼着爷死了呢!你这上赶子不对劲啊!” “哪有哪有!”乔子一脸的尴尬: “那都是谣传,哥几个都惦记着你呢!这不他们都打工没回来,这我媳妇儿生孩子了,我走不开。我这儿不一听说你回来的,就马上来找你了吗?” “呵呵!”腾飞放下了一丝警惕,说道:“行,你先回家准备准备家伙式,一会儿我跟你捉鱼去。” “哎!好好好。”乔子满脸兴奋的离开了。 “没好猫尿,一个个的。”腾飞抽了抽鼻子谩骂道。多少年没联系了,突然冒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没有活路,腾飞也不至于一路要饭到城里捡垃圾,最后混到了黑社会。 不大会儿功夫,乔子果然带了渔具来找腾飞。两个改装过的电瓶和两套皮裤,以及两把网兜。 电瓶是用废弃的电瓶改装的,用铁盒子包起来,束上肩带,可以背在身后。 像喷雾器一样,还有一根长长的杆子连接在电瓶上,上面裹了一根电线。 电线那头是裸露的,直接伸进水里,附近的小鱼就会被电晕飘起来,再用网兜捞起来即可。 皮裤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防止把自己电死。 乔子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腾飞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捉鱼的那条小河。 这里附近的树木比较多,小河里的微生物和水藻也很丰富,是野生鱼群喜爱的小场所。 最近干旱没有雨水,小河里的水量不大。 若是夏天下雨频繁的时候,会有很多大鱼浮出来,村里闲暇的小伙子们就会结对来捉鱼,收货非常丰富。 一路上尴尬的聊了几句,腾飞总感觉有条陷阱等着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不像好人啊! 到了目的地,他们下车之后,穿好皮裤,背上电瓶,拿着网兜,一前一后下了小河。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电了几条小鱼,他们用网兜兜起来,此时的心情也大好,尴尬的气氛逐渐消失,便慢慢的攀谈起来。 “飞哥,”乔子一边专注的电鱼,一边说道:“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不如早点成个家立个业也好,为你们老腾家传宗接代呀!” 腾飞接着说:“兄弟你也知道,我没有父母,家里就我一个人,就算是我想结婚,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我呀!” “飞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真想成个家立个业啊!找找媒婆,还真能给你找着媳妇儿。” “现如今娶媳妇儿也不那么容易啊!彩礼钱房子车我一个人可拿不出来。我可不像你呀!你有父母为你分担,他们挣的钱都给你了,我一个人哪里打得下这片天地呀!” “飞哥,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想不想娶媳妇儿,你要是想娶媳妇儿,我这边还真有个姑娘,正好可以和你般配。” 腾飞瞄了一眼乔子,手里的活没停下,心想,说到重点了吗? “哪个姑娘这么傻呀?” 乔子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敢抬头看腾飞:“我表妹,今年二十,人长的标致,就是脾气不太好,我姑妈就想把她嫁出去,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腾飞听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好事儿啊?自己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吧? “你表妹需要多少彩礼呀?” 乔子依然没敢看腾飞:“随便给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现在这年头,彩礼最少也得十万八万的吧!怎么可能意思一下就行了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家庭,就不怕你表妹到我们家里面受罪呀?” “我相信你飞哥不会对女人如此薄情寡义的,我看你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我亲表妹嫁给你,你也指定不会让她受罪的。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成了一个家了,也为你们老腾家争光了不是?” “是的是的!”腾飞心里面直打鼓,这姑娘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嫁给自己?天塌了也没有女孩子会嫁给自己的。 不说别的,单说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吃上顿没下顿的那一种。 好端端的姑娘要嫁给自己,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腾飞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用。 腾飞半推半就的也没有答应,说了一堆贬低自己的话,怕养不活人家姑娘。 乔子见腾飞死活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 俩人捉了一些鱼便回去了。 腾飞也没有答应去乔子家喝酒,他怕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还是自己家吃喝比较安心。 怎奈,傍晚时分,一个穿着黄裙子的俊俏姑娘,敲响了腾飞家的院门。 娇妻有点费神 开门的那一刻,差点把腾飞的魂勾跑了。 这姑娘,白白嫩嫩的,腰细腿酥,看着就惹人怜爱。 娇羞的小模样,“噗隆”一下就闯进了腾飞的心里。 “小,小姑娘,你找谁啊?”腾飞问道,随手擦了一下刚流出来的哈喇子。 “哥,我找你。”小姑娘娇羞的脸都不敢抬。 “找我?”腾飞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小姑娘,悄悄遐想着黄裙子下的稚嫩身体。 “是的,找你。”小姑娘边说着,边把腾飞轻轻的推进了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 腾飞还沉浸在小姑娘羞涩的脸颊里不能自拔。 就在腾飞从小姑娘的脸蛋欣赏到脖子,到胸前雪白的那一片的时候,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燥热感布遍全身。 腾飞身不由己的靠近了小姑娘,用手指在空气中轻轻试探着,慢慢贴上了她的腰。 “啊!”一股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腾飞瞬间清醒。 “我怎么会如此鲁莽?” 腾飞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混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妖艳的、动情的、纯洁的、风骚的,数不胜数。 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再看向自己刚才刺痛的手掌,手掌中一道符印正在若隐若现的闪着红光。 “是它,是这个符文救了我?” 腾飞惊恐的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哆哆嗦嗦的缩在墙根。 腾飞仔细打量过去,发现小姑娘的小腹之中,若隐若现一道黑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胎儿的形状。 “你怀孕了?”腾飞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惊恐的看着腾飞。 “原来是这样,”腾飞冷“哼”一声,说: “你是乔子的表妹吧?” 小姑娘生怯的点点头。 腾飞明白了乔子强烈推荐表妹嫁给自己的真正意图了,这原来是想找个接盘侠呀!把他腾飞当成什么了?粪缸?什么垃圾都可以扔? 粪缸现在还一体化呢!直接冲水了。 腾飞强忍住怒火,尽量镇定一点,咬着牙对小姑娘说: “回去找孩子他爹去,别给我扣这样的屎盆子,我老腾家就算是断后,也不需要别人的种!” 小姑娘听言眼圈一红,委屈的哭起来。 “别哭,别哭,乖!你哭也没用,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眼泪没见过?就你这几滴还不够她们洒洒水的。” 随后厉声道:“滚!” 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 “哥,你就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腾飞一摆手说:“没那么严重,去医院做个胎,,几分钟的事儿何必给爷戴绿帽子呢!” 哪知小姑娘“噗通”就跪下了:“去了,打不掉啊!吃药清宫都打不掉,我在手术台上昏死好几回,都没有用啊!医生都不敢轻易开刀。” “啥玩意?”腾飞仔细看着小姑娘,“你和什么玩意怀的娃?你口味够重啊!” 小姑娘哭着说:“哥,我还是处啊!我没睡男人啊!我也不知道咋怀的孩子啊!我这要是生在家里,我怎么见人啊?我怎么活啊?” “处女怀孕?”天方夜谭啊!腾飞像看到怪物一样又往后挪了几步。 此时外面嘈杂声响起,一群村民拿着铁锨锄头各种武器,强行搬倒了腾飞家的院门。 “姓腾的,你给我出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群人冲进了院子,把腾飞团团围住。 一个红衣服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小姑娘搂在怀里: “闺女,别怕,有妈在。”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贴在中年妇女的身上,偷偷瞄向腾飞的眼神布满恐惧之色。 “怎么了?”腾飞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村民围在中间,心中不免怒火中烧。 很明显这是来捉奸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布置的陷阱。让小姑娘来打头阵,其他人紧跟其后来捉奸。 真是一场好戏! 腾飞如果不想被一群人活活打死打残,就必须答应娶这个小姑娘,真是一群人兽啊!欺负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置法律于何地呀?”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着,表现得很平静,就像每次在厮杀前一样平静。 小姑娘的母亲口水喷飞的嚷嚷着: “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你竟然敢强迫我闺女来你家里面,你简直就是天地不容。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打断你的狗腿断了你的根。” 腾飞冷“哼”一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还得喊您一声姑,表姑。您看您一个长辈,如此不知羞耻,就断定你女儿一定在这儿遭了身子,你还要不要脸呀?” “少废话,”小姑娘的母亲大声喊着:“人都给你领家里来了,身子都糟蹋了,肚子里都有肉了,你还不承认?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果然就是个败类人渣。” 旁边一个抗着锄头的大汉喊:“废话什么,送去派出所治他一个强奸罪,到牢里面去。我听说强奸犯在牢里面可没有好日子过,天天被打的半死,还喝尿,还吃屎,还被别人捅屁股眼儿。” “啊?”腾飞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 “这位大叔,您是深有体会啊?屁股眼被捅得怎么样了?前年才放出来吧?” 中年大汉被说到了伤心处,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果然是真的。 腾飞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他服刑时候的样子,便试探性说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腾飞在心中窃喜,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样是不是就能看清别人家有多少钱了?还能知道银行密码是多少? “嘿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小姑娘的母亲一声大叫,把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爷想笑就笑,怎么着?污了你的眼啊!那把眼珠挖出来就好了。” 腾飞细细瞧着小姑娘母亲的眼睛,说:“表姑,你前些年借给老刘头那十万块钱,还没还你哪?” “什么?”人群中一个瘦弱无力一看就是个妻管严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我说我想买辆车,你死活都不愿意,原来你是把钱借给你老相好了?” “没有,他爸,你听我说,这小子胡说八道呢!钱都在都在呢!” 中年男人一脸晦气的蹲在地上叹息着,随即站起身,撂下一句话: “我们离婚。” 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爸,他爸……”小姑娘的母亲追出去,又折返回来,指着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你这个败类,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跟你没完。” 她看着自己带来的村民,一声令下,“打死他个小杂种。” 那些人举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往腾飞身上招呼。 逼婚 眼看锄头铁锨就要落在腾飞头上,那些村民却又停了手。 谁也不想闹出点事儿,把自己的人生送进去。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想为了这对母女的这点破事儿让自己把牢底坐穿。 本来说好了是来吓唬吓唬腾飞飞的,让他娶了自己女儿就好,谁曾想腾飞把他们家还搞得快离婚了。 这若是为了小姑娘的母亲的一腔怒火,一群人把腾飞打死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吃亏呀! 所以他们都只是演示一下,在空中把手里的家伙式举了举,又全部都收了回来。 小姑娘的母亲见状更加气愤不已,指着他们喊: “平时我也没亏待你们啊!都是自己家里的人,自己家的亲戚,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都不敢站出来了?这点破事都搞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他们其中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不来往就不来往,你们家自己闺女这个破事儿凭什么要我们买单呀?那我们家里面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我可不想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把我们自己给葬送了呀!算了算了,大家都散了吧!这点儿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随即村民一哄而散,留下小姑娘和小姑娘的母亲,独自面对黑着脸的腾飞。 “你,你想怎么样?”小姑娘的母亲此时也感觉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腾飞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表姑,”腾飞随手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向她们娘俩走去。 “你,你这混小子,你敢动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的浑身颤抖,拉着小姑娘不停的往后退。 “表姑,”腾飞邪恶的笑着说:“你是我表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但是刚才,你想杀我的心,我怎么能不报复呢?今天你就留一条腿在我这儿吧!也当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敢?你敢犯法?”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得哇哇乱叫,她满脸的惊恐,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 “也行,”腾飞拖着棍子,说:“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你……”小姑娘的母亲颤抖的指着腾飞的鼻子喊:“我可是你表姑。” 腾飞“噗嗤”一笑说:“谢罪而已,跟辈分没有关系。跪下来磕吧!我不只要听响,我还要见血。否则,我可保不准这根棍子到底是打断你一条腿,还是要了你的命。总之我腾飞孤家寡人生死无忧,倒是你活的可精彩着呢!您万一要去了地府,这世上该有多少人要伤心呢!” 小姑娘此时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她紧紧的抱着她的母亲,真想把自己再塞回她妈的肚子里。 “你,你就是个畜生。”小姑娘的母亲虽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嘴上是一点不落后,还在不停的骂着腾飞。 “骂吧!反正三条命换我一条命,赚了。”腾飞满腔怒火的举起了棍子。 “哇……我磕……”小姑娘的母亲“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那一刻,脑门上渗出斑斑血迹。 “走吧!”腾飞冷冷的说到,随手把棍子丢在一旁地上,转身准备回屋,不想再看见这对恶心的母女。 在他转身那一刻,小姑娘的母亲迅速捡起地上的棍子,照着腾飞的脑袋砸了下去。 行走江湖多年的腾飞感觉不对,立马转头,棍子已到达他的头顶。 情急之下抬起手臂去拦,棍子着实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间断成了两节,可见此女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他怒吼一声,掐住了小姑娘母亲的脖子。 此时,小姑娘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小姑娘的母亲无力的拍打着腾飞的手臂,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睛慢慢翻白,眼看就要断气。 这时村长带着乔子还有其他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你想杀人吗?快放手。”村长惊叫着。 腾飞这才松开手,小姑娘的母亲直接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抢着空气。 “腾飞啊!你怎么这么鲁莽?”村长埋怨道。 “鲁莽?”腾飞刚想解释,却看到村长眼睛里,和小姑娘的母亲合伙设谋的场景。 “是,我鲁莽,村长大叔,你们设计的好计谋,领教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计谋?我这要是再晚来一步可就闹出人命了,你还有没有点自知啊?这是闹着玩的吗?” 腾飞知道百口莫辩,毕竟自己是陷阱里的鸭子,全村人包括村长都是猎人。 可他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这个丫头我娶了!” 腾飞指着地上晕倒的小姑娘说道。 此时的小姑娘的母亲不愿意了,她可真的见识到了腾飞的冷血。万一小姑娘在腾飞的手里面有个三长两短,这可都是她的错呀!是她把自己的闺女推入了深渊的。 “我们不嫁了,我们不嫁了”,小姑娘的母亲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闺女。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天谁也带不走这丫头。” 腾飞厉声说道。 “你就是个畜生,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小姑娘的母亲指着腾飞一边哭一边骂。 腾飞低着头看着她说:“丈母娘,我们可是一家人,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不长眼,找了这么个女婿。”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别做梦了!” “今天你不把她嫁给我,你们就死在这儿,我腾飞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小,我倒要看看谁怕,谁不怕?” “这是火坑啊!我怎么可能把闺女送到你的火坑里呀!” “你自己挖的坑,好好的把你闺女埋了,能怪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说说,我们夫妻俩都已经有孩子了,结婚不违法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你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你看看我手臂上的伤,这可是您老一手造成的。还有你们一群人围殴我,今天所有的人都走不了,要是不想去坐几天牢,就乖乖的把丫头留下。” 破例 小姑娘的母亲痛哭出声:“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 “这可由不得你!”腾飞满脸坏笑的惦着脚,一身嘚瑟。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苏醒,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悄悄的痛哭。 “妈妈,我怕!” 村长给乔子使了个眼色。 乔子忙上前打圆场:“飞哥,你看你胳膊都流血了,你赶快处理一下伤口吧!” 腾飞这才记得自己是个伤员。 他忙扒拉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肉裂口,还在残忍的疼痛着。 他撕下自己的衣襟,一只手包扎起伤口,他可不想回到屋子里去,让这一群人给跑了,他还没玩够呢! 看着自己手掌中若隐若现的符文,联想起自己的伤口,定是符文帮他止了血。 若不然这么大的裂口,早就流干他半身血了,哪还能这么嘚瑟站在那里。 这一计又没成,村长的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包扎好伤口,就准备上前抓小姑娘。 “今天有村长作证,我和这丫头拜堂成亲喜结连理,明天补喜酒。” 村长见腾飞要动真格了,忙命令乔子和其他两个年轻人上前阻止腾飞。 腾飞眼见已经触摸到小姑娘的衣襟,马上就可以把吓得魂不守舍的新娘拉进屋里狂欢了,突然被人拉住,并狠狠的摔在地上。 “敢坏爷好事,你们是自找的。” 他扭曲着恐怖的五官,轮起拳头对准三人。 乔子最先被击中,一拳头打在他平滑的胸口处,纽扣被震碎衣服被撕裂,乌黑的肌肤更加幽暗了。 “呜啊!”乔子痛苦的抱着胸,滚在地上不能动弹。 又一拳击在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上,那人顺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乱抽搐。 另一人见状转身就跑。 被腾飞从后面偷袭,一脚踢在腰眼上。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断成了两截,飘忽忽的扑在了村长的怀里。 正当村长准备大骂之际,腾飞已经把村长的喉咙锁住。 “呜……呜……”村长双手抱着腾飞的手臂,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腾飞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村长化为灰烬一般。 一股骚臭的暖流从村长的腿根处流出来。 “爷行走江湖从未伤害过一条性命,你们今天是想逼着爷破例吗?” “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不学好,是想让小爷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吗?” 腾飞松了一点手劲,让村长有喘息的机会,免得就此一命呜呼。 “腾,腾飞,”村长强行挤出几个字,沙哑着声音说: “你这样是犯法的,是会坐牢的。” 腾飞伸手指向房门上的红点,邪恶的说: “不好意思,我家有监控,录像交给了警察,我也只是自卫,而你们呢?” 看着村长瞪大的眼睛,腾飞满意的笑了笑,说: “你们一个骗婚,一个要杀我,三个要绑架我,还有一个你是主谋。你说,你们的结果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啊!猎人带着他的猎犬,被猎物狠狠的咬了一口,并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村长此时才连连后悔,他的每一步棋虽然做的很好,但是他找错了对手,现在的棋局他是全军覆没呀! “村长大叔,您老自拍自演的这部剧也该结束了。话说,这么精彩的表演,您是想提前退休了吗?” 村长这一次算是吃足了黄连。 他本来被小姑娘的母亲忽悠,想用一盘棋局把小姑娘嫁给腾飞,怎奈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预算,所有的人都背道而驰,成了拖累,最后还把自己算计上了。 他本打算让三个年轻人把腾飞拉开,让这母女俩逃跑。没成想这三个废物还不够腾飞一人一拳的,就连自己也落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现在要想保全所有人,就必须答应腾飞的要求。 可是这个恐怖的恶魔,这小姑娘落在他的手里还能好吗? 眼下之际必须再出一招,让大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再做定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姑娘丢在腾飞的手里。 此时小姑娘的母亲,恶狠狠的冲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子喊: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不是说这小杂种温婉如玉,性格很好,说话客气,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你看现在,你看现在他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条疯狗,他想咬死所有的人。” 乔子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也是一脸无奈。 他明明跟腾飞聊天的时候,发现腾飞脾气超好性格内向,一看就是一个妻管严,怎么能知道他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一头恶魔! 现在还是腾飞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如若不然,这一拳下去,自己的骨头肯定全部都会碎裂。 他只能祈求腾飞,现在人性未泯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之后,他保证再也不会打扰腾飞了,表妹的事他也不会再插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老婆孩子过日子就足够了,再也不做出头鸟了。 这一次简直就是伤到了他的全身经脉,把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的胆都震破了。 小姑娘已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她浑身颤抖神志不清的蹲在地上,紧紧拉着妈妈的衣袖不肯松手。 此时她的天,应该快塌了吧! “腾飞,”村长艰难的开口道:“这小姑娘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村长我做主给你们筹办婚礼。腾飞啊!你先放孩子回家好吧!让她梳洗打扮一下,叔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叔,你说话还不如屎壳郎放个屁来的实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今儿个你们可以走,这丫头必须留下。” 不是腾飞非要折磨这姑娘,也不是真的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他只是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他,不要闲着没事儿就来招惹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在乎的,我随时可以拿捏,随时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留下的,你除非把我弄死了。”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今天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保护她的闺女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落入这个恶魔之手生不如死吗?这比弄死她还要残忍。 “也罢!”腾飞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看到你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的份上,今天我可以让你把丫头带走,但是明天我肯定会登门拜访。” 就在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的份儿上,腾飞接着说: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们想逃跑,或者是将这丫头藏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们要记住,我腾飞孤家寡人,烂命一条,如果你们胆敢赖账,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明天我要是看不到这丫头,我就要全村人陪葬。” 丈母娘来了 “妈,我饿了。”腾飞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 “好了好了。”小姑娘的母亲忙搬来一张折叠桌,放在腾飞的床前。迅速端上饭菜,拿好筷子倒上热茶,等待腾飞享受。 “哎,妈,你也来一起吃。”腾飞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你们先吃,你们先吃,”小姑娘的母亲忙推脱着, “我还要回去,给甜甜他爸做饭呢!一会儿我再回来,帮你们把衣服洗了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啊!等着我回来就行了,啊!” “好嘞好嘞!”腾飞也不做客气,坐起身,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妈,你看爸都不敢跟你离婚,他对你多好,应该好好照顾多做点好吃的。” “是的是的,她爸老实。” 能不老实吗?敢离婚吗?腾飞没发话,他敢跑? 小姑娘甜甜怯生生的从外面进来。 甜甜母亲忙拿把凳子放在折叠桌对面,又拿了双筷子给她。 “甜甜,跟小飞一起好好吃饭啊!一会儿妈就回来了啊!” 甜甜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甜甜母亲摸了摸闺女的头,转身就走了。 她是怕闺女在腾飞这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特意来看着闺女。为了讨好腾飞不对闺女下手,不止给腾飞买了家具,还倒贴一大笔钱。把腾飞乐的一夜都梦到暴富了。 甜甜看着腾飞吃的香喷喷的,自己也不敢夹菜,真怕他像地主老财一样,突然就暴怒把她抽打一顿。 腾飞自顾自的吃着,都不待看甜甜一眼的。吃饱喝足以后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说: “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把这吃完了,不要给我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哦!”待腾飞走了以后,甜甜才敢大口的吃饭。把饭菜吃完之后,赶紧的把碗刷好,就待在屋子里静静的等腾飞回来。 腾飞也是很无奈,这小姑娘都不敢吃饭,自己只能先吃完,留着菜给她。怕她吃不饱,自己都不敢多吃,每次都吃的不过瘾。 甜甜母亲以甜甜有身孕为由,不能够同住一起,拒绝了腾飞的邀请。她在旁边的屋子里面给甜甜安装了一张小床,自己夜里也不敢回家,和甜甜挤在一起,担惊受怕的度过了几个日夜。 这天,腾飞按捺不住了。 “妈,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回家陪陪爸呀!” “小飞啊!”甜甜母亲面露难色,“妈是怕,怕你对甜甜……妈不是不相信你,妈那个被你吓坏了,真的,你不用对甜甜好,你别打她就行,妈每年给你补贴,一万两万都行。” 腾飞当然知道甜甜母亲的意思,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现在看她乖巧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了。 想必这泼妇以后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定然会收揽一些。他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是时候让她们母女俩回家了。 但是甜甜的腹中胎儿,让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小姑娘从未接触过男人,却自顾的怀孕,并且这个胎儿浑身散发着黑气,不像正常孕育。 他想一探究竟,就必须把甜甜单独留下,怎么样才能支开自己的丈母娘呢? “妈,我们谈个条件吧!” “你说,”甜甜母亲浑身一颤,不知道女婿会出多大的难题。 腾飞说:“今天晚上你回家陪爸爸,让甜甜一个人在这儿待一晚,我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明天早上你们母女俩就自由了。” “这……”甜甜母亲信不了腾飞。 “表姑,就算是你看在这里,我想对甜甜动手,你又能奈我何呢?无非就是多打一个人而已,我要是真的想让甜甜生不如死,我当然要当着你的面,让你同样感受那份痛苦,我还背着你做什么。” “小飞,你要知道当妈的心,这看不到闺女我心里没底啊!” “甜甜不是有手机吗?可以随时跟你报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话想和甜甜一个人单独聊一聊,说完了以后,你们母女俩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甜甜母亲想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们母女俩不知道有多想离开,哪怕再赔点钱都愿意。 躲在门外的甜甜,悄悄的流着泪。腾飞那一天的壮举,着实吓坏了她,心里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难抹平了。 夜晚来临之际,腾飞邀请甜甜来自己的卧房。 “甜甜,开门啊!我有话跟你说。” “哥,我怕你,你能站在门口说吗?” “哥也怕你啊!万一你咬哥怎么办?哥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哥,我不咬人,我就害怕你,你比鬼还可怕。” “小妹啊!哥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妖怪,想生吃了你做饵料,你是想被生吃了还是跟哥聊聊?那咬人可疼了,在肚子里咬一口,咬一口,还吧唧嘴……” “哥,你也太坏了,还吓唬我。” “开门啊!妹子,哥一脚就可以把门踹开,这是给足了你面子,别惹哥动气,动气可不好玩。”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甜甜低着头怯怯的说:“哥,你能离我一米远吗?” “能,明天开始,可以远到一辈子。” 甜甜点点头,他们相隔一米,来到腾飞的房间。 腾飞的家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不像别人家都已经盖起了二层小楼。 想要说话就只能在一个房间,甜甜住的房间堆满杂物,没有多余的地方,也只好来到腾飞的房间。 甜甜胆怯的坐在腾飞的床上,腾飞站在对面的墙边。 “妹子,你怀孕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寻常的那种。” 甜甜低着头点了点,说:“有一天晚上,我从大姨家自己一个人回家,那天天特别的黑,一路上只能看见电瓶车的光。 我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悠。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就忍不住想哭。 这时候出来一个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头上戴着黑帽子,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他会带我出去,于是我就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电瓶车都没有电了,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周围都是一个个骷髅头,堆了好多好多,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我就尖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路边躺着,电瓶车也是满满的电,那个时候天亮了。 之后我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我是被人糟蹋了,结果到医院流产的时候,他们说我还是处,这是没有被碰过。 后来,妈妈也带着我找了一些大师帮我驱邪,可是都不管用。而且那些大师,之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死亡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个人嫁了,再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就这,就,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哥哥的。” 腾飞听完皱起了眉头。 “爷这是又给自己惹祸了?” 黑魔怪 “甜甜,信哥吗?” 腾飞挑眉看着低头不语的甜甜问道。 坐在床沿上的甜甜轻轻的摇了摇头。 “哥有那么可怕吗?”腾飞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没把这孩子怎么样啊!怎么她就这么怕自己? “哥,”甜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哥不是坏人,可我一看到哥就害怕,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知道,”腾飞叹口气说:“前两天的事情,把你吓坏了。现在你就赌一把吧!赌,是相信哥会救你,还是等着你肚子里的妖怪吃了你。” 甜甜吓得猛抬头,看着腾飞,泪水“哗啦啦”直流。 “你怎么又哭了?”腾飞忙去桌边拿起抽纸递给甜甜。 甜甜接过抽纸擦起眼泪,哽咽着说: “哥,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岁,我想活着。” 腾飞看见这丫头哭,心里也酸溜溜的,这要是他的胖媳妇哭,他早就…… 算了,啥胖媳妇,她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他了。 “唉!那就信哥一次吧!总比死了强。” 甜甜点点头,泪水又一次不停的滚落。 她是怕腾飞的。 “再哭眼就瞎了哦!” 腾飞走到床边,拉起甜甜。 甜甜被腾飞拉起来站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腾飞。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手掌中的符文随着他的思想,慢慢变化着。 他把手伸向甜甜的小腹。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床上。 腾飞刚想去扶她,她竟“哇哇”大哭着迅速退到床里头,要不是墙结实,差点从墙上钻出去了。 腾飞拍着脑袋直跺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骂人的,得忍住,得忍住。 “哇哇”大哭的甜甜呼喊着:“哥,哥,我求你了,你想要我,等我妈来的好吗?我害怕……” “你……”腾飞终于没忍住,“别侮辱我的人格好吗?爷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从上到下倒胃口。”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人家的时候,眼珠子都挤要出来了,哈喇子都流到地面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要生还是要死?你再这样,就滚回家去吧!” 甜甜此时甚是委屈,她只是害怕腾飞对自己不利,有错吗?谁让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子,那天跟恶魔一样那么可怕的。 “打电话让你妈妈来接你,立刻滚出去,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次,你倒是要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不是,哥,”甜甜抽了一下鼻涕,说:“哥,我害怕,等我妈回来的好不好?” 腾飞深吸一口气,寻思着这小丫头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救人。再说了,他也不知道符文的能力有多少,没有办法给甜甜解释清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摸索。 “哥给你看样东西。”他把手掌伸到甜甜的面前,让甜甜看到自己手掌中漂浮的符文。 甜甜把头往前探了探,揉了揉哭得昏花的眼睛,仔细瞅着。 “哥,你手里面的有虫子啊!还会动。” “啥虫子?”腾飞收回手气得冒火,“哥是让你知道,哥是会法术的,哥可以救你。” “法术?”甜甜半信半疑的看着腾飞,这玩意不是小说里才有吗? “你别管了,我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哥能救你就行。” 腾飞也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毕竟他这个也算不上是法术呀! “哦!”甜甜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只兔子。 “就是比你找的那些大师,给你驱邪的那些大师,比他们高级一些,所以哥能救你,明白吗?” “哦!”甜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腾飞的惧意又少了几分。 腾飞让甜甜给她母亲发个消息,报了一下平安。待甜甜的心情彻底平复以后,准备对她施法。 这一次甜甜有一点信了腾飞,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但这一次比较配合。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腾飞把手掌伸向了她的小腹。 在腾飞的手掌碰触她身体的那一刻,全身猛然的震了一下。毕竟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抚摸过。 腾飞手掌中的符文接触到甜甜身体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胎儿便开始躁动起来。 胎儿在腹中用力的翻滚,使得甜甜的肚子一鼓一鼓,接着一道黑气从甜甜身体里喷射出来。 黑气在空中旋绕一圈,幻化成一道人影,慢慢落下来。 “就是他,是他带我走的。”甜甜指着黑影人大叫着。 “我知道了。”腾飞被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一道黑气竟然能做人的身体里面钻出来,甚至是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但是衣服上的褶皱轮廓却像平常人一样。 果然遇到了硬茬子。 黑人影缓缓开口道:“坏本尊好事,找死。”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冲着腾飞猛冲过去。 “啊——”腾飞吓得大叫着,还没来得逃跑,黑剑已经逼近他的脑门。 此时,腾飞身上飘出数十道符文,紧紧裹住刺来的黑剑。 黑人影见自己的黑剑被锁住无法动弹,伸脚就踢了出去。 一脚正好踢在腾飞的小腹,腾飞来不及躲避,直接原地起飞,整个身体硬砸在房门上。 本就破烂的房门“哐当”一声断成四节,轰然倒地。 腾飞的身体也飞到了院子里。 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这一次是真的痛啊!痛的他咬牙切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黑影人提着剑继续逼近,他强忍着疼痛喊: “甜甜,快打电话叫你妈。” 接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个箭步跳上墙头,翻墙而去。 黑影人紧随其后,落入黑幕之中。 今晚的月亮很暗,黑影看起来却格外清晰。 腾飞捂着肚子逃到了庄稼地里,这时候的小麦还没有收割,整个空间看起来异常空阔。 黑影人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跟在腾飞后面。 腾飞因为疼痛,脚步并不是很快。他每一次回头,都看到黑影在相近的距离,一步一步逼近,弄得他心里面虚的很,也怕的很。 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茶,以前怎么着也得跟那些小混混过几招啊!今天倒好,一脚差点让人家给踢死。 这黑影人也是,你要杀尽管来杀,你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这是要杀人还要诛心吗?非得让人家心里破防了,再杀着玩吗? 腾飞实在跑不动了,小腹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剧烈的疼痛让他耗费了过多能量,他只能腿抖着慢慢坐到地上。 黑影人见腾飞不跑了,提着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走近。 有了时间歇息,腾飞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头发也湿漉漉的。 除了跑的太累,也是因为太疼。他咬着牙跑到这里,嘴唇被硬生生咬出一道口子,鲜血在舌头边上聚集着。 “呸!”他吐出口中鲜血,“爷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魔王转世 符文在腾飞身体里涌动,修复他受伤的腹部。如果不是符文早遍布全身经脉,恐怕那一脚,他早已经肠断肉烂而亡了。 殊不知,黑影人也是忌惮他体内的符文,才不敢贸然前进。 “你,”黑影人举起手中剑指着腾飞,说:“你是印符家族的人,本尊可以给你面子不杀你,但是,闲事,你也少管。” 腾飞死死盯着黑影人,他害怕一时疏忽,黑影人冲过来,那就真的完了。 他在黑影人的身体上,看到了黑影人曾经,被一个人老者打得到魂飞魄散,不剩一点骨头渣。 “呵!”腾飞讥笑着说:“原来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想利用我妹子的身体,为你孕育一个人胎,让你重新活过来呀!” 黑影人并不隐瞒,说道:“本尊确实只剩下灵魂的万分之一,确实是利用这个小姑娘为本尊孕育,本尊也并没有想让她活,本尊会用她纯净的灵魂滋养本尊,你说的对。” “呵呵!”腾飞腹中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讥笑也更加的浓烈了。 “你怕我,你怕我身体里的符文,你害怕印符家族,你不敢来杀我。你怕你走近之后,印符家族会通过我找到你,让你彻底的泯灭。” “你错了,”黑影人淡淡的说:“你现在还不是印符家族的成员,只是印符世界的海选者。本尊现在杀你易如反掌,本尊只是想让你死之前,让你的灵魂成为本尊的滋养品,为本尊成功复活增加一份力量。” 腾飞听了心里一惊,自己山珍海味都吃过,怎么今天自己要成为别人的夜宵了? “你就不怕我带毒?你不但活不了,还会死的更难看。”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看来你对修法世界一点都不了解,灵魂没有肮脏丑陋,所有的灵魂都是纯净的,肮脏的只是人的心而已。”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但是爷怎么可能待在原地不动,让你来吃掉我的灵魂?你有本事把爷杀了。” “急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只剩下一具尸体,灵魂会成为本尊的营养品,你的小妹子也是如此。 本来本尊身体虚弱,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思想,只能藏在她的腹中。真没想到,她会把你带来,送到本尊的跟前。 今天你是助了本尊一臂之力,今后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生不下来了。本尊有足够的能量控制着小丫头的身体和大脑,让她好好的抚养本尊长大。 在本尊成年之后,本尊还是一代魔王,区区印符家族必定会葬送在本尊的手中。” “瞧你那大言不惭的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虚弱到了什么程度了?你的影子都已经开始飘飘忽忽了。” 果然,黑影人的身影已经变淡。 “那就开始吧!现在就让本尊品尝你的味道吧!” 说着黑影人举起黑剑冲向腾飞。 经过这一分钟的修整,说了几句废话,腾飞脑子里面也多了一些主意。 他想象着自己也有一把剑该多好,于是他的手中真的就多了一把长长的剑。 握着手里的剑,眼睛都傻掉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啊! 看黑影人冲过来,他只能硬生生的举剑去挡。 “砰”的一声,两剑相撞,碰出点点火花。 黑影人被震的倒退一步,而腾飞则在地上倒飞出去两米,屁股蛋蛋被地上的石子刮的生疼。 “真该死,影子都飘忽不定了,还这么大力气。” 他两手发麻,从手指中传出的疼痛迅速传遍两条胳膊,硬生生的钻进骨头里。拿着剑的手不自觉的分开,剑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黑影人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腾飞脑中一闪,“我想有把枪啊!” 符文在手中迅速缠绕,一把左轮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还来不及惊喜过望,立刻举枪射击。 “噗!”里面没有子弹。 真糟糕! 黑影人已经逼近他的身体,他一把把枪扔出去,砸在了黑影人的手上。剑体一歪,顺着他脑袋边儿划过去,割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一刹那,黑影人另一只手掌对着腾飞猛击过来。 一掌拍在腾飞的胸口处。 腾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去,胸口如被闪电击中一般疼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人也飞出去数米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里面错综复杂像被掏空一样,慢慢的垂到地上。 “让本尊来取走你的灵魂吧!”黑影人的大脚已经踩在了腾飞的头上,鲜血顺着腾飞的嘴角流到泥土里。 腾飞瞪着枯死似的眼珠,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还没死。” “那本尊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的肉体彻底的死亡,这样,取走灵魂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挣扎了。” “你不敢跟我单挑吗?”腾飞还在嘴硬。明明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现在的他,根本连爬起来都难。 “本尊不想跟废物一起废话,受死吧!” 黑影人举起剑像腾飞身上刺去。 生死关头,腾飞还没活够呢!再说了,他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印符你不帮我吗?”腾飞急急的喊,由于脑袋被踩着,喊出的话语模糊不清。 符文像得到命令一样,迅速布满腾飞的全身,黑影人也被符文一道亮光弹飞出去。 腾飞像一堆烂泥一样被符文提起来,断裂的骨裂“咯咯”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美接合着。 但那感觉,疼啊! “符文,你还不如杀了我,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没有麻醉剂,只能硬扛。 “啊——我还不如死了。” “啊——” 黑影人的身形又渐淡了一些。 他准备放弃腾飞,先回到甜甜体内,毕竟这小子有符文保护,一时半会是拿不下的,而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黑影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今天,你别想走。” 黑影人寻声音望去,腾飞正在符文的包围中,咬着牙冲他叫唤。 很显然,符文并没有结束修复,腾飞的身体还是伤的。 黑影人没有理会腾飞,他起身飘在空中,突然又扑倒在地上。 黑影人被腾飞死死抱住脚部,硬生生拖下来。 他转身一剑刺进腾飞的脑子里,腾飞便不动了。 “废物。” 黑影人伸出手掌,在腾飞脑袋上面用力一提,一道白气从腾飞头顶缓缓飘出。 “果然是美味。”黑影人赞叹着,“绝美的灵魂。” 宿敌 黑影人把白气全部拉出腾飞体外,那就是腾飞的全部灵魂。 灵魂在空气中渐渐形成白雾,突然之间挣脱黑影人的手,肉体内的符文迅速钻出体外,与白雾融为一体。 白雾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呈现出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后出现在黑影人面前的,是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衣老者,正是之前鞭打腾飞屁股的那位仙人。 黑影人紧紧的握紧拳头,手中剑也在不停的颤抖,恶狠狠的说了一声: “原来是你。”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道:“没错,就是老夫,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随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懒的说:“哎呀!肉体真麻烦呀!害得老夫被人打被人揍。” 黑衣人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竟然也投胎转世了,看来当年本尊也把你重伤了。” 老者淡然一笑,说:“是的,老夫确实被你重伤落入人间投胎转世。但也总好过你魂飞魄散,如今只留下这道残魂,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夫,看来你这一次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黑影人不服气的说:“你也是投胎转世,你的能量不比本尊多,咱们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老者手中的拂尘一摆,笑着说道:“不,不,不,老夫是堕入人间投胎转世,而你其实并不是你,你只是你魂魄留下的一缕气息。老夫若没有肉体,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你现在已经只剩一团雾了。没有结实的身体,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自然就会永远的消失。” 黑影人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抬了抬头,说:“你敢不敢几十年以后我们再拼一场?” 老者摇摇头,说:“你作恶多端,除掉你本就是仙界的夙愿,你认为老夫还会给你机会继续造孽吗?” 黑影人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老者说:“用你剩下的时间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吧!你在这里的气息,能维持你的也只有仅仅几分钟了而已。” 黑影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晃了晃,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是不敢,所以才不肯给本尊机会吧!” 老者说:“即便给了你机会,也不再是你了,毕竟你只是一缕气息,并不是真的你。”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你也是一样,即便重新修行,也不再是你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依旧面带笑容,很是得意的说: “这还要感谢你当年那一击,把老夫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印符琼书,有机会接触印符世界。自古以来,印符一族在仙界也只是一个迷,今天老夫有此荣幸,全靠你当年的那一剑啊!倒是你,连仅剩的一缕气息都保不住,可怜哦!” 黑影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身影看起来又淡了一些。他再不回到甜甜体内,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天确实不公平,你被重伤可以投胎转世,本尊却只能永远消失。” 黑影人仰天长啸一声,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老者。 他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哪怕就算自己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白衣老者并未还手,只是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道气墙便挡在面前。 黑影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冲开这堵墙,而他的身影又变淡了许多。这才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冷笑一声,“宿命也,宿命也!” 随后仰天道:“老天真不公平,同等阶级同等道行,为何本尊必须消失,而你只是重伤?” 老者叹口气无奈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不给你机会。” 眼看黑影人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一念即起,他仰天大笑着,悲哀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 黑幕中,渐渐看不到黑影人的身影,一道黑气极速钻入插在腾飞脑壳里的黑剑中。 黑影人也在此时彻底消失,黑剑与此同时也彻底消失。 老者来不及出手阻挡那一缕黑气,眼睁睁看着黑气钻入腾飞体内。 “唉!时也,命也!”老者感叹着,“没想到魔王最后还有这么一道阴招,这是死了也不让老夫好过啊!” 片刻之后,老者自言道:“天意如此,我能奈何?既然天意让老夫有此一劫,那老夫便接了就是。” 天意确实如此,想入印符家族,哪有那么容易?不经受住层层考验,怎么能入人家的法眼?毕竟印符族在仙界都是个迷,无仙知晓其内幕。 符文在腾飞的体内不停的运行,快速修复好腾飞的身体。 当时若不是让腾飞去送死,老者的魂魄被肉体层层包裹根本出不来。 黑影人是贪心害了自己了,他若是躲在甜甜的肚子里不出来,腾飞一时半会也拿他没有办法,为了不伤及甜甜的性命,也只能任由他长大。 话说回来,一个饥饿到骨子的人,看到美食怎么能不动心呢! 黑影人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有腾飞这么大一颗补药,他不可能不出来觅食的。 唯一错的就是,腾飞只是表面上的弱,他体内的魂魄才是阴损,怎么就遇到了死对头呢? 老天无眼吗?眼睛亮着呢!让你作恶多端,最后一次机会还是没有保住,活该啊! 腾飞醒来之后,全身的伤已经愈合。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黑影人杀死,怎么自己现在还活的这么好?果然印符符文真的是与众不同。 一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发现之前把他屁股揍的稀烂的老者与黑影人的对抗。 “原来如此。”他感叹一声,放心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之后,家里空空荡荡的,甜甜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太害怕被她母亲接回家去了。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中的符文,若隐若现的符文此刻看起来是越看越顺眼。 “你可真是个宝贝呀!我这是捡到宝了,开挂了!”腾飞乐呵呵的睡觉去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也只能在漫长的修行路上开启了老者的记忆,才能打开自己对修真世界的了解吧! 我不能娶她 大清早,腾飞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院门被敲的震山响。 “谁呀一大早诈尸?”腾飞没好气的喊。 “小飞,是妈。”外面来人答道。 “妈?”腾飞瞬间清醒,思绪乱舞,“真诈尸了?都死了五六年了才诈尸,那尸体……” 真不敢想象,一具骷髅诈尸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一骨碌爬起来,满屋子找趁手的家伙式。 “不能用这个,会把我妈骨头敲碎的。也不能用这个,打不倒僵尸会把我撕碎的。这个也不行……妈呀!都这么多年了,您老诈尸做什么?儿子没做对不起老腾家的事啊!” “小飞开门,”门外来人叫唤着。 这一喊,把腾飞吓得一激灵,他冲着外面院门喊: “妈,您老再等等,要不您老先回去,我等会多买点元宝烧给您,您别出来了,怪吓人的。您不能老老实实陪陪我爸吗?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腿还不好,偏要跑出来找你儿子。” 门外人愣了三秒,继续喊:“你个臭小子,咒我死呢?” “妈,您老不是早就死了吗?”腾飞吓得躲到门口的墙边。 昨晚上房门被自己压成了四截,现在还躺在门外睡大觉呢! “我……”来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甜甜妈,我还没死呢!” “甜甜妈?”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表姑?” 很快从绿脸转变成了红脸,误会闹大了。 腾飞尴尬的打开院门,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表姑。” 甜甜母亲看到腾飞安然无恙,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当下就把腾飞领到屋里,开门见山的说: “小飞啊!我听甜甜说你可厉害了,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厉害多了。” “哪有哪有,”腾飞刚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甜甜母亲继续说:“甜甜说她现在没有孕反的感觉,我一大早就找村里会中医的老先生给她把脉,果然她没有了怀孕的迹象了。小飞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妈真的喜欢你啊!” 腾飞听闻也是一脸惊奇,“胎儿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甜甜母亲乐的嘴巴咧到耳朵根了,“我的宝贝闺女又可以开开心心的啦!” 腾飞完全没有听到甜甜母亲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就没有了,太神奇了。 想着想着,思绪已经不受控制的乱飞起来。想想自己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与飞机上的客人打招呼,与大雁并飞,随时饿了抓了一只回来烹饪。再尝尝熊掌燕窝鲍鱼的滋味,哇哦哇哦! 腾飞忍不住手舞足蹈。 “小飞,”甜甜母亲拉住腾飞躁动的胳膊,说:“妈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腾飞刚才太沉浸了,啥也没听到。 甜甜母亲微笑着说:“小飞啊!现在甜甜肚子里也没有娃了,她也是你明面上的老婆,不如你们俩择日就完婚吧!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甜甜将来也能给你们老腾家多生几个儿子。你瞅瞅老腾家单门独户的,就你一个宝贝儿子,是不是?你不能让老腾家败在你手里啊!” “完婚?”腾飞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不不,表姑,你抽哪门子疯?一大早吓侄儿,想灭门吗?” 腾飞转身就要走,被甜甜母亲一把拉住,“小飞啊!可是你之前一定要娶甜甜的,甜甜也在你家里住了好几天了,明面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差一张结婚证了,你现在想撂挑子吗?” “不是,表姑,我不能娶甜甜。”眼下腾飞是解释不清了。 甜甜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拉下来,“小飞,你是嫌弃甜甜,对吗?” 腾飞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大清早的自己被逼婚,这场景是做梦也没想到啊! “表姑,甜甜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娶她。那天我只是在兴头上说的气话,我也没碰过甜甜呀,是不是?昨天我也说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可是妈想把甜甜嫁给你,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肯定能护着甜甜一辈子。” “表姑,你也看到了,这几日甜甜终日以泪洗面,她跟着我真的能幸福吗?” “那是甜甜那几天被你吓到了,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肯定会爱上你的。你要相信妈,妈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表姑,我只能对不起甜甜了,我真的不能娶她。我要的是另一条,一条你无法理解的路。” “小飞呀!你跟妈说实话,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喜欢别的女孩子,是不是?所以你的心里装不下甜甜。” 腾飞愣了一会儿,这句话激起了他内心的痛楚,此时心中像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他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缓缓开口说: “我之前确实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不能娶她,所以表姑,你要明白,我腾飞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甜甜跟着我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还要厉害吗?”甜甜母亲仍不死心。 “不是,”腾飞强忍着心中的痛感,耐心的解释,不只是说给甜甜母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去寻找一条更好的路,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也会把我终生的幸福葬送进去,但是,这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小飞呀!”甜甜母亲还想努力一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妈家里面在村里也是蛮富裕的,能支撑你和甜甜过上一辈子好日子。只要你们俩肯努力,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谢谢表姑啊!”腾飞对甜甜母亲挺敬佩的,为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我选的路,我不后悔,让甜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永远是我妹妹,我永远是他哥。” 甜甜母亲眼看说不动腾飞,只能作罢,“那好吧!以后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她似乎又想到了另一面,腾飞说有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不能娶,那腾飞……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若真的是,甜甜嫁给腾飞是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想到这里,甜甜母亲的内心也不再煎熬了,毕竟自己闺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腾飞不能给,那就别逼腾飞了,省得日后麻烦。 “谢谢表姑,祝甜甜和您老都幸福。”腾飞忙恭敬的祝福着。 甜甜母亲失落的离开了腾飞的家。 腾飞也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他可以高枕无忧的躲在家里面,好好的研究印符符文了。 腾飞回到床上坐下,盘腿打坐。 家里条件有限,打坐睡觉休息,一条龙服务都在自己一张床上解决了。 没有经验的学习,让腾飞摸不着头脑,刚刚看了几个符文在眼前飘动,又睡着了,盘坐在床上,呼噜声不绝于耳。 梦里,见一妙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 梦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披散着过肩长发,穿着低胸露背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全身的线条都勒出来了。那完美的上突下翘中间细柔情似水的小动作,太让人遐想翩翩了。 腾飞的眼中闪着彩光,鼻血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这哪里是梦境,明明就是仙境。 “现在的仙女都穿这么少了吗?”腾飞喃喃自语着。 印象里,仙女都穿着里外十八层,能裹住的地方都裹起来了。别说线条了,想知道屁股在哪里,还得猜半天,说不定腰带束缚着的下面就是背。 女孩在百花争艳的艳丽世界里显得更加娇艳,她采下一朵牡丹,轻轻放在长发间,不经意间的娇笑,让腾飞差点魂不附体。 腾飞流着哈喇子,悄悄跟在女孩后面,一路欣赏那曼妙的身姿。两只大爪子在空气中比划着,想象着摸上去的感觉。 在黑社会混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浑身都不对劲。 女孩走到百花深处,身后的花香随着空气落入腾飞的肺腑,让腾飞着迷到现在就想拥她入怀。 他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 “谁?”女孩惊叫起来,甜滋滋的声音响彻漫花层。 腾飞已经躲在绿叶底下,大意了,差点被发现。 女孩似乎被惊到了,惊慌失措的在百花中小跑起来,弄断了几根花枝,险些摔倒。 腾飞不敢大意去追,只能叹幸的坐在地上,埋怨自己太鲁莽,还没看够就让小美女跑了。 几秒之后,花层里不再有响动,想必小美女已经走远了。腾飞这才敢露出头来,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自己送走。 面前哪还有什么花层? 只有一道宽阔的大马路,不远处还有红绿灯在闪着光。 天突然便黑了下来,路灯此时也全部打开,照亮了马路的中间。 诡异的是,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红绿灯自信的闪来闪去,像指挥着看不见的东西在过马路。 腾飞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地方透露着无穷尽的匪夷所思,他腾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也有点怕了。 在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再睁开,人已经到了城市的中心。 他站在马路中间,路上车来车往,交警在冲着他不停的吹哨子,示意他不要乱动。 此时天是大亮的。 他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太阳月亮星辰同在一片天空中出现,显得异常繁华。 “这里太诡异了,我要回家。”腾飞的声音带着茫然,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刚迈了一步,四周的车辆瞬间停止不动,像被定格一样摆在他的周围。就连吹着哨子的交警,也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的又把脚缩了回去。 刹那间,车辆和交警同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死就死了,怕你个毛。” 腾飞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迈开双腿向对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又回到了百花层中。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在百花层中欣赏着百花争艳,银铃般的笑声悄悄传到腾飞的耳中,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魂不守舍。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诡异,眼下只有这位美的让人垂帘欲滴的娇弱女孩。 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女孩走去。 这一次女孩发现了他。 她没有叫,他也没有躲。 就这样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像花蜜一样的眼眸。 她微笑着任由他看。 她身体香喷喷的,像花一样香。 她便领着他,像百花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何地。 腾飞满脑子都是女孩的身影和眼眸,以及那甜到骨子里的声音。 女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领着腾飞,来到了黑暗的森林深处。这里有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山洞内有一处隐隐的亮光。 女孩把腾飞领到山洞深处有亮光的地方,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强,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的洞壁上挂满了一具具诡异渗人的骷髅,排得整整齐齐,数不清有多少具。 “好看吗?”女孩指着那些骷髅问腾飞。 “好看,”腾飞的眼里只有女孩。 女孩满意的把腾飞领到那些骷髅前面,把腾飞安排在骷髅间的一个空位上,正好填满了。 “你喜欢在这个地方吗?”女孩问道。 “喜欢,”腾飞似乎看不到那些骷髅,他只看到了女孩。 女孩抽出一把小刀,挑开腾飞的衣领,甜蜜蜜的说:“刺激吗?” 腾飞盯着女孩的脸蛋,说:“刺激,我喜欢刺激的东西。” 女孩随即用小刀割开腾飞的前襟,露出他饱满的胸膛。 “真香。”女孩促进腾飞闻了闻,很满意。 “你也好香。”腾飞附和着,满眼的宠溺。 女孩拿着小刀继续往下滑,慢慢的接近了腾飞的腰带。 腾飞只感觉身体内部一阵沸腾,前所未有的冲动感凝聚全身,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洞房。 他伸手去抓女孩的脖子,贪婪的把女孩拉到身边,双手环绕她的身体。 “啊……”女孩大叫,用力推开腾飞。 腾飞被女孩推倒,倒在洞壁的骷髅上,骷髅随后断裂。其他的骷髅因突然引起的波动,纷纷倒地,洞内一片混乱,所有的骷髅都倒地断裂,地上被各种骨骼乱七八糟的堆满,害得腾飞没有站稳直接趴在骷髅上,那叫一个疼。 “啊……”腾飞爬起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颗头骨。 “啊——”腾飞惊慌的丢掉骷髅头,使出吃奶劲的喊着娘爬起来,又一下摔倒在地。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着,当下更是差点把尿撒出来。 “啊——”他拼命乱蹬着,尖叫着爬起来,大脚板在一堆骨头上乱踩,拼尽毕生神力慌乱的往洞口跑。 “救命啊!”腾飞边跑边叫,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女孩早不知去向。 腾飞紧跑到一片芦苇层中才停下脚步。 他拼命的大喘粗气,两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可怕,好可怕。” “爷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里来的那么多骨头?” “还好爷跑出来了,差点把爷交代了。” 此时他想起了那个女孩。 “遭了,小美女还在山洞里面,”他往回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越看越可怕。 腾飞咽了一口唾沫,青着脸,思索一会儿,还是决定返回去。 他站起身刚想走,女孩便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女孩,他欣喜若狂的跑到女孩身边,关切的说:“太好了,你没事。” 而女孩则冷冷的看着他,满眼的仇恨。 “你不高兴?是生气我丢下你自己跑了吗?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 只是身形一闪,全身上下迅速铺满鳞片。这一刹那,一条黝黑的大黑蛇足足有二十米长,昂头翘首的立在他的面前。 腾飞惊叫一声后退数步,几十条信息在脑子里不停的翻转,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她不是人类,她是蛇妖。她刚才是想吃我,洞里的骨头就是她吃剩下的人类。她现在追过来了,我小命不保,我要成为晚餐了。” 作怪 “这里肯定不是现实世界,”腾飞脑子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还有突破口。” “符文你现在死了吗?你没看见我身处危险吗?” 奈何体内的符文丝毫未动。 眼看巨大的黑蛇口张开有一米多宽,腾飞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此时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长长的蛇信吐出来有两米多长,在半空中甩动着像跳绳一样,随即整个身子猛扑向腾飞。 慌乱中,腾飞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抱紧脑袋,就这样被黑蛇妖一口吞入腹中。 滑溜溜的一路向下冲去,腾飞只感觉浑身上下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但是那种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平静赴死,只能努力的去挣扎。这一挣扎不要紧,便来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战场。 战场上横尸遍野硝烟滚滚。 一个年轻的将军,被众多手拿凶器的士兵团团围住。 将军浑身是伤满身鲜血,身上的盔甲已经碎裂。他只有一只胳膊艰难的拿着一把粗剑支撑着地面,身躯稍稍倾斜,鲜血从伤口处滚滚流出。他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眼神,恐吓着周围团团围住他的数十名士兵。 腾飞吓得差点昏倒,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刚想离开,就被发现了。 “是谁?” 腾飞身子一僵,转头看去。 他已经是那个被困的将军,一只手拿着粗剑被团团围住。 正当他惊恐之时,那些士兵开始躁动起来,拿着各种武器准备击杀他。 情急之下,腾飞只得甩起粗剑拼命去反抗,奈何独臂一人岂是众多汉子的对手,被扎成一堆肉泥彻底消亡。 茫茫尸海中,他也算其中一份子了。 天上的乌鸦乱飞,腾飞的魂魄停在尸体上留恋着。 “我就这样死了?我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嘛!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来的啊?我……” “我应该在家里打坐啊!” “打坐?” 腾飞半边嘴唇翘起,“我是不是睡着了?我……在做梦?” 他猛然起身,脑袋贫血似的晕了晕。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家中安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好熟悉啊! 果然是梦。 “吓死爷了!这梦太可怕了。” 他穿好鞋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不兴奋呢? 开门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怎么会有门?” 他惊恐的撤开推门的手。 房门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生生压成四半,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这门是哪里来的?不应该是他表姑给他安的门,因为院门紧闭,他表姑不可能翻墙进来,那这道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道门。他不知道打开门会出现什么,又生生把自己退了回来。 “我还在梦中?” “这梦不一般啊!” 他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掐一把,“疼,真疼。”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可怕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拨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响起了大师的声音, “喂,大哥,怎么想通了?要回来跟我一起大干一番事业了吗?” 腾飞也不确定这位大师,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 “老弟呀!大哥遇到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大哥,您老有事就开口,小弟我一定照办。” 腾飞猛然挂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他紧紧闭上双眼,心脏扭的生疼。 “完了。” 要知道腾飞可从来没有喊大师老弟,一直都是大师大师的喊。可是这位大师,他听到腾飞喊老弟的时候,是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平静的很,就好像他们这种称呼已经是相当熟悉了一般。 “难不成爷要被困死在这里吗?就连印符都毫无作用。” 他收起手机,暗暗下定决心,“爷还怕你不成?不就是一个梦吗?还不至于让爷心惊肉跳魂飞胆破。” 可能他忘记刚才是怎么被吓得惊叫连连的。 “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他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摆出一口大锅,煮着香喷喷的年肉。 “小飞啊!起来了呀!”父亲苍老的容颜,沙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改变。 “快,老婆子,先盛点儿肉出来让小飞垫垫肚子。” 父亲冲着烧火的母亲喊。 母亲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还用你跟我说,小飞不是我儿子呀?我不知道他好这一口啊?” 母亲忙着去拿碗,打开锅盖,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盛出一碗肉,幸福的端到腾飞的面前。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爱,腾飞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此时的腾飞又重回了儿时的记忆,那个时候父母虽然年迈,但是对他的爱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在他刚刚学着懂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相继离世了。 没有父母的日子里,他再也吃不饱,穿不暖。慢慢的,为了生存,偷东家的鸡摸西家的菜,勉强把自己养大,就去了城里,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 看着熟悉的两个身影,早把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幸福的泪水就这样“啪嗒啪嗒”滴到了满是肉香的碗里。就着这些咸咸的眼泪,吃着碗里的肉,他真想这一刻永远都停留在这个地方,再也不要醒来。 当他仰头一饮而尽碗里的汤,再抬头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肉汤,他的手里也是空空如也,唯一留下的,是那两行还未干涸的泪水。 “爸,妈……”他嘶吼着。 刚才那些幸福,突然之间消失,他被活生生的拉回现实。 他慌忙跑到院子里刚才父母站的地方,想守住这一刻的幸福。 他哭喊着跪在地上,疯狂的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泥土,鲜血染红了他的十根手指,也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但是一切都毫无作用,他再也回不到从前,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人,一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他的胖媳妇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胖媳妇害羞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胖媳妇,捏了捏胖媳妇的脸蛋,肉肉的好舒服。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温暖。 他却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喂胖媳妇喝忘情水的,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痛哭的,忘记了自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不能自拔,忘记了没日没夜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流泪,像失去了全世界。 正当他沉浸的时候,他的胖媳妇慢慢的起身。在胖媳妇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胖媳妇手捧鲜花,身上穿着婚纱,和胖男人交换了结婚戒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一切,腾飞的心像被一刀扎进去一样。 他猛然起身,要去抓胖媳妇的衣角。 一把抓空,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玻璃瓶,那是他亲手喂胖媳妇喝下忘情水的玻璃瓶。 再看胖媳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一口鲜血喷出。 多次的打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经脉如同碎裂一般,生生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残忍 腾飞昏昏沉沉的醒来。 他躺在花层中,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十指传来阵阵刺痛,血肉模糊的指头,白骨依稀可见。 百花层中,那个美妙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娇艳的百花中嬉戏一只五彩的蝴蝶。 此情此景,再一次来袭,却是那么的丑陋,完全没有了任何美感。 腾飞强行起身,他踉踉跄跄来到女孩身边,抓住女孩的脖子按在地上,眼神中一道黑气慢慢腾起,杀意顿起。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熟悉的红绿灯熟悉的道路,没有半分生息的空气。 他的身下也没有女孩。 但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杀气。 多么空旷死寂的地方,就像他的心一样,毫无生机。 “呵!”他冷笑一声,说:“多好的地方,冷冷清清的,像一座坟墓一样,静静的躺着,似死非生,如生犹死。” 于是,他便躺在了道路中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一道汽车的鸣笛声把他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繁华的红绿灯路口,车来车往的绕着他身体前进。 交警不停的吹着哨子示意他赶紧起来,看起来紧张又狼狈。 他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交警的哨声更猛烈了,汽车也在不停的按着喇叭。 他突然暴躁的冲向前方,“都去死!” 一刹那,道路上所有的汽车都静止不动,交警也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像模型一样。 “为什么?”他怒吼着,“把我困住,为什么?” 他这一声怒吼,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的父母正在院子里煮着肉汤。 见此情景,他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爸,妈……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陪着你们……” 可是他的父母,满满的笑意,对他挥挥手,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再一次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地上的泥土,嚎啕大哭。 “宝贝儿,”身后响起胖媳妇的声音。 腾飞止住哭泣,缓缓转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宝贝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胖媳妇幸福的看着他。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他根本坚持不住,还是忍不住趴在地上慢慢向胖媳妇的脚边爬去。 这时候胖媳妇突然变了脸,厉声质问他: “为什么要骗我喝药?” 他的手一抖,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胖媳妇继续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亲手扼杀我们的幸福。现在你过得好吗?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你良心何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简直是天地不容。” “为什么?”泪水再一次模糊他的双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冷战。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亲手葬送我们的幸福,就为了一本书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忍?为什么我能下得去手?我真的是天地不容,真不应该活着,我真不应该活着。”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这么轻轻的一割,他就解脱了。 他的眼眸中冒着淡淡的黑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拿着菜刀的手稍稍的用力,脖颈处鲜血淋漓。 “不,”疼痛让他猛然惊醒,“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爸妈临终前苦苦交代,让我一定好好活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呢?我要活得好好的,活的好好的,我的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他猛然转身,院子里已没有半个人影,但是脖颈处的疼痛依然存在。鲜血染湿了他面前的衣襟,这样一直流下去,他还是要死。 “不行,我要活着,符文,符文救我。” 腾飞踉跄着回到屋里,四处张望,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符文救我,符文救我……” 一头栽倒在地。 符文没有去救他,因为在梦里,无论受多大的伤,他都不会真的死去。 想走出梦境,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腾飞再次睁开双眼。 脖颈已不再流血,疼痛却依然存在。现在的他正在一座四周被云海包围的山峰之上,周围仙气缭绕,云涌霞啸。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恭喜你经受住重重考验,升级为仙。此处就是你的庇练之所,他日修成正果飞升成神指日可待。” 腾飞腥红着双眼,一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样子,指着天空大喊: “给爷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不要躲躲藏藏,出来跟爷拼了,爷敬你是条汉子。”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点回声。 “怎么了?”他已经疯狂了,“不敢?那爷就不客气了。” 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狠命的砸向身边所有的树木山石,一下一下,木棍断裂,手指上脖颈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淋漓。 “梦境吗?”他指着天空喊:“爷今天,就破了你的境。” 他顺势跳下万丈深渊。 深渊下面,一片如地毯般的树叶把他兜住,一路飘向山水之间。 “你带我去哪?” “你给我停下来。” 他拼命撕扯着巨叶的边角,直直的撕开一条裂缝,就这样坠入江河之中。 强烈的呛感让他痛不欲生,使尽全身力气爬到岸边。 岸边全是尖尖的石头,他已经累的毫无力气,倒在石头上爬不起来。 中午的烈日晒得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爷还没死?”腾飞慢慢起身,他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爷还是没有走出梦境吗?” “呵!” 他要继续前行,前方是一片森林。 除了前进他还能做什么? “把爷困住的梦境,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爷怕你吗?” 他抬脚那一刻,骨头断裂般疼起来,害得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死不了,我腾飞死不了。” 他咬牙怒吼着。 “爸,妈,你们的儿子死不了,保佑我。” 腾飞强忍住着疼痛,继续出发,他不会坐以待毙,他只会去冲去破,哪怕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回到印符世界 他越往前走,身上的痛感越重,直到最后生生把他压垮。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如泥一般瘫倒在地,视线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爷,竟然死在了梦里,真不甘心啊!”他在心里悲苦的哀嚎着。 “符文都不救爷了,呵呵!我真没用啊!” “不对啊!爷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需要一本破书救爷了?” “想当年,爷只身一人打天下,怕过谁?” “怕过谁?”腾飞猛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站起来,腾飞,站起来。” 他低吼着,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挤出的字浑浊不清。 身体却并不受控制,只能微微挪动着。 “爷命令你,动啊!”他狂吼,拼尽全力抬动身体。 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完全是白费力气。 “动啊!”他怒吼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啊……”他狰狞着,全身青筋暴起,血脉瞬间澎湃,使得他的全身呈现血红之色。 “你给爷起来!”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符文在腾飞体内迅速变换,整个身体散发着阵阵金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腾飞咬着牙,眼光迸射出万马奔腾的杀气。 一声狂吼,整个世界随之动摇,片刻便天崩地裂,山石林水扭曲变形。 “嘭隆隆”一阵巨响。 阵破。 腾飞被摇晃得站立不稳,在一声巨响之后,眼前只剩一片白雾。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腾飞顿然大悟,“该死的,是你,是你整爷。” 他仰望四周愤怒不已。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机械的声音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腾飞还在四处张望,心中怒火不减于前, “给爷出来,你给爷出来!有本事跟爷单挑,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你不出来,爷就能放过你吗?” 机械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身体如何出来?” 腾飞依旧愤怒的爆吼:“少骗爷,你没有身体,你如何说话的?” 机械的声音答到:“就像你们人类用录音机录下声音一样。” “行,”腾飞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就算是录音机,你也给爷出来你。” 机械的声音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我冷静不了,今天不给爷一下交代,爷废了你。” 腾飞轮起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挥舞,发泄心中积存已久的怒火。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活动范围只在你的脚下,这个空间还没有开发,里面什么都没有,无论你如何用力,都打不到任何东西。你现在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而不是发泄。” “啊……”腾飞仰头长吼,他不发泄出来,他会爆炸而亡的。 机械的声音不再说话,任由腾飞不停的发泄自己,狂吼,暴跳,抓头,捶地。 许久以后,腾飞终于累的瘫软在地。此刻的心中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喘着粗气的口鼻和死亡绝地般的眼睛。 见腾飞不再闹腾,机械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用个十年八年才能来到这里。” 腾飞冷“哼”一声说:“十年八年,你当爷死了才来吗?”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十年八年还是少数,更多的人用了近百年,或者是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才会看清现实,才有机会来到印符世界。” “用那么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发泄完的腾飞,此时也完全没有了脾气,竟能心平气和的聊起天来。 机械的声音说道:“印符在身,强身健体。就算是几百年来不到印符世界,也会一直活着,直到他有机会来为止。” “妙哉!”腾飞拍手叫好,“果然合情合理。” “你是第一个才短短日就回来的,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下一次不知道你还会用多久时间,说不定要几百年以后呢!” 腾飞想想梦里的世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爷就知道印符世界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爷压根不想来。” “你会想来的。” “呵!” “你会的,而且是非常想。” “行了,行了,既然印符世界这么吸引人,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腾飞突然想起了大师,正好考考这个机械的声音。 “在爷没有得到印符琼书之前有,一个人先读懂了印符琼书,可是他为什么后来就读不懂了?” “因为他不是印符琼书要找的人,之所以能读懂,是印符琼书报答他的恩情而已。” “你知道他是谁?” “印符琼书与印符世界是紧密相连的,印符琼书发生什么事情,印符世界自然知晓。” “既然如此,那个人现在已经未老先衰,一副老朽的模样。你若真让我信你,就让他恢复年轻状态,不要再受此折磨,如此下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用你的印符能量去拯救他,你做得到。” “没想到你竟然把问题又推给了我?” “你可以先试一下,别忘了,做到了就要乖乖的回来创造印符世界,不要再质疑我的存在。” “一言为定。” 这样甚好,如果把大师未老先衰的症状医好了,他还真的佩服真的向往这个世界了。如果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左右他腾飞的脚步?这个只会害人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掉。 “你除不掉的,符文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腾飞浑身一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当然知道,符文在你的体内,符文与印符世界相连,自然和你也是相连的,你想什么做什么,我自然知道。” “妙啊!”腾飞的心里大有不快,他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吗?想想都咬牙切齿。 “你不是傀儡,你是主人,你已经折服了印符符文,符文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你。” “呵!”腾飞才不相信呢! “信也罢,不信也罢,以后的日子里自然知晓。” “靠,腾飞按捺不住了,“这特么一点都不好玩儿,爷想什么你都知道,爷一点隐私都没有。” “你不需要隐私,我是你的引导者,我要知道你的全部才能引领你。” “爷……”腾飞指着头顶的雾气咬牙切齿。 “你不用激动,符文现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死,也不会老,无论用多少时间,你都会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 “爷等得起。” “但是,不要再想女人的事情了,作为一个有机生物,七情六欲是在所难免的,希望你能克制一下对女人的需求。毕竟你的身体变化之后,那玩意儿对女人就不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它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你……”腾飞牙咬得“吱吱”作响。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长不出来被人笑话,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爷……” “不过撒尿还是可以的,不用太担心。” “靠……” “你语塞的样子,真可爱。” “你……你别落在爷手里。” “好的。” 走不出去了 “咕噜噜”腾飞肚子叫唤不停。 “那个谁,给爷整碗面,爷饿了。” “我不是那个谁,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 “那你总该有一个名字吧?” “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 “啥玩意?主人?我?” “对,就是你,你已经征服了印符符文。” “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像是认主吗?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认主归认主,并不能阻止我欺负你,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我欺负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是认主还是认奴啊?” “认主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是完全属于你,为你一个人服务,并不代表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 “行行行,你行,那给爷整碗面吧!” “没有,回家吃去。” “我……你……” “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怒火,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爷就给你取名叫混蛋吧!” “谢主人赐名。” “混蛋……”腾飞气得咬着牙。 “我在。” “我……现在还能改名字吗?” “只要不改命,随时都可以。” 腾飞无奈的直晃头,这么多年了,他看不顺眼了就打一顿,唯独今天,气得半死却毫无一点办法。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里一阵叫唤,酸溜溜的慢慢收紧,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各种美食。 “那个名字的事情就先不说了,你先送爷回家吃饭吧!下次爷再来找你谈心。” “自己想办法。” “你……” “第一次是我送你回去,第二次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吗?那你这样的笨蛋还真的是千年难遇。”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去,我要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跟你废话?” 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么窝囊的主子,怕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吧! “行,爷不走了,爷饿死在这里。” “主人你想多了,你只是灵魂在这里,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呢!在这里你也不会饿死。但是你的身体应该会在你的家里面,发胀,发臭,生蛆,招来一堆臭虫苍蝇,啃食你。” “你你你……” “我我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那爷就不要身体了,爷就一直待在这里。”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有连接的,你的身体发生什么事情,灵魂可以一一感受。在你饥饿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感同身受的。直到饿死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感受到你的身体在发胀,在发臭,在被臭虫苍蝇吃食,甚至有老鼠钻进你的体内,扯着你的肠子,挖着你的眼睛,啃着你的大脑……” “闭嘴……” “我闭嘴了。” “我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遇到你。” “可能是上辈子造的孽。” “爷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 “应该挖的是你自己家的。” “胡说,爷家祖坟都冒着青烟呢!” “把你冒成孤儿了吗?” “你……” “我……” “这个仇爷记下了。” “没事儿,你看不到我,抓不到我,骂不过我,还撑不过我,我不怕你。” 腾飞简直要发疯,奈何肚子又一次“咕噜噜”叫起来。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爷饿死吗?” “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那个谁你就再帮爷一次,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混蛋。” “你……我……” “这是主人刚给我取的名字呀!” “呜呜呜,”腾飞欲哭无泪,他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给欺负了。 “你以后叫小菲吧!” “好的,主人,以后我就是小菲了,混蛋就送给你了。” “滚。” “请主人息怒,小菲给你唱首歌。” “唱歌能比吃饭重要?” “大烧鸡,大螃蟹,猪肉饺子炒蘑菇……” “你闭嘴,你个混蛋。” “我的名字叫小菲。” “啊……”腾飞抱着脑袋大喊大叫,像个疯子。 腾飞叫唤了一阵,心情也冷静下来了,他无辜的躺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好吃的。 “符文,给爷整口吃的呗!” “主人,符文不会做饭,但可以气人。” “小菲已经够气人了,符文就别气爷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念着家里的床,和柜子里的零食,床头没啃完的黏玉米,床底下的半箱酸奶,以及隔壁大婶子家传出来的红烧肉味道。 想着想着,口水聚满了口腔,“咕咚”咽了一大口,更馋了。 “我想吃掉一头牛,啃骨头也行。实在不行,把小汪家里的狗也啃了,要不,狗粮我也能吃饱。” 越想越是饿得肚子疼,他拿手在肚子上揉了揉。想想小时候,苍老的妈妈也会给他揉肚子,那时候妈妈的怀抱虽然很硬,没有软软的肉,但是很温暖。 想着想着,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有时候有些东西,只能记得,却不能再拥有了。 为了稳固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腾飞缓了一下,找小菲聊天。 “小菲,我问你,听说修仙可以辟谷,那爷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吃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 “小菲你不乖啊!你这个八卦嘴,怎么突然闭嘴了?” 腾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家的屋顶。 先是一愣,接着大叫: “哇!我回来了!” 他兴奋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跳到墙边,亲吻着墙上的白灰。 “爷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小窝,想死爷了。” 再次没命的亲吻起来。 看样子,准备把墙也吃了。 高兴之余,突然想到,“我怎么回来的?饿晕了回来的吗?” “算了算了,回来就好。” 赶紧的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那叫一个香。 吃着吃着,想起来梦里父母熬的肉汤,他突然神情一滞, “这不会还是梦吧?” 真是被梦搞怕了。 他看着地上还在躺尸的门板,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院门门缝里外面的二手车。 再看看手掌处符文,还有面前的鸡蛋面。 “自己吓自己吗?” “符文,若爷是真的回来了,证明给爷看看,给爷来个大炮玩玩。” “啪!”折叠桌上多了一个玩具大炮。 村长的嘱托 “玩具的?你开什么玩笑?” 腾飞拾起折叠桌上只有巴掌大的塑料玩具,很不服气的喊: “爷几十岁的人了,玩这个?” 既然符文真的能实现梦想,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符文啊符文,你就是个百宝箱啊!啥都有,是吧!现在就给爷整点好东西呗!什么钱呀?金银珠宝啊!应有尽有。” 没有反应。 他抱着手掌看了半天, “是爷没说清楚吗?那你现在给爷整一个保险柜也行。” 还是毫无反应。 “来一个古董也行。”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啥情况?这玩意怎么现在不灵了?” “跟爷较劲,是不是?玩具大炮你能给爷整出来啊!好东西就整不出来了,是吧?” “看你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算了算了,不陪你玩儿了。” 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把碗里剩下的鸡蛋面吃个精光。 “飞哥。” 院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唤音。 “谁找爷?”腾飞扯着脖子喊。 “飞哥,大白天的在家搂娘们呢!门都不敢开。”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啊! 腾飞不情不愿的打开院门。 门外四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皮笑肉不笑的斜立在那里。见腾飞开了门,都互相打了招呼。 “稀客,”腾飞不太高兴的说:“什么风把四位大王吹来了?” 他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把腾飞推进院门。 看到腾飞的房门碎裂倒在院子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飞哥,你这动静也太大了,是不是小媳妇想跑,让你给打了?”小眼睛刘博兴奋的问道。 “不愧是我飞哥啊!”黑衣大个子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更加兴奋。 年岁大一点的西装男董胜“呸”了一口,说:“渣男,女人是用来爱的,你还舍得打?” 矮胖胖张涌涛不屑的笑着说:“飞哥自己老婆,你们就别操心了。” 这四个人有比腾飞岁数大的,也有比腾飞岁数小的。他们习惯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个哥字,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江湖气息。 腾飞被指责得两眼死灰,这些笨头青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腾飞打老婆了?一个个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也别闲着了,帮哥把门修好吧!”腾飞邀请道。 那四人一听,互相瞄了一眼,都纷纷摆手,说家里还有事,就不帮忙了。 这时腾飞下了逐客令,“既然各位这么忙,爷就不耽搁你们的事了,早些回吧!爷这也不管饭。” “别别别,”刘博忙挡在腾飞面前,笑着说: “飞哥,这个哥几个有事儿跟你商量,你也别急眼呀!这就轰我们走。” 腾飞冷“哼”一声说:“有好事还能轮得到爷?早被你们抢风头了。” 张涌涛忙接话:“是真的,这事我们四个人数少办不了,这不找飞哥搭伙吗?” “哦!”腾飞很不喜欢他们四个,竟干些不是人事的事,随即摆了一下手说:“不干,忙,门还没修呢!” 董胜很不耐烦的说:“不干拉倒,好处我们哥几个分了不是更好?非得拉上个外人。” 刘韩宇忙阻止董胜,说:“大哥大哥,别发火啊!村长说了,这事比较重大,我们几个搞不定啊!” “村长?”腾飞心里有底了,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是的,村长,”刘韩宇说:“眼下今年雨水少,村长花巨资派我们去西岭那边的窑洞去侦查一下,能不能在收完麦子之后,把水引过来种下茬。这样村里的人就可以给庄稼浇水了,这不是长得快吗?农村人嘛!不就靠着那几亩地嘛!是不是?庄稼收好了,那我们吃喝也不愁啊!” “管爷什么事?”腾飞撇着眼,他又没有地,他离家那么多年,庄稼地早就被村里收回去了。 “为了钱,”刘博拿手在跟前比划着,“村长出钱让我们去的,要不然哥几个闲的慌吗?” “他爱去不去,走。”董胜不服地喊。 刘韩宇瞪了一眼董胜,说:“就你话多,一边去。” 董胜不服的躲到一边,眼睛鼻子嘴都变形了,他就不明白,好好的好处为什么要跟腾飞分享? 张涌涛笑着说:“飞哥,村长说那个地方有五道坎,我们一个人看一道,所以说才找你的,要不然我们四个哥们儿就不麻烦你了。” 腾飞一听说村长,心里就憋屈打鼓,寻思着,自己闲着也闲着,出去晃晃也行。最起码还有另外四个人跟着,就算村长给他使什么坏主意,也不能害了其他人不是? 这四个可不是什么好鸟啊!坐牢的坐牢,抢劫的抢劫,啥坏事没干过? 真要是惹急眼了,把村长家端了,村里也没人敢放个屁。 “行!”腾飞说:“等爷修好门的,不然晚上小娘们跑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们明天出发。” 四个人坏笑着离开了,一脸的奸诈模样。 这门板断成这样,只能当柴火了。几年没回家,木头门板早就腐烂不堪了,这回闹的,直接报废了。 腾飞来到村里的木匠家里,准备打扇新门。 刘木匠已经年近花甲,身体还算硬朗,见到腾飞的时候,喜笑颜开的。不像村里其他人,看到腾飞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腾飞说明来意之后,刘木匠扶了扶老花镜,表情有点僵,他叹了口气,说: “小飞啊!不是刘叔不给你打门,现在木头贵啊!不如铝合金门板,便宜还结实。” “是这样啊!刘叔,那我听你的,去买个铝合金的。” 腾飞寻思着现在农村变化大啊!木头门都淘汰了。 刘木匠看了一眼腾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腾飞秒懂,“刘叔,你是想劝我好好做人别偷鸡摸狗了是吧?” “哎!”刘木匠点点头,说:“小飞啊!刘叔知道你小时候难,叔没怪你。” 腾飞面带微笑的说:“我知道,刘叔还偷偷给我送过半袋面。” “小飞啊!”刘木匠越来越为难的样子引起了腾飞的不满。 “刘叔,”腾飞的脸冷了下来,“莫不是刘叔嫌弃我了,那我这就走,不打扰了。” 腾飞起身便走。 刘木匠忙拦着腾飞,“小飞啊!叔有话跟你说。” 腾飞瞪了一眼刘木匠,眼神冰冷,“刘叔吞吞吐吐的,不想说便不说了,何必演给侄儿看。” “哎,小飞,怎么说话呢!”刘木匠关好院门,拉着腾飞说: “小飞,叔跟你说,村长要是找你做事,你可别答应啊!早就有人盯着你家院子了,都巴不得你让出来呢!” “我知道啊!”腾飞说道:“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占着。” “好好好,”刘木匠放心的笑了。 哥几个 日上三竿时,一个师傅扛着铝合金房门,把腾飞的小窝给堵上了。 腾飞抓着门把手,开开关关很是满意,果然是铝合金的门比较好用。虽然质量这关不咋滴,它便宜啊!对比腾飞住的两间破旧的瓦屋,总不能搞个比房子还值钱的门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对称,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若是没有房门,再跑到印符世界去的时候,自己待坐在床上,被别人偷窥到,还以为他腾飞死了呢! “师傅好手艺啊!这么烂的门框都能让你给安上去了。”腾飞竖起大拇指。 师傅黑瘦的,笑起来一脸褶子,“都是手艺,混口饭吃嘛!” 腾飞手机掏出来,对准师傅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一顿扫描付了钱,师傅的笑容更灿烂了。 可是,腾飞却在师傅满脸褶子的脸上看到了,“这傻缺,都不讲价的,活该老子今天多挣了。” 腾飞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愣了十几秒,“还可以讲价的吗?” 不大会儿,四大王不怀好意的来找腾飞了,看到铝合金房门,一个个八卦的心又荡漾起来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 “飞哥,这么急不可耐吗?这么快就把门搞好了,晚上再大动静也不怕了。” 腾飞点点头说:“确实不怕了。” 他寻思着再来个黑影人,这门这么结实,他还能逃得掉吗? 四大王听腾飞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腾飞看出来他们没怀好意,恶狠狠的瞅着他们。 见腾飞已经在压抑怒火,他们收起笑容,一个个把脸转到一边,捂着嘴偷偷的憋笑。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房门已经安好了,各位如果皮痒痒的话,晚上可以随时来找爷给你们解决,就当朋友先处着。” “嗯?”他们听完都愣住了,他们?皮痒痒?晚上?解决?朋友……? “不了不了,”他们一起狼狈的倒退三步,摆着手一脸的恐惧样子,这半夜被打死也没有人知道啊!谁不知道腾飞那天是怎么揍乔子他们的?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要跟腾飞闹别扭,否则钱就拿不到了。 腾飞挑起眉,步步逼近,“怎么了?害怕?” “没有没有,”看着腾飞向他们走近,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退到了墙根处无路可退,刘韩宇把刘博一把推了出去。 刘博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跌进了腾飞的怀里,被腾飞一把搂住,他刚想挣扎,就看见了腾飞那双邪恶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阵怵。 腾飞冷“呵”一声,一只手抓着刘博的衣领,让刘博把头抬的高高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说: “今晚就你了。” 另一只手握得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刘博听闻浑身一顿,眼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立马带着浑厚的哭腔,用力的推着腾飞的胸膛。 “飞哥,飞哥,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刘韩宇推我的,啊……” 他越是挣扎,腾飞越是兴奋,抓着他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任他拼命闹腾也无济于事。 其他四人见状,都靠在墙边,悄悄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混黑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过?尤其是吓唬人,他可没失过手,哪次不是把对方吓尿了。 眼下,这四个应该不可以这么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腾飞可能活不过出村。 眼看刘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腾飞伸手捏住了刘博的脸。 刘博的脸蛋被捏得鼓起,翘起的嘴巴流出带着口臭的粘液。 “我去,”腾飞嫌弃的放开刘博,还好那臭水没黏到自己手上。 被松开的刘博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一声,捂着屁股直叫唤。 “你个死玩意,摔死我了。” 腾飞的笑意写在脸上,来者不善的四个人,还想爷把你们供起来吗? 这四人也是混了多年黑道的,知道腾飞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并没有发作。 腾飞坏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墙边的三人,眼神闪光的说:“刘博太胆小了,你们行吗?。” “不不不,”三人忙摆手表示反抗,“我们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腾飞已经来到墙边,一起壁咚了三个人。 那眼神里阴邪的光,让三人瞬间浑身发毛。 刘韩宇半蹲着身子,仰头看着腾飞,半笑着说,“哥,您老还是歇歇,等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因为个头比较大,若是站立着,腾飞壁咚他们的手,就架在他胳膊上了,那样显得自己不示弱了。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能和腾飞闹别扭,那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忍让? 多少有点憋屈啊! 哎!为了钱,忍了。 腾飞也看出来他们是故意忍让,若不然,这哥四个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们看不起爷?” 刘韩宇忙解释:“不是的,飞哥,我们尊敬你。” “哦!那你呢?”腾飞看着张涌涛问道。 张涌涛忙陪笑脸,笑的很难看:“哥,我们都知道飞哥在外面可风光了,手下好几百兄弟呢!” “确实,你很识趣。”腾飞看着张涌涛这身肉,舌尖都流口水,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养的肉肉啊? 腾飞再次把目光递向了董胜。 董胜瞬时冷汗直冒:“飞哥,你们的大名,我们都知道。” “嗯!”腾飞满脑子乱转,这四个今天有备而来啊!看来想惹怒他们不太容易。 刘韩宇腿都蹲麻了,“哥哎!您老还是多陪陪媳妇吧!别拿兄弟们开涮啊!” “媳妇?”腾飞撇撇嘴,说:“没有媳妇。” “那甜甜……”刘韩宇试探着问。 “甜甜已经回家了。”腾飞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刘博听到后异常兴奋:“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追求甜甜了?” “你敢,”腾飞转身愤怒的指着刘博,满身的杀气弥漫整个院子。 刚才只是演演戏,现在是真的要怒了。 “飞哥!”刘博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甜甜你不要了,还不能便宜兄弟吗?反正也是二手货,我都不嫌弃……” “找死,”腾飞上去抓住刘博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提了起来。 刘博真没想到腾飞力气这么大,竟单手把他一百六十斤的身体轻松提起来了。 “飞哥飞哥,”其他三人忙上前劝阻,“飞哥息怒啊!” 腾飞也不想搞出人命,直接把刘博扔回地上。 刘博捧着脖子“咳咳”好几声,这回是真吓到他了。 腾飞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说:“甜甜腹中孽障已经清除,找谁嫁都比找你们强。你们四个要是敢欺负甜甜,爷让你们跪着活不了,站着活不成。” 腾飞全身散发的杀气,直直钻进他们四人的骨子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四人,此时也怕了。 张涌涛哆哆嗦嗦的说:“飞哥你放心,我张涌涛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碰甜甜一根毫毛。” 腾飞转头看向张涌涛,眼光中的杀气直逼张涌涛内心,“爷信你。” 张涌涛深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腾飞又把目光锁定了董胜。 董胜忙解释:“我,我不会占甜甜妹子便宜的,她要是找了好人家嫁了,我送她一份大礼,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嗯,”腾飞又看向了刘韩宇。 刘韩宇站起身,坚定的说:“飞哥,以后甜甜妹妹的人身安全就交给我了。” “行,”腾飞最后把目光撇向了刘博。 刘博赶紧举手对着天,说:“我发誓,死都不会追求甜甜的,就算我妈逼我娶甜甜,我先把我妈打一顿。” “可以,”腾飞这才满意的收了收杀气。 眼中一抹黑雾转瞬即逝。 西岭 调教好了四人,腾飞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混黑社会这么多年,调教新来的小弟,自己还是很在行的。就像自己刚开始被调教一样,心酸。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 既然人员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去西岭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实施了。 张涌涛开着破旧的三轮摩托车,载着他们去往西岭崎岖不平的田间小路。 腾飞脸上的黑线一条一条拉下来。 他明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他非要被带着坐这种颠簸一下,屁股蛋蛋飞起来老高的三轮车,颠得他早饭在肚子里都抗议起来。 刘博强烈建议着,远处的路途非常的不好,因为没有管理过,高低不平的烂泥路杂草丛生,汽车进去容易出不来。 他们带着各种工具,装满了车厢。四人只能蹲坐在车厢板上,稍不留神容易连人带命跌进路边的杂草沟里。 车厢里放着铁锹、洋镐、锄头、木棍、渔网、电瓶、皮靴、斧头、水桶、柴火、铁锅,背包,一大桶纯净水,还有压在下面的什么什么,看不太清楚。 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挖渠的,倒像是去打野的。 行进了大半天,中午时分,终于到了临近西岭的边境。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杂草,五人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按照农村占地为宝的强烈心态,就连路边的杂草地都开垦出来种菜了,怎么能放弃这么一大片风水宝地荒着呢? 附近村子里的人可真是能坐得住气,把这里荒成荒无人烟了。 前面杂草高低不平无法开车过去,他们五个人便下车来,分摊了车上的家伙式,往前步行而去。 一路上,五人把近些年在外遇到的奇闻异事通通说了一遍,这当子倒没什么可聊的,都闷声往前走着。 都是个头高大身体壮实的青年人,扛点东西也不觉得费劲,跨着大步,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果然有一湾水沟,“哗啦啦”往几条分流流去,时不时的有鱼儿冒泡在水里的杂草边,惹得五人兴奋不已,顾不得什么挖渠不挖渠的,跳进水里一通乱摸。 许是压抑的太久,腾飞此时也是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和其他四人拉开满满的兴致,呼喊着捉鱼去。 一时间小河沟里尽是欢声笑语,年轻人的开怀大笑,和不知疲倦的兴奋高潮,把这里平静的荒芜瞬间打破。 半个小时的时间,水桶里面就有了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倒霉鱼,今天是它们的祈祷日,祈祷来生不要这么倒霉。 五人在扛过来的家伙式里面找到柴火和锅,,当下就拿铁锹挖起地上的杂草和泥土,准备当场做个临时小锅炉。 兴奋不减的五个人分工明确,准备宰鱼的,背包里拿调料的,挖锅炉的,点柴火的,搬水的,好一阵激烈的躁动。 就在刘韩宇满头大汗的,握着铁锹挖着地上泥土的时候,一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哎呀妈呀!”刘韩宇惊呼一声,“什么玩意这是?” 其他四人听到惊呼声忙转头瞧,只见刘韩宇拿着铁锹在对着一条青斑蛇进行攻击。 青斑蛇似乎并不害怕刘韩宇手中的大家伙,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弯一弯的向刘韩宇滑进。 刘韩宇看着这玩意有点心虚,拿着铁锹的手都有点抖,左拍一下右砍一下,也伤不到青斑蛇半分。 青斑蛇身体灵活的很,左闪右躲丝滑的扭着。 这时候,刘博大叫一声:“你们看,又一条。” 只见那被挖开的泥土里,又迅速钻出来一条青斑蛇,昂首摇尾向最近的刘博扭去。 刘博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水桶,拾起地上的木棍就去打蛇头。 蛇头一歪,没打中,又一歪,还是没打中。 刘博心里顿时冒出了一句:“不好。” 此时,第三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出来。 董胜喊道:“刘韩宇,你特么的挖蛇窝上了吗?” 眼看着泥土里钻出来的青斑蛇越来越多,他们五个人忙拿起各种家伙式,站到一起,连连后退。 张涌涛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惊呼道:“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什么?没有信号?” 其他四人也紧张起来,没有信号就没有救援,他们现在很危险啊! 泥土的蛇还在不断的往外爬,眼看都几十条了,五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快跑吧!”腾飞大喊一声。 五个人一起撒腿便跑。 那些青斑蛇,追逐的速度倒一点不比五个年轻人慢。一会儿的功夫,就追到了他们的脚后跟。 无奈的五人只能停下来对抗蛇群,拿着家伙式不停的乱舞着。 现在蛇群已经有几百条,荒地上的杂草丛里,密密麻麻的蛇扭动着身子向这边铺来。 五个人正在努力的为生命争取时间。 蛇群像得了必杀令似的紧追不舍。 眼看靠的最近的青斑蛇,受伤了不少,它们的生命度似乎有点太强大了。 都铲成两截了,前半截还穷追不舍,那些受点轻伤的,更比健康的蛇还要兴奋三分。 “火,”腾飞满头大汗,边退边喊:“用火。” 张涌涛眼疾手快砍伤几条蛇,问:“没有东西点啊!” “衣服,”腾飞喊。 “脱,”刘韩宇喊道。 张涌涛边跑边脱掉身上的汗衫,拿打火机点燃,往蛇群挥去。 果然蛇群快速后退。 一件汗衫很快烧完。 腾飞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喊:“边跑边脱,手机含嘴里,跑快的人脱裤子。” 董胜先跑到前面,脱掉衣服和裤子交给刘博。 就这样,五个人脱得只剩下内裤,把蛇群赶远了一点,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时间。 五个人拼命的跑向了三轮摩托车。 这时大批蛇群疯狂的追捕而来。 在他们爬上三轮摩托车之后,蛇群已经沿着车轱辘爬上了三轮车。 后面黑压压一片,少说有数万条青斑蛇往这边逼近。 他们只能拼命的用手中家伙式拍打几乎要爬到车厢的青斑蛇。 奈何力量有限,蛇群太多。 刘博两眼发红哭喊着:“我们要死在这了,我们要死在这了……” 张涌涛也快哭出来了,手上鲜血红的吓人,“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腾飞更是心惊肉跳,他可真是个倒霉鬼,天天跟死亡玩棋盘。 刘韩宇手中的铁锹杆子“啪”的一声断裂了,这让他心里更没有了底,狂吼一声,拿手机砸着蛇头。 董胜光着膀子,一条蛇飞身一跃,黏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惊的弹跳起来,甩掉了那条青斑蛇。 蛇群此时纷纷效仿,都原地起步跳跃而上,一时间,上空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而来,挡住了中午火热的太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蛇群在空中炸开,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软弱无力的盘在一起扭动着。 后面的蛇群还在英勇的前进,继续向车厢上爬。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身上的符文不停的闪着光,“轰”的一声,一道天火从腾飞身上喷出,蛇群挣扎着便趴在地上扭曲着,不再进行攻击。 被天火攻击的蛇群,迅速往回逃去,不大会儿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三轮摩托车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刘博擦擦脸上泪水和汗水的混合液体,喘着粗气说:“飞哥,你救了我们,我刘博发誓,以后好好做人,绝不再做对不起相亲的事了。” 腾飞苦笑着,他刘博差点死一回,这是开窍了? 刘韩宇看着粉碎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飞哥,谢谢你救命之恩,小弟以后好好过日子,等兄弟发达了,带飞哥你吃香的喝辣的。” 腾飞拍拍刘韩宇的肩膀,表示肯定。 张涌涛握着受伤的手,喃喃的说:“以前都是我打人,没想到流血那么疼,今后再也不打人了。” 董胜仰天长叹:“今天才知道做人有多难,老子差点就没了。” 腾飞笑着说:“各位兄弟别感慨了,我们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呢!村长应该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腾飞的来例 腾飞五人回到村里已经半夜,各自回家换了衣服,齐聚在村长家门口,翻墙而入。 村长家的狗刚吼两声,让张涌涛一棍子打晕,再也没了动静。 村长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三层小洋楼,盖得异常奢华。 满屋子黑漆漆,只有底层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显然村长大人还未入睡。不知道是良心的谴责让他无法入眠,还是因兴奋过度而无法归梦。 楼房上边红点闪烁,显然是安装了摄像头。 刘韩宇拿出弹弓用力一弹,“啪”一声,摄像头镜头碎成了拼接品。 听到动静了的村长,缓缓起身,刚到门口,被腾飞捏着脖子推进了屋里。 “咚”的一声,屋门被关上。 按照计划,那四人在屋门外等着,腾飞一人与村长交涉。 村长苍老的容颜更加苍白。 腾飞放开手,把村长扔到床边的沙发上。 村长本来见到腾飞就已经惊魂,现在被这么一扔,更是浑身颤抖。 “你……腾飞……”村长的脖子一阵疼痛,就连说话都疼得难以开口。 腾飞一脸邪恶的坏笑,双手抱胸对着村长说:“村长大叔,你的小飞回来了,怎么?兴奋成这样,都哽咽了?” 村长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被腾飞一把按下去。 这一按力道之大,村长感觉肩头的骨头随着腰肩盘差点粉碎。 “腾飞……”村长忍住疼痛,满脸的苦涩。 “村长大叔,”腾飞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起来就像阎王索命,“是不是想验证一下,回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村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此时不知道是怕的浑身发抖还是疼的浑身发颤,只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内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吧! “呵呵!”腾飞冷笑着说:“村长大叔,别这样,好像爷来索命似的。爷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的让爷心里的坎过得去,爷今天就不把你撕碎了。” 村长听闻,身体像死尸一般僵硬,直接就给腾飞跪下了。 腾飞也不躲闪,任由村长这老东西演戏,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大戏,够他腾飞看一壶的。 村长一脸苦涩,满是皱纹的脸庞老泪纵横。 “腾飞,是叔狠心,今天是叔错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村长,你这是有多恨爷啊,非要置爷于死地?打爷小时候,你就看爷不顺眼,处处针对,如今爷刚回来俩半月,你就想谋财害命了?” 村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腾飞,既然今天撕破了脸,叔也不蛮你。你这孩子,在村里没有立足之地,也不是叔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腾飞是真气笑了,村长这老东西竟然把责任推给了自己。他一把拽起村长的衣领,把村长提了起来。 村长惊慌失措的抱着腾飞的手,眼睛里的恐惧可笑至极。 “腾飞,你要干嘛?” “爷送你一程。” “你听我说,”村长请求着,他不敢大声喊,他怕这一喊,全村人都知道他的罪恶了。 腾飞放开村长的衣领,村长慢慢站回地上,声音里全是恐惧,又强行让自己镇定, “腾飞啊!叔和全村人都知道,就你自己骗自己。你小子压根不是我们村的人,你知道吗?” 腾飞听闻满眼的怒火,压着性子没有发作。 “腾飞,你想想,你爸妈都多大岁数了?他们去世时候都七八十岁了,你小子才是十来岁,你好好计算一下,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还能生孩子吗?” 腾飞皱着眉狐疑的看着村长。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他不想多深究。 村长继续说着:“你是你爸妈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听说是被你亲生父母丢弃在河沟底的,身上连见衣服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身子。你爸妈看见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呼吸了,是他们舍不得放弃你,才把你救回来。腾飞啊!你连个户口都没有啊!你爸妈舍不得把你送给孤儿院,他们老两口几十年没有孩子,你来了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可他们那么大岁数,没有收养资格,你没有户口,这房子你也没有资格继承,知道吗?” 村长说的倒是实话,腾飞的身份证,还是半夜拿把刀偷偷溜进孤儿院院长的家里,拜托院长开证明办的。 他厌恶的看了村长一眼,忽而邪笑着说:“就为了爷的院子,就置爷于死地吗?” 村长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的说: “腾飞啊!不蛮你说,你在全村人眼里就是个妖物。你八岁那年,从墙头上掉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连医生都宣布你死亡了。你爸妈连小棺材都买好了,可是你突然就活过来了,而且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你知道大家有多怕你吗?又不能让你爸妈把你送走,就只能远离你了。” 腾飞摸了一下鼻子,这事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小不懂事,只知道大家开始不喜欢他了,处处躲着针对他。 “后来,”见腾飞没有动怒,村长继续说:“你爸妈死了,你一个人了,偷鸡摸狗的,大家真怕你啊!怕你使什么坏害人啊!” 腾飞无奈的苦笑,狠狠地咬着牙说:“我偷鸡摸狗还不是为了活着?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能有什么活路?你们会给我一口饭吗?” 腾飞顿了顿,说:“我不是也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也被打断了腿吗?” 村长惊慌的看了一眼腾飞,才低下头,说:“是的,可是,你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你竟然站起来走了,你走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一点断过腿的样子都没有。你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 “所以我腾飞就该死,是吗?” 腾飞恨得牙咬得“吱吱”作响,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妖怪,是不祥之物,他们为什么不认为自己是神仙呢?就这样评判了自己的位置吗? 村长吓得烟头从手中滑落,掉到洁白的地板上面,红红的烟芯冒着淡淡的烟雾。 村长猛咽一口唾液,颤抖着说:“腾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你都起杀心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腾飞听闻气得浑身发抖:“莫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动手吗?再说了,爷杀谁了?你们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 村长吞咽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说:“腾飞,你打乔子他们的时候,有多狠,你不记得了?你差点把叔也掐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这么阴狠,早晚要出事的,村里人谁不害怕?你在外面得了,你回来干什么?” 腾飞眼神里的黑气弥漫,他们伤害他的时候,是那么理所当然,怎么他腾飞反击就是罪大恶极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村长的悲哀 “叔,你厉害,爷佩服。你勤勤恳恳为村里一辈子,是个狠人。” 腾飞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哼!还是借刀杀人,不愧是当几十年家的人,心思够密啊!” 村长声音颤抖的说:“腾飞,你知道你有多恐怕吗?那天,你把叔吓到了,你知道你杀气有多大呀?就像今天这样,叔都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哈哈!”腾飞阴笑着,声音阴冷的说:“你怕爷?” 他低头盯着村长的脸,眼睛里红的吓人,“你怕是没想到,爷会活着回来吧?” 村长被他盯得一个踉跄,“腾飞,叔没想害你,叔只想你别回来了。” “是吗?死了确实不用回来了,让那些青斑蛇咬碎爷的血肉,吞食爷的骨血,一点残渣都不剩,是吗?” 腾飞浑身散发的杀气,直逼进村长的骨头缝里。 村长只感觉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不紧浑身一哆嗦,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村长像血被抽干了一样,脸色白的吓人。 原本农村的老头都是黑瘦的,许是村长福气太大,养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此时更是白了。 腾飞看着村长的窘迫样,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害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害刘韩宇他们四个?” 村长猛抬头,心里像被重击一般,“我叫他们把你送到西岭,就偷摸回来的。” “哈哈!”腾飞奸笑着,“你没想到,他们那么讲义气,没有丢下爷吧?” 村长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的,就爷一个回来了。”腾飞压住嗓子说。 “他们,没回来?”村长满眼的死灰,半天回不过来神。 腾飞在屋内踱着步子,说:“哎呀!叔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想想,他们四个人的父母亲人,会把您老怎么样啊?” 村长脑子里思绪乱飞,还想把责任推出去:“我让他们回来的,他们自己不回来,怪我吗?是他们自己不回来,是他们自己不听话,不是我的错。” 这时,屋门“彭”的一声被撞开,张涌涛怒目圆睁的闯进来,提起地上的一脸错愕的村长,吼: “你个老东西,你想害死飞哥,幸好我们哥几个够义气。要不然,飞哥现在怎么样了还不知道,找死……” 他抬拳就要打上村长的脸,被腾飞一把抓住。 “飞哥,你让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腾飞抓住张涌涛的胳膊说:“打人还要坐牢,哥有法子治他。” 张涌涛这才停下手,把村长扔到地上。 村长这把老骨头被摔来摔去的,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其他三人也进了屋里,一个个像猛兽一般盯着村长。 村长现在欲哭无泪,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董胜白了一眼村长,说:“我们报警把这老东西抓起来,判个终身监禁,死牢里去得了。” 刘博忙插言:“做牢太便宜了,抓起来凌迟才解哥几个心头之恨。” 刘韩宇接言:“听飞哥的。” 腾飞冷冷的说:“院子,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除非爷死了,但是,村长,您老也别想好过,今后的日子里,哥几个会经常拜访您老人家的。” 村长“咕咚”就给腾飞跪下来,满脸泪痕的哭着: “腾飞,院子的事,咱们好商量。可这事,不是院子的事啊!” 五个人厌恶的看着村长,张涌涛一脚踢在村长胸口,把村长踢的倒在沙发垫上。 村长忍着疼,五官都皱在一块儿,“腾飞啊!你们先歇歇火,听我一言。” 他们四个哪有什么耐心听村长瞎掰,只是在找契机谈条件而已。 村长老泪纵横的说:“腾飞啊!你一日在村里,村里一日不安宁,个个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反正现在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了,村里就算你待着,也没有立足之地啊!按法律规定,你不是咱村里的人,地没有你的,院子一样没有你的,今天叔不把院子收回来,乡里也会来收的,你要明白,叔也做不了主给你院子的支配权啊!” 腾飞冷“哼”一声,说:“无非就是想赶爷走!” 村长拧了一下鼻涕,说:“腾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没有户口就什么补贴也没有,村里也没有办法,是不是?你走吧!回城里吧!起码户口在城里,是不是?” 腾飞挑起眉,满眼的杀气,“想赶爷走?没那么容易。想爷走也不难,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眼下腾飞是听出来了,不是村长不给他活路,是全村人都不给他活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客气呢! “一百万?”村长傻傻的看着腾飞伸在半空的一根手指。 “你这是要叔的命啊!叔到哪里给你找一百万?” 腾飞冷笑道:“那就是村长你的事情了。” 张涌涛在一旁帮腔:“村长可以找村里人凑啊!上次修路,不还凑钱的吗?” 其他三人忙点头应着。 “那是修路,”村长急眼了,“我现在怎么跟他们提凑钱?” 刘博说道:“就说飞哥出远门需要路费,大家凑凑。” 村长更急了:“你是要全村人戳我脊梁骨吗?” 董胜弯下腰,对着村长,说:“总比现在被飞哥揍死强,起码你还活着。” 刘韩宇清了一下嗓子,说:“起码也不用坐牢,您老还是村长啊!” 村长一屁股瘫在地上,冷汗直冒。 半晌,村长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是连叔的棺材本都不放过啊!” 腾飞轻笑着说:“叔,那就给你全家上下十三口准备好棺材吧!” “你……”村长差点心脏病发作,“你想干什么?” 腾飞双手叉腰,一副轻松的模样,说:“叔,爷只身一人,生死无忧,不是叔,心系的东西比较多,叔你想好了告诉爷。” 他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放到桌上,说: “这是爷的银行卡号,三天之内不把一百万打来,爷替你备好大小十三口棺材,望叔笑纳。” 村长差点昏倒,“一百万?腾飞,你让叔怎么活?” 腾飞“哈哈”大笑,语气沉重的说:“叔啊!您老给爷活路了吗?你觉得这就是逼你了吗?爷就是让你知道,招惹爷的下场,不管你是卖房子还是卖孩子,卖棺材本,爷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别后悔。” 村长颤抖着手指着腾飞喊:“你别太过分。” 腾飞半弯着腰,对村长轻描淡写的说:“急什么?爷城里还有几百个兄弟呢!信不信,一夜之间,爷可以把整个村夷为平地。”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朝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说:“好好照顾村长大叔。” 四人面带奸笑的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回城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五个人像亲兄弟一样聚在一起喝酒猜拳,好不快乐。死里逃生的他们,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激动的立马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腾飞的小屋里,摆了一张四方桌,摆了六盘菜,三瓶好酒。他们推杯换盏,一阵寒暄。 刘韩宇压了一口白酒,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嘴里,边嚼边说: “飞哥,我听说村长把他的棺材本儿都从银行里面取出来了,把他们家三层小楼也卖了,又借了一点钱,村里的人知道飞哥你要离开了,也都凑了一些。” 腾飞摆摆手中的手机,说:“已经收到了,好长一串零。” “哈哈哈哈!”他们一顿狂笑。 张博说:“飞哥,你走以后还回来吗?哥几个会想你的。” 腾飞拍了一下张博的肩膀说:“回,当然回。我爸妈的坟还在呢!我得回来烧纸啊!” “那好,飞哥回来就找我们,我们大醉一场。”刘博开心的像个孩子。 “行,没问题。”腾飞小呡了一口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吗?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在哪里。 张涌涛举杯对着腾飞,说:“飞哥,我敬你,啥话也不说,全在酒里。” 腾飞“呵呵”一笑说:“知道爷酒量不行,想把爷灌醉吗?” “嘿嘿嘿嘿!”张涌涛陪笑道:“飞哥你喝一口就行,我全干。”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董胜说:“飞哥,你给个准信,多会能回来?我们哥几个等着你。” 他们几个应该会出去打工,想聚在一起必然要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 腾飞苦笑着说:“哥几个不都是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号码吗?爷出去以后,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若想回来,提前给你们吱一声,让你们做好准备。” 他们连连说好,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腾飞这一走,院子就不是他的了,何时回来?回来又如何?回来连个家都没有。 想想心里一阵悲凉。 腾飞为赶走心里的阴霾,苦咽一口小酒,说:“你们几个,保护好甜甜哈!看着她出嫁,不许她婆家人欺负她,知道吗?” “飞哥,放心,谁敢欺负甜甜,我让他们活着都难。” 四人拍着胸脯保证。 腾飞点点头。 甜甜是个好姑娘。 装好行李,腾飞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空洞。 之前,是为了活命逃亡到城里,农村还有自己的家。 现在,自己揣着一兜子钞票不愁吃喝,村里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开着自己的二手小汽车,缓缓驶出村口。 村口送行的,有刘博、刘韩宇、张涌涛,董胜,还有刘木匠,还有一个怯生生的身影,远远的看着,是甜甜。 “哥,谢谢你救了我,甜甜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记得回来。” 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腾飞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声音,“喂!大哥。” 腾飞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大师不怎么高兴啊! “怎么了?大师,见到爷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啊?” “不是大哥,”电话里传来惧怕的声音,“小弟见到大哥可高兴了。” 腾飞知道大师的心思,好不容易送走的邪神,又回来了,能高兴吗? “爷现在去你的城市找你,给爷安排好住处。” “好的,大哥。”大师忙应着。 腾飞挂断电话安心的开车。 实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起来很多事情都轻易的接受了,又好像根本接受不了一样。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临走前,交代刘韩宇他们,逢年过节给他父母烧点纸钱。 给甜甜妹妹置办嫁妆。 多跟村长走动走动。 不知道村长在他走了之后活的好不好? 一路上想的太多,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 半头白发一脸沧桑的大师,在小区门口等着腾飞,把腾飞的车开进了小区院子,点头哈腰的领腾飞坐上电梯。 进了房门之后,把腾飞领到客房,给腾飞打了一盆洗脚水。 腾飞看着洗脚水,眼神里全是鄙夷。 “大师?” “哎!”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谁家这时候还洗脚啊?你当爷是贵族阔少吗?” “啊?这不,洗脚解乏吗?” “你闻爷这一身臭汗,爷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都臭了知道不?” “闻到了。” “闻到了不给爷准备毛巾香皂拖鞋睡衣去洗澡,打盆水干什么?” “我……” “我个屁啊!”腾飞瞪着满脸幽怨的大师,恨得牙痒痒。 看大师忙着去找毛巾睡衣,腾飞冲着大师背影喊: “爷要吃鸡蛋面,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大师满头大汗,这是接了个祖宗回来啊! 一觉睡到大中午,伸伸懒腰接着睡。 忽然又睡不着了。 昨天,还在自己院子里,今儿个,就是陌生的城市了。自己这漂流的生活,是正式开始了吗? 大师在小区外面街上开了个门面,安安心心的算命赚钱,一早就出门,晚上黑灯瞎火才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腾飞一个人。 那么久了,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 可是孤独却变本加厉的追着他不放。 夜半三更,大师终于打烊回来了,顺便给腾飞带了夜宵。 大师把夜宵递给腾飞之后,躲躲闪闪的退到一边,腾飞见大师这副模样,心里厌恶增了几分。 “你小子,跟爷装什么装?躲什么?” 大师鼓了鼓勇气,试探着问:“大哥,您老就没觉得,您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腾飞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不还是我吗?” 大师撇了撇嘴说:“大哥,您这回回来,这满身的杀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杀气?”腾飞想起村长的话,村长也说他杀气太大。 大师后退一步,说:“大哥,您上次走之前,小的可是觉得您老心眼不坏,一身正气。可这次,您就跟那地狱的恶魔一样,让我打心里惧怕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腾飞心下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确实很飒,揍完这个揍那个。 大师瞅瞅腾飞没有生气,接着说:“难不成是印符琼书的原因吗?可又不像啊!印符琼书温婉柔和,不像这么大戾气的啊!” 腾飞也不明白的摇摇头,按道理,印符符文除了生死关头救过他,也没有给他多少惊喜啊! 此时,腾飞眼里的一股黑气燃起。 大师倒抽一口冷气跌倒在地。 “你慌什么?”腾飞不耐烦的喊。 大师爬起来趴到腾飞的跟前仔细看,果然一道黑气若隐若现。 “大哥,你身体里,怎么会有魔气?” “什么魔气?”腾飞狐疑的问道。 “大哥,”大师撞着胆子说:“你眼中一道黑气已经这么明显了,印符琼书可没有黑气啊!” “什么?”腾飞忙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仔细观看着自己的眼珠。 果然一道黑气在眼中潇洒的飘荡着。 他突然想起,黑影人化作一道黑气钻入他脑中的场景。 “靠,爷还有救吗?” 学法 无聊的腾飞四处乱逛,逛到了大师开的店面里。 店门口玻璃门上豁然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伸头往里一瞧,大师正躺在折叠椅上睡的正香,鼻涕泡一鼓一鼓的,时不时的还打了一下蚊子。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 “谁?谁?”大师差点从折叠椅上摔下来。 他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探出头去一看,忙慌的跑到外面,笑着说: “大哥,你怎么来了?” 腾飞指着对面的店面,说:“为什么他们家生意那么好,你这里这么冷清?” 大师幺九无奈的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八字传承,我这跟印符琼书没学多少啊!而且人家做法事,刀枪棍棒能用上的都用上了,阵势超级强大,我呢?啥都不会啊!” “给印符琼书丢脸。”腾飞抛下一句话,径自向幺九的店里走去。 幺九红着脸,无话可说。 腾飞说的对,他是真丢人现眼。 腾飞坐到折叠椅上,幺九立马给腾飞泡了一杯茶。 看着那些茶叶在玻璃杯里绽开花来,腾飞脸蛋黑线直冒。 “幺九。” “哎,大哥!” “这年头,谁还喝茶?给爷整杯饮料来。” “好滴好滴!”幺九立马跑到对面超市买了两瓶饮料。 腾飞打开饮料一饮而尽,舒爽。 “这冷冷清清的店面,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还买了那么贵的房子?” “大哥,小的把之前那些东西都卖了,这不还有点积蓄吗?买了套二手房,眼下店面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一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填饱的?” “晚上有客啊!” “晚上有客,一大早你就跑来做什么?” “气对面那店面的老板。” “明明是气你自己,人家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被你气?” “我……” “关门回家,爷教你几招。” “好嘞!”幺九兴奋的关上店门,陪着腾飞往小区走去。 坐在客厅地板上,幺九闭目盘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腾飞在一旁指点,“有感觉没?” “有,有一股气在肚子里翻滚。” “试着运转。” “转了……” “嗯!” “额……” “怎么了?” “咕咕咕……咕——” “你放屁做什么?” “大哥,我泄气了。” “吃了什么,这么臭?” 腾飞捂着鼻子一溜烟跑了。 “真臭。”幺九站起身拍拍屁股,撒丫子就跑,生怕跑晚了中毒而亡。 再一次。 幺九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这一次更认真。 “不许再放屁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放心。” “有感觉没?” “有,好像有东西在身上爬。” “爬哪里了?” “爬到脑门上了。” “是只苍蝇。” “哦!” “认真点好吗?” “明白明白。有感觉了,肚子里酸溜溜的,有口水含到嘴里了。” 腾飞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二十分了,这小子是饿了呀? “再坚持一下,外卖马上到了。” “大哥点的什么菜?” “鹤顶红。” “嗯?没来生的菜啊!呜呜呜呜呜……” “瞧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有没有来生真的很难说啊!” “我也想年轻啊!” “想年轻就好好学,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糊弄爷。”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是害怕学了印符琼书,搞得比现在还差,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这样活着好一点,是吗?” “大哥,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爷才不当那恶心人的玩意呢!” 幺九被腾飞说中心思,陪着笑脸不敢多说话。 腾飞叹了口气,说:“爷是读懂了印符琼书,也知道有个印符世界,那里有个娘们告诉我,你这样的,虽然长的丑,但是吧几百年能活,想年轻就跟爷好好学,说不定能搞个年轻帅气还长生不老,那多好啊!” “那就被拉实验室去解刨了。” “啥?” “不老又不死,多好的实验教材啊!不研究不是浪费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危险啊!” 腾飞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哥,当真能变年轻吗?” “爷骗过你吗?” “没有,大哥,我信你。那个,娘们是什么?” “什么什么?” “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空气。” “空气?空气还有公母?” “可不是咋滴!一个会说话的空气,神奇着呢!”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年轻懂礼貌,恭恭敬敬的给幺九鞠了一躬,“爷爷好。” 然后看向腾飞,说:“您孙子真帅气。” 当时,幺九手里的外卖差点没拿稳,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幸好被腾飞扶住。 外卖小哥走了之后,腾飞关好门。 发现幺九步履蹒跚的挪到客厅沙发上,一张脸青红紫白蓝绿彩,他已经没有心情吃外卖,满脑子都是死灰,生无可恋。 “至于吗?就叫了声爷爷,瞧把你辉煌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腾飞还以为他乐的呢! “爷爷?孙子?”幺九欲哭无泪。 “哈哈!”腾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幺九更难过了。 腾飞瞅着幺九苍老的脸,说:“爷爷,咱们还练吗?” “滚!”幺九趴到沙发上痛哭失声。 这是真伤心了。 突然,幺九“嗖”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要年轻……” 吓得腾飞一哆嗦。 “诈尸了?” 幺九抓住腾飞的手,显得异常激动:“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变年轻,让我年轻。” 那眼神里闪烁的光,差点刺瞎腾飞的眼。 “松手!” “大哥,你要帮我啊!” “你给爷松开,你小子刚才撒尿洗手了吗?” “我洗了,我真洗了。” “别等爷揍你,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眼看着幺九的嘴都快贴到腾飞的脸了,那股浓烈的口臭,呛得腾飞心情极其不爽。 “大哥,你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给爷滚!”一拳抡过去,幺九晕晕荡荡的滚到了沙发肚里,嘴里还在嘟噜,“大哥,你要帮助我啊!” 算命 无聊至极的腾飞,准备给幺九坐堂,既能练习一下自己所学,又能在幺九面前炫耀一番,更想打击一下对面那家八字术行工作室。 腾飞半躺在折叠椅上,打开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幺九啊!你是怎么想到要在这里开个算命的店面的?看被人家挤兑的,差点喝西北风了。” 幺九忙苦唧唧的说:“大哥啊!明明是小的先开的店,那玩意后来的呀!” “嗯?”腾飞欠起身子,“找茬的?” “没没没,”幺九忙把腾飞按躺下,“哥你别激动啊!” 幺九怕腾飞一提找茬就躁动,那边可人多势众啊! “哦!”腾飞继续喝掉剩下的半瓶饮料,说:“爷今晚给你坐镇,不知道印符琼书到底能有什么本领?” “不惹事就行啊!”幺九怕了这个惹事精。想当初,自己开着好好的店面,是怎么被腾飞拆碎零部件的。 但,他腾飞是不惹事的人吗? “饮料喝完了,”腾飞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幺九一脸的无奈,“大哥,饮料喝多对身体不好,喝茶养生。” 他把茶杯推到腾飞面前。 腾飞抬头看了一眼幺九,说:“没钱了?” 幺九被说的心里一沉,他确实囊中羞涩,但还不至于买不起一瓶饮料。 “我给你转点,”腾飞掏出手机给幺九转了钱。 幺九心里更是一阵惊,“这魔头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幺九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四个零,眼珠都花了。 “用吧!”腾飞轻描淡写的说:“爷刚拿命换了一百万。” “拿命?”吓得幺九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了。 “啊!”腾飞心想,农村人穷啊!这要是在城市里,怎么着也不是这个数。 幺九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感觉是在喝腾飞的血,这哥们就爱玩命吗? 很快到了晚上,城市的灯红酒绿瞬间点燃年轻人躁动的内心。 屁股都坐疼了的腾飞,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进门的是一个美女,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发背带短裙,妖娆的身姿格外引人怜爱。 美女坐到腾飞对面的凳子上,看了腾飞一眼,当下红了脸,“小哥哥好帅啊!” 幺九忙把腾飞拉起来赶到一边,自己坐到折叠椅上。 美女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口气也硬了不少, “大师,还是那事,你看怎么办吧!” 幺九一脸苦相,“又吹了?” 美女撇撇嘴,好像要哭了,“都第十个了,还是不成,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腾飞开口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打过胎啊?” 美女顿时眼冒冲天火光。 幺九赶紧捂住腾飞的嘴,龇牙咧嘴的小声低吼:“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啊!” 腾飞扒开幺九的手,喘了口气,说:“没错啊!她谈恋爱怀孕了,被人家蹬了,还打了胎,那小孩都三个月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腾飞只感觉眼冒金星,腮帮子生疼。 美女的手都乎红了,躲在背后直乱抓。 她冲着腾飞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渣男!呸!” 转身就走。 “哎!你……你敢打爷。”腾飞抱着脸直骂。 幺九忙拉住腾飞往前冲的身子,“大哥哎!你咋什么都往外说呢!” 腾飞捂着脸看着幺九,说:“没错啊!我还知道她爸妈离婚了,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孩子,现在的爸爸是继父。” “不管是啥,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幺九苦着一张脸,真想抽腾飞俩耳瓜子,只是他不敢。 腾飞更是纳闷了,他腾飞什么时候说话拐弯抹角过?真是矫情。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得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贵妇人端坐之后,腾飞瞄了一眼,看来这位贵妇人是想和老公离婚,但又怕财产被老公吞吃,这是来找解忧之法了。 腾飞撇撇嘴,没有说话。 贵妃人打量了一下幺九,又打量了一下腾飞,开口说道:“小伙子气色不错,面色很红润啊!” 腾飞慢慢摸上刚才被揍的半边脸,似乎有些肿了。 腾飞偷偷低头到幺九的跟前,小声问:“怎么都是女的?” 幺九心里嘀咕:“合计着是男的你就动手打了是吧?” 嘴上这么说:“还不是对面那家八字术行,老是乱摸嘛!” “摸什么?” “什么都摸,摸手,摸脸,摸胸,还摸屁股,女孩子都不敢去那里。” “哦!所以你是捡人家剩下的啊!” “我幺九又老又丑又不近女色,她们放心嘛!” “可以可以,丢脸的东西。” 幺九黑着脸,腾飞老是侮辱他的人格,孰不可忍,也得忍,哎! 贵妇人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师,我老公在外面有了小三,我想让他净身出户,和小三一起沿街乞讨,被过往行人咒骂殴打,您给做个法,让他们死了以后永不超生。” 腾飞一听,这老娘们够毒啊! 幺九轻咳一声,说:“这么美女啊!我一个小小的卦摊,哪有那个通天本领啊!咱算算命,命里有没有灾,有没有财,不就行了吗?这让你搞的,我都成改变命运的大神了。” 贵妇人显然有点不高兴,“大师,那你说说,我命里能不能把公司转到我手上?让我老公家破人亡?” 幺九拿出纸笔,说:“来来来,美女,把八字报一下,我给你算算。” 贵妇人撇着嘴把八字说了一遍。 幺九很认真的样子掐指算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 好一会儿,幺九语重心长的说:“美女啊!按你的八字来说,你爸妈当时把公司交给你老公的目的,就是因为你整顿不了公司,这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恐怕活不过三年啊!” 美女眼珠一转,说:“我可以把公司卖了,留着钱养老。” 幺九摇摇头,说:“以你花钱的速度来看,卖了公司,也不够你花三年的。” 贵妇人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呀?” 幺九说:“把你老公八字报一下,我算算。” 贵妇人迅速说出老公的八字。 幺九继续掐指乱嘟囔一阵,说:“美女啊!你老公命里无桃花呀!你们结婚之前,就把他桃花都斩了呀!” 贵妇人害羞的低下头,“那不是,想让他心里只有我嘛!” 幺九瞅了一眼贵妇人说:“所以,你老公外面真有情人了吗?” 贵妇人脸色一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造谣不成?” 随即拿出手机,给幺九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这是我老公,这是他的小三,他们多亲密?就差没大街上抱在一起啃了。” 幺九眯着眼仔细观摩着,最后把手机抢过来细细的看,然后说: “美女啊!你老公口味好重啊!这小三少说有六十多了吧?不会是你婆婆吧!” “怎么可能!”贵妇人一把抢过手机,也仔细观看起来,“我婆婆我见过,不会是这样的。” 幺九慢吞吞坐到折叠椅上,一副老的不好动的模样,“现在手机太发达了,本人和照片完全不符,很正常啊!” 贵妇人红着脸,把手机悄悄塞回自己携带的名牌包里,掏了一张大钞放到桌子上,转身便走了。 腾飞在旁边笑的牙都快崩下来了。 这时,甩了腾飞一巴掌的美女,又原路返了回来。 麻烦大了 见到美女的那一刻,腾飞不由自主的拿手把脸包了起来。 美女没好气的瞅了腾飞一眼,小声说:“大师,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的事,能不能解啊?” “美女坐,”幺九咧着嘴把美女让到凳子上坐好,顺手沏了一杯茶。 腾飞见美女是有求而来,当下乐滋滋的放开了自己的脸,坐到了对面的折叠椅上。 “小妹妹,”腾飞装模做样的说,“你这事呢好解决,首先咱要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你……”美女举起手,咬咬牙又放下了。 腾飞则差点弹跳起来,还好美女没有动手。 幺九忙按住腾飞,说:“大哥,解决事情就行,私事咱不能过问啊!您老别那么八卦好吗?” “好吧!”腾飞看着美女铁青的脸,也有点发怵了。 难怪说女人像老虎,一点都不假。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腾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 “我是说……”腾飞偷瞄了一眼美女,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打脸之痛。 “你怀的那胎怨气太重,化作英灵一直缠着你,想让你继续怀孕把它生下来,可是……” 他又抬眼看了美女一下,见美女一脸惊愕,挪挪屁股从折叠椅上溜了下来。 “它要的父亲,不是你喜欢的人渣,它已经选好了。所以你看上的男的,都被他吓跑了。” “它?还要选爸爸?”美女颤抖着问道。 “是的,”腾飞躲到了幺九的背后,“那个英灵就在你背上。” “啊……”美女尖叫着原地起飞,整个人从身前的桌子上翻过去,跌进了折叠椅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美女缩在折叠椅里瑟瑟发抖。 “也没那么可怕,”腾飞安慰着。 “不可怕,你躲什么?”美女沙哑着嗓子吼。 “他是怕你又揍他,”幺九忙解释着。 “我……”美女恐惧的眼神四处打量,她也没心情骂腾飞了。 “它现在在哪里?” “在桌子上,”腾飞指指美女面前的桌子。 “啊……”又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叫,美女晕了过去。 幺九看着晕倒在折叠椅上的美女,简直惊掉了下巴,“大哥,你,你,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爷没有吓他,”腾飞指着桌子上面说,“那小孩就在那里,浑身乌青,很小很小一只。” 看来腾飞没有说谎啊! “你真看见了?”幺九还想确定一下。 “是啊!”腾飞点点头。 “嗝……”幺九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随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回轮到腾飞惊得目瞪口呆了,“不是,兄弟,难道你看不见吗?” 赶紧的,把门关好,被人发现了,还以为他腾飞在杀人灭口呢! “幺九,幺九,快醒醒。”腾飞拍打着幺九满是皱纹的老脸,脸皮那么厚,拍都拍不醒。 “哇……”一声尖叫声响起。 腾飞猛然回头,见一个胖胖的妇女正在门外捂着嘴一脸惶恐的盯着他。 腾飞忘记了,这是玻璃门…… 一时间,又有几人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人非常镇定,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别……”腾飞忙打开门,“别报警啊!” 几个妇女尖叫着往后退去。 几个男士抖着筛糠的腿强行站在妇女们前面。 必要时候,男人还是要站出来的,虽然他们也很怕。 “站,站住,不要动。” 几个男人曲着腿,抬着发抖的手警告腾飞。 腾飞这是解释都解释不清啊! 不大一会儿,警笛拉起,一辆闪着彩灯的警车,以非常华丽的漂移来到了店门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歹徒手里有没有武器?” 三个警察手拿电棍冲出来,看得出来,他们腰间都有真家伙。 腾飞委屈的揪着嘴,这都什么事啊? 警察把腾飞双手一掰,掰到背后,“咔嚓”就带上了手铐。 “我冤枉啊!”腾飞大喊。 “别说话!”警察拿着警棍在腾飞脑袋上晃了晃。 一个警察忙着疏散人群。 另一个警察快速跑到店里检查了一番,说:“报告!两个人都有呼吸,没有生命危险,身上也没有伤口。” “叫救护车。”抓着腾飞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个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嫌疑人已经被控制,现在立刻派救护车前来,有两名受害者已经昏迷。” 就这样,腾飞在警局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他们自己晕倒怪我吗?”腾飞暴跳如雷的喊。 “无缘无故的晕倒两个,就你一个人在旁边,市民报警,我们能不出警吗?”警察极力解释着。 “那你们也听我解释一下啊!”腾飞喝了一口饮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释,我们也不能出一次警还要听罪犯说书吧?” 警察看到腾飞冰冷的眼神,随即补了一句:“当然,你是被冤枉的。” “大哥,”幺九从门外走来,一脸的尴尬。 “都怪你,”腾飞指着幺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晕倒了,爷能来这破地方受罪吗?” “都怪我都怪我,”幺九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审了爷一晚上,连碗面都没吃上。”腾飞委屈巴巴的说。 “我请,我请,”警察忙站起身,“我们去对面面馆吃面。” 腾飞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两个蛋。”腾飞竖起两个指头。 幺九对着他挤眉弄眼,嫌弃他丢人现眼。 殊不知,鸡蛋面是腾飞的最爱。 那年,他发高烧持续不退,一碗鸡蛋面,是他母亲给他做的最后一餐。 他没吃,已经吃不下了。 半夜,母亲趴在他枕边哭,他站在母亲背后抚摸母亲冰冷弯曲的后背,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 这时候的他,非常镇定,眼神坚定而沉着。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针,对准自己的躯体脑门上,深深扎进去。 片刻之后,躯体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经冰凉的鸡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的是那么香甜。 村长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妖物,他承认,他做了别人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断了腿。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着疼痛,艰难的爬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那截断腿扭曲着粘在身躯上,有多疼。 多难熬的三天三夜,那么疼,那么冷,那么饥饿,那么无助,那么悲凉。 找茬 随着腾飞的介入,幺九的小店生意越来越火爆,很多人都大老远跑来找腾飞算命。 对面的八卦术行工作室,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意也渐渐冷清了。 原本七八个人忙不过来的工作室,现在闲得刷剧都刷累了。 这天天色已晚,幺九的小店难得清闲一会儿,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去了,留腾飞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折叠椅上,喝着酸奶。 “吆!还没断奶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腾飞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头上挽着发髻插着发簪,长衫上还印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饼。 “喝口?”腾飞举了举手中半瓶酸奶,示意来人,你也不咋滴! 长衫男人讥讽的一笑,说:“本道还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毛头小子啊!” 腾飞也不客气,既然来的是砸场子的,那就让对方砸自己脚后跟吧! “总比你这假道长强,怎么着?被师门赶出来了还敢招摇撞骗,就不怕被师门的人找到灭口吗?” “你……”长衫男人一阵慌乱,心想:“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师门派来的吗?” 腾飞冷笑道:“你的八卦术行是不是碍眼了?不想要了是吗?敢找爷的麻烦?” 长衫男人思索片刻,觉得腾飞不该是师门中人,毕竟师门之人可没有这么轻浮。 “小子,你这才来几天,就抢了本道的生意,本道不与你计较,但也不能太过自负,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安生。” 腾飞喝掉半瓶酸奶,冷笑着说:“呵!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长衫男人左看右看,观光了幺九小店里的寒酸,更是骄傲的头抬的高高的。 “这等货色也敢拿得上台面,”转而又对腾飞挑衅道: “小兄弟,十日后,青台观有一场斗法比赛,可敢来战否?” 腾飞脸色暗沉的把酸奶瓶扔进垃圾桶,说:“没空。” 腾飞早就听说了青台观每年都会举行斗法大会,表面上是收徒,实则是炫耀,顺便拍卖一下观中积攒许久的陈货。 什么桃木剑,八卦镜,玉葫芦,应有尽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被前来观看斗法的吃瓜群众抢得干干净净,观中赚得盆满钵满的。 正式的教观,怎么可能会露法给旁人知道?只有真正有缘之人,才能有缘得到真传。 长衫男人见腾飞这么简单就回绝了,心下怎么能捏得过去面子?他假装好意的说: “小兄弟如此本领,怎么还害怕那帮道友?怕他们的法太厉害,让你招架不住丢人现眼吗?” 腾飞心想:“这激将法用的这么拙劣,是没见过爷的本事吗?” 当即说道:“这位道长这么爱炫耀,应该在斗法大会上,把你跟前的饼画成八卦太极图,而不是糊弄群众的乱七八糟东西拼凑的样板。” 刚才腾飞看不懂长衫男人身上的大饼是个什么东西,特意拿手机扫描了一下,在网上查了好一会。 “哼!”长衫男人显然有些怒了,“本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道拿本道开玩笑,真是青蛙跳灶台,不识人间烟火。” “请回吧!”腾飞眼皮都不抬一下。跟这样的人说话,都侮辱了自己的人格。 长衫男人被赶,心里更不爽了:“小兄弟,有能耐在斗法大会上,和本道一决高下如何?如果本道输了,本道带众弟子离开本市,另寻他处安身。” 腾飞稍稍抬了半块眼皮,极其轻蔑的说:“若赢了呢?” 长衫男人“呵呵”一笑,说:“那,就请小兄弟带着你的老光棍,离开本市吧!” 腾飞“嗖”的一下站起来,长衫男人惊得往后倒退一步。 他明显看到腾飞眼中戾气的黑雾在弥漫。 “爷,今天就让你撤离本市吧!” 腾飞嘴角轻轻上扬,伴随着那双似要杀人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 他抬手便去抓长衫男人的衣领。 长衫男人也是早有准备,随即身体灵活躲过腾飞的手爪,转身就要往外跑。 腾飞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后脖领,直接提回来。 当他再次想逃的时候,玻璃门已经被腾飞关上,原来还有遥控器…… “哗啦!”一片布帘从上面掉下来盖住了玻璃门。 上次因为幺九和美女晕倒,害得腾飞去警局转了一圈,这次他可学聪明了,直接安了门帘。 被关在店里的长衫男人这时才慌了神。 小小店面只有五米多宽,除却桌椅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几乎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他只能面对面的对着腾飞,那双阴霾的眼。 “你……”现在的长衫男人终于是怕了,“你小子不要乱来啊!我工作室里有好几个人,他们会报警的。” 声音里带着恐惧,口齿都打哆嗦了。 “是你,”腾飞盯着长衫男人,说:“来本尊这里找茬的,错在你先,不是吗?” “本尊?”长衫男人更怕了,脑子里一百八十个回转,“敢称本尊的,可不是在人间的修法者啊!你到底是谁?” “哈哈!”腾飞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也配知道吗?” “你别乱来啊!”长衫男人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我报警,我报警……”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兜里的手机,被腾飞一把抢去,两手一掰,“啪!”断成两截。 “啊?”长衫男人惧得满头是汗。 要知道,手机在历史上,还挡过子弹的。 就这么被腾飞轻松掰断了。 掰断了? “小兄弟,咱们好商量……”长衫男人抖着两条腿慢慢往后退去。 “可以,今天连夜撤出本市,不要让爷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好,好,”长衫男人答应着。 腾飞微微一笑,让开道。 长衫男人见腾飞已松懈,敏锐的从怀里取出一截电棍,照着腾飞胸口刺来。 腾飞猝不及防被电棍戳中,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全身,像被扔进仙人球世界一样,整个身体细胞被生生切断一般,疼得他顿时“嗷嗷”直叫,瘫软在地。 “哈哈哈哈!”长衫男人得意的大笑着,再次举起电棍向已经无法反抗的腾飞戳去。 “啊……”腾飞再次被戳中,全身已经痉挛抽搐缩在一起。 斗殴 腾飞此时已然没有还手的余地,整个身体血肉如被碾碎了一样疼痛,除了那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电流,他能感受的只有生命在慢慢消逝。 这根电棍的威力,比警员用的电棍电流强大不止十倍,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 就在长衫男人拿着电棍顶着腾飞的身体,龇牙咧嘴呐喊庆贺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 原来是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已经回来了。 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腾飞,和那个拿着电棍击杀腾飞的刽子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热面盖在了长衫男人的脸上。 “哇哇……”长衫男人被烫得吱哇乱叫着,身体条件发射的向旁边躲去,一只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面汤,嘴里还叼着一块带黄的鸡蛋块。 幺九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将长衫男人踢翻在了桌子上,随即抓住长衫男人的脑袋,用力砸向桌面。 没想到一直胆懦的幺九,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那揍人的嘴脸,都扭得像地狱的恶魔一般模样。 长衫男人脑袋被砸的“咣咣”响,手中的电棍已经指向了幺九的腰间。 “哇啊……”一声惨叫,幺九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哈哈……跟本道玩,找死了你们。” 长衫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脑袋上鲜血直流,头晕眼花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幺九,再次把手中电棍戳了过去。 “啊——啊——”幺九哀嚎着蜷缩着身子无法挣扎,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疼的一次。 在长衫男人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贼手,缓缓拿起,电棍也随之离开了幺九的身体。 长衫男人惊恐的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看清了手掌的主人,腾飞。 他吓得一哆嗦,心中瞬间冰凉,想挣脱腾飞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他的手也被腾飞拿捏着,电棍随着手臂的弯曲,慢慢向自己被烫得发红的脸倒去。 更另他惊慌的是,没有人能从他电棍的威力下站起来。哪怕是送去医院,也只能是个半残。 而腾飞,不止人好好的,力气还非常大,就连表情都那么自若如常。 最终,电棍还是击中了长衫男人的脑门,他乱叫一通倒在凳子上摔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警告一下腾飞,怎么就把自己电成这样了?少说以后也是半个白痴了。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体内的符文已经在蠢蠢欲动。而幺九那一顿操作,直接给腾飞足够的时间把符文全部调动,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 腾飞扶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幺九,把一道符文输入了幺九的体内。 幺九长舒一口气,清醒过来。 没想到,生死关头,那个哪哪都看他不顺眼的幺九,竟然会豁出命帮他。之后,他也不能在把玩人家了,该好好教导幺九学本领了。 幺九刚喘上一口气,门外便来了一群手拿凶器的恶霸,个个面露凶光,一脸煞气。 “八个,”腾飞数了数,正好是长衫男人店里的人数。什么八字术行,简直就是一窝强盗。 腾飞把幺九抱起放在折叠椅了,理了一下幺九额头上花白的乱发,把他的眼睛露出来,好让他看清,他的大哥,是怎么揍人的。 那八个人一看长衫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一脸的惊讶。他们的老板,可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啊! 来都来了,不打一场,怎么能证明他们的勇猛呢? 当下,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抡了过来。 本来店面就很小,位置也不多,他们这么一拥而上,把店里堵的严严实实的,连打架的招数都使不出来。 腾飞只有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辆汽车急速驶来,眼看快要撞上人群,司机猛打方向盘,直溜溜将车转了一个弯,横在了路中间。 司机吓的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直冒。把眼撇向这边一看,看见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下已经踩上了油门,连人带车一起飞奔而去,逃离了这个打架斗殴的可怕战场。 八个人被腾飞一脚一个踢到门外,在大街上滚了一个圈又全部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惊叫连连的往后躲去,一时间大街上毫无一个人影,就连远处驶来的车辆,,远远看到这边的场景也急转掉头往旁边而去。 八个人不敢拿刀出门,只能举着棍子。 他们大喝一声,齐齐向腾飞扑去。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一拳一拳击中八个人的太阳穴,一时间让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刚刚缓过来,又拿着棍子冲过来。 腾飞这次是用脚踢向他们的腹部,差点把他们一个个的膀胱踢碎。 他们虽然人多,却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像个沙包一样被腾飞一脚一脚的踢飞,直到最后通通躺在地上爬将不起来。 见腾飞杀气腾腾的还要上前,幺九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喊:“大哥,不能杀人呀!” 腾飞咬着牙,眼中红血丝根根暴起,举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冷“哼”一声慢慢放下,回到屋里查看幺九的伤势。 不出意外的他,又回到了警局。 还是上次那个警察。 “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腾飞一边吃着鸡蛋面,一边不太清楚的吐着字, “这回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监控为证。” “是的,监控我们看了,你是无罪的。那位,可能要在牢里度过很久的时光了。” “他故意伤人,”腾飞嘴里塞的满满的,吐字不清。 “不是故意伤人,私用非法武器,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嗯嗯,”腾飞哪有功夫听警察掰掰,他满脑子满嘴都是鸡蛋面。 吃饱喝足了,警察递了一张纸巾给腾飞。 腾飞擦了擦他满嘴汤汁的嘴。 警察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种电棍的击杀力,比警员用的电棍要强上十倍之多,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这里吃面的?” 腾飞翻一个白眼说:“我能活着你应该庆幸,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警察说:“你没听明白,我们警察出警,只为捉人,不为杀人,所以电棍的电流量并不大,只能让人全身瘫软,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根电棍,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只要被击上两秒钟,最少也是残废。” 腾飞听完瞪大了双眼,他可不止被电了两秒钟啊!足足有五分钟之多。现在还活灵活现的在这里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我都死过八次十次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警察抿嘴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老实。” 腾飞也无法向警察解释什么,毕竟玄学这些事情,怎么能用一张嘴说的清楚呢! 关门大吉 经过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幺九的店面彻底关门,两家店铺同时关门大吉,这条街上又少了一些忽悠人的骗子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着面前只有三个频道的电视机。 “幺九,你怎么不交钱呢?都看不了电视了。” “大哥,我又不爱看电视,就这还是房子的原主人留下的。” “怎么办?这么躺着,两个大男人会憋死的。” “要不,以你的名义再申请一个铺子,去别的街开店?” “你当他们不认识爷?” “哎!” 单看他们打架斗殴的那个阵势,哪个还敢找他们算命啊?都怕自己命悬一线,彻底悲剧。 “幺九啊!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幺九抽了下鼻子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呢又瘦又小,一看就养不活。我爸妈为了把我养大,就在路边烧了八碗纸,认了八个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做哥哥姐姐,我就是老九了。” “哦!”腾飞若有所思,“可最终你们家还是断后了呀,到你这一代。” “起码我活着呀!我爸妈也没指望我以后做什么,他们只希望我能活着就可以了,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他们在天之灵也就安歇了。” “我也是,只要我活着,爸爸妈妈就满足了。” 幺九偷偷瞄了腾飞一眼说:“哥呀!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腾飞噗嗤一笑,说:“你知道不当说,你还问爷?” 幺九看着腾飞没有生气,试探着说:“大哥,你是否有察觉,你身体里的黑气对你影响很大呀?”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冷静,“有话就直说。” 幺九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大哥,我看你每次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一股黑气。每次黑气弥漫的时候,你的性格就像恶魔一样,那种杀人而后快的感觉,总是让人如坠地狱一般。” 腾飞稍稍勾起嘴角,眼神里尽是死亡的凝视。 吓得幺九一骨碌爬起来,紧张至极,“大哥大哥,我胡说呢!您老别生气啊!” 腾飞收起目光,冷静的说道:“确实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拍拍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小心脏。 “坐,”腾飞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语气冷的吓人。 幺九哪里敢坐啊! “大哥我给你煮面去。” “坐,”腾飞的语气更加冰冷。 幺九只能搓着手,满脸惧意的挪到腾飞身边,慢慢坐下。 腾飞眼中的黑气在不停的翻滚,他满身的气息能活活把人冻死。 幺九待在他身边,就跟待在魔鬼身边似的,左右为难。 腾飞缓缓转过头,看向幺九,幺九顿时就蔫了,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大哥,您别吓我啊!” “幺九,爷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幺九急急的点着头。 “原来如此,”腾飞起身看向窗外,“那日,爷被黑影追杀,黑影投一道黑气在爷体内,爷每次动怒犹如恶魔转世,是那道黑影,他想借爷的身体复活。” “啊?那怎么办啊?”幺九担心的问。 “爷无法消除他在爷体内留下的毒素,但是,爷是随便被人利用的吗?爷要利用这道黑气,成就一方旷古奇世,他失算了。” “嗯嗯!”幺九忙点头表示肯定。 “你不用担心爷,爷以后知道了这事,会去控制的。” “大哥,小的查看监控过,你那时自称,本尊。” 腾飞冷冷一笑,说:“是受黑气的影响,本尊是黑气原主人的地位。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爷要的,是黑气本尊带给爷的惊喜。他做不了利用爷复活了,而他会成为爷的附属品,为爷所用。” 腾飞看向幺九,眼神温和了许多,“你不用害怕爷,爷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兄弟?”幺九一阵狂喜,腾飞这是承认自己了? 腾飞点点头,冰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大哥,”幺九高兴的手舞足蹈,“既然我们现在很无聊,不如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腾飞有点不乐意。 “大哥有所不知,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腾飞嘴角勾起一抹笑,说:“爷信你,准备准备出发。” “好嘞!” 斗法大会还在十日后,有可能还会推迟,在此档期,他们决定去一座山上拜访一位老友。 是幺九的老友,认识有十个年头了。此人性格孤僻,不愿与世人来往,长期居住在山顶,美其名曰:“世外高人。” 带着两背包干粮和水,以及对老友的思念,驱车来到了一座荒得只剩土的山边。 “大哥,我们看望完老友,直接去斗法大会现场,时间刚刚好。” “这山……”腾飞指着山顶一脸惊讶,“还有能吃的东西吗?你那老友不用吃喝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只靠呼吸即可活着,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我们还看不到人家了呢!” “饿死算飞升吗?” “不算,飞升是要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的。”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那不是劈成泥了吗?” “还有传言是一百八十道,还有的说一种九万道,不一定呢!” “反正没人见过呗!” “没有,见过的,要么被劈的骨头渣都不剩,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去天庭不下来了,我们也见不着啊!” “也是,见到了可不好,说不定拿我们当炮灰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山上而去。 “这小山坡儿光溜溜的,一眼望不到边呀!” “大哥,你别急呀,在往上就有绿茵了,还有树,还有泉水,比山下这地方茂盛多了。” “这山下这么荒凉,不会是你那老友故意拔光了,不想让别人上去吧!” “可拉倒吧,那懒惰的家伙几年都不洗一次澡,身上的灰剥下来都能盖长城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友的?” “那要从十年前说起了,有一次这位老友遭人暗算,是我经过救了他。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之后呢?他怎么离你而去了?” “因为我不想跟他到山上去,风餐露宿吃野果子喝泉水,我想在人间享受荣华富贵,我都已经未老先衰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性格就古怪,我是处处忍着让着。可是我也有情绪呀!我总不能一直当个拖水狗一样,跟在他身边陪着他吧?他那暴脾气,一句话说不好,眼珠翻起来就跟那掰两半的鸡蛋一样,冲着我吼啊吼啊!真是无语了。” “哈哈哈哈!”腾飞一阵狂笑,“你那弱弱的性子不会就是被他吼出来的吧?” “为了活着强行把自己压下来的,一个人太难了!” 腾飞拍了拍幺九的肩膀,这哥们儿还不错。 迷路了 爬山是个体力活。 没多久,他们便气喘吁吁停下休息。 山上果然渐渐有了绿植,一些弯曲的小树,几根长得宽大的杂草,开着比星星还小的白色小花,一撮一撮的,竟然还招来了蝴蝶。 果然有食物的地方就有动物。 食物链告诉我们,只要饿不死,我们就是霸王。 再往上,树木逐渐高大密集,杂草也铺满地面,各种昆虫洛泽不绝,时不时的跳动出来,挑衅着腾飞和幺九。 “累死爷了!”腾飞双手叉腰满脸疲惫。 “我也是,我这老腰。”幺九靠着树身慢慢蹲下,他这老朽的身材,体内再年轻,也扛不住这体力活。 吃点带的干粮喝点纯净水,腾飞满心的不乐意,好好的在家吃点鸡蛋面多好,为啥非要来这里练习爬山?这火辣辣的太阳,万一水喝完了找不到泉水怎么办? 再说了,真有泉水吗?万一什么也没有呢? 幺九慢慢爬起来,说:“我得撒个尿。” 说着就来到对面的粗树跟前,准备当场解决。 “哎,你,你滚远点。”腾飞嫌弃的吼。 幺九可不乐意,“别啊!大哥,这里树木乱七八糟的,万一走远了,回不来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在跟前啊!瞧那股骚味。” 幺九已经“哗啦啦”的解决了。 这哥们和腾飞相处久了,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继续出发,天黑之前起码得爬到山上吧!不然三更半夜睡哪? “幺九,你那老友是真能作,爬那么高干什么?腿脚那么利索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修仙的,看破了世俗红尘,不被金钱美女利益权利诱惑。” “是吗?那爷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爷对这些非常上心,喜欢得不得了。” “你找印符琼书揍你屁股了?” “小印符知道这事,我又没瞒着它。再说了,也瞒不住啊!” “看来大哥是挺讨喜的。” “那是,累死了,休息一下。” 腾飞扶住树身干咽几口唾沫,是真累。他喘着粗气,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哎!幺九,这什么味啊这是?” 幺九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走到腾飞跟前,伸着鼻子闻了闻, “尿骚味儿。” “谁尿的?” 幺九打量一下树干和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我。” “你?” “啊!” “啊?” “我们迷路了,大哥。” “迷路?” “这是我先前撒尿的地方,这是我尿的。” “你小子不是说,你来过很多次吗?怎么会迷路?” “大哥,我是来过很多次啊!之前这里有条小路的,那老友会经常下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的,谁知道现在怎么净长些杂草,路都埋没了。” “那怎么办?” “导航,对导航。”幺九忙去兜里偷手机。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谁给你设置的导航?” “确实没有,导航说,查无此地。” “你赶紧想办法吧!” “这里树木错综复杂的,我们又没有导航,很难出去了……” “你再跟爷说一遍?”腾飞上前揪住幺九的耳朵大声吼。 “我有办法,哥,饶命啊!”幺九疼的直咬牙。 腾飞放开幺九的耳朵,气呼呼的靠在树身上,转身又逃走了,“真骚!” 幺九放下背包,找出一把折叠刀,说:“大哥,我们一边走一边割草,这样看到有被割过的草,我们就往别的地方走,肯定不会迷路了。” “是啊!这样几天下来,这片草地就割得差不多了。” “这……” “手机上不是有指南针吗?” “啊!有啊!” “跟爷走吧!爷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也是……” 有腾飞带路,顺利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很陌生啊!大哥。”幺九四处打量。 “对于我来说,这片林子哪个地方都陌生。”腾飞也是第一次来啊! 一只大蚂蚱从草丛中飞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飞过去,落在对面草丛里。 “好东西!”腾飞上前一步,伸手便捉。 蚂蚱刚想再次起飞,已经被狠狠的按住了。 幺九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蚂蚱装进去。 “这个烤着吃可香了。”幺九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 两人迅速在附近草丛中搜索起来,猫着腰伸着爪子,把草丛里的小昆虫们全赶出来了。 一时间,草丛中蛾飞虫跳的,就跟那日本鬼子捉鸡逮鹅似的。 腾飞和幺九兴奋的尖叫声,跟恶鬼扑食似的,“呜哇呜哇”乱叫。 费了半天劲,搜索了一大片草地,终于捉了半塑料袋蚂蚱。 这地方野味虽然特殊,营养价值是不减半点的。 “没有了,”腾飞还没有玩尽兴。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捉蚂蚱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秋天草丛里多的是蚂蚱蛐蛐,每天都能逮个几十只,鸡见了他跟见了亲爹似的,异常兴奋。 幺九也是玩的不亦乐乎,他从小生活在城市,小时候别说捉蚂蚱了,泥块子都没有玩过。 “哗哗!”有动静。 幺九竖着耳朵听,“大哥,什么声音?” 腾飞正在兴头上,拍拍身上的草叶,说:“哪有什么动静?要是有野味,爷捉来给你烤着吃。” “真有声音,”幺九认真的说。 腾飞竖起耳朵使劲听,果然有声音。 他刚想承认幺九听的没错,就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认识他。 “野猪?”幺九瞪大眼睛惊呼。 “野猪?”腾飞看清了来者的身份,顿时冷汗直冒。 “快跑!”幺九声音都吓得尖细了,足足提高了四个分贝。 二人撒腿便跑。 野猪穷追不舍。 一时间,似虐的尖叫声在林中回荡着,久久不息。 “大哥,我听说见到野猪不能跑,要装死。”幺九一片拼命跑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喊。 “废话,那是熊瞎子。”腾飞立马指示幺九,“分头跑。” 两人迅速分开。 野猪顿了一下,对腾飞展开猛烈追击。野猪也不傻,嫩的谁都喜欢。 幺九见野猪追腾飞而去,停下来大口喘气,都快接不上气了。 腾飞被野猪一路追随,脚下一绊,摔进了深沟里。 幺九一看大哥有难,立马拿着折叠刀追上来与野猪拼命。 待幺九近到野猪跟前,野猪一个獠牙把幺九的折叠刀顶飞出去,再一出击,直接把幺九顶进了深沟里。 野猪见两个猎物都去了深沟,自己也随之跳下。 “叽里咕噜”一顿翻滚,野猪的惨叫声洛泽不绝。 谁知道这沟这么深呢!摔得那么疼。 杂草太深没看清,原来是个坡。 终于滚到了坡底,野猪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看,那俩小子在坡上面一颗小弯树上挂着呢!合计着就它自己个儿滚底下来了。 当下哪能沉得住气,连蹬两个后脚腿,一个猛冲冲了上来。 “啊……快跑。”幺九大喊着。 腾飞拉着他直往坡上爬。 毕竟野猪摔的比较远,四条腿爬出来比较难。 腾飞和幺九率先爬出土坡,“嗖嗖嗖”爬上了两棵大树。 野猪冲出土坡之后,没有见到两人,气的直叫唤的,瘆人的悲嚎声响彻林间。 夜半三更 野猪见猎物就这么从口中逃脱,一时气急,一头撞上树身。 树身并不粗大,被野猪这么一撞,全身乱颤。一片片树叶从树梢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野猪的脚边。 树上的腾飞被震的全身发麻,差一点点就掉下来。但是生命诚可贵告诉他,此时松手就等于自己归天了。 他咬着牙死命的抱着树干,迎接着野猪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眼看这棵树也顶不了多久了,腾飞冲着野猪大喊:“你特么的看不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吗?” “啊?”幺九听闻顿时一慌,这大哥就这么容易把自己出卖了? 好在野猪并没有理会腾飞,毕竟它也听不懂人话,继续撞击着腾飞所在的那棵树。 树梢上一条蛇终于裹不住树干,“啪嗒”一下掉在了腾飞的脖子上。 腾飞只感觉脖颈里面一凉,就对上了一只翘起来吐着信子的蛇头。 他当时没忍住,狂叫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到蛇头上。 蛇头被这么猛烈一击,加上树身的摇晃,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从腾飞身上掉落下去,一直掉落到野猪的身上。 张开的嘴正好落进了野猪的头顶,尖牙就这样深深刺激了野猪的眼睛里。 此蛇似乎有毒。 野猪这回真是遭了灭顶之灾了,今天出门肯定忘记烧高香了。当下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狼狈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跑了?” “跑了。” “差点完了。” “差点去见祖宗了。” 两人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在树上待到了天黑。 见野猪没有再回来,他们便下了树来。 此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幺九找回自己的折叠刀,在地上挖起坑,准备就地取材,做一个小灶。 腾飞在周边捡了一些前年留下的枯枝,拿出打火机,点燃。 “幺九,蚂蚱呢?”腾飞问道。 “没了,都丢了,塑料袋太薄了,黑心厂家。” “你不会九块九又买了几百个吧?” “那倒没有,这次是十九块九包邮的。” 腾飞拿出手机晃了晃,“这个地方也没有网啊!你那老友有手机吗?” 幺九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他都不会玩手机。” “那你的老友每次下山采购是怎么付款的?” “他采一点山上的蘑菇,或者是晒干了的山菇,有的时候是一些草药,拿去换点钱,然后就可以买东西了。” “信息时代这么发达,哪一天钞票不在市面上流通了,你这位老友连采购都省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说不定逼急了就只能买个手机了。” “你这老友多少岁了?几百岁,几千岁了吗?” “大概也就六十多吧!” “这么年轻吗?” 印象里的神仙不都是几千岁之后才飞升的吗? 六十多岁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他说,灵魂飞升,肉体扔下,跟年龄没有关系,关键是自己已经修成了可以飞升的神体。” 幺九解释着。 “哦?”腾飞半信半疑,毕竟自己没经历过这些,只能当个故事听听了。 “身在深山里,居然连个野味都逮不到,太有失爷的身份了。” 腾飞决定去树上掏鸟窝,哪怕偷个鸟蛋也行。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手电筒,对准树上就是一顿扫描。 幺九说了,山上没有电,黑漆麻窟的,晚上出来拉屎容易掉山沟里,所以他带了手电,现在正好用上了。 有目标了。 腾飞眼睛里闪着光彩。 只见一棵树上的树梢顶蹲着一个鸟窝,看起来还挺大的。 腾飞把手电筒咬在嘴里,麻溜的爬上了树。 幺九已经把火点燃,喜滋滋的看着腾飞的一顿操作。 只见腾飞像猴子一样敏捷的爬到了树上。 夜晚的鸟类是没有视线的,加上被腾飞的手电一照,躲在鸟窝里面惊叫连连,却不敢动弹。 腾飞心想,这回可有吃的了,他伸手就去抓鸟。 怎料他刚抓住鸟的脖子,鸟便开始扇动着翅膀拼命的挣扎。 他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一个后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他乱扑棱抓住了其他树枝,又一声“咔嚓“的折断声,他再一次落向地面。 “咕咚”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幺九吓得忙跑到腾飞的身边,将他扶起。只见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好可怜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吃鸟蛋了,何必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一场灾难? 黑暗里火光的照耀下,腾飞的脸色异常难看,似乎今天晚上吃不到野味,都对不起他今天受的伤。 幺九只能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腾飞。万一再遭了一顿打,那不是自己也白白受了一场灾难。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黑暗里的山上静悄悄的,这窸窣窸窣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腾飞和幺九汗毛都竖起来了。 幺九手里已经拿好了折叠刀。 腾飞则默默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 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出来,一溜烟钻进了腾飞他们身后的树林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从野兔蹦出来的草丛中又钻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飘飘荡荡在空中,像极了海里的飞鱼。它黑漆漆的,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手脚,就这么立在空中,面对着腾飞和幺九。 腾飞和幺九见到这么个怪物,一时间目瞪口呆,手心里浸出湿湿的汗粒,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腾飞体内的符文渐渐躁动起来,腾飞知道,这是遇到厉害的东西了,符文已经在默默的保护他。 黑色的怪物飘在空中,慢慢向腾飞幺九靠近。 腾飞和幺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在黑怪物接近火堆的时候,突然之间站住了。被火烤着的地方,渐渐发红。黑怪物便慢慢的向后飘去,从侧面继续向腾飞和幺九靠近。 腾飞此时身上的符文已经灌满全身,手中的菜刀也变得锋利凌然。 幺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直打颤。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这种山怪,却从未见过。今天有幸见过一次,恐怕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你的老友怎么会住在这么煞气地方啊?”腾飞咬着牙问道。 “我那老友不住这里呀!我们走错路了。”幺九一脸委屈的说道。 突然,黑怪物身体开始变化,一个高大的巨人呈现在眼前。 山怪 眼看山怪越来越大,身躯已经遮住了树梢透过来的月光,那团燃烧的火堆“噗”的一下灭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符文,符文,快救救我们啊!” “快快快快快,给爷来个大炮,轰死它。” 腾飞觉得另一只手略微一沉,低头仔细一瞧,太黑,看不清,但手感像个玩具大炮。 “符文,你给爷整着玩呢?这危险时候,给爷过家家吗?” 此时的幺九已经拿出手电筒,对着山怪就是一顿扫。 “哇……”幺九大叫一声,“怎么那么大?” 山怪似乎害怕灯光,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了退。 头顶的月光露出来,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腾飞这才看清手中的东西果然个玩具大炮。 “关键时刻就没用的东西。” 幺九扯着嗓子喊:“大哥,你让符文把大炮变大啊!” 山怪此时已经适应了灯光,再一次把树梢上的月光遮盖起来。 “符文,看在爷还不想死的份上,赶紧把大炮变成真家伙吧!” “轰,”大炮果然不负众望的长大了几千倍。 二人忙不迭的爬上大炮,对准山怪就准备射击。 “哇啦哇啦哇啦,哇哇哇哇哇啦,哇啦啦……” 大炮突然间唱起了童谣,并且四周闪着红蓝紫各种彩光,看起来非常炫酷。一时间,黑暗的树林里歌声不断,彩光酷炫,宛如野外歌舞厅,壮观的不得了。 彩炮还带着他们摇啊摇! 腾飞惊愕的看着幺九,幺九脸上五彩斑斓的,看起来不太高兴。 “大哥,没想到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坐摇摇车,还是在生死关头。” 腾飞点点头,随即大叫一声,“快跑啊!” 二人起身便跳,双双摔进草丛中。 彩炮在一瞬间被山怪庞大的身躯砸得粉碎。 本来山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彩光吓了一跳,稍等片刻发现那玩意就是个摆设,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灭了它。 从草丛里爬出来的两个人,被山怪黑黝黝的身体逼在了山石边上。 只见山怪伸出两条如手臂似的东西,一把一个将他们喉咙锁住高高提起来。 他们挣扎之时才发现,这个山怪是有肉体的,浑身都是黑毛。 原来开始的时候,山怪不是漂浮着的,而是四肢着地呆在那里。 之后越长越大,越来越高,是它站起来了,用后脚着地。 既然如此,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吧! 腾飞忍着脖颈处如断裂般的疼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啪!”点燃。 山怪的手臂瞬间着起火来,吃痛的丢下腾飞和幺九,猛往树身撞击自己着火的地方。 几下便熄灭了。 这山怪智商有点高啊! “爬树,”趁山怪在砸火,腾飞对着幺九喊。 二人摸着黑,一人一棵树往上爬。 他们的视线在黑暗里毫无用处,人家山怪专挑晚上出没,视线好着呢! 一把一个又把他们拉下来了,像提着小鸡崽儿似的把他们提在半空。 这时,一股强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二人顿时干呕起来。 他们不禁害怕得往那股风的来源地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开着门的深坑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排闪着光的大牙齿。 “大哥,它要吃我们……”幺九哭喊着,一股热流“哗哗”流出。 正好滴进了山怪的血盆大口里。 似乎咸淡正好,山怪“吧唧”了几下嘴,还舔了舔舌头。 “它喜欢喝童子尿吗?”腾飞解开裤子也给它来一壶。 “哗哗哗”一阵响动,很快解决干净。 山怪还是意犹未尽,砸吧着嘴不过瘾。 殊不知,腾飞可不是白给它开的饮料。 山怪还想再挤点俩人甘水的时候,一道光芒闪过,肚子上立马开了一个洞。 山怪痛得直接丢下腾飞和幺九,倒在地上翻滚着,力道之大,压断了周边的各种小树。 树身倒地,如从天而降的灾难一般,“霹雳吧啦”往他们俩头上招呼,害得他们狼狈的逃着,大半夜的也看不太清楚路况,只能拖着背包逃命而去。 本以为山怪这次必死无疑,谁知一阵地动山摇,那山怪竟然追来了。 “符文都搞不死你?”腾飞惊得脸一阵白一阵绿。 黑暗里,拉着幺九拼命往山上跑去。 山怪任由肚子上的伤口不停的散发出恶臭的脓液,穷追不舍的速度比健康时候还要迅猛。 这种山怪是不是只要不死就不会放跑猎物啊? 不远处,幺九拿着手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用手电照着光,一边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果然,“嘭”的一声,山怪撞进了超大号铁笼里,头晕眼花的在铁笼里蠕动着。 “幺九,拍下了吗?”腾飞站在大铁笼跟前问道。 “拍下来了,精彩着嘞!”幺九跳下大石头,扛着手机跟腾飞炫耀。 铁笼内,山怪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的拍打着铁笼,铁笼随着山怪的一次次拍打渐渐扭曲变形。 “符文给的东西,也不是都好用。”腾飞吞了一下口水,浑身有点瑟瑟发抖。 确切的说,符文给的东西,什么时候好用过? “大哥,我们还拍吗?”幺九问道。 “拍,多拍几张,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 幺九摆好姿势,对着铁笼就是一阵“啪啪啪”,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彻底激怒了山怪。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山怪,此时一声响彻山谷的咆哮,铁笼瞬间炸裂。 它,自由了。 腾飞和幺九吓得两腿都发软了。 “火,火。”腾飞大叫着。 身上的符文“呲啦”冒了个火星,带了一缕烟,不见了。 “大哥,要用心去想。”幺九一边跑一边提醒。 腾飞回他,“我都吓成这样了,怎么能静心?” 他跑的速度一点不慢。 月光下,树木的暗影里,两个鬼魅一般的人影,在落荒而逃。 两束灯光一蹦一跳一上一下,看起来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他们身后的树木,像遭了天谴一样,一棵接一棵的倒下。 一个庞大的黑影,穷追不舍中,消灭掉了所有阻碍它的障碍物,只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身后,草丛里,恶臭久久不散。 流淌在杂草上的粘液,在月光下闪着暗光,似乎预示着生命在慢慢消逝。 前面是一个山坡,腾飞和幺九气喘吁吁停下,尺度太高,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对抗山怪。 山怪已经来到他们身后,飞身一跃跳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势必要将他们活活压死。 他们迅速的向两边逃去,逃过了山怪的这一击。 而山怪,“轰隆”一声撞在山石上,随即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微微触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诈死?” 腾飞拿手电照了照山怪,发现山怪肚子上的伤口流出的粘液已经沾满了肚皮和下身的粗腿。 山怪并没有死亡,只是流血过多,运动量太大,加上刚才的撞击,晕了过去。 “这么大,也不好煮啊!”腾飞踢了山怪一下。 “还想吃呢?还不快走,一会它醒了,我们就醒不了啦!” 幺九拉着腾飞向山坡上爬去。 飞鼠 终于熬到了天亮,腾飞和幺九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山了。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背包里的食物全部吃光,弥补昨天和昨夜所有身体机能的亏损。 腾飞心里有一万一千一百零一个委屈无处申诉。 幺九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被腾飞霍霍在山上了。 他们蹲在地上草丛中,疯狂的喝着纯净水,拼命的咽着面包鸡腿,把嘴塞的满满的,随便动几下,拿水往下压,好歹是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把能吃的都吃了。 “睡会,”腾飞打着饱嗝,歪歪斜斜的躺下了。 “睡?”幺九可不敢睡,“大哥,你就不怕再来个山怪,直接把你踩扁了。” “不怕,”腾飞闭上眼睛,说:“再来十个山怪,爷也不跑了,今生跑的最远的路,就是刚才了。” “我也是,跑不动了。”幺九也顺势躺下。 上空,被树叶碎裂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不停的闪动着,嘲笑着他们的悲哀。 酣呼声此起彼伏,怕是打雷都难叫醒他们了。 太阳渐渐西斜,他们也从瞌睡中醒来。 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二人看着地上的水瓶和垃圾,不免心中一阵懊悔,当时留点晚餐呀!怎么就这么不要命的全吃了? “九?”腾飞叫了声。 “哎!大哥。”幺九忙应着。 “看来斗法大会是去不成了,我们俩可以做山上的野鬼了。” “大哥,斗法大会参加不了,也不至于饿死嘛!山上有很多吃的了。” “是吗?是吃了蚂蚱还是吃了小鸟?还是差点被吃了?” “大哥,您老别急嘛!我们可以采点蘑菇的。” 腾飞确实看到蘑菇了。 只是那蘑菇,被太阳晒了一天,此刻已经皮包骨头了,干瘪的趴在那里,宛若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 “网上不是说,野外有野果的吗?” “大哥,您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刚到初夏,遍地的果树,也没有野果啊!” “为啥?” “要么就是刚受精的小青头,拇指大小,酸苦到让你怀疑人生,要么就是还在开着旺花。别说野果了,野蘑菇都不多。” 腾飞哀叹一声又倒下了,“幺九,你要害死爷了。” “这能怪我吗?”幺九可怜兮兮的说,“是大哥你带头领我们到这里的。” 腾飞“嗖”的站起身,吓了幺九一跳。 “大哥还会带你出去的,”腾飞背上背包就要出发。他可不能让幺九看扁了,他要证明自己就算是在野外,也是爷。 “等会,大哥,先把水瓶拾起来,一会找到泉水还可以装水喝。”幺九边说边开始收拾水瓶。 腾飞动了动嘴唇,还是弯下腰捡起了水瓶。 想想自己当初刚来到城市捡垃圾吃的时候,心里一顿酸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捡垃圾了,却不想眼下除了捡垃圾,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他们装好水瓶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进了腾飞的脖颈里。 “什么?什么东西?”腾飞一边慌乱的去脖子上抓,一边惊慌失措的暴跳着。 “大哥,别慌,我来救你了!”幺九拾起地上的干树枝就冲着腾飞飞奔而去。 见幺九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腾飞慌的连连后退,“你,你要杀爷吗?” 话音未落,干树枝已经从天而落。 “嘭。” 这一下,直接砸到腾飞脑袋上,当时就昏过去了 一起昏倒的,还有腾飞脖颈上的大老鼠。 “大哥……”见腾飞倒下,幺九一颗心整个乱了,“大哥你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停!”腾飞颤抖着手,缓缓伸出一个手指,恹恹的说:“我不信。” 他当时那嘴歪眼斜、气势汹汹、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大哥,”幺九脑袋上冷汗直冒,“大哥你要信小的啊!小的刚才情急之心,不小心打到你的头的。” “九,”腾飞脑袋还埋在草丛里,晕的很,“你不打脑袋,打其他地方也疼啊!” “可是那老鼠就在你脖子上啊!” “你想打断爷脖子吗?还好爷脑袋硬,是吗?” “我真的只想打死那只老鼠。” “找个让爷不杀你的理由。” “真是老鼠,就在你旁边。” “编个好点的理由,免得爷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幺九无奈,把大老鼠拿来塞到腾飞的脸上,让他看清楚。 毛茸茸的,一股子骚臭味。 果然是老鼠? 腾飞忙拿起老鼠,此刻脑袋也不疼了,“哈哈”大笑着, “有吃的了。” 他也不嫌弃老鼠身体臭,直接就吻了上去。 旁边的幺九撇着嘴。 这大哥可真是个百变魔王,开心时候像个孩子,生气时候像个恶魔,一不小心犹如死神转世。 腾飞爬起来,抓着手里软绵绵的大老鼠,掏出小刀就准备放血,心里头那个乐啊!满脸都是喜悦的光。 不愿赴死的大老鼠,突然小腿一蹬,丝滑的从腾飞手中逃脱,小巧的身子一个漂移“嗖”的一下爬上了树。 这可把腾飞惊到了,到手的肥肉就这样跑了? 他凶狠的咬着牙,紧随其后顺着树身就攀爬上去,那股气息,就跟捉奸夫似的,除了愤怒隐忍,就是“痛苦不堪”和痛失食物的绝望。 幺九眼看着一人一鼠在树梢上追逐,为腾飞捏了一把汗。 只见那老鼠灵巧的很,顺着树梢绕圈圈,不一会就爬到了树梢顶端最细的一根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荡秋千。 而腾飞还在努力的往老鼠那里攀爬,一步一步都异常小心。那细细的树枝,可不像能承受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啊! “大哥,小心啊!”幺九看着挂在树梢的腾飞,不由得担心起来。 虽然他的大哥死不了,但那么高摔下来,肯定会摔倒面目全非四肢爆断,有可能脑袋和身体还会分家,甚至是肠子撒一地……想想都渗人。 要是再亲眼看着那副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点点接回原来的身体上,幺九觉得自己这辈子有可能都不敢再睡觉了。 腾飞阴狠的笑容挂在嘴角,在他的眼里,小老鼠这回是真跑不了了。因为小老鼠的身后已经毫无退路,而他已经在小老鼠下方的树枝上等待着,只要再爬上一个高度,小老鼠便是手到擒来。 老鼠在看到腾飞还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侧了侧身子,小腿在树枝上蹬了几下,一个高度跳跃,“嗖”的一下,身体瞬间大了一倍,在空中绝美的滑翔到了另一棵树上。站稳以后,撅着屁股对着腾飞进行了一番侮辱,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腾飞,张着嘴巴抱在树梢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大老鼠消失的方向,遗憾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吃草 “大哥,大哥,”幺九扶住刚刚从树上下来的腾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紧张。 “没事的大哥,没有了老鼠,我们还可以挖野菜嘛!这个时候的野菜还没有老,还嫩着呢!” 腾飞无神的眼睛瞪着幺九,“爷小时候饿急眼了就挖野菜吃,爷不会再吃野菜了,饿死也不吃。” 想当年,他腾飞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今天在野外,竟让一只老鼠戏耍了,他心里悲哀的像要灭亡了一样。 “可眼下除了野菜我们还能吃什么?” 幺九无奈的看着腾飞,他幺九也没有本事变出来一桌子美味佳肴啊! “爷给你掏鸟蛋去。”腾飞站起身,向林中走去。 幺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挖野菜去了。 之前与老友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野菜还是认得不少的。 野外的动物可不是家里养的鸡鸭那么好对付,他敢打赌,腾飞肯定会空手而回。 腾飞倒是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被一群动物欺负到如此份上。 村里的鸡鸭鹅看着他都得绕道走,哪条不长眼的狗若是挡道了,晚上就得上餐桌,更别提那水里的鱼了,他只要想着,那条鱼必然会乖乖跟他回家。 而今…… 一只老鼠都能鄙夷他侮辱他。 今天不捉只鸟,也得逮个兔子,实在不行蛇也吃,哼! 想到这里,腾飞加快了脚步。 天渐渐黑了下来。 幺九生起了一堆火。 面前摆着一些野菜和蘑菇。 远处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是腾飞。 他似乎不是很难过,面露一丝尴尬,衣服兜里揣得鼓囊囊的,见到幺九,傻傻的笑着。 “大哥,你这表情不对劲啊!”幺九把腾飞领到火堆旁坐下。 腾飞笑呵呵的说:“幺九,你知道吗?这树林里的动物都成精了,一个个的都能变成人的样子了。就那些鸟,都变成人挂在树上,不让我掏他们的蛋,还说让我留下来,我们一起生蛋。” “不可能吧?”幺九皱着眉头,这么一座小山坡,又不是上古留下的精华之地,哪能是个动物就成精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腾飞看着幺九,说:“你看看你,你都长猪耳朵了。” 幺九吓得赶紧摸耳朵,“好好的啊!” 腾飞是真的很不对劲啊! 幺九刚想说大哥竟吓唬人,腾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跑到一棵大树的跟前,对着大树说: “树仙,你可真漂亮,这身衣服是丝绸做的吧!真丝滑呀!” 说着,上手便摸。他觉得那粗得扎人的老壳皮丝滑? 幺九看着腾飞心想,这玩意怕不是中邪了吧?但也不可能啊! “大哥,”幺九拉着腾飞说:“我们吃点野菜吧!正好补补水分,能吃到这么原始,又原汁原味儿的也就我们俩了。” 哪料腾飞一把甩开他的手,说:“爷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蘑菇给幺九,“尝尝。” 幺九接过蘑菇,对着火堆的亮光一瞧,一行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根。 “大哥,你吃这个了?” “嗯,吃了。” 腾飞晃晃悠悠像喝醉了一样。 “大哥,这蘑菇有毒啊!你这是中毒了呀!” “胡说,”腾飞推开幺九,对着地上的一棵野草开的小花,说: “食人花,看招!” 他一拳打过去,没打中。 “嗯?挺能躲?” 又一拳打过去,还是没中。 “爷今天劈了你。” 他捡起地上一根干树枝,大喊一声:“开天辟地。” “刷刷刷”对着地上一顿乱敲。 “不行啊!这样会出事的呀!”幺九拿起手电筒,忙在树根底部找杂草。 不多会儿,找到几根奇怪的小草牙。 “大哥大哥,快把这个吃了。” 腾飞眼睛已经开始泛黄,伸手抓幺九手里的草牙,抓了几次都扑空,心里顿时火了, “你小子晃什么晃?敢耍爷,找死。” 一拳挥过去,“邦”一声,撞在了树上,斜歪歪的倒下了。 幺九顺势把草牙往腾飞的嘴里塞。 “苦,呸!”他一口给吐了出来。 “费了老大劲只找到这么一点,你敢吐出来?不想活了?” 幺九一边气愤的喊,一边扒开腾飞的嘴往里塞。 腾飞中毒太深,已没有力气反抗,挣扎几下便没有力气动了,任由幺九把草牙塞进他嘴里,死活就是不肯咽。 幺九一见,这还行? 他掰开腾飞的嘴,捏起腾飞嘴里的草牙,一用力塞进了喉咙。 噎得腾飞手脚噗隆好几下,才算咽下去。 咽是咽下去了,可卡在那里不下去呀!他翻着白眼,一脸的痛苦。 幺九忙给他顺顺胸口,希望草牙能快点进到胃里,好让快憋死的腾飞喘口气。 好在在腾飞翻白眼之前,顺利的呼吸起来了。 “哎!”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时腾飞又一次站起来了,解药是吃了,可还得有一段时间才生效啊! 幺九忙把腾飞按趴下。 腾飞蹬着两条腿,把地上的泥土和杂草蹬死了一大片。 “你这个人妖,快快放开爷。爷不能破身的,知道吗?” “你想得到美,”幺九嫌弃的说,“我才看不上你这粗鄙的身子呢!” 腾飞突然一个翻身,把幺九掀翻在地。 这突来的力气,吓了幺九一跳。 腾飞现在可是神志不清,万一要动了杀心,他幺九可难逃一劫啊! 算了,任由他闹吧! 幺九把手机打开,放在石头边上立着,拍摄腾飞的一举一动。 明天早上,有好戏看了。 腾飞晃晃悠悠的把兜里的蘑菇拿出来,交给幺九,说: “爷请你吃好东西,天祥伞,味道绝对的好。” “天祥伞?”幺九看着蘑菇说:“天堂伞吧?一颗入天堂,永不后悔的决定。” “哇!你快吃啊!”腾飞催促着。 “吃?”幺九抖着手说:“一个中毒还不够?还想一窝端哪?” “快吃,”腾飞有些不高兴了。 幺九看着腾飞鼓鼓的衣兜,问:“你那里还有多少?” “好多哦!”腾飞兴奋的炫耀着,把衣兜里的蘑菇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大的小的有几十颗。 “你这是把蘑菇的全族都端来了啊?” 幺九看着那堆蘑菇,这样的毒蘑菇,少之又少,一般都是一起长了一大家子,世世代代都在同一个地方。 “嗯嗯!”腾飞直点头,“一个不剩都摘了。” “哎!这么个物种就这样被诛了九族。”幺九惋惜的说着,然后抬头问腾飞, “你吃了几颗?” “八个,”腾飞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八。 “得,草药有点少,不够量。” 幺九说着便拿起了手电筒。 “站住,你去哪?”腾飞拦住了幺九,“你还没有吃蘑菇呢!” 幺九压了压怒火,说:“大哥,小的要是再吃了蘑菇,咱们俩就都交在这儿了。” “不行,你必须得吃。”腾飞依旧拦着。 “大哥,这蘑菇不能吃,你都中毒了,你还让我吃?我得去给你找解药,找解药,知道吗?” 幺九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 然而腾飞却蹲下身子拿着蘑菇说:“你不吃我吃,”说着就往嘴里塞。 “大哥,”幺九一把抢过蘑菇扔到了草丛里,“大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呀?你这是真要把自己毒死,是不是?” 腾飞此时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你怎么这么坏呀?我好心好意的找蘑菇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你还把它给扔了,你还不让我吃?” 说着,眼睛的黑气渐渐浮现。 “我吃,”幺九吓得赶紧收好蘑菇,“大哥,你别动怒,我马上吃。” 泉水味 幺九把腾飞带来的蘑菇收起来,趁着夜色偷偷的丢进草丛里,再把自己采的安全的蘑菇拿出来放在嘴里面吃。 腾飞见幺九吃的那么美味,开心的跳起来,伸手便抢了幺九手里的蘑菇,放到自己的嘴里面。 边嚼边说:“我也吃我也吃。” 嚼了没两下,突然脸色一沉,“这不是我采的蘑菇,味道不对,你把蘑菇换了。” 幺九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活活噎死。 “不是,大哥,你那蘑菇新鲜的时候是一个味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味道变了。” “味道变了?”腾飞瞅了瞅手中的蘑菇,扔到地上,瘪着嘴说:“不好吃,不吃了,都扔了吧!” 说着就要把幺九采的蘑菇全部扔掉。 吓得幺九整个身体都趴在蘑菇堆上面,“大哥,大哥,我爱吃,我还饿着肚子,我还没吃呢!你留着给我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大哥带你采蘑菇去。”说着,拽着幺九的腿便拖。 幺九死死抱住蘑菇,“哇哇”叫着,被拖拽了好几米。 还好腾飞中毒太深,几步便没了力气,扔下幺九,一头栽倒在地。 “哎!大哥,你别死啊!”幺九赶紧爬过来,伸手一试,还有鼻息,总算安心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 口渴难耐的腾飞从睡梦中醒来,干咳了几声。 揉揉还在疼的两双红眼,四周环顾,没有看到幺九。 “这小子丢下爷跑了?” 刚想爬起,“哎哟”一声又倒下了,“我全身怎么这么疼?谁特么打爷了?” 躲得远远的幺九,见腾飞醒来之后还算正常,这才大着胆子拿着一个水瓶走过来。 “大哥,您老还活着呢?”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鄙夷,“爷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幺九把水瓶递给腾飞,说:“大哥,先喝口水,小的采了老半天露水,才净化出半瓶干净的水,喝点压压嗓子。” 腾飞接过来大口喝了一口,这水珍贵啊!喝完就没有了。 “你昨夜是不是报仇了?”腾飞睁着死鱼眼瞪着幺九。 幺九心想,还好昨晚有准备。 他拿出手机把昨晚上腾飞的所作所为放给腾飞看了一遍。 腾飞张大的嘴巴都快拉到耳后根了。 “爷,爷……” “啊!吃毒蘑菇。” “爷……” “哎!真丢人啊!” “我们收拾收拾找你老友去吧!” “别啊!手电筒还在充电呢!” “放包里充呗!那个充电宝还有电吗?” “大哥要干嘛?” “没事,问问。” 尴尬到脚指头抠地的冲动。 一路上腾飞不再闹腾,心里边使劲想着自己昨晚上的事,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还好幺九凭借自己的经验,找到了去往老友的山路,成功的找到了泉水。 “泉水?”腾飞看着那足足有二十厘米宽的小洞,里面浑浊的泉水,似乎还有蚊子的幼虫在游动。 “你跟爷说说,这到底是泉水还是雨水?” 幺九拿出水瓶灌着水,往净水器里装,随口说道: “别管什么水了,眼下我们都快渴死了,还管那么多?” “爷怕喝完了会怀孕,产下一群大蚊子。” “净化过滤了,”幺九满心欢喜的把净化过的水装进水瓶交给腾飞, “大哥,尝尝,甘甜着呢!” 腾飞早渴得嗓子眼冒烟,接过水瓶直接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幺九忙问道,眼睛里阴险的光芒照射在腾飞脸上,刺眼。 腾飞喝完水,干呕了一下,半张脸发着黑光,缓缓的说: “茅坑里的味,久久回味,穿肠而过,异常上头,恰似一缕青烟坟头冒,祖孙万代永不超。” “大哥,前面半段我能听懂,后面半段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骗我喝泉水的人,下地狱永不超生。” “我……大哥,起码小的找到泉水了,不然我们早就渴死了呀!” “是啊!呕……” “大哥,你可不能吐啊!吐出来还得再喝……喝不下去了。” “呕……我忍。比爷喝喷泉的水还味大。” “起码咱这是过滤过的,除了味没有细菌。那喷泉的水里面什么都有啊!尿啊垃圾啊洗手啊吐痰啊……啊!” “你小子往喷泉里撒尿了?” “没有没有,我是看到小朋友,小朋友……” “哦?” “大哥,我先生堆火,咱们吃顿熟食,老吃生菜没营养。” “煮野菜?” “不然呢?你又捉不到动物。” “再巴巴,爷把你煮了。” “不敢不敢,你不敢。” “爷不敢?” “大哥您老把小的煮了,就只能永远留在山上了,谁把你带下山?” “你还威胁爷?” “不信啊?试试看。” “呵!我勒个去,爷……” “还不赶紧拾柴去,不然拿什么生火?” “你……” “叫唤什么?还想不想吃熟食了?” “好!爷让你一回,回去再收拾你。” “怕你毛。” “哼!” 腾飞乖乖的拾干树枝去了,满头的黑线,这小子胆肥了? 幺九得意洋洋的看着腾飞的背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拿出背包里装糕点的铁盒,按按,把底部按凹下去。 找了一些石块和点泥,搭个简单的小灶,架上自制的小锅,就可以煮菜了。 “老友啊老友,给你带的糕点被我们吃光了,希望你不要生气,起码我们还活着不是?” 倒上水放上野菜,拿出给老友带的盐巴,撒上。 “可惜了,没有带油,哎!” “你嘟囔什么呢!”腾飞抱了一捆干树枝,看着幺九往小锅里放着蘑菇。 “爷就纳闷了,爷采的蘑菇怎么就有毒了?” 幺九“嘿嘿”一笑,说:“树林里的蘑菇有毒的多的是,您老要是去大森林走一圈,你会发现,一百种蘑菇有八十种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玩意还长出来干什么?铲除得了。” “哎别别别啊!有药用啊!还得靠它们治病呢!” “呵!给爷尝一口。” “烫啊!哪能用手抓啊!” “啊……” “你让符文给你造双筷子呗!” “开玩笑呢!还能造筷子?” “用树枝吧!不然连你也煮了,我可吃不起。” “等回去了,爷要去乡下买一头牛,爷要蹲在牛跟前吃。” “大哥,你这样不地道啊!你蹲在牛跟前吃草,你想把牛馋死吗?” “爷要吃的是牛!” “牛好感谢你啊!就这样生啃了,它投胎都不放过你。” “烤熟了!不然牛身上那么多细菌,还不把爷啃食干净了。” “天气这么热,这么大一头牛,还没有吃完就变味儿了,不如分小的吃点呗?” “牛鞭归你。” “我……” 老友的小屋 找到泉水就等于找到了老友的家,再往山上走走,就可以找到老友的房子了。 终于可以见到老友了,幺九的心里面喜滋滋的。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老友现在是否对他还一如既往的暴躁。 腾飞和幺九背上背包继续出发,前面是一片洪荒,杂草有一米多高,开着泛黄的小花,有蜜蜂在花层中穿梭不停。 有蜜蜂就有蜂巢。 腾飞的眼里放着光,不停的在每一棵树上打量,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毫不在意。 终于,不远处,一棵百年老树的叶片下面,有一个鼓鼓囔囔的东西。 这下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人也不由自主的往那棵老树走去。 “大哥,你去哪?”幺九叫着喊。 腾飞转过头,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说:“那里有个蜂巢。” “啊?那又怎么样?”幺九可没想到腾飞要干嘛。 “有蜂巢就有蜂蜜啊!爷还没尝过这么新鲜的野蜂蜜呢!” “哦!啊?大哥……”幺九忙上前一把抱住腾飞,急切的喊: “大哥,你不能啊!野蜂蜇人会要人命的啊!那玩意不把人蜇死了,是不会罢休的啊!” 被幺九这么一喊,腾飞整个人都呆住了。想想被一群蜜蜂活活蜇死的惨烈场景,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狠狠瞪了一眼蜂巢,哀叹一声,转身便走。 “命重要。” “是的,是的,大哥说的是。” 幺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脏还在没命的跳着。 真是带了一个冤家来山上,屡屡给两人找点刺激玩啊! 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屋顶一样的东西,似乎是用杂草铺盖的,杂草看起来很不友好,有种随时会飘下来的感觉。 “前面就是了。”幺九喘着粗气,笑盈盈的说着。 即将看到老友,他还是蛮兴奋的。 前面的杂草少了一些,大多都是石头块,有高高摞起的,有平铺的,像是人为所致。 腾飞刚踏上石头块,被幺九拉了过来。 “大哥这个地方很诡异,是我老友设置的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很是迷惑人。若是有动物想靠近老友的房子,从这里面根本就走不出去,像个迷宫一样,这是老友一生的心血,你要是不跟着我走,就只能困在里面了。” “行行行,你老友竟然还是个行家,爷从来没见过法阵,不知道这玩意的用处有多强?” “有多强?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只大型动物在里面穿梭了三天没有走出去,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被我老友活捉了。” “那还真是厉害呀!等见到你老友,爷也要好好学学这个,爷非把山里面的动物都给抓起来吃掉不可,以解爷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只要大哥你能压制住我老友的暴脾气,他肯定会教你。”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爷的面前叫嚣,爷还真想看看他的暴脾气硬还是爷的拳头硬。” “这回有好戏看了,两个强者之间的对决比看电影还爽呢!” “我们打架你就不拦着点儿?” “我想拦我能拦得住吗?我这小身板儿?” “行行行,爷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现在为止爷还没露真本事呢!” “洗眼恭看,洗眼恭看。” 幺九领着腾飞在石头阵里来回穿梭,左拐右转,眼看那小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非要在这石头阵里面转了好几圈。 “幺九,你老友真会玩,用石头把自己小屋包围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野兽嘛!还有精怪什么的。” “可我们腿都走麻了,怎么还走不出去?” “哎,我也纳闷了,平时只要按照路线,几分钟就可以出去了。今天走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去。” “是不是野草长得太多了,把法阵给破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看那些粗壮的杂草长得有多高,法阵上面的石头都被顶翻了。” “确实有点……” “你这老友是越来越懒了,连法阵都不管不顾了,任由那杂草生长。” “他本来就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眼下你想怎么走出去?” “大哥,我听你的。” “爷又不懂法阵。” “咱们手机有指南针嘛!” “呵!到头来还得用上高科技。” 在手机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利用现在的科技,走出了古老的法阵。 离得茅草屋近了,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铺的干草似乎都腐烂了,一股子霉味。 屋子前面杂草丛生,有小昆虫在“吱吱”作响。 木门腐朽得破破烂烂,墙壁上鼻涕虫爬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干枯的草牙饿死在墙角,唯一一扇窗户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呼闪呼闪的像迎宾一样。 人懒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见。 “老友,幺九来看你了。” 出于礼貌,幺九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一声。 没人应答。 “老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还是没有人应答。 幺九和腾飞互看了一眼。 “他不会生气了吧?”幺九试探性的问着腾飞。 “有可能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腾飞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做响。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饿了好几天肚子才来到这里,接到的最大待遇竟然是闭门羹,怎么能让腾飞的心里面舒坦?此时他的一腔怒火已经点燃,就差爆发了。 幺九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 他的老友脾气可不好,这要是擅自闯入屋子里面,说不定又会被骂成什么样的狗血喷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老友你开门呀?是不是不在屋子里面呀?我们现在可进去了。” 幺九继续喊着。 看到门上没有落锁,他知道老友就在屋子里,可为什么不愿开门呢?好纳闷呀! 这时,腾飞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抬起一脚,“咣当”一声把门板踢了个粉碎,这下终于可以进去了。 本以为老友会暴跳如雷的冲过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一番,没想到屋子里面竟是静悄悄的,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老友,”幺九猫着腰在门外轻喊,“是他踢的门,不关我的事啊!” 腾飞提着幺九的脖子就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子霉味,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打开手电筒,一束光在屋内环绕,桌椅板凳样样都有,锅台灶台一样不缺,灰尘已经积满了屋内所有的设备,厚得能盖一座瓦房了。 “看来,你老友受不了这里的苦,已经下山去了。” “不会的,老友若是要走,肯定会把香炉带走的,香炉还在桌子上呢!” 腾飞顺着幺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小巧的圆圆的土包在桌子上摆着。 “凶多吉少啊!说不定在山上采蘑菇被野兽吃了!” “老友若出去喜欢在门上落锁,他怕有东西闯进来,在他屋子里面造反,门上没有锁,说明他肯定在屋子里面。” 幺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面虚的很,这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座坟墓,难道老友真的出事儿了? 久别重逢的老友 幺九拿着手电往里走,墙根处是老友的床铺,是幺九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山上的席梦思。 灯光下,厚实的棉被上全是灰尘。 幺九的心“咯噔”一下。 一个再懒的人,睡觉也会动被子吧!翻身也会动被子吧?怎么被子上也全是灰尘呀? 他颤抖着手捏起被子的一角,掀开。 “啊——” 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脸色惨白神色慌张。 “怎么了?”腾飞忙跑过来,“喔靠……”也吓得一个踉跄。 床上的被子底下,一具骷髅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还有发黑的衣衫。 “这,这是你老友吗?”腾飞牙齿打颤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幺九还蹲在地上两腿发软。 “查查,起,起来你。” 腾飞拉了幺九一把,幺九顺势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说: “是老友,这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虽然颜色发黑了,款式没变。” 腾飞在幺九脑袋上“当”的给了一个脑瓜崩。 “你不是说,你老友道行高吗?你不是说他不用吃喝就能活吗?怎么现在,是病死了还是饿死了?” 幺九摸摸脑袋瓜,还想狡辩,“可能是飞升了,灵魂去了天庭,身体留在了人间。” “躺在床上被窝里受雷劫?” “灵魂去受雷劫了,身体留下了,这叫出体。” “是吗?看着这具骨头的颜色,少说也死了三年了,别说肉都烂没了,骨头都空了。” “三年?我三年前来看他一次还好好的啊!” “那是你离开之后就完蛋了呀?” “不能吧?他不是不用吃喝就能活着的得道高人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啊?屋子里面的驱虫草都比他活的时间长,到现在,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驱虫草?” “是啊!墙根都摆满了,还没有腐烂呢!” “这……这是中毒了呀!” “中毒?” “这老友就爱研究这些,驱虫草容易腐烂,他就用了防腐剂,增加驱虫草的保留时间,看来是用多了,造成驱虫草被防腐剂腐蚀,散发出了毒性。” “这么飒的吗?” “飒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看他脑袋上的毛没有?” “看到了,很不错的样子,这么大一个骷髅脑壳上面,只有几根毛发。” “那是他觉得梳洗剪剃太麻烦了,自己一根一根把头发拔下来了。” “我去,不疼吗?” “有麻药。” “好奇怪的家伙。” “大哥,”幺九看着腾飞,“现在怎么办呢?” 本来兴高采烈的来看老友,路上吃了多少苦不说,老友迎接他的方式,竟然是自己的全身骨,落差太大了,搞得幺九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挖个坑埋了呗!入土为安。” “真希望他是飞升成神了。” “可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了,能飞升的大神,会被这点毒毒死吗?” “我痛失爱友,你连个安慰都没有。” “爷痛失爱人,你亲手给爷熬的忘情水。” “大哥,我们去挖坑吧!门边有铁锹和锄头。” “早干脆点多好,磨磨唧唧的。” 屋后空地上,腾飞和幺九费了半天劲,挖了一个深坑。 把老友的尸骨用被子包起来放进去,填土。 “埋在这里,都没有人给烧点纸钱。”腾飞说道。 “带下去也不行啊!”幺九抽了抽鼻子说,“他没有户口,连坟地都买不了。” “咋连户口也没了?”腾飞不解的问道。 幺九直了直腰,说:“为了修仙,不受世俗影响,特意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跑到相关部门吊销了自己的户口。” “绝了。”腾飞给了一个大大赞。 埋好老友的尸骨,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回有了住处,还是没有吃食呀! 幺九拿出装满泉水的水瓶,看了看老友留下的铁锅,已经锈出了一个大窟窿。 还好林子里有蘑菇和野菜,打发了两个人的晚餐。 睡哪? 床上老友的骷髅还记忆犹新,躺地上吧!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头牛吃了。 半夜时分,符文在熟睡的腾飞身上悄悄滑动。 腾飞的也渐渐辗转反侧,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着符文的光彩。 “符文躁动,有危险,诈尸了?” 腾飞自己把自己吓得张大嘴巴,哆哆嗦嗦的咬着手,把头歪向屋后埋着骷髅的地方仔细聆听。 都变成骷髅埋了还不老实。 “咚咚咚,”有微弱的响声。 “真诈尸了?”腾飞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锹,摆好战斗姿势。 幺九还在“呼呼”大睡。 “快醒醒,”腾飞踢了幺九一脚。 幺九翻了身继续鼾声如雷。 腾飞见状,一脚踩在幺九脚踝上。 “啊——”幺九痛得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整我做什么?” “嘘……”腾飞小声说,“听,什么声音?” 幺九翻了个白眼,还是安静了下来仔细倾听。 “咚,咚,咚,”很微小的声音。 “走,到外面看看,是不是你老友诈尸了。”腾飞说道。 “不能吧?没听说骷髅会诈尸啊!电影里都是带肉的啊!”幺九睡意全消,拿起锄头跟在腾飞后面。 到了屋后,打开手电,坟堆安然无恙,显然不是骷髅的问题。 那细微的“咚咚”声,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回到屋内,“咚咚”声继续响起,显然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这次不用细听,便可以听得很清楚。 “怪了,哪来的声音?” 屋内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可以发出这样声音的东西啊! 此时腾飞身上的符文迅速布满全身,整个身体散发着淡黄的光。 “看来很危险啊!”腾飞拉住幺九,把一颗符文镶进了幺九的体内。 “必要时候,符文会救你,明白吗?”腾飞眼神中闪着黑雾。 幺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能比山怪还危险?让符文如此震动,甚至是直接在腾飞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斧头。 什么怪物 此时地板开始剧烈摇晃,“轰隆隆”裂开几条大缝,从缝隙里钻出来几根黑长软的东西,像极了躁动不安分的水管在空中乱舞。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几根晃动着的物体尤其的诡异。 每一根水管状的黑色物体顶部,都有一个开着的小口,里面似乎还有尖牙裸露在外。 他们此刻的神情,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连害怕都忘记了。 还好符文一阵刺痛,把腾飞和幺九从吓傻的世界里拉回来。 水管状的物体在空中飞舞着,触觉到了腾飞和幺九的气息,齐齐向他们扑来。 幺九拿着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挥舞几下,便被水管状物体卷走扔在一边。 腾飞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刷刷刷”砍断了三根。 那些东西吃痛之后,迅速收回。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他们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果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屋子周围裂开数条大缝,黑压压的水管状物体从裂缝里面伸出来,团团围住了屋子。 从屋子的门缝窗户和破烂的屋顶钻进屋子里,腾飞只得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似乎毫无用处。 幺九左闪右闪躲到了墙根,墙根便开始“哗哗”作响,眼看就要裂开,腾飞对着幺九的脑袋一斧子砍下去。 “啪!”砍掉一节水管。 吓得幺九摸摸脖子,差点以为腾飞要砍死自己了。 眼看整间屋子即将报废,伸进来的水管状物体越来越多,腾飞已经招架不住。 “火!”情急之下,腾飞大叫一声。 “嘭!”一团火从腾飞身上喷出,烧得水管状物体“叽叽”响着并快速的撤离。 一切又陷入了安静。 “轰!”屋子彻底坍塌,腾飞和幺九都被砸在碎石块底下。 水管状物体从地底一下子冒出来,把腾飞和幺九以及碎石顶上了半空。 “机枪扫射,”腾飞落地之时,手中已多了先进武器,架起机枪对准水管状物体就是一通扫。 一阵枪林弹雨,水管状物体纷纷断裂,粘稠的腥臭味液体撒满半空。 幺九是真正见识到了符文的厉害,真真的比修仙小说刺激多了。 “再给你来根炮。” 腾飞拿起一根手雷,就扔向了水管状物体最密集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水管状物体被炸的面目全非,血肉在半空飘撒着落向四周的地面。 幺九终于知道腾飞给他符文时候说的话了,“符文会保护你的。” 原来是为了防着腾飞啊! 亏自己当时还以为符文会对付水管状怪物保护自己呢! 被轰炸过后的水管状物体老实了一会儿,留给了腾飞和幺九喘口气的时间。 而腾飞身体上的符文更加猛烈的运行起来。 腾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符文如此躁动,说明有危险依然存在。 果不其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腾飞和幺九被摇晃的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还好幺九抓住一根斜坡上的树枝,接住了滚下来的腾飞。 “幺九,你干嘛抓着爷?” “大哥,我不是在救你吗?” “这节骨眼还不跑,你还抓着树枝把我们俩挂在这里?” “这么高滚下去会摔死的。” 话音未落,黑暗里,一具骷髅从上而落,直接砸在幺九抓住树枝的手上。 于是,腾飞、幺九和骷髅一起继续往山坡下滚去。 好在下面有一块巨石拦住了他们,免得他们摔成肉泥。 腾飞第一个撞在巨石上,“啊……痛死爷了。” 幺九第二撞上,“啊妈呀!疼死我了。” 此时的他们,全身骨头犹如断裂一般,疼得哭爹喊娘。 “哗哒”一声,幺九手里多了个物件,借着腾飞身上淡淡的光,低头一瞧, “啊——妈呀……” 幺九没命的叫着,把手里的骷髅扔给了腾飞。 “啊——”腾飞也大叫一声,甩开了骷髅。 骷髅被摔在山石旁边趴着。 “你老友,这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 腾飞声音颤抖着说,一字一句都带着节奏。 “它,它,它……是怎么爬出来的?” 幺九浑身哆嗦的叫着,眼睛都瞪圆了。 “肯定是那些怪物挖出来的,送给你做纪念。”腾飞调侃道。 “怪物?”幺九指着骷髅说,“都是我这老友研究的成果,他就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哈?咋?”腾飞不可思议的盯着骷髅,“那,你老友不会是被自己研究的东西咬死的吧?”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只觉得腿软。 “你老友还研究了什么?”腾飞问道。 “很多。”幺九答道。 “很多?”腾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一个怪物都搞得自己差点没了,现在还没有解除危险。 很多? 呵呵!他就不该跟幺九来。 还没等二人缓过来气,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向他们追来。 “大哥,快跑啊!”幺九一边惊恐的大叫着,一边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是腿软到失去知觉了吗? 腾飞借着符文的力量猛的起身,对着幺九喊: “就别管你老友了,咱不能扛着具骷髅跑吧!” 幺九龇牙咧嘴的喊着:“大哥,我是起不来了,我还没想带着具骷髅被追杀呀!” 眼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临近,腾飞扛起地上的幺九就跑。 怎料,地上的骷髅压根不想他们走,那伸在一边的白骨爪,好巧不巧的让腾飞踩上了,就这样一绊,腾飞带着幺九一起摔进草丛里。 “啊……” “啊——” 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到达跟前。 腾飞来不及起身,身上的符文迅速冲出体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击退黑压压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腾飞一见符文这么卖力,当下心里一阵狂喜,拉起幺九就准备跑路。 还没抬脚,身形突然一怔,整个身体缓缓向黑压压的怪物们走去。 “大哥,大哥,你别啊……”幺九死死拉住腾飞的手,屁股都坐在了地上,依旧被拖着向前而去。 腾飞惊恐的眼神里下着雪花,头上冷汗直冒:“幺九,爷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了!” “怎么会这样呢?符文怎么不救你?”幺九死死拉着腾飞,死都不松手。 “这该死的符文给爷看了几个字,骂爷是懦夫。” 腾飞此时只想做懦夫,英雄他不想当啊! 就这样,两个人直挺挺的深入了一群怪物的内部。 好在符文围绕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那些怪物把他们团团围住,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而那些水管状的物体,在他们身边来回的穿梭,势必要吞掉他们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了。 此时看得清楚,那些物体竟都是一条条软软的水蛭,张着它们小巧玲珑的嘴巴,很想亲一口他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吻到怀疑人生。 幺九的心在告诉他,他的老友实验成功了,只是老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己的心血当成了晚餐。 再想想那具骷髅,活该不能入土为安,实在可恶至极。 啥玩意修仙?啥玩意不用吃喝就能活?啥玩意得道飞升? 造孽啊! 战斗着 看着那层层把他们包围的条状软体动物,除了恐惧之外,就剩下恶心了。尤其是一伸一缩的动感画面,几万只卷在一起伸缩,有一种压碎感迎面袭来。 “拼,拼了,”腾飞无力的喊了一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两人身体上被石头块刮伤的地方自动愈合,只留下破烂的衣衫和点点血渍。 “拼了,”幺九大喊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睛猩红的瞪着周身的比水管还粗实的水蛭,大吼着抓起一根就撕扯。 还好符文迅速包围他,若不然这莽撞劲,最少得损失三斤血。 虽然符文没有给他过多的爱护,起码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不枉他替符文找到新主。 见幺九如此迅猛,作为大哥的腾飞怎么能示弱? 当即小爪一挥,抓起一根水蛭来,便喊: “符文,再不给爷来个重型武器,爷今天就和这些怪物同归于尽了。” 符文怎敢不从? 当下就来了一枚核弹,还是偷的秘密基地新造的,百米高的核弹,二十米宽的大字,,当时就压扁了几千根超大号水蛭。 扁扁的水蛭还在核弹底下伸着脑袋,试图继续行凶。 “这个不行,”腾飞慌得直接跪地,“这玩意炸了,半个世界就没了。” 主导权在他这儿,他可不敢下令。 幺九见到核弹那一刻,简直亮瞎了眼, “哇哦!哇哦!太飒了,”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拍。 符文收回核弹,幺九小脸“腾”的一黑,随即喜出望外的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符文给了几个字: “妈的!命都快没了,还玩手机?” 能气到骂人的符文,可算是气到了极点了。 此时的水蛭大军已经把整个山头包围了,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悠悠的蠕动着。 还好天色很暗,看不清真实状态,若是白天……难以想象那种壮观有多震撼。 “符文符文,给爷整个七个葫芦娃的宝葫芦,把那些玩意全收了。”腾飞喊道。 反正有符文在,他们俩没有危险,只要解决了水蛭大军,便可以安然无恙了,此时也不必害怕,慢慢想办法杀出重围就行。 符文表示:“不认识葫芦娃。” 合计着符文不爱看动画片啊! 那电视剧总行吧? “太上老君的宝葫芦总行吧?” 符文果然不负众望,给了腾飞一只绿葫芦。 腾飞兴奋的拿着,打开盖子便喊:“把这些可恶的妖孽速速收了。” 毫无动静。 “用错了?”腾飞伸眼在葫芦嘴边往里看了看,里面还有籽。 “真葫芦啊?” 幺九见了,接过腾飞手里的葫芦,说:“这葫芦老了,再嫩点可以做汤,味道可鲜了。” “水蛭葫芦汤?”腾飞想想那一锅汤,“呕……” 符文现出来几个字:“如此危险境地,你们是瞎了吗?” 腾飞读完字心里一阵气愤:“不是你在玩我们吗?” 本来就是符文玩弄他们,符文还骂人! 符文闪现几个字:“制造你自己的武器,傻子。” “我……你……你和那娘们是一个人吗?” 腾飞想起了印符世界那个机械的女声,也一样爱拐弯抹角的骂他。 符文懒得理他。 他也不能在幺九面前丢太多面子,心里捣鼓几句,脑子里想想什么武器可以一气呵成,灭了几万只大号水蛭呢? “炸弹?迫击炮?火?硫酸?” “神仙的乾坤袋?” “宇宙飞船?” “大哥,”幺九在一旁提醒,“这些都是别人的。” “嗯?”腾飞略有所思,“自己的?别人没有的?” 幺九点点头。 他们俩现在只顾自己思考问题了,完全不管水蛭大军还在肆虐着他们周边的符文。 “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解决问题?还没有后患呢?” “有没有东西可以瞬间转移它们呢?” “就像宇宙里的黑洞……” 符文给了几个字:“很好,继续。” 腾飞眼睛一亮,原来这样也行。 这回可以脑洞大开,任由翱翔了。 “符文,给爷来个黑洞,把这些妖孽全部送去宇宙。”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符文又耍爷?”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符文给了俩字:“无知。” “你……” 幺九忙抱住腾飞,“大哥,大哥,冷静,冷静,再想想,再想想。” 他其实也在一旁想了半天,同样没有想出什么关键词来。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眼中黑气渐渐弥漫。 “既然如此,”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这个鼎,给爷造出来。” 空气中,渐渐呈现一个黑褐色鼎炉。 符文给出几个字:“别人的不行。” 腾飞瞬间蔫了。 他脑中出现的鼎炉模样,是他体内黑气魔王的东西。 “爷要炸了这些该死的畜生。” 由于黑气的影响,腾飞已经完全没有耐心。 全身符文炸起,一个火球在空气中迅速集结,眼看越来越大,越来越威猛。 幺九心一下子凉了,这玩意要是炸了,他还能活着吗? 但是他也不敢阻止腾飞啊!毕竟符文都明确表示了,让腾飞自己想办法。 果然,火球膨胀到了极限,“嘭”一声巨响,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许久之后,天空渐渐亮了。 幺九灰头土脸的从泥块里爬出来,没有看到腾飞的影子。 “大哥,大哥,”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不会出事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自己都被符文保护得好好的,腾飞怎么可能会有事? “大哥……”幺九继续喊着,折腾了一夜,早就累的没了力气,还饿的头晕眼花。 不远处,一样灰头土脸的腾飞,奋力的拖着一条超大水蛭,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也精疲力尽了。 “幺九,爷现在能量太弱,不能把这些妖孽全部清除,爷保证,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安全?”幺九心里一阵紧缩,“哪一次的危险不是你造成的?” 腾飞手中的水蛭还在挣扎,他上前就是几拳揍在水蛭脑门上。 这个无脑的东西又怎么会疼呢?一个大屁股把腾飞拍到了一边,张开小嘴就冲过来。 “大哥——”幺九吓得一声大喊。 只见腾飞一双爪子死死的扣住水蛭的嘴巴,眼看不相上下,水蛭的嘴巴一软,一吸,腾飞的手就被带进了嘴巴里。 牙齿深深的扎了进去。 瞬间骨头碎裂。 这突然的疼痛让腾飞瞬间神经紧绷,一道符文从体内蹦出,直接撕开水蛭的嘴巴,鲜血直冒,水蛭挣扎着滚落山坡。 还好,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只是痛得自己承受。 就在腾飞得意的向幺九炫耀的时候,他身后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超大水蛭身影,迅速的向他冲来。 “大哥,背后。”幺九惊呼出声。 腾飞转头一瞧,吓得两腿一软,“山头都炸平了,你们还活着?” 这强悍的身体,无敌了。 眼看水蛭群已经到达跟前,符文迅速躁动黑气弥漫。 天空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阵旋风紧过,几万条水蛭被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到生死关口,你不出手是吧?” 腾飞指着符文气急败坏的喊着。 一头牛的事 终于,回到了山下,看到了自己心爱的车车。 腾飞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跳上车不停的亲吻方向盘。 “想死你了,爷的大宝贝,啵啵啵。” 幺九艰难的爬上车,有气无力的说:“别,别亲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着,身体一软,躺在了后座。 一听说吃,腾飞立马来了精神,疲惫感一扫而光,驾着车一溜烟来到了一家饭店。 停好车,打开车门,拖着幺九,几步跨到饭店门口。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俩,饭意全消。两只眼睛像看到了什么变异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就连嘴里的饭食都忘了咀嚼。 老板看到来人,满脸笑起的褶子,慢慢拉平。 这二位……客人, 从上到下一身泥土,认不清面貌,泥土底下一身衣衫已不遮体,破烂得堪比从战场回来。尤其是衣衫破损处干涸的血迹,让人见了浑身一阵僵直。 “那个……,两位,先生,”老板拦下他们欲强行进入的脚步, “你们能不能先找地方洗洗澡再……来啊?” “再洗澡我们就饿死了,”幺九倒在腾飞肩膀上,指着老板鼻子虚弱的叫着。 腾飞一只手抱着幺九的腰,一只手扒拉开老板,“饿死爷,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别别别,”老板无奈的尬笑着,“二位到这边来吧!” 老板把他们领到里间的一处客间,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多影响生意啊! 腾飞半扛着幺九跟老板到了里间,把幺九往椅子上一甩,冲着老板喊: “来头牛!” “一头牛?”老板瞪大眼睛,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有这样的要求。 “怎么怕爷吃不起吗?”腾飞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只是这一头牛小店还真的做不了。” “一头牛也做不了吗?”腾飞仍不死心。 老板心想这是遇到硬茬了,瞧这身装扮,这一看就是死里逃生的主,说不定警察正在追捕呢!他也不敢大意。 殊不知外面的客人早就报了警。 “这一头牛啊!还真的是做不了,我们这儿的牛肉都是从正规厂家运输过来的,运输过来的就是一块一块的,它的牛肉不是一整头牛啊!” “爷不管,爷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头牛。”腾飞已经在流口水了。 老板一脸的无奈,连苦笑都僵在脸上, “哎呀爷哎!就算是你找一头牛来小店也做不了啊!这个都是要正规厂家出厂的牛肉我们才敢用啊!” 一旁的幺九看不下去了,“大哥,咱能先吃饱吗?就别纠结那头牛了。” 看到幺九饿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腾飞大手一挥, “来二十碗鸡蛋面。” “二十碗?”老板不自觉的吞一口口水,这两个人是猪吗? 客人的要求,老板必须满足,当下通知后厨做鸡蛋面。 随之,鸡蛋面被端上桌。 也不管有多烫,来一碗他们就吃一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许是这辈子都没吃过饭吧! 警察来了之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直到两个人把二十碗面全部吃完,深深的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倒在椅子背上休息,才拿出了他们的警官证。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警察耐心的讲解着。 腾飞瞄了一眼也在纳闷的幺九,心想自己没做什么事啊?难不成这身装扮惹的祸? 能遇到什么事?无非就是炸山头的事。 可这事也不能随便说啊! 难道跟警察说,我们在山上遇到一群水蛭精,最后召唤出黑洞,收了它们? 神话故事吗?谁信啊? 腾飞脑子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撒谎这事他在行,干黑社会这些年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呀?说实话等于送命啊! 当即鼻子一酸,泪水就下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一时玩心重,领着我爷爷去山上玩,心想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出去玩一天赚一天不是?谁知道,发生了大爆炸,还好我跟爷爷命大没有被炸死。” 腾飞口中的爷爷就是幺九了,那一副老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确实像时日不多了。 幺九瞅着腾飞,眼里压抑着火光。 腾飞朝幺九偷偷挤了几下眼睛,示意他,想好好的就别给爷添堵。 幺九哪敢不接受,陪着笑脸点头应是,还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发生爆炸?”警察觉得不可思议,“是你们炸的?” “不是不是,”腾飞忙摆手道,“我和爷爷去炸山,警察先生你能信吗?带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炸山,图什么?图爷孙俩坐牢?” 警察边做笔录边问,“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山的?上山的目的是什么?发生爆炸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爆炸的?” 于是,腾飞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我和爷爷是五天前上山的,背了两包吃的,想玩两天就回来,毕竟爷爷岁数大了。谁知道刚到山顶,还没欣赏够山景,就听山上“轰隆”一声,山头炸开了。当时我和爷爷离的远,被埋到土里,我爬出来就把爷爷挖出来,差点把爷爷葬在山上了。这不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背着爷爷就下山了。” 警察点了点头,关键词在于山体爆炸,没有人闲着没事去炸山玩,怕就怕之前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炸弹,经过无数岁月破损,发生了爆炸。 想及此,警察也没兴趣再审问他们,只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到没有开发的山林去玩了,太危险了。要和旅游团一起爬山,有保障。” 腾飞连连应是,幺九也跟着点头,时不时的还轻咳几声,以证明自己真的吓到了。 警察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收队回去复命了。 待警察走了之后,腾飞冲着老板喊:“老板来头牛。” 老板无奈的陪着笑脸,“哎呀这位爷哎!您老能不能退一步说话呢?咱能不能先吃点牛肉?” “难道吃头牛就这么难吗?”腾飞冷着脸问,这是吃饱了有底气了呀! 老板说:“这些动物啊都要经过产检合格之后,是健康的动物,大家才能放心的去吃,我们才敢卖,你这一头牛我实在整不了啊!” 腾飞心里还是不满足,“你让工厂里把那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运过来,然后再拼接起来,不行吗?” “真不行啊!”老板快愁死了,“咱再退一步行不行啊?我今天给你们优惠,把最好的牛肉便宜给你们这样行吗?这一头牛小店真的是做不了啊!” “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整得好?”腾飞显然是气了。 “怎么都做不了?”老板脾气也快磨尽了,“您老就是去乡下买一头牛,你都吃不上,还要被抓起来,还要罚款,还要坐牢,知道吗?” “这个遗憾爷记下了。”腾飞拉着驴脸说道。 一头牛是吃不上了,找个宾馆住下,洗洗澡,换身衣服还是可以的吧?起码可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天三夜。 吃饱了有了力气,他们驱车来到宾馆的门口,宾馆的保安当时就把他们拦下了。 理由是他们这个样子应该去报警,最起码有警察领着他们来到宾馆入住才能放心。万一是什么非法分子打架斗殴,倒卖文物之类的,他们小小的宾馆可承担不起呀! 这是进不去了吗? 不住就不住吧! 他们又驱车回到了饭店,在威逼利诱之下,强行的去了老板的家里面洗了澡换了衣服。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一个人就说出他的前世今生因果,他就信了你三分。再说说他最近的遭遇,以及结果,他就信了七分。假如再帮他把晦气的地方改了一下,就完全相信了这个人。 老板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了,当即就要托关系给腾飞和幺九整一头牛来。 眼下耽误这么多天,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 好在斗法大会可以持续一个月左右,他们就算现在去了也为时不晚。 休整了三天,准备好了各种用品,即踏上前往青台观之路。 青台观 青台观路途比较遥远,顾名思义是在群山之中,每年慕名而来的宾客都达数万,把青台山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除了祈福买法器,还有一些幕后交易都在此完成,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在他们的私藏之下,交易还是异常红火。 虽然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几天,慕名而来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人数过多,每年这个时候附近的宾馆都人满为患。他们只能自带帐篷,找一个山窝窝搭建临时住所,自带一些食物水果,附近的饭店都被一些顶级名流包场。 腾飞和幺九自认为两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流之辈,还搭什么帐篷啊?到哪都可以安息一晚。前几天还在树林里面过夜呢!哪有那么矫情?带一点熏香不被蚊子咬就可以了。 至于吃食,每人背着一个背包,估计就能顶上好几天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并不打算买什么法器,也没有兴趣看他们斗法。 这一个月内,青山观的大门是不开的,他们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在山门前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举行。 所以山前的那片广场,此时异常的繁华。 腾飞和幺九来到广场前,一群衣着很少的美女们正在载歌载舞。 音响里放着最近流行火爆的歌曲,伴随着美女们的舞动,更加有着浓浓的韵味。 “哇!她们腰好细啊!”腾飞看得眼珠子都轮圆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女人吗?”幺九很不耐烦的拉着腾飞。 “她们皮肤好白呀!”腾飞哈喇子直流。 “都是高科技,各种涂料染的。”幺九真是服了这个雄性激素爆棚的大哥。 “她们冲爷笑呢!”腾飞双腿都迈不开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模样,我就不带你来了。” “别走嘛!再看看呀!” “再不走,符文就要放火烧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忘记上次怎么烧的了吗?嘴巴鼻子屁股眼都是泡,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好。” “得得,走走走。” 上次?上次不就是看了那个片嘛!哪个男人不看啊! 他腾飞就看不得,看把孩子烧的,差点怀疑符生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除了小孩,男人女人老人都有。 不是带小孩子麻烦,是怕被踩死了。 那些人老疯癫了,不停的往前挤着,挨不住摔倒的,连爬起来都难。 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腾飞和幺九不打算看热闹,他们绕到了另一边,却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清瘦的男人说:“这是什么斗法呀?还以为能看到电视剧里面的斗法呢!没想到就是拿几个破瓶子,几个人在那里猜,主持道长说谁对了谁就对了,那谁对谁错,咱们也不知道呀!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说:“哎呀,不过就是一个过程,最主要的就是买卖,你要是再等会儿,斗法结束之后多买一些法器,他们肯定对你多透露一些秘密,让你心满意足。” “我才懒得买那些破铜烂铁呢!花十几万块钱就买一块废铁,我腰包里面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 “要的就是个场面,你要是花钱买了东西,你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会跟你说,那你现在一毛钱不拔,还想知道内幕,怎么可能啊?” “现在不是流行养猫妖吗?他们要是真能给我整一只来,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看你这也是慕名而来,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待会儿他们斗法之后卖法器的时候,你随便买一个两个,花点钱,猫妖这点事情还搞不定吗?到时候你随便挑,随便选,买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一只便好,买那么多,不要花钱养啊?” “是的,是的,一只就好,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咱们到那边歇一歇。” “嗯!走吧,喝点水,一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好的,好的。” 他们俩徒步而去,找到了一个树荫底下便坐下休息。 “猫妖,什么鬼?”腾飞八卦的好奇心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幺九左右看了一下,悄悄的对腾飞说:“我也是听说,他们这里面呀不止卖法器,还卖妖。年数越多越值钱,五百年刚化形的五十万。要是能有个千年八九百年的,那可就能达到两百万一个,贵着呢!但是一般能活到一千年的他们也逮不到。” “逮?”腾飞诧异的问。 “对呀!去深山里逮呀!要不然哪有啊!” “他们买妖干嘛呀?” “这不是妖孽横行吗?修道之人自然是以天下为怀,把这些妖孽买来之后好好教育,不是能造福人类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买去之后就这么教育着?” “自然不是,哪有那么好呀!他们买过去之后开始是做妖奴,后来渐渐的传授他们一些知识,好好教育让他们有自知之明,愿意弃暗投明的就帮一把继续修,死性不改的继续为奴,这样既有人做苦工,打扫庭院,又解了妖孽祸害天下之灾,两全其美呀!” “哦!”腾飞若有所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广场上的斗法被人山人海淹没了,所有的人都举着手机不停的拍摄。 而他们俩因为来的比较晚,排在了最最后面,怕是垫着脚,也看不到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处连一份吃食的摊位都没有,表面上似乎管理的比较严格。 这让他们无聊到了透顶,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青台观。 可青台观大门紧闭墙头甚高,必须借助梯子才能够爬上去,一眼便可被道观的童子看到,之后恐怕他们俩再也没有机会来青台观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龌龊的想法。 那山顶应该有玩乐的地方吧? 据小说里记载,每个道观都有自己独特的镇观之宝,说不定…… 仔细想想还是不太理智。 如果真的是镇观之宝,保护机制恐怕是世人都无法想象的,说不定还有重型武器,如果不想被炸的粉身碎骨,还是乖乖的离得远远的吧! 就这么无聊的在那里候着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有违伦理了? 要知道他腾飞,可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吊儿郎当的性格,和好奇心。 再看看那满头银发满脸褶子一身懦夫气的幺九,这样的兄弟跟着自己实在是窝囊,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该拉出来好好练练呀!不然怎么拿得上台面? 这么一想,果然精神头就来了,对着幺九噘噘嘴,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幺九自打被符文救过之后,胆也是肥了,当即兴奋的点着头,随腾飞拐向了广场的边角处。 交易 青台观的山峦,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确实是块风水宝地。选在此处修缮道观,绝对绝佳。 一路上风景秀美勉强还过得去。 对于男人而言,爬山寻宝才是最终目的。若寻不到便罢了,若寻到了,人生幸事便是如此了,尤其是在道观眼皮子底下偷得了,那刺激比打一场狙击战还过瘾。 “幺九,你说他们买妖回去,真的是为了驯服吗?” 腾飞还是有些担心,人类吃动物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突然对妖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万一带回去熬汤,也说不定呢! 幺九的力气可没有腾飞那么好,边走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这是口口相传的事情,人尽皆知,据说还有一只大妖出来普法,很受尊敬。” “你见过?”腾飞转身拉了幺九一把,顺利跨过一截错综复杂的树根。 幺九跳过树根,转身看了一眼,拿出手机“啪啪”一顿拍,才说道: “听说,听说而已,我可没有运气遇到大人物啊!” “爷不就是大人物吗?”腾飞得意的说着。 “哈哈,大哥,您老被印符琼书选中,定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幺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脸褶子盖住了所有五官。 “哐咚”一声响。 腾飞和幺九立马警觉起来,看来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莫不是也是来寻宝的? 腾飞和幺九猫着腰穿过一片杂草,悄悄躲在一块土坡边,伸着脑袋看向了传出响声的地方。 只见林中有一行五人,都是道士打扮模样。但见他们的行为举止神色常态,却不像道士那般镇定自若稳当如钟,反而有一种地痞流氓的土匪气息。 腾飞见了,止不住“啧啧”道:“现在道观收徒门槛这么低了吗?怎么看着像山上的土窝子下山了?比爷带的弟兄还吊儿郎当的。” 幺九皱皱眉头,说:“大哥,小的敢肯定,这帮人不是道士,只是穿了道士的衣服。” “鱼目混珠?”腾飞刹时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玩刺激的。 林中五人,看守着五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笼子用灰布蒙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他们五人叽叽咕咕了几声,点燃香烟抽的很是得劲。 不大会儿功夫,又有两人推来两个用灰布蒙起的铁笼。铁笼底下装了万向轮,推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们七人叽叽咕咕一阵聊,也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是那阵阵恶心的笑声,响彻整片山林。 几分钟之后,后来的两个看似要走,那五人中其中一人拿出一张银行卡交于他们,他们满意的一笑,道别离去。 山上边便来了几十个人,抬起七个铁笼往山上而去。 那五人还在原地等待。 不大会儿,四个老头,身着普通装束,但背上都背着象征法器的器物,他们每人牵着一根铁链,铁链那头是四头凶猛的野兽,都被蒙住眼睛,栓住脖子,极其不情愿的被拽着过来。 山上便来了十人,推来四个铁笼,他们七手八脚把那些动物装了进去,用灰布盖好,随即付了钱款,那四人便满嘴笑意的离开了。 “黑线交易?”腾飞和幺九瞪大了眼睛。 不是光明正大交易吗? 怎么会在林中私下交易? 或许是怕被普通人看到受到惊吓? 不论如何,那些动物的眼中全是死亡的恐惧,悲哀的绝望,不像是去被驯服,倒像是去刑场。 “嗨,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吆喝,吓了腾飞和幺九一跳。 冷汗直冒的转身瞧去,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十来个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武器,无非就是刀枪棍棒。 赤手空拳的两个人,只有背包里塞的小匕首,想想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我们……”幺九紧张得舌头打结,眼睛瞄向了腾飞。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爷……” “真狂啊!”一个人抢先道:“这么优质的小妖,你是怎么逮到的?看起来质量是顶级的,价钱给你两个百,如何?” “啊?”幺九还没有反应过来,腾飞跳起来: “爷是……” “邦”一声响,腾飞脑袋被敲击一下,顿时浑身无力。 一个人用铁链把腾飞扣起来了,腾飞只感觉那铁链绑在身上,浑身顿感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瘫软,再也站不起来。 “不是,大哥,你们误会了!”幺九忙上前拉扯铁链,急急的喊:“我们不是来交易的。” 一个人往幺九肚子上猛踹一脚,幺九顿时滚了两圈,倒在草丛中。 腾飞吃劲的嘶喊:“幺九,别硬来,你打不过他们。” 腾飞怕幺九一时情急跟他们干起来,哪还够他们一人一刀的,就砍成肉泥了。 “我们不是来交易的,我不卖人啊!你们快放了他。”幺九捂着肚子拼命的喊。 “不卖?”一个人冷“哼”一声,说:“我们看上的,没有不卖的,你这老东西修了那么年,不会连个妖都那么在乎吧?” “他不是妖,他是人。”幺九在地上爬着,往这边爬过来,“他真不是妖,真不是妖啊!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是个人,是个人啊!” “不是妖?”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起哄堂大笑。 “人修到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些能量加身啊!不是妖,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能量能这么强吗?” “带走。” 幺九慌乱的爬起,嗓子干哑的喊着:“求你们了,” 他双膝“扑通”跪下,撕心的喊:“不能带他走,我们不卖,不能卖啊!求求各位大哥了,他是我孙子,他不是妖啊!” 此时的他慌到了极致,他不明白,他所向无敌的大哥,山怪都杀不死,变异水蛭都杀不死,怎么会轻易被一群人抓住,还毫无还手之力,那痛苦的样子,实在不是演出来的。 “不卖?”一个人把手中的斧头架在幺九脖子上,“不卖,就省了两个百,你交代在这里也行,随便挖个坑也好,找几只野狗来也行。老东西,修了一辈子了,别为一只妖留恋太多。” “哈哈哈哈哈!” 他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幺九才算明白,这交易如此不公平,明明就是抢。 他含着泪水的眼死死盯着地上脸色惨白的腾飞,腾飞眼里全是苦涩,闷闷的摇了摇头。 幺九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那些人带着讥讽的笑,留下一张卡,抬着腾飞扬长而去。 幺九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泪水一滴一滴撒在卡上,他绝望的笑出声来。 笼中物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换了一张卡? 幺九此时简直就要疯了,他满头灰发越发的发白,脸上的褶子越加浓重,腰也弯了许多。 他苦笑一下,两眼发红,拿起卡就要掰断。 视线里,一道符文在空中划了一条彩线,直奔他的脑壳而来。 “彭。” 幺九顿感清醒。 “我,我刚才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救人,还……还真给印符琼书丢人。” 他收起卡,这些钱可以买东西,买东西去救人。 刚刚飘过来的符文,是腾飞偷偷放来的,他可以偷偷去救人,他定然可以的。 满心的慌还没有散去,颤抖的双腿慢慢站起,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而去。 腾飞已经被几人抬到山腰处,装进一个铁笼中,他们解开腾飞脖颈处的铁链,腾飞还是感觉全身一阵阵的抽痛,身体软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定眼望去,此处地处宽阔,几十个蒙住灰布的铁笼,排起来安静的待着。 旁边一个铁笼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半躺在铁笼中,眼神里尽是死亡的绝望,似乎此时除了眼睛还是睁着的,身心灵魂早已泯灭一般。 他刚想打招呼,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铁笼已被灰布蒙住。 腾飞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刚才还和幺九观看了一场买卖妖的交易,此时自己也被关进铁笼,前途未知。 一切安静下来,只有一些人的脚步声。 只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便飘来阵阵烟雾的呛人味道。 “豪哥,今年收获不少啊!”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 “今年收获最多,盟主一定会多多赏赐我们的。”另一个人答道。 “这些妖的质量真的算上上等,妖丹也一定是上乘的。” “那是当然了,尤其那几个化形的,更算得上妖界的上等货色。” “今年那些老东西真卖力,为了几毛钱,把妖界都翻了个遍。” “哈哈!区区几十万,还不够吃顿火锅的,他们当命一样拼。” “那是他们低级,只能这么贱的活着。” “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又是一阵忙乱,看来又有新货了。 腾飞听闻心里一阵发寒:“爷个上神令啊!他们捉妖不是为了调教,是为了取丹?这些年,多少冤妖死在他们手上?” 都是在人间苦修的,他们竟如此残忍。 “等等,盟主?” “不是道家交易?” “是有人冒用道家名号行骗?” “完了完了,爷死定了……” “爷不能被剥堂开肚,爷也没有妖丹,爷要逃出去……” 腾飞猛然起身,浑身一酸又倒下了。 响动惊了其他人,有人在笼子上“哐哐”砸,嘴里喊: “别特么乱动,等到了地方,丹取出来,你们就只剩下具几百年的干尸了,趁现在还活着,想想写封遗书吧!别到时候说没有给你们机会跟这个世界道别。” 腾飞不再闹腾,他必须等没人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 然而,一直到黑夜,他们都是换班看守,哪有机会逃跑? 第二天,有人掀开一点点布角,从缝隙里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饿了一夜的腾飞,饿的两眼放光,他抓起食物就开吃。都关进这样的铁笼中了,还怕放安眠药吗? 这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让所有的妖以及腾飞,浑身骨头都软得像面条。尤其是符文,根本调动不起来,像被死死压制住,他只能逃出铁笼,才能有机会反击。 眼下,只能寻找时机。 果然,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跑过来,抬起铁笼有条不紊的走着。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们放下铁笼,四周有发动机的声音,又有人抬起铁笼往上抬。铁笼摇摇晃晃的进入了什么东西之中,然后被推动着,四周黑了下来。 腾飞的心紧紧的揪着,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妖,被装进了卡车里面,要运往该去的地方了。 “爷,也有一天被当狗一样宰杀了。” 腾飞晦气的吐了一口口水。 卡车缓缓启动。 黑暗里,听不到其他声音。 那些野兽,也不再嘶吼,它们知道命运即将终结,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躺着默默等待死亡。 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那些捕捉它们的修行人,都是魔鬼降临,一旦被逮到,就只有死亡。 腾飞也侧身躺下,矮小的空间,只能蜷缩着。 他现在倒是担心幺九,幺九智谋不高,万一一时鲁莽冲出来,只能祸害了自己的命。 又或许,卡里可是活生生的两百万,幺九能不动心吗? 普通人有这些钱财,省吃俭用一生也够了。 “活着比送死强。”腾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帮人搜刮干净,手机也被没收,这昏暗的地方,符文调动不起来,一丝丝亮光都没有。 很久,有人揭开灰布的一角,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脚步声,和掀开布角的“斯斯”声。 待人走以后,腾飞摸索着拿起水瓶狂喝起来。 天气很热,车厢很闷,他要活下去,才有机会逃跑。 他不知道别的野兽会不会喝水吃东西,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哪怕是现在浑身无力,也有一线生机。 因为他有符文,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些等死的野兽,他腾飞将来有一天,定会为枉死的生灵讨回公道。 买卖,买到他腾飞身上了,取丹害命,害到他腾飞身上了,怎能善罢甘休? 青台观,今天的一干人等,其他的黑市交易,都慢慢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倒计时了。 腾飞想着,摸索着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只要他活着,他定会让江湖大佬翻一翻,血债血偿。 什么修行界?什么修仙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妖的世界被迫害,没有一个愿意出来阻止这场生灵涂炭的交易,他们就不该平静的生活着。 还有那些打着教导妖归正的假道士,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这么爱葬送自己的前程,就送送他们吧! 救人 货车行驶速度有些慢下来,似乎离开了人数较多的地方,以颠簸程度来看,应该是进了山。 腾飞觉得是时候开始行动了,起码救下那些野兽的时候,它们能躲避人类找地方躲藏,否则,还是活不下去。 他慢慢把手塞进袜子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 黑暗里,摸索着弯了几个小勾。 再摸索着找到铁笼上的大锁。 折腾了几下气喘吁吁,胳膊酸手腕疼。 难怪那些野兽不乱叫,压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腾飞倒腾了几下累得浑身颤抖,满头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不能放弃,要努力啊! 继续折腾那把锁。 黑社会是没白混,好多应急的东西都用上了。 “咔吧!”锁开了。 腾飞欣喜若狂,缓了口气,打开铁门,却被灰布挡住了。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只得趴下来,把灰布放进嘴里,慢慢的咬。 好在灰布只是为了罩住笼子,质量并不是很好,因年数太久,有些薄,不多会儿咬出了一个口子。 腾飞缓了缓,大口喘着粗气,再次咬住,用手拉扯,果真裂开了。 打开铁笼的门,腾飞慢慢爬了出来。 逃出来的那一刻,身体立刻轻松下来,痛感逐渐消失,体力也慢慢恢复。 他紧紧皱起眉头,将手又伸向了铁笼,果然刹那间全身立刻抽痛起来,无力感再次袭击他的全身。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笼子的原因,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腾飞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符文,结果还是毫无用处,是离得铁笼太近了吗? 眼下他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便试图去解救那些野兽。 他靠着自己最近的笼子说:“爷不管你里面是什么怪物,爷现在就救你出来,但是咱们说好了,你出来归出来,你不能攻击爷,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等了一会就没有动静,他再次说:“你要是能听懂爷的话,你就给点响声,爷就当你答应了。” 果然笼子里传出拍打铁笼清脆的声音。 “行,”腾飞说道:“爷把你们都解救出来,你们逃出去之后,是生是死都跟爷无关。咱们都出来以后跳出车厢的时候,拼了命跑就是了,千万别回头。” 说着,便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打开了车厢里二十几个牢笼。 黑暗里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什么是什么。 眼下他们逃出铁笼之后,身体恢复不少。力气大的直接撞开了卡车后车厢的门,一霎间,各种野兽从车厢内跳向地面,向着山林处奔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腾飞猜的没错,这个地方果然是群山环抱绿树丛荫,是他们隐蔽的好地方。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卡车竟然有十几辆。如果每一辆卡车里面都装着二十多个铁笼,那么这一次他们收获了两百多只妖,也只逃出了二十多只。 这一行动惊动了押运货车的那些人,他们惊呼着,纷纷跳下车,拿起武器向山林中追去。 最倒霉的就是腾飞,他巴巴的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野兽的速度?刚跳下车跑了没多久,便被那一群人包围住。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小的很,想调动符文,符文却丝毫未动。 眼看着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天上突然降下一张天网,将他卷在网中动弹不得。那种浑身抽痛,四肢无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知道天网用的东西和铁笼中用的东西是一样的。 一个救人的人还没来得及跑,又把自己送上了虎口。 几个人扯开网子,把腾飞拖出来,一把锁链“卡巴”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那种绝望,真的从脑瓜崩一直抠到了脚后跟。 有两个人架起腾飞的胳膊,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他疼的浑身颤抖,龇牙咧嘴的忍着。 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举起拳头,带着十分的怒气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他被那一击揍得侧过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一个首领从山坡上下来,此时的他,连装都不愿意装道士了,直接穿着皮夹克和大头皮鞋。 在看到腾飞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但略带怒意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妖,花钱买来做什么?” 那几个人听闻微微一怔,忙低下头等待教训。 那个首领叹口气,说:“那些逃跑的妖抓不到就算了,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损失几个小妖而已,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那几个人听闻,忙鞠躬说:“是。” 然后又问:“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首领白了他们一眼,显然是对他们这次的做事很是无语,但念在他们平时忠心又靠谱的份儿上,也不打算太计较,毕竟他们修行尚浅,不识得妖也很正常,随即迈开步伐向山坡上走去,边走边说:“处理了吧!” 那几个人答:“是。” 那首领又转过身来说:“此人能量丰厚,怕你们处理死了他的身体,处理不了他的灵魂。把那密封的铁笼拿来,将他关进铁笼处理掉,即便灵魂不死,也永生永世出不来。” “明白,”那几人答道。 便有几个人抬了一个铁笼过来,此铁笼和其他那些铁笼的大小相近,外貌却不一般。 别的铁笼都只是用铁杆焊接而成,而这个铁笼密封非常好,铁杆密密麻麻只有一点点很小的窟窿,连个蜜蜂都飞不进去。 有一个人拿了一把长剑,对着跪在地上无法挣扎的腾飞心口猛穿过去。 长剑贯穿身体,腾飞只感觉胸口处像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紧接着那人抽回长剑,腾飞身体也顺势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浸湿了衣裳和地上的鲜草。 他们没有解开他脖子上的铁链,直接就将他扔进了铁笼,拿出充电电焊,把铁笼焊的死死的。 一人冷“哼”一声,一脚将铁笼踢下山坡,铁笼就这样翻翻滚滚一路向下,滚到密林深处无影无踪。 他们才收拾好地上的一切,重返货车扬长而去。 山崖之下 此时的幺九,开着车飞奔在山间小路。 符文引领他一路而来,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手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他不知道符文怎么突然不救腾飞了,他也不知道符文会不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曾经那么信任的符文,今天的信念突然倒塌了。 然而,面前极速飞驶的符文,又在努力的引导他去救腾飞…… 符文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符文无法正常运行。 对,定然是如此。 印符琼书选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抛弃? 符文一定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他坚信。 “大哥,你等着我,小的来了。” 前面的山路宽敞了一些,符文却突然停下了。 幺九猛踩刹车,惯性让车身不能及时停住,后轮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黑印,足有两米长。 符文在空中翻转一圈,朝山坡下飘去。 幺九急忙下车查看,只见悬崖峭壁般的山坡,雾蒙蒙一片,似乎深不见底。 原以为腾飞会被带回那些人的大本营,却不曾想,会出现在山崖下面。 “难道,是大哥拼命反抗,被害了?” “还是,大哥逃出来了?” 看着面前飘动的符文,他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大哥有符文保护,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必然不会死,他在等着我,他在等着我救他。”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心里压根没底。 但还是要给自己足够的坚韧。 他跑回车上,拿出绳索、五爪钩、砍刀、匕首和一系列准备的东西,塞进背包,向山坡下走去。 刚走没多久,被踩压过的杂草处,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大哥,”幺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面紧紧的揪着,双手颤抖的捧起血红的泥土。 “不不不,一定不是大哥的,一定是大哥教训那些人留下的,” 他强行安慰自己,对着空中的符文说, “一定不是大哥的血,对吗?” 符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向山崖下飞去。 “等等我,”他扔下血土,站起身,追去符文远去的方向。 天渐渐暗下来。 符文还在一直往山崖下飘去。 幺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软。突然脚下一滑,跌下一片壕沟。 好在符文及时顶在他身下,避免了一场灾难。 但是他也因此昏迷不醒。 深夜时分,幺九才渐渐醒来。 “大哥……”他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刚刚,就在刚刚,他梦到腾飞血肉模糊满身鲜血的质问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大哥你等着我。” 他从背包里拿出头灯挂在脑袋上,打开开关。黑夜里,一片光束照亮了恐怖森林的一角,像一束生命之光,抚慰着心灵。 符文继续带路,向山崖下出发。远处几声狼嚎,让幺九顿时心里一虚,他遥望远方黑寂的夜,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越往下,越难走,需要借助工具才行,而狼群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来吧!我不怕你们……” 幺九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怎会不怕? 但是他能逃吗? 腾飞生死未卜,他怎么能退缩? “大哥,等我……”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可以放弃腾飞的,可以拿着钱快乐的活着的,可自己偏偏只想着救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人,他明知道自己去救人就是送死,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出去,哪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依然没有动摇过。 狼群声越来越近,山路也越来越难走,他努力爬下去的每一步,都承受着心灵和身体的极限煎熬。 符文还在引导幺九继续向山崖下而去。 幺九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听见狼群的嘶吼声,就在符文引路的正前方。 那里…… 是腾飞所在之地。 狼群是被血腥味吸引过去的。 “不,你们不能吃了他,你们不能吃他。” 幺九手忙脚乱的加快了步伐,山石刮伤了他的身体,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们这群恶狼,敢动我大哥,我灭你们满门。” 他双眼杀气弥漫,抽出背包里的砍刀,快速下滑,任由那山石琳琅无情割破他的血肉。 草丛中,黑漆漆的铁笼已经被狼群扒拉出来,狼群嘶吼着啃动铁笼的边角。 笼内腾飞已经清醒。 符文保着他的命,伤口已经愈合,可是他逃不出铁笼,又能坚持几天? 因失血过多,他双眼模糊口干舌燥,虚弱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任由笼外狼群肆孽的啃着铁笼。 “你们若能破了牢笼,爷还要感谢你们呢!呵呵!” 他苦笑。 幺九会来救自己吗? 即便是来了,也只是狼群的饱餐,那小身板,得把骨头都啃了才能吃饱。 若是拿着钱远去天涯了,腾飞也不会怪他,毕竟人的极限,不过如此,谁不先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他深知狼群是破不开铁笼的,他也无法逃脱。即便自己暂时没有丢了性命,也迟早是饿死,灵魂依旧会被永困笼中。 符文无法调动,符文也无法让自己肉体坚如磐石。 符文为何无法调动了? 当日,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挤出来一个符文,便昏死过去。 拼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来。 呵! 活该! 都怪自己极不老实,若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享受浑身的折磨,被狼群围着? 狼群围着铁笼,牙齿在铁笼上面磨得“咔咔”响,口水顺着铁笼上方缓缓流下来,腥臭味令人作呕。 不甘心的狼群,开始刨土,妄图从下面把腾飞拖出来,然而一切徒劳。 饥饿难耐的狼群不愿意放弃这铁笼内的食物,又无法吃到,急躁的原地嚎叫,用尽各种方法。 暴躁的狼群不停的触弄着铁笼,导致铁笼一滑,再一次向山下滚落。 “该死!”腾飞在铁笼内翻滚着,脖颈处的铁链拽着他的脖子,再一次陷入昏迷。 狼群也紧追不舍,哀嚎着追着铁笼不放,直到一棵粗树身挡住了滚落的铁笼,它们再一次啃动着铁笼的边角。 无计可施的狼群,围着铁笼躺下,希望里面的人能自己跑出来。 奈何,里面的人,也想出来啊! 救你来了 幺九满腔怒火举着砍刀已来到方才铁笼的地方,看着被狼群挖开的深坑,和被揉虐的杂草,幺九的心一阵紧绷。 “大哥,我来晚了……” 他沙哑着声音慢慢跪在地上,心里冰凉。 而符文在他头顶盘绕,继续向山下浮去。 见幺九还在傻楞着悲伤,又飘回来,“啪”,给了他一记大耳刮。 幺九被揍的牙齿都疼,这才清醒过来。 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幺九举起砍刀随符文向山坡下追去。 “大哥,小的给你报仇来了。” 不远处,狼群正趴在一个铁笼旁边流口水,铁笼在树根边上随时有继续掉落的可能。 看到狼群的那一刻,幺九整个人愣住了,狼群也愣住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像极了黑夜里索命的幽灵。 狼群更是一动不敢动,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玩意那么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幺九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血腥味把狼群从惊恐中拉回现实,它们便开始跃跃欲试,从旁边绕行,准备伏击幺九。 引路的符文钻进铁笼,与腾飞相合,腾飞瞬间惊醒,他知道是幺九来了,来送死了…… 当下心里一惊,喊道:“幺九,快上树。” 虽然声音已经干哑,幺九还是听出来是腾飞的声音。半点不敢马虎,把砍刀咬在嘴里,“噌噌噌”便爬到了树上。 这是他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 此时狼群已经把树身包围起来,仰头望着幺九。 笼子里的吃不到,笼子外的应该可以吃到了吧? 灯光下,狼群流着哈喇子,贪婪的看着树上幺九的屁股。 幺九已经爬到树梢分叉处,拿着砍刀随时保命。他低头照着地上的铁笼,心急如焚。 “大哥,是你吗?” 腾飞虚弱得喊不出声,刚才那一声,已使尽他的全部力气。 “大哥,你别急,等我干掉了那群狼崽子,就来救你。” 还好还好,腾飞现在还没有死,还有希望,只要他干掉狼崽子…… 幺九手心里直冒冷汗,他怎么干掉狼崽子?那些狼个头都快比他高了,站起来得有两米多,别说一口了,一巴掌都能拍死他。 腾飞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的说:“你,带了什么?” 幺九想想背包里,绳索被来时路上用了一些,眼下也不多了,匕首,五爪钩,一些食物和水,药品,头灯…… 他想多带些的,可背包只有这么大…… “大哥,狼开始挖树根了。”幺九带着哭腔喊道,他真没想到狼的智商那么高啊! “别急,”腾飞说上一句话,就要喘了好几口气,幺九离他太远,他必须大声点,幺九才能听到。 “把五爪钩绑在绳子上,吊在树底,勾狼的肚子。” 幺九努力的倾听着,他知道腾飞只能说一遍,他没有力气再喊第二遍。 “我知道了,大哥,您老别急。” 铁笼再没有传出声音来。 腾飞已经昏厥。 幺九长吸一口气,说道:“大哥,小的遇到你之后,才知道人生的意义,特么的九死一生多少回,生命诚可贵啊!” 绑好五爪钩,幺九把绳子悄悄顺到了正在扒拉土的狼肚子底下。 这玩意本来是用来攀岩用的,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用力一拉。 一声惨叫。 狼群立即四散开来。 一只狼的大腿已经被剥开,鲜血汩汩涌出。 那只狼痛苦的哀嚎着,拖着腿在地上打滚,疼痛让它神经敏感,爬起来一溜烟向远处拼命跑去。 狼群眼睛直冒火花,随即尾随而去。 惨叫声惊醒了腾飞,他知道狼群已经正招,拼尽力气大喊:“别下来,它们还会回来。” 幺九兴奋的直拍手,刚想下树,被腾飞这么一喊又返回去,牢牢的骑在树梢。 果然,不一会儿,狼群又重返回来。 重返回来的狼群,继续在树下徘徊,不停的叫唤着,吓得幺九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狼群如此执拗,幺九只得继续操作绳索和五爪勾。 不出所料,又干掉一只。 这狼群智商还真是忽高忽低,难以捉摸。 几次下来之后,狼群已经损失一半成员,最后终于不再返回。 天已经大亮了。 幺九取得腾飞同意,才敢下树。 忙用绳索捆好铁笼,拉到安全地方,才抱着铁笼哭出声来。 “别哭了,再哭真死了。”腾飞虚弱的说。 “大哥,小的马上把你救出来。” 幺九擦了一把眼泪,拿出砍刀,砍,砍,砍…… 最终砍刀断裂,铁笼丝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幺九惊讶的看着手上的砍刀,他的双手已经磨破渗出血来。 “定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表面上是铁笼,实际上是死笼。” 腾飞已经猜到,那些人怎么可能用普通铁块制造牢笼呢! 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 “九,别急,会有办法的。” “大哥,大哥”幺九擦了一把汗水,苦涩的说:“小的想给你水喝,可这笼子上的窟窿眼太小了。” 腾飞喘了几口气,说:“找根细点的嫩树枝,剥开,取出茎,皮卷起来当吸管。” “好好好,”幺九忙取出匕首,砍了一根树枝,细细的剥开,取皮。 打开纯净水的瓶盖,把树皮放进去,另一头塞进铁笼的缝隙里。 还好铁笼是为了关人,所以留了出气口,若是焊得严严实实,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着瓶中水只是鼓了几个泡,却不见少,幺九急得手都在抖。 但是他必须忍着,他不能不给腾飞希望,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哪怕是装的。 很久,瓶中只少了一点点水,腾飞没有力气吸了。 “大哥,等会咱再喝。” “好,”腾飞虚弱的挤出一个字来。 幺九拿出背包里的密封鸡腿,打开,撕成很细的条状,从铁笼的缝隙中塞进去。 腾飞接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说:“真香!” “大哥,等回去了,我们天天吃鸡腿。” “我还要牛。” “好,一头牛。” 幺九转过身,拿带血的袖口,擦拭一行老泪。 抽泣声还是引起了腾飞的注意,“幺九,哭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别给爷丢脸。” 声音微弱中带着坚强。 幺九哽咽着说:“我这辈子都输在窝囊上了,我就没坚强过。” “呵呵!”腾飞轻轻笑了一下,“你若窝囊,能来到这里吗?” “我……”幺九抽了一下鼻涕,脸上笑出花来,他就喜欢腾飞夸他,每次夸他,能乐上好几天。 困住自己的是魔气 幺九将铁笼用绳索捆绑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他要一步一步拖着铁笼回到山路上,虽然看起来像痴心妄想。 那么高的山崖,那么陡的峭壁,那么没有底气的承诺。 可眼下,他还能做什么? 抱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哭鼻子吗? 男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为了防止石子荆棘透过小缝刮伤腾飞,特意在笼子底部绑上了树枝。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小的在,保你安全到达山路上,然后开着我们的车,找人打开铁笼,我们就得救了。” 腾飞叹了口气,他还能如何? “大哥,你别劝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出去的,就算我找到了人来救你,我也不一定能再找到回来的路。” “可这个方法比你现在强。”腾飞声音有些哑,他劝了好久,无奈幺九这次是吃足了劲要忤逆腾飞的命令了。 幺九怎么会不知,他这一走,再回来,能不能再次找到这里?腾飞能不能活着等到他回来?还有没有其他野兽袭击? 腾飞已经没有力气再挤出一个符文了。 他在,起码能保证腾飞能活着。 腾飞只想幺九能活着出去,哪怕再回来自己已经死亡,也可以取出魂魄。 幺九便不答应了,他要魂魄何用?他要人…… 那就用自己的魂魄陪伴吧! 幺九肩上挂起绳索,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铁笼。 奈何他弯着腰牟足了劲,憋得脸通红青筋暴起,铁笼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幺九,”腾飞大喝一声,大口喘着气,缓了一缓,虚弱的说道:“为何这般执着?” 幺九苦笑一下,说:“大哥,因为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出头教训恶霸的。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揍那个八字术行的。每次有危险,你都站在我的前面尽量的保护我。见我受伤了,紧张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替我疗伤。更忘不了你对我的照顾,每次吃肉的时候,你都把最好的留给我。在我爸妈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所有的人对我都是欺负嘲讽,甚至是殴打,抢夺。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照顾我,这些年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我也是,”腾飞嘴角含着笑,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便晕厥过去。 幺九见笼中再无动静,他知道腾飞又一次昏厥了。腾飞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回到山路上,咬紧牙再一次用力拖着沉重的铁笼缓缓前行。 行至百米之后,肩头已经斑斑血迹,身形颤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怕腾飞担心,用一种笑呵呵的语气说:“大哥,我累了,休息会儿。” 没有人回答。 他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强行站起,继续前行,哪怕裂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染他的衣衫。 昏迷的腾飞慢慢苏醒,他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怎么眼睛都瞎了?”腾飞叹息道,看来活不到被救了。 “欢迎主人回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地狱到了?还有人迎接爷?”腾飞无奈的干咽着口水,果然现在的人都很有礼貌,进地狱还有迎宾的小姐。 他自认罪孽深重,死了肯定会下地狱,受尽苦难的。 “这才几天呀?主人就把小菲忘记了,真讨厌。”机械的女声好熟悉啊! 腾飞脑子里一阵怒骂,但他没有力气骂。 “小菲知道主人想骂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多活一会儿。” “你……”腾飞气得差点憋过气去,比骂人还损精气。 这是来到印符世界了。 “爷都要死了。”腾飞躺着一动不动,“你随便羞辱吧!” “你不会死的,”小菲答道,“顶多受点罪。” “呵!”腾飞轻笑,“你看看幺九,他能把爷拖回山路上吗?怕是连他自己都要葬送在这深山了。” “幺九也不会死。”小菲答道。 “是,顶多受点罪。”腾飞简直无语了,事情都摆在这里了,还看不出来吗? “你这个死孩子,还没有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小菲很不客气的说道。 腾飞气得眼珠子乱转,刚才还口口声声喊主人,一下子就成了死孩子了? 突然感觉主人这个词实在讽刺的厉害。 可腾飞哪有力气反抗? 进气少出气多的他,只得默默的听着。 可他不说话,小菲也不说话。 算了,喘口气说句吧!免得活活憋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印符琼书不过如此……” 没有力气说下去了,眼看又要昏迷,留点力气吧! 小菲说道:“你的问题不是印符世界的问题,印符家族是超出修行界的更强等级,怎么会被区区狱魔笼困住?” “困住你的,是你体内的魔气。” “原本印符是超出常理的存在,坚不可摧,除了印符琼书的主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驾驭,更何况是困住。” “你体内的魔气经过你的精雕玉琢,已经渐行渐长到超过印符能量。” “狱魔笼铸造的材质,本就是为了压制妖魔,所以妖和魔一旦被困,绝无反抗的能力。” “被困的,从来不是印符符文,而是魔气。” “符文的能量你没有开启多少,魔气倒是增进不少啊!” “再看看你的伙伴。” 腾飞面前出现一片影像,是幺九拖动铁笼的身影。 他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整个身体都快趴到地上,嘴唇咬出血迹,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血迹斑斑,地上还流着一道道血印。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昏迷多久,只一会便清醒过来。 小菲说道:“他,都是拜你所赐,才有此劫难。” “我?”腾飞虚弱得说不了话。 小菲替他说:“他的懦弱无能只是为了能活着,不跟强权争斗。可是他心思缜密轻言轻语,头脑清醒。而你呢?” “我?” “莽撞无知,有勇无谋,明知道魔气已经混浊附遍全身,还任由魔气肆长。” “是我错了。” 腾飞此时也渐渐明白,狱魔笼困住的,从来不是印符,而是魔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是他,自己,无知,高傲,鲁莽…… “救我……”腾飞眼看要再次昏迷。 小菲答道:“顺其自然。” “呵!”他轻笑,便不再硬撑,慢慢闭上双眼。 醒来之后,全身确实轻松很多。 腾飞慢慢坐起身。 浑身骨头如断裂一般,痛得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面前再次出现一片影像。 影像中,散发着金光的符文,被黑气包裹,慢慢渗透,紧紧相拥。 “为何如此?”腾飞诧异的看着,“那可是魔气,符文竟然愿意接受?” 小菲答道:“印符是能量,不是选择,任何强大的存在,印符都会欢迎,使用能量的是能量的主人,不是能量本身。要记住,印符只喜欢强者,而不是莽夫。” “我明白了。”腾飞看着影像。 “现在就用你自己的意志力,把符文调动出来,包裹魔气。魔气是符文的辅助,不是代替。” “是。” 腾飞默默盘腿,盯着面前的影像,开始试着调动符文。 睚眦必报 腾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幺九正抱着铁笼在哭。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原来是他一天没有醒来,幺九以为他挂了。 “幺九,”腾飞喊道。 幺九似乎哭的太累了,都没有听到腾飞喊他。 腾飞扯下脖子上的铁链,敲击铁笼,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幺九这才注意到,哭的更狠了,“大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还诈尸了?” “我……”腾飞纳闷,听到自己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爷死不瞑目啊!爷诈尸了,爷现在是僵尸了,爷要喝血。” 幺九听闻,竟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匕首准备割腕,“大哥,你悠着点,别浪费了。” 他把一只手腕放在铁笼上方小孔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就要开割。 “等一下,”腾飞惊了一身冷汗,他看到铁笼上方的阴影,心想完了,这老头儿魔怔了。 “幺九,你有没有想过,大哥还没有死呢?”腾飞企图安慰。 “没死?”幺九擦擦眼泪。 “爷真没死啊!你能把刀先放下吗?” “好好好,”幺九放下匕首,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当真没死吗?” “千真万确,为了证明爷还活着,你现在跑到百米之外,看着爷破笼而出,腾空而起,怎么样?” “百米太远了,我怕看不清。” “百米之内你都不用看了,直接去跟阎王爷报到。” “那,那我还是去百米之外吧!” 幺九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百米之外,他如今已没有力气奔跑,那一步一步挪动的脚步似乎还险些摔倒,亦是失血过多,精气神用尽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伸着脑袋趴在土堆后面细细观望。因哭的太久,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究竟怎么了?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腾飞真的活了?他现在还拿捏不准。 腾飞待幺九走远,全身符文躁动,眼眸中一片金光闪烁,携带着细细黑纹,一声大喝,铁笼瞬间炸成碎片。 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对着幺九的方向邪笑着。 爆裂声吓了幺九一跳,那稳站而立的人儿,他怎么也看不清楚是不是腾飞? “幺九,”腾飞浑厚有力的声音喊道。 “真,真是大哥?”幺九一时激动竟眼前一黑。 “幺九……”腾飞神情一慌,一步瞬移接住即将倒地的幺九,将一道符文注入幺九体内。 幺九身上伤口迅速愈合,头脑也渐渐清晰。 他恢复神志以后,仔细打量着腾飞,一个没把持住,上前亲了腾飞脸颊一口,“啪吱”一声。 气的腾飞一把把他摔倒在地。 “哎呦喂!你个死老头子,你可别这样,爷可不是这种人。” “大哥大哥,”幺九跪着爬到腾飞跟前抱着他的腿,异常的激动, “大哥,你别动怒,让我好好摸摸你是真的活了吗?” “痒……”腾飞甩着幺九,怎么都甩不掉。 “活的活的,哈哈哈哈!活的……” “快放开,你个死变态,你摸哪呢?” 腾飞简直要抓狂,他的身子是随便让男人摸的吗? 随即一个甩手,将幺九摔进了山沟里。 “啊——” “幺,幺九……爷不是故意的。” 赶紧捞人吧! 二人蹲在山沟里,捏掉身上的杂草树叶。 幺九眼睛始终盯着腾飞不愿挪开,生怕眨一下眼睛人就没了。咧着的嘴都快麻木了,还合不拢。 腾飞看着幺九的样子甚是无奈,这样笑下去,会不会中风啊? 他帮幺九摘掉乱发上的枯叶,竟发现一根粗壮的黑发隐匿其中,当下也没多想,拉起幺九查看一番受伤没有。 “幺九,体力恢复怎么样?” “壮的很,”幺九叉着两只胳膊,试图挤出肌肉来。可那苍白的脸,看着还是弱不禁风啊! “很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报仇了。”腾飞的眼中布满杀气。 “报仇?”幺九仔细瞅瞅腾飞,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死里逃生难道不是回去休养吗?还要往虎口里送? “他们害我们差点去轮回,难道你不想报仇吗?”腾飞的杀气渐渐覆盖全身。 “可是印符琼书允许你杀人吗?” “幺九,也许你并不了解印符琼书。印符世界,可并不是一个温婉的修行法,恰恰相反,印符家族是一个弑杀的战斗强族,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 “你会懂的。” “哦!”幺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身子一弯,人已在半空。 “大哥,你干啥?”他吓得心里一阵骂娘。 “背你。”腾飞已经把幺九放在背上固定好。 强风猛吹,幺九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腾飞的肩膀,心里祷告这个疯子能冷静一下,千万别造出什么事来。 心里这么想着,身边已经静了下来。 腾飞把他放到地上,他睁开眼睛惊得嘴巴张得比脸还大。 “这,这就上来了?” 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了。 这么高的山,这么远的路,就这么上来了?才几秒钟啊!他悬着的心还没提起来,就结束了?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腾飞,这真是他大哥吗? 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愣着干嘛?上车。”腾飞像提小鸡一样把幺九提到了车上坐好。 随即坐上驾驶座位,玩了一把漂移飞车。 只见一道魅影在山路上划过,再也没有踪迹。 “大哥,这是汽车,不是飞碟啊!” 幺九的呼喊声还留在原地,车已不知去向。 眨眼功夫,已来到青台观山前。 幺九按着自己的心脏努力呼吸着,安抚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生怕自己当场猝死。 腾飞打开后备箱,取出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丢给幺九,邪魅的一笑,说: “吃饱喝足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看爷表演。” 他的声音冰冷似千年寒冰,眼神中的杀气配合着嘴角的轻挑,看得幺九浑身僵硬。 “这死玩意变成魔头了?” 腾飞向他摆摆手,“不要怕爷,轮不到你来怕。好好看着爷,是怎么报仇的。” 幺九点点头,拿着食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怎么能不怕?谁看着不怕啊? 腾飞满意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地狱恶魔还瘆人三分。 “我怕啥?我是他老人家救命恩人,我……我想尿……怎么办?” 幺九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假的就是假的 夜幕黑至,青台观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斗法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谎言,扰乱大众视听而已。 隐蔽处,一场场阴暗的交易洛泽不绝。 拿到买金的主欢乐开怀,拿到货物的主心满意足,作为货物的主满心惆怅生不如死。 “从此后,此处将再无交易。” 腾飞悬在半空双手抱胸,眼神中略带的狠辣狡邪,死亡般凝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看着那一片光芒四射激吼不停的广场,微微翘动嘴唇,浑身散发的气场波涛汹涌,预示着即将打响一场激烈的战斗风波。 闪动的符文在左右静待,随时听候命令。 幺九被安排在一处高耸的山峰,拿着望远镜,吃着零食,喝着饮料,好不快哉! “哗!” 广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众人惊叫连连,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光照不了多少地方,只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一时间嘈杂不停。 当有人搬来备用照明灯,打开那一刻全都愣住了。 参加斗法的所有人员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们所谓的法器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啪!” 备用照明灯瞬间碎裂。 一切又陷入黑暗。 “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 人们纷纷叫唤起来。 他们的手机在手中便被抢夺走了。 黑洞洞的广场也看不到是谁如此叼巧,趁这个时候抢手机。 听到有人喊手机丢了,其他人纷纷把手机握紧,不敢再照亮。 漆黑的广场,开始有人偷偷溜走。 一时间,广场陷入一片恐怖的黑寂。 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他们感觉一阵阵凉意从头顶散来,绕是让他们内心都变得冰凉。 阴暗恐惧席卷心头,胆小者都缩着脖子不敢直视黑暗,似乎那黑暗里全是妖魔鬼怪一般。 “吼~~” 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惊。 广场黑暗处一阵女人的尖叫划破黑夜,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尖叫着四散逃跑。 黑暗里,哭喊谩骂一声紧过一声,只一会儿功夫,几千人的广场便空荡荡无一个活人。 “是谁?是谁在捣乱?”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手提手电筒跳上广场中间的水泥台。 腾飞缓缓而落,落在水泥台上手电筒的光亮里,如死神一般惨白。 “十余年来,还没有人敢砸场子,阁下是哪路人马?报上名来。”男人大喝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怒了。 腾飞落脚之后,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带着轻蔑的口吻,说: “这位道长,不应该问,阁下清修哪方道?师承哪座山吗?” 显然男人是真怒了,他暴跳如雷道:“老子管你哪里山哪里道?砸老子场子,算你命短。” 腾飞可能不知道,人家一天挣多少钱?这么一闹腾,全赔进去了,能不暴跳如雷吗? “来人,”男人大喝一声,场下迅速窜出来十几个穿着道袍的糙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势必要向腾飞讨个说法。 “这身衣服,不配这张脸啊!”腾飞感叹道。 假的就是假的,穿着道袍也不像道士。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了,把你们这些假道士全军覆没吧!免得让真道爷逮去剥皮抽筋。” “上,把他剁成肉泥。”男人大喊一声。 可能因为天太暗,他没有看清楚腾飞是怎么落到他跟前的。如果看到了,是不是就不敢这么说了? 那十几个人听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手里所谓的武器,大喊着“杀!”直冲腾飞而来。 腾飞双手抱胸,对着那些人丝毫不慌,抬起脚,毫不费力的一脚一个踢到水泥台下。 许是高台太高,那些人跌下去以后都惨叫连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手脚都断了呢! 见十几个人都不是腾飞的对手,男人顿时慌了,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颤抖着对着腾飞“啪——”就是一枪。 然而,腾飞躲都没有躲,子弹就这样在他跟前飘动着,始终不愿意前进半分。 “爷听说,私藏武器犯法,要枪毙的,你这……可活不了多久了啊!” 腾飞轻笑着抱着胸藐视他。 男人眼看手枪没有用处,暗骂:“黑市都不靠谱,买的枪都是假的。” 这哪里是假的?明明是符文把子弹套住了而已。 男人扔掉手里的枪,从怀中取出一面做工精细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铜镜便慢慢散发光芒,从中间位置探出一个脑袋来。 “玩具?”腾飞斜着脑袋看着,符文也喜欢给他玩具,合计着玩具已经是修法界的常态了吗? 但,对面这个玩具可不简单。 只见铜镜内钻出一个人形的小娃娃,白白嫩嫩胖胖乎乎。头上挽着两个发髻,脑门上留着斜刘海,穿着肚兜,光着小脚丫,手拿长枪,目光阴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拇指大的孩童在铜镜中间舞动全身,镜外便现出一个同样的人形孩童,做着同样的动作,身后还有一道银线连接着。 此孩童个头是有点太大,比腾飞还高一头,肥肥大大的,像一头白猪。 “银线傀儡?”腾飞微微皱眉。 果然邪修者都是惨无人道,如此迫害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做傀儡。 “你也知道银线傀儡?呵呵!那你可以死的瞑目了。”男人瞪着死鱼眼,嘴里念念叨叨,一阵阴风徐徐吹起。 大白猪娃娃也随即展开动作,举起铁盘般大的拳头,砸向腾飞所在地。 “小意思,”腾飞轻轻弹开。 那一拳直接砸在水泥台上,瞬间裂开一道缝,碎水泥块四溅开来。 大白猪娃娃顿了一秒,站起身,举起另一只拳头再次砸向腾飞。 腾飞再一次轻轻弹开。 就这样,大白猪娃娃不停的击打着水泥台,不大一会儿功夫,宽阔的水泥台碎成碎片,彻底报废。 “很好,真乖!”腾飞拍拍手表示赞赏。 男人气得只跺脚,汗珠顺着脸颊疯狂滑落,他再次念叨着,指挥铜镜上的娃娃继续战斗。 大白猪娃娃也随之行动,一个弹跳在半空完美演绎了鲤鱼打挺,身体直冲向腾飞而去。 哪知腾飞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在大白猪娃娃落地那一刻,直接骑在大白猪娃娃脖子上,双手握拳敲击大白猪娃娃的大脑壳,一拳重过一拳。 大白猪娃娃是个投射影像的傀儡,腾飞一拳一拳击打得它身影恍惚变了形,真正的控制者拇指大的娃娃,也跟着受疼狂躁不已,在铜镜上面“叽叽”叫唤着。 “呼……”一道黑气从拇指娃娃嘴中吐出,大白猪娃娃瞬间变成暗黑色,眼中一道黑气弥漫,整个身形又大了好几圈。 大白猪娃娃个头“噌噌”长,脖子“乎乎”加粗。 腾飞实在是骑不上了,赶紧跳到地上,那脖子比他胯还宽。 此时的大白猪娃娃变成了大黑猪娃娃。 大黑猪娃娃一个转身,一只磨盘大的黑脚便向着腾飞猛踩过去。 腾飞惊得一个顺地翻滚躲了过去。 还没有站稳脚跟,另一只大黑脚又从天而降。 这个大黑猪娃娃实属难搞,最主要的是铜镜上的拇指娃娃的远程控制技术。 刚才腾飞那一顿敲击也发现了,大黑猪娃娃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软软呼呼的,砸不烂打不坏的。 眼下要紧的是躲过大黑猪娃娃,击杀铜镜上的拇指娃娃。 大败黑娃娃 银线在大黑猪娃娃的背后闪着银光,腾飞心想,这不是弱点吗?随即一道符文打出,切断了大黑猪娃娃身后的银线。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腾飞想的那样,而是,大黑猪娃娃变成两个了…… 现在是两个大黑猪娃娃挑衅着腾飞的极限。 腾飞顿时傻了眼。 “呵!不就是个银线娃娃吗?爷给你来一车如何?” 腾飞迅速调动符文,符文在半空中凝聚。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符文的,只有腾飞和幺九才能看到。 男人看到的是腾飞那张死灰的脸,绝望到极致的悲凉。 而腾飞则是调动符文复制娃娃,缕缕失败,心情糟糕透了。 时间可不会等人,大黑猪娃娃已开始攻击腾飞。 它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左一拳右一腿直往腾飞身上招呼,揍得腾飞“嗷嗷”直叫唤。 无论腾飞怎么躲,大黑猪娃娃都能准点的揍到他的皮肉,让他痛苦不堪。 那软软乎乎的两团大肥肉,竟能伸能缩,想多长有多长。 “大意了,”腾飞抱着脑袋直叫唤。 山顶上的幺九手拿望远镜,为腾飞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还是跑吧!” 腾飞岂会做逃跑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在符文被骂了三百八十六遍之后,终于按照腾飞的意愿编织出十个一模一样的大黑猪娃娃。 “砰,砰,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在指挥战斗的男人,顿时眼前一片昏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喉结都看清了。 “什么?这是什么?”他连连后退,一个不稳后脑着地摔了下去。 铜镜掉落在地上,小拇指还在继续跳着奇怪的舞蹈。 外面的两个大黑猪娃娃继续冲上来,它们压根就没有思想,只是受控制的傀儡。 腾飞这边十个大黑娃娃可就难办了,因为太多,他根本无法指挥,都是统一的伸手躲脚。 由于太挤,一伸手便把其他娃娃打倒了,一个接着一个躺在地上,像一座座重叠的山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这下把腾飞急的,就差没跑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扶起来了。 手忙脚乱一阵,好在十个娃娃全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撞来撞去。 男人爬起之后,见腾飞这边如此搞笑,自己也不禁惊讶半晌,努力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命令铜镜上的小拇指娃娃对腾飞痛下杀手。 腾飞也不怠慢,他没有铜镜做线引,只得自己手忙脚乱的瞎指挥。 再看那十个娃娃,一半冲向大黑猪娃娃,一半自己打了起来,不是乎上了脸,就是绊倒了腿。 一时间盛大的场面混乱不堪,所有的娃娃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不定,乱跑乱跳,各种形式走态,手舞足蹈,像极了一群黑疯子。 这一下,不止男人那边的大黑猪娃娃挨了揍,就连男人和腾飞同样被揍的体无完肤。 最要命的是那摔倒的大娃娃压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能把自己的血肉活活压扁,隔夜饭都快从口中吐出,挤压着血液冲击着血管几近爆裂。 “我是你们主人啊!”腾飞被压在身下苦苦哀求,狰狞的小脸憋得黑青。 好不容易压在身上的大黑娃娃爬了起来,又一个压了上去。 “啊——符文……救爷……” 快断气了。 男人那边毕竟是亲手控制,大黑猪娃娃被众娃娃压扁以后,小拇指娃娃也躺在铜镜上面奄奄一息。 只听一声“啪啦”,铜镜裂成两半。 小拇指娃娃瞬间黑化,从铜镜上跳落下来,对着男人脑袋就咬了下去。 男人脑袋被小拇指娃娃咬住,咬下芝麻大一块小肉,毕竟拇指娃娃的嘴巴太小。 男人疼得失声尖叫。 一只手握住小拇指娃娃,一只手拿出一个小布袋,撕下小拇指娃娃之后直接丢进布袋,小拇指娃娃便不再动弹。 他脑袋上的血孔处开始被生生撕开,从上而下将脸分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疼的他“哇哇”乱叫。 腾飞这边,大黑娃娃乱成一团,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互相撕扯着乱揍着,打得不亦乐乎。 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看到男人竟然分成了两个。 在他惊讶之余,眼睛渐渐聚焦,好在男人此时只有一个,让他放下心来,不然他还以为男人练了什么样的法术令人捉摸不透。 他大喊一声“令”,所有的大黑娃娃便站立不动,一起将脑袋缓缓看向男人,龇牙咧嘴的向男人冲去。 男人吓得抱头鼠窜,大黑娃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跑,十个追,后面还有一个看戏的,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树林里。 男人终于被十个大黑娃娃团团围住。 大黑娃娃也不矫情,一起往中间冲去,就这样挤在了一起。因为块头太大,往中间挤的时候,中间空隙太多根本够不到男人分毫。 男人已精神失常,抱头痛叫蜷缩在地上。 大黑娃娃挤在四周根本行进不得,这些无脑无智商的傀儡,还真的让人无法运作。 腾飞无奈的唉声叹气,打了一个响指,大黑娃娃瞬间消失。 而男人却已经精神失常蜷缩在地上“哇哇”乱哭,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腾飞并没有放过他,静静的等他哭完之后再做决断,毕竟还有好大一笔账等着他算呢! 男人哭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受到伤害,便缓缓抬起头,见四周也没有大黑娃娃存在,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看到腾飞的那一刻,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腾飞双手插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爷在等着道爷你哭完,咱们算一笔账呀!” 男人苦着一张脸,忙畏畏缩缩的说:“大爷,您搞错了,那小的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有什么账呀?那都是,都是衍王要我那样做的呀!小子也是被逼无奈不是?” “阎王爷?”腾飞纳闷了,阎王爷也插手这事了? “不是,不是那个阎王,是那个衍王。”男人极力解释着。 “那个?哪个?”腾飞越听越糊涂。 “就是衍王,不是阎王。”男人都解释糊涂了。 “不管什么玩意儿,你也跑不了关系。”腾飞都被绕晕了,还是言归正传比较好。 “大爷,”男人哭着跪下了:“小人是真的不是有意要找大爷你麻烦的呀!实在是人在职场不得不听话呀!不然饭碗保不住啊!你老要是找,你去找衍王,小人不是也情非得已吗?” “衍王,爷肯定是要会的,但是你,爷也不会放过的。”腾飞才没有那么好忽悠呢! “大爷,您老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呗!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倒屎擦屁股都行。”男人还在争取着。 这话说的,让腾飞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他还能瘫了不成,还需要别人倒屎擦屁股? 此时符人都已经不耐烦了,在腾飞的身边窜来窜去,鼓动着腾飞快点动手。 “看在你这小儿做了这么多坏事的份上,爷也为天下人分点忧吧!今天就断了你的手脚,废了你的修行,去街边讨饭吃,了却此生吧!你要感谢爷,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男人瞬间傻了眼,如此,比死还要难熬吧? 可符文不想再让腾飞多说一句废话,眨眼间便聚到男人身边,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冲哑他的嗓子,吸取了他身上的修为。 男人瞬间像一滩泥倒在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还想向腾飞祈求什么? 而腾飞已经转身大步前向走去。 幕后大佬 还没有走出树林,上空突然吹来阵阵凉风,一道幽怨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兄弟,就这么走了,太不懂规矩了吧!” 腾飞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腾飞掏出手机一瞧,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人藏在你头顶上方树梢上。” 腾飞回道:“知道了。” 装好手机,一本正经的骂道:“哪家没出壳的杂毛鸡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咋滴?树梢有窝啊?” 树梢上的人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人回答,腾飞抬脚便走。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树梢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腾飞有些不耐烦的喊道:“爷要回家搂媳妇了,哪有空陪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杂毛鸡?自己待窝里下蛋吧!” “本王想用你做颗蛋如何?千年不化的那一种。”树梢上的声音带着调侃。 “呵!果然是个鸟人。”腾飞故作镇定,心里早七上八下了,想用他腾飞做化石? 着实有点残忍啊! 树梢顶端一个紫袍男人,打扮得很古代,装束一度很古典。 他仔细端瞧着下方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怎会如此厉害,轻松打败他的挣钱先锋? 腾飞本不想恋战,却又不想放过一派邪修,当下便和符文商量起来, “老符老符,这个人我们可有能力打败?实在不行咱们就跑路得了。你们的能量现在还不行啊!不能拿爷的健康开玩笑,被人千刀万剐很疼的。” 符文给了几个字:“还不是你太没用,启动不了符文能量。” “那能怪爷吗?”腾飞很不服气,“爷一个凡人之躯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人上人了好吧!” 符文立刻给予肯定:“猪。” “好,是你逼爷的,”腾飞转身面向前方,“跑。” 撒腿便跑,速度之快,一阵旋风,残影形留。 紫袍人见腾飞逃跑,心里一阵骂娘,起身在众树梢顶端,以脚尖轻点,人已在半空追腾飞而去。 腾飞一股作气跑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在树林中打转,累得他舌头伸出来一大节。 终于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狂喘粗气,扶着树干偻着腰,口渴得能吐下半吨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幺九给他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打了五十多个电话。 刚才跑得太过凶猛,没有听到铃声啊!耳朵边全是灌耳的风声。 信息显示:“大哥,你老围着树林转什么?都转了八百多圈了。” “八百多圈?”腾飞还没接上来气,“鬼,鬼打墙?” “是本王的迷阵。”树梢上声音缓缓传来。 “迷阵?”腾飞惊愕道,“这破鸟一直跟着爷?看着爷跑?拿爷当猴耍?” 他冲着树梢喊:“鸟人,有本事现出原形,别躲躲藏藏的像个寒号鸟。” “可以,”紫袍人从树梢缓缓降落,半途还不忘龇牙咧嘴一番,似是被树枝刮到了臀部位置。 待紫袍人落到地面,腾飞朝他撇了撇嘴, “爷当时也是这么玩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鸟人。” 紫袍人并未生气,面对辱骂,免疫力极强。 紫炮人毫无表情的说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是急着投胎去吗?” 腾飞此时气已经顺了过来,只是口渴难耐,“急着烤鸟,顺带喝点啤酒压压惊,差点被你这丑样吓死。” 紫袍人中年模样,看上去还算仪表堂堂,年轻时候定是个绝代的美男子。 紫袍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年轻人,他挺喜欢的。 喜欢,做成人偶。 现在看腾飞,倒是可爱的很,他已经在脑海中设计好了,做成人偶的腾飞,是有多令人赞叹。 “本王,喜欢你这样的美男子。” “什么?”腾飞“呵呵”一笑,“你这破鸟还喜欢这口?爷可是清清白白的直男,你,还是算了吧!” 紫袍人眼睛里蹦出光来:“本王的人偶里,都是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俊男,只是他们现在都很乖,你也会很乖的。” “人偶?”腾飞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想起各种恐怖小说的人偶,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本王,已经等不及想拥有你了。”紫袍人邪魅的笑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手法运用越来越复杂。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他倒是不怕紫袍人会真的把他做成人偶,而是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当时应该多绝望。 “那,就为被你做成人偶的人,报仇吧!” 他眼中杀意渐起,身上符文肆动,一把宽厚无菱角的宝剑,在手中闪动着荧光。 而他的四周,突然出现一排打扮一致的年轻俊美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腾飞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男人足有二十个之多,个个俊美异常,只是眼神空洞,毫无一点神色。 这就是人偶? 明明是傀儡。 “今天只活捉,不致死,小兄弟,你有福了。” 紫袍人说道,听起来还是照顾了腾飞感受一般。 “你的人偶确实不错,就这样祸害了二十条年轻的生命。”腾飞牙齿咬得紧紧的。 “不,”紫袍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腾飞此时眼中几近冒火。 这鸟人是何等残忍? 罢了,邪物而已,置什么气? 他们什么时候善良过? “人偶都是活着时候制作的,他们当时的表情很壮观啊!本王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紫袍人得意的样子,令人心里一阵发寒。 “等等,”腾飞忙道,“可否做个交易?” 紫袍人摇摇头,说:“本王从不和人偶做交易。” “那,回答爷一个问题也行,爷就是做成人偶,也瞑目了。”腾飞要求道。 “请讲,就当是最后的遗愿了。”紫袍人还挺大方。 “衍王是谁?”腾飞也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你找本王?”紫袍人疑惑的看着腾飞。 “是你这个王八羔子?”腾飞惊道,幕后主使?就在跟前? 紫袍人衍王缓缓说道:“一个超爱骂人的人偶,找本王何事?” “自然是让你付出代价,”腾飞执剑猛冲过去。 衍王轻身一侧,躲过腾飞的击杀。 腾飞扑空身形一顿,转身再刺,竟对上了那二十个傀儡人偶。 人偶身形敏捷,坚硬异常,活像一个人形机器,一齐向腾飞压来。 群殴 人偶来势汹汹,腾飞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倒是没有真正理解傀儡的含义,还当他们是有血有肉而情非得已的受害者。 停顿之际,便被一个傀儡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动了一般,连呼吸都很费劲,蹬了蹬腿使了使劲没有爬起来。 这哪是什么人偶?明明就是一个铁疙瘩,真怀疑他们是机器人。 看这架势发展下去,自己不被揍成肉饼便被揍成肉泥。 那二十个人偶可没有同情心,他们只有主人的命令。 好在傀儡们没有生息,主人不下命令,它们便不再动弹。 腾飞心中一阵嘀咕:“这符文只保证自己不会死,可受伤的痛感还是自己要结结实实承受的。别人被打到极致大不了一死,他腾飞呢?就算被五马分尸也死不了,真应了那句话,生不如死了。想想都太残忍,何时死都那么舒心了?比活着忍受忍不了的痛强了百倍?太恐怖了吧?” “罢了罢了,何必逞强,让自己痛不欲生,还不如拼了算了。” 心下一横,手中便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巨斧,对着衍王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然而,二十个人偶却挡在了前面。 腾飞那一斧直接砍掉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半个脑袋。 那半个脑袋落地,丝毫没有影响人偶的进程。 只见半个脑袋的人偶,挥出一拳重重击在腾飞的大脑门上。 腾飞只觉得脑袋上的骨头似乎已经碎裂,痛都没有来得及痛,便侧飞出去,没有了知觉。 符文立刻行动,快速将腾飞碎裂的脑骨复原,腾飞也醒了过来。 人是醒了,刚才的痛还依然清晰。 “啊……”腾飞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这回腾飞是真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符文继续在腾飞体内运行,痛感渐渐消失。 腾飞忍不住骂道:“惨无人道的符文,就不能等修复好再让爷醒吗?” 衍王更是诧异,明明腾飞的头骨都碎了一片凹了下去,怎么会几秒钟便完好无损了? 原本他是想活捉腾飞的,无奈人偶下手太狠。 这回看来,腾飞更是个香馍馍了,让他更感兴趣了。 “好一个少年,呵呵呵呵!”衍王邪笑着,后退一步,人偶立刻包围了腾飞。 腾飞提起银斧,看着那半个脑袋的人偶,除了少了半个脑袋,步伐和动力与别人毫无半点异样。 半个脑袋内,白屑的死肉内肉眼可见的一圈圈银线。原来它们早就没有了生命,只是一具具任人摆布的死尸而已。 腾飞心中恨意猛起。 衍王还想把他也变成这样的人偶。 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既然人偶早就没有了生息,他腾飞就不算伤害无辜,是吗? “爷替你们报仇,就别再纠结你们的身体了。” 他爆吼一声,举斧而上。 符文被腾飞带动,瞬间爆发强大能量,在腾飞身边闪烁。 人偶接到命令,齐刷刷伸出双手,袖子内立刻射出两把长剑,左右手各执一剑,迎接银斧。 腾飞毕竟刚开始接触,就算是在黑社会时,一个人抵挡过数十人,可那些人很菜呀!可不像人偶那么灵活有力。 “爷这是什么命啊!遭遇的都是群殴啊!” 而今还有路可退吗? 如果当初逃出狱魔笼就安心的回家睡觉,怎么会被一群人偶围殴呢?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定还会选择今日独闯地狱,也绝不后悔。 前面齐齐刺来的长剑,被银斧砍断,后面侧面的长剑该如何用对? 符文此时也不敢懈怠,化作盾牌当着三侧的长剑前。 被砍断长剑的人偶,手中拿着半截断剑继续行刺。 三侧人偶长剑被挡片刻,腾飞已经转身继续劈砍。 人偶也是异常灵活,纷纷退出行刺之后,再次出击。 腾飞当前砍了个空,便提斧继续砍出。 人偶的长剑却变换了模式,从上下左右刺来。 腾飞在作战方面没有经验,只能凭空瞎砍。若不是符文处处出手相助,恐怕早就成了马蜂窝。 眼下是练习作战的最佳时机,符文辅助腾飞一步步联习,人偶成了活靶子现场教材。 衍王压根看不到符文,只好奇那些长剑为何会刺不下去,又为何转变形态?似乎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牵引着进不了。 人偶还在继续行刺,无论怎么变换形态,长剑依旧无法近腾飞的身体半点。 腾飞举着银斧,左砍一下右挥一下,人偶手中的长剑纷纷变成了短剑。 人偶握着短剑也丝毫没有退缩,继续行刺。 下一刻,腾飞的银斧砍断的即是它们的脑袋。 然而,人偶的脑袋虽然断裂,身体的进攻速度依然没有减速半分。 掉落的头颅又迅速接上,完好无损。 这让腾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这怎么和常理不太一样嘞? 腾飞已经急得杀红了眼。 还是那句话,符文只保证他的生死,可不保他的疼啊! 想想那些疼痛都浑身发麻。 举斧的速度越来越快速,手法也越加狠厉。 一股黑气在腾飞眼中弥漫,随即包裹全身,与符文相结合。 腾飞的脑中迅速穿梭着各种砍杀手法和动作。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灵活起来。 举斧的手也不受控制似的,对着人偶就是一顿急如雨的输出。 不出半秒,人偶已经碎成数断,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衍王看不到符文,却可以看到腾飞身体上的黑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竟然是同行。” 腾飞砍杀完二十个人偶,面露凶色的朝衍王扑来。 衍王嘴角轻蔑一笑,“同行又如何,挡本王者必死,难不成他日让尔壮大,骑在本王脖子上作威作福。” 随即身形一闪,一道白雾从身后涌起。 一群人偶便出现在身边。 腾飞暴跳中举起的银斧,生生被一排长剑拦下。 腾飞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偶有百来号人之多。 看来衍王是把所有人偶都安排上了。 腾飞身上黑气渐渐壮大,整个身体被黑气包裹,符文散发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此时,一个白衣老者手拿拂尘,出现在腾飞面前。 腾飞认得,就是那个把他屁股抽开花的老者。 老者面露不悦之色,拂尘一甩,腾飞身边的黑气立刻消散。 腾飞也随之清醒。 差一点,差一点就入魔了。 不在话下 腾飞此时也暗暗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被魔气侵染,成为一个新的魔王了。 那个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处在面前的是……好多人偶。 它们无表情无情感也无痛感,确实是一堆棘手的肉。 没有魔气的障碍,符文再次闪亮起来。 腾飞决定这一次完全要靠自己,绝不能让魔气再次侵染,否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肉体是自己,而思想和行动全是给他注入魔气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和那些人偶无二? 呵! 这倒是精彩! 不是被衍王捉去做人偶,就是被自身的魔气化成人偶,他腾飞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如此悲哀。 人偶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主人下命令了。 衍王也是一阵后脊发凉,眼看着腾飞身上的魔气越凝越重,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还以为自己在所难逃,对方身上的魔气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来此人断不能留,日后定是他最强大的敌人。 他一声令下,百来号人偶像发射的子弹一样冲向腾飞。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 这样的阵势,也是头一回遇到啊! 万一,万一摔倒了,肯定会被踩扁。 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站着。 腾飞咬紧牙关,涨红了两个腮帮子,举起银斧弹跳一步,一声大喝,银斧上瞬间光彩闪耀。 银斧在空中划了一道五彩的虹光,劈向人偶,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斧身凝聚。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起,气波的冲击力强大到了极致,将近前的人偶纷纷炸飞。 其他人偶依旧前冲不退,它们压根就不会怕。 一把银斧确实很难击杀那么多一起狂奔而来的人偶,腾飞扔掉银斧,赤手空拳而上。 符文在腾飞体内快速运作,迅速凝聚。 腾飞的战斗欲望越强,符文的能量越大,此时此刻又增加了几分。 腾飞举起的拳头闪耀着符文的光芒,脖子上青筋暴起,嗜血的眼珠迸射着腾腾杀气。 刺向腾飞身体的长剑纷纷碎裂,腾飞打中的人偶瞬间粉碎,百来个人偶也只用了几秒钟,全军覆没。 余意未了的腾飞,把目光锁定了衍王。 衍王此时脸色铁青,先不说他费了百年炼制的人偶瞬间惨遭覆没,只单单刚才腾飞出手的力道,也是百年未遇的强者。 他心里已开始发虚。 战还是不战? 若战,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若不战,面前这位杀意未消的疯子,可会放自己离去? 与其如此,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自己趁机逃之? 想到此处,衍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竹哨,放入口中吹响。 哨声响彻整片山林,山林处传来阵阵“索索”之声。 腾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很多看不清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往你那边而去,速度非常快。” 腾飞回了条信息:“明白了。”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衍王,杀意满满。 “找帮手?”腾飞渐渐勾起的嘴角,充满了挑衅,冷冷的说道: “呵呵!给你爷爷走一个。” 衍王冷“哼”道:“小儿,大话不可太满。” 随即身边现出一圈火光。 火圈在衍王身前凝聚,越烧越旺,转眼间已有近人体般高大。 衍王隔空用力一推,火圈便向腾飞身体猛扑过去。 腾飞见状也不敢怠慢,举拳猛击。 “哗啦”一声,火圈被击碎。 火圈碎掉之后并没有熄灭,而是掉落在空地上,继续燃烧。 还没等腾飞回过神,第二个火圈已经扑来。 急得腾飞倒退两步才勉强接上,直接打散。 此时掉落地上的火花还在燃烧着。 第三个火圈紧接着第二个火圈之后扑过来,随即第四个第五个不停的扑来。 腾飞来不及多想,只得一个劲的不停的击打。 掉落地上的火花越来越多,不多会儿,腾飞便被包围起来。 这才是衍王真正目的吧! 只见他轻念咒语,指法娴熟,地上的火花立刻爆发,形成了一片火海。 腾飞瞬时被火海包围。 “哈哈哈哈!”衍王得意的大笑,“小儿。” 凶猛的火海燃烧得“呼呼”作响,看不到里面的腾飞如何挣扎。 山头上看热闹的幺九急得双眼通红,他丢掉望远镜便抬脚要下山,被保护他的符文推回老窝按在石块上。 他一边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辱骂着符文,无奈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火海中,一个火人跳出火海,浑身燃烧着炙热的火团。 惊得衍王瞪大双眼。 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他的所有属下近千人,已经团团将他和火人包围。 火团中,腾飞欣喜的玩弄着火苗,见来了黑压压一群人,他的玩心大起。 挥舞着双臂上的火团,射出一个个燃烧旺旺的火球,往那千人飞去。 “哇啊——” “啊——” “啊……” 一时间林中惨叫连连,火光四起。 林中人员刹那间乱成一锅粥,身上着火的人四处乱跑,其他人躲躲闪闪间不是被踩压,就是被绊倒,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身子,全部伤痕累累。 不大会功夫,林子里便燃起熊熊大火。 这千来人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还要感谢衍王赠予的火海,确实好用的很。 真应了衍王的那句话,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逃之夭夭,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全部人马。 “如此小儿,可恨至极,本王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衍王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从腰间长衫底下抽出一把利剑,对准火人腾飞的腰间刺去。 腾飞见对方抽剑刺杀自己,随即手中便多了一把火剑。 两剑相撞之际,火苗顺着衍王的剑体直冲过去。 “什么?”衍王惊呼一声扔掉利剑。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火功伤到。 此时他的衣衫已开始燃烧,他迅速脱掉身上长衫扔到一边,手背已经被烧伤一块,渗出血汁。 “怎么会如此?”他惊诧的看着那团火人,此人不止能接住他的火功,甚至能运用到击杀火焰的主人,另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火团内的腾飞被一圈符文保护在其中,外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今天是符文帮了他,下一次,可是要自己接住了,万一烧糊了…… 腾飞想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击杀 山林已经燃烧起来,呛人的烟雾四处飘散。 幺九拿着望远镜也无法看清那边的战况。 腾飞见火团让衍王如此退却,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呀呀”大叫着冲向衍王。 衍王也是见识到了腾飞的无耻,竟然裹着他的火功不放手,还试图加害与他。 一连后退好几步的衍王心中亦是惊奇。 因为他的火功只燃烧灵气,是不会燃烧其他物体的。 而现在,不止让整片山林燃烧起来,还伤了他自己。 对于腾飞,他是半分了解也没有,具体实力更别提了,压根看不清对方。 腾飞的火团再次袭来,对着衍王的脑门胸口腰间就是三个火团,火团上还带着戏谑的人脸表情。 衍王不敢大意,倒吸一口气,弹跳到半空一个后空翻落地,躲过了火团的攻击。 而火团没有击中目标,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个弯,向衍王后背袭来。 衍王没有料到火团还能倒飞回来,只觉得背后传来巨疼,衣衫已经燃烧起来。 他脸色骤变,抬脚一跺,全身肌肉青筋暴起,身上衣衫瞬间破碎。 就这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腾飞看着对面一丝不挂的人儿,八卦的看向了人家两腿之间。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衍王已恼羞成怒。 好在林中只有他们两人。 只要腾飞死了,衍王的耻辱就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腾飞身上的火团已经熄灭,他看向人家两腿间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那闪动着亮光的眸子,微闭的眼角,悄悄翘起的嘴边,着实让人心中愤恨不已。 “本王,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小儿今日令本王见识了。” 衍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身边都没有一样可以遮挡身体的物件。 “没事没事,爷也是第一次和裸男交手,着实无处下手啊!” 腾飞憋着笑,生怕自己绷不住了,拿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拿出手机给幺九发了消息。 “幺九,这边裸男能拍到吗?” 幺九回了条信息:“烟雾太大,拍不了。” 腾飞转过身,见衍王的眼中已经火光四起,杀气腾腾。 腾飞吓得立马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衍王不加停留,赤手空拳击向腾飞,速度太快,腾飞还未反应过来,衍王已经掌到胸前。 一掌击中腾飞胸口。 “噗!”腾飞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倒飞出去,身体被一棵树拦下,软软的瘫在树根上。 胸口上如插刀一般的疼痛,令他半天缓不过来,努力的在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大意了。” 裸男衍王愤恨的眼神只想把腾飞活生生撕烂,然后,然后抢人家衣服穿穿,光着身子确实不习惯。 “本王这就送你上路,跪下来谢谢本王没有时间折磨你,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随即在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狠厉的刺向腾飞胸口。 “光体老头,你来真的?”腾飞脚下一蹬没有爬起来,黑色长剑直刺进他的胸口。 衍王见长剑刺进腾飞胸口,心中一阵狂喜,剑柄一挑,欲挖腾飞心脏。 腾飞感觉胸口一股巨疼传来,他下意识握住黑剑剑身。 待衍王欲挑开心脏部位之时,更残忍的疼痛席卷全身经脉,腾飞本能的发力保护自己。 “啪”,黑剑断裂。 衍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腾飞,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灵剑啊! 就这么被生生掰断了? 腾飞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声爆吼,将断在体内的半截黑剑拔出。 如此疼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衍王,似要把衍王生吞活剥。 伤口在短短几秒内愈合。 衍王亲眼目睹腾飞伤口愈合的速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腾飞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踢踢腿,伸伸胳膊,还饶有兴致的歪歪头,拉拉腰。 “你……你是什么怪物?”衍王惊叫着喊,即便是老祖宗,也做不到这么个玩法。 腾飞“咳咳”几声,燃烧的山林火势越来越猛,烟雾已经呛到了这边。 “爷不是什么怪物,爷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些丧尽天良孽障的神仙。” “神仙?”衍王可不信什么神仙,他只信自己,“今天本王就向神仙请教请教。” 说着,挥拳向腾飞击去。 腾飞慌忙拿胳膊抵挡,只觉得胳膊如断裂一般疼痛,整个人倒退一步。 还没站稳,衍王另一只拳头已到。 强硬的力道传来,腾飞再也站立不稳,倒向后方。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踢到头部,一阵天旋地转,腾飞当时便不省人事。 怎么说,衍王也是活了百岁的人,不论是拳脚还是术法都已练得很精湛。 而腾飞,接触印符琼书才几个月,无论是身体的强度,还是术法运用方面,怎么都比不了老奸巨猾的衍王。 衍王乘胜追击,抬脚便踩在腾飞头上,将腾飞的脸盘踩进泥土里。 “神仙?”衍王已几近疯癫,瞪着眼睛咧着嘴,哈喇子直流,赤身裸体的光着脚丫子踩着腾飞脑袋上使劲碾,一边碾一边疯狂的喊: “神仙?神仙?神仙……” 眼见腾飞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的身子一阵痉挛,脚尖奋力的蹬着草根,不停的颤抖。 “本王给神仙行礼了。”衍王表情夸张的说着,手中已多了三枚镇魂钉。 衍王手持镇魂钉,便向腾飞脑后按去。 “咔嚓”一声,腾飞脑后骨头碎裂,彻底不再动弹。 衍王也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他准备开始脱腾飞身上的衣服。 老祖宗留下那么多法宝,他应用自如,唯独没有留下隔空变换衣衫的法宝,让他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小儿打架,全身上下被观赏了个遍。 就在衍王解腾飞衣服扣子的时候,腾飞突然长舒一口气,惊得衍王立马把腾飞放开了。 “你这老玩意不讲武德。” 腾飞翻身坐起,伸手拔下脑后的三根镇魂钉,扔到地上,一脸委屈巴巴的瞅着衍王。 他死不了,但是疼啊!刻骨铭心的疼。 “逆天了。”衍王弹跳一步站起,全身瑟瑟发抖。 没有谁死这么透还能爬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逆天了……” “逆天了……” 衍王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他慌乱的摸摸光溜溜的身体,瞳孔微微扩散。 符文立刻给予回应:“自爆。” “自爆?”腾飞吓得“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按住滑溜溜的衍王就是一顿重击,揍得衍王手脚皆废。 最后还不忘强行吸了衍王体内的灵力,让衍王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 神智已然不清的衍王,可以和他的属下一起去街边乞讨为生了。 腾飞面带微笑的看着那片火海,“咳咳咳咳咳咳,”差点把肺呛废了。 他体内符文迅速运转,瞬间便光芒四射,林中大火顿时熄灭,冒了几缕青烟,只留下一片灰烬。 都看着爷干什么 熊熊大火燃烧的这段时间,并没有烧掉多少树木,毕竟大夏天的,草木的水分都很足。 做交易的那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他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一点点火星而已。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数年修行路上的一小道风景,他们逃跑的速度可比火势蔓延的快多了。 这片山林大的很,交易的地点也有数个之多。 腾飞冲幺九所在的山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幺九举着望远镜一脸的迷茫。 “这么高这么远,我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 望远镜里,腾飞转头看向这边,似有些怒了,再次招了招手。 幺九看着腾飞冒火的脸孔,心下一凉,“这哥们惹不起啊!我先下去吧!” 慌忙的站起身,背起背包,抓住山石就准备往山下爬。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腾飞。 “喂!大哥,我马上过去。” “幺九,你这是找死吗?你忘记爷是怎么把你放上去的?你这样爬得下来?” “大哥,那小的也没有降落伞啊!” “你这是侮辱爷的智商吗?” “哎大哥您别急啊!” “你小子要符文干饭吃的?告诉身边那道符文,不能安全把你送过来,印符世界就少了一枚。” 愤恨的挂断电话。 幺九看向了身边保护他的符文,符文给了几个字: “傻缺,没有我,你就不完整了。” 幺九点了点头,确实没错。 符文抖了抖,全身上下运动了一遍,都没有跟幺九打招呼,提着幺九的衣领就冲了出去。 幺九只看见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的绿意盎然,整个身体传来急剧下降的坠落感,刚喊了一声:“啊——”,便感觉一阵窒息。 这会儿他脖子被衣领紧紧勒着,什么恐惧都没有了。 除了喉咙部位的痛感就是肺部的膨胀挤压感,他快断气了。 高空上吊不多见啊! 好在符文的速度比较快,在幺九晕厥之前到达地面,“邦”的一下给他扔在了地上。 腾飞见幺九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躺在地上,马上想到了人工呼吸。 噘着嘴刚准备下口的时候停住了,这万一自己几天吃不下饭,该如何是好? 就在腾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幺九睁开了眼睛。 幺九见腾飞愁眉不展的,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幺九,”腾飞立马兴奋不已,又省了一次亲吻老头的机会, “爷还以为你没气了,刚想给你做人工呼吸。” 幺九吃力的说道:“大哥,你这符文不靠谱啊!是不是没调教好啊?” “呃……”腾飞不好意思的咬着半边牙,眼神都飘忽不定, “你没看到都是符文在调教爷吗?” 当时他看到符文提着幺九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合计着符文救人和杀人都是同一款操作啊! 幺九颤抖着双手把腾飞翘起的嘴角扒拉下来,说: “大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真的不太好,小的刚才差点就去那边了。” 腾飞抽了一下鼻涕,说:“你若去了,爷就把那边埋了,给你陪葬。” “大哥,”幺九哭丧着脸,说:“您老就不能把小的救出来吗?我要那些老鬼陪着做什么?我还没有享受过人间富贵呢!” “是是是。” 腾飞不想再啰嗦,一把把幺九翻了个,扒下他背后的背包,翻找着里面的东西,拿出矿泉一饮而尽。 爽!渴死他了。 “再不给爷喝口水,爷就跟你一起去那边了。” 腾飞拧开第二个瓶盖。 幺九缩着脑袋乖乖的给他拧开第三个。 待他们休息片刻,经符文的指示,来到了一处交易现场。 腾飞和幺九躲在深深草丛后面,扒拉开草丛把脑袋伸过去一点。 不远处,四个壮汉和一个美女,牵着四头用铁链拴着的妖兽缓缓走来。 铁链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和标志,铁链内部有抑制灵力的东西,这些妖兽一旦被捕,再无逃脱的可能。 对面有十余人拖着四个铁笼向这边前进。 腾飞看见那铁笼时,浑身像被刺扎了一样难受,前日自己还被关在里面生不如死,心里阴影触动着身体每一根神经,那种窒息绝望感瞬间拉满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幺九发觉腾飞有些不对劲,忙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拿一瓶给腾飞。 腾飞接过来猛灌了几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待他们交易之时,腾飞和幺九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幺九大声吆喝着。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看猴一样瞅着他们。 “都看着爷干什么?”腾飞不耐烦道。 “嘿嘿!”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笑道:“衍王这是怎么了?能容忍这样的泼皮在此捣乱?” 有一人说道:“衍王最爱这种模样的少年男子,怎么今天倒放了他一马?” 又一人道:“衍王不喜破身的,可能这小子早睡过小姐了吧!” 还一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爱护自己身体啊!” 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完全没把腾飞他们放在眼里,还嘲弄了半天。 “停!”腾飞打了个停的手势,说道:“衍王,现在就在那片树林里,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哼哼呢!”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有几人笑得趴在地上,还不停用手敲着地面,险些把肺笑出来。 “有这么好笑吗?”幺九看看腾飞,腾飞也是一脸的纳闷。 可能腾飞和幺九并不知道衍王在这些人心目中地位吧! 他们把衍王当神一样供奉着,除了发明了捉妖做买卖这行赚大钱的生意,还有就是,衍王的修为在一行人中,也是属于高级修者。 说白了,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群殴都不是对手。 衍王下达什么命令,他们从不敢违抗,除了上层领导出面协商,说不定还要赔上一笔不小的经费。 那些人也并未做多解释,只认面前二人是来找茬的。 当下一人便道:“二位是嫌弃交易的数目不够分的?特此来多拿些?” “这是不够分赃啊?”一人大吼着,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爷,是来找你们要几样东西的。”腾飞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凌厉,不容半分狡辩。 作死的行为 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腾飞,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径自走到腾飞跟前,伸出手指在腾飞脸上蹭了蹭,一脸贪婪的说: “你这小模样,最招衍王喜欢了,若是把你卖给衍王,兴许比那些畜生还值钱呢!” 腾飞冷笑着推开男人的脏手,说道:“不必了,你的买主已经断手断脚疯癫了,而且,你,一会也一样。” “噗嗤!”男人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团口水,龇牙咧嘴的笑起来,边笑边往后摆摆手,说: “后面的扶我一把,我怕把自己笑死。” 后面及时出现两个下属一般的人,扶着他的腰和肩,让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 其他人也附和着狂笑不止,似乎这是今年最最好笑的笑话,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确实没机会了,今后,此生便是人间地狱了。 腾飞厌恶的瞅着那个男人,挥拳就是一击,刚好砸在男人脸部正中间,当时鼻子便凹陷了进去。 男人“哇哇”大叫着连连后退,和扶着他的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其他人见了立时皱起眉头。 虽然他们也讨厌被揍的男子,平时没少欺负他们,此时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他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愿强出头。 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不停的翻滚着身子,见没有人出面替他讨回公道,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这群辣鸡,老子禀明衍王,把你们都凌迟了。” 那些人听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衍王的残忍,可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随即将目光齐刷刷瞪向了腾飞。 腾飞掰了掰十根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响,手中便多了一根铁棒。 那些人瞬间慌了一下,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 就连那四男一女,也加入了作战准备中。 笼子里的四头妖兽,全都打起了精神,朝着他们“嗷嗷”叫起来,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腾飞将铁棒竖在地上,斜藐着他们,那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 腾飞不动,那些人也不敢动,只拉着一副即将冲出来的姿势。 “时间金贵啊!”幺九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下午了,还等着干完回家睡觉呢!” 腾飞“嘿嘿”一笑说:“他们吓住了。” “大哥,你们是想这样僵持到晚上吗?”幺九催促道。 “怎么可能?爷还想吃头牛呢!”腾飞动了动肩膀,大喊一声:“爷来了。” 举棍便砸。 那些人一边尖叫着一边后退,退得慢的被腾飞一棍子砸废,摔到地上惨叫连连。 都是一群练家子,还是修习术法的练家子,都抗不住一棍子。 剩下的人眼珠子瞪得通红,拿着武器的手不停的摇动着。 就在他们心脏紧张得缩起来的时候,腾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他们的后背就是一顿输出。 “霹雳吧啦”一顿乱敲,惨叫声洛泽不绝,又倒下了几个。 还剩六个不怕死的,举着手里的家伙事,冲着腾飞“嗷嗷”叫,拼了命似的冲过来。 “哐哐哐”几声过后,手中武器都飞到了半空,齐刷刷的落下来插在地上。 他们伸出手凝聚灵力想把武器吸过来,却发现武器插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这会儿冷汗不要钱的“哗哗”直流。 腾飞收起棍子,赤手空拳的面对他们。 他们也稍稍安了点心,毕竟手中少了家伙事,心里着实没了底。 腾飞冲他们勾了勾手指,像唤狗一样,瞧着他们的脸孔越来越红润,竟真的龇牙咧嘴起来,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才是妖兽,还是真的人? 吃瓜群众幺九躲在树后偷偷瞄着,他的大哥是越来越勇猛了,幸好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没有得罪他老人家,不然,自己,呵呵,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幺九拍拍自己胸脯,赌对了。 剩下六个站着的人,被当狗一样调戏着,心里头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举拳嚎叫着冲向腾飞。 腾飞也不闪躲,见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 只见他一手一个,双手两个,抓住他们的胳膊就是一掰,紧接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空。 全部倒下了。 都窝在地上哭天喊地呢! 这还不算完,腾飞身上符文渐渐浮现,吸收掉他们所有人的灵力,破坏掉他们的经脉,彻底沦为普通人的身体。 “城市的街头巷尾,又要多了一批拾荒者了。” 腾飞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四个铁笼,笑意渐浓。 和幺九一起打开铁笼,四个妖兽跳出笼外,它们后退几步瑟瑟发抖。 虽然腾飞放它们出来,可它们也不知道腾飞出于什么目的。以它们的能力,更不是腾飞的对手。若腾飞不放它们走,它们也绝逃不掉。 腾飞见它们害怕的模样,也不再靠近,远远的和它们说道: “都自动离去吧!爷不想害你们,但你们离去时也不要害无辜之人,若是对他人动手,别怪爷把你们抽筋扒皮。” 四个妖兽低声嘶吼几声,把头埋在地上,表示臣服。 其中一个口吐人言道:“谨遵指命。” 它们便转头奔跑而去,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我第一次听动物说话……”幺九咬着手指身体颤抖着。 腾飞轻笑道:“说话那个,应该快化形了。” “太诡异了。”幺九还沉浸在刚才听那个妖兽说话的情绪里。 “啊……”幺九一声尖叫,人已经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是第一个挨揍被爆鼻子的男人,他满脸是血,鼻子凹陷下去瘪了一块。左手抓着幺九的头发,右手拿匕首抵在幺九的喉咙上。 “放人,”腾飞狠狠的说道,眼中杀气弥漫。 “小子,”男人沙哑着嗓子喊:“想让你爷爷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爷再说一遍,放人。”腾飞手指握得“咯咯”响。 男人龇牙咧嘴道:“把衣服脱了,自己断手脚经脉,快点,不然,你爷爷的喉咙就得断了。” “真特么找死。”腾飞怒道,随即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嘴角便挂上了得意的笑颜。 男人见腾飞伸手,拿匕首的右手迅速一拉,心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结果,右手像麻了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倒是慌了。 “爷来教教你,怎么玩。”腾飞阴森的口吻,令男人浑身发麻。 只见男人右手的匕首,慢慢从幺九的脖子上移开,继而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 男人彻底傻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手到底怎么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幺九趁机逃离了男人的掌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毫发无损,就是头皮有点疼。 腾飞伸出的手轻轻动着,男人手中的匕首慢慢往脖子上的肉里压,血水越来越多,顺着脖子处流到了肩膀,浸湿了衣衫。 男人最终心里防线崩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狱魔笼舒服吗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双重刺激下,脑子一抽晕厥过去。 腾飞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便收了手。 地上痛苦哀嚎的众人亲眼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更是死死的盯着腾飞,生怕也给他们玩那么一出,自己残害自己的亲身经历。 此时地上的人们,受伤之后又遭迫害经脉,虚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也只能等待救援来了之后,才能送去医院医治了。 腾飞看了一眼幺九,示意他看好这些人。 幺九点了点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交给幺九一道符文,用来保护他的安危。自己便向那些人来时的地方走去。 越过一个小坡,对面停了两辆卡车,车厢用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有两个人在驾驶座位,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看视频乐得哈喇子直流。 “喂!”腾飞故意叫了一声,怎奈,根本无人应答。 “不给面子?”腾飞摸摸后脑勺,“还有敢不给爷面子的?” 随即一掌劈开了旁边放置的狱魔笼。 这动静着实有点大了,不止看视频的那人惊呆了,就连睡着那个人也惊醒了。 “什么人?”他们叫唤着,几步跳到腾飞跟前。 见腾飞看着不像是来交易的,立马警惕起来。 “喂!小子,干嘛的?” “打架的,”腾飞也不做作,双手抱拳,握得“咯咯”作响。 两人看来武力不太行,见腾飞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倒退几步,面露难色。 近年来,截获妖兽的大有人在,但都是在半路截获,这在衍王的山头行此事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其中一个人已经有些喘粗气,确实是吓到了,“哥们!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们协商协商。” 腾飞摇摇头说:“没有协商的余地,打就是打,毫不客气。” 另一个人吞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俩就是开车的,其他事情不管,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拿命,”腾飞半翘着嘴唇,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慌乱的往车厢后面跑去,边跑边喊:“大哥,你老想要钱想要妖兽随便挑,我们的命不值钱,不值钱啊!” 怎料,话音未落,腾飞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 “啊——”他们尖叫一声,慌忙的跪下了,“大哥饶命啊!你想做什么都行,别伤我们性命啊!” 腾飞双手插胸,低垂着眼帘看着他们,说:“想活命,就要听话哦!” “是的,是的,我们听话,我们听话。”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叫,声音颤抖着。 腾飞满意的笑着说:“嗯,很好。” 那笑容,跟魔鬼似的。 “去车上,把笼子都拖出来。” “是是是,”二人忙站起来爬上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辆车里的二十多个装有妖兽的笼子拖出来,摆成一排放到地上。 不是一般的沉啊! “大哥,您随便挑。”二人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心想,出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俩都招架不住了。 腾飞绕着笼子走了一圈,说:“尔等今日遇到爷,算捡了一条命。爷今日放你们归去,定当做个不伤无辜的好兽,安心的修行,早日修成正果,若敢伤半个无辜之人,扒皮抽筋悬挂妖族门坊之上,以儆效尤。” 狱魔笼内传来各种妖兽低吼的声音。 腾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二人命令道:“开笼。” 那二人面面相觑,这放跑妖兽,他们可承担不起啊! 腾飞见他们不动,心中怒火已然燃烧,当下大手一挥,狱魔笼的锁便自动打开,妖兽们一涌而出,在地上兴奋的摇头晃脑,对着腾飞,头低到地面,似在行礼,便离开了山林。 那二人见此情景,忙追着妖兽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喊: “完了完了,主子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腾飞在他们背后,眼神中杀意已经开始聚拢,而他们却全然不知。 “无用的废物,不听话,还想活着?” 腾飞在他们背后击出一掌。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那一掌的底气,直接冲击他们背部,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随即便感觉全身经脉断裂,半口气没上来,纷纷晕厥。 腾飞将二十个狱魔笼串起来,拖着向幺九那边走去。 狱魔笼底下有旋转轮,拉动并不是很费劲。 不多久,便把狱魔笼拖到了幺九那边。 腾飞和幺九会意的一笑,把那些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一个一个全装进了狱魔笼,锁好,也让他们尝尝被笼子困起来的滋味。 腾飞可是记忆犹新啊!那种死亡的窒息感,此生难忘。 收了他们一堆手机和传讯工具,全部砸得稀烂,省得偷偷传输给他们上级,惹腾飞和幺九被追杀。 当然,其余的狱魔笼也被砸得粉碎,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那些人进了狱魔笼,反而浑身痛苦不堪。除了蜷缩在里面无法动弹,还有浑身的伤撕裂般的疼痛。 当日,腾飞被打得体无完肤,一剑刺穿心脏,就这样被关在狱魔笼里面承受着煎熬和痛苦。 今日也让他们尝尝滋味,不过分吧? 幺九见他们躺在狱魔笼里面低声哀嚎着,上前去敲敲笼子,好心的问道: “怎么?狱魔笼舒服吗?” 他可忘不了自己救腾飞时候遭遇的惨状,别说自己浑身是伤,遇到狼群袭击,单单那种绝望,也是铭记于心。 那些人蜷缩在笼中,不知道把腾飞和幺九痛恨了多少遍。 他们捉妖兽卖妖兽这些年月,赚得盆满钵满的,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 这回倒好,不止痛失交易,还把自己搞残疾了。 考虑到他们还有各种上司各种合作伙伴和交易伙伴,还有各种银行卡以及联系方式。 最终只能让他们活的依旧自在,而自己和幺九只能被各门派追杀,狠了狠心,一道符文打出,最终让他们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不是自己心狠,而是他们太残忍,留着只是祸端,殃及自己活得艰难。 再说,以他们的罪恶行径来讲,腾飞已经很善良了。 若换作他们活捉了腾飞,恐怕早就被凌迟了,哪有活着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腾飞带幺九离开了此地。 来到青台观的大门前,整个青台观死气沉沉的。 腾飞手持一把烈火,随手一扔,青台观散发着一阵青烟,缓缓燃烧起来。 走漏风声 腾飞和幺九开着小汽车,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怎么才能搞来一头牛。 说话间,前面的公路上,豁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还有一个穿着银色盔甲,手拿长矛盾牌的蒙面人。 其他汽车驶过去的时候,马匹纹丝未动,偏偏腾飞准备绕过去的时候,那马儿抬动蹄子稍稍动了动,身子竟拦在了路中间。 “吱——”一个急刹车,腾飞和幺九身子同时前倾,忽又摔回原位。 “找茬的?”腾飞脑门上冷汗直冒,刚才就差一点,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现在已经连车带马一起摔下路边草丛中了。 马匹就这样横在路中间,马匹上的盔甲人,拿着长矛抵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不但不退,反而挑衅。 “滴滴……”腾飞不停的按着喇叭,对方却始终纹丝不动。 腾飞打开车窗,把头伸到车外喊:“喂!再挡道,爷报警了。” 马匹上的盔甲人,收了长矛,丢给腾飞一张纸条。 纸条就那么飘飘忽忽的落到了车前玻璃上,竟是一张二维码。 马匹便拨动四肢,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腾飞瞅着玻璃上的二维码,和幺九互对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都疑惑重重的。 什么年代了,还骑马穿盔甲用长矛和盾牌? 那么落后的行头,他还有二维码? 谁怕谁嘞?扫就扫。 腾飞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来个特写。 “爷倒要看看,是谁在恶作剧?” 扫完二维码,发送,就等着对方接收了。 开车。 路途遥远,风景秀丽,刚报完仇,心里还在嘚瑟呢! 天色渐暗,不远处有一个宾馆,他们把车开到一个空着的车位,便去开了间房。 很顺利的开了房之后,跑去隔壁的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路上遇到的盔甲人。 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舒舒服服的就躺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又跑去饭店舒舒服服的饱餐了一顿。 回到车上准备出发了,这一次是幺九开车。 腾飞悠闲的拿出手机,一看,顿时“哎吆”一声,那个盔甲人早给他发了一串消息,大多都是你好,你好,你好…… 看起来还挺客气。 腾飞尴尬的回了一句:“你好。” 对方秒回:“你终于敢说话了。” 腾飞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问道:“找爷什么事?快说。” 对方答道:“放走妖兽,迫害我宗属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吧?” 腾飞瞬时两眼瞪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随手答道:“你想怎样?” 对方答:“你若赢了我,便可相安离去。” 腾飞咬咬牙问道:“若输了呢?” 对方答:“把命留下。” 腾飞寻思着,跑了他还能追上吗?就一匹破马而已。 不料手机上,豁然出现一串文字:“你们已经被全方位监控起来,别想逃了就没事了,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我们的监视。这一战,非打不可。”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观看了一遍,回道:“赢了该如何?” 对方答:“从此本门与你再无瓜葛,所有前因后果皆了却。” 腾飞脑子都大了,跑不了?非打一架? 很明显这就是来杀人灭口的。 能派来杀他腾飞的,定不是善人啊! 腾飞继续追问:“怎么才能信你?” 对方答:“能打败我的,没有几人,你若赢了,其他人也不敢惹你不是?” 腾飞心脏都开始抽抽了,合计着,自己要是没被干死,那是没人敢惹了,所以才捡了一命。 若是干死了,他们不但报仇雪恨了,还名扬千古了? 腾飞硬着头皮打着字:“何时?何地?”发送。 对方答:“三日后,古场。” 腾飞皱起眉头,问:“古场是什么地方?” 对方答:“三日后,自然有人会带你去。” 腾飞这才彻底死心,自己是真的被层层监视起来了。这场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跑不掉了。 对方接着发来消息:“给你休整的时间,我们公平一战。” 腾飞摇摇手机,眼珠子都发蓝了,这什么事吗?自己竟然被威胁了? 对方继续发来消息:“你若不来,我直接去找你。” 腾飞忙回道:“不必了,爷会准时赴约的。” 对方发来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包,便不再回消息了。 腾飞看着幺九悠闲自得的样子,脑子里已经迅速组织了一场阴谋,他得把幺九留下,不能陪自己去冒险。 回到住所,已经是两日后。 果然盔甲人再没有发过消息过来。 幺九也追问腾飞好几次,腾飞只说根本没通过验证。见腾飞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幺九便不再追问下去。 腾飞量定自己死不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吗? 那是生死难关啊! 那种痛可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原本只是想混个黑社会,找口饭吃。 之后只想结婚生个孩子,逍遥过日子。 偏偏搞个幺九出来,拿到一本土气的破书。 就这样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走上了一条生不如死的劫难之路。 除了皮开肉绽,就是一次一次被揍死,再悄无声息的活过来。 游戏里才这么玩好吧! 但是游戏不疼啊! 想想被揍得吐血,硕大的伤口,一剑穿心…… “啊——”腾飞痛苦的抱头哀嚎着。 “这特么是什么修法?明明就是极刑嘛!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要挨天罚?” 他坐在卫生间马桶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脑子里渐渐传来一副影像。 那是一个阴暗的下午,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不断,一个白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大战三百回合,从天上打到地上,从仙界打到地狱,从宇宙打到史前文明,足足战了近万年之久。 “慌缪,”腾飞收起思绪,“爷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咋看到这么慌缪的事情?” 罢了罢了,反正跑不了一顿挨打,最后死翘翘再复活,活受罪呗!惨。 腾飞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伸伸懒腰,嘴角划过一抹察觉不到的邪笑,他,真的怕吗? 温润如玉的杀手 果然,第三日早晨,有人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一看,是个外卖员。 “爷没点外卖。”腾飞没好气的说道。 外卖员深鞠一躬,轻声说道:“先生,您三日前点的外卖,注明古场。” 腾飞顿时浑身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 “带路。” “请!” 腾飞给幺九点的安神香,剂量稍微大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醒来,他很安心的随外卖员去了。 还有专车接送,确实挺不错的。 经过什么样的路口,路过哪个红绿灯,街边都有什么特景,外卖员都一一讲述给腾飞听,声音温润尔雅,一点情绪都没有,压根不像来接人打架的,倒像是接一个游客。 腾飞耐心的听着,不知道外卖员这么做是什么道理? 最后到达一个体育广场,外卖员将车停好,笑意吟吟的说道: “先生,您可记好了来时的路?” “嗯!”腾飞点头道:“爷记好了。” 外卖员说道:“那就好,先生记好回来的路,一会儿战胜了,可自行回家。” 腾飞调侃道:“怎么?你们只负责接,不负责送吗?” 外卖员轻笑道:“先生言重了,若先生战死了,我们自然会替先生挫骨扬灰,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若先生胜利了,我们一行人都不会活着回去,自然就没有人送先生回去了。” 腾飞听着他轻言的语句,浑身发麻。怎么他们对生死这么置之度外吗?说着最轻快的话,用着最狠的句子。 “你们真当爷这么厉害?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外卖员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我们在主子面前是立了生死状的,如果不能战胜,就要集体团灭。” “挺好,”腾飞轻拍外卖员的肩膀,心疼他半秒,这是跟了什么主子啊?拿他们的命压根不当命。 若是幺九出了危险,他腾飞会第一时间赶到,哪怕救不下人,他也会让对方拿命来抵。 他们……悲哀啊! 外卖员邀请腾飞进入体育广场内。 进入内厅,腾飞还以为要在擂台上展露拳脚呢!结果人家把他领去了一扇门内。 进入红木门之后,一道幽暗的楼梯直通向下方黑漆漆的暗道。 “先生请随我来。” 外卖员脱掉外套,里面是青色体恤,看起来很普通,就连他本人谈吐言举也和普通的职场人士一样温婉,却……是个凶狠的杀手…… 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那人停下之后,打开一扇房门,眼前立马一亮。 “先生,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腾飞点头应道:“记得。”心里其实紧张极了。 那人请腾飞进入房间,自己则在外面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腾飞环顾四周,很平常的地方。普通的桌椅,普通的壁画,普通的家常客厅。 他走到桌旁,一盘苹果色香味俱全,闻着都让人垂帘欲滴,价钱肯定不菲。 他不敢尝,这个深潭虎穴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玄机?没事给自己制造点麻烦,罪还不是自己受?想想还是忍住了诱惑。 早上的包子味还在嘴里久久回荡,真好吃,皮薄馅足,回去还得好好再买几个尝尝。 就在腾飞回味包子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警觉的回身,见来人是盔甲人,警惕更强了。 盔甲人手中依旧拿着长矛和盾牌,只是那匹马没有跟来。 盔甲人没有问候也没有盯着腾飞看,径自走到壁画前,壁画便缓缓升起,露出一道黝黑的铁门,他当着腾飞的面,按了八位数的密码。 腾飞牢牢记住了密码。 看来他们还是很有信誉的,若腾飞赢了,自己完全可以安全离开,不会被困。 或许他们还有另一个意图,那就是,即便本人把出路全给你规划好了,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啊! 想想还是蛮鄙夷的。 密码输完之后,铁门缓缓打开,盔甲人率先进入,腾飞紧跟其后。 进入铁门之后,铁门自动锁死。 面前灯火辉煌,偌大的空间堪比广场,中间连个支柱都没有,全凭上方坚实的铁架支撑。 “这就是古场?”腾飞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摆设都没有,四周都是冰凉的铁皮,只有头顶上方一排通亮的灯泡闪耀着倔强的光芒。 “这里只有死尸,”盔甲人道,声音很磁性,“自然是简单古朴一点好。” 和外卖员一样,说话温婉如玉,一点也不像一个久经杀场的杀手,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一个大号坟墓?”腾飞悄悄撇了一下嘴,有钱人真会玩。 盔甲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地下坟墓古场,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输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里。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打打杀杀上不了台面,网络又那么发达,一个闹不好,就上了头条,还要担负法律责任。这里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猎斗场,凡是有过节的对手,都会来这里解决私人恩怨。” 腾飞轻挑嘴角,似笑非笑。他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拉下了水,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盔甲人一边脱下盔甲,一边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发挥,四周的铁皮材质都是特殊制造,不会影响你施法。” 脱掉盔甲的盔甲人,看起来倒有几分英气,若不是脸颊上从上左到下右一道深深的伤疤,把整张脸形画得有些恐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们主子是谁?”腾飞试探着问道。 “你不必知道,赢了,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输了,知道了也无用。”盔甲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阁下怎么称呼?”腾飞继续追问。 盔甲撇了一眼腾飞,张开的嘴顿了顿,始终没有答话。 “这还是秘密吗?”腾飞有些好奇,“爷总该知道自己死在了谁手里,不然怎么瞑目啊?” 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敢报吗? “我们做杀手的,早就没有名字了,卖给主子那一刻,就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过,你可以叫我七十二号。” 盔甲人眼神暗淡下来,他也想拥有自由和名字,不是吗? “卖?”腾飞不解,“做杀手,还能卖?” 盔甲人淡然一笑,说:“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细节,当然,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今天就决一死战吧! 盔甲人脱下外套,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小麦肤色,宽实的肩膀,浑身充满力量。 他浅淡的笑意凝在脸上,示意腾飞可以开始了。 腾飞看向盔甲人的眼神充满不解:“你心中并不愿一战,来寻爷,也是情非得已吧?” 盔甲人笑意渐浓,“愿不愿意有什么区别?别人的狗而已,主人指哪就咬哪,没有选择。” 腾飞解开衣领扣子,卷起袖子,别人的狗而已,多说也无益,打就是了。 “好汉,留个姓名吧!在你做狗之前的名字。” “秦汉中。” “秦汉中,爷记住你了。” “阁下尊姓大名?” “腾飞。” “我也记住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牟足力气。 迎战 腾飞体内符文肆动,符文只能让腾飞感受一下挨打的滋味,绝不能让腾飞死了,即便是死了也要复活,如此反复,才能提升腾飞的修为。 可怜的腾飞,可以不用害怕自己真的死去,身体上的痛却要结结实实的承受,比如骨头断裂,肌肉拉伤,肠穿肚烂……想想都惨! 腾飞已经蓄势待发,秦汉中也准备就绪。 他们没有用任何武器,单凭一双赤手空拳,决一高下。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秦汉中,实战经验丰富无人能敌。 菜鸟腾飞虽然张牙舞爪,看起来气势逊色不止一分半分,简直是不能相比。 秦汉中一收刚才的温润,尽显狠厉,冲着腾飞脑门就是一记重拳,杀伤力十足,一点活命机会也不给啊! 腾飞哪有什么杀伤力,全靠符文帮助才勉强应战,慌得要命的躲避秦汉中那一拳,心脏正蹦跶厉害呢!秦汉中新的一拳又再次袭来。 这一拳对比上一拳威力更大几分,拳头带着风呼啸而过,震得腾飞耳膜“嗡嗡”响。 果然是高手。 比衍王厉害太多太多了。 腾飞连连后退,秦汉中步步紧逼。 此时的秦汉中只想要腾飞的命,任何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腾飞看到秦汉中眼中全是杀意,当然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杀腾飞,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首先就是临危不乱,无论对手是绝世高人,还是低级菜鸟,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杀字。 又一轮逃难之后,腾飞被秦汉中一脚踢中肩胛骨,“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腾飞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 而他的余光瞥见秦汉中的脸庞,对方冷静得让人怀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神都毫无波澜。 杀手嘛!秦汉中这些年,不知道杀掉多少他主子的眼中钉,面对杀戮早就麻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情绪? 而秦汉中也很守道德,他淡定的等待腾飞站起来。 此一局,已经定胜负。 健康的腾飞都接不过秦汉中三招,现在受了伤,只有一条路了。 秦汉中也知胜负已分,现在只是等待而已,等待腾飞被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腾飞踉踉跄跄爬起来,他呼吸粗重,肩胛骨处的疼痛,让他紧紧咬着牙齿,浑身颤抖。 见腾飞已经站起,秦汉中便继续出击,大脚在空中带着一股劲风,画半圆帅气落下,直接砸在腾飞肩头受伤处,这一脚力道之大,腾飞半个肩膀凹陷下去,骨头尽碎。 腾飞被踢这一脚,连呼喊都还没来得及,便被大脚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怎么都喊不出声,血液凝聚冲击身体,令身体和脸孔呈现血红色,似乎再稍微用点力,血液便会迸射而出。 腾飞已经失去对抗能力,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秦汉中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好。 现在可以将腾飞大卸八块了。 此时,腾飞的身体在符文的调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骨骼发出“咔咔”声,慢慢长回原位。 而那正在复原的骨骼,还踩在秦汉中的脚底。 秦汉中当时便愣住了,眉头渐渐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那断裂的骨骼,一点一点复原的全过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下惊得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腾飞身体骨骼复原之后,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面露微笑的瞅着秦汉中,那笑容看起来越加诡异。 “大开眼界,”秦汉中抱拳道,继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腾飞摆摆手说道:“爷不是什么怪物,爷只是,比你高级。” “无论你是什么,今天都必须死。”秦汉中声音里略微带了点激动。 第一次见识这么快复原的另类,让他心里少了很多底气。 “那可不一定,”腾飞摇动着竖在半空的手指,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这些年,想跟秦汉中做交易的人大有人在,对于他而言,都是废话,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腾飞见秦汉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尴尬的自顾说道: “这样,如果爷死了便是死了,如果爷死不了,爷要你,如何?” 秦汉中并没有答话,这些年,说这样话的人,比比皆是,谁又做到了呢? “你不信爷?”腾飞尴尬的脚趾头抠地。按设定,就算秦汉中不愿意,多少也得骂两句吧? 这毫无表情的脸孔,是在讥讽他吗? 当下手中符文凝聚,一掌挥出,强劲的烈风吹过秦汉中裸露的身体,刺痛感如被刀子划过一般。 “有意思,”秦汉中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点点的亮光。 他刚才都没有看到腾飞身上一丝灵力,就这样被疾风刺伤了身体皮肉。 确实是值得探究的一个怪物。 “这交易如何?”腾飞再次试探着问道。 “可以,”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要你能打败我家主人,要了我。” “爷要的是你,关你主子什么事?你只要答应就好了。”腾飞有些急眼,仇是要报的,但人他也要活的啊! 不为别的,单纯欣赏这样的英雄。 秦汉中笑意更浓了,甚至闭起了眼睛。 “你不用这样嘲讽爷,爷会让你开眼的。” 不怪人家嘲讽他,三招毙命,还能放烟花庆祝不行? 若不是那诡异的复原,现在他已经连骨头都被砸碎了。 “行,”秦汉中脱掉皮手套扔到一旁,招招手示意腾飞过来。 不是会复原吗? 秦汉中想知道,腾飞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喜。 “轮到爷了,”腾飞势必要让秦汉中好好瞧瞧自己的能力。 话音未落,腾飞手中符文已经凝聚,照着秦汉中脑门轰去。 秦汉中岂是随便被拿捏的?腾飞那种小动作,骗不了他的法眼金睛。 秦汉中稍微侧侧头,便轻松躲过。 “有进步了,”秦汉中说话间,两手已抓住腾飞的腰间,用力一顶,就把腾飞举到了头顶。 腾飞还没有喊叫出声,身子已经被甩飞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滑行了七八米远。 铁铮铮的地面,铁皮是真厚啊!摔的那叫一个疼。 “腾先生,可还起得来?”秦汉中缓缓说道。 “稍等片刻,”腾飞扭曲着五官感受疼痛,他要动动胳膊腿,看自己是否健全。 再战爷就赢了 秦汉中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腾飞站起来,今天无非就是一个死一个活,只是时间问题。 几分钟之后,腾飞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算是明白了,秦汉中压根就没想谈什么交易,只想要他死而已,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老秦,你是真的会来事啊!爷必须打到你服,是吗?” 秦汉中觉得腾飞真是好笑,若不是他奇怪的复原能力,能活到现在吗? 现在这大话说的,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秦汉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嘲笑爷?”腾飞就知道秦汉中看不起自己。 “没忍住,”秦汉中也不做作,直接了当回答道,“你很有意思,可惜……” 可惜没机会活下去了。 他的目的就是除掉腾飞。 这么多年,他没失过手,也绝不会被感化,无论多优秀的人才,他都没有资格去舍不得,他只是一个杀手。 “看来,爷是错了,”腾飞动了动他疼得发麻的脖颈,“不该自作多情,那爷,就不客气了。” “请,”秦汉中抱拳道,随即拉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腾飞怒火中烧,五官也跟着扭曲。他要一举拿下秦汉中,现在不止是欣赏英雄了,还多了一分降服的快乐。 就爱降服这种硬骨头。 “看招,”腾飞大喝一声,拳已出击。 秦汉中没有任何闪躲,对准腾飞冲来的拳头,直接举拳相迎。 这一拳,腾飞没有击中目标。 而秦汉中一拳击在腾飞胸口,骨头断裂声响起之时,腾飞已倒飞出去。 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刚才是不是有点高看腾飞了?还是那么菜嘛! 腾飞倒在地上,断裂的骨头渐渐复原。此时他的眼中符文凝聚,一股黑气夹杂其中,就连站起来的气势,也凶猛了很多。 “有意思,”秦汉中依旧淡笑着,“现在才怒吗?” 腾飞体内符文迅速笼罩全身,手中的力量也在明显扩大。 秦汉中见腾飞气势猛增,心中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小子复原速度太诡异了。 当下,他已在体内聚集灵力。 “再来,”腾飞怒吼着冲向秦汉中。 秦汉中明显感觉到腾飞体内力量的庞大,眉头微紧,后退了半步。 危险绝不是他后退的理由。 他举拳迎接腾飞的冲击力。 “嘭”一声,两拳相撞之时,空气中微波震动。 腾飞被弹开,倒退三步。 秦汉中也微退半步。 虽然腾飞还是不敌,但,秦汉中却不敢轻敌了。 那个随时被捏死的小子,怎么突然能接下他那么大一记杀招? 要知道,他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腾飞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气流相交,微风掀起各自额前碎发。 腾飞和秦汉中纷纷倒退一步。 腾飞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嘭……” 气流变盾牌。 秦汉中自己退了一步。 腾飞紧追一拳,秦汉中急忙出手,一股强大的震波冲向四周。 这一次,秦汉中倒退三步半跪在地。 腾飞紧接着来一个空中翻转,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气波随极而速,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秦汉中的肩头。 受此一击,秦汉中已是不稳,强撑不住趴在地上,肩膀被腾飞死死压在脚底。 腾飞左腿单膝微蜷,右腿半跪,脚踩秦汉中,那叫一个飒。 “你学我?”秦汉中不服道。 “不要这样说,”腾飞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招。” “第一次被自己的招数打倒。”秦汉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小子,有意思。 腾飞死死按住秦汉中,心中得意极了:“还战吗?再战爷就赢了。” “不急,”秦汉中深吸一口气,“再战。” 还没等腾飞反应,秦汉中双手撑地,后腿弯曲跪地,用力一顶,腾飞整个人身子一斜,滚到了地上。 秦汉中就这样潇洒的站了起来。 腾飞傻了一样蹲在地上,还能这么玩?狡猾至极啊! 腾飞的进步速度,快得令人惊骇。 一个从未失过手的顶级杀手,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对于秦汉中而言,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希望有一个厉害的高手,能治自己于死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老秦,你说话总是这样轻言轻语吗?就没有怒过吗?” 腾飞伸展一下全身,牟足了力,准备一举拿下秦汉中。 秦汉中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作为奴才,没有资格动怒。” “都什么年代了?还奴才奴才的,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腾飞深刻的教育着。 秦汉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腾飞,“这……”好难解释啊! 多说真是无益,多说容易把自己累脑瘫的。 “接着来吧!你生还是我死,在此一局。” “爷也是这么想的,”腾飞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吃的太匆忙,没有撑着。 腾飞在心中默默祷告:“符文,不要杀他,爷要人。” 符文在他面前给了一行字:“无理要求可真多。” “爷欣赏英雄,有错吗?”腾飞不服气的念叨着。 秦汉中动了动他的大脑袋,发出骨骼清脆的“咔吧咔吧”的声响。两手交叉反过来弹了弹,接着又压压腿。 那浑身刺目的肌肉,鼓出来一身肿包,只看身材都能吓死一半敌人。 再看看腾飞,瘦弱的小身板,松弛的大腿肉,无力的两只爪子,和涣散无光的眼神。 “比剑,老秦武力太强了,”腾飞暗暗下了决心,一道符文闪现,手中已多了一枚长剑,寒光闪闪耀耀生辉。 秦汉中见腾飞已拿出武器,毫不客气的默念咒语,一把绘制精美图案的利剑豁然在手。 腾飞见了,不由得鄙夷了起来:“符文,不够意思啊!为什么他的剑那么漂亮,我的这么一般。” 符文立刻给了一串文字:“美丑还不是靠自己?学艺不精还异想天开。” 噎得腾飞半天说不出来话。 长剑在手,一战定天下。 打完还得回去吃饭呢! 腾飞龇牙咧嘴的提剑而上。 不论输赢,气势不能丢。 “看剑……”腾飞将符文调入剑体,对准秦汉中的位置猛刺过去。 秦汉中也不惯着腾飞,看剑袭来,提着剑在腾飞刺来之时,贴着剑往上一挑,腾飞手中长剑已飞入半空。 秦汉中手中利剑再刺。 腾飞慌乱间一道盾牌挡住。 心里大惊失色,“这破烂玩意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使剑也这么飒?” 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等等,”腾飞大喝一声。 秦汉中愣了一下神,收回再刺出去的利剑。 见秦汉中已经停止攻击,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老秦,你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用剑也如此利索?” 秦汉中点了点头,说:“为了公平,所以没有用长矛。” “什么意思?”腾飞问道。 秦汉中说道:“用长矛,一招毙命。” 所以对拳和用其他武器,是为了公平?否则连打都没有必要打了? “呵呵!”腾飞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吧!” “请,”秦汉中拱手道。 “请,”腾飞有样学样。 秦汉中提剑便刺,他才不讲什么武德呢!当下就从腾飞左眼中刺入,剑尖从后脑伸出。 腾飞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受伤。 秦汉中迅速抽回剑体,鲜血淋漓的剑体上,还带着腾飞圆滚滚的眼球。 而腾飞,都没有来得及呼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汉中脸孔有些得意之色,他不急着杀腾飞,而是在静静等待腾飞复原。 如今,少了一个零件,你还能复原如初吗? 不出片刻,腾飞便缓缓起身,刚被刺瞎的眼睛,完好无损。 秦汉中不由得倒退一步,眉头紧锁。 他当真是一个怪物吗? 秦汉中低头瞧着手中的利剑,上面豁然一颗血淋淋的圆球,还在滴着血水。 他今日,是走不出去了。 想到此处,心中也放松下来,或许今日必死,是最好的解脱,再也不会受人奴役了。 “果然是个怪物。”秦汉中淡淡的说道。 “爷很奇怪,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腾飞不解的说道。 秦汉中毫无表情的说道:“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今日,我定是赢不了你了。” 腾飞气得脸都绿了,“爷说过,要你的人,何必只想着死呢?为你那主子卖命有什么好?都把你当奴才一样使唤,你还有人格吗?还有尊严吗?活那么久,白活了,都没有做过自己,你快乐吗?” 秦汉中微抬眼眸,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他看了一眼腾飞,他知道腾飞一定活得很潇洒。可惜,他做不到…… “我生来低贱,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字词活着。” “你放屁,”腾飞指着秦汉中脑门怒骂:“也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你活得多悲哀啊!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容易吗?养你那么大,就为了让你当狗当马,不当人吗?” 腾飞已爆骂得双颊通红,眼珠泛绿,口吐狂水。 “那么多人骂我,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秦汉中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他们也不愿意,可他们没能救下我,就,死了。” “你们家……什么情况?”腾飞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位是个孤儿?同命相连啊!惨! “你知道的,太多了。”秦汉中显然是提起了隐藏很久的伤心事。 他双目微红,嘴唇微颤,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在了剑柄上,提着血迹未干的利剑,直刺腾飞心脏。 “喂喂喂!”腾飞连忙闪躲,“你怎么怒了?”忙提剑相抵。 这一次,秦汉中是真怒了。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这样轻易的被腾飞套了那么多隐私。 你不死谁死? 秦汉中手中利剑又快了几分。 腾飞左闪右挡忙的手忙脚乱。 那一剑一剑的剑影在两人身边闪烁,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腾飞只有连连后退的份,而秦汉中追击的脚步却越来越敏捷。 眼看腾飞已经退到古场的铁皮墙角,退无可退,秦汉中眼中杀影闪现,他怒目一瞪,直接把腾飞逼到了铁皮墙上。 利剑直抵腾飞脖颈,腾飞拿剑死死抵住,脸孔瞬间通红青筋暴起。 秦汉中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他现在想着,把你腾飞的脑袋削掉,你还能复原吗? 腾飞心想着,自己一句话闯了大祸了吗?咋还怒了呢? 眼看利剑的剑刃离腾飞起跳不匀的喉管越来越近,他呼吸已然不均。 秦汉中眼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老秦,”腾飞拼劲用喉管挤出一点点嘶哑的声音,“爷今天若不死,你就是爷的人了。” 秦汉中呼吸还算均匀,说话依旧平稳,“看你能耐了。” “好,”腾飞嘶哑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简直就是憋出来的。 他自己抵挡秦汉中利剑的长剑,剑刃已经贴近自己的喉管,只差一点力气就可以出血了。 此时,一道符文悄然而至秦汉中的身后,对准秦汉中的脑后就是一个苍蝇拍。 秦汉中脑袋一歪,人已经扑倒在地,手中利剑也随之消失。 他做梦也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古场,也只有他和腾飞两个人。 那么,是什么东西揍的他? 待他抬头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长剑,以及腾飞的裤脚和鞋子。 “爷赢了,”腾飞喜气洋洋的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你动手吧!”秦汉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爷要你,”腾飞喊道,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怎么老秦就是不明白呢? 秦汉中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说道:“我输了,即便你不杀我,我回去也会被处死,不如送我一程,省得我受尽折磨而死。” “爷不想让你死,”腾飞简直无语了,“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主子那么惨无人道,你还愿意效忠他为虎作伥?” “你不懂,”秦汉中微闭双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向腾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的后背上,一颗若隐若现的骷髅头,看着甚是渗人。 “这是什么?”腾飞惊叫道。 秦汉中眼色渐渐沉下来,“是蛊,没有解药,会生不如死。” 腾飞瞪大双眼,他深知蛊对于一个人而言,比地狱还要痛苦无数倍,那已经不是折磨了,而是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连死都是奢望。 “爷明白了,但是爷可以救你的。”腾飞急急的说道,生怕秦汉中插言,否定了他。 秦汉中淡淡的笑道:“我早就是个行尸走肉,摆脱控制对于我而言,早就没有奢望了。” “爷肯定可以救你,爷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腾飞说着,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剑,对准秦汉中的喉咙刺了过去。 秦汉中深知自己已败,能死在腾飞手中,也是一件幸事,便连躲都没有躲。 腾飞也没有想到秦汉中会不躲,那一剑结结实实的刺穿秦汉中的喉咙。 鲜血立刻从秦汉中口中涌出,腾飞倒吸一口气,随即拔出长剑。 秦汉中挺着力,没有被腾飞抽剑时候带倒。 鲜血如注般从伤口处喷出,秦汉中脸色煞白。 他忍着疼,嘴角带着一丝惨笑,向后倒去。 救你,你就是爷的 “秦汉中,”腾飞扔掉长剑,急忙扶起秦汉中,喉咙处的洞还在不停的涌出鲜红的血水。 “老秦,你挺住啊!”腾飞手中凝聚符文。他平时给幺九治疗伤口非常有效,那是因为幺九体内也有印符琼书的能量。 但,对于秦汉中,他是毫无把握。 他只想让秦汉中受点轻伤,再试图用符文试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秦汉中会不躲也不闪啊!就这样直挺挺的挨上那一剑。 当务之急,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送医院也来不及救人了。 一道符文注入秦汉中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腾飞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尽是无奈。 这时,铁门被打开,那个外卖员走了进来。 外卖员清秀的脸庞,看到躺在地上被鲜血浸染的秦汉中,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老队长,果然还是失手了。 随即抽出腰间匕首就要自刎。 “等一下,”腾飞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莫急……” 外卖员匕首架在喉咙处,平静的说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先别急着死啊!”腾飞声音沙哑道,“我这边还没救过来呢!你还想再添一个吗?” “救?”外卖员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救?” 腾飞来不及回答,秦汉中身体血液快流光了。 他再次凝聚符文,口中咒骂,“该死的印符,连个人都救不了,要你何用?” 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血液迅速凝固。 “血不流了?”腾飞欣喜若狂。 再接再厉,又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果然伤口复原了。 可秦汉中还是没有醒过来。 失血过多,还能醒过来吗? 正在腾飞愁眉不展的时候,秦汉中体内的符文竟然开始繁衍,由一变二,由二变四,周而复始。 “啊!”秦汉中一声轻吟,睁开了双眼。 “哇!老秦,你醒了。”腾飞兴奋的在秦汉中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接着又嫌弃的擦了下嘴。 而秦汉中却看到腾飞满身的金色符文在悄悄的运转,整个人被符文包裹起来,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他瞪了瞪眼睛使劲的瞅,擦了擦眼睛继续瞅,“死亡之前的幻觉吗?” 头一仰,昏迷了。 “老秦老秦,”腾飞着急的喊,“你别死了,你手下自裁了,脖子都割断了。” 秦汉中猛然睁开眼,“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林道……” “属下在,”外卖员林道回道。 秦汉中猛然朝声音的来处望去,见林道安然无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又晕厥过去。 “队长……”林道赶紧扶起秦汉中,是又惊又喜。 方才一幕,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腾飞就这么倒腾了两下,队长就活过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队长没死,他就很欣喜了。 最起码不用陪葬。 “老秦,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吧!”腾飞真是服了秦汉中,他当真以为自己死了吗? 秦汉中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腾飞满身奇怪的文字,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腾先生,你身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奇怪?” 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什么情况?秦汉中看到了什么?符文?他怎么看到的? 符文随即给了一行字:“不是你自己要收小弟的吗?这次帮你了,下次自己做。” “什么?”腾飞惊得瞪大了双眼,收小弟?就这样简单? 符文又给了一行字:“下次记得放干血,再输符文。” “放干血?”腾飞更迷惑了,“血放干了,人还能活吗?” 符文继续给与文字:“用符文凝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啊?” 秦汉中只见腾飞表情变幻莫测,一边不知道嘟囔什么,一边眉头忽紧忽缓的,时不时的嘴角还乱抽搐几下。 他看不到符文给腾飞的字迹。 多年的奴役生涯,让秦汉中和林道都乖巧的等待着,不敢发言问一句。 起码现在腾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而不是准备就死的毛头小子。 “老秦,”腾飞眼睛瞄向了秦汉中的脸。 “腾先生请讲,”秦汉中抱拳道。 “救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了。”腾飞试探性的说道。 秦汉中眉头微蹙,腾飞是个可靠的人,收他,他也很愿意。 可是,他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修法之人啊!他逃不掉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腾飞说着说着都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腾先生,”秦汉中单手背后摸了摸骷髅蛊,神色黯然,“有它,我永远都逃不掉。” 腾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答应爷就可以了,你说,愿意跟着爷吗?” 秦汉中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向林道。 林道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汉中说道:“队长,我不想再被主人奴役了,我们逃吧!” 秦汉中哀怨的向身后看去,其实他根本看不到背后的骷髅蛊,“有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主人也可以折磨死我们,除非,骷髅蛊消失,证明我们已经死了。” 林道脸色瞬间死灰。 如果他们逃了,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兄弟会受到牵连,生不如死,甚至会被做成傀儡,以儆效尤。 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肩膀,很郑重的说:“老秦,相信爷,只要你答应跟随爷,爷就可以帮你解除骷髅蛊。前提是,这个契约必须达成,所以,爷需要你真诚的回答。” 秦汉中满脸疑惑的看着腾飞,半天才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可不想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爷让你堂堂正正做人。” 腾飞一字一句强而有力的说道。 秦汉中脸上的伤疤微微有些触动,他不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做人。 从他父母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家族被灭的那一刻,他还是孩童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夹着尾巴做条好狗了。 做谁的狗不是做呢? 他转头看向林道。 林道入队比较晚,在人间堂堂正正做过几天人,总是在他面前抱怨被奴役太惨,他还安慰过很久,很久…… 林道此时一改往日低头认命的形态,开始劝慰秦汉中,“队长,我们试试好不好?我们死都死过了,还怕给自己再选一条路吗?” 秦汉中为难的蹙起眉头。 林道继续说道:“那一百多个兄弟,他们可以投靠其他人,就不会受生不如死的苦。当初我们也是教育好了的,一旦我们出了问题,他们立刻改投别人。你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逃离主人的控制,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们,不是吗?” 秦汉中轻叹一口气,腾飞确实比他强很多,但依旧不是他主子的对手。算了,不管他怎么样,他主子也不会放过腾飞,哪怕主子亲自出手,也断然不会让腾飞活着,他又何惧连累腾飞呢? “好,”秦汉中点点,他并不相信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能给他带来了什么幸运,他只是做了一个选择而已。 毕竟刚才自己已经死亡,是腾飞救活了自己,这让自己对腾飞更感兴趣了,就当自己为自己做主一回,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明智选择。 秦武世家 腾飞欣喜若狂的利用符文解除了秦汉中和林道体内的骷髅蛊。 他们当时惊得差点就跪了,就这么轻易的……解除了? 腾飞看到他们惊讶到合不拢的嘴,乐得自己嘴巴都咧到脑后根了。 “老秦,”腾飞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你体内已经有了爷的符文能量,之后若是想解救你的兄弟,就按爷现在用的法子试试,实在不行再找爷。” “我也可以?”秦汉中更惊讶了。 “当然,爷的人,怎么能差了呢?” 秦汉中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迷茫的像个大小孩。 “这事,你慢慢想吧!爷饿得两眼发慌了。爷要回家找幺九给爷做鸡蛋面。” “那我们……”秦汉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个去处都没有。 “跟爷回家,认识认识爷的生死兄弟。” 腾飞伸伸懒腰,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他们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根本不想掌控他们,一旦说出来,秦汉中和林道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摆脱别人的控制,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就这样,秦汉中和和林道糊里糊涂的就被腾飞带走了。 路上,秦汉中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家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隐世宗派。立与山川秀丽间,筑亭台楼阁耕田作坊,自供自足自取自乐。族内无论男女老少酷爱习武,史称秦武世家。 秦武世家,顾名思义,是非常强悍的一支修习武术的强大家族。 只因秦武世家强身健体的秘诀泄露,才被一个邪修头子盯上。 邪修头子便是秦汉中之前的主人。 秦武世家以修身健体闻名,甚至有人可以活到几百岁。修身养性,不闻世事,但术法方面就略微逊色一筹。 而邪修头子利用这一点,集合各路邪修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举歼灭了秦武世家。 当时秦汉中只有七八岁,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清楚,他依稀记得的,只有这么多。 自己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自己之所以被留下来,除了年幼还有一个重点,就是,那些邪修们,压根没有找到秦武世家的秘法。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秦汉中的口中得知,便把秦汉中养了起来,直到最后却是一无所知,也只能当个杀手使用了。 在秦汉中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杀戮,漫山死尸,火光四照,血流成河。 他连父母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 坐在林道驾驶的汽车里,腾飞埋头苦想,“老秦,秦武世家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啊!” “这……”秦汉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道一边开车一边回道:“腾先生,队长的家族已经灭了几百年了,你当然不知道了。” “几百年?”腾飞眼珠瞪得溜圆,“那,那老秦你……都几百岁了?” “这个不算稀奇的,”林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都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腾飞更是按捺不住了,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啊! 自己也才二十几岁,他们都是老祖宗了? 这是收小弟吗? 这明明是请祖宗好吧! 腾飞不敢怠慢,立马双手合十,闭眼拜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祖宗在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秦汉中看着腾飞的举动一阵迷惑,明明刚才腾飞还杀气腾腾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倒像一个玩乐不羁的小土包子。 腾飞拜了一会,睁眼看见秦汉中盯着自己,立马改拜秦汉中,嘴里念叨: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腾先生……”弄得秦汉中好尴尬啊! 他一个做了几百年奴役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真真的招架不住。 “别说话,让爷好好拜拜,爷第一次见这么大岁数还活着的人,得好好拜拜。” “啊?这……” 拜了好一会儿,腾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秦,你都几百岁了,那么老秦家的武术功底就只有这么高了吗?” 秦汉中轻笑道:“腾先生,你想一想,我那主子会给我足够的资源进修吗?他也不想多个敌人啊!” “明白了,”腾飞点头道,“但是,老秦,你不能再喊主人了,要喊老东西,老坏蛋,老阴批……”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哭腔,“老秦,那老阴批不得一千岁了吗?” “是的,”秦汉中点头道。 “啊啊啊……”腾飞脸都绿了。 “腾先生,你对修法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汉中忙帮忙掐着腾飞的人中,怕他一口气憋不住就去了那边。 腾飞缓了几口气,说:“误会?有什么误会?” 秦汉中想了一下,说:“修法界的人,可以活很久的,你不知道吗?” “爷不知道啊!爷都不认识他们。”腾飞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秦汉中都傻眼了,那么强的一个高人,啥都不知道。 “腾先生,您高寿?” “高寿?”腾飞差点憋过气去,“爷今年二十二。” “二十……二?” 听了这句二十二,林道开车的手一松,差点造成交通事故。后面的车辆喇叭直叫唤,车内的人骂骂咧咧的一声大过一声。 腾飞吓得抱紧车门喊:“祖宗,您老悠着点啊!” “抱歉,抱歉,”林道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二十二?”秦汉中再次确认。 “很难理解吗?”腾飞问道。 “没有,不敢。”秦汉中低头轻语。 腾飞脑门上黑线瞬间拉了下来。 看来想改变秦汉中根深蒂固的奴役心理,还真的不太容易。 “老秦,那老阴批怎么能活那么久?” 秦汉中回道:“老阴批每年都会派人搜罗各类妖族取丹,目的就是增强修为寿命。” “原来如此,”腾飞心中暗骂,“差点把爷也取了,早晚得算这笔账。” 关于老阴批的事情,腾飞在秦汉中口中也得不到多少答案,毕竟一个下等的奴役,能知道多少内幕? 而他的二十二岁,秦汉中和林道,只当他开了个玩笑。 这能力这修为,二十二? 他们不知道的是,腾飞接触这行,才几个月。 要是知道了,他们恐怕能惊愕得当场去世。 毕竟印符琼书,在人间,是没有人知道的。 当时就跪了 腾飞带秦汉中和林道回到家的那一刻,腾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他已经酝酿好了怎么把幺九喊起来做鸡蛋面。 兴奋的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门内,幺九黑着一张老脸,一把抓住腾飞的衣领,“嗖”的一下将腾飞拽进了屋里,对着腾飞错愕的脸就开骂: “你娘的死板板,你给老子点迷魂香,你自己死哪去了?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还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出去了,说,快说,你把我当什么了?竟然自己去面对危险,也不跟我讲?” 他的声音大到可以掀开天灵盖,怒目圆睁的瞪着腾飞。 腾飞被这一幕镇住了,心想:“这玩意安神香也有假?功效不大啊!” 秦汉中和林道在门口看傻了眼,他们敬仰的绝世高人,被一个老头这么欺负,不但不敢反抗,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幺九,幺九,你听爷说,”腾飞被幺九按着半跪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知道幺九的担心呢?幺九如此动怒,也在情理之中嘛! “我听你个鬼,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破烂玩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幺九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又高了几分。 腾飞见状,看来想平息幺九的怒火,还得牺牲一下自己,忙双膝跪地,说道:“幺九,爷错了,爷错了。” 见腾飞都跪下了,幺九心都悬了起来,看来因为自己情绪不稳,酿成大错了,忙“咕咚”跪下来,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门外的二人,差点以为自己没活过来,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飒吗? 刚才还叱咤风云的人,就……就这么滑溜的跪了? 原因就是自己偷摸跑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 秦汉中满脸惊愕的看看林道,发现林道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林道,可能我们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了吧!” “是的,队长,时代不一样了。” “大哥,”幺九终于平息了怒气,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可又想想印符琼书不会让你没了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心里好受了,我就更来气了,你你你,竟然偷跑了,” 幺九说着,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敢丢下我自己面对危险,你……” 腾飞立马把幺九的脑袋转向了门口。 门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还没有进来。 幺九的怒骂也被憋了回去。 “有客?”幺九看着门外的两人,忙站起身,“贵客贵客,请进。” 他笑呵呵的邀请两人进来。 此时腾飞还跪在地上,尴尬的挠耳朵。 秦汉中和林道走进房间,房门“咔”的一下被关上,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腾先生……”秦汉中和林道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是陪个跪,还是……绕过去? “呃……”腾飞心虚的说:“幺……幺九还没原谅爷呢!” 幺九一听立马就趴地上了,“大哥,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那……那就起来吧!”腾飞简直无语了,直接上演一波家庭纠纷让两个祖宗看笑话。 面前可是两个祖宗啊!几百岁呢! 幺九忙爬起来,又把腾飞搀扶起来,还关心的问: “大哥,此去是否惊险啊?有受伤吗?” 腾飞把目光锁定秦汉中,能不受伤吗?眼珠子都是新换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几节? 秦汉中目光触及到腾飞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慌,忙跪下。 林道也赶紧跪下。 “哎?你们干嘛呢?”幺九忙去扶秦汉中。 压根提不动。 秦汉中缓缓说道:“今日多有得罪腾先生,请腾先生责罚。” “怎么了?”幺九诧异的看着腾飞。 腾飞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今日的危险就是他们。” “他们?”幺九更惊诧了,“你咋把人都带回来了?” 腾飞笑道:“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兄弟?”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腾飞摸摸肚子,说道:“先给爷做点饭,让他们先跪着。” “好勒!”幺九忙着去了厨房。 那个玩闹一路的小冤家,突然又严肃了起来。 秦汉中和林道心中又捏了一把汗。 这小玩意不好惹啊!脾气是一会一个样。 不一会儿,幺九端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面来到客厅,往茶几上一放,腾飞趁着热就吃了起来。 吃饱以后打了一个饱嗝,往沙发上一躺,睡了。 幺九见那两个人怎么那么听话,跪得笔直一动不动的。 这要是他,早哭天喊地威胁腾飞了。 他试探着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气得幺九当场就要扒了他们的皮。 可当自己去厨房提了菜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真是稳如泰山啊!就一点也不怕? 顿时气消了一半。 仔细想想,自己倒怕起来了。 这两个人,随便吹口气,他可能就被五马分尸了。 还是悄悄的把菜刀提回去吧! 煮了面,他们也不敢吃,说是腾飞没有允许他们吃东西。 幺九顿时觉得腾飞对他太好了,哪次有好吃的,不是先让他先吃饱。 日落西山以后,腾飞才揉揉睡眼醒来,见秦汉中和林道还笔直跪在那里,当下脸孔便冷了下来。 秦汉中和林道见状,也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待发落。 幺九急忙递上一杯饮料,还细心的把盖子拧开。 腾飞“咕嘟咕嘟”饮了一气,对秦汉中和林道说道:“知道错哪了吗?” 秦汉中声音轻缓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全责。” “确实是你全责,”腾飞冷冷的说道:“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秦汉中和林道的头更低了。 看来被教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只是等待,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大哥,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幺九凑到腾飞跟前问道。 “你说呢?”腾飞反问道。 幺九一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腾飞的,心里顿时起了杀心, “大哥,依小的看,怎么着也得来个酷刑,我去烧铁块烫死他们。” 腾飞把目光瞄向了秦汉中和林道,他们依旧毫无表情的等待着。 不难想象,之前他们应该受过无数次的酷刑,对此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不管怎样都逃不掉,还不如安心的去承受,谁让自己命都掌握在他人之手呢! “胡说什么?”腾飞轻喝道:“爷是教他们做人,又不是教他们听话。” “他们确实挺听话的,”幺九想想他们跪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能不听话吗? 腾飞将目光投向了秦汉中和林道, “爷告诉你们,在爷这里,该如何做人。” 做堂堂正正的人 秦汉中和林道乖乖的听着,一字一句都不敢落下。 腾飞轻皱眉头,冷冷的说道:“爷要的是兄弟,不是奴役。爷不管你们之前被老阴批教训成什么样的奴性,在爷这里都要改了。爷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做个人,若是改不了,每天都跪在这里反省,明白吗?” 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不说话?”腾飞顿时有些恼怒,做个正常人那么难吗? 秦汉中低着头,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腾飞叹口气,说:“老秦,有话就说出来,这也是第一堂课,教你们有话就直说,爷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是,”秦汉中说道:“我不懂。” “把头抬起来,”腾飞吩咐道。 秦汉中将头抬起,看到的是腾飞杀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他心中,主子就是魔头,随便处置他们的刽子手。 腾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易近人一点, “这样说,你们别把爷当成是主子,当哥们,明白吗?就像你们这样子的。” 秦汉中缓了缓,说道:“我们等级很分明。” “好吧!”腾飞揉揉太阳穴,真难搞啊! 他突然厉声吼道:“幺九跪下。” 幺九听闻身子一颤就跪下了。 随即反应过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吓我一跳,大哥你发什么疯啊?” 站起来还不忘拿抱枕丢到腾飞头上,“去你个王八蛋。” 秦汉中和林道都惊呆了。 他们竟如此默契? “这就是兄弟,”腾飞声音和缓了许多,“幺九敬爷助爷,对爷唯命是从,同时也是爷的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不在话下。” “这就是堂堂正正做人。” 秦汉中似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林道说道:“之前我被捉去做奴役之前,我的好友们都是这样快乐的活着的。” 他刚才听闻有话就说,此刻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想法,生怕被怪罪。 “很好,”腾飞松了一口气说道:“今后,秦汉中解脱奴役心理的任务就交给了。” “是,”林道说道,“队长是从小被奴役,慢慢会适应过来的。” “叫秦哥,”腾飞命令道,“什么队长不队长的,爷不爱听。” “是,秦哥。”林道忙改口。 “都起来吧!”腾飞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以后叫大哥,别一口一个腾先生,怪别扭的。” “是,”他们异口同声答道,便缓缓起身。 这小家伙搞什么东西,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但肯定是好事。 “你们都几百岁的人了,都喜欢吃什么呀?”腾飞摸摸又饿了的肚皮。 秦汉中回答:“都可以,我们其实不吃也可以的,只是之前老阴批为防止我们造反,特意给我们喂食丹药,导致我们无法辟谷,必须隔一段时间要吃些食物。” “嗯!”腾飞点头道,“吃点幺九做的鸡蛋面吧!跟我妈做的鸡蛋面一样好吃。” 幺九白着眼很不服气,又要多伺候两个爷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一万个不乐意,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去了厨房。 折腾了大半夜,幺九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他们穷巴巴的买不起大房子。 “怎么办?挤挤先住着?”腾飞询问道。 秦汉中不敢多言,又怕不说惹腾飞生气,抬抬头,又落下了。 “说啊!几百岁的人了,连句话也不敢说?”腾飞口气不好的吼着,他得逼着秦汉中敢想敢说才行。 秦汉中拱手说道:“大哥,我想……” “跟大姑娘似的,”幺九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说话小声小气的,一点不爷们。” 秦汉中听闻,清了清嗓子,故意大点声说道: “我想回秦武世家老宅去一趟。” 腾飞摇摇头说:“老秦啊!我我跟你说你可别难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秦武世家的那片山水间,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现在是一个旅游的景点,来往的客人还是蛮多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一趟。”秦汉中原本提高的嗓门,越来越小。 幺九忙凑到腾飞跟前,眼里闪着光,说:“我们也去一趟吧?” 腾飞心里一阵欣喜,出去玩也不错啊!忽又想到,秦汉中有可能是去找秦武世家的秘诀了。 如果自己跟去反而不好,令秦汉中畏畏缩缩不敢寻找,毕竟两人相识还不到一天,怎能如此信任对方呢? 而他秦汉中如果找到秘诀能够交于他,也可测试秦汉中对自己的信任与敬仰,这确实是一个验证对方的一个好契机。 他转身对幺九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让他们自己去吧!你给他们拨一点路费。他们现在已是死亡之躯,之前拥有多少财富,现在也已经被老阴批他们瓜分干净了。” 幺九一听还要贴钱,又不能去,心里面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眼睛犯红。 但还是拿出手机给秦汉中拨了几万块,心里疼的牙都痒痒,那可是卖腾飞的钱呢! 秦汉中也没有想到腾飞会如此轻易的同意,并且还主动给予路费,这让他心中疑惑更多。 怎么着你也问问呀?而且就这么大胆的放自己走了,万一自己不回来了呢? 万一自己找到了秘诀,从此销声匿迹了呢?你就这么大胆放自己去了?关键还拿钱出来,生怕自己走不到地方? 疑惑归疑惑,秦汉中还是接纳了腾飞的好意,领着林道出了门。 幺九瘪着嘴没好气的说:“大哥,你这也太好心了吧?你就这样帮助他们,万一他们拿着钱一去不复返,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吧!他逃不出爷的手掌心,爷只是在试探他,也是给他机会能够接受爷。爷是想让他知道,爷把他当兄弟,不是奴役,明白吗?” 幺九点点头,腾飞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幺九脑门上又多出了一缕青丝,腾飞满心欢喜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以为一头牛没吃呢!” “牛?”幺九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得马上去准备佐料,再买一口大锅,我要好好的饱餐一顿。” “去吧去吧!”腾飞笑呵呵的看着幺九出门,说道:“才三点多,哪个神经病把店门开开让你买东西呀?” 幺九不乐意了,“今天我就是把他们店门砸碎,也要把东西买来。” “你别被群殴就行,到时候别指望爷去救你。” “哪个敢打本帅哥?要他们赔掉裤衩子。” “是的是的,你这岁数往地上一躺,他们都吓尿了。” “吓死他们。” 幺九说着话,已经换好鞋,小跑出去。 这牛犟啊 按照印符世界里小菲的说法,在不久的将来,腾飞有可能会丧失对食物的需求,害得他整天都想着失去食物之后的恐惧。 趁现在还需要补充身体能量,尽可能的让自己吃饱吃好,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皮。 既然已经整装待发,那还等什么,拉着幺九便去往农村买牛了。 据说养殖场出售牛肉需要专门部门审批,而偷偷宰牛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他们俩乐的呀!冰柜都已经选好了,只要牛到手,冰柜就到手。 一路上嗨的不行,路边美景,就连一朵小野花,都能被夸上好半天。 驱车一整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累的腰酸背痛。 这里四周空旷,一片绿油油,庄稼长的异常粗壮,各种农作物身姿茂长,一看就是丰收的好迹象。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太阳西斜。 有几头老牛在路边野地里吃草,越啃越没有滋味,野草哪有庄稼嫩嫩的香甜可口啊? 无奈主人手中皮鞭不好玩啊!只要它们敢逾越,主人就敢拿皮鞭抽它们“嗷嗷”叫。 不远处,牛牛们的主人蹲在草地上抽着烟卷。瘦瘦的一个老头,黑不溜秋的,戴着草帽,穿着白的发黑的衬衫,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裤子,一双一看就能臭得熏死狗的黄帮鞋。手中一把闪耀着腾腾杀气的皮鞭,令人脊背发麻。 “老汉,”腾飞快到跟前的时候,叫了一声。 老头头也没抬,就“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恶心得腾飞立马停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幺九一个不留神撞在了腾飞身上。 两人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老头依旧眯着眼睛盯着牛群,这些牛可是他的全部财富,可得盯紧了,不容有半分闪失。 幺九站稳之后,看着老头的举动,嘴角撇着小声的骂骂咧咧。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仗着自己也是年老色衰的模样,不急不缓的靠近老头。 他先用手势示意腾飞靠边站,自己则步履蹒跚的在草丛里慢慢悠悠的行走。 嘴里头念叨着:“哎呀,这牛长的真好啊!”声音还有些沙哑。 看老头没动静,又继续说道:“家里孙子办酒席结婚啊!也买不到合适的牛嘞!市面上那个贵啊!要是能自己宰一头,可是天大的好事嘞!” 老头斜眼藐了一下幺九,点燃一根新烟卷,“啪嗒啪嗒”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黑雾。 幺九继续说:“价钱好商量啊!比市面便宜就行,还是自己宰着放心啊!” 幺九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开始一张一张数,“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农村老头不会用手机,就喜欢货真价实的钞票。 那闪闪发光散发着铜绣的一沓票子,把老头的魂都牵走了。 幺九“咔咔”数完之后,又塞进了自己口袋,嘴里说着: “这牛也不好,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老头一听,财主要走,那哪能放走?立马就站起来了。 幺九则看都不看老头一眼,半弯着腰,轻咳两声,以证明自己是真老,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头一看,没戏了,又缩回身子,心里面着实乱的很,刚才差一点就发财了。 幺九见老头压根没有下定决心卖牛,对着腾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故意大声喊: “喂,老九,没买到牛吗?” 幺九故意答道:“这牛也不行啊!还贵。” 老头一听不乐意了,他买牛压根也没问价啊!咋就说贵了呢? 当即冲着幺九喊:“喂!老哥,咱回来商量商量呗!” 幺九也很听话的退了回来:“兄弟,你就说,多少钱能卖?” 老头丢掉手中的烟卷头,说:“老哥,你看上哪头了?” 幺九“嗯”了一声,表明自己老得喉咙痒,说道:“兄弟,你就说说价吧!比市面便宜就行。” 老头一听,还有这好事? 他当即干巴的手指往后面一指,“这头便宜卖给你。” 幺九顺着老头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不远处一头不合群的黄牛,正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吃一口,抬头望望远处的庄稼地,似乎在叹气,又低头吃着草。 老头说:“这头牛,不拉车不拉犁,光吃草不长肉,还八百多个心眼子,吃草专挑嫩的挑,就喜欢到庄稼地里糟蹋粮食,为了它,我都赔了别人好几百块钱了。你们看看这头牛好不好,便宜卖给你们。” 幺九看看腾飞,腾飞表示可以,毕竟越胖的牛肥肉越多。 幺九便和老头商量好了价钱,老头拿着钱,牵着其他牛回家去了。 幺九这才发现,那头牛被拴在路旁的树桩上,一根绳子穿过黄牛的鼻子,牛头始终只能被牛绳牵制着。 腾飞见黄牛还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专捡草根处嫩芽,用舌头卷着挑,当下皱起眉头,明白这头牛为啥不招待见了,这样的货色,论谁也不喜欢吧! “大哥,咱们都没有杀过牛,这么大一个大家伙,不好弄啊!”幺九左看右看下不了手。 “交给爷你就放心吧!”腾飞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胸脯,“爷连秦汉中都拿下了,还搞不定一头牛吗?” 幺九笑呵呵的对着腾飞竖起了大拇指。 腾飞卷起衣袖就准备开战。 幺九忙问:“大哥,你这是想空手套黄牛啊?” 腾飞说道:“对付一头牛,还用得上术法吗?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爷空手就把它干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脸了?”在幺九心目中,腾飞就没要过脸。 “脸这个东西,可有可无,要是被小菲知道了,她那张破嘴,能把爷肝都气化了。”腾飞已经准备好开始捕牛了。 “人妖鬼都不怕,怕一个声音?”幺九不明白的自问。 这时候,腾飞已经猫着腰,眼睛盯着黄牛的牛角,脚下一蹬,嗖的冲了过去。 黄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乱跳,鼻子却被牛绳紧紧勒住,逃不脱也跳不高,“哞哞”的直叫唤。 腾飞一个起跳,一把抓住牛角,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将牛搬倒。 黄牛见来人对自己牛角发起进攻,当即用力一顶,腾飞倒退一步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地。 黄牛四蹄后退,腾飞被拖着前行一步,黄牛再次出击,腾飞直接被拖拽向后倒去,小手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抓住牛角不放。 黄牛见腾飞如此执着,使出了杀手锏,大脑袋一摇,腾飞直接原地起飞,“咚”的撞在了树桩上,屁股一阵疼麻。 旁边的幺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嘴咬着手指,满脸惊恐,身体随着腾飞被牛摔来摔去的阵势一耸一耸的。 这边,腾飞还在死命的抓着牛角,黄牛不停的摇摆头部,腾飞被晃得胃中酸水直冒。 真是相执不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黄牛胜了。 最终,黄牛以一己之力,将腾飞甩飞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即向前一步,对着腾飞的小蛮腰一顶,腾飞就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哭爹喊娘。 黄牛受牛绳牵制无法逾越界限,否则,腾飞现在应该早就被黄牛当球顶着玩了,还有他趴那里哭喊的份吗? 出人命了 腾飞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黄牛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龇牙咧嘴,口中还吐着青绿的草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眼神都轻蔑的不行。 “欺负爷?”腾飞顿时火冒三丈。 幺九在一旁小声嘀咕,“真丢人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腾飞的耳朵里。 腾飞瞄了一眼幺九,幺九立马闭嘴。 腾飞伸伸胳膊,动了动生疼的腿脚,拉开战姿,定要让这头牛好看。 “哇呀呀……” 腾飞大叫着冲向黄牛。 黄牛有刚才的经验,先发制人对着腾飞顶过去。 腾飞又不傻,还能老抓牛角吗?当即一个箭步跳到黄牛背上。 黄牛一惊,心下一沉。 便开始蹦蹦跳跳使劲乱甩,试图将腾飞甩下来。 腾飞抓着牛毛是半点不敢大意,眼看跟前牛毛越来越少,黄牛痛得“嗷嗷”叫。 最终还是不幸的被黄牛甩在地上。 而黄牛因为刚才一阵波动,把牛绳从树桩上松了下来。 这下好了,自由了。 它几个蹦跳就逃之夭夭了。 腾飞一见,那还得了? 爬起就追了上去。 黄牛此时一心想逃,哪里还顾得上腾飞。翘起牛尾拨开四肢,飞奔而去。 腾飞也不是吃素的,迈开小腿穷追不舍。 幺九只得紧跟其后。 腾飞眼看追不上黄牛,只得加快步伐,两条腿跑出了四条影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腾飞一个滑铲猛飞出去,踢在了黄牛的后腿上。 黄牛被这么一脚踢到狂跑的后腿一紧,“哐啷”就摔倒在地,身体滑出去五六米远。 沉重的身子,受伤的后腿,让它无力站起,只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天色已暗,农村旷野已进入黑暗状态。 就在腾飞得意的准备宰牛的时候,一辆小黑车停留在他的面前。 车门自动打开,一个黑衣小哥哥下车之后,打开车门,一个中年胖子,梳着油花花的头,很是气派的下了车。随即又有一个妙龄芳华的美女,涂着厚厚的粉底,爹声爹气的下了车。 这腾飞就不明白了,黑灯瞎火的,这些人来干嘛了? 中年胖子提了提自己西装的外领,一副傲慢的模样,说: “有人举报你们私自杀牛,经查实属事实,罚款两万拘留半个月,牛没收。” “啥?”腾飞当时傻了眼。 这是黄雀在后? 看来人就三个,腾飞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吃私货的。很明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可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没杀牛啊!”腾飞睁眼说瞎话。 “牛都躺下了,你们还想狡辩?”中年胖子训斥道。 “牛累了睡会,怎么了?”腾飞不服的说道。 “你们刀都准备好了,还想狡辩?”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黑灯瞎火,你咋看到刀的?”腾飞气得翻着眼皮。 “小于,把他带走拘留,罚款。”中年胖子心想,想搞点钱怎么那么难? 黑衣小哥哥立马上前去抓腾飞。 按正常人的反应,这一波操作,肯定会把腾飞吓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黑衣小哥哥还没到腾飞跟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不动啊?”中年男人吆喝着。 黑衣小哥哥始终一动不动。 腾飞把小手搭在中年男人肩膀上,邪笑着说:“给爷两万块红包,就放你走。” 中年胖子顿时怒了,“你是疯了吗?敲诈?想坐牢吗?” 腾飞心想,原来他也知道敲诈啊? 他的笑意更浓了,对中年男人身边的妙龄美女说: “小美女,你跟着这个老油条那么久了,人家压根没想离婚,就逗着你玩呢!何必啊?” “你说什么?”妙龄美女立时不答应了,当时便质问中年胖子:“你真的没打算离婚?” 中年胖子一下子蔫了,“小宝贝,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把那个黄脸婆休了。” 妙龄美女立马变得温和,老实了许多。 腾飞立马补充道:“他可是存了三个数给他老婆呢!你就只能跟着他吃点残羹剩饭,连条钻石项链都舍不得给你买,给你买个盗版的。” “盗版的?”妙龄美女立马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在黑夜里也闪闪生辉。 “乖乖,这是真的啊!”中年胖子忙去抓项链。 怎料妙龄美女一激动,直接甩飞出去。 在一旁没做声的幺九,偷偷摸摸溜去找项链。 中年胖子气得两眼圆瞪,浑身颤抖,指着腾飞鼻子吼: “你小子别没事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坐牢。” “威胁爷?”腾飞黑着脸,“你昨晚上亲你老婆脚丫子,跟狗舔屎一样,今早上亲这位美女的樱桃小嘴,刷牙没有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顿时慌了,这些私密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腾飞看一眼他,就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尿了多少都知道。 妙龄美女坐不住了,她胃里一阵恶心。想想中年胖子老婆的脚丫子,差点吐出来。拿着小皮包对准中年胖子油花花的脑门就砸下去。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疯了吗?” “啪”一巴掌呼在妙龄美女的脸上。 想想那声音都很疼。 妙龄美女被打了一巴掌,怒火中烧,举起小拳头就对中年男人拳打脚踢。 “你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胖子被这一顿操作搞得硝烟四起,一时脑热对着妙龄美女的脑门就是一记重拳。 妙龄美女被击打这一下重心不稳,后脑勺直接磕到黑色汽车上,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中年男人顿时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腾飞立马来了兴致,蹦蹦跳跳呼喊:“哎呀!不得了了,你杀人了!” 中年男人被这一顿喊,脑子清醒了许多,他战战兢兢的俯身查看妙龄美女的情况,却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他尖叫着弹跳起来。慌里慌张的看看腾飞又看看站立不动的黑衣小哥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腿脚软得弯曲像面条。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就是想发笔横财,怎么闹出人命了呢? 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名誉没有了,还要偿命吃枪子,这是怎么了? 他无助的看着地上的人,黑暗把他紧紧包围,令他感觉一阵窒息。 此时腾飞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呀!有些人啊!看起来很风光,可惜活不久啊!” 中年胖子被这么一刺激,顿时丧失了理智,冲过来就要咬腾飞。 “哎哎哎,属狗的啊?”腾飞推着中年胖子的胸口,把他推倒在地。 “我完了,我完了……”中年胖子哭天抢地的嚎叫着。 待中年胖子哭喊得差不多了,腾飞才缓缓蹲下,说道: “别急嘛!爷又不是不能救。” 得加钱 中年胖子一听说腾飞能救,立马跪下连连磕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兄弟,兄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难道不是该救救地上躺着的妙龄美女吗? 话说回来,妙龄美女如果死了,中年胖子也得偿命啊!难怪说救救他。 黑暗中,隐藏着腾飞闪耀发光的一双眸子。 “咳咳!救人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中年胖子急得直跺脚,人命关天的事情,还在犹豫什么?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道:“罚款……” “不罚了,求求你快救人吧!”中年胖子带着哭腔嘶哑的喊道。 “那……拘留……” “不拘留了,谁敢拘留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坐牢……” “我都快坐牢了……” “那两万块的事情……” “什么两万块?” “就是刚才爷跟你提的啊!” “现在就转给你。” 中年胖子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对着腾飞就要扫码。 腾飞压根连手机都懒得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哎哟!兄弟哎!你倒是把手机拿出来啊!” 腾飞轻“咳”一声,说道:“手机转账容易被查啊!” 中年胖子脸都绿了,因太黑暗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现在到哪里给你找现金去啊?再不救人,我都没救了……” 腾飞听那哭腔实在炸耳朵,勉为其难的说:“那,就注明是买牛的钱吧!” “好好,”中年胖子终于停止了鬼哭狼嚎。 腾飞收了转账之后,又附加了一句,“那牛……” 中年胖子立马答道:“牛送给小兄弟了。” “没有许可不能宰啊!刚还被举报了呢!” “查无属实,牛都卖给我了,举报者纯属虚报。” “好好好!”腾飞还不愿动手。 中年胖子顿时急得冷汗直冒,“小兄弟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救人啊?” 眼看人都要凉了。 “诊费……” “诊费?”中年胖子眼都直了,“刚才……” “刚才是买牛钱,诊费得加钱。”腾飞明示道。 “多少?”中年胖子心里一阵发虚,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就两万吧!”腾飞直接开口,暗示太累了。 中年胖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没有要几百万。忍了忍疼,将两万块扫给了腾飞。 怎么自己准备发家致富的机缘,倒成了赔本的买卖啊! 为了不吃枪子,自己只能忍痛赔了。 腾飞这次不急不缓的上前蹲下,替妙龄美女把脉。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妙龄美女只是减肥过分营养不良,经过这么一闹腾,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眼看妙龄美女马上要醒了,他再不讹点钱,就没有机会了。 之后假装给妙龄美女揉揉太阳穴,掐掐人中,在几处穴道那里做点文章,好像那么回事似的忙碌了一阵。 妙龄美女果然如期醒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惊叫起来,“啊——我到阴曹地府了吗?” “没没没,”见妙龄美女醒来,中年胖子兴奋的忙上前扶起。 妙龄美女这才放下担心,深吸一口气,接着歇斯底里的喊: “你敢打老娘?” 随手就是一巴掌,呼到胖子大脸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死里逃生的胖子哪敢还手,生生的挨着雨点般的巴掌小粉拳。 妙龄美女的眼神也是绝好,这么暗的环境下,竟是一下也没落空,全招呼在胖子脸上。 不止巴掌小粉拳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就连樱桃小嘴也时刻没闲着,污言秽语咒骂是句句报到了祖坟十八代。 直到最后打得累了,骂乏了才停了手,靠在黑车旁边大口喘气。 中年胖子被打成什么样,可而想之,总之肯定得请假几天了,不然没脸见人啊! 这回不用去坐牢了挨枪子了,中年胖子觉得这几万块钱花的值,对腾飞千恩万谢的表示遇到了贵人。 旁边黄牛早就喊累了,趴在地上瞪着他们。 腾飞解开黑衣小哥哥的定身,黑衣小哥哥已经浑身筛糠,呆若木鸡。 嘴里面念叨:“遇到脏东西了,遇到脏东西了。” 中年胖子满脸尴尬的把黑衣小哥哥装进车里,带着妙龄美女开车麻溜的离开了。 幺九见他们已走远,从黑暗里走出来,把找到的亮闪闪的项链交给了腾飞。 腾飞一看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值一个数啊! 赚大了今天。 幺九问道:“大哥,啥时候开始宰牛啊!” “不急,找人帮我们宰。”腾飞把目光扫向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村庄, “举报爷?呵呵!怕他吃撑了。” 幺九顿时想起刚才中年胖子的话,气得头上冒火, “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老子非让他吃牛屎不可。” “还能是谁?”腾飞早在中年胖子的那里看到了其人, “卖牛给我们的那个老头家里的大孙子,也是刚才那胖子的表弟,有好戏看了哦!” “现在就去找他们。” 幺九撸起袖子就准备出发。 “你看着牛,爷一个人去。”腾飞吩咐道。 “好,”腾飞的命令,幺九不敢不从,更何况还得看着牛呢! 腾飞脚下符文浮动,人已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已从天而降,落在了卖牛老头家的院子里。 门口拴着狗,发了疯一样狂叫起来。 屋里的老头探出头来,借着门偷摸露出来的亮光,看到了自己家院子里冒出一个人来,当时吓得大叫一声, “你,你是谁?” 腾飞不紧不慢的说道:“傍晚买牛的人。” “你,你不是反悔了吧!”老头后退一步,准备随时关门。 “找你孙子问点事。”腾飞怒目一睁,老头靠着的门瞬间自动推开,老头也被闪得跌倒在地。 “广胜,广胜,”老头拼了命的喊叫,广胜正是他的大孙子。 广胜听到老头叫喊,迅速的从房间飞奔过来。 “爷爷,你怎么了?” 老头指着腾飞哆嗦着说:“这个人,不是好人啊!” 广胜立马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我叔。” 他努力的按着手机屏幕,始终打不出去电话,焦急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腾飞可没有耐心陪他们玩,说道:“举报爷,得了多少好处?” 广胜听闻立马僵住了,眼神躲闪的左右掩藏。 “你举报人家了?”老头立马暴跳如雷,“那不把我也连累了?” “没有,”广胜忙安慰老头,“表哥说,只罚款杀牛的人。” 中年胖子刚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压根不好意思打电话骂广胜,所以广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腾飞知道是他举报的,肯定是出事了。 腾飞说道:“爷不为难你们什么,连夜把牛宰了给爷带走,否则,别怪爷报复你们。” “别别,贵人,贵人,你息怒啊!”老头是着实吓着了,举报贪不了多少钱,可罚款多啊!要是来人逼着老头还钱,再讹诈一笔,老头辛辛苦苦养的牛,可就全赔进去了。 “老头我年轻时候是杀牛高手,这点活不在话下,现在我就去准备。” 转身看着把头都缩到胸口的广胜,吼道:“还不去帮忙!” 广胜被吼这一声,吓得哆哆嗦嗦,跟在老头身后勾着头不敢看腾飞。 腾飞映在灯光下的脸孔才稍微好看一点,刚才那模样,可像那死神降临了。 半夜回家 秦汉中和林道半夜回到腾飞和幺九的住所,悄悄打开门,偷偷摸摸溜进去。 两个人开锁的能力不亚于腾飞的技术。 就在两人在客厅转了一圈的时候,齐齐的被一台四四方方的东西吸引。 二人修行多年,黑夜的眼力劲亦如白昼,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那台个头不小的冰柜。 “秦哥,这里摆着台大冰柜,里面不知道放什么?”林道脑袋凑到秦汉中耳边说道。 “要看看吗?”秦汉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按他以前的性子,是万万不能打听偷看上司的东西的。 若按照腾飞现在教育的结果,看看兄弟有什么好东西,是激进情感的促进方式。 两人互视一眼之后,心中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往冰柜前靠近。 悄悄的打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秦哥,这里面冻着尸体。”林道伸手进去掰了一块冻肉。 “大,大哥还有这样的癖好?”秦汉中闪动着光亮的眸子,他就知道腾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叫大哥委屈你了?还大大哥?” 腾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汉中和林道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腾飞站在门口,“啪”的打开灯,客厅立刻亮如白昼。 “半夜鬼鬼祟祟趁爷不在家,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林道忙摆手解释,“我们回来怕吵醒你们,就没有打扰大哥。” 秦汉中紧跟着点点头。 “怎么进来的?”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林道尴尬的指了指门,做出一个掰钥匙的手势。 “爷就知道这门不保险,”腾飞关上门,“幸好家里有监控,要不然你们趁爷不在家,不知道要干嘛了?” “大哥,我们不敢……”秦汉中急忙解释,他是真的怕吵醒他们,谁知道他们半夜不在家啊! “不敢?”腾飞瞅着还没盖上盖的冰柜,他俩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劳动成果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林道发现腾飞眼神里的死光,“嘭”的盖上冰柜的盖子。 秦汉中压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还没有从奴役的心里挣扎出来。 腾飞从秦汉中低头半闭的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 “罢了罢了,”腾飞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刚回来,累坏了吧!要不先去房间休息会?” 林道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洗洗澡就好。” “去吧!”腾飞指了指浴室,林道飞快的跑了进去,“哐”的关上了门。 看得出,心里慌的一批。 秦汉中还待在原地不敢动弹,把腾飞愁的眉头紧锁。 他是真没训过奴役,他以前黑社会的兄弟,跟他像亲兄弟一般。 “过来坐,”腾飞尽量压低声音向秦汉中示意道。 秦汉中抬起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秦啊!”腾飞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初识的时候,虽说你温柔的不像个黑大汉,但也还放得开,起码没有那么拘谨,怎么今天像个大姑娘似的,怕爷吃了你?” 秦汉中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躲闪,“大哥,我……” “是不是看爷年纪小,叫大哥委屈你了?” “没有,大哥,年龄尚小,可能力非常强悍。” “到大哥这里来坐下。” “好,”秦汉中口中应着,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若在以前,在主子面前,能站着就是莫大的恩赐了,跪着是常有之事。 他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是大哥,不是主人,坚强,坚强……”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幺九气喘吁吁指着腾飞骂, “大哥,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个儿嗖的一下人就没了,害我一路跑出来,你就不能带带我吗?” 腾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不是着急吗?以为家里进贼了。要怪就怪红外线太弱,拍的不清楚。” 幺九跑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喘了几口粗气,看到秦汉中铁青的脸,转头问腾飞, “大哥,你罚他了?” 腾飞忙跳起来喊:“哎哎,你可别冤枉爷啊!爷让他过来坐,他自己不过来。” 幺九“啧啧啧”道:“大哥人可好了,又不怪你,何必吓成这样?” 说着,抓住秦汉中和手就想拉过来。 “哎?”幺九一下没拉动,又用了用力,还是没拉动, “这是人还是石像啊?” 他松开手,对准秦汉中胸口就是一拳,紧接着一声尖叫:“啊——痛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惹他了?”腾飞毫无遮拦的“哈哈”大笑。 浴室里的林道开着水冲洗着身体,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杀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没有被别人砍死真是幸运。 虽然这次回来不是被主子教训,怎么心里还是慌的不可救药?看着不远处的香皂,颤抖的小手伸过去,连带着小腿都打颤。 “我一个握剑的杀手,我拿不住一块香皂?” 他藐着躺在地上冲水的香皂,陷入了沉思。 客厅里,幺九下意识的退开一步,离秦汉中远一点。 这个“黑大汉”,若是哪天腾飞不在,他岂不是很危险?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尴尬。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在仅有的几秒钟之内迅速达到了冰点。 “一个人的气场果然能带动一群人吗?” 腾飞诧异的看了看秦汉中,又看了看幺九。 他们俩是气温冷控剂吗? 还有一个在浴室里放水玩,水难道不要钱吗? “幺九,”腾飞只得自己打破气氛,“拿身干净的衣服给林道换上。” “好的,大哥!”幺九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逃命似的奔到卧室。 不大会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送去了浴室。 浴室里那位,听到敲门声,回过神来,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他身上的伤口,就这样明晃晃的映入了幺九的眼帘。 幺九瞬间感觉呼吸受到了阻碍,越瞪越大的眼睛,让林道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所措。 他,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样看着吧! 抢过幺九手中的衣服,“咣”的摔上了浴室的门,砸得幺九抱着鼻子直跺脚。 天知道,幺九被那些新疤旧疤摞在一起的身体,吓得胆都快裂了。 叙述 待林道穿好衣服走出来,腾飞示意道:“老秦,你先去洗洗澡冷静一下。” “好,”秦汉中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关好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差点把自己憋死,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以前,要么是接受处罚,要么就是接受嘉奖。 这样站着比跪着还重击灵魂的气氛,让他满脑子都是空白,像心脏电波一样,高一下低一下连着跳,差一点就成直线了。 林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腾飞喊了一声, “林道,到这边来。” 林道惊恐的看着腾飞,心想:“这是要审判自己了吗?” 腾飞瞅着林道的表情,心里嘀咕,“爷有那么可怕吗?” 多年的处事经验告诉林道,不要慌,冷静,随机应变。 他强行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慢悠悠的来到了腾飞的面前。 “坐,”腾飞示意林道坐对面沙发上。 林道半斜着身子栽进沙发里,狼狈的样子,让幺九差点笑喷出来。 “爷问你,这几天都给老秦上什么课了?” “上课?”林道迷茫的瞪着空气,临走前,好像没安排什么课程啊? “你忘记了?”腾飞终于明白,秦汉中为什么一点进步也没有了,合计着面前这位压根没教。 “我……”林道手指使劲捏着自己的屁股,疼痛让自己冷静清醒,脑子里三百六度旋转寻找,到底安排什么课程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让你教教老秦,怎么样走出奴役的心里。”腾飞提醒道。 原来是这事,吓死人了。 林道眼泪差点都挤出来了。 “大哥,我给秦哥讲了很多关于世俗的亲切感,没有西汴门那么恐怖。大家相处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是互相理解。举了很多例子……” “说结果。” “结果……” “更严重了?” “没有没有,结果是……秦哥他,没有经历过,压根听不懂,更理解不了。” “也是,一个人的心理阴影,一瞬间都可以形成,更何况是几百年的生活作息。” “秦哥已经很努力学习了,大哥……” “爷没怪你们,慢慢来嘛!先拿你下手。” “我?” “先让你脱离奴役心里,你也好教老秦。” “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拘谨到脑袋都快勾肚子里了。你慌什么?” “我也做了几十年的奴役,被折磨了几十年。一脚踏进西汴门,心就已经虚的不行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逃不掉躲不了。” “你们的地位很低吗?” “最低等的,任务完成不了就得死。” “老秦呢?” “秦哥虽然有一百多个属下,地位依然是最低的。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会受到各种刑法。” “你们主子是西汴门的门主吗?” “西汴门门主确实是主人,但是还是有很多其他主子的,秦哥这几百年,换了不下几十个主子了。” “随便买卖的物品?” “是的,如果主子打赌输了,都可以随便输一个奴役的。如果主子不高兴了,也可以随便杀一个奴役泄愤。” “活的如此悲惨?” “都是被捉去的,活和死,都看主子心情。” “你们林家,也是隐世门派?” “算是吧!没有秦哥的家世大。” “你在林家的身份是什么?” “呃……少主。” “作威作福的少主人,突然之间降为奴役,心里很不平衡吧?” “大哥说笑了,刚开始是各种反抗,一旦被种下骷髅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折磨自己,死都死不了,那种感觉是挺折磨人的。” “之后便屈服了?” “事实上,只要自己小声小气听话一点,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平时完成任务回来,就在自己的地方修炼。完不成任务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被对方杀死,如若回来,被惩罚,骷髅蛊一旦启动,就会被万虫一点一点啃咬,活着回来真是灾难。” “所以你们找绝对的高手杀死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最好的解脱。” “找人杀死自己,非要绝世高手吗?” “自杀或者寻死,骷髅蛊都是有反应的。” “没有想过报仇?”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想报仇就好。” 林道轻微一笑,眼神里毫无光彩。 想而已!仅此而已! 他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自己还不是被囚禁了几十年,做牛做马做奴役,为自己的灭族仇人卖命? 何其苦涩。 腾飞看得出林道心中的苦涩,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可能是奴役生涯久了,练就的一身不为人知的隐藏吧! 骷髅蛊的可怕之处,是死不了,只能无穷无尽的受尽折磨,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可怕? “爷会让你知道的,在没有做成之前,爷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大哥,”林道瞬间有点慌,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对自己不报希望…… 腾飞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说道:“去除骷髅蛊就是开始。” “嗯!我信大哥,”林道终于拾取了一点点自信。 “你们修行很久,身体方面却很脆弱,满身都是伤口却无法愈合。” “我们活得久,也是因为能力强,修行资源匮乏到几乎为零,别说修行提高了,就是普通的伤口,也需要药石才能治疗。” “可惜了,一代才绝。” 林道眼中渐渐亮起来,这些许年来,他的耳机只有辱骂,何人赞他一句才绝! 虽然,他曾经的确是。 可又有何用呢? 灭门, 灭了门而已。 不禁心中一片苦涩。 腾飞继续问道:“西汴门的上下阶级是怎么分配的?” “这个,我们的身份太低微,是无法知道的。” “也是,总之,现在你们逃离苦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林道点点头,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自由。 确切的说,他还不懂腾飞,更不知自己究竟是自由了,还是落入了更大的火海。 “可以把老秦领出来了,你们一晚上洗了爷几十块钱的水费。” “好嘞!”一旁听故事的幺九忙找身干净衣服给秦汉中送去。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走出浴室,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什么巨大的事情无法摆平呢! “老秦,”腾飞叫唤了一声。 “在,”秦汉中急忙回答。 “你紧张什么?”腾飞换了一副和气口吻说道。 秦汉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跪烧铁板,做人肉靶子,活埋,他都没有惧过,现在怕个毛啊? 可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解决方法 腾飞示意秦汉中坐在林道身边。 幺九开口说道:“大哥,其实小的觉得,老秦这个问题不应该从奴役下手。你看,他从八岁开始就做奴役,他的主体性格已经生成,并且延续了几百年,这种性格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不止如此,他都没有自己的主体意见,遇到事情,只会看看林道,求助林道的意思。也就是说,老秦除了接受命令和完成命令,对世俗一概不知,更不会和那些奴役之外的人相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问的问题,他一概回答不了的原因。 所以,小的想,我们应该从老秦八岁之前打主意,重启老秦八岁之前的性格,那个时候虽然是孩童,但是影响一生的人格早已经形成。 先天形成的人格,就算外界条件再苛刻,只能隐藏不会破坏,一旦开启,外界所影响的条件就会全部崩塌。” “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啊!” 腾飞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幺九果然是个好军师。 秦汉中和林道一脸的诧异,这么久了,谁还能记得八岁之前的人格? “就这么定了,”腾飞拍案而起,一脸的跃跃欲试。 幺九忙扶着面前的茶几,“哎呀我的哥哎!好几百块呢!你别给拍碎了。” 秦汉中和林道面面相觑,大哥都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吗? 可他们都不敢开口问呢! 外面天已经大亮,四人似乎并不觉得疲惫,任由外面车水马龙吆喝不断,他们把门窗一关,开始计划行动。 四人把客厅沙发茶几搬到墙角,露出中间一小块地方,一人屁股底下垫一块大花布垫子,盘腿坐在上面。 腾飞知道秦汉中此去是为了寻找秦武世家隐藏的宝物,但秦汉中不开口,他也不便多问,省得误会自己惦记人家宝贝。 而秦汉中也是一度怀疑,大哥怎么什么都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腾飞说道:“爷现在给老秦催眠,寻找八岁之前的记忆人格,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失败了,可得抓好老秦,别打爷。” “为什么会打你?”秦汉中不解的问道。 “要是爷一不小心,给你搞个秦家灭门那天的惨景,你说你不揍爷吗?” “大哥别急,秦家灭门的场景,这几百年一直在我眼前从未忘记过,如再看一遍,也只是重温而已。” “行,那就干吧!” 秦汉中虽然说话还是温润而雅的,起码话多了一些,也是进步。 腾飞在秦汉中闭目之后,输了一道符文在秦汉中体内。 幺九看得真真的,而林道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听幺九在一旁讲解,当下羡慕的不行。 但其心里明白,不属于自己的,再羡慕也是无用的。 腾飞在秦汉中脑中输入符文,随后控制符文在秦汉中记忆深处探索。 秦汉中慢慢回想过去,带领符文回到八岁之时,八岁时那场惊心动魄的一幕。 满山遍野的尸体,火光冲天的山体,鲜血和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切,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被一个肮脏的老头,吸干了躯体,只留下两张扁扁的人皮,带着一身的不甘,被大火燃烧殆尽。 虽然,这一切,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时刻刻的敲击他的心灵,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当,这一切,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犹如当时亲临一般,他还是按捺不住,一股杀气自自身蹦出,数道剑气喷涌而出,险些秒杀幺九和林道。 幺九和林道在秦汉中喷射剑气之时,人已原地倒飞摔在墙上,剑气在他们身体外围拼了命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丁零当啷”声不绝于耳。 幸好腾飞早有防备,在幺九和林道身体外围设了防御,不然,他们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你小子,”腾飞指着秦汉中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秦汉中顿时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头伏在地上,肩膀处微微颤抖。 “秦哥,”林道微弱的喊道,人还在沙发边抽搐着。 “让他跪在这里反省。”腾飞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不是重温一遍而已吗?他差点杀了他兄弟。 “走,出去吃饭去。”腾飞冲着幺九和林道喊道,他怕晚出去一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给秦汉中一刀。 幺九忙爬起来跟在腾飞身后。 林道慢慢起身,目光停留在秦汉中身上,眼睛里全是担心。 “走啊!”腾飞怒吼道。 他们便紧随其后出了门,留下伏在地上的秦汉中,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人员稀少。 大家都上班去了,余下的老弱妇孺,烈日炎炎下,没有几个愿意出来溜达。 吃饭的时候,他看那林道是哪哪都不顺眼。 腾飞说句话,林道就扒拉一口饭,眼神躲躲闪闪,强颜欢笑。 现在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声不吭,走路都摇摇晃晃,跟丢了魂似的。 腾飞实在憋火,他一个猛转身,硬生生撞上林道的身体。 这么一撞,林道脑袋顿时就懵了。他后退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没敢跪下。 看着腾飞怒火中烧的样子,把幺九也吓住了,躲到一旁不敢出声。 “林道,”腾飞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 “在,”林道慌的眼神都定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咋又得罪这位爷了? “你对爷,有意见?” “没有啊!” “有话直说,爷不怪你妄言,但是爷要听实话,明白吗?” 腾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如若按照正常常理来讲,当时他罚秦汉中的时候,林道跟秦汉中交情如此之深,当即就求情了,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出来,担心得连一颗心都留下了。 这该死的奴役心理,让腾飞气得咬牙切齿。 “大哥……”林道欲言又止。 “讲。”腾飞压了压胸口。 “我……是担心秦哥了。” “继续。” “大哥,我当时,当时刚进西汴门的时候,确实闹得厉害,倒腾了几遍人手,他们已经不留我了。是秦哥,留下我,开导我,才有我今日出头之日,我……” “我懂了,你担心他应该的。” “大哥,秦哥人很好,他只是奴役太久,大哥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是爷太莽撞了。” 腾飞终于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的不足,太容易冲动。 他明知道秦汉中的心理需要时间,他还那么急,那么逼着他。 他还那么对他,实在太不该了。 看着林道一脸的祈求,他的心也软了,眼中的凌厉也温和下来。 “走,回家。”腾飞命令道,转身即去。 “大哥等等我。”幺九忙追上去。 林道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这位爷实在是喜怒无常,眼下不知道又要干嘛? 是爷错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秦汉中还匍匐在地上,身体因长时间趴卧,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看到秦汉中的第一眼,腾飞的心像被刀剜了一下,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都做了什么?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一个被奴役的人,欺负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愿意跟随自己的人。 秦汉中听到开门声,立马把抖动的身体镇定住,他是怕林道心疼吧! 腾飞长吸一口气,稳固自己即将崩溃的内心。 几个小时了,他还趴在那里没有动一下,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主子的允许,他都不能动一下吗?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役的死活?他们若是忘记让他起来了,岂不是……岂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想想这些,腾飞握紧了拳头,眼中黑气一闪而过。 “爷会替你们报仇的。”腾飞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那些畜生好过。 “老秦,”腾飞已经尽力稳固自己情绪了,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知道错了吗?” 非要违心的掩埋自己的心绪。 “知道了。”秦汉中从埋在地上的口中答道。 “知道了还不打电话给爷。” 腾飞走到秦汉中身边,缓缓蹲下,伸手扶起秦汉中的双臂。 秦汉中急忙向后退去,不敢直视腾飞的眼睛。 “老秦,对不起。”腾飞发自内心的表示抱歉。 秦汉中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腾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 怕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他脑子里转了几百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他的耳中只有辱骂,他已经习惯了,他都听不懂对不起是什么含义。 腾飞后退半步,双膝跪地,给秦汉中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秦汉中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两只手举在空中,嘴唇蠕动,看着腾飞对着自己俯身下去,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该如何去做? 这动作,他只会对别人做,那别人对他做,意味着什么? 林道见状,飞奔过去匍匐在地上,声音抖得能当脑电波,“大哥……大……” “求老秦原谅爷。”腾飞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秦汉中瘫软在地,他好想逃,逃离这里。 他只知道听话,听命令,他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他甚至不知道原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秦哥,”林道着急的催促秦汉中,“你快说话呀!” 在秦汉中看来,自己只是换了个主子,主子只有苛刻残忍和更苛刻残忍,以及变态残忍。 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那些麻木的无情待遇,他已经习以为常,换了一个环境和处事方式,把他完全整懵了。 他又结结实实的还了腾飞一个响头。 这下,把腾飞又整蒙圈了。 这是什么事吗?夫妻对拜吗? 属林道最了解秦汉中,他急忙问道:“秦哥,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可巴不得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万一是不愿意原谅,可有的玩了。 秦汉点了点头,问林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林道终于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又哭了,”秦汉中帮林道擦去眼泪,“都说了,有我在,别怕。” “秦哥,”林道哭着扑进秦汉中的怀中。 杀人不眨眼的热血杀手,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幺九抽了抽鼻子,心里着实堵的慌,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多残忍的对待,才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尴尬的脸都绿了的腾飞,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原地等待,亲眼见证他们心中的苦。 林道抹了一把眼泪,告诉秦汉中,“秦哥,大哥是在向你道歉,表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请求你的原谅,是在向你示弱,只要你原谅他,就可以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你若不原谅,和大哥就结了一层隔阂,不再亲近了。” “说什么傻话呢?”秦汉中还是没明白,“大哥是大哥,不需要这样对我,我怎么会计较大哥呢?大哥做的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我该罚。” “你没错,是爷错了。”腾飞站起身,将秦汉中和林道拉了起来。 “爷也是入世未深,面对你们着实束手无策,一时情急。爷会想办法帮你们去除奴役心理的,不急一时。也怪爷太莽撞了,时不时的把你们拉回那些境况里面,让你们走不出来。”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啊!” “一点都不正常好吧!”幺九吆喝着,“正常人正常反应是先为自己辩解,能胡说八道躲过去就躲过去了,哪像你们,直接往枪口上撞。” “这……”糊弄主子,会死的更惨。 监控者眼线到处都是,比鬼还精着呢! “在爷这里,人人平等,没有奴役,只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腾飞拍了拍秦汉中和林道的肩膀。 秦汉中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阳光了很多。 腾飞试图去拉秦汉中的手,哪料,秦汉中迅速躲过了。之后又发觉不妥,慌乱的不知所措,闪躲的眼眸碰上了腾飞诚恳的眼神,颤抖着把冰冷的手伸给了腾飞。 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做了多少努力,强制性的驱使自己僵硬的肢体,去碰触自己最抵触的东西。 腾飞抓住紧紧握着,一股暖流涌进了秦汉中的心里,激起了不一样的浪花。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人生。” 秦汉中在心中默念,他已经逃离了囚禁他几百年的牢笼了,还要继续囚禁自己的心吗? “大哥,我和林道都听你的,我们会放下奴役的心理,学习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止如此,我还要找到秦武世家的宝藏,得到修行功法,学成之后,我要亲自找西汴门的门主,剁他的头颅,为我,为父母,为我秦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向他讨回公道。” 林道举手接道:“我也是,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想报仇,就好好跟爷混,爷会教你们怎么去报仇的。” 差点玩脱了,尴尬 这一次为了安全起见,腾飞打发幺九和林道出去溜达溜达,自己把房内的防御加固再加固,才和秦汉中一起盘腿坐在地上的大花布垫子上。 “老秦,不要慌,多尝试几次一定行。” 看着秦汉中有点抖的双腿,腾飞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活了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大哥,我懂。” “你是懂,可是你身体不懂啊!你能不抖吗?抖得我心里都跟着颤。” “闭上眼睛,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秦汉中说话确实挺温柔的,说出的话却让腾飞想抽他。 “爷也不想看,爷感觉自己都快跟着你抖起来了。” “大哥,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几百岁了,别跟爷玩这套,自己运气调息,难道让爷搂着你给你做人工呼吸吗?” “不了不了,我怕嘴臭熏死大哥。” “爷不怕,要不来一个?” “啊?”秦汉中脸都黑了。 “难为情?”腾飞挑逗道。 “这……”没有人给秦汉中提过这样的要求。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要不要问问林道,大哥提这样的要求能满足吗? “手机没收,”腾飞伸出手。 秦汉中只好乖乖的交出手机。 腾飞要他自己做回主,别什么事情都问林道。 “想好了没?”腾飞继续挑逗。 没曾想,秦汉中竟然玩千里传音…… 恰巧又被腾飞截胡了。 “你胆肥了?”腾飞扑上去,把秦汉中按在地上。 秦汉中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腾飞,心里面“噗通噗通”跳得乱七八糟。 “这是要开始了吗?” 他不禁浑身僵硬,这个变态小子会不会很过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人,真不习惯啊! 之前确实见过别的奴役如此伺候过主子的,可别人讨厌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没有人愿意要他。 今天亲力亲为,怎么感觉这么尴尬? “跟爷说,你在想什么?”腾飞期待的问道。 秦汉中微微瞪大双眼,堆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欲开口说话。 “我能……” 说实话?我能伺候好你?万一会意错了呢?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这一口的吧?拒绝吗?拒绝比承认强吧?毕竟大哥不是西汴门的畜生。赌一把?输了也不会挨罚,也没有关系的吧?抗议自己的奴役心理,不能听之任之,一定要学会有自己的思想。赌吗?赌吧!赌一赌…… 短短一秒钟,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几百个问题,几十个答案,最终选择了赌一把。 “我能拒绝吗?” 他怯生生的问道。 “你拒绝爷?”腾飞挑起眉。 这让秦汉中流下了一行冷汗。 赌错了吗? 转而回道:“大哥,我好好伺候你。” 这下轮到腾飞冒了一头冷汗。 “爷……” 他“噌”的弹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玩笑开大了。 “善哉善哉!” 秦汉中一头雾水,大哥到底要什么? 腾飞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玩意差点把自己玩脱了。 “大哥……”秦汉中还想问一下,自己错哪里了,也好改正不是? “老秦,你就不能爷们一点吗?”腾飞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惊诧的问道。 “当然可以的,无理的要求都可以反抗的。” “原来如此!” 秦汉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又学会了一些道理。 随即侧身翻起,一个猛倒踢,直接把腾飞踢飞出去,四肢弯曲的横贴在门上,随后缓缓落下。 “大哥,你没事吧?” 他惊呼道,欲上前又不敢,左右为难。 “我没事,”腾飞趴在地上虚弱的回了一句。 老半天才慢慢爬起来,隔空指着秦汉中的鼻子,无奈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真听话呀!说反抗就反抗,都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刚才他被踢那一下,肠子都断了,那股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他眼前一片漆黑,屁股眼里都冒出了稀屎。 他不是骂不出来,是稀屎在屁股底下着实难受。 转身直奔浴室而去,先洗洗吧! “不是说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呆呆的傻坐在地上,自己做的不够完美?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腾飞的咒骂声。 显然这位爷是真怒了。 他轻叹一口气,来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很暖。 他伸手在背后原来种植骷髅蛊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做梦都没有想到,骷髅蛊真的消失了,这个控制他几百年的折磨,就这样消失了。他伸手接受阳光的炙热,眼中还是一片不可置信。 “林道,我们终于逃了。” 短短几个字,承载了多少悲欢凄凉。 就在刚才,听着腾飞的咒骂,他的心里很舒爽。 若是之前,被打的人,早就启动骷髅蛊,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才让他活。 就在刚才,腾飞在浴室骂了半天,也没有抱怨他一句,没有恨他一下,没有要对他有任何惩罚。 他的心,在一点点暖起来。 符文悄然无声的在体内运转,有一点点光,在身后慢慢浮现。 “原来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好多,好多,好乱,好杂,好疼…… 他捂着眼睛,吃力的跪下,真的好疼…… “老秦,”腾飞从浴室出来,看到秦汉中捂着眼睛跪在窗台下面,浑身颤抖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奔跑过去。 伸头向窗外看去,什么异样也没有,随即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才来看秦汉中。 “老秦,发生了什么?” “眼睛疼,”秦汉中声音嘶哑的说道。 “让爷看一下,”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胳膊,拉下来,顿时瘫坐在地上。 秦汉中双眼冒出黑与红混合的血液污水,两只眼球都已经粉碎,混合在黑与红混合的液体里流出来。 “老秦,怎么会这样?” 他慌了。 “疼,”秦汉中身体抽搐着,身上冒出滴滴血点。 “该死的符文,快告诉爷怎么回事?”腾飞几乎是暴跳着问。 符文现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腾飞简直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还要等? 符文又给出两个字:“稍等。” “人都要化了,还要爷等?” 可除了等,还能如何呢? 眼看着秦汉中全身冒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此时连舌头都已经粉碎。 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身上的衣衫渐渐也瘪了下去,骨头“咔吧咔吧”断裂,整个人瘫成一堆肉泥,慢慢化成一滩污水。 “老秦,你可让爷怎么跟林道交代啊?” 腾飞手里捧着血水,嘶哑的喊道。 飞哥入赘前夕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 腾飞满脸苦涩的躺在真皮沙发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坟墓,他想逃却逃不掉。 男人啊! 尤其是即将吃软饭的男人。 此时的内心深处,是苦涩的。 腾飞悲哀地闭上双眼,像等待审判一样,祈祷未婚妻将来能善待自己。 迷迷糊糊中,渐渐深入了梦境。 梦中,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胡子老者,追着他光着的屁股狠命打。 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 腾飞瞬间惊醒,感受到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他赶紧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褪下裤子,对着镜子里照着他的大屁股,顿时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那圆滚滚的屁股瓣上,七八道血淋淋的红印,暗示着他刚才的梦,不简单。 战战兢兢的腾飞,脑子一下子懵了,心里面不停的打鼓:“难道新房有问题?有脏东西吗?”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未婚妻的号码。 秒接。 “喂!宝贝,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甜美的夹子音。 “宝……宝贝,”腾飞带着哭腔喊:“你爸给我们买的房子,是不是闹鬼啊?” “闹鬼?”电话那头的美人儿顿时气了,声音也变得粗壮:“你家才闹鬼呢!那是我爸以前娶我妈时的老房子,哪来的鬼?” “我错了,宝贝!”腾飞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母老虎以后真的会善待自己吗?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那个泼妇竟然看上自己了,非要把自己入赘了。 明明未婚妻家境非常好,爸爸开公司,妈妈做医生,从小到大的待遇就像公主一样。 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和自己这个没娘没爹初中毕业的小混混结婚。 这要不是闹脏东西,她能这么反常吗? 就在腾飞陷入迷茫的时候,梦中那个白胡子老者,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卫生间里。 举起手中的拂尘就往腾飞身上招呼,口中大骂:“你个混账小子,你敢结婚,你敢破身,你敢留在人间……” 腾飞被打的“嗷嗷”大叫。 那哪里是拂尘啊!明明就是根铁鞭,是鞭鞭到肉啊! 腾飞跪在马桶上,身子半趴在墙上,躲不了也闪不了,只能让老者无情的鞭打他,一下都没落空啊! 老者看起来几百岁的样子,力气是真不小。“刷刷刷”,手舞拂尘揍肉球,一下打到断骨头,皮开肉绽喊爹娘,睁眼已经见阎王。 待到自己奄奄一息时,已经满身是伤,泪痕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挨揍过多少回,被打得咬碎了牙,都没有吭一声,想想自己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怎么今天这个老头儿,让自己如此惧怕?不止还手的念头都没有,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且那种疼痛不止是肉体上的疼痛,好像灵魂深处都被抽的面目全非一般。 腾飞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从墙上下来,委屈到了极点。 “老子二十多年没哭过,今天竟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把我前世今生的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环顾四周,老者已经不在。 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心里更是害怕。 想当年,他带着弟兄们,手拿斧头跟黑帮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带眨眼的。 “算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一世英明就毁了。” 腾飞强忍着疼痛,开车去了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医院。这里应该没有她丈母娘的眼线了吧?否则自己怎么受伤的都说不清楚。 躺在病床上的腾飞,眯眼看着给他打针的小护士,再想想自己的未婚妻,一股想死的冲动油然而生。 那个泼妇,一米八大个,四百多斤,长得跟大象一样,脾气尤其的差。动不动就骑在他身上亲他,压得他几次差点办席。 想当年,他手握大砍斧在街头拼命,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看着里面俊俏的面容,陷入了回忆。 那年,也就是去年。 未婚妻的爹被绑架了,家人出十万块钱,招人救老爹。 当时他动摇了。 于是,举着斧头冲进入了匪窝。 救下了如今的准老丈人。 他想起来,未婚妻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口水流到脚面的场景。 宿命啊!天意也! 那口沾着巧克力的黄牙,每天都亲吻他薄皮的嫩脸,整出一个大大的火龙果印。 就在腾飞满脸苦涩的回忆过去的时候,那个老者再次出现。 看见老者那一刹那,条件反射让腾飞从病床上直接起飞。 他“哇哇”大叫着,声音里透露着自己的恐惧。 难以言表的叫喊声引来了两个小护士。 老者见状也随即消失。 两个小护士看着掉在床下狼狈不堪的腾飞,紧紧的锁起了眉头。 由于起飞过猛,吊瓶被甩飞出去,针头不知去向,鲜血从手腕上留下来,地上一片血红。 两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把腾飞扶到床上,拿棉签压住伤口。 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叫来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他听着腾飞无法解释清楚的科幻场景,默默发了条消息给了他的一个老同学,目前在精神病院工作。 正常操作之下,腾飞被轻易忽悠进了精神病院,目前状况良好。 可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不太好。 结婚前夕,新郎不知去向。 果断报警处理。 最后在精神病院成功见到了如意郎君。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个死鬼,都快结婚了还玩这么大,知道你喜欢刺激,都刺激到精神病院来了。” “刺激?”腾飞差点晕倒,“这也太刺激了,哇哇哇哇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腾飞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 带着满身的伤,拍了今生最难忘的结婚照。 婚纱馆老板说:“这个图不好p啊!这满身都是什么花纹?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纹。” 而未婚妻一家似乎看不见腾飞身上的伤一样,有说有笑的从没问过一句。 晚上一切结束以后,腾飞便找了个借口开车出去。 大厦门口,腾飞看准了一个停车位,迅速占有,胜利感十足的晃着脑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章啊!我的事情怎么办的呀?” “腾哥,你这个属于灵异事件啊!我给你找了个大师,你导航到jtv酒家,旁边向左拐的巷子里,向里走四百多米,再向右走一段路,有一扇很小的门,上面写着“大师”字样的木门,推开往里走,看见一个台桌,向左走五户人家,再往里走看见一扇铁门,上面写着师承白鹤仙人,就可以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了,那个就是大师。” “老章啊!这个迷宫是谁设计的,走不好可就迷路了。” 迷茫的大师 走街串巷、爬墙上屋、东偷西摸,还是难不倒把自己养活二十年的腾飞的。 虽然巷子里迷惑人的地方比较多,但对比大师,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推开铁门,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正趴在棕红色的办公桌上,鼾声如雷。 那一鼓一鼓的鼻涕泡,把散在脸上的灰白发,神奇的粘在了一起。 腾飞环手轻咳一声,大师惊觉中似乎并未打算苏醒,歪了歪脑袋,继续打鼾。 腾飞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把老板椅,还有老板椅上的大师。 大师对面放了一把老旧的藤椅,供客人端坐。 桌上放了一张八卦图,和一只放大镜,再无其他。 “这么小气的大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腾飞瞄上了大师背后的隔离帘。 此帘呈现柿黄颜色,似乎许久未予清洗过,不仅黑斑点点,还散发着一股子特殊的霉味。 腾飞拿起大师脑袋旁边的放大镜,轻轻挑开隔离帘。 豁然出现一扇铁门,门把上挂了一把洗脸盆大小的铜锁。 “这么大的锁?锁魂哪?” “钥匙应该在哪里呢?” 腾飞看了一眼大师肚皮抵住的抽屉,狡黠的一笑。 他轻轻揉了揉大师压在头底的胳膊,大师睡梦中突然梦语一声:“嗯啊哦”!脑袋动了动,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吓得腾飞迅速后退一步。 大师噘了噘干裂的嘴唇,并未醒来。 腾飞见状,便小心翼翼地将大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打开了抽屉的一角。 悄悄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一阵巨疼传来。 瞬间,脸颊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精彩,左歪眼右裂嘴,五官扭曲龇牙咧嘴,浑身哆嗦痛苦不堪。 无论有多痛,作为一个资深的惯犯,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他咬住袖子,狠狠的将肚子里准备爆发的小宇宙强行压制下去。 这才敢把抽屉里的手拿出来。 一只大螃蟹正用自己最为炫耀的大钳子,夹着他白嫩的手指,已经出了血印。 看来螃蟹是找到了大餐啊!瞧那兴奋劲,钳舞腿蹈的,定是以为今天的猎物够肥,够吃一整年了。 咬牙切齿的腾飞,此时怎是大螃蟹的对手?无论他如何运作,大螃蟹认准了这顿美餐,死活就是不松钳。 “食物链里,允许你吃我了吗?” 腾飞指着螃蟹小声痛骂。 而螃蟹并不觉得自己错认了食物链,是肉都能吃,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实在无奈,腾飞想出一招。 “咔吧”一声折断了螃蟹的钳子,把螃蟹扔进了抽屉。 “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爷现在就让你骨肉分离。” 掰开手指上的螃蟹钳,再扔进抽屉。 悄悄的关上抽屉,把大师请回原来的位置。 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轻轻关上铁门。 然后开始“咣咣”砸铁门。 果然,大师醒了。 大师揉了揉眯缝眼,伸了伸懒腰,说了声:“来了。”便软软的走过去开门。 一见大师,腾飞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很有礼貌的喊了句:“爷爷救我。” “爷爷?”大师的眯缝眼瞬间瞪大,脾气也大起来,“你喊谁爷爷呢?老子才四十岁,你喊个屁爷爷你。” 腾飞一看气势不对,脑子里卡顿了一秒钟,随即下跪,喊:“大哥。” “叫我大师。”大师明显已经歇斯底里了。 “大师,救我啊!”腾飞总感觉现在不是来求人的,是来送人头的。 大师满头的白发一脸的沧桑,看起来有九十多岁,怎么就变成四十岁了?难道自己颠覆了人类的认知吗? 为了平复大师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的脸,腾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大师的手里。 这一招果然好用,大师脸蛋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从火红变成了潮红。 “你小子还挺识趣,知道本大师只收现金不接转账。” 随即拿起钞票对准有亮光的地方仔细观摩,验明真伪。 “啊!有什么事说吧!”大师收起钞票,和颜悦色的对腾飞说道。 腾飞掀起衣角,露出身上的伤。 大师看到伤口,瞬间两眼放光。 按照他多年行骗的经验……处理事情的经验,这些伤不简单。 在大师的眼里,腾飞是又一个送钱来的大佬,是活财神啊! 赶紧的把腾飞请到藤椅上坐下。 自己则坐到滕飞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这是遇到大家伙了,不好搞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腾飞一听,一头雾水,问道:“大师,你说的大家伙,值钱吗?” “值……值你个头啊!”大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年头还有听不懂暗示的,他明明是想告诉来人,自己遇到要命的东西了,也好好好宰一刀出出血,对方竟然还想着自己赚一笔。 “大师,”腾飞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把大师按住,生怕他一把骨头就此报废了。 “大师,您消消火,到底什么问题,您直说,我挺得住。” 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 以前自己是什么都不怕,扛着斧头到处行凶作恶,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个兄弟,和一个纸人…… 那个时候,金盆洗手的思想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有一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 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逃不掉跑不了,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没等腾飞拉回思绪,大师已经想好了如何榨取他的积蓄了。 大师满面愁容的说:“兄弟啊!你这事不好办啊!有点棘手。不过,有大师我在,你肯定可以活下来,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大意啊!” 听到这里,腾飞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呐!他真的遭遇脏东西了,就在他准备结婚的头几天里。 “大师,你真的能打过那个老头吗?”腾飞紧紧握住拳头问道。 “说说看,什么样的老头。”有目标了,更让大师有了几分把握,挣腾飞的钱更容易了。 腾飞左看看右看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师,说起这个我老惨了。那天我刚去上厕所,一个老头就凭空出现了,拿着拂尘就狠命的往我身上招呼啊!打得我是屁滚尿流啊!等我差点死了的时候,那老头就消失了。他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腾飞带着哭腔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听完腾飞的叙述,大师的面部表情有点僵硬,枯瘦的小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腾飞想了想,说:“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也没看清楚长相,只见那老头满头白发还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簪子。穿了一身白色汉服,质料一看就是不俗,明眼看着是衣服,动起来就像雾气一样柔。” “咣当!”大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嘶哑着喊: “你快走吧!这事我解决不了。” 开锁取宝 “大师,大师你开门啊!大师,大师你救救我啊!” 腾飞被无情的关在门外,他试图撞碎铁门,却没有成功。 铁门之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大的动乱,左右上下都焊的异常牢固。知道的是大师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大机密之地呢! 就在他累的骂娘的时候,门缝里塞出来几张钞票,和一张纸条。 钞票是腾飞之前塞给大师的,纸条卷成了一个卷放在钞票上面。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字:“滚!” 当时气得腾飞差点背过气去,他,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江湖术士如此强硬的侮辱自己了? 手机一拿电话一打,一帮兄弟带着武器,极速来到了铁门外。 三个人带了五台充电式切割机,顺着门缝一路向上,左拐右弯,把铁门割成了碎片。 一阵“乒隆乓啷轰隆咣当”声过后,飞扬的尘土后面,站着已经石化的大师,眼神完全呆滞了。 如此大的阵仗,左邻右舍没一个人出来多管闲事,可见大师在邻居们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不是大师没有见过大场面,而是大场面压根轮不到他。 大师做梦也没想到,此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磨难,今天终于因公殉职了。 腾飞帅气的跨步走进屋内,扬手在大师的面前挥了挥,傲慢的向身后的弟兄摆了摆手。 那三个壮汉手举切割机,把大师的办公桌“嗡嗡嗡”切成了四瓣,大螃蟹也在此次磨难中壮烈牺牲。 腾飞捡起地上的螃蟹,终于报仇了的胜利感瞬间爆棚。 “小样,跟爷斗,整死你,今晚上加个餐,螃蟹火锅,犒劳犒劳弟兄们。” 殊不知,螃蟹突然回光返照,用仅有的一把大钳子,夹住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啊……啊……” 最终,螃蟹以胜利者的身份,丢了两把钳子,逃之夭夭。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缓缓坐上了老板椅。 现如今的境况,是他的生死已经难以保障了。 行骗数十载,今朝命难保。 腾飞掀开隔离帘,大个子兄弟心领神会,手持凶器切割机,直接把脸盆大小的铜锁五马分尸。 “咣当”一声,铁门被打开。 “哇哦!”众人惊呼。 只见屋内整整齐齐的摆列着三件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法器、兵器、铜钱、桃木剑、玉瓶、罗盘等等,拥有尽有。 “好东西啊!” 三个壮汉六眼放光,口水直流。丢下手中的切割机,掏出口袋里的特大号塑料袋,就开始装置物架上的东西。 大师见状忙上前阻止:“别拿别拿,这些东西你们卖不出去的,没有人会买。”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大师:“死老头滚一边去,我拿去卖废铁,你管不着。” 大师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随即眼睛泛红气急败坏的喊: “本大师正直壮年,英俊潇洒,你们的眼睛是被猫叼去了吗?看不到本大师的风采。”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这老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大便吗?哈哈哈哈哈。” “都老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还嘚瑟呢!我舅姥爷死的时候,九十三了,都比他年轻。” “可能是自我陶醉太严重了,出现幻觉了吧!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 “你们……”大师脸色铁青手指发颤,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 大师见他们还在不停的装着东西,急忙阻止道: “你们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只有修仙术的人才能使用,你们拿了也没有用处,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从大师的家里亲自挑选的,你们拿了也是白拿。” 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腾飞。 腾飞撇了撇嘴,说:“拿出去,丢到护城河里面,那里面的鱼精虾精,肯定会喜欢。” “别别别,”大师是真怕了,眼前这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惹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大哥,大哥,我叫你哥,”大师拉着腾飞的衣袖说:“您老跟他们说说,别动我东西,这些都是我一辈子攒下的积蓄啊!” 腾飞看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眼,拍了拍大师的肩膀,轻咳了一声。 大师瞬间心领神会,立即打开置物架的底部,露出一个保险箱。 输入一串数字之后,“啪啦”,保险箱门自动打开,露出一叠厚厚的钞票。 大师把钞票拿出来,塞到三人手中。 那三个壮汉乐的嘴唇咧到脑后门,又忙不迭的把塑料袋里的物件重新归位到置物架。 腾飞搂着大师的肩膀,感受大师心头滴血的壮烈场景。 满脸不舍的大师,看着他们手中的钞票,如同看见了自己的血肉被用刀割下一般疼痛。 作为骗界知名的假白鹤仙人后裔,他的骗术失传了。 腾飞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大师的肩膀,说: “现在,可以解决爷的问题了吗?” 听闻此言,大师腿一软“咕咚”就跪下了。 腾飞显然有些不高兴。 “给老子起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大师“嗖”的站起身,满脸苦涩的说: “大哥哎!您老行行好吧!小的不学无数,确实帮不了你啊!” 腾飞可没有打算放过他:“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吧!就说你这小子冒充白鹤仙人弟子,行骗作恶危害一方,宣传迷信蛊惑他人,阻碍改革开放,引领大家信鬼信神宣传封建思想。” “你……”大师指着腾飞的鼻子怒目圆睁,表情复杂言语难表。 腾飞轻笑着说:“大师,你平时可没少得罪人,这要是上了法庭,得多少人出来指证你啊?这辈子有可能都出不来了,天天踩缝纫机唱国歌,啧啧啧啧啧啧。” “我……”大师手软腿软的瘫坐在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偏偏遇到了你?” “我们有缘啊!”腾飞拿出手机,蹲下身子和大师来了张双人合照。 “你拍照干什么?”大师急忙询问,不用想也知道没好事。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腾飞收起手机,等待大师的反应。 这招还真管用,大师瞬间就投降了。 混江湖这么久,不按套路出牌的比比皆是,仗着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小能耐,倒是也没有怕过谁。 可眼前这位可不一般呀!都不能用正常的鬼神之说去评判了。 他把腾飞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真的是这件事情小的管不了。您看您老要不要把这本书拿回去先读一读,看看有什么效果?” 说着,他从置物架的最顶端,拿出一个镶着花边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老旧的古书,旧到连名字都看不到了。 腾飞撇撇嘴,显然是嫌弃了。 大师忙说:“大哥,您老可别小看这本书,当初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也是按照上面的内容才学了一星半点的本领。之后我再也看不懂书上的东西了,这可是一件宝物呀!千金难求。” 腾飞更不屑了,看着大师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这本书定然不是好东西,说不定里面就是吸骨抽髓的邪术。 “大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让我和你一样老?” “哎你……”大师无语死了都,“我是被书里面东西反噬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证明我并不是这块料去学习书里的东西。你就不一样了,你说你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试一试都不敢吗?” “不敢。”腾飞接过书,书入手掌中,一股力量迅速从掌心传来,深入五脏六腑。 挨揍系列 拿到这本老旧的古书,腾飞心情极其复杂。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是个人都说自己修仙了,合计着都是骗钱的。自己能相信那个垂暮之年的年轻人吗?想想大师沧桑的容颜,再看看自己英俊的外表…… 这本书真的能看吗? 身上的疼痛让腾飞清醒了一些,伤痕都几天了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伤口。 算了,早死晚死不都是投胎吗? 他咬着牙“吱吱”作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一本破书吗?” 因为书本过于老旧,大师连木盒都送给了腾飞。 新房里,腾飞打开木盒取出古书,轻轻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体都是看不懂的符文,而他只看了一眼,却感觉自己完全能读懂一般。 脑海中自然分解了那些怪异的符文,形成了一种自主意识,在大脑中存留,完全明白符文所代表的意思。 “果然不是好东西,”腾飞一把将书扔到了对面的墙角,“如此魅惑的玩意还想骗老子?知道爷是怎么长大的吗?这点小计俩也配和爷斗?” 虽然表面上大义凛然,内心深处却没有这么豪迈。 脑子里符文带来的影响,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破烂玩意竟然能魅惑爷?” 想想他几十年的拼搏,怎么能被轻易诱惑住呢? 腾飞迅速捡起古书,来到厨房,打开火: “烧死你这妖孽。” 就在古书即将化为灰烬的紧张时刻,灶台的火苗迅速膨大,直冲向房顶,蓝色的火焰化身一条蓝焰火龙在房顶盘旋,张开大口冲向腾飞。 “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绵绵流长。 腾飞抱着古书惨叫着逃之夭夭,整栋房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就说用电烧饭就可以了,非要用火,这娘们难道会亲自下厨吗?” 逃出新房之后,腾飞看着手中的古书,这材料看起来和普通的纸张差不多,摸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突然心生一计。 “哼哼,看我整不了你?”随即邪魅的一笑。 来到公园的水池边,这里四下无人。大白天的都去上班了,晚上才来和鬼一起抢地盘。 腾飞拿着古书在手里掂了掂,“走你!”一个飞旋,古书“呼哧”飞向了水池中央。 “哈哈哈哈哈!爽。” 然而,古书飘在水中,毫无要沉下去的意思。 不止如此,它还在水中炫舞。一会儿往前飘飘,一会儿往左飘飘,自动翻开页面,换着方向翻着,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嘲弄的气息。 “你给我等着。”看在乱丢垃圾会被罚款的份上,腾飞决定跳进水里,和古书一决高下。 “噗通”,一道绝美的浪花在水中散开。 滕飞从水中伸出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痕,迅速像古书游去。 古书静静的躺在水面等待着腾飞。 腾飞现在已经靠近古书,正准备抓住古书的时候,古书突然从水中跃起,照着腾飞脑袋就是一下重击。 猝不及防的腾飞被揍的脑袋“嗡嗡”响,“咕噜噜”就沉进了水里。 好在他本人水性还是不错的,起码以前经常去池塘偷鱼。 待他从水中冒出头的时候,古书还是安静的躺在水面上等着他。 这次腾飞有了经验,他着重注意头顶的动向。 没曾想,古书这次迅速潜入水底,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往他胸口处撞击,撞得他倒冲出去十几米远,推开了一片大大的浪花。 这次他为了不沉入水底,拼命用手乱扒着水面。 这一下撞得他差点不能呼吸,胸口一阵巨疼。 只见古书像发了疯一样从天而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揍。 不用几秒的时间,已经把腾飞揍的鼻青脸肿。 而腾飞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被揍了几十秒,腾飞瞅准时机逃命的向岸边游去。 古书哪能轻易放他走?追上又是一顿胖揍。 腾飞确认自己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一度紧张,手脚也不再听使唤,没一会儿就缓缓沉了下去。 “老子活了几十年,最后竟然死在一本书的手里,咕、咕、咕……”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到水底,盘坐着先前用拂尘揍他的白衣老者,顿时心中一惊,气血上涌,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冲出水面。 “救……救命啊!”腾飞虚弱的喊着。 附近正好有工作人员路过,迅速跳进水里,把腾飞拉了出来。 俩人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工作人员可怜兮兮的看着腾飞说: “先生,被媳妇揍不丢人,怎么能寻短见呢?” “媳妇?”腾飞哭啼啼的说道:“我是被一本破书揍的……” “是啊!女人就是一本书,怎么翻都翻不够。”工作人员试图安慰着。 “呜呜呜呜呜。” “先生,这是你丢的吧!”工作人员把古书递到滕飞的手中,说: “刚才救你时候顺便拿回来了。” 腾飞颤抖着双手接过古书,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声音说:“谢谢!” 那表情,绝了,如同要入了地狱似的。 恢复体力之后,工作人员把腾飞送上了停在公园门口的车,腾飞抱着古书用湿漉漉的衣服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一直被一只老鬼和一本鬼书纠缠。 男儿今生无怨悔。 他想到了送书的大师。 “事出有因必有妖,老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送爷书?明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报复我把他大门锯碎,贪了他的钱财。” 腾飞带着一腔怒火,驱车来到大师家门口。 “今天非让你小子把命留下。” 然而,空洞洞的大门内一片狼藉,大师已经不知去向。 “跑了?” “跑得了吗?” 腾飞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一脚踢在铁块上。 “啊……” 抱着脚狂跳金鸡独立舞。 疼痛过后更加愤怒,抄起手机准备开打,一不小心将手机掉进碎铁块缝隙里去了。 当时人就不好了。 就在他的怒火愈演愈烈的时候,没有钳子的螃蟹从铁块缝隙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顺着他的脚边钻进另一处缝隙。 “你……” “我……今晚加餐吃螃蟹,我要吃你全族,哼!” 气归气,还是要找手机的。 翻开一块块铁块,终于拿到手机,一点,没亮。 屏幕摔碎了。 “啊……”痛苦绝望和怒火一起迸发出来。 最后只能找个维修手机的店面,好好的修手机,气也消了一多半。 一通电话打过,全城搜捕。 “想当年,爷可是混黑道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人缘还是丰富的,找个人而已,简单。” 倒霉的大师 倒霉的大师搬到了另一座城市,租了一套房子准备继续行骗。 在傍晚时分刚刚过去的时候,天空渐渐黑了下来。 今天刚搬到这里,携带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累了一天的大师,刚躺下准备休息,目光之处出现了一张青紫红白的花脸。 好熟悉啊! “啊……”大师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腾飞喊:“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腾飞得意的笑着说:“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开锁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师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打个电话,几百个兄弟一齐出动,几分钟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您老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过你?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嘛!” “你找我是来灭口的吗?”大师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灭口?你想的那么美好做什么?我要把你折磨死。” 说着,上前拖起大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结结实实的绑起来。 大师左右是干不过年轻力壮的腾飞的,只能一边哀嚎一边喊: “多少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呀!” “穿什么裤子?我要拔光你的腿毛。” “苍天啊!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闭嘴吧你!” “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等会再商量,我先给你捆结实点。”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好啊!我就喜欢刺激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妈也没按套路生我呀!” “那你爸呢?” “我爸也没按套路养我啊!” “你是私生子啊?” “我是死生子。” “啊?” 捆好了大师,腾飞拿出镊子准备拔腿毛。 “大哥,你拔腿毛,多少也该把我腿露出来吧?你这捆的比穿棉裤还严实啊!” 再看大师,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全身上下除了头,被绳子严丝合缝的绕起来,一根汗毛都没露出来。 “说明爷我捆绑的手艺好。” 腿毛是拔不上了,腾飞便开始开门见山。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那本古书,摆在大师的眼前,说: “给爷讲讲,这书怎么回事?” “大哥啊!我都说了,这书我看不懂啊!” “你说不说?”腾飞拿镊子放在大师的两腿中间比划着。 “大哥啊!”大师明显是吓到了,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是能看懂,我早就腾云驾雾了,我能被你活捉吗?” “不说实话?”腾飞举起镊子就要插上去。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我说……” “说吧!”腾飞淡定的看着大师。 大师抽了抽鼻子,说:“这本书啊!其实是我爸帮别人保管的,我老爸死的时候交给了我,我闲着没事就看看,学了点皮毛,就看不懂了,只能靠招摇撞骗和学到的一点点本事度日,真的没有骗你啊!” “你怎么看懂的?”腾飞有了点兴趣。 大师喘了几口气,毕竟身体包的严严实实的,呼吸总有点不畅。 “我看到书里的符文,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知识,试着去运用的时候,发现很有效果,学着学着就学不会了。当时还懵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就释怀了,毕竟不是咱们家自己的东西,能学到点是点,多少给自己整了条活路。” “你咋成这鬼样了?” “你听说过反噬吗?” “我听说过反哺。” “就是压不住那股气量,让气量吞噬了自己。我只是看起来老哈!我内心年轻着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送给我?想害死我吗?” “危险的东西?” “是的,危险的很哪!差点把爷迷惑住了,还好我头脑清醒思想敏锐,才没有酿成大祸。倒是你,为什么想害我?” “这可是仙书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要不是看你慧根高,我能给你吗?” “我嘞个呸呸慧根,今天就剁了你的根。” 腾飞说着举个了镊子。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急喊:“您再听我说啊!” “行,说吧!” “大哥,你那可不是什么鬼上身啊!您是开窍了啊!” “我准备开荤了。” “我说的是实话呀大哥!你说的那位老人家,他可是一位仙者呀!我可招惹不起呀!” “先者?死人也?” “什么死人呀?他是神仙神仙呀!” “我看你小子就准备开荤了。” “大哥,大哥,你先别准备动我的根,你把我放开,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的美!吃我一招。” “啊……救命啊……” 大师哭喊着,拼命蠕动着捆得结实的身体。 腾飞嫌弃的把脸转开:“没用的东西,我又没动手,就喊一声吓成这鬼样。” 片刻之后,大师终于喊累了,眼睛上翻脸蛋发青,口吐白沫。 这是刚才哭喊太剧烈了,呼吸不畅缺氧了呀! 腾飞无奈只得给他解开绳子,自己可不想闹出人命。 半晌才缓过来的大师,感觉自己刚才是从鬼门关过来的,死里逃生一回。 “大哥,你都没有试过,你就说我想害你,太冤枉人了吧!” “爷从来不冤枉好人。” “我就问您老一句,这书你能看懂不?有感觉没?” “迷惑人的东西,有啥看懂看不懂的?” “你……我……” “你你你,我我我,继续编啊!” “我……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轰隆……”天空一道大雷响起。 “啊?”大师忙跪下磕头,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老天爷,小的没有说谎啊!” “老天爷都不帮你啊!啧啧啧”,腾飞叹息道。 “不可能,我没有说谎,为什么不让我说?” “都打雷了,你还想狡辩?” “我发誓,我没有半句谎言,否则一道闪电劈死我。” “咔嚓……”一道闪电劈在窗户外边,照亮了附近的花花草草。 大师瞬间蔫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受死吧!”腾飞抓起绳子套在了大师的脖子上,“我送你一程。” “我没说谎啊!” 大师心死如灰的闭上了双眼,天雷劈下那一刻,直接碾碎了他坚守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老天要劈我?” 脖子上的绳索慢慢的收紧,大师的心也越来越死。 自己行骗一生,没说一句实话,今天竟然死在了唯一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上面。 天意啊! 腾飞如死神降临一般,准备亲自收取大师在这世间自由呼吸的权利。 娶不了媳妇 腾飞盘坐在舒服的大床上,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大师在厨房给自己和腾飞准备夜宵。 腾飞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紧促,慢慢浮现出一道道形状不一的雾气。 几分钟过后,脸上和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可把腾飞乐坏了,一个兴奋不稳跌到床下,摔得狗啃泥。 大师端来饭菜放到桌子上,说:“我就说吧!这本书对你很有用处吧?” “还行。”腾飞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真是个宝贝啊!捡到大漏了,发财了。 “你可真吓人,”大师吃了一口菜,说:“差点以为你真的要杀我了。” “戏不作真,怎么能演的像呢!”腾飞骄傲的吃着碗里的粥。 大师没敢说,他当时都吓尿了,谁能了解他当时的绝望啊! “丁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腾飞低头一瞧,是未婚妻打来的。 接通。 “宝贝,”腾飞亲密的喊着。 “宝贝儿,”电话那头夹子音响起,“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现在好想你啊!你明天回来嘛!人家有礼物要送给你嘛!” “好啊!宝贝,明天见。” “嗯呐!等你哦!亲一个,嗯嘛!” “嗯嘛!” 腾飞乐的合不拢嘴,正想跟大师炫耀,却看见大师身穿棉袄直打哆嗦。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温度突然降下来,实在受不了就穿了棉袄。” “温度低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时大师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复杂。 腾飞还沉浸在喜悦里,马上就要和美肥娘结婚了,人生终于有了盼头。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吗?”大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你来喝喜酒免费。” 大师摇摇头,说:“这婚啊!恐怕你结不了。” “呵!没有我腾飞做不到的事。” “大哥,信小的不?” “说吧说吧!看你有什么理由?” “您老啊是不能破身的,破身等于伤身,破身那一刻,必死在女人身上,神仙都救不了。” “你敢吓唬我?”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这是古书记载,大哥您再往后看几页,必然知晓。” “不能破身,媳妇怎么办?” “女人嘛!可以再找如意郎君,而你呢?只能是一具枯骨,不划算啊!” “这是你单身的理由吗?” “小的就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绝的后。” “原来不是因为太老了用不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表面老气,内里还是年轻力壮的。” “那你不是憋坏了?” “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顺其自然,道身即现。” 腾飞可不信那个邪,古书的功法他要学,美肥娘也要搂。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古书吧!万一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啊! 情不自禁的翻开古书,心里想着娶妻生子过日子。古书果然给了反应,脑海中顿时浮现自己抽搐而死的场景。当时的情况紧张急了,就在他刚刚准备破身的时候,身体上突然被万条铁锁贯穿,血肉模糊,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是不是吓着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它们正在愉悦的颤抖着。 “死就死吧!为啥要死的那么惨?” “我要是童子身一辈了,我媳妇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炖了当补汤啊?” 想想大胖媳妇气急败坏拿着菜刀追杀自己的场景,真精彩啊! 又或者,一群保镖把自己抓起来洗干净,直接按进炒锅里,太刺激了啊! “大大大,大师……我不想死啊!” 大师鄙夷的看着他,说:“活该。” “你想想办法呀!” “没事,我给你调一剂特殊的忘情水,保证你媳妇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你调的东西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呀?当初,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爱的死去活来的相好的。这剂忘情水,就是我走访名师讨来的,保证喝了以后,她连你的毛儿都想不起来。” “那我呢?我要想她了怎么办?” “你要是想她了呀?就忍着。过了情关才能正式入行。” “这个坑有点大呀!我怕我坚持不了。” “那也好办呀!你直接猝死不就行了,省的浪费粮食。” “大师,你是我命里的劫数吗?自从遇见了你,我没一天好日子过。” “巧了,我也一样,自从认识了你,我死里逃生多少回,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腾飞干咽了一口空气,说:“忘情水好调吗?” 大师眼珠子一转说:“不好调,你给一千万就好。” “呵!那还不如死了。” “免费。” “大师啊!你这是太伟大了。哥以后罩着你啊!以后有事跟我弟兄们说。” 大师轻笑一声,说:“我就一个要求,你看懂了古书,以后若是能找出返老还童的方法,别忘了兄弟曾经帮过你。” 腾飞轻轻拍了一下大师的肩膀,坚定的说:“没问题。” 大师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腾飞以后发达了还能不能记起自己? 但是,凡事下一注,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外貌。 最主要的是,腾飞现在想杀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以后修了古书的功法,自己可连蚂蚁也做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奉献点家当,说不定以后能有点用。 这个喜怒无常的年轻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喜欢玩阴的…… 还是想办法躲远远的比较好。 没想到,大师随便转几个药店就把忘情水的药材准备好了。 这要是放在古代,还要爬山涉水翻山越岭去采药,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 直升机一开,小药材长在悬崖峭壁又如何?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怕药材长的高长的陡,就怕数量太少不够用,哪怕是满悬崖都是,也能轻易铲平。 作为一剂重量级的特殊药水,忘情水,首先除了必须的药材,就是清晨最清澈的露水。 为了采集露水,腾飞和大师驱车来到了附近靠近小山的野外。每人抱着一个小坛子,在草叶间不停的穿梭。 附近的一个大妈,起来上厕所,黑暗里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左跳一下右窜一下,高一下矮一下。据说当时就晕倒了,住了半个月的院才缓过来。 除了清晨的露水,还要土灶的锅底灰。 现在还能找到土灶吗?看着面前的一排排楼房,真犯难啊! 最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会用灶头的九十多岁的老人那里,寻得了一把锅底灰。 黑暗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间茅草屋里,偷偷取下了一口百年老锅。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师拿出一面镜子,采集了第一缕阳光。 断情绝爱 望着砂锅里的半锅药材,“呼呼”的冒着热气,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我说大师啊!熬药难道不应该用专门的锅吗?熬药不是架个炉子熬的吗?你咋在煤气上砂锅里就炼上了?” 大师瞅着腾飞没好气的说:“条件,懂不?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时代发展吗?” “似懂非懂。”腾飞想了想还是没懂。 大师说:“笨蛋。” 倒入清早乌漆嘛黑开始采的露水,放上百年未洗过的锅底灰,搅拌一下。 味道更恶心了。 大师拿采集到第一缕阳光的镜子往砂锅里照了照,随后看向了腾飞。 “大哥,该你了。” “我?” “你身上的东西。” “我,我除了洗澡水能添进去。” “血。” “呵呵!你咋不割肉呢?” “一滴血怕什么?” “其他的不行吗?” “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我能拍死蚊子。” “快点,一会水烧干了。” “等等,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这还要需要什么准备?” 看着即将逃跑的腾飞,大师一只手迅速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另一只手抓住腾飞的手指。 腾飞慌忙往回抽手,“啊啊”的尖叫。 此时的大师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劲,死活拽着腾飞的手不放。 “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点血就吓成这样了?你就没杀过人,没放过血吗?” 腾飞抱着手哀嚎着:“我进黑社会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天地明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难怪印符琼书会选择你。”大师放开了腾飞的手。 腾飞顺势跌倒在地。 大师把刀片扔到腾飞面前的地上,说:“自己来吧!” 腾飞忙拖着腿后退好几十厘米。 大师无奈的叹口气,说:“看来有些人就只有做干尸的命。” 腾飞不服气的说:“这书真害人啊!看了一眼就葬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一天没做过男人,就要永保童子身了。” “处男,是你自己的问题。” “老腾家要断后了。” “无耻,总比死了强吧!” “我媳妇啊!” 在做了数十秒的思想斗争后,腾飞决定豁出去了 他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把手指割破,将滚烫的鲜血滴入了砂锅中。 药水接触血液的同时,一股黑气从砂锅中涌出,弥漫在整间房子里的恶臭味,瞬间变得香甜。 “可以了。”大师拿来玻璃瓶,将药水倒入其中,塞在了腾飞的手里,说: “不早了,去见你媳妇吧!让她把这药水喝了,就会陷入昏迷。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你就会在她的世界里面消失,她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腾飞颤抖着接过药瓶,腿一软跪在地上。 “一切该结束了。” 他知道他逃不过命运,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他想逆天,他不想认命,终究还是逃不过。 本来满怀期待欣喜的一场婚礼,即将结束,他的人生也即将改变。从几何时起,他只想和媳妇儿一起靠着老丈人的那点资产,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可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媳妇的那一刻,那肥胖的身材让他一阵恶心。为了以后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妥协。 之后的日子,他竟然真的喜欢了这个胖胖的媳妇,只要看她一眼就是满满的幸福。他也不知道媳妇到底哪里好,平时总是欺负他,总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开着油箱快要见底的车,慢慢的行驶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上。 他不想加油,这点油足够他来到新房和他的媳妇见面。这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没有理由开着一个辆把他彻底忘记的人的车。 新房的门打开,高高大大胖胖的媳妇儿冲出来,兴高采烈的把腾飞原地抱起,转了圈,狠狠的在腾飞的脸上亲了一口。 腾飞此时阴冷的心灵也瞬间燃起火花,喜滋滋的看着媳妇儿开怀大笑的脸庞和那张血盆大口。 这媳妇儿真是太好了,整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知道什么叫烦恼,所有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就像人间的精灵、天使、美人儿,把腾飞心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是最后一次爱这个媳妇了。 胖媳妇拉着腾飞的手说:“宝贝儿,再有两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想……” 胖媳妇害羞的低着头,大脸潮红潮红的。 腾飞没有说话,他心里空空的,满脑子都是失去。 “人家想……”胖媳妇小声说:“今天就和你好了,人家等不急了。” 说着,用手捂着脸,嘴里发出“嘻嘻”的声音。 “好啊!”腾飞僵硬的答应着。 “你也一样早就想了是吗?”胖媳妇害羞的说着。 “是啊!早就想了。”腾飞爱抚的摸着胖媳妇的头发,说:“为了我们的爱情,我送给你一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他缓缓掏出装有药水的玻璃瓶,泪水顺着眼角偷偷的滑落。 胖媳妇欣喜的接过药水,闻到一股摄人的清香,便不能自拔。 “等等,”腾飞叫住正准备喝药水的胖媳妇,“躺着喝更鲜美。” 他怕胖媳妇摔倒他抱不住,摔坏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人。 “这样更有情调是吗?”胖媳妇期待的问腾飞。 “嗯,是的,我的宝贝儿就要最好的。” 胖媳妇捧着玻璃瓶,像大象一样摔进床里,安静的躺下,把药水递给腾飞,说: “我要宝贝儿你亲自喂我喝。” “我?”腾飞此刻的心里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亲自送走?” “天意如此,我还有何求?” 腾飞接过药水,缓缓靠近胖媳妇。 胖媳妇激动得在床上摆着沉重的身子,“啊”张开了嘴。 在这一刻,她是无比幸福的。 “闭上眼睛。”腾飞哄着胖媳妇。 他害怕胖媳妇看到他流泪的双眼。 胖媳妇儿很听话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腾飞,把那鲜美的香水倒入她的口中让她品尝。 “哗哗,”药水倒进了胖媳妇的口中。 她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在这之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无腾飞。 腾飞忍不住放声痛哭。 在胖媳妇儿睡着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胖媳妇儿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许诺他幸福的人,更是一个愿意给他生十个孩子的人。他失去的不止是胖媳妇儿,也是他所有的梦。 他轻轻的吻上胖媳妇的脸颊。 “再见了,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爱的人,虽然你长得不好看,虽然你心地没有那么善良,但是我终究是爱了,我不后悔。谁说美丽只在乎外表,我在乎的是你对我的好。” “在你醒来之后,你的世界里将不会再有我。这样对你也好,你的爸爸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我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失去你的折磨里。”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要回农村 夜里,腾飞站在黑漆漆的大桥上面,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这一刻,他真想随着手机一起跳下去。 他从未感受过,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 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千疮百孔,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无情的撕扯着。 大师来到腾飞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也是深有体会,多少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一回,如今也特别能理解腾飞此刻的心情。 “你的老丈人取消了婚礼,你的媳妇儿死活都不愿意嫁给你。” “大师,你能给我也调一杯忘情水吗?” “我就是给你调上百杯千杯万杯,你也忘不掉,此时此刻,你心里的那个人。” “真的好残忍啊!我从小失去父母亲,我都没有如此悲伤过。我一个人跟狗抢食吃,在全村人的鄙视下活着,我来到城里面捡垃圾,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你是天命的修行者,这样的痛苦你必须去承受。好好的跟着印符琼书学学功法吧!对你有帮助,对你缓解内心的痛苦也有帮助。” “突然想家了,我想回农村,老家的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都快倒了。” “回去散散心也好,在农村待不下去了,就来城里找我,随时欢迎大哥回来。” “再说吧!我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哦!对了,大哥,你不要想着去寻死,现在你和印符琼书已经有所联系,它不会让你死的,关键时候还会救你,所以别想着用死来缓解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历经千辛百战,怎么可能为失去一个女人而选择自杀?你这么小看我,将来怎么跟我混?” “大哥,大哥,别生气嘛!小弟也只是略微的提醒一下大哥,您什么时候想我了,需要我了,就来找我,告辞!” 大师急慌忙的逃跑了,怕挨揍啊! 腾飞深叹了一口气,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农村的老宅,院子里的草有几百米深,墙头东倒西歪,屋子破烂不堪,大门绣成一堆碎渣,各种爬虫在屋子里秀恩爱。 “我人回来了,我竟然发现自己住不了屋。” 屋子里的被子衣服桌子床灶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尘埃,它们全部牺牲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腾飞一个人打扫院子,修理屋子,砌墙换瓦。 他不想让别人帮忙,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做事,缓解内心的酸涩苦楚。 以至于回家半个月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 在屋子修缮一番之后,又去集市买了日用品,买了一辆二手汽车,这才安静的躺下休息,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大清早,腾飞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爬到墙头上,看着两个人在他家大门外吵的很凶的样子。 原来是村长和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在嚷嚷着。 红衣服的中年妇女指着村长的鼻子喊: “你这个老东西,说好了这宅子给俺家的,你钱都收了,还拐给别人了。” 村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天生的显老,看起来像八十岁,他一脸苦恼的说: “二刚家的你别急,我确实没有给别人啊!这谁打扫的院子,我也不知道啊!” 二刚媳妇仍不善罢甘休,继续喊着: “反正这院子是俺家的了,明天俺就让二刚找人来砸屋,过年就盖房子。” “二刚家的,”村长似乎有些为难,“这上边政策有变,你再等等不行吗?” “不行,”二刚媳妇有些急眼了,“什么政策有变,就是你村长后悔了,不想把院子给俺们了,想自己独吞。是不是在哪里搞小老婆怀孕了,想找个离得近的地方,好天天亲热?”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嘴怎么就这么不干不净的?什么瞎话都能编?”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是?” 骑在墙头上的腾飞总算听明白了,合计着村长没经过他允许,把他家祖宅给卖了。 买家现在抓狂了,找村长理论呢! 见他们马上打起来了,腾飞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你们是盼着爷死了好吃绝户呢?” 听闻此声,村长和二刚媳妇停下争吵,四处打量,发现腾飞骑在墙头上,挥着手给他们打招呼。 “二刚婶子,村长大叔,你们好啊!” 村长和二刚媳妇顿时吓得一哆嗦。 二刚媳妇脸色铁青的说:“村,村长,你不是说这小子死在外面了吗?这,这就是诈尸了还是闹鬼了?” 村长也是一脸懵,掏出兜里的老花镜,擦了擦,戴上。 果然是腾飞那个挨千刀的。 “你?你怎么回来了?”村长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腾飞歪着脑袋,说:“这是我家,我的根,我再不回来,屋子就要被人拆了,盖楼房了,换主了,您说是不是啊?村长。” “哪,哪有?”村长假笑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给二刚媳妇使了个眼色,尴尬的走了。 “爷差点连家都没有了,幸好回来了,以后这个村可就热闹了哦!” 看来自己小时候玩的勾当太花了,村里面的人可是都对他咬牙切齿啊!都盼着他在外面早点死,这么一回来,全村恐怕都要鸡犬不宁了。 无妨,现在他也不想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老家学学功法,想念想念媳妇,过一天算一天。 腾飞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在村子里传遍了。 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在他们的眼里,东家的地瓜,西家的鸡蛋,老大家的玉米,老二家的葱,都是被腾飞无情的顺走的。 以至于后来狗丢了都赖腾飞偷的,猪死了也怪腾飞打的,真是丑恶嘴脸演化到了一定程度。 村子里和腾飞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光棍儿已经很少,只有滕飞还单着,而且会单一辈子。 真的是比太监还痛苦啊! 最滑稽的是,村里的人知道腾飞回来了,家里面有黄花大闺女的,晚上都不敢出门,白天还要做好安全措施,不是兜子里面装把刀,就是手里面拿根棍,甚至在路边捡块石头。 腾飞这哪是回乡啊!这简直就是阎王上殿呀!搞得全村上下老老少少人心惶惶的,如同在准备一场即将开演的战斗一般。 暴力的印符琼书 腾飞端坐在自己新买的小床上,面前放着大师送他的木盒子,印符琼书安静的躺在里面,和普通的旧书没有什么区别。 “印符琼书啊!咱们商量个事呗!” “您老看哈!我们也相识个月有余了,是不是?” “您老就不能帮帮我,也给我一杯忘情水吗?” “不是我这小伙子太矫情了,确实是想念媳妇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我的心呀!就像拿把刀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抓了一把盐,一点一点的撒上去,那种痛是绵绵悠长啊!” “你看你不帮我,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被这种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香消玉殒吧?” “再说了,你这么有灵性的东西,不可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当真让爷瞧不起你吗?” “茫茫人海,世界之大,我们有缘就是造化。说不定哪天我们互相合作,相辅相成,成就了一番事业,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可以借助我发扬光彩吗?” “啊呸!”在印符琼书上面飘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你这么不识抬举吗?”腾飞顿时恼火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耐着性子跟印符琼书商量点事儿,它竟然如此无理。看来还是要动一点真格的,才能让它吐露出一点真本事。 “既然如此,爷就不惯着你了,你不想帮爷,爷自己来,但是你已经没用了。” 他迅速将木盒的盖子盖上,把木盒扔进床底,潇洒的转身准备出门。 殊不知,木盒从床底钻出来,一路追到腾飞脚下,对着脚面就是一顿砸,“哐哐哐”声不绝于耳。 于此同时,腾飞的惨叫声直冲房顶,差点冲破苍穹。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啊!” 木盒见腾飞已经倒下,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脚,便把目标放在了腾飞的背部和头上,招呼了足足半小时,真真的往死里揍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奄奄一息的腾飞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空气,整张脸被揍的就像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的木盒自动打开,印符琼书慢慢漂浮起来,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腾飞身上的伤自行愈合。 腾飞呼吸顺畅之后,“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飘着的印符琼书就是一顿揉搓。 “敢揍爷,爷还没怕过谁,你敢揍爷一次也就罢了,你还揍上瘾了是吗?” “今天我非要把你撕个稀巴烂,让你彻底的消失,你这个坏胚子,你敢揍爷,你把爷差点揍死了。” 撕了一阵之后,印符琼书半点损坏都没有,看起来材质不是一般的好啊!手撕根本没用。 累坏了的腾飞丢下印符琼书,拿碗在饮水机底下接了半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印符琼书趁机再次发出进攻。 腾飞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在腾飞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予疗伤。 伤好了继续揍。 以此反复数个回合之后,腾飞跪在地上给印符琼书磕头。 “爷,您是爷,我是您孙子,您别再打了,我受不了了,求您放过小的吧!” “您这哪里是学功法的古书啊!明明是来催命的。” “合计着您还不会一次性打死,还得救活继续打,什么时候玩够为止是吧?” 说到这里,腾飞的眼中一阵绝望。 他亲眼目睹印符琼书的章页不停的翻动着,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比前几次都要强烈数倍。 “我的妈呀!” 腾飞尖叫着打开门冲出去,此刻已是深夜,整个村子处在黑幕之中,四周静悄悄的像个牢房。 “我不要忘情水了,我不想媳妇了,你给个痛快吧!” 村子里的狗轻描淡写的叫了几声意思一下,继续打盹,反正证明自己还有用处就行,其他的不需多管。 黑暗里一阵“咔嚓咔嚓”声过后,全身骨头尽碎的腾飞,软软呼呼的像一滩泥,被印符琼书拖回了家里。 大门一关,小门一闭,十个汉子九个服气。 待腾飞被修复好之后,他所有的光环都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死灰一般的心境。 印符琼书静静的躺在腾飞的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腾飞绝望的痛哭。 这辈子虽然没活多久,第一次被一本书征服了,太惨了。 “我用我二大爷的骨灰发誓,我以后啥都听你的。” “啊呸!”印符琼书的身体上又瓢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我二大爷骨灰不管用啊?” “那我……” 印符琼书自动翻了一页,里面的符文若隐若现,组合在一起之后,腾飞的脑海中便形成了一片如同记忆一般的意识。 “你让我认你为主人?” 印符琼书合上之后,飘出一个“是”的字体。 腾飞瞬时按捺不住了。 “你想的倒美,啥时候见一个物件当家做主人了?老子就是主人。” “我去……” 腾飞再一次被印符琼书逼到了墙角,看起来似乎是给腾飞最后一次机会,没有当场动手。 腾飞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认一本书做主人的,自己可不想此生当个奴隶被使唤,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日子还长的很呐! 印符琼书见腾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再客气,直接从书中射出数十枚晶亮杵钉,直直插进腾飞的五脏六腑及全身各个穴位。 “啊——” 如同被闪电击中的腾飞,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的全身被透明的丝线缠绕。 他想动一动身体,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印符琼书稍稍发点光芒,自己的身体便开始活动起来,做着各种扭曲的动作。 甚至是在半空不停的翻滚,有时把脚踢到头顶,有时把胳膊拉着在身上绕圈。 腾飞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自己的脑瓜子还依然清晰。 “停下来,你这本破书,有本事你别整老子。” 印符琼书并没有搭理腾飞,而是命令腾飞的身体带着他的脑袋往墙壁上撞,撞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脑袋撞碎,脑浆四溅,鲜血淋漓为止。 此时的腾飞并没有死亡也没有昏迷,神情依然清晰,只是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只能静静的倒在墙上,任由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眼神里那种不甘,愈加的强烈。 印符世界 一股强力的意识在腾飞脑海中积攒。 他死死的盯着印符琼书,眼睛冒着万年寒冰的冷气。 “想让我死,那你先死吧!” 一股杀气从腾飞身体内部迅速冲出,瞬间身体控制权回归自己。 他放开自己的脑袋,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差点把自己脖子拧断了。 腾飞狠狠的瞪着印符琼书,那股杀气在空气中结冰。 “去死吧!” 腾飞沙哑着嗓子,牟足了劲扑向了印符琼书。 印符琼书不偏不躲,等待着腾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腾飞也是顺利的落入了陷井。 在腾飞抓住印符琼书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直至遍步全身。 “可恶,混蛋……” 腾飞想甩掉印符琼书,印符琼书像焊在了腾飞的手上一样,撕不掉砸不掉。 疼痛让腾飞忍不住大骂着。 疼痛也让他全身痉挛着,汗水浸湿了衣衫。 疼痛也让他的意识非常清晰,明显感觉有无数根丝线不停的往他的身体各处钻,抽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着他的每一颗细胞。 “啊——” 随着最后一次炸裂般的疼痛,印符琼书从腾飞的手中脱落。 疼痛瞬间消失的腾飞,瘫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身体似乎完全被抽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的看着那本书。 而印符琼书,死了一般躺在角落里,如同普通的书本一样,静静的没有一丝灵动。 “妈的,你装死吗?再来搞爷啊?爷还没死呢!” 稍稍有了一丝力气之后,腾飞慢慢爬到印符琼书的跟前。 他想看看这本让他生不如死的破书,到底还有什么花招?他可不想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印符琼书攻击。 拿起印符琼书,腾飞瞬间傻眼了。 只见印符琼书的页面上,已经没有一道符文,整本书都是空白的纸张。 他惊讶的一页一页翻着,再三确认印符琼书的确成了一本普通的白纸书。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玩意整不死我,跑了吗?” 在腾飞诧异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将印符琼书丢到了地上。 就在印符琼书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灰尘,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更令腾飞惊讶不已。 片刻,他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他慢慢的摊开双手,发现两只手掌的中间,若隐若现的散发出明显的白光。 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手掌中出现,竟然是一道符文。并且符文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不大会功夫,轮换出了数十种符文。 “你竟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里?” “你真的把我当成宿主了?”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想让我当你的奴隶你做梦吧你。” 腾飞的眼睛涨的通红,脸颊上的青筋暴起,无明业火在他全身燃烧。 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掌就要砍下去。 “让爷送你一程!” 千钧一发之时,手掌中传出刺眼的白光,腾飞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腾飞脑袋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字: “好险,差点就砍上了。” 清醒过来的腾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迷雾笼罩的地方,除了能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衣服,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肯定又是印符琼书搞的鬼,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糊弄爷。”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脑袋上空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你是谁?”腾飞警觉的四处张望。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印符世界,恭喜你经受住考验,重启了印符世界的大门。” “呵呵!印符琼书,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出来吧!玩了那么久,也该亮亮身,让爷爷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里的世界完全属于你,你可以随意开发创造,前提是你要学完印符琼书的全部符文。” “我学你个鬼,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让爷见见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别以为你说着甜滋滋的女孩子的声音,我就能把你当成人看了,你这个破玩意儿!” “你是印符琼书选中的佼佼者,也是印符琼书的归宿者,希望你不要丢了印符家族的脸面,给印符家族抹黑。当然,能不能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还要看你在印符世界创造的世界有多完美,能不能被印符家族接受。” “我创造了一个直筒通道,上面进去鸡鸭鱼鹅肉,下面出来毒气炸弹泡泡水。” “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创造,利用印符琼书带给你的灵感和你自己的见识,创造一个完全属于你带领的世界和法界。当然,肯定是很不容易的,除非你是个天才,但目前看来,你不是。” 腾飞憋着闷气,合计着这位女士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只是在自顾自的讲演。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我会送你回到现实世界,然后由你自己找到钥匙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你的第一个完美的杰作。当然,想再次进入印符世界,堪比登天还难,希望你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 “这里是印符世界,印符琼书只是一个带领者。凡是来到印符世界的人,都是印符琼书在茫茫人海中层层选拔找到的灵修界的佼佼者。你有这个机会是你的运气,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么一次机会,能够正式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但愿你能做到。”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我已经全部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您继续。” “你体内印符符文随时可以调遣,究竟如何调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行,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进一步的解释。” “解释呗,反正我人在这里了,跑也跑不掉,走也走不了,你想咋解释就咋解释。” “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只要你进入印符世界,就可以和我通话,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完成印符世界的创造。” “可以呀!反正一个人也寂寞,那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吗?” 机械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引领者,我没有身体,如何现身?” “哈哈哈哈哈!”腾飞笑的前俯后仰,“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没有身体啊!你竟然可以说话,你还有思想?”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不是也可以说话吗?” “哦哟!你还挺了解人类呀?那你涉足的范围够广啊!” “人类也是文明前进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印符世界当然有所了解。”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问你,你的世界是如何创造的?” “如何创造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协助者,你爱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 “行行行,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当然可以,但是想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一同创造印符世界。” “那我要是不想回来呢?” “不想回来,你就成为印符琼书的傀儡吧!它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占有你的身体。” “这么坑的吗?” “你能回来创造这个世界,印符琼书才会被你折服,究竟你们俩谁可以当家做主人,就看你自己了。” “行行行,我摆脱不了,我认命,但是他想当我的主人把我当奴隶,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这个破玩意,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我非找到你的身体,撕烂你的嘴。” “这么狂的人比比皆是,就看你能不能出人头地了。” “再会,我一定会制服你们的。” “赶紧滚吧!你这张破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刷牙。” “爷……” 还没等腾飞说完,一阵眩晕之后,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给爷等着你那个破声音,我早晚回去撕烂你的嘴,敢威胁爷,哼!” 腾飞一脚踢在凳子上。 “哎哟!疼!” 儿时玩伴送娇妻 日上三竿时,腾飞还在呼呼大睡。 “轰轰轰,”院子外面的大铁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谁啊?”腾飞揉揉死活不愿意睁开的眼皮,硬挤出一条缝隙,足够光线进入,打开他沉睡世界的大门,强行把灵魂拉出来。 外面来人扯着嗓子喊:“飞哥,是我,乔子。” “乔子?”腾飞努力回忆过去,确认乔子这名字太陌生。 打开院子的大铁门,一个乌丘溜黑的脑袋伸了进来。 “飞哥,我啊!”来人马上套近乎。 “土豆?”腾飞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位个头不高黑不溜秋的男人,竟然是小时候的玩伴。 那个时候,土豆长的又小又矮又挫,淌鼻涕流口水,一口大黄牙,满脸雀斑。 如今,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也将就能入眼了,没有以前那种只想远离的冲动了。 “乔土豆?”腾飞再次确认。 “哎!飞哥,我就叫乔子,是你们瞎起外号叫我土豆。” 乔子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是是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长大了,再叫外号不合适了,腾飞清了清嗓子,问道: “乔子兄弟,找哥有事?” 乔子见腾飞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飞哥,那我媳妇儿刚生了个孩子,现在正需要营养,我想去村后的小河沟里面捉几条鱼,给我媳妇补补身子,下下奶。” “哦?”腾飞脑子里转了三个弯,“你媳妇儿需要营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乔子忙陪着笑脸,说:“这不听说飞哥你回来了吗?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们一起捉捉鱼,说说事儿叙叙旧,这不挺好吗?一会儿捉到了鱼,去我们家喝一杯,我们俩很久都没见面了。” 腾飞更不解了:“你小子没听说爷最近不讨好吗?满村的人都盼着爷死了呢!你这上赶子不对劲啊!” “哪有哪有!”乔子一脸的尴尬: “那都是谣传,哥几个都惦记着你呢!这不他们都打工没回来,这我媳妇儿生孩子了,我走不开。我这儿不一听说你回来的,就马上来找你了吗?” “呵呵!”腾飞放下了一丝警惕,说道:“行,你先回家准备准备家伙式,一会儿我跟你捉鱼去。” “哎!好好好。”乔子满脸兴奋的离开了。 “没好猫尿,一个个的。”腾飞抽了抽鼻子谩骂道。多少年没联系了,突然冒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没有活路,腾飞也不至于一路要饭到城里捡垃圾,最后混到了黑社会。 不大会儿功夫,乔子果然带了渔具来找腾飞。两个改装过的电瓶和两套皮裤,以及两把网兜。 电瓶是用废弃的电瓶改装的,用铁盒子包起来,束上肩带,可以背在身后。 像喷雾器一样,还有一根长长的杆子连接在电瓶上,上面裹了一根电线。 电线那头是裸露的,直接伸进水里,附近的小鱼就会被电晕飘起来,再用网兜捞起来即可。 皮裤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防止把自己电死。 乔子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腾飞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捉鱼的那条小河。 这里附近的树木比较多,小河里的微生物和水藻也很丰富,是野生鱼群喜爱的小场所。 最近干旱没有雨水,小河里的水量不大。 若是夏天下雨频繁的时候,会有很多大鱼浮出来,村里闲暇的小伙子们就会结对来捉鱼,收货非常丰富。 一路上尴尬的聊了几句,腾飞总感觉有条陷阱等着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不像好人啊! 到了目的地,他们下车之后,穿好皮裤,背上电瓶,拿着网兜,一前一后下了小河。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电了几条小鱼,他们用网兜兜起来,此时的心情也大好,尴尬的气氛逐渐消失,便慢慢的攀谈起来。 “飞哥,”乔子一边专注的电鱼,一边说道:“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不如早点成个家立个业也好,为你们老腾家传宗接代呀!” 腾飞接着说:“兄弟你也知道,我没有父母,家里就我一个人,就算是我想结婚,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我呀!” “飞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真想成个家立个业啊!找找媒婆,还真能给你找着媳妇儿。” “现如今娶媳妇儿也不那么容易啊!彩礼钱房子车我一个人可拿不出来。我可不像你呀!你有父母为你分担,他们挣的钱都给你了,我一个人哪里打得下这片天地呀!” “飞哥,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想不想娶媳妇儿,你要是想娶媳妇儿,我这边还真有个姑娘,正好可以和你般配。” 腾飞瞄了一眼乔子,手里的活没停下,心想,说到重点了吗? “哪个姑娘这么傻呀?” 乔子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敢抬头看腾飞:“我表妹,今年二十,人长的标致,就是脾气不太好,我姑妈就想把她嫁出去,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腾飞听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好事儿啊?自己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吧? “你表妹需要多少彩礼呀?” 乔子依然没敢看腾飞:“随便给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现在这年头,彩礼最少也得十万八万的吧!怎么可能意思一下就行了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家庭,就不怕你表妹到我们家里面受罪呀?” “我相信你飞哥不会对女人如此薄情寡义的,我看你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我亲表妹嫁给你,你也指定不会让她受罪的。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成了一个家了,也为你们老腾家争光了不是?” “是的是的!”腾飞心里面直打鼓,这姑娘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嫁给自己?天塌了也没有女孩子会嫁给自己的。 不说别的,单说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吃上顿没下顿的那一种。 好端端的姑娘要嫁给自己,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腾飞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用。 腾飞半推半就的也没有答应,说了一堆贬低自己的话,怕养不活人家姑娘。 乔子见腾飞死活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 俩人捉了一些鱼便回去了。 腾飞也没有答应去乔子家喝酒,他怕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还是自己家吃喝比较安心。 怎奈,傍晚时分,一个穿着黄裙子的俊俏姑娘,敲响了腾飞家的院门。 娇妻有点费神 开门的那一刻,差点把腾飞的魂勾跑了。 这姑娘,白白嫩嫩的,腰细腿酥,看着就惹人怜爱。 娇羞的小模样,“噗隆”一下就闯进了腾飞的心里。 “小,小姑娘,你找谁啊?”腾飞问道,随手擦了一下刚流出来的哈喇子。 “哥,我找你。”小姑娘娇羞的脸都不敢抬。 “找我?”腾飞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小姑娘,悄悄遐想着黄裙子下的稚嫩身体。 “是的,找你。”小姑娘边说着,边把腾飞轻轻的推进了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 腾飞还沉浸在小姑娘羞涩的脸颊里不能自拔。 就在腾飞从小姑娘的脸蛋欣赏到脖子,到胸前雪白的那一片的时候,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燥热感布遍全身。 腾飞身不由己的靠近了小姑娘,用手指在空气中轻轻试探着,慢慢贴上了她的腰。 “啊!”一股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腾飞瞬间清醒。 “我怎么会如此鲁莽?” 腾飞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混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妖艳的、动情的、纯洁的、风骚的,数不胜数。 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再看向自己刚才刺痛的手掌,手掌中一道符印正在若隐若现的闪着红光。 “是它,是这个符文救了我?” 腾飞惊恐的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哆哆嗦嗦的缩在墙根。 腾飞仔细打量过去,发现小姑娘的小腹之中,若隐若现一道黑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胎儿的形状。 “你怀孕了?”腾飞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惊恐的看着腾飞。 “原来是这样,”腾飞冷“哼”一声,说: “你是乔子的表妹吧?” 小姑娘生怯的点点头。 腾飞明白了乔子强烈推荐表妹嫁给自己的真正意图了,这原来是想找个接盘侠呀!把他腾飞当成什么了?粪缸?什么垃圾都可以扔? 粪缸现在还一体化呢!直接冲水了。 腾飞强忍住怒火,尽量镇定一点,咬着牙对小姑娘说: “回去找孩子他爹去,别给我扣这样的屎盆子,我老腾家就算是断后,也不需要别人的种!” 小姑娘听言眼圈一红,委屈的哭起来。 “别哭,别哭,乖!你哭也没用,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眼泪没见过?就你这几滴还不够她们洒洒水的。” 随后厉声道:“滚!” 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 “哥,你就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腾飞一摆手说:“没那么严重,去医院做个胎,,几分钟的事儿何必给爷戴绿帽子呢!” 哪知小姑娘“噗通”就跪下了:“去了,打不掉啊!吃药清宫都打不掉,我在手术台上昏死好几回,都没有用啊!医生都不敢轻易开刀。” “啥玩意?”腾飞仔细看着小姑娘,“你和什么玩意怀的娃?你口味够重啊!” 小姑娘哭着说:“哥,我还是处啊!我没睡男人啊!我也不知道咋怀的孩子啊!我这要是生在家里,我怎么见人啊?我怎么活啊?” “处女怀孕?”天方夜谭啊!腾飞像看到怪物一样又往后挪了几步。 此时外面嘈杂声响起,一群村民拿着铁锨锄头各种武器,强行搬倒了腾飞家的院门。 “姓腾的,你给我出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群人冲进了院子,把腾飞团团围住。 一个红衣服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小姑娘搂在怀里: “闺女,别怕,有妈在。”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贴在中年妇女的身上,偷偷瞄向腾飞的眼神布满恐惧之色。 “怎么了?”腾飞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村民围在中间,心中不免怒火中烧。 很明显这是来捉奸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布置的陷阱。让小姑娘来打头阵,其他人紧跟其后来捉奸。 真是一场好戏! 腾飞如果不想被一群人活活打死打残,就必须答应娶这个小姑娘,真是一群人兽啊!欺负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置法律于何地呀?”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着,表现得很平静,就像每次在厮杀前一样平静。 小姑娘的母亲口水喷飞的嚷嚷着: “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你竟然敢强迫我闺女来你家里面,你简直就是天地不容。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打断你的狗腿断了你的根。” 腾飞冷“哼”一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还得喊您一声姑,表姑。您看您一个长辈,如此不知羞耻,就断定你女儿一定在这儿遭了身子,你还要不要脸呀?” “少废话,”小姑娘的母亲大声喊着:“人都给你领家里来了,身子都糟蹋了,肚子里都有肉了,你还不承认?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果然就是个败类人渣。” 旁边一个抗着锄头的大汉喊:“废话什么,送去派出所治他一个强奸罪,到牢里面去。我听说强奸犯在牢里面可没有好日子过,天天被打的半死,还喝尿,还吃屎,还被别人捅屁股眼儿。” “啊?”腾飞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 “这位大叔,您是深有体会啊?屁股眼被捅得怎么样了?前年才放出来吧?” 中年大汉被说到了伤心处,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果然是真的。 腾飞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他服刑时候的样子,便试探性说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腾飞在心中窃喜,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样是不是就能看清别人家有多少钱了?还能知道银行密码是多少? “嘿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小姑娘的母亲一声大叫,把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爷想笑就笑,怎么着?污了你的眼啊!那把眼珠挖出来就好了。” 腾飞细细瞧着小姑娘母亲的眼睛,说:“表姑,你前些年借给老刘头那十万块钱,还没还你哪?” “什么?”人群中一个瘦弱无力一看就是个妻管严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我说我想买辆车,你死活都不愿意,原来你是把钱借给你老相好了?” “没有,他爸,你听我说,这小子胡说八道呢!钱都在都在呢!” 中年男人一脸晦气的蹲在地上叹息着,随即站起身,撂下一句话: “我们离婚。” 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爸,他爸……”小姑娘的母亲追出去,又折返回来,指着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你这个败类,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跟你没完。” 她看着自己带来的村民,一声令下,“打死他个小杂种。” 那些人举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往腾飞身上招呼。 逼婚 眼看锄头铁锨就要落在腾飞头上,那些村民却又停了手。 谁也不想闹出点事儿,把自己的人生送进去。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想为了这对母女的这点破事儿让自己把牢底坐穿。 本来说好了是来吓唬吓唬腾飞飞的,让他娶了自己女儿就好,谁曾想腾飞把他们家还搞得快离婚了。 这若是为了小姑娘的母亲的一腔怒火,一群人把腾飞打死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吃亏呀! 所以他们都只是演示一下,在空中把手里的家伙式举了举,又全部都收了回来。 小姑娘的母亲见状更加气愤不已,指着他们喊: “平时我也没亏待你们啊!都是自己家里的人,自己家的亲戚,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都不敢站出来了?这点破事都搞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他们其中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不来往就不来往,你们家自己闺女这个破事儿凭什么要我们买单呀?那我们家里面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我可不想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把我们自己给葬送了呀!算了算了,大家都散了吧!这点儿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随即村民一哄而散,留下小姑娘和小姑娘的母亲,独自面对黑着脸的腾飞。 “你,你想怎么样?”小姑娘的母亲此时也感觉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腾飞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表姑,”腾飞随手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向她们娘俩走去。 “你,你这混小子,你敢动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的浑身颤抖,拉着小姑娘不停的往后退。 “表姑,”腾飞邪恶的笑着说:“你是我表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但是刚才,你想杀我的心,我怎么能不报复呢?今天你就留一条腿在我这儿吧!也当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敢?你敢犯法?”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得哇哇乱叫,她满脸的惊恐,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 “也行,”腾飞拖着棍子,说:“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你……”小姑娘的母亲颤抖的指着腾飞的鼻子喊:“我可是你表姑。” 腾飞“噗嗤”一笑说:“谢罪而已,跟辈分没有关系。跪下来磕吧!我不只要听响,我还要见血。否则,我可保不准这根棍子到底是打断你一条腿,还是要了你的命。总之我腾飞孤家寡人生死无忧,倒是你活的可精彩着呢!您万一要去了地府,这世上该有多少人要伤心呢!” 小姑娘此时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她紧紧的抱着她的母亲,真想把自己再塞回她妈的肚子里。 “你,你就是个畜生。”小姑娘的母亲虽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嘴上是一点不落后,还在不停的骂着腾飞。 “骂吧!反正三条命换我一条命,赚了。”腾飞满腔怒火的举起了棍子。 “哇……我磕……”小姑娘的母亲“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那一刻,脑门上渗出斑斑血迹。 “走吧!”腾飞冷冷的说到,随手把棍子丢在一旁地上,转身准备回屋,不想再看见这对恶心的母女。 在他转身那一刻,小姑娘的母亲迅速捡起地上的棍子,照着腾飞的脑袋砸了下去。 行走江湖多年的腾飞感觉不对,立马转头,棍子已到达他的头顶。 情急之下抬起手臂去拦,棍子着实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间断成了两节,可见此女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他怒吼一声,掐住了小姑娘母亲的脖子。 此时,小姑娘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小姑娘的母亲无力的拍打着腾飞的手臂,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睛慢慢翻白,眼看就要断气。 这时村长带着乔子还有其他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你想杀人吗?快放手。”村长惊叫着。 腾飞这才松开手,小姑娘的母亲直接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抢着空气。 “腾飞啊!你怎么这么鲁莽?”村长埋怨道。 “鲁莽?”腾飞刚想解释,却看到村长眼睛里,和小姑娘的母亲合伙设谋的场景。 “是,我鲁莽,村长大叔,你们设计的好计谋,领教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计谋?我这要是再晚来一步可就闹出人命了,你还有没有点自知啊?这是闹着玩的吗?” 腾飞知道百口莫辩,毕竟自己是陷阱里的鸭子,全村人包括村长都是猎人。 可他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这个丫头我娶了!” 腾飞指着地上晕倒的小姑娘说道。 此时的小姑娘的母亲不愿意了,她可真的见识到了腾飞的冷血。万一小姑娘在腾飞的手里面有个三长两短,这可都是她的错呀!是她把自己的闺女推入了深渊的。 “我们不嫁了,我们不嫁了”,小姑娘的母亲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闺女。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天谁也带不走这丫头。” 腾飞厉声说道。 “你就是个畜生,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小姑娘的母亲指着腾飞一边哭一边骂。 腾飞低着头看着她说:“丈母娘,我们可是一家人,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不长眼,找了这么个女婿。”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别做梦了!” “今天你不把她嫁给我,你们就死在这儿,我腾飞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小,我倒要看看谁怕,谁不怕?” “这是火坑啊!我怎么可能把闺女送到你的火坑里呀!” “你自己挖的坑,好好的把你闺女埋了,能怪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说说,我们夫妻俩都已经有孩子了,结婚不违法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你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你看看我手臂上的伤,这可是您老一手造成的。还有你们一群人围殴我,今天所有的人都走不了,要是不想去坐几天牢,就乖乖的把丫头留下。” 破例 小姑娘的母亲痛哭出声:“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 “这可由不得你!”腾飞满脸坏笑的惦着脚,一身嘚瑟。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苏醒,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悄悄的痛哭。 “妈妈,我怕!” 村长给乔子使了个眼色。 乔子忙上前打圆场:“飞哥,你看你胳膊都流血了,你赶快处理一下伤口吧!” 腾飞这才记得自己是个伤员。 他忙扒拉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肉裂口,还在残忍的疼痛着。 他撕下自己的衣襟,一只手包扎起伤口,他可不想回到屋子里去,让这一群人给跑了,他还没玩够呢! 看着自己手掌中若隐若现的符文,联想起自己的伤口,定是符文帮他止了血。 若不然这么大的裂口,早就流干他半身血了,哪还能这么嘚瑟站在那里。 这一计又没成,村长的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包扎好伤口,就准备上前抓小姑娘。 “今天有村长作证,我和这丫头拜堂成亲喜结连理,明天补喜酒。” 村长见腾飞要动真格了,忙命令乔子和其他两个年轻人上前阻止腾飞。 腾飞眼见已经触摸到小姑娘的衣襟,马上就可以把吓得魂不守舍的新娘拉进屋里狂欢了,突然被人拉住,并狠狠的摔在地上。 “敢坏爷好事,你们是自找的。” 他扭曲着恐怖的五官,轮起拳头对准三人。 乔子最先被击中,一拳头打在他平滑的胸口处,纽扣被震碎衣服被撕裂,乌黑的肌肤更加幽暗了。 “呜啊!”乔子痛苦的抱着胸,滚在地上不能动弹。 又一拳击在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上,那人顺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乱抽搐。 另一人见状转身就跑。 被腾飞从后面偷袭,一脚踢在腰眼上。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断成了两截,飘忽忽的扑在了村长的怀里。 正当村长准备大骂之际,腾飞已经把村长的喉咙锁住。 “呜……呜……”村长双手抱着腾飞的手臂,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腾飞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村长化为灰烬一般。 一股骚臭的暖流从村长的腿根处流出来。 “爷行走江湖从未伤害过一条性命,你们今天是想逼着爷破例吗?” “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不学好,是想让小爷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吗?” 腾飞松了一点手劲,让村长有喘息的机会,免得就此一命呜呼。 “腾,腾飞,”村长强行挤出几个字,沙哑着声音说: “你这样是犯法的,是会坐牢的。” 腾飞伸手指向房门上的红点,邪恶的说: “不好意思,我家有监控,录像交给了警察,我也只是自卫,而你们呢?” 看着村长瞪大的眼睛,腾飞满意的笑了笑,说: “你们一个骗婚,一个要杀我,三个要绑架我,还有一个你是主谋。你说,你们的结果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啊!猎人带着他的猎犬,被猎物狠狠的咬了一口,并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村长此时才连连后悔,他的每一步棋虽然做的很好,但是他找错了对手,现在的棋局他是全军覆没呀! “村长大叔,您老自拍自演的这部剧也该结束了。话说,这么精彩的表演,您是想提前退休了吗?” 村长这一次算是吃足了黄连。 他本来被小姑娘的母亲忽悠,想用一盘棋局把小姑娘嫁给腾飞,怎奈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预算,所有的人都背道而驰,成了拖累,最后还把自己算计上了。 他本打算让三个年轻人把腾飞拉开,让这母女俩逃跑。没成想这三个废物还不够腾飞一人一拳的,就连自己也落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现在要想保全所有人,就必须答应腾飞的要求。 可是这个恐怖的恶魔,这小姑娘落在他的手里还能好吗? 眼下之际必须再出一招,让大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再做定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姑娘丢在腾飞的手里。 此时小姑娘的母亲,恶狠狠的冲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子喊: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不是说这小杂种温婉如玉,性格很好,说话客气,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你看现在,你看现在他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条疯狗,他想咬死所有的人。” 乔子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也是一脸无奈。 他明明跟腾飞聊天的时候,发现腾飞脾气超好性格内向,一看就是一个妻管严,怎么能知道他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一头恶魔! 现在还是腾飞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如若不然,这一拳下去,自己的骨头肯定全部都会碎裂。 他只能祈求腾飞,现在人性未泯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之后,他保证再也不会打扰腾飞了,表妹的事他也不会再插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老婆孩子过日子就足够了,再也不做出头鸟了。 这一次简直就是伤到了他的全身经脉,把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的胆都震破了。 小姑娘已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她浑身颤抖神志不清的蹲在地上,紧紧拉着妈妈的衣袖不肯松手。 此时她的天,应该快塌了吧! “腾飞,”村长艰难的开口道:“这小姑娘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村长我做主给你们筹办婚礼。腾飞啊!你先放孩子回家好吧!让她梳洗打扮一下,叔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叔,你说话还不如屎壳郎放个屁来的实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今儿个你们可以走,这丫头必须留下。” 不是腾飞非要折磨这姑娘,也不是真的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他只是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他,不要闲着没事儿就来招惹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在乎的,我随时可以拿捏,随时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留下的,你除非把我弄死了。”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今天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保护她的闺女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落入这个恶魔之手生不如死吗?这比弄死她还要残忍。 “也罢!”腾飞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看到你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的份上,今天我可以让你把丫头带走,但是明天我肯定会登门拜访。” 就在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的份儿上,腾飞接着说: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们想逃跑,或者是将这丫头藏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们要记住,我腾飞孤家寡人,烂命一条,如果你们胆敢赖账,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明天我要是看不到这丫头,我就要全村人陪葬。” 丈母娘来了 “妈,我饿了。”腾飞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 “好了好了。”小姑娘的母亲忙搬来一张折叠桌,放在腾飞的床前。迅速端上饭菜,拿好筷子倒上热茶,等待腾飞享受。 “哎,妈,你也来一起吃。”腾飞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你们先吃,你们先吃,”小姑娘的母亲忙推脱着, “我还要回去,给甜甜他爸做饭呢!一会儿我再回来,帮你们把衣服洗了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啊!等着我回来就行了,啊!” “好嘞好嘞!”腾飞也不做客气,坐起身,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妈,你看爸都不敢跟你离婚,他对你多好,应该好好照顾多做点好吃的。” “是的是的,她爸老实。” 能不老实吗?敢离婚吗?腾飞没发话,他敢跑? 小姑娘甜甜怯生生的从外面进来。 甜甜母亲忙拿把凳子放在折叠桌对面,又拿了双筷子给她。 “甜甜,跟小飞一起好好吃饭啊!一会儿妈就回来了啊!” 甜甜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甜甜母亲摸了摸闺女的头,转身就走了。 她是怕闺女在腾飞这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特意来看着闺女。为了讨好腾飞不对闺女下手,不止给腾飞买了家具,还倒贴一大笔钱。把腾飞乐的一夜都梦到暴富了。 甜甜看着腾飞吃的香喷喷的,自己也不敢夹菜,真怕他像地主老财一样,突然就暴怒把她抽打一顿。 腾飞自顾自的吃着,都不待看甜甜一眼的。吃饱喝足以后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说: “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把这吃完了,不要给我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哦!”待腾飞走了以后,甜甜才敢大口的吃饭。把饭菜吃完之后,赶紧的把碗刷好,就待在屋子里静静的等腾飞回来。 腾飞也是很无奈,这小姑娘都不敢吃饭,自己只能先吃完,留着菜给她。怕她吃不饱,自己都不敢多吃,每次都吃的不过瘾。 甜甜母亲以甜甜有身孕为由,不能够同住一起,拒绝了腾飞的邀请。她在旁边的屋子里面给甜甜安装了一张小床,自己夜里也不敢回家,和甜甜挤在一起,担惊受怕的度过了几个日夜。 这天,腾飞按捺不住了。 “妈,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回家陪陪爸呀!” “小飞啊!”甜甜母亲面露难色,“妈是怕,怕你对甜甜……妈不是不相信你,妈那个被你吓坏了,真的,你不用对甜甜好,你别打她就行,妈每年给你补贴,一万两万都行。” 腾飞当然知道甜甜母亲的意思,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现在看她乖巧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了。 想必这泼妇以后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定然会收揽一些。他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是时候让她们母女俩回家了。 但是甜甜的腹中胎儿,让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小姑娘从未接触过男人,却自顾的怀孕,并且这个胎儿浑身散发着黑气,不像正常孕育。 他想一探究竟,就必须把甜甜单独留下,怎么样才能支开自己的丈母娘呢? “妈,我们谈个条件吧!” “你说,”甜甜母亲浑身一颤,不知道女婿会出多大的难题。 腾飞说:“今天晚上你回家陪爸爸,让甜甜一个人在这儿待一晚,我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明天早上你们母女俩就自由了。” “这……”甜甜母亲信不了腾飞。 “表姑,就算是你看在这里,我想对甜甜动手,你又能奈我何呢?无非就是多打一个人而已,我要是真的想让甜甜生不如死,我当然要当着你的面,让你同样感受那份痛苦,我还背着你做什么。” “小飞,你要知道当妈的心,这看不到闺女我心里没底啊!” “甜甜不是有手机吗?可以随时跟你报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话想和甜甜一个人单独聊一聊,说完了以后,你们母女俩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甜甜母亲想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们母女俩不知道有多想离开,哪怕再赔点钱都愿意。 躲在门外的甜甜,悄悄的流着泪。腾飞那一天的壮举,着实吓坏了她,心里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难抹平了。 夜晚来临之际,腾飞邀请甜甜来自己的卧房。 “甜甜,开门啊!我有话跟你说。” “哥,我怕你,你能站在门口说吗?” “哥也怕你啊!万一你咬哥怎么办?哥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哥,我不咬人,我就害怕你,你比鬼还可怕。” “小妹啊!哥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妖怪,想生吃了你做饵料,你是想被生吃了还是跟哥聊聊?那咬人可疼了,在肚子里咬一口,咬一口,还吧唧嘴……” “哥,你也太坏了,还吓唬我。” “开门啊!妹子,哥一脚就可以把门踹开,这是给足了你面子,别惹哥动气,动气可不好玩。”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甜甜低着头怯怯的说:“哥,你能离我一米远吗?” “能,明天开始,可以远到一辈子。” 甜甜点点头,他们相隔一米,来到腾飞的房间。 腾飞的家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不像别人家都已经盖起了二层小楼。 想要说话就只能在一个房间,甜甜住的房间堆满杂物,没有多余的地方,也只好来到腾飞的房间。 甜甜胆怯的坐在腾飞的床上,腾飞站在对面的墙边。 “妹子,你怀孕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寻常的那种。” 甜甜低着头点了点,说:“有一天晚上,我从大姨家自己一个人回家,那天天特别的黑,一路上只能看见电瓶车的光。 我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悠。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就忍不住想哭。 这时候出来一个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头上戴着黑帽子,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他会带我出去,于是我就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电瓶车都没有电了,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周围都是一个个骷髅头,堆了好多好多,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我就尖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路边躺着,电瓶车也是满满的电,那个时候天亮了。 之后我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我是被人糟蹋了,结果到医院流产的时候,他们说我还是处,这是没有被碰过。 后来,妈妈也带着我找了一些大师帮我驱邪,可是都不管用。而且那些大师,之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死亡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个人嫁了,再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就这,就,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哥哥的。” 腾飞听完皱起了眉头。 “爷这是又给自己惹祸了?” 黑魔怪 “甜甜,信哥吗?” 腾飞挑眉看着低头不语的甜甜问道。 坐在床沿上的甜甜轻轻的摇了摇头。 “哥有那么可怕吗?”腾飞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没把这孩子怎么样啊!怎么她就这么怕自己? “哥,”甜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哥不是坏人,可我一看到哥就害怕,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知道,”腾飞叹口气说:“前两天的事情,把你吓坏了。现在你就赌一把吧!赌,是相信哥会救你,还是等着你肚子里的妖怪吃了你。” 甜甜吓得猛抬头,看着腾飞,泪水“哗啦啦”直流。 “你怎么又哭了?”腾飞忙去桌边拿起抽纸递给甜甜。 甜甜接过抽纸擦起眼泪,哽咽着说: “哥,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岁,我想活着。” 腾飞看见这丫头哭,心里也酸溜溜的,这要是他的胖媳妇哭,他早就…… 算了,啥胖媳妇,她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他了。 “唉!那就信哥一次吧!总比死了强。” 甜甜点点头,泪水又一次不停的滚落。 她是怕腾飞的。 “再哭眼就瞎了哦!” 腾飞走到床边,拉起甜甜。 甜甜被腾飞拉起来站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腾飞。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手掌中的符文随着他的思想,慢慢变化着。 他把手伸向甜甜的小腹。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床上。 腾飞刚想去扶她,她竟“哇哇”大哭着迅速退到床里头,要不是墙结实,差点从墙上钻出去了。 腾飞拍着脑袋直跺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骂人的,得忍住,得忍住。 “哇哇”大哭的甜甜呼喊着:“哥,哥,我求你了,你想要我,等我妈来的好吗?我害怕……” “你……”腾飞终于没忍住,“别侮辱我的人格好吗?爷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从上到下倒胃口。”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人家的时候,眼珠子都挤要出来了,哈喇子都流到地面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要生还是要死?你再这样,就滚回家去吧!” 甜甜此时甚是委屈,她只是害怕腾飞对自己不利,有错吗?谁让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子,那天跟恶魔一样那么可怕的。 “打电话让你妈妈来接你,立刻滚出去,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次,你倒是要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不是,哥,”甜甜抽了一下鼻涕,说:“哥,我害怕,等我妈回来的好不好?” 腾飞深吸一口气,寻思着这小丫头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救人。再说了,他也不知道符文的能力有多少,没有办法给甜甜解释清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摸索。 “哥给你看样东西。”他把手掌伸到甜甜的面前,让甜甜看到自己手掌中漂浮的符文。 甜甜把头往前探了探,揉了揉哭得昏花的眼睛,仔细瞅着。 “哥,你手里面的有虫子啊!还会动。” “啥虫子?”腾飞收回手气得冒火,“哥是让你知道,哥是会法术的,哥可以救你。” “法术?”甜甜半信半疑的看着腾飞,这玩意不是小说里才有吗? “你别管了,我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哥能救你就行。” 腾飞也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毕竟他这个也算不上是法术呀! “哦!”甜甜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只兔子。 “就是比你找的那些大师,给你驱邪的那些大师,比他们高级一些,所以哥能救你,明白吗?” “哦!”甜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腾飞的惧意又少了几分。 腾飞让甜甜给她母亲发个消息,报了一下平安。待甜甜的心情彻底平复以后,准备对她施法。 这一次甜甜有一点信了腾飞,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但这一次比较配合。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腾飞把手掌伸向了她的小腹。 在腾飞的手掌碰触她身体的那一刻,全身猛然的震了一下。毕竟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抚摸过。 腾飞手掌中的符文接触到甜甜身体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胎儿便开始躁动起来。 胎儿在腹中用力的翻滚,使得甜甜的肚子一鼓一鼓,接着一道黑气从甜甜身体里喷射出来。 黑气在空中旋绕一圈,幻化成一道人影,慢慢落下来。 “就是他,是他带我走的。”甜甜指着黑影人大叫着。 “我知道了。”腾飞被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一道黑气竟然能做人的身体里面钻出来,甚至是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但是衣服上的褶皱轮廓却像平常人一样。 果然遇到了硬茬子。 黑人影缓缓开口道:“坏本尊好事,找死。”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冲着腾飞猛冲过去。 “啊——”腾飞吓得大叫着,还没来得逃跑,黑剑已经逼近他的脑门。 此时,腾飞身上飘出数十道符文,紧紧裹住刺来的黑剑。 黑人影见自己的黑剑被锁住无法动弹,伸脚就踢了出去。 一脚正好踢在腾飞的小腹,腾飞来不及躲避,直接原地起飞,整个身体硬砸在房门上。 本就破烂的房门“哐当”一声断成四节,轰然倒地。 腾飞的身体也飞到了院子里。 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这一次是真的痛啊!痛的他咬牙切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黑影人提着剑继续逼近,他强忍着疼痛喊: “甜甜,快打电话叫你妈。” 接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个箭步跳上墙头,翻墙而去。 黑影人紧随其后,落入黑幕之中。 今晚的月亮很暗,黑影看起来却格外清晰。 腾飞捂着肚子逃到了庄稼地里,这时候的小麦还没有收割,整个空间看起来异常空阔。 黑影人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跟在腾飞后面。 腾飞因为疼痛,脚步并不是很快。他每一次回头,都看到黑影在相近的距离,一步一步逼近,弄得他心里面虚的很,也怕的很。 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茶,以前怎么着也得跟那些小混混过几招啊!今天倒好,一脚差点让人家给踢死。 这黑影人也是,你要杀尽管来杀,你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这是要杀人还要诛心吗?非得让人家心里破防了,再杀着玩吗? 腾飞实在跑不动了,小腹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剧烈的疼痛让他耗费了过多能量,他只能腿抖着慢慢坐到地上。 黑影人见腾飞不跑了,提着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走近。 有了时间歇息,腾飞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头发也湿漉漉的。 除了跑的太累,也是因为太疼。他咬着牙跑到这里,嘴唇被硬生生咬出一道口子,鲜血在舌头边上聚集着。 “呸!”他吐出口中鲜血,“爷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魔王转世 符文在腾飞身体里涌动,修复他受伤的腹部。如果不是符文早遍布全身经脉,恐怕那一脚,他早已经肠断肉烂而亡了。 殊不知,黑影人也是忌惮他体内的符文,才不敢贸然前进。 “你,”黑影人举起手中剑指着腾飞,说:“你是印符家族的人,本尊可以给你面子不杀你,但是,闲事,你也少管。” 腾飞死死盯着黑影人,他害怕一时疏忽,黑影人冲过来,那就真的完了。 他在黑影人的身体上,看到了黑影人曾经,被一个人老者打得到魂飞魄散,不剩一点骨头渣。 “呵!”腾飞讥笑着说:“原来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想利用我妹子的身体,为你孕育一个人胎,让你重新活过来呀!” 黑影人并不隐瞒,说道:“本尊确实只剩下灵魂的万分之一,确实是利用这个小姑娘为本尊孕育,本尊也并没有想让她活,本尊会用她纯净的灵魂滋养本尊,你说的对。” “呵呵!”腾飞腹中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讥笑也更加的浓烈了。 “你怕我,你怕我身体里的符文,你害怕印符家族,你不敢来杀我。你怕你走近之后,印符家族会通过我找到你,让你彻底的泯灭。” “你错了,”黑影人淡淡的说:“你现在还不是印符家族的成员,只是印符世界的海选者。本尊现在杀你易如反掌,本尊只是想让你死之前,让你的灵魂成为本尊的滋养品,为本尊成功复活增加一份力量。” 腾飞听了心里一惊,自己山珍海味都吃过,怎么今天自己要成为别人的夜宵了? “你就不怕我带毒?你不但活不了,还会死的更难看。”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看来你对修法世界一点都不了解,灵魂没有肮脏丑陋,所有的灵魂都是纯净的,肮脏的只是人的心而已。”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但是爷怎么可能待在原地不动,让你来吃掉我的灵魂?你有本事把爷杀了。” “急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只剩下一具尸体,灵魂会成为本尊的营养品,你的小妹子也是如此。 本来本尊身体虚弱,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思想,只能藏在她的腹中。真没想到,她会把你带来,送到本尊的跟前。 今天你是助了本尊一臂之力,今后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生不下来了。本尊有足够的能量控制着小丫头的身体和大脑,让她好好的抚养本尊长大。 在本尊成年之后,本尊还是一代魔王,区区印符家族必定会葬送在本尊的手中。” “瞧你那大言不惭的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虚弱到了什么程度了?你的影子都已经开始飘飘忽忽了。” 果然,黑影人的身影已经变淡。 “那就开始吧!现在就让本尊品尝你的味道吧!” 说着黑影人举起黑剑冲向腾飞。 经过这一分钟的修整,说了几句废话,腾飞脑子里面也多了一些主意。 他想象着自己也有一把剑该多好,于是他的手中真的就多了一把长长的剑。 握着手里的剑,眼睛都傻掉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啊! 看黑影人冲过来,他只能硬生生的举剑去挡。 “砰”的一声,两剑相撞,碰出点点火花。 黑影人被震的倒退一步,而腾飞则在地上倒飞出去两米,屁股蛋蛋被地上的石子刮的生疼。 “真该死,影子都飘忽不定了,还这么大力气。” 他两手发麻,从手指中传出的疼痛迅速传遍两条胳膊,硬生生的钻进骨头里。拿着剑的手不自觉的分开,剑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黑影人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腾飞脑中一闪,“我想有把枪啊!” 符文在手中迅速缠绕,一把左轮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还来不及惊喜过望,立刻举枪射击。 “噗!”里面没有子弹。 真糟糕! 黑影人已经逼近他的身体,他一把把枪扔出去,砸在了黑影人的手上。剑体一歪,顺着他脑袋边儿划过去,割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一刹那,黑影人另一只手掌对着腾飞猛击过来。 一掌拍在腾飞的胸口处。 腾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去,胸口如被闪电击中一般疼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人也飞出去数米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里面错综复杂像被掏空一样,慢慢的垂到地上。 “让本尊来取走你的灵魂吧!”黑影人的大脚已经踩在了腾飞的头上,鲜血顺着腾飞的嘴角流到泥土里。 腾飞瞪着枯死似的眼珠,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还没死。” “那本尊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的肉体彻底的死亡,这样,取走灵魂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挣扎了。” “你不敢跟我单挑吗?”腾飞还在嘴硬。明明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现在的他,根本连爬起来都难。 “本尊不想跟废物一起废话,受死吧!” 黑影人举起剑像腾飞身上刺去。 生死关头,腾飞还没活够呢!再说了,他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印符你不帮我吗?”腾飞急急的喊,由于脑袋被踩着,喊出的话语模糊不清。 符文像得到命令一样,迅速布满腾飞的全身,黑影人也被符文一道亮光弹飞出去。 腾飞像一堆烂泥一样被符文提起来,断裂的骨裂“咯咯”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美接合着。 但那感觉,疼啊! “符文,你还不如杀了我,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没有麻醉剂,只能硬扛。 “啊——我还不如死了。” “啊——” 黑影人的身形又渐淡了一些。 他准备放弃腾飞,先回到甜甜体内,毕竟这小子有符文保护,一时半会是拿不下的,而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黑影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今天,你别想走。” 黑影人寻声音望去,腾飞正在符文的包围中,咬着牙冲他叫唤。 很显然,符文并没有结束修复,腾飞的身体还是伤的。 黑影人没有理会腾飞,他起身飘在空中,突然又扑倒在地上。 黑影人被腾飞死死抱住脚部,硬生生拖下来。 他转身一剑刺进腾飞的脑子里,腾飞便不动了。 “废物。” 黑影人伸出手掌,在腾飞脑袋上面用力一提,一道白气从腾飞头顶缓缓飘出。 “果然是美味。”黑影人赞叹着,“绝美的灵魂。” 宿敌 黑影人把白气全部拉出腾飞体外,那就是腾飞的全部灵魂。 灵魂在空气中渐渐形成白雾,突然之间挣脱黑影人的手,肉体内的符文迅速钻出体外,与白雾融为一体。 白雾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呈现出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后出现在黑影人面前的,是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衣老者,正是之前鞭打腾飞屁股的那位仙人。 黑影人紧紧的握紧拳头,手中剑也在不停的颤抖,恶狠狠的说了一声: “原来是你。”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道:“没错,就是老夫,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随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懒的说:“哎呀!肉体真麻烦呀!害得老夫被人打被人揍。” 黑衣人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竟然也投胎转世了,看来当年本尊也把你重伤了。” 老者淡然一笑,说:“是的,老夫确实被你重伤落入人间投胎转世。但也总好过你魂飞魄散,如今只留下这道残魂,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夫,看来你这一次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黑影人不服气的说:“你也是投胎转世,你的能量不比本尊多,咱们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老者手中的拂尘一摆,笑着说道:“不,不,不,老夫是堕入人间投胎转世,而你其实并不是你,你只是你魂魄留下的一缕气息。老夫若没有肉体,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你现在已经只剩一团雾了。没有结实的身体,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自然就会永远的消失。” 黑影人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抬了抬头,说:“你敢不敢几十年以后我们再拼一场?” 老者摇摇头,说:“你作恶多端,除掉你本就是仙界的夙愿,你认为老夫还会给你机会继续造孽吗?” 黑影人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老者说:“用你剩下的时间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吧!你在这里的气息,能维持你的也只有仅仅几分钟了而已。” 黑影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晃了晃,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是不敢,所以才不肯给本尊机会吧!” 老者说:“即便给了你机会,也不再是你了,毕竟你只是一缕气息,并不是真的你。”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你也是一样,即便重新修行,也不再是你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依旧面带笑容,很是得意的说: “这还要感谢你当年那一击,把老夫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印符琼书,有机会接触印符世界。自古以来,印符一族在仙界也只是一个迷,今天老夫有此荣幸,全靠你当年的那一剑啊!倒是你,连仅剩的一缕气息都保不住,可怜哦!” 黑影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身影看起来又淡了一些。他再不回到甜甜体内,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天确实不公平,你被重伤可以投胎转世,本尊却只能永远消失。” 黑影人仰天长啸一声,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老者。 他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哪怕就算自己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白衣老者并未还手,只是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道气墙便挡在面前。 黑影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冲开这堵墙,而他的身影又变淡了许多。这才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冷笑一声,“宿命也,宿命也!” 随后仰天道:“老天真不公平,同等阶级同等道行,为何本尊必须消失,而你只是重伤?” 老者叹口气无奈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不给你机会。” 眼看黑影人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一念即起,他仰天大笑着,悲哀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 黑幕中,渐渐看不到黑影人的身影,一道黑气极速钻入插在腾飞脑壳里的黑剑中。 黑影人也在此时彻底消失,黑剑与此同时也彻底消失。 老者来不及出手阻挡那一缕黑气,眼睁睁看着黑气钻入腾飞体内。 “唉!时也,命也!”老者感叹着,“没想到魔王最后还有这么一道阴招,这是死了也不让老夫好过啊!” 片刻之后,老者自言道:“天意如此,我能奈何?既然天意让老夫有此一劫,那老夫便接了就是。” 天意确实如此,想入印符家族,哪有那么容易?不经受住层层考验,怎么能入人家的法眼?毕竟印符族在仙界都是个迷,无仙知晓其内幕。 符文在腾飞的体内不停的运行,快速修复好腾飞的身体。 当时若不是让腾飞去送死,老者的魂魄被肉体层层包裹根本出不来。 黑影人是贪心害了自己了,他若是躲在甜甜的肚子里不出来,腾飞一时半会也拿他没有办法,为了不伤及甜甜的性命,也只能任由他长大。 话说回来,一个饥饿到骨子的人,看到美食怎么能不动心呢! 黑影人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有腾飞这么大一颗补药,他不可能不出来觅食的。 唯一错的就是,腾飞只是表面上的弱,他体内的魂魄才是阴损,怎么就遇到了死对头呢? 老天无眼吗?眼睛亮着呢!让你作恶多端,最后一次机会还是没有保住,活该啊! 腾飞醒来之后,全身的伤已经愈合。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黑影人杀死,怎么自己现在还活的这么好?果然印符符文真的是与众不同。 一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发现之前把他屁股揍的稀烂的老者与黑影人的对抗。 “原来如此。”他感叹一声,放心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之后,家里空空荡荡的,甜甜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太害怕被她母亲接回家去了。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中的符文,若隐若现的符文此刻看起来是越看越顺眼。 “你可真是个宝贝呀!我这是捡到宝了,开挂了!”腾飞乐呵呵的睡觉去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也只能在漫长的修行路上开启了老者的记忆,才能打开自己对修真世界的了解吧! 我不能娶她 大清早,腾飞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院门被敲的震山响。 “谁呀一大早诈尸?”腾飞没好气的喊。 “小飞,是妈。”外面来人答道。 “妈?”腾飞瞬间清醒,思绪乱舞,“真诈尸了?都死了五六年了才诈尸,那尸体……” 真不敢想象,一具骷髅诈尸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一骨碌爬起来,满屋子找趁手的家伙式。 “不能用这个,会把我妈骨头敲碎的。也不能用这个,打不倒僵尸会把我撕碎的。这个也不行……妈呀!都这么多年了,您老诈尸做什么?儿子没做对不起老腾家的事啊!” “小飞开门,”门外来人叫唤着。 这一喊,把腾飞吓得一激灵,他冲着外面院门喊: “妈,您老再等等,要不您老先回去,我等会多买点元宝烧给您,您别出来了,怪吓人的。您不能老老实实陪陪我爸吗?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腿还不好,偏要跑出来找你儿子。” 门外人愣了三秒,继续喊:“你个臭小子,咒我死呢?” “妈,您老不是早就死了吗?”腾飞吓得躲到门口的墙边。 昨晚上房门被自己压成了四截,现在还躺在门外睡大觉呢! “我……”来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甜甜妈,我还没死呢!” “甜甜妈?”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表姑?” 很快从绿脸转变成了红脸,误会闹大了。 腾飞尴尬的打开院门,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表姑。” 甜甜母亲看到腾飞安然无恙,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当下就把腾飞领到屋里,开门见山的说: “小飞啊!我听甜甜说你可厉害了,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厉害多了。” “哪有哪有,”腾飞刚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甜甜母亲继续说:“甜甜说她现在没有孕反的感觉,我一大早就找村里会中医的老先生给她把脉,果然她没有了怀孕的迹象了。小飞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妈真的喜欢你啊!” 腾飞听闻也是一脸惊奇,“胎儿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甜甜母亲乐的嘴巴咧到耳朵根了,“我的宝贝闺女又可以开开心心的啦!” 腾飞完全没有听到甜甜母亲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就没有了,太神奇了。 想着想着,思绪已经不受控制的乱飞起来。想想自己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与飞机上的客人打招呼,与大雁并飞,随时饿了抓了一只回来烹饪。再尝尝熊掌燕窝鲍鱼的滋味,哇哦哇哦! 腾飞忍不住手舞足蹈。 “小飞,”甜甜母亲拉住腾飞躁动的胳膊,说:“妈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腾飞刚才太沉浸了,啥也没听到。 甜甜母亲微笑着说:“小飞啊!现在甜甜肚子里也没有娃了,她也是你明面上的老婆,不如你们俩择日就完婚吧!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甜甜将来也能给你们老腾家多生几个儿子。你瞅瞅老腾家单门独户的,就你一个宝贝儿子,是不是?你不能让老腾家败在你手里啊!” “完婚?”腾飞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不不,表姑,你抽哪门子疯?一大早吓侄儿,想灭门吗?” 腾飞转身就要走,被甜甜母亲一把拉住,“小飞啊!可是你之前一定要娶甜甜的,甜甜也在你家里住了好几天了,明面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差一张结婚证了,你现在想撂挑子吗?” “不是,表姑,我不能娶甜甜。”眼下腾飞是解释不清了。 甜甜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拉下来,“小飞,你是嫌弃甜甜,对吗?” 腾飞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大清早的自己被逼婚,这场景是做梦也没想到啊! “表姑,甜甜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娶她。那天我只是在兴头上说的气话,我也没碰过甜甜呀,是不是?昨天我也说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可是妈想把甜甜嫁给你,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肯定能护着甜甜一辈子。” “表姑,你也看到了,这几日甜甜终日以泪洗面,她跟着我真的能幸福吗?” “那是甜甜那几天被你吓到了,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肯定会爱上你的。你要相信妈,妈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表姑,我只能对不起甜甜了,我真的不能娶她。我要的是另一条,一条你无法理解的路。” “小飞呀!你跟妈说实话,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喜欢别的女孩子,是不是?所以你的心里装不下甜甜。” 腾飞愣了一会儿,这句话激起了他内心的痛楚,此时心中像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他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缓缓开口说: “我之前确实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不能娶她,所以表姑,你要明白,我腾飞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甜甜跟着我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还要厉害吗?”甜甜母亲仍不死心。 “不是,”腾飞强忍着心中的痛感,耐心的解释,不只是说给甜甜母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去寻找一条更好的路,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也会把我终生的幸福葬送进去,但是,这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小飞呀!”甜甜母亲还想努力一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妈家里面在村里也是蛮富裕的,能支撑你和甜甜过上一辈子好日子。只要你们俩肯努力,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谢谢表姑啊!”腾飞对甜甜母亲挺敬佩的,为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我选的路,我不后悔,让甜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永远是我妹妹,我永远是他哥。” 甜甜母亲眼看说不动腾飞,只能作罢,“那好吧!以后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她似乎又想到了另一面,腾飞说有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不能娶,那腾飞……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若真的是,甜甜嫁给腾飞是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想到这里,甜甜母亲的内心也不再煎熬了,毕竟自己闺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腾飞不能给,那就别逼腾飞了,省得日后麻烦。 “谢谢表姑,祝甜甜和您老都幸福。”腾飞忙恭敬的祝福着。 甜甜母亲失落的离开了腾飞的家。 腾飞也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他可以高枕无忧的躲在家里面,好好的研究印符符文了。 腾飞回到床上坐下,盘腿打坐。 家里条件有限,打坐睡觉休息,一条龙服务都在自己一张床上解决了。 没有经验的学习,让腾飞摸不着头脑,刚刚看了几个符文在眼前飘动,又睡着了,盘坐在床上,呼噜声不绝于耳。 梦里,见一妙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 梦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披散着过肩长发,穿着低胸露背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全身的线条都勒出来了。那完美的上突下翘中间细柔情似水的小动作,太让人遐想翩翩了。 腾飞的眼中闪着彩光,鼻血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这哪里是梦境,明明就是仙境。 “现在的仙女都穿这么少了吗?”腾飞喃喃自语着。 印象里,仙女都穿着里外十八层,能裹住的地方都裹起来了。别说线条了,想知道屁股在哪里,还得猜半天,说不定腰带束缚着的下面就是背。 女孩在百花争艳的艳丽世界里显得更加娇艳,她采下一朵牡丹,轻轻放在长发间,不经意间的娇笑,让腾飞差点魂不附体。 腾飞流着哈喇子,悄悄跟在女孩后面,一路欣赏那曼妙的身姿。两只大爪子在空气中比划着,想象着摸上去的感觉。 在黑社会混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浑身都不对劲。 女孩走到百花深处,身后的花香随着空气落入腾飞的肺腑,让腾飞着迷到现在就想拥她入怀。 他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 “谁?”女孩惊叫起来,甜滋滋的声音响彻漫花层。 腾飞已经躲在绿叶底下,大意了,差点被发现。 女孩似乎被惊到了,惊慌失措的在百花中小跑起来,弄断了几根花枝,险些摔倒。 腾飞不敢大意去追,只能叹幸的坐在地上,埋怨自己太鲁莽,还没看够就让小美女跑了。 几秒之后,花层里不再有响动,想必小美女已经走远了。腾飞这才敢露出头来,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自己送走。 面前哪还有什么花层? 只有一道宽阔的大马路,不远处还有红绿灯在闪着光。 天突然便黑了下来,路灯此时也全部打开,照亮了马路的中间。 诡异的是,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红绿灯自信的闪来闪去,像指挥着看不见的东西在过马路。 腾飞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地方透露着无穷尽的匪夷所思,他腾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也有点怕了。 在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再睁开,人已经到了城市的中心。 他站在马路中间,路上车来车往,交警在冲着他不停的吹哨子,示意他不要乱动。 此时天是大亮的。 他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太阳月亮星辰同在一片天空中出现,显得异常繁华。 “这里太诡异了,我要回家。”腾飞的声音带着茫然,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刚迈了一步,四周的车辆瞬间停止不动,像被定格一样摆在他的周围。就连吹着哨子的交警,也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的又把脚缩了回去。 刹那间,车辆和交警同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死就死了,怕你个毛。” 腾飞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迈开双腿向对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又回到了百花层中。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在百花层中欣赏着百花争艳,银铃般的笑声悄悄传到腾飞的耳中,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魂不守舍。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诡异,眼下只有这位美的让人垂帘欲滴的娇弱女孩。 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女孩走去。 这一次女孩发现了他。 她没有叫,他也没有躲。 就这样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像花蜜一样的眼眸。 她微笑着任由他看。 她身体香喷喷的,像花一样香。 她便领着他,像百花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何地。 腾飞满脑子都是女孩的身影和眼眸,以及那甜到骨子里的声音。 女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领着腾飞,来到了黑暗的森林深处。这里有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山洞内有一处隐隐的亮光。 女孩把腾飞领到山洞深处有亮光的地方,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强,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的洞壁上挂满了一具具诡异渗人的骷髅,排得整整齐齐,数不清有多少具。 “好看吗?”女孩指着那些骷髅问腾飞。 “好看,”腾飞的眼里只有女孩。 女孩满意的把腾飞领到那些骷髅前面,把腾飞安排在骷髅间的一个空位上,正好填满了。 “你喜欢在这个地方吗?”女孩问道。 “喜欢,”腾飞似乎看不到那些骷髅,他只看到了女孩。 女孩抽出一把小刀,挑开腾飞的衣领,甜蜜蜜的说:“刺激吗?” 腾飞盯着女孩的脸蛋,说:“刺激,我喜欢刺激的东西。” 女孩随即用小刀割开腾飞的前襟,露出他饱满的胸膛。 “真香。”女孩促进腾飞闻了闻,很满意。 “你也好香。”腾飞附和着,满眼的宠溺。 女孩拿着小刀继续往下滑,慢慢的接近了腾飞的腰带。 腾飞只感觉身体内部一阵沸腾,前所未有的冲动感凝聚全身,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洞房。 他伸手去抓女孩的脖子,贪婪的把女孩拉到身边,双手环绕她的身体。 “啊……”女孩大叫,用力推开腾飞。 腾飞被女孩推倒,倒在洞壁的骷髅上,骷髅随后断裂。其他的骷髅因突然引起的波动,纷纷倒地,洞内一片混乱,所有的骷髅都倒地断裂,地上被各种骨骼乱七八糟的堆满,害得腾飞没有站稳直接趴在骷髅上,那叫一个疼。 “啊……”腾飞爬起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颗头骨。 “啊——”腾飞惊慌的丢掉骷髅头,使出吃奶劲的喊着娘爬起来,又一下摔倒在地。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着,当下更是差点把尿撒出来。 “啊——”他拼命乱蹬着,尖叫着爬起来,大脚板在一堆骨头上乱踩,拼尽毕生神力慌乱的往洞口跑。 “救命啊!”腾飞边跑边叫,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女孩早不知去向。 腾飞紧跑到一片芦苇层中才停下脚步。 他拼命的大喘粗气,两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可怕,好可怕。” “爷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里来的那么多骨头?” “还好爷跑出来了,差点把爷交代了。” 此时他想起了那个女孩。 “遭了,小美女还在山洞里面,”他往回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越看越可怕。 腾飞咽了一口唾沫,青着脸,思索一会儿,还是决定返回去。 他站起身刚想走,女孩便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女孩,他欣喜若狂的跑到女孩身边,关切的说:“太好了,你没事。” 而女孩则冷冷的看着他,满眼的仇恨。 “你不高兴?是生气我丢下你自己跑了吗?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 只是身形一闪,全身上下迅速铺满鳞片。这一刹那,一条黝黑的大黑蛇足足有二十米长,昂头翘首的立在他的面前。 腾飞惊叫一声后退数步,几十条信息在脑子里不停的翻转,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她不是人类,她是蛇妖。她刚才是想吃我,洞里的骨头就是她吃剩下的人类。她现在追过来了,我小命不保,我要成为晚餐了。” 作怪 “这里肯定不是现实世界,”腾飞脑子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还有突破口。” “符文你现在死了吗?你没看见我身处危险吗?” 奈何体内的符文丝毫未动。 眼看巨大的黑蛇口张开有一米多宽,腾飞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此时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长长的蛇信吐出来有两米多长,在半空中甩动着像跳绳一样,随即整个身子猛扑向腾飞。 慌乱中,腾飞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抱紧脑袋,就这样被黑蛇妖一口吞入腹中。 滑溜溜的一路向下冲去,腾飞只感觉浑身上下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但是那种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平静赴死,只能努力的去挣扎。这一挣扎不要紧,便来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战场。 战场上横尸遍野硝烟滚滚。 一个年轻的将军,被众多手拿凶器的士兵团团围住。 将军浑身是伤满身鲜血,身上的盔甲已经碎裂。他只有一只胳膊艰难的拿着一把粗剑支撑着地面,身躯稍稍倾斜,鲜血从伤口处滚滚流出。他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眼神,恐吓着周围团团围住他的数十名士兵。 腾飞吓得差点昏倒,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刚想离开,就被发现了。 “是谁?” 腾飞身子一僵,转头看去。 他已经是那个被困的将军,一只手拿着粗剑被团团围住。 正当他惊恐之时,那些士兵开始躁动起来,拿着各种武器准备击杀他。 情急之下,腾飞只得甩起粗剑拼命去反抗,奈何独臂一人岂是众多汉子的对手,被扎成一堆肉泥彻底消亡。 茫茫尸海中,他也算其中一份子了。 天上的乌鸦乱飞,腾飞的魂魄停在尸体上留恋着。 “我就这样死了?我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嘛!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来的啊?我……” “我应该在家里打坐啊!” “打坐?” 腾飞半边嘴唇翘起,“我是不是睡着了?我……在做梦?” 他猛然起身,脑袋贫血似的晕了晕。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家中安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好熟悉啊! 果然是梦。 “吓死爷了!这梦太可怕了。” 他穿好鞋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不兴奋呢? 开门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怎么会有门?” 他惊恐的撤开推门的手。 房门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生生压成四半,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这门是哪里来的?不应该是他表姑给他安的门,因为院门紧闭,他表姑不可能翻墙进来,那这道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道门。他不知道打开门会出现什么,又生生把自己退了回来。 “我还在梦中?” “这梦不一般啊!” 他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掐一把,“疼,真疼。”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可怕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拨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响起了大师的声音, “喂,大哥,怎么想通了?要回来跟我一起大干一番事业了吗?” 腾飞也不确定这位大师,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 “老弟呀!大哥遇到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大哥,您老有事就开口,小弟我一定照办。” 腾飞猛然挂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他紧紧闭上双眼,心脏扭的生疼。 “完了。” 要知道腾飞可从来没有喊大师老弟,一直都是大师大师的喊。可是这位大师,他听到腾飞喊老弟的时候,是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平静的很,就好像他们这种称呼已经是相当熟悉了一般。 “难不成爷要被困死在这里吗?就连印符都毫无作用。” 他收起手机,暗暗下定决心,“爷还怕你不成?不就是一个梦吗?还不至于让爷心惊肉跳魂飞胆破。” 可能他忘记刚才是怎么被吓得惊叫连连的。 “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他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摆出一口大锅,煮着香喷喷的年肉。 “小飞啊!起来了呀!”父亲苍老的容颜,沙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改变。 “快,老婆子,先盛点儿肉出来让小飞垫垫肚子。” 父亲冲着烧火的母亲喊。 母亲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还用你跟我说,小飞不是我儿子呀?我不知道他好这一口啊?” 母亲忙着去拿碗,打开锅盖,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盛出一碗肉,幸福的端到腾飞的面前。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爱,腾飞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此时的腾飞又重回了儿时的记忆,那个时候父母虽然年迈,但是对他的爱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在他刚刚学着懂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相继离世了。 没有父母的日子里,他再也吃不饱,穿不暖。慢慢的,为了生存,偷东家的鸡摸西家的菜,勉强把自己养大,就去了城里,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 看着熟悉的两个身影,早把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幸福的泪水就这样“啪嗒啪嗒”滴到了满是肉香的碗里。就着这些咸咸的眼泪,吃着碗里的肉,他真想这一刻永远都停留在这个地方,再也不要醒来。 当他仰头一饮而尽碗里的汤,再抬头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肉汤,他的手里也是空空如也,唯一留下的,是那两行还未干涸的泪水。 “爸,妈……”他嘶吼着。 刚才那些幸福,突然之间消失,他被活生生的拉回现实。 他慌忙跑到院子里刚才父母站的地方,想守住这一刻的幸福。 他哭喊着跪在地上,疯狂的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泥土,鲜血染红了他的十根手指,也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但是一切都毫无作用,他再也回不到从前,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人,一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他的胖媳妇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胖媳妇害羞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胖媳妇,捏了捏胖媳妇的脸蛋,肉肉的好舒服。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温暖。 他却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喂胖媳妇喝忘情水的,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痛哭的,忘记了自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不能自拔,忘记了没日没夜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流泪,像失去了全世界。 正当他沉浸的时候,他的胖媳妇慢慢的起身。在胖媳妇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胖媳妇手捧鲜花,身上穿着婚纱,和胖男人交换了结婚戒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一切,腾飞的心像被一刀扎进去一样。 他猛然起身,要去抓胖媳妇的衣角。 一把抓空,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玻璃瓶,那是他亲手喂胖媳妇喝下忘情水的玻璃瓶。 再看胖媳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一口鲜血喷出。 多次的打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经脉如同碎裂一般,生生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残忍 腾飞昏昏沉沉的醒来。 他躺在花层中,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十指传来阵阵刺痛,血肉模糊的指头,白骨依稀可见。 百花层中,那个美妙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娇艳的百花中嬉戏一只五彩的蝴蝶。 此情此景,再一次来袭,却是那么的丑陋,完全没有了任何美感。 腾飞强行起身,他踉踉跄跄来到女孩身边,抓住女孩的脖子按在地上,眼神中一道黑气慢慢腾起,杀意顿起。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熟悉的红绿灯熟悉的道路,没有半分生息的空气。 他的身下也没有女孩。 但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杀气。 多么空旷死寂的地方,就像他的心一样,毫无生机。 “呵!”他冷笑一声,说:“多好的地方,冷冷清清的,像一座坟墓一样,静静的躺着,似死非生,如生犹死。” 于是,他便躺在了道路中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一道汽车的鸣笛声把他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繁华的红绿灯路口,车来车往的绕着他身体前进。 交警不停的吹着哨子示意他赶紧起来,看起来紧张又狼狈。 他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交警的哨声更猛烈了,汽车也在不停的按着喇叭。 他突然暴躁的冲向前方,“都去死!” 一刹那,道路上所有的汽车都静止不动,交警也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像模型一样。 “为什么?”他怒吼着,“把我困住,为什么?” 他这一声怒吼,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的父母正在院子里煮着肉汤。 见此情景,他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爸,妈……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陪着你们……” 可是他的父母,满满的笑意,对他挥挥手,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再一次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地上的泥土,嚎啕大哭。 “宝贝儿,”身后响起胖媳妇的声音。 腾飞止住哭泣,缓缓转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宝贝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胖媳妇幸福的看着他。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他根本坚持不住,还是忍不住趴在地上慢慢向胖媳妇的脚边爬去。 这时候胖媳妇突然变了脸,厉声质问他: “为什么要骗我喝药?” 他的手一抖,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胖媳妇继续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亲手扼杀我们的幸福。现在你过得好吗?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你良心何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简直是天地不容。” “为什么?”泪水再一次模糊他的双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冷战。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亲手葬送我们的幸福,就为了一本书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忍?为什么我能下得去手?我真的是天地不容,真不应该活着,我真不应该活着。”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这么轻轻的一割,他就解脱了。 他的眼眸中冒着淡淡的黑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拿着菜刀的手稍稍的用力,脖颈处鲜血淋漓。 “不,”疼痛让他猛然惊醒,“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爸妈临终前苦苦交代,让我一定好好活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呢?我要活得好好的,活的好好的,我的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他猛然转身,院子里已没有半个人影,但是脖颈处的疼痛依然存在。鲜血染湿了他面前的衣襟,这样一直流下去,他还是要死。 “不行,我要活着,符文,符文救我。” 腾飞踉跄着回到屋里,四处张望,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符文救我,符文救我……” 一头栽倒在地。 符文没有去救他,因为在梦里,无论受多大的伤,他都不会真的死去。 想走出梦境,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腾飞再次睁开双眼。 脖颈已不再流血,疼痛却依然存在。现在的他正在一座四周被云海包围的山峰之上,周围仙气缭绕,云涌霞啸。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恭喜你经受住重重考验,升级为仙。此处就是你的庇练之所,他日修成正果飞升成神指日可待。” 腾飞腥红着双眼,一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样子,指着天空大喊: “给爷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不要躲躲藏藏,出来跟爷拼了,爷敬你是条汉子。”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点回声。 “怎么了?”他已经疯狂了,“不敢?那爷就不客气了。” 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狠命的砸向身边所有的树木山石,一下一下,木棍断裂,手指上脖颈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淋漓。 “梦境吗?”他指着天空喊:“爷今天,就破了你的境。” 他顺势跳下万丈深渊。 深渊下面,一片如地毯般的树叶把他兜住,一路飘向山水之间。 “你带我去哪?” “你给我停下来。” 他拼命撕扯着巨叶的边角,直直的撕开一条裂缝,就这样坠入江河之中。 强烈的呛感让他痛不欲生,使尽全身力气爬到岸边。 岸边全是尖尖的石头,他已经累的毫无力气,倒在石头上爬不起来。 中午的烈日晒得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爷还没死?”腾飞慢慢起身,他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爷还是没有走出梦境吗?” “呵!” 他要继续前行,前方是一片森林。 除了前进他还能做什么? “把爷困住的梦境,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爷怕你吗?” 他抬脚那一刻,骨头断裂般疼起来,害得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死不了,我腾飞死不了。” 他咬牙怒吼着。 “爸,妈,你们的儿子死不了,保佑我。” 腾飞强忍住着疼痛,继续出发,他不会坐以待毙,他只会去冲去破,哪怕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回到印符世界 他越往前走,身上的痛感越重,直到最后生生把他压垮。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如泥一般瘫倒在地,视线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爷,竟然死在了梦里,真不甘心啊!”他在心里悲苦的哀嚎着。 “符文都不救爷了,呵呵!我真没用啊!” “不对啊!爷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需要一本破书救爷了?” “想当年,爷只身一人打天下,怕过谁?” “怕过谁?”腾飞猛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站起来,腾飞,站起来。” 他低吼着,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挤出的字浑浊不清。 身体却并不受控制,只能微微挪动着。 “爷命令你,动啊!”他狂吼,拼尽全力抬动身体。 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完全是白费力气。 “动啊!”他怒吼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啊……”他狰狞着,全身青筋暴起,血脉瞬间澎湃,使得他的全身呈现血红之色。 “你给爷起来!”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符文在腾飞体内迅速变换,整个身体散发着阵阵金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腾飞咬着牙,眼光迸射出万马奔腾的杀气。 一声狂吼,整个世界随之动摇,片刻便天崩地裂,山石林水扭曲变形。 “嘭隆隆”一阵巨响。 阵破。 腾飞被摇晃得站立不稳,在一声巨响之后,眼前只剩一片白雾。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腾飞顿然大悟,“该死的,是你,是你整爷。” 他仰望四周愤怒不已。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机械的声音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腾飞还在四处张望,心中怒火不减于前, “给爷出来,你给爷出来!有本事跟爷单挑,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你不出来,爷就能放过你吗?” 机械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身体如何出来?” 腾飞依旧愤怒的爆吼:“少骗爷,你没有身体,你如何说话的?” 机械的声音答到:“就像你们人类用录音机录下声音一样。” “行,”腾飞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就算是录音机,你也给爷出来你。” 机械的声音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我冷静不了,今天不给爷一下交代,爷废了你。” 腾飞轮起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挥舞,发泄心中积存已久的怒火。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活动范围只在你的脚下,这个空间还没有开发,里面什么都没有,无论你如何用力,都打不到任何东西。你现在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而不是发泄。” “啊……”腾飞仰头长吼,他不发泄出来,他会爆炸而亡的。 机械的声音不再说话,任由腾飞不停的发泄自己,狂吼,暴跳,抓头,捶地。 许久以后,腾飞终于累的瘫软在地。此刻的心中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喘着粗气的口鼻和死亡绝地般的眼睛。 见腾飞不再闹腾,机械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用个十年八年才能来到这里。” 腾飞冷“哼”一声说:“十年八年,你当爷死了才来吗?”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十年八年还是少数,更多的人用了近百年,或者是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才会看清现实,才有机会来到印符世界。” “用那么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发泄完的腾飞,此时也完全没有了脾气,竟能心平气和的聊起天来。 机械的声音说道:“印符在身,强身健体。就算是几百年来不到印符世界,也会一直活着,直到他有机会来为止。” “妙哉!”腾飞拍手叫好,“果然合情合理。” “你是第一个才短短日就回来的,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下一次不知道你还会用多久时间,说不定要几百年以后呢!” 腾飞想想梦里的世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爷就知道印符世界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爷压根不想来。” “你会想来的。” “呵!” “你会的,而且是非常想。” “行了,行了,既然印符世界这么吸引人,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腾飞突然想起了大师,正好考考这个机械的声音。 “在爷没有得到印符琼书之前有,一个人先读懂了印符琼书,可是他为什么后来就读不懂了?” “因为他不是印符琼书要找的人,之所以能读懂,是印符琼书报答他的恩情而已。” “你知道他是谁?” “印符琼书与印符世界是紧密相连的,印符琼书发生什么事情,印符世界自然知晓。” “既然如此,那个人现在已经未老先衰,一副老朽的模样。你若真让我信你,就让他恢复年轻状态,不要再受此折磨,如此下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用你的印符能量去拯救他,你做得到。” “没想到你竟然把问题又推给了我?” “你可以先试一下,别忘了,做到了就要乖乖的回来创造印符世界,不要再质疑我的存在。” “一言为定。” 这样甚好,如果把大师未老先衰的症状医好了,他还真的佩服真的向往这个世界了。如果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左右他腾飞的脚步?这个只会害人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掉。 “你除不掉的,符文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腾飞浑身一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当然知道,符文在你的体内,符文与印符世界相连,自然和你也是相连的,你想什么做什么,我自然知道。” “妙啊!”腾飞的心里大有不快,他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吗?想想都咬牙切齿。 “你不是傀儡,你是主人,你已经折服了印符符文,符文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你。” “呵!”腾飞才不相信呢! “信也罢,不信也罢,以后的日子里自然知晓。” “靠,腾飞按捺不住了,“这特么一点都不好玩儿,爷想什么你都知道,爷一点隐私都没有。” “你不需要隐私,我是你的引导者,我要知道你的全部才能引领你。” “爷……”腾飞指着头顶的雾气咬牙切齿。 “你不用激动,符文现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死,也不会老,无论用多少时间,你都会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 “爷等得起。” “但是,不要再想女人的事情了,作为一个有机生物,七情六欲是在所难免的,希望你能克制一下对女人的需求。毕竟你的身体变化之后,那玩意儿对女人就不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它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你……”腾飞牙咬得“吱吱”作响。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长不出来被人笑话,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爷……” “不过撒尿还是可以的,不用太担心。” “靠……” “你语塞的样子,真可爱。” “你……你别落在爷手里。” “好的。” 走不出去了 “咕噜噜”腾飞肚子叫唤不停。 “那个谁,给爷整碗面,爷饿了。” “我不是那个谁,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 “那你总该有一个名字吧?” “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 “啥玩意?主人?我?” “对,就是你,你已经征服了印符符文。” “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像是认主吗?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认主归认主,并不能阻止我欺负你,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我欺负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是认主还是认奴啊?” “认主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是完全属于你,为你一个人服务,并不代表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 “行行行,你行,那给爷整碗面吧!” “没有,回家吃去。” “我……你……” “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怒火,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爷就给你取名叫混蛋吧!” “谢主人赐名。” “混蛋……”腾飞气得咬着牙。 “我在。” “我……现在还能改名字吗?” “只要不改命,随时都可以。” 腾飞无奈的直晃头,这么多年了,他看不顺眼了就打一顿,唯独今天,气得半死却毫无一点办法。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里一阵叫唤,酸溜溜的慢慢收紧,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各种美食。 “那个名字的事情就先不说了,你先送爷回家吃饭吧!下次爷再来找你谈心。” “自己想办法。” “你……” “第一次是我送你回去,第二次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吗?那你这样的笨蛋还真的是千年难遇。”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去,我要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跟你废话?” 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么窝囊的主子,怕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吧! “行,爷不走了,爷饿死在这里。” “主人你想多了,你只是灵魂在这里,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呢!在这里你也不会饿死。但是你的身体应该会在你的家里面,发胀,发臭,生蛆,招来一堆臭虫苍蝇,啃食你。” “你你你……” “我我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那爷就不要身体了,爷就一直待在这里。”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有连接的,你的身体发生什么事情,灵魂可以一一感受。在你饥饿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感同身受的。直到饿死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感受到你的身体在发胀,在发臭,在被臭虫苍蝇吃食,甚至有老鼠钻进你的体内,扯着你的肠子,挖着你的眼睛,啃着你的大脑……” “闭嘴……” “我闭嘴了。” “我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遇到你。” “可能是上辈子造的孽。” “爷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 “应该挖的是你自己家的。” “胡说,爷家祖坟都冒着青烟呢!” “把你冒成孤儿了吗?” “你……” “我……” “这个仇爷记下了。” “没事儿,你看不到我,抓不到我,骂不过我,还撑不过我,我不怕你。” 腾飞简直要发疯,奈何肚子又一次“咕噜噜”叫起来。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爷饿死吗?” “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那个谁你就再帮爷一次,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混蛋。” “你……我……” “这是主人刚给我取的名字呀!” “呜呜呜,”腾飞欲哭无泪,他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给欺负了。 “你以后叫小菲吧!” “好的,主人,以后我就是小菲了,混蛋就送给你了。” “滚。” “请主人息怒,小菲给你唱首歌。” “唱歌能比吃饭重要?” “大烧鸡,大螃蟹,猪肉饺子炒蘑菇……” “你闭嘴,你个混蛋。” “我的名字叫小菲。” “啊……”腾飞抱着脑袋大喊大叫,像个疯子。 腾飞叫唤了一阵,心情也冷静下来了,他无辜的躺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好吃的。 “符文,给爷整口吃的呗!” “主人,符文不会做饭,但可以气人。” “小菲已经够气人了,符文就别气爷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念着家里的床,和柜子里的零食,床头没啃完的黏玉米,床底下的半箱酸奶,以及隔壁大婶子家传出来的红烧肉味道。 想着想着,口水聚满了口腔,“咕咚”咽了一大口,更馋了。 “我想吃掉一头牛,啃骨头也行。实在不行,把小汪家里的狗也啃了,要不,狗粮我也能吃饱。” 越想越是饿得肚子疼,他拿手在肚子上揉了揉。想想小时候,苍老的妈妈也会给他揉肚子,那时候妈妈的怀抱虽然很硬,没有软软的肉,但是很温暖。 想着想着,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有时候有些东西,只能记得,却不能再拥有了。 为了稳固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腾飞缓了一下,找小菲聊天。 “小菲,我问你,听说修仙可以辟谷,那爷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吃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 “小菲你不乖啊!你这个八卦嘴,怎么突然闭嘴了?” 腾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家的屋顶。 先是一愣,接着大叫: “哇!我回来了!” 他兴奋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跳到墙边,亲吻着墙上的白灰。 “爷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小窝,想死爷了。” 再次没命的亲吻起来。 看样子,准备把墙也吃了。 高兴之余,突然想到,“我怎么回来的?饿晕了回来的吗?” “算了算了,回来就好。” 赶紧的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那叫一个香。 吃着吃着,想起来梦里父母熬的肉汤,他突然神情一滞, “这不会还是梦吧?” 真是被梦搞怕了。 他看着地上还在躺尸的门板,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院门门缝里外面的二手车。 再看看手掌处符文,还有面前的鸡蛋面。 “自己吓自己吗?” “符文,若爷是真的回来了,证明给爷看看,给爷来个大炮玩玩。” “啪!”折叠桌上多了一个玩具大炮。 村长的嘱托 “玩具的?你开什么玩笑?” 腾飞拾起折叠桌上只有巴掌大的塑料玩具,很不服气的喊: “爷几十岁的人了,玩这个?” 既然符文真的能实现梦想,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符文啊符文,你就是个百宝箱啊!啥都有,是吧!现在就给爷整点好东西呗!什么钱呀?金银珠宝啊!应有尽有。” 没有反应。 他抱着手掌看了半天, “是爷没说清楚吗?那你现在给爷整一个保险柜也行。” 还是毫无反应。 “来一个古董也行。”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啥情况?这玩意怎么现在不灵了?” “跟爷较劲,是不是?玩具大炮你能给爷整出来啊!好东西就整不出来了,是吧?” “看你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算了算了,不陪你玩儿了。” 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把碗里剩下的鸡蛋面吃个精光。 “飞哥。” 院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唤音。 “谁找爷?”腾飞扯着脖子喊。 “飞哥,大白天的在家搂娘们呢!门都不敢开。”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啊! 腾飞不情不愿的打开院门。 门外四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皮笑肉不笑的斜立在那里。见腾飞开了门,都互相打了招呼。 “稀客,”腾飞不太高兴的说:“什么风把四位大王吹来了?” 他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把腾飞推进院门。 看到腾飞的房门碎裂倒在院子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飞哥,你这动静也太大了,是不是小媳妇想跑,让你给打了?”小眼睛刘博兴奋的问道。 “不愧是我飞哥啊!”黑衣大个子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更加兴奋。 年岁大一点的西装男董胜“呸”了一口,说:“渣男,女人是用来爱的,你还舍得打?” 矮胖胖张涌涛不屑的笑着说:“飞哥自己老婆,你们就别操心了。” 这四个人有比腾飞岁数大的,也有比腾飞岁数小的。他们习惯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个哥字,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江湖气息。 腾飞被指责得两眼死灰,这些笨头青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腾飞打老婆了?一个个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也别闲着了,帮哥把门修好吧!”腾飞邀请道。 那四人一听,互相瞄了一眼,都纷纷摆手,说家里还有事,就不帮忙了。 这时腾飞下了逐客令,“既然各位这么忙,爷就不耽搁你们的事了,早些回吧!爷这也不管饭。” “别别别,”刘博忙挡在腾飞面前,笑着说: “飞哥,这个哥几个有事儿跟你商量,你也别急眼呀!这就轰我们走。” 腾飞冷“哼”一声说:“有好事还能轮得到爷?早被你们抢风头了。” 张涌涛忙接话:“是真的,这事我们四个人数少办不了,这不找飞哥搭伙吗?” “哦!”腾飞很不喜欢他们四个,竟干些不是人事的事,随即摆了一下手说:“不干,忙,门还没修呢!” 董胜很不耐烦的说:“不干拉倒,好处我们哥几个分了不是更好?非得拉上个外人。” 刘韩宇忙阻止董胜,说:“大哥大哥,别发火啊!村长说了,这事比较重大,我们几个搞不定啊!” “村长?”腾飞心里有底了,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是的,村长,”刘韩宇说:“眼下今年雨水少,村长花巨资派我们去西岭那边的窑洞去侦查一下,能不能在收完麦子之后,把水引过来种下茬。这样村里的人就可以给庄稼浇水了,这不是长得快吗?农村人嘛!不就靠着那几亩地嘛!是不是?庄稼收好了,那我们吃喝也不愁啊!” “管爷什么事?”腾飞撇着眼,他又没有地,他离家那么多年,庄稼地早就被村里收回去了。 “为了钱,”刘博拿手在跟前比划着,“村长出钱让我们去的,要不然哥几个闲的慌吗?” “他爱去不去,走。”董胜不服地喊。 刘韩宇瞪了一眼董胜,说:“就你话多,一边去。” 董胜不服的躲到一边,眼睛鼻子嘴都变形了,他就不明白,好好的好处为什么要跟腾飞分享? 张涌涛笑着说:“飞哥,村长说那个地方有五道坎,我们一个人看一道,所以说才找你的,要不然我们四个哥们儿就不麻烦你了。” 腾飞一听说村长,心里就憋屈打鼓,寻思着,自己闲着也闲着,出去晃晃也行。最起码还有另外四个人跟着,就算村长给他使什么坏主意,也不能害了其他人不是? 这四个可不是什么好鸟啊!坐牢的坐牢,抢劫的抢劫,啥坏事没干过? 真要是惹急眼了,把村长家端了,村里也没人敢放个屁。 “行!”腾飞说:“等爷修好门的,不然晚上小娘们跑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们明天出发。” 四个人坏笑着离开了,一脸的奸诈模样。 这门板断成这样,只能当柴火了。几年没回家,木头门板早就腐烂不堪了,这回闹的,直接报废了。 腾飞来到村里的木匠家里,准备打扇新门。 刘木匠已经年近花甲,身体还算硬朗,见到腾飞的时候,喜笑颜开的。不像村里其他人,看到腾飞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腾飞说明来意之后,刘木匠扶了扶老花镜,表情有点僵,他叹了口气,说: “小飞啊!不是刘叔不给你打门,现在木头贵啊!不如铝合金门板,便宜还结实。” “是这样啊!刘叔,那我听你的,去买个铝合金的。” 腾飞寻思着现在农村变化大啊!木头门都淘汰了。 刘木匠看了一眼腾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腾飞秒懂,“刘叔,你是想劝我好好做人别偷鸡摸狗了是吧?” “哎!”刘木匠点点头,说:“小飞啊!刘叔知道你小时候难,叔没怪你。” 腾飞面带微笑的说:“我知道,刘叔还偷偷给我送过半袋面。” “小飞啊!”刘木匠越来越为难的样子引起了腾飞的不满。 “刘叔,”腾飞的脸冷了下来,“莫不是刘叔嫌弃我了,那我这就走,不打扰了。” 腾飞起身便走。 刘木匠忙拦着腾飞,“小飞啊!叔有话跟你说。” 腾飞瞪了一眼刘木匠,眼神冰冷,“刘叔吞吞吐吐的,不想说便不说了,何必演给侄儿看。” “哎,小飞,怎么说话呢!”刘木匠关好院门,拉着腾飞说: “小飞,叔跟你说,村长要是找你做事,你可别答应啊!早就有人盯着你家院子了,都巴不得你让出来呢!” “我知道啊!”腾飞说道:“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占着。” “好好好,”刘木匠放心的笑了。 哥几个 日上三竿时,一个师傅扛着铝合金房门,把腾飞的小窝给堵上了。 腾飞抓着门把手,开开关关很是满意,果然是铝合金的门比较好用。虽然质量这关不咋滴,它便宜啊!对比腾飞住的两间破旧的瓦屋,总不能搞个比房子还值钱的门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对称,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若是没有房门,再跑到印符世界去的时候,自己待坐在床上,被别人偷窥到,还以为他腾飞死了呢! “师傅好手艺啊!这么烂的门框都能让你给安上去了。”腾飞竖起大拇指。 师傅黑瘦的,笑起来一脸褶子,“都是手艺,混口饭吃嘛!” 腾飞手机掏出来,对准师傅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一顿扫描付了钱,师傅的笑容更灿烂了。 可是,腾飞却在师傅满脸褶子的脸上看到了,“这傻缺,都不讲价的,活该老子今天多挣了。” 腾飞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愣了十几秒,“还可以讲价的吗?” 不大会儿,四大王不怀好意的来找腾飞了,看到铝合金房门,一个个八卦的心又荡漾起来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 “飞哥,这么急不可耐吗?这么快就把门搞好了,晚上再大动静也不怕了。” 腾飞点点头说:“确实不怕了。” 他寻思着再来个黑影人,这门这么结实,他还能逃得掉吗? 四大王听腾飞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腾飞看出来他们没怀好意,恶狠狠的瞅着他们。 见腾飞已经在压抑怒火,他们收起笑容,一个个把脸转到一边,捂着嘴偷偷的憋笑。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房门已经安好了,各位如果皮痒痒的话,晚上可以随时来找爷给你们解决,就当朋友先处着。” “嗯?”他们听完都愣住了,他们?皮痒痒?晚上?解决?朋友……? “不了不了,”他们一起狼狈的倒退三步,摆着手一脸的恐惧样子,这半夜被打死也没有人知道啊!谁不知道腾飞那天是怎么揍乔子他们的?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要跟腾飞闹别扭,否则钱就拿不到了。 腾飞挑起眉,步步逼近,“怎么了?害怕?” “没有没有,”看着腾飞向他们走近,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退到了墙根处无路可退,刘韩宇把刘博一把推了出去。 刘博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跌进了腾飞的怀里,被腾飞一把搂住,他刚想挣扎,就看见了腾飞那双邪恶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阵怵。 腾飞冷“呵”一声,一只手抓着刘博的衣领,让刘博把头抬的高高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说: “今晚就你了。” 另一只手握得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刘博听闻浑身一顿,眼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立马带着浑厚的哭腔,用力的推着腾飞的胸膛。 “飞哥,飞哥,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刘韩宇推我的,啊……” 他越是挣扎,腾飞越是兴奋,抓着他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任他拼命闹腾也无济于事。 其他四人见状,都靠在墙边,悄悄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混黑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过?尤其是吓唬人,他可没失过手,哪次不是把对方吓尿了。 眼下,这四个应该不可以这么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腾飞可能活不过出村。 眼看刘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腾飞伸手捏住了刘博的脸。 刘博的脸蛋被捏得鼓起,翘起的嘴巴流出带着口臭的粘液。 “我去,”腾飞嫌弃的放开刘博,还好那臭水没黏到自己手上。 被松开的刘博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一声,捂着屁股直叫唤。 “你个死玩意,摔死我了。” 腾飞的笑意写在脸上,来者不善的四个人,还想爷把你们供起来吗? 这四人也是混了多年黑道的,知道腾飞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并没有发作。 腾飞坏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墙边的三人,眼神闪光的说:“刘博太胆小了,你们行吗?。” “不不不,”三人忙摆手表示反抗,“我们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腾飞已经来到墙边,一起壁咚了三个人。 那眼神里阴邪的光,让三人瞬间浑身发毛。 刘韩宇半蹲着身子,仰头看着腾飞,半笑着说,“哥,您老还是歇歇,等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因为个头比较大,若是站立着,腾飞壁咚他们的手,就架在他胳膊上了,那样显得自己不示弱了。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能和腾飞闹别扭,那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忍让? 多少有点憋屈啊! 哎!为了钱,忍了。 腾飞也看出来他们是故意忍让,若不然,这哥四个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们看不起爷?” 刘韩宇忙解释:“不是的,飞哥,我们尊敬你。” “哦!那你呢?”腾飞看着张涌涛问道。 张涌涛忙陪笑脸,笑的很难看:“哥,我们都知道飞哥在外面可风光了,手下好几百兄弟呢!” “确实,你很识趣。”腾飞看着张涌涛这身肉,舌尖都流口水,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养的肉肉啊? 腾飞再次把目光递向了董胜。 董胜瞬时冷汗直冒:“飞哥,你们的大名,我们都知道。” “嗯!”腾飞满脑子乱转,这四个今天有备而来啊!看来想惹怒他们不太容易。 刘韩宇腿都蹲麻了,“哥哎!您老还是多陪陪媳妇吧!别拿兄弟们开涮啊!” “媳妇?”腾飞撇撇嘴,说:“没有媳妇。” “那甜甜……”刘韩宇试探着问。 “甜甜已经回家了。”腾飞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刘博听到后异常兴奋:“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追求甜甜了?” “你敢,”腾飞转身愤怒的指着刘博,满身的杀气弥漫整个院子。 刚才只是演演戏,现在是真的要怒了。 “飞哥!”刘博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甜甜你不要了,还不能便宜兄弟吗?反正也是二手货,我都不嫌弃……” “找死,”腾飞上去抓住刘博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提了起来。 刘博真没想到腾飞力气这么大,竟单手把他一百六十斤的身体轻松提起来了。 “飞哥飞哥,”其他三人忙上前劝阻,“飞哥息怒啊!” 腾飞也不想搞出人命,直接把刘博扔回地上。 刘博捧着脖子“咳咳”好几声,这回是真吓到他了。 腾飞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说:“甜甜腹中孽障已经清除,找谁嫁都比找你们强。你们四个要是敢欺负甜甜,爷让你们跪着活不了,站着活不成。” 腾飞全身散发的杀气,直直钻进他们四人的骨子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四人,此时也怕了。 张涌涛哆哆嗦嗦的说:“飞哥你放心,我张涌涛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碰甜甜一根毫毛。” 腾飞转头看向张涌涛,眼光中的杀气直逼张涌涛内心,“爷信你。” 张涌涛深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腾飞又把目光锁定了董胜。 董胜忙解释:“我,我不会占甜甜妹子便宜的,她要是找了好人家嫁了,我送她一份大礼,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嗯,”腾飞又看向了刘韩宇。 刘韩宇站起身,坚定的说:“飞哥,以后甜甜妹妹的人身安全就交给我了。” “行,”腾飞最后把目光撇向了刘博。 刘博赶紧举手对着天,说:“我发誓,死都不会追求甜甜的,就算我妈逼我娶甜甜,我先把我妈打一顿。” “可以,”腾飞这才满意的收了收杀气。 眼中一抹黑雾转瞬即逝。 西岭 调教好了四人,腾飞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混黑社会这么多年,调教新来的小弟,自己还是很在行的。就像自己刚开始被调教一样,心酸。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 既然人员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去西岭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实施了。 张涌涛开着破旧的三轮摩托车,载着他们去往西岭崎岖不平的田间小路。 腾飞脸上的黑线一条一条拉下来。 他明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他非要被带着坐这种颠簸一下,屁股蛋蛋飞起来老高的三轮车,颠得他早饭在肚子里都抗议起来。 刘博强烈建议着,远处的路途非常的不好,因为没有管理过,高低不平的烂泥路杂草丛生,汽车进去容易出不来。 他们带着各种工具,装满了车厢。四人只能蹲坐在车厢板上,稍不留神容易连人带命跌进路边的杂草沟里。 车厢里放着铁锹、洋镐、锄头、木棍、渔网、电瓶、皮靴、斧头、水桶、柴火、铁锅,背包,一大桶纯净水,还有压在下面的什么什么,看不太清楚。 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挖渠的,倒像是去打野的。 行进了大半天,中午时分,终于到了临近西岭的边境。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杂草,五人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按照农村占地为宝的强烈心态,就连路边的杂草地都开垦出来种菜了,怎么能放弃这么一大片风水宝地荒着呢? 附近村子里的人可真是能坐得住气,把这里荒成荒无人烟了。 前面杂草高低不平无法开车过去,他们五个人便下车来,分摊了车上的家伙式,往前步行而去。 一路上,五人把近些年在外遇到的奇闻异事通通说了一遍,这当子倒没什么可聊的,都闷声往前走着。 都是个头高大身体壮实的青年人,扛点东西也不觉得费劲,跨着大步,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果然有一湾水沟,“哗啦啦”往几条分流流去,时不时的有鱼儿冒泡在水里的杂草边,惹得五人兴奋不已,顾不得什么挖渠不挖渠的,跳进水里一通乱摸。 许是压抑的太久,腾飞此时也是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和其他四人拉开满满的兴致,呼喊着捉鱼去。 一时间小河沟里尽是欢声笑语,年轻人的开怀大笑,和不知疲倦的兴奋高潮,把这里平静的荒芜瞬间打破。 半个小时的时间,水桶里面就有了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倒霉鱼,今天是它们的祈祷日,祈祷来生不要这么倒霉。 五人在扛过来的家伙式里面找到柴火和锅,,当下就拿铁锹挖起地上的杂草和泥土,准备当场做个临时小锅炉。 兴奋不减的五个人分工明确,准备宰鱼的,背包里拿调料的,挖锅炉的,点柴火的,搬水的,好一阵激烈的躁动。 就在刘韩宇满头大汗的,握着铁锹挖着地上泥土的时候,一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哎呀妈呀!”刘韩宇惊呼一声,“什么玩意这是?” 其他四人听到惊呼声忙转头瞧,只见刘韩宇拿着铁锹在对着一条青斑蛇进行攻击。 青斑蛇似乎并不害怕刘韩宇手中的大家伙,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弯一弯的向刘韩宇滑进。 刘韩宇看着这玩意有点心虚,拿着铁锹的手都有点抖,左拍一下右砍一下,也伤不到青斑蛇半分。 青斑蛇身体灵活的很,左闪右躲丝滑的扭着。 这时候,刘博大叫一声:“你们看,又一条。” 只见那被挖开的泥土里,又迅速钻出来一条青斑蛇,昂首摇尾向最近的刘博扭去。 刘博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水桶,拾起地上的木棍就去打蛇头。 蛇头一歪,没打中,又一歪,还是没打中。 刘博心里顿时冒出了一句:“不好。” 此时,第三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出来。 董胜喊道:“刘韩宇,你特么的挖蛇窝上了吗?” 眼看着泥土里钻出来的青斑蛇越来越多,他们五个人忙拿起各种家伙式,站到一起,连连后退。 张涌涛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惊呼道:“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什么?没有信号?” 其他四人也紧张起来,没有信号就没有救援,他们现在很危险啊! 泥土的蛇还在不断的往外爬,眼看都几十条了,五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快跑吧!”腾飞大喊一声。 五个人一起撒腿便跑。 那些青斑蛇,追逐的速度倒一点不比五个年轻人慢。一会儿的功夫,就追到了他们的脚后跟。 无奈的五人只能停下来对抗蛇群,拿着家伙式不停的乱舞着。 现在蛇群已经有几百条,荒地上的杂草丛里,密密麻麻的蛇扭动着身子向这边铺来。 五个人正在努力的为生命争取时间。 蛇群像得了必杀令似的紧追不舍。 眼看靠的最近的青斑蛇,受伤了不少,它们的生命度似乎有点太强大了。 都铲成两截了,前半截还穷追不舍,那些受点轻伤的,更比健康的蛇还要兴奋三分。 “火,”腾飞满头大汗,边退边喊:“用火。” 张涌涛眼疾手快砍伤几条蛇,问:“没有东西点啊!” “衣服,”腾飞喊。 “脱,”刘韩宇喊道。 张涌涛边跑边脱掉身上的汗衫,拿打火机点燃,往蛇群挥去。 果然蛇群快速后退。 一件汗衫很快烧完。 腾飞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喊:“边跑边脱,手机含嘴里,跑快的人脱裤子。” 董胜先跑到前面,脱掉衣服和裤子交给刘博。 就这样,五个人脱得只剩下内裤,把蛇群赶远了一点,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时间。 五个人拼命的跑向了三轮摩托车。 这时大批蛇群疯狂的追捕而来。 在他们爬上三轮摩托车之后,蛇群已经沿着车轱辘爬上了三轮车。 后面黑压压一片,少说有数万条青斑蛇往这边逼近。 他们只能拼命的用手中家伙式拍打几乎要爬到车厢的青斑蛇。 奈何力量有限,蛇群太多。 刘博两眼发红哭喊着:“我们要死在这了,我们要死在这了……” 张涌涛也快哭出来了,手上鲜血红的吓人,“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腾飞更是心惊肉跳,他可真是个倒霉鬼,天天跟死亡玩棋盘。 刘韩宇手中的铁锹杆子“啪”的一声断裂了,这让他心里更没有了底,狂吼一声,拿手机砸着蛇头。 董胜光着膀子,一条蛇飞身一跃,黏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惊的弹跳起来,甩掉了那条青斑蛇。 蛇群此时纷纷效仿,都原地起步跳跃而上,一时间,上空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而来,挡住了中午火热的太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蛇群在空中炸开,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软弱无力的盘在一起扭动着。 后面的蛇群还在英勇的前进,继续向车厢上爬。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身上的符文不停的闪着光,“轰”的一声,一道天火从腾飞身上喷出,蛇群挣扎着便趴在地上扭曲着,不再进行攻击。 被天火攻击的蛇群,迅速往回逃去,不大会儿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三轮摩托车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刘博擦擦脸上泪水和汗水的混合液体,喘着粗气说:“飞哥,你救了我们,我刘博发誓,以后好好做人,绝不再做对不起相亲的事了。” 腾飞苦笑着,他刘博差点死一回,这是开窍了? 刘韩宇看着粉碎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飞哥,谢谢你救命之恩,小弟以后好好过日子,等兄弟发达了,带飞哥你吃香的喝辣的。” 腾飞拍拍刘韩宇的肩膀,表示肯定。 张涌涛握着受伤的手,喃喃的说:“以前都是我打人,没想到流血那么疼,今后再也不打人了。” 董胜仰天长叹:“今天才知道做人有多难,老子差点就没了。” 腾飞笑着说:“各位兄弟别感慨了,我们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呢!村长应该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腾飞的来例 腾飞五人回到村里已经半夜,各自回家换了衣服,齐聚在村长家门口,翻墙而入。 村长家的狗刚吼两声,让张涌涛一棍子打晕,再也没了动静。 村长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三层小洋楼,盖得异常奢华。 满屋子黑漆漆,只有底层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显然村长大人还未入睡。不知道是良心的谴责让他无法入眠,还是因兴奋过度而无法归梦。 楼房上边红点闪烁,显然是安装了摄像头。 刘韩宇拿出弹弓用力一弹,“啪”一声,摄像头镜头碎成了拼接品。 听到动静了的村长,缓缓起身,刚到门口,被腾飞捏着脖子推进了屋里。 “咚”的一声,屋门被关上。 按照计划,那四人在屋门外等着,腾飞一人与村长交涉。 村长苍老的容颜更加苍白。 腾飞放开手,把村长扔到床边的沙发上。 村长本来见到腾飞就已经惊魂,现在被这么一扔,更是浑身颤抖。 “你……腾飞……”村长的脖子一阵疼痛,就连说话都疼得难以开口。 腾飞一脸邪恶的坏笑,双手抱胸对着村长说:“村长大叔,你的小飞回来了,怎么?兴奋成这样,都哽咽了?” 村长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被腾飞一把按下去。 这一按力道之大,村长感觉肩头的骨头随着腰肩盘差点粉碎。 “腾飞……”村长忍住疼痛,满脸的苦涩。 “村长大叔,”腾飞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起来就像阎王索命,“是不是想验证一下,回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村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此时不知道是怕的浑身发抖还是疼的浑身发颤,只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内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吧! “呵呵!”腾飞冷笑着说:“村长大叔,别这样,好像爷来索命似的。爷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的让爷心里的坎过得去,爷今天就不把你撕碎了。” 村长听闻,身体像死尸一般僵硬,直接就给腾飞跪下了。 腾飞也不躲闪,任由村长这老东西演戏,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大戏,够他腾飞看一壶的。 村长一脸苦涩,满是皱纹的脸庞老泪纵横。 “腾飞,是叔狠心,今天是叔错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村长,你这是有多恨爷啊,非要置爷于死地?打爷小时候,你就看爷不顺眼,处处针对,如今爷刚回来俩半月,你就想谋财害命了?” 村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腾飞,既然今天撕破了脸,叔也不蛮你。你这孩子,在村里没有立足之地,也不是叔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腾飞是真气笑了,村长这老东西竟然把责任推给了自己。他一把拽起村长的衣领,把村长提了起来。 村长惊慌失措的抱着腾飞的手,眼睛里的恐惧可笑至极。 “腾飞,你要干嘛?” “爷送你一程。” “你听我说,”村长请求着,他不敢大声喊,他怕这一喊,全村人都知道他的罪恶了。 腾飞放开村长的衣领,村长慢慢站回地上,声音里全是恐惧,又强行让自己镇定, “腾飞啊!叔和全村人都知道,就你自己骗自己。你小子压根不是我们村的人,你知道吗?” 腾飞听闻满眼的怒火,压着性子没有发作。 “腾飞,你想想,你爸妈都多大岁数了?他们去世时候都七八十岁了,你小子才是十来岁,你好好计算一下,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还能生孩子吗?” 腾飞皱着眉狐疑的看着村长。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他不想多深究。 村长继续说着:“你是你爸妈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听说是被你亲生父母丢弃在河沟底的,身上连见衣服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身子。你爸妈看见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呼吸了,是他们舍不得放弃你,才把你救回来。腾飞啊!你连个户口都没有啊!你爸妈舍不得把你送给孤儿院,他们老两口几十年没有孩子,你来了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可他们那么大岁数,没有收养资格,你没有户口,这房子你也没有资格继承,知道吗?” 村长说的倒是实话,腾飞的身份证,还是半夜拿把刀偷偷溜进孤儿院院长的家里,拜托院长开证明办的。 他厌恶的看了村长一眼,忽而邪笑着说:“就为了爷的院子,就置爷于死地吗?” 村长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的说: “腾飞啊!不蛮你说,你在全村人眼里就是个妖物。你八岁那年,从墙头上掉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连医生都宣布你死亡了。你爸妈连小棺材都买好了,可是你突然就活过来了,而且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你知道大家有多怕你吗?又不能让你爸妈把你送走,就只能远离你了。” 腾飞摸了一下鼻子,这事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小不懂事,只知道大家开始不喜欢他了,处处躲着针对他。 “后来,”见腾飞没有动怒,村长继续说:“你爸妈死了,你一个人了,偷鸡摸狗的,大家真怕你啊!怕你使什么坏害人啊!” 腾飞无奈的苦笑,狠狠地咬着牙说:“我偷鸡摸狗还不是为了活着?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能有什么活路?你们会给我一口饭吗?” 腾飞顿了顿,说:“我不是也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也被打断了腿吗?” 村长惊慌的看了一眼腾飞,才低下头,说:“是的,可是,你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你竟然站起来走了,你走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一点断过腿的样子都没有。你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 “所以我腾飞就该死,是吗?” 腾飞恨得牙咬得“吱吱”作响,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妖怪,是不祥之物,他们为什么不认为自己是神仙呢?就这样评判了自己的位置吗? 村长吓得烟头从手中滑落,掉到洁白的地板上面,红红的烟芯冒着淡淡的烟雾。 村长猛咽一口唾液,颤抖着说:“腾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你都起杀心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腾飞听闻气得浑身发抖:“莫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动手吗?再说了,爷杀谁了?你们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 村长吞咽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说:“腾飞,你打乔子他们的时候,有多狠,你不记得了?你差点把叔也掐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这么阴狠,早晚要出事的,村里人谁不害怕?你在外面得了,你回来干什么?” 腾飞眼神里的黑气弥漫,他们伤害他的时候,是那么理所当然,怎么他腾飞反击就是罪大恶极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村长的悲哀 “叔,你厉害,爷佩服。你勤勤恳恳为村里一辈子,是个狠人。” 腾飞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哼!还是借刀杀人,不愧是当几十年家的人,心思够密啊!” 村长声音颤抖的说:“腾飞,你知道你有多恐怕吗?那天,你把叔吓到了,你知道你杀气有多大呀?就像今天这样,叔都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哈哈!”腾飞阴笑着,声音阴冷的说:“你怕爷?” 他低头盯着村长的脸,眼睛里红的吓人,“你怕是没想到,爷会活着回来吧?” 村长被他盯得一个踉跄,“腾飞,叔没想害你,叔只想你别回来了。” “是吗?死了确实不用回来了,让那些青斑蛇咬碎爷的血肉,吞食爷的骨血,一点残渣都不剩,是吗?” 腾飞浑身散发的杀气,直逼进村长的骨头缝里。 村长只感觉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不紧浑身一哆嗦,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村长像血被抽干了一样,脸色白的吓人。 原本农村的老头都是黑瘦的,许是村长福气太大,养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此时更是白了。 腾飞看着村长的窘迫样,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害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害刘韩宇他们四个?” 村长猛抬头,心里像被重击一般,“我叫他们把你送到西岭,就偷摸回来的。” “哈哈!”腾飞奸笑着,“你没想到,他们那么讲义气,没有丢下爷吧?” 村长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的,就爷一个回来了。”腾飞压住嗓子说。 “他们,没回来?”村长满眼的死灰,半天回不过来神。 腾飞在屋内踱着步子,说:“哎呀!叔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想想,他们四个人的父母亲人,会把您老怎么样啊?” 村长脑子里思绪乱飞,还想把责任推出去:“我让他们回来的,他们自己不回来,怪我吗?是他们自己不回来,是他们自己不听话,不是我的错。” 这时,屋门“彭”的一声被撞开,张涌涛怒目圆睁的闯进来,提起地上的一脸错愕的村长,吼: “你个老东西,你想害死飞哥,幸好我们哥几个够义气。要不然,飞哥现在怎么样了还不知道,找死……” 他抬拳就要打上村长的脸,被腾飞一把抓住。 “飞哥,你让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腾飞抓住张涌涛的胳膊说:“打人还要坐牢,哥有法子治他。” 张涌涛这才停下手,把村长扔到地上。 村长这把老骨头被摔来摔去的,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其他三人也进了屋里,一个个像猛兽一般盯着村长。 村长现在欲哭无泪,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董胜白了一眼村长,说:“我们报警把这老东西抓起来,判个终身监禁,死牢里去得了。” 刘博忙插言:“做牢太便宜了,抓起来凌迟才解哥几个心头之恨。” 刘韩宇接言:“听飞哥的。” 腾飞冷冷的说:“院子,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除非爷死了,但是,村长,您老也别想好过,今后的日子里,哥几个会经常拜访您老人家的。” 村长“咕咚”就给腾飞跪下来,满脸泪痕的哭着: “腾飞,院子的事,咱们好商量。可这事,不是院子的事啊!” 五个人厌恶的看着村长,张涌涛一脚踢在村长胸口,把村长踢的倒在沙发垫上。 村长忍着疼,五官都皱在一块儿,“腾飞啊!你们先歇歇火,听我一言。” 他们四个哪有什么耐心听村长瞎掰,只是在找契机谈条件而已。 村长老泪纵横的说:“腾飞啊!你一日在村里,村里一日不安宁,个个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反正现在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了,村里就算你待着,也没有立足之地啊!按法律规定,你不是咱村里的人,地没有你的,院子一样没有你的,今天叔不把院子收回来,乡里也会来收的,你要明白,叔也做不了主给你院子的支配权啊!” 腾飞冷“哼”一声,说:“无非就是想赶爷走!” 村长拧了一下鼻涕,说:“腾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没有户口就什么补贴也没有,村里也没有办法,是不是?你走吧!回城里吧!起码户口在城里,是不是?” 腾飞挑起眉,满眼的杀气,“想赶爷走?没那么容易。想爷走也不难,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眼下腾飞是听出来了,不是村长不给他活路,是全村人都不给他活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客气呢! “一百万?”村长傻傻的看着腾飞伸在半空的一根手指。 “你这是要叔的命啊!叔到哪里给你找一百万?” 腾飞冷笑道:“那就是村长你的事情了。” 张涌涛在一旁帮腔:“村长可以找村里人凑啊!上次修路,不还凑钱的吗?” 其他三人忙点头应着。 “那是修路,”村长急眼了,“我现在怎么跟他们提凑钱?” 刘博说道:“就说飞哥出远门需要路费,大家凑凑。” 村长更急了:“你是要全村人戳我脊梁骨吗?” 董胜弯下腰,对着村长,说:“总比现在被飞哥揍死强,起码你还活着。” 刘韩宇清了一下嗓子,说:“起码也不用坐牢,您老还是村长啊!” 村长一屁股瘫在地上,冷汗直冒。 半晌,村长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是连叔的棺材本都不放过啊!” 腾飞轻笑着说:“叔,那就给你全家上下十三口准备好棺材吧!” “你……”村长差点心脏病发作,“你想干什么?” 腾飞双手叉腰,一副轻松的模样,说:“叔,爷只身一人,生死无忧,不是叔,心系的东西比较多,叔你想好了告诉爷。” 他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放到桌上,说: “这是爷的银行卡号,三天之内不把一百万打来,爷替你备好大小十三口棺材,望叔笑纳。” 村长差点昏倒,“一百万?腾飞,你让叔怎么活?” 腾飞“哈哈”大笑,语气沉重的说:“叔啊!您老给爷活路了吗?你觉得这就是逼你了吗?爷就是让你知道,招惹爷的下场,不管你是卖房子还是卖孩子,卖棺材本,爷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别后悔。” 村长颤抖着手指着腾飞喊:“你别太过分。” 腾飞半弯着腰,对村长轻描淡写的说:“急什么?爷城里还有几百个兄弟呢!信不信,一夜之间,爷可以把整个村夷为平地。”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朝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说:“好好照顾村长大叔。” 四人面带奸笑的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回城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五个人像亲兄弟一样聚在一起喝酒猜拳,好不快乐。死里逃生的他们,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激动的立马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腾飞的小屋里,摆了一张四方桌,摆了六盘菜,三瓶好酒。他们推杯换盏,一阵寒暄。 刘韩宇压了一口白酒,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嘴里,边嚼边说: “飞哥,我听说村长把他的棺材本儿都从银行里面取出来了,把他们家三层小楼也卖了,又借了一点钱,村里的人知道飞哥你要离开了,也都凑了一些。” 腾飞摆摆手中的手机,说:“已经收到了,好长一串零。” “哈哈哈哈!”他们一顿狂笑。 张博说:“飞哥,你走以后还回来吗?哥几个会想你的。” 腾飞拍了一下张博的肩膀说:“回,当然回。我爸妈的坟还在呢!我得回来烧纸啊!” “那好,飞哥回来就找我们,我们大醉一场。”刘博开心的像个孩子。 “行,没问题。”腾飞小呡了一口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吗?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在哪里。 张涌涛举杯对着腾飞,说:“飞哥,我敬你,啥话也不说,全在酒里。” 腾飞“呵呵”一笑说:“知道爷酒量不行,想把爷灌醉吗?” “嘿嘿嘿嘿!”张涌涛陪笑道:“飞哥你喝一口就行,我全干。”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董胜说:“飞哥,你给个准信,多会能回来?我们哥几个等着你。” 他们几个应该会出去打工,想聚在一起必然要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 腾飞苦笑着说:“哥几个不都是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号码吗?爷出去以后,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若想回来,提前给你们吱一声,让你们做好准备。” 他们连连说好,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腾飞这一走,院子就不是他的了,何时回来?回来又如何?回来连个家都没有。 想想心里一阵悲凉。 腾飞为赶走心里的阴霾,苦咽一口小酒,说:“你们几个,保护好甜甜哈!看着她出嫁,不许她婆家人欺负她,知道吗?” “飞哥,放心,谁敢欺负甜甜,我让他们活着都难。” 四人拍着胸脯保证。 腾飞点点头。 甜甜是个好姑娘。 装好行李,腾飞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空洞。 之前,是为了活命逃亡到城里,农村还有自己的家。 现在,自己揣着一兜子钞票不愁吃喝,村里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开着自己的二手小汽车,缓缓驶出村口。 村口送行的,有刘博、刘韩宇、张涌涛,董胜,还有刘木匠,还有一个怯生生的身影,远远的看着,是甜甜。 “哥,谢谢你救了我,甜甜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记得回来。” 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腾飞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声音,“喂!大哥。” 腾飞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大师不怎么高兴啊! “怎么了?大师,见到爷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啊?” “不是大哥,”电话里传来惧怕的声音,“小弟见到大哥可高兴了。” 腾飞知道大师的心思,好不容易送走的邪神,又回来了,能高兴吗? “爷现在去你的城市找你,给爷安排好住处。” “好的,大哥。”大师忙应着。 腾飞挂断电话安心的开车。 实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起来很多事情都轻易的接受了,又好像根本接受不了一样。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临走前,交代刘韩宇他们,逢年过节给他父母烧点纸钱。 给甜甜妹妹置办嫁妆。 多跟村长走动走动。 不知道村长在他走了之后活的好不好? 一路上想的太多,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 半头白发一脸沧桑的大师,在小区门口等着腾飞,把腾飞的车开进了小区院子,点头哈腰的领腾飞坐上电梯。 进了房门之后,把腾飞领到客房,给腾飞打了一盆洗脚水。 腾飞看着洗脚水,眼神里全是鄙夷。 “大师?” “哎!”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谁家这时候还洗脚啊?你当爷是贵族阔少吗?” “啊?这不,洗脚解乏吗?” “你闻爷这一身臭汗,爷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都臭了知道不?” “闻到了。” “闻到了不给爷准备毛巾香皂拖鞋睡衣去洗澡,打盆水干什么?” “我……” “我个屁啊!”腾飞瞪着满脸幽怨的大师,恨得牙痒痒。 看大师忙着去找毛巾睡衣,腾飞冲着大师背影喊: “爷要吃鸡蛋面,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大师满头大汗,这是接了个祖宗回来啊! 一觉睡到大中午,伸伸懒腰接着睡。 忽然又睡不着了。 昨天,还在自己院子里,今儿个,就是陌生的城市了。自己这漂流的生活,是正式开始了吗? 大师在小区外面街上开了个门面,安安心心的算命赚钱,一早就出门,晚上黑灯瞎火才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腾飞一个人。 那么久了,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 可是孤独却变本加厉的追着他不放。 夜半三更,大师终于打烊回来了,顺便给腾飞带了夜宵。 大师把夜宵递给腾飞之后,躲躲闪闪的退到一边,腾飞见大师这副模样,心里厌恶增了几分。 “你小子,跟爷装什么装?躲什么?” 大师鼓了鼓勇气,试探着问:“大哥,您老就没觉得,您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腾飞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不还是我吗?” 大师撇了撇嘴说:“大哥,您这回回来,这满身的杀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杀气?”腾飞想起村长的话,村长也说他杀气太大。 大师后退一步,说:“大哥,您上次走之前,小的可是觉得您老心眼不坏,一身正气。可这次,您就跟那地狱的恶魔一样,让我打心里惧怕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腾飞心下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确实很飒,揍完这个揍那个。 大师瞅瞅腾飞没有生气,接着说:“难不成是印符琼书的原因吗?可又不像啊!印符琼书温婉柔和,不像这么大戾气的啊!” 腾飞也不明白的摇摇头,按道理,印符符文除了生死关头救过他,也没有给他多少惊喜啊! 此时,腾飞眼里的一股黑气燃起。 大师倒抽一口冷气跌倒在地。 “你慌什么?”腾飞不耐烦的喊。 大师爬起来趴到腾飞的跟前仔细看,果然一道黑气若隐若现。 “大哥,你身体里,怎么会有魔气?” “什么魔气?”腾飞狐疑的问道。 “大哥,”大师撞着胆子说:“你眼中一道黑气已经这么明显了,印符琼书可没有黑气啊!” “什么?”腾飞忙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仔细观看着自己的眼珠。 果然一道黑气在眼中潇洒的飘荡着。 他突然想起,黑影人化作一道黑气钻入他脑中的场景。 “靠,爷还有救吗?” 学法 无聊的腾飞四处乱逛,逛到了大师开的店面里。 店门口玻璃门上豁然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伸头往里一瞧,大师正躺在折叠椅上睡的正香,鼻涕泡一鼓一鼓的,时不时的还打了一下蚊子。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 “谁?谁?”大师差点从折叠椅上摔下来。 他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探出头去一看,忙慌的跑到外面,笑着说: “大哥,你怎么来了?” 腾飞指着对面的店面,说:“为什么他们家生意那么好,你这里这么冷清?” 大师幺九无奈的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八字传承,我这跟印符琼书没学多少啊!而且人家做法事,刀枪棍棒能用上的都用上了,阵势超级强大,我呢?啥都不会啊!” “给印符琼书丢脸。”腾飞抛下一句话,径自向幺九的店里走去。 幺九红着脸,无话可说。 腾飞说的对,他是真丢人现眼。 腾飞坐到折叠椅上,幺九立马给腾飞泡了一杯茶。 看着那些茶叶在玻璃杯里绽开花来,腾飞脸蛋黑线直冒。 “幺九。” “哎,大哥!” “这年头,谁还喝茶?给爷整杯饮料来。” “好滴好滴!”幺九立马跑到对面超市买了两瓶饮料。 腾飞打开饮料一饮而尽,舒爽。 “这冷冷清清的店面,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还买了那么贵的房子?” “大哥,小的把之前那些东西都卖了,这不还有点积蓄吗?买了套二手房,眼下店面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一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填饱的?” “晚上有客啊!” “晚上有客,一大早你就跑来做什么?” “气对面那店面的老板。” “明明是气你自己,人家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被你气?” “我……” “关门回家,爷教你几招。” “好嘞!”幺九兴奋的关上店门,陪着腾飞往小区走去。 坐在客厅地板上,幺九闭目盘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腾飞在一旁指点,“有感觉没?” “有,有一股气在肚子里翻滚。” “试着运转。” “转了……” “嗯!” “额……” “怎么了?” “咕咕咕……咕——” “你放屁做什么?” “大哥,我泄气了。” “吃了什么,这么臭?” 腾飞捂着鼻子一溜烟跑了。 “真臭。”幺九站起身拍拍屁股,撒丫子就跑,生怕跑晚了中毒而亡。 再一次。 幺九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这一次更认真。 “不许再放屁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放心。” “有感觉没?” “有,好像有东西在身上爬。” “爬哪里了?” “爬到脑门上了。” “是只苍蝇。” “哦!” “认真点好吗?” “明白明白。有感觉了,肚子里酸溜溜的,有口水含到嘴里了。” 腾飞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二十分了,这小子是饿了呀? “再坚持一下,外卖马上到了。” “大哥点的什么菜?” “鹤顶红。” “嗯?没来生的菜啊!呜呜呜呜呜……” “瞧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有没有来生真的很难说啊!” “我也想年轻啊!” “想年轻就好好学,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糊弄爷。”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是害怕学了印符琼书,搞得比现在还差,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这样活着好一点,是吗?” “大哥,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爷才不当那恶心人的玩意呢!” 幺九被腾飞说中心思,陪着笑脸不敢多说话。 腾飞叹了口气,说:“爷是读懂了印符琼书,也知道有个印符世界,那里有个娘们告诉我,你这样的,虽然长的丑,但是吧几百年能活,想年轻就跟爷好好学,说不定能搞个年轻帅气还长生不老,那多好啊!” “那就被拉实验室去解刨了。” “啥?” “不老又不死,多好的实验教材啊!不研究不是浪费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危险啊!” 腾飞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哥,当真能变年轻吗?” “爷骗过你吗?” “没有,大哥,我信你。那个,娘们是什么?” “什么什么?” “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空气。” “空气?空气还有公母?” “可不是咋滴!一个会说话的空气,神奇着呢!”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年轻懂礼貌,恭恭敬敬的给幺九鞠了一躬,“爷爷好。” 然后看向腾飞,说:“您孙子真帅气。” 当时,幺九手里的外卖差点没拿稳,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幸好被腾飞扶住。 外卖小哥走了之后,腾飞关好门。 发现幺九步履蹒跚的挪到客厅沙发上,一张脸青红紫白蓝绿彩,他已经没有心情吃外卖,满脑子都是死灰,生无可恋。 “至于吗?就叫了声爷爷,瞧把你辉煌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腾飞还以为他乐的呢! “爷爷?孙子?”幺九欲哭无泪。 “哈哈!”腾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幺九更难过了。 腾飞瞅着幺九苍老的脸,说:“爷爷,咱们还练吗?” “滚!”幺九趴到沙发上痛哭失声。 这是真伤心了。 突然,幺九“嗖”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要年轻……” 吓得腾飞一哆嗦。 “诈尸了?” 幺九抓住腾飞的手,显得异常激动:“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变年轻,让我年轻。” 那眼神里闪烁的光,差点刺瞎腾飞的眼。 “松手!” “大哥,你要帮我啊!” “你给爷松开,你小子刚才撒尿洗手了吗?” “我洗了,我真洗了。” “别等爷揍你,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眼看着幺九的嘴都快贴到腾飞的脸了,那股浓烈的口臭,呛得腾飞心情极其不爽。 “大哥,你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给爷滚!”一拳抡过去,幺九晕晕荡荡的滚到了沙发肚里,嘴里还在嘟噜,“大哥,你要帮助我啊!” 算命 无聊至极的腾飞,准备给幺九坐堂,既能练习一下自己所学,又能在幺九面前炫耀一番,更想打击一下对面那家八字术行工作室。 腾飞半躺在折叠椅上,打开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幺九啊!你是怎么想到要在这里开个算命的店面的?看被人家挤兑的,差点喝西北风了。” 幺九忙苦唧唧的说:“大哥啊!明明是小的先开的店,那玩意后来的呀!” “嗯?”腾飞欠起身子,“找茬的?” “没没没,”幺九忙把腾飞按躺下,“哥你别激动啊!” 幺九怕腾飞一提找茬就躁动,那边可人多势众啊! “哦!”腾飞继续喝掉剩下的半瓶饮料,说:“爷今晚给你坐镇,不知道印符琼书到底能有什么本领?” “不惹事就行啊!”幺九怕了这个惹事精。想当初,自己开着好好的店面,是怎么被腾飞拆碎零部件的。 但,他腾飞是不惹事的人吗? “饮料喝完了,”腾飞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幺九一脸的无奈,“大哥,饮料喝多对身体不好,喝茶养生。” 他把茶杯推到腾飞面前。 腾飞抬头看了一眼幺九,说:“没钱了?” 幺九被说的心里一沉,他确实囊中羞涩,但还不至于买不起一瓶饮料。 “我给你转点,”腾飞掏出手机给幺九转了钱。 幺九心里更是一阵惊,“这魔头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幺九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四个零,眼珠都花了。 “用吧!”腾飞轻描淡写的说:“爷刚拿命换了一百万。” “拿命?”吓得幺九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了。 “啊!”腾飞心想,农村人穷啊!这要是在城市里,怎么着也不是这个数。 幺九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感觉是在喝腾飞的血,这哥们就爱玩命吗? 很快到了晚上,城市的灯红酒绿瞬间点燃年轻人躁动的内心。 屁股都坐疼了的腾飞,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进门的是一个美女,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发背带短裙,妖娆的身姿格外引人怜爱。 美女坐到腾飞对面的凳子上,看了腾飞一眼,当下红了脸,“小哥哥好帅啊!” 幺九忙把腾飞拉起来赶到一边,自己坐到折叠椅上。 美女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口气也硬了不少, “大师,还是那事,你看怎么办吧!” 幺九一脸苦相,“又吹了?” 美女撇撇嘴,好像要哭了,“都第十个了,还是不成,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腾飞开口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打过胎啊?” 美女顿时眼冒冲天火光。 幺九赶紧捂住腾飞的嘴,龇牙咧嘴的小声低吼:“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啊!” 腾飞扒开幺九的手,喘了口气,说:“没错啊!她谈恋爱怀孕了,被人家蹬了,还打了胎,那小孩都三个月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腾飞只感觉眼冒金星,腮帮子生疼。 美女的手都乎红了,躲在背后直乱抓。 她冲着腾飞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渣男!呸!” 转身就走。 “哎!你……你敢打爷。”腾飞抱着脸直骂。 幺九忙拉住腾飞往前冲的身子,“大哥哎!你咋什么都往外说呢!” 腾飞捂着脸看着幺九,说:“没错啊!我还知道她爸妈离婚了,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孩子,现在的爸爸是继父。” “不管是啥,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幺九苦着一张脸,真想抽腾飞俩耳瓜子,只是他不敢。 腾飞更是纳闷了,他腾飞什么时候说话拐弯抹角过?真是矫情。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得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贵妇人端坐之后,腾飞瞄了一眼,看来这位贵妇人是想和老公离婚,但又怕财产被老公吞吃,这是来找解忧之法了。 腾飞撇撇嘴,没有说话。 贵妃人打量了一下幺九,又打量了一下腾飞,开口说道:“小伙子气色不错,面色很红润啊!” 腾飞慢慢摸上刚才被揍的半边脸,似乎有些肿了。 腾飞偷偷低头到幺九的跟前,小声问:“怎么都是女的?” 幺九心里嘀咕:“合计着是男的你就动手打了是吧?” 嘴上这么说:“还不是对面那家八字术行,老是乱摸嘛!” “摸什么?” “什么都摸,摸手,摸脸,摸胸,还摸屁股,女孩子都不敢去那里。” “哦!所以你是捡人家剩下的啊!” “我幺九又老又丑又不近女色,她们放心嘛!” “可以可以,丢脸的东西。” 幺九黑着脸,腾飞老是侮辱他的人格,孰不可忍,也得忍,哎! 贵妇人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师,我老公在外面有了小三,我想让他净身出户,和小三一起沿街乞讨,被过往行人咒骂殴打,您给做个法,让他们死了以后永不超生。” 腾飞一听,这老娘们够毒啊! 幺九轻咳一声,说:“这么美女啊!我一个小小的卦摊,哪有那个通天本领啊!咱算算命,命里有没有灾,有没有财,不就行了吗?这让你搞的,我都成改变命运的大神了。” 贵妇人显然有点不高兴,“大师,那你说说,我命里能不能把公司转到我手上?让我老公家破人亡?” 幺九拿出纸笔,说:“来来来,美女,把八字报一下,我给你算算。” 贵妇人撇着嘴把八字说了一遍。 幺九很认真的样子掐指算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 好一会儿,幺九语重心长的说:“美女啊!按你的八字来说,你爸妈当时把公司交给你老公的目的,就是因为你整顿不了公司,这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恐怕活不过三年啊!” 美女眼珠一转,说:“我可以把公司卖了,留着钱养老。” 幺九摇摇头,说:“以你花钱的速度来看,卖了公司,也不够你花三年的。” 贵妇人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呀?” 幺九说:“把你老公八字报一下,我算算。” 贵妇人迅速说出老公的八字。 幺九继续掐指乱嘟囔一阵,说:“美女啊!你老公命里无桃花呀!你们结婚之前,就把他桃花都斩了呀!” 贵妇人害羞的低下头,“那不是,想让他心里只有我嘛!” 幺九瞅了一眼贵妇人说:“所以,你老公外面真有情人了吗?” 贵妇人脸色一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造谣不成?” 随即拿出手机,给幺九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这是我老公,这是他的小三,他们多亲密?就差没大街上抱在一起啃了。” 幺九眯着眼仔细观摩着,最后把手机抢过来细细的看,然后说: “美女啊!你老公口味好重啊!这小三少说有六十多了吧?不会是你婆婆吧!” “怎么可能!”贵妇人一把抢过手机,也仔细观看起来,“我婆婆我见过,不会是这样的。” 幺九慢吞吞坐到折叠椅上,一副老的不好动的模样,“现在手机太发达了,本人和照片完全不符,很正常啊!” 贵妇人红着脸,把手机悄悄塞回自己携带的名牌包里,掏了一张大钞放到桌子上,转身便走了。 腾飞在旁边笑的牙都快崩下来了。 这时,甩了腾飞一巴掌的美女,又原路返了回来。 麻烦大了 见到美女的那一刻,腾飞不由自主的拿手把脸包了起来。 美女没好气的瞅了腾飞一眼,小声说:“大师,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的事,能不能解啊?” “美女坐,”幺九咧着嘴把美女让到凳子上坐好,顺手沏了一杯茶。 腾飞见美女是有求而来,当下乐滋滋的放开了自己的脸,坐到了对面的折叠椅上。 “小妹妹,”腾飞装模做样的说,“你这事呢好解决,首先咱要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你……”美女举起手,咬咬牙又放下了。 腾飞则差点弹跳起来,还好美女没有动手。 幺九忙按住腾飞,说:“大哥,解决事情就行,私事咱不能过问啊!您老别那么八卦好吗?” “好吧!”腾飞看着美女铁青的脸,也有点发怵了。 难怪说女人像老虎,一点都不假。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腾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 “我是说……”腾飞偷瞄了一眼美女,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打脸之痛。 “你怀的那胎怨气太重,化作英灵一直缠着你,想让你继续怀孕把它生下来,可是……” 他又抬眼看了美女一下,见美女一脸惊愕,挪挪屁股从折叠椅上溜了下来。 “它要的父亲,不是你喜欢的人渣,它已经选好了。所以你看上的男的,都被他吓跑了。” “它?还要选爸爸?”美女颤抖着问道。 “是的,”腾飞躲到了幺九的背后,“那个英灵就在你背上。” “啊……”美女尖叫着原地起飞,整个人从身前的桌子上翻过去,跌进了折叠椅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美女缩在折叠椅里瑟瑟发抖。 “也没那么可怕,”腾飞安慰着。 “不可怕,你躲什么?”美女沙哑着嗓子吼。 “他是怕你又揍他,”幺九忙解释着。 “我……”美女恐惧的眼神四处打量,她也没心情骂腾飞了。 “它现在在哪里?” “在桌子上,”腾飞指指美女面前的桌子。 “啊……”又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叫,美女晕了过去。 幺九看着晕倒在折叠椅上的美女,简直惊掉了下巴,“大哥,你,你,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爷没有吓他,”腾飞指着桌子上面说,“那小孩就在那里,浑身乌青,很小很小一只。” 看来腾飞没有说谎啊! “你真看见了?”幺九还想确定一下。 “是啊!”腾飞点点头。 “嗝……”幺九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随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回轮到腾飞惊得目瞪口呆了,“不是,兄弟,难道你看不见吗?” 赶紧的,把门关好,被人发现了,还以为他腾飞在杀人灭口呢! “幺九,幺九,快醒醒。”腾飞拍打着幺九满是皱纹的老脸,脸皮那么厚,拍都拍不醒。 “哇……”一声尖叫声响起。 腾飞猛然回头,见一个胖胖的妇女正在门外捂着嘴一脸惶恐的盯着他。 腾飞忘记了,这是玻璃门…… 一时间,又有几人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人非常镇定,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别……”腾飞忙打开门,“别报警啊!” 几个妇女尖叫着往后退去。 几个男士抖着筛糠的腿强行站在妇女们前面。 必要时候,男人还是要站出来的,虽然他们也很怕。 “站,站住,不要动。” 几个男人曲着腿,抬着发抖的手警告腾飞。 腾飞这是解释都解释不清啊! 不大一会儿,警笛拉起,一辆闪着彩灯的警车,以非常华丽的漂移来到了店门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歹徒手里有没有武器?” 三个警察手拿电棍冲出来,看得出来,他们腰间都有真家伙。 腾飞委屈的揪着嘴,这都什么事啊? 警察把腾飞双手一掰,掰到背后,“咔嚓”就带上了手铐。 “我冤枉啊!”腾飞大喊。 “别说话!”警察拿着警棍在腾飞脑袋上晃了晃。 一个警察忙着疏散人群。 另一个警察快速跑到店里检查了一番,说:“报告!两个人都有呼吸,没有生命危险,身上也没有伤口。” “叫救护车。”抓着腾飞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个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嫌疑人已经被控制,现在立刻派救护车前来,有两名受害者已经昏迷。” 就这样,腾飞在警局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他们自己晕倒怪我吗?”腾飞暴跳如雷的喊。 “无缘无故的晕倒两个,就你一个人在旁边,市民报警,我们能不出警吗?”警察极力解释着。 “那你们也听我解释一下啊!”腾飞喝了一口饮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释,我们也不能出一次警还要听罪犯说书吧?” 警察看到腾飞冰冷的眼神,随即补了一句:“当然,你是被冤枉的。” “大哥,”幺九从门外走来,一脸的尴尬。 “都怪你,”腾飞指着幺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晕倒了,爷能来这破地方受罪吗?” “都怪我都怪我,”幺九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审了爷一晚上,连碗面都没吃上。”腾飞委屈巴巴的说。 “我请,我请,”警察忙站起身,“我们去对面面馆吃面。” 腾飞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两个蛋。”腾飞竖起两个指头。 幺九对着他挤眉弄眼,嫌弃他丢人现眼。 殊不知,鸡蛋面是腾飞的最爱。 那年,他发高烧持续不退,一碗鸡蛋面,是他母亲给他做的最后一餐。 他没吃,已经吃不下了。 半夜,母亲趴在他枕边哭,他站在母亲背后抚摸母亲冰冷弯曲的后背,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 这时候的他,非常镇定,眼神坚定而沉着。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针,对准自己的躯体脑门上,深深扎进去。 片刻之后,躯体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经冰凉的鸡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的是那么香甜。 村长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妖物,他承认,他做了别人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断了腿。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着疼痛,艰难的爬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那截断腿扭曲着粘在身躯上,有多疼。 多难熬的三天三夜,那么疼,那么冷,那么饥饿,那么无助,那么悲凉。 找茬 随着腾飞的介入,幺九的小店生意越来越火爆,很多人都大老远跑来找腾飞算命。 对面的八卦术行工作室,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意也渐渐冷清了。 原本七八个人忙不过来的工作室,现在闲得刷剧都刷累了。 这天天色已晚,幺九的小店难得清闲一会儿,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去了,留腾飞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折叠椅上,喝着酸奶。 “吆!还没断奶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腾飞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头上挽着发髻插着发簪,长衫上还印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饼。 “喝口?”腾飞举了举手中半瓶酸奶,示意来人,你也不咋滴! 长衫男人讥讽的一笑,说:“本道还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毛头小子啊!” 腾飞也不客气,既然来的是砸场子的,那就让对方砸自己脚后跟吧! “总比你这假道长强,怎么着?被师门赶出来了还敢招摇撞骗,就不怕被师门的人找到灭口吗?” “你……”长衫男人一阵慌乱,心想:“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师门派来的吗?” 腾飞冷笑道:“你的八卦术行是不是碍眼了?不想要了是吗?敢找爷的麻烦?” 长衫男人思索片刻,觉得腾飞不该是师门中人,毕竟师门之人可没有这么轻浮。 “小子,你这才来几天,就抢了本道的生意,本道不与你计较,但也不能太过自负,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安生。” 腾飞喝掉半瓶酸奶,冷笑着说:“呵!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长衫男人左看右看,观光了幺九小店里的寒酸,更是骄傲的头抬的高高的。 “这等货色也敢拿得上台面,”转而又对腾飞挑衅道: “小兄弟,十日后,青台观有一场斗法比赛,可敢来战否?” 腾飞脸色暗沉的把酸奶瓶扔进垃圾桶,说:“没空。” 腾飞早就听说了青台观每年都会举行斗法大会,表面上是收徒,实则是炫耀,顺便拍卖一下观中积攒许久的陈货。 什么桃木剑,八卦镜,玉葫芦,应有尽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被前来观看斗法的吃瓜群众抢得干干净净,观中赚得盆满钵满的。 正式的教观,怎么可能会露法给旁人知道?只有真正有缘之人,才能有缘得到真传。 长衫男人见腾飞这么简单就回绝了,心下怎么能捏得过去面子?他假装好意的说: “小兄弟如此本领,怎么还害怕那帮道友?怕他们的法太厉害,让你招架不住丢人现眼吗?” 腾飞心想:“这激将法用的这么拙劣,是没见过爷的本事吗?” 当即说道:“这位道长这么爱炫耀,应该在斗法大会上,把你跟前的饼画成八卦太极图,而不是糊弄群众的乱七八糟东西拼凑的样板。” 刚才腾飞看不懂长衫男人身上的大饼是个什么东西,特意拿手机扫描了一下,在网上查了好一会。 “哼!”长衫男人显然有些怒了,“本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道拿本道开玩笑,真是青蛙跳灶台,不识人间烟火。” “请回吧!”腾飞眼皮都不抬一下。跟这样的人说话,都侮辱了自己的人格。 长衫男人被赶,心里更不爽了:“小兄弟,有能耐在斗法大会上,和本道一决高下如何?如果本道输了,本道带众弟子离开本市,另寻他处安身。” 腾飞稍稍抬了半块眼皮,极其轻蔑的说:“若赢了呢?” 长衫男人“呵呵”一笑,说:“那,就请小兄弟带着你的老光棍,离开本市吧!” 腾飞“嗖”的一下站起来,长衫男人惊得往后倒退一步。 他明显看到腾飞眼中戾气的黑雾在弥漫。 “爷,今天就让你撤离本市吧!” 腾飞嘴角轻轻上扬,伴随着那双似要杀人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 他抬手便去抓长衫男人的衣领。 长衫男人也是早有准备,随即身体灵活躲过腾飞的手爪,转身就要往外跑。 腾飞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后脖领,直接提回来。 当他再次想逃的时候,玻璃门已经被腾飞关上,原来还有遥控器…… “哗啦!”一片布帘从上面掉下来盖住了玻璃门。 上次因为幺九和美女晕倒,害得腾飞去警局转了一圈,这次他可学聪明了,直接安了门帘。 被关在店里的长衫男人这时才慌了神。 小小店面只有五米多宽,除却桌椅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几乎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他只能面对面的对着腾飞,那双阴霾的眼。 “你……”现在的长衫男人终于是怕了,“你小子不要乱来啊!我工作室里有好几个人,他们会报警的。” 声音里带着恐惧,口齿都打哆嗦了。 “是你,”腾飞盯着长衫男人,说:“来本尊这里找茬的,错在你先,不是吗?” “本尊?”长衫男人更怕了,脑子里一百八十个回转,“敢称本尊的,可不是在人间的修法者啊!你到底是谁?” “哈哈!”腾飞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也配知道吗?” “你别乱来啊!”长衫男人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我报警,我报警……”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兜里的手机,被腾飞一把抢去,两手一掰,“啪!”断成两截。 “啊?”长衫男人惧得满头是汗。 要知道,手机在历史上,还挡过子弹的。 就这么被腾飞轻松掰断了。 掰断了? “小兄弟,咱们好商量……”长衫男人抖着两条腿慢慢往后退去。 “可以,今天连夜撤出本市,不要让爷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好,好,”长衫男人答应着。 腾飞微微一笑,让开道。 长衫男人见腾飞已松懈,敏锐的从怀里取出一截电棍,照着腾飞胸口刺来。 腾飞猝不及防被电棍戳中,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全身,像被扔进仙人球世界一样,整个身体细胞被生生切断一般,疼得他顿时“嗷嗷”直叫,瘫软在地。 “哈哈哈哈!”长衫男人得意的大笑着,再次举起电棍向已经无法反抗的腾飞戳去。 “啊……”腾飞再次被戳中,全身已经痉挛抽搐缩在一起。 斗殴 腾飞此时已然没有还手的余地,整个身体血肉如被碾碎了一样疼痛,除了那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电流,他能感受的只有生命在慢慢消逝。 这根电棍的威力,比警员用的电棍电流强大不止十倍,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 就在长衫男人拿着电棍顶着腾飞的身体,龇牙咧嘴呐喊庆贺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 原来是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已经回来了。 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腾飞,和那个拿着电棍击杀腾飞的刽子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热面盖在了长衫男人的脸上。 “哇哇……”长衫男人被烫得吱哇乱叫着,身体条件发射的向旁边躲去,一只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面汤,嘴里还叼着一块带黄的鸡蛋块。 幺九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将长衫男人踢翻在了桌子上,随即抓住长衫男人的脑袋,用力砸向桌面。 没想到一直胆懦的幺九,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那揍人的嘴脸,都扭得像地狱的恶魔一般模样。 长衫男人脑袋被砸的“咣咣”响,手中的电棍已经指向了幺九的腰间。 “哇啊……”一声惨叫,幺九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哈哈……跟本道玩,找死了你们。” 长衫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脑袋上鲜血直流,头晕眼花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幺九,再次把手中电棍戳了过去。 “啊——啊——”幺九哀嚎着蜷缩着身子无法挣扎,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疼的一次。 在长衫男人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贼手,缓缓拿起,电棍也随之离开了幺九的身体。 长衫男人惊恐的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看清了手掌的主人,腾飞。 他吓得一哆嗦,心中瞬间冰凉,想挣脱腾飞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他的手也被腾飞拿捏着,电棍随着手臂的弯曲,慢慢向自己被烫得发红的脸倒去。 更另他惊慌的是,没有人能从他电棍的威力下站起来。哪怕是送去医院,也只能是个半残。 而腾飞,不止人好好的,力气还非常大,就连表情都那么自若如常。 最终,电棍还是击中了长衫男人的脑门,他乱叫一通倒在凳子上摔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警告一下腾飞,怎么就把自己电成这样了?少说以后也是半个白痴了。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体内的符文已经在蠢蠢欲动。而幺九那一顿操作,直接给腾飞足够的时间把符文全部调动,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 腾飞扶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幺九,把一道符文输入了幺九的体内。 幺九长舒一口气,清醒过来。 没想到,生死关头,那个哪哪都看他不顺眼的幺九,竟然会豁出命帮他。之后,他也不能在把玩人家了,该好好教导幺九学本领了。 幺九刚喘上一口气,门外便来了一群手拿凶器的恶霸,个个面露凶光,一脸煞气。 “八个,”腾飞数了数,正好是长衫男人店里的人数。什么八字术行,简直就是一窝强盗。 腾飞把幺九抱起放在折叠椅了,理了一下幺九额头上花白的乱发,把他的眼睛露出来,好让他看清,他的大哥,是怎么揍人的。 那八个人一看长衫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一脸的惊讶。他们的老板,可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啊! 来都来了,不打一场,怎么能证明他们的勇猛呢? 当下,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抡了过来。 本来店面就很小,位置也不多,他们这么一拥而上,把店里堵的严严实实的,连打架的招数都使不出来。 腾飞只有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辆汽车急速驶来,眼看快要撞上人群,司机猛打方向盘,直溜溜将车转了一个弯,横在了路中间。 司机吓的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直冒。把眼撇向这边一看,看见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下已经踩上了油门,连人带车一起飞奔而去,逃离了这个打架斗殴的可怕战场。 八个人被腾飞一脚一个踢到门外,在大街上滚了一个圈又全部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惊叫连连的往后躲去,一时间大街上毫无一个人影,就连远处驶来的车辆,,远远看到这边的场景也急转掉头往旁边而去。 八个人不敢拿刀出门,只能举着棍子。 他们大喝一声,齐齐向腾飞扑去。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一拳一拳击中八个人的太阳穴,一时间让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刚刚缓过来,又拿着棍子冲过来。 腾飞这次是用脚踢向他们的腹部,差点把他们一个个的膀胱踢碎。 他们虽然人多,却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像个沙包一样被腾飞一脚一脚的踢飞,直到最后通通躺在地上爬将不起来。 见腾飞杀气腾腾的还要上前,幺九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喊:“大哥,不能杀人呀!” 腾飞咬着牙,眼中红血丝根根暴起,举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冷“哼”一声慢慢放下,回到屋里查看幺九的伤势。 不出意外的他,又回到了警局。 还是上次那个警察。 “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腾飞一边吃着鸡蛋面,一边不太清楚的吐着字, “这回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监控为证。” “是的,监控我们看了,你是无罪的。那位,可能要在牢里度过很久的时光了。” “他故意伤人,”腾飞嘴里塞的满满的,吐字不清。 “不是故意伤人,私用非法武器,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嗯嗯,”腾飞哪有功夫听警察掰掰,他满脑子满嘴都是鸡蛋面。 吃饱喝足了,警察递了一张纸巾给腾飞。 腾飞擦了擦他满嘴汤汁的嘴。 警察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种电棍的击杀力,比警员用的电棍要强上十倍之多,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这里吃面的?” 腾飞翻一个白眼说:“我能活着你应该庆幸,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警察说:“你没听明白,我们警察出警,只为捉人,不为杀人,所以电棍的电流量并不大,只能让人全身瘫软,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根电棍,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只要被击上两秒钟,最少也是残废。” 腾飞听完瞪大了双眼,他可不止被电了两秒钟啊!足足有五分钟之多。现在还活灵活现的在这里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我都死过八次十次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警察抿嘴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老实。” 腾飞也无法向警察解释什么,毕竟玄学这些事情,怎么能用一张嘴说的清楚呢! 关门大吉 经过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幺九的店面彻底关门,两家店铺同时关门大吉,这条街上又少了一些忽悠人的骗子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着面前只有三个频道的电视机。 “幺九,你怎么不交钱呢?都看不了电视了。” “大哥,我又不爱看电视,就这还是房子的原主人留下的。” “怎么办?这么躺着,两个大男人会憋死的。” “要不,以你的名义再申请一个铺子,去别的街开店?” “你当他们不认识爷?” “哎!” 单看他们打架斗殴的那个阵势,哪个还敢找他们算命啊?都怕自己命悬一线,彻底悲剧。 “幺九啊!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幺九抽了下鼻子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呢又瘦又小,一看就养不活。我爸妈为了把我养大,就在路边烧了八碗纸,认了八个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做哥哥姐姐,我就是老九了。” “哦!”腾飞若有所思,“可最终你们家还是断后了呀,到你这一代。” “起码我活着呀!我爸妈也没指望我以后做什么,他们只希望我能活着就可以了,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他们在天之灵也就安歇了。” “我也是,只要我活着,爸爸妈妈就满足了。” 幺九偷偷瞄了腾飞一眼说:“哥呀!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腾飞噗嗤一笑,说:“你知道不当说,你还问爷?” 幺九看着腾飞没有生气,试探着说:“大哥,你是否有察觉,你身体里的黑气对你影响很大呀?”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冷静,“有话就直说。” 幺九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大哥,我看你每次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一股黑气。每次黑气弥漫的时候,你的性格就像恶魔一样,那种杀人而后快的感觉,总是让人如坠地狱一般。” 腾飞稍稍勾起嘴角,眼神里尽是死亡的凝视。 吓得幺九一骨碌爬起来,紧张至极,“大哥大哥,我胡说呢!您老别生气啊!” 腾飞收起目光,冷静的说道:“确实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拍拍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小心脏。 “坐,”腾飞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语气冷的吓人。 幺九哪里敢坐啊! “大哥我给你煮面去。” “坐,”腾飞的语气更加冰冷。 幺九只能搓着手,满脸惧意的挪到腾飞身边,慢慢坐下。 腾飞眼中的黑气在不停的翻滚,他满身的气息能活活把人冻死。 幺九待在他身边,就跟待在魔鬼身边似的,左右为难。 腾飞缓缓转过头,看向幺九,幺九顿时就蔫了,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大哥,您别吓我啊!” “幺九,爷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幺九急急的点着头。 “原来如此,”腾飞起身看向窗外,“那日,爷被黑影追杀,黑影投一道黑气在爷体内,爷每次动怒犹如恶魔转世,是那道黑影,他想借爷的身体复活。” “啊?那怎么办啊?”幺九担心的问。 “爷无法消除他在爷体内留下的毒素,但是,爷是随便被人利用的吗?爷要利用这道黑气,成就一方旷古奇世,他失算了。” “嗯嗯!”幺九忙点头表示肯定。 “你不用担心爷,爷以后知道了这事,会去控制的。” “大哥,小的查看监控过,你那时自称,本尊。” 腾飞冷冷一笑,说:“是受黑气的影响,本尊是黑气原主人的地位。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爷要的,是黑气本尊带给爷的惊喜。他做不了利用爷复活了,而他会成为爷的附属品,为爷所用。” 腾飞看向幺九,眼神温和了许多,“你不用害怕爷,爷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兄弟?”幺九一阵狂喜,腾飞这是承认自己了? 腾飞点点头,冰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大哥,”幺九高兴的手舞足蹈,“既然我们现在很无聊,不如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腾飞有点不乐意。 “大哥有所不知,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腾飞嘴角勾起一抹笑,说:“爷信你,准备准备出发。” “好嘞!” 斗法大会还在十日后,有可能还会推迟,在此档期,他们决定去一座山上拜访一位老友。 是幺九的老友,认识有十个年头了。此人性格孤僻,不愿与世人来往,长期居住在山顶,美其名曰:“世外高人。” 带着两背包干粮和水,以及对老友的思念,驱车来到了一座荒得只剩土的山边。 “大哥,我们看望完老友,直接去斗法大会现场,时间刚刚好。” “这山……”腾飞指着山顶一脸惊讶,“还有能吃的东西吗?你那老友不用吃喝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只靠呼吸即可活着,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我们还看不到人家了呢!” “饿死算飞升吗?” “不算,飞升是要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的。”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那不是劈成泥了吗?” “还有传言是一百八十道,还有的说一种九万道,不一定呢!” “反正没人见过呗!” “没有,见过的,要么被劈的骨头渣都不剩,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去天庭不下来了,我们也见不着啊!” “也是,见到了可不好,说不定拿我们当炮灰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山上而去。 “这小山坡儿光溜溜的,一眼望不到边呀!” “大哥,你别急呀,在往上就有绿茵了,还有树,还有泉水,比山下这地方茂盛多了。” “这山下这么荒凉,不会是你那老友故意拔光了,不想让别人上去吧!” “可拉倒吧,那懒惰的家伙几年都不洗一次澡,身上的灰剥下来都能盖长城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友的?” “那要从十年前说起了,有一次这位老友遭人暗算,是我经过救了他。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之后呢?他怎么离你而去了?” “因为我不想跟他到山上去,风餐露宿吃野果子喝泉水,我想在人间享受荣华富贵,我都已经未老先衰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性格就古怪,我是处处忍着让着。可是我也有情绪呀!我总不能一直当个拖水狗一样,跟在他身边陪着他吧?他那暴脾气,一句话说不好,眼珠翻起来就跟那掰两半的鸡蛋一样,冲着我吼啊吼啊!真是无语了。” “哈哈哈哈!”腾飞一阵狂笑,“你那弱弱的性子不会就是被他吼出来的吧?” “为了活着强行把自己压下来的,一个人太难了!” 腾飞拍了拍幺九的肩膀,这哥们儿还不错。 迷路了 爬山是个体力活。 没多久,他们便气喘吁吁停下休息。 山上果然渐渐有了绿植,一些弯曲的小树,几根长得宽大的杂草,开着比星星还小的白色小花,一撮一撮的,竟然还招来了蝴蝶。 果然有食物的地方就有动物。 食物链告诉我们,只要饿不死,我们就是霸王。 再往上,树木逐渐高大密集,杂草也铺满地面,各种昆虫洛泽不绝,时不时的跳动出来,挑衅着腾飞和幺九。 “累死爷了!”腾飞双手叉腰满脸疲惫。 “我也是,我这老腰。”幺九靠着树身慢慢蹲下,他这老朽的身材,体内再年轻,也扛不住这体力活。 吃点带的干粮喝点纯净水,腾飞满心的不乐意,好好的在家吃点鸡蛋面多好,为啥非要来这里练习爬山?这火辣辣的太阳,万一水喝完了找不到泉水怎么办? 再说了,真有泉水吗?万一什么也没有呢? 幺九慢慢爬起来,说:“我得撒个尿。” 说着就来到对面的粗树跟前,准备当场解决。 “哎,你,你滚远点。”腾飞嫌弃的吼。 幺九可不乐意,“别啊!大哥,这里树木乱七八糟的,万一走远了,回不来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在跟前啊!瞧那股骚味。” 幺九已经“哗啦啦”的解决了。 这哥们和腾飞相处久了,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继续出发,天黑之前起码得爬到山上吧!不然三更半夜睡哪? “幺九,你那老友是真能作,爬那么高干什么?腿脚那么利索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修仙的,看破了世俗红尘,不被金钱美女利益权利诱惑。” “是吗?那爷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爷对这些非常上心,喜欢得不得了。” “你找印符琼书揍你屁股了?” “小印符知道这事,我又没瞒着它。再说了,也瞒不住啊!” “看来大哥是挺讨喜的。” “那是,累死了,休息一下。” 腾飞扶住树身干咽几口唾沫,是真累。他喘着粗气,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哎!幺九,这什么味啊这是?” 幺九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走到腾飞跟前,伸着鼻子闻了闻, “尿骚味儿。” “谁尿的?” 幺九打量一下树干和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我。” “你?” “啊!” “啊?” “我们迷路了,大哥。” “迷路?” “这是我先前撒尿的地方,这是我尿的。” “你小子不是说,你来过很多次吗?怎么会迷路?” “大哥,我是来过很多次啊!之前这里有条小路的,那老友会经常下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的,谁知道现在怎么净长些杂草,路都埋没了。” “那怎么办?” “导航,对导航。”幺九忙去兜里偷手机。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谁给你设置的导航?” “确实没有,导航说,查无此地。” “你赶紧想办法吧!” “这里树木错综复杂的,我们又没有导航,很难出去了……” “你再跟爷说一遍?”腾飞上前揪住幺九的耳朵大声吼。 “我有办法,哥,饶命啊!”幺九疼的直咬牙。 腾飞放开幺九的耳朵,气呼呼的靠在树身上,转身又逃走了,“真骚!” 幺九放下背包,找出一把折叠刀,说:“大哥,我们一边走一边割草,这样看到有被割过的草,我们就往别的地方走,肯定不会迷路了。” “是啊!这样几天下来,这片草地就割得差不多了。” “这……” “手机上不是有指南针吗?” “啊!有啊!” “跟爷走吧!爷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也是……” 有腾飞带路,顺利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很陌生啊!大哥。”幺九四处打量。 “对于我来说,这片林子哪个地方都陌生。”腾飞也是第一次来啊! 一只大蚂蚱从草丛中飞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飞过去,落在对面草丛里。 “好东西!”腾飞上前一步,伸手便捉。 蚂蚱刚想再次起飞,已经被狠狠的按住了。 幺九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蚂蚱装进去。 “这个烤着吃可香了。”幺九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 两人迅速在附近草丛中搜索起来,猫着腰伸着爪子,把草丛里的小昆虫们全赶出来了。 一时间,草丛中蛾飞虫跳的,就跟那日本鬼子捉鸡逮鹅似的。 腾飞和幺九兴奋的尖叫声,跟恶鬼扑食似的,“呜哇呜哇”乱叫。 费了半天劲,搜索了一大片草地,终于捉了半塑料袋蚂蚱。 这地方野味虽然特殊,营养价值是不减半点的。 “没有了,”腾飞还没有玩尽兴。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捉蚂蚱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秋天草丛里多的是蚂蚱蛐蛐,每天都能逮个几十只,鸡见了他跟见了亲爹似的,异常兴奋。 幺九也是玩的不亦乐乎,他从小生活在城市,小时候别说捉蚂蚱了,泥块子都没有玩过。 “哗哗!”有动静。 幺九竖着耳朵听,“大哥,什么声音?” 腾飞正在兴头上,拍拍身上的草叶,说:“哪有什么动静?要是有野味,爷捉来给你烤着吃。” “真有声音,”幺九认真的说。 腾飞竖起耳朵使劲听,果然有声音。 他刚想承认幺九听的没错,就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认识他。 “野猪?”幺九瞪大眼睛惊呼。 “野猪?”腾飞看清了来者的身份,顿时冷汗直冒。 “快跑!”幺九声音都吓得尖细了,足足提高了四个分贝。 二人撒腿便跑。 野猪穷追不舍。 一时间,似虐的尖叫声在林中回荡着,久久不息。 “大哥,我听说见到野猪不能跑,要装死。”幺九一片拼命跑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喊。 “废话,那是熊瞎子。”腾飞立马指示幺九,“分头跑。” 两人迅速分开。 野猪顿了一下,对腾飞展开猛烈追击。野猪也不傻,嫩的谁都喜欢。 幺九见野猪追腾飞而去,停下来大口喘气,都快接不上气了。 腾飞被野猪一路追随,脚下一绊,摔进了深沟里。 幺九一看大哥有难,立马拿着折叠刀追上来与野猪拼命。 待幺九近到野猪跟前,野猪一个獠牙把幺九的折叠刀顶飞出去,再一出击,直接把幺九顶进了深沟里。 野猪见两个猎物都去了深沟,自己也随之跳下。 “叽里咕噜”一顿翻滚,野猪的惨叫声洛泽不绝。 谁知道这沟这么深呢!摔得那么疼。 杂草太深没看清,原来是个坡。 终于滚到了坡底,野猪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看,那俩小子在坡上面一颗小弯树上挂着呢!合计着就它自己个儿滚底下来了。 当下哪能沉得住气,连蹬两个后脚腿,一个猛冲冲了上来。 “啊……快跑。”幺九大喊着。 腾飞拉着他直往坡上爬。 毕竟野猪摔的比较远,四条腿爬出来比较难。 腾飞和幺九率先爬出土坡,“嗖嗖嗖”爬上了两棵大树。 野猪冲出土坡之后,没有见到两人,气的直叫唤的,瘆人的悲嚎声响彻林间。 夜半三更 野猪见猎物就这么从口中逃脱,一时气急,一头撞上树身。 树身并不粗大,被野猪这么一撞,全身乱颤。一片片树叶从树梢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野猪的脚边。 树上的腾飞被震的全身发麻,差一点点就掉下来。但是生命诚可贵告诉他,此时松手就等于自己归天了。 他咬着牙死命的抱着树干,迎接着野猪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眼看这棵树也顶不了多久了,腾飞冲着野猪大喊:“你特么的看不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吗?” “啊?”幺九听闻顿时一慌,这大哥就这么容易把自己出卖了? 好在野猪并没有理会腾飞,毕竟它也听不懂人话,继续撞击着腾飞所在的那棵树。 树梢上一条蛇终于裹不住树干,“啪嗒”一下掉在了腾飞的脖子上。 腾飞只感觉脖颈里面一凉,就对上了一只翘起来吐着信子的蛇头。 他当时没忍住,狂叫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到蛇头上。 蛇头被这么猛烈一击,加上树身的摇晃,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从腾飞身上掉落下去,一直掉落到野猪的身上。 张开的嘴正好落进了野猪的头顶,尖牙就这样深深刺激了野猪的眼睛里。 此蛇似乎有毒。 野猪这回真是遭了灭顶之灾了,今天出门肯定忘记烧高香了。当下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狼狈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跑了?” “跑了。” “差点完了。” “差点去见祖宗了。” 两人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在树上待到了天黑。 见野猪没有再回来,他们便下了树来。 此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幺九找回自己的折叠刀,在地上挖起坑,准备就地取材,做一个小灶。 腾飞在周边捡了一些前年留下的枯枝,拿出打火机,点燃。 “幺九,蚂蚱呢?”腾飞问道。 “没了,都丢了,塑料袋太薄了,黑心厂家。” “你不会九块九又买了几百个吧?” “那倒没有,这次是十九块九包邮的。” 腾飞拿出手机晃了晃,“这个地方也没有网啊!你那老友有手机吗?” 幺九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他都不会玩手机。” “那你的老友每次下山采购是怎么付款的?” “他采一点山上的蘑菇,或者是晒干了的山菇,有的时候是一些草药,拿去换点钱,然后就可以买东西了。” “信息时代这么发达,哪一天钞票不在市面上流通了,你这位老友连采购都省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说不定逼急了就只能买个手机了。” “你这老友多少岁了?几百岁,几千岁了吗?” “大概也就六十多吧!” “这么年轻吗?” 印象里的神仙不都是几千岁之后才飞升的吗? 六十多岁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他说,灵魂飞升,肉体扔下,跟年龄没有关系,关键是自己已经修成了可以飞升的神体。” 幺九解释着。 “哦?”腾飞半信半疑,毕竟自己没经历过这些,只能当个故事听听了。 “身在深山里,居然连个野味都逮不到,太有失爷的身份了。” 腾飞决定去树上掏鸟窝,哪怕偷个鸟蛋也行。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手电筒,对准树上就是一顿扫描。 幺九说了,山上没有电,黑漆麻窟的,晚上出来拉屎容易掉山沟里,所以他带了手电,现在正好用上了。 有目标了。 腾飞眼睛里闪着光彩。 只见一棵树上的树梢顶蹲着一个鸟窝,看起来还挺大的。 腾飞把手电筒咬在嘴里,麻溜的爬上了树。 幺九已经把火点燃,喜滋滋的看着腾飞的一顿操作。 只见腾飞像猴子一样敏捷的爬到了树上。 夜晚的鸟类是没有视线的,加上被腾飞的手电一照,躲在鸟窝里面惊叫连连,却不敢动弹。 腾飞心想,这回可有吃的了,他伸手就去抓鸟。 怎料他刚抓住鸟的脖子,鸟便开始扇动着翅膀拼命的挣扎。 他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一个后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他乱扑棱抓住了其他树枝,又一声“咔嚓“的折断声,他再一次落向地面。 “咕咚”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幺九吓得忙跑到腾飞的身边,将他扶起。只见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好可怜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吃鸟蛋了,何必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一场灾难? 黑暗里火光的照耀下,腾飞的脸色异常难看,似乎今天晚上吃不到野味,都对不起他今天受的伤。 幺九只能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腾飞。万一再遭了一顿打,那不是自己也白白受了一场灾难。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黑暗里的山上静悄悄的,这窸窣窸窣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腾飞和幺九汗毛都竖起来了。 幺九手里已经拿好了折叠刀。 腾飞则默默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 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出来,一溜烟钻进了腾飞他们身后的树林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从野兔蹦出来的草丛中又钻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飘飘荡荡在空中,像极了海里的飞鱼。它黑漆漆的,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手脚,就这么立在空中,面对着腾飞和幺九。 腾飞和幺九见到这么个怪物,一时间目瞪口呆,手心里浸出湿湿的汗粒,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腾飞体内的符文渐渐躁动起来,腾飞知道,这是遇到厉害的东西了,符文已经在默默的保护他。 黑色的怪物飘在空中,慢慢向腾飞幺九靠近。 腾飞和幺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在黑怪物接近火堆的时候,突然之间站住了。被火烤着的地方,渐渐发红。黑怪物便慢慢的向后飘去,从侧面继续向腾飞和幺九靠近。 腾飞此时身上的符文已经灌满全身,手中的菜刀也变得锋利凌然。 幺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直打颤。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这种山怪,却从未见过。今天有幸见过一次,恐怕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你的老友怎么会住在这么煞气地方啊?”腾飞咬着牙问道。 “我那老友不住这里呀!我们走错路了。”幺九一脸委屈的说道。 突然,黑怪物身体开始变化,一个高大的巨人呈现在眼前。 山怪 眼看山怪越来越大,身躯已经遮住了树梢透过来的月光,那团燃烧的火堆“噗”的一下灭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符文,符文,快救救我们啊!” “快快快快快,给爷来个大炮,轰死它。” 腾飞觉得另一只手略微一沉,低头仔细一瞧,太黑,看不清,但手感像个玩具大炮。 “符文,你给爷整着玩呢?这危险时候,给爷过家家吗?” 此时的幺九已经拿出手电筒,对着山怪就是一顿扫。 “哇……”幺九大叫一声,“怎么那么大?” 山怪似乎害怕灯光,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了退。 头顶的月光露出来,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腾飞这才看清手中的东西果然个玩具大炮。 “关键时刻就没用的东西。” 幺九扯着嗓子喊:“大哥,你让符文把大炮变大啊!” 山怪此时已经适应了灯光,再一次把树梢上的月光遮盖起来。 “符文,看在爷还不想死的份上,赶紧把大炮变成真家伙吧!” “轰,”大炮果然不负众望的长大了几千倍。 二人忙不迭的爬上大炮,对准山怪就准备射击。 “哇啦哇啦哇啦,哇哇哇哇哇啦,哇啦啦……” 大炮突然间唱起了童谣,并且四周闪着红蓝紫各种彩光,看起来非常炫酷。一时间,黑暗的树林里歌声不断,彩光酷炫,宛如野外歌舞厅,壮观的不得了。 彩炮还带着他们摇啊摇! 腾飞惊愕的看着幺九,幺九脸上五彩斑斓的,看起来不太高兴。 “大哥,没想到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坐摇摇车,还是在生死关头。” 腾飞点点头,随即大叫一声,“快跑啊!” 二人起身便跳,双双摔进草丛中。 彩炮在一瞬间被山怪庞大的身躯砸得粉碎。 本来山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彩光吓了一跳,稍等片刻发现那玩意就是个摆设,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灭了它。 从草丛里爬出来的两个人,被山怪黑黝黝的身体逼在了山石边上。 只见山怪伸出两条如手臂似的东西,一把一个将他们喉咙锁住高高提起来。 他们挣扎之时才发现,这个山怪是有肉体的,浑身都是黑毛。 原来开始的时候,山怪不是漂浮着的,而是四肢着地呆在那里。 之后越长越大,越来越高,是它站起来了,用后脚着地。 既然如此,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吧! 腾飞忍着脖颈处如断裂般的疼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啪!”点燃。 山怪的手臂瞬间着起火来,吃痛的丢下腾飞和幺九,猛往树身撞击自己着火的地方。 几下便熄灭了。 这山怪智商有点高啊! “爬树,”趁山怪在砸火,腾飞对着幺九喊。 二人摸着黑,一人一棵树往上爬。 他们的视线在黑暗里毫无用处,人家山怪专挑晚上出没,视线好着呢! 一把一个又把他们拉下来了,像提着小鸡崽儿似的把他们提在半空。 这时,一股强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二人顿时干呕起来。 他们不禁害怕得往那股风的来源地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开着门的深坑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排闪着光的大牙齿。 “大哥,它要吃我们……”幺九哭喊着,一股热流“哗哗”流出。 正好滴进了山怪的血盆大口里。 似乎咸淡正好,山怪“吧唧”了几下嘴,还舔了舔舌头。 “它喜欢喝童子尿吗?”腾飞解开裤子也给它来一壶。 “哗哗哗”一阵响动,很快解决干净。 山怪还是意犹未尽,砸吧着嘴不过瘾。 殊不知,腾飞可不是白给它开的饮料。 山怪还想再挤点俩人甘水的时候,一道光芒闪过,肚子上立马开了一个洞。 山怪痛得直接丢下腾飞和幺九,倒在地上翻滚着,力道之大,压断了周边的各种小树。 树身倒地,如从天而降的灾难一般,“霹雳吧啦”往他们俩头上招呼,害得他们狼狈的逃着,大半夜的也看不太清楚路况,只能拖着背包逃命而去。 本以为山怪这次必死无疑,谁知一阵地动山摇,那山怪竟然追来了。 “符文都搞不死你?”腾飞惊得脸一阵白一阵绿。 黑暗里,拉着幺九拼命往山上跑去。 山怪任由肚子上的伤口不停的散发出恶臭的脓液,穷追不舍的速度比健康时候还要迅猛。 这种山怪是不是只要不死就不会放跑猎物啊? 不远处,幺九拿着手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用手电照着光,一边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果然,“嘭”的一声,山怪撞进了超大号铁笼里,头晕眼花的在铁笼里蠕动着。 “幺九,拍下了吗?”腾飞站在大铁笼跟前问道。 “拍下来了,精彩着嘞!”幺九跳下大石头,扛着手机跟腾飞炫耀。 铁笼内,山怪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的拍打着铁笼,铁笼随着山怪的一次次拍打渐渐扭曲变形。 “符文给的东西,也不是都好用。”腾飞吞了一下口水,浑身有点瑟瑟发抖。 确切的说,符文给的东西,什么时候好用过? “大哥,我们还拍吗?”幺九问道。 “拍,多拍几张,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 幺九摆好姿势,对着铁笼就是一阵“啪啪啪”,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彻底激怒了山怪。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山怪,此时一声响彻山谷的咆哮,铁笼瞬间炸裂。 它,自由了。 腾飞和幺九吓得两腿都发软了。 “火,火。”腾飞大叫着。 身上的符文“呲啦”冒了个火星,带了一缕烟,不见了。 “大哥,要用心去想。”幺九一边跑一边提醒。 腾飞回他,“我都吓成这样了,怎么能静心?” 他跑的速度一点不慢。 月光下,树木的暗影里,两个鬼魅一般的人影,在落荒而逃。 两束灯光一蹦一跳一上一下,看起来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他们身后的树木,像遭了天谴一样,一棵接一棵的倒下。 一个庞大的黑影,穷追不舍中,消灭掉了所有阻碍它的障碍物,只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身后,草丛里,恶臭久久不散。 流淌在杂草上的粘液,在月光下闪着暗光,似乎预示着生命在慢慢消逝。 前面是一个山坡,腾飞和幺九气喘吁吁停下,尺度太高,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对抗山怪。 山怪已经来到他们身后,飞身一跃跳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势必要将他们活活压死。 他们迅速的向两边逃去,逃过了山怪的这一击。 而山怪,“轰隆”一声撞在山石上,随即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微微触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诈死?” 腾飞拿手电照了照山怪,发现山怪肚子上的伤口流出的粘液已经沾满了肚皮和下身的粗腿。 山怪并没有死亡,只是流血过多,运动量太大,加上刚才的撞击,晕了过去。 “这么大,也不好煮啊!”腾飞踢了山怪一下。 “还想吃呢?还不快走,一会它醒了,我们就醒不了啦!” 幺九拉着腾飞向山坡上爬去。 飞鼠 终于熬到了天亮,腾飞和幺九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山了。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背包里的食物全部吃光,弥补昨天和昨夜所有身体机能的亏损。 腾飞心里有一万一千一百零一个委屈无处申诉。 幺九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被腾飞霍霍在山上了。 他们蹲在地上草丛中,疯狂的喝着纯净水,拼命的咽着面包鸡腿,把嘴塞的满满的,随便动几下,拿水往下压,好歹是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把能吃的都吃了。 “睡会,”腾飞打着饱嗝,歪歪斜斜的躺下了。 “睡?”幺九可不敢睡,“大哥,你就不怕再来个山怪,直接把你踩扁了。” “不怕,”腾飞闭上眼睛,说:“再来十个山怪,爷也不跑了,今生跑的最远的路,就是刚才了。” “我也是,跑不动了。”幺九也顺势躺下。 上空,被树叶碎裂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不停的闪动着,嘲笑着他们的悲哀。 酣呼声此起彼伏,怕是打雷都难叫醒他们了。 太阳渐渐西斜,他们也从瞌睡中醒来。 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二人看着地上的水瓶和垃圾,不免心中一阵懊悔,当时留点晚餐呀!怎么就这么不要命的全吃了? “九?”腾飞叫了声。 “哎!大哥。”幺九忙应着。 “看来斗法大会是去不成了,我们俩可以做山上的野鬼了。” “大哥,斗法大会参加不了,也不至于饿死嘛!山上有很多吃的了。” “是吗?是吃了蚂蚱还是吃了小鸟?还是差点被吃了?” “大哥,您老别急嘛!我们可以采点蘑菇的。” 腾飞确实看到蘑菇了。 只是那蘑菇,被太阳晒了一天,此刻已经皮包骨头了,干瘪的趴在那里,宛若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 “网上不是说,野外有野果的吗?” “大哥,您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刚到初夏,遍地的果树,也没有野果啊!” “为啥?” “要么就是刚受精的小青头,拇指大小,酸苦到让你怀疑人生,要么就是还在开着旺花。别说野果了,野蘑菇都不多。” 腾飞哀叹一声又倒下了,“幺九,你要害死爷了。” “这能怪我吗?”幺九可怜兮兮的说,“是大哥你带头领我们到这里的。” 腾飞“嗖”的站起身,吓了幺九一跳。 “大哥还会带你出去的,”腾飞背上背包就要出发。他可不能让幺九看扁了,他要证明自己就算是在野外,也是爷。 “等会,大哥,先把水瓶拾起来,一会找到泉水还可以装水喝。”幺九边说边开始收拾水瓶。 腾飞动了动嘴唇,还是弯下腰捡起了水瓶。 想想自己当初刚来到城市捡垃圾吃的时候,心里一顿酸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捡垃圾了,却不想眼下除了捡垃圾,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他们装好水瓶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进了腾飞的脖颈里。 “什么?什么东西?”腾飞一边慌乱的去脖子上抓,一边惊慌失措的暴跳着。 “大哥,别慌,我来救你了!”幺九拾起地上的干树枝就冲着腾飞飞奔而去。 见幺九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腾飞慌的连连后退,“你,你要杀爷吗?” 话音未落,干树枝已经从天而落。 “嘭。” 这一下,直接砸到腾飞脑袋上,当时就昏过去了 一起昏倒的,还有腾飞脖颈上的大老鼠。 “大哥……”见腾飞倒下,幺九一颗心整个乱了,“大哥你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停!”腾飞颤抖着手,缓缓伸出一个手指,恹恹的说:“我不信。” 他当时那嘴歪眼斜、气势汹汹、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大哥,”幺九脑袋上冷汗直冒,“大哥你要信小的啊!小的刚才情急之心,不小心打到你的头的。” “九,”腾飞脑袋还埋在草丛里,晕的很,“你不打脑袋,打其他地方也疼啊!” “可是那老鼠就在你脖子上啊!” “你想打断爷脖子吗?还好爷脑袋硬,是吗?” “我真的只想打死那只老鼠。” “找个让爷不杀你的理由。” “真是老鼠,就在你旁边。” “编个好点的理由,免得爷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幺九无奈,把大老鼠拿来塞到腾飞的脸上,让他看清楚。 毛茸茸的,一股子骚臭味。 果然是老鼠? 腾飞忙拿起老鼠,此刻脑袋也不疼了,“哈哈”大笑着, “有吃的了。” 他也不嫌弃老鼠身体臭,直接就吻了上去。 旁边的幺九撇着嘴。 这大哥可真是个百变魔王,开心时候像个孩子,生气时候像个恶魔,一不小心犹如死神转世。 腾飞爬起来,抓着手里软绵绵的大老鼠,掏出小刀就准备放血,心里头那个乐啊!满脸都是喜悦的光。 不愿赴死的大老鼠,突然小腿一蹬,丝滑的从腾飞手中逃脱,小巧的身子一个漂移“嗖”的一下爬上了树。 这可把腾飞惊到了,到手的肥肉就这样跑了? 他凶狠的咬着牙,紧随其后顺着树身就攀爬上去,那股气息,就跟捉奸夫似的,除了愤怒隐忍,就是“痛苦不堪”和痛失食物的绝望。 幺九眼看着一人一鼠在树梢上追逐,为腾飞捏了一把汗。 只见那老鼠灵巧的很,顺着树梢绕圈圈,不一会就爬到了树梢顶端最细的一根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荡秋千。 而腾飞还在努力的往老鼠那里攀爬,一步一步都异常小心。那细细的树枝,可不像能承受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啊! “大哥,小心啊!”幺九看着挂在树梢的腾飞,不由得担心起来。 虽然他的大哥死不了,但那么高摔下来,肯定会摔倒面目全非四肢爆断,有可能脑袋和身体还会分家,甚至是肠子撒一地……想想都渗人。 要是再亲眼看着那副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点点接回原来的身体上,幺九觉得自己这辈子有可能都不敢再睡觉了。 腾飞阴狠的笑容挂在嘴角,在他的眼里,小老鼠这回是真跑不了了。因为小老鼠的身后已经毫无退路,而他已经在小老鼠下方的树枝上等待着,只要再爬上一个高度,小老鼠便是手到擒来。 老鼠在看到腾飞还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侧了侧身子,小腿在树枝上蹬了几下,一个高度跳跃,“嗖”的一下,身体瞬间大了一倍,在空中绝美的滑翔到了另一棵树上。站稳以后,撅着屁股对着腾飞进行了一番侮辱,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腾飞,张着嘴巴抱在树梢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大老鼠消失的方向,遗憾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吃草 “大哥,大哥,”幺九扶住刚刚从树上下来的腾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紧张。 “没事的大哥,没有了老鼠,我们还可以挖野菜嘛!这个时候的野菜还没有老,还嫩着呢!” 腾飞无神的眼睛瞪着幺九,“爷小时候饿急眼了就挖野菜吃,爷不会再吃野菜了,饿死也不吃。” 想当年,他腾飞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今天在野外,竟让一只老鼠戏耍了,他心里悲哀的像要灭亡了一样。 “可眼下除了野菜我们还能吃什么?” 幺九无奈的看着腾飞,他幺九也没有本事变出来一桌子美味佳肴啊! “爷给你掏鸟蛋去。”腾飞站起身,向林中走去。 幺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挖野菜去了。 之前与老友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野菜还是认得不少的。 野外的动物可不是家里养的鸡鸭那么好对付,他敢打赌,腾飞肯定会空手而回。 腾飞倒是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被一群动物欺负到如此份上。 村里的鸡鸭鹅看着他都得绕道走,哪条不长眼的狗若是挡道了,晚上就得上餐桌,更别提那水里的鱼了,他只要想着,那条鱼必然会乖乖跟他回家。 而今…… 一只老鼠都能鄙夷他侮辱他。 今天不捉只鸟,也得逮个兔子,实在不行蛇也吃,哼! 想到这里,腾飞加快了脚步。 天渐渐黑了下来。 幺九生起了一堆火。 面前摆着一些野菜和蘑菇。 远处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是腾飞。 他似乎不是很难过,面露一丝尴尬,衣服兜里揣得鼓囊囊的,见到幺九,傻傻的笑着。 “大哥,你这表情不对劲啊!”幺九把腾飞领到火堆旁坐下。 腾飞笑呵呵的说:“幺九,你知道吗?这树林里的动物都成精了,一个个的都能变成人的样子了。就那些鸟,都变成人挂在树上,不让我掏他们的蛋,还说让我留下来,我们一起生蛋。” “不可能吧?”幺九皱着眉头,这么一座小山坡,又不是上古留下的精华之地,哪能是个动物就成精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腾飞看着幺九,说:“你看看你,你都长猪耳朵了。” 幺九吓得赶紧摸耳朵,“好好的啊!” 腾飞是真的很不对劲啊! 幺九刚想说大哥竟吓唬人,腾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跑到一棵大树的跟前,对着大树说: “树仙,你可真漂亮,这身衣服是丝绸做的吧!真丝滑呀!” 说着,上手便摸。他觉得那粗得扎人的老壳皮丝滑? 幺九看着腾飞心想,这玩意怕不是中邪了吧?但也不可能啊! “大哥,”幺九拉着腾飞说:“我们吃点野菜吧!正好补补水分,能吃到这么原始,又原汁原味儿的也就我们俩了。” 哪料腾飞一把甩开他的手,说:“爷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蘑菇给幺九,“尝尝。” 幺九接过蘑菇,对着火堆的亮光一瞧,一行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根。 “大哥,你吃这个了?” “嗯,吃了。” 腾飞晃晃悠悠像喝醉了一样。 “大哥,这蘑菇有毒啊!你这是中毒了呀!” “胡说,”腾飞推开幺九,对着地上的一棵野草开的小花,说: “食人花,看招!” 他一拳打过去,没打中。 “嗯?挺能躲?” 又一拳打过去,还是没中。 “爷今天劈了你。” 他捡起地上一根干树枝,大喊一声:“开天辟地。” “刷刷刷”对着地上一顿乱敲。 “不行啊!这样会出事的呀!”幺九拿起手电筒,忙在树根底部找杂草。 不多会儿,找到几根奇怪的小草牙。 “大哥大哥,快把这个吃了。” 腾飞眼睛已经开始泛黄,伸手抓幺九手里的草牙,抓了几次都扑空,心里顿时火了, “你小子晃什么晃?敢耍爷,找死。” 一拳挥过去,“邦”一声,撞在了树上,斜歪歪的倒下了。 幺九顺势把草牙往腾飞的嘴里塞。 “苦,呸!”他一口给吐了出来。 “费了老大劲只找到这么一点,你敢吐出来?不想活了?” 幺九一边气愤的喊,一边扒开腾飞的嘴往里塞。 腾飞中毒太深,已没有力气反抗,挣扎几下便没有力气动了,任由幺九把草牙塞进他嘴里,死活就是不肯咽。 幺九一见,这还行? 他掰开腾飞的嘴,捏起腾飞嘴里的草牙,一用力塞进了喉咙。 噎得腾飞手脚噗隆好几下,才算咽下去。 咽是咽下去了,可卡在那里不下去呀!他翻着白眼,一脸的痛苦。 幺九忙给他顺顺胸口,希望草牙能快点进到胃里,好让快憋死的腾飞喘口气。 好在在腾飞翻白眼之前,顺利的呼吸起来了。 “哎!”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时腾飞又一次站起来了,解药是吃了,可还得有一段时间才生效啊! 幺九忙把腾飞按趴下。 腾飞蹬着两条腿,把地上的泥土和杂草蹬死了一大片。 “你这个人妖,快快放开爷。爷不能破身的,知道吗?” “你想得到美,”幺九嫌弃的说,“我才看不上你这粗鄙的身子呢!” 腾飞突然一个翻身,把幺九掀翻在地。 这突来的力气,吓了幺九一跳。 腾飞现在可是神志不清,万一要动了杀心,他幺九可难逃一劫啊! 算了,任由他闹吧! 幺九把手机打开,放在石头边上立着,拍摄腾飞的一举一动。 明天早上,有好戏看了。 腾飞晃晃悠悠的把兜里的蘑菇拿出来,交给幺九,说: “爷请你吃好东西,天祥伞,味道绝对的好。” “天祥伞?”幺九看着蘑菇说:“天堂伞吧?一颗入天堂,永不后悔的决定。” “哇!你快吃啊!”腾飞催促着。 “吃?”幺九抖着手说:“一个中毒还不够?还想一窝端哪?” “快吃,”腾飞有些不高兴了。 幺九看着腾飞鼓鼓的衣兜,问:“你那里还有多少?” “好多哦!”腾飞兴奋的炫耀着,把衣兜里的蘑菇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大的小的有几十颗。 “你这是把蘑菇的全族都端来了啊?” 幺九看着那堆蘑菇,这样的毒蘑菇,少之又少,一般都是一起长了一大家子,世世代代都在同一个地方。 “嗯嗯!”腾飞直点头,“一个不剩都摘了。” “哎!这么个物种就这样被诛了九族。”幺九惋惜的说着,然后抬头问腾飞, “你吃了几颗?” “八个,”腾飞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八。 “得,草药有点少,不够量。” 幺九说着便拿起了手电筒。 “站住,你去哪?”腾飞拦住了幺九,“你还没有吃蘑菇呢!” 幺九压了压怒火,说:“大哥,小的要是再吃了蘑菇,咱们俩就都交在这儿了。” “不行,你必须得吃。”腾飞依旧拦着。 “大哥,这蘑菇不能吃,你都中毒了,你还让我吃?我得去给你找解药,找解药,知道吗?” 幺九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 然而腾飞却蹲下身子拿着蘑菇说:“你不吃我吃,”说着就往嘴里塞。 “大哥,”幺九一把抢过蘑菇扔到了草丛里,“大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呀?你这是真要把自己毒死,是不是?” 腾飞此时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你怎么这么坏呀?我好心好意的找蘑菇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你还把它给扔了,你还不让我吃?” 说着,眼睛的黑气渐渐浮现。 “我吃,”幺九吓得赶紧收好蘑菇,“大哥,你别动怒,我马上吃。” 泉水味 幺九把腾飞带来的蘑菇收起来,趁着夜色偷偷的丢进草丛里,再把自己采的安全的蘑菇拿出来放在嘴里面吃。 腾飞见幺九吃的那么美味,开心的跳起来,伸手便抢了幺九手里的蘑菇,放到自己的嘴里面。 边嚼边说:“我也吃我也吃。” 嚼了没两下,突然脸色一沉,“这不是我采的蘑菇,味道不对,你把蘑菇换了。” 幺九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活活噎死。 “不是,大哥,你那蘑菇新鲜的时候是一个味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味道变了。” “味道变了?”腾飞瞅了瞅手中的蘑菇,扔到地上,瘪着嘴说:“不好吃,不吃了,都扔了吧!” 说着就要把幺九采的蘑菇全部扔掉。 吓得幺九整个身体都趴在蘑菇堆上面,“大哥,大哥,我爱吃,我还饿着肚子,我还没吃呢!你留着给我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大哥带你采蘑菇去。”说着,拽着幺九的腿便拖。 幺九死死抱住蘑菇,“哇哇”叫着,被拖拽了好几米。 还好腾飞中毒太深,几步便没了力气,扔下幺九,一头栽倒在地。 “哎!大哥,你别死啊!”幺九赶紧爬过来,伸手一试,还有鼻息,总算安心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 口渴难耐的腾飞从睡梦中醒来,干咳了几声。 揉揉还在疼的两双红眼,四周环顾,没有看到幺九。 “这小子丢下爷跑了?” 刚想爬起,“哎哟”一声又倒下了,“我全身怎么这么疼?谁特么打爷了?” 躲得远远的幺九,见腾飞醒来之后还算正常,这才大着胆子拿着一个水瓶走过来。 “大哥,您老还活着呢?”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鄙夷,“爷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幺九把水瓶递给腾飞,说:“大哥,先喝口水,小的采了老半天露水,才净化出半瓶干净的水,喝点压压嗓子。” 腾飞接过来大口喝了一口,这水珍贵啊!喝完就没有了。 “你昨夜是不是报仇了?”腾飞睁着死鱼眼瞪着幺九。 幺九心想,还好昨晚有准备。 他拿出手机把昨晚上腾飞的所作所为放给腾飞看了一遍。 腾飞张大的嘴巴都快拉到耳后根了。 “爷,爷……” “啊!吃毒蘑菇。” “爷……” “哎!真丢人啊!” “我们收拾收拾找你老友去吧!” “别啊!手电筒还在充电呢!” “放包里充呗!那个充电宝还有电吗?” “大哥要干嘛?” “没事,问问。” 尴尬到脚指头抠地的冲动。 一路上腾飞不再闹腾,心里边使劲想着自己昨晚上的事,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还好幺九凭借自己的经验,找到了去往老友的山路,成功的找到了泉水。 “泉水?”腾飞看着那足足有二十厘米宽的小洞,里面浑浊的泉水,似乎还有蚊子的幼虫在游动。 “你跟爷说说,这到底是泉水还是雨水?” 幺九拿出水瓶灌着水,往净水器里装,随口说道: “别管什么水了,眼下我们都快渴死了,还管那么多?” “爷怕喝完了会怀孕,产下一群大蚊子。” “净化过滤了,”幺九满心欢喜的把净化过的水装进水瓶交给腾飞, “大哥,尝尝,甘甜着呢!” 腾飞早渴得嗓子眼冒烟,接过水瓶直接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幺九忙问道,眼睛里阴险的光芒照射在腾飞脸上,刺眼。 腾飞喝完水,干呕了一下,半张脸发着黑光,缓缓的说: “茅坑里的味,久久回味,穿肠而过,异常上头,恰似一缕青烟坟头冒,祖孙万代永不超。” “大哥,前面半段我能听懂,后面半段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骗我喝泉水的人,下地狱永不超生。” “我……大哥,起码小的找到泉水了,不然我们早就渴死了呀!” “是啊!呕……” “大哥,你可不能吐啊!吐出来还得再喝……喝不下去了。” “呕……我忍。比爷喝喷泉的水还味大。” “起码咱这是过滤过的,除了味没有细菌。那喷泉的水里面什么都有啊!尿啊垃圾啊洗手啊吐痰啊……啊!” “你小子往喷泉里撒尿了?” “没有没有,我是看到小朋友,小朋友……” “哦?” “大哥,我先生堆火,咱们吃顿熟食,老吃生菜没营养。” “煮野菜?” “不然呢?你又捉不到动物。” “再巴巴,爷把你煮了。” “不敢不敢,你不敢。” “爷不敢?” “大哥您老把小的煮了,就只能永远留在山上了,谁把你带下山?” “你还威胁爷?” “不信啊?试试看。” “呵!我勒个去,爷……” “还不赶紧拾柴去,不然拿什么生火?” “你……” “叫唤什么?还想不想吃熟食了?” “好!爷让你一回,回去再收拾你。” “怕你毛。” “哼!” 腾飞乖乖的拾干树枝去了,满头的黑线,这小子胆肥了? 幺九得意洋洋的看着腾飞的背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拿出背包里装糕点的铁盒,按按,把底部按凹下去。 找了一些石块和点泥,搭个简单的小灶,架上自制的小锅,就可以煮菜了。 “老友啊老友,给你带的糕点被我们吃光了,希望你不要生气,起码我们还活着不是?” 倒上水放上野菜,拿出给老友带的盐巴,撒上。 “可惜了,没有带油,哎!” “你嘟囔什么呢!”腾飞抱了一捆干树枝,看着幺九往小锅里放着蘑菇。 “爷就纳闷了,爷采的蘑菇怎么就有毒了?” 幺九“嘿嘿”一笑,说:“树林里的蘑菇有毒的多的是,您老要是去大森林走一圈,你会发现,一百种蘑菇有八十种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玩意还长出来干什么?铲除得了。” “哎别别别啊!有药用啊!还得靠它们治病呢!” “呵!给爷尝一口。” “烫啊!哪能用手抓啊!” “啊……” “你让符文给你造双筷子呗!” “开玩笑呢!还能造筷子?” “用树枝吧!不然连你也煮了,我可吃不起。” “等回去了,爷要去乡下买一头牛,爷要蹲在牛跟前吃。” “大哥,你这样不地道啊!你蹲在牛跟前吃草,你想把牛馋死吗?” “爷要吃的是牛!” “牛好感谢你啊!就这样生啃了,它投胎都不放过你。” “烤熟了!不然牛身上那么多细菌,还不把爷啃食干净了。” “天气这么热,这么大一头牛,还没有吃完就变味儿了,不如分小的吃点呗?” “牛鞭归你。” “我……” 老友的小屋 找到泉水就等于找到了老友的家,再往山上走走,就可以找到老友的房子了。 终于可以见到老友了,幺九的心里面喜滋滋的。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老友现在是否对他还一如既往的暴躁。 腾飞和幺九背上背包继续出发,前面是一片洪荒,杂草有一米多高,开着泛黄的小花,有蜜蜂在花层中穿梭不停。 有蜜蜂就有蜂巢。 腾飞的眼里放着光,不停的在每一棵树上打量,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毫不在意。 终于,不远处,一棵百年老树的叶片下面,有一个鼓鼓囔囔的东西。 这下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人也不由自主的往那棵老树走去。 “大哥,你去哪?”幺九叫着喊。 腾飞转过头,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说:“那里有个蜂巢。” “啊?那又怎么样?”幺九可没想到腾飞要干嘛。 “有蜂巢就有蜂蜜啊!爷还没尝过这么新鲜的野蜂蜜呢!” “哦!啊?大哥……”幺九忙上前一把抱住腾飞,急切的喊: “大哥,你不能啊!野蜂蜇人会要人命的啊!那玩意不把人蜇死了,是不会罢休的啊!” 被幺九这么一喊,腾飞整个人都呆住了。想想被一群蜜蜂活活蜇死的惨烈场景,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狠狠瞪了一眼蜂巢,哀叹一声,转身便走。 “命重要。” “是的,是的,大哥说的是。” 幺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脏还在没命的跳着。 真是带了一个冤家来山上,屡屡给两人找点刺激玩啊! 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屋顶一样的东西,似乎是用杂草铺盖的,杂草看起来很不友好,有种随时会飘下来的感觉。 “前面就是了。”幺九喘着粗气,笑盈盈的说着。 即将看到老友,他还是蛮兴奋的。 前面的杂草少了一些,大多都是石头块,有高高摞起的,有平铺的,像是人为所致。 腾飞刚踏上石头块,被幺九拉了过来。 “大哥这个地方很诡异,是我老友设置的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很是迷惑人。若是有动物想靠近老友的房子,从这里面根本就走不出去,像个迷宫一样,这是老友一生的心血,你要是不跟着我走,就只能困在里面了。” “行行行,你老友竟然还是个行家,爷从来没见过法阵,不知道这玩意的用处有多强?” “有多强?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只大型动物在里面穿梭了三天没有走出去,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被我老友活捉了。” “那还真是厉害呀!等见到你老友,爷也要好好学学这个,爷非把山里面的动物都给抓起来吃掉不可,以解爷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只要大哥你能压制住我老友的暴脾气,他肯定会教你。”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爷的面前叫嚣,爷还真想看看他的暴脾气硬还是爷的拳头硬。” “这回有好戏看了,两个强者之间的对决比看电影还爽呢!” “我们打架你就不拦着点儿?” “我想拦我能拦得住吗?我这小身板儿?” “行行行,爷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现在为止爷还没露真本事呢!” “洗眼恭看,洗眼恭看。” 幺九领着腾飞在石头阵里来回穿梭,左拐右转,眼看那小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非要在这石头阵里面转了好几圈。 “幺九,你老友真会玩,用石头把自己小屋包围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野兽嘛!还有精怪什么的。” “可我们腿都走麻了,怎么还走不出去?” “哎,我也纳闷了,平时只要按照路线,几分钟就可以出去了。今天走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去。” “是不是野草长得太多了,把法阵给破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看那些粗壮的杂草长得有多高,法阵上面的石头都被顶翻了。” “确实有点……” “你这老友是越来越懒了,连法阵都不管不顾了,任由那杂草生长。” “他本来就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眼下你想怎么走出去?” “大哥,我听你的。” “爷又不懂法阵。” “咱们手机有指南针嘛!” “呵!到头来还得用上高科技。” 在手机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利用现在的科技,走出了古老的法阵。 离得茅草屋近了,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铺的干草似乎都腐烂了,一股子霉味。 屋子前面杂草丛生,有小昆虫在“吱吱”作响。 木门腐朽得破破烂烂,墙壁上鼻涕虫爬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干枯的草牙饿死在墙角,唯一一扇窗户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呼闪呼闪的像迎宾一样。 人懒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见。 “老友,幺九来看你了。” 出于礼貌,幺九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一声。 没人应答。 “老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还是没有人应答。 幺九和腾飞互看了一眼。 “他不会生气了吧?”幺九试探性的问着腾飞。 “有可能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腾飞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做响。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饿了好几天肚子才来到这里,接到的最大待遇竟然是闭门羹,怎么能让腾飞的心里面舒坦?此时他的一腔怒火已经点燃,就差爆发了。 幺九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 他的老友脾气可不好,这要是擅自闯入屋子里面,说不定又会被骂成什么样的狗血喷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老友你开门呀?是不是不在屋子里面呀?我们现在可进去了。” 幺九继续喊着。 看到门上没有落锁,他知道老友就在屋子里,可为什么不愿开门呢?好纳闷呀! 这时,腾飞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抬起一脚,“咣当”一声把门板踢了个粉碎,这下终于可以进去了。 本以为老友会暴跳如雷的冲过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一番,没想到屋子里面竟是静悄悄的,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老友,”幺九猫着腰在门外轻喊,“是他踢的门,不关我的事啊!” 腾飞提着幺九的脖子就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子霉味,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打开手电筒,一束光在屋内环绕,桌椅板凳样样都有,锅台灶台一样不缺,灰尘已经积满了屋内所有的设备,厚得能盖一座瓦房了。 “看来,你老友受不了这里的苦,已经下山去了。” “不会的,老友若是要走,肯定会把香炉带走的,香炉还在桌子上呢!” 腾飞顺着幺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小巧的圆圆的土包在桌子上摆着。 “凶多吉少啊!说不定在山上采蘑菇被野兽吃了!” “老友若出去喜欢在门上落锁,他怕有东西闯进来,在他屋子里面造反,门上没有锁,说明他肯定在屋子里面。” 幺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面虚的很,这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座坟墓,难道老友真的出事儿了? 久别重逢的老友 幺九拿着手电往里走,墙根处是老友的床铺,是幺九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山上的席梦思。 灯光下,厚实的棉被上全是灰尘。 幺九的心“咯噔”一下。 一个再懒的人,睡觉也会动被子吧!翻身也会动被子吧?怎么被子上也全是灰尘呀? 他颤抖着手捏起被子的一角,掀开。 “啊——” 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脸色惨白神色慌张。 “怎么了?”腾飞忙跑过来,“喔靠……”也吓得一个踉跄。 床上的被子底下,一具骷髅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还有发黑的衣衫。 “这,这是你老友吗?”腾飞牙齿打颤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幺九还蹲在地上两腿发软。 “查查,起,起来你。” 腾飞拉了幺九一把,幺九顺势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说: “是老友,这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虽然颜色发黑了,款式没变。” 腾飞在幺九脑袋上“当”的给了一个脑瓜崩。 “你不是说,你老友道行高吗?你不是说他不用吃喝就能活吗?怎么现在,是病死了还是饿死了?” 幺九摸摸脑袋瓜,还想狡辩,“可能是飞升了,灵魂去了天庭,身体留在了人间。” “躺在床上被窝里受雷劫?” “灵魂去受雷劫了,身体留下了,这叫出体。” “是吗?看着这具骨头的颜色,少说也死了三年了,别说肉都烂没了,骨头都空了。” “三年?我三年前来看他一次还好好的啊!” “那是你离开之后就完蛋了呀?” “不能吧?他不是不用吃喝就能活着的得道高人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啊?屋子里面的驱虫草都比他活的时间长,到现在,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驱虫草?” “是啊!墙根都摆满了,还没有腐烂呢!” “这……这是中毒了呀!” “中毒?” “这老友就爱研究这些,驱虫草容易腐烂,他就用了防腐剂,增加驱虫草的保留时间,看来是用多了,造成驱虫草被防腐剂腐蚀,散发出了毒性。” “这么飒的吗?” “飒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看他脑袋上的毛没有?” “看到了,很不错的样子,这么大一个骷髅脑壳上面,只有几根毛发。” “那是他觉得梳洗剪剃太麻烦了,自己一根一根把头发拔下来了。” “我去,不疼吗?” “有麻药。” “好奇怪的家伙。” “大哥,”幺九看着腾飞,“现在怎么办呢?” 本来兴高采烈的来看老友,路上吃了多少苦不说,老友迎接他的方式,竟然是自己的全身骨,落差太大了,搞得幺九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挖个坑埋了呗!入土为安。” “真希望他是飞升成神了。” “可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了,能飞升的大神,会被这点毒毒死吗?” “我痛失爱友,你连个安慰都没有。” “爷痛失爱人,你亲手给爷熬的忘情水。” “大哥,我们去挖坑吧!门边有铁锹和锄头。” “早干脆点多好,磨磨唧唧的。” 屋后空地上,腾飞和幺九费了半天劲,挖了一个深坑。 把老友的尸骨用被子包起来放进去,填土。 “埋在这里,都没有人给烧点纸钱。”腾飞说道。 “带下去也不行啊!”幺九抽了抽鼻子说,“他没有户口,连坟地都买不了。” “咋连户口也没了?”腾飞不解的问道。 幺九直了直腰,说:“为了修仙,不受世俗影响,特意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跑到相关部门吊销了自己的户口。” “绝了。”腾飞给了一个大大赞。 埋好老友的尸骨,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回有了住处,还是没有吃食呀! 幺九拿出装满泉水的水瓶,看了看老友留下的铁锅,已经锈出了一个大窟窿。 还好林子里有蘑菇和野菜,打发了两个人的晚餐。 睡哪? 床上老友的骷髅还记忆犹新,躺地上吧!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头牛吃了。 半夜时分,符文在熟睡的腾飞身上悄悄滑动。 腾飞的也渐渐辗转反侧,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着符文的光彩。 “符文躁动,有危险,诈尸了?” 腾飞自己把自己吓得张大嘴巴,哆哆嗦嗦的咬着手,把头歪向屋后埋着骷髅的地方仔细聆听。 都变成骷髅埋了还不老实。 “咚咚咚,”有微弱的响声。 “真诈尸了?”腾飞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锹,摆好战斗姿势。 幺九还在“呼呼”大睡。 “快醒醒,”腾飞踢了幺九一脚。 幺九翻了身继续鼾声如雷。 腾飞见状,一脚踩在幺九脚踝上。 “啊——”幺九痛得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整我做什么?” “嘘……”腾飞小声说,“听,什么声音?” 幺九翻了个白眼,还是安静了下来仔细倾听。 “咚,咚,咚,”很微小的声音。 “走,到外面看看,是不是你老友诈尸了。”腾飞说道。 “不能吧?没听说骷髅会诈尸啊!电影里都是带肉的啊!”幺九睡意全消,拿起锄头跟在腾飞后面。 到了屋后,打开手电,坟堆安然无恙,显然不是骷髅的问题。 那细微的“咚咚”声,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回到屋内,“咚咚”声继续响起,显然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这次不用细听,便可以听得很清楚。 “怪了,哪来的声音?” 屋内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可以发出这样声音的东西啊! 此时腾飞身上的符文迅速布满全身,整个身体散发着淡黄的光。 “看来很危险啊!”腾飞拉住幺九,把一颗符文镶进了幺九的体内。 “必要时候,符文会救你,明白吗?”腾飞眼神中闪着黑雾。 幺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能比山怪还危险?让符文如此震动,甚至是直接在腾飞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斧头。 什么怪物 此时地板开始剧烈摇晃,“轰隆隆”裂开几条大缝,从缝隙里钻出来几根黑长软的东西,像极了躁动不安分的水管在空中乱舞。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几根晃动着的物体尤其的诡异。 每一根水管状的黑色物体顶部,都有一个开着的小口,里面似乎还有尖牙裸露在外。 他们此刻的神情,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连害怕都忘记了。 还好符文一阵刺痛,把腾飞和幺九从吓傻的世界里拉回来。 水管状的物体在空中飞舞着,触觉到了腾飞和幺九的气息,齐齐向他们扑来。 幺九拿着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挥舞几下,便被水管状物体卷走扔在一边。 腾飞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刷刷刷”砍断了三根。 那些东西吃痛之后,迅速收回。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他们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果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屋子周围裂开数条大缝,黑压压的水管状物体从裂缝里面伸出来,团团围住了屋子。 从屋子的门缝窗户和破烂的屋顶钻进屋子里,腾飞只得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似乎毫无用处。 幺九左闪右闪躲到了墙根,墙根便开始“哗哗”作响,眼看就要裂开,腾飞对着幺九的脑袋一斧子砍下去。 “啪!”砍掉一节水管。 吓得幺九摸摸脖子,差点以为腾飞要砍死自己了。 眼看整间屋子即将报废,伸进来的水管状物体越来越多,腾飞已经招架不住。 “火!”情急之下,腾飞大叫一声。 “嘭!”一团火从腾飞身上喷出,烧得水管状物体“叽叽”响着并快速的撤离。 一切又陷入了安静。 “轰!”屋子彻底坍塌,腾飞和幺九都被砸在碎石块底下。 水管状物体从地底一下子冒出来,把腾飞和幺九以及碎石顶上了半空。 “机枪扫射,”腾飞落地之时,手中已多了先进武器,架起机枪对准水管状物体就是一通扫。 一阵枪林弹雨,水管状物体纷纷断裂,粘稠的腥臭味液体撒满半空。 幺九是真正见识到了符文的厉害,真真的比修仙小说刺激多了。 “再给你来根炮。” 腾飞拿起一根手雷,就扔向了水管状物体最密集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水管状物体被炸的面目全非,血肉在半空飘撒着落向四周的地面。 幺九终于知道腾飞给他符文时候说的话了,“符文会保护你的。” 原来是为了防着腾飞啊! 亏自己当时还以为符文会对付水管状怪物保护自己呢! 被轰炸过后的水管状物体老实了一会儿,留给了腾飞和幺九喘口气的时间。 而腾飞身体上的符文更加猛烈的运行起来。 腾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符文如此躁动,说明有危险依然存在。 果不其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腾飞和幺九被摇晃的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还好幺九抓住一根斜坡上的树枝,接住了滚下来的腾飞。 “幺九,你干嘛抓着爷?” “大哥,我不是在救你吗?” “这节骨眼还不跑,你还抓着树枝把我们俩挂在这里?” “这么高滚下去会摔死的。” 话音未落,黑暗里,一具骷髅从上而落,直接砸在幺九抓住树枝的手上。 于是,腾飞、幺九和骷髅一起继续往山坡下滚去。 好在下面有一块巨石拦住了他们,免得他们摔成肉泥。 腾飞第一个撞在巨石上,“啊……痛死爷了。” 幺九第二撞上,“啊妈呀!疼死我了。” 此时的他们,全身骨头犹如断裂一般,疼得哭爹喊娘。 “哗哒”一声,幺九手里多了个物件,借着腾飞身上淡淡的光,低头一瞧, “啊——妈呀……” 幺九没命的叫着,把手里的骷髅扔给了腾飞。 “啊——”腾飞也大叫一声,甩开了骷髅。 骷髅被摔在山石旁边趴着。 “你老友,这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 腾飞声音颤抖着说,一字一句都带着节奏。 “它,它,它……是怎么爬出来的?” 幺九浑身哆嗦的叫着,眼睛都瞪圆了。 “肯定是那些怪物挖出来的,送给你做纪念。”腾飞调侃道。 “怪物?”幺九指着骷髅说,“都是我这老友研究的成果,他就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哈?咋?”腾飞不可思议的盯着骷髅,“那,你老友不会是被自己研究的东西咬死的吧?”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只觉得腿软。 “你老友还研究了什么?”腾飞问道。 “很多。”幺九答道。 “很多?”腾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一个怪物都搞得自己差点没了,现在还没有解除危险。 很多? 呵呵!他就不该跟幺九来。 还没等二人缓过来气,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向他们追来。 “大哥,快跑啊!”幺九一边惊恐的大叫着,一边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是腿软到失去知觉了吗? 腾飞借着符文的力量猛的起身,对着幺九喊: “就别管你老友了,咱不能扛着具骷髅跑吧!” 幺九龇牙咧嘴的喊着:“大哥,我是起不来了,我还没想带着具骷髅被追杀呀!” 眼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临近,腾飞扛起地上的幺九就跑。 怎料,地上的骷髅压根不想他们走,那伸在一边的白骨爪,好巧不巧的让腾飞踩上了,就这样一绊,腾飞带着幺九一起摔进草丛里。 “啊……” “啊——” 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到达跟前。 腾飞来不及起身,身上的符文迅速冲出体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击退黑压压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腾飞一见符文这么卖力,当下心里一阵狂喜,拉起幺九就准备跑路。 还没抬脚,身形突然一怔,整个身体缓缓向黑压压的怪物们走去。 “大哥,大哥,你别啊……”幺九死死拉住腾飞的手,屁股都坐在了地上,依旧被拖着向前而去。 腾飞惊恐的眼神里下着雪花,头上冷汗直冒:“幺九,爷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了!” “怎么会这样呢?符文怎么不救你?”幺九死死拉着腾飞,死都不松手。 “这该死的符文给爷看了几个字,骂爷是懦夫。” 腾飞此时只想做懦夫,英雄他不想当啊! 就这样,两个人直挺挺的深入了一群怪物的内部。 好在符文围绕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那些怪物把他们团团围住,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而那些水管状的物体,在他们身边来回的穿梭,势必要吞掉他们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了。 此时看得清楚,那些物体竟都是一条条软软的水蛭,张着它们小巧玲珑的嘴巴,很想亲一口他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吻到怀疑人生。 幺九的心在告诉他,他的老友实验成功了,只是老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己的心血当成了晚餐。 再想想那具骷髅,活该不能入土为安,实在可恶至极。 啥玩意修仙?啥玩意不用吃喝就能活?啥玩意得道飞升? 造孽啊! 战斗着 看着那层层把他们包围的条状软体动物,除了恐惧之外,就剩下恶心了。尤其是一伸一缩的动感画面,几万只卷在一起伸缩,有一种压碎感迎面袭来。 “拼,拼了,”腾飞无力的喊了一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两人身体上被石头块刮伤的地方自动愈合,只留下破烂的衣衫和点点血渍。 “拼了,”幺九大喊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睛猩红的瞪着周身的比水管还粗实的水蛭,大吼着抓起一根就撕扯。 还好符文迅速包围他,若不然这莽撞劲,最少得损失三斤血。 虽然符文没有给他过多的爱护,起码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不枉他替符文找到新主。 见幺九如此迅猛,作为大哥的腾飞怎么能示弱? 当即小爪一挥,抓起一根水蛭来,便喊: “符文,再不给爷来个重型武器,爷今天就和这些怪物同归于尽了。” 符文怎敢不从? 当下就来了一枚核弹,还是偷的秘密基地新造的,百米高的核弹,二十米宽的大字,,当时就压扁了几千根超大号水蛭。 扁扁的水蛭还在核弹底下伸着脑袋,试图继续行凶。 “这个不行,”腾飞慌得直接跪地,“这玩意炸了,半个世界就没了。” 主导权在他这儿,他可不敢下令。 幺九见到核弹那一刻,简直亮瞎了眼, “哇哦!哇哦!太飒了,”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拍。 符文收回核弹,幺九小脸“腾”的一黑,随即喜出望外的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符文给了几个字: “妈的!命都快没了,还玩手机?” 能气到骂人的符文,可算是气到了极点了。 此时的水蛭大军已经把整个山头包围了,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悠悠的蠕动着。 还好天色很暗,看不清真实状态,若是白天……难以想象那种壮观有多震撼。 “符文符文,给爷整个七个葫芦娃的宝葫芦,把那些玩意全收了。”腾飞喊道。 反正有符文在,他们俩没有危险,只要解决了水蛭大军,便可以安然无恙了,此时也不必害怕,慢慢想办法杀出重围就行。 符文表示:“不认识葫芦娃。” 合计着符文不爱看动画片啊! 那电视剧总行吧? “太上老君的宝葫芦总行吧?” 符文果然不负众望,给了腾飞一只绿葫芦。 腾飞兴奋的拿着,打开盖子便喊:“把这些可恶的妖孽速速收了。” 毫无动静。 “用错了?”腾飞伸眼在葫芦嘴边往里看了看,里面还有籽。 “真葫芦啊?” 幺九见了,接过腾飞手里的葫芦,说:“这葫芦老了,再嫩点可以做汤,味道可鲜了。” “水蛭葫芦汤?”腾飞想想那一锅汤,“呕……” 符文现出来几个字:“如此危险境地,你们是瞎了吗?” 腾飞读完字心里一阵气愤:“不是你在玩我们吗?” 本来就是符文玩弄他们,符文还骂人! 符文闪现几个字:“制造你自己的武器,傻子。” “我……你……你和那娘们是一个人吗?” 腾飞想起了印符世界那个机械的女声,也一样爱拐弯抹角的骂他。 符文懒得理他。 他也不能在幺九面前丢太多面子,心里捣鼓几句,脑子里想想什么武器可以一气呵成,灭了几万只大号水蛭呢? “炸弹?迫击炮?火?硫酸?” “神仙的乾坤袋?” “宇宙飞船?” “大哥,”幺九在一旁提醒,“这些都是别人的。” “嗯?”腾飞略有所思,“自己的?别人没有的?” 幺九点点头。 他们俩现在只顾自己思考问题了,完全不管水蛭大军还在肆虐着他们周边的符文。 “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解决问题?还没有后患呢?” “有没有东西可以瞬间转移它们呢?” “就像宇宙里的黑洞……” 符文给了几个字:“很好,继续。” 腾飞眼睛一亮,原来这样也行。 这回可以脑洞大开,任由翱翔了。 “符文,给爷来个黑洞,把这些妖孽全部送去宇宙。”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符文又耍爷?”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符文给了俩字:“无知。” “你……” 幺九忙抱住腾飞,“大哥,大哥,冷静,冷静,再想想,再想想。” 他其实也在一旁想了半天,同样没有想出什么关键词来。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眼中黑气渐渐弥漫。 “既然如此,”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这个鼎,给爷造出来。” 空气中,渐渐呈现一个黑褐色鼎炉。 符文给出几个字:“别人的不行。” 腾飞瞬间蔫了。 他脑中出现的鼎炉模样,是他体内黑气魔王的东西。 “爷要炸了这些该死的畜生。” 由于黑气的影响,腾飞已经完全没有耐心。 全身符文炸起,一个火球在空气中迅速集结,眼看越来越大,越来越威猛。 幺九心一下子凉了,这玩意要是炸了,他还能活着吗? 但是他也不敢阻止腾飞啊!毕竟符文都明确表示了,让腾飞自己想办法。 果然,火球膨胀到了极限,“嘭”一声巨响,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许久之后,天空渐渐亮了。 幺九灰头土脸的从泥块里爬出来,没有看到腾飞的影子。 “大哥,大哥,”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不会出事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自己都被符文保护得好好的,腾飞怎么可能会有事? “大哥……”幺九继续喊着,折腾了一夜,早就累的没了力气,还饿的头晕眼花。 不远处,一样灰头土脸的腾飞,奋力的拖着一条超大水蛭,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也精疲力尽了。 “幺九,爷现在能量太弱,不能把这些妖孽全部清除,爷保证,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安全?”幺九心里一阵紧缩,“哪一次的危险不是你造成的?” 腾飞手中的水蛭还在挣扎,他上前就是几拳揍在水蛭脑门上。 这个无脑的东西又怎么会疼呢?一个大屁股把腾飞拍到了一边,张开小嘴就冲过来。 “大哥——”幺九吓得一声大喊。 只见腾飞一双爪子死死的扣住水蛭的嘴巴,眼看不相上下,水蛭的嘴巴一软,一吸,腾飞的手就被带进了嘴巴里。 牙齿深深的扎了进去。 瞬间骨头碎裂。 这突然的疼痛让腾飞瞬间神经紧绷,一道符文从体内蹦出,直接撕开水蛭的嘴巴,鲜血直冒,水蛭挣扎着滚落山坡。 还好,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只是痛得自己承受。 就在腾飞得意的向幺九炫耀的时候,他身后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超大水蛭身影,迅速的向他冲来。 “大哥,背后。”幺九惊呼出声。 腾飞转头一瞧,吓得两腿一软,“山头都炸平了,你们还活着?” 这强悍的身体,无敌了。 眼看水蛭群已经到达跟前,符文迅速躁动黑气弥漫。 天空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阵旋风紧过,几万条水蛭被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到生死关口,你不出手是吧?” 腾飞指着符文气急败坏的喊着。 一头牛的事 终于,回到了山下,看到了自己心爱的车车。 腾飞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跳上车不停的亲吻方向盘。 “想死你了,爷的大宝贝,啵啵啵。” 幺九艰难的爬上车,有气无力的说:“别,别亲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着,身体一软,躺在了后座。 一听说吃,腾飞立马来了精神,疲惫感一扫而光,驾着车一溜烟来到了一家饭店。 停好车,打开车门,拖着幺九,几步跨到饭店门口。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俩,饭意全消。两只眼睛像看到了什么变异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就连嘴里的饭食都忘了咀嚼。 老板看到来人,满脸笑起的褶子,慢慢拉平。 这二位……客人, 从上到下一身泥土,认不清面貌,泥土底下一身衣衫已不遮体,破烂得堪比从战场回来。尤其是衣衫破损处干涸的血迹,让人见了浑身一阵僵直。 “那个……,两位,先生,”老板拦下他们欲强行进入的脚步, “你们能不能先找地方洗洗澡再……来啊?” “再洗澡我们就饿死了,”幺九倒在腾飞肩膀上,指着老板鼻子虚弱的叫着。 腾飞一只手抱着幺九的腰,一只手扒拉开老板,“饿死爷,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别别别,”老板无奈的尬笑着,“二位到这边来吧!” 老板把他们领到里间的一处客间,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多影响生意啊! 腾飞半扛着幺九跟老板到了里间,把幺九往椅子上一甩,冲着老板喊: “来头牛!” “一头牛?”老板瞪大眼睛,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有这样的要求。 “怎么怕爷吃不起吗?”腾飞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只是这一头牛小店还真的做不了。” “一头牛也做不了吗?”腾飞仍不死心。 老板心想这是遇到硬茬了,瞧这身装扮,这一看就是死里逃生的主,说不定警察正在追捕呢!他也不敢大意。 殊不知外面的客人早就报了警。 “这一头牛啊!还真的是做不了,我们这儿的牛肉都是从正规厂家运输过来的,运输过来的就是一块一块的,它的牛肉不是一整头牛啊!” “爷不管,爷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头牛。”腾飞已经在流口水了。 老板一脸的无奈,连苦笑都僵在脸上, “哎呀爷哎!就算是你找一头牛来小店也做不了啊!这个都是要正规厂家出厂的牛肉我们才敢用啊!” 一旁的幺九看不下去了,“大哥,咱能先吃饱吗?就别纠结那头牛了。” 看到幺九饿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腾飞大手一挥, “来二十碗鸡蛋面。” “二十碗?”老板不自觉的吞一口口水,这两个人是猪吗? 客人的要求,老板必须满足,当下通知后厨做鸡蛋面。 随之,鸡蛋面被端上桌。 也不管有多烫,来一碗他们就吃一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许是这辈子都没吃过饭吧! 警察来了之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直到两个人把二十碗面全部吃完,深深的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倒在椅子背上休息,才拿出了他们的警官证。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警察耐心的讲解着。 腾飞瞄了一眼也在纳闷的幺九,心想自己没做什么事啊?难不成这身装扮惹的祸? 能遇到什么事?无非就是炸山头的事。 可这事也不能随便说啊! 难道跟警察说,我们在山上遇到一群水蛭精,最后召唤出黑洞,收了它们? 神话故事吗?谁信啊? 腾飞脑子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撒谎这事他在行,干黑社会这些年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呀?说实话等于送命啊! 当即鼻子一酸,泪水就下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一时玩心重,领着我爷爷去山上玩,心想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出去玩一天赚一天不是?谁知道,发生了大爆炸,还好我跟爷爷命大没有被炸死。” 腾飞口中的爷爷就是幺九了,那一副老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确实像时日不多了。 幺九瞅着腾飞,眼里压抑着火光。 腾飞朝幺九偷偷挤了几下眼睛,示意他,想好好的就别给爷添堵。 幺九哪敢不接受,陪着笑脸点头应是,还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发生爆炸?”警察觉得不可思议,“是你们炸的?” “不是不是,”腾飞忙摆手道,“我和爷爷去炸山,警察先生你能信吗?带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炸山,图什么?图爷孙俩坐牢?” 警察边做笔录边问,“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山的?上山的目的是什么?发生爆炸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爆炸的?” 于是,腾飞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我和爷爷是五天前上山的,背了两包吃的,想玩两天就回来,毕竟爷爷岁数大了。谁知道刚到山顶,还没欣赏够山景,就听山上“轰隆”一声,山头炸开了。当时我和爷爷离的远,被埋到土里,我爬出来就把爷爷挖出来,差点把爷爷葬在山上了。这不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背着爷爷就下山了。” 警察点了点头,关键词在于山体爆炸,没有人闲着没事去炸山玩,怕就怕之前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炸弹,经过无数岁月破损,发生了爆炸。 想及此,警察也没兴趣再审问他们,只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到没有开发的山林去玩了,太危险了。要和旅游团一起爬山,有保障。” 腾飞连连应是,幺九也跟着点头,时不时的还轻咳几声,以证明自己真的吓到了。 警察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收队回去复命了。 待警察走了之后,腾飞冲着老板喊:“老板来头牛。” 老板无奈的陪着笑脸,“哎呀这位爷哎!您老能不能退一步说话呢?咱能不能先吃点牛肉?” “难道吃头牛就这么难吗?”腾飞冷着脸问,这是吃饱了有底气了呀! 老板说:“这些动物啊都要经过产检合格之后,是健康的动物,大家才能放心的去吃,我们才敢卖,你这一头牛我实在整不了啊!” 腾飞心里还是不满足,“你让工厂里把那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运过来,然后再拼接起来,不行吗?” “真不行啊!”老板快愁死了,“咱再退一步行不行啊?我今天给你们优惠,把最好的牛肉便宜给你们这样行吗?这一头牛小店真的是做不了啊!” “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整得好?”腾飞显然是气了。 “怎么都做不了?”老板脾气也快磨尽了,“您老就是去乡下买一头牛,你都吃不上,还要被抓起来,还要罚款,还要坐牢,知道吗?” “这个遗憾爷记下了。”腾飞拉着驴脸说道。 一头牛是吃不上了,找个宾馆住下,洗洗澡,换身衣服还是可以的吧?起码可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天三夜。 吃饱了有了力气,他们驱车来到宾馆的门口,宾馆的保安当时就把他们拦下了。 理由是他们这个样子应该去报警,最起码有警察领着他们来到宾馆入住才能放心。万一是什么非法分子打架斗殴,倒卖文物之类的,他们小小的宾馆可承担不起呀! 这是进不去了吗? 不住就不住吧! 他们又驱车回到了饭店,在威逼利诱之下,强行的去了老板的家里面洗了澡换了衣服。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一个人就说出他的前世今生因果,他就信了你三分。再说说他最近的遭遇,以及结果,他就信了七分。假如再帮他把晦气的地方改了一下,就完全相信了这个人。 老板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了,当即就要托关系给腾飞和幺九整一头牛来。 眼下耽误这么多天,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 好在斗法大会可以持续一个月左右,他们就算现在去了也为时不晚。 休整了三天,准备好了各种用品,即踏上前往青台观之路。 青台观 青台观路途比较遥远,顾名思义是在群山之中,每年慕名而来的宾客都达数万,把青台山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除了祈福买法器,还有一些幕后交易都在此完成,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在他们的私藏之下,交易还是异常红火。 虽然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几天,慕名而来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人数过多,每年这个时候附近的宾馆都人满为患。他们只能自带帐篷,找一个山窝窝搭建临时住所,自带一些食物水果,附近的饭店都被一些顶级名流包场。 腾飞和幺九自认为两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流之辈,还搭什么帐篷啊?到哪都可以安息一晚。前几天还在树林里面过夜呢!哪有那么矫情?带一点熏香不被蚊子咬就可以了。 至于吃食,每人背着一个背包,估计就能顶上好几天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并不打算买什么法器,也没有兴趣看他们斗法。 这一个月内,青山观的大门是不开的,他们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在山门前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举行。 所以山前的那片广场,此时异常的繁华。 腾飞和幺九来到广场前,一群衣着很少的美女们正在载歌载舞。 音响里放着最近流行火爆的歌曲,伴随着美女们的舞动,更加有着浓浓的韵味。 “哇!她们腰好细啊!”腾飞看得眼珠子都轮圆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女人吗?”幺九很不耐烦的拉着腾飞。 “她们皮肤好白呀!”腾飞哈喇子直流。 “都是高科技,各种涂料染的。”幺九真是服了这个雄性激素爆棚的大哥。 “她们冲爷笑呢!”腾飞双腿都迈不开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模样,我就不带你来了。” “别走嘛!再看看呀!” “再不走,符文就要放火烧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忘记上次怎么烧的了吗?嘴巴鼻子屁股眼都是泡,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好。” “得得,走走走。” 上次?上次不就是看了那个片嘛!哪个男人不看啊! 他腾飞就看不得,看把孩子烧的,差点怀疑符生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除了小孩,男人女人老人都有。 不是带小孩子麻烦,是怕被踩死了。 那些人老疯癫了,不停的往前挤着,挨不住摔倒的,连爬起来都难。 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腾飞和幺九不打算看热闹,他们绕到了另一边,却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清瘦的男人说:“这是什么斗法呀?还以为能看到电视剧里面的斗法呢!没想到就是拿几个破瓶子,几个人在那里猜,主持道长说谁对了谁就对了,那谁对谁错,咱们也不知道呀!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说:“哎呀,不过就是一个过程,最主要的就是买卖,你要是再等会儿,斗法结束之后多买一些法器,他们肯定对你多透露一些秘密,让你心满意足。” “我才懒得买那些破铜烂铁呢!花十几万块钱就买一块废铁,我腰包里面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 “要的就是个场面,你要是花钱买了东西,你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会跟你说,那你现在一毛钱不拔,还想知道内幕,怎么可能啊?” “现在不是流行养猫妖吗?他们要是真能给我整一只来,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看你这也是慕名而来,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待会儿他们斗法之后卖法器的时候,你随便买一个两个,花点钱,猫妖这点事情还搞不定吗?到时候你随便挑,随便选,买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一只便好,买那么多,不要花钱养啊?” “是的,是的,一只就好,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咱们到那边歇一歇。” “嗯!走吧,喝点水,一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好的,好的。” 他们俩徒步而去,找到了一个树荫底下便坐下休息。 “猫妖,什么鬼?”腾飞八卦的好奇心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幺九左右看了一下,悄悄的对腾飞说:“我也是听说,他们这里面呀不止卖法器,还卖妖。年数越多越值钱,五百年刚化形的五十万。要是能有个千年八九百年的,那可就能达到两百万一个,贵着呢!但是一般能活到一千年的他们也逮不到。” “逮?”腾飞诧异的问。 “对呀!去深山里逮呀!要不然哪有啊!” “他们买妖干嘛呀?” “这不是妖孽横行吗?修道之人自然是以天下为怀,把这些妖孽买来之后好好教育,不是能造福人类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买去之后就这么教育着?” “自然不是,哪有那么好呀!他们买过去之后开始是做妖奴,后来渐渐的传授他们一些知识,好好教育让他们有自知之明,愿意弃暗投明的就帮一把继续修,死性不改的继续为奴,这样既有人做苦工,打扫庭院,又解了妖孽祸害天下之灾,两全其美呀!” “哦!”腾飞若有所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广场上的斗法被人山人海淹没了,所有的人都举着手机不停的拍摄。 而他们俩因为来的比较晚,排在了最最后面,怕是垫着脚,也看不到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处连一份吃食的摊位都没有,表面上似乎管理的比较严格。 这让他们无聊到了透顶,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青台观。 可青台观大门紧闭墙头甚高,必须借助梯子才能够爬上去,一眼便可被道观的童子看到,之后恐怕他们俩再也没有机会来青台观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龌龊的想法。 那山顶应该有玩乐的地方吧? 据小说里记载,每个道观都有自己独特的镇观之宝,说不定…… 仔细想想还是不太理智。 如果真的是镇观之宝,保护机制恐怕是世人都无法想象的,说不定还有重型武器,如果不想被炸的粉身碎骨,还是乖乖的离得远远的吧! 就这么无聊的在那里候着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有违伦理了? 要知道他腾飞,可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吊儿郎当的性格,和好奇心。 再看看那满头银发满脸褶子一身懦夫气的幺九,这样的兄弟跟着自己实在是窝囊,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该拉出来好好练练呀!不然怎么拿得上台面? 这么一想,果然精神头就来了,对着幺九噘噘嘴,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幺九自打被符文救过之后,胆也是肥了,当即兴奋的点着头,随腾飞拐向了广场的边角处。 交易 青台观的山峦,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确实是块风水宝地。选在此处修缮道观,绝对绝佳。 一路上风景秀美勉强还过得去。 对于男人而言,爬山寻宝才是最终目的。若寻不到便罢了,若寻到了,人生幸事便是如此了,尤其是在道观眼皮子底下偷得了,那刺激比打一场狙击战还过瘾。 “幺九,你说他们买妖回去,真的是为了驯服吗?” 腾飞还是有些担心,人类吃动物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突然对妖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万一带回去熬汤,也说不定呢! 幺九的力气可没有腾飞那么好,边走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这是口口相传的事情,人尽皆知,据说还有一只大妖出来普法,很受尊敬。” “你见过?”腾飞转身拉了幺九一把,顺利跨过一截错综复杂的树根。 幺九跳过树根,转身看了一眼,拿出手机“啪啪”一顿拍,才说道: “听说,听说而已,我可没有运气遇到大人物啊!” “爷不就是大人物吗?”腾飞得意的说着。 “哈哈,大哥,您老被印符琼书选中,定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幺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脸褶子盖住了所有五官。 “哐咚”一声响。 腾飞和幺九立马警觉起来,看来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莫不是也是来寻宝的? 腾飞和幺九猫着腰穿过一片杂草,悄悄躲在一块土坡边,伸着脑袋看向了传出响声的地方。 只见林中有一行五人,都是道士打扮模样。但见他们的行为举止神色常态,却不像道士那般镇定自若稳当如钟,反而有一种地痞流氓的土匪气息。 腾飞见了,止不住“啧啧”道:“现在道观收徒门槛这么低了吗?怎么看着像山上的土窝子下山了?比爷带的弟兄还吊儿郎当的。” 幺九皱皱眉头,说:“大哥,小的敢肯定,这帮人不是道士,只是穿了道士的衣服。” “鱼目混珠?”腾飞刹时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玩刺激的。 林中五人,看守着五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笼子用灰布蒙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他们五人叽叽咕咕了几声,点燃香烟抽的很是得劲。 不大会儿功夫,又有两人推来两个用灰布蒙起的铁笼。铁笼底下装了万向轮,推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们七人叽叽咕咕一阵聊,也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是那阵阵恶心的笑声,响彻整片山林。 几分钟之后,后来的两个看似要走,那五人中其中一人拿出一张银行卡交于他们,他们满意的一笑,道别离去。 山上边便来了几十个人,抬起七个铁笼往山上而去。 那五人还在原地等待。 不大会儿,四个老头,身着普通装束,但背上都背着象征法器的器物,他们每人牵着一根铁链,铁链那头是四头凶猛的野兽,都被蒙住眼睛,栓住脖子,极其不情愿的被拽着过来。 山上便来了十人,推来四个铁笼,他们七手八脚把那些动物装了进去,用灰布盖好,随即付了钱款,那四人便满嘴笑意的离开了。 “黑线交易?”腾飞和幺九瞪大了眼睛。 不是光明正大交易吗? 怎么会在林中私下交易? 或许是怕被普通人看到受到惊吓? 不论如何,那些动物的眼中全是死亡的恐惧,悲哀的绝望,不像是去被驯服,倒像是去刑场。 “嗨,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吆喝,吓了腾飞和幺九一跳。 冷汗直冒的转身瞧去,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十来个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武器,无非就是刀枪棍棒。 赤手空拳的两个人,只有背包里塞的小匕首,想想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我们……”幺九紧张得舌头打结,眼睛瞄向了腾飞。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爷……” “真狂啊!”一个人抢先道:“这么优质的小妖,你是怎么逮到的?看起来质量是顶级的,价钱给你两个百,如何?” “啊?”幺九还没有反应过来,腾飞跳起来: “爷是……” “邦”一声响,腾飞脑袋被敲击一下,顿时浑身无力。 一个人用铁链把腾飞扣起来了,腾飞只感觉那铁链绑在身上,浑身顿感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瘫软,再也站不起来。 “不是,大哥,你们误会了!”幺九忙上前拉扯铁链,急急的喊:“我们不是来交易的。” 一个人往幺九肚子上猛踹一脚,幺九顿时滚了两圈,倒在草丛中。 腾飞吃劲的嘶喊:“幺九,别硬来,你打不过他们。” 腾飞怕幺九一时情急跟他们干起来,哪还够他们一人一刀的,就砍成肉泥了。 “我们不是来交易的,我不卖人啊!你们快放了他。”幺九捂着肚子拼命的喊。 “不卖?”一个人冷“哼”一声,说:“我们看上的,没有不卖的,你这老东西修了那么年,不会连个妖都那么在乎吧?” “他不是妖,他是人。”幺九在地上爬着,往这边爬过来,“他真不是妖,真不是妖啊!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是个人,是个人啊!” “不是妖?”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起哄堂大笑。 “人修到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些能量加身啊!不是妖,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能量能这么强吗?” “带走。” 幺九慌乱的爬起,嗓子干哑的喊着:“求你们了,” 他双膝“扑通”跪下,撕心的喊:“不能带他走,我们不卖,不能卖啊!求求各位大哥了,他是我孙子,他不是妖啊!” 此时的他慌到了极致,他不明白,他所向无敌的大哥,山怪都杀不死,变异水蛭都杀不死,怎么会轻易被一群人抓住,还毫无还手之力,那痛苦的样子,实在不是演出来的。 “不卖?”一个人把手中的斧头架在幺九脖子上,“不卖,就省了两个百,你交代在这里也行,随便挖个坑也好,找几只野狗来也行。老东西,修了一辈子了,别为一只妖留恋太多。” “哈哈哈哈哈!” 他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幺九才算明白,这交易如此不公平,明明就是抢。 他含着泪水的眼死死盯着地上脸色惨白的腾飞,腾飞眼里全是苦涩,闷闷的摇了摇头。 幺九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那些人带着讥讽的笑,留下一张卡,抬着腾飞扬长而去。 幺九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泪水一滴一滴撒在卡上,他绝望的笑出声来。 笼中物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换了一张卡? 幺九此时简直就要疯了,他满头灰发越发的发白,脸上的褶子越加浓重,腰也弯了许多。 他苦笑一下,两眼发红,拿起卡就要掰断。 视线里,一道符文在空中划了一条彩线,直奔他的脑壳而来。 “彭。” 幺九顿感清醒。 “我,我刚才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救人,还……还真给印符琼书丢人。” 他收起卡,这些钱可以买东西,买东西去救人。 刚刚飘过来的符文,是腾飞偷偷放来的,他可以偷偷去救人,他定然可以的。 满心的慌还没有散去,颤抖的双腿慢慢站起,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而去。 腾飞已经被几人抬到山腰处,装进一个铁笼中,他们解开腾飞脖颈处的铁链,腾飞还是感觉全身一阵阵的抽痛,身体软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定眼望去,此处地处宽阔,几十个蒙住灰布的铁笼,排起来安静的待着。 旁边一个铁笼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半躺在铁笼中,眼神里尽是死亡的绝望,似乎此时除了眼睛还是睁着的,身心灵魂早已泯灭一般。 他刚想打招呼,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铁笼已被灰布蒙住。 腾飞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刚才还和幺九观看了一场买卖妖的交易,此时自己也被关进铁笼,前途未知。 一切安静下来,只有一些人的脚步声。 只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便飘来阵阵烟雾的呛人味道。 “豪哥,今年收获不少啊!”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 “今年收获最多,盟主一定会多多赏赐我们的。”另一个人答道。 “这些妖的质量真的算上上等,妖丹也一定是上乘的。” “那是当然了,尤其那几个化形的,更算得上妖界的上等货色。” “今年那些老东西真卖力,为了几毛钱,把妖界都翻了个遍。” “哈哈!区区几十万,还不够吃顿火锅的,他们当命一样拼。” “那是他们低级,只能这么贱的活着。” “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又是一阵忙乱,看来又有新货了。 腾飞听闻心里一阵发寒:“爷个上神令啊!他们捉妖不是为了调教,是为了取丹?这些年,多少冤妖死在他们手上?” 都是在人间苦修的,他们竟如此残忍。 “等等,盟主?” “不是道家交易?” “是有人冒用道家名号行骗?” “完了完了,爷死定了……” “爷不能被剥堂开肚,爷也没有妖丹,爷要逃出去……” 腾飞猛然起身,浑身一酸又倒下了。 响动惊了其他人,有人在笼子上“哐哐”砸,嘴里喊: “别特么乱动,等到了地方,丹取出来,你们就只剩下具几百年的干尸了,趁现在还活着,想想写封遗书吧!别到时候说没有给你们机会跟这个世界道别。” 腾飞不再闹腾,他必须等没人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 然而,一直到黑夜,他们都是换班看守,哪有机会逃跑? 第二天,有人掀开一点点布角,从缝隙里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饿了一夜的腾飞,饿的两眼放光,他抓起食物就开吃。都关进这样的铁笼中了,还怕放安眠药吗? 这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让所有的妖以及腾飞,浑身骨头都软得像面条。尤其是符文,根本调动不起来,像被死死压制住,他只能逃出铁笼,才能有机会反击。 眼下,只能寻找时机。 果然,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跑过来,抬起铁笼有条不紊的走着。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们放下铁笼,四周有发动机的声音,又有人抬起铁笼往上抬。铁笼摇摇晃晃的进入了什么东西之中,然后被推动着,四周黑了下来。 腾飞的心紧紧的揪着,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妖,被装进了卡车里面,要运往该去的地方了。 “爷,也有一天被当狗一样宰杀了。” 腾飞晦气的吐了一口口水。 卡车缓缓启动。 黑暗里,听不到其他声音。 那些野兽,也不再嘶吼,它们知道命运即将终结,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躺着默默等待死亡。 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那些捕捉它们的修行人,都是魔鬼降临,一旦被逮到,就只有死亡。 腾飞也侧身躺下,矮小的空间,只能蜷缩着。 他现在倒是担心幺九,幺九智谋不高,万一一时鲁莽冲出来,只能祸害了自己的命。 又或许,卡里可是活生生的两百万,幺九能不动心吗? 普通人有这些钱财,省吃俭用一生也够了。 “活着比送死强。”腾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帮人搜刮干净,手机也被没收,这昏暗的地方,符文调动不起来,一丝丝亮光都没有。 很久,有人揭开灰布的一角,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脚步声,和掀开布角的“斯斯”声。 待人走以后,腾飞摸索着拿起水瓶狂喝起来。 天气很热,车厢很闷,他要活下去,才有机会逃跑。 他不知道别的野兽会不会喝水吃东西,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哪怕是现在浑身无力,也有一线生机。 因为他有符文,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些等死的野兽,他腾飞将来有一天,定会为枉死的生灵讨回公道。 买卖,买到他腾飞身上了,取丹害命,害到他腾飞身上了,怎能善罢甘休? 青台观,今天的一干人等,其他的黑市交易,都慢慢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倒计时了。 腾飞想着,摸索着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只要他活着,他定会让江湖大佬翻一翻,血债血偿。 什么修行界?什么修仙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妖的世界被迫害,没有一个愿意出来阻止这场生灵涂炭的交易,他们就不该平静的生活着。 还有那些打着教导妖归正的假道士,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这么爱葬送自己的前程,就送送他们吧! 救人 货车行驶速度有些慢下来,似乎离开了人数较多的地方,以颠簸程度来看,应该是进了山。 腾飞觉得是时候开始行动了,起码救下那些野兽的时候,它们能躲避人类找地方躲藏,否则,还是活不下去。 他慢慢把手塞进袜子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 黑暗里,摸索着弯了几个小勾。 再摸索着找到铁笼上的大锁。 折腾了几下气喘吁吁,胳膊酸手腕疼。 难怪那些野兽不乱叫,压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腾飞倒腾了几下累得浑身颤抖,满头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不能放弃,要努力啊! 继续折腾那把锁。 黑社会是没白混,好多应急的东西都用上了。 “咔吧!”锁开了。 腾飞欣喜若狂,缓了口气,打开铁门,却被灰布挡住了。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只得趴下来,把灰布放进嘴里,慢慢的咬。 好在灰布只是为了罩住笼子,质量并不是很好,因年数太久,有些薄,不多会儿咬出了一个口子。 腾飞缓了缓,大口喘着粗气,再次咬住,用手拉扯,果真裂开了。 打开铁笼的门,腾飞慢慢爬了出来。 逃出来的那一刻,身体立刻轻松下来,痛感逐渐消失,体力也慢慢恢复。 他紧紧皱起眉头,将手又伸向了铁笼,果然刹那间全身立刻抽痛起来,无力感再次袭击他的全身。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笼子的原因,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腾飞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符文,结果还是毫无用处,是离得铁笼太近了吗? 眼下他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便试图去解救那些野兽。 他靠着自己最近的笼子说:“爷不管你里面是什么怪物,爷现在就救你出来,但是咱们说好了,你出来归出来,你不能攻击爷,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等了一会就没有动静,他再次说:“你要是能听懂爷的话,你就给点响声,爷就当你答应了。” 果然笼子里传出拍打铁笼清脆的声音。 “行,”腾飞说道:“爷把你们都解救出来,你们逃出去之后,是生是死都跟爷无关。咱们都出来以后跳出车厢的时候,拼了命跑就是了,千万别回头。” 说着,便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打开了车厢里二十几个牢笼。 黑暗里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什么是什么。 眼下他们逃出铁笼之后,身体恢复不少。力气大的直接撞开了卡车后车厢的门,一霎间,各种野兽从车厢内跳向地面,向着山林处奔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腾飞猜的没错,这个地方果然是群山环抱绿树丛荫,是他们隐蔽的好地方。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卡车竟然有十几辆。如果每一辆卡车里面都装着二十多个铁笼,那么这一次他们收获了两百多只妖,也只逃出了二十多只。 这一行动惊动了押运货车的那些人,他们惊呼着,纷纷跳下车,拿起武器向山林中追去。 最倒霉的就是腾飞,他巴巴的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野兽的速度?刚跳下车跑了没多久,便被那一群人包围住。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小的很,想调动符文,符文却丝毫未动。 眼看着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天上突然降下一张天网,将他卷在网中动弹不得。那种浑身抽痛,四肢无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知道天网用的东西和铁笼中用的东西是一样的。 一个救人的人还没来得及跑,又把自己送上了虎口。 几个人扯开网子,把腾飞拖出来,一把锁链“卡巴”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那种绝望,真的从脑瓜崩一直抠到了脚后跟。 有两个人架起腾飞的胳膊,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他疼的浑身颤抖,龇牙咧嘴的忍着。 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举起拳头,带着十分的怒气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他被那一击揍得侧过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一个首领从山坡上下来,此时的他,连装都不愿意装道士了,直接穿着皮夹克和大头皮鞋。 在看到腾飞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但略带怒意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妖,花钱买来做什么?” 那几个人听闻微微一怔,忙低下头等待教训。 那个首领叹口气,说:“那些逃跑的妖抓不到就算了,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损失几个小妖而已,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那几个人听闻,忙鞠躬说:“是。” 然后又问:“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首领白了他们一眼,显然是对他们这次的做事很是无语,但念在他们平时忠心又靠谱的份儿上,也不打算太计较,毕竟他们修行尚浅,不识得妖也很正常,随即迈开步伐向山坡上走去,边走边说:“处理了吧!” 那几个人答:“是。” 那首领又转过身来说:“此人能量丰厚,怕你们处理死了他的身体,处理不了他的灵魂。把那密封的铁笼拿来,将他关进铁笼处理掉,即便灵魂不死,也永生永世出不来。” “明白,”那几人答道。 便有几个人抬了一个铁笼过来,此铁笼和其他那些铁笼的大小相近,外貌却不一般。 别的铁笼都只是用铁杆焊接而成,而这个铁笼密封非常好,铁杆密密麻麻只有一点点很小的窟窿,连个蜜蜂都飞不进去。 有一个人拿了一把长剑,对着跪在地上无法挣扎的腾飞心口猛穿过去。 长剑贯穿身体,腾飞只感觉胸口处像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紧接着那人抽回长剑,腾飞身体也顺势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浸湿了衣裳和地上的鲜草。 他们没有解开他脖子上的铁链,直接就将他扔进了铁笼,拿出充电电焊,把铁笼焊的死死的。 一人冷“哼”一声,一脚将铁笼踢下山坡,铁笼就这样翻翻滚滚一路向下,滚到密林深处无影无踪。 他们才收拾好地上的一切,重返货车扬长而去。 山崖之下 此时的幺九,开着车飞奔在山间小路。 符文引领他一路而来,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手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他不知道符文怎么突然不救腾飞了,他也不知道符文会不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曾经那么信任的符文,今天的信念突然倒塌了。 然而,面前极速飞驶的符文,又在努力的引导他去救腾飞…… 符文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符文无法正常运行。 对,定然是如此。 印符琼书选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抛弃? 符文一定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他坚信。 “大哥,你等着我,小的来了。” 前面的山路宽敞了一些,符文却突然停下了。 幺九猛踩刹车,惯性让车身不能及时停住,后轮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黑印,足有两米长。 符文在空中翻转一圈,朝山坡下飘去。 幺九急忙下车查看,只见悬崖峭壁般的山坡,雾蒙蒙一片,似乎深不见底。 原以为腾飞会被带回那些人的大本营,却不曾想,会出现在山崖下面。 “难道,是大哥拼命反抗,被害了?” “还是,大哥逃出来了?” 看着面前飘动的符文,他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大哥有符文保护,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必然不会死,他在等着我,他在等着我救他。”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心里压根没底。 但还是要给自己足够的坚韧。 他跑回车上,拿出绳索、五爪钩、砍刀、匕首和一系列准备的东西,塞进背包,向山坡下走去。 刚走没多久,被踩压过的杂草处,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大哥,”幺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面紧紧的揪着,双手颤抖的捧起血红的泥土。 “不不不,一定不是大哥的,一定是大哥教训那些人留下的,” 他强行安慰自己,对着空中的符文说, “一定不是大哥的血,对吗?” 符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向山崖下飞去。 “等等我,”他扔下血土,站起身,追去符文远去的方向。 天渐渐暗下来。 符文还在一直往山崖下飘去。 幺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软。突然脚下一滑,跌下一片壕沟。 好在符文及时顶在他身下,避免了一场灾难。 但是他也因此昏迷不醒。 深夜时分,幺九才渐渐醒来。 “大哥……”他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刚刚,就在刚刚,他梦到腾飞血肉模糊满身鲜血的质问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大哥你等着我。” 他从背包里拿出头灯挂在脑袋上,打开开关。黑夜里,一片光束照亮了恐怖森林的一角,像一束生命之光,抚慰着心灵。 符文继续带路,向山崖下出发。远处几声狼嚎,让幺九顿时心里一虚,他遥望远方黑寂的夜,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越往下,越难走,需要借助工具才行,而狼群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来吧!我不怕你们……” 幺九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怎会不怕? 但是他能逃吗? 腾飞生死未卜,他怎么能退缩? “大哥,等我……”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可以放弃腾飞的,可以拿着钱快乐的活着的,可自己偏偏只想着救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人,他明知道自己去救人就是送死,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出去,哪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依然没有动摇过。 狼群声越来越近,山路也越来越难走,他努力爬下去的每一步,都承受着心灵和身体的极限煎熬。 符文还在引导幺九继续向山崖下而去。 幺九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听见狼群的嘶吼声,就在符文引路的正前方。 那里…… 是腾飞所在之地。 狼群是被血腥味吸引过去的。 “不,你们不能吃了他,你们不能吃他。” 幺九手忙脚乱的加快了步伐,山石刮伤了他的身体,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们这群恶狼,敢动我大哥,我灭你们满门。” 他双眼杀气弥漫,抽出背包里的砍刀,快速下滑,任由那山石琳琅无情割破他的血肉。 草丛中,黑漆漆的铁笼已经被狼群扒拉出来,狼群嘶吼着啃动铁笼的边角。 笼内腾飞已经清醒。 符文保着他的命,伤口已经愈合,可是他逃不出铁笼,又能坚持几天? 因失血过多,他双眼模糊口干舌燥,虚弱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任由笼外狼群肆孽的啃着铁笼。 “你们若能破了牢笼,爷还要感谢你们呢!呵呵!” 他苦笑。 幺九会来救自己吗? 即便是来了,也只是狼群的饱餐,那小身板,得把骨头都啃了才能吃饱。 若是拿着钱远去天涯了,腾飞也不会怪他,毕竟人的极限,不过如此,谁不先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他深知狼群是破不开铁笼的,他也无法逃脱。即便自己暂时没有丢了性命,也迟早是饿死,灵魂依旧会被永困笼中。 符文无法调动,符文也无法让自己肉体坚如磐石。 符文为何无法调动了? 当日,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挤出来一个符文,便昏死过去。 拼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来。 呵! 活该! 都怪自己极不老实,若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享受浑身的折磨,被狼群围着? 狼群围着铁笼,牙齿在铁笼上面磨得“咔咔”响,口水顺着铁笼上方缓缓流下来,腥臭味令人作呕。 不甘心的狼群,开始刨土,妄图从下面把腾飞拖出来,然而一切徒劳。 饥饿难耐的狼群不愿意放弃这铁笼内的食物,又无法吃到,急躁的原地嚎叫,用尽各种方法。 暴躁的狼群不停的触弄着铁笼,导致铁笼一滑,再一次向山下滚落。 “该死!”腾飞在铁笼内翻滚着,脖颈处的铁链拽着他的脖子,再一次陷入昏迷。 狼群也紧追不舍,哀嚎着追着铁笼不放,直到一棵粗树身挡住了滚落的铁笼,它们再一次啃动着铁笼的边角。 无计可施的狼群,围着铁笼躺下,希望里面的人能自己跑出来。 奈何,里面的人,也想出来啊! 救你来了 幺九满腔怒火举着砍刀已来到方才铁笼的地方,看着被狼群挖开的深坑,和被揉虐的杂草,幺九的心一阵紧绷。 “大哥,我来晚了……” 他沙哑着声音慢慢跪在地上,心里冰凉。 而符文在他头顶盘绕,继续向山下浮去。 见幺九还在傻楞着悲伤,又飘回来,“啪”,给了他一记大耳刮。 幺九被揍的牙齿都疼,这才清醒过来。 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幺九举起砍刀随符文向山坡下追去。 “大哥,小的给你报仇来了。” 不远处,狼群正趴在一个铁笼旁边流口水,铁笼在树根边上随时有继续掉落的可能。 看到狼群的那一刻,幺九整个人愣住了,狼群也愣住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像极了黑夜里索命的幽灵。 狼群更是一动不敢动,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玩意那么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幺九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血腥味把狼群从惊恐中拉回现实,它们便开始跃跃欲试,从旁边绕行,准备伏击幺九。 引路的符文钻进铁笼,与腾飞相合,腾飞瞬间惊醒,他知道是幺九来了,来送死了…… 当下心里一惊,喊道:“幺九,快上树。” 虽然声音已经干哑,幺九还是听出来是腾飞的声音。半点不敢马虎,把砍刀咬在嘴里,“噌噌噌”便爬到了树上。 这是他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 此时狼群已经把树身包围起来,仰头望着幺九。 笼子里的吃不到,笼子外的应该可以吃到了吧? 灯光下,狼群流着哈喇子,贪婪的看着树上幺九的屁股。 幺九已经爬到树梢分叉处,拿着砍刀随时保命。他低头照着地上的铁笼,心急如焚。 “大哥,是你吗?” 腾飞虚弱得喊不出声,刚才那一声,已使尽他的全部力气。 “大哥,你别急,等我干掉了那群狼崽子,就来救你。” 还好还好,腾飞现在还没有死,还有希望,只要他干掉狼崽子…… 幺九手心里直冒冷汗,他怎么干掉狼崽子?那些狼个头都快比他高了,站起来得有两米多,别说一口了,一巴掌都能拍死他。 腾飞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的说:“你,带了什么?” 幺九想想背包里,绳索被来时路上用了一些,眼下也不多了,匕首,五爪钩,一些食物和水,药品,头灯…… 他想多带些的,可背包只有这么大…… “大哥,狼开始挖树根了。”幺九带着哭腔喊道,他真没想到狼的智商那么高啊! “别急,”腾飞说上一句话,就要喘了好几口气,幺九离他太远,他必须大声点,幺九才能听到。 “把五爪钩绑在绳子上,吊在树底,勾狼的肚子。” 幺九努力的倾听着,他知道腾飞只能说一遍,他没有力气再喊第二遍。 “我知道了,大哥,您老别急。” 铁笼再没有传出声音来。 腾飞已经昏厥。 幺九长吸一口气,说道:“大哥,小的遇到你之后,才知道人生的意义,特么的九死一生多少回,生命诚可贵啊!” 绑好五爪钩,幺九把绳子悄悄顺到了正在扒拉土的狼肚子底下。 这玩意本来是用来攀岩用的,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用力一拉。 一声惨叫。 狼群立即四散开来。 一只狼的大腿已经被剥开,鲜血汩汩涌出。 那只狼痛苦的哀嚎着,拖着腿在地上打滚,疼痛让它神经敏感,爬起来一溜烟向远处拼命跑去。 狼群眼睛直冒火花,随即尾随而去。 惨叫声惊醒了腾飞,他知道狼群已经正招,拼尽力气大喊:“别下来,它们还会回来。” 幺九兴奋的直拍手,刚想下树,被腾飞这么一喊又返回去,牢牢的骑在树梢。 果然,不一会儿,狼群又重返回来。 重返回来的狼群,继续在树下徘徊,不停的叫唤着,吓得幺九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狼群如此执拗,幺九只得继续操作绳索和五爪勾。 不出所料,又干掉一只。 这狼群智商还真是忽高忽低,难以捉摸。 几次下来之后,狼群已经损失一半成员,最后终于不再返回。 天已经大亮了。 幺九取得腾飞同意,才敢下树。 忙用绳索捆好铁笼,拉到安全地方,才抱着铁笼哭出声来。 “别哭了,再哭真死了。”腾飞虚弱的说。 “大哥,小的马上把你救出来。” 幺九擦了一把眼泪,拿出砍刀,砍,砍,砍…… 最终砍刀断裂,铁笼丝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幺九惊讶的看着手上的砍刀,他的双手已经磨破渗出血来。 “定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表面上是铁笼,实际上是死笼。” 腾飞已经猜到,那些人怎么可能用普通铁块制造牢笼呢! 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 “九,别急,会有办法的。” “大哥,大哥”幺九擦了一把汗水,苦涩的说:“小的想给你水喝,可这笼子上的窟窿眼太小了。” 腾飞喘了几口气,说:“找根细点的嫩树枝,剥开,取出茎,皮卷起来当吸管。” “好好好,”幺九忙取出匕首,砍了一根树枝,细细的剥开,取皮。 打开纯净水的瓶盖,把树皮放进去,另一头塞进铁笼的缝隙里。 还好铁笼是为了关人,所以留了出气口,若是焊得严严实实,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着瓶中水只是鼓了几个泡,却不见少,幺九急得手都在抖。 但是他必须忍着,他不能不给腾飞希望,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哪怕是装的。 很久,瓶中只少了一点点水,腾飞没有力气吸了。 “大哥,等会咱再喝。” “好,”腾飞虚弱的挤出一个字来。 幺九拿出背包里的密封鸡腿,打开,撕成很细的条状,从铁笼的缝隙中塞进去。 腾飞接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说:“真香!” “大哥,等回去了,我们天天吃鸡腿。” “我还要牛。” “好,一头牛。” 幺九转过身,拿带血的袖口,擦拭一行老泪。 抽泣声还是引起了腾飞的注意,“幺九,哭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别给爷丢脸。” 声音微弱中带着坚强。 幺九哽咽着说:“我这辈子都输在窝囊上了,我就没坚强过。” “呵呵!”腾飞轻轻笑了一下,“你若窝囊,能来到这里吗?” “我……”幺九抽了一下鼻涕,脸上笑出花来,他就喜欢腾飞夸他,每次夸他,能乐上好几天。 困住自己的是魔气 幺九将铁笼用绳索捆绑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他要一步一步拖着铁笼回到山路上,虽然看起来像痴心妄想。 那么高的山崖,那么陡的峭壁,那么没有底气的承诺。 可眼下,他还能做什么? 抱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哭鼻子吗? 男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为了防止石子荆棘透过小缝刮伤腾飞,特意在笼子底部绑上了树枝。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小的在,保你安全到达山路上,然后开着我们的车,找人打开铁笼,我们就得救了。” 腾飞叹了口气,他还能如何? “大哥,你别劝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出去的,就算我找到了人来救你,我也不一定能再找到回来的路。” “可这个方法比你现在强。”腾飞声音有些哑,他劝了好久,无奈幺九这次是吃足了劲要忤逆腾飞的命令了。 幺九怎么会不知,他这一走,再回来,能不能再次找到这里?腾飞能不能活着等到他回来?还有没有其他野兽袭击? 腾飞已经没有力气再挤出一个符文了。 他在,起码能保证腾飞能活着。 腾飞只想幺九能活着出去,哪怕再回来自己已经死亡,也可以取出魂魄。 幺九便不答应了,他要魂魄何用?他要人…… 那就用自己的魂魄陪伴吧! 幺九肩上挂起绳索,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铁笼。 奈何他弯着腰牟足了劲,憋得脸通红青筋暴起,铁笼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幺九,”腾飞大喝一声,大口喘着气,缓了一缓,虚弱的说道:“为何这般执着?” 幺九苦笑一下,说:“大哥,因为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出头教训恶霸的。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揍那个八字术行的。每次有危险,你都站在我的前面尽量的保护我。见我受伤了,紧张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替我疗伤。更忘不了你对我的照顾,每次吃肉的时候,你都把最好的留给我。在我爸妈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所有的人对我都是欺负嘲讽,甚至是殴打,抢夺。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照顾我,这些年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我也是,”腾飞嘴角含着笑,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便晕厥过去。 幺九见笼中再无动静,他知道腾飞又一次昏厥了。腾飞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回到山路上,咬紧牙再一次用力拖着沉重的铁笼缓缓前行。 行至百米之后,肩头已经斑斑血迹,身形颤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怕腾飞担心,用一种笑呵呵的语气说:“大哥,我累了,休息会儿。” 没有人回答。 他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强行站起,继续前行,哪怕裂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染他的衣衫。 昏迷的腾飞慢慢苏醒,他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怎么眼睛都瞎了?”腾飞叹息道,看来活不到被救了。 “欢迎主人回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地狱到了?还有人迎接爷?”腾飞无奈的干咽着口水,果然现在的人都很有礼貌,进地狱还有迎宾的小姐。 他自认罪孽深重,死了肯定会下地狱,受尽苦难的。 “这才几天呀?主人就把小菲忘记了,真讨厌。”机械的女声好熟悉啊! 腾飞脑子里一阵怒骂,但他没有力气骂。 “小菲知道主人想骂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多活一会儿。” “你……”腾飞气得差点憋过气去,比骂人还损精气。 这是来到印符世界了。 “爷都要死了。”腾飞躺着一动不动,“你随便羞辱吧!” “你不会死的,”小菲答道,“顶多受点罪。” “呵!”腾飞轻笑,“你看看幺九,他能把爷拖回山路上吗?怕是连他自己都要葬送在这深山了。” “幺九也不会死。”小菲答道。 “是,顶多受点罪。”腾飞简直无语了,事情都摆在这里了,还看不出来吗? “你这个死孩子,还没有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小菲很不客气的说道。 腾飞气得眼珠子乱转,刚才还口口声声喊主人,一下子就成了死孩子了? 突然感觉主人这个词实在讽刺的厉害。 可腾飞哪有力气反抗? 进气少出气多的他,只得默默的听着。 可他不说话,小菲也不说话。 算了,喘口气说句吧!免得活活憋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印符琼书不过如此……” 没有力气说下去了,眼看又要昏迷,留点力气吧! 小菲说道:“你的问题不是印符世界的问题,印符家族是超出修行界的更强等级,怎么会被区区狱魔笼困住?” “困住你的,是你体内的魔气。” “原本印符是超出常理的存在,坚不可摧,除了印符琼书的主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驾驭,更何况是困住。” “你体内的魔气经过你的精雕玉琢,已经渐行渐长到超过印符能量。” “狱魔笼铸造的材质,本就是为了压制妖魔,所以妖和魔一旦被困,绝无反抗的能力。” “被困的,从来不是印符符文,而是魔气。” “符文的能量你没有开启多少,魔气倒是增进不少啊!” “再看看你的伙伴。” 腾飞面前出现一片影像,是幺九拖动铁笼的身影。 他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整个身体都快趴到地上,嘴唇咬出血迹,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血迹斑斑,地上还流着一道道血印。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昏迷多久,只一会便清醒过来。 小菲说道:“他,都是拜你所赐,才有此劫难。” “我?”腾飞虚弱得说不了话。 小菲替他说:“他的懦弱无能只是为了能活着,不跟强权争斗。可是他心思缜密轻言轻语,头脑清醒。而你呢?” “我?” “莽撞无知,有勇无谋,明知道魔气已经混浊附遍全身,还任由魔气肆长。” “是我错了。” 腾飞此时也渐渐明白,狱魔笼困住的,从来不是印符,而是魔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是他,自己,无知,高傲,鲁莽…… “救我……”腾飞眼看要再次昏迷。 小菲答道:“顺其自然。” “呵!”他轻笑,便不再硬撑,慢慢闭上双眼。 醒来之后,全身确实轻松很多。 腾飞慢慢坐起身。 浑身骨头如断裂一般,痛得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面前再次出现一片影像。 影像中,散发着金光的符文,被黑气包裹,慢慢渗透,紧紧相拥。 “为何如此?”腾飞诧异的看着,“那可是魔气,符文竟然愿意接受?” 小菲答道:“印符是能量,不是选择,任何强大的存在,印符都会欢迎,使用能量的是能量的主人,不是能量本身。要记住,印符只喜欢强者,而不是莽夫。” “我明白了。”腾飞看着影像。 “现在就用你自己的意志力,把符文调动出来,包裹魔气。魔气是符文的辅助,不是代替。” “是。” 腾飞默默盘腿,盯着面前的影像,开始试着调动符文。 睚眦必报 腾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幺九正抱着铁笼在哭。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原来是他一天没有醒来,幺九以为他挂了。 “幺九,”腾飞喊道。 幺九似乎哭的太累了,都没有听到腾飞喊他。 腾飞扯下脖子上的铁链,敲击铁笼,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幺九这才注意到,哭的更狠了,“大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还诈尸了?” “我……”腾飞纳闷,听到自己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爷死不瞑目啊!爷诈尸了,爷现在是僵尸了,爷要喝血。” 幺九听闻,竟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匕首准备割腕,“大哥,你悠着点,别浪费了。” 他把一只手腕放在铁笼上方小孔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就要开割。 “等一下,”腾飞惊了一身冷汗,他看到铁笼上方的阴影,心想完了,这老头儿魔怔了。 “幺九,你有没有想过,大哥还没有死呢?”腾飞企图安慰。 “没死?”幺九擦擦眼泪。 “爷真没死啊!你能把刀先放下吗?” “好好好,”幺九放下匕首,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当真没死吗?” “千真万确,为了证明爷还活着,你现在跑到百米之外,看着爷破笼而出,腾空而起,怎么样?” “百米太远了,我怕看不清。” “百米之内你都不用看了,直接去跟阎王爷报到。” “那,那我还是去百米之外吧!” 幺九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百米之外,他如今已没有力气奔跑,那一步一步挪动的脚步似乎还险些摔倒,亦是失血过多,精气神用尽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伸着脑袋趴在土堆后面细细观望。因哭的太久,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究竟怎么了?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腾飞真的活了?他现在还拿捏不准。 腾飞待幺九走远,全身符文躁动,眼眸中一片金光闪烁,携带着细细黑纹,一声大喝,铁笼瞬间炸成碎片。 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对着幺九的方向邪笑着。 爆裂声吓了幺九一跳,那稳站而立的人儿,他怎么也看不清楚是不是腾飞? “幺九,”腾飞浑厚有力的声音喊道。 “真,真是大哥?”幺九一时激动竟眼前一黑。 “幺九……”腾飞神情一慌,一步瞬移接住即将倒地的幺九,将一道符文注入幺九体内。 幺九身上伤口迅速愈合,头脑也渐渐清晰。 他恢复神志以后,仔细打量着腾飞,一个没把持住,上前亲了腾飞脸颊一口,“啪吱”一声。 气的腾飞一把把他摔倒在地。 “哎呦喂!你个死老头子,你可别这样,爷可不是这种人。” “大哥大哥,”幺九跪着爬到腾飞跟前抱着他的腿,异常的激动, “大哥,你别动怒,让我好好摸摸你是真的活了吗?” “痒……”腾飞甩着幺九,怎么都甩不掉。 “活的活的,哈哈哈哈!活的……” “快放开,你个死变态,你摸哪呢?” 腾飞简直要抓狂,他的身子是随便让男人摸的吗? 随即一个甩手,将幺九摔进了山沟里。 “啊——” “幺,幺九……爷不是故意的。” 赶紧捞人吧! 二人蹲在山沟里,捏掉身上的杂草树叶。 幺九眼睛始终盯着腾飞不愿挪开,生怕眨一下眼睛人就没了。咧着的嘴都快麻木了,还合不拢。 腾飞看着幺九的样子甚是无奈,这样笑下去,会不会中风啊? 他帮幺九摘掉乱发上的枯叶,竟发现一根粗壮的黑发隐匿其中,当下也没多想,拉起幺九查看一番受伤没有。 “幺九,体力恢复怎么样?” “壮的很,”幺九叉着两只胳膊,试图挤出肌肉来。可那苍白的脸,看着还是弱不禁风啊! “很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报仇了。”腾飞的眼中布满杀气。 “报仇?”幺九仔细瞅瞅腾飞,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死里逃生难道不是回去休养吗?还要往虎口里送? “他们害我们差点去轮回,难道你不想报仇吗?”腾飞的杀气渐渐覆盖全身。 “可是印符琼书允许你杀人吗?” “幺九,也许你并不了解印符琼书。印符世界,可并不是一个温婉的修行法,恰恰相反,印符家族是一个弑杀的战斗强族,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 “你会懂的。” “哦!”幺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身子一弯,人已在半空。 “大哥,你干啥?”他吓得心里一阵骂娘。 “背你。”腾飞已经把幺九放在背上固定好。 强风猛吹,幺九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腾飞的肩膀,心里祷告这个疯子能冷静一下,千万别造出什么事来。 心里这么想着,身边已经静了下来。 腾飞把他放到地上,他睁开眼睛惊得嘴巴张得比脸还大。 “这,这就上来了?” 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了。 这么高的山,这么远的路,就这么上来了?才几秒钟啊!他悬着的心还没提起来,就结束了?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腾飞,这真是他大哥吗? 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愣着干嘛?上车。”腾飞像提小鸡一样把幺九提到了车上坐好。 随即坐上驾驶座位,玩了一把漂移飞车。 只见一道魅影在山路上划过,再也没有踪迹。 “大哥,这是汽车,不是飞碟啊!” 幺九的呼喊声还留在原地,车已不知去向。 眨眼功夫,已来到青台观山前。 幺九按着自己的心脏努力呼吸着,安抚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生怕自己当场猝死。 腾飞打开后备箱,取出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丢给幺九,邪魅的一笑,说: “吃饱喝足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看爷表演。” 他的声音冰冷似千年寒冰,眼神中的杀气配合着嘴角的轻挑,看得幺九浑身僵硬。 “这死玩意变成魔头了?” 腾飞向他摆摆手,“不要怕爷,轮不到你来怕。好好看着爷,是怎么报仇的。” 幺九点点头,拿着食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怎么能不怕?谁看着不怕啊? 腾飞满意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地狱恶魔还瘆人三分。 “我怕啥?我是他老人家救命恩人,我……我想尿……怎么办?” 幺九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假的就是假的 夜幕黑至,青台观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斗法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谎言,扰乱大众视听而已。 隐蔽处,一场场阴暗的交易洛泽不绝。 拿到买金的主欢乐开怀,拿到货物的主心满意足,作为货物的主满心惆怅生不如死。 “从此后,此处将再无交易。” 腾飞悬在半空双手抱胸,眼神中略带的狠辣狡邪,死亡般凝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看着那一片光芒四射激吼不停的广场,微微翘动嘴唇,浑身散发的气场波涛汹涌,预示着即将打响一场激烈的战斗风波。 闪动的符文在左右静待,随时听候命令。 幺九被安排在一处高耸的山峰,拿着望远镜,吃着零食,喝着饮料,好不快哉! “哗!” 广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众人惊叫连连,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光照不了多少地方,只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一时间嘈杂不停。 当有人搬来备用照明灯,打开那一刻全都愣住了。 参加斗法的所有人员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们所谓的法器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啪!” 备用照明灯瞬间碎裂。 一切又陷入黑暗。 “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 人们纷纷叫唤起来。 他们的手机在手中便被抢夺走了。 黑洞洞的广场也看不到是谁如此叼巧,趁这个时候抢手机。 听到有人喊手机丢了,其他人纷纷把手机握紧,不敢再照亮。 漆黑的广场,开始有人偷偷溜走。 一时间,广场陷入一片恐怖的黑寂。 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他们感觉一阵阵凉意从头顶散来,绕是让他们内心都变得冰凉。 阴暗恐惧席卷心头,胆小者都缩着脖子不敢直视黑暗,似乎那黑暗里全是妖魔鬼怪一般。 “吼~~” 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惊。 广场黑暗处一阵女人的尖叫划破黑夜,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尖叫着四散逃跑。 黑暗里,哭喊谩骂一声紧过一声,只一会儿功夫,几千人的广场便空荡荡无一个活人。 “是谁?是谁在捣乱?”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手提手电筒跳上广场中间的水泥台。 腾飞缓缓而落,落在水泥台上手电筒的光亮里,如死神一般惨白。 “十余年来,还没有人敢砸场子,阁下是哪路人马?报上名来。”男人大喝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怒了。 腾飞落脚之后,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带着轻蔑的口吻,说: “这位道长,不应该问,阁下清修哪方道?师承哪座山吗?” 显然男人是真怒了,他暴跳如雷道:“老子管你哪里山哪里道?砸老子场子,算你命短。” 腾飞可能不知道,人家一天挣多少钱?这么一闹腾,全赔进去了,能不暴跳如雷吗? “来人,”男人大喝一声,场下迅速窜出来十几个穿着道袍的糙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势必要向腾飞讨个说法。 “这身衣服,不配这张脸啊!”腾飞感叹道。 假的就是假的,穿着道袍也不像道士。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了,把你们这些假道士全军覆没吧!免得让真道爷逮去剥皮抽筋。” “上,把他剁成肉泥。”男人大喊一声。 可能因为天太暗,他没有看清楚腾飞是怎么落到他跟前的。如果看到了,是不是就不敢这么说了? 那十几个人听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手里所谓的武器,大喊着“杀!”直冲腾飞而来。 腾飞双手抱胸,对着那些人丝毫不慌,抬起脚,毫不费力的一脚一个踢到水泥台下。 许是高台太高,那些人跌下去以后都惨叫连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手脚都断了呢! 见十几个人都不是腾飞的对手,男人顿时慌了,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颤抖着对着腾飞“啪——”就是一枪。 然而,腾飞躲都没有躲,子弹就这样在他跟前飘动着,始终不愿意前进半分。 “爷听说,私藏武器犯法,要枪毙的,你这……可活不了多久了啊!” 腾飞轻笑着抱着胸藐视他。 男人眼看手枪没有用处,暗骂:“黑市都不靠谱,买的枪都是假的。” 这哪里是假的?明明是符文把子弹套住了而已。 男人扔掉手里的枪,从怀中取出一面做工精细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铜镜便慢慢散发光芒,从中间位置探出一个脑袋来。 “玩具?”腾飞斜着脑袋看着,符文也喜欢给他玩具,合计着玩具已经是修法界的常态了吗? 但,对面这个玩具可不简单。 只见铜镜内钻出一个人形的小娃娃,白白嫩嫩胖胖乎乎。头上挽着两个发髻,脑门上留着斜刘海,穿着肚兜,光着小脚丫,手拿长枪,目光阴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拇指大的孩童在铜镜中间舞动全身,镜外便现出一个同样的人形孩童,做着同样的动作,身后还有一道银线连接着。 此孩童个头是有点太大,比腾飞还高一头,肥肥大大的,像一头白猪。 “银线傀儡?”腾飞微微皱眉。 果然邪修者都是惨无人道,如此迫害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做傀儡。 “你也知道银线傀儡?呵呵!那你可以死的瞑目了。”男人瞪着死鱼眼,嘴里念念叨叨,一阵阴风徐徐吹起。 大白猪娃娃也随即展开动作,举起铁盘般大的拳头,砸向腾飞所在地。 “小意思,”腾飞轻轻弹开。 那一拳直接砸在水泥台上,瞬间裂开一道缝,碎水泥块四溅开来。 大白猪娃娃顿了一秒,站起身,举起另一只拳头再次砸向腾飞。 腾飞再一次轻轻弹开。 就这样,大白猪娃娃不停的击打着水泥台,不大一会儿功夫,宽阔的水泥台碎成碎片,彻底报废。 “很好,真乖!”腾飞拍拍手表示赞赏。 男人气得只跺脚,汗珠顺着脸颊疯狂滑落,他再次念叨着,指挥铜镜上的娃娃继续战斗。 大白猪娃娃也随之行动,一个弹跳在半空完美演绎了鲤鱼打挺,身体直冲向腾飞而去。 哪知腾飞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在大白猪娃娃落地那一刻,直接骑在大白猪娃娃脖子上,双手握拳敲击大白猪娃娃的大脑壳,一拳重过一拳。 大白猪娃娃是个投射影像的傀儡,腾飞一拳一拳击打得它身影恍惚变了形,真正的控制者拇指大的娃娃,也跟着受疼狂躁不已,在铜镜上面“叽叽”叫唤着。 “呼……”一道黑气从拇指娃娃嘴中吐出,大白猪娃娃瞬间变成暗黑色,眼中一道黑气弥漫,整个身形又大了好几圈。 大白猪娃娃个头“噌噌”长,脖子“乎乎”加粗。 腾飞实在是骑不上了,赶紧跳到地上,那脖子比他胯还宽。 此时的大白猪娃娃变成了大黑猪娃娃。 大黑猪娃娃一个转身,一只磨盘大的黑脚便向着腾飞猛踩过去。 腾飞惊得一个顺地翻滚躲了过去。 还没有站稳脚跟,另一只大黑脚又从天而降。 这个大黑猪娃娃实属难搞,最主要的是铜镜上的拇指娃娃的远程控制技术。 刚才腾飞那一顿敲击也发现了,大黑猪娃娃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软软呼呼的,砸不烂打不坏的。 眼下要紧的是躲过大黑猪娃娃,击杀铜镜上的拇指娃娃。 大败黑娃娃 银线在大黑猪娃娃的背后闪着银光,腾飞心想,这不是弱点吗?随即一道符文打出,切断了大黑猪娃娃身后的银线。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腾飞想的那样,而是,大黑猪娃娃变成两个了…… 现在是两个大黑猪娃娃挑衅着腾飞的极限。 腾飞顿时傻了眼。 “呵!不就是个银线娃娃吗?爷给你来一车如何?” 腾飞迅速调动符文,符文在半空中凝聚。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符文的,只有腾飞和幺九才能看到。 男人看到的是腾飞那张死灰的脸,绝望到极致的悲凉。 而腾飞则是调动符文复制娃娃,缕缕失败,心情糟糕透了。 时间可不会等人,大黑猪娃娃已开始攻击腾飞。 它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左一拳右一腿直往腾飞身上招呼,揍得腾飞“嗷嗷”直叫唤。 无论腾飞怎么躲,大黑猪娃娃都能准点的揍到他的皮肉,让他痛苦不堪。 那软软乎乎的两团大肥肉,竟能伸能缩,想多长有多长。 “大意了,”腾飞抱着脑袋直叫唤。 山顶上的幺九手拿望远镜,为腾飞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还是跑吧!” 腾飞岂会做逃跑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在符文被骂了三百八十六遍之后,终于按照腾飞的意愿编织出十个一模一样的大黑猪娃娃。 “砰,砰,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在指挥战斗的男人,顿时眼前一片昏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喉结都看清了。 “什么?这是什么?”他连连后退,一个不稳后脑着地摔了下去。 铜镜掉落在地上,小拇指还在继续跳着奇怪的舞蹈。 外面的两个大黑猪娃娃继续冲上来,它们压根就没有思想,只是受控制的傀儡。 腾飞这边十个大黑娃娃可就难办了,因为太多,他根本无法指挥,都是统一的伸手躲脚。 由于太挤,一伸手便把其他娃娃打倒了,一个接着一个躺在地上,像一座座重叠的山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这下把腾飞急的,就差没跑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扶起来了。 手忙脚乱一阵,好在十个娃娃全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撞来撞去。 男人爬起之后,见腾飞这边如此搞笑,自己也不禁惊讶半晌,努力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命令铜镜上的小拇指娃娃对腾飞痛下杀手。 腾飞也不怠慢,他没有铜镜做线引,只得自己手忙脚乱的瞎指挥。 再看那十个娃娃,一半冲向大黑猪娃娃,一半自己打了起来,不是乎上了脸,就是绊倒了腿。 一时间盛大的场面混乱不堪,所有的娃娃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不定,乱跑乱跳,各种形式走态,手舞足蹈,像极了一群黑疯子。 这一下,不止男人那边的大黑猪娃娃挨了揍,就连男人和腾飞同样被揍的体无完肤。 最要命的是那摔倒的大娃娃压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能把自己的血肉活活压扁,隔夜饭都快从口中吐出,挤压着血液冲击着血管几近爆裂。 “我是你们主人啊!”腾飞被压在身下苦苦哀求,狰狞的小脸憋得黑青。 好不容易压在身上的大黑娃娃爬了起来,又一个压了上去。 “啊——符文……救爷……” 快断气了。 男人那边毕竟是亲手控制,大黑猪娃娃被众娃娃压扁以后,小拇指娃娃也躺在铜镜上面奄奄一息。 只听一声“啪啦”,铜镜裂成两半。 小拇指娃娃瞬间黑化,从铜镜上跳落下来,对着男人脑袋就咬了下去。 男人脑袋被小拇指娃娃咬住,咬下芝麻大一块小肉,毕竟拇指娃娃的嘴巴太小。 男人疼得失声尖叫。 一只手握住小拇指娃娃,一只手拿出一个小布袋,撕下小拇指娃娃之后直接丢进布袋,小拇指娃娃便不再动弹。 他脑袋上的血孔处开始被生生撕开,从上而下将脸分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疼的他“哇哇”乱叫。 腾飞这边,大黑娃娃乱成一团,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互相撕扯着乱揍着,打得不亦乐乎。 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看到男人竟然分成了两个。 在他惊讶之余,眼睛渐渐聚焦,好在男人此时只有一个,让他放下心来,不然他还以为男人练了什么样的法术令人捉摸不透。 他大喊一声“令”,所有的大黑娃娃便站立不动,一起将脑袋缓缓看向男人,龇牙咧嘴的向男人冲去。 男人吓得抱头鼠窜,大黑娃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跑,十个追,后面还有一个看戏的,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树林里。 男人终于被十个大黑娃娃团团围住。 大黑娃娃也不矫情,一起往中间冲去,就这样挤在了一起。因为块头太大,往中间挤的时候,中间空隙太多根本够不到男人分毫。 男人已精神失常,抱头痛叫蜷缩在地上。 大黑娃娃挤在四周根本行进不得,这些无脑无智商的傀儡,还真的让人无法运作。 腾飞无奈的唉声叹气,打了一个响指,大黑娃娃瞬间消失。 而男人却已经精神失常蜷缩在地上“哇哇”乱哭,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腾飞并没有放过他,静静的等他哭完之后再做决断,毕竟还有好大一笔账等着他算呢! 男人哭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受到伤害,便缓缓抬起头,见四周也没有大黑娃娃存在,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看到腾飞的那一刻,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腾飞双手插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爷在等着道爷你哭完,咱们算一笔账呀!” 男人苦着一张脸,忙畏畏缩缩的说:“大爷,您搞错了,那小的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有什么账呀?那都是,都是衍王要我那样做的呀!小子也是被逼无奈不是?” “阎王爷?”腾飞纳闷了,阎王爷也插手这事了? “不是,不是那个阎王,是那个衍王。”男人极力解释着。 “那个?哪个?”腾飞越听越糊涂。 “就是衍王,不是阎王。”男人都解释糊涂了。 “不管什么玩意儿,你也跑不了关系。”腾飞都被绕晕了,还是言归正传比较好。 “大爷,”男人哭着跪下了:“小人是真的不是有意要找大爷你麻烦的呀!实在是人在职场不得不听话呀!不然饭碗保不住啊!你老要是找,你去找衍王,小人不是也情非得已吗?” “衍王,爷肯定是要会的,但是你,爷也不会放过的。”腾飞才没有那么好忽悠呢! “大爷,您老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呗!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倒屎擦屁股都行。”男人还在争取着。 这话说的,让腾飞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他还能瘫了不成,还需要别人倒屎擦屁股? 此时符人都已经不耐烦了,在腾飞的身边窜来窜去,鼓动着腾飞快点动手。 “看在你这小儿做了这么多坏事的份上,爷也为天下人分点忧吧!今天就断了你的手脚,废了你的修行,去街边讨饭吃,了却此生吧!你要感谢爷,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男人瞬间傻了眼,如此,比死还要难熬吧? 可符文不想再让腾飞多说一句废话,眨眼间便聚到男人身边,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冲哑他的嗓子,吸取了他身上的修为。 男人瞬间像一滩泥倒在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还想向腾飞祈求什么? 而腾飞已经转身大步前向走去。 幕后大佬 还没有走出树林,上空突然吹来阵阵凉风,一道幽怨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兄弟,就这么走了,太不懂规矩了吧!” 腾飞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腾飞掏出手机一瞧,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人藏在你头顶上方树梢上。” 腾飞回道:“知道了。” 装好手机,一本正经的骂道:“哪家没出壳的杂毛鸡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咋滴?树梢有窝啊?” 树梢上的人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人回答,腾飞抬脚便走。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树梢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腾飞有些不耐烦的喊道:“爷要回家搂媳妇了,哪有空陪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杂毛鸡?自己待窝里下蛋吧!” “本王想用你做颗蛋如何?千年不化的那一种。”树梢上的声音带着调侃。 “呵!果然是个鸟人。”腾飞故作镇定,心里早七上八下了,想用他腾飞做化石? 着实有点残忍啊! 树梢顶端一个紫袍男人,打扮得很古代,装束一度很古典。 他仔细端瞧着下方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怎会如此厉害,轻松打败他的挣钱先锋? 腾飞本不想恋战,却又不想放过一派邪修,当下便和符文商量起来, “老符老符,这个人我们可有能力打败?实在不行咱们就跑路得了。你们的能量现在还不行啊!不能拿爷的健康开玩笑,被人千刀万剐很疼的。” 符文给了几个字:“还不是你太没用,启动不了符文能量。” “那能怪爷吗?”腾飞很不服气,“爷一个凡人之躯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人上人了好吧!” 符文立刻给予肯定:“猪。” “好,是你逼爷的,”腾飞转身面向前方,“跑。” 撒腿便跑,速度之快,一阵旋风,残影形留。 紫袍人见腾飞逃跑,心里一阵骂娘,起身在众树梢顶端,以脚尖轻点,人已在半空追腾飞而去。 腾飞一股作气跑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在树林中打转,累得他舌头伸出来一大节。 终于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狂喘粗气,扶着树干偻着腰,口渴得能吐下半吨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幺九给他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打了五十多个电话。 刚才跑得太过凶猛,没有听到铃声啊!耳朵边全是灌耳的风声。 信息显示:“大哥,你老围着树林转什么?都转了八百多圈了。” “八百多圈?”腾飞还没接上来气,“鬼,鬼打墙?” “是本王的迷阵。”树梢上声音缓缓传来。 “迷阵?”腾飞惊愕道,“这破鸟一直跟着爷?看着爷跑?拿爷当猴耍?” 他冲着树梢喊:“鸟人,有本事现出原形,别躲躲藏藏的像个寒号鸟。” “可以,”紫袍人从树梢缓缓降落,半途还不忘龇牙咧嘴一番,似是被树枝刮到了臀部位置。 待紫袍人落到地面,腾飞朝他撇了撇嘴, “爷当时也是这么玩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鸟人。” 紫袍人并未生气,面对辱骂,免疫力极强。 紫炮人毫无表情的说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是急着投胎去吗?” 腾飞此时气已经顺了过来,只是口渴难耐,“急着烤鸟,顺带喝点啤酒压压惊,差点被你这丑样吓死。” 紫袍人中年模样,看上去还算仪表堂堂,年轻时候定是个绝代的美男子。 紫袍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年轻人,他挺喜欢的。 喜欢,做成人偶。 现在看腾飞,倒是可爱的很,他已经在脑海中设计好了,做成人偶的腾飞,是有多令人赞叹。 “本王,喜欢你这样的美男子。” “什么?”腾飞“呵呵”一笑,“你这破鸟还喜欢这口?爷可是清清白白的直男,你,还是算了吧!” 紫袍人眼睛里蹦出光来:“本王的人偶里,都是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俊男,只是他们现在都很乖,你也会很乖的。” “人偶?”腾飞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想起各种恐怖小说的人偶,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本王,已经等不及想拥有你了。”紫袍人邪魅的笑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手法运用越来越复杂。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他倒是不怕紫袍人会真的把他做成人偶,而是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当时应该多绝望。 “那,就为被你做成人偶的人,报仇吧!” 他眼中杀意渐起,身上符文肆动,一把宽厚无菱角的宝剑,在手中闪动着荧光。 而他的四周,突然出现一排打扮一致的年轻俊美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腾飞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男人足有二十个之多,个个俊美异常,只是眼神空洞,毫无一点神色。 这就是人偶? 明明是傀儡。 “今天只活捉,不致死,小兄弟,你有福了。” 紫袍人说道,听起来还是照顾了腾飞感受一般。 “你的人偶确实不错,就这样祸害了二十条年轻的生命。”腾飞牙齿咬得紧紧的。 “不,”紫袍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腾飞此时眼中几近冒火。 这鸟人是何等残忍? 罢了,邪物而已,置什么气? 他们什么时候善良过? “人偶都是活着时候制作的,他们当时的表情很壮观啊!本王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紫袍人得意的样子,令人心里一阵发寒。 “等等,”腾飞忙道,“可否做个交易?” 紫袍人摇摇头,说:“本王从不和人偶做交易。” “那,回答爷一个问题也行,爷就是做成人偶,也瞑目了。”腾飞要求道。 “请讲,就当是最后的遗愿了。”紫袍人还挺大方。 “衍王是谁?”腾飞也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你找本王?”紫袍人疑惑的看着腾飞。 “是你这个王八羔子?”腾飞惊道,幕后主使?就在跟前? 紫袍人衍王缓缓说道:“一个超爱骂人的人偶,找本王何事?” “自然是让你付出代价,”腾飞执剑猛冲过去。 衍王轻身一侧,躲过腾飞的击杀。 腾飞扑空身形一顿,转身再刺,竟对上了那二十个傀儡人偶。 人偶身形敏捷,坚硬异常,活像一个人形机器,一齐向腾飞压来。 群殴 人偶来势汹汹,腾飞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倒是没有真正理解傀儡的含义,还当他们是有血有肉而情非得已的受害者。 停顿之际,便被一个傀儡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动了一般,连呼吸都很费劲,蹬了蹬腿使了使劲没有爬起来。 这哪是什么人偶?明明就是一个铁疙瘩,真怀疑他们是机器人。 看这架势发展下去,自己不被揍成肉饼便被揍成肉泥。 那二十个人偶可没有同情心,他们只有主人的命令。 好在傀儡们没有生息,主人不下命令,它们便不再动弹。 腾飞心中一阵嘀咕:“这符文只保证自己不会死,可受伤的痛感还是自己要结结实实承受的。别人被打到极致大不了一死,他腾飞呢?就算被五马分尸也死不了,真应了那句话,生不如死了。想想都太残忍,何时死都那么舒心了?比活着忍受忍不了的痛强了百倍?太恐怖了吧?” “罢了罢了,何必逞强,让自己痛不欲生,还不如拼了算了。” 心下一横,手中便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巨斧,对着衍王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然而,二十个人偶却挡在了前面。 腾飞那一斧直接砍掉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半个脑袋。 那半个脑袋落地,丝毫没有影响人偶的进程。 只见半个脑袋的人偶,挥出一拳重重击在腾飞的大脑门上。 腾飞只觉得脑袋上的骨头似乎已经碎裂,痛都没有来得及痛,便侧飞出去,没有了知觉。 符文立刻行动,快速将腾飞碎裂的脑骨复原,腾飞也醒了过来。 人是醒了,刚才的痛还依然清晰。 “啊……”腾飞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这回腾飞是真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符文继续在腾飞体内运行,痛感渐渐消失。 腾飞忍不住骂道:“惨无人道的符文,就不能等修复好再让爷醒吗?” 衍王更是诧异,明明腾飞的头骨都碎了一片凹了下去,怎么会几秒钟便完好无损了? 原本他是想活捉腾飞的,无奈人偶下手太狠。 这回看来,腾飞更是个香馍馍了,让他更感兴趣了。 “好一个少年,呵呵呵呵!”衍王邪笑着,后退一步,人偶立刻包围了腾飞。 腾飞提起银斧,看着那半个脑袋的人偶,除了少了半个脑袋,步伐和动力与别人毫无半点异样。 半个脑袋内,白屑的死肉内肉眼可见的一圈圈银线。原来它们早就没有了生命,只是一具具任人摆布的死尸而已。 腾飞心中恨意猛起。 衍王还想把他也变成这样的人偶。 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既然人偶早就没有了生息,他腾飞就不算伤害无辜,是吗? “爷替你们报仇,就别再纠结你们的身体了。” 他爆吼一声,举斧而上。 符文被腾飞带动,瞬间爆发强大能量,在腾飞身边闪烁。 人偶接到命令,齐刷刷伸出双手,袖子内立刻射出两把长剑,左右手各执一剑,迎接银斧。 腾飞毕竟刚开始接触,就算是在黑社会时,一个人抵挡过数十人,可那些人很菜呀!可不像人偶那么灵活有力。 “爷这是什么命啊!遭遇的都是群殴啊!” 而今还有路可退吗? 如果当初逃出狱魔笼就安心的回家睡觉,怎么会被一群人偶围殴呢?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定还会选择今日独闯地狱,也绝不后悔。 前面齐齐刺来的长剑,被银斧砍断,后面侧面的长剑该如何用对? 符文此时也不敢懈怠,化作盾牌当着三侧的长剑前。 被砍断长剑的人偶,手中拿着半截断剑继续行刺。 三侧人偶长剑被挡片刻,腾飞已经转身继续劈砍。 人偶也是异常灵活,纷纷退出行刺之后,再次出击。 腾飞当前砍了个空,便提斧继续砍出。 人偶的长剑却变换了模式,从上下左右刺来。 腾飞在作战方面没有经验,只能凭空瞎砍。若不是符文处处出手相助,恐怕早就成了马蜂窝。 眼下是练习作战的最佳时机,符文辅助腾飞一步步联习,人偶成了活靶子现场教材。 衍王压根看不到符文,只好奇那些长剑为何会刺不下去,又为何转变形态?似乎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牵引着进不了。 人偶还在继续行刺,无论怎么变换形态,长剑依旧无法近腾飞的身体半点。 腾飞举着银斧,左砍一下右挥一下,人偶手中的长剑纷纷变成了短剑。 人偶握着短剑也丝毫没有退缩,继续行刺。 下一刻,腾飞的银斧砍断的即是它们的脑袋。 然而,人偶的脑袋虽然断裂,身体的进攻速度依然没有减速半分。 掉落的头颅又迅速接上,完好无损。 这让腾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这怎么和常理不太一样嘞? 腾飞已经急得杀红了眼。 还是那句话,符文只保证他的生死,可不保他的疼啊! 想想那些疼痛都浑身发麻。 举斧的速度越来越快速,手法也越加狠厉。 一股黑气在腾飞眼中弥漫,随即包裹全身,与符文相结合。 腾飞的脑中迅速穿梭着各种砍杀手法和动作。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灵活起来。 举斧的手也不受控制似的,对着人偶就是一顿急如雨的输出。 不出半秒,人偶已经碎成数断,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衍王看不到符文,却可以看到腾飞身体上的黑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竟然是同行。” 腾飞砍杀完二十个人偶,面露凶色的朝衍王扑来。 衍王嘴角轻蔑一笑,“同行又如何,挡本王者必死,难不成他日让尔壮大,骑在本王脖子上作威作福。” 随即身形一闪,一道白雾从身后涌起。 一群人偶便出现在身边。 腾飞暴跳中举起的银斧,生生被一排长剑拦下。 腾飞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偶有百来号人之多。 看来衍王是把所有人偶都安排上了。 腾飞身上黑气渐渐壮大,整个身体被黑气包裹,符文散发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此时,一个白衣老者手拿拂尘,出现在腾飞面前。 腾飞认得,就是那个把他屁股抽开花的老者。 老者面露不悦之色,拂尘一甩,腾飞身边的黑气立刻消散。 腾飞也随之清醒。 差一点,差一点就入魔了。 不在话下 腾飞此时也暗暗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被魔气侵染,成为一个新的魔王了。 那个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处在面前的是……好多人偶。 它们无表情无情感也无痛感,确实是一堆棘手的肉。 没有魔气的障碍,符文再次闪亮起来。 腾飞决定这一次完全要靠自己,绝不能让魔气再次侵染,否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肉体是自己,而思想和行动全是给他注入魔气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和那些人偶无二? 呵! 这倒是精彩! 不是被衍王捉去做人偶,就是被自身的魔气化成人偶,他腾飞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如此悲哀。 人偶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主人下命令了。 衍王也是一阵后脊发凉,眼看着腾飞身上的魔气越凝越重,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还以为自己在所难逃,对方身上的魔气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来此人断不能留,日后定是他最强大的敌人。 他一声令下,百来号人偶像发射的子弹一样冲向腾飞。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 这样的阵势,也是头一回遇到啊! 万一,万一摔倒了,肯定会被踩扁。 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站着。 腾飞咬紧牙关,涨红了两个腮帮子,举起银斧弹跳一步,一声大喝,银斧上瞬间光彩闪耀。 银斧在空中划了一道五彩的虹光,劈向人偶,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斧身凝聚。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起,气波的冲击力强大到了极致,将近前的人偶纷纷炸飞。 其他人偶依旧前冲不退,它们压根就不会怕。 一把银斧确实很难击杀那么多一起狂奔而来的人偶,腾飞扔掉银斧,赤手空拳而上。 符文在腾飞体内快速运作,迅速凝聚。 腾飞的战斗欲望越强,符文的能量越大,此时此刻又增加了几分。 腾飞举起的拳头闪耀着符文的光芒,脖子上青筋暴起,嗜血的眼珠迸射着腾腾杀气。 刺向腾飞身体的长剑纷纷碎裂,腾飞打中的人偶瞬间粉碎,百来个人偶也只用了几秒钟,全军覆没。 余意未了的腾飞,把目光锁定了衍王。 衍王此时脸色铁青,先不说他费了百年炼制的人偶瞬间惨遭覆没,只单单刚才腾飞出手的力道,也是百年未遇的强者。 他心里已开始发虚。 战还是不战? 若战,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若不战,面前这位杀意未消的疯子,可会放自己离去? 与其如此,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自己趁机逃之? 想到此处,衍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竹哨,放入口中吹响。 哨声响彻整片山林,山林处传来阵阵“索索”之声。 腾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很多看不清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往你那边而去,速度非常快。” 腾飞回了条信息:“明白了。”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衍王,杀意满满。 “找帮手?”腾飞渐渐勾起的嘴角,充满了挑衅,冷冷的说道: “呵呵!给你爷爷走一个。” 衍王冷“哼”道:“小儿,大话不可太满。” 随即身边现出一圈火光。 火圈在衍王身前凝聚,越烧越旺,转眼间已有近人体般高大。 衍王隔空用力一推,火圈便向腾飞身体猛扑过去。 腾飞见状也不敢怠慢,举拳猛击。 “哗啦”一声,火圈被击碎。 火圈碎掉之后并没有熄灭,而是掉落在空地上,继续燃烧。 还没等腾飞回过神,第二个火圈已经扑来。 急得腾飞倒退两步才勉强接上,直接打散。 此时掉落地上的火花还在燃烧着。 第三个火圈紧接着第二个火圈之后扑过来,随即第四个第五个不停的扑来。 腾飞来不及多想,只得一个劲的不停的击打。 掉落地上的火花越来越多,不多会儿,腾飞便被包围起来。 这才是衍王真正目的吧! 只见他轻念咒语,指法娴熟,地上的火花立刻爆发,形成了一片火海。 腾飞瞬时被火海包围。 “哈哈哈哈!”衍王得意的大笑,“小儿。” 凶猛的火海燃烧得“呼呼”作响,看不到里面的腾飞如何挣扎。 山头上看热闹的幺九急得双眼通红,他丢掉望远镜便抬脚要下山,被保护他的符文推回老窝按在石块上。 他一边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辱骂着符文,无奈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火海中,一个火人跳出火海,浑身燃烧着炙热的火团。 惊得衍王瞪大双眼。 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他的所有属下近千人,已经团团将他和火人包围。 火团中,腾飞欣喜的玩弄着火苗,见来了黑压压一群人,他的玩心大起。 挥舞着双臂上的火团,射出一个个燃烧旺旺的火球,往那千人飞去。 “哇啊——” “啊——” “啊……” 一时间林中惨叫连连,火光四起。 林中人员刹那间乱成一锅粥,身上着火的人四处乱跑,其他人躲躲闪闪间不是被踩压,就是被绊倒,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身子,全部伤痕累累。 不大会功夫,林子里便燃起熊熊大火。 这千来人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还要感谢衍王赠予的火海,确实好用的很。 真应了衍王的那句话,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逃之夭夭,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全部人马。 “如此小儿,可恨至极,本王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衍王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从腰间长衫底下抽出一把利剑,对准火人腾飞的腰间刺去。 腾飞见对方抽剑刺杀自己,随即手中便多了一把火剑。 两剑相撞之际,火苗顺着衍王的剑体直冲过去。 “什么?”衍王惊呼一声扔掉利剑。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火功伤到。 此时他的衣衫已开始燃烧,他迅速脱掉身上长衫扔到一边,手背已经被烧伤一块,渗出血汁。 “怎么会如此?”他惊诧的看着那团火人,此人不止能接住他的火功,甚至能运用到击杀火焰的主人,另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火团内的腾飞被一圈符文保护在其中,外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今天是符文帮了他,下一次,可是要自己接住了,万一烧糊了…… 腾飞想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击杀 山林已经燃烧起来,呛人的烟雾四处飘散。 幺九拿着望远镜也无法看清那边的战况。 腾飞见火团让衍王如此退却,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呀呀”大叫着冲向衍王。 衍王也是见识到了腾飞的无耻,竟然裹着他的火功不放手,还试图加害与他。 一连后退好几步的衍王心中亦是惊奇。 因为他的火功只燃烧灵气,是不会燃烧其他物体的。 而现在,不止让整片山林燃烧起来,还伤了他自己。 对于腾飞,他是半分了解也没有,具体实力更别提了,压根看不清对方。 腾飞的火团再次袭来,对着衍王的脑门胸口腰间就是三个火团,火团上还带着戏谑的人脸表情。 衍王不敢大意,倒吸一口气,弹跳到半空一个后空翻落地,躲过了火团的攻击。 而火团没有击中目标,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个弯,向衍王后背袭来。 衍王没有料到火团还能倒飞回来,只觉得背后传来巨疼,衣衫已经燃烧起来。 他脸色骤变,抬脚一跺,全身肌肉青筋暴起,身上衣衫瞬间破碎。 就这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腾飞看着对面一丝不挂的人儿,八卦的看向了人家两腿之间。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衍王已恼羞成怒。 好在林中只有他们两人。 只要腾飞死了,衍王的耻辱就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腾飞身上的火团已经熄灭,他看向人家两腿间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那闪动着亮光的眸子,微闭的眼角,悄悄翘起的嘴边,着实让人心中愤恨不已。 “本王,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小儿今日令本王见识了。” 衍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身边都没有一样可以遮挡身体的物件。 “没事没事,爷也是第一次和裸男交手,着实无处下手啊!” 腾飞憋着笑,生怕自己绷不住了,拿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拿出手机给幺九发了消息。 “幺九,这边裸男能拍到吗?” 幺九回了条信息:“烟雾太大,拍不了。” 腾飞转过身,见衍王的眼中已经火光四起,杀气腾腾。 腾飞吓得立马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衍王不加停留,赤手空拳击向腾飞,速度太快,腾飞还未反应过来,衍王已经掌到胸前。 一掌击中腾飞胸口。 “噗!”腾飞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倒飞出去,身体被一棵树拦下,软软的瘫在树根上。 胸口上如插刀一般的疼痛,令他半天缓不过来,努力的在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大意了。” 裸男衍王愤恨的眼神只想把腾飞活生生撕烂,然后,然后抢人家衣服穿穿,光着身子确实不习惯。 “本王这就送你上路,跪下来谢谢本王没有时间折磨你,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随即在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狠厉的刺向腾飞胸口。 “光体老头,你来真的?”腾飞脚下一蹬没有爬起来,黑色长剑直刺进他的胸口。 衍王见长剑刺进腾飞胸口,心中一阵狂喜,剑柄一挑,欲挖腾飞心脏。 腾飞感觉胸口一股巨疼传来,他下意识握住黑剑剑身。 待衍王欲挑开心脏部位之时,更残忍的疼痛席卷全身经脉,腾飞本能的发力保护自己。 “啪”,黑剑断裂。 衍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腾飞,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灵剑啊! 就这么被生生掰断了? 腾飞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声爆吼,将断在体内的半截黑剑拔出。 如此疼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衍王,似要把衍王生吞活剥。 伤口在短短几秒内愈合。 衍王亲眼目睹腾飞伤口愈合的速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腾飞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踢踢腿,伸伸胳膊,还饶有兴致的歪歪头,拉拉腰。 “你……你是什么怪物?”衍王惊叫着喊,即便是老祖宗,也做不到这么个玩法。 腾飞“咳咳”几声,燃烧的山林火势越来越猛,烟雾已经呛到了这边。 “爷不是什么怪物,爷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些丧尽天良孽障的神仙。” “神仙?”衍王可不信什么神仙,他只信自己,“今天本王就向神仙请教请教。” 说着,挥拳向腾飞击去。 腾飞慌忙拿胳膊抵挡,只觉得胳膊如断裂一般疼痛,整个人倒退一步。 还没站稳,衍王另一只拳头已到。 强硬的力道传来,腾飞再也站立不稳,倒向后方。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踢到头部,一阵天旋地转,腾飞当时便不省人事。 怎么说,衍王也是活了百岁的人,不论是拳脚还是术法都已练得很精湛。 而腾飞,接触印符琼书才几个月,无论是身体的强度,还是术法运用方面,怎么都比不了老奸巨猾的衍王。 衍王乘胜追击,抬脚便踩在腾飞头上,将腾飞的脸盘踩进泥土里。 “神仙?”衍王已几近疯癫,瞪着眼睛咧着嘴,哈喇子直流,赤身裸体的光着脚丫子踩着腾飞脑袋上使劲碾,一边碾一边疯狂的喊: “神仙?神仙?神仙……” 眼见腾飞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的身子一阵痉挛,脚尖奋力的蹬着草根,不停的颤抖。 “本王给神仙行礼了。”衍王表情夸张的说着,手中已多了三枚镇魂钉。 衍王手持镇魂钉,便向腾飞脑后按去。 “咔嚓”一声,腾飞脑后骨头碎裂,彻底不再动弹。 衍王也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他准备开始脱腾飞身上的衣服。 老祖宗留下那么多法宝,他应用自如,唯独没有留下隔空变换衣衫的法宝,让他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小儿打架,全身上下被观赏了个遍。 就在衍王解腾飞衣服扣子的时候,腾飞突然长舒一口气,惊得衍王立马把腾飞放开了。 “你这老玩意不讲武德。” 腾飞翻身坐起,伸手拔下脑后的三根镇魂钉,扔到地上,一脸委屈巴巴的瞅着衍王。 他死不了,但是疼啊!刻骨铭心的疼。 “逆天了。”衍王弹跳一步站起,全身瑟瑟发抖。 没有谁死这么透还能爬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逆天了……” “逆天了……” 衍王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他慌乱的摸摸光溜溜的身体,瞳孔微微扩散。 符文立刻给予回应:“自爆。” “自爆?”腾飞吓得“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按住滑溜溜的衍王就是一顿重击,揍得衍王手脚皆废。 最后还不忘强行吸了衍王体内的灵力,让衍王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 神智已然不清的衍王,可以和他的属下一起去街边乞讨为生了。 腾飞面带微笑的看着那片火海,“咳咳咳咳咳咳,”差点把肺呛废了。 他体内符文迅速运转,瞬间便光芒四射,林中大火顿时熄灭,冒了几缕青烟,只留下一片灰烬。 都看着爷干什么 熊熊大火燃烧的这段时间,并没有烧掉多少树木,毕竟大夏天的,草木的水分都很足。 做交易的那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他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一点点火星而已。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数年修行路上的一小道风景,他们逃跑的速度可比火势蔓延的快多了。 这片山林大的很,交易的地点也有数个之多。 腾飞冲幺九所在的山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幺九举着望远镜一脸的迷茫。 “这么高这么远,我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 望远镜里,腾飞转头看向这边,似有些怒了,再次招了招手。 幺九看着腾飞冒火的脸孔,心下一凉,“这哥们惹不起啊!我先下去吧!” 慌忙的站起身,背起背包,抓住山石就准备往山下爬。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腾飞。 “喂!大哥,我马上过去。” “幺九,你这是找死吗?你忘记爷是怎么把你放上去的?你这样爬得下来?” “大哥,那小的也没有降落伞啊!” “你这是侮辱爷的智商吗?” “哎大哥您别急啊!” “你小子要符文干饭吃的?告诉身边那道符文,不能安全把你送过来,印符世界就少了一枚。” 愤恨的挂断电话。 幺九看向了身边保护他的符文,符文给了几个字: “傻缺,没有我,你就不完整了。” 幺九点了点头,确实没错。 符文抖了抖,全身上下运动了一遍,都没有跟幺九打招呼,提着幺九的衣领就冲了出去。 幺九只看见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的绿意盎然,整个身体传来急剧下降的坠落感,刚喊了一声:“啊——”,便感觉一阵窒息。 这会儿他脖子被衣领紧紧勒着,什么恐惧都没有了。 除了喉咙部位的痛感就是肺部的膨胀挤压感,他快断气了。 高空上吊不多见啊! 好在符文的速度比较快,在幺九晕厥之前到达地面,“邦”的一下给他扔在了地上。 腾飞见幺九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躺在地上,马上想到了人工呼吸。 噘着嘴刚准备下口的时候停住了,这万一自己几天吃不下饭,该如何是好? 就在腾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幺九睁开了眼睛。 幺九见腾飞愁眉不展的,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幺九,”腾飞立马兴奋不已,又省了一次亲吻老头的机会, “爷还以为你没气了,刚想给你做人工呼吸。” 幺九吃力的说道:“大哥,你这符文不靠谱啊!是不是没调教好啊?” “呃……”腾飞不好意思的咬着半边牙,眼神都飘忽不定, “你没看到都是符文在调教爷吗?” 当时他看到符文提着幺九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合计着符文救人和杀人都是同一款操作啊! 幺九颤抖着双手把腾飞翘起的嘴角扒拉下来,说: “大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真的不太好,小的刚才差点就去那边了。” 腾飞抽了一下鼻涕,说:“你若去了,爷就把那边埋了,给你陪葬。” “大哥,”幺九哭丧着脸,说:“您老就不能把小的救出来吗?我要那些老鬼陪着做什么?我还没有享受过人间富贵呢!” “是是是。” 腾飞不想再啰嗦,一把把幺九翻了个,扒下他背后的背包,翻找着里面的东西,拿出矿泉一饮而尽。 爽!渴死他了。 “再不给爷喝口水,爷就跟你一起去那边了。” 腾飞拧开第二个瓶盖。 幺九缩着脑袋乖乖的给他拧开第三个。 待他们休息片刻,经符文的指示,来到了一处交易现场。 腾飞和幺九躲在深深草丛后面,扒拉开草丛把脑袋伸过去一点。 不远处,四个壮汉和一个美女,牵着四头用铁链拴着的妖兽缓缓走来。 铁链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和标志,铁链内部有抑制灵力的东西,这些妖兽一旦被捕,再无逃脱的可能。 对面有十余人拖着四个铁笼向这边前进。 腾飞看见那铁笼时,浑身像被刺扎了一样难受,前日自己还被关在里面生不如死,心里阴影触动着身体每一根神经,那种窒息绝望感瞬间拉满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幺九发觉腾飞有些不对劲,忙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拿一瓶给腾飞。 腾飞接过来猛灌了几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待他们交易之时,腾飞和幺九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幺九大声吆喝着。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看猴一样瞅着他们。 “都看着爷干什么?”腾飞不耐烦道。 “嘿嘿!”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笑道:“衍王这是怎么了?能容忍这样的泼皮在此捣乱?” 有一人说道:“衍王最爱这种模样的少年男子,怎么今天倒放了他一马?” 又一人道:“衍王不喜破身的,可能这小子早睡过小姐了吧!” 还一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爱护自己身体啊!” 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完全没把腾飞他们放在眼里,还嘲弄了半天。 “停!”腾飞打了个停的手势,说道:“衍王,现在就在那片树林里,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哼哼呢!”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有几人笑得趴在地上,还不停用手敲着地面,险些把肺笑出来。 “有这么好笑吗?”幺九看看腾飞,腾飞也是一脸的纳闷。 可能腾飞和幺九并不知道衍王在这些人心目中地位吧! 他们把衍王当神一样供奉着,除了发明了捉妖做买卖这行赚大钱的生意,还有就是,衍王的修为在一行人中,也是属于高级修者。 说白了,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群殴都不是对手。 衍王下达什么命令,他们从不敢违抗,除了上层领导出面协商,说不定还要赔上一笔不小的经费。 那些人也并未做多解释,只认面前二人是来找茬的。 当下一人便道:“二位是嫌弃交易的数目不够分的?特此来多拿些?” “这是不够分赃啊?”一人大吼着,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爷,是来找你们要几样东西的。”腾飞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凌厉,不容半分狡辩。 作死的行为 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腾飞,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径自走到腾飞跟前,伸出手指在腾飞脸上蹭了蹭,一脸贪婪的说: “你这小模样,最招衍王喜欢了,若是把你卖给衍王,兴许比那些畜生还值钱呢!” 腾飞冷笑着推开男人的脏手,说道:“不必了,你的买主已经断手断脚疯癫了,而且,你,一会也一样。” “噗嗤!”男人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团口水,龇牙咧嘴的笑起来,边笑边往后摆摆手,说: “后面的扶我一把,我怕把自己笑死。” 后面及时出现两个下属一般的人,扶着他的腰和肩,让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 其他人也附和着狂笑不止,似乎这是今年最最好笑的笑话,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确实没机会了,今后,此生便是人间地狱了。 腾飞厌恶的瞅着那个男人,挥拳就是一击,刚好砸在男人脸部正中间,当时鼻子便凹陷了进去。 男人“哇哇”大叫着连连后退,和扶着他的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其他人见了立时皱起眉头。 虽然他们也讨厌被揍的男子,平时没少欺负他们,此时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他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愿强出头。 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不停的翻滚着身子,见没有人出面替他讨回公道,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这群辣鸡,老子禀明衍王,把你们都凌迟了。” 那些人听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衍王的残忍,可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随即将目光齐刷刷瞪向了腾飞。 腾飞掰了掰十根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响,手中便多了一根铁棒。 那些人瞬间慌了一下,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 就连那四男一女,也加入了作战准备中。 笼子里的四头妖兽,全都打起了精神,朝着他们“嗷嗷”叫起来,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腾飞将铁棒竖在地上,斜藐着他们,那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 腾飞不动,那些人也不敢动,只拉着一副即将冲出来的姿势。 “时间金贵啊!”幺九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下午了,还等着干完回家睡觉呢!” 腾飞“嘿嘿”一笑说:“他们吓住了。” “大哥,你们是想这样僵持到晚上吗?”幺九催促道。 “怎么可能?爷还想吃头牛呢!”腾飞动了动肩膀,大喊一声:“爷来了。” 举棍便砸。 那些人一边尖叫着一边后退,退得慢的被腾飞一棍子砸废,摔到地上惨叫连连。 都是一群练家子,还是修习术法的练家子,都抗不住一棍子。 剩下的人眼珠子瞪得通红,拿着武器的手不停的摇动着。 就在他们心脏紧张得缩起来的时候,腾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他们的后背就是一顿输出。 “霹雳吧啦”一顿乱敲,惨叫声洛泽不绝,又倒下了几个。 还剩六个不怕死的,举着手里的家伙事,冲着腾飞“嗷嗷”叫,拼了命似的冲过来。 “哐哐哐”几声过后,手中武器都飞到了半空,齐刷刷的落下来插在地上。 他们伸出手凝聚灵力想把武器吸过来,却发现武器插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这会儿冷汗不要钱的“哗哗”直流。 腾飞收起棍子,赤手空拳的面对他们。 他们也稍稍安了点心,毕竟手中少了家伙事,心里着实没了底。 腾飞冲他们勾了勾手指,像唤狗一样,瞧着他们的脸孔越来越红润,竟真的龇牙咧嘴起来,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才是妖兽,还是真的人? 吃瓜群众幺九躲在树后偷偷瞄着,他的大哥是越来越勇猛了,幸好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没有得罪他老人家,不然,自己,呵呵,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幺九拍拍自己胸脯,赌对了。 剩下六个站着的人,被当狗一样调戏着,心里头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举拳嚎叫着冲向腾飞。 腾飞也不闪躲,见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 只见他一手一个,双手两个,抓住他们的胳膊就是一掰,紧接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空。 全部倒下了。 都窝在地上哭天喊地呢! 这还不算完,腾飞身上符文渐渐浮现,吸收掉他们所有人的灵力,破坏掉他们的经脉,彻底沦为普通人的身体。 “城市的街头巷尾,又要多了一批拾荒者了。” 腾飞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四个铁笼,笑意渐浓。 和幺九一起打开铁笼,四个妖兽跳出笼外,它们后退几步瑟瑟发抖。 虽然腾飞放它们出来,可它们也不知道腾飞出于什么目的。以它们的能力,更不是腾飞的对手。若腾飞不放它们走,它们也绝逃不掉。 腾飞见它们害怕的模样,也不再靠近,远远的和它们说道: “都自动离去吧!爷不想害你们,但你们离去时也不要害无辜之人,若是对他人动手,别怪爷把你们抽筋扒皮。” 四个妖兽低声嘶吼几声,把头埋在地上,表示臣服。 其中一个口吐人言道:“谨遵指命。” 它们便转头奔跑而去,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我第一次听动物说话……”幺九咬着手指身体颤抖着。 腾飞轻笑道:“说话那个,应该快化形了。” “太诡异了。”幺九还沉浸在刚才听那个妖兽说话的情绪里。 “啊……”幺九一声尖叫,人已经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是第一个挨揍被爆鼻子的男人,他满脸是血,鼻子凹陷下去瘪了一块。左手抓着幺九的头发,右手拿匕首抵在幺九的喉咙上。 “放人,”腾飞狠狠的说道,眼中杀气弥漫。 “小子,”男人沙哑着嗓子喊:“想让你爷爷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爷再说一遍,放人。”腾飞手指握得“咯咯”响。 男人龇牙咧嘴道:“把衣服脱了,自己断手脚经脉,快点,不然,你爷爷的喉咙就得断了。” “真特么找死。”腾飞怒道,随即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嘴角便挂上了得意的笑颜。 男人见腾飞伸手,拿匕首的右手迅速一拉,心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结果,右手像麻了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倒是慌了。 “爷来教教你,怎么玩。”腾飞阴森的口吻,令男人浑身发麻。 只见男人右手的匕首,慢慢从幺九的脖子上移开,继而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 男人彻底傻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手到底怎么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幺九趁机逃离了男人的掌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毫发无损,就是头皮有点疼。 腾飞伸出的手轻轻动着,男人手中的匕首慢慢往脖子上的肉里压,血水越来越多,顺着脖子处流到了肩膀,浸湿了衣衫。 男人最终心里防线崩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狱魔笼舒服吗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双重刺激下,脑子一抽晕厥过去。 腾飞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便收了手。 地上痛苦哀嚎的众人亲眼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更是死死的盯着腾飞,生怕也给他们玩那么一出,自己残害自己的亲身经历。 此时地上的人们,受伤之后又遭迫害经脉,虚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也只能等待救援来了之后,才能送去医院医治了。 腾飞看了一眼幺九,示意他看好这些人。 幺九点了点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交给幺九一道符文,用来保护他的安危。自己便向那些人来时的地方走去。 越过一个小坡,对面停了两辆卡车,车厢用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有两个人在驾驶座位,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看视频乐得哈喇子直流。 “喂!”腾飞故意叫了一声,怎奈,根本无人应答。 “不给面子?”腾飞摸摸后脑勺,“还有敢不给爷面子的?” 随即一掌劈开了旁边放置的狱魔笼。 这动静着实有点大了,不止看视频的那人惊呆了,就连睡着那个人也惊醒了。 “什么人?”他们叫唤着,几步跳到腾飞跟前。 见腾飞看着不像是来交易的,立马警惕起来。 “喂!小子,干嘛的?” “打架的,”腾飞也不做作,双手抱拳,握得“咯咯”作响。 两人看来武力不太行,见腾飞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倒退几步,面露难色。 近年来,截获妖兽的大有人在,但都是在半路截获,这在衍王的山头行此事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其中一个人已经有些喘粗气,确实是吓到了,“哥们!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们协商协商。” 腾飞摇摇头说:“没有协商的余地,打就是打,毫不客气。” 另一个人吞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俩就是开车的,其他事情不管,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拿命,”腾飞半翘着嘴唇,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慌乱的往车厢后面跑去,边跑边喊:“大哥,你老想要钱想要妖兽随便挑,我们的命不值钱,不值钱啊!” 怎料,话音未落,腾飞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 “啊——”他们尖叫一声,慌忙的跪下了,“大哥饶命啊!你想做什么都行,别伤我们性命啊!” 腾飞双手插胸,低垂着眼帘看着他们,说:“想活命,就要听话哦!” “是的,是的,我们听话,我们听话。”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叫,声音颤抖着。 腾飞满意的笑着说:“嗯,很好。” 那笑容,跟魔鬼似的。 “去车上,把笼子都拖出来。” “是是是,”二人忙站起来爬上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辆车里的二十多个装有妖兽的笼子拖出来,摆成一排放到地上。 不是一般的沉啊! “大哥,您随便挑。”二人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心想,出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俩都招架不住了。 腾飞绕着笼子走了一圈,说:“尔等今日遇到爷,算捡了一条命。爷今日放你们归去,定当做个不伤无辜的好兽,安心的修行,早日修成正果,若敢伤半个无辜之人,扒皮抽筋悬挂妖族门坊之上,以儆效尤。” 狱魔笼内传来各种妖兽低吼的声音。 腾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二人命令道:“开笼。” 那二人面面相觑,这放跑妖兽,他们可承担不起啊! 腾飞见他们不动,心中怒火已然燃烧,当下大手一挥,狱魔笼的锁便自动打开,妖兽们一涌而出,在地上兴奋的摇头晃脑,对着腾飞,头低到地面,似在行礼,便离开了山林。 那二人见此情景,忙追着妖兽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喊: “完了完了,主子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腾飞在他们背后,眼神中杀意已经开始聚拢,而他们却全然不知。 “无用的废物,不听话,还想活着?” 腾飞在他们背后击出一掌。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那一掌的底气,直接冲击他们背部,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随即便感觉全身经脉断裂,半口气没上来,纷纷晕厥。 腾飞将二十个狱魔笼串起来,拖着向幺九那边走去。 狱魔笼底下有旋转轮,拉动并不是很费劲。 不多久,便把狱魔笼拖到了幺九那边。 腾飞和幺九会意的一笑,把那些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一个一个全装进了狱魔笼,锁好,也让他们尝尝被笼子困起来的滋味。 腾飞可是记忆犹新啊!那种死亡的窒息感,此生难忘。 收了他们一堆手机和传讯工具,全部砸得稀烂,省得偷偷传输给他们上级,惹腾飞和幺九被追杀。 当然,其余的狱魔笼也被砸得粉碎,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那些人进了狱魔笼,反而浑身痛苦不堪。除了蜷缩在里面无法动弹,还有浑身的伤撕裂般的疼痛。 当日,腾飞被打得体无完肤,一剑刺穿心脏,就这样被关在狱魔笼里面承受着煎熬和痛苦。 今日也让他们尝尝滋味,不过分吧? 幺九见他们躺在狱魔笼里面低声哀嚎着,上前去敲敲笼子,好心的问道: “怎么?狱魔笼舒服吗?” 他可忘不了自己救腾飞时候遭遇的惨状,别说自己浑身是伤,遇到狼群袭击,单单那种绝望,也是铭记于心。 那些人蜷缩在笼中,不知道把腾飞和幺九痛恨了多少遍。 他们捉妖兽卖妖兽这些年月,赚得盆满钵满的,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 这回倒好,不止痛失交易,还把自己搞残疾了。 考虑到他们还有各种上司各种合作伙伴和交易伙伴,还有各种银行卡以及联系方式。 最终只能让他们活的依旧自在,而自己和幺九只能被各门派追杀,狠了狠心,一道符文打出,最终让他们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不是自己心狠,而是他们太残忍,留着只是祸端,殃及自己活得艰难。 再说,以他们的罪恶行径来讲,腾飞已经很善良了。 若换作他们活捉了腾飞,恐怕早就被凌迟了,哪有活着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腾飞带幺九离开了此地。 来到青台观的大门前,整个青台观死气沉沉的。 腾飞手持一把烈火,随手一扔,青台观散发着一阵青烟,缓缓燃烧起来。 走漏风声 腾飞和幺九开着小汽车,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怎么才能搞来一头牛。 说话间,前面的公路上,豁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还有一个穿着银色盔甲,手拿长矛盾牌的蒙面人。 其他汽车驶过去的时候,马匹纹丝未动,偏偏腾飞准备绕过去的时候,那马儿抬动蹄子稍稍动了动,身子竟拦在了路中间。 “吱——”一个急刹车,腾飞和幺九身子同时前倾,忽又摔回原位。 “找茬的?”腾飞脑门上冷汗直冒,刚才就差一点,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现在已经连车带马一起摔下路边草丛中了。 马匹就这样横在路中间,马匹上的盔甲人,拿着长矛抵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不但不退,反而挑衅。 “滴滴……”腾飞不停的按着喇叭,对方却始终纹丝不动。 腾飞打开车窗,把头伸到车外喊:“喂!再挡道,爷报警了。” 马匹上的盔甲人,收了长矛,丢给腾飞一张纸条。 纸条就那么飘飘忽忽的落到了车前玻璃上,竟是一张二维码。 马匹便拨动四肢,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腾飞瞅着玻璃上的二维码,和幺九互对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都疑惑重重的。 什么年代了,还骑马穿盔甲用长矛和盾牌? 那么落后的行头,他还有二维码? 谁怕谁嘞?扫就扫。 腾飞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来个特写。 “爷倒要看看,是谁在恶作剧?” 扫完二维码,发送,就等着对方接收了。 开车。 路途遥远,风景秀丽,刚报完仇,心里还在嘚瑟呢! 天色渐暗,不远处有一个宾馆,他们把车开到一个空着的车位,便去开了间房。 很顺利的开了房之后,跑去隔壁的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路上遇到的盔甲人。 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舒舒服服的就躺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又跑去饭店舒舒服服的饱餐了一顿。 回到车上准备出发了,这一次是幺九开车。 腾飞悠闲的拿出手机,一看,顿时“哎吆”一声,那个盔甲人早给他发了一串消息,大多都是你好,你好,你好…… 看起来还挺客气。 腾飞尴尬的回了一句:“你好。” 对方秒回:“你终于敢说话了。” 腾飞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问道:“找爷什么事?快说。” 对方答道:“放走妖兽,迫害我宗属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吧?” 腾飞瞬时两眼瞪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随手答道:“你想怎样?” 对方答:“你若赢了我,便可相安离去。” 腾飞咬咬牙问道:“若输了呢?” 对方答:“把命留下。” 腾飞寻思着,跑了他还能追上吗?就一匹破马而已。 不料手机上,豁然出现一串文字:“你们已经被全方位监控起来,别想逃了就没事了,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我们的监视。这一战,非打不可。”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观看了一遍,回道:“赢了该如何?” 对方答:“从此本门与你再无瓜葛,所有前因后果皆了却。” 腾飞脑子都大了,跑不了?非打一架? 很明显这就是来杀人灭口的。 能派来杀他腾飞的,定不是善人啊! 腾飞继续追问:“怎么才能信你?” 对方答:“能打败我的,没有几人,你若赢了,其他人也不敢惹你不是?” 腾飞心脏都开始抽抽了,合计着,自己要是没被干死,那是没人敢惹了,所以才捡了一命。 若是干死了,他们不但报仇雪恨了,还名扬千古了? 腾飞硬着头皮打着字:“何时?何地?”发送。 对方答:“三日后,古场。” 腾飞皱起眉头,问:“古场是什么地方?” 对方答:“三日后,自然有人会带你去。” 腾飞这才彻底死心,自己是真的被层层监视起来了。这场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跑不掉了。 对方接着发来消息:“给你休整的时间,我们公平一战。” 腾飞摇摇手机,眼珠子都发蓝了,这什么事吗?自己竟然被威胁了? 对方继续发来消息:“你若不来,我直接去找你。” 腾飞忙回道:“不必了,爷会准时赴约的。” 对方发来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包,便不再回消息了。 腾飞看着幺九悠闲自得的样子,脑子里已经迅速组织了一场阴谋,他得把幺九留下,不能陪自己去冒险。 回到住所,已经是两日后。 果然盔甲人再没有发过消息过来。 幺九也追问腾飞好几次,腾飞只说根本没通过验证。见腾飞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幺九便不再追问下去。 腾飞量定自己死不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吗? 那是生死难关啊! 那种痛可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原本只是想混个黑社会,找口饭吃。 之后只想结婚生个孩子,逍遥过日子。 偏偏搞个幺九出来,拿到一本土气的破书。 就这样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走上了一条生不如死的劫难之路。 除了皮开肉绽,就是一次一次被揍死,再悄无声息的活过来。 游戏里才这么玩好吧! 但是游戏不疼啊! 想想被揍得吐血,硕大的伤口,一剑穿心…… “啊——”腾飞痛苦的抱头哀嚎着。 “这特么是什么修法?明明就是极刑嘛!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要挨天罚?” 他坐在卫生间马桶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脑子里渐渐传来一副影像。 那是一个阴暗的下午,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不断,一个白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大战三百回合,从天上打到地上,从仙界打到地狱,从宇宙打到史前文明,足足战了近万年之久。 “慌缪,”腾飞收起思绪,“爷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咋看到这么慌缪的事情?” 罢了罢了,反正跑不了一顿挨打,最后死翘翘再复活,活受罪呗!惨。 腾飞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伸伸懒腰,嘴角划过一抹察觉不到的邪笑,他,真的怕吗? 温润如玉的杀手 果然,第三日早晨,有人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一看,是个外卖员。 “爷没点外卖。”腾飞没好气的说道。 外卖员深鞠一躬,轻声说道:“先生,您三日前点的外卖,注明古场。” 腾飞顿时浑身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 “带路。” “请!” 腾飞给幺九点的安神香,剂量稍微大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醒来,他很安心的随外卖员去了。 还有专车接送,确实挺不错的。 经过什么样的路口,路过哪个红绿灯,街边都有什么特景,外卖员都一一讲述给腾飞听,声音温润尔雅,一点情绪都没有,压根不像来接人打架的,倒像是接一个游客。 腾飞耐心的听着,不知道外卖员这么做是什么道理? 最后到达一个体育广场,外卖员将车停好,笑意吟吟的说道: “先生,您可记好了来时的路?” “嗯!”腾飞点头道:“爷记好了。” 外卖员说道:“那就好,先生记好回来的路,一会儿战胜了,可自行回家。” 腾飞调侃道:“怎么?你们只负责接,不负责送吗?” 外卖员轻笑道:“先生言重了,若先生战死了,我们自然会替先生挫骨扬灰,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若先生胜利了,我们一行人都不会活着回去,自然就没有人送先生回去了。” 腾飞听着他轻言的语句,浑身发麻。怎么他们对生死这么置之度外吗?说着最轻快的话,用着最狠的句子。 “你们真当爷这么厉害?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外卖员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我们在主子面前是立了生死状的,如果不能战胜,就要集体团灭。” “挺好,”腾飞轻拍外卖员的肩膀,心疼他半秒,这是跟了什么主子啊?拿他们的命压根不当命。 若是幺九出了危险,他腾飞会第一时间赶到,哪怕救不下人,他也会让对方拿命来抵。 他们……悲哀啊! 外卖员邀请腾飞进入体育广场内。 进入内厅,腾飞还以为要在擂台上展露拳脚呢!结果人家把他领去了一扇门内。 进入红木门之后,一道幽暗的楼梯直通向下方黑漆漆的暗道。 “先生请随我来。” 外卖员脱掉外套,里面是青色体恤,看起来很普通,就连他本人谈吐言举也和普通的职场人士一样温婉,却……是个凶狠的杀手…… 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那人停下之后,打开一扇房门,眼前立马一亮。 “先生,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腾飞点头应道:“记得。”心里其实紧张极了。 那人请腾飞进入房间,自己则在外面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腾飞环顾四周,很平常的地方。普通的桌椅,普通的壁画,普通的家常客厅。 他走到桌旁,一盘苹果色香味俱全,闻着都让人垂帘欲滴,价钱肯定不菲。 他不敢尝,这个深潭虎穴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玄机?没事给自己制造点麻烦,罪还不是自己受?想想还是忍住了诱惑。 早上的包子味还在嘴里久久回荡,真好吃,皮薄馅足,回去还得好好再买几个尝尝。 就在腾飞回味包子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警觉的回身,见来人是盔甲人,警惕更强了。 盔甲人手中依旧拿着长矛和盾牌,只是那匹马没有跟来。 盔甲人没有问候也没有盯着腾飞看,径自走到壁画前,壁画便缓缓升起,露出一道黝黑的铁门,他当着腾飞的面,按了八位数的密码。 腾飞牢牢记住了密码。 看来他们还是很有信誉的,若腾飞赢了,自己完全可以安全离开,不会被困。 或许他们还有另一个意图,那就是,即便本人把出路全给你规划好了,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啊! 想想还是蛮鄙夷的。 密码输完之后,铁门缓缓打开,盔甲人率先进入,腾飞紧跟其后。 进入铁门之后,铁门自动锁死。 面前灯火辉煌,偌大的空间堪比广场,中间连个支柱都没有,全凭上方坚实的铁架支撑。 “这就是古场?”腾飞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摆设都没有,四周都是冰凉的铁皮,只有头顶上方一排通亮的灯泡闪耀着倔强的光芒。 “这里只有死尸,”盔甲人道,声音很磁性,“自然是简单古朴一点好。” 和外卖员一样,说话温婉如玉,一点也不像一个久经杀场的杀手,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一个大号坟墓?”腾飞悄悄撇了一下嘴,有钱人真会玩。 盔甲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地下坟墓古场,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输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里。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打打杀杀上不了台面,网络又那么发达,一个闹不好,就上了头条,还要担负法律责任。这里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猎斗场,凡是有过节的对手,都会来这里解决私人恩怨。” 腾飞轻挑嘴角,似笑非笑。他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拉下了水,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盔甲人一边脱下盔甲,一边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发挥,四周的铁皮材质都是特殊制造,不会影响你施法。” 脱掉盔甲的盔甲人,看起来倒有几分英气,若不是脸颊上从上左到下右一道深深的伤疤,把整张脸形画得有些恐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们主子是谁?”腾飞试探着问道。 “你不必知道,赢了,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输了,知道了也无用。”盔甲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阁下怎么称呼?”腾飞继续追问。 盔甲撇了一眼腾飞,张开的嘴顿了顿,始终没有答话。 “这还是秘密吗?”腾飞有些好奇,“爷总该知道自己死在了谁手里,不然怎么瞑目啊?” 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敢报吗? “我们做杀手的,早就没有名字了,卖给主子那一刻,就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过,你可以叫我七十二号。” 盔甲人眼神暗淡下来,他也想拥有自由和名字,不是吗? “卖?”腾飞不解,“做杀手,还能卖?” 盔甲人淡然一笑,说:“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细节,当然,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今天就决一死战吧! 盔甲人脱下外套,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小麦肤色,宽实的肩膀,浑身充满力量。 他浅淡的笑意凝在脸上,示意腾飞可以开始了。 腾飞看向盔甲人的眼神充满不解:“你心中并不愿一战,来寻爷,也是情非得已吧?” 盔甲人笑意渐浓,“愿不愿意有什么区别?别人的狗而已,主人指哪就咬哪,没有选择。” 腾飞解开衣领扣子,卷起袖子,别人的狗而已,多说也无益,打就是了。 “好汉,留个姓名吧!在你做狗之前的名字。” “秦汉中。” “秦汉中,爷记住你了。” “阁下尊姓大名?” “腾飞。” “我也记住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牟足力气。 迎战 腾飞体内符文肆动,符文只能让腾飞感受一下挨打的滋味,绝不能让腾飞死了,即便是死了也要复活,如此反复,才能提升腾飞的修为。 可怜的腾飞,可以不用害怕自己真的死去,身体上的痛却要结结实实的承受,比如骨头断裂,肌肉拉伤,肠穿肚烂……想想都惨! 腾飞已经蓄势待发,秦汉中也准备就绪。 他们没有用任何武器,单凭一双赤手空拳,决一高下。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秦汉中,实战经验丰富无人能敌。 菜鸟腾飞虽然张牙舞爪,看起来气势逊色不止一分半分,简直是不能相比。 秦汉中一收刚才的温润,尽显狠厉,冲着腾飞脑门就是一记重拳,杀伤力十足,一点活命机会也不给啊! 腾飞哪有什么杀伤力,全靠符文帮助才勉强应战,慌得要命的躲避秦汉中那一拳,心脏正蹦跶厉害呢!秦汉中新的一拳又再次袭来。 这一拳对比上一拳威力更大几分,拳头带着风呼啸而过,震得腾飞耳膜“嗡嗡”响。 果然是高手。 比衍王厉害太多太多了。 腾飞连连后退,秦汉中步步紧逼。 此时的秦汉中只想要腾飞的命,任何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腾飞看到秦汉中眼中全是杀意,当然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杀腾飞,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首先就是临危不乱,无论对手是绝世高人,还是低级菜鸟,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杀字。 又一轮逃难之后,腾飞被秦汉中一脚踢中肩胛骨,“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腾飞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 而他的余光瞥见秦汉中的脸庞,对方冷静得让人怀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神都毫无波澜。 杀手嘛!秦汉中这些年,不知道杀掉多少他主子的眼中钉,面对杀戮早就麻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情绪? 而秦汉中也很守道德,他淡定的等待腾飞站起来。 此一局,已经定胜负。 健康的腾飞都接不过秦汉中三招,现在受了伤,只有一条路了。 秦汉中也知胜负已分,现在只是等待而已,等待腾飞被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腾飞踉踉跄跄爬起来,他呼吸粗重,肩胛骨处的疼痛,让他紧紧咬着牙齿,浑身颤抖。 见腾飞已经站起,秦汉中便继续出击,大脚在空中带着一股劲风,画半圆帅气落下,直接砸在腾飞肩头受伤处,这一脚力道之大,腾飞半个肩膀凹陷下去,骨头尽碎。 腾飞被踢这一脚,连呼喊都还没来得及,便被大脚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怎么都喊不出声,血液凝聚冲击身体,令身体和脸孔呈现血红色,似乎再稍微用点力,血液便会迸射而出。 腾飞已经失去对抗能力,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秦汉中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好。 现在可以将腾飞大卸八块了。 此时,腾飞的身体在符文的调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骨骼发出“咔咔”声,慢慢长回原位。 而那正在复原的骨骼,还踩在秦汉中的脚底。 秦汉中当时便愣住了,眉头渐渐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那断裂的骨骼,一点一点复原的全过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下惊得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腾飞身体骨骼复原之后,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面露微笑的瞅着秦汉中,那笑容看起来越加诡异。 “大开眼界,”秦汉中抱拳道,继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腾飞摆摆手说道:“爷不是什么怪物,爷只是,比你高级。” “无论你是什么,今天都必须死。”秦汉中声音里略微带了点激动。 第一次见识这么快复原的另类,让他心里少了很多底气。 “那可不一定,”腾飞摇动着竖在半空的手指,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这些年,想跟秦汉中做交易的人大有人在,对于他而言,都是废话,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腾飞见秦汉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尴尬的自顾说道: “这样,如果爷死了便是死了,如果爷死不了,爷要你,如何?” 秦汉中并没有答话,这些年,说这样话的人,比比皆是,谁又做到了呢? “你不信爷?”腾飞尴尬的脚趾头抠地。按设定,就算秦汉中不愿意,多少也得骂两句吧? 这毫无表情的脸孔,是在讥讽他吗? 当下手中符文凝聚,一掌挥出,强劲的烈风吹过秦汉中裸露的身体,刺痛感如被刀子划过一般。 “有意思,”秦汉中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点点的亮光。 他刚才都没有看到腾飞身上一丝灵力,就这样被疾风刺伤了身体皮肉。 确实是值得探究的一个怪物。 “这交易如何?”腾飞再次试探着问道。 “可以,”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要你能打败我家主人,要了我。” “爷要的是你,关你主子什么事?你只要答应就好了。”腾飞有些急眼,仇是要报的,但人他也要活的啊! 不为别的,单纯欣赏这样的英雄。 秦汉中笑意更浓了,甚至闭起了眼睛。 “你不用这样嘲讽爷,爷会让你开眼的。” 不怪人家嘲讽他,三招毙命,还能放烟花庆祝不行? 若不是那诡异的复原,现在他已经连骨头都被砸碎了。 “行,”秦汉中脱掉皮手套扔到一旁,招招手示意腾飞过来。 不是会复原吗? 秦汉中想知道,腾飞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喜。 “轮到爷了,”腾飞势必要让秦汉中好好瞧瞧自己的能力。 话音未落,腾飞手中符文已经凝聚,照着秦汉中脑门轰去。 秦汉中岂是随便被拿捏的?腾飞那种小动作,骗不了他的法眼金睛。 秦汉中稍微侧侧头,便轻松躲过。 “有进步了,”秦汉中说话间,两手已抓住腾飞的腰间,用力一顶,就把腾飞举到了头顶。 腾飞还没有喊叫出声,身子已经被甩飞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滑行了七八米远。 铁铮铮的地面,铁皮是真厚啊!摔的那叫一个疼。 “腾先生,可还起得来?”秦汉中缓缓说道。 “稍等片刻,”腾飞扭曲着五官感受疼痛,他要动动胳膊腿,看自己是否健全。 再战爷就赢了 秦汉中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腾飞站起来,今天无非就是一个死一个活,只是时间问题。 几分钟之后,腾飞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算是明白了,秦汉中压根就没想谈什么交易,只想要他死而已,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老秦,你是真的会来事啊!爷必须打到你服,是吗?” 秦汉中觉得腾飞真是好笑,若不是他奇怪的复原能力,能活到现在吗? 现在这大话说的,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秦汉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嘲笑爷?”腾飞就知道秦汉中看不起自己。 “没忍住,”秦汉中也不做作,直接了当回答道,“你很有意思,可惜……” 可惜没机会活下去了。 他的目的就是除掉腾飞。 这么多年,他没失过手,也绝不会被感化,无论多优秀的人才,他都没有资格去舍不得,他只是一个杀手。 “看来,爷是错了,”腾飞动了动他疼得发麻的脖颈,“不该自作多情,那爷,就不客气了。” “请,”秦汉中抱拳道,随即拉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腾飞怒火中烧,五官也跟着扭曲。他要一举拿下秦汉中,现在不止是欣赏英雄了,还多了一分降服的快乐。 就爱降服这种硬骨头。 “看招,”腾飞大喝一声,拳已出击。 秦汉中没有任何闪躲,对准腾飞冲来的拳头,直接举拳相迎。 这一拳,腾飞没有击中目标。 而秦汉中一拳击在腾飞胸口,骨头断裂声响起之时,腾飞已倒飞出去。 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刚才是不是有点高看腾飞了?还是那么菜嘛! 腾飞倒在地上,断裂的骨头渐渐复原。此时他的眼中符文凝聚,一股黑气夹杂其中,就连站起来的气势,也凶猛了很多。 “有意思,”秦汉中依旧淡笑着,“现在才怒吗?” 腾飞体内符文迅速笼罩全身,手中的力量也在明显扩大。 秦汉中见腾飞气势猛增,心中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小子复原速度太诡异了。 当下,他已在体内聚集灵力。 “再来,”腾飞怒吼着冲向秦汉中。 秦汉中明显感觉到腾飞体内力量的庞大,眉头微紧,后退了半步。 危险绝不是他后退的理由。 他举拳迎接腾飞的冲击力。 “嘭”一声,两拳相撞之时,空气中微波震动。 腾飞被弹开,倒退三步。 秦汉中也微退半步。 虽然腾飞还是不敌,但,秦汉中却不敢轻敌了。 那个随时被捏死的小子,怎么突然能接下他那么大一记杀招? 要知道,他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腾飞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气流相交,微风掀起各自额前碎发。 腾飞和秦汉中纷纷倒退一步。 腾飞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嘭……” 气流变盾牌。 秦汉中自己退了一步。 腾飞紧追一拳,秦汉中急忙出手,一股强大的震波冲向四周。 这一次,秦汉中倒退三步半跪在地。 腾飞紧接着来一个空中翻转,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气波随极而速,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秦汉中的肩头。 受此一击,秦汉中已是不稳,强撑不住趴在地上,肩膀被腾飞死死压在脚底。 腾飞左腿单膝微蜷,右腿半跪,脚踩秦汉中,那叫一个飒。 “你学我?”秦汉中不服道。 “不要这样说,”腾飞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招。” “第一次被自己的招数打倒。”秦汉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小子,有意思。 腾飞死死按住秦汉中,心中得意极了:“还战吗?再战爷就赢了。” “不急,”秦汉中深吸一口气,“再战。” 还没等腾飞反应,秦汉中双手撑地,后腿弯曲跪地,用力一顶,腾飞整个人身子一斜,滚到了地上。 秦汉中就这样潇洒的站了起来。 腾飞傻了一样蹲在地上,还能这么玩?狡猾至极啊! 腾飞的进步速度,快得令人惊骇。 一个从未失过手的顶级杀手,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对于秦汉中而言,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希望有一个厉害的高手,能治自己于死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老秦,你说话总是这样轻言轻语吗?就没有怒过吗?” 腾飞伸展一下全身,牟足了力,准备一举拿下秦汉中。 秦汉中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作为奴才,没有资格动怒。” “都什么年代了?还奴才奴才的,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腾飞深刻的教育着。 秦汉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腾飞,“这……”好难解释啊! 多说真是无益,多说容易把自己累脑瘫的。 “接着来吧!你生还是我死,在此一局。” “爷也是这么想的,”腾飞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吃的太匆忙,没有撑着。 腾飞在心中默默祷告:“符文,不要杀他,爷要人。” 符文在他面前给了一行字:“无理要求可真多。” “爷欣赏英雄,有错吗?”腾飞不服气的念叨着。 秦汉中动了动他的大脑袋,发出骨骼清脆的“咔吧咔吧”的声响。两手交叉反过来弹了弹,接着又压压腿。 那浑身刺目的肌肉,鼓出来一身肿包,只看身材都能吓死一半敌人。 再看看腾飞,瘦弱的小身板,松弛的大腿肉,无力的两只爪子,和涣散无光的眼神。 “比剑,老秦武力太强了,”腾飞暗暗下了决心,一道符文闪现,手中已多了一枚长剑,寒光闪闪耀耀生辉。 秦汉中见腾飞已拿出武器,毫不客气的默念咒语,一把绘制精美图案的利剑豁然在手。 腾飞见了,不由得鄙夷了起来:“符文,不够意思啊!为什么他的剑那么漂亮,我的这么一般。” 符文立刻给了一串文字:“美丑还不是靠自己?学艺不精还异想天开。” 噎得腾飞半天说不出来话。 长剑在手,一战定天下。 打完还得回去吃饭呢! 腾飞龇牙咧嘴的提剑而上。 不论输赢,气势不能丢。 “看剑……”腾飞将符文调入剑体,对准秦汉中的位置猛刺过去。 秦汉中也不惯着腾飞,看剑袭来,提着剑在腾飞刺来之时,贴着剑往上一挑,腾飞手中长剑已飞入半空。 秦汉中手中利剑再刺。 腾飞慌乱间一道盾牌挡住。 心里大惊失色,“这破烂玩意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使剑也这么飒?” 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等等,”腾飞大喝一声。 秦汉中愣了一下神,收回再刺出去的利剑。 见秦汉中已经停止攻击,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老秦,你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用剑也如此利索?” 秦汉中点了点头,说:“为了公平,所以没有用长矛。” “什么意思?”腾飞问道。 秦汉中说道:“用长矛,一招毙命。” 所以对拳和用其他武器,是为了公平?否则连打都没有必要打了? “呵呵!”腾飞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吧!” “请,”秦汉中拱手道。 “请,”腾飞有样学样。 秦汉中提剑便刺,他才不讲什么武德呢!当下就从腾飞左眼中刺入,剑尖从后脑伸出。 腾飞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受伤。 秦汉中迅速抽回剑体,鲜血淋漓的剑体上,还带着腾飞圆滚滚的眼球。 而腾飞,都没有来得及呼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汉中脸孔有些得意之色,他不急着杀腾飞,而是在静静等待腾飞复原。 如今,少了一个零件,你还能复原如初吗? 不出片刻,腾飞便缓缓起身,刚被刺瞎的眼睛,完好无损。 秦汉中不由得倒退一步,眉头紧锁。 他当真是一个怪物吗? 秦汉中低头瞧着手中的利剑,上面豁然一颗血淋淋的圆球,还在滴着血水。 他今日,是走不出去了。 想到此处,心中也放松下来,或许今日必死,是最好的解脱,再也不会受人奴役了。 “果然是个怪物。”秦汉中淡淡的说道。 “爷很奇怪,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腾飞不解的说道。 秦汉中毫无表情的说道:“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今日,我定是赢不了你了。” 腾飞气得脸都绿了,“爷说过,要你的人,何必只想着死呢?为你那主子卖命有什么好?都把你当奴才一样使唤,你还有人格吗?还有尊严吗?活那么久,白活了,都没有做过自己,你快乐吗?” 秦汉中微抬眼眸,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他看了一眼腾飞,他知道腾飞一定活得很潇洒。可惜,他做不到…… “我生来低贱,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字词活着。” “你放屁,”腾飞指着秦汉中脑门怒骂:“也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你活得多悲哀啊!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容易吗?养你那么大,就为了让你当狗当马,不当人吗?” 腾飞已爆骂得双颊通红,眼珠泛绿,口吐狂水。 “那么多人骂我,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秦汉中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他们也不愿意,可他们没能救下我,就,死了。” “你们家……什么情况?”腾飞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位是个孤儿?同命相连啊!惨! “你知道的,太多了。”秦汉中显然是提起了隐藏很久的伤心事。 他双目微红,嘴唇微颤,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在了剑柄上,提着血迹未干的利剑,直刺腾飞心脏。 “喂喂喂!”腾飞连忙闪躲,“你怎么怒了?”忙提剑相抵。 这一次,秦汉中是真怒了。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这样轻易的被腾飞套了那么多隐私。 你不死谁死? 秦汉中手中利剑又快了几分。 腾飞左闪右挡忙的手忙脚乱。 那一剑一剑的剑影在两人身边闪烁,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腾飞只有连连后退的份,而秦汉中追击的脚步却越来越敏捷。 眼看腾飞已经退到古场的铁皮墙角,退无可退,秦汉中眼中杀影闪现,他怒目一瞪,直接把腾飞逼到了铁皮墙上。 利剑直抵腾飞脖颈,腾飞拿剑死死抵住,脸孔瞬间通红青筋暴起。 秦汉中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他现在想着,把你腾飞的脑袋削掉,你还能复原吗? 腾飞心想着,自己一句话闯了大祸了吗?咋还怒了呢? 眼看利剑的剑刃离腾飞起跳不匀的喉管越来越近,他呼吸已然不均。 秦汉中眼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老秦,”腾飞拼劲用喉管挤出一点点嘶哑的声音,“爷今天若不死,你就是爷的人了。” 秦汉中呼吸还算均匀,说话依旧平稳,“看你能耐了。” “好,”腾飞嘶哑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简直就是憋出来的。 他自己抵挡秦汉中利剑的长剑,剑刃已经贴近自己的喉管,只差一点力气就可以出血了。 此时,一道符文悄然而至秦汉中的身后,对准秦汉中的脑后就是一个苍蝇拍。 秦汉中脑袋一歪,人已经扑倒在地,手中利剑也随之消失。 他做梦也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古场,也只有他和腾飞两个人。 那么,是什么东西揍的他? 待他抬头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长剑,以及腾飞的裤脚和鞋子。 “爷赢了,”腾飞喜气洋洋的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你动手吧!”秦汉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爷要你,”腾飞喊道,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怎么老秦就是不明白呢? 秦汉中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说道:“我输了,即便你不杀我,我回去也会被处死,不如送我一程,省得我受尽折磨而死。” “爷不想让你死,”腾飞简直无语了,“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主子那么惨无人道,你还愿意效忠他为虎作伥?” “你不懂,”秦汉中微闭双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向腾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的后背上,一颗若隐若现的骷髅头,看着甚是渗人。 “这是什么?”腾飞惊叫道。 秦汉中眼色渐渐沉下来,“是蛊,没有解药,会生不如死。” 腾飞瞪大双眼,他深知蛊对于一个人而言,比地狱还要痛苦无数倍,那已经不是折磨了,而是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连死都是奢望。 “爷明白了,但是爷可以救你的。”腾飞急急的说道,生怕秦汉中插言,否定了他。 秦汉中淡淡的笑道:“我早就是个行尸走肉,摆脱控制对于我而言,早就没有奢望了。” “爷肯定可以救你,爷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腾飞说着,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剑,对准秦汉中的喉咙刺了过去。 秦汉中深知自己已败,能死在腾飞手中,也是一件幸事,便连躲都没有躲。 腾飞也没有想到秦汉中会不躲,那一剑结结实实的刺穿秦汉中的喉咙。 鲜血立刻从秦汉中口中涌出,腾飞倒吸一口气,随即拔出长剑。 秦汉中挺着力,没有被腾飞抽剑时候带倒。 鲜血如注般从伤口处喷出,秦汉中脸色煞白。 他忍着疼,嘴角带着一丝惨笑,向后倒去。 救你,你就是爷的 “秦汉中,”腾飞扔掉长剑,急忙扶起秦汉中,喉咙处的洞还在不停的涌出鲜红的血水。 “老秦,你挺住啊!”腾飞手中凝聚符文。他平时给幺九治疗伤口非常有效,那是因为幺九体内也有印符琼书的能量。 但,对于秦汉中,他是毫无把握。 他只想让秦汉中受点轻伤,再试图用符文试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秦汉中会不躲也不闪啊!就这样直挺挺的挨上那一剑。 当务之急,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送医院也来不及救人了。 一道符文注入秦汉中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腾飞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尽是无奈。 这时,铁门被打开,那个外卖员走了进来。 外卖员清秀的脸庞,看到躺在地上被鲜血浸染的秦汉中,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老队长,果然还是失手了。 随即抽出腰间匕首就要自刎。 “等一下,”腾飞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莫急……” 外卖员匕首架在喉咙处,平静的说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先别急着死啊!”腾飞声音沙哑道,“我这边还没救过来呢!你还想再添一个吗?” “救?”外卖员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救?” 腾飞来不及回答,秦汉中身体血液快流光了。 他再次凝聚符文,口中咒骂,“该死的印符,连个人都救不了,要你何用?” 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血液迅速凝固。 “血不流了?”腾飞欣喜若狂。 再接再厉,又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果然伤口复原了。 可秦汉中还是没有醒过来。 失血过多,还能醒过来吗? 正在腾飞愁眉不展的时候,秦汉中体内的符文竟然开始繁衍,由一变二,由二变四,周而复始。 “啊!”秦汉中一声轻吟,睁开了双眼。 “哇!老秦,你醒了。”腾飞兴奋的在秦汉中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接着又嫌弃的擦了下嘴。 而秦汉中却看到腾飞满身的金色符文在悄悄的运转,整个人被符文包裹起来,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他瞪了瞪眼睛使劲的瞅,擦了擦眼睛继续瞅,“死亡之前的幻觉吗?” 头一仰,昏迷了。 “老秦老秦,”腾飞着急的喊,“你别死了,你手下自裁了,脖子都割断了。” 秦汉中猛然睁开眼,“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林道……” “属下在,”外卖员林道回道。 秦汉中猛然朝声音的来处望去,见林道安然无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又晕厥过去。 “队长……”林道赶紧扶起秦汉中,是又惊又喜。 方才一幕,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腾飞就这么倒腾了两下,队长就活过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队长没死,他就很欣喜了。 最起码不用陪葬。 “老秦,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吧!”腾飞真是服了秦汉中,他当真以为自己死了吗? 秦汉中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腾飞满身奇怪的文字,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腾先生,你身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奇怪?” 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什么情况?秦汉中看到了什么?符文?他怎么看到的? 符文随即给了一行字:“不是你自己要收小弟的吗?这次帮你了,下次自己做。” “什么?”腾飞惊得瞪大了双眼,收小弟?就这样简单? 符文又给了一行字:“下次记得放干血,再输符文。” “放干血?”腾飞更迷惑了,“血放干了,人还能活吗?” 符文继续给与文字:“用符文凝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啊?” 秦汉中只见腾飞表情变幻莫测,一边不知道嘟囔什么,一边眉头忽紧忽缓的,时不时的嘴角还乱抽搐几下。 他看不到符文给腾飞的字迹。 多年的奴役生涯,让秦汉中和林道都乖巧的等待着,不敢发言问一句。 起码现在腾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而不是准备就死的毛头小子。 “老秦,”腾飞眼睛瞄向了秦汉中的脸。 “腾先生请讲,”秦汉中抱拳道。 “救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了。”腾飞试探性的说道。 秦汉中眉头微蹙,腾飞是个可靠的人,收他,他也很愿意。 可是,他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修法之人啊!他逃不掉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腾飞说着说着都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腾先生,”秦汉中单手背后摸了摸骷髅蛊,神色黯然,“有它,我永远都逃不掉。” 腾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答应爷就可以了,你说,愿意跟着爷吗?” 秦汉中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向林道。 林道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汉中说道:“队长,我不想再被主人奴役了,我们逃吧!” 秦汉中哀怨的向身后看去,其实他根本看不到背后的骷髅蛊,“有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主人也可以折磨死我们,除非,骷髅蛊消失,证明我们已经死了。” 林道脸色瞬间死灰。 如果他们逃了,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兄弟会受到牵连,生不如死,甚至会被做成傀儡,以儆效尤。 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肩膀,很郑重的说:“老秦,相信爷,只要你答应跟随爷,爷就可以帮你解除骷髅蛊。前提是,这个契约必须达成,所以,爷需要你真诚的回答。” 秦汉中满脸疑惑的看着腾飞,半天才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可不想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爷让你堂堂正正做人。” 腾飞一字一句强而有力的说道。 秦汉中脸上的伤疤微微有些触动,他不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做人。 从他父母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家族被灭的那一刻,他还是孩童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夹着尾巴做条好狗了。 做谁的狗不是做呢? 他转头看向林道。 林道入队比较晚,在人间堂堂正正做过几天人,总是在他面前抱怨被奴役太惨,他还安慰过很久,很久…… 林道此时一改往日低头认命的形态,开始劝慰秦汉中,“队长,我们试试好不好?我们死都死过了,还怕给自己再选一条路吗?” 秦汉中为难的蹙起眉头。 林道继续说道:“那一百多个兄弟,他们可以投靠其他人,就不会受生不如死的苦。当初我们也是教育好了的,一旦我们出了问题,他们立刻改投别人。你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逃离主人的控制,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们,不是吗?” 秦汉中轻叹一口气,腾飞确实比他强很多,但依旧不是他主子的对手。算了,不管他怎么样,他主子也不会放过腾飞,哪怕主子亲自出手,也断然不会让腾飞活着,他又何惧连累腾飞呢? “好,”秦汉中点点,他并不相信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能给他带来了什么幸运,他只是做了一个选择而已。 毕竟刚才自己已经死亡,是腾飞救活了自己,这让自己对腾飞更感兴趣了,就当自己为自己做主一回,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明智选择。 秦武世家 腾飞欣喜若狂的利用符文解除了秦汉中和林道体内的骷髅蛊。 他们当时惊得差点就跪了,就这么轻易的……解除了? 腾飞看到他们惊讶到合不拢的嘴,乐得自己嘴巴都咧到脑后根了。 “老秦,”腾飞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你体内已经有了爷的符文能量,之后若是想解救你的兄弟,就按爷现在用的法子试试,实在不行再找爷。” “我也可以?”秦汉中更惊讶了。 “当然,爷的人,怎么能差了呢?” 秦汉中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迷茫的像个大小孩。 “这事,你慢慢想吧!爷饿得两眼发慌了。爷要回家找幺九给爷做鸡蛋面。” “那我们……”秦汉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个去处都没有。 “跟爷回家,认识认识爷的生死兄弟。” 腾飞伸伸懒腰,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他们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根本不想掌控他们,一旦说出来,秦汉中和林道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摆脱别人的控制,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就这样,秦汉中和和林道糊里糊涂的就被腾飞带走了。 路上,秦汉中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家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隐世宗派。立与山川秀丽间,筑亭台楼阁耕田作坊,自供自足自取自乐。族内无论男女老少酷爱习武,史称秦武世家。 秦武世家,顾名思义,是非常强悍的一支修习武术的强大家族。 只因秦武世家强身健体的秘诀泄露,才被一个邪修头子盯上。 邪修头子便是秦汉中之前的主人。 秦武世家以修身健体闻名,甚至有人可以活到几百岁。修身养性,不闻世事,但术法方面就略微逊色一筹。 而邪修头子利用这一点,集合各路邪修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举歼灭了秦武世家。 当时秦汉中只有七八岁,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清楚,他依稀记得的,只有这么多。 自己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自己之所以被留下来,除了年幼还有一个重点,就是,那些邪修们,压根没有找到秦武世家的秘法。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秦汉中的口中得知,便把秦汉中养了起来,直到最后却是一无所知,也只能当个杀手使用了。 在秦汉中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杀戮,漫山死尸,火光四照,血流成河。 他连父母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 坐在林道驾驶的汽车里,腾飞埋头苦想,“老秦,秦武世家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啊!” “这……”秦汉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道一边开车一边回道:“腾先生,队长的家族已经灭了几百年了,你当然不知道了。” “几百年?”腾飞眼珠瞪得溜圆,“那,那老秦你……都几百岁了?” “这个不算稀奇的,”林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都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腾飞更是按捺不住了,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啊! 自己也才二十几岁,他们都是老祖宗了? 这是收小弟吗? 这明明是请祖宗好吧! 腾飞不敢怠慢,立马双手合十,闭眼拜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祖宗在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秦汉中看着腾飞的举动一阵迷惑,明明刚才腾飞还杀气腾腾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倒像一个玩乐不羁的小土包子。 腾飞拜了一会,睁眼看见秦汉中盯着自己,立马改拜秦汉中,嘴里念叨: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腾先生……”弄得秦汉中好尴尬啊! 他一个做了几百年奴役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真真的招架不住。 “别说话,让爷好好拜拜,爷第一次见这么大岁数还活着的人,得好好拜拜。” “啊?这……” 拜了好一会儿,腾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秦,你都几百岁了,那么老秦家的武术功底就只有这么高了吗?” 秦汉中轻笑道:“腾先生,你想一想,我那主子会给我足够的资源进修吗?他也不想多个敌人啊!” “明白了,”腾飞点头道,“但是,老秦,你不能再喊主人了,要喊老东西,老坏蛋,老阴批……”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哭腔,“老秦,那老阴批不得一千岁了吗?” “是的,”秦汉中点头道。 “啊啊啊……”腾飞脸都绿了。 “腾先生,你对修法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汉中忙帮忙掐着腾飞的人中,怕他一口气憋不住就去了那边。 腾飞缓了几口气,说:“误会?有什么误会?” 秦汉中想了一下,说:“修法界的人,可以活很久的,你不知道吗?” “爷不知道啊!爷都不认识他们。”腾飞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秦汉中都傻眼了,那么强的一个高人,啥都不知道。 “腾先生,您高寿?” “高寿?”腾飞差点憋过气去,“爷今年二十二。” “二十……二?” 听了这句二十二,林道开车的手一松,差点造成交通事故。后面的车辆喇叭直叫唤,车内的人骂骂咧咧的一声大过一声。 腾飞吓得抱紧车门喊:“祖宗,您老悠着点啊!” “抱歉,抱歉,”林道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二十二?”秦汉中再次确认。 “很难理解吗?”腾飞问道。 “没有,不敢。”秦汉中低头轻语。 腾飞脑门上黑线瞬间拉了下来。 看来想改变秦汉中根深蒂固的奴役心理,还真的不太容易。 “老秦,那老阴批怎么能活那么久?” 秦汉中回道:“老阴批每年都会派人搜罗各类妖族取丹,目的就是增强修为寿命。” “原来如此,”腾飞心中暗骂,“差点把爷也取了,早晚得算这笔账。” 关于老阴批的事情,腾飞在秦汉中口中也得不到多少答案,毕竟一个下等的奴役,能知道多少内幕? 而他的二十二岁,秦汉中和林道,只当他开了个玩笑。 这能力这修为,二十二? 他们不知道的是,腾飞接触这行,才几个月。 要是知道了,他们恐怕能惊愕得当场去世。 毕竟印符琼书,在人间,是没有人知道的。 当时就跪了 腾飞带秦汉中和林道回到家的那一刻,腾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他已经酝酿好了怎么把幺九喊起来做鸡蛋面。 兴奋的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门内,幺九黑着一张老脸,一把抓住腾飞的衣领,“嗖”的一下将腾飞拽进了屋里,对着腾飞错愕的脸就开骂: “你娘的死板板,你给老子点迷魂香,你自己死哪去了?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还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出去了,说,快说,你把我当什么了?竟然自己去面对危险,也不跟我讲?” 他的声音大到可以掀开天灵盖,怒目圆睁的瞪着腾飞。 腾飞被这一幕镇住了,心想:“这玩意安神香也有假?功效不大啊!” 秦汉中和林道在门口看傻了眼,他们敬仰的绝世高人,被一个老头这么欺负,不但不敢反抗,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幺九,幺九,你听爷说,”腾飞被幺九按着半跪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知道幺九的担心呢?幺九如此动怒,也在情理之中嘛! “我听你个鬼,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破烂玩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幺九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又高了几分。 腾飞见状,看来想平息幺九的怒火,还得牺牲一下自己,忙双膝跪地,说道:“幺九,爷错了,爷错了。” 见腾飞都跪下了,幺九心都悬了起来,看来因为自己情绪不稳,酿成大错了,忙“咕咚”跪下来,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门外的二人,差点以为自己没活过来,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飒吗? 刚才还叱咤风云的人,就……就这么滑溜的跪了? 原因就是自己偷摸跑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 秦汉中满脸惊愕的看看林道,发现林道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林道,可能我们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了吧!” “是的,队长,时代不一样了。” “大哥,”幺九终于平息了怒气,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可又想想印符琼书不会让你没了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心里好受了,我就更来气了,你你你,竟然偷跑了,” 幺九说着,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敢丢下我自己面对危险,你……” 腾飞立马把幺九的脑袋转向了门口。 门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还没有进来。 幺九的怒骂也被憋了回去。 “有客?”幺九看着门外的两人,忙站起身,“贵客贵客,请进。” 他笑呵呵的邀请两人进来。 此时腾飞还跪在地上,尴尬的挠耳朵。 秦汉中和林道走进房间,房门“咔”的一下被关上,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腾先生……”秦汉中和林道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是陪个跪,还是……绕过去? “呃……”腾飞心虚的说:“幺……幺九还没原谅爷呢!” 幺九一听立马就趴地上了,“大哥,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那……那就起来吧!”腾飞简直无语了,直接上演一波家庭纠纷让两个祖宗看笑话。 面前可是两个祖宗啊!几百岁呢! 幺九忙爬起来,又把腾飞搀扶起来,还关心的问: “大哥,此去是否惊险啊?有受伤吗?” 腾飞把目光锁定秦汉中,能不受伤吗?眼珠子都是新换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几节? 秦汉中目光触及到腾飞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慌,忙跪下。 林道也赶紧跪下。 “哎?你们干嘛呢?”幺九忙去扶秦汉中。 压根提不动。 秦汉中缓缓说道:“今日多有得罪腾先生,请腾先生责罚。” “怎么了?”幺九诧异的看着腾飞。 腾飞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今日的危险就是他们。” “他们?”幺九更惊诧了,“你咋把人都带回来了?” 腾飞笑道:“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兄弟?”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腾飞摸摸肚子,说道:“先给爷做点饭,让他们先跪着。” “好勒!”幺九忙着去了厨房。 那个玩闹一路的小冤家,突然又严肃了起来。 秦汉中和林道心中又捏了一把汗。 这小玩意不好惹啊!脾气是一会一个样。 不一会儿,幺九端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面来到客厅,往茶几上一放,腾飞趁着热就吃了起来。 吃饱以后打了一个饱嗝,往沙发上一躺,睡了。 幺九见那两个人怎么那么听话,跪得笔直一动不动的。 这要是他,早哭天喊地威胁腾飞了。 他试探着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气得幺九当场就要扒了他们的皮。 可当自己去厨房提了菜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真是稳如泰山啊!就一点也不怕? 顿时气消了一半。 仔细想想,自己倒怕起来了。 这两个人,随便吹口气,他可能就被五马分尸了。 还是悄悄的把菜刀提回去吧! 煮了面,他们也不敢吃,说是腾飞没有允许他们吃东西。 幺九顿时觉得腾飞对他太好了,哪次有好吃的,不是先让他先吃饱。 日落西山以后,腾飞才揉揉睡眼醒来,见秦汉中和林道还笔直跪在那里,当下脸孔便冷了下来。 秦汉中和林道见状,也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待发落。 幺九急忙递上一杯饮料,还细心的把盖子拧开。 腾飞“咕嘟咕嘟”饮了一气,对秦汉中和林道说道:“知道错哪了吗?” 秦汉中声音轻缓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全责。” “确实是你全责,”腾飞冷冷的说道:“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秦汉中和林道的头更低了。 看来被教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只是等待,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大哥,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幺九凑到腾飞跟前问道。 “你说呢?”腾飞反问道。 幺九一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腾飞的,心里顿时起了杀心, “大哥,依小的看,怎么着也得来个酷刑,我去烧铁块烫死他们。” 腾飞把目光瞄向了秦汉中和林道,他们依旧毫无表情的等待着。 不难想象,之前他们应该受过无数次的酷刑,对此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不管怎样都逃不掉,还不如安心的去承受,谁让自己命都掌握在他人之手呢! “胡说什么?”腾飞轻喝道:“爷是教他们做人,又不是教他们听话。” “他们确实挺听话的,”幺九想想他们跪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能不听话吗? 腾飞将目光投向了秦汉中和林道, “爷告诉你们,在爷这里,该如何做人。” 做堂堂正正的人 秦汉中和林道乖乖的听着,一字一句都不敢落下。 腾飞轻皱眉头,冷冷的说道:“爷要的是兄弟,不是奴役。爷不管你们之前被老阴批教训成什么样的奴性,在爷这里都要改了。爷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做个人,若是改不了,每天都跪在这里反省,明白吗?” 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不说话?”腾飞顿时有些恼怒,做个正常人那么难吗? 秦汉中低着头,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腾飞叹口气,说:“老秦,有话就说出来,这也是第一堂课,教你们有话就直说,爷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是,”秦汉中说道:“我不懂。” “把头抬起来,”腾飞吩咐道。 秦汉中将头抬起,看到的是腾飞杀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他心中,主子就是魔头,随便处置他们的刽子手。 腾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易近人一点, “这样说,你们别把爷当成是主子,当哥们,明白吗?就像你们这样子的。” 秦汉中缓了缓,说道:“我们等级很分明。” “好吧!”腾飞揉揉太阳穴,真难搞啊! 他突然厉声吼道:“幺九跪下。” 幺九听闻身子一颤就跪下了。 随即反应过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吓我一跳,大哥你发什么疯啊?” 站起来还不忘拿抱枕丢到腾飞头上,“去你个王八蛋。” 秦汉中和林道都惊呆了。 他们竟如此默契? “这就是兄弟,”腾飞声音和缓了许多,“幺九敬爷助爷,对爷唯命是从,同时也是爷的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不在话下。” “这就是堂堂正正做人。” 秦汉中似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林道说道:“之前我被捉去做奴役之前,我的好友们都是这样快乐的活着的。” 他刚才听闻有话就说,此刻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想法,生怕被怪罪。 “很好,”腾飞松了一口气说道:“今后,秦汉中解脱奴役心理的任务就交给了。” “是,”林道说道,“队长是从小被奴役,慢慢会适应过来的。” “叫秦哥,”腾飞命令道,“什么队长不队长的,爷不爱听。” “是,秦哥。”林道忙改口。 “都起来吧!”腾飞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以后叫大哥,别一口一个腾先生,怪别扭的。” “是,”他们异口同声答道,便缓缓起身。 这小家伙搞什么东西,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但肯定是好事。 “你们都几百岁的人了,都喜欢吃什么呀?”腾飞摸摸又饿了的肚皮。 秦汉中回答:“都可以,我们其实不吃也可以的,只是之前老阴批为防止我们造反,特意给我们喂食丹药,导致我们无法辟谷,必须隔一段时间要吃些食物。” “嗯!”腾飞点头道,“吃点幺九做的鸡蛋面吧!跟我妈做的鸡蛋面一样好吃。” 幺九白着眼很不服气,又要多伺候两个爷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一万个不乐意,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去了厨房。 折腾了大半夜,幺九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他们穷巴巴的买不起大房子。 “怎么办?挤挤先住着?”腾飞询问道。 秦汉中不敢多言,又怕不说惹腾飞生气,抬抬头,又落下了。 “说啊!几百岁的人了,连句话也不敢说?”腾飞口气不好的吼着,他得逼着秦汉中敢想敢说才行。 秦汉中拱手说道:“大哥,我想……” “跟大姑娘似的,”幺九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说话小声小气的,一点不爷们。” 秦汉中听闻,清了清嗓子,故意大点声说道: “我想回秦武世家老宅去一趟。” 腾飞摇摇头说:“老秦啊!我我跟你说你可别难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秦武世家的那片山水间,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现在是一个旅游的景点,来往的客人还是蛮多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一趟。”秦汉中原本提高的嗓门,越来越小。 幺九忙凑到腾飞跟前,眼里闪着光,说:“我们也去一趟吧?” 腾飞心里一阵欣喜,出去玩也不错啊!忽又想到,秦汉中有可能是去找秦武世家的秘诀了。 如果自己跟去反而不好,令秦汉中畏畏缩缩不敢寻找,毕竟两人相识还不到一天,怎能如此信任对方呢? 而他秦汉中如果找到秘诀能够交于他,也可测试秦汉中对自己的信任与敬仰,这确实是一个验证对方的一个好契机。 他转身对幺九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让他们自己去吧!你给他们拨一点路费。他们现在已是死亡之躯,之前拥有多少财富,现在也已经被老阴批他们瓜分干净了。” 幺九一听还要贴钱,又不能去,心里面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眼睛犯红。 但还是拿出手机给秦汉中拨了几万块,心里疼的牙都痒痒,那可是卖腾飞的钱呢! 秦汉中也没有想到腾飞会如此轻易的同意,并且还主动给予路费,这让他心中疑惑更多。 怎么着你也问问呀?而且就这么大胆的放自己走了,万一自己不回来了呢? 万一自己找到了秘诀,从此销声匿迹了呢?你就这么大胆放自己去了?关键还拿钱出来,生怕自己走不到地方? 疑惑归疑惑,秦汉中还是接纳了腾飞的好意,领着林道出了门。 幺九瘪着嘴没好气的说:“大哥,你这也太好心了吧?你就这样帮助他们,万一他们拿着钱一去不复返,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吧!他逃不出爷的手掌心,爷只是在试探他,也是给他机会能够接受爷。爷是想让他知道,爷把他当兄弟,不是奴役,明白吗?” 幺九点点头,腾飞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幺九脑门上又多出了一缕青丝,腾飞满心欢喜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以为一头牛没吃呢!” “牛?”幺九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得马上去准备佐料,再买一口大锅,我要好好的饱餐一顿。” “去吧去吧!”腾飞笑呵呵的看着幺九出门,说道:“才三点多,哪个神经病把店门开开让你买东西呀?” 幺九不乐意了,“今天我就是把他们店门砸碎,也要把东西买来。” “你别被群殴就行,到时候别指望爷去救你。” “哪个敢打本帅哥?要他们赔掉裤衩子。” “是的是的,你这岁数往地上一躺,他们都吓尿了。” “吓死他们。” 幺九说着话,已经换好鞋,小跑出去。 这牛犟啊 按照印符世界里小菲的说法,在不久的将来,腾飞有可能会丧失对食物的需求,害得他整天都想着失去食物之后的恐惧。 趁现在还需要补充身体能量,尽可能的让自己吃饱吃好,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皮。 既然已经整装待发,那还等什么,拉着幺九便去往农村买牛了。 据说养殖场出售牛肉需要专门部门审批,而偷偷宰牛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他们俩乐的呀!冰柜都已经选好了,只要牛到手,冰柜就到手。 一路上嗨的不行,路边美景,就连一朵小野花,都能被夸上好半天。 驱车一整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累的腰酸背痛。 这里四周空旷,一片绿油油,庄稼长的异常粗壮,各种农作物身姿茂长,一看就是丰收的好迹象。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太阳西斜。 有几头老牛在路边野地里吃草,越啃越没有滋味,野草哪有庄稼嫩嫩的香甜可口啊? 无奈主人手中皮鞭不好玩啊!只要它们敢逾越,主人就敢拿皮鞭抽它们“嗷嗷”叫。 不远处,牛牛们的主人蹲在草地上抽着烟卷。瘦瘦的一个老头,黑不溜秋的,戴着草帽,穿着白的发黑的衬衫,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裤子,一双一看就能臭得熏死狗的黄帮鞋。手中一把闪耀着腾腾杀气的皮鞭,令人脊背发麻。 “老汉,”腾飞快到跟前的时候,叫了一声。 老头头也没抬,就“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恶心得腾飞立马停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幺九一个不留神撞在了腾飞身上。 两人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老头依旧眯着眼睛盯着牛群,这些牛可是他的全部财富,可得盯紧了,不容有半分闪失。 幺九站稳之后,看着老头的举动,嘴角撇着小声的骂骂咧咧。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仗着自己也是年老色衰的模样,不急不缓的靠近老头。 他先用手势示意腾飞靠边站,自己则步履蹒跚的在草丛里慢慢悠悠的行走。 嘴里头念叨着:“哎呀,这牛长的真好啊!”声音还有些沙哑。 看老头没动静,又继续说道:“家里孙子办酒席结婚啊!也买不到合适的牛嘞!市面上那个贵啊!要是能自己宰一头,可是天大的好事嘞!” 老头斜眼藐了一下幺九,点燃一根新烟卷,“啪嗒啪嗒”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黑雾。 幺九继续说:“价钱好商量啊!比市面便宜就行,还是自己宰着放心啊!” 幺九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开始一张一张数,“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农村老头不会用手机,就喜欢货真价实的钞票。 那闪闪发光散发着铜绣的一沓票子,把老头的魂都牵走了。 幺九“咔咔”数完之后,又塞进了自己口袋,嘴里说着: “这牛也不好,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老头一听,财主要走,那哪能放走?立马就站起来了。 幺九则看都不看老头一眼,半弯着腰,轻咳两声,以证明自己是真老,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头一看,没戏了,又缩回身子,心里面着实乱的很,刚才差一点就发财了。 幺九见老头压根没有下定决心卖牛,对着腾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故意大声喊: “喂,老九,没买到牛吗?” 幺九故意答道:“这牛也不行啊!还贵。” 老头一听不乐意了,他买牛压根也没问价啊!咋就说贵了呢? 当即冲着幺九喊:“喂!老哥,咱回来商量商量呗!” 幺九也很听话的退了回来:“兄弟,你就说,多少钱能卖?” 老头丢掉手中的烟卷头,说:“老哥,你看上哪头了?” 幺九“嗯”了一声,表明自己老得喉咙痒,说道:“兄弟,你就说说价吧!比市面便宜就行。” 老头一听,还有这好事? 他当即干巴的手指往后面一指,“这头便宜卖给你。” 幺九顺着老头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不远处一头不合群的黄牛,正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吃一口,抬头望望远处的庄稼地,似乎在叹气,又低头吃着草。 老头说:“这头牛,不拉车不拉犁,光吃草不长肉,还八百多个心眼子,吃草专挑嫩的挑,就喜欢到庄稼地里糟蹋粮食,为了它,我都赔了别人好几百块钱了。你们看看这头牛好不好,便宜卖给你们。” 幺九看看腾飞,腾飞表示可以,毕竟越胖的牛肥肉越多。 幺九便和老头商量好了价钱,老头拿着钱,牵着其他牛回家去了。 幺九这才发现,那头牛被拴在路旁的树桩上,一根绳子穿过黄牛的鼻子,牛头始终只能被牛绳牵制着。 腾飞见黄牛还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专捡草根处嫩芽,用舌头卷着挑,当下皱起眉头,明白这头牛为啥不招待见了,这样的货色,论谁也不喜欢吧! “大哥,咱们都没有杀过牛,这么大一个大家伙,不好弄啊!”幺九左看右看下不了手。 “交给爷你就放心吧!”腾飞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胸脯,“爷连秦汉中都拿下了,还搞不定一头牛吗?” 幺九笑呵呵的对着腾飞竖起了大拇指。 腾飞卷起衣袖就准备开战。 幺九忙问:“大哥,你这是想空手套黄牛啊?” 腾飞说道:“对付一头牛,还用得上术法吗?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爷空手就把它干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脸了?”在幺九心目中,腾飞就没要过脸。 “脸这个东西,可有可无,要是被小菲知道了,她那张破嘴,能把爷肝都气化了。”腾飞已经准备好开始捕牛了。 “人妖鬼都不怕,怕一个声音?”幺九不明白的自问。 这时候,腾飞已经猫着腰,眼睛盯着黄牛的牛角,脚下一蹬,嗖的冲了过去。 黄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乱跳,鼻子却被牛绳紧紧勒住,逃不脱也跳不高,“哞哞”的直叫唤。 腾飞一个起跳,一把抓住牛角,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将牛搬倒。 黄牛见来人对自己牛角发起进攻,当即用力一顶,腾飞倒退一步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地。 黄牛四蹄后退,腾飞被拖着前行一步,黄牛再次出击,腾飞直接被拖拽向后倒去,小手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抓住牛角不放。 黄牛见腾飞如此执着,使出了杀手锏,大脑袋一摇,腾飞直接原地起飞,“咚”的撞在了树桩上,屁股一阵疼麻。 旁边的幺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嘴咬着手指,满脸惊恐,身体随着腾飞被牛摔来摔去的阵势一耸一耸的。 这边,腾飞还在死命的抓着牛角,黄牛不停的摇摆头部,腾飞被晃得胃中酸水直冒。 真是相执不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黄牛胜了。 最终,黄牛以一己之力,将腾飞甩飞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即向前一步,对着腾飞的小蛮腰一顶,腾飞就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哭爹喊娘。 黄牛受牛绳牵制无法逾越界限,否则,腾飞现在应该早就被黄牛当球顶着玩了,还有他趴那里哭喊的份吗? 出人命了 腾飞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黄牛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龇牙咧嘴,口中还吐着青绿的草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眼神都轻蔑的不行。 “欺负爷?”腾飞顿时火冒三丈。 幺九在一旁小声嘀咕,“真丢人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腾飞的耳朵里。 腾飞瞄了一眼幺九,幺九立马闭嘴。 腾飞伸伸胳膊,动了动生疼的腿脚,拉开战姿,定要让这头牛好看。 “哇呀呀……” 腾飞大叫着冲向黄牛。 黄牛有刚才的经验,先发制人对着腾飞顶过去。 腾飞又不傻,还能老抓牛角吗?当即一个箭步跳到黄牛背上。 黄牛一惊,心下一沉。 便开始蹦蹦跳跳使劲乱甩,试图将腾飞甩下来。 腾飞抓着牛毛是半点不敢大意,眼看跟前牛毛越来越少,黄牛痛得“嗷嗷”叫。 最终还是不幸的被黄牛甩在地上。 而黄牛因为刚才一阵波动,把牛绳从树桩上松了下来。 这下好了,自由了。 它几个蹦跳就逃之夭夭了。 腾飞一见,那还得了? 爬起就追了上去。 黄牛此时一心想逃,哪里还顾得上腾飞。翘起牛尾拨开四肢,飞奔而去。 腾飞也不是吃素的,迈开小腿穷追不舍。 幺九只得紧跟其后。 腾飞眼看追不上黄牛,只得加快步伐,两条腿跑出了四条影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腾飞一个滑铲猛飞出去,踢在了黄牛的后腿上。 黄牛被这么一脚踢到狂跑的后腿一紧,“哐啷”就摔倒在地,身体滑出去五六米远。 沉重的身子,受伤的后腿,让它无力站起,只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天色已暗,农村旷野已进入黑暗状态。 就在腾飞得意的准备宰牛的时候,一辆小黑车停留在他的面前。 车门自动打开,一个黑衣小哥哥下车之后,打开车门,一个中年胖子,梳着油花花的头,很是气派的下了车。随即又有一个妙龄芳华的美女,涂着厚厚的粉底,爹声爹气的下了车。 这腾飞就不明白了,黑灯瞎火的,这些人来干嘛了? 中年胖子提了提自己西装的外领,一副傲慢的模样,说: “有人举报你们私自杀牛,经查实属事实,罚款两万拘留半个月,牛没收。” “啥?”腾飞当时傻了眼。 这是黄雀在后? 看来人就三个,腾飞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吃私货的。很明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可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没杀牛啊!”腾飞睁眼说瞎话。 “牛都躺下了,你们还想狡辩?”中年胖子训斥道。 “牛累了睡会,怎么了?”腾飞不服的说道。 “你们刀都准备好了,还想狡辩?”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黑灯瞎火,你咋看到刀的?”腾飞气得翻着眼皮。 “小于,把他带走拘留,罚款。”中年胖子心想,想搞点钱怎么那么难? 黑衣小哥哥立马上前去抓腾飞。 按正常人的反应,这一波操作,肯定会把腾飞吓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黑衣小哥哥还没到腾飞跟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不动啊?”中年男人吆喝着。 黑衣小哥哥始终一动不动。 腾飞把小手搭在中年男人肩膀上,邪笑着说:“给爷两万块红包,就放你走。” 中年胖子顿时怒了,“你是疯了吗?敲诈?想坐牢吗?” 腾飞心想,原来他也知道敲诈啊? 他的笑意更浓了,对中年男人身边的妙龄美女说: “小美女,你跟着这个老油条那么久了,人家压根没想离婚,就逗着你玩呢!何必啊?” “你说什么?”妙龄美女立时不答应了,当时便质问中年胖子:“你真的没打算离婚?” 中年胖子一下子蔫了,“小宝贝,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把那个黄脸婆休了。” 妙龄美女立马变得温和,老实了许多。 腾飞立马补充道:“他可是存了三个数给他老婆呢!你就只能跟着他吃点残羹剩饭,连条钻石项链都舍不得给你买,给你买个盗版的。” “盗版的?”妙龄美女立马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在黑夜里也闪闪生辉。 “乖乖,这是真的啊!”中年胖子忙去抓项链。 怎料妙龄美女一激动,直接甩飞出去。 在一旁没做声的幺九,偷偷摸摸溜去找项链。 中年胖子气得两眼圆瞪,浑身颤抖,指着腾飞鼻子吼: “你小子别没事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坐牢。” “威胁爷?”腾飞黑着脸,“你昨晚上亲你老婆脚丫子,跟狗舔屎一样,今早上亲这位美女的樱桃小嘴,刷牙没有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顿时慌了,这些私密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腾飞看一眼他,就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尿了多少都知道。 妙龄美女坐不住了,她胃里一阵恶心。想想中年胖子老婆的脚丫子,差点吐出来。拿着小皮包对准中年胖子油花花的脑门就砸下去。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疯了吗?” “啪”一巴掌呼在妙龄美女的脸上。 想想那声音都很疼。 妙龄美女被打了一巴掌,怒火中烧,举起小拳头就对中年男人拳打脚踢。 “你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胖子被这一顿操作搞得硝烟四起,一时脑热对着妙龄美女的脑门就是一记重拳。 妙龄美女被击打这一下重心不稳,后脑勺直接磕到黑色汽车上,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中年男人顿时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腾飞立马来了兴致,蹦蹦跳跳呼喊:“哎呀!不得了了,你杀人了!” 中年男人被这一顿喊,脑子清醒了许多,他战战兢兢的俯身查看妙龄美女的情况,却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他尖叫着弹跳起来。慌里慌张的看看腾飞又看看站立不动的黑衣小哥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腿脚软得弯曲像面条。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就是想发笔横财,怎么闹出人命了呢? 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名誉没有了,还要偿命吃枪子,这是怎么了? 他无助的看着地上的人,黑暗把他紧紧包围,令他感觉一阵窒息。 此时腾飞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呀!有些人啊!看起来很风光,可惜活不久啊!” 中年胖子被这么一刺激,顿时丧失了理智,冲过来就要咬腾飞。 “哎哎哎,属狗的啊?”腾飞推着中年胖子的胸口,把他推倒在地。 “我完了,我完了……”中年胖子哭天抢地的嚎叫着。 待中年胖子哭喊得差不多了,腾飞才缓缓蹲下,说道: “别急嘛!爷又不是不能救。” 得加钱 中年胖子一听说腾飞能救,立马跪下连连磕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兄弟,兄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难道不是该救救地上躺着的妙龄美女吗? 话说回来,妙龄美女如果死了,中年胖子也得偿命啊!难怪说救救他。 黑暗中,隐藏着腾飞闪耀发光的一双眸子。 “咳咳!救人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中年胖子急得直跺脚,人命关天的事情,还在犹豫什么?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道:“罚款……” “不罚了,求求你快救人吧!”中年胖子带着哭腔嘶哑的喊道。 “那……拘留……” “不拘留了,谁敢拘留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坐牢……” “我都快坐牢了……” “那两万块的事情……” “什么两万块?” “就是刚才爷跟你提的啊!” “现在就转给你。” 中年胖子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对着腾飞就要扫码。 腾飞压根连手机都懒得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哎哟!兄弟哎!你倒是把手机拿出来啊!” 腾飞轻“咳”一声,说道:“手机转账容易被查啊!” 中年胖子脸都绿了,因太黑暗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现在到哪里给你找现金去啊?再不救人,我都没救了……” 腾飞听那哭腔实在炸耳朵,勉为其难的说:“那,就注明是买牛的钱吧!” “好好,”中年胖子终于停止了鬼哭狼嚎。 腾飞收了转账之后,又附加了一句,“那牛……” 中年胖子立马答道:“牛送给小兄弟了。” “没有许可不能宰啊!刚还被举报了呢!” “查无属实,牛都卖给我了,举报者纯属虚报。” “好好好!”腾飞还不愿动手。 中年胖子顿时急得冷汗直冒,“小兄弟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救人啊?” 眼看人都要凉了。 “诊费……” “诊费?”中年胖子眼都直了,“刚才……” “刚才是买牛钱,诊费得加钱。”腾飞明示道。 “多少?”中年胖子心里一阵发虚,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就两万吧!”腾飞直接开口,暗示太累了。 中年胖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没有要几百万。忍了忍疼,将两万块扫给了腾飞。 怎么自己准备发家致富的机缘,倒成了赔本的买卖啊! 为了不吃枪子,自己只能忍痛赔了。 腾飞这次不急不缓的上前蹲下,替妙龄美女把脉。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妙龄美女只是减肥过分营养不良,经过这么一闹腾,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眼看妙龄美女马上要醒了,他再不讹点钱,就没有机会了。 之后假装给妙龄美女揉揉太阳穴,掐掐人中,在几处穴道那里做点文章,好像那么回事似的忙碌了一阵。 妙龄美女果然如期醒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惊叫起来,“啊——我到阴曹地府了吗?” “没没没,”见妙龄美女醒来,中年胖子兴奋的忙上前扶起。 妙龄美女这才放下担心,深吸一口气,接着歇斯底里的喊: “你敢打老娘?” 随手就是一巴掌,呼到胖子大脸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死里逃生的胖子哪敢还手,生生的挨着雨点般的巴掌小粉拳。 妙龄美女的眼神也是绝好,这么暗的环境下,竟是一下也没落空,全招呼在胖子脸上。 不止巴掌小粉拳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就连樱桃小嘴也时刻没闲着,污言秽语咒骂是句句报到了祖坟十八代。 直到最后打得累了,骂乏了才停了手,靠在黑车旁边大口喘气。 中年胖子被打成什么样,可而想之,总之肯定得请假几天了,不然没脸见人啊! 这回不用去坐牢了挨枪子了,中年胖子觉得这几万块钱花的值,对腾飞千恩万谢的表示遇到了贵人。 旁边黄牛早就喊累了,趴在地上瞪着他们。 腾飞解开黑衣小哥哥的定身,黑衣小哥哥已经浑身筛糠,呆若木鸡。 嘴里面念叨:“遇到脏东西了,遇到脏东西了。” 中年胖子满脸尴尬的把黑衣小哥哥装进车里,带着妙龄美女开车麻溜的离开了。 幺九见他们已走远,从黑暗里走出来,把找到的亮闪闪的项链交给了腾飞。 腾飞一看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值一个数啊! 赚大了今天。 幺九问道:“大哥,啥时候开始宰牛啊!” “不急,找人帮我们宰。”腾飞把目光扫向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村庄, “举报爷?呵呵!怕他吃撑了。” 幺九顿时想起刚才中年胖子的话,气得头上冒火, “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老子非让他吃牛屎不可。” “还能是谁?”腾飞早在中年胖子的那里看到了其人, “卖牛给我们的那个老头家里的大孙子,也是刚才那胖子的表弟,有好戏看了哦!” “现在就去找他们。” 幺九撸起袖子就准备出发。 “你看着牛,爷一个人去。”腾飞吩咐道。 “好,”腾飞的命令,幺九不敢不从,更何况还得看着牛呢! 腾飞脚下符文浮动,人已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已从天而降,落在了卖牛老头家的院子里。 门口拴着狗,发了疯一样狂叫起来。 屋里的老头探出头来,借着门偷摸露出来的亮光,看到了自己家院子里冒出一个人来,当时吓得大叫一声, “你,你是谁?” 腾飞不紧不慢的说道:“傍晚买牛的人。” “你,你不是反悔了吧!”老头后退一步,准备随时关门。 “找你孙子问点事。”腾飞怒目一睁,老头靠着的门瞬间自动推开,老头也被闪得跌倒在地。 “广胜,广胜,”老头拼了命的喊叫,广胜正是他的大孙子。 广胜听到老头叫喊,迅速的从房间飞奔过来。 “爷爷,你怎么了?” 老头指着腾飞哆嗦着说:“这个人,不是好人啊!” 广胜立马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我叔。” 他努力的按着手机屏幕,始终打不出去电话,焦急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腾飞可没有耐心陪他们玩,说道:“举报爷,得了多少好处?” 广胜听闻立马僵住了,眼神躲闪的左右掩藏。 “你举报人家了?”老头立马暴跳如雷,“那不把我也连累了?” “没有,”广胜忙安慰老头,“表哥说,只罚款杀牛的人。” 中年胖子刚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压根不好意思打电话骂广胜,所以广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腾飞知道是他举报的,肯定是出事了。 腾飞说道:“爷不为难你们什么,连夜把牛宰了给爷带走,否则,别怪爷报复你们。” “别别,贵人,贵人,你息怒啊!”老头是着实吓着了,举报贪不了多少钱,可罚款多啊!要是来人逼着老头还钱,再讹诈一笔,老头辛辛苦苦养的牛,可就全赔进去了。 “老头我年轻时候是杀牛高手,这点活不在话下,现在我就去准备。” 转身看着把头都缩到胸口的广胜,吼道:“还不去帮忙!” 广胜被吼这一声,吓得哆哆嗦嗦,跟在老头身后勾着头不敢看腾飞。 腾飞映在灯光下的脸孔才稍微好看一点,刚才那模样,可像那死神降临了。 半夜回家 秦汉中和林道半夜回到腾飞和幺九的住所,悄悄打开门,偷偷摸摸溜进去。 两个人开锁的能力不亚于腾飞的技术。 就在两人在客厅转了一圈的时候,齐齐的被一台四四方方的东西吸引。 二人修行多年,黑夜的眼力劲亦如白昼,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那台个头不小的冰柜。 “秦哥,这里摆着台大冰柜,里面不知道放什么?”林道脑袋凑到秦汉中耳边说道。 “要看看吗?”秦汉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按他以前的性子,是万万不能打听偷看上司的东西的。 若按照腾飞现在教育的结果,看看兄弟有什么好东西,是激进情感的促进方式。 两人互视一眼之后,心中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往冰柜前靠近。 悄悄的打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秦哥,这里面冻着尸体。”林道伸手进去掰了一块冻肉。 “大,大哥还有这样的癖好?”秦汉中闪动着光亮的眸子,他就知道腾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叫大哥委屈你了?还大大哥?” 腾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汉中和林道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腾飞站在门口,“啪”的打开灯,客厅立刻亮如白昼。 “半夜鬼鬼祟祟趁爷不在家,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林道忙摆手解释,“我们回来怕吵醒你们,就没有打扰大哥。” 秦汉中紧跟着点点头。 “怎么进来的?”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林道尴尬的指了指门,做出一个掰钥匙的手势。 “爷就知道这门不保险,”腾飞关上门,“幸好家里有监控,要不然你们趁爷不在家,不知道要干嘛了?” “大哥,我们不敢……”秦汉中急忙解释,他是真的怕吵醒他们,谁知道他们半夜不在家啊! “不敢?”腾飞瞅着还没盖上盖的冰柜,他俩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劳动成果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林道发现腾飞眼神里的死光,“嘭”的盖上冰柜的盖子。 秦汉中压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还没有从奴役的心里挣扎出来。 腾飞从秦汉中低头半闭的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 “罢了罢了,”腾飞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刚回来,累坏了吧!要不先去房间休息会?” 林道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洗洗澡就好。” “去吧!”腾飞指了指浴室,林道飞快的跑了进去,“哐”的关上了门。 看得出,心里慌的一批。 秦汉中还待在原地不敢动弹,把腾飞愁的眉头紧锁。 他是真没训过奴役,他以前黑社会的兄弟,跟他像亲兄弟一般。 “过来坐,”腾飞尽量压低声音向秦汉中示意道。 秦汉中抬起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秦啊!”腾飞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初识的时候,虽说你温柔的不像个黑大汉,但也还放得开,起码没有那么拘谨,怎么今天像个大姑娘似的,怕爷吃了你?” 秦汉中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躲闪,“大哥,我……” “是不是看爷年纪小,叫大哥委屈你了?” “没有,大哥,年龄尚小,可能力非常强悍。” “到大哥这里来坐下。” “好,”秦汉中口中应着,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若在以前,在主子面前,能站着就是莫大的恩赐了,跪着是常有之事。 他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是大哥,不是主人,坚强,坚强……”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幺九气喘吁吁指着腾飞骂, “大哥,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个儿嗖的一下人就没了,害我一路跑出来,你就不能带带我吗?” 腾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不是着急吗?以为家里进贼了。要怪就怪红外线太弱,拍的不清楚。” 幺九跑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喘了几口粗气,看到秦汉中铁青的脸,转头问腾飞, “大哥,你罚他了?” 腾飞忙跳起来喊:“哎哎,你可别冤枉爷啊!爷让他过来坐,他自己不过来。” 幺九“啧啧啧”道:“大哥人可好了,又不怪你,何必吓成这样?” 说着,抓住秦汉中和手就想拉过来。 “哎?”幺九一下没拉动,又用了用力,还是没拉动, “这是人还是石像啊?” 他松开手,对准秦汉中胸口就是一拳,紧接着一声尖叫:“啊——痛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惹他了?”腾飞毫无遮拦的“哈哈”大笑。 浴室里的林道开着水冲洗着身体,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杀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没有被别人砍死真是幸运。 虽然这次回来不是被主子教训,怎么心里还是慌的不可救药?看着不远处的香皂,颤抖的小手伸过去,连带着小腿都打颤。 “我一个握剑的杀手,我拿不住一块香皂?” 他藐着躺在地上冲水的香皂,陷入了沉思。 客厅里,幺九下意识的退开一步,离秦汉中远一点。 这个“黑大汉”,若是哪天腾飞不在,他岂不是很危险?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尴尬。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在仅有的几秒钟之内迅速达到了冰点。 “一个人的气场果然能带动一群人吗?” 腾飞诧异的看了看秦汉中,又看了看幺九。 他们俩是气温冷控剂吗? 还有一个在浴室里放水玩,水难道不要钱吗? “幺九,”腾飞只得自己打破气氛,“拿身干净的衣服给林道换上。” “好的,大哥!”幺九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逃命似的奔到卧室。 不大会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送去了浴室。 浴室里那位,听到敲门声,回过神来,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他身上的伤口,就这样明晃晃的映入了幺九的眼帘。 幺九瞬间感觉呼吸受到了阻碍,越瞪越大的眼睛,让林道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所措。 他,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样看着吧! 抢过幺九手中的衣服,“咣”的摔上了浴室的门,砸得幺九抱着鼻子直跺脚。 天知道,幺九被那些新疤旧疤摞在一起的身体,吓得胆都快裂了。 叙述 待林道穿好衣服走出来,腾飞示意道:“老秦,你先去洗洗澡冷静一下。” “好,”秦汉中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关好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差点把自己憋死,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以前,要么是接受处罚,要么就是接受嘉奖。 这样站着比跪着还重击灵魂的气氛,让他满脑子都是空白,像心脏电波一样,高一下低一下连着跳,差一点就成直线了。 林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腾飞喊了一声, “林道,到这边来。” 林道惊恐的看着腾飞,心想:“这是要审判自己了吗?” 腾飞瞅着林道的表情,心里嘀咕,“爷有那么可怕吗?” 多年的处事经验告诉林道,不要慌,冷静,随机应变。 他强行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慢悠悠的来到了腾飞的面前。 “坐,”腾飞示意林道坐对面沙发上。 林道半斜着身子栽进沙发里,狼狈的样子,让幺九差点笑喷出来。 “爷问你,这几天都给老秦上什么课了?” “上课?”林道迷茫的瞪着空气,临走前,好像没安排什么课程啊? “你忘记了?”腾飞终于明白,秦汉中为什么一点进步也没有了,合计着面前这位压根没教。 “我……”林道手指使劲捏着自己的屁股,疼痛让自己冷静清醒,脑子里三百六度旋转寻找,到底安排什么课程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让你教教老秦,怎么样走出奴役的心里。”腾飞提醒道。 原来是这事,吓死人了。 林道眼泪差点都挤出来了。 “大哥,我给秦哥讲了很多关于世俗的亲切感,没有西汴门那么恐怖。大家相处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是互相理解。举了很多例子……” “说结果。” “结果……” “更严重了?” “没有没有,结果是……秦哥他,没有经历过,压根听不懂,更理解不了。” “也是,一个人的心理阴影,一瞬间都可以形成,更何况是几百年的生活作息。” “秦哥已经很努力学习了,大哥……” “爷没怪你们,慢慢来嘛!先拿你下手。” “我?” “先让你脱离奴役心里,你也好教老秦。” “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拘谨到脑袋都快勾肚子里了。你慌什么?” “我也做了几十年的奴役,被折磨了几十年。一脚踏进西汴门,心就已经虚的不行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逃不掉躲不了。” “你们的地位很低吗?” “最低等的,任务完成不了就得死。” “老秦呢?” “秦哥虽然有一百多个属下,地位依然是最低的。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会受到各种刑法。” “你们主子是西汴门的门主吗?” “西汴门门主确实是主人,但是还是有很多其他主子的,秦哥这几百年,换了不下几十个主子了。” “随便买卖的物品?” “是的,如果主子打赌输了,都可以随便输一个奴役的。如果主子不高兴了,也可以随便杀一个奴役泄愤。” “活的如此悲惨?” “都是被捉去的,活和死,都看主子心情。” “你们林家,也是隐世门派?” “算是吧!没有秦哥的家世大。” “你在林家的身份是什么?” “呃……少主。” “作威作福的少主人,突然之间降为奴役,心里很不平衡吧?” “大哥说笑了,刚开始是各种反抗,一旦被种下骷髅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折磨自己,死都死不了,那种感觉是挺折磨人的。” “之后便屈服了?” “事实上,只要自己小声小气听话一点,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平时完成任务回来,就在自己的地方修炼。完不成任务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被对方杀死,如若回来,被惩罚,骷髅蛊一旦启动,就会被万虫一点一点啃咬,活着回来真是灾难。” “所以你们找绝对的高手杀死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最好的解脱。” “找人杀死自己,非要绝世高手吗?” “自杀或者寻死,骷髅蛊都是有反应的。” “没有想过报仇?”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想报仇就好。” 林道轻微一笑,眼神里毫无光彩。 想而已!仅此而已! 他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自己还不是被囚禁了几十年,做牛做马做奴役,为自己的灭族仇人卖命? 何其苦涩。 腾飞看得出林道心中的苦涩,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可能是奴役生涯久了,练就的一身不为人知的隐藏吧! 骷髅蛊的可怕之处,是死不了,只能无穷无尽的受尽折磨,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可怕? “爷会让你知道的,在没有做成之前,爷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大哥,”林道瞬间有点慌,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对自己不报希望…… 腾飞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说道:“去除骷髅蛊就是开始。” “嗯!我信大哥,”林道终于拾取了一点点自信。 “你们修行很久,身体方面却很脆弱,满身都是伤口却无法愈合。” “我们活得久,也是因为能力强,修行资源匮乏到几乎为零,别说修行提高了,就是普通的伤口,也需要药石才能治疗。” “可惜了,一代才绝。” 林道眼中渐渐亮起来,这些许年来,他的耳机只有辱骂,何人赞他一句才绝! 虽然,他曾经的确是。 可又有何用呢? 灭门, 灭了门而已。 不禁心中一片苦涩。 腾飞继续问道:“西汴门的上下阶级是怎么分配的?” “这个,我们的身份太低微,是无法知道的。” “也是,总之,现在你们逃离苦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林道点点头,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自由。 确切的说,他还不懂腾飞,更不知自己究竟是自由了,还是落入了更大的火海。 “可以把老秦领出来了,你们一晚上洗了爷几十块钱的水费。” “好嘞!”一旁听故事的幺九忙找身干净衣服给秦汉中送去。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走出浴室,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什么巨大的事情无法摆平呢! “老秦,”腾飞叫唤了一声。 “在,”秦汉中急忙回答。 “你紧张什么?”腾飞换了一副和气口吻说道。 秦汉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跪烧铁板,做人肉靶子,活埋,他都没有惧过,现在怕个毛啊? 可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解决方法 腾飞示意秦汉中坐在林道身边。 幺九开口说道:“大哥,其实小的觉得,老秦这个问题不应该从奴役下手。你看,他从八岁开始就做奴役,他的主体性格已经生成,并且延续了几百年,这种性格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不止如此,他都没有自己的主体意见,遇到事情,只会看看林道,求助林道的意思。也就是说,老秦除了接受命令和完成命令,对世俗一概不知,更不会和那些奴役之外的人相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问的问题,他一概回答不了的原因。 所以,小的想,我们应该从老秦八岁之前打主意,重启老秦八岁之前的性格,那个时候虽然是孩童,但是影响一生的人格早已经形成。 先天形成的人格,就算外界条件再苛刻,只能隐藏不会破坏,一旦开启,外界所影响的条件就会全部崩塌。” “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啊!” 腾飞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幺九果然是个好军师。 秦汉中和林道一脸的诧异,这么久了,谁还能记得八岁之前的人格? “就这么定了,”腾飞拍案而起,一脸的跃跃欲试。 幺九忙扶着面前的茶几,“哎呀我的哥哎!好几百块呢!你别给拍碎了。” 秦汉中和林道面面相觑,大哥都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吗? 可他们都不敢开口问呢! 外面天已经大亮,四人似乎并不觉得疲惫,任由外面车水马龙吆喝不断,他们把门窗一关,开始计划行动。 四人把客厅沙发茶几搬到墙角,露出中间一小块地方,一人屁股底下垫一块大花布垫子,盘腿坐在上面。 腾飞知道秦汉中此去是为了寻找秦武世家隐藏的宝物,但秦汉中不开口,他也不便多问,省得误会自己惦记人家宝贝。 而秦汉中也是一度怀疑,大哥怎么什么都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腾飞说道:“爷现在给老秦催眠,寻找八岁之前的记忆人格,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失败了,可得抓好老秦,别打爷。” “为什么会打你?”秦汉中不解的问道。 “要是爷一不小心,给你搞个秦家灭门那天的惨景,你说你不揍爷吗?” “大哥别急,秦家灭门的场景,这几百年一直在我眼前从未忘记过,如再看一遍,也只是重温而已。” “行,那就干吧!” 秦汉中虽然说话还是温润而雅的,起码话多了一些,也是进步。 腾飞在秦汉中闭目之后,输了一道符文在秦汉中体内。 幺九看得真真的,而林道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听幺九在一旁讲解,当下羡慕的不行。 但其心里明白,不属于自己的,再羡慕也是无用的。 腾飞在秦汉中脑中输入符文,随后控制符文在秦汉中记忆深处探索。 秦汉中慢慢回想过去,带领符文回到八岁之时,八岁时那场惊心动魄的一幕。 满山遍野的尸体,火光冲天的山体,鲜血和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切,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被一个肮脏的老头,吸干了躯体,只留下两张扁扁的人皮,带着一身的不甘,被大火燃烧殆尽。 虽然,这一切,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时刻刻的敲击他的心灵,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当,这一切,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犹如当时亲临一般,他还是按捺不住,一股杀气自自身蹦出,数道剑气喷涌而出,险些秒杀幺九和林道。 幺九和林道在秦汉中喷射剑气之时,人已原地倒飞摔在墙上,剑气在他们身体外围拼了命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丁零当啷”声不绝于耳。 幸好腾飞早有防备,在幺九和林道身体外围设了防御,不然,他们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你小子,”腾飞指着秦汉中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秦汉中顿时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头伏在地上,肩膀处微微颤抖。 “秦哥,”林道微弱的喊道,人还在沙发边抽搐着。 “让他跪在这里反省。”腾飞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不是重温一遍而已吗?他差点杀了他兄弟。 “走,出去吃饭去。”腾飞冲着幺九和林道喊道,他怕晚出去一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给秦汉中一刀。 幺九忙爬起来跟在腾飞身后。 林道慢慢起身,目光停留在秦汉中身上,眼睛里全是担心。 “走啊!”腾飞怒吼道。 他们便紧随其后出了门,留下伏在地上的秦汉中,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人员稀少。 大家都上班去了,余下的老弱妇孺,烈日炎炎下,没有几个愿意出来溜达。 吃饭的时候,他看那林道是哪哪都不顺眼。 腾飞说句话,林道就扒拉一口饭,眼神躲躲闪闪,强颜欢笑。 现在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声不吭,走路都摇摇晃晃,跟丢了魂似的。 腾飞实在憋火,他一个猛转身,硬生生撞上林道的身体。 这么一撞,林道脑袋顿时就懵了。他后退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没敢跪下。 看着腾飞怒火中烧的样子,把幺九也吓住了,躲到一旁不敢出声。 “林道,”腾飞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 “在,”林道慌的眼神都定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咋又得罪这位爷了? “你对爷,有意见?” “没有啊!” “有话直说,爷不怪你妄言,但是爷要听实话,明白吗?” 腾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如若按照正常常理来讲,当时他罚秦汉中的时候,林道跟秦汉中交情如此之深,当即就求情了,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出来,担心得连一颗心都留下了。 这该死的奴役心理,让腾飞气得咬牙切齿。 “大哥……”林道欲言又止。 “讲。”腾飞压了压胸口。 “我……是担心秦哥了。” “继续。” “大哥,我当时,当时刚进西汴门的时候,确实闹得厉害,倒腾了几遍人手,他们已经不留我了。是秦哥,留下我,开导我,才有我今日出头之日,我……” “我懂了,你担心他应该的。” “大哥,秦哥人很好,他只是奴役太久,大哥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是爷太莽撞了。” 腾飞终于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的不足,太容易冲动。 他明知道秦汉中的心理需要时间,他还那么急,那么逼着他。 他还那么对他,实在太不该了。 看着林道一脸的祈求,他的心也软了,眼中的凌厉也温和下来。 “走,回家。”腾飞命令道,转身即去。 “大哥等等我。”幺九忙追上去。 林道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这位爷实在是喜怒无常,眼下不知道又要干嘛? 是爷错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秦汉中还匍匐在地上,身体因长时间趴卧,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看到秦汉中的第一眼,腾飞的心像被刀剜了一下,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都做了什么?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一个被奴役的人,欺负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愿意跟随自己的人。 秦汉中听到开门声,立马把抖动的身体镇定住,他是怕林道心疼吧! 腾飞长吸一口气,稳固自己即将崩溃的内心。 几个小时了,他还趴在那里没有动一下,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主子的允许,他都不能动一下吗?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役的死活?他们若是忘记让他起来了,岂不是……岂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想想这些,腾飞握紧了拳头,眼中黑气一闪而过。 “爷会替你们报仇的。”腾飞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那些畜生好过。 “老秦,”腾飞已经尽力稳固自己情绪了,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知道错了吗?” 非要违心的掩埋自己的心绪。 “知道了。”秦汉中从埋在地上的口中答道。 “知道了还不打电话给爷。” 腾飞走到秦汉中身边,缓缓蹲下,伸手扶起秦汉中的双臂。 秦汉中急忙向后退去,不敢直视腾飞的眼睛。 “老秦,对不起。”腾飞发自内心的表示抱歉。 秦汉中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腾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 怕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他脑子里转了几百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他的耳中只有辱骂,他已经习惯了,他都听不懂对不起是什么含义。 腾飞后退半步,双膝跪地,给秦汉中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秦汉中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两只手举在空中,嘴唇蠕动,看着腾飞对着自己俯身下去,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该如何去做? 这动作,他只会对别人做,那别人对他做,意味着什么? 林道见状,飞奔过去匍匐在地上,声音抖得能当脑电波,“大哥……大……” “求老秦原谅爷。”腾飞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秦汉中瘫软在地,他好想逃,逃离这里。 他只知道听话,听命令,他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他甚至不知道原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秦哥,”林道着急的催促秦汉中,“你快说话呀!” 在秦汉中看来,自己只是换了个主子,主子只有苛刻残忍和更苛刻残忍,以及变态残忍。 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那些麻木的无情待遇,他已经习以为常,换了一个环境和处事方式,把他完全整懵了。 他又结结实实的还了腾飞一个响头。 这下,把腾飞又整蒙圈了。 这是什么事吗?夫妻对拜吗? 属林道最了解秦汉中,他急忙问道:“秦哥,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可巴不得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万一是不愿意原谅,可有的玩了。 秦汉点了点头,问林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林道终于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又哭了,”秦汉中帮林道擦去眼泪,“都说了,有我在,别怕。” “秦哥,”林道哭着扑进秦汉中的怀中。 杀人不眨眼的热血杀手,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幺九抽了抽鼻子,心里着实堵的慌,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多残忍的对待,才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尴尬的脸都绿了的腾飞,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原地等待,亲眼见证他们心中的苦。 林道抹了一把眼泪,告诉秦汉中,“秦哥,大哥是在向你道歉,表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请求你的原谅,是在向你示弱,只要你原谅他,就可以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你若不原谅,和大哥就结了一层隔阂,不再亲近了。” “说什么傻话呢?”秦汉中还是没明白,“大哥是大哥,不需要这样对我,我怎么会计较大哥呢?大哥做的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我该罚。” “你没错,是爷错了。”腾飞站起身,将秦汉中和林道拉了起来。 “爷也是入世未深,面对你们着实束手无策,一时情急。爷会想办法帮你们去除奴役心理的,不急一时。也怪爷太莽撞了,时不时的把你们拉回那些境况里面,让你们走不出来。”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啊!” “一点都不正常好吧!”幺九吆喝着,“正常人正常反应是先为自己辩解,能胡说八道躲过去就躲过去了,哪像你们,直接往枪口上撞。” “这……”糊弄主子,会死的更惨。 监控者眼线到处都是,比鬼还精着呢! “在爷这里,人人平等,没有奴役,只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腾飞拍了拍秦汉中和林道的肩膀。 秦汉中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阳光了很多。 腾飞试图去拉秦汉中的手,哪料,秦汉中迅速躲过了。之后又发觉不妥,慌乱的不知所措,闪躲的眼眸碰上了腾飞诚恳的眼神,颤抖着把冰冷的手伸给了腾飞。 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做了多少努力,强制性的驱使自己僵硬的肢体,去碰触自己最抵触的东西。 腾飞抓住紧紧握着,一股暖流涌进了秦汉中的心里,激起了不一样的浪花。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人生。” 秦汉中在心中默念,他已经逃离了囚禁他几百年的牢笼了,还要继续囚禁自己的心吗? “大哥,我和林道都听你的,我们会放下奴役的心理,学习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止如此,我还要找到秦武世家的宝藏,得到修行功法,学成之后,我要亲自找西汴门的门主,剁他的头颅,为我,为父母,为我秦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向他讨回公道。” 林道举手接道:“我也是,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想报仇,就好好跟爷混,爷会教你们怎么去报仇的。” 差点玩脱了,尴尬 这一次为了安全起见,腾飞打发幺九和林道出去溜达溜达,自己把房内的防御加固再加固,才和秦汉中一起盘腿坐在地上的大花布垫子上。 “老秦,不要慌,多尝试几次一定行。” 看着秦汉中有点抖的双腿,腾飞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活了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大哥,我懂。” “你是懂,可是你身体不懂啊!你能不抖吗?抖得我心里都跟着颤。” “闭上眼睛,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秦汉中说话确实挺温柔的,说出的话却让腾飞想抽他。 “爷也不想看,爷感觉自己都快跟着你抖起来了。” “大哥,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几百岁了,别跟爷玩这套,自己运气调息,难道让爷搂着你给你做人工呼吸吗?” “不了不了,我怕嘴臭熏死大哥。” “爷不怕,要不来一个?” “啊?”秦汉中脸都黑了。 “难为情?”腾飞挑逗道。 “这……”没有人给秦汉中提过这样的要求。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要不要问问林道,大哥提这样的要求能满足吗? “手机没收,”腾飞伸出手。 秦汉中只好乖乖的交出手机。 腾飞要他自己做回主,别什么事情都问林道。 “想好了没?”腾飞继续挑逗。 没曾想,秦汉中竟然玩千里传音…… 恰巧又被腾飞截胡了。 “你胆肥了?”腾飞扑上去,把秦汉中按在地上。 秦汉中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腾飞,心里面“噗通噗通”跳得乱七八糟。 “这是要开始了吗?” 他不禁浑身僵硬,这个变态小子会不会很过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人,真不习惯啊! 之前确实见过别的奴役如此伺候过主子的,可别人讨厌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没有人愿意要他。 今天亲力亲为,怎么感觉这么尴尬? “跟爷说,你在想什么?”腾飞期待的问道。 秦汉中微微瞪大双眼,堆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欲开口说话。 “我能……” 说实话?我能伺候好你?万一会意错了呢?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这一口的吧?拒绝吗?拒绝比承认强吧?毕竟大哥不是西汴门的畜生。赌一把?输了也不会挨罚,也没有关系的吧?抗议自己的奴役心理,不能听之任之,一定要学会有自己的思想。赌吗?赌吧!赌一赌…… 短短一秒钟,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几百个问题,几十个答案,最终选择了赌一把。 “我能拒绝吗?” 他怯生生的问道。 “你拒绝爷?”腾飞挑起眉。 这让秦汉中流下了一行冷汗。 赌错了吗? 转而回道:“大哥,我好好伺候你。” 这下轮到腾飞冒了一头冷汗。 “爷……” 他“噌”的弹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玩笑开大了。 “善哉善哉!” 秦汉中一头雾水,大哥到底要什么? 腾飞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玩意差点把自己玩脱了。 “大哥……”秦汉中还想问一下,自己错哪里了,也好改正不是? “老秦,你就不能爷们一点吗?”腾飞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惊诧的问道。 “当然可以的,无理的要求都可以反抗的。” “原来如此!” 秦汉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又学会了一些道理。 随即侧身翻起,一个猛倒踢,直接把腾飞踢飞出去,四肢弯曲的横贴在门上,随后缓缓落下。 “大哥,你没事吧?” 他惊呼道,欲上前又不敢,左右为难。 “我没事,”腾飞趴在地上虚弱的回了一句。 老半天才慢慢爬起来,隔空指着秦汉中的鼻子,无奈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真听话呀!说反抗就反抗,都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刚才他被踢那一下,肠子都断了,那股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他眼前一片漆黑,屁股眼里都冒出了稀屎。 他不是骂不出来,是稀屎在屁股底下着实难受。 转身直奔浴室而去,先洗洗吧! “不是说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呆呆的傻坐在地上,自己做的不够完美?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腾飞的咒骂声。 显然这位爷是真怒了。 他轻叹一口气,来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很暖。 他伸手在背后原来种植骷髅蛊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做梦都没有想到,骷髅蛊真的消失了,这个控制他几百年的折磨,就这样消失了。他伸手接受阳光的炙热,眼中还是一片不可置信。 “林道,我们终于逃了。” 短短几个字,承载了多少悲欢凄凉。 就在刚才,听着腾飞的咒骂,他的心里很舒爽。 若是之前,被打的人,早就启动骷髅蛊,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才让他活。 就在刚才,腾飞在浴室骂了半天,也没有抱怨他一句,没有恨他一下,没有要对他有任何惩罚。 他的心,在一点点暖起来。 符文悄然无声的在体内运转,有一点点光,在身后慢慢浮现。 “原来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好多,好多,好乱,好杂,好疼…… 他捂着眼睛,吃力的跪下,真的好疼…… “老秦,”腾飞从浴室出来,看到秦汉中捂着眼睛跪在窗台下面,浑身颤抖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奔跑过去。 伸头向窗外看去,什么异样也没有,随即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才来看秦汉中。 “老秦,发生了什么?” “眼睛疼,”秦汉中声音嘶哑的说道。 “让爷看一下,”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胳膊,拉下来,顿时瘫坐在地上。 秦汉中双眼冒出黑与红混合的血液污水,两只眼球都已经粉碎,混合在黑与红混合的液体里流出来。 “老秦,怎么会这样?” 他慌了。 “疼,”秦汉中身体抽搐着,身上冒出滴滴血点。 “该死的符文,快告诉爷怎么回事?”腾飞几乎是暴跳着问。 符文现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腾飞简直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还要等? 符文又给出两个字:“稍等。” “人都要化了,还要爷等?” 可除了等,还能如何呢? 眼看着秦汉中全身冒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此时连舌头都已经粉碎。 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身上的衣衫渐渐也瘪了下去,骨头“咔吧咔吧”断裂,整个人瘫成一堆肉泥,慢慢化成一滩污水。 “老秦,你可让爷怎么跟林道交代啊?” 腾飞手里捧着血水,嘶哑的喊道。 复活 “林道,你秦哥,只剩下一滩血水了,你不会怪爷吧?” “他会不会……捅了爷?” “老秦,老秦,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 腾飞趴在地上,一边努力的把血水往一起划,一边哭的撕心裂肺。 血水染得他满身都是,他似个血人一样不停的用手收集血水,却怎么都无法收好。 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与血水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他好伤心,伤心到,血水中凝聚出一个光点闪烁,都没有看到。 光点渐渐扩大,地上的血水慢慢齐聚。从地板上收起,从腾飞身体上收取,渐渐现出一个人形。 腾飞这才发现,事情有了转机。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 看着血水在空气中凝聚,凝聚成人形,渐渐有了肉身,渐渐有了容貌,渐渐的成了秦汉中。 符文在秦汉中身体上旋转,一圈一圈不停的转动。 他脚未连地,飘浮在空中,伫立在腾飞面前。 面部的伤疤已经愈合,整张脸很有活力甚是好看。 身体上的伤痕也尽数消失,身体呈现完美状态。从面容到肩部,背部到腰肢,胸口到腹肌,包臀秀胯,实膊健腿,每一寸肌肤都显露着雄性激素的最彪状态。 让腾飞见了不由得心中有点怨声载道。 “老秦,老秦,”腾飞试图唤醒秦汉中。 秦汉中始终紧闭双眼,毫无会清醒的样子。 “这符文真是绝了,难怪要爷等,原来是重铸。” “可他为什么不醒呢?” “老秦,老秦……” 他仔细检查秦汉中的身体,却发现一串水珠在秦汉中体内慢慢游动。 “这是什么?”他伸手抚摸秦汉中身体上水珠的位置。 水珠遇感到腾飞的体温,竟从秦汉中身体上渗透出来,直接流到腾飞手中,消失不见。 “这是……爷的眼泪?都给爷分离出来了?” 这波操作,让腾飞都看傻了眼,翻来覆去的瞅着手心手背,一滴水都没有,全从皮肤渗进身体里了。 秦汉中此时光着的脚丫子稳稳落地,渐渐睁开双眼。 原来是眼泪阻碍秦汉中醒来,那眼泪,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老秦?”腾飞轻轻的喊了一声。 他这才发现秦汉中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秦汉中嘴唇微动,对腾飞似乎有些陌生。 “老秦,你记得大哥吗?”腾飞把脑袋往秦汉中跟前凑了凑,试图让他看清。 秦汉中眼中似有些惊奇,始终没有开口。 “老秦你别急,慢慢想,爷不怪你。” 秦汉中眨了一下眼睛,嘴唇再次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 “老……” 腾飞刚要再问,符文立马给了他一行字:“傻缺,急个啥?外表重铸完成,内里还在重铸中,大脑还没有恢复,记得你是谁?” “好吧!”腾飞叹兴的甩了甩手,拿了身衣服给秦汉中穿上。 这身完美的肉体,让腾飞嫉妒得很呐! “这秦武世家的遗孤,长得这么好干什么?给爷嫉妒得,牙根子都痒痒。爷要是有你这样好身材,一定能迷倒一大片美女。” 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什么。 “哎!迷倒一万片美女又如何?印符琼书只会让爷被千刀万剐,也不会让爷享受一次的。” “惨哦!” 待给秦汉中穿好衣服,腾飞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想起爸妈临终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不舍,这般的无奈。 可他又能如何呢? 多年的打拼,让他练就成了一个地痞。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他活到现在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了活下去,他也曾经出卖过自己,出卖过灵魂。可为了活着,谁又真正的做过自己呢? 腾飞抹着眼泪蹲到了墙角,他想爸妈了,想他们的笑脸,想他们的爱,想他们拿着柳条抽打自己屁股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想起那个拿拂尘抽他屁股的白衣服老头。 这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要不是他,腾飞也不会去找幺九,更不会拿到印符琼书,更不会遇到秦汉中,也解救不了秦汉中,想到这里,似乎又有点幸运遇到那个老头了。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老头挺不错的,出现得很是时候,从此葬送了他的娶妻梦,连破身都不可能了,又感觉白来世上一回。 就这样错综复杂的想着,脑子里思绪乱撞,迷茫得像个迷宫里的小丑。 “疼,”秦汉中轻呼一声。 立马把腾飞满世界乱跑的思绪拉回来。 “老秦,你说什么?哪里疼?” “疼,”秦汉中慢慢伸出手,指着身体,很努力的说:“疼。” 凝聚身体也很疼啊! “再忍忍,老秦。”腾飞站起身,握住秦汉中的手安慰着。 “水,”秦汉中现在说出一个字,都需要很努力才行。 “喝水?喝水是吧?”腾飞一边问道,一边跑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 他将杯子放在秦汉中的嘴边,秦汉中根本喝不了,倒下去的水,流了一地。 “吸管,对,吸管。”腾飞又急急的跑去卧室,拿出他喝饮料的吸管,再次接了一杯水,放入吸管,送到秦汉中口中。 果然,秦汉中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吸了一口,又吸一口,接着便一口气喝完。 “喝完了?还要喝吗?”腾飞问道。 “不,”秦汉中吐出字来,便闭上了眼睛。 符文蠕动,秦汉中被符文全全包围。 腾飞闪到一边,细细观摩符文的变动。他要学会,以后就要自己去做了。 符文在秦汉中周身不停的旋转,秦汉中的身体发出“嘎巴嘎巴”骨头复位的声响。 待符文停止运转,悉数嵌入秦汉中体内,秦汉中再次睁开双眼。 这一次,他眼中闪着光,嘴角上扬,温存的喊了一声:“大哥。” “老秦?”腾飞上前捏着秦汉中的腮帮子。 小麦肤色就是比白嫩看着有气魄。 秦汉中见腾飞捏着不撒手,亲自上手捏着腾飞的腮帮子,还很用力。 “老秦,你野了。”腾飞甩开秦汉中的手,对着秦汉中胸口就是一拳。 秦汉中被击一拳,后退一步,抬脚就踢上了腾飞的腰部。 腾飞巧妙的躲避,脚一抬借助墙壁的反弹,全身冲向秦汉中。 秦汉中微微一笑,伸出双臂接住腾飞的身体,紧紧抱住。 “大哥,谢谢你!” 买筐鸡蛋 溜达了一天的幺九和林道,逛了六个商场,两个游乐园,喝了十杯奶茶,帮助了五个老人过马路,捡了七个孩子送回家。 最离谱的是,游乐园里的摩天轮,死活不让幺九上,说是老年人禁止玩耍,违者拘留。 幺九心里急得直痒痒,小时候没钱玩,长大了玩不了,惨! 林道才不在乎,他跑起来比摩天轮还要快,早就没有刺激感了。 夜半时分,摸摸剩余不多电量的手机,俩人面面相觑。 还不邀请他们回家,这是想把他们流浪在外吗? “要不,咱们去住宾馆吧!”幺九看着林道说道。 “万一刚住上,就让我们回去,钱不是白花了?”林道低着头悄声说道。 “你一个杀手,还在乎那几个钱?” “低级下贱的奴役而已,能拿几个赏钱?又不是世面上的杀手。” “活的还不如我一个底层人员。” “起码你自由,虽然穷,活的像个人。” “跟你一比,我幺九觉得活得很舒服了。” 林道瞅着幺九那张得意的老脸,眼神中透露着羡慕。 “你怎么不生气?”幺九等了半天没结果。 “一个每天被随意打骂凌辱,甚至是举刀便杀的奴役,你认为你这一句话让我怎么生气?我都找不到气的理由。” “兄弟,”幺九拍拍林道的肩膀,“你现在是自由人了。” “自由了?”林道咧开嘴笑起来,“秦哥说的没错,只要坚持下来,一定会成功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年轻的时候也好看。” “呃……似乎,我比你老很多哦!” “可是看起来年轻啊!”幺九说着,心头一酸,忍不住想哭。 他四十岁像个入土为安的老瓜皮,林道一百多岁,看起来像个风华正茂的帅小伙。 最可恨的是那个秦汉中,几百岁的人了,身体壮的像头牛,要不是脸上的伤疤破坏了颜值,恐怕他幺九都要倾慕了。 “我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变年轻,加油!” 幺九给自己打气。 这时,幺九收到了一条消息,是腾飞发来的。 “快点回来,爷要吃鸡蛋面,回来时候记得带一筐鸡蛋。” 幺九瞅瞅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零五分。 捏着手机给腾飞回了条消息,“大哥,现在这个点,小的到哪给你买鸡蛋去?先将就吃一顿不行吗?” 接着,手机屏幕弹回来一条消息,“买不到鸡蛋就别回来了。” 幺九咬牙切齿的盯着林道,说:“我们住宾馆去,让他等着。” “别啊!九哥,秦哥怎么样了?”林道只关心秦汉中,他才不管什么鸡蛋呢! “你自己没手机呀!你自己不会问呀?”幺九没好气的怼他。 “我……我不敢。”林道声音小得像只蚊子。 “活该你就是小弟。” 幺九终于硬气了一回,他一直担心林道会趁腾飞不在折磨自己,还好这一百多岁的年轻老头挺识抬举,一整天对他毕恭毕敬的。 “店铺都关门了,到哪里买鸡蛋去?”林道疑惑的瞅着幺九。 “要不怎么说,你才是小弟呢?”幺九嫌弃的瞪着林道,他可能忘记了,人家一指头就能秒杀他。 林道傻愣愣的等待看幺九的骚操作。 只见幺九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如同梦呓般的声音: “我说九哥,大半夜不睡觉,你招魂呢!” 幺九也不客气,对着手机吼:”老弟你飘了,你们家还有鸡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一些,“九哥啊!这大半夜的你买啥鸡蛋呢?超市的门都关了。” 幺九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弟呀!你们家的祖坟还需要再倒腾倒腾,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立马全方位清醒,他抱着手机吸一口气说: “哎,九哥,九哥,现在我就开门给你拿鸡蛋,家里还剩一筐了,纯新鲜的。”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非得让九哥给你点压力。” 幺九得意的笑着,随后向身后的林道招了招手,“走,买鸡蛋去。” “这就买到鸡蛋了?”林道一脸诧异的跟在幺九身后,半夜打扰别人难道不会挨抽吗? 可对方不但不抽他,还乐呵呵的愿意去做? “见识了,现在的世道确实变了。” 超市门口,大门紧闭,幺九不耐烦的点着手机。 林道观望四周,暗淡的超市银皮卷帘门,惨淡昏暗的路灯,弱小憔悴的观赏树。 这气氛,像极了西汴门他们这些奴役的住所。 不由得心思沉重起来,手心里捏出了汗。 “林道,你怎么了?”幺九把头凑到林道跟前。 刚才他喊了好几声,林道都没有回答他。 超市老板已经打开超市卷帘门,打白炽灯,超市里豁然通亮,老板诚挚的邀请他们进去搬鸡蛋。 林道略有慌乱的眼神,吓了幺九一跳,他以为附近有西汴门的人,捂着嘴怕自己叫出声来,惊慌的躲进了超市里。 “你快进来呀!”幺九伸出脑袋冲着林道喊。 此时超市老板,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和善的走到林道面前,职业微笑的点头哈腰, “小兄弟,我们进去搬鸡蛋吧!” 林道看到超市老板,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西汴门的奴役所呢! 这几天逃离的美好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差点把自己整崩溃了。 随着超市老板进入超市的身影,林道见幺九猫着腰躲在门后,神情紧张的向他招手,一副躲避死神的模样。 “九哥,你怎么了?” 林道怪异的看着幺九。 “你不是发现敌人了吗?快进来躲躲啊!” 幺九急得直冒汗。 “没有啊!”林道忍不住笑出声来,幺九怎么神经总是这么紧张? “没有?没有你刚才那么神秘做什么,喊了几声都不答我?” “我……”我刚才触景了?说出来还得挨骂不是? “没有危险就好,快来搬鸡蛋。” “好嘞!” 林道跨步进入超市那一刻,身后街道绿化带处,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出了超市,幺九吹着小口哨,甩着六亲不认嚣张跋扈的步子,得意洋洋的好不快哉! 林道搬着一筐鸡蛋跟在幺九屁股后面,静静的看着幺九滑稽的步伐。 终于有人给自己当小弟了,终于扬眉吐气了,自己吆喝一声,小弟立马乖乖去做好,感觉太爽了。 幺九心里想着,脸上藏不住笑意,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你捅我一剑可好 推开门的那一刻,腾飞冲着幺九吼: “买个鸡蛋,天都快亮了。” “大哥,你不能这么说,那是林道走路太慢了。” 幺九立马反驳。 林道听了一脸诧异,自己这身武艺,别说搬筐鸡蛋了,就是搬头大象,也不至于会慢了吧? “慢?”腾飞发觉幺九胆是越来越肥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甩锅也敢轻易用出手了? 林道将鸡蛋搬入厨房,匆忙的跑过来察看秦汉中, “秦哥,你怎么样?有没有……” 看到秦汉中脸上的伤疤消失,突然抽出自己的宝剑,对准秦汉中心脏猛刺过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剑已入体。 秦汉中吃惊的看着林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杀人呢? 腾飞见状,一脚踢开林道,随即抽出秦汉中心脏处的剑体。 鲜血喷涌而出,秦汉中顺势倒地。 防天防地,没防住自己兄弟。 幺九在一旁惊慌失措的指着林道喊: “你你你,你怎么杀老秦了?” 林道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眼神杀气腾腾,“他不是秦哥……” 幺九回怼:“不是老秦是谁,是谁……” 他恍恍惚惚看到秦汉中脸上光溜溜的,伤疤没了? 立马猴跳到腾飞身边,“大哥,果然不是老秦,我来保护你……” 此时,腾飞已经将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鲜血瞬间停止流淌,伤口自动愈合。 “你们都不问问爷,发生了什么吗?”腾飞无奈的叹息道。 刚刚复活的秦汉中,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林道杀气四溢蠢蠢欲动,“他是谁?” 腾飞忙拦在秦汉中前面,“林道,你先听爷解释好吗?冷静冷静,先把你手里的家伙收起来,爷命令你收起来。” 林道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中的匕首收起来。 “好了,你们大家先听爷从头讲,好吧!” 于是,腾飞把事情经过大概情况描述了一遍,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还打开了监控,让他们确认。 可是监控里面,除了腾飞趴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两只手贴在地板上划拉着空气,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他们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腾飞,大哥在家里面这么失控吗? 腾飞目瞪口呆的盯着手机,监控里面竟然没有拍下秦汉中化成血水的样子? 那他刚才的演讲,跟无中生有有什么区别? “不是林道,你听爷解释啊!” 腾飞赶忙拦下准备动手的林道。 “大哥,我要知道,我秦哥怎么了,他到底是谁?” 林道一改往日的温润形象,此时他像一只野兽怒视着秦汉中,势必要将秦汉中活生生撕碎。 幺九在一旁真庆幸自己没有得罪林道啊! 这哪里是什么小弟啊!这明明是魔鬼嘛! 以后可不要得罪他老人家,万一腾飞不在身边,自己这把老骨头,不知道会被拆成几段。 “林道,”秦汉中倒是一点都不慌张,“我记得,那年,你浑身是伤,被他们架在火炉上。人群中,你一直望着我,眼神很镇定。我用了所有积蓄买下了你。我跟你说,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除骷髅蛊,只有我们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林道听闻微微皱眉,“确实是如此,可你,气息完全不是秦哥,不是因为脸上的伤,是你的气息。” “林道,”秦汉中向前一步,“秦哥重活了,你要相信我。” 林道眉头皱得更紧,“我信秦哥,但我不信你。” 秦汉中轻叹一口气,“我要怎么证明自己?你才能信?” 林道思索一下,“秦哥的长矛,战马金盾,统统拿来给我看。” 秦汉中点点头,“长矛金盾可以,战马藏在其他地方,想要短时间带来,不太容易。” “好,”林道稍稍让步,“那就把长矛金盾拿出来吧!” “长矛和金盾,是我的标志武器,” 秦汉中镇定自若的大手一挥,手中金矛顿现, “哥用的是金矛,” 他手拿金矛立地,身前金盾即刻立现。 金矛金盾同时现身,金光闪闪,轰鸣不止。 腾飞顿时捏了一把汗,幸好防护措施做的好,不然整栋楼都要塌了。 “秦哥,”林道激动得欲上前,又被腾飞拉了回来。 “是秦哥,是秦哥,”林道被腾飞扣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了。 腾飞可不敢轻易放林道过去,万一他失控了,再补一剑? “可你的气息怎么不一样了?”林道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秦汉中。 秦汉中收起金矛金盾,缓缓说道: “正如大哥所讲,我当时其实是有直觉的。我当时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体像被一点点撕碎,之后又一点一点组合起来。” “我不明白,怎么会如此诡异?” “我也不明白。” 他们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腾飞。 “看着爷干什么?”腾飞被盯得浑身难受,“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少见多怪。” “只要是秦哥就好,”林道甩着腾飞抓住自己的手,被抓的地方已经被勒出道道血印。 林道越是欲逃脱,腾飞抓的就越紧,二人对峙了半天,都累得冒出汗来。 “老秦,你这兄弟不错,”腾飞都有点气喘,“有此兄弟足矣!” 秦汉中点点头,“也是大哥的兄弟。” “林道谢大哥宅心仁厚,”林道那个急啊! “你想谢爷就别激动啊!”腾飞都快累断气了。 “大哥,我知错了,你放开我啊!” “爷放开你可以,你离老秦远点。” “大哥,我不会了……” “瞧你狂躁的样子,爷都抓不住你了。” “我错了大哥,我知道错了。大哥,我求你了,让我看看秦哥好不好?”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看来腾飞是死活都不会松手了。 幺九在一旁紧张的牙齿直打颤,这会儿属他最菜,要不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 秦汉中上前双手扶着腾飞和林道肩膀,说道:“大哥,我相信林道。” “爷不信,爷怎么早没看出来他是个急货?” “大哥,我拿性命担保。”林道急忙接话。 “可拉倒吧!还不得爷来救。”腾飞想到这里就万分苦恼。 “大哥怎么样才能信我?”林道急得眼珠子通红。 “爷就是太信你了,才让你捅了老秦一剑。” “大哥,你捅我一剑可好?” 厨房磨难记 林道接到密报,林家尚有余孤,林道迫不及待马不停蹄的前去寻找了。 秦汉中担心林道的安危,无奈林家遗孤却不可让外人所知。 只得嘱咐,按时按点发消息报平安,遇到危险听天由命。 依林道的身手,能给危险的,也没有几人。 腾飞和幺九对自己现在的小房子极其不满意。 四个大男人,没有住的地方,谁也不愿意搂着另一个男人睡。 即便秦汉中和林道表示自己对睡眠没有太多苛求,偶尔坐着眯一会儿就好。 可是,作为大哥,怎么能让自己小弟连个私人空间都没有呢? 起码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得担心两双眼睛盯着自己不是? 换所大房子? 查查自己现在的余额,现在住的房子挂网上打个价,还不够大房子的一半…… 看来摆摊还得加把劲啊!要不然赚钱只够吃不够住啊! 刚幺九接到一个老友的消息,物色了一个可靠的住所,让他们去看房子。 捏着银行卡的腾飞,心疼的直抽搐。 临走前,他们望着无所事事的秦汉中。 “老秦,”腾飞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秦汉中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哥,何事?”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老秦,你会做饭吗?” “我……可以学。”秦汉中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么说,你不会?”腾飞有点不放心秦汉中的手艺。 “不……会……”秦汉中感觉自己真是一无是处,连顿饭都做不了。 “你以前吃饭都有专门人伺候?”腾飞还以为秦汉中是大爷呢! 秦汉中脸色突然间冷了下来,“他们会在饭食里下药,阻碍我们修为提升,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自己做饭呢!” “爷就不明白了,修为高一些,不是能更好的做事情吗?” “可,万一太高,门主压不住了怎么办?” “啊!原来如此,怕你们修为超过他,破了骷髅蛊?” “但凡有一个能破了骷髅蛊的奴役,整个西汴门将彻底崩塌。” “老阴批,早晚撂爷手里,整死他。” 秦汉中面露笑意,挥一挥手就破了骷髅蛊的人,西汴门门主,恐怕要提着裤子哭了。 腾飞和幺九离开之后,秦汉中心里奇痒跃跃欲试,跑到厨房准备上手炒个菜,这玩意自己几百年就没碰过,不知道好不好玩? 看着厨房一堆的蔬菜,先拿哪一个下手呢? 这个吧!黄黄的,圆圆的。 打开手机,拍个照,发到网上。 “原来是土豆?” 手写,土豆如何操作最好吃? “切丝?切块?切条?整煮?” 秦汉中感觉天塌了。 “不是拍成泥吗?” 手握菜刀,双眼紧盯手机视频,一步步操作。 “刮皮?还要刮皮?” 秦汉中的大手,握着小巧的土豆。 “剥皮我在行。” 刮皮刀用不了,太难操控,菜刀太……太钝了。 哪有长剑好用? 一顿操作猛如虎,厨房大战真动武,乒铃乓啷四百回,老秦含泪惧哥归。 “这些东西也太脆弱了。” 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他也不知道那个叫菜板的东西,能被一剑削成碎片了呢! 还有灶台,粉碎了, 粉碎了…… 还有一根管子,冒着刺鼻的臭味…… 整栋楼,停燃气了, 停气了…… 不大会儿,有人敲响了房门。 秦汉中提着长剑,打开防盗门。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提着工具箱走了进来。 他们都不带理秦汉中的,直奔厨房而去。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烂成这样了?爆炸了吗?” 他们急急忙忙修好管道,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角撇见了厨房门口提着剑一脸煞气的秦汉中。 二人面面相觑。 “怎么着?还带武器?毁尸灭迹?” “玩具剑吧!真剑也不让卖啊!” 二人提着工具箱,挤眉弄眼的说道:“二百八。” “什么二百八?”秦汉中没明白。 “修理管道二百八十块钱。” “你们就搞了一个铁片,转了几圈,要二百八?”秦汉中可见识到了狮子大开口。 “什么铁片?这是接头。” “我们人工费,一人一百,接头加程序,收你八十,快给钱吧!” 其中一个人抽出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一副得意找抽的样子递到秦汉中面前。 秦汉中拿着手机扫了一下,转了八十块钱过去。 二人还以为宰了个冤大头,正在窃喜的时候,发现手机上只有八十块可怜巴巴的数字,顿时恼羞成怒了。 “你怎么只扫了八十块?二百呢?” 另一个人揪着秦汉中的衣领,龇牙咧嘴的吐露芬芳, “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 秦汉中不紧不慢缓缓说道:“你们没有发工资吗?这样乱收费就不怕投诉?” “你投诉试试,看有没有人理你?” “破坏管道是要被拘留的,收你点小钱,你还嘚瑟上了?” “替我拿会儿,”秦汉中懒得搭理他们,手中长剑随即抛向他们。 两人神经反射当即就接住了,同时也趴下了。 四只手被压在长剑底下,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疼得“哇哇”直叫唤。 “叫什么呀?才几百斤就叫唤了?”秦汉中蹲下身嘲讽道。 “这什么玩意这么重啊?” “我的手废了呀!” “这叫剑,”秦汉中轻轻抚摸剑体,“这把剑,已经喝了近千人的血了。” “啊?”两个人现在才意识到危险,小小一片铁块,压得他们全身痉挛痛不欲生。 “救命啊!” “救命啊!” “别喊了,你们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隔音措施做的太好。” 隔音措施不好,他们早被赶走了,还能住的那么潇洒? “大侠饶命啊!”两个人撅着屁股拼命磕头,把电视剧里的情节都上演过来了。 “那,现在,你们能离开了吗?”秦汉中下着逐客令。 “能能能,能啊!大侠饶了我们吧!”他们现在可巴不得走了。 秦汉中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长剑瞬间消失。 两个人慌忙从地上爬起,不顾手指处疼痛,拎着工具箱就往门口跑。 秦汉中在他们背后轻唤:“记忆消失。” 他们打开房门没命的逃出去。 出去之后撒丫子一口气跑到楼下,累的气喘吁吁。 忽然又在奇怪自己怎么了?跑什么跑?修管道来了还收了钱,为啥这么慌张? 眼下该慌张的应该是秦汉中吧! 破碎不堪的灶台,粉碎的菜板,四处凌乱的菜叶,和一口烧黑了底的百元大锅。 他暗自思量:“大哥会先抽我哪边的皮呢?” 我的厨房啊 傍晚时分,腾飞和幺九回来,发现了满桌子的外卖,和皮笑肉不笑的小麦肤色的俊脸。 “有点不对劲啊!”腾飞坐到桌边,气氛有点微妙。 幺九夹着外卖仔细看了看,说:“老秦,你不是在家做饭了吗?怎么点外卖呀?” 秦汉中轻咳一声,说:“我……剁菜有点猛,把土豆剁成了土豆泥。” “剁菜?”幺九仔细回忆,什么样的土豆这么结实? “土豆泥呢?”腾飞疑惑的问道。 “土豆泥放锅里煎,变成了黑炭,有点恐怖,扔了。”秦汉中双腿有点打颤。 “其他的菜也剁成泥了?”幺九试探着问道。 “其他……的……都牺牲了……”秦汉中的声音越来越小。 幺九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站起身往厨房而去。 秦汉中忙拦到前面,“九哥,你先吃饭吧!” 幺九顿时感觉一阵心慌,使劲推了秦汉中一把,没有推动。这黑大汉就是结实,自己还不太敢惹。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腾飞。 腾飞也是感觉特别奇怪,秦汉中今天有点反常啊! 见幺九投来相助的目光,趁秦汉中不注意,一把拉住。 幺九趁机闯进了厨房。 “啊……我的厨房……” 天塌了。 厨房也塌了。 “你你你,你在家炸窝呢?”幺九气急败坏的跑出来,指着秦汉中鼻子骂。 “九哥,你先消消气。”秦汉中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任由幺九照着他脑袋打。 此时的幺九已经气急攻心,半点都不带怕秦汉中的。 “你小子是什么病犯了,拿厨房出气?我还得花钱修厨房,你是跟我过意不去是吧?” “九哥,我错了,九哥,你别气坏了身子。” 虽然幺九的力度对于秦汉中而言,跟拍拍尘土差不多。 但,人家可是在气头上啊!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消消气不是? 腾飞“啧啧啧”道:“早知道就不该留他一个人在家,比哈士奇还能折腾。” “我我我,现在杀你的心都有了。”幺九砸得手掌疼,真想找把武器把秦汉中了结了。 “九哥饶命啊!”秦汉中偷偷瞄着幺九,眼下是混不过去了? “你小子别走,我现在找根绳勒死你。”幺九放开秦汉中,往卧室而去。 “至于吗?”秦汉中站起身,不解的看着幺九的背影,一个厨房而已,还想搭上兄弟的命? 腾飞自顾自的吃着外卖,“味道还不错。” 秦汉中等了老一会儿,也不见幺九拿绳子出来勒死他,便悄悄的走过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拿眼一瞄,心顿时酸了。 幺九哪里拿什么绳子去了,独自一个人蹲在电脑桌旁偷偷的流泪。 秦汉中羞愧的低下头,他望了一眼腾飞,腾飞已经吃饱喝足,靠在椅背上打着嗝,对这边的情况漠不关心。 秦汉中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幺九的卧室,顺手把门关上了。 “对不起,九哥,我……” 幺九头也没回,哽咽着说:“老秦,我们四个人中,属我最没用,唯一有点资格,留在大哥身边的原因,只有给大哥做碗,似他妈妈手艺的鸡蛋面,厨房,就是我唯一能站着说话地方。” “九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们能力那么强,你们不懂。” “可是,九哥,我和林道一直很尊敬你,大哥对你也很器重……” “你闭嘴,我是第一个跟着大哥的人,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了大哥,我心里多憋屈,你知道吗?” “大哥说,你救过他,他很感激你,你是真心对他好的。” “那是我多此一举,当时大哥被困狱魔笼,我就算不去救他,他也一样能逃脱。可我去了,什么都没有帮到他,反而差点成了累赘。” “可是,真正对大哥好的人,只有你了。” “以前我是自信对大哥好,可你们来了之后,你们对大哥不是一样好吗?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一样也做不了。” 这醋吃的,连秦汉中都酸了。 “早知道我就不做饭了,把九哥你气成这样。” “这是做饭的事吗?我在掏心窝子说话,你怎么听不懂呢?” 幺九觉得没人可以理解他,嚎啕大哭起来。 “老秦,你把幺九怎么了?”腾飞听到哭声,隔着门喊道。 秦汉中打开门走出来,低着头一脸愧疚的说: “大哥,我犯大错了,把九哥气得可委屈了。” “一个厨房,不至于吧?又没有杀他。” 腾飞疑惑的问道。 “比杀他还残忍,他说他对你没用了,连饭都做不了给你吃了。” 秦汉中有样学样的说道。 “老秦,我是这么说的吗?” 门内传了幺九的哭喊。 显然是秦汉中误会了。 门被打开,幺九伸脚踢到秦汉中屁股上。 秦汉中不敢动弹,软乎乎的向前走了一步,配合的相当默契。 腾飞一脸懵的瞅着他们俩,这哥俩是玩的什么把戏?为了讨他欢心吗? 幺九揉着红肿的双眼,把腾飞提了起来,拉去了自己的卧室。 有些事情,说出来太丢脸,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门关好,秦汉中贴着耳朵在门板上偷听。 幺九心情极其不好的哭丧着老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哥,幺九是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怎么会呢?”腾飞终于知道秦汉中的表情为何如此复杂了。 这老头哭起来是真丑啊! “大哥,以前我跟着你,总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自从老秦他们来了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失败,我什么都做不了,一无是处。” “怎么会一无是处呢?你还会做鸡蛋面啊!” 此话一出,幺九瞬间如决堤的江海一般,泪如雨下。 “现在厨房都没了……” “这……” 腾飞赶紧呼叫秦汉中,“老秦,赶紧打电话叫人来修厨房,今天务必做好。” “大哥,他们都下班了。”秦汉中将门打开一条缝,小声说道。 “加钱,三倍。”腾飞竖起三个手指,他真受不了幺九的悲伤了。 “好嘞好嘞!”秦汉中打开手机,脸色瞬间僵冷。 “大哥,林道出事了。” 解救林道 秦汉中与林道约好两个小时回一条消息,以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如今已过去六个小时,林道没有回一条信息,必定是出事了。 腾飞紧紧皱起眉头,问道:“可知林家老宅所在之地?” 秦汉中点点头道:“知道。” “速往,”腾飞起身道,“幺九在家修理厨房,爷和老秦飞身去往林家老宅。” “知道了,大哥,”幺九收起哭声,坚定的回答。 符文的拥蹙下,他人见不得二人的身影。 他们在半空中齐身冲往林家老宅。 所谓林家老宅,早就被他人收购,成为别人的私有财产。 古老的建筑风格,壮观的亭台楼阁。 紧锁的大门,还装了监控。 “没人?”腾飞和秦汉中远远的望着。 “此处已经是他人之地,林道断然不会在内院。”秦汉中思索道。 “爷会找到的。”腾飞与秦汉中起身而去。 林道此时,满身伤痕,被两个人从后面架着胳膊,按跪在地上。 这里不是林家老宅,却是林家后院外面的小山坡。 鲜血从口中缓缓流出,鼻血在干涸在嘴唇上,已然发紫。 “常叔,你有种杀了我。”林道吃力的喊道,鲜血随着说话的蠕动喷洒而出。 “杀你?”中年男人模样的常景威,一脸不屑的瞅着半死不活的林道。 “老夫可以告诉你,你们林家就是被老夫出卖给西汴门门主,才惨遭灭门的。” 林道冷笑一声道:“你得了什么好处?” “好处?”常景威冷冷的说道:“只要林家灭门,就是对老夫最大的好处。” 林道愤怒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身后二人紧紧抓住他的双手。 “我父母待你如亲兄弟,你怎么会如此残忍灭绝人性?” “咳咳,咳咳咳咳咳……” 林道太过于激动,不停的咳着鲜血。 “兄弟?在老夫眼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爹娘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兄弟情。” 见林道已虚弱的不能说话,常景威继续说道: “老夫接近你们林家,只为了得到林家的天地财宝。你小子,也是老夫要求西汴门门主给你种的骷髅蛊。没想到,你情愿被活活折磨死,也不愿说出天地财宝的下落。” 常景威瞄了一眼林道痛不欲生的脸孔,心里很是满意。 “不瞒你说,老夫也是西汴门门主的人。并且,也是你的主子,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常景威……”林道怒吼着,差一点挣脱束缚,又被活生生按了下去。 身上的伤口生生撕裂,鲜血再一次溢出。 “老夫不想你死,毕竟财宝没到手,你死了就太可惜了。” “你做梦……” “老夫本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珍惜。” “呸!”林道口吐一口鲜血,“林道早就该死了,你休想得逞。” “哼!”常景威冷“哼”道,“你以为,七十二号怎么买下的你?若不是老夫同意,他一个奴役有什么资格买人?你能活到现在,还要感谢老夫给你一条活路。” “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就该被千刀万剐。” “但愿你还有机会,虽然老夫不知道是谁给你解了骷髅蛊,但是,老夫知道,你今天会生不如死。等老夫撬开你的嘴,你还得感谢老夫让你少受点罪。” “休想……” 常景威走到林道身旁,单指挑开林道脸颊上的碎发,鲜血沾染到了他的手指,他连忙擦拭在林道没有血迹处的衣服上。 “林少主,今天真是狼狈啊!血都快流干了吧?” 林道恶狠狠的瞪着他,让他心里很是恶心。 “给林少主加点料,腌制一下。”常景威命令道。 旁边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拿着食盐,抓了一把,撒在了林道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让林道浑身颤抖,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但是血红的双眼和扭曲抽搐的面部,已经告知他究竟有多疼。 常景威欣赏着林道此时的狼狈,“林少主,老夫还留着你爹娘的尸身,等着你给他们入土为安呢!”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林道的轩然大波,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老混蛋”,昏死过去。 “老混蛋?”常景威嫌弃的把脸转到一边,“几十年的奴役生涯,把你智商都降低了吗?连骂人都只有老混蛋三个字?” 他抬手往身后示意一下,有一个人提来一个小桶。 一桶凉水从林道头顶浇下。 林道浑身激灵一下,人却没有苏醒。 “你小子别装死,当初骷髅蛊把你折磨成那样都没死,今天老夫小小惩戒,难道还扛不住不成?” 旁边一个人低声说道:“主人,可能是血流太多了。” 常景威冷“哼”一声说道:“无妨,西汴门的药可不是白配的,即便他身手再好,也只能停滞在普通人的身体上,血流干了就给他补血,只要有一口气在,老夫也要撬开他的嘴,否则,死都别想死。” 常景威看着林道被他迫害得破烂不堪的身体,心头还是有一丝丝的怜悯。 毕竟,那个从小就伏在他肩头,用稚嫩的声音一声一声叫唤着“叔叔”的孩子,他也曾真心疼爱过。 可什么时候,他心中只有天地财宝,再也没有了对小林道的宠爱呢? “老林夫妇,几百岁才孕育的一个种,要是知道被老夫这般折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林家最后一根独苗,要毁在老夫手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哥,要怪就怪你太仁意了,错信了老夫。” 天色已晚,常景威派人掌起了照明灯。漆黑的暮色,也亮如白昼。 腾飞和秦汉中此时心急如焚,林道体内没有符文,无法输入符文标记。 现在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腾飞只得一试,他心中想象林道的模样,数道符文从体内涌出,向四面八方飘去。 “但愿这个方法行得通。” 秦汉中仰望符文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他只期盼符文真的可以找到林道。 能伤林道的,必定是高人,高人的手段何止千万? 哪怕一个小小的结界,都很难被发现。 若是再加固防御措施,更加无法侦探到。 你本就该死 果然,只有一道符文带来消息。 而符文引领他们去的地方,他们刚才已经侦查过,空荡荡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如此?林道就这样消失了?”秦汉中眼神中透露着悲凉。 “爷相信符文,不会搞错的。”腾飞坚信道。 他凝聚符文,符文立马光芒四射。 随即,符文接令,飞快的向前冲去,“嘭嘭嘭”一阵撞击声,常景威设置的结界果然消失。 常景威以及一众属下惊讶的望向这边。 “林道……”秦汉中惊呼一声,他看到奄奄一息的林道被捆在树上,满身都是鲜血。 再一眼,便看到常景威一张错愕的脸。 “主子……”心里深处的阴影,让他情不自禁的腿软跪了下来。 “主子?”腾飞诧异的看着矮了半截的秦汉中,“他就是西汴门门主?” 此时的常景威收起错愕的嘴脸,平静的说道: “老夫常景威,是西汴门门主的属下。也是七十二号和一三零四号的主子。” 转而对秦汉中说道:“七十二号,你果然没死。” 腾飞看看秦汉中又看看被绑在树上的林道,握拳的手已发出阵阵声响。 “老秦,给爷站起来。” 听到腾飞呼喊,秦汉中才恍然大悟,自己早就脱离了西汴门,哪还有什么主子? 而眼前的前主子,今天,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呢? 秦汉中从地上站起身,常景威惊得张大嘴巴, “七十二号,你要造反?” 秦汉中眼中火光聚起,“常景威,正好我们遇上了,不如算算前账?” 常景威深知秦汉中的厮杀能力,当下不敢大意。 他迅速来到昏迷的林道身边,一只手抓起林道的头发向后一拉,将林道的脖子展露在外,另一只手拿着刀,架在林道的喉咙处。 “你们若敢上前一步,老夫便将这小儿的脖子割开。” 秦汉中顿时浑身一僵,他可深知自己前主子的狠厉,说到做到。 “七十二号,老夫知道你和一三零四感情深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后悔之事吧?” 常景威手中的刀稍稍用力,林道脖颈处便被削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秦汉中咬着牙,忍了又忍心中的愤怒,膝盖弯曲跪地。 这让常景威非常满意。 “想救一三零四,先自废武功法力吧!若不然,他现在脖子便要断了。” 常景威得意的说着,他最喜欢拿捏别人短处,迫害别人长处了。 “你们都没问问爷,就做决定了?” 腾飞可算看清楚状况了,秦汉中之所以那么乖巧被奴役,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林道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常景威看猴似的瞅着腾飞,毕竟他从腾飞身上一点法力也看不到,就是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 自从腾飞修为提升快速,他身体的能量再也没有人能看清了。除了身有符文的幺九和秦汉中,其他人只认为腾飞是个普通人。 “爷不是东西,爷是送你们下地狱的恶魔。” 敢伤他腾飞的兄弟,确确实实是来找死的。 常景威可不想多说废话拖延时间,“七十二号,还不快快自废武功法力,等待何时?” 自废武功法力,怎么可能?这样一来不但救不了林道,连自己也葬送进去了,这么傻的事情谁会去做? 秦汉中把目光投向了腾飞。 腾飞接到秦汉中的目光,心里憋的想杀人, “老秦,你既然自愿当奴,跪地不起,还征求爷的意见干什么?爷保证你,就算是那老匹夫割开了林道的喉咙,爷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完整的人。现在,站起来,将他们全部都干掉。” 秦汉中点点头,当初他就是死翘翘了还被腾飞救活了,怎能不知腾飞的能力? 当下站起身,一把长剑在手,身后符文蠕动,如恶魔转世一般。 常景威心中一横,看来秦汉中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他怎能让其如愿?即便得不到天地财宝,也不能放过林道。 手中刀柄一凛,欲要动手。 腾飞一道符文打出,常景威手中单刀瞬间裂成碎片。 “怎会如此?”他惊得后退一步,一道符文再次袭来,便全身碎裂般疼痛,身体向后倒飞出去。 秦汉中急忙上前,割断绳索,将林道接入怀中。 “林道……”秦汉中碰触到林道身体的部位,发现软软呼呼全是伤口,整个身体血肉都被割烂了,稍微一碰,血液四溢。 “大哥,他不行了……”秦汉中嘶哑着喊。 “老秦,相信爷。”腾飞握着拳头“咯吱”作响。 跟随常景威而来的一众人等,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老秦,这些人,有你想留下的吗?” 秦汉中环顾一周,摇了摇头,都是作恶多端的土匪,留下命即可了。 “那好,让爷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腾飞侧目而视,秦汉中放下林道,让其躺在草地上面。 轰鸣声炸起,金矛在手,目怒凶光,杀气四溢。 众人见状连连后退,他们都深知有一个奴役善用金矛,金矛之下无活口,没曾想,竟倒霉得让自己遇到了? “金矛在手,不留活口。各位,有幸了。” 有幸了,有幸尝试一下没了的感觉了。 此时常景威已经从地上爬起,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袭击的,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却那么狼狈的被击飞出去。 秦汉中慢步向众人靠近,那些人一个个铁青着脸,只见后面有一人欲逃跑,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四散。 “想跑?”秦汉中金盾速现,一阵金光闪烁,四周开启了无形界限,逃跑之人犹如撞上了铜墙铁壁,一个接一个被弹回来。 跑是跑不掉了,不如拼一把。他们惊恐中假意镇定,抽出随身武器,“哇哇”乱叫着冲向秦汉中。 正如秦汉中所言,金矛立现无活口,金矛从不走空。无论是刺是挑还是削,宛如金龙悬空,舞弄苍穹。 腾飞上前查看林道的情况,林道此时裸露在干血外的皮肤已发青,显然血液已流尽,就剩下死翘翘了。 “好时机。”他随即将三道符文输入林道体内。 常景威趁秦汉中与众人厮杀,欲袭击腾飞。 他手中一道长鞭闪现,迎空一甩,鞭身在空中划过,瞬间绕住腾飞脖子。 扬鞭一甩,腾飞直接被带飞出去。 常景威杀心在即,另一只手中刀已就绪,准备腾飞被拽过来之时直接刺杀。 腾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撕拽弄得手足无措,脖颈处被勒得几近窒息,如断裂般疼痛。 好在他死过很多回,经验丰富,就在心脏快被刀剑划到的时候,一道符文从体内冲出,硬生生隔开了刀与心脏之间的距离。 中毒变异中 常景威一刀走空,再举刀砍来,长鞭已将腾飞拉到跟前摔在地上。 砍下的刀,被一股不见踪影的气体稳稳的挡住。 常景威惊讶之余,手中动作毫无减慢,再挥刀劈来。 就这样一连数刀,压得腾飞无法起身。 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硬茬子,力道之大而巧,硬是破了腾飞打出的符文。 这边,秦汉中已经完结战争,握着金矛便冲向常景威。 常景威发觉不妙,转身来接秦汉中的金矛,一把钝刀瞬间破裂。 这可是他炼化了几百年的刀,竟然被金矛轻易打碎,并且不能复原。 他狂吼一声,举鞭起舞,直对秦汉中要害。 秦汉中眉头微皱,金矛对付这软绵绵又强劲的物体有点败阵。 长鞭对准迎面而来的金矛,瞬间将金矛卷住。 常景威顺势一拉,秦汉中并没有松手。 而常景威还有留有后手,手中一道煞气喷出,秦汉中被击飞出去。 常景威顺势将金矛俘获。 然而,金矛到达常景威手中立刻消失不见,不禁让常景威目瞪口呆。 秦汉中嘲笑道:“秦家的金矛,岂是你这肮脏的手可以拿的?” 常景威冷笑着说道:“秦武世家又如何?唯一一个遗孤还不是向老夫跪了百年,任由老夫奴役了百年?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那就让这条狗,咬死你。”秦汉中缓缓起身,手中金矛立现。 常景威举鞭便甩,秦汉中握矛相迎,怎料,金矛竟然被长鞭从中间断裂,瞬间消失。 常景威鄙夷的说道:“不过如此,七十二号,你的法力太弱,担不起金矛的使命啊!” “多谢老阴批喂的药,害我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秦汉中手中金矛再现。 秦汉中握金矛对准常景威猛刺过去,常景威手中长鞭继续袭来。 这一次,长鞭卷住金矛,秦汉中随常景威力道随常景威直冲过去。 常景威见状心中暗喜:“找死的东西。” 手中一股煞气凝聚,趁秦汉中近身之时挥出。 秦汉中早有准备,待常景威挥出煞气之时,金盾立现,强劲的煞气被金盾阻挡,回力直冲常景威身躯。 常景威想躲已来不及,被自己的煞气扑得向后退了半步。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伤不了自己。 就在此时,腾飞举着弓箭拉满弦,一声箭鸣,箭已飞出。 经验丰富的常景威似有察觉,轻松躲过,心中正在窃喜,怎料腾飞数剑齐发,令常景威躲躲闪闪狼狈不堪。 趁此时机,秦汉中金矛猛然刺来,常景威两边躲闪不得,被金矛划破胸口。 这老东西,竟然已脱离人躯,没有留下半滴血。 腾飞和秦汉中继续出击,都被常景威一一躲过。 战毕,腾飞和秦汉中竟拿常景威毫无办法。 常景威冷笑道:“妖族虽然是最低贱的种族,妖丹却是上好的补品。” 他从内衣兜里掏出一枚粉色圆球,圆球浑身散发着粉色光晕,一看就是上好的灵丹。 常景威挑起嘴角,欲将妖丹送入口中,腾飞一道符文打出,妖丹瞬间粉碎。 “怎么?”常景威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妖丹是怎么粉碎的? 看来有高人啊! 常景威心中暗暗警惕,要亮大招才行了。 只见他身形如勾,身体散发暗黑能量,一声嘶吼,整个人已变得面目全非。 黑炭的面部,拱形的身体,背后鼓起一个大包。整个身体似乎比之前肿了一倍,看起来……无法形容啊! “这老匹夫修邪术修成这幅模样?”腾飞恶心得直抱怨。 秦汉中眉头渐渐皱紧,摇摇头说:“是吃妖丹中毒的原因,其他人也是如此形状怪异。” “变得这么丑?”腾飞瞠目结舌的叹道。 摸摸自己粉嫩柔软的脸颊,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情愿能力停滞不前,也必须要英俊潇洒。这么丑,还不如不活了。 秦汉中目光如炬,手中握紧金矛,对腾飞说道: “大哥,要小心了,变异之人,非同凡响。” “啊?”腾飞立马握紧弓箭,真有这么奇特吗? 变异的常景威此时异常兴奋,手舞足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 “你们,不是老夫的对手。” 他的声音粗壮了很多。 此时,林道已经恢复身体,身上伤口完全愈合,只留一身干涸的血渍,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踉踉跄跄爬起,手中宝剑立现,怒吼道: “常景威,你该死。” 变异的常景威黑瘪瘪的眼珠不可思议的瞪着林道, “你竟然活了?真有意思。” 看来今天果然有高人存在。 不过没关系,他常景威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点小把戏,他还扛得住。 “你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老夫的对手,今天就让你们去见见你们的祖宗吧!” 说着,他黑漆漆的双手高举,竟伸出三米来长,同时抓住了秦汉中和林道的脖子,将他们提了起来。 奇怪的是,秦汉中和林道却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力,手中武器尽数脱落,全身动弹不得。 腾飞见状,立马拉弓引箭,却被一只伸出三米长的大脚踢飞出去。 原来所谓的常景威已经被炼化,成了一个怪物。 “啊……”腾飞摔到地上翻了滚两圈,“这是什么玩意嘛?” 变异的常景威举着秦汉中和林道,“嘿嘿嘿”的邪笑着,双手用力往中间一合,秦汉中和林道被带动“嘭”的一下撞在一起。 两个人从半空掉落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眼冒金星,四肢如断裂一般。 “坏了,”腾飞惊呼一声,变异的常景威已经迎面扑来。 手中一条破麻袋突然展开,将腾飞包裹其中,迅速收紧。 “这里好臭啊!”腾飞惊叫着,在里面拼命的挣扎,却发现这玩意越收越紧,很快便呼吸困难。 秦汉中和林道在地上艰难的爬着,“大哥……” 他们体内符文蠕动,伤口慢慢愈合,断裂的骨骼“咔吧咔吧”作响。 但这一切都太慢了。 他们心急如焚的想去救腾飞。 腾飞此时呼吸越来越不畅,头脑已经开始晕乎乎。 变异的常景威大黑脚踩在麻袋上,用诡异的眼光瞅着地上爬行的秦汉中和林道。 在秦汉中和林道惊恐的目光下,变异的常景威咬着牙脚底一用力,“咔”的一声,麻袋便瘪下去一块,里面之人也不再动弹。 “大哥……” 秦汉中和林道只觉眼前一黑,变异的常景威已抓住他们两人的脑袋,用力一捏,“嘭”的一声,脑浆迸裂。 放你走,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三人尽数死亡,变异的常景威仰天长啸。 门主确实没有骗他,变异之后,果然战斗力无人能敌,轻过几招,就让这么难缠的三个小儿当场殒命。 要知道,他带领一众高手,费了六个小时时间,才将林道伤得体无完肤捉拿归案。 而秦汉中比林道又强了数倍,再加上一个他们所谓的大哥,自己如果不现出怪物之身,此时殒命的就是自己了。 吸食妖丹,让自己变得像恶鬼一样丑陋,心中确实不甘。 但,当看到自己的能力提升如此之多,心下也便平衡了。世人谁不爱美,有时却又经不住诱惑,二选一,当然是选择强一些了。 就在他得意洋洋拿出硫酸,准备将他们尸体处理的时候,破麻袋突然爆裂。 爆裂声惊得他蓦然转身,惊骇的发现腾飞毫发无损的站立在那里。 “好小子,竟然没死?” “你死了,爷都不会死。” 腾飞拍拍身上的泥土,一副讥讽的模样。 “老夫那一脚,不止骨头粉碎,就连内脏都会被挤出来,你竟然安然无恙?” 他确实感受到了腾飞骨头断裂内脏被踩碎,可怎会…… 原来高人就是眼前的小屁孩? 大意了…… 变异的常景威目光射出阴狠的光芒,指甲在瞬间长出二十厘米,白花花的看着异常渗人。 “就拿你的心脏献祭给老夫吧!” 说着,人已冲到腾飞跟前,指甲伸入腾飞心脏处。 腾飞脚下生风,快如闪电,人已退出数米。 变异的常景威速度一点不减,脚步紧随,任凭腾飞退的再快,他也能紧紧跟上。 腾飞身上符文浮现,一道金光闪过,变异的常景威伸出的指甲齐刷刷断裂。 腾飞再接再厉,一道符文射入变异的常景威心脏处。 变异的常景威根本看不到符文,被符文击中心脏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下脚步,手捂心脏位置半蹲下身。 对于面前的少年,他有些惊恐了。 而此时,秦汉中和林道却活生生的站了起来,更令他震撼不已。 此举,就连西汴门门主都做不到。 “难道是幻觉吗?”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相信自己,这不是幻觉。”腾飞努力的给他打气。 “既然不是幻觉,就是真实的了,待老夫送你们上路。” 此时常景威还是自信自己的能力有一把刷子的,很久,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 “受死,”变异的常景威怒吼一声,两只手臂迅速伸长,直奔腾飞脖颈和心脏处抓去。 腾飞站在原地并没有行动,因为他看到秦汉中手中金矛已被符文团团围住,从变异的常景威身后刺来。 就在变异的常景威即将接触腾飞身体的时候,一把利剑挡在了他的手掌前。他看到林道举着利剑,目光凌厉狠狠的瞪着自己。 就在他诧异的一刹那,身体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秦汉中的金矛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身体。 就这样用力一挑,他整个身体在空中翻了个半圈,重重的落到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奴役伤到。 这在西汴门可是奇耻大辱。 然而变异的常景威并没有因此倒下,他的战斗能力依然惊人。 只见他手中长鞭闪现,对着三人就是一顿输出。 这一次他并不是卷走别人的武器,而是鞭鞭脆响,声声炸裂,直往他们身体上的重要部位招呼。 他们三人躲闪了几下,虽然没有被长鞭击中,但是长鞭所发出的能量,已经让他们的身体有了轻微的触动。 在变异的常景威甩了几十鞭之后,他们三个人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燃起。 此鞭威力不小,看来是常景威花了极尽的心力所炼。只要这根长鞭失了效应,他常景威定然会削弱大部分攻击力。 当下腾飞示意秦汉中和林道分开,他们三个人站在三个角度,让常景威鞭笞的威力分散,无法同时顾及三个方向。 然而常景威的能力可不只有这些,他竟然唤出数枚刀剑,形成了一个刀剑阵,围绕在自己身边。 并且刀剑像长了眼睛一样,对着他们三人不停的进行攻击。 他们此时不止要对付变异的常景威手中的长鞭,还要对付这些突如其来的刀剑。 当时场面突然之间就混乱了起来。 腾飞的作战经验还是稀少,根本无法阻挡这样的进攻。 而秦汉中和林道压根不会利用符文,只能用自己毕生所学的招数,一遍一遍的阻挡刀剑和长鞭的袭击,就这样略微的败下阵来。 他们三人都是在苦苦强撑着,显然变异的常景威已经占据了上风,稍微用力就会将他们全部干掉。 好在他们有符文的加持,不但不会死,反而会死而复生,增加自己的战斗能力,打败变异的常景威也只是时间问题。 腾飞急得汗流浃背,毕竟他的体力是有限的,他还没达到他们那么强悍的身体素质呢! “老秦,林道,看着爷,爷只教一次。” 腾飞迅速从体内运转符文,使得符文从体内分出,一道道在半空凝聚。 秦汉中和林道心中暗骂,这么激烈的时候,能学个毛啊?眼睛都盯在那些刀剑上了。 最要命的事,他只教一遍。 腾飞也很无奈啊!他想多教几遍,也得给他时间才行啊!眼下这不是分争夺秒吗? 就看秦汉中和林道的悟性如何了。 秦汉中一边对付着刀剑和袭来的长鞭,一边分散精力瞅着腾飞运行符文,几次差点把脖子送给了那些要人命的刀剑。 林道心中更是叫苦连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死了一遍又一遍。 并且能看到腾飞和秦汉中身上,散发的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会儿又要开始学了,学了? 也是实在没辙了,只能试着去运行了。虽然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心急如焚,冷汗直冒。 而变异的常景威杀伤力却越来越猛。 腾飞凝聚的符文,瞅了个间隙直冲变异的常景威,当下就把他周身的刀剑劈落下来。 变异的常景威心下一惊,手中长鞭并没有减慢,一鞭击中腾飞手臂,再一次将腾飞抽得半死。 秦汉中和林道趁机运行符文,果然奏效。符文凝裹全身,手中武器似活了一般,用起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接将变异的常景威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变异的常景威身形被碎成碎片之后,身体渐渐恢复成原态。 虽然恢复了人身,却虚弱的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他败了,败得如此凄惨。 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如何会败? 他“呵呵”冷笑道:“老夫今日是敌不过你们了,但,林道小儿,你爹娘的遗体,也还要是不要?” 听到这些,他们三人欲杀他的行动,都定在了原地。 “遗体?”林道退缩了。 常景威知道抓住了林道的软肋,林道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父母的遗体便是拿捏他最后的软肋。 “放老夫离开,老夫答应把你爹娘的遗体送与你。” 常景威嘴上说着,身子已经开始往旁边走去。 腾飞也不敢阻拦,毕竟,林道父母的遗体,对于林道而言,意义非凡。 秦汉中心中更是不平,他的父母,可是在他面前化为灰烬的,连收尸都做不到。 “呵呵呵!”常景威偷笑着,脚步愈发的加快了。 林道怒瞪着看他离开,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林道已近至常景威身后。 “放你离开,我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爹娘,孩儿不孝。” 命都在你手里 一切都结束了,秦汉中和林道把腾飞堵在了粗树干上。 “二位?杀红眼了吗?”腾飞努力往树干上靠了靠,显然已再无退路。 “大哥,”秦汉中眯着眼睛,低头瞧着弯曲着腿,仰脸苦涩的看着他们的腾飞,说: “小弟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哥。” “请教不用这么激动,心平气和即可。”腾飞推了推秦汉中的胸膛,无奈这结实玩意是真推不动。 “大哥,给兄弟讲解一下,印符琼书,如何?” 秦汉中和林道一起挑衅的看着腾飞。 腾飞苦涩的咽着苦水,这事要是真讲了,他们是否能接受呢? 刚从奴役的心理解救出来,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命拿捏在腾飞手里…… 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就这么反了? “咱回家慢慢讲如何?起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着饮料吃着花生米,商量商量晚饭吃什么……” 不等腾飞说完,秦汉中大手已经捏住了腾飞的腮帮子,揪起一团肉肉。 腾飞被揪着腮帮子,嘴巴裂开,口水“哗啦啦”流出来。 “兄弟,你真杀红眼了?”腾飞嘴巴裂着,说的不太清楚,但还是让人明白说了什么。 林道捏起腾飞另一边腮帮子,和秦汉中一起直接把腾飞的嘴巴撕的老大。 “呜呜呜,呜呜呜。”腾飞抓住他们俩的手臂,怎么都掰不开。 嘴巴是真的疼啊! “呜嗯……呜嗯……”腾飞疼得直叫唤。 “喊什么?”秦汉中问道。 林道回答:“他喊救命呢” “还有谁能救他?”秦汉中手上加大了力度。 “啊——”腾飞疼得双手合十求饶。 林道苦笑道:“大哥,你就说了呗!” 情愿受苦都不愿意说,这该是多大的秘密啊? “嗯,嗯,嗯,嗯——” “嗯?说就点点头嘛!”秦汉中示意道。 腾飞倒是想点头啊!关键是能点得动吗?俩腮帮子被控制得紧紧的。 “啊~~”腾飞已经尽力想说明白了。 早说晚说都得说的,反正瞒不了太久。 亮他们也不能把爷怎么样! “你们听爷说啊!”腾飞在心里直骂娘,他们就不能先松开吗? 林道瞅瞅秦汉中又瞅瞅腾飞,好像明白了什么, “秦哥,会不会大哥现在说不了啊?” “为何说不了?”秦汉中不明白。 “大哥嘴巴被裂着,脑袋被挤着,不能说也不能点头嘞!”林道望着秦汉中说道。 “呃,好像有道理。”秦汉中松开了捏着腾飞脸蛋的手。 林道见状也松开了手。 腾飞立马双手抱着腮帮子,蹲在地上揉着。 这两个傻缺,是不是疯了? “说吧!大哥。”秦汉中蹲下身,一脸坏笑的看着腾飞被捏红的脸。 “天快亮了,一会儿西汴门要来收拾残局了,我们仨是不是等着再跟他们大干一场呢?” 腾飞斜藐着秦汉中说道。 “快,快走吧!”秦汉中忙拉起林道。 再干一场?还是算了吧!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秦汉中拉着林道便跑,腾飞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喊: “你们别丢下爷啊!” 离开了林家老宅所在之地,三人终于回到了家。 刚进门,幺九便迎接了出来。 发现林道的身体发生了异样,幺九不禁心中更加酸楚了。 秦汉中第一时间跑去厨房,查看厨房情况。 “哇哦!九哥厉害啊!厨房改造之后更漂亮了。” “你给我死出来,”幺九咆哮着喊。 这黑大汉还想对厨房下手不成? 秦汉中被幺九这么一喊,吓的一嘚瑟,慌忙的退了出来。 “你?”幺九指着秦汉中鼻子,龇牙咧嘴的喊道: “以后厨房就是你的禁地,你已经被厨房封杀了。” “那厨房里的食物,也封杀我了吗?”秦汉中可怜巴巴问道。 “我给你盛出来,端桌上。”幺九瞟了一眼秦汉中,不耐烦的说道。 “哦!”秦汉中委屈得很呐!明明自己也是好意嘛!是厨房不结实而已。 腾飞伸了伸懒腰正准备洗澡,秦汉中招了招手,说: “大哥,你过来嘞!” “嗯?”腾飞心里一阵骂骂咧咧,这是逃不过去了是吧? “关于印符琼书的事情,是不是该亮亮底牌了?” 秦汉中不依不饶的坚持到底。 “啊!是啊!”既然逃不了就坚强面对,腾飞一溜烟缩到了沙发里。 秦汉中紧跟着坐好,林道随秦汉中一起准备就绪。 “这是咋了?”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大问号的在腾飞旁边坐下。 “咳咳,”腾飞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其实吧!你们也不必太在意,爷也没有想把你们怎么样不是?” “我们只想知道真相,不难吧?”秦汉中翘起二郎腿,他等答案等的太久了,心急如焚。 “不难,现在就讲讲,”腾飞陪着笑脸。 “印符琼书是超越现实的一种奇异世界,能量核心跟现实术法没有任何联系,正常的修行者根本接触不到,爷也是稀里糊涂的拥有的。你们也看到了,那个死而复生的能力,根本不是现实能够解读的。” 秦汉中点点头道:“我和林道很欣赏印符,我们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印符琼书只有一个主人,是不是?我们都是被你输入符文才拥有了这份能力,事实上,我们是你收取的奴役,是不是?我们的命其实就掌握在你手中,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剥夺……” 秦汉中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自己不敢说下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腾飞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回答最合适,能让他们心平气和的接受。 “老秦,其实,爷没想那么多,爷当时只想救人不是?你们若是不愿意……” 不愿意只有死…… 这该怎么说出口? 林道接口说道:“大哥,我和秦哥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想着,无论什么情况,大哥都应该跟我们说清楚,而不是隐瞒。我们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我们什么情况都可以接受的,只是不能接受被隐瞒,被欺骗。” “欺骗?”这误会大了,腾飞忙解释,“老秦,林道,你们是信不了爷吗?” 秦汉中和林道各自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老秦,林道,”腾飞此时很是无奈,“爷该说就说了,今儿个就给你们讲清楚,如何抉择,你们定吧!” 旁边的幺九一脸懵,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谈话太严肃了。 腾飞继续说道:“印符琼书确实只有一个主人,但不能代表,被主人赐予印符能量的人就是奴役啊!就像老祖宗娶妻生子,一代传一代一样,你能说那些子嗣就是奴役吗?那些子嗣就不信奉老祖宗了吗?” 这比喻比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你们说,命拿捏在爷手里,可没有老祖宗哪有后代?难道后代不满老祖宗,还能脱离了老祖宗的血脉不成?” “爷只是在发展家族,不是拿捏命,如果当时爷没有救你们,难道你们还有命在吗?难道这不是重生吗?” 他日必还自由 秦汉中猛吸一口气,说道:“大哥,我和林道很欣赏印符能量,我们只想了解印符琼书的一些事情,并不是要与大哥决裂。” 他看向林道,发现林道也在看着他。 “大哥,无论印符带给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欣然接受。大哥需要兄弟,我们就是兄弟。大哥需要奴役,我们也绝不会有怨言。只要能灭了西汴门报了仇,我和林道的命,就是大哥的。” 说着,他们便起身与腾飞行了大礼。 “吓死爷了!”腾飞终于松了一口气,瘫软在沙发里。 “你们搞的,要跟爷结仇似的。” 林道轻笑道:“大哥是我们的恩人,若不是大哥不嫌弃收留我们,我们现在还在西汴门做最低贱的奴役,生死不明。” “也不能,报仇雪恨。”林道说着,眼中杀意四起。 “喂喂喂,”幺九忙躲到腾飞身后沙发背面,“你们别动怒啊!” 林道听闻,立马收了杀心,平静的坐下。 秦汉中盯着幺九瞅了一会儿,说道:“九哥也是一样吗?” “什么一样?”幺九没明白。 腾飞笑呵呵的说道:“幺九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和你们不同,他比爷更早接触印符琼书。” 比腾飞还更早接触?竟然连个符文都凝不出来?这是多大的废物啊? “你们别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幺九心里不服。 “没有没有,”秦汉中忙摆手示意,“我们是敬佩九哥的。” 幺九怎会不知,他们才接触印符,体内符文就如此丰盛,可他……他连保命都做不到。 当下,幺九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腾飞拱手说道:“爷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奴役谁,爷只是欣赏英雄,对于印符能量赐予谁,谁的命便掌握在自己手中,着实是无奈之举。爷之后会好好研究印符,他日必还各位自由之身。现在,请给爷一些时间可好?” 秦汉中和林道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大哥……”秦汉中刚开口便被腾飞打断。 “老秦,爷知道你们的顾虑。其实之前爷隐瞒也是有苦衷的,怕你们接受不了,现在看来,是爷多虑了。” 林道忙回道:“大哥,是我们考虑不周……” 腾飞摆手阻止林道说下去,“作为大哥,理应考虑周全,还是说开了好,毕竟决定权在于你们。” “大哥,我错了,”秦汉中忙起身,“我不该怀疑大哥,我自行罚跪。” 说着就要去墙角跪着。 “别别别,”腾飞忙阻拦,“爷看出来了,你们是真心的要跟着爷混的,不然也不会急于问清楚。若是对爷有二心,早就设个局让爷跳进去了。” 幺九站在沙发后面打圆场,“你们啊!跟着大哥就是最对的选择了,时间久了你们就知道了,大哥对我们到底有多真心。”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秦汉中和林道忙回应着。 这事情搞的,糗大了。 他们俩感觉无地自容,没脸再见腾飞了。 本以为腾飞会编一堆理由搪塞自己,没想到,人家直接摊牌,连后路都给他们铺好了。 秦汉中低着头说:“大哥,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向大哥道歉。” 林道紧接着点点头。 腾飞和善的看着他们说:“今天的事情做得很好,开门见山不留后路,说开了就是最好了,以后爷也不用搜肠刮肚的找理由了。你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是爷的什么玩意奴役,爷不需要。爷要你们做兄弟,就像一棵树,分出的枝干一样,表面是分枝,其实是一个整体,是互相合作生存下去的重要之人。” “我们明白。”秦汉中和林道应声道。 “今天谈话这么严肃吗?”幺九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幺九,”腾飞转头看着幺九说道: “你还认为自己没用吗?” “呃……”幺九没想到腾飞会突然问自己,一时语塞。 “大哥,小的什么都不会。” “呵!”腾飞站起身,转面身向幺九,双手搭在幺九肩上,说: “爷不相信,印符琼书选的人,会是废物。” “这……”幺九心中豁然开朗,虽然他没有学会凝聚符文,但他切切实实身体内有符文能量。 他只是还没有开发而已。 “大哥,你咋那么多心眼呢!”幺九强忍着快蹦起来的兴奋,假装自己是不好意思。 腾飞看着幺九头顶渐黑的毛发,说道:“不急,快了。” “讨厌!”幺九捂着嘴,一脸褶子堆在了一起。 “气氛太紧张了,”腾飞伸了个懒腰,说:“不如做点饭吃吃,快乐一下吧!” “好好,我去做。”幺九举手请命。 “我帮忙……”秦汉中刚跃跃欲试,就看到了幺九黑着的老脸。 “九哥,再给小弟一次机会嘛!” 秦汉中小心翼翼的请示着。 “滚!”幺九底气十足的拒绝。 秦汉中还不死心,毕竟进厨房实在太好玩了, “九哥,我拜你为师,教教我嘛!” “封杀!”幺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直接将秦汉中关在门外。 “九哥……”秦汉中伤心欲绝啊! 腾飞看不下去了,他对秦汉中说:“老秦,别急嘛!等我们换了大房子,专门给你留一间厨房,让你玩个够。” “真的?”秦汉中两眼冒光,“我要结实一点的。” “没问题,”腾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也要帮忙,”林道喊道,秦哥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一人一间,”腾飞乐呵呵的承诺道,他心里现在苦逼极了,他买不起大房子啊! 秦汉中喜滋滋的说道:“大哥,你要赏脸吃下去哦!” “我?”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想想黑成碳的土豆泥…… 这也太残忍了吧! “你们,手艺到达幺九的程度,再请爷品尝吧!” “我一定会超过的。”秦汉中给自己打气。 林道在一旁附和,“不就是炒几根青菜吗?熬人肉汤也不在话下。” “熬人肉汤你们自己喝吧!”腾飞忙躲得远远的,这俩神经病,一会儿别把自己给炖了。 “大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食材?”秦汉中喊道。 “不是人肉汤就行。”腾飞一个箭步冲进了自己卧室,“哐”的一声摔上了门。 这么笨的哦 腾飞开始正式教授他们符文的运用,每一个人都学的有模有样。 虽然符文的掌控技巧不太好把握,也没有必要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吧? 最幸运的是幺九,压根调动不了符文,目前最安全的就他自己了。 其他三人是叫苦连连痛苦不堪。 当自己调动的符文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伤痕累累的,又自动愈合,再继续伤着的时候,他们有一种被虐的亲身感受,真真的怀疑符文是在整蛊他们。 “爷不行了,”腾飞趴在地上爬着,一道符文又钻进了他的后背中,“啊——要死了。” “我觉得,我是在虐待我自己,活着太难了。”接着爬过来的是秦汉中。 “怎么感觉是在自焚呢?怕自己活的太好了吗?”林道压根就爬不动了。 蹲在角落里的幺九,瑟瑟发抖。他开始怀疑要不要继续启动符文了。 腾飞喘了口气,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之前我们运用的,都是简单的符文,自然好掌控,现在接触复杂的,我们绝不能怕了。” “终于感受到了千刀万剐,比骷髅蛊还痛苦三分,大哥你确定咱们学的是对的吗?”秦汉中想想都后怕。 林道长吸一口气,拉着嗓子喊:“我投降了。” “你投个屁降,”腾飞嘲笑道:“老匹夫活活把你打死那会儿,你都没有投降,现在咋还投降了?” 林道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打我,我认了,他拿盐腌制我伤口,我那是疼死的。” “可怜的娃!”幺九想想都浑身抽搐,那疼,不敢想象。 “明明是血流尽了干死的。”秦汉中补充道。 “血流尽了?”幺九小声嘀咕着,他们仨这是玩命神啊! “幺九你过来,”腾飞吼了一嗓子。 吓得幺九一哆嗦,“大,大哥,何事啊?” “爷教你的符文运转,学的怎么样了?” “啊?” “啊什么啊?” “啊!” “活腻了是吧?” “大哥饶命啊!”幺九把脑袋缩在脖子里,看着腾飞的大脚板已经飞踢而来。 “怎么这么笨的哦!”腾飞咬牙切齿的把幺九踩在脚下。 此时的幺九,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到他们的模样,哪里还敢学啊! “大哥,饶命啊!”幺九声嘶力竭的喊着。 好在房子隔音效果做的太到位了,否则,早被投诉了。 若不是房子防护措施做的太好了,整栋楼早就坍塌了,哪里还有住所? 秦汉中看着幺九痛苦的样子,准备给幺九解围, “大哥,我觉得上一步应该先在脑海中划出一个轮廓,然后再凝聚符文,这样符文会根据轮廓形成一个构造,使得武器成型。” “你试试,”腾飞仍踩着幺九不放脚。 解围失败。 又给自己找了个难题。 秦汉中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照着自己所说去做。 果然,一声巨响,秦汉中安然倒地。 “爷又不是没试过,哼!”腾飞嘲弄的说道。 “大哥,你好狠!”秦汉中给腾飞竖了一个大拇指,仰面倒去。 林道见了,忙把头低下来,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大哥,你自己搞成这样,不能拿小的撒气啊!”幺九趴在地上委屈巴巴。 “啊?说的对,爷应该抽你的皮。” “跟我什么关系嘛!” “活该你,自认倒霉吧!” “啊——救命啊!” 终于把幺九揍了一顿,这下所有人都感受到痛苦了,心里终于平衡了。 “我要报警……” 幺九无力的叫着,嗓子眼像塞了东西似的,堵得一抽一抽的。 “报警?互殴吗?”腾飞不屑的说道。 “家暴……”幺九拿起手机。 “家暴?”腾飞愣了一下,这借口好。 “喂!外卖吗?”幺九握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要四份,多加辣,对,辣死我哥。” “吃那么多辣,小心长痔疮。” 腾飞咬牙切齿的说,真没良心,还想辣死爷。 “报复你……”幺九收起手机,摸着疼痛的屁股,扶着墙慢悠悠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房间。 “果然皮厚,要不再教训一顿?”腾飞不服气的看着幺九关上房门。 “大哥,再教训连外卖也吃不上了。”林道急忙阻止。 秦汉中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幺九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站在腾飞这边,为腾飞考虑,哪怕被揍得不能走路,也毫无怨言。 像极了林道跟随秦汉中。 外卖到了,果然辣得令人发指。 “报复心还挺强。”腾飞哀怨道,得罪幺九自己得受罪啊! “幺九,爷辣坏了!舌头疼,嗓子疼,肚子疼。” 幺九压根不带理他的。 完蛋,果然老头儿就是倔。 秦汉中苦笑道:“九哥能报复大哥的,只有食物了。” 林道不敢多言,他也辣得快要窒息了。 “等会调动不出来符文,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腾飞愤恨的喝了一口汤,辣得直伸舌头。 房间内的幺九,破口大骂:“晚上你就别吃了。” “晚上爷把你啃了。”还怕你不成? 饭毕,腾飞敲响了幺九的房门, “九,开门啊!爷错了,不该无缘无故揍你的,爷给你道歉行吗?” “滚!”门内传来幺九的怒吼声。 “九,”腾飞顿时带着哭腔说道: “爷知道你是无辜的,是爷对不起你,你要是不原谅爷,爷就……就……” “就去死吧!” “那爷就从窗户跳下去了,这可是十六楼,摔下去肯定都扁了。” “我看着你跳,”幺九打开房门,把腾飞推到了窗边。 小样,不知道自己死不了吗? “跳吧!”幺九把窗户打开,指着外面说道。 旁边的秦汉中和林道都傻眼了,这操作,是不是有点太智障了? 幼稚的游戏,连女孩子都骗不了吧? 他们还玩的不亦乐乎? 见幺九如此强硬,腾飞的心都碎了。 一把抓住幺九脖子提过来,“今天不把符文调动出来,爷就把你推下去,反正也死不了。” “啊?”幺九抓住脖子上腾飞的手,一脸惊恐,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小的错了,饶命啊!” “赶紧给爷练,”腾飞将幺九推到墙角,一把甩到地上。 “大哥,你别打小的,小的现在就练,现在就练。” 幺九眼泪都挤出来了。 秦汉中和林道像被定住一般,这小子喜怒无常的,戏还这么足吗? 看爷能卖一千七百万不 幺九从外面奔来,兴高采烈的对客厅喝饮料的腾飞激情的说道: “大哥,我朋友给我们物色了一处别墅,只要一千七百万。” “一千七百……万?”最后一个字,腾飞嗓子眼的音都颤抖起来了, “你看爷能卖一千七百万不?” “大大哥,您是无价之宝。” “什么房子比杀爷一刀还残忍?” “小别墅,听说是一个大老板买给小三住的,后来小三无缘无故失踪了,就准备卖掉了。” “一千七百万呢!” 心疼啊!头也疼。 “别人都说小三被原配打死了,所以成了凶宅,不然,一千七百万也买不到啊!” “容爷缓缓。” “哦!您先缓缓,确实有点太刺激了。” “没事,爷看看还有什么能出售的,先垫垫。” “咱们一穷二白的,还有什么能出售啊?” “还有两个杀手,实在不行,把他们卖了。” “啊?大哥真不地道啊!” “爷也这么觉得。” 幺九缩着脑袋退了出去,这会儿小心自己被当出气筒。 下了楼,花园里,惊现精彩一幕。 秦汉中竟然被一个美少妇骚扰。 美艳的少妇追着秦汉中,搔首弄姿频频放光,时不时的露出经典大白腿。 秦汉中像看猴戏一样欣赏着,时不时的还点评一二。 搞得美少妇还以为对方上钩了呢! 幺九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美丽的外貌就是好啊!他幺九何时能有此荣幸? 心里越想越气,于是快步走到他们跟前,一把搭在了秦汉中肩上。 “老秦,这是你朋友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美少妇本来心里正美的很呐!突然冒出来一个糟老头子,心里像看到了屎一样恶心。忙用手挥了挥跟前的空气,皱着鼻子往后躲了躲。 “九哥,喜欢这样的货色?”秦汉中当着美少妇的面这么跟幺九说。 美少妇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你,你怎么说话呢?” 秦汉中看都没看美少妇一眼,反而对幺九打打闹闹起来。 “哥喜欢清纯的,清纯的哈!老脸上涂得比墙上灰还厚,都不知道底子是什么了。” 幺九解释道。 “你们怎么说话呢?”美少妇气急败坏的喊。 刚刚还一脸嘚瑟的美少妇,现在满脸阴霾,要不是粉涂的太厚,恐怕早已经五颜六色了。 秦汉中见了立马把幺九推到一边,“一边去,别妨碍我当小三。” “当小三?”幺九都傻眼了,“就你这肤色,只能当个小黑脸。” 美少妇这时才面带微笑,往秦汉中那边靠了靠,“老娘是续弦,不是找小三。” 幺九撇着嘴,把秦汉中拉到一边,指着美少妇吼:“你丫的寡妇还想害我兄弟?” 美少妇真是被幺九气死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这个糟老头子死远点,多管什么闲事?” 幺九被骂的头顶冒火,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兄弟,彩礼一千七百万,入赘都可以。” “什么玩意?”美少妇惊得往后跳了一步,“一千七百万?你当你是古董呢?” 幺九忙对秦汉中,说:“你看,她根本不爱你。” “老娘不缺男人,哼!”美少妇撂下一句话,扭着包包臀气势汹汹而去。 “哎!你……可以再商量商量嘛!”幺九无奈的看着美少妇的背影。 “九哥,你把人吓跑了。”秦汉中看似还意犹未尽。 “回家,大哥和你商量怎么把你和林道卖了。” 幺九示意秦汉中跟着自己走,忽又想起,“林道呢?” “我在这,”林道从另一面走来,“那边有个漂亮妹子加我好友,要和我处朋友。” “你们……”幺九气得流鼻血,“你们活该被卖。” “卖我们做什么?”林道不明白的问道。 “大哥要卖的,问大哥去。”幺九双手背后,蹒跚的走着,像极了七老八十的颓废老汉。 推开门的那一刻,三个人都惊呆了,腾飞已经把家里的家具全贴了标签,上面写着各种数字,但都不大。 “大哥,你这是要干嘛?”幺九问道。 腾飞一边按着手机,一边掰着手指,头都没抬, “爷看看家里东西加起来,对比一千七百万还有多少距离?” “这是卖我们的理由吗?”林道诧异的问道。 腾飞抬头瞅了一眼林道,无奈的摇摇头,“你也不值钱啊!” 林道听闻,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躲在幺九身后。 这话太伤人心了,多多少少自己也一百多岁了……确实太老了哈! 秦汉中吃醋的说道:“大哥,您也太宠九哥了。” “自己兄弟就得宠着,”腾飞漫不经心的说道。 幺九忙推脱责任,“大哥,小的只是跟您商量,没一定要啊!” 毕竟那是一千七百万啊!想想心都滴血,不,是停止跳动。 “大哥,我和秦哥可以去找工作呀!”林道伸着脑袋说道。 腾飞头都没抬,“你们连身份证都没有,到哪里去找工作呀?谁敢要你们?还以为你们是在逃犯,到时候再把你们抓起来,还得爷花钱赎你们。” “谁能抓到我们?”林道喃喃道,不过找不到工作是肯定的。 “要不,干老本行?”秦汉中试探着说道。 “老本行?”腾飞疑惑的看着秦汉中,“还想去杀人吗?” “不不不,”秦汉中忙摆手,“打家劫舍,我们在行。” 腾飞不满的说:“你以为几百年前呢?劫富济贫。” “大哥,别动怒啊!”秦汉中急得舌头都要打结了, “我们可以去劫那些贩卖妖族的畜生,还有西汴门出来买妖的败类,只要我们稍加打扮,他们都认不出我们的。” 学会骂人就是爽,张口就来。 “他们带现金多?还是乖乖的转账?还是给你一张卡,然后再冻结?” “大哥,钱都是小事。在他们的区域,有一个黑市,专门兑换所得之物,可以是现金,也可以是转账银行卡之类的,还可以兑换武器,以及一些灵丹妙药,和各种对修法有用的东西。” “你一个奴役知道那么多?” “那是有一次,一个主子在黑市吃了亏,回来拿我出气,自己说冒了嘴。” “秦哥,这事你都没跟我说过。”林道像听到什么契机一样,脑子里飞速旋转。 “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说出来,我跟你都吃不了兜着走。”秦汉中白了林道一眼,他难道不知道不能瞎议论吗? 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被骷髅蛊生生撕碎,可不是闹着玩的。 穷的挖野菜 秦汉中的提议虽然腾飞不太认可,但他除了在楼下小花园勾搭少妇,真的是一无是处。 就当是历练了,腾飞允许秦汉中和林道出去打家劫舍。万恶的交易现场,要倒霉了哦! 腾飞和幺九驱车来到所谓的别墅。 这里离市区远得很,空荡荡的就这么一栋小洋楼,俗称别墅,别墅? 看起来挺古老的,不过里面是新装修的。 在这里养小三,咋没把小三吓死呢?荒郊野岭的。 外面看起来挺古朴的一栋房子,里面却挺宽敞,装修也是近现代的,看起来温馨有韵味。 就是价格有点高。 腾飞和幺九转了一圈,心里面挺满意的,毕竟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不用碰鼻子碰脸的大眼瞪小眼。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男人,手里提着工作包,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他推门而入便对上了楼上腾飞俯瞰下来的目光。 “腾先生,是吧?”眼镜男打招呼道。 “你认识爷?”腾飞忽然警惕起来,毕竟眼前的男人很陌生,却对自己熟知。 “啊!是这样的,幺九先生告知本人,真正的买家是腾先生,要本人亲自与腾先生议事。” “哦?” 这时幺九从一间房内出来,看到楼下的眼镜男很是不高兴, “你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 眼镜男被堵得心里一阵疙瘩,“别墅门口有监控,我看到有车,就赶过来了。” “这是急着出售啊?”腾飞轻蔑的说道。 “这……”眼镜男一时语塞。 腾飞和幺九就这么站在楼上靠在过道扶手边上,等待眼镜男的回答。 眼镜男见事情没有转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我老板公司遇到点事情,急需用钱,所以……” “听说这是凶宅?”腾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不是,”眼镜男仰着头,颈椎病的他脖子开始发疼, “都是外面胡言乱语,老板的情人带着巨资和小白脸跑了,这才让老板的资金方面有些周转不开。腾先生,不瞒您说,老板的老婆才是真正的当家人,现在老板要是把公司搞黄了,那是真吃不了兜着走啊!” 腾飞拈了拈嘴唇,说:“爷可以帮你们找到小情人的去向,但是,别墅价格,要压到一千万。” 还算有良心,没有要白送。 幺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句话省了七百万? 楼下的眼镜男差点摔倒,这是要剥他老命吗? 腾飞一巴掌呼在幺九脸上,“别给爷丢人。” 幺九吃痛的躲到一边,看着腾飞表演。 混黑社会这么久,自然知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死活关他什么事? 小三和小白脸,罪有应得而已。 “腾先生,我这怎么跟老板交代啊……”眼镜男很是难为。 “回去跟老板说了就是,”腾飞拍了拍手,双手插兜, “问老板要了小情人的照片给爷,捉到了小情人,我们交易成功,捉不到,按原价。若是你老板敢耍爷,爷就将这里夷为平地,顺便,把他的狗头挂在公司门口,晒着。” 赤裸裸的威胁。 眼镜男压根没敢向前一步,擦着冷汗退出了大门,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幺九崇拜的看着腾飞,此时的大哥像神一般的存在。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做?” 腾飞瞅了一眼幺九,说:“把我们的房子挂在网上售卖。” “好嘞!”幺九喜滋滋的答应着,看这所别墅,是越看越顺眼。 回到住处,幺九果然收到眼镜男发来的小三的照片,是个漂亮到妖媚的女子。 幺九把手机递给了腾飞,腾飞看了一眼,打出一道符文,说: “让他老板带人跟我们去捉奸。” “好嘞!” 幺九打了个电话,和腾飞刚下楼,楼下已经停了十辆豪车。 “这阵势怪吓人的。”腾飞和幺九被邀请坐进了车。 豪车的速度就是快,半夜时分,鼾声如雷的腾飞和幺九被喊醒,让他们指认是不是这所宾馆? 腾飞看了一眼飘在半空的符文,说:“是的,四零四房间,去找人吧!” 转头对幺九说:“我们再睡会。” 幺九打了一个ok的手势,仰头便睡。 能带路就不错了,还想让他们去捉奸吗? 不如睡觉。 十辆豪车下来五十多人,凶神恶煞的往宾馆而去。 楼上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求饶声。 按道理,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是很好的,怎么会如此混乱? 难不成,他们压根没有给自己留颜面,直接在楼道里就安排上了? 确实哈!如果不是家务事,肯定会有人报警的。 闹成这样,捉奸的,大家伙儿只会看热闹,哪里还有心思报警啊! 等他们回过神来,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事,能在酒桌上吹牛中,占一席之地一整年。 想想都刺激啊! 更是姐妹之间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重要谈论资源。 不大会儿功夫,一群人押着一男一女从宾馆出来,装进了豪车。 车队缓缓行驶,谁也没有打扰腾飞和幺九睡觉。 就这样,一千万,拿下小别墅。 腾飞和幺九乐呵呵的欣赏着每一个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 还好,旧房的家具都搬过来了,暂时可以住一段时间。 摸摸裤兜,一无所有。 幺九黑着脸,“大哥,咱们把所有钱都给那个老板了,连吃饭钱都没有了。” “就这还欠人家一半房款呢!”腾飞坐在沙发上,抠了抠自己的脚趾,闻了闻,臭啊! 若不是看腾飞这么轻易就找到那对情人,老板也不愿意接受欠款啊! 要不是看腾飞那么轻易就找到那对情人,老板也不敢说话不算数啊! “那早点去摆摊吧!挣点钱买点吃的。”幺九摸了摸瘪瘪的肚皮。 “实在不行挖点野菜吧!”腾飞心疼的看着幺九,这里荒山野岭的,草木比较多。 “秋天了,哥,野菜都硌牙了,还抽丝。” “对啊!秋天了,野果应该有了吧?” “野果没有,那边有人种了一片水果树……”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打家劫舍 自从青台观灭亡之后,交易场所换了又换,害得秦汉中和林道找了许久,才在一片密林中找到他们的窝藏地点。 秦汉中和林道躲在一片土坡上的矮树丛后面,从上往下俯瞰一切场景。 只见两个打扮普通的男人,抬着一个被锁链锁住的妖媚女子,缓缓往这边走来。 “秦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林道早就跃跃欲试。 “不急,等人多了,好东西也多。”秦汉中拿眼望向另一边,这些人真磨磨唧唧的,害他们心里压不住的狂喜无处发泄。 开始打扮自己,只见秦汉中拿出一套灰色兔子布偶套装穿上,林道则拿出一套青蛙套装穿上。 二人……确实是易容界的高手。 不多会儿,迎面来了一个人,手中拖着一个铁笼,这就是狱魔笼,秦汉中和幺九相当熟悉。 那个人走到另两个人的面前,查看了一下他们手中的女子,异常满意,将银行卡递给了对方,便将女子装进了笼中。 “秦哥,再不动手,他们就跑路了。”穿着青蛙套装的林道焦急的小声说道。 转头一瞧,发现秦汉中手里撕扯着兔子头套的绳索,眼看快要将自己勒死。 “秦哥,”林道忙脱下青蛙套装,去帮忙解开。 终于松了一口气,秦汉中猛喘几口气,喊:“行动。” 林道还没来得及穿好青蛙套装,秦汉中已经跳了下去。 “人呢?”兔子套装秦汉中发现林道没跟下来。 “何人?”那三个刚想离开的交易之人,立马警惕起来。却见来人是个卡通人物。 这时,青蛙套装林道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拖狱魔笼之人的身上,直接给他压身下去了。 “谁谁谁?什么人?”身下之人没命的喊着。 “没看到,我们是妖吗?”秦汉中拉起林道。 “妖?”那三个人傻了眼。 是自己不够凶悍,还是遇到俩傻子了?套个套装就是妖了? 林道揉了揉自己的青蛙肚子,说:“在下青蛙妖,小青青。” 秦汉中报道:“在下兔子精,小灰灰。” 其中一个人冷哼道:“哼!是人是妖,我们还是分得清的,尔等若是多管闲事,别怪我等不会心慈手软。” 兔子秦汉中手中长剑闪现,冷冷说道:“打劫。” “打劫?”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劫什么?”第三人问道。 “什么都劫。”青蛙林道回道。 “劫色吗?那边有只妖,美得不得了。”他们指着狱魔笼中的美人儿。 “都要,”兔子秦汉中说道:“和你们。” “哈哈哈哈哈,”他们狂笑不止,敢抢西汴门交易的,实属少数啊! 废话太多,浪费时间,兔子秦汉中抽剑而上。 林道紧跟其后。 那三人以为遇到的就是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喽啰,举着武器便上前厮杀。 不是每个西汴门的人都像常景威那样是个绝世高手。 也不是每个能捉妖的,都能对付每一个修法者。 这不,三招没过,一个个都败下阵来,哭爹喊娘的求饶命。 “打劫,”秦汉中不耐烦的对着跪在地上磕头的三个人喊着。 他们立马乖乖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什么玉葫芦,八卦镜,降魔剑,布口袋,整了一堆。 “脱,”秦汉中怒吼一声。 三个人面面相觑,哭天抹泪的喊: “大爷啊!您老还好这一口呢?” “大爷不好这口,”秦汉中甚是无语,怎么现代的人都会想歪呢? 不大会儿,三个人脱了个精光。 “趴下,把腚撅起来。”秦汉中命令道。 这时,连林道都看不下去了,扛着青蛙头看着秦汉中,说: “哥,你看他们大腚做什么?那玩意不恶心吗?” 秦汉中扶了扶兔子头说:“老弟,拿把刀,给他们大腚上刻几个字,只要同道中人看到,定会把他们千刀万剐。” “好,刻什么?”林道拿着小刀准备就绪。 那三个人跪在地上撅着腚,吓色瑟瑟发抖,以后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屁股了,要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秦汉中想了一会儿说:“就刻上西亡两个字吧!哥怕他们大腚太臭,熏着你。” “好嘞!”林道捂着鼻子在他们光滑的屁股蛋上划着血淋淋的大字。 那个哀嚎声是此起彼伏啊!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一下。 秦汉中趁机将搜罗来的家伙式,一一除去上面与原主人的联系,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手亮到他们面前,说: “给大爷把存款打过来。” 他们哪敢不照做? “银行卡绑定手机嘞再给大爷扫过来。” 三人含泪照做,为了命,钱算什么? 收获满满啊! “滚!”秦汉中怒吼一声。 三个人抓起衣服光着腚,一溜烟跑了。 “好玩!”秦汉中和林道满意的双击掌,心里头乐开了花。 林道看着三人逃跑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哥,为啥放他们走了?他们不该千刀万剐万劫不复吗?” 秦汉中笑着说道:“大腚上头刻着字呢!你还怕没人把他们千刀万剐?” 用符文加持刻的字,就算用再多的草药,也无法完全清除疤痕,总会留下两个红扑扑的字印的。 “原来如此,”林道恍然大悟,原来是借刀杀人啊! 他们兴高采烈的刚要走,却看到了狱魔笼中奄奄一息的妖媚女子。 “还有个人……妖。”秦汉中顶着兔子头,缓缓说道。 “放了吧!”林道的青蛙头凑到了狱魔笼跟前。 “黑市妖类也值钱的。”秦汉中欲打开狱魔笼。 笼中女子听闻睁开眼,吓得花容失色,却没敢说话。 “卖妖?大哥会不会扒我们的皮?”林道小声提醒。 “大哥不是缺钱吗?”秦汉中挠了挠兔子头。 “没说打妖的主意啊!”林道再次提醒。 笼中女子慌忙说道:“二位神仙饶命啊!小女子愿意赠予神仙更好的东西作为补偿。” “更好的?”秦汉中点了点兔子头,“拿来吧!” 女子流着泪说:“请神仙先放小女子出来,在这笼中,小女子动弹不得。” 林道见秦汉中同意,立马打碎了狱魔笼,放出了女子。 女子也很信守承诺,将一颗火红的珠子赠予了秦汉中。 “这是本家修炼的灵丹,对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筑基期的人大有帮助,在黑市是抢手货。” “大爷信你。”秦汉中看得出,女子对于自己的命还是很珍惜的。 “你可以走了,”林道摆着青蛙头说道。 女子千恩万谢的,化作一阵风潇洒奔去。 收获满满啊! 林道凑到秦汉中跟前,两个大脑袋碰到了一块。 “哥,我们还要继续吗?太爽了。” 秦汉中说道:“以后再干吧!现在大哥需要我们回去。” “嗯!听哥的。” 回去?黑市玩去吧! 陷入追忆 与此同时,腾飞已经在他的新住处陷入了印符世界。 腾飞盘坐在床上,思绪已经在印符世界,与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小菲聊上了。 “欢迎主人回来,好久不见,小菲还以为你死了呢!” “爷倒是想死,可死得了吗?” “每个人都会死,都怕死,现在多好,死都死不了,不是非常好吗?” “一遍一遍的去感受死亡,复活,死亡,复活,死亡,你觉得这样非常好?” “起码死不了,你可以使劲折腾。” “这种痛苦给你,你愿意折腾吗?” “愿意。” “说大话了哈!明知道自己无法感受。” “谢谢主人夸奖。” “爷想揍你。” “主人这次回来,是不是想好了怎么创造印符世界了?” “爷想问问你,爷想制造爸妈,可以吗?” “可以,但是……” “真的可以?” “不要急嘛!听小菲慢慢讲。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带出印符世界,主人若离开,他们会立刻消失。” “你不是说印符世界制造的东西可以带出去的吗?” “那是防身武器。” “行,爷不带出去,爷只要制造出来就好。” “主人,别怪小菲没有警告你,你只有一次机会,以后再也制造不出来了。” “为何?” “心中的执念必须消除,否则,无法前行。” “真可恨。” “可恨的事情多着呢!又不差这一样。” “有时候爷就想,要是小菲是个人就好了。” “为嘛?” “这样爷就可以揍你了。” “就算小菲是个人,你也打不过小菲啊!还不是被虐的那一个?” “行吧!” 真残忍,处处受虐挨欺负。 “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一会饿了还得回去吃饭。” “爷知道了。” 真是气的牙痒痒。 按照小菲的述说,腾飞盘腿而坐,慢慢在心中构思父母的轮廓秉性,以及一些平常发生的事情。 在他的面前,渐渐显现出两个老人的身影,正是他的父母二老。 待腾飞在心中构思父母的谈吐表情性格爱好之后,两位老人也渐渐有了生机。 再赋予他们一些与腾飞生活中的常识,他们便真的活过来了。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小飞,”母亲喊道。 “小飞啊!”父亲喊道。 他们慈祥的笑着,呼唤着腾飞的名字。 听到呼唤的声音,腾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母真的活了? 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是误听,万一一睁眼,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小飞,”母亲再次唤道。 “小飞啊!”父亲又一次唤道。 小菲听不下去了,喊道:“主人你就别装了,还以为拍电视剧呢!睁开你的死鱼眼瞅瞅不行吗?看把两个假人急的。” “你闭嘴,”腾飞喊道,为啥只要小菲开口,总能让他火冒三丈? 然而腾飞还是被激怒了,索性睁开了双眼。 “爸妈?”果然是父母亲。 他突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脸颊宣泄而下。 “真可怜啊!又一个自己骗自己玩的。”小菲不屑的说道。 “你……最好给爷闭嘴。”腾飞气急败坏的喊着。 小菲太破坏气氛了,这个时候是多感动人心的时刻啊!她只会泼凉水,戳人心窝子。 “爸妈……”腾飞怯生生的喊道。 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的父母亲,可心里还依然惦记着他们是假的,感觉那么陌生。 “小飞,给妈看看,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熟悉的情节,那是腾飞安排的情节。 父亲拉了母亲一把,宠溺的说道:“小孩子玩闹很正常,那是咱家小飞活泼,还不快给孩子做饭去?” 又是腾飞安排的话语。 “急什么,我还在切菜呢!”母亲埋怨的瞪了父亲一眼。 “我不饿……”腾飞怯生生的小声说着,印符世界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然而,母亲一脸欣喜的在空气中乱折腾了一阵,有模有样的切菜洗锅烧火炒菜装盘,就像……就像真的有一样。 腾飞目瞪口呆的看着母亲在空气中有模有样的摸索着,不禁冷汗直冒。 “主人……” “你闭嘴!” “小菲想提醒你一句……” “滚!” “你个死鱼眼,想提醒你一下那么难吗?” “除了打击爷,什么都可以说。” “要不怎么说,人类就是贱皮。” “你找死是不是?” “主人,你可以给那个假……你妈,制造几个家伙样式,小菲看着她这样跟虚空玩,感觉演技太差了。” “不早说?” “死鱼眼是你不让我说的。” 小菲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别忘了爷才是你的主人。” “主人,呵!”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下,“咔嚓”一声巨响,瞬间将腾飞电的乌黑。 “你……” 最终腾飞还是采用了小菲的意见,观摩做样的制造了一些桌椅板凳,最后兴奋的神还原了老家屋宅的全貌。 又似回到了从前一般。 腾飞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假……新家的团聚气氛里。 就在母亲把饭菜端上桌,和父亲吃的香甜的时候,腾飞犯了难。 印符世界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小飞你吃啊!”母亲停下筷子催促腾飞。 父亲也微微皱起满是抬头纹的眉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饭才能长高。” “我……”腾飞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真是欲哭无泪,他早就饿了啊!可这些东西他不能吃啊! “哈哈哈哈!”小菲偷偷的大笑着。 腾飞忍着怒火一压再压,要是有机会换一个小菲就好了。 母亲往了腾飞碗面夹了菜,“小飞,吃个鸡腿,可香了,咱们家过年才能吃一回。” 父亲笑咪咪的看着腾飞,眼神里满是宠爱,“快吃快吃,你妈专门给你做的。” “我……”腾飞夹起鸡腿,他仰头看向上方, “小菲,爷咬一口不碍事吧?” “咬一万口都不碍事,只是……”小菲顿了顿说:“在你嘴里的感觉,是什么也没有。” “呵!”腾飞苦笑,就当最后感受一次父母的爱吧! 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们了。 腾飞将鸡腿放入口中,果然口中什么也没有。 他再也没有机会吃到母亲做的饭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心里酸的可以和柠檬相较劲。 父母见腾飞吃了鸡腿,便不停的给腾飞加菜。 腾飞将饭菜放入口中却什么也没有,他心中的颤抖越来越强烈,他需要的不是演戏,不是假的…… “啊——”腾飞一声狂吼,掀翻了桌子,满地的狼藉,一片昏暗。 永别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父母亲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腾飞没有设定这样的情节。 小菲也不敢多言,腾飞真的生气了,她还是要忌讳的。 片刻,腾飞稍稍回过神来。 他闷不做声的收了地上的狼藉。 父母亲这才和颜悦色的继续下一个环节。 “小飞啊!累了吧!妈给你洗洗澡睡觉吧!” 母亲亲切的说着。 “洗,洗澡?”腾飞感觉喉咙口被东西堵着,他设想了洗澡的环节,忘记自己那时才六岁,六岁…… “妈,我自己来。”腾飞推脱着。 “你能洗什么呀?多大的娃?”母亲说着就要解腾飞的衣服。 “我……我,救命啊!”腾飞蹦跳着逃离,哪知迎面差点撞上了父亲干瘪的身躯。 “小飞,别捣乱,你妈岁数大了,经不住折腾。” “我……”腾飞被在后面赶来的母亲提着衣领拽了回去。 “妈,今天能不洗吗?”腾飞委屈巴巴看着母亲,满眼的苦涩。 “跑浪了一天,身上臭死了,怎么能不洗澡?” 母亲说着,就去土灶上的大锅里舀水了。 虽然那些水到了腾飞的身上,也跟没有一样,可,洗澡是要脱光光的。 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十几岁小伙子了,不是六岁的小屁孩。 况且,小菲还在呢! “妈,我错了,不该设置六岁那年的事情的,咱能不能商量一下,重新设置?” “快点过来,别等妈打你屁股。”母亲假装生气的说道。 “您老还是打吧!”腾飞欲哭无泪。 这时,整个画面定住了。 小菲说道:“主人,你还是撤了这一部分吧!小菲也不想看到你光屁股的样子。” “小菲。”腾飞压了压怒火喊道。 “在的。”小菲答道。 “爷请你回避一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越界了。” “小菲若是能回避就好了,省得观摩你们一家子白痴演戏。” “爷是不是给你好脸了?” “打主人第一次进印符世界,就没给过小菲好脸色,小菲自然是有样学样,不给主人好脸色了。” “让你学,没让你超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天灵灵地灵灵,借爷一杯温水压压惊,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善哉善哉!芝麻开门。” 顶着被小菲嘲弄的风险,腾飞还是坚守了三天。与父母相处,让他重拾了幼年的快乐。 然而,三天的饥饿干渴,让他已经坚持不住。偌大的黑眼圈,干巴的脸皮,皱出皮的嘴唇,和那双还闪着幸福光芒的眼眸。 他看着父母爱他的一举一动,他便是满心欢喜。 可他头晕目眩的,站都站立不稳。 小菲无奈的说道:“主人,小菲建议你跟父母道个别,回去吧!一会儿晕倒了再回去,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爷知道,”腾飞苦涩的回道。 他还想再坚持坚持,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也剩最后一点时间了。 眼看腾飞因太久没有喝水,干的嗓子沙哑,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小菲真是急得无语。 “人类的情感真是个束缚啊!可以把一代英豪捆绑得心死如灰。” “那是因你不懂。”腾飞几近昏厥。 “小菲只知道,若想成就大业,必先去除各种阻碍,包括束缚。” “爷说了爷知道。”腾飞怒吼着。 小菲不再说话。 腾飞的眼前慢慢模糊,他只得眯着眼睛,看着父母一遍又一遍的在他们面前喊着,“小飞,小飞。” “才三天,爷就坚持不住了,也太没用了。” 小菲忍不住道:“那是因为你身体缺乏水分。等你不用进食不用饮水的时候再来印符世界,自然不会担忧这类事情。” “可爷现在真的要走了,却怎么也舍不得了。” “小菲建议主人看看身体那边的现实世界。” 腾飞的面前渐渐现出一片影像,是幺九端着鸡蛋面跪在腾飞身前,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声嘶力竭的喊: “大哥,你快醒醒啊!你不是说一天就回来吗?这都三天了,你再不回来就饿死了呀!” “他不知道,爷不会死吗?”腾飞苦涩的说道,声音嘶哑得像千年老干皮。 小菲说道:“真正关心你的人,只在乎你的感受,不会想到你能处理什么。” “我父母也是如此。”腾飞再次抬眼看向父母那边。 “可他们都不在了,你只想留在过去,留在假象里,都不愿意承担现实吗?” “爷会承担的。”腾飞很不服气,他明明在现实里,也很优秀的。 “哦?”小菲讥讽道,“看看你的兄弟,举着碗跪在你面前,求你醒来,你都无动于衷。却在两个假人面前,体现得自己多么完美,多会爱戴他人,你都忘记了,你该做什么?” “逝去的东西,终究是回不来了,爷只想再拥有一会而已,又犯了哪门子错?” “一会儿,还想再一会儿,不到最后无可奈何,是不会罢手的!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还是被逼的?” “爷不觉得错……” “那是因为你不敢,你在怕什么?” “爷永远都无法再见到父母亲了,爷不甘心。” “瞧瞧你粗吼的声音,瞧瞧你付出的代价,瞧瞧你无法割舍的东西,瞧瞧你被束缚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真可悲啊!” “你是个混蛋……” “小菲只是在提醒你,你面前的人,是假的,只是面貌像你的父母,其实他们只是一团气,一团随时可以破灭的气体,你究竟在守护什么?” “爷在守护什么?” “守护自我安慰,守护永远长不大,守护一个懦夫。” “爷留不住的东西,硬要留……” “留吧!留下你的终身遗憾吧!在你昏厥的那一刻,他们就会烟消云散,你究竟留下了什么?” “不……” “和他们告个别吧!你其实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何必自己骗自己?” “就当是爷骗自己又如何?爷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再见父母一面,爷便心满意足了。” “你满足了吗?情愿被假象拖累,都看不清现实。” “爷知道他们是假的,可假的又如何?”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当不了真。你只能被假象蒙蔽,只能被执念压得死死的,只能做个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爷愿意,爷受了。” “那就昏迷吧!带着遗憾,终生的遗憾,折磨自己一辈子。” “那又如何?” “之前你承认他们已经死去,可以安心的活着。现在,你还能安心的活着吗?” “为何不能?” “因为遗憾,因为你做不到了。” “那又如何?” “你将失去一切,你的兄弟,他们都会因为你的无能,而葬送生命。再看看,是你兄弟的命重要,还是两个不存在的人重要?” “怎么会?” “印符琼书丢弃的人,将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彻底消失?” “是的,包括小菲,和主人用符文改造的人。并且,你所熟知的人,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就像你从未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 “现实本就如此残酷,只有看不清现实的人,才会被假象蒙蔽。像你这样人间清醒的人,自己画个圈把自己困起来的,实属少见。” “困住自己?” “困住自己的是心,你情愿困住自己的心,也要逃避现实。” “逃避现实?” “现实有什么,你应该清楚。” “呵呵!爷……真的错了吗?” “没有,只是选择而已。” 腾飞看向父母,轻声问道道:“爸妈,小飞真的错了吗?” 而父母亲只是慈祥的抚摸着他的脸,说:“小飞最乖了。” 腾飞无奈的一笑,鼻子发酸,“假的就是假的,再真也是假的。” 他俯身在地,给父母亲磕了一个响头,“爸妈,永别了。” 去黑市躲躲吧 回归现实的腾飞,心情并不怎么好。 小菲的话并没有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波澜,只是自己终究留不住短暂的幸福。 也让他看开,该放的,应该放下了,再执着也是枉费的。 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停留的脚步,只会错失更多的风景。 次日一早,秦汉中和林道已回到原来的住处,被现在的房主人披头盖脸一顿爽骂,赶了出来。 “这坑爹的大哥,搬家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林道委屈的想掉泪,有这么做大哥的吗?自己偷摸跑了,把兄弟扔下了? 秦汉中举着手机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腾飞不紧不慢的声音, “哪个嫌命长的骚扰爷,是不是活腻歪啦?” 秦汉中一脸懵逼的盯着手机,“没错呀!是大哥号码呀!怎么说话冲成这样,就跟八辈子死了爹似的?” 自从跟了腾飞混,这语气也是越来越像了,是一个比一个有杀伤力呀! “你才死了爹,老秦你敢回来,爷打断你的腿。”腾飞顿时火冒三丈。 “大哥,原来你知道是我?”秦汉中提高了嗓音。 “化成灰爷也认得你。”腾飞大喊道。 林道在一旁喊:“大哥,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们新地址了?我们现在可是流浪在外啊!万一被坏人绑架了怎么办?你还得花钱去赎。” “爷什么都有,就是没钱,撕票吧!”腾飞冷冷的说道。 死活就是不给新地址啊! “怎么几天没见,大哥吃了枪坨子了?”秦汉中苦笑着。 “比吃枪坨子还严重呢!这简直就是吃了原子弹。”林道接着说道。 林道拿出手机拨打了幺九的电话号码。 “喂,九哥吗?我是林道啊!大哥把我们整丢了,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 幺九一边吃着烙煎饼一边接电话: “林道啊!你们回来,可千万不要惹大哥啊!那小子去了一趟印符世界,让里面那娘们耍了一遭,现在就跟那恶魔似的,连九哥我都流浪在外呢!我跟你说,你俩千万别惹那魔鬼,我怕牵连池鱼连累到我,你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呢?”林道问道。 “我?”幺九咽了一口煎饼回道,“我还不够他一脚踢的。” “我知道了,九哥。”林道挂了电话,一脸无辜的看着秦汉中, “大哥被别人耍,凭什么拿我们撒气啊?” 秦汉中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道说:“你傻呀?大哥就是不想拿我们撒气,才不让我们回去的。” “哦?”林道恍然大悟,“好像真是这样哦!” 夜半时分,三个流浪汉聚到了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一声不吭的盯着路面。 这时腾飞打来电话,凶神恶煞的对着幺九吼: “你死哪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想饿死爷吗?” 幺九颤颤巍巍的说:“不是给你点了外卖了吗?” “外卖?”腾飞的声音一下子提了八倍:“那小子开门看见爷撒丫子就跑,连外卖都带跑了。” “你把他怎么了?”幺九腾的站了起来。 “爷能把他怎么样?也就吓唬了他一下。”腾飞声音软了许多。 “行了行了,没报警就不错了。”幺九叹了一口气。 “报警了,”腾飞没好气的说道。 “报警了?”幺九差点晕倒,“警察没事吧?” “警察能有什么事?爷又不能打他们,犯法的。”腾飞吼道。 “那就好,”幺九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哥,你等等,我们马上就回去。” “快点,爷快饿死了!”隔着网线都能感受到腾飞的怒气。 “好嘞好嘞!”幺九撒丫子就跑,回去晚了可不得了啊! “等等我们啊!我们都不知道地址。”秦汉中和林道拿起背包追了上去。 新的住处果然宽敞许多,除了在荒郊野岭之外,这里竟然独处一栋房子。如果关了灯,远远望去,真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鬼屋啊! 打开大门,腾飞黑着脸瞪着他们仨。 “都滚进来吧!爷给你们都安排了房间,以后待在自己屋里,别出来嘚瑟,看着你们就烦。”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哭天抢地的救活他们的。 三个人畏畏缩缩的进了大门,偷偷环顾了四周,惊讶得下巴留在了后槽牙。 果然有钱人会享受啊!这么别致的一个小别墅,便宜他们四个大老爷们了。 “出去了那么久,有什么收获吗?”腾飞躺进沙发里。 “我们……”秦汉中倒了一堆东西在茶几上。 看得腾飞脑子“嗡嗡”疼,“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些东西是不值钱,但是我们抢了很多钱啊!” 林道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腾飞,“这里有好多呢!” “爷给你的那张?”腾飞头都没抬的问道。 “是的啊!”林道说道:“我和秦哥都没有身份证,肯定办不了银行卡的。” “爷看看里面有多少钱?”说着,拿着银行卡对着光亮处,仔细的观摩起来。 幺九都看不下去了,“大哥,你阴阳怪气的干啥嘞!林道和老秦又没有得罪你。还抬光望卡,里面数字用眼就能看到了吗?” 腾飞瞪着死鱼眼瞅着幺九,没好气的说道:“爷咋没收到消息,卡上进钱了呢?” 幺九顿时回瞅了一副死鱼眼,说:“您老好好想想,手机关机几天了?要不是想找小的,恐怕连电都懒得充吧?” “爷是越活越没劲了,连幺九都敢骂爷了。”说着说着准备要哭起来。 弄得秦汉中和林道手足无措,他们只看到腾飞凶猛的一面,这么娘们唧唧的,还是头一次见。 “大哥,要不,我们去黑市散散心吧!”秦汉中小声说道。 腾飞眯着死鱼眼抬高语调说道:“你当爷是什么大款吗?有那么多钱买东西?” “可以抢嘛!”林道补充道。 “抢?”这个字引起了腾飞的兴趣,想当年,他混黑社会那会,抢劫可是很刺激的一个高端项目。 林道说道:“刚回来之前,遇到一群人,他们在谈论西汴门已经开始彻查常景威的死因了,要不,我们去黑市躲躲呗!”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腾飞一口答应,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一二三四五……艾玛爷眼花了,数不清几个零了。” “太难了,差点就被冤枉了。”秦汉中喃喃的说道。 自己去外面拼死抢钱,回来还被质疑,想恼火又不太敢,真想一脚踢死那个喜怒无常的玩意。 热啊热啊 秦汉中最后拿出的,是女妖为了保命赠送与他的那颗火红的灵丹。 “这玩意好看啊!”腾飞接过来仔细观摩,越看越喜欢。 秦汉中撇了一眼幺九,说道:“大哥,这颗灵丹很适合九哥用啊!” “啥?”幺九顿时慌了,“我不要,妖怪的东西,能有什么好?” 秦汉中解释道:“妖族能盛极一时,延绵到现在,就算被各界打压,也没有灭族,肯定是有原因的,谁说妖界的东西就不好了?如果不好,西汴门还大批收购妖族?” “一群动物能制造出什么好玩意?我才不要用呢!”幺九嘟着嘴躲到一边。 腾飞见这边相持不下,打个圆场,“你小子连符文都调动不了,你还挑什么挑?” “我……”幺九自知理亏,低下头不再说话。 林道嘲笑道:“九哥,你连妖族的后代都敢吃,一颗珠子还把你吓着了?” “啥妖族的后代?那些都是人工饲养的好吧?早跟妖族脱离了八辈子关系了。”幺九不服气的吼,给自己壮壮胆,省得日后连肉都不敢吃。 腾飞招呼道:“老秦,林道,你们俩把他按住,爷喂给他吃。” “好嘞!”秦汉中和林道奸笑着伸手便捉幺九。 “你们,你们别乱来啊!”幺九惊慌失措的想逃跑。 他哪里逃得过秦汉中和林道的魔爪啊!还没迈开步,就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 “好东西当然要给兄弟分享了。”腾飞捏起幺九的腮,直接把灵丹投进了幺九张开的嘴,随手一合,幺九“咕咚”一声就咽下去了。 “好吃吗?”腾飞盯着被噎得翻白眼的幺九问道,“什么味的?” 秦汉中和林道一松手,幺九顺势就倒下了。 三个人看傻了眼,“有毒?” 这时,幺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苦!”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这得有多苦? 秦汉中撇撇嘴,说:“这女妖难道是用自己的胆汁炼的丹?” “不至于吧!那得挤多少胆汁啊?”腾飞诧异的看着秦汉中。 林道黑着脸说道:“你们别瞎说,灵丹也是需要草药的,能不苦吗?” 哎!这群人真是个傻子。 “热,”幺九突然开始脱衣服,叫唤着不停,“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但见他全身通红像被火烧一样。 眼看脱的只剩裤衩子,腾飞忙给他拉上,“这件留着,这件留着。” 哪知,幺九伸手一推,便将腾飞击飞出去。 “我去,好大的力气。” 腾飞和秦汉中以及林道,三个人都呆了。 这药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幺九已经将自己全身脱光,指甲深深的插入肉里,一划就是一道血口,没几下,全身便红灿灿满是鲜血。 “拉,拉浴室去。”腾飞急得说话都打颤。 秦汉中和林道迅速将幺九抬进了浴室,放入浴缸,打开水龙头往他身上喷水。 幺九还是不解热,几次想爬出来,被秦汉中一脚又踢进去。 腾飞跑进厨房拿出一袋盐,抓起一把就往幺九身上撒。 幺九感觉到痛感,稍稍冷静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腾飞索性将整袋盐倒入了浴缸,幺九就这样躺在血红的盐水里泡着伤口。 秦汉中和林道,可都是感受过被盐腌伤口的绝望的,他们深知那种痛苦有多残忍。 而看看幺九,人家一脸享受的在里面泡着,可舒服了。 服了。 眼看浴缸中的血水慢慢冒出热气来,他们仨又一次傻了眼,还带煮沸的? 赶紧的去冰箱找冰块。 似乎冰块也不好使,怎么办? 腾飞想了想,心中幻想北极的冰天雪地,手中符文迅速旋转,一掌推入沸腾的血水中,奇迹发生了…… 只见一道冰柱刹那间凝聚,直接将幺九冻在了冰柱中。 奈何幺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成了冰雕产品。 “那个,幺九,你再等等。”腾飞尴尬的咧着嘴,满头黑线。 还没等腾飞想到融化冰柱的方法,冰柱内的幺九,已经用自身的热量在内部将冰柱融化了。 “爽!”幺九伸着懒腰很满意的喊道。 “大哥,要不,再给九哥来点冰?”秦汉中指着幺九说道。 浴缸中的幺九,拿着碎冰块正吃得欢。 血红的冰块,就这样被幺九啃食着。 “呕!”腾飞干呕了一下,“什么玩意都吃这是?” 林道忙着夺掉幺九手中的血冰块,幺九忙着捡拾着血冰块,这两个人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幺九渐渐昏迷睡了过去,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你们俩,把这个赤身裸体的老汉抬到卧室去,爷来打扫浴室。” “我来吧!大哥。”林道忙说道。 “不用,自己兄弟,该照顾得照顾。”腾飞说着,已经拿起了拖把。 秦汉中和林道只得乖乖把幺九抬了出去。 而腾飞一个人在浴室,打扫着里面的一片狼藉。 秦汉中和林道帮幺九盖好被子,心里面五味杂陈。 之前他们因生死控制在腾飞手中,心里愤愤不平。从一个主子转到另一个主子手里的心思,始终挥之不去。 而他们,真的是从未受过一丝委屈。 哪怕腾飞心情不好使性子,也只是耍了耍小孩子似的脾气。 “秦哥,”林道欲言又止。 “林道,”秦汉中拍了拍林道的肩膀,表示他明白。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握紧对方的手,满眼的欣喜。 秦汉中和林道冲进浴室,擦血水的擦血水,洗浴缸的洗浴缸,三个人忙了好一会儿,才将浴室打扫干净,没有一丝血腥味。 正在他们三人高兴的时候,腾飞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本来就是喊幺九回来做饭的,结果…… 哎!还是自己亲自下厨吧! 秦汉中做饭他都不敢吃,本来很平常的蔬菜,都能活生生整出毒来。 “大哥,要不……”秦汉中跟在腾飞屁股后面小声说道。 话说了一半就被腾飞堵了回来:“离厨房远点。” “好的,”秦汉中应着,退了出来。 “秦哥,”林道拉秦汉中到一边说:“大哥最怕你下厨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秦进厨房。”秦汉中讪讪的说道。 林道无奈的摊摊手,其实他也怕啊! 去往黑市之路 被喂了灵丹搞得异常狼狈的幺九,此时躲在被窝里哭天抢地。 门外三个大老爷们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别人得了灵丹,不知道能高兴成什么样,半夜都得笑醒。 他都吃进去吸收了,还委屈上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了,留着去卖掉,还能卖好多钱。”腾飞悻悻的说道。 林道不解的问道:“九哥干嘛对妖界的东西这么反感呢?” 腾飞附耳说道:“你是不知道,现代的电视剧小说,都把妖族归类于鸡鸭鹅牛羊之类的,心理阴影呗!” “那不是还有狐蟒虎之类的吗?”秦汉中疑惑的说道。 “关键就是,它们都是动物啊!”腾飞甚是无奈。 “能活几百年的动物,有什么好被歧视的?”林道不服气。 腾飞给了林道一个大大的赞。 秦汉中摇摇头说道:“看来妖类的误区,已经被人类发扬光大了。” 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腾飞故意大声喊道:“有人不想去黑市玩,那我们三个人就自己去了。” “好好好,”秦汉中和林道附和道,在房子里发出各种准备出发的声音。 “你们去吧!你们去吧!”幺九嘟囔着嘴,他们这三个坑爹的东西,离远点比较好。 “没有九哥就没有乐趣了呀!”林道挠挠头。 欺负幺九也是一大乐事啊! “现在恐怕哄不好了。”秦汉中说道,毕竟他们哄了一个晚上了。 “还有爷整不了的人?”腾飞皱着眉头,之前的幺九,只要腾飞喝一声,幺九魂都吓飞了,哪敢使性子? 看来是自己太宠兄弟了,胆都宠肥了。 想到这里,腾飞抬起脚,猛的一踹,“哐”的一声,房门断成两截,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被窝里的幺九,顿时就傻眼了。翘起的脑袋,连皱纹都平坦了。 腾飞二话没说,当着秦汉中和林道的面,拖起被窝里的幺九,就往门外走。 幺九像条死狗一样,被拖拽着,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唯一明智的地方就是:“我是不是玩过火了?” 秦汉中和林道冷汗慢慢从头皮里面渗出来,这小子宠是真宠,虐也是真虐啊! 幺九就这样穿着内内,被腾飞抓住脖子,拖拽到别墅外面的汽车上,连鞋子都没有穿,整个过程没敢反抗一下,哪怕脖子快窒息了,也忍着。 秦汉中和林道哪敢怠慢,紧跟其后出了门。 “你们俩,上来坐坐,”腾飞说道,“路途那么远,一路上也好唠唠嗑。” “好嘞好嘞!”秦汉中和林道急忙钻进了后排车座,关好门,惊诧的发现,幺九的脸还是青色的。 刚才是不是再晚几秒,人就没了? 路上,幺九没敢再说一句话,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腾飞,看看腾飞的脸色。万一这个活阎王气还没消,他等会还得再挨削一次。 “老秦,”腾飞压根没兴趣理幺九,一边开车一边聊天。 “去黑市的路,你可打听好了?” 秦汉中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大哥,我和林道找了个经常去黑市买卖的人打听了一下,他给我们画了一张地图。” 腾飞一边开车一边拿过来瞧了一眼,“画的什么玩意,看不懂。” 林道解释道:“就是一个城市,其实我们自己导航也能找到,地图上画的是进入黑市的入口,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的隐蔽处。” “是挺隐蔽的,”腾飞苦笑道,“地下停车场,黑市岂不是在地下十八层?靠近地狱的地方了?” 林道回答:“地下停车场只是入口,黑市面积很大,是不是十八层不知道,靠近地狱却是真的。” “怎么说?”腾飞问道。 秦汉中接话说道:“进去容易出来难,若是在里面惹事,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爷还得小心点了。”腾飞想想自己就是个惹事精,到哪都没有闲着过,此去真是凶多吉少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怕个毛?大不了让符文把黑市铲平了。 每次这么理直气壮的喊,每次都被揍得死去活来。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好在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了,还有三个倒霉蛋做继承人了,想想都爽! 幺九倒是惊得一身冷汗,这么危险的地方,非得带着他吗?他连自保都做不到。 万一黑市里面的人看上自己了怎么办?大哥会不会为了钱把自己卖掉呢? 虽然这样想比较不怎么靠谱,但,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不是吗? 其他三人都没有去过那么神秘的地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兴奋啊! 夜幕降临之际,他们找到一处偏远的宾馆住下。 不是他们有多累,而是腾飞的二手小车有多惨。跑了一天了,轮子都快跑冒烟了。万一再跑一夜,恐怕引擎都要炸了。 若不是为了幺九,他们哪里需要开车嘛!一个个能飞能跑的。 人家幺九压根也没想来,总算知道他们有多自作多情了,都没有征得幺九同意,就把他人带来了。 “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幺九一进门便扑倒在大床上。 “赶紧去洗洗,”腾飞厌恶的叫着。 “我歇一会儿再洗。”幺九苦巴巴的说道。 腾飞左右上下观看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大哥,你看什么呢?”幺九有气无力的问。 “不是说,宾馆里面会有恶心的人装监控吗?爷看看有没?” “有也不拍你啊!你一个眼神能杀人,万一看你裸体视频的人思春了,还不得被你扒了八层皮。” “爷长的这么帅,想看的人多着了。” “是的是的,上次那个,还想把你做成人偶呢!” “都怪爷太惊为天人了。” 腾飞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每个房间只有两张床,要是有四张床,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聊天了。” 幺九一听立马苦起一张脸,“可拉倒吧!你们聊了一路了,就连你三岁时候穿什么裤衩子都聊完了。” “爷说了吗?”腾飞诧异的问道,他怎么没有印象了? “说了,”幺九给他回忆回忆,“你妈把你从阴沟里掏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淤泥裹满全身,最后被扒光了才救出来,那条黄裤衩子,是你妈新买给你的,当时你抱着裤衩子哭了两个多小时。还是隔壁二婶子看不下去了,又给你买了一条才罢休。” “那个,幺九,以后这事别再提了,就忘了吧!” “好啊!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绑票的幺九 对于秦汉中和林道而言,睡不睡觉没啥区别,他们半夜关了灯趴在窗户前看夜景,四只闪光的眸子在黑夜里灼灼生辉。 幺九洗了热水澡,睡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腾飞刚想入睡,便觉得身边一阵冷风拂过。 “鬼风?”腾飞下意识的叫出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自己和幺九身上有符文,怎么着也不可能招惹阴鬼之物啊! 睡吧!反正不关他的事。 可事,还偏偏就找他。 只见门锁被悄悄解开,门缝被偷偷推开,黑暗里探出一个黑黢黢的脑袋。 随即,门缝打开,挤进一个瘦不拉几的人影,探听了一下屋内的动静,便抬手向后挥了挥。 从后面,又蹑手蹑脚的挤进来一个稍微胖一点的人影。 两个人影蹑手蹑脚来到了腾飞和幺九的床边。 腾飞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两个人影的戏还是蛮足的,完全符合了偷偷摸摸这个词。 但见那两个人影将腾飞和幺九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他们便拿着一个麻袋套上了幺九的头。 幺九就这样在腾飞的注视下,被两个人影抬着离开了房间。 两个人影,悄咪咪的在夜幕的笼罩下,将幺九抬进了另一间房间。 关好了门。 腾飞神神秘秘的跟在他们身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面,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次赚大发了,这妖孽身上的灵力可以有千年了。” “这要是卖了,我们一辈子都不用再出来混了,不用再过那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等到下半夜把他抬到车上去,我们就出发。” “咱们去黑市吗?” “你傻呀?去黑市干嘛?当然是去西汴门。” “哦哦哦哦!西汴门好,西汴门出价高。” “快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出发。” “明白,现在就开始收拾。” 门外偷听的腾飞一脸懵,幺九什么时候是千年老妖了? 他不就是一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吗? 难道是?那颗灵丹? 有一千年了? 当时心态就炸了。 给幺九不糟蹋了吗? 就跟蛋糕喂了猪一样。 哎!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时,秦汉中和林道太过无聊,准备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夜景。 巧遇到腾飞一脸猥琐的贴在人家门上偷听,心下的好奇一下子被打开了,也扑上去把脑袋趴在门上仔细听着。 “你们俩听的挺起劲啊!”腾飞压低声音小声说着。 秦汉中和林道兴致正浓的点了点头。 腾飞见他们俩还那么起劲,便决定打击一下他们, “里面那个要被卖去西汴门的是幺九。” “啥?”秦汉中和林道还没回过神来,“九哥?” 腾飞点点头说:“嗯!在爷的眼皮子底下被偷走的。” 秦汉中和林道顿时瞪大了双眼,黑夜里都冒着层层杀气, “大哥,你就这样看着九哥被绑走?还跟着吃瓜?”林道小声说道,真是不可置信啊! “爷也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嘛!”腾飞解释道,语气里带着歉意。 “那现在破门而入吧!”秦汉中揉了揉手指,关节处“咔吧咔吧”作响。 “破门要赔钱的。”腾飞提醒道。 秦汉中歪着脑袋,“大哥太优柔寡断了,这小锁还不够小弟一掌劈的。” 林道此时清了清嗓子喊:“大哥,要夜服吗?”夹子音满级满分。 一旁的腾飞和秦汉中连浑身打颤都忘记了,目瞪口呆的瞅着林道妖艳的表演。 门内愣了一会,“多少钱?” 林道听闻有回应,更带劲了,夹死面前两个修行大佬, “奴家很便宜的,都是挣口饭吃。” 那柔美的声线,酥到了骨子里。 腾飞差点就给跪了。 秦汉中扒拉着林道的脸,没错,是自己兄弟,没换人。 什么时候变性了? 不料,门真的打开了,三个人挤开对方就闯进了房里。 “你们,你们是谁?” 灯“啪”的一下被打开,房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戴着大金链子抽着雪茄,一脸惊恐的看着如狼似虎的腾飞三人。 此时幺九已经被藏在床底,躺在麻袋里睡的正香。 “可以开始了,”林道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腾飞和秦汉中摩拳擦掌。 几声惨叫之后,那两个人的全部家当,都被他们三个收入囊中。 像往常一样,大腚上刻下“西亡”二字,扔出门外。 这下去黑市摆摊,总有几件拿得出手的物件了。 次日一早,幺九挺了挺浑身酸软的骨头,模模糊糊看到腾飞侧躺在隔壁床上玩手机。 “大哥,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绑架了,还要被抬去卖了。” “啊?”腾飞故装惊讶,“爷昨晚梦到和老秦林道他们把你给救了。” 幺九一脸鄙夷的看着腾飞,“能不能不要拿小的开玩笑啊!” “爷说的是真的,”随即拿出手机给幺九看。 幺九看完,差点晕过去,颤抖着喊: “大哥,我们刚出发就遇到这样的事了?太可怕了,我们不要去黑市了好不好?” 腾飞下了床,凑到幺九面前阴狠的说道: “爷觉得带上你正好,可以给爷多抢点值钱的东西,你可是大功臣啊!” 腾飞拍拍幺九的肩哈哈大笑着,好像财富已经得到手了一般得意。 幺九吓得一脸悲伤,他觉得自己自从遇到了腾飞,就再也没有平静的生活过,自己究竟是得福还是遭罪啊? “大哥,我怕……” 看着即将哭出来的幺九,腾飞再次给幺九吃点定心丸, “别怕,有大哥在,还有老秦和林道,保证你万无一失。而且赃款,我们平分,到时候,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大笔财产,多爽啊!” “大哥,我不要财产,我怕……”幺九还是觉得命重要,交给三个神经病,他不放心。 软的不行来硬的,腾飞换了个口气说道: “你先前吃的可是千年灵丹,价值连城,这可是老秦和林道得的宝物。你若不想干,那就把灵丹的钱,还给老秦他们吧!” 幺九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什么破丹,不是你们硬逼着自己吃的吗?怎么现在还倒打一耙了? “大哥,你们不能这么绝情啊!小的到哪里给你找钱去?” “你自己看着办吧!”腾飞冷冷的说道,小样,还整不了你了。 幺九脑子里七百圈大圈套小圈,自己怎么就上了贼船了?还是被硬拉着上来的。好像哪一件事情都不是自己自愿的,自己究竟错在了哪一步? 千错万错,就不该认识腾飞。 车子报废了 由于幺九死活不愿意跟随前往,他们只得把幺九五花大绑扔进车里。可这样一来,连大路都别想走了,专挑乡村小路。 只是这一路实在崎岖,泥路石子路,没有一处像样的路。 这不,轮到秦汉中开车了,那叫一个威猛,四个轮子差点都不着地。 不管什么样难走的路,在秦汉中车技下,都是如履平地。 前面有一条小河,水流不急不缓,清澈见底,河面宽有百来米。 一座简单到只有几块水泥板搭建的小桥,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进入了眼帘。 “前面是什么?”坐在后座的幺九顿时神经一紧。 “一座小桥,”副驾驶位的林道轻描淡写说道。 “那么窄?”幺九声音都粗了。 “九哥,要相信秦哥的技术。”林道笑眯眯目视前方。 幺九绝望的看向腾飞,他可不相信秦汉中的技术,一路上的飞车走技,他已经受够了。 此时的腾飞,脸色稍微有些难看,抓住安全带的手,有些紧。 没办法,是他特意嘱咐秦汉中要分担大哥负担的,他怎么能反悔呢? 幺九看到腾飞的模样,心都死了。 到小桥了。 随着一声惨叫,秦汉中带着众兄弟,连人带车冲上了小桥。 然而,太窄的小桥都无语了。 您老开车不能慢点吗?飞什么? “嗖嗖嗖,”速度是一点没减慢啊! 随着秦汉中手中方向盘不停的转动,车子在小桥上也是不停的扭动。 左甩一下尾,右翘一下头,再来个连环跳。一会儿是四轮占桥,一会儿是三轮耍酷,一会儿还能用两个轮子跳舞。 短短两百米的桥程,硬生生开出了国际路线,比过山车还刺激三分。 那摇摆不停的车子,差点把幺九的惨叫声传播全宇宙。 可怜的幺九,脑袋瓜子不是砸在腾飞身上,就是磕在前排车座靠背上,再摔在车玻璃上,贴出一个扁平的大饼子。 最惨的一次是,他只觉得身子倾斜了一下,竟然清晰的看到了水里游着的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尖叫,身子突然一晃,又回归了现实。 听到幺九已经岔音的惨叫声,秦汉中安慰道:“九哥,小弟一定安全把你带到对岸。” 幺九惊魂未定的喊道:“我相信你肯定活着,啊——” 路过的人都看傻眼了,这么直的桥,都能玩的这么花? 四个人就这样手舞足蹈的在车子里晃着,最终以没有任何人死亡的绝对胜利到达了对岸。 秦汉中深吸一口气,说:“大哥,我的技术怎么样?” 一直不出声的腾飞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对着地上就“呕……”了起来。 脸色煞白的幺九,打开车门,挪动着颤抖不止的两条腿,瞪着痴呆的眼神,嘴里嘟囔了一句:“我的魂好像不在了。”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了。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轮到林道开车了。 林道开车就没有那么令人生死无望了,他一个飞车神技炫出来,整个车身就钻进了路边的深沟里,连害怕的机会都没留给大家。 侧翻在深沟里的车子,里面有四个绝对镇定自若的人。 刹那间,一声绝望的惨叫打破了一切宁静。 “啊——啊——啊——” 幺九痛苦不堪的趴在车窗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绷的情绪。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深刻的刺激。 林道倒是冷静,将责任推给了腾飞,“大哥,是,是你的车不行,零部件都老化了。” 腾飞咬着牙,说:“是爷太穷了,买不起豪车供你们玩耍。” 林道倒在车里歪着脑袋说:“大哥,我,我一定好好干,争取给大哥买辆豪车。” 两代杀手的车技,真不是一般的酷。 腾飞开了几个月的二手车,就这样报废了。 无奈的四人,只得发挥平生最擅长的技能来解决问题了。 趁四下无人之际,三个高手,钻出车外,从满是杂草和淤泥的深沟里,将车抬了出来。 对,脚不连地的抬了起来。 车内被连人带车抬起的幺九,一丝享受的感觉都没有,心里阴影已经占据了所有防线,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陷入崩溃。 还好,一切很顺利。 唯一不顺利的,是车子彻底完蛋了。 “你们俩,真是给爷上了一课。” 腾飞后槽牙都快要碎了,只能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免得爆发出来连自己都怕。 车是不能再开了,不然幺九早晚被折腾死,得不偿失。 要怪就怪路不好,不是阴间路,就是奈何桥。若不是秦汉中和林道车技好,他们怎么可能,还能留下完整的车身? 只是打开前盖,浓烟滚滚的。 迎面开过来一辆拖拉机,司机老汉高高瘦瘦的,黝黑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 四人不禁眼神有点怪异,这老汉是在嘲笑他们吗? 老汉到了跟前,看到四人的窘迫样,心生了怜悯之情,当下用生硬的普通话跟他们说,要帮他们把车子拉到不远处的一个修理厂去。 这下把他们难住了,这车修起来,不得比新车还贵啊? 难怪老汉这么热情,只能妥协随老汉而去。 老汉拖拉机后车厢拉着四人,拖拉机后面用绳子拖着他们破烂的汽车。 一路上颠簸得摇摇晃晃,比起飞车走技舒服多了。 起码不用担心冲进深沟里。 好在不远处就是修理厂……厂? 所谓的修理厂,只是一处搭建简单的简易车棚,里面放了一些跟各类车有关的一些零部件和修理工具,堆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老汉把四人和车放下后,开开心心的开着拖拉机离开了。 他可能认为自己这样助人为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修理厂老板是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胡子眼屎历历在目。 老板拿着扳手在汽车旁看了看,又围着车子绕了一圈,眼神里透露着无奈。 “哥几个,你们这车……” “车子修不了?”腾飞蹙起眉头。 一路上,他们听老汉不停的吹嘘修理厂老板的手艺,能把车修到什么样的程度,吹的他们都想知道修理厂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板颠着手里的扳手说:“你们这车,修理起来有点难度,得放在我这里几天,我得慢慢研究研究。” “没问题,但我们得赶路……” 腾飞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已经手指一个方向,说:“那辆车你们先用着。” 他们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辆比他们的车价值还高的车放在路边。 他们四人瞬间撇了撇嘴。 “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车也搞成这样?”腾飞说道。 老板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开,只要你们能把车给我带回来,我就保证把它还原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四人不可置信的瞅着那辆车,真的假的? 既然老板这么大方,他们不答应也太不给面子了,当下交了一些租金,开着那辆车就准备上路了。总比自己的车强吧!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高速上行驶了。 明流暗商交易机构 终于到达了所要去的城市,这里的城市发展非常的繁华。 他们也按照地图所指的方向找到了该去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上下一共十八层,其中上面三层车位很多。而穿着黄色制服的管理员人员告诉他们,下面十五层的车位早就被占满。 每一层停车场大概可以停一万辆车,面积非常庞大。希望他们在停好车之后,可以选择雇佣管理人员开车送他们出停车场。 虽然他们不需要,毕竟自己飞起来比电速还要快。 但,停车场内密密麻麻的摄像头让他们退缩了。 他们乖乖的坐上了管理员的小汽车,去往下层的停车场,寻找进入黑市的秘密入口。 还是以前好啊!半夜没灯,白天闲溜。天上没有卫星,地上没有摄像头,基地没有雷达,保险柜没有红外线…… 想多了哈! 现在想飞飞,都怕被导弹击毙,难啊! 其实人家管理员是黑市的外线,在车上就开始瞎打听。 “各位喜爱什么样的印啊?” 四个人懵了…… 印? 如果是专业语,那……印可是代表身份的象征啊! 他们互视一眼,没敢出声。 见他们不答,管理员开着车不急不缓的说道: “各位,你们那玉瓶怎么卖?” 都点到这个份上了,四人再不回答就不礼貌了吧? 林道看了一眼腾飞,随后对管理员说道:“先生,您所指的玉瓶,是可以收妖的法宝吗?” 管理员轻笑一声说道:“既然是同行,小的带你们走偏门吧!” 林道怯生生的说了一声:“好。” 管理员立马调转车头,从另一边进入下一层停车场。 果然在拐角处,有一扇类似门的方形铁板,上面还装有密码锁。 小铁板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广告牌,是真一点也不起眼啊! 管理员下车,带他们到达密码锁前,说道: “我们这里的密码锁,密码只能按一次,重置之后会换一批密码,所以其他人是进不了的。” 管理员按下密码之后,铁门自动打开,他鞠躬邀请他们进去。 四人脸色僵硬,同时吐咽了口水,硬着头皮进入了铁门。 他们刚刚进去,铁门“哐咚”一声自动关闭。漆黑的暗道里,突然亮起一盏幽弱的小灯,吓得他们浑身一个哆嗦。 接着,第二盏,第三盏,依次亮开,形成了指路灯,邀请他们进入。 不出百米,有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迅速的围住了他们。他们顿感不妙,立刻摆开作战姿势。 哪料那群人见到他们,先是鞠了一躬,随后,胖胖的领班出列,对他们客气的说道: “欢迎来到明流暗商交易机构。” “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四个人傻了眼,“不是黑市吗?” 领班客气的说道:“黑市是对开称呼,我们机构的原名就是明流暗商交易机构。” “哦!”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来错了地方了。 随后,领班继续介绍道:“来到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必须遵守本机构规则。首先,本机构只是一个交易场所,并不是名门正派,阴邪之族用来斩杀仇恨的一个特殊场所。所以在本机构内任何恩怨都必须终止,一旦在本机构内出现打斗斗殴现象,查明原因,罪则方一律处死。” “本机构内交易现场结清绝不拖欠,一旦交易达成,若反悔者必须对方同意,否则一律处死。” “如若出现偷盗,无论在外品级多高,地位多重一律处死。” “无故伤人者一律处死。” “私定恩怨者一律处死。” “强买强卖者一律处死。” “无故挑衅者一律处死。” “这么严格?”四人感觉背后一阵发麻。 领班说道:“不严格一点,本机构早就不存在了。” 腾飞狡黠一笑说:“敢称机构,你们胆真肥啊!” “哎!”领班立马打住,“此机构,非彼机构啊!小兄弟不要乱说嘛!而且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本机构的存在,只有行里人知道罢了。” “哈哈!玩笑,玩笑,”腾飞连忙改口。 其他三人可笑不出来,就怕上面那一条,无顾挑衅者,一律处死。 胖领班也不多言,直接给他们开启了比墓门还沉重的铁门。 铁门打开,原来是一部电梯。 四个人战战兢兢的上了电梯,电梯门刚刚关上,便迅速往下坠去,“嗖”的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下地狱吗?”幺九抱紧腾飞撕心裂肺的喊着。 其他三人也是浑身起疙瘩,这玩意应该在地下千米左右了,万一遇到点事,压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想想都后怕,似乎自己已经被埋了,永眠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字,电梯已经到达底部,电梯门自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黑暗…… 地狱??? 要不,坐电梯再回去吧? “啪”的一声,一盏小灯被打开,四周有了些许微弱的亮光。 一个老头慢悠悠的从靠椅上站起来,眯着眼睛瞅着他们,说: “又来客人了?” 他们见有活人,也不再胆怯,一个一个下了电梯。 刚下电梯,电梯“嗖”的一下又升回去了,速度是真快,真怕晚一秒,他们就后悔了。 老头儿按了一下手边的开关,“嘭”的一声,四周瞬间通亮,刺眼的光芒凭空射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才适应如此高亮度的光芒。 眼前的景象惊得他们合不拢嘴。 不是说黑市吗?他们还以为跟地府差不多,朦朦胧胧昏暗阴森,凉风嗖嗖鬼叫连天,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却原来,比城市的白天还要清晰繁荣啊! 瞧瞧,古式的琼台楼阁,现代的店铺店面,完美的相结合。 中间数十米宽的街道,两边古式的二层小楼,远远望去,宛如回到了古代。 四周挂满了灯笼,灯笼内装有灯泡,照得店内一片光明。 楼台之多,街道之杂,赶上一个小县镇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倒是不少,各种打扮奇装异服。除了一些门派特质的衣服,还有穿汉服清装的年轻新一代,更别说旗袍高跟鞋小短裙,和洛丽塔,以及光膀子穿短裤拖鞋的大老爷们。 除了光屁股跑的,其他穿着样式是一样没少。 好一派复杂的似人又非人类的景象。 街道两边的店面,除了租出去卖法器丹药和各种稀奇古怪之物外,其他的还有旅馆,饭馆,茶馆,以及歌舞厅。 总之,人间有的,此处都有,人间没有的,也能调出一二。 四个人傻傻的盯着面前的一切,不可置信。 什么样的景象他们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是这样的。 来都来了,还要打一场吗 四个老爷们盯着一群人看,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坐不住了,捡起地上的背包就跑。 见小伙子一跑,其他人也感觉到异常,立马退出去三里地。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下子空了。 “不欢迎就不欢迎,跑什么?”秦汉中气鼓鼓的说道。 幺九撸了一下头顶的毛,得意的说道:“可能我们太帅了,亮瞎了他们的眼。” 林道一旁偷笑,“九哥还是那么自信啊!” 腾飞撇了一眼他们说:“我们是天之骄子。” “天之骄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他们四人随声音望去,见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正用一种惩治恶势力的坚毅眼神看着他们。 男人背后还跟着几十个同样穿制服的人,看起来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结实耐打还不怕死。 最主要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武器,还是等级很高的炼制型武器。 这是要干什么? 制服男手中拿着证件,出示给他们看。 是一块腰牌…… 这年头还有人用腰牌? “本人是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巡查大队长,刚才有人举报你们暗气涌动杀气泛滥,现在请你们随本人走一趟,调查清楚之后自会放你们自由。” 四人这回更傻眼了。 刚到这鬼地方还没有十分钟,怎么就被举报了?还没迈开步子走一下呢?怎么就有杀气了? “各位如果不配合,今天很难活着出去。” 巡查大队长看来性子不好,都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就想咔嚓他们了? “等等,”见他们真要动手,腾飞立马制止,“我们四个人刚到贵宝地还没有十分钟,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怎么就触犯了你们的规则了?” 巡查大队长瞪了一眼腾飞,没好气的说:“只是让你们配合调查一下,你们却百般推辞,怎能让人放心放你们进入?” 腾飞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我们四人没有触犯规则,而且我们并没有踏入贵宝地,你们平白无故就安插罪名给我们,实在是让爷不服。” 巡查大队长顿时起了杀心,“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调查,那就别怪本人按机构规则处置了。” 腾飞也不甘示弱,他们刚到这里就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说小了是被怀疑,说大了就是欺压,如果自己就这么算了,接下来的行程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爷初来乍到冒犯了,尔等若是欲加之罪,别怪爷翻脸无情,哪怕将这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翻个底朝天,也定要讨回公道。” “看来你们是确实杀气很重啊!”巡查大队长眼珠子都冒着火,他立马大喊一声, “弓箭手准备。” 古式的楼阁屋顶,突然冒出来很多人,手中握紧弓箭,拉满弦,随时待发。 腾飞握紧拳头,杀气四溢,来都来了,还要打一场吗? 秦汉中和林道也是摆开姿势,随时准备出击。 幺九此时一改胆小如鼠的秉性,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巡查大队长最后给予警告:“再不束手就擒,尔等即将承受万箭穿心而亡。” 腾飞眼中一抹黑气一闪而过,他冷冷的告知巡查大队长, “爷本来只是来贵地逛逛,却不曾想贵地民风竟如此败坏,一个小小的巡查大队长,就可以无端是非,随意添加罪名。既如此,爷不能活着出去,就拿全城人陪葬。” “放箭,”巡查大队长气急败坏的大喊一声,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对他不敬,此时是怒火烧了天灵盖了,天降寒冰也熄灭不了他的无明业火。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漫天盖地的利箭如雨点般从空而来,齐齐向四人袭来。 “雕虫小技,”腾飞全身符文翻滚,一堵闪着光亮的气墙凭空出现。 “刷刷刷,啪啪啪。” 箭急而来软而去,一个个还未近人身就如弹跳舞一般,四散而去。 只有腾飞四人才看得见符文的威力形成的保护罩,其他人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他们只见箭体在四人周边如绚烂的烟花一般爆散开来,却不知为何会如此。 巡查大队长也见识到了四人的厉害,知道遇到了硬茬,当下不敢怠慢,立马偷偷按了报警器通知内部。 腾飞哪里会给巡查大队长喘息的机会,一道符文打出,巡查大队长被击中,整个身体如同被扔出的破烂一般,向身后的属下砸去,顿时倒了一片。 “无故挑衅者,格杀勿论。”腾飞嘴角翘起,淡淡的说道。 秦汉中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热血澎湃,凭什么风头都让腾飞占了? 他手中长剑立现,对准着巡查大队长带来的一众属下,讥讽的勾了勾手指。 那些人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拿着武器待命,压根不为秦汉中所动。 “不给面子?”秦汉中看了看林道。 林道难为的说:“秦哥,这是第一次有人藐视你的挑衅啊!” 秦汉中当即交给了林道一个任务,“林道,骂骂他们,让他们过来。” “为啥是我骂?”林道看了看幺九。 幺九收到眼神,清了清嗓子说:“我来。” 他向前一步,把站在前面的腾飞拉到自己身后,对着那些人开腔喊: “各位英雄,幸会啊!鄙人初来乍到贵宝地,不知道因何得罪了各位。既然各位失了地主之谊,我们也不便再把自己当客人了。看各位的架势,是想置我们于死地,难免让来者伤心啊!既然你们赶尽杀绝,鄙人也无妨再客气。而尔等竟还是鼠辈之色,偷摸躲在不省人事之人身后,确实不堪入目啊!” 幺九说的是被腾飞一击飞出去的巡查大队长,他已经昏迷不醒倒在属下身边。 那么嚣张的一个大队长,还没接一招? 秦汉中瞅着幺九,真是无语了,“九哥,你这是骂人吗?斯文到脚趾头都泛麻。” “你想听厉害的?”幺九狡黠的看着秦汉中,秦汉中和林道同时肯定的点了点头。 幺九又看了看腾飞,腾飞轻飘飘的说道:“别太过了。” “好嘞!”幺九原地跳了一步,双腿岔开,指着那群人就口若悬河。 “天杀的你们这群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畜生,眼珠子被尿泡了,活该你们是奴隶敢死队,什么玩意狗屁机构造就的……” 对战 还没等幺九骂得痛快,空荡荡的街道内,突然冒出来十个杀气腾腾的壮汉,一看就是特殊训练的机能人。 他们速度异常之快,只一个闪影,人已来到众人跟前。 二话不说,直接对着腾飞四人便展开攻击。 他们不止每人一把宽剑,手中还都配有盾牌,身穿盔甲,步步生风,只杀不埋,一副灭天灭地的高亢阵势。 腾飞只一句:“护着幺九。”便催动符文,周身立刻形成一注剑阵,对着来人挡在跟前的盾牌进行猛烈的撞击。 “哐哐当当”声不绝于耳,不出片刻,众盾牌纷纷出现裂痕。 “敢招惹爷,这就是下场。” 腾飞一声怒吼,符文迅速壮大,“嘭”的一声巨响,举着盾牌的十人,被冲击力撞飞出去,散落地面之时,都已昏厥过去。 “干他们。”腾飞此时已是怒火中烧,猩红着双眼,率先冲向一众人等。 秦汉中和林道护着幺九,对着从屋顶跳下的人群穷追不舍。 一时间,厮杀之声此起彼伏,洛泽不绝。 而他们四人在不知不觉中已陷入阵中。 此处房屋街道竟然还可以移动,冲在前面的腾飞第一个被隔离开来。 秦汉中第二个被无情隔开。 林道紧紧拉住幺九的手,因砍来的大刀差点把二人剁断而松了手,瞬间被隔离开。 现在四人被分在四个不同的街道内,他们催动符文报平安,现在都要靠自己突出重围了。 腾飞这边,空荡荡的街道,突然冒出来一个算命先生,戴着黑色眼镜,端坐在小方桌旁,手中拿着三枚铜钱,慢悠悠的摸着。 腾飞两眼发红,利剑在手,一步一步沉重的向算命先生走去。 算命先生并不害怕,听到腾飞脚步声已近身,开口说道: “小兄弟可否报个生辰,让老朽算上一卦?” 腾飞回道:“今日。” “呵呵,”算命先生说道,“今日正好,今日是你的生日,又是你的祭日,既则来亦则生。” “先生算的不好,让爷给你算算吧!”腾飞提起利剑,架在算命先生脖子上说, “今日是爷的生日,也是你的往生日,来年,我们一起庆生,如何?” “狂妄,”算命先生轻喝一声,手中已多了一把铁扇,随即打落脖子上的利剑,另一手中铜钱已掷出。 好在符文一直护在腾飞左右,那枚投掷出的铜钱“叮”的一声弹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街道地面,旋转了一圈,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算命先生吃了一惊,他从未失过手,这是第一次。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算命先生欲再次动手,却只觉手腕处一阵巨疼传来,手腕已断成两截。 “你……”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腾飞,连连后退。 腾飞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杀意,“爷从不伤害无辜,可偏偏有些人非要要爷的命,爷,只能送你一程了。” 语毕,利剑已起,剑带风,风随剑,击杀。 算命先生只觉得胸口似乎已裂开,人已经离开地面,生生撞进背后的房屋之内,房屋瞬间倒塌。 腾飞捡起地上的铁扇,原来铁扇内存有剧毒。 腾飞冷“哼”一声,一掌将铁扇粉碎。 另一边,秦汉中大声喊着:“林道,幺九。” 他很担心他们的安全。 作为能力最强的老大腾飞,他自然无需担心,而林道和幺九,着实令人着急。 就在他大声喊着两人名字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多了一道人影。 一个娇媚的红衣女子,手中拿着大烟杆,往嘴里送了送,便吐出了一股烟圈。 秦汉中还是察觉到了来人的存在,他慢慢悠悠的转身,对上了妖媚女子的一双魅眼。 “好漂亮啊!”秦汉中脱口而出。 “哼!臭男人,”妖媚女子谩骂道,这些许年来,见过她的男子,都会说这么一句。 “你这么美,做个杀人机器,真是可惜了。”秦汉中温柔的说道,眼中皆是欣赏。 妖媚女子扭动着腰肢,继续吸着大烟杆子,吐着特有的烟圈,一步步向秦汉中走来。 秦汉中观赏着妖媚女子的腰身,不觉中伸手托起下巴,嘴角的笑和眼里的光,全身透露着淫荡。 这正是妖媚女子想要的结果,每一个经过她手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丽迷惑,就算是死,也是带着笑的。 妖媚女子围着秦汉中转了一圈,秦汉中的眼眸也跟着她转了一圈,真是片刻也不愿意舍弃啊! “长得这么壮实,碰过女人吗?”妖媚女子挑逗的抚摸着秦汉中的胸大肌。 “没有。”秦汉中低头观摩着妖媚女子殷红的薄唇,轻轻开启露出的嫩牙,像一颗颗小巧无暇的白玉。 她的眼睛很水灵,带着魅惑,鼻孔中呼出的气体,都带着香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真是一个迷惑人的小妖精。 “想试试吗?”妖媚女子嘴唇贴着秦汉中的胸口,轻轻的说道。 “不想,”秦汉中猝不及防的推开妖媚女子。 妖媚女子瞬间呆愣住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部署在完成,怎么对方突然就变脸了? “你,你怎么?”妖媚女子还不罢手,欲上前。 秦汉中嘴角微翘,一把长剑已刺入妖媚女子胸膛。 “忘了告诉你,我不近女色,但,不妨碍我欣赏美人。” 长剑抽出,鲜血汩汩而流。妖媚女子顺势倒地,难以置信的瞅着秦汉中。 她从未失过手,从未…… 林道这边,一群鬼围绕着他,令他头皮发麻。 明明是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怎么看着就那么恶心? 那几个鬼,带着渗人的鬼头面具,手中拿着拨浪鼓和铁牌,一边嘴里吆喝着奇怪的声音,一边摇动着手里的家伙式,制造着令人头疼的噪音。 “各位,这是想吵死人吗?”林道不耐烦的喊。 那几个鬼还是不停的吆喝着摆动着手里的玩意,时不时的还跳动几下脚步。 林道被吵的心烦意乱,手中两把巨斧渐渐生成。 那几个鬼也是纳闷了,这要是搁以前,被他们这么围着输出噪音的人,早就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了,怎么今天遇到硬茬了,此人竟然毫无反应? 就在那几个鬼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林道已经举斧砍来。 他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平时都是他们砍别人的。 林道大喝一声:“受死,”举斧便砍,一斧一个劈得他们嗷嗷直叫,一个个落荒而逃。 林道哪肯放他们离开?怒吼着穷追不舍,将捉迷藏的几个鬼全部搜罗出来,吓尿了一个又一个,再给他们来个锦上添花,苦苦哀嚎声此起彼伏。 还剩一个幺九,正被一个两米高的赤脚大汉阻挡去路。 幺九不是懦夫 面对两米高的壮汉,幺九死的心都有了。 四个人里面,属他最无用,符文不会调动,术法学不精,武器拿不动,跑还跑不动。 这个点,偏偏其他能救命的三人,都被隔离开并困住。现如今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 幺九抬头看了一眼壮汉,脖子挺得生疼,才看到壮汉的下巴。 那身结实的肌肉,比他腰还粗的手臂,大象一般的巨腿……他还是别看了,越看心里越糟糕。 壮汉也是守武德的,给了幺九足够的时间害怕,等幺九两腿发软无力站立的时候,一脚就可以解决了。 而幺九呢?心里面嘀咕着腾飞的话,就算是死,爷也要站着,决不低头。 他怎么可能倒下呢?再怕也得站着,虽然站着还没有人家肩膀高。 时间久了,壮汉等得不耐烦了,举起比幺九头还大的拳头,直接冲着幺九脑袋砸过来。 幺九吓得哭爹喊娘,头一缩就跪下了,刚巧躲过了那一拳。 壮汉一看自己没打中,接着就抬脚去踩幺九。 幺九腿软了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拼命的爬,这一爬,刚巧又躲过了壮汉的那一脚。 壮汉两次扑空,心急如焚,咆哮着追幺九而去。 幺九吓得爬得更快,抓住一根木桩就站了起来。 壮汉本来想接着踩幺九,哪料幺九突然站起,再一次踩了个空。 暴怒之下,一巴掌拍碎了幺九抱着的木桩,幺九随即被震飞出去。 壮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幺九的脑袋,就这样提了起来。 幺九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直蹬腿。 壮汉见状,手上加大力度,欲捏碎幺九脑袋。 正在紧要关头,幺九体内符文开始蠕动,一道金光闪过,符文已冲遍全身。 关键时刻还是符文靠谱。 壮汉只觉得一道神秘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被甩飞出去,却不知为何会被击到。 这点小意思不算什么,爬起身继续向幺九袭来。 幺九见状连连后退,刚才是符文在救他,他也不知该如何使用啊! 眼看壮汉咬着牙龇着嘴举拳已袭来,这力道,被打中恐怕当场就扁了吧? 幺九吓得尖叫着双手抱住脑袋,就等这一拳下来送自己去西北了。 而符文对新手期的保护还是兢兢业业的,不像腾飞和秦汉中林道需要靠自己,幺九还是急需保护的。 符文在幺九体内滚动,一道屏障迅速生成,挡在幺九前面。 壮汉这一拳下去,骨头“咔吧”断裂,大拳头内的骨头碎成数块,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 幺九等这一拳已心死如灰,却半天没接到,偷偷抬眼一瞧,壮汉捂着手蹲在地上正嚎叫呢! “咋回事?”幺九看着壮汉的举动,心中一片迷茫。 逃吧? 他偷偷往后挪着脚步,一边观察壮汉是否是装的,一边瞅着空旷的地方,也好跑的时候有个准点。 而壮汉毕竟是久经杀场,面对此时的疼痛,也只是嚎叫了一会,再次起身,追随幺九而去。 “啊——”幺九见壮汉追来,惨叫着转身便逃,不料越急越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不留神撞在了柱子上,当场流着鼻血就倒下了。 这回,连符文也救不了他。 壮汉欣喜若狂,这还捡了个大便宜。 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直接提起幺九,准备一脚踹死幺九。 按设想,幺九应该被当球一样被踢到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回地上,摔成一滩肉泥。 而壮汉那一脚,像踢在了铁板上,一阵巨疼传来,腿已折。 壮汉松开幺九,不可思议慢慢跪下,疼痛已经让他喊不出声来。明明,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甚至吓得几乎要尿了,怎么会?怎么会把自己伤的如此之重? 幺九深知这次死定了,瞬间失去了懦弱的本性,生死关头爆发前所未有的爆发力,吼叫着,一拳一拳向壮汉脑袋上招呼。 他一拳一拳的开打,每一拳都带着符文的能量,只一会儿功夫,壮汉的脑袋已经血肉模糊。 这时,腾飞秦汉中林道已经解决完自己的事情,从屋顶飞身下来救幺九。 看到幺九的那一刻,三个人同时傻了眼,这还是平时那个连宰只鸡都怕怕的幺九吗? 这爆发力,比他们不差分毫啊! 这哪里需要救? 害得他们都没有好好玩玩,就急着解决,就为了救幺九。 而幺九呢? 呵!以后别说自己没用了,这不是差点把人打死吗? 三个人就这么看着,直到幺九累到瘫软在地,他们才上前扶起幺九。 腾飞看向空荡荡的街道,知道所有人都已经乘坐其他电梯逃之夭夭了。 而留下来的,肯定全是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人。如今闹成这样,他必须让他们所有人陪葬。 地下千米,确实很难逃出,况且,电梯密码只能用一次。 但他不相信,建立千年之久的地下黑市,他们愿意轻易舍弃?只要有一个活人,他就不怕出不去。 就算出不去,印符琼书也会给他开条道,不会让他轻易死了。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一定能带兄弟们出去。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除了拼了,别无选择。 就在四人商量对策的时候,一路铁蹄的声音由远及近。 侧眼望去,四个穿着盔甲手拿长枪的大汉,骑着肌肉发达四肢强健的高头大马,霸气侧漏的缓缓而至。 骑马? 秦汉中嘴角撇笑,骑马他在行啊!只是自己那匹马已年老色衰,经不起折腾了。 “怕我们没吃的,送点肉来尝尝鲜吗?”腾飞看着四匹马两眼放光。 幺九刚刚战斗完,还在虚弱的喘着粗气。 林道笑嘻嘻的说道:“秦哥,我们俩很久没玩马术了,要不要比比?” 秦汉中咧开嘴嘲笑林道:“你可一次也没赢过哥呀!” “你们俩玩的真花。”腾飞真心期待他们的表演。 秦汉中笑道:“大哥,你护着九哥,看我和林道给你们表演杂耍。” “好好,今天就大开眼界。”腾飞给他们提前鼓鼓掌。 幺九见腾飞如此兴奋,提起疲惫的手掌,艰难的拍了几下,真疼啊!刚才有点太用力了,那壮汉脑袋太硬。 说话间,四匹战马已到近前。秦汉中和林道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准备好跃跃欲试。 对战中 战马已到近前,秦汉中和林道也不做作,一个箭步起身上马,对上了其中两个大汉。 大汉手拿长枪对准二人便刺,秦汉中和林道斜身灵巧的躲过。抬脚起身,身形一侧,双手一抓,便将长枪握在手中。 二人如天降神兵般莅临,步伐出神入化般的神同步。一同夺枪,一同踢人,一同抢马。两名大汉也是一同挨踢,一同哀嚎,一同滚落。 另外两名大汉见状,立马提枪凶神恶煞的刺来。 秦汉中和林道慌忙举枪抵挡,身形微侧,双手握枪奋力一挑,便将刺来的长枪挑向上空。饶是对方握的紧,不然早飞入半空了。 幺九看到了神情紧张,“这俩人什么武器都会用哈!” 腾飞补充一句:“爷也一样。” 历时得了幺九数个白眼。 “大哥,你那武器耍起来跟猴子玩棍似的,哪有老秦和林道玩的帅啊!” 腾飞脸色立马僵了,“你夸一次爷,能咋滴?” “大哥,你,你也很棒……”幺九抱着脑袋喊。 秦汉中那边,马上的大汉耍起长枪来,对比秦汉中真是差太远了。左刺左被挡,右刺右被甩,急得满头大汗,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占半分便宜。 秦汉中只随便挥舞几下,便轻松拿捏大汉,用力一扎,长枪枪头直接扎在对大汉盔甲护心甲处,大汉惊叫一声摔下马去。 林道倒是逊色一分,在马上和大汉周旋了片刻,才将大汉打下马来。 “你又输了,”秦汉中冲着林道喊道。 林道“哈哈”大笑道:“总有一天,我会赢了秦哥的。” 地上的四个大汉,虽然马匹被抢,但自身并没气馁,抽出腰间砍刀,便向马腿砍去。 四匹马撕心裂肺的惨叫,轰然倒地。 秦汉中和林道敏捷的跳马逃生。 那四人见秦汉中和林道已落马,举起砍刀便向二人冲去。 秦汉中和林道手握长枪直刺其中两个大汉心窝处,另两名大汉举刀便砍断长枪枪杆。 秦汉中和林道迅速收回,再刺去。 其中两名大汉眼窝被捅,哀嚎着退到一边。 抽回长枪,林道的枪头处还挑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 秦汉中鄙夷的看向林道,林道满脸羞红的说道:“我又输了。” 就在这个档口,另两名大汉举刀已到。 秦汉中和林道依旧神同步的偏头躲过,抬腿踢人,使枪刺去,直扎大汉腰间。 两名大汉也是神同步的被踢,被扎,哀嚎。 “啧啧啧啧,”幺九赞叹道:“他们真是神了,手法步伐准确性都一模一样。” 腾飞拍了一下幺九肩膀说道:“老秦教的徒弟,不一样的话,岂不是破了人家绝命杀招?” “林道是老秦教的?”幺九诧异的喊。 “不然呢?”腾飞乐呵呵的看着二人玩的欢。 幺九若有所思,“他们难道是师徒关系?难怪林道那么效忠老秦,只是老秦脑子不好使。” 腾飞看了一眼幺九,说道:“老秦从孩童开始就做奴役,几百年了,对外界认知和他人观念没有过多交涉,才导致他什么都不懂,其实他聪明着呢!” “傻乎乎的,”幺九不服气,他看老秦就是傻傻的样子,一点都不聪明。 就在秦汉中和林道两人揍得四个大汉无法起身的时候,一阵号角声响起,四周便渐渐起了迷雾。 “幺九抓紧爷,”腾飞立马抓住幺九的手。 “明白,”幺九紧紧抓住腾飞的手掌。 一阵轰隆隆声过后,街道又在瞬息转变了角度,将四个人分在了两处地方。 但浓雾并没有散去,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腾飞顿觉似有微风拂过,身体已经被偷袭,背部一阵巨疼传来,人已经扑向前方。 好在手中死死扣住幺九的五指,没有让两人分开。 “大哥,”幺九被腾飞拽着扑向前方,他知道腾飞定是遇袭了。 “无妨……”腾飞刚起身,胸口又被袭击到,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幺九也被带着倒向后方。 “大哥,你快放开我,好好跟他们打。”幺九急得去掰腾飞抓住自己的手,他知道,腾飞之所以被袭击,全是因为护着自己的原因。 “闭嘴,”腾飞狠狠的说道,他绝不能放开幺九,一旦放开,幺九经历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大哥……”幺九还不死心。 “爷让你闭嘴就闭嘴。”腾飞下了死命令。 幺九只得作罢,那抓住自己的手,牢牢的扣住自己的手指,勒得生疼。 再一阵轻风拂过,腾飞手中已多了一把利剑,牟足劲挡住头顶。 只觉上方似有亿万斤的重物压来,身体不堪重负单膝跪地。 只单手接招,确实逊色许多,眼看头顶上的剑锋只差一毫便压到头皮,毛发已断裂几根散落至肩头。 压住剑锋的却是一根粗壮的铁棍,看重量就足有几百斤。 这一棍明明是对着幺九去的,硬生生被腾飞拦截了下来。 眼看腾飞快坚持不住,幺九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抬起一脚向铁棍猛踢过去。 “哎哟!”疼得幺九龇牙咧嘴。 这一脚刚好帮了腾飞一把,腾飞借力挑开铁棍,刚刚站起,白雾里一根铁叉又极速冲来。 腾飞见来者凶猛,立马将幺九护在身后,举剑再次抵挡来袭。 那铁叉就这样硬生生往二人冲来,腾飞单手握剑一抵,剑锋朝下剑柄在上,却差点没接住,尖刺已经戳破腾飞的衣服。 腾飞只得伸出一只脚抵住剑体给自己加力。 忽旁边又有声响,腾飞借幺九扶住自己身体的力度作为支撑点,身形一转,将手中利剑以及铁叉一起甩向声音来源处。 只听一阵哀嚎声响起,浓雾渐渐散去。 露出了来人的真面目,竟是两个鹿头人身的怪物。 而那铁叉,竟是两只怪物四分五岔的尖角。 此时两对尖角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两只怪物正在互殴。 旁边还掉落两根铁棒。 腾飞放开幺九,抄起铁棒对准它们脑袋就是“砰砰”两下,两只怪物瞬时倒地不起,鹿头还纠结在一起没有分开。 这些玩意儿这都哪来的 秦汉中和林道那一边,也同样遭遇了怪物的袭击,而他们那边的怪物竟是两只可以爬上岸的鳄鱼。 茫茫迷雾下,地下“突突”乱爬着什么东西,“咔嚓咔嚓”的在空气中乱咬。 要不是林道惊慌失措的乱蹦乱跳踩到怪物的头上,还不知道那俩玩意是鳄鱼。 “秦哥,这俩鳄鱼怎么样?”林道对上鳄鱼金黄色的眼睛。 “呃……”秦汉中想了一下点评道:“看它们鳄首张望的表情,它们所观望的人,应该比它们个头高。” 林道诧异的看向秦汉中,虽然老秦的点评没有达到预期,但好像也没有说错啊! “秦哥,这两条鳄鱼的皮质不错呀!做鳄鱼手提包应该非常契合贵妇的气质,要不做两套送给你的意中情人?” 秦汉中摇摇头说:“我觉得我的床不太结实,要是用这两张皮子做个床垫应该就好很多了。” “照你这么说,我也想要一张了。”林道已经想到用鳄鱼皮做床垫的那种氛围感了,这不得把大哥和九哥羡慕死了啊! “别想了,赶紧动手吧!他们扑过来了。”秦汉中一边大叫着一边撒腿就跑。 林道也退出了独有的思绪,撒腿便跑。 两条大鳄鱼一边“咔嚓咔嚓”咬合着上下厚厚性感的大嘴唇,一边甩开四爪奔向秦汉中和林道。 饶是四周迷雾太浓压根什么也看不清,秦汉中和林道“嘭”的一声巨响,同时撞上了街边的墙壁。 不愧是一师一徒,就连疼的嚎叫声都重合了,倒下时的动作都同出一辙。 两条大鳄鱼已到近前,大嘴一张,“咔嚓”一声,秦汉中和林道同时弹跳起身躲避,鳄鱼们也同时咬住木制墙壁,穿出两个大窟窿。 “这牙比斧头还厉害。”林道忙掏出手机搜寻鳄鱼的牙齿有何作用。 秦汉中早已经空手套鳄鱼嘴,拔牙去了。 “拔不下来呀!”秦汉中高举鳄鱼倒竖在空中,双手插在鳄鱼嘴中。 “秦哥,你别让鳄鱼吃了。”林道忙喊。 “吃不下,”秦汉中还在努力的掏着。 另一条鳄鱼对准林道的大腿根猛扑过去,吓得林道连连跳退, “啊啊啊,我还没结婚呢!” 随即一脚踢向鳄鱼下颚,鳄鱼翻了白眼肚皮朝上,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安全落地。 “这玩意不是应该在水里吗?怎么到陆地也这么凶猛?”秦汉中一边拔牙一边冲林道吼。 林道一边小跑一边点着手机答:“网上说,鳄鱼饿急眼了也会到陆地觅食,只是没有在水里那么丝滑。” 很显然他们遇到的并不是普通的鳄鱼,而是经过特殊训练并且有一定修行功底的精怪。 最终,秦汉中将满嘴鲜血的鳄鱼扔到了一边,手中拿着两颗血淋淋的尖牙。 而林道,则是把鳄鱼当球踢,一踢一个后空翻,翻来翻去,鳄鱼脑袋上的骨头都踢扁了。 迷雾渐渐散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一道黑影闪过,地上多出一个漩涡,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从漩涡中爬出来,散发着一阵阵恶劣的腐臭味。 秦汉中立马跳到林道背后说:“我有洁癖,看不得这些东西。” 林道把身后的秦汉中拉出来,“得了吧!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把人打得稀巴烂,还看了半个月,怕人家复活,回来时候,身上那味……呕……” 秦汉中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听说,他们家族修行复活术吗?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复活,到最后被蛆都吃光了,还是没复活,太失望了。” “呵!”林道嫌弃的说道,“你再多看几天,你身上那味儿,蛆都把你吃了。” “不会,”秦汉中还在袒护自己,“我最近可是在科普一些日常知识,我知道,蛆只吃腐肉,不吃活人的。” “那它们呢?”林道指着从漩涡中不断爬出的腐烂尸体问秦汉中。 “呃……”秦汉中想了想说:“没有科普过,它们都烂成这样了,咋还活蹦乱跳的呢?” “那是因为,它们中的邪术,是一种超自然能力控制的敢死队。” 腾飞从屋顶把幺九抱下来,继续说道: “他们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中了邪术,之后身死魂不死,炼制成如今这般,腐烂程度越严重,越强。” 秦汉中见腾飞到来,欣喜的递上了自己的礼物,“大哥,这个拿回去做把菜刀,保准什么的菜都手到擒来。” 看着秦汉中血淋淋的双手,腾飞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老秦啊!咱家买得起菜刀。” 幺九更是惊得连连后退,“老秦你疯了,这玩意切菜,谁吃得下去?” 林道“哈哈”大笑道:“秦哥,你就多余把那牙掰下来。” “有毒?”秦汉中不解的看着他们,他做奴役那些年,有这样的宝贝做个摆件,都高兴得不得了,怎么他们都不喜欢呢? 为啥呢? 幺九抓住秦汉中的手臂抖了抖,将秦汉中手里的鳄鱼牙抖掉地上, “谁家用这个做菜刀啊!那不是恶心死了,老秦,你别总像个傻子一样,好不好?” “幺九,”腾飞急忙喝止。 幺九便放开秦汉中,退到了一边。 秦汉中听完,诧异的看了看幺九,又看了看腾飞,再看了看林道,喃喃的说道:“我很傻吗?” “老秦,”腾飞刚想安慰,怎料,秦汉中却咧开嘴笑道: “那我更应该好好学习了,这样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转而对林道说: “等我们回去了,我们俩报个成年人大学。” “拉倒吧!谁要我们啊?”林道立马逃离秦汉中远远的,啥玩意大学?他可不想去上学,小时候被逼着读书的苦难情节还历历在目。 就在他们谈论之时,地上的漩涡已经闭合,他们被百具尸体团团包围。 这味道……呕…… 尸体的原主人知道自己死后变成这样,死都不瞑目啊! 只是它们的灵魂已被炼化,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现在也只是一具具附着无意识灵魂的腐烂尸体,傀儡而已。 既然战斗在即,腾飞四个人也收敛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纷纷换上武器,准备大战。 腾飞交给幺九一把砍刀,告诉他:“这些东西如果不被完全分解,还会有战斗能力,要记住,砍杀下去,不要留有任何余地。” 砍不动这玩意太硬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手持砍刀的腾飞怒吼着一声砍了下去,身前的腐尸丝毫未动,而他手中的砍刀已飞到半空。 就在他目瞪口呆的一瞬间,腐尸强劲的爪子已经向他的心窝处掏来。 好在他早有准备,迅速后退躲过一劫。 秦汉中和林道也好不到哪去,手中武器不但伤不了腐尸,反而被腐尸夺了去。 “林道,出去别跟别人说,这事太丢人了。”秦汉中强调道。 “好的,秦哥,”林道满口答应,这也是他衰的一笔啊!能随便说出去吗? 幺九躲在他们身后,握着砍刀眼都傻了。他们三个都把刀丢了,自己握着都感觉尴尬。 这时腾飞才发觉,那些腐尸身上的腐肉,看起来烂的稀糊,实际上坚如钢铁。别说砍一刀了,哪怕是重型汽车压上去,都伤不得分毫。 “大意了,”腾飞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玩意能炼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简直逆天了。 “大家还是先躲躲吧!这些腐尸有点气人哈!”腾飞招呼着。 眼看着腐尸慢慢悠悠的步伐开始越来越快,腾飞四人退后的脚步也是越发的加快了。 四人一边跑一边向后望,那些腐尸奔跑的速度也越发加快,黑压压一片看起来恐怖至极,尤其是还追着活生生的人。 “快点跑啊!再不跑就要被吃掉了。”腾飞一边跑一边大叫。 幺九气喘吁吁的喊:“大哥,你小说看多了吧?” 秦汉中不明所以的边跑边问:“小说里也有腐尸吗?” 幺九回道:“小说里的腐尸还有智商呢!比人还聪明。” 林道猛跑几步追上幺九,问道:“九哥,写小说的人怎么那么了解腐尸啊?” 幺九没好气的回答:“因为都是杜撰出来的。” “啊?”林道感觉自己被耍了。 腾飞补充道:“都是作者脑洞大开胡思乱想出来的,要是真碰到了,你认为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哦!原来如此啊!”林道差点就信了作者是个大能。 看他们悠闲聊天的阵势,哪里像半点害怕呀? 只是越跑越快了而已。 “快快快,”腾飞打开一扇门,四人“嗖嗖嗖嗖”钻进了屋,关上了门。 门外的腐尸便开始剧烈的砸门以及木板墙壁和窗棂。 没有几下,房屋已被拆烂。毕竟是上百具腐尸啊!赶上一场激烈战斗了。 四人再次随机逃跑,钻入另一栋小楼。不出意外,这栋小楼又没有保住。 就这样,四人乐此不疲的玩弄着这群腐尸,只一会儿功夫,这条街上的小楼被拆得差不多了。 四人看着如同废墟的街道两边,会心一笑,继续攻往下一处街道。 不是想杀他们吗?先拆你们家。 而他们的举动似乎激怒了腐尸幕后之人,竟操控腐尸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回没地方跑了,打吧! 一百多呢!四个人,呵呵!砍都砍不动。 要动真格的了,谁都不敢大意。 秦汉中已领出金矛,相当重视这次比拼。 林道手中竟多了一把火轮,燃烧着不属于人间的熊熊火焰。 幺九……还是躲在腾飞身后吧!虽然符文能保证他不死,但不能保证他不会被撕碎,顶多碎了之后再重组,啊……惨忍! 腾飞身上符文与黑气相结合,这次必要大战了。 刀不是砍不动吗?来把利斧试试,不,两把,上演一出李逵砍虎,杀! 腐尸被控已经集体向他们扑来,场面一度处于失控状态。 实际上,腾飞的战斧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第一把斧头砍下去的时候,腐尸的脑袋没有什么感觉,战斧已经弹飞出去不知去向。 紧接着第二把,只让腐尸的腐烂的脑袋歪了歪。 然而左右前后都是腐尸,压根无路可逃。 无奈的他,只得赤手空拳而上。 好在符文此刻知道危险不是腾飞此时能够抵挡的,尽量发挥起自己的作用。 腾飞全身符文舞动,携带着阵阵黑气,出拳那一下,黑气穿透符文的包裹,直接击碎腐尸的头颅。 一个两个三个,失去头颅的腐尸,它它它,它又站起来了,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此时惊险万分,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只得不停的出拳,出拳,出拳。 而腐尸现在是越冲越猛,眼前失去头颅的腐尸,还能精准的找到方位,一点也不逊色完整版的。 腾飞不停的变换身姿,打完前面击后面,左边右边也要顾虑到。 幺九拿着斧头挥啊挥,不是砍不动吗?往后推推总可以吧?没两下,斧头就被夺走了,吓得眼睛都绿了。 还好腾飞身形比较敏捷,帮他把腐尸往后揍了揍。 秦汉中的金矛很少用,到用的时候必然是大战杀场。 刀斧无法砍动的腐尸,秦汉中的金矛却可以轻易穿透,甚至是向上一挑,直接可以把腐尸身体分开。 林道的火轮也是异常锋利,犹如一把旋转的电锯,“呲啦啦”一阵火星乱飞,便将腐尸切成了两半。多的时候直接开瓢割颅断臂,打的是异常火热。 不大会儿功夫,腐尸已经损失过半,剩下一半还在拼命的凑过来送死。 腾飞在短时间内也学到了诀窍,只要夹带符文和黑气,双手便是利刃,任他再硬的头颅四肢也不是对手,纷纷给他打爆。 幺九也在紧张和闪躲中将符文运用到了极致,虽然不能化器起武,至少被袭击时候当个盾牌使使,也给腾飞减少了负担。 眼看地上的碎块越来越多越积越厚,能动的腐尸数量也在急剧减少。 就在众人紧张作战的重要时刻,一道黑影闪过,腾飞只觉得背后似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腿一软单膝跪地。 他刚抬起头,一声空洞的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年头,用枪的人真多。 学法的人也爱上枪械了? 幺九被秦汉中和林道护着,可他们此时却无力顾及腾飞这边。 腾飞深知这不是普通的手枪,里面的子弹也不是普通的子弹,但却是来要他命的催命符。 全部阵亡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都看不到。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只手拿枪抵在腾飞脑门,另一只手中握着月牙弯刀。 合计着,就算腾飞不被子弹打死,也会被月牙弯刀砍死呗! 在黑斗篷男人扣动扳机那一刻,腾飞已经翻身躲避开来。黑斗篷的那一枪,正好射杀了对面的一只腐尸,瞬间爆破成泥。 果然威力不小,刚才若是被击中,腾飞也早变成肉泥了。 就在黑斗篷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另一只手中的月牙弯刀也随之砍来。 这一刀,腾飞是用符文硬生生接住的,然而,其威力太大,胳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印。 腾飞已翻身倒退到另一边,幺九同时被秦汉中护住。 腾飞不必担心幺九,却要提防面前的黑斗篷,因为他真的很强。 黑斗篷不留片刻余地,举枪再次向腾飞袭来。 “砰”一声枪响,腾飞虽及时躲过,但身体仍有擦伤。太悬了,哪怕他少躲一丁点,就被洞穿了。 而腾飞并没有喘息的余地,月牙弯刀已从空而落,眼看已到头顶,腾飞不得已立即召唤符文,举一把盾牌挡住。 盾牌仿佛是块赝品一般,在月牙弯刀的击打下,瞬间碎成两截。 腾飞的眼前立刻血红一片,他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头顶上却不断的流出温热来。 他知道,自己脑袋被劈开了,那疼痛感无敌了。 黑斗篷举枪再次射击。 腾飞在血红的朦胧中看到枪口,下意识的抬腿便踢,恰巧踢在黑斗篷的手腕上,手枪并没有脱落,黑斗篷只是全是晃了一下,月牙弯刀已再次劈来。 此时腾飞已看不清面前景象,眼中全是血水,他只得胡乱的乱踢乱打,无意中踢掉了黑斗篷手中的弯刀。 而下一刻,他便张大嘴巴不能动弹。 黑斗篷一只手已经戳穿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的手从腾飞身体后背穿到前胸,手中还握着正在努力跳动的心。 “砰。” 一声枪响。 幺九已经被子弹打中,身体四分五裂抛向空中,“噼里啪啦”掉落在四周。 刚才他,是来救腾飞的。 秦汉中和林道已经干完所有腐尸,而他们的大哥和九哥…… 这岂能忍? 怒吼着便冲了过来。 黑斗篷已经丢掉腾飞和心脏,捡起了地上的月牙弯刀。 就在秦汉中怒视着黑斗篷冲过来的时候,举枪一击。 “砰。” 秦汉中刚好持金矛抵住射来的子弹,而人也被推得后退数步。 好强的力道! 林道已来至黑斗篷近前,那月牙弯刀一挥,林道拿火轮一抵,人已经被甩飞出去,破墙摔进了屋内。 秦汉中再次袭来,金矛直刺向黑斗篷心窝处。 黑斗篷也不闪躲,让金矛洞穿他的身体。 金矛进入黑斗篷身体内之时,“啪”的一声断成两截,瞬间消失。 黑斗篷被金矛刺穿身体竟毫发无损,而如此锐利的金矛却硬生生断成两截。 就在秦汉中惊讶不已之时,黑斗篷举枪便射。 秦汉中不得不唤出金盾抵挡子弹。 金盾现身,耀耀生辉,一道金光闪过,子弹被金盾弹飞出去,在半空中化为尘埃。 黑斗篷便大步上前,一个弹跳至半空,脚下生风,硬生生跪在金盾之上,金盾瞬间出现裂痕,再补一拳,金盾碎裂,一闪而逝。 一把月牙弯刀划过,秦汉中身体已被分为两截,倒地不起。 现在只剩林道一人,他才踉踉跄跄从破洞里钻出来,一把月牙弯刀和枪口已抵在他的脑门。 黑斗篷并没有杀林道,而是把他绑在木桩上面,嘴里塞上从腾飞身上取下的心脏。 黑斗篷在地上划了一个圈,渐渐形成漩涡,漩涡内爬出来十几只腐尸,晃晃悠悠的向林道走去。 就在腐尸靠近林道之时,它们伸出骷髅爪子,向林道身上撕扯。 就这样,十几只腐尸伸着骷髅爪子,深深插入林道的身体血肉之中,再用力一拉,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生生撕成碎肉。 自此,四兄弟全部阵亡。 原本以胜利者身份独占鳌头的黑斗篷,此时却惊慌起来。 他看到四个血肉模糊的人儿,全都毫发无损的站立在他跟前,正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大哥,死是死不了,但是疼啊!”秦汉中苦着一张脸向腾飞诉苦,他可是被拦腰截断的,一直都没断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脚分离。 腾飞还在抚摸着心脏位置,“要是不疼,爷会躲得跟狗一样吗?爷都不知道死几回了,能躲一回是一回,一回都不想感受。” 幺九晃着四肢,差点崩溃:“我都被打碎了,还没感觉疼就没知觉了。” 林道站在木桩旁边给幺九竖了个大拇指,“我的肉被一块一块撕下来,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还叼着大哥的心脏,哎心脏呢?拿回家爆炒一定好吃。” “你啥都吃是不是?”腾飞指着林道骂。 “浪费了不是?”林道还在四处找心脏。 “看来还不够疼啊!”幺九调侃道。 秦汉中捂着腰“哈哈”大笑,“活腻歪了,等会让大哥给你整个复活不了得了。” 林道弯腰继续查找着:“等会我把自己心脏找着,给大哥下酒。” 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秦汉中,睨得秦汉中一阵发毛:“林道,你又要作甚?” 林道不怀好意的说道:“秦哥,你刚才拦腰断的时候,就没掉出来啥?” 秦汉中听闻立马倒退一步,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有……” “好吧!吓成这样。”林道继续在地上搜索,脑袋上方一把月牙弯刀已至。 “小心……”三人惊叫一声。 林道脖子一抽,躲过了月牙弯刀的袭击,黑洞洞的枪口已上好子弹,“砰”的一声,将地面打出一个大洞。 竟然没有击到林道? 林道此时已经像猴子一样窜到了木桩上面。 这让黑斗篷也惊得不行,明明刚才,他弱得跟小鸡子似的,此时却难伤他分毫? 林道冲着下面的三人喊:“大哥,我怎么变强了?” 腾飞仰望着林道说:“不是告诉过你吗?印符琼书,每死一次就会强一分。” 林道高兴的在木桩上面直扭屁股,“那多死几次,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腾飞满头黑线,“想死你去死,反正爷不想,爷情愿不提升,也不情愿被打死。” 那种疼……哎! 竟然把自己都炼了 幺九心情不好的说:“那为什么我没有提升?” 腾飞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老秦和林道都是有战斗功底的,你能和他们比吗?” 说得幺九对秦汉中和林道羡慕得不得了。 “那大哥你不是也刚学几个月吗?” 腾飞斜眼瞅着幺九喊:“爷是印符琼书的主人,主人知道不?” 幺九被吼的鼻子一酸,哭哭啼啼的靠到了秦汉中肩上,指着腾飞带着哭腔说:“他凶我……” 秦汉中立马将幺九搂着,拍着他的肩膀劝慰,“没事没事,大哥不是有意的。” 旁边的黑斗篷顿时怒了,他们这一波表演,分明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不是明晃晃的羞辱吗? 这还得了?咽不下这口气啊! 举枪对准三人就是一通扫射,“砰砰砰,砰砰砰。” 三个人尖叫着三处逃窜,捂着脑袋跑得比子弹还快。 黑斗篷简直傻眼了,他们怎么能提升那么快? 他们又是怎么复活的? 既然一次死不了,那就杀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死为止。 黑斗篷一手举枪射击,一手握刀,在地下又召唤出一群腐尸。 林道所在的木桩,被腐尸一爪甩断,他嚎叫着从上面掉下来,差点摔骨折。 还没来得及嚎叫几声,腐尸已经扑了过来,哭爹喊娘的爬起来逃跑。 腾飞窜到幺九身边,将幺九护在身后,幺九张牙舞爪的在腾飞身后瞎威风,看见腐尸扑过来,喊着“哎呀妈呀”脖子缩在衣领里。 腾飞左右开弓,用拳头对着腐尸一个一个招呼,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在乎手掌接触了腐尸碎裂处的黑色发臭的液体呢?可那确实很恶心啊! “咔咔咔”一顿乱揍,累得浑身骨头疼。 秦汉中手中金矛依然发挥着不同寻常的作用,左右上下一顿操作,活该腐尸该裂开,碎了一地。 就在黑斗篷不知该先杀哪一个的时候,林道晃晃悠悠的领着一群腐尸冲了过来。 黑斗篷见林道往这边奔来,举枪便射,“砰砰砰”连发三枪,都没有打中林道,反而将自己的腐尸干掉了三只。 他提着月牙弯刀便扑向林道。 林道手中火轮立现,直接对上月牙弯刀,“啪”的一声脆响,火花四射,二人都后退一步。 太惊人了。 刚才还接不过一招,现在竟能平手。 黑斗篷可不愿坐立待毙,他愤怒的再一次冲向林道。 林道只得反击,火轮与月牙弯刀对抗中,月牙弯刀渐渐处于下风。 腾飞这边满手黑色发臭的液体,他嫌弃的甩甩手,把目光盯向了黑斗篷宽大的袍子。这个材质也不错,擦擦手应该可以。 秦汉中也解决掉了面前的最后一只腐尸,扛着金矛就要来救林道。 “嗖。” 金矛直刺黑斗篷后脑门。 黑斗篷警觉有异样,慌忙躲过金矛的刺杀。 现在四个人将黑斗篷围在了中间,而他的腐尸也已经被团灭,现在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还四面受敌,此时已是凶多吉少。 见情形不对,黑斗篷手中多了一个圆球,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烟雾弥漫,呛着四个人睁不开眼。 就在大家都以为黑斗篷趁乱逃走的时候,烟雾渐渐散去,地上趴着一具高度腐烂的腐尸,身上黑色的斗篷被幺九压在身下。 原来幺九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扑在了黑斗篷的身上。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黑斗篷的袍子,就这样把黑斗篷活生生的留了下来。 当大家仔细观看的时候,发现黑斗篷包裹的身体竟然是一具强度腐烂的腐尸。 这家伙是真的对腐尸痴迷呀!把自己都炼制成了腐尸。 黑斗篷此时丢下袍子,从地上翻滚一圈起身。它全身上下的骨头只被一点点碎肉包裹,眼看再烂下去,就只剩骷髅了。 骷髅爪子还紧握着手枪和月牙弯刀,应该是它做人的时候惯用的武器。 难怪一直都没有听到黑斗篷说过一句话,原来是压根说不了话,舌头和腮帮子早就没有了,只有两排黑得发亮的烂牙。 真不明白,它都成这个鬼样子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就为了将来能把自己的骷髅磨的亮一点吗? 就算是长生不死,也有个身体比较好吧!往人家跟前一站,一具骷髅,话都不能讲,交流都成障碍,活着的目的又是什么呀? 现在好了,一场大战,自己所有的腐尸集体团灭,还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被四个人围着。其中三个还是高手,它这一世就算死都没留下一个全尸。 四个人面面相觑,想骂骂对方,对方也听不到,连耳朵都没有。光滑滑的骷髅头硬邦邦的,恐怕连大脑都腐烂干净了,只剩下一个空壳,过过嘴瘾都没处发泄。 话不多说,打吧!肚子早就饿了,打完以后好找个地方吃饭。虽然街道上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了,但是饭店里面的香味还依然存在,大量的饭菜在那里摆着,都没有人吃呢!正好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还不用花钱。 腾飞第一个扑上去,对准骷髅腐尸的脑袋就下了死手。 怎料骷髅腐尸灵巧的很,轻轻松松便躲过了,害得腾飞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秦汉中手中金矛直刺骷髅腐尸的胸腔部位,被月牙弯刀甩了开去。 林道的火轮从骷髅腐尸的脑门飞过,削掉了一片头骨。 仅仅削掉一片头骨,骷髅腐尸并没有丧失任何战斗能力。它依然身形敏捷,矫健的与四个人周旋,这也是它最后的顽强抵抗了。 待四个人同时出手,骷髅腐尸已然招架不住,挡得了前面,挡不了后面,任它身形再敏捷,也难逃四面受敌。 幺九抱住它的腿骨,腾飞抓着它的肩骨,秦汉中的金矛穿进了他的胸腔骨,林道的火轮切开了它的头颅。 这一场战斗终于是结束了,在还没有发展下一场战斗之前,四个人赶紧溜进了附近飘着饭香的饭店。 这里面吃饭的人早早的就跑掉了,留下了好多饭菜,只是有一点冷,但是那香味还是诱惑的人口水直流。 城主约见 四个人吃饱喝足端坐在椅子上休息,这饭店的规模还是相当不错的,里面所有的陈设都与现代顶级饭店相对应。 桌椅饭具都是上等货色,每一样拿出去都可以换一把钞票。 只可惜在腾飞看来,马上就要将这里夷为平地了,确实是有些可惜呀! 过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见继续攻击他们的人过来,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难道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突然袭击吗? 再不派人过来,他们可打算要去找人了。一定要把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主子找出来,狠狠的揍一顿,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致四人于死地?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刚到贵宝地还没有站稳,脚还没有迈开一步,就战斗的如此轰轰烈烈。 四个人打了这半天,确实也是有些累了。吃饱喝足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就想要睡觉。又怕万一睡着了,受到了突然袭击反应不过来,可是那眼皮呀却不听使唤的耷拉下来。 腾飞输出符文设了一道屏障,把四个人包裹起来,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屏障会先保护他们,等他们清醒以后再做打算。 四个人就这样大胆的睡去,反正也不会死,死了也会复活,顶多受点创伤,痛的死去活来。主要是现在实在是太困了,不想费那么多的心思胡思乱想。 待四个人睡得昏天黑地之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椅子上,毫发无伤,四周也静悄悄的并没有半个人影,他们顿时慌了,难道自己被困在了幻境里面吗? 这时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他恭恭敬敬的向四个人鞠了一躬,说道: “各位大爷,小的在此恭候多时,我们城主有请四位到办公室谈谈。” “城主?”四个人疑惑的问道:“城主是何人呀?” 穿着制服的人答道:“城主就是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主人。” “好家伙,我们正要找他呢,他送上门来了?”幺九显然有点兴奋。 腾飞不客气的说道:“爷累了不想动,让你们城主亲自来见爷,爷倒想问问清楚,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太轰轰烈烈了?” 穿制服的男人点头哈腰的说道:“大爷说的对,小的现在就去禀告。” 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汉中看着腾飞说道:“大哥,这城主小子是不是怕了?他手下的人都死光了,所以急着见我们谈合作呀?” 腾飞摇摇头说:“不,以一己之力担起一城之主,就连各大门派都不敢在此造次,说明此人的能力非同凡响。他不是怕我们了,说不定有更多的陷阱等着我们呢!” 林道点头说道:“就连西汴门如此猖狂之辈,也不敢在这里面胡作非为,说明这个城主的能力高深不可测,那我们见城主岂不是更危险?” 腾飞深叹一口气说:“早见晚见都得见,总之我们四个人想出去难如登天,就算再战上三天三夜,最终还是要见城主的。” 幺九胆怯的小声说道:“不知道符文这次还能不能救我们?” 秦汉中搂着幺九肩膀亲切的说着:“九哥,别怕,有老秦给你陪葬,咱们还是兄弟。” 幺九瞅着秦汉中坏笑着的脸满心苦涩:“几百岁的兄弟确实难得,可我才活四十岁啊!我还年轻呢!” 林道憋着笑说:“得了,最亏的就是大哥了,他才二十来岁,这么年轻就要香消玉损了。” 腾飞耷拉着嘴唇看着他们说:“爷也不亏,有你们陪着爷呢!几百岁的,几十岁的都有,正好给爷棺材压压惊。” 秦汉中压着嗓子说道:“哈哈!四个童男。” 幺九撇着嘴藐了一眼秦汉中说:“咋,你还想要几个童女啊?” 秦汉中顿时两只眼睛闪着光:“也不是不行……” 这时,穿制服的人再一次走了过来,深鞠一躬对他们说: “我们城主说不宜出面,还望四位能够移驾城主办公室。” “呵!好大的架子。”幺九没好气的吼着。 穿制服的人说:“我们城主已多年不从出入机构的其他位置,还望各位体谅一下。” 秦汉中猛拍了穿制服的人肩膀一下,差点把男人送走, “你们城主整天窝在办公室是怎么管理城中之事的?” 穿制服的人答道:“这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监控,所发生之事城主都能看到。” “监控?”四个人差点跳起来,这里居然有监控,他们都没有发现? 穿制服的人答道:“监控隐藏非常隐蔽,目的就是为了捕捉一些不按规矩来的违法之人,做违法之事,扰乱机构组织的人。” 林道喃喃道:“那我们先前的一切城主不是都看到了?” 穿制服的人回答:“是的,你们的一举一动城主都尽收眼底。” 秦汉中黑着脸说:“真龌龊。” 穿制服的人继续说道:“还望各位能够移驾城主办公室,城主有要事与各位详谈。” 腾飞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城主诚意相邀,我们岂有不见的道理?看来刚才的所有战斗城主都已经胸有成竹,要做最后的打算了吧?” 穿制服的人说道:“小的只是服从命令邀请各位,做传递之人,并不知道城主邀请各位是何意,还望各位谅解,小的真的无从回答。” “罢了罢了,见就见吧!”腾飞觉得,再威逼这个小子也毫无一点用处,毕竟人家只是一个打工仔,传递主人意思而已,确实不可能知道内幕。 腾飞扶着椅子的扶手,腰板一挺便站起了身,其他三人也迅速站起。 由腾飞带头向门外走去,穿制服的人立马跑到前面带路。饭店门口停了一辆豪华汽车,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便跟随穿制服的人一起上了车,向远处驶去。 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其中究竟有多少秘密,还待腾飞四人前去开发。 或许这一行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或许这一行,又是一番轰轰烈烈的战斗。 救命恩人 不大会儿功夫,他们驱车已来到一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古式楼阁。 楼阁古朴简易甚至有点老旧,破损处经久未修补,已变黑存灰。 进得厅堂,更是简陋得让人产生错觉。 这是一城之主的住处吗?唐唐黑市,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只外面买卖的流出账,每天至少也得几十亿出入,稍稍交点税钱,城主的家财也是数不胜数,住这么个乞丐窝……着实让人不懂了。 屋内偌大一片地方,只单单中间放一张老旧的桌案,上面的漆已经掉渣,坑坑洼洼如同画了碎花一般。 腾飞幺九秦汉中林道四人进来之后,有几个穿制服的人立马搬来四张干净的靠椅,让他们落座。 又有几人搬来一张干净的新茶几,端来新杯子,给四人续上茶水。 四人从外面进来到现在,满脸的诧异之情始终没有退去。 他们一路上想象着城主的楼阁卧室外厅,应该比得上总统套房了吧?毕竟活了那么久,办了那么久的黑市,还养了那么多杀手,财力绝对不能小觑。 结果…… 啊…… 这里不会是牢房吧? 就在他们用眼神传递信息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蓝色古袍的中年男人从后门出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颇有大将风范。 男人梳着古人的发髻,穿着古人的衣袍,露出的鞋子也是古式风格,甚至行为举止亦是古人风范。 他仰首阔步来到屋内中间桌案前,先是向腾飞四人行了一礼,搞得四人也忙从靠椅上爬起回了一礼。 男人盘腿坐在桌案旁,神色和善,一直保持微笑,似乎毫无怪罪他们的意思,甚至毫无杀气。 这就是城主。 城主面色和善的说道:“在下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创始人扶婴,也是城主。” “你就是扶婴?”秦汉中“噌”的从靠椅上跳起来,满脸的惊讶。 “怎么了?”腾飞不解的问道,这老秦反应也太大了。 秦汉中见自己已失礼,撅着屁股又坐回了靠椅上。 城主扶婴和颜悦色道:“小兄弟认得在下?” 其他三人也是把目光投向了秦汉中,期待着他的回答。 “略有耳闻,”秦汉中忙答道。 “嗯,”城主并未追问。 腾飞心里捣鼓着,“这小子嘴严着呢!肯定有事瞒着爷,一会指定撬开他的嘴。” 城主见四人都不说话,只得自己打开话匣子,“各位,刚才的斗殴事件,在下也瞧了个一清二楚,各位果然是不同凡响的神人。” 幺九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们真是业大欺客啊!我们四个兄弟刚刚到达此地,什么情况都没了解一点,就得到了你们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追杀。难道城主不应该解释解释,我们四个人跟城主到底有多大的深仇怨恨?不如今天就此了结了吧!” 城主忙陪着笑脸说道:“误会误会,在下虽是一城之主,也是许久未管理城中之事。其实开始的时候,各位只要配合调查,自然是万无一失。只是各位确实有些太过于莽撞,不但不配合,反而大打出手。才让侍卫们把各位认定为匪类,亲自上阵攻击,确实并非在下授意。” “撇得干干净净?”林道不服道。 城主立马解释,“并非如此,城中之事,在下早就不再过问,所有侍卫自愿上阵,死伤均与在下无关,在下也不是来向各位讨要说法的。” “那你领我们来做什么?”幺九瞪着眼睛喊。 城主陪着笑脸对幺九说:“在下是被这位兄弟身上的灵丹所吸引。” “灵丹?”四个人更是糊涂了。 城主说道:“这位兄弟服用的灵丹,是在下赠予自己的知己所用之物,不知道因何在这位兄弟腹中?” 他们才刚想起来,幺九吃下的灵丹,是秦汉中和林道从一个女妖手中所得。 “这……”他们吞吞吐吐的倒是很难解释。 见四个人都不愿意说出实情,城主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但还是平静的问道:“持此丹之人是否已经消亡?” “不,没有,”秦汉中急忙解释,“我们没有伤害她。” “那此人何在?”城主似乎有些紧张。 林道接着答道:“那日我们在西汴门的交易场所救下一个女妖,她为了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便把此灵丹赠予我们,之后便没再相见,此时也不知她身在何处。” “原来是各位救了她,”城主恢复平静状态说道:“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我替此女子谢过各位。” 说着便起身与他们四人深鞠一躬。 腾飞问道:“城主与此女妖渊源甚高啊?” 城主淡然笑道:“既然各位是她的救命恩人,在下就不瞒各位了。早前,在下与此女子乃是相伴知己,只因各种原因不得已而离弃。为保其性命,特赠此丹与她。今日是触感此丹在这位兄弟身上,遂觉此女子定是遭遇了不测,所以特招各位前来相问。只因在下很少外出,也有数百年无人见过本人真正面貌,遂不愿意前往他处,才将各位领引至此而询问。” 腾飞冷笑一声说:“如若是我们伤了这女子,恐怕今日也走不出贵府吧?” 城主低头笑着说道:“如若各位真伤了此女子,在下定然会为此女子报仇。” 腾飞“哈哈”大笑说道:“果然真汉子就是纯性情,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城主伸手行一礼,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各位不妨在城中好好玩,好意玩耍,在下就不多留各位了。” 腾飞说:“难道城主不想取回灵丹吗? 城主笑着说道:“既是救命之恩,此丹就赠予这位兄弟使用,如果各位还有需要,在下这里还有上好的丹药。” 腾飞忙说:“不了不了,一颗足矣!” 城主点头说:“先前各位猎杀本城侍卫之事,在下自然会替各位解决掉此事,各位不用担心。城中之人均已遣散,只要在下派人在外面散布消息,他们自然不出片刻便会回来,城中依然是热闹非凡,各位尽情玩耍不必客气。” “谢了,”腾飞拱手道谢。 林道忙插言:“我们带来的东西都在打斗中遗失了,我们拿什么玩儿?” 城主笑着说:“各位在城中看到的宝物,都由在下买单,可否?” “这……”腾飞忙阻止,“这不太好吧!” 城主陪笑道:“各位尽情玩耍,就当报答各位替在下救人的恩情。” 城主不简单 这个城主确实不简单,腾飞四人将此地差点夷为平地,并且将他的侍卫打伤尽数,竟然毫不追究。只简单一句救命恩人,不但放他们随意玩耍,就连所看中的宝物也会买下赠予,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四个人不敢大意,又毫无办法,他们是撬不开城主的嘴的,只能将计就计,顺从天意。 腾飞四人被穿着制服的侍卫领到了旅馆休息,他们四人要求睡在一间房,并且房内不能允许有摄像头,窃听器,以及所有侦查物件,要保留自己的隐私。 侍卫告知他们,旅馆本就是隐私之地,绝对没有这些东西出现,只有街道上才会装有摄像头,让他们放心使用。 四人还是不放心,待侍卫走后,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数遍才放心下来。 这回,可以撬开秦汉中的嘴了。 关上门,腾飞一脸坏笑的瞅着秦汉中,瞅得三个人心里发毛。 “大,大哥,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秦汉中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过来,老秦,”腾飞仍旧一脸坏笑的说道。 秦汉中忐忑不安的往腾飞跟前走了走,又停下了, “大哥,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好人呢?” 幺九忙替腾飞庇护,“别瞎说,大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腾飞的笑脸立马拉了下来,合计着他拼死护着他,他还不是好人了? 林道忙打圆场,“大哥本来就不是好人。” 腾飞起脚踹了过去…… 看着三个滚在一起的兄弟,心里实在是痛的很。 三个人更苦恼,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哥,招来此横祸。 “你们三个起来,”腾飞气愤的坐到床上。 四张床的房间有点挤啊!稍微大点的地方,还被三个气人的玩意占据了。 “我们跪这里安心。”幺九一脸惶恐又假装镇定的说道。 “为啥要跪?”腾飞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三个人发什么神经? 林道往幺九身后躲了躲,说道:“我们做错事了,该罚。” “你们做错什么事了?”腾飞还是没有明白。 没做错事怎么会挨揍,他怎么就不想想? 秦汉中看看幺九又看看林道,再看看腾飞,编了个理由,“肯定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不是,咱们兄弟一场,能不能别弄得跟封建王朝似的?”腾飞真急眼了。 “那个,习惯了,”林道低着头说道。 腾飞火气“腾”的就上来了,“你们,你们哈!别把在西汴门那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带到爷这里来,爷揍你们,你们揍过来不就行了,正好耍耍,互相切磋一下,跪你奶奶个毛啊跪,给爷站起来。” 林道低着头慢慢悠悠的站起来了,另外两个还不愿意起。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腾飞简直暴跳如雷,这群人,就跟祖宗一样难伺候。不,按年龄算,真是祖宗。 秦汉中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大哥,你没说我可以起来。” “你……”腾飞指着秦汉中,怒目圆睁,青筋暴起,火冒三丈,骂人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数遍,没找到合适的词。 “那你呢?”腾飞咆哮着问幺九。 幺九苦着一张脸,说:“我腿麻了。” 腾飞此时已气急攻心,两眼一翻,身子一斜,向后倒去。 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人才! 待到醒来之后,发现三个大男人正在给他用热毛巾敷脑门,还拿着盆子给他扇扇风,拿调羹给他喂水。 “大哥,你醒了?”幺九满脸皱纹的脸凑过来。 “还没死,真命大。”腾飞慢慢坐起。 林道忙拿枕头靠在他背后。 “秦汉中,”腾飞看到秦汉中就来气。 “大哥……”秦汉中顿感不妙,喊全名?这是惹了多大的祸? “爷就想问你点事,至于活活把爷气死吗?”腾飞有气无力的说道,他怕自己再发火,又死过去了。 “我……”秦汉中为难的说道,“大哥,咱把话说明白啊!你一个字没问,我都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啊!” 幺九和林道也紧跟着点点头。 “爷不是刚想问吗?”腾飞痛苦的皱着脸,他最无辜了好吧! “要不,大哥你现在问吧!”秦汉中凑到腾飞跟前悄悄的说道,趁现在腾飞没有力气打人,现在问最合适不过了。 腾飞瞪着秦汉中凑过来的黑脸,真想再揍一顿啊! 算了,忍忍吧! 一会再打一顿,又一个个要气死他了。 “爷就是想知道,你认识城主吗?” 秦汉中听到城主俩字,脸色立马变了,身子也抽了回去。 “看来不简单啊!”腾飞邪魅的笑着。 “不是,大哥……”秦汉中眼神闪烁不定,欲言又止。 “说,”腾飞示意道。 刚才在城主那里,秦汉中脸色一直不好,话都不敢说。相信城主那个老东西,也早看出来秦汉中不对劲了,只是当时不适合追问罢了。 谁能知道,他暗地里不会调查呀? 秦汉中深吸一口气,说道:“扶婴本是妖界的妖王,我小的时候,家父和一干江湖人士还围捕过他,后来被封印起来,之后听说逃了出来。那时我太小,不懂得多少,只是听其他人说起过此事。后来在西汴门也有听闻,说他在外露过面。” 大新闻啊! “城主是妖王?”腾飞和幺九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八卦的新闻,难掩满脸的兴奋之色。 忽然腾飞又想到了什么,“你怀疑秦家灭门,跟扶婴有关?” “是的,”秦汉中承认。 这也难怪,灭门之仇人在跟前,怎么可能压得住火? “哼!”腾飞冷哼道:“如若是,爷定替你宰了他。” “大哥,”秦汉中忙说道:“我们肯定不是扶婴的对手,大哥我们趁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想办法逃走吧!” “逃?”腾飞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冷淡的说道:“他已经怀疑你了,逃是逃不掉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怀疑我?”秦汉中很自责,他已经尽量保持冷静了,还是被扶婴看出来了。 可他不想连累腾飞他们。 本来就是自己家的私人恩怨,理应自己去承担。 林家宝物现身 次日,果然黑市又恢复以往的热闹繁华。街上人来人往,买卖生趣。 那些被破坏的建筑物,也有人在重新修建。 腾飞和幺九喜欢这些热闹,毕竟岁数还小,爱热闹很是正常。哪像那两个老祖宗,说这些毫无乐趣,只想待着打打坐修修法。 不大会儿功夫,腾飞在一个摊位上面,看到一个貌似灯笼的物件,却是纯铁打造,看起来古老而悠久。 腾飞看着这物件挺奇怪的,因为这既不是武器也不是法宝,看起来也并不值钱的样子,却被放在了其他物件的边边角,连价格都没定。 腾飞上前拿起查看。 卖主是一个有些邋遢的老头,见腾飞提起这貌似灯笼的东西,立马来了兴致。 “客官,这可是好东西啊!无价之宝啊!是抄家之物,没准还能捞着宝藏啥的呢!” 腾飞没有听进去卖主的话,因为他篡动着符文的眼睛,看到铁块里面繁琐的工艺,似有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齿轮连在一起,不停的运转着。 最主要的是,那些齿轮的排列,看起来就像…… 就像一个林字…… 腾飞微微蹙眉,拿手机拍下了铁灯笼的图片,发给了林道。 不一会儿,林道回了信息,“大哥,等我……” 腾飞还在和卖主谈价钱,卖主见有人想买,把价格抬到了千万,害得腾飞当场想打人。 只一会儿,林道便赶到现场,他看到那似灯笼的铁疙瘩激动不已,当时就跪下给腾飞磕头。 “林道,”腾飞忙扶起林道,可林道怎么都不愿意起来。 “大哥,我要它……”林道红着眼睛嘶哑的祈求道,激动得嘴唇颤抖。 “林道……”腾飞知道,这件东西对于林道应该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他都不愿意起身。 “幺九付钱。”腾飞命令道。 林道两行泪瞬间落下,他真怕腾飞不愿意,真怕啊! 千万,是他们所有的资产,所有的。 也是秦汉中和林道打劫来的。 他们成了身无分文的乞丐。 之后都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了。 林道含泪给腾飞磕了三个响头。 腾飞和幺九都不知道林道为何如此激动。 达成协议之后,林道抱起铁疙瘩如获珍宝一般,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的走在前面,像中邪了似的。 想想又不太可能,一个修法之人怎么可能会中邪?难道是魔怔了? 也不像啊! “大哥,”幺九拉着腾飞,边走边说:“你看林道那么在意那个铁灯笼,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腾飞敲着幺九脑袋说:“爷要是知道,也不会这么迷茫了,千万啊!把爷的心都掏出来了一般疼。” 哎!自个儿兄弟自己宠,还能咋滴啊! 林道抱着铁疙瘩走的很快,好似都看不到路上其他人,总是和别人碰触身体,被他人推推囔囔差点摔倒。 “哎!”腾飞和幺九急忙上前阻止。 他们也看出来林道不太对劲。 “林道,”腾飞只觉得定是铁疙瘩的问题,试图从林道手中拿到。 而林道猩红着双眼,似乎不认识腾飞,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腾飞见状立马放开了林道和他手中的物件。 林道被放开,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果然有问题,”腾飞带着幺九紧紧跟在林道后面。 林道回到旅馆,腾飞和幺九立马钻进房内,生怕林道把他俩锁门外去。 此时房内并没有秦汉中的身影,而他们太关注于林道,并没有发觉。 林道抱着铁疙瘩泪眼婆娑,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潸然落下。 看到林道这般模样,腾飞和幺九也不敢多言。 “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能让林道哭成这个样子?”看着林道的模样,幺九心里也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腾飞叹口气说道:“可能是人家父母留下的念想吧!” 一个父母留下的念想,花了他整个身家,刚买的房子还有一半钱款没付清呢! 哎!头痛! 哪料,林道悠悠的开口说道:“这是开启林家宝藏的钥匙。” “宝藏?”腾飞和幺九跳起来,惊得目瞪口呆,宝藏啊! 难怪林道那么祈求买下来,当时的情况也不能明说,幸好腾飞宠兄弟,价都没还就买下了,真庆幸当时的决定。 但凡当时腾飞犹豫了,这物件也就失之交臂了。那林道……岂不是恨死自己了? 想想都后怕,差点失去了一个宝藏和兄弟。 “幸好爷英明。” “捡到宝了?”幺九口水直流。 腾飞按捺兴奋之余,却问道:“既然是开启林家宝藏的钥匙,为何又流落到黑市拍卖呢?” 林道缓缓说道:“当日西汴门灭我林家的时候,把我捉了去。西汴门主窃取我的记忆,我只知道这是开启宝藏的钥匙,但并不会使用。西汴门门主以为是父母灌输给我的错误思想,他们便把这东西当做废品卖了。好在我也不知道开启宝藏的方式,否则,哈哈哈哈……” 林道苦笑着,又带着一丝兴奋。钥匙回来了,机会就有了。 “连你都不知道吗?”腾飞问道。 林道回答说:“我爹娘说,每个人拿到钥匙开启的方式都不一样,所以我要找到自己的开启方式。” “嗯!”腾飞点头说道:“时间有的是,只要钥匙在手,慢慢研究。林家应该不只是财富宝藏了,还有很多的书法方面和各种兵法阵法法宝的铸造,还怕将来没有机会报仇吗?” 林道斜着眼睛藐着腾飞,说:“大哥,难道不想一同探索吗?” 腾飞答道:“爷对你们林家,秦武世家的宝藏不感兴趣,爷的印符琼书还没有搞明白呢!没有心思再去分摊你们的烦恼,你们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吧!” 林道似乎有些诧异,他不明白,腾飞都知道宝藏是什么了,为何还那么镇定?就不想占为己有吗?哪怕只是普通的金银珠宝也很吸引人的,更何况这是一个世家千万年流传下来的精华? 幺九见腾飞没有任何兴趣,知趣的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和流着的哈喇子,迫使自己冷静的站在那里。 腾飞不是不动心,穷了那些年,苦了那些岁月,他怎么不知道宝藏的好处? 他只是知道,自己兄弟的东西不应该去觊觎,要抢也是抢敌人的嘛! “不知道老秦家的钥匙是什么样子的?”腾飞好奇的问道。 老秦…… 老秦呢? 三个人环顾四周,没有秦汉中的身影。 他自己跑出去玩了? 不至于吧? 自打跟了腾飞,秦汉中都不愿意一个人出去,老爱和他们凑在一块,说是一个人寂寞,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觉,怕一不留神是在做梦。 现在…… 自己一个人去哪里了? 被禽 此时的秦汉中正在城主扶婴的办公室内,被一道气团包裹着。双膝跪地,双手被挂在半空,衣衫褴褛满身是伤,在气团的作用下,他体内符文能量显得那么弱小无能,竟不能帮他修复伤口,让血液不停的流啊流,浸湿了一大片地板。 他不想让腾飞担负他的仇恨,趁林道独自出去之时只身来找城主,却连城主的汗毛都碰不到。 而城主,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可以把他揍的遍体鳞伤,甚至是威胁生命。 待腾飞和幺九林道赶到城主办公室的时候,城主已经恭候他们多时。 他们三个人硬生生的闯进办公室,林道手中还死死的抱着铁灯笼钥匙。 他们进门的第一眼,就是看到挂在那里奄奄一息的秦汉中。之后便是悠闲自得,坐在办公室中间唯一的一张桌案旁喝茶的城主扶婴。 “城主,为何伤爷兄弟?”腾飞暴怒道。 城主轻呡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何不问问你的兄弟,为何要来杀本城主呢?” 腾飞冷哼一声,说道:“他若能伤你,还能伤的如此严重?” 城主毫无怒意,反而略带微笑,说道:“本城主知道他是秦武世家的遗孤,但也不必如此仇恨于我吧?秦家的灭亡与本城主毫无关系,本城主也对他说过多次。奈何他只想要本城主的性命,换做是你,你不会反击吗?” “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望城主先把我兄弟放下来。”腾飞强压怒火,尽量让自己冷静。 “如若本城主不呢?”城主挑衅道。 “那就别怪爷翻脸了。”腾飞彻底装不下去了,身上符文立即开启战斗模式。 城主轻轻摇摇头说:“本城主知道你情深意重,对你的兄弟亦是两肋插刀。但此番本城主也已经仁至义尽,不知道你们是有何能耐,能从本城主手下救人?” 腾飞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人,爷自是会救的,救下也好,救不下也好。今日城主若是肯放人便罢了,如若不放,爷就算拼尽所有,也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城主微微蹙眉,对腾飞似乎很感兴趣,“好大的口气,本城主就拭目以待,看你这个小不点,是如何能从本城主手下救人?” “好,”腾飞全身凝聚符文,一道电光闪过人已至城主近前。 林道和幺九急忙去救秦汉中,却连秦汉中身体都没有碰到,两人已经被气团的冲击力弹飞出去,远远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原来这空旷的办公室只为战斗而已,四周的墙壁都硬的让人发怵。 此时,腾飞体内符文迅速翻动,从腾飞身上射出,直冲城主而去。 而城主虽看不见符文的运行,却可看到一道光芒自腾飞身上迅速射出。 他嘴角轻呡,微微一笑,这点小力道还不够玩耍的。只伸手轻轻一划,面前便出现一道气墙,直接将腾飞射出的符文挡在外面,根本无法进得分毫。 再稍一用力,腾飞整个身体便倒飞出去,摔在那坚硬无比的木墙上面。 林道和幺九还不死心,迅速站起一起冲向城主。城主重蹈覆辙,轻轻一挥手,一道气浪射出,他们便飞去与腾飞作伴了。 待他们落地之时,全身的骨头如同碎裂一般疼痛。紧咬着牙关怒视着城主。 这操作太不简单了,比他们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强上无数倍,真的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似乎城主再稍稍一用力,他们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见他们三个已经爬不起来,城主却挑眉说道:“怎么?不行了?” 这句话真是刺激到了腾飞,他晃了晃身子,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反击,城主已先发制人,一道气浪袭来,腾飞只觉如万箭穿心一般,一口鲜血吐出,人已失去知觉仰面倒去。 “大哥,”幺九眼疾手快刚要去扶,手还没有碰到腾飞的身体,人已经飘向半空,“嘭”的一声摔下来,和腾飞同时落地,同时昏厥。 趴跪在地上林道,目瞪口呆的看着腾飞和幺九不再动弹的身体,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铁灯笼。 他才刚刚拿到开启宝藏的钥匙,就要和兄弟们饮恨于此了? 面对城主这样的强者,他们还有机会死而复活吗? 林道放下铁灯笼,手中立现长剑,一副赴死的坚毅姿态。 而城主并没有给他机会,“等一下,这位小兄弟,本城主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只管受死就是,不必废话。”林道的杀意存在眼底,手中的长剑闪耀着死亡光芒。 城主见他如此模样,却异常镇定,“你来此,无非就是为了救兄弟,却害了你自己,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值得,”林道未迟顿一秒回道。 城主轻呡一口茶水,说道:“如若用你刚得之物,换取你的这位兄弟如何?” 城主将手指向了秦汉中。 林道看向秦汉中,坚定的答道,“换。” 在他心里,秦汉中比宝藏贵重得多。 “很好,”城主又将手指向了腾飞和幺九,“那你拿什么换他们?” 林道自知自己并不是城主的对手,强行攻击也只是落得和他们几个一样的下场,倒不如赌一把,“城主看上林道哪里?” “你的命,”城主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 “拿去便是,”林道不加思索一口答应。 城主缓缓站起身,说道:“修行,最忌感情用事,小兄弟太看重情感了,不该啊!” 林道“呵呵”笑道:“冷血无情,也只会和城主一般而已。扶婴,你弃整个妖族不顾,自个儿在这享清福,每天看着迫害妖族的西汴门门徒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心里,可忍了?” “妖族?”城主似有所思,眼神有一秒呆滞。 林道趁机举剑便袭。 而他这一举动,城主都没有看他一眼,随手一挥,他已经丢剑倒地,身子像被什么东西推着一般,贴着地面直向后滑去,一头撞在门板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城主看着他们死一般的身体,低喃道:“明明是妖族抛弃了我。” 给你们讲个故事 腾飞醒来之时,自己和幺九林道都已经像秦汉中一样被挂了起来,气浪在周身游走,迫使符文无法修复伤口,他们身体和地板,都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城主还是个虐待狂,”腾飞虚弱的调侃道。 而城主只是静静的喝着他的茶,静静的看着他们。 腾飞也不知道城主不杀他们,反而把他们挂在这里流血玩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看着几个人慢慢流血,失去知觉,然后死亡的样子,欣赏起来比较能够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吗? 见只有腾飞一个人醒来,城主便用指甲沾了一点茶水,向空中轻轻一弹。茶水直接分成三点穿过气墙,落到其他三人脑门上,他们便瞬间清醒。 既然四个人都醒了过来,城主起身来到他们跟前,慢慢踱着步子。 四人的目光随着城主的身形慢慢移动,城主看不带看他们一眼。 确实,这样不足挂齿的小喽啰,压根没必要多看。 城主见他们情绪稳定,也不再施压,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而他们是根本没有力气叫喊,只得乖乖的听着而已。 城主说道:“既然各位都已经清醒,不如就让本城主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吧!” 没等他们同不同意,城主便开始讲下去, “本城主之前确实是妖界的妖王,,新妖王诬陷本城主妖身不纯,推动妖界推翻了本城主的妖王之位,逼得本城主无路可去四处逃难。 五百年前,确实被所谓的名门正派追捕,其中自然有秦家也有林家。本城主当时被他们活捉,关押起来。 之后凭一己之力冲破封印逃脱,在此处接管了上一任黑市的城主之位。 你们肯定想知道上一任城主去了哪里?不妨告诉你们,他死在了本城主的手上。本城主替代他隐姓埋名在此安顿了五百年。 至于秦林两家的灭亡,跟本城主没有任何关系。秦林两家确实也参与了追捕本城主的道令,但是本城主并不与他们计较。 第一点,本城主不想参与任何一个门派。而且当时秦林两家做的也并没有错,本城主被新妖王污蔑,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旁门左道,对本城主一律是赶尽杀绝。 当时若不是秦林两家护着本城主,本城主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被大卸八块了,哪还有今日的活命? 所以还要感谢秦林两家放本城主一马,本城主怎会恩将仇报,联合西汴门去灭了秦林两家? 当然,其他门派的灭门也与本城主无关,还请各位做个见证,本城主只想活命,不想招惹是非。 当然,如若不是你们救的那个女子,给本城主在妖界打开一条通道,当时深受重伤的我也不可能逃脱升天。在此,还要再次感谢各位的相助,救了她。 第二点,不妨与你们一说,本城主练到如此境界,放弃和丢弃的东西有很多。 除了情感,亲情仇恨恩情和对妖界的遗恋,以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目空。 本城主今日,也并不是为了杀你们而将你们囚禁,今日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逼得本城主出手。” 城主顿了顿,说:“如若你们能冲破这道气墙,本城主今日与你们便再无瓜葛,各自散去吧!” “妖,还有不纯的?”腾飞一边虚弱的呼吸着空气,一边努力的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城主盯着腾飞看了一会儿,说:“污蔑。” 腾飞勉强挤了一个微笑,软软的说道:“你妈和庄稼汉生的你吗?” 城主并没有动怒,反而淡淡的答道:“不是。” “你……”不识好歹的腾飞还要开口,立马被城主锁了喉,“呜呜呜……” 城主捏着腾飞的脖颈,冷冷的说道:“本城主知道,你是四个人当中的头儿,如果你死了,他们都活不了,是吗?” 这回腾飞老实了,是什么都瞒不了面前这个神经病吗? “本城主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冲破这道气墙。本城主便不再与你们计较,带着这个破烂玩意儿,滚出明流暗商交易机构,拉入黑名单。” 城主说着,将铁灯笼踢到了林道的面前。 不杀了? 只是赶出去? 只是拉入黑名单? 这气墙好破吗? 呜呜呜呜…… 说不定压根破不了,直接灰飞烟灭了。 城主淡定的回到桌案前,继续品着他的香茶。他要静静的等待,看着四人如何破了他的气墙。 就算城主不给他们这个条件,腾飞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破气墙的。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虽然与坐以待毙也无区别,但是内心的挣扎还是要争斗一番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等死。 腾飞慢慢调动符文,符文在体内运转,但是,每次修复伤口,又会被气墙的气流分割开。 他的能力太弱,能够用的符文能量太薄弱了。 其他三个人更无法修复,甚至在调动符文的同时,让自己更虚弱了。 见腾飞根本无法冲破,城主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修古真人,短短数年不见,怎会如此脆弱不堪呢?” “修古真人?”好陌生的名字啊! 城主盯着腾飞,说:“忘记你自己是怎么缩成一个小婴儿,被一对老夫妇收养了吗?” 腾飞不明所以的回望城主,这城主不会发病了吧? “呵呵!”城主轻笑道:“看来修古真人自己是忘记了,那次的大战,是如何的惨烈了。” 腾飞虚弱的说:“城主,有病需要去看医生,自己是治不好的。” 不料,城主竟“哈哈”大笑起来,“可还记得一个白衣老者,经常骚扰于你?” 腾飞瞬间脑门拉黑线,“这事你也知道?” 城主点头道:“那是你自己啊!” “啊?”腾飞只觉得被耍了,他怎么看不出来自己都老成那样了? 城主继续说道:“不记得自己很正常,毕竟失去了三分之二的魂魄,留下的记忆不多。” “你喝多了吧?”腾飞只当那茶水里掺了酒。 而城主并不在意腾飞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被包裹在二十岁小孩子的身体里,是不是太憋屈了? 腾飞只觉得城主真是病的不轻,说的话一点都听不懂。 城主还不愿放过他,再次提醒,“可还记得自己是因何被魔王一击毙命的?” 这时腾飞渐渐变了脸色,毕竟自己体内的黑气就是魔王的。 城主的一再刺激,终于有了起色。 城主乌黑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想一想,以你的本领,被魔王所伤,是不是太可笑了?可你,为什么伤得只剩一缕魂?” “扶婴?”腾飞喃喃道,“是你……” “是我。” 太不可思议了 “扶婴……”腾飞牟足了劲大喊,脑海中闪现着各种奇怪的画面,有黑影人,有血,有山石爆裂,有火光四射,有刀剑,有山崩地裂,有无穷无尽的气浪…… 好乱,好乱啊! 连不到一块,碎碎渣渣,好乱啊! “扶婴……”腾飞狰狞的暴怒着,一阵热浪铺来,气墙瞬间爆裂。 城主扶婴也被冲激浪推翻在地,狼狈的向后退了退。 “是我。” “轰……” 城主的楼阁瞬间倒塌,幺九和秦汉中林道在废墟里挣扎着爬出来。 而腾飞则翻开废墟,把盖在木板下的城主提了起来,狂笑道:“果然是你……” 城主扶了扶自己散乱的发髻,不慌不忙的说道:“修古真人,可算是记得在下了。” “记得,你个小杂毛。”腾飞将城主丢回废墟里。 城主则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过来,“真人让在下好找,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然,等你找到爷,爷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腾飞看到幺九他们好好的,放下心来。 城主拱手必恭必敬道:“那日若不是真人护着在下,在下早就灰飞烟灭了。” 腾飞回首说道:“你爹娘托爷护着你,自然不敢怠慢。如若让那魔王取了你的精髓,怕是连爷也不是他的对手。护你,既是情分,也是本分。” 城主依旧恭敬的说道:“在下苦寻真人转世,数年不曾有结果。” 腾飞苦笑道:“为求安全,当日杀了魔王之后,为求安全隐蔽气息,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找不到,只在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再去寻你。可偏偏在数月前遇到了机缘巧合,来此地纯属娱乐,所以并未认得你。” 城主松了一口气,说道:“在下见到真人之后,见真人如此虚弱,记不起在下,心中甚是疑惑。用尽方法逼迫真人现身,却始终失败,还以为真人是再也记不起来之前之事了。” 腾飞摇摇头说:“差点就记不起来了,你如若不再继续提醒,唯恐这辈子都记不得了。” 城主笑道:“还好记得了,在下心愿已了,无牵无挂。” “去吧!”腾飞眼中柔情起来,“去寻你爹娘吧!” 城主笑而不答,深鞠一躬。 旁边的三人听得两眼全是迷糊,他们这是咋了?老熟人啊? 差点被打死的时候,成了亲人了? 这剧情有点烧啊! 仿佛在哪里见过。 回到旅馆,三个好奇宝宝围着腾飞。 “大哥,今天这事太离奇了,能给我们讲讲吗?修古真人?” 腾飞“哈哈”大笑,说道:“可以啊!” 他们便期待的伸着脑袋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腾飞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修古真人只是上界的一个神仙罢了,地位也不是很高。只是魔王当时闹腾得厉害,迫害下界修真之人。所以修古真才出手与魔王相抗,当时两败俱伤,修古真人也没能保全自己,仅此而已。” “说的这么简单,不过瘾啊!”幺九苦着脸。 “那怎么,爷给你写本小说让你好好看看?”腾飞瞪着眼睛。 “拉倒吧!大哥,你写小说恐怕自己都看不懂。”幺九泄气的说道。 “那城主呢?”林道问道。 腾飞说道:“扶婴,其乃是天界的两条龙之子。这两条龙当时,龙母已怀有身孕,被魔界追杀才逃到人间,在妖界立足。生下小龙以后,龙父先回上界,龙母在妖界抚养龙子。成熟之后,龙母也飞回上界,可是龙子因天生缺陷无法同龙母一同前往,留在妖界称王称霸,修复身体。被新妖王抓住把柄,污蔑扶婴是仙妖恋的产物,不适合做妖王,逼迫其退位,后逃离妖界。如今已功德圆满身形气成,不日便会飞升,我们应该祝福他。” “飞升?”三个人瞪大了眼睛,这可是要成仙呀!羡慕的不得了。 秦汉中问道:“为何会天生缺陷?” 腾飞答道:“双龙夫妇之所以会留在妖界,是因为当时龙母怀有身孕,被魔界追杀致伤,才导致腹中胎儿有隐疾。他们的孕期与人间不同,如若被外界侵染,会将毒素留在体内,被胎儿吸收导致畸形,所以龙子根本无法回到上界。扶婴这些年也是在不停的驱散身上的污气,修复自身完善,待成为一条完整的龙族成员,才能回上界。他既然留在此地五百年,定然此地有他修复身体的必然之物。” “飞升真的挨雷劈啊?”幺九好奇的问道。 腾飞点点头说道:“最好的方法,是选在荒漠无人区飞升。如果在此地飞升,不只是这地下千米的黑市,就连上面的城市恐怕都保不住。” “那他最好去荒漠吧!”幺九惊得冒冷汗。 “自然自然,”腾飞笑道:“如在此地酿成大祸,别说是飞升了,恐怕雷劫还没有引来,人已经被上界派人处死了。” 秦汉中似有所悟,“人间定律是无法改变的。” 腾飞说道:“人间有人间的定律,神界有神界的定律,妖界自然有妖界的定律,魔界有魔界的定律,定律也是规则,如若触犯,必将大乱。” “所以扶婴触犯的是妖界的定律规则,才会被无情打压驱赶?”秦汉中问道。 “是的,”腾飞点点表示肯定。 “那你呢?”林道八卦的看着腾飞。 “啊?”腾飞不明所以。 “大哥,你打破了什么定律啊?”幺九补充道。 “爷打破什么了?”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秦汉中说道:“大哥,你看你,既是上界的修古真人,又是印符世界的天选之人,还是人间的修真者,你这定律破的有点多啊!” “那你的意思是,无爷安身之处了呗?”腾飞翻着白眼。 “哪里哪里,我们都被你带偏了。”林道忙搭腔。 “爷现在不是修古真人,”腾飞解释道:“修古真人已经死了,爷只是一缕残魂。确切的说,也是一个新的生命,等于是修古真人留下了一段血脉。爷现在修习的是印符琼书,此后与上界毫无半点关系,也会利用印符琼书创造一片天地,到时候带你们一同玩耍。” 听完这话,其他三个人的心都冷了。 幺九撇着嘴说道:“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大哥,你现在连一棵草都没有制造出来。” 腾飞满不在乎的说道:“急什么?爷就算制造出来了,也维持不了它几天的生命。爷要的是无上的法力,把制造出来的东西能够长长久久的保存下来,是不是很美好啊?” 腾飞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秦汉中。 秦汉中扒拉着黑脸,说道:“好像没有指望了。” 腾飞立马冷了脸,“为啥呀?” 秦汉中说道:“到现在连根草都没有看到。” 腾飞耷拉着嘴角,心里很气愤,这群兄弟咋就不给力呢?就不能说两句鼓励的话? “以后爷还要制造好多果树,蔬菜,粮食,不比草强啊?” “那到时候就吃喝不愁了,哈哈!”秦汉中乐呵呵的咂着嘴。 “不要想的太美好,到时候你们都不爱吃东西了,眼睁睁的看着美食不能裹腹。”腾飞给他来个强烈打击。 “那不行啊!趁现在我们要好好大吃一顿,赶紧赶紧走,大吃一顿。”秦汉中急忙跳到了门口。 腾飞赶紧拦着,“行了行了,爷一毛钱都没有了,吃什么呀?饿着吧!” 呜呜呜呜呜…… 邀请做新城主 就在四人苦恼不已时,城主扶婴推门而入。 “城主?”幺九和秦汉中林道看到城主之时,不免心里发虚,毕竟被揍得连还手机会都没有。 城主点头向三人示意,对着腾飞拱手鞠躬。 “扶婴来此何事?”腾飞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城主淡淡的说道:“在下住处已经被真人炸了,无处可去,只得来跟真人凑凑热闹。” 这理由…… 一个堂堂城主还没有地方住了,非来旅馆凑热闹? 腾飞满脸黑线,“扶婴既然不嫌弃旅馆太挤,就留下吧!” “好,多谢真人挽留。”城主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这屋子,应该住不下五个人吧?”幺九拉了拉腾飞的衣角。 “你们去别处住吧!”腾飞吩咐道,毕竟他们看到城主都浑身不自在。 “那吃饭怎么办?”秦汉中还在想着美食。 “小兄弟尽管放开吃,”城主说道,“在下已经吩咐过所有工作人员,三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需用钱。” “这么霸气?”幺九乐得嘴角裂开花。 腾飞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林道抱着铁灯笼跟在秦汉中身后被腾飞叫住, “林道,你那玩意放下来,用符文遮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抱出去还亮眼睛,被别人盯上。” “好嘞好嘞!”林道识趣的将铁灯笼放入床下,附上一层符文,跟着秦汉中和幺九出去觅食了。 待他们三人走后,腾飞请城主坐下,说道:“扶婴找爷,不只是和爷住几天这么简单吧?” 城主微笑着说道:“真人,在下飞升在即,有一事想请真人帮忙。” “请讲,”腾飞每次见城主,都会轻易的被城主带入到修古真人的状态。 城主欲言又止,稍稍停顿之后,说道:“在下临行之时,放心不下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真人此次从头开始修行,定会在人间待上无数个岁月,如若真人不弃,是否可以接任下一任城主之位?” “城主之位?”腾飞有些惊奇,“扶婴多年任职,定是培养了多个人才,为何一定要爷来接手?” 城主苦笑道:“扶婴培养的人才,已被真人轻易击破,如此废物担任城主,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定会被有心之人夺取,做为非作歹之事。扶婴不想走后,自己的江山被糟蹋。” “飞升之后,与前世尘缘今世尘事都一笔勾销,明流暗商交易机构与你再无任何瓜葛,何必在意它的去向呢?” “在下不问世事已多年,只为此次飞升做努力,但有在下掌管,其他人定然不敢做作。待在下走后,又会做出如何之事,尚不可定。” “你的意思是?” “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江山,被世间为非作歹之人作恶事,为祸世间。如若无人接手,在下走之前,便会将这里夷为平地。真人若愿意接手,其收获是非常丰富的。在人间活着就需要金钱,真人也不想囊中羞涩,活着都成问题吧?” “这……”腾飞一下子被看穿了心事。 “真人只管大胆接手便是,城主之事,由他们掌管各职之人去做即可。在下多年不问世事,交易机构也做的顺风顺水,自然少不了任职之人的努力。真人只管做个压轴将军,偶尔回来看一眼,证明自己还活着,其他时间手机与属下交流,不会耽误真人游山玩水,后盾还饱满不缺,随时调用资金。” “你再说,爷就心动了。” “心动不如行动,真人慢慢思考,在下恭候佳音。” “这……”腾飞还想拒绝。 “真人是否还有难言之隐?”城主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腾飞稍稍皱眉说道:“爷的能力,扶婴也见识到了,在你手中,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如何掌镇一方?” 城主淡然笑道:“真人觉得,能飞升之人,这世间有几人?” “这……”腾飞想了想,恐怕也就扶婴一人吧! 城主笑道:“扶婴成仙只差一步,也就是挂职,呼风唤雨颠山倒海都是轻易之事,能达到此能力者,谁还会来黑市闹事?” 腾飞明白了,“能来闹事的,都是鼠辈?” “是的,”城主伸手在腾飞手中一点,一枚华丽的盘龙印章便出现在腾飞手中, “自身自带空间,随意调动与自己息息相关之物,利用空间储藏自己所得之物。真人,但凡在人间能做到如此地步者,都不会来黑市这种地方。来黑市者,无有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境界。他们都是大包小包带着东西来换钱换物,回去之时,还要车接车送,这些人,真人何曾放在眼里?” “自然不会。” “真人的机缘非同小可,在下只见过魂魄恢复如此之快的,却从未见过肉体恢复如此之快之人。在下断定,真人必然是前所未有的超凡之人。” “扶婴活了那么久,也未曾见过吗?” “没有。” “如若世间之人知道爷是黑市之主……” “真人不必多虑,世间认识在下之人寥寥无几,更多传言是在下已经身亡,并没有人知道黑市之主到底是何许之人也!就算是换了主人,也并没有人知晓。在下飞升之时,除了真人和真人的兄弟,以及在下几个心腹,并无他人所知。” “原来如此,扶婴为此事也是谋略很久啊!” “早做定夺,早做打算,才是长久之计。” “既然如此,爷先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再与你回复如何?” “恭候佳音!” “这城主之职可需做什么?” “在下刚任城主之时,前任城主无作为,城中乌烟瘴气滥杀无辜。在下之后整顿数年,才有今日之景象。现如今,在下无需多问世事,属下之人便打理得井井有条。真人任职之后,如若嫌麻烦,便按现在所行之法继续即可。待熟悉之后,稍作运转,便可按真人所行之法尝试。一城之主虽是不大,权利滔天,但凡进入黑市者,均按城主之意办事。但凡违者,即便在城中未得到教训,出去之后,自然有人出手。都是为一己之私来黑市交易,私心很重啊!” “这倒好,无需自己多事,便不用操心学不来,掌控不住。” “凡事都靠学习,开步最为艰难,也算给真人一个学习的地方,有机会发挥才能。” “你们龙族之人,都这么能说会道吗?” “想借一个人做事,自然要想清楚对方需要什么,才能说进心里去。” “哈哈!果然是说进爷心里去了。” 借刀杀人 另一边,幺九和秦汉中林道吃饱喝足之后,还不忘给腾飞带了一份吃食。 他们悠闲自得在街道内闲逛,看着五花八门灯红酒绿不亚于现实的惬意生活,仿佛回到了地面。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个个都是身带术法的各门派修法之人。 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背后各种人性都有。 除了修仙修法门派,还偷偷掺杂着魔族妖族修罗族,甚至是地府那边的…… 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下去后背都凉了。 正在三人准备返回旅馆的时候,秦汉中和林道发现了两个特殊的面孔,正是上次买卖女妖交易的那伙人。 当时秦汉中和林道穿着兔子青蛙套装,他们压根没有看到秦汉中和林道的样子。 三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阵,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只见林道猛走几步,来到那两个人的身边。 那两个人毫无察觉,还在观赏着货架上买卖的物件。 林道悄悄的伸出一只脚,跟在后面的秦汉中假意踩到,顺势便倒下了。 倒下的秦汉中“哎哟”一声,一把扯下了其中一人的裤子。 在后面抱着饭食的幺九借机大喊:“哎呀!这个人屁股上还有字呢!” 听他这么一吆喝,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想看看那人屁股上究竟是什么字。 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他当然知道自己屁股上的字是西亡两个字。若是被西汴门的人知道了,他可就要死无全尸了,当下提着裤子便跑。 还有不嫌事大的前后左右夹击,直接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看到了屁股上的两个血红的印子。 这下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这是明晃晃的和西汴门作对呀!边上的人瞬间一哄而散,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去了。 那个人穿起裤子提着腰带惶恐不安的向出口处跑去,他的同伴早已经吓得离他而去,不知道已经跑去何方了。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人窃窃私语,说那个人被西汴门的人偷偷带走。 之后街上便乱糟糟起来,有一群自称是西汴门的人,到处打听那个人的同伙。 城中侍卫闻言此事,带领一批人等前来捉拿西汴门之人。 仅仅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西汴门闹事之人已经被处决。另外一个屁股上有字之人也被西汴门灭口,并且咬出西汴门内部同样刻字之人。 一举三得,借刀杀人,可让这三个人玩明白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三个人,一直跟着众人屁股后面看热闹。 好在西汴门来黑市的人大多都是主子,奴役也没有资格来这里,能认识奴役的主子又没有几个,让秦汉中和林道过足了瘾。 最主要的是,一个人的身上没有了骷髅蛊,就不是西汴门的奴役,谁还在意这些啊?顶多算长得相似而已。 看完热闹的三个人可算是尝到了甜头,立马就不愿意待旅馆不出门了,铁了心要在黑市瞎转悠,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奇葩好玩的事呢! 幺九怀里抱着的饭食早已经凉透了,他也不怕饿着他大哥,伸着脑袋还在八卦的听路人讲刚才发生的事。 “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西汴门的人,还在狡辩,说自己没有违规,只是清理门户,一刀就被劈开了。” “我也看到了,老惨了,其他人还想团灭侍卫,都被噶了。” “就说这黑市里面得安分吧!看他们不听,都没活着回去。” “西汴门的人都狂的很,哪有把城主放在眼里?” “不放眼里,还不是都没活着回去?” “都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这回把西汴门的人得罪了,城主有的玩了。” “小小西汴门还想把黑市怎么样吗?” “怎么样?西汴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门小派了,都没有人知道其底蕴究竟有多厚。” “我们这些小喽啰还不适合给大门大户陪葬,早点离开找师父去吧!很久没有给师父请安了。” “是的是的,该溜还是溜吧!” “走了走了。” 一行人聊着聊着都没了? 幺九秦汉中林道六目相交,浑身发寒。 “九哥,我们好像闯了祸了。”林道说道。 “谁,谁说的?”幺九将手里已经凉透的饭食抱着紧紧的,“关我们什么事?” 秦汉中抽了一下鼻子,说:“城主不会把我们交出去吧?” “啊?”幺九和林道傻了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城主要是为了避免大祸,把他们绑了交出去,那也只能拼了。 三个人慌慌张张的回到了旅馆,发现旅馆内只有腾飞一个人,城主早不知去向。 他们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腾飞讲了起来,一边开始收拾包裹,准备和腾飞一起远离黑市。 这一举动真的让腾飞也傻了眼,他刚刚要接任下一任城主,他们三个就闯了祸。 倒不是三个人连累了自己,而是这样的祸端该如何去解决?既要息事宁人做的合理,还要让西汴门不再对黑市有虎狼之心。难办啊! 这件事情他是自己去解决,还是找城主去解决呢?万一西汴门大杀四方而来将黑市团团围住,局时,该如何收场? 一时间,七千八百个问题围着腾飞,让他措手不及。 借刀杀人这事儿玩的确实精彩,只不过刀柄变成了刀刃,转到了自己这一边。 这件事情虽然算不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这石头确确实实没有滚出去呀! 腾飞无奈,只得把决定担任下一任城主的计划告诉了他们三个人。 现在的三个人已经不是目瞪口呆了,完全就是晴天霹雳。 谁能懂得,放火烧到自家房顶的那种感受啊? 自己的屁股还能自己擦,不是? 腾飞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城主,城主已经搬离到其他楼阁居住。 而城主给腾飞的原话就是,“既然真人已然决定担任城主之职,城中之事自然要由真人做出决定。趁在下还能庇护真人,真人大胆放心去做便是,也算是给其他门派一个下马威。明流暗商交易机构许久没人闹事,正好趁这个机会打压打压众人,惊吓之余,定然近前一段时间不敢再有人闹事。” 腾飞只得接了这个令,他其实是被黑市大把的财富所吸引,毕竟,人活着需要花钱。 认识一下自己人 由于黑市内部没有太阳,白天黑夜只得依靠手机上的时间来分辨。黑市内终日灯火通明,想睡觉就把厚实的窗帘拉上,一样可以营造一个黑夜。 城主扶婴引荐了腾飞熟悉了一众部下,并把他们分段安排见面,毕竟城内还是需要人手巡逻的。 首先是城主之下四大掌事:红衣美女赤练仙子,善用长鞭。 秃头蓝衣大汉醉无意,千杯不醉,善用双简。 神枪手百发百中无往不利肆凉,善用双枪。 以咒幻物幻影者鬼符,咒符相映百鬼哭。 四个掌事站在大厅之时,腾飞被其气场逼退一步。为避免尴尬,强行将自己的脚定住,真怕把自己吓跑了。 四人均以现代装饰打扮,看得出来,是为了避免让大家过于关注。 以他们四人的岁数来讲,呵呵!都是腾飞的老祖宗辈的。 城主向四人说道:“见过你们的新城主。” 四人只拱手抱拳齐声说道:“见过新城主。” 见腾飞还不适应,城主微笑道:“本城不行使跪拜礼,抱拳已经是他们改不了的习惯,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 腾飞见城主误会了,遂说道:“跪拜这玩意,爷也不习惯,爷情愿勾肩搭背喊大哥,来的亲切。” 城主看腾飞越看越喜欢,虽然腾飞已经没有了半点修古真人的气场,这份纯真,倒是更显腾飞的真诚。 “真人,与他们加上好友,有事情定要和他们商量。他们代替在下管理机构已经多年,很多事情得心应手。之后,他们会带部下去觐见真人,遇事情千万要找他们,或者报他们的名字,切勿将自己暴露。” 城主真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腾飞城主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他人凉拌黄瓜了。 “爷记下了,”腾飞也不傻,自己的本领自己知道,高手一出现,自己便完蛋。 “真人,”城主还是不放心,“他们四人掌管城主之事多年,从未出现纰漏,如若他们出现变故,真人切勿让任何人知道你与他们的关系,保全自己最重要。” “爷明白了,”腾飞心里五味杂陈,总感觉自己落进了城主的陷阱里。 回到旅馆之后,腾飞建了个群,把赤练仙子,醉无意,肆凉,鬼符拉进了群。又把幺九,秦汉中和林道拉了进去。 八个人的群,还不到一分钟时间,“突突突”又进了十二个人,这回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哇哦!新群啊!” “听说是新城主哎!” “新城主长啥样嘞?” “男的女的啊?” “不会是不男不女吧!” “好看就行。” “经打不?” “哪里人士啊?” “我们还不认识呢!” “咋不出来说话呢?” “让我们看看嘛!” “你们胡说八道,小心被新城主处罚。” “不至于吧?那么小气?” “都是人,怕什么?” “万一新城主小心眼呢?” “听说就闹事的那个。” “闹事那次不是解决了吗?” “闹事那次是侦查大队长的问题。” “后来那几个送死的都是不论青红皂白就上的。” “你们这么一说,我都害怕了。” “怕什么?大不了不干了。” “那咱们辞职去?” “再考虑考虑吧!” 这时,赤练仙子发了一条消息:“你们都闭嘴,新城主还在呢!一个个都眼瞎了吗?” 群里突然之间就安静了。 手机旁的腾飞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盯着自己的赤练仙子,见赤练仙子冷着一张万年冰川的脸,话都不敢说一句。 赤练仙子冰冷的瞅着腾飞,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手机给我。” 腾飞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了赤练仙子。 挤在一边的幺九秦汉中和林道,吓得脸都绿了。 赤练仙子接过手机,用腾飞的名义发了一条信息:“滚!” 发完之后,把手机还给了腾飞。 腾飞瞧了一眼手机,说:“这样就行了?” 赤练仙子说道:“城主无需多言,简单的说一两个字即可。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类,怎会把你放在眼里?多说,纰漏越多。压不住他们,受制的就是你。” 冷汗直冒! 压不住? 压不住该怎么办? 腾飞把求救的目光投给了赤练仙子。 “城主不必担忧,”赤练仙子总感觉脑子有点疼,“我们四人会替城主摆平他们。” “仙子啊!”腾飞似乎有一点点绝望,“你觉得,爷适合做城主吗?” “咳!”赤练仙子忍了忍心里话,说道:“扶婴城主看中的人选,自然不会错,你就安心的做下去吧!” “唉!”腾飞叹息道:“如果你们四个人背叛了爷,爷是不是……” “顶多把你宰了,不会折磨的。” “啊?” “你想怎么死?” “仙子,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 “好好做好你的城主,我们这些人要是失业了,你连死都将是奢望。” “怎么还威胁上了?爷有说不做吗?” “城内任职人员有近千人,每个人的能力都在你之上,你们干掉的那几个,只是小喽啰而已。付了扶婴城主一片心意,你以后的日子,会非常悲惨。” “爷感觉自己现在就悲惨。” 这哪里像一城之主?明明就是阶下囚嘛! “你们三个,”赤练仙子指着幺九秦汉中和林道,吓得他们三个立马坐直了身子,“别给姑奶奶惹事。” “明白!”三个人异口同声答道。 这小女子一点温柔气息都没有,活脱脱就是女魔头。 腾飞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哪里是什么主子?分明就是奴才,还要以自己的名义,护着他们的财富,供他们发家致富。 “这是城主给你的卡,我们会定期往里面存钱,你尽情花就是了。”赤练仙子递给腾飞一张银行卡。 腾飞的眼睛立马就放光了,“现在都用电脑扫脸了,万一爷取不出来怎么办?” “这张卡不用扫脸,不用的。”赤练仙子真想掐死他,掐死他算了。 “爷,爷知道了。”腾飞拿卡的手都有点抖,这娘们太凶了吧? “城主。” “在的。” “钱你随便花,要是敢逃了,你猜你会怎么样?” “爷逃干嘛?” “不逃就是最好了,城主大印在你手中,你就是一城之主,万一你跑了,黑市也存留不下来。你想想,把我们饭碗砸了,后果,会不会很严重啊?” 腾飞想起来城主扶婴放在他手中的那枚盘龙印,伸出手掌一看,果然缩小在里面。 “早就被算计了?” 城主的宝库 城主在最后的时间里,每天都把腾飞叫到新办公室,完全不管其他三兄弟的死活,任由他们在黑市里晃悠,每天买些没用的东西,如获珍宝一般。 这天,城主拉着腾飞,神秘的打开了办公室的地下秘密通道。 像其他秘密通道相同,先是一面普通的墙壁,放置了一张普通的山水画,脚下一处不起眼的机关。掀开山水画,打开一扇不起眼的铁门,便可以进入了。 虽然很普通,但,加上城主设置的屏障,但凡法力低于城主半分的,都发现不了。 “真人,在下离开之后,屏障便需要真人自己设置了。” “明白,”腾飞应道,他的符文设置成的屏障,其他人也同样别想发现。 进入门内,便是漆黑一片,城主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撤了面前的屏障,便看到通往更深地下的一段阶梯。 “请,”城主邀请腾飞入内。 此时腾飞心里有些发怵,万马奔腾的思索着,要不要下去?要不要相信他?里面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实验器材?牢笼?还是…… 城主静静的等待着,良久,腾飞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城主眼角微动,轻抬起脚,往腾飞屁股上一踹。 “啊……”一声惨叫,腾飞连人带鞋一起跌了下去。 “扶婴,你想杀爷吗?”下面传来腾飞的咒骂声。 “死不了,”城主说着,缓步下了阶梯。 阶梯并不长,几步便到了地面。 墙壁上镶着开关,按上去,里面便四周通亮。 腾飞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了满室的琳琅满目。 四周墙壁边,摆满置物架。置物架近前,放了一排长方桌,上面陈设的东西,在腾飞看来,一文不值,都是没人要的破烂。 就这样的破烂,还需要好几道关卡守护着? 置物架上陈放着各种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小木盒,灰头土脸的好像快要烂掉了似的。 还有一些短小的物件,看起来跟现代人使用的武器有点相似,又太不一样了,主要是外观,看起来像烧火棍。小时候,腾飞的妈妈,就拿这样的烧火棍倒腾土灶底下的草灰的。有时候,他还故意点燃一根木棍,举着当火把玩。 长方桌上放置的东西,就更可笑了。几棵树根一样的东西,分着大小十几根叉,颜色就像树根剥了皮一般,只是比树根光滑多了。 一些看起来像车轮的东西,菜板一类的,还有菜刀,捣蒜锤,铁锅啥的。更有长的,扁的,圆的,无规则的,以及线条的,硬的软的,各式各样的。这些…… 腾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破烂,竟然散发着很强的能量,似乎对腾飞的到来,有一些抵触感。 城主扶婴拿起置物架上一个木盒,打开,递到腾飞面前, “这是万年前的一位大师炼制的丹药,如今已无人再可炼制,仅此一颗。” 腾飞望着城主手上木盒中的丹药陷入了沉思,“此丹,乌黑发亮,隐隐一股臭气,已收藏万年。不知道服用之后,会立即身亡,还是过会再死呢?” 怎料,城主继续说道:“此丹,是大师留给自己保命的,只可惜,大师被自己人出卖,盗了此丹。大师因此殒命,未能复生。” 腾飞往后挪了挪,脸色有些惊诧的说道:“放置了万年之久,怕如今已是送命的丹药了吧?” 城主收起木盒放回置物架,说道:“不管是救命还是送命,只此一颗已是珍贵,无价之宝。” 腾飞指着桌子上的树根问道:“扶婴爱好天然木雕吗?” 城主看着那些树根,脸上稍微有些不悦,“真人莫胡言,此物可不是树根,这些都是龙角。” “龙角?”腾飞惊得大叫,下巴都收不回来。 城主轻轻抚摸其中一颗龙角说道:“这些龙角,都是在人间渡劫的龙子留下来的,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万万不是金钱可衡量的。” “那这烧火棍?”腾飞指着树枝问。 城主含笑说道:“真人,这里的物件,每一样东西都是无价之物。此物也不是烧火棍,乃是第一批修真之人使用的武器。虽简陋,却是众后生武器的母本。” “扶婴做城主,净得许多好东西了。”腾飞看着这些表面上其貌不扬的物件,渐渐的两眼放光。 城主说道:“这些物件,扶婴尚未多花钱财,都是在机构交易者手中所得。他们不识这些物件的绝妙,还当是便宜无用的废物。” 腾飞不解的问道:“他们哪里得来这些物件的?” 城主回道:“各大家族收藏之物,灭门之后流落外界。现代人间修真者,都是有眼无珠之辈,不识前辈留下的妙物,只知花里胡哨的废物。自然便宜了在下,收为己有。” 腾飞一边欣赏一边问道:“扶婴飞升,不带走这些吗?” 城主摇摇头说道:“既然是前辈留下的,自然是归下界所有,定当由下界支配。” “扶婴大义凛然,无欲无求。”腾飞不禁佩服起城主。 城主点头说道:“这些物件,留给真人慢慢把玩,日后若能攻破其中奥秘,定能早日回归上界。” 腾飞苦笑道:“爷已不是修古真人,上界与爷再无缘分。他日修得印符琼书,便开创新天地之门,此生,怕不得再见扶婴了。” “也罢!”城主稍微思索,点头说道:“真人救扶婴一命,扶婴助真人一臂,当下各无所欠,互分明道,望真人受在下一礼。” 城主说道,拱手与腾飞行礼。 腾飞欣然接受,毕竟这一礼,是扶婴拜给修古真人的。虽然腾飞已经不是修古真人,却可代表修古真人收下这一礼。 面前的铁锅,捣蒜锤这些东西,以及墙壁边置物架上的“破烂”,腾飞都不敢开口再问了,毕竟城主已经交代这样了,肯定每一样都是现代物件的老祖宗。只是模样不好看而已,仔细端摩端摩,还是可以看出,跟现代修法界使用的东西有些影子的。 别人都在使用各种武器法宝,他腾飞拥有一屋子他们的祖宗,绝了。 置物架上还有很多破损不一颜色各异的小木盒,每一盒里面躺着的,大概都是独一无二的丹药了吧? 那幺九吃的那一颗……应该不是这里面的吧?不然还挺危险的。 腾飞一一把玩这些物件,城主只在旁悄悄的看着,并不过多解释,他腾飞拿着这些东西,能悟多少是多少,就不是他扶婴该管该问的事了。 不得其他人入内 待腾飞一一看过之后,城主说道:“真人,此室只得真人一人可入,真人的兄弟们进不得。” 腾飞听此话略微有些不悦,毕竟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同甘共苦这些日子,早就不分你我。 “真人,”城主沉言道:“此室只与身负城主大印者得出入,他人若进,自会身陷关卡中无法脱身。” “哦?”腾飞心中思索片刻,说道:“若爷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呢?” 城主轻笑说道:“真人一次不可多拿。” 城主见腾飞不是自私自利之辈,反而放心将交易机构赠予腾飞。 “那就是可以拿出来给他们三个欣赏一下喽?”腾飞再次确认,如若城主不同意,他也不便故意拿出去给兄弟们观赏。 那,他对这些也再无兴趣,一些束缚自身情绪的枷锁而已。 “自然,”城主双手背后,说道:“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做主即可。” “爷自己的东西?”腾飞诧异的看着城主,这么快就是自己的了?比抢的还快吧? 城主见腾飞这幅模样,反而觉得好笑,“真人不知何为继承吗?继承下来的一切都属于自己的,有任何支配的权利。” “没有,”腾飞欲哭无泪,“爷唯一继承的东西,还被抢夺了。” 腾飞指的是自己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乡下老屋,还被村长抢走了。 “无妨,”城主轻摆手道:“修行之人无欲无求,无波无澜,一些身外之物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腾飞父母留下的小屋,也是腾飞对父母唯一的念想,如今也没能保住,心中不免留下一些遗憾。 城主压根不关心腾飞的情绪,他只想在自己剩下的时间里,尽量的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给腾飞。 “城中财政之事皆由四大掌事掌管,在下不问城中之事多年,财政之事也不懂半分。真人若愿意接管财政,直接与四大掌事交接即可。” “扶婴说笑了,这财政之事,还是继续由四大掌事继续执行吧!爷正好落个清净,游山玩水。” 腾飞也想把大钱捏在自己手中啊!无奈他什么都不懂,这时候接手,岂不是搞得乱七八糟的? 还不如放任四大掌事继续执行,一来可以收揽人心,表明自己对掌事们的信任。二来可以给城主留个好印象,城主器重的人才,他腾飞一样器重。 将来学得多了,慢慢接替财政掌管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腾飞都为自己的聪明默默点赞。 “也好,他们确实可以给真人分担责任。” 城主越发的喜欢腾飞了。 腾飞的小心思,城主不是不知道,只是城主爱就爱腾飞的这些不愿表露出来的小心思。 城主看向腾飞,腾飞被城主炙热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默默将头低了下去。 “真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相求?”腾飞不解的看向城主,何事还需要相求? 城主说道:“在下离开之后,新城主可否善待四大掌事?” “这……”腾飞更迷惑了,“扶婴何故怀疑爷会欺负四大掌事呢?” 他们明明那么强,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城主轻笑道:“真人可能不知一朝君主一朝臣的道理。真人有自己的兄弟和可用之人。” 城主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腾飞自然懂得城主的意思,腾飞有自己的兄弟和信任之人,与四大掌事有分歧也很正常,他日受到排挤,也在情理之中。 “扶婴,爷保证,爷在一天,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掌事,永远是赤练仙子,醉无意,肆凉,鬼符。不会再有第五人。”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们的生命……” 腾飞镇重的说道:“只要爷在一天,他们的生命爷来保护。爷自然也不会为夺掌事一职害他们任何一人的性命。如若他们遇害,爷便亲自将他们复活。” “真人,”城主再次发问,“如若他们背叛你呢?” 腾飞嘴角微微上扬,“他们既然不会背叛扶婴,自然同样不会背叛爷。爷相信扶婴的眼光,自然也相信扶婴教育的属下。” 城主看得出腾飞的诚意,满意的点头笑着,随即打开身旁一处暗格,取出一支带着灰色枝杈的棍头。 “真人,此物才是代表整个机构的镇宝之物。” 城主将棍头递到腾飞面前,腾飞诧异的看着城主,不敢接。 扶婴还有多少宝物? 城主见腾飞不接,自己伸手在棍头底部一拉,原来是可以收缩的。 棍头被城主拉出底部,立马变成了一根一人高的长棍,上面的灰色枝杈,像根根竖起的灰色发辫一般。 “这是上古修真人留下的权杖,上身是夜海珊瑚,之所以呈现灰色,是那个时期的所有物都没有分出彩色的原因。下身是上古古树所制,此树早已经灭绝无后。” 城主看了腾飞一眼,继续说道:“城主大印,与此权杖息息相关。城主大印是权杖掉落的碎渣所制,必要时候,真人可利用大印召唤此权杖。权杖的威力在在下之上,有过之无不及,定可保真人掌管好交易机构。” 腾飞接过权杖,不免有些哽咽,“扶婴有心了。” 城主坚毅的眼神耀耀生辉,“无人能比真人更适合接手,在下一去不会再回,心中所系,了无牵挂。” 权杖在腾飞手中慢慢变得炽热,烫得腾飞只想扔掉,却发现权杖被手掌中缩小版的城主大印紧紧吸住。 腾飞强忍着疼痛,汗水从额头浸出。 “莫慌,权杖认主而已。” 城主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待结果。 权杖终是将腾飞的手掌烫破,一股鲜血从伤口处流出,直接被权杖吸收。 权杖吸收完腾飞的血液,温度迅速降下来,腾飞手中伤口也迅速愈合。 权杖此时自动收缩变小,“嗖”的一下钻入腾飞手掌中。 “啊……”腾飞痛得单膝跪地,浑身抽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权杖钻入的手,可那种痛,像是生生将一根铁棍插入手上,再顺着手臂向上插入,比死还要痛上三分。 腾飞一时忍受不住,昏厥过去。 城主上前,踢了腾飞一脚,便走上阶梯,回到了办公室,留腾飞一人昏死在地下室中。 都说了人没事 待腾飞苏醒以后慢慢爬出地下室,回到城主的办公室,刚刚探出头,三声“大哥”吓得他突然清醒过来。 抬起贴在地上的头定睛一看,幺九秦汉中和林道,被城主的气墙挂在半空,动弹不得,就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扶婴,你等不及对他们下手了?” 城主听到这话,一口老茶喷了出来,“真人莫说笑,在下想杀他们,还等真人出来亲眼所见吗?” “那这是?”腾飞虚弱的伸出手指着他们。 城主擦擦嘴角说道:“他们三人,进门不问青红皂白便问在下要人,已经骂了在下整整一天了。” 难怪他们嗓子都哑了。 幺九挂在那里嘶哑着嗓子喊:“大哥,别信这老匹夫,哥几个两天没见你人了,实在担心你的安危,就过来问问,结果这老东西什么都不说。” 城主无奈的说道:“在下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了,真人没事,好好的,待醒过来,自会见你们。” 秦汉中大喊叫道:“你只说大哥醒过来,你也没说大哥为何会醒不过来啊!” 城主只得再次解释,“在下说了很多遍了,真人在修习功法,不慎晕倒。” 林道接着喊:“修个功法就晕了,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 城主无奈说道:“那是因为尔等无缘接触上乘功法。” “就你理由多,话多理由足。”幺九不依不饶的喊着。 城主讥讽的瞄了一眼幺九说:“在下功法也好,只一个意念,尔等已在这里飘了一整天了,尚未回地。” “你你你……”幺九气得想骂娘。 秦汉中激动得大叫:“大哥,这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跑啊!” 这时候不是求腾飞救他们,反而是劝腾飞快跑。 “大哥快跑啊!”林道和幺九也在劝腾飞快跑。 他们咋不看看,大哥趴在地上何时爬起来过?怎么跑?趴着跑吗? “兄弟们别激动啊!听爷解释……” 腾飞想跟兄弟们说清楚,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地下室里的一切,他们看不了。 “快跑啊!大哥,还墨迹什么?”三个人又在大叫。 这时,城主看不下去了,起身来到腾飞跟前,对着飘在半空的三人说道: “你们看,真人是否跑得掉?” 而腾飞,是努力了好几次,无论身体如何扭动,始终无法站立起来,龇牙咧嘴狰狞着嘴脸,一副虚弱的快要死的样子。 “你把大哥怎么了?”半空的三人这时才真正开始慌了。 “我没事,你们别激动啊!”腾飞解释着。 “都这样了还没事?”幺九眼泪都急出来了,“你还替老匹夫狡辩?” 秦汉中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喊着:“大哥,你别怕,老秦来救你。” 林道也有样学样,“大哥,小弟来救你。” 奈何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也动不了半分,始终如一的挂在那里,像准备被风干的腊肉。 “老匹夫,有种放开我们,别做缩头乌龟。”秦汉中扯着嗓子喊。 城主淡定的说道:“在下就在这里,何时躲过?” “你拿这烂墙挂着我们,算什么本事?”秦汉中不依不饶。 城主淡淡一笑,“烂墙,你们不是也逃不出来吗?” 简直要疯了…… 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如何是好? 看来无聊的城主,是和他们三个玩了整整一天,还没有玩够。 林道冷“哼”一声说道:“欺负弱小,本事真大。” 城主也跟着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也不算弱小吧?一路杀来,交易机构损失惨重。” “呵呵!”幺九可算抓到把柄了,“原来老匹夫是为了报仇啊!又不敢明目张胆,才出这样的阴招。” 城主默默的踢了腾飞一脚,痛得腾飞直叫唤。 挂起来的三人顿时躁动起来, “老匹夫,不许欺负我大哥,有本事冲我们来。” 城主只是淡定的说道:“报仇,还需要在下出个阴招如此费事吗?你们是有还手的能力?还是有接招的本事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大言不惭了。” 城主说着,一脚又踩上了腾飞的后背。 腾飞疼得顿时脸色涨红,无法呼吸,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挂在半空的三人,更是急得不得了。 城主收起脚,腾飞才得以大口呼吸,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 城主说道:“真人也见识到了,如若不杀你们,只单单囚禁,你们照样无法反击,有再厉害的符文加身,又如何?” 腾飞恍然大悟,城主教人从来不是口头说说,都一对一指导啊?不曾感受,何来承受? “爷懂了,谢扶婴教诲。”腾飞趴在地上,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更多了。 城主抬头对挂在半空的三人说道:“你们连自救都无法做到,如何救你们大哥?如此莽撞,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在下给你们很多次机会默默回避,你们却偏偏逼着在下活捉你们,那么喜欢全军覆没,在下怎会扫了你们的兴?” 三人被骂得默默低头,确实是莽撞了,自动送上门来求死。若城主真心杀他们,他们哪里还有机会骂一天?怕是早被五马分尸,送去大厨那里熬人肉汤了。 城主毫不客气的对着腾飞踢了一脚,腾飞整个身体便飞身出去,摔在如铜墙铁壁的墙角,口中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整个身体蜷缩起来颤抖着,压根发不出任何声音。 城主没有用太大的力,但足以让腾飞痛得彻底。 若用了全力,呵呵,腾飞恐怕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 挂起来的三人见腾飞挨打,一个个更是奋力挣扎着,辱骂的口气更是变本加厉,无奈城主压根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折磨着腾飞。 腾飞也是纳闷,扶婴为何将城主位置给他,大印给他,甚至连权杖都给了他,为何现在却要不停的折磨他? 城主只斜眼撇向墙角的腾飞,腾飞的身体便慢慢浮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呈大字形摆开。鲜血再从口中吐出,五脏六腑像被绞断一般痛不欲生,痛得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眼神如死一般的灰暗。 城主指着腾飞对挂在半空奋力挣扎的三人说: “在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冲破气墙救你们的大哥。” 你出尔反尔的无耻 城主说道:“在下给你们一次救你们大哥的机会,一刻钟之内,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冲破气墙,在下便放了你们所有的人。如果你们冲不破,每隔一刻钟,在下便会对你们的大哥下手,但绝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他有复生的机会。就这样不停的折磨他,直到你们冲破气墙为止。” “老匹夫你够狠,”秦汉中怒吼着。 城主只是勾了勾嘴角,继续回桌案旁品着茶水,拿出闹钟计算着时间。 四个人哪有反对的机会,一个个的只能顺从着城主的决定,玩城主设下的游戏规则。 可他们若是能冲破气墙,怎会待在里面一整天都无法脱身?明显就是个送命题嘛!腾飞挨揍是铁上钉钉的事了。 “一刻钟已到。”城主不急不缓的说道,却把四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城主依旧品着茶水,半空却凭空出现一把利剑。剑尖对着腾飞,剑身在慢速旋转,金黄色的剑体,散发着淡淡的光。 多美的神奇物体,此刻却让人心中一阵冰寒。 腾飞吐咽一口口水,脸色凝重,眼神里尽是绝望。 其他三人神色更是紧张到了极致,他们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腾飞被刺穿身体。 “城主,”秦汉中喊道,“我想知道,城主为何要如此待我大哥?” 城主脸色微微好看一些,终于是软下来了,不骂老匹夫了。 “在下想试试真人新学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新学的能力?”四个人都愣住了。 “我学了什么?”腾飞狐疑的看着城主,他刚刚学会了几句骂人的话,算吗? 城主不再说话,既然是游戏规则,就不会改变,金色利剑还是毫不犹豫的刺穿了腾飞的身体。 它刺了进去,感受着肉体和自身的摩擦感,又自动原路返回抽身而去,留下一道汹涌着鲜血的伤口,诉说着追忆。 本就虚弱的腾飞,压根承受不住这一剑,连句呻吟都没有留下,只是瞪了瞪眼睛,便昏死过去。 “你这游戏不公平。”秦汉中眼中泛着红光,符文在体内躁动,但很快被气墙压了下去。 “游戏从来都不公平,”城主淡淡的说道,他在教他们做人。 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弱者只能听从。 “再有一刻钟,在下会发起第二次攻击,你们可以看见真人被削成碎肉,一片片挂在骨架上,但他,绝不会死。” 城主眼中泛着一丝冷漠,提醒着挂起来的三人。 面对三人的暴怒,城主只平静的说:“如果在下是你们,绝不会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而是平静下来,想想该如何去做。” 自打他们三个决定来找城主开始,没有一秒是平静的,暴怒了整整十几个小时,还没消停,果然是精力充沛。 昏迷中的腾飞,体内符文不停运行着,无奈自己在城主面前,连个蝼蚁都不如,符文根本修复不了金色利剑留下的创伤。 而这种昏厥,却让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挂起来的三兄弟,也渐渐平息了怒气。城主说得对,修行之人最忌讳失去理智,而他们恰恰刚才根本没有理智。 “一刻钟已到。”城主提醒道。 这一次,没有人在吼叫挣扎,而是静静的看着城主发起的进攻。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有时候挣扎是没有用的,需要的是时间,是头脑。 城主眼角撇着他们,似有些满意,但折磨腾飞的行动,并没有停止。真正的敌人,是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的,更何况是同情。 同情从来都是弱者之间的互相安慰。 一道光芒闪烁,一把小刀已将腾飞胸口划开。 硕大的伤口并没有伤及肺脏,只是割开了血肉。 那种痛,再次让腾飞陷入昏迷。 挂起来的三兄弟,鼻腔内满是鲜血的腥味,眼中都是灿红的血水。 冷静下来的三兄弟,不停的调动体内的符文,当心静到一定程度之时,符文在体内凝聚成了阵阵气波。 表面不动声色的城主,心中升起一股喜悦,“孺子可教也!” 时间越来越短,他能教他们的,只有这些了。 秦汉中第一个将符文凝聚完毕,果然将气墙捅破了一个洞,再一用力,整个身体便悄然落地。 哪料刚刚落地,城主又一道气墙打出,秦汉中再一次被困,这一次气墙的威力,更胜上一次。 “你出尔反尔……”秦汉中暴怒道。 城主微笑着说道:“从来没有什么出尔反尔,口头上的承诺而已。这个世界很残酷,残酷到你意想不到。任何的事务,除了签署条约,任何口头上的话语,也只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 “得教了,”秦汉中愤恨的说道,他是真的学到了,什么是无耻。 这一次的气墙,秦汉中在挣扎的同时感觉到,骨头中隐隐的疼痛。 “我一样可以破。”他默默闭上双眼,用静无外物的境界去调动体内最大限制的符文。 城主说的对,暴躁是毫无用处的,敌人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任何的承诺都是一个陷阱。 他要做的,就是不能给敌人任何机会,要一举歼灭。 至此,外界一切动乱,已与他无关。 救人先救己,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何用救别人? 他的耳中异常清静,面前密密麻麻的符文不停的翻转,跟随意念形成各种不同的轮廓。 但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所有符文全部结合之后产生的能量体,也就是另一个自己,杀伤力十足的个体。 “一刻钟已到。”城主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腾飞听的真真的,他一点不慌,因为他已经将体内符文全部掌控,就等城主这一击了。 城主俨然感受到他们各自体内能量的变换,对于腾飞这一击,毫不留情。 “扶婴看看真人学到了多少?” 一道蓝光闪现,城主手中已多了一把弓弩。 弓弩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一道铿锵有力的刺耳声音划破宁静,箭矢带着尖锐的咆哮直冲向腾飞的心脏处。 只万分之一的时间,箭矢已刺破腾飞的衣衫。 在同一时刻,腾飞挥手劈来,单手砍断箭矢。 箭矢在空气中消失,城主第二箭已袭来。 腾飞侧身躲过,单膝着地,手中符文已打出,正好击上城主射来的第三箭。 第四箭刚刚发出,被腾飞射出的符文挡在弓弩前。 城主伸手一推,一道强劲有力的气体挡在跟前,顺着符文的力道扑向了腾飞。 发挥权杖的能量 一道气墙形成,腾飞又被无情的固定在墙角动弹不得。还好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那么疼痛和出血。 看着龇牙咧嘴的腾飞,城主只淡淡的说道:“拿出你真实的实力来。” “真实的实力?”腾飞已经用尽了全力了,还有什么真正的实力? “在下教给你的,可不只是这些。”城主都没有看腾飞一眼,是嫌弃了吗? 此时林道已冲破气墙,刚刚落地,被眼疾手快的城主再次封印在地上。 幺九看着他们心急如焚,四个人里面属他最无能,他该如何冲破气墙? 城主觉察到幺九的心思,提示道:“在下炼制千年的灵丹,真的就毫无用处吗?” 幺九知道是自己吃的那一颗丹药,吃完以后差点把他浑身经脉都烧没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种被火烤着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是啊!这么珍贵的一颗灵丹,他也吃下去那么久了,早就被身体全部吸收。可是真的就毫无用处吗?对自己就真的浪费了吗? 幺九的眼睛渐渐变得坚毅,他不是废物,他从来都不是。 他只是因为太弱小,为了讨生活,才把自己变得那么懦弱,胆小,无能,讨好。 可是他骨子里面,还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坚强的男子汉。在任何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怕过,这次也一样。 他能被挂在这里,也是因为自己的勇敢不惧强者的毅力。 城主轻呡一口茶,说道:“不要把机会总是留在最危险最无力的时候爆发。要用在自己最轻松,最冷静,最无忧的时候展现出来,才能达到最强。当你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干掉敌人,要么被敌人干掉,从来就没有特例。” “这个世界上,反击成功的机会寥寥无几,千万次或许能有一次是成功的。如若你们不是因为印符琼书的加持,你们想想自己早该在什么时候死亡?何时留给自己机会过?” “真正的修行,是躲避世俗世恶,在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去悟道顿悟天机。何时有你们这样的?哪里危险往哪里跑,专爱与强权争斗,不知道躲避危险,有多少条命够你们浪费的?低调一点在你们的身上,全是奢望。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明白狗急跳墙?你们赢那么一次身心活跃,输那么一次重生复活,今天的你们是活跃了?还是复活了?在在下的手中,连一次机会都没有。如若在下想废了你们,还费吹灰之力吗?” “扶婴教育的是,”腾飞诚恳的说道,心中满是愧疚。 这些日子以来,他腾飞确实没有低调过,能多张扬就多张扬,差点就去西汴门捅老窝了。 这时,幺九身上一道红光闪烁,整个身体降落下来。 被城主新的气墙再次封印。 城主眉头微皱,心中暗爽:“果然不错。” 看似对他们几个很不屑,其在内心早就夸了无数遍了。 明流暗商交易机构交于他们,心中已然放下心来。 这城内至宝,还没有完全透露出来呢! 此时,秦汉中已完全掌控符文能量。 符文在秦汉中体内迅速涌动,从身体各个方位涌出,凝聚全身,炸然身上多出一个人影来。 “破,”秦汉中爆吼一声,冲破城主设置的气墙,猛的窜出来挥拳便往城主身上招呼。那怒瞪的双眼和带火的拳头,随着脚底下生风,杀气弥漫整间屋子。 城主见秦汉中袭来,不慌不忙举袖一扫,秦汉中像被抛弃的垃圾一样摔到了墙角,再次被气墙固定住,这一次威力更大。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无论怎样努力,都逃不脱城主的控制,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固劳,毫无反抗的能力,给他无数次机会也是白费。 腾飞紧锁眉头思绪万千,扶婴说的真正的实力究竟是什么? 扶婴又教了他什么? 把城主之位让位给自己?把城主大印交于自己?把权杖赠予自己? 那个灭绝了后代的破棍头? 呵!难不成就是这根被扶婴夸赞的镇城之宝? 想到这里,腾飞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若隐若现的缩小版城主大印,深深的藏在手心里。 “城主之印?盘龙印?权杖?” 腾飞念叨着,心中有阵阵触动。 “真的是权杖吗?”腾飞想试试,“那就看你能发挥多少实力了。” 他握紧拳头,符文在身体内蠕动,一枚枚符文穿过盘龙印。一道光束从他体内射出,面前便出现了镶有灰珊瑚的权杖。 腾飞迅速握住权杖,气墙立刻崩塌。 腾飞重获自由,举起权杖便冲向城主而去。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微压眼角,手指微扣,一把拂尘出现手中,迎上了腾飞挥来的珊瑚权杖。 城主手中拂尘轻扫,腾飞手中权杖受力,连人带权杖一起被击飞出去。 城主高傲的握着拂尘,看着他的笑话。 腾飞不服,再次挥起权杖袭来。 而城主只是轻轻一侧身,腾飞收不回力随权杖倾斜,城主已闪到腾飞身后,一手抓住腾飞的胳膊,一手击向腾飞的背部,“咔吧”一声,腾飞体内骨骼已被生生折断。 “啊……”权杖掉落地面,腾飞痛得“嗷嗷”直叫。 城主松开手,腾飞便跌在地上,半个身子已经变形,疼得在地上扭曲挣扎。 “废物,”城主弯身捡起权杖,插在地板上,讽刺的对着腾飞笑了笑。 气墙再次生成,腾飞刚刚修复好的骨骼,再次被气墙冲开,无法坚持下去的他,又一次昏厥。 “我们,绝不能输,”秦汉中牟足了力,第三次冲破了气墙。 他手中金矛闪现,脚下一蹬,飞身冲向城主。 城主微斜眼角,一道气波便冲出体外。 秦汉中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身子软绵绵的像根面条一样摔在地上。 这回连气墙都省了。 腾飞在气墙中苏醒过来,努力的修复了断裂的骨骼,意念控制盘龙印,珊瑚权杖在地上开始摇摇晃晃欲逃脱。 城主也不阻拦,任由腾飞控制权杖。 只一会儿,权杖脱离地面,直向腾飞飞去。 只飞到一半,权杖便停在了半空。 城主轻轻伸手,权杖听话的回到了城主身边,插在了地板上。 收回权杖 腾飞并不死心,意念控制盘龙印,驱使着权杖。 要从扶婴手中抢东西,那个东西必须是自己的。 “权杖?”只有权杖被符文渗透,权杖才能真正属于自己。 腾飞用尽全力再次冲破气墙,一个箭步冲到了权杖旁边,紧紧的抱住权杖。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大手一挥,腾飞随权杖一起,被数道铁链紧紧锁住,腾飞瞬间无法呼吸。 眼看铁链越勒越紧,腾飞已经脸色铁青严重缺氧,城主并没有罢手,而是一把十米长的大刀,从腾飞头顶砍下。 此时,林道冲破第二道气墙,一个闪跃跳上了腾飞的身体,刹那间被大刀生生砍碎化为了尘埃。 “林道……”秦汉中眼睁睁看着林道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悲愤的气息存满眼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着冲破了气墙。气墙威力之大,生生撕掉他半张脸皮,他满脸是血的举着金矛刺向城主。 “哎!”城主轻叹一声,一道气波袭来,秦汉中只觉眼前闪过一片五彩缤纷,身体却随金矛一起四分五裂瞬间消失。 “老秦……”幺九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兄弟化为了空气。 没等幺九反应过来,城主已击出一道气波,直接将幺九打了个魂飞魄散。 现在只剩下腾飞一个人了。 腾飞死死抱住权杖,将符文输入权杖内。 这是他唯一的胜算。 腾飞的内心无比的凄凉,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扶婴为什么要杀他的兄弟? 将城主之位传与自己,难道在他飞升之后,还要把自己当做傀儡一样控制,来巩固交易机构吗? 扶婴是否忘了修古真人的臭脾气,宁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不可能受他人的牵制。 既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腾飞现在看扶婴,满满的都是仇恨,只想将他撕碎磨粉,撕碎磨粉…… “接招……”腾飞大吼一声,身上铁链“嘭”的一声爆破。他带着万分的怒气,挥舞权杖向城主讨要说法。 城主也见识到了腾飞的威力,学的慎快,此时也不可大意了。 腾飞只见眼前一道闪影,城主已居身十步之外。 “逃?”腾飞此时却显得不同寻常的淡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城主也不是吃素的。 腾飞手中权杖渐渐附满符文,闪着淡黄色的光芒。 城主虽看不见符文的运行,却可感受到权杖此时爆发的能量,惊人到了能让他心底发怵的境界。 “果然认主了。”城主轻叹道,心中涌起一波暖流。 待腾飞挥舞权杖引雷那一刻,城主不免脸色僵硬。 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想到腾飞能轻松驾驭权杖,顶多比现在能力强点,万万没想到会跨界啊! 一道天雷在空中酝酿,被城主强制性施法压了回去。 腾飞见状,心中万分不服,脑门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股作气,符文从体内输出至权杖,权杖上电光闪烁“噼里啪啦滋滋”作响。随着腾飞握着权杖的手一顿舞动,整个办公室瞬间被极强的电流填满。 电光闪烁之间,城主虽承认权杖的威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但腾飞毕竟还很弱小,能发挥出来的能量少得可怜。这些电火对于此时只差一道雷劫便可飞升的城主来说,就犹如被静电稍稍刺了一下,毫无伤害力。 城主慢慢伸出一只手掌,对着腾飞的方向慢慢握紧。 腾飞手中权杖便开始剧烈震动。 在腾飞诧异之时,权杖竟脱离了腾飞的手掌,在空气中跌跌撞撞的飞到了城主的手中。 这一幕,直接让腾飞傻了眼。 权杖还在不停的射放着电流,并且电流还带着符文在窜动。 可,为何,附有符文的权杖,会被城主轻易夺取? 符文怎会不去反击? 这只能说明,能力强大者,压根不把弱小者的特殊能力当回事,根本没有任何伤害。 此时的腾飞已经精疲力尽,腿一软跪倒在地,手都已抬不起来。 他默默的喘着粗气,等待城主的发落。 不是他不愿意反抗,刚才的一系列操作,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不等城主出手,他只要稍微松懈一丝,便会晕厥过去。 可是,他想亲眼看着城主如何处置于自己,会把自己如何碎尸万段。 然而,他似乎等不到了。 他只看到眼前一片黑暗,黑暗…… 看着倒下的腾飞,城主满意的笑起来,松开手中权杖,任由权杖进入腾飞体内。 “真人,扶婴很满意你们今天的表现。” 随即一道气波打出,腾飞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扶婴送你们见面。” 不知过了多久,腾飞才慢慢睁开双眼,他只觉得浑身骨头如碎裂一般疼痛,全身肌肉都酸涨着抽筋。 “爷被扶婴打入地狱了吗?” 眼前一片惨白之色,好似瞎了一样。 待他想挪动身体,却发现身下空无一物,竟是飘着的? 果然是飘着的? 腾飞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慌乱的往身下抓了抓,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在哪里?”他努力的想起身,因没有支撑物,使不上劲,压根就起不来。 “飘啊飘,飘到外婆桥。”腾飞无奈的调侃自己。 咋滴?肉身被扶婴废了?灵魂无处安身了? 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吓得一激灵。 “爷,爷不会被祭给权杖做杖魂了吧?” 那可就太惨了…… “爷英明一世,最后落得个做傀儡的下场?” 苍天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堂堂印符琼书的主人,做一个烧火棍的祭魂…… 好像也不太可能哈! 毕竟印符琼书,是绝对超出任何术法的奇妙之物。 除了它主人挨揍比较多,印符本身还是有自控能力的。 这思想斗争的尺度有点大。 腾飞想着想着安下心来,没必要自己吓自己玩的。 抬手看看手心,奇怪,盘龙印和权杖竟然都在? 那自己在哪呢? 他想翻个身,小细腿一挺,小蛮腰一使劲,居然翻过来了。 心中不免有些窃喜,毕竟能看到下方五颜六色的建筑和花花草草了。 还有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 原来灵魂也能看到和肉眼一样的东西啊! 既然自己是个魂在空中飘着,那就别想着走路打车了,来个空中漫游吧! 腾飞划拉着双手蹬着腿,在空气中蛙泳,一点一点向前游去。 逼爷出手 腾飞飘啊飘啊!竟然飘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上空,看着下面熟悉的一切摆设,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楚。 那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已经被村长卖给别人了。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能飘到父母的坟前给父母磕个头,他转头便向着父母坟地的方向游过去。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游到父母坟墓的上方,看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父母坟上面的土被刨开,高耸的堆放在两边,坟里的棺冢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大洞。 腾飞的脑子里顿时如被雷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父母的尸身去了哪里? 腾飞心中似被万把利爪抓挠一般,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那四个人呢?答应帮他照顾父母坟地的人呢? 腾飞气急败坏的在空中奋力的游着,满脑子都是把挖坟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现在的脑子完全是炸裂的,一丝冷静都做不到。 哪怕自己只是一缕魂,他也要把挖坟的人活活咬死。动他腾飞行,动他父母坟,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游了半天,精疲力尽,终于游到了村子上空。 奇怪的是,村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狗都没有一条。 空荡荡的村落,寂静的像坟场,一个活物都找不到。 腾飞努力的向下游去,还好,可以做到。只有一个缺陷,就是头朝下脚朝上,怎么都压不回来。 脑袋上的毛都已经连到地面上了,脚还在半空乱蹬着。 第一次做鬼,实在没有经验,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飘啊! 做一只阿飘真是太难了。 脑袋终于是连到地面了,嘴巴啃了一嘴的泥,才用手扒拉着地面把身子拉下来。 爬起来还不算费劲,只是脚底像踩棉花一样,一踩一个软绵绵。身子东倒西歪的站不稳,差一点又飘起来,幸好旁边一棵大树救了他。 现在这幅模样,就算找到挖坟之人又如何,能打得过人家吗? 无论如何,挖坟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对方长着八个脑袋十六条腿,也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慢悠悠试着去走,摇摇晃晃的勉强的站立,走一步,犹如气球一样,点一下又点一下的忽高忽低。 “刘韩宇,刘博,董胜,张涌涛,你们给爷死出来。” 忘记了,活人是看不见鬼魂的,也听不到鬼魂的声音,怎么办? “爷怨气这么大,肯定也是个厉鬼,厉鬼是可以现身的,还怕你们不敢说实话吗?等着爷来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这个可怜的厉鬼,走路都颤颤悠悠的,一个不小心就要飘起来了。 “爷顶天立地脚踏实地……呵!现在只能飘着了。” 腾飞就这样一路踩着空气晃晃悠悠的走访了全村的每一家,发现村里确实一个活物也没有。 这是父母坟墓被扒的主要原因吗? 人都去哪里了? 活人死人都没有了? 难不成自己现在来的地方,不是自己村子? 那会是哪里? 难道是天堂? 想想他腾飞也没有做过恶,揍的也只是穷凶极恶之人,理所应当死后去天堂的。 可天堂也不在国内啊! 外国友人还跨国取魂吗? 说不定一切都是假象呢! 假象?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自己到底是死还是活? 或许自己并没有死。 印符琼书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有一个解释,扶婴想困住自己? 死不了,封印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腾飞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刚才太过于激动,一心想找到挖坟墓的人,丝毫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番,大意了。 现在冷静下来观望四周,才发现,这里压根没有阳光,天上也没有太阳,一片渗人的惨白,像死人的脸。 四周除了和村里的布置是一样的以外,别说人和狗了,连一只昆虫都没有。而且他走的这么慢,挨家挨户查找,最快也得一整天,天还没有黑一点点的迹象。 “咕噜噜,”肚子在埋怨主人不喂饭。 这样算下来,腾飞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肚子饿? 肚子饿说明自己是活着啊!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被囚禁了。 “呵呵!好你个扶婴。”腾飞苦笑,他终究是被信任出卖了。 出卖? 还是玩弄? 扶婴不该如此无聊吧?玩弄他一个不如蝼蚁的鼠辈? 那就是…… 腾飞看着自己手掌之中,那枚若隐若现的盘龙印。 “权杖?”腾飞手轻轻一抖,权杖立现在手中。 “这?”腾飞思索片刻,“逼爷出手?” 腾飞微闭双眼,嘴角嵌起,“爷喜欢这样的挑战。” 他让自己飘入空中,对准空洞的村庄,大喝一声,举杖横扫。 一股强劲的飓风凭空卷来,犹如鬼神哭泣万物哀嚎般惨烈。 强大的能量波及到脚下每一寸土地,“轰隆隆”地动山摇风卷残云,片刻便将村庄夷为平地。 比海啸过后还干净利落。 这时,腾飞脚下渐渐有了重心,身体慢慢飘落下来。腾飞也不反抗,看看扶婴还能把自己再玩成什么样? 就在腾飞脚底刚落地之时,周围却不是被毁坏的村庄,而是自己的小别墅。 别墅? 家? 呵呵,回家了? 家里挺热闹啊!兄弟们都在。 幺九秦汉中和林道见腾飞回来,都兴高采烈的上前打招呼。 “大哥,大哥回来了。” “快坐快坐。” “大哥饿了吗?马上开饭哈!” 见到兄弟们,腾飞也是异常兴奋,“你们都在哈!让爷担心坏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香味弥漫整间屋子,惹得馋虫在肚子里闹腾得差点随哈喇子跑出来。 开饭! 腾飞拿起筷子,咧着嘴,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可…… 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现在的一切,又会是真的吗? 腾飞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拿筷子的手还停在半空。 “大哥,你怎么了?”三兄弟停下狼吞虎咽的大嘴,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腾飞瞬间没有了食欲。 眼前的三人,真的是自己兄弟吗? 幺九秦汉中和林道见腾飞黑着脸,都不敢再吃下去,眼巴巴的望着腾飞起身去了窗边。 腾飞掀开窗帘,果然外面没有阳光,惨白得渗人。 他眉头紧皱,眼中符文闪动。权杖在手,一招单手杀,权杖带着足足的符文射出强大的冲击波,没有经过任何犹豫,“轰隆”一声,炸碎了别墅。 咋滴了嘛 谁能相信啊? 反正幺九秦汉中和林道三人做梦都不相信,腾飞就这样的把家炸了,还有跟饿狼一样的三兄弟准备的饭菜。 “这是咋了嘛!”幺九从废墟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看不清脸。 他是被秦汉中和林道护在身下躲过一劫的。 “啊?大哥……”幺九尖叫着举起满是土的双手,吓得浑身哆嗦,“大哥,小的是幺九啊!你不认识了吗?” 腾飞拿着权杖抵在他的胸口,满脸邪恶的说道:“还敢冒出幺九,让爷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幺九的?” “大哥,”幺九举着手“咣”就跪下了,“小的真是幺九啊!” 这胆子确实像。 “怎么证明?”腾飞问道。 “大哥,你不会连兄弟都不认识了吧?”幺九带着哭腔说道。 这时秦汉中也从废墟里爬出来,他是先把幺九举上来的。 刚出来就看到幺九哭着跪在那里,他不明白的问道:“咋,咋了?” “说,你是谁?”腾飞把权杖又对准秦汉中。 “老秦啊!”秦汉中闪动着眼珠,实在不明白发生了啥。 “老秦?”腾飞才不信呢!“说实话,免得爷不高兴。” “真是老秦啊!”秦汉中极力解释,“大哥,我是秦汉中啊!你一生气就喊我祖宗呢!” 后面那句,小到自己都快听不到。 “跪着,”腾飞不耐烦的喊,后面还一个呢没出来。 秦汉中赶紧找块平点的地方跪着,大哥又发疯了。 林道吐出一口白灰,满脸彩的从废墟里钻出来,刚才秦哥说先把九哥送出去,秦哥再出去,然后回来拉自己。 可秦哥出去后就把自己忘了,只得自己爬出来。 刚爬出来,就看见幺九和秦汉中跪在那里,自己看着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当下也没敢多想,找了个地方,自己跪下了。 但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吧!你们是谁?”腾飞不耐烦的喊道。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腾飞,满眼都是疑惑。 “难道大哥是假的?否则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三人面面相觑,指着腾飞异口同声的喊:“你又是谁?” “爷……”腾飞一时被问懵了,“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腾飞。” “你胡说,”幺九反对道,“我大哥腾飞才不会不认识我们呢!” 秦汉中和林道强烈的点点头。 “氛围怎么这么奇怪?”腾飞抽了抽嘴角,满脑子乱糟糟的。 可仔细看看他们身上都有符文的存在,难道是障眼法吗? 不管怎么样,以城主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觑,还想用个障眼法,用个障眼法,用个障眼法……他也没有见过符文呀!他也复制不出来符文呀!难道是用自己内心的记忆去设置了一个幻境吗?这也有可能啊! 一时间搞得腾飞头昏脑胀,究竟是相信他们还是不相信他们呢? 对,考考他们。 “你们三个老实回答爷的话,否则爷会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您讲。”三个人应着。 “你,那个叫幺九的,”腾飞拿权杖指着幺九的脑袋,“跟爷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幺九忙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小的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一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老婆孩子都有了,一大家子人呢!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长的都不像我,老婆不是很漂亮,还蛮会过日子的,一毛零花钱都没有给我留。” “真可怜!”一旁的林道忍不住笑道:“不但绿还穷。” “噗嗤!”腾飞被林道说得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只有秦汉中忍得住。 “哎!老秦,你怎么不笑啊?”腾飞问道。 秦汉中低着脑袋回道:“大哥都气得要活剐我们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这么一说,林道立马收起笑容闭了嘴。 幺九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腾飞听了更是把笑容僵在脸上,他怎么忘了自己是在审他们了?怎么一见到兄弟就严肃不起来了? “接着说,”腾飞命令道。 幺九只得继续说道:“我一看这不行啊!怎么娶了老婆变得身无分文了?虽然以前我还是蛮穷的,那也不至于穷到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啊!这让我怎么活呀?那我每天下班回家还要去超市给大哥带一瓶饮料呢!还要买筐鸡蛋,做鸡蛋面呢!一分钱没有,不行啊!所以我就开口问她要。” 幺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腾飞说:“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娘们儿到底有多凶,她招手就给了我一个大逼兜,打得我晕晕乎乎的就趴地上了,眼前全是星星。” “啧啧啧啧啧啧,”腾飞心疼的用权杖指着幺九,“说正事。” “好好好,”幺九挪了挪膝盖,跪得久了有点疼,“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我一个符文携带者,怎么能娶老婆生孩子呢?这不是害自己吗?于是我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家。可那娘们不让啊!提款机跑了,她往后哪还有好日子过?于是,她就喊来了邻居,骂我还打我,又哭又闹又要上吊又要喝农药的。我一时间就没了主意,就算是勉强,这日子也过不下去啊!她天天那么闹,谁受得了啊?我就硬着头皮要走,哪知她拿把菜刀就冲出来了,要和我玩命,我就……” 幺九说着又看了看腾飞,没成想,秦汉中和林道也八卦的竖着耳朵在听。 幺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就去夺菜刀,她一用力,我就一甩,把她脖子切断了。这一断不要紧,我想象的可怕场景压根没有出现,我以为血淋淋的凶杀现场,一下子就消失了。当时我怕的要命,一转身,就回到别墅了。” “有意思,”腾飞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幺九。 转首对秦汉中说道:“到你了。” “啊?”秦汉中眼里闪着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咋?你想证明自己是假的?”腾飞斜着眼睛,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威胁感。 “这……”秦汉中本就小麦肤色的脸孔渐渐黑了。 “不说就斩了!”腾飞说着便准备动手。 “说啊!”秦汉中为难的瞅瞅腾飞,才开口说道:“我……一睁开眼睛,四周都是美女,那叫一个漂亮。” 秦汉中说着,眼里闪着动人的光,似乎还沉浸在温柔乡里。 “她们身上飘着撩人的香味,身体柔软得酥酥麻麻……” “老秦啊!合计着她们都趴你身上去了?”腾飞瞪着他。 “这段略过,”秦汉中赶紧给自己找台阶。 “噗嗤!”另外两个没忍住,呲笑出声。 腾飞拉着驴脸瞅着他们。 真假分不清 秦汉中继续发言:“就在我沉浸于幸福中的时候,有一个女子她摸我……” 秦汉中说到这里,一下子停顿了。 “说呀!”腾飞不耐烦的喊。 秦汉中小声询问,“大哥,这段能略过吗?” “都略过,不用说了是吧?”腾飞可算看出来了,这货指定是假的。 一旁的林道默默来了一句,“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不下去了。” “啥?”腾飞顿觉自己耳朵边燥热了起来,人家还是个小处男呢! “略略略,这事就别提了。” 腾飞摸了一把耳朵根,这里的皮肤都热起来了。 秦汉中想了想,说道:“略过不该说的,后来我心里突然像被什么割了一道口子一般,又疼又麻!我想想自己,差点被这些女的破了身,急得一骨碌爬了起来。那些女子还不愿意放过我,一个个跳起来扑到我身上,抓得死死的,怎么都甩不掉。我一急,就……发了一道符文,然后她们就……消失了。” “嗯!”腾飞眯着眼睛,不太想听的样子。 秦汉中继续说着,身体还带着动作:“我一路狂跑,屁股后面的所有东西都不停的挤出来美女,呼喊着我的名字,一路狂追,吓得我差点小便失禁了。恐怕以后半个月,我都不敢看美女了。我跑啊跑啊,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倒在地,起来就发现自己回来了。” 旁边的幺九和林道笑得前俯后仰。 腾飞也捂着嘴偷偷的笑,老秦还有这么惨的时候啊!活该! “到你了,”腾飞拿权杖指着林道的脑门。 肚子里好饿啊!“咕噜咕噜”的泛酸水,,手脚都快无力了。 林道带着憨笑的将脑门上的权杖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这玩意指着脑门就跟枪管指着脑门一个用处。 “大哥,小弟的事迹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小弟醒来时候是在悬崖边上,确切的说是挂在悬崖边一块碎石上面。当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还好我机智,硬是靠着毅力爬到了另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上面。正当我沾沾自喜时,那块石头塌了,塌了……我就这样掉了下去。平生第一次跳崖,没有经验,怕得不得了。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等停下之后,发现已经在……废墟里了。” 原本好好的别墅一瞬成了废墟。 腾飞的心也在滴血,一千万哪! 刚才自己要是别冲动就好了。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啊! “都讲完了?”腾飞黑着脸,“说到底,你们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对吧?” “大哥,你也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呀!”林道说道。 “爷还不能证明?”腾飞瞪着眼睛,“就看看你们的姿势,还有谁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姿势?”他们看看自己,还跪着呢?这姿势跟气场有什么关系? 腾飞也不想太浪费时间,直接摊牌,“爷就直接说了,爷不相信你们是真的。所以爷现在有一个好主意,就是把你们杀死,如果能复活,就证明你们是真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腾飞。 幺九忍不住说道:“大哥,你想想,你是符文的主人,我们是你的附属品。别人杀不死我们,但是你能啊!你杀死我们复活不了就是假的了,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好像是有点不公平。”腾飞略有所思。 “那是优点吗?那纯属是骚主意。”幺九愤愤的说道。 “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证明自己?”腾飞问道。 秦汉中举手表态:“大哥,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们是假的呢?” “爷也证明不了你们是真的啊!”腾飞反击道。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林道小心翼翼的说:“大哥,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是真的?” “都是?”腾飞陷入了沉思。 都是真的?自己四人被城主偷偷送回来了? 不太可能吧!毕竟之前四个人都经历了幻境,还是在幻境中聚到一起的。 现在的一切,不会还是幻境吧? “你们刚才吃东西了?”腾飞想起他们刚吃饭来着,自己没吃上,“是什么味道?” “香。” “好吃。” “没吃几口,房子就炸了。” “是爷的错,”腾飞道着歉。 既然是幻境,食物还那么好吃那么香,什么鬼? 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烂题。 现在该如何是好? 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没有主意。 如果现在还是幻境,证明刚才腾飞一权杖扫烂的别墅是假的。 这说明,家里的房子还健在不是? 想想这事,心情稍微宽松了一点。 既然是幻境,四个人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走出去? 腾飞看着跪在废墟上埋头苦想的三个兄弟,心里面五味杂陈。 自己是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真还是假,就这样逼着他们跪着也不是个事啊! “那……你们起来吧!” 三个人抬头看着腾飞,没一个敢起的。 腾飞握在手里的权杖,珊瑚顶还“滋滋”冒着电光。谁知道一起身,是不是第一个被消灭的? “怎么?还得爷请你们起身吗?” “要不,大哥,你也一起跪呗!”秦汉中指指腾飞脚底下的废墟。 “爷跪着拜谁?”腾飞真想上前抽秦汉中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跟真的一样气人呢? “同甘共苦嘛!”秦汉中压根不知道腾飞有多气。 “爷……要不就拿你开刀吧!” 不揍一顿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腾飞上前揪起秦汉中的衣领提了起来,“你跟爷过来。” 秦汉中被这么一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腾飞拖走了。 “大哥,咱说好不打脸。” “爷会给你治好的。” “大哥,这次能不能算了,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们真的大哥啊!” 腾飞听到这话愣住了。 “爷让你知道是不是。” 说着,便在秦汉中体内输入了一道符文。 秦汉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便自动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胸口准备刺下去。 脑子是清醒的,手却不听使唤,活像自己的手想要自己命一般。 幺九和林道见状,急忙扑过来。 “大哥,为何要杀秦哥?”林道哀求的望着腾飞。 “大哥,老秦没犯什么事啊!”幺九惊讶的看着腾飞。 “试探一下真伪而已。”腾飞冷冷的说道,丝毫不带任何情绪。 确定了,你们跑不了 腾飞要杀秦汉中,幺九和林道都无力抵抗,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汉中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秦汉中更是满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要赴死了? 可自己压根不想死啊! “痛!”匕首还是不偏不倚的刺了进去。 “秦哥……”林道嘶哑的喊了一声,满脸的震惊。 然而,秦汉中却用力的拔出了匕首,鲜血“汩汩”流出,随即吐出一团红,举刀向腾飞踉踉跄跄走去。 “老秦,”幺九慌忙跑到腾飞身前,被腾飞一把推开。 同时,秦汉中的匕首已刺入腾飞身体。 “大哥……” 秦汉中惊讶得张大嘴巴,鲜血顺着嘴巴缓缓流出。 他不想伤腾飞,他已经很努力了,奈何自己的双手双脚压根不听使唤。 腾飞疼得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吃力的说了一个字:“拔!” 秦汉中猛的拔出匕首,顺带把腾飞带倒在地。 幺九哭着喊:“不就是证明一下是不是真的吗?至于互相残杀吗?” “至于……”腾飞摇摇晃晃站起身,“我们不能大意任何一个失误。” 他们的伤口在符文的运转下慢慢修复,脸色也渐渐好起来。 “现在相信爷是真的了吗?” 腾飞盯着他们问道。 “信,”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再不信,指不定这神经病怎么玩呢! “哈哈!爷就知道,爷是货真价实的气场强大。” 强大到,连自己都不放过。 “大哥你下次换个人玩呗!老秦心脏受不了。”秦汉中黑着脸说道,差点把自己心脏病吓出来。 “老秦,你知道爷最悲哀的是什么吗?”腾飞问道。 “分辨不清真假?”秦汉中试着回答,他哪里知道腾飞还有什么悲哀的地方? “唉!”腾飞叹口气说道:“身带符文,死都死不了,哪天活够了,都不能解脱。” 这不明晃晃的讥讽吗? 不会死,难道不是每个人的梦想吗? 就连大罗神仙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悲哀个毛啊? 秦汉中撇撇嘴,翻着白眼珠说:“大哥,哪天老秦活够了,您给老秦个痛快呗?” “你想的美,爷解脱不了,你们就得陪着,难兄难弟,死活都得拉着你们。”腾飞信誓旦旦的说道,还想跑,跑得了吗? 幺九拍拍秦汉中肩膀说道:“老秦,跟着城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要痛快呢?大哥活不好,你还想好过?” “等你活了几百年就知道了,压根没意思。”秦汉中拿掉幺九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谁人能懂他心思啊?他只想复仇而已,活不活着无所谓。 “等你快乐了你就懂了。”幺九绝不放弃。 林道猫着腰说道:“我也想……” 看到幺九哀怨的眼神,立马闭了嘴。 他也想来个痛快…… 这群人活着感情就是为了死啊? “爷要不是答应爸妈要好好活着,爷也不想这么累。”腾飞深吸一口气,看向惨白的天空。 这话倒让幺九心中泛起酸楚,他也是这样答应爸妈的。 呵呵!本来活着是件好事,死不了更是开了挂,他们倒搞得好像谁欠了他们似的。 西汴门为了长生不死,不惜破坏自然规则取妖丹,为达目的跟天作对。 再转头瞧瞧他们,一个个的死德行,是个修法的人都想给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这不活脱脱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呸!恶心! “还有你们俩,”腾飞看向幺九和林道。 这俩货还没证明自己是真的呢! “我们怎么了?”幺九和林道不解的问。 “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腾飞歪着脑袋,眼里全是戏谑。 可别以为腾飞是在耍他们。 这种戏谑往往隐藏的是杀机。 “大哥,我们要怎么做,您才能相信啊?”幺九哭丧着脸说。 “那……”腾飞思索了一下,“跳个钢管舞吧!” “啊?” 俩大男人跳……那么妖娆的舞吗? 林道不干了,“士可杀不可……” “辱”字还没有说出口,脖子处一紧,一杆冰凉的权杖还带着火花搭在他的脖颈处。 这玩意可以不要你的命,但绝对比丢了命还痛苦无数倍。 “我跳……” 不就跳个舞嘛!又不是脱衣舞。就算是脱衣舞又如何?这地方还不是只有他们四兄弟?天天一块洗澡,谁没看过谁的?哼! 今天着实有点诡异啊! “爷给你们放音乐。”腾飞摸出手机打开劲爆音乐。 “咚咙哐啷”声开始响起。 幺九开始慢慢扭动腰肢,然后发现身边压根没有钢管,抱着还站立不动的林道就爬了上去。 林道被幺九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得不知所措,闪闪躲躲的也没有逃过幺九的纠缠。 幺九抱着林道的脖颈,两腿一跳夹在林道腿上,整个人挂在了林道身上。 小腰一弹,一个用力,双手一扒拉,好家伙,人就骑上了林道的脖子,这动作丝滑的行云流水。 林道抓住幺九耷拉在自己胸前的大腿,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玩的很。 秦汉中见状也不甘示弱,弯着腰,一头钻进林道的两腿间。双手抓住林道的腿,定了定力,双腿猛站起,把林道扛了起来。 引得幺九和林道“哇哇”乱叫,既有点怕又有点兴奋。 好在一切顺利,秦汉中扛着林道,林道扛着幺九,三个人乐得“哈哈”笑。 腾飞一看这还得了,“你们玩敢不带爷?” 说着就侧脚踩上秦汉中的腿,手拉着林道,歪歪斜斜的就爬上了三个人的身体,惊得幺九和林道直喊:“救命啊!” 被这么一顿揉虐,秦汉中心里一百遍骂着腾飞,那么大个一个人这样拽着,就不怕把他们拽翻了? 腾飞才不管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感受呢!自顾自的爬了上去。 踩着秦汉中的头,又踩着林道的脑袋,拽着幺九的头发,薅下了好几根,终于是骑上了幺九的脖子。哈哈!有点高…… 该怎么下来呢? “大哥,我带你们出去。”秦汉中说着,迈开步子就要走。 腾飞乐呵呵的坐在最高处,说道:“老秦你小心点,别踩滑了……” 滑了…… 秦汉中一脚踩上废墟里的瓷砖,脚下一滑,身子极速向后倒去。 四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叫唤一声,便躺在废墟里仰面朝天的吐着酸水。 摔得确实不轻。 最重的还是腾飞,他爬的最高,摔的最狠。 “你们回来了?”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四人爬起来一看,竟然身在城主的办公室。 教了你们也悟不了啊 一股浓烈的饭香味飘荡在空气中,惹得他们肚子里“咕噜噜”闹腾起来,心里早已忘记城主的存在了,深深的被美食飘散的味道吸引。 围着桌边一瞧,哎,这不是幺九秦汉中和林道做的那一桌子美食吗? 还有他们三个扒拉一半的碗,咋到这来了? 他们同时疑惑的看向城主。 城主依旧坐在桌案边,近乎深情的看着他们。 “本以为各位几天未进食,应该是早已腹内空空,在下准备了一些吃食于各位果腹。没曾想,” 城主说着看了一眼腾飞, “没曾想,一棍子差点废了在下的办公室。” “呃……”腾飞欲言又止,当初旧的办公室,也是他废的。 “真人,是讨厌以后在此办公吗?”城主追问道。 怎么感觉错的是腾飞呢?是错觉吗? “扶婴,是不是我们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能看到?”腾飞转移话题,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带进去了,要学会思考。 城主淡然一笑,说:“是的。” 四个人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他们的糗事,恶心的事,都被瞧了个精光。 尤其是林道,幸好没有跳脱衣舞,若不然,找个地缝都找不到。 “在下设的幻境,在下自然能看到。”城主给他们准确的回答。 “扶婴不地道啊!这么好玩的东西竟然不教爷。” 为打平手,腾飞只得假装生气了。 城主说道:“真人生性浮躁,平日里肃静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学不来这些。若真人能保持三天不浮不躁,清净如水,自然悟得。” “三天?”这不是要人命吗?腾飞毕竟也才二十来岁,精力旺盛,喜爱动一动,很正常吧?三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罢了,”腾飞把目光投向了秦汉中,“这事老秦学得来,毕竟他一个人能待一整天。” 城主摇摇头说:“秦汉中不行,做奴役时间太久,已经达到了身体异常敏感的程度,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思绪硬生拉回来。能一个人待坐良久,只是被束缚太多,不敢乱动而已。” “这就没人能学得了?”腾飞心里有些遗憾。 “起码,你们现在都不行。”城主说道。 “那把心得写下来,爷以后慢慢悟。”腾飞诚恳的说。 城主此时脸色稍稍有点变色,“真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悟道方式,不是在下不愿意教,是教了你也悟不了。” 城主心里都有些怒意了,“此真人非彼真人,莫气莫气,这一个毕竟只有二十岁,一个小娃娃,自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好吧!”腾飞遗憾的甩甩手,饥肠辘辘的肚子,指使着他不得不看向了一桌子美食,随即来了一句,“打包。” 城主浅笑一下没有说话,怎么还怕自己看他们狼吞虎咽的狼狈样子吗? 可没有家伙式,如何打包啊? 城主看出他们心思,慢慢起身,从侧门走出去。 能把现实的东西带入幻境,是腾飞所料未及的。 能不让人心里痒痒难耐想学吗? 走出城主的办公室,四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尽量少和城主来往,否则就得遭老罪了。 这几日被折腾的,人都瘦了一圈,浑身骨头都疼。若不是自身是修法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可能早就在医院躺平了。起码心电图脑电图抽血验尿统统来了一遍,最后躺在窄窄的小床上打吊水,还有美女护士一天几遍嘘寒问暖。 现在呢?撑得打嗝的四兄弟,在黑市灯火通明的夜景里,欣赏着穿着各异的“美女”们。 “呵呵!美女……” 有百来岁的,有七八十的,最年轻的也该五十多了…… 不想这些还好,起码身段脸蛋都靠药草煮得嫩白有光泽,一想到年龄,四个人就想找个地方一吐为快。 “大哥,什么时候回人间啊?”秦汉中问道,他满脑子都是年轻少妇。 “你这话问的,好像我们在地府似的。”城主没放话,腾飞也不敢轻易走啊! “要不,大哥,你先陪陪城主,我们几个出去溜达溜达。”秦汉中试探着问。 腾飞白了他一眼,说:“是兄弟吗?是兄弟就得有难同当。” 都被城主给整怕了。 秦汉中瞅了一眼林道,林道立马会意,“大哥,我迫不及待想出去找林家宝藏了……” 还没等林道说完,腾飞一把抓住他的脸,五根手指把林道的脸蛋死死扣住,腮帮子都被挤扁了。 “这些年林家宝藏都没有丢,一时半会儿也丢不了。” 腾飞松开了林道的脸,那五官都变形了。 幺九一个字都不敢说啊!缩着头跟在腾飞屁股后面,对着秦汉中和林道挤眉弄眼的,嘲讽他们被教训了。 可他的好日子并没有咋好,“邦”一下撞上了前面腾飞的后脊梁。 “喔……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怎料话音刚落,身边的一众人群正哄散逃离,一时间街道乱成了一锅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街道上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垃圾,都没有留一块。空荡荡的像无人区一般,半个活物都没有。 一脸傻懵的四个人除外。 “大哥,你又发威了?”幺九还以为错过了好戏呢! “爷有那本事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车上下来四个人,正是城主的四大掌事,赤练仙子,醉无意,肆凉,鬼符。 他们下车后,对腾飞拱手一礼,并未称呼城主,而是隐藏其身份。 “腾先生,”赤练仙子说道:“城中有外界干扰,请腾先生和各位找处隐蔽的地方躲藏。” 又有人干扰?这是有人入侵啊!腾飞四人心中阵阵紧张。怎么才刚来几天就发生那么多事儿呢?千万不要殃及自己最好。 “好!”腾飞刚答口准备走,后又想起自己身为新城主,不该这样若无其事,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呢? “城中发生何事?” 赤练仙子答道:“上次我们解决了西汴门几个闹事的狂徒,他们主子似不愿咽下这口气,所以上门讨伐来了。” 秦汉中听着,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 上次就是他扒了人家裤子的,害得城中大闹了一场,一天内处死了好些个人,才惹得今日西汴门上门讨伐。 但这也不能全怪他呀!那时候腾飞还没有做城主呢!本来想把锅甩给别人的,谁知道兜兜转转又扣回自己头上了。一时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倒霉了。 压根不想回 赤练仙子四人驾车而去。 腾飞四人回到旅馆,隔着窗户玻璃观看外面的动向。 外面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无聊的四兄弟趴在窗户玻璃上直打盹。 为了解除这种困乏的不适感,待会好好看戏,他们想起了聊天打发时间。 “大哥,”幺九半眯着眼睛问:“你说,为啥你们来人间,都要和魔族大干一场,活生生的害死自己呢?” 腾飞带着疑问看向了幺九,“你是不是觉得,很多小说主角都是这样,一位仙界战神和魔王大战一场,身陨复生,最后在人间活得风生水起,再与复活的魔王大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回天庭?” “是的,”再不讲下去,幺九要睡着了。 腾飞思索了一会儿,觉察到旁边的秦汉中和林道也竖起耳朵在偷听。 “修古真人只是一个天界的小喽啰,就犹如我们一般。在天界可不如在人间,起码我们还能活蹦乱跳的。 天界纪律森严束缚太多,修古真人活的尽不如人意。和魔王大战也只是一个巧合,遇到了而已。像我们一样,逃都逃不掉的一个机缘。 而且所谓的真人,只是修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所得到的一个称呼,正如魔王一样,魔王也并不是魔界的主子,他只是修到了一定程度得到了一个称呼。能力有多少,不用爷多说了吧? 修古真人和魔王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矛盾,只不过是两国之战互为敌人,遇到了,这一场仗不得不打。 如果当初爷和西汴门之间不是遭遇那种情况,爷跟西汴门也并没有任何交际,根本不会把它放在眼里。 此事一出,爷和西汴门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棘手。修古真人与魔王那一战也是如此。 哪有什么天地之间正道与邪道之分,无非就是两国交战而已。” “那城主飞升之后呢?”林道好奇的问。 腾飞轻呼一口气,说:“扶婴有家族后盾啊!他的父母亲就是家族的佼佼者,他回去之后,就是高人一等的上者,不是修古真人那种小喽啰。” 秦汉中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大哥要是回天界,和城主的关系,不是也谋个好差事?” 腾飞轻笑道:“只可惜,修古真人压根不想回天界。他当日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借此机会逃离天界,在人间逍遥罢了!” “可是,”秦汉中不解的问,“大哥你过的水深火热的,可不像逍遥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爷……哎!”腾飞抽了抽酸酸的鼻子说:“修古真人如果知道爷混成这样,应该就不会想留在人间了吧!” 六七岁就死了爹娘,捡垃圾讨饭为生,十来岁进黑社会,受尽屈辱。刚刚混得攀上白富美,还没有破身就被印符琼书重新带入修法界…… 从此死不了活受罪,永无解脱之日…… 这是什么命啊! 修古真人若是能预测未来知道自己现在发生的事情,也许就不会选择留在人间了。 “哎!”幺九叹气道:“小说里的情节终究没有发生在大哥身上,大哥只是一个受害者,他们天界与魔界之间的斗争,就让大哥你背了黑锅。” 腾飞苦笑道:“人微言轻,咱说话又没有分量,只得根据形势政策去完成任务。” 幺九抬头说道:“那修古真人就没有给大哥留点功法什么的?” 这么一说,腾飞心里更苦了,“哎!如果爷是先恢复修古真人的记忆,或许那些功法爷都能拿到。可是现在,爷是先得到印符琼书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印符琼书可不愿意爷想起太多以前的事情,只想利用爷创造好印符世界。所以那些记忆都被压制了,根本无法想起。” “啧啧啧,太惨了。”秦汉中摇摇头叹息。 “你也好不到哪去。”腾飞对着秦汉中说,“以后印符世界创造好了,老秦负责挖煤。” “为什么?”秦汉中看起来不太愿意。 “你总有办法戳爷心窝子,留你在身边容易早衰。”腾飞微微有些怒意。 “闭嘴吧!秦哥。”林道小声提醒。 秦汉中这才老实的窝在自己位置看向窗外。 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大哥,有没有上界修真的人殒落人间,就此陨灭了?” “有,太多了。”腾飞答道,“有的为了保留一点点元神,会抽出最精髓的一缕精魂,投生在修行世家的家族里。虽然从此再无记忆和前世的关系,起码留下了一点血脉。” 秦汉中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被林道拉了一下胳膊回过头,发现腾飞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大哥,你咋了?”秦汉中和林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 “爷看看你们,前世是不是和爷的前世有点渊源,说不定修古真人还认识你们呢?”腾飞阴笑着说。 “大哥,你开啥玩笑呢?笑得那么阴森?”秦汉中咋感觉腾飞怪怪的? 林道忙解围,“大哥,或许你认错人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领悟腾飞的意思。 幺九看着架势要打起来似的,忙上前解围,“冷静,冷静。老秦,林道,大哥的意思是,你们或许是上界什么仙人陨落在人间留下的种子,没有要为难你们啊!” 秦汉中和林道脑中四百个问号同时出现? 仙人? 陨落? 他俩? 那可真够惨的。 一个打小被灭门。 一个长大被灭门。 如果家族知道上界来的都会遭遇灭门,恐怕刚怀上就流掉了吧? 谁敢要他们啊? “我们应该不是,”秦汉中肯定的说道。 “为何?”腾飞想知道答案。 林道说:“我怕爹娘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哦?”腾飞说道:“你爹娘结婚几百年才生下你,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没啥好奇怪的,”林道心里虚的一批,但嘴很硬,“他们调理了几百年才生下的我。” 秦汉中立马举手表态,“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腾飞斜瞅着秦汉中没好气的说:“那些都是你的堂哥,堂姐。” 秦汉中立马苦着脸说:“如果真的是,要拿一个家族的灭门作为代价,还不如不投生,真的承担不起。” 腾飞看他们心情不好,自然不愿再逗他们了。 “灭门是西汴门做的孽,与你们无关。而且你们也并不一定是上界陨落的仙人留下的种子。就算是,也只是留下一段血脉,其实上界的事情跟你们毫无关系。” “是,”秦汉中和林道点点头。 就算是种子又如何?留下的也只是老祖宗的血脉,又不是因果循环。 西汴门入侵 就在四人你一言我一语闹腾的时候,一排百余人的队伍从右方缓缓走来。 带头的是一个长发扎辫男子,看起来阴狠狡诈,一副杀人不眨眼的绝狠气势。 “唉!西汴门的主子就是气势高昂啊!走路都带着风。”秦汉砸砸嘴说道。 林道心里发毛的说道:“我怎么看着他们心里就有点虚呢?” “被欺负怕了呗!”秦汉中其实心里也虚。 “别虚了,一会虚的看不下去了。”腾飞打趣着,这俩还虚呢?恐怕一指头就能灭了对方。 幺九提着裤子说:“我先去厕所嘘嘘,回来看精彩的。” “九哥,懒驴上磨屎尿多啊你!” 林道趁幺九跑过去,特意拉了一下他的裤子,惹来幺九一阵咒骂, “死林道,小心我嘘你手上。” “啊!好啊!九哥的嘘嘘降火。” “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这不是脸吗……” 林道还在闹,被秦汉中扯着脖子拉了过去, “一会九哥尿裤子了。” “行行,九哥你先去……呃呃,秦哥,快掐死了……” 可怜的林道被秦汉中扯着脖子快断气了。 幺九趁机提着裤子一溜烟跑了。 腾飞秦汉中和林道脸贴着玻璃往下看,好奇的样子像极了自投罗网的小麻雀。 “秦哥,那个人怎么那么脸熟呢?”林道问道。 “是有点眼熟啊!”秦汉中把眼睛又往玻璃上挤了挤,眼珠子都快贴玻璃片上了,整张脸都挤变形了。 “看起来像我们的同伴儿啊!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个奴役长得特别像他,名字叫什么来着?” 林道想了想,说:“一七九五。” “对,是一七九五,”秦汉中肯定道,“当时我们问他真名的时候,还不愿意告诉我们,说我们没有资格知道他的真名字。原来他早就想当主子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背叛,生不如死。” 林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这个人,还能让他活着回去吗?” 秦汉中拿开贴在玻璃上的眼珠子,面露狠劲,“为了被他背叛的那些奴役,今天他休想离开这里。” 腾飞看向他们,知道他们心中所恨,随即说道:“如果你们想单独解决,爷可以跟城主说。” “大哥好懂我们啊!”秦汉中和林道相互一笑,只是那笑容,就跟那索命的恶鬼一般。 腾飞拿出手机一顿按,“叮叮”响了几声,传来城主的声音, “真人,找不到合适的观赏点了吗?” 还是城主懂腾飞啊!知道腾飞爱看热闹。 腾飞急忙解释,“没有没有,爷想跟扶婴请求一件事情。” 城主那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以。”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爷还没说什么事呢?”腾飞举着手机懵圈。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秦汉中和林道瞅着腾飞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这时,手机铃声“哒哒”响起,腾飞忙慌的接听,“喂,扶……” “城主,”手机里传出的是女人的声音。 赤练仙子。 “仙子,何事?”腾飞立马收起激昂的情绪,沉稳的说道。 赤练仙子有些急切的问道:“城主说,今天的事情由城主亲自解决,要我们几个先回避。城主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们做什么样的措施?” 城主说城主要亲自解决? “扶婴要出山了?”腾飞还没明白啥意思。 赤练仙子又说道:“城主要我们协助城主,不知道城主有何吩咐?城主还需要什么?城主当下的决定是什么?城主……” 城主,城主,城主…… “仙子,你还是叫爷腾飞吧!爷现在脑子里全是城主两个字。” “呃……”手机那头的仙子也有点懵,“腾飞城主,扶婴城主说,今天的事情,由你亲自解决,让属下协助你处理。” “好,”腾飞终于听明白了,“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门看好了,不要放走一个闹事的人。” “是,”赤练仙子答道。 “有好戏看了,”腾飞挂断电话,给秦汉中和林道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的起身准备下楼。 幺九抱着一大包零食推门而入,见秦汉中和林道正往外面走,忙问:“你们俩去嘘嘘吗?” “去表演节目,”秦汉中伸手拿一包零食。 “九哥,你别吃光了,留点给我们。”林道也伸手拿了一包。 “你们不回来还想吃?”幺九边说着边向腾飞走去。 这是给大哥看戏准备的,他们想吃自己买去。 秦汉中和林道特意快点下了楼,毕竟出去晚了,那伙队伍走的远了,影响腾飞的视线。 秦汉中和林道一边捏着零食往嘴里送,“咔咔”嚼着,一边悠哉悠哉的挡在了队伍前面。 百余人的队伍见有人阻拦,便纷纷停下了脚步。 带头的长发扎辫男人见到二人瞬间大吃一惊,而后又假装镇定下来。 这俩人怎么那么熟悉呢? 难道是见鬼了? 不是说他俩死了吗? 复活了? 这么神奇? 不不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们是何人?”长发扎辫男人还想确认一下。 “咋,几日不见,生疏了?”秦汉中吃掉最后一把零食,潇洒的扔掉塑料袋。 “你?”长发扎辫男人眯起眼睛细细观察,“七十二号?你脸上的伤疤怎么没有了?” 秦汉中摊摊手,一脸的戏虐。 长发扎辫男人眼皮稍微抽动了一下,带着嫉妒的口吻说道:“确实还蛮有色相的。” “哦?记性不错嘛!”林道赶忙夸赞夸赞。 “一三零四?”长发男人似乎有些惊恐。 话说,在西汴门的时候,他们俩的武艺都在他之上,如今两个一起…… 没事没事,他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百余人大军,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是我,”林道丢掉手中零食袋,擦了一把嘴,说:“一七九五,多日不见,升职了?” “呵呵!谋个小职。”长发扎辫男人讥讽的看着他们俩,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果然当了主子就是不一样啊!满面春风的。”秦汉中眼里杀气弥漫。 “哪里哪里,比你们这些低贱的奴役强那么一点点。”长发扎辫男人还不忘嘲讽一下秦汉中和林道奴役的身份。 “你不也是奴役吗?嘚瑟什么?”秦汉中鄙夷的说道。 “奴役?”长发扎辫男人“哈哈”大笑说道:“七十二号,你看好了,老子现在是主子,很得门主的器重。什么玩意奴役,你开玩笑的吧?” “是啊!是主子了,踩了多少奴役的尸体爬上去的?”想到这里,秦汉中就恨得牙痒痒。 所谓的奴役,很多都是不愿意投降西汴门而被迫沦为奴役的。 奴役变主子大有人在,但不是做了多少有功之事,而是愿意出卖隐藏至深的奴役。 一个奴役升主子成功,将会有一大批奴役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让你三招 秦汉中早就想扒长发扎辫男人的皮了,赶巧了自己送上门来,不教训教训,是不是太对不起对方一片诚恳的心意了? “一七九五……” “叫老子主子。” 秦汉中和林道互视了一眼,这玩意死到临头了还想压他们一头?之前白揍了是吧? “打吧!”秦汉中恶心得眼睛泛黄,“赢了,我秦汉中跪着给你磕头喊主子。输了……” 秦汉中说着,把自己逗乐了,“呵呵!以后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所有厕所,都由你来打扫。” “哈哈哈哈!”长发扎辫男人带着怪腔笑的前俯后仰。他靠着自己能力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虽然自己打不过秦汉中,但自己身后有的是勇士,还怕打不败他一个奴役吗? 他嚣张的对着秦汉中说:“老子要你吃屎。” 秦汉中想了一下,说:“行,不就是几坨屎吗?还咽得下。” 楼顶上趴窗户的腾飞和幺九听得真真的,俩人嚼零食的嘴也停了下来。 “大哥,这小子还有这爱好?”幺九目瞪口呆的询问。 “以后别让他用咱们碗吃饭。”腾飞咽下口中的食物,胃里直犯恶心。 “让他端碗去厕所吃,就着味。”幺九干呕了一下,连忙喝了口饮料压压。 楼下,秦汉中已经出列,挑衅的伸出左手,讥讽的向长发扎辫男人勾了勾手指。 长发扎辫男人嘴角上扬,眼神里全是戏,既兴奋又紧张,甚至还带着嘲笑。他向后招了招手,人群里走出一个两米高的大汉。 大汉肩宽腿粗肚子大,浑身上下都是充气似的腱子肉,一步一生风的裹着杀气几步跨到前列。 腿长优势多。 长发扎辫男人指着高大汉说:“打败他,再来挑战老子。” 怎料,高大汉看都没有看长发扎辫男人一眼,不屑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赢了这次较量,回去之后,门主才能把位置给你,现在只是给你机会而已。还当自己是真的了?” 长发扎辫男人尴尬的笑了笑,“可你们现在也得听我的啊!门主说了,要你们配合我完成任务。到时候,一块嘉赏,还怕各位没有好处拿吗?” “奴役就是恶心。”高大汉嫌弃的说道。 长发扎辫男人脸部一顿潮红,他是奴役的帽子始终脱不掉,无论自己爬多高,都是一样。 “面前的两个是西汴门逃跑的奴役,你若是能把他们活捉回去,那可是大功啊!就算是死的,功劳也不会减半分。到时候,我不会跟你抢一丁点的。” 长发扎辫男人拿出了诱人的交易。 高大汉自知道抓回逃跑的奴役功劳有多丰厚,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立马喜笑颜开的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小子,总算还有点用。” 长发扎辫男人心虚的尬笑了一下,他若能打过他们,哪还有你高大汉什么事啊? 秦汉中见他们窃窃私语,私下和林道说道,“一会儿哥跟那个大高个对打的时候,你去偷袭一七九五。” “好玩,”林道嘴角上扬,眼睛闪着光点了点头。 欺负一七九五,是他林道擅长的一技之能。 早先一起做奴役,长发扎辫男人就爱告秦汉中和林道的状,使得秦汉中和林道无缘无故的被罚了好多次。 后来他们挨罚之后回来就把长发扎辫男人打个半死,几次之后,他便不敢再告状了。 如今冤家路窄,谁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来,”秦汉中斜藐着高大汉,伸出三个手指,“大爷让你三招。” 明显看到高大汉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被侮辱也就罢了,还是被一个奴役侮辱,让他的肾上腺素“突突”上涨,差一点就在最讨厌的长发扎辫男人的面前失了风度。 “找死,”高大汉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喷在地上,抄起腰间的大砍刀便冲上去。 “有武器?”秦汉中眉头稍皱,“大意了。” 但看那笨拙的步伐,也只是蛮力而已,看他大秦爷,是怎么让他后悔终生的。 大刀带着风从秦汉中耳朵边“呼啸”而过,只削掉了几根碎发。 林道却为秦汉中捏了一把汗,这也太危险了,差一点就削了头皮。 碎发还未落地,大刀再次袭来。 秦汉中顿时瞪大眼睛,向后仰去。 大刀在鼻子尖划过,他只看到一片白影闪过,期间还带着“嗡鸣”声。 大概是高大汉怨气太重了吧! “二招!”秦汉中说道,话音未落,大刀已从头顶劈下,“真不要脸……” 秦汉中迅速躲闪,大刀再次劈空,砸到地面,将水泥地剁出一道裂缝。 “三招已过,”秦汉中淡定的说道。 高大汉已满头是汗,握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可见他用了多少力,要置秦汉中于死地。 只可惜,白费了力。 秦汉中上前便抓高大汉肩膀处,速度之快,只见一道残影闪过。 高大汉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身体顿觉一股失重感,人已摔在地上。 痛感似撕开皮肉一般难忍,随即“哇哇”大叫起来。 “一招就搞定了?”秦汉中嫌弃的看向地面的高大汉。 这大汉实在太高,比秦汉中高了……一二三……四……个头? 总之,秦汉中当时是跳起来才够着高大汉的肩膀的。用力摔的时候,自己脚不连地悬在半空。 高大汉岂肯善罢甘休?一骨碌爬起来,举起大刀继续砍来。 于此同时,林道瞄准机会,趁大家都在观战,“嗖”的一道残影闪过,人已将长发扎辫男人的后脖颈拿住,顺势一拉,将对方按倒在地。 长发扎辫男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头已磕到地面,当时鲜血直流,他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后面的百余名大军顿时乱了阵脚,头儿死了?没人指挥了,怎么办? 其中一个不要命的高声大喊:“抓奴役,领赏钱。”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珠子里全是钱钱在闪着光,众人呐喊着一拥而上。 “这俩玩意太值钱了,”幺九忍不住也想着钱钱。 “赶明儿把他们绑了卖了,咱们也发笔财。”腾飞已经有了好的计划。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 “哦?说不定,不是呢?” “呃……” “呵呵!” 打得过瘾 秦汉中和林道本想一个一个揍得他们回家找姥姥,谁曾想,他们竟一窝蜂的围了过来,让他俩一时间慌了手脚。 这么多人,个个拿武器,岂不是以多欺少? 秦汉中和林道急忙抽出宝剑,与对方百余人对打。 对打? 呵! 那跟赶鸭子差不多。 纯纯的围剿。 百余人蜂拥而上,对打两个人,肯定有人要落在后头。 可两个奴役的奖励实在是太诱人,使得后面的人拼命的往前挤,谁也不想把功劳让给别人。前面的人还没有开始抽刀砍人,就被后面的人压在了身底。 不出半秒钟,一堆人叠起了罗汉阵,压得“哇哇”直叫唤,破口大骂的污言秽语,一个比一个响亮。 秦汉中和林道手抖的握着宝剑,不知道该跟哪一个对打。 冲在前面的人,总是被后面的拉回去叠罗汉,好像没有他们,就叠不好似的。 百余人就这样前仆后继的,总是在秦汉中和林道的脚底夺地方,逼得俩人连连后退,不多会儿就退出了腾飞和幺九的视线外。 腾飞赶忙拉着幺九上了屋顶,踩着瓦片向前进,再跳到另一个屋顶,继续观赏。 像这样跟水波纹似推进的叠罗汉,四人还是第一次见,果然颇有气势。 不愧是西汴门教育出来的狗,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而秦汉中和林道举剑的手也在手足无措,原本差点落头顶的大刀,正欲举剑相迎,却在空气中抵挡了个寂寞。 再一看大刀的主人,已不知去向,大概已经被压得身在他处了吧! 这样不知疲倦的众人,一直叠着罗汉追着秦汉中和林道到了巷尾,实在是没路可退了。 有一个人从门缝里伸出脑袋,示意秦汉中和林道拐个弯,继续向另一条街道闪躲。 果然是个好主意,让另一条街道上,躲在屋子里的人们也大开了眼界。 不大会儿功夫,众人手中的手机拍摄完毕之后,纷纷发了朋友圈,各大群体都相继转发如此宏大的叠罗汉阵法。 有的人甚至开启了直播,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 好在后来罗汉阵的参与者们实在累的不行了,罗汉实在叠不动了,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秦汉中和林道也累得腿软,退着走比前进消耗太多了。 这时候,有一些黑市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售卖着各种矿泉水饮料,甚至还有雪糕,以及绿豆汤…… 果然是生意人,知道什么时候顾客需要什么。 短短几分钟,便售卖一空。 有人拿着挑选出来的好一点饮料,奉送给秦汉中和林道,说是上司特意嘱咐的。 秦汉中和林道皱着眉头,这是要把他们伺候好了继续玩吗? 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不少。 西汴门的一帮人,看起来也不太傻,这样追逐到最后,肯定是没有结果的。与其这样争夺,不如大家一起上,即使奖励分摊下来没有多少,荣誉是共同的。 百余人这么一合计,个个面露贪婪之色,嘴角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还没等秦汉中和林道回过神来,一百多人已经高举武器嘶喊着冲过来。 乌压压一片,便把他俩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多人纷纷爬上屋顶,举着手机,一边两眼放光,一边舔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手机拍摄下面的场景,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什么。 开始战斗之时,拍摄者才发现,手机像素太慢,压根跟不上打架之人的节奏。 只见围剿群里,一阵阵火花四射,乒铃乓啷之声,动作快到几乎只有闪影。 百余人不是多吗?只可惜圈子太小,也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十几人才有机会出手。 既然如此,先拿这十几人开刀,慢慢削弱他们的力量。 十几人瞪着圆圆的眼珠,龇牙咧嘴使出吃奶的劲,挥舞手中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器。 待他们举手之时,秦汉中和林道立马开启作战模式,先扎他们嘎吱窝,让你砍。 “嗷嗷”几声惨叫之后,前面一群人退到了圈子外面。 后来者倒是聪明,几人从上面攻击,几人从下面攻击,还有几人从中间攻击。 这样一来,秦汉中和林道不可能同时保护自己三处地方,这不是活该挨劈吗? 他们倒是会玩。 秦汉中和林道,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这样分散开来攻击,上面的力道减了三分之二,刚好够他们冲出去的。 秦汉中举着盾牌,带着林道从上面冲出。顺便还带倒了一众围殴之人,害得他们一个个向后倒去,惹到后面的人都乱了阵脚。 毕竟人多势众,怎么能让他们轻易逃跑?站在外围的众人见有此机会,纷纷不约而同的勇往直上,踩着摔倒的人群就冲了过来。 秦汉中和林道还没来得及落地,一行人已经蜂拥而至,惊得他们俩目瞪口呆,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被围剿之人。 还好最后关头清醒过来,一个攥着长矛,一个握着剑,对着冲来之人刺,刺,刺……噗,噗,噗…… 脚底下踩着人的脑袋,“哇哇”的叫声不绝于耳。 秦汉中和林道只顾着刺站着的人,哪里管得了下面? 殊不知,下面被踩的,就是被他们刺中的那一群。 躲到一边的受害者,慌忙的从衣服口袋里寻找着各种药剂。注射的注射,涂抹的涂抹。 只可惜,符文加持下的武器造成的伤口,压根就无法愈合。 那些伤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太深的伤口不停的流出鲜血,生命危在旦夕。 他们是来请功的,不是来送命的。 怎么自己当主子的,竟把命丢在了两个奴役的手中? 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妖丹。 每个人都随身带着妖丹。 他们迫不及待的吃掉妖丹,瞬间精神抖擞,眼珠通红,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觉得自己又到达了巅峰时期。 “哇呀呀”一阵乱叫,再次冲了上来。 秦汉中和林道在人群中已被迫分开作战。 西汴门众人也已乱了阵脚无法摆阵。 场面一度失控。 那些拍视频发圈直播的,由于场面太过血腥,一个个被封了号,都抱着手机哭爹喊娘呢! 眼看秦汉中和林道在人群里杀的正欢,街道上乌泱泱的人群已渐渐到来。 大批进攻的西汴门 西汴门已几近疯狂的向黑市调动人手,城主是真能坐得住啊! 腾飞哆嗦着拿出手机,给赤练仙子发了条信息,“仙子,你们怎么放那么多西汴门的人进来?” 赤练仙子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腾飞看了之后眉头紧皱,“你们就不怕西汴门门主上门讨伐吗?” 赤练仙子继续回道:“进了交易机构,就得按机构的规则,这里又不是西汴门。” “他们是真敢玩啊!”腾飞半哭着说道,手机已拿不稳。 幺九摸摸身上的零件,但愿不要丢了几件。 底下,秦汉中和林道已停止打斗,这乌泱泱的人群,吓得他们差点把下巴磕掉。 “为了我们俩,不至于吧?”林道目瞪口呆的说道。 这是送了半个西汴门的人来吗? “应该不是吧?”秦汉中瞅了瞅屋顶的腾飞和幺九,他们俩不打算下来帮忙吗? 单挑还行,群殴确实不是强项,还好对面来了之后,并没有马上打起来。 但是秦汉中和林道的气势,一下子被压倒了。 茫茫人海中的两个小点点,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这时,城主扶婴发来信息,腾飞打开手机一看,心里差点骂娘。 “真人,交于你处理了。” 腾飞立马回信息,“扶婴,你想看他们把爷揍扁吗?”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交于交易机构的军队处理吗? 城主发来信息,“真人总要试炼试炼的。” “扶婴真看得起爷!”腾飞收起手机,满脸的无奈。 被揍扁真的很疼啊! 那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腾飞刚站起的腿,一软又蹲下了。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群殴,就不是腿软的问题了。 幺九压根就站不起来,黑青的脸没有血色。 “大哥,咱们真的打吗?” “不然呢?”腾飞颤抖着声音回道。 “我怕……”幺九哭着喊,腿已经不听使唤。 “爷也怕啊!”腾飞掏了掏裤兜,发现没有烟。 “唔嗷嗷……”西汴门的人开始躁动起来,此时已不是拿奴役换奖励之事了,而是整个西汴门与明流暗商交易机构之间的斗争了。 “爷还没当上城主,就要处理交易机构这么大的事情了。”腾飞腿软的跳了下去。 站在前面的西汴门众人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出面,还是吓得掉下来的? 腾飞自己也不知道。 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只有秦汉中和林道看出来,他究竟有多害怕。 秦汉中和林道也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殴,心下也是没底。 毕竟人家是吃了几百年妖丹修炼的高手,自己只是低级奴役,平时连修炼资源都没有。 二层小楼楼顶的幺九,还在努力的内心挣扎,要不要跟大哥下去? 下去吧!就是个炮灰。 不下去吧?有可能成为大哥拳头下的沙袋。 为了仗义,他还是从楼顶滚了下来,“吧唧”跌到了地上,龇牙咧嘴的半天没爬起来。 西汴门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笑还是不笑呢? 不笑吧!又太滑稽了。 笑吧?人家又敢勇猛的站出来,毫不畏惧。 当下,他们都干咽了下口水,憋住了。 这时,长发扎辫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来到了众人面前。 “七十二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随即转身对着一个满面红光的大高个卑躬屈膝的说:“东舵主,这两个就是西汴门的叛徒。” 他手指着秦汉中和林道,把腾飞和幺九忽略了。 东舵主嫌他碍事,连体眉头微微皱起。 旁边一个小弟见状,一脚将长发扎辫男人踢滚了出去。 几声哀嚎过后,长发扎辫男人便没了动静。 既然挡在前面的人敢立在这里,东舵主岂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举手在空中一挥,后面众人里窜出来了十来个精壮的汉子,个个高头大耳浑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从不吃素的主。 东舵主是个懒得说话的不废二话人物,他眼睛里只有当前四个挡道的狗,不配和他言论,只把主动权交给了十来个爱出风头的手下。 那十来个人也不是喜欢瞎嚷嚷的废物,举着手中闪闪发亮的兵器,大嘴一张,“杀……”便迎头劈来。 腾飞立马抽出自己还没打磨好的利剑,迎上那雪亮亮没有温度的兵刃。 “乒铃乓啷”一顿清脆的兵器交卒声。 秦汉中手中金矛闪现,按准了对方几个大脑袋上的窟窿戳,弄得他们左右闪躲慌忙后退。 林道举剑的手稍稍顿了一秒,差点让对方砍下手指,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这么危险的高空时刻,怎么会如此大意呢? 幺九被举刀的几人逼得没有退路,灵机一动,竟学会了保命符。小腿“嗖嗖嗖”墙壁上斜着走,地上横着走,带着僵硬的身体,楞是躲过了几十刀。冷汗顺着衣衫流下,像尿了裤子。 大概西汴门的人也没有想到,几个弱不禁风的小喽啰,还能让十几个壮汉手足无措。 东舵主的嘴角稍稍有点难看,眼神略显凶狠,举手在空中又是一挥,二十几个高大汉子握着各类武器再次出列。 这一次,杀意更浓。 他们唔嗷一声,将四人团团围住。 这一大波人……欺负弱小嘛! 激战更加猛烈。 按体力战斗下去,怕是四人到死都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腾飞看了一眼手中的盘龙印,心里权衡片刻,唤出权杖。 大概,扶婴也想知道,权杖在腾飞手中,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能否保全交易机构的未来? “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电光闪烁,几十个冲上来的西汴门高个壮汉,瞬间崩飞出去。 他们倒地的那一刻,全身的电流还在“滋滋”作响。 见几十人被一招解决,东舵主连体眉差点拧成麻花,喘着臭气的大唇嘴撅了又撅,伸出两个手指在空中一挥,身后又聚集起了九个拿着水晶球的怪人。 九个怪人长得…… 弯腰驼背,四肢不稳。骨瘦如柴,手指干枯。乱发遮脸,衣衫褴褛。 想来这西汴门富甲天下,就连奴役都没有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怎么杀手打扮如此穷困潦倒? 手持水晶球的九个怪人,嘴里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人类发出的。 他们步伐僵硬的行走着,乱发随身躯行动微微荡起,露出恐怖的嘴牙。 干枯的嘴唇上翻,露出里面黑色尖锐的牙齿,带着一股浓烈的腐尸臭味飘荡在空气中。 逐个击破 九个怪物一拥而上将腾飞幺九秦汉中林道团团围住,呼吸的臭气弥漫整个空间。 四人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想必定是口臭有毒啊! 还好四人体内符文运转,将毒气排出体外。 符文只是要求他们历练增强能力,没说让毒气熏死。 九个怪物见口臭毒气没有用处,直接运用水晶球。 他们干枯的爪子催动水晶球,水晶球在枯枝手中慢慢运转,一股强大的电流迅速迸出。 并且九个怪物九个水晶球,射出的电流从中间穿插,不停的在九个水晶球之间来回互换。 腾飞四人围在中间,一时间捕捉不到电流去向,只被漂移不定的电流击中,在身体各部位激起电花,痛得在地上打滚。 腾飞想用权杖抵击,却被一道电流击中手腕,权杖瞬间消失。 秦汉中和林道也是如此,手中武器早已被击掉消失。想再聚起,却因电流太复杂,无法领出。 没有武器,只得挨打吗? 谁说武器只握在手中才是杀人的机器? 或许,或许它可以凭空出现呢? 腾飞咬紧牙关,任由电流击中身体射出“滋滋”的火花。他握紧拳头,手掌中盘龙印闪烁一阵光芒,权杖如愿在九个怪物外围出现。 只一道闪光,九个怪物其中一个顺势倒下,水晶球立马消失。 权杖第一次脱离主人手掌外围出去,因经验不足无力控制而暂时消失。 九个人摆的阵,失去一个成员,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依旧是不停的击射着强大的电流。 见老大如此玩乐,秦汉中也想来一个试试。 无奈电流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可这算什么?不过一点小小的刺痛而已。 他还是咬着牙大喝:“金矛,取!” 金矛没有如愿出现在外围,却成功出现在他身边,一道电流击过,金矛替秦汉中挡了一道,紧接着,金矛直刺向一名怪物。 “噗呲!”又一个怪物倒下。 哪料,一道鬼鬼祟祟的电流从后面伏击了秦汉中的脖子。他只觉一阵眩晕便乱了阵脚险些摔倒,被林道及时接住。 林道紧紧护住秦汉中,忍着痛不敢动弹,直到秦汉中醒来。 此时,腾飞已经用权杖再次击倒一名怪物。 好巧不巧,在腾飞击杀怪物之时,一道电流从天而降。幺九立马利用新学的快速转移的步伐跨到腾飞身边,替他接了那一道电流。 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腾飞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四人的体力在迅速下滑,那被击倒的三个怪物,踉踉跄跄的又站了起来。 这无疑是让他们雪上加霜。 这些怪物竟然不被符文影响? 除非,他们不是人。 而是,死尸傀儡…… 难怪长相如此怪异,干瘪的像干尸。 这也是说,在它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控制着它们所有的行动。 可眼下很难找出这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傀儡全部击碎。 腾飞默默在心中思索着一面镜子的模样,竟然真的成型,只是拿不出体外。 有可能是因为被电流刺激的原因,全身身体如撕裂一般疼痛,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而导致。 腾飞试着用手去接电流,恰巧遇到电流迅速袭来,正好击中他的手掌。 电流果然如愿成功返回,恰巧击中对面的傀儡,水晶球瞬间爆裂,傀儡也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看来此举果然奏效,他便用同样的方法一连击杀了三个傀儡。 剩余的六名傀儡迅速散开,不再射击电流。 即便如此,腾飞怎会放过他们? 腾飞手握权杖,隔空给它们来个权杖版符文炸弹,“轰轰轰”又撂倒三个。 刚才是因体力不支没有发挥好权杖的威力,现在正好让西汴门的人瞧瞧,什么是降维打击。 还剩三个傀儡,迅速转身逃逸,带着一阵恶臭飞奔上二层小楼。 腾飞追上一个,秦汉中追一个,林道追一个。 不出意外,没几两下功夫,剩余三个傀儡也爆破成功。 待他们回来之时,幺九已经被一个蒙得严严实实的红衣女子挟持。 看来,就是九个傀儡的主子了,否则,谁会在这个时候抢风头? 但红衣女子却不知,这也是腾飞的声东击西的计谋,故意引诱她出场而已。 眼看着幺九被挟持,红衣女子在幺九耳边“叽里咕噜”念着,并隔着面纱吹了一口香甜的气息给幺九。 幺九还在挣扎的面孔瞬间变得青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女子吹过耳朵?这无疑是要了他清白的贞操啊! 红衣女子见幺九神情呆滞,以为是中了自己的傀儡术,欣喜若狂的递给了幺九一把锋利的长剑。 她怎么也没想到,符文早把她制造的毒气排出了幺九的体外。幺九之所以面色铁青,只是为了憋住气不让自己疯狂而已。 一个香喷喷的大美女贴这么近还吹耳风,哪个单身四十年的老光棍受得了? 而美女可不管这一套,直接对着幺九下命令,“杀了他们。” 幺九被这一声苍老的枯哑声音吓了一跳,突然间清醒过来。 这么难听的声音?人包裹得那么严实,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何必为这么一个丑八怪出卖自己兄弟呢? 还是兄弟好,实在。 没多想第二个字,握着剑,眼一闭,心一横,将长剑插入了红衣女子的腹中。 众目睽睽之下,红衣女子身体僵直立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造的活傀儡,是怎么做到杀自己的?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幺九。 此人满脸皱纹,一脸老态,一看就是个废物…… 废物?? 长剑从她体内抽出,竟没有一滴血。 幺九第一次杀人,已经吓得两腿发抖,他都不敢睁眼看红衣女子。 第一次杀的还不是个人,况且人家压根没有要死的样子。 红衣女子嘶吼一声,迅速撤掉幺九手中的长剑,一把将幺九抓起举到了头顶,欲撕碎。 幺九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已经到了半空,还没来得及大喊救命,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原来是腾飞及时用权杖射出符文,打碎了红衣女子。 冰冷的地面,红衣下,一块块干枯的碎皮,包裹着发黑的骨头暴露在外,看起来恶心至极。 一群为了永生不死的坚毅生命,最后只把自己搞得非人非物。 有本事单挑 腾飞四人聚齐,西汴门只损失了寥寥数十人,数千名黑压压的人群,还在排着队呢! 别说打下去了,就是耗时间,也得把四人活活累死。 幺九秦汉中林道怨念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腾飞。 腾飞接到那炙热的目光,不禁浑身发寒。 这事跟爷有什么关系吗?是扶婴不出面。 “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腾飞尴尬的甩甩手。 秦汉中上前一步,对着西汴门众人喊:“东舵主,敢单挑不?” 东舵主冷冷的说道:“小小奴役,口出狂言。” 秦汉中立马抓住不放,“不敢?连个奴役都不敢动,东舵主这是东北风喝多了,狂压怒火啊!” 东舵主泛着口臭的嘟嘟唇渐渐隆起,他深知面前的奴役绝对不一般。但如此挑衅,一定会让他在西汴门失去所有的面子,那么多的人等着他回话,他现在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如果单挑,他的部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是这个奴役的对手。 如果群殴,一群主子围殴一个奴役,恐怕这个梗能被外界笑话一整年,他以后何来立足之地? 但,面子是小,利益是大。 如若别人看不起他,不再和他有利益关系,他之后将会活的很艰难。 当下咬咬牙,决定亲自出手解决这个目中无人的低贱奴役。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身后竟站出一个瘦瘦长长的高个男人。 高个男人手持一根铁棍,几步跨到队前,对着东舵主施一礼,说道:“在下,立天椒,愿亲自宰杀此奴役。” 秦汉中一见此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仇人怎么也跟来了? 秦汉中早年和立天椒有段恩怨,按规矩,奴役伤了主子,是要被五马分尸的。当时秦汉中的直系主子常景威出面救下了秦汉中,毕竟自己杀伤力大的奴役如果死了,自己也少了左膀右臂,定会被其他人欺负的。 而现在,还有谁护着他? 正是报仇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啊! “咱们之间的仇怨,是该解决了,七十二号。”立天椒浑身散发着杀气。 秦汉中冷笑一声,说道:“请叫我秦汉中。” 他也想把这段恩怨给解决了,毕竟当时虽然没有被五马分尸,什么鞭刑火烙割皮通通给他用上了,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接招吧!”立天椒抬起手中铁棍,准备给秦汉中致命一击。如若不死,那就先打残,接着再慢折磨,以解这么多年,心中憋的一股怨气。 秦汉中面色凝重,手指轻轻一弹,金矛立现手中。他没有那么多心思想着折磨对方,他只认手中金矛的力度。 “立天椒,”秦汉中将符文聚在金矛上,“记住,我,秦,汉中。” 他一字一句的念着自己的名字,他不再是七十二号,他有名有姓,秦汉中。 “受死……”立天椒狰狞着嘴脸,举起铁棍双腿飞弹跳入半空,迎面砸来。 “记住,大爷我叫秦汉中……”秦汉中声音已变成嘶吼,眼神凌冽举矛相迎,脚下马步扎稳,手中力道达标。就那么一下,那么一下,矛尖直刺半空中的立天椒心脏,“噗呲……” 金矛将立天椒挑在半空,鲜血顺着金矛的身躯缓缓流下。 半空中的立天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自己下不去了,下不去了…… “轰……” 秦汉中用力一甩,立天椒的身体飞了出去,摔在十几米外的木质墙壁上,砸出一个大窟窿。 一旁的林道看傻了眼,秦哥这么强的吗? 也只有他知道,立天椒的威力有多大。当时,秦汉中可是用尽全力才把立天椒伤了一点皮。而当时秦汉中却已伤痕累累。 西汴门众人也是看傻了眼,区区一个没有修行资源的奴役,是如何做到如此强大的? 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可是天天嗑药吸丹,才达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就……那么一下,连地面都没够着,就被刺穿了? “大爷不是奴役,老子叫秦汉中……”秦汉中仰天长啸,他终于找到自我了。 腾飞和幺九佩服得竖起大拇指。 那个被奴役几百年,满身阴影的秦汉中,终于突破了枷锁,成长成了秦武世家的顶梁柱。 秦汉中身体内的符文,随着情绪的激动迅速蔓延,散发着只有四个人才看得见的强烈光芒,穿透千米地面直冲云霄。 “你竟然敢比爷先突破?”腾飞气得牙痒痒,他一个做大哥的还没有突破成功,他秦汉中怎么敢先突破的? 幺九立马拉着准备上前揍人的腾飞,“大哥,大哥,生死关头别冲动啊!” 腾飞经幺九这么一提醒,方才回过神来,敌军几千人马还在等着把他们撕碎呢! 想到这里,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扶婴真不打算出手吗? 秦汉中发泄完心中怒气,手持金矛对着西汴门众人吼:“大爷今日就来讨个说法,几百年的苦役,定要你们一一偿还,还我爹娘命来,还我秦家上下千余人命来。” 西汴门队伍里,直冲上来七名威猛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来者死……”秦汉中等不迭对方报上名来,握紧金矛率先冲了上去。 七个人的队伍,确实力量大了许多,秦汉中被上下左右夹击,费了一番功夫都未能拿下。 腾飞幺九和林道躲得远远的,都知道秦汉中发起疯来,自己都不认识,万一被殃及池鱼那就不好了。 那七人功夫也算是上乘了,互相合作也是步步到位。上砍的一直砍个不停,下刺的一个劲的猛刺,出假招忽悠人的是一个真招都不出啊!竟瞎晃悠了。 秦汉中看起来手足无措的被围攻,实则内心一顿狂喜,终于有了发泄口,他怎能放过? “一招……” 秦汉中瞅准时机,只一招,生生划断了七人的脖颈。 就在那仅有的十分之一秒,七个的动作恰好是脑门一致,脖颈自然也相差无几。 七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逃回了队伍。 符文,怎会让他们有疗伤的机会呢? 其他人见状,已没有了要脸面的心思,这样玩下去,都不可能是对手,在东舵主的带领下,发起了集体冲锋。 一时间,呐喊的声音响彻交易机构每一个角落,吓得其他宾客纷纷逃亡。 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 在西汴门众人外围,一群穿着制服的百余人队伍,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力量悬殊太大,交易机构危难在即。 扶婴出手 四大掌事,赤练仙子,醉无意,肆凉,鬼符,带领百余人队伍出列。对比庞大的西汴门队伍,看起来是那么的微弱渺小。 西汴门本来就是来闹事的,起因是秦汉中脱了西汴门一个人的裤子,屁股蛋上写着西亡两个字,惹得西汴门内大动干戈。 看来西汴门门主是不信邪,根本不知道城主的能力有多强,故意要将交易机构斩草除根了。 东舵主见西汴门的人已经派人相搏,立即下令全面封杀。 在他们所有人之外百米,一道无形的结界瞬间打开。 既然要搏杀,就在此处解决吧!不要拿交易机构的私有财产陪葬。 近处的建筑物,就当赠予他们玩乐了,也尽了地主之谊。 眼看他们个个眼珠子通红,手筋暴起,杀气弥漫在结界内越发的浓郁,再停留下去,只能让一群人更加的暴躁。 一声喝令,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众人立刻厮杀起来。 “哇呀呀”乱叫声起此彼伏。 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更是夹带着火花闪电,一路硝烟弥漫。 每个人除了奋力击杀使出挤奶的劲,更多的是为了赏赐。无利不起早的生活习性,一直流传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从未有失颜过。 此刻武器已经只是个激发法力的机器,为了一举获胜,将自身最大的能量激发出来,通过武器释放出体外。 眼花缭乱的作战中,身后的屋舍一栋接一栋轰然倒塌,完全承受不住他们的战火。 几声电流“滋滋”作响,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好在修行之人耳聪目明,一点点黑暗阻挡不了他们暴怒的情绪。一阵一阵的五彩光芒在众人头顶上方绽放,“轰隆隆”如雷之声似鼓在锤。 如此大的场面,杀气崩得人精神似刀在削,无数细微的气流在结界内碰撞分散,每个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命,取之,便是赢。 尽管交易机构的工作人员个个精武强练,难免双拳难敌四手,以百人对抗几千精英,着实落了下风。 西汴门皆是阴险狡诈之人,他们不止自身亲身战斗,还召唤出了各自练就的阴身傀儡。 阴身傀儡乃气凝聚而成,散可再组,只要其主人活着,傀儡便可应用不尽。 几千人的队伍一下子飙升到了万人之余。 结界内已人满为患,拥挤得几乎无处可逃。 交易机构的工作人员完全落入下风,节节败退。 腾飞手中权杖横扫,一道道气流冲击而去,打得西汴门众人纷纷倒地。 然而,他们还能站起来,也只受了些轻伤。 腾飞明白,权杖之所以威力太小,只因他本人能力太差。即便符文和权杖双合作,所发挥出来的能量,伤少数人还可以,若想伤人太多,着实不易。还不如秦汉中手中金矛,一挑一个准,几下就撂倒了一堆。 然而,他并不能放弃,只得选择先解决少部分人,别再大规模爆发能量了,越散威力越微,得不偿失。 林道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幺九,现在结界生成,他已没有能力送幺九出去,只得拼命将其护在身后。抽出空来,还能解决几个傀儡。 西汴门众人虽已有所损失,傀儡数量也在减少,可腾飞四人和交易机构工作人员的体力已然赶不上。他们可没有妖丹可以服用增强体力啊! 就在他们奋力抵抗之时,一阵龙吟悠悠而起,只那么一声轻喝,结界瞬间爆裂,所有西汴门的人和傀儡,还没来得及惨叫,“轰”的一声爆裂,全员躺地。 腾飞他们可算见识到了城主真正的实力,或许,不止这些。 再一声龙吟响起,倒地的西汴门众人瞬间化为青烟,渐渐飘散消失。 这就是即将飞升之时扶婴真正的实力吗? 腾飞微微皱起眉头,他可真是小看了扶婴了。原来人家一直玩弄自己,只是在逗蚂蚁而已。 第三声龙吟响起,交易机构所有受伤人员,瞬间伤口复原精神百倍,仿若刚才根本没有作战一般。 第四声龙吟声起,周围被破坏的屋舍,在一阵五彩光中恢复原本样貌,连用电也恢复如初,四周通亮。 面前,半个西汴门人的影子都没有,好似他们压根没有来过。 交易机构工作人员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这样的奇特事情,他们互相谈笑风生,一个个轻松自如,随着赤练仙子等人的命令,纷纷散去,几秒钟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赤练仙子,醉无意,肆凉,鬼符,则开始拍照发朋友圈,邀请各位桃之夭夭的客人继续回来做生意。 此刻,西汴门门主恐怕也猜到了城主的能力非他所能招惹的,最近百年怕是都不敢再闹事了。 这事正好也给其他门派小道之人提了醒,不是城主不露面,是露了面,没有人能接得了这个面子。 更多的是给了世人一个警告,在自己飞升之后,没有人敢再无理取闹,留给了腾飞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能担负一城之主的重任。 确实没有人见过城主,却人人都敬佩得五体投地,之后,怕是更没有人敢问及了。 交易机构之后的管理,应该会更轻松。每个人都不敢亵渎越界半分,生怕一声轻喝,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不出片刻功夫,之前逃出去的一干人等,又陆陆续续的回了来。 看他们的表情,有些为难的样子,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不敢不回来。 毕竟交易机构的工作人员,不只是在内部活动,还经常去外面走走,解决一些在交易机构内没有解决的事情。 万一他们被查到…… 想想都一身冷汗啊! 尤其是,交易机构的人,个个都有身份证明,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还可以报警。 小门小派的修者,就怕警察找上门。打不能打,罚不能罚,只得乖乖的配合人家检查,闹不好去坐牢,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忍受着,有再高的法,也得遵纪守法。 之后,赤练仙子四人在朋友圈发了很严重的一条动态:拉黑西汴门所有客户及交易,但凡与西汴门带货者,一律拉入黑名单,永不再迎。 交易机构入口处百米内,若有西汴门人的影子,就地格杀。 交易机构工作人员在外遇到西汴门之人,格杀勿论。 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当只鸡,不警告一下猴,是不是太浪费资源了? 茶水太贵 城主扶婴对于腾飞的表现还算满意,但对于交易机构的保护,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不是扶婴出手,他们压根无法平息这场战役。就算是赢了,也是损失惨重,只能给西汴门更多的嚣张机会,再次派人过来厮杀。到时候,交易机构将彻底瓦解。 城主的办公室内,城主与腾飞在桌案旁席地而坐。 城主给腾飞沏了一杯茶,茶盏黑褐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真人,不爱茶?”城主见腾飞笨笨的,连喝茶的礼仪都不会,端起来一饮而尽,还嫌弃不够解渴。 腾飞放下茶盏,在半空比划了一下,“扶婴可知饮料这个东西?” 城主轻笑,“略有耳闻。” 腾飞见城主知晓饮料,便毫不客气的说道:“爷就爱喝口现代化的饮料,高科技,味美香甜,解乏解压。” 城主轻轻摇摇头,哑笑道:“真人,应该欣赏欣赏茶道,而不是伤人气元的碳酸物。” 腾飞可不喜爱茶,那些子树叶子味,“扶婴你有所不知,爷自幼家贫,见别人孩子喝饮料时候,馋得呀……啧啧啧,口水都流到肚脐眼了。长大了,自然要多解解馋,填补一下幼时空虚。” “哈哈……”城主不禁失笑,他说服不了一个人的爱好与厌恶,总算腾飞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愿意激进的,又何必为一点无伤大雅的趣事,逼迫得一个人心中郁结呢? “真人的表现,在下还算是满意的。可,真人真的接触修行,才几月光景吗?” 这话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信。 西汴门那些高头大个的强者,他们个个都是几百年的老怪物,靠吸取妖丹获得今日的强悍,还不够腾飞一权杖砸碎的,也只能群殴,才获得些许荣耀感。 腾飞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爷也是个机缘巧合,之前只在小说电影里看到过修仙这玩意。” 腾飞见城主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端起来仰头一灌,一口又没了。 “在下珍藏的稀贵茶种,真人两杯灌下了两万多元呢!” 城主都觉得肉疼。 “两……万……”腾飞瞪着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要遭雷劈了? 拿起茶盏仔细端摩,希望还能找到点残渣,“扶婴你一杯水那么贵吗?” “茶道,”城主再次给腾飞斟了一杯,“工序繁杂,要求极高,这煮茶的水,就要去千年冰川采集日初前第一滴雪水。” “那么冷的地方,雪怎么会融化?还是日初前?”腾飞有点不太相信。 “所以才珍贵,”城主示意腾飞继续品茶,“此茶中,无一片茶叶,皆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就算他西汴门门主,恐都难集全。” “扶婴你……”腾飞看着杯中茶水直流眼泪,“你怎么不早说啊?都给爷浪费了。”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盏,放嘴边轻轻泯了一口,生怕弄撒一丁点。还好刚才虽然自己鲁莽,没有把茶水撒出,若不然,现在他肯定连桌子都啃了。 “有点苦……”腾飞细细品味。 城主不慌不忙给腾飞又斟了一杯。 腾飞见状,忙计算一下,“这样喝下去,都五万块了啊!” 扶婴淡然一笑,“此茶专为真人准备,真人一会儿随在下去一个地方,需要此茶护住经脉和肉体。” 果然有坑。 城主这杯中,不会有蒙汗药吧? 蒙汗药才几个钱?腾飞一会儿功夫喝了十多万了。 这喝下去的哪里是茶水?分明是血嘛! 腾飞喝一口,心里疼一下,他连口好菜都没舍得吃过,现在要一口一个四位数,喝起来如针穿刺般疼得心脏直颤抖。 “不必心疼了,”城主看出腾飞心思,倒是被逗乐了,“真人以后要学着煮茶才行了。” 说着,将一本册子递到了腾飞手中。 腾飞接过册子翻开一看,呕吼,烹调技术幺九在行啊!这下腾飞心里总算安心了,好歹有人能做到就不错了。 再翻看看,这些名字都没有听过,药草的样貌也没有见过。看着看着,不免面露难色。 城主看着,心里乐着,果然是个心思单纯之人。 “真人不用担心,此书中药材,在交易机构内便可买到,不必大费周章去天涯海角中寻找。” “当真?”腾飞喜上眉梢。 “只是,”城主强调道:“这册子,只可真人一人可看,其他人若得,必化为灰烬,也是为保得真传不外露所设。” 腾飞的脸色又渐渐暗下来。 城主“呵呵”笑道:“真人,可口传嘛!” 腾飞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随即又犯起了难, “如何识得真假呀?” 城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茶盏,说道:“交易机构内,售卖假货者,当场处死。怕是没有一个敢拿假货充数的。” “原来如此!”腾飞点点头,“万一假了,爷也不认识啊?” 城主给腾飞斟满茶,说道:“真人见过一次真的,便记下了,再见假的一眼便可认出,不必担心。” “说的也是哈!”腾飞觉得自己在扶婴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拿不出手。 城主轻泯一口茶水,说道:“之前在下出手,还是许久以前。这次,也是故意放人进来,给外界一个下马威。确保百年内无人再敢侵犯交易机构,也是给真人一个成长的机会。” 腾飞也明白城主的心思,“扶婴有心了。” 城主飞升在即,留下一个小儿和几个属下,早晚被别人欺负的屁股腚子都不剩。临走前不给他们留条后路,自己几百年打下的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自己一走,留下的物件就被摧毁,在上界的面子,怕是要被踩在脚底下碾压了。 城主接过腾飞手中的册子,直接插入腾飞身体,吓得腾飞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还好,人没事。 “扶婴,这是做甚?” 城主轻笑道:“怕真人把册子丢了,特意提醒真人收起来。” 腾飞这才缓缓蹲下,他刚才以为自己要被捅肠子了,茶水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幸好是个误会。 “爷自从接触了印符琼书,天天净过着不可思议的生活了。” 城主思索片刻后说道:“印符琼书是个谜,世间只传有此物,却无人揭晓。但现在看来,真人的机缘,实属天赐啊!” 腾飞诧异道:“世间果真有流传吗?” 城主说道:“印符琼书并非真人一人所得,数亿年来,口口相传亦有很多,却无人知晓其中奥妙。想必,是无人外传信息而已。” 腾飞点头说道:“确实是不可外传,扶婴是要失望了。” 城主摇摇头说:“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既是上界都无缘接触的传奇,在下情愿从不知晓,也不愿涉足,保护自己的性命,才是首当其冲该做的事情。好奇心,不是修真之人该有的执念。” 腾飞本以为城主是要打听印符琼书的奥秘,没曾想,人家只是证明一下,看看腾飞的实力。 话是没说错,知道越多死的越快,世人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节外生枝与自己找不痛快了。 熔岩蚀骨 茶品得差不多了,城主提议带腾飞去一个地方。 腾飞略微思索一下还是答应了,最近只要被带去一个地方,指定得扒层皮。 可自己想逃过这一劫,也逃不出扶婴的手掌心啊! 扶婴掀起桌案,一道暗门迅速打开。 “这……”腾飞心里“咯噔”一下,这死在里面也无人能知啊? “请,”城主示意腾飞下去。 腾飞咬了咬牙,顺着暗道的阶梯走了下去。 城主紧跟其后,随即按了一下暗道阶梯旁的按钮,暗道门迅速关上。 一盏蓝悠悠的光映入眼帘。 “夜明珠?”腾飞惊奇的瞅着面前五米开外的一个雕刻花纹的木托上面,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在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异光芒。 腾飞被夜明珠吸引,大脚丫子不由自主的走向夜明珠,伸手便将夜明珠拿了起来。 就在夜明珠离开木托之时,四周瞬间无故生出数道铁墙,把腾飞和城主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紧接着,这个狭小的铁笼“嗖”的向下滑去,腾飞顿觉脚下失去了重感,脑子便晕晕乎乎起来,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定力。 他惊慌失措的扶着铁墙壁,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咋滴,还来高楼大厦电梯失重那一套? 还是玩电梯脱轨啊? 洽跟坠入深渊一个感觉。 城主倒是稳重得多,只用眼角轻瞟着腾飞。见腾飞都怕成这样了,脸色铁青,手中还没有放弃夜明珠,依旧握得死死的,人丢了,夜明珠也丢不了。 好在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铁笼自动打开,一股强烈的热浪迎面扑来。 这温度,能把人瞬间烤干。 腾飞手中夜明珠散发出凉凉的气息,一下子减弱了腾飞身体的热度。 刚才差点被烫熟的腾飞,渐渐恢复了神智。 眼前的一幕,让腾飞如此坚强的汉子,一下子腿软跪倒在地。 在他面前,一股冒着红色大泡泡的熔岩岩浆,载着滚滚热气,在脚下的深潭里翻滚。 若不是,若不是手中握着的夜明珠,他现在应该已经是具没有半点生气的烤人干了。 “扶婴……”腾飞看向淡定自若的城主,他可真是好东西多多啊!还拥有一潭如此恐怖的岩浆? “把衣服脱了。”城主命令道。 “脱衣服?”脱衣服干什么?腾飞瞬间明白,这是要烤人干了吗? 城主压低眼角,一脸鄙夷的说道:“一会儿出来,光着屁股,不太好。” 腾飞撇了撇嘴,“扶婴不脱吗?” 城主嘴角微动,“在下保护得了自己衣衫。” 这意思是,腾飞连件衣服都保护不了? “小看爷,”腾飞一边不客气的咒骂,一边麻溜的脱了个精光。 “下去吧!”城主目视着岩浆,示意腾飞跳下去。 “下去?”腾飞脸颊流出的冷汗还没有冒出毛孔已被蒸发干净。 “需要在下推一把吗?”城主欲上前。 腾飞半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不了不了,爷不喜欢被别人摸身体。” “真人,请。”城主示意道。 这玩意跳下去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吗? 腾飞面露难色,他虽然可以复活,可那都是在有躯体的情况下。这进岩浆煮着的,估计几分钟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还能活回来吗? 他在心里拼命的问符文,可以跳吗? 符文予以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考验爷?”腾飞心里乱的很,他不怕死,怕的是生不如死。 万一进去之后煮着,疼得神魂俱裂,天火蚀骨,万虫穿心,死不了硬挺着,那那那……得多受罪啊? 那一片艳红冒着甘火的流体,翻滚着独有的热浪,时不时的冒出几股发黄的圆晕,散发出带着讥讽的“咕咕”声,看起来跟进了炼狱一般。 见腾飞犹豫不决,城主挽起长袍,一步一步走向岩浆。 腾飞瞪大眼睛看着城主的举动。 城主将脚伸进岩浆中,整个身体慢慢遁入岩浆之中。 岩浆发出一阵“刺啦刺啦”声,渐渐将城主全部淹没。 “扶婴?”腾飞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许久都没有见扶婴浮上来。 光溜溜的腾飞傻了眼,手中的夜明珠都不香了。 要不,穿好衣服出去吧?留在这里干瞪眼也不是个事啊! 就在腾飞准备拿衣服的时候,岩浆内一顿翻滚,热气更加明显了。 腾飞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目视着城主毫发无伤的从岩浆里走出来。 这么浓厚的非液体,他从里面走出来,竟毫不费力。 城主站立在岩浆中,随着岩浆的流动,起起伏伏,肃目望着腾飞。 腾飞放下手中的衣物,一脸的生无可恋。 城主即将飞升,面对岩浆这种小儿科,自然是像洗澡一样轻松。 可他腾飞还是血肉之躯啊!这要是跳里面,别说有多疼了,怕是连魂魄都烧焦了。 想想自己的前世,修古真人,是不是也不畏岩浆的炙热呢? “爷怎么就遇上扶婴这个王八蛋了呢?” “真人,时间紧迫,还望真人早些下来。”城主等得不耐烦了。 “扶婴,爷还有点事急着处理,这就不陪你玩了。”腾飞说着便要转身走。 哪料,一股岩浆如旋风般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将转身欲走的腾飞卷入了岩浆内。 “啊——” 一声凄凉的惨叫,腾飞乱蹬着四肢跌落在岩浆中,还没来得及扑通,人已沉了下去。 血肉立即被岩浆的高温腐蚀,疼得腾飞张牙舞爪,岩浆顺着口鼻钻了进去。 此时的腾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具白骨,不到半分钟功夫,白骨也被燃烧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主自然不会害死腾飞,腾飞也深知这个道理。 只是那种被活活烧死的感觉,这辈子腾飞都不会再敢经历了。 城主回到岩浆边缘岩石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很久以前,他发现这处岩浆时,心中的兴奋无以言表。 若不是这处带给他生机的岩浆,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他自然知道岩浆的功效与能力。 他等的,是一个传奇。 蚀骨重生 正如城主所料,被熔岩烧得骨头渣都不剩的腾飞,并因此没有安分,他正在借助岩浆内丰厚的资源,试图起死回生。 熔岩的上方,一缕不属于此地的青烟冉冉升起,从最初的淡雾,渐渐变得浓厚。 “你比本座所料,更为突出。”城主轻声细语的说道,他并不想让腾飞听到,只是在默默的感慨心中所想。 雾气在熔岩上面飘忽不定,城主看到的只是如此。他看不到符文是如何快速运转,形成一个新的完整的人体。 但,他早就预料到了。 一个未知的强大能量,怎么可能会不展现自己的超凡能力呢? 熔岩上方的雾气渐渐浓郁,一股炙热从空中袭来。 城主微微皱起眉头,迅速隆起一道气墙挡在面前。 正如城主所惧,熔岩在潭内炸开,刹那间喷射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撞来,整个空间只一秒便被岩浆完全覆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翻滚的岩浆还在不停的冲击着。 那股可怕至极的岩浆并没有冲破地表灌入交易机构,而是有条不紊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运转,对于外界没有半点影响。 城主在岩浆里没有寻到腾飞的踪迹,反而自己被困其中无法脱身。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偷偷吸收此处的能量,就连他的也没有放过。 城主自然知道是腾飞在作怪,为了防止自己被坑进去,只得使出隔绝术,将自己与岩浆隔离开来,保全自己。 远处的岩浆已经在肉眼可见的石化,温度也渐渐冷却下来。 如果刚才有一万度的热量,此时也仅仅只有一千度。 一千度,普通人应该在几秒钟之后就熟透了,甚至还嘎嘣脆。 一处让扶婴守了几百年的熔岩,现在要彻底消失了吗? 城主的眉心皱的更紧,印符琼书真是谜一样的存在,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还好自己只是传授腾飞知识,若是有半点残害之心,恐怕自己早已经是一具死尸了,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啊! 岩浆的冷却速度在加快,从外围慢慢石化到中心,只剩百米宽。 城主趁机从中逃脱,打开一处大洞,从升降机入口处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城主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全身衣衫已经破烂,头发已然散开,就连发带也不知去向。 原来自己竟如此狼狈? 不禁哑然失笑。 他轻叹一声,微笑间,全身衣衫已焕然一新,散发着阵阵清香。 盘膝而坐,静等腾飞出来。 刚泡好的菊花茶,清温入口,润滑爽肺。 不是他爱茶,而是在人间,确实已没有留恋之物了,唯有清茶一杯,诉言千年悲欢离合。 腾飞此时在熔岩之中,符文并没有为他恢复肉身,而是在搜索被熔岩溶解的能量。 肉身健骨可以被侵蚀消散,能量也可以被融解吸收,但,有的时候,想要丰收,还是需要牺牲一些种子的。 在岩浆融化腾飞身躯的一刹那,符文不仅利用腾飞的能量打入熔岩的内部,还和熔岩里的能量融为一体,再借助腾飞被熔岩吸收的能量,将熔岩内的天地更存之力收集,融合,最后,完全成为腾飞的所有物。 现在,熔岩已经失去所有效应,它的能量已经成为了腾飞的私有品,和腾飞的能量融为一体,被符文铸造成了一个崭新的生命。 在熔岩完全石化之后,温度渐渐降下来,只几分钟时间,这里也只是一处冰冷的石头,毫无半点生气。 因为是岩浆把空地处完全填满,这里已不是一潭岩浆,而是结结实实的地底,一点缝隙都没有,连升降机都不见了,更别说能爬出一个人来,连只蚂蚁都无处容身。 城主在办公室内品着香茶,一股子燥热感从脚下升起,他放下茶盏仔细凝视前方。 果然,一道雾气渐渐形成,一个小婴儿出现在地板上。 “这……”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弄得城主一阵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把小婴儿抱起来。 光溜溜的…… 小婴儿“哇哇”哭着,直往他怀里钻,这是饿了的正常表现。 “本座哪有奶水嘛!”城主哭笑不得的端起茶盏,给小婴儿喂了几口菊花茶。 片刻功夫,小婴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从瘦骨伶仃的小婴儿,秒变成了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的小童。 他笑呵呵的拿起茶盏,调皮的给城主脑袋砸了个窟窿。 “真人的力气是真大啊!”城主确定这个小不点定是腾飞归来了,不然不会这么恨他。 几分钟之后,小婴儿全力以赴冲到了幼儿园年纪,爬在木质墙壁上不下来,试图爬上屋顶摘灯笼。 当然,当他爬到屋顶摘到灯笼那一刻,人已经是少年了。 “嗙”的一下跳到地面,举着灯笼正要炫耀,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布料。 “啊——” 好悲哀的惨叫。 城主脱下外衫给他披上,他害羞的夹着双腿。刚才……还嘚瑟来着,真丢人啊! 就在他红着脸尬笑的时候,一股热浪再次袭来。好端端的一个少年郎,突然就成了腾飞,那副傻乎乎的模样,似乎还没有记忆,不知道被城主坑了。 最终,记忆还是如愿如潮水般袭来,腾飞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城主忙圆场道:“真人,在下没有抢救到你的手机和衣衫,这就命人给你送新的来。” 腾飞并没有理会城主,而是将衣衫拉开,光溜溜的身子靠到了城主身上,单手搂住了城主的脖子,低声说道: “扶婴如此恳切,不如将龙鳞赠与爷?” 城主见腾飞面露杀气的脸,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真人,想拿的话,在下甘愿奉上。” 腾飞嘴角稍稍上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扶婴言重了,爷胃口没有这么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气,迅速消失,理智告诉他,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荒唐。 城主自然觉察得到,他并不害怕腾飞会对他不利,毕竟腾飞现在在他眼中,还是弱的不如一只小鸡仔,随随便便便可以弄死。 但,自己不能粉碎了年轻人气魄山河的雄心壮志,总要留口气,让对方折腾,才有前进的动力嘛! 就在俩人玩着心眼子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个工作人员捧着一个纸箱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递到腾飞面前。 里面装着的,自然是新的衣服和手机,总不能让腾飞光着屁股离开办公室吧?毕竟是新的城主。 面子虽然不重要,但人言可畏不是? 外面那么多女商客呢!万一被这俊俏的小美男吸引了,又要引起一场难以收场的巨大风波了。 这小美男我要了 离开城主的办公室,腾飞汇合了幺九秦汉中林道,一起去黑市最高档的饭店搓一顿。反正吃什么都不要自己掏腰包,记赤练仙子账上就行,哈哈哈哈! 奇怪的是,腾飞压根感觉不到饿,他怀疑一会儿自己是否还能吃得下? 这人间的美食啊! 之前是没有钱吃,现在是吃不了吗? 哎!人生啊! 不能花天酒地,不能美女作伴,还不能吃上一口了? 四兄弟正在如火如荼破口山河讲述这几天听到的八卦新闻之时,一名汉服红衣美女拦住了四人去路。 此女子个头一米七左右,身材凹凸有致,长发挽髻插簪,红裙飘逸,面部娇小可爱,一看就是世间难得的古典美女。 看得秦汉中哈喇子直流。 最近遇到的,咋都是红衣女子?难不成红色是今年的流行色? 女子挡住四人去路,四兄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脑子里全是一会儿点什么菜?遂没有与女子一般见识,反而是绕过了女子身旁而去。 不出意料,女子再次追上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次四人是按捺不住了,还想早点享受美食呢!这是干什么拦住人家? 原本欣赏美女的八只眼睛渐渐变得锋利。 “阁下该让路了。”林道冷冷的说道。 女子嫣然一笑,像一朵绽开的花,声音细腻如酥的说道: “这个人,我要了。” 她手指着腾飞,面对着幺九说道。 四个人顿时傻眼了,听说过买奴役的,第一次听说买新城主的。 她是见幺九走在最前列岁数又大,便以为是他们的主子了吗? 还不是因为幺九太弱了,才被推在前面保护起来,竟让此女子误会了。 幺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姐姐,你不知道交易机构不可买卖人口吗?” 红衣女子悄悄附耳说道:“我们可以出去交易。” 秦汉中忙打岔,“小姐姐,你怎么不要我老秦呢?” 女子嗤之以鼻道:“你太丑,黑乎乎的。” 秦汉中听闻,恼怒的掐了一把腾飞的腰间,愤愤的说:“你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水灵做什么?” 腾飞疼得“哇”的尖叫一声,委屈的很,“爷以前也没有这么嫩啊!” 看来都是符文的功劳。 “开个价。”红衣女子信誓旦旦的说道,她要定了腾飞,口气是真不小。 四兄弟脸都绿了。 谁同意卖人了? “价钱随便你们开,我看着合适就行,不要狮子大开口。” 女子将手中的玩具抚了抚。 四兄弟见了,顿时面无血色。 这个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小玩偶,却是人皮所制。 她买皮肤好的男子,难道是…… 腾飞觉得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冷汗悄悄的冒了出来。 幺九这边投来幽怨的眼神,“长得好看也是罪过啊!几次三番的,没一个要包养你的,全是为了练邪物,悲哀啊!” 腾飞身体顿时软了下来,“爷不配被包养,只适合练邪物。” 声音里全是哀叹。 女子见计谋被识破,也不再隐瞒,一脸自信的说道:“本小姐出的价高,这位仙者难道就不动心?” 她始终认为幺九才是猥琐的主家。 幺九听闻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丫的见过卖自己孩子的吗?” “自……自己孩子?”女子似乎也很诧异。 这老汉的三个孩子,长得与老汉半点关系也没有,一看就是头顶一片绿,绿得开荒。 她拉了一把幺九,凑到跟前说道:“或许你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定就愿意卖了呢?” 三个孩子四个爹,关键他们的爹应该个个英俊不凡,才生得这么好看的孩子,这婆娘好手段啊! 令人感叹! 这接盘侠做的,无敌了。 女子都为幺九感到悲凉。 “做过了,都是我生的。”幺九回答道。 “哦?你,你有那么多老婆?” 女子瞪大双眼,此人其貌不扬老弱无神,老婆还不少?难怪三个儿子三个模样。 可自己的玩偶还差一张精美的人皮怎么办?这可是给师父大人的贺礼呢! 四个人都读懂了女子的心里话,脸色那个难看呀!都快赶上绿巨人的面部表情了。 “这位大叔,你有那么多儿子,卖一个给我好吗?就当入赘我家了,我出高价彩礼。”女子还不死心嘞! 这四兄弟的忍耐力可算是磨炼到极致了。 幺九蹙起眉头,“不如,姑娘就嫁给我们家吧!我们家出得起彩礼,实在不行,三个儿子都给你做夫婿,给咱家多生几个娃娃,到时候发家致富全是你的功劳。”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眼神变得狠厉。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银针已临近幺九脖根处。 女子杀心四起,手捏银针准备了结了幺九,只要幺九死了,其他三个帅哥还不得乖乖的被俘。 怎料,银针还未入幺九脖颈,手已经被铁钳似的东西制住,疼得她连连抽手却抽不出。 定睛一看,小白手被秦汉中小麦色的大爪子紧紧箍住,别说抽手了,恐怕断了都难脱身。 秦汉中随即一脚踢出,女子惨叫一声飞身出去。 火红的身影倏地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她,她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制服? 这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 随口大叫:“你们敢动手打人?不怕被四大掌事制裁吗?” “呵!”四兄弟嗤之以鼻。 四大掌事算什么?城主还得对他们恭恭敬敬的呢! 林道悠悠的拿出手机,没有温度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都录下来了。” 只见林道手中的手机屏幕,正在播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连表情都拍得很到位。 旁边围观群众瞬间炸锅了,这回有好戏看了。 交易机构禁止买卖人口,违者必会被交易机构特殊处死。可惜了这么美的蛇蝎美女,就当为被做成人皮玩偶的那些美少男报仇吧! “哼!我并没有完成交易,也可以当做玩笑。”美女抬头看着他们,不屑的说道。 “那就完成交易吧!”腾飞说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迅速把纸笔交到腾飞手里。 看来这女子是没少得罪人啊!都等着看笑话呢! 竟然还有人趁火打劫,把交易机构的印章都拿出来了。 腾飞在面料豪华的纸张上面写道:“收购美男一枚,二亿八千万。” 这价格是无敌了,配得上他新城主的身份。 旁边拿印之人迅速给盖上了大红的印字,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嘴巴都咧开了。 秦汉中林道忙上前按住拼命挣扎的女子,幺九抓起她的小白手在交易纸面上按了一个红手指印。 “交易成功。”腾飞拿起地上的纸张,满意的笑了。 我是被逼的 女子被秦汉中和林道死死的按在地上,就连衣袖中的防身毒粉都拿不出来。 只一会儿功夫,赤练仙子带领两个工作人员赶到。 他们有自己的小型机车,来去速度极快。 赤练仙子见到腾飞,先是拱手一礼,再问道:“腾先生,何事如此着急?” 腾飞藐了一眼地上被压得不能动弹的红衣女子说道:“她,买卖男童,破坏机构规则。” “买卖男童?”赤练仙子也觉惊奇,还没有如此大胆公然在交易机构买卖人口的,这是头一回, “买的男童是谁?” 腾飞手指自己说道:“我。” “你,你?”赤练仙子惊得牙齿咬紧,半边嘴唇翘起,还有敢买城主的? “多,多少钱?” 腾飞拿出盖上大印的纸面,让赤练仙子看得明白。 “两,两亿?八千万?”赤练仙子给了腾飞一个大大的赞。 这价格公道。 新城主乃是无价之宝,两亿确实不多,但足以治红衣女子的罪。 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红衣女子还在狡辩:“掌事,我是被逼的,他们要买我回去做三个男人的媳妇生娃娃,我誓死不从,他们才逼我签下合同,你看,我是被迫强行按的手印。” 赤练仙子把目光投向了腾飞,对着口型轻声说道:“腾先生还有其他有利的证据吗?” 腾飞拿出林道的手机,播放了那段致命的视频。 “带走吧!”赤练仙子看了一半,命令两个属下绑人。 地上的红衣女子失声尖叫道:“我没有付钱,不算交易,你们不能如此无理。” 赤练仙子淡定的说道:“幸亏没有付钱,否则连你师门都要倒霉了。” 两个工作人员刚要接过地上的红衣女子,从天而降一阵白色粉末,众人顿觉浑身无力。 只见一道白影飘过,红衣女子已不知去向。 赤练仙子及时拿出信号弹,对着半空就是一顿“噼里啪啦”乱炸。 这时,鬼符出现,拿出一打符纸点燃,烟雾飘到众人鼻中,人群渐渐恢复力气,都纷纷加入追捕白影和红衣女子的追逐中。 有人边跑边授传知识:“大家快追,那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蛊术长者老裴,那女子是他徒弟,专门用俊男美女养人蛊,说不定你们门派有失踪的孩子,都在他那里了。” 更有人接话,“原来是这个老东西,抓住了先放放血。” 可见人人有多憎恨。 其他人都追老裴师徒去了,空荡荡的街道只剩下腾飞幺九秦汉中林道,还有一个烧符纸的鬼符。 鬼符拱手一礼,说道:“腾先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工作人员处理,四位尽情玩乐即可。” 看着鬼符光溜溜的脑袋上没有几根毛,满身都挂满符纸陪着笑的样子,腾飞倒觉得鬼符表面上客客气气,内心里对他是十分不满。 自从他们四个来了之后,交易机构就没有安安分分做过几天生意,不是打就是杀,完全失去了生意人的立场,感情是改处决现场了? 腾飞客客气气的回应,带着兄弟直奔四星级饭店,免得路上再出什么幺蛾子,耽误自己吃饭。 饭店的规格还是蛮正规的,除了外层是木质套装,里面装修完全按照现代化设施完成。 这桌面,这高档木椅,这闪光的墙壁,这温馨的氛围…… 脚下的玻璃地面,一条条可爱美丽馋人的鱼群,快乐的游动,让人感觉自己仿佛学会了水上漂。 腾飞四人刚跨进门,一个气场强大的服务生迎了过来。 此人面目狰狞,满脸雀斑,身材魁梧,声如洪钟。 “欢迎光临,四位客人里面请。” 四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力吓得瑟瑟发抖,都不知道自己是来用餐的,还是来做餐的。 地面上那些四星级饭店,应该不会雇佣这么强悍的服务生吧? 只见服务生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客人四位,单间。” 耳膜震得颤抖。 里面传来一阵浑厚的回声:“里间二号。” 这也不像是四星级服务啊? 听起来像古代小二介绍客人的行为。 还没有等四人明白过来,服务生已经摆好手势,示意四人跟他过去。 这一去,还回得来吗? 想想毕竟是修行之人开的饭店,奇异之人必定居多,总不能要求人家都长得白白嫩嫩的吧? 服务生带他们走到里间,打开一扇门,他们就灰溜溜的进去了。 说实话,这饭店看起来,真不是四星级,完全就是普通高档一点的饭店设施。 服务生狰狞的脸孔恐怖的嗓音,吓得他们胃口都少了一半。 服务生打开墙壁上的液晶电视,示意他们点菜。 他们伸着头望过去,见上面的菜品竟然素菜居多,荤菜几乎没有,几乎没有…… 一时间心都凉了。 “要不换一家吧?”幺九半瞅着腾飞,等待回答。 一听这话,服务生急了,扯着大嗓门喊:“你们看不起我们饭店?” “不不不,”四兄弟摆着手表示没有,一起跌进了桌椅后面。 “想吃什么,快点点,后厨都准备好了。”服务生怒吼着。 他们这才发现,偌大一个饭店,就他们四个客人,难不成别人都不敢来?还是……身遭不测了? “这,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腾飞从桌椅后面爬起来。 林道赶紧回话,“最,最好的都上。” 秦汉中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喊出来:“全要……” 服务生这才悻悻而去。 不大会儿功夫,桌子上摆满了足足一百零八道菜品,全是素菜,摞了满满四层。 “吃吧!兄弟们,不要钱。”腾飞捏着筷子挑着跟前最近的一盘,从缝隙里往外挑,掉到桌子上,再捡起来吃。 味道蛮好。 秦汉中站着看那满满四层的菜,说道:“可以从上面开始吃吗?” “请便。”腾飞继续挑战着最底下的菜。 这时候服务生又进来了,那强大的气场,令在坐的各位立马警觉起来,像要进入下一场对战一般。 “主厨说了,不许浪费,严禁打包。” “我就知道此次出行必有劫难。”幺九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吃呗!”林道拿起筷子准备就餐,“大不了不走了,吃完为止。” 这时服务生又说了:“不许在饭店过夜。” “你……” 真是灾难。 “谁让你们点那么多的?”服务生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 “活该你们没生意。” 吃货腾飞 就在四人吃掉了三分之一菜的时候,幺九秦汉中林道已经感觉人要撑翻了,挺着大肚子翻白眼,气都上不来了。 可腾飞还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挑着菜,吃的慢慢悠悠的,势必要把剩下的菜全部干完的威武架势。 “哥……” 他们木讷的看着腾飞,难道他不撑吗? “大哥,要不咱不吃了,跟赤练仙子说一声,放过我们呗?”幺九试探着问道。 “爷没饱。”腾飞又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巴里,悠悠的咀嚼着。 “还没饱?” 这不可能吧?平时没见腾飞这么能吃啊! 眼睁睁看着腾飞吃掉了全部菜食,这才打着饱嗝满意的站起身。 三人都沉默了。 这以后可怎么养?吃那么多。 林道屁颠屁颠的跑出去结账,门外服务员和满脸胡茬的大厨,正在等着看笑话。 本以为他们四个会生不如死的跪地求饶,没曾想,竟然跑出来一个要结账的? 柜台旁,胡茬大厨和狰狞服务员正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一会儿如何整治里面四个不知好歹的笨蛋。 见林道匆匆跑出来,他们俩立即围了上去。 “去哪?”服务员冲着林道吼。 这声音,震得林道一个激灵停下了,“结账。” “吃了多少就结账?” “吃,吃完了。” “吃完了?不可能!”胡茬大厨并不相信,鼓着腮帮子冲进了单间。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幺九和秦汉中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腾飞还在慢悠悠的端起盘子,喝着里面的剩菜汁,甚至还用舌头巧妙的舔了一圈盘底,势必不留下任何用过的痕迹,舔的那叫一个锃光瓦亮。 “不,不可能……”大厨瞬间傻眼了。 一百零八个空盘,分成十份,叠得整齐的摆列在桌子上。还有一个如饕餮的瘦弱男子,意犹未尽的挨个舔着。 林道从目瞪口呆的胡茬大厨和狰狞服务员身后挤过脑袋说: “请记在赤练仙子账上,谢谢!” 大厨大手一挥,铿锵有力的说道:“免单。” 免单?没听错吧? 服务员说道:“从来没有人吃得了那么多菜,你们是第一个。” 大厨附加了一句:“我都是加大量的。” 秦汉中幽怨的看着腾飞说:“看起来量还是不太大。” 幺九盯着腾飞瘪瘪的肚子,哀叹的说道:“这都吃哪去了?” “加餐!”腾飞竖起两根手指,“再来两份。” 看来岩浆给予腾飞的不止是重铸肉身,连胃口都重新换副新的。 “没,没有了,”大厨瞬间服软,“菜都做完了。” “没有了?”腾飞瞪着眼珠子就站起来了,“你们敢不给客人做饭?” 大厨见状腿一软就跪下了,今儿个是太倒霉吗?怎么遇到这么个硬茬?不但能吃,还气场压人。 “不是不是,真没菜了,小店客少,备的菜不多。” 服务员见状更是心惊肉跳,自己刚才还想逼他们下跪,好好嘲弄一番的,怎么这会儿功夫,大厨都给整求饶了? 幺九才不信呢! “开饭店的,哪有不备菜的?” 大厨立马解释:“我二人是逃亡至此,只图求个安身处,不为发财,平日里做几道菜,挣点买菜钱,全图打发时间啊!四位要不,去别家再吃点?” “想赶我们走?”秦汉中厉声道。 这下把服务员也吓了一跳,忙跪到大厨旁边,声嘶力竭的解释: “没有啊!大侠,我们是真有苦难言啊!” 要知道在交易机构里面赶客,是不小的惩罚。 这才让两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大厨和服务员害怕。 “大侠,你们别急,我现在就定外卖,让他们直接送过来,我们请客。” 大厨急忙拿出手机,给另一个饭店老板打电话,点了所有名菜,另外还加了几道荤菜。 “大侠,可还满意?”大厨忙问道。 “还可以,”腾飞伸伸懒腰,不急不缓的说道。 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大厨额头上的汗已经珠如雨下。 他今天是犯了霉君仙人了,招惹一个这么能吃的瘦子。 之前被他们调戏的客人数不胜数,今天算是真栽了! 客人吃不完满桌菜,心中有错,敢怒不敢言,自然是受大厨和服务员嘲讽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账结了人走了,以后不再来便是。 这也是饭店无客的主要原因。 老熟人自然是知晓他们的道道的,进来先点几个菜,不再理会他们,他们想嘲弄别人都无处下手。有的人还就喜欢这样的挑战,互相交锋乐不思蜀。 些许年来从未失利的他们,玩弄别人的手段算是彻底报废了。 不多会儿,满桌饭菜已摆好,又是腾飞吃得欢喜的时候了。 来之前肚子不饿,怕吃不下。现在好了,吃得停不下来。 总算心满意足的腾飞,走之前被大厨拦下了。 “大侠,能不能加个好友?下次来之前先打个招呼,小的多备点菜。” “不必了,”腾飞推辞道:“下次尝尝别人家手艺。” “好好好,”大厨赶紧让路,别耽误倒霉君早点出门。 “哎对,”腾飞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的菜需要提高点档次了,一个荤菜没有,实在令人窝火。” 大厨立马难为的解释:“大侠,不是小人不备荤菜,实在是师门禁止食用肉类,小的不敢违背啊!” 食素? 他们? 看起来不像啊!一个瞪目圆睁满脸杀气,一个狰狞恐怖恶成显眼包,进店如进食人族,竟然是素食主义者? 腾飞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俩,最后只给了一句评价:“有意思。” 这才带着兄弟们挺着圆滚的肚子离开。 吃饱是一件好事,大街上晃悠着,遇到卖炸串烧烤的,流着口水也只能忍着。 就在他们心满意足的商量着下次去哪里白吃白喝的时候,一道白影从身边掠过,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刚才,是什么东西过去了?”秦汉中望着前方,只有路人和交易者。 林道仔细回想一下,“看起来像个人。” 幺九摇摇头说道:“我只闻到一股药味。” 腾飞藐了他们一眼:“吃饱了别找事做,四大掌事已经嫌弃我们碍眼了。” “是的是的,回旅馆睡觉去。” 于是,四兄弟灰溜溜的躲着,竟往墙角走,生怕再闹点什么事端出来。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幺九觉醒异能 一道白影豁然出现在墙角,偷偷摸摸沿着墙边挪步,刚好撞上沿着墙边走的四兄弟。 “这人如此面熟?” 不想惹事的四兄弟准备绕过白衣人。 白衣人从头到尾包裹严实,只留一对醒目的大眼睛。 他见到四人之后,不但不闪躲,反而咄咄逼近。 四兄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幺九抽了抽鼻子说:“一股子药味。” 说明刚才路过的闪电白影,就是此人。 “这位帅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腾飞谄媚的问道。 白衣人冷哼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欺负老夫徒儿,还想善罢甘休?” “老裴?”四兄弟惊叫着喊出声,做人术蛊那个? 赤练仙子和鬼符不是在追吗?怎么会溜达到这里来了? 他徒弟呢?怎么不在身边?难道被擒了?他出卖徒弟自己跑了? 想想那画面,老裴带着红衣女子逃亡中,被赤练仙子和鬼符堵截,实在没有退路了,老裴便把红衣女子推了出去,争得一线逃亡机会,撒腿就跑。 却不知,交易机构已经关闭大门,他压根无路可跑,于是四处逃窜,让工作人员发现不了自己。 一旦赤练仙子他们认为此人已经不在交易机构,就会放开大门,到时候再跑路,以自己如影似幻的身法,躲避看守大门的低级修为者,轻而易举。 腾飞他们也希望这个瘟神逃出去,免得和自己对面硬钢,已经被四大掌事嫌弃了,不能再出过多风头。 可,他怎么就偏偏出现的那么及时呢? 准确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有其徒必有其师。 老裴已经损失了徒弟,自己现在又无法脱身,会不会拿他们四个开刀? 老裴咄咄逼近,四兄弟急急后退。 这时候,赤练仙子和鬼符及时赶到,一看到他们五个,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仙子,你别误会,我们其实是偶遇。”腾飞急忙解释,生怕自己被怨恨了。 看着他们圆鼓鼓的肚子,确实不像是搞事的。 赤练仙子白了腾飞一眼,没功夫搭理他。 既要保证交易机构安宁,又要保证新城主安全,太难了。 暂时就先放他们一马吧! 老裴被包围起来却并不慌张,反而一手抓向腾飞,嘴里说道: “你让老夫失去徒儿,以后你就做我的徒儿吧!” 腾飞来不及闪躲,老裴已经抓住了腾飞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箍住了腾飞的脖颈。 速度之快,都没有看到他出手。 腾飞只觉得一秒眩晕,人已经被擒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对面的三兄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幕让幺九羡慕得不行,老裴这身形速度,简直就是自己人生偶像啊!他不知道有多羡慕面前这个轻易抓走大哥的老怪物。 那身法,那速度,那段位,神一般的存在。 赤练仙子和鬼符惊得瞪大眼睛,手中武器已经不知所措。 “放开腾先生,”赤练仙子急忙喊道。 这可是他们新城主啊! 鬼符也是急急的喊:“老东西,放开腾先生,我们放你走。” 老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交易机构,老夫还没有放在眼里。” 对面三兄弟倒是不慌张,毕竟据腾飞所讲,自己在熔岩里蚀骨都可以重生,还怕他一个做人术蛊的老东西吗? 不就是把活人做成蛊吗?就像那个红衣女子一样。 还是不堪一击啊! 都没有出手人就没了。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幺九像中了魔咒一样,贪婪的冲向了老裴。 一阵“丁零当啷”声响起,老裴竟然没有觉察到幺九已经近身,就这样轻易的被幺九抓住脑袋,一把拉倒在地。 众人都看懵了。 还没等老裴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幺九骑在身下,脑袋上包裹着的白头套也被撕扯下来,露出满脸苍郁的皱麻皮肤。被幺九一拳接一拳的揍,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的被揍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众人都看愣了。 这还是那个需要保护安全的弱鸡幺九吗? 需要保护的应该是别人吧? 他才是最危险的。 挨打的可是鼎鼎有名的人术蛊开创者老裴啊! 他是怎么做到一秒致胜的?对方连放毒的机会都没有半点的? 好久之后,幺九终于是揍累了,停下了快如闪电的双拳,大口喘着粗气。 其他人呢?连路人都惊呆了,哪来的彪悍小老头,这么勇猛? 再看老裴,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血淋淋的脑袋开了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即便是没死,恐怕也不敢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林道上前扶起幺九,幺九累的气喘吁吁,满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九哥疯了?”秦汉中诧异的眼神投向了一脸懵的腾飞。 腾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影像里反应过来,“有人把幺九调包了吗?” 林道扶起幺九,感觉到幺九的异样,“大哥,九哥体内运转很特别啊!” “是吗?”腾飞上前抓住幺九。 幺九体内符文疯了一样运转,如同龙卷风一般狂猛剧烈。 “这是开启了幺九的异能吗?”腾飞想进一步试探,突然手里就空了。 空了?人呢? 腾飞看着空荡荡的手掌,“人呢?” 面前已没有幺九的身影。 林道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手掌,他刚才还扶着九哥呢!突然人就没了。 “幺九……”腾飞冲着屋顶喊。 “大哥,我在这……”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在哪?” “在这……” “再不给爷现身,爷就不客气了。” “大哥,我在这……” “你小子……”腾飞没耐心陪幺九玩,一道符文打出。 “啊”的一声尖叫,幺九从对面房顶上掉了下来。 “九哥玩隐身了?”秦汉中看着幺九掉落的身影惊叫道。 哪知,幺九还没有落地的身影,突然又消失了。 “真隐身了?”林道惊讶的张大嘴巴。 围观群众更是惊奇得欢呼雀跃。 隐身术,很难偶遇的奇迹啊! 赤练仙子和鬼符可没有时间看热闹,急忙和属下把被打得脑袋开花的老裴捆绑起来,趁着还没死,拉去制裁。 一阵“丁零当啷”声响起,时间静止。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静止状态,就连眼神都是直的。 铃铛妙用 幺九欢呼雀跃的跑到腾飞身边,神采飞扬的对着一动不动的腾飞说: “大哥,我发现,摇一摇铃铛,我就跑得特别快,再摇一摇我就停下来了。” 说完,眼巴巴的等着腾飞给回复。 “大哥……” “大哥……” “大哥……” 眼见腾飞压根儿不理他,心里头凉透了,顿时泪水涌出眼角。 “大哥,我刚才是真的停不下来,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生气了好吗?” 转而投向秦汉中,老泪纵横:“老秦,你跟大哥说说,帮哥说句话呗!” 秦汉中也不待搭理他的,径自目瞪口呆。 “老秦也生气了?”幺九擦了把眼泪,吸了一下鼻涕,步履蹒跚的走到林道面前, “林道,咱俩处的最好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道依然无动于衷。 幺九心里绝望极了。 自己不就是突然跑得快一点吗?怎么兄弟们对自己都这么大怨恨呢? 是嫉妒吗? 这时候,幺九的面前出现了符文给的几个大字:爷要杀了你! 一看这句话,幺九就跟上了绞刑架一样,腿一软就跌地上了。 “大哥,何故要杀小的啊?” 符文又给了几个字:你特么快给爷解开。 “啊?解开什么?”幺九瞪着眼睛仔细瞅着腾飞身上四处寻找,“什么也没有啊?大哥……” 幺九这才发现,腾飞一直没有动弹,“大哥……你怎么了?” 幺九顿时慌了,声音都颤抖起来,“老秦……” 秦汉中也一动不动, “林道……” 林道也纹丝未动。 “这是怎么了?”幺九当场就崩溃了。 再看看其他人,所有的人都如木雕一般,只闻呼吸声,不见发丝动。 还好可以呼吸。 “大哥,这到底怎么了?”幺九嘶哑着嗓子喊,人已经彻底崩溃, “我找城主救你们,” 跌跌撞撞的往城主办公室方向跑去。 只一道闪影,幺九已来到城主扶婴的办公室,正在思考的城主被突然冒出的幺九吓了一跳。 还好没有感觉到杀气,并没有出手。 “幺九,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幺九“噗通”就跪下了,声泪俱下的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城主,你要救我啊!大哥要杀我,呜呜呜呜呜!” “呵呵呵呵!”城主无奈的笑起来,“莫事,真人不会杀你的。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开启了什么能力,自然手忙脚乱。” “我就知道自己跑得太快了,大哥嫉妒我,要杀了我!呜呜呜呜呜!” “你把他们定住了,他们像木偶一样无法动弹,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 “他们就是存心不想理我,呜呜呜呜呜!” 城主苦笑,自己有了超凡的能力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还在这里压着嗓子哭泣,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城主在幺九额头轻轻一拨,一只小巧的铜铃便出现在城主手中。 “这是何物?”城主问道。 幺九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接过城主手中的铜铃,回答道:“小铃铛。” “你再仔细看看。”城主示意。 幺九吸着鼻涕,看了又看。小铜铃看起来很普通,周身围着一股淡淡的气体,上面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纹路。 “就是个铃铛。” 城主笑呵呵的说:“回去吧!拿着铃铛摇一摇,心中想着,解开定控,他们自然就可以动了。” “一个破铃铛?”幺九认为城主是在敷衍自己。 “真人若强行破解,恐伤你性命,才没有动手,切莫让他等急了。” “可这个铃铛是怎么来的?” “是你自己迫切希望拥有一样东西,利用体内的符文创造的产物。” “我?创造?” “是的,你很不错。” “这个可以吹很久的牛了。” 幺九乐得眼珠子都鼓出来了,拿着铃铛一摇,城主气得浑身冒汗。 “不要乱摇。”还好城主能力已达飞升阶段,才躲过一劫。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救他们。” 幺九拿着铜铃一个闪影,已回到腾飞身边,他们还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幺九对着腾飞小心翼翼的说:“大哥,小的现在就给你解开,可咱得说好了,不能杀人也不能打人,毕竟小的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他对着腾飞眼睛瞅了又瞅,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拿着铜铃摇了摇,心中想着:“解开定控。” “丁零当啷”一阵破碎声,众人突然就动了,一个个哀叹了一声,倒在地上,像累极了的工人。 “你小子……”腾飞蹲在地上手指幺九,一脸的疲惫。 “大哥,”幺九紧忙伸手压下了腾飞的手指,陪着可怜的笑容,“大哥,咱说好了不许打人的。” 旁边的人紧吸了几口气,迫不及待的开始夸赞起来: “兄台好手段啊!” “仙者果然不一般。” “这定控之术真是超绝了。”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高人,高人啊!” 一个个伸长脖子夸,搞得腾飞想骂人都没有机会。 他们如此夸赞,还不是为了不得罪幺九,谁不知道似的。 等众人恢复体力,夸赞声也停止下来,一个个缩着脑袋逃之夭夭。 待众人离开之后,腾飞狰狞着嘴脸,一把抓住幺九的衣领提了起来, “行啊!刚学到本领就用在爷头上了?” 幺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带着哭腔喊:“大哥,小的不是故意的啊!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当时就想着不要再跑了,不动就好了,你们就不动了呀!” “爷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要么不学,要学就学大的是吧?”腾飞依旧不依不饶。 “大哥,小的也不知道啊!”幺九连哭都不敢哭了。 林道一边看着热闹,笑嘻嘻的说:“九哥,大哥这是夸你呢!” “夸我?”幺九心中默默念叨,再看看腾飞那张铁青的脸,这哪里是夸?明明是要杀人了! 秦汉中轻咳一声,说道:“大哥,您老轻点,把九哥脖子都要勒断了。” 腾飞斜眼瞅着他们说:“你们就没窝一肚子气?留给你们撒气。” 说着,把幺九扔给了秦汉中和林道。 秦汉中和林道接过幺九,脸色立马从偷笑变成了阴邪。 “你们不能这样对九哥啊!”幺九已经哭出来了,畏畏缩缩蹲到了地上。 秦汉中和林道拳头握得“咯咯”响,满脸邪魅的笑着,把地上的幺九提了起来。 幺九吓得抱住脑袋拼命的喊:“兄弟一场,别打的太狠。” 腾飞一旁没好气的喊道:“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饿了。” 公开处理老裴师徒 腾飞带着幺九秦汉中和林道行至另一处高档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庆祝幺九开启新技能。 三个肚子还鼓鼓的男子汉,不免脸色超级难看。 他们的大哥是饿魂附体了吗?刚吃完几百盘菜的人,刚没一个小时,又饿了?又饿了吗? 腾飞端起酒杯的那一刻,仪式感拉满,“祝贺幺九拥有超凡寻常的能力,爷干了。” 一饮而尽之后,给自己又倒满一杯果汁。 秦汉中举杯赞叹道:“真没想到九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林道拿起饮料直接干,“一堆废话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有本事,你们都喝真酒啊!” 不是他们不想喝,是符文不让喝。 呜呜呜呜呜!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幺九突然放声大哭,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嚷嚷着: “兄弟们下次能不能别开这样的玩笑?把我吓得裤子都尿湿了,你们得赔偿我新裤子。” “赔赔赔,买十条。” “买一百条。” “专门给你开个裤子厂。” “呜呜……啊……你们吓死我了……” “兄弟嘛!何必斤斤计较。” “我计较了吗?” “没计较你哭个毛?” “来来来,笑一个。” “比哭还难看。” “你们太欺负人了。” “都是兄弟,这点小事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就在四人论着兄弟情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大喇叭的循环播报声。 只见外面一个工作人员骑着摩托车,屁股后面挂着一个老太太卖菜用的喇叭,里面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男声: “请各位着空亲临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广场,即将审理江湖术士,老裴及其徒弟红莓菇之则一事。” 很明显,这事不简单。 处理其他人士之时,也没见让众人前往观看,这不明显是告诫大家,腾飞四人在交易机构的特殊身份吗? 明里暗里的告诫他人,腾飞四人有交易机构罩着,外面里面的人之后都要小心待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满桌子还没开吃的饭菜,丢下岂不是可惜? 吃又吃不下,带走又不方便,真是犯了难。 岂料腾飞扒拉着碗碟如狼似虎的抢食起来,生怕一会看热闹时候饿了没人管饭。 旁边的服务员小姐,见腾飞拼命往嘴里塞菜的样子,还以为他要上断头台了。害怕被喷一身菜汁子,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腾飞已经心满意足的塞完了一桌子菜。打着饱嗝缓缓站起身,才发现老板和服务员已经不在店内,他们全部去交易机构的广场看处理老裴师徒了。 反正有人结账,四人也准备去看看热闹。 外面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像极了无人区。 突然,一辆汽车游魂似的冲了过来,“唰”的一下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锃亮的大脑门闪着荧光,是秃头大高个醉无意。 醉无意下车之后,先是拱手一礼,四人回了礼。 “腾先生,城主命我来接你们。” “我们自己去就好了。”腾飞不想麻烦忙得要命的四大掌事。 醉无意无表情的说道:“合适地方都让其他人占有了,城主命我给腾先生安排一个好地方。” “还有好地方?”腾飞可不想那个好地方,说不定是亲自主持处决人。 “腾先生请吧!”醉无意示意腾飞四人上车。 城主扶婴邀请的,他们不去都不行啊! 四人硬着头皮上了车,醉无意嘴角噙笑,双手用力猛打方向盘,一个神龙摆尾,光速往交易机构的广场处而去。 “这车技,炫啊!” 只见交易机构的街道上,一辆满载着乘客的黑色轿车,忽尔抬起高傲的屁股,忽尔翘起涂着黑漆的脸颊。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上蹿下跳,一会儿左边两只轮子着地,一会儿右边轮子贴地。 那宛如妖蛇的曲形路线,像极了赶着投胎的亡命之徒,随时要与地狱亲吻汇合。 声声尖叫夹带着嘲笑从车内传出,与轮胎大皮接触地面摩擦出的火花,和冒着黑烟的尾气,一起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中。 终于到达目的地,四个人摇摇晃晃的从车内出来。脑袋里还在天旋地转,腹腔内的各种蔬菜水果混合物,想方设法的找出路。 要说车开得快也就罢了,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咱两个轮子两个轮子的跑是几个意思? 翻车名场面已经在四个人的脑子里回放了好几遍。说不吓人那是假的,心脏已经被逼得贴着胸骨跳了。 四个人张牙舞爪失控的模样,醉无意裂开嘴肆无忌惮的大笑,飞车走技演杂耍的酷,四处躲避逃窜的路人,哪一样拿出来,都该治醉无意的罪了。 怎奈人家是掌事之一,谁能拿他如何? 四人愤恨的瞪着醉无意,醉无意可不管那么多双充满敌意的目光,满脸得意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请吧!”醉无意强压笑意,单手伸向旁边的二层木楼下方的阶梯。 腾飞他们知道,醉无意这是给他们下马威呢!别以为自己做了新城主,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醉无意是在告诉他们,自己不好惹,别接管城主之位,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了。 腾飞领着他们,按醉无意手指方向的阶梯而上,四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很生气的样子,反而若无其事的上了木楼。 见他们毫不在意,醉无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本来是想让他们气急败坏大骂一顿,自己显现身手压压他们的威风,现在倒觉得自己才是小丑了。 四人已经上了阶梯,醉无意只得压制自己心中的不甘,挪动脚步跟在他们后面。 第二层木楼上面,桌椅茶具点心一应俱全,靠近宽敞的窗户前,一排座椅排列整齐。 窗户上镶着一层玻璃,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层玻璃是现下最被看好的单向透视玻璃。他们坐在窗前可以看清外面一切,而外面对他们一无所知。 腾飞四人被醉无意领至窗前木椅上坐好,一个工作人员拿了四瓶饮料放在他们面前的小茶几上。 在这个位置,外面一切一览无余。不太宽阔的广场上面,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在交易机构内活动的买者和卖者,都不愿意错过这个难得一见的公开处决。 广场中间一处高大的水泥台上,水泥杆上结结实实的捆绑着两个人。一个是被幺九揍得脸上血肉模糊的人术蛊使用者老裴,另一个是老裴的女徒弟,红衣汉服女子红莓菇。 处理事件开始 主持处决者,是以咒幻物幻影者鬼符。 鬼符一身轻便装束,手中拿着话筒,指挥大家不要多言,叽叽喳喳很讨人厌。 四周木楼上安装的扩音器,把鬼符的声音放大传遍每一个角落。 “大家静一静,不要再喧哗了,违者驱逐出去,不再放进来观看精彩表演。”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广场上寂静得只有呼吸声。 “大家都坐好了,工作人员请注意了,一会发一下话筒,谁待发言的,就把话筒递过去,说完了再拿回来。记住一定要拿回来,被顺走了就不好了,好几百块一个呢!都跟我们广场的大喇叭有蓝牙链接的。” “今天我们审理一下,我们的人术蛊开创者,老裴,以及其徒弟红莓菇,在交易机构所犯的罪行。” “咳咳!大家听好了,交易机构禁止买卖活人,当然,死人也不行。我们不支持买卖奴役,也不支持什么双修交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小白脸小嫩雏,出去玩哈!在交易机构就是不行。” “今天,我们交易机构有幸抓住一对师徒,公然买卖人口,大家可以看一下,他们交易的内容,不要以为我们冤枉了他们。” 对面木楼上,一块几十米宽的液晶电视上,豁然出现腾飞给红莓菇写下的交易契约。 上面还盖着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大印。 看到这些,腾飞脑门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其他三人也是一脸的麻痹。 这也太可怕了,就这样轻易的,就定了那师徒俩的罪了? 红莓菇扭头看到液晶电视上的交易内容,心里一阵悲凉,撕心裂肺的喊: “我没有交易,我没有交易,是他们诬陷我的……” 或许此时,她才真正的后悔吧! 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把自己陷入了深渊。 鬼符握着话筒,给红莓姑嘴里塞了一个大苹果,刚好把红莓菇的嘴塞得满满的。 红莓菇涨红着脸,“嗯嗯嗯”的说不出话来,但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 “各位,或许不知道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老东西是谁。在下就给各位科普一下,此人的阴毒狠辣。” “这位老汉名叫老裴,本来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修行者的得意门徒。是谁这么有幸啊?在下就不便多说了,毕竟是个人隐私。能教出来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徒弟,实在是心中有愧,脸上无光,门派遭殃,世俗谴责呀!” “老裴的岁数,比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大,不相信吧?有相信的吗?” 鬼符一顿操作,铿锵有力,把现场气氛一下子抬高了几个点,所有人都沸腾起来,完全沉浸在鬼符的演讲里。 “好了好了,安静。” 鬼符看气氛点燃差不多了,开始了下一波操作。 待现场全部安静下来之后,鬼符拿着话筒踱着小步,整理一下开敞的衣襟,说道: “这位老裴先生,大家或许不太熟悉。要是说到人术蛊,大家或许不太知情。那鬼符今天,就给大家讲讲,人术蛊是怎么做成的。” “与蛊术不同,蛊术是养了一只或多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小虫,而人术蛊,直接就是活人变蛊。顾名思义,人变蛊,首先这个人是活生生被炼化成了傀儡,之后,再将人的四肢体去除,慢慢将人体内脏清除,最后把脑袋清除,而这一切,都是在这个人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到的。” “大家可能想知道,一个人没有了身体,那不就是灵体了吗?这也是人术蛊的精妙之处。” “开始的时候,这个活人被老裴用阴狠之法夺取记忆,再灌输一些自己才是他们主人的信息。之后控制此人的思想,唯命是从。之后砍去四肢,用特殊炼制的假肢代替。当被炼化之人用自己意念可以控制四肢之后,再清除掉身体,以此类推,这个人术蛊就练成了。” “而他自己,利用这些人术蛊的灵魂炼化成极其强悍的灵体,再供他吸收,成为自己的能量,以此来增添自己的修为。” “当然,可以做人术蛊的傀儡,也是有严格要求的。首先是修行界的奇才,其次是貌美肤白的男子,年龄越小越好。你们各位可以回忆一下,自己门派里的小美男,很受师父青睐的,突然之间失踪不再寻回的,几百年间可有?” 众人窃窃私语中…… 一个年龄尚大些的老者,拿着话筒颤颤悠悠的站起来,说道: “老夫门内,百年前,师兄曾有一名得意弟子,长得甚是好看,一次随师兄出去采药,突然失踪,想必早已遭到这匹夫的阴手。师兄因此颓废许久,本是按照掌门的修法培养的好苗子,老夫这师侄就这么没了。” 老者说着说着,已黯然神伤。 话筒传到另一老妇人手中,老妇看起来风韵犹存,“我女儿的未婚夫,也是在婚前前一天晚上失踪的,女儿为此长期颓废,不久便……哎!我可真命苦啊!老了老了,既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又失去了视我如亲母的好女婿……” 老妇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修真界夫妻,认定了就是一生,可惜小夫妻还没有夫妻之实,已是夫妻之名。 话筒传到一个矮个子男人手中,“早知道有老裴这个混蛋,我早就抄他老巢去了,何必让他活到现在,为非作歹残害生命?” 鬼符轻笑一声说道:“今天若不是在交易机构,这老裴,还真的捉不住。你们见他纹丝不动,那是城主给他下了定身术,若不然,早逃之夭夭了。” 话筒继续传给别人,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站起来,说道: “我哥哥,比我还要貌美,聪慧伶俐。我师父一直偏袒他,我每天都羡慕得不得了。突然有一日,就平白无故不见了,师父还以为是我妒忌哥哥害了他。现在看来,定是这老匹夫掳了去。我已通知师父,师父马上就赶来。” 鬼符听闻立马高喊:“各位不要再摇人了哈!广场已经装不下了,你们可以拍视频也可以视频通话,直播也可以的。” 话筒传来传去,几十个话筒都不够用,好多门派都有肤白貌美年轻有潜力的男子突然失踪,一一列举,毫无偏差都是修行奇才。 待众人讲完,鬼符一收主持人调侃的表情,严肃的说道: “今日在明流暗商的机构的家人们都已经列举了诸多案例,在外没有被通知到的各大门派,定有许多同样的例子。在座的各位,看看这个老裴,是不是行迹恶劣,人神公愤,罪该万死?” “杀了他……” “杀了他……” 众人齐起暴喊,声涛震天。 红莓菇的悲哀 众人喊声涛声震天,杀气弥漫整个广场消之不散。 城主要的,就是众人的集体喊杀,以此证明交易机构的公平所在,并非滥杀无辜,而是为民除害。 在众人气氛高涨的时候,鬼符再次把众人的目光成功交递到了红衣汉服女子红莓菇的身上。 他拿出小刀,在红莓菇嘴里的苹果上面不停的划着,不一会儿苹果便碎掉了。 红莓菇吐掉碎苹果,对着鬼符怨恨的吐着口水,喊:“你们欺人太甚,这些跟你们交易机构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管?” 鬼符把话筒对准了红莓菇,她叫喊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嘶吼着传向八方。 鬼符随即将话筒放到自己嘴边,对着众人高喊:“管不管?” 问完,一只手将话筒对准众人,一只手附耳倾听。 众人也不负众望,气氛十分高涨:“管……” “管……” “管……” 她罪在在交易机构公然买卖新城主,为了腾飞的安全着想,怎么可能留她活口? 红莓菇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口中不停的咒骂着鬼符。 鬼符对这些污言秽语毫不在意,只一味的在和众人互动煽动全场,气氛一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大家想不想知道红莓菇的故事?” 全场一致喊出:“杀了她杀了她……” 鬼符心满意足的咧嘴笑着,这就是他想要的气氛高潮。 “其实红莓菇也挺可怜的,”鬼符伸手示意众人平息气氛。 果然众人很配合的停止高喊,静静聆听鬼符接下来的话语。 “红莓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以为是老裴的得意门生呢!” 鬼符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红莓菇,略带怜悯的说道: “你也只不过是你师父的另一种新型的试验品,女性人术蛊的牺牲者。” 众人听闻不禁唏嘘。 “你放屁,”红莓菇涨得脸蛋通红,“你胡说八道,你为了污蔑我师父,胡言乱语扰乱人心,交易机构就是这么培养你的吗?” “啊?”鬼符假装惊讶,“难道贵师所作所为皆是我栽赃吗?” “你亲眼所见吗?”红莓菇怒斥鬼符。 “不好意思,这位红小姐,交易机构已经把你们老家翻了个底朝天,” 鬼符自信的说着,对着工作人员喊:“放大屏幕。” 几十米宽大的液晶电视上,一段段触目惊心的视频映入眼帘。 黑洞洞的地下室里,被刺眼的手电光束照亮,一具具似人非人的物体整齐的排列在墙角。他们紧闭双眼,身体四周被淡绿色的能量包围,一块磨盘大小的陨石摆放在中间的石板上。 老裴就是用这块天外陨石给傀儡们提供能量,经过过滤之后达到最纯的能量,再供自己吸收。 “怎么样?红莓菇,你是不是也有一块小小的石头,每天吸上几口,连饭都不用吃了?” 红莓菇还是没有意识到鬼符的提醒,一个劲的骂人, “你闭嘴吧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吗?” “哎!别这么暴躁嘛!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死乡巴佬,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用意?我师父乃仙者转世,石头就是我师父自身带来的祥物,供我师父修行怎么了?” “那也不能牺牲其他门人呀!你们爱怎么修炼是你们的事,伤害无辜就是罪孽。” “一些小小的低等生物,本就是为上位者提供的资源,他们有此荣幸被我师父看上,是他们此生莫大的光荣。” “那你呢?你为你师父牺牲自己,也是莫大的光荣吗?” “师父会带我修入正体,升入仙门位列仙班。” “能不能位列仙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最好的那一份资源。” “少血口喷人了,今天落在你们手里,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连和我师父单挑都不敢。你们敢把我师父放开,公平决斗吗?” “当然不敢,一旦放开,你师父跑得比流星还快,谁追得上啊!” “呵呵!你们就是胆小如鼠,欺软怕硬。嘴上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就是狗拿耗子,假仁假义。” “这年头,这些骂人的话已经不痛不痒了,该学学新知识换换口味了。” “呜呜……” 一颗大苹果又塞进了红莓菇的嘴里。 鬼符把话筒插在衣领里,手中一闪,便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剪刀。 “各位,给大家见证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子到底是什么。” 他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剪起了红莓菇身上的衣衫。 不大会儿就把红莓菇剪得寸缕不剩。 众人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脑子里自补的香艳画面,把口水都逼出来了。 令他们失望的是,即便红莓菇身不着寸,也没有半点香艳,反而如硅胶娃娃一般,关节连接处都是打着钉子才能活动自如。 看起来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渗人得很。 鬼符拿起刀子,在红莓菇身上划了几刀,一点血腥也没有出现,反而是发现了几块石头,从体内漏了出来。 随即,一个工作人员拿了一只玩偶娃娃,模样像极了红莓菇,也是红莓菇把玩的那一件。 鬼符接过娃娃,举过头顶,拿着话筒对大家说道: “各位可能怀疑红莓菇的身躯去哪里了?这个娃娃身上的皮肤,就是红莓菇的人皮所制。真是杀人诛心天理不容啊!把人家躯体夺取了,还做成玩具把玩。如此丧尽天良,可杀否?” 鬼符气宇轩扬抬高嗓音,这么一问,广场四周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了。 他们一个个高举着手中武器,面部狰狞神色恐怖愤怒不已,高呼着:“杀了他,杀了他……”之声震耳欲聋。 有的人甚至蹦上台准备偷袭老裴,被工作人员强行拉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也在跃跃欲试。 渐渐的,工作人员已经阻止不了太多冲上台的人。场面从开始的完全被鬼符掌控,到慢慢开始失控,鬼符带着得意的笑容,消失在人群之中。 工作人员的身影,也随着人潮翻涌而不知去向。 谁都不知道,老裴师徒是怎么折损在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的。明明他的恶,并没有在交易机构内形成,却被交易机构轻易的处决了。 邀请观赏飞升 不知不觉间,腾飞已来到明流暗商交易机构月余。这段时间,不是被城主整得生不如死,就是被一群人盯着不放。虽然自己也没有得罪谁,偏偏就是躲不过有些人的阴狠。 城主扶婴在办公室的桌案旁摆好了茶水,腾飞被赤练仙子邀请着进了来。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看就是从被窝里请出来的,还没有适应清醒。 “真人,请坐。” 城主见腾飞如此模样,不禁笑了笑。 虽然腾飞的表现似乎很颓废,实际上都在城主的预料之内。 “扶婴,”腾飞坐下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挤着口水和眼泪,有气无力的说:“他们都说爷给他们吃穷了。” 城主给腾飞斟好茶水,说道:“真人最近胃口极好,在交易机构,敞开了吃即可,吃不穷交易机构的。” “那爷是出不去了,外面的饭食可贵了。” 腾飞掰手指,眯着快昏睡的眼睛, “这一天下来,得吃几千块钱的。” 城主轻笑道:“出去之后,用交易机构的卡,想吃多少都可以。” “爷怕赤练仙子把爷皮扒了,这娘们凶的很。”腾飞生无可恋的说着,斜着眼往门的方向瞅了瞅,生怕赤练仙子偷听到飞身过来。 刚才,就是刚才,他还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赤练仙子“嗖”的一下就把被窝掀开了。 当时,当时他只穿着内裤。幸好没有裸睡的习惯,要不然…… 以后还怎么在交易机构内混? 现在,那三兄弟,还趴在墙角瑟瑟发抖呢! 赤练仙子的彪悍,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拟也! “有一件事情,想与真人商议,遂让赤练仙子催促了一下。” 城主怎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奈何自己也管不了赤练仙子的喜好嘛!肆凉,醉无意,鬼符,哪一个没有被掀过被窝啊! “催促?”腾飞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是催促吗?” 她悄无声息的进入腾飞四人的房间,在四人鼾声如雷的时候,一把掀起了腾飞的花棉被。 当时,腾飞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袭来,梦里突然就掉进了冰川,全身被冷水浸泡,光滑滑的滚进了冰窟里。 当时,他“噌”的就坐起来了,目光中一个红色魔鬼狰狞着嘴脸,伸出恐怖的大爪子,张牙舞爪的把他提了起来。 于是,他就来到了城主扶婴的办公室。 “扶婴有话可以直接跟爷讲嘛!何必麻烦仙子呢?人家那么忙的。” 他不知道的是,让赤练仙子亲自去请,是为了多让他们接触,互相了解,待城主飞升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不至于那么尴尬。 “真人受惊了,”城主示意腾飞用茶。 腾飞看着那小小的茶盏,只有拇指大小,里面的水还有树叶味,脑子里面情不自禁的飘动起各式各样的饮料瓶子。 城主见腾飞不愿意品尝,心中顿感不满,“真人要学会品茶,茶中自有修行道。表面上,茶水只是消遣时间的泡叶子,可你曾知,这些所谓树叶不仅是茶中之极品,还是修复身体通络经脉的良药。” 腾飞听闻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扶婴咋不早说,爷能喝一缸。” 城主轻笑:“想把交易机构喝破产?” “这么贵?”腾飞“噌”的就跳起来了。 “不然呢?”城主给腾飞又斟满一杯。 “吓得爷都不敢喝了。”腾飞蹲下身,手抖的端起茶盏。 “多饮伤身,”城主放下茶壶,“适量最宜。” 腾飞饮完第二杯,顿觉腹中饥饿感消失,“真是好东西,”伸手就要抓茶壶,被城主一把掌扇滚到了一边。 “没规矩,”城主似有些怒,“他日在下飞升上界,这些物品,全是你的,何必着急?” 腾飞尴尬的爬起来,羞红了脸,真是太猴急了,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处境呢? 人家明显是要送的,自己偏偏要去抢,这不是故意的丢人现眼吗? 为了缓解尴尬,腾飞忙转移话题,“扶婴找爷商议何事?” 城主斜藐了一眼腾飞,说道:“真人可曾想过,亲临扶婴飞升现场?” 腾飞听闻瞪大了双眼,想想那恐怖的画面,自己被一道道天雷追着不放,劈得骨头渣都不剩,那得多疼啊?明明那是扶婴的雷劫好吧! 随即撇了撇嘴说道:“爷怕到时候扶婴你是回去见你母亲了,爷却被数道闪电劈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的。” 城主轻笑道:“真人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自古,没人可观飞升地。即便是飞升之人,也有被劈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更何况是没有达到此等境界的修士。” “那你还让爷去?”腾飞的嗓门抬高了近八倍,这不是坑人吗? 城主并不恼火,依旧耐心的说道:“符文乃稀世传奇,遇强则强,若可吸收这天地醇厚的精华能量,真人的造就,可与在下不分仲伯。真人不止是实力提升到在下这般境界,就连这天下也无人能敌。” 腾飞两眼放光的听着,这故事很吸引人啊!他现在可是被城主扶婴按在地上摩擦,不知道有多羡慕城主的能力呢! “可……”想想还是有些胆怯,“爷怎能承受得住万道雷劫毁天灭地的能量啊?” 城主眯起眼睛说道:“真人不必惧怕。” 腾飞点点头,看来扶婴应该有应对措施。 “那不是万道雷劫,”城主神秘的说道,“应是十亿道。” 腾飞听完直接变僵尸,两眼一翻差点跌倒,口中凄凉的喊: “爷不去……” 城主早料到腾飞会拒绝,可哪有他拒绝的机会,“真人不必绝望,在下只是通知真人,不是在听取意见。” “你……”腾飞指着城主气急败坏的喊,眼睛红得像要杀人,“你行啊!扶婴,见不得爷好过几天是吧?” 城主轻笑一声说道:“真人觉醒时间太短,若是换做别人苦修几百年都没有大的成就,巴不得有人带一把,情愿丢弃尊严也要一博。” “爷这几个月是受的够够的了,什么修不修的无所谓,爷是真疼怕了。”腾飞说着,自己都想哭出来。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毫不珍惜。”城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腾飞的表情变化。 腾飞在城主面前,已经完全失控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爷知道,爷几个月的成就是别人穷极一生都很难得到的,可是,爷走的每一步,哪一次是自愿的?哪一次不是被逼的?” 城主慢慢起身,双手背后,轻叹一声,说道:“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无所谓越是穷追不舍,越是不想要越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这就是数。” 决定随去 腾飞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城主都看不下去了他的虚伪。说实话,如果现在剥夺了腾飞修行的资格,保证他哭的比谁都惨。 城主坐下身,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意味深长的说: “真人也不想在下离开后,交易机构没落在你的手中吧!” “扶婴,城主之位也是你逼着爷领的,爷有过选择的机会吗?”腾飞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自打来了明流暗商交易机构,他活成了赶鸭子上架的……幸运儿,不知道是该偷着乐还是该明着乐? “真人那点小心思,在下还是分得清的。”城主轻呡一口茶,缓缓说道: “真人想得到好处,还不想付出代价,是吗?” “扶婴,咱能不能别这么直白啊?” 腾飞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被人看穿心思,确实挺难为情的。 “飞升之日,就定在后日,真人明天准备一番,和兄弟们好好道个别。” “这么隆重的道别?”腾飞心中直打鼓,“莫不是爷回不来了?” “在下在沙漠深处杳无人烟之地引雷劫,路途十分遥远。在下可亲自带真人前去,回来嘛……” 城主说着,欲言又止。 “回来很难吗?”腾飞疑惑的问道。 城主藐了一眼腾飞,轻声说道:“真人若能保住衣裤已经是万幸了,其他的现金手机食物和水,恐怕都不会保全。真人靠毅力回来,十天半个月恐怕都不够。” “不是吧?” “真人吸收天地巨大的能量,短时间内会被封存,飞肯定是不可的。身体内的能量会慢慢溢出来,保证真人不会死,但苦……还是要受的。沙漠深处,危险重重,真人孤身一人,又无法动用法力……” “为啥爷能量会被封存?” “因为全部透出来,你不会被能量吞噬,而是爆裂无法愈合,符文若想救你,必得将你还原成初始状态,也就是,普通人的状态,从头开始。” “扶婴,咱们好歹相识千万年,这点忙,你不能不帮吧?” “帮不了,真人自求多福吧!” “就靠着爷自己用两条腿走出来吗?那可是荒漠深处啊!” “不然呢?难道还给真人准备一辆坐骑吗?” “又好像是得了宝,又好像是进了坑。” “都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不是吃到苦便是人上人了。” “想做人上人,必定得吃得了苦。” “爷很纠结啊!” “在下不会害真人,定能保真人周全,只是回来之路坎坷一些,真人有何可惧的?难道说,真人当真如鼠般弱小吗?一次尝试都不敢?” “爷顶天立地,只是……” “如此便定了,真人请回吧!后日,在下亲自迎接真人。” “不是,扶婴,爷,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腾飞被一股真气直接送回了旅馆。 他原本还想谈条件的,起码派兄弟们在沙漠边缘等待也好啊! 腾飞见到兄弟们,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嚎啕大哭着和兄弟们道别。 “爷是第一个观看飞升还能活着回来的人,兄弟们,你们自己保证啊!” “大哥,你这是直观飞升啊!人家亲自飞升的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你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万一城主舍不得你,把你带上界了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万一大哥在荒漠里走不出来怎么办?会不会娶个荒漠女妖做媳妇,不回来了?” “都给爷闭嘴,再叭叭,爷真跟扶婴走了。”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扶婴不是不想带他走,是他自己不想再回上界了。 哪怕他表现得一点对上界还有一点点留恋,扶婴也不会把他放在人间。 “荒漠数日生不如死,爷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腾飞把目光投向了站立一旁的幺九秦汉中和林道。 “老秦,你说。” 秦汉中笑靥如花的瞅着腾飞,说了一句,“大哥,你怕吗?” “怕?”腾飞默默躺到床上,怕吗?自打父母离世之后,他唯一怕的就是活得不好,让父母泉下有知会心痛不已。 现在呢?他竟然怕吃苦,怕生不如死,而放弃一个可以让自己迅速提升修为的机会。 这样的机缘,换做别人,怕是睡着都会笑醒,连夜跟随扶婴去了。 而他,凭什么会后退? 是因为自己得到的太容易了吗?所以不再珍惜? 不,绝不能,绝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无论是轻松得到还是历经千辛万苦得到,都不容半点闪失。 任何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东西,都不能用轻易或艰辛来衡量。 “爷怎么可能会怕?爷只是不想让扶婴认为爷太轻浮了。” 当下已决定随城主而去。 “大哥,我要跟你去……” 腾飞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幺九,“你留下,有老秦和林道照顾你。大漠中,爷自己都自身难保,无法顾及到你。” 幺九一脸担忧的看着腾飞,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毕竟自己真的是弱的很,帮不了腾飞任何。 林道上前搂住幺九的肩膀,安慰道:“九哥,咱们三个都去不了,城主只能护住一个人,我们去了净添乱,难道你还不相信大哥的实力吗?” “我,我只是担忧……”幺九欲言又止,他何尝不知道腾飞的实力啊!单单那恐怖的印符琼书,也不会让腾飞死掉的。 随即又点了点头,苦着一张老脸,手指握得紧紧的。 腾飞见大家气氛如此沉闷,拍拍手叫起来:“各位,给爷整十桌菜,爷要吃的尽兴。一想到起码一个月左右吃不了好吃的,心里就馋得慌。” 三兄弟听闻也只能苦笑一下,拿出手机给腾飞点餐。 谁都知道腾飞能活着回来,回来之后也一定会如日中天,可他们却丝毫的兴奋都没有。 腾飞随城主而去之后,一月能回就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说不定三年五年都有可能回不来。 而三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或者是去荒漠寻找腾飞。 难就难在,不知道腾飞会走哪个方向,会到达什么地方。 要知道荒漠的边缘,可不止一个国家啊! 四人商议,如若一月不见腾飞归来,便展开行动寻找,不作任何犹豫。 都是一家人 次日,城主扶婴召集了四大掌事,赤练仙子,肆凉,醉无意,鬼符。以及腾飞,幺九,秦汉中,林道。 办公室内,八人站成一排,严肃到幺九腿打颤。 好在其他人都镇定自若,没有造成一场笑话。 城主先对八人拱手一礼,说道:“扶婴明日即将离去,交易机构就仰仗各位了。多余的话,不必多说,各位早已与我商议许久。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我能给你们留下的,你们好好看护。无需仰望上界的繁华,尔等凡人之躯修炼已是大忌,上界怎肯容纳?在人间逍遥自在活着,他日有所成就,无需来上界找我。即便来了,尔等也是下等仙人,寻不到我的踪迹,何必给自己找死路?” 一席话,听得众人脊背发凉,难怪修古真人不愿再回上界。 城主扶婴本是龙族,回上界也是上等位置,况且父母还是上界功臣。而其他人,不说飞升有多难,就算在上界存活,也是相当艰难,为奴为婢,终生难混到上界仙人的地位。 倒不如留在人间,凭自己本事,活的比神仙还要快活无比,谁还在意那点得不到的虚荣呢? 而后,城主轻叹一声,说道:“赤练仙子,肆凉,醉无意,鬼符。” 四人抱拳回道:“在。” 城主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四人不服新城主,对他也是处处刁难。” 四人默默低下了头,他们何止是刁难,还想着怎么整治一下腾飞呢! 城主说道:“新城主,是我亲自提拔的,各位怀疑新城主的能力,难道还要怀疑我的眼光吗?” 四人撇撇嘴,互相偷看几眼,又继续低着头。 他们的小心思,城主怎能不知? 无非就是一家之主的位置让给了外人,他们易主了而已,心中怎能服气? 城主见他们不语,只得自言道:“你们之中,若有一个可以达到我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把城主之位让给腾飞。” 肆凉不服的回道:“他的能力也不高啊!” 城主略微怒道:“你一个百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孩子比?” “我……”肆凉撅撅嘴,又闭上了,他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太丢人了不是? 赤练仙子不服气的喊:“城主,新城主浮躁,胆小,怕事,能力差,总要有一样可以服众的手段吧?我们只看到未来的悲凉,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啊!” 城主听闻稍稍来了兴致,“你是说掀被窝那事?难道还要人家逮着你打一顿才算正常吗?腾飞大度不与你计较,怎倒成了窝囊?” 赤练仙子嘟嘟嘴唇不再说话,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悄悄玩起逗逗飞。 城主将目光转向醉无意,“你说呢?” 醉无意头低得差点卡到胸口,假装没看见。 城主又看向鬼符。 没等城主开口,鬼符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天花板。 这倒好,四个人,两个开口被怼得哑口无言,剩下两个假装跟自己无关。 “你们不说,我来说,”城主颇有些无奈,“腾飞是你们的新城主,不是要你们唯命是从,而是要你们保护好他,教导好他,能够胜任城主之位,做好一个领导者该做的事情。” “幺九,秦汉中,林道,虽未在交易机构任职,但也是交易机构的人,你们要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互助才行。” “没有人想抢夺你们的位置和利益,我是在给我们家的未来找依靠,可懂?” “凭你们的本事,那西汴门若强行进攻,你们有几成把握和西汴门门主交战几个回合?” “如若让他人知晓我明流暗商交易机构群龙无首,即便在交易机构内的这些交易者,你们又有几成把握掌控他们?” “你们的能力,区区小修确实动撼不了你们分毫。别忘了,在这片土地上,接近飞升之人,只是隐藏而已,不是完全没有。你们又能动撼得了谁?” “腾飞确实比不了你们现在的修为,可你们可曾想过,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刚刚接触修法几个月,已堪比你们几百年的修为,潜力之大?” “他们四兄弟,一个刚接触修法,一个略懂皮毛,两个奴役,对于修行之事,堪比白痴。你们若能稍加提点,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向导。但凡有人指导一二,他们也不至于是现在的水平,可懂?” 赤练仙子四人红着脸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把城主气得差点掏皮鞭。 “怎么今日都成了哑巴?” 不止赤练仙子四人不说话,腾飞四人也是只有小动作,一个个闷不做声。 “八个人,一个言语的都没有,是等我明日去了之后,你们再对天发牢骚吗?” 城主把目光投向了腾飞。 腾飞接触到目光的残影,心中顿时惊了一下。这可比在黑社会那会儿,被头头训严肃多了。 腾飞瞅瞅其他七人,总不能没一个搭话的吧?只得硬着头皮说: “扶婴,按理讲,你明日飞升是天大的好事,怎的我等心中像死了至亲一般?就如同明日是你的行刑之日,令人煎熬。” 城主轻咳一声打打掩护,他想到各种理由,唯独没想到,是这种。 “皆是一去不复返?” 腾飞也知说的有点刺伤人,可这毕竟是事实。旁边那四个野蛮人,若不是心情不佳,早不知道有多少理由骂骂咧咧了。 “扶婴,爷知道话不得当,可还想说些。” 城主轻笑一声缓解一下尴尬,他真不知道腾飞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还要办个进墓仪式, “真人,我已把收藏分与他们,不必担心他们之后的路途。” “爷明白,扶婴对属下尽心尽责,不会苛待他们,自然已为他们想好了后路。” “真人,扶婴是更上一层,不是灰飞烟灭。待日后,你自会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分道扬镳的。” “爷不是舍不得扶婴……” “我知道,真人是不怕赤练仙子他们欺负你们。” “也不是……” “真人是怕护不了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吗?” “自然不是……” “真人是被情所困?” “没,爷没那爱好……” “那就请回吧!” “扶婴……爷还想说……” “滚!” “知道了。” 终于被赶了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上学那会儿就怕老师开会提问,今天还要遭遇,这不坑人吗? 飞升之日 无尽金芒裹尘埃,彩刀劈下烈风来。欲念生机深处寻,平丘惨留骨不存。 第一眼见到茫茫荒漠,腾飞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被滚烫的沙土烫得跳起来,眯着眼睛一脸绝望的望向接天连地的沙丘。 这里就是城主即将踏入仙门的过道,也是整个荒漠的劫难。 烈日晒得腾飞脸颊通红,足足有八十度的高温,正在烤着这坨生肉,势必要慢慢煎熟。 还好符文觉察到危险,立马行动起来,以千钧一发之力迅速包裹腾飞全身,使得他身体温度慢慢降下来。 想当初,熔岩能量都被他吸收了,这会儿竟被烈阳晒得差点熟透,太坑了。 城主站在沙土上,慢慢吸收太阳的能量。 这里的阳光不同于其他地方,才使得腾飞有点猝不及防,毕竟是城主选择的飞升地点,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待城主吸收了一会太阳能量之后,刺眼的天空慢慢被淡雾笼罩。 按照城主的要求,腾飞此刻只需保护好自己的安危即可,其他的不必过问。 腾飞也只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城主的一举一动,和周围的变化。 城主始终站立在沙土上不动声色,周围的一切却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 一阵轻微的小风在城主脚下划过,渐渐笼罩城主全身,使得城主的衣襟慢慢浮动,以及飘逸的长发也在似有似无的煽动着。 腾飞看看自己四周,怎么自己这里没有一丝风?起码分享过来一点点,也凉快一些吧?这风还挑人侍奉呢! 而城主那边,微风似乎对他情有独钟,始终在他身体上悄悄的吹着。 腾飞红着眼睛很不服气,悄悄运力,对准城主那边,试图把风抢过来。 怎料,一股能量顺着腾飞运力的方位袭来,打得他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腾飞诧异的看向城主,原来那不是荒漠里的小风,而是城主自身的能量而化。 是自己大意了。 腾飞这才乖乖待在原地,运用符文给自己疗伤。 哎!简直是自作自受。 这事可不能讲出去,太丢人现眼了,会被他们笑话很久的。 天空中的雾气越积越厚,渐渐呈现黑色。烈日也不再那么炙热,一股热浪汹涌的从天而降,像滚烫的沸水被泼了下来。 腾飞被烫得措手不及,皮肤立刻起了大泡,全身鼓得像个蛤蟆。 把符文忙得就差骂人了。 待腾飞身体的烫伤恢复之后,天空已经黑暗下来。 空气渐渐冷却,干燥得像要把腾飞体内水分抽干。 又把符文好一顿忙碌,迅速给他隔绝干燥。 还没等腾飞喘口气,温度迅速下降一百度,周围的沙粒蒙上一层霜花,空气渐渐潮湿起来。 冻得腾飞抱紧双臂,四肢抖动牙齿打颤。 心里不知道骂了多久扶婴,此时已没有词可用了,只得来回重复那么几句。 天空越来越暗,乌云渐渐笼罩大地。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引雷了。 要有足够的携带强大电流的乌云,才能造就足够的闪电效应。 看戏的腾飞,不停的引导符文给自己温度。 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害得索要足够温度的腾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憋过气去。 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真怕一个不留神便断裂了。 回去得好好谢谢符文,自己差点被挤成肉饼。 城主此时已在内心祷告上天,告知父母自己已准备就绪,只待完成具体流程,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乌云在天空迅速凝聚,翻滚着如同绽开的莲花,一团团簇拥着,慢慢向地面压下来。 不多会儿,乌云从中间散开,向四面八方延伸,边角直往下倒,犹如黑色坠幕,延伸到了地面。 虽然是很远的距离,腾飞却看得真真的。他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向身后看去,果然已经被乌云包围起来。 这这,这到底是谁渡劫啊? 怎么把他腾飞也包围在其中? 不会被挤碎吧? 不多久,乌云滚动着,像个牢笼一样把他们包裹起来,如同滚动着的恶魔,张牙舞爪的冲他们嘶吼着。 闪电已经在黑云中酝酿成型。 天空的乌云已经压到了头顶,像一条盘旋的猛龙,在头顶咆哮,“轰隆隆”声阵阵传来。 眼前已没有任何光亮,完全沉浸在黑暗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乌云团中间隐藏的亮点。 那绝不是什么闪电,什么负离子正离子,那是刀,是剑,是毒,是剥夺凡人成仙权利的利器,是扼杀凡人成仙的刽子手,是他们仙界的狠辣。 腾飞的眉头紧紧皱起,凡人是无法修成正果的,哪怕历经千辛万苦,无数机缘,到了飞升的阶段,也过不了上界刽子手这一道坎。 什么渡劫失败,其实就是被上界杀了而已。 什么飞升成功,只是被上界寻回了后裔而已。 想到这里,腾飞一颗心彻底死了,修古真人的足迹已在他体内慢慢消失。 从今往后,再无修古真人,只有印符琼书之主,腾飞。 好在城主只是走个过场,如若是凡人来此,他真的能活着吗? 就像世间那么多修真家族,却只能惨死在人间,无论修行多少年,千年还是万年,最终也只能魂落尘埃。仙界,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扶婴,永别。” 腾飞不会再回上界,也不会再见到扶婴了,无论未来的路途多坎坷,即便是被印符世界除名,彻底的魂飞魄散烟消云散,他也不会再踏入仙门半步。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一试,让那些刽子手付出代价,为那些因飞升被屠宰的凡人修仙者,讨回一丝公道。 腾飞微微翘起的嘴角,已经开始宣战。 雷声轰鸣,一阵紧过一阵,细小的闪电已冲破云团,试探着往地面延伸。 雷鸣闪烁中,城主依然屹立在沙土上面。 微风轻起,沙土开始蠢蠢欲动。 城主身体渐渐发生变化,一条若隐若现的银龙,和城主的人身互换着,龙吟之声渐渐响起。 微风渐渐狂躁,沙土渐渐脱离地面,在空气中狂飞。 闪电的一亮一熄,照映着黑云牢笼中的一切,显得异常诡异。 看准了再劈啊 乌云铺天盖地,将近边十里之内团团包围,形成一个坚不可破的巨大暗黑牢笼。 一道紫幽幽的闪电带着震天的轰鸣声,裹着火团“咔嚓”一下射到地面,在腾飞距离五米处砸出了一个十米宽的大洞。 冷汗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腾飞颤巍巍的说道: “开始就是紫电啊?扶婴你这是得罪上头人了吗?” 他心虚的往后挪了挪,这闪电不去劈扶婴,劈他干什么? “你瞅准了劈啊!你个笨蛋。爷差点被劈开了。” 话音未落,一道紫电闪着火花顺着黑云边角再次劈来,“咔嚓”一声巨响,把腾飞屁股后面的沙土再次砸了一个十几米宽的大坑,还冒着淡淡的硝烟。 “不是,爷得罪谁了?” 他举起头看向那乌云密布处,数十道紫电正在闪着紫光,不紧不慢的划着拳决定谁先出击。 “喂!你们眼瞎了?渡劫的你们不劈,老吓唬爷干什么?” 是真吓人,差点把自己劈糊了。 黑暗的天空中,一道紫电吐着舌头,忽明忽暗暗。旁边一道大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的就落了下来。 这次腾飞聪明了,快速跑向旁边,脚丫子甩开了飞奔。 紫电劈下来那一刻,“咔咔咔”追着他的脚后跟不放,吓得他喊娘的声音都没发出来,速度快得只见一道残影,“唰”的就闪过去了。 最后闪电用光了所有能量才消失掉。 腾飞累得双腿一软跪在沙土上,周围的空气已经无法满足他躁动的血液,严重缺氧头晕眼花。 城主见三道闪电都随腾飞而去,传音告知腾飞,“真人用符文做个堡垒将自己锁起来。” 合计着这紫电只捡弱的欺负呗! 腾飞听到城主的传音,运动符文做了件盔甲,把自己牢牢包住。 果然那些紫电弃他而去,去捉弄扶婴了。 城主此时身躯还在不停的变化着,银龙的身躯也越来越明显。 细微的紫电在天空徘徊着,将整个空间照得紫幽幽的诡异。 而那爆发力极强的紫电,击打在城主身上,就如同挠痒痒一般,丝毫没有杀伤力。 腾飞躲在符文盔甲下面,伸着脑袋望向城主那边。 城主此时脚已离地一米高,身上的衣袍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闪着银光的龙鳞。 “人要长这样该多丑啊!” 腾飞感叹自己的皮肤白白嫩嫩的,不像城主的皮肤那么粗糙。 他怎么就不想想,龙是万兽之主,上界仙门都有一席之位,能是人的皮肤能比的吗? 就在腾飞欣赏闪电劈扶婴的壮丽景象之时,城主已经完全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气魄不凡的五爪天龙。 天龙的身体慢慢膨胀,只一会儿功夫,就犹如一座大山般盘旋在黑幕之中。 紫电还在继续酝酿,一闪一闪间,银色龙鳞被紫电照亮,形如一座紫山盘踞半空中。 银龙一声咆哮,冲天震地,云层都跟着晃了晃。 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尾在半空横扫一圈,黑云晃动之时,一道紫电亮闪闪的劈过来,刚好射中银龙身体上一处龙鳞处。 一片龙鳞被闪电劈下,像块巨石从天而降,划出一道银光闪闪的紫烟,朝腾飞砸去。 腾飞见状已躲闪不及,龙鳞就这样结结实实的砸在腾飞身上。 “腾飞,扶婴送你的礼物,收好了。” “谢了!” 这个关键时刻,银龙还不忘给腾飞送点礼。 腾飞奋力的从龙鳞底下爬出来,天上闪亮亮的又掉下了一片巨大的龙鳞,“轰隆”一声巨响,把腾飞又压得趴了下去。 接二连三下,一共劈下八片龙鳞,腾飞被砸在龙鳞堆里,再无消息。 银龙扶婴的渡劫飞升任务,也正式开始。 那些细细小小的紫电,已完全换成强大的粗壮紫电,每一道紫电都如百年大树一般宽实。劈在银龙身体之上也不再如挠痒痒,那感觉,像极了小时候被爸爸追着打的绝望。 紫电从开始的几分钟一道,到现在已如雨在下。饶是银龙也经不起这般摧残,痛得在半空扭曲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腾飞被龙鳞盖在下面,护得好好的,只要还没死,就有机会活下去。 沙石被狂风卷起又被紫电劈下,空气中全是恶臭的硫磺味,细沙在整个渡劫空间里蔓延,随着狂风不停的翻滚着,堪比沙尘暴来袭。 紫电已经不是单纯的劈着玩了,现在完全是没有停歇的时间,铺天盖地的像倒下来一般。 黑云笼罩的渡劫空间内,刺眼的电光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紫色的电流不分东南西北的乱窜。巨大的轰鸣声几乎震碎了腾飞的耳膜,如果不是提前意知,真以为是星球爆炸了,也许只有原子弹才能比拟此震撼力了。 就算是扶婴走了后门,现在也已经遍体鳞伤,血液从破损的龙鳞处流出,被渡劫空间内强大的能量消耗掉,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中。 若不是银龙的特殊身份,必须回到上界,恐怕压根渡不了今日之劫,谈何飞升? 那些苦苦修习万年之久的人间修者,真的能过得了这样一关吗? 那些以为自己过了雷劫就可以飞升的修仙者,又有几人是活着到达上界的? 上界之人,是真的欢迎下界飞升之人吗? 这强悍的紫电,就连一个呼吸就可以灭掉整个人类的扶婴,也堪堪难接。 银龙的嘶吼声渐渐弱下来,半空中盘踞的那条龙,已然是一条血龙,他绝望的眼神看向腾飞躲藏处,或许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此时紫电更加猛烈,如倾泻而下的洪堤一般,将银龙淹没。 紫幕紧紧包裹银龙,完全看不到银龙的身躯。 巨大的声响掩盖了银龙痛苦不堪的吼叫声,渡劫空间内,只有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紫幕内的银龙,生生的被撕成了一片片,随即被碾碎成了粉末,最后化成了灰烬,被空气融合,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云已用尽全部能量,从原本的密云渐渐变淡。 紫电也渐渐消失,轰鸣声慢慢褪去。 永别 “腾飞,醒来。”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腾飞趴在龙鳞下的身躯稍稍动了一下。 不知何时,腾飞被紫电造成的灾害震得昏迷,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全身都埋在沙土里,却可以毫发无损的醒来。 他抬起头,满脑袋都是沙,“咳咳”呛了一下,伸出手,沙土从手指处流落。抹了一把脏脸,扎人。 “扶婴……” 腾飞爬起身,身上的沙土洒落下来,在地上堆成小堆。 “扶婴,你是死了还是飞了?给爷回个话。” 空中,一道虚影闪烁,银龙现身,若有若无隐隐藏藏。 “腾飞,扶婴还活着,天门已开,扶婴和腾飞永别了。” “扶婴,”腾飞嗤笑自己,“爷怎么突然心里挺不舍的。” “腾飞,”银龙扶婴也笑道:“我们相识短短月余,便永生不得相见了。带着我的龙鳞,你们每人一片,助你们功成。” “扶婴,有劳了。” 八片龙鳞化作八条银光注入腾飞体内。 紫电龙鳞,世人渴望却不可得,但凡能稍稍粘上一点渣沫,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他们八个人每人得了房子那么大一块,呵呵!真叹老天不公! 天空中,不见了太阳。一圈淡淡的云雾出现,撒下道道阳光的残影,红红绿绿的斑点闪烁,轻轻响起一阵阵悦耳的铜钟声。 若隐若现的银龙在空中盘旋,荒漠中紫色的光束从地而起,恰是渡劫现场的空间距离。 紫色光束正是银龙渡劫留下的能量。 腾飞正在诧异之时,身体瞬间被紫光包围,犹如万剑穿心般,整个身体似乎完全被撕裂,那种疼痛刹那间席卷全身每一处经脉。 只见他瞳孔放大,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便再也发不出声音。身体不停的痉挛着,四周抽搐,脚尖慢慢竖起,随着紫光升入空中。 银龙一直护着这些紫光,他可不想让别人得了去。 紫光像被下达命令一般,有规律的一点点渗入腾飞体内,那种被用利器一点一点刺入体内,一点一点深入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尤其是全身上下都是如此虐待。 而且,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完成的,所有的痛感,都一丝不落的传入大脑,细细的品味,生无可恋。 如果有选择,挺想选择先死一下的。 时间推移,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腾飞来说度日如年,心中不知道祷告了几万遍快点结束。 紫光慢慢开始变淡,天空也黑了下来。 当腾飞从空中坠落之时,紫光完全消失,那些强大的能量已完全存入腾飞体内,腾飞也因此被封存能量,除了死不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状态。 腾飞昏睡在荒漠无边无垠的沙土上,银龙嘶吼着钻入天门,就此永别。 暗夜的冷寂,冰冷的身体。 一阵冷风吹过,沙土轻轻扬起,洒落在腾飞毫无知觉的身体上。 直到第二日艳阳高照,沙土中已看不到腾飞的身影,他已完全被沙土掩埋。 这片沙土中的虫类已被雷劫时完全消灭,除了没有生命的沙土,只有一阵阵热浪随着燥热的风呼啸而过。 时间又慢慢到了晚上,原本热得能烤熟地瓜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直至零下。 冰冷刺骨的风尖叫着掠过,嘲笑着这片无情的沙土,晚上是它的乐园。 沙土松动,一个泥塑般的人儿从沙土中站起,身上掉落的沙土随风扬起,飘飘撒撒荡荡悠悠。 “这是哪里?” 腾飞在黑暗中寻找光亮,冷风吹来,他紧紧的抱着双臂。 “我怎么在这里?” 黑暗里没有一丝生机,只有天上的繁星在看他的笑话。 “我是谁来着?” 腾飞似乎忘记了太多的东西了。 “谁把我打晕扔这了?” 还扔这么冷的地方?连件棉袄都不给他留。 “肚子好饿啊!” 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咋记得有条龙来过?要是逮着烤吃了就好了。” 真是什么都敢吃啊! 不管有多饿有多冷,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还是先往前走走,万一遇到奇迹呢? 听老祖宗说,北极星就是北方,越往北越冷。 那北极星在脑袋顶,算什么方向? “老祖宗诚不欺我,他就没来过这个地方。” 往哪走呢? 原地转个圈,停下在哪个方向就往哪走。 一二三,转…… 轰然倒地,成功把自己转得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在上空炙烤着荒漠的沙土,希望能快点把底下的人儿烤熟,那样就不会乱跑了。 “扶婴……”腾飞惊叫着做起,这是做噩梦了? “爷糊涂了?扶婴已经去找他爸妈享福去了。” “哎哟!爷的老腰,爷的肚子好饿啊!好渴啊!嘴都干脱皮了。谁来救救爷?” 运用一下符文,符文还在,脚下麻溜的运起符文,走…… “啪!”又摔回沙土上。 “啊?爷的本领呢?咋跑不起来?爷会飞的呀?哇哇……” “扶婴,你害得爷好苦啊!” “这茫茫沙海,一望无际的,连根毛都没有,方向也没有,怎么走出去?” 小手伸进裤兜一摸,摸出来一把手机碎件…… “我……” 还好衣服还在,没有光着屁股。 他看向手心处,八片龙鳞在手心里有规律的旋转。 “要是能吃就好了!”腾飞馋得啃手心,一股凉意顺着嘴唇涌入口中,饥饿感和口渴感瞬间消失,原本软弱的身躯也精神起来。 “扶婴,你给爷留后手呢!” 腾飞欣喜的看向天空,大喊道:“扶婴,谢了!” 身体恢复体力,脑子也灵活起来,他闭眼静心,寻找出路。 这里是荒漠中心,生人是无法徒步而来,能救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了。 想要出去,靠两条腿,一天也难走几步路,并且自己将要去的方向,目的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有极大的可能是国外。 无论是哪里,只要能走出去,就有希望回到明流暗商交易机构和他们几个汇合。 既然没有选择,就由天注定吧!只要走出去即可。 腾飞面向前方,迈步而行,前方将是什么,他无所畏惧! 荒无人烟遇恶棍 腾飞好不容易爬上一座高一点的沙丘,扶手望去,一望无际的沙丘。别说找个活人了,就是个活虫子都很难发现。 哪怕一丝绿色,也可以给自己打打气,不是吗? 扶着已经痛得发酸的老腰,默默抬起两条似被注铅的肉腿。被太阳晒得脱皮的脸,那双血红的眼珠,杀气腾腾。 “爷被印符琼书选中,总感觉进了个大坑。若是现在还在黑社会混,吃香的喝辣的,手底下一帮小弟随时听使唤,虽然没有什么钱,起码女人现在应该有了,左边搂着,右边抱着。” “别的不说,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总是好的吧?” “呜呜呜呜呜……” “幺九,老秦,林道,爷想你们了。你们的烧鸡给爷留着啊!” “爷怎么能被轻易打败呢?不行,爷得给自己打气,打气……” 正打气呢!腾飞突然看见上空飘来一件奇怪的东西。 远处飘来一团黑云,速度快得像什么东西在飞。 什么玩意飞得这么没有规律? 那好像也不是什么物件啊!没有鸟的模样,也不像修行之人在狂舞。 呵!这玩意,不会是沙漠里专吃腐肉的尸虫吧? 关键也没有人见过啊!见过的都成午餐了。 “不怕,爷还没死,不是腐尸。” 人饿急眼了什么都吃,虫子难道不是吗? 怎么办? 眼看那群飞虫越来越近,腾飞冷汗直冒的到处找藏身之处。茫茫沙海,哪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 “爷真是倒霉,爷又没有盗墓,怎么会遇到尸虫?” “拼了,爷不信符文会坐视不管,让爷被啃食干净。” 一大群飞虫像一团黑幕迎面扑来,一时间把腾飞包围其中。 腾飞咬着牙,视死如归一般举拳相迎。 哪料,一声哨响,飞虫迅速从腾飞身边飞走,向远处而去。 见此情景,腾飞更加不敢怠慢,飞虫背后定有高人。 正如腾飞所料,一个黑衣人御剑而来,身姿潇洒,飘逸如风,不出片刻功夫,已到近前。 都什么年代了还御剑飞行? 现在的人都开豪车飞,实在不行带床飞,满天都是现代化工具,御剑早落后了。 最出彩的就是飞机了。 黑衣人御剑而来,眨眼功夫已到腾飞跟前。 黑衣人撤下飞剑,目光警惕的打量腾飞。 这里是荒漠中心,不是绝顶高手,是很难存活的,况且这里压根没有几人来过。 荒漠无修行资源,无生存几率,一旦踏入,方向感顿失,能活着出去,得靠本门长老之辈相助。 而面前的年轻人,看似年龄并不大,身体能量完全没有,看那被晒化的皮肤就知道,他压根不懂法,是如何来到此绝地荒漠的?又是为何而来? 腾飞见此黑衣人,高个黑瘦,目光如炬,神采奕奕,面相英俊,黑发间夹杂数根白发,飘逸如仙。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厉,不像是好人啊!乃是穷凶极恶之辈。 “嘶……”腾飞倒抽一口凉气。对方似乎有备而来啊!万一对方把自己当成仇人的同伙,那自己岂不是要吃饱不了兜着走? “阁下,因何而来?” 黑衣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耐听。 腾飞一听,不是现代人啊?现代人说话啰里啰嗦,喜爱带着自己的小爱好,只有活了几百年的人才喜欢说话从简。 秦汉中除外。 “爷……”腾飞刚开口就后悔了,在这么个高人面前装逼,会不会被碾死啊? “我……我是从飞机上下来的。” “飞机?”黑衣人盯着腾飞闪烁的眼眸,“如此,你却无碍?” “呃……”腾飞抓了一下脑后门的短发,脑子里飞速旋转,“我背降落伞下来的。” 黑衣人知道腾飞在说谎,却又看不出腾飞究竟说的什么谎。 他一个御剑飞行的高手,看不透一个没有能量的小娃娃心境,着实让他恼怒。 原本黑衣人是探索到有人在荒漠渡劫,特意赶来此地寻便宜,哪怕吸收一点渡劫之后余留的能量,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定能让自己的修行事半功倍。哪料,巡视一番也没有找到任何有能量的地方,却遇到这么个小兔崽子,不但撒谎,还看不透。 直觉告诉黑衣人,这个小玩意,要么是真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子,要么就是无境高手。 看那晒得脱皮的外貌……确认普通人无疑。 他却不知面前这个小玩意,隐藏能量被压迫得如此,但凡银龙渡劫时的能量透露出一丝,腾飞也会爆炸而亡。 腾飞拥有符文确实可以重组身躯,可那些能量却会烟消云散。银龙不可能让自己的一番心血功亏一篑,自己渡劫时的能量,与其便宜了其他修行之人,不如赠予腾飞来得实在。其他人,与他何干?为何要便宜他们? 历代渡劫所余留下的能量,都被人间大批修者吞食,也没见几个修为高超的,白白浪费了资源。万一被恶人吞食,护家保院的正义人士,还得费尽全力去抵抗,真麻烦! 黑衣人欲求渡劫能量,无暇与腾飞周旋,而他也并不想自己的行踪被他人发现。 再看无垠的荒漠,一个普通人能在此坚持活三天,他都得竖起大拇指赞叹一番,当下嘴角稍稍上扬,留腾飞自生自灭。驱剑自行飞入上空,潇洒而去。 腾飞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想着,刚才忘记问如何出去了。 殊不知,身后一道黑影已悄然而至。 原是黑衣人自以为给飞虫们找了活食,要让它们吃得痛快。自己走后,便唤了飞虫们来享用美食。 腾飞听闻脑后一阵“嗡嗡”不同寻常的风声,心里一惊转头瞧去,大片飞虫已将他团团包围。 飞虫来之急,腾飞来不及躲闪,身体上已爬满指甲大小的黑虫。 飞虫见到肉食,张开尖牙铁嘴就开咬。 腾飞惊吓之余运用功力,却听一声龙吟,体内龙鳞散发一阵光芒,“澎”的一声,飞虫瞬间被巨大能量燃烧殆尽。 腾飞惊魂未定的瘫倒在地,飞虫连片尸首都没有留下,消失在空气之中。 银龙想的确实周到,怕无法运用功力的腾飞受到危险,将龙鳞设置成了保护盾。 “吓死爷了,还以为今天要被活活咬死,扶婴,爷真是佩服你了。” 不止一个人来寻能量 腾飞再次踏上漫无边际的旅行。 他艰难的抬着自己快累得失去知觉的两条腿,真希望天降奇迹,能把他带回交易机构。 天没有降下奇迹带他出去,反而又送来一批人。 飞行在沙丘上的一群人,有男有女,十来个人,均穿着古式衣衫,不像现代人啊! 能有此能力的,确实也需活得个几百岁才行。 那时候还是古代嘛!自然喜着古装。 他们飞过腾飞头顶,盘旋一圈又飞回来,看来也是对一个只身在荒漠中心的毛头小子感兴趣。 十来个人落在腾飞对面,把腾飞整不会了。这荒漠之中还蛮有修者生活的嘛! 他却不知,他们都是为银龙渡劫留下的能量而来。 而他们更不知,银龙渡劫的能量,早就被腾飞吸收干净,哪里还有他们什么事啊?半点残羹都分不到了。 他们见腾飞晒得脸脱皮,举步维艰的样子,一看就是普通人落入荒漠的,于是集体哄堂大笑一阵,又飞入空中而去。 他们并不害怕自己暴露,毕竟一个普通人,很难在荒漠活三天,都不屑于他们动手。 被嘲笑的腾飞傻傻的立在那里,心里头嘀咕:“他们都不告诉爷怎么走出去,就走了?” 太阳西斜,腾飞吸了一口龙鳞的能量保持体力,原地休息。 一屁股坐到地上,被滚烫的沙土烫得跳起来,“哎哟我的亲娘哎!把爷屁股给烫熟了。” 远处,那群刚飞过去的男女,又浩浩荡荡的飞了回来。 身后跟着御剑飞行的黑衣人。 他们停在离腾飞不远处的地方。 黑衣人收起飞剑,一脸不悦的说道:“尔等来此,便来了,何故伤我小虫?” 十余人中一个女子喊道:“休要血口喷人,我等刚到此地,从未见过什么虫子。” 黑衣人浑身散发杀气,斜着眼睛瞅着他们,“尔等刚至,小虫便死了,还要狡辩。” 他就没想到是腾飞干的。 确实,一个普通人,只配当午餐,怎么会有机会反击呢?何况是他亲手调教的杀人虫。情愿相信是这群不速之客下的毒手,也不相信是午餐的反击。 一个带耳环的男人说道:“几只虫子了不起啊?还追杀我们?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扎高马尾的男人喊道:“我们还不至于看得上几个虫子,值得我们出手,你是找茬来了吧?” 拿大刀的男人吼:“找死就直说,反正都是抢能量的,谁赢了谁得,该死的赶紧去投胎去。” 黑衣人眼中杀气更浓,他知道他们是来抢能量的,他不介意他们闯入,毕竟会有很多人跑来分享,其中不免有很多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飞虫的死亡,他咽不下这口气。 “尔等,偿命即可。” 穿蓝衣的女子喊:“我们没有杀你的虫子,何必冤枉我们呢?有这功夫,找真正的凶手去。” “这里,只有你们来过。”黑衣人信定了对面十余人是杀虫凶手。 “真不是我们,”其中一个年岁大点的女子说道,“我们也是刚到,没有看到你的虫子。” 黑衣人并不想听狡辩,他只想报仇,手中长剑已闪着寒光。 胖乎乎的男人喊:“别跟他废话了,就是来找茬的,拼了算了。我们手上又不是没有人命,他想做个死鬼,成全他便是。” 白衣书生模样男人说:“我们只想找到能量得点好处,并不想在此厮杀,大家修习数年,着实不易,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为好。” 手握葫芦的男人一把推开白衣书生,说:“你个懦夫,看不出来对方是故意找茬的吗?到底有没有虫子,大家谁又知道呢?他说有就有吗?你们谁见过?” 红衣女子跳起来喊:“他明明就是怕我们得了能量。” “就是就是,”紫衣女子跟着附和,“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黑衣人原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此时他们自己也恼羞成怒,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黑衣人手中长剑横扫,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席卷而来,沙土随长剑挥出,卷入半空,形成一道沙帐,根本看不清楚对面。 趁着沙帐掀起,黑衣人冲向那群人中。 那些人见沙帐被掀起,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却见一柄长剑已临近身。 好在一群人也是身经百战,躲闪间都毫发无损。 黑衣人怎肯罢休,脚尖点沙土,人已飞入半空,长剑一挥,大批沙土从地而起,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冲向那群人。 人群中有人破沙而出,跃入空中与黑衣人对打。 黑衣人只一剑劈下,那人便从半空跌下,虽没有当即死亡,却也已失去战斗能力。 黑衣人一手执剑,一手聚集能量,一道电光闪过,沙土瞬间被劈开,一条裂缝凭空出现在地面,几个人应声跌入裂缝中,沙土随即将他们掩埋。 剩余几人见黑衣人如此厉害,自己这些人都不是对手,互相眼神传递,一起跃入空中,准备群殴。 他们聚足能量,一片彩光闪烁,一柄巨大的飞剑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闪躲,手中长剑迅速化为盾牌,当即将那股能量飞剑抵挡出去,化为泡影消失。 几人见状,立马变换形态,身后多出数十枚飞剑,齐刷刷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眉头微紧,手中盾牌一阵寒光闪烁,那数十枚飞剑竟扭转身躯,反向而去,冲向了发射飞剑的几人。 几声哀嚎过后,十余人的队伍均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被沙土埋没的几人,奋力的爬出坑,满身全是沙土,呛得直咳嗽。 却见黑衣人已手持长剑而来,那几人见状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神仙饶命啊!” 黑衣人哪管那么多,他只想为飞虫们报仇。 那几人见黑衣人冲来,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手中各种武器装备准备就绪,抵挡黑衣人迎面刺来的长剑。 长剑刺来,空气中温度都低了三分。杀气弥漫,剑若寒冰。 “铛铛”几声脆响,那几人手中武器尽碎。 这些武器可都是师门传宝,在他们手上已历经数百年寒月。今日究竟得罪了何许人也,竟造此横祸? 几人只得继续求饶,“仙人何故为难我等?我们确实没有见到小虫啊!” “纳命吧!”黑衣人已杀红了眼,哪管那么多。 几人无奈,只得拼死一搏。 而腾飞,早被黑衣人扬起的沙土掩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朦朦胧胧中,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 “欢迎主人回来!” 不教学前班幼童 “欢迎主人回家!您老看上去是被别人打过来的呀?” 耳边响起小菲的声音。 腾飞又回到了印符世界,被小菲一阵调侃。 “您老真是小菲遇到的最无能的白痴了。” “闭嘴,”腾飞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爷只是遇到点事情。” “功力全失的事情吗?被别人拍晕了的事情?” “小菲,怎么着爷也是你唯一的主人,一点尊重总该给吧?” “你还不够格好吧?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主人而已。” “爷早晚都是你真正的主人。” “你还没有跟小菲学过任何东西,别说大话了。” “小菲不教爷,爷怎么学?” “我不教学前班幼童。” “好,好啊!爷是学前班幼童是吧?行,爷不学印符琼书了,爷改学仙道,爷去上界找扶婴,以我们俩的关系,在上界不愁混不好。” “不好意思,主人。小菲忘记告诉你了,一旦接触印符琼书,除非被印符琼书处死,否则,你是没有机会逃脱印符世界的。” “处死?爷可是印符琼书的主人。” “哈哈!印符琼书只是选了主人,你不行,就罢了,又不是卖给你了。” “到底谁才是主人?” “你学了印符琼书的能力才算主人,否则你……就是个奴隶。” “奴隶?” “想翻身,就好好学,别偷懒。” “突然觉得印符琼书没那么好了,就是个坑。” “记住,要主宰印符琼书,不要被印符琼书主宰,否则,你只能被吞噬成傀儡。” “以前没听你说过?” “现在说也不迟啊!” “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爷?” “很多哦!等你进一步之后,才能再偷摸的告诉你一点。” “不急,爷定是你前所未有的主人,到时候,爷一定亲自把你揪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期待!” “你给爷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袭来,腾飞承接不住,半跪在地。 小菲调侃道:“哎呀!主人,您可要自重啊!怎么还求着小菲教育你了?” “爷……”腾飞刚要骂几句,身体内突然巨疼起来,几乎让他呼吸困难,不多会儿就翻起了白眼。 “主人,虽然你接受强大的渡劫能量被封印全身,但是符文不能被封印,小菲帮你把符文调动起来,运用符文吸收体内能量,使能量和符文融合,可以尽快的发挥出能量的价值,又不会伤了身体。” “你……”腾飞压根无法接话,只得任由那股疼痛席卷全身,龇牙咧嘴的被小菲调侃。 “主人真是越来越丑了,皮肤都退化了,黑得跟煤球似的,让印符琼书帮你改善一下品相吧!省得丢人现眼。” 是谁说自己只能说话不能动符文的?这么快就打脸了?还是,应了那句话,到时候自然会透露一些的。 “哎!学前班的幼童不好调教啊!主人你别在心里骂小菲了,反正你打不了小菲解解气,还是乖乖的运气吧!” 腾飞听闻,呼吸更加不畅了。 符文开始在腾飞体内肆动,强劲的冲击波使得腾飞痛不欲生,他想缓口气都没有机会,只能被一遍又一遍一波又一波的气浪冲得死去活来。 疼痛让腾飞的脸孔涨得通红,五官扭曲,青筋暴起,身形痉挛。他趴在地上全身抽搐着,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菲也闭上嘴不再说话,现在无论说什么腾飞也听不进去,何必自言自语自作多情呢? 等地上扭动的人儿清醒过来,还不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许久以后,待腾飞咆哮一声站起身时,身边立时出现许多带着尖刺的冰晶石。 他猩红的双眼投射着阵阵寒冷的杀气,脸上的晒伤也在瞬间恢复。嘴角微微上扬间,冰晶石碎裂,“澎”的一声,碎片溅开。随着腾飞飘动的眼神,碎片如狂沙走石般在这个不太大的空间里肆意冲击着。 “主人好气魄啊!”小菲赞叹着。 腾飞邪魅的一笑,渗人又恐怖,“小菲过奖了。” “小菲提醒主人,虽然在印符空间里,主人可以随意调动能量。但在外面,依旧无法正常运行,毕竟现在重塑的身体还很柔弱。” “呵!”腾飞冷笑道:“爷困在荒漠,不分方向,靠两条腿何时能走出去?” “主人靠自己吧!起码现在不会累到绝望,也不会被他人轻易打晕。主人总该有智慧吧?” “小菲,主人会告诉你,什么叫欠揍的。”腾飞气得牙根痒痒,这个小菲简直就是灾难。 “主人,你舍不得揍小菲的。毕竟今后的日子里,小菲陪你度过的,都是难熬的日子。” “爷从不懂怜香惜玉。”腾飞暗暗下定决心,哪怕小菲是个绝世美女,也一定要好好揍一顿。 “主人,你忘恩负义啊!”小菲也生气了。 “有本事,别教爷。” “学前班幼童,小菲懒得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学前班幼童也是你名副其实的主人。” “那就看主人今后的成长了,是不是真有这个资格。” “爷会让你成为爷的奴隶。” “略略略,大言不惭!” “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爷,会让你知道爷的厉害的。” “你也洗干净了,下次来别弄得这么脏,看着都恶心。” “你这么喜欢洁癖,爷给你洗个粪水澡怎么样?再放点臭鸡蛋,臭咸鱼,榴莲,螺蛳粉……” “闭嘴吧!笨蛋,能抓住小菲再说。” “你不是没有身体吗?只有思想?” “呵呵!所以你抓住小菲再说。” “爷会抓住的。” “滚吧你!” 小菲一声令下,腾飞直接回到现实,埋在沙土里,身体摆着奇怪的造型。 “小菲,你给爷等着!” 腾飞从沙土中爬出来,抖掉身上的沙土,果然脸部不再疼痛,身体也不再酸累。 他试着跑起来,脚步流畅无压力,像在平地奔跑一般,不像之前踩着沙土一踩一个脚印,拔出来还要颇费些力。 四周静悄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那些和黑衣人作战的十来个人,早就不知所踪。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黑衣人放走了。 这茫茫荒漠,最近可要热闹了。 又有人进入荒漠 路走的是轻松了,可时间还是问题啊! 眼看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温度开始急剧下降,衣衫单薄的腾飞,慢慢裹紧自己的衣襟。 虽然是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比如白天的太阳,总是在头顶,只有早上升起的时候在东方,晚上落下的时候在西方,其他时间它一直在头顶晃悠。 晚上就更不用说了,月亮和北极星一起在头顶,换个地方待会儿都不愿意。 腾飞每次走过的脚印,在离开时候十分钟,就被沙土慢慢掩埋。 他有可能已经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原路了,毕竟所有的沙丘都一样。 “符文,你就不能给爷调个方向走吗?” 符文给予回答:“想去哪里?” “回家啊!笨蛋。” “这里没有。” “这里……这里肯定没有啊!回家的方向,懂吗?” “西南方。” “西南方在哪里?” “西南方都不知道,你这个大笨蛋。” “滚……” 黑暗中,冰冷刺骨的寒风“吱吱”的尖叫着,像一把把生锈的小刀,一刀一刀割着腾飞身上每一寸肌肤。 死不了活受罪,腾飞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保持清醒。他满脑子都是电影里出现在荒漠里的怪兽,真害怕突然就闯出来一个,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快速的适应黑暗,免得被突如其来的怪兽消灭。 较大的没发现,体型稍小一点的发现了一只。 小小的甲虫,拳头大小,闪着莹莹的光,活脱脱一个小型骷髅头,看着异常渗人。 这只发光的小甲虫,在黑暗里移动着,异常的扎眼。 不多会儿,一只扇着翅膀的小飞虫,误以为地上爬行的小生物是食物,拍着翅膀呼啸着冲了过去。 怎料,小甲虫一个反击跳跃,将接近自己的小飞虫反压在身底,“咔吱咔吱”吃了起来。 小飞虫扑棱了几下,便认命的不再动弹。 这一幕看得腾飞目瞪口呆,大自然真是神奇啊!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太多了,其中就包括刚被吃掉的小飞虫。 不多会儿,又一只小飞虫朝小甲虫飞过来。小甲虫故技重施,又饱餐了一顿。 “它都有饭吃,爷只能看着它吃。” 在荒漠,自己不被当成食物就已经是万幸了,他还想当猎手。 渐渐的,四周都亮起了似骷髅头的亮光,一阵阵小飞虫拍动翅膀的声音陆续响起。 腾飞惊叫一声撒腿就跑,这些小虫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个个包含剧毒,包括被吃掉的飞虫。自己不跑,一会儿也要成为食物了。 冰冷寒风刺爷心,思念城中空调屋。再来两只大烧鸡,一杯饮料急下肚。不问本领有多少,只问被窝有几友。他日有幸问前程,铭心刻骨今日苦。 “这是爷第一次来荒漠,也是最后一次。” 爬过一座黑洞洞的沙丘,繁星在头顶上闪烁,腾飞心中除了绝望,没有半点想得开。 他试着自己能不能滚下去,这样省得要走很多步,累人不说还耽误时间。 但,看到下面蠢蠢欲动的黑点点,他放弃了。那些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物体啊? 待一些黑点点靠近近前时,才发现,那是斑点蛇。 “蛇啊?”腾飞大叫着在沙丘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慌乱的身影显得异常狼狈。 跑了好久好久,终于气喘吁吁的趴到地面上。 前面一片闪光一晃一晃的,这又是什么玩意? 腾飞爬起来刚想继续逃窜,却发现远处竟然是一堆篝火。 “有人?” “除了人还有什么生物会生火?” “难道……” 腾飞想象着电影里,一群浑身长毛的类人猿似的怪物也会生火。 啊……还是不要想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此地寻找渡劫能量的修者,他们在此地歇息。 到现在,腾飞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寻找能量的,一度以为是荒漠里的生存着,他们本就生活于荒漠。 腾飞壮着胆子靠近篝火处,万一是修者呢?呵!他也讨不到一口吃的,能来这里的,都已经不用经常吃饭了。 就在腾飞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高个老头突然跳起喊:“什么人?” 吓得腾飞小脸煞白,收起迈出的脚站立不敢动。 那一伙烤火的人有五人之多,个个高挑壮实,虽穿着现代装束,手中握着的都是古武器。 五人几乎同时跳起,篝火的闪烁下,他们的嘴脸显得狰狞吓人。 腾飞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人,只是他们没必要这么凶神恶煞吧?他只是想问问路而已。 那五个人所视方向并不是腾飞这边,令腾飞也有些诧异。 难道还有其他更可怕的东西存在吗?腾飞心中不免又想起了电影里面的怪物,难道这些修者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吗? 腾飞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溢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随着那些人所视的方向慢慢转头看去。 这一看,惊吓不定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地,原来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另一伙人。 这些人有六人之多,穿着也是现代装束,只是他们身上背的武器却是枪支弹药之类的。 两伙人见面,氛围顿时陷入尴尬境地。似乎他们是死对头,谁见了谁都不顺眼,却偏偏在这里遇到了。 篝火旁的高个老头喊:“你们着实的不要脸,竟然跟着我们到此地。” 另一边背着现代武器,扎着小辫的男人说:“此地荒漠人人皆可来,怎么就跟踪你了呢?你屁眼长得好啊?放个屁都能传千里?” 高个老头还不服气,对着那六个人横眉竖眼,“你们若不是跟着我们,你们能找到这里吗?就你们六个不长眼的东西,扔块骨头都没狗跑的快。” “懒得理你,”扎辫男人说着就要往这边来。 高个老头立马拦住了他,“滚开!我们不欢迎你们,死拉一边去。” 扎辫男人站住脚,往后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说道:“老高头,这荒漠之中危险万分,我们合伙一起寻找渡劫能量还有几分胜算,单独活动万一遇到高人,就只有死翘翘了。” 高个老头老高头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我们几个老家伙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眼看找到渡劫能量在即,你们又跑过来想占便宜。” 扎辫男人呵呵笑道:“老高头,渡劫能量取之不尽,你们也用不完啊!吸多了还容易爆破而亡。不如我们同时前进,互相也有个照应。” 腾飞听着他们说着渡劫能量,没明白什么意思,啥玩意渡劫能量? 到底跟谁一伙 两方还在僵持不下,一旁的腾飞都听傻眼了。 篝火旁的那群人,似乎对背现在武器的这群人有异样的眼光,并不欢迎他们加入。而背现在武器的这一群人,却急切的想向篝火旁的这一群人达成一致,形成统一队伍。 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当中,腾飞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这些人都不是荒漠的生存者,而是为了银龙渡劫飞升留下的能量而来,他们都是想到此分一杯羹的。 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所谓的渡劫能量早就被腾飞吸收的一干二净,哪里还有他们半点甜头?就算他们这样如此不明不白的互相猜忌,互相打斗,造成了伤亡,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不出意外的话,后面还会有更多这样想分一杯羹的人来到此地。腾飞如果想要出去还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否则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走的出去? 眼见他们双方口角已经升级到快要动手,手中的武器都已经准备就绪,腾飞慌忙的从黑暗处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装逼,而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艰难的走了几步,一下子跌在沙土上,好似马上快要死了似的。吓得这边十一个人脸色铁青,不由自主的都往后退了退。 “我们可没动手啊!”扎辫男人带着自己的人连忙解释,“是他自己倒的。” “也不是我们这边,”老高头急忙甩责任,“我们只动嘴来着。” 腾飞都这样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他,这还怎么装下去?只能自己抬起头,艰难的从喉咙缝里挤出一个字,“水……”随即昏迷过去。 这一闹差点出了人命,两方都不再争执下去,他们一起上前,小心翼翼的把腾飞扶起来。一个人从身上取出水壶,给腾飞稍微喂了一口。 腾飞也是很给面子的慢慢醒来,睁开朦胧的眼睛,略带哭腔的说:“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老高头一看人都这样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急忙的问:“小兄弟,出了什么事儿了啊?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腾飞使劲的挤着眼睛,给自己眼框框里挤出一点点水,困难的说道:“我,我们,遇到一个穿黑衣服长头发的坏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揍了一顿。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好想回家呀!你们能带我回家吗?” 老高头一听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思索间凛然的说道:“小兄弟不用着急,你随我们一起去寻找渡劫能量,之后稍微增进,你就可以去找伤害你的那个人报仇了。” 可腾飞并不想报仇,他只想回家,“我报不了仇,你们告诉我从哪里走,能走出荒漠?我回家以后再带人来找他报仇。” 扎辫男人也不甘示弱,“小兄弟,你要相信我们,只要找到渡劫能量,你的能力会增加数倍,到时候找那个人报仇还不是轻而易举?” 腾飞一听傻眼了,他明明只是想走出去,怎么还被他们硬逼着去找渡劫能量了? 况且这荒漠当中,哪里还有什么渡劫能量呀?万一再遇到那个黑衣人,吃亏的可是自己呀! 当下也只有演技飙升,连哭带喊的,“我不要什么渡劫能量,我只要回家,我要回家找我妈。” 老高头急得直冒汗:“我们现在也不能送你回家呀!我们是来找渡劫能量的。这样吧!你跟我们一起,我们六个人一起寻找渡劫能量,寻找完之后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扎辫男人一听不乐意了,“不行,这小兄弟应该归我们队伍,我们七个人。” 老高头一听,这就直接抢人了,那还得了,“这小兄弟是我们的人,你不要什么都抢,好不好?小脑瓜子,小辫子,脑子里面都装屎了?” 扎辫男人怎肯善罢甘休,“你们队伍里面全是老头子,这小兄弟这么年轻,本来就应该跟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没有代沟,有共同话题。跟你们这些老东西讲什么?你们就知道说一些老年人的呓语,一点现代化思想都没有。” “行行行,”老高头气的直跺脚,“让小兄弟自己选,” 随即伸手拽起腾飞的衣领,很郑重的说:“小兄弟,你说你到底跟哪一边?” 腾飞愣了,他只想回家,他可没想要站队伍呀! 他们两个队伍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都不愿意带他回家,还想把他硬拖进自己的队伍里面作为成员,去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渡劫能量。 甚至还会遇到黑衣人,万一再被黑衣人发现,他们几个还不是像那十几个人一样,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家全部消灭了?那自己岂不是也成为其中一个炮灰了? 这哪里还行啊?腾飞看看老高头,再看看扎辫男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们还以为他激动坏了,却没有想到他是悲伤而已。 最后僵持不下,他们只能合三为一,成为了十二个人的临时队伍。 折腾了一夜,总算是达成了共识,每个人分工明确,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导致集体不和。 待天刚亮,他们收起放在地上的驱虫药物,塞进背包。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里面有生火的用品,驱虫药物,丹药丸子,刀伤药,各种用品,唯独没有吃的。 腾飞并不想跟随他们而去,但他们铁了心要带上腾飞,腾飞苦苦哀求之下,得到的依然是为了他好,才带他一起的。 甚至他们还自称自己是正义人士,不会因为腾飞弱小而嫌弃欺负,只会同情和相助。 待他们整装待发,一起踏上前行之路。 腾飞整个人都懵了,“爷怎么自己设陷阱把自己逮着了?” 他咬着手指绝望的喊:“那黑衣人很厉害啊!” 压根没有人理他。 腾飞哭得昏天黑地,他已经暗示那么明显了,他们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既然十二人是一起的,他们就不能无视腾飞。见腾飞半死不活只会哭的分上,几个年轻点的男人,一起将腾飞抬了起来,随他们一起往荒漠深处而去。 口中还高亢的呼喊:“我们是正义之士。” 腾飞被几人抬着,心里哇凉哇凉的,鼻涕随着口一起水流了下来, “我不要这样的正义……” 荒漠绿洲 腾飞像囚犯一样被盯着,几次三番想逃跑,均被抓了回来。 他们的口号是:保护弱小,照顾弱小。 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腾飞给弄丢了,换着班的看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留给腾飞。 无论腾飞用什么样的方法,最终还是被他们像牵小孩儿一样给提溜回来。 搞得腾飞痛苦不堪,早知道会如此,他才不上前暴露自己呢! 本来是装可怜,想让他们指条回家的路,结果倒成了被他们圈禁的理由了。 “天灵灵地灵灵,给爷一个逃跑的机会行不行?” 腾飞满脑子都是怎么逃出他们的手掌心,他们比看死囚还要认真呢! 爬来爬去那要命的沙丘,一个人在前面牵着腾飞的手,一个人在后面推腾飞的背,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行人看起来,是真的挺默契的。 爬上沙丘,放眼望去,前面有一个绿点点。这在荒漠当中,可是个稀罕物啊! 在经过望远镜实地远望之后,他们一致认为那是一片绿洲。 十二个人同时欢呼雀跃起来,忘记满身疲惫结伴往绿洲而去。 他们不再拖泥带水的步行前往,一个个拿出看家本领,或飞奔,或飞行,或瞬移,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可怜的腾飞,被两个飞奔的汉子,抬着飞奔过去,那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他们飞奔的速度,不亚于飞行者,两条腿蹬出了闪影,脚尖都不沾地,踩着空气就跑出好远。眨眼功夫,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没多大会儿时间,十二人已行至绿洲前。 此处绿洲面积并不大,隐隐约约间透着一股能量,似乎是被修行之人特意构造,而形成的一处绿洲。 绿洲看起来,与其他有水洼之地没有什么区别。平平淡淡的一湾清泉,周边长满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水中似乎还有活物在慢慢游动。 十二个人的笑声到此戛然而止,他们意识到这湾泉水是有主人的。这么冒昧的前来,势必会惹怒他人,现在退回去又不甘心,荒漠里求得生机真的是千难万难,他们也想寻觅一处安全地段休整一下。 互相交流一下,仗着自己人多,壮着胆子就溜了进去。 随意蔓延的杂草,长得像矮树丛一样茂密,一株株坚硬如铁,高大茂盛。 甚至坚硬的叶子割破了他们的衣衫,幸好没有割破皮肤。若不然万一感染了什么病毒,这些修者可是要丢脸丢大发了,以后在圈内怎么抬起头来? 他们一边艰难的往里处走去,一边聊着这湾水塘的主人会是什么人? 修真界,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邪恶滥杀无辜之辈,大家无聊时候还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呢! 好不容易穿过茂密的杂草,来到了水塘边,眼前一幕令他们瞠目结舌。 水塘边一处数十米长的玻璃墙内,无数只黑色飞虫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噼里啪啦”煽动翅膀胡乱的飞舞着。 透明的玻璃墙就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管,里面养着差点把腾飞吃掉的那种小飞虫。 在玻璃墙旁边,十余个穿着古装的男女,被绳索捆起来吊挂在玻璃墙外面用来支撑的木桩上面。 这些人,腾飞很眼熟。就是在荒漠里和黑衣人对打的那十来个人,原来他们被捉到这里,准备当做小飞虫的养料了。 看他们昏迷不醒的样子,现在就是把他们丢到玻璃管内被小飞虫啃食,恐怕都不会醒来。 之所以没有杀死他们,可能是为了保持肉质的新鲜。况且又是修者,而且是能在荒漠中求得生存的修者,已经是很高修为了,作为养料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处必是黑衣人的所在地无疑了。 腾飞吓得满脑门都是冷汗,立马拉着老高头就要走,“老哥,我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啊!” 哪知老高头顿时就不高兴了,甩掉腾飞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们看那些人在此受苦,我们怎能见死不救呢?快把他们放下来,喂点水,兴许能缓过来。” 那十个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马顺着水塘边向玻璃墙处走去。 “哎!你们回来,”腾飞浑身冒着热乎乎的冷汗,急得直跺脚, “他们是被黑衣人抓来的,他们都没出手就被抓来了,我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啊!” 扎辫男人回过头不服气的喊:“你小子胆子就跟猫似的,不劳你费心,我们自己救人。自己弱也就罢了,还想指挥我们做事情。” “哎,你……”腾飞气得直憋气,自己好心劝他们,救他们,他们还不乐意了? 其中一个黑眼圈男人头发一甩,对腾飞冷嘲热讽,“一路上,大家都帮你,怎么让你救个人,你还胆怯了,只顾着自己了吧?心胸狭隘。” 另一个夹克衫男人冷言道:“莫不是这些人就是你小子的同伙吧?” “我……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穿衣服都不一样好吧!”腾飞简直是无语了。 好言难劝作死的鬼,腾飞在他们跟前说话可没有分量。 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先逃出去再说吧!等黑衣人回来发现他们做的好事,还不是也把他们捆起来挂在那里做养料? 再正义也要看清形式吧? 很明显那十来个人想要救活,不是几滴水就行的。起码要先打败黑衣人,再救人才有胜算不是吗? 既然他们想死在这里,腾飞可不能陪着他们死,趁他们一拥而上解绳子的时候,偷偷摸摸往草丛边溜去。 不是腾飞不仗义,而是那些人太自负了。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这么久的,还是一直被关在师门,没见过世面啊? 就算是腾飞留下来帮助他们,黑衣人回来之时见地方被动过了,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他们? 不知道会用多快的速度找到他们,那时候难道就不危险了吗? 就在腾飞准备钻草丛的时候,一阵杀气从头顶威压而来,吓得腾飞缩着脖子不敢直视前方。 在腾飞脑门上空,一个古袍黑衣男人,脚踩着长剑,立在半空,黑白相间的长发随风而动,俊俏的脸庞略显狰狞。 都留下 不知何时黑衣人已经驻足上空,他满身杀气的望着下面一行人的所有行动。 正愁没有足够的食物训练小飞虫,食物却一个个的送上门来了。 由于小黑虫的寿命极短,黑衣人要不停的驯化这些生物,就必须有足够的食物。 最近训练最好的一批,却因为腾飞的原因全部消亡。并且还成功嫁祸给了其他无辜之人,就是那几个被捆绑吊挂在玻璃墙边的一群倒霉蛋。 这些小飞虫无孔不入,可以成功带着黑衣人,寻找到荒漠中对其修法有利的能量资源。 本来他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却因为银龙渡劫的原因打破了一切的宁静。现在的他根本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不喜欢别人闯入他的境地,发现他的秘密。 此时的腾飞已经换了一副白白净净的面孔,不是先前那种晒得乌黑脱皮的样子,黑衣人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来。 那十一个穿着现代服饰的人,把挂在玻璃墙边十来个穿着古装的人解救下来之后,才发现身边已经杀气腾腾。 惊讶间便发现头顶上方御剑而立的黑衣人,很显然,他们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黑衣人强大的压迫气场,那是高过他们数倍的能量场。 一时间惊得他们呆若木鸡,他们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荒漠之中还有人的修为高深到了如此境界。 但看那十来个穿古装衣人的下场,就知道对方有多残忍,切切不是人多便可以占上风的主。 现在他们似乎有些后悔不听腾飞的劝告了。 此刻,时间如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原地封印,没有一个人试图动一下。 如果不是黑衣人立在半空随风而动的衣衫,真以为这个世界真的静止了。 就算他们一动不动,黑衣人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借口。 “闯者,死!” 黑衣人怒不可遏,他手中拿出遥控器,玻璃墙上立刻出现一道窟窿。许多的小飞虫感受到了玻璃墙内的通风,立刻从窟窿里面飞涌而出。 昏迷的十来个穿古装的人,被平放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对周边的环境一点知觉都没有。 剩下穿现代装的十一个人,看见小飞虫飞出的那一刻,静止的时间瞬间被打破。 他们立刻像被附了身一样惊叫连连,狂呼乱舞的拿出手中的武器,就开始胡乱的砍。 好在这些小飞虫虽然训练有素,但是能力不是很强,几个回合下来,小飞虫也尽数被消灭干净。 只是这十一个人虽然是胜了,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他们深知这些小飞虫的厉害,被咬上一口,伤口绝不可能再愈合,而是慢慢溃烂,毒素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哪怕他们是修者,也很难阻止这些病毒的入侵。 见这些小飞虫伤不了他们,黑衣人决定亲自动手。 他缓缓从半空降下来,长剑握在手中,死死的盯着那十一个不要脸的送命者。 那十一个人也不甘示弱,修者为修而生,为修而亡,绝不可能后退半分。即便是退了也没用,人家压根儿没打算放过他们。 黑衣人长剑在手,怒目圆瞪,嘴角稍稍动了动,似乎在隐忍什么,随后收起长剑,握紧了拳头。 腾飞见黑衣人的异常举动,脑子微微转了转,就知道黑衣人是在保护玻璃墙内的小飞虫。 既然如此,腾飞怎么可能放过他呢?起码他还命令小飞虫袭击腾飞,差点把腾飞吃掉,这个仇非报不可。 反正自己也逃不掉,还不如破罐子破摔,拼了。 十一个人已准备就绪,提着刀枪剑戟就要开战。 黑衣人举拳相迎,身轻如燕,步伐矫健,拳拳到位,步步精准。 先是一拳击在老高头胸口,老高头吐出一口酸水喷洒在空气中,身子倒飞出去滚在草丛里。 接着一拳击打在扎辫男人肩头,扎辫男人偏着身子甩飞出去,刚好砸在玻璃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好在玻璃墙确实结实,没有被砸裂,也还是让黑衣人好一阵肉疼。那里装着的,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黑眼圈男人一个滑步溜到黑衣人背后,举起大刀就砍下来。 本以为这招必伤其身,怎料黑衣人早有预感,身形一斜,大刀劈空。 黑眼圈男人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黑衣人一拳,身子在杂草丛里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紧接着夹克衫男人举着棍子也到近前,黑衣人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夹克衫男人手中的棍子,随手一挥,拍在了夹克衫男人的大腿上。 当时只听一声惨叫,夹克衫男人便倒下了。 黑衣人不敢大动干戈,怕伤了小飞虫,所用力道也小了很多,使得他们只是受伤,并没有生命危机。 这时迟那时快,眼角痣男人挥着细剑已到近前,眼看要刺瞎黑衣人眼睛,黑衣人伸出手指夹住剑身,“啪”的一声脆响,细剑断为两截。 黑衣人伸脚一踢,眼角痣男人向后一倒,身子摔在玻璃墙上,里面的小飞虫疯狂的躁动着,不停的撞击着玻璃墙。 黑衣人嘴角抽搐几下,瞳孔放大,还是强忍着压下了火气。 万一自己动怒了,一阵瞎操作,有可能自己的心血就功亏一篑了。 红背心男人抱着一把手枪,对着黑衣人“嘭”的就开了一枪。 子弹结结实实的镶在了黑衣人的背后。 其他人见了都不禁冷汗直冒。 只见黑衣人深吸一口气,身体一挺,子弹便从后背“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掉在了草丛里。 这,这人已经刀枪不入,子弹无侵了。 惊讶归惊讶,仗还是要打的。 白衣男人手持长枪,一副麻溜的枪法展现,“咔嚓”一声长枪断裂。 黑衣人一手抓住半截长枪,一手提起白衣男人,用力一甩,白衣男人便惊叫着飞向了水塘,“嘭”的一声,溅起一圈浪花。 戴帽子的男人拿着铁锤给黑衣人来个扫铁腿,单膝跪地双手一摆,铁锤便朝黑衣人脚踝扫去。 黑衣人只轻轻一跳,铁锤略过黑衣人脚踝,直接扫上对面杀过来的青衣男人腿部,当场把青衣男人扫摔出去,趴在地上啃一嘴的泥。 而戴帽子男人被凌空跳起的黑衣人半空伸出一脚踢飞到水塘内,和白衣男人作伴去了。 剩下两个拿着机枪和手雷,倒着实把黑衣人镇住了。 万一这两个傻货开枪扔炸弹,他秘密小基地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堂堂修者,不好好研究刀剑之类的家常武器套餐,玩什么机枪手雷啊? 谁卖给他们的?犯法的好吧! 可剩下这两个人才不管秘密基地的安全问题呢!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全问题。打不过,就得死,这时候谁还考虑敌人的感受啊? 一个开了枪,一个扔了手雷。 恰如腾飞所预料的一般,机枪往天上打完了子弹,手雷在半空“轰”的一声炸裂。 黑衣人替他们把枪举向空中,把手雷扔向空中。 当一切结束之时,这俩货傻子似的瞪着黑衣人,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起被黑衣人送下了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