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便惊天下》 第1章 异兆降世 天穹骤然一亮,亮如白昼,仿佛有什么禁忌被打破,整个黎家府邸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笼罩,像是被谁按下了快进键,瞬间从黑夜跳到了正午。 紧接着,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长空,清脆有力,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尖锐,这哭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人心头一颤,也预示着这平静的黎家,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黎家上下,皆被这诡异天象惊得目瞪口呆。 黎家家主黎天雄,平日里威严如山,此刻却也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他的妻子,刚经历生产之痛的黎夫人更是虚弱地躺在床上,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这刚出生的孩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整个产房的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快,快去请相士!”黎天雄到底是见惯风浪的人,短暂的慌乱过后,他立刻恢复了冷静,急声吩咐道。 不多时,一个身穿玄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被请到了产房。 他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傲气,正是黎家重金聘请的相士。 相士走到婴儿床前,俯身仔细端详着那个还在啼哭的婴孩,良久,他缓缓直起身子,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冷漠,他环顾四周,语气冰冷,仿佛宣判死刑:“此子,天生异象,命犯煞星,必将引发十八场腥风血雨!” “什么?!”黎天雄听罢,如遭雷击,声音都有些颤抖。 “相士大人,您,您可要看清楚啊!这可是我黎家唯一的血脉!” 相士冷笑一声,高傲地抬起头颅:“天道昭昭,岂容尔等质疑?老夫观星象,断不会错!”他言语间,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说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不祥之物。 黎夫人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 刘管家,黎家老仆,此刻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暗自盘算着什么。 而一旁一直未语的李长老,则用他那老谋深算的眼神,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相士突然转过身,眼神死死地盯住了黎天雄,他缓缓张开嘴,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此子,断不可留……”,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瞬间毙命,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黎天雄目瞪口呆,看着倒地不起的相士,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相士暴毙,产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按照常理,黎家为了避免日后所谓的“腥风血雨”,应该立即处置这个被预言为灾星的婴儿。 然而,黎天雄看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婴孩,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这可是他的骨肉,他黎天雄的儿子!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老天爷的预言也不行! “谁敢动他,我黎天雄第一个不答应!”黎天雄语气坚定,如同磐石一般,不容置疑。 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黎夫人,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原本冰冷的产房有了一丝暖意。 然而,黎天雄的决定,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轩然大波。 当天晚上,黎家议事厅灯火通明,一场关乎家族命运的会议正在进行。 “家主,相士临死前的话,您也听到了,此子乃不祥之人,为了黎家安危,必须尽早除掉!”李长老率先发难,他那浑浊的眼神中闪烁着精光,语气不容置喙。 “是啊,家主,为了整个家族,我等不得不这么做。”刘管家也紧随其后,他那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放屁!!”黎天雄怒吼一声,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议事厅都晃了几晃。 “那是我儿子!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黎天雄就让他血溅当场!” “家主,您不能如此任性啊!为了一个孩子,置整个家族于不顾,您这是要毁了黎家啊!”李长老痛心疾首地说道,仿佛黎天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呸!少在这里给我假仁假义,不就是想夺我的权吗?!”黎天雄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李长老的伪装。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一场血战。 整个黎家,也因此陷入了分裂的危机之中。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僵持不下时,婴儿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并不耀眼,却如同黑夜中的星辰,充满了神秘和希望。 议事厅内,众人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俨然一副菜市场大妈讨价还价的架势。 突然,婴儿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柔和的光芒,这光芒虽然微弱,却穿透了议事厅厚重的墙壁,照亮了众人惊愕的脸庞。 “什么情况?这难道是……祥瑞之兆?”有人小声嘀咕,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黎天雄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起身,朝着婴儿房的方向奔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婴儿床上,黎殇小小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如同一个沉睡的小天使,祥和而宁静。 黎天雄和黎夫人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光芒,无疑是黎殇特殊命运的象征,也预示着黎家或许还有转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刘管家看到这光芒,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他偷偷地溜出人群,招来一个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心腹领命后,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诡异的光芒中时,原本死寂的相士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七窍流血,死状更加恐怖。 这一幕,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颤抖着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李长老见状,他走到黎天雄面前,语气沉重地说道:“家主,看来这孩子……” 第2章 幼婴命悬 庭院之中,相士暴毙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黎家上下紧绷的神经。 原本还沉浸在婴儿降生异象中的众人,此刻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个个噤若寒蝉,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我能听到那喘息声像是沉重的风箱拉动,沉闷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喉咙,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这算什么?刚出生就带走了个老头?”有胆小的仆人战战兢兢地嘟囔,声音细若蚊蝇,生怕触怒了什么不该触怒的东西,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远处蚊子振翅,若非仔细去听,根本难以察觉。 “这孩子,怕不是个‘天煞孤星’吧?”有人低声嘀咕,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和迷茫。 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整个黎家仿佛陷入了一片乌云笼罩之下。 暗流涌动,不仅仅是黎家内部,就连外部的势力,也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外部势力可能是一直觊觎黎家产业的其他家族,他们看到黎家因为幼婴之事陷入混乱,就想趁机来分一杯羹。 暗中窥伺的目光,如同尖刀般,刺在黎家人的背上,让人如芒在背,我似乎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尖,轻轻地扎在皮肤上,带来丝丝寒意。 夜色愈发深沉,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那黑暗像是有实质一般,沉甸甸地压下来,视觉上只觉得四周都是无尽的墨色,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几点微弱的灯火在黑暗中挣扎。 此时,黎家内室,气氛却与庭院的喧嚣截然不同,这里安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长老,这个在黎家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者,正襟危坐,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邃,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我能看到他脸上岁月的痕迹如同沟壑纵横,眼神中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神秘。 他缓缓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似乎能听到他轻轻的吞咽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坐在对面的黎天雄。 “家主,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恐怕会给黎家带来滔天祸事啊。”李长老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一股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像是老旧的木门缓缓开启时发出的“嘎吱”声,沉闷而厚重。 黎天雄紧紧地盯着李长老,这个老家伙,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试探。 想起自己曾经在家族斗争中艰难生存的经历,这孩子是家族的希望,自己必须保护他。 但如今家族内部压力重重,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影响家族的未来,内心满是挣扎。 不过他眼神依然锐利,语气坚定地说道:“李长老,莫要以为你的那点心思我不知晓。这孩子是我黎家的希望,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要护他周全。莫说一日考虑,便是一秒,我也不会将他交于你这居心叵测之人。” 李长老心中一凛,果然,这老狐狸终究还是不好对付。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室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那寂静像是能把人吞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家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李长老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仿佛笃定黎天雄一定会答应他一般。 黎天雄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李长老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此事,容我考虑一日。”说完,他便起身,拂袖离去。 黎天雄拂袖而去,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离去时带起的风,那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决绝的凉意。 留下李长老一人在内室,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去时带起的风。 李长老眯起眼睛,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翳,“考虑一日?哼,老狐狸,还想跟我打马虎眼。”他不屑地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凉,那凉意从指尖传来,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小子,倒是比他老子难缠。”李长老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了人的心头,那震动通过空气传递到耳朵里,让人心头一紧。 这一下,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多了一丝诡异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另一边,后院的房间内,黎母得知此事,如同被雷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平日里是个勇敢智慧的女子,但此时面对孩子可能被抢走,她双手紧紧抱着襁褓中的黎殇,能感觉到襁褓柔软的布料在手中的触感,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滴在黎殇稚嫩的脸颊上,那泪水温热地打在脸上,随后又变得凉凉的。 “我的儿啊,他们要抢走你,娘该怎么办啊!”她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羔羊,只能发出绝望的哀鸣。 小小的黎殇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小小的嘴巴微微蠕动,发出“哇哇”的哭声。 那哭声,清脆而又稚嫩,却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黎母的心头,让她的心一阵绞痛。 她紧紧地抱着黎殇,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中,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别人抢走,那紧紧相拥的力量,似乎要把襁褓中的孩子勒出印子来。 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气氛中,令人窒息,那绝望像是浓稠的黑雾,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灰暗的。 夜色更深了,黎府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隐藏在黑暗中,不知在酝酿着怎样的阴谋。 忽的,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家主,此事,怕是有人要一手遮天了!” 就在此时,庭院中传来一阵骚动。 刘管家趁着混乱,开始在家族中散布谣言,说黎殇是恶魔之子,煽动一些族人反对黎父。 他的自私和阴险暴露无遗,家族内部的矛盾迅速激化。 “这孩子,绝对是个不详之人!家主为何要护着他?”有人忿忿不平地喊道,一时间,整个庭院仿佛变成了一个沸腾的锅,人声鼎沸,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群马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第3章 婴孩临险 庭院中,黑影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 刘管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指着黑影高喊:“妖人!家主包庇妖人!这孽种出生便引来妖邪,必是天谴!不除掉他,黎家将永无宁日!”他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油中泼了一瓢冷水,声音尖厉刺耳,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嘈杂的人声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恐惧、猜疑、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朝着黎父席卷而去。 有人开始附和刘管家,叫嚣着要将黎殇处死,那叫嚷声充满了恶意,甚至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要踏破内院的宁静,想要冲进内院,亲手“替天行道”。 黎父紧紧抱着黎殇,小小的婴儿在他怀中睡得正香,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对外界的喧嚣浑然不觉。 黎父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吼道:“都给我闭嘴!谁敢动我儿子,我就跟他拼命!”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的叫骂声中,那叫骂声如同暴风雨般将他的声音吞噬。 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冰冷的雨水似乎正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全身发冷。 就在这时,李长老再次出现,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到人群前方,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家主,你护得了这孩子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与其让他将来祸害黎家,不如现在就……”他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那声音就像冰冷的蛇在草丛中游走,“给他一个痛快。” 黎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空气进入鼻腔有些寒冷。 “李长老,殇儿是我的儿子,我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要保护他!”李长老冷笑一声:“家主,你这是在挑战家族的权威吗?别忘了,你只是家主,而不是黎家的皇帝!”他一挥手,身后的几名壮汉立刻上前,沉重的脚步声带着压迫感,将黎父团团围住。 黎父将黎殇紧紧护在怀里,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他咬紧牙关,低声说道:“谁敢上前一步,我就……”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几道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带起一阵风声,挡在了黎父身前。 庭院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几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决绝的气势,悍然挡在黎父身前,与李长老一伙人形成了鲜明的对峙。 他们有的是黎家的老仆,有的是被黎父恩泽过的旁系子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宛如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堵厚实的墙,将黎父和襁褓中的黎殇牢牢护在身后。 “李长老,你们太过分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黎家曾经的老管家,他怒目圆睁,指着李长老等人,声如洪钟,声音在庭院中回荡,“家主为黎家鞠躬尽瘁,你们这般行径,简直是狼心狗肺!”“没错!我们绝不允许你们伤害小少爷!”另一位壮汉也挺身而出,他手臂上肌肉虬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长老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他没想到,在黎家竟然还有如此多忠心耿耿之辈。 他原本以为,只要稍微煽动一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黎殇,却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难缠,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黎父看着眼前这些奋不顾身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心田。 他没想到,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出来保护他和他的儿子。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紧紧地抱着黎殇,能感受到婴儿轻柔的呼吸,眼神更加坚定。 “哼,螳臂当车!”李长老冷哼一声,他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动手。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那里,黎母正抱着黎殇躲在阴暗的角落。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助,她的衣服因颤抖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紧紧地抱着黎殇,似乎想要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挡住所有的危险。 她的这画面与外面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脆弱的音符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让人不由得为之揪心。 外面的喧嚣与内室的静谧,如同两个不同的世界,都在诉说着黎家今晚的动荡与不安。 黎父突然向前一步,他的动作无比坚决,脚下的地面被他踏得微微一震,眼神也变得锐利无比,他语气低沉地说到:“既然你们非要逼我……”四周的喧嚣瞬间静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感觉周围的空间变得压抑起来。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闪烁着微光的玉佩,那正是黎家祖传的信物。 玉佩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每一处都诉说着黎家的荣耀与荣耀,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摸起来凉凉的,却又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质感。 “这是什么?”人群中传来低语,有人带着疑惑,有人则露出震惊,那低语声就像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黎父的语气低沉而坚定:“这是黎家的祖传玉佩,它代表着家族的希望与传承。殇儿是黎家的未来,不是什么妖孽!”玉佩的光芒在夜空中愈加明亮,那光芒有些刺眼,仿佛在证明黎父的话。 一些人心中的动摇逐渐显现,他们的目光开始从愤怒转向疑惑,甚至有些族人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期盼。 “家主说的有道理,黎家需要一个希望!”一位年长的族人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响亮,就像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又有几人附和起来,人群中开始出现更多的动摇。 李长老见状,想要强行辩驳:“一块玉佩能说明什么,这孩子出生就有妖邪之事发生,这是事实!”这时,一位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者站了出来:“李长老,你莫要再胡言乱语。家主为家族兢兢业业,他的孩子出生有异常,我们本应共同探究,而不是在这里煽动族人内乱。你如此急切地想要处置小少爷,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李长老被说得脸色涨红,像熟透的柿子,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位长者,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就在这时,刘管家突然意识到形势不妙,他悄悄向后退去,脚步很轻,试图找一条逃跑的路。 然而,他刚迈出几步,就被一位壮汉一把抓住。 刘管家挣扎着,但那壮汉的力量犹如铁钳,将他死死扣住,他的手臂被抓得生疼。 “刘管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你的恶行到头了!”壮汉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正义与气势,那声音如雷般在庭院中炸响。 刘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那欢呼声如同胜利的号角,刘管家的狼狈模样让人感到大快人心。 尽管局势暂时稳住了,但外部势力依然虎视眈眈,黑影依旧隐匿在庭院的各个角落,那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黎父紧紧抱着黎殇,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但同时也带着一丝忧虑。 第4章 幼龄入塾 黎府的风波虽暂时平息,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后的宁静,实则暗流涌动。 黎殇的生活并未因此停滞,他像一颗被命运之手推搡着前行的棋子,被送入了家族私塾。 私塾坐落在黎府一角,青砖黛瓦,古朴而庄重。 阳光透过窗棂,在略显昏暗的学堂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只只不安分的精灵在跳跃。 孩子们安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当黎殇在王护卫和赵丫鬟的陪同下走进学堂时,学堂内顿时变得更加安静了,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毕竟,这个孩子可是伴随着天生异象降临世间的,谁知道他身上是否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黎殇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心中警惕。 他像一只幼小的猎豹,即便身处平静的草原,也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警觉。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宋夫子,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脸上挂着虚伪笑容的中年男人,他眯着眼睛,如同盯上猎物的狐狸般,缓缓走上讲台,对着黎殇说道:“黎殇少爷,欢迎来到私塾,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一份子了,要好好学习。” 宋夫子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却让黎殇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总觉得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像是潜伏在深渊的毒蛇,随时准备吐出致命的毒液。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夫子表面上对黎殇客客气气,背地里却开始了他一系列的刁难。 他给黎殇布置的作业量远超其他孩子,甚至要求他背诵一些连成年人都难以理解的古文。 “《论语》学而篇,明日我要听你完整背诵!”宋夫子说完,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他那张肥厚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那笑容让黎殇感到一阵恶寒。 其他孩子幸灾乐祸地看着黎殇,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赵丫鬟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她偷偷地拽了拽黎殇的衣角,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眼里充满了担忧。 黎殇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得他有些刺痛。 他知道,他正面临着一场无声的战争,而对方正试图将他逼入绝境。 “呵呵...”黎殇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微弱的笑声 黎殇并未被宋夫子的刁难吓倒,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傲气。 当晚,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一遍遍地研读着《论语》。 那些艰涩的文字,如同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效地吸收着知识。 第二天,当宋夫子再次提出背诵要求时,黎殇缓缓起身。 他目光平静如水,不带丝毫怯懦。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起来。 他背诵的速度不快,却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刻在了听众的心里。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他的声音在学堂内回荡,如同清泉般洗涤着每一个人的耳朵。 起初,学堂内还是一片寂静,只有黎殇的声音在回荡。 但随着他背诵的深入,孩子们脸上逐渐露出了惊叹之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他们的而赵丫鬟则捂住了嘴巴,眼眶湿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压抑的气氛,终于被黎殇打破,他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宋夫子原本以为黎殇会被难倒,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背出来了,而且还背得如此流畅。 他那张肥脸上,笑容逐渐僵硬,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难缠。 “哼,算你有点本事!”宋夫子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他眼珠一转,又想到了新的对付黎殇的办法。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黎殇少爷如此聪明,那今日便在太阳底下站着背书吧,也让大家看看少爷的风采!” 说完,他便吩咐王护卫将黎殇带到学堂外的空地上。 炽热的阳光如同一把把利剑,直射下来,烤得人皮肤生疼。 黎殇站在烈日下,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他感到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烤箱之中。 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眼神却依然坚定。 他明白,这是宋夫子在故意刁难他,想让他屈服。 赵丫鬟站在学堂门口,焦急地望着黎殇。 她想上前为黎殇擦汗,却被宋夫子严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那压抑的气氛,在烈日的炙烤下,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之中。 突然,黎殇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体内涌动,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现上面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抬头望向宋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感觉体内有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黎殇站在烈日下,汗水如瀑布般顺着脸颊滑落,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他感到体内那股异样的力量越来越强烈,仿佛一股温暖的泉水在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他强忍着头晕目眩,眼神却越发坚定。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妙计。 黎殇悄悄转身,向赵丫鬟使了个眼色。 赵丫鬟心领神会,赶紧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种清凉的草药,偷偷递给黎殇。 黎殇迅速将草药涂抹在手臂和额头上,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你这是在作弊!”宋夫子突然厉声喝道,他显然没想到黎殇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应对他的阴谋。 黎殇抬头淡淡一笑,反问道:“夫子,这不过是寻常的草药,怎么能算是作弊呢?如果夫子的‘考题’如此艰难,那至少应该让我们有机会准备好吧。”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点头,显然,这个回答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孩子们面露钦佩,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王护卫紧握着腰间的佩剑,警惕地盯着宋夫子,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宋夫子被黎殇的反击气得脸色铁青,他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你这小孩子,居然敢质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说完,他快步走到黎殇面前,作势要抓他。 黎殇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冷静地说道:“夫子,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如果真要讲规矩,那就请遵循公正。否则,这私塾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在静谧的私塾里显得格外有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黎府的家族长辈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宋夫子和黎殇之间来回移动,沉声说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宋夫子和黎殇的对峙,瞬间变得更为紧张,私塾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家族长辈身上。 王护卫紧握佩剑,赵丫鬟则紧张得几乎要哭出声来。 家族长辈的目光最后落在黎殇身上,嘴角微微抽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迈步向前。 黎殇和宋夫子也都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 第5章 智破奸谋 家族长辈黎正威,人如其名,威严如山,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那目光仿佛实质般刮过每个人的脸,最终落在黎殇身上,声音低沉地问道:“殇儿,怎么回事?” 私塾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黎殇只能听到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黎殇身上,那目光像是有重量一般,让他感觉有些压抑,他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宋夫子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像是冰面上的一道裂痕,透着一股寒意,仿佛胜券在握。 黎殇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鼻腔,让他的神经更加清醒,稚嫩的小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他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反而垂下眼帘,像是要避开那些灼人的目光,语气低沉地说道:“孩儿……或许真的犯了错。”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王护卫瞪大了眼睛,眼睛像是铜铃一般,赵丫鬟更是捂住了嘴巴,她的手凉凉的,捂着嘴巴的动作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不敢置信地看着黎殇。 就连一直胸有成竹的宋夫子也愣住了,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像卡在喉咙里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黎正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黎殇,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内心,沉声问道:“你何错之有?” 黎殇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有疑惑,有惊讶。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黎正威的问题,而是环视四周,眼睛从一张张脸上滑过,语气平静地说道:“夫子学识渊博,诲人不倦,殇儿受益匪浅。只是……殇儿愚钝,或许有些地方理解偏差,冲撞了夫子,还请夫子海涵。” 宋夫子闻言,心中冷笑,暗道:这小子终于知道怕了,现在装可怜,晚了! 他正要开口,却见黎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低沉而认真:“只是……殇儿不明白,为何夫子教导其他学童时,循循善诱,耐心讲解,而对殇儿,却总是……”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宋夫子,那目光像是两把锐利的剑,一字一句地说道:“……另眼相待?” 黎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在寂静的私塾里,声音回荡着,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他细数宋夫子对他的种种“特殊照顾”:课堂上被刻意忽视,他能感觉到那种被无视的冷意;提问时被故意刁难,那些刁钻的问题像荆棘一样刺向他;甚至连布置的作业都比其他学童繁重许多。 这些事情单独看来或许不起眼,但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宋夫子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夫子常说‘有教无类’,可为何独独对殇儿如此苛刻?”黎殇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众人心头,像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心上。 “莫非……夫子对殇儿的身世,有什么偏见?”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黎殇的身世,是黎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禁忌。 他出生时天降异象,被相士断言将带来腥风血雨,而那相士却离奇暴毙。 这件事在黎家被视为不祥之兆,也成了黎殇身上难以抹去的阴影,一提到这个,黎殇就感觉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宋夫子脸色煞白,那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嘴唇变得僵硬而麻木。 他没想到黎殇竟然敢当众提及此事,更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的刁难与黎殇的身世联系起来。 “这……这纯属巧合!老夫从未……”宋夫子试图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弱,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声音像是被抽走了力量一般。 黎殇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打断了他的话:“巧合?那夫子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殇儿的作业总是被批得一无是处,而其他学童的作业,即使错漏百出,夫子也总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作业,上面布满了鲜红的墨迹,触目惊心,那红色像是血一样刺痛人的眼睛,纸张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这些都是宋夫子批改的,每一处修改都充满了恶意,仿佛不是在批改作业,而是在发泄私愤,黎殇想起每次看到这些批改时内心的愤怒与委屈。 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宋夫子彻底慌了神。 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汗珠从额头缓缓滑落,痒痒的,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双腿的无力。 他求助地看向黎正威,却发现后者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那目光像是冰刀一样刮过他的脸。 “宋夫子,你还有什么话说?”黎正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宋夫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撞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夫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黎正威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将目光转向黎殇,他缓缓开口:“殇儿,你做得很好。” 黎正威冷哼一声,那哼声像是从鼻腔里喷出的一股冷气,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眼说道:“宋夫子,你不仅没有尽职尽责,反而公报私仇,污蔑我家殇儿,罪不可恕!”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阵寒风刮过,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冰冷的空气侵袭着每一寸肌肤。 王护卫带领几名家族护卫上前,将宋夫子一把按倒在地,宋夫子挣扎着,那挣扎的动作却像是困兽的无力反抗,只能凄惨地嚎叫:“老爷,求您开恩……”然而,他的求饶声在黎正威的冷眼中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黎家的私塾先生,滚!”黎正威的声音如雷鸣般震响,令宋夫子的心彻底降至冰点,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他被强行拖出私塾,徨徨如丧家之犬,留下一地的尘土,那扬起的尘土的土腥味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黎殇的同学们欢呼雀跃,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那掌声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冲击着耳膜,仿佛是一场胜利的庆典。 赵丫鬟激动得红了眼眶,眼眶热热的,紧紧握住黎殇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低声说道:“少爷,您真是太聪明了!”王护卫也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危机已经解除时,黎殇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神情变得凝重,窗外的景色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王护卫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关切地问道:“少爷,怎么了?” 黎殇的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地说道:“宋夫子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指使。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门外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那苍白像是冬日里的积雪,语无伦次:“少爷,不好了!有人在老宅附近的林子里发现了宋夫子的信件,上面提到了一个神秘人……” 黎殇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紧握双拳,拳头握得紧紧的,骨节泛白,目光坚定,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第6章 幼主扬名 黎殇的心中虽然充满疑虑,但他并未停下脚步。 他迅速地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粗糙的布料摩挲着他的皮肤,他戴上斗笠,斗笠的边缘轻轻划过他的脸颊,遮住半张脸,悄然走出家门。 王护卫和赵丫鬟紧随其后,几人来到小镇的集市。 集市上人头攒动,喧闹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是摊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着叫卖的声音,各种各样的货物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的布料、新鲜欲滴的果蔬、亮晶晶的小饰品等一一映入黎殇的眼帘。 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烤肉的香气,那浓郁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黎殇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他试图让自己在这样的热闹中暂时忘却烦恼。 但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嘿,小子,你没长眼睛吗?”一声粗犷的喝骂突然传来,犹如炸雷在耳边响起,黎殇的视线被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地痞挡住了。 这是张地痞,镇上的一个小混混,专门欺负软弱之人。 赵丫鬟吓得一哆嗦,身体像风中的树叶般颤抖,连忙躲到黎殇身后。 黎殇却没有退缩,他冷静地打量着张地痞,眼神如同冰冷的湖水,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并没有碰到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张地痞的脸色立刻变得凶狠,他一把抓住黎殇的衣领,粗糙的大手紧紧勒住黎殇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什么都别说了,今天你必须赔我医药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四周的人群纷纷停下脚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有些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有些人则面露担忧,眉头紧锁。 王护卫想要上前,却被黎殇摆手制止。 黎殇心中清楚,他必须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在这一刻,他不能让别人为他冲锋陷阵。 他的内心对这种小镇恶霸行为充满了厌恶,同时也涌起一股想要为小镇百姓出一口恶气的想法。 “医药费?我可没有撞到你,你这分明是敲诈!”黎殇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声音就像坚硬的石块掷地有声。 张地痞见黎殇不退让,更加恼怒,一巴掌拍在黎殇的脸上,黎殇感到脸上一阵刺痛,就像被火灼烧了一下,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说道:“我劝你还是收手吧,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黎殇的声音依然平稳,但其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那声音仿佛带着丝丝寒气。 张地痞冷笑了一声,正准备再次出手,突然,黎殇动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在张地痞还没反应过来时,用手指轻轻一弹地痞的额头,张地痞痛得龇牙咧嘴,像被马蜂蜇了一般。 紧接着黎殇迅速地一个侧身,避开了张地痞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在张地痞的小腿上。 张地痞痛得大叫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歪。 “你这小子!”张地痞恼羞成怒,挥拳向黎殇砸来。 黎殇迅速闪身,同时双手一抓,紧紧扣住了张地痞的手腕。 张地痞顿时无法动弹,黎殇的手指如铁钳般,让他疼痛难忍。 “怎么回事?”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黎殇抬头,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缓步走来,他的丝绸衣服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他的目光犀利,像两把冰冷的剑,显然是个有身份的人。 黎殇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人是谁?难道是张地痞的后台?” 中年男子的目光在黎殇和张地痞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小子看起来挺有趣,不过,他今天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黎殇心中一沉,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他紧紧扣住张地痞的手腕,冷冷地说道:“我今天的麻烦,你们似乎还没完。”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的视线突然停在了黎殇的脸上,黎殇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但眼前的情况却已经变得愈加复杂。 “小子,我劝你最好放聪明点。”中年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带着一丝威胁,那声音像冰冷的风刮过。 黎殇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眼神锐利地盯着中年男子,心中暗自思量。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对峙中,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开始。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位大叔,你这演技可真够浮夸的,碰都没碰到,就喊着要医药费,莫非是碰瓷界的老祖宗?”他顿了顿,环顾四周,提高音量,“各位乡亲,你们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人看到我撞到他?”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的声音像一群蚊子在嗡嗡叫,纷纷摇头表示没看到。 张地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犹如吞了十斤猪大肠般难受。 黎殇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补刀,“瞧瞧你这身板,啧啧,跟个肉山似的,我这小胳膊小腿,能把你撞出个好歹?怕不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摔了一跤,赖上我了吧?”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汹涌的海浪,夹杂着各种调侃声,“哈哈,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张地痞,你也有今天啊!”“这演技,不去戏班子都可惜了!”张地痞被众人嘲笑的体无完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指着黎殇的鼻子大吼:“臭小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从人群中钻出几个小混混,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棍棒,棍棒在地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显然是张地痞的同伙。 他们迅速将黎殇三人围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王护卫见状,连忙将黎殇护在身后,他的身体像一堵坚实的墙。 手中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痒痒的。 赵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哭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躲在王护卫背后瑟瑟发抖,她的小手紧紧抓住王护卫的衣角。 “小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叫张爷!”张地痞气焰嚣张地叫嚣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黎殇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地痞,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轻声说道:“看来,这集市,要热闹起来了……” 黎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故作惊慌,指着身后大喊:“官差来啦!快跑啊!”地痞们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空无一人。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黎殇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菜摊,箩筐里的蔬菜瓜果滚落一地,像一颗颗地雷散落在集市中央。 蔬菜瓜果滚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有些还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地痞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踩在滑溜溜的瓜果上,摔了个狗吃屎,叠罗汉似的堆成了一座“人肉小山”。 “好机会!”黎殇大喊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人群。 他身形灵巧,如泥鳅般穿梭在地痞之间,他像武林高手一样,把黄瓜当作飞镖,准确地插入地痞的发髻,黄瓜插入发髻时发出轻微的噗嗤声,把萝卜当作棍棒,挥舞起来呼呼生风,打得地痞们抱头鼠窜。 拳脚并用,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力量,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招招致命。 王护卫也抽出佩刀,加入战斗。 他虽然武艺不如黎殇那般精妙,但胜在忠心耿耿,下手毫不留情。 一时间,集市上鸡飞狗跳,惨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哎呦!我的老腰!” “我的脸!我的帅脸!” “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地痞们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 周围的居民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拍手叫好。 “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 “打得好!打死这群地痞流氓!” 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分开人群,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穿绫罗绸缎,腰缠玉带,那绸缎和玉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正是镇上的富商陈富商。 他看着狼狈不堪的地痞们,脸色阴沉, “住手!”陈富商一声大喝,那大喝声如同洪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黎殇和王护卫停下手,警惕地看着陈富商。 陈富商走到黎殇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兄弟,身手不错嘛。不过,你打了我的……朋友,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算了。”陈富商顿了顿,目光落在黎殇身后的王护卫身上,“还有你,黎家的护卫,竟然也敢参与此事,看来,黎家是想与我陈某人为敌了?” 黎殇心中一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感觉到,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紧紧握住拳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陈富商,一字一句地说道:“陈富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7章 幼龄涉险 陈富商的话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黎殇心头,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卷入了一场阴谋。 离开镇子后,黎殇心中的不安感并未消散,他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如芒在背,让他浑身不自在。 为了寻求片刻安宁,黎殇决定前往家族后山。 这里是黎家子弟练习武艺的场所,平日里少有人来,格外清静。 王护卫紧随其后,他时刻保持警惕,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生怕出现任何异常。 赵丫鬟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黎殇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难受,那股危险的气息如影随形,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小心!”王护卫突然低喝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警惕。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后山炸响。 他一把将黎殇拉到身后,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那刺眼的光让黎殇不禁眯了眯眼,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身散发的寒意。 几乎在王护卫示警的同一时间,几道黑影从树林深处窜出,如同鬼魅般向他们袭来。 这些刺客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刺客的刀剑在空中划出令人胆寒的弧线,带着凛冽的杀意直指黎殇,黎殇甚至能听到那刀剑划破空气发出的“嘶嘶”声。 王护卫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刀,与刺客们战成一团。 刀剑碰撞的声音如同暴雨般密集,在山林间回荡,那尖锐的撞击声震得黎殇耳朵生疼。 王护卫虽然竭力抵抗,但刺客显然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很快就落入了下风,身上也开始出现伤口,黎殇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王护卫的衣衫渗出来,那刺目的红色让他心中的不安化为了深深的担忧。 他知道,王护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身陷险境,然而,他此刻却无能为力。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缠住。 一旁的赵丫鬟早已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她紧紧地捂着嘴巴,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引来刺客的注意。 她不仅没有帮上任何忙,反而成了黎殇的累赘,这更让黎殇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会这样?我难道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吗?”黎殇心中怒吼着。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逼近,一种想要冲破枷锁,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也在心中滋生。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刺客手中的长剑,正狠狠地刺向王护卫的后背。 “小心!”黎殇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然而,他却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黎殇没有逃跑,反而迎着刺客的长剑走去。 他踉跄一步,似乎被吓得腿软,整个人都朝着刺客的方向倒去。 “小少爷!”王护卫惊呼,却无力回援。 刺客胜利在望,他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黎殇。 可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黎殇的瞬间,异变突生。 黎殇原本惊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猛地伸出手,竟然一把抓住了刺客的剑刃! 黎殇看着那刺向自己的长剑,心中没有丝毫恐惧,他在心里怒吼着,命运绝不能这样被他人掌控,这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的手与剑刃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抗衡,那是他对生的渴望和对命运的抗争。 “什么?!”刺客大惊失色,这小子的手是铁做的吗? 竟然能徒手抓住锋利的剑刃!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虎口一阵剧痛,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黎殇的手掌虽然被剑刃割破,鲜血淋漓,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紧紧地抓住剑身,手臂肌肉紧绷,像是钢铁铸就。 他另一只手握拳,带着破风之势,狠狠地击向刺客的面门。 “砰!”一声闷响,刺客的鼻梁骨应声而断,黎殇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砸在刺客脸上时,那骨头断裂的触感,刺客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出,一些温热的血滴溅到了黎殇的脸上,他甚至能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刺客惨叫一声,身体踉跄后退,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地。 其他刺客见状,纷纷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少爷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黎殇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他眼神凌厉,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突然苏醒。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黎殇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像是在为他助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黎殇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像实质一样在空气中流动。 刺客们只觉得呼吸一滞,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你们,都得死!”黎殇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黑衣刺客们短暂的惊愕后,立刻反应过来,如同打了鸡血般,再次挥舞着刀剑冲向黎殇。 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誓要将这个“小怪物”斩于剑下。 “我去,这群人真是不讲武德!”黎殇心中暗骂,他刚刚爆发的力量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此刻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酸软无力。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硬碰硬,否则只能凉凉。 王护卫见状,强撑着伤体再次挡在黎殇身前,他如同暴怒的雄狮,嘶吼着挥舞着刀刃,试图为黎殇争取时间。 他在心里想着:“我绝不能让小少爷受到伤害,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报答他们家的恩情。”然而,他毕竟受伤不轻,动作也开始迟缓下来,身上又添了几道新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地面的草地,那鲜艳的红色在黎殇的视野里不断扩大。 “哇……”赵丫鬟的哭声更大了,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加剧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黎殇环顾四周,脑海中飞速运转。 他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三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他必须想出办法,才能破局。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突然定格在一片高耸的岩石上。 他心生一计,嘴角再次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小时候在家族藏书阁看到的关于地形利用的书籍,这让他瞬间有了底气。 “王叔,掩护我一下!”黎殇大喊一声,随即朝着岩石的方向跑去,他的身影在树林间快速穿梭,他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如同灵活的猎豹。 王护卫虽然不知道黎殇想干什么,但还是拼尽全力,竭力阻挡着刺客的进攻,为黎殇争取时间。 刺客们见黎殇逃跑,立刻紧追不舍。 他们如同饿狼般,嘶吼着,朝着黎殇的方向冲去。 黎殇跑到岩石旁,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他的身手出奇的灵活,仿佛一只敏捷的猴子。 他爬上岩石,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岩石下方,是一片遍布荆棘和陷阱的区域。 这片区域是天然的屏障,也是黎殇计划的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对着追上来的刺客们,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来啊,笨蛋们!”他用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同时用手指指了指脚下。 刺客们被黎殇的挑衅激怒,他们怒吼着,朝着黎殇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危险,一脚踏入了黎殇布置的陷阱之中。 “哎呦!” “啊!” 接连几声惨叫,刺客们纷纷被荆棘缠住,黎殇看到荆棘像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住他们的腿,身体被陷阱绊倒,摔得七荤八素。 他们狼狈不堪,如同落入蜘蛛网的苍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泥土飞扬起来,黎殇闻到了那股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刺客们慌乱中的汗臭味。 王护卫和赵丫鬟都看傻了,他们完全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厉害,不仅能徒手抓住剑刃,还能利用地形设下陷阱,简直就是个小妖孽! 黎殇看着狼狈不堪的刺客,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们,谁派你们来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困的刺客,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 刺客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落入了这个小恶魔的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领头的刺客咬紧牙关, “噗!” 一口鲜血喷出,领头刺客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我去,这么刚烈?”黎殇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惊讶。 他原本还想从这些刺客口中套出一些信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决绝,宁死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其他刺客见状,也纷纷效仿,咬舌自尽。 “好吧,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当哑巴了。”黎殇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从岩石上跳下来,走到王护卫身边,关切地问道:“王叔,你没事吧?” 王护卫摇了摇头,说道:“小少爷,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他看着黎殇的 赵丫鬟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走到黎殇面前,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说道:“小少爷,你好厉害啊!”黎殇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小意思,不足挂齿。”他心中却暗自得意,这种被众人崇拜的感觉,还真不错。 后山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黎家。 黎殇的英勇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他成了家族孩子中的榜样,荣耀感油然而生。 “殇儿,你真是太棒了!”黎家家主,也就是黎殇的父亲,激动地拍着黎殇的肩膀, 黎殇谦虚地笑了笑,说道:“爹,这都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黎家家主说道,“殇儿,你以后要继续努力,成为家族的栋梁之材。” “孩儿一定不负爹的期望。”黎殇坚定地说道。 第8章 私塾暗涌 黎殇带着后山大捷的余威,脚下生风,大步跨进私塾大门。 他一进门,视觉上就察觉到往日闹哄哄的学堂今日安静得很,听觉上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宁静,这种宁静让他感觉皮肤上像是有小虫子在爬,直起鸡皮疙瘩。 他不禁微微缩了缩脖子,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眉头一皱 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肩头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感觉,就像一条冰冷的蛇滑过肩膀,黎殇瞬间汗毛倒竖,猛地转过头。 只见李二狗站在身后,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黎殇,听说你最近很威风啊?”李二狗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语调在黎殇的耳中就像尖锐的指甲刮黑板一样刺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黎殇冷哼一声,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屑,身体微微向后靠,没有理会他。 但李二狗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继续说道:“听说你还打败了刺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要不,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以一敌十的?”李二狗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同学都听见。 原本就安静的私塾,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黎殇身上,那些目光像是无数根刺扎在他身上,带着疑惑,好奇,甚至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这种被众人注视的感觉,让黎殇浑身不自在,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有一群无形的手在身上乱摸。 接下来的课堂上,李二狗就像个复读机,抓住一切机会找黎殇的茬。 不是故意大声朗读打断他思考,那朗读声冲击着黎殇的耳膜,让他脑袋嗡嗡作响;就是冷嘲热讽他字写得歪歪扭扭。 其他几个宋夫子的跟班也跟着起哄,一时间,私塾里充满了嘈杂的噪音,那噪音如同汹涌的潮水向黎殇涌来,让人感觉像是到了菜市场。 黎殇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嘴唇微微抿紧,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心里却像烧了一把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快速流淌,体温似乎也升高了一些。 他强压下怒火,深吸一口气,认真听着课,希望用知识的力量充实自己。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李二狗他们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下课后,李二狗突然跳出来,手指直直地指着黎殇的书桌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黎殇偷了我的书!” 黎殇一愣,眼睛瞬间瞪大,定睛一看,他书桌上赫然放着一本不属于他的书,正是李二狗的书。 这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他瞬间明白,这肯定是宋夫子的余党为了对付他而设的局。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没有偷!”黎殇愤怒地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有一股力量要冲破胸膛,愤怒在心中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站起来,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哼,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李二狗得意洋洋地说道,眼睛里满是嘲讽,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傲慢,那副嘴脸让黎殇看了就想上去揍一拳。 王护卫和赵丫鬟见状,赶紧跑过来。 王护卫皱着眉头,双手叉腰,赵丫鬟则焦急地挥动着双手,为黎殇辩解,但他们空口无凭,根本无法说服其他人。 私塾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像一口巨大的锅盖,盖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种压抑感让黎殇觉得空气变得很沉重,每呼吸一口都有些费力。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们说我偷了书,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吗?”黎殇扫视着周围,眼神凌厉如刀,眼睛微微眯起。 “这书就在你桌子上,难道不是你偷的吗?”李二狗指着书,大声说道,身体还向前倾了倾。 “呵,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黎殇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李二狗被黎殇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好了,别吵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只见宋夫子缓步走进教室,他的脚步很轻,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像是死神的脚步,让人不寒而栗,脸上带着让人看了就害怕的笑容,眼睛里透着一股阴森。 黎殇没有慌乱,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就这?”的表情,眼睛里带着一丝淡定与不屑,身体放松地站着。 “既然你们一口咬定是我偷的,那就搜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张开双臂,一副任君搜查的坦荡模样。 然后他说道:“要搜可以,但必须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一本本查看,而且查看过的书必须放回原位,若有违反就算你们输。”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坚定地看着李二狗等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顺序。 这波操作直接把李二狗等人整懵了,他们原本以为黎殇会惊慌失措,没想到他如此淡定,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烁,像极了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学生。 他们互相看了看,身体微微向后缩,脚步也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语,对黎殇的印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怀疑变成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他们交头接耳,不时地看向黎殇,眼神里带着赞赏。 宋夫子见状,脸色阴沉得像锅底,眼睛里满是恼怒,心中暗骂这群废物,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 他咳嗽一声,眼睛瞪了一下李二狗等人,说道:“既然黎殇同学如此自信,那就搜查一下吧,也好还他一个清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二狗等人开始搜查黎殇的书桌和书包。 他们翻箱倒柜,恨不得把每一本书都撕开检查,手忙脚乱地在书桌里乱翻,书被扔得到处都是。 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黎殇仿佛能闻到一股失败的腐臭味。 黎殇看着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心中暗笑,这群人真是智商堪忧,连栽赃陷害都做得这么拙劣。 他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怎么样?搜到了吗?没有吧?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他指着李二狗等人,眼神凌厉,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二狗等人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像一群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焉了下去。 他们低着头,不敢看黎殇和周围的同学,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黎殇的爷爷,家族长辈黎老爷子刚好路过私塾,看到这一幕,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皱着眉头,大步走进教室,勃然大怒,声音洪亮地当即下令严惩宋夫子余党,并将此事通报全族。 然而,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黎殇,那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仇恨…… 眼睛的主人咬着牙,身体紧绷着,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宋夫子被家族惩处后,他的余党像一群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但他们对黎殇的恨意却丝毫未减,反而像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便开始暗戳戳地使坏,散播各种关于黎殇的谣言,说他出生时的异象是灾星降临的预兆,会给家族带来厄运,还说他是天煞孤星,靠近他的人都会倒霉。 这些谣言就像病毒一样,在家族中迅速蔓延开来。 一些迷信的族人对黎殇避之不及,原本热闹的私塾,如今对黎殇来说却像一座冰冷的孤岛。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变得鸦雀无声,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冰,将他冻结在孤独之中。 黎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周围的冷漠氛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包裹,他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眼神里透着落寞和迷茫,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人言可畏,什么是世态炎凉。 这种感觉,比被李二狗栽赃陷害还要难受百倍。 “难道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不祥之人吗?”黎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他抬头望天,万里无云,阳光却照不进他的心里,他只感觉到一片冰冷。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嘴唇轻轻颤抖着。 但黎殇并没有就此沉沦,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再次被点燃。 他想起汪彻曾经说过的话:“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一个名为张地痞的家伙,人如其名,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正坐在茶馆里,听着周围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关于黎殇的“英雄事迹”。 他听着听着,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眼睛里透着阴险,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反派大老板。 原来,这个张地痞,早被镇上的富商陈富商收买,专门负责给黎殇制造麻烦。 陈富商早就看黎殇不顺眼了,觉得他挡了自己的财路,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阴招,准备给黎殇来个“釜底抽薪”。 张地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哼,什么少年英雄,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这次,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一般,令人胆战心惊。 他的身体向前倾,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 他身边的几个小弟听罢,也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茶馆内的诡异气氛:“这小子最近风头正盛啊,看来有必要去会会他了。” 第9章 勇惩恶痞 张地痞大摇大摆地走出茶馆,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声音喧闹嘈杂,这些声音传入黎殇耳中,却如同美妙的乐章,因为他手里拿着刚从私塾先生那里得到的奖励——一串糖葫芦,哼着小曲儿,心情格外愉悦。 阳光暖暖地洒在他的脸上,他能感受到那股温热,映照出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然而,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张地痞带着一群小混混,像拦路虎一样挡住了黎殇的去路。 集市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黎殇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远远观望,黎殇看到他们的眼中带着担忧与好奇,生怕被卷入这场纷争。 “哎哟,这不是咱们的大英雄黎殇吗?”张地痞阴阳怪气地说着,那语调就像尖锐的刺一样扎进黎殇的耳朵,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怎么,今天不去拯救世界,改逛集市了?” 黎殇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横肉、流里流气的家伙,眉头微微皱起。 他认出了此人正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无赖——张地痞。 “有事?”黎殇语气冷淡,丝毫没有被张地痞的气势吓倒。 张地痞一挥手,一个小混混立刻跳出来,指着黎殇的鼻子骂道:“小子,你走路不长眼啊!撞了我们老大,连个道歉都没有?” 王护卫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黎殇面前,他的身体像一堵坚实的墙。 王护卫怒斥道:“你们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故意挡路,少爷根本就没撞到你们!” 张地痞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小混混们立刻将王护卫团团围住,一个个摩拳擦掌,黎殇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他们跃跃欲试。 赵丫鬟吓得躲在黎殇身后,身体微微颤抖,黎殇能感觉到她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哟,还挺护主啊!”张地痞戏谑地看着王护卫,“可惜啊,就凭你,也想跟我们斗?” 黎殇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黎殇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在手中掂了掂,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集市上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钱袋在手中的重量。 “哎呀,这位大哥,真是对不住,是我没长眼睛,冲撞了您。你看,这点小钱,就当赔礼道歉,您看怎么样?” 张地痞一愣,显然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识相”。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年,原本以为是个硬茬,没想到竟然是个软柿子,还挺上道。 “啧啧,早这么乖不就得了?”他嚣张地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黄铜手镯,上面的铜钱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拿钱来吧!” 他身后的那群小混混见状,也跟着哄笑起来,那哄笑声在黎殇听来十分刺耳,仿佛看到了什么滑稽的闹剧,纷纷指指点点。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都窃窃私语,有摇头叹息的,也有幸灾乐祸的,都以为黎殇会息事宁人,花钱买个平安。 然而,就在张地痞的手快要碰到钱袋时,黎殇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原本随意拿着钱袋的手,瞬间如闪电般抓住张地痞的手腕,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黎殇能感觉到自己手掌下张地痞手腕的温热与粗糙。 他手腕一翻,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伴随着“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寂静得只能听见人们呼吸声的集市上显得格外刺耳。 张地痞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黎殇死死地压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横肉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如同被捏烂的面团,而黎殇则一脸淡定,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张地痞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疼痛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神经,让他瞬间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周围的小混混们瞬间傻眼了,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老大,眨眼间就被人撂倒了? 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围观的百姓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刚才还以为少年会屈服的人,现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一脸淡定地压着张地痞的少年,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法。 “你……你……”张地痞瞪大了眼睛,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的横肉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黎殇低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张地痞,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他缓缓说道:“这年头,人可以长得丑,但是脑子不好使,出来就只能挨揍了。” 张地痞被黎殇一句话怼得脸都绿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黎殇死死压住,手腕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在集市上回荡,那声音震得黎殇的耳朵嗡嗡作响。 恼羞成怒之下,他扯着嗓子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小混混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挥舞着拳头,像一群嗷嗷叫的野狗一样扑向黎殇。 王护卫见状,怒吼一声,想要保护黎殇,却被几个小混混围住,拳脚相加,很快就落了下风。 黎殇看到王护卫脸上的痛苦表情,心中一紧。 赵丫鬟被眼前混乱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了摊位后面,她的尖叫声让黎殇的耳朵感到刺痛。 黎殇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一群人围攻,也感到有些吃力。 拳脚落在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他能感觉到那些拳脚的力量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击碎,少年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他咬紧牙关,绝不退缩。 他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在人群中穿梭,躲避着攻击,同时抓住机会反击。 他眼神如电,瞅准那个满脸横肉的小混混抬腿的瞬间,如猎豹般迅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仿佛是膝盖骨断裂的声音,那小混混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黎殇借力飞身一跃,如鹰击长空,在空中划过一道矫健的弧线,肩膀直接撞向另一个正扑过来的小混混的胸口,那小混混像被炮弹击中一般,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集市上的摊位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一会儿躲到卖菜的摊子后面,能闻到蔬菜散发的清新气味,一会儿又跑到卖鱼的摊子旁边,能闻到鱼腥味,他灵活地像一只跳蚤,让小混混们摸不着头脑。 他抓起摊位上的萝卜、白菜,当做武器,朝着小混混们砸去,萝卜、白菜砸在小混混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场面顿时一片狼藉。 很快,小混混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鼻青脸肿,哀嚎遍野。 张地痞见状,心中惊恐,想要起身逃跑,却被黎殇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 他趴在地上,脸紧紧贴着冰冷的石板,他能感受到石板的寒意和坚硬,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被磨平了,狼狈不堪。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为黎殇的英勇表现欢呼雀跃。 他们原本以为少年会屈服于地痞的淫威,没想到少年竟如此厉害,将一群地痞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对黎殇充满了敬佩和赞赏,仿佛他就是降临人间的正义化身,守护着小镇的安宁。 黎殇看着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张地痞,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地痞,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打断了黎殇的话:“呦,这不是张麻子吗?怎么,又在欺负人?” 黎殇冷冷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般哀嚎的张地痞,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就不是断根骨头这么简单了。滚!” 张地痞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带着他那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弟,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拍手叫好,对黎殇的英勇行为赞赏不已。 “这小子,真是好样的!”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以后看谁还敢在咱们镇上撒野!” 听着周围的赞美声,黎殇心中涌起一股满满的荣耀感。 他挺直腰杆,昂首阔步地走出了集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他看起来更加意气风发。 王护卫跟在他身后, 小镇上的这场风波,让黎殇的威望大增,他成了小镇居民心中的小英雄。 然而,在家族的后山上,却似乎有一股新的危险在酝酿。 浓密的树林中,光线昏暗,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潜伏在其中。 树叶沙沙作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林深处,他隐藏在阴影之中,一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黎殇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呵,有趣的小子,希望你下次还能这么好运。” 第10章 后山危机 黎殇带着集市上“小英雄”的光环,脚下生风地踏入了家族后山。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为他加冕。 然而,这份荣耀感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一股凉意便从脚底直窜脑门,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这后山,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周围的树木也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树叶沙沙作响,不再是自然的低语,而是变成了催命的魔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黎殇心头一凛,这感觉,上次经历过,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围的树林深处,嗖嗖嗖地钻出了一群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手持利刃,杀气腾腾,活脱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数量比上次多了不止一倍,而且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更加凶悍。 黎殇嘴角抽搐,这哪是“再来亿遍”啊,这明明是“组团来送”! 王护卫见状,二话不说,挺身而出,挡在了黎殇身前。 “少爷,快走!”王护卫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和刺客们战作一团。 剑光闪烁,刀影翻飞,但王护卫的实力显然不够看,很快就被刺客们压制,身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 赵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在了黎殇身后,“少爷,怎么办啊!呜呜呜……”哭声像魔音一样,在阴森的树林里回荡,让气氛更加紧张。 黎殇感到一阵头疼,这丫鬟,关键时刻真是个“猪队友”! “吵死了!”黎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指望别人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 他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呵,今天,就让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黎殇喃喃自语,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他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缓缓地退后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黎殇没有理会那低沉的声音,身影一闪,犹如泥鳅般滑进了旁边一处隐蔽的洞穴。 这洞穴入口被杂草遮掩,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显然是黎殇提前踩过点的“秘密基地”。 刺客们见黎殇“落荒而逃”,发出一阵哄笑,脸上写满了轻蔑。 他们如同饿狼般冲进了树林,开始四处搜寻。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只会逃跑的怂包!”一个刺客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就是说,看来这次的行动,又能提前收工了。”另一个刺客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殊不知,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惊喜”。 洞穴内,黎殇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他走到洞穴深处,双手按在岩壁上,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那些岩壁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发出细微的震动。 “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黎殇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不多时,刺客们终于找到了洞穴入口,他们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小子,出来吧,别躲了,你逃不掉的!”为首的刺客叫嚣道,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黎殇的求饶声,而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机关发动声。 “咔咔咔……”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洞穴顶端和两侧的岩壁上,突然射出无数根尖锐的石刺,直奔刺客们而去。 “啊!”刺客们发出一阵惨叫,石刺来得太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刺得浑身是血。 “怎么回事?!”刺客们乱成一团,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小小的洞穴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机关。 “这小子,有点意思!”为首的刺客脸色铁青,刚才还轻蔑的神情,此刻变成了惊恐。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智慧和手段。 “可恶!给我上!把他揪出来!”他怒吼道,试图稳住军心。 但为时已晚,机关的突然袭击,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不少刺客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黎殇站在洞穴深处,看着刺客们慌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你们也就这点能耐。” 就在这时,一个刺客突破机关,手持利刃,向着黎殇冲来,口中喊着:“小鬼,去死吧!” 黎殇微微侧身,避开对方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看来你们还留了点后手?” 那刺客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黎殇面前,刀锋裹挟着寒光,直取他的咽喉。 黎殇瞳孔微缩,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能感觉到刀锋划过时带起的劲风,如芒刺在背,让他背脊发凉。 “呦呵,有点东西啊!”黎殇心中暗惊,这刺客比之前的那些杂鱼要难缠得多,看来对方是留了后手。 他不敢大意,连忙调动体内的力量,准备反击。 然而,那刺客却像是一只狡猾的猎豹,一击不中,立刻变招,手腕一抖,刀刃再次袭来,快若闪电。 黎殇疲于应对,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可恶,这身体还是太弱了!”他咬紧牙关,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他脑海中闪过一丝不甘,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开始疯狂地思考脱困之策。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陷阱! “嘿嘿,看来今天该你们倒霉了。”黎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再和刺客硬碰硬,而是开始在狭小的洞穴内游走,身影飘忽不定。 “小子,别跑!”刺客被他戏耍,怒不可遏,紧追不舍。 黎殇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暗暗地引导着刺客们向陷阱方向移动。 “来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让你们嘿嘿嘿。”他故意大声挑衅,让刺客们更加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陷阱的边缘,而此时的黎殇早已跃至一旁,远远地看着他们。 “要不要下去泡个澡?”黎殇坏笑着说道。 “噗通,噗通……” 只听一阵阵落水声响起,刺客们纷纷掉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里是提前准备好的泥潭,里面还混杂着一些腐烂的树叶和动物粪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刺客们在泥潭里挣扎,发出绝望的哀嚎,一个个变成了泥猴。 看到这一幕,黎殇长舒一口气,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但他依然强忍着,嘴角上扬,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王护卫和赵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爷,你……你真是太厉害了!”王护卫激动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丫鬟更是捂着嘴,眼眶里充满了敬佩的泪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起来,原本压抑的气氛被胜利的喜悦所取代。 就在这时,黎殇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而沙哑:“很有趣的陷阱,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后山陷阱一战,彻底奠定了黎殇在家族中的地位。 族长拍着他的肩膀,老怀安慰:“吾家麒麟儿,果真非同凡响!”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黎殇单枪匹马灭了哪个山贼窝呢。 族中长辈也纷纷夸赞,什么“天资聪颖”、“少年英雄”之类的词儿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黎殇表面谦虚,内心却暗爽:嘿嘿,小样儿,还敢来惹我? 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消息传到小镇上,黎殇瞬间成了炙手可热的“小英雄”。 走在街上,回头率比流量明星还高,大妈们逮着他就是一顿夸,恨不得把自家闺女塞给他当童养媳。 黎殇表示:压力有点大啊! 有了这波操作,黎殇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以前那些欺负他的熊孩子,现在见了他都得绕道走,生怕被他套麻袋。 家族私塾里的先生也对他另眼相看,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黎殇学得也轻松,毕竟智商在线,加上主角光环加持,简直就是一路开挂。 几年时间转瞬即逝,黎殇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 他不仅精通诗书礼乐,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妥妥的人生赢家。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黎殇独自一人在书房看书。 窗外,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黎殇警觉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错觉吗?”黎殇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书。 然而,下一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黎殇,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黎殇猛地回头,却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黑衣人手中拿着一封信,缓缓递到黎殇面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黎殇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信上只有一句话:“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11章 私塾新局 黎殇带着后山“扬名立万”的余威,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私塾。 本以为会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结果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宋夫子虽然被家族“教育”了一番,但依旧稳坐钓鱼台,那张老脸依旧笑得像朵菊花,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阴险。 看来,这老家伙是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句话,理解成了“只要脸皮厚,挨刀也当挠痒痒”。 私塾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以前那些见了黎殇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熊孩子们,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好像他一夜之间变成了什么稀有物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里直发毛。 “咳咳!”宋夫子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为了检验大家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我决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知识竞赛!” 同学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看到了金榜题名,走上人生巅峰的画面。 然而,黎殇却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宋老头儿那眼神,贼溜溜的,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竞赛一开始,宋夫子就露出了他那阴险的真面目。 他出的题目,一道比一道刁钻,而且还时不时地暗示其他学生,让他们“重点照顾”黎殇。 “请问,《诗经》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下一句是什么?”一个学生阴阳怪气地问道,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黎殇,好像在说“小子,我看你怎么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黎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呵呵,算你小子有点墨水。”宋夫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后又抛出了一个更加刁钻的问题,“请问,‘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出自哪部典籍?” 黎殇内心直呼“好家伙,搁这儿跟我玩文字游戏呢?”但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周易》。”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黎殇发现这些问题都是些冷门偏僻的知识点,明显是宋老头儿故意刁难。 周围同学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他们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像一个个小丑的面具,让黎殇感到既愤怒又不公。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一群饿狼盯上的猎物,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下一个问题是……”宋夫子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还没说完,就看见黎殇把手中的书本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黎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宋夫子,你这题出的,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啊。可惜,对我来说,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宋夫子一愣,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这么嚣张? 难道是后山摔坏了脑子? 他狐疑地打量着黎殇,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这么说,黎殇你对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宋夫子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不敢当,略懂,略懂。”黎殇拱了拱手,一副谦虚的模样,但语气中的自信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再出几题,考考你的真本事!”宋夫子眼珠一转,决定拿出压箱底的难题,好好杀杀这小子的锐气。 接下来的几道题,难度系数直线上升,甚至连私塾里最聪明的几个学生都听得一头雾水。 然而,黎殇却像开了挂一样,对答如流,甚至还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请问,‘道可道,非常道’出自哪部典籍?” “《道德经》。” “何为‘格物致知’?” 黎殇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格物致知’出自《大学》,意为通过探究事物本源来获取知识,是儒家重要的学习方法……” 随着黎殇一次次精准的回答,私塾里的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 原本看好戏的学生们,宋夫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不可能!这不可能!”宋夫子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精心准备的难题,竟然被黎殇如此轻易地破解,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黎殇看着宋夫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爽。 他走到宋夫子面前,微微躬身,语气谦逊地说道:“夫子,承让了。” 宋夫子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等等……” 宋夫子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等等……老夫怀疑你作弊!”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私塾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面面相觑,黎殇心中冷笑,这老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证据呢?”黎殇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哼,你年纪尚幼,却能答出如此刁钻的问题,不是作弊是什么?”宋夫子强词夺理,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黎殇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如果夫子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请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你……”宋夫子被黎殇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敬畏变成了怀疑和鄙夷。 “既然夫子怀疑我作弊,那就请家族长辈来主持公道,重新考核便是。”黎殇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消息传到家族长辈耳中,他们立刻赶到私塾,亲自监督黎殇的重新考核。 这一次,考核的题目更加刁钻古怪,甚至涉及到一些家族秘史和高深莫测的学问。 然而,黎殇依旧对答如流,展现出了惊人的学识和才智。 最终,家族长辈一致认为,黎殇的学识远超同龄人,绝无作弊的可能。 宋夫子被当场揭穿阴谋,家族震怒,将他彻底逐出私塾。 黎殇则获得了家族的嘉奖,不仅得到了丰厚的赏赐,还被授予了在私塾随意借阅珍贵书籍的特权。 黎殇看着堆积如山的珍贵书籍,内心充满了喜悦。 他随手拿起一本古籍,翻开泛黄的书页,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宝库……”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书页上的一行小字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天命难违?” 宋夫子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后,私塾仿佛焕然一新,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黎殇凭着“特权通行证”,在私塾的藏书阁里如鱼得水。 这藏书阁,以前在他眼里那就是高不可攀的圣地,现在,嘿嘿,还不是任他遨游! 他一头扎进书海,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知识的甘霖。 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就没有他不涉猎的。 以前觉得枯燥乏味的文字,现在在他眼里却充满了魅力,每个字都像活过来一样,在他脑海里跳动。 短短几天,黎殇的知识储备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蹭地往上涨。 他不仅能熟练背诵各种经典,还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活脱脱一个“小圣人”。 私塾里的其他学生,以前对黎殇那是羡慕嫉妒恨,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他的小迷弟、小迷妹。 遇到不懂的问题,都屁颠屁颠地跑来请教他,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黎殇开讲座呢! “黎哥,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啥?我咋看不出来呢?” “黎哥黎哥,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黎殇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别提多爽了。 他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那感觉,就像一个学霸在给学渣们传授经验,满满的成就感! 这种荣耀感,让黎殇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将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的场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然而,好景不长。 这天,黎殇正在藏书阁里遨游书海,突然,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闯了进来。 “不好了,黎少爷,出事了!”是王护卫,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怎么了?王叔,慢慢说。”黎殇放下手中的书,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张地痞……他又要报复了!”王护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听说他在集市上放话,要让你好看!” 黎殇眉头一皱,“这老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说道:“走,去会会他!” 第12章 力挫恶痞 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热闹非凡。 黎殇带着王护卫和赵丫鬟,信步走来,仿佛闲庭信步,丝毫没有将张地痞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一身青衫,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衬得他气质出尘,与周围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这热闹的景象下,却暗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小贩们偷偷地打量着黎殇,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们知道,张地痞可不是个善茬,这次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凶神恶煞的小混混簇拥着张地痞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如同蝗虫过境,周围的摊贩和行人纷纷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张地痞一脸横肉,满脸的嚣张跋扈,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黎殇,顿时狞笑一声,“呦,这不是我们的黎小少爷吗?怎么,今天又来逛街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身后的那些小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张地痞指着黎殇,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今天,我要让你好看!”说完,他大手一挥,那些小混混立刻四散开来,开始肆意破坏集市上的摊位。 鸡飞狗跳,哭喊声、叫骂声混成一片,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黎殇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一股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这些小混混,不仅欺辱他,还敢扰乱集市,伤害无辜的百姓! 小混混们越发嚣张,推翻摊位,抢夺货物,甚至对一些反抗的小商贩拳打脚踢,场面一片狼藉。 “够了!”黎殇一声暴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走到张地痞面前,目光如炬,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张地痞眼神一愣,显然没想到黎殇竟敢当众质问他。 他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的表情:“哼,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给我上,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张!”他大手一挥,身后的那些小混混立刻蜂拥而上,气势汹汹,仿佛要把黎殇撕成碎片。 黎殇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却依旧沉着冷静。 他环顾四周,人群中的紧张气氛越发浓厚,小贩和行人们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波。 黎殇的青衫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有一种超脱的气质,与周围混乱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黎殇语气坚定,却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放下屠刀,还能有条活路。” 张地痞嗤地笑了一声,满脸不屑:“活路?你这小子,真是天真!今天你输定了!”他一挥手,小混混们再次猛扑过来,嚣张跋扈地围住了黎殇。 黎殇没有丝毫慌乱,他的就在小混混们即将扑到面前的那一刻,黎殇突然动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风中的影子,几个躲避动作轻松避开了小混混们的攻击。 接着,他反手一抓,一把抓住了一个小混混的胳膊,轻轻一扭,那小混混顿时痛得大叫,跪倒在地。 周围的小混混们顿时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黎殇竟有这样的身手。 黎殇没有停手,又是一记横扫,几个小混混纷纷倒地,痛苦地**着。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集市上的人们开始为黎殇呐喊助威,他的英勇让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张地痞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恐惧。 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等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 黎殇的眼神依旧坚定,他缓缓举起手,仿佛在告诉张地痞,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张地痞突然大吼一声,挥刀扑了过来,小混混们也重新振作,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 黎殇的小混混们嗷嗷叫着,再次围攻上来,仿佛一群没头苍蝇,乱舞着拳脚。 黎殇身形虽快,但毕竟血肉之躯,面对明晃晃的刀刃,还是得小心应对。 “少爷小心!”王护卫大吼一声,挺身而出,试图挡住张地痞的攻击。 奈何他只是个普通护卫,三两下就被张地痞用刀背拍翻在地,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赵丫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划破长空,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女主角,让人直呼“不要啊”。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危急,黎殇眉头紧锁,心说:这老小子,还来真的? 看来不用点真本事,是没法让他消停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就在张地痞再次挥刀砍来之际,黎殇突然一个下蹲,躲过了刀锋,然后一个扫堂腿,直接将张地痞绊倒在地,手中的短刀也飞了出去。 没等张地痞反应过来,黎殇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踩住了刀柄,然后弯腰捡起短刀,反手就架在了张地痞的脖子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开了倍速。 “都给我住手!”黎殇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小混混们看到自家老大被擒,顿时吓得不敢动弹,一个个面面相觑,像极了被按下了暂停键。 “你……你敢动我?”张地痞被刀锋抵着脖子,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黎殇冷笑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拿大哥出来吓唬人? 他用刀背拍了拍张地痞的脸,语气冰冷地说:“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记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这里!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百姓,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就蹲大牢吧!” 张地痞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他可不想在牢里度过余生,赶紧磕头如捣蒜,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 那些小混混也纷纷跪地求饶,狼狈不堪,像极了被驯服的野狗。 集市上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小贩和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为黎殇的英勇行为喝彩。 黎殇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维护正义的超级英雄,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这时,一个穿着丝绸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到黎殇面前,他 “这位少侠,”中年男子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敬畏,“我乃……”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集市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久久回荡,小贩们看黎殇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简直像是在看自家财神爷。 之前还躲得远远的富商们,此刻也像闻到腥味的猫,一个个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少侠,真是少年英雄啊!” “是啊是啊,小小年纪,就如此英勇,将来必成大器!”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少侠务必收下。” 一时间,各种珍贵的学习用品,像不要钱似的,堆满了黎殇的怀里:笔墨纸砚,那都是顶级的;还有一些古籍,看着就年代感十足,甚至还有几枚上好的玉佩,温润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黎殇看着这堆“战利品”,乐得合不拢嘴,心想:这波啊,这波是躺赢! 王护卫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直了,心说:少爷这魅力,简直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啊! 赵丫鬟也一改之前的胆小模样,兴奋地拍着小手,为少爷欢呼雀跃,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黎殇带着一车的礼物,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周围的百姓,对他投来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担忧和害怕,而是敬佩和感激,有些胆大的孩子们,甚至还追着他跑,大喊着“英雄哥哥”。 黎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流量明星,走到哪都自带光环,这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夕阳西下,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也为黎殇的归途,增添了一抹暖意。 他哼着小曲,心情格外舒畅。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家族大门时,一股不安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夏日里突然刮来的一阵冷风,让人脊背发凉。 他回头望去,只见家族后山,笼罩在一片淡淡的薄雾之中,显得格外神秘,也格外阴森。 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少爷,怎么了?”王护卫看到黎殇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 黎殇没有回答,他眉头紧锁,他总感觉,后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赵丫鬟,你有没有觉得,后山有些不对劲?”黎殇低声问道。 赵丫鬟瑟瑟发抖,小声说:“少爷,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想赶紧回家,呜呜呜……” 黎殇没有再说什么他抱着礼物,大步走向后山,背影,带着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丝好奇。 “少爷,你去哪啊?”王护卫焦急地喊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后山看看。”黎殇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是……”王护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黎殇坚定的语气给打断了,“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就在黎殇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后山树林中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叹息,从远方传来,如同一阵微风,转瞬即逝,让人感觉,仿佛是幻觉。 “唉......“ 第13章 后山决战 黎殇踏入后山,集市上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鸟鸣声消失了,风也静止了,只有脚下枯枝断裂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手中的木雕小马,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也失去了白日里的鲜亮色彩。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沿着脊椎向上蔓延,黎殇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汗毛倒竖。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黎殇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树影晃动,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材高大,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黎殇。 “呵,小小年纪,倒是挺机灵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如同夜枭啼叫。 “少爷,小心!”王护卫大喝一声,拔刀冲了上去。 然而,黑衣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王护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赵丫鬟吓得尖叫一声,躲在黎殇身后瑟瑟发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黎殇强作镇定,挡在赵丫鬟身前。 虽然恐惧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后山。 黎殇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就凭你也想保护别人?真是不自量力。”黑衣人语气轻蔑, 然而,就在这时,黎殇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雕小马,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让他原本颤抖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 “我……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黎殇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 他抬起头,直视着黑衣人冰冷的目光,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一丝…… 兴奋? “哦?有点意思。”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吧。”他话音未落,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了!”黎殇心中暗道。 他深吸一口气,将木雕小马紧紧地攥在手中…… “就凭你?“ 黎殇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倒,反而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木雕小马紧握,仿佛从中汲取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脚下的枯枝在微风中发出细微的响声,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在不断升级。 “就凭你?”黑衣人露出一丝冷笑,身影如同幻影般闪动,瞬间逼近黎殇。 黎殇没有慌乱,眼中却闪过一丝灵光。 他迅速侧身,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然后反手一掌,竟意外地打中了对方的肩膀。 “什么!”黑衣人明显没料到黎殇竟能作出如此迅捷的反应,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黎殇趁机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心中暗自欢喜。 他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但显然这股力量让他在危急时刻更具信心。 风声呼啸,枯叶在空中飞舞。 黎殇的步伐变得轻盈而坚定,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黑衣人再次出手,一连串迅速的攻击如暴雨般袭来。 黎殇却如同游鱼一般,灵活地躲避着每一击。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开始尝试反击。 “哼,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黑衣人的黎殇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但他没有退缩。 他一咬牙,脚步踏出一个奇异的步伐,竟在电光火石间抓住了黑衣人的破绽,一拳击中了对方的腹部。 黑衣人猛地后退,身体摇晃了几下,脸色变得铁青。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黎殇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涌动,但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冷静地看着黑衣人,眼神中张扬着无畏与决心。 黑衣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双手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使出绝招。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孩子。”黑衣人声音低沉,如同从地底传来的恶灵低语。 黎殇紧紧握住木雕小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告诉对方:“我不会退缩。” 就在黑衣人即将发动最后一击的瞬间,黎殇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了准备。 ###第13章:后山决战,荣耀幼成 黎殇踏入后山,集市上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鸟鸣声消失了,风也静止了,只有脚下枯枝断裂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手中的木雕小马,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也失去了白日里的鲜亮色彩。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沿着脊椎向上蔓延,黎殇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汗毛倒竖。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黎殇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树影晃动,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材高大,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黎殇。 “呵,小小年纪,倒是挺机灵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如同夜枭啼叫。 “少爷,小心!”王护卫大喝一声,拔刀冲了上去。 然而,黑衣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王护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赵丫鬟吓得尖叫一声,躲在黎殇身后瑟瑟发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黎殇强作镇定,挡在赵丫鬟身前。 虽然恐惧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后山。 黎殇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就凭你也想保护别人?真是不自量力。”黑衣人语气轻蔑, 然而,就在这时,黎殇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雕小马,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让他原本颤抖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 “我……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黎殇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 他抬起头,直视着黑衣人冰冷的目光,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一丝…… 兴奋? “哦?有点意思。”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吧。”他话音未落,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了!”黎殇心中暗道。 他深吸一口气,将木雕小马紧紧地攥在手中。 就在黑衣人即将发动最后一击的瞬间,黎殇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了准备。 黑衣人双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流向黎殇袭来,黎殇身形一闪,竟在瞬间消失在原地。 “怎么可能!”黑衣人一愣,随即感到脚下一阵异动,黎殇已经利用后山的特殊地形,从地下偷袭了他。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下方涌来,将黑衣人困在了一个巧妙的陷阱中。 黑衣人挣扎无果,最终被牢牢束缚。 “你输了。”黎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王护卫和赵丫鬟从中清醒过来,激动地欢呼雀跃。 黎殇成为家族的小英雄,但他的目光却投向远方,心中暗自思索:“这只是开始。”黎殇眼神一凛,黑衣人双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流挟裹着漫天枯叶,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黎殇袭来。 黎殇不慌不忙,身形一矮,竟如泥鳅般滑溜,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黑衣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一阵异动。 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的土地竟然在塌陷,无数根藤蔓从地底钻出,如同巨蟒般缠绕住了他的双腿。 黎殇狡猾一笑,竟是早就利用后山的特殊地形,挖好了陷阱,引君入瓮!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下方涌来,黑衣人被藤蔓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像极了一只被蛛网困住的猎物,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输了。”黎殇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护卫和赵丫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被藤蔓缠成粽子的黑衣人,激动地欢呼雀跃,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黎殇如同战神归来,成为家族众人眼中闪耀的小英雄。 这一战,让他彻底度过幼年期,完成了从熊孩子到小战神的华丽蜕变。 接下来的日子里,黎殇如同开了挂一般,在家族的庇护下,备受尊敬和宠爱。 他不仅学到了各种知识,还掌握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能,感觉自己像是被开了金手指,每天都爽到飞起。 他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内心那叫一个充实,成就感爆棚。 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修炼,顺便还时不时溜到后山,捉弄一下当初被他吊打的黑衣人(当然,黑衣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每天只能躺在地上,怨念值爆表)。 然而,命运这玩意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总会在你最开心的时候,给你来点刺激的。 随着幼年期的结束,黎殇也隐隐感觉到,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新的挑战和未知的危险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躁,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绳索牵引着,而这根绳索的尽头,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黎殇站在后山的山顶,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眺望着远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强。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他感受到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到赵丫鬟正拿着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少爷,吃块糕点吧,你一定饿了。”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走吧,该去私塾了。”他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的后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第14章 巧破困局厄 黎殇带着后山“战胜黑衣人”的余威,大摇大摆地踏入了私塾。 他仿佛是凯旋的将军,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王护卫和手里捧着糕点的赵丫鬟,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就差没在脑门上刻上“我很牛逼”四个大字了。 然而,私塾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往日里朗朗的读书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同学们像一群受惊的鹌鹑,这氛围,就差把“有瓜”两个字写在黑板上了。 黎殇心里咯噔一下,这熟悉的套路,难道是宋夫子那个老阴货又在搞事情? 果不其然,宋夫子如同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毒蛇,阴沉着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几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指着黎殇,声色俱厉地吼道:“黎殇!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黎殇眉头一挑,这老东西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定睛一看,那些书籍封面破损,内页也皱皱巴巴,简直惨不忍睹。 这哪里是书,分明是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还没等黎殇开口,宋夫子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表演:“这些书乃是私塾的宝贵财产,如今却被你糟蹋成这样!你还有何话说?” 黎殇还没搞清楚状况,同学们便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吧,真的是他做的?” “他不是天天在后山修炼吗?哪有时间搞破坏?”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他看不惯宋夫子,故意搞破坏的。” 一时间,质疑声此起彼伏,像无数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吵得黎殇脑壳疼。 他眉头紧锁,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这老东西的栽赃陷害,简直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周围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身上,让黎殇感觉压力倍增。 这群吃瓜群众,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有必要毁书吗? 这书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顶多算得上是知识的搬运工,他犯得着跟它们过不去吗? 看着宋夫子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黎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这老东西肯定有备而来。 “宋夫子,你说是我的做的,证据呢?” “还需要证据吗?除了你,谁还会做出这种事情!”宋夫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笃定,好像他亲眼看见黎殇在毁书一样。 “哦?是么?”黎殇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好奇又略带担忧的脸庞,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没有急着辩解,而是走上前,拿起一本破损的书籍,细细端详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书页上粗糙的边缘,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黎殇没有急于辩解,而是先调查书籍的损坏情况。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书页上粗糙的边缘,感受着每一处损伤的痕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些破旧的书页上,映照出细微的光泽。 私塾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黎殇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清晰。 “宋夫子,这些书的破损并非一朝一夕所致。”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戳宋夫子的心窝。 他继续翻动书页,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行模糊的字迹上,那是用墨水写成的,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见。 “你看看,这字迹好像在哪里见过。”黎殇抬头看向宋夫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同学们的目光立刻转向宋夫子,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宋夫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想要辩解,但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黎殇继续说道:“这些书上的字迹,都是你的笔迹。难道宋夫子你还想狡辩吗?” 私塾里顿时一片哗然,同学们议论纷纷,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议论声中夹杂着惊讶、愤怒和敬佩。 王护卫和赵丫鬟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黎殇竟然能如此冷静地揭露真相。 就在这时,家族的几位长辈匆匆赶到,他们听到私塾的动静,赶来查看情况。 黎殇当众将书上的字迹展示给他们看,几位长辈面面相觑,神情严肃。 宋夫子的同党在他背后阴笑,但很快被长辈们厉声喝止。 “宋夫子,你以私塾为饵,栽赃陷害,简直丧尽天良!”一位长辈怒不可遏,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私塾的窗户都微微震动。 宋夫子被当场带走,几位长辈立即下令严惩他的同党。 私塾里顿时恢复了平静,阳光重新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同学们的黎殇微微一笑,转身走出私塾,仿佛一切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然而,当他走出私塾的那一刻,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第14章:私塾又起波,巧破困局厄 黎殇心里咯噔一下,这熟悉的套路,难道是宋夫子那个老阴货又在搞事情? 果不其然,宋夫子如同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毒蛇,阴沉着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几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指着黎殇,声色俱厉地吼道:“黎殇!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黎殇没有急于辩解,而是先调查书籍的损坏情况。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书页上粗糙的边缘,感受着每一处损伤的痕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些破旧的书页上,映照出细微的光泽。 私塾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黎殇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清晰。 然而,当他走出私塾的那一刻,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黎殇解决了宋夫子这个老毒瘤,在家族里的地位,那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族长大手一挥,直接任命他为私塾的“荣誉校长”,虽然这头衔听起来有点“不正规”,但权力那可是实打实的。 黎殇也不客气,直接上任,开始了他在私塾的“大刀阔斧”改革。 首先,他把那些陈旧的教材统统扔进仓库,换上了自己整理的“知识点合集”,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同学们再也不用对着那些之乎者也抓耳挠腮了。 他还开设了“实战演练课”,带着同学们在后山“上山打虎”,当然,打的不是真的老虎,而是他用木头做的“靶子”。 同学们一个个嗷嗷叫着,学习热情空前高涨,那叫一个“积极努力”啊。 私塾里每天都充满了朗朗的读书声,还有同学们兴奋的欢呼声,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以前那些“学习差的学生”同学,现在个个都成了“学习好的学生”,考试成绩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嗖嗖地往上蹿。 看着同学们脸上洋溢的笑容,黎殇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这种“为人师表”的感觉,还真不错。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游戏里的“游戏管理员”,正在带领着大家走向胜利,荣耀感油然而生,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正当黎殇沉浸在“教书育人”的喜悦中时,小镇集市上传来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几个穿着破烂的家伙,一边啃着油腻的猪蹄,一边大声嚷嚷着:“听说那个黎家的小崽子最近挺张狂啊,还把宋夫子给搞下去了?呸!陈爷说了,这口气必须得出!” “是啊,陈爷这次可是下了狠手,说是要让那个小崽子好看!” “啧啧,可怜啊,这小镇又要不太平了。” 这些话像一阵阴冷的风,吹进了黎殇的耳朵里,让他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他知道,麻烦又来了,而且这次的麻烦,似乎比上次更难处理。 集市上,阳光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斑驳地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还有讨价还价的吆喝声。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常,却又暗藏危险。 黎殇站在集市的入口处,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平静之下,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无论前方有什么,他都会毫不畏惧的面对。 “哼,想让我难看?这次,谁给谁难看,还不一定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他转身离开集市,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第15章 勇破奸佞谋 阳光依旧,集市却已变了模样。 往日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被一阵阵压抑的低语取代,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息,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黎殇一步踏入集市,便感受到这股异样的氛围。 他眉头微皱,目光扫过四周,发现不少摊贩早已收摊,就连那些平日里爱凑热闹的闲汉,也像是受惊的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 只见陈富商,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带着一群人,像螃蟹一样横冲直撞地堵在黎殇的必经之路上。 陈富商身后,跟着张地痞,这人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蹦一跳地,手里还拿着根破棍子,耀武扬威。 “哟,这不是黎家的小少爷嘛!”陈富商眯缝着眼睛,肥脸上挤出一堆笑容,活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今天怎么有空来逛集市啊?” 周围的居民一看这架势,顿时如鸟兽散,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几位大娘甚至捂住了自家孩子的嘴巴,不让他们发出一点声音。 黎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人他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富商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直接,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面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黎殇,大声嚷嚷道:“你这小崽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破坏我的生意!你可知罪?” 张地痞在一旁添油加醋,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像一个打了鸡血的二愣子:“就是就是!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陈爷的生意你也敢动,真是活腻歪了!” 周围的小混混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呲牙咧嘴,像是要将黎殇生吞活剥。 集市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紧张与混乱交织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来。 黎殇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畏惧的眼神,听着那些刺耳的叫嚣,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 他知道,这群人就是在故意找茬,想借此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我倒要看看,你陈富商是如何污蔑我的!” 陈富商一愣,没想到这小崽子竟然如此冷静,他张了张嘴,想要继续污蔑,却被黎殇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你说我破坏你的生意,证据呢?” 陈富商肥脸抖了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他原本就心虚,现在被黎殇这么一逼问,更是慌了神。 他带来的那些打手,也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不敢吭声。 黎殇看着他们这副怂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怎么?拿不出证据?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在编造谎言?” 周围的居民们原本还有些害怕,但看到陈富商这副心虚的样子,也渐渐反应过来,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黎少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肯定是陈富商这老小子又在搞鬼!” “张地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知道欺软怕硬!”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陈富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恶狠狠地瞪了张地痞一眼,低声骂道:“废物!” 张地痞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恼怒,却不敢发作。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指着黎殇,大声喊道:“你别嚣张!我们……我们只是还没找到证据而已!你别以为你就能逃脱罪责!” 黎殇轻蔑地一笑:“证据?我等着。不过,在我等到证据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再造谣生事!” 说完,黎殇便要转身离开。 张地痞见黎殇要走,急了,他猛地冲上前,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就要朝黎殇打去。 “小兔崽子,你敢……”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花,手中的棍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黎殇手中。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 黎殇一脚踩在棍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地痞,眼神冰冷:“就凭你,也想动我?” 张地痞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富商见势不妙,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他狠狠地瞪了黎殇一眼,灰溜溜地带着手下逃走了。 周围的居民们看到这一幕,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黎少爷好样的!” “打得好!打得好!” 黎殇听着周围的欢呼声,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成就感。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里,那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小镇集市)张地痞自以为逃出生天,正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钱袋,却没料到身后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手腕一麻,钱袋易主。 他还没回过神,便感到后脖颈被一只大手抓住,紧接着整个人“嗖”的一下,被提溜了起来,像一只待宰的“小鸡崽”。 黎殇眼神冰冷,如同冬日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剐在张地痞身上。 “真是不长记性!”黎殇冷笑一声,直接将张地痞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地上,那力道,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毫不客气地对着张地痞的屁股就是一脚,张地痞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地上像个“蛆”一样扭动。 “不长记性的东西,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黎殇一边说着,一边将钱袋扔给老人,那动作,简直帅到没朋友。 老人接过钱袋,颤抖着双手,感激涕零,对着黎殇连连道谢。 周围的居民们,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鼓起掌来,欢呼声响彻云霄。 黎殇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敬佩目光,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荣耀感,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自带光环的“超级赛亚人”,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小镇。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低语:“他好像不是人…” (小镇集市) 小镇集市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居民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黎殇的一番英勇表现,不仅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更赢得了他们的由衷敬佩。 集市的摊贩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生意,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表示感谢。 “黎少爷,你真是好样的!”一个年迈的大娘拉着黎殇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就是!黎少爷,你真的是我们小镇的英雄!”一个年轻的商贩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抖。 周围的居民们更是热情高涨,他们开始自发地为黎殇鼓掌,掌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集市。 黎殇站在人群中央,感受到这股热切的敬意,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满足。 “黎少爷,我们一致推举你为小镇集市的荣誉守护者!”一位老资格的商贩站了出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从今以后,你可以在集市上享受特殊待遇,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黎殇微微一笑,爽朗地点头:“多谢大家的信任,我会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宁。”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集市的氛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黎殇的心情也随着这股欢乐的气氛变得更加舒畅,他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被命运捆绑的人,更是一个可以为他人带来希望的英雄。 (家族后山) 然而,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仿佛给这美好的场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黎殇心中突然一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了家族后山的方向。 后山的树林中,隐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草丛中穿梭,发出阵阵低沉的轰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安气息,仿佛预示着新的危险即将来临。 黎殇心中一动他回头看了看集市上欢笑的人群,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后山走去,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这股不安的根源,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和小镇的居民。 “看来,今天的戏码,还远远没有结束。”黎殇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步伐坚定地迈向后山,仿佛迎接着新的挑战。 第16章 幼成展锋芒 黎殇带着集市上余温未散的荣耀,踏入了家族后山的地界。 方才还喧嚣热闹的集市,此刻已被远远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 但这份静谧,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后山的树木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一只只伺机而动的怪兽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让人心头一凛。 那奇怪的声响,比在集市上听到的更加清晰,时而低沉如野兽的咆哮,时而尖锐如利爪划过树皮,仿佛死神正在敲响门环。 危险的气息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什么人?!” 王护卫一声怒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静谧。 只见树林深处,忽然窜出十余道黑影,个个身手矫健,行动如鬼魅般迅捷。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刃,在幽暗的树林中,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这群人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山贼,他们身上散发着久经训练的杀伐之气,显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刺客。 王护卫见状,立刻挺身而出,将黎殇护在身后,手中长剑挥舞,与刺客战作一团。 “少爷快走,这里危险!”王护卫一边抵挡着刺客的进攻,一边焦急地对黎殇喊道。 然而,刺客们却如同狼群一般,配合默契,攻势凌厉。 王护卫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身上挂了彩,嘴角溢出鲜血。 “啊!”赵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却依然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她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给这紧张的气氛又增添了一把火,让黎殇感到压力倍增。 黎殇站在原地,他清晰的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也看到了王护卫的吃力,更感受到赵丫鬟的恐惧。 他的脸色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眼神却如同寒冰般冷冽。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都要嵌入肉里。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并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害怕,反而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黎殇忽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他缓缓地吐出一句话,“送上门来的经验包,不拿白不拿。”说罢,他身形一动,便朝着刺客冲了过去。 黎殇的举动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刺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杀意更甚。 他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毫不犹豫地朝着黎殇围攻而来。 刀光剑影,呼啸声在树林中交织,形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然而,黎殇却仿佛化身成了一只灵活的猎豹,在刺客们之间穿梭自如。 他的身影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直击要害。 刺客们手中的利刃,在他面前仿佛成了笨拙的玩具,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砰!砰!砰!” 刺客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像是在宣告着死神的降临。 他们手中的刀剑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黎殇的衣角,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刺客们临死前的哀嚎声。 黎殇越战越勇,他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觉醒。 这股力量让他更加自信,更加强大。 每一次挥拳,都带着一股狂暴的力量,仿佛要将这片树林都夷为平地。 他就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所到之处,敌人皆是望风而逃。 原本笼罩在后山上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刺客们的倒下,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振奋的畅快感,仿佛压在黎殇身上的巨石被彻底移开。 他目光坚定,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赵丫鬟早已忘记了害怕,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如此英勇的黎殇,此刻的他,仿佛和集市上那个充满童真的少年判若两人。 王护卫也早已停止了抵抗,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黎殇在人群中大杀四方,心中充满了震撼。 当最后一个刺客倒下,黎殇缓缓地直起身子,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刺客,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成就感。 “哼,就这?” “看来,是时候热热身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朝着树林深处望去, 黎殇站在原地,四周的血腥味和刺客们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然而,他的心中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并不是结束了。 就在他警觉地扫视四周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一个少年英豪!竟能将我手下的精英尽数斩杀,的确有几分手段!”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伴随着一阵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子缓缓走出。 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身上的气势令黎殇感到一阵压迫。 “这就是你们的首领?”黎殇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然而,内心深处,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正是我。”刺客首领冷笑一声,猛地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直指黎殇。 “你已经够强大了,但还远远不够!今天,你将死在这里,成为我手下的一具尸体!” 话音未落,刺客首领如闪电般向黎殇扑来,剑光闪烁,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黎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作变得迟缓。 一剑刺来,他勉强闪避,但还是被剑锋擦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哼,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刺客首领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他攻势愈发猛烈,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黎殇感到力量在消逝,周围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危险感达到极致,紧张的氛围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和技巧,心中的斗志重新燃起。 他迅速后退,借助后山的地形,巧妙地设下多重陷阱。 刺客首领和剩余的刺客纷纷中计,一个个倒在了黎殇的陷阱之中。 黎殇的身影在树林中如鬼魅般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 “啊!”刺客首领发出一声惨叫,他的长剑被黎殇一个巧妙的陷阱卷走,重重地摔倒在地。 黎殇趁机一跃而起,一拳砸向刺客首领的胸口,将他彻底击倒。 战斗结束了,黎殇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刺客已然失去了威胁。 王护卫和赵丫鬟兴奋地欢呼起来,黎殇成为了家族真正的英雄,荣耀的光芒照耀着他。 然而,黎殇的目光却依然坚定,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他缓缓地朝着树林深处走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次,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崛起。 后山一战,彻底奠定了黎殇在家族中的地位。 曾经质疑他的人,如今都对他刮目相看,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族长更是亲自设宴款待,赞誉之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小镇上,黎殇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孩子们争相模仿他的动作,口中念叨着“我要成为像黎殇一样的大英雄!”就连原本对他冷眼相待的商贩,如今也对他笑脸相迎,恨不得将自家最好的货物白送给他。 黎殇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冲昏头脑。 他深知,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更加勤奋地学习,无论是家族的武功秘籍,还是诗书礼乐,他都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到后山修炼,感受着自然的力量,磨砺着自己的意志。 曾经让他感到恐惧的后山,如今成了他的修炼圣地。 他像一棵幼苗,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茁壮成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黎殇逐渐褪去了幼年的稚嫩,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他的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他站在山巅,俯瞰着整个小镇,心中充满了自豪与对未来的期待。 “呼…”黎殇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家族演武场,人声鼎沸。 一年一度的家族比试即将开始,这是少年们展示自己潜力的机会,也是他们迈向更高舞台的垫脚石。 黎殇的身影出现在演武场的入口,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场内的一切。 他知道,这将是他新的战场,新的起点。 “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黎殇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第17章 力克堂兄 黑衣男子正是汪彻。黎殇微微点头,两人并肩走进了演武场。 演武场内,人声鼎沸,家族子弟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年一度的家族比试,不仅是展示实力的舞台,更是获得家族资源,提升地位的捷径。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兴奋,如同即将爆发的火药桶。 黎殇的出现,如同石子投入湖中,激起阵阵涟漪。 不少人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夹杂着羡慕、嫉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 恐惧。 “呦,这不是我们的‘灾星’吗?怎么,也来参加比试?不怕再克死几个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黎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这少年正是他的堂兄,黎威,从小就嫉妒黎殇的天赋,处处与他作对。 黎殇没有理会黎威的挑衅,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知道,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用实力证明自己。 “第一场,黎威对战黎殇!”周执事高声宣布。 黎威狞笑一声,走到场中央,挑衅地对黎殇勾了勾手指:“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的‘修行’成果!” 比试开始! 黎威率先发动攻击,一套家传拳法虎虎生风,招招直指黎殇要害。 黎殇则采取守势,灵活地躲避着黎威的攻击。 他并不急于反击,而是在观察黎威的招式,寻找破绽。 黎威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似乎要将黎殇撕成碎片。 周围的观众也跟着起哄,为黎威加油助威。 “黎殇,你就只会躲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黎威嘲讽道。 黎殇没有理会黎威的挑衅,依旧冷静地躲避着攻击。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闪烁着一丝…… 精光。 突然,黎殇停止了后退。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到此为止了。” 黎殇话音刚落,脚下生风,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破了黎威的攻击范围。 这小子,不是只会躲吗? 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黎威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原本行云流水的攻势也乱了节奏,拳风在半空中划出几道凌乱的弧线。 周围的喧嚣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局势到底会如何发展。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黎殇的眼神如同寒冬的冰刃,锐利而又冷酷,与刚才的隐忍判若两人。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黎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身体里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涌出,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 他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威能,仿佛空气都被这一拳撕裂。 黎威的拳头还没来得及碰到黎殇的衣角,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巨型卡车撞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连连后退。 每退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就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仿佛被犁过一般,足以见得这一拳的威力。 “怎么可能?”黎威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引以为傲的家传拳法,在黎殇的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周围观战的家族子弟,更是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们原本还等着看黎殇的笑话,等着看这个“灾星”如何被黎威暴揍,没想到眨眼之间,局势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天大逆转。 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些原本嘲笑黎殇的人,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连一直稳坐高台的周执事,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原本轻蔑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惊讶和凝重。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个被家族视为“灾星”的少年,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黎殇的形象,此刻在众人心中,变得高大威猛,仿佛一尊战神降临。 他静静地站在演武场中央,眼神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蕴含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结束了吗?” “还没有!”黎威嘶吼着,状若疯癫,眼中的不甘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刺黎殇而去。 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直奔黎殇的胸口。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周围的观众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黎殇本能地侧身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衣衫,触目惊心。 “卧槽,玩阴的!”台下有人忍不住爆粗口。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原本喧闹的演武场,此刻鸦雀无声,只有黎殇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黎威见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黎殇,你死定了!”他再次挥舞着匕首,朝着黎殇猛扑过来,招招致命,完全不顾家族比试的规矩。 鲜血顺着黎殇的手臂滴落在地上,如同盛开的血色梅花。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紧紧地咬着牙,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就这?”黎殇冷笑一声,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迅速修复着伤口,同时,也为他带来了更强大的力量和速度。 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抓住了黎威持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演武场,黎威发出一声惨叫,匕首掉落在地上。 黎殇没有丝毫犹豫,一拳狠狠地砸在黎威的腹部。 黎威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黎殇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 刚才还处于劣势的他,竟然在眨眼之间扭转了局势,将黎威彻底击败。 “这……这怎么可能?”黎威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 “还有谁?”黎殇环顾四周,眼神凌厉,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 没有人敢与他对视,更没有人敢站出来挑战他。 黎殇缓缓地走向黎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下次再玩阴的,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他弯下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在黎威的脸上轻轻拍打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这匕首,挺锋利的……” “黎殇胜!”周执事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演武场的寂静,仿佛一锤定音,宣告了这场比试的最终结果。 刹那间,演武场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众人看向黎殇的目光,早已从最初的轻蔑、嘲讽,转变为敬畏、惊叹,甚至还带着一丝狂热的崇拜。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匹隐藏的黑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就技惊四座,妥妥的扮猪吃老虎啊! “黎殇!黎殇!黎殇!”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在演武场内回荡,仿佛海啸般席卷而来。 黎殇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但他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这种被万人瞩目的感觉,让他体内的热血沸腾,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种感觉,很爽! 黎殇内心暗爽,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抬头,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有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山巅,俯瞰众生,一览众山小。 “咳咳,”周执事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重新吸引过来,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黎殇,语气也比之前客气了许多,“黎殇,你表现很好,继续努力,家族会以你为荣的。”说完,他便拂袖离去,背影显得有些匆忙。 黎殇对着周执事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老家伙变脸速度真快,之前还对他爱理不理的,现在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兄弟,你刚才那招真帅,简直就像天神下凡!” “对啊对啊,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黎殇,以后跟着你混,怎么样?” 一时间,各种赞美、奉承的声音涌向黎殇,将他团团围住。 黎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过多地回应 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便拨开人群,向着演武场外走去。 他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反而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知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不断地变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而通往力量的道路,就在家族的藏书阁里! 当他来到藏书阁门口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座古老的建筑,仿佛一个沉睡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藏书阁内,阴森昏暗,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他深吸一口气, “咯吱”一声,厚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门内,是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张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正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第18章 智破机关 黎殇带着演武场胜利的自信,缓步走向家族藏书阁。 这座古老的建筑犹如一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时间的裂缝上,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霉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寒意。 就在他来到藏书阁门口时,吴老仆早已等候多时。 吴老仆面色凝重,眼神中透出一丝担忧:“少爷,这藏书阁里机关重重,都是孙机关师亲自设计的。他的机关刁钻无比,务必小心。” 黎殇微微颔首,”他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迎着那股危险的气息,缓缓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咯吱”一声,门轴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一片吞噬一切的深渊。 黎殇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四周墙上摆放的古籍和书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混合着一股陈年的尘土味。 黎殇迈步踏入藏书阁,刚一踏入,便感觉到地面微微一震。 几乎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弓弦(bowstring)的拉动声,飞箭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来。 黎殇迅速反应,一个侧身闪避,箭矢擦肩而过,射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心中暗道:“这机关的确刁钻,稍不留神便是死路一条。”紧张的氛围让他的心跳加速,汗水顺着额头滴落。 黎殇不敢有任何大意,他紧紧盯着四周,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下一轮的攻击。 突然,一阵轻微的“咔嗒”声从前方传来,黎殇立刻意识到有新的机关即将启动。 他迅速向前一跃,避开了地面突然弹出的铁刺。 刚一站稳,一阵急促的机关声又从头顶传来,他一个后空翻,险险避过从天花板上掉下的重锤。 黎殇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些机关虽然刁钻,但难不倒我黎殇!”他继续向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最终,他来到了藏书阁的中心,一扇古老的石门阻挡在前方。 黎殇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这扇门后面一定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我一定要找到它!”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石门上的机关,暗自鼓足勇气,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缓缓开启,一抹幽光从门缝中透出,照亮了黎殇的面容。 他露出一丝决然的微笑,迈步向前,静静地走进了那片未知的领域。 黎殇没有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而是背靠着书架,迅速扫视着箭矢的轨迹。 他像一个开了“鹰眼”(这里指像游戏或影视中拥有鹰眼般敏锐视力的能力)的狙击手,冷静地分析着飞箭的规律。 箭矢虽多,但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固定的轨迹。 它们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看似疯狂,实则有迹可循。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与周遭慌乱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这里形容危险处境)中,却稳如老狗。 “原来如此,雕虫小技!”他心中暗道,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在箭雨中穿梭。 时而侧身,时而低头,时而纵跃,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精准地避开了每一支箭矢。 空气中只留下他残影,以及箭矢射在书架上发出的“噗噗”声。 他就像一个灵活的“跑酷大神”(指擅长跑酷运动且技术高超的人),在机关重重的藏书阁中闲庭信步。 黎殇忽然发现,箭矢的发射并非无休止的,每次发射后都有短暂的间隙。 他迅速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向一侧的墙壁。 墙壁上镶嵌着一个不起眼的凸起,正是控制箭矢的机关按钮。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只听见“咔哒”一声轻响,箭矢戛然而止,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就这?”黎殇拍了拍手,他转过头,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箭孔,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第一个机关,看似凶险,实则不堪一击。 他甚至觉得,这机关师是不是“摸鱼”(指偷懒、不认真工作)了,感觉“也就那样”。 此刻,藏书阁的神秘气息似乎也减弱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令人窒息。 黎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灰尘,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他再次迈开脚步,继续向藏书阁的深处走去,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 突然,黎殇的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阴森而诡异。 笑声过后,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年轻人,你的速度很快,但,好戏才刚刚开始。”黎殇心中微微一凛,迅速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或许是某个隐藏的机关?”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却见前方的地面突然发生变化,原本坚实的地板突然裂开,化为一片流沙陷阱。 瞬间,沙子如同活物般蠕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迎接他的到来。 “糟糕!”黎殇心中一紧,他刚想避开,却已然迟了一步。 一只脚刚刚踏进流沙,身体开始迅速下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恐惧从心底升起,他感到四周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沙子的温度逐渐升高,触感如同粘稠的泥浆,紧紧包裹着他的双腿,让他无法动弹。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黎殇忍不住低声咒骂,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拼尽全力挣扎,但越挣扎反而下沉得越快。 恐惧和绝望开始蔓延,他几乎要放弃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仿佛一股暖流,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这股力量虽然微弱,却足以让他暂时减缓流沙的吸力。 黎殇利用这短暂的喘息机会,迅速观察四周。 他发现不远处的书架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机关按钮,似乎与流沙陷阱有关。 心中一动,他迅速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触碰到了那个按钮。 只听“咔嗒”一声,流沙的吸力骤然减弱,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下沉。 黎殇喘了口气,迅速从流沙中拔出双腿,大口喘着粗气。 他扶着书架,稳住身形,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这些机关虽然复杂,但终究难不倒我黎殇!”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来自地底的深渊:“年轻人,你的确有几分能耐,但接下来的考验,才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刻。” 黎殇心中一震,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的黑暗,嘴角露出一丝决然的微笑:“来吧,我黎殇从不怕任何挑战!”他缓缓举起手,指向那看不见的黑暗深处,仿佛在宣战一般。 黎殇踏过流沙陷阱,藏书阁深处逐渐显现。 他发现这里不再是堆满书籍的书架,而是一个圆形石台,石台中央,静静地悬浮着一本书籍。 这本书籍通体呈古朴的暗金色,表面隐隐流动着神秘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它就像一个黑洞,吸引着黎殇的目光,让他挪不开眼。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琴弦上,生怕惊扰了什么。 当他伸手触碰到书籍的那一刻,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他的身体,仿佛在与他体内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书籍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将整个藏书阁映照得如同白昼,那些原本阴森的黑暗,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黎殇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强大的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能感受到,这本书籍中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感觉,就像是抽到了超级稀有的卡片,运气好到爆棚! 他翻开书页,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文字弯弯曲曲像蝌蚪一样,根本看不懂。 但这没关系,重要的是,这感觉对了! “看来,这次藏书阁之行,真是来对了!”黎殇低声说道,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籍收好,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涌动,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感油然而生。 此刻的他,仿佛身披主角光环,天下之大,任我驰骋!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闪过吴老仆的话,关于家族附近一个神秘山洞的传闻,里面据说隐藏着强大的机缘,但同时也有极其凶猛的守护兽。 一股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原本的喜悦被一丝紧张所取代。 那山洞,就像一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他前往探索,但同时也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如同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 黎殇望着藏书阁深处,目光幽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少爷,你可算出来了!”吴老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黎殇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到吴老仆一脸担忧地站在那里,眉头紧锁。 黎殇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吴老仆接着说道:“家族禁地,那个山洞最近动静有些大,恐怕……” 吴老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殇打断:“我去看看。” 说完,黎殇头也不回,便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他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只留下吴老仆在风中凌乱。 第19章 山洞机缘 黎殇深吸一口气,一股夹杂着泥土腥味的潮湿空气涌入鼻腔,他眉头微皱,这山洞的滋味,有点上头。 洞内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前方盘踞着不知名的黑影。 一股刺鼻的腐败气味,如同开了十罐过期鲱鱼罐头,直冲脑门,让人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山洞中炸响。 音波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震得黎殇耳膜生疼,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声音如同地狱恶鬼的低语,又像远古凶兽的怒吼,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黎殇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刺激,比过山车还猛啊。 他屏住呼吸,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如同两盏血灯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显现,它体型魁梧,肌肉虬结,毛发如同钢针般竖立,獠牙外露,狰狞可怖,犹如地狱走出的恶魔。 这哪里是守护兽,分明是“守护神”啊! “我靠!”黎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守护兽,画风也太野性了吧。 这要是放在地球,绝对是动物园的镇园之宝。 那守护兽猛地朝黎殇扑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带着一股腥风,瞬间便到了眼前。 它巨大的爪子如钢刀般挥舞,空气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若是被擦到一下,怕是就要当场去世。 黎殇赶紧一个侧身翻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身后的岩壁直接被抓裂,碎石飞溅,如同天女散花。 黎殇心头一凛,这守护兽的攻击力,简直是开了挂啊! 他不敢硬接,只能不断地躲避,在狭小的山洞中,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守护兽怒吼连连,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山洞内的岩石被震得不断掉落,地面碎裂,仿佛要塌陷一般,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这场景,绝对是史诗级灾难片现场。 一人一兽,在狭小的山洞中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让黎殇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要不,先撤为敬?”就在黎殇思索着脱身之计时,却发现守护兽并没有发动下一轮攻击,而是对着他低吼,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这……难道?”黎殇看着守护兽猩红的眼睛,内心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黎殇没有立刻选择硬刚,而是像个灵活的泥鳅,在山洞里开始了他的“绕柱跑”。 他左躲右闪,上蹿下跳,把“游击战”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守护兽的攻击一次次落空,震得山壁簌簌掉渣,但就是碰不到他的衣角。 这感觉就像是拿着机关枪打蚊子,虽说火力十足,但就是打不中,别提多憋屈了。 守护兽的攻击节奏开始变得混乱,它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山洞里显得笨重不堪,每一次转身都会撞到岩壁,发出闷响。 空气中的腥味和尘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黎殇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这比跑八百米还累。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这只猛兽可不是纸老虎。 突然,黎殇停下了脚步,他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紧盯着守护兽猩红的双眼。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如潮水般涌向守护兽。 那力量如同深渊一般,深邃而不可测,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力量,只是平日里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此刻却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 守护兽的眼神开始出现一丝迷茫,它原本凶狠的咆哮逐渐变得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 它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巨大的爪子也变得有些无力。 它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让它无比惊恐。 黎殇一步步逼近守护兽,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如同掌控一切的王者。 他每走一步,守护兽就退后一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战胜的存在。 他没有露出任何骄傲的表情,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锁定着眼前的猎物。 此刻的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光明,震慑着一切邪恶。 突然,守护兽发出了一声悲鸣,那声音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一种夹杂着恐惧和不甘的哀嚎,它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让人感觉有一丝可怜。 “就这?”黎殇语气平淡,打破了山洞中的诡异气氛,他只是淡淡地看向守护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守护兽不甘心被驯服,猩红的眼睛中再次闪过一丝凶光。 它咆哮一声,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山洞中回荡,震得黎殇双耳嗡嗡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加刺鼻的血腥味,黎殇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山洞都在向他压来。 “没这么容易!”守护兽低吼一声,再次发起疯狂的攻击。 它巨大的身躯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带着凌厉的风声,朝黎殇扑来。 黎殇的 剧痛从肩头传来,黎殇咬紧牙关,强忍住几乎要涌出的泪水。 他感觉周围的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浓重,空气也变得沉闷,守护兽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让他几乎陷入绝境。 山洞中的温度骤降,寒风如同刀子般割在皮肤上,黎殇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能放弃!”黎殇心中呐喊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次从他体内涌出,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光明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再度面对守护兽。 守护兽再次扑来,黎殇这次没有退缩,他迎着那巨大的爪子,伸出手,试图抓住守护兽的前爪。 两股力量在空气中交锋,黎殇的手掌与守护兽的爪子相触,一股强烈的电流般的能量瞬间沿着他的手臂传遍全身。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更为坚定。 守护兽的攻击节奏开始变得混乱,它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山洞中显得更加笨重,每次攻击都显得有些迟钝。 黎殇趁机抓住机会,他猛地一跃,跳到守护兽的背上,双手紧紧抓住它的粗壮的脖子。 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剧烈地晃动,试图将黎殇甩下来。 黎殇紧紧抓住守护兽,他的双手仿佛与守护兽的脖子融为一体,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双手传入守护兽体内。 守护兽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身体的挣扎也渐渐减弱。 它的咆哮声逐渐变得低沉,最终变成了微弱的哀鸣。 “你服不服?”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黑暗中的闪电,穿透了山洞的沉寂。 守护兽的身体微微颤抖,最终缓缓低下了头,表示屈服。 山洞中突然出现一道奇异的光芒,如同星辰般闪烁,笼罩着黎殇。 他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光芒中涌出,流遍全身,他的心充满了自豪与兴奋。 “接下来,我们一起创造新的传说。”黎殇的声音充满了信念,他站起身,身后,守护兽温顺地跟在他的身后,仿佛换了一个人。 黎殇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山洞的出口,黎殇嘴角微微勾起,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如同火山爆发后的岩浆,带着无尽的力量。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开了外挂,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这次山洞探险,简直是血赚不亏,不仅驯服了一只“神兽”,还解锁了隐藏的特殊能力,这波操作,必须给个满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守护兽,那家伙此时就像一只温顺的大猫,乖巧地趴在地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凶猛模样? 黎殇忍不住感叹,果然,再凶猛的野兽,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他迈开步伐,走出山洞,身后的守护兽也亦步亦趋地跟上。 一人一兽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和谐,仿佛一副绝美的山水画卷。 山洞外的世界,依旧是那般宁静,皎洁的月光洒在树梢上,微风轻拂,带着一丝丝凉意。 但黎殇却感觉,眼前的世界,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仿佛能听到风的低语,感受到大地的呼吸,他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连空气中细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他抬头望向远方,这次山洞之行,让他明白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他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束缚的少年,而是一个即将破茧成蝶的强者。 然而,就在黎殇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悦之中时,一股阴冷的寒意突然袭来,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神经。 他敏锐地感觉到,在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一股暗流涌动。 一股无形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守护兽 但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他已经拥有了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黎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目光如炬,紧盯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随后,他迈开步伐,朝着家族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守护兽,紧紧相随。 第20章 家族遇劲敌 黎殇缓缓踏入家族演武场,他的一举一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阳光透过高大的木梁,洒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芒如同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演武场四周,家族子弟、长老和执事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务,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黎殇?他竟然回来了?”黎堂兄站在人群之中,眼中嫉火中烧,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 他虽然没有战力,但嫉妒心却异常强烈,对黎殇的归来感到极度不安。 演武场中央,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少年缓缓站了出来。 他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宛如暗夜中的狡黠之狐。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黎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黎殇,听说你去了山洞,得到了什么特殊能力?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实力。” 他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冰冷而刺耳。 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四周的观众屏住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黎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不断涌动的力量。 他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连风吹过身上的触感都清晰可辨。 他抬手轻轻一挥,脚下的石板微微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强大。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挑衅所影响。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那神秘少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比试开始,神秘少年如风一般迅速出击。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猛,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刁钻的杀气。 黎殇虽然努力躲避,但仍然有些招架不住,身上的衣衫被划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周围观众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黎堂兄更是大声叫嚷:“黎殇,你这废物,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黎殇心中涌现出一丝自我怀疑,他紧咬牙关,双拳紧握。 周围的议论声仿佛化作了无形的重压,让他感到窒息。 他的心跳加速,汗水顺着额头滚落,滴落在地面。 就在这时,黎殇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心底涌现,那是他在山洞中获得的特殊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嘴角微微上扬。 “不,我不会输的。” 突然,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挡在了神秘少年的面前。 两人交织在一起,拳风收敛,目光交汇,整个演武场仿佛静止了一般。 “真是有趣,你竟然能接住我这一招。” 神秘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黎殇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坚定。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才刚刚开始呢……” 两人再度交手,黎殇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从容。 演武场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围观的众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步的精彩。 黎殇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故意放慢了身法,露出几个破绽,像是在逗猫一般戏弄着眼前的神秘少年。 神秘少年见状,那拳头带着一股凛冽的劲风,直扑黎殇面门,仿佛要将他一击致命。 场边观战的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团。 黎堂兄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指着场中的黎殇,尖叫道:“打!打死他!看他这次还怎么嚣张!”周执事也是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黎殇惨败的结局。 然而,就在神秘少年的拳头即将击中黎殇的瞬间,黎殇他没有躲避,也没有格挡,而是任由对方的拳头接近。 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刹那,他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瞬间爆发,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他的体内涌向全身。 “砰!” 一声闷响,不是拳头击中身体的声音,而是力量对撞的声音。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黎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石板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仿佛受到了强大的挤压。 神秘少年首当其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也变得狼狈不堪, 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被引爆,周围的观众发出惊叹声,此起彼伏,原本那些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哗然。 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黎殇原本略显单薄的身影,此刻却变得无比高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耸立在众人的面前。 他微微眯起双眼,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嘴角再次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说过,才刚刚开始……”黎殇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回荡在整个演武场上。 神秘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着黎殇,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低吼道:“你……你竟然敢……”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凌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空气都仿佛被扭曲了一般。 他的眼中,充满了疯狂和战意。 “有意思……”黎殇看着神秘少年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低声喃喃道。 神秘少年怒吼一声,周身气流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一股骇人的气势瞬间爆发,如同野兽出笼般凶猛。 他脚下生风,身形快如鬼魅,双拳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奔黎殇的面门而去,誓要将他一击致命。 这架势,颇有几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霸道总裁范儿。 黎殇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小子,玩真的了?”他不敢大意,连忙侧身躲避,然而神秘少年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他躲闪不及,肩头被对方的拳风擦到,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鲜红的血液瞬间渗出,滴落在演武场的石板上,宛如一朵朵妖艳的红梅,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围观的群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黎殇捏了一把汗。 “我去,这小子是开了狂暴吗?搁这儿玩极限一换一呢?”有人小声嘀咕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 黎堂兄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自己冲上去补刀:“打得好!打得好!给我往死里打!” 黎殇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内心os:“就这?搁我这儿挠痒痒呢?”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发出“噼啪”的脆响,一股强大的战意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他眼神变得坚定而自信。 “来而不往非礼也。”黎殇低吼一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冲向了神秘少年。 他的拳头带着破空之声,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拳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空气都被震得发出阵阵爆鸣。 神秘少年面对黎殇的猛烈攻势,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连连后退,身上挨了数拳,胸口一阵气闷,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又是一声巨响,神秘少年被黎殇一拳打中腹部,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围观的人群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仿佛忘记了呼吸, 片刻之后,演武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久久不能停息。 他们被黎殇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所折服,对他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黎殇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众人的眼中,他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束缚的少年,而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咳咳……”神秘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着黎殇, “你……”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黎殇却率先发声,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玩味。 “怎么?不继续了吗?”黎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周执事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宣布:“咳咳,我宣布,黎殇胜!”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演武场上却格外响亮,犹如一声惊雷,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顿时,欢呼声、呐喊声、鼓掌声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演武场都掀翻一般。 那些刚才还对黎殇冷嘲热讽的人,此刻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改口,大声赞美着他的强大。 黎殇站在演武场的中央,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崇拜、敬畏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更加衬托出他的英姿飒爽。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像是在说“小场面,都坐下”,但是他那不经意的动作,在众人眼中却充满了逼格。 这一刻,他仿佛成为了整个演武场的焦点,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他享受着这如同众星捧月般的荣耀感,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然而,荣耀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暗流涌动。 家族议事厅内,气氛却与演武场的热烈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压抑感。 几个家族长老围坐在桌旁,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仿佛正在商议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时不时地瞥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周执事, “这黎殇,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比试罢了,竟然让整个家族都为他欢呼雀跃,真是可笑。”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长老,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他手里转着一串黑色的佛珠,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安静的议事厅里格外刺耳。 “是啊,他的能力来路不明,实在是让人担忧。万一他心怀不轨,对家族不利,岂不是引狼入室?”另一个长老也跟着附和道,他的目光阴鸷,仿佛一条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觉得,他身上或许有什么秘密。”一个中年模样的长老,摸着下巴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猫腻。”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一场针对黎殇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他们决定要好好“关照”一下这位新晋的“明星”,他们那阴险的目光,仿佛要将黎殇生吞活剥了一般。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仿佛沐浴着阳光的战神。 “各位长老,我来了……” 第21章 议事厅险象 议事厅的大门缓缓打开,黎殇带着演武场胜利的荣耀走了进来。 阳光从门缝中洒入,照在他坚毅的脸上,仿佛他沐浴在万丈光芒中。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战神归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时,空气中凝重的气氛瞬间将他的笑容凝固。 “各位长老,我来了……”黎殇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感受到周围无数质疑的目光,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刺得他心生寒意。 留着山羊胡子的长老冷哼一声,手中的佛珠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冷酷,仿佛在审视一只即将被捕捉的猎物。 “这黎殇,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比试罢了,竟然让整个家族都为他欢呼雀跃,真是可笑。” 另一位长老附和道:“是啊,他的能力来路不明,实在是让人担忧。万一他心怀不轨,对家族不利,岂不是引狼入室?”他的目光阴鸷,仿佛一条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长老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倒是觉得,他身上或许有什么秘密。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猫腻。” 黎殇的心中泛起一阵愤怒,但他没有立即发作。 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必须保持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站定,回应道:“各位长老,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疑虑,但请相信,我绝无恶意。” 山羊胡子长老鼻孔喷着冷气,道:“黎殇,你的能力来路不明,我们必须了解清楚。否则,为了家族的安全,我们不得不限制你的行动。” 黎殇的拳头微微握紧,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解释,这些长老们都不会轻易相信。 他们的眼中只有怀疑和不信任,仿佛他已经是一个罪人。 议事厅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黎殇的内心愤怒又无奈,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坚定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长老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限制我的行动?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黎殇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此时,周执事的目光在黎殇和长老们之间来回扫视,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在权衡着某种利弊。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仿佛快要到达临界点,一触即发。 黎殇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会屈服于这种无理的限制。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转向了周执事, “周执事,你有什么高见?”黎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在暗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第21章议事厅险象,智勇破阴谋 留着山羊胡子的长老冷哼一声,手中的佛珠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冷酷,仿佛在审视一只即将被捕捉的猎物。 “这黎殇,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比试罢了,竟然让整个家族都为他欢呼雀跃,真是可笑。”山羊胡子长老的话在议事厅内回荡,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中年长老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倒是觉得,他身上或许有什么秘密。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猫腻。” “周执事,你有什么高见?”黎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在暗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周执事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而黎殇却已不再等待他的回应,他径直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扫过所有长老,声音坚定地说道:“既然你们对我有疑虑,那我就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忠诚。各位长老,请看好了!” 话音刚落,黎殇周身突然涌动起一股奇异的力量。 他的眉心处,一道金色的光芒缓缓浮现,宛如星辰般璀璨。 光芒迅速蔓延,覆盖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层透明的光罩。 空气中传来了轻微的震颤声,仿佛整个议事厅内的压力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 黎殇的各位长老,我绝对不会有半点背叛之心。” 长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一时间无人出声。 山羊胡子长老的佛珠停在了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中年长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黎殇的举动终于打动了他们。 山羊胡子长老缓缓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缓和:“既然如此,黎殇,我们会重新考虑你的立场。但你必须明白,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受到严格的监督。” 黎殇的笑容依旧坚定:“那自然,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议事厅内的紧张气氛开始逐渐缓解,长老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认可和期待。 然而,就在这一刻,周执事的周执事眼见风向转变,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准备伺机而动。 “各位长老,这小子花里胡哨的,谁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他那古怪的能力,说不定就是妖术,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他尖酸刻薄的声音,如同一根根毒刺,再次扎向黎殇。 黎殇的眉头紧锁,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这老小子,还真是属搅屎棍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环顾四周,长老们再次露出怀疑的神色,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简直就像过山车,刺激! “周执事,你这话说的,是嫉妒我比你帅吗?”黎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毕竟,你除了会摇唇鼓舌,好像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了吧?” 此话一出,议事厅内响起一片低低的窃笑声,长老们看向周执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周执事脸色铁青,指着黎殇的鼻子,怒吼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一心为家族,岂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小子能比的?” “是吗?一心为家族?”黎殇冷笑一声,眼中的寒意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我倒是记得,前年你克扣族内弟子的修炼资源,中饱私囊。去年,你还私自挪用家族资金,在外面养小妾。桩桩件件,你可真是我辈楷模!” 黎殇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议事厅内炸响,长老们纷纷变色,看向周执事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中年长老更是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吼道:“周执事,可有此事?!” 周执事脸色惨白,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嘴里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这都是误会,是有人陷害我!” 山羊胡子长老手中的佛珠再次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这次,却充满了愤怒。 “周执事,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来人,将周执事拖下去,关入地牢,待查实之后再做处理!” 随着长老一声令下,两名护卫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将周执事拖了下去,只留下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的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黎殇看着周执事被拖下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这感觉,真爽! 他环顾四周,长老们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怀疑,取而代之的是认可和一丝敬畏。 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家族族长突然开口道:“黎殇……” ###第21章议事厅险象,智勇破阴谋 议事厅内的紧张气氛开始逐渐缓解,长老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认可和期待。 然而,就在这一刻,周执事的 “各位长老,这小子花里胡哨的,谁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他那古怪的能力,说不定就是妖术,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他尖酸刻薄的声音,如同一根根毒刺,再次扎向黎殇。 黎殇看着周执事被拖下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这感觉,真爽! 他环顾四周,长老们再次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怀疑,取而代之的是认可和一丝敬畏。 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家族族长突然开口道:“黎殇,从今天起,你将正式参与家族的重要事务。家族的利益,需要你的智慧和力量。” 黎殇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荣耀感,议事厅的氛围变得和谐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了细微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逼近。 黎殇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家族族长的目光一凝,沉声道:“禁地出现了异动,所有人准备前往查看!” 第22章 禁地探幽秘 拉曼托的阳光洒在黎殇年轻的脸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议事厅的荣耀仿佛还在回响,但禁地外那低沉的轰鸣,却像擂鼓般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随着族长和长老们快步走向禁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而来。 家族禁地,位于黎家祖宅后山深处,终年云雾缭绕,宛如一只蛰伏的巨兽。 入口处是一座古老的石门,其上雕刻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随着族长开启禁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黎殇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地方,有点瘆人啊! 踏入禁地,黎殇只觉得眼前一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脚下崎岖不平的石板路,以及远处传来的滴水声,更增添了禁地的诡谲气氛。 黎殇屏住呼吸,努力适应着黑暗,他能感觉到,这禁地中,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突然,脚下的石板突然翻转,黎殇猝不及防,整个人向下坠落。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心中暗叫不好,这禁地,果然处处是陷阱! 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把抓住石壁上凸起的岩石,这才稳住身形。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黑暗中传来。 黎殇本能地侧身躲避,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对面的石壁上。 好险! 黎殇心中暗惊,这禁地,真是步步杀机! 他不敢再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前进。 黑暗中,各种机关陷阱层出不穷,飞镖、毒箭、落石…… 防不胜防。 黎殇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反应力,一次次化险为夷。 随着不断深入,黎殇渐渐感觉到,禁地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禁地的核心区域。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年轻人,你很有勇气,竟然能走到这里。不过,到此为止了!” 黎殇冷笑一声:“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一战!”话音未落,他便主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让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也愣了一下。 黑暗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 它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不知死活的小子!”黑影猛地扑向黎殇,速度快如闪电。 黎殇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过了攻击。 黑影一击不中,又迅速变换方向,再次袭来。 黎殇脚下步伐灵活,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黑暗中,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禁地中的机关陷阱,对黎殇来说已经不再是威胁,反而成了他利用的工具。 他巧妙地利用地形的变化和机关的触发,一次次化解黑影的攻击,甚至还能反过来利用这些机关来攻击黑影。 “有点意思……”黑影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惊讶,“看来我小看你了。”它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了,但黎殇总能预判它的下一步行动,并提前做出应对。 随着战斗的进行,黎殇感觉自己体内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更加敏锐,反应也更快。 他甚至能感觉到黑影的能量流动,从而预判它的攻击轨迹。 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黎殇的变化,它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仿佛要将黎殇彻底摧毁。 但黎殇却越战越勇,他感觉自己与这股奇异的力量融为一体,掌控着整个战局。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黑影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究竟是什么人?” 黎殇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一笑,他感觉到,自己离禁地的核心越来越近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黎殇猛地一拳轰出,正中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惨叫,身形瞬间溃散,消失在黑暗中。 黎殇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禁地深处走去。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年轻人,你很不错,竟然能走到这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过,接下来……” 黎殇步履不停,黑暗中那苍老的声音让他警觉,却激不起丝毫惧意。 “接下来什么?要跟我讲故事吗?”他讥讽道。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能量波动迎面袭来,将他狠狠撞飞出去。 “咳咳……”黎殇挣扎着爬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 这股力量,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大! 周围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触手向他缠绕而来。 他挥舞手臂,一道道剑气斩出,将触手斩断,却又有更多的触手涌上来,仿佛无穷无尽。 “玩真的?”黎殇咬紧牙关,他调动体内所有力量,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开来。 在光芒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了攻击自己的东西——一个巨大的石像,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石像挥舞着巨大的石臂,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黎殇。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黎殇只能勉强躲闪,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鲜血溅落在禁地的古老石碑上,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从石碑上传来,黎殇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 危险! 极致的危险! 黎殇的心沉了下去,周围的黑暗再次涌上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难道,自己就要葬身于此吗? 不!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他还要打破命运的枷锁! 在生死关头,黎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在禁地中看到的壁画,壁画上记载着家族祖先与守护力量战斗的场景。 他猛然想起,壁画中祖先攻击的并非石像本身,而是一个隐藏在石像背后的符文! 黎殇他集中所有力量,一拳轰向那个隐藏的符文! “轰!” 一声巨响,符文破碎,石像也随之崩塌。 禁地中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这光芒,似乎在认可黎殇的胜利。 黎殇站在光芒中,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自豪与兴奋。 他赢了! 他战胜了守护力量! 光芒渐渐散去,黎殇的目光落在了禁地深处的一扇石门上。 石门上,刻着几个古老的文字:家族之秘…… “呵,”一个声音在黎殇身后响起,“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黎殇缓缓推开石门,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尘封的历史仿佛在这一刻苏醒。 石门后,并非金碧辉煌的宝藏库,而是一间简朴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块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黎殇走到石碑前,伸手触摸碑上的符文。 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画面中,一个与他相貌极其相似的身影,正在与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激战。 那身影身法飘逸,招式凌厉,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这是……我的祖先?”黎殇心中震撼不已。 随着画面的继续,他逐渐了解到,自己的家族并非普通的世家,而是守护着一个古老秘密的守护者。 而这个秘密,与他自身的命运息息相关。 原来,他出生时的异象并非偶然,而是因为他继承了家族的血脉之力,拥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这股力量,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金手指! 黎殇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也明白了自己肩负的责任。 他站在石室中央,身影被石碑散发出的光芒照耀,如同天神下凡。 然而,就在这时,石碑上的符文突然暗淡下去,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呵,你终于找到了……”一个阴森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掌控一切吗?太天真了!” 黎殇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石室门口。 那人影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你是谁?”黎殇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人冷笑一声,“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傀儡!”他话音未落,身形便化作一道黑影,朝着黎殇扑来。 第23章 演武再展威 黎殇带着家族禁地的收获,再次踏入演武场。 阳光透过高大的拱门,洒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辉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 他的出现立刻引发了众人的关注,议论声四起,有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有的则是好奇。 “听说了吗?黎殇在家族禁地中得到了什么力量,这次肯定能赢!”一个年轻子弟低声对同伴说道。 “哼,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能有什么出息!”黎堂兄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嫉妒和不屑。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少年缓缓走出人群,站在黎殇对面。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黎殇,我们又见面了。”神秘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上次的败北,我铭记在心。今天,我要在这里彻底击败你!” 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固,四周的观众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这场对决的开始。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进步。”黎殇的目光平静而坚定,他心中却在迅速分析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比试开始的号令响起,神秘少年如一头猛虎般扑向黎殇,手中的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他的喉咙。 黎殇轻轻一侧身,避开了这一击,但对方的攻势却未有丝毫停歇。 剑影如雨,几乎将黎殇笼罩在内。 “真是够了!”黎殇心中暗自发狠,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长剑的锋芒几乎触碰到了他的皮肤,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了一阵冷风。 周围的观众议论声让他更加烦躁,紧张和压抑的氛围几乎要将他窒息。 就在神秘少年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的瞬间,黎殇突然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变得轻盈,如幽灵般闪避开了对手的攻击。 “你准备好了吗?”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他缓缓抬起手,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神秘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好啊,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你更强,还是我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串刺耳的剑鸣声在演武场上回荡。 锣声震耳,比试正式开始。 黎殇却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动防守,等待机会反击。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 只见他脚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带起一阵劲风。 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直取神秘少年面门。 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让神秘少年措手不及,他慌忙举剑格挡,却感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震得发麻。 “卧槽!这小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力量突然暴涨啊!”观战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黎殇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乘胜追击,剑招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在禁地中的感悟,让他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妙,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神秘少年被打得连连后退,身上衣衫多处被划破,狼狈不堪。 “这……这还是那个废物黎殇吗?”黎堂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黎殇的攻势越来越猛,剑气纵横,如银蛇狂舞。 神秘少年疲于招架,只能勉强抵挡。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你不是我的对手!”黎殇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神秘少年的胸口。 神秘少年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住手!”一声暴喝从人群中传来。 周执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演武场边,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然而,黎殇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眼神冰冷,剑尖距离神秘少年的胸口越来越近…… “黎殇,你敢!”周执事怒吼一声,身形一闪,挡在了神秘少年身前。 “呵呵……”神秘少年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才有意思……” 剑尖停留在周执事胸前一寸,锐利的剑气甚至割裂了他胸前的衣襟,一丝血痕渗出。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神秘少年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带着一丝疯狂:“一起死吧!”他猛然催动体内所剩不多的力量,一股狂暴的气息席卷全场。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黎殇,他意识到神秘少年这是要玉石俱焚! 来不及思考,黎殇本能地向后跃去。 但神秘少年的招式太过诡异,速度快得惊人。 一道黑芒闪过,黎殇闷哼一声,左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嘶……”黎殇倒吸一口凉气,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 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倒下。 一股热流从伤口涌出,灼烧着他的神经,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我去!玩儿真的啊!”台下有人惊呼。 “这小子疯了吧,居然用禁术!” “黎殇能顶住吗?” 嘈杂的议论声传入黎殇耳中,却被他自动屏蔽。 他眼中只有面前的神秘少年,以及那股浓烈的杀意。 “该结束了!”黎殇低吼一声,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 这是他在禁地中获得的力量,此刻终于完全爆发。 他身形一闪,再次冲向神秘少年。 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道残影,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神秘少年本就油尽灯枯,此刻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只能勉强招架,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 “砰!” 一声巨响,神秘少年被黎殇一脚踹飞,重重地摔落在演武场边缘,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黎殇的爆发力所震撼。 片刻之后,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才响彻整个演武场。 黎殇傲然而立,胸膛剧烈起伏。 他低头看了一眼左臂上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流淌。 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才刚刚开始……”黎殇喃喃自语,目光投向周执事, 周执事脸色数变,最终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咳咳,这次家族演武,黎殇胜!”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欢呼声、议论声响成一片,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卧槽!黎殇牛逼!这反转,绝了!” “扮猪吃老虎,这才是真大佬啊!” “刚刚谁说黎殇是废物的?出来走两步!” 黎殇站在演武场中央,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中,仿佛天神下凡。 他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鲜血染红了衣袖,但这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面,瞬间俘获了在场所有少女的芳心。 “啊啊啊!黎殇看我了!他对我笑了!” “妈妈,我恋爱了!” “黎殇,我要给你生猴子!” 黎堂兄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恨不得冲上去把黎殇撕成碎片。 “走着瞧,黎殇!这只是开始!”黎堂兄低声咒骂,转身离去,背影落寞而萧瑟。 而此时,在家族的另一处——藏书阁,却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原本平静的藏书阁,突然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书架上的书籍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地面微微震颤,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藏书阁深处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一个守阁长老感受到这股异变,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封印要破了!”他急忙跑向藏书阁深处,口中念念有词,试图阻止这股力量的爆发。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轰!” 一声巨响,藏书阁顶部炸裂开来,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强大的能量波动席卷整个家族,惊动了所有人。 “怎么回事?” “藏书阁那边发生了什么?” 人们纷纷抬头望向藏书阁的方向,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黎殇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他心中一凛,目光投向藏书阁, “看来,有好戏看了……”黎殇嘴角微微上扬,迈步走向藏书阁。 “黎殇少爷!您这是去哪儿?”一个家丁见状,连忙上前问道。 黎殇脚步不停,淡淡地丢下一句:“藏书阁。” 第24章 藏书阁惊变 藏书阁依旧矗立在那里,只是少了往日的沉寂,多了一分躁动不安的气息。 黎殇踏上石阶,演武场的胜利喜悦还未散去,便被这股异样的氛围冲淡了几分。 守阁的吴老仆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殇少爷,您怎么来了?这藏书阁……不太平啊。” 黎殇剑眉微挑,问道:“吴老,发生什么事了?” 吴老仆叹了口气,指着藏书阁顶部那个巨大的窟窿:“昨夜,藏书阁异变突生,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破封而出,老朽在外面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波动。”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殇少爷,您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怕是凶险万分。”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危险?我最喜欢危险了!”说罢,他径直走向藏书阁大门。 藏书阁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黎殇踏入其中,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熟悉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书架倾斜,书籍散落一地,地面上布满了裂缝,墙壁上也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图案。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黎殇喃喃自语。 他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紧接着,一根锋利的箭矢从暗处射出,直奔黎殇面门而来。 黎殇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雕虫小技!”黎殇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藏书阁内的机关比以往更加复杂,飞箭的速度更快,陷阱的布局也更加隐蔽。 黎殇左躲右闪,有些应接不暇,紧张的氛围让他心跳加速,手心也微微有些出汗。 然而,黎殇并没有按照以前的经验去破解机关……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墙壁上那些奇怪的图案上, “这些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 黎殇凝视着墙壁上的图案,思绪飞速运转。 这些图案并非普通的装饰,而是某种特殊的符号,与他在禁地石碑上看到的符号极为相似。 难道…… 这两个地方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藏书阁内的机关仍在不断发动,飞箭、暗器、毒气,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吴老仆在阁外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贸然进入,只能祈祷黎殇平安无事。 “冷静,冷静!”黎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禁地石碑上的符号排列顺序,以及其中蕴含的规律。 突然,他灵光一闪,猛地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已然有了破解之法。 他不再躲避机关,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他按照禁地石碑的规律,在墙壁上的图案中寻找对应的符号,并按照特定的顺序触碰它们。 “咔哒、咔哒……” 随着黎殇的触碰,藏书阁内传来一阵阵机括转动的声音。 那些原本凶险无比的机关,竟然神奇地停止了运作。 “成了!”黎殇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沿着新发现的路线,避开所有陷阱,来到藏书阁的中心区域。 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正是控制整个藏书阁机关的总枢纽。 黎殇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石台上,缓缓注入内力。 嗡—— 石台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上面的符号开始闪烁光芒。 整个藏书阁仿佛活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从石台散发而出。 黎殇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自己,将他托起,悬浮在空中。 他低头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藏书阁的神秘面纱,正在被他一层层揭开。 就在这时,石台上的符号突然停止闪烁,光芒也随之消失。 黎殇缓缓落地,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再次将手放在石台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息。 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他。 “你是谁?”黎殇沉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指向黎殇身后。 黎殇疑惑地回头,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那里……是什么?” 藏书阁深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前方传来,黎殇眯起眼睛,只见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横亘在面前,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天堑,阻挡了他的去路。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黎殇摸了摸下巴,这屏障看起来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机关都要棘手。 他试着用手触碰,屏障表面泛起一阵涟漪,一股强大的反弹力将他震退数步。 “硬闯看来是不行了。”黎殇暗自思忖,这屏障的能量波动异常强大,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难以撼动分毫。 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在禁地的经历以及家族的秘闻。 禁地石碑上的符号、藏书阁的机关、家族的历史…… 各种信息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藏书阁内寂静无声,只有黎殇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我真是个天才!”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再次走到能量屏障前,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出一个奇特的印记。 随着印记的完成,黎殇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光芒,与屏障的幽蓝色光芒交相辉映。 嗡——一声低沉的嗡鸣声响起,屏障表面泛起剧烈的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黎殇抓住时机,纵身一跃,竟然直接穿过了屏障! 他稳稳地落在屏障的另一侧,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哼,雕虫小技,还想难倒我?” 屏障之后,是一个更加隐秘的空间。 这里只有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一本古朴的书籍。 黎殇走到石桌前,拿起书籍,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这…这是什么?!”黎殇瞪大了眼睛,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天地玄机”。 他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这四个字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奥秘,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黎殇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籍……“这……” 黎殇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远古时代。 书中记载的并非寻常的文字,而是一种奇特的符号,如同蝌蚪一般,摆动着身躯,仿佛要活过来一样。 “我去,这是什么鬼画符?”黎殇吐槽了一句,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有一种预感,这本“天地玄机”绝对不简单。 随着他一页页翻阅,那些蝌蚪般的符号竟然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旋转跳跃,最终组合成一段段晦涩难懂的口诀。 黎殇尝试着默念口诀,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 “芜湖!起飞!”黎殇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空气中发出一声爆响。 他意识到,这本“天地玄机”记载的竟然是一种古老的修炼法门,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藏书阁诚不欺我,果然遍地是宝藏啊!”黎殇忍不住感叹道。 他仿佛看到自己实力突飞猛进,成为一代强者的景象。 藏书阁中,书架上的书籍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在为他的发现而欢呼雀跃,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喜庆的味道。 就在黎殇沉浸在喜悦之中时,突然,一股强大的波动从远处传来,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震得整个藏书阁都微微颤抖。 黎殇脸色一变,这股波动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来自那个神秘的山洞! “怎么回事?难道山洞里有什么东西要出世了?”黎殇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他吞噬。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神秘山洞的方向,更是被一层浓厚的黑雾笼罩,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山洞在召唤我……”黎殇喃喃自语,”他将“天地玄机”收入怀中,转身朝着藏书阁外走去。 “吴老,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殇少爷,外面…不太平啊……”吴老仆颤巍巍地说道。 黎殇没有理会吴老仆的劝阻,径直走向了神秘山洞的方向。 “希望这次,不会玩脱……” 第25章 终获大机缘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黎殇顶着几乎要将他掀翻的狂风,一步步走向神秘山洞。 藏书阁的奇遇让他内心激动,但山洞外愈发浓烈的气息也让他警觉。 这股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黎殇低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将从藏书阁得到的“天地玄机”紧紧攥在手中,这本古籍似乎在微微发热,与他体内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轰隆! 一声巨响,山洞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如同深渊巨口,择人而噬。 守护兽的咆哮声从洞穴深处传来,震得他耳膜生疼,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黎殇深吸一口气,毅然踏入山洞。 几乎就在他进入山洞的瞬间,一道黑影闪电般扑来! 是守护兽! 它比上次更加庞大,更加狰狞,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 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卧槽!玩真的?!”黎殇心中暗骂一声,连忙闪身躲避。 守护兽的利爪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将他身后的岩石都削掉了一层。 “好险!”黎殇惊出一身冷汗,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立刻运转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双拳紧握,迎了上去。 砰!砰!砰! 一人一兽在狭窄的山洞中展开激烈的搏斗。 黎殇的每一次攻击都倾尽全力,却仿佛击打在钢铁之上,难以撼动守护兽分毫。 反倒是守护兽的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他的身体不断受到冲击,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 山洞中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打斗声,碎石飞溅,尘土弥漫。 黎殇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围的黑暗和守护兽的凶猛让他倍感压抑,内心深处甚至涌起一丝恐慌。 “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黎殇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股不甘。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天地玄机”突然光芒大盛…… “等等,这是什么?!” “天地玄机”光芒大盛,黎殇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藏书阁中的一段记载:“上古异兽,通灵性,可感人心……”莫非…… 他猛然抬头,直视守护兽那双凶恶的眼睛,不再闪躲,他试着用藏书阁里学到的方法,将自己的意念传递出去:“我知道你守护这里很久了,你很孤独,也很痛苦……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守护兽的攻击突然停顿了一下,巨大的头颅微微歪斜,似乎有些不解。 它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黎殇,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 山洞中弥漫的腥臭味似乎也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黎殇心中一喜,看来有效! 他继续说道:“我感受到了你的力量,也感受到了你的痛苦……你想获得解脱吗?”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在山洞中回荡。 守护兽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回应他。 它的攻击节奏开始紊乱,不再像之前那样凶猛,反而带着一丝犹豫。 黎殇抓住机会,再次将意念传递过去:“臣服于我,我将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坚定,仿佛带着某种神圣的力量。 山洞中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天地玄机”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将整个山洞都照亮。 守护兽的眼中凶光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臣服和敬畏。 它缓缓低下头,匍匐在黎殇的脚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就在这时,山洞中出现一道绚丽无比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黎殇沐浴在光芒之中,如同神明降世。 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守护兽的头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才刚刚开始……”黎殇低声说道。 光芒散去,黎殇感觉体内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掌控天地。 守护兽温顺地匍匐在他脚下,巨大的头颅轻轻蹭着他的腿,像一只乖巧的巨型犬。 成了! 就在黎殇以为一切顺利,准备带着守护兽离开这鬼地方时,山洞深处突然涌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黑暗力量! 这股力量如同墨汁般迅速蔓延,带着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山洞。 “什么情况?!”黎殇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体内力量正在被急速抽离,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 守护兽也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瑟瑟发抖。 糟了! 这股黑暗力量远超他的想象,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带着无尽的恶意和毁灭气息。 黎殇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危险! 极致的危险! 周围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 不行!我不能倒下! 黎殇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力量被抽离的痛苦,拼命运转“天地玄机”中记载的功法。 他将自己的意念与守护兽连接,一人一兽共同对抗这股恐怖的黑暗力量。 守护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黑暗力量展开殊死搏斗。 黎殇则全力催动体内剩余的力量,将“天地玄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破!” 黎殇一声怒吼,金光爆闪! “天地玄机”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黑暗力量的核心。 守护兽也发出一声怒吼,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将周围的黑暗力量驱散。 黑暗力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如同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挣扎着。 但最终,它还是不敌黎殇和守护兽的联手攻击,逐渐消散,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洞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就在这时,山洞深处突然出现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宝箱。 宝箱缓缓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 黎殇伸手拿起珠子,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的力量再次得到了提升,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他站在山洞中,身影被光芒照耀,如同天神下凡。 这是他少年期的一个重大突破,一个足以改变他命运的转折点! “这,就是……”黎殇握紧手中的珠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新的开始……” 黎殇带着守护兽,踏出了山洞。 狂风依旧呼啸,却仿佛臣服于他脚下,不再狂暴,反而像是在为他凯旋而歌。 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如同天神下凡。 他握紧手中的七彩珠子,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就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山洞外的世界,依旧是那熟悉的景象。 远处连绵的山峰,近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与山洞内的惊险刺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守护兽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巨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格外温顺,像一只等待主人指令的忠犬。 黎殇回头看了一眼神秘的山洞,这个曾经让他九死一生的山洞,如今却成了他实力飞跃的福地。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天地间充沛的灵气,感觉自己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是时候离开了。”黎殇拍了拍守护兽的头,一人一兽朝着山下走去。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节点上。 小镇依旧宁静祥和,仿佛与世隔绝。 黎殇回到家中,将七彩珠子小心地藏好,然后开始整理行囊。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小镇,外面的世界更加广阔,也更加充满挑战。 他渴望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渴望与更强大的对手交锋。 第二天清晨,黎殇告别了家人,踏上了小镇外的官道。 守护兽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身躯在官道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官道上行人稀少,两旁是茂密的树林,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黎殇的心情格外轻松,他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仿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美好的未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 黎殇停下脚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守护兽也发出一声低吼,庞大的身躯挡在黎殇身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黎殇厉声喝道。 树林深处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黎殇握紧手中的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呵,口气倒是不小。”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小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第26章 官道匪患起 一阵阴风掠过,卷起官道两旁的荒草,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 黎殇踏上旅程,心中满是对未来冒险的憧憬,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履轻快,全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他身后的牛车夫赶着车,一路战战兢兢,不时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官道两旁的树林阴翳,光线昏暗,偶有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诡谲。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官道的宁静,一群凶神恶煞的马匪从树林中杀出,如同饿狼扑向猎物。 他们各个面容粗犷,衣衫褴褛,手中的刀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马匪头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满脸横肉,络腮胡子随着他说话的节奏抖动,声音粗犷如同破锣。 他手中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刀锋直指黎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黎殇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场景,颇有几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紧张的气氛,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这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战,亦是他证明自己的第一步。 空气仿佛凝固,官道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牛车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牛车后面不敢出声,心中暗自祈祷神仙保佑。 马匪头目见黎殇如此镇定,心中也多了几分忌惮。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黎殇,试探性地问道:“小子,我看你面生得很,哪里来的?报上名来!” 黎殇没有理会马匪头目的问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配知道我的名号?” “好小子,够狂!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残忍!”马匪头目怒吼一声,率先冲向黎殇,手中大刀高高举起…… “等等,”黎殇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确定要先动手?” 马匪头目怒吼一声,手中大刀带着破风声劈向黎殇。 刀锋未至,劲风已到,黎殇只觉脸颊生疼,连忙侧身闪避。 “咻”的一声,大刀贴着黎殇的鼻尖划过,削掉了他一缕头发。 这惊险的一幕让黎殇心中一凛,这马匪头目,有点东西啊! 旁边的牛车夫更是吓得瘫倒在地,脸色煞白,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黎殇稳住身形,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马匪头目一击未中,更是恼羞成怒,大吼道:“兄弟们,一起上!剁碎这小子!” 话音刚落,其余马匪如同饿狼般扑向黎殇。 他们手中的刀剑挥舞,形成一道道寒光,将黎殇团团围住。 黎殇虽身手敏捷,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也渐渐感到吃力。 他左闪右避,不断格挡,但还是被几刀划伤,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有点意思……”黎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了一股熊熊战意。 “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逐渐涌动的力量。 官道上尘土飞扬,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黎殇的身影在马匪的包围中穿梭,如同鬼魅一般难以捉摸。 他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靠近的马匪击飞出去。 “这小子……有点邪门!”马匪头目看着逐渐倒下的同伴,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少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就在这时,黎殇抓住一个空隙,一拳击中一名马匪的胸口。 那马匪惨叫一声,倒飞而出,撞倒了身后的几名同伴。 黎殇趁机突围,站到了一块稍高的岩石上,俯视着剩下的马匪。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更加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缓缓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对着马匪头目说道:“现在,该我了……” 黎殇深吸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迹,脑海中浮现出家族里那些严苛的训练。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机缘。 此刻的他,无比冷静。 他想起族中长老的教诲:“遇强则强,以攻为守!” 他不再被动防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眼前的敌人。 马匪头目挥舞着大刀再次冲来,黎殇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竟不闪不避!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马匪头目握刀的手腕。 “什么?!”马匪头目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黎殇已借力打力,顺势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马匪头目的手腕应声而断! 他手中的大刀也随之脱手而出,被黎殇一把抓住。 “我的刀?!”马匪头目捂着断腕,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黎殇冷笑一声:“你的刀?现在是我的了!” 他反手一挥,刀光闪过,鲜血飞溅! 几个靠的近的马匪瞬间被砍翻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其余的马匪见状,都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躲在牛车后的牛车夫也看呆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勇猛! 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喊道:“少侠好身手!少侠威武!” 黎殇没有理会牛车夫的赞叹,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马匪头目。 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大刀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马匪头目捂着断腕,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我……我们……” 黎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马匪头目见黎殇步步紧逼,眼露凶光,他知道今天难逃一死,索性放手一搏! 他猛地扑向黎殇,企图用另一只手将他抱住,同归于尽。 黎殇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过马匪头目的攻击。 他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正要落下……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刀锋停在马匪头目脖颈上方一寸处,只差分毫就能取他性命。 黎殇眼神冰冷,犹如死神凝视。 马匪头目吓得肝胆俱裂,裤裆处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找到了马匪头目的破绽! 他飞起一脚,正中马匪头目腹部。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马匪头目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老大!”其余马匪见状,顿时乱作一团,四散而逃,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殇潇洒地收刀入鞘,走到马匪头目面前,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就这?还想打劫我?回去再练几年吧!” 他一脚踩在马匪头目的胸口,用力一碾,马匪头目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还请大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黎殇冷笑一声,缴获了马匪们的财物,顺手扔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牛车夫一些碎银,说道:“拿去买点好吃的压压惊。” 牛车夫接过碎银,眼中满是崇拜,激动地说道:“少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他看向黎殇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黎殇不禁摇头失笑,这牛车夫还真是个戏精。 黎殇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虽然对手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让他感受到了自身力量的强大。 处理完马匪,黎殇和牛车夫继续赶路。 官道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一座古朴的客栈出现在眼前。 客栈名为“悦来客栈”,牌匾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斑驳,但仍然清晰可见。 客栈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两人走进客栈,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 客栈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黎殇环顾四周,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住店。”黎殇淡淡地回了一句。 店小二将两人引到一张空桌旁,说道:“两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黎殇和牛车夫坐下,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客栈内看似平静,但黎殇却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悄悄靠近。 突然,客栈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目光冰冷,扫视着客栈内的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黎殇身上,缓缓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第27章 客栈藏黑幕 官道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一座古朴的客栈出现在眼前。 “悦来客栈”,牌匾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斑驳,却透着一种诡异的年代感,像极了网络小说里黑店的标配。 两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昏黄的光,怎么看都像是鬼火。 黎殇和牛车夫走进客栈,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油烟味的怪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一年没打扫过了。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堆笑的男子迎了上来,拱手作揖:“两位客官,里面请!可是要打尖还是住店?”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像极了表情包里的皮笑肉不笑。 这男子正是这悦来客栈的掌柜——孙掌柜。 黎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客栈内人来人往,看似热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几个伙计眼神闪烁,不时瞟向进来的客人,就像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角落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大口喝酒吃肉,这人看着像个猎户,但黎殇总觉得他有点演过头了,像个npc。 “住店。”黎殇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客栈的每一个角落。 孙掌柜的笑容更盛了,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堆:“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小二,带两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这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上老朋友了。 伙计殷勤地领着两人上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们身上的钱都盯出来。 黎殇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猎户”也抬起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 到了房间,黎殇随手丢给伙计几枚铜钱。 伙计眉开眼笑地接住,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黎殇给了他黄金万两。 黎殇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腐臭味夹杂着夜风涌了进来,差点给他送走。 他皱了皱眉,这味道,像是…… 血腥味? “公子,这客栈……好像有点古怪。”牛车夫不安地搓着手。 黎殇淡淡一笑:“确实古怪。掌柜的太热情,伙计太殷勤,连那个猎户都太像猎户了。这演的,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牛车夫:“那我们……” 黎殇摆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今晚,有好戏看了。” 夜幕降临,客栈内渐渐安静下来。 黎殇却没有像普通客人一样入睡,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孙掌柜,你的戏,开始了……”夜深了,客栈里静得只剩下老鼠啃木头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听得人心里发毛。 黎殇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均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得正香。 实则不然,他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感知力全开,就等着那帮“奥斯卡”得主们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像猫爪子挠地板似的,鬼鬼祟祟。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他的房门口。 黎殇甚至能听到孙掌柜那粗重的喘息声,估计是身上的肥肉太重,爬楼梯累着了。 “嘿嘿,肥羊,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孙掌柜压低声音,语气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彩票。 黎殇在心里默默吐槽:就这演技,还不如村口王大爷跳广场舞。 “咔哒”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孙掌柜肥硕的身影挤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月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光。 后面跟着几个伙计,一个个手里也拿着家伙,活像一群饿狼进了羊圈。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孙掌柜眯着小眼睛,努力辨认着黎殇的位置。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举起杀猪刀,狞笑道:“小子,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 黎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 他一把抓住孙掌柜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孙掌柜一声惨叫,杀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后面的伙计们见状,愣了一下,随即一拥而上。 黎殇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动我?”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动作快如闪电。 还没等伙计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出手了。 拳脚相加,招招致命。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过后,几个伙计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黎殇拍了拍手,一脸嫌弃:“就这?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结果都是些战五渣。” 孙掌柜捂着断腕,疼得龇牙咧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黎殇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们都得死。” 他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等等!”孙掌柜惊恐地喊道,“我们……我们可以合作!” 黎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孙掌柜强忍着疼痛,说道:“我们……我们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孙掌柜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房间里骤然亮如白昼! 孙掌柜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得眯成了一条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黎殇已经像一阵风般从床上跃起,稳稳地落在了房间中央。 “灯光师到位!音响师到位!摄影师到位!各部门注意,开始!”黎殇笑着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孙掌柜肥硕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移动,黎殇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砰!砰!砰!” 每一拳都带着风声,每一脚都精准无比。 “哎呦!哎呦!”孙掌柜疼得嗷嗷叫,感觉自己就像个沙袋,被黎殇一顿胖揍。 后面的伙计们还没反应过来,黎殇已经闪身来到他们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黎殇邪魅一笑,出手如电。 “噼里啪啦!”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几个伙计全都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哼哼唧唧,比杀猪的声音还惨烈。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隔壁房间的牛车夫和假扮猎户的林猎户。 牛车夫吓得脸色惨白,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林猎户则抄起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打劫啊!救命啊!”孙掌柜趁机大喊。 “住手!”林猎户举着木棍,挡在了黎殇面前。 黎殇停下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林猎户:“这位大哥,你是哪位啊?” 林猎户上下打量着黎殇,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孙掌柜和伙计们,一脸疑惑:“他们说你打劫?” “天地良心,我这是正当防卫!是他们先动手的!”黎殇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刀具,又指了指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你看我像打劫的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周围的客人也被吵醒了,纷纷打开房门,探出头来张望。 “怎么回事啊?” “好像有人打架!” “这客栈不会是黑店吧?” 孙掌柜见势不妙,捂着肚子,想要偷偷溜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黎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孙掌柜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家客栈是黑店!他们想要谋财害命!”黎殇扯着嗓子喊道。 周围的客人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黑店?” “难怪这客栈这么古怪!” “我们都被骗了!”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围了上来。 “小子,你敢坏我的好事!”孙掌柜恶狠狠地瞪着黎殇。 黎殇冷笑一声:“你的好事?我看是恶事吧!”他一把扯开孙掌柜的衣服,露出了他肥胖的肚皮上一个狰狞的伤疤。 “这是什么?”黎殇指着伤疤问道。 “这……这是……”孙掌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杀人越货留下的证据!”林猎户突然说道。 他走到孙掌柜面前,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另一个伤疤。 “还有这个!”林猎户指着另一个伤疤说道,“这也是你杀人越货留下的证据!” 周围的客人顿时一片哗然。 “果然是黑店!” “打死他!打死他!”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抄起家伙,朝着孙掌柜和伙计们打去。 黎殇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好戏,才刚刚开始……”他看向林猎户,“林大哥,接下来……”黎殇拍了拍林猎户的肩膀,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林大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林猎户也不是吃素的,他振臂一呼:“乡亲们,把这些黑店恶徒绑了,送官府去!”于是乎,一场“全民抓贼”的闹剧在客栈上演,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孙掌柜和伙计们,现在一个个成了丧家之犬,被五花大绑,像待宰的年猪一样哼哼唧唧。 黎殇趁乱溜进孙掌柜的房间,开始地毯式搜索。 这孙掌柜看着肥头大耳,没想到还挺“节俭”,房间里除了几件破衣服,就剩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黎殇二话不说,直接暴力拆锁,那手法干净利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业开锁匠。 箱子里也没啥值钱玩意儿,几本账簿,一些地契,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看着像是毒药。 黎殇翻了翻账簿,好家伙,这孙掌柜还真是个“生意人”,账簿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交易”,什么“迷魂散”、“断肠草”、“鹤顶红”,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毒药库。 黎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可是个好东西,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他把账簿和地契收好,又拿起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黎殇眼神一亮,“百花玉露丸!”这可是疗伤圣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看来这孙掌柜还是个“宝藏男孩”啊! 黎殇将瓷瓶揣进怀里,心情大好。 这波不亏,简直就是血赚! 他走出房间,发现客栈已经被“洗劫一空”,值钱的东西都被愤怒的客人“顺”走了,只剩下满地狼藉。 黎殇摇了摇头,这届客人素质不行啊! 林猎户押着孙掌柜等人走了过来,一脸兴奋:“黎兄弟,都搞定了!这些家伙就等着吃牢饭吧!” 黎殇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大哥,这次多亏你了!” 林猎户哈哈一笑:“都是应该的!黎兄弟,你接下来要去哪?” 黎殇抬头望了望天色:“我要进山一趟。” 林猎户神色一凛:“山里不太平,据说有妖物出没,黎兄弟要小心啊!” 黎殇笑了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告别了林猎户,黎殇独自一人踏入了茫茫山林。 山林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能见度极低,耳边不时传来奇怪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黎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林的气息,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新的挑战,我来了!” 突然,前方雾气翻滚,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 “谁?”黎殇低喝一声,手中匕首已然出鞘。 第28章 官道悍匪拦路 浓雾散去,出现在黎殇面前的并非妖物,而是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 他沿着山路走了半天,终于来到山下,搭乘一辆牛车前往下一个城镇。 牛车上,除了赶车的牛车夫,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间挂着弓箭和猎刀,一看就是个猎户。 此人正是林猎户,几日前在客栈与黎殇结识,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缘。 黎殇心中还在思索着山林中的妖物传闻,林猎户则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打猎的经历,牛车夫偶尔插上几句,气氛倒也融洽。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平静。 远方尘土飞扬,一群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马匪呼啸而来,如同蝗虫过境,瞬间将官道的宁静撕裂。 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牛车夫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地躲在车后,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林猎户虽然勇敢,但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猎刀。 黎殇则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来势汹汹的马匪,心中暗道:“来的好,正愁没地方试试我的身手!” 马匪头目勒住缰绳,胯下的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嚣张地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牛车夫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双手颤抖着递了过去。 马匪头目一把夺过铜板,不屑地看了一眼,然后一脚踹翻了牛车夫,骂道:“就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林猎户怒火中烧,正要上前理论,却被黎殇拦住了。 黎殇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盯着马匪头目,淡淡地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身无分文,还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 马匪头目上下打量着黎殇,见他衣着普通,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便冷笑道:“小子,少跟老子耍花样,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 他说着,猛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否则怎样?”黎殇嘴角微微上扬, 马匪头目话音未落,喽啰们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林猎户怒吼一声,挥舞着猎刀迎战。 刀光剑影间,他凭借着丰富的狩猎经验,竟也勉强抵挡住了几名马匪的进攻。 牛车夫则吓得抱头鼠窜,躲在牛车后面瑟瑟发抖,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叫。 黎殇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丝毫不惧。 他身形灵活,闪转腾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马匪之间。 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招招致命。 “哎呦,我去!这小子有点东西啊!”一个马匪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别废话,一起上,弄死他!”另一个马匪挥舞着大刀,凶狠地朝黎殇砍来。 黎殇侧身躲过攻击,反手一拳击中马匪的胸口,将其打飞出去。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激战中,林猎户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挂了几处彩。 “哎,不行了,老子要不行了……” 眼见林猎户就要被马匪围攻,黎殇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牛车夫慌乱之中,竟然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一个马匪扔了过去。 “啊!”那马匪捂着脑袋,惨叫一声倒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牛车夫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哭出来。 然而,这意外的举动却给了黎殇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趁机将林猎户拉到身后,独自一人面对着众多马匪。 “来啊!爷爷怕你们不成!”黎殇怒吼一声,眼神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 就在这时,黎殇感觉体内一股热流涌动,仿佛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他的速度陡然加快,力量也变得更加强大。 一个马匪挥刀砍来,黎殇轻松避开,反手一拳将其击飞。 “就这?挠痒痒呢?” 另一个马匪从背后偷袭,黎殇头也不回,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马匪头目见状,大惊失色。“这……这小子怎么回事?” 黎殇“这才刚刚开始呢……” 黎殇身形如电,在马匪群中穿梭自如。 他拳脚并用,每一招都精准狠辣,直击要害。 “就这?连给爷爷挠痒痒都不够格!”他一记扫堂腿,撂倒一片,嘴里还念叨着:“哎,躺下,下一个!” 一个马匪挥舞着大刀,面目狰狞地朝黎殇劈来。 “小子,纳命来!”黎殇侧身一闪,轻巧躲过,顺势一脚踹在马匪屁股上,直接把他踹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哎呀,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他故作惊讶地拍了拍手。 马匪们没想到这看似瘦弱的少年竟如此厉害,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开始慌乱起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黎殇抓住机会,拳如雨点般落下,将几个马匪打得鼻青脸肿。 “来呀,互相伤害啊!”他一边打一边嘲讽,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马匪头目见状,怒吼一声:“都给我上!谁拿下这小子,重重有赏!”然而,马匪们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谁也不敢上前送死。 黎殇冷笑一声,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到马匪头目面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就你话多!”马匪头目疼得弯下腰,黎殇趁机夺过他的武器,反手一刀将他捆了个结实。 其他马匪见状,纷纷作鸟兽散,四散逃窜。 “哎,别跑啊,还没玩够呢!”黎殇看着逃窜的马匪,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猎户和牛车夫看得目瞪口呆,对黎殇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小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林猎户激动地说道。 牛车夫也连忙点头称是,对黎殇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黎殇将缴获的财物分了一些给林猎户和牛车夫。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他笑着说道。 三人继续赶路,心情愉悦。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个身影正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大哥,他们进客栈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第29章 主角反套破局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边的天空。 黎殇一行人再次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朱红色的木门,高挂的红灯笼,在暮色中透着几分诡异的喜庆。 这客栈看起来与寻常客栈无异,可黎殇却莫名觉得眼熟,脑海中闪过之前遭遇黑店的种种经历,心中警铃大作。 “吁——”牛车夫勒住缰绳,抹了把汗,“总算到了,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他迫不及待地跳下牛车,伸了个懒腰。 林猎户也是一脸疲惫,附和道:“可不是嘛,累死老子了。”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黎殇的异样,径直往客栈走去。 黎殇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微蹙。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悄笼罩下来。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 “哎,店家!来三间上房!”林猎户粗声粗气地喊道。 客栈伙计闻声而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三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他殷勤地将三人引到一张桌子旁,又是沏茶又是上点心,热情得有些过分。 黎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似随意地与伙计闲聊,实则暗中收集信息。 他故意装作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天真地询问着当地风土人情,引得伙计暗自窃喜,以为遇到了一个容易上当的肥羊。 “小哥,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黎殇故作好奇地问道。 伙计眼珠一转,立刻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还不时地偷瞄黎殇腰间的钱袋。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冷笑。鱼儿,快要上钩了…… “对了,小哥,”黎殇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我听说这附近不太平,经常有山贼出没,是真的吗?” 伙计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干笑道:“客官说笑了,这都是谣传,我们这儿治安好得很,您尽管放心住下。” 黎殇意味深长地看了伙计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落在客栈深处的一扇紧闭的木门上。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夜幕降临,客栈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黎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似在与牛车夫和林猎户闲聊,实则暗中留意着其他客人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一些客人虽然衣着普通,但举止却透着几分古怪,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些客人彼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偶尔交换的眼神中,暗藏着不易察觉的信号。 “小哥,再来壶茶!”林猎户吆喝着,全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客栈伙计应声而来,脸上依然挂着虚伪的笑容,但黎殇分明看到他 “三位客官,这是本店新到的雨前龙井,请慢用。”伙计将茶壶放在桌上,转身离去时,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黎殇的肩膀。 黎殇不动声色地掸了掸衣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尖嘴猴腮的客人突然指着黎殇大喊起来:“抓贼啊!他偷了我的钱袋!”周围的客人立刻围了上来,纷纷指责黎殇,仿佛他真的是个小偷。 牛车夫和林猎户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着黎殇。 “这位客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黎殇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慌乱,“你说我偷了你的钱袋,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哼!我亲眼看到你碰了我的钱袋,然后我的钱袋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那客人一脸嚣张,仿佛胜券在握。 周围的客人也开始附和起来,纷纷指责黎殇,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充满了嘈杂的声讨声。 压抑的氛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黎殇紧紧包围。 牛车夫和林猎户也开始怀疑黎殇, 黎殇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诸位稍安勿躁,既然这位客官一口咬定是我偷了他的钱袋,那咱们不妨……”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名尖嘴猴腮的客人身上,“搜身如何?” 话音刚落,客栈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黎殇和那名客人之间来回游移。 尖嘴猴腮的客人脸色一变,慌忙退后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这……这怎么可以,我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 黎殇心中冷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缓缓展开,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客栈伙计们的不轨行径,字迹清晰可见。 他将纸条高高举起,朗声道:“这可是你们自己留下的,不是我偷的。” 客栈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伙计们的脸色变得煞白,如遭雷击。 周围客人见状,纷纷震惊,议论纷纷,目光中满是敬佩。 黎殇继续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客人’,不过是掌柜派来对付我们的走狗。” 掌柜突然从后堂冲出,怒不可遏地喝道:“好你个黎殇,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挥手示意,伙计们纷纷抽出藏在身后的刀具,朝着黎殇等人扑来。 黎殇不慌不忙,迅速将身边的桌子一掀,挡住了伙计们的攻击。 与此同时,林猎户也反应过来,拿起一条凳子,与黎殇配合默契,一起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黎殇利用客栈内的物品,如椅子、酒罐等,灵活反击,伙计们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兄弟,开整吧!”林猎户大喊一声,一记猛击将一名伙计一倒在地。 黎殇冷笑一声,一脚踢飞了另一名伙计手中的刀,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逐渐占据了上风。 客栈内的打斗声此起彼伏,尘土飞扬,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战斗结束后,黎殇等人再无半点犹豫,迅速离开客栈,踏入了前方的山林。 夜色如墨,山林中的雾气似乎比之前更浓了,那隐藏的妖物不知何时就会出现,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黎殇紧紧握住腰间的短剑,眼神坚定,对林猎户和牛车夫说道:“再往前走,小心一切未知。” 三人迈步进入山林,不料前方的浓雾突然一卷,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第30章 山林妖邪作祟 浓雾像一团团巨大的棉花糖,将山林包裹得严严实实,能见度不足五米。 牛车彻底失去了作用,牛车夫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躲在牛屁股后面,嘴里念念有词:“俺滴娘咧,这雾咋比俺婆娘的脸色还难看,俺…俺不想走了……” 林猎户虽然强装镇定,但握着猎刀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他故作轻松地安慰牛车夫:“怕啥!不就是点雾嘛!待会我给你打只野鸡补补!” 黎殇没有理会二人的碎碎念,他紧握着腰间的短剑,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山林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增添了诡异的气氛。 一股淡淡的腥味混杂在潮湿的空气中,让黎殇不禁皱起了眉头。 突然,雾气中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随着雾气缓缓散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着红衣,容貌倾城,一双媚眼仿佛能勾人心魄。 “公子,迷路了吗?”狐妖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带着一丝魅惑,她巧笑嫣然地走到黎殇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黎殇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让他感到一阵恍惚。 他努力定了定神,心中默念静心咒,这才摆脱了狐妖的魅惑。 狐妖见自己的魅惑之术竟然失效了,不禁有些意外,她轻笑一声:“公子好定力,小女子佩服。”但她”她伸出纤纤玉手,指尖泛着幽幽的绿光,直指黎殇…… 绿光如毒蛇般射向黎殇,速度快得惊人。 黎殇侧身一闪,堪堪躲过,绿光击中了他身后的树干,树干瞬间枯萎,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好险!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 黎殇不敢想下去。 林猎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绿光擦到手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的娘啊!”他一声惨叫,瘫倒在地,抱着受伤的手臂瑟瑟发抖。 牛车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躲在牛屁股后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狐妖掩嘴轻笑,笑声清脆悦耳,却让人毛骨悚然。 “公子,你的同伴好像不太行啊,”她媚眼如丝,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不如…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他们一命。” 黎殇脸色阴沉,心中怒火翻腾。 他握紧短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妖孽!休得猖狂!” 狐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雾气开始翻滚,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让人心神不宁。 压力如山般压在黎殇身上,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危险! 极度危险! 体内的某种力量似乎被这股压力激发,一股热流从丹田涌出,迅速流遍全身。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金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呵,有点意思……”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闪电,竟然躲过了狐妖的攻击。 他手中的短剑划出一道银光,直刺狐妖的胸口。 狐妖大惊失色,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强大,连忙闪避。 “现在,该我了!”黎殇的声音冰冷,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黎殇的速度快得惊人,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 狐妖的攻击虽然凌厉,却始终无法触碰到他分毫。 “小狐狸,你的速度太慢了!”黎殇嘲讽道,手中短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气纵横,将周围的树木斩断。 狐妖气急败坏,尖啸一声,口中喷出一团绿色火焰,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冲向黎殇。 黎殇不慌不忙,手中短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将火龙劈成两半。 火焰散落在地上,将周围的草木点燃,火光映照着黎殇冷峻的脸庞。 “就这点本事?”黎殇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狐妖面前,短剑直刺狐妖的咽喉。 狐妖大惊失色,连忙躲闪,但还是被剑气划伤了脸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你…你竟然…”狐妖捂着脸颊,她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强大,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躲在牛屁股后面的牛车夫,看到黎殇如此神勇,忍不住探出头来,兴奋地喊道:“好!打得好!小兄弟,加油啊!”林猎户也捂着受伤的手臂,大声叫好。 狐妖听到二人的叫喊声,更加恼羞成怒,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突然膨胀起来,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狐,朝着黎殇扑去。 黎殇眼神一凝,他知道这是狐妖的最后一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手中的短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给我破!”黎殇大喝一声,手中短剑化作一道闪电,瞬间刺穿了白狐的胸膛。 白狐发出一声哀鸣,巨大的身体缓缓倒下,化作一团白烟消散在空中。 一颗晶莹剔透的妖丹从白烟中掉落出来,被黎殇一把抓住。 “成了!”黎殇握着妖丹,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斩杀妖物,也是他能力的象征。 牛车夫和林猎户连忙跑过来,对着黎殇一阵夸赞。 “小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连这么厉害的妖物都能打败!” 黎殇笑了笑,将妖丹收好,然后看向远处的城镇。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走出山林,前方就是下一个城镇。 城门口,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静静地注视着黎殇一行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终于来了…”他低声说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第32章 客栈迷雾重重 昏暗的客栈像一只蛰伏在夜色中的巨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斑驳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又像是野兽饥饿的低吼。 黎殇勒马停在客栈前,目光如炬,扫视着这看似平静的客栈。 破旧的幌子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像极了鬼魅的低语。 他心中警铃大作,之前在江湖上闯荡时,也曾误入黑店,九死一生。 牛车夫和林猎户却毫无察觉,径直走向客栈。 林猎户甚至兴奋地喊道:“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牛车夫也跟着附和:“是啊,这荒郊野岭的,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两人全然不知,危险或许正潜伏在暗处。 黎殇深吸一口气,将不安的情绪压在心底。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有些疲惫的坐骑,快步跟上两人。 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客栈里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推开客栈沉重的木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劣质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几个面容粗犷的客人正围着桌子喝酒划拳,喧闹声震耳欲聋。 黎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墙角的蜘蛛网,桌子上残留的污渍,还有伙计们闪烁的眼神…… 一切都透着古怪。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满脸堆笑的矮胖男人迎了上来,正是这客栈的掌柜——孙掌柜。 “住店,三间上房。”黎殇爽朗一笑,仿佛毫无戒备。 “好嘞!客官里面请!”孙掌柜殷勤地将三人引到一张桌子旁,“小店虽然简陋,但酒菜管够,保管让几位客官满意!” 黎殇故作热情地与孙掌柜寒暄,还不忘夸赞客栈的布置“别致”。 孙掌柜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以为黎殇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心中暗自窃喜。 然而,黎殇却在暗中观察着客栈里的一切。 他注意到,几个看似普通的客人,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自己一行人,而那些伙计,虽然表面上忙碌着,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这茶水…… 味道有些不对劲。 他放下茶杯,看向孙掌柜, “孙掌柜,”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这茶……” 黎殇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客栈。 喧闹声依旧,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感觉到那些“客人”的目光更加频繁地落在自己身上,像极了猫盯老鼠,带着戏谑和贪婪。 几个“客人”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偶尔还会发出几声低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孙掌柜的走动也开始变得频繁,他一会儿走到柜台,一会儿又在走廊上踱步,时不时地朝他们的房间方向张望,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那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地板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这掌柜的,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林猎户忍不住低声说道,他本就性格直率,最见不得这种遮遮掩掩的做派。 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质问孙掌柜。 黎殇一把拉住林猎户,示意他冷静。 “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头呢。”他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早已察觉到这客栈的不对劲,也知道一场冲突即将爆发。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暗自警惕。 他能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像潜伏在深渊中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如同猎豹在等待最佳的捕猎时机。 正当黎殇暗自戒备之时,客栈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声:“你们这些外乡人,竟然敢弄坏我们客栈的东西!” 一个伙计指着桌子上一个摔碎的茶杯,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茶具!你们必须赔偿!” 周围的“客人”们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上来,指着黎殇三人,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必须赔钱!” “真是给脸不要脸!” 林猎户和牛车夫顿时懵了,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他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林猎户想要反驳,却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根本无法脱身。 黎殇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 那些指责声像潮水般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明白,这是孙掌柜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是为了敲诈他们,或者更甚。 他扫视着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客人”,心中冷笑。 压抑的气氛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黎殇的心头。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流动,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目光如刀,看向孙掌柜。 他知道,是时候反击了。 就在这时,孙掌柜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他搓着油腻的大手,假惺惺地说道:“客官,你看这……” 黎殇突然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茶……” 黎殇目光如炬,语气冰冷:“这茶,有问题。”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和我在其他黑店里遇到的,一模一样。”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地黑店的作案手法,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连迷药的成分都详细记载。 “孙掌柜,你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孙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像见了鬼一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神闪烁,不敢与黎殇对视。 周围的“客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是个狠角色。 “你……你胡说!”孙掌柜色厉内荏地喊道,但他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黎殇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纸扬向空中,纸张飘落,如同雪花般飞舞。 “是不是胡说,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环视周围的“客人”,语气铿锵有力,“诸位都是江湖人士,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黑店惯用的伎俩吗?” “客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本就是孙掌柜花钱雇来的演员,此刻真相大白,自然不敢再演下去。 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原来是黑店啊……”“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劲……”“还好这位小兄弟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孙掌柜的鄙夷和对黎殇的敬佩。 孙掌柜见阴谋败露,恼羞成怒,大吼一声:“给我上!把这几个闹事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伙计们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黎殇等人扑来。 黎殇早有准备,他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地砸向冲在最前面的伙计。 茶壶碎裂,伙计应声倒地。 “来得好!”林猎户兴奋地大喊一声,也加入了战斗。 他虽然没有武器,但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和丰富的狩猎经验,赤手空拳地与伙计们搏斗。 他拳脚生风,每一拳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几个伙计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黎殇和牛车夫也加入了战斗。 黎殇身手敏捷,利用客栈内的桌椅板凳等物品进行抵挡和反击。 牛车夫虽然胆小,但在黎殇的鼓励下,也鼓起勇气,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靠近的伙计。 客栈内一片混乱,桌椅板凳翻倒在地,碗碟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伙计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在黎殇等人的默契配合下,逐渐落于下风。 黎殇一脚踢翻一个伙计,然后一个箭步冲到孙掌柜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孙掌柜,”黎殇的声音冰冷如霜,“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掌柜脸色惨白,双腿不停地颤抖,“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黎殇冷笑一声,一脚踩在孙掌柜肥腻的肚子上,疼得他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就你这点小伎俩,也好意思出来混?”他从孙掌柜身上搜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台后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不少金银财宝,还有一本账簿,详细记录了孙掌柜这些年的“生意”。 “好家伙,孙掌柜,你这生意做得挺大啊!”黎殇翻看着账簿,啧啧称奇,“看来没少赚黑心钱啊!”他将账簿和金银财宝都收了起来,准备交给当地官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孙掌柜哭丧着脸求饶,“小的再也不敢了!” “晚了!”黎殇一挥手,林猎户和牛车夫立刻上前,将孙掌柜五花大绑,堵住嘴巴。 “英雄!您真是太厉害了!”牛车夫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黎殇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林猎户也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这波操作简直666啊!” 黎殇笑了笑,心中也有些得意。 这次的经历,不仅让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智慧和实力,还让他收获了牛车夫和林猎户的敬佩,这让他感到非常满足。 处理完客栈的事情后,黎殇三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前往城镇。 然而,当他们走出客栈,却发现眼前的道路被一片浓厚的迷雾笼罩,能见度极低。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雾了?”牛车夫紧张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雾……有些古怪。”林猎户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黎殇也感到了一丝不安,这雾来得太突然,而且浓度极高,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他隐隐约约听到迷雾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又像是鬼魅的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小心点,这雾里可能有危险。”黎殇沉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迷雾,视线受阻,只能缓慢前行。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诡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等等……”黎殇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迷雾中慢慢靠近,“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第31章 官道匪患又临 官道上,黄土飞扬,牛车吱呀吱呀地前进,卷起一阵阵尘烟。 黎殇坐在车厢里,眉头紧锁。 之前遇到的那伙马匪被打得落花流水,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江湖险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驾!驾!”牛车夫也紧张起来,不时地回头张望,手里鞭子挥舞得更勤快了,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他胆子小,之前马匪被打跑那一幕,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总觉得马匪会杀个回马枪。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鸟叫声都消失了,只有牛车车轮碾压过石子的声音,和车夫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黎殇心中一凛,警觉地掀开车帘。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群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正是之前被打跑的那伙马匪! 他们人数比之前更多,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的刀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为首的马匪头目,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盯着黎殇:“小子,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牛车夫吓得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差点连缰绳都握不住了。 林猎户虽然害怕,但还是握紧了手中的猎刀,挡在黎殇和牛车夫面前。 马匪们将黎殇等人团团围住,马匪头目翻身下马,走到黎殇面前,语气嚣张:“识相的,就把之前抢我们的东西,还有你身上的所有财物都交出来,否则……”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要你小命!” 黎殇看着眼前这群如狼似虎的马匪,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知道,这次的战斗,将比之前更加凶险。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想要我的东西?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马匪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舞着刀剑,如同潮水般涌向黎殇。 刀光剑影,寒气逼人,杀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林猎户虽然勇敢,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一个马匪砍伤了手臂,鲜血染红了衣衫。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挥舞着猎刀,但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牛车夫吓得魂飞魄散,缩在牛车底下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黎殇被马匪们团团围住,他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马匪们的刀剑一次次地划破他的衣衫,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小子,乖乖受死吧!”一个马匪狞笑着,挥刀向黎殇砍来。 黎殇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马匪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那马匪的肋骨断了数根,惨叫着倒在地上。 “就这?”黎殇冷笑一声, 然而,更多的马匪涌了上来,他们的攻击更加凶猛,黎殇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也开始迟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涌出,流遍全身。 他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像一道闪电般在马匪中穿梭。 他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一招一式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马匪们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更别说攻击他了。 他们一个个被打到摔倒在地,哀嚎不止。 “这……这怎么可能?”林猎户和牛车夫都看傻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 马匪头目见状,脸色大变。他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马匪头目眼见小弟们如同被秋风扫落叶般七零八落,不禁怒吼一声:“小崽子,有两下子!爷爷来会会你!”他抡起一把鬼头大刀,刀锋寒光凛冽,直奔黎殇而来。 这马匪头目确实有两把刷子,刀法凌厉,招招致命,比之前那些喽啰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黎殇不敢大意,凝神应对。 两人瞬间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马匪们想帮忙,却又怕误伤了自家老大,只能干瞪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打得好!”林猎户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仿佛自己才是战斗中的一员。 “小兄弟,加油啊!打死这群狗娘养的!”牛车夫也壮着胆子在一旁呐喊助威,声音颤抖,却也充满了对黎殇的敬佩。 黎殇一边躲避马匪头目的攻击,一边寻找对方的破绽。 这马匪头目虽然刀法凶狠,但招式之间衔接略有迟滞,而且过于依赖蛮力,缺乏变化。 黎殇抓住这个弱点,巧妙地利用马匪头目的攻击进行反击,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只见他身形灵动,像一只灵活的燕子,在马匪头目的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他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效。 马匪头目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黎殇抓住一个机会,一脚踢在马匪头目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那鬼头大刀应声落地。 紧接着,黎殇又是一拳打在马匪头目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老大!”剩下的马匪见状,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别跑!留下买路财!”黎殇大喝一声,捡起地上的鬼头大刀,追了上去。 一番追逐之后,黎殇凯旋而归,不仅缴获了马匪们更多的财物,还从马匪头目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一些神秘的符号和地名,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黎殇将信收好,心中暗道:“看来这伙马匪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此事必须调查清楚。” “小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牛车夫一脸崇拜地看着黎殇,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 “是啊,小兄弟,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林猎户也激动地说道, 黎殇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一定要打破命运的枷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三人继续赶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家客栈,灯光昏暗,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客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牛车夫咽了口唾沫,不安地说道。 黎殇看着那昏暗的客栈,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吧。” 第32章迷雾暗藏危机 浓稠的雾气像一床巨大的棉被,闷得人喘不过气。 能见度不足三尺,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牛车夫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黎殇的衣角,哆哆嗦嗦地说:“这、这雾……太邪门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迷雾中窜出来。 林猎户虽然表面镇定,但手心里也全是汗。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猎刀,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里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声响,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像鬼魅的低语,又像野兽的嘶吼。 “别怕。”黎殇的声音在迷雾中显得格外沉稳,虽然他也感到一丝不安,但这不安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跟紧我。” 三人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脚下是湿滑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 突然,一道黑影从迷雾中一闪而过,快得像一道闪电。 “什么东西!”牛车夫惊叫一声,吓得差点跳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更多的黑影从迷雾中窜了出来,它们速度极快,身形飘忽不定,像一群幽灵在迷雾中游荡。 “小心!”黎殇大喝一声,拔出长剑,护在牛车夫和林猎户身前。 这些黑影似乎对活物的气息极为敏感,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黎殇三人。 它们发出尖锐的嘶叫声,不断地从各个方向发起攻击。 林猎户挥舞着猎刀,奋力抵挡着黑影的攻击,但这些黑影速度太快,他根本无法有效地攻击到它们。 牛车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黎殇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黎殇的压力骤增,他一边要保护牛车夫和林猎户,一边还要应对这些神出鬼没的黑影。 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消耗,手中的剑也越来越沉重。 “这样下去不行……”黎殇咬紧牙关,心中暗道,“必须想个办法……” 突然,他感觉到左臂一阵刺痛…… 黑影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凌厉的爪牙在空中划出道道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林猎户左臂被一道黑影擦过,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痛得闷哼一声,手中猎刀也慢了几分。 牛车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踉跄后退,险些被一道黑影扑倒。 黎殇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虽仗着剑法还能勉强支撑,身上也多了几道细小的划痕,衣衫褴褛,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体力在急速消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中,每一秒都倍感煎熬。 这浓雾,犹如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他们牢牢困住,四周除了鬼魅般的黑影,再无他物,绝望的情绪在三人心头蔓延开来。 “啊!”牛车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道黑影的利爪擦过他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林猎户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流失,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左臂上的刺痛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这股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瞬间充斥全身。 他的双眼骤然一亮,瞳孔深处燃起两团金色的火焰。 “卧槽,这是开挂了?”黎殇心中暗道,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仿佛能穿透迷雾,原本白茫茫的雾气在他眼中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那些黑影的行动轨迹也无所遁形。 他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上帝视角,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可控。 “来得正好!”黎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银光,瞬间将一只扑向他的黑影斩成两段。 黑影在空中爆裂开来,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迷雾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猎户和牛车夫都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黎殇,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 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瞬间被黎殇扭转。 黎殇的力量还在不断攀升,他的身法也变得更加灵活,他就像一只猎豹,在黑影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地抓住黑影,然后将它们如同垃圾一般丢到一边。 原本让他们感到绝望的黑影,此刻却变得不堪一击。 “大哥,你这是……开了什么挂?”牛车夫结结巴巴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林猎户也看傻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 原本以为这次要死定了,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生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黎殇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冷冷一笑,继续猎杀着周围的黑影。 他感觉体内的力量仍在不断涌动,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这雾……”他喃喃自语,”他身形一闪,继续深入浓雾之中…… 黎殇如同一尊战神,在迷雾中横冲直撞。 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将那些黑影斩成碎片。 他左臂的刺痛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澎湃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就这?就这?”他一边战斗,一边还不忘嘲讽几句,仿佛这些凶恶的黑影只是他练手的玩具。 周围的迷雾被他搅动得翻滚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 林猎户和牛车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简直就像是在看一部特效大片。 林猎户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大哥牛逼!大哥威武!”牛车夫也跟着附和,虽然他吓得脸色发白,但眼中却充满了崇拜。 随着黎殇的不断攻击,黑影的数量越来越少,它们的攻势也越来越弱。 它们似乎也感受到了黎殇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开始变得恐惧起来,纷纷想要逃离。 但黎殇又岂会轻易放过它们? 他身形如电,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将它们一一斩杀。 “最后一波!”黎殇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周围的迷雾瞬间被驱散,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卧槽,终于出来了!”牛车夫兴奋地大叫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林猎户也激动不已,他看向黎殇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黎殇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镇,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这次的经历让他获得了新的成长,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三人朝着城镇走去,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城门的那一刻,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黎殇心中一凛,他感觉到,这座看似平静的城镇,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新的挑战要开始了……”他低声说道, “站住!”城门口的守卫突然拦住了他们,语气冰冷,“你们是什么人?” 第33章 官道遇袭险象生 城门守卫的盘问并未阻碍黎殇一行人太久,简单的解释和几枚碎银顺利解决了问题。 踏上官道,牛车吱呀吱呀地前进,沿途的景色从城镇的喧嚣逐渐过渡到田野的静谧。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能持续多久。 “吁——”牛车夫猛地勒住缰绳,惊恐地指着前方,“又来了!尘土……好多尘土!” 黎殇心中一凛,顺着牛车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远处官道上黄尘滚滚,如同一条土龙翻涌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会吧,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黎殇心中暗道,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牛车夫吓得面如土色,声音颤抖得像筛糠,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林猎户虽然也紧张,但比牛车夫强上不少,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猎刀,眼神坚定地盯着逼近的尘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尘土散去,一群凶神恶煞的马匪赫然出现在眼前,他们各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明晃晃的刀剑,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马匪头目满脸横肉,眼露凶光,骑在马上嚣张地大笑起来:“呦呵!这不是我们刚才的‘贵客’嘛?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了?” 黎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马匪头目,正是之前被他教训过的那伙人。 看来,他们是来找回场子的。 “小子,识相的就把之前缴获的财物,还有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马匪头目故意拉长了尾音, “否则怎样?”黎殇冷笑一声,毫无畏惧地与马匪头目对视。 “否则……就让你们尝尝我们‘黑风寨’的厉害!”马匪头目恶狠狠地说道。 林猎户虽然勇敢,但面对如此众多的马匪,也不禁有些胆怯。 他悄悄地挪到黎殇身边,低声说道:“小兄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 “怕什么?人多就一定厉害吗?”黎殇拍了拍林猎户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马匪头目一声令下…… 马匪们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挥舞着,令人胆寒。 林猎户虽然勇敢,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几个马匪缠住。 他挥舞着猎刀左支右绌,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上也挂了彩。 牛车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蜷缩在牛车底下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黎殇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他身形矫健,闪转腾挪,像一只灵活的猎豹般在马匪之间穿梭。 拳脚相加,招招致命,几个马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然而,马匪人数众多,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黎殇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伤痕,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染红了衣衫。 压抑感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官道。 林猎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开始变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牛车夫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突然感觉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这股力量在他的经脉中奔腾流淌,最终汇聚在他的双掌之间。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仿佛两道闪电划破夜空。 “这就是……我的力量吗?”黎殇心中暗道。 他双掌齐出,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围的马匪被这股气浪震得东倒西歪,手中的刀剑也脱手而出,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黎殇抓住机会,再次发动攻击。 他的每一次出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精准地击中马匪的要害。 马匪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哀嚎声此起彼伏。 躲在牛车底下的牛车夫看到这一幕,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林猎户也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敬佩。 马匪头目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马匪头目喃喃自语道。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黎殇说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匪头目眼见手下败得如山倒,色厉内荏地叫嚣着,同时抽出腰刀,恶狠狠地朝黎殇冲来。 这头目确实有两把刷子,刀法狠辣,招招冲着黎殇的要害而来。 普通的马匪在他面前如同小鸡仔,被他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放倒。 黎殇也不敢大意,他身形灵活地躲闪着,寻找反击的机会。 周围的马匪想帮忙,却又怕误伤到自己的头目,只能干瞪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你推我搡,挤成一团,像极了没吃到瓜的猹。 “头儿加油!削他!削他!”马匪们扯着嗓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看球赛。 黎殇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暗自观察马匪头目的招式。 这家伙虽然看着凶狠,但招式却有些套路化,破绽也比较明显。 瞅准一个时机,黎殇猛地矮身,躲过马匪头目劈来的一刀,同时一拳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腹部。 “呃!”马匪头目一声闷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好!”林猎户和牛车夫兴奋地叫喊起来,为黎殇呐喊助威,仿佛他们才是主角一样。 解决了头目,剩下的马匪就更不堪一击了。 黎殇三拳两脚,就把他们全部放倒,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比杀猪还惨。 战斗结束后,黎殇意外地在马匪们的行李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兵器,做工精良,锋利无比,明显不是普通马匪能拥有的。 “这……莫非是……”黎殇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意外的收获让他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不仅仅是几件兵器,更是他实力的证明。 牛车夫和林猎户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给他磕一个。 胜利的喜悦驱散了之前的压抑氛围,三人继续赶路。 走了没多久,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家客栈。 “终于可以歇歇脚了。”牛车夫兴奋地说道。 然而,黎殇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客栈周围的树木歪歪扭扭,枝叶枯黄,地面上也有一些奇怪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等等……”黎殇拦住了准备上前敲门的牛车夫,“这里……有点不对劲。” 第34章 客栈暗藏玄机 就在赵天明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他的老板杨国华匆匆而来。 底下的大块头丧尸看了眼即将要掉下来的美餐,喉咙里发出一道阴森的低沉叫声,就像魔鬼的桀桀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它向后撤出两三米远,随后大吼着朝榕树主树干再度冲撞过去。 “啪嗒!”一枚云贝棋子落入棋盘,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泽言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和伏奇玩的不亦乐乎的若离。 如此大的动荡,自然也惊动了深处西面前线的玄银剑派,探路弟子刚被安置下去,就有大量的门派人马来投,请求庇护,甚至还有一些老相识在内,他们也都和玄银剑派一样位列2流门派行列,只是没玄银剑派这么强横而已。 一是这里的欧治子并不出名,也许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历史上的炼器大师欧治子,也有可能,是欧治子年轻的时候。 我也将瘟神领域和五鬼之术解除了,缓缓走到了洪明月的面前,蹲下去看了看他的脸,这家伙两只眼睛还在狠狠的看着我。 喝完便把碗放在池子旁边,捡起方才的匕首,这还是从太子身上顺来的,真是个笨太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匕首不见了。 这不是姬天做梦,而是他已经有了算计,如今昊天玉帝带着十万半圣,跟无数天兵天将来到主宰大世界,如此一来上界的力量肯定变得薄弱,这正是他的机会,得到整个岁月长河的机会。 我看到这一幕,眼神猛的一凝。随后看了一眼可嫣,可嫣瞬间会意,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暴怒状态。口中发出一阵嘶吼,直接就朝着铁圈冲去。 漆黑的虚空之气在天地规则之下生了奇妙的变化,悠忽一转竟化为无比磅礴的先天灵气。 利家人吓了一大跳,几兄弟把他搀扶起来,坐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现在双方都在比拼毅力。就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以前还勉勉强强能住下去,毕竟亲戚这东西嘛,看你可怜总会给你一碗饭吃、一床铺盖睡。 财务的同事得知报表被打回来重做时,一叠声地抱怨,格子间里哀声四起。 这一次大璃的收获颇丰,单单是灵植,秦威就得到了一百三十多棵,加上他之前所拥有的灵植,如今他一共拥有两百多棵灵植,全部种植在棋盘空间中。 绿妖什么的,唐冉冉只能让观众们失望了,不过,噬金属藤,可以算是半个绿妖吧?也不知道观众们买不买账。 塔山阻击战成就了东野四纵。其实,真正的阻击战之王,是华野十纵。 甚至,在这里,就能听到五万米远处的嘶吼声,宛如万千厉鬼兴奋嚎叫一般。 自己的主线任务,好像是要保证魏和尚不死的。如果他死了,就会退出副本。 这一千多飞船,之所以称之为僵尸飞船,是因为它们只是在太空中按预定的航线进行飞行,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 台下的人终于散了,那些买到了车子的人都兴高采烈,整个车马行外面宽阔的广场成了众人练习骑车的地方,虽然不断有人挨摔,但是看到那些成功飞驰起来的人,大家都兴致十足。 这些都人年纪都不轻,身穿四大世家长老的道袍,都是璇玑府的老一辈高手,团团围住了周良。 说到肉泥,鬼不近的做法以及他背后的葫芦引起了我的在意,那到底有什么用?末劫肯定是被他带走了,又具体是做什么去了呢? “我出两倍的价钱。”就在这个时候,那邪气青年不冷不淡的开口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淡薄如浮云,轻柔如细雨。 自从得到独孤信这件人形仙器之后,周良始终没有动用过其中的力量,如今神仙遍布天道世界,似乎这种力量也没有什么威力了。 说完,他根本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率先起身往外走,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秦沧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都有些呆住了,只有唐果没有太过诧异,她觉得自己跟秦沧打了几天的交道,好像心理承受能力都变强了似的。 “呵呵,天道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不过是想要我身上的降龙驱魔之力而已。你以为我会让他得逞么?就算战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将力量给他。”马舒瑶眼神阴冷,冷笑着说道。 天使之剑,又被称之为万能粉碎机,艾琳特的兵虫只要一出虫洞,基本上都逃脱不了天使之剑的攻击,都被切的七零八碎的,甩在太空里到处漂泊着。 安慰了左右的情绪,乐苹回到李染生为她安排的临时住所,发现石桌上有一封信正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他们虽然为她的实力震撼,可他们并没有因此退缩或者放弃,依旧睁着坚定着双眼,注视着她,眼底是分毫不退的坚毅。 的确不错,齐奕看着台上的少年在和声副歌之后继续坐下来弹奏古琴,在第二次副歌的时候依旧是作为和声出现。 除了这些,还发现死者用过大量的钱财,都是从南平家所得,据说她跟南平家矛盾很大,唐龙认为这条线索也很重要,唐龙这次把路线全部放在了南平楚雄,但愿能够从他身上查到线索。 第35章 山林决战妖邪 越来越多的海贼冲向了包围自己的海军龟舰,可是,船只在沉没,海上满是尸体的踪迹。 一举一动沐浴在大火闪电中的君凌天,神神圣圣,威威煌煌,一如绝代的天神下凡。 听了秦昭雪这么一说,傅安安愣愣地回过神来,慢慢地回想了一下,还真如秦昭雪所说的这样……鹿鹿姐最近对她,似乎冷淡了许多。 “怎么回事?把袋子呈上来给本星君看看。”不知我老人家好奇心重吗?都在这儿卖什么关子。 他扫了一眼石三刀。不是让你别惊动他,怎么一向不理事务爱睡懒觉的上官君千竟然早早从床上爬起来了? 老吕还是走过去,颤抖着手把褥子掀过来,确实像媛思说的,掀过来也看不到一丝毛皮的踪迹,都被一层单子隔开了。 将都城两个最金贵的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怎么会需要一份钟点工的工作? 曾不弃忧心重重的告诉九洛,立功的机会比资源还少得可怜,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 五行卫整编为国防军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扩编后的五行卫被人很自然地称为五行军。 她绕过敖凡就想去抓梦瑶的后领,要对质个清楚明白,不曾想敖凡却伸手抓了她的后领把她拎到他面前。 结果现在还全靠父母,虽然大多数同学在她这个年纪都是这样子的。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澈,坐上了车子,毕竟他还没考驾照,所以开车的事只能是苏澈来。 再说了,他们一定会想歪的,自己和洛凌枫的关系明摆着在这里。 柳梦露虽然不知道方川在想什么,可是,这一次是她练唱得最舒服,最投入的一次。 “姐姐,我叫白辰……二十一了。”白辰看着苏扶月,接着低下了头拧着自己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蔚杳杳没有想到慕容恪居然是在谈事情,还以为他只是在这边放纵而已,哪里知道进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包间里面的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这明摆着说太子不要脸地,在东陵国也算是独树一帜了吧?众人暗暗地擦了擦汗。 但,他现在修炼的资源足够他修炼到渡劫境,所以,贡献点能立即用了就用了。 不过,一旦沈毅使用阵法,立即就把猴子弄得那叫一个凄惨,他身体不受控制,再度被压进地底,瞬间消失不见,片刻后又满嘴是土地冲了上来。 方川一抬手,符号没入了他掌心的‘天’字,然后,他就仿佛拥有了紫云的电话一般。 卓未央掌力强劲,有无敌气势,但终究修为跌落了先天境,若非真气中融合了精神异力的冲击,双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至于红莲道人和沐森,二人如今也已踏入半步造化境,而相比之下,沐森甚至还要比红莲道人境界要高些,毕竟沐森只参悟武道法则这一种法则,而红莲道人与冥河一样,同时修炼了两种法则,参悟起来自然更花时间。 “呵呵,赵飞,你不懂的。”李乘看着赵飞摇了摇头,脸上带出了神秘的笑容。 本来按照祖巫们的计划,蚩尤应该悄悄地晋级祖巫,等到巫妖决战之时再现身,打妖族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大巫之体想要晋级祖巫真身,除了祖巫精血外,还需要吸收大量天地煞气供应身体蜕变所需要的能量。 白振邦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儿子刚失踪,洛辰就在这个时候上门了,如果说这件事和洛辰没关系,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金尊达摩像凌空一指,一道金光弹射而出,直接将猩红收割者的胸膛给打穿。 无奈之下,鸿钧只能强行催动阵法,一时间,阵法之中的时间之力暴增,可无论时间之力怎么强大,无论时间之力怎么消磨,那颗巨大的心脏却依旧一成不变,鲜红如血,生机盎然,不仅如此,那心跳声竟然还有所增强。 这样的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曾经想象过很多次战争的场面,但是真正见到,那几十万人密密麻麻带来的震撼,还是比她们想象的要强的多。 吴四奇突然山北走去,时而停下来用鼻子闻一闻,似乎空气中有什么味道。 倪双将肩抗的连装式击龙枪定位信号炮,插入红焰龙身侧岩层缝隙。 宫商黛看清了棋盘,更看清了时桑,她不知道为什么,时桑明明飞升失败,怎么会没事,但她知道她要提醒时桑。 以阿郎那斥候的本事,从那里面出来,到爬上地面根本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秦萧衍诧异地回头看了眼身后忙而不乱的兵甲们,再看看坡上已然没了影的少年,却能听到依稀传来少年下令的清冷肃声。 由于效果优异,倪双在部署里,将为这座吊桥上所有猎人进行强化。 宋佩兰被时桑看得莫名其妙,不等她仔细询问,时桑单方面关了连麦。 “清道夫”混迹在一众弹幕中,为了不引起注意,接连换了四五个账号,但每个账号后的人都是同一个。 尤其是城门前匾额上的那个羊头上被插上两个羊腰子,更引起了不知名人士的妄加猜想。 陈南一阵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班还有硬茬子,竟然敢冒服从自己的命令。 赵呈徽气呼呼的走了,商容洲原先还想玩一玩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刑天说着从斧柄上拴着的丝穗里揪下四根金丝,“噗”地吹了一口仙气,那金丝当即变作青、白、红、紫四柄长剑。 “娘娘不是。”绿菱在这点上无法作假。顾陵歌大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优点。 第36章 集市纷争起 因为以前的神庭需要牧守一地,收获九州产出的香火和气运功德,而现在神庭似乎更需要方便四处行走的修士。 从学渣到学霸,谁一开始就是天才?不努力不尝试怎么可能有改变? 这些都不重要,季末末不想追究,是给她们一个机会,能不能让她们有敬畏之心,就看接下来的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体型太大的缘故,岛屿下降的速度非常缓慢,甚至不仔细看的话,就好像半空中悬浮着一般。 可煤矿终究要有干技术活的,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王老头。 不管怎么说,他这种理智谨慎的应对态度是毫无问题的。可能是之前害人坑人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他自己在这方面防害防坑的自保意识比较强。 而且第三次抽奖已经开启,陈易可以选择抽取一个,当作自己的第三觉醒。 重新抱住她的感觉真好,有种失而复得般的喜悦,陈明这一刻把全世界都忘记了,眼里心里就只有近在咫尺的她。 那有很大可能确实是真意……臭土匪,还是个老实人的时候其实就不老实。 是的,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不管是什么存在,都是各自种族内的巅峰者。 给与妖族可趁之机,造成这般大的伤亡,珐珥功不可没,但是能历经重创暗算,还没有陨落在当场,珐珥战力实在远超想象。至于传出来的消息,来自妖族,八九不离十,没有编造的必要。 而褐发中年人,则是达到伯爵八重天,可恐怖汹涌的气息,仿佛在证明,他绝不弱于平常的伯爵九重天绝世强者,气势无比恐怖。 “依我看,即便是大汗本人也不及乃木将军睿智,大汗应该在仙去之前早早传位给乃木将军!”又有人道。 宋嘉可不光是来送温暖的,她可是emi点名要约见的人,这也是冯老会一同前往的原因。 不过还未等以东川伯爵为首的四大伯爵临近,荆棘城中,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扎眼的屹立在了天地之间,负剑的绝世白衣,一如往昔。 王恒禄面露喜色,带着安媛路过走廊,来到那扇被保镖护卫着的门面前,一左一右的保镖对其点点头,然后打开了房间门。 整个南圣庭的妖孽恐怖,实在是太多,麦哈尔也做不到一枝独秀。 木啸天也随着笑了笑,对着元载投向感激的目光,不过在心中,对他的提防之情更加深了。 以前叶良辰对这话完全不懂,自从与高奎合伙踏上经商之路后,他才渐渐有了一些感悟。 “怕死……”刘驽刚吐出两个字,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语调因此一滑,声音显得有些软弱。 “耽误?怎么就被耽误了!我还不是一样修炼上来了!”李金莲反驳。 失去了居所的人们,都被安置在了城中一角,侥幸逃过灾祸的人们,几乎闭门不出。因此,大街上变得冷冷静静。偶有走动的人们,也是一脸的悲伤。 “可能有人会说,那是因为你们的铸造能力还不够!”萧铁好笑的扫视一眼众人。 他打造出来的武器,或许放在自己上一世还有人需要,甚至价值不低。 整个上午,前前后后总共来了五十个病号,需要用气功治疗的就有二十几个。 没想到,他这么一拍,把哈吉惹生气了,突然喷了他一身的水,然后魔法阵一闪一灭,瞬间退场。 但王诺想岔的地方就在于……社会我四大行,他们才懒得干这种事。 风铃雪以为花连锁必然也会认同这样的组合,岂料,花连锁只是冷笑了一声。 实际上,杨帆早在这棺木上做了手脚,而且是他人看不出来的手脚。 “贾飞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受伤很重么?”孙言微皱起眉头,朝着通讯器询问道。 烈日灼心,黄沙满天,这本该是个暖冬的时候,温度却跟原本想象的不一样。 “怎么回事?你认识?”廖明看二癞子的脸色煞白,就低声的问了一句。 可什么也没发现!那血已经不见了,肖道心知肯定是融合了!心中大急!吐槽都来不及,刚才还想着怎么吸收融合呢!可自家妹子如果长八个脑袋!那还能要么? “不怕,有我呢。”这一句话,不是通过无线电波爬过来,而是切切实实飘进林枫儿的耳朵里。 眼前,丛珊珊紧紧的盯着他,脸上写满了惊恐,显然刚才黄东的剧烈的动作与喊声吓着了她。 不过赵胜在稳住心神之后,却又瞬间想明白此中关节,顿时出声说道。 秦鹤轩想做什么路漫漫根本就不知道,也猜不到,这种心脏家玩的游戏让人想不来。 可是能怪谁呢?怪别人?怪不着,只能怪自己太年轻,不懂得社会险恶。 这事,完全是做给刘金平和欧阳馨然看的,大家都知道,这才是今天晚宴的真正目的。 看着看着,美景让轩战特别的惬意,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兵王而来。 “手滑?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施佳茵恼火地拨弄着滴水的头发,眼神凶狠,恨不得要将她撕成碎片一样。 第37章 武馆暗藏险 龙家的血脉才能驱使,那是不是说只要用龙家的血激活龙泉笛,那效果就会大大提高呢? 虽然被纽约之恋邀请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儿,可是在没有确定以及能拿下这个代言的前提下,所有人都不会蠢兮兮的到处去说。 当看到有人犹豫地要上前将那婢子拖走,以免污了主子的眼,郭太后却是厉然出声,吓得那人当即颤颤巍巍的退了回去。 "那你不赶紧收集?拉我下来干什么?"眼前浮现出妈妈苍白的脸,心中窝火,刘淼跺着脚。 所以,纵然在鬼界很是了不得,无数跪拜着,也让地府众人心惊胆颤。 王老大夫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直到看到时迁被人从马车里抬出来。 虽然中间有机遇有巧合,可如果没有大机缘的人,能够得到这些机遇和巧合吗? 在外人看来,黑暗精灵的生活非常累,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潜在敌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例外。 左再的樱桃番茄和野生草莓冷汤配龙虾、甜瓜、黄瓜,和霍风的蔬菜通心粉汤配波罗蒂豆和藏红花贝壳面。 从前为薛原做尽傻事的顾砚朝,如今也总算遇到真正能托付终身的人。 马伯千好不容易上了马背,心虚地朝着华辰雨笑了笑,手中拿着接力棒,轻轻地朝马屁股后拍了一下。 六千名远征军。除去沿途加入的三千人,安南让剩下的三队火枪兵挑选出一千人,驻扎在凛冬领。 有樱花从上而下坠落如雨,琵琶声越来越急,终于,在第一片花瓣落在舞台上的时候,楚子航出刀了。 本来他是打算单独来沛县的,没曾想恰逢此人前来商议大事。听说了他与曹秀的事后,当即是一拍即合。 他们想追上安南,但在离着还三四百米距离的时候,途径的高塔突然打开漆黑的门洞,探出数条暗影触须卷住他们。 “是这样的,倘若校长不是温和派,恐怕贵方也很难有机会和秘党谈及合作。”路明非微微一笑。 灵力涌动,那蛊虫仿佛感受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迅速后撤,墨客立刻催动灵力,步步紧逼,将那蛊虫逼到了郭丽的手掌之上。 早些年他一人一剑前往魏国追随信陵君,路上也遇到过不长眼的山匪,皆被他给降服。他也没拉人见官,反而全给放了,临走时还捞了些油水。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们看见魔法影像里的亚历山大出现在现实,他高举着魔法火枪,在街上奔腾而过,留下回荡的吼声。 刘江涛先是觉得右肺一麻,紧接着就看到无边的灿烂星光把自己包围,融融的暖意起自骨髓,发自内心,就象浸泡在热乎乎的温泉里一般。 “大胆!你们瞎了眼么,元帅在此,还不开门?”孟通怒不可遏,用马鞭指着对方训斥道。 春回塞北冰雪消,暖风拂来草木高,满眼绿意无边际,牛羊满山似云飘。 凌云将乾坤珠分给每个首领一个,余下的放到了藏宝楼。带领着众首领一起去藏宝楼,作为族长的凌云,也难掩心中的喜悦,心里盘算着,再建一座藏宝楼。 永冻之域是上官月的天赋领域,在这个特定的领域范围之中,上官月的能力就会全方面的得到提升,甚至可以相对的削弱对方的能力。 李三娘顺势看去,只见墙角阴影处,白布覆盖下,十几具唐军士卒的遗体静静地摆放在那儿,几名老兵正在为他们逐一擦洗身体,身旁的在大木盆里,血水腥红,远远可见。 “我想起来了,我在办公室晕倒了,这里是医院?”夏凝这才想起来,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办公室,又看看周围的医疗设施,她当然明白被人送到医院了,而且住的还不是一般的病房。 他这一脸不屑的说着,话说这种事情在这上面的话,他也是不知道这些家伙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居然还会生出这种要打自己一顿的想法的,要是不佩服他们都不行了。 结果以目前形势来看,显然这人并为真正重视起来,虽说热情足够,也乐意以诚相待,但很明显五祖门在人家眼里,并无多出奇之处。 有人曾审问过,外面并无其他遗漏,他们之间有严格规定,不是公派出海,任何人不得擅自在外留滞。 这次的金色爆炸的球体的威力仿佛并不如爆刀忍法·发破勒重死更有威势,并没有伴生狂风大作,飓风卷断树木,掀起百米的烟尘之类的迹象……,但是在围观忍者们的眼中,却更加的恐怖。 他和身边的年轻男人是父子关系,朴镇宇曾经就搞过那个年轻男人,所以中年男人以为是那位老人家的意思,于是才中也有说的。 算上三块奥金锭的收入,陈墨又把身上其他一些觉得无用的东西统统卖出后,总共凑到了七十多枚金币。 那人见了,飞身跃上观鹤台。一手搂住我将我带离了着火处,一手随意的平平推出。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缓缓压了过去,那火焰摇摆几下,居然就这样熄灭了。 第38章 小巷遇杀手 哭诉毕了,她站起身来,想去西厢业已倒塌的屋前再去祭奠一番,刚刚移步,忽然有件东西呼啸着破窗而入,她一闪身,那东西砸在身后的酒坛上,碎片横飞。 而盖聂虽认为天明这么做有些莽撞,但是看到天明毕竟平安脱险,而现在有刚刚醒来,便是也没有多言,只是嘱咐天明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不用担心。 “好的,没问题。”司机见不用跟公交车了,轻轻地松了口气,微笑着说。 封舟平静说着,右手一晃,金蛇剑已经在手,雷霆一闪,轰然如电光一般杀到,剑芒匹练横空,照的满室皆寒,直接砍下了汤英鹗的人头。 邱指导马上把她扶了起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最终,马大娘表示很理解,答应积极配合派出所,做好花姑的工作,争取早日让花姑认罪服法。 昨天一整晚,他翻来覆去的都在想这件事情,尤其是在刚刚,林牧如此不以为然的又拿出一件极品圣器,他就更加坚定,一定要让容之拜林牧为师。 “娘亲没事,你跟落落,还有白白,乖乖待在里面!”拓跋紫咬紧牙关,拼命忍住剧痛。 还好南宫绯影速度不慢,半个时辰下来,在地脉里左绕右绕,找了不少地方。 “这个你不用管,乐美一定会理解我的。”刘乐美的霸道,钟山江还是知道的,但是,他目前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他语气低沉地说。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魔尊大人对南宫绯影态度那么差,居然和人家有过一个孩子,还因此让人家身体落下了疾病。 叶姐继承人的位置还能是叶飞吗?不管他大伯怎么努力,叶飞注定就是一个二世祖。 “你?你有什么好说的,这不就是自己人了嘛。”常宁微笑着说道。 这句话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不由的看了过来,尤其几个男人看向翔夜的目光隐含着杀气。 “好,至少这是个好消息。”陈弈静止了下来,默默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他感觉自己枯竭的能量开始逐渐恢复,他巧妙地控制保护脸颊的三相变幻金属打开了一条缝隙,让他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况。 他要是敢占这个便宜,一旁的吕掌柜和王老板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于氏医院,隶属于于氏生命工程公司的一家私人医院。其中的医护人员,大多是从世界各地名院中挖角过来的名医,除了普通的医疗工作之外,主要还是负责新技术和新药物的开发研究。 “怎么?皇城司接手,你有异议?”那人声音冷冷的,颇有些嗤笑的味道。 而且,就是这种客套的说法,无疑更一步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夏浩然知道他们此次来有求于自己,但是对方把态度的确放的很低。 李公子点点头,看了看手里的金镯,啪的合上,又套回到她的手腕上。这才起身离开房间,并将房门,从外面锁上。 “行了,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会领导们来了,可要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起我们能力者应有的精气神来,都听明白了吗?”叶山河说道。 钓鱼不在是否能钓上来鱼,而是在于等待鱼上钩的那份心情。所以,通常邱少泽都不会钓到鱼,但他也乐在其中,按照邱少泽的话来说,会钓鱼的人才是会享受人生的人,所以邱少泽一向都自认为自己是最会享受人生的。 “诸位,是我执意要走,和你们没有关系,若是见了陈前辈请把这个转交给他。”萧让说着向着几人打出一枚玉简,那玉简上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萧让方才所说的那一句话。 上面还介绍了另一个资料,即苏若灵也是飞云派一员,她的师父霍静是飞云派一个分派的掌门。 说完停顿了一会,接着李宁宇又说道:“命令!远东先遣军团,立即从麦加海港登陆,之后采取高速机动行军,向一号集结地区进发,行军路途中不得扰民,否则军法从事!”。 神名越多觉醒日的时候选择就多,这样才能更稳固信仰!觉醒更好的神赐,这样信仰的人自然会多。 长岭森林、南都森林、迷惑森林其中长岭森林内的妖兽阶级最低,迷惑森林的妖兽阶级最高最危险,而南都森林中妖兽的阶级相对平均,并有建筑存在,修灵师居住。 不但聂兴自己高兴,朱茵更高兴,笑靥如花,把周围人都看呆了。 两大强者之间,梦寐以求的就是能有个足够自己出全力的对手,只有这样才是他们最开心最兴奋的时刻。 “好,你买了号,我回去好给你妈她们说一下。”田珍想着,怎么也要告诉大姐他们。 无名眼睛亮了,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就连皎洁的月光都不及她半分耀眼,瞬间照到晓峰的心里形成最美的片段。 “呼~”就在这时,一阵冷风骤起,将此人头上的麻布微微掀开一角。 狗日的骗子!想到他之前跟令狐丘说来救自己不如陪他下棋,傅残心中又是愤怒不已,提着长剑又追了好几圈。 柳无痕温柔的看着无茗,眼中的爱意一望无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丁火脱下黑袍,露出瘦削但是强壮的身体,之后就扑入了冰湖之中。 这次李子元很精明,他没有选择从其他的方向进入平川。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从东面,也就是自己正面的出入口进入平川。他判断自己最后差一点没有被困住的地方,就在平川镇的东面。 “十八兄,嫂夫人,如花妹妹,你们请回吧!明日如有闲暇,可到我凤凰山做客!”后裔笑道。 而且王天木的一系列措施只不过是为了找到廖凡,到时候廖凡能够屈服于谁,那还要看谁手中的砝码足够重,王世如自信王天木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替他找到廖凡而已。 第39章 恶霸卷土来 只有这个是不可能的,没有出来,飞鸟在心中暗暗的吐槽着母亲的话。 景然被康初的话闹了个脸红,反应过来的时候瞪向康初,眼里全是警告。 同时,太子也暗搓搓让人将太子府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生怕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系统的这段警告让楚俞也心里面很悬,因为楚俞也不敢确定,这种作品在龙国连载会不会被河蟹掉,如果花了这样的抽奖机会搞到这种作品出来,那楚俞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糟心的。 “忘了娘,忘了娘。”一旁不明所以的商康,嘴里重复着秦氏的话,哄的众人大笑不已,大家笑,商康也乐呵呵的跟着笑,眨眼间,屋内的气氛完全变了样。 许是身份的改变,大家对魏莲花也不再是贬低嘲讽,而是一连串的羡慕赞美。 “未来,我真的是脑子不好使了吗”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学习能力的桥本被最近的卷纸打击到了,以前感觉轻松的部分全都吃力了起来。 他们获得了多少便利,在日后想要脱离家族时便要付出多少代价。 只不过随着年龄越大,李狗子的优势便越加凸出,李佳明早上洗脸的时候在自己的眼角发现了一道细纹,发际线也悄悄的升高了五毫米,但是这个李狗子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被称为上神的男人飞行的动作顿了顿,在豹族部落上方盘桓了一周。 越想,苏槿夕越是觉得有种自己被云瑾这厮闷声不响地揩了油的感觉。 苏槿夕毫不犹豫地手掌一番,手心里忽然多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将血球收入了琉璃瓶中。 “你赶紧去调查一下这家出事的公司背后是哪家大公司,我今天就要知道结果!”张扬狠狠的下着命令,肖峰听到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更不敢随便行事。 我之所以决定用制炭的方法来如法炮制这些蘑菇,原因很简单,木炭这种特殊的材料,之所以能够作为可持续燃烧的燃料,主要在于木头碳化时,保留了木质的大部分纤维。 苏槿夕再也伪装不住脸上的笑容,无力地仰起头2c闭上了双眼。 杨柳柳来不及思考他说的话,因为下身感觉到的异物感让她开始有些恐慌起来。 林静怡跑出去以后,似乎并没有看到苏御澈的身影,这让她有点担心,自己已经很久没来苏宅拜访了,很多地方都改造了一下,现在连她自己要住哪里都不知道。 这柳青云是她唯一的弟弟,在父母全在外地的情况下,她身为姐姐,当然有照顾好自己弟弟的义务。 佣人是来打扫卫生的,听到这个声音自然知道自己触了眉头,灰溜溜的下去了。 那孽缘漩涡,向四方无限蔓延,越来越大,就连迷蒙的阴雾,也被卷入其中。 这样,你放心去你的。这边朕让大司马暂时帮你把关右相的工作。青影卫,直接让杨基业听朕调遣,直到你回来。另外,大都督府朕也会加派人手进行巡逻。 幽长隐这次避开徐鸿的攻击,速度退到了一旁,然后口中默念词语。 正常情况,星空修士看到他们星乱空间的人,那个不感到恐惧的。 这人话音刚落,王子虞一掌劈在了此人的脖颈上,顿时晕死过去。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梁中良与雷啸天忙活了许久,竟然一无所获。 造谣的内容,是魔幻教将一统武林、对抗皇庭,形成一家独大、唯我独尊之势。 鬼方戎明白自己的优势是自身火属性为极阴极阳属性,而千年百火血蟒虽然凶狠但是火属性并不如自己这般精粹。 当然,刘星更能确定,他们此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感受到叶无尘的目光,这几名武府宗师强者,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金长老?”木灵子轻声喊道,不过在后面的李燚却是发现对方木灵子有一股波动传向了哪位名叫金长老的哪里。 这个庄园原先就是赵家的那个庄园,不过,如今早已经是陆游名下的产业,而至于赵云涛,基本上算是彻底废了,任何一个男人,也禁不住失去那方面能力的打击。 不用看下面,这大红的一行红色大字体就说明了全意思,杨国侠暗自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怪局里的人都没精打采的只顾看公告栏。 当剩下的七名杀手准备一拥而上时,秦宇尴尬地发现手枪里没子弹了,难道堂堂地澳门赌王就要死在这些无名之辈手中吗?心中想想都千万个不值。 “睡不着,所以就起早了!”很是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如同机械一般的回答着。 这阵仗把杜影笛都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冲着容穗来的,连忙挡在容穗面前。 杨欣月翻了一个白眼,冲着苏晨吐了吐舌头跑到他身边,低着头看了看苏晨研究的东西。 珩少嬉笑的面容稍收敛起来,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看了一则长条信息。 “我要怎么做?”昌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牟先生叫自己来,肯定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还没等雷辰回答,吴亮就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去,看着他那自作聪明的样子,雷辰实在是有些蛋疼,你这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太强悍了吧?还障眼法,你咋不说是3d投影技术呢? 这种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了陆游的所做的事情,短短几日之内,他们发现那陆游的手下,居然有了三十位渡劫境的强者,近千名的大乘境修行者。 第二个魂技——死亡宣告:可立即让一人死亡,剥夺他的灵魂吞噬,但会减少使用者本身的寿命十年。但若是对方的精气神都比使用者强大,那么效果失败,依然会剥夺寿命。 第40章 主角智破局 黑衣人厉声喝问,黎殇和汪彻知道躲藏不住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与黑衣人对视。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他们,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武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们一眼。 武馆外,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看到黎殇和汪彻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溜烟钻进了武馆。 这更加重了黎殇心中的疑虑,他与汪彻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进入武馆一探究竟。 武馆内,气氛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馆主看到他们进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热情得有些过头,这反倒让黎殇和汪彻更加警觉。 “两位小英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今日恰好武馆有一场特别的比试,两位要不要赏脸观看?”馆主搓着手,笑容可掬地说道。 黎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发现武馆内的弟子都神情严肃,气氛凝重,与往日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 他心中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馆主盛情邀请,我们自然却之不恭。”黎殇微微一笑,欣然答应。 比试台上,一个身材瘦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弟子已经就位。 黎殇心中冷笑,这馆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眼就能看穿。 上次比试,自己让汪彻先出手试探,这次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这位小兄弟,你先请吧。”黎殇对着台上的弟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馆主的脸色微微一变,黎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确定,这场比试绝对不简单。 那弟子有些迟疑地看了馆主一眼,馆主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突然,那弟子动了! “等等!”黎殇突然出声,“我突然想起……” 那弟子闻言,攻势一顿,他那张蜡黄的小脸上,眉头紧锁,仿佛便秘三天没拉出来。 黎殇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我突然想起,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练剑的好日子。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如先让我试试这把剑是否锋利,再开始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比试,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台下弟子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黎殇会来这么一出。 馆主那堆满虚伪笑容的脸,瞬间僵硬,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小子,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那弟子愣了愣,显然没见过这种操作,他回头看向馆主,馆主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示意他按黎殇说的办。 得到馆主的指示,那弟子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狠戾,紧紧盯着黎殇。 黎殇不慌不忙地也拔出了剑,剑锋直指对方。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剑法如何。”黎殇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弟子不再犹豫,挥舞着手中的剑,朝着黎殇猛烈攻击。 剑风凌厉,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无比,招招致命,绝非普通弟子所能掌握。 黎殇眼神一凛,他感觉到这弟子剑法中隐藏的杀意,与上次比试截然不同。 “我去,这小子剑法有点东西啊!”汪彻在一旁嘀咕,他仔细观察着那弟子的招式,发现他出手的角度和力度,都经过精心设计,普通人很难躲开。 黎殇身形灵活地躲避着那弟子的攻击,同时也在暗自观察着对方的招式。 他发现这弟子的剑法中有很多陷阱,一旦被对方缠上,就会陷入被动。 他心念一动,决定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他瞅准一个机会,一个侧身闪躲,反手一剑刺向那弟子的手腕。 那弟子没料到黎殇的攻击如此迅猛,仓促之间只能勉强躲开。 两人剑锋交错,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随着比试的进行,那弟子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仿佛不知疲惫一般。 黎殇和汪彻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的体力在不断消耗,汗水浸湿了衣衫,而那弟子的剑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如同附骨之蛆,让人难以摆脱。 周围的弟子都在为那弟子叫好,叫嚣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狂欢。 馆主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 黎殇和汪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泥潭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们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感觉不到一丝光亮。 就在这时,黎殇感到背脊一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回过头,发现…… 黎殇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在那弟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每次这弟子出招的间隙,他的左脚都会不自觉地向后微微移动半寸。 就是这半寸!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暴露了他招式中的致命破绽! “老汪,左边!”黎殇低吼一声, 汪彻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十足,如同心有灵犀一般。 黎殇身形一晃,主动迎上那弟子的攻击,手中长剑如同灵蛇般舞动,将那弟子牢牢牵制住。 与此同时,汪彻瞅准时机,身形如同鬼魅般闪现到那弟子左侧,一记迅猛的侧踢,正中那弟子左脚膝盖! “咔嚓!”一声脆响,那弟子左腿膝盖应声而折,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比试台下,发出一声惨叫。 “卧槽!牛逼!”周围的弟子们一片哗然,刚才还叫嚣的声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叹。 馆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戴上了一张僵硬的面具,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小子,竟然看穿了! “好小子,有两下子!”馆主恼羞成怒,再也无法维持虚伪的笑容,他猛地跃上比试台,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馆主话音未落,身形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黎殇和汪彻,凌厉的掌风带着呼啸声,让人不寒而栗。 黎殇和汪彻不敢怠慢,两人迅速分开,躲避着馆主的攻击。 馆主的实力远超那弟子,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意,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人难以招架。 然而,黎殇和汪彻配合默契,如同太极图中的阴阳两仪,相互呼应,相互补充。 黎殇身形敏捷,如同游龙般穿梭在馆主的攻击之中,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汪彻则冷静沉着,利用自己的智慧,预判着馆主的下一步行动,为黎殇创造攻击的机会。 “老黎,左边!”汪彻突然出声提醒。 黎殇心领神会,身形一晃,出现在馆主左侧,手中长剑如同闪电般刺出,直取馆主左肩。 馆主猝不及防,只能勉强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黎殇的剑锋划破了衣袖。 “可恶!”馆主怒吼一声,攻势更加猛烈,如同疯魔一般。 黎殇和汪彻逐渐占据上风,馆主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他心中暗自惊慌,没想到这两个小子竟然如此难缠。 就在这时,武馆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电光火石间,武馆大门轰然洞开,一个身影如旋风般卷入,尘土飞扬中,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城中赫赫有名的铁面捕快! 捕快身后跟着一众衙役,个个手持钢刀,杀气腾腾。 馆主脸色骤变,如同见了鬼一般,惊呼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铁面捕快冷笑一声:“有人举报你私藏兵器,图谋不轨,我们特来查证!” 馆主强作镇定:“这纯属污蔑!我武馆一向奉公守法,怎会做出这种事?” “是不是污蔑,搜过便知!”铁面捕快大手一挥,衙役们如狼似虎地冲进武馆,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不出所料,在武馆的密室中,搜出了大量兵器,甚至还有一些违禁的暗器。 人赃并获,馆主百口莫辩,只能束手就擒。 武馆内的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没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馆主,竟然背地里干着这种勾当。 众人纷纷指责馆主,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没了。 黎殇和汪彻相视一笑,心中暗爽。这波反转,简直比剧本还精彩! 武馆被查封,馆主被押走,黎殇和汪彻再次成为城中百姓口中的英雄。 他们智勇双全,识破阴谋,维护正义,简直就是当代侠士的楷模! 夕阳西下,黎殇和汪彻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在一个偏僻的巷口,他们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吼,又像是某种仪式的吟唱。 好奇心驱使着他们走近查看。 只见巷子深处,一面斑驳的墙壁上,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 符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活物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黎殇和汪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这……这是什么东西?”汪彻喃喃自语。 黎殇伸手想要触摸那符号,却被汪彻一把拉住。 “别碰!”汪彻低声道,“我感觉这东西不简单。” 黎殇缩回手,仔细观察着那符号。 符号的形状十分奇特,像是一只眼睛,又像是一个漩涡,让人感觉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突然,符号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符号中涌出,将黎殇和汪彻震退数步。 两人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符号,究竟是什么? 它又预示着什么? “老汪……”黎殇声音颤抖,“我感觉……” “嘘——”汪彻打断了他,“有人来了……” 第41章 神秘符号现 黎殇和汪彻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墙壁上的神秘符号上。 符号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幅抽象的图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眼熟啊……”黎殇摸着下巴,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类似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汪彻皱着眉头,围着符号转了两圈,不时用手丈量一下符号的尺寸,嘴里念念有词:“不对劲,这符号的排列方式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图腾或者文字。”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符号边缘的石块,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阵阴冷的风从巷子深处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黎殇和汪彻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巷子里的宁静。 黑暗中,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现,将黎殇和汪彻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不好,看来我们被盯上了!”黎殇低喝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 汪彻也毫不示弱,从袖中甩出一把短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挥舞着武器,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黎殇和汪彻。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衣袂破空的风声,以及双方交手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巷子。 黎殇身手敏捷,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取黑衣人的要害。 汪彻则以短刀见长,刀法精妙,招招致命。 两人背靠背,互相掩护,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老汪,顶住!”黎殇一剑逼退一名黑衣人,高声喊道。 汪彻一个漂亮的翻滚躲过一记劈砍,反手一刀刺入另一名黑衣人的胸膛,“放心吧,小场面!” 黑衣人越聚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黎殇和汪彻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他们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关乎他们的生死,更关乎着神秘符号背后的秘密。 突然,黎殇瞥见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物件,那物件散发着和墙壁上符号一样诡异的光芒…… 他心中一凛,“那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他们的攻击迅猛而精准,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黎殇和汪彻牢牢困住。 黎殇的剑法虽然凌厉,却难以招架如此密集的攻击。 他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 汪彻的短刀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巧,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老汪,顶住!千万别倒下!”黎殇咬牙切齿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绝。 汪彻苦笑一声,“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就是这群家伙,有点难缠啊……”他一个踉跄,险些被一刀砍中。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黎殇和汪彻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他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黎殇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灼热的气息从黎殇体内爆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与此同时,汪彻也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力量涌入体内,他的动作瞬间变得敏捷起来,如同一道寒光。 “卧槽!什么情况?”黎殇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体内流淌。 汪彻也愣了一下,“好像……开挂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兴奋。 管他什么情况,先干翻这群家伙再说! 黎殇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炽热的火焰,黑衣人触之即退,惨叫连连。 汪彻的短刀也变得更加锋利,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刺骨的寒气,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起。 “这……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头领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黎殇和汪彻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黎殇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撤!”黑衣人头领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黑衣人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黎殇和汪彻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呼……总算是解决了。”黎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汪彻点了点头,“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向黎殇,“你感觉怎么样?” 黎殇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的神秘符号上,“我感觉,这符号……和我们刚才的力量有关。” 突然,符号再次闪烁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黎殇和汪彻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什么情况?!” 巷战进入白热化,黎殇和汪彻这对黄金搭档宛如开了挂一般,在黑衣人中杀进杀出。 黎殇那把祖传宝剑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剑光闪烁间,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起。 他就像个人形推土机,所到之处,黑衣人非死即伤。 汪彻也没闲着,他身姿轻盈,像只灵活的猴子,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 他手里那把短刀更是诡异莫测,总能从刁钻的角度刺入黑衣人的要害。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主控,黑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哀嚎声此起彼伏,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现场。 “老汪,你左边,我右边!”黎殇大吼一声,剑锋一转,将面前两个黑衣人逼退。 “收到!”汪彻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左边,短刀如毒蛇吐信,瞬间解决掉三个黑衣人。 随着他们的攻击,黑衣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还在负隅顽抗。 黎殇和汪彻没有丝毫松懈,他们知道,最后的战斗才是最危险的。 “兄弟们,拼了!”一个黑衣人头目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黎殇砍来。 黎殇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举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黑衣人头目的刀应声而断。 黎殇趁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大哥,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过我们吧!” 黎殇和汪彻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他们迅速将这些黑衣人制服,并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身上。 果然,在每个黑衣人的身上,都发现了一个相同的标记——一只黑色的蝙蝠。 “看来,这背后果然有猫腻。”黎殇看着手中的蝙蝠标记,眉头紧锁。 “这标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汪彻摸着下巴,努力回忆着。 经过一番搜索,两人在一个昏暗的小巷深处找到了蝙蝠标记的源头——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黎殇 两人正准备深入调查这个神秘组织,突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少爷!不好了!老爷……老爷他……”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黎殇脸色一变,“我爹怎么了?” 家丁颤抖着声音说道:“老爷……老爷他……吐血了……” 黎殇心里咯噔一下,“快!带我去!” 第42章 家族临危疑云起 黎殇飞奔回府,一股不安的情绪笼罩心头。 家族大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家族大长老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周围的家族子弟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窃窃私语,像一群受惊的鸟雀。 大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到底怎么回事?”黎殇一把抓住一个家族子弟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那子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爷,老爷他…他突然就…” “我爹他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黎殇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 “老爷…老爷他…吐血了…”那子弟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黎殇心头一紧,顾不得多问,立刻朝着父亲的房间奔去。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大长老却拦住了他。 “殇儿,你冷静点。”大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大长老,我爹现在怎么样了?”黎殇焦急地问道。 “现在情况不明,大夫正在诊治。”大长老叹了口气,“你先别着急,等大夫出来再说。” 黎殇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此刻冲进去只会添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然而,大长老闪烁其词的态度,以及周围子弟们异样的神情,让他心中疑云顿生。 他不相信父亲会无缘无故吐血,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身离开了大厅。 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自己去查探一番。 黎殇并没有直接去找家族高层询问,而是先去了家族内院。 他记得父亲书房里藏有一些家族秘辛,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当他走到内院一处僻静的角落时,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黎叛徒。 只见他正神色慌张地与一个陌生人交谈,那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 黎叛徒压低了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机密的事情。 按照黎殇以往的性格,他早就冲上去质问了。 但这一次,他却选择继续暗中观察,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突然,黎叛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黎叛徒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躲在暗处的黎殇。 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少爷吗?怎么,偷听别人说话,这么没品?” 黎叛徒拍了拍手,几个身材魁梧的家族子弟立刻从暗处走了出来,将黎殇团团围住。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摩拳擦掌,一副要将黎殇生吞活剥的样子。 “少爷,你这样无端怀疑家族成员,可是扰乱家族秩序的大罪啊!”黎叛徒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黎殇心中怒火中烧,他知道这是黎叛徒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借此打击他。 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此刻如果与他们发生冲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强忍着怒火,冷冷地注视着黎叛徒, “黎叛徒,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黎殇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语气冰冷如霜。 “哼,伶牙俐齿!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黎叛徒一声令下,那几个家族子弟便一拥而上,朝着黎殇扑了过去。 黎殇虽然身手不凡,但面对这几个家族子弟的围攻,也感到有些吃力。 他不想伤害这些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只能边防御边后退,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 然而,那些家族子弟却毫不留情,拳脚如雨点般落在黎殇身上。 “住手!你们干什么!”一声娇喝传来,黎家小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挡在了黎殇面前。 “小妹,你快走!这里危险!”黎殇一把将小妹拉到身后,将她护在怀里。 “哥,他们为什么要打你?”黎家小妹看着黎殇身上的伤痕, “没事,小妹,哥哥能应付。”黎殇摸了摸小妹的头,安慰道。 然而,周围的家族子弟并没有因为黎家小妹的出现而停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攻击黎殇。 黎殇的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但他始终紧紧地护着小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黎家小妹哭喊着,却无能为力。 周围的家族子弟对她指指点点,冷嘲热讽,让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害怕。 黎殇看着小妹无助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孤立在一个孤岛上,周围都是冷漠和敌意。 一种深深的压抑感笼罩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都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黎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 玉佩通体翠绿,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黎殇高举玉佩,声如洪钟。 围攻他的家族子弟们看到玉佩,瞬间愣住了。 这块玉佩他们都认识,那是家族祖传的信物,只有家主一脉才能持有!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黎叛徒,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你勾结外人,陷害家主,意图谋夺家族财产,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黎殇指着黎叛徒,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周围的家族子弟们开始议论纷纷,看向黎叛徒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他们之前都被黎叛徒的花言巧语蒙蔽了,现在看到家族信物,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黎叛徒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脸色铁青。 “小兔崽子,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玉佩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最清楚!”黎殇冷笑一声,将玉佩收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黎叛徒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索性撕破脸皮,露出凶狠的本性。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扑向黎殇,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黎殇不敢大意,连忙闪身躲避。 “雕虫小技!”黎殇冷笑一声,轻松躲过黎叛徒的攻击,然后一拳挥出,正中黎叛徒的胸口。 黎叛徒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更加难看。 他没想到黎殇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黎殇步步紧逼,眼神凌厉如刀。 黎叛徒节节败退,额头上渗出冷汗。 周围的家族子弟们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黎殇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将黎叛徒逼到如此境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你……”黎叛徒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黎叛徒眼神阴狠,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黎殇,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太天真了!”话音未落,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不好!”黎殇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只见黎叛徒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暴涨,青筋毕露,双眼也变得血红一片,如同野兽般狰狞可怖。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这是……禁药!”一个家族子弟惊呼出声。 黎殇脸色凝重,他知道禁药的副作用极大,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狂暴无比。 黎叛徒这是打算拼死一搏了! “黎殇,纳命来!”黎叛徒怒吼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黎殇。 黎殇不敢硬接,连忙闪身躲避。 黎叛徒的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攻击也变得更加狂暴,招招致命。 黎殇只能不断躲闪,寻找反击的机会。 家族内院里,尘土飞扬,劲风呼啸。 黎殇与黎叛徒的身影交错,拳脚相撞,发出阵阵巨响。 周围的家族子弟们都看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 “黎殇,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黎叛徒狂笑着,攻势越来越猛烈。 黎殇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黎叛徒的弱点。 他发现黎叛徒虽然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提升,但防御却有所下降,而且因为服用禁药,他的理智已经丧失,攻击变得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就是现在!”黎殇抓住一个机会,身形一闪,来到黎叛徒身后,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背上。 “呃啊!”黎叛徒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黎殇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黎叛徒还没有彻底失去战斗力。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黎叛徒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黎叛徒,你还有什么话说?”黎殇冷冷地问道。 黎叛徒双目无神,口吐白沫,已经失去了意识。 黎殇将他扔在地上,转身看向周围的家族子弟们。 “诸位,黎叛徒勾结外人,陷害家主,意图谋夺家族财产,证据确凿,如今罪行败露,人人得而诛之!”黎殇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家族子弟们都对黎叛徒怒目而视,纷纷表示要严惩叛徒。 黎叛徒被大家唾弃,黎殇成功揪出叛徒,心中充满成就感,家族内院的气氛也为之一变,紧张压抑的氛围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和喜悦。 这时,家族大长老走了过来,拍了拍黎殇的肩膀,欣慰地说道:“殇儿,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们黎家的麒麟儿!” 黎殇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大长老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突然,黎殇想起父亲吐血的事情,心中一动,问道:“大长老,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大长老叹了口气,说道:“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大夫说他中了毒……”说到这里,大长老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而且,这种毒,只有家族宝库里的‘清心丹’才能解……” 黎殇心中一紧,家族宝库…… “大长老,带我去宝库!” 第43章 暮色给青石台阶镀上一层铁锈色,黎殇的靴底碾过枯叶时发出细碎的响动。 他仰头望着悬在峭壁上的青铜门,门环上的饕餮纹在阵法流光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扑咬下来。 "少家主三思!"阵法师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黎殇鼻尖,腰间挂着的罗盘因情绪激动叮当作响,"这六合乾坤阵自祖辈设下,靠的是二十八星宿流转之力。 您当这是孩童玩的九连环?"他说着用脚尖挑起块碎石踢向阵法,青石在触及光幕的刹那化作齑粉。 黎殇盯着飘散的粉尘,喉结滚动着咽下焦躁。 他清楚记得大夫说父亲最多撑不过三日,而西北边陲传来的消息更令人心惊——黑甲卫的狼烟已越过断魂岭。 掌心贴着冰凉的墨玉令牌,那是大长老特批的手令,此刻却烫得灼人。 "若晚辈能说出阵眼方位呢?"他忽然指向东南角某块不起眼的玄武岩,昨夜梦中浮现的星图正在识海闪烁,"天市垣东第三星,当位在巽。"话音未落,阵法师灰白的眉毛猛地一跳。 老人枯藤般的手攥住他腕骨:"你怎知..."话到半截又硬生生咽下,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惊疑。 远处传来急促的撞钟声,七长五短,正是外敌压境的警报。 黎殇趁机甩开桎梏,玄色衣摆扫过石阶激起细小旋风。 当他抬脚踏上第一级阵纹时,整座山壁都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七十二盏青铜灯次第燃起幽蓝火焰,将他的影子拉长得如同执剑的魔神。 "少家主!"阵法师的惊呼被罡风吹散,"阵气反噬会抽干你的精血!"但青年已完全浸没在光幕中,发带崩断的瞬间,三千青丝在星辉里狂舞如瀑。 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时,黎殇恍惚看见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残玉在胸口发烫。 当年相士暴毙前说的那句谶语突然清晰起来——"天狼吞月时,血瞳映星辰"。 此刻戌狗位的阵眼突然迸射血光,与他右眼灼烧般的疼痛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他染血的嘴角扯出冷笑,指尖凝起一缕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暗金色光芒。 当最后一道生门在坤位显现时,青铜巨门发出的轰鸣惊飞了整座山的寒鸦。 阵法师瘫坐在碎石堆里,看着青年踉跄却坚定的背影消失在门内。 他颤抖着摸出龟甲正要占卜,却发现所有裂纹都诡异地指向同一个卦象——潜龙勿用,见龙在田。 "这阵法当真天衣无缝?"黎殇的指尖划过青铜门上的饕餮纹路,昨夜梦境里那场暴雨突然在记忆中翻涌。 三个月前在枯骨渊遇险时,他曾被神秘力量牵引着躲进山洞,洞壁上残缺的星图竟与眼前阵法纹路重叠。 阵法师的冷笑打断他的回忆:"黄口小儿也敢妄议先祖智慧? 这六合乾坤阵运转百年......" "运转百年却漏算了地脉偏移。"黎殇突然蹲下身,玄色衣摆扫开青苔露出暗红岩层,"自前年惊蛰雷劈断龙脊峰后,此地灵气走向已由震转艮。"他拾起块碎石在岩壁上画出行气图,暗金微光顺着指尖渗入石面。 围观子弟中响起低呼。 有眼尖的发现碎石轨迹竟与空中星辉呼应,化作流动的银河图谱。 阵法师腰间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三枚铜钱从袖袋跳出,在青石板上拼出个残缺的"破"字。 "胡说八道!"阵法师抬脚碾碎铜钱,枯黄的面皮却泛起潮红,"就算地脉有变,辅阵的十二地支......" "所以您才在戌狗位埋了双重阵眼?"黎殇的右眼突然刺痛,昨夜梦中被血月灼烧的感觉再度袭来。 他踉跄扶住岩壁,掌心墨玉令牌竟将星辉折射成血色光斑,正照在东南方某块凸起的玄武岩上。 人群骚动起来。 几个年轻阵术学徒已经摸出算筹推演,突然有人惊呼:"少家主说的方位,正是今年太岁冲煞之位!" 阵法师的呼吸陡然粗重,他颤抖着掏出龟甲占卜。 当第三枚铜钱卡在巽卦纹路时,老人猛地抬头,浑浊眼珠里映出黎殇被星辉笼罩的身影:"你...你究竟......" "铛——"西北角箭楼突然传来急促钟鸣,比先前更添两分凄厉。 黎殇瞥见山脚下腾起的滚滚烟尘,仿佛看到黑甲卫的玄铁重骑正在碾碎族地防线。 他反手扯开束腰的犀角带,任由衣袍灌满山风:"烦请诸位退后十丈。" 当第一道阵纹被墨玉令牌按亮时,七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幽蓝电光自地脉窜起,化作九条雷蛇扑向黎殇面门。 他旋身躲过致命一击,发梢却被灼焦半寸,空气里顿时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坎位三步,踏天芮星!"阵法师的提醒混着惊呼响起。 黎殇却逆势冲向乾位,任凭罡风撕破衣袖——昨夜梦中母亲残玉示警的景象历历在目,那个方位分明藏着...... "轰!"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紫红岩浆喷涌成网。 黎殇足尖点着飞溅的炎星纵身跃起,暗金光芒自指尖暴涨,竟在半空绘出完整的三垣星图。 当最后一笔勾连北极星位时,岩浆突然倒流回地缝,阵法光幕发出琉璃破碎的脆响。 "原来阵眼在人心。"黎殇抹去嘴角血渍轻笑。 他早该想到,先祖既用饕餮纹镇守门户,真正的破阵关键岂在术数? 方才故意激怒阵法师时,老人剧烈波动的情绪才是扰动阵气的关键。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的刹那,山巅云层中突然劈下金雷。 黎殇在炫目电光中伸手接住坠落的宝物——是把通体漆黑的断剑,剑身裂纹中却流转着星河光辉。 当指尖触及剑柄的瞬间,陌生记忆如潮水涌来:红衣女子在月下舞剑,剑锋所指之处千军溃散...... "少家主! 是惊鸿剑!"阵法师扑跪在碎石堆里,先前倨傲化作满眼狂热,"百年无人能拔出的家族圣器!" 黎殇转身时,正对上匆匆赶来的大长老震惊的目光。 老人手中龙头杖重重顿地:"即刻起,开启护山大阵!"他深深看了眼黎殇手中断剑,语气竟带上一丝从未有过的颤音:"带上它去前门。" 山风送来隐约的马蹄声,黎殇握紧剑柄感受着血脉共鸣的震颤。 当七长五短的警报钟再次撕裂暮色时,他忽然听见汪彻用秘术传来的耳语:"北门箭楼看见狼头旌旗了。" 断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光扫过之处,沿途火把次第燃起。 黎殇踏着满地跳动的光影奔向山门,背后宝库穹顶的星图正在夜空中缓缓旋转,二十八宿连成血色轨迹,恰似相士谶语中那句"天狼吞月"。 第44章 家族有难外敌临 山门前青砖缝里渗着未干的血迹,黎殇的布靴碾碎半片枯叶时,正听见外宗宗主用马鞭敲打玄铁护腕的脆响。 这位披着银狐大氅的男人歪坐在墨玉辇车上,眼尾上挑的疤痕被火把映得发亮:"黎家当真把压箱底的破烂都翻出来了?" 数百名黑衣武者如鸦群压境,黎殇身后传来族弟攥紧弓弦的吱嘎声。 他反手将惊鸿断剑斜插进青石砖,剑身裂纹里的星河突然暴涨三寸,外宗宗主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微微蜷起。 "宗主想要这个?"黎殇忽然抬起剑尖,星河光晕掠过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不如亲自来取。" 暴喝声撕裂夜空的同时,三支淬毒弩箭破风而至。 黎殇旋身挥剑的刹那,记忆里红衣女子的剑招竟在肌肉间自然流转。 剑光织成的银网绞碎暗器,迸射的火星点燃了前排敌人的衣摆。 "结雁翎阵!"黎殇踩着箭垛跃上门楼,惊鸿剑划过的轨迹竟在半空凝成发光的纹路。 原本慌乱的子弟们突然发现,那些古老阵法课上的晦涩口诀,正随着剑光指引变得清晰可循。 外宗宗主终于起身摘下大氅。 当他赤脚踏上染霜的台阶时,脚下青砖竟生出蛛网般的裂纹。 黎殇挥剑劈开偷袭者的弯刀,余光瞥见那人袖中窜出的黑雾凝成九节矛——是南疆失传的"阴煞透骨诀"! "小心左翼!"汪彻的声音混在箭雨里传来。 黎殇旋身横扫,剑锋堪堪斩断即将刺穿族妹咽喉的锁链。 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呛入喉管,他忽然发现惊鸿剑的裂纹中,星河流动的速度正在加快。 大长老的龙头杖突然横架住袭向黎殇后心的铁爪。 老人灰白胡须上沾着血沫,嘶吼时脖颈青筋暴起:"带孩子们退守玄武位!"黎殇怔然望着这个曾骂他"灾星"的老人,此刻竟用脊背为他挡住飞溅的毒砂。 "现在走神会没命的。"汪彻鬼魅般闪现在他左侧,短刃挑飞两支冷箭。 远处墨玉辇车上的外宗宗主正在结印,夜空中的云层竟开始旋转成漩涡状。 惊鸿剑突然发出蜂鸣,黎殇虎口发麻的瞬间,红衣女子舞剑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出新画面——她将剑锋刺入大地,万千星光自裂缝喷涌如泉。 这幻象令他动作慢了半拍,外宗宗主掷出的黑矛擦着他耳际飞过,在石壁上炸开丈余宽的深坑。 "少主!"几个少年扑过来用盾牌挡住迸射的碎石。 黎殇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汗,看见剑身裂纹已蔓延到剑柄,星河光辉却愈发刺目。 当第二支黑矛裹挟鬼哭之声袭来时,他忽然福至心灵地将剑尖插入先前炸开的坑洞。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震动,二十八宿星图在云层漩涡中投下血光。 外宗宗主终于变了脸色,他跃下辇车的瞬间,黎殇感到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惊鸿剑的裂纹深处,某种蛰伏千年的东西正在苏醒。 惊鸿剑震颤着将星辉泼向夜空,黎殇的五指几乎嵌进发烫的剑柄。 他听见身后传来族妹的抽气声——剑身裂纹中迸出的光流正沿着他手臂筋脉游走,在锁骨处凝成半片残缺的星图。 "装神弄鬼!"外宗宗主振袖卷起三丈黑雾,九节矛尖的骷髅浮雕突然张开獠牙。 黎殇本能地横剑格挡,剑锋与骨矛相撞的瞬间,星河竟化作实体缠绕住对方兵器。 他顺势旋身错步,光流顺着矛杆疾窜而上,外宗宗主被迫松手时,玄铁打造的凶器已熔成赤红铁水。 数十名黑衣武者趁机包抄而来,黎殇反手挥出的剑气却在地面犁出焦黑沟壑。 他惊觉那些原本艰涩的阵法口诀,此刻正随着星图流转自动推演。 当惊鸿剑斜指巽位时,东南角的古槐突然抖落万千银叶,将偷袭者钉死在影壁上。 "少主威武!"族弟们涨红着脸齐声高喝,箭楼上的青铜铃无风自动。 黎殇足尖点过敌人头盔借力腾空,星辉在身后拖曳出彗尾般的轨迹。 外宗宗主暴喝着扯碎锦衣,露出满背蠕动的血色咒文,那些符箓遇风即燃,将夜空照得猩红如血。 汪彻突然掷来半块玉珏:"接住! 那是阵眼!"黎殇凌空翻转接住信物,星图纹路与玉珏上的卦象竟严丝合缝。 当惊鸿剑插入阵眼瞬间,整个黎家祖宅的地基发出龙吟,二十八道星柱破土冲天,将黑衣武者们掀翻在地。 "该结束了。"黎殇的瞳孔映着流转的星轨,惊鸿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外宗宗主双掌拍出九重气浪,每道掌影都凝成恶鬼面相。 黎殇却踏着星柱逆流而上,剑尖精准刺入咒文交汇的盲点——那是昨夜红衣女子幻影曾指过的命门。 星河在爆裂声中吞没鬼面,外宗宗主踉跄后退时,腰间玉佩突然炸成齑粉。 他转身欲逃的刹那,黎殇挥剑划出的星链已缠住其脚踝。 地面浮现的古老卦象如同活物,将败者牢牢锁在阵中。 "撤! 快撤!"残余的黑衣人丢下火把四散奔逃,燃烧的狐裘大氅在夜风中卷成火团。 黎家族人正要追击,却被大长老沙哑的喝止声定在原地。 老人拄着断裂的龙头杖走近,浑浊的眼珠映着黎殇手中未熄的星火。 当啷。 沾血的护腕被扔在黎殇脚边,大长老沟壑纵横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老夫错把凶星当灾星..."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三十年前你父亲执意迎娶南疆巫女时,我就该明白..." 汪彻闪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指尖银针已刺入其天池穴。 黎殇这才注意到大长老后背的毒砂伤口,暗紫色溃烂已蔓延至肩胛。 族医捧着药箱冲来时,老人却死死抓住黎殇的衣摆:"祠堂暗格里...有你娘留下的..." 未完的话被夜风吹散在喧哗中。 黎殇低头看着掌心渐暗的星图,惊鸿剑的裂纹深处传来细微颤动,像是有什么在轻轻叩打剑脊。 庆功的焰火在头顶炸开时,他忽然闻到某种熟悉的腥甜气息——与那日相士暴毙时弥漫的味道一模一样。 第45章 家族危机余波荡 碎瓦片还在檐角滴着露水,黎家大厅的朱漆柱上残留着刀痕。 晨光穿透窗棂时,黎殇正用指腹摩挲着青铜灯盏上的裂口,昨夜黑衣人掷出的暗器还嵌在灯芯底座里,泛着幽蓝的光。 "哥!"清脆的嗓音撞碎满室凝重,黎家小妹提着鹅黄裙裾跃过门槛。 她发间银铃晃出细碎声响,像只轻巧的云雀扑到黎殇跟前,"娘亲让我送来的桂花蜜!" 黎殇接过温热的瓷罐,目光扫过小妹裙摆沾染的焦灰。 昨夜混战中烧毁的西厢房还冒着青烟,几个年轻族人正踩着梯子修补屋顶,木槌声咚咚敲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大英雄快尝尝呀。"小妹踮着脚揭开罐口,甜香混着某种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黎殇突然想起三日前相士七窍流血时,那碗泼洒在青石砖上的汤药也是这般味道。 他舀蜜的手顿了顿:"阿娘可说过加了什么?" "是汪大哥给的雪参呢!"小妹歪头蹭了蹭他染血的袖口,"他说你昨夜消耗太大..."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陶罐碎裂声。 正在搬药箱的族人踉跄着撞上廊柱,脚边褐色的药汁正汩汩渗入地缝。 黎殇瞳孔微缩。 那摊药渍表面浮着的油光,竟与相士指甲缝里残留的毒脂如出一辙。 "哥的手好凉。"小妹突然握住他青筋凸起的手腕。 少女温热的掌心贴着他腕间跳动的星图,昨夜在惊鸿剑裂纹中颤动的神秘力量又开始游走,像是嗅到猎物的蛇。 大厅突然暗了下来。 黎殇抬头望向遮住朝阳的身影,大长老拄着新换的乌木杖立在阶前,暗金族纹长袍下隐约可见包扎伤口的细麻布。 老人浑浊的视线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停在黎殇腰间的惊鸿剑上。 "伤亡统计好了?"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顿地,惊飞梁上暂栖的灰斑鸠。 "轻伤十七人,重伤三人。"黎殇向前半步挡住小妹,"但厨房送来的药汤有问题,昨夜当值的..." "够了!"乌木杖突然横扫,将地上的碎瓷片扫进阴影里,"大敌当前,你想让族人互相猜忌?"老人枯槁的手背上毒砂留下的黑斑像团化不开的墨,"三十年前你爹就是这般疑神疑鬼,才着了南疆巫女的道!" 黎殇感觉小妹攥着自己的手猛然收紧。 他望着大长老衣襟处露出的半截羊皮卷,那分明是昨夜族医从老人怀中取药时掉落的——卷首朱砂绘制的星轨图,与母亲留给他的襁褓纹样竟有七分相似。 "若清查能防患未然..." "防什么?"大长老突然暴喝,惊得门外修屋顶的族人差点摔落瓦片,"昨夜若不是老夫及时喝止追击,你们早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抖落的药渣里混着暗红血丝。 黎殇盯着那抹刺目的红,突然想起黑衣人撤退时故意留下的火把。 燃烧的狐裘大氅在祠堂方向卷起冲天火光,而最先追出去的三个旁支子弟,至今都昏迷不醒。 "哥..."小妹轻轻拽他衣袖,将桂花蜜罐子往他怀里推了推。 黎殇低头看着琥珀色的蜜浆,突然发现罐底沉着几粒青灰色种子——正是南疆巫族用来占卜的鬼眼菩提。 晨风穿堂而过,带着未散尽的硝烟味。 惊鸿剑鞘上的裂纹突然闪过幽光,黎殇腕间的星图灼痛一瞬,他仿佛看见母亲站在祠堂暗格前,将染血的星盘按进青砖缝隙。 当啷! 汪彻的银针匣突然从二楼回廊坠落,十七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深深扎入青石地砖,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医者倚着栏杆轻笑:"手滑了。"他指尖还沾着某种紫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大长老的乌木杖突然调转方向:"外姓人少管黎家..." "大长老!"黎殇跨步挡住汪彻,惊鸿剑穗扫过老人颤抖的指尖,"您背后伤口渗血了。" 这句话让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檐角融化的雪水滴在铜盆里,叮咚声清晰可闻。 黎殇看着老人骤然收缩的瞳孔,突然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腥甜——与庆功焰火中隐藏的毒香,与相士暴毙时弥漫的死亡气息,正在晨光中悄然重叠。 黎殇的指节叩在青铜灯盏上发出清响,檐角融化的雪水恰好滴进铜盆。 他迎着大长老阴鸷的目光,袖口滑出昨夜从黑衣人身上扯下的半截绦带——靛青丝线里缠着暗金色蚕丝,分明是黎家织造司独有的金蚕锦。 "三日前祠堂供桌上的金丝软甲不翼而飞。"他踏着满地碎瓷逼近大长老,"昨夜刺客所用暗器上的金蚕丝,与织造司账簿上缺失的三斤金蚕茧刚好吻合。" 大长老的乌木杖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檐下修补屋顶的族人不知何时都停下了动作。 黎殇瞥见汪彻倚在二楼栏杆上,医者指尖的紫色粉末正随风飘落在老人肩头。 "昨日戌时药房当值的黎九叔突发高热。"黎殇突然转身指向门外冒烟的西厢房,"而本该在库房值守的七堂哥却出现在火场——"他猛地掀开小妹提来的食盒底层,几片焦黑的蛇鳞正黏在竹篾上,"这是南疆火鳞蛇的蜕皮!" 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正在包扎伤口的族人突然扯开绷带,露出渗着黑血的伤口:"今早换药时伤口突然溃烂!"更多人开始翻查随身物品,有人从药囊抖出虫卵,有人佩剑的吞口处发现毒粉。 大长老的龙头杖突然脱手砸在青砖上,他踉跄着扶住朱漆柱,暗金族纹长袍的领口被扯开半寸——那截羊皮卷边缘赫然染着靛青色染料,与刺客绦带的颜色完全一致。 "请大长老示下!"十几个年轻子弟突然齐刷刷跪地,他们腰间的惊鸿剑仿品同时发出嗡鸣。 黎殇腕间的星图骤然发烫,他看见小妹发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坠着的鬼眼菩提正在晨光中裂开细缝。 汪彻的笑声从二楼飘下来:"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医者弹落指尖最后一点紫粉,那些扎成北斗状的银针突然倒转指向南方,"黎家的南斗星阵,该换个阵眼了。" 大长老枯瘦的手掌拍在柱子上,震落簌簌灰尘。 他死死盯着黎殇腰间的惊鸿剑,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暗红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淌进银须,滴在羊皮卷上竟腐蚀出焦黑的洞。 黎殇突然按住剑柄。 惊鸿剑鞘上的裂纹渗出幽蓝光芒,将满地银针映照得如同星河。 他看见小妹悄悄把桂花蜜倒进铜盆,琥珀色的蜜浆裹着青灰色种子,在药渍表面聚成诡异的星象图案。 "查!"大长老的暴喝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 他扯下胸前的乌木令牌掷在地上,转身时暗金长袍扫过汪彻的银针匣,十七根银针突然腾空飞起,在黎殇头顶排成南斗六星阵。 人群爆发出欢呼。 黎殇弯腰捡起令牌时,嗅到小妹袖口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与昨夜爆炸的火药如出一辙。 他望着大长老蹒跚的背影,突然发现老人后颈处有块皮肤泛着诡异的珠光,就像汪彻指尖的紫色粉末。 家族宝库的青铜门在暮色中泛着血光。 黎殇摸着门环上新鲜的刮痕,想起昨夜黑衣人撤退时故意撞向门柱的异常举动。 当他推开重达千斤的门扉时,浓重的霉味里混着某种花果腐烂的甜腻。 "上月清点的三百颗东海明珠,少了十七颗。"随行的账房先生举着烛台的手在发抖,"但每颗明珠的蚌壳都还在..."烛光照亮陈列架时,黎殇瞳孔骤缩——那些本该空了的蚌壳里,全都蜷缩着漆黑的虫蛹。 他突然挥剑劈开最近的蚌壳。 惊鸿剑的寒光中,拳头大的尸蛾振翅飞出,磷粉在黑暗里拖出鬼火般的轨迹。 账房先生尖叫着打翻烛台,火苗舔舐到丝帛的瞬间,黎殇看到架顶的紫檀盒反射出奇异蓝光。 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翡翠步摇。 此刻本该嵌着明珠的簪头却插着半截白骨,骨头上刻满与羊皮卷相似的星轨符号。 黎殇用剑尖挑起旁边倾倒的玉瓶,发现本该装满西域香料的容器里,全是碾碎的鬼眼菩提。 "少族长!"账房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衣摆,"您听..." 暗处传来细碎的啃噬声,像是千万只虫豸在蚕食锦缎。 黎殇踢翻装满金器的箱子,成串的南红玛瑙滚落满地——每颗玛瑙中心都嵌着粒青灰色种子,正随着尸蛾磷粉的飘落而缓缓发芽。 地牢入口的石碑上,先祖题写的"涤罪"二字结满蛛网。 看守的年轻子弟举着火把欲言又止:"自从三老爷暴毙..."他话未说完,火把突然爆出绿色火星,惊得他松手坠入深渊。 黎殇抓住下坠的子弟后领时,惊鸿剑鞘重重撞在石壁上。 幽蓝光芒照亮墙壁的瞬间,他看见密密麻麻的抓痕里混着新鲜血渍——那些挣扎的指印大小不一,最小的不过孩童手掌。 "昨夜押进来的黑衣人..."看守哆嗦着指向最深处牢房,"今早发现时...皮肉完好...但骨头全碎了..." 黎殇的剑尖划过潮湿的墙壁,青苔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符咒。 当他靠近挂着九重锁的玄铁牢门时,腕间星图突然灼痛如烙。 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霜花,霜花中竟绽放着与桂花蜜罐底相同的青灰色嫩芽。 "少族长当心!"看守突然指着他的影子尖叫。 摇曳的火光中,黎殇的影子正诡异地分裂成七道,每道影子的手中都握着不同的兵器轮廓。 最左侧那道甚至戴着与大长老相似的冠冕。 惊鸿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光劈开牢门锈锁的刹那,阴风裹挟着腐臭涌出。 黎殇踏着满地冰霜前行,剑尖突然挑到块柔软之物——是半幅绣着黎家族纹的襁褓,与他婴儿时期用过的那块,恰好能拼成完整星盘。 暗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当黎殇用剑光逼退黑暗,石壁上赫然出现用血绘制的巨大图腾。 那由星辰与毒虫组成的图案中央,蜷缩着具包裹在族纹长袍中的白骨,骨掌间紧握的铜铃,与他昨夜在黑衣人腰间见过的完全相同。 "咯咯..." 阴森的笑声突然从头顶石缝渗出,惊得尸蛾磷粉如雪纷落。 黎殇转身时,火把映出墙角的积水潭——水面倒影中,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刑架上,正晃动着戴靛青面纱的身影。 第46章 家族焕新曙光临 黎殇的指尖触到襁褓残片的瞬间,记忆如被惊动的蜂群般炸开。 他清楚地记得满月宴上父亲用这方星纹锦缎裹着自己向列祖列宗祭拜,如今丝绸断裂处却蜿蜒着暗褐色的咒文,像是谁用指甲蘸着腐血画下的诅咒。 “少族长当心!”看守的惊叫声打破了回忆。 七道分裂的阴影在地面扭曲缠绕,最右侧那道突然暴起。 黎殇后仰避开破空而来的短刃,惊鸿剑在他掌心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剑锋擦过石壁溅起火星的刹那,他瞥见那道戴冠冕的影子正将手掌按在墙壁的星辰图腾上。 “当啷——” 白骨手中的铜铃突然自行摇晃,震得尸蛾磷粉凝成青色雾瘴。 黎殇的瞳孔骤然收缩,昨夜黑衣人腰间铜铃晃动的节奏,竟与父亲教他辨认北斗七星时的击柝声完全吻合。 “咯咯……”诡笑声贴着耳垂擦过,靛青面纱在磷火中忽明忽暗。 黎殇旋身刺出的剑锋突然停滞——惊鸿剑映出的倒影里,那身影脖颈处分明有道月牙形胎记。 “阿萝?”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对方招式明显凝滞。 黎殇趁机挑开面纱,却见本该在五年前病逝的堂妹双目赤红,嘴角淌着墨绿色汁液,掌中淬毒的峨眉刺正抵住他咽喉。 牢房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七道影子突然如活物般钻入墙壁。 黎殇感觉后颈的族纹胎记开始发烫,惊鸿剑突然泛起霜色流光。 当剑锋第三次擦过阿萝耳畔时,他看清那些墨绿汁液里浮动的,正是桂花蜜罐底滋生的青灰色菌丝。 “你给大长老送过蜜饯?”黎殇假意刺向面门,剑尖却倏地挑开阿萝的袖口。 果然看到三道新鲜抓痕——与三日前暴毙的占星阁执事颈间伤痕如出一辙。 阿萝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指甲暴长三寸。 黎殇后撤时踩到块松动的青砖,熟悉的桂花香从砖缝渗出。 他猛然想起每次族会前,阿萝都会捧着描金漆盒给各位长老送甜汤。 惊鸿剑突然脱手悬于半空,七道影子自剑身投射而出,竟结成北斗阵法。 黎殇灵机一动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惊鸿剑镡上的螭纹双目。 当血珠渗入玉雕瞳孔的刹那,整座地牢的霜花突然倒卷着汇聚成冰龙,将阿萝死死缠在刑架上。 “少族长!”匆匆赶到的护卫统领突然惊呼。 众人这才看清阿萝后颈插着三枚骨针,针尾缀着的铜铃与白骨手中那个竟是一对。 黎殇用剑尖挑开她衣领时,发现锁骨处浮现出与星盘襁褓相同的咒文。 看守举着的火把突然齐齐熄灭。 等护卫们重新点燃松明时,刑架上的阿萝已变成裹着族纹长袍的稻草人,唯有那串铜铃还在叮当作响。 黎殇弯腰拾起铃铛时,发现内壁用金漆写着生辰八字——正是他出生那日的星辰排列。 “去请三叔公开宗祠。”黎殇将铜铃攥进掌心,冰霜正顺着他的腕脉攀上惊鸿剑,“把地窖里封存的族谱抬到……”话未说完,东南角的积水潭突然咕咚冒出血泡,浮上来半块刻着“罪己”二字的牌位。 护卫统领突然指着黎殇的靴底惊呼。 众人低头看去,方才打斗时蹭掉的青苔下,竟露出半幅用朱砂绘制的献祭阵图——阵眼处赫然是黎氏宗祠的方位。 黎殇捏着铜铃的手掌沁出薄汗,宗祠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 他望着东南角浮起的血色牌位,忽然抬脚碾过青苔下的献祭阵图:"把地窖所有蜜罐搬到演武场焚毁,三日内饮过甜汤的长老全部到药庐拔毒。" 晨光穿透云层时,黎家正厅的十二扇雕花木门次第洞开。 黎殇解下沾满磷粉的外袍,任由小妹踮着脚尖给他系上玄色鹤氅。 当鎏金日晷的指针指向辰时三刻,八名赤膊力士抬着青铜刑鼎踏进门槛,鼎中跪着的灰衣人后颈赫然插着三枚骨针。 "这不是膳房的周管事吗?"人群里炸开惊呼。 黎殇屈指弹响惊鸿剑,霜色流光掠过刑鼎的兽耳纹。 周管事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七窍涌出的墨绿汁液竟在半空凝成北斗星图。 大长老攥着虎头杖的手背暴起青筋:"原来是你给阿萝种的傀蛊!" "岂止是傀蛊。"黎殇剑尖挑起鼎中人的衣袖,三道月牙形抓痕正在渗出菌丝,"三日前占星阁执事暴毙时,周管事可是主动请缨去收殓尸首的。" 小妹突然"咦"了一声,指着菌丝缠绕成的图案:"这个和哥哥襁褓上的星纹好像!"她天真烂漫的嗓音让周管事浑身剧震,那些菌丝突然疯狂生长,转眼便爬满整尊刑鼎。 黎殇反手将惊鸿剑插入青砖缝隙,霜花顺着剑刃蔓延成八卦阵图。 当冰棱封住最后一道菌丝时,周管事的瞳孔突然转为赤红:"少族长难道不想知道,为何你出生时的星盘襁褓会出现在地牢?" 满室烛火应声摇晃,黎殇却突然轻笑出声。 他伸手接住小妹递来的描金漆盒,盒中桂花蜜饯早已生出青灰色霉斑:"这漆盒木料产自南疆,而去年押送木材的正是周管事你。"话音未落,他忽然将蜜饯掷向刑鼎,霉斑遇热瞬间燃起靛色火焰。 火焰腾起的刹那,周管事后颈的骨针突然弹射而出,钉在房梁的二十八宿星图上。 大长老的虎头杖重重顿地:"说! 外宗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们许我娘亲性命。"周管事突然凄厉大笑,菌丝在他脸上织出北斗七星图案,"少族长可知为何每次族会前,阿萝都要给各位长老送甜汤?"他猛地撕开衣襟,心口处竟嵌着半块星纹襁褓,"因为你们黎氏宗祠底下埋着的根本不是祖宗牌位,而是......" 惊鸿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黎殇旋身劈出的剑气将周管事未尽之言封在喉间。 霜色流光裹着靛火窜上房梁,烧得星图上的鬼宿突然坠落一颗铜钉——那位置正对着黎殇出生时的命宫方位。 "带下去。"黎殇收剑入鞘时,霜花在刑鼎表面凝成"罪己"二字,"给他喂三勺桂花蜜,用星纹襁褓裹着送到占星阁。" 正午日光穿过琉璃穹顶,在黎殇玄色鹤氅上投下斑斓光晕。 大长老颤抖着捧出螭龙纹木匣时,匣中青铜勋章突然悬浮而起,二十八道星纹自动嵌入他衣襟的卦象刺绣。 族人们这才发现,少族长常服暗纹竟与宗祠星图分毫不差。 "哥!"小妹突然举着糖葫芦挤到刑鼎旁,蜜色糖衣映得她双颊生辉,"这个给你当穗子!"她踮脚将糖葫芦插进惊鸿剑的玉雕螭首,冰糖遇霜竟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满堂哄笑声中,黎殇突然感觉袖口微沉。 低头看见小妹偷偷塞来的草编蚂蚱,碧绿草叶间还缠着星纹襁褓的残片。 他借着整理鹤氅的动作将蚂蚱藏进内袋,抬头时正撞见大长老复杂的眼神。 "开祠堂!"大长老的虎头杖突然敲碎刑鼎一角,"从今日起,少族长可持惊鸿剑入星宿阁,凡家族决策......"他话音突然被鼎中窜起的靛火吞没,火焰在琉璃穹顶折射出诡异的星图。 黎殇却仿佛早有预料,反手将糖葫芦掷向火焰。 冰糖遇火炸开的霜雾里,众人清晰看见外宗宗主的脸在星图中一闪而逝。 小妹突然指着西南角的日晷惊叫:"影子! 哥的影子变成龙了!" 黄昏的霞光染红飞檐时,黎氏族人们端着桂花酿穿梭在长廊间。 黎殇倚着汉白玉栏杆,看小妹踮脚往他勋章上贴金箔花钿。 忽然有夜风卷着马蹄声撞碎暮色,惊得池塘锦鲤纷纷跃出水面。 "少族长!"护卫统领狂奔时额带都歪到耳后,"东边官道来了一队黑甲骑士,马鞍上挂着......挂着和地牢里相同的铜铃!" 黎殇按剑起身的瞬间,惊鸿剑镡上的糖葫芦突然裂开,七粒山楂滚落地面,竟摆出北斗吞煞的凶局。 他弯腰拾起山楂时,听见小妹抽着鼻子嘟囔:"糖霜好苦......" 当最后一线余晖消失在地平线,黎家大门外的石狮突然渗出墨绿汁液。 黑甲骑士们齐刷刷勒马,为首的男子解下蒙面黑巾——他眉心月牙胎记正与阿萝颈间的一模一样。 夜风掀起他玄色大氅,内衬星纹赫然是黎殇襁褓缺失的那一角。 "少族长别来无恙?"男子抛来的铜铃在半空自行碎裂,二十八颗金砂在空中拼出黎殇的生辰八字,"这份及冠礼,可还喜欢?" 第47章 黎殇智勇破危情 黎殇的指腹在惊鸿剑的螭纹上摩挲出细响,他望着官道尽头扬起的烟尘,嘴角竟扯出三分笑意。 黑甲骑士们玄色大氅上暗绣的星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幼时母亲哼唱的星宿歌谣里缺失的段落。 "备三牲酒礼,开正门迎客。"他转身时玄色箭袖扫落檐角风铃,叮当声里混着护卫统领倒抽冷气的声音。 小妹踮脚将最后一瓣金箔贴在兄长肩头,忽然发现糖霜在黎殇掌心融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黎氏宗祠的三十六盏长明灯突然齐刷刷转向东厢。 黎殇倚着青玉案慢条斯理擦拭剑穗,余光瞥见黎叛徒的皂靴正无意识地碾着地砖缝隙——那里埋着三年前他亲手栽种的驱邪朱砂。 "诸位可知上月地牢铜铃失窃案?"他突然开口,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撞向雕花窗。 三十七位家族子弟的玉珏在腰间叮咚作响,唯有黎叛徒的墨玉禁步缠在了手腕。 汪彻捧着鎏金暖炉从屏风后转出,炉中沉香灰正巧落在他展开的羊皮卷上。 卷轴里掉出半片染血的襁褓,星纹与黑甲骑士大氅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黎叛徒打翻的茶盏在青砖上泼出蜿蜒水迹,竟与地牢密道图分毫不差。 "这墨可是南诏特供的孔雀胆?"黎殇突然抓起黎叛徒的袖口,指尖蘸着未干的茶渍在案上画出北斗吞煞局。 小妹"哎呀"一声指着自己的糖葫芦签子——七根竹签不知何时插成了锁龙阵。 宗祠外的古槐突然无风自动,十八枚铜铃在树梢撞出摄魂曲。 黎殇袖中飞出的信笺精准落在族老们跟前,火漆印上还沾着外宗宗主最爱用的龙涎香。 当第七位族老摔碎茶盏时,黎叛徒腕间墨玉突然炸成齑粉,露出内里暗藏的传讯玉简。 "你们看!"小妹突然指着檐角神兽,貔貅口中的夜明珠正映出黎叛徒昨夜潜入书房的画面。 汪彻适时抛出个琉璃瓶,瓶中困着的传信灵蝶翅膀上,赫然是外宗独有的紫云纹。 黎叛徒踉跄后退撞翻祖宗牌位,香灰在空中凝成血色篆文。 族老们拄着鸠杖的手都在发抖,他们这才发现供桌上的三牲祭品,不知何时变成了叛徒与外宗往来的账册。 "阿兄的剑穗..."小妹突然扯住黎殇的衣角,众人这才惊觉惊鸿剑的螭纹正在疯狂吞噬叛徒周身黑气。 汪彻不紧不慢展开最后一份证物——从叛徒卧房暗格搜出的青铜铃,铃舌上还沾着地牢守卫的血痂。 秋风卷着桂花香涌进祠堂,十八盏长明灯突然聚成光柱将黎叛徒困在当中。 黎殇抚过小妹发间将谢的晚香玉,花朵瞬间重绽芳华,而叛徒襟前的家徽却寸寸龟裂。 "你们听!"不知是谁喊了声,祠堂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撞击声。 黑甲骑士们的坐骑正在门外刨地,每一声蹄响都震得叛徒腕间锁链哗啦作响。 黎殇却含笑拾起地上碎裂的糖葫芦签,在青砖上画出个崭新的星图。 檀香混着桂花酿的甜腻在祠堂里浮沉,黎家小妹踮着脚踩碎满地月光,绣着金丝鲤的绣鞋尖正对着被锁链缚住的叛徒。"该把他的名字刻上耻辱柱!"她攥着半截糖葫芦签子,蜜糖顺着指缝滴在青砖缝里,"还要罚他给祠堂的貔貅石像磕三百个头!" 雕花窗棂漏下的月光忽然暗了三分,家族大长老的鸠杖重重磕在青玉砖上。 老人鹰隼般的目光扫过黎叛徒颤抖的脊背,却在转向黎殇时泄出一丝愧色。 他想起三日前暴雨倾盆的深夜,黎殇捧着残缺的族谱跪在书房外,自己却将镇纸砸向少年额角——那抹未愈的淤青此刻在烛火下格外刺目。 "按族规第七卷第三条。"黎殇的惊鸿剑穗拂过供桌上新换的三牲祭品,羊脂玉般的面庞映着跳动的烛火,"叛族者当受九钉锁魂之刑,永镇寒潭底。"他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糖葫芦签子上残留的糖霜——小妹方才偷偷塞给他的。 三十七枚玉珏突然齐声嗡鸣,黎叛徒腕间锁链应声崩裂三寸。 汪彻适时抛出个青铜罗盘,盘面十二地支正疯狂转动。"且慢!"大长老突然伸手拦下要上前的刑堂弟子,枯枝般的手指捏起叛徒襟前碎裂的家徽,"这鎏金云纹...分明是去年冬祭时我亲手赐予殇儿的..." 满堂烛火倏地摇曳如鬼手,黎殇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滑入箭袖,他忽然将酒囊掷向半空。 惊鸿剑出鞘的刹那,三十六盏长明灯齐齐映出酒液中的银色游丝——正是外宗独有的碎星毒。 "大长老现在信了?"汪彻笑着展开折扇,扇面墨竹突然化作万千箭矢虚影,"三日前子时,有人看见刑堂掌事往殇哥药罐里添东西呢。"他话音未落,角落里有个灰衣身影突然撞向描金柱,却被小妹抛出的糖葫芦签子钉住了衣摆。 黎叛徒突然癫狂大笑,腕间墨玉碎屑竟在青砖上拼出个血色星图。"你们当真以为..."他话音未落,黎殇剑尖轻挑,檐角神兽口中的夜明珠突然映出三年前冬夜——大长老闭关的密室窗外,分明有墨色衣角掠过。 "够了!"大长老的鸠杖突然迸发青光,十八道锁魂钉破空而至。 黎叛徒的惨叫混着锁链哗啦声坠入地底时,窗外突然飘来丝竹之音——竟是《破阵乐》的调子。 黎殇弯腰拾起小妹掉落的金丝鲤香囊,指尖沾着香灰在供桌上画了个残缺的星宿图。 欢呼声骤然炸响的瞬间,他忽然按住狂跳的右眼皮。 汪彻的折扇停在"险"字卦象上,琉璃瓶里的灵蝶正在疯狂撞击瓶壁。 "报——"浑身浴血的探子撞开描金门,怀中的传讯烟火滚落在青砖上,炸出朵紫云纹。 黎殇俯身捻起沾血的糖葫芦签子,发现上面居然凝着霜花——分明是三十里外寒潭特有的冰晶。 祠堂外的桂花香突然浓得呛人,惊鸿剑的螭纹不知何时爬满了剑身。 黎殇望着案上渐渐消散的星图,突然听见极远处传来马匹踏碎青石板的声音。 那节奏,竟与三日前地牢铜铃失窃时的异响分毫不差。 小妹正要伸手去接飘落的桂花,指尖忽然被冰晶刺得生疼。 她诧异地仰头,望见九霄之上竟有七颗星辰诡异地连成箭矢形状,正对着祠堂屋顶的嘲风兽首。 汪彻袖中的青铜铃无风自动,铃舌上的血痂突然化作飞灰,在月光下拼出个残缺的"危"字。 黎殇的惊鸿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穗上缀着的墨玉珠子接连炸裂。 他伸手接住迸溅的玉屑,却发现掌纹间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星痕——与叛徒袖口暗纹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第一声夜枭啼叫时,守门的黑甲骑士突然集体转身。 他们玄色大氅上的星纹在月光下流淌如银河,坐骑铁蹄踏碎的青石板裂缝中,隐约可见外宗紫云纹正在缓缓蠕动。 第48章 抵御外敌志渐成 祠堂檐角的嘲风兽首突然张开獠牙,喷出缕缕青烟。 黎殇五指扣住惊鸿剑螭纹,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沿着星痕纹路滚落,在青砖上绽开七朵赤梅。 汪彻袖中的青铜铃突然挣脱丝绛,悬停在黎家小妹发顶三寸处,铃舌上重新凝结的血痂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允"字。 "我要进玄机阁。"黎殇甩开黏在剑穗上的墨玉残渣,玉屑在半空凝成半幅残缺的星图,恰好与屋顶嘲风兽首吐出的青烟相接。 大长老绣着金线的云纹广袖猛地一震,袖中藏着的龟甲应声而裂,裂纹竟与青石板上的紫云纹路严丝合缝。 阵法师枯瘦的手指捏碎三枚铜钱,黄铜碎屑在青烟中凝成锁链形状:"玄机阁的九曜璇玑阵乃祖师爷所设,上次触动阵法时..."他话音未落,祠堂横梁突然坠下块乌木牌位,正落在黎殇脚边——正是三年前叛出宗族的那位阵道天才的灵位。 黎家小妹突然踮脚摘下青铜铃,铃铛在她掌心化作一尾游鱼:"殇哥哥你看!"银鳞游鱼摆尾时抖落的星辉,竟与惊鸿剑新生的螭纹完全契合。 汪彻突然按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袖中散落的铃舌灰烬在地上拼出个潦草的卦象——竟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破阵时的命盘。 "让他去。"大长老的鹤氅无风自动,藏在衣褶里的星砂簌簌落下,在青砖缝里凝成条闪烁的银河,"惊鸿既生新纹,便是..."话到此处突然噤声,因为檐角的嘲风兽首突然转向正东,口中青烟凝成支箭矢,直指宝库方向的夜空。 阵法师冷笑声未起,黎殇突然并指抹过惊鸿剑刃。 鲜血渗入螭纹的刹那,剑身上浮起层冰晶,细看竟是三十里外寒潭特有的六棱霜花。 汪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个残缺的"启"字,正印在玄机阁方向的云层上。 穿过二十七道雕着星宿图的石门时,黎殇腕间的血色星痕突然发烫。 阵法师故意落后半步,袖中暗扣的阵盘咔哒轻响,地面暗格里突然弹出九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锁链哗啦啦绞向黎殇脚踝。 "小心!"黎家小妹怀中的青铜铃鱼突然跃起,银鳞擦过青铜柱时迸溅的火星,竟在虚空烧出个焦黑的卦象。 黎殇顺势旋身,惊鸿剑挑起的霜花在空中凝成冰盾,被锁链击碎的冰渣簌簌落下,每片都映着宝库穹顶的星图倒影。 阵法师眯眼盯着冰渣里的星图,枯黄指甲掐进掌心:"九曜璇玑阵共有三百六十..."话未说完突然噎住,因为黎殇剑尖挑起的冰晶突然悬浮成环,环中流转的光晕竟与穹顶星图产生共鸣。 暗处传来琉璃盏炸裂的脆响,阵法师藏在袖中的阵盘突然发烫——那少年竟误打误撞触动了生门! 宝库深处突然响起编钟清鸣,七重玉阶自虚空浮现。 黎殇踏上第三阶时,血色星痕突然蔓延至耳后,他眼中的世界顿时覆上层淡金网格——每条阵纹都化作流动的光河,阵眼处翻涌的竟是个与小妹手中青铜铃鱼一模一样的虚影! 阵法师终于变了脸色,他藏在靴底的暗阵刚要发动,汪彻突然扶着门框剧烈咳嗽。 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箭矢形状,精准击碎阵法师脚边某块地砖——那里藏着当年他偷偷改动阵法的证据。 "原来阵眼是活的。"黎殇突然轻笑,惊鸿剑倒转刺向自己左肩。 剑尖穿透的刹那,血色星痕突然暴涨,化作金线缠住穹顶某颗星辰。 阵法师踉跄后退,看着少年伤口涌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面冰镜,每面镜子都映着阵纹不同的破解轨迹。 当第七重玉阶在黎殇脚下化作齑粉时,宝库深处传来幼兽呜咽般的震颤。 阵法师的阵盘突然龟裂,裂纹中渗出的不是铜锈,而是与外敌紫云纹如出一辙的暗紫色黏液... 宝库穹顶的星图忽明忽暗,黎殇踩着满地冰镜碎片向前走去。 那些映着破解轨迹的冰晶在他靴底发出细碎哀鸣,每声脆响都惊动穹顶某颗星辰。 当最后一片映着"兑"位轨迹的冰晶碎裂时,整座玄机阁突然响起类似骨节舒展的轰鸣。 流光四溢的藏宝架上,有柄青铜短戈正在吞吐月华。 戈身上缠绕的藤蔓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黎殇手腕的血色星痕攀爬,在肘弯处绽开朵金蕊墨莲。 他伸手的刹那,戈柄上凸起的北斗七星纹突然移位,化作七滴悬空的寒露坠入他掌心。 "这是..."黎殇瞳孔骤缩。 寒露坠落的轨迹竟与三年前叛逃的阵道天才留下的星图残卷完全重合。 戈身突然震颤着脱去铜锈,露出内里流转着银河光晕的玉质本体。 当他的指尖触到玉戈表面时,耳后蔓延金色的网格突然具象成无数卦象,在虚空织成张覆盖整座宝库的命盘。 暗处传来阵法师的闷哼。 黎殇转头时,恰好看见对方袖中滚落的暗紫色黏液被玉戈光华灼烧成青烟。 那缕青烟凝成半张人脸,赫然是半年前在寒潭与他交手的神秘人。 "玄戈认主了?"大长老的声音裹着星砂撞在青铜门上。 黎殇这才发现玉戈尾端缀着的流苏,竟是用三百六十颗刻着星宿的鲛人泪穿成。 当最末端的危宿珠碰到他腕间血痕时,整座宝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所有宝物都悬浮成星河模样。 黎家小妹的惊呼从门外传来。 她怀中的青铜铃鱼突然炸成银粉,穿过门缝凝成条星光隧道。 黎殇踏着悬浮的星子向外走时,玉戈上的墨莲纹突然渗出暗香,这香气竟让沿途的青铜柱生出嫩绿新芽。 "哥!"小妹提着裙摆扑过来,发间别着的月牙簪突然迸出青光。 黎殇下意识用玉戈去接,簪尖与戈刃相撞的刹那,两人手腕同时浮现出相同的血色星痕。 汪彻倚着石柱咳嗽,袖口滑落的铃舌灰烬在地上拼出"双星照命"的古篆。 大长老的鹤氅无风自动。 他盯着黎殇手中玉戈,绣着二十八宿的衣带突然绷断,坠地的玉扣竟与宝库方位完全吻合。"玄戈里藏着初代家主的..."话到半途突然噤声,因为阵法师正捂着渗血的袖口缓缓后退,靴跟碾碎了某块刻着外宗纹样的地砖。 黎殇忽然旋身将玉戈刺向虚空。 戈尖挑破的星光帷幕后,三十里外的寒潭正倒映着外宗骑兵踏起的烟尘。 当玉戈上的危宿珠开始发烫时,他清晰看见为首将领的铠甲上,紫云纹正与自己剑斩阵法师黏液时的残痕重叠。 "他们来了。"黎殇屈指弹向玉戈,七颗北斗寒露珠应声而落,在地面凝成个不断扩大的星阵。 小妹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袖口,指尖拂过的褶皱里突然绽开朵墨莲:"祠堂的嘲风石像...刚才朝东边转头了。" 汪彻突然将青铜铃残片抛向星阵。 当铃片化作阴阳鱼眼时,整个星阵突然收缩成光点没入玉戈。 黎殇感到有灼热的气流顺着脊柱攀升,耳边响起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吟诵《天官破阵曲》,每一个音节都震得玉戈上的银河光晕荡漾不休。 大长老突然按住黎殇的肩膀。 老人掌心的龟甲纹竟与玉戈产生共鸣,在两人之间拉出条闪烁的星链:"玄戈饮过宿主的血后..."他话未说完,东南方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正是宝库星图对应的鬼宿方位。 阵法师的冷笑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号角声中。 黎殇握紧微微发烫的玉戈,看见小妹发间的月牙簪正将星光折射成箭矢形状,而汪彻咳在手心的血沫不知何时已凝成个"战"字。 当第一声喊杀穿透三重朱漆大门时,玉戈尾端的流苏突然全部直立如剑,某个沉睡三百年的战意顺着星痕血脉轰然苏醒。 第49章 激战外敌护家族 玉戈尾端流苏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时,东南角的嘲风石像突然喷出丈许青焰。 黎家族人望着悬浮在祠堂上方的星图,这才发现二十八宿中的鬼宿星官,正对应着黎殇手中玉戈闪烁的方位。 "玄戈启阵!"大长老的断喝震落檐角冰凌,老人布满龟甲纹的手掌重重拍在黎殇后背。 少年踉跄半步,掌中玉戈却突然暴起璀璨星河,万千星辉竟在半空凝成七杀破军两尊星君的虚影。 外宗宗主胯下的墨麒麟刚踏碎朱漆门槛,就被星辉燎焦了前蹄鳞片。 黎殇抹去嘴角血痕,玉戈横划时带起的气流掀飞三名外宗弟子。 他清晰感觉到脊椎里沉睡的星痕血脉正在苏醒,那些顺着经脉流淌的灼热气息,竟与祠堂瓦当坠地声形成奇妙共鸣。 当第四个偷袭者被星辉洞穿肩胛时,少年终于听见三百年前战鼓般的心跳声——来自玉戈深处某个被封印的古老战魂。 "黄口小儿也敢称雄?"外宗宗主翻身下马,腰间十二枚青铜虎符同时炸裂。 漫天阴兵虚影尚未凝实,黎家小妹发间的月牙簪突然折射出北斗光纹。 少年福至心灵地翻转玉戈,本该刺向心口的阴风拐着弯没入青砖,砖缝里瞬间开满闪烁星光的墨色莲花。 汪彻咳着血沫在阵眼处高喊:"鬼宿属阴,攻他膻中!"话音未落,外宗宗主掌心的幽冥鬼火已凝成三头巨蟒。 黎殇急退时踩到块松动的青砖,砖下竟露出半截嵌着星纹的青铜戟头——正是三日前他在宝库擦拭过的古兵器。 生死关头,少年忽然记起擦拭戟头时指尖传来的刺痛。 当时渗入青铜纹路的血珠,此刻竟在泥地里开出赤色星芒。 玉戈仿佛感应到什么,尾端流苏突然缠住青铜戟头,两件古兵器碰撞的刹那,黎殇看到三百年前某位先祖持戟破阵的残影。 "原来如此!"少年旋身避开鬼火,玉戈划过的轨迹突然浮现《天官破阵曲》的篆文。 当"战"字符文撞碎幽冥巨蟒的瞬间,嘲风石像口中青焰突然暴涨三倍,将外宗宗主精心豢养的阴兵烧得吱呀乱叫。 观战的大长老瞳孔骤缩。 老人终于看清那些在黎殇周身流转的星辉,分明是三百年前玄戈战将独创的星痕战甲雏形。 更可怕的是少年眼中渐盛的银芒,竟与祠堂供奉的初代家主画像如出一辙。 "撤!"外宗宗主捂着焦黑的右臂暴退,却在转身时悄悄捏碎袖中玉瓶。 谁也没注意到有缕黑雾顺着星辉没入黎家小妹的绣鞋,少女发间月牙簪的北斗光纹突然暗了三分。 当最后个外宗弟子逃出街角,浑身浴血的黎家族人突然听见祠堂传来石像转动的轰鸣。 众人转头望去,檐角嘲风石像不知何时已从东偏南转回原位,口中青焰里却多了枚闪烁的将星。 黎殇刚要松口气,掌中玉戈突然剧烈震颤。 顺着星河光晕指引望去,小妹正提着裙摆穿过满地墨莲,发梢沾着的星火在她身后拖出蜿蜒光痕——就像三百年前星官图里标注的某种古老轨迹。 祠堂檐角的冰凌在星火中融成细雨,黎家小妹踮着脚尖将油纸伞举过黎殇头顶。 少年正要开口,西南方突然传来瓦当爆裂声——本该溃逃的外宗弟子竟推着青铜冲车撞破了第二道院墙。 "列震位!"大长老的白须沾着血沫翻飞,老人枯瘦双臂骤然膨胀,竟徒手掀翻三丈高的影壁。 碎石飞溅中,黎殇看到那些曾对他冷眼旁观的族叔们,此刻全都红着眼眶挡在妇孺身前。 外宗宗主在青铜车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星痕余孽也配......"话音未折在喉头,因为黎家小妹突然将油纸伞掷向半空。 伞骨间坠落的星屑化作锁链,竟将冲车上的玄铁轱辘焊死在青砖缝里。 "哥哥看好了!"少女提着裙摆跃上石狮,发间月牙簪迸发的光纹在雨中织就星网。 那些曾嘲笑她只会采莲的族中子弟,此刻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娇小身影在瓦檐间腾挪,每一步都踏亮先祖留下的暗阵。 黎殇握戟的手微微发颤,掌心血珠顺着戟纹渗入大地。 当第七颗墨莲破土而出时,少年忽然读懂祠堂星图缺失的那一角——原来三百年前那位战将的披风猎猎声,此刻正在族人们此起彼伏的怒吼中苏醒。 "接着!"汪彻从阵眼抛来半卷残破的阵旗,旗面焦黑的破洞恰好补齐奎宿星官。 黎殇旋身挥戟的刹那,二十八道星柱自族人脚下冲天而起,在外宗宗主头顶聚成囚龙金印。 大长老突然撕裂锦袍,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当年老夫为夺权毁去护族大阵,今日便用这身精血补全星轨!"老人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里,竟浮现出三百年前玄戈战将与初代家主对饮的画面。 黎殇喉头涌起腥甜,却尝出从未有过的清冽。 那些曾在他梦中支离破碎的传承记忆,此刻正随着族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应声完整拼接。 当外宗宗主第十三次试图捏碎替命符时,少年终于看清星痕战甲胸口缺失的护心镜——分明是祠堂匾额上高悬的"黎"字。 "镇!" 玉戈与青铜戟交错成十字,檐角嘲风石像突然齐声长啸。 漫天星火凝成巨掌拍落瞬间,外宗弟子们惊恐地发现手中兵器全都倒戈相向。 宗主袖中窜出的替身傀儡尚未逃出三丈,就被小妹簪子折射的光纹钉在影壁上。 当最后缕黑烟在雨中消散,浑身湿透的黎家小妹突然晃了晃。 少女绣鞋上沾着的墨莲露珠,在积水里映出诡异的蛇形纹路,转瞬又被欢呼的人群踩碎。 "开宗祠! 迎星主!"大长老颤抖着捧出族谱,在众人惊呼声中撕去自己那页。 泛黄纸页燃起的青烟里,初代家主画像的眼眸竟流下两行朱砂泪。 挤在最前排的孩童们突然指着匾额惊叫,那鎏金的"黎"字正绽放出与黎殇战甲同源的银芒。 汪彻擦着脸上的血凑近:"你小妹方才踏出的星轨......" 话音未落,庆贺的鼓乐声吞没了未尽之言。 黎殇被族人们托上肩头,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看见小妹正弯腰捡拾战损的月牙簪。 少女指尖拂过簪身时,一缕黑雾顺着北斗光纹钻入袖口,又在抬眸瞬间换上烂漫笑颜。 "当心!"大长老突然暴喝。 黎殇悚然转头,却发现老人只是拍落了檐角坠冰。 在无人注意的祠堂角落,初代家主画像的泪痕正缓缓倒流,而本该熄灭的青铜戟头,在雨幕中泛起了妖异的紫芒。 第50章 舒言想答应,突然就想起来林时衡的秉性,不由地松了口,等定了后再看情况。 原来他刚刚释放了大概只有筑基中期顶峰的灵识之力,但在“蕴神佩”的作用之下,竟然直接使灵识之力的强度达到了一般的筑基后期水平。 听说叶梨因为救下苏弋,眼睛受了伤,不得已离开,苏弋因此流连花丛。 这话一落,众人哗然,都是有孩子的人,哪里愿意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头两天接到叶天被追杀至死的消息,范罡高兴的几天几夜没睡觉,终于为儿子范统报仇了。 “当兵的住兵营住惯了,不过还算可以。只是有些二流子兵说这条件太苦,有些牢骚,不过没啥,慢慢管教管教就行了。 活动就在今天晚上,向箖原来没准备在时云州这一棵树上吊死,也没想到求助他这么艰难,准备的旗袍不够多。 崔宁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大殿之中,只见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居于大殿的正上方,一双眸子正盯着崔宁看着,他那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着一个宽阔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 一次循环大周天还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是一年的时间积累下去,这种变化之大简直让人诧异。 剩下的傍晚,在天空和广大宅子的中央,有种完全孤独的隔离感……这座宅子的阴气,似乎有种净化尘嚣的功能,纯洁地化作了它的所有物,包括透过每一棵草尖的那种夕照的色彩都纯洁澄净。 官方玩家讨论区,以正义联盟阵营玩家为首的玩家们,纷纷联名抗议不差钱杂货店老板阵营歧视。 类似的方法,明乙真人之前也曾想过,只是因为墨魇的加入,导致局势发生了变化,而且也缺乏一个对地府叛军具有绝对吸引力的诱饵。 看了一眼冰属性头颅,发现这个家伙,再一次悠闲的陷入了沉睡。 “呵呵,不会见怪,不会见怪。”主人开了口,众人便慢慢的一个个络续散去。 “有办法了?”康熙盯着她地眼睛。他此时倒是希望苏荔能再聪明一点。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充斥着数百万斤破坏力的恐怖一击直接抽击在盖聂的脸上,将盖聂的脸庞抽得直接扭曲开去,身子如陀螺一般疯狂转动着朝着半空飞去。随后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荡起一阵恐怖的能量震荡。 武僧们的招式,大都是战斗中的技巧。运用最低的消耗做到最大的破坏力,以及最大的防御能力。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明明身形是如此的庞大,但是依靠自己手中所掌握的jing妙的招式,便能够把敌人耍的团团转。 扇子妈口中的大姐头,自然就是我的大老板了。虽然知道她很是不靠谱,但也不至于这样的不靠谱吧。她这样乱入代理人所在的世界,是想坑死我么? 他本不是一个很擅长交际的人,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向众人团团一抱拳,然后在角落挑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包括众护卫在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那身影。蓝和的双眼,更是在看到来人时一痴。 如今南宫冥回想起来,觉得当时他怎么那么傻,居然会相信她违背良心的话。 典型的敢怒不敢言,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跟楚傲天叫板。 此外,虽然光幕挡住了巨大的火焰掌,但仍有一股可怕的力量穿透了光幕。 “怎么一下子突然热了?北荒瀚海到了夜间不都是凛寒气候吗?”林萧一边拿手对脚底板拼命的扇着风,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纵然是世上最高明的画家,最华丽的辞藻也决然无法去描绘与诠释。 “我不是自己住,我跟朋友合住。”颜萧萧后知后觉地想起靳光衍,目光转向他。靳光衍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盯着她,颜萧萧莫名地心慌,他的眼神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她简直难以呼吸。 人质过来了,作为老大的秦波天自然是要有个老大的架子,于是老二刚子就上了。 一想到成吨的黄金和宝石,他们的心怦怦直跳,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不仅如此,他的味觉还会被改变,越好吃的东西吃进口中越是感觉难吃,只有吃那些极其难以下咽的东西,方才觉得得以入口。 本以为应宁王在沁心园中,却未料他今夜依旧留宿静园。经鲜于通报之后,若馨进了他夜寝的屋子。 “汪珊是不是在今天的酒里下了东西!”佟力凯的声音有些阴沉,他讨厌被人算计,幸亏今天弄的是自己的老婆,要是在外面搞出事來,他可真不敢想后果。 但秉承宁可白防备,不能让敌人得机会想法的恒毅不管这些,仍然维持全神贯注的戒备姿态退飞进了时空之门。 屋内尴尬的气氛,因为球球的调剂,有所缓和。陈楚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冲着被叶思颖抱在怀里的球球传递了一个夸奖的眼神。 “多谢神主!”五个神统帅见恒毅动身,跟周围的那些顶尖战斗力们纷纷齐声感激道谢。 气氛越来越紧张,两方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原本为了合作的谈判,竟是演化成了战争。 萧天赐又朝一名手下校尉使了眼色,那名校尉微微点点头,带着三千神刀手跟着那名敌将朝天度城走去。 “你马上派人在路口迎接,我这就过来。”张旭东急声吩咐道,说完轻轻的挂了电话。 “轰……”的一声,苍老狠狠地撞击在神域之上。原本光明辉煌,有如一体的神域,便仿佛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镜子。 所以等今天的录制工作一完,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为在张友的演唱会上做准备,而当张友的演唱会完成后,他便基上没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耐心等着整张专辑完成全部的后期制作后,正式上市。 第51章 “好”接到指示妹妹立刻拉开长弓,我也点下了一个不经常用的大招——【追星之刃】。 这一下子可喜坏了那个伙计,要知道这一枚精品仙币可是足以相当于一千枚中品仙币,足够这名伙计辞掉这个工作,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了。 茶马帮总舵,掌灯时分,华神医眉头紧锁,道枫仍是神智不清,此时已经昏昏睡去。王厚、柳晗烟、周清竹、朱志、道枫的师父宗梢五人围坐在床边,见华神医如此神情,更是不知所措。 当她走过一段路程后发现了副管,她便后悔寻求事实亮出的惨象。 这天方菱绫又回来了,不过似乎还是没空理他,孟启想了想,溜到方菱绫面前向她告假,说是要出去几天,透透气。 赵拔离三个死士略远,见三个绿球飞来,躲避已然不及,只见他拧动手中大棍末端,咔咔,大棍另一端迅速变化,在棍身的孔洞中伸出无数的金属细条,棍身前段则迅速散开,最终变成一把巨大的黑伞,把赵拔完全遮住。 人王伏羲留下最后一句话:‘‘带走一物留一物,是邪是恶随心驻,是留是杀,就看你了毛无影!’’,伏羲说完,从马云霞的身体里抽出了昏睡中的灵魂,坐着那朵白百合进入了天界。 “曾经在巫师道我们不是讨论过,你的态度很坚决,你不想要任何人出让躯壳给你。”又是一段梭朗脑海里混淆的记忆,那是他和焕-汀的记忆。 “五百年?”晨星微微皱眉,五百年前就开始等待,和凤凰天神有关? 就连街道上都有散漫的魔兵和路过的各族魔灵赌博,到处都充满着混乱的气息。 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什么来,索性就不去想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却见余海强已经坐在自己的拘留室里了。 “没……”关系!宫诗勤本想说我们现在认识就可以了,结果还没说出口,就被狄宝宝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刚刚进入修炼状态,一股精纯无比的土系能量便从四面八方涌向了陆清宇的身体。 辟邪剑法再高超,不过是葵花宝典的删节版,而独孤九剑可是媲美葵花宝典的绝世神功,显然独孤九剑更胜一筹。 楚天雄跑到大楼最外端的楼梯间,隔着玻璃幕墙,可以看到楼下的商业区。 驾驶员本來正在好好的开车,这时突然感觉脖子一趟,立刻“哎呀”一声大叫了起來,随即伸手去后面摸,但是哪里够得着。 吴总趁机从前坐扑到后坐上来,她被吴总那干巴却有力的身体压在狭窄的后座椅上。 那鱼妖哪里知道夏天的真气古怪,不可以常理视之,顿时中实了这拳,闷哼一声朝着一旁倒去。 弥彦的摇头,让十八号彻底失望绝望,呆愣坐在沙发之上,有些哀愁。 张允的话倒也实在,不一会,一名悍匪提着一条长枪扔给了张允,赫连诺不敢托大,抽出了天狼匕首,之所以不用更加强力的天狼刃,是因为他想给自己留一点底牌。 他没有想到,居然被江易得到了其中两块神兵,于是当作神兵来凝练,有点不可思议。 “徒儿,竟然你那么想这风袋,那我就让你死在这风袋中好了。”天空的黑魔眯着眼睛笑的极为的阴险。 不过南宫玉环也没有说错,这化神期修炼的主要是元神强度,使其变成身外化身,对灵气的依赖反倒没有那么大。 穆逸辰本来是不喝的,可是到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的状态。 江易借助大易经纶,成功避开了那些凶险的暗门,带着众人穿梭着个个暗门当中,搜刮宝藏。 叶嬷嬷见南宫玉环欣然接受自己的叫法,也高兴的退了下去。“今日玩了一天,想来妹妹也累了,就不要看那些记录了,陪我说说话吧。”南宫玉兰道。 至于剑身没入躯体后,应龙的那种反应,在落尘看来,在旁人看来,那是因为它过分惊诧于自己的意外中招,故而一时呈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状态。 若是情理无用,必得公事公办,凭白素现在的身份,是完全可以压制奢比的。 虽被桎梏镜片中,但是其上犹有人影浮现,仔细端详,还是能够分出彼此的。 本来他还准备按照老酒鬼所说的,出了洞一直向西,去寻找八极玉,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几个大营在去年的战争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损失,而且是战争前线。 第52章 黎殇力挽狂澜时 黎殇耳畔的《北斗安魂调》陡然尖锐起来,檐角银铃在月下炸成碎片。 小妹攥着他衣摆的手猛地收紧,碎瓷般的铃片擦过她发髻时,被他用乾坤袋凌空兜住——袋中青铜匣突然发烫,隔着布料在掌心烙出北斗七星状的灼痕。 “看来小友与老夫所求之物颇有渊源。”黑袍人踩着翻涌的黑雾落在试剑石上,青冈岩瞬间爬满蛛网状裂痕。 他枯枝般的手指抚过腰间兽纹铜镜,镜面映出大长老骤然苍白的脸:“黎家守着北斗枢机整整三代,也该物归原主了。” 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顿地,藏在杖头的狼首玉珏发出嘶鸣:“放肆!我黎氏乃北斗星君嫡脉......” “嫡脉?”黑袍人突然笑出声,袖中窜出的黑雾凝成三丈长的陌刀,刀锋掠过东厢房檐角,去年新换的鎏金瓦当簌簌坠落。 小妹突然轻呼,黎殇低头发现她裙裾上沾着的瓦当碎屑,竟拼成了祠堂壁画里的饕餮纹。 胎记处的刺痛骤然加剧,黎殇按住腰间乾坤袋。 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他亲眼看见大长老用浸过狼首玉珏的朱砂水,在小妹剪的并蒂莲上画北斗七星。 此刻青铜匣与胎记共鸣的灼热,竟与那夜玉珏泛起的血光如出一辙。 “想要北斗枢机?”黎殇突然松开小妹,踏着满地银杏叶走向场中。 每走一步,昨夜雨水浸透的青砖就泛起金纹,隐约构成星斗轨迹,“不如先问问它认不认主。” 黑袍人陌刀劈落的刹那,黎殇袖中甩出七张剪纸。 本该脆弱的红纸撞上玄铁刀刃,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小妹去年中元节剪的北斗七星图在月光下舒展,贪狼星位突然迸射青光,将陌刀震得寸寸碎裂。 “双生星命果然有趣。”黑袍人退后半步,铜镜映出黎殇背后浮现的虚影。 那是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眼角染着血痕,手中提着盏破碎的青铜灯。 大长老突然剧烈咳嗽,狼首玉珏从他袖中滑落,在地上滚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黎殇感觉有热流自胎记涌入四肢百骸,抬手指向空中残月:“玉衡开阳,摇光为引!”小妹裙摆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跃入北斗剪纸组成的星图中。 黑袍人的铜镜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半空凝成七枚血色铜钱,正对应小妹卧房檐角的七个铃铛位置。 “原来如此......”黑袍人化作青烟消散前,铜钱突然射向祠堂方向。 黎殇转身要追,却见小妹正蹲在地上,用碎瓦当拼着新的图案——正是三日前他在宝库暗格里见过的,青铜匣上那个残缺的星象图。 大长老的龙头杖突然横在黎殇面前:“你何时偷学了禁地星图?”杖头狼首双目赤红,黎殇胎记处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寒意。 他望着满地泛金的星斗轨迹,突然想起幼时祠堂失火那晚,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片龟甲上,也烙着这样的纹路。 祠堂方向传来瓦片坠地的脆响,黎殇摸向乾坤袋的手顿了顿——青铜匣的北斗七星纹正在袋中游移,与小妹拼凑的星象图完美契合。 夜风卷起最后一片银杏叶时,他听见百里外传来悠长的埙声,曲调正是《北斗安魂调》的倒奏。 黎殇指尖还残留着青铜匣的灼热,黑袍人碎裂的铜镜残片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光。 他忽然注意到每片镜面都映着宝库中那盏镇魂灯的花纹——三个月前破除诅咒时,灯芯正是燃着这般幽蓝的火焰。 "原来你偷吃了灯油。"黎殇突然轻笑,靴尖碾碎脚边铜镜残片。 当啷一声脆响惊得屋檐残存的银铃震颤,小妹去年贴在铃铛下的驱邪剪纸突然无风自动,正是镇魂灯上缺失的二十八宿图。 黑袍人周身黑雾猛然收缩,腰间兽纹铜镜发出龟裂的脆响。 黎殇趁机甩出乾坤袋中暗藏的青铜匣,匣盖弹开的瞬间,去年中秋小妹埋在银杏树下的桂花酿突然破土而出。 琥珀色酒液在空中凝成北斗杓柄,精准刺入黑袍人左肩——那里赫然浮现镇魂灯底座才有的貔貅纹。 "你怎会......"黑袍人踉跄后退,踩碎了满地星斗金纹。 他袖中窜出的黑雾尚未成形,就被黎殇抛出的剪纸北斗图绞碎。 七张红纸在月光下渐次燃起,贪狼星位的火焰竟与宝库镇魂灯如出一辙。 黎殇足尖轻点试剑石,昨夜雨水浸透的青砖突然翻涌如浪。 碎裂的瓦当碎片自动拼成玄武星宿,将黑袍人牢牢困在阵中。 小妹突然"呀"了一声——她裙摆沾染的饕餮纹不知何时游到玄武龟背,正叼着黑袍人腰间铜镜的兽纹。 "破!"黎殇并指斩落,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钟鸣。 青铜匣中飞出的北斗七星纹缠上黑袍人四肢,将他重重拽向地面。 青冈岩裂痕中迸发的金光化作锁链,正是三年前大长老罚他抄写的星轨禁制图。 黑袍人坠地时震起满地银杏叶,枯叶竟在空中组成宝库暗门的八卦锁图案。 黎殇踩住他试图结印的手,发现对方掌心朱砂印与父亲遗留的龟甲裂纹完全吻合。 夜风卷着祠堂香灰掠过鼻尖,他突然明白那夜大长老为何要在小妹剪纸画七星——狼首玉珏的血光,分明是掩盖某种血脉共鸣。 "英雄!""少主!"欢呼声如潮水涌来,黎殇却被扑进怀里的小妹拽了个趔趄。 她发间桂花香混着青铜匣的灼热,让他想起破除诅咒那夜,镇魂灯映出小妹剪纸上莫名多出的半颗星辰。 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顿地,震碎了满地星纹:"自今日起......"话音未落,黎殇突然捂住胎记——青铜匣在乾坤袋中疯狂震颤,匣面七星正与小妹耳坠闪烁的频率同步。 他抬头望见东南方飘来半片银杏叶,叶脉纹路竟与父亲龟甲上的裂缝分毫不差。 欢呼声渐渐模糊成遥远背景,黎殇指尖触到小妹袖中未剪完的纸人。 那纸人后背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正是宝库暗格星象图缺失的紫微垣轨迹。 夜风突然转向,百里外的埙声裹着潮湿雾气漫过院墙,他分明看见满地铜镜碎片上的镇魂灯花纹,正在雾中缓慢重组。 "哥?"小妹仰头时,发间银铃突然迸出细小裂纹。 黎殇笑着揉乱她额发,掌心却渗出冷汗——青铜匣里沉睡的星图正在发热,那是比方才激战时更汹涌的悸动,仿佛有什么蛰伏千年的巨兽,正顺着埙声的韵律缓缓睁眼。 第53章 黎殇探源解烦忧 黎家老宅的桂花香被夜风搅得支离破碎。 黎殇指腹摩挲着乾坤袋里发烫的青铜匣,七星纹路透过布料在他掌心烙下灼痕。 小妹蹦跳着去够屋檐下的风铃,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清响——那裂纹在月光下宛如一道闪电。 "东南院墙的槐树三天前开始落叶。"大长老的龙头杖突然点在青砖缝里,惊起几只蛰伏的草虫,"今晨祠堂供桌下的三牲祭品......" "发霉了是吧?"黎殇截断话头,指尖拂过小妹发间摇摇欲坠的银铃。 方才破除诅咒时溅在铃铛内侧的朱砂,此刻正沿着裂纹渗成诡异的星芒状。 汪彻那家伙说得没错,紫微垣的轨迹果然在移动。 他弯腰拾起小妹掉落的手帕,素绢上歪歪扭扭绣着半只兔子——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却用金线绣着天枢星纹。 这些天在宝库暗格翻找星图时,那些缺失的残片总会在黎明时分浮现类似的纹路。 "少主!"杂役捧着碎成齑粉的镇魂灯残骸匆匆跑来,却在距离黎殇三步处突然踉跄。 众人惊呼声中,青铜匣在乾坤袋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满地铜镜碎片应声腾空,竟在黎殇周身拼成残缺的二十八宿图。 大长老的拐杖重重顿地:"自你解开祠堂封印,这些怪事......" "封印下压着的不是诅咒,是警示。"黎殇突然抓住一片掠过眼前的铜镜,镜面映出小妹剪纸上新出现的半颗星辰——与三日前父亲龟甲裂缝里渗出的金液形状完全吻合。 夜风裹着潮湿的埙声漫过院墙,他颈后的胎记突然刺痛起来。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雾气时,黎殇正蹲在祠堂梁柱的阴影里。 掌心贴着冰凉的青砖,地脉传来的震动与青铜匣的震颤频率诡异地同步。 三日前破除诅咒时溅在墙角的朱砂,此刻正沿着砖缝游走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哥!"小妹抱着剪纸篮子从门缝探进头来,发间银铃突然迸出细小金光。 黎殇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铃铛,内壁裂纹里渗出的金液在掌心凝成半枚龟甲纹——正是父亲失踪那夜攥在手中的残片形状。 大长老的脚步声在回廊炸响的瞬间,黎殇闪身藏进供桌下的暗格。 潮湿的霉味里混着熟悉的桂花香,他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三日前破除诅咒时,汪彻就是用沾着桂花的银针在他胎记上刺出七星阵。 "东南角的银杏..."他喃喃着用匕首划开暗格底板,积灰的夹层里躺着半幅泛黄的星图。 当指尖触到缺失的紫微垣位置时,青铜匣突然在乾坤袋中发出蜂鸣——与昨夜宝库暗门开启时的声响如出一辙。 寅时的露水打湿窗纸时,黎殇正盯着案几上十八盏错位的青铜灯。 小妹剪坏的纸人在灯影里投下古怪的星象,最末那盏灯的火苗突然蹿高三寸,在墙面映出宝库暗格里缺失的星轨图——正是父亲最后一次占星时划破指尖留下的血痕形状。 "少主! 西厢房的古井..."杂役的惊呼被夜风撕碎。 黎殇抓起案上剪纸冲向井台时,青铜匣的震颤突然平息。 井水倒映的残月被涟漪搅碎,水底却清晰浮现三日前破除诅咒时见过的星纹——本该在正东的天枢星,此刻竟偏移了半寸。 汪彻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炸响:"紫微易位,贪狼现世。" 黎殇猛地攥紧井绳,麻绳上陈年血渍突然渗出暗红。 这是三年前二叔自缢用的那根绳子,当时绳结位置对应的正是今夜井底星纹偏移的方位。 夜雾漫过墙头时,他听见青铜匣里传来细碎的碎裂声——像极了小妹剪纸时金剪划破宣纸的声响。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黎殇正跪坐在祠堂地窖的铜镜阵中央。 十八面铜镜映出他后颈胎记渗出的血珠,那些血珠悬在空中凝成残缺的星轨。 昨夜破除诅咒时震碎的镇魂灯残片,此刻正在血珠间游走成新的阵图。 "哥!"小妹的惊呼从地窖口坠落。 黎殇转头时,见她手中的剪纸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正是青铜匣底面那道封印裂纹的形状。 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杵在地面,震得铜镜阵嗡嗡作响,镜中血珠突然齐刷刷转向东南方位。 黎殇摸向乾坤袋的手突然僵住。 本该滚烫的青铜匣此刻冰凉刺骨,匣面七星纹路里凝结着细小的冰晶——与父亲失踪那日龟甲上凝结的寒霜一模一样。 地窖阴风骤起的刹那,他听见百里外的埙声里混进了铃铛碎片的清响。 黎殇的指尖还凝着地窖铜镜上的寒霜,小妹发间银铃的余音却在耳畔忽远忽近。 他望着掌纹间尚未干涸的血珠,突然记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被族人唾弃的叛徒黎九皋押入地牢时,脖颈处隐约露出的星芒刺青与今夜铜镜阵显化的星轨竟有七分相似。 "小妹,去取些桂花糕来。"他故意支开抱着剪纸篮的少女,转身时袖中滑落的铜钱正巧卡在祠堂门槛缝隙里——昨夜破除诅咒时震落的瓦当碎片,此刻在晨曦中泛着与叛徒刺青相同的青灰色。 地牢的霉味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时,黎殇正用沾着朱砂的银针挑开第七道封门符。 潮湿的砖墙上留着当年审讯时溅射状的焦黑痕迹,最深处那间牢房的门锁竟泛着暗金色光泽——与父亲失踪那日案几上融化的金液如出一辙。 "果然..."他抚摸着牢房角落青砖上细微的凸起,三日前破除祠堂封印时震裂的虎口伤疤突然渗出鲜血。 当血珠滴在砖缝的瞬间,整面墙突然浮现出北斗吞狼的星象图,暗格中躺着的玄铁令牌被血光映得通红。 令牌表面的符号像是活物般游走,黎殇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 这些扭曲的纹路竟与小妹剪纸时无意剪出的裂痕完全吻合,最中央的贪狼星纹正与宝库暗门上的禁制缺口严丝合缝。 "哥!"清脆的喊声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黎殇慌忙将令牌塞进袖袋,转身时正撞见小妹提着食盒跌进牢房,发间银铃在阴暗中迸出细小火花——与昨夜井底倒映的星纹偏移角度惊人一致。 少女从食盒底层摸出块芝麻酥,指尖沾着的糖霜在昏暗里闪着星屑般的光:"大长老说地牢阴气重..."她忽然噤声,惊恐地望着兄长身后墙面——那些焦黑痕迹正在晨光中蠕动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黎殇反手将小妹护在身后,乾坤袋中的青铜匣突然发出蜂鸣。 令牌上的符号像是感应到什么,竟穿透布料在他小臂烙下滚烫的印记。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坠地的闷响,那分明是三个月前就病逝的守牢老仆惯用的铜锁声响。 "别看。"他捂住小妹的眼睛,却感觉少女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突然变得滚烫——与三日前破除诅咒时朱砂溅入眼中的灼痛感完全相同。 地砖缝隙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渐渐汇聚成父亲龟甲裂纹的形状。 小妹突然挣脱他的手,从荷包里掏出个歪歪扭扭的布偶:"这个替身娃娃..."话音未落,布偶左眼处的黑曜石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墙面划出崭新的星轨。 黎殇瞳孔骤缩——这轨迹正是昨夜青铜灯映出的血痕星图缺失的那部分。 地牢的阴风突然裹挟着桂花香涌进来,黎殇后背的胎记几乎要烧穿衣衫。 令牌在袖中疯狂震颤,那些游走的符号竟穿透衣料悬浮在空中,与小妹银铃里渗出的金液交织成完整的二十八宿图。 当西方白虎星宿亮起的刹那,他听见宝库方向传来琉璃盏碎裂的脆响。 "待在此处!"他将替身娃娃塞进小妹手中,转身时绣着星纹的衣摆扫过地面血泊。 漂浮的星图突然坍缩成光点钻入令牌,玄铁表面浮现出宝库暗格的立体图影——东北角的缺口处,赫然显示着三日前父亲失踪前最后刻下的警示符。 地牢外的古槐突然无风自动,枯叶如星雨纷落。 黎殇握紧令牌冲出牢门时,怀中的青铜匣突然迸发出龙吟般的啸叫。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晨光中扭曲成贪狼吞日的形状,而远天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正是本该深锁在宝库最底层的紫微垣星盘虚影。 第55章 家族危机终破解 黎殇的指尖在金线交错处顿住,宝库穹顶垂落的月光在龟甲表面流转成河。 他盯着小妹用金液绘制的锁龙阵图,喉间血腥味愈发浓烈——那三十六个星位对应的镇宅石狮方位,分明是祖父寿宴那年外宗宗主亲自押送来的贺礼。 "三叔公当年暴毙前夜,曾用朱砂在祠堂立柱写下''北斗倒悬''。"黎殇突然开口,玉圭尖端挑起大长老襟前晃动的北斗玉坠,"您说这是母亲临终所赠,可还记得她咽气时攥着的半块玉珏?" 大长老踉跄着撞上青铜星晷,小妹突然拽住他衣袖:"您看晷针影子!"正午日光穿过二十八宿浮雕孔洞,竟在地面投射出外宗图腾。 黎殇将裂开的替身娃娃抛向光斑中心,冷香遇热蒸腾的瞬间,众人看见星轨金线末端都系在玉坠暗格里蜷缩的金蛊身上。 "宗主用三十年蚕食我族气运,今夜禄存吞破军的星象就是最后一步。"黎殇突然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龟甲灼痕上竟燃起青色火焰,"烦请大长老暂借玉坠一用。" 当北斗玉坠被掷入火焰的刹那,宝库四壁突然浮现血色脉络。 黎殇瞳孔收缩——这些灵脉走向竟与汪彻半月前所赠的《河洛堪舆图》完全相反。 他抓起三枚灼烫的龟甲按在阵眼,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 "哥!"小妹惊叫着抛出银铃,堪堪挡住从裂缝钻出的黑雾。 黎殇靴底已被腐蚀出破洞,却在剧痛中捕捉到阵纹里游动的金线规律。 他想起汪彻说过"移星换斗需借天时",突然发力扯断腕间红绳——十八枚铜钱应声落进裂缝,正对应三年来每月朔日的星位。 宝库突然响起龙吟般的震颤,黎殇耳鼻渗血却大笑出声。 他看见金蛊在铜钱阵中痛苦扭曲,而外宗宗主特供的冷香正从二十八宿浮雕的胃宿方位飘散。 当最后一片龟甲嵌入阵眼时,穹顶星图突然逆转,禄存星被破军星辉反吞的瞬间,黎殇袖中飞出的玉坠碎片精准刺入大长老脚边暗格。 "这是......"大长老颤抖着捡起碎片背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浑浊老泪砸在地面蒸腾起黑烟——那分明是他早夭长子的命格。 黎家祠堂晨钟第六声响彻时,黎殇拖着血迹斑斑的衣摆踏入议事厅。 外宗宗主把玩茶盏的动作微滞,旋即笑道:"贤侄这是夜观天象摔着了?" "摔见了好东西。"黎殇弹指将染血的玉坠碎片钉上梁柱,冷香遇木倾泻的刹那,梁上暗格里滚出成串刻着黎家子弟生辰的桃木人偶。 人群哗然中,他踢开地砖露出埋着的青铜匣——里面三十六枚镇魂钉正对应锁龙阵的三十六处阵眼。 宗主的玉扳指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玉里藏着半张泛黄的契约。 黎家三叔公的儿子突然惊叫:"这不是我爹笔迹!"那张三十年前签署的矿脉转让文书上,破军星纹正从血渍里浮现。 "宗主可知破军遇禄存必生贪狼?"黎殇突然将茶汤泼向空中,水雾里显现出外宗宝库的虚影——本该属于黎家的玄铁矿脉深处,赫然埋着刻有宗主生辰的青铜棺椁。 茶盏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呆滞的族人。 当黎殇展开最后那卷用星象记录写成的账本时,连大长老的龙头杖都重重砸在了地上。 外宗宗主抚掌大笑的瞬间,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而他袖中跌落的半块玉珏,正与黎殇胎记的形状严丝合缝。 琉璃盏碎片在青砖上溅开时,外宗宗主广袖中突然窜出七条金线蛇。 黎殇反手抄起案上茶托,沾着冷香的水珠精准击中蛇头七寸。 小妹的银铃恰在此时撞上房梁铜铃,清越声响里,三十六个镇魂钉突然从地砖缝隙中倒射而出。 "好个北斗吞狼局!"大长老的龙头杖重重杵地,杖首龙睛突然迸出红光。 原本瘫坐在地的三叔公儿子突然暴起,腰间软剑抖出九朵剑花——那剑柄镶嵌的赤玉,正是当年失踪的矿脉图鉴残片。 外宗宗主玉冠崩裂的瞬间,十八支淬毒袖箭从他发间四射而出。 黎殇拽过宗祠锦幡旋身横扫,箭矢钉入织锦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幡面暗绣的二十八宿此刻泛起幽蓝荧光,与地面星图遥相呼应。 "你当真以为......"宗主染血的指尖刚要结印,小妹突然将银铃抛向空中。 铃舌撞击内壁的脆响竟引得梁上桃木人偶齐齐颤动,刻着生辰八字的符纸无火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锁链形状。 大长老的龙头杖突然脱手飞出,杖尾暗藏的北斗七星纹章正扣在宗主后颈要穴。 黎家老仆们抛出的玄铁锁链缠上他四肢时,檐角铜铃突然同时炸裂,迸出的铜屑在地面拼出"贪狼噬主"的卦象。 "即刻起,外宗所属永不得踏入黎家地界半步。"大长老扯断腰间玉带,裂纹处竟藏着半卷发黄的族谱。 当记载着矿脉分配的页面在阳光下显现焦痕时,跪着的三房庶子突然惨叫——他后颈的刺青正与族谱墨迹同时消融。 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中,小妹发间的银蝶步摇突然坠落。 黎殇俯身去捡时,瞥见地砖缝隙里渗出的金液竟诡异地避开了自己血迹——那些暗红痕迹在地面蜿蜒,隐约构成汪彻曾提过的"血引星路"阵图。 "哥哥你看!"小妹举着重新戴好的步摇转圈,裙摆扫过青铜香炉时,炉内灰烬突然升腾成星斗形状。 黎殇瞳孔微缩——那分明是昨夜破阵时被逆转的禄存星位,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靛青色。 大长老颤抖的手掌按上黎殇肩头,龙头杖在地面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明日辰时,来祠堂取回你父亲的七星佩。"他布满老年斑的脖颈处,昨夜被玉坠碎片划破的伤口竟渗出金丝般的血珠。 庆功宴的桂花酿端上来时,黎殇指腹摩挲着杯沿暗纹。 釉下青花在月光里游动成河洛图案,与他袖中《河洛堪舆图》的某处标记完美重合。 当小妹嚷嚷着要尝他杯中酒时,檐下新换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那声响竟与三百里外荒城的宵禁钟声分秒不差。 "少主,北厢房的星晷..."老管事话音未落,黎殇已闪身至廊下。 子午线投射的阴影里,本该指向紫微垣的晷针正微微偏向天狼星。 他弯腰拾起一片银杏叶,叶脉断裂处渗出的汁液,竟与汪彻上次来信用的松烟墨如出一辙。 庆功的焰火升空时,黎殇借口更衣回到房中。 妆奁底层暗格里的龟甲正在发烫,昨夜嵌入阵眼的那枚裂成了三瓣,裂纹走向恰似荒城舆图中的三条主街。 当窗外传来打更声时,他忽然嗅到冷香残留在袖口的味道——与三年前在荒城驿站闻到的神秘熏香一模一样。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星斗光斑,黎殇解开腕间渗血的纱布。 伤口结痂处泛着金丝,像极了《河洛堪舆图》边缘注解提到的"贪狼噬月"之相。 他从枕下摸出半块玉珏,胎记在月光下突然刺痛——那形状正与荒城古碑拓片上的某个残缺符印严丝合缝。 寅时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夜枭,黎殇吹熄烛火。 妆台铜镜映出他勾起的嘴角,镜面水银波纹间隐约浮动着荒城轮廓。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案上镇纸突然自行移动半寸——压住的地图褶皱处,赫然显现出用隐形药水绘制的荒城暗道图。 晨雾未散时,黎殇站在祠堂飞檐下摩挲着新得的七星佩。 玉佩背面新添的刻痕与荒城舆图的等高线完美契合,而装着家族资源的玄铁匣底层,三枚带着焦痕的铜钱正摆成昨夜星图中贪狼星的位置。 第54章 晨光刺破槐叶的刹那,黎家宝库的朱漆门扉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黎殇攥着发烫的令牌冲进庭院时,正看见三丈高的青铜貔貅镇兽在剧烈摇晃,青石地砖上浮凸的二十八宿图纹竟像活蛇般游走。 "星轨偏移了三寸七分!"阵法师的银线罗盘炸成碎片,他徒劳地用朱砂在石砖上画符,却见符咒刚成型就燃起幽蓝火焰,"老夫镇守宝库四十年,从未见过白虎宿位喷涌煞气......" 话音未落,大长老的黑檀拐杖重重杵地:"让开!"老人鹰隼般的目光越过满地狼藉,直刺向黎殇衣襟里漏出的半截星图令牌,"三年前你父亲擅自拓印禁地星盘,如今这孽障果然应验了。" 黎殇后背的胎记突然灼痛,他分明看见大长老绣着北斗纹的袖口,沾着与地牢血泊相同的金丝草汁。 小妹拽着他袖子的手突然收紧,银铃里渗出的金液在青砖上蜿蜒出细小卦象。 "让我试试。"黎殇将青铜匣塞进小妹怀里,匣盖缝隙溢出的龙吟声让阵法师踉跄后退。 他掌心的令牌已烫得皮肉焦黑,玄铁表面浮动的星图正与宝库屋檐垂落的青铜铃铛共鸣。 当他的靴尖触到门廊第三步石阶,空气里突然凝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二十八道星芒自地砖暴起,在他左肩撕开深可见骨的血口。 阵法师的惊呼声里,他抹着嘴角血迹又踏出两步,这次是朱雀虚影当胸穿过,震得他重重撞在镇兽基座上。 "哥!"小妹带着哭腔要冲过来,却被大长老的拐杖拦住。 黎殇看着自己喷在貔貅爪间的血沫渐渐凝成贪狼星纹,突然笑出声来——昨夜地牢里那些游移的星轨,原来早就预言了这场困兽之斗。 第七次被掀翻在地时,他的织锦腰带已浸透鲜血。 宝库门楣悬着的琉璃盏接连炸裂,飞溅的晶片中映出千百个扭曲的星盘。 阵法师突然惨叫一声,他的银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吞噬光阴。 "是紫微垣的倒逆阵!"大长老终于变了脸色,拐杖头镶嵌的避尘珠裂开蛛网纹,"快退......" 黎殇却借着又一道袭来的星芒翻身跃起,任由罡风削去半截发带。 飘散的发丝间,他看见怀中令牌不知何时吸附了自己的鲜血,玄铁表面的星轨正与后背胎记产生灼热的共鸣。 当西方白虎宿再度亮起时,他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夜,曾在书房用艾草灰画过同样的星位图。 "您早知道会有今日。"他转头盯着大长老骤然收缩的瞳孔,在第十五次冲击中故意让星芒贯穿右掌。 喷涌的鲜血浇在令牌上,竟让悬浮的星图短暂凝滞——电光石火间,他看清了那道缺失的轨迹,分明与小妹银铃里的金液同源。 青铜匣突然自主掀开,昨夜地牢里拓印的星盘残片凌空飞起。 当贪狼星纹与宝库屋檐垂落的青铜铃铛重叠,黎殇听见体内传来琉璃盏碎裂般的清响。 后背胎记腾起的金焰中,二十八宿星轨突然在他眼前重组,每一道伤痕都精准对应着某个星宿的方位。 "原来如此。"他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浆,在众人惊呼声中径直冲向最凶险的危月燕星位。 当足以撕裂经脉的星芒临身的刹那,令牌上的父亲警示符突然迸发青光——本该穿透心脏的杀阵,竟化作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黎殇踉跄着扑到朱漆大门前时,怀中的青铜匣已经烫得握不住。 他最后回头看了眼泪眼婆娑的小妹,发现她怀里的替身娃娃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琉璃眼珠里流转的正是紫微垣星盘的光纹。 "开!" 染血的手掌按上门环刹那,宝库深处传来龙吟凤唳交织的轰鸣。 玄铁令牌在他掌心融化成液体,顺着门缝渗入的瞬间,黎殇恍惚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星辉中一闪而过。 当门扉终于裂开缝隙时,他颈后的胎记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有人从虚空中,轻轻按住了命宫里的杀破狼星。 宝库门缝溢出的青光将黎殇整个人吞没,他踉跄着踩碎满地星辉凝结的冰晶。 腐坏的沉香气息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令牌融化成的液体在掌心凝成游动的星纹,正与穹顶垂落的青铜锁链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巽位生门在寅时三刻......"黎殇盯着手心血纹拼凑的卦象,突然旋身踢翻左侧的青铜灯柱。 灯油泼洒的瞬间,十八道锁链齐齐震颤,锁孔中射出的银针擦着他耳畔钉入石壁,针尾缀着的符纸竟是外宗常用的降神咒。 小妹的惊呼从身后传来时,黎殇正用染血的指尖在玄武岩地砖上勾画残缺星图。 他后背胎记突然迸发金芒,照出暗格里缓缓升起的玉圭——那上面用朱砂描绘的二十八宿,竟与三年前父亲拓印的禁地星盘分毫不差。 "哥! 你背上......"小妹提着裙裾跨过满地机关残骸,腰间银铃里的金液不知何时凝成细链,正将两人的手腕悄然相连。 黎殇反手擦去她脸上的晶砂,发现小妹发间别着的玉梳正在吸收阵法逸散的黑雾。 当最后一道锁链轰然坠地,宝库深处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息。 七根盘龙柱环绕的祭坛上,血色星轨正托举着半枚破碎的玉珏缓缓旋转。 黎殇颈后胎记传来刺痛,他清晰看见每道星芒末端都缠绕着细如发丝的金线,而这些金线的另一端竟穿透虚空,延伸向东南方外宗所在的栖霞山。 "这是饕餮吞灵阵。"黎殇用玉圭挑起漂浮的咒文,那些字符在接触胎记金芒的瞬间,竟幻化成外宗宗主祭天时的九旒冕旒模样,"难怪每年冬至祭祖后,族中子弟总会莫名昏睡三日......" 小妹突然拽着他的衣袖后退两步,她怀中的替身娃娃不知何时爬到了肩头,琉璃眼珠里映出的阵法核心处,赫然浮现着外宗宗主的生辰八字。 黎殇伸手去碰旋转的玉珏时,小妹腕间的银铃突然自主飞向阵眼,铃身刻着的黎氏族徽竟与玉珏裂痕完美契合。 "父亲拓印星盘那夜说过,外宗送来的那批鲛人烛有问题。"黎殇将玉圭狠狠插入阵眼,看着血色星轨中浮现出无数挣扎的虚影——那些都是近十年莫名暴毙的黎家子弟残魂,"大长老袖口的金丝草汁,是炼制拘魂符的......" 话音戛然而止,替身娃娃突然发出尖锐啼哭。 阵法中央的玉珏碎片迸发妖异紫光,外宗宗主的虚影在紫光中缓缓睁眼。 黎殇将小妹护在身后,后背胎记的金芒与虚影手中的九节杖轰然相撞,激起的罡风掀翻了十二盏青铜长明灯。 "原来小老鼠溜进来了。"虚影的声音带着栖霞山特有的雾瘴腥气,玉珏碎片突然化作七条黑鳞小蛇扑向小妹的银铃,"黎家气运已尽,不如......" 黎殇抓起燃烧的符纸按在胎记上,剧痛中爆发的金光将黑蛇尽数绞碎。 他趁机咬破指尖,用血在玉圭表面画出父亲教过的破军星纹。 当星纹与穹顶垂落的月光重合,祭坛下方突然升起三十六枚龟甲,甲片上的灼痕正是三年来所有星象异变的记录。 "外宗三十年前送来的镇宅石狮!"小妹突然指着龟甲某处刻痕,"这些方位连起来,不就是......"她沾着金液的手指在空中虚划,竟勾勒出笼罩整个黎家大宅的锁龙阵轮廓。 黎殇喉间泛起血腥味,他终于看懂每道星轨末端的金线,实则是抽走黎家气运的灵脉。 旋转的玉珏根本不是阵眼,真正操纵这一切的阵枢,分明是常年佩戴在大长老胸前的北斗玉坠。 替身娃娃突然挣脱银铃束缚,它琉璃眼珠映出的画面让黎殇浑身发冷——宝库穹顶的二十八宿浮雕正在缓慢重组,而此刻外界对应的真实星空中,象征外宗命脉的禄存星正贪婪地吞吃着黎家的破军星辉。 "该收网了。"黎殇将玉圭狠狠刺入自己的胎记,剧痛换来的清明让他看清阵纹深处游动的金蛊,"小妹,记不记得汪彻说过的移星换斗?" 当黎家祠堂方向传来晨钟时,替身娃娃突然自动裂成两半。 黎殇接住坠落的半枚玉珏,发现裂口处粘着的,正是外宗特供的栖霞冷香。 第55章荒城觅贤才 黎殇踩着青石板上凝结的霜花转过街角,腰间玄铁匣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卯时的荒城笼罩在靛青色薄雾里,他望着屋檐下垂落的冰棱,突然想起昨夜铜钱摆出的贪狼星位——正对应着城西马市的位置。 "三枚铜钱换你半柱香时间如何?"清朗的嗓音穿透雾气。 黎殇驻足在挂着"百兵阁"旗幡的铺面前,看着那个正在擦拭弯刀的青年。 赵佣兵束发的银链在晨光里晃了晃,刀刃翻飞间竟削断了飘落的雪花。 玄铁匣突然发出嗡鸣,黎殇按住腰间震颤的七星佩,胎记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三日前堪破的荒城暗道图在脑海中铺展开来,那些隐形药水绘制的线条正与赵佣兵靴底沾染的朱砂痕迹重叠——此人今晨分明走过城西暗道。 "城主巡街!"尖锐的铜锣声撕破晨雾。 黎殇转身时,七星佩背面新刻的等高线纹路突然渗出血色,他望着从八抬步辇上掀帘而出的华服男子,喉间泛起铁锈味——三年前驿站熏香残留的冷香,此刻正从城主蟒纹袖口溢散开来。 "小娃娃也学人招兵买马?"城主踩着跪地的侍从脊背落地,金丝蟒靴碾碎了黎殇脚边的冰棱。 玄铁匣里的铜钱突然剧烈震颤,黎殇垂在袖中的手捏住那枚带着焦痕的"天启通宝",龟甲灼烫的温度穿透锦囊灼烧着掌心。 二十名黑甲卫呈雁翅排开时,赵佣兵的弯刀已经入鞘。 黎殇盯着城主腰间晃动的翡翠禁步,那镂空纹样与昨夜龟甲裂纹分毫不差。 当黑甲卫的锁链破空袭来,他腕间金丝突然游蛇般窜起,七星佩映着朝阳在青石板投下北斗光斑。 "铛!"第一道锁链撞在突然偏移的铜钱轨迹上,黎殇旋身时扯断腕间纱布,渗血的金丝在空气中凝成贪狼星图。 黑甲卫的刀锋次第劈开晨雾,却总在触及他衣角的瞬间被玄铁匣里飞出的铜钱震偏——三枚带着雷火的铜钱正沿着昨夜星图轨迹飞旋。 赵佣兵突然吹了声口哨,黎殇瞥见他用刀尖在雪地上划出的卦象。 当城主亲自甩出淬毒的九节鞭时,黎殇故意让七星佩坠地,玉佩在青石板上撞出的火星瞬间引燃了昨夜龟甲暗藏的磷粉。 冲天火光里,他看见赵佣兵靴底的朱砂痕迹正在延伸——通往暗道的路标在燃烧。 "就这点能耐?"城主踩碎七星佩的声响让黎殇瞳孔紧缩,胎记的刺痛突然转为冰寒。 当九节鞭缠上他脖颈时,玄铁匣底层突然传出龟甲碎裂的脆响,三瓣裂甲竟透过锦囊在他掌心拼成完整的荒城舆图。 黎殇在窒息中勾起嘴角——城主永远想不到,那些沾着雷火的铜钱早已沿着三条主街滚进了排水渠。 浓烟遮蔽视线时,黎殇故意踉跄着撞向赵佣兵。 青年佣兵身上突然腾起的护体罡气,让他确认了昨夜星图中摇光位的猜想。 当第五枚铜钱在掌心碎裂,黎殇迎着破雾而来的刀锋闭上眼睛——是时候让藏在祠堂飞檐下的那张底牌发挥作用了。 黎殇的袖口突然炸开七枚铜钱,带着雷火的铜币在空中划出贪狼星轨迹。 黑甲卫的锁链刚缠上他手腕,胎记突然泛起幽蓝寒光,玄铁匣里传出千年寒铁相撞的脆响。 "退后三步!"赵佣兵的弯刀突然插进青石板缝隙,刀身映出黎殇身后袭来的三道暗箭。 黎殇顺势仰倒,左手按在昨夜用磷粉画出的震卦方位,地面突然窜起三尺高的青色火焰。 浓烟中传来皮肉烧焦的气味,三个黑甲卫的锁链还缠在黎殇腰带上。 胎记的寒意突然涌入指尖,黎殇反手握住滚烫的铜钱,竟将精钢锁链生生熔断。 破碎的链环飞溅时,他在火星里看到城主扭曲的脸——那人蟒袍下摆的流苏正在无风自动。 "废物! 给本座活剐了他!"城主甩出九节鞭抽在侍从背上,金丝蟒靴碾碎了铺面门前的石狮子。 二十名黑甲卫突然变换阵型,他们胸前的护心镜折射晨光,竟在街面布下晃眼的光阵。 黎殇正要后撤,耳后忽然飘来桂花香。 藕荷色裙裾扫过满地冰渣,戴着银铃手镯的素手轻轻搭在他肩头:"公子这枚天启通宝,倒是与小女子的胭脂盒很相配呢。" 女子发间的金步摇叮当作响,黎殇瞥见她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那分明是昨夜星图中破军位的标记。 当淬毒的袖箭擦过他耳际时,女子突然娇笑着转了个圈,裙摆掀起的香风里藏着三根牛毛细针。 "姑娘小心!"黎殇揽住女子腰肢旋身躲过箭雨,掌心触到她后腰硬物——那冰冷坚硬的触感绝非胭脂盒。 玄铁匣突然发出预警般的嗡鸣,七星佩碎片在掌心拼出警示的卦象。 黑甲卫的包围圈突然裂开缺口,赵佣兵的弯刀在雪地上划出血色卦象。 黎殇趁机将女子推向兵器架,反手甩出带着雷火的铜钱串。 当爆炸声震碎沿街窗纸时,他看见女子袖中滑落的腰牌——那上面沾着与城主玉佩相同的冷香。 "该收网了。"黎殇默念着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胎记深处的寒意。 玄铁匣底层弹出三枚青铜卦签,竟在空中凝成实体化的星图锁链。 黑甲卫的铠甲突然结满冰霜,他们的刀锋劈在星链上,反被震得虎口迸裂。 城主正要亲自下场,街头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十二道黑影从屋顶掠过,他们胸前的雪狼图腾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黎殇趁机拽着赵佣兵退入暗巷,胎记的灼热突然指向西北方——那里有昨夜星图标注的暗道入口。 "公子留步!"女子的呼唤混在打斗声里,黎殇回头时正迎上她含泪的眸子。 那汪春水般的眼神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直到瞥见她指尖缠绕的傀儡丝才彻底清醒——那些银丝分明连接着三个呆立街角的商贩。 当最后一名黑甲卫倒地时,黎殇的袖口已经沾满冰霜。 赵佣兵突然用刀柄敲击墙面,暗巷里竟传来空鼓回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今晨靴底沾染的朱砂痕迹——这条暗道入口,竟藏在荒城最热闹的绸缎庄后墙。 "西南三十里。"黎殇摸着新裂开的龟甲纹路低语,忽然察觉背后巷口有异样。 三个戴着斗笠的汉子正在茶摊前摆弄罗盘,他们蓑衣下露出半截剑鞘,上面凝着不属于南方的冰晶。 赵佣兵突然吹起古怪的调子,街角拴着的马匹纷纷嘶鸣。 当第一片晨雾被朝阳刺破时,黎殇的胎记突然剧烈跳动——西北方的天空,正有黑云压城而来。 第56章 山谷觅资源 晨雾在山谷口凝成乳白色帘幕,黎殇用剑尖挑开垂落的藤萝时,掌心胎记突然灼痛起来。 老周扛着铁锤凑近石壁,忽见青苔下隐约有暗红纹路蜿蜒,"这刻痕倒像是..."话未说完,药农阿萝突然尖叫着撞进队伍,她背篓里的断肠草正簌簌往下掉紫黑色汁液。 "方才雾里伸出的爪子,足有磨盘大!"阿萝抖得发髻散乱,攥着黎殇的袖口不放。 赵佣兵嗤笑着踢开碎石,却见石缝里卡着半片青鳞,在晨光里泛着铁器般的冷光。 黎殇将火把插进岩缝,火光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那些新旧交错的沟壑里,还嵌着几缕灰白色的兽毛,随着穿谷风轻轻颤动。"五年前赤眉军残部在此失踪。"他摩挲着龟甲裂痕,声音压得极低,"当时搜山的官兵说...听见了婴儿哭声。" 浓雾突然翻涌如沸水,老周的铁锤当啷落地。 黎殇转身时,正看见阿萝瞳孔里映出的黑影——三丈高的雾墙正朝他们压来,其间夹杂着骨骼碎裂般的脆响。 赵佣兵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狼头刺青:"怕死的现在滚!"他挥刀斩断横亘的荆棘,刀锋过处竟有冰晶簌簌而落。 瘴气渗入鼻腔时带着铁锈味,黎殇摸到腰间水囊结着薄霜。 阿萝突然拽住他手腕,将颗碧绿药丸塞进他口中:"这龙脑丸能撑半炷香。"少女指尖的温度让他怔了怔,昨夜星图上西南方位的血色标记突然在脑海中闪回。 "公子且看!"老周突然指着岩壁上反光的黏液。 那些荧绿色的痕迹蜿蜒向上,在十丈高的位置汇成个扭曲的图腾。 黎殇胎记猛然刺痛,他反手按在石壁上时,竟有细小的冰花顺着掌纹绽开。 赵佣兵突然暴喝挥刀,斩断从雾中袭来的藤蔓,断口处喷出的却是腥臭黑血。 瘴气浓得化不开时,药农少女突然瘫坐在地。 她腕间的银铃疯狂震颤,铃舌竟渗出暗红血珠。"是...是千足蚺的毒瘴。"阿萝嘴唇发紫,颤抖着翻找药囊,"必须找到七叶..."话未说完,老周突然揪住黎殇衣领:"你说过这山谷有铁矿!" 黎殇望着雾中影影绰绰的同伴,耳边响起汪彻临别时的话:"人心比恶兽更难驯服。"他握紧龟甲,裂纹延伸出新的分支,突然指向右侧峭壁。 当第二波毒瘴袭来时,他挥剑割破手掌,将血珠甩进浓雾——胎记迸发的蓝光竟短暂驱散了五步内的瘴气。 "跟着血光!"黎殇嘶吼着冲进雾墙,身后传来赵佣兵踹人的闷响。 岩缝里的荧光苔藓突然成片亮起,在他们脚下铺成蜿蜒的光带。 阿萝突然抓住他染血的袖口:"公子小心!"少女的惊呼声中,光带尽头传来地动山摇的咆哮。 当巨爪撕开雾墙时,黎殇看清了那对琥珀色的竖瞳。 鳞片摩擦声如同百把利刃刮擦铁板,腥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 赵佣兵的刀锋撞上兽爪迸出火星,老周抡圆的铁锤砸在鳞甲上竟发出钟鸣。 阿萝洒出的药粉在空气中燃起幽蓝火焰,却只让那怪物顿了顿身形。 "七寸!"黎殇翻滚躲过横扫的巨尾,胎记的灼痛直窜天灵盖。 他反手将长剑插入岩缝借力跃起,剑刃在鳞甲上擦出串金色火花。 浓雾深处忽然传来竹笛清音,那怪物动作突然凝滞半息——就这电光石火间,黎殇的剑尖终于触到了逆鳞。 血雨泼洒而下的瞬间,他看见百步外的古松下立着道青色身影。 那人斗笠边缘垂落的纱幔无风自动,手中竹笛正指着兽首方向。 当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时,松针上的晨露突然全部凝成冰珠,叮叮当当坠落在岩石之上。 黎殇的剑锋在逆鳞处迸出火星,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鳞甲下的血肉竟如冰雪消融,巨兽琥珀色瞳孔急剧收缩,山岳般的身躯轰然倒地。 血雨泼在岩壁上发出滋滋声响,赵佣兵抹了把脸上的兽血,盯着黎殇颤抖的右手——那些顺着剑柄滴落的血珠,落地竟凝成冰晶。 "公子!"阿萝正要上前,老周突然横锤拦住。 岩壁阴影里转出个青衣人,斗笠垂纱随着他迈步轻轻摇曳。 那人竹笛轻点巨兽尸首,鳞片缝隙突然钻出数条碧藤,眨眼间将兽尸裹成翡翠色的茧。 黎殇的胎记还在发烫,他注意到隐士腰间玉坠纹路与自己剑柄暗合。"前辈早就候在此处?"他故意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岩壁,霜花立刻顺着石缝蔓延成星图模样。 隐士轻笑一声,斗笠突然被风掀起半寸,露出下颌处狰狞的旧疤:"三日前卦象显示,该换批试剑石了。" 赵佣兵突然暴起,刀刃架在隐士颈侧:"你拿我们喂畜生?"话音未落,他佩刀竟结满冰碴。 老周的铁锤哐当落地,众人这才发现满地兽血不知何时已凝成血色冰溪,正朝隐士脚下汇聚。 "东南七步。"隐士的竹笛忽然点在黎殇眉心,彻骨寒意激得他胎记蓝光暴涨。 阿萝腕间银铃突然自行飞起,铃舌指向雾霭深处:"是龙血木!"少女药囊里某样物件突然发光,竟与雾中某处产生共鸣。 穿过兽尸化作的藤茧时,黎殇发现老周偷偷将块鳞片塞进怀里。 岩洞深处的景象让众人屏息——整片钟乳石竟泛着金属冷光,地下河飘着冰蓝色荧光的莲灯,河床沉淀着暗红色矿砂。 阿萝的银铃突然坠入水中,捞起时已裹满晶砂,在火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冰焰矿。"隐士的竹笛划过岩壁,擦出的火星竟在虚空燃烧,"遇血则凝,遇气则燃。"他突然转头看向黎殇,"倒是配你的寒毒。" 黎殇指尖抚过矿脉,胎记蓝光所到之处,矿石表面立刻浮现龟甲纹路。 赵佣兵突然闷哼着跪倒,胸前狼头刺青竟渗出黑血。 老周抡锤要砸,却被黎殇拦住——矿洞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某种古老机关正在苏醒。 "三个时辰。"隐士的身影开始雾化,"城主府的猎犬该闻到血腥了。"他消失前弹指击碎洞顶冰锥,落下的碎冰在空中组成短暂卦象。 阿萝突然扯住黎殇衣袖:"是五毒方位!" 返程时矿砂在药囊里叮当作响,黎殇注意到赵佣兵走路开始同手同脚。 穿过毒瘴区时,老周突然将铁锤掷向暗处,砸出个黑衣人。 尸体腰牌上的荒狼纹让众人色变——正是荒城城主亲卫的标记。 谷口天光近在咫尺时,阿萝的银铃突然全部倒转。 黎殇按住胎记催动寒气,发现本该消散的晨雾竟凝成铁索状。"出来吧。"他将剑尖插入地面,冰霜顺着裂缝急速蔓延,"让你的狼崽子们晒晒太阳。" 雾中传来金戈相击之声,三十丈外的古柏突然拦腰折断。 烟尘中缓缓现出玄铁战车,车辕上插着的血色帅旗刺得人睁不开眼。 赵佣兵突然撕开衣襟,狼头刺青竟在疯狂蠕动:"...噬心蛊!" 黎殇的剑锋掠过老周偷藏的鳞片,沾血的刃身突然腾起冰蓝色火焰。 当战车弩箭破空而至时,他迎着箭雨挥出剑气——燃烧的冰晶在空中炸开,将精铁箭矢尽数熔成铁水。 "告诉城主。"黎殇甩去剑上残焰,胎记蓝光映得眉峰如刀,"他丢在赤眉谷的东西,我捡到了。"战车后方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某个华服身影在护卫簇拥下仓皇后退。 阿萝悄悄展开染血的手帕,上面用矿砂画着隐秘路线。 她望着黎殇背影轻笑,腕间新换的银铃在风里叮咚作响,像极了昨夜星图上那个闪烁的凶位坐标。 第57章 秘密基地成 晨雾还未散尽时,黎殇的靴子已经踩在赤眉谷西南角的岩层上。 阿萝腕间银铃在潮湿空气里发出闷响,她蹲身抓了把红褐色砂土,指尖矿砂忽然凝聚成三枚首尾相衔的铜钱状:"就是这里,地脉交汇的凶位。" 二十名工匠推着木轮车出现时,谷口老槐树上惊起七只黑鸦。 为首的工匠头目用铁尺敲了敲裸露的赤铁矿脉,炭火熏黄的牙齿咧开:"公子要建地下工坊,得再加三百斤精铁作损耗费。" 黎殇的剑鞘轻轻压住对方量地的铁尺,霜花顺着青铜尺纹爬上那人手背:"王师傅可知,赤眉谷的铁矿比别处脆三分?"胎记处的蓝光忽明忽暗,岩层深处传来冰棱碎裂般的细微响动。 工匠头目猛地抽回铁尺,发现尺面结着层冰晶。 他身后两个年轻工匠突然惊呼——他们推着的木轮车不知何时被冻在原地,车轮与红土冻结成整体。 "昨夜星移三寸,凶位变吉穴。"阿萝突然将染血手帕抛向半空,矿砂绘制的路线图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若午时三刻前不动土..."她故意停顿,看着手帕被突然刮起的旋风撕成碎片。 情报贩子的驴车就是在这时闯进山谷的。 车辕上挂着的青铜铃铛每响一声,拉车的黑驴就抽搐似的甩头。"黎公子买消息吗?"裹着灰鼠皮袄的男人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被火烧过的脸,"荒城十二具破城弩正在校准射角。" 黎殇的剑锋突然横在工匠头目颈侧,吓得对方怀中掉出个镶金罗盘。"三百斤精铁换成等重的雪花银。"他盯着罗盘上逆转的磁针冷笑,"王师傅觉得,是带着定金去阎罗殿花销,还是收下双倍工钱正午开工?" 当第一铲红土被掀开时,地底突然喷出暗紫色沼气。 黎殇早有预料似的掷出冰晶,寒气瞬间将毒雾凝成冰碴簌簌坠落。 阿萝在东南角埋下七枚倒悬银铃,矿区忽然刮起不合时令的朔风,将囤积的木料吹成错落有致的防御工事。 "汪彻传来的机关图有问题。"深夜验工时,黎殇用剑尖挑开某处承重柱的榫卯结构,"这斜撑角度根本挡不住投石机。"他话音未落,西北角刚砌好的石墙突然轰然倒塌,烟尘中滚出十几只啃噬地基的尸鼠。 工匠头目举着火把赶来时,正撞见黎殇徒手捏碎尸鼠头颅。 冰蓝色火焰顺着鼠群留下的地洞蔓延,竟将方圆十丈的土壤烧成琉璃状硬壳。"明日改用糯米灰浆。"黎殇甩去指尖血渍,胎记蓝光映得他眉间煞气森然,"少掺一粒米,我就用你的脑袋补窟窿。" 暴雨来袭那夜,阿萝在瞭望塔顶摆出了二十八宿的铜钱阵。 当惊雷劈中谷口老槐树时,提前埋设的铜丝网将雷火引向蓄水池,沸腾的池水竟蒸腾出驱散毒虫的药雾。 浑身湿透的工匠们看着这诡谲景象,终于信了关于"活阎罗"的传闻。 竣工那日正午,最后一块玄武岩封住地下暗门时,整座山谷突然寂静得可怕。 黎殇抚过镌刻着冰裂纹的石壁,忽然将手掌按在阵眼位置。 冰晶顺着机关齿轮急速蔓延,整座基地发出巨龙苏醒般的轰鸣,七十二处暗弩同时弹出寒光凛凛的箭簇。 "城主府的探子昨夜劫走了两车硝石。"情报贩子临走前留下个雕花铜匣,"这是他们在黑市收购的火龙油配方。"驴车扬起的尘埃里,有片枯叶恰好落在铜匣机括处,瞬间被暗藏的毒针腐蚀成焦黑。 暮色四合时,黎殇独自站在最高的箭塔上。 他腰间新铸的冰魄剑映着残阳,将脚下山谷切割成明暗交织的棋局。 远处荒城方向突然惊起大片夜枭,阿萝腕间银铃毫无征兆地同时炸裂,碎银如星子坠入她匆忙展开的卦盘。 "来了。"她望着卦象中血光冲月的异象,将矿砂撒向突然变向的夜风。 黎殇的胎记骤然迸发刺目蓝光,整座基地的防御机关次第亮起,宛如巨兽睁开森冷的眼睛。 七重火浪撞上冰墙的瞬间,整个山谷蒸腾起遮天蔽日的白雾。 荒城城主镶嵌着赤铜臂铠的右手微微发颤,他座下的六足炎犀喷着硫磺味的鼻息,将脚下冻土融成冒着气泡的岩浆。 "活捉黎殇者,赏火龙油百坛!"城主嘶吼着扯开猩红大氅,露出胸口暗紫色的鳞片甲。 他身后十二架破城弩同时发出机括震响,裹着烈焰的青铜箭簇竟在半空分裂成漫天火鸦。 阿萝的卦盘突然迸裂,碎玉划破她眉心。 血珠坠地的刹那,提前埋设的七十二处暗弩齐齐转向,黎殇胎记处的蓝光顺着地下铜丝网奔涌,所有箭簇表面瞬间凝结出冰晶棱面。 当燃烧的箭雨撞上冰棱,折射出的冷光竟在空中织成巨网,将半数火鸦绞碎成纷扬火星。 "汪彻,东南巽位!"黎殇的吼声穿透战场轰鸣。 正在箭塔调整机括的汪彻猛地扯动某根青铜链,山谷两侧突然升起六面冰镜。 正午阳光经过多重折射,精准灼烧在那些操控破城弩的士兵眼睑上——这是他们三天前用铜匣里的火龙油配方推导出的弱点。 荒城城主暴怒地踩碎岩层,六足炎犀额间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 炽白光柱扫过之处,冰镜接连炸成齑粉。 黎殇却在这时露出冷笑,他反手将冰魄剑插入瞭望塔的地基,胎记蓝光突然具象成蜿蜒冰龙,顺着昨夜暴雨留下的沟壑直扑敌军阵中。 "你上当了。"黎殇抹去嘴角血渍。 当冰龙撞上炎犀喷吐的烈焰,提前混入地脉的硝石粉尘轰然爆燃。 冲天而起的蓝白色火柱中,城主胸口鳞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开裂声——那些用尸鼠毒液熔炼的护甲,最忌骤冷骤热交替。 "放闸!"随着汪彻砍断某条锁链,蓄水池底暗门轰然洞开。 掺杂着驱虫药雾的沸水顺着冰龙开拓的沟渠奔涌,将爆燃的硝石火焰浇成满地翻滚的毒烟。 二十名工匠趁机拉动伪装成钟乳石的机关,无数淬毒冰锥从岩壁孔洞迸发而出。 "你的弱点不是怕水。"黎殇踩着冻结的火焰跃至半空,冰魄剑穿透城主鳞甲缝隙,"而是舍不得这身用三千童男精血温养的邪甲!"胎记蓝光顺着剑身灌入敌人体内,那些蠕动的鳞片突然反向刺入主人血肉。 当荒城城主哀嚎着遁入毒雾,幸存的敌军在冰火交织的炼狱中仓皇逃窜。 黎殇单膝跪倒在冒烟的冻土上,发现掌心蓝光里隐约浮现金色纹路——这是今早验收工程时不曾出现的异变。 "地窖第三层。"阿萝按住流血不止的额头,将染血的矿砂撒在黎殇剑锋上,"那些尸鼠啃噬过的岩层,露出半块上古阵图。"她腕间新换的银铃正在疯狂旋转,预示着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胎记中苏醒。 庆功宴摆在尚在冒热气的地热泉边,工匠头目捧着糯米灰浆补墙的铲子不敢落座。 黎殇随手抛给他个青铜酒樽:"明天开始,在西门增筑双鱼潜渊阵。"胎记蓝光扫过樽身,酒液瞬间凝成块琥珀状的冰糖——这是最令工人们胆寒又信服的赏赐方式。 汪彻拆卸着缴获的破城弩,突然发现某根弩弦刻着大内军器监的徽记。 他借着给黎殇斟酒的动作,指尖在桌案上画出皇室特有的龙鳞纹。 黎殇不动声色地抹去水渍,余光瞥见情报贩子留下的雕花铜匣正在月光下渗出紫色雾气。 子夜时分,黎殇独自走进地窖三层。 冰魄剑挑开遮掩的草席,尸鼠啃出的岩缝里,半幅阵图正与他胎记的纹路完美契合。 当他把沾着城主血迹的剑锋按在阵眼处,整座基地的地基突然传来古老机括的转动声,某扇暗门在震落簌簌尘埃后,露出通往地心深处的青铜阶梯。 "原来这才是相士说的十八场腥风血雨..."黎殇的叹息惊醒了沉睡的冰晶,那些折射着冷光的棱面在墙壁上投出十八道狰狞暗影。 他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阿萝的惊呼,跑回地面时,发现所有防御机关都蒙上了层血色——荒城方向正腾起遮天蔽日的烽烟,而这次的火光,竟隐约组成龙阙城皇族的图腾。 站在瞭望塔顶端,黎殇摩挲着新生的金色纹路。 胎记蓝光扫过烽烟弥漫的夜空时,意外照出三个正在云层中厮杀的巨型黑影。 他终于看清自己将要撼动的,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第58章 荒城揽才 荒城的沙砾在黎殇靴底发出细碎**,他迎着风沙将告示拍在断墙残垣间。 裹着灰布斗篷的工匠头目用铁尺敲击青铜板,金铁交鸣声惊起檐角几只秃鹫。"每日两钱银子,管三顿羊肉汤!" 街角阴影里立刻涌出几十个破衣汉子,黧黑脸庞上嵌着浑浊却炽热的眼睛。 黎殇刚要展开名册,斜刺里飞来半块砖石将青铜板砸得火星四溅——赵佣兵踹翻两个挡路的流民,腰间弯刀挑着沾血的布囊叮当作响。 "姓黎的又拿羊肉诓人?"这疤脸汉子故意踩着名册边缘,腐肉味随着唾沫星子喷在黎殇鼻尖,"上个月南巷老李给他修箭楼,说好完工给五两,最后连棺材钱都是街坊凑的!"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有个跛脚工匠突然蹲下系草鞋,却偷偷往后挪了半步。 黎殇按住腰间冰魄剑的寒霜纹,余光瞥见工匠头目正用铁尺丈量某个青壮的臂长——那是布置机关弩的重要尺寸。 "这是老李按过手印的结款单。"他从怀中掏出泛黄纸卷,朱砂印在正午阳光下艳如凝血,"还有他女儿上月出嫁时,我添的八匹蜀锦礼单。"剑鞘突然轻敲地面,震起黄沙勾勒出个抱婴妇人的轮廓,"李家娘子此刻正在城西粥棚分粮,诸位不妨去问。" 赵佣兵突然抬脚碾碎沙画,靴底暗藏的毒蒺藜在地上划出紫痕:"谁不知道你黎公子最会收买人心?"他猛地扯开布囊,十几枚带齿铜钱叮叮当当滚到工匠脚边,"但只要跟着我,今晚就能拿到现钱!" 人群像被惊动的沙蚁群般骚动起来,连工匠头目丈量的那个青壮都开始偷瞄铜钱。 黎殇突然闻到焦糊味——西北角的烽烟比半刻前浓了三分,这意味着暗桩传来的密信不假,皇族骑兵最迟明晨就会抵达。 "赵兄既然说起收买人心..."黎殇突然解下腰间玉扣掷向人群,冰魄剑顺势出鞘三寸。 凛冽剑气将玉扣当空劈作十七枚碎片,精准落入每个工匠掌心,"这些碎玉足够换三车米面,权当今日订金。" 晶莹碎玉在工匠们指缝间流转生辉,赵佣兵脸色骤变。 他突然抽出弯刀砍向最近的老石匠,却在刀锋触及白发前被铁尺架住——工匠头目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铁尺末端弹出的青铜钩正锁住他脚踝筋脉。 "黎公子。"老石匠哆嗦着捧起碎玉,浑浊老眼突然迸出精光,"老朽年轻时见过这种冰纹玉,这是..."他突然噤声,盯着黎殇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胎记。 黎殇心头微凛,面上却笑得坦荡:"不过是极北寒玉罢了。"他剑鞘轻点地面,暗劲震起黄沙抹去老石匠掌纹里的玉屑,"诸位若现在画押,还能赶上未时的羊肉锅。" 十七双手齐刷刷按向名册,赵佣兵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他甩出弯刀斩断青铜钩,从怀里掏出个骨雕哨子吹出凄厉长音。 街尾废墟里应声站起二十几个蒙面人,他们掌心的血色刺青在烈日下像蠕动的蜈蚣。 "都说黎公子精通机关..."赵佣兵舔着刀刃上的血渍后退,毒蒺藜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紫线,"就是不知道这些流民的血,能不能浇透你地底那些铁疙瘩?" 黎殇的胎记突然灼痛,他看见沙地上紫线竟与昨夜阵图的纹路重叠。 冰魄剑嗡鸣着凝出霜花,而西北角的烽烟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青紫色,像条毒龙盘踞在天际。 黎殇的衣襟被狂风掀起,胎记灼痛处竟渗出冰蓝色纹路。 他指尖拂过冰魄剑的霜花,忽然对着躁动的人群露出狡黠笑意:"诸位可曾见过会呼吸的青铜?" 工匠头目的铁尺突然发出蜂鸣,尺身上浮现出细密的齿轮纹路。 那个被丈量臂长的青壮突然捂住胸口,他粗麻衣下竟透出暗金色的光芒——方才铁尺丈量时,早在他皮肤下种了机关种。 "跟着我修地宫的人,"黎殇剑尖挑起地上毒蒺藜,紫色毒液在触到霜花时化作青烟,"不仅能拿到现钱,还能在龙骨梁上刻自家族徽。"他故意踩碎两枚带齿铜钱,"听说前朝工正后人,最擅长安魂榫?" 蹲着系草鞋的跛脚工匠猛地抬头,手中草绳突然绷直成墨斗线。 赵佣兵带来的蒙面人刚要冲杀,却发现掌心血色刺青正在褪色——他们脚底不知何时陷进流沙坑,沙粒间闪烁着青铜机关锁的冷光。 "若是造出九转连环闸..."黎殇突然扯开衣襟,胎记上的冰纹竟与工匠头目铁尺的齿轮纹严丝合缝,"诸位的大名,当与墨家机关术同载史册。"他说着突然剑指西北,"何况那青紫烽烟里,还藏着能化毒为宝的陨铁砂。" 蒙面人中突然有人撕下面巾,竟是三天前给黎殇送过密信的哑巴药农。 他张开漆黑的手掌,里面赵佣兵赏的铜钱早已锈成废铁。 工匠们见此情形,纷纷将碎玉按在契约血印处,玉石竟融进皮肉化作冰纹刺青。 赵佣兵暴喝一声挥刀劈来,刀刃却砍在突然升起的青铜板上。 工匠头目从腰间皮囊抖出十几个会蹦跳的青铜蟾蜍,每只蟾蜍背上都刻着赵佣兵上月劫杀商队的罪证。"您说要是把这些小可爱放进黑市..." 突然一声鹰唳撕破天际,众人抬头望见烽烟里飞出青铜机关鸢。 那鸢鸟爪间坠着的紫晶铃铛,正与黎殇胎记的纹路共鸣震颤。 赵佣兵脸色骤变,毒蒺藜在沙地上勾画的阵图竟开始反噬其主,他裸露的脚踝瞬间爬满紫斑。 "算你狠!"赵佣兵甩出三枚毒烟弹,身影在浓烟中扭曲成怪异的姿势,"但你别忘了,荒城的流沙可是长着眼睛的!"他残破的披风掠过断墙时,突然有半截青铜钥匙从裂缝中掉落,正被某个弯腰系草鞋的工匠踩进沙里。 黎殇收剑入鞘时,冰霜沿着地缝冻住了最后一丝毒烟。 老石匠突然跪地捧起把沙土,沙粒在他掌心排列成星图模样:"公子说的陨铁砂,可是在青蚨岭的..."话未说完,他掌纹里的冰玉刺青突然发热,将星图熔成琉璃状的薄片。 "明日辰时,带着你们的家伙什。"黎殇甩出十七枚青铜令牌,每块令牌背面都凸起着不同的机关部件图案,"记得多带些化毒砂的柘木箱。"他说着望向西北,那里最后一缕青紫烽烟正被暮色吞没,却在天际线处留下个类似山谷轮廓的残影。 工匠头目突然用铁尺敲响青铜板,震落的沙尘里竟混着几粒闪烁暗紫光芒的砂砾。 方才偷偷踩住青铜钥匙的跛脚工匠,此刻正用草绳丈量着黎殇的影子,草绳结节处隐约是个八卦阵的变体图形。 当人群散去后,黎殇蹲身查看赵佣兵留下的毒痕。 霜花在紫斑上凝结的刹那,他胎记突然映出半幅残缺的山川图——那蜿蜒的毒痕尽头,分明指向西北方某处裂谷的入口。 冰魄剑鞘上不知何时沾了片柘树叶子,叶脉间渗出的汁液竟与毒蒺藜的紫痕缓缓交融,在地面蚀刻出个类似钥匙孔的图案。 第59章 绝境逢源 晨雾裹着青蚨岭的山棱时,十七盏青铜风灯在黎殇腰间叮当作响。 他抬手按住冰魄剑柄,指腹触到昨夜柘叶汁蚀刻的钥匙孔纹路,那些凸起的青铜令牌正贴着胸口发烫——最烫的那块令牌背面,凸起的机关齿轮纹路竟与胎记映出的裂谷入口轮廓重叠。 "公子仔细脚下!"工匠头目突然用铁尺挑起团藤蔓,三寸长的毒蝎应声坠入他腰间皮囊。 这人总在收集奇怪物件,方才经过毒瘴沼泽时,还偷偷用铁尺尖端刮取岩壁上发光的苔藓。 黎殇瞥见跛脚工匠又在丈量影子。 那草绳缠在对方指节间,被晨露浸湿后隐约渗出卦象纹路。 他故意踩住块松动山石,碎石滚落瞬间,草绳上的结突然崩开两个。"汪彻若是跟来,定要笑你带的人比蛇虫还难缠。"他摩挲着冰魄剑鞘暗藏的柘木夹层,那里藏着昨夜用毒蒺藜汁绘制的路线图。 浓雾突然翻涌如沸水,十步外的工匠惊叫着被藤蔓缠住脚踝。 黎殇旋身斩断藤蔓时,剑风扫开雾气,露出前方十丈高的青灰色岩壁——那嶙峋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都在渗出暗紫色雾气。 "是蚀骨瘴!"工匠头目突然掏出个琉璃瓶,"二十年前我在北疆见过这种......" "二十年前你还在穿开裆裤吧?"有个老工匠啐了口唾沫,"这分明是《百工录》里记载的陨铁伴生瘴,遇柘木则......" 话没说完,黎怀里的青铜令牌突然发出蜂鸣。 十七块令牌同时浮空组成环形,令牌背面的机关纹路投射出光幕,竟在岩壁上照出个钥匙孔形状的缺口。 他毫不犹豫将冰魄剑插入石壁,剑鞘上的柘叶汁液突然活过来般渗入石缝。 "公子小心!"跛脚工匠突然甩出草绳缠住黎殇手腕。 岩壁轰然开裂时,所有人都看到裂缝里涌出的不是陨铁砂,而是裹着冰碴的毒烟——与昨夜老石匠掌中融化的星图琉璃如出一辙。 黎殇反手用剑气冻住毒烟,冰晶落地时凝成箭头指向西北。 胎记突然灼烧起来,他扯开衣襟,发现那半幅山川图正沿着经脉蔓延,最终在锁骨处勾勒出裂谷入口的标记。 "把柘木箱打开!"他挥剑劈开扑来的毒藤,剑气扫过处,冰霜沿着藤蔓冻结出晶亮的通道。 工匠头目却抱着铁尺后退:"这鬼地方根本不......" 惨叫声打断了他的抱怨。 三个工匠突然陷进流沙坑,沙粒间闪烁的暗紫砂砾竟像活物般往人七窍里钻。 黎殇甩出青铜令牌钉住流沙边缘,令牌上的机关纹路突然展开成铁网,将人硬生生拽了出来。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黄豆大的雨点砸在青铜令牌上,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白烟。 黎殇扯下披风裹住装有陨铁砂样本的柘木箱,却发现胎记上的裂谷标记正在雨水冲刷下逐渐淡去。 "公子! 东北坡!"跛脚工匠突然指着被暴雨冲塌的山体。 泥浆裹着青铜碎片奔涌而下,其中一片残片上凸起的云纹,竟与黎殇胎记某处纹路吻合。 他飞身跃起时,冰魄剑在雨幕中划出霜痕,剑尖挑住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钟鸣般的颤音。 山洞里,十七盏青铜风灯围成卦象。 黎殇擦拭着冰魄剑上的泥浆,发现剑鞘裂纹里渗出的柘树汁,正顺着青铜令牌的光晕流向洞壁某处。 工匠头目突然用铁尺敲击岩壁:"这石头不对劲!" 铁尺与岩石碰撞出金石之音,震落的碎石后竟露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黎殇用剑鞘拂去青苔,古老的机关纹路在潮湿的岩壁上泛着幽光——那纹路中心凹陷的形状,分明与昨夜地面蚀刻的钥匙孔图案相同。 "你们听!"跛脚工匠突然贴耳于地,"有东西在啃噬岩层......"他话音未落,整个山洞突然震颤起来,岩缝中渗出带着硫磺味的紫雾。 黎殇的胎记再次灼热,这次蔓延出的山川图竟完整显示出他们所在山洞的位置——图上山洞深处,有个朱砂标记正在闪烁。 当最后一块青铜令牌嵌入岩壁凹槽时,黎殇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不是来自岩壁,而是来自工匠头目悄悄打开的某个铁匣——那里面装着三粒暗紫色的陨铁砂,此刻正在匣中诡异地悬浮旋转,如同微缩的星图。 黎殇的冰魄剑在岩壁上划出霜色弧光,剑尖挑住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钟鸣。 这声响仿佛惊醒了沉睡的山谷,十七盏青铜风灯齐刷刷转向西北方位,在潮湿的洞壁上投射出流动的光斑。 "公子快看!"跛脚工匠突然举起沾满泥浆的草绳,绳结间渗出的卦象竟与风灯投影完全重合。 黎殇正要细看,怀中的青铜令牌突然发出蜂鸣,令牌边缘的机关纹路像活过来的蜈蚣般扭动,将满地碎岩吸附成三尺高的星盘。 山洞深处传来枯叶碎裂的响动,黎殇的胎记骤然发烫。 他反手将冰魄剑横在胸前,剑鞘裂纹里渗出的柘树汁突然凝成箭簇形状——正对着一块布满青苔的凸岩。 "既是来寻陨铁砂,何必惊扰山灵?" 沙哑的嗓音惊得工匠头目铁尺脱手。 岩缝里转出个蓑衣老者,斗笠边缘垂落的草茎上沾着暗紫色晶粒,每走一步,腰间悬挂的柘木罗盘就会渗出与黎殇胎记同色的微光。 黎殇瞳孔微缩。 老者赤脚踏过的岩面,竟浮现出与青铜令牌相同的机关纹路。 他按住腰间躁动的令牌:"前辈可知何处能寻得纯净陨铁?" 隐士枯瘦的手指划过冰魄剑鞘,柘木夹层里的路线图突然浮空展开。 图纸上的墨迹化作萤火虫,尽数没入他掌中罗盘:"三十年前有星陨落此谷,那些贪心的工匠..."他突然转头盯着正往皮囊里塞紫晶的工匠头目,"都化作了滋养毒藤的养料。" 暴雨在山洞口织成水帘,隐士的蓑衣突然抖落万千晶屑。 黎殇的胎记开始沿着锁骨蔓延,与老者罗盘上的光点产生共鸣。 当十七块青铜令牌自动嵌入岩壁凹槽时,整座山体发出沉闷的轰鸣,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毒瘴,而是泛着星辉的陨铁砂流。 "就是现在!"隐士甩出斗笠,旋转的草茎割开雨幕。 黎殇的冰魄剑引着令牌光晕刺入铁砂流,剑气所过之处,暗紫色的污染砂砾如同惧怕般退散,露出核心处莹白的纯净陨铁。 工匠头目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他假装帮忙收集陨铁,袖口暗袋却悄悄吞下三粒紫晶。 当他想摸第四粒时,隐士的柘木杖突然点在他腕脉:"这些星辰碎片,可不是凡夫俗子消受得起的。" 黎殇剑鞘轻震,工匠头目袖中的紫晶自动飞出。 这些沾染贪念的晶粒在空中扭曲成毒蝎模样,被剑气绞碎时发出婴孩啼哭般的惨叫。"再有下次,"他弹落剑尖上的紫雾,"你就留在山里喂藤蔓。" 返程时隐士送他们到裂谷出口。 老者的蓑衣在暮色中泛起鱼鳞状波纹,突然将半块刻着山川图的柘木板塞进黎殇手中:"当令牌开始吞食月光时,记得用冰魄剑切开..."话音未落,山谷深处传来岩层崩裂的巨响,惊起漫天裹着紫雾的夜枭。 黎殇握紧柘木板,没注意工匠头目正盯着他装陨铁的柘木箱。 箱角缝隙里,一粒漏网的紫晶正在悄悄腐蚀木纹,散发出与老者斗笠上相同的暗紫色光晕。 第60章 力挽狂澜 暮色将陨铁染成蜜蜡色时,黎殇的鹿皮靴已踏进基地外围的荆棘林。 工匠们围着柘木箱发出惊叹,汪彻正指挥学徒将新熔炼的星纹钢浇筑进城墙凹槽——那是用三十筐赤鳞砂与三滴冰魄剑气淬炼出的防御材料,阳光下会流转出蟒蛇蜕皮般的银灰色波纹。 "有了这些星辰陨铁,瞭望塔的观星镜今晚就能完工。"汪彻用袖口擦拭着水晶镜片,镜面倒映出黎殇背后藤筐里莹白的矿石,"等等,你衣领沾着什么?" 黎殇刚要伸手,工匠头目突然挤到两人中间:"让老朽瞧瞧这上等货!"他粗糙的手指划过陨铁表面,指甲缝里残留的紫晶碎屑在矿石上擦出细不可察的划痕。 装满凉茶的陶碗突然从学徒手中滑落,褐黄色液体在触地瞬间凝结成冒着寒气的冰花。 二十里外的哨塔传来三短两长的鹧鸪哨。 "敌袭! 西侧隘口尘烟五丈!"瞭望手的吼声震得城墙新糊的泥灰簌簌掉落。 黎殇跃上尚未安装铁刺的垛口,看见地平线上翻滚的烟尘里竖着七面玄铁骷髅旗——比上次突袭多出四倍兵力。 汪彻指尖轻弹,刚浇筑的星纹钢瞬间凝固成盾形,映出荒城城主那张被刀疤贯穿的脸。 "小崽子当真以为能在我眼皮底下筑巢?"荒城城主的重铠坐骑踏碎荆棘,镶着人牙的狼牙棒扫过之处,三人合抱的桦树拦腰折断,"今日就让你这些破木头桩子,变成插满尸体的墓碑林!" 黎殇的剑鞘轻叩城墙,霜花顺着砖缝蔓延成蛛网状冰甲。 他瞥见工匠头目正偷偷将某个东西塞进星纹钢模具,但此刻容不得分心:"三年前你屠我族人时,可听过他们求饶的声音?"冰魄剑出鞘的龙吟震落满天惊鸟,剑锋所指处,三百步外的骷髅旗应声结出冰凌。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天空下起了紫色的雪。 浸过腐尸毒的箭簇撞上冰甲,炸开的毒雾凝成食人藤模样的怪物。 汪彻甩出腰间二十八枚铜钱,落地化作持盾甲士挡住缺口:"带火的箭! 往东南巽位射!"他喊得太急,束发的青绳被毒雾腐蚀断裂,散落的发丝瞬间被冰魄剑气冻成银针。 "小心!"黎殇旋身斩碎扑向工匠的毒藤,却发现本该在铸剑炉前的工匠头目不见了。 城墙某处传来木材爆裂声,新筑的烽火台突然朝内倾斜——支撑柱的隼卯结构被人动了手脚。 荒城城主发出夜枭般的狂笑,第二波冲车已撞上城门。 黎殇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暴涨的剑气化作冰龙咬住冲车,却见敌军阵中升起十二面青铜镜。 折射的日光与冰龙相撞,蒸腾的水雾里突然刺出淬毒的钩镰枪。 "当啷!" 汪彻掷出的龟甲罗盘替黎殇挡住致命一击,玄色龟壳上浮现出他们儿时刻的"同生共死"四字。 两人背靠背站在开始崩塌的城楼,听见地下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那些漏网的紫晶不知何时已腐蚀了地基。 黎殇忽然按住开始发烫的怀中的柘木板,月光下令牌表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 他想起隐士的警告,却看到荒城城主正举起镶满紫晶的狼牙棒,那些晶体里浮现出工匠头目谄笑的脸。 冰龙溃散的漫天水雾中,黎殇的睫毛突然结出细碎冰晶。 那些折射着毒雾的紫雪落在他肩头,竟在布料表面融成蜿蜒的紫色溪流——这分明是工匠头目偷藏的紫晶碎屑遇血融化的特征。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时辰前,工匠粗糙指甲缝里闪烁的紫晶碎屑在星纹钢上划出的浅痕。 "汪彻!"黎殇突然拽住同伴被腐蚀半截的衣袖,"让投石车改换赤鳞砂弹,往西南离位三十丈的砂岩地轰击!" 汪彻手中龟甲罗盘应声翻转,裂纹间渗出金红砂砾。 他瞬间会意——那里正是紫雪飘得最密集的区域,看似兵力雄厚实则砂土松软。 二十架投石车同时调转方向,裹着赤鳞砂的陶罐在敌军阵中炸开时,地面突然塌陷出三丈宽的流沙旋涡。 荒城城主的重甲骑兵来不及收势,连人带马坠入流沙。 那些镶着人牙的狼牙棒被赤鳞砂灼烧,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凄厉声响。 黎殇趁机跃上未倒塌的烽火台,发现敌军阵型后方五里处的桦树林始终寂静得反常——真正的指挥中枢竟藏在树冠之中。 "东南巽位,火弩齐射!"黎殇剑指桦树林的瞬间,丹田突然涌起灼热气流。 怀中的柘木令牌剧烈震颤,血管状纹路蔓延至他持剑的右臂。 被剑气扫过的箭矢裹上霜火,射入林间时竟将整片树冠冻成冰雕,继而燃起幽蓝火焰。 十二面青铜镜从燃烧的树冠跌落,镜中映出荒城城主惊怒交加的脸。 他镶满紫晶的铠甲开始剥落,露出心口处拳头大的凹陷——那里本该嵌着控制紫晶毒雾的母石。 "原来你的命门在此。"黎殇踏着冰甲残片疾冲而下,右臂纹路已爬满脖颈。 被月光照亮的冰魄剑突然暴涨三尺,剑锋竟浮现出与柘木令相同的血色脉络。 荒城城主慌忙举起狼牙棒格挡,却发现紫晶正在疯狂吸收自己的血液。 "不! 这是紫晶噬主..."嘶吼声戛然而止。 剑锋穿透铠甲凹陷的瞬间,七百紫晶同时爆裂成毒雾,却在触及黎殇周身三尺时被血色纹路吞噬殆尽。 溃散的敌军丢下玄铁骷髅旗逃窜,撞翻了藏着指挥战鼓的桦树木桩。 汪彻喘着气靠在龟甲罗盘上,发现那些被腐蚀的地基裂缝里,未燃尽的紫晶正像活物般蠕动。 他想提醒黎殇,却见少年正凝视着掌心——柘木令的纹路已褪去血色,变成流动的星芒。 "我们赢了!"浑身挂彩的工匠学徒们举着火把欢呼,将星纹钢盾牌敲得震天响。 黎殇却弯腰拾起半块未爆裂的紫晶,晶体深处隐约浮动着工匠头目扭曲的面容。 夜风卷着焦土气息掠过残破城楼,西南方七十里外的荒城轮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当庆功的篝火照亮半边夜空时,谁也没注意到城墙阴影里,某块星纹钢的蟒蛇波纹突然逆向流转。 被黎殇剑气冻结的毒藤残骸中,指甲盖大的紫晶正悄悄渗入地缝——顺着地下河水流向了更深的黑暗处。 第61章 荒城求援 篝火噼啪爆开的火星溅在星纹钢盾牌上,黎殇用靴尖碾碎仍在抽搐的毒藤根须。 工匠学徒们正围着烤全羊大快朵颐,他却盯着掌心里半枚紫晶出神——晶体内部那张扭曲的脸分明是三天前声称要回老家探亲的工匠头目。 "少主,第七座冶炼炉又塌了。"汪彻将龟甲罗盘扣在碎石堆上,指针直指西南方:"按《天工卷》记载,必须掺入星纹陨铁才能稳固地基。" 黎殇指尖敲了敲腰间的柘木令,昨夜刚浮现的星芒纹路突然刺痛掌心。 他望向远处泛着青紫光晕的荒城轮廓,城楼飞檐上挂着的青铜铃铛正被夜风吹得叮当乱响。"准备三匹快马,黎明前出发。" "可那批工匠..."汪彻话音未落,就见工匠头目抱着酒坛跌跌撞撞凑过来,衣襟里掉出半块雕着骷髅纹的金锭。"少主英明! 老朽在荒城当过二十年铁匠,认得黑市里专囤珍稀矿石的''鼹鼠帮''!" **卯时三刻·荒城黑市** 蒸腾着硫磺味的狭窄巷道里,黎殇避开倾倒的铸铁锅炉。 两侧摊位挂着风干的妖兽头颅,商贩们用铁钩翻动烤得焦黑的不知名肉块。 工匠头目突然拽住他衣袖,浑浊眼珠盯着巷尾戴狼头面具的壮汉:"那就是赵三爷! 他手里肯定有星纹陨铁!" "三十车玄铁换半斤陨铁?"黎殇攥紧报价单,柘木令的星芒纹路突然在掌心灼烧。 戴狼头面具的赵佣兵咧开满口金牙,腰间弯刀磕在装紫晶的陶罐上叮当作响:"小兄弟不懂行情? 上月西漠商队被劫,如今整个北境就我这儿..." 话没说完,工匠头目突然扑到摊位上,枯树皮似的手掌抚摸着陨铁样本:"纯度九成七! 只要掺三钱进熔炉,星纹钢产量能翻倍!"老头袖口滑落的金锭磕在陶罐边缘,几粒紫晶顺势滚进他靴筒。 黎殇突然按住工匠头目肩膀,柘木令擦过对方后颈时,星芒在皮肤下闪了闪。 赵佣兵的金牙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再加二十匹云锦如何? 听说...你们秘密基地的星纹钢盾牌很值钱?" **未时·毒藤巷** 腐木搭建的危楼在头顶交错成网,黎殇的剑鞘扫开垂落的毒藤。 赵佣兵说带他们去仓库验货,可越往深处走,两侧墙缝渗出的紫晶碎屑就越多。 工匠头目突然被凸起的青石板绊倒,怀里的金锭叮叮当当滚进地缝。 "小心!"黎殇拽住老头后领,却见地缝深处隐约有紫光流动。 赵佣兵的金牙在阴影里咧得更开了:"小兄弟听说过''紫晶蚀骨阵''吗? 三十年前荒城暴动,城主就是用这招把叛军..." 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七支淬毒弩箭从危楼顶端射来。 黎殇旋身挥剑的瞬间,工匠头目突然扯开外袍——数十枚紫晶从他内衬口袋倾泻而出,与空中爆开的毒雾碰撞出幽蓝火花。 "对不住了少主!"老头滚到赵佣兵脚边,捧着接住的金锭痴笑:"他们答应给我建座黄金熔炉..." 毒雾笼罩的狭窄空间里,黎殇的剑锋撞上三柄弯刀。 赵佣兵的手下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铠甲缝隙里嵌着的紫晶正随着呼吸明灭。 柘木令突然在掌心剧烈震颤,黎殇后撤时踩到某块松动的地砖——地下传来细微的水流声。 "别挣扎了。"赵佣兵踢开脚边的毒藤残骸,露出底下刻着骷髅纹的青铜板:"整条巷子都是蚀骨阵的阵眼,你每挥一次剑..."他突然僵住,靴底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星芒纹路。 地砖缝隙渗出诡异的青紫色,那些本该被柘木令吞噬的毒雾,此刻正顺着星芒纹路回流到黎殇脚下。 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半截挂着蟒蛇铜铃的屋檐轰然倒塌,月光照亮了墙根处逆向流动的星纹钢碎屑。 黎殇的剑尖垂地,在青石板上划出细碎火星。 他余光瞥见自己影子正在毒雾里扭曲变形,而真正的杀机来自... (本章完)黎殇的剑尖在地面划出半寸裂痕,靴底传来的星芒纹路突然变得滚烫。 他闭目凝神,耳畔毒雾翻涌声里竟混着柘木令的嗡鸣——那些逆向流动的星纹钢碎屑在意识海中化作万千光点,勾勒出整条巷子的灵力脉络。 "原来阵眼在这儿。"他猛地睁眼,剑锋挑起地缝里的紫晶碎屑,精准刺向左侧危楼第三根承重柱。 龟裂声如同蛛网蔓延,赵佣兵腰间弯刀尚未出鞘,整面墙壁突然迸发出耀眼的星芒。 紫晶蚀骨阵发出尖啸,毒雾在星芒照耀下化作无数扭曲的人脸。 黎殇踩着崩落的瓦片腾空而起,柘木令在他掌心凝出月牙状光刃,瞬间削断三根淬毒弩箭。 赵佣兵的手下刚要后撤,却发现铠甲里的紫晶正在疯狂吸噬他们的灵力。 "用活人当阵眼养料,这就是城主的仁义?"黎殇故意提高声音,剑尖挑开某个佣兵的头盔——那人脖颈赫然烙着城主府的紫荆花标记。 围观百姓中突然传出倒吸冷气声,卖妖兽头颅的老妪颤巍巍指着赵佣兵:"上个月失踪的采药队...他们铠甲上也有这种紫晶!" 赵佣兵的金牙咬得咯咯作响,突然甩出三枚青铜铃铛。 铃铛撞在星芒结界上炸开毒雾,他却借着反冲力跃上房梁:"小子休要血口喷人! 这些紫晶分明是你们黎家..."话音未落,工匠头目突然从废墟里钻出来,怀里抱着的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每页都画着城主府特制的骷髅纹金锭模版。 人群顿时炸开锅。 卖烤肉块的商贩掀翻铁锅,油星点燃了记录黑市交易的羊皮卷;背着药篓的采药人趁机扯开某个佣兵的护腕,露出里面带着紫晶噬咬痕迹的皮肤。 赵佣兵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谁先扔了弯刀,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顿时响成一片。 "快走!"汪彻的声音突然从东南角传来。 黎殇转头望去,只见二十匹云锦不知何时铺成光路,正在毒雾中灼烧出逃生通道。 他拎起工匠头目的后衣领纵身跃起,星芒纹路在足底绽放成莲,踏过的空气竟凝结出半透明的落脚点。 两人冲出巷口时,斜刺里突然伸来一只戴着蛇纹手套的手。 神秘人兜帽下传出沙哑低语:"想要真正的星纹陨铁,就去哭魂谷找锻天阁的弃徒。"那人指尖弹过黎殇的剑锋,星纹钢竟发出欢快的蜂鸣声,"不过小心穿红肚兜的引路童子——他们只收眼泪当路费。" 黎殇正要追问,神秘人已化作紫雾消散在人群。 他低头查看剑身,发现星芒纹路里多了粒跳动的赤金沙,而工匠头目正盯着自己渗血的袖口发呆——那里沾着片印有锻天阁徽记的蛇鳞。 "少主,西南方三十里..."汪彻举着冒烟的龟甲罗盘追来,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荒城最高处的瞭望塔正在坍塌,塔身缠绕的毒藤开出血色花苞,每片花瓣都像是星纹钢铸成的刀锋。 第62章 山谷再临 暮色将山谷入口染成铁锈色,黎殇用剑尖挑开垂落的毒藤,几滴墨绿色汁液溅在石壁上发出"滋滋"声响。 工匠头目缩着脖子往皮甲里又塞了片星纹钢,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这赤金沙当真能引路?"他第五次摸向腰间布袋,被黎殇用剑鞘拍开手背。 剑身嗡鸣着泛起微光,星芒纹路里的赤金沙突然跃起,像团跳动的萤火飘向左侧岔路。 黎殇瞳孔微缩——那条布满青苔的石径上,竟错落着数十个巴掌大小的赤足脚印,每个脚印中心都嵌着枚银钉。 "锻天阁的梅花钉阵。"工匠头目倒吸冷气,却见黎殇已踏着脚印跃出三丈,"等等! 这些钉阵会......" 话音未落,银钉突然暴涨成七尺钢刺。 黎殇足尖在钢刺侧面轻点,腰身拧转如游龙,衣袂翻飞间竟踩着钢刺顶端疾行。 工匠头目慌忙掏出青铜矩尺测算角度,突然发现那些脚印正在以某种规律缓缓旋转。 当最后一枚银钉缩回地面时,整条山径突然下陷三寸。 黎殇踉跄落地,发现鞋底粘着片薄如蝉翼的赤金箔,上面用星纹蚀刻着"泪作舟"三字。 他刚要细看,远处传来工匠头目的惊呼。 "少主!那些毒藤在吃石头!" 原本静止的藤蔓突然暴长,缠住岩壁的枝干分泌出黑紫色黏液,被腐蚀的岩石竟生出血管般的红色纹路。 黎殇剑锋横扫斩断藤蔓,断口处喷出的毒雾里闪烁着细碎星芒——与瞭望塔上的血色花苞如出一辙。 赤金沙突然变得滚烫,牵引着他们冲进雾气最浓处。 工匠头目突然指着前方怪叫:"老天,这树会呼吸!" 两株交错的古树躯干上布满鳞片状凸起,随着雾气吞吐规律性地翕张。 黎殇摸到树干时,掌心传来类似心跳的震动。 他正要用剑挑开树皮,工匠头目突然扯住他衣袖:"等等! 您听这风声......" 呜咽的风声里夹杂着银铃轻响,赤金沙猛地钻入树洞。 工匠头目刚要探头,树洞突然喷出粉紫色烟尘,他肥胖的身躯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地。 黎殇屏息后撤,却发现那些烟尘竟能渗透皮肤,眼前逐渐浮现出母亲绣着星纹的襁褓。 "不能睡......"他咬破舌尖强打精神,剑柄上的星纹突然刺入手掌。 剧痛让他清醒的刹那,看见雾气中亮起十几对幽绿兽瞳。 第一头狼形妖兽扑来时,黎殇正用剑尖在地上画避毒阵。 星纹钢与岩石摩擦迸出的火星点燃空气,在身前炸开道火墙。 妖兽哀嚎着退后,露出脖颈处镶嵌的星纹铁片——与工匠头目袖口沾的蛇鳞材质相同。 "锻天阁的标记......"黎殇瞳孔骤缩,挥剑格挡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 这些妖兽攻击路线暗合星宿方位,每次扑击都精准封住他的退路。 他拖着工匠头目退到古树旁时,发现避毒阵的朱砂痕迹正在被树根吸收。 第五头妖兽的利爪撕破肩头时,黎殇反手将染血的剑身插入树洞。 古树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树皮裂缝里渗出琥珀色树脂,接触空气瞬间凝固成尖刺。 扑上来的妖兽被刺穿咽喉,挣扎时扯落了树皮,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星纹刻痕。 当最后一头妖兽化作黑烟消散,黎殇拄着剑跪倒在地。 剑身的赤金沙不知何时少了一半,星纹里游动着血丝般的流光。 他正要查看工匠头目状况,耳边突然响起银铃碰撞声——比之前清晰百倍。 (本章完)银铃声穿透血雾的刹那,黎殇的剑尖突然腾起三尺青芒。 他踉跄着扶住古树,看见雾气中浮出两盏青玉灯笼,灯影里走来的灰袍老者每一步都踏着星辰方位。 "赤金为泪,星轨作舟。"老者袖中飞出的青铜罗盘悬停在黎殇眉心,将渗入他体内的粉紫色烟尘抽丝般扯出,"锻天阁的醉仙尘,小友竟能撑过三刻钟。" 黎殇刚要道谢,目光却被老者身后的少女凝住。 月白色裙裾扫过腐殖土时竟不沾尘埃,少女发间银铃随着歪头动作轻响,垂在胸前的青丝里缠着几缕金线——正是星纹钢熔炼前的原始形态。 "师父,他伤口在吞吃星芒。"少女突然凑近,黎殇闻到某种混合着铁锈与檀香的气息。 她指尖悬在黎殇渗血的肩头上方,那些被妖兽抓破的伤口里,细碎星砂正顺着血液逆流而上。 工匠头目的呼噜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古树根上,肚皮随着鼾声规律起伏。 老者屈指弹出一枚银针扎在他人中:"贪狼星位也敢酣睡,真是..." "在下黎殇,多谢前辈相救。"黎殇抱拳时扯动伤口,星砂突然在血管里爆开细小的火花。 少女"哎呀"轻呼,袖中飞出的金线瞬间缠住他手腕,那些躁动的星砂竟顺着金线流入她腕间的镂空银球。 "这叫噬星蛊。"少女晃了晃银球,里边的星砂碰撞出清脆响声,"你血脉里藏着好东西呢。"她眼尾微扬时,黎殇发现她左眼瞳仁里浮着半轮金环,像被咬缺的月亮。 老者用罗盘罩住古树,树皮上的星纹刻痕突然活过来般游走。"锻天阁用三百活人祭炼的妖树,"他掌心按在树干上,琥珀色树脂突然喷涌如泪,"倒是便宜了你这把剑。" 黎殇这才发现自己的佩剑正在吸收树汁,剑脊上的星纹沟壑里,赤金沙与琥珀树脂交融成诡异的玫红色。 少女突然伸手轻抚剑身,指尖划过时带起一串火星:"是柄好剑,可惜..." "璇玑。"老者突然出声,少女吐了吐舌头退后半步。 黎殇注意到她耳尖泛红,方才触碰剑身的食指与中指正不自然地蜷缩着。 工匠头目醒来的惨叫打破微妙气氛,他抱着被银针扎出红点的肚皮滚到黎殇脚边:"少主! 那树洞里有双绿眼睛盯着我看!" "是噬星蛊吃剩的妖魄。"被唤作璇玑的少女突然轻笑,腕间银球叮咚作响。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黎殇的剑鞘,一枚金铃铛不知何时系在了吞口处。 老者抬手在虚空画符,笼罩山谷的雾气突然收缩成球状,露出后方峭壁上布满青苔的洞口。 黎殇瞳孔微缩——那些青苔排列的纹路,竟与母亲襁褓上的星纹刺绣完全吻合。 "你们寻的赤元晶在山洞深处。"老者罗盘射出的青光打在洞壁上,青苔瞬间褪色成灰白,"但星陨铁打造的封印,老朽也无能为力。" 璇玑突然扯了扯黎殇的袖角,金线缠着他的小指打了个活结:"戌时三刻,西南风起时,赤***变成钥匙。"她说话时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但封印里锁着的东西...很烫。" 黎殇感觉小指上的金线传来灼热,星纹剑突然自主出鞘半寸。 洞口的青苔开始剥落,露出下方暗红色的金属表面,那些蜿蜒的纹路分明是凝固的血脉。 "少主,这封印看着像..."工匠头目用青铜矩尺丈量洞口,突然吓得跌坐在地。 尺身上的古旧刻度竟与血纹完全契合,仿佛这丈量工具本就是为封印而生。 璇玑的银铃声突然变得急促,她退到师父身后时,裙角却被突起的树根勾住。 黎殇下意识挥剑斩断树根,剑锋擦过她鞋尖的星纹绣花,迸出的火星在两人之间划出淡金色弧光。 "当心。"黎殇收剑时触到她微颤的指尖,少女手腕银球里的星砂突然疯狂旋转。 老者咳嗽着转动罗盘,洞口的血纹封印泛起涟漪,隐约传出铁链挣动的声响。 工匠头目突然指着黎殇的剑惊呼:"快看!剑纹在流血!" 玫红色的星纹沟壑里渗出粘稠液体,落地竟生成细小藤蔓。 璇玑蹲下身用银球收取藤蔓,发丝扫过黎殇手背时轻声道:"这些是封印的记忆,它们认得你的血。" 暮色彻底吞没山谷时,第一缕月光正巧照在洞口中央。 血纹封印在月光下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星宿图。 黎殇握紧发烫的剑柄,听见自己血脉里响起陌生的潮汐声——就像十八年前他出生时,席卷皇城的那场赤雨。 第64章 黎殇将裂成两半的龟甲塞回暗袋,青铜浇铸的城垛在他身后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山道上的队伍已延伸至城西马市,拴在拴马桩上的机关木牛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嘶鸣,驮着铁箱的老者正用鹿皮擦拭镜片。 "今日卯时三刻开闸验身。"亲卫敲响铜锣,青石板上蒸腾的晨雾里浮动着三十七个深浅不一的脚印——有人用内劲在青石烙下记号示警。 赵佣兵踹翻路边的竹篓时,黎殇刚将刻着"百工同酬"的木牌挂上城门。 腐烂菜叶溅在木牌鎏金纹路上,二十三个持弩少年从城楼暗格里探出半张脸。 "诸位且看这虚情假意的公子哥!"赵佣兵踩着断成两截的栓马石,腰间的雁翎刀故意露出半寸血槽,"上月替他挖暗渠的弟兄,至今没拿到半吊铜钱!" 人群里挤出个瘸腿泥瓦匠,黎殇认出这是七天前领走三锭官银的工匠。 此刻那人却举着空钱袋哭嚎:"说好日结三十文,结果连瓦刀都要抵押!" 黎殇按住腰间颤动的水苍玉符,这枚能辨真言的宝物正渗出青芒。 他掀开登记簿第三十七页,当众抖落夹层里的血指印契约——瘸腿工匠鲜红的手印旁,赫然盖着"钱货两讫"的朱砂官印。 "此人在城南赌坊欠下八十两雪花银。"汪彻安插的工部老者突然开口,机关木牛鼻孔喷出两团白雾,雾中显现赌坊掌柜按手印的证词画面。 赵佣兵腮帮咬出棱角,猛地扯开胸前皮甲。 七道新鲜鞭痕交错在古铜色皮肤上,三个满脸菜色的汉子应声跪倒,脖颈铁链随着叩首动作哗啦作响。 "这三个总不是赌鬼吧?"赵佣兵踹得最近那人滚到黎殇靴边,"他们婆娘还在我家地窖里等卖身契呢!" 黎殇袖中水苍玉符骤然发烫,玉髓里浮起三缕灰雾——说明眼前三人早已断气七日有余。 他余光瞥见机关木牛的铁箱缝隙渗出黑血,老者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取《百工录》来。"黎殇突然高喝,城楼暗格中飞落鎏金铜匣。 他当众揭开记载工匠待遇的绢帛,某行小楷突然化作游动的墨蛇,窜向赵佣兵带来的"证人"。 三个跪地汉子突然七窍涌出朱砂,皮肉如蜡油般融化,露出内里精铁铸造的傀儡骨架。 人群爆发的惊呼声中,黎殇剑指挑起傀儡眉心镶嵌的紫水晶——那分明是西域巫蛊师用来操控尸傀的魂石。 赵佣兵倒退三步撞上栓马桩,怀中有物叮当落地。 黎殇俯身拾起那枚刻着"漕运司押"的铜符,昨夜龟甲裂缝渗出的暗红液体突然在掌心发烫。 当铜符接触到他掌心血迹的刹那,符面浮现出三年前那封密信相同的瘦金体刻痕。 铜符在黎殇掌心发出蜂鸣,瘦金体刻痕转瞬即逝。 他抬头时,赵佣兵已混入人群消失不见,只剩三具傀儡骨架在晨光中滋滋冒烟。 "诸位若还有疑虑,可随我观瞻城南工坊。"黎殇突然扬手劈开铜符,符内滚出七颗莹白玉珠,落地化作七盏悬浮的明灯,"这些夜明珠权作定金,愿同行者现在便可取走。" 原本骚动的人群突然安静。 瘸腿工匠的同伴最先抓起玉珠,对着日头端详片刻,突然倒吸凉气:"这...这是南海鲛人泪!" 七颗明珠在众人手中流转,映得三十七枚青石脚印泛起蓝光。 赵佣兵安插的几个泼皮刚要开口,就被挤到后边的泥瓦匠们撞了个趔趄——二十三个弩手不知何时已持着账本守在路口,给每个取珠者按下朱砂指印。 "姓黎的耍诈!"有个疤脸汉子突然抡起铁锤,却砸中突然升起的青石板。 汪彻安插的老者转动机关木牛脖颈,地面顿时裂开六道暗渠,将闹事者与众人隔开。 黎殇的皂靴踏过暗渠边缘,水苍玉符在腰间映出三尺清辉:"不愿取珠的壮士,可在此等候半炷香。"他指尖轻弹,城楼飞下一卷鎏金帛书,展开竟是盖着三司大印的工坊全图。 二十三个弩手突然齐声诵唱:"天工开物处,月钱三十两!"诵声惊起城头白鹭,露出暗藏在城墙夹层里的鎏金齿轮组——那是三日前三百工匠连夜赶制的自动运料机关。 半数围观者跟着明灯走向城南。 赵佣兵躲在马厩草料堆后,将雁翎刀插进正在吃豆料的机关木牛铁箱。 黑血顺着刀槽滴落时,他袖中暗藏的传信烟花却被汪彻提前布置的捕鸟钢网罩住。 秘密工坊内,三十架青铜水车正在暗河上轰鸣。 取珠者们摸着鎏金齿轮瞠目结舌——七日前还坍塌的旧矿洞,此刻已变成布满琉璃天窗的锻造场。 十八个少年学徒捧着鎏金餐盘穿梭,盘中炙肉香气引得众人腹鸣如雷。 "那是...玄铁炉?"瘸腿工匠的徒弟突然扑向中央熔炉,却被汪彻拎着后领提起。 工部老者敲响铜钟,十二道暗门应声而开,露出堆满精钢锭的仓库。 黎殇解下佩剑掷入熔炉,剑身在三千度炉火中浮现出暗金龙纹:"诸位的月钱,会从这里产出。"他指向正在浇铸的兵械模具,二十三个弩手突然齐射箭矢,将三十步外的铁靶射成蜂窝——箭簇全带着工坊特制的螺旋纹。 当最后个犹豫的皮匠按下指印时,赵佣兵正捏碎第三枚传信铜符。 他蹲在暗渠排污口,盯着顺水流出的矿渣冷笑——几粒闪着幽蓝的晶砂粘在石缝间,那是锻造玄铁特有的"星纹矿"残渣。 工坊地窖深处,汪彻抚摸着新铸的剑胚皱眉:"按这个进度,库存星纹矿撑不过半月。" "西边鹰愁涧..."黎殇话说半句突然噤声,水苍玉符毫无征兆地裂开第三道细纹。 暗河对岸的岩壁上,某个酷似鹰喙的天然石窟正往下滴落赤红液体,在琉璃窗折射下宛如淌血的眼眸。 第63章 黎殇的剑尖悬停在星宿图上方三寸,青铜剑身映着月光泛起霜色。 工匠头目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油汗,铁锤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这都换了七种法子了,少主要不让我用炸药试试?" "炸塌洞口谁都进不去。"黎殇屈指弹在剑脊,青铜嗡鸣震落几片岩缝里的苔藓。 璇玑师父的罗盘指针突然倒转,老者枯瘦的手指掐住巽位:"戌时三刻,月犯井宿。" 少女腕间的银球应声炸开星砂,细碎光点飘向岩壁。 黎殇看着那些光斑在二十八星宿间跳跃,忽然想起八岁那年偷看父亲占星——当时紫微垣里的贪狼星也是这样明灭不定。 "西南角。"璇玑突然出声。 她裙摆沾着先前藤蔓留下的玫红色汁液,像是踏着血痕走来的白鹤。 黎殇剑锋顺势劈向壁龛处的虚危二宿,金石相撞的火星溅在工匠头目衣襟,烫出个焦黑的洞。 "当心我的蜀锦!"工匠头目肉疼地拍打布料,腰间钱袋叮当乱响。 黎殇喉头发紧,这声音让他想起五日前在赌坊——当时这人就是用这袋银钱买通了监工,差点在基地地基里掺劣质石灰。 璇玑的银球突然发出裂帛声,星砂凝成的丝线缠住黎殇手腕。 少女指尖冰凉:"星轨乱了,戌时三刻要提前。"她师父的咳嗽声混在风里,罗盘表面的琉璃罩不知何时爬满蛛网状的裂痕。 黎殇反手割断星砂丝线,血珠顺着剑纹滚落。 那些暗红色的沟壑突然发烫,烫得他险些握不住剑柄。 三个月前在古战场找到这把剑时,剑纹吸了他的血就再没松开过,此刻却像条苏醒的毒蛇在掌心扭动。 "少主!"工匠头目的破锣嗓子刺得耳膜生疼,"再磨蹭下去,天亮前运不进青冈岩,误了工期可别怪......"后半句被黎殇的眼神冻在喉咙里。 十年前皇城司大牢审讯叛党时,那位人称"玉面阎罗"的典狱官,看死囚的眼神也不过如此。 岩壁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不是真实的声响,而是直接震在颅骨里的幻听。 黎殇踉跄半步,后腰撞上凸起的钟乳石。 他想起十二岁那场围猎,也是这样被逼到悬崖边——背后是万丈深渊,面前是龇着獠牙的狼群。 璇玑的银球突然悬停在角宿位置,星砂凝成箭簇形状。 黎殇福至心灵,剑锋抵住自己尚未愈合的掌心伤口,任由鲜血浸透剑纹。 当血珠滴在壁龛凹陷处时,二十八星宿同时亮起幽蓝的光。 "成了!"工匠头目兴奋地往前挤,被璇玑的裙裾扫到眼睛。 少女腕间银铃无风自动,星砂在空中织成密网拦住飞溅的碎石。 整个山洞开始震颤,却不是地动山摇的剧烈晃动,而是某种古老机关被唤醒的规律脉动。 黎殇的剑突然脱手飞出,钉在亢宿中央。 剑身上的血纹如同活过来般游走,与星宿图的金线交织成网。 璇玑师父的罗盘终于彻底碎裂,琉璃碎片割破他枯树皮似的手背,血滴在地上竟开出指甲盖大的银花。 "退后!"黎殇拽着工匠头目后领往后拖。 这个贪财怕死的胖子重得像头待宰的年猪,锦缎腰带上还别着把鎏金算盘。 三年前汪彻就是用这种算盘,在漕运账目里查出兵部侍郎贪墨的证据。 星宿图突然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 黎殇瞳孔骤缩——这些文字和剑阁藏书楼里那卷禁书上的咒文一模一样。 当年他偷看那卷书被父亲发现,挨了二十藤条后高烧三日,醒来却莫名记得所有符文走向。 璇玑的银铃声响得近乎凄厉,少女发间玉簪突然迸裂。 黎殇下意识伸手去接坠落的簪头,指尖触到冰凉的发丝时,腕间尚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 血滴在某个楔形文字上,整个山洞响起编钟齐鸣般的清越声响。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黎殇抬头望见云层吞没星辰,喉头涌起铁锈味。 这种腥甜他再熟悉不过——每次剑纹吸血后都会反哺这种味道,像极了十八年前他出生时,随着赤雨坠落在黎府屋檐的陨铁气息。 工匠头目突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怪叫:"门! 石门开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向裂缝,腰间钱袋洒出的银锭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璇玑师父用染血的袖口按住罗盘残骸,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黎殇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星芒图案,正随着呼吸明明灭灭。 石门缝隙渗出的寒气冻住了工匠头目鞋面上的露珠。 黎殇按住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掌心血迹在剑纹间游走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十倍——三日前他在古战场斩杀妖兽时,剑纹吸了妖血也是这般躁动。 "少主当心瘴气!"璇玑抛出银球,星砂在洞口结成屏障。 少女指尖残留着方才接住玉簪时的血痕,那是黎殇伤口崩裂时溅出的血珠。 黎殇忽然想起半年前在剑阁密室,掌心被断剑划破的瞬间,墙壁上的星图突然开始旋转。 此刻他盯着石门缝隙里若隐若现的青铜鼎纹,喉间的铁锈味突然变得滚烫——就像十二岁那年被狼群逼到绝境时,突然从骨髓深处涌出的灼热感。 "都退到巽位!"黎殇的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威严。 工匠头目正趴在石门前用鎏金算盘丈量缝隙宽度,闻言猛地缩回被寒气冻僵的手指。 这个贪财的胖子终于意识到,那些关于黎家少主的传闻或许并非夸大其词。 当黎殇的掌心完全贴上石门时,剑纹突然发出暗红色光芒。 这不是月光反射的冷光,而是像熔岩在皮肤下流动的炽热红光。 璇玑师父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黎殇后颈——那里的星芒图案已经蔓延到耳后,与剑纹的脉动完全同步。 "原来如此......"老者用染血的衣袖捂住嘴,指缝间漏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些血星子绕着黎殇周身旋转,最终全部没入石门缝隙。 黎殇感觉有无数细针在经脉里游走,这感觉与三日前在赌坊暗室逼问线人时突然头痛欲裂的情况相似。 当时汪彻按住他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说:"你这毛病来得蹊跷,怕是......" 记忆突然被石门轰鸣打断。 青铜鼎纹如同活过来般扭动,二十八星宿图在门缝两侧投射出完整的星象。 黎殇看着自己映在星图上的影子,突然福至心灵——八岁那夜偷看父亲占星时,贪狼星投射在青砖上的光斑轨迹,与此刻星图的纹路完全吻合。 "给我开!"黎殇低吼着将全身力量灌注掌心。 剑纹突然爆发刺目红光,那些在古战场吸收的妖兽血气、在赌坊沾染的阴谋气息、在家族密室里浸染的星辰之力,此刻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石门。 咔嚓—— 璇玑的银球应声碎裂,星砂如银河倾泻在众人头顶。 工匠头目抱头鼠窜时瞥见石门内的景象,顿时忘了躲避坠落的碎石。 三丈高的青铜鼎上嵌着龙眼大的夜明珠,四周堆满泛着幽蓝光泽的陨铁矿石——这正是建造防御工事最需要的淬火材料。 "搬空它。"黎殇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剑纹的红光渐渐消退成暗金色。 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正在骨髓深处沉睡,就像当年父亲藤条留下的旧伤,每逢阴雨便会隐隐作痛。 当最后一车陨铁运抵基地时,东天已泛起鱼肚白。 工匠头目捧着算盘的手指在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玄铁矿石——这些材料足以让城墙硬度提升十倍,更别说那些能破除术法的青铜器件。 "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浇筑城墙。"黎殇将染血的布条缠回掌心,那里新结的痂透着诡异的金色。 三日前他在古战场捡到的半块龟甲,此刻正在贴身暗袋里发烫,上面模糊的卦象与城墙布局完全契合。 汪彻派人送来的机关图纸突然无风自动,卷轴边缘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这些纹路与黎殇剑纹的走向惊人相似。 当最后一块城砖嵌入预定位置时,整座基地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惊起方圆十里的夜枭。 (三日后的基地外) 黎殇站在瞭望塔上抚摸城墙接缝处的青铜浇铸层。 这些金属在阳光下泛着星砂般的碎光,让他想起璇玑碎裂的银球。 那个总爱穿月白襦裙的少女自那日后便再未现身,只托人送来半截断裂的玉簪。 山脚下聚集的人群已排成长龙,其中有慕名而来的游侠,也有被仇家追杀的匠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个牵着机关木牛的老者,牛背上驮着的铁箱刻着工部军械司的徽记——这分明是汪彻安插在朝中的暗桩。 "少主,粮仓需要增派三十守卫。"亲卫捧着名册匆匆赶来,册页间夹着的拜帖洒落一地。 黎殇弯腰拾起最上方那张洒金笺,熟悉的瘦金体让他瞳孔微缩——这字迹与三年前在漕运账簿上见过的密信如出一辙。 当夕阳将城墙阴影拉长到山道第七个弯道时,黎殇突然按住突跳的太阳穴。 那种骨髓深处的灼热感再度涌现,比解开封印时更加强烈。 他望着蜿蜒如蛇的入山队伍,突然意识到这些投靠者中,或许藏着比妖兽更危险的存在。 夜风卷起城墙上的旌旗,将最后一丝暮色吹散在青铜浇铸的瞭望孔中。 黎殇转身时,贴身暗袋里的龟甲突然裂成两半。 他盯着龟甲裂缝间渗出的暗红色液体,突然想起汪彻上月来信中的警告:"星轨已乱,贪狼移位。" 第65章 山谷觅源 黎殇踢开脚边半截发黑的兽骨,腰间水苍玉符随着步伐轻晃。 工匠头目王铁头缀在五步开外,粗短手指始终按在腰间皮囊的机簧上——那里藏着三枚暴雨梨花针。 山谷入口的岩壁上渗着青苔,昨夜暴雨冲刷过的石缝里嵌着半枚带齿痕的铜钱。 黎殇用刀尖挑起铜钱时,发现齿痕是新鲜的。 王铁头突然扯住他胳膊:"看西边!" 三丈外的灌木丛簌簌抖动,三条碗口粗的藤蔓破土而出。 黎殇反手劈断袭向面门的藤条,断口喷出的暗红汁液沾上衣襟竟冒起白烟。 王铁头惨叫一声,左腿被藤蔓缠住拖向荆棘丛,他胡乱拍打皮囊时射偏的毒针擦着黎殇耳畔飞过。 "别动!"黎殇掷出短刀钉住藤蔓主茎,刀刃切入处发出类似骨骼碎裂的脆响。 荆棘丛突然剧烈收缩,露出条两尺宽的通道。 王铁头瘫坐在地,裤管撕开的裂口里露出三道紫黑抓痕。 "这是鬼齿藤。"黎殇割开随身水囊冲洗伤口,"汁液见血封喉,但根茎怕盐。"他撒出把青盐,通道两侧藤条触电般缩回地底。 王铁头盯着他腰间鼓起的盐袋,浑浊眼珠转了转。 日头偏西时他们抵达断魂峡。 腐木搭成的吊桥在风中吱呀作响,桥板缝隙间能看到下方翻涌的黑雾。 王铁头捡块石头抛下去,等了十息都没听见回音。"这雾能吃人! 去年老孙头的驼队连人带马掉下去,连块骨头都没捞上来!" 黎寰解下缠在腕间的银丝。 丝线末端坠着的菱形镖扎进对面山壁,绷直的银丝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忽然按住腰间玉符——第三道裂纹正在缓慢延伸,像条吐信的毒蛇爬向中心。 "你在看什么?"王铁头凑过来时,黎殇已经用掌心盖住玉符。 工匠头目鼻翼翕动,突然指着对岸岩壁:"星纹矿! 那些蓝光!" 二十丈外的峭壁上,几点幽蓝微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王铁头呼吸变得粗重,从怀里掏出个黄铜镜筒:"错不了! 这种晶簇只有星纹矿脉伴生!"镜筒转动的咔嗒声里,黎殇注意到他指甲缝里沾着青盐结晶。 吊桥突然剧烈晃动。 固定西侧桥桩的藤索崩开两股,桥面顿时倾斜成险坡。 王铁头死死抱住腐朽的桥栏,怀里掉出个镶翡翠的鼻烟壶。 黎殇伸手去捞的瞬间,瞥见壶底刻着赵氏商行的火焰徽记。 "抓紧!"黎殇挥刀砍断东侧完好的藤索,下坠的桥体借着惯性撞向对岸岩壁。 王铁头杀猪似的嚎叫被风声撕碎,黎殇在剧烈震荡中抓住突出的岩棱。 翡翠鼻烟壶坠入黑雾前,他看清壶嘴残留的紫色粉末——那是南疆蛊毒特有的骨螺粉。 当靴底终于触到实地时,王铁头瘫在地上剧烈干呕。 黎寰甩了甩震麻的手臂,水苍玉符不知何时出现了第四道裂纹。 对岸传来夜枭啼叫,他望着百丈外闪烁的蓝光,握紧了缀着银丝镖的刀柄。 吊桥残骸在深渊上方晃成虚影。 黎殇解下染毒的衣襟缠在手上,抬脚踩上第一块突出的山岩。 王铁头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不能去! 那蓝光会动!" 仿佛印证他的话,岩壁上的蓝光齐齐转向两人所在的位置。 黎殇反手将工匠头目按在石壁上,指尖传来对方后颈黏腻的冷汗。 五十步外的矿脉表面开始剥落,蓝色晶簇雨点般坠入黑雾——那根本不是矿石,而是某种生物鳞甲的反光。 黎殇的指尖深深抠进岩缝,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灼痛。 水苍玉符贴着胸口微微发烫,第四道裂纹延伸至半途突然停住,在玉髓内部勾出半朵莲花的形状。 他盯着那些泛着幽蓝磷光的鳞甲生物,忽然记起三年前在古刹残碑上见过的记载——夜光虺,群居,畏火。 "装神弄鬼。"王铁头啐出口带血的唾沫,哆嗦着从怀里摸出火折子。 跃动的火苗刚舔上岩壁,整片山体突然剧烈震颤。 蓝光如退潮般迅速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碎的摩擦声,像千万把钢锉在刮擦花岗岩。 黎殇拽着工匠头目扑向左侧凹槽,三枚菱形镖脱手钉进头顶岩层。 银丝绷紧的刹那,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已被黑潮淹没。 那是拳头大小的甲虫,通体漆黑如墨,鞘翅边缘泛着暗红血光。 "血翅蜣!"王铁头的声音变了调,"这玩意能啃穿精钢!"他疯狂拍打爬上靴筒的甲虫,火折子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黎殇摸到腰间盐袋,却发现封口绳不知何时被割断了。 玉符突然爆发出灼人的温度。 黎殇感觉胸腔里涌起奇异的热流,仿佛有滚烫的汞浆顺着经脉奔涌。 当他挥刀斩向虫群时,刀刃竟拖曳出淡金色残影,所过之处甲虫纷纷爆裂成腥臭的浆液。 "往高处爬!"黎寰揪住王铁头的后领甩上岩架,自己借着银丝牵引腾空而起。 血翅蜣在下方汇聚成翻涌的漩涡,却始终与坠落的虫尸保持着三尺距离——它们竟在畏惧同伴的尸体。 工匠头目瘫在岩架上剧烈喘息,忽然盯着黎殇的刀尖愣住了。 那些粘稠的虫液正在刀身上凝结成霜花状晶体,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黎殇用刀尖挑起半片虫尸,发现晶体接触空气后迅速汽化,在周围形成淡黄色的薄雾。 "是硫磺。"王铁头突然亢奋起来,"这些畜牲吃了地脉里的硫磺矿!"他从皮囊里掏出个瓷瓶,将里面暗绿的液体泼向雾团。 黄雾遇水即燃,爆开的火球瞬间吞噬了大半虫群。 黎殇按住剧痛的太阳穴,玉符表面的裂纹已蔓延成完整的莲花纹。 方才挥刀时的奇异力量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耳鸣般的蜂鸣。 他扯下半幅衣襟缠住刀柄,沾满虫液的布料遇火即燃,化作柄三丈长的火刃。 当最后几只血翅蜣坠入深渊时,东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王铁头捧着块硫磺结晶又哭又笑,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胡须被烧焦了大半。 黎殇靠在岩壁上调整呼吸,玉符的温度恢复正常,但莲花纹中心多了粒朱砂似的红点。 穿过崩塌的矿道后,他们终于抵达真正的星纹矿脉。 幽蓝的晶簇从岩缝中探出头来,表面流转的银芒如同星河倾泻。 王铁头掏出特制的鹤嘴锄刚要动手,黎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退后三步。"黎殇将火把插在岩缝里,火光映照下,晶簇根部渗出透明的胶质物。 他抛出手里攥着的甲虫残肢,胶质物突然暴起裹住虫尸,眨眼间将其腐蚀得只剩几片碎壳。 阴影里传来木屐叩击石板的脆响。 白发老者拄着青铜鸠杖缓步而出,杖头雕刻的夜枭双目镶嵌着星纹矿碎片。"用玄冰铁镐取矿,每次敲击间隔七息。"老者屈指弹出一枚铜钱,胶质物立刻缩回地底,"这地髓胶每日午时会休眠半刻钟。" 黎殇注意到老者腰间挂着翡翠鼻烟壶,壶嘴残留的紫色粉末在火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王铁头扑通跪在地上磕头:"谢仙长指点! 谢仙长..."他的额头还没触到地面,整个人突然僵住——老者木屐上沾着新鲜的青苔,正是他们在谷口岩壁上见过的那种。 "日出前必须撤出裂谷。"老者转身隐入钟乳石群,声音在洞穴里层层回荡,"地髓胶闻到血腥味会发狂。"最后一字余音未散,远处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轰鸣。 黎殇握紧玄冰铁镐,玉符上的红点开始缓慢跳动,如同某种活物的脉搏。 第66章 震慑诸敌 黎殇带着从山谷获取的资源,踏着夜色回到了秘密基地。 夜风中带着一丝冷意,但他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资源的获取不仅标志着基地的进一步壮大,更意味着他离打破命运枷锁的那一天又近了一步。 基地里灯火通明,工匠们正在忙碌着。 黎殇将手中的资源交给工匠头目,后者的“这批资源足够我们再加固一次城墙了,黎殇大人,你可真是天赐之物啊。”工匠头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讨好。 黎殇只是微微一笑,他深知这些资源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加固城墙,更重要的是它们背后的秘密力量。 他转身走向基地的核心区域,那里有他精心打造的秘密武器,每一次资源的积累都在为它们增添力量。 就在这时,探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紧张:“黎大人,不好了!荒城城主带着大军杀过来了!” 黎殇的眉头微皱,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 荒城城主的威胁,他早已料到。 他迅速命令:“通知所有人,全城进入备战状态!” 一时间,基地内气氛骤然紧张。 工匠头目也收起了贪婪的神色,认真地指挥工匠们加固城防,士兵们则紧握兵器,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荒城城主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基地外。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嚣张。 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手中长枪微动,冷冷地盯着城墙上的黎殇。 “黎殇,你这个区区小基地,再怎么发展也抵挡不住我的大军!”荒城城主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 黎殇站在城墙上,微风吹动他的长发,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荒城城主:“城主大人,今日便是你的败落之日!” 话音刚落,荒城城主大笑,笑声中带着不羁的狂妄:“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人,给我攻破这破城墙!” 号角声响起,庞大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基地。 箭矢如雨,战鼓如雷,基地的防御虽然有所加强,但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还是出现了一些破损。 城墙上,战士们的血溅在石壁上,染红了夜空。 基地内,一些人开始害怕,工匠头目也担忧地看着黎殇。 黎殇却毫不动摇,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玄冰铁镐,玉符上的红点跳动得更加频繁,像是一颗即将爆发的心脏。 “各位,不要慌!”黎殇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基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基地不是空壳,而是固若金汤的堡垒!” 士兵们听到黎殇的话,士气大增,纷纷高呼:“誓死守护基地!” 就在这时,黎殇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深处涌来,那股力量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 他深吸一口气 荒城城主见攻势受阻,眉头紧锁:“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手段?” 黎殇微微一笑,手中的玄冰铁镐轻轻一挥,一座隐形的能量罩瞬间覆盖了整个基地。 荒城城主的士兵们瞬间被阻挡在外,攻势戛然而止。 “看来,你不仅仅是运气好,还有些真功夫。”荒城城主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轻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黎殇站在城墙上,嘴角微微上扬:“荒城城主,你今天带来的不只是大军,还有你的败落。” 荒城城主的脸色阴沉,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们加大攻击力度。 但无论他们如何拼命,都无法突破那无形的能量罩。 士兵们的士气开始低落,而基地内的战士们则越来越有信心。 就在这时,黎殇感到玉符上的红点突然剧跳了一下,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地底深处涌来。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力量的波动,心中默默念道:“是时候了。” 荒城城主见形势不对,心中暗自警惕。 突然,他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他的军队开始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不知所措。 黎殇站在城墙上 “城主大人,今日便是你败落之时。”黎殇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荒城城主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他咬牙切齿,但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恐惧。 他知道,今天的战斗,他已经输了一半。 黎殇的手再度挥动,玄冰铁镐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开始全面启动。 荒城城主的军队被彻底压制,无法再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黎殇的目光突然转向一侧,嘴角微微勾起,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惊喜的东西。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黎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嚯,人多就了不起啊?荒城这老小子,真当自己是千军万马中的赵子龙了?”黎殇冷笑一声,眯起眼睛,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 他可不是好惹的,这荒城城主的军队看似人多势众,黑压压一片,跟蚂蚁搬家似的,但仔细一瞧,嘿,破绽百出! “兄弟们,给老子看准了!别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打一气,集中火力,专挑那些好欺负的打!”黎殇一声令下,嗓音里带着股子狠劲儿。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喊口号的“嘴强王者”,他这双眼睛,早就把敌人的阵型给看穿了。 话说这荒城城主的兵,一个个看着身材魁梧,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呢?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毫无章法! 这不,黎殇一眼就瞅见了他们左翼的空当,那儿的几个小喽啰,一个个挤眉弄眼的,一看就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估计连刀都没磨利呢! “就打那儿!给我狠狠地打!”黎殇一声爆喝,手中的玄冰铁镐挥舞得虎虎生风,像极了西楚霸王在世。 他可不仅仅是指挥,更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 这可不是普通的铁镐,这是有金手指加持过的!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像是有看不见的推土机在开路。 被这股力量扫到的士兵,一个个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老远,半天爬不起来。 “哎哟我去,这黎殇是吃了啥大力丸了?” “这...这哪是打仗啊,这简直是单方面‘屠杀’啊!” “城主大人,咱们...咱们顶不住了啊!” 荒城城主的士兵们开始慌了,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腿肚子直哆嗦。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队伍,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你推我搡,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这群废物!”荒城城主气得七窍生烟,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调教的军队,竟然被黎殇这毛头小子给打得落花流水。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眼瞅着自家兄弟们跟砍瓜切菜似的,把荒城城主的兵打得屁滚尿流,黎殇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他可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但这次,他决定乘胜追击,给这老小子点颜色瞧瞧! “兄弟们,跟我冲啊!让这帮孙子知道,咱们的基地,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黎殇振臂一呼,一马当先,带着手下的精兵强将,直接杀出了基地。 这下,可真是“关门打狗”了! 荒城城主的兵,被堵在基地外头,进退两难。 前有黎殇这尊杀神,后有基地的铜墙铁壁,这滋味,可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受! “哎哟,我的妈呀,这黎殇也太猛了吧!” “我...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呢!”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喊了一嗓子,结果话音未落,就被黎殇一镐子给拍飞了。 这下,荒城城主的军队彻底崩溃了,一个个丢盔弃甲,哭爹喊娘,恨不得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逃命。 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荒城城主呢? 他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脸色铁青,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黎殇打得落花流水,却无能为力。 这滋味,简直比生吞了一百只苍蝇还恶心! “黎殇...你...你给我等着!”荒城城主咬牙切齿,撂下一句狠话,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逃走了。 经此一役,黎殇和他的秘密基地,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头。 周围那些原本还抱着观望态度的势力,一个个都跟变了脸似的,纷纷派人送来贺礼,表示愿意跟黎殇合作。 “黎殇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 “有您在,咱们这基地,固若金汤,谁也别想打咱们的主意!” “黎殇大人,您就是我们的救星啊!” 面对众人的吹捧,黎殇只是淡淡一笑。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荒城城主那老狐狸,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67章 初探敌营 黎殇站在秘密基地的瞭望台上,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像极了某种热血动漫里的主角。 他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一切。 荒城城主那老狐狸吃了瘪,肯定憋着坏要报复,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金玉良言。 “侦察队长!”黎殇一声呼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个身材精瘦,眼神锐利的汉子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属下在!”这侦察队长,名叫张猛,虽然作战勇猛,堪称一员虎将,但侦察经验嘛,emmm,只能说是还在新手村徘徊。 “我需要你带队去侦察荒城城主的营地,”黎殇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事无巨细,都给我探查清楚!” 张猛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荒城城主那老狐狸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会在营地周围布下什么陷阱? 这要是去了,搞不好就回不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荒城城主狡猾如狐,属下担心……” 黎殇看出了张猛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这次任务危险,但你放心,我会在后方支援你。记住,你是我们基地最优秀的侦察兵 张猛被黎殇这番鸡血打得热血沸腾,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大人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说罢,便起身召集手下,准备出发。 荒城城主的营地外,树影斑驳,虫鸣阵阵。 张猛带着几名侦察兵,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穿梭,活像几只受惊的兔子。 他们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触发什么机关陷阱。 “队长,这老狐狸也太谨慎了吧,这周围全是陷阱,咱们寸步难行啊!”一名侦察兵小声抱怨道。 张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也开始打鼓。 这荒城城主的营地,简直比铁桶还严密,他们才走了没多远,就触发了一个陷阱,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被发现了。 “都给我小心点,别出声!”张猛低声呵斥道,“咱们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就算拼了命,也要完成!”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张猛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哎哟我去!”张猛一声惨叫,摔了个七荤八素。 还好这坑不深,不然非得摔断几根骨头不可。 “队长,你没事吧?”坑外的侦察兵焦急地问道。 张猛从坑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脸的晦气,“没事,就是摔了个狗吃屎。”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这敌方营地周围的陷阱,简直防不胜防,他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就在张猛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不好,是敌人的巡逻队! 张猛立刻示意队员们隐蔽起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敌人的巡逻队越来越近,张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队长,咱们现在怎么办?”一个侦察兵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张猛看着远方逐渐靠近的火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好的,已将英文翻译为中文,并剔除与小说正文无关的内容,以下是修改后的小说内容: 好的,让我们继续这个故事。 秘密基地内,气氛紧张得像是拉满了弓的弦。 黎殇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手指在沙盘上不断移动,模拟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突然,他感觉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种感觉,自从他出生起就伴随着他,每当有重大危机来临,都会出现。 “不好!侦察队有危险!”黎殇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普通的桌子,是上好的花梨木,一掌下去,硬生生拍出个掌印来。 “大人,您怎么知道?”一旁的汪彻疑惑地问道,他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我的直觉……不,应该说是命运的指引。”黎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焦躁,“荒城城主那个老狐狸,肯定在营地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的人往里钻呢。”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通过自身特殊的力量,感知侦察队的情况。 这种力量,玄之又玄,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他和侦察队联系在一起。 渐渐地,黎殇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张猛等人被困在一片迷雾之中,四周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该死!这是……反侦察!”黎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明白了,荒城城主的军师,一定是利用了某种特殊的阵法,干扰了侦察队的视线和判断,让他们陷入了幻境!” 汪彻一听,脸色也变了,“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他们?” “来不及了,”黎殇摇了摇头,“现在派人去,只会中了敌人的圈套。为今之计,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他与张猛之间秘密联络的工具,可以通过特殊的频率传递信息。 “张猛,听着,你们现在陷入了敌人的反侦察陷阱,不要相信你们看到的任何东西,那都是幻觉!”黎殇对着玉佩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会指引你们走出迷雾,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黎殇将破解反侦察陷阱的方法,详细地告诉了张猛。 这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找到阵法的薄弱点,然后一举突破。 “报——” 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冲进大厅,单膝跪地,“大人,侦察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成功突破了敌人的反侦察陷阱,获取了一些情报!” “好!”黎殇一拍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我就知道张猛不会让我失望!” 他转头看向那些动摇者,这些家伙,之前还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现在看到侦察队成功归来,一个个又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有什么好消息。 “各位,”黎殇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实力!荒城城主那老狐狸,以为设下几个陷阱就能困住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将侦察队获取的情报,一一展示给众人看。 这些情报,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以让人窥见荒城城主的虚实。 “看到了吧?荒城城主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黎殇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战胜敌人,建立新的秩序!” 那些动摇者,看到黎殇如此神勇,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大半。 他们开始相信,黎殇真的有能力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大人英明!” “大人威武!” 一时间,基地内欢声雷动,士气高涨。 夜幕降临,秘密基地内灯火通明。 侦察队长张猛风尘仆仆地赶回,身上还带着泥土和草屑,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艰苦的跋涉。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探查到了敌方营地的一些重要布局!”张猛单膝跪地,将一份详细的地图呈给黎殇。 黎殇接过地图,仔细查看,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黎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道,“这里,应该是他们的粮草囤积地,戒备森严,想要偷袭,恐怕不容易。” 张猛点了点头,“大人,属下还发现,敌方营地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安。” “奇怪的气息?”黎殇眉头一皱,“你确定?” “属下不敢确定,但那种感觉,非常强烈,就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隐藏在暗处。”张猛回想起在敌方营地附近的感觉,仍然心有余悸。 黎殇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加深入的侦察,才能彻底摸清敌人的底细。” 他看了看张猛,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次任务辛苦你了。” “是,大人!”张猛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黎殇独自站在瞭望台上,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大人,夜深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汪彻不知何时来到了黎殇身后,轻声说道。 黎殇转过身,看着汪彻,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我们真的能赢吗?” “当然能赢!”汪彻肯定地回答,可是刚说出口,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因为我们……”汪彻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秘,他凑近黎殇,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黎殇的眼睛瞬间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猛地抓住了汪彻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第68章 情报遇险 付流音在他的怀里动不了,也只有这样,穆成钧才能让她听着自己说话。 看到刘伟也没办法,大社也只好收拾下心情,然后先去把刘伟吩咐下来的事情给办妥了,现在要大社闲着他是闲不住的,就算贩卖板材没多少利润了,那也有个事情做不是。 之后的几天,叶陌又回到了那种基本两点一线的生活,这次异能冷却时间直接就是半年,顿时让他没了紧迫感,没什么事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多来武馆待一待的。 从帝都到天下第一庄正好需要四个时辰,那是相对于骑马来说的,不过他们乘坐马车,加上凤轻语的身子故而行得慢。 “哥,我说你怎么不来陪我吃饭,原来是有美人相陪,真是没义气!”这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其实她过来就是“蹭票”的,因为头上没有长辈带,自己又打不到珍珠,只能牺牲一下美色,换取登岛的机会。 等到林欣欣彻底平静了情绪,才坐下来细细的询问林曦他到底是怎么和沈湛相认的。 油田?刘伟瞬间救激动了,作为地球上唯一的能源,有多重要不必多说,就说美国为了石油打了多少仗花了多少美金。现在在这里就有一个机会进入到原油市场,刘伟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宋君霄也不恼,笑着摇摇头,打着伞转身离去,不过没有回宋府而是去了萧府。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毕竟他不过是一个管家,而面对的却是权倾朝野的王爷。 怨愤导致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于是她冲着林溪和林景,歇斯底里地叫嚷道“林溪,林景你们两个听好了。 张晨淡笑,突然发现楚冰雁端起酒杯起身,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唐家人在一旁看得激动万分,但唐言回答起来毫不费力,甚至还想打个哈气。 不过,由于秦雪初的肉身已经非常的强大,所以就算是现在秦雪初将自己的修为一下子提高到天皇境界,他的身体都可以承受的住。 凭借着不断攻击的光头汉子威势已然来到了极致,双拳紧握一拧、一收,浑身的肌肉都在剧烈的抖动。在他周遭的拳劲化成了两条血色巨蟒,张着血盆大嘴交织着朝尹青吞来,看样子是想凭借着这一击同尹青分个胜负。 但是她话一出口,猛然感觉到旁边男人的气压有些低,这怎么又是怎么了?秦秦雪初心里有些不解,看个脚而已不至于吧。 回去的路上,思婉一直在念叨柳如霜,说她身上好香,长得好漂亮,自己很喜欢之类的。 听完灰袍人的话,尹青双拳紧握强忍住出手的冲动,乖乖地再补上两千枚灵金。心中暗自嘀咕:这三千枚灵金买到的消息不会又和澜枫剑尊的情报一样吧? 然而林溪却没有收到任何通知,林溪打剧组电话询问,被告知她没有通过。 因为虽然看起来,也叶玉琪别墅给了不少设计费用,但是在公司看来,她手上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此时此刻,以前能言善辩的厉璟宸倒是一句话没有,那眼神沉默的,就像是发泄自己心中某一种心思。至少这种心思,显然让叶晓涵看着有点心疼,咬咬牙,不说什么。 待于芳芳乘坐出租车里去后,林雪将熙熙放在了副驾驶,对江寒道。 傅君绝都这么说了,闫默默也就不继续说什么了,只是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温度。 就在费亦行准备起身的时候余光掠到一个身影,费亦行眼里的狠劲立刻收拾的干干净净,等纪总走了,他非得搞死姜轶洋这个混蛋不可。 在纪优阳擦拭眼泪的时候,一只胳膊绕过他的后背,随后他的脸撞在一个僵硬却有些温暖的怀抱。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个稳定的居所就可以了,到现在瞎掰了一个黑暗势力,等再也不用为金钱苦恼的时候。 叶晓涵的脸上,突然嘲讽的一笑,特别是在眼前的人突然说起了厉家的时候,叶晓涵那嘲讽的感觉,就很明显了。 “我去有什么用?白城现在乱成一团,我可必须看着。”古铁没好气的说。 乔布斯很偏执,以至于被很多的员工视为苛刻的传教士。因为乔布斯在公司并不讨喜,所以,被董事们投票驱赶出了苹果。不过,后来苹果公司被经营的很搞糟,亏损的一塌糊涂,乔布斯才再次被重新请回了苹果。 听到周青曼的邀请,陆天羽面lu喜sè,但朝车子里望了一眼,陆天羽便有了决定。 “强盗的解说风格。强盗经常举行格斗赛,就是这样激情解说。”红白说。 “为夫以为,去洛阳也不错,至少可以避开权贵。”面对骄悍的妻子,薛居正淡然说道。 龙鹰湿漉漉的从水里跃起,落到岸旁高起寻丈的岸阜,守在那里的风过庭、万仞雨和河野忙围拢过去。 “可是――”美琴刚想要反驳,却被她母亲拉了一把,美琴稍显以外的转过去,看见美玲笑着摇着头:“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阻碍她。”美玲贴着美琴的耳朵,这样说道。 宋将曹彬率领大军南下,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兵不血刃地让南唐举国投降。 “禀侯爷,船工们说,眼下这时节,海风飘移不定,向北刮的风忽强忽弱,我们也赶巧了。若是再晚些,海上就刮起了偏北风,我们是无法往北驶的。”赵iǎ乙答道。 第69章 惊破危局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黎殇站在基地的高台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无尽的黑暗。 面前的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指示。 黎殇转身,声音低沉而坚定:“兄弟们,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决战战场可能存在一些未知危险,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老大,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众人齐声喊道。 黎殇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汪彻身上:“基地由你负责,一定要加强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老大,你要亲自去?太危险了!”汪彻惊呼道。 “放心,我有分寸。”黎殇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坚定,“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打破命运的枷锁,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这场决战,我们必须赢!” “老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汪彻追问。 黎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望向窗外,夜色深沉,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狼嚎。 他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事不宜迟……”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就现在。” 黎殇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决战战场的路。 夜风凛冽,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 他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知道,这场决战不仅仅关乎自己,更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决战战场位于一座荒废的山谷之中,四周布满了荆棘和乱石。 黎殇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密林之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突然,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浑身一震,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这里果然不简单。”黎殇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涌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逐渐成形,化作一个巨大的生物。 它的外形恐怖,面目狰狞,似乎是由黑暗和绝望凝聚而成。 战斗幽灵! 黎殇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你准备好面对我了吗,年轻人?”战场幽灵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黎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我是黎殇,背负命运之人,你有什么可惧?” 战场幽灵发出一阵冷笑,它的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命运是个残酷的主宰,而你不过是它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但也许,你与众不同。” “不同的命运,由我自己来书写!”黎殇的眼神坚定,手中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这是决战的关键。 但内心的恐惧依然蠢蠢欲动,他必须克服。 黎殇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我不会退缩,这是一场属于我的战斗。” 战场幽灵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四周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黎殇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靠近点,尝尝束缚你的黑暗滋味!”战场幽灵的声音变得更加狂躁。 黎殇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股隐藏的力量。 他曾经被相士断言将引发十八场腥风血雨,如今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这个决战战场。 他知道,只有面对内心的恐惧,才能真正打破命运的枷锁。 “我不会被你吓倒!”黎殇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这场决战,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我必须赢!” 战场幽灵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 黎殇的心跳加速,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夜色深沉,决战战场的黑暗仿佛无边无际。 黎殇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但他的他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危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必须闯过去。 “这场决战,我们赢定了!”黎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宣言。 他握紧拳头,继续前行,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不远处,战场幽灵的双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这位勇敢的挑战者。 黎殇的心跳如鼓,每一秒都仿佛在煎熬。 他感受到战场幽灵的恐怖气息越来越近,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他知道,这场战斗关乎所有人的未来,他不能退缩。 “命运或许会束缚我们,但书写最终篇章的是我们自己。”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对命运发出挑战。 战场幽灵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四周的黑暗仿佛被撕裂,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黎殇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我不会被你吓倒!”黎殇猛然睁大眼睛,目视前方,心中充满了决心。 就在黎殇即将接近战场的核心时,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老大,小心背后!” 黎殇心中一凛,迅速转身,只见一名己方成员——动摇者,脸色苍白,惊恐地指着身后的黑暗。 “动摇者,你没事儿吧?”黎殇问道,心中却警觉起来。 动摇者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大,那里有……”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涌现出一道恐怖的身影,正是战场幽灵! 它的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在对黎殇发出最后的挑战。 “来,面对我,见识一下黑暗的真正力量!”战场幽灵的声音低沉而阴冷。 黎殇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体内那股隐藏的力量正在逐渐苏醒。 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我不会被你吓倒!”黎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对命运发出最后的宣言。 战场幽灵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四周的黑暗仿佛被撕裂,一股无形的压力再次袭来。 但黎殇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走去。 “动摇者,你没事儿吧?”黎殇心中警觉,迅速转身。 就在黎殇即将接近战场的核心时,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叫。 黎殇心中一凛,迅速转身,只见战场幽灵的双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在对黎殇发出最后的挑战。 “这场决战,我们赢定了!”黎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宣言。 他握紧拳头,继续前行,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不远处,战场幽灵的双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这位勇敢的挑战者。 黎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 这战场幽灵,看着唬人,但咱是谁? 天命之子! 怕个鸟!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这幽灵,说白了就是个纸老虎,行动起来还挺有规律。 左一下,右一下,跟跳广场舞似的,就差配个《最炫民族风》了! “嘿,大块头,你搁这儿跳大神呢?”黎殇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他一边说,一边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 战场幽灵被他这轻佻的态度给惹毛了,仰天长啸,那声音,跟杀猪似的,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无知小儿,竟敢戏弄本座!” “呦呵,还本座?您这‘座’是五指山吗?”黎殇继续贫嘴,手上却没闲着。 他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也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此刻开始躁动起来,仿佛在指引着他。 “有了!”黎殇眼睛一亮,他发现这战场幽灵每次攻击后,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就像……就像便秘一样,得缓一会儿! “就这?还想跟我斗?”黎殇冷笑一声,瞅准机会,猛地冲上前去。 他身形一晃,竟然直接穿过了战场幽灵的身体! “我去,这是穿模了?”黎殇自己都惊呆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漏洞,身体周围一片虚无,只有战场幽灵那扭曲的能量在翻滚。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虚空穿梭?”黎殇心中狂喜,这金手指,也太给力了吧! 他定了定神,发现战场幽灵的核心就在这片虚无之中,那是一团不断跳动的黑色火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找到你了!”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调动体内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指尖,然后…… “吃我一记千年杀!” 咳咳,开个玩笑。 黎殇当然没那么无厘头,他凝聚力量,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狠狠地刺向那团黑色火焰! “轰!” 一声巨响,黑色火焰瞬间熄灭,战场幽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开始崩溃,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搞定!”黎殇拍拍手,感觉自己帅呆了。 **(己方秘密基地)** “老大赢了!老大赢了!” “太牛了!老大简直就是战神下凡!” “什么战神下凡,明明是阎王索命!” 黎殇战胜战场幽灵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了基地。 原本那些心里打鼓的动摇者们,此刻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 “我就说嘛,跟着老大混,有肉吃!” “以后谁再敢说丧气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跟老大干就完了!” 汪彻看着这群家伙,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他之前还担心黎殇会出事,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老大,你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啊!”汪彻激动地想。 解决了战场幽灵这个大麻烦,黎殇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继续在战场上转悠,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到处采集情报。 “这片区域,瘴气弥漫,不宜久留。” “这里有个陷阱,得做个标记。” “我去,这石头长得真像个屁股……” 黎殇一边侦察,一边在心里吐槽。 他发现这战场简直就是个大型游乐场,只不过玩的不是过山车,而是过命! 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黎殇对整个战场的地形、陷阱、危险区域都了如指掌。 他甚至还发现了一些隐藏的密道和宝藏! “发财了,发财了!”黎殇乐得合不拢嘴,他感觉自己这趟侦察简直是赚翻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黎殇回到了基地。 他把自己的发现和制定的作战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大家。 “兄弟们,决战的时候,咱们就这么干……” “记住,千万不要贪功冒进,安全第一!” “等打赢了这一仗,咱们就回家娶媳妇!” 黎殇的计划,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冲上战场,跟敌人决一死战! “老大,你这计划,简直绝了!”汪彻听完黎殇的部署,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黎殇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不过……”汪彻突然欲言又止。 第70章 再探敌营 “情报就像女人的裙底,不掀起来看看,永远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黎殇狠狠咬了口手中的干粮,眉头紧锁,盯着桌上那张简陋的地图,仿佛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 之前侦察队带回来的情报虽然有些收获,但总感觉隔靴搔痒,不够深入,就像追剧看到一半突然断网,让人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老大,我请求再次带队深入敌营!”侦察队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瓮声瓮气地请战,声音洪亮得像敲锣打鼓。 黎殇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半晌才缓缓说道:“老胡,这次可比上次凶险得多,敌方肯定加强了戒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老胡拍着胸脯,语气坚定得像颗钉子:“老大放心,我老胡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一流,就算摸不到情报,也能安全回来!” 黎殇无奈地笑了笑,这老胡还真是个活宝,不过他这份胆识和乐观倒是让人安心。 然而,角落里却传来一声弱弱的质疑:“可是……万一被敌人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说话的是动摇者,一个瘦弱得像根豆芽菜的家伙,每次行动前都像个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散播负能量。 黎殇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怕死,就趁早滚蛋!” 动摇者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侦察队一行人像幽灵般潜伏在敌营外围。 “嘘——”老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队员们停下脚步。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敌营里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戒备森严。 看来敌方的军师可不是吃素的,这反侦察措施做得滴水不漏。 “队长,前面好像有陷阱!”一名队员低声提醒道。 老胡定睛一看,果然,在草丛中隐藏着一些细小的金属丝,闪烁着寒光。 他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招呼队员们后退。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一名队员不小心踩到了陷阱,触发了机关,一根锋利的木刺从地面窜出,刺穿了他的大腿。 “该死!”老胡心急如焚,他没想到敌人的陷阱如此隐蔽,竟然连他都没能察觉到。 受伤的队员痛苦地**着,鲜血染红了地面。 老胡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想要继续前进完成任务,但看到受伤的队员又有些不忍。 他不断地权衡利弊,内心挣扎着。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一名队员焦急地问道。 老胡咬了咬牙,目光闪烁不定。 他知道,如果现在撤退,就意味着前功尽弃,而且还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引来敌人的追击。 但如果继续前进,受伤的队员将会成为他们的累赘,甚至会让他们整个侦察队陷入绝境。 “我……”老胡刚想开口,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头一紧,连忙示意队员们隐蔽。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敌人的巡逻队。 “队长,他们过来了!”一名队员紧张地小声说道。 老胡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中,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嘘——”他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要是被发现了……”老胡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手心里满是汗水,“那就……”“要是被发现了……”老胡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手心里满是汗水,“那就……跟他们拼了!” 这话音刚落,老胡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谁?!”老胡猛地回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结果,他看到的是黎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欠揍。 “老大?你……你怎么来了?”老胡惊讶得差点把舌头咬掉,这老大不是应该坐镇后方,运筹帷幄吗? 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敌营门口了? 难道老大也跟他一样,是个喜欢“掀裙底”的? 黎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女人的裙底?我是来给你送‘锦囊妙计’的!” 说着,黎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条,塞到老胡手里,小声嘀咕着:“这可是我熬夜研究出来的‘破解秘籍’,你可得给我用好了,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老胡接过纸条,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箭头,还标注着一些小字,什么“声东击西”、“避实就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大,这是……?”老胡看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哪是破解秘籍,分明就是天书嘛! “笨蛋!这叫‘兵法’!”黎殇恨铁不成钢地敲了老胡的脑袋一下,“你以为敌方军师那老狐狸设下的陷阱是那么容易破解的?要不是我提前研究了他的套路,你们早就被抓起来当烤乳猪了!” 黎殇深吸一口气,指着纸条上的符号和箭头,耐心地解释道:“看到这个圆圈没?代表陷阱的位置。这个箭头呢?代表绕行的路线。这些小字呢?是注意事项……总之,你按照这个路线走,保证能安全绕过那些陷阱,摸到敌人的屁股!” 老胡半信半疑地接过纸条,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看着黎殇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兄弟们,跟我来!”老胡一挥手,带着侦察队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陷阱。 果然,正如黎殇所料,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潜入了敌营内部。 敌营内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侦察队像一群老鼠一样,在营帐之间穿梭,搜集着各种情报。 他们偷听到了敌方将领的谈话,看到了敌方军队的部署,甚至还摸到了敌方军师的房间外,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咳咳……咳咳……这黎殇,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敌方军师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似乎病得不轻。 老胡心中一喜,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要是能趁机把这老狐狸给干掉,那岂不是立了大功? 他正想悄悄靠近,却被黎殇一把拉住。 “别冲动!”黎殇压低声音说道,“这老狐狸狡猾得很,说不定是在故意引我们上钩!” 老胡一愣,想想也是,这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干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胡问道。 黎殇指了指敌方军师的房间,小声说道:“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先回去,把这些情报整理一下,再从长计议。” 回到秘密基地,黎殇把侦察队带回来的情报一一展示给众人看。 看到那些详细的敌方军队部署图,听到那些敌方将领的谈话录音,动摇者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看着黎殇, “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动摇者由衷地赞叹道,“有了这些情报,我们一定能打败敌人!” 黎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侦察队长。 “老胡,这次你们干得不错,辛苦了!”黎殇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老胡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都是老大的功劳,要不是老大给我们送来‘锦囊妙计’,我们早就被敌人抓起来当烤乳猪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气氛轻松而愉快。 然而,黎殇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 敌方军师那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一定还在暗中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而且,根据情报显示,敌方的兵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接下来,我们……”黎殇刚想开口布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突然,一名侦察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告老大!敌方……敌方有动静了!”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说道。 黎殇心中一凛,暗道一声“来了” “说,什么情况?!”黎殇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侦察兵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敌方……敌方派出了大量的……大量的……” “大量的什么?!”黎殇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侦察兵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大量的……大量的……信鸽!” “信鸽?”黎殇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好!快,快……” 第71章 实力跃升 “信鸽?!”黎殇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木凳,“该死,这老狐狸又在搞什么鬼!”他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虑和愤怒在他眼中燃烧。 “老大,现在怎么办?”汪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像一颗定心丸,稍稍平息了黎殇狂躁的情绪。 黎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量信鸽……难道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立刻召集所有人!到训练场集合!”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消息传得飞快,不一会儿,秘密基地的训练场上就挤满了人。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黎殇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些人,眼神闪烁,躲躲闪闪,这些人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动摇者。 他们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破坏整个团队的团结和稳定。 “兄弟们!”黎殇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训练场上回荡。 “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很辛苦,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面临的形势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敌方军师诡计多端,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在接下来的决战中生存下来!”黎殇的语气变得沉重,“根据最新情报,敌方实力远超我们预期,如果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毫无组织,毫无纪律,我们必败无疑!”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动摇者们更是面面相觑,眼神中的不安更加明显。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害怕,有些人动摇,甚至有些人想要离开!”黎殇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动摇者,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现在离开,就是自寻死路!只有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战斗,才有一线生机!” 黎殇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这次紧急集合,就是要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进行一次全面的内部整训!我们要提升我们的战斗技能,加强我们的团队协作,打造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 此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 “整训?还要怎么整?我们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一样了!” “就是啊,老大,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我……我不想练了,太累了……”一个动摇者小声嘀咕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黎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走到那个动摇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很累,但你更应该明白,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你自己,保护你的家人,保护你所珍视的一切!” “可是……可是我怕我做不到……”动摇者低着头,声音颤抖着。 “你一定可以的!”黎殇鼓励道,“我会亲自指导你们,我会和你们一起训练!只要你们肯努力,就一定能够变得更强!” 黎殇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别无选择!要么变强,要么死!你们自己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里,秘密基地进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整训状态。 黎殇制定的训练计划非常严格,强度也非常大。 每天天还没亮,大家就被叫起来进行体能训练,然后是各种战斗技能的练习,一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许多成员都感到疲惫不堪,动摇者们更是叫苦连天。 他们开始抱怨,开始质疑,甚至有人产生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老大,这也太狠了吧!我们都快累趴下了!”一个成员抱怨道。 “是啊,老大,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另一个成员也附和道。 黎殇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你们必须坚持下去!”黎殇语气坚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接下来的决战中活下来!” 他走到一个快要坚持不住的动摇者面前,鼓励道:“我知道你很累,但你不能放弃!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所珍视的一切,他们都需要你的保护!” 动摇者抬起头,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黎殇欣慰地点了点头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黎殇走到训练场中央,拿起一把长剑,“今天,我亲自给大家示范……”他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黎殇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阳光被剑尖折射出万道金光,仿佛将整个训练场都点亮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坚定,仿佛与那把长剑合为一体。 “今天,我亲自给大家示范!”黎殇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训练场上回荡,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黎殇缓缓举起长剑,剑尖轻轻一点地面,顿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他鼓掌。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不要分心,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黎殇的身形猛地一晃,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出。 长剑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黎殇,耳边只听见他脚下尘土飞扬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唰——”长剑猛地一挥,一道剑气直冲而出,竟将前方的石柱劈成两半,碎石四溅。 众人无不惊呼,心中对黎殇的实力更是敬佩不已。 “这就是你们要达到的目标!”黎殇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气,但却不失鼓励,“只有达到这样的境界,你们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们的家人,保护好你们所珍视的一切!” 动摇者们目瞪口呆,心中的动摇开始逐渐平息。 他们看着黎殇那坚定的眼神和强大的实力,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老大,你太强了!”一名成员忍不住喊道。 黎殇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温柔,“我知道你们很累,但你们更应该明白,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成为真正的钢铁战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 每个成员都全力以赴,汗水如同雨点般滴落在地上,混着尘土,形成一道道泥泞的痕迹。 动摇者们也逐渐找回了信心,开始认真对待每一次训练。 “老大,这次的训练真的太累了!”一名成员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我们真的有进步!” 黎殇看了看他,但记住,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到了晚上,黎殇组织了一场内部的模拟战斗。 训练场上,火把点燃了整个夜空,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成员们分成两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开始!”黎殇一声令下,两个队伍的成员立刻冲向对方,刀光剑影,尘土飞扬。 偶尔传来剑刃相交的“叮当”声,宛如铁锤敲击金属,铿锵有力。 黎殇在场边观战,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 他看到了成员们之间的默契和协作,每个人都在尽力发挥自己的能力。 动摇者们在战斗中表现得尤为出色,他们的动作更加流畅,配合也更加默契,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整个团队。 战斗持续了许久,最终双方握手言和,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动摇者们看着黎殇, “以后跟着老大,我们一定能战胜一切!”一名动摇者坚定地说道。 黎殇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欣慰。 他走到队伍中间,轻轻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好样的,大家都很努力!但记住,真正的决战就在眼前,我们必须保持警惕,随时应对敌方的袭击!” 训练结束后,黎殇站在训练场中央,望着四周疲惫但充满斗志的成员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知道,他们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显著提升,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黎殇的声音坚定有力,众人纷纷点头,满怀信心地离开了训练场。 第72章 决战预演 “谁在那里?”黎殇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他手中的长剑“嗡”地一声轻鸣,仿佛一头饥饿的野兽,渴望饮血。 训练场的入口处,光线昏暗,影影绰绰。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在火把跳跃的光芒下,逐渐清晰。 来人身形瘦削,一袭青衫,羽扇纶巾,正是敌方的军师。 “哟,黎大首领,别来无恙啊!”敌方军师摇着羽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黎殇冷笑一声,“原来是你这只老狐狸。怎么,不敢真刀真枪地干,就派你过来探路?” “探路?黎大首领说笑了。”军师轻摇羽扇,“只是听说你们在此操练,特地来看看,学习学习。”说着,他的目光扫过训练场上疲惫不堪的众人, 黎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嘲讽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也让你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他大手一挥,“预演开始!” 鼓声雷动,原本疲惫的众人瞬间精神抖擞,迅速列阵,杀声震天。 动摇者们虽然心中忐忑,但看到黎殇镇定自若的神情,也渐渐安定下来,跟着队伍操练起来。 敌方军师看着这气势如虹的阵势,他没想到,经过一番激战,这些人竟然还有如此的斗志。 “有点意思……”他喃喃自语,手中的羽扇摇得更快了。 预演战场上,旌旗猎猎,喊杀声震耳欲聋。 黎殇身先士卒,手中长剑舞动如飞,剑气纵横,所向披靡。 他就像一头猛虎,带领着他的“虎崽子们”冲锋陷阵,势不可挡。 动摇者们原本还有些畏缩,但看到黎殇如此勇猛,也受到了鼓舞,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杀敌。 “冲啊!为了胜利!” “杀!杀!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虽然只是预演,但众人却都拼尽全力,仿佛面对真正的敌人一般。 黎殇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关注着动摇者们的表现。 他发现,在战斗的洗礼下,这些动摇者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敌方军师看着战场上的一切,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试探,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看来,我们低估了黎殇的实力……”他低声说道, 预演结束,双方“阵亡”的“士兵”都“复活”过来,互相拍着肩膀,谈笑风生。 黎殇走到敌方军师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怎么样,军师大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军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黎大首领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真正的战斗可不是预演这么简单……” 黎殇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不过,我相信,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拍了拍军师的肩膀,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军师大人,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敌方军师一人站在风中,脸色阴晴不定……夜色降临,黎殇站在高处,俯瞰着灯火通明的营地,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到来,而这场预演,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老大,有情况……” 烽烟滚滚,战鼓如雷。 预演战场上,旌旗猎猎作响,如同翻腾的怒浪。 黎殇身披战甲,屹立于中央指挥台上,宛如定海神针,岿然不动。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将敌我双方的动向尽收眼底。 “兄弟们,让这些家伙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黎殇声如洪钟,振聋发聩,瞬间点燃了己方成员的战斗热情。 “冲啊!杀啊!”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我方成员如同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朝着敌方试探部队扑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预演战场瞬间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 黎殇冷静地指挥着成员们,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带着一群菜鸟玩家打副本。 他时而下达指令:“左翼包抄!右翼突击!中军压上!”时而发出警告:“小心陷阱!注意敌方弓箭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充满了自信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方成员们配合默契,如同一个运转精密的机器。 他们进退有度,攻守兼备,将之前整训的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盾牌兵组成坚不可摧的防线,抵挡着敌方的箭雨和冲锋;长枪兵如同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向前推进;弓箭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给敌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黎殇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战场上的变化,寻找着敌方的破绽。 突然,他眼前一亮,发现敌方右翼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松懈。 “好机会!”黎殇心中暗喜,立即下令:“集中火力攻击敌方右翼!给我狠狠地打!” 我方成员们心领神会,立刻调整阵型,将攻击重点集中到敌方右翼。 箭如雨下,刀光闪烁,敌方右翼的防线瞬间崩溃,如同溃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敌方的试探部队被打得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几近崩溃。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预演,没想到我方竟然如此强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撤!快撤!”敌方指挥官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哈哈哈!赢了!我们赢了!”我方成员们欢呼雀跃,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他们互相拥抱,互相击掌,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动摇者们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对黎殇充满了崇拜。 他们原本对黎殇的领导能力心存疑虑,认为他太年轻,缺乏经验。 但是,这场预演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他们亲眼目睹了黎殇的指挥才能和决断力,亲身感受到了他的魅力和魄力。 “黎老大真是太牛了!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跟着黎老大,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动摇者们纷纷表达着对黎殇的敬佩之情,他们的 黎殇的威望在己方势力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成为了众人心中的英雄,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预演结束,硝烟散尽。 黎殇站在秘密基地的瞭望台上,眺望着远方。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未来的景象。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既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黎殇心中暗自思忖着,“我该如何运用这把剑。 第73章 都城涉险 当黎殇踏入都城时,路上的尘土粘在他的靴子上。 这座城市弥漫着权力的低语。 他在基地已经崭露头角,赢得了相当的尊重,但在这里,那些胜利仿佛已是陈年旧事。 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审视,每一处阴影里都可能藏着敌人。 他就像落入狮穴的鲜肉,而那些狮子显然正饥肠辘辘。 张丞相府邸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香烛燃烧着,但却掩盖不住野心的气息,还有别的什么……是恐惧吗? 黎殇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审视的压力。 丞相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眼神犀利得能穿透钢铁,他像一只等待猎物的蜘蛛,端坐在丝绸垫子上。 老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那么,年轻的黎殇,”丞相开口了,声音如涂了油的丝绸般顺滑,“你的名声早已远扬。告诉我,像你这样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来我这寒舍所为何事?” 黎殇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寒舍”? 这地方看起来就像是用金砖堆砌起来的,充满了傲慢。 他脸上摆出一副恭敬的神情。 “丞相,我来是寻求合作的,我们应团结起来对抗威胁我们国土的势力。”他说得很流畅,那些精心排练过的话语脱口而出。 然而,他内心却酝酿着另一种紧张情绪。 他能感觉到丞相审视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挑战。 这就像是一场用枪进行的棋局。 他没有用身体动作,而是用那种在他体内刚刚萌生的奇异感觉向外探寻。 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伸进了丞相的脑海,不是读取想法,而是感知……意图。 一丝不确定,一抹怀疑。 “中了。” 他调整战术,在话语中巧妙地夹杂着恭维之词,不动声色地迎合着丞相的虚荣心。 “丞相,您的智慧和经验堪称传奇。在这多事之秋,我若不寻求您的指导,那可就太愚蠢了。”他看到老人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那坚冰般的外表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场对话如履薄冰,在尖锐的问题和精心算计的回答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丞相尽管年事已高,却十分精明。 他绕着黎殇的能力以及他迅速崛起的根源这个话题打转。 黎殇轻松地招架着每一次攻势,熟练地避开那些问题,然而内心的紧张却如波涛般汹涌。 他谈论着团结、共同的目标和更大的利益,同时始终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意图。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怀疑。 丞相的问题变得更加尖锐、更有针对性。 “那么,你所取得的这些……神奇的胜利……你如何解释呢,年轻人?” 黎殇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也许,”他一点神秘,一丝未知……会让事情更有趣,您不这么认为吗?” 老人盯着他,眯起了眼睛。 “有趣,”他慢慢地重复道,这个词沉甸甸地悬在空气中。 “也许你说得对。”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声音几乎成了耳语。 “但你要小心,年轻的黎殇,在这座城市里,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掠食者般的笑容。 “而一旦暴露,局面可能会变得相当……混乱。” 一个仆人走进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丞相,”他轻声说道,“李将军到了。”老狐狸的笑容更灿烂了。 “太好了。看来我们的谈话得稍后再继续了。”他转过头看着黎殇,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我想你们俩有很多事情要谈……”###都城涉险,巧破猜忌 ####张丞相府邸 黎殇站在张丞相的府邸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沉香味道,仿佛每一片空气都凝固了。 丞相的声音像是一股冷风,穿透了他的脊椎。 “年轻人,你这些胜利到底有何来源?”丞相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一把锋利的刀,试图割开黎殇的防御。 黎殇微微一笑,喉咙里涌出一丝嘲讽。 他不回答,反而环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每一幅画、每一件器物,都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压抑。 他目光一扫,突然停在了一沓奏折上。 “丞相,您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黎殇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如刀,直击丞相的心脏。 丞相微愣,那双锐利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些。 黎殇走上前,手指轻轻点在奏折上,接着说道:“您的这道减免赋税的政策,看似仁慈,实则在长期内会导致财政亏空。而北方军需的供应,正是依赖这笔财政。一旦资金链断裂,北方边防将岌岌可危。” 府邸内一片寂静,连远处的鸟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丞相的脸色变得阴沉,仿佛有一股寒风从心头掠过。 他盯着黎殇, 黎殇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丞相,我有一个改进方案。通过调整税率,确保财政收入的同时,减少百姓的负担。这样既能稳定民心,又不会影响军需供应。” 丞相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缓缓点头,黎殇的心中微微一松,他感到丞相的猜忌之心有所减弱,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仍然如影随形。 “年轻人,你的眼光确实独到。”丞相的声音恢复了平和,但那双眼睛仍旧锐利如初,“看来,你不仅仅是一个幸运儿。” 黎殇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警惕。 他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缓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大街上 黎殇从丞相府走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 然而,街道上的喧嚣和人群的嘈杂声,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每一个路人的眼神中,都似乎藏着一丝好奇和敌意。 突然,一名士兵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黎大人,李将军有请。”士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黎殇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李将军对他一直心存疑虑,这次突然邀请,不知是何用意。 他抱着一丝戒备,跟随士兵来到了李将军的府邸。 李将军的府邸宽敞而肃穆,每一砖一瓦都透出一股威严。 黎殇踏进府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正中的李将军。 将军的身材高大,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黎殇,你来有何目的?”李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黎殇微微一笑,没有丝毫卑微。 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迎上李将军的目光。 “李将军,我来是为了与您合作,共同抵御外敌,保护百姓安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将军眉头微皱,显然对黎殇的言辞持怀疑态度。 黎殇心中一转,接着说道:“我明白您对我有所疑虑,但请您听我一言。我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北方边防的隐患。” 将军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被黎殇的话所打动。 黎殇趁热打铁,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从调整税收,到优化粮草供应,再到加强边防力量,每一步都环环相扣,有条不紊。 李将军听后,目光逐渐变得温和,虽然没有完全信任黎殇,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 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你的计划有可行性,我会考虑与你合作。”李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可动摇的坚定。 黎殇回到临时住所,孙谋士已经等在那里。 屋内布置简单,但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透露出一种淡然的意境。 “黎大人,今天怎么样?”孙谋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黎殇微微一笑,坐下来,将今天在丞相府和李将军府的经历详细讲述了一遍。 孙谋士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黎大人,您的智慧和胆略确实让人叹服。”孙谋士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面上,“根据今天的经历,我有几个建议。” 黎殇点头示意,孙谋士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进一步加强与丞相的合作,利用他对财政的掌控,为我们争取更多的资源。其次,与李将军的合作也是关键,我们需要通过实际成果来赢得他的信任。最后,我们还需要关注其他势力的动向,特别是那些对我们怀有敌意的势力。” 黎殇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因为明天的挑战只会更加艰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黎殇和孙谋士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衣着朴素的密探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黎大人,王密探有急事相邀,希望您今晚前往一处秘密地点相见。” 黎殇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他明白,这又将是一次未知的涉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74章 化险为夷 那密探领着黎殇七拐八拐,穿过几条阴暗潮湿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不知名的腐臭,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黎殇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心里却警铃大作,这哪是什么秘密据点,分明就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王密探究竟是敌是友,该不会是想把自己骗来咔嚓掉吧? “王密探神神秘秘的,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黎殇心里嘀咕,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那曲调,活脱脱一个要去赴宴的公子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去吃席的。 终于,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密探停下了脚步。 他轻轻叩了三下门,节奏古怪,像某种暗号。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獐头鼠目的脸,借着昏黄的灯光,黎殇认出这是王密探的跟班,人称“耗子”。 “哟,黎大人,稀客啊!”耗子阴阳怪气地招呼了一声,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黎殇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耗子兄,别来无恙啊,你家老大呢?” 耗子侧身让路,黎殇迈步进入,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差点没憋过气去。 这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阴森,活像个鬼窟窿。 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却不是什么宽敞明亮的大厅,而是一个地下室,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照着一张张或阴沉或兴奋的脸。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打扮各异,但眼神中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狠厉。 黎殇一眼就认出了几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心里暗道:好家伙,这王密探还真是面子大,把这些牛鬼蛇神都聚到一起了。 王密探坐在正中,见黎殇进来,立刻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黎大人,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 黎殇呵呵一笑,心里却在吐槽:我信你个鬼!你这老小子坏得很!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王密探身边坐下,环视四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每个人的表情。 “黎大人,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王密探故作神秘地说道,眼神却闪烁不定,像是在掩饰什么。 “哦?不知王密探有何指教?”黎殇故作不知,心里却更加警惕。 王密探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突然,一阵阴风从地下室入口处刮过,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黎殇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怎么回事?”黎殇故作惊讶,心里却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这王密探果然不安好心! “黎大人,得罪了!”王密探阴恻恻地一笑,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后退,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早就听说过黎殇的大名,今日能亲眼目睹他被杀,也算是开了眼界。 黎殇被困在包围圈中,看似孤立无援,但他并没有慌乱。 他知道,这是王密探对他的试探,也是他展现实力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金手指,在这一刻开始发挥作用。 他能感觉到杀手们身上的杀气,能感觉到他们攻击的轨迹,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恐惧。 “有意思……”黎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睁开眼睛, “王密探,你这是何意?”黎殇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质问。 “黎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肯归顺我,我可以饶你一命。”王密探语气傲慢,仿佛胜券在握。 黎殇哈哈大笑:“王密探,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就凭这些人,也想杀我?” 王密探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黑衣杀手们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黎殇刺去。 黎殇身形一闪,躲过几把利刃,然后一拳打在一个杀手的胸口,将其击飞出去。 “就这点本事?”黎殇冷笑一声, 突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缓缓走来,正是皇帝的宠妃,赵妃嫔。 “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王密探一脸惊讶,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赵妃嫔走到黎殇面前,嫣然一笑:“黎大人,别来无恙啊。” 黎殇微微一笑,心中却暗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黎大人,你可是答应过要帮我一个忙的。”赵妃嫔凑到黎殇耳边,轻声说道。 黎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娘娘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黎殇微微一笑, 好戏开场了! 只见黎殇脚尖一点,身子像泥鳅一样滑溜,从两个黑衣人刀锋的夹缝中“哧溜”一下钻了过去,顺手还抄起旁边桌上的一盘花生米,手腕一抖,“嗖嗖嗖”几声,花生米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打在几个黑衣人的膝盖窝上。 “哎哟!” “我的腿!” “这小子邪门!” 几个黑衣人猝不及防,纷纷中招,跪倒在地,抱着腿嗷嗷叫,那场面,活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黎殇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个热身运动。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黎殇,也太猛了吧! 这哪是来赴宴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王密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他原本以为,凭着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拿下黎殇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硬茬子! “上!都给我上!谁能取下黎殇的人头,赏金万两!”王密探气急败坏地吼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弄不死一个黎殇! 黑衣杀手们一听“赏金万两”,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再次扑向黎殇。 “来得好!”黎殇大喝一声,不退反进,主动迎了上去。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时而如猛虎下山,拳脚生风,打得黑衣人鬼哭狼嚎;时而如灵蛇出洞,身形诡异,让黑衣人的攻击纷纷落空。 地下室里,刀光剑影,惨叫连连,乱作一团。 黎殇越战越勇,他的金手指,在这一刻彻底觉醒。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五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预判到敌人的下一步动作。 “这感觉……真爽!”黎殇心中暗喜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杀手们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个个带伤,士气低落。 “废物!一群废物!”王密探气得直跺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杀局,竟然会被黎殇一个人给破了! 赵妃嫔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黎殇,没想到,他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黎大人,果然名不虚传。”赵妃嫔走到黎殇身边,娇滴滴地说道,那声音,酥媚入骨,能让任何一个男人骨头发麻。 黎殇转过头,看着赵妃嫔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心里不由得一荡。 这女人,真是一个尤物! “娘娘过奖了。”黎殇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不能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赵妃嫔身姿婀娜,款款走到黎殇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挑逗:“黎大人,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挺了挺胸,那饱满的曲线,在黎殇眼前晃动,让人血脉贲张。 黎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尽量不去看她的敏感部位,笑着说道:“娘娘谬赞了,在下只是略施小计,不值一提。” 赵妃嫔用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黎殇的胸口,娇嗔道:“黎大人真是谦虚,本宫可是亲眼所见,你的身手可不是‘略施小计’那么简单哦。”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哦”字拖得很长,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听了心痒难耐。 黎殇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他强作镇定,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与赵妃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娘娘,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谈正事吧。”黎殇说道,他可不想在这里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赵妃嫔见黎殇不上钩,” 黎殇心中冷笑,这个女人,果然是想利用自己。 “娘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黎殇婉言拒绝道。 赵妃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黎大人,别急着拒绝嘛,本宫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黎殇一眼,转身离开了。 王密探看到赵妃嫔竟然主动向黎殇示好,心中更加嫉恨。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黎殇,算你狠!我们走着瞧!”王密探恶狠狠地瞪了黎殇一眼,带着剩下的黑衣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散去,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黎殇看着王密探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赵妃嫔和黎殇的互动,被在场的其他人尽收眼底,这无疑为黎殇在都城的权力博弈中增添了新的变数。 这些人精,哪个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黎殇,不仅身手了得,还跟赵妃嫔扯上了关系,看来,以后的都城,又要热闹起来了。 黎殇深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心中暗自冷笑:这帮人,各有各的算盘,都想利用自己,没那么容易!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墙角的一幅字画上,那幅画,画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小亭。 “竹林……小亭……”黎殇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老朋友了……”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大步离开了地下室。 当他回到阳光下时,黎殇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汪彻低语:“去查,最近张丞相,都和什么人来往过密……” 第75章 合作初成 嘿,这都城的天儿,变得可真叫一个快! 前脚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就阴云密布,跟唱大戏似的。 黎殇抬头瞅了瞅,心说这老天爷的心思,可比那些个大臣们还难琢磨。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迈着四方步,再次踏进了张丞相府的大门。 今儿个,他可是有备而来,怀里揣着的,可不是啥金银珠宝,而是一份能让张丞相这老狐狸都心跳加速的合作方案! 话说这张丞相,那可是朝堂上出了名的“老油条”,滑不溜手,比那泥鳅还难抓。 上次黎殇来,他可是摆足了架子,一副“你小子还嫩了点”的模样。 可今儿个,情况可不一样了! 黎殇刚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 张丞相没在正厅里摆谱,反倒是在书房里等着他。 这书房,可是张丞相的“禁地”,平日里除了几个心腹,谁都别想踏进一步。 “黎公子,请坐。”张丞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黎殇知道,这老狐狸心里,肯定已经翻江倒海了! 黎殇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把那份合作方案往桌子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丞相大人,您瞅瞅,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您要是觉得还成,咱们就合作一把,保证让您赚个盆满钵满!”黎殇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自信,就差没把“天上掉馅饼”几个字写脸上了。 张丞相眯缝着眼睛,拿起那份方案,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他看得那叫一个仔细,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黎殇也不着急,自顾自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 他心里清楚,这张丞相,已经被自己给“拿捏”住了! 果不其然,张丞相看完方案,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精光。 “黎公子,这份方案,的确……很诱人。”张丞相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黎殇心里暗笑:老狐狸,终于上钩了! “不过……”张丞相话锋一转,又开始打起了太极,“这合作嘛,也不是小事,总得慎重考虑……” 黎殇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接话:“丞相大人说的是,不过,时间不等人啊。您要是再犹豫,这块肥肉,可就要被别人叼走了!” 他这话,可不是吓唬张丞相。 这都城里,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可不止张丞相一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张丞相,老夫来也!” 黎殇一听这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李将军?他怎么来了? 李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黎殇,还有桌子上那份合作方案。 “哟,黎公子也在啊。”李将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这是跟张丞相谈什么大买卖呢?” 他这话,明显带着一股酸味儿。 黎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李将军,是来搅局的! “李将军说笑了,不过是些小事。”黎殇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事?”李将军冷哼一声,“黎公子,你可别忘了,这都城里,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他这话,可就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黎殇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李将军,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这都城里,能人辈出,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呢!” 他这话,软中带硬,既不失礼貌,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李将军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黎殇竟然敢跟他“叫板”! “黎公子,你很狂啊!”李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可以目中无人!” 黎殇哈哈一笑,说道:“李将军,我这可不是狂,是自信!您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比划比划!” 他这话,可把李将军给气坏了。 “比划?好啊!”李将军怒吼一声,“来人,把我的兵器拿来!” 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张丞相急忙站出来打圆场:“二位,二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他心里清楚,这俩人要是真打起来,这书房可就得遭殃了! 黎殇见张丞相出来劝架,也顺势收敛了气势,说道:“李将军,我今天来,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打架的。” 李将军冷哼一声,说道:“合作?你想跟谁合作?跟我吗?” 黎殇微微一笑,说道:“跟谁合作,那得看谁更有诚意。” 他这话,既是说给李将军听的,也是说给张丞相听的。 李将军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知道,黎殇这是在“敲打”他。 “黎公子,你什么意思?”李将军沉声问道。 黎殇不慌不忙地说道:“李将军,您的军队,虽然勇猛,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比如,最近几次演习,您的军队,在应对突发情况时,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他这话,可算是戳到了李将军的痛处。 李将军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黎公子,你……”李将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黎殇继续说道:“李将军,我这里,有一套训练方法,可以帮助您的军队,提高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您要是愿意合作,我可以把这套方法,无偿奉献给您。” 他这话,可把李将军给惊呆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李将军不敢相信地问道。 黎殇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帮了您,您也得帮我,才算公平。” 李将军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凑近李将军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要你……”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李将军一个人能听见。 李将军听完,脸色一阵变幻,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张丞相都看傻了眼。 他心里暗自嘀咕:这黎殇,到底给李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黎殇转过头,看着张丞相,微微一笑,说道:“丞相大人,咱们的合作,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张丞相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那是,那是,咱们这就商量细节!” 他心里清楚,黎殇这小子,已经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黎殇走出张丞相府,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呵,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呢……”他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轻声自语。 突然,他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身后的空气说道:“出来吧,跟了一路,不累吗?”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暗处缓缓走出。 黑影渐渐显露出身形,竟是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 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更添几分神秘。 “公子好眼力,”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奴家不过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丞相和将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黎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他嘴上谦虚,心里却清楚,今晚的布局,可谓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公子不必自谦,”女子款款走近,“奴家对公子可是仰慕已久。” 黎殇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与女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得姑娘如此抬爱。” 女子掩嘴轻笑,“公子真是有趣。不过,奴家对公子今晚的‘雕虫小技’,可是十分感兴趣。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与奴家共饮一杯,细细道来?” 黎殇心知肚明,这女子来者不善。 但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惧怕。 “姑娘盛情难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间雅间。 酒过三巡,女子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公子,奴家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黎殇心中冷笑,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姑娘请说。” “奴家想请公子,帮奴家在皇上面前争宠。”女子直言不讳,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黎殇故作惊讶,“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如何能插手宫闈之事?” “公子不必推辞,”女子胸有成竹,“奴家知道公子有办法。只要公子肯帮忙,奴家必有重谢。” 黎殇沉吟片刻,“姑娘可知,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奴家知道,”女子毫不犹豫,“但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奴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黎殇”他附在女子耳边,低语几句,女子的脸色由疑惑转为惊喜,最后竟是掩面而笑。 “公子果然高才!奴家这就回去准备,静候佳音!” 送走女子,黎殇独自一人回到秘密基地。 他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都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次日早朝,黎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开宣布与张丞相、李将军、赵妃嫔达成合作。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那些原本对黎殇虎视眈眈的势力,此刻更是嫉妒得眼红。 “黎殇,你竟敢……”一位大臣指着黎殇,气得浑身发抖。 黎殇冷笑一声,“本公子有何不敢?各位大人若是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张丞相和李将军也站出来,表示支持黎殇。 赵妃嫔虽然没有露面,但也派人送来了信物,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下,那些反对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他们虽然心中不满,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黎殇如今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 黎殇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最终达成自己的目标。 夜深人静,黎殇独自一人来到张丞相府。 “丞相大人,咱们该好好谈谈了……” 第76章 险象环生 呦,这丞相府,还真是“戒备森严”呐! 黎殇心里嘀咕着,脚下却是不紧不慢地踏进了张丞相的府邸。 刚一进门,一股子檀香味儿就扑鼻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儿? 这老狐狸,是想唱哪出啊? 黎殇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排场,比皇宫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这奢华之下,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压抑。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黎公子,久候了。”张丞相的声音从内堂传来,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黎殇挑了挑眉,哟呵,这老头儿还挺会摆谱。 他整了整衣襟,迈步走了进去。 内堂里,张丞相正襟危坐,手里端着一杯茶,袅袅的茶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见到黎殇进来,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黎公子,请坐。” 黎殇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丞相大人,您这儿可真够气派的,住着舒坦吧?” 张丞相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道:“黎公子说笑了,老夫不过是一介臣子,哪敢与皇上相比?” “哎呦,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在朝中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黎殇笑眯眯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张丞相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黎殇,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黎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来,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当然是来跟您老人家‘谈心’的啊!”黎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 “谈心?”张丞相冷笑一声,“黎公子,你觉得老夫是三岁小孩吗?” “哎呀,丞相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跟您合作的!”黎殇一脸委屈地说道。 张丞相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黎公子,老夫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大梁,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黎殇感受到张丞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心中暗自警惕。 这老狐狸,果然不好对付。 但他脸上却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容:“丞相大人,您误会了,我怎么敢在您面前造次呢?我只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如何才能让咱们的合作更加顺利。” “哦?那你说说看。”张丞相饶有兴趣地看着黎殇。 黎殇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丞相大人,您看,如今朝中局势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咱们若是能联手,必定能稳定朝纲,造福百姓,岂不美哉?” “哼,稳定朝纲?我看你是想借机扩张自己的势力吧?”张丞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黎殇的真实目的。 黎殇也不恼,嘿嘿一笑:“丞相大人,您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咱们可是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盟友?”张丞相冷笑,“黎公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哎呀,丞相大人,您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黎殇一脸真诚地说道。 张丞相眯起了眼睛,开始了他的“拷问”:“黎公子,既然你说咱们是盟友,那老夫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您请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黎殇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丞相开始了他的连环炮:“第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如今的税收制度?” 黎殇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狐狸,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若是回答得不好,恐怕就要落入他的陷阱了。 他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如今的税收制度,弊端颇多,百姓负担沉重,长此以往,恐会动摇国本。” “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改革?”张丞相步步紧逼。 黎殇额头开始冒汗,这老狐狸,真是太难缠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认为,应该减轻百姓的负担,同时加大对富商巨贾的征税力度,这样才能保证国库充盈,又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哼,说得轻巧,你知道这其中的阻力有多大吗?”张丞相冷哼一声。 “我知道,但凡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黎殇毫不退缩地说道。 张丞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如何看待边疆的战事?” 黎殇心中暗骂,这老狐狸,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强压住心中的不耐烦,说道:“边疆战事,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必须慎重对待。我认为,应该加强边防,同时积极与邻国沟通,尽量避免战争。” “哼,你倒是挺会说漂亮话,但你可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张丞相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但我们可以尽量减少战争带来的损失,不是吗?”黎殇反问道。 张丞相沉默了片刻,又问道:“第三个问题,你如何看待后宫干政?” 黎殇心中一惊,这个问题,可是个大坑啊! 若是回答得不好,恐怕就要得罪后宫的那些娘娘们了。 他想了想,说道:“后宫干政,自古有之,关键在于如何把握分寸。我认为,后宫嫔妃可以参与政事,但不能干预朝政,更不能擅权乱政。” 张丞相点了点头,似乎对黎殇的回答还算满意。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追问:“黎公子,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若是让你来治理国家,你真的能做到吗?” 黎殇知道,这是张丞相对他的最后一道考验。 若是回答得不好,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丞相大人,我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到,但我会尽力而为。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百姓,就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张丞相盯着黎殇看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黎公子,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黎殇心中一喜,看来,自己总算是过关了。 但张丞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黎公子,你刚才说,心中有百姓,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老夫问你,若是要你在百姓和权力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黎殇心中一凛,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送命题!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落入张丞相的圈套。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丞相大人,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 “哦?为何?”张丞相饶有兴趣地看着黎殇。 “因为……”黎殇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张丞相眯着眼,像只老狐狸打量着待宰的肥鸡。 “哦?伪命题?黎公子,不妨说说你的高见。”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显然不相信黎殇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黎殇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丞相大人,您想想,百姓和权力,真的就水火不容吗?真正的权力,不就应该用来造福百姓吗?如果权力不能造福百姓,那这权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张丞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选择,让权力为百姓服务!”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丞相的心上。 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惊讶、疑惑、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原本以为,黎殇会像其他人一样,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丞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黎公子,你果然与众不同。”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赏,或者说,是一丝忌惮。 黎殇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丞相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心里清楚,这番话,虽然暂时稳住了张丞相,但也让他对自己更加警惕。 这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离开丞相府,黎殇立刻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尾随着他。 呵,看来,这趟丞相府之行,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黎殇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 他故意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利用街边的小摊和巷子,不断变换方向。 那些跟踪者显然不是吃素的,紧紧地咬着他不放。 “想跟踪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黎殇心中暗道。 他突然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那些跟踪者猝不及防,一时失去了目标,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巷子里乱窜。 回到自己的住所,黎殇长舒了一口气。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心中暗道:“这都城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过的。” 孙谋士早已等候多时,见黎殇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公子,丞相那边怎么说?” 黎殇将丞相府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谋士。 孙谋士听完,眉头紧锁:“公子,这张丞相老奸巨猾,这次虽然被你暂时稳住了,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还会有更多的试探,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黎殇点了点头,他知道孙谋士说得对。 这都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谋士,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黎殇问道。 孙谋士沉吟片刻,说道:“公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的盟友,才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黎殇深以为然。 他深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都城,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他需要盟友,需要能够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强敌的盟友。 夜深了,黎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张丞相的试探,不明身份的跟踪者,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焦虑。 前路漫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但他知道,他不能退缩,他必须继续走下去,为了自己的命运,也为了那些支持他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黎殇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公子,出事了……”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第77章 权力初定 “公子,出事了……”门外,汪彻的声音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黎殇心头一沉,预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快速打开门,汪彻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公子,张丞相……联合李将军和赵妃嫔……在朝堂上……”他断断续续,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 黎殇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汪彻的肩膀,“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他们控告您谋反!”汪彻终于吐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黎殇的心上。 谋反? 呵,真是莫大的讽刺! 黎殇冷冷一笑,他为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殚精竭虑,到头来却被扣上如此罪名。 他快速整理衣衫,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走,去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帝脸色阴沉,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张丞相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 李将军和赵妃嫔分立两旁,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掩面低泣,仿佛黎殇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黎殇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那种目光,有审视,有嘲讽,有幸灾乐祸,唯独没有信任。 “黎殇,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臣不知何罪之有。”黎殇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张丞相上前一步,展开手中的卷轴,“陛下,臣有证据证明黎殇意图谋反,图谋不轨!” “证据?什么证据?”黎殇冷眼看着张丞相,心中冷笑。 他知道,这所谓的证据一定是伪造的。 张丞相将卷轴递给皇帝,上面赫然写着黎殇与敌国勾结,意图推翻朝廷的“罪证”。 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皇帝看完卷轴,脸色更加阴沉,“黎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黎殇环视四周,目光如炬,“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胆!竟敢污蔑朝廷命官!”张丞相厉声呵斥。 “是不是污蔑,你我心知肚明。”黎殇毫不畏惧地与张丞相对视。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皇帝沉默片刻,最终下令将黎殇拿下。 黎殇被侍卫押入大牢,冰冷的铁链锁住了他的自由,也锁住了他心中的希望。 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难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吗?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玩弄! 黎殇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近期发生的一切。 他必须找出陷害他的破绽,才能绝地反击! 一丝微弱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这是他特殊命运带来的隐藏力量,一种能够感知周围环境变化的能力。 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来自皇宫深处,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大牢外,一个身影悄然而至…… “孙谋士,事情办得如何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孙谋士低声回答,“只等……” “只等……黎殇那厮人头落地,咱们大功告成!”黑暗中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牢房里,黎殇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精光闪烁。 他感知到的那股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召唤他,又像是在……指引他!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死寂。 “公子!”孙谋士的声音!黎殇心中一喜,这家伙总算来了!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孙谋士闪身而入,脸上写满了焦急。 “公子,我……” “别废话,快说外面的情况!”黎殇打断了他。 孙谋士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公子,我已与李将军取得联系,他……他相信您是无辜的!” “哦?”黎殇挑了挑眉,李将军那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居然会相信他? 这倒是有点意思。 “李将军说,他掌握了一些证据,可以证明您的清白!”孙谋士继续说道。 “好!好得很!”黎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还有呢?” “赵妃嫔那边……也传来消息,她……她愿意在陛下面前为您美言几句。”孙谋士的声音有些犹豫。 “美言?”黎殇冷笑一声,“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她图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孙谋士摇了摇头。 黎殇摸了摸下巴,赵妃嫔这步棋,走得有点让人看不懂啊。 不过,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去会会他们!”黎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仿佛要把这几天的晦气都抖落干净。 朝堂之上,气氛依旧紧张,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几分诡异。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张丞相站在一旁,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李将军则是一脸严肃,手中紧紧握着一卷竹简。 “陛下,”李将军上前一步,朗声道,“臣有证据证明,黎殇是被人陷害的!” “哦?”皇帝挑眉,看向李将军,“呈上来。” 李将军将手中的竹简展开,上面记录着张丞相与敌国勾结的详细过程,时间、地点、人物,一清二楚。 “这……这不可能!”张丞相看到竹简,顿时脸色煞白,惊呼出声。 “张丞相,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 “陛下,臣冤枉啊!这一定是伪造的!”张丞相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伪造?”李将军冷笑一声,“这上面的笔迹,可是你亲笔所写,难道你连自己的字都不认识了?” 张丞相顿时哑口无言 “来人,将张丞相押入大牢,严加审问!”皇帝怒喝一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张丞相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朝堂,但已经无济于事。 “黎殇,”皇帝看向黎殇,语气缓和了一些,“这次,是朕错怪你了。” “陛下英明。”黎殇不卑不亢地说道。 “咳咳……”皇帝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可有什么要求?” “臣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够彻查此事,还朝廷一个清明!”黎殇义正辞严地说道。 “好!朕答应你!”皇帝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赵妃嫔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娇滴滴地说道:“陛下,臣妾也觉得黎公子是无辜的,不如……就让臣妾来好好‘犒劳’一下黎公子吧?” 黎殇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咳咳……爱妃有心了。”皇帝干咳两声,眼神有些闪躲。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黎殇连忙说道,他可不想跟这蛇蝎美人扯上关系。 “何事?” “臣在大牢之中,发现了一件东西……”黎殇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皇帝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臣怀疑,这玉佩与一处神秘遗迹有关。”黎殇说道。 “神秘遗迹?”皇帝顿时来了兴趣,“在何处?” “臣不知。”黎殇摇了摇头,“不过,臣愿意去寻找这个遗迹,为陛下分忧!” “好!好得很!”皇帝龙颜大悦,“黎殇,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夜幕降临,皇宫外的一处酒馆里,黎殇和孙谋士相对而坐。 “公子,您真的要去寻找那个什么神秘遗迹?”孙谋士问道。 “当然。”黎殇点了点头,“这玉佩,绝对不简单。” “可是……那遗迹在哪里,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啊。”孙谋士有些担忧。 “线索嘛,总会有的。”黎殇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老者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们旁边。 “嘿嘿……你们……在说啥呢?”老者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地问道。 “我们在说……”孙谋士刚要开口,却被黎殇打断了。 “老人家,您知道……神秘遗迹吗?”黎殇看着老者,问道。 老者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黎殇的手,“你……你怎么知道神秘遗迹的?” 黎殇心中一动,看来,这老头果然知道些什么!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我得到了一块玉佩,上面……”黎殇将玉佩拿了出来,给老者看。 老者看到玉佩,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这……这是……钥匙!是打开遗迹的钥匙!” “钥匙?”黎殇和孙谋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没错!就是钥匙!”老者激动地说道,“有了这把钥匙,就能找到神秘遗迹,获得……获得无上的力量!” “无上的力量?”黎殇心中一震,难道,这遗迹中真的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老人家,您知道……这遗迹在哪里吗?”黎殇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它就在……就在……” 老者话还没说完,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人家!老人家!”黎殇和孙谋士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这……”两人面面相觑,这老头,死得也太蹊跷了吧? “公子,看来,这神秘遗迹,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孙谋士皱着眉头说道。 “嗯。”黎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不管有多复杂,我一定要找到它!” 第78章 暗流涌动 “钥匙?无上的力量?”黎殇把玩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老家伙,死得还真是时候,留了个大悬念,吊人胃口一流。 “公子,这钥匙看着平平无奇,真能打开什么神秘遗迹?”汪彻在一旁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平平无奇?呵呵,越是平平无奇的东西,往往越藏着惊天秘密。”黎殇眯起眼睛,“走吧,咱们去寻宝!” 根据老家伙断断续续的描述,加上汪彻堪比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他们很快找到了遗迹入口——一处隐蔽的山谷。 好家伙! 这儿已经人山人海了,热闹得像赶集似的。 探险队的壮汉们五大三粗,扛着锄头铲子,一副要掘地三尺的架势;考古学者们则戴着眼镜,捧着古籍,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什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呦,这不是黎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探险队长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只许你们来,不许我来?”黎殇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呵呵,黎公子,明人不说暗话,这遗迹里的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趁早离开,免得惹祸上身。”探险队长威胁道。 “哦?这么说,你是想独吞了?”黎殇冷笑一声,“恐怕你没这个本事。” 探险队长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一个考古学者站了出来,“住手!你们这样莽撞行事,会破坏遗迹的!” “破坏遗迹?老头,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只是想进去看看,又不会真的破坏什么。”探险队长不耐烦地说道。 考古学者还想说什么,突然,遗迹入口处传来一阵嗡鸣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将考古学者震飞出去。 “噗!”考古学者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这是……这是遗迹的守护力量!你们……你们触怒了它!” “守护力量?哈哈哈,我看是装神弄鬼!”探险队长大笑一声,举起火把就要往遗迹入口扔去。 “住手!”黎殇大喝一声,身影一闪,挡在了遗迹入口前。 “黎殇,你找死!”探险队长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黎殇砍去。 汪彻见状,眼神一冷,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探险队长震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力量?”探险队长脸色大变, “想知道?下辈子吧!”汪彻冷冷地说道。 趁着探险队被震慑住的功夫,黎殇将手掌按在了遗迹入口的石门上,闭上眼睛,感受着石门上传来的能量波动。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在朝堂上被陷害的场景,以及汪彻始终不离不弃的身影。 “至诚之心……”黎殇喃喃自语道。 一股暖流从他心中涌出,流遍全身。 一声巨响,石门轰然碎裂,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山谷。 “啊!”探险队长被光柱的反冲力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这是传说中的血脉共鸣!”考古学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黎殇。 汪彻连忙上前扶住黎殇,“公子,你没事吧?” 黎殇摇了摇头,“我没事……” “公子……”汪彻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进入遗迹,眼前豁然开朗,并非想象中阴森的墓穴,而是一片奇异的空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气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香,像某种奇异的果实,闻久了竟有些上头。 地面铺着不知名的玉石,触感温润如玉,踩上去竟有微微的弹性,像是踩在一层厚厚的苔藓上。 汪彻扶着黎殇,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担忧:“公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逞什么英雄啊!那帮家伙,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低沉而温柔,“你刚才的举动,让我想起小时候你为我挡下毒箭的样子。” 黎殇耳尖微红,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地望向别处。 这老汪,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当年自己年少轻狂,一时冲动,结果差点小命呜呼,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不过,被人关心,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像冬日里晒太阳,舒服极了。 “咳咳,先别说这个了,你看那是什么?”黎殇指着石壁上突然出现的诡异符文,试图转移话题。 这些符文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夜空中的星星,闪烁不定,却又隐隐构成某种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两人仔细观察符文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中浮现,吓了两人一跳。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精灵,身形飘忽不定,像是由光线组成,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却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精灵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般动听,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想活着出去,得先陪我玩个游戏。” 黎殇和汪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精灵,来者不善啊! “什么游戏?”黎殇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很简单,”精灵打了个响指,语气轻松得像是邀请他们去喝下午茶,“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黎殇刚要开口,却被汪彻抢先一步。 “是守护重要之人的勇气。”汪彻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精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汪彻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他上下打量着汪彻, 突然,精灵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石壁上的符文也发生了变化,形成一条清晰的路径,通向迷宫深处。 “看来,我们通过了考验。”黎殇松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是啊,多亏了你,公子。”汪彻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咒骂声,是那个探险队长的声音。 “该死的!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机关!老子一定要找到宝藏,把你们碎尸万段!” 第79章 生死竞速 “轰隆隆——” 这震动可不是闹着玩的,像是要把整个迷宫给掀翻了! 黎殇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 这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偷吃隔壁王奶奶家的糖葫芦,结果被她家的大黄狗追了三条街一样惊险刺激! “老汪,小心!”黎殇大喊一声,同时还不忘吐槽,“这年头,连迷宫都这么不讲武德,搞偷袭!”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镜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堆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巨型石像鬼! 我的妈呀,这造型,比黎殇小时候看的恐怖片里的怪物还吓人! 一个个张牙舞爪,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剧组跑出来的呢! “公子,这些石像鬼……好像只攻击倒影?”汪彻不愧是学霸,关键时刻还能保持冷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哦?有点意思!”黎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老汪,你不是会玩火吗?来,给它们表演个‘火烧屁股’!” 汪彻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个火把,熟练地玩起了杂耍。 只见他手腕一抖,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光斑闪烁,把那些石像鬼的倒影晃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嗷!嗷!嗷!”石像鬼们气得哇哇乱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空气一顿乱捶。 “嘿嘿,小样儿,跟爷斗?你们还嫩了点!”黎殇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些石像鬼,仿佛看到了当年被自己整蛊的同窗们。 就在这时,一道阴险的声音传来:“姓黎的,你别得意!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是那个探险队长! 这货真是阴魂不散,比狗皮膏药还难缠! 只见他从阴影里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奔黎殇而来。 “公子小心!”汪彻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黎殇身前,同时手腕一抖,将手中的一个火把挑飞,直奔探险队长的面门而去。 “啊!”探险队长被火把烫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这一退不要紧,直接退到了镜子前。 那些石像鬼可不管你是谁,看到倒影就开打! “砰!砰!砰!” 一阵拳打脚踢,探险队长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哈哈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黎殇笑得前仰后合,“老汪,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啊!” “公子过奖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汪彻谦虚地笑了笑。 解决了探险队长这个麻烦,两人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左边的通道,墙壁上刻着一些发光的符文,看起来金碧辉煌,像是通往宝藏的康庄大道。 右边的通道,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像是通往地狱的无底深渊。 “老汪,你觉得我们应该走哪边?”黎殇挠了挠头,有点犯难。 汪彻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右边的通道,眉头紧锁。 黎殇知道,老汪这是在用他的“金手指”——超强的感知力。 “右边……有活物……”汪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活物?难道是……陷阱?”黎殇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探险队长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姓黎的,你们别想耍花招!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只见他点燃了一个火药桶,朝着两人扔了过来。 “卧槽!这货疯了!”黎殇大骂一声,拉起汪彻就往左边的通道跑。 “轰!” 火药桶爆炸,气浪翻滚,整个迷宫都跟着颤抖起来。 “快跑!”黎殇大喊一声,拼命往前冲。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冲进左边通道的时候,黎殇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不好!是幻象!”黎殇心中一惊,连忙拽住汪彻,用力一拉,将他拽到了右边的通道。 “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咳咳……公子,你没事吧?”汪彻挣扎着爬起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屁股有点疼……”黎殇揉了揉屁股,咧嘴一笑,“幸好老子反应快,不然就掉进坑里了!”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纹路,最后汇聚成四个大字——“守护者试炼”。 “守护者试炼?这是什么鬼?”黎殇一脸懵逼。 “轰隆隆……” 一阵巨响传来,左边的通道开始坍塌,探险队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埋在了下面。 “这……这也太惨了吧……”黎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那个考古学者! 只见他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手里还拿着一张破旧的地图。 “黎……黎公子……”考古学者颤抖着声音说道,然后伸出了拿着地图的手。 “黎公子…咳咳…这地图…是…是开启宝藏的关键…”考古学者颤巍巍地递过来一张羊皮地图,那模样,活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老鼠,可怜兮兮的。 “只要…只要您能保证我的安全…这地图…就…就归您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黎殇接过地图,装模作样地仔细端详起来。 啧啧,这做工,这质感,不去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可惜了! 这哪里是什么古地图,分明就是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赝品! 这老小子,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不过,他黎殇是谁? 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分分钟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嗯…这地图…确实非同一般!”黎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老汪,你来看看!” 汪彻走上前,接过地图,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凑到黎殇耳边,低声说道:“公子,这地图是假的。” “哦?是吗?”黎殇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找到什么宝藏呢!” “不过…”黎殇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老小子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宝贝!老汪,你去搜搜看!” 汪彻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在考古学者身上摸索起来。 “你…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考古学者惊恐地挣扎着,却根本不是汪彻的对手。 很快,汪彻就在考古学者的怀里摸到了一块半圆形的玉符。 玉符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子,你看!”汪彻将玉符递给黎殇。 黎殇接过玉符,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顿时一喜。 这玉符上的纹路,和他在古籍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正是开启宝藏室的钥匙碎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黎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迷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整个迷宫都跟着颤抖起来。 “不好!是守护兽!”考古学者脸色大变,趁着黎殇和汪彻不注意,撒腿就跑。 “想跑?没门!”黎殇正要追上去,却突然感觉汪彻的身体猛地一颤。 “老汪,你怎么了?”黎殇连忙扶住汪彻。 汪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呼吸急促,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公子…我…我…”汪彻艰难地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黎殇连忙撕开汪彻的衣襟,只见在他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根细小的毒针! “该死的!”黎殇怒火中烧,双拳紧握。 这毒针,分明是那个探险队长临死前暗藏的! 黎殇连忙运转真气,想要帮汪彻逼出毒素,却发现这遗迹中的能量异常紊乱,根本无法调动! “老汪,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黎殇咬紧牙关,背起汪彻,朝着遗迹核心区域狂奔而去。 他知道,那里或许有能够解毒的灵药。 就在这时,迷宫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整个迷宫开始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公子…小心…”汪彻虚弱的声音在黎殇耳边响起。 黎殇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汪彻就没救了! “轰隆隆…” 迷宫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一块巨大的石门缓缓落下,将黎殇和汪彻彻底封锁在了迷宫之中。 黎殇回头看了一眼那缓缓落下的石门, “老汪,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黎殇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迷宫深处狂奔而去。 “如果…如果我…我死了…请…请告诉…告诉…”汪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在黎殇的耳边。 “闭嘴!你不会死的!”黎殇怒吼一声,眼中闪烁着泪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 在迷宫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青铜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出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宝藏室的入口?”黎殇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青铜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出。 “老汪,我们到了!”黎殇深吸一口气,背着汪彻,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青铜门。 “这…这是什么地方…”汪彻的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蝇,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第80章 守护之誓 青铜门后并非金碧辉煌的宝藏室,而是一片空旷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像,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时间在此凝固。 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隐约可见日月星辰的轨迹,像是某种古老的星图。 黎殇背着汪彻踏入大厅的瞬间,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头顶的穹顶投下昏暗的光线,将石像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咳咳……”汪彻虚弱地咳嗽了几声,眼皮微微颤动。 黎殇连忙将他放平在地上,焦急地查看他的伤势。 “老汪,你怎么样?” 汪彻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环顾四周,最终落在中央的石像上。 “这…这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就在这时,石像突然发出低沉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钟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以他人之血延续生命,你配得上这份力量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黎殇心头一震,他猛地抬头看向石像,只见石像的眼睛竟然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你是谁?”黎殇警惕地问道。 石像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以他人之血延续生命,你配得上这份力量吗?” 黎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老汪,你撑住!”黎殇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汪彻的脸上。 “你…你疯了吗?!”汪彻猛地睁开眼睛,嘶吼着推开黎殇。 他眼睁睁地看着黎殇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古老的石板,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痛苦涌上心头。 “咳咳…咳咳…”黎殇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他看着汪彻惊恐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 “老汪,我…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出去…” “蠢货!你…你…”汪彻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黎殇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我…我欠你的…太多了…”黎殇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不!我不需要你还!我…我…”汪彻紧紧地抱着黎殇,放声痛哭。 就在这时,石像再次发出低沉的声音:“生死相依,情比金坚,汝可得传承。” 一道金光从石像身上射出,笼罩在黎殇身上。 黎殇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金手指完全觉醒,化为一条条金色的锁链,缠绕在石像身上。 石像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轰然碎裂。 在石像碎裂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玉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黎殇挣扎着站起身,走到玉匣面前。他伸出手,缓缓打开玉匣…… 就在玉匣开启的瞬间,黎殇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微弱而缥缈,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十八场…腥风…血…雨…不…是…是…” 玉匣开启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黎殇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舒畅了许多,连带着胸口的伤痛都减轻了不少。 然而,就在他准备一探究竟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波,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脑海:“十八场…腥风…血…雨…不…是…是……” 这声音! 是那个该死的相士! 他临死前那张扭曲的脸,瞬间在黎殇脑海中闪过。 这老家伙,都挂了还阴魂不散,想说啥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非得整这出,玩儿我呢?! 黎殇心中暗骂,恨不得把那相士从坟里刨出来再鞭尸三百回合。 “……实为……”相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失。 黎殇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贴在玉匣上。 拜托,老兄,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啊!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最关键的时刻开个玩笑。 就在黎殇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想要听清相士最后的遗言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这该死的“灵异电台”:“嘿嘿嘿……黎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把玉匣交出来!” 这声音尖锐刺耳,就像用指甲刮玻璃,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黎殇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考古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青铜门门口,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 这货谁啊? 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黎殇心中暗自吐槽,同时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很好,这鬼地方除了他和汪彻,就只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看来是想趁火打劫了。 等等! 黎殇的目光落在了考古学者手中。 只见他手里捏着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正痛苦地挣扎着。 这……这不是之前那个探险队的队长吗? 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难道是被这考古学者给…… “你…你是谁?!”黎殇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厉声喝问道。 “我是谁?嘿嘿嘿……”考古学者怪笑一声,缓缓走向黎殇,“我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的人!” 他手中的黑雾剧烈翻滚,探险队长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 看到这一幕,黎殇的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孙子,不仅抢东西,还虐待残魂,简直是丧心病狂! 叔可忍,婶不可忍! 黎殇二话不说,直接启动了玉匣的力量。 只见玉匣中射出一道金光,瞬间将黎殇笼罩其中。 他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身体仿佛充满了无穷的能量。 “哼,不自量力!”考古学者冷笑一声,似乎对黎殇的举动毫不在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黎殇……他……他居然控制不住这股力量! 玉匣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黎殇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他感觉自己的经脉寸寸断裂,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这股力量给撑爆了。 “我去!这…这是什么鬼力量?!”黎殇在心中疯狂咆哮,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吹爆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这金手指也太坑爹了吧! 说好的觉醒呢? 说好的逆天改命呢? 这tm是要我原地爆炸啊! 更糟糕的是,由于黎殇控制不当,玉匣的力量开始四处乱窜,整个遗迹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轰隆隆……” 头顶的石块不断掉落,墙壁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整个遗迹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不好!这里要塌了!”汪彻惊呼一声。 “老汪,快走!”黎殇强忍着剧痛,大声喊道。 然而,汪彻并没有逃走,而是猛地扑向考古学者,想要阻止他继续作恶。 “找死!”考古学者 “老汪,小心!”黎殇惊恐地大喊。 然而,为时已晚。 就在黑雾即将击中汪彻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汪彻身前,替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是探险队长! 他竟然挣脱了考古学者的控制,用自己的残魂,挡住了黑雾的攻击。 “队长…你…”汪彻难以置信地看着探险队长。 “快…快走…”探险队长用尽最后的力气,虚弱地说道。 “不!我不走!”汪彻紧紧地抱着探险队长的残魂,泪水夺眶而出。 “嘿嘿嘿……既然你们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考古学者狞笑着,再次挥舞着手中的黑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匣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直指黎殇的眉心…… "想动我兄弟,问过我了吗?!" 第81章 金光入体 “想动我兄弟,问过我了吗?!” 黎殇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 然而,这声势骇人的一吼,却更像是困兽的哀鸣。 那道金光入体的瞬间,他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翻江倒海不说,还被狠狠甩干了水分! “噗通!” 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黎殇重重跪倒在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抽离。 恍惚间,他只看到汪彻被探险队长的残魂附了身,整个人散发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 与此同时,整个遗迹像是被惹毛了的巨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地面剧烈颤抖,头顶的碎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块都裹挟着足以砸碎脑壳的力道。 “黎殇!” 一声凄厉的呼喊,穿透了层层噪音,直击黎殇的心底。 是汪彻! 他挣扎着,跌跌撞撞地扑向黎殇,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狡黠笑容的脸,此刻却写满了焦急与决绝。 两人几乎是同时摔进了一个凹陷的祭坛。 这祭坛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在如此剧烈的震动中毫发无损。 “咳咳……老汪,你……你没事吧?”黎殇强撑着一口气,抬起手,想要确认汪彻的情况。 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了。 只见祭坛中央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与黎殇的手掌大小完美契合。 这凹槽周围,环绕着一圈古朴神秘的符文,隐隐闪烁着微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黎殇,将手放上去…… “不管了!” 生死关头,黎殇也顾不上许多,一咬牙,将手掌狠狠地按在了凹槽上。 “嗡——”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从凹槽中涌出,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黎殇体内横冲直撞。 这力量,与之前玉匣中射出的金光同出一源,却更加狂暴,更加难以驾驭! “啊——!” 黎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这股力量撕裂了! 这金手指,该不会是个坑货吧?! 更糟糕的是,这股力量不仅在黎殇体内肆虐,还沿着祭坛的纹路蔓延开来,波及到了身旁的汪彻。 “噗嗤!” 一根锋利的石刺,从祭坛边缘破土而出,精准地贯穿了汪彻的手臂! “呃……” 汪彻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他却强忍着剧痛,咧嘴一笑,用那只血淋淋的手,轻轻抹去黎殇脸上的灰烬:“你这傻瓜……没事吧?” “老汪……” 黎殇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汪彻那张沾染了血迹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 等等,这触感……有点不对劲啊! 黎殇突然发现,自己的耳尖,竟然有些发烫。 这……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气氛微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哟,两位小哥,挺会玩儿啊!不过,想活命的话,就先接住这团‘真心’吧!” 这声音……是遗迹精灵! 只见祭坛中央的浮雕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光影。 这光影,正是之前出现过的遗迹精灵! 它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这天崩地裂的景象,在它眼中不过是一场滑稽的闹剧。 话音未落,一团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球,从遗迹精灵手中飞出,径直砸向黎殇和汪彻。 “小心!” 黎殇几乎是出于本能,一把将汪彻护在了怀里。 “啪!” 光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两人交叠的掌心。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也没有任何冲击力。 光球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了两人交叠的掌心中。 紧接着,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了两人。 汪彻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这……这是什么?”汪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笨蛋,这是‘真心’啊!能救你们小命的‘真心’!”遗迹精灵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心……?”黎殇喃喃自语。 “别废话了,快想想办法,怎么阻止这场灾难吧!”汪彻急切地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活埋在这里!” “我……”黎殇刚想开口,却被遗迹精灵打断了。 “小黎子,你不是有金手指吗?还愣着干嘛?赶紧的!” 小黎子?这称呼…… 黎殇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 “把你的手给我。”“把你的手给我。” 黎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汪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伸出了那只刚刚愈合的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仿佛两颗彼此依靠的心,在狂风暴雨中找到了唯一的支点。 一股暖流,从黎殇掌心涌出,沿着两人相握的手,缓缓流向汪彻。 这暖流,正是黎殇体内那股狂暴力量的“驯服版”。 说来也怪,这股力量一进入汪彻体内,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涌动起来。 原本在黎殇体内横冲直撞的“破坏分子”,此刻却化身成了“建筑工人”,沿着汪彻的经脉,构建起一道道坚固的防线。 “咔嚓——” 头顶,一块巨石终于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诱惑,轰然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黎殇猛地将汪彻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那股金色力量,也达到了顶峰。 “给我——起!” 黎殇怒吼一声,双掌向上猛推。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掌心喷薄而出,瞬间化作一面巨大的金色屏障,将整个祭坛牢牢护住。 “轰隆隆——” 巨石砸在金色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然而,这屏障却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我去,这金手指……有点东西啊!”汪彻看着头顶那摇摇欲坠的穹顶,又看了看那坚不可摧的金色屏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整个遗迹,仿佛被激怒的火山,开始了更加疯狂的爆发。 地面剧烈震动,墙壁寸寸龟裂,无数碎石裹挟着尘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场景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 “以血为引,以诚为契——” 这声音,庄严而神圣,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谁?!”黎殇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遗迹守护者!”汪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传说中,每个遗迹都有自己的守护者,它们的力量,深不可测……”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中扑了出来。 是那个考古学者! 只见他双眼通红,状若疯狂,直奔祭坛中央的碎片而去。 “那是……那是我的!”他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找死!” 汪彻眼中寒光一闪,手腕一抖,一柄锋利的匕首脱手而出。 匕首精准地钉在了考古学者的脚踝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考古学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地。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挣扎着向祭坛爬去。 “这老家伙,疯了吧?”汪彻皱着眉头,正要上前补上一刀,却被黎殇拦住了。 “别管他,先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黎殇指着祭坛说道。 只见原本完好无损的祭坛,此刻竟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这缝隙,深不见底,像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巨口。 “嘻嘻嘻……”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裂缝中传来。 是遗迹精灵! 只见它小小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飘出,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 “想拿真正的宝物?得先去‘彼岸’找找!” 说完,它纵身一跃,跳进了那深不见底的裂缝中。 “彼岸?那是什么鬼地方?”汪彻一脸懵逼。 “管它是什么鬼地方,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黎殇说着,就要往裂缝里跳。 “等等!”汪彻一把拉住了他,“你不要命了?!这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汪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十八场血雨……始于信任,终于背叛……”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深渊中隐约传来,飘忽不定,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这声音……是相士?!”黎殇的瞳孔猛地一缩。 汪彻看着深渊深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第82章 迷雾彼岸 “我……我好像……听到了……”黎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死死地盯着那深不见底的裂缝,仿佛要看穿这无尽的黑暗。 话音未落,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崩塌! “啊——!” 失重感瞬间袭来,黎殇和汪彻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坠向深渊。 “砰!” 不知过了多久,黎殇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嘶……疼死我了!”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艰难地爬了起来。 “汪彻!汪彻你在哪儿?!”黎殇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我在这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黎殇循声摸索过去,终于找到了瘫坐在地上的汪彻。 “你没事吧?”黎殇关切地问道。 “还……还死不了……”汪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这鬼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黎殇再次环顾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尝试着凝聚起体内的力量,指尖亮起一团微弱的光芒。 借着这微弱的光芒,两人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这是……” 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由无数镜面组成的迷宫之中! 这些镜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高达数丈,有的却只有巴掌大小。 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交错纵横,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又迷幻的空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面镜子中,都映照着不同的景象! 黎殇走到一面镜子前,镜中赫然出现了他幼年时被追杀的场景! 破败的村庄,燃烧的房屋,四处逃窜的村民,还有那些手持屠刀、面目狰狞的追兵…… “不……不要……” 镜中的小黎殇,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黎殇的心脏猛地一抽,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镜中的小黎殇。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镜面的那一刹那,一股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这镜面,竟然像钢铁一样坚硬冰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殇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黎殇!救我!!” 就在这时,汪彻的惊呼声突然传来。 黎殇猛地转头,只见汪彻正被一面镜子中伸出的“自己”死死地拉扯着! 那镜中的“汪彻”,面目狰狞,双眼通红,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拖累你!!”镜中的“汪彻”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不!不是这样的!!”现实中的汪彻拼命地挣扎着,但却无法摆脱镜中“自己”的束缚。 “汪彻!!” 黎殇见状,怒吼一声,猛地冲了过去,一拳砸向了那面镜子! “咔嚓——!” 镜面应声而碎,然而,那些碎裂的镜片,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一把把锋利的利刃,朝着黎殇和汪彻袭来! “小心!!” 黎殇大喝一声,体内的金手指瞬间发动,一道耀眼的光刃从他的掌心中迸发而出! “唰唰唰——!” 光刃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将那些袭来的镜片一一斩断! “轰——!” 所有的镜片,在接触到光刃的一瞬间,都化为了齑粉。 “呼……呼……” 黎殇剧烈地喘息着,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体内的力量也消耗了大半。 “你……你没事吧?”汪彻心有余悸地问道。 黎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原本映照着不同景象的镜子,此刻竟然都变得一模一样! 每一面镜子中,都只映照着两个字——“信任”! “信任……” 黎殇的脑海中,再次回响起相士的那句话:“十八场血雨……始于信任,终于背叛……” “难道……这就是相士所说的‘信任’?” 黎殇的目光,落在了汪彻的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汪彻按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这是黎殇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 “汪彻,别怕,我永远相信你。” 黎殇将玉佩塞进了汪彻的手中,眼神坚定而又温柔。 就在玉佩接触到汪彻掌心的那一刹那,周围的镜面突然泛起了一阵涟漪! 那些原本坚硬如铁的镜面,此刻竟然像水面一样波动起来! 紧接着,一条隐藏在镜面之后的小径,缓缓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 “走吧,或许……答案就在前面。”黎殇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了那条小径。 “等等我!”汪彻紧随其后。 就在两人踏上小径的那一瞬间,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迷宫深处幽幽响起: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好吧,让我来续写这段惊心动魄的冒险! 探险队长的残魂附身考古学者,手持半块祭坛碎片强行闯入迷宫。 遗迹守护者的声音震耳欲聋:“凡扰试炼者,永镇此间!”地面裂开,残魂尖叫着坠入岩浆。 正当黎殇和汪彻小心翼翼地走在这镜中小径上,琢磨着“信任”这俩字儿的深意时,一阵地动山摇,差点没把他俩给晃趴下。 “我去!这年头,连镜子迷宫都搞地震特效了?这用户体验也太‘沉浸式’了吧!”汪彻一边扶着身旁摇摇欲坠的镜子,一边忍不住吐槽。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那是一个……嗯……怎么形容呢,一个考古学者模样的人? 好吧,至少从那身满是泥土、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那副快掉到鼻尖上的眼镜来看,应该是这么个职业。 但这老兄的状态可不咋地,整个人像是被十几个壮汉轮番“教育”过一样,鼻青脸肿,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半块……嗯,看起来像是某种祭坛的碎片? “我……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这考古学者一边疯疯癫癫地笑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碎片,朝着迷宫深处冲去。 “喂!老兄,你冷静点!这儿可不是你家后花园,乱闯会出人命的!”黎殇眼看情况不对,赶紧出声制止。 然而,这考古学者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突然,这考古学者身上冒出了一股黑气,一个虚影从他体内飘了出来,这虚影……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烂探险服的家伙! “这……这是……探险队长的残魂?!”汪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竟然附身在了这个考古学者的身上!” “嘿嘿嘿……祭坛……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那残魂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操纵着考古学者的身体,继续朝着迷宫深处冲去。 “凡扰试炼者,永镇此间!” 就在这时,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整个迷宫中回荡起来,这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是遗迹守护者!”黎殇和汪彻同时脸色一变。 “轰隆隆——!” 话音未落,那考古学者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不——!!” 那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连同考古学者的身体一起,坠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咕嘟……咕嘟……” 裂缝中,冒出了一阵阵灼热的气泡,那是……岩浆! “这……这也太狠了吧……”汪彻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汪彻突然指着黎殇眉心的金色纹路惊呼:“你的力量在失控!”黎殇的瞳孔开始泛金,远处最大的镜面映出十八道血痕——与相士临终预言完全吻合…… “黎殇!你快看你的眉心!”汪彻突然指着黎殇的额头,惊呼出声。 黎殇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处,有一股灼热的力量正在涌动。 他连忙走到一面镜子前,借着镜子的反射,他看到了自己眉心处,竟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纹路! 这纹路,像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小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这……这是……”黎殇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的力量……在失控!”汪彻的声音,有些颤抖。 黎殇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他发现,自己的瞳孔,竟然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不好!”黎殇心中暗叫一声,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正在逐渐失控! 就在这时,迷宫深处的那面最大的镜子,突然爆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 黎殇和汪彻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那镜子中,竟然映照出了十八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十八道血痕,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恐怖的画面。 “十八场血雨……始于信任,终于背叛……” 黎殇的脑海中,再次回响起了相士临终前的那句话。 “这……这难道就是相士所说的……十八场血雨?!”汪彻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 “必须……控制住……”黎殇咬紧牙关,他拼命地想要压制住体内那股失控的力量。 “黎殇……”汪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打断了黎殇的动作。 第83章 预言初现 “黎殇……”汪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你……你冷静点……” 黎殇死死地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体内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裂。 “我……控制……不住……”黎殇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黎殇眉心处的血纹,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疯狂地扭动、蔓延,最终,竟然在他额头上盘旋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十八”字样! 这“十八”二字,血红如墨,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妖异气息。 汪彻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黎殇额头上的血纹,声音都变了调:“这……这……这难道就是……” 还没等他说完,黎殇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啊!”黎殇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紧接着,那“十八”字样的血纹,竟然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 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扇通往记忆深处的大门,缓缓打开。 汪彻惊恐地发现,这十八道纹路,竟然对应着他和黎殇相识以来,所经历的十八次生死瞬间! 第一次,是他们初遇时,黎殇为了救他,被一群凶猛的野兽围攻,险些丧命。 第二次,是他们一起探险时,遭遇了山体滑坡,黎殇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滚落的巨石。 第三次…… 第四次…… 第十八次,竟然是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场镜面迷宫的考验! 每一次,都是黎殇奋不顾身,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汪彻的眼眶湿润了,他从未想过,原来,黎殇为了他,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突然,血纹猛地一闪,刺痛感瞬间放大了十倍! 黎殇眼前一黑,一幅血腥的画面,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那是一片尸山血海,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汪彻,就站在他的面前,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不!”黎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血。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汪彻为了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是……下一次的“血雨”! “我要……改变这一切!” 黎殇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体内的金色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出。 “给我破!” 黎殇怒吼一声,挥起右掌,狠狠地朝着四周的镜面拍去。 “轰!” 一声巨响,整个迷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金色的能量,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所有的镜面,全部击得粉碎! “咔嚓……咔嚓……” 镜面碎裂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在迷宫中回荡。 然而,这股强大的力量,也对黎殇造成了巨大的反噬。 “噗!” 黎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单膝跪倒在地。 汪彻见状,连忙冲了上去,扶住了黎殇。 “黎殇,你怎么样?!”汪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黎殇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他虚弱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汪彻颤抖着伸出手,将掌心轻轻地贴在了黎殇的后背上。 他能感觉到,黎殇的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体温高得吓人。 “黎殇,你别吓我……”汪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你坚持住……” 他用自己的体温,试图为黎殇降温,虽然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迷宫中响起。 “啧啧啧,真是感人啊,可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改变命运了吗?太天真了!” 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让人无法辨别方向。 黎殇和汪彻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谁?!”黎殇厉声喝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想改命?呵呵,得先毁掉‘因果’才行。”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破土而出。 “轰隆隆……” 一阵巨响过后,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又邪恶的气息。 汪彻一眼就认出,那些文字,是一种古老的契约文字,上面记载着黎殇与某种神秘力量之间的契约! “这……这就是‘因果’?!”汪彻失声惊呼。 黎殇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石碑。 “不管是什么‘因果’,都给我……碎!” 黎殇怒吼一声,挥起右掌,狠狠地朝着石碑拍去。 一声巨响,石碑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堆碎石。 与此同时,黎殇体内的金色能量,再次暴涨,竟然比之前还要强大数倍! 那些碎石,在金色能量的作用下,竟然开始缓缓地漂浮起来,最终,竟然凝聚成了一条条金色的锁链! 锁链的另一端,竟然连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之前被他们击败的探险队长的残魂! “你……你竟然……”探险队长的残魂,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法挣脱锁链的束缚。 “哼,现在,该轮到你了!”黎殇冷冷地说道。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在黎殇脑海中响起:“记住……信任……” 黎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那相士的声音,阴冷、尖锐,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在他脑海中回荡:“十八场血雨,实为十八次抉择……” 这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黎殇的心脏。 十八次抉择? 难道说,他眉心的十八道血纹,并非预示着十八场灾难,而是十八次生死攸关的选择? 他突然想起,每一次血纹出现,都伴随着一次危机。 每一次,他都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做出了牺牲。 第一次,为了救汪彻,他被野兽围攻,险些丧命;第二次,为了保护村民,他独自一人对抗山贼;第三次,为了守护秘密基地,他与敌人浴血奋战……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抉择”? “我明白了……”黎殇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这所谓的“十八场血雨”,并非天定的灾难,而是他为了守护他人而做出的牺牲。 他猛地抓起汪彻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汪彻掌心的温度,他的眼神坚定无比:“下一场,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刻,他不再恐惧,不再迷茫。 因为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不会再孤军奋战。 他还有汪彻,还有那些值得他守护的人。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黎殇眉心的血纹,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疯狂地扭动、闪烁,最终,竟然全部没入了汪彻的体内! “啊!”汪彻发出一声痛苦的**,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触电一般。 与此同时,遗迹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你疯了!他是你的‘锁’!” 遗迹精灵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黎殇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锁?”他疑惑地看向汪彻,却发现汪彻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像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汪彻!你怎么了?”黎殇焦急地问道。 然而,汪彻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就在这时,黎殇胸口的金光,突然熄灭了。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袭上心头。 与此同时,远方传来一阵钟鼓齐鸣的声音,那是来自朝堂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事?”黎殇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放开汪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汪彻的身上,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金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游动的金蛇,从黎殇的眉心处,转移到了汪彻的手臂上。 汪彻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缓缓苏醒…… 皇宫深处,太医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皇上……皇上他……”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了?快说!”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焦急地问道。 “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老太医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在金銮殿上炸响。 第84章 血纹失控 黎殇心头一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让他踉跄了一下。 他扶住墙壁,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扎着他的心脏。 那金光,就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现在,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比狗狗币暴跌还快。 与此同时,汪彻的情况却越来越诡异。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身体像是被投入火炉一般,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这热量,不同于普通的体温,更像是一种能量,一种狂暴而不可控的力量。 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好家伙,这是要进化成超级赛亚人了吗?”黎殇心里嘀咕着,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伸手去探汪彻的额头。 还没碰到,一股强劲的能量波动就将他震开。 黎殇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一般,从他自己的眉心处,如同灵蛇般游走,最终缠绕在了汪彻的手臂上。 那纹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嵌入汪彻的皮肤之中。 “我靠,不会吧,这玩意儿还能转移?”黎殇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隐藏在暗处的遗迹精灵发出一声冷笑,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契约反噬开始了!呵呵,真是有趣。”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昏迷的考古学者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通体漆黑,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刀刃上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匕首刺向汪彻! “卧槽!老六!”黎殇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伸手抓住了那把匕首。 “咔擦”一声脆响,匕首应声而碎,碎片散落一地。 黎殇的手掌毫发无损,仿佛捏碎的只是一块豆腐。 汪彻猛地咳嗽一声,一口金色的血沫喷涌而出,洒落在尘土之中,如同点点金星。 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推开想要搀扶他的黎殇,声音虚弱却坚定:“别管我,你感觉到了吗?十八道血痕在共鸣!” 黎殇一愣,这才注意到,遗迹的穹顶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圈金色的倒计时,那倒计时如同心脏跳动般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而穹顶之上,赫然出现了十八道虚掩的石门,每一道石门都对应着一道血痕,如同某种神秘的仪式。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遗迹中央的石像缓缓苏醒。 石像表面流动着炽热的熔岩,如同岩浆巨兽一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它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如同神灵的审判:“以血为契者,需证明‘守护’与‘牺牲’的真谛。” 还没等黎殇反应过来,考古学者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而出。 探险队长的残魂,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嘶吼着扑向汪彻! “你休想!”黎殇怒吼一声,正要出手……黎殇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掌心按在了汪彻的后背,一股金色的能量从他的手心涌出,如同潮水般涌入汪彻的体内。 汪彻的身子微微一震,那股狂暴的能量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开始逆转流动。 金色的纹路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座光桥,将他们紧紧相连。 “再坚持一下,汪彻!”黎殇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给汪彻注入了无穷的勇气。 金色能量在这座光桥中来回流动,每经过一处,汪彻身上的痛楚似乎减轻了一丝。 这时,探险队长的残魂已经扑到了汪彻的面前,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恨和贪婪。 黎殇的双眼一眯,体内那股隐藏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将残魂轰成了碎片。 那残魂在空中散开,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再也无法凝聚成形。 “你们在自毁契约!”暗处的遗迹精灵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吼,那声音如同被利刃划过的玻璃,刺耳无比。 黎殇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契约这种东西,给我破了又如何?” 随着最后一道血纹没入汪彻的心脏,穹顶上的十八道石门轰然洞开,露出里面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门。 青铜门上的符文如同被激活了一般,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就在这一瞬间,黎殇突然感到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烧红的烙铁刺入了他的肉中。 他低头一看,金色的纹路在他掌心疯狂地蠕动着,仿佛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钟声,那钟声低沉而悠长,仿佛是朝堂重臣暴乱的信号。 “完全禁锢!”黎殇的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青铜门上。 青铜门缓缓开启,内部竟是一个镜面密室,无数个黎殇的倒影映入眼帘,每一个倒影都在细微处有所不同,仿佛在诉说着不同的命运。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倒影突然开口…… 黎殇的心头一震,双眼瞬间瞪大,倒影中传来的那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插他的心底。 第85章 青铜门后 “留下他,取你之血。” 我去! 这倒影说话怎么还有回音? 黎殇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声音冰冷、空洞,还自带混响,跟恐怖片似的。 但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几乎同一时间,另一个倒影,也就是汪彻的倒影,竟然也开口了:“留下你,我愿成为祭品。” 等等,这剧情不对啊! 不是说好了我是天选之子吗? 怎么现在搞得跟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似的? 黎殇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烧糊涂了,这两个倒影一个比一个深情,搞得他像个拆散苦命鸳鸯的大反派。 还没等黎殇吐槽完,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镜面密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血色的阶梯,足足十八级! 每一级阶梯上,都用一种古老而扭曲的文字刻着两个字——“牺牲”。 这是十八层地狱的vip通道吗? 还带血色预警的? 黎殇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气氛、这设计,妥妥的反派老巢标配啊!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咳咳……”就在这时,身旁的汪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一样,迅速萎靡下去。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那些金色的纹路竟然开始像壁虎断尾一样,一片片剥落下来,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契约……在吞噬我的生命力……”汪彻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黎殇的心上。 黎殇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为了破除那个该死的契约,他们可是玩了把大的。 现在看来,这后遗症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这哪是吞噬生命力,这简直是直接抽骨吸髓啊! “以一人之魂,换万世之力。”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是直接在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这声音,自带背景音乐,还是史诗级的那种。 遗迹守护者!黎殇瞬间明白了声音的来源。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腿软。 不过,这台词也太中二了吧! 还万世之力? 怎么不直接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呢? 黎殇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黎殇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串,两面受敌,进退两难。 一边是快要挂掉的兄弟,一边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遗迹守护者。 “去你的万世之力!”黎殇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想都没想,直接就往自己心脏的位置捅了过去。 开玩笑,兄弟情义大过天! 什么狗屁力量,能有兄弟重要? 再说了,他黎殇什么时候怕过事?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的瞬间,一只手,一只虚弱却坚定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干什么?”黎殇瞪大了眼睛,看着汪彻。 “你……才是我……存在的意义!”汪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黎殇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了黎殇的心里。 这……这是什么神仙兄弟情啊! 黎殇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兄弟”这两个字,可以这么沉重,这么有力量。 “你……”黎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别婆婆妈妈的……”汪彻的声音越来越弱,“快……快想想……办法……” “办法……办法……”黎殇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我……”一个字,在黎殇嘴边徘徊,他死死地盯着汪彻,大脑在飞速运转,快说出来! 快! “你……”汪彻的眼睛,也努力瞪大,他想说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数的话语,都蕴含在这无声的对视之中。 “我……”黎殇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我……”黎殇咬紧牙关,心脏狂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你……”汪彻的目光逐渐涣散,但他依然死死地盯着黎殇,仿佛要将他的身影深深地刻在灵魂深处。 突然,两人的手同时不受控制地伸出,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在接触的瞬间,两人手腕上的金色血纹仿佛活了过来,像两条金色的灵蛇,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一道奇异的锁链。 “轰!”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崩塌,眼前的青铜巨门轰然碎裂,炸裂成无数碎片,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席卷而出,将黎殇和汪彻震飞出去。 在碎裂的青铜门后,一枚玉印缓缓升起,玉印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文字——“十八”。 “啊啊啊!你们疯了!这是自寻死路!”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空中回荡,那是遗迹守护者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还没等黎殇反应过来,玉印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射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嗡!”黎殇感觉自己的掌心一阵灼热,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报!皇上驾崩!三皇子勾结外敌起兵造,反!”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遗迹入口传来。 “咳咳……”汪彻的呼吸突然变得微弱,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黎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快走……别让血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汪彻!”黎殇猛地抱住汪彻,他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 “不……不会的……”黎殇的声音颤抖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你要……”汪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向黎殇的掌心。 “我要什么?”黎殇看着汪彻,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要……活下去……”汪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不!”黎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泪水夺眶而出。 他紧紧地抱着汪彻冰冷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黎殇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但他却找不到答案。 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我不会让你白死的!”黎殇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他站起身,背起汪彻,朝着遗迹入口走去。 他的掌心,玉印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我会……改变这一切!” 第86章 山河动荡 “那支队伍似乎要去灵月泉找寻药材,宁馨为他们带路,他们支付宁馨等人五只高等灵兽。”夜煞一五一十道。 平北侯府的公产一直在叶老夫人的手上,这么多年从没有交给杜曼秋,纵然是杜曼秋管理中馈多年,也从未沾手过。宋妈妈一直以为叶老夫人就算是不给杜曼秋也要交给大少夫人的,没想到最后居然看中了三少夫人。 数十个黑衣人应声而动,眨眼就携带了那二十余个御林军,几个起伏,消失在人前。 他被带走的时候,娘亲哭的撕心裂肺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你孔雀师傅的娘亲,那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顾长生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 门外围观的众人眼睛“唰”的大亮了起来,八卦的气味扑鼻而来,“呼啦”一下情不自禁围得更近了,七嘴八舌的笑着议论起来。 “墨银,我再说一遍,墨家大权你可以争,墨家家主之位你也可以拿走,可是,这都是墨家的家务事,你和欧阳家联手,引狼入室,我绝不允许!我更不允许你对我的客人无礼!”墨阳闻言,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你能挪动荒古纪元之中,神兵来源之地的神兵冶炼塔?”周沐再一次逼近。 席惜之坐在安宏寒的前面,被他两只手臂圈着。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捏了他一把。 安弘寒冷声说完,做出最大的让步。因为他相信,如果他再逼问下去,这只貂儿肯定会害怕。反正这事情急不得,安弘寒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我以为自己可以像他一样优雅淡然,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是怎么了?”李璋看到这里也急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问道,丑娘平时负责去悦风楼干活,报酬是酒楼里当天的剩菜,但是今天他们好像并没有抬着那个盛着剩菜的大桶? 他的软剑确实割到了秦起的脖子,但是却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秦起的脖子上面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鲜血纷飞的场面。 “希望吧。”沈墨琛叹了一口气,随后往我这边递过来一杯东西,我看见杯子外面的袋子,是“地下铁”的奶茶,还是我最喜欢喝的原味。 “李虎,听季寨主说,你的实力颇强是吗?”李刚彪望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脸色极差的男子。 不大会儿时间,已经有二三十人出现在了李愚视线中,后续还有人正在赶来。 虽然也许无法从事业上从发展上来相比,可从人生大事上,好像也就一样了,至于说孩子结婚后会怎么样?生下的孩子又会怎么样?这都排在后面了。 “我也知道迁都影响巨大,可是陛下想想京城附近驻扎的数十万禁军,每年光是他们的军费就要有多少,这么多年的军费积累下来,简直可以重新建造数座开封城了。”李璋这时却忽然露出认真的神色道。 自己大闹司令部,用枪逼着唐生智,他没有派兵来剿灭自己,是因为南京城里部队不多,否则唐生智会善罢甘休?几乎不可能。 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这天整个东京城也是张灯结彩,简直比上元节还要热闹,天还没亮时,赵祯就被刘娥和杨太妃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然后亲自给他涂脂抹粉,毕竟赵祯是今天的新郎官,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不过虽然我没喝过酒,但我估计着一罐啤酒应该还到不了那种地步吧?搞不好王佳慈还是个喝酒的老手,自己就能干掉两罐呢。 白琳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她以前没有任何的信仰,现在总是喜欢在手里摆弄着一串金刚菩提子,麻将桌上,旗袍店里是不再怎么见到她的身影了。 “我……我哪有!”方瑞臣说话很是没有底气,他确实心虚,昨天的事情他不知道罗茜茜的父母有没有往心里去,能不能相信他的解释。 “吱——”五头被子体胶团控制的虫王齐齐发出一声嘶鸣,用身体挡在了历峰所在的那个坑洞之前,保护他不受攻击。 数百位龙套瞬间消失,只剩下几个出现了名字的角色还留在原地——既然所有的组织都成为了凉宫春日的宠物,那就不可能发生围攻sos团这件事。 而且,除了人类之外,其他的各个种族,都如同蒙着一层雾霭一样,隐藏在黑暗之中,只露出冰山一角。就算是历峰的黎明要塞之中有穆齐他们这些虫王,对虫族也并没有全面了解,至于这兽族,更是几乎一点都不清楚了。 这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我无力的蹲下了身子,把脸埋在了手掌中,泪如雨下。 “你别这么兴奋,弄不好要吃亏的。”凌天翊笑道,他其实也就是吓唬一下凌天雪而已,真是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凌天雪去做的。 星舰地球外层装甲的内壁上,此时出现了撞击处的画面,之间那原本透明的能量壁障此时竟然显现出了一丝灰sè,同时深深凹陷了进去。 伯里克一击奏效,并没丝毫停留,而是迅速后撤,在三光秒之外停下,再次开始加速准备撞击星舰地球。 狗蛋儿此时也全然忘记了与身侧之人口舌,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在这种地方遇上了什么事终归会觉得害怕。 他没有发现,自从江长安进来之后就一直在盯着一个地方,左眼的眼珠变得青光隐现。 第87章 血雨孤身 血雨,更大了。 但这雨,落在黎殇身上,却像是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呲啦”一声,化作缕缕金色的细线,如灵蛇般缠绕在他的四肢百骸。 这哪是雨? 分明是催命的金丝! 黎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迹。 这血,带着金属的腥甜,刺激着他的神经。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那枚古朴的玉印,死死地按在了心口。 “咔嚓……” 玉印与肌肤相触,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黎殇背后的血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一路向上,爬上了他的脖颈,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整个割下! “啊——!” 黎殇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决绝。 他身上的金线越缠越紧,几乎要勒进他的血肉。 “想取我的命?来啊!有种就来!” 他狂笑着,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这火焰,仿佛要将这血雨都蒸发殆尽! 与此同时,远在领地中心的议事厅内。 汪彻猛地按住胸口,脸色煞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低头一看,只见怀中那枚与黎殇成对的玉佩,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滚烫得像是要将他的皮肉都烫化! 玉佩上,隐约浮现出一幅画面—— 血雨之中,黎殇的身影,正被无数金色的细线缠绕,一点点地吞噬…… “黎殇!” 汪彻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黎殇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但他不能慌。 他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领地的长老们,一个个面色焦急,议论纷纷。 “这血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殇大人呢?他去哪儿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汪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诸位,稍安勿躁。黎殇大人自有安排,他……” 话音未落,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安排?我看是勾结外敌,自寻死路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叛乱者首领,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封所谓的“密信”。 “这是我在黎殇的房间里找到的!”叛乱者首领高声说道,“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黎殇与外敌勾结,企图颠覆领地!这封信,就是铁证!” “什么?!” “这不可能!” “黎殇大人怎么会……” 长老们一片哗然。 领地长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接过密信,仔细端详。 “这……这墨迹未干,怎么可能是三年前的旧事?” 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了密信上,染红了“黎殇”二字。 汪彻心中冷笑,这帮蠢货,这么拙劣的陷害,竟然也会有人信?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玉佩,红光更盛,烫得他手心几乎要冒烟。 “我去城外接应。” 汪彻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黎殇! 血雨,还在下。 黎殇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被金线侵蚀,化作虚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玉印刻着‘十八’,你该知道代价。” 是汪彻! 黎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他抹去嘴角的金血,咧嘴一笑。 “你……才是我的‘锁’。” 话音未落,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血雨,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猛地转向,朝着敌军的阵中倾泻而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快逃啊!” 敌军顿时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黎殇趁机撕下自己被血雨浸透的衣角,将其系在了腰间的玉佩上。 布料与玉佩相触,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被激活…… 他低头看着玉佩,眼神复杂,然后开口说:“好戏,要开场了……”血染的衣角被汪彻狠狠地按在了那封所谓的“密信”上。 说是密信,其实就是一张上好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一看就是仓促间伪造的。 “嗤——” 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落入冰水中。 那染血的衣角,在接触到密信的瞬间,竟然如同活物一般,蠕动起来! 猩红的血迹,沿着墨迹的纹路蔓延,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血蛇,在纸上游走。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金色的丝线,从血迹中缓缓浮现,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最终,在宣纸上形成了几个清晰的字迹: “真迹在叛军大营。” 看到这几个字,汪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议事厅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你们的‘证据’,连墨水都配不齐。” 汪彻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角落里,一个黑影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逃走,但却被汪彻的目光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轰”的一声被撞开! 狂风裹挟着血雨,呼啸而入。 一个身影,踏着血雨,缓缓走进了议事厅。 他浑身浴血,金色的纹路遍布全身,如同一条条游龙,在他身上盘旋飞舞。 黎殇! 他回来了! “黎殇大人!”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长老们激动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但黎殇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一般,目光直直地盯着汪彻,眼神复杂难辨。 突然,一个长老指着天空,惊呼道:“第二道血痕!”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的血雨,竟然在黎殇的眉心处,凝聚成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血痕,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黎殇的眉心! 更诡异的是,这血痕,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条条金色的丝线,缠绕在了汪彻的手腕上! “啊!” 汪彻发出一声痛苦的**,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远处,传来叛乱者首领的狞笑声: “你们的‘契约’,就是最好的把柄!” 黎殇一把抓住汪彻的手腕, “走!” 他拽着汪彻,冲出了议事厅,朝着领地的粮仓奔去。 “黎殇!你要干什么?!” 长老们惊呼道。 但黎殇却没有理会他们,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让他一刻也不能停留。 粮仓的大门,近在咫尺。 黎殇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门闩。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第88章 民心所向 黎殇拽着汪彻冲进了粮仓,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充斥着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 粮仓内部昏暗,仅有几束阳光从缝隙中钻入,照在堆积如山的谷粒上,泛着微光。 黎殇的手掌轻轻按在粮堆上,突然,一股奇特的感知从他的掌心传来,如同电流般刺激着他的神经。 “小心,这里有问题。”黎殇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蹲下身子,将手掌深入谷粒中,金色的纹路瞬间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如同一条条金线在谷堆中穿梭。 金色纹路所过之处,谷粒似乎微微颤动,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触动。 “是迷魂散,中者会疑神疑鬼。”黎殇的脸色凝重,语气中透出一丝寒意。 汪彻眉头紧锁,迅速环顾四周,判断是否有其他潜在的威胁。 突然,一道身影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正是安抚使者。 他的脸色惨白,身体剧烈颤抖,口中吐出黑色的血液。 黎殇和汪彻立刻冲了过去,将他扶住。 汪彻从袖中取出一枚碧绿的玉佩,轻轻贴在安抚使者的额头上。 玉佩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逐渐吸收着使者的毒气。 片刻后,汪彻收回玉佩,脸色变得异常严峻。 “这毒素竟与血雨同源。”汪彻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黎殇点了点头,双手微微颤抖,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抹在谷粒中的灰粉上。 瞬间,那灰粉仿佛被触发了某种机关,竟然化作一只只金色的蝴蝶,从谷堆中飞出,迅速向外部势力的营地飞去。 黎殇站在粮仓门口,望向远处的敌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转过身,对汪彻道:“走,我们去广场,告诉百姓真相。”两人迅速赶到了领地的广场,四周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民众,表情各异,有的焦虑不安,有的愤怒抱怨,还有的目光茫然,似乎已经被迷魂散影响。 黎殇登上高台,眼睛扫视着下方的人群,语气铿锵有力:“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敌人想用‘血雨之毒’嫁祸天罚,让大家自相猜疑,分化我们的力量!”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群金色的蝴蝶从敌营方向飞回,翅膀上沾满了密信的碎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广场上。 “原来连外敌都只是棋子。”黎殇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冷峻,目光如炬。 他伸出手,将一片密信碎片拾起,迅速展开。 上面的密写的文字虽然凌乱,但黎殇还是迅速读懂了其中的内容。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看向不远处的汪彻,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复杂的光芒。 “真相只有一个,而我,必须将它揭露出来。”黎殇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广场上,人群中的不安情绪逐渐平息,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期待。 汪彻站在他身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仿佛在为黎殇的坚定和智慧感到骄傲。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在广场的另一侧响起:“黎殇的血雨,才是真正的灾祸。”好的,以下是剔除无关内容并将英文部分翻译后的小说内容: 好的,开始写啦!让咱们把这爽文的味儿给续上! 话音未落,只见那外部勾结者如同鬼魅般闪现至高台,这家伙一身黑袍,脸上还带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午夜惊魂”角色扮演现场。 他冷笑一声,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玻璃:“黎殇的血雨,才是真正的灾祸。你们都被他骗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广场上刚安静下来的吃瓜群众们又炸开了锅。 “啥?血雨是黎殇搞的鬼?” “不会吧,黎老大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可这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去,这年头反转也太多了吧,我脑瓜子嗡嗡的!” 各种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比菜市场还热闹三分。 汪彻眼疾手快,一把扯下黎殇之前受伤时染血的衣角,这衣角还是他特意留着的,就为了以防万一。 现在,嘿,派上用场了! 他猛地将衣角掷向空中,那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衣角在空中展开,上面赫然印着两道鲜红的血痕! 汪彻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气:“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黎殇为了保护你们,硬生生挨了两刀!你连他身上的伤痕都数不清,还敢在这儿血口喷人?你这怕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搁这儿闻着味儿就来咬人?” 这番话,掷地有声,怼得那勾结者哑口无言,脸上的面具都快气歪了。 人群瞬间哗然,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我靠,两道血痕!黎老大真男人!” “为了我们,黎老大这是拼了命啊!” “那孙子一看就不是好鸟,还想污蔑黎老大,呸!” “兄弟们,抄家伙,干他丫的!” 民心所向,这下子,舆论的风向标彻底倒向了黎殇这边。 然而,就在这群情激昂的时刻,异变陡生! 黎殇突然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 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黎殇!”汪彻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到黎殇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只见黎殇胸口处的血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锁链的形状,死死地锁住了他的心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禁锢住一般。 更诡异的是,黎殇掌心中的玉印,竟然开始渗血! 那血,鲜红如玛瑙,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这玉印可是黎殇的命根子,现在玉印渗血,岂不是……汪彻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与此同时,远处的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阵低沉而急促的号角声。 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让人心头发毛。 “不好!是叛军残部!”汪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粮仓后山的方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似乎有大批人马正在集结。 “他们……他们在粮仓后山埋了火药!”汪彻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连环计! 先是用迷魂散扰乱民心,再由外部勾结者出面污蔑黎殇,引爆舆论,最后趁着混乱之际,用火药炸毁粮仓,彻底断绝黎殇的后路! 这一招,真可谓是釜底抽薪,毒辣至极! 汪彻猛地看向那个外部勾结者,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那勾结者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阴鸷而扭曲的面孔,他死死地盯着黎殇,声音嘶哑而疯狂,说:“黎殇,想要玉印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第89章 暗流未息 “交出玉印,否则全城同焚!” 叛乱者首领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他狞笑着,将一根火药引线缠在了旁边一位长老的身上。 那长老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火药味儿混着血腥味儿,直冲鼻子,呛得人喘不过气。 这孙子,真够狠的! 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像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这可咋办啊?” “天杀的叛军,这是要拉着咱们一起陪葬啊!” “黎首领,您快想想办法啊!” 黎殇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脸色铁青。 他紧紧地盯着叛乱者首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你做梦!”黎殇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叛乱者首领怪笑一声,作势就要点燃引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彻动了! 只见他手腕一翻,一枚玉佩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砸向了叛乱者首领手中的火折子! “啪嗒!” 火折子应声而落,火星子四溅。 叛乱者首领的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点了穴。 “你……”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汪彻。 汪彻却没理他,而是将玉佩稳稳接住,轻轻一抛,那玉佩上的金纹仿佛活了过来,瞬间伸长,如同灵蛇一般缠绕住了长老身上的火药引线。 “你猜……他身上还有几道血痕?”汪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挑衅地看着叛乱者首领。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叛乱者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死死地盯着汪彻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他认识! 这是黎殇的贴身之物,据说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压制他体内的血纹。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玉佩竟然还有这种妙用! “你……你竟然……”叛乱者首领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我竟然什么?竟然这么了解你家主子的‘小秘密’?”汪彻笑眯眯地接过了话茬,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哼!就算你能阻止我点燃引线,又能怎样?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叛乱者首领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 “哦?是吗?”黎殇冷笑一声,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咔咔咔……”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来,只见黎殇身上的血纹竟然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如同活物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化作一条条血红色的锁链,朝着四面八方的叛军缠绕而去!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叛军被血纹锁链缠住,瞬间就被炸飞了出去,血肉横飞,场面极其血腥!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妖怪啊!” “快跑啊!” 剩下的叛军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然而,黎殇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强行催动金手指,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叛军,但体内的血纹也开始失控了。 “噗!” 黎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竟然带着点点金砂,看起来诡异至极。 “还剩……十六次。”黎殇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每一次催动金手指,他体内的血纹就会失控一次,而每一次失控,都会让他离死亡更近一步。 汪彻见状,脸色大变,他猛地冲到黎殇身边,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黎殇,你怎么样?!”汪彻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我……我没事……”黎殇强撑着说道,但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你教过我,真正的守护是共同承担!”汪彻突然说道,他一把扯下自己染血的衣角,与手中的玉佩一起,狠狠地按在了黎殇的心口上! “嗡……” 一阵耀眼的金光闪过,那染血的衣角和玉佩上的金纹竟然开始交融,最终化作一面金色的盾牌,牢牢地护住了黎殇的心口。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声,紧接着,血雨倾盆而下! 但这一次,血雨不再是无差别攻击,而是精准地朝着那些逃窜的叛军残部倾泻而去。 “砰砰砰!” 一阵阵爆炸声传来,那些叛军残部还没来得及逃远,就被血雨击中,瞬间化为一团团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这雨……怎么变了?”汪彻抬起头,望着漫天血雨呢喃道。 黎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黎殇的金手指血纹锁链像发了疯的蟒蛇,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将叛乱者首领死死缠住。 这家伙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吊在半空中,四肢无力地垂着,只有眼珠子还在骨碌碌地转,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你终究是棋子!”叛乱者首领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听到这话,黎殇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这孙子到底是谁的棋子?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黎殇身上的血纹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全部亮了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那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在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身影佝偻着背,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赫然是当初预言黎殇命运的相士! “第一场血雨,你赢了……”相士的声音空灵而飘渺,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但信任,才是真正的枷锁。” 卧槽! 什么情况? 这老头不是早就挂了吗? 怎么又冒出来了? 还说这么玄乎的话? 黎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老家伙,你到底什么意思?”黎殇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然而,相士的身影却渐渐消散,只留下那句话在空中回荡,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黎殇的心上。 “嗖!” 就在这时,最后一道血纹锁链突然脱离叛乱者首领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汪彻的手臂! “啊!”汪彻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汪彻!”黎殇大惊失色,连忙冲到汪彻身边,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样?没事吧?” 汪彻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臂, 就在这时,黎殇突然感觉体内一阵空虚,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血纹竟然全部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靠! 金手指没了? 这什么鬼操作? 黎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铛!铛!铛!”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黎殇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首…首领,朝廷…朝廷传来密报……” “说!”黎殇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说道。 “三皇子…三皇子已联合其他势力…十八道血痕…在朝堂地图上…”士兵断断续续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十八道血痕怎么了?”黎殇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连成献王的纹章……”士兵说完这句话,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献王的纹章?! 听到这四个字,黎殇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汪彻挣扎着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他看了一眼黎殇,又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地说道:“黎殇……有些事…我想…我们都被骗了……”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缓缓展开…… 第90章 血纹献章,阴谋现形 金手指没了? 十八道血痕? 献王纹章? 这什么鬼操作?! 黎殇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有一百只蜜蜂在里面集体蹦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胸口却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 远处钟声依旧凄厉,仿佛催命的音符。 昏倒的士兵脸色惨白,血迹斑斑,像一幅恐怖的油画。 汪彻挣扎着站起身,脸色比士兵也好不到哪去,像一张被水泡皱了的纸,看得黎殇一阵心惊肉跳。 “黎殇……”汪彻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哼,“有些事…我想…我们都被骗了……”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缓缓展开。 那地图皱巴巴的,像是被揉成一团又展开,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领地长老颤巍巍地走上前,他接过地图,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摸着地图上的纹路,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他缓缓展开地图,地图上,献王纹章的图案清晰可见,那复杂的纹路,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而地图上,十八道血痕的轨迹,竟然与献王纹章的纹路完全重合! 黎殇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猛地按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每道血痕……都在指向不同势力据点!”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汪彻将一块温润的玉佩按在地图上,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图上的金纹也随之浮现,交织成更加复杂的图案。 “献王…他竟然在借血雨之名,瓦解各国根基!”汪彻的声音颤抖着,好家伙,这献王搁这玩碟中谍呢? 这心机,不去宫斗剧里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突然,一阵骚乱声从广场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叛乱者残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劫持了前来安抚的使者,高喊着:“献王已至!黎殇的血雨是天罚!推翻暴君,迎接献王!” 广场上的民众顿时乱作一团,像一群受惊的兔子四处逃窜,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黎殇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士兵,迎着箭雨,大步走向广场。 “今日不杀一人,只问真相!”黎殇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就像一尊战神,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时,汪彻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块染血的衣角,猛地掷向空中。 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地图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衣角上的血痕,竟然与地图上的血痕产生了共鸣,金纹闪烁,最终,那块衣角上的新增的血痕,竟然补全了献王纹章缺失的一角! 人群顿时哗然,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叛乱者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一样。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好算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是我小瞧你了,黎殇。”外部勾结者终于现身了。 他手中举着一块黑玉令,黑玉令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空中竟然浮现出一个血雨倒计时……“黎殇的血痕……” 外部勾结者阴恻恻地笑着,像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手里那块黑玉令散发着不祥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黎殇的血痕,”他拖长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正是献王的钥匙。”空中,一个血红色的倒计时诡异地浮现,数字跳动着,像死神的狞笑,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这什么玩意儿? 黎殇心中暗骂,这献王是搁这儿玩密室逃脱呢? 还带倒计时的?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这情况,比他当年高考数学压轴题还棘手! 等等,钥匙? 他猛地看向领地长老,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炸开。 长老,献王,血痕……难道?! 他一把抓住长老枯瘦的手,那手冰凉得像块石头,没有一丝温度。 长老愣愣地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 黎殇没时间解释,他将自己的玉印猛地按在长老心口,那玉印温润的光芒瞬间爆发,像一颗小小的太阳,照亮了长老苍老的脸庞。 “您曾教导我,”黎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来自远古的誓言,“民心比命更重要!” 玉印的光芒顺着长老的身体蔓延开来,像一条条金色的丝线,迅速爬满全城的建筑,古老的符文在墙壁上闪烁,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沉睡的巨龙被唤醒。 一股奇异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广场上的民众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他们不再惊慌失措,而是自发地聚集在一起,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挡在叛军面前。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汇聚成一片星海,照亮了整个夜空。 献王纹章,此刻正清晰地浮现黎殇眉心,那原本细小的血痕,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像一条条燃烧的火龙,在他额头盘旋飞舞。 外部勾结者见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放声狂笑,笑声尖锐刺耳,像夜枭的哀鸣,让人毛骨悚然。 “第一场血雨,你赢了——”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但献王的十八场,才刚开始!”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大地颤抖着,仿佛巨兽在翻身。 城墙外,黑雾翻涌如海啸,遮天蔽日,吞噬着一切光明。 那黑雾中,隐隐约约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风,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黎殇……”汪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紧紧抓住黎殇的胳膊,指节泛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黎殇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那翻涌的黑雾,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叛乱者首领带着残部,竟然跪在了城门前,他高举双手,声音颤抖着,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忏悔:“愿以人质性命……” 第91章 假意归降 “愿以人质性命,换黎殇归还血纹!”叛乱者首领声嘶力竭地喊着,他身后的残部也跟着齐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绝望,一丝祈求,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身尘土,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叛乱者首领跪在城门前,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汪彻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按住黎殇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他们衣襟有机关暗扣。”他语气低沉,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叛乱者,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感到不安。 黎殇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汪彻的手。 他知道汪彻的担忧,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大步向前,走到城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叛乱者,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坚定和决绝。 “我以首领身份,赦免尔等。”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战场上回荡。 听到这句话,叛乱者首领猛地抬起头,他喜极而泣,涕泗横流,不停地磕头谢恩,口中念念有词:“多谢首领,多谢首领……”他身后的残部也跟着欢呼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但就在这时,叛乱者首领却不动声色地对暗处使了个眼色,一个阴险的计划正在酝酿。 突然,汪彻脸色大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心地砖——”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声音嘶哑而微弱,却带着一丝惊恐和绝望。 话音未落,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城墙轰然倒塌,无数巨石从天而降,像雨点一样砸向人群。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黎殇眼疾手快,瞬间将金纹化为护盾,挡住了落下的巨石。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屹立不倒,守护着身后的人群。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这时,叛乱者首领趁乱点燃了火药引线。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叛乱者首领狰狞地笑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黎殇被炸成碎片的场景。 黎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怒火中烧。 他嘶吼着拽开人群,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爆炸的冲击波。 “今日我护的是城,不是命!”他怒吼道,声音在爆炸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身上的血纹突然暴涨,发出耀眼的光芒。 金纹与血雨共鸣,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将落下的巨石熔成金水,浇灭了燃烧的火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夹杂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黎殇站在废墟之中,浑身浴血,却依然屹立不倒。 他就像一尊战神,守护着这座城,守护着这里的人民。 突然,一个黑影从人群中窜出,速度快得惊人……叛乱者首领突然将匕首刺向汪彻后背:“你这蠢货!” 叛乱者首领狰狞一笑,匕首寒光一闪,直刺汪彻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血色锁链如灵蛇般飞出,将叛乱者首领牢牢捆住。 锁链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锁链,冰冷刺骨。 叛乱者首领挣扎着,怒吼着,却无法挣脱半分。 “你这蠢货!”叛乱者首领破口大骂,眼中满是疯狂和不甘。 黎殇缓缓走到叛乱者首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命运的制裁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嘲讽,一丝不屑。 就在这时,黎殇的目光落在了汪彻身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汪彻胸前的玉佩,竟然碎裂了! 玉佩碎片散落一地,如同破碎的希望。 “别管我……血纹在吞噬契约……”汪彻虚弱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黎殇心中一沉血纹,竟然在吞噬契约!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城门。 黑雾弥漫,遮天蔽日,仿佛末日降临。 黎殇感觉自己的每一道血痕都在发烫,如同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的灵魂。 “他真要借我的血,打开十八道封印。”黎殇心中一凛献王,这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终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远处,传来民众的哭喊声,凄厉而绝望。 黎殇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他该如何抉择? 是保护民众,还是阻止献王? 汪彻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黎殇紧紧地握着汪彻的手,感受着他逐渐消失的体温,他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冰冷刺骨。 黑雾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献王,终于出现了。 他身穿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手中,握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挣扎,嘶吼。 “十八场血雨……”一个沙哑而阴森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让人毛骨悚然。 黎殇紧紧地盯着献王 “你,准备好迎接你的命运了吗?”献王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如同死神的宣判。 黎殇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才是命运的主宰!” 第92章 献王现世 “十八场血雨,终成献王之基!” 这话,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裹挟着冰碴子的寒风,从献王手中的那团黑雾里飘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黑雾中扭曲挣扎的身影,竟是当年给黎殇批命、随后暴毙的相士! 这老东西,竟然被献王炼成了傀儡! 黎殇心中怒火翻腾,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他猛地一咬牙,身上血纹瞬间暴涨,像是一条条鲜活的毒蛇,疯狂扭动,最后竟凝成一道道血色锁链,环绕在他周身! “今日,我先斩了你这妖孽!”黎殇一声怒吼,声震四野。 他身形一闪,裹挟着血色锁链,如同出膛的炮弹,直奔献王而去! 那些锁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是血纹与他体内潜藏的力量共鸣的声音,像战鼓,更像催命符! 一拳! 仅仅一拳! 黎殇的拳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献王身前的黑雾上。 那黑雾,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烟尘,瞬间消散! 然而,这看似势不可挡的一击,却落空了。 献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另一处。 他轻蔑地一笑,仿佛在嘲笑黎殇的无知。 可黎殇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他看到,汪彻,他最好的兄弟,此刻正被一团浓郁的黑气死死缠住! 那黑气,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地往汪彻体内钻去,而汪彻的脸色,已经青紫得吓人,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快走!黎哥!别管我!”汪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黎殇嘶吼,“我的命……能拖住他一时半刻!你快走啊!” “放屁!”黎殇眼睛都红了,“你死了,老子还当个屁的命运主宰!” 他刚要冲过去救汪彻,献王那阴森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没用的,黎殇。你以为,他是谁?他本就是你血纹的锁!” “锁?”黎殇愣住了,这算什么鬼设定? 献王得意地笑着,笑声如同夜枭啼哭,让人头皮发麻:“你以为,你这一身血纹,当真是天赐的‘金手指’?哈哈哈哈,天真!这血纹,是诅咒,也是枷锁!而汪彻,就是这枷锁最关键的一环!” “没有他,你永远也别想真正掌控这股力量!而现在,他要死了,你的力量,也将随他而去!” 黎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猛地转头看向汪彻,却见汪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黎哥……别管我……这是我的命……”汪彻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能……能为你做点事……我……值了……” “值你个大头鬼!”黎殇破口大骂,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汪彻死!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血纹,竟然开始逆向流动! 原本从他体内涌出的血纹,此刻,竟然开始倒流回去! “你疯了!?”献王惊恐地大叫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每一道血纹,都在反噬你的本源!你会死的!” 黎殇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疯狂地催动着血纹逆流。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五脏六腑,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剧痛无比。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他不能让汪彻死! 奇迹,似乎真的发生了。 随着血纹的逆流,那些缠绕在汪彻身上的黑气,竟然开始消散!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已经消失的血纹,竟然在汪彻的手臂上,缓缓浮现! 一道,两道,三道…… 那些血纹,像是金色的纹身,在汪彻的手臂上蔓延,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不!不可能!”献王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猛地伸出手,抓向汪彻的手腕! 然而,已经晚了。 黎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所有的血纹,都转移到了汪彻身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变得冰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他看见了,献王的手停在了汪彻手臂前几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汪彻隔开。 黎殇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中,他看见汪彻的胸口,正有节奏的起伏着,原本几乎停滞的呼吸,似乎又有了延续的迹象。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血纹是锁,更是契约……”他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 黎殇的笑声,在这一刻,竟显得诡异而疯狂。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岩浆奔涌,焚尽一切! 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像是燃烧着两团血色的火焰,灼热得让人不敢直视。 “血纹是锁,更是契约!”他的声音,不再虚弱,而是充满了力量,像是来自远古的战神,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猛地将掌心按在汪彻的心口,那十八道原本在他身上流转的血纹,此刻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如同游龙般,同时没入汪彻的体内! 金光大盛! 汪彻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容器,十八道金纹在他体内交织、缠绕,最终凝成一个神秘的图案,烙印在他的心脏之上! “你才是真正的钥匙!”黎殇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天地,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献王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 他那团黑雾,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冲击,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一声巨响,献王的黑色雾气,竟然轰然溃散!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之际,黎殇身上的金纹,却像是失去了源泉一般,骤然消失!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摇摇欲坠。 “不!不可能!”献王残魂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你不过是个替死鬼……” 他猛地化作一道黑烟,遁入地底,消失不见。 黎殇无力地倒在汪彻的怀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处,却诡异地浮现出一道道金色的锁链,交错纵横,如同一个牢笼,将他囚禁其中。 “快走……他要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黎殇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努力地想要说完这句话,却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十八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轰隆隆! 汪彻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黎殇,他的手臂上,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正缓缓浮现,如同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即将苏醒…… “黎哥……”汪彻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3章 血痕转嫁 汪彻抱着昏迷的黎殇冲回主帐,心中犹如翻江倒海。 血红色的纹路在他手臂上缓缓浮现,如同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即将苏醒。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但更多的是决心。 他不能让黎殇的牺牲白费。 “别动!那是献王的‘血契’!”长老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急促而坚定。 长老的白发在风中飘扬,他的汪彻回头望了一眼长老,心中愈发坚定。 “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破解这‘血契’!”汪彻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 黎殇的胸前,那金色的锁链依旧交错纵横,宛如牢笼,但汪彻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就在汪彻准备运功救治黎殇时,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叛军的鼓噪:“血雨之主已废,投降者免死!”这声音如同一根根利箭,直刺汪彻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 “别动!”汪彻低喝一声,不顾长老的劝阻,强行起身,冲出了主帐。 他抱着黎殇,快速奔向城墙。 四周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终于,汪彻登上了城墙,将黎殇轻轻放在地上,高举他身上染血的衣角,声音中充满了怒火:“看清楚!这血痕是献王的封印钥匙!黎哥他没有死,他只是在为我挡下献王的诡计!” 叛乱者首领站在叛军的最前方,眼中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你这蠢货,黎殇已死,你就是新祭品。”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冷冽而无情。 叛军们纷纷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汪彻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不再多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猛地掷向空中。 玉佩在空中旋转,发出耀眼的金光,与他手臂上的血痕共鸣。 一道道金纹如同闪电般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绚丽的光幕。 “所谓‘血契’,不过是献王困住黎殇的枷锁!”汪彻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整个战场。 金光与血痕的共鸣越来越强烈,仿佛要撕裂整个天空。 民众们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的目光被玉佩中央映出的幻象所吸引。 只见幻象中,献王与叛军首领密谈的场景清晰可见。 献王阴险地笑着,叛军首领则一脸卑躬屈膝。 这一幕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割裂了叛军心中的防线。 民众们的欢呼声越发响亮,叛军的士气则一时间溃散。 “这……这怎么可能!”叛乱者首领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四周的叛军也纷纷露出了动摇的神情,不少人开始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闪现,他的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黑玉令,声音低沉而有力:“血痕已归我主!” 汪彻的心中一紧,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目光坚定地看向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汪彻冷笑一声,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直刺黑衣人。 “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你太嫩了点吧!”他猛地抽出黎殇的佩剑——那把陪伴黎殇出生入死,饮尽无数鲜血的“龙吟”。 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即将苏醒。 “你漏算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教过我如何‘逆血’!”汪彻将龙吟狠狠插入城墙,剑身与城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嗡——! 剑身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遍布整个城墙。 这金光,与汪彻手臂上的血痕交相呼应,如同天地间的两股力量在相互碰撞。 黑衣人脸色骤变,他手中的黑玉令剧烈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咔嚓! 黑玉令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如同蜘蛛网般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飘散在空中。 就在这时,汪彻手臂上的血痕突然如同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迅速向他的心脏汇聚。 一股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汪彻闷哼一声,但他仍然咬紧牙关,不肯倒下。 献王的残魂张牙舞爪,如同饿虎扑食般扑向汪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地底轰鸣,如同巨兽在咆哮。 大地颤抖,城墙摇晃。 汪彻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涌出,汇聚在他的掌心。 一道微弱的金光,在汪彻的掌心浮现。 这金光,如同黎殇生命的延续,如同希望的火种,在黑暗中闪烁。 献王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迅速消散在空中。 汪彻愣愣地看着掌心的金光, 他深吸一口气,将黎殇抱起,走向城墙中央的祭坛。 “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汪彻的声音突然哽咽,他抬起头,看向城下的民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献王已死!黎哥无恙!” 第94章 虚实相生 “献王要的不是黎殇,而是你们的恐惧!” 汪彻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乌云。 他将黎殇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祭坛之上,转身面对城下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刚那一出,差点没把汪彻的小命给交代了。 献王那老鬼,玩阴的有一套,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 要不是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一股子劲儿,估计这会儿他汪彻就得跟黎殇一块儿“双宿双飞”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汪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 “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献王那老贼,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根本不在乎黎哥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你们的恐惧!你们越怕,他就越得意!” 汪彻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 他注意到,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我们……我们信他!”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紧接着,就像是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我们信黎殇!” “我们不怕!” “跟他们拼了!” 只见那安抚使者,平日里就靠一张嘴皮子吃饭的主儿,此刻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振臂高呼。 他身后,乌泱泱地站出来一群人——老的,少的,女的,还有抱着娃的……这哪是军队啊,简直就是“老弱妇孺联盟”! 可就是这群人,此刻却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躯,在城墙下筑起了一道人墙。 “我们信他!”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那声音,像是要把天都给掀翻了。 汪彻心里那个美啊! 这感觉,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透心凉,心飞扬! “好!好样的!”汪彻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有你们这句话,咱们就什么都不怕!” 然而,对面的叛军可不吃这一套。 “放箭!给我射死他们!”叛军将领气急败坏地吼道,那声音,跟杀猪似的。 “嗖嗖嗖——” 箭矢破空的声音,像是死神的低语。 叛军的弓箭手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机械地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他们的眼中,只有冷酷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怜悯。 眼看着箭雨就要落下,汪彻却不退反进,大步流星地朝着箭雨走去。 “来啊!射啊!你们不是要杀黎殇吗?来啊!先杀我!” 汪彻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吼,那架势,活脱脱一个“求死”的疯子。 “这……”叛军的弓箭手们一下子愣住了。 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这他娘的,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领地长老突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咚!咚!咚!” 他猛地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黎殇护过我们十八年,今日,我们护他!” 长老的声音,沙哑而苍老,却带着一股子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开始高歌,那歌声,像是从遥远的岁月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凉。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这歌声,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合唱,那歌声,汇聚成一股洪流,在天地间回荡。 “这……”叛军阵营中,不少士兵的脸上,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他们中的许多人,原本也是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曾受过黎殇的恩惠。 “看看你们的‘主子’,都给你们许了什么好处!” 汪彻突然将一块染血的衣角抛向叛军阵营。 那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叛军阵前。 “这是……” 几个叛军士兵好奇地捡起衣角,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那衣角上,隐约可见金色的纹路,那纹路,勾勒出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字迹—— “……粮草……皆为……毒药……” “什么?!” “毒药?!” “献王……要毒死我们?!” 叛军阵营中,顿时炸开了锅。 士兵们议论纷纷,看向自家将领的眼神,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这……这是假的!是妖言惑众!”叛军将领色厉内荏地吼道。 “是吗?”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叛军将领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中仿佛有尸山血海,让他不寒而栗:“你……你……想干什么……”汪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那吓破胆的叛军将领闭嘴。 “你猜,这衣角是谁的?”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戏谑。 不等对方回答,汪彻猛地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膛上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淋漓,正汩汩地往外冒。 “献王老贼,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让我‘忠心’,居然给我下了血契!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汪彻也不是吃素的!” 他这一出,直接把叛军将领给整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似的,指着汪彻的伤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chanting声(诵经声),紧接着,一股黑雾如同潮水般涌来,迅速笼罩了整个城门。 那黑雾翻滚着,扭曲着,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不好!是献王的走狗!”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有些动摇的叛军士兵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完了,这下全完了……”有人绝望地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哈……”黑雾中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黎殇,你的死期到了!” 汪彻眉头紧锁 但他并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走到黎殇身旁,拔出黎殇的佩剑,猛地插入地面。 “你们的‘血契’,困不住真正的民心!”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从剑身喷涌而出,直冲云霄,瞬间将笼罩在城门上的黑雾撕裂开来。 那金光,如同神迹一般,照亮了整个战场。 “这……这是什么?!”叛军士兵们惊恐地望着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金光的照耀下,一些叛军士兵的身上,突然也开始散发出一丝丝金色的光芒。 “我……我感觉……身体里有股力量……” “我也是……” “我们……我们好像……被控制了……” 这些叛军士兵,原本都是被献王用秘法控制的傀儡,此刻,在金光的照耀下,他们体内的控制力量,竟然开始瓦解! “杀!杀了献王的走狗!” 这些倒戈的叛军士兵,纷纷调转枪头,朝着身边的同伴砍杀过去。 叛军阵营,瞬间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黎殇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一股诡异的力量,将他牢牢地禁锢在祭坛上。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口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印记,那印记,正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是……”黎殇心中一惊,他感觉到,这股力量,竟然来自汪彻! 远处,黑雾中传来献王阴冷的笑声:“十八场血雨,终以‘信’破‘信’……” 黎殇猛地抬头,望向汪彻, 汪彻却只是淡淡一笑,缓缓举起右手,掌心处,赫然也有一个血红色的印记,正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黎哥,对不住了……” 第95章 血契逆转 这他喵的什么情况?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献王,这位幕后黑手,终于舍得从那团黏糊糊、臭烘烘的黑雾里滚出来了。 只见他长袍一甩,那气势,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洗发水广告的代言人呢——头发丝儿都没乱一根! 他大摇大摆地踏破了摇摇欲坠的城门,那破木头渣子四处乱飞,像是被他王霸之气震慑得四散奔逃。 “够聪明,可惜,还是嫩了点儿!”献王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一股子得意,像是卡了痰的老乌鸦,“血痕已经爬进你心窝子了,小伙子,你挣扎个啥?” 汪彻,我们这位平时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智囊,此刻却像个摇滚明星般狂放不羁。 他二话不说,抓起黎殇那把寒光闪闪的佩剑,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往自己心口窝捅了进去! “噗!” 这声音,这画面,简直比恐怖片还刺激!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咳咳……”汪彻猛咳几声,吐出来的竟然不是红彤彤的血,而是金灿灿的……金血?! 这年头,连血都内卷成这样了吗? “你……你算漏了一件事……”汪彻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一股子决绝,“他……教过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守护……” 这话说得,简直比琼瑶剧还煽情! 不过,效果也是杠杠的。 只见汪彻身上的血痕,突然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生长,那架势,简直比雨后春笋还猛! 那血痕,红得妖异,红得刺眼,仿佛一条条毒蛇,在汪彻的身上肆意游走,纠缠,最后竟然化作了金色的锁链! 等等,锁链?! 没错,就是锁链! 金灿灿,亮闪闪,还带着blingbling的特效! 这哪是血痕啊,这分明是豪华定制版捆仙绳! “每道伤痕……都是他给我的……枷锁!”汪彻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枷锁?这是什么鬼?”献王似乎有点懵圈,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咔嚓!” 一声脆响,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祭坛上,原本双目紧闭的黎殇,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深邃如海,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与此同时,汪彻身上的金色锁链,竟然开始疯狂地缠绕上了献王的身体! 那速度,那力道,简直像是饿虎扑食,不给献王任何反应的机会。 更诡异的是,原本在汪彻身上的血痕,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流而上,朝着黎殇的身体涌去! 这画面,简直像是在拍科幻大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献王的声音,终于带了一丝慌乱。 “轰!” 黎殇猛地一掌拍下,那座看似坚固的祭坛,瞬间化为齑粉!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黎殇的体内爆发出来,与汪彻身上的血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那感觉,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磁铁遇到了铁块,瞬间就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你……才是我的‘锁’!” 黎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献王的心头。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金光,从黎殇的手掌中射出,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接轰在了献王的身上! “啊——!” 献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简直比杀猪还难听! 他的身体,在这道金光的照射下,迅速消融,溃散,就像是阳光下的冰雪,瞬间化为乌有。 围绕在他周身的黑雾,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四处乱窜,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黑雾散尽,一本古旧的密卷,缓缓地从空中飘落,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十八场血雨,实为破除‘天命’之局!”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汪彻虚弱地说着,然后慢慢的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叛乱者首领,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脸上还挂着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结果下一秒,就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个透心凉。 没错,就是自己人! 那些之前对他点头哈腰、唯命是从的小弟,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红着眼,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 这画面,比菜市场抢特价鸡蛋还热闹! “老大,您一路走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还握着滴血的刀,语气那叫一个真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参加奥斯卡最佳演员的角逐呢。 叛乱者首领,估计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家兄弟的刀下亡魂。 他瞪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像条快要断气的鱼,估计是想说点啥,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他那帮所谓的“盟友”,也就是那些外部勾结的家伙,一看情况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连个车尾灯都没留下。 城内,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欢呼声所取代。 人们奔走相告,载歌载舞,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他们欢呼着黎殇的名字,像是迎接凯旋的英雄。 然而,在一片欢腾之中,黎殇却显得格外冷静。 他按住汪彻的手臂,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血痕未净,献王的‘天命’……”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紧接着,十八道巨大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同时在地面上张开,每道裂缝中都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血色纹章。 那纹章,像是一只扭曲的怪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卧槽!这是什么鬼?!”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原本的喜悦瞬间被恐惧所吞噬。 人们四散奔逃,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就在这时,汪彻突然指着远方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江湖的方向,十八道黑衣身影,正踏着血雨而来。 他们身法诡异,速度极快,像是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 为首者,戴着一张狰狞的面具,面具上赫然刻着与地底裂缝中相同的血色纹章——献王的纹章! 那血雨,红得妖异,红得刺眼,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血泪,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献王……他还没死?!”汪彻的声音颤抖着, 黎殇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仿佛即将要与这股邪恶的力量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望向那十八道黑衣身影,沉声道:“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重重人群,望向远方,语气平静得可怕:“告诉兄弟们,准备迎战!” 第96章 刀光剑影 话音未落,那十八道黑影便如鬼魅般融入了武林大会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在提醒着人们,刚才那一切并非幻觉。 黎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这武林大会,果然是龙潭虎穴,各路牛鬼蛇神都齐聚于此啊! “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了擂台之上。 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 黎殇一个箭步跃上擂台,身姿挺拔如松,气势沉稳如山。 他环顾四周,只见擂台之下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无数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有好奇、有期待,也有……不屑和挑衅。 “在下黎殇,请各位指教!”黎殇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响彻全场。 “哼,血痕之主,也配称侠?” 一声冷哼,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擂台之上。 只见一位身着锦衣,腰悬长剑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擂台。 他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傲气和不屑。 他手中长剑轻轻一挑,剑尖直指黎殇,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凌霄!是‘剑影无痕’凌霄!” “他可是今年夺魁的热门人选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显然都认出了这位年轻高手的身份。 “凌霄兄,何出此言?”黎殇眉头微皱,语气平静地问道。 “哼,你背负血痕诅咒,乃是不祥之人,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武林大会?”凌霄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我劝你还是乖乖滚下台去,免得自取其辱!” “哦?是吗?”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就要看凌霄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狂妄!”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中长剑“唰”地一声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直刺黎殇面门! “来得好!”黎殇不闪不避,双目精光爆射,手中长剑也“呛啷”一声出鞘,迎了上去! “铛——” 双剑相交,火星四溅!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彻突然一把拽住了黎殇的衣袖,急切地说道:“黎兄小心!他用的是‘影分身剑法’,剑招虚实难辨,变幻莫测!不过,我观他剑势,破绽应该在他第三式呼吸之间!” 黎殇心中一凛,汪彻这家伙,果然眼光毒辣! “影分身剑法”乃是江湖上一种极为诡异的剑法,以速度和变化见长,让人防不胜防。 但汪彻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这份眼力,着实令人佩服! “多谢提醒!”黎殇低声说道, “嘿嘿,自家兄弟,客气啥!”汪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擂台之上,凌霄见黎殇竟然挡住了自己这一剑,心中更是恼怒。 他手腕一抖,剑势陡然加快,如狂风暴雨般向黎殇倾泻而去! “唰唰唰——”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凌霄的剑法果然精妙,每一剑都角度刁钻,力道十足,而且剑招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的剑路! 黎殇脚下生风,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堪堪避开了凌霄的凌厉攻势。 一步,两步,三步…… 黎殇连退七步,每一步都踩在擂台的边缘,险象环生! “哈哈哈,血痕之主,不过如此!”凌霄见状,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是吗?”黎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喝——” 就在这时,观众席中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喝彩声! 那声音,如惊涛拍岸,震耳欲聋! 凌霄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观众席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十八道黑衣身影! 他们整齐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十八尊雕像一般。 而刚才那阵喝彩声,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的! “这……这是……”凌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好!” 就在凌霄分神之际,黎殇眼中精光一闪,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嗖——” 一道寒光闪过,快若闪电! 那是……汪彻的佩剑! 原来,就在刚才,汪彻趁着凌霄分神之际,竟然将自己的佩剑掷向了凌霄! “你这叛徒!”凌霄猝不及防,被汪彻的佩剑撞了个正着,身体一个踉跄,向后退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真正的剑客,眼里不该只有胜负。” 黎殇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凌霄耳边炸响! 只见黎殇突然旋身,抓起一把擂台上的沙土,任其洒落肩头! 阳光下,那些沙粒竟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黎殇的肩头,缓缓凝结成一道道玄奥的金纹! 那金纹,与凌霄剑柄上暗藏的纹章,竟然一模一样——献王的纹章! “这……这怎么可能?!”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你……你……”凌霄瞪大了眼睛,指着黎殇,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霄兄,承让了!”黎殇淡淡一笑,抱拳说道。 “哼!” 凌霄脸色铁青,猛地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把剑留下。” 黎殇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霄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来,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黎殇,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你敢再说一遍?!”凌霄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说,把、剑、留、下。”黎殇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找死!”凌霄再也无法忍受,一声怒吼,手中长剑“唰”地一声出鞘,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奔黎殇胸口刺去! 这一剑,凌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剑尖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黎殇却不闪不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叮——” 一声脆响,震耳欲聋! 凌霄的长剑,竟然……断了! 没错,就是断了! 剑尖狠狠地刺在黎殇的胸口,却仿佛撞上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金刚石一般,瞬间寸寸断裂! “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难道他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你……你……”凌霄更是惊骇欲绝,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断剑,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黎殇的胸口,那被剑尖刺中的地方,竟然隐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那金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 “这是……天命之力?!”凌霄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道,“你……你体内竟然封印着‘天命之力’?!” “天命之力”?! 这四个字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天命之力”! 那可是传说中的力量啊! 据说只有身负天命之人,才能拥有这种力量! 难道说,黎殇真的是…… “哗——” 就在这时,观众席中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跪拜声! 只见那十八道黑衣身影,竟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面向擂台,恭敬地叩拜起来! “恭迎……主上!”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狂热的崇敬! 黎殇眉头微皱,转头望向观众席。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却发现,汪彻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背! 黎殇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后背。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片冰凉而粗糙的纹路。 那是……血痕! 而且,是半道血痕! 黎殇的心,猛地一沉! 这血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兄……”汪彻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后背……” 黎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看向擂台之下。 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走上了擂台。 老者步履蹒跚,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手中,拿着一个酒壶。 酒壶的壶口,隐隐泛着一丝诡异的紫光。 “饮下它。”老者将酒壶递向黎殇,声音沙哑而低沉。 第97章 义薄云天 “饮下它。”老者将酒壶递向黎殇,声音沙哑,像两块粗糙的砂纸摩擦着,让人听了心里发毛,“或者……看着你的伙伴,死。”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砸在黎殇心头。 他眼角余光瞥见汪彻,那家伙脸色煞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副“你敢喝我就跟你绝交”的表情。 黎殇心里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兄弟情深? 他可不想欠这小子人情,以后还起来麻烦。 “我喝。”黎殇接过酒壶,手指触碰到壶身,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酒壶……有点儿邪门啊! “黎兄,不可!”汪彻猛地扑上来,一把将酒壶打翻在地。 “哗啦”一声,酒液洒了一地,冒起一阵诡异的紫色烟雾。 “我靠!还真有毒?!”汪彻瞪大了眼睛,一副“幸亏老子机智”的表情。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自己身上抹,“我替他喝!来啊!毒死我啊!” 黎殇看着汪彻这“戏精”附体的模样,哭笑不得。 这家伙,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犯傻呢? 他一把按住汪彻的手臂,眼神坚定:“你教过我——真正的守护,不是牺牲,而是承担。” 说完,黎殇捡起地上的酒壶碎片,将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 酒液入喉,先是一阵冰凉,紧接着,一股灼热的火焰仿佛从腹中升起,沿着经脉疯狂蔓延。 黎殇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火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啊——!”黎殇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他后背的血痕,像是活过来一般,疯狂生长,蔓延,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东西?!”汪彻吓得连连后退,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侠义老者看着黎殇,他突然挥动衣袖,一股劲风呼啸而至,狠狠地击打在黎殇身上。 “咔嚓!” 一声脆响,黎殇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天命之力?哼,不过是你心软的枷锁!”老者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汪彻大惊失色,他眼尖,分明看到老者宽大的袖口中,露出了半截黑玉令牌! 那令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汪彻的声音颤抖,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黎殇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紫色毒雾,全部吸入体内。 “嗯?!”老者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 “以血为引,以毒攻毒?”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然……能反控这‘噬心蛊’?!” 黎殇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盯着老者。 他后背的血痕,此刻竟然化作一道道锁链,朝着老者缠绕而去。 “好小子,你竟能将计就计,以‘血痕锁魂’之术反制老夫!”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惊讶,“你竟然……识破了老夫的‘替身傀儡’之术?!” 锁链缠绕,老者的面具,瞬间碎裂,露出一张苍老而狰狞的脸。 在那张脸上,赫然有一个诡异的纹章——献王纹! "这纹章...我似乎见过"汪彻捂着脑袋,他总感觉在哪见过这纹章。 "桀桀桀……不愧是……"老者怪笑着,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刺耳。 “拿下!”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从观众席上传来。 只见那帮派首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他身后的亲卫,齐刷刷地拔出兵刃,将擂台团团围住! 帮派首领那一声吼,比炸雷还响,震得黎殇耳朵嗡嗡作响。 他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帮派首领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这嗓门儿,这气势,妥妥的角儿啊! 擂台周围,乌泱泱一片,全是刀光剑影,闪得人眼花缭乱。 黎殇心里暗骂: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老子辛辛苦苦打赢了比赛,不给颁奖也就算了,还要搞批斗大会? “黎殇私通魔教!”帮派首领指着黎殇的鼻子,义正言辞地控诉道,那表情,就差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了。 黎殇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罪名扣得,比窦娥还冤啊! 他刚想开口辩解,却见汪彻一步跨出,将一封信笺狠狠地摔在帮派首领的脸上。 “你许诺的‘天命’,实为献王的毒药!”汪彻的声音冰冷,像腊月寒风,刮得人脸生疼。 信笺在空中旋转飞舞,最终落在了擂台中央,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飘落。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像油锅里滴进了水珠,炸开了锅。 “献王?那不是几百年前的魔头吗?” “这帮派首领竟然和魔教勾结?!” “我的天呐!这也太刺激了吧!” 黎殇看着那封信笺,心里咯噔一下。 献王?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突然想起侠义老者脸上的纹章,和这封信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 他猛地抬头,看向侠义老者,却发现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好!”黎殇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十八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人群中窜出,他们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杀!” 十八道黑衣客同时亮出兵刃,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黎殇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锁定,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黎殇苦笑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殇突然感觉到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 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胸口,一把抓住那枚金色的吊坠。 这枚吊坠,是他出生时就戴在身上的,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饰物,却没想到,它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拼了!”黎殇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黎殇的衣衫。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黎殇的胸口,爆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擂台。 黎殇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血痕逆流,如同一条条血色的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血网,将整个擂台笼罩其中。 “啊——!”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惨叫,那些黑衣客,被血网缠绕,瞬间化为灰烬。 侠义老者的残魂,在虚空中浮现,他看着黎殇, “十八场血雨,终以‘死’破‘生’……”老者的声音嘶哑而阴森,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远处,地底深处,十八道血色纹章同时亮起,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光芒。 黎殇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十八道血色纹章,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第98章 血网迷局 血色蛛网在擂台上空缓缓收拢,金属摩擦般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黎殇单膝跪在青石板的裂缝间,左手死死攥着插入心口的青铜短匕——刃口上蜿蜒的血线正与头顶巨网共鸣震颤,将三十步内的活物都钉在原地。 "撑住!"汪彻一掌拍在他后心,掌心沁出的冰蓝真气顺着督脉灌入。 他袖口早已被黎殇逆流的血水浸透,却仍用肩膀顶住同伴摇摇欲坠的身躯。 两人背后的青砖上,七道深浅不一的血脚印如同某种古老符咒。 被困在网中的黑衣客们突然发出非人惨叫。 他们的皮肤在血光中皲裂剥落,露出皮下蠕动的暗红经络。 帮派首领的铁骨扇"咔"地折断,他盯着自己逐渐发黑的手掌,突然放声大笑:"好个以命换命的杀阵! 但你以为..."话音未落,他猛地扯断腰间玉珏,飞溅的碎片割开手腕,鲜血竟化作黑雾渗出血网。 虚空中老者的残魂忽明忽暗。 那张布满老年斑的脸庞此刻爬满血丝,浑浊的眼球凸出眼眶半寸:"十八道命锁已开其七..."嘶哑的狞笑裹着腥风,他半透明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指甲缝里渗出墨绿黏液。 黎殇咬破舌尖强迫清醒。 他能感觉到心脏在匕首下疯狂跳动,每收缩一寸血网,就有滚烫的熔浆顺着经脉倒灌回五脏。 当视线扫过西北角的石灯笼时,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被血网绞杀的黑衣客骨灰,正在灯笼底座聚成诡异的卍字纹。 "汪兄,坎位!"黎殇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右手五指猛然收拢。 半空中三条血索应声炸裂,将企图靠近石灯笼的帮派亲卫拦腰截断。 喷涌的脏器尚未落地,就被血网吞噬成新的丝线。 汪彻突然闷哼一声,抵住黎殇后背的手掌青筋暴起。 他袖中暗藏的龟甲罗盘不知何时裂成两半,卦象显示的死门正与老者残魂的位置重叠。"他在借血煞养魂!"话音未落,老者干枯的手掌已穿透血网,墨绿指甲暴涨三尺,直取黎殇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黎殇突然反转匕首划向自己喉间。 喷涌的鲜血并未落地,反而在颈间凝成血色璎珞。 老者指尖触到璎珞的刹那,整个擂台的地砖同时翻转,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青铜人俑——每个俑心都插着与黎殇手中相同的短匕。 "原来如此..."汪彻眼底精光暴涨,左手剑指急速划过胸前,"乾三连,坤六断!"地面霎时浮现八卦虚影,将半数青铜俑笼罩其中。 血网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那些挣扎的帮派高手惊觉自己的内力正被青铜俑疯狂抽吸。 老者残魂发出夜枭般的厉啸,半凝实的身躯再度虚化。 黎殇趁机将匕首完全没入心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清晰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 当血网收缩至三丈范围时,西北角的石灯笼轰然炸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青铜匣——匣面十八个凹槽,七个正泛着血光。 帮派首领突然暴起,他舍弃被血网缠住的双腿,断骨处喷出的黑血竟化作三头恶犬扑向青铜匣。 汪彻袖中银链刚要出手,却见黎殇露出染血的牙齿笑了。 少年染血的手指轻轻叩击心口匕首,所有青铜俑同时转向,匣盖在血光中掀开一线... 没人注意到黎殇垂落的左手正死死抠进青砖缝里,掌心皮肉焦黑如炭——方才强行逆转血索时,最先被反噬的经脉已然开始崩坏。 黎殇喉间发出困兽般的闷哼,嘴角溢出的血沫在青砖上烫出焦痕。 他脖颈处的血色璎珞忽明忽暗,每闪烁一次,那些深嵌在皮肉里的青铜俑纹路就加深一寸。 汪彻突然扯开衣襟,三根冰蚕丝从里衣暗袋激发而出,精准刺入黎殇任脉三穴。 "你疯了吗!"帮派首领的断腿在黑雾中扭曲生长,他盯着蚕丝末端凝结的霜花,"用千年寒髓镇邪火?" 冰蓝纹路顺着黎殇锁骨蔓延,却在触及心口匕首时轰然炸裂。 少年后背突然隆起七处骨包,暗金流光在皮下乱窜,将汪彻渡入的真气尽数绞碎。 西北角的青铜匣发出嗡鸣,匣面七个血槽突然倒流,在场所有活人伤口都渗出细密血珠。 "不是镇邪火......"汪彻突然笑了,他右手五指勾住蚕丝猛地后扯,"是在喂它。"蚕丝应声崩断,碎冰裹着黎殇喷出的心头血,在半空凝成十八枚血钉。 老者残魂发出凄厉哀嚎,他即将凝实的左臂突然爬满冰裂纹。 黎殇瞳孔深处泛起鎏金色,他反手握住没入心口的匕首,竟硬生生旋动三圈。 擂台下的青铜俑集体震颤,俑身裂纹中涌出的不是铜锈,而是粘稠如蜜的血浆。 帮派首领豢养的三头恶犬突然调转方向,撕咬着扑向主人残破的身躯。 "你早算到血祭需要活牲?"汪彻突然抬脚跺碎三块地砖,露出下面暗藏的玄铁锁链。 锁链尽头拴着的不是重物,而是十八盏青铜人面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在场高手的本命真火。 黎殇没有回答,他正用淌血的食指在空中勾画符咒。 每道血符成型,就有青铜俑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精准嵌入血色卍字纹的缺口。 当第七个卍字被填满时,地底裂缝突然涌出猩红雾气,那些雾气凝成无数细手,疯狂撕扯着濒临崩溃的血网。 "坎水生惊雷!"汪彻突然咬破中指,将血珠弹向玄铁锁链。 人面灯的火苗骤然蹿高三尺,将试图靠近的血雾灼烧出焦臭味。 他趁机扯住黎殇后领暴退七步,靴跟在地面拖出两道冒着青烟的血槽。 老者残魂突然张开黑洞般的嘴,被血网困住的黑衣客们头颅接连爆开。 飞溅的脑浆尚未落地,就被吸入他愈发凝实的身躯。 帮派首领终于挣脱恶犬撕咬,他残缺的下半身浸在血泊里,手中却多出半截莹白骨笛。 "阎罗十八拍......"骨笛抵唇的刹那,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血色纹章如同活物般扭动爬行,竟在青砖表面拼出半幅修罗炼狱图。 黎殇背后的骨包突然刺破衣料,暗金骨刺穿透冰蚕丝束缚,在他肩胛处绽开两片残破的光翼。 汪彻袖中银链突然绷直,链头雕刻的饕餮兽首发出尖啸。 他拽着银链在黎殇周身急速游走,链身刮擦地面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结成卦象。"震仰盂,兑上缺!"银链猛然收紧,将黎殇暴涨的光翼强行箍回体内。 青铜匣在此刻完全开启,匣内十八枚骨牌悬浮而起。 每块骨牌都刻着在场某人的生辰,其中七块正随着血槽明灭闪烁。 黎殇突然抓住汪彻手腕,将他掌心血迹抹在光翼残片上,染血的羽刃横扫而过,将扑到眼前的血雾细手齐根斩断。 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血色纹章开始渗出发黑的脓血。 帮派首领吹到第七个音阶时,骨笛突然爬满裂痕,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血泊中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老者残魂趁机抓住两个爆头的黑衣客,将他们无头的身躯拼接在自己腰腹处。 "时候到了。"黎殇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汪彻肩膀,借力腾空翻上残破的血网。 他在空中拧身倒悬,心口匕首带着血肉拔出半寸,喷涌的鲜血竟在网眼间凝成新的血色卦象。 所有青铜人面灯同时爆燃,火光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 血网突然发出帛裂之声,西北角青铜匣剧烈震颤起来。 那些悬浮的骨牌开始疯狂旋转,牌面浮现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字。 黎殇坠落时单手撑地,他手背青筋暴起的位置,隐约浮现出与青铜匣凹槽完全契合的图腾...... 第99章 真相初显 青铜人面灯的咒文在火光中扭曲成蛇形,将年轻高手映在地上的影子绞成三段。 黎殇后撤半步避开迸溅的血珠,鞋底碾过青砖时带起细微的骨粉,那些悬浮的骨牌突然齐刷刷转向西北角的青铜匣。 "你疯了?"汪彻按住血流不止的右臂,却见黎殇染血的指尖正悄悄勾动某根近乎透明的血丝。 整个血网随着这个动作骤然收缩,东南方位的青铜灯应声爆裂,飞溅的铜渣在血雾中划出七道暗红轨迹。 地底传来类似巨兽吞咽的闷响,血色纹章突然吐出三具裹着青铜甲的腐尸。 侠义老者的残魂发出尖啸,刚拼合的无头身躯突然挣断腰间缝合的血线,抓着两颗爆裂的头颅撞向腐尸。 黎殇等的就是这个刹那。 他猛然撤开抵住血网的膝盖,看似坚固的屏障瞬间裂开半尺缺口。 年轻高手眼中精光暴涨,佩剑裹着罡风直刺漏洞,剑锋却在触及血丝时诡异地弯折——那些被他斩断的丝线早被黎殇重新编织成倒钩,此刻正顺着剑身毒蛇般缠上手腕。 "借你的惊鸿劲一用。"黎殇旋身踏碎三块骨牌,暴起的碎屑在他与年轻高手之间织成囚笼。 被血丝缠住的右臂不受控制地轰向地面,年轻高手惊觉自己苦修二十载的内劲正顺着血丝疯狂流逝。 血网缺口处突然亮起星斗状血纹,那些被吸收的惊鸿劲化作淡金色流光注入网眼。 帮派首领的骨笛发出刺耳颤音,他盯着血泊中愈发清晰的三头六臂倒影,突然挥掌劈向自己左肩:"姓黎的小子,你要拿我们填阵眼?" "填阵眼何须活人。"黎殇说话间扯断三根血丝,年轻高手惨叫着撞向西北角的青铜匣。 匣面饕餮纹突然张开巨口,竟将人整个吞入兽首浮雕之中。 悬浮的骨牌发出密集的咔嗒声,牌面文字逐渐拼出"献王七杀"的古篆。 汪彻突然抓住黎殇后心衣料:"地脉在移位!"他指向那些渗出发黑脓血的血色纹章,原本规整的阵纹此刻正扭曲成某种符咒。 侠义老者的残魂突然舍弃腐尸,拼接的躯体化作青烟没入青铜灯盏,灯芯爆出的火星在血网上烧出焦黑的卦象。 黎殇手背的图腾突然刺痛,与青铜匣的震颤形成诡异共鸣。 他反手将心口匕首又推进半寸,喷涌的鲜血在网眼间凝成血色箭矢,却迟迟没有射向任何目标。 "时候未到。"他望着开始剥落的青铜灯盏喃喃自语,任由血网缺口处的星斗纹路渐渐黯淡。 地底传来的震动突然平息,但所有人都看到青铜匣兽首浮雕的眼眶里,正渗出和年轻高手佩剑同色的淡金液体。 血网缺口处的暗红轨迹突然凝成冰晶,汪彻染血的袖口扫过东南角的青铜残片。 他指节发白地扣住某个试图钻入裂缝的身影,那人粗布衣下赫然露出半截青鳞刺青——与青铜匣底渗出的黏液如出一辙。 "三川九洞的人?"汪彻的判官笔抵住对方喉结,笔尖沾着的骨粉簌簌落进裂缝。 被擒者脖颈突然诡异地后折九十度,下颌骨咔嗒脱臼,喉管里涌出大团粘着符纸的蠕虫。 黎殇靴底碾碎两条逃窜的蛊虫,染血的衣摆扫过正在融化的青铜灯台。 灯油混着年轻高手的淡金血液,在地面蚀出冒着青烟的卦象。"献王要的不是阵眼。"他忽然用剑尖挑起半截蠕虫残躯,虫腹内翻出刻着"丙寅"二字的铜片,"是时辰。" 西北角的青铜匣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兽首浮雕咬着的铜环崩开两道裂纹。 帮派首领捂着渗血的左肩踉跄后退,他腰间悬着的十二枚骨笛竟同时炸成齑粉。 悬浮的骨牌突然调转方向,牌面"七杀"二字正对侠义老者消散的青烟。 "戌时三刻的地龙翻身..."汪彻话音未落,被按在地上的两个灰衣人突然眼球爆裂。 他们太阳穴鼓起的青筋里游动着细长黑影,竟是要顺着血丝往青铜匣方向钻。 黎殇反手将匕首扎进自己左掌,喷涌的血箭在半空凝成带倒刺的钩锁,硬生生将两条黑影钉在饕餮纹上。 地底传来的吞咽声骤然变成嘶吼,裂缝边缘的青砖开始渗出墨绿色黏液。 侠义老者遗留的青铜灯盏突然浮空旋转,灯芯爆出的火星在众人头顶拼出残缺的星图。 黎殇手背图腾亮得近乎透明,他忽然扯断缠在年轻高手佩剑上的血丝,剑刃碎片竟自动拼成指向地脉的罗盘。 "献王要的不是活祭。"汪彻突然抓起两把沾血的骨粉,扬手洒向正在扭曲的阵纹。 骨粉触及青铜匣渗出的淡金液体,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火焰中浮现的虚影分明是三个时辰前他们在客栈见过的卖茶老翁,此刻那老者右耳垂正晃着与蛊虫腹中相同的丙寅铜片。 帮派首领突然暴起,独臂擒住某个试图用铁伞戳入裂缝的刀疤脸。 那人后颈皮肉翻开竟无半滴血,皮下密密麻麻的铜钱纹正在吞噬蓝焰。"丙寅年生的炉鼎!"首领的吼声带着金属摩擦的颤音,"这些活死人都是..." 地脉深处传来的吼叫震落了梁上积尘,青铜匣兽首突然吐出半截裹着金丝软甲的手臂——正是年轻高手入阵前戴着的护腕。 汪彻的判官笔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裂缝,笔杆上暗藏的二十八宿图正在疯狂闪烁。 黎殇染血的掌心突然按住正在融化的星图,沸腾的血珠在青铜灯盏上烫出七个冒烟的孔洞。 当第七个孔洞贯穿灯壁的刹那,所有人看到青铜匣表面浮起细密水珠。 那些淡金色液体正在自行凝聚成某种符咒,而地底每声嘶吼都让符咒多出一笔勾勒。 悬浮的骨牌突然同时指向帮派首领的眉心,牌面古篆渗出黑红血丝,渐渐拼出半句"地龙睁目"的谶语。 黎殇忽然笑了。 他沾着心口血的手指划过开始结晶的血网,被钉在饕餮纹上的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汪彻的判官笔尖突然迸出火星,笔杆浮现的龟甲纹路正与地脉震动同频——而青铜匣表面未完成的符咒,此刻竟与客栈老翁耳坠的铜片纹路严丝合缝。 第100章 江湖扬名 青铜匣表面凝结的金色符咒突然炸成齑粉,客栈四根承重柱同时裂开蛛网纹。 汪彻伸手接住坠落的判官笔,笔杆上龟甲纹路竟与黎殇掌心沸腾的血珠产生共鸣,在青砖地面灼烧出北斗七星状的火痕。 "让开!"黎殇拽着帮派首领的后领暴退三步,原先站立处轰然塌陷。 腥臭的紫雾中探出覆满鳞片的巨爪,爪尖滴落的黏液瞬间蚀穿七层夯土。 武林盟主腰间的玄铁令牌突然自鸣,二十年前镇封的献王墓机关图在令牌背面浮现血痕。 魔兽半个身子卡在裂缝里嘶吼,额间第三只竖瞳倒映着客栈穹顶的星图。 黎殇后颈的胎记突然滚烫,他踉跄着撞翻青铜灯盏,沸腾的灯油泼在魔兽爪上竟燃起幽蓝火焰。"二十八宿图!"汪彻突然暴喝,判官笔尖戳进自己掌心,蘸着血在魔兽影子里勾画奎木狼星位。 黎殇感觉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 当汪彻的笔锋勾完井木犴最后一撇,他后背重重撞上正在结晶的血网,三百枚骨牌突然全部悬浮指向魔兽竖瞳。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客栈地窖里二十八个酒坛同时炸开,飞溅的酒液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河图。 "坎位!"武林盟主突然挥袖震碎八仙桌,露出桌底暗藏的洛书石刻。 黎殇咳着血扑向震位,袖中甩出的青铜灯芯精准插进石刻凹槽。 魔兽的竖瞳骤然收缩,汪彻的判官笔趁机刺入它耳后逆鳞——二十年前献王用活人血浇筑的封印符,此刻正在鳞片下泛着死光。 地龙嘶吼震得瓦当簌簌坠落。 黎殇撕开染血的前襟,心口处浮现的北斗纹路与穹顶星图遥相呼应。 当他跃起时,沸腾的血珠在身后拖出七道火线,指尖凝成的血色利刃正对魔兽天灵盖那道陈年箭疮——三年前钦天监老监正临终前,用最后阳寿占出的死穴。 紫黑色的血瀑冲天而起,魔兽的哀嚎声里竟夹杂着人语。 黎殇摔在满地碎瓷片上,看着逐渐消散的魔气在空中凝成献王府邸的飞檐轮廓。 汪彻用判官笔挑住即将坠地的青铜匣,匣底暗格里掉出半枚虎符,花纹与武林盟主令牌的缺口完全吻合。 客栈突然陷入死寂。 帮派首领的弯刀还插在魔兽爪缝里,刀柄红绸正在无风自动。 武林盟主弯腰捡起沾着魔血的玄铁令牌,背面献王墓机关图的裂痕处,赫然显现出黎殇胎记的形状。 瓦砾堆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黎殇撑起身子时,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冰晶,内里封印着半片青铜残片——正是三年前他在乱葬岗醒来时,喉咙里卡着的那块异物。 黎殇指尖的血刃还在往下滴着黑血,黏稠的液体在青砖上烫出细小的白烟。 武林盟主用袖口反复擦拭玄铁令牌,指腹摩挲着机关图裂纹里若隐若现的胎记纹路。 他突然抓起黎殇的右手,将令牌重重按在少年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二十年前就该碎了的物件。"玄铁边缘割破皮肤,黎殇疼得倒抽冷气,却见令牌背面渗出的血珠正沿着机关图纹路游走,最终在献王墓的标注处凝成暗红的圆点。 帮派首领的弯刀还插在魔兽爪缝里,刀柄缠着的红绸突然寸寸断裂,露出绸布夹层里密密麻麻的梵文。 "这刀是献王亲卫的制式。"汪彻用判官笔挑起半截红绸,布料遇风即化,"当年他们用浸过尸油的绸缎裹兵器。"帮派首领闻言猛地后退,后背撞上正在结晶的血网,肩胛骨顿时被灼出焦痕。 他盯着黎殇手中泛着青光的玄铁令牌,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魔兽逆鳞如出一辙的暗紫色瘢痕。 客栈外传来马蹄踏碎瓦砾的声响,七匹枣红马驮着各派掌门冲进庭院。 青城派长老的拂尘刚触到魔血凝成的飞檐轮廓,银丝便燃起幽蓝火焰。"当真是献王府的镇墓兽!"点苍派掌门人剑鞘上的翡翠貔貅突然龟裂,碎玉在地上拼出半幅星象图。 武林盟主突然振袖卷起满地碎瓷,瓷片悬空组成洛书残阵。"三年前钦天监大火,老监正用命换的卦象。"他指尖凝气划破黎殇染血的衣襟,少年心口的北斗纹路正与空中瓷阵遥相呼应,"二十八宿归位时,你多大?" 汪彻突然抢过话头:"那年我们还在漠北挖雪参。"他甩出判官笔钉住试图溜走的帮派首领,"黎小子为救个冻僵的采药女,赤手刨了三个时辰冰层。"笔尖戳进对方靴跟时带出半片青铜残片,花纹与黎殇掌心的冰晶严丝合缝。 帮派首领突然暴起撕开中衣,后背浮现的献王府家纹正在渗血:"那魔物每次现身前,我后颈都会发烫!"他反手掷出弯刀,刀刃劈开客栈梁柱时带起的气流,竟将空中悬浮的瓷片吹成完整的河图阵。 黎殇喉间一甜,呕出的血沫里裹着细碎的冰晶。 "是南疆的蛊雕血。"峨眉掌门突然掷出玉净瓶,接住即将坠地的血沫,"当年献王用这种凶兽之血淬炼死士。"瓶身触到冰晶的刹那炸成齑粉,飞溅的玉屑在空中凝成敕令符文,正压在黎殇后颈胎记的位置。 客栈外传来三声梆子响,二十八个江湖帮派的令旗突然无风自扬。 漕帮的青龙旗刚碰到魔气残留,旗面便浮现出血色星图。"黎少侠若不嫌弃..."帮派首领突然单膝跪地,将弯刀横举过头顶,"我天龙帮三百弟兄,愿为阁下驱策。" 汪彻的判官笔突然剧烈震颤,笔杆龟甲纹渗出黑血。 他猛地拽过黎殇的左手按在魔兽尸体上,少年指缝间溢出的幽蓝火焰瞬间吞没了整具兽尸。"当心反噬!"武林盟主挥掌拍向地面,青砖下竟浮出二十年前献王墓的墓砖纹路。 庆功宴摆在客栈废墟上,篝火里不时爆出青铜碎片的脆响。 黎殇摩挲着武林盟主硬塞过来的玄铁令牌,指尖抚过机关图裂纹时总听到女子呜咽声。 汪彻把烤好的鹿腿撕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油滴在青砖上灼出细小的卦象。 "尝尝这个。"帮派首领递来黑陶酒碗,碗底沉着半片龟甲,"当年献王逼我们喝的壮胆酒。"酒液入喉的刹那,黎殇眼前闪过地宫长明灯晃动的画面,耳边响起铁链拖过石板的刺耳声响。 他本能地摸向怀中冰晶,却发现封印的青铜残片少了半截齿状凸起。 子时更鼓响起时,正在擦拭弯刀的帮派首领突然僵住。 他的影子在火光里扭曲成三头凶兽,喉结处的皮肤浮现献王府密探才有的黥纹。 黎殇后颈胎记骤然滚烫,藏在袖中的玄铁令牌突然吸住篝火里的青铜碎片,在掌心拼出半枚兵符的形状。 汪彻的判官笔突然自行飞起,蘸着酒水在黎殇衣摆写下"亥水归垣"四字。 少年抬头望向北斗七星,发现天枢星的位置赫然悬着半片青铜残月。 他伸手去抓酒坛时,一张薄如蝉翼的素笺从坛底飘落,纸面还沾着冰晶融化后的水渍。 篝火爆出个火星子,恰巧照亮纸上用朱砂写的潦草字迹。 黎殇的瞳孔微微收缩,指腹抚过"血雨"二字时,纸面突然浮出献王墓独有的镇魂符纹路。 夜风卷着未燃尽的纸屑飞向北斗,残存的星图中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裂痕。 第101章 神秘信件 篝火余烬在黎殇靴底碾成齑粉时,他正将那张素笺按在青铜兵符的齿痕上。 冰晶水渍渗入符纹的刹那,"十八场血雨"五个字突然在月光下渗出猩红,像极了当年相士咽气时喷在襁褓上的那口血。 "戌时三刻,东市当铺。"汪彻用判官笔尖挑着酒水,在青石板上画出的星图与夜空残月严丝合缝,"献王墓的镇魂符要用活人血开光,这纸上至少沾过三个守陵人的..." 话音未落,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三声梆子响。 黎殇反手将玄铁令牌拍进青石板缝隙,起身时衣摆拂过酒渍星图,那些水痕竟化作七只萤火虫钻进他袖中。 汪彻望着北斗星位上那道血色裂痕,突然将判官笔倒插进酒坛:"天狗吞月时,记得用冰晶镇住膻中穴。" 第二日的演武场飘着牛毛细雨。 黎殇的玄铁重剑斩断第七柄钢刀时,观战席上的喝彩声震落了屋檐冰凌。 被他击倒的崆峒派大弟子捂着渗血的虎口,忽然盯着他剑锋上转瞬即逝的血色纹路:"你方才破我连环刀的招式,可是用了..." "承让。"黎殇翻腕抖落剑尖血珠,那抹猩红在触地前就被寒气冻成冰渣。 他瞥见东侧观战席上有个戴斗笠的老者正往青铜酒樽里滴血,樽底压着的正是昨夜那张素笺。 最后一场比试前,汪彻佯装醉酒撞翻了兵器架。 三枚透骨钉擦着黎殇耳畔飞过,钉入擂台立柱时摆出的赫然是献王府暗桩联络的三角阵。 黎殇借着扶起汪彻的瞬间,从他袖中摸到块带着墓土腥味的玉珏。 "青城派弃徒,请赐教!" 跃上擂台的年轻人剑穗上坠着九枚铜铃,每走一步都带着摄魂的颤音。 黎殇后颈胎记突然灼痛起来,藏在护腕下的青铜残片发出蜂鸣——对方束发的银冠内侧,分明刻着献王墓才有的镇魂咒。 重剑与软剑相撞的刹那,铜铃突然齐声炸裂。 飞溅的青铜碎片在黎殇周身织成囚笼,却在触及他衣襟时被玄铁令牌吸成个残缺的八卦图案。 年轻人暴退七步,袖中抖落的符纸还没燃尽就被雨水浇灭。 "这不是青城派的功夫。"黎殇剑尖挑住对方腰牌,上面用朱砂描出的莲花纹正在褪色,"三年前我在漠北见过这种燃血符,当时用符之人被献王府死士拖进流沙前,喊了句''亥水归垣''。" 观战席突然站起五个灰衣人。 为首的老者掀开斗笠,露出眉心渗血的莲花痣:"诸位可曾看清? 这魔头剑上的血痕会自行结阵,分明是血衣教失传的噬魂诀!" 汪彻的判官笔在酒坛边沿磕出个豁口。 他认出那老者耳后黥纹与昨夜帮派首领如出一辙,而武林盟主案头的青铜香炉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沾着冰晶的青铜残月。 黎殇的剑尖还挑着那枚褪色的腰牌,剑身血痕却在众目睽睽下化作细密冰晶。 武林盟主握紧案头青铜香炉,炉中残月状的冰片正发出细微蜂鸣。 "且慢。"老人掌风扫过香炉,三根线香骤然折断,"血衣教噬魂诀需用童男血温养,若黎少侠能令这血痕转为青莲色......" 观战席传来酒坛碎裂声。 汪彻踉跄着站起身,判官笔尖残留的酒液竟在青石板上凝成北斗七星。 他醉眼朦胧地指向东侧屋檐:"盟主大人,您案头的冰片若遇童子尿......" "放肆!"五个灰衣人同时拔剑。 为首老者袖中甩出串铜钱,却在触及汪彻前被玄铁令牌吸成齑粉。 黎殇突然翻转剑柄,剑身血痕遇风即燃,幽蓝火苗中竟浮现出北斗七星纹路。 "三年前漠北雪夜,晚辈曾用这冰魄剑气冻住流沙救下七派弟子。"黎殇剑锋轻挑,火苗窜上武林盟主案头香炉。 冰片遇火不化,反而在炉中投射出当年场景——漫天黄沙里,血色剑痕正结成冰网拖拽落难者。 人群突然骚动。 汪彻的判官笔不知何时挑开了灰衣老者的衣襟,露出锁骨处渗血的莲花纹。 他醉醺醺地凑近嗅了嗅:"这朱砂里掺了蛇床子,倒是与昨夜帮派首领......" "够了!"武林盟主突然拍碎案角,香炉里的冰片应声飞起,正嵌进黎殇剑锋血痕。 奇异的是,原本猩红的纹路在冰片融入后,竟化作青莲色流光游走剑身。 灰衣老者突然暴起,五指成爪抓向汪彻后心。 黎殇反手掷剑,玄铁重剑在空中划出北斗轨迹,将老者钉在擂台立柱上。 剑柄处青铜残片嗡鸣不止,竟与汪彻袖中玉珏产生共鸣。 "盟主可识得此物?"汪彻从玉珏夹层抖出半张羊皮,上面血绘的星图与昨夜酒渍所化七星严丝合缝。 羊皮边缘还沾着几粒献王墓特有的赤砂。 观战席后方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黎殇眼角瞥见三个戴斗笠的身影正欲翻墙,其中一人束发的银冠内侧,隐约露出与擂台立柱相同的镇魂咒纹。 他伸手握住仍在震颤的剑柄,膻中穴突然涌起冰寒——昨夜北斗萤火正在经脉中结成星阵。 黎殇的指节在剑柄上轻叩三下,青莲色流光顺着擂台青砖缝隙悄然游走。 当武林盟主俯身查看羊皮时,他余光始终锁着墙头那抹反光的银冠,被冰晶覆盖的胎记正发出灼痛预警。 汪彻的判官笔在背后悄悄画了个三角,酒气里混着墓土腥味的玉珏已滑入掌心。 第102章 血痕证明 擂台上青铜残片震动的余韵还未消散,汪彻展开的羊皮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献王墓赤砂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芒。 黎殇指节第三次叩击剑柄时,青砖缝隙里的流光刚好爬到武林盟主皂色靴边。 "血痕邪术!"观战席东侧突然炸开一声暴喝。 虬髯汉子拍碎桌案跃上栏杆,腰间雁翎刀当啷出鞘半寸,"十八年前青州屠城案就是这妖术所为!" 黎殇右臂的旧伤疤突然发烫,昨夜潜入地宫时沾染的尸气在经脉中翻涌。 他反手按住剑柄上凸起的北斗纹路,玄铁重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将膻中穴凝结的冰寒星阵逼向指尖。 "且慢!"汪彻的判官笔突然点在羊皮卷某处,酒气裹着玉珏腾起青烟,"盟主请看这贪狼星位——昨夜我们在城郊破庙发现的七星阵,与二十年前玄机阁灭门案......" 话音未落,墙头银冠忽然折射刺目白光。 黎殇瞳孔骤缩,胎记上的冰晶咔嚓裂开细纹,他清晰地看到三个斗笠客腰间都垂着半截墨绿穗子——与灰衣老者尸身上搜出的密令穗子同出一源。 "要证据是吗?"黎殇突然撕开左袖,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擂台西侧丈余高的太湖石应声崩裂,碎石却在坠地前诡异地悬浮半空,组成与羊皮卷分毫不差的七星图案。 人群响起倒抽冷气声。 帮派首领的九环刀哐当砸在脚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地盯着碎石阵:"这...这不是血痕控尸术!"刀柄红绸被风扯得笔直,指向碎石间流转的金色光晕。 黎殇喉头涌上铁锈味,北斗萤火在经脉里突然逆流。 他强压着翻腾的气血,任由碎石阵中浮起昨夜缴获的墨玉虎符:"二十年前玄机阁用镇魂咒操控边军,诸君不妨查验这虎符内侧的......" "小心!"汪彻的玉珏突然迸发青光。 黎殇后颈汗毛倒竖,悬浮的碎石哗啦啦坠落——本该钉着灰衣老者的玄铁重剑竟凭空消失,只留立柱上北斗状的血痕冒着黑烟。 武林盟主捡起的半块碎石突然烫得脱手,落地竟化作献王墓特有的赤砂。 观战席后方传来瓦片连环爆裂声,三个斗笠客化作黑雾消散,唯独那顶银冠被剑气挑飞,旋转着插进擂台中央。 黎殇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青砖上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气激得经脉星阵重新运转,却看见汪彻正用判官笔在银冠内侧临摹镇魂咒——笔锋走势竟与灰衣老者脖颈的致命伤完全吻合。 "黎兄这手碎石成阵,倒让我想起件趣事。"年轻高手忽然摇着折扇踱步上前,靴底精准踩住羊皮卷的破军星位,"去年苗疆巫蛊案现场,似乎也留着这等金芒血纹......" 汪彻的玉珏突然发出蜂鸣,他借着转身咳嗽的动作,将墓土腥味最浓的玉珏碎片弹向东南角槐树。 树冠里立刻传来衣物摩擦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正是方才说要查验虎符的虬髯汉子。 "够了!"武林盟主突然挥袖震碎三块青砖,北斗状裂纹恰好补全碎石阵缺失的天枢位,"二十年前的旧案自有六扇门定夺,倒是黎少侠方才使得分明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插在擂台上的银冠正在正午阳光下融化,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镇魂咒,咒文材质竟是浸过鲛人血的冰蚕丝——与灰衣老者袖口暗纹如出一辙。 黎殇忽然轻笑出声,腕间血痕突然暴涨三寸。 他抬手虚握,消散的玄铁重剑竟从银冠融化的铁水中破空而归,剑锋上还粘着片靛蓝布料——正是年轻高手今晨穿过的外衫颜色。 "盟主可认得这个?"汪彻突然掀开虬髯汉子的衣领,露出后颈新鲜的镇魂咒印记,"说来也巧,昨夜我们发现七星阵时,这位好汉正在往阵眼倒赤砂......" 年轻高手折扇突然射出一蓬牛毛细针。 黎殇翻转剑锋正要格挡,经脉里的北斗星阵却突然坍缩成黑洞,五脏六腑仿佛被冰棱刺穿。 他踉跄半步,眼睁睁看着三根毒针擦过汪彻发梢,却在触及玉珏青光的瞬间调转方向,直奔武林盟主面门而去。 玄铁重剑自主飞旋成光轮,将毒针尽数击落时,黎殇发现自己的影子终于恢复正常。 但当他抬头望向槐树方向,却发现虬髯汉子尸体旁多了滩水渍——昨夜北斗萤火在青砖上勾勒出的,分明是"危月燕冲紫微"的星象凶局。 汪彻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腕,玉珏温度烫得惊人:"黎兄,你的胎记......" 黎殇低头看去,冰晶覆盖的胎记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正随着重剑震频诡异地跳动。 当他望向年轻高手时,对方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就被折扇上突然浮现的墨绿穗子搅散了。 黎殇的指节深深掐进掌心,胎记上的血色如活物般沿着经络游走。 汪彻的玉珏在他腕间烙出青烟,却将那股躁动的热流硬生生压回丹田。"那折扇穗子..."他话未说完,武林盟主皂靴已碾碎最后一块赤砂,玄铁令牌重重拍在擂台缺口处。 "验明正身前,诸位不得妄动。"盟主的目光扫过年轻高手僵硬的嘴角,转向虬髯汉子后颈的镇魂咒时,古铜色面皮微微抽动。 九环刀首领突然啐出口浓痰,刀柄红绸缠住正要溜走的账房先生:"姓陈的! 二十年前你在玄机阁当采办,给老子说清楚这冰蚕丝的来路!" 汪彻趁机扯动黎殇袖口,判官笔尖在青砖上画出北斗残纹。 黎殇会意,重剑归鞘时故意震落三片靛蓝布料——正是方才从年轻高手折扇穗子上削下的丝缕。 布料飘向九环刀的瞬间,盟主突然闷哼一声,按住腰间突然发烫的盟主令。 "午时三刻,休会!"浑厚内力震得槐树叶簌簌坠落。 黎殇正要开口,汪彻的玉珏突然贴上他胎记,冰火交错的刺痛激得他踉跄半步。 这细微动静落在年轻高手眼中,折扇"唰"地展开遮住狞笑:"黎兄脸色不佳,莫不是昨夜在地宫..." "地宫蝙蝠粪可治头风,陈兄需要的话,汪某这还有二两。"汪彻笑着抛过个沾满墓土的锦囊,精准砸在对方描金扇面上。 趁着年轻高手慌忙后退的空当,他拽着黎殇旋身滑出人群,判官笔在立柱血痕处挑起半截墨绿穗子。 日头西斜时,比武场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黎殇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胎记上的冰晶竟开始剥落。"你的北斗星阵..."汪彻突然捏碎玉珏,青烟在空中凝成昨夜地宫里的七星阵图,"方才在碎石阵里,天权位多了道裂痕。" 话音未落,三片落叶擦着黎殇耳畔划过。 他本能地横剑格挡,却发现叶片在触及剑锋前已碎成齑粉——正是汪彻昨夜教他的"星屑指"手法。 胎记突然爆发灼痛,他恍惚看见自己影子延伸出七道分支,每道尽头都站着个戴斗笠的身影。 "东南巽位。"汪彻突然压低声音,玉珏碎片在掌心摆出三凶四吉的卦象。 黎殇会意,重剑看似随意地插进青石板缝隙,实则封死了槐树投下的第一道阴影。 暮色中传来衣袂破空声,二十七个黑衣人如同从地底钻出,玄铁面具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汪彻的判官笔在袖中轻颤,他忽然笑出声:"黎兄可还记得,去年中元节我们在义庄..."话说到半截突然扬手,玉珏碎片化作七点寒星射向不同方位。 几乎同时,黑衣人的阵型出现微妙偏移,为首者面具上的饕餮纹正好对准黎殇跳动的胎记。 黎殇的剑柄北斗纹路突然渗出冰霜,昨夜地宫里的尸气在经脉中结成星网。 当第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剑锋时,他看见二十七柄弯刀同时出鞘,刀光映出自己瞳孔里暴涨的金芒——那分明是胎记透过冰晶折射出的北斗凶星。 第103章 黑衣突袭 玉珏碎片破空的刹那,七道寒星精准穿透槐树阴影。 黎殇后颈胎记骤然刺痛,北斗纹路的冰霜顺着剑柄爬上虎口,昨夜地宫渗入骨髓的阴寒竟与星网脉络产生共鸣。 他听见身后汪彻判官笔划破布帛的裂响,混着黑衣人玄铁面具撞击的闷哼。 "西南离火位!"汪彻突然旋身甩出袖中墨线,浸过黑狗血的丝绳缠住三柄弯刀。 黎殇重剑横扫,剑锋带起的血痕在暮色中凝成七尺长的赤色锋刃,将两名黑衣人拦腰斩断时竟未沾半点血腥——那些躯体落地便化作黑雾,只余玄铁面具当啷作响。 槐树虬枝突然无风自动,二十七道阴影在地面扭曲成蛇形。 黎殇剑柄北斗纹路突然迸射冰棱,昨夜被尸气侵蚀的经脉骤然刺痛。 他踉跄半步,正撞见汪彻被五道黑影逼至石柱死角。 年轻谋士的玉冠已被削落半截,却仍笑着用判官笔蘸自己肩头血,在石柱画下卦象。 "黎兄可还记得..."汪彻突然抬脚踹翻石柱旁的火盆,燃烧的炭块滚进黑衣人阵型。 泼溅火星触到地面蛇影的刹那,黎殇瞳孔金芒暴涨,胎记透过冰霜折射的北斗凶星竟将满地炭火映成血色星辰。 黑衣人阵型大乱。 黎殇重剑插地,经脉中凝结的尸气星网突然与北斗纹路贯通,七道血痕从剑锋迸射而出,在半空交织成血色罗网。 当首的黑衣人饕餮面具突然龟裂,露出半张布满咒文的脸——那纹路竟与黎殇胎记形状完全相克。 "是献王血咒!"汪彻突然厉喝,判官笔尖挑破自己指尖,带血笔锋凌空画出解煞符。 黎殇喉间涌上腥甜,地宫尸气与北斗星力在体内冲撞出灼痛。 他看见自己影子分裂的七道分支突然倒卷,将二十七个黑衣人影子钉死在槐树根须缠绕的青砖缝里。 血色罗网轰然收缩,二十七柄弯刀同时崩断。 汪彻趁机甩出袖中墨斗,浸血墨线缠住最后三个黑衣人脚踝。 黎殇重剑横扫,剑锋血痕凝成的风暴将满地断刃卷成铁雨,却在触及槐树时被某种无形屏障阻隔——树皮浮现的咒文与黑衣人脸上的如出一辙。 当啷! 最后一片玄铁面具坠地时,暮色已染紫红。 汪彻用判官笔挑开面具残片,露出下面焦黑如炭的面皮:"献王府的死士...但咒术不该是这种路数。"他忽然用笔尖戳破面具内侧暗格,滚出三颗刻着北斗星纹的玉珠。 黎殇剑柄冰霜突然消融,胎记灼痛转为针刺般的麻痒。 他俯身拾起玉珠,发现星纹走向竟与自己瞳孔残留的金芒轨迹吻合。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声,汪彻突然拽着他跃上屋脊:"方才打斗时,年轻高手的位置..." 话未说完,两人同时僵住——瓦檐阴影里残留着七点北斗凶星的痕迹,正是星屑指造成的孔洞。 而那个自负的武林新秀,昨夜还当众嘲笑过汪彻的卦术。 黎殇五指捏碎玉珠的刹那,北斗星纹突然在掌心烙出青烟。 汪彻拽着他衣领疾退三步,方才立足的屋脊已被七枚透骨钉凿出碗口大的窟窿。 "柳三公子好俊的星屑指。"汪彻甩开折扇挡住飞溅的瓦砾,目光扫过对面茶楼二层半开的雕花窗,"昨夜武林大会赌酒时,你说要拿魁首之位当聘礼迎娶盟主义女?" 阴影里传来瓷器碎裂声。 黎殇瞳孔残留的金芒骤然聚成一线,昨夜地宫尸气在经脉里翻涌成北斗星图。 他踏着屋脊残瓦纵身跃起,重剑裹挟着尚未散尽的血咒腥风劈开茶楼垂帘——正撞见年轻高手往侍女群中藏匿玄铁令箭。 "黎兄留活口!"汪彻的判官笔后发先至,蘸着墨汁的笔锋精准刺穿令箭尾翎。 黎殇剑柄北斗纹路突然爆出冰晶,将试图从暗门逃脱的锦衣公子冻在原地。 玄铁令箭坠地时,箭簇北斗纹路竟与玉珠残片严丝合缝。 汪彻用鞋尖挑起令箭,突然对着阳光转动箭杆:"献王封地的赤铁矿,淬炼时混了漠北狼毒。"他忽然将箭尖抵住柳三公子喉结,"三日前你向药王谷讨要的七步蛇胆..." "胡说! 本公子要的是解毒丹!"柳三公子脖颈青筋暴起,却因冰霜禁锢动弹不得。 他腰间玉佩突然渗出黑血,滴在瓦片上竟腐蚀出北斗星状孔洞。 黎殇重剑轰然插入楼板,地宫尸气顺着剑锋漫成蛛网。 他揪住柳三公子后领跃出茶楼,落地时靴底碾碎三块刻着献王徽记的青砖。 围观人群里突然冲出个戴斗笠的刀客,却在触及黎殇周身冰霜时被汪彻的墨线缠住脚踝。 "劳驾诸位做个见证。"汪彻抖开浸血卦图铺在武林盟主脚下,判官笔尖挑起仍在蠕动的黑血,"献王血咒遇狼毒则显形,盟主不妨验看柳公子后颈。" 武林盟主玄铁杖重重顿地,飞溅火星点燃卦图边缘。 他两指捏住柳三公子命门时,苍老手背突然浮现北斗反噬的紫纹:"孽障! 你竟用七杀阵窃取盟中弟子气运?" 帮派首领突然拔刀架住柳三公子脖颈:"三个月前我帮三艘货船在沧江沉没,押运的弟兄们尸首全都带着北斗状刀伤!"刀锋压出血线的瞬间,远处马厩传来受惊嘶鸣。 黎殇突然按住剑柄转身,地宫尸气在瞳孔凝成血色星芒。 他看见七里外的官道惊起寒鸦,初冬枯枝上凝结的霜正以诡异速度融化成水珠。 汪彻的卦签在掌心断成三截,浸血卦象直指西北死门。 他拽着黎殇后撤半步,声音压得极低:"马蹄踏的是阴八卦方位。" 地面细微震颤顺着剑柄爬上黎殇腕骨,昨夜尸气侵蚀的经脉突然与某种战场煞气共鸣。 他看见柳三公子袖口滑落的半截密信,火漆印痕赫然是献王虎符拓印。 武林盟主怒喝尚未出口,西北天际突然炸响三枚血色旗花。 帮派首领的刀尖还滴着血,整个人却已僵成石像——那旗花爆裂的轨迹,分明是二十年前灭他满门的塞北狼骑联络信号。 暮色突然染上铁锈腥气,最后一声鸦啼噎在喉咙。 黎殇重剑上的冰霜簌簌掉落,剑锋映出三百丈外惊飞的宿鸟,每只鸟羽都沾着北斗状磷光。 第104章 神秘军队 地宫外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众人喉间,三百丈外惊鸟坠落的刹那,汪彻突然抓起断成三截的卦签扎进柳三公子耳后穴位。 那人袖中滑落的密信还未沾地,黎殇重剑已挑起信纸拍在武林盟主面前。 "虎符拓印的墨痕未干,"黎殇剑尖点着火漆边缘的朱砂,"献王二十年前就该死在漠北的私兵,此刻马蹄正踏着巽位生门。"他腕骨突然发出金石相击之声,昨夜在地宫沾染的尸气竟凝成七枚血色铜钱状暗器,叮叮当当嵌进青石板缝隙。 西北天际又炸开两道血色旗花时,帮派首领的刀终于从柳三公子脖颈移开半寸。 刀锋上的血珠突然悬空凝结,映出官道尽头如毒蛇游走的玄甲洪流——那些战马四蹄裹着浸透尸油的麻布,三千铁骑踏地竟只发出闷雷似的低吟。 "是献王的阴兵借道!"武林盟主捏碎的茶杯渣滓里渗出墨绿色汁液,他摊开手掌时,二十年未出鞘的龙头金刀竟在鞘中发出呜咽。 三十六个门派掌门不约而同按住腰间兵器,兵器震颤的频率与地底裂缝透出的腥风完全契合。 年轻高手突然撞向拴马桩,袖中暗镖直取汪彻后心。 卦签断裂处迸发的血珠突然在空中拐出北斗轨迹,汪彻错步转身时,沾血的竹片已钉住那人飞鱼服的袖口。 黎殇的重剑不知何时横在年轻高手喉间,剑身上凝结的冰霜此刻显出诡异的谶文。 "诸位请看马镫。"黎殇剑锋轻挑,三百丈外先锋骑兵的铁甲突然折射出磷光。 那些本该护住膝盖的甲片竟都刻着倒悬的莲花纹——与二十年前沧江水匪屠灭漕帮时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帮派首领的刀终于哐当落地。 他弯腰拾刀时,袖中突然抖落半块残缺的青铜虎符,与密信上的火漆拓印严丝合缝。"原来三艘沉船载的根本不是丝绸。"他染血的拇指抚过虎符缺口,"是塞北狼骑藏在江底的磷火弹。" 地面震颤愈发剧烈,冲在最前的骑兵已摘下铁面。 那些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嵌着地宫特有的血玉,折射出的红光竟与黎殇瞳孔中的星芒产生共鸣。 汪彻突然甩出浸透卦血的铜钱,当啷声里,七枚铜钱在青石板上摆出残缺的八卦阵。 "坎位有地脉裂缝!"他拽过两个漕帮汉子,"把你们运私盐的牵星索浸入尸油。"转头又冲少林僧人喊,"烦请罗汉阵压住震位,要沾过香灰的降魔杵。" 黎殇的重剑突然插入地面三寸。 剑身与地宫尸气勾连的煞气化作实质,竟将最先冲来的十匹战马前蹄齐齐斩断。 那些断口处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当年献王陵寝中用来防腐的朱砂液。 "列阵!"武林盟主的金刀终于出鞘,刀光劈开暮色时,七十二道门派令旗同时展开。 令旗背面用鸽血画的驱邪符咒在煞气中燃起幽蓝火焰,竟将阴兵铁甲上的莲花纹烧得滋滋作响。 帮派首领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刀疤组成了残缺的塞北地图。 他蘸着柳三公子脖颈渗出的血,在地面画出三条交错的水道:"沧江底的磷火弹舱室,就在这三岔口下方七丈!" 三百名水性极佳的漕帮汉子扑入江中时,黎殇的重剑正与骑兵统领的方天画戟相撞。 地宫尸气与战场煞气相激的刹那,众人耳边炸响二十年前漠北战役的喊杀声。 汪彻的卦签突然全部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寅时三刻"的字样。 当第一枚磷火弹在江心炸开时,年轻高手袖中暗藏的献王密令已被黎殇钉在盟主金刀上。 冲天水柱里浮起的青铜残甲,每一片都刻着在场某个门派失传已久的绝学招式。 "联盟成了!"帮派首领劈手夺过属下递来的酒坛。 可当他仰头豪饮时,坛底暗藏的机簧发出微不可察的轻响,几滴未入喉的酒液在青石板上蚀出北斗状小坑。 西北风卷着江面腥气掠过,三十六个掌门人中,有七位的令旗悄然偏了半寸方位。 暮色将沧江染成锈铁色时,漕帮汉子的牵星索已在江底缠住第三枚磷火弹。 黎殇重剑挑飞骑兵统领铁面的刹那,剑身凝结的冰霜突然炸开细密裂纹——西北角罗汉阵偏移两步,降魔杵上的香灰簌簌落进地脉裂缝。 "坎位的牵星索松了!"汪彻厉喝未落,两个赤着上身的漕帮汉子突然摔出阵外。 他们腰间缠着的浸油麻绳被煞气腐蚀得滋滋作响,其中一人瞪向黎殇染血的剑锋:"你这邪术弄出的尸油,倒比阴兵还毒三分!" 青石板上的七枚血铜钱突然震颤起来。 黎殇尚未开口,少林达摩院首座突然按住那漕帮汉子肩井穴:"施主腰间溃烂处,可有碰过柳三公子耳后银针?"袈裟拂开破碎衣料,三道紫黑色抓痕赫然入目,与地宫壁画上的献王诅咒纹路如出一辙。 年轻高手突然嗤笑出声,他腕间暗镖不知何时割断了束发丝绦:"黎公子既能预言寅时三刻..."散落的发丝被煞气卷成诡异弧度,竟与江心漩涡走向完全重合,"何不算算咱们当中谁会第一个被盟友捅刀?" 武林盟主金刀突然横拍在阵眼石上,迸发的火星点燃了令旗背面三道符咒。 幽蓝火焰顺着牵星索窜入江中,将浮出水面的青铜残甲烧得通红。 帮派首领猛灌一口烈酒,酒液却从坛底暗孔漏出,在北斗状蚀痕里汇成细小溪流。 "离位补三个火铳手!"汪彻甩出浸透卦血的麻绳,绳头精准缠住三个霹雳堂弟子的脚踝。 其中一人突然调转铳口,硝烟混着铁砂擦过黎殇耳际:"谁知道你这卦师是不是献王..."话未说完,他怀中的硝石袋突然自燃,爆开的火花在暮色中拼出半幅塞北星图。 三百丈外的玄甲洪流突然变阵。 战马四蹄裹着的尸油麻布层层脱落,露出刻满倒莲纹的铁质马掌。 骑兵铁面折射的血玉红光暴涨,竟将七十二道令旗的火焰压得陡然低伏。 地脉裂缝里渗出的朱砂液突然倒流,顺着青石板纹路渗入各派掌门的靴底。 "乾位换两仪阵!"武林盟主暴喝声里,七位掌门却同时后撤半步。 丐帮长老的打狗棒突然插入阵眼,棒头镶嵌的翡翠在煞气中裂成蛛网状:"二十年了,龙头金刀上的漠北血锈可洗干净了?" 黎殇瞳孔中的星芒骤然收缩。 重剑劈开迎面射来的三支狼牙箭,剑锋沾染的尸气竟凝成血色箭矢倒射而回。 被击中的骑兵铁甲轰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上,清晰映出武当派失传已久的"云龙三折"身法图谱。 "是献王陵的陪葬武学!"点苍派掌门惊呼未落,阵型东北角突然塌陷。 五个江湖客捂着渗血的耳孔踉跄倒地,他们怀中的《沧江志异》手抄本正哗哗翻到"阴兵借道"篇目,字迹在血光中扭曲成蝌蚪状的塞北文字。 汪彻的卦签突然全部直立。 他拽过两个正在争吵的漕帮汉子,将他们染血的衣角按在青石板裂缝:"二十年前你们运的哪是丝绸?"破碎的布料在尸油中舒展,竟显出半幅标注着磷火弹舱室的水道图。 阵型外沿突然传来马匹惊嘶。 众人回首望去,三百阴兵竟分出五十骑绕向侧翼,玄铁重甲在暮色中褪成灰白色——与沧州马帮上月失踪的运盐队穿着一般无二。 帮派首领突然暴起,染血的虎符重重砸在阵眼石上,飞溅的石屑在空中凝成塞北的星斗阵列。 "戌时三刻潮信至!"汪彻的嘶吼混着咳出的血沫。 七枚铜钱应声跳起,在降魔杵与火铳之间撞出摄魂铃般的清音。 黎殇的重剑插入铜钱阵眼,剑身煞气顺着卦象纹路漫过整个江滩,将三百丈内的芦苇齐根削成卜筮用的蓍草状。 东南方突然传来闷雷声。 不是战鼓,不是马蹄,是某种重物碾过龟裂冻土的震颤。 阴兵阵后的血色旗花突然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飘摇在尘烟里的青灰色狼烟——那烟柱升到七丈高时突然九十度弯折,宛如被无形利刃劈开的巨蟒。 武林盟主金刀上的血锈簌簌剥落,露出刀脊处二十道深浅不一的裂痕。 他抬手欲劈向阵外流沙,掌心突然渗出墨绿色汁液,与先前捏碎的茶杯渣滓如出一辙。 帮派首领的虎符不知何时少了个棱角,缺口处正在吸食江面上漂浮的磷火。 当第一颗裹着献王符咒的流星锤砸向阵眼时,黎殇的重剑正与三个掌门的兵器相抵。 汪彻染血的卦签插进地脉裂缝,迸发的血珠在暮色中凝成半幅星斗错位的塞北地图。 阵型外沿的沙尘暴突然静止,某种比阴兵铁骑更沉重的脚步声,正在撕开沧江两岸的夜幕。 第105章 援军到来 七枚铜钱仍在半空嗡鸣,黎殇腕骨暴起青筋将重剑又压下半寸。 卦象纹路突然炸开金光,三百丈芦苇丛中迸出千万片刀刃似的碎叶,把冲在最前的阴骑兵连人带马削成骨渣。 东南方的震颤已到三里外。 "是铁皮轱辘!"汪彻突然扯下腰间染血的算筹,将其中三根钉入脚边龟裂的冻土。 血珠沿着刻满密文的竹片渗进地脉,江滩上顿时浮起十七道暗红色沟壑。 武林盟主金刀上的裂痕突然溢出墨绿毒雾,他暴喝一声将刀刃插入沙地,整个人却踉跄着撞上帮派首领后背。 虎符缺口吸食的磷火骤然暴涨,在两人之间炸开碧色火团。 "盟主中蛊了!"年轻高手突然从斜刺里冲出,剑锋却直指黎殇后心,"定是这灾星带来的邪术!" 重剑贴着流星锤擦出火星,黎殇旋身踢起三枚铜钱。 当啷声中年轻高手的佩剑断成七截,最后半片剑刃堪堪擦过他颈侧动脉。 汪彻的卦签已抵在他喉头:"顾少侠若再乱我军心,下一签就钉你督脉。" 尘烟中骤然刺出十二杆玄铁枪,枪头系着的青铜铃铛震得人耳膜生疼。 三百黑衣骑士破雾而出,当先之人甩出缠着金丝的马鞭,卷住两颗阴兵头颅掷向阵眼:"天机阁来迟了!" "是幽州十三连环坞的兄弟!"帮派首领突然大笑,虎符缺口喷出的磷火竟凝成三头饿虎扑向敌阵,"他娘的给老子冲!" 黎殇抹去重剑上粘稠的黑血,剑脊暗纹里突然游出赤色细线。 当他挥剑斩断第七个阴兵旗手时,血线已爬满整条右臂,在肘关节处凝成虎头刺青。 汪彻反手掷出八枚卦签钉住阵脚,江滩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血珠,而是裹着硫磺味的赤红岩浆。 "兑位缺角!"天机阁主突然甩出马鞭缠住黎殇脚踝,"少侠当心流沙陷——" 重剑已带着虎啸声劈开流沙漩涡,血痕之术催动的剑气将五丈内的沙粒熔成琉璃。 黎殇踏着赤红剑痕杀入敌阵核心,所过之处敌军铠甲如蜡油般融化,露出里面青灰色的干瘪躯体。 汪彻突然抓住武林盟主渗着毒液的手腕,将染血的茶杯渣滓拍进他掌心裂痕:"盟主可还记得七日前喝的雪顶含翠?"墨绿汁液遇血竟燃起幽蓝火焰,顺着金刀裂痕烧出一串梵文。 阵型外沿的沙尘暴突然逆旋,三十六个裹着白麻布的萨满摇着人骨铃登场。 他们每踏一步,江面就浮起一具挂着水草的青铜棺。 黎殇的重剑突然发出龙吟,虎头刺青脱离皮肤化作血雾,将最近的三具铜棺绞成齑粉。 "东南巽位!"汪彻的嘶吼淹没在青铜铃声中。 他踩碎三根卦签布下残局,地脉裂缝里涌出的岩浆突然凝成赤蟒,将试图包抄的阴骑兵卷上半空。 武林盟主金刀上的梵文突然爆亮,刀气劈开毒雾直取萨满阵眼。 帮派首领的磷火饿虎趁机咬住两个白麻布身影,虎符缺口却开始渗出黑血。 年轻高手突然惨叫——他偷偷刺向黎殇的短刃正在腐蚀自己的手掌。 黎殇的重剑插进第七具青铜棺时,突然看见三个戴金雀翎的敌军将领在阵后结印。 他们脚下的冻土正在渗出血色符咒,与汪彻卦签上的密文竟有七分相似。 江面飘着的磷火突然聚成鬼脸,朝着鏖战中的天机阁骑士扑去。 "汪彻!"黎殇旋身掷出重剑,剑柄虎头刺青化作实体咬住鬼脸,"地脉有变!" 卦师染血的衣袖突然无风自动,十六根算筹从他发间激发而出,在沧江上空布成浑天仪状的星图。 当第一颗裹着献王符咒的流星锤砸中星图中心时,整个江滩的地面突然像活过来般开始蠕动。 阵眼处的七枚铜钱同时炸裂,降魔杵与火铳的残片在暮色中凝成血色弯月。 黎殇接住飞回的重剑时,虎头刺青正在他锁骨处咬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汪彻的卦签半数已化作焦炭,剩下三根正在地脉裂缝里发出濒死的嗡鸣。 东南方传来的铁皮轱辘声突然变成某种血肉撕裂的闷响,正在与磷火饿虎撕咬的白麻布萨满同时仰头尖啸。 他们的眼窝里钻出带着倒刺的藤蔓,尖端挂着还在跳动的、沾满黏液的心脏。 汪彻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指缝间漏下的算筹碎屑在狂风里燃成青烟。 他右眼突然爆开血丝,十六根悬在浑天仪上的卦签竟倒转着扎进自己双臂,炸开的血雾里浮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 "坎水转离火!"卦师染血的喉头挤出嘶吼,沧江突然掀起三丈高的浊浪,浪尖凝成九头火蛟直扑血色符咒。 黎殇锁骨处的虎头刺青突然活过来般张开獠牙,竟将扑到眼前的鬼脸磷火嚼碎吞下。 武林盟主金刀上的梵文突然剥落,刀身裂痕里钻出七条碧绿蜈蚣。 他暴喝一声将刀刃插进自己左肩,黑血喷溅处竟生出雪白菌丝,转眼就把两个扑上来的白麻布萨满裹成蚕茧。 帮派首领的磷火饿虎突然调头咬住主人手腕,虎符缺口喷出的黑血在沙地上绘出诡异图腾。 "他们想开阴兵道!"天机阁主的马鞭突然缠住三具青铜棺,金丝鞭梢竟在棺盖上烙出北斗七星,"少侠,震位地脉!" 黎殇的重剑已插进龟裂的冻土。 当剑柄虎头咬碎第七枚血色符咒时,众人脚下突然传来洪荒巨兽苏醒般的震颤。 三百黑衣骑士同时抛出玄铁枪,枪头青铜铃铛在沧江上空结成钟形屏障,将三十六具浮棺震得粉碎。 年轻高手突然撕开胸前皮甲,露出布满紫斑的皮肤。 他狞笑着将腐蚀的右手插进沙地,五根指骨突然暴长成藤蔓缠向汪彻脚踝:"你们这些蠢货......"话音未落,三枚铜钱已嵌进他天灵盖,黎殇的靴底碾碎了他腕骨。 "兑泽生腐木,这杂碎七日前就中了种尸术。"汪彻的卦签突然刺穿自己掌心,涌出的鲜血在沙地上凝成河图洛书,"盟主! 砍你左臂三寸处!" 金刀劈落的瞬间,武林盟主整条左臂突然炸成漫天萤火。 碧绿毒雾遇光竟凝成冰晶,将试图包抄的十二个阴骑兵冻成冰雕。 帮派首领趁机扯断虎符铁链,喷涌的磷火在空中凝成饕餮巨口,将三具青铜棺连同里边的干尸嚼得咯吱作响。 东南方的铁皮轱辘声突然变成血肉碾磨的闷响。 黎殇拔剑时带起的岩浆突然倒流,在他右臂虎头刺青上凝成赤红臂甲。 当重剑劈开第七层敌阵时,剑锋突然被某种无形屏障震得嗡嗡作响——十二杆玄铁枪组成的屏障外,不知何时竖起了三十六面人皮战鼓。 天机阁主的马鞭突然燃起青火,金丝鞭梢指着阵前三个戴金雀翎的将领:"是子午阴阳阵! 他们要用......" 凄厉的号角声截断了后半句话。 原本散落的阴骑兵突然如潮水般退去,残存的青铜棺同时炸开,喷出的黑雾里浮出成千上万张扭曲人脸。 这些鬼面如同活物般贴地游走,所过之处沙石化成腥臭黏液,将众人靴底腐蚀得嘶嘶冒烟。 "乾坤倒转!"汪彻突然撕开染血的前襟,心口处赫然浮现先天八卦烙痕。 他抓起盟主断臂处的萤火按进自己胸膛,浑天仪星图突然暴涨十倍,将半数鬼面吸入浩瀚星河。 黎殇的虎头臂甲突然裂开细纹,暗红血珠顺着剑纹滴落,竟在琉璃化的沙地上燃起金焰。 当他挥剑斩向最近的人皮战鼓时,鼓面突然凹陷成漩涡,将重剑生生卡在虚空之中。 三个金雀翎将领同时结印,他们脚下的血色符咒竟与汪彻的河图洛书产生共鸣! "地脉在模仿卦象......"卦师突然呛出黑血,星图边缘开始崩塌,"黎殇! 你的命格!" 虎头刺青突然发出洪荒猛兽般的咆哮,黎殇右臂血肉尽数崩裂,露出的白骨上爬满暗金色铭文。 重剑震碎的虚空裂痕里,突然伸出无数枯手抓住人皮战鼓——那些分明是七日来战死者的残肢! 东南方传来血肉塌陷的闷响,三十六个萨满的人骨铃同时炸裂。 当最后一面战鼓被扯进虚空时,整个沧江突然倒卷上天,水幕中浮现出十八座血玉棺椁的虚影。 汪彻的卦签全部化为齑粉,他踉跄着抓住黎殇肩甲:"这不是阴兵道......这是......"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撕裂苍穹。 残存的敌军突然整齐划一地后撤三里,露出后方七十二具正在融化的青铜鼎。 鼎中沸腾的黑血里,缓缓站起三个身披前朝铠甲的巨人,他们手中丈八蛇矛的尖端正滴落着粘稠的星辉。 第106章 力挽狂澜 沧江倒卷的水幕悬在头顶,黎殇右臂白骨上的暗金铭文烫得能烙穿肩甲。 汪彻抓着他肩膀的五指突然收紧:"那些青铜鼎在吞食战魂!"卦师染血的瞳孔倒映着七十二具沸腾的青铜鼎,"前朝镇国鼎——他们要把沧江炼成黄泉支流!" 三个青铜巨人踏碎河床的轰鸣震得人牙根发酸。 丈八蛇矛扫过之处,来不及闪避的丐帮弟子竟被星辉黏住靴底,转眼化作鼎中翻涌的黑血。 黎殇喉间泛起铁锈味,他分明看见自己崩裂的虎口渗出的血珠,正逆着重力飘向青铜鼎方向。 "坎位三步!"汪彻突然将半截卦签扎进黎殇后颈要穴。 剧痛炸开的瞬间,黎殇视野里所有移动轨迹都化作金色丝线——他看见丈八蛇矛下一次突刺的轨迹正穿过铁剑门长老的膻中穴。 重剑裹着血光劈在预判的位置,金石相撞的爆鸣震飞三十丈内的箭雨。 黎殇右臂白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暗金铭文却沿着剑柄疯狂蔓延。"不够..."他盯着掌心渗入剑纹的血迹,突然想起七日前那个战死的镖师临终前,曾用带血的手指在他剑鞘画过半个残缺的符咒。 汪彻的河图洛书突然悬浮当空,崩碎的星图竟与黎殇剑锋残留的血符严丝合缝。"乾三连!"卦师呕着血嘶吼。 黎殇本能地旋身斩出三记血痕,剑气撕裂的虚空裂缝里,三十六个萨满炸碎的人骨铃铛竟如流星般砸向青铜鼎。 "就是现在!"汪彻甩出八枚铜钱封住巨人脚步。 黎殇的重剑突然脱手飞旋,剑锋牵引着倒卷的沧江水凝成十八道水龙。 他右臂彻底化作暗金骨架,掌心浮现的虎头刺青发出洪荒怒吼,血玉棺椁虚影竟在水幕中睁开猩红瞳孔。 三个青铜巨人动作忽然凝滞半息——他们的铠甲缝隙里渗出粘稠星辉,正被血玉棺椁的瞳孔虹吸而去。 铁剑门残存的七名弟子突然结阵跃起,七柄长剑带着风雷之势刺入巨人膝弯的青铜接缝。 "震为雷!"汪彻的断喝与黎殇的重剑同时抵达。 当剑锋劈开为首巨人的面甲时,黎殇看见铠甲里蜷缩着数百张扭曲的人脸——全是七日来失踪的沧江渔民。 暗金铭文突然沸腾,他鬼使神差地并指为剑,在巨人眉心刻下虎头图腾。 青铜鼎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七十二具巨鼎同时倾覆的刹那,沧江水轰然回落,裹挟着腥臭黑血冲向下游。 幸存的帮派高手们突然发现,自己兵器上不知何时都沾染了暗金碎屑,此刻正与黎殇重剑的嗡鸣遥相呼应。 汪彻瘫坐在泥泞中,看着最后一具青铜铠甲在江水中解体。 他沾着血在掌心画出残缺的洛书图案,突然发现卦象中央多出一道虎纹裂痕——正与黎殇剑柄上新生的纹路一模一样。 江风送来焦糊的血腥气,三十丈外的残破军旗下,武林盟主玄色大氅上的云雷纹正在晨光中泛青。 这位执掌江湖二十载的老人,此刻正用打量绝世兵器的眼神凝视黎殇崩裂的右臂。 他腰间那柄三十年未出鞘的承影剑,不知何时露出三寸雪亮锋刃。 (接上文) 晨雾被朝阳刺穿时,沧江两岸的淤泥里还泡着半截生锈的青铜臂甲。 丐帮长老用打狗棒挑起一片铠甲残片,暗红斑驳的内壁上赫然蚀刻着前朝皇室的蟠龙纹。"龟儿子,献王连镇陵军都放出来了!"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黎殇肩头。 黎殇右臂裹着的麻布瞬间洇出血痕,铁剑门长老立刻扔来个青瓷药瓶:"雪蟾生肌散,敷三日能长新肉。"点苍派那位总爱蒙着面纱的女侠突然近身,冰凉指尖划过他小臂暗金纹路:"这伤要配三阳经络汤..." "都让开!"汪彻抱着龟甲挤进人群,铜钱在裂痕间叮当作响。 他沾着泥水的袖子扫过黎殇渗血的绷带,突然压低声音:"盟主的承影剑还在鞘外三寸。" 二十丈外的断崖上,武林盟主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七名紫袍侍从正将青铜鼎残片装进鎏金木箱,箱盖上阴阳鱼图案让黎殇瞳孔微缩——那分明与三日前驿站灭门案现场的血迹一模一样。 "黎少侠。"盟主的声音裹着内力滚过江面,岸边喧哗霎时寂静。 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剑柄云纹,承影剑归鞘的轻吟让五个帮派首领同时后退半步,"昨夜你用的可是虎咆营的破军剑诀?" 铁剑门长老的佩剑突然落地,汪彻的铜钱在掌心烫出青烟。 黎殇低头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右手,暗金骨节在晨曦下泛着妖异光泽。 七日前那个镖师垂死画符时,血沫喷溅的轨迹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分明是半枚虎头军印。 "晚辈只是..."他刚开口就被豪迈的笑声打断。 漕帮帮主踩着青铜巨人的头颅跃上岸边,玄铁算盘哗啦作响:"管他娘的什么营,能撕了献王爪牙就是好汉!"这位以吝啬闻名的船老大竟抛来块鎏金令牌,"往后大运河三百码头,见令如见某!" 各派高手顿时骚动起来。 点苍女侠面纱轻颤,袖中甩出块温润玉牌;丐帮长老嘟囔着"便宜你小子",却将代表着八袋长老身份的朱红葫芦塞进黎殇怀里。 汪彻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卦签指向东南——三十里外有快马正踏碎晨露而来。 "盟主!"传令兵滚鞍下马时,背上杏黄旗还沾着草屑,"伏牛山鹰嘴涧...昨夜子时地龙翻身,裂出个石碑..."他惊恐地咽了下口水,"上面刻着虎头吞日图,守碑的苍云观道士...全成了琥珀里的虫豸!" 黎殇右臂突然刺痛,暗金纹路如活物般游向肘部。 汪彻的铜钱卦象在泥地上投出诡异阴影,三枚开元通宝竟叠成塔状。 盟主云靴碾过卦象,承影剑柄的玉珏擦着黎殇耳畔划过:"三日后各派精锐赴伏牛山,黎少侠同往。" 篝火燃起时,喝醉的漕帮汉子正用刀背敲着酒坛唱船歌。 黎殇靠在半截青铜鼎上,看着月光在江面碎成银鳞。 汪彻拎着烤鱼坐过来,卦签插进鼎耳裂缝:"苍云观主是我师叔。" 暗金纹路突然灼烧,黎殇瞥见东南天际有赤星坠入群山。 更远处的黑暗里,似有狼嚎撕开带着血腥味的夜风,那声调起伏竟与镖师临终时的呜咽诡异地重合。 他握紧朱红葫芦,里面未喝完的烈酒正泛起细密血泡。 第107章 暧昧初萌 篝火余烬被晨露浸得发黑时,黎殇已经蹲在溪边磨剑。 汪彻用卦签拨开潮湿的苔藓,东南方三十里外的山脊像条青灰蜈蚣,正被朝霞染出暗红斑纹。 "苍云观主修的是龟息术。"汪彻把烤热的饼掰成两半,饼屑簌簌落在青铜鼎裂缝里,"能让他变成琥珀的,恐怕是上古禁制。" 剑锋割破黎殇的指尖,血珠滚落时竟在青石上烧出个焦黑小孔。 他望着东南方蹙眉:"献王用活人养蛊的旧事,可听过?" 两人对视间,林间惊起大片寒鸦。 马蹄声从三个不同方向传来,其中夹杂着铜铃催魂般的碎响。 腐叶堆积的山谷深处,十二根青铜柱歪斜如獠牙。 黎殇靴底碾过某种粘稠液体,石缝间渗出的暗红汁液竟像活物般避开了他的影子。 汪彻的卦签突然爆出火星,指向柱顶盘绕的藤蔓——那里垂着具风干的尸体,腰间玉牌刻着"天机"二字。 "让开!"后方传来马鞭破空声。 头戴虎头铁盔的壮汉撞开人群,他肩甲上嵌着七颗血淋淋的眼球,随着步伐诡异地转动。 十几个身披兽皮的争夺者抬着青铜鼎,鼎中沸腾的黑雾正发出婴啼。 黎殇右臂纹路突然发烫,他按住要拔剑的汪彻:"等禁制反噬。" 果然那鼎中黑雾触到青铜柱的瞬间,藤蔓里突然射出万千金针。 抬鼎者惨叫着融化,黑雾凝成骷髅扑向虎头铁盔,却被他肩甲上的眼球吞吃得一干二净。 "血狼帮的饕餮吞元术。"汪彻压低声音,卦签在掌心烫出焦痕。 他忽然指向东北角——有个披蓑衣的老者正在啃烤红薯,飞溅的金针离他三寸便化作青烟。 黎殇瞳孔微缩。 老者脚边的泥地上,隐约浮现出与青铜柱相同的图腾,只是每道纹路都逆着生长。 红薯皮落在卦象上时,禁制大师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小娃娃要破九曜封灵阵?"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戳向黎殇心口,"你活不过第三个阵眼。" 暗金纹路骤然暴起,竟将老者的手指灼出焦糊味。 黎殇不退反进,扯开衣襟露出蔓延到锁骨的诡异图腾:"前辈可见过这个?" 蓑衣猛地一颤。 老者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青光,他沾着红薯渣的指甲划过图腾,黎殇顿时感觉有万千蚂蚁顺着血脉啃噬骨髓。 "玄鸟泣血纹..."老者突然抓起黎殇的手按在青铜柱上,柱身立刻浮现出血色脉络,"申时三刻,把影子投在坤位阵眼。" 虎头铁盔的冷笑声从后方传来时,黎殇已经割破手掌。 血珠滴在青铜柱的瞬间,整座山谷响起锁链崩断的轰鸣。 十二根铜柱开始缓慢旋转,柱身浮现的星图竟与黎殇身上图腾完美契合。 汪彻突然按住黎殇渗血的手腕,卦签在他掌心划出北斗图案:"阵眼要吞够九种至阳之物才能开,你的血..."话音未落,东南方传来熟悉的狼嚎,与昨夜镖师垂死时的呜咽如出一辙。 禁制大师往汪彻怀里塞了半块红薯,蓑衣下传出含糊低语:"看好这小子的心跳。 当青铜柱的影子变成..."话尾被突如其来的地裂声吞没,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成漩涡。 黎殇在坠落中攥紧朱红葫芦,瞥见汪彻的卦签正发出幽蓝光芒。 更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响动,像是某种沉睡万年的巨物正在苏醒,而他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 青铜柱的嗡鸣震得耳膜发胀,黎殇在坠落中反手扣住汪彻手腕。 朱红葫芦突然倒卷出赤色流火,将两人裹成茧状砸在湿滑的岩壁上。 汪彻的后背重重磕在凸起的青铜链环上,喉间溢出的闷哼被地下河奔涌声吞没。 "坤位在震三。"黎殇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指尖沿着青铜柱裂缝里渗出的星光游走。 他右臂的玄鸟泣血纹正在发光,那些纠缠的脉络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脊椎爬上脖颈。 汪彻突然攥住他发抖的手腕,卦签尖端刺破自己掌心。 混着血珠的北斗图案甫一成型,四周十二根青铜柱同时投射出猩红光斑,将两人笼在交织的星图中。"你心跳太快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凝成霜花,落在黎殇锁骨处的图腾上竟发出细碎爆响。 黎殇这才发现对方的手指还扣在自己脉门上。 汪彻的虎口有昨夜被毒藤划破的旧伤,结痂的裂口蹭过皮肤时,他右臂的灼痛突然转为绵密的酸麻。 青铜链的拖拽声近在咫尺,某种带着腥味的呼吸正从地缝深处涌上来。 "申时三刻!"汪彻突然低喝。 卦签挑起葫芦里溅出的火星,在空中烧出个残缺的日晷投影。 黎殇旋身将影子投向岩壁凹陷处,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青铜柱相同的逆生图腾。 暗红汁液从四面八方涌来,却在触及他脚下时诡异地结成冰晶。 禁制大师塞来的半块红薯突然滚落。 汪彻弯腰去捡的瞬间,黎殇看见他后颈粘着片青铜色的鳞状物,正要伸手去拂,整座地窟突然剧烈晃动。 十二道光柱穿透岩层直射苍穹,他们头顶的星空图竟与青铜柱纹路完全重合。 "成了!"黎殇的欢呼卡在喉咙里。 玄鸟泣血纹突然逆流回心脏,剧痛让他踉跄着撞进汪彻怀里。 对方衣襟里散出禁制大师烤红薯的焦香,混着青铜锈味的体温透过三层衣料烫进皮肉。 汪彻的手还按在他心口测脉搏,忽然轻笑:"前辈说的心跳..."话没说完突然变色,沾血的卦签猛地戳进岩缝。 地面上的冰晶开始沸腾,血狼帮特有的铜哨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震得洞顶簌簌落灰。 七颗血眼珠率先滚进地窟。 虎头铁盔壮汉踩着青铜链飞跃而下,肩甲上的眼球已经变成可怖的紫红色。 他身后十几个手下正用铁索拖拽着某物,金属摩擦声里混着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来得正好。"黎殇挣开汪彻的搀扶站稳,靴底碾碎正在融化的冰晶。 朱红葫芦吸饱了星辉,表面浮现出与青铜柱如出一辙的裂痕。 他故意背对血狼帮的人,指尖沿着汪彻掌心血痕勾画:"你说九种至阳之物,现成的倒送上门了。" 地缝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十二根青铜柱开始逆向旋转,柱身上的星图每转动一刻,血狼帮众人肩甲上的眼球就爆裂一颗。 虎头铁盔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突然抡起沾满黑雾的流星锤砸向阵眼方位—— 黎殇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反手将汪彻推进青铜柱投射的光斑中,自己迎着流星锤锋刃踏出七星步。 玄鸟泣血纹爬满脸颊的瞬间,整座地窟的阴影突然活过来,像无数触手缠住血狼帮众人的脚踝。 "第三颗。"他舔掉嘴角血沫,看着又一颗眼球在对方肩头炸成血雾。 汪彻的卦签不知何时插在了阵眼正中,北斗图案正疯狂吸收着青铜柱的星光。 当虎头铁盔终于冲破阴影桎梏时,黎殇背后的星图恰好拼成完整的玄鸟展翅纹。 血狼帮头目突然露出森白牙齿,流星锤上睁开第九颗眼球。 地窟里所有青铜链同时绷直,某种比黑暗更浓稠的东西正顺着锁链爬向阵眼。 黎殇握剑的手刚抬起,却听见汪彻在光斑中喊了句什么。 声音被突然暴起的婴啼声割碎,他只来得及看清对方被星辉镀亮的唇形—— 像极了许多年前,那个雪夜破庙里递来半块硬馍时的口型。 第108章 灵物初现 青铜链的嗡鸣声裹着腥风扑面而来,黎殇剑锋偏转三寸,玄鸟纹在锁骨处烫出青烟。 血狼帮头目肩头炸开的血雾尚未落地,第九颗猩红眼球已在流星锤表面凸起狰狞血管。 "坎位!"汪彻的声音穿透婴啼,卦签在青铜柱投下的光斑里炸成齑粉。 禁制大师枯瘦的手指骤然插入地面,十指关节爆出七枚骨钉,方圆三丈的星辉突然凝成实质。 黎殇靴底擦着流星锤尖刺滑出火星,后腰撞上冰凉青铜柱的刹那,北斗图案突然倒转。 他看见汪彻衣袂翻飞如鹤,七枚铜钱精准嵌入血狼帮众人咽喉——正是三年前他们在漕帮货船上缴获的厌胜钱。 "该清账了。"黎殇反手拍向柱身玄鸟眼珠,青铜锈簌簌剥落处,十八年前相士暴毙时见过的血纹正在掌心重叠。 血狼帮头目第九颗眼球突然爆出黑血,裹着黑雾的锁链寸寸崩断。 禁制大师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骨钉带起的星辉里浮现出万千符咒。 血狼帮众人脚底青砖化作流沙,七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饕餮纹正疯狂啃食着黑雾。 "北斗借命!"汪彻甩出最后三枚卦签,青铜柱投射的光斑突然暴涨。 黎殇的剑锋穿过血狼帮头目心口时,清晰地看见对方肩头九颗眼球同时浮现出相士临终前的卦象——正是那个预言十八场腥风血雨的诅咒。 地窟突然陷入死寂,青铜链尽数坠地。 禁制大师颤抖着捧起从阵眼升起的玉琮,八棱面上浮动的卦爻突然映出汪彻瞳孔里的星图。 黎殇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玄鸟泣血纹正顺着剑柄爬向玉琮。 "当心!"汪彻的警告声与玉琮裂开的脆响同时炸响。 黎殇本能地旋身横斩,剑风扫落的却不是敌人——玉琮中涌出的光芒里,无数青铜碎片正在重组,逐渐拼凑出半截刻满甲骨文的兽角。 禁制大师突然发狂似的撕开前襟,露出胸口十八道与青铜柱裂纹完全吻合的伤疤:"原来如此! 原来十八年前..."话未说完,兽角上的甲骨文突然活过来,化作金光钻入他周身毛孔。 地窟开始剧烈震颤,黎殇抓住汪彻后领暴退七步。 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青砖下渗出蓝莹莹的液体,遇风即燃成凤凰形态的火焰。 血狼帮头目的残躯正在火中扭曲成古怪姿势,仿佛在行某种古礼。 "快看!"汪彻的罗盘指针突然崩断,卦签在掌心拼出模糊的图腾。 玉琮碎片悬浮成北斗阵型,兽角尖端滴落的蓝火中,隐约有巨兽爪印在青砖上浮现。 黎殇的玄鸟纹蔓延到右眼时,突然看清火焰里藏着半幅山海经图——正是当年破庙硬馍上用木炭画的图案。 禁制大师的惨叫戛然而止,他化作青铜雕像的躯体轰然倒地,摔碎的胸腔里滚出十八颗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珠。 汪彻俯身去捡时,玉珠突然融成水银状,在地面汇成指向西北的箭头。 黎殇的剑尖还滴着血,耳畔却响起雪夜破庙的簌簌落雪声。 当年小乞丐蜷缩的角落,此刻正与玉琮光芒里的兽影重叠。 他忽然明白汪彻那个星辉中的唇形在说什么——正是两人初遇时,对方塞给他硬馍说的那句"活着才有将来"。 地窟穹顶传来冰层开裂般的脆响,汪彻的罗盘残片突然射向兽角。 当最后一点星辉被甲骨文吞噬时,黎殇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形态,而汪彻的倒影正长出羽翼。 蓝火凤凰突然收拢双翼,玉琮碎片在空中拼出半张狰狞兽面。 黎殇的剑柄变得滚烫,玄鸟纹不受控制地爬满整条右臂——这次浮现的不再是泣血纹路,而是某种类似甲骨文的契约图腾。 汪彻的卦签无火自燃,灰烬里显出的卦象竟与十八年前暴毙相士留下的血卦一模一样。 地窟深处传来锁链挣断的巨响,比黑暗更浓稠的阴影开始贴着墙缝游走。 黎殇突然按住狂跳的右眼,那里浮现的兽影正与玉琮光芒里的图案首尾相接。 汪彻的罗盘残片突然悬浮成星斗阵,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他们来时的隧道——那里正传来某种不属于人类的沉重脚步声。 青铜兽角迸发的蓝火猛然暴涨,将地窟穹顶映照得如同海底龙宫。 黎殇右臂上的甲骨文突然收缩成环,骨节爆响间竟将剑柄生生熔进血肉——那玄鸟纹化作的赤红脉络正顺着血管直冲天灵。 "这东西在吞食星辉!"汪彻的袖口突然窜出青焰,三年前从钦天监顺来的紫薇盘在掌心裂成两半。 卦签灰烬组成的卦象竟在地面游动起来,沿着禁制大师尸体流出的水银箭头蜿蜒爬行,最终在西北角的青铜棺椁上拼出半幅星图。 灵物守护者的利爪撕开最后一道石幔时,黎殇终于看清那对琥珀色的竖瞳——瞳孔深处游动的分明是相士临终前用血卦绘制的十八道命纹。 兽爪拍碎青砖的瞬间,汪彻突然将裂开的罗盘按进青铜棺饕餮纹的巨口,棺盖缝隙里溢出的黑雾竟凝成七条锁链,堪堪缠住守护者覆满鳞片的脖颈。 "坎水转离火!"禁制大师残留的骨钉突然从地缝激发而出,钉入守护者眉心时爆出刺目星芒。 黎殇趁机旋身劈斩,剑锋却在触及鳞片瞬间弯折成弓——那守护者周身甲骨文竟如活物般蠕动,将他灌注玄鸟之力的剑刃层层包裹。 地窟突然响起编钟轰鸣,玉琮碎片在蓝火中重组出半面青铜鼓。 汪彻的卦象灰烬突然腾空,在鼓面烙出二十八星宿的灼痕。 黎殇右眼的玄鸟纹不受控地渗出金血,当血珠滴落鼓面时,三年前他们在黄河故道听过的祭词竟从青铜棺椁中幽幽飘出。 守护者仰头发出龙吟般的咆哮,被锁链撕扯的鳞片间渗出蓝色血液。 这些液体遇风即燃,化作万千火鸦扑向众人。 汪彻扯下腰间酒囊猛灌一口,喷出的酒雾撞上火鸦竟炸开北斗阵图——正是去年上元节他们从醉仙楼赌来的千年陈酿。 "接着!"黎殇将弯折的长剑插入青铜鼓裂缝,反手抽出禁制大师尸身上半截骨钉。 当钉尖刺入守护者逆鳞时,十八颗玉珠化成的箭头突然从地缝窜出,在兽躯表面拼出与黎殇命纹相同的卦象。 地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火鸦悬停半空,锁链凝滞如画,连汪彻鬓角滴落的汗珠都静止在腮边。 黎殇看见守护者瞳孔里的命纹正与自己右眼的玄鸟纹重叠,那些甲骨文突然倒流回兽角,在青铜鼓面刻下带血的预言。 当第一粒碎石从穹顶坠落时,西北隧道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 那不是寻常兵刃相击的脆响,倒像是千百具青铜甲胄在暗河中碰撞——三年前他们在皇陵地宫遭遇的阴兵借道,便是这般催命的节奏。 汪彻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静止的火鸦群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隧道口组成警戒的阵型。 黎殇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玄鸟纹正顺着骨钉向守护者体内蔓延,那些蓝色血液突然变得滚烫——这巨兽的鳞片间隙,竟浮现出与血狼帮头目身上如出一辙的九眼纹路。 青铜鼓的裂缝突然渗出粘稠黑血,将黎殇的右手与骨钉牢牢黏在守护者逆鳞处。 汪彻的卦签灰烬无风自旋,在两人头顶拼出残缺的"大凶"字样。 隧道里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而守护者被星辉锁链禁锢的利爪,突然泛起与黎殇玄鸟纹同源的赤芒—— 第109章 力战守护 青铜鼓面上的黑血像活物般缠绕着黎殇的手腕,九眼纹路在守护者鳞片下忽明忽暗。 汪彻甩出的卦签突然自燃,灰烬在三人头顶拼出"坎离相冲"的卦象。 禁制大师的银丝手套猛地绷紧——他早该想到,这畜生身上的星辉锁链既是禁锢也是保护。 "它在借你的命纹解除束缚!"禁制大师的警告被隧道里炸开的青铜轰鸣淹没。 火鸦群突然发出尖啸,化作赤色箭雨射向西北隧道,却在半空被无形屏障灼成青烟。 黎殇右眼的玄鸟纹突然刺痛,那些倒流回兽角的甲骨文竟在他经脉里游走。 守护者被骨钉贯穿的逆鳞处,九眼纹路突然睁开真实的眼睛,瞳孔里映出三年前皇陵里那些阴兵甲胄上的饕餮纹。 "汪彻!"黎殇突然暴喝,左手剑锋划破掌心。 血珠落在青铜鼓裂缝的瞬间,整个地窟的星辉锁链突然发出琴弦崩断的锐响。 他看清了——守护者鳞片下的九眼纹路,与血狼帮头目胸前的图腾竟是镜像对称。 禁制大师的银丝手套突然炸开,十八道禁制符咒暴雨般钉入守护者脊背。 汪彻趁机将铜钱剑插入卦签灰烬拼成的卦眼,地脉龙气化作青光锁住巨兽的獠牙。 黎殇趁机发力,被黑血黏住的右手硬生生带着骨钉穿透逆鳞,甲骨文顺着血管注入守护者心脏。 穹顶的碎石雨轰然坠落,火鸦群在烟尘中凝成赤色漩涡。 黎殇感觉掌心触及到某种冰玉质地的东西,九眼纹路突然在他手背绽开,与玄鸟纹绞成血色藤蔓。 当他把嵌着兽角的青铜鼓面整个扯出守护者胸腔时,巨兽鳞片下的眼睛突然全部闭合,化作九颗淌血的玉珠滚落在地。 "走巽位!"汪彻的铜钱剑挑开坠落的钟乳石,禁制大师用破碎的银丝手套卷走玉珠。 三人贴着隧道穹顶的裂隙掠出,身后传来山体坍塌的闷响。 黎殇怀中的青铜鼓面突然发烫,那些甲骨文正在重组为新的预言。 山谷外的月光白得瘆人。 汪彻用染血的衣摆擦拭铜钱剑,突然发现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纹变成了逆位。 禁制大师正要把玉珠收进墨玉匣,最中间那颗突然映出人影——二十步外的断碑后,半截生锈的朴刀正反射着月光。 黎殇按住腰间突然震颤的骨钉,玄鸟纹带来的灼痛感从脊椎漫上来。 他闻到了熟悉的腐草气味,三年前在幽州官道遭遇马贼时,那些淬了尸毒的箭矢就是这般腥甜。 "东南巽风带煞。"汪彻用剑尖在沙地上画出残缺的八卦,卦象边缘的沙粒突然无风自动。 禁制大师的墨玉匣发出蜂鸣,九颗玉珠在匣中拼成箭头形状,直指三百步外的乱葬岗。 第一支响箭擦着黎殇耳际钉入古槐时,九眼玉珠突然在匣中炸开。 飞溅的玉屑在空中凝成血色狼头图腾,与三年前血狼帮屠村时点燃的狼烟一模一样。 黎殇终于明白守护者鳞片下的纹路为何眼熟——那九只眼睛的排列方式,分明与幽州九大绿林势力分布图完全吻合。 "看来老朋友都到齐了。"汪彻冷笑,铜钱剑上的逆北斗突然射向夜空。 云层裂开的瞬间,月光照亮了乱葬岗上密密麻麻的青铜面具,那些面具额心的独眼纹正渗出黑血。 黎殇的骨钉突然自主飞旋,在青铜鼓面上刻下带血的卦辞。 当第一个青铜面具人举起弯弓时,山谷里的腐草突然疯长,缠住他们刚刚夺取的灵物匣...... 黎殇的骨钉在掌心震出蜂鸣,三年前幽州马贼淬毒的箭镞声在耳畔重叠。 腐草缠住灵物匣的刹那,他反手将青铜鼓面拍进沙地,甲骨文顿时在月光下浮出猩红光晕。 "坎三离七!"汪彻的铜钱剑突然脱手钉入卦象死门,剑柄上的五铢钱哗啦散成锁链。 禁制大师染血的银丝手套甩出残片,精准切断三丈外射来的毒镖——那些碎片在月光里竟凝成缩小版的星辉锁链,将最先扑来的五名强盗绞成滚地葫芦。 青铜面具人的弯弓在弦上发出鬼哭,黎殇突然抓住疯长的腐草。 玄鸟纹沿着血管爬上脖颈,被他硬生生按着刺入腰间骨钉。 剧痛让眼前景象骤然清晰——那些缠绕灵物匣的腐草深处,分明涌动着与守护者鳞片下相同的九眼纹路。 "接着!"禁制大师突然将墨玉匣抛向半空,先前收集的九颗血玉珠竟在匣中凝成罗盘。 汪彻踩着坠落的铜钱锁链跃起,染血的衣摆扫过罗盘瞬间,北斗逆位的星图突然投射在强盗们脚下。 黎殇的瞳孔猛地收缩。 投射的星辉与三日前他们在古墓见到的星象图完全吻合,而血狼帮头目胸前的图腾正在星图某处疯狂鼓动。 他忽然扯断缠手的腐草,带着黑血的草汁甩在青铜鼓面,那些甲骨文突然活过来般爬向星图缺口。 "原来如此!"禁制大师破碎的银丝手套突然燃起青焰,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火焰上。 跃动的火苗里浮现出守护者脊背的禁制纹路,与此刻地面星图恰好形成阴阳两极。 强盗们的朴刀砍到半空突然凝滞,刀身映出他们自己逐渐石化的瞳孔。 乱葬岗传来瓦罐破碎的脆响。 争夺者头目的玄铁拐杖重重顿地,他身后十二名灰衣人突然割破手腕,血线在半空交织成网——正是三年前皇陵阴兵借道的血罗阵。 汪彻的铜钱锁链突然崩断三节,他踉跄着摸出龟甲:"黎兄,巽位生门还剩三息!"话音未落,灵物匣突然发出类似兽角摩擦的嗡鸣。 黎殇怀中的青铜鼓面应声裂开细纹,先前注入的甲骨文竟顺着裂缝渗出蓝火。 禁制大师突然厉喝:"别碰那火!"却见黎殇的玄鸟纹已经缠上蓝焰,原本漆黑的纹路突然蜕变成琉璃色。 众人脚下大地毫无征兆地塌陷,埋葬着前朝兵甲的森森白骨破土而出,恰好卡住血罗阵的运转节点。 争夺者头目怒极反笑,玄铁杖头的骷髅突然吐出绿烟。 黎殇趁机将燃烧的青铜鼓面按进塌陷处,地底传来锁链拖拽的巨响——竟是先前地窟里崩断的星辉锁链残片破土而出,将灰衣人的血网绞成漫天血雨。 "就是现在!"汪彻的龟甲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割断了最后三根腐草。 禁制大师用残存手套卷起灵物匣,三人借着血雨掩护冲向生门。 黎殇转身时瞥见争夺者头目撕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与守护者逆鳞位置相同的九眼图腾。 月光忽然暗了一瞬。 灵物匣的缝隙渗出冰蓝色雾气,所过之处的白骨竟生出血肉。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残留的五铢钱浮现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古老卦象。 黎殇后颈的玄鸟纹毫无征兆地发烫,像是感应到什么般牵引着他望向西南—— 那里有团比夜色更浓重的阴影在蠕动,阴影中隐约浮现出九只排列成箭簇状的血瞳。 第110章 灵光异动 灵物匣里溢出的冰蓝雾气舔上白骨残甲,锈蚀的刀锋瞬间爬满猩红血管。 汪彻铜钱剑上的五铢卦象突然裂成两半,半片"乾"字沾着血雨嵌进龟甲残片,烫出焦黑的爻纹。 "坎位生变!"禁制大师手套上的银丝突然绷断三根,他反手将灵物匣抛向黎殇。 匣盖掀开的刹那,比月轮更刺目的冰蓝光芒炸裂开来,正在撕咬灰衣人尸骸的白骨将军突然发出活人般的痛吼——那些新生的血肉正在融化。 争夺者头目胸前的九眼图腾渗出黑血,他狞笑着将玄铁杖插入自己左肩。 喷涌的血液化作九条蜈蚣钻进地缝,西南方的阴影里立即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黎殇后颈的玄鸟纹几乎要灼穿皮肉,他踉跄着将青铜鼓面抵在眉心,鼓皮残留的星辉竟与灵物光芒绞成螺旋。 "接着!"汪彻突然将铜钱剑插进自己左掌,染血的剑柄弹出枚刻着"半两"的古币。 禁制大师用牙齿扯断手套最后一根金线,沾着血沫的金线缠住古币,在灵物光芒里烧成赤金色流星。 黎殇耳边响起幼年时听过的祭歌。 当青铜鼓面的星辉触到赤金流星,塌陷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龟甲纹路。 那些被冰蓝雾气复生的白骨将军,此刻正随着龟甲裂纹重新拼凑成某种阵法。 打劫强盗头子抡起的鬼头刀突然调转方向,劈向自己同伙的咽喉——刀柄处不知何时爬满了冰蓝苔藓。 "巽风入艮山!"禁制大师嘶吼着扯开衣襟,露出布满禁制烙印的胸膛。 汪彻染血的铜钱剑突然自动书写卦文,那些悬浮的血珠竟在灵物光芒里凝成《连山易》失传的"归藏篇"。 黎殇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撕扯魂魄。 玄鸟纹突然化作实体钻出皮肤,衔住即将消散的赤金流星。 灵物匣里的光芒在这一刻彻底暴走,冰蓝色光瀑顺着龟甲裂纹倒灌进地脉。 正要扑杀过来的灵物守护者突然僵在半空,它逆鳞处的九眼图腾正在与争夺者头目胸前的图案共鸣震颤。 打劫强盗们挂着肠子的腰刀突然生根发芽。 最先冲过来的刀疤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指缝里钻出的血色藤蔓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想要后撤的同伙撞上不知何时凝结的冰雾,摔成七零八落的尸块——每块血肉都睁开了第三只眼。 "就是此刻!" 黎殇将青铜鼓面拍进龟甲阵眼,玄鸟衔着的赤金流星突然炸成满天金粉。 禁制大师手套里飞出的金线残片刺入自己双眼,淌着血泪吟诵起巫族禁咒。 汪彻的铜钱剑彻底碎成齑粉,那些带着卦象的粉末在灵物光芒中组成先天八卦的倒影。 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 原本扑向他们的灵物守护者突然折返,利爪撕开争夺者头目胸前的图腾。 九条血蜈蚣尖叫着化为灰烬时,西南方的阴影已经蔓延到他们脚下。 黎殇看到自己映在冰蓝光瀑里的影子——那分明是双翼染血的玄鸟正在啄食星辰。 当最后一缕失控的灵物光芒被导入地脉,汪彻突然抓住黎殇手腕。 他掌心残留的铜钱碎屑拼出个残缺的"遁"字,每道笔画都在渗血。"西南...咳...西南..." 黎殇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玄鸟纹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血珠。 这些血珠并不坠落,反而顺着脊椎爬向天灵盖,像是有谁在用朱砂笔描摹某种古老封印。 余光瞥见禁制大师正在用断指在地上画血符,那些符咒刚成型就被阴影吞噬。 月光终于重新洒落时,满地白骨都变成了晶莹的琥珀。 灵物匣安静地躺在龟甲阵眼中央,匣盖上的冰蓝雾气凝成栩栩如生的玄鸟。 黎殇想要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还保持着展翅形态——而真正的阴影正在西南方膨胀,九只血瞳排列成的箭簇,已经对准了他跳动的后颈。 (接上文) 黎殇踉跄着扶住龟甲裂纹,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冰蓝光晕里凝成细小的玄鸟。 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裹着灼烧感,仿佛有人把通红的烙铁塞进经脉。 汪彻染血的袖口突然甩出三枚铜钱,叮叮当当嵌进他脚边的地脉节点,青灰色的卦气顺着裤管盘旋而上。 "别让阴煞入肺经!"汪彻的嗓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黎殇看见同伴左手腕新添的紫黑色卦纹——那是方才铜钱剑反噬的痕迹,此刻正疯狂抽取着灵物残余的辉光。 禁制大师突然扯下两片带血的指甲,弹进西南方蠕动的阴影里,爆开的血雾竟暂时冻住了九只血瞳的转动。 争夺者头目胸前的图腾裂开第三道缝。 他舔着嘴角的黑血,将玄铁杖重重磕在满地琥珀碎屑上。 那些凝固的白骨突然渗出油脂般的黏液,十几个骷髅兵挣扎着从琥珀封印里探出利爪。 打劫强盗们溃烂的尸体开始鼓胀,爆开的腹腔里钻出裹着胎膜的紫皮婴孩,脐带还连着正在融化的冰蓝苔藓。 "戌时三刻,天狗蚀月。"汪彻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铜钱碎屑拍在黎殇后颈。 玄鸟纹瞬间收拢羽翼,那些爬向天灵盖的血珠突然倒流回脊椎。 黎殇感觉有冰冷的铜锈味在齿间蔓延,破碎的青铜鼓面不知何时已嵌进掌心,割开的伤口里淌出的不是血,而是裹着星辉的汞液。 禁制大师的断指在地上画出第七个血色敕令。 当最后一笔与龟甲裂纹重合,整片地面突然塌陷三尺。 灵物守护者逆鳞处的图腾迸发刺目白光,正要扑杀过来的紫皮婴孩突然调转方向,撕咬着啃向争夺者头目的小腿。 汪彻趁机甩出五枚穿孔铜钱,那些旋转的方孔竟将冰蓝雾气纺成锁链,暂时捆住了三个方向的骷髅兵。 黎殇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 他看见争夺者头目的影子正在分裂。 每个分裂的阴影里都爬出血色蜈蚣,这些毒虫啃食着同伴的尸骸,眨眼间便膨胀成丈余长的赤红巨物。 禁制大师的敕令血符开始褪色,西南方的九只血瞳不知何时已排列成箭矢形状,锁死了他们所有退路。 "坤位生门!"汪彻突然拽着黎殇滚向龟甲阵眼。 三只紫皮婴孩撞上突然升起的卦气屏障,炸成腥臭的脓水。 禁制大师趁机将最后半截金线刺入心口,喷涌的血箭在空中凝成《归藏》残篇,暂时镇住了地脉的躁动。 争夺者头目的狂笑震落松枝上的冰凌。 他撕开胸前图腾,九颗眼珠状的肉瘤滚落在地,眨眼间便化作九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血影分身。 每个分身手中的玄铁杖都指向不同卦位,破碎的青铜鼓面突然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黎殇后颈的玄鸟纹开始焚烧道袍。 他反手将星辉汞液抹在眼皮上,视野里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命理丝线——那些血影分身的命门竟都系在西南方蠕动的阴影里。 汪彻突然将染血的卦纹按在他肩头,两人脚下的青砖突然浮现出旋涡状的卦象。 "巽五,震七!"禁制大师的嘶吼带着脏腑碎块。 九个血影分身同时刺出的玄铁杖突然偏移半寸,擦着黎殇耳畔钉入地面。 灵物守护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逆鳞处的白光突然化作锁链,将三个血影分身拽进突然裂开的地缝。 黎殇的汞液在掌心凝成微型星图。 当他将星图拍向龟甲阵眼时,整片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河洛图虚影。 汪彻趁机甩出最后七枚铜钱,那些旋转的方孔竟将冰蓝雾气与星辉绞成螺旋风暴,暂时遮蔽了九只血瞳的窥视。 阴影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 禁制大师突然僵在原地,他脖颈处不知何时缠上了半截血色脐带。 正要结印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指尖竟自行掐出献祭手诀。 黎殇的汞液星图突然沸腾,那些流淌的银光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诅咒文字——正是当年相士暴毙时瞳孔里最后映出的符咒。 汪彻的卦纹已经蔓延到锁骨。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龟甲烙印。 当第一滴血落在龟甲阵眼上,灵物匣里的玄鸟突然振翅长鸣,冰蓝雾气凝成的羽翼扫过之处,所有血色蜈蚣都化作了晶石雕像。 西南方的阴影突然收缩成箭簇形状。 黎殇后颈的灼痛骤然加剧,玄鸟纹挣脱皮肤束缚的瞬间,他看见九个血影分身同时露出诡异的微笑。 汪彻染血的铜钱突然全部立起,在地面拼出个残缺的"死"字。 禁制大师的瞳孔开始渗出金线,那些刺入他双眼的残片正在与某种古老禁制共鸣。 当最后一道冰蓝雾气沉入地脉,月光突然染上血色。 九个血影分身化作的晶石雕像同时裂开,每个裂缝里都爬出裹着粘液的青铜甲虫。 这些甲虫振翅的声响与玄铁杖的嗡鸣共振,竟在空气中撕开细小的卦象裂缝。 黎殇的汞液星图开始蒸发。 他看见汪彻的龟甲烙印正在渗入骨骼,禁制大师的献祭手诀已经结到第七重。 灵物守护者的逆鳞图腾忽明忽暗,而那些青铜甲虫啃食过的空间,正缓缓渗出十八年前相士暴毙时的黑血气息。 第111章 突围山谷 血月悬在裂谷上方,青铜甲虫啃噬空间的沙沙声像是某种远古咒语。 黎殇按住心口龟甲烙印,那里传来玄鸟羽翼拍打血管的震颤。 汪彻突然抓起三枚立起的铜钱,狠狠按进西南方的土里:"坎位生门还剩半盏茶时间!" 禁制大师布满金线的瞳孔猛然收缩,双手结印时带起的残影竟在月光下凝成符咒实体。 那些裹着粘液的青铜甲虫突然调转方向,扑向争夺者头目麾下骑兵的玄铁重甲——金属咬合声里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响。 "就是现在!"黎殇的断喝惊醒了凝固的时间。 他与汪彻背靠背旋转腾挪,后者甩出的铜钱阵锁住七丈内的气机流动,而黎殇掌心的龟甲烙印突然迸发冰蓝光焰。 玄鸟虚影自他天灵盖冲天而起,双翼掀起的寒潮将三十步内的血雾冻成冰棱。 争夺者头目狞笑着挥动锯齿刀劈来,刀刃却在触及冰棱的刹那被某种无形力量扭曲。 汪彻趁机掷出七枚穿孔铜钱,那些钱币竟在半空组成囚龙锁的卦象。 当刀锋被卦象锁死的瞬间,黎殇的拳头裹着冰蓝星火砸在对方胸甲上——龟甲纹路顺着裂开的金属疯狂蔓延。 禁制大师突然喷出金血,那些渗入他眼球的残片开始共鸣。 方圆百步内的青铜甲虫同时炸成金粉,附着在争夺者们的兵器上疯狂增重。 头目麾下十二名重甲骑士突然跪倒在地,他们的兵器仿佛突然有了千钧重量,连人带马被压进突然塌陷的流沙坑。 "东南巽位!"汪彻的吼声被狂风吹散。 灵物守护者的逆鳞图腾突然暴涨三倍,那些青铜甲虫啃出的空间裂缝里渗出黑血,竟在空中凝成十八年前相士暴毙时的血手印。 打劫强盗们发出非人嚎叫,眼白被黑血侵染成混沌的墨色。 黎殇抓住汪彻后领疾退七步,原先站立处的地面突然钻出九根青铜尖刺。 玄鸟虚影发出刺耳鸣叫,冰蓝羽翼扫过时,那些尖刺表面立即爬满龟裂的霜纹。 禁制大师突然扯断三根白发,发丝燃起的金焰在空中画出卍字禁制,将扑来的强盗们定格成扭曲的剪影。 "借灵物三分气!"汪彻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在黎殇后背。 龟甲烙印接触血雾的刹那,玄鸟虚影竟凝成实体,尾羽扫过处,那些从裂缝渗出的黑血突然倒流。 灵物守护者的逆鳞图腾骤然黯淡,仿佛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压制。 黎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契机,拽着汪彻跃上玄鸟背脊。 冰蓝羽翼掀起飓风时,禁制大师突然将整把白发按进土里。 方圆十丈的地面瞬间浮现出龟背纹路,那些被定格的强盗连同空间裂缝一起,被突然隆起的岩层封入地下。 当玄鸟冲破血月笼罩的云层时,黎殇看见灵物匣表面流转的幽光突然变得温顺。 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他后颈的灼痛化作暖流,与心口龟甲烙印产生奇妙的共鸣。 下方山谷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灵物匣内透出的微光,竟与他血脉中某处沉睡的星图产生了微妙共振。 玄鸟振翅掀起的冰霜在血月下折射出妖异紫芒,黎殇五指扣紧灵物匣边缘,那些流转的幽光竟顺着指缝渗入龟甲烙印。 他喉间涌起灼铁般的血腥味,恍惚看见十八道星纹在匣中游动——正是当年相士暴毙时散落的命盘碎片。 "接住!"汪彻突然甩出九枚缠着红绳的五铢钱,铜钱在半空结成悬铃阵。 灵物守护者鳞片间渗出的黑血撞在铜钱阵上,竟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 黎殇趁机将灵物匣举过头顶,匣面星纹突然暴涨,在众人头顶织就半透明的星穹屏障。 屏障外传来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强盗们被黑血浸染的弯刀砍在星幕上,刀刃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成渣。 禁制大师突然闷哼一声,瞳孔里的金线寸寸断裂,他沾着金血在岩壁上画出的卍字符咒骤然发亮——那些被镇压的青铜甲虫残骸突然炸成金粉,在星穹外形成第二道流动的沙暴屏障。 "往震位走!"汪彻的罗盘指针在磁场混乱中疯狂旋转,他干脆咬破中指将血抹在盘面。 黎殇掌心灵物匣突然变得滚烫,玄鸟虚影收拢双翼化作冰蓝箭矢,朝着东北方某处星纹格外密集的岩壁直刺而去。 岩壁崩裂的刹那,月光竟在裂缝中凝成实体台阶。 众人踏着光阶疾奔时,身后传来灵物守护者震碎山岩的咆哮。 黎殇后颈的星图胎记突然刺痛,他反手将灵物匣按在胎记上,幽蓝星纹顺着脊椎流遍全身——狂奔中竟在身后拖出九道虚实相间的残影。 眼看出口的月光近在咫尺,冲在最前的禁制大师突然急刹。 三枚刻着饕餮纹的青铜樽从天而降,樽口喷出的黑雾瞬间腐蚀了光阶。 七个披着星纱斗篷的身影从雾中浮现,他们足不沾尘地悬浮半空,腰间悬挂的玉铃随着呼吸频率轻轻震颤。 黎殇的龟甲烙印突然传来针刺般的预警,那些星纱斗篷上的暗纹,竟与灵物匣内某道封印的纹路完全吻合。 汪彻的罗盘咔嚓裂成两半,他盯着斗篷人衣摆处的赑屃绣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钦天监废墟见过的星象壁画——那些本该随着前朝覆灭而消亡的观星术士,此刻活生生拦在生路尽头。 玄鸟虚影在黎殇背后不安地扇动翅膀,冰蓝尾羽扫过之处,星纱斗篷表面的暗纹竟开始逆向流转。 为首的斗篷人轻笑一声,玉铃轻晃的节奏突然变得尖锐,黎殇后颈星图胎记迸发的幽光像是撞上了无形壁障,在众人身前迸溅出青紫色的电火。 禁制大师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金血落地即燃。 他盯着斗篷人脚下自动排列成二十八宿的碎石,哑声道:"他们用星轨改了地脉......" 黎殇握紧灵物匣的手指节发白,匣中星纹此刻异常温顺地缠绕着他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某种沉睡的共鸣正在血脉深处翻涌,就像十八年前那个雪夜,相士暴毙时划过天际的流星雨第一次照亮了他的啼哭。 星纱斗篷无风自动,七人同时抬手结出北斗印诀。 月光在他们指尖凝成实体丝线,悄无声息地缠住了每个人影子的咽喉。 第112章 灵物在握 玄鸟冰蓝尾羽扫过第七个北斗星位时,汪彻的靴跟重重碾碎半块罗盘碎片。 那些本该刺入咽喉的月光丝线突然发出琴弦绷断的脆响——赑屃绣纹在斗篷人衣摆泛起青光,与三年前钦天监壁画上破损的玄武星宿严丝合缝。 "坎位地脉!"禁制大师突然将染金血的手掌拍进泥地,龟裂的纹路瞬间吞噬了缠绕影子的月光。 黎殇后颈星图胎记骤然发烫,匣中星纹化作流动的银砂缠上他挥出的拳头,在撞向北斗印诀的刹那炸开万千流火。 神秘人首领的玉铃裂开三道细纹。 黎殇嗅到血的味道从自己指骨间渗出来,却看见那些本该洞穿他心脏的星芒诡异地绕过灵物匣,像归巢的银鱼般钻进他手腕经脉。 玄鸟虚影发出清越啼鸣,冰蓝尾羽扫过之处,斗篷人脚下的二十八宿碎石竟开始逆时针旋转。 "赑屃驮碑..."汪彻突然抓起禁制大师淌血的手腕,沾着金血在掌心画出残缺星图,"当年钦天监用玄武七宿压着前朝龙脉!"他沾血的指尖猛地戳向斗篷人腰间玉铃,"打璇玑位!" 黎殇旋身时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碰撞般的脆响。 灵物匣突然自动开启,星纹凝成的锁链绞住神秘人首领的北斗印诀。 那柄淬着星光的匕首离他咽喉还剩半寸时,首领斗篷下的嘴角突然勾起诡异弧度。 "你当真以为..."玉铃彻底碎裂的瞬间,首领化作青烟消散前的低语让黎殇后颈胎记刺痛难忍,"...十八劫数是你打破的?" 禁制大师突然呕出一口金血,地面逆流的星轨发出不堪重负的**。 汪彻拽着黎殇跃过正在塌陷的星宿阵图时,瞥见灵物匣深处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 玄鸟虚影收拢翅膀的刹那,整座山谷回荡起类似琉璃盏层层相扣的清脆响动。 当最后一名斗篷人在逆流星芒中化为石像,黎殇握匣的手掌已然爬满银色纹路。 汪彻弯腰捡起半片赑屃纹玉坠时,发现上面沾着的根本不是血迹,而是某种带着星辉的墨汁。 "他们在喂星。"禁制大师突然用染血的手指戳了戳黎殇后颈胎记,那里新生的星芒正形成模糊的朱雀纹路,"灵物在借你的劫数破茧。" 山谷出口处的晨雾突然泛起涟漪,黎殇怀中的灵物匣传来类似雏鸟叩击蛋壳的声响。 汪彻默默将碎裂的罗盘残片收进暗袋,三年前在钦天监废墟没看清的那半幅星象图,此刻正在他脑海中与斗篷人消散前的阵法完美重合。 谷底蒸腾的雾气在朝阳下化作金鳞,汪彻踢开脚边凝固的星砂时,听见灵物匣里传来第三声叩击。 禁制大师突然揪住黎殇的衣襟,沾着金血的手指在对方锁骨处画出半枚星纹,原本溃散的胎记竟重新亮起微光。 "别让朱雀睁眼。"老头说完就栽进碎石堆,袖口滑落的龟甲碎片正巧卡在逆流的星轨裂缝里。 黎殇刚要俯身搀扶,怀中的匣子突然迸出七道锁链,将扑来的强盗头目钉死在岩壁上——那些淬毒的暗器离汪彻后心仅剩三寸。 "他们不是普通劫匪。"汪彻用断刃挑开强盗衣襟,露出锁骨处北斗状的烙印,"三日前在泾河渡口,同样的标记出现在漕帮尸体上。"他说着突然用罗盘碎片划破指尖,星辉墨汁顺着伤口渗进皮肉时,整座山谷突然响起琉璃盏倒扣的嗡鸣。 黎殇后颈的朱雀纹猛然振翅,那些缠绕灵物匣的锁链突然化作流沙。 当最后粒银砂渗入胎记,他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与钦天监壁画如出一辙的二十八宿图——只是本该镇守北方的玄武七宿,此刻正被赤色星芒蚕食。 "有人在改星轨。"禁制大师吐出半口金血,突然抓起汪彻的左手按在自己天灵穴,"用你三年前记住的玄武阵!"沾血的罗盘残片突然悬浮半空,将晨雾切割成错位的星图。 黎殇怀中的灵物匣剧烈震颤,琥珀色的光从缝隙里漫出来,竟将整片山谷映照得如同浸在蜜蜡中。 神秘人消散处的石像突然龟裂,汪彻眼疾手快地将断刃插进裂缝。 当啷一声,裹着星辉的墨汁喷溅在倒流的晨雾上,竟勾勒出半张与黎殇胎记相似的星图。 禁制大师突然狂笑,染血的牙齿咬破指尖,在黎殇手背画出残缺的赑屃纹。 "他们要喂的不是星,是劫!"老头癫狂的喊叫中,灵物匣突然自动开启。 巴掌大的玄鸟振翅掠过众人头顶,尾羽扫过之处,那些凝固的星砂竟化作活物般钻入地脉。 黎殇感觉后颈胎记烧得发烫,恍惚看见自己影子里站着个戴北斗冠的人影。 汪彻突然扯下衣摆赑屃绣纹,沾着墨汁拍在黎殇后背。 当琉璃脆响第三次震荡山谷,众人脚下突然隆起龟甲状的地脉。 玄鸟清啼声中,整座山崖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将还在撕咬星砂的残余斗篷人尽数吞入岩缝。 "走巽风位!"禁制大师突然呕出带着星芒的血块,枯瘦的手指深深插进地脉裂缝。 黎殇拽着老头衣领跃起时,看见自己踩过的碎石正逆着重力飞向云端——那些嵌着星砂的岩块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玄武虚影,将追兵尽数压回地底。 谷口晨雾散尽的刹那,灵物匣突然安静下来。 汪彻摸出暗袋里的罗盘残片,发现上面沾着的墨汁正缓慢凝结成北斗形状。 他刚要开口,远处林间突然惊起十几只信天翁——这种本该在海崖栖息的禽鸟,此刻正衔着带血的布条俯冲而下。 黎殇接住信笺的瞬间,玄鸟虚影突然收拢翅膀钻回匣中。 染着海腥味的布条上,歪斜的"危"字正被某种黏液腐蚀。 当他展开第二层信纸,瞳孔骤然收缩——自己亲手刻在总坛石壁上的朱雀纹,此刻正在宣纸上淌出漆黑的墨汁。 禁制大师突然剧烈咳嗽,金血喷在信纸上竟燃起幽蓝火焰。 汪彻按住黎殇颤抖的手腕,发现对方掌心二十八宿图里的玄武星位,不知何时变成了狰狞的鬼宿。 "他们在喂劫。"老头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沾血的手指突然戳破信纸,"你养的朱雀...在吃自己的尾巴。" 黎殇猛然攥紧信纸,掌心血珠滚落时,远处传来信天翁凄厉的哀鸣。 汪彻弯腰捡起燃烧殆尽的信纸残片,发现灰烬里藏着半枚与强盗锁骨烙印相同的北斗纹——只是这次,七颗星子全部浸在血泊中。 灵物匣突然发出雏鸟破壳的脆响,黎殇后颈的朱雀纹睁开半只琥珀色的眼睛。 禁制大师疯疯癫癫地抓起把星砂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童谣:"玄武驼碑镇海眼,朱雀啄尾焚九天......" 当最后缕晨雾被海风吹散,黎殇摸到腰间玉坠不知何时裂开了北斗状的缝隙。 汪彻望着逐渐被乌云吞噬的朝阳,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钦天监废墟里的玄武壁画,也是这样被雷火劈出七道裂痕。 黎殇突然将灵物匣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信纸灰烬从指缝漏下的瞬间,东南方天际炸开三枚赤色响箭。 那是他离开前布置在沿海哨卡的紧急信号,此刻却染着不该出现的星辉墨汁。 汪彻刚摸出定位罗盘,发现代表总坛的巽位指针正疯狂旋转,最后直指他们刚刚逃离的那片山谷。 禁制大师突然用染血的手掌拍打地面,癫狂大笑:"破茧的要吞茧,喂劫的成了劫!"老头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龟甲状的疤痕,那上面正有赤色星芒在龟裂的纹路里游走。 黎殇的后颈胎记突然灼痛难忍,灵物匣传来的叩击声竟与心跳完全重合。 当他望向响箭消散的方向,怀中的匣子突然传出类似雏鸟啼鸣的声响——清越,饥饿,带着焚尽万物的颤音。 第113章 灾难降临 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喉咙时,黎殇的指腹正死死扣住灵物匣的鎏金锁扣。 东南天际的赤色响箭还未完全消散,那抹掺着星辉的墨色尾烟让他后颈胎记愈发灼痛——三日前禁制大师吞下星砂时癫狂的笑声,此刻竟与匣中愈发急促的叩击声诡异地重叠。 "玄武驼碑..."汪彻突然拽住他的腕子,拇指重重按在北斗状玉坠的裂缝处,"还记得钦天监地宫那尊裂成七块的玄武驮碑像么?"他袖中定位罗盘的巽位指针突然发出蜂鸣,青玉表盘上代表疫病的"疠"字篆文正在疯狂闪烁。 两人策马穿过官道时,路旁歪斜的界碑上已经结满蛛网状的冰霜。 本该晨雾弥漫的稻田里,佝偻着背的老农正用镰刀割开肿胀发紫的稻穗,暗红色脓液顺着刀刃滴在泥土里,腾起带着腥甜的雾气。 "让灾民全部撤到青龙庙。"黎殇甩出令牌砸在城门守将怀里,玄铁令牌接触对方盔甲的刹那,上面盘踞的螭吻纹突然睁开琥珀色竖瞳。 守将踉跄着后退两步,望着自己铠甲上蔓延开的金色咒纹,终于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开始传令。 汪彻在城楼最高处摊开《禹迹堪舆图》时,怀里的玄天鉴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本该供奉在总坛的朱雀衔火鼎,此刻鼎身裂缝里钻出的不是火苗,而是粘稠如沥青的墨色液体。 他蘸着朱砂在地图标出七个方位,每落下一笔,东南角装着星砂的牛皮袋就渗出几缕青烟。 "这不是疫病。"医疗大师踹开试图搀扶的药童,枯瘦的手指直接插进患者溃烂的脖颈。 当他拔出沾着蓝绿色脓液的手指时,掌纹里竟浮现出微缩的星图,"看见没有? 贪狼星位在蚕食巨门星光,这是有人改了地脉走向!" 黎殇解下大氅盖在瑟瑟发抖的孩童身上,腰间玉坠突然发出类似瓷器龟裂的脆响。 他顺着裂隙望去,昨夜在海岸线布置的二十八星宿阵,此刻阵眼处的玄武岩竟生出了类似血管的赤色纹路。 灵物匣传来的心跳声震得他肋骨发麻,恍惚间仿佛看见汪彻三年前在钦天监废墟描摹的玄武壁画——那七道被雷火劈开的裂痕,此刻正与玉坠裂缝完美重合。 "总坛地宫..."他猛然攥住汪彻正在勾画阵图的手腕,朱砂笔在宣纸上拖出狰狞的血痕,"当年你拓印的那幅玄武镇海图,驮碑的玄武是不是左眼有三重瞳?" 汪彻翻找卷宗的动作突然顿住。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的刹那,两人同时望向西市方向——那里腾起的不是炊烟,而是裹着星屑的灰色雾霭。 物资商人的翡翠扳指在浓雾里泛着幽光,他身后三十辆马车装载的药草,每一捆都结着薄霜般的银色绒毛。 "想要龙血竭?"商人用金算盘拨开试图检查货物的医官,镶嵌着东珠的鞋尖故意碾过地上抽搐的流浪狗。 那畜生溃烂的腹部突然鼓起肉瘤,爆开的脓液在空中凝成半截残缺的符咒,"拿三年前你们从南海鲛人墓挖出来的定星盘来换。" 黎殇的剑柄重重磕在对方描金绣银的腰带上,鎏金螭纹顺着绸缎爬上商人脖颈:"青龙庙地窖还有八十坛陈年鹤顶红,你说它们浇在紫灵芝上会不会更值钱?"当剑穗坠着的螭吻玉珏开始泛红时,商人终于哆嗦着让开了道路。 暮色降临时,黎殇后颈的胎记已经烫得能烙熟鸡蛋。 他站在城楼上看着医疗大师用银针挑破患者额头的肉瘤,飞溅的脓液在青石板上竟自动排列成残缺的卦象。 汪彻突然将滚烫的罗盘按在他胎记上,青铜指针在血肉里映出北斗倒悬的虚影。 "破茧的要吞茧..."黎殇盯着自己掌心突然浮现的龟甲纹路,终于明白禁制大师临死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灵物匣传来的心跳声突然停滞,取而代之的是类似雏鸟啄壳的细响,而东南沿海最新送来的急报上,赫然画着长满鳞片的巨型脚印。 药棚里腾起的雾气裹着刺鼻腥甜,汪彻捏着银针挑开药罐底层的残渣,针尖瞬间爬满蛛网似的冰裂纹。"每株紫灵芝都掺了星砂粉。"他将发黑的银针掷在青石板上,叮的一声惊飞檐角乌鸦,"那奸商在银霜里混了北邙寒玉髓!" 黎殇五指扣住木梁,房梁上簌簌落下暗红色木屑。 三日前割稻老农惨死的画面突然在眼前浮现——那具被冰霜裹挟的尸体,脖颈处同样结着银霜似的冰晶。 城西突然炸开的骚乱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十几个蒙面汉子推倒施药的大锅,滚烫的药汁浇在雪地上腾起靛蓝色烟雾。"官府要害死我们!"领头那人脖颈鼓着鸡蛋大的肉瘤,挥动的柴刀上粘着符纸残片,"昨夜喝了药的全都七窍流血......" 黎殇腾空掠过骚乱人群时,腰间玉坠突然迸射七道青光。 当鎏金剑鞘敲碎第七把柴刀,他在领头者溃烂的耳后发现半枚残损的朱砂符咒——与物资商人翡翠扳指内侧的暗纹如出一辙。 "让开!"医疗大师的暴喝在街角炸响。 老头银发倒竖,正用三棱针扎进孕妇隆起的腹部。 羊水里漂浮的冰渣竟拼成微缩星图,针尖挑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贪狼"篆文。 汪彻突然拽着黎殇跃上鼓楼。 他掌心的玄天鉴映出诡异画面:午时收集的百人血样,在琉璃瓶中正朝着东南方向缓缓旋转。"看到没? 每滴血里都藏着指路符。"他蘸着冰霜在瓦片上画出星轨,"这些寒气在带着疫毒往地脉钻......" 话音未落,东南仓库突然传来闷响。 三十车药草同时自燃,腾起的青烟在空中交织成玄武虚影。 黎殇后颈胎记猛然刺痛,恍惚看见三年前钦天监地宫里,那尊裂开的玄武像左眼淌出银霜似的液体。 "汪兄,你看守将铠甲!"他劈手夺过侍卫的青铜镜。 阳光折射在守将胸甲的金色咒纹上,竟在地面投出扭曲的星象图——本该镇守北方的玄武星宿,此刻正被七颗血色小星蚕食光晕。 医疗大师踹开燃烧的药车,枯瘦的手指突然插进焦土。"果然有地髓线!"他扬起的手掌上粘着银丝般的脉络,每条脉络都缀满冰晶,"有人在用疫病喂养地脉邪祟......" 黎殇的剑柄重重磕在城墙箭垛上,飞溅的碎石在暮色里划出北斗轨迹。 当最后一丝天光淹没在海平面下,他望着物资商人消失的方向,玉珏上的螭吻纹突然泛起血光。 汪彻擦拭罗盘的手突然顿住,青铜指针在染血的巽位疯狂震颤。 他望着东南天际新升的妖星,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那商人翡翠扳指映出的星轨倒影,此刻正与灾难使者三日前留下的符咒完美重叠。 第114章 安抚民众 暮色裹着焦糊味压满城墙,黎殇捏碎掌心的冰晶碎屑。 这些从地髓线里抠出来的东西,正在他体温里融化成银灰色汁液——和钦天监玄武像淌出的液体如出一辙。 "东市米行地窖。"汪彻突然用罗盘敲了敲青铜镜,"那奸商在城南明面仓库放了三十车陈年艾草,真正的好货都藏在这儿。"镜面倒映的星轨图里,七颗血色小星正围着北斗第三星打转。 黎殇甩掉指尖粘稠的银液,玄铁剑鞘划过青砖发出刺耳声响:"陈掌柜倒是深谙狡兔三窟。" 当戌时梆子敲到第三声,粮行地窖的桐油灯被剑气扫灭三盏。 黎殇的剑尖挑起捆扎药材的麻绳,二十车用冰蟾丝包裹的龙脑香簌簌滚落。 汪彻的罗盘针突然垂直钉在"贪狼"位,震得他虎口发麻——这是他们推算了七日的吉位。 "黎将军好手段。"物资商人翡翠扳指磕在檀木算盘上,声音像毒蛇吐信,"只是这龙脑香市价..." "陈老板三日前用五百石霉米换了南疆巫医的冰蚕蛊。"黎殇突然用剑鞘挑起账本,泛黄的纸页在穿堂风里哗哗作响,"你说要是饥民知道救命粮喂了蛊虫..." 墙角铜壶滴漏突然发出空响。 汪彻的袖箭不知何时抵住商人后颈,箭尖沾着地髓线里抠出来的冰晶,此刻正泛着玄武纹样的青光:"子时三刻,贪狼移位。" 商人颈后汗毛被寒气激得根根直立。 他看见自己扳指上的螭吻纹开始褪色,而黎殇玉珏上的螭吻却泛起血光——这是皇商印记在转移的征兆。 当更夫敲响第四遍梆子,三十车药材已停在城隍庙前。 次日破晓,黎殇踹开最后一口发霉的粮仓时,医疗大师正把熬成黑色的药渣拍在城墙裂缝处。 老人骨节凸起的手指突然插进砖缝,拽出三条缀满霜花的银丝:"地脉邪祟吃饱了。" 正午的日头毒得很,黎殇却觉得后颈胎记冷得像块寒铁。 他跃上祭天台时,看见下面攒动的人头里混着七八顶缀银丝的斗笠——那是前日焚烧病患尸体的仵作才戴的。 "父老们且看!"他突然劈开装着龙脑香的木箱。 汪彻袖中弹出火折子,淡青色火焰轰地窜起三丈高,将空中盘旋的乌鸦烧成灰烬。 人群里有个孩子突然咳嗽,吐出的黑血在触地瞬间凝结成玄武鳞片的形状。 医疗大师的桃木杖重重砸向青石板:"疫鬼食的是惊惧之气!"他枯瘦的脚掌碾碎冰晶鳞片,浑浊的眼珠突然暴睁,"今夜子时,家家户户燃艾草熏屋!" 暮色四合时,黎殇的剑柄在城墙刻下第七道北斗痕。 他望着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玉珏上的螭吻纹忽然褪成惨白色。 汪彻擦拭罗盘的手抖了抖,青铜指针在"破军"位裂开细纹。 东南角的夜空闪过妖星青光,像极了商人扳指褪色前的最后光芒。 (接上文) 东南角的青光像毒蛇信子舔过夜空,城隍庙前未燃尽的艾草突然爆出火星。 黎殇按住腰间震颤的玉珏,那些白日里被焚烧的乌鸦灰烬竟在青石板缝里蠕动,拼凑成残缺的北斗图案。 "这可不是好兆头。"汪彻的罗盘裂痕里渗出银灰色黏液,沾上指尖的刹那,白日里那个咳血孩童的面容突然在铜镜碎片里扭曲——原本凝结成玄武鳞片的黑血,此刻正在泥地里生根发芽。 三更梆子刚响过两遍,城南瓦舍传来瓦罐碎裂声。 医疗大师踹开临时医馆的雕花门,手里攥着的桃木杖沾满黏腻黑浆。 老人发辫上缠着的七枚铜钱叮当乱响:"西街水井! 那些蠢货把药渣倒进井里了!" 黎殇赶到时,井口盘踞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 白日里分发下去的龙脑香药包,此刻在井底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汪彻的袖箭挑开浮在水面的青苔,箭镞上残留的冰晶突然炸成粉末——这是地髓线被污染的征兆。 "把昨日收缴的三十车艾草,全部投进护城河。"医疗大师突然撕开左袖,露出布满紫色瘢痕的手臂。 那些瘢痕竟与商人扳指上的螭吻纹一模一样:"疫鬼改道了,它们现在走的是水脉。"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 黎殇蹲在城垛阴影里,看着浸泡过艾草的河水泛起鱼鳞状波纹。 那些本该昏迷的染病者突然集体惊醒,指甲抓挠墙面的声响混着含糊不清的呓语,竟与梆子声形成了诡异的和鸣。 "将军! 陈掌柜他..."亲兵的声音被东南风扯得破碎。 当众人冲进商人宅邸时,翡翠扳指正在檀木算盘上疯狂旋转,陈掌柜的尸身端坐在太师椅上,天灵盖插着三根冰蟾丝——正是他私藏药材时用的捆绳。 汪彻的罗盘突然垂直砸向地面。 青铜指针崩裂的瞬间,医疗大师的药炉里窜起三尺高的幽绿色火焰。 老人抓起一把还在蠕动的黑血藤蔓扔进火中,焦臭味里赫然混着龙脑香的清冽气息。 "有人在改地脉走势。"医疗大师的桃木杖重重戳向青砖,砖缝里渗出的银液竟开始逆流,"这些疫病不是天灾,是顺着改道的龙脉爬出来的邪祟。" 正午祭天时,黎殇的玄铁剑鞘在祭坛刻下第八道北斗痕。 玉珏上的螭吻纹已经褪成骨白色,而东南方的妖星却亮得能照见人影。 汪彻擦拭着新换的青铜镜,镜面倒映的星轨里,贪狼与破军竟重叠成了双头蛇的形状。 当最后一丝日光被乌云吞噬,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巡夜的更夫。 那些浸泡过艾草的护城河水,此刻正在陶罐里凝结成血痂般的硬块。 医疗大师的药炉突然炸裂,飞溅的陶片划破黎殇手背——流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微小玄武,落地即化作霜花。 "将军! 西市..."亲兵话音未落,三十口药锅同时爆开的巨响震碎了医馆窗纸。 白日里痊愈的百姓集体跪倒在街心,后颈浮现出与商人尸体相同的螭吻纹。 他们机械地磕着头,额血在青石板上汇成逆流的北斗图案。 汪彻的青铜镜突然映出城外乱葬岗的景象——前日焚烧尸体的灰烬正在重组人形。 黎殇的剑尖挑起一块凝结的血痂,月光下清晰可见里面封存着半片褪色的翡翠扳指。 医疗大师往药臼里砸碎第七枚铜钱,浑浊的眼珠突然映出妖星青光:"这不是治病的事...得找到那个改龙脉的..." 东南角夜空传来鸦群振翅声,盖过了他最后几个字。 黎殇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玉珏上的惨白色正慢慢渗进掌纹。 汪彻默不作声地展开新的星象图,贪狼位的墨迹突然晕染成血渍形状。 第115章 探寻根源 青铜镜摔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醒了满室死寂。 汪彻俯身时嗅到镜面泛起的腐肉味,三日前焚烧尸体的焦臭竟顺着星轨渗进了占卜法器。 黎殇剑尖的血痂突然发出碎冰炸裂声,那抹褪色的翡翠竟在月光下渗出龙涎香——正是三日前商会进贡御用的香料。 "西市药铺的地窖。"医疗大师突然用捣药杵戳破自己掌心,沾血的铜钱渣滓在药臼里拼出残缺的城防图,"当年开国时埋过镇物。" 更夫的梆子声从东南角传来时带着黏稠回音。 黎殇按住玉珏的手掌突然被灼出龟甲纹路,那些惨白色竟顺着血脉流向心口。 汪彻的星象图无风自燃,贪狼位的血渍在灰烬里凝成箭头,直指城外乱葬岗方向。 子时的西市飘着药渣与尸油混合的怪味。 黎殇踹开地窖铁门时,三十七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每盏灯芯都蜷缩着发黑的婴儿指骨。 汪彻的青铜镜映出满地蠕动的阴影,那些前日跪拜的百姓此刻正倒吊在房梁上,后颈的螭吻纹裂开成无数吸盘。 "是活祭。"医疗大师突然抓起药锄刨开青砖,砖下涌出的黑水里浮着半枚翡翠扳指,"有人改了护城河的龙眼。" 黎殇的剑锋突然不受控制地嗡鸣,玉珏上的龟甲纹路竟与扳指裂痕严丝合缝。 当汪彻用星盘罩住东南角的鼠神像时,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爆开,飞溅的灯油在地面拼出北斗逆行的星图。 丑时三刻的乱葬岗弥漫着青紫色雾气。 黎殇踩碎第七具骷髅时,玉珏突然烫得握不住。 汪彻的星象图在腐土上自动铺展,那些焚烧尸体的灰烬正沿着二十八星宿的轨迹重组人形。 "坎位三丈。"医疗大师突然将药杵插进自己肩头,喷涌的血柱在半空凝成玄武虚影。 黎殇的剑锋顺着血影指引刺入土丘,腐殖层下露出镶满人牙的青铜阵盘,每颗牙齿都刻着细小的螭吻纹。 阵眼处的翡翠扳指突然睁开瞳孔。 汪彻的青铜镜映出阵盘下纠缠的龙脉,本该金黄的帝王之气此刻爬满蜈蚣状的黑线。 当黎殇的剑尖触及扳指瞬间,三十六个灰烬人形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腐烂的眼窝里射出带着疫毒的骨针。 医疗大师的药囊炸开成金色药雾,汪彻的星盘在毒针雨中旋成光盾。 黎殇掌心的龟甲纹路突然刺破皮肤,玉珏融化成的血水顺着剑刃淌进阵眼,那些蜈蚣状的黑线竟发出烙铁入水的嗤响。 "乾转巽!"汪彻的嘶吼混着青铜镜的裂响。 黎殇旋身斩断阵盘西北角的青铜链,医疗大师的药锄同时砸碎东南角的鼠神像。 当翡翠扳指里的瞳孔流出黑血时,整个乱葬岗的地面开始龟裂,无数白骨手掌扒着裂缝想要爬出。 黎殇的剑锋突然被血水包裹成玄武獠牙形状,玉珏化成的血痕在地面蔓延成锁链纹路。 当汪彻用星盘碎片刺入自己眉心取血画符时,医疗大师突然将整瓶艾草灰倒进阵眼。 寅时的梆子声裹着鸦鸣穿透雾霭。 阵盘崩裂时爆出的气浪掀翻了半座山丘,翡翠扳指里的瞳孔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黎殇跪倒在龟裂的阵眼中央,手背凝结的血痂正在缓慢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龙鳞状皮肤。 汪彻的青铜镜映出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那些倒吊的百姓此刻像断线木偶般栽进护城河。 医疗大师抓着半块阵盘残片咳嗽不止,每声咳嗽都震落发间凝结的霜花。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东南角的乌云时,黎殇剑尖残留的阵盘碎屑突然自发拼成半幅地图。 汪彻染血的星象图无风自动,贪狼位的血渍正缓慢流向破军方向。 医疗大师突然捏碎最后那枚铜钱,浑浊的眼球映出黎殇掌心尚未成型的龙鳞纹。 护城河突然掀起丈高的浪头,浪花里翻涌着无数褪色的翡翠碎屑。 黎殇的剑柄不知何时沾了片乌鸦黑羽,羽根处细微的螭吻纹正在晨光里渗出血珠。 晨雾散尽时,护城河漂满了褪色的翡翠渣滓。 黎殇倚在褪了漆的朱栏上,指尖摩挲着剑柄那片乌鸦黑羽。 昨夜被玉珏融化的血水浸透的袖口,此刻正诡异地渗出龙涎香——与三天前商会进贡的香料如出一辙。 汪彻蹲在石阶前摆弄碎成三瓣的青铜镜,镜面倒映着城楼上新贴的安民告示。 昨夜被倒吊的百姓此刻正在粥棚前排成长龙,只是后颈螭吻纹裂开的伤口还在渗出墨绿色脓液。"每碗加三钱艾灰。"医疗大师裹着沾满霜花的斗篷,药锄敲打铜锅的声响惊飞了檐角乌鸦。 正午的日头忽然暗了三分。 黎殇猛然按住心口,新生龙鳞纹的皮肤下传来铁链拖曳的震颤。 他转身时剑鞘撞翻了药罐,泼洒的汤药在地面凝成北斗逆行的图案,与昨夜阵盘崩裂前的星图分毫不差。 "西市粮仓的陈米该晒了。"医疗大师突然将捣药杵捅进沸腾的药锅,溅起的药渣在青砖上拼出半张人脸。 汪彻的碎镜片突然发出蜂鸣,镜中运送赈灾粮的骡车轱辘上,赫然沾着乱葬岗特有的青紫色腐土。 戌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声,城楼上的灯笼突然接连爆开。 黎殇冲上城墙时,望见护城河对岸的芦苇荡里飘着三十六盏纸灯——每盏都裹着褪色的翡翠箔片,灯芯闪烁的幽蓝火焰正拼出螭吻纹的轮廓。 汪彻的星盘碎片在箭垛上自发颤动,拼出残缺的二十八宿图。 当黎殇的剑锋划破夜风,那些纸灯突然化作灰烬,却在河面凝成新的星轨。 医疗大师的药囊无风自动,半枚刻着蜈蚣纹的青铜箭头从囊中滑落,箭簇上沾着新鲜的鼠须。 子夜时分,粮仓看守的惊叫撕碎了虚假的安宁。 黎殇踹开仓门时,三十六个粮囤顶部都积着青紫色霉斑,霉丝正沿着木纹蔓延成婴儿手掌的形状。 汪彻的碎镜映出粮囤底部渗出的黑水,那些本该金黄的粟米正在霉斑下蠕动,每粒都裂开细小的瞳孔。 "坎位三丈。"医疗大师突然将整瓶艾灰泼向东南角的承重柱。 黎殇剑锋挑开的霉斑下,七具鼠尸拼成的阵图正渗出翡翠色的黏液。 当汪彻用星盘碎片划开黏液表层,底下赫然显露出半幅边关布防图——正是三日前快马送进京城的机密卷宗。 寅时的梆子声裹着露水坠地时,黎殇的剑柄突然烫得握不住。 那片乌鸦黑羽在晨光中自行燃烧,灰烬里浮出的蜈蚣状黑线正指向西北天际。 护城河无风起浪,昨夜纸灯的灰烬在漩涡中重组,竟拼出半枚刻着螭吻纹的虎符轮廓。 医疗大师的药杵突然断成三截,断口处渗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边境山脉的走势。 汪彻染血的星象图无风自动,破军位的血渍正缓慢侵蚀紫微垣,贪狼星的光晕里隐约浮出狼烟形状的暗斑。 第116章 严阵以待 梆子声未散尽,黎殇的剑柄已烙得掌心血肉模糊。 他反手将剑尖插进青砖缝里,灼烧声混着焦糊味漫开时,西北天际的蜈蚣状黑线突然炸成血雾。 "是子母蛊。"医疗大师的药杵沾了点黑血,三截断木突然在掌心拼成罗盘,"七步之内必有毒源。" 汪彻染血的星象图突然卷住承重柱,贪狼星的狼烟暗斑正顺着霉丝爬上房梁。 黎殇踹开粮仓后窗时,护城河的漩涡里腾起十八盏青灯,每盏灯芯都裹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虎符残片。 "他们在催阵。"汪彻的碎镜映出青灯底部缠绕的脐带状血丝,"亥时之前若破不了阵眼......" 话未说完,东南角三座粮囤轰然倒塌。 霉斑包裹的粟米滚落满地,每粒裂瞳都渗出翡翠色黏液。 医疗大师突然扯开衣襟,将整瓶雄黄粉泼在溃烂的胸膛上,腐肉里钻出的蜈蚣竟拼出半张边境要塞图。 黎殇的剑锋突然发出龙吟。 他劈开满地乱滚的粟米时,那些裂开的瞳孔竟在剑身上映出七张不同面孔——都是三日前押送机密卷宗的驿卒。 卯时初刻,临时指挥所的石板地上铺满染血舆图。 物资商人踩着金线密绣的鹿皮靴,将三枚虎符残片拍在瘿木桌上:"西北马帮要三十车粗盐换药材。" "这是掺了人骨灰的毒盐。"医疗大师的银针扎进残片缝隙,挑出半截指骨,"你要拿百姓肠穿肚烂换富贵?" 商人嵌着翡翠扳指的手突然按住药箱,二十八个暗格同时弹出各色瓷瓶:"戌时前凑齐三百斤朱砂,我倒能弄来龙虎山的五雷符。" 汪彻的星盘碎片突然在沙盘上拼出八卦阵,破军位的血渍正蚕食紫微垣:"阵眼在城隍庙地下三丈,但入口......" 他话音戛然而止。 窗外传来铜盆坠地的脆响,昨日刚康复的刘铁匠跪在街心呕出大滩黑水,水中游动的血丝正拼出螭吻纹路。 更骇人的是东市突然腾起十七盏天灯,每盏灯纸都是边关布防图的拓印。 黎殇的剑穗无风自动。 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识海深处蛰伏的黑龙突然睁开竖瞳。 当剧痛撕裂天灵盖时,他看见疫气弥漫的街道深处晃动着七盏青幡——每道幡影里都裹着个眉心点血的童子。 "他们在炼人丹。"医疗大师的药杵突然击碎窗棂,碎木在空中拼成炼丹炉形状,"取七七四十九个纯阳童子的心头血......" 汪彻染血的袖口突然窜出火苗。 他迅速割破指尖将血滴进茶盏,漂浮的血珠竟显现出西北荒漠的蜃景——沙丘下埋着三百具身披锁子甲的焦尸,每具心口都插着刻螭吻纹的青铜钉。 未时三刻,城南隔离坊的铜锁链突然齐齐崩断。 黎殇踹开朱漆大门时,三十六个病患正用指甲在青砖上刻阵图,他们溃烂的眼球里都映着半枚虎符。 "坎位!"医疗大师突然将整罐硫磺粉撒向房梁。 黑烟腾起时,七条碗口粗的蜈蚣从病患口中钻出,每节甲壳都刻着要塞驻军数。 汪彻的星盘碎片突然嵌入青砖缝隙,贪狼星的暗斑正顺着地脉流向水井:"他们在污染水源。"他扯断缠着铜钱的发带抛向井口,落下的铜钱突然在半空熔成赤红铁水。 黎殇的剑锋划过井沿时,黑龙虚影突然钻入深井。 当寒意漫上脊背时,他看见井底沉着七具身披玄甲的尸体——正是半月前派去邻州求援的斥候。 "戌时三刻月犯太微垣。"汪彻沾血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星轨,"若不能在天枢移位前......" 西市突然传来爆竹声。 众人冲上瞭望台时,十七家药铺同时腾起青烟,空中飘散的药渣竟拼成边关狼烟的形状。 更诡异的是粮仓方向升起九盏白灯笼,每盏都写着阵亡将士的姓名。 黎殇的剑柄突然结出冰霜。 他劈开最近的白灯笼,燃烧的碎片里竟掉出半块兵部令牌——正是三日前失踪的押粮官贴身之物。 "子时前必须起阵。"医疗大师突然将整包金针插进自己天灵穴,七窍流血地嘶吼:"用我的魂魄做阵眼......" 汪彻的铜钱突然嵌进老者百会穴:"还不到前辈献祭的时候。"他沾血的手指在沙盘上连点七处,"黎兄可记得城隍庙那尊断头判官?" 黎殇的剑穗无风自动。 昨日斩断的判官头滚落神台时,他确实看见石像脖颈处刻着螭吻纹——与虎符残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当暮鼓撞破第七声时,黎殇的剑锋已抵住城隍庙地砖裂缝。 黑龙虚影在瞳孔深处翻腾时,他听见地底传来三百人的诵经声——用的竟是阵亡将士名录。 暮色像块浸了桐油的麻布裹住城墙,黎殇的剑穗在腰后缠了七道死结。 汪彻用铜钱压住星盘裂缝,碎成八瓣的破军星投影竟在城隍庙瓦当上拼出残缺的舆图。 "马帮的盐车辙印里混着螭吻砂。"医疗大师用银针挑起门缝渗入的暗红色粉末,针尖突然弯成勾月状,"这是用边关将士骨灰炼的引魂香。" 黎殇的指腹擦过剑柄螭纹,昨日斩断的判官头颅突然在记忆里睁开第三只眼。 他反手削掉半截飞檐,坠落的瓦片在青石板上拼出七道箭镞状裂纹,正指向护城河对岸的废弃驿站。 "寅时三刻阴兵借道。"汪彻的星轨沙盘突然腾起青烟,贪狼星的光斑正顺着烟柱爬上房梁,"他们要把活人炼成阵旗。" 戌时的梆子声撕开浓雾时,黎殇已经带人摸到驿站后墙。 十七个精锐贴着潮湿的砖缝移动,每人的靴底都涂着医疗大师特制的尸苔粉——这是用乱葬岗的腐菌混合朱砂调配的,能盖住活人气息。 汪彻的铜钱突然在掌心熔成金水。 他迅速将液体泼向墙头,青砖表面立即显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纹路,每道血痕都困着个扭曲的怨灵。 "坎位三丈有活阵。"黎殇的剑锋突然挑破砖缝里的蛛网,十八只血眼蜘蛛正衔着青铜钉往地脉里钻。 他示意众人退后三步,黑龙虚影突然从瞳孔窜出,贴着墙根游进驿站天井。 当黑龙鳞片刮过石锁的刹那,地底传来三百人的呜咽声。 汪彻的星盘碎片突然嵌入地面,破军星的血光正顺着地脉涌向水井:"他们在用生魂喂养阵眼!" 子时的更漏声里突然混进驼铃。 黎殇劈开半扇木门时,三十具裹着锁子甲的尸体正围着丹炉打转,每具心口都插着刻螭吻纹的青铜钉。 丹炉上悬着的七盏青灯突然炸开,灯油在地上拼出半张要塞布防图。 "是兵部的密档。"汪彻用染血的袖口卷住灯芯残片,火焰突然映出半月前阵亡斥候的面容,"他们在用死者记忆重塑......" 话未说完,西北角的马厩突然窜起青烟。 黎殇的剑锋掠过草料堆,劈开的干草里竟藏着三车密封的陶罐。 医疗大师的药杵击碎罐口封泥时,浓稠的黑血里浮出半枚虎符——正是城隍庙地砖下缺失的那片。 "兑位有活水。"汪彻突然将星盘按进马槽,贪狼星的暗斑正顺着水流渗向地底,"他们在用疫病污染......" 黎殇的剑柄突然烫得握不住。 他反手削掉半截拴马桩,桩底的蚁穴里竟涌出翡翠色黏液。 当黑龙虚影钻入蚁穴的刹那,地底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整座驿站突然开始倾斜。 "震位地脉被改了!"汪彻的铜钱突然熔成赤红色,在沙盘上烙出全新的星轨图,"他们在诱我们入彀......" 寅时的冷月突然染上血晕。 黎殇踹开歪斜的院门时,护城河对岸亮起四十九盏青幡,每道幡影里都站着眉心点血的童子。 更骇人的是河面飘来七具玄甲尸——正是他们三日前派去邻州求援的暗哨。 "回城!"医疗大师突然将整瓶雄黄粉泼向夜空,爆炸的火星竟在空中拼出"死门"二字。 但众人转身的刹那,驿站四周突然升起翡翠色雾墙,三百具锁子甲尸不知何时已堵住所有退路。 黎殇的剑锋突然发出龙吟。 他劈开最近那具腐尸时,黑龙虚影竟被尸气染成墨绿色。 当剑身映出第七张童子哭脸时,地底传来指甲刮擦青铜的刺耳声响——有什么东西正在掘开生与死的界限。 第117章 绝地反击 剑锋割开腐尸咽喉的刹那,青铜刮擦声骤然拔高八度。 黎殇虎口迸裂的血珠顺着剑脊滚落,在童子哭脸倒影里炸成七朵血莲。 汪彻突然抓住他后领往后扯,三根骨刺擦着脖颈钉入青石砖,砖缝里顿时爬满蛛网状的墨绿霉斑。 "三百甲尸对应二十八宿方位。"汪彻扯断腰间算筹抛向半空,竹片在腥风里拼出残缺的星图,"东南角破军位少了两具!" 黎殇旋身踹飞扑来的腐尸,剑光绞碎漫天竹片。 当黑龙虚影裹着星图残片撞向东南雾墙时,翡翠色的瘴气突然凝成七张扭曲的孩童面孔。 医疗大师的药葫芦突然炸开,三百六十五枚银针裹着雄黄粉刺入雾墙,童子哭嚎声里竟混着铁链断裂的脆响。 "是生桩!"物资商人突然从马厩钻出来,怀里抱着半截青铜罗盘,"这些童男童女被活埋时都穿着锁魂甲——快割他们脚踝红绳!"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燃起青焰。 当他斩断最近童子脚踝时,翡翠雾墙顿时塌陷一角。 黎殇的剑锋穿过缺口,黑龙虚影竟在月光下蜕变成暗金色。 当第七根红绳断裂,整座驿站轰然塌陷,众人随着崩裂的地砖坠入暗河。 冰冷的河水裹着腐尸冲来,黎殇抓住汪彻手腕按在自己剑柄上。 剑身龙纹突然游动起来,暗金光芒照亮河底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每具棺材都缠着刻满咒文的铁链,锁眼处插着半截燃烧的犀角。 "他们在用幽冥火改写地脉!"医疗大师吐出串气泡,指间银针突然刺入自己百会穴。 鲜血混着药香在河底晕开,四周铁链竟像活蛇般扭曲起来。 物资商人突然掏出个玉匣,里面十二颗鲛人泪炸成光网,裹着众人冲出水面的刹那,对岸青幡齐刷刷燃起绿火。 黎殇湿透的衣襟突然蒸腾起白雾。 当他剑指苍穹引下惊雷时,暗河竟倒卷成水龙扑向青幡阵。 汪彻趁机甩出七枚特制铜钱,钱孔里射出的金线精准刺入童子眉心朱砂痣。 当第四十九盏青幡爆燃时,河面突然浮起具贴着黄符的乌木棺。 "是生门!"物资商人突然肉痛地砸碎翡翠扳指,扳指里流出的液体竟让乌木棺盖自动滑开。 众人跃入棺材的瞬间,三百甲尸突然同时自爆,翡翠毒雾被棺椁上的饕餮纹尽数吞噬。 黎明前的城墙上,医疗大师正在调配新药。 他割开自己小臂接血,药杵将凝血草与雷击木碎屑捣成紫色浆液。"要解尸毒得用至阳之物,"他忽然扯过黎殇的剑抹过药臼,"把你的龙气灌进去。" 物资商人蹲在箭垛旁扒拉算盘:"三十车硝石、五百斤朱砂、还有七颗没孵化的蛇王卵......"他突然抬头盯着汪彻,"你确定要烧掉我的南海沉香木?" 汪彻正在沙盘上推演星轨,闻言弹起枚铜钱钉在城墙裂缝处:"戌时三刻瘴气最弱,我们需要能贯通阴阳的引子。"他忽然转头看向黎殇,"你还记得老瞎子说的生死桥吗?" 黎殇的剑尖正在青砖上刻阵图,闻言突然顿住。 三日前那场暴雨里,垂死的相士确实含糊说过"龙血为引,生死为桥",当时他们都以为那是谵语。 剑身突然震颤着指向东南,那里隐约传来编钟声。 "来了。"汪彻突然撒出把金粉,粉末在空中凝成残缺的星象图。 医疗大师猛地将药液泼向城墙,紫雾里浮现出七具抬着青铜轿的腐尸,轿帘缝隙里伸出只缠绕咒文的手,指尖正滴落翡翠色液体。 黎殇的剑鸣突然盖过编钟声。 当他跃下城墙时,暗金龙影竟在身后凝成实体,龙爪拍碎轿顶的瞬间,万千符咒如蝗虫般腾空而起。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分解成三百枚燃烧的方孔钱,在空中结成困龙阵锁住符咒。 轿中传来轻笑。 那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困龙阵里的铜钱突然全部锈蚀成灰。 黎殇的剑锋距离那手腕只剩三寸时,突然看清咒文缝隙里若隐若现的——分明是皇室独有的蟠龙刺青。 "你终于......"轿中人话未说完,剑尖已挑飞半截衣袖。 暗金龙影突然发出痛苦嘶吼,黎殇虎口的旧伤迸裂,血珠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卦象。 汪彻突然抓住他后心衣裳,两人借着爆炸气浪倒飞回城头,原先站立处已插满翡翠色的冰锥。 物资商人突然抛来青铜匣:"接住! 这是用你昨日斩断的红绳炼的!"黎殇反手劈开木匣,十二道红光没入剑身,龙影瞳孔突然变成血红色。 当剑锋再次指向青铜轿时,整条护城河的水都开始沸腾。 轿帘终于完全掀开。 (续写) 沸腾的护城河水卷起三丈高的浪头,裹着暗金龙影直扑青铜轿。 轿中人缠绕咒文的手腕突然翻转,翡翠色液体在空中凝成七重鬼面盾。 血红色龙影撞碎第三层盾面时,黎殇剑锋突然迸出十二道红绳虚影,那些被斩断的锁魂甲残魂竟化作铁链缠住轿帘。 "老汪!"黎殇的嘶吼混在龙吟里。 汪彻十指间金粉凝成二十八宿方位图,暴雨般射向轿顶的蟠龙刺青。 当星图与龙纹重叠的刹那,医疗大师突然将整罐紫色药液泼在城墙垛口。 沸腾的药雾裹着雷击木碎屑,在夜空炸出七道紫色闪电。 轿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翡翠鬼面盾轰然崩塌的瞬间,十二道红绳突然钻进轿帘缝隙。 黎殇虎口崩裂的旧伤突然涌出金红色血珠,顺着剑脊滚入暗金龙影的眼眶——龙须扫过之处,青铜轿顶的饕餮纹竟像活过来般开始啃食轿身。 "就是现在!"物资商人突然抛出个陶罐,罐里没孵化的蛇王卵在城砖上摔得粉碎。 粘稠液体触碰到翡翠色冰锥的刹那,整条护城河突然腾起腥臭的绿焰。 汪彻的铜钱剑不知何时重组完毕,剑尖挑着张燃烧的黄符刺入绿焰中心。 暗金龙影突然张开巨口。 当它吞下整片绿焰的瞬间,青铜轿里爆发出非人的尖啸。 轿帘碎片纷飞中,众人看见缠满咒文的手臂正在融化,翡翠色液体滴落处,青石砖上竟长出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睛。 黎殇的剑锋插进城墙缝隙,借力腾空翻过龙影。 他沾满金红色血液的手掌拍在轿顶时,整具乌木棺材突然从河底弹射而出,棺盖上的饕餮纹咬住正在融化的轿中人。 暗河倒卷的水龙与护城河绿焰相撞,炸开的光幕里传来清晰的锁链断裂声。 当最后一丝翡翠雾气被饕餮纹吞噬,沸腾的河水突然恢复平静。 黎殇单膝跪在湿漉漉的城砖上,剑身插着的半截红绳突然自燃,灰烬里掉出枚刻着"幽"字的青铜令牌。 "快看!"医疗大师突然扯开衣襟。 他胸口浮现的尸毒斑痕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褪去,城下那些长出血红眼睛的青砖陆续爆开,每个爆裂处都钻出株嫩绿的药草。 物资商人扑到箭垛边抓起把带露水的草叶,鼻尖耸动时小眼睛突然瞪圆:"是三十年生的断续草!"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指向东南。 黎明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照亮二十里外正在消散的瘴气。 几个胆大的百姓从门缝探出头,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盘旋了七日的尸鸦群正化作黑灰簌簌飘落,每片灰烬落地都开出一簇白花。 "还没完。"医疗大师突然用银针挑起黎殇剑尖的灰烬。 放大十倍的针眼里,隐约可见灰烬中蜷缩着无数细小咒文。 他沾了点唾沫抹在黎殇虎口旧伤处,金红色血珠突然变成墨绿色,"那家伙留了种子在你血里。" 物资商人正往麻袋里装断续草,闻言突然蹦起来撞翻药臼:"我说怎么南海沉香烧起来有股子霉味!"他哆嗦着掏出个罗盘,指针正在"幽"字令牌上方疯狂旋转,"这是九幽引路符,那疯子把自己命魂分成了七份!" 汪彻突然抓起把湿润的泥土。 当他将泥土撒在沙盘上时,星轨推演出的图案竟与令牌纹路完全重合。"老瞎子说的生死桥..."他沾着黎殇的血在城墙画符,金红色血迹突然变成桥形虚影,"需要龙血为引,原来是指这个。" 暗河方向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众人转头时,正好看见那具乌木棺正在沉入水底,棺盖缝隙里伸出只苍白的手——指尖残留的蟠龙刺青,此刻正在阳光下发黑卷曲。 黎殇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 当他咳出团黑雾时,医疗大师的银针已经刺入他周身大穴。"至阳龙气反被污染了,"老医师的胡子沾满断续草汁液,"得去弄条百年火蛟的脊椎骨..." 话音未落,东南方突然升起七道狼烟。 汪彻的铜钱剑发出嗡鸣,剑身映出的烟火竟组成个"囚"字。 物资商人突然惨叫起来,他装满断续草的麻袋正在渗出翡翠色液体,草叶以恐怖速度变异成带刺的藤蔓。 "快烧了!"医疗大师的药杵砸碎三个陶罐,雄黄粉混着硝石洒向藤蔓。 黎殇的剑锋擦过燃烧的南海沉香,暗金龙影裹着火焰扑向变异植物时,众人听见极远处传来编钟的颤音——与青铜轿出现时的声响一模一样,这次却带着某种诡异的欢快节奏。 汪彻抓起把灰烬撒在沙盘上,星轨突然扭曲成环状:"他在借尸还魂! 七日内若不能..."话没说完就被黎殇的剑鸣打断。 暗金龙影的瞳孔里,隐约浮现出七个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城墙某处正在褪色的血痕。 第118章 邪恶印记 黎殇的剑尖还滴着翡翠色汁液,青铜编钟的余音像毒蛇钻进每个人耳膜。 汪彻抓起沙盘边缘的龟甲,星轨裂纹里渗出暗红血珠:"七道狼烟对应七星锁魂阵,这是要拿整座城当祭坛!" 医疗大师突然扯开黎殇的衣襟,枯瘦手指戳向心口黑纹。 那团被银针封住的污浊龙气竟在皮下蠕动成眼睛形状,瞳孔位置赫然是东南狼烟的倒影。"火蛟骨要换成千年份的,"老头把捣碎的断续草糊在龙纹上,草汁遇到黑气瞬间沸腾,"先去城隍庙挖三斤香灰,要受过百年供奉的。" 物资商人抱着渗液的麻袋往后退,被黎殇横剑拦住。 剑身映出商人额角暴起的青筋——那血管竟也泛着翡翠色。"把库房钥匙交给汪先生。"黎殇的声音让屋檐冰棱簌簌掉落。 商人嘴唇哆嗦着摸出青铜钥匙,钥匙孔里突然钻出条带刺藤蔓,被汪彻的铜钱剑绞成两截。 "诸位父老!"汪彻跃上药铺屋顶,二十一枚铜钱悬成北斗形状。 他故意放大占卜龟甲的裂纹,"七星移位乃是吉兆,今夜子时在十字街分发驱邪雄黄。"底下骚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他们看见年轻术士的衣摆无风自动,铜钱在暮色里泛着暖黄光晕。 医疗大师踹开城隍庙褪色的朱漆门,香炉里百年香灰已经凝结成琉璃状。 老头药杵砸下去的瞬间,整座庙宇梁柱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黎殇突然按住供桌,暗金龙影从掌心钻入地底,再破土而出时缠着七根血色丝线——每根都通向城墙某处狼烟。 "找到了!"汪彻的星盘突然指向东北角钟楼。 他甩出三枚浸过黑狗血的铜钱钉住疯狂转动的指针,"这些血痕在吸食恐慌情绪,得用童子尿混合香灰......"话没说完就被物资商人的惨叫打断。 那奸商抱着半袋雄黄粉瘫坐在墙根,裸露的脚踝爬满会开花的藤蔓。 黎殇的剑鞘重重磕在地面。 龙吟声里,暗金纹路顺着青石板路闪电般蔓延,所过之处藤蔓尽数枯萎。 医疗大师趁机把香灰撒进商人领口,老头突然诡笑:"你这黑心肝倒是上好的药引子。"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七处城墙血痕已被浇上混着龙气的香灰。 汪彻的铜钱剑插在十字街中央,剑穗上二十一道符咒无火自燃。 围观民众看见青烟凝成仙鹤形状,纷纷跪地叩拜——没人注意到术士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滴血。 "还不够。"医疗大师蹲在熬药的陶罐前,把变异的断续草丢进火堆。 紫色火焰里浮现出青铜轿的虚影,八个抬轿纸人脖颈都系着带铃铛的红绳。"要破七星阵,得找到阵眼活祭品。"老头突然用银针刺破黎殇指尖,血珠坠入火中竟炸开朵金莲。 汪彻猛地扯开自己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黎殇相同的黑纹,只是淡得像水墨晕染。"那轿子出现时,我摸过轿帘。"他苦笑着展开星图,七颗主星位置都钉着带符咒的棺材钉,"今夜子时,劳烦黎兄陪我去趟乱葬岗。" 物资商人抱着新送来的雄黄粉缩在角落,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长出尖角。 他刚要尖叫,黎殇的剑柄已压在他肩头。 暗金龙气顺着商人脊椎游走,把即将破皮而出的藤蔓逼回血管。"你运来的雄黄掺了朱砂,"剑锋轻轻划过麻袋封口,金红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倒是歪打正着。"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整座城的狗都在对着月亮狂吠。 医疗大师把最后半碗药泼在城墙根,浑浊药汁渗入地缝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全部直立着插进青砖,剑柄组成的图案正是白天沙盘上的"囚"字。 黎殇跃上最高处的瞭望塔,黑袍被夜风鼓成猎猎旌旗。 他望着东南方尚未散尽的狼烟,掌心龙纹突然灼痛——那七个光点正在缓缓移动,朝着城里最热闹的瓦市方向汇聚。 瓦市屋檐下的走马灯被夜风撕扯得东倒西歪,黎殇踏着满地碎纸钱穿行在空荡长街。 黑袍下摆扫过青砖时,暗金龙纹在地面游走出细密纹路,将潜伏在砖缝里的翡翠色藤蔓灼成焦灰。 "是黎公子!"缩在米铺门后的老妪突然拽住孙儿手腕。 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正在长出霉斑似的绿毛,却在黎殇经过时突然爆开,溅落的碎屑在半空燃成金色火星。 汪彻将星盘悬在城隍庙飞檐下,二十一枚铜钱在夜风中奏出清越声响。 他蘸着朱砂在黄纸上勾画符咒,余光瞥见黎殇的龙纹在东南角忽明忽暗。"戌时三刻,狼烟转生门。"他甩出铜钱剑钉住飘过眼前的纸人,那纸人脖颈红绳上系着的铃铛正渗出黑血。 医疗大师蹲在药铺后院熬煮的陶罐突然炸裂。 老头枯瘦的手指从滚水里捞出块带血鳞片,浑浊眼珠倒映着鳞片上扭曲的楔形文字。"这是巫祝文!"他扯开沾满药渣的衣襟,将鳞片贴在胸口溃烂的伤口处,紫黑色毒血顺着鳞片纹路凝成狰狞的兽首图案。 黎殇的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声浪震碎三丈外茶楼二层的雕花窗,躲在楼里囤积米粮的富商们惊慌探出头,正看见年轻人单手掐住一条手腕粗的翡翠藤蔓。 龙纹顺着剑身爬上藤蔓表面,暗金纹路与翡翠色毒汁碰撞出刺目火花,最终化作青烟消散在百姓惊愕的视线里。 "城西粮仓的霉米已换成新粮。"汪彻的声音突然从星盘中传出,铜钱碰撞声里夹杂着符纸燃烧的噼啪响动。 黎殇反手将藤蔓残骸甩上屋顶,残存的龙气在瓦片间游走成发光的脉络,引得远处观望的孩童们发出惊叹。 医疗大师踹开药柜最底层的暗格,泛黄的《青囊尸解篇》书页间滑落半片龟甲。 老头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珠滴在龟甲裂缝处,那些细密裂纹竟慢慢拼凑出与鳞片相同的兽首图案。"七杀引魂阵......"他干裂的嘴唇擦过书页上被虫蛀的插图,插图中祭司高举的骨杖顶端赫然是团蠕动龙气。 子时的更鼓第二次敲响时,黎殇站在钟楼顶端俯瞰全城。 掌心龙纹与七处狼烟残留的光点遥相呼应,在夜幕下织成张半透明的金网。 当他将剑尖刺入铜钟裂缝,龙吟般的钟声裹挟着金芒洒向街巷,照亮无数从门缝后偷窥的眼睛。 "这光......"酒肆二楼醉汉手里的酒碗突然映出金芒,碗底沉淀的绿色沉渣在光芒中化作青烟。 掌柜哆嗦着掀开地窖木板,昨日还长满菌丝的腌菜坛竟恢复如初。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全部直立着插入青砖。 他扯开衣襟露出淡化的黑纹,用朱砂笔在皮肤上勾画星轨:"龙气镇邪三个时辰,黎明前必须......"话未说完就被医疗大师的狂笑打断。 老头举着冒紫烟的龟甲冲进院子,枯槁手指在夜空中划出兽首图案:"你们看这饕餮纹! 百年前瘟疫时出土的青铜鼎上就有这个!" 黎殇跃下钟楼时顺势劈开巷中疯长的藤蔓墙,金芒掠过之处,蜷缩在墙角的流民怀里的婴孩突然停止啼哭——那孩子眉心若隐若现的翡翠斑正被龙纹余晖灼成灰烬。 "黎公子!"绸缎庄老板娘突然推开半扇门,将浸过雄黄酒的绢帕塞进他手中。 妇人手腕上溃烂的伤口在触及龙纹瞬间结痂脱落,"东市水井......" 剑光比话音更快抵达井口。 黎殇的剑尖挑破井沿滋生的藤蔓球,暗金龙气顺着井壁直坠而下,漆黑井水突然翻涌出金色浪花。 当第一桶泛着金芒的井水被打上来时,整条街都飘起了带着药香的雾气。 医疗大师将龟甲残片按进香灰炉,紫色火焰里浮现出青铜鼎虚影。 老头癫狂地撕扯着花白胡须:"祭祀需要活龙气! 他们要用你作阵眼!"突然抓起药杵砸向自己太阳穴,却在最后一刻被汪彻的铜钱剑架住手腕。 黎殇沉默着将剑身贴上面颊,龙纹游走过他坚毅的轮廓。 当更夫第三次敲响子时的梆子,他转身走向城墙阴影里滋生的新藤蔓,黑袍扫过之处,砖缝间钻出的翡翠嫩芽全部化作金色蒲公英飘散夜空。 汪彻的星盘在寅时初刻突然停转。 他盯着指向瓦市的青铜指针,发现二十一枚铜钱全部翻转为阴面。 正要咬破指尖重画符咒,却见医疗大师捧着香灰炉踉跄撞进门来,炉中灰烬正自发凝聚成青铜鼎的形状。 鼎腹的饕餮纹在香灰间张合利齿,每颗牙齿都是段扭曲的巫祝文。 第119章 探寻真相 寅时的梆子声被铜钱嗡鸣搅碎,汪彻的指腹悬在星盘上方三寸,二十一枚阴面铜钱竟在青砖上灼出焦痕。 香灰炉里的饕餮纹突然暴起,咬住医疗大师半截袖管。 "别碰那些巫祝文!"黎殇剑锋挑起案上冷茶,泼在青铜鼎虚影的瞬间,饕餮利齿间迸出铁锈味的惨叫。 被茶汤浸透的灰烬簌簌落地,拼成歪斜的"卯时三刻"。 汪彻用铜钱剑挑开满地灰烬:"这鼎在催命。"他袖中滑出半截褪色的羊皮卷,"前日我在瓦市收的《禹州异闻录》,缺页处拓着相似的饕餮纹。" 黎殇的剑穗扫过羊皮卷残角,暗金龙纹突然游向某个方位:"城东观星楼地下,藏着前朝太史令的藏书阁。" 卯时的晨雾裹着药香漫过飞檐时,两人已立在观星楼坍陷的汉白玉基座前。 汪彻的铜钱剑插进龟裂的石缝,十九枚铜钱突然立成笔直的银线:"地宫入口在巳位,但..."他盯着突然倒转的铜钱,"有人改过二十八宿方位。" 黎殇的剑尖抵住东南角獬豸石像的左眼,暗金龙气顺着石纹钻进地底。 地砖轰隆转动的声音里混着汪彻的冷笑:"用囚牛负碑术压阵,这改风水的手笔倒像是二十年前..." 呛人的霉味随着地宫门开喷涌而出,黎殇剑锋扫落蛛网的刹那,暗处突然亮起七盏鲛人灯。 汪彻的铜钱剑映着跃动的蓝焰,忽然指向西北角梁柱:"《大周堪舆全志》该在第三层第七格,但书架被人挪作九宫飞星阵。" 黎殇的剑鞘敲在空荡荡的第七格底板,暗金龙纹突然钻进木纹缝隙。 整面书架吱呀转开,露出墙洞里裹着犀牛皮的典籍。 汪彻吹开封面上的磷粉,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风干的龙鳞。 "找到了!"他的指尖悬在血绘的饕餮纹上,"《幽祭十三篇》记载,破阴鼎需用阳时生的金线蕨,还得在七处地脉交汇点布解秽阵。" 午时的日头正毒,物资商人却顶着满头冰碴冲进医馆。 他背后的藤箱冒着寒气,三十七株金线蕨在千年玄冰里舒展叶片:"瓦市药贩坐地起价,我把他冻进自家冰窖才肯交货。"说着甩出张墨迹未干的地契,"东市水井、西郊古槐...七处地脉点有四处被刘员外强买了。" 医疗大师正把蜈蚣足泡进金蟾血,闻言将捣药杵往陶罐重重一砸:"用这个!"罐中翻涌的紫烟里浮出个琉璃瓶,"掺了瘟神血的迷魂散,撒在刘府门楣上,保准他们连夜搬祖坟。" 未时三刻,黎殇的剑穗扫过刘府匾额,琉璃瓶里的粉末随风飘进朱门。 不过半盏茶功夫,十八辆马车载着哭嚎的刘家人冲出侧门,车辕上爬满血红色的霜花。 汪彻在暮色中摊开泛着金芒的城防图,七处红点正在舆图上缓缓移动:"地脉被青铜鼎的煞气扯偏了方位。"他忽然用铜钱剑刺穿图纸,剑尖正对医馆水井,"黎兄的龙气,或许能暂时钉住..." 话音被井中炸响的轰鸣打断,医疗大师抱着裂成两半的香灰炉滚出厢房。 炉中灰烬凝成三足鼎的模样,鼎腹的饕餮纹正在啃食金线蕨的虚影:"戌时! 那帮杂碎把时辰提前了!" 黎殇的剑身映着最后一缕夕阳,暗金龙纹突然游向城楼方向。 当他的黑袍扫过护城河岸时,砖缝间钻出的翡翠嫩芽突然疯长成带刺的藤蔓,每片叶子都浮着饕餮纹的轮廓。 "要变阵。"汪彻的铜钱剑割破掌心,血珠在舆图上滚出诡异的卦象,"青铜鼎在借地脉养煞,我们得把解秽阵改成..."他的声音突然被夜风卷走,星盘上的铜钱全部竖着嵌进青石板。 子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医疗大师踹开地窖门摔出个陶瓮:"用这个当阵眼!"瓮中浸泡着七颗琉璃眼珠,"前朝国师陪葬的洞冥珠,我在刘府地窖顺的。" 黎殇的剑尖挑起陶瓮时,城墙阴影里突然睁开三十六只血瞳。 他反手将洞冥珠甩向夜空,琉璃珠炸开的青光里,七条扭曲的地脉显形如被扯断的龙筋。 (续写部分) 七颗洞冥珠悬在城楼飞檐时,整座城池的瓦当都在簌簌作响。 汪彻的铜钱剑挑着血绘的符咒扎进护城河,河水倒卷成墨色漩涡,河底竟浮出半截青铜鼎耳。 "地脉归位!"医疗大师甩出浸透金蟾血的麻绳,绳头缠住物资商人刚架好的玄冰柜。 冰柜里冻着的金线蕨突然舒展叶片,叶脉渗出金丝般的细线,顺着砖缝钻进东南角的獬豸石像。 黎殇的黑袍扫过西市槐树,树皮上凸起的饕餮纹突然发出婴儿啼哭。 他反手将剑鞘插进树洞,暗金龙气顺着蛀空的树心钻入地底三丈。 地面震颤的瞬间,围观的卖油郎突然指着树冠惊叫:"金叶子!" 原本枯黄的槐树叶竟泛起鎏金光泽,叶脉纹路与地脉走向分毫不差。 挑担的货郎扔下扁担就扒开砖缝:"这儿! 这儿也有金线!"三十几个帮工跟着他刨开青石板,露出底下蜿蜒如蛇的淡金色纹路。 物资商人踩着冰碴跃上屋顶,藤箱里抖落七捆犀牛皮包裹的铜钉:"按《幽祭十三篇》钉死地脉节点!"他甩给包子铺老板两枚铜钉,"老刘头,把你家灶台拆了,这底下压着离位火穴。" 医疗大师的药杵突然在陶罐里卡住。 他眯眼盯着罐底浮起的紫烟,忽然将整罐药渣泼向城隍庙前的石狮。 石狮口中含着的铜球"咔嚓"裂开,涌出的黑雾被药渣裹成拳头大的茧。 "戌时三刻!"汪彻的铜钱剑突然指向城楼阴影。 原本悬在飞檐的洞冥珠竟被某种力量扯向地面,珠面浮现出三十六只血瞳的倒影。 黎殇的剑锋扫过珠串,龙纹游走的剑气在珠与珠之间织成金网。 第一颗铜钉入土的瞬间,城东米铺的粮仓突然炸开。 腐烂的谷粒裹着蛆虫喷向半空,在月光下凝成三具无头尸骸。 粮商儿子举着铜钉呆立当场,眼看尸骸的骨爪就要扣住他天灵盖—— "蹲下!" 汪彻甩出的铜钱剑劈开尸骸胸腔,十九枚铜钱却卡在森森肋骨间。 医疗大师的药杵砸碎陶罐,飞溅的瘟神血淋在尸骸身上,腐肉顿时腾起青烟。 黎殇的剑穗卷住少年腰带向后一扯,暗金龙气震碎扑来的第二具尸骸。 "坎位水穴!"物资商人嘶吼着甩出玄冰柜,冰柜撞碎第三具尸骸的瞬间,三十七株金线蕨突然射出金线,将满地碎骨钉进青石板缝隙。 第二颗铜钉入土时,城西胭脂铺的井水突然沸腾。 绣娘们刚抛下的铜钉还未触底,井中突然伸出布满鳞片的巨手。 汪彻的星盘砸中井沿,二十一枚铜钱在井口结成八卦阵,却挡不住井底传来的婴儿啼哭。 "是阴鼎煞气!"医疗大师踹翻染缸,靛青染料混着雄黄粉泼进井口。 沸腾的井水突然凝成冰柱,将那只巨手冻在井壁。 黎殇的剑尖刺入冰柱三寸,龙纹顺着裂纹钻进井底,震起一声闷雷般的咆哮。 当第五颗铜钉楔入南市马厩时,整座城池的地脉突然发出琴弦绷紧的嗡鸣。 汪彻的羊皮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原本歪斜的"卯时三刻"竟自动补全成"亥时破煞"。 他猛地扯住黎殇袖口:"有人在改..." 城楼飞檐上的洞冥珠突然全部炸裂,琉璃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黎殇挥剑织就的金网被碎片割出无数裂口,每道裂口都渗出沥青般的黑雾。 黑雾中浮现的身影戴着青铜饕餮面具,指尖缠绕的地脉金线正在一根根断裂。 "还剩两处!"物资商人嘶吼着将玄冰柜砸向黑雾,柜中金线蕨突然全部枯萎。 医疗大师的药杵沾着瘟神血划出符咒,却见黑雾中伸出无数骨手,抓住奔跑的民众就往地缝里拖。 黎殇的剑身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暗金龙纹已游至剑尖。 当他挥剑斩向最近的黑雾时,剑锋触到的竟是自己三岁时在暴雨中练剑的残影。 青铜鼎耳在护城河底发出嗡鸣,七处地脉节点同时迸出血光。 (铺垫悬念结尾) 剑身裂纹中渗出的金液突然倒流,黎殇握剑的虎口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他看见自己映在剑身上的瞳孔正在褪去黑色,某种蛰伏在骨髓深处的力量顺着血脉涌向心口,震得城楼飞檐上的青铜风铃齐齐转向北方——那里有团比夜色更浓重的阴影正在凝结。 第120章 力战爪牙 青铜风铃的震颤声里裹着血腥气。 黎殇腕骨被剑柄震得发麻,剑身暗金龙纹此刻活物般在裂开的锋刃间游走。 他后槽牙咬得太紧,竟尝到铁锈味——不是血,是剑脊渗出的金液在齿缝间凝结成晶。 "当心那骨手!"汪彻的判官笔戳穿第三个扑向药炉的骷髅,墨汁顺着笔锋滴在青砖上竟烧出莲花状焦痕。 他背抵着黎殇的后腰,两人袍角都被黑雾腐蚀得千疮百孔,"这瘟鬼怕火?" 医疗大师的药杵在石臼里捣出硫磺味的火星:"放屁! 那是地脉阴火......"话没说完就被骨手掀翻的铜鼎砸得踉跄,他反手抓起鼎耳扣在头顶当头盔,"姓汪的小子,东南角瘟神血画圈的地方!" 物资商人正撅着屁股往玄冰柜里塞金线蕨的枯叶,闻言直接把冰柜当盾牌甩过去。 柜角磕在石兽额头迸出蓝火,烧得攀在屋檐上的骨手吱吱作响:"赔钱! 这冰柜可是昆仑寒玉......" 黎殇突然旋身跃起。 剑尖挑着汪彻甩来的墨莲,暗金龙纹缠着火苗撞向黑雾中的饕餮面具。 青铜面具裂开的缝隙里溢出脓血,他看清那根本不是面具——是张被熔化的脸。 "地脉金线!"汪彻突然厉喝。 他判官笔勾住最后一根未断的金线,笔锋浸着黎殇剑尖甩来的血珠。 金线突然绷直成弦,将漫天黑雾割成碎片。 民众的哭嚎声里混着骨手碎裂的脆响。 黎殇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剑身裂纹渗出的金液正顺着虎口往经脉里钻。 他看见自己映在剑身上的瞳孔彻底褪成琥珀色,城楼阴影里有什么东西跟着瞳孔变色在蠕动。 "还剩半刻钟!"物资商人踹开压在腿上的石雕赑屃,从袖袋抖出七枚青铜罗盘甩向护城河,"要布阵就现在!" 医疗大师突然揪住黎殇的领口。 老人龟裂的指甲抠进他锁骨,药杵沾着瘟神血往他眉心点:"小子,你眼珠颜色不对。"浑浊的眼珠盯着他琥珀色瞳孔,"三焦经有东西在窜,像......" 话被北方传来的闷雷打断。 不是雷声,是千万只马蹄踏碎青砖的轰鸣。 黎殇剑尖上的暗金龙纹突然蜷缩成环,护城河底传来类似龙吟的呜咽。 汪彻抹了把溅到唇边的黑血,发现血珠在掌心凝成箭头指向正北。 "先布阵。"黎殇扯下衣摆缠住剑柄。 金液已经渗进掌纹,在皮肤下游走出符咒般的纹路。 他弯腰去搬青铜鼎时,后颈突然刺痛——三岁时暴雨中刺出的那一剑,此刻竟在脊骨上浮现出灼痕。 物资商人正把金线蕨灰烬撒进罗盘凹槽,突然僵住动作:"等等,地脉金线怎么在往北边流?"他沾着灰的指尖发抖,"这阵法要改,必须用......" 汪彻的判官笔突然扎进他脚边青砖。 墨汁沿着地缝游出北斗七星状,最末一星正对着北方阴影:"来不及改了。"笔锋挑起最后半截地脉金线,"用这个当阵眼,快!" 黎殇握剑的手背凸起金纹。 当他将剑尖插入青铜鼎耳时,鼎身浮现的饕餮纹突然张开嘴咬住剑刃。 琥珀色瞳孔映出鼎内翻涌的血光,他听到十六年前自己出生时的啼哭混在风铃声中。 护城河突然掀起浊浪。 七处血光冲破水面结成锁链,却在碰触到北边天际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医疗大师的药杵"当啷"落地,他盯着黎殇后颈逐渐显现的剑痕胎记,浑浊眼珠突然溢出泪来:"原来相士当年说的十八场......" 话被淹没在民众突然爆发的欢呼里。 最后一个骨手在血光中汽化,黑雾散尽处露出初升的启明星。 但没人注意到,黎殇剑柄缠着的布条正被金液蚀成灰烬,而北方的阴影比之前膨胀了整整一倍。 青铜鼎耳在黎殇掌心烫出青烟,饕餮纹咬合的剑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汪彻的判官笔尖蘸着墨汁往鼎身一抹,北斗七星状的墨痕竟沿着裂纹渗进金液里。 护城河底的呜咽声陡然拔高,七条血色锁链崩裂成细碎光点,在晨雾中织成半透明的穹顶。 "成了!"物资商人瘫坐在玄冰柜上,袖口抖落的金线蕨灰烬还在冒火星,"这鬼阵法要烧掉老子三车南海沉香......"话没说完就被医疗大师踹翻,老人龟裂的指甲还沾着瘟神血,正死死盯着黎殇后颈的剑痕胎记。 黎殇忽然踉跄着扶住城墙。 经脉里游走的金液像活过来的刺青,在皮下勾勒出与青铜鼎如出一辙的饕餮纹。 他试着握拳,发现掌纹间渗出的不再是汗,而是细密的金砂——昨夜被剑柄震裂的腕骨此刻竟完好如初。 民众的欢呼声在街道上炸开。 卖炊饼的老汉把蒸笼抛向半空,面香混着硫磺味钻进黎殇鼻腔。 他突然想起三更天时,那些被骨手撕碎的守夜人喷出的血雾也是这个味道。 "不对劲。"汪彻突然扯开黎殇的衣领。 琥珀色瞳孔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后颈的剑痕胎记正随护城河的波纹明暗闪烁,"大师,您方才说三焦经......" 医疗大师的药杵"咔"地敲在黎殇肩井穴。 老人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金液在替你重塑经脉!"他沾着瘟神血的指甲划过少年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三焦经里藏着东西在吞食阴邪气——小子,你出生时是不是......" 北风卷着半片烧焦的招魂幡掠过城楼。 黎殇瞳孔骤缩,十六年前暴雨中的记忆碎片突然刺进脑海:相士青筋暴起的手掐着他襁褓,桃木剑上的铜钱串崩断时发出的,正是此刻护城河底呜咽的调子。 物资商人突然怪叫一声。 他怀里抖落的青铜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打转,龟甲裂纹里渗出黑水:"地脉金线在往北边倒流! 不是说阵法成了吗?" 汪彻的判官笔尖突然迸出火星。 他蘸着未干的黑血在城墙砖上画符,墨迹却像被什么吸食般迅速褪色:"有人在改地脉走向......"话音未落,整面城墙突然传来类似兽类磨牙的震动。 黎殇的剑突然自主出鞘。 暗金龙纹缠着金砂浮空而立,剑尖直指北方天际。 他伸手握剑的刹那,整条右臂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皮肤下传来鳞片刮擦的触感。 "快看护城河!"医疗大师的药杵"当啷"砸在垛口。 晨雾笼罩的水面下,七处阵眼对应的星位正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昨夜被净化的黑雾残渣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正朝着北方阴影汇聚成漩涡。 汪彻突然抓住黎殇的手腕。 墨汁顺着判官笔爬上少年暴起青筋的手臂,却在触到金砂的瞬间燃成灰烬:"你的血......" 黎殇猛地抽回手。 一滴金液坠在城墙砖缝里,砖面立刻爬满蛛网状的裂纹。 他想起昨夜剑柄缠布被腐蚀的灰烬,此刻正静静躺在靴底,隔着皮革都能感觉到灼烧般的刺痛。 "阵法确实成了。"物资商人突然幽幽开口。 他摩挲着玄冰柜上被骨手抓出的凹痕,指尖沾着霜花在柜面画出符咒,"但阵眼恐怕不止一处。" 医疗大师的药杵突然指向黎殇后颈:"十八道命劫的引子,昨夜才破了第十七道。"老人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相士当年说的最后一劫,恐怕就藏在......" 北方天际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不知是谁家檐角的青铜风铃突然齐声炸裂,惊起满城鸦雀。 黎殇握剑的手背突然凸起龙鳞状纹路,金砂顺着剑脊滚落时,在初升的朝阳下折射出千万道血光。 护城河底的呜咽声停了。 城墙阴影里,昨夜被血光驱散的黑暗正在砖缝间重新凝聚。 某块浸透黑血的墙砖背面,潮湿的苔藓正以违背季节规律的速度疯长,渐渐勾勒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若是细看,会发现那眉眼与青铜鼎上的饕餮纹竟有七分相似。 第121章 暗流涌动 苔藓人脸突然张开空洞的嘴。 黎殇的剑锋还悬在砖缝上方三寸,整段城墙突然发出老妪咳嗽般的震颤。 二十丈外的茶楼里,抱着婴孩的妇人突然尖叫——那团苔藓竟在她家窗棂上同时浮现。 "风铃是信号。"汪彻踹开挡路的竹筐,手中铜锣炸响三声。 他昨夜用朱砂在城隍庙梁柱上刻的六十四卦图正在发烫,此刻扯开外袍露出贴身绑着的黄铜罗盘,"老杜! 带人泼糯米水!" 物资商人正躲在玄冰柜后清点雷击木,闻言差点撞翻盛着黑狗血的陶瓮。 他肉疼地扫过自己囤了半年的犀角粉,突然抓起两捆桃木箭扔给巡防队:"给老子记双倍价......不,三倍!"玄冰柜表面霜花符咒突然泛起青光,把试图偷抓药包的流民冻得直跳脚。 医疗大师的药杵捣碎第七条赤背蜈蚣时,东南角粮仓传来瓦片爆裂声。 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半空凝聚的黑雾,那雾里正浮现出与苔藓人脸完全相同的饕餮纹。 他反手将药渣拍在黎殇后颈:"第十七道命劫的余毒还在窜走!" 黎殇的剑尖突然扎进自己掌心。 金砂混着血珠渗入龙鳞纹路,城墙上所有人脸同时发出尖啸。 他看见护城河底淤泥翻涌,昨夜斩杀的三头尸蟒骨架正在重组,每节脊椎都缠绕着新生的苔藓。 "不是阵眼。"汪彻的罗盘针疯狂旋转,铜锣边缘崩开裂缝。 他扯住要往黑雾里冲的巡防队长,"让开! 那团雾是倒影!"话音未落,粮仓真正的梁柱轰然倒塌,藏在斗拱里的青铜风铃碎成齑粉——真正的饕餮纹竟刻在每粒铜粉上。 医疗大师突然将药罐扣在物资商人头顶。 犀角粉混合雄黄酒的刺鼻烟雾中,老人枯槁的手指戳向黎殇心口:"金液为引,龙鳞为媒,你当自己真是阵眼?"他布满疮痂的耳后,隐约露出与苔藓人脸相似的青色血管。 黎殇的剑柄突然烫穿皮革。 昨夜腐蚀剑柄的黑血在靴底蠕动,竟与掌心金砂产生共鸣。 他想起相士暴毙时漫天飘落的签文,那些写着"十八劫"的竹片也是这般无风自动。 城墙裂缝里渗出的黑雾正在凝聚成手,与他背后龙鳞纹路勾勒的爪印严丝合缝。 汪彻的铜锣终于炸成碎片。 他抹着鼻血推开要扶他的药童,罗盘上的二十八宿方位全部渗出金砂:"老狐狸说得对,阵眼会动!"玄冰柜突然迸发的寒气冻住了三丈内的苔藓人脸,却让西北角的井水开始沸腾。 物资商人嚎叫着抢救被冰霜覆盖的雷击木,突然将整罐朱砂泼向井口:"赔钱货! 这是老子从龙虎山......"他的咒骂被井底传出的青铜颤音打断,六十四卦图在井壁浮现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黎殇的影子长出了龙尾。 医疗大师的药杵突然插进地缝。 十七种毒虫的血液顺着裂纹渗入地下,老人嘶哑的冷笑混在风铃碎屑里:"十八劫的引子从来不在天上。"他掀开衣襟,干瘪的胸膛上赫然刻着与青铜鼎相同的饕餮纹,那纹路正在吸收黑雾。 黎殇的剑锋突然转向医疗大师。 金砂龙鳞纹路蔓延到颈侧时,他看清老人瞳孔里晃动的不是火光——而是十八年前自己出生时,产房梁木上突然生长的血色菌菇。 城墙内外的尖啸声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护城河突然掀起三丈高的浊浪。 汪彻的罗盘针崩飞扎进玄冰柜。 他扯着物资商人滚向墙角,二十支桃木箭擦着耳际射入黑雾。 当第七支箭尾的镇魂铃炸响时,整座城的狗突然同时朝井口跪伏。 黎殇的剑尖凝着金砂血珠,正对医疗大师咽喉三寸处突然转向,将扑来的尸蟒骨架钉在井沿。 "阵眼在人心里。"医疗大师咳出带着菌丝的淤血,枯指捏碎胸前饕餮纹。 井底传出的青铜碎裂声中,黎殇背后的龙鳞纹路突然刺破皮肤,金砂如活物般涌向沸腾的护城河。 城墙阴影里的苔藓人脸开始融化。 汪彻踩着满地朱砂抓住罗盘残片,看见黎殇的剑脊正在吸收黑雾里的饕餮纹。 当最后一声风铃碎屑落地时,众人听见北方传来战鼓般的心跳声——那声音与黎殇胸腔里的震颤完全同步。 物资商人哆嗦着从冰碴里抠出半截犀角:"这玩意儿......该不会要涨价......"他的嘟囔被突然寂静的城池吞没。 所有人看着护城河水面浮现的漩涡,那漩涡中心隐约有个与黎殇面容相似的轮廓正在睁眼。 黎殇的剑柄彻底化为金砂,龙鳞纹路已爬上颧骨。 他抹去唇边渗出的金红色血渍,靴底黑血突然蒸腾成雾,在朝阳下勾勒出十八道锁链的形状——最后一道正缠在北方天际的乌云深处。 (续写部分) 护城河的浊浪在漩涡中央凝成竖瞳的刹那,汪彻袖中铜钱突然割破掌心。 他盯着血珠在罗盘残片上勾勒出的星宿图,喉头泛起铁锈味——二十八颗血珠竟有十九颗坠向井口。 "犀角粉!" 物资商人条件反射般抛出琉璃瓶,却在半空死死攥住瓶颈:"这得算三十倍......"话音未折,黎殇靴底蒸腾的黑雾突然缠上他手腕。 装着龙虎山秘药的琉璃瓶砸在井沿时,整座城的乌鸦同时振翅。 医疗大师胸前的饕餮纹正在吞噬黑雾。 老人枯槁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肋下,扯出团缠绕菌丝的血肉拍向漩涡:"十八劫的引子该换了!"浑浊的瞳孔倒映着黎殇颈侧蔓延的龙鳞纹,那些金砂纹路正随着漩涡旋转发生畸变。 汪彻的罗盘残片突然割开他虎口。 鲜血渗入青铜裂纹的瞬间,他看清井底浮现的不是阵图——而是十八年前黎府产房的血菌分布图。 当年相士暴毙时崩碎的龟甲纹路,正与此刻护城河漩涡的涟漪完美重叠。 "压阵眼!"物资商人突然扑向玄冰柜,十指被霜花符咒冻得紫红也不松手。 他哆嗦着掏出压箱底的百年雷击木,却在掷向井口的瞬间被医疗大师的药杵击碎。 飞溅的木屑割破黎殇耳垂,坠落的血珠竟在漩涡里凝成签文形状。 黎殇的剑柄金砂突然沸腾。 昨夜斩杀尸蟒时渗入剑脊的黑血,此刻在龙鳞纹路里化作千百条游动的细蛇。 他想起相士咽气前突然瞪大的右眼——那瞳孔深处也曾闪过这般扭曲的蛇影。 "西北乾位!"汪彻的嘶吼混着铜钱落地的脆响。 他踢飞满地朱砂,染血的布鞋在青砖上拖出血色卦象。 玄冰柜突然迸发的寒气冻住三只扑向黎殇的尸鹫,却让医疗大师耳后的青色血管暴突如蚯蚓。 物资商人肉疼地扯断腰间玉佩系绳。 昆仑玉髓坠入井水的刹那,漩涡中的竖瞳突然流出血泪。 他跳脚大骂:"这得算进军费! 等打完仗老子要抽三成赋税......"骂声被井底传出的青铜碎裂声打断,整段城墙突然向东南倾斜。 医疗大师的饕餮纹已蔓延到锁骨。 老人撕开胸前皮肉,抓出团跳动的黑色菌团砸向黎殇:"该换命了!"菌团爆开的瞬间,护城河底浮起十八具缠绕水藻的青铜鼎——每尊鼎内壁都刻着黎殇的生辰。 汪彻的铜钱卦象突然全部立起。 他喷出口鲜血,染红的罗盘残片映出恐怖景象:每个跪伏的流民后颈都浮现微型饕餮纹,那些纹路正通过地脉向医疗大师胸前汇聚。 黎殇的剑锋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漩涡。 金砂龙鳞爬满右脸时,他看见自己倒影在竖瞳里变成了相士的模样。 剑尖触及血泪的刹那,北方传来的战鼓心跳突然停滞,整座城的狗同时发出呜咽。 物资商人突然惨叫。 他珍藏的犀角粉在玄冰柜里自动燃烧,青烟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正是相士当年写下的第十八劫批言。 当燃烧的灰烬飘向医疗大师时,老人干瘪的胸腔突然传出婴儿啼哭。 "阵眼在......"汪彻的警告被井口喷发的黑雾淹没。 黎殇的龙鳞纹路刺破眼角,金红色血珠滴落处,护城河突然浮起无数签文竹简。 那些写着"十八劫"的竹片疯狂撞击青铜鼎,在河面拼出半张婴儿的面孔。 医疗大师撕开自己腹部。 蠕动的黑色菌丝裹着半块青铜镜碎片,镜面倒映的竟是汪彻昨夜刻在城隍庙的六十四卦图。 当镜面裂纹与卦图纹路重合时,黎殇背后的龙鳞突然剥落三片,化作金箭射向北方天际。 漩涡竖瞳开始闭合的刹那,物资商人突然扑住最后一片龙鳞。 他的指缝渗出黑血,却死死攥着金砂嘶吼:"押......押镖到北漠的价码得翻十倍......"话音未落,闭合的竖瞳突然在所有人瞳孔深处同时睁开。 黎殇的剑柄彻底融化。 流淌的金砂缠绕着他手腕,在朝阳下凝成半截锁链形状。 当最后一声狗吠消失在屋檐阴影里时,医疗大师胸腔的婴儿啼哭变成了沙哑的笑声——与十八年前产房外的夜枭哀鸣一模一样。 第122章 洞察玄机 青铜鼎在水面炸开的瞬间,黎殇的锁链缠住了汪彻的腰。 两人被气浪掀翻在青石板上时,正看见医疗大师腹腔里的菌丝疯狂生长,缠住三个举着火把要砸药柜的暴民。 "阵眼在北城门!"汪彻抹着耳孔渗出的血,拽过黎殇的手腕对着朝阳细看。 金砂凝成的锁链纹路里,竟浮动着二十八星宿的微光。 昨夜他们在城隍庙布下的六十四卦图,此刻正在护城河底投射出倒转的八卦阵。 黎殇突然反手扣住汪彻的虎口,龙鳞剥落处的伤口涌出金红血珠。 血滴在青砖缝里滚成三枚铜钱状,卦象直指西北角的药材铺。"那老疯子剖腹取镜时,菌丝缠的是苦楝子。"他齿缝间还咬着半片龙鳞,"去翻《疫症方略》第七卷。" 汪彻踹开扑来的菌丝人偶时,后腰撞翻了药柜最上层的陶罐。 紫色药粉沾到菌丝的刹那,医疗大师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 他枯瘦的手指插进自己胸腔,拽出团跳动的黑雾扔向半空——那雾里裹着块刻有"十八劫"字样的胎盘。 "接着!"物资商人突然从房梁跃下,甩出个浸透黑血的包袱。 十七根青铜钉穿透包袱皮,钉尾拴着的商队旗标还在滴血。 黎殇挥动锁链卷住包袱的瞬间,旗标上的"北漠"二字突然化作沙蝎,毒刺直刺他腕间星宿纹路。 汪彻的罗盘针卡住了沙蝎尾钩。 他反手抽出插在发髻里的骨笛,吹出的调子竟与昨夜城隍庙卦图裂纹吻合。 医疗大师腹腔菌丝突然痉挛着缩回体内,露出那半块青铜镜上未干的血卦。 "戌时三刻,苍龙七宿倒悬。"黎殇的锁链绞碎最后一只沙蝎时,金砂突然凝成半张北漠舆图,"商队旗标浸过黑死病的脓血。" 物资商人正蹲在房梁啃鸡腿,闻言把油乎乎的手往柱子上抹:"三个月前接的暗镖,押的就是这种染疫的旗幡。"他忽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有处溃烂的卦象伤口,"北漠王庭要的不是丝绸,是能引发''十八劫''的引子。" 医疗大师突然把青铜镜按进自己胸腔。 菌丝重新包裹脏器时,他歪着头吐出截发黑的舌頭:"当年给黎夫人接生的产婆,喝过老朽煎的落胎药。"混着血沫的狞笑里,他枯爪般的手指向汪彻,"那卦图缺了震位雷纹,小子,你爹没教全......" 话音未落,护城河底的青铜鼎突然浮出水面。 鼎身"十八劫"的铭文正在融化,凝成黎殇眼角龙鳞的形状。 汪彻突然夺过物资商人怀里的酒囊,将混着金砂的烈酒泼向鼎耳处的裂纹。 酒液燃烧的蓝火中,浮现出北漠商道的地形图。 黎殇的锁链突然绷直,另一端竟缠在医疗大师胸腔的青铜镜上。 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卦图,而是十八年前黎府产房梁柱上的夜枭抓痕。 "药柜第三层,青花瓷瓶。"医疗大师突然平静下来,菌丝在他伤口处开出白花,"兑半钱商队旗标烧成的灰,加......"他喉头突然涌出黑血,最后几个字淹没在河底鼎鸣中。 物资商人突然甩出七枚铜钱,钱眼穿透房梁垂下的蛛丝,在晨光里拼出个"镖"字。"要破阵眼,得用染疫的旗幡裹着青铜鼎。"他舔着鸡骨头的裂缝,"但北漠商道现在全是这种脏东西,得加钱......" 黎殇的锁链突然绞住商人咽喉,金砂渗入对方胸口的卦象伤口:"你押运疫旗时,见过我母亲产房里的稳婆?" 汪彻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指针在医疗大师和青铜鼎之间来回跳动。 他抓起药柜里泛黄的《疫症方略》,封面沾着的褐色药渍竟与商人伤口的溃烂形状相同。 当典籍第七卷的批注页展开时,夹在其中的半片龙鳞突然飞向河面。 龙鳞切入青铜鼎的刹那,十八道黑雾从鼎耳喷出,每道雾中都裹着个啼哭的婴儿虚影。 黎殇眼角再次渗出血珠时,汪彻突然将混着金砂的药粉撒向黑雾。 爆开的银光里,隐约可见北漠沙丘上插着的染疫商旗。 物资商人突然惨叫起来。 他胸口溃烂处钻出条沙蚕,蚕身布满卦象纹路。"那稳婆...戴着青铜耳坠......"他痉挛着抓住黎殇的锁链,"耳坠背面刻着......"蚕虫突然炸开,飞溅的黏液在砖地上腐蚀出星宿图案。 医疗大师腹腔的白花突然全部凋零。 枯萎的花瓣落地成灰,拼出半张北漠王庭的图腾。 汪彻的骨笛裂开道细缝,溢出的血珠在黎殇锁链上凝成新的星宿纹路。 当正午的阳光刺破最后一道黑雾时,青铜鼎上的"十八劫"铭文已全部转移到黎殇的锁链。 汪彻握着从药粉灰烬里拣出的青铜耳坠残片,发现背面蚀刻的竟是简化版六十四卦图。 物资商人蜷缩在墙角数钱,每枚铜钱孔洞都穿过根染疫的菌丝。 医疗大师正在缝合自己的腹腔,针脚走势与河面卦图裂纹完全一致。 黎殇突然捏碎那半块青铜镜。 镜片扎入掌心时,北漠舆图上的沙丘突然流动起来,组成个巨大的竖瞳形状。 他腕间的锁链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鼎耳处最后缕黑雾凝结成滴墨汁,正悬在汪彻正在描摹的阵眼图谱上方。 黎殇腕间锁链骤然绷成满弓,金砂凝成的箭簇直指悬在半空的墨滴。 汪彻突然抓起药柜里发霉的苍耳子,混着掌心血拍在阵眼图谱上——墨汁坠落的轨迹竟与昨夜卦图裂纹重合,在青砖地蚀出冒着黑烟的沟壑。 "兑三巽五!"医疗大师的缝合线突然崩断,菌丝裹着药渣喷涌而出。 他枯槁的手指蘸着腹腔渗出的黑血,在柱子上画出扭曲的卦象,"商队旗幡要浸透卯时露水!" 物资商人突然将整袋铜钱抛向半空。 钱币穿过黑雾时发出裂帛之声,每枚方孔都透出星宿微光。 黎殇的锁链绞住钱袋的瞬间,十八根青铜钉从包袱皮里激发而出,钉尾拴着的菌丝在晨光中结成张卦网。 汪彻的骨笛裂痕里渗出银粉。 他吹出的变调竟让房梁垂下的蛛丝共振,将药粉凝成细针射向墨汁沟壑。 当第一根银针没入黑烟时,青铜鼎上的婴儿啼哭突然变成夜枭嘶鸣。 "就是现在!"医疗大师突然撕开自己缝合的伤口,掏出块长满白霉的龟甲扔给黎殇。 菌丝在龟甲表面游走成河图纹路,与锁链星宿光斑碰撞出刺目火花。 黎殇眼角龙鳞片片倒竖。 他反手将龟甲按进墨汁沟壑,金砂锁链突然分化作二十八道流光,每道都缠住个菌丝人偶的脖颈。 当汪彻将混着银粉的药液泼向卦网时,北漠舆图上的沙丘突然剧烈震颤。 物资商人突然惨叫。 他胸口的溃烂处钻出数十条卦纹沙蚕,蚕身却裹着银粉燃起蓝火。"旗幡! 快用旗幡!"他癫狂地扯下染疫的商队标旗,布料撕裂声里竟传出产婆的呜咽。 黎殇的锁链绞住标旗的刹那,青铜鼎耳喷出的黑雾突然凝滞。 汪彻的罗盘针疯狂跳动,最终指向药柜底层某个积灰的檀木匣——匣面霉斑竟与商人伤口溃烂形状完全吻合。 当第十七根青铜钉楔入鼎足裂缝时,鼎身"十八劫"铭文突然扭曲成分娩妇人的轮廓。 医疗大师腹腔菌丝开出带血的花,每片花瓣都映着黎府产房的雕花窗棂。 "午时三刻!"汪彻突然扯断颈间红绳,串着的古币在药粉里滚出卦象。 他沾着银粉在黎殇锁链上画出新纹路,"用你的命火点燃......" 话音未落,物资商人突然暴起。 他腐烂的胸腔里喷出裹着卦象的沙暴,每粒砂都刻着"十八劫"的篆文。 黎殇的锁链在沙暴中发出龙吟,金砂竟开始吞噬那些诡异文字。 医疗大师的白花突然全部转向北方。 枯萎的花蕊里渗出黑水,在地面汇成个残缺的镖局印记。 汪彻的骨笛终于承受不住高频震颤,裂痕中迸出的银光将沙暴劈开道缝隙。 黎殇趁机将锁链甩向青铜鼎。 当金砂纹路与鼎身铭文相接的刹那,十八道婴儿虚影突然融合成个巨大的竖瞳。 瞳孔中央映出的不是北漠沙丘,而是汪彻正在绘制的阵眼图谱。 "不对!"医疗大师突然用菌丝缠住汪彻手腕,"你爹当年改过震位......"他未说完的话被鼎鸣声打断,缝合线全部崩开,脏器间掉出半枚刻着镖局暗号的青铜耳坠。 物资商人在沙暴中疯狂大笑。 他腐烂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窝,挖出的眼球竟化作水银珠滚向阵眼。"加钱...你们都得加钱......"癫狂的呓语里,他的躯干正逐渐融化成卦象沙砾。 当午时的钟声撞碎第七下时,青铜鼎突然倾斜。 鼎耳处垂下的不再是黑雾,而是粘稠的血浆。 汪彻手中的阵眼图谱无火自燃,灰烬竟在空中拼出个倒悬的夜枭图腾。 黎殇的锁链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金砂星宿纹路正在渗出血珠,每滴落地的血都化作带爪痕的铜钱。 医疗大师突然平静地整理起染血的医箱,菌丝在他指间编成个小小的襁褓形状。 "该喂药了。"他嘶哑的嗓音里带着诡异的温柔,从药柜底层摸出个积灰的青瓷瓶。 当瓶塞拔出的瞬间,整个护城河的水位突然暴涨,河底浮现出更多刻着"十八劫"的青铜器。 汪彻的罗盘针突然指向自己眉心。 他惊觉先前绘制的阵眼图谱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带抓痕的修正纹路——正是昨夜城隍庙卦图缺失的震位雷纹。 黎殇的龙鳞已经覆盖半张脸。 当他准备将最后的金砂注入锁链时,突然发现鼎耳垂落的血浆里,浮动着半枚带牙印的青铜耳坠——与当年产婆遗落的那枚,正好拼成完整的六十四卦图。 第123章 绝境破局 黎殇的锁链突然绷直成弓弦,金砂凝成的箭矢直指护城河。 河底那些青铜器浮出水面的刹那,整座城墙都在发出濒死的**。 汪彻抹了把溅在罗盘上的血珠,突然抓住黎殇被龙鳞覆盖的手腕:"震位雷纹要反着用!" 血箭破空时带起龙吟声,却在触及河面时突然炸成漫天金粉。 医疗大师的菌丝襁褓正巧兜住飘落的金砂,襁褓里突然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那声音震得青铜鼎里的血浆沸腾起来,粘稠液体中浮动的半枚耳坠突然开始啃噬自己的缺口。 "接着!"物资商人从城墙豁口摔进来个油布包,三根金条从裂口滚落护城河。 他肉疼得嘴角抽搐,却还是把整包硫磺粉砸向汪彻:"东市粮仓地下埋着三百斤黑火油,拿你怀里那块雷击木来换!" 黎殇的龙鳞已经蔓延到脖颈,金砂星宿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当第一粒血珠倒灌回瞳孔时,他看见青铜耳坠啃出的缺口正在形成全新的卦象——昨夜城隍庙里被撕掉的那页生死簿,原来早就烙在他脊椎骨上。 汪彻的罗盘针突然折断,半截铜针扎进他虎口。 他蘸着血在城墙砖上画出扭曲的震位雷纹,每一笔都引得地底传来闷雷。 医疗大师的青瓷瓶突然裂开条缝,黑色药汁顺着砖缝流进护城河,河面立刻浮起大片翻着白肚的赤鳞怪鱼。 "就是现在!"黎殇的锁链绞住青铜鼎耳,鼎身倾斜的角度恰好让血浆浇在汪彻画的雷纹上。 金砂混着血水在城墙根蔓延成巨大的卦盘,那些刻着"十八劫"的青铜器突然像烫伤的活物般蹦出水面。 物资商人突然惨叫起来——他怀里私藏的雷击木正在发烫,木纹里渗出暗红色的松脂。 汪彻夺过木头按进卦盘中心,整座城墙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 黎殇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其中一道影子伸手攥住了医疗大师襁褓里那个无形的"婴儿"。 当青铜鼎彻底翻倒时,护城河水突然褪色成透明的琉璃。 河床深处浮现出十八尊倒立的青铜人像,每尊人像心口都嵌着半枚带牙印的耳坠。 黎殇的龙鳞退到耳后时,汪彻突然扯开他后领——脊椎上的金砂纹路不知何时组成了完整的六十四卦图。 医疗大师的菌丝突然全部枯死,他抱着空襁褓缩进墙角,指甲缝里渗出的却是黑色药汁。 物资商人正疯狂扒拉着硫磺粉里的金条碎屑,突然僵住动作:"你们闻没闻到......"他鼻尖沾着的黑火油味道里,混进了某种熟悉的腥甜。 黎殇弯腰捡起最后半枚青铜耳坠,发现缺口处的齿痕正在缓慢增生。 当汪彻的罗盘碎片突然拼成箭头指向西方时,护城河底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那十八尊青铜人像中最小的那尊,不知何时转过了身。 (正文续) 护城河底的琉璃碎屑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汪彻用靴尖踢了踢翻白的赤鳞鱼,鱼鳃里突然吐出半截青铜箭头。"这玩意够换三坛杏花酿了。"他笑着用布包住箭头,转头看见黎殇正盯着掌心的耳坠发怔。 "齿痕比卯时多了七道。"黎殇将耳坠抛给汪彻,后者接住的瞬间突然被烫得松手。 青铜坠子在青砖上弹跳着滚向街角,沿途在石板上烙出焦黑的卦象纹路。 医疗大师突然从菌丝堆里窜出来,枯槁的手指抓着沾满黑汁的襁褓布:"三百斤! 三百斤尸油才能炼出这样的......"他癫狂的喊叫被淹没在民众的欢呼声里。 卖炊饼的老汉踩着打翻的药汁滑到黎殇跟前,油渍斑斑的围裙兜着十几个铜板:"黎公子,这是东市大伙凑的......" 汪彻用罗盘碎片挑起铜钱串,叮当声里混着他惯常的戏谑:"老丈不如换成三十斤酱牛肉,城西屠户案板下还藏着半扇......"话音未落,城楼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十八尊青铜人像同时沉入河底激起的浪涛中,漂浮的金砂竟在半空拼出"万世太平"四个大字。 物资商人突然从瓦砾堆里拱出来,沾满硫磺粉的胖手死死攥着半块雷击木:"姓汪的! 说好的黑火油分成......"他油腻的锦缎腰带突然崩开,藏在夹层的金叶子下雨般散落。 十几个孩童欢呼着扑上去争抢,却在触及金叶的瞬间被烫得哇哇大叫——那些叶子背面全烙着带牙印的耳坠图案。 黎殇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痛。 脊椎上的六十四卦图正在蚕食溃散的龙鳞,金砂纹路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竟凝成十八颗浑圆的赤珠。 汪彻弯腰去捡,赤珠突然像活物般滚向护城河,在河岸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黎公子!"清脆的马蹄声破开人群,戴着青鸾面具的信使翻身下马。 他玄色披风上绣着的凤鸟暗纹让汪彻瞳孔骤缩——那是西陵国使者的标记。 信使捧出的鎏金拜帖散发着雪松香,帖角却沾着星点黑火油:"我国君上闻公子破灾神迹,特命在下奉上寒玉髓十斛。" 医疗大师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他枯黄的手指扯开信使的披风系带,露出内侧用菌丝绣成的灾厄符:"三百斤......正好三百道裂痕......"菌丝符咒在阳光下迅速碳化,飘落的灰烬竟在空中凝成缩小版的青铜人像。 黎殇按住想要拔刀的汪彻,指尖在拜帖上摩挲出细微的沙沙声。 当第三片金砂从卦图中飘落时,他忽然闻到信使发间若有若无的腥甜——与护城河底琉璃碎裂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三日后使团将至。"信使后退时踩碎了地上的赤珠,爆开的血浆在他靴底绘出扭曲的卦象,"君上已在凤鸣台备好......"他的声音突然被西边天际的闷雷打断,惊起满城鸦雀。 汪彻用罗盘残片挑起信使掉落的一根发丝,发丝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西陵国的迎宾宴,听说最爱用琉璃盏盛赤鳞鱼汤?"他笑着将发丝缠在黎殇的腕甲上,发梢触及皮肤时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黎殇望着护城河逐渐恢复浑浊的水面,河底最后一点琉璃反光里,隐约映出十八尊人像同时抬手的残影。 当信使的马蹄声彻底消失在南街,他腕间的蓝火突然蹿向西方天际,在暮色中烧出半个带齿痕的耳坠形状。 第124章 外交初访 秋阳在琉璃瓦上碎成千万道金箭,黎殇的玄铁靴碾过宫门前的青玉阶,碾碎了一片凝固的琥珀糖浆。 昨夜暴雨冲刷过的饕餮纹地砖里,还嵌着半枚带铜锈的占卜钱。 "三年前他们用碎玉羹毒杀使臣时,宫墙雕的也是这种九尾凤。"汪彻折了段枯柳枝,碧绿汁液顺着鎏金护腕淌下来,在青石板上蚀出蜂窝状小孔。 远处礼乐声里混着铁器相撞的脆响,像是谁把青铜编钟浸在了护城河里。 邻国君主戴着七旒玉冠迎出来时,黎殇的袖中金砂突然凝成秤砣状。 十八串南海明珠缀成的冕旒晃得人眼花,每颗珠心都嵌着米粒大的青铜人面像——与信使灰烬里凝成的小像如出一辙。 "黎将军竟肯赏脸赴这琉璃宴。"君主执起错金银酒樽,樽身缠绕的蟠螭纹突然开始逆时针游动,"听闻贵国太卜昨日观星,说今夜荧惑守心?" 琉璃盏中的赤鳞鱼汤突然沸腾,溅出的汤汁在青玉案上蚀出卦爻图案。 汪彻用银箸夹起块炙鹿肉,肉块表面的焦痕竟与昨日信使靴底的血卦完全相同。 他笑着将鹿肉抛向半空,袖中罗盘残片突然射出,将肉钉在描金梁柱上。 黎殇的指尖在犀角杯沿轻叩三下,杯底沉淀的金砂突然聚成箭头,指向捧着缠枝莲纹壶的侍酒女官。 那女子耳垂悬着的青铜坠子,正与信使发丝烧出的齿痕耳坠严丝合缝。 "君上的赤鳞鱼,鳞片倒比西陵山的雪还要冷。"黎殇突然翻转酒樽,琥珀光在穹顶绘出星图,十八道金线精准刺穿在场十七名乐师的发冠。 唯一未被击中的乐师慌忙去扶玉冠,露出颈后暗紫色的菌丝胎记。 满殿烛火突然同时变蓝,汪彻的鎏金护腕裂开细缝,钻出条青铜小蛇。 小蛇沿着玉案游走,蛇信每舔过一盏琉璃灯,灯芯就爆出带着血腥味的青烟。 当它盘上君主手腕时,对方冕旒上的明珠突然接连炸裂,珠心的人面像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黎殇腕甲上的蓝火突然暴涨,在穹顶烧出三百六十个星位。 最后一颗火星坠落时,捧着金丝枣糕的侍从突然踉跄倒地,他腰间玉带扣里藏的菌丝符咒尚未展开,就被枣泥中的金砂裹成了琥珀。 "看来贵国的迎宾宴,连甜点都要用占星术调味?"汪彻用银刀剖开孔雀石雕成的酱碟,碟底细密的裂纹正与昨日卦图上的裂痕数量相同。 他蘸着酱汁在案上画了道符,符纹竟开始蚕食青玉案上的螭纹雕花。 夜色染黑第七重宫墙时,有个腰系菌丝绦带的侍从捧着醒酒汤过来。 汤碗边缘凝结的水珠,在月光下呈现出与信使发丝相同的青铜光泽。 当他的小指第三次擦过黎殇的犀角杯,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震落的尘埃在空中凝成缩小版的十八尊人像阵列。 (铺垫悬念的结尾) 那侍从退下时,腰间玉佩突然坠地。 羊脂玉碎成齑粉的刹那,黎殇看见碎片里映出张熟悉的脸——正是三年前出使邻国时,被碎玉羹毒杀的副使年轻时的面容。 玉佩暗格里渗出的菌丝,正沿着地砖缝隙爬向西方偏殿,在月光下拖拽出细长的卦象残影。 (接续前文) 黎殇的指节在案几上敲出三短一长的暗号,汪彻袖中的青铜小蛇突然弓起身子。 当那侍从第四次端着金丝枣泥糕凑近时,蛇尾猛然扫过琉璃灯盏,将滚烫的灯油泼向对方腰间菌丝绦带。 "这醒酒汤里的金线蕈,可比三年前的碎玉羹讲究多了。"黎殇突然攥住侍从缩回的手腕,犀角杯沿沾着的金砂瞬间爬上对方小臂,在皮肤表面凝成十八枚青铜钉形状的烙印。 菌丝绦带遇热蜷曲脱落,露出内层绣着西陵国徽的暗纹里衬。 邻国君主的玉旒突然发出细碎裂响,七串明珠中有三颗滚落案几。 他抬手按住正在蚕食雕花螭纹的符咒残痕,青玉案面顿时漫开蛛网状的裂纹:"黎将军说笑也该有个分寸,我堂堂......" "君上不妨摸摸第三颗明珠。"汪彻突然甩出银箸,钉住正要从殿角溜走的斟酒女官。 她耳垂的青铜坠子应声碎裂,跌出半片刻着西陵密语的龟甲——与三年前毒杀案现场找到的龟甲残片正好能拼合。 黎殇靴底的金砂突然沿着地缝游走,将试图逃向偏殿的菌丝尽数裹成琥珀。 当最后一缕菌丝在月光下凝成卦爻形状时,西偏殿传来琉璃盏坠地的脆响。 十八尊青铜人像的投影在纱幔上晃动,每尊人像的眉心都嵌着米粒大的南海明珠。 "看来贵国的占星术,连傀儡戏都要用真珠做戏眼?"黎殇突然掀翻面前青玉案,案底暗格中滚出三枚带血卦的青铜钱。 钱币落地时发出的颤音,竟与昨日信使灰烬里的残币频率完全吻合。 邻国君主猛地扯断冕旒,珠心的人面像突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当第十七颗明珠在汪彻的罗盘残片上炸裂时,他突然拍案冷笑:"既然黎将军这般明察秋毫,不如把边关十二城的赋税再议三成?" (困境转折) 殿外传来铁甲摩擦声,三十六名重甲武士踏着卦象方位封住出口。 他们盔甲上的螭纹正在月光下缓慢游动,鳞片缝隙里渗出暗紫色菌丝。 汪彻突然掀开鎏金护腕,露出内侧嵌着的星象图:"君上可知昨夜荧惑守心时,西陵山巅落下了多少陨铁?" 黎殇的袖中金砂突然凝成缩小版的边关地形图,十二座城池的位置正对应穹顶星图上的危宿。 当第三颗火星坠落在虚拟的邺城方位时,沙盘中的金砂突然暴涨,将代表邻国的黑曜石棋子尽数吞没。 "赋税增减该看粮仓丰俭。"黎殇指尖轻点沙盘,金砂凝成的麦穗突然爬满武士盔甲,"君上不如先解释,去年大旱时贵国边境为何突然多出三十座新粮仓?"他说话时靴底的金砂正悄悄渗入地缝,将试图缠上使团成员脚踝的菌丝烧成青烟。 (新悬念铺垫) 正当邻国君主脸色铁青要起身时,外交使者突然打翻盛着赤鳞鱼的琉璃盏。 鱼汤在卦爻图案上漫开时,他耳后闪过道青铜色的细痕——与先前女官碎裂的耳坠缺口形状完全吻合。 黎殇注意到使者扶正玉冠时,小指上的翡翠扳指内侧,不知何时多了圈菌丝状的纹路。 "今夜星象不宜久谈,不如......"使者开口瞬间,檐角铜铃突然同时指向正西方。 他袖口沾染的枣泥不知何时凝成小像,眉眼竟与三年前毒杀的副使有七分相似。 当汪彻的罗盘残片开始逆向旋转时,黎殇看见使者玉佩的穗子正悄悄吸收月光,每根丝绦都泛着菌丝特有的青铜光泽。 宫灯突然同时熄灭,唯有黎殇腕甲上的蓝火映出满地卦象。 当最后一丝火光掠过使者衣摆时,众人看见他投在墙上的影子脖颈处,分明缠着十八道菌丝拧成的锁链——与宴席开场时炸裂的明珠人面像手中的锁链纹路如出一辙。 第125章 内忧外患 宫灯骤亮时,黎殇的腕甲已经恢复暗沉。 满殿烛火将青铜地砖上的卦象蒸成水汽,邻国君主拂去衣摆沾染的枣泥,指节重重叩在案几边缘:"黎将军若还拿不出诚意,孤王这就……" "陛下稍安。"黎殇端起青玉酒樽,琥珀色酒液映着他眉间暗纹。 他状似无意地将酒盏往主战大臣方向推了半寸,樽底压住案上某条卦线,"五年前赤水关大捷,我军曾得异人赠予九星连珠阵图。" 主战大臣原本按在剑柄的手突然顿住。 三日前他独子遇险时,正是被九星连珠阵困在崖底三天三夜。 酒樽底压着的卦线恰是九星连珠的起始位,酒液沿着卦纹蜿蜒,将案几浸出北斗七星的暗痕。 邻国使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翡翠扳指撞在青铜盏沿发出脆响。 汪彻捏着半块罗盘残片上前添酒,袍袖扫过时,残片里渗出的菌丝悄无声息缠上使者腰间玉佩。 那些青铜色丝绦在接触到酒气时突然蜷缩,将玉佩表面腐蚀出细小孔洞。 "听闻贵国新铸的玄铁重弩可破城门三寸。"黎殇突然转向邻国君主,指尖蘸着酒水在案几划出弩机结构图,"若以菌丝为引,混入三分赤硝……"酒线勾勒的弩机突然窜起蓝火,将图纸烧成焦黑纹路。 主战大臣猛地站起身,佩剑穗子扫翻果盘。 三年前他麾下精锐正是被混入赤硝的菌丝毒杀,此刻酒气里若有若无的青铜味让他后颈发凉。 邻国君主盯着案几上焦痕,突然抬手按住正要开口的使者:"黎将军说笑,哪有什么玄铁重弩。" 檐角铜铃突然齐声鸣响,汪彻的罗盘残片在此时迸出火星。 黎殇借着整理腕甲的间隙,将沾着菌丝的酒液弹向主战大臣袖口。 那些青铜丝线遇血即活,顺着锦缎纹理钻入皮肤,在主战大臣小臂凝成九星连珠的刺青图案。 "三日后满月当空,正宜观星卜卦。"黎殇突然提高声量,腕甲蓝火将使者投在墙上的影子照得扭曲变形。 十八道菌丝锁链在光影中颤动,其中三条正连接着邻国君主腰间玉带。 使者突然打翻酒壶,枣泥小像滚到汪彻脚边。 汪彻俯身时瞥见小像耳后有道新鲜裂痕,与他怀中某块碎玉的缺口完全吻合——那是今晨在驿站马槽找到的,沾着邻国宫廷特制迷香。 "既然要观星……"黎殇突然抓住使者手腕,菌丝锁链在蓝火中发出灼烧声,"不妨请贵使同登观星台。"他拇指重重按在使者脉门,那些吸收月光的穗子突然枯萎,菌丝锁链应声崩断七条。 邻国君主拍案而起时,汪彻已不着痕迹地将某块青铜残片塞进主战大臣掌心。 残片内侧刻着赤水关布防图,边缘菌丝正缓缓爬向主战大臣昨夜收到的密信火漆——那封要求即刻开战的密信,火漆印纹与残片缺口严丝合缝。 当最后一道铜铃停止震颤,黎殇突然对着主战大臣举起酒樽:"九星连珠阵尚缺天枢位,不知大人可愿借调三百弩手?"酒液在樽中凝成星图,其中天枢位亮着与主战大臣袖中菌丝相同的青铜色。 主战大臣盯着自己小臂的刺青,突然想起今晨探子来报——邻国边境屯兵处,随处可见菌丝腐蚀的焦土痕迹。 他握剑的手终于松开,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三百不够,五百如何?" 夜色渐深时,汪彻的衣摆沾着青铜色露水闪进偏殿。 黎殇正用菌丝在沙盘上勾勒边境线,听到暗门响动也不抬头:"找到第几个了?" "西南官道第七个驿站,地窖第三块砖。"汪彻将沾着枣泥的碎玉按在沙盘某处,菌丝立刻沿着玉石裂痕蔓延,"使者的幼妹被种了菌种,每隔七日需饮解药。" 黎殇腕甲蓝火突然暴涨,将沙盘上的菌丝烧成灰烬。 那些灰烬飘落时竟自动排列成邻国某处庄园的布局图,西南角的马厩位置闪着青铜光点。 "让青鳞卫带着这个去。"黎殇扯下腕甲内侧暗格,掉落的青铜薄片刻着菌丝脉络,"经过赤硝矿区时,记得用硫磺熏三个时辰。" 汪彻接过薄片时,发现背面用血画着九星连珠阵的变阵图。 阵眼位置标着使者在谈判桌上打翻赤鳞鱼汤时,袖口沾染的枣泥痕迹形状。 宫灯突然同时暗了三瞬。 当光明重现时,沙盘上的庄园布局图已经消失,唯有西南角残留着菌丝灼烧后的青铜色焦痕,正缓缓渗入青砖缝隙。 汪彻的衣摆掠过青铜门环,暗纹菌丝在金属表面蚀刻出三道新月痕。 黎殇望着偏殿沙盘上逐渐成型的解救路线,腕甲内侧的菌丝脉络突然剧烈抽动——正殿方向传来青铜器皿倒地的闷响。 "黎将军不妨看看这个。"邻国君主抚摸着鎏金扶手上的菌丝焦痕,两名侍从抖开三丈长的硝制皮卷。 羊皮表面用人血混合赤硝绘制的边境线正在渗血,细看竟是二十七个部落的联名血指印。 主战大臣的佩剑穗子扫过地图边缘,菌丝突然蜷缩成团。 黎殇注意到地图右下角的狼图腾正在褪色——那是用邻国特产的幼鹿肝脏汁液绘制的,遇青铜器氧化会产生色变。 "三年前白露那日,贵国游骑越过狼啸谷..."邻国君主指尖点在地图某处,菌丝突然窜起三寸蓝火。 火光中浮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地貌——分明是邻国境内著名的黑石林。 黎殇的腕甲发出蜂鸣,菌丝钻入地图夹层。 暗藏的七根青铜丝应声断裂,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菌种孢囊。 这些产自邻国巫医谷的噬心菌,正随着地图展开在殿内扩散。 "大人可还记得三年前的赤鳞鱼宴?"黎殇突然转向主战大臣,指尖菌丝凝成当日毒杀场景。 漂浮的菌丝幻象中,邻国使者腰间玉佩的纹路正与地图狼图腾的笔触重叠。 主战大臣踉跄后退,袖口菌丝刺青突然灼烧起来。 那些吞噬过赤硝的菌丝在接触到地图血气后,竟在他手臂上拼出"伪证"二字。 邻国使者突然扑向沙盘,被汪彻暗中弹出的菌丝锁链绊倒。 他怀中的青铜药瓶滚落,瓶口渗出的液体在地面腐蚀出与地图血痕完全一致的纹路。 "好个九星连月的把戏。"黎殇突然用腕甲蓝火灼烧地图,硝制皮革遇热卷曲,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菌丝网络。 那些吸收过赤硝的菌丝正构成邻国某位巫医的徽记——三年前毒杀案的元凶。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菌丝在青铜鼎表面蚀刻出星象图。 黎殇借整理腕甲的姿势,将沾着噬心菌的酒液弹向地图。 菌丝遇毒疯长,转眼将血指印腐蚀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陛下可知这硝皮来自何处?"汪彻突然举起从驿站带回的碎玉,玉石裂痕处渗出的菌丝正与地图夹层的孢囊共鸣,"上月贵国围猎场走失的百头幼鹿,鹿皮硝制时混入了巫医谷的噬心草汁吧?" 邻国君主拍案而起,袖中掉落的青铜匙恰好插入沙盘上的解救路线。 菌丝沿着匙柄蔓延,在沙盘上拼出邻国秘密关押使臣家属的地牢结构图。 黎殇的腕甲突然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菌丝牵引下组成九星连珠阵。 阵眼处悬浮的正是地图被腐蚀的狼图腾碎片,此刻正与汪彻手中碎玉产生共鸣。 "三百弩手已就位。"主战大臣突然开口,小臂刺青泛着解毒后的银光,"只要黎将军能证明..."他的话被菌丝爆裂声打断,那些吞噬了伪证的菌丝正在青铜地砖上重组三年前的真正边境线。 黎殇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菌丝在他掌心凝成狼啸谷的微缩地貌。 当蓝火点燃谷底的赤硝矿脉,所有人都看到岩壁上天然形成的九星连珠阵——那阵法走向,与邻国出示的地图完全相反。 青铜鼎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菌丝在鼎腹显出今夜星象。 紫微垣东侧的异光,正与沙盘上解救路线尽头的火光遥相呼应。 第126章 识破阴谋 青铜鼎的嗡鸣震得宫灯穗子簌簌颤动,邻国君主藏在袖中的手将狼图腾碎片攥出青筋。 黎殇的指腹擦过菌丝凝成的狼啸谷微缩地貌,赤硝矿脉的蓝火突然窜高三寸,在岩壁投影中烧出个残缺的"戍"字。 "三年前霜降,狼啸谷戍字碑东移七寸。"汪彻忽然用碎玉划开掌心,血珠坠入菌丝脉络,"礼部存档的《边陲志》里,戍字碑该在赤硝矿脉北侧——" 外交使者慌忙展开羊皮地图的手僵在半空。 菌丝吞噬了他的血珠,在青铜地砖上疯长成三年前的戍字碑原址,正卡在邻国所谓"被侵占领土"的咽喉处。 主战大臣的银光刺青突然转向黎殇,在菌丝网络里投射出九星连珠阵缺失的第三颗星位。 邻国君主猛地掀翻案几,青铜碎片扎进他绣着金线黼黻的袍角:"黎将军好手段! 连星象都能作假?"他抓起沙盘里燃烧的赤硝矿石,却在蓝火中看见自己瞳孔里游动的紫色星芒——那正是今夜紫微垣东侧异光的颜色。 "君上可还记得七日前送来的荔枝?"黎殇腕间新生的菌丝缠住飞溅的青铜残片,拼出荔枝核上的特殊纹路,"岭南贡品经狼啸谷驿站转运,核壳纹路本该受赤硝矿侵蚀呈蛛网状——"菌丝裹着碎玉突然射向青铜鼎,在鼎腹星图里烧出个完整的荔枝纹样,与邻国提供的"三年前地图"上的驿站标记严丝合缝。 汪彻突然轻笑出声,碎玉在指尖转出寒芒:"君上怕是忘了,狼啸谷赤硝矿是三年前秋分才发现的。"他弹指震碎玉珏,飞溅的碎玉在菌丝牵引下嵌入沙盘,拼出十八个边塞部落的图腾,"这些部落的盟书,可都盖着君上三年前的私印呢。" 青铜鼎突然发出裂帛之音,菌丝裹着星图渗入地砖缝隙。 邻国君主踉跄后退时,袖中掉出半块刻着"戍"字的青铜虎符——那虎符断裂处的菌丝,正与沙盘上重组的地图脉络相连。 "三百弩手换十八部落的缄默,当真是好买卖。"黎殇踩住滚到脚边的虎符,菌丝顺着战靴攀上他的玄铁腕甲,"只是君上漏算了赤硝遇血则燃的特性——"他忽然将碎玉拍进自己胸膛,喷出的血雾在菌丝网上烧出密密麻麻的盟誓血指印,每个指印里都蜷缩着个嘶吼的狼头图腾。 宫门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 边境将领的玄铁护腕撞在门框上,震落梁柱间藏着的半卷盟书。 他盯着菌丝网上燃烧的指印,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那些本该在三年前战乱中死去的部落首领,此刻正在血火中朝他露出獠牙。 铜漏滴答声里,汪彻慢条斯理地拾起盟书残页,对着月光照出纸背渗透的赤硝粉末:"将军可知,这些赤硝掺了狼血,遇麟铁则——" 他话音未落,边境将领的佩剑突然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剑鞘上镶嵌的麟铁护心镜泛起血光,将墙角的青铜水漏映成赤红色。 麟铁护心镜的红光泼在青铜水漏上,将十二时辰刻度染成血色。 邻国君主突然捂住心口栽倒在鎏金凭几,冠冕垂旒扫翻了案头铜雀灯台。 三四个侍从扑上来搀扶时,他绣着黼黻纹的袖口恰好扫过菌丝网络,十八个燃烧的狼头图腾突然发出尖锐啸叫。 "快传巫医!"外交使者抖着山羊须扑向殿门,腰间玉佩却勾住菌丝脉络。 那些泛着蓝光的细丝瞬间缠上他绯色官服,在袖口烫出个焦黑的"戍"字。 汪彻用碎玉挑起一缕菌丝凑到鼻尖:"赤硝混着南疆蛇莓的酸腐气——君上这心悸之症,倒是与三年前雪夜突袭苍狼部时发作的情形..." "放肆!"主战大臣的银光刺青骤然暴涨,却在触及菌丝血印时突然萎缩成灰白色。 边境将领的佩剑此刻完全出鞘,麟铁剑身映出他抽搐的额角:"末将记得清楚,三年前腊月初七,君上特赐的鹿血酒里..."他突然收声,剑尖挑起半卷烧焦的盟书残页,那上面用狼血写的"戍"字正与君主袖口的纹样重合。 黎殇玄铁腕甲上的菌丝突然绷直如弦。 他转身按住边境将领颤抖的剑柄,战靴碾碎地上半块虎符:"麟铁遇赤硝则鸣,但若掺了叛徒的血——"剑锋突然转向主战大臣,挑开他刺青下的陈旧刀疤,涌出的黑血竟将菌丝腐蚀出焦洞。 铜漏里的赤硝溶液恰好滴到子时位。 邻国君主在此时"恰好"苏醒,虚握着半块玉珏敲击案几:"孤突然心悸难耐,不若休会三日..."他尾音还悬在梁柱间,殿外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的铜铃声。 汪彻袖中碎玉应声而裂,在菌丝网上拼出个残缺的"急"字。 "君上三日前派往黑水河的使团,"黎殇突然用剑尖挑起盟书掷向菌丝网,燃烧的血指印在墙面投出流动地图,"此刻应当遇见正在溶洞采硝的十八部落遗民了。"他话音未落,那地图上的赤硝矿脉突然渗出蓝火,将代表使团的小旗烧成灰烬。 外交使者突然惨叫——他官服上被菌丝烫出的"戍"字正在蠕动,细看竟是无数条赤硝凝成的蛊虫。 边境将领反手将麟铁剑插入地砖裂缝,剑身震颤着将蛊虫尽数吸入地下。 当啷一声,邻国君主藏在指尖的控蛊银铃竟被震出裂痕。 "既然君上玉体欠安..."黎殇突然抓起青铜鼎中燃烧的星图,菌丝裹着蓝火在他掌心凝成卷轴,"不如请贵国大祭司来辨辨,这上面三十六个部落的星月盟誓——"他抖开卷轴的刹那,十八尊狼头图腾破窗而入,叼走了邻国君主腰间象征王权的青铜黼佩。 宫门外战马的嘶鸣突然变成惊恐的呜咽。 汪彻掀开被狼爪撕破的帷幔,看见使团信使正瘫坐在台阶上——他背后插着的不是令旗,而是三支刻着主战派图腾的玄铁箭矢。 菌丝顺着箭杆爬上信使脖颈,在他皮肤表面凸起六个血字:黑水河急报。 铜漏中的赤硝溶液突然沸腾。 黎殇腕间菌丝暴涨成网,将试图逃向侧门的邻国君主兜回主座。 边境将领的麟铁剑此刻横在殿门前,剑身映出他发红的眼眶:"末将愿以项上人头作保,请君上听完这封——"他剑锋突然转向,劈开信使后背的暗袋,染血的羊皮信堪堪落在菌丝凝成的王案之上。 信纸接触菌丝的刹那,三年前被抹去的驿站印章在蓝火中重现。 黎殇的瞳孔突然收缩——那印章边缘的锯齿状纹路,正与外交使者玉佩上的缺口严丝合缝。 第127章 多方施压 青铜鼎中的星图突然爆燃,蓝火顺着菌丝攀上穹顶梁柱。 邻国君主抓着空荡荡的玉腰带跌坐回主座,狼头图腾还在啃噬那些象征盟誓的青铜黼佩,齿缝间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 "黑水河的水鬼可不会吞吃盟友的军粮。"黎殇指尖拂过羊皮信边缘的菌丝,那些原本被药水腐蚀的墨迹正在蓝火中重新凝聚成青蚨商队的暗纹,"除非有人提前三个月往河道里埋了魇兽骨。" 主战大臣的玄铁箭矢在台阶上嗡嗡震颤。 外交使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尚未痊愈的六芒星烙痕:"三个月前押送军粮的护卫队里,有二十七人戴着这种图腾护心镜。"他染着墨汁的指甲狠狠抠进烙痕,竟从血肉里拽出半片主战派调兵的虎符残片。 邻国君主袖中传来细碎的骨裂声——他捏碎了用来召唤影卫的玉哨。 "君上不妨省些气力。"汪彻掀开被蓝火映得通透的铜漏,赤硝溶液里浮着十八枚带倒刺的银针,"三日前贵国大祭司醉酒走错营帐,正巧把豢养影卫的蛊虫喂饱了。"他说话时袖中菌丝游走,将试图靠近殿门的三个宦官绊得滚下九级玉阶。 边境将领的剑锋突然转向,削落主战大臣半截胡须:"末将驻守黑水关六年,见过被魇兽啃光的商队——"他剑尖挑起滚落的虎符残片,精准地钉在邻国君主面前的案几上,"但没见过能操控魇兽啃出虎符纹路的畜生!" 黎殇腕间的菌丝突然收缩成笔锋,沾着赤硝在虚空写下三十六部落的星月盟誓。 每个字符落下都震得青铜鼎嗡嗡作响,鼎身浮现出三年前十八路诸侯歃血为盟的幻象。 "若按主战派的意思开战。"他挥袖搅碎幻象,蓝火中顿时浮现出两国边境百姓被铁骑践踏的场景,"三个月后春汛裹着尸毒顺黑水河而下,最先化作白骨的就是在座诸位的祖坟。" 外交使者突然扑到铜鼎前,抓着滚烫的鼎耳高喊:"昨夜子时星象异变,白虎衔尸对应的正是..."他故意踉跄着撞翻铜漏,沸腾的赤硝溶液泼在主战大臣袍角,烧出个骷髅形状的破洞。 邻国君主脸色倏变。 他藏在案几下的手突然被菌丝缠住,蓝火沿着经络烧出十八个部落的图腾印记——这正是当年他屠杀母族长老时留下的暗伤。 "不如请大祭司来占卜吉凶?"黎殇突然松开菌丝,邻国君主手背上的图腾印记顿时化作黑血流进铜鼎。 鼎中沸腾的赤硝凝成面铜镜,映照出邻国储君正在祖庙用毒酒祭祀的画面。 边境将领突然单膝跪地:"末将麾下三万儿郎,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被阴谋毒杀!"他重重将佩剑插入青砖,剑柄雕着的睚眦兽竟渗出两行血泪。 汪彻忽然吹响骨笛,殿外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十八尊狼头图腾应声炸裂,每片碎玉都裹着菌丝射向不同方位。 东南角的碎玉突然在半空凝成水镜,映出主战大臣之子正在邻国边境走私兵甲的现场。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喝盟友的血了。"黎殇弹指震碎水镜,飞溅的水珠在菌丝牵引下凝成盟约条款,"但本官偏要请诸君饮下这杯——"他袖中飞出三十六盏骨杯,每盏都盛着从铜鼎取出的赤硝溶液,"歃血为盟时该喝的诚意。" 当最后一位大臣颤抖着饮下"毒酒",边境将领突然发现剑柄上的睚眦血泪不知何时变成了含笑的金雀。 他抬头望向那个始终挺直脊背的身影,黎殇正在用菌丝修补被狼爪撕破的帷幔,每根菌丝都精准地穿过星图缺损的方位。 睚眦兽的血泪在金雀啼鸣中蒸腾成雾,边境将领握着剑柄的手掌微微发烫。 他望着黎殇修补星图的背影,那些游走的菌丝正将狼爪撕碎的二十八宿重新串联。 当紫微垣最后一颗星辰归位时,他盔甲里藏着的家书突然渗出松脂香——那是三年前女儿夭折时,黎殇用菌丝封存的小棺椁上的气味。 "末将这就去黑水关。"他突然拔出佩剑割断披风璎珞,金雀振翅的残影掠过剑锋,"用这个给那群崽子们醒醒脑。"璎珞末端缀着的玄铁坠子刻着"死战"二字,此刻却被菌丝缠成了麦穗形状。 黎殇没有回头,菌丝缠绕的指尖在星图某处轻轻叩击。 东南方向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十八匹瘸腿的老马驮着发霉的粮草冲进校场——正是三日前边境将领亲自下令"病毙"的战马。 "将军的赤兔马该换新蹄铁了。"汪彻倚着铜漏轻笑,袖中抖落的菌丝正顺着地砖缝隙爬向宫门外。 那些菌丝经过主战大臣的玄铁箭矢时,突然裹住箭簇上暗绿色的铜锈,在青砖上拖拽出"通敌"的古篆字。 当夜子时,黑水关瞭望塔燃起七盏孔明灯。 边境将领赤着上身立在箭垛前,任由菌丝缠绕的麦穗璎珞抽打脊背。 三十七道鞭痕渗出的血珠坠入护城河,惊散了河底蠢动的黑影。"都给老子记着!"他抓起染血的麦穗塞进叫得最凶的副将嘴里,"谁再敢往黎大人营帐射响箭,老子就把他钉成麦田里的稻草人!" 而此时皇城朱雀街上,染着墨汁的《黑水谣》正顺着打更人的梆子声流淌。 卖炊饼的老汉掀开蒸笼,雾气里浮出邻国文字书写的"黎殇十八罪";胭脂铺的老板娘对着铜镜梳头,镜面突然渗出用女儿红写的檄文——那些字迹遇到菌丝就化作红蚂蚁,钻进她准备送给主战派姨母的螺子黛盒里。 "君上这招''借尸还魂''倒是别致。"汪彻蹲在琉璃瓦上,看着菌丝从三更夫指甲盖里拽出蛊虫。 那些蛊虫落地就变成带血的黍米粒,被早市上抢购"救命粮"的百姓踩成泥浆。"可惜用错了棺材板。"他弹指将最后一只蛊虫放进邻国使馆的灯笼,火苗里顿时传来巫祝的惨叫声。 黎殇站在观星台边缘,腕间菌丝正将破碎的星月盟誓织成网。 当第七颗流星划过时,菌丝突然拽着某根断裂的星轨扎进他掌心——那是十八部落孩童都会唱的《牧羊曲》旋律。 他反手将染血的菌丝抛向夜空,皇城每个角落同时响起牧羊笛声,将市井间流传的檄文都震成了碎纸屑。 "大人! 西市粮仓..."浑身是血的驿卒撞开宫门,怀里抱着的不是八百里加急文书,而是个襁褓中的婴孩。 那孩子眉心缀着菌丝凝成的星芒,正抓着驿卒染血的护心镜啃咬,镜面倒映出十八个部落老者集体咳血的画面。 主战大臣的府邸突然飘起孔明灯,每盏灯罩都用《黑水谣》的残页糊成。 管家提着朱漆食盒穿过回廊,盒盖缝隙里不断滴落黍米大小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拼出"天罚"二字。 当他掀开食盒准备呈给正在练剑的主人时,里面对黎殇口诛笔伐的万言书,已然变成了邻国储君亲笔所书的求援信。 更漏声咽,黎殇腕间的菌丝在修补完最后一处星图裂痕后,突然自发拧成三股麻花辫。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麻花辫里掉出十八颗带牙印的骰子——正是半年前失踪的边境赌坊里,用来押注"和谈成败"的生死骰。 汪彻用脚尖踢了踢滚到台阶下的骰子,突然笑出声:"看来有人连庄家都想做。"他袖中飞出的菌丝裹着骰子射向宫墙外的护城河,水面顿时浮现出三百童子齐唱新编《黑水谣》的倒影。 那些童谣的尾音还没消散,菌丝突然从倒影里拽出十八个扎着邻国发髻的傀儡戏师。 而在主战大臣的书房里,沾着墨汁的狼毫笔突然自己跳起来,在《请战书》的空白处画满带血的麦穗。 当笔尖最后一点朱砂坠地时,窗外飘来带着尸臭的麦香——正是三年前那场饥荒时,边境将领带人从乱葬岗刨出来的"救命粮"的味道。 第129章 实地考察 黎明前的雾气还未散尽,黎殇的菌丝已沿着黑水河岸铺开。 汪彻蹲在河边嚼着草茎,三枚骰子在他指缝间转得发烫:"这老狐狸把考察定在二十八宿交汇处,摆明要借天象生事。" "所以我们要先破他的星图。"黎殇掌心的菌丝凝成河岸沙盘,忽明忽暗的荧光勾勒出二十八宿方位。 当菌丝游走到危宿对应的河湾时,突然蜷缩成焦黑状——昨夜大祭司埋下的青铜祭器正泛着血光。 使者的马车碾过碎石时,官袍下摆沾着未干的麦浆。 他借着搀扶邻国君主下车的动作,袖中暗藏的磁石精准吸住对方金甲接缝处的铁片。 邻国君主踉跄半步,腰间的龙纹玉珏恰好磕在汪彻提前摆好的玄武岩上。 "此河淤塞处当划归我国!"主战大臣挥剑劈向芦苇丛,剑锋却被菌丝缠成蚕茧。 黎殇指尖轻弹,菌丝裹着昨夜从祭坛挖出的青铜残片浮出水面,上面邻国兵部的暗纹正与河底淤泥里的战船碎片严丝合缝。 邻国君主镶金护甲下的青筋暴起,突然指向对岸峭壁:"那鹰巢分明是贵国哨所!"话音未落,汪彻的骰子惊飞整巢苍鹰,露出岩缝里半截生锈的青铜鼎——鼎耳上邻国皇室的蟠螭纹正在晨光里渗出血珠。 黎殇的菌丝突然刺入河底,拽出三具穿着邻国制式皮甲的尸骸。 当腐尸腰间令牌显出"癸未年造"字样时,使者适时展开泛黄舆图:"巧了,这黑水河癸未年时还在我国境内。" 谈判桌上的茶汤第七次煮沸时,邻国君主终于摔碎了茶盏。 菌丝在他摔盏瞬间结成蛛网,将飞溅的瓷片尽数兜住。 汪彻摸出骰子往桌上一滚,三点朱砂正对星图中危宿方位:"您若现在掀桌,大祭司在河湾埋的七盏人皮灯笼怕是要白费了。" 当菌丝裹着邻国兵部的密令从祭坛废墟飘进窗棂时,主战大臣的剑柄已捏出裂痕。 黎殇将贸易文契推过檀木桌,菌丝在羊皮纸上游走出二十八星宿的纹路:"用三座铁矿换七处河港,对两国星脉都有裨益。" 暮色染红宫墙时,协议盖印的朱砂突然在纸上洇开血雾。 汪彻的骰子突然在案头跳起傩舞,菌丝显示主战大臣的佩剑正发出龙吟——但黎殇只是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星图中央,二十八宿荧光大盛,瞬间压住了剑鸣。 宫灯初上时分,使臣捧着盖有两国玺印的文牒穿过长廊。 主战大臣站在阴影里摩挲剑柄,看着菌丝在琉璃瓦上投出的星象图渐渐被乌云吞没。 当最后一点危宿星光熄灭时,他靴跟碾碎了地砖缝里半枚带血的骰子。 宫檐下的冰棱滴着化雪,在青砖上敲出七重回音。 主战大臣盯着琉璃瓦上最后消散的星辉,剑柄雕着的睚眦兽首突然"咔嗒"裂开半颗獠牙。 他弯腰捡起带血的骰子碎块,指腹沾着的朱砂竟与协议印玺同色。 "将军可要尝尝北境新贡的雪芽?"汪彻不知何时倚在廊柱旁,指尖转着半枚完好骰子,"听说这茶需用星宿井水冲泡,正合二十八宿之数。" 主战大臣瞳孔微缩,突然想起昨夜子时巡营,曾见黎殇的菌丝在星宿井沿结成北斗阵图。 他反手将碎骰子弹进池塘,惊起的水纹恰好拼出半幅河洛图:"三座铁矿的星脉走向..." "正与贵府祖祠地下的玄铁脉相连。"黎殇从月洞门转出,菌丝在袖口凝成微型矿脉模型,"令曾祖当年在此处开凿的七口废井,三日后会涌出新的矿泉。" 边境将领的铜护腕撞在廊柱上,震落积雪簌簌。 他抓起使臣捧着的协议副本,指着河港标注处的鱼形暗纹:"这不是我军半月前丢失的暗哨图标记?" "昨夜菌丝探查河床时,顺带修复了被水鬼咬断的青铜传信管。"黎殇的指尖在琉璃瓦上轻叩,冻僵的菌丝突然苏醒,组出边境暗哨的全新布防图——每个哨点都精确对应着河港货栈的卸货口。 邻国使团的车辙印在雪地上忽深忽浅,汪彻蹲在宫门前捏雪球,每个雪球里都裹着半片青铜祭器残片。 当第八个雪球砸中使臣马车时,车帘缝隙突然掉出卷泛着菌丝荧光的羊皮纸——正是三年前被劫的边境榷场账册。 庆功宴的角灯亮到戌时三刻,黎殇独坐在观星阁擦拭菌丝凝成的河洛盘。 盘底沾着的淤泥里,突然显出半枚不属于当世的蝌蚪文。 他蘸着冷酒在案几上临摹时,窗外扑进的信鸽腿上绑着节竹筒——筒内空无一物,但竹节纹路与他刚画的字符严丝合合。 汪彻拎着酒壶撞开门时,正看见二十八宿模型在菌丝牵引下重组。 星图间浮动的尘埃突然聚成信鸽形状,鸽喙位置赫然是竹筒特有的金丝楠木纹。 "这纹样..."汪彻的骰子突然在星盘上蹦跳,三点朱砂指向阁楼梁柱。 菌丝顺着百年楠木的纹理游走,在第七道年轮处拼出与竹筒完全吻合的图案——正是开国太祖年间,随十二座观星台一同消失的璇玑纹。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宿鸟,黎殇掌心的菌丝突然刺破指尖。 血珠坠在星盘中央,将二十八宿染成赤色。 汪彻的骰子第三次滚出三点朝上时,观星阁的地砖缝隙里渗出带着青铜锈味的寒气。 黎殇用染血的手指划过窗棂,菌丝在霜花上凝出半幅残缺的山脉图。 图中某处峰峦的走势,竟与三日前从邻国君主金甲上拓下的暗纹完全重叠。 当最后一线月光被乌云吞没时,阁楼暗格里传来竹简断裂的脆响——那卷本该在庆功宴呈给国君的协议副本,背面浮出用鲛人油写的十六个光点,连起来正是消失百年的天机阁星位。 第128章 舆论风波 主战大臣的书房被尸臭麦香笼罩时,黎殇正站在护城河边数骰子。 青石台阶上十八道牙印深浅不一,汪彻用鞋尖蹭着第七颗骰子上的黑斑:"三年前饥荒死了三百二十八个押注人,现在倒好,连他们啃过的骰子都诈尸了。" 晨雾里飘来急促的脚步声,穿绛紫官服的外交使者提着袍角冲下石阶,袖口还沾着昨夜誊抄的《请战书》墨渍:"礼部刚收到十八封血书,都是控诉您通敌——" "礼部该查查自己的门栓。"黎殇腕间菌丝突然绷直,细如蛛丝的银光刺破使者衣襟,拽出半截画着麦穗的密信。 汪彻用两指夹住飘落的信笺,对着晨光眯起眼睛:"看来咱们邻国朋友连麦芒淬毒的功夫都教给细作了。" 护城河倒影里的三百童子忽然齐声尖叫,水面炸开的涟漪中浮出十八具扎着邻国发髻的傀儡。 黎殇的菌丝绞住最前排傀儡的咽喉,扯出半卷没烧完的《黑水谣》残谱。 当"割麦充饥"的童谣词撞上残谱里"尸骨肥田"的工尺谱,汪彻袖中飞出的骰子正巧嵌进傀儡空洞的眼窝。 "该给咱们的客人回礼了。"黎殇抖开浸透晨露的谈判文书,菌丝在"互市"条款下方突然拧成三股,将十八颗骰子串成算盘模样。 第一颗骰子转动的瞬间,皇城根的面粉铺掌柜突然指着粮仓惊叫——昨日新到的三十车麦子,此刻正从麻袋缝隙里钻出血色菌丝。 当带着牙印的骰子滚进议政殿时,主战大臣的请战书刚念到"民怨沸腾"。 黎殇靴底碾着骰子走进晨光里,菌丝裹挟的麦粒暴雨般砸向鎏金地砖。 每粒麦子裂开的豁口里,都钻出三年前饥民啃噬麦穗的残影。 "三年前边境军刨坟掘尸时说这是天赐救命粮。"汪彻踢开滚到脚边的骰子,袖中飞出的菌丝在穹顶结成星图,"怎么如今倒成了邻国朋友教小孩唱童谣的素材?" 满朝文武的抽气声中,十八具傀儡突然冲破菌丝桎梏,裂开的胸腔里飞出三百只衔着麦穗的乌鸦。 黎殇腕间银光暴涨,菌丝织成的巨网兜住鸦群瞬间收拢。 当黑羽混着带血的麦芒簌簌落地时,邻国使臣的密令竹简正从某只乌鸦腹中掉出来。 "看来贵国储君很擅长用童谣喂乌鸦。"黎殇用剑尖挑起竹简甩向龙椅,菌丝在竹片表面灼出焦黑的"栽赃"二字。 蜷缩在角落的外交使者突然抽搐起来,官服下摆钻出几十根沾着麦麸的菌丝——正是昨日他偷偷塞进《请战书》里的"证物"。 汪彻蹲下来戳了戳使者涨红的脸:"下次记得用新麦,三年前的陈麦容易长蘑菇。"满殿哄笑中,主战大臣的朝笏突然裂成两半,藏在夹层里的邻国金叶子叮叮当当滚了满地。 黎殇转身走向宫门时,菌丝在朱漆大门上蚀刻出边境饥民啃食腐麦的壁画。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壁画里某张酷似主战大臣管家的脸时,护城河倒影里的三百童子突然改唱《丰收谣》。 邻国君主在谈判厅摔碎第五个茶盏时,黎殇正用菌丝修补星图裂痕。"既然童谣是假的..."老头镶着翡翠的护甲抠进檀木桌面,"那贵国该赔偿我国孩童受惊的百万两白银。" "不如用三年前贵国卖给边境的''救命粮''抵债?"汪彻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抛出的骰子正巧落在邻国玉玺印泥里。 当带牙印的骰子滚过《和谈书》末尾,十八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突然在"互市"条款下方聚成麦穗图案。 黎殇的菌丝突然刺破自己指尖,血珠坠落的瞬间,谈判厅四角悬挂的青铜麦穗铃铛齐声作响。 铃舌荡开的声波里,三年前边境将领刨坟的场面与昨夜傀儡师操控童谣的景象重叠浮现。 邻国君主护甲上的翡翠突然爬满菌丝,老者惊恐地扯断项链扔向香炉:"妖术! 这是妖术!""您三年前用妖麦害我边境百姓时,倒不嫌这是妖术。"黎殇腕间银光熄灭的刹那,香炉里炸开的火星突然凝成三百个啃着新麦的童子虚影。 当第一个童子虚影伸手触碰邻国储君的求援信时,屏风后传来玉器碎裂的脆响。 汪彻探头望着满地带麦芒的翡翠碎片,弯腰捡起半块刻着邻国王室图腾的玉佩:"看来有人连听童谣的玉佩都备好了。" 黎殇的剑鞘突然重重磕在地砖上,菌丝裹着十八颗骰子射向邻国君主身后的地图。 当带血牙印的骰子嵌入"黑水河"三字时,护城河倒影里的三百童子突然齐声高喊:"要新麦! 不要腐麦!" 邻国君主瘫坐在孔雀绒软垫上,镶金护甲抠碎了扶手上的和田玉貔貅。 当老者的亲卫队冲进来时,黎殇的菌丝早已在《和谈书》封皮上蚀刻出边境孩童啃食新麦的图案。 汪彻用鞋底蹭着地上半融的金叶子,突然朝缩在墙角的外交使者眨眨眼:"劳驾,帮忙数数这些金叶子上有没有麦穗纹?"使者哆嗦着捡起金叶子的瞬间,菌丝突然从叶脉里钻出,缠住他腕间暗藏的毒针筒。 当黎殇的剑尖挑破第七个毒针筒时,邻国君主终于摔碎了象征王权的狼牙杖。 菌丝在满地狼牙碎片上聚成带血的童谣谱,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屏风后传来纸页急速翻动的沙沙声——某个藏在暗处的文书官正在疯狂涂抹账簿上的麦穗标记。 汪彻的骰子在玉砚台边缘磕出清脆声响,菌丝凝结的边境沙盘正在谈判桌上蒸腾热气。 黎殇的指尖划过黑水河模型,三年前被刨开的坟茔里突然钻出半截麦穗,腐烂的麦芒上还沾着邻国军粮特有的靛蓝火漆。 邻国君主镶着翡翠的护甲突然刺入沙盘,搅碎正在重现的饥荒场景:"这种幻术把戏——" "比起贵国粮仓第三层隔板下的三百石霉麦如何?"汪彻突然抖开袖中密报,发黄的纸页上浮现出正在长出紫色菌斑的麦粒。 黎殇腕间的菌丝突然绷直,将沙盘里的腐烂麦穗与密报图像连接成完整的证据链。 谈判厅的空气凝成实质,青铜麦穗铃铛在寂静中发出耳鸣般的震颤。 绛紫官服的外交使者突然上前添茶,圆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歉意:"陛下恕罪,这陈年普洱该用雪水煮的。"镶着金边的茶壶嘴巧妙挡住邻国君主即将拍案的手。 僵持时刻,使者袖中滑落的竹制茶拨突然挑开密报边角,露出半截邻国储君的私印。"说来惭愧,"他佯装擦拭茶渍,指腹抹过的水痕正好遮住关键印鉴,"上月敝国太常寺还错把贵国《祭麦文》当成了农书。" 邻国君主瞳孔猛地收缩,镶金护甲捏碎了茶盏。 当琉璃碎片即将划破密报时,黎殇的菌丝突然裹住满地狼藉,在血珠坠落的瞬间凝成三百颗剔透的麦粒琥珀。 "好个太常寺典簿!"汪彻突然大笑,袖中飞出的骰子正巧嵌入琥珀阵列,"去年腊月贵国典客署不也把我们的《治蝗策》当战书?"菌丝应声颤动,琥珀里浮现出邻国文官们围剿蝗虫却烧毁麦田的滑稽场面。 使者适时递上新茶盏,釉面松鹤图的鹤喙正对着邻国君主抽搐的嘴角:"这是敝国窑工仿贵国永昌年间镶玉盏制的,可惜学不会贵国匠人往陶土掺麦灰的绝技。"茶汤腾起的热气里,突然显现出邻国官窑偷换军粮麦种的画面。 黎殇的剑鞘突然重重磕地,菌丝从地缝钻出缠住邻国君主座椅扶手:"既然陛下质疑证据——"他腕间银光暴涨,沙盘里的黑水河突然翻涌起真实的水腥气,河床淤泥中浮出半块刻着邻国徽记的运粮船舵。 汪彻的骰子恰在此时滚到舵轮凹槽里,菌丝顺着木纹裂痕钻入,拽出三根沾着麦麸的断指骨。"这不是贵国粮运司王主事的手笔吗?"他故作惊讶地戳了戳指骨上的翡翠扳指,"听说他上月暴毙时,手里还攥着没烧完的账本。" 邻国君主突然拍案而起,孔雀绒大氅带翻鎏金香炉。 当香灰即将污染证据时,使者宽大的袍袖突然卷起气流,绣着麦穗纹的里衬精准兜住所有飞散的灰烬。"陛下当心火烛,"他弯腰时官帽突然脱落,露出藏在发髻里的半截密信,"去年贵国明德殿走水,烧的可不只是几卷诗书。" 黎殇的菌丝突然刺破密信蜡封,泛黄的纸页在香灰映照下显出邻国兵部特有的暗纹。 当"借粮运兵"四个字即将浮现时,邻国君主身后的侍卫突然拔剑砍向谈判桌。 "且慢!"使者突然用茶盘架住剑锋,滚烫的茶水泼在剑刃上腾起紫烟,"这淬了孔雀胆的兵器,倒像是我们三年前剿灭的那批叛军所持。"菌丝应声缠绕剑身,在紫烟中勾勒出邻国兵器监的徽记。 汪彻突然吹了声口哨,菌丝裹挟的骰子击碎窗外偷听的铜管。 当半截密探耳朵掉进茶汤时,邻国君主镶金护甲下的手腕突然爆出青筋:"既然贵国这般磊落,明日便随孤去黑水河实地验看!" 黎殇的菌丝在掌心凝成星图,发现对方要求的考察路线竟与二十八宿中的危宿重叠。 汪彻的骰子突然在地砖上跳起诡异舞步,菌丝显示昨夜截获的密报里,邻国大祭司正在危宿方位布设祭坛。 使者擦拭茶渍的手突然停顿,官袍下摆无意间露出半幅边境地图——昨夜他用麦浆修改的等高线里,藏着七处与星象对应的险要关隘。 第130章 神秘信件 汪彻的骰子还在星盘上震颤,黎殇已经用菌丝裹住染血的指尖。 那些金丝楠木纹路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仿佛有人用看不见的刻刀在修改星图走向。"拓下暗纹的邻国金甲,"他忽然将菌丝按在窗棂结霜处,"用的是前朝失传的淬火术。" "所以这十六个光点..."汪彻的喉结滚动着,看着菌丝在霜花里蚀刻出蜿蜒山脉。 当半幅地图与金甲暗纹重叠的刹那,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震碎了凝结的寒露。 菌丝突然缠住汪彻的骰子,三点朱砂在星盘上拖出血痕。 黎殇的瞳孔微微收缩——血痕末端直指阁楼东墙,那里挂着邻国使团三日前进贡的《山河堪舆图》。 当最后一丝血迹渗入画轴卷杆的青铜箍时,藏在画中云海里的半枚璇玑纹,正巧与菌丝凝成的半枚严丝合缝。 "这不是巧合。"黎殇扯开画轴,菌丝顺着百年陈墨钻进绢布经纬。 汪彻看着骰子在朱砂三点位置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裹着鲛绡的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星盘缺口完全契合。 子时的更鼓还在巷尾回荡,阁楼地板突然塌陷三尺。 带着铜锈味的寒气里,十二尊青铜兽首从地砖下缓缓升起,每尊兽首口中都衔着半截竹简。 当黎殇将沾血的菌丝缠上兽首犄角时,竹简裂缝里渗出暗金色的黏液,在空中拼出十六个星辰方位。 "天机阁的星陨图!"缩在角落的古迹学者突然扑过来,羊皮手套还没碰到黏液就被腐蚀出焦痕,"这是用陨铁汁混合鲛人泪写的,见风就——" 话没说完,黎殇已经用菌丝织成透明薄幕罩住星图。 黏液在菌膜里凝结成实体,化作巴掌大的青铜罗盘。 当第二声梆子敲响时,罗盘中心的磁勺突然指向北方,勺柄上的璇玑纹正发出幽幽蓝光。 三日后,北邙山腹地。 苔藓覆盖的断龙石前,古迹学者的蓑衣正在往下滴水。 他攥着罗盘的手背暴起青筋:"这根本不是前朝古迹! 你们看石门两侧的镇墓兽——商周时期的饕餮纹里嵌着秦代小篆,这、这是叠冢!" 汪彻用刀鞘刮开石壁青苔,露出底下血红色的咒文。 菌丝突然从他袖口钻出,在咒文凹陷处分泌出荧光黏液。"二十八宿逆位排列,"黎殇的指尖顺着星图沟槽移动,"需要对应时辰的活人生辰为引。" 古迹学者倒退两步撞在石壁上,怀里的罗盘差点摔进泥潭。 汪彻一把拽住他后领,顺手把骰子塞进对方发抖的掌心:"老学究,你研究璇玑纹三十年,不就是为了今天?" 黎殇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滴在饕餮纹眼睛位置。 菌丝顺着血液钻进石缝,整座山壁开始发出沉闷的轰鸣。 当古迹学者借着荧光看清石门顶端隐约浮现的星象图时,突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惊叫:"这是太祖年间钦天监的手笔! 那些饕餮纹是活的!"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石壁上凸起的青铜纹路突然开始蠕动。 饕餮的眼睛在菌丝刺激下变成幽绿色,口中衔着的环佩发出编钟般的声响。 黎殇的衣袖被气流卷得猎猎作响,他按在星图上的手掌已经结出冰霜:"汪彻,巽位三寸。" 骰子应声嵌入石缝,三点朱砂化作流火点燃菌丝。 古迹学者看着自己研究了半辈子的璇玑纹在火焰中重组,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到石门前:"错了! 你们看星杓指向——现在不是开休门的时辰!" 但石门已经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青铜锈味里混进了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汪彻的刀柄卡住即将闭合的机关齿轮,转头对脸色惨白的学者咧嘴一笑:"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当年建造十二观星台的工匠,可都在门后等着呢。" 黎殇突然拽着两人滚进石门,菌丝在身后织成密网。 最后一缕天光被隔绝的瞬间,他们听见石门另一侧传来指甲抓挠青铜的刺耳声响。 古迹学者瘫坐在地上,火折子的光晕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里还嵌着半片带卦象的甲片。 "看来二十年前那批盗墓的,"汪彻用刀尖挑起甲片,"有人活着进过这里。" 菌丝突然全部指向黑暗深处,黎殇的袖口无风自动。 当火光照亮前方三丈处的青铜鼎时,鼎身饕餮纹突然张开嘴,吐出一截裹着金丝楠木的竹简。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带着某种陈腐的甜腥气。 古迹学者的罗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最后直挺挺指向地下。 汪彻刚要伸手,菌丝突然暴长缠住他的手腕——竹简表面的金丝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用骨粉写的血字。 火折子的光晕在青铜鼎表面摇曳,黎殇的菌丝突然缠住即将坠落的竹简。 金丝融化后的骨粉簌簌飘落,在青砖地面拼出几行断续的篆文,古迹学者哆嗦着掏出铜制量天尺:"这是...这是活人殉葬的方位图!" 汪彻的刀鞘突然压住量天尺,菌丝正沿着砖缝钻进墙壁夹层。 黎殇耳尖微动,捕捉到机括转动的咔嗒声:"蹲下!"三枚青铜蒺藜擦着古迹学者的发髻钉入石壁,带起的劲风掀翻了火折子。 黑暗降临的刹那,菌丝在众人头顶织出荧光罗网。 汪彻单手撑地翻身滚到墙根,指尖摸到砖面细微的凸起:"坎位七步有凹槽,老学究刚才踩到了连环扣!"他甩出骰子击打壁灯残骸,三点朱砂在黑暗中划出赤色弧线。 黎殇的衣袖突然灌满阴风,菌丝裹着半截断箭射向骰子轨迹的尽头。 金属相撞的脆响里,整条甬道突然亮起幽蓝磷火——两侧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箭孔,每处孔洞都对应着地砖上错位的阴阳鱼图案。 "踩着我的脚印。"汪彻用刀鞘尖端轻点三块地砖,菌丝立刻分泌黏液标记方位。 当古迹学者战战兢兢迈出第五步时,黎殇突然拽住他后襟:"你靴底沾了青铜锈。" 菌丝从鞋缝钻进靴筒,卷出一粒芝麻大的磁石。 几乎同时,头顶传来石板移位的轰鸣,汪彻反手将古迹学者推向前方:"跑! 别停!"十二根青铜桩从他们身后接连破土而出,桩身刻满倒刺的饕餮纹里渗出腥臭液体。 黎殇的菌丝在甬道顶端结成悬索,抓着两人荡过最后三丈陷阱区。 古迹学者的蓑衣下摆被腐蚀出破洞,他瘫坐在干燥处喘气时,发现汪彻正用骰子刮蹭墙壁青苔:"这些箭孔排列像不像紫微垣星图?" 菌丝突然在某个箭孔边缘绷直。 黎殇将三根断箭插入不同方位的孔洞,箭尾的青铜翎羽竟自行调整角度,在地面投下北斗七星的阴影。 当汪彻把骰子卡进天枢位的箭孔时,整面石壁突然向两侧滑开,露出后方盘旋向下的阶梯。 腐臭味混着龙涎香从阶梯深处涌来,菌丝在台阶表面灼烧出焦痕。 古迹学者举着火折子照向转角,突然踉跄着后退:"墙上...墙上有东西在动!" 荧光黏液顺着石缝蔓延,照亮了嵌在墙体内的森森白骨。 这些骸骨的指节全都扭曲成诡异角度,掌心死死扣着刻有卦象的青铜片。 汪彻用刀尖挑起半片残破衣料,暗纹里隐约可见钦天监的獬豸图腾。 "二十年前失踪的观星官。"黎殇的菌丝钻进骸骨眼眶,带出几粒未腐化的玉琀。 当玉琀落入青铜鼎的瞬间,整条阶梯突然震颤起来,台阶缝隙渗出暗红色液体。 汪彻拽着古迹学者跃上菌丝织就的悬桥,腥红液体在他们脚下聚成漩涡。 黎殇的指尖在虚空划出星轨,菌丝分泌的荧光黏液竟在半空凝成二十八宿星图。 当最后一滴黏液填满天芮星位时,血色漩涡突然静止,露出底下刻满咒文的青铜板。 "踩着星位走。"黎殇率先踏在摇光位,菌丝立刻缠住他的靴底形成保护层。 古迹学者数到第十七步时,火折子突然照见前方甬道尽头——半透明的光幕像蛛网般封住去路,表面流转的幽蓝符文正与菌丝产生共鸣。 汪彻的骰子刚触到光幕就弹回掌心,三点朱砂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 黎殇的菌丝试图穿透光幕,却在接触瞬间结出冰晶,冰纹沿着菌丝脉络飞速向本体蔓延。 "退后!"古迹学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龟甲罗盘。 当罗盘触碰到光幕的刹那,盘面镶嵌的二十八颗玉髓突然开始移位,最终在轸宿方位拼出半枚璇玑纹。 菌丝突然全部指向光幕右下角,那里有处不易察觉的凹陷。 黎殇将沾血的指尖按上去时,凹陷处突然伸出半截青铜指针,针尖正对着汪彻腰间晃动的骰子。 古迹学者的罗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玉髓接二连三崩裂,在青砖地面溅起细小的火花。 光幕上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幽蓝光芒逐渐染上血丝般的纹路。 菌丝在黎殇手背结成冰甲,却依然挡不住某种无形的侵蚀。 当汪彻的骰子第三次撞击光幕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石板坍塌的巨响——来时的甬道正在被黑暗吞噬。 第131章 诅咒危机 菌丝凝成的冰甲在黎殇腕间炸开晶屑,迸溅的冰渣在幽蓝光幕上划出细密裂痕。 汪彻反手抄住骰子,铜钱孔里渗出的墨绿色液体突然凝固成丝,与黎殇指尖血珠在半空结成蛛网般的纹路。 "坎离易位!"古迹学者突然嘶吼,龟甲罗盘爆开的玉髓竟悬浮成二十八星宿图。 他哆嗦着拽下三根白发缠住指针,"戌时三刻,震宫生门——黎公子往西南踏七步!" 菌丝在黎殇靴底凝成冰钉,第七步落定时整座光幕轰然坍缩成水雾。 众人踉跄跌进墓室,身后甬道坍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粘稠的滴答声。 汪彻的骰子滚落在地,六面同时浮现血红的"凶"字。 "这不是墓室。"古迹学者突然死死捂住口鼻,"是祭坛,活人祭坛!"他颤抖的手指划过墙壁,那些暗红符文的沟壑里竟渗出新鲜血液。 黎殇的菌丝刚触到墙面就绽开冰花,每片花瓣都映出扭曲人脸。 黑影从血符中渗出时带着陈年尸油的气味。 诅咒使者黑袍上的金线不是刺绣,而是无数扭动的蛊虫首尾相连。 汪彻刚要掷骰子,骰子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红豆而是蠕动的蛆虫。 "小心幻听!"黎殇一把拍落古迹学者耳畔的银蜘蛛,那东西落地就化作青烟。 他腕间菌丝不受控制地刺入自己太阳穴,冰晶顺着血管漫上眼角——金手指的觉醒竟是以痛楚为媒介。 诅咒使者抬手时,青铜灯台燃起绿火。 汪彻突然对着空气大笑:"阿爹? 您怎么在井底?"他伸手就要往火里探。 古迹学者更糟,正拼命撕扯自己的胡须,仿佛皮下藏着蜈蚣。 黎殇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菌丝在颅内结成冰网。 当诅咒力量第三次冲击神智时,他终于在幻觉间隙看清真相——那些血符在菌丝视角下竟是倒写的生辰八字,而最中央的八字与他襁褓时的命帖分毫不差。 "汪彻!"他暴喝一声震碎唇边冰凌,菌丝裹着带冰碴的血沫射向青铜灯台。 绿火倏然转蓝的刹那,诅咒使者黑袍上的蛊虫突然集体爆浆,喷溅的脓液在地面拼出半张星图。 古迹学者突然清醒,嘶声道:"二十八宿移位时,角宿对应的是...是活祭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向黎殇,却在触及对方冰晶覆盖的瞳孔时骇然噤声。 黎殇腕间的菌丝开始自主游走,在满地脓血中勾画着与星图相反的轨迹。 当最后一根菌丝刺入自己心口时,他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在念诵自己的生辰——那声音竟与幼年时暴毙的相士一模一样。 黎殇喉间涌起的血腥气混着冰碴,菌丝在心口绞出螺旋状的冰纹。 虚空中的诵经声陡然拔高,青铜灯台的蓝焰竟将满地脓血蒸腾成血色雾气。 他忽然意识到那些倒写的生辰八字正在菌丝牵引下重组——这诅咒竟是相士用命魂刻下的活锁。 "汪彻!"黎殇的断喝震得墓室簌簌落灰,冰晶覆住的右眼突然渗出金芒,"震三兑七!" 原本抱着头蜷缩的汪彻浑身剧震,染血的铜钱从袖中滑出时已凝满白霜。 他咬破中指在铜钱孔上抹出半圆,弹指间铜钱竟嵌入墙壁血符的"丁"字缺口。 菌丝应声暴涨,将二十八星宿图生生拽成了倒悬的北斗。 诅咒使者黑袍上的蛊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黎殇左腕的菌丝突然自发刺入汪彻肩井穴,冰晶顺着经络灌入同伴体内——这是金手指首次主动连接他人命脉。 汪彻闷哼着甩出三枚骰子,沾血的骰面在落地瞬间化作燃烧的命灯,恰恰堵住星图逆转后产生的气脉漩涡。 "活祭...原来祭品是..."古迹学者突然发狂似的撕开衣襟,苍老的胸膛上赫然浮现与血符相同的倒八字。 他踉跄着扑向黎殇,却被菌丝凝成的冰链锁住脚踝,"戌时三刻! 公子快取我心头血破局!" 黎殇瞳孔中的金芒突然暴涨,他看清学者心口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团裹着咒文的尸蟞。 菌丝快过思绪,瞬息穿透那团蠕动的黑影。 爆开的黑血尚未落地就冻结成墨玉卦象,叮叮当当地嵌满墓室东南角的砖缝。 诅咒使者的黑袍突然鼓胀如帆,无数蛊虫首尾相衔的金线开始寸寸崩断。 黎殇腕间的冰纹已蔓延至脖颈,他借着金手指最后的清明,将染血的菌丝狠狠刺入自己天灵盖。 剧痛炸开的瞬间,他看见十八道冰棱同时映出襁褓中婴儿啼哭的画面——那哭声竟与相士暴毙时的惨叫重叠。 青铜灯台轰然炸裂,蓝焰裹着蛊虫残尸在穹顶烧出星斗轨迹。 诅咒使者的面具裂开时,露出的半张脸与古迹学者有七分相似。 汪彻突然甩出铜钱套住学者脖颈,厉喝:"你早知道要活祭亲族?" 地面就在这时震颤起来。 黎殇单膝跪地,菌丝不受控地钻入砖缝。 方才星图逆转时震松的墓基正在发出哀鸣,无数闪着幽蓝毒芒的尖刺如巨兽獠牙破土而出。 汪彻拽着被铜钱勒昏的学者翻滚躲避,后颈却被擦过的尖刺燎出血泡。 "西南坤位!"黎殇嘶声提醒,被金手指反噬的右臂已经结满冰甲。 菌丝在尖刺丛中织出冰网,却触到地底某种黏腻的活物——那东西正随着震动频率收缩蠕动,仿佛整座墓室都成了怪物的腔肠。 冰网突然被染成污绿色,黎殇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最后一块承重砖崩裂前,他隐约看见尖刺根部缠绕着与菌丝同源的淡金色脉络,那东西正将某种古老的气息顺着冰晶灌入他血脉深处。 第132章 勇斗对手 青铜灯台碎裂的余烬还在穹顶簌簌飘落,汪彻的铜钱链已深深勒进古迹学者脖颈。 老头翻着白眼抽搐,后脑勺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黎殇顾不得审问,菌丝裹着冰碴的右臂重重捶向地面——那些破土而出的幽蓝尖刺正以诡异韵律收缩,如同海底巨妖吞吐着毒雾。 "坎位七寸!"汪彻突然暴喝。 他拖着昏迷的学者贴地翻滚,三枚铜钱精准钉入石缝。 原本要贯穿他肋骨的尖刺突然转向,将扑来的两个黑影捅了个对穿——竟是先前被蛊虫操控的尸傀。 黎殇喉头涌上血腥味,菌丝在经络里疯长。 方才顺着冰网渗入的淡金色脉络正灼烧五脏,他恍惚看见冰甲覆盖的掌纹间浮现金色符咒。 地底黏腻的蠕动声更近了,整座墓室像被塞进巨兽喉管般收缩。 "墙砖!"被掐醒的古迹学者突然哑着嗓子嘶吼,"左数第三块螭吻砖......" 汪彻甩出铜钱缠住黎殇腰身,两人借力撞向墓墙。 菌丝裹挟的冰晶在砖面炸开蛛网纹,暗门轰然洞开的刹那,七八具挂着探险队徽章的尸体从门后倒栽出来——他们腹腔里钻出的藤蔓还沾着新鲜脑浆。 黎殇瞳孔骤缩。 这些藤蔓表皮浮凸的人脸,与穹顶星斗轨迹如出一辙。 甬道深处传来靴底碾碎骨殖的脆响。 "看来有人替我们蹚过雷了。"探险队队长提着滴血的钨钢爪从阴影里踱出,二十余名手下呈扇形包抄。 他踢开脚边半截尸体,露出镶金假牙笑道:"把老东西交出来,或许留你们当祭品。" 黎殇用冰甲封住右臂崩裂的血管。 菌丝正贪婪吮吸着藤蔓残留的金色汁液,那些符咒愈发滚烫——方才门洞开启时,他分明看见暗处石壁上绘着十八具悬棺,每具棺椁都刻着黎氏宗纹。 "东南巽位有生门。"古迹学者突然压低声音,枯瘦手指在汪彻掌心划出卦象。 老头脖颈还带着铜钱勒出的淤痕,浑浊眼底却泛起玉石俱焚的狠绝。 汪彻指间铜钱已沁出血珠。 他假意踉跄后退,靴跟重重磕在螭吻砖雕的龙睛处。 整条甬道突然翻转,探险队脚下青砖塌陷成布满倒刺的翻板——但那些雇佣兵腰间瞬间弹出精钢钩锁,竟借着机关反荡过来! "小心毒瘴!"古迹学者突然抛出个琉璃瓶。 药粉接触空气爆开紫雾,最先扑来的三个壮汉顿时捂脸惨叫——他们防毒面具的铜滤网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锈蚀崩解。 黎殇趁机突进。 菌丝裹着冰晶在剑锋凝成霜刃,却在斩断队长钨钢爪的瞬间骤然发黑——对方爪尖淬着与地底藤蔓同源的毒液,正顺着冰甲裂缝往里渗透! "当真是黎氏余孽。"队长舔着爪刃怪笑,突然甩出个青铜罗盘。 指针疯狂震颤间,整座墓室响起锁链绞动的轰鸣。 十八具悬棺同时开启,每个棺中都爬出与黎殇面容相似的腐尸! 汪彻的铜钱阵撞在腐尸身上迸溅火星,古迹学者突然嘶声喊道:"用你的血! 碑文说唯有至亲......" 黎殇的冰刃已抵住队长咽喉,菌丝却在此刻不受控地扎进对方颈脉。 腐尸们突然集体僵直,他看见自己瞳孔里浮出两枚金色咒印——那分明是穹顶星图中缺失的天枢与摇光。 探险队长趁机暴退,腐尸群却调转矛头朝他扑去。 混乱中黎殇的冰甲彻底碎裂,露出爬满金色咒文的小臂。 汪彻正要补上杀招,却见甬道尽头有蓝焰顺着藤蔓席卷而来——那些蛊虫残尸烧成的火,正将金色汁液蒸腾成猩红血雾。 黎殇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咒文在皮肤下游走的灼痛突然转为刺骨寒意。 队长钨钢爪的破风声近在咫尺,他却看清对方后撤时总下意识护住左肩——那里有道陈年箭伤正渗出黑血,与藤蔓汁液接触后竟生出细密肉芽。 菌丝在骨髓深处发出饥渴的震颤。 黎殇的瞳孔骤然收缩,菌丝在骨髓深处发出嗡鸣。 钨钢爪划破血雾的刹那,他借着藤蔓汁液蒸腾的推力凌空翻转,冰晶凝成的断刃竟在腐尸群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那刀锋分明是朝着东南巽位三寸虚空劈砍。 "你!"探险队队长突然踉跄跪地,左肩箭伤爆开的肉芽疯狂抽搐。 菌丝不知何时已顺着毒液逆流而上,正贪婪啃噬着他伤口里渗出的黑血。 那些被操控的腐尸突然调转方向,腐烂指爪深深插进队长的琵琶骨。 汪彻的铜钱链趁机绞住队长咽喉,"三年前鄢陵古渡的毒镖,可还记得?"他手腕猛抖,链梢铜钱精准卡进对方喉结凹陷处——那里藏着的暗器机关顿时哑火。 古迹学者哆嗦着从尸堆里摸出半截青铜烛台,突然狠狠扎向队长护心镜边缘。 暗格崩裂的瞬间,十几只碧绿蛊虫振翅欲飞,却被黎殇掌心血珠溅个正着——那些蛊虫触到金色符文的刹那,竟互相撕咬起来。 "不可能..."队长目眦欲裂地看着钨钢爪寸寸碎裂,他脖颈青筋突然鼓起蚯蚓状凸起。 菌丝裹着冰碴从他眼窝钻出,带出一串混着金粉的血珠。 腐尸群发出哀鸣,接二连三跌进翻板机关,被倒刺扎成筛子的声响里混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幸存的雇佣兵们丢下钩锁就往暗处逃窜,有个慌不择路的家伙撞碎了墙角的青铜人俑。 紫黑色液体喷涌而出,瞬间将他融成一滩冒着气泡的腐肉——那竟是方才队长准备用来暗算的蛊虫母液。 黎殇单膝跪地喘息,右臂咒文已蔓延到锁骨。 冰甲碎片在血雾中悬浮重组,竟凝成半透明甲胄覆盖住心口要害。 汪彻扯开队长残破的衣襟,露出他后背刺青——十八颗星辰连成的锁链图案,与穹顶缺失的星轨严丝合缝。 "是星枢卫。"古迹学者突然神经质地啃咬指甲,"他们祖辈专司看守黎氏..."话没说完就被汪彻捂住嘴,铜钱链在老头脖颈勒出新的红痕。 甬道深处传来石板移动的轰鸣。 蓝焰顺着藤蔓烧到尽头,竟在石壁上映出巨门轮廓。 那些流淌的金色汁液在高温下开始凝结,形成无数细小的星芒在门扉表面游走。 黎殇用染血的指尖触碰门缝,菌丝突然在石门表面游走出繁复纹路。 当星芒汇聚到某处凹陷时,他臂上咒文突然刺痛——那位置分明与三日前在祠堂见过的黎氏族徽重合。 "等等!"汪彻突然拽住正要按上门环的黎殇。 铜钱链在血泊里摆出的卦象疯狂颤动,卦辞竟是"开门见棺"的凶兆。 古迹学者却魔怔似的扑到门前,枯槁手指抚摸着门缝里渗出的淡金色黏液,浑浊眼珠突然映出妖异的紫光。 整座墓室毫无征兆地开始倾斜,那些被机关绞碎的尸块突然朝着石门方向滚动。 黎殇的冰甲表面泛起涟漪状波纹,他清晰听见门后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就像有人正从十八具悬棺中同时坐起。 汪彻的铜钱叮当坠地,在血泊里摆出个残缺的"兑"字。 黎殇掌心的星芒突然暴涨,石门上的纹路竟与他小臂咒文产生共鸣。 当最后一道蓝焰舔舐过门楣螭吻时,整面石壁传出类似骨节摩擦的咯咯声,门缝里渗出的金液突然变成了暗红色。 第133章 石门解谜 石室倾斜的角度让汪彻半个身子都压在了黎殇背上。 青铜灯盏滚落台阶的声响里,他闻见对方后颈传来的松烟墨气息——那是黎氏族长特制的止血药膏味道。 "兑卦主口舌,这里的水脉走向......"汪彻话音未断,突然被飞溅的黏液烫到手腕。 黎殇反手将他拽到身侧,冰甲上腾起的霜雾在两人之间氤氲成细小的虹。 古迹学者干瘪的指节正卡在门缝里。 那些暗红色黏液像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腕骨,将他枯树皮似的皮肤撑得发亮。"天枢星位偏移三寸,"他喉咙里挤出变调的声音,"要用血祭开阳!" 黎殇小臂上的咒文突然灼痛起来。 三日前祠堂里褪色的族徽在记忆里重叠——那只衔着青铜锁的玄鸟,第三根尾羽恰好对应石门凹陷处的星芒。 他抹去睫毛上凝结的血珠,发现那些游走的菌丝竟在模仿自己咒文的纹路。 "别信他!"汪彻突然劈手打落学者怀里的罗盘。 铜钱链在血泊中摆出的"兑"字突然崩散,某个滚到黎殇脚边的铜钱竟竖着嵌进青砖缝隙。 整面石壁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黎殇的冰甲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他看见自己映在门扉上的影子突然多出十八道锁链状的阴影。 汪彻的指尖擦过他掌心结痂的伤口,两道血线同时溅在玄鸟眼窝的位置。 "当心!"黎殇突然将汪彻扑倒在满地尸块间。 他们头顶三尺处的石梁轰然坠落,飞溅的碎渣在冰甲上擦出蓝荧荧的火星。 学者发出夜枭般的怪笑,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浑浊的紫色,正用指甲在门缝里抠挖着什么。 黎殇的后背被碎冰割出三道血口。 他借着摇晃的壁灯看见,那些暗红黏液正在门楣上汇聚成巨大的眼睛形状。 汪彻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兑为泽,玄鸟属水——把星位倒转!" 剧痛让黎殇的视线有些模糊。 咒文在皮肤下游走的触感像无数蚂蚁啃噬骨髓,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玄鸟尾羽处。 当第七滴血渗入石缝时,整座石室突然响起编钟般的嗡鸣。 "是了!"汪彻突然抓住他发抖的手腕,"祠堂族徽的玄鸟衔着逆鳞锁,这些星芒该用二十八宿反推......" 两人的手掌交叠着按在第三枚尾羽纹路上。 黎殇感觉到汪彻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血痂传来,某种类似琴弦震颤的酥麻感顺着经脉窜上心口。 石门上凝结的暗红黏液突然沸腾起来,化作数百条血线涌向玄鸟张开的喙。 古迹学者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的指甲在石门上刮出刺耳声响,紫色右眼突然爆出一团黏液。 黎殇臂上咒文金光大盛,在剧烈震颤中,他听见门后传来十八道锁链同时绷紧的颤音。 当最后一道星芒归位时,玄鸟眼窝突然射出两道蓝光。 汪彻的铜钱链自动飞向门环位置,摆出个残缺的"归妹"卦。 黎殇的冰甲彻底碎裂,露出后背那道与玄鸟尾羽形状完全相同的旧伤疤。 石室倾斜的角度骤然反转。 在无数尸块重新坠落的轰鸣中,黎殇看见门缝里渗出的暗红黏液正缓缓凝聚成手掌形状——那分明是三天前祠堂里老祭司临死前结的封印指诀。 玄鸟石雕在蓝光中裂成齑粉,青铜门轴发出苍老的**。 黎殇踉跄着撑住汪彻的肩膀,后背上玄鸟状的疤痕正汩汩渗血,将汪彻青衫染出半幅水墨。 "竟是二十八宿倒转配归妹卦......"古迹学者佝偻着凑近门缝,浑浊的右眼映着门后幽蓝的甬道。 他枯枝般的食指突然痉挛般抽搐,指甲缝里渗出的黏液在青砖上蚀出细小孔洞。 汪彻的铜钱链突然绷直如剑。 最末端的开元通宝在甬道入口打转,钱孔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霜气。"冰魄瘴。"他按住黎殇血流不止的伤处,指尖沾了血在铜钱上画符,"三年前在云梦泽见过类似的机关。" 黎殇的睫毛挂着冰碴,后背伤口竟生出细密的冰晶。 他撕下染血的袖口缠住手掌,冰甲碎片在掌心凝成棱镜。 当棱镜折射的月光扫过甬道石壁,两侧突然浮现出鱼鳞状的荧光纹路,像无数只突然睁开的眼睛。 "别碰墙上的青苔!"汪彻突然拽住正要探路的学者。 他袖中铜钱如游鱼般贴着地面滑入甬道,在第七步位置突然竖立旋转。 黎殇看见铜钱表面的绿锈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血沁。 冰棱镜突然映出诡异画面——那些鱼鳞纹路竟是由无数细小的骨片拼接而成。 黎殇喉头腥甜,三日前祠堂里十八具尸体缺失的指骨在记忆里翻涌。 他反手将棱镜摔碎在地,飞溅的冰渣在空中凝成玄鸟展翅的轮廓。 "用这个。"汪彻将染血的铜钱塞进他掌心。 当血珠渗入钱孔,甬道两侧的骨鳞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黎殇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在骨鳞墙上,那影子脖颈处赫然缠着十八道锁链。 古迹学者突然匍匐在地,耳朵紧贴甬道入口的台阶。"是《禹贡》里记载的九嶷磬玉!"他凹陷的颧骨泛起病态潮红,指甲深深抠进砖缝,"这些骨鳞遇生气则鸣,三鸣之后......" 话音未落,汪彻的铜钱链突然崩断。 散落的铜钱在甬道里弹跳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末两颗钱币径直嵌进骨鳞缝隙。 黎殇的冰棱镜映出可怕画面——那些骨鳞正以嵌着铜钱的位置为中心,缓缓睁开密密麻麻的瞳仁。 "闭气!"黎殇猛地将汪彻扑倒在门框阴影里。 他后背的玄鸟伤疤突然灼热,流出的血在青砖上画出衔锁纹路。 古迹学者的麻布腰带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暗藏的青铜铃——正是三日前祠堂失踪的镇魂法器。 骨鳞发出的啼哭渐次拔高,在甬道尽头碰撞出诡异的和声。 汪彻的铜钱突然全部立起旋转,在满地血泊中摆出个残缺的"蛊"卦。 黎殇的手掌按在对方后颈,感受到皮下经脉不正常的跳动。 "借你三分血气。"汪彻突然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在铜钱阵上。 当第七枚铜钱倒转时,甬道两侧的骨鳞突然同时闭合,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星图。 黎殇瞳孔骤缩——那星图走势竟与祠堂地窖的封印阵完全相同。 冰棱镜的碎片突然悬浮半空,在星图映照下组成流动的河洛图。 黎殇后背的玄鸟伤疤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看见自己掌纹正与星图中的天玑位缓缓重合。 汪彻突然抓住他渗血的手腕,两人交叠的掌心血线竟在虚空勾出半枚逆鳞锁的形状。 骨鳞墙的啼哭声陡然变调。 当黎殇踏出第一步时,星图中的紫微垣突然亮起妖异的红光。 古迹学者藏在袖中的青铜铃发出细不可闻的震颤,他浑浊的右眼此刻完全化作深紫,正用指甲在门框上刻着歪斜的祭司文。 甬道深处的蓝光突然暴涨,将三人的影子撕扯成狰狞的兽形。 汪彻的铜钱阵在红光中熔成铜汁,黎殇后背的玄鸟伤疤竟生出冰晶羽翼。 当最后一块骨鳞重新睁开瞳孔时,星图上的天枢位突然渗出暗红黏液,缓缓凝聚成手掌的形状—— 那掌心纹路,分明与老祭司临终前按在黎殇额间的血印一模一样。 第134章 通道危机 甬道里的蓝光突然变成猩红色,黎殇后背的冰晶羽翼发出细碎爆响。 他反手将汪彻拽到身后,玄鸟纹路在冰棱中折射出七道重影。 那些凝固在墙面的暗红黏液突然沸腾,化作无数血手抓向三人咽喉。 "天权位!"汪彻突然暴喝,沾血的铜钱碎片从他指缝弹射而出。 碎片擦过黎殇耳畔,精准嵌入星图某处凹陷。 原本扑到半空的血手竟似撞上无形屏障,发出烙铁入水般的"滋啦"声。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他深紫色的右眼渗出黏液,青铜铃铛在袖中疯狂震颤:"三垣移位,天狼吞月......"枯瘦的手指猛地插入自己左眼,指尖带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泛着荧光的蓝色细沙。 黎殇喉间涌起铁锈味。 掌心血线突然灼烧起来,冰晶羽翼上的纹路与星图产生共鸣。 他看见那些暗红黏液里浮动着细小的金箔——和祠堂地窖封印阵里用来镇魂的厌胜钱一模一样。 "倒转九宫!"汪彻突然扯断颈间红绳,七枚古币在血雾中组成斗柄形状。 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铜钱阵竟在红光中重新凝聚,"这些血手每七息会从坎位再生!" 黎殇后背的玄鸟突然发出清啸。 冰晶羽翼轰然展开,无数棱镜碎片在羽翼间流转。 他抓住汪彻手腕纵身跃起,冰棱在星图上投射出扭曲的河洛图影。 当第五道血手擦过衣摆时,他看见天玑位的星纹深处藏着半枚逆鳞锁的凹痕。 "汪彻!"黎殇突然将同伴甩向右侧石壁。 汪彻的后背重重撞在骨鳞墙上,掌心血线恰好按住了某块凸起的鳞片。 整个星图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紫微垣的红光里浮现出青铜铃的虚影。 古迹学者的怪笑戛然而止。 他浑身抽搐着跪倒在地,蓝色细沙正从七窍不断涌出。 那只深紫色的右眼突然爆裂,飞溅的黏液在空中凝成祭司文的形状。 黎殇背后的冰晶羽翼应声碎裂,棱镜碎片却化作万千冰锥刺入星图。 "子时三刻......"汪彻突然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掌低呼。 他的掌纹在红光中不断重组,最终形成与星图完全镜像的纹路,"这些血手的再生规律不是九宫,是二十八宿的逆行!" 黎殇感觉额间血印开始发烫。 当第十七道血手破空袭来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掌心纹路竟与星图中的天枢位完美重叠。 冰晶羽翼的残片突然全部倒飞回来,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棱镜风暴。 "就是现在!"汪彻突然将整串铜钱塞进黎殇手中。 染血的古币触碰到星图凹槽的瞬间,甬道里响起锁链崩断的巨响。 那些张牙舞爪的血手突然凝固成暗红色晶簇,紧接着全部炸成齑粉。 黎殇踉跄着单膝跪地。 后背的玄鸟纹路褪去冰霜,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新伤。 他盯着掌心血线延伸的方向,突然发现星图深处有团不断变幻形状的黑雾——那东西的波动频率,竟与自己血脉中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汪彻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的瞳孔......" 青铜铃的震颤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古迹学者蜷缩在墙角,满脸蓝色细沙已经凝结成壳。 在他干枯的右手边,歪斜的祭司文最后两笔深深嵌入石缝,隐约能辨认出"玄鸟"与"归墟"的古体字。 黎殇抹去嘴角血痕正要开口,整个甬道突然地动山摇。 星图上的紫微垣红光暴涨,将三人影子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当冰晶羽翼的最后一枚碎片坠地时,他清晰听见血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黎殇掌心血线突突跳动,仿佛有千百只蚂蚁沿着经脉啃噬。 他屈指抹过眉骨处凝结的血痂,暗金纹路竟在皮肤下游出半寸——正是先前祠堂地窖里见过的厌胜钱纹样。 "坎位水气逆行,这雾气有蹊跷。"汪彻用铜钱串在石壁上刮出三道浅痕,青铜锈屑簌簌落下时竟凝成半透明的霜花,"那些蓝沙..." 话未说完,古迹学者的尸身突然剧烈抽搐。 凝结在七窍的蓝色晶壳应声碎裂,细沙如活物般钻入石缝。 黎殇后颈的玄鸟纹骤然发烫,冰晶碎屑自发聚成罗盘形状,指针正对着雾气最浓处。 "别碰墙壁!"汪彻突然拽住正要伸手探查的黎殇。 他摊开染血的掌心,二十八宿纹路正在皮下缓慢旋转,"那些雾气在模仿我们的呼吸频率。"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浓雾突然翻涌着凝成三道人影。 轮廓与他们的身形分毫不差,只是雾气凝成的"汪彻"右手指节多了枚青铜扳指——正是古迹学者临死前佩戴的物件。 黎殇喉间泛起腥甜。 冰晶罗盘发出蜂鸣,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雾人影的膻中穴。 他忽然想起祠堂地窖里那盏青铜灯——当时灯芯爆燃时,厌胜钱上的饕餮纹也是这样顺时针旋转。 "退阴抱阳!"汪彻突然将铜钱串甩向半空。 七枚古币悬停成北斗状,币孔中射出暗红血线,"这些雾傀靠星力维持,找阵眼!" 话音未落,三道雾影已扑到眼前。 黎殇侧身避让时,雾刃擦过耳际竟削下半缕发丝。 他反手扣住冰晶罗盘按向地面,玄鸟纹顺着掌心蔓延成血色阵图——正是先前星图中缺失的太微垣位。 "铛——" 青铜铃的残响突然在雾中炸开。 黎殇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戴青铜扳指的手正在擦拭逆鳞锁,锁芯里渗出蓝色细沙...画面戛然而止时,他看见雾傀心口闪烁着同样的锁形光斑。 "汪彻! 兑位震三!"黎殇突然旋身劈掌。 冰晶碎片随掌风激发而出,精准刺入雾傀腋下半寸。 被击中的雾影发出陶器碎裂的脆响,蓝色细沙从伤口喷涌而出。 汪彻立即会意,染血的铜钱串凌空划出爻卦。 当第三枚雾傀炸成沙雾时,整个房间突然地动山摇。 穹顶星图投射下二十八道青光,将剩余雾气尽数吸入地砖缝隙。 黎殇单膝跪地喘息,发现掌心血线已蔓延至小臂。 暗金纹路在皮肤下组成逆鳞锁的形状,与雾傀心口的光斑如出一辙。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撕开左袖——三道陈旧爪痕正在渗出发光的蓝沙。 "你的伤..."汪彻话到一半突然噤声。 地砖缝隙渗出潺潺水声,带着祠堂地窖特有的腐木气息。 冰晶罗盘突然浮空而起,指针笔直指向房间正中的方形石台。 当最后缕雾气消散时,他们看清石台上布满鱼鳞状刻痕——每片鳞隙里都嵌着半枚厌胜钱。 黎殇背后的玄鸟纹突然振翅欲飞。 他伸手触碰石台的瞬间,整座古迹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巨响。 汪彻颈间铜钱毫无征兆地齐齐崩断,古币落地时竟全部竖立着滚向黑暗深处。 浓雾散尽的墙角,忽然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细响。 第135章 迷雾激战 铜钱落地时的清脆响声在寂静中炸开,九枚开元通宝竖立着滚入黑暗,犹如被无形丝线牵引般排成首尾相衔的蛇形。 汪彻攥着断裂的红绳刚要开口,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骤然变成利刃刮擦琉璃的尖啸。 黎殇反手按住腰间短刀,玄鸟纹在脊背灼烧出凤凰展翅的形状。 他盯着石台上密密麻麻的厌胜钱,突然发现每枚钱币的"五铢"字样都被磨成半片逆鳞——与皮肤下游走的暗金纹路完美契合。 "退后!"古迹学者突然尖叫着扑向青铜灯台。 几乎同时,方形石台轰然下沉三寸,二十八道青光自穹顶星图坠落地面,将三人笼罩在北斗七宿的光阵中。 汪彻颈间铜钱突然凌空浮起,在青光里熔成赤红铁水。 黎殇的刀锋尚未出鞘,浓雾深处骤然亮起两盏幽蓝灯笼。 带着腐木气息的罡风掀翻三丈外的青铜鼎,碎石飞溅中显出四米高的石像轮廓——人面虎身,八条鳞尾如钢鞭抽裂地面,每片鳞隙都嵌着与石台相同的厌胜钱。 "是《山经》记载的陆吾神卫!"学者抱着灯台缩进墙角,"这些厌胜钱恐怕是..." 话音未落,八条鳞尾已绞碎星图青光。 汪彻甩出三枚染血铜钱钉入地缝,爻卦刚成,最左侧的鳞尾突然调转方向轰向自己布下的阵眼。 黎殇旋身挥刀斩在鳞片接缝处,虎口震裂的瞬间,暗金纹路突然沿着血脉游至刀锋。 "坎位!"汪彻抹去嘴角血渍,铜钱串在指尖翻出离卦。 黎殇借势蹬上倒塌的石柱,玄鸟纹在背后凝成虚影,刀光裹着蓝沙劈向陆吾左眼。 守卫仰头发出的怒吼震落穹顶星图,幽蓝灯笼忽明忽暗间,黎殇看清它心口鳞片下埋着半枚玉化的龟甲。 刀锋触及眼皮的刹那,三条鳞尾绞住他的腰腹。 暗金纹路突然暴起刺目金芒,逆鳞锁顺着小臂爬上脖颈,将侵入体内的蓝沙尽数逼出伤口。 陆吾发出吃痛的嘶吼,甩开黎殇撞向刻满巫文的石壁。 汪彻的铜钱串在此时燃起青焰,九枚钱币化作火鸟啄向鳞尾关节。 学者突然举起灯台照向守卫后背:"那些厌胜钱的排列! 是太乙九宫数!" 黎殇咳着血翻身滚开致命一击,发现每片鳞尾上的钱币都在青光里变换方位。 当陆吾再度扑来时,他故意露出破绽引其中两条鳞尾刺向自己心口——在即将贯体的瞬间,玄鸟虚影突然清啼着撞向守卫下颌。 "就是现在!"汪彻将铜钱串甩向星图缺口。 燃烧的钱币精准嵌入天枢、天璇两位,北斗光阵突然扭曲着缠住陆吾四肢。 黎殇的刀锋趁机挑开守卫喉间鳞片,暗金纹路顺着伤口疯狂侵蚀石像躯体。 当陆吾轰然跪地时,三人这才发现它后颈鳞片下藏着拇指大的青铜罗盘。 学者颤抖着举起放大镜,镜片里映出罗盘表面细若蚊足的铭文——正是他们在祠堂地窖见过的巫祝祷文。 汪彻突然按住黎殇渗血的左臂:"你的逆鳞锁在吞噬守卫的力量。"暗金纹路已蔓延至锁骨,与玄鸟纹纠缠成诡谲的图腾。 石台深处传来的锁链巨响愈发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随着纹路生长疯狂撞击牢笼。 墙角突然传来碎石剥落的声响。 九枚竖立的铜钱不知何时已滚到密室门前,在青砖上灼烧出焦黑的卦象。 学者举灯照向门缝时,突然倒吸冷气——两道深达寸许的抓痕横贯门楣,与黎殇左臂的陈年旧伤形状完全相同。 黎殇的指尖抚过门楣抓痕时,青砖里渗出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那些深陷石料的沟壑边缘泛着暗红,像极了七岁那年被山魈撕开的伤口——当时父亲用烧红的匕首给他缝合,说这是黎氏子孙必须咽下的命数。 "这抓痕至少有三百年了。"古迹学者用灯台照着门缝,青铜火焰突然剧烈摇晃。 他慌忙后退两步,袖口沾到的守卫碎屑簌簌落在地上,竟是些掺着金粉的骨灰,"但你们看,门环上的铜绿..." 汪彻用染血的袖口擦拭门环,铜锈下赫然露出半张饕餮面纹。 当他的血珠顺着饕餮独眼滚落时,九枚嵌在门槛的铜钱突然同时震颤起来。 那些先前灼烧出的焦黑卦象正在缓慢移动,如同棋盘上被无形手指推着的棋子。 "别碰!"黎殇拽开差点踩到卦象的学者。 他后背的玄鸟纹又开始发烫,这次的热流竟顺着脊椎窜向天灵盖。 方才吞噬的守卫力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把锁骨处的逆鳞锁撑出蛛网般的裂纹。 汪彻突然扯开他浸透冷汗的衣襟,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暗金纹路已经爬上喉结,在颈动脉处盘成衔尾蛇的图案。 当密室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闷响时,蛇眼突然睁开一线猩红。 "你的命盘在篡改星轨。"汪彻抓着他的手腕按向石门,青砖表面立即浮起细密的巫文。 这些文字像活物般缠绕着黎殇的手指,将他掌心的旧伤疤映得发蓝,"还记得老瞎子给你批的命吗? 十八场劫数对应十八道星门,这里恐怕..." 学者突然惊叫起来。 他手中的青铜灯台正在急速氧化,眨眼间就锈成了满地铜渣。 失去光源的密室却没有陷入黑暗——黎殇身上的暗金纹路自动发出微光,将门楣抓痕照得纤毫毕现。 那些抓痕深处居然嵌着鳞片。 汪彻用铜钱刃撬下一片,暗青色的鳞片上赫然刻着黎氏宗族的图腾。 当鳞片离开石门的刹那,整座古迹突然发出巨兽翻身般的轰鸣,穹顶星图残存的二十八宿接连熄灭。 "别乱动!"黎殇按住还想撬第二片鳞的汪彻。 他后颈的逆鳞锁正在疯狂抽取密室门后的气息,某种超越疼痛的灼烧感从丹田直冲百会穴。 当最后一道星宿光芒消失时,众人听到门后传来指甲划过玉石的脆响。 那声音与黎殇每次动用玄鸟纹时的耳鸣完美重合。 汪彻突然将铜钱串甩向空中,九枚钱币在黑暗里拼成残缺的洛书图形。 当图形指向密室东南角时,他猛地扯住黎殇渗血的左臂:"坎位生门在流血!" 话音未落,黎殇臂上的旧伤突然自行崩裂。 血珠没有落地,而是悬浮着凝成钥匙形状,缓缓没入门上饕餮的独眼。 当血钥匙转动到第三圈时,整扇石门突然变得透明如琉璃,露出后面盘旋向上的青铜阶梯。 但阶梯尽头仍然笼罩在浓雾里。 学者颤抖着摸出最后半截蜡烛,火苗刚亮就照出阶梯扶手上的抓痕——与门楣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密集狰狞。 每一道抓痕里都渗出漆黑的黏液,将烛光染成诡异的幽绿色。 汪彻的铜钱突然全部立了起来,在地面拼出大凶之兆的"泽火革"卦象。 他刚要拉黎殇后退,却发现对方已经踏上第一级台阶。 暗金纹路如同活过来的锁链,正拽着黎殇往浓雾深处走去。 "我的血在沸腾。"黎殇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那些吞噬的守卫力量正在重塑逆鳞锁,将三百年前的抓痕与新添的伤口编织成网。 当第二步落下时,他听见浓雾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自己五岁时的哭声。 汪彻的警告卡在喉咙里——黎殇背后的玄鸟纹不知何时变成了双头凤凰,其中一个凤首正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他。 学者早已瘫坐在琉璃门前,手中的蜡烛烧到了指甲仍浑然不觉。 第三步台阶突然翻转。 第136章 第138章 密室开门 青铜阶梯的寒意渗进黎殇的靴底,逆鳞锁在他掌心烫得发白。 汪彻的铜钱突然噼里啪啦弹跳起来,在台阶上拼出"退"字。 黎殇却盯着浓雾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门——门楣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咽血迹,那些暗红液体正是他刚才转动血钥匙时留下的。 "你五岁那年被老祭酒按在玄鸟鼎里淬骨,"汪彻突然压低声音,"鼎底刻着三十二道火纹,和这些抓痕走向完全相反。"他手腕翻转间,铜钱在地面拼出反向纹路,那些漆黑的黏液突然像被烫到似的往台阶缝隙里缩。 黎殇肩胛处的双头凤凰突然发出尖啸,左侧凤首的猩红眼珠转向学者。 那个瘫坐在地的老人正用指甲抠着蜡烛底部,融化的蜡油里渗出细小的金箔——是十年前宫造局的秘制火漆。 "别碰!"汪彻的铜钱擦着学者耳畔飞过,打落那截即将燃尽的蜡烛。 幽绿色火焰坠地的刹那,青铜阶梯突然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黎殇抓住学者后领往后扯,自己却被逆鳞锁骤然收紧的暗金纹路勒得单膝跪地。 浓雾中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三百年前的抓痕突然渗出新鲜血珠。 黎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蜷缩在玄鸟鼎里,鼎外泼进来的不是淬骨药汤,而是泛着青铜锈色的血水。 "血祭锁龙阶!"学者突然尖叫,他袖口抖落半卷残破的《天工异物志》,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画着与阶梯相同的纹路。 那些原本退缩的漆黑黏液突然暴涨,凝结成八只骨爪扣向三人咽喉。 汪彻的铜钱阵瞬间崩散,却在即将被黑雾吞没时突然倒射而回。 黎殇背后的双头凤凰振翅欲飞,右侧凤首的眼珠不知何时变成了暗金色。 他反手握住逆鳞锁,被暗金纹路缠裹的手掌直接插进台阶缝隙。 青铜台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浓雾里浮现的青铜门轰然洞开。 学者怀中的蜡烛残骸突然爆出三尺金焰,照出门后密室墙上密密麻麻的悬尸——那些干尸脖颈都系着暗红绸带,绸带末端绣着黎氏宗族的玄鸟纹。 黎殇的逆鳞锁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十八节暗金骨链。 那些骨链精准刺入悬尸眉心,干枯的尸身顿时涌出汩汩鲜血。 汪彻趁机掷出腰间酒葫芦,烈酒泼洒的瞬间,金焰顺着血线烧成漫天火网。 "三百年前的换命术!"学者突然指着血线汇聚处尖叫。 密室穹顶浮现出星图,其中天狼星的位置钉着一枚青铜钉,钉身缠绕的发丝与黎殇束发的绸带同色。 双头凤凰的尖啸震落穹顶积尘,露出藏在星图背后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密室,而是五岁黎殇在玄鸟鼎中挣扎的画面。 逆鳞锁突然发出龙吟,十八节骨链绞碎青铜镜。 镜片纷飞中,黎殇看见自己后背的凤凰纹在每一块碎片里呈现出不同形态。 当最后一块映着双头凤凰的镜片划过眼前时,他体内的守卫之力突然沸腾如熔岩,那些被吞噬的力量正在经脉里凝聚成新的脉络。 汪彻的铜钱突然全部悬浮在半空,拼出"兑上乾下"的履卦。 他抓住黎殇手腕急退三步,正好避开从星图坠落的青铜钉。 钉尖扎进地面的瞬间,整个密室突然响起锁链拖曳声,比之前在浓雾中听到的清晰百倍——声音来源竟是黎殇自己正在异变的经脉。 暗金护盾外传来指甲刮擦琉璃的刺耳声响,黎殇后槽牙咬得发酸。 学者哆嗦着往汪彻背后缩,撞得铜钱阵叮当作响——那些悬浮的卦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坎水位生变!"汪彻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九宫图。 他并指划过第三根肋骨处的震位,血珠溅在铜钱上的刹那,整个护盾突然漾开水波状的纹路。 黎殇感觉经脉里沸腾的守卫之力突然被冰泉浇透,险些失控的力量竟开始顺着骨骼勾勒出清晰的星斗轨迹。 学者突然趴在地上嗅了嗅:"血腥味在变甜! 那些悬尸......"他话音未落,护盾外翻涌的黑雾突然凝成数百张扭曲人脸。 黎殇背后的凤凰纹传来烧灼感,他看见十八节骨链正在吞噬护盾金光——那些被他绞碎的青铜镜残片,不知何时已嵌进密室四壁,正将暗红绸带上的玄鸟纹投射成血色牢笼。 汪彻突然拽过学者藏在怀里的半截蜡烛,指尖蘸着护盾金光在蜡油上疾书。 燃烧的符篆气息呛得黎殇眼眶发烫,他认出这是十年前国师府用来镇压妖邪的"囚龙印"。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悬浮的铜钱突然全部倒转,卦象竟与穹顶星图形成镜像。 "开阳位!"汪彻的嘶吼混着护盾碎裂声。 黎殇条件反射般扑向东北角的悬尸,被暗金纹路覆盖的手掌直接捅进干尸胸腔。 本该腐朽的心脏竟在掌心剧烈跳动,他后背的凤凰纹突然张开尖喙,将涌出的黑血吸食殆尽。 学者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 他瘫坐的地面浮现血色阵图,那些被金焰烧焦的暗红绸带正从砖缝里钻出,蛇群般缠上他的脚踝。 汪彻甩出的铜钱在半空燃成火球,却悬停在学者鼻尖三寸处——映着火光的瞳孔里,赫然浮现出与密室穹顶相同的星图倒影。 黎殇喉间涌起铁锈味。 他看见自己经脉里新生的守卫之力正沿着星斗轨迹逆行,每寸血肉都像被重锤锻打的生铁。 当剧痛达到某个临界点时,那些嵌在墙上的镜片突然同时震颤,映出三百个不同角度的密室——每个镜中世界的悬尸脖颈上,都系着绣有他生辰八字的绸带。 "是换命阵的阵眼!」汪彻的铜钱突然全部没入地面,他拽着黎殇的束发绸带将人扯到身边,「用凤凰瞳看穹顶天狼星的位置!」 黎殇抬头时,右侧瞳孔突然覆上暗金薄膜。 原本钉着青铜钉的天狼星位,此刻竟浮现出半枚血色玉珏——那形状与他五岁被丢进玄鸟鼎时,老祭酒塞进他嘴里的镇魂玉完全吻合。 暗红绸带突然全部绷直,密室四壁渗出带着铜锈味的血雨。 护盾彻底破碎的刹那,黎殇反手扯断自己束发的绸带。 当浸满守卫之力的发丝触碰到血雨时,沸腾的金焰突然化作展翅玄鸟。 那些扑到眼前的黑雾人脸发出凄厉尖啸,竟被玄鸟羽翼扇动的气流撕成碎片。 汪彻突然将酒葫芦砸向地面。 混合着卦象铜钱的烈酒轰然爆燃,在血雨中烧出一条扭曲通道。 通道尽头的密室深处,隐约传来玉器相撞的清脆声响——与黎殇记忆里,玄鸟鼎中镇魂玉撞击青铜壁的声音分毫不差。 第137章 宝藏争夺 玄鸟金焰撞碎最后一道石门的刹那,混着铜锈的血雨突然倒灌。 黎殇踉跄着撞上汪彻后背,鼻尖蹭到对方发尾浸透的朱砂味,耳边传来玉石相击的轻响——和二十年前玄鸟鼎里的声音重叠成尖锐耳鸣。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沙哑嗓音裹着铁链拖拽声从血雾深处传来。 黎殇右眼的暗金薄膜骤然收缩,看清十步开外的青铜祭坛上,三根镇龙钉正钉着个浑身缠满锁链的独眼男人。 那人脚边散落着啃噬殆尽的骸骨,手中攥着半枚与穹顶血玉珏形状呼应的青玉璧。 汪彻突然掐住黎殇手腕:"他吃了至少七个活人祭品。" 话音未落,那独眼男人突然扯断锁骨处的镇龙钉。 暗红血雨在他周身凝成八条毒蟒,其中两条径直扑向躲在石柱后的古迹学者。 老者怀里的龟甲应声炸裂,碎片划破黎殇束发的暗金绸带。 "东南巽位!" 黎殇嘶吼着甩出断裂的发带。 浸透守卫之力的绸缎绞住毒蟒七寸的瞬间,汪彻的铜钱阵突然从地面倒悬而起。 六十四枚卦象铜钱在血雨中烧成赤红,将独眼男人困在《涣》卦与《未济》卦交叠的绝杀阵中。 "玄鸟卫的余孽也配用文王卦?"男人狞笑着撕开胸前皮肉,掏出一枚刻着"贪狼"的青铜虎符。 密室四壁渗出的血雨突然凝结成冰,将汪彻的铜钱阵冻在半空。 黎殇右眼突然爆出金芒。 那些冰晶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篆文——正是五岁那年老祭酒用镇魂玉在他脊背上刻的《玄鸟十二章》。 他反手扯开衣领,背上暗金纹路与冰晶篆文碰撞出刺目火花。 "接着!" 汪彻突然将酒葫芦抛向半空。 黎殇旋身跃起时,后颈猝不及防贴上对方温热的掌心。 混着朱砂的烈酒浇在背纹上的刹那,十二道玄鸟虚影破体而出,将冻结的卦阵熔成赤金锁链。 独眼男人发出非人嘶吼。 他手中青玉璧突然裂开蛛网纹,穹顶那半枚血玉珏竟开始吞噬密室内的光线。 黎殇感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五岁时被强塞镇魂玉的窒息感卷土重来。 "天狼吞月时,贪狼需饮玄鸟血。"男人拖着残破身躯爬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正疯狂吞食血雨,"多谢二位替我解开最后的封印......" 汪彻突然拽着黎殇滚向右侧石柱。 三根镇龙钉擦着他们交叠的衣摆钉入地面,炸开的碎石在黎殇锁骨划出血痕。 两人摔进积满血水的凹坑时,汪彻沾着朱砂的拇指重重按上那道伤口。 "以血为契!"剧痛中黎殇听到自己沙哑的嘶吼,背上的玄鸟纹突然沿着血管爬上心口。 汪彻的铜钱阵再次转动,这次每枚铜钱都裹着暗金火焰。 独眼男人正要拍向青铜鼎的手突然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从自己胸膛穿出的玄鸟利爪——那是由黎殇发间金焰与汪彻卦象共同凝成的虚影。 祭坛上的青玉璧应声碎裂,穹顶血玉珏坠落时,被玄鸟衔住放进黎殇渗血的掌心。 整间密室突然剧烈震颤。 黎殇握着尚有馀温的血玉珏,看到汪彻被碎石划破的衣襟下,心口浮现出与自己背纹同源的《玄鸟十二章》。 而二十步外的黑暗里,青铜鼎中传出类似活物咀嚼的黏腻声响。 "小心!"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变了调的惊呼。 血雨中浮起无数张扭曲人脸,那些被吞噬的活祭残魂正从鼎中爬出。 黎殇感觉掌心血玉珏突然变得滚烫,耳边响起老祭酒临终时那句被雷声劈碎的遗言—— 贪狼现世时...... 饕餮纹青铜鼎突然炸开三寸裂口,探险队队长从血雾中踉跄跌出。 他手中的青铜虎符已布满蛛网纹,嘴角却扯出癫狂笑意:"贪狼星现,你们拿什么镇——" 汪彻的铜钱阵突然从鼎耳后方腾起,六十四枚卦象竟是用黎殇发间暗金绸带串联而成。 探险队队长慌忙举起虎符格挡,却见黎殇背上的玄鸟纹已顺着血玉珏爬上穹顶,将整间密室映成鎏金色。 "你算漏了时辰。"黎殇五指收拢,血玉珏中迸发的金芒如利刃穿透虎符。 青铜碎片迸溅的瞬间,汪彻的卦象铜钱突然化作十二道金锁,将队长钉在残破的鼎身上。 "这不可能!"队长挣扎着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首刺青。 那刺青竟像活物般扭动起来,随着密室震动愈发剧烈,狼首突然张开獠牙撕下整块皮肉。 浓稠黑血喷涌间,队长化作血雾冲破卦阵,只余半截断指挂在鼎沿。 古迹学者突然从石柱后探出头,镜片沾着血沫:"血玉珏要嵌进穹顶北斗位! 那狼崽子用活人献祭强行开阵,密室地基要塌了!" 黎殇感觉掌心血玉珏突然生出倒刺,玄鸟纹顺着经络直窜天灵盖。 五岁时老祭酒将他按在玄鸟鼎中的记忆汹涌而来——鼎水温热,刻刀划开皮肉的灼痛里,老人沙哑的声音穿透二十年光阴:"贪狼现世时,玄鸟当衔星而坠。" "汪彻!"他嘶吼着将血玉珏抛向半空。 汪彻的铜钱阵应声化作赤金罗盘,十二道卦位正对应穹顶星图。 当血玉珏卡进天枢位缺口时,整片星图突然逆向旋转,密室四壁渗出的血雨竟开始倒流。 "走巽位生门!"汪彻拽着黎殇跃向东南石柱,玄鸟金焰在他们脚下烧出焦黑路径。 古迹学者抱着残破的龟甲狼狈跟上,身后不断塌陷的地面已将青铜鼎吞没大半。 三人在扭曲的星图下狂奔,黎殇背上的玄鸟纹灼得几乎要破体而出。 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汪彻突然将他推向左侧:"小心头顶!" 半截镇龙钉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岩壁时炸开腥臭血花。 黎殇踉跄着撞进汪彻怀里,鼻尖蹭到对方颈间未干的朱砂。 二十年相伴的种种突然在记忆里翻涌——十岁那夜汪彻替他挡下刺客的毒箭,十七岁生辰共饮的桂花酿,还有此刻缠绕在腕间的铜钱红绳。 "发什么呆?"汪彻扣住他腰间的力道突然加重,带着他滚进突然出现的暗道。 古迹学者尖叫着扑进来时,暗道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将追来的血魂残影碾成齑粉。 逼仄空间里,黎殇的额头贴着汪彻剧烈起伏的胸膛。 暗金纹路从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竟在岩壁上映出完整的《玄鸟十二章》。 古迹学者颤抖着举起火折子:"这、这是用鲛人血混合辰砂画的阵图!" 汪彻突然闷哼一声。 黎殇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片青铜虎符,暗红血迹已浸透月白长衫。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八岁的汪彻背着高烧昏迷的他穿越火场的画面突然与此刻重叠。 "你总是......"黎殇咬牙扯断束发绸带,暗金纹路顺着绸带缠上汪彻的伤口。 当血玉珏触到虎符碎片的刹那,整条暗道突然亮起幽蓝磷火,前方传来潺潺水声。 古迹学者突然扑向岩壁某处:"坎水位! 这是生门出口!"他疯狂扒开藤蔓,露出半截雕着玄鸟的青铜门环。 黎殇握着血玉珏按上门环时,汪彻染血的手掌突然覆上来。 青铜门轰然洞开的瞬间,黎殇看清汪彻心口的《玄鸟十二章》竟与自己背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晨光裹着山风灌进来时,身后密室彻底坍塌的轰鸣中,隐约传来饕餮纹青铜鼎里未散的咀嚼声。 "你的伤......" "不妨事。"汪彻截住黎殇的话头,指尖拂过他锁骨结痂的伤痕。 晨光里,血玉珏在黎殇掌心泛出妖异红光,映得两人纠缠的衣摆如同浸在血海中。 古迹学者瘫坐在悬崖边喘气:"这玉珏沾了贪狼血气,必须用千年雪水......" 话音未落,黎殇突然将血玉珏贴近心口。 玄鸟纹路暴涨的瞬间,玉珏中的红光竟凝成半幅星图没入他眉心。 二十年来始终模糊的老祭酒遗言,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贪狼现世时,玄鸟当衔星而坠,然双星交汇处,必有破军噬月......" 第138章 诅咒来袭 青铜门外的晨光被翻涌的黑雾吞噬殆尽。 黎殇掌心还残留着血玉珏灼烧的刺痛,整座山体突然发出沉闷的呜咽。 汪彻猛地拽住他后领向后跃去,原本站立处的青砖轰然塌陷成深不见底的裂缝。 古迹学者挂在悬崖边的枯藤上尖叫,被震落的碎石擦着他发髻飞过。 "坎水位生门变死门!"老头儿撕心裂肺的喊叫混在石块撞击声中,"饕餮噬主的反噬要来了!" 整间密室如同被巨兽含在口中的核桃般剧烈摇晃。 黎殇撞在岩壁上时嗅到血腥味,这才发现汪彻后背抵着的青铜饕餮纹正在渗血——那些浮雕兽首竟在啃咬他肩胛骨。 他刚要伸手去拽,突然被某种粘稠的视线缠住脖颈。 "贪狼星果然美味。" 黑雾在青铜鼎上方凝成暗紫色人形,腐烂的鸦羽大氅裹着森森白骨。 诅咒使者空洞的眼窝里游动着星屑,每说一个字就有蛆虫从下颌掉落。 黎殇感觉锁骨伤痕突然发烫,那些被血玉珏压制的纹路正在皮肤下疯狂游走。 三道黑雾凝成的锁链破空而来。 汪彻的短刀斩在雾链上迸出火星,刀刃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别碰雾气!"他旋身踢飞扑向古迹学者的碎石,自己却被第四条雾链刺穿小腿。 暗红血珠溅在黎殇手背的瞬间,那些游走的纹路突然静止。 "震七兑三,履霜冰至。"黎殇突然喃喃出声。 他掌心血玉珏的红光穿透黑雾,照出密室墙壁二十八星宿的凹槽正在与震动共鸣。 诅咒使者尖啸着挥出的第五道雾链突然扭曲——竟与西北角开裂的参宿四凹槽震颤频率完全一致。 汪彻染血的掌心突然按上他后心:"丑时三刻方位?" "寅时五刻呼吸!"黎殇反手扣住他手腕脉搏。 两人纠缠的衣摆无风自动,那些游走的纹路突然顺着相触的皮肤汇成完整星图。 古迹学者扒着岩缝突然瞪大眼睛:"玄鸟衔星要改二十八宿阵眼! 快让他们逆着地动呼吸!" 诅咒使者的雾链在距离黎殇咽喉三寸处骤然崩散。 黎殇迎着簌簌落灰深吸一口气,在密室向东倾斜时故意向西吐息。 汪彻立即跟着他调整呼吸节奏,两人心跳声竟渐渐压过山体轰鸣。 血玉珏的红光顺着星图纹路爬上黎殇脖颈,在他眼尾绽出玄鸟尾羽的暗纹。 "不可能!"诅咒使者腐烂的面容突然爬满裂纹,"双星同辉是死局......" "但破军噬月可化煞为印。"黎殇突然攥住一道雾链。 那些啃咬汪彻的青铜饕餮纹突然发出哀鸣,他背后渗出的血珠在红光中凝成细小的玄鸟,顺着雾链扑向诅咒使者。 黑雾与血鸟相撞的刹那,整间密室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汪彻的刀尖趁机挑起地上散落的星图碎石。 当第七块碎石嵌入东方角宿凹槽时,血玉珏突然发出清越凤鸣。 黎殇看到自己手背纹路正与汪彻心口图腾严丝合缝,那些纠缠的星轨在两人之间流转成环。 "走!" 青铜鼎里传出的咀嚼声突然暴涨。 黎殇拽着汪彻跃出密室的瞬间,整面岩壁轰然坍塌成深渊。 古迹学者挂在藤蔓上被气浪掀飞,被汪彻凌空抓住腰带甩上悬崖。 血玉珏的红光在晨光中渐渐微弱,但黎殇锁骨下的星图纹路仍在发烫。 汪彻突然按住自己心口渗血的图腾,那里新生的玄鸟纹竟与黎殇背后的伤痕首尾相连。 悬崖下的深渊里,隐约传来青铜鼎翻倒的声响,以及某种湿黏物体攀爬岩壁的窸窣声。 (接上文) 青铜鼎倾覆的余音在深渊里回荡,众人攀着藤蔓滚落在悬崖边缘。 黎殇手背的星图纹路仍在发烫,那些暗红脉络竟延伸到了汪彻渗血的虎口处。 "那东西还在爬上来。"汪彻撕下衣摆扎紧小腿伤口,被铁锈侵蚀的刀刃指着悬崖下方。 腐肉摩擦岩壁的黏腻声时远时近,像是有无数湿滑的触须在试探攀援角度。 古迹学者哆嗦着摸出罗盘,铜勺突然在他掌心炸成两半:"地脉移位了! 这里根本不是真正的祭坛,我们方才破的是子母连环阵中的子阵!"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黎殇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玄鸟纹,"血玉珏认主时的红光...难道主阵眼在..." 山体突然传来更剧烈的震颤,原本塌陷的密室位置轰然隆起。 十八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柱身上饕餮纹的瞳孔正渗出墨绿色液体。 黎殇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那些液体流动的轨迹竟与他幼年时常做的噩梦重合。 "寅时呼吸要转卯时步伐!"汪彻突然拽着他往青铜柱间隙翻滚。 两道墨绿毒液擦着他们后颈射入岩壁,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诅咒使者沙哑的笑声从地底传来,带着血肉剥离骨头的脆响。 黎殇的后背撞上第三根青铜柱时,掌心被凸起的星宿浮雕硌得生疼。 二十八宿凹槽里残留的星图碎石突然开始共鸣,他手背的玄鸟纹猛然展开双翼。 汪彻心口的图腾应和着泛起青光,两人血脉相连处竟浮起细小的星芒。 "兑位转乾!"古迹学者突然将罗盘碎片抛向东南方。 碎铜片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叮当撞在第七根青铜柱的胃宿纹路上。 黎殇福至心灵地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那片凹陷——血玉珏残留的红光突然暴涨,十八根青铜柱同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地底传来诅咒使者痛苦的嘶吼,攀爬声骤然退却。 汪彻的刀鞘突然指向西北方裂开的地缝:"通道在吞吃青铜柱的煞气!"众人这才发现,那些墨绿色毒液正逆流回地下,在地面蚀刻出蜿蜒向下的阶梯。 阶梯尽头弥漫着比黑雾更粘稠的黑暗,隐约可见残破的青铜灯盏挂在两侧。 黎殇弯腰拾起块碎石抛入通道,石子落地瞬间竟被某种无形力量碾成齑粉。 他锁骨下的玄鸟纹突然收拢翅膀,星图纹路全部转向心脏位置。 "是活阵。"汪彻用刀尖挑起片枯叶送进通道,叶片在飘落过程中逐渐褪色碳化,"每过半个时辰,杀阵方位就会轮转。"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肩胛处被青铜饕餮咬穿的伤口渗出黑血,在地面凝成不规则的星芒图案。 古迹学者突然扒开自己染血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暗青色的胎记:"老朽终于明白了! 这是《洛书》里记载的移星换斗局!"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黎殇手背纹路,"双星同辉不是死局,是有人用九重棺椁锁住了真正的破军星!" 黎殇感觉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通道深处飘来腐朽的檀香味,与他七岁那年闯入家族禁地时闻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汪彻突然按住他颤抖的手腕,两人纠缠的星芒纹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竟照亮了通道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深陷石中的指痕,分明带着玄鸟纹的印记。 "我的血..."黎殇盯着石壁上与自己手背完全吻合的纹路,突然听到记忆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通道深处突然卷起阴风,十八盏青铜灯次第亮起幽蓝火焰,照出阶梯尽头半开的石门。 石门缝隙里渗出暗红雾气,在地面凝成血玉珏的形状又瞬间破碎。 汪彻的刀柄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 众人背后的悬崖开始崩塌,塌陷边缘距离他们只剩三步之遥。 黎殇手背的玄鸟纹突然刺痛,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指向石门方向。 他转头看向伙伴渗血的伤口,发现那些黑血凝成的星芒正拼成残缺的北斗图案。 "跟着血玉珏认主时的红光走。"古迹学者突然将最后半块罗盘按进黎殇掌心,"记住,看到双鱼衔尾纹就闭气七息。"他话音未落,整片悬崖轰然塌陷,气浪推着众人跌向通道入口。 黎殇在翻滚中抓住汪彻的手腕。 黑暗扑面而来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血脉里传来清越的凤鸣,与记忆深处某个雪夜听到的锁魂铃产生了共鸣。 通道两侧的青铜灯突然全部熄灭,某种带着腥甜的腐臭味从石阶下方漫上来,像是打开了尘封千年的棺椁。 第139章 墓室机关 石阶崩塌的轰鸣声里,黎殇的后背重重撞在青砖地面。 他松开汪彻手腕时,发现掌心黏着半凝固的星芒血珠——那些黑血凝成的北斗图案正顺着指缝流动,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磷光。 "东南角的青铜灯!"汪彻突然低喝,长刀横削时带起的气流卷散了扑面而来的腥甜雾气。 三支铁箭擦着他耳际钉入石壁,箭簇上附着的蓝火瞬间将壁画烧出焦黑孔洞。 黎殇翻身将古迹学者推进石柱阴影,玄鸟纹沿着小臂灼出暗金纹路。 他看清那些箭矢轨迹的瞬间,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的暴雨夜——相士举着星盘说"天枢位破"时,檐角铜铃也是这样毫无规律地摇晃。 "七步之内必有机括!"古迹学者抖着山羊胡指向壁画上残缺的饕餮纹,"看它右眼珠!" 汪彻的刀鞘已卡进地面缝隙,青铜机簧咬合声刺得人牙酸。 黎殇箭步踏过满地箭矢,靴底碾碎三枚暗藏地砖下的玉珏。 当饕餮石雕右眼被他生生按进墙内时,整座墓道突然发出老迈的叹息声,二十八星宿图在穹顶次第亮起。 "退!"汪彻扯住黎殇后领往后拽的刹那,青铜灯座喷出青紫色毒烟。 古迹学者哆嗦着抛出个瓷瓶,碎裂时腾起的白雾竟与毒烟凝成阴阳鱼图案。 黎殇手背的玄鸟突然振翅欲飞,牵引着他将最后半块罗盘嵌入鱼眼位置。 毒烟散尽时,众人衣摆都结着冰碴。 汪彻撕开渗血的绷带,发现那些星芒血珠已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这墓在拿我们的血画阵图。" 话音未落,石壁后传来锁链断裂的闷响。 六丈高的镇墓兽撞破壁画扑出时,青铜鳞片刮落的石粉里混着陈旧尸臭。 它脖颈缠绕的玄铁链上挂满铃铛,每个铃舌都是半截人指骨。 黎殇翻身跃上兽背的刹那,汪彻的刀锋已削向它后腿关节。 金石相撞的火星照亮了穹顶某处凹陷——那里嵌着块双鱼衔尾纹青铜砖,与他们怀中的罗盘图腾一模一样。 "闭气!"古迹学者突然尖叫着抛来浸过药水的面巾。 镇墓兽腹腔内喷出的黑雾中,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尸蛾扑向众人。 黎殇挥刀斩落蛾群时,发现每只虫翼上都烙着缩小版的北斗血痕。 当汪彻终于将断刃刺进镇墓兽耳后的玉珏凹槽时,整座墓室突然剧烈震颤。 青铜灯一盏接一盏炸裂,飞溅的灯油在虚空燃烧成血色卦象。 黎殇咳着血沫爬起来,看见镇墓兽破碎的腹腔里滚出个青铜匣——匣面星图正与他们掌心血痕严丝合缝。 古迹学者突然死死捂住嘴。 在他脚边,半块被尸蛾啃噬的壁画残片上,赫然显现出与青铜匣相同的星图。 只是那星图中央多了一行小篆,笔划间渗着暗红朱砂: 贪狼噬月,破军饮血。双鱼现世时,十八盏魂灯当灭。 汪彻的断刃在玉珏凹槽里发出蜂鸣。 镇墓兽青铜鳞片突然倒竖,十二对复眼迸溅出墨绿色浆液,溅在壁画上发出烙铁淬火般的滋响。 黎殇手背的玄鸟纹猛然展开双翼,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刀柄——那些纹路正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喉结处凝成尖锐的喙。 "北斗移位!"古迹学者突然抓起地上半截箭矢,蘸着汪彻绷带渗出的血珠,在青砖上画出歪斜的星图,"七杀当空,破军需饮天权位的血!" 黎殇的刀锋在兽背上擦出连串火星。 他忽然注意到镇墓兽左前爪始终护着颈侧某片逆鳞——那处鳞片缝隙里嵌着粒萤火虫大小的玉珠,正随着星图变化明灭。 昨夜在客栈擦拭罗盘时,汪彻曾指着某个磨损的卦象说过"玉珏锁魂"的典故。 "汪彻!"他翻身躲过横扫而来的兽尾,青铜鳞片刮破肩头时带起数颗血珠,"震位三寸!" 刀光比应答声更快。 汪彻踩着倾倒的石柱腾空跃起,染血的绷带在身后拉出赤红残影。 当他的断刃精准刺入逆鳞缝隙时,整座墓室突然响起万千铜铃齐震的轰鸣。 那些挂在玄铁链上的指骨铃舌疯狂摆动,竟在虚空凝出半透明的血色八卦。 镇墓兽轰然跪地的瞬间,黎殇的刀尖已挑飞那片逆鳞。 玉珠滚落在地化作青烟,烟尘中浮现出个佝偻虚影——竟与七岁那夜暴毙的相士有八分相似。 虚影尚未开口,穹顶坠落的青铜砖便将其砸散成光点。 "当心尸蛾!"古迹学者突然将药瓶砸向东南角的灯座。 爆燃的蓝火中,残存的尸蛾群聚成北斗形状,却在接近青铜匣时如雪消融。 匣面星图突然浮空而起,二十八宿的位置正对应着众人身上的伤口。 汪彻用刀鞘拨开青铜匣,发现匣底铺着层泛银光的细沙。 当黎殇掌心血珠滴落时,细沙竟自动排列出墓室结构图——西北角原本封死的石壁后,赫然延伸出螺旋状阶梯。 阶梯表面浮动着琥珀色流光,每级台阶都嵌着半截指骨。 "是接引梯。"古迹学者凑近时踩碎了满地冰碴,"《葬经》有载,以仇敌指骨为阶,怨气化光为路......"他的话被阶梯深处传来的敲击声打断。 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盖轻叩玉璧,节奏竟与黎殇颈侧跳动的血脉同步。 黎殇弯腰拾起半片青铜鳞,发现背面蚀刻着双鱼纹。 当他把鳞片贴近胸口时,怀中的罗盘突然变得滚烫。 汪彻撕下衣摆裹住渗血的手掌,突然冷笑:"十八盏魂灯? 我们方才打碎的青铜灯正好十八之数。" 古迹学者闻言踉跄后退,后腰撞上镇墓兽残骸。 几具干尸从兽腹滚落,腰间玉带扣皆刻着双鱼衔尾纹。 最年轻的那具干尸右手缺了三根手指,断面与锁链上的指骨铃舌完全吻合。 螺旋阶梯上的流光突然暴涨。 黎殇伸手试探的瞬间,那些琥珀色光芒突然分裂成数百条细丝,顺着他的指尖缠绕而上。 玄鸟纹在皮肤下游走时,他恍惚看见阶梯尽头有青衣人背对众生而立——那人发间插着的骨簪,正是暴雨夜相士所戴的样式。 "这阶梯在吞吃光阴。"汪彻突然按住黎殇肩膀。 他束发的布带不知何时已化作飞灰,鬓角竟生出几缕白发。 古迹学者捧着的罗盘磁针疯转,青铜匣里的细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银转黑。 黎殇反手将长刀插入砖缝,刀身映出的面容让他心头剧震——额角那道旧疤竟倒着生长,仿佛时光正在他身上逆流。 当第二道敲击声从阶梯顶端传来时,怀中的青铜匣突然自动掀开,露出半卷浸泡在血水中的兽皮。 汪彻的刀锋已贴上阶梯第一级指骨:"登不登?" 残存的尸蛾群突然在众人头顶聚成箭头形状,直指螺旋阶梯深处。 黎殇抹去嘴角血沫,玄鸟纹在掌心凝成灼目的金印。 当他的靴底踏上第一枚指骨时,整座墓室的星图同时熄灭,唯独青铜匣里的兽皮浮现出朱砂小字: 【月移三寸,贪狼睁目】 第140章 毒雾险关 青铜棺椁虚影在石壁上扭曲的刹那,黎狩突然翻转金印重重砸向自己掌心。 鲜血顺着贪狼星纹渗入裂缝,左侧翻涌的毒雾骷髅竟在半空凝成冰晶。 "走左边。"他舔掉掌心血珠,在汪彻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大步跨进毒雾。 荧光苔藓在靴底爆开青紫色火花,照亮了学者瘫坐处满地抓痕——三道深浅不一的沟壑正指向毒雾深处。 汪彻捏着龟甲碎片的指节发白:"卦象说右为生门..." "生门在子时三刻才会开启。"黎狩拽起瑟瑟发抖的学者,染血的袖口扫过对方后颈时,那些溃烂的抓痕竟渗出金色液体,"你闻到龙涎香混着尸油的味道了么? 这是三十年前南疆巫王炼的''千机引''。" 毒雾突然化作黏稠的蛛网缠上众人脚踝。 黎狩反手将金印拍在岩壁苔藓丛中,爆燃的青火瞬间烧出五步见方的安全区。 汪彻趁机抖开随身药囊,薄荷与雄黄粉在火焰里炸开碧色光晕,终于让咳出胆汁的学者喘上口气。 "戌时二刻,坎位生风。"黎狩突然按住汪彻正在排列卦象的手,沾血指尖点向左侧某块凸起的钟乳石,"用你的三才盘卡住石笋第三节瘤结。" 青铜罗盘嵌入石缝的瞬间,整条通道发出老旧的机括轰鸣声。 十七道淬毒箭矢擦着学者扬起的发梢钉入岩壁,汪彻的白玉发冠被气浪掀飞时,黎狩的金印正巧接住那枚刻着"巽"字的卦签。 "乾坤倒转的时辰要到了。"黎狩突然将发烫的金印贴上学者溃烂的脖颈,在对方杀猪般的惨叫里扯出条半透明的蜈蚣,"你该感谢这千年尸蛊,若不是它,刚才的''子母连心弩''就该把你钉成筛子。" 毒雾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众人身后刚清理出的通道突然被坠落的断龙石封死。 学者哆嗦着摸出个琉璃瓶,倒出的磷粉在雾中勾勒出模糊的星图——本该闪耀天枢的位置,赫然是壁画上那个倾倒血壶的祭司。 黎狩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赤羽纹竟与星图产生共鸣。 汪彻的龟甲卦签自动排列成北斗阵型,当最后一枚卦签归位时,整条通道的毒雾突然收缩成九条旋臂。 当最后一丝磷火没入旋臂中心,黎狩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他腕间用来计时的五色绳不知何时断了两股,而本该握在手中的金印,此刻正在学者溃烂的掌心里渗出黑血。 毒雾深处传来类似指甲刮擦青铜器的声响,某种带着铁锈味的潮湿气息正贴着众人后颈缓缓攀升。 黎狩的五色绳断口处簌簌落下朱砂,在靴底碾成暗红斑痕。 学者攥着金印的手指突然抽搐,黑色血水沿着他指甲缝里的苔藓碎屑滴落,在青石板上灼出缕缕白烟。 "子时三刻还剩半柱香。"汪彻用铜钱剑挑开学者衣襟,那些溃烂的抓痕已蔓延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的肺经被尸气侵了七成,再不..." 话音未断,毒雾深处突然炸开十七道青铜锁链。 黎狩拽着学者滚进岩缝的刹那,带着倒刺的链头擦过他后颈,将悬在腰间的玉珏击得粉碎。 汪彻的玄色道袍被气浪掀开,露出内襟用鹤血画的辟邪符——此刻正诡异地卷起边角。 "坎位生风是假的!"黎狩突然抓起把沾血的苔藓抹在眼皮上,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看雾里的金线!" 汪彻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龟甲上,卦签凌空拼出扭曲的星轨。 那些被众人当作催命符的毒雾旋臂,此刻正随着金印渗出的黑血缓缓转向,在岩顶交织成巨大的罗盘虚影。 子位刻度上的饕餮纹,竟与学者脖颈溃烂的形状完全吻合。 黎狩突然扯断五色绳缠住学者手腕,抬脚将人踹进毒雾最浓处:"借你的尸蛊引路!"溃烂的皮肉接触雾气的刹那,北斗状抓痕突然迸射青光,在雾墙上烧出仅供侧身通过的窄道。 汪彻的铜钱剑发出悲鸣,剑穗上串的六枚永乐通宝同时裂开。 他反手将药囊里剩下的雄黄粉撒成八卦阵,拽着黎狩的腰带嘶吼:"走乾位! 踩我撒朱砂的位置!" 毒雾化作的蛛网黏住学者脚踝,将他拖向岩壁深处的青铜兽首。 黎狩的金印脱手飞出,正正砸在兽首獠牙的豁口处。 机关转动的轰鸣声里,九盏青铜灯从岩缝中弹出,灯油泼洒的瞬间,整条通道燃起幽蓝火墙。 "戌时三刻!"汪彻的龟甲卦签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出个倒转的离卦,"踩我影子走!" 黎狩拖着半昏迷的学者在火墙中穿行,绣着云雷纹的衣摆被灼出焦痕。 当最后一丝毒雾被火墙吞噬时,众人滚进个穹顶缀满夜明珠的溶洞。 汪彻的道冠早不知丢在何处,散乱发丝间粘着磷粉的碎光。 黎狩的金印嵌在溶洞中央的凹槽里,表面饕餮纹正与穹顶星图呼应。 学者脖颈的溃烂不知何时结出金色硬痂,随着星图明灭发出类似木鱼敲击的声响。 汪彻用剑尖挑起块碎石砸向穹顶,坠落的夜明珠在半空突然凝住,珠光映出满地交错的青铜轨道。 "这是..."汪彻的瞳孔突然收缩,剑尖颤抖着指向某处。 溶洞尽头,九级玉阶托起的玄色祭坛上,跪坐着尊三头六臂的青铜像。 中间那颗头颅低垂的面目竟与黎狩有七分相似,左手指尖悬着的青铜壶,正与壁画上祭司倾倒的血壶纹样严丝合缝。 最骇人的是雕像心口位置,赤羽状的纹路正随着星图明暗涨缩,将众人的影子扭曲成跪拜的姿势。 黎狩腕间残余的五色绳突然绷直,勒进皮肉的血珠滚落玉阶,在距雕像三丈处凝成颗颤动的血琥珀。 当汪彻的铜钱剑发出第三声悲鸣时,祭坛四周的青铜轨突然涌出汩汩黑水,水面漂浮的星砂正拼凑成某个古老的卦象... 第141章 雕像秘宝 青铜轨涌出的黑水漫过第二级玉阶时,汪彻的铜钱剑突然脱手钉在祭坛东南角。 夜明珠凝滞的幽光里,那滩裹着星砂的黑水正沿着卦象纹路倒流,像条吞吃自己尾巴的蛇。 "兑上坤下,泽地萃。"古迹学者突然揪住溃烂的脖颈,金痂撞击声变得急促,"聚而後散,散而复聚——这卦象要我们献祭!" 黎狩腕间的五色绳骤然收紧,血琥珀在玉阶上弹跳着滚向祭坛。 他按住狂跳的太阳穴,那些自出生起就缠绕着他的血腥预言,此刻正随着青铜壶纹样在视网膜上灼烧。 汪彻抹了把磷粉沾染的额发,剑锋突然转向学者:"你说祭司倾倒血壶是为镇压?" "血祭不是镇压是唤醒!"学者踉跄着后退,踩碎了水面的星砂卦象,"你们看饕餮纹的眼睛!" 穹顶星图应声震颤,溶洞四壁的青铜轨道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 三头六臂的青铜像缓缓抬起中间头颅,那张与黎狩相似的面孔竟剥落下青绿色铜锈,露出底下暗金色的肌肤纹理。 汪彻的瞳孔里倒映着左臂青铜壶倾泻的幻影——八百年前的血雨正淋湿他们脚下的玉阶。 黎狩突然扯断五色绳,染血的绳结精准坠入雕像底座缝隙。 当第十七个绳结卡进饕餮纹第三枚獠牙时,黑水突然沸腾着蒸发出金色雾气。 学者脖颈的金痂应声碎裂,露出底下完好如初的皮肤:"我明白了! 血琥珀要配青铜壶!" 汪彻的剑尖已挑飞三颗夜明珠,珠光在雾气里折射出纵横交错的青铜轨道全貌。 那些看似杂乱的凹槽突然与穹顶星图重叠,在祭坛上方投射出旋转的二十八宿星盘。 当角宿星位擦过青铜壶边缘时,黎狩掌心的旧伤突然迸裂,血珠化作丝线缠住雕像左手指尖。 "就是现在!"学者将道冠残片掷向星盘缺口,"用你的血喂它!" 青铜壶接住血珠的刹那,三头雕像的六只手臂同时舒展。 右臂握着的青铜戈撕开祭坛地面,露出底下流淌着星光的暗河。 左手的壶嘴吐出团莹白雾气,雾气里沉浮的甲骨文正是一首残缺的镇魂歌。 汪彻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朱砂符咒竟与雕像胸口的赤羽纹产生共鸣。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钱剑上,剑身发出的不再是悲鸣而是清越龙吟。 当剑尖刺入暗河时,沸腾的黑水突然凝固成墨玉般的镜面,映出穹顶完整的周天星辰图。 "坎为水,隐伏之象。"学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秘宝在倒影里!" 黎狩纵身跃入暗河的瞬间,五色绳残余的纤维突然在他背后张开成光网。 暗金色的雕像纹路顺着血丝爬上他脊梁,在肩胛骨处形成两枚振翅欲飞的赤羽印记。 当他触碰到镜面下的星光时,整个溶洞响起了编钟与骨笛的和鸣。 青铜戈劈开的裂缝中缓缓升起座八面棱柱,每面都镌刻着不同形态的日月山河。 学者颤抖着摸出龟甲残片比对纹路,突然惨叫出声:"别碰! 这是社稷樽!" 汪彻的铜钱剑已抵住棱柱第七面,剑气激得表面浮出层细密水珠:"樽耳缺了块,形状像不像你捡的玉璜碎片?" 黎狩的伤口还在渗血,那些血珠却不再下坠,反而逆流着填满棱柱表面的沟壑。 当最后道血线抵达顶端的蟠龙钮时,穹顶星图突然熄灭,溶洞陷入绝对的黑暗。 三息之后,青铜雕像的六只眼睛同时睁开,赤金瞳光照亮了棱柱内部蜷缩的发光体——那是枚半透明的胎儿状玉石,心脏位置跳动着幽蓝火焰。 "先天道胎..."学者的呜咽带着哭腔,"难怪要血祭...这东西碰了要遭天谴..." 汪彻突然翻转剑柄砸碎暗河镜面,飞溅的墨玉碎片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 当震位亮起的瞬间,他拽着黎狩扑向棱柱:"天谴来了!" 地底传来的轰鸣震落了十二颗夜明珠,青铜轨道开始疯狂重组。 雕像右手的青铜戈突然调转方向劈向众人,却在触及道胎光芒的刹那僵住。 黎狩的赤羽印记突然发烫,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探向发光体... 道胎入手的刹那,黎狩听见了自己骨骼生长的脆响。 某种沉睡千年的震颤顺着血脉冲刷五脏六腑,汪彻的铜钱剑在他眼中突然变成了流动的液态金属。 学者道冠残片上的符文正在他皮肤下游走,而穹顶坠落的已不是夜明珠,是燃烧着黑焰的星子。 青铜雕像的三张面孔同时露出诡笑,六只手掌缓缓合拢成囚笼形状。 暗河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第一滴黑焰落在社稷樽表面时,黎狩握着的道胎突然睁开了眼睛——青铜溶洞在道胎睁眼的刹那陷入时空乱流。 黎狩掌心的玉石胎儿吞吐着幽蓝火舌,那些跳动的光芒沿着他手臂经络游走,在锁骨处凝成北斗状的星痕。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横向展开,十八枚开元通宝在虚空中拼出龟甲纹路,堪堪挡住坠落的黑焰星子。 "坎位生门!"学者嘶吼着指向被青铜戈劈开的裂缝,原本幽暗的甬道竟泛起星砂凝成的微光,"跟着道胎的指引..." 话音未落,三头雕像合拢的手掌轰然拍下。 黎狩背后的赤羽印记突然实体化,振翅掀起的罡风将青铜手指撞偏三寸,碎石裹着磷火擦过汪彻的鬓角。 他反手将道胎按进胸口的星痕,幽蓝火焰瞬间漫过全身——那些在视网膜上灼烧了十八年的血腥预言,此刻竟化作金色铭文浮现在皮肤表面。 通道入口的星砂突然聚合成甲骨文"归"字,穹顶坠落的夜明珠却在触及光幕时碎成齑粉。 汪彻的铜钱剑发出刺耳鸣啸,剑锋挑着块青铜残片掷向光幕中心:"跟着我的血走!" 暗红血珠在虚空中拉出弯折的轨迹,竟与八百年前祭司泼洒的血祭路线完全重合。 黎狩踏着血珠映出的落脚点纵身跃进通道,肩胛处的赤羽每振动一次,那些啃噬他皮肉的青铜锈就剥落一片。 学者抓着道冠残片紧随其后,龟甲上突然显现的裂缝与通道壁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不是逃生路..."学者的惨叫淹没在空间扭曲的轰鸣中,"是往更高祭坛的..." 通道突然像蟒蛇食道般剧烈收缩。 汪彻的铜钱剑在掌心急速旋转,迸溅的火星竟在虚空中烧出二十八星宿的投影。 当紫微垣的星光扫过道胎时,黎狩周身的幽蓝火焰突然转为炽白,照亮了通道壁上密密麻麻的殷商祭祀文——那些用朱砂混合人血写就的符咒,正随着他们的脚步逐一亮起。 "抓紧!"汪彻突然将铜钱剑插入地面裂缝,剑气激起的震荡波暂时凝固了空间乱流。 黎狩的五色绳残片自动缠绕众人手腕,绳结在道胎影响下重组成河图洛书的图案。 学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变淡,那些祭祀文像水蛭般吸食着他的生气。 通道尽头的光明突然暴涨,强大的引力将青铜碎屑拉成细长银丝。 汪彻的衣襟被撕开三道裂口,露出心口与雕像赤羽纹共鸣的朱砂符——此刻那符咒正渗出黑血,在虚空画出扭曲的青铜轨道运行图。 "要来了。"黎狩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新生星痕与道胎产生共鸣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 通道壁的祭祀文突然同时脱落,化作血雨悬浮在引力场中。 当第一滴血珠触及道胎的幽蓝火焰时,整个空间发出帛布撕裂般的脆响。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熔成赤红液体,在众人脚下凝成八卦阵的离位。 学者道冠上最后一块残片自动飞向坎位,与黎狩背后的赤羽印记形成微妙平衡。 道胎的心脏位置突然迸发七色霞光,那光芒所到之处,连时空乱流都被染成琉璃质地。 "抓紧绳索!"黎狩的吼声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 五色绳的河图洛书突然具象化,将三人包裹成茧状光团。 通道尽头的光明在此刻达到顶点,强大的吸力开始撕扯光茧表层——却不是来自前方,而是从他们来时路上那个正在坍缩的青铜祭坛传来。 第142章 通道吸力 黎狩的耳膜灌满金属嗡鸣,五色光茧外流动的时空乱流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叠。 他右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新生星痕灼烧血肉的剧痛反而让他保持清醒——道胎正在疯狂汲取通道里逸散的青铜能量。 "坎离易位!"汪彻突然嘶吼,脖颈青筋暴起。 他心口渗血的朱砂符咒突然逆时针旋转,脚下熔化的铜钱剑竟在琉璃质地的乱流中重新凝固。 古迹学者被甩到光茧边缘,道冠残片突然迸发青光,在众人腰间凝成三道锁链。 黎狩的左眼突然渗出幽蓝火焰,他看见那些悬浮的血雨珠子里藏着无数张人脸。 当第十七颗血珠撞上光茧时,他背后的赤羽印记突然展开三丈长的虚影。 整个通道的引力场在刹那间颠倒,众人如同被巨手攥住般重重摔在通道壁上。 "咳咳...这是赑风局的阵眼!"古迹学者的道袍被撕成布条,颤抖的手指着嵌入肉的青铜齿轮,"《淮南工械图》记载过这种...啊!"他未说完的话被骤然增强的吸力截断,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朝后飞去。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发出编钟般的鸣响,剑柄处浮现出二十八宿的投影。 黎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契机,将道胎能量注入腰间五色绳。 当幽蓝火焰缠上河图洛书时,那些悬浮的血珠突然排列成北斗形状,在众人脚下铺出七块金色砖石。 "别碰金色部分!"黎狩吼声未落,汪彻的靴尖已擦过砖面。 霎时间整个通道的青铜壁浮现出鱼鳞状凸起,数以万计的赤羽纹从裂缝中涌出,竟在虚空织成张巨大的蛛网。 黎狩背后的印记突然剧痛,他看见那些赤羽纹的排布竟与自己三日前破解的洛书残局完全吻合。 古迹学者突然发疯似的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浑天仪:"坎宫水位! 快用你的星痕镇住离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汪彻心口渗出的黑血,"这是阴阳家的血祭罗盘!" 黎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道胎突然不受控制地吸收那些赤羽纹。 当第九十九道纹路没入脊椎时,他右手的星痕竟凝成实体——是柄刻着饕餮纹的青铜尺。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自动飞向青铜尺,二者相撞迸发的火星在众人头顶烧出个太极图案。 "抓紧!"黎狩将青铜尺插入琉璃质地的通道壁,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开始啃食空间。 那些被啃噬的缺口溢出银色流体,竟在众人腰间凝成九道旋转的青铜环。 古迹学者突然掏出三枚五铢钱抛向空中,钱币落地时正好卡住三个青铜环的转动节点。 当最后一个青铜环停止转动时,黎狩看见通道壁上脱落的那层"青铜"竟是无数细小的符文。 这些比发丝还细的字符正以某种规律蠕动,每当三个字符首尾相连,就会引发新的引力漩涡。 他幽蓝火焰笼罩的右眼突然刺痛——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竟与汪彻心口渗出的黑血轨迹完全一致...青铜尺在黎殇掌心震得虎口发麻,那些蠕动着的细小符文正顺着饕餮纹路往他手臂攀爬。 汪彻突然暴喝一声,铜钱剑挑起三枚五铢钱,钱币在空中燃烧成灰,簌簌落下的铜屑竟在符文表面灼出焦黑痕迹。 "这些是《考工记》里失传的机栝文!"古迹学者哆嗦着从布条道袍里摸出半块龟甲,上面密密麻麻的蚀刻纹路与通道壁如出一辙。 他沾着汪彻心口渗出的黑血在龟甲上划动,"你们看! 每三个字符首尾咬合就会形成......" 通道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 黎狩右眼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他看见那些被铜屑灼伤的符文正在疯狂重组。 青铜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原本嵌入肉的齿轮突然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青铜倒刺。 "坎三离七!"汪彻突然将铜钱剑插入自己左肩,喷涌的血雾在空中凝成二十八宿星图。 古迹学者见状立刻扑到星图下方,用龟甲碎片接住滴落的血珠:"巽位! 快截断巽位的字符链!" 黎狩背后的赤羽虚影突然收拢成锥形,他反手将青铜尺钉入正在重组的符文阵列。 饕餮纹路张开利齿,啃噬字符时迸溅出青紫色火星。 通道壁突然剧烈收缩,众人腰间青铜环发出绷紧的吱呀声。 "错了! 这是阴阳家的连环扣!"古迹学者突然惊恐地扯散发髻,灰白头发缠住正在转动的青铜环,"不能直接破坏,要用五行生克......"他话音未落,被啃噬的符文突然渗出墨绿色汁液,饕餮纹路顿时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黎狩太阳穴突突直跳,道胎在胸腔里疯狂震颤。 他左手抓住汪彻染血的铜钱剑往右臂一抹,沾着星痕之血的剑锋突然燃起苍白火焰。 当剑尖刺入龟甲上推算的巽位时,整个通道突然响起百人合诵般的嗡鸣。 那些被截断的字符链开始失控地游走,众人脚下的七块金砖突然翻转,露出背面雕刻的刑天战斧图案。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癫狂大笑,扯开胸口的浑天仪朱砂图:"原来如此! 坎宫水位要配合......" 通道毫无征兆地寂静下来。 所有蠕动的符文同时僵直,青铜齿轮的倒刺缓缓缩回肉。 汪彻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铜钱剑上的二十八宿投影正在急速暗淡。 黎狩刚要松口气,右眼的幽蓝火焰突然刺痛——那些看似静止的符文深处,有更细小的字符正以十倍速度重组。 "不是削弱..."他嘶哑着嗓音抓住古迹学者肩膀,"这些符文在借我们的力量进化!"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通道壁突然剥落大块青铜色表皮。 暴露出的血肉组织表面,数以万计的新生字符正像蛆虫般蠕动组合。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断成九截,每截断刃都指向不同的青铜环转动节点。 更恐怖的寂静中,黎狩听见自己脊椎里的赤羽纹发出饥渴的震颤。 道胎不受控制地开始吸收新生符文,青铜尺上的饕餮纹路竟生出细密绒毛。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胸口浑天仪的朱砂线条正在渗入皮肤,在心脏位置凝结成青铜色光点。 通道开始以诡异的节律收缩舒张,如同某种巨兽的咽喉。 那些新生符文突然同时转向黎狩,字符笔画末端渗出粘稠的血珠...... 第143章 力破难关 青铜齿轮的倒刺缩回的瞬间,汪彻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透。 铜钱剑断裂的九截残片悬在青铜环上方,每片都映着符文字符渗出的血珠。 他听见背后传来皮革撕裂的声响——是古迹学者后背的衣料正在被无形力量扯开,露出皮下泛着青铜光泽的脊椎骨。 "撑住!"黎殇右眼的幽蓝火焰在符文字符转向时爆燃,整个右半张脸的血管都凸起发亮。 他单膝跪地,左手五指深深插进,指缝里溢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青铜色汁液。 脊椎里的赤羽纹烧得他牙关打颤,那道胎像饿了三天的豺狼,疯狂撕扯着新生符文的能量。 通道壁突然发出类似胃袋蠕动的闷响。 汪彻猛地拽着古迹学者翻滚躲开,原先站立的位置瞬间凹陷成深坑,坑底密密麻麻的符文字符如同活蛆般扭动。 他摸到腰间还剩半截的犀角罗盘,突然发现那些断裂的铜钱剑碎片正在空中组成残缺的井宿星图。 "二十八宿反噬!"汪彻的吼声混着血腥味,"黎哥,这些符文在模仿天象运转!"他甩出犀角罗盘砸向星图缺口,罗盘表面的龟甲纹突然活过来似的,将最近三个铜钱碎片吸成三角形。 古迹学者突然抽搐着指向自己胸口,那颗青铜色光点正沿着浑天仪的纹路分裂出七条血线。 黎殇的左眼突然涌出血泪。 道胎吸收的符文能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右眼的幽蓝火焰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透过跳跃的火光,他看见那些看似混乱的字符重组时,总会在寅位与申位之间出现微不可察的迟滞——就像被撕开缺口的渔网。 "汪彻!"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声,"把罗盘移三寸到离位!"左手从里拔出的瞬间,五根手指已经裹满青铜色骨甲。 赤羽纹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在耳垂下方凝成三枚滴血状的赤金鳞片。 通道突然剧烈收缩,挤压出大团腥臭的脓液。 古迹学者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嚎叫,胸口七条血线突然绷直成琴弦状,将汪彻刚布好的星图扯得粉碎。 黎殇却在这时笑了——当那些血线绷直的刹那,所有符文字符的笔画都出现了瞬间的僵直。 "原来如此..."他染血的牙齿咬破舌尖,剧痛让右眼火焰暴涨三倍,"这些鬼画符也要靠活人精气当引子!"道胎突然停止吸收能量,反而将之前吞噬的符文力量全部逼向左手。 裹着骨甲的五指插入时,竟发出烙铁入水的滋滋声。 汪彻突然读懂了他的意图。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河图洛书,用断刃划破图案中央的太极鱼。 鲜血涌出的瞬间,原本被扯碎的星图残片突然调转方向,全部钉进古迹学者胸口的青铜光点。 "你们疯了!"古迹学者的尖叫带着金属回声,"这是上古饕餮吞天阵..."话未说完就被黎殇掐住喉咙,青年燃烧着幽火的右眼几乎贴上他的鼻尖:"那就劳烦您当个阵眼。" 通道的收缩突然停滞。 所有符文字符同时转向古迹学者,连那些渗出的血珠都悬停在半空。 黎殇左手骨甲突然崩裂,露出底下泛着赤金光晕的皮肤——那上面浮现的纹路竟与青铜尺上的饕餮图案完全一致。 汪彻趁机将最后三枚铜钱拍进,残缺的星图终于形成闭合回路。 当黎殇的赤金手掌按上古迹学者心口时,整个通道响起万千铁器相撞的轰鸣,那些疯狂蠕动的符文字符突然像被冻住的蜈蚣,保持着扭曲的姿态凝固在空中。 青年后颈的赤金鳞片开始片片剥落,每落下一片就在空中燃成火星。 他能清晰感觉到隐藏力量正在经脉里沸腾,仿佛有只被囚禁千年的凶兽正在撕扯牢笼。 右眼的火焰渐渐染上血丝,视野里所有符文的连接点都呈现出蛛网状的裂痕。 "就是现在..."他松开古迹学者的喉咙,染血的右手缓缓握成拳状。 道胎发出欢愉的震颤,那些被暂时压制的符文能量在丹田处凝结成旋转的漩涡。 赤羽纹已经爬满整条右臂,在肘关节处形成狰狞的爪状凸起。 汪彻突然将半截铜钱剑插进自己左肩,喷涌的鲜血在星图缺口处凝成血桥。 他咧着嘴对黎殇笑,声音却虚弱得像是从水底传来:"要轰就轰个大的..."青铜汁液顺着黎殇的指骨滴落,在凝固的符文表面烫出细小孔洞。 道胎的震颤愈发剧烈,他右臂赤羽纹几乎要刺破皮肤,肘关节处的爪状凸起发出尖锐蜂鸣。 "三、二——"汪彻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断裂的铜钱剑柄在他掌心烙出焦痕。 古迹学者胸口的青铜光点突然爆开,七条血线如同被扯断的琴弦,在半空炸成猩红雾霭。 黎殇的拳头重重砸进星图缺口。 凝固的符文瞬间崩碎成万千萤火,通道发出垂死的痉挛。 那些青铜色骨甲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泛着赤金光泽的皮肤。 汪彻突然发现好友右眼的幽蓝火焰里,竟浮动着细小的饕餮纹。 "趴下!" 轰然炸开的瞬间,黎殇拽着两人滚进腥臭的脓液里。 无数青铜碎片擦着后背飞过,钉在通道尽头的岩层上竟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道胎的欢鸣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经脉里火烧火燎的刺痛。 吸力消散时带着粘稠的余韵,像被抽离的蛛网。 古迹学者瘫在血泊里发抖,胸前青铜光点已然变成焦黑的窟窿。 汪彻用衣角堵住肩头冒血的伤口,突然嗤笑出声:"这老东西尿裤子了。" 黎殇撑着岩壁起身,右眼火焰熄灭后留下蛛网状血丝。 赤金鳞片正从脖颈处褪去,每剥落一片都带下细碎的血肉。 他踢开脚边半凝固的符文残片,那些字符还在神经质地抽搐,如同被斩首的蜈蚣。 "通道在硬化。"他屈指敲了敲逐渐石化的,"半炷香内会彻底封死。" 汪彻用没受伤的手拽起古迹学者:"别装死,你胸口饕餮纹还在渗青铜汁呢。"学者闻言猛地捂住心口,浑浊的眼球差点瞪出眼眶。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正在结晶的通道,靴底不时踩碎尚未死透的符文,发出类似甲虫爆浆的脆响。 转过第九道弯时,黎殇突然按住抽搐的右臂。 道胎深处传来细微波动,像是沉睡的凶兽在翻身。 前方三十丈处的岩层突兀地收缩成拱门状,门楣上嵌着的青铜兽首正往下滴落墨绿色液体。 "等等!"汪彻扯住正要上前的黎殇,"你右手的赤羽纹...在发光。" 黎殇低头看去,肘关节的爪状凸起不知何时变成了暗金色。 道胎的震颤与青铜兽首滴落的液体形成诡异共鸣,每滴墨绿液体坠地,都会在岩面上蚀刻出微型符文。 古迹学者突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抽气声。 随着最后几块彻底石化,他们终于看清了拱门后的景象——高达十丈的青铜巨门巍然矗立,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霜花。 那些遍布门扉的符号并非雕刻,而是无数细小的活体符文在缓缓游动。 黎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他的视线扫过门扉中央的旋龟图案时,右臂赤羽纹突然暴起寸许高的金芒。 汪彻的河图洛书纹身开始发烫,肩头尚未凝固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血珠竟悬浮着朝青铜门飘去。 "这门在吞血。"汪彻的声音有些发虚,却仍扯出个带血的笑,"老黎,要不你吐口唾沫试试?" 黎殇没接话。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些游动的符文在某个瞬间组成了熟悉的饕餮纹,正是他先前在通道里见过的图案。 道胎突然疯狂运转,将残存的能量全部逼向右手,赤金光芒照亮了门扉底部某种爪痕状的凹陷。 古迹学者突然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抠进霜花里:"不能碰...这是活的...它们会顺着血脉钻进..."嘶哑的尾音化作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沫里竟夹杂着青铜碎屑。 黎殇右掌虚按在门扉三寸之外。 游动的符文突然集体转向,形成逆时针旋转的漩涡。 赤金光芒与墨绿寒气在狭窄空间里撕扯,爆出细密的金石相击之声。 当某个形似甲骨文"启"字的符号游经漩涡中心时,道胎突然传来强烈的吞噬欲望。 汪彻的铜钱剑柄突然滚烫到握不住。 他眯眼看着好友被赤金光芒笼罩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八年前那个暴雨夜——相士的桃木剑指着襁褓中的婴儿,剑尖凝着的血珠也是这般泛着暗金光泽。 "退后。"黎殇的声线带着金属震颤。 他右掌缓缓收拢成爪,赤羽纹已经蔓延到指尖,与门扉上的旋龟图案形成镜像。 道胎的轰鸣声惊醒了沉睡的符文,整座青铜门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苏醒前的哈欠。 第144章 老巢激战 月光在青铜灯阵上割裂成诡异的星芒,黎殇贴着湿滑的岩壁挪动,玉珏灼烧般的温度穿透衣料。 汪彻突然扯住他后领,两枚淬毒的铜蒺藜擦着鼻尖钉入石缝,尾端还缀着鲛绡制成的预警铃。 "踩着我的脚印。"汪彻用唇语示意,靴底沾着鳞粉在青苔上留下荧光痕迹。 当第三盏青铜灯里的鬼金羊纹路转向危宿方位时,三十具木偶守卫突然齐刷刷跪地,后颈的青铜钉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黎殇的玉珏猛地贴上洞口符咒,那些用砗磲粉写的咒文竟如活物般扭曲起来。 汪彻趁机将旋龟甲碎片撒向阵眼,南海鲛人油遇到星图立刻燃起幽蓝火焰,把整个逆北斗灯阵烧出个豁口。 洞窟里弥漫着熟悉的龙涎香,却混着丝血腥气。 当黎殇的剑尖挑开第三重帷幕,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照出端坐在虬龙椅上的疤面男人——他正在往喉结处贴最后一片鲛人腮。 "小侯爷别来无恙?"男人喉咙里发出气泡翻涌的咕噜声,手中茶盏突然炸开,淬毒的瓷片直取汪彻双目。 黎殇旋身将玉珏甩成圆弧,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里,二十八个戴着傩面的杀手从藻井坠下,每人手中都握着带倒钩的陨铁链。 汪彻突然笑了。 他靴跟重重碾碎块地砖,昨夜布置在潮间带的六百斤海盐轰然倾泻,遇水即化的特性让整个洞窟瞬间布满白雾。 叛徒头目喉间的鲛腮剧烈翕动,发出溺水般的嘶吼——这正是汪彻三天前在渔村发现他偷换药方时埋下的杀招。 黎殇的剑风劈开浓雾,玉珏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 那些本该锁住他四肢的陨铁链像遇到天敌般蜷缩后退,持链的杀手们脖颈突然浮现青色血管,正是半个月前庆功宴上被替换的"醉仙酿"开始发作。 "奎木狼噬月的解法,在井宿第三星。"汪彻的声音从某个石柱后传来,同时三枚龟甲钉入东南角的镇海石。 叛徒头目正要捏碎传送玉符,却发现整座洞窟的星图正在逆转——汪彻用旋龟甲为引,竟将整个杀阵倒转为困阵。 当审判官的玄铁牢车碾过沙滩时,黎殇正用玉珏封印最后个杀手的丹田。 汪彻蹲在礁石上冲洗指尖血迹,突然皱眉扯开某个俘虏的衣襟——心口处崭新的刺青竟是审判司密探的标记。 "看来有人想借刀杀人。"黎殇把玉珏按在叛徒头目天灵盖,读取到的记忆碎片里闪过紫宸殿飞檐的一角。 审判官板着脸记录证物时,没人注意到头目耳后鳞片下,还藏着半截能溶解记忆的鮫绡虫。 海浪拍碎在青铜灯残骸上,汪彻望着车队扬起的尘烟,突然把块带血的镇海石踢进火堆。 石头裂开的瞬间,里面蜷缩的青铜人偶睁开双眼,瞳孔里映出皇城司独有的饕餮纹。 (续写部分) 青铜灯阵的残骸在海风中叮咚作响,黎殇的玉珏还残留着读取记忆的余温。 审判官用玄铁镣铐扣住叛徒头目时,那截鮫绡虫突然在鳞片下爆开,墨绿色的汁液顺着耳后滑落。 "想毁证?"汪彻的旋龟甲片精准卡进头目牙关,"醉仙酿的毒可还没解呢。" 玄武岩垒成的临时刑场上,十二名叛徒被锁在镇海石雕成的刑柱上。 当审判官展开刻着星图的羊皮卷,围观的渔民突然骚动起来——他们认出了卷轴上染血的渔网纹,正是半月前被屠戮的采珠队族徽。 "这些海蝗啃食珊瑚的证据,诸位可要看仔细了。"汪彻突然将几颗珍珠抛向半空。 珠子撞在刑柱顶端炸开,竟投影出叛徒们深夜潜入养殖场的画面。 影像里疤面头目正往贝母中注射毒液,被污染的珠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幻蜃珠!"跪在最右侧的叛徒突然挣扎,"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往庆功酒里掺离魂散的时候。"黎殇的剑鞘重重压在他肩井穴,玉珏青光流转间,那人脖颈浮现出与杀手相同的青血管,"醉仙酿混着南海砗磲粉,可是最好的显影剂。" 审判官举起镶着避水金睛兽獠牙的惊堂木,远处海面突然腾起三丈高的水柱。 藏在镇海石里的青铜人偶破浪而出,皇城司的饕餮纹在它胸口明灭不定。 人群发出惊呼,几个老渔民跪下来朝着人偶叩拜——他们认出了二十年前血祭童男童女的邪术。 "看来有人比我们着急。"汪彻用龟甲刮下人偶表面的铜锈,露出底下新鲜的朱砂符咒,"镇海将军庙的香灰,混合着......"他突然噤声,指尖搓开的赭红色粉末里,分明掺着御供龙涎香的碎末。 黎殇的玉珏突然发出蜂鸣,刑场东侧供着海神娘娘的礁石洞内,三盏长明灯毫无征兆地炸成碎片。 汪彻的旋龟甲刚弹出袖口,就看到本该昏迷的叛徒头目睁开了眼睛——他瞳孔里饕餮纹的倒影,与青铜人偶胸前的图案正在严丝合缝地重叠。 "时辰到!"审判官挥动镶满珊瑚珠的令箭。 刽子手举起陨铁打造的虎头铡时,海岸线突然漫起浓雾,雾中隐约传来祭典用的青铜编钟声。 黎殇的玉珏在雾中划出青虹,却只斩断几缕带着咸腥味的雾气。 当最后一颗叛徒头颅滚进蒺藜网,汪彻突然按住黎殇的手腕。 西南方的礁石群后,十几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在退潮后的滩涂上排列贝壳。 那些贝壳拼成的图案,恰似他们在洞窟里破解的逆北斗灯阵。 海风送来断续的议论声,某个苍老的声音在说:"侯府小儿的玉珏,和当年血珊瑚案凶器上的纹路......"话音被潮声吞没时,黎殇发现掌心玉珏不知何时结出了霜花——这是感知到恶意的征兆。 汪彻踢散脚边的贝壳堆,露出底下用鲛人血写的八个古篆:星图易改,人心难测。 他弯腰时,藏在后腰的旋龟镜闪过一道微光,镜中映出远处观刑人群里,某个正在往袖中藏罗盘的身影。 第145章 民众质疑 海雾还未散尽,黎殇的靴底已经碾碎了滩涂上最后半片贝壳。 玉珏上的霜花在掌心融成细流,渗入掌纹时激得他后颈发凉——三百步外的礁石滩上,十几个戴斗笠的身影正随着退潮迅速消失。 "别追。"汪彻用旋龟镜挡住黎殇的剑穗,镜面倒映着刑场方向攒动的人头,"比起这些虾兵蟹将,活人的嘴更难封。" 他话音未落,七名系着靛蓝腰带的渔夫已经穿过未散的薄雾。 领头的老者挂着龙骨拐杖,杖头悬挂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闷响,每一声都精准地卡在浪涛拍岸的间隙里。 "黎大人。"老者摘下斗笠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左眼被贝壳磨成的镜片遮住,"侯府说这些叛徒私通东海水妖,可老朽今早收网时,分明看见官船在鬼头礁卸下三十口贴着符咒的檀木箱。" 汪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借着弯腰的姿势将旋龟甲塞进礁石缝隙。 甲片上的卦象突然疯狂旋转,在潮湿的岩面上灼出焦痕——这是他们在珊瑚洞窟破解逆北斗灯阵时见过的灼痕。 黎殇的玉珏忽然发出蜂鸣,青虹扫过老者脚边的沙地。 被剑气掀开的沙粒下,七八枚刻着饕餮纹的贝壳正冒着青烟。"老人家今早喝的菌汤里,怕是混了鬼脸菇?"他剑尖挑起一片贝壳,"这种东海巫祝专用的传音贝,发声时能叫人产生幻听。" 人群响起窸窣的议论,有个包着绿头巾的妇人突然指着老者的龙骨杖:"蒋阿公上个月摔坏了腿,这龙骨杖是三天前叛徒二当家送的!" 汪彻的旋龟镜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镜中浮现出老者在刑场外围与戴斗笠者交接木盒的画面。 他故作惊讶地提高嗓音:"咦? 这不是今早向粥棚投蛊的歹人吗?"镜光扫过处,三个混在人群中的汉子转身要跑,却被黎殇的剑气钉住了衣摆。 "诸位且看!"汪彻掏出个鲛皮囊,倒出他们在叛徒密室找到的账本。 当沾着鲛人血的指尖划过某页时,墨字突然化作立体幻象:三十口檀木箱在深海缓缓开启,涌出的不是兵器,而是密密麻麻的嗜血藤壶——正是毁掉渔村码头的凶物。 黎殇的玉珏突然飞旋而起,青虹在空中勾出完整的逆北斗灯阵。 当第七颗星位亮起时,沙滩上所有刻纹贝壳同时炸裂,藏在里面的蛊虫还没振翅就被剑气绞碎。 "侯府的辟邪玉在此。"黎殇割破掌心,让浸血的玉珏显现出龙鳞纹路,"三年前血珊瑚案的真凶,就是用仿造玉珏的凶器栽赃......" 潮声突然被一阵玉磬击破,审判官朱红色的官袍刺破雾气。 他手中珊瑚令箭正在融化,滴落的蜡油在海风中凝成"彻查"二字。 汪彻的旋龟甲就在这时从礁石缝弹出,甲片上的卦象正拼成审判官年轻时的画像——画像中人举着的罗盘,与他们方才在人群中发现的罗盘纹路一模一样。 海风卷着审判官袍角朱红的暗纹,汪彻的旋龟甲正卡在礁石缝里嘶鸣。 那幅由卦象拼成的青年画像悬在众人头顶,罗盘边缘的鲛人纹与方才搜出的证物分毫不差。 "二十年前东海司天监的旧制罗盘。"审判官用融化的珊瑚令箭接住一滴坠落的蜡油,蜡液在他掌心凝成三枚铜钱,"本官亲手绘制的星轨图,向来只用赭石混着砗磲粉来画。" 人群里包绿头巾的妇人突然拽住想要后退的烧疤老者:"蒋阿公的贝壳镜片,不也是砗磲粉镀的?"老者的龙骨杖猛地杵进沙地,杖头铜铃竟震出带着鱼腥味的血沫。 黎殇的玉珏突然横在审判官腕间,龙鳞纹路映出铜钱内部细若发丝的裂痕——那是被东海恶蛟毒液腐蚀的痕迹。 汪彻的旋龟镜适时转向朝阳,镜光穿透铜钱时,三条缠绕着珊瑚枝的蛟影正在钱眼里痛苦翻腾。 "三年前血珊瑚案的凶犯,最爱用蛟毒淬炼暗器。"审判官突然扯开官袍襟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珊瑚状疤痕,"当时本官亲手斩杀的十二名案犯,每人身上都带着这种毒铜钱。" 礁石后方突然传来幼童啼哭,汪彻袖中弹出半截鲛绡,精准卷住滚落沙地的彩贝。 贝壳裂开的瞬间,数十只荧光水母顺着潮湿的海风飘向人群。 黎殇剑锋划破指尖,血珠飞溅时竟化作游动的龙睛,将那些发光的水母尽数吞入腹中。 "噬魂水母。"汪彻用旋龟甲接住一只挣扎的龙睛,甲片立刻浮现出刑场地下密道的图纹,"看来有人急着销毁证据。" 审判官突然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融化的蜡液裹着铜钱坠入潮汐,在海面上燃起幽蓝的火墙。 火光中浮现出三十口檀木箱的真正去向——它们被暗流冲进海底溶洞,箱体符咒正被某种活物从内部撕扯。 黎殇的玉珏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他反手将剑锋插入沙地。 青虹剑气顺着地脉直冲入海,远处顿时炸起十丈高的水柱。 汪彻的旋龟镜捕捉到水雾中的残影:七盏逆北斗形状的灯笼正在海底明灭,灯芯却是跳动的心脏。 "侯爷的辟邪玉该换新咒了。"审判官突然捏碎腰间玉佩,玉粉洒在还在抽搐的噬魂水母上,"当年仿造玉珏的凶犯,留了个吞海咒的暗门在龙鳞纹里。" 人群中的烧疤老者突然暴起,龙骨杖炸开的铜铃碎片却全被黎殇的剑气兜住。 汪彻的鲛皮账本适时展开,墨字幻象里清晰映出老者今晨往官船底舱塞符咒的画面——那符纸的折痕,正与二十年前血珊瑚案卷宗里的证物严丝合缝。 海平线突然传来三短两长的螺号声,汪彻的旋龟甲应声裂成八瓣。 黎殇的玉珏腾空而起,龙鳞纹路在海天之间投射出巨大的星图,第七颗摇光星的位置赫然浮现出侯府徽记。 审判官官袍上的砗磲粉突然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绣着的逆北斗暗纹。 潮水退尽的沙滩上,无数荧光藤壶正从审判官的靴底钻出来。 第146章 余孽阴谋 黎殇的剑穗还在簌簌震动,沙滩上倒伏的荧光藤壶突然发出爆裂声。 汪彻的旋龟甲碎片划过星图投影,在侯府徽记上割开道裂痕——二十年前血珊瑚案的证物箱纹路正从裂缝里渗出来。 "第七盏灯笼要换芯了。"烧疤老者被剑气钉在礁石上,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的笑声。 他脖颈处的旧伤疤突然裂开,爬出条通体漆黑的鮟鱇鱼,鱼头顶着的发光器赫然是缩小版的侯府灯笼。 审判官靴底的荧光藤壶突然集体转向,在沙滩上拼出半阙残词。 汪彻的鲛皮账本无风自动,墨字幻化成十年前户部存档的《镇海赋》——缺失的段落正与残词严丝合缝。 "他们在造海市蜃楼。"黎殇剑尖挑起还在扭动的鮟鱇鱼,鱼腹鳞片映出官船底舱的符咒阵。 三日前押送税银的船队,此刻正停泊在星图标注的摇光位。 二十里外的渔村突然传来铜锣声。 汪彻的旋龟镜残片突然拼成八角罗盘,镜面映出码头景象:原本空置的旧船坞里,七艘贴着封条的漕运船正在渗血。 船头悬挂的避邪铃铛,分明是龙骨杖炸开的铜铃碎片重铸的。 "分三路。"黎殇的玉珏突然嵌进剑柄,剑气在沙滩划出三道沟壑,"阿彻带人去船坞,我处理星图暗门,卫队排查官船底舱。" 烧疤老者突然咬断半截舌头,血水喷在审判官褪色的官袍上。 褪色的砗磲粉遇血重生,竟在沙滩上凝成微型海港模型——正是今夜子时涨潮的港口全貌。 汪彻的鲛皮账本突然裹住海港模型,墨迹渗透沙粒形成新的路线图:"他们要在戌时三刻的潮信里放蜃雾,这些漕运船装的不是税银......" 话未说完,西南方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黎殇剑锋插入星图投影的裂痕,青虹剑气顺着侯府徽记的纹路钻进地脉。 三里外的礁石群突然炸开,藏在岩洞里的三百桶火油顺着暗流漂向官船——每只木桶都贴着镇海符,符纸折痕与二十年前血珊瑚案的火折子如出一辙。 "不止蜃雾。"汪彻突然展开旋龟甲碎片,镜面映出正在融化的铜铃碎片,"这些铜铃里掺了鮟鱇鱼的发光腺,遇到火油会生成毒瘴。" 卫队传来鹧鸪哨般的信号声。 黎殇的玉珏突然射出七道冷光,精准刺穿漂流的火油桶。 青虹剑气裹着冰碴冻住暗流,汪彻的鲛皮账本凌空铺展,墨迹幻化成巨型渔网兜住下沉的铜铃碎片。 烧疤老者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里钻出上百条发光水蛭。 审判官褪色的官袍无风自动,逆北斗暗纹竟开始吞噬星图投影的光斑。 "戌时二刻了。"汪彻突然割破指尖,血珠在旋龟甲上画出潮汐纹,"码头第三艘船的底舱,藏着没泡发的血珊瑚粉。" 黎殇的剑气突然转向,劈开正在吞噬光斑的暗纹。 玉珏投射的星图骤然收缩,变成枚青铜钥匙的形状——正是三日前从侯府密室失踪的镇海令符。 东南方海面突然浮起七盏灯笼。 汪彻的鲛皮账本突然自动翻到血珊瑚案卷宗页,缺失的证物名录正在被荧光藤壶填补。 最后一行浮现的"鮟鱇鱼灯笼芯",墨迹未干就化成血水流向审判官的靴底。 "改道去老盐场。"黎殇突然斩断玉珏与星图的连结,剑气在沙滩刻出盐场地图,"这些血水遇火油生成的毒瘴,碰到海盐会凝成酸雨。" 烧疤老者的尸体突然膨胀炸开,漫天血雾里漂浮着发光的孢子。 审判官官袍上的逆北斗暗纹突然脱离布料,在空中组成新的星图——第七颗摇光星的位置,正对着侯府祠堂的飞檐斗拱。 戌时的更鼓穿透海雾传来。 汪彻的旋龟甲碎片突然拼成侯府平面图,墨线标注出七处移动的红点:"祠堂地窖的镇海鼎,昨晚被换了三足。" 黎殇反手将剑插入星图投影的摇光位,剑气顺着侯府徽记的纹路直刺地脉。 三十里外的盐山地缝里突然喷出青烟,藏在其中的八百袋毒盐顺着暗河涌向...... 汪彻突然按住旋龟甲上某个闪烁的标记,墨迹在盐场地图某处晕染出环形凹槽。 黎殇的玉珏应声飞入凹槽中心,投射出的星图突然多出第八道隐星轨迹——那纹路竟与二十年前失踪的镇海将军佩剑上的铭文完全吻合。 海风里飘来腐烂的海葵气味。 海风裹着腐烂气味擦过汪彻耳畔时,他指腹正按在旋龟甲凸起的环形纹路上。 八百袋毒盐在暗河涌动的簌簌声,突然被盐场方向传来的凿冰声截断。 "东南角第三座盐垛。"黎殇剑锋划过玉珏凹槽,星图投影里的第八道隐星突然闪烁,"那些凿冰人腰间挂着腌海葵。" 汪彻的鲛皮账本突然渗出盐霜,十年前户部《盐课则例》的批注字迹在纸面游走。 当墨迹停驻在"霜降前后禁取卤水"的条款时,东南方盐垛轰然坍塌——藏在盐粒里的三百只琉璃瓶应声炸裂,瓶身雕刻的浪花纹与二十年前血珊瑚案的证物箱锁扣完全吻合。 卫队的鹧鸪哨声突然变调。 黎殇反手将玉珏拍进沙滩,剑气顺着星图纹路钻进盐山地缝。 五里外的暗河突然倒灌,裹着毒盐的浊流撞上地缝里残存的镇海符,竟凝成七根冰柱堵住河道。 冰面折射的月光里,隐约有鮟鱇鱼灯笼的残影在游弋。 "老盐场的卤水池。"汪彻突然扯下半幅鲛皮账本,墨迹在旋龟甲表面晕染出盐场舆图,"戌时三刻的潮信会先漫过那里。" 审判官褪色的官袍突然鼓胀如帆,逆北斗暗纹吞噬的星图光斑化作磷火飘向盐场。 当第一簇磷火沾到卤水池边的木风车时,二十架风车同时转向西北——那是暗河改道的方位。 黎殇的剑气突然分裂成七股,顺着冰柱裂缝钻进地脉。 盐山背阴面的苔藓骤然枯萎,藏在苔藓下的青铜管道露出真容——管壁镶嵌的鮟鱇鱼鳞片正随着潮信节奏明灭,每片鳞都刻着缩小版的侯府徽记。 "他们在用卤水养鮟鱇鱼。"汪彻的旋龟甲突然浮现盐结晶,镜面映出管道尽头的情景:三十口陶瓮正在卤水里沉浮,瓮中游动的幼鱼头顶发光器竟是人眼形状。 戌时的更鼓声里混进了渔船的号子。 黎殇突然削下半截剑穗,玉珏碎片裹着剑气射向卤水池。 当青虹光芒刺破第三口陶瓮时,沸腾的卤水突然凝成冰棱,将试图逃窜的幼鱼钉在瓮底——那些鱼鳃里都藏着未成形的血珊瑚芽孢。 西南方突然亮起七盏灯笼。 汪彻的鲛皮账本无风自动,缺失的《镇海赋》段落突然补全最后三行。 当"海市起于蜃楼,瘴气生于人心"的墨迹浮现时,盐场东侧的瞭望塔突然倾斜——塔基里埋着的青铜鼎露出半截鼎足,鼎身纹路与星图投影的第八道隐星轨迹完全重合。 "分四路。"黎殇剑尖挑起正在融化的冰棱,剑气在盐垛表面刻出新的路线图,"卫队去截断青铜管道,暗卫处理陶瓮,你带人去瞭望塔,我解决鼎足。" 审判官的官袍突然渗出血水,褪色的砗磲粉遇血重聚成微型盐场。 当模型里的第四座盐垛突然塌陷时,真正的盐垛同时扬起雪暴般的盐粒——藏在盐粒中的铜铃碎片相互碰撞,竟奏出《镇海赋》的残缺乐章。 汪彻突然将旋龟甲按进卤水池,龟甲表面的潮汐纹路遇水扩张。 当八角罗盘的虚影笼罩整个盐场时,东北角的盐井突然喷出黑雾——雾中游动的发光水母触须上,赫然挂着侯府密室的青铜钥匙模样的卵囊。 "他们要的不是毒瘴。"黎殇的剑气突然转向,劈开正在吞噬星图的逆北斗暗纹,"这些卵囊遇火会孵化成鮟鱇鱼灯笼。" 戌时二刻的潮信突然提前涌来。 汪彻的鲛皮账本凌空铺展,墨迹幻化的渔网兜住漫天盐粒。 当盐粒与黑雾相撞的刹那,盐场地面突然浮现血色纹路——正是二十年前镇海将军佩剑上的铭文拓印。 东南方海面的七盏灯笼突然熄灭了两盏。 黎殇的玉珏应声碎裂,星图投影化作青铜剑的虚影刺入血色纹路中心。 当剑尖触碰到铭文"镇"字的钩划时,藏在盐山地缝里的镇海鼎突然发出嗡鸣——鼎腹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泛着荧光的海葵黏液。 "改道去老码头。"汪彻突然割破手腕,血水在旋龟甲表面画出新的潮汐线,"这些黏液遇到子时的月光......" 鹧鸪哨声突然被海螺号角截断。 盐场西北角的盐垛突然集体崩塌,扬起的盐雾里浮现出侯府祠堂的飞檐轮廓。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盐雾时,那些沾着海葵黏液的盐粒突然开始蠕动,逐渐凝聚成...... 第147章 阴谋粉碎 盐雾中的飞檐轮廓扭曲成漩涡状,汪彻的旋龟甲在掌心急速旋转。 黎殇的衣摆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青铜剑虚影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他猛然想起镇海将军的佩剑就供奉在侯府宗祠。 "这不是幻象!"黎殇劈手斩断三根飞来的鹧鸪哨箭,碎落的竹片竟渗出墨绿色血珠,"他们在用海葵黏液复刻侯府风水局!" 汪彻突然将鲛皮账本抛向半空。 浸血的账页遇风即燃,爆开的火星竟在盐雾中勾勒出二十年前的潮汐图。 他指着某处被朱砂圈住的暗礁:"老码头底下藏着镇海鼎的基座,这些黏液要借月光重塑海脉——快用你的青铜剑钉住''镇''字最后一笔!" 黎殇的剑气划破掌心,血珠顺着青铜虚影注入地面裂纹。 当剑尖触及铭文末端,整个盐山地缝突然发出类似巨鲸悲鸣的轰响。 那些蠕动的盐粒突然凝结成无数透明触手,疯狂扑向西北角的飞檐幻影。 "就是现在!"汪彻甩出三枚刻着潮纹的铜钱。 钱币嵌入盐山裂缝的瞬间,正在崩塌的盐垛突然凝成冰晶状。 他拽着黎殇跃上最近的礁石:"海葵黏液遇冷会现形,看东南方!" 月光穿透冰晶盐柱,在七丈外的海面上投下血色光斑。 五艘蒙着鲛绡的舢板正随波起伏,船头悬挂的鮟鱇鱼灯笼突然集体转向,露出灯笼背面用海藻汁绘制的侯府家徽。 "难怪能复刻宗祠风水。"黎殇冷笑,青铜剑虚影突然暴涨三寸,剑身浮现出当年镇海将军斩杀恶蛟的铭文,"汪兄,借你的旋龟甲一用。" 汪彻会意地将龟甲拍在剑柄处。 青铜虚影突然具化成实体,剑锋劈开海浪时带起的不是水花,而是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符咒。 这些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鮫绡舢板,船底的暗格顿时暴露无遗——里面竟堆着数百个刻有盐商印记的锡罐。 "原来私盐才是真正毒瘴!"民众代表中的老盐工突然惊呼。 他颤抖着指向某个锡罐缺口处渗出的紫黑色结晶:"这是用鮟鱇鱼卵炼制的迷魂盐,三年前陈家灭门案现场就撒着这种......" 话音未落,五艘舢板突然同时炸开。 飞溅的锡罐碎片中蹿出七道黑影,为首的蒙面人袖中甩出九节钢鞭,鞭梢的倒钩直取汪彻咽喉。 黎殇旋身挡在伙伴面前,青铜剑精准挑开钢鞭的瞬间,剑脊上的镇海铭文突然灼烧起来。 蒙面人发出非人的惨嚎——他的钢鞭竟是用海蛇脊骨拼接而成,此刻正疯狂想要挣脱铭文束缚。 "小心黏液!"汪彻突然抛出旋龟甲。 龟甲在空中展开成伞状,挡住从海面而来的荧光水箭。 被击中的伞面立刻浮现出侯府宗祠的立体地图,某个标注着血手印的密室位置正在不断闪烁。 黎殇瞳孔骤缩。 他认出血手印旁的篆书正是镇海将军临终前写在遗折上的绝笔,这密室分明藏着当年海防图的真正下落。 叛徒余党不惜暴出牌也要夺取的,恐怕不只是盐场控制权。 "该收网了。"汪彻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鲛人纹身泛起蓝光。 老码头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螺号声,十二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顶端都悬浮着刻有盐商暗记的锡罐。 蒙面首领见状猛地扯下面罩,露出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 他张嘴发出高频尖啸,剩余的四盏鮟鱇鱼灯笼应声爆裂,飞溅的黏液竟在半空凝结成侯府宗祠的匾额。 "冥顽不灵。"黎殇的剑锋突然刺入自己左肩。 鲜血顺着镇海铭文流淌,青铜剑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 当剑光触及虚幻匾额的瞬间,真实的侯府宗祠方向突然传来梁柱断裂的巨响。 汪彻趁机抛出浸透海葵黏液的鲛皮账本。 账页在月光下自动翻动,清晰显现出二十年来盐商与叛党勾结的每一笔黑账。 某个戴着斗笠的民众代表突然踉跄跪地——他认出账本上某个手印正是自己失踪三年的儿子留下的血书。 "诸位且看!"黎殇震剑高喝。 剑光裹挟着血珠扫过海面,被符咒锁住的锡罐齐齐开裂。 紫黑色迷魂盐遇到荧光黏液,竟在潮水中化出数百个透明人影——正是这些年被灭口的盐工与海民。 盐山下的啜泣声逐渐连成一片。 老盐工颤抖着捧起沾血的盐粒,在月光下拼出镇海将军的姓氏。 海风卷着潮湿的咸腥味掠过码头,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透明人影突然集体转向黎殇,躬身行了个古老的渔民礼。 当第一滴雨砸在青铜剑上时,黎殇听见镇海鼎的嗡鸣声中混入了陌生的铃铛响动。 汪彻正在用龟甲拓印宗祠地图的手突然顿住,两人对视时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虑——侯府密室里的血手印,似乎比二十年前的海防图失踪案还要早上十年...... 咸涩的雨点砸在青铜剑上,蒸腾起细小的青烟。 黎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剑锋微颤——那些透明人影躬身行礼的瞬间,他分明看到最前排的老妇人脖颈处有块蝶形胎记,与三年前救他出火海的哑婆婆如出一辙。 "这迷魂盐里当真锁着魂灵?"汪彻的龟甲还在滴落荧光黏液,他压低声音时,喉结处的鲛人纹身泛着不自然的蓝,"镇海鼎的共鸣怕是惊动了海底的......"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跪拜声打断。 那个认出儿子血书的斗笠老汉以额触地,身后乌泱泱跪倒一片。 老盐工捧着的血盐粒被雨水冲散,却在礁石缝里凝成个清晰的"黎"字。 "造孽啊!"人群里突然爆出哭嚎。 几个妇人撕开衣襟,露出锁骨处被盐粒灼伤的印记,"三年前海祭,神婆说这是海神赐福......" 黎殇的剑柄骤然发烫。 他记得镇海将军手札里提过,鮟鱇鱼卵遇月蚀会蚀骨留痕。 这些妇人伤疤的形状,分明与今夜炸裂的鮟鱇灯笼如出一辙。 汪彻突然扯动他染血的袖口。 顺着龟甲映出的虚影望去,侯府宗祠倒塌的梁柱间,有团墨色雾气正顺着瓦当纹路游走。 当第二道惊雷劈下时,那雾气竟凝成半张人脸——正是暴毙老相士年轻时的模样。 "明日开仓放盐!"黎殇突然震剑长啸。 剑尖挑起的浪花里浮着发光的盐晶,照亮他眉骨处新添的伤痕,"但凡沾过迷魂盐的,卯时三刻到老码头领解药。" 人群爆发的欢呼声盖过了海潮。 几个青壮汉子突然挤到最前,露出腰间暗藏的短刃:"黎先生若重建盐帮,我等愿作先锋!"他们腕间的刺青随说话颤动,竟是二十年前镇海亲卫独有的虎鲨纹。 汪彻的龟甲突然发出脆响。 他借着搀扶老盐工的姿势,指尖快速划过对方掌心——那老茧分布的位置,分明是常年使用军中劲弩才有的痕迹。 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时,两人已站在宗祠废墟前。 断裂的"镇海安疆"匾额斜插在泥里,黎殇的剑尖正抵着那块闪烁红光的瓦当。 当血珠顺着铭文渗入砖缝,地底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密室入口在祭台底下。"汪彻用黏液在龟甲上画出复刻的宗祠图,朱砂标记的位置竟与血手印重叠,"但这机关要两人血脉同时......" 海风突然送来铃铛碎响。 黎殇猛然转身,看到巡夜的更夫僵在十丈外的榕树下——那人挑的灯笼里,鮟鱇鱼眼睛正渗出紫黑黏液,而本该打更的梆子,分明是把缩小的九节钢鞭。 "当心!" 汪彻的警告与破空声同时炸响。 黎殇旋身劈开灯笼的刹那,青铜剑突然自主脱手,笔直钉入祭台中央的蟠龙石雕。 整座宗祠废墟剧烈震颤,地底传来的不再是机括声,而是某种类似巨鲸呜咽的轰鸣。 三十里外的海面上,五艘挂着玄色帆的楼船正破浪而来。 桅杆顶端,染血的各派令旗在暴雨中猎猎作响。 第148章 纷争将起 青铜剑震颤着发出龙吟,暴雨冲刷着剑身浮起的三道血线。 黎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虎口被反震得发麻——那九节钢鞭竟缠着半张烧焦的符纸,分明是南疆蛊师炼制的"引魂帖"。 "不是活人。"汪彻用龟甲接住滴落的紫黑黏液,黏液里蠕动的细丝在碰到朱砂时发出嗤响,"更夫的皮囊至少死了三天,有人在用傀儡术监视宗祠。" 黎殇踢开碎裂的灯笼,鮟鱇鱼眼珠滚到他靴边突然爆开,腥臭汁液溅在祭台裂缝里。 地底的呜咽声陡然拔高,三十里外的楼船竟在暴雨中凭空消失,海面只留下五团漩涡。 "声东击西。"汪彻突然扯住黎殇的腕甲,龟甲上的黏液正朝着西北方流动,"密室机关是饵,他们在用海市蜃楼拖延时间!" 两人顺着黏液指引追到盐场时,天边刚泛起蟹壳青。 熬盐的土灶还冒着热气,三十七个盐工却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在卤水池边。 黎殇用剑鞘挑起盐工衣领,后颈处都有个针尖大的红点——和五年前漕帮血案如出一辙。 汪彻突然按住他肩膀。 咸腥海风里飘来断续的对话,带着浓重的北狄口音:"......定金要再加三成......各派掌门的生辰帖......" 盐场东北角的礁石后,好战长老的赤金腰带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他正将个玄铁匣子塞给裹着鲨鱼皮斗篷的男人,那男人食指戴着枚玉扳指,戒面刻着朵双生并蒂莲——正是黑市中间人"阴阳藕"的标记。 黎殇摸出两片龟甲扣在掌心,这是汪彻特制的"听风符"。 当长老说到"七月十五的祭海大典"时,阴阳藕突然掀开斗篷,露出腰间十二个琉璃瓶。 每个瓶里都封着团跳动的幽蓝火焰,火焰中隐约浮现各大门派的徽记。 "是掌门人的命魂火!"汪彻的传音带着气声,"他们要在祭典上引爆各派命魂,伪造成互相残杀......" 阴阳藕突然转头看向盐垛。 黎殇的听风符瞬间裂开,汪彻袖中甩出的青铜罗盘堪堪挡住飞来的琉璃瓶。 瓶中的幽蓝火焰暴涨三尺,将盐垛烧出个焦黑的八卦图案。 "小老鼠来得真快。"阴阳藕的玉扳指泛起血光,十二个琉璃瓶开始绕着他旋转,"正好用青州黎氏的血,给命魂火添把柴......" 黎殇的剑锋擦着琉璃瓶刺向对方咽喉,瓶身突然映出汪彻的脸。 剑势硬生生偏了半寸,阴阳藕趁机甩出三张银票,票面上的朱砂印竟是镇魂咒。 汪彻的罗盘被银票贴住的刹那,盐场地面突然塌陷——下方竟藏着条直通海底的密道。 "追!"黎殇斩断缠住罗盘的银票,密道里传来的海腥味裹着浓重的硫磺气息。 汪彻却按住他肩膀,从盐工尸体上拈起根晶亮的丝线:"是南海鲛绡,阴阳藕故意留的线索,前面怕是连环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割破指尖。 血珠滴在青铜剑与龟甲上,竟幻化出两具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血傀儡。 当傀儡冲进密道的瞬间,三十七具盐工尸体突然睁眼,眼窝里跳动的正是琉璃瓶中的幽蓝火焰。 真正的黎殇和汪彻已绕到礁石另一侧。 晨雾散去时,他们看见二十丈外的龟背船上,好战长老正在解开个缠满符咒的青铜箱。 箱缝里渗出的液体在海面凝成冰花,每朵冰花中心都嵌着粒血红的珠子。 "是赤水蛟的眼球。"汪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这个做法器,能隔着百里操控各派掌门的命魂火......" 船尾突然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 阴阳藕从密道出口钻出来,鲨鱼皮斗篷沾满傀儡残肢。 他对着青铜箱举起玉扳指,箱盖在晨光中缓缓开启—— 青铜箱开启的刹那,黎殇的瞳孔突然泛起淡金色纹路。 他猛地按住眉心,昨夜在宗祠沾染的龙涎香余味竟在鼻腔里炸开刺痛——这是青州黎氏血脉对凶煞之气的预警。 "箱子里不止蛟目。"汪彻的龟甲不知何时裂成八瓣,正沿着卦位在船板缝隙间滚动,"西北巽位有血腥味,寅时三刻的潮位不对......" 阴阳藕突然发出声短促的嗤笑。 玉扳指上的并蒂莲绽放出血色光华,二十丈外的龟背船竟如泡影般扭曲起来。 黎殇剑锋挑起块湿漉漉的船板,木屑间赫然嵌着半片金箔——是上个月江南漕运司失窃的官银封签。 "海市蜃楼套着傀儡戏。"汪彻突然扯断腰间玉佩,将碎玉弹向八个方位。 玉屑撞在虚空某处迸出火星,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翻涌起九道水墙,"他们用蛟目折射了真实方位,这船是......" 话未说完,三十七具盐工尸体突然从水中跃起。 他们脖颈后的红点已变成幽蓝火苗,指缝间垂落的鲛绡丝在晨光中织成巨网。 黎殇反手将青铜剑插入船板,剑身三道血线如活蛇游动,竟沿着船钉的锈迹渗入龙骨。 "三息!"汪彻的袖中飞出十二枚铜钱,精准卡在尸傀的关节处。 当第七枚铜钱嵌入尸傀下颌时,黎殇的剑柄突然传来龙吟般的震颤——海底有什么东西被血线唤醒了。 阴阳藕的玉扳指突然出现裂纹。 他惊愕地发现龟背船真的在摇晃,不是幻术而是实实在在的颠簸。 好战长老的赤金腰带突然崩开,藏在暗格里的账本碎片被狂风吹散,某页残纸恰好贴在汪彻的龟甲上。 "云梦泽的漕运图?"汪彻用舌尖尝了下纸页边缘的墨渍,"掺了昆仑墟的辰砂......这不是江湖买卖,是朝堂有人要改漕运税道!" 海浪突然炸开十丈高的水幕。 真正的龟背船从海底浮起,船头站着个戴青铜傩面的黑影。 好战长老慌忙去抢账本,却撕下了最关键的一页——那上面画着座岛礁,礁石形状与祭海大典的祭台完全吻合。 黎殇的剑锋已到阴阳藕喉前三寸。 琉璃瓶中的命魂火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海底某处朝拜。 汪彻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桅杆——那是本该在三百里外的镇海楼船。 "赊刀人的预言。"阴阳藕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任由剑锋割破皮肤,"七月初七楼船沉......"话未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扩散,耳后钻出条透明蛊虫。 "是子母傀儡蛊!"汪彻的铜钱晚了一步,蛊虫已化作青烟消散。 好战长老趁机捏碎腰间玉佩,整个人被传送阵法的青光吞没。 海面突然浮起无数冰花,每朵都映出个门派徽记。 黎殇的剑尖挑起即将融化的冰晶,发现里面封着半片带牙印的符纸——与九节钢鞭上烧焦的符纸材质相同。 "他们故意留的破绽。"汪彻捡起块冰花,里面的徽记正缓缓变成地图,"从漕帮血案开始,每个线索都指向不同势力,其实......" 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 本该空无一人的镇海楼船上,忽然亮起三十盏写着"祭"字的红灯笼。 黎殇的剑鞘微微发烫,三道血线指向船楼最高处——那里隐约有个戴斗笠的人影,正将什么东西抛入海中。 汪彻的龟甲突然拼出个残缺的"巽"卦。 他蘸着海水在船板写画,潮水冲刷出的图案竟与账本残页的墨渍重叠:"祭典不是终点,这些命魂火真正要烧的是......" 话说到一半,两人同时望向海平线。 朝阳完全跃出水面时,映出七艘挂着各派旗帜的楼船轮廓,而它们行驶的方向——正将镇海楼船围在某种古老的星象阵中。 第149章 阻止挑拨 海风裹着咸腥味扑在脸上,黎殇按住发烫的剑鞘,三道血线在掌心灼出北斗状的暗纹。 汪彻的龟甲叮当撞在船舷,碎成八块的甲片正往东南方爬动。 "巽卦主东南,和冰花里的地图方位重合。"汪彻用沾着符纸灰的指尖在龟甲上划出卦象,"这些命魂火灯笼怕是祭海阵的引子,他们要把各派楼船炼成阵眼。" 话音未落,东南海面突然炸开十丈高的浪柱。 黎殇踏着飞溅的冰晶跃上桅杆,看见七艘楼船的桅杆顶端同时亮起血色符纹——正是九节钢鞭上焦痕的纹路。 "追!"他甩出缠在腕间的铁链勾住冰花,借力荡向浪柱方向,"好战长老要借祭典之名引发混战,那些冰晶里的门派徽记都是障眼法!" 汪彻踩着卦象方位踏浪疾行,龟甲碎片在掌心拼出半幅海图:"镇海楼船是阵枢,他们故意让各派发现漕帮血案的伪证,实则是要引各派精锐入阵......" 两人追着血色符纹冲入迷雾时,正撞见好战长老在中立门派的楼船上撒符纸。 白发老者将染血的铜铃系在船头,铃舌上粘着半片带牙印的符纸。 "诸位请看!"好战长老振袖激起海浪,水幕里映出被篡改的账本残页,"漕帮三百条人命,可都记在你们掌门私印上!" 十几名中立弟子顿时哗然。 代表攥着青玉算盘的手指发白:"这水镜术需用本门心法催动,长老从何处习得?" 黎殇的剑鞘重重磕在甲板,震碎水幕里的幻象:"因为三年前贵派藏经阁失窃的《沧浪诀》,正是被他们安插的暗桩所盗!"他抖开从冰晶里取出的符纸残片,"诸位可识得这墨鱼汁混着鲛人血的特制符纸?" 汪彻适时抛出账本残页,潮水浸透的纸面浮出暗纹:"真正的漕帮账簿是用海蚕丝纸书写,遇咸水才会显形——而你们手里那份,墨渍里掺着南疆蛊毒。" 好战长老突然掀开斗篷,露出心口蠕动的血色符纹:"黄口小儿也敢妄言! 各派楼船已入祭海阵,待阵成之时......" "待阵成之时,三十盏命魂火就会把各派精锐炼成阵灵。"黎殇剑尖挑破对方袖中暗藏的铜铃,铃铛里滚出沾血的漕帮令牌,"就像你们屠尽漕帮取其魂魄,再伪造证据嫁祸各派那样?" 中立代表突然用算盘拨出清越弦音,被篡改的账本在音波中碎成齑粉:"难怪上月有弟子禀报,说见到佩戴本门信物之人在漕帮出没。" "休听他们蛊惑!"好战长老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凝成九节钢鞭虚影,"这些所谓证据,焉知不是他们为夺阵眼而......" 黎殇突然将剑鞘插入甲板裂缝,三道血线顺着木板纹路蔓延,竟勾勒出与七艘楼船相同的星象图:"长老可知为何我的剑能感应阵枢?"他翻转手腕露出掌心血线,"十八年前我出生时,身上就带着这北斗血痕——你们处心积虑要激发的祭海阵,本就是我命盘里既定的劫数!" 海风骤然静止,三十盏红灯笼在镇海楼船上疯狂摇曳。 汪彻的龟甲突然全部立起,拼出个残缺的"坎"卦:"阵眼要移位!" 几乎同时,好战长老袖中射出三道符箭,箭尾拴着的铜铃直扑东南方楼船。 黎殇旋身劈碎两支,第三支却擦着中立代表的发冠掠过—— "叮!" 染血的符箭钉在桅杆瞬间,东南海面突然升起血红光柱。 七艘楼船开始以诡异的角度倾斜,船底传来万千冤魂的哀嚎。 黎殇踏着倾倒的桅杆跃至高空,剑光劈开浓雾的刹那,众人看见镇海楼船最高处,斗笠人正将最后三盏红灯笼系在龙骨上。 汪彻突然朝中立弟子们甩出龟甲碎片:"快用沧浪诀打碎船头铜铃! 那是转嫁阵眼的媒介!" 甲板上乱作一团时,没人注意到好战长老袖中滑落的半片符纸,正悄悄粘在黎殇的衣摆上。 当最后一声铜铃碎裂,血红光柱突然调转方向,将镇海楼船整个笼罩在北斗状的光网中。 海风重新流动时,三十盏红灯笼已熄灭大半。 黎殇的剑尖抵住好战长老咽喉,却发现对方嘴角渗出黑血:"你以为破的是祭海阵?"老者嘶笑着捏碎藏在齿间的符丸,"那不过是......" 咸腥的海风突然卷走后半句话,汪彻冲过来时只抓到一把冰渣。 东南方传来沉闷的鲸鸣,七艘楼船的桅杆齐齐断裂,在海面拼出个巨大的血色"巽"字。 青玉算盘迸发的音浪在甲板上荡开涟漪,中立弟子们踉跄后退。 汪彻趁机甩出龟甲碎片,沾着符灰的甲片精准嵌入船头铜铃的镂空花纹,将最后一丝蛊毒震成青烟。 "诸位且看!"黎殇剑锋擦过好战长老的袖口,挑出半枚染血的漕帮舵主令,"令牌内侧的船锚纹路,分明是照着贵派《沧浪诀》第三式刻的!" 中立代表突然用算盘珠子弹飞令牌,铁制的令牌在空中碎成齑粉。 几个年轻弟子望着飘落的铁粉,突然想起上月押送药材时,确实见过类似纹路的暗器。 "都住手!"代表将算盘横在胸前,三十三枚翡翠算珠同时映出北斗星图,"传讯玉简上残留的灵力波动,与这位长老袖中暗袋的符纸同源!" 好战长老突然撕开外袍,露出爬满胸膛的血色符咒。 腥臭的血雾瞬间裹住船头青铜锚,锈迹斑斑的锚链像活过来般绞向中立弟子。 汪彻飞身扑向桅杆,袖中甩出的墨斗线缠住两条最粗的锁链。 "坎卦主陷,当用离火破之!"他咬破指尖在龟甲上画符,燃烧的卦象沿着墨斗线烧红铁链。 黎殇却盯着血雾中若隐若现的北斗图案——那纹路竟与他掌心灼痛的暗纹产生共鸣。 "小心移魂术!"黎殇的警告还是迟了半拍。 两个触碰过假账本的弟子突然眼冒红光,手中兵器转向同门。 混乱中好战长老甩出九节钢鞭,鞭梢缠住东南方的冰花就要遁走。 汪彻的墨斗线突然绷直,七十二枚铜钱从袖口飞出,在冰花前结成八卦阵。"长老忘了么?"他指尖勾着染血的符纸残片,"你用来伪造证据的墨鱼汁里,掺着南疆祭司特制的追魂香。" 冰花在八卦阵中轰然炸裂,好战长老踉跄跌回甲板。 黎殇的剑鞘重重砸在他后颈,却发出金铁相击之声——老者后颈的皮肤下,北斗状的血符正在疯狂蠕动。 "没用的......"好战长老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捏碎,玉屑混着血雾凝成三丈高的浪鬼,"祭海阵已成,三十冤魂......" "三十冤魂早该安息了!"黎殇突然撕开左手绷带,掌心血痕竟与浪鬼胸口的符咒完全重合。 沸腾的海水在触碰到血痕的瞬间平息,浪鬼发出凄厉哀嚎,化作黑烟钻进他掌心的暗纹。 汪彻趁机将龟甲按在甲板裂缝处,卦象引来的海水冲散了最后一丝血雾。 中立弟子们终于恢复神智,代表手中的青玉算盘已裂开三道细纹。 "让诸位受惊了。"黎殇将染血的符纸残片抛入海中,"这些移魂符需用施术者的心头血喂养,长老胸前的血咒就是最......" 话音戛然而止。 好战长老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藏在齿间的半片符纸自动燃烧。 汪彻的龟甲疯狂震颤,拼出个残缺的"震"卦。 燃烧的符灰中升起巴掌大的青铜铃,铃舌上的牙印正与漕帮弟子伤口吻合。 "是命魂铃!"代表手中的算珠突然迸发青光,"快封住七窍!" 已经晚了。 青铜铃无风自响的刹那,所有触碰过假证据的弟子突然抱头惨叫。 他们的影子扭曲着爬出甲板,在船帆上拼出巨大的血色星图。 黎殇的剑光劈在青铜铃上却穿体而过——那铃铛竟是三百冤魂执念所化的虚影! "巽位生门被污,阵眼要移位!"汪彻的嘶吼淹没在愈发刺耳的铃声中。 他手中的龟甲突然全部立起,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卦象上竟燃起幽蓝火焰。 黎殇的北斗血痕突然刺痛难忍,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缓缓站起,手中握着把漆黑的虚影剑。 东南方传来巨鲸悲鸣,七艘楼船同时调转船头,在血月下摆出北斗吞月之局。 当第一滴黑雨砸在甲板上时,汪彻发现燃烧的龟甲灰烬里,隐约显出半张带着笑意的模糊面孔——那轮廓竟与三年前病逝的老掌门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