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圳逆袭暴富那些年》 第1章 天之骄子入蛇虫蝼蚁窝 （朋友，相逢即缘分！那是一个底层打工人的黄金年代，他的励志传奇即将开启。 我以50亿级电商公司金牌文案的笔力作保，佳肴需细品，期待亲爱如你能陪他一起走到青云之巅，谢谢） 2008年6月1日，儿童节。 广东深圳福田区某条马路边。 李哲身穿白t黑裤，背着蓝色牛仔包，拖着棕色行李箱，顶着六月火辣辣的太阳，脸上汗漓漓的，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先找个网吧落脚。 此时此地，人生第一次出省的他，眼前人来人往皆陌路，内心正承受着莫大的屈辱。 “穷，就不受待见，哪怕是很亲的亲戚，都会嫌弃瞧不起咱们，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口气……” 以前，李哲只是隔三差五听老妈这么唠叨。 但今天，刚从湖北老家来到这里的他，却被四爹家实打实上了一课。 四爹家在福田区，李哲听他说离华强北很近。 四爹还说，李哲在老家新买的山寨手机，十有八九就是从这里进的货，他要是过来深圳后再买，绝对能省至少四五百块。 刚借故从四爹家离开的李哲，他兜里只剩六七百块钱了。 吃喝住行加上网投简历，这点钱够支撑自己找到满意的工作么？他感觉很悬。 李哲四爹一家三口，以前住在老家县城。 10年前，他四妈的亲姐姐在这边打拼多年后安了家，她们一家三口便卖掉县城的房子跟了过来，现在也在这边安家了。 本来李哲没打算来这里，是他万事不求人的爹，破天荒的给四爹打了个电话。 他今天下绿皮火车后，才按四爹提供的地址，带着老家土特产找上门的。 结果，涂脂抹粉打扮时尚的四妈，瞟李哲的目光里，尽是对乡巴佬的鄙夷嫌弃。 她话语里也暗戳戳的阴阳怪气，甚至还嫌李哲不远千里带来的腊猪蹄，像黑炭一样，弄脏了她家的地板。 好不容易熬到吃饭，餐桌上也死气沉沉。 四妈的不待见肉眼可见，作为上门女婿的四爹，唯唯诺诺卑微至极，全程只顾低头扒饭，堂弟匆匆吃完就回屋玩游戏去了。 家境贫寒的李哲，自尊心强又有些敏感自卑，短短几个小时如坐针毡，最终果断放弃了找到工作前借住在四爹家的打算。 十几分钟后。 李哲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是他安稳撑至找到好工作的唯一机会了。 李哲打电话联系的这个人，是他大学时最要好的铁哥们儿，这家伙之前经常跑到他寝室来，“偷”他的零食和袜子。 “啊？你个屌毛，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来深圳咋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哟？ 那行，你先打车到南山区白石洲，我马上请假回来接你去我家” 说明意思后，听到好哥们儿的热情回应，李哲憨笑着解释道：“你不是还有女朋友嘛，不然我早就直接去找你了。 那行，我马上过去，反正有个沙发躺就好，躺卫生间我也没意见，哈哈。 你放心，我会尽早滚蛋、少打扰你俩深入交流的” 挂了电话，李哲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乐呵呵的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启动时，他扫了眼路边的广告牌。 “……来了就是深圳人……” 不知为何，看到这句某文化公司“送戏下乡”活动的广告语，李哲内心微微一暖。 初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刚在自家亲戚那里感受了人情凉薄，但很快就在好兄弟这里找到了人间温暖，真好。 李哲的很多大学同学还有校友，都在深圳这边。 他来之前就听说，这里是一个充满机会、希望、诱惑和挑战的繁华之地，也是一个有志青年的奋斗天堂，更是一个聚集了全国各地超多美女的“花园城市”…… 他还听说，深圳这座城市的发展，与自己的老家湖北是很有渊源的，而且这里湖北老乡也特别多。 有盼头有憧憬，还有可以信赖的好兄弟，指不定还能遇到老乡，还有了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 李哲感觉自己不再是无根浮萍了，对这里也有了些亲切感和归属感。 出租车在行进，李哲渐渐的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个区了。 他只知道深圳主要有六个区，毕业拿证前夕，他特意上网查过的。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车辆树木，再看看更远处的高楼大厦，李哲眼里满是新鲜好奇，内心却陷入了回忆。 他感觉自己大学这四年，确切的说是五年，过的很糊涂很失败，很对不起父母。 他有些“怨恨”那群大学兄弟，也很有些后悔。 大一时，那帮家伙口口声声60分90分没区别、及格就好、都是一样的毕业证，反正就是找工作敲门用一下。 明着沉溺小说游戏、炸金花、泡妹子打桩，对李哲是生拉硬拽加鞭策，但私下却偷偷下功夫。 个个家里有钱有权有势，却不显山不露水从不透底，平时一个个看着堕落的要死。 李哲贫困山区农家子弟一个，为人真诚实在没心眼儿，只能是被忽悠瘸了了。 他不知不觉就放弃了好好学习的初衷，宗旨也从继续拼搏变成了不挂科就好。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他更是主次不分起来。 鼓足勇气去给人补课、发传单、替同楼栋校友跑腿送餐，为此还时不时逃课，就为了每月那两三百的生活费。 他甚至还利用宿舍楼每晚锁门的制度，在寝室里开迷你超市倒卖零食饮料…… 大二分专业时，好家伙，李哲的那群哥们儿，个个都是优先选的吃香热门的好专业，比如财会、国贸、物管…… 而李哲自己，由于学分绩点低，则很成功的实现了“专业对口”，进了不喜欢的、被人挑剩下没得选的市场营销。 这专业和工商管理一样，看似万金油，实则什么都学杂而不精，而且与本性内敛腼腆的李哲也不搭。 无奈又无语的他，此后两年便继续“及格就行”了。 更悲剧的是，由于李哲自己的疏忽，去年本该毕业时，却差了1个最不该挂科的公选课的学分，因此未能顺利拿证。 本来专业就不如意，还没毕业证学位证，李哲也没了出去找工作的勇气。 为了这1个学分，李哲不得不延长学制，选了个《钓鱼与修身养性》。 出于面子和惭愧，他对家里撒了谎，在学校小吃街附近“休养生息”当了一年蚁族。 这一年，李哲颓废至极，租了个老破小单间混日子。 餐馆打杂、网吧服务员、商场促销员他都干过，干一段时间受够了就撂挑子，然后晚上通宵、白天睡觉看小说。 小说是李哲租的网文实体书，一块钱一本，一本可以看好几天，这样最省钱。 《星辰变》、《鬼吹灯》他都看过，当然了，也包括些让人忍不住边看边“清库存”的盗版飙车文。 要问这一年里李哲有啥收获，就只有三点。 一是把自己的脸皮又磨厚了不少，二是没麻烦家里，靠自己攒到了这次来深圳找工作的钱，三就是意识到不能再自甘堕落了。 但是，眼下李哲的那些大学同学，都步入正轨一年了。 他很有些迷茫忐忑。 他真的不知道，以自己四年本科读了五年的天之骄子残次品身份，再加市场营销这个破专业，在深圳这个充满竞争节奏又快的城市，能否找到自己的三寸立足之地？ 半个多月后。 6月18日，龙岗区。 平湖华南工业城印刷区，某商铺二楼的办公室里，李哲打开电脑，准备熟悉公司产品资料了。 这是他正式入职的第一天。 找了近半个月工作，李哲的盘缠已快耗尽，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实在不想再麻烦好兄弟两口子了，来这里实属“落草为寇”。 李哲入职的这家公司，除了收留他的铁哥们儿，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爹妈。 因为这家公司，说是蛇虫蝼蚁窝毫不为过。 配不配得上他的学历另说，说出去只会成为别人幸灾乐祸的笑柄，只会丢人现眼。 第2章 组长的滚蛋警告 开了电脑，李哲发了会儿呆。 最终，心怀失落无心做事的他，还是习惯性先将qq登上了，这是他平时上网通宵的第一步。 qq刚登上，李哲就收到了近期收留他的铁哥们儿的消息，这人叫罗欣。 “屌毛，我劝你还是重新找吧，工作是大事不能太急太随意，要不你再来我这里挤一挤？” 李哲呵呵一笑，果断拒绝了好兄弟的好意。 “算了吧，这里包吃包住，还有电脑用，我先骑驴找马搞搞看，大不了一边混一边继续投简历。 还去你那儿挤，还睡沙发呀？ 还是你和你老婆睡床上、我睡床下？还是你老婆睡中间、咱俩睡两边？” 跟这个长得几分像郭富城、又闷骚如自己的罗欣，李哲一贯的张口就来毫不顾忌。 没出几秒，好兄弟那头就骂过来了，而且骂的有理有据。 “滚，你还是睡厅里小沙发。 900底薪，还得扣360的食宿费，铁架子床上下铺，一个寝室挤几十号人，还净是初中专学历。 堂堂一本大学生，你确定这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是认真的么，你不嫌丢人啊？” 李哲撇嘴一笑道：“丢鸡毛人，穷比一个才让人瞧不起呢。 再说我都找了半个月了，我这烂专业，估计也就这样了，只能先混一段时间了。 不管怎么说，我这也算专业对口嘛。 再说，销售不讲学历只看业绩，能搞到钱就好，你还是先祝福一下我吧” 罗欣不服：“祝福你个屁，那你何必读大学？ 你爹妈花大几万供你四五年，就是让你干这个几百块的事的么？ 我虽然只是个仓管，可好歹也有3800，还有食补房补交通补助呢” 罗欣的这番话，李哲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但他看了看产品资料，一番寻思后，还是不想再继续麻烦好兄弟了。 人家小两口正是干柴对烈火的时候，而且每月房租那么多钱，住的地方又紧凑，李哲实在不忍心看着人家憋屈了。 于是乎，李哲辩解道：“你以为我是吃底薪的呀？那能养活人啊？我是奔着提成来的！ 四个点呢，这里最大的机器售价近四十万，你算算，开一单顶你几个月死工资嘛？足足小半年呢！ 我是长远考虑，你懂了吧” “眼前都养不活自己，还长远考虑，考虑个屁，你以为那么贵的东西很好卖么？ 开不了单，你一个月忙到头就五六百，还不如给人去发传单呢。 做鸭子也行，一次就赚回来了，哈哈” 对于李哲的豪言壮志，罗欣当即给予了严厉打击。 罗欣是个实在求稳的人，玩游戏都是个猥琐苟比，一场5v5的团战下来，哪怕队友都死光了，这货十有八九还能硕果仅存。 所以，李哲不想再争辩了。 想了想，他继续逞强道：“滚，你让我先试一段时间嘛，混不下去再走也不迟，指不定真有搞头呢！ 再说，我晚点去你那儿，你们小两口也多点打桩的机会嘛，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罗欣怒了：“滚，单身狗，茅坑里的石头，王八吃秤砣，无可救药，再见” “慢走不送，垃圾，哈哈” 结束了与罗欣的闲聊，对于这家伙骂自己是单身狗，李哲感觉挺讽刺的。 大学时文采出众又心思细腻的他，可是兄弟们口中的“恋爱专家”、“丞相”。 他热心的帮兄弟们写情书、编短信、支招，让不少人都成功脱单了，而他长的浓眉大眼高挑帅气，却一直是光棍一条。 就现在，连罗欣这个腼腆男，都是随时能做几个亿大项目的人了。 而李哲自己，除了大一入校时，被迫与漂亮学姐跳了一次交谊舞，还连女生的手都没正经牵过。 “屌毛，你踏马能不能自觉点？让你看的是产品资料，你踏马现在在干嘛？ 昨天刚入职就跑去包夜，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睡懒觉迟到。 不想干就赶紧给老子滚，还大学生，什么垃圾玩意儿，读那么多书有屁用啊” 就在李哲低头瞎想时，一通怒吼在他身后响起。 李哲为之一震，他扭头一看，前额秃的发亮、满脸痘坑的组长，正挤眉瞪眼凶巴巴的俯视着自己。 第一天上班，才个把小时，先是睡过头迟到，紧接着又是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李哲觉得，像自己这么作死的人，不下楼回寝室提桶滚蛋确实没天理。 他赶紧转过了头，内心慌得一批，默默的盯着电脑屏幕，惶恐等待着组长的“终极判决”。 但此刻李哲身后的组长，却俯身握住了他桌上的鼠标，板着个脸翻看起他的聊天记录来。 李哲尴尬的看着自己和罗欣的聊天，有些话太不堪入目了，他感觉臊的慌，脸都有点发烫了。 “刚来就想卖最大的机器赚大钱，你还挺有野心的嘛！ 野心这么大，可你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不靠谱呢？ 眼高手低，异想天开，高不成低不就，不愧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这个烂德行” 组长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李哲实在没想到。 “组长批评的是，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讲制度。 我们这个工作，肯定是要和人网上沟通的对吧，所以我才把qq登上的。 组长我知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还请你海涵，呵呵” 李哲扭头瞟了组长一眼，见他面上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赶紧嬉皮笑脸解释道。 组长嘴里轻呵了一声，嘴角竟泛起了一丝微笑，估计是看了李哲的骚话后回过味儿来了。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瞎聊的借口。 总是下不为例，总是多多包涵，你自己说，才多久这话你就说了两三遍了。 四不过三，你小心点儿。 先看资料，三天后我抽查，不行就滚蛋，空闲时间赶紧注册个工作qq” 听了组长的提醒，李哲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诚恳的点头称是。 组长走后，李哲赶紧把私q退了。 “哎，不好意思问你一下，刚才这人叫什么啊？” 认真看资料前，李哲悄悄问了隔壁同事一嘴。 “田帅” 同事也没正眼看他，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冷冷淡淡回了两个字。 “喔，知道了，谢谢啊” 道完谢，李哲低头捂嘴闷笑了刹那。 “长的这么挫，挫得鬼斧神工后无来者，还好意思叫田帅，田鼠还差不多，真是侮辱好名字……” 暗自嘀咕完，他开始认真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他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不敢再犯错了，开始一门心思记东西。 中午十二点一到，李哲发现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准时动了，几乎没人磨蹭。 在集体的感召下，他从抽屉柜上拿起不锈钢饭盒，赶紧跟着人群下了楼。 “兄弟，快点走，去晚了饭菜就只有残汤剩饭喏，快，麻利点儿” 还没下到一楼，李哲就被人从身后催了一句。 他停下来回头一看，是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儿胖子。 第3章 穷小子的觉悟 “喔，好的！ 伟哥，刚才听办公室的人都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了，你来这公司多久了？” 一前一后继续朝下走时，李哲问了身后胖子一嘴。 “我呀，年初来的，不过也是老员工了。 咱们这里人员流动率高的吓人，试用期淘汰率差不多70%呢。 像你们组那田组长，他都算公司元老级员工了，来这里也就一两年” 胖子回应间，李哲和他也到了一楼机器陈列区，两人也走成了并排。 “你叫啥来着，听说你是大学本科，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 齐头并进朝打饭的地方而去时，胖子拍着李哲的肩膀问道。 “李哲，大学读市场营销的，算是专业对口吧。 招聘内容上不是说，可以月入八千以上嘛，我就是冲这个来的。 这里最大的机器近四十万一台，卖一台出去工资就一两万了，这不比拿死工资强多了啊” 李哲微笑着作了回应。 “招聘信息？那踏马都是忽悠人的，这你都敢信啊？人才！ 机器没那么好卖的，月入八千，公司一百多号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做的到。 我来四五个月了，也才卖了两三台最小的，加起来不到十万块，提成也就两三千。 大机器，最大最贵的那种，都在一楼吃了快一年的灰了呢” 李哲话音刚落，叫伟哥的胖子就给他泼了瓢冷水。 “事在人为嘛，搞不好狗屎运一来，我直接就卖了台最大的呢，呵呵” 摇晃着手里的不锈钢饭盒，李哲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大学时兼职搞生活费的经历，让他现在能随意的与人交流相处了。 “呃，那好吧，那我等着见证你的奇迹了呢！ 很多人刚来时都是你这样的，信心满满的等着开大单赚大钱。 结果呢，十有八九三个月都开不了一个小单，然后就知难而退跑路了，哈哈” 伟哥愣了愣，一番实在话后也笑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跑路的，除非到时候开不了单被公司开了，那就没办法了，哈哈” 李哲笑着加快了脚步。 话虽是这么说，李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试用期70%的淘汰率，看来和罗欣说的一样，想开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七八分钟后，排队打到饭菜的李哲，跟着萎哥来到了一棵柏树下。 青椒炒肉丝，肉丝六七成是肥的，量还很少。 此外还有一个清炒空心菜，再加一个固形物稀少的番茄蛋汤，这就是李哲出社会的第一顿工作餐。 伟哥此刻正低头专注干饭，李哲安静干饭的同时，脑海里莫名闪过了一个人：高中同桌苏雪晴。 那是个出生于县城富足之家、长发如瀑肤白貌美、知书达理知己体贴、温柔娴静恬淡如菊的女孩儿。 心有微澜，但李哲并无奢念。 大一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眼下四五年过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现在跟苏雪晴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初中时就跟她一个班，也同桌过一段时间，曾追了她好几年，但她一直都没应口。 直到大一上学期，在苏雪晴放下矜持主动示爱的前提下，顾虑重重又自卑的李哲，顾左右而言他辜负了她，她伤心难过之际，才给了那男生可趁之机。 因为这个，李哲大学四五年都是封心锁爱，眼下算是差不多释怀了。 曾经的隐身对其可见，虽然还不至于变成没有访问权限，但大学期间，李哲再也没去打扰过她。 而且，苏雪晴也极少发动态，李哲现在只知道，大学四年过去，她和那男生在一起处的还不赖，这是他听其他高中同学说的。 以男人对男人的了解，再结合自己那群大学兄弟，谈恋爱从确认关系到发生关系的进度，都这么久了，李哲料定她俩早该通关了。 可以吃剩饭，可以穿旧衣，用二手山寨机都无妨，但自己的女朋友绝对得是一手。 在这一点上，虽然一直单身，但李哲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之人。 他就是有处女情结，这也是大多数男性都有的。 “哎，那就祝福你吧！ 贫穷让人敏感自卑，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家伙，就不配谈恋爱。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不会去耽搁别人…… 先搞到钱再碰爱情，有钱了再大大方方谈恋爱，我好歹也算个小帅哥，到时候还愁找不到女朋友？” 轻叹一声后，李哲在内心宽慰了自己一番。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李哲又扫了眼资料。 “就这点儿东西还要三天？太小瞧我了吧……” 李哲胸有成竹，唰的一下从工椅上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看向了斜对面的组长。 “组长，不用三天，这些产品资料我今天就能搞定，下午下班前你就可以抽查” “随便你，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就赶紧做事早点开单，否则到时候只能滚蛋。 900底薪，还得扣360，你一个大学生在这里混日子不划算，糟蹋的是你自己的宝贵时间，你看着办” 组长田帅压根儿就没正眼看他，说话的语气冷冷淡淡屌的很。 下午五点，离下班吃饭还有个把小时，李哲笑呵呵的让田帅抽查了自己。 结果毫无悬念，李哲对答如流，哪怕是田帅故意绕弯挖坑的问题，他都从容应付了过来。 “还凑合，到底是大学生，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 从明天起，每天至少开发一个新网站，同时发布200条信息，这是基本要求。 还有，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三个月内必须开单，是必须，否则自觉走人” 哪怕是被抽查后满分过关了，田帅还是没给李哲多少好脸色。 “堂堂天之骄子，都敢在餐馆端盘子洗碗了，都敢在网吧擦桌子扫厕所了，还有啥拉不下脸的？” 心里一阵嘀咕后，李哲点头带笑，还是和颜悦色的跟屌上天的田帅做了保证。 “好的，田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尽早开单转正的” “随便你，公司成立不算长，所有人都是自己摸索，你别指望我教你什么。 大家都是在为自己做事，你看着办” 田帅还是一副臭嘴脸，依旧是随便你、看着办的口头禅。 李哲很怀疑，这家伙就是吃随便长大的，搞不好还是吃大便长大的，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眼，都带着股臭烘烘的气息。 “我靠，什么玩意儿，搞的好像我欠你几斗米样的。 心平气和好好交流不行么，至于这么屌么？狗东西” 回自己工位的时候，李哲心里不免暗骂了组长一番。 晚饭后，再次回到办公室，里面的人只有一小半了。 公司没有强制加班的要求，李哲估计很多人都出去潇洒了。 办公室的人，他一眼扫过去，有的在嘻嘻哈哈的打字聊天，有的在看网页视频，压根儿就没几个干正事的。 站在工位前，李哲掏出钱包看了下，全部身家就一两百块了。 他顿时明白自己该干嘛了。 第4章 这就离谱了 坐定后，李哲开始搜索信息发布平台，并注册账号了。 李哲上班的公司叫新印王，主营万能彩印机的生产销售。 这种机器是刚面世不久的新鲜事物，可以在纸张、皮革、木板、塑胶、玻璃、陶瓷等各种材质表面彩印图案。 它在印刷精度、精美度、可印图案复杂度等方面，比丝网印、热转印、水转印等传统工艺强太多了，工业用途广泛。 公司当前的销售模式是网络销售，网上拓客线下成交。 因为公司成立不久、销售模式也新，所以经营还比较粗放。 不出两个钟头，李哲就已经挑选出了不少好网站，并且开始注册平台账号了。 “李哲，玩不玩游戏？要不要一起去网吧耍耍？我请你喝冰红茶” 李哲正忙的劲起，一颗肥硕的脑袋就从对面工位伸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是伟哥。 伟哥全名杨伟，是广东本地人，办公室也有人叫他萎哥，因为他总喜欢下班就去网吧通宵，所以白天老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是李哲今天从隔壁同事那里听说的。 低头干活儿太专注了，李哲都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啊？今天还是算了吧。 我昨晚刚通宵，今天差点就被炒鱿鱼了，哈哈。 70%的淘汰率，你说的那么悬，要是不赶紧开单转正，我心里就不踏实” 李哲暂停了手里的活儿，直接拒绝了胖子的邀请。 公司那台近四十万的机器，那一单近两万的提成，已经勾起了他的浓厚兴趣。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一直名列班级前茅的李哲，虽然因为家境贫寒，有些敏感自卑，但骨子里却要强的很。 他不相信自己是被淘汰的70%里的一员。 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来了，到时候就算要另谋高就，那也得开一单、证明自己的能力后再主动走人。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 他不想成为那些小初学历之人眼里的失败者，更不想被挫比组长当成笑话给看扁了。 “靠，不至于吧，你才上第一天班呢，就这么急着开单啦？ 不现实的，除了极个别走狗屎运的，绝大部分都是第三个月里破蛋的，慢慢来嘛。 一起去吧，白天上班多发点儿信息就好了，我就想找个伴儿，走吧” 见李哲不为所动，萎哥有些急躁，随后开始软磨硬泡了。 “不了，还是后面再去吧！ 大学玩了好几年，我感觉也该玩够了，我还是争取做个走狗屎运的人得了” 伸了个懒腰后，李哲还是固执己见不为所动。 做了一年浑浑噩噩混日子的蚁族，李哲现在很嫌弃那样的自己。 “哎，好吧，那我一个人去了！ 一根筋，服了你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不说了，走了” 萎哥终于放弃了，叹息间就转身离开出门下楼了。 6月19日，正式上班第二天。 下午三点，李哲今天200条信息的死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他打算先歇会儿，然后再发两三小时多发100条，以后争取每天300条。 嘟…… 李哲还没歇到三分钟，他桌上的白色有线座机响了。 “呃？这么快就来客户咨询电话了？不至于吧！肯定是别人打错了吧” 李哲一愣，呆呆的看向了座机。 嘟……嘟……嘟…… 李哲发愣时，座机又响了三声，此刻办公室里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李哲，你干嘛，赶紧接电话呀，像个傻子一样” 看向李哲的人里，田帅催了一句。 “喔，好的，我马上接” 李哲简单回应了田帅一句，然后带些侥幸期待的拿起了话筒。 “喂，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销售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李经理你好，你们那个眼睛架数码印花机，可以现场打样吧？” 听了客户在电话里的回答，李哲惊呆了。 “卧槽，尼玛，真是客户啊？ 老子才发200条信息呢，这么快就被收录了？ 还排名靠前被客户看到了？不至于吧” 此刻李哲难以置信。 他的心跳在加速，对方既然叫自己为李经理，想必不是打错电话的。 “可以的，完全没问题，老板您好，您怎么称呼？ 冒昧问一下，您是从哪里看到我的信息的？” 李哲如此回复时，他眼瞅着田帅从桌位前站了起来，瞪大双眼直愣愣盯向了自己。 “百度，你留了联系方式嘛！我从坪山过来的，正好路过华南城。 我现在进来了，刚停好车，印刷区20栋对吧，我三五分钟就到，挂了啊，等下见” 客户告诉了李哲获取信息的渠道，但没说自己的姓名，而且是说挂就挂。 李哲对着已经挂断的话筒喔了一声，然后憨笑着放下了，将目光投向了组长田帅。 “田组长，是个意向客户呢。 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他应该是要现场打样的，那我先下去等着了” 田帅一脸呆愣的盯着李哲，看了足足三五秒，随即匆匆离位跑了过来，大力一巴掌拍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我日，这么快就来客户了呀，是前任离职员工遗留的吧！ 这客户做啥的？你真会捡漏，这狗屎运很吓人呢” 听了组长的感叹，李哲微笑着扭头看向他。 “呵呵，确实走了狗屎运了，我还以为谁打错了呢。 这客户说是坪山来的，做眼镜架的” 田帅喔了一声。 “那就是龙岗这边嘛，坪山那里很多做眼镜的。 我们很多人都发过这类信息的，但靠这个成交的不多，你这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那你赶紧下去等着吧，你才刚来啥都不会，我等下过去帮你接待” 言语中，田帅使劲挠着光秃秃的脑门儿，兴匆匆乐呵呵的快步回自己工位了。 李哲回了一声“好的”。 十五分钟后，24栋打样室里，李哲的客户刘老板，将刚彩印完的眼镜架拿在了手里。 刘老板三十几岁，个头不高身材偏瘦，板寸头国字脸。 他从头到脚一身黑，肤色也黑，人很精神话不多，他目的性很强，就是先看效果。 从李哲接到他到现在，两人交流不超过十句话，来帮忙的田帅更是没说上话。 印上了家人照片的眼镜架，刘老板看了几个来回后说道：“嗯，速度不错，效果也很好！ 就是不知道色牢度怎么样，过段时间不会掉色吧？” 第5章 新手开门红 “刘老板，这个您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我们现在只是刚彩印完，还没喷涂层。 喷了涂层后，色牢度可以通过3m百格测试的” 李哲赶紧回答道。 他没想到，昨天刚记下来的知识，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刘老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你们现在就喷涂层吧，现场测试下给我看。 ok的话，我现在就签合同。 这台机器这么小巧，我的车都开过来了，正好可以自己带回去” “啊？这……好的，没问题” 李哲瞳孔放大愣了愣，一旁的田帅也是一脸懵逼惊讶的表情。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刘老板满意的连连点头。 “ok，就这样！ 那现在签合同吧，墨水涂层先给我配一套就行了，一共多少钱？” “机器三万二，墨水涂层一套三千八，一共三万五千八，我现在就去找张总打印合同去” 李哲还没开口，田帅直接抢在他前面回答了，然后屁颠颠急匆匆跑出了接待室。 “喔，行，那快去吧，我还得赶紧回去” 刘老板很爽快的就点头了。 其实李哲刚才，想趁着开门红，直接给刘老板报个机器底价的，他本性真诚实在，人家爽快他也想爽快。 其实他所发的信息里，写的也是这个底价。 但他没想到，刘老板竟然没在意这个，或许是不记得了。 他也没想到，组长田帅这家伙，竟然直接给了人家一个参考报价的上限。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刘老板带着他心爱的眼睛臂数码印花机走了，还带走了一名技术指导员。 “尼玛，这开单也太快太简单了吧，这就转正了？ 莫名其妙，老子就跟做梦一样的呢，就跟老子刚学钓鱼那会儿连竿爆护一样的，妥妥的新手大礼包啊，哈哈哈哈。 太好了，不担心被扫地出门了，包吃包住还有电脑玩，也没人死盯着了。 爽啊，这下我看你罗欣还怎么说” 目送刘老板的五菱面包车远去，李哲乐呵呵的仰望蓝天抱拳拱手。 等他回到办公室时，公司qq群里的表彰通知已经出来了。 “恭喜新员工李哲，入职第二天就开单！ 恭喜新员工李哲，破了公司最快五天开单记录。 恭喜新员工李哲极速转正，同时奖励破记录红包200元。 请李哲接住好运气，再接再厉，争取再度开单、多多开单、多开大单，好运长在” 通知下面，其他同事纷纷刷起了鸣放礼炮的动图。 而公司老板娘张总，也带着红包在办公室等着了。 “李哲，恭喜你，保持好运气，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哟” 将红包递到李哲手里时，张总笑的很开心。 “谢谢张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李哲接过红包时也笑的很开心。 短短两天，从要被扫地出门到极速转正，从70%淘汰率、开单很难到稀里糊涂就开了单，他感觉魔幻的不可思议。 很快张总就离开了，办公室也恢复了安静的常态。 李哲打开红包，将200元“巨款”揣进了裤兜。 “还好包吃包住，不然这点儿钱，在深圳这种地方，咋撑到下个月发工资喔？” 李哲自己身上仅剩一两百块了，现在变成四百，只要不乱用，撑到下个月底发工资，应该问题不大。 李哲的固定开支里面，话费是个大头。 他老家那边一张卡，为了避免跨省高话费，以及工作需要，他又办了一张本地卡。 两张卡一起月租都得四五十，工作卡一用起来，一分钟三四毛，又没报销，一月一百很可能不够。 盘算好抬起头，李哲发现自己似乎在被人关注着，萎哥隔得老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些其他李哲叫不出名字的同事，三三两两低声议论间，时不时也会扭头看他这里一眼，应该是羡慕他的超级好运气。 李哲微笑着冲萎哥抱了抱拳，然后开始乐呵呵低头干活儿了。 此刻办公室的热闹劲儿也过去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毕竟李哲这种运气，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更何况，他还是跟大家都没啥交情的新人。 三分钟后。 “李哲，李哲，我问你，你捡漏的这个成交客户，他有没有说之前跟谁联系的呀？ 你这狗屎运，真是好的没谱啊。 客户说来就来，来了就签，连机器都不用公司送，真是没天理了” 李哲还在构思一条新信息的标题，田帅冷不丁就叫唤上他了。 “靠，你真以为，老子就是纯运气捡的别人的漏？ 老子是自己发信息招来的客户，好不好？” 田帅的话，让李哲有些嗤之以鼻，内心顿时嘀咕起来。 “没，不是，这客户是我自己发的信息，然后他才找到我的。 不过我是完全没想到，信息会这么快被收录，更没想到人家会看中我的信息，确实是狗屎运，呵呵” 李哲抬眼瞅了瞅田帅，笑着稍稍解释了一嘴。 田帅愣住了，开始挠起光秃秃亮闪闪的前额来：“喔，不是捡漏啊，不过那也是狗屎运。 我也有很多刚发就被收录的信息，可就从没遇到过你这种爽快的客户” 李哲鼻子轻哼了一声：“嗯，对，就是狗屎运。 开单了就好，转正了就好，太好了” 田帅此刻看着李哲的眼神变了，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李哲，你也别太得意了，你小子很有点儿懒散随性。 虽然是开单转正了，但你毕竟刚来才两三天，只要你还在我手下一天，我希望你还是老实低调点。 你要有自知之明，狗屎运不是一直有的。 你自己现在什么水平，你得心里有数，继续打基础多发信息才是正道，懂没？” 李哲嬉皮笑脸的重重点头。 “嗯，懂了！ 组长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打基础发信息的。 我保证认真做事，绝不给你惹什么大麻烦” 田帅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你小子，我知道你学历高记性好。 但我希望你别太嚣张狂傲，最好小麻烦也别给我找” 田帅这话还挺押韵的，李哲听后有些忍不住想笑。 抬手擦鼻子时偷笑了一下，李哲拱手抱拳道：“咳，组长请放心，我会的” “别太嚣张狂傲？我有么？” 低下头来开始继续发信息时，李哲不明白组长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 第6章 君子当有龙蛇之变 这天晚上九点半，整个办公室的人就剩下李哲了。 他又注册好了十几个好网站，几百字的产品广告词，又精雕细琢了好几条，每一条的侧重点和关键词都不一样。 李哲自认文笔和学习能力还不赖，大学时也学过广告策划、电子商务等课程，又熟悉电脑，打字速度也可以。 对当前工作岗位，他自觉也算速度入门了。 关掉电脑后，准备回寝室洗澡睡觉前，李哲靠在转椅上仰面朝天想了一会儿。 公司的网销业务流程，他已经基本清楚了。 先是产品信息发布，再到被搜索引擎收录排名，再到有客户主动联系咨询。 再到客户打样、上门考察，再到报价、谈判、成交，这个过程链路很长的，所以成交周期也很长。 而开单的前提就是足够多的信息量，这也是李哲当下工作的核心。 当然了，提升信息质量还有销售水平也很重要。 “必须走的路是没捷径滴，既来之则安之，先拼一阵子看看吧。 自己除了点学历外一无所有，本就是只小蝼蚁，来到这蛇虫蝼蚁窝也正常嘛，有啥好嫌弃失落的？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嘛，境遇未济之时，当潜行若蛇，匿于草丛，与蝼蚁为伍，以图安身并积蓄力量。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只当是卧薪尝胆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不过还得先搞钱，没钱就难办事难翻身，什么时候出台四十万的大机器就爽了……” 一番自我安慰加激励后，李哲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了些东西。 1，有量变才有质变，每天发布至少300条产品信息，坚持不懈才能更快更多开单。 2，月收入追平罗欣之前，禁止一切浪费时间、影响工作的娱乐活动，特别是上网包夜。 3，力争尽早成为产品专家，尽快提升销售能力。 不放过每一个咨询电话及潜在客户，相信只要够专业够坚持、能力够强、脸皮够厚，就没有拿不下的订单。 4，三人行必有我师，虚心向公司最优秀的人请教学习，这样自己才能尽快变得优秀，也才能少走弯路。 5，牢记专业导师的建议：目标远大稳扎稳打，不负专业，不负自己。 从业务员到创业老板，一步步做大做强，相信自己会钱途无量的。 …… 合上笔记本放入抽屉后，李哲起身准备走了。 他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开单后的一时兴起？ 他也不确定，这个计划能否坚定不移贯彻下去，他只敢说尽力而为。 在学校周边做蚁族的一年，李哲也没少鞭策自己，但总是免不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颓废久了，他不确定何时才能回到备战高考那种状态。 就在此时，组长田帅却突然闯进来了。 “屌毛，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哪里错了么？还是跟你上辈子有仇？” 看着组长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李哲心里在直犯嘀咕。 “你在干嘛？都快十点了还不回寝室睡觉？ 警告你，三个月内，下班后严禁用公司电脑聊私q、看电影、打游戏，被我抓到直接滚蛋” 田帅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的瞅着李哲，无端质问的腔调里，明显带着些戾气。 “没有，田组长！我在注册网站、准备产品广告语呢” 或许是正式上班那天出格事干多了，李哲总感觉，田帅这家伙在刻意针对自己。 因此，他回应的语气腔调，不自觉就加重了些，但他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毕竟伸手不打笑面虎。 李哲感觉自己多笑一笑，或许田帅对他的不满嫌弃就会消一消，即使不消，至少他也不好意思对自己发飙。 “喔，真的？那就好！ 对了，自己的电脑一定得设置登录密码，网站注册账号信息、笔记本啥的也保管好。 别到时候被人做了手脚偷了资料，又来怪我没提醒你” 田帅还是板着个脸，审视着李哲的眼神里带着些怀疑，秃了的脑门儿在灯光下分外闪亮。 “你赶紧回寝室睡觉去吧，我先走了” “好心”提醒了李哲两句后，田帅快步走到自己工位上拉开了抽屉。 拿出一个黑色小本本，田帅翻看一番后揣进裤兜，又瞪了李哲一眼，随即便火急火燎走了。 “切，屌毛，你是来监视我、把我当贼防的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怪长成那挫比样的” 看着组长离去的背影，李哲摇了摇头嗤之以鼻。 下午吃饭时，李哲通过萎哥了解到，这个叫田帅的家伙，是公司男老板黄总的老乡，来这里之前是干工地的，也进过工厂。 这家伙看着像三四十岁的人，实则仅比李哲大了五六岁，但整个人实在看不出哪里帅了，秃额又满脸痘坑的挫样倒是一目了然。 这家伙虽说是公司骨灰级员工，其实也就工龄一两年而已。 而且他业绩也不咋滴，但靠着组长的身份，靠手下开的订单吃分成倒是活的还算滋润。 李哲也总算知道了，为啥自己开单那会儿，这家伙会忙前忙后比自己还积极的。 对于这个组长，李哲绝对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反正，这人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私q好友列表里。 田帅走后，李哲关灯下楼，看着一楼展示区几十台大大小小的机器，他心中的炽热豪气顷刻间升腾而起。 “这么多机器，可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啊。 但愿我能多卖些出去，要是能卖台四十万的，罗欣就该乖乖闭嘴了……” 出了一楼机器展厅大门，李哲又回头瞅了一眼里面的机器，随即大步穿过22栋，朝寝室所在的24栋而去。 可是，到了22栋和24栋中间通道的门口，李哲又停下了。 眼下还不到十点，离十一点关门还早，通道外凉风习习，李哲转身看向空旷处，他打算先去花坛边乘乘凉歇一会儿。 到了地方坐下，李哲掏出山寨机，听起了前两天包夜下载到本地的音乐。 寂寞沙洲冷、红颜、英语版吻别、江南、发如雪、东风破、稻香、等一分钟、那些花儿、完美世界、曾经的你…… 除了歌曲，还有一些李哲特爱听的纯音乐，比如青空、寂静之声、忧伤还是快乐、穿越时空的思念…… 还有几首，比如the mass，亡灵序曲，以及林肯公园的numb，这些是李哲和大学同学在游戏时的必听曲目。 微风拂面好不舒爽，李哲此刻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就是单纯的听歌乘凉。 听了一会儿，当李哲听到奶茶的《后来》时，他内心又开始悸动了，高中同桌苏雪晴又闯入了他的脑海。 “哎，难道只有自己恋爱一次喜欢上别人，才能彻底忘掉你么？” 一声叹息后，李哲关掉了音乐，开启了宝贵的流量，将手机qq登上了。 点开好友栏，“疏影暗香”那陌生又熟悉的灰色头像，展现在了李哲眼前。 第7章 夜半来电 李哲只是呆呆的看着，既没点开对话框，也没进她的空间，他那山寨手机也看不了空间。 “早没戏喏，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早都卿卿我我双宿双飞了，你还想干嘛？ 别忘了，曾经是你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的。” “我不想干嘛，好歹还算同桌朋友吧，我只是看看她的空间动态都不行么？” …… 盯着“疏影暗香”的灰色头像，李哲脑子里一直有两个我在争吵。 毕竟四五年没看过了，过了两三分钟，李哲的窥探欲，终究是战胜了克制回避的念头。 “都这么晚了，肯定早睡了，我就看一眼……” 鼓足勇气后，李哲一口气跑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登上私q，进了苏雪晴的qq空间。 苏雪晴空间里内容很少，无论说说还是相册都是如此，就像个沉默寡言的神秘人一样，既像温柔文静的她，也像高中时大家闺秀的李哲自己。 因为实在没啥可看的东西，李哲才一两分钟就匆匆离开了苏雪晴的空间。 “如果恋爱很甜蜜感情很融洽，应该适当晒一晒的啊，哪怕很少也行，怎么毛都没有？ 是低调爱？还是并不像别人传说的那样和谐美满？……” 将qq下线后，李哲顿感疑惑。 这个曾经的知己同桌，李哲和她的一切美好，似乎都停留在了逝去的高中时代，都消失在了十八岁的天空里。 “都快释怀了，你又犯贱是吧？ 当初可是你敏感自卑穷才推掉的，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刺激她，你现在有钱么？ 没钱就先老老实实搞钱，心中无女人，搞钱才专心才够快，少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番自我批判之下，李哲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暗自嘀咕中，他关电脑前看了下时间，再磨蹭寝室一楼就关门了，他得赶紧回去了。 回宿舍拿了水桶毛巾，他便去了一楼，一楼办公室里侧有卫生间可冲凉。 不到两三平米的狭小卫生间里，尿骚味很有点冲，李哲屏着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冲洗完，然后大气不敢喘的跑了出来。 重新回到寝室后，他躺在凉席上还在浮想联翩，有人就把灯关了。 灯灭后，他看了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也该睡了。 也就在此刻，外面走廊里，猛的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叫唤。 “谁呀，急个屌啊？这么早关灯干嘛？” 一听这嗓门儿，李哲知道是杨伟“萎哥”那胖子回来了。 几秒钟之后，啪嗒一声，寝室的灯又亮了。 李哲探头一瞅，萎哥一脸萎靡，他手里拎着瓶康师傅冰红茶，胳肢窝里还夹着另外一瓶。 “萎哥，你不通宵了啊？都快到包夜时间了，你咋又跑回来了？” 眼见萎哥走了过来，李哲从床上坐起，笑着跟他招呼了一声。 “包个屌，遇到一群傻比队友，一个个跟吃猪食长大一样的，气死老子了” 萎哥抬头看向了他，脸上顷刻间堆满了烦躁愤懑之色。 “喏，送你了，买冰红茶时中的再来一瓶” 说话间，萎哥凑到李哲床头，把胳肢窝下夹的一瓶冰红茶递给了他。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呢” 李哲也不客套，一把就从萎哥手里将饮料接了过来。 “李哲，你会dota么？改天咱一起组队双排怎么样？” 说话间，萎哥将手里小半瓶饮料丢在李哲旁边的床铺上，随即开始脱短袖了，露出了一身肥膘。 “我不玩dota，玩真三国无双，班上同学都玩这个的。 之前在外面五连黑，我们那伙人赢遍网吧无敌手的，夜宵都是赢来的，哈哈” 打开盖子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冰红茶后，李哲也笑呵呵回应了萎哥。 “喔，我知道，都是魔兽rpg，跟我这个差不多，不过英雄太少了，玩法套路也少，我不喜欢。 我先去洗澡，待会儿上床再聊” 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后，萎哥边回应就边提桶出去了。 萎哥走后，李哲背靠墙壁坐在床上，开始听起歌来。 然而，李哲一首许巍的《蓝莲花》还没听完，手机就来电话了。 是老妈用家里刚装不久的座机打来的：“喂，哲哲，还没睡吧？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李哲微笑道：“妈，我忘了给您说了，我已经正式上班几天了。 我刚来就开单了，还不算底薪，光提成就一两千呢，已经提前转正了，呵呵” “喔，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外面安稳下来，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在外面人生地不熟，你平时没事别瞎跑，也不要随便去麻烦你四爹家。 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都不用猜，李哲都知道老妈又是老一套的教导说辞了。 耐心的听老妈唠叨完，李哲继续微笑道：“妈，我知道，我都这么大了，心里有数的。 您在家里多注意身体，不要老晒太阳，免得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此时的李哲，他很坚信一点。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去四爹家自取其辱的，哪怕是在深圳混不下去了流落街头，他也不会去。 电话那头，李哲的老妈叹息道：“农民就是在太阳底下讨食的，你爹又不在家，家里的牲口，外面的水田旱田，那么多事我不做谁做哟？ 我和你爹，把你供到大学毕业，没有借别人一分钱，已经拼了老命了。 以后你成家立业只能靠自己了，你得加把劲儿呢” 听了老妈的嘱咐，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道：“妈，我知道！ 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劳力了。 以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您和爹照顾好自己就行，后面发工资了我给您转钱回去” “不用你转，你吃好穿好不乱花钱就行，多余的钱你自己攒着。 你也不小了，以后谈对象、结婚、买房子买车、生养小孩儿，花钱的事一桩桩的就来了。 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那赶紧睡吧，我先挂了” 李哲还想再说点啥的，但他老妈说挂就挂了。 结束通话，李哲也没心情听歌了。 他感觉到了压力，当然，更多的是努力工作搞钱的动力。 父母已经为自己苦了大半生了，李哲不想他们为自己苦一辈子。 自己的票子、妻子、房子、孩子这些事，他想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肩膀自己扛起来。 还有，老家那从太爷辈住下来的老土坯房，实在太老旧了。 屋顶瓦片多有破损，局部墙体也有开裂，每逢大雨天，爹妈就得拿盆桶罐子四处接漏子。 不说让爹妈以后享自己多大的福，无论如何，远的不说，李哲想尽早帮家里把新房建起来，让父母住的踏实自在。 他也必须争口气，早日让家里状况大变样，也让爹妈在村里人及亲戚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特别是四妈，李哲以后会让她知道：门缝里看人是不对的，他不会一直是个乡巴佬穷小子，只要肯拼，他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的。 最最重要的是，别人可以说读书没用，但李哲绝不想让自己爹妈也有这种后悔的想法…… 低头沉思间，他内心那股卖大机器赚大钱的欲望，也愈发强烈了。 第8章 清晨遭遇 十分钟后，萎哥回来了。 在他的叫唤下，李哲头脚对调，与其隔着床头护栏凑近脑袋开聊了。 两人都是文科生，学历一本一专，年纪也差不多，而且性情都比较随和，共同话题也多，这一聊就聊到快十二点才各自睡去。 这番闲聊，李哲对萎哥和公司各种情况都有了更多了解。 临睡前，他和萎哥互加了qq好友。 萎哥这人够义气，有点喜欢独来独往，贪吃不挑食，很喜欢游戏和数码电子产品，而且在网销这块儿有些独到的见解。 因此，对于自己来公司后的第一个朋友，李哲把他当成了快速融入、上道的“捷径”。 一夜过后，次日清晨。 李哲睡得正香，冷不丁就感觉右侧手臂上又疼又痒。 待他睁眼扭头一瞧，一只两节指头长的大蟑螂，正伏在他右臂肱二头肌处啃咬着。 不敢高声语，恐惊众室友。 李哲龇牙咧嘴的猛甩胳膊，大蟑螂掉到了凉席上。 他赶紧拿起铁壳山寨机，找准角度一下就将其铲飞到了床下。 他再探头一看，摔翻在白色地板砖上的那小东西，重新翻过身后，又朝别人床下爬了过去，估计又得去霍霍别人了。 对于这种当地特产，李哲在老家从没见识过，此刻已有了深深的畏惧厌恶之心。 被咬醒后，他也没了睡意。 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李哲再看窗外，外面也是亮堂堂了，差不多也可以起床洗漱吃早餐了。 往胳膊上抹了点儿唾液消毒剂后，他穿好衣服下床了，此刻寝室里其他人还在熟睡中。 下楼梯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哲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陌生女孩，她正专注的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打字声不绝于耳。 李哲扫了一眼仅此一人的办公室，不由感慨：“来的可真早，离上班还有一两个小时呢” 这女孩儿扎着单马尾辫，戴着圆框眼镜，面色白皙瓜子脸，五官清秀可人。 她的侧脸轮廓很精致，身材娇小玲珑，看着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属于特别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那种女孩。 女孩儿也注意到了李哲，她微微扭头，表情略微一愣：“你，新来的吧？起来这么早啊，上班还早着呢” “呃，其实我还能睡的，不过被蟑螂咬醒了睡不着了，所以干脆就起来了，呵呵” 李哲手里拿着牙刷簌口杯和毛巾，冲着这个“邻家小妹妹”笑了笑。 “呵呵，这样啊，我在这里一两年都被蟑螂咬习惯了。 没事的，那东西没毒的，就是当时有些疼，事后有些痒” 他的话，成功将女孩儿逗笑了，女孩儿轻笑时，拢了拢耳旁飘散的一缕秀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拿起水杯喝水时，女孩儿又问了一句。 “我叫李哲，今年刚大学毕业，美女你呢？” 本来准备进卫生间的李哲，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女孩儿回道。 “你就是李哲？刚来就开单的那个？运气真好！ 我叫萧潇，我没你那么高学历，只中专毕业” 叫萧潇的女孩儿面露惊讶，她的眼睛咪的比较厉害，应该是近视度数比较高。 “呵呵，是的，运气而已。 学历又不能当饭吃，做这个还是看个人能力和销售业绩的。 你都来这里一两年了呀，岂不是公司刚成立那会儿你就来了？ 那你肯定开了很多单工资很高吧，不然我觉得你不可能待这么久的，呵呵” 李哲一脸微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儿来。 “呵呵，对呀，公司刚成立那会儿我就来了，算是最早的一批员工吧。 现在那批几十个员工里，就剩下两三个人了，我，田帅，还有一个男经理程沛远，应该就这样吧。 赚不到钱、没有盼头，谁也不会在这里多待的，毕竟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钱嘛，你说对吧” 此时那个叫萧潇的女孩儿，说话间已经又开始埋头打字敲键盘了。 “喔，嗯，出来打工做事就是为了搞钱，确实。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赞同的点了点头后，李哲转身进了小卫生间，那女孩儿嗯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在卫生间里刷着牙，李哲回忆起了昨晚萎哥所说的话。 他想起来了，这个萧潇是公司的女销冠，基本月月工资过万的那种牛人。 与她不相上下的另一个人，就是她提到的那个男经理程沛远。 月入过万，这是很恐怖的存在。 李哲大学时一个月生活费也才三百块，他几个在这边的同学，现在工资也就四千左右。 李哲的好兄弟罗欣，是追随他女友过来的。 他女友在这边做程序员，已经是工薪很高的那一类打工人了，月薪也才五六千而已。 三五分钟后，洗漱完毕。 上楼放好东西，李哲又下楼出商铺了。 公司只提供午餐晚餐，早餐是需要员工自己解决的。 李哲公司所在的位置，在华南工业城的南门右侧，他要过早得出南门过马路，然后去最近的街上。 出了商铺一楼办公室，从22栋、24栋中间的遮阳通道出来，李哲还没走出通道，一辆黑色bmw就迎面驶了过来。 此刻，李哲公司斜对门的商铺已经开门了。 “迎接另一个晨曦， 带来全新空气。 拥抱过就有了默契， 你会爱上这里……” 商铺里的音响，正在播放《北京欢迎你》。 从今天算起，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北京奥运会就要开始了。 这辆车前排副驾驶位的中年女人，李哲一眼扫过去，好像是熟人。 他再伸脖子定睛一细瞅，还真是熟人，是公司的老板娘张总。 张总，一个精明强悍、雷厉风行、身价几千万的上海人，昨天刚给他发了新纪录红包。 此刻李哲看着宝马车里的张总，脑子一时有些宕机，呆呆的杵在了通道中央，都忘了给车让道。 “喂，你干嘛，往边上走两步，别挡路，傻子呀？” 随着两声喇叭响，驾驶宝马车的中年男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冲路中央的李哲，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哲总算回过神来了，赶紧移步到了路边。 “李哲，你起来这么早啊？” 李哲让开通道后，宝马车刚继续向前移动，张总就将脑袋探出了车窗，一脸和蔼的冲李哲招呼上了。 第9章 辛苦的酬劳 “是的，张总早上好！ 我醒了，所以就起来了，刚来公司，正好四处走走熟悉下环境” 看着亲和力十足的张总，李哲倒也没任何拘谨不适。 “喔，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起床，挺好的。 早清醒早进入工作状态，要继续加油呢。 喔，对了，你跟着我的车过去一段路，等下帮我拿点东西上楼，没问题吧？” 简单寒暄之后，张总微笑着跟李哲提了个请求。 “张总，没问题的，小事一桩乐意效劳，呵呵” 李哲赶紧微笑着答复。 片刻之后，到了24栋公司最右边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宝马车停下了，张总和司机先后出了车到了后备箱处。 后车厢打开后，走过来的李哲，看到了一大摞精致的手袋，还有整箱整箱的东西。 服饰、化妆品、礼品、食品、饮料矿泉水……都有。 “小刘你拿这些。 李哲，你帮我搬这两件东西，有点沉的，你小心点儿，其他的我自己拿” 在张总的指示下，李哲抱着两纸箱沉甸甸的食品饮料，很快就跟随着上到了二楼张总的办公室。 张总的办公室很大，比李哲那二三十人一起住的寝室还要大。 里面装修很豪华，一个大大的壁柜里，摆满了各种酒，冰箱空调按摩躺椅都有，红木办公桌都有乒乓球台那么大了。 办公室的隔壁还有几扇门，其中一扇半开着，看里面的布置是厨房无疑。 “小李，辛苦了！给，拿着，你可以下去了。 加油工作，继续多多开单” 放下东西后，李哲扫视了大办公室一圈就准备走，张总此刻叫住了他。 言语致谢时，张总递给了李哲一瓶矿泉水，还有一袋猪肉脯。 李哲看了眼包装信息，产地是澳门。 “张总，谢谢！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我觉得公司的产品，非常有市场前景，我在这里一定能跟您学到很多东西的，还能赚到很多钱的。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拿着东西，准备转身离开时，李哲快速向张总表了态。 刚开单转正的他，言语自信、眼神坚定。 “呵呵，那就好！ 你说得对，我们的是创新产品，打印喷头这些高端配件，都是原装进口，无论技术还是质量，都领先于同行。 只要你肯坚持，肯努力，我保证，你在这里无论是赚钱还是学本事，都是稳赚不赔的，加油，那你先去吧” 张总身穿黑色长裙、披着长发，举手投足间透着满满的洒脱干练，她此刻也笑着看向了李哲。 她脸上渐渐溢出了满满的自豪，随后冲李哲摆了摆手，便低头打开白色笔记本电脑忙了起来。 李哲微微歪头，看了一眼笔记本的标识，是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嗯，张总，那我先走了” 李哲会意，拿着东西转身便走。 “李哲你等等，我只知道你是大学生，对你的其他情况不是很了解。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 你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做销售的？” 还没走出办公室，李哲突然被身后的张总叫住了。 “是的，张总你看人真准，不过我读的不是什么重点大学，普通一本而已，还延毕了一年呢，呵呵。 我是经管系市场营销专业，学过电子商务课程，在学校为了赚生活费，还做过很多兼职。 所以我感觉应该对口的就来了，我就想挑战高薪” 停下脚步转过身，李哲看向张总解释起来，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所谓的专业课程，学的就一点皮毛理论，跟实操就没啥关系。 明明是腰包见底迫不得已，才来“委身下就落草为寇”，却硬说是专业对口挑战高薪。 这种要面子的虚假话，对上张总这种目光如炬气场强大的女人，李哲不自觉的就低头挠了挠腮帮子。 他不禁觉得，要克服说谎的不安心理，要变得谎话连篇还淡定自若，要成为厚脸皮的销售精英，自己要走的路还比较长。 “低着头干嘛？你可是高材生，哪怕是普通一本，那也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过来的嘛。 自信点，加油，争取继续多出单，我看好你” 张总轻轻敲了敲桌子，李哲赶紧抬起了头。 “李哲，我记住你了！ 挑战高薪，你来我这里算是来对地方了，本科大学生，能选择这种工作，你还蛮有眼光和勇气的。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记得把楼梯间的门带上” 张总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眉如远黛，眼神灵动且犀利，柔和的脸部轮廓又带些凌厉，散发着女强人特有的精明和坚毅。 “嗯，张总，我会的，那我走了” 见张总又开始低头忙碌，李哲果断转身轻手轻脚离开了。 下楼后，将张总给的东西放回寝室，李哲便出去转悠吃早餐了。 六月下旬的华南城，早上七八点的太阳已经很高了，但还不至于很热。 出了南门穿过马路，李哲奔着昨天去过的早餐店而去。 到地方时，这家早餐店门口，高高码起的蒸笼已经白汽腾腾。 一个身材苗条的波波头女孩儿，看着极为青春靓丽。 她眼睛大大的，小鼻子很翘挺，面色白里透红，胶原满满吹弹可破，面相很是清纯。 她上身纯白短袖，下身牛仔短裤，双腿亮白修长，脚上一双小白鞋，此刻正系着碎花围裙，十指交叉站在蒸笼旁，静静扫视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靓仔，今天要吃点儿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的。 包子馒头炒米粉，豆浆油条茶叶蛋，还有肠粉煎饼荷包蛋。 你个傻丫头，光看着别人有什么用，得大声吆喝懂不懂？” 眼瞅着就到这家早餐店门口了，看着俏脸微红、小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的女孩儿，李哲正期待这个美女招呼自己一句靓仔。 结果，一个面带些许怒意的大婶儿，气呼呼的就从店内快步跑了出来，一边冲李哲招手，一边就责怪起那女孩儿来。 李哲只记得这家店的大婶儿，这女孩儿他昨天没见过。 “妈，人家不是来了嘛！ 要来我们家吃的不用叫，要去别家吃的我叫也没用，哼” 李哲走到店门口的小木桌前时，波波头美女开始跟大婶儿顶起嘴来。 “你，你再顶嘴试试看，看我不大耳巴子抽你，刚十八你还翻天了” 女孩儿的不服气，让大婶儿气的作势扬起了右手掌，女孩儿见势不妙一脸不服的嘟嘴跑开了。 第10章 早餐店美女苗苗 “美女，我要个三块钱的炒米粉。 再加个荷包蛋，再来杯豆浆。不用打包，我就在这里吃” 李哲望着嘟嘴的小美女，不自觉撇嘴笑了一下。 他随即正襟危坐报起需求来，眼睛也从美女身上，转移到了面前桌上。 桌上有个装辣子的透明塑料罐，隔着罐子，肉眼可见里面的红油辣椒籽。 抬手揭开塑料盖子后，李哲俯身低头凑向罐子，在罐口闻了闻，一股浓厚的糊辣焦香扑鼻而来。 久违又熟悉的风味，是记忆中的那个味儿，安逸得很，他此刻又想起了初中时老妈给自己做的油辣子。 要不是这罐辣子，要不是这家店的大婶儿自带的亲切感，李哲今天可能就去别家早餐店了。 “给，一共五块钱” 李哲正在一脸享受的闻嗅辣子，波波头女孩儿已然端着盘子过来了。 看的出来，这女孩儿是很讲究的，还特意给李哲把盘子边缘的油渍，用纸巾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面前。 “好的，给你！谢谢啊，美女你真细心” 女孩儿再次将豆浆送过来后，李哲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给了她，并微笑着抬头直勾勾看向了她。 “不用谢的” 波波头女孩儿没敢和李哲对视，她小心翼翼伸过手想要接过钱。 “喂，美女，你不叫我一声靓仔的么，呵呵” 李哲将钱捏的紧紧的，波波头女孩儿扯了两下，但都没把钱扯到手。 这可不是李哲见色起意调戏人。 为了把当前这份销售工作干好、赚到大钱，他已经有了让自己更“厚颜无耻”的想法。 一个本性斯文内敛的人，要变得足够“厚颜无耻”，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为了尽早改变到位、尽快赚到大钱，李哲想强迫自己，像大学兼职那会儿一样，时刻逮住机会就磨练一下，全当进一步积攒经验值了。 这个和自己曾经一样腼腆害羞的女孩儿，李哲觉得挺适合自己练手的。 “你别这样，我，我又不是这里人。 我刚高考完，只是从老家来妈这里玩儿的，顺便给她打打下手” 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女孩儿立马松开了手，一张小俏脸，顷刻间已是桃花朵朵开。 “喔，喔，呵呵，不好意思啊小妹！ 喏，给你，对不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啊” 后悔自己不该调戏人家的，李哲良心发现赶紧打住。 诚心道歉后，李哲赔着笑脸把钱递给了女孩儿，这次干脆利落毫无轻薄之意。 “喔，知道了，没关系的” 女孩儿红着脸接过了钱，急匆匆的就转身低头回了店内。 看着女孩儿进店的背影，李哲又想起了高中时代的自己，现在的她和当初的自己，简直毫无区别。 那时候李哲在楼梯间，碰到迎面而来的漂亮女生时，他都不敢抬头直视的。 要是目光直接撞上，李哲百分百会羞怯脸红，会低头侧身让路，然后大步离开。 当时学习优秀的李哲，因为大家闺秀的性格，跟女生同桌时没少被调戏，有时候还是被左右女同桌“双打”，这其中只有他的初恋苏雪晴是个例外。 直到大一时，李哲和全班男生被安排跟学姐学交谊舞、上台演讲、做班级辩论队的辩手…… 或被迫，或主动，一年磨练下来，李哲腼腆害羞至极的性子，才有了些改善。 也是在那之前，李哲完美的推开了“主动送上门”的苏雪晴。 李哲至今都记得，自己在当初给苏雪晴回信时，是如何顾左右而言他的。 就是因为李哲充满顾虑的回信，就是因为他东扯西拉其他女同桌的好，让苏雪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也伤了她的心，也才有了后来被人截胡的悲剧。 亲手将初恋推给别人后，李哲追悔莫及，后来就沉溺于游戏和兼职搞钱上了。 边回忆边吃，五分钟后，李哲已经将满满一盘炒粉吃干净了，罐子里的辣子也肉眼可见少了一层。 “靓仔，炒粉好吃吧！ 这油辣子都是我亲手炒的，味道好吧！好吃以后就常来喔” 擦干净嘴巴，李哲正要起身走人时，波波头女孩儿她妈又出来了。 冲李哲桌前的盘子和辣子罐瞧了瞧，大婶儿满意的笑了。 “好呢，我以后天天来吃，呵呵，确实好吃，和我妈做的辣子一个味儿” 李哲也笑了，此刻他看见波波头女孩儿又低头走了出来，还用极为腼腆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哈哈，美女，不好意思，不小心拿你练手了，请多包涵。 你还是赶紧变大方一点吧，现在十八，等你上了大学，一群饿狼学长都垂涎三尺盯着你呢” 又捂嘴偷笑了一下，李哲在心里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还没走出多远，即将从一段台阶上到马路边时，李哲看到了一个年轻帅哥迎面而来。 大背头，浓眉大眼大鼻头，嘴巴似笑非笑，身材矮小。 他白色衬衣的下摆，塞在灰色西裤里，金属皮带扣上的马头闪闪发亮，一双黑色皮鞋擦的油光光的。 昨天早上的公司集会，李哲就已经跟这人打过照面了。 正是公司网销部经理程沛远，公司里与女销冠萧潇势均力敌的男销冠。 “程经理早，去买早餐啊？” 看着昂首阔步的程沛远越来越近，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率先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早，喔，你是刚来第二天就开单的那个李哲，对吧？ 你也这么早，是已经吃完了，还是网吧通宵回来的？” 程沛远刹住了脚步，眯了眯眼睛又挠了挠头，随即似笑非笑的回应起来。 “运气而已，呵呵！ 程经理说笑了，我昨晚可没包夜，我今天醒的早，刚从公司过来的。 我对这里还不熟，所以趁早起出来转转，争取早点熟悉环境进入状态嘛” 脑子一阵飞速转动后，李哲从容答复道。 九点上班，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时间还早。 难得偶遇公司男销冠，这么好的机会，李哲自然得好好把握。 他在笔记本扉页上写的东西，向优秀的人请教学习，可不能只是句口号。 早上起来到现在，李哲就只遇到了两个公司同事，一个女销冠萧潇，一个就是这个经理兼男销冠程沛远。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李哲此时觉得：天道酬勤，所有的牛人，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应得的。 想想自己当年的高考成绩，那也是自己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结果。 “这样啊，不错！ 要不我们一起再走走，一起吃个早餐再回公司？” 伸手在嘴边摸了几下，程沛远猛的抬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哲估摸着，程沛远也就一米六左右。 “可以啊，其实我刚才吃了点东西的，不过没吃饱，那程经理请吧” 见对方正好说在自己的心坎上，李哲欣然同意。 第11章 和大佬共进早餐 “我的名字你肯定知道了，我是陕西的，兵马俑你知道吧” 李哲微微落在程沛远身后，程沛远行进间斜看着李哲问道。 程沛远眯着的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圆滑劲儿，他哪怕没笑，脸上也带着些微微的笑意，面相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程经理，我知道。 陕西的肉夹馍挺好吃的，油泼辣子面也好吃，我大学的时候在食堂尝过” 回复间李哲悄然加快脚步，与程沛远走成了并排。 “喔，这样啊，不知道你吃的正不正宗，呵呵。听你口音，是四川重庆那一带的吧？” 下台阶时，程沛远还是习惯性的伸手摸起了下巴。 “不是，但也差不多。 三峡大坝你知道吧，我家就在那里，确实口音腔调跟四川重庆相近” 李哲拿起裤兜的手机看了下，同时回答道。 “喔，知道了，九头鸟啊！ 你们湖北人都挺精明的，深圳这边就数你们湖北佬最多。 你来挑战高薪的啊，放得下面子，有胆有识，佩服，好样的” 程沛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顷刻间直拍大腿。 “哈哈，对呀，不然就凭那900块钱的底薪，还得扣360，每月这点儿收入能搞鸡儿哟？ 偶尔出来打个牙祭，再冲个话费，再通宵几次，毛都不剩一根儿了，攒钱就是个笑话” “呵呵，对头，在这边收入低确实没法混” 李哲笑着给程沛远算了个账，直接把程沛远逗笑了，不知不觉两人又快到李哲先前过早的地方了。 那早餐店的波波头女孩儿，此刻正看向李哲这边，见他又杀回来后，她直接掉头回屋了，估计是怕了。 “程经理，咱去那儿吃吧！ 那家的东西挺不错的，实惠量大还好吃，我请你” “好啊，改天我请你” 看着那刚被自己调戏过的女孩儿躲进屋里去了，李哲轻声笑了笑，随即引着程沛远直奔她家而去。 “大婶儿，我又来喏，给您带生意来了，您等下送我个茶叶蛋没问题吧？呵呵” 再次看到大婶儿，李哲想占点便宜了。 “呀，你又来了啊？还没吃饱啊？还是给别人带呀？ 没问题，我送你个茶叶蛋，你以后再多帮我领几个人来，我免你早餐钱，呵呵” 看见李哲短时间内再度光临，大婶儿有些意外，但看着他带过来的程沛远，大婶儿脸上更多的是喜上眉梢的开心。 “苗苗，赶紧给我出来，躲里面干嘛？ 没见来客人了呀，懒得要死，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李哲刚和程沛远坐下，两人还没想好要吃啥，大婶儿便开始冲屋里叫喊了。 “知道了，妈，我喝口水都不行呀？” 片刻之后，叫苗苗的波波头女孩儿，嘟着嘴低垂着脑袋走了出来。 她的两只手垂放在身前，左右手的手指不停的互相揉捏着。 “程经理，你吃啥？” “一碗稀饭、一笼小笼包吧” “好呢，来两碗稀饭、两笼小笼包” 苗苗离李哲这桌远远的，还侧着身子朝向她妈那边，李哲笑着和程沛远简单沟通后就下了单。 “你个死丫头，快打稀饭端东西过去呀！ 读书不大行，做事也不行，你以后咋办喏？嫁人都没人要” 李哲报了需求后，没隔几秒钟，刚收拾完蜂窝煤炉子的大婶儿，见苗苗还干杵着，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苗苗这次没争辩，赶紧就拿碗打稀饭端了过来。 “刚才都吃了那么多了，还点这么多，吃不吃得完喏？ 浪费粮食是很可耻的” 将第二笼小笼包摆放在李哲面前时，苗苗俏脸微红，轻声嘀咕了两句，即刻转身就又朝屋里走去。 “多么？我这么大个人，还这么瘦，多吃点不是应该的么？ 苗苗，我要是吃完了，你是不是让你妈给我免单，呵呵” 瞟了瞟叫苗苗的女孩儿的背影，李哲故意看向她妈大声言语起来。 “不行，我妈做这个很辛苦的。 本来就是小买卖，你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浪费粮食” 苗苗没露脸，她在屋里回话。 “放心，我开个玩笑，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我爹妈都是农民，我也绝不会浪费粮食的” 一筷子插起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李哲边朝上面抹辣子边回道。 “李哲，你行啊！刚来这边，这么快就跟人家打成一片了。 你的性格很好，我看好你，你适合干这一行，我相信你会干的很出色的” 见李哲把个白白的小笼包快抹成红色了，程沛远眼睛瞪得大大的。 缓过来后，他盯着苗苗看了几眼，随后抬手拍了李哲肩膀两下。 李哲没想到，这个程沛远，自己还没跟他扯到正题上呢，他倒先往这方面聊了。 “是么？程经理，你这话怎么讲？ 我才大学刚毕业，压根儿没啥经验的，就是白纸一张，呵呵” 李哲放下了准备入口的红包子，似懂非懂的问道。 “很简单，咱们这个哪怕是网络销售，网络主要也只是方便客户找到我们。 打样、谈价格、成交这些，还包括售后，我们主要是直面客户的，毕竟是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机器。 你刚来，跟早餐店妹子都这么大方，性格外向开朗善于交际，这就是你做销售最大的优势，很多新人并不具备的” 给稀饭里加了两大勺白糖后，程沛远给李哲细细解释起来。 “呵呵，程经理，真的啊？那倒是不错的。 可是我毕竟是个新人，感觉还啥都不会呢，公司也没人教，难搞喔。 要做好销售，不可能就靠我这点儿优势吧，跟人瞎扯和跟客户交流，那是两码事” 在心里偷着乐呵了一阵儿后，李哲寻思着要从程沛远嘴里掏出点儿干货来，便继续谦虚实诚道。 “你别不信，我觉得你已经具备优秀销售员的特质了。 公司是没系统培训，但是你学历高有学习能力呀，这也是你的优势嘛。 李哲，我觉得你看着挺有亲和力的，而且关键是，你脸皮厚胆子大，呵呵。 只要你将这种特质用到客户身上，再拿出不搞定对方不罢休的韧性来，你绝对会是公司里的一匹黑马” 程沛远用勺子在碗里搅和了几圈儿，然后抬头看向了李哲。 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跟他面前碗里的甜白粥一样，很有点儿甜，让人听了很舒服。 第12章 年轻人老江湖 “喔，这样啊，受教了，我懂了！ 谢谢程经理的指点和夸奖，我会全力以赴的。 我没别的本事，像你说的，学习能力和悟性还勉强凑合，呵呵” 李哲直视了程沛远片刻，笑着将红包子举起来咬了一大口。 程沛远的这番话，跟李哲笔记本扉页上写的某些内容，是不谋而合的，比如脸皮要厚、要肯坚持。 “程经理，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来公司时是怎样的？ 你自己成为脸皮够厚、胆子够大、韧性够足的销售花了多长时间？ 不瞒你说，其实我以前脸皮很薄的，呵呵” 三四口将红包子解决掉后，李哲趁着拿纸巾擦嘴的功夫继续发问。 “喂，屋里的美女，你今年多大，有男朋友没？ 我不错的呢，月入上万，无不良嗜好，感情专一，会做饭，你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啊？ 大婶儿，您觉得我这样的人，做您女婿怎么样？” 程沛远没有直接回答李哲。 放下吃了一半的小笼包，他开始语出惊人了，还朝屋里探头看了看，随后又笑呵呵的望向大婶儿。 李哲顿时惊呆了。 这家伙想干嘛？给自己现场表现胆量、勇气、厚脸皮么？ “没问题呀，苗苗她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也可以嫁人了。 小伙子，只要你真心对我家丫头好，能养活她，只要她答应我就没意见，呵呵。 我巴不得她早点儿嫁人呢，一天天的，看着就烦” 大婶儿背对着李哲两人，正蹲在地上洗青菜，头也不回的淡定回应着。 “妈，你瞎说什么喔？ 我还要读大专的，我还小的很，我的事不要你管” 苗苗没露面，但说话的语气腔调明显透着不满。 “好吧，那我就再等你几年，哈哈！ 李哲，我刚来公司就是这么不要脸的。 我一直就是跑业务的，初中毕业后来这家公司之前，我都跑了好几年了，去过很多地方的。 线下跑到处出差太累了，这个好，都是客户上门，轻松的多” 哈哈大笑几声后，程沛远喝了几勺甜白粥后才开始回答。 “程经理，你厉害，我佩服，我要达到你这个境界，只怕还要再磨一大段时间。 小玩笑我敢开，但像你这样我还说不出口，哈哈” 李哲双手抱拳大笑了两声。 “哈哈，慢慢来呗，这个急不得，历练多了自然就完全放得开了” “嗯，也是，我就想完全放开的这个过程尽量缩短一些，时间效率就是金钱嘛” …… 又聊了一会儿后，两人的早餐也吃完了，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李哲结了账后，两人便离开了。 “妈，那个人跟头猪一样，真能吃” “你再瞎说小心我扇你，人家是客人，还帮着带客人来呢” 还没走出几步远，李哲听到身后收拾桌子的苗苗在骂自己。 然后，苗苗的妈也在骂她。 “苗苗，不准背后说人坏话！ 告诉你，我就是属猪的，我能吃不是很正常嘛？ 我明天还来，我以后天天来，天天都吃这么多。 我这是照顾你妈的生意，好让大婶儿多给你攒点儿嫁妆钱，懂不懂？” 李哲也没回头看，一边走一边就抬起大手朝身后挥了挥。 “有进步了，值得鼓励，哈哈” 此刻程沛远看了看李哲，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李哲，我跟你说，咱们做销售的，脸皮一定要厚，胆子要大韧性要足，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最好。 另一方面，沟通技巧、销售方法这些硬实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说白了，销售就是个琢磨客户心理、玩心眼的活儿。 说简单点儿，就是要会察言观色对症下药，要会演戏会做局。 能拿捏住客户的性格、心理，进行针对性的推销，搞定客户就会比较简单……” 一起沿着台阶朝公路上走去时，与李哲并肩而上的程沛远，开始主动当起老师来，把话题往重点上聊了。 程沛远的这番话，特别是演戏二字，让李哲的内心很受触动。 李哲觉得，自己那群家里有钱有势的大学哥们儿，一个个就挺会演戏的。 要不是自己当时思想太过单纯，要不是被这伙面具人给忽悠瘸了，自己指不定就有机会选财会和物流管理。 想想和罗欣一个寝室的“洋葱头”，学的就是物流管理，去年毕业就进了顺丰航空组，一个月基本工资都四五千了，还有一大堆补贴。 连学校这种地方，演员双面人都这么多，李哲不敢多想了。 现在出了社会，自己从今往后遇到的演员老狐狸，肯定会更多，指不定也更狠。 自己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实在没心眼儿，在有心机城府的人面前，就像个裸体游街的小丑一样，怕是只会继续被戏耍、被忽悠、吃闷亏…… “嗯，我认可，只是吧，我感觉这样挺没劲的。 我不大会揣摩人，更不会玩心眼做局算计人，我就觉得这样可能会比较心累吧” 一番沉默思量之后，李哲开始说心里话了。 “勾心斗角玩心眼、尔虞我诈使手段、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察言观色做演员，肯定会比本色做人更累人的。 可是，自己既然入了这一行，既然想赚钱，又不想继续被人忽悠吃亏，变得有心机一点，也是很必要的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总不能没有吧……” 但转念一想，为了不再被忽悠栽跟头，李哲纵使不情不愿，也还是有改变的念头了。 “你不能这么想，咱们出来打工就是搞钱的。 为了搞钱，你就得对自己狠心点儿，不能太心软，不能有太多的心理束缚。 你只要记得一点，咱只要不偷不抢不违法，能从客户腰包里把钱掏出来，那就是咱的本事。 其实这个社会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还是弱肉强食那一套。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没钱没实力，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屁。 你不想被人欺负，就不能做老好人，放下顾虑使劲搞钱就对了。 咱有了钱才是爷，不然一辈子都是被人瞧不起做孙子的命……” 到了公路边，程沛远弯腰拍了拍西裤裤脚的灰尘，随后又掏出纸巾擦了擦皮鞋。 蹲地忙活的同时，程沛远继续给李哲分析起社会现实来。 第13章 大经理的指教 程沛远的这番话，很有些当头棒喝的威力，让李哲一时大受震撼。 他感觉很有些愤世嫉俗的味道。 但他这22年来的所见所闻，又让李哲清清楚楚的明白，程沛远的话并不是愤青的发泄之词，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半个月前在四爹家的经历暂不说，就说李哲家的另一个亲戚。 小学都没读完，年轻时邋遢懒惰的要死，一身的恶习，终日跟村里一群闲人光棍混在一起，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在李哲眼里，在李哲整个家族的人嘴里，在村里人的心里，他这个亲戚，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恶棍，称之为村中一害也不为过，人人嫌弃的要死、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这么一个好逸恶劳的家伙，自从去县城里捞偏门混了七八年后，现在已经是村中首富了。 票子大把的，房子车子都有了，连老婆都换了好几个了。 自从李哲这亲戚发达了，无论是他家族的其他人，还是村里人，对这人的看法态度都变了。 看走眼了、读书无用论……都出来了，逢年过节只要这人回来，村里人对他那叫个热情客气。 李哲也听说过，自己这个亲戚做生意的脑子“忒好使”，很会钻空子搞擦边生意。 只要法律没明文禁止的事，他都敢干，为了搞钱他也够狠，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抢白酒地盘跟人打架打出来的，他还为此进过局子。 而对于李哲而言，由于他家最困难，他爹这边的亲戚，也包括这个发了财的，几乎都不和他家来往，团年饭都吃不到一个桌上。 由于李哲读书最有出息，他家的亲戚，对自己子女恨铁不成钢之际，对他家又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妒忌。 特别是与他家一墙之隔的包工头六爹家，李哲的六妈，可没少故意找茬和他爹妈吵架，暗地里无中生有的闲言碎语也没少说。 在心里回味了一番程沛远的话，李哲更加坚定了抛弃杂念先一心搞钱的决心。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改变，似乎是很有必要的。 “你说的很对，我懂，我也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只是有些事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既要突破心理束缚，又要不断实践历练，这都需要时间的，不过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哈哈” 深呼吸几次后，李哲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言语中也用力点了点头，最后还大笑了两声。 这个笑声，似乎也代表了李哲最终的决心。 此刻李哲看向程沛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钦佩和凝重。 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才二十左右啊，内心认知怎么这么现实老成？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啥？ “你说的确实是这样，察言观色对症下药的能力，绝不是短时间能拥有的，实际做起来，确实挺不容易的，得从长计议。 但所有本事，本来就都是在工作中锻炼出来的。 只要你有心，做销售越久，眼光就越毒辣，看人就越准，这是假不了的，这种能力能让你终身受用的” 皮鞋重新变得一层不染后，程沛远丢掉纸巾拍了拍手，开始继续朝前走了。 “对了，其实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也有捷径的。 靠自己琢磨领悟实践，得到猴年马月去了，还容易吃亏栽跟头，看相关方面的书是最方便的。 我办公室里就有几本，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看的” 趁着没车穿越马路时，程沛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这个好啊，我本来，刚才我就在往这方面想呢” 本来就喜欢看书的李哲，顿时眼睛一亮，看来不用自己掏钱买了，自己兜里本来就没几个钱了。 八点五十，李哲回自己办公室前，先去程沛远那儿借了一本书。 程沛远抽屉里的书很多，《九型人格》、《人性的弱点》、《行为心理学》、《心理操纵术》…… 李哲粗略翻阅了一下后，直接拿了最上面那本《九型人格》。 通过自己平日里看书放书的习惯来看，李哲觉得，这本《九型人格》放在最上面，肯定是程沛远最常翻阅的书。 “呵呵，你可真会挑！ 其实想要做好销售，你把这本书琢磨透了，或者是研究透《人性的弱点》，就基本够用了” 李哲挑好书后，程沛远用肯定的眼光打量着他，会心的笑了。 “程经理，谢谢指点，我先把这本书琢磨透再说。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你的书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我保证看完后完璧归程，呵呵” 将书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李哲再次对程沛远表达了谢意。 “呵呵，别客气！那你去吧，加油，好好干，我很看好你的” 客气回应时，程沛远从裤兜里掏出个小笔记本，开始翻号码拿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很看好我？我也才碰巧走运开了一单而已，不至于吧！ 难道也和田帅一样，因为我要是出了业绩，你这个大经理也有提成？” 见人家要忙了，李哲也很自觉，边寻思就边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放下书，开电脑、翻开记录账号信息的笔记本、打开网站，李哲正式开始了工作。 “李哲，别以为走狗屎运开单了就万事大吉了。 每天至少200条信息，下午下班前，自觉截图汇总发到qq群里，完不成的话自己加班补足，记住了啊” 李哲刚打开信息发布页面，坐斜对面的组长田帅就发话了。 “收到，保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 李哲的回复简短有力。 “那就好，我希望你不要走次狗屎运就得意忘形。 我每天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也不会盯着你，也没啥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 田帅组长再度开口的时间，李哲已经差不多编辑好一条信息了。 “嗯，知道” 李哲还是简短的回答，手和眼睛都没停。 刚将编辑好的信息发布出去，李哲工作qq的图标闪了闪。 点开qq后，李哲发现是个验证消息，杨伟发来的。 “靠，这么快？才刚加私q呢，又加工q，想干嘛？” 李哲抬起头一看，对面右侧角落里，萎哥正看着自己，右手手指朝下示意着。 没有犹豫，李哲点头示意后果断同意。 添加成功后不到十秒，萎哥开始给他发链接了，一个接一个，片刻功夫就发了十几条链接过来。 第14章 大哥别坑我呀 “万分感谢，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发现是信息发布平台的链接后，李哲先是回了句感谢话，然后又发了个兔斯基跪拜的动态表情。 “哪里哪里，不足挂齿！ 寡人昨夜美梦甚是酣畅，自觉今日精力多有结余，不通宵恐白白浪费一夜大好时光。 so，今夜咱一起通宵可否？” 不到三十秒，萎哥再来信息。 “大哥在上，小弟恐难从命。 上次是狗屎运，小弟一日信息不破万，便一日寝食难安。 待到再正儿八经开单时，通宵达旦犹未迟，大哥意下如何？” 看着萎哥还拽文起来了，李哲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包夜？李哲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包夜了，大学已经包够了。 他来深圳前当蚁族的一年，隔三差五的包夜，都是为了对抗焦虑，都是为了不让脑子停下来、暂时麻痹自己。 现在从“蚁巢”里出来了，毕业证学位都到手了，工作上也来了个开门红信心大涨。 没了顾虑，有了动力和盼头，李哲现在也没那么焦虑惶恐和彷徨了。 而且像萎哥说的一样，一个角色可选择性有限、玩法套路又相对固定的游戏，玩几年下来，李哲确实感觉越来越没意思了。 “朕心甚不悦，也罢，也罢，且再将就顺从吾弟些许时候。 so，屌毛，赶紧发信息吧，我也发” 李哲刚重新打开信息发布页面，萎哥又来信息了。 一看这半拽文半搞笑的古今中外组合句，李哲一个没憋住，直接哈哈两下笑出了声。 “李哲，你个屌毛，上班能不能认真点儿？你是不是犯贱，每天不挨我一顿屌就不舒服啊？ 我就没见哪个新员工，像你这么嚣张的，开了单就狂的傲的没边了是吧” 李哲的笑声刚停，不出他后知后觉的担心，组长田帅的“亲切问候”便准时降临。 “收到，我保证下不为例！ 组长，你不是说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嘛，呵呵。 你放心，下班前200条信息我保质保量，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说到做到” 李哲笑着抱拳拱手道。 他内心淡定的一批，他相信田帅这货不会轻易把自己开掉的。 原因很简单：手底下的新员工，哪怕不开单，对他这个组长来说，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只要新员工在这里一天，每天200条就少不了。 如果新员工熬不住跑路了，那么他的所有账号、信息，都会被组长继承。 对于田帅而言，到了那时候，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信息的联系方式改一下，改成自己的就够了。 更何况，李哲已经开单转正了，已经在开始给这家伙贡献业绩分成了。 所以李哲断定：只要自己别像第一天上班那么出格，田帅这货，断然不至于因这点小事开掉自己的。 果然，笑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爱笑的人都不会太倒霉。 哪怕是田帅这种性子暴躁的“莽夫”，一见李哲这带点小贱的表情，气也不好撒了。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哲，瞳孔里似乎都要起火星子了。 他咬牙切齿一脸嫌弃，两截又短又粗的眉毛，都差点挤到一起成了个一字。 “哎，个屌毛，你这种人，我真是服了你呢！ 我是说了，我只看结果不讲过程的。 但是，你一个新员工，这才上班几天，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新员工的样子，稍微低调老实点儿？ 办公室还有其他新员工呢，你能不能别影响带坏别人？” 相顾无言足足五六秒后，面对一脸贱笑的李哲，田帅长叹了一声，又批了他一通后，就埋头做事不理他了。 “组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低下头，又捂嘴偷笑了一下后，李哲继续干活儿了。 “你丫滴赶紧发信息吧，你这么搞，哪天你这个暴脾气组长发飙，你没好果子吃的。 你那一单是运气，你要再来一单那就是实力了，后面他应该就不会管你了。 e on，屌毛” 刚又发了一条产品信息，萎哥又发消息来了。 “ok！你还说，刚才都是你瞎扯惹出来的事。 下不为例，别再坑我了，好好做事。 后面上班时间，咱除了工作不准闲扯，否则我删好友了，嘿嘿” 回了条信息，发了个贱贱的阴险笑表情后，李哲不再搭理萎哥了。 上午十一点半，已经工作两个半小时的李哲，已经发了一百多条产品信息。 因为感觉眼睛有些胀且涩，他打算歇半个小时，吃了午饭后下午再继续。 小歇时，李哲开始在笔记本上算了笔账。 按自己平均一个小时40条左右的信息发布速度，自己在上班时间内，就能将个人定的300条完成。 下班后，每天自主加班到十点左右。 这段时间，就用来开发新网站，还有琢磨销售能力提升方面的东西，看书、看视频、逛网页论坛都行。 想到这里，李哲又有了个打算。 进公司这三个月，他打算先把信息量垒扎实。 争取到了时间，自己发布信息的优良网站，达到百八十个。 在信息发布总量3万条左右的基础上，被搜索引擎收录的信息量，不得低于1.5万条。 如果李哲达到了这个目标，那么按萎哥说的来看，只要他能保持定期刷新优化，即使他不再发信息，即使有信息沉底被刷掉。 那么，他的信息被收录量，最终也不会低于1万。 这其中，自然排名靠前、能被潜在客户看到的信息量才有保障。 有了这个一万的信息量，对于李哲而言，日日有客户咨询电话，隔三差五有意向客户寄样打样，周周有准客户上门考察，就是比较常规的业务状态了。 至于最后的月月能否成交订单，这主要就看个人的销售能力了。 特别是萎哥说的临门一脚的逼单能力，这是个人销售水准的最高体现。 萎哥说过，公司里很多人，就是因为自身水平不够，所以老是在这一点上吃亏。 往往客户跟到最后，样也打了，实地考察也来了，价格也谈的差不多了。 但是，客户就是拖拖拉拉，迟迟不签合同不打款，甚至最后就不了了之杳无音信了。 第15章 被护短的感觉 信息量冲上去，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也就两三个月的事，这没啥难的，毅力而已。 但是，提升销售能力，这事绝非短期能速成的，可比发信息冲量的挑战性大多了。 在信息量有保证的前提下，李哲要想销售业绩也有保证，那就得在销售能力上下功夫。 因此现在的李哲，不想花过多的时间精力在信息发布这块儿。 最多三个月，用上班时间把这个搞定就好，下班时间尽量都用来提升销售能力。 因为他也明白，如果他的信息量，按每天300条的速度来增长，这种速度下，他的信息被收录量也会增长的比较快。 如此一来，客户咨询电话、寄样打样、客户上门也会快速增多。 这样的话，可以说，在提升销售能力这一块儿，李哲自己的成长速度也绝对不能慢。 不然，到时候他也会跟萎哥说的那样，能力与客户量不匹配，出现卡单甚至飞单，就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了。 为了自己的付出和收获能成正比，李哲必须得拿出实打实的决心和狠劲儿来，在销售能力这块儿加速成长。 时间，真的就是金钱。 于是乎，他揉了会儿眼睛后，又翻到了笔记本儿的扉页。 …… 3，力争尽早成为产品专家，尽快提升销售能力。 不放过每一个咨询电话及潜在客户，相信只要够专业、能力够强、脸皮够厚，就没有拿不下的订单 …… 看着自己写的东西，李哲抬起的手用力捏紧了前额两侧。 “临门一脚，逼单？我行么？ 心软、同理心强、太讲个人原则，还优柔寡断顾虑多…… 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可绝不是短时间内说改就能改的。 对于搞钱来说，这些貌似都是病，得治，还得下猛药才行，三个月行么？ 我是不是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想搞钱也没必要这么急躁吧……” 思来想去咂舌间，李哲感觉到了压力。 “跟备战高考一样，人的成长进步就是逼出来的，你踏马对自己狠一点行不行？ 穷是病，想做好销售，对自己心软也是病。 就问你自己一句，想不想早点儿开大单赚大钱的？想的话，干就完了，干” 压力归压力，李哲这次终究是认真的，一番心理斗争后，他不想再给自己的优柔寡断找借口了。 下定决心那一刻，嘭的一声，他下意识的重重捶了一拳办公桌。 “谁？李哲，又是你，你踏马到底想干嘛？ 跟个神经病一样，你别以为开了单老子就不敢开你，还是等不及要吃午饭了？” 他的无心之举，再次成功引起了暴躁组长田帅的注意。 “组长，不好意思，我失误了，呵呵。 上午我已经发一百多条信息了，打字太累了，我手都酸痛抽筋了，就甩了甩手腕，不小心砸到桌子了” 李哲嬉皮笑脸的探起身来，再次冲田帅拱手抱拳。 “啧啧啧，哎呀，你个屌毛，我踏马真是服了你呀。 老子求你了，最后一分钟也还是上班时间，你稍微注意点好不好？” 田帅连连咂舌，对李哲的嫌弃之意都只差写在脑门儿上了。 “组长，好的，我刚才真是意外，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哲赶紧一脸诚恳的回应。 “田哥，李哲他又不是故意的，就别这么计较嘛，我感觉你有点针对他，没必要。 大家都是年轻人，办公室氛围轻松点儿好，没必要这么死板压抑的，其他组的组长就没你这么严的呢” 李哲话音刚落，办公室右侧角落里的杨伟，就语调平缓的替他鸣不平了。 他没看到萎哥的脸，只瞧见了萎哥高过办公桌隔断的一撮头毛。 “够意思呀，萎哥！这么快就开始帮我说话了，不错，到底是睡在床头的兄弟” 李哲心里一阵暗喜，他嘴角上扬笑了笑，便准备弯腰拿饭盒了。 才上班两三天，才去打了几顿饭，李哲已经见识到了公司这群同仁的战斗力。 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的还是刚过十八岁还在长身体的嫩仔，跟这群人一起吃大锅饭，打饭不积极，那真是脑子有问题。 “大田哥，我觉得萎哥说的没错，你的真没必要管这么细这么死，多累呀! 大家来这里都是给自己做事的，你下班验收下结果就好了。 你嫌吵的话，可以戴耳机嘛，一边听歌一边做事多好呀” 李哲的手，才刚摸到办公桌下抽屉柜上的不锈钢饭盒，一个清脆洪亮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又是帮自己说话的。 他抬起头瞅了一眼。 一个打着短碎发的工装白衬衣女孩儿，已从工位上转过了身来。 小办公室里就两大条四排工位，正好二十个人。 两条工位中间的空置区域比较大，这女孩儿的工位，就在萎哥斜对面，两人之间只错开了一张工位。 此刻女孩儿仰躺在转椅上，对着李哲斜对面田帅的工位，正抬手揉按着双眼。 这女孩儿说话声比较洪亮，有点男生味儿，李哲叫不出名字来。 她长得挺漂亮，一头乌黑闪亮干净利落的短发，也给整个人平添了些男孩子气，她那双略显深邃的眼眸，似乎藏着些故事和秘密。 她身材很苗条，但并非太平公主，大学里跟着同学在网吧开过眼的李哲，此刻判断大概是c。 此刻那女孩儿看着田帅，没留意到李哲正盯着她在细看。 “杨欣蕾，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我是怕他运气用完后面出不了单，坚持不了几个月又跑路，我不希望手下新人老是跑路。 去外面做别的很苦的，对很多人而言，能在这里来上班已经很好了，我之前干过工地进过厂，我都知道的” 也是巧了，就在这会儿，田帅也转过身子看向那女孩儿，一开口解释就报出了她的名字。 “杨欣蕾，名字还挺好听的，怎么感觉像个假小子呢？” 听田帅这么一解释，李哲也算知道了这个带着男孩子气的女生的姓名。 “好了，到点儿了，都赶紧去打饭吧。 咱们这边离得远，都赶紧的，别磨叽” 就在田帅紧接着起身号召时，那叫杨欣蕾的女孩儿，当即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的白色工装衬衣，很合身。 她这懒腰一伸，身子紧绷、双臂上扬、脑袋后仰之下，那上身起伏的曲线，太明显太抢眼了。 这一幕，直接让一直盯着她看的李哲，顿时有点儿大饱眼福痴呆犯傻。 第16章 这兄弟真漂亮 就在李哲欣赏的带劲儿时，杨欣蕾伸完懒腰放下了双臂。 她的眼睛随意一扫，不经意就跟李哲的目光对上了 李哲只觉脸上微微一热。 还好他反应快，杨欣蕾身后的角落里就是杨伟。 “萎哥，走啦，吃饭去喏” 他只是稍稍移动视线焦点，起身后举起饭盒就朝杨伟叫了一嗓子。 “喔，好的，马上，这就走” 萎哥的大头，终于从工位隔断后面露了出来，眼睛里还带着些迷离的睡意。 而这会儿，杨欣蕾也转身背对着李哲了，在弯腰拿饭盒。 “这家伙，肯定仗着自己是老员工了在睡懒觉。 李哲，非礼勿视，不能太卑鄙无耻了呢。 憋的慌就赶紧搞钱，牛逼了再找个女朋友” 见杨欣蕾没再注意自己后，李哲捂嘴轻笑，并在心里把自己暗骂了一嘴。 一分钟后，他已经在24栋商铺前排队了。 他前面是萎哥，萎哥前面点儿就是杨欣蕾。 通过跟萎哥的一番悄悄话，他也知道这个杨欣蕾的“底细”。 这个杨欣蕾，真的就是个假小子。 她跟公司的女孩子，都没什么交情，但跟男同事却走的很近，被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不少，平时吃饭、下班休息玩乐时，她也爱往男生堆里凑。 “都排好队，你们有些人，别刚打完菜又来打啊！ 我都记得的，你们这么搞后面的人吃什么？ 谁再这样，我就不叫靓仔改叫屌毛了喔” 随着一个粗犷的女声响起，李哲侧身瞧了一眼。 昨晚给自己打饭菜的那个中年壮大姐，正在斥责着某些不厚道的家伙。 “大姐，你别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给我打的菜太少了，才小半勺，所以我才又来的，你再打点儿嘛” 大姐话音未落，李哲看见一个头发盖到鼻头的瘦子男生，赖在放饭菜的木箱前不肯走，一直伸着饭盒不停示意着，脸上还一脸贱兮兮的笑。 “滚，我都是满勺，你当我白痴眼瞎啊？ 快滚，让后面的打，屌毛” 终于，这一脸憨厚的大姐发飙了，扬起大铁勺，作势就要往那男生头上招呼。 那男生也不再胡搅蛮缠，抬手护着脑袋就跑。 “有些不要脸，但是嘛，脸皮还不够厚，还不够坚持，看来销售素养还有待提高喔，哈哈” 看着这个家伙嘴里嘀嘀咕咕的从身边走过，李哲在心里对其点评了一下。 差不多一分钟后，李哲和萎哥都打好了饭菜，他习惯性的朝商铺侧面车道旁的柏树走去。 他低头在饭盒里搜寻起肥肉里的瘦肉丝来，萎哥并排走在了他旁边。 “我去，就一个荤菜你还挑啊，你不吃肥肉给我，我吃” 扭头瞟了一眼李哲的谜之操作，萎哥主动将饭盒递了过来。 “尼玛的，全是肥肉丝，这吃个屁呀” “一天2顿，一个月30天，一共才300左右的伙食费，有的肥肉吃都不错喏” “也是喔，真是操蛋了。不行，下班还得偶尔出去加个餐，不然绝对瘦成流浪狗了” “那是，你这么瘦还挑食，来，我的瘦肉随你挑，我喝水都能长肉的” 在柏树下面对面蹲着，李哲开始和萎哥进行起有限的食品交换来。 “萎哥，你这些天又找到了啥好网站呀？ 待会儿发我一份呗，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李哲和萎哥的食品交换，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冷不丁的，有个人也凑过来蹲在两人侧边。 一听这声调，再一摆头，李哲又跟杨欣蕾对上眼了。 “这异性兄弟，是真好看啊” 跟杨欣蕾的脸面相距不到两尺，李哲算是一下子就看清楚明白了。 有些女孩子，即使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那也是经得起怼脸细看的。 这假小子，一张白里透红的紧致小v脸，一副精致柔和的眉眼五官，简直毫无瑕疵。 李哲此时觉得，仅凭这位杨兄的素颜，很多同样年轻的“粉刷匠”，都会自惭形秽的。 “李兄，你好，你运气真好，我好羡慕你。 我叫杨欣蕾，来公司差不多五个月了，算是老员工了” 萎哥一脸鄙视的白眼瞟着杨欣蕾，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欣蕾就先开口了。 嘴里打着招呼的同时，杨欣蕾将勺子放进饭盒，向着李哲伸出了右手。 “呵呵，但愿好运长在，也祝你接好运。 杨兄你好，我刚来，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李哲赶紧也放下勺子，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欣蕾，我这些天没怎么开发新网站的，好多信息太久没修改更新了，正忙着优化更新呢。 我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啊，我什么时候对你藏过私货哟” 结束握手后，李哲重新拿起勺子时，萎哥这才回复杨欣蕾。 “你个死胖子，我不信，你做事那么快，更新个信息要多久喔？” 杨欣蕾的白瓷饭勺，还在塑料饭盒里，她抬手就在萎哥粗壮的胳膊上擂了一拳。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没骗你，你不信问李哲，我是那种小气人么？” 萎哥虽然肥胖，但是个还算灵活的胖子，半蹲着着往后退，竟然躲过了杨欣蕾的后续两拳。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啦，我就是问问。 从你上次给我发链接到现在，又隔了好久了呢，一晃我又个把月没开单喏。 又得吃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底薪了，买机器的客户咋还不续购耗材哟” 打击落空后，杨欣蕾也作罢了，开始用勺子在饭盒里胡乱搅合起来。 看着杨欣蕾这个动作，李哲想起了自己以前在老家烫猪食的情景，就是这么一圈圈的，沿着木桶壁搅合玉米面的。 “正常，销售这个事，谁敢拍胸脯保证每个月都能开单出业绩哟，我不也消停好久了嘛” 李哲正有点儿想笑，向后倒退到太阳底下的萎哥，架不住正午的烈阳，又蹲着挪回到了柏树下。 “切，说是这么说，你看看人家萧经理程经理，她俩有哪个月没开单的？ 等我信息的质和量都起来了，我绝对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每个月都能开单” 萎哥的宽心话，没能让杨欣蕾服气。 有理有据辩驳时，杨欣蕾这女孩儿，竟然直接抬起右手在自己胸前重重拍了几下。 李哲直接傻眼了，他看着杨欣蕾的手上动作，还帮着数了数。 一、二、三、 杨欣蕾一共自拍胸脯三下，每一下的力道还不小，似乎在配合着表现她对自己的信心。 她每一次拍下去，秀气白嫩的手掌，都陷入了白色的工装衬衣里，然后又轻弹了回来。 杨欣蕾这大大方方的豪迈三连拍，着实让李哲有些不忍多看。 第17章 自来熟的新好友 “你，你是女孩子耶，对自己这么狠不大好吧？不疼么？拍坏了怎么办？……” 李哲不禁为这假小子担心起来。 “哎哟妈耶，赶紧停手吧，我都替你担心。 你是真爷们儿，是真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啊” 李哲不知道怎么去提醒她，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便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转头憋笑看向了别处。 “欣蕾，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女孩子啊？ 你是蠢还是傻啊，小心拍没了，哈哈哈哈”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想说却没好意思说的话，却被萎哥就这么大大咧咧笑呵呵的说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萎哥这话一出口，李哲终于是没绷住，直接歪着脖子低下头，也闷声轻笑起来。 “呃？你说什么？你！ 拍没了就拍没了，我反正不稀罕这俩东西，没了还轻松些，还能为国家省点儿布料呢” 见身边两个男生都突然发笑起来，杨欣蕾起初还有些傻傻呆呆不自知。 直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后，她立即就明白了。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还有那满不在乎、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模样，这才是最让李哲绷不住的。 “美女杨兄弟，你跟我们男生玩的来，这我还能勉强理解。 可是，你这样的态度，很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呢？” 停止发笑后，待脸上恢复自然，李哲这才再次看向杨欣蕾。 “兄弟，李兄，杨兄，你俩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好怕。 告诉你们啊，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俩可不能把我当女生，可不能往其他方面想喔” 李哲和萎哥再次齐刷刷看向杨欣蕾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明其意。 被看的久了，杨欣蕾渐渐有些慌了，开始从地上站起来往后退。 “切，兄弟你想啥呢，就算你一丝不挂贴上来，我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这时萎哥合上了空饭盒，嗤之以鼻道。 “杨兄，你，你还是过来吧！别站太阳底下，小心晒成非洲兄弟了。 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搞钱的，现在这么年轻，正是搞钱的好时候。 年纪轻轻一穷二白的，我可没心思想其他的” 看着站在火辣辣太阳底下的杨欣蕾，李哲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回到树荫底下来。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杨兄，李哲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虽然人家终究是个漂亮女孩儿，但李哲现在对她没半点儿邪念，是有心真把她当哥们儿处了。 “喔，那就好，哪个男生要是把我往男女关系那里想，我就不想也不敢继续跟他一起玩了。 李兄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谈恋爱到底哪里有意思了，挣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去想去的地方玩儿，这才有意思，李兄你说是吧” 杨欣蕾又重新乐呵呵的回到了树荫下，她紧挨着蹲在李哲左边。 言语间，她自然而然的就抬起右手搂住了李哲的肩膀。 杨欣蕾的这个举动，让李哲略微一愣心里一惊。 对于从没谈过恋爱的他来说，除开大一被迫搂着学姐的腰跳交谊舞，这绝对算是和异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呃，嗯，你说得对，谈恋爱有个屁的意思，先好好搞钱，慢慢的想要的自然而然就都有了” 杨欣蕾的右手还搭在李哲的肩膀上，她的胸口压在李哲握着饭盒的胳膊肘上，李哲的胳膊肘有种奇妙的感觉。 被个异性兄弟这么贴身搂着，兄弟的清雅体香，都飘进了自己的鼻子。 此刻的李哲，本想起身去洗饭盒的，但他不好意思动了。 “都吃完了啊，那走吧，一起洗饭盒去。 李兄，你这个兄弟我杨欣蕾交上了，但愿我能沾上你的好运气，呵呵。 以后工作上互相帮助，生活上有啥好吃好玩儿的，记得带上我哟” 还好杨欣蕾没一直搂着李哲，很快就松手并站了起来，松手前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呵呵，难得志同道合，你这个兄弟我也交定了，那一起走吧” 李哲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学着刚才杨欣蕾的样子，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回办公室后，李哲刚解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工q企鹅就在闪烁，是杨欣蕾的好友申请。 “恭喜李兄开单转正，沾沾运气，嘿嘿” 看了备注，李哲抬头看了一眼。 此刻杨欣蕾正微笑着冲他示意，李哲笑着点头，随即点了同意，并将其放在同事a分组。 萎哥也在这个分组，这个分组李哲是用来放公司的同事好友的。 除了他俩，还有几个人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比如男销冠程沛远、女销冠萧潇等。 这些人，李哲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分组：同事b。 至于组长田帅，李哲觉得不加好友也罢，坐的这么近，平时口头搭个话就够了。 下午五点半，李哲本日300条信息的工作量已经完成，他开始继续挖掘新的信息发布平台了。 忙了不到五分钟，李哲的工q又开始闪了，还是杨欣蕾发的消息。 “李兄，死胖子说你是本科，还是一本？你学历这么高，怎么要来这里呀？ 在这里能开单、每月拿两三千都很不错了，你去别处随随便便都不止这个数吧” 李哲知道杨欣蕾说的死胖子就是萎哥，他没多想，直接回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拿死工资一眼看得到头，我觉得没意思。 我学的专业跟这个对的上，这份工作做得好更有盼头，所以我就来喏” 打完字，李哲抬头看了一眼杨欣蕾的背影，杨欣蕾没回头看他，还在猛敲键盘。 “喔，这样啊，那也有道理！ 我挺佩服你的想法和胆识。真的好羡慕你，刚来第二天就行大运开单了” 右手摸着下巴，双眼看着杨欣蕾衬衣包裹下的背影和苗条腰身，李哲再收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时，又来新消息了。 “哪里哪里，穷怕了，所以比较喜欢钱罢了。 一起加油，一起继续行好运开大单，呵呵” “嗯嗯，一起加油走大运开大单。 你刚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咱们是兄弟，不用客气哟” 李哲刚看完杨欣蕾回的这番话，他眼角的余光里，杨欣蕾似乎转过身来了。 四目相对之下，面对杨欣蕾甜甜的真诚微笑，李哲笑呵呵的回了个ok的手势。 第18章 新学问新认知 晚上8点整。 又新搜索注册了5个优质的b2b信息发布平台后，李哲开始了今晚的核心事宜。 上午从程沛远那里借来的《九型人格》，李哲打算就从今晚起，每天晚上一两个小时，阅读理解摘记消化，然后开始付诸实践。 仔细看了一个半小时后，李哲将前三章指南部分，都看清楚弄明白了。 他基本知道了3种9型人格的突出特质，以及不同状态下的主要表现，以及各自存在的问题。 放下书和笔，李哲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萎哥没影儿了，其他人不熟，田帅和兄弟杨欣蕾还在。 “就这点儿皮毛中的皮毛，先拿谁开刀？ 都还不熟，算了吧，先好好研究下自己” 扫视了一圈还在办公室的近十个人后，李哲拍了拍脑门儿，打算先把自己好好剖析一下。 结合书中内容再三琢磨后，李哲逐步缩小范围，锁定了三个与自己性格特质高度匹配的选项。 它们分别是： 1、改革者（讲究原则、守秩序）。 2、助人者（关爱他人、慷慨大方）。 9、和平缔造者（平静祥和、让人放心）。 9型人格，按照人格特质的主翼之分，又可细分为18个亚类型。 根据书中所学，李哲继续抽丝剥 1、2、9。 这三个人格特质，凭心而论，哪一个才是自己的主人格特质？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翼型辅助特质？ 到了这一步，李哲继续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他的性格标签挺多的，他做不到斩钉截铁的排序，从而让自己对号入座。 硬着头皮，进一步从3型6个亚类型人格中再三筛选后，李哲得到了三个答案，还是做不到唯一。 1、主1翼9（理想主义者，本能型人格，本能不足） 2，主1翼2（鼓动者，本能型人格，本能不足） 3、主2翼1（公仆，情感型人格，情感过度） 看着结果1、2，李哲感觉还正常。 主1的人，说通透点就是：讲规矩的老实人，会用法、理、道德各种要求，严格约束自己的思想言行，压抑自己的本能诉求。 但看着结果3，李哲感觉不大对劲儿。 主2的人，属于情感过度，寄希望于用自己的付出来获取别人的认同。 这种人，和恶魔猎手一样，是带有“献祭技能”的。 燃烧自己温暖别人，这，这不就是妥妥的暖男、好哥哥？ 难怪那些高中女同桌都说，希望有自己这么一个哥哥的。 “我靠，难道我是这种人，不可能吧！ 这就有点儿操蛋了呢，我不就是个传说中的先天圣人？ 穷比一个，连赚钱养活自己都来不及，哪有精力金钱去关爱取悦别人喏……” 对于这个备选结果，李哲直呼不可能。 既然三个结果，两个在本能型的范围内。 李哲深思后觉得，自己最大的特点还是守规矩讲原则，大概率还是个本能型人格，而且是本能不足且情感过度的人。 也就是在本能型人格、情感型人格夹缝里生存的人，也就是细分下的鼓动者人格吧。 结合书中表述，李哲就是那种规矩实在又热心肠的“好孩子”，也是那种最容易吃亏的人。 在家规校规的灌输下，李哲乖乖遵守各种规矩，也给自己额外设了一堆规矩限制，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这样也不合适，那样也不好。 李哲还同理心强、心软善良、体贴他人，老是压抑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哎，我怎么就是这种人呢？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程经理说的那些话，不会是他看穿了我的本性，然后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合上书和笔记本，李哲靠坐在办公椅上，仰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息了一声。 活了二十二年，李哲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如此深刻的剖析、认识过自己。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李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种人的，按书中理论来看也是如此。 不过书中也提到过，九型人格中，有三组六型人格，是属于基本对立的人格。 无论李哲自己究竟属于哪种亚类型人格，刚才删选后剩下的三个选项，两个是1型人格。 1型人格的特点就是：讲究原则、遵守秩序，并会因此而压抑自己的自然冲动、情感和本能。 还有一个是2型人格，它的特点是：富有同情心、爱心，慷慨体贴，典型的助人为乐型（爱人胜过爱自己）。 1型改革者人格，它的对立面是8型挑战者人格，属于敢于打破规则挑战权威的那种人。 这种人发展到极端，不是在领奖台上，就是在包吃包住的地方踩缝纫机，或者是被权威收拾的惨不忍睹。 2型助人者人格，它的对立面是4型个人主义者。 这种人的极端状态就是极度自私自利、完全无视他人感受，甚至不惜损人利己。 这两组人格，其实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李哲不想做锋芒太盛的刺头挑战者，他也从没想过去做极致的自私自利者。 但是，从今往后，他想朝两种人格的对立面多走几步，不给自己定太多规矩作茧自缚，爱自己更多一些。 李哲对自己的要求就一个：步子别太大，别扯着蛋就行。 “蛋”坏了，“激素分泌”失调，可能自己就走到另一个极端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程经理说得有道理，我不损害他人、不违法乱纪、不违背伦理道德就可以了。 我凭什么一直让自己吃亏受委屈？我凭什么把好处便宜都让人占了？ 要搞钱就是要大胆，要不吃亏不被人利用，就不能被人拿捏住自己的性格弱点，就必须得会演戏……” 确认了自己的人格类型后，回想起过往种种，李哲越来越认同程沛远的那些话，他也有了做出改变的决心。 “……必须得求变，对，就这么定了” 重重敲了一拳桌子后，李哲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不知不觉，整个办公室就剩他一个人了，关电脑、锁抽屉、关灯，然后李哲直接下楼走人。 “没有完美的人格，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格。 心若不设限，一切有可能，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进化。 李哲，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为了搞钱，为了体面做人，你必须得进化。 厚脸皮也好，自私点儿也好，圆滑世故也好，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就好，反正别做堂叔那种人就好……” 每往下走一步楼梯，李哲就伸手拍一下墙壁，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动员。 下一楼出了商铺，走在过道里，感受着晚上十点的习习凉风，李哲打算先在外面凉快会儿再回寝室。 他向前走了没几步，忽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从24栋过道里走了出来，直愣愣的就闯入了他的视野。 第19章 老板娘的千金 借着通道口的亮光，李哲看清了来人。 两个女的，肩并肩手挽手，两人差不多的身高，其中穿黑色裙子的好像是张总。 张总身边那个年轻女孩子，一身白色长裙，脚穿一双小白鞋，行走间，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荡的。 “张总晚上好” 张总和那女孩儿并肩而来，李哲在看清楚仔细后，隔着三五米的距离，主动跟张总打起了招呼。 “李哲，是你呀，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睡觉啊？” 张总这会儿也认出了李哲。 “张总，我刚从办公室下来，不是刚来嘛，我得多加加班多赶赶进度，呵呵” 张总两人很快就到了李哲面前，李哲微笑着解释。 “喔，这样啊，不错，继续加油，我看好你的” 张总点了点头，对着李哲笑了笑，同时抬起右臂曲肘做了个握拳的姿势。 “嗯，我会的！张总去哪儿啊，这个是，是您女儿啊？ 跟您有点像，长的好高挑好漂亮好有气质哟，呵呵” 自我表态后，李哲又微笑着看向了张总身边的女孩儿。 李哲想起来了。 萎哥说过，张总是有个女儿的，好像是在香港读大学，是张总和他前夫生的。 而现在张总的老公，也就是公司男老板黄总，他自己也有两个儿子，也是他与前妻所生。 “呵呵，是的，谢谢夸奖！我和我妈出来散散步。你好，我叫张佳玲，在读大二” 不知道是不是李哲刚才的“由衷”赞美，直接把张总女儿说舒爽了。 张总还未回应，她就挽着张总胳膊看向李哲，然后甜笑着自我介绍起来。 张佳玲身材高挑面色白皙，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一双清澈闪亮的眸子炯炯有神，浑身洋溢着一种富家千金特有的从容自信。 她本来就青春靓丽，再一笑，两个小酒窝顷刻间显露无疑，那醉人的甜美感，都要从俩小酒窝里溢出来了，靓丽中平添几分了可爱。 “喔，这样啊，我也刚大学毕业，算是你学长了，呵呵。对了，你什么学校专业啊？” 李哲继续笑着问了一句。 “呵呵，学长好，我是港大中文系的” 张佳玲摇晃着张总胳膊，用柔和的目光平视着李哲，嘴角的笑容还在荡漾。 “那先就这样吧，李哲，我们就先过去了。 你也早些回寝室休息，休息好了，白天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要继续加油喔” 张佳玲刚自报专业，张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如炬瞟了李哲一眼，便要带她走了。 “好的，那张总再见，我在外面乘会儿凉就回去了，拜拜” 李哲见状也识趣的没多打搅，往路边退了两步便挥手作别了。 张总嗯了一声，开始和她继续往前走了。 “学长拜拜” 那叫张佳玲的女孩儿，离开时也冲李哲挥了下手。 “拜” 李哲笑了笑，随即转身冲歇脚的花坛走去。 “到底是有钱人家富养的女孩儿，肤质这么好，这么落落大方，还这么从容自信有气质。 得好好搞钱，争取以后结婚了做个富爸爸，我要是有个女儿，也得是这样的……” 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的高挑背影后，李哲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二三十步后，李哲到了地方，一屁股坐在了温温热的水泥花坛边缘，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之上的点点星辰。 当初懵懂自卑时弄丢、后又慢慢放下的女孩儿，就像一瓶被丢弃在某个角落里的酒。 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也不管你看不看得到，某些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总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发酵。 这种冷冷清清发酵的东西，你不想到还好，一想起来就会百感交集不是个滋味。 “哎，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呀” 呆望着天上的星星，李哲想拿手机登qq，想了想又还是做罢了。 “苏雪晴，那个从初中时就一直喜欢你的人，他现在肯定特别疼你吧，狗东西，真会捡漏。 我觉得吧，你俩，特别是他，什么时候应该来深圳请我吃顿饭的。 哪怕只是38元一小锅的重庆鸡公煲都行，呵呵……” 天上的星星不会说话，也不会回答，李哲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喃喃自语傻笑起来。 看了夜空差不多有五分钟，深呼吸一口气后，李哲低下头，掏出山寨机播放起了音乐。 将手机放在身旁花坛上，他双手撑着下巴，开始低头沉思发呆起来。 他想尽早多赚点钱，然后早点儿开始给家里寄钱回去。 他还想去打探下附近的租房价格，然后工资起来了，就趁早从寝室里搬出去。 寝室人太挤了，一到晚上就像蒸笼，二三十人分两个电扇，还每晚都被蟑螂咬的到处是伤口，有的人还死不讲卫生臭烘烘的…… 李哲还想在租房后就开火买菜做饭，公司的伙食差点儿他不介意，但太清淡了，这一点他是真吃不习惯。 同时他也担心，时间一长就把跟妈学的家常菜手艺都荒废了。 他还打算趁早搞台电脑，下班回出租屋后，不管是加班做正事，还是自学些东西，还是偶尔放松娱乐都挺好，就不用再去网吧了。 ...... 一番盘算之后，李哲开始放空心思听曲凉快了。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十点半了，再坐一会儿就该回寝室了，不然别人把门锁了就麻烦了。 此时，山寨手机播放的音乐，已从《亡灵序曲》切换到了《穿越时空的思念》，这曲子是他大学看过犬夜叉后喜欢上的。 音乐声中，李哲感觉坐久了身上不自在，便起身做起侧身运动来。 侧身运动做完又做前倾运动，一套以前上体育课时舒活筋骨的动作做完，他再次坐回了花坛上。 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他决定再小坐几分钟就回去洗澡睡觉。 重新放下手机后，他抬头朝四周望了望。 当视线扫到22栋商铺那里时，李哲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正从商铺旁的车道往左边走。 从高挑的身材和白裙子来看，他确认是张总女儿张佳玲无疑。 只不过他也只看到张佳玲，并没看到张总。 李哲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张佳玲，只见她一直在沿着车道往前走，李哲断定她是要回张总那里休息了。 萎哥说过，张总在福田区有房子，上海也有，她平时来公司时就是住这里的。 她大办公室跟隔壁打通了的，相邻区域装修成了生活区，跟她办公室一样宽敞的很，今早李哲帮张总拿东西时就看到了。 眼见着张佳玲就要到24栋这里了，李哲却见她放慢了脚步，开始朝自己这里张望过来。 张佳玲又朝前走了几步，但她一直都远远的看着李哲这里。 “她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寻思间，见张佳玲还盯着自己这里，李哲犹豫了片刻还是默默的招了招手。 只见张佳玲停下了脚步，开始原地不动了。 她慢慢转过身来，她的上身开始微微前倾，她的脑袋朝前伸着，似乎在仔细辨认。 又过了三五秒，李哲见张佳玲也朝自己挥手了，她边挥手就边信步而来。 第20章 富养出自信 眼见张佳玲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哲缓缓站起了身来。 “呵呵，张佳玲，真是你啊？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张总她人呢？” 拍了拍白色t恤的下摆后，他率先开了口。 “呵呵，真是学长你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我妈去福田那边见个生意上的朋友了” 步伐轻盈的走到李哲面前两三米处，张佳玲背负双手笑着答话了，醉人的酒窝再度展现。 “喔，这样啊。你，你这是一个人准备回去睡觉么？确实也不早了呢” 说话间，李哲弯腰拿起手机关掉了音乐。 “对呀，妈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学长你也喜欢听纯音乐啊，刚才是在听穿越时空的思念吧，你也喜欢这首曲子啊？” 李哲刚将上不得台面的山寨机揣进裤兜，张佳玲便目不转睛盯着他问道。 张佳玲还在小步向李哲靠近。 面对这个只比自己矮小半头的女孩儿，这么漂亮，眼神还这么真诚炽热，浅笑还这么甜美，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是的，我特别喜欢纯音乐。 诗不如词，词不如曲，曲不如调。没歌词只有调调，才有想象空间嘛。 你这么说的话，咱俩也算志趣相投喏，呵呵” 腼腆微笑回应间，李哲不自觉抬起双手，把自己的指关节揉捏的嘎吱作响。 这是他上网打游戏留下的后遗症，跟他喜欢时不时转脑袋扭颈椎一样的。 但他此时这么做，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小紧张。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他也是第一次跟这样的女孩子独处。 “呵呵，应该算吧！ 我刚才是隐隐约约听到音乐了，所以就一直盯着你这里在看。 你好难得，现在都是听流行歌曲口水歌的” 张佳玲还是一贯的落落大方，轻笑言语中就走到了李哲身旁。 摘了两片绿叶将瓷砖抹干净后，张佳玲提了提裙摆，便姿势优雅的坐了下来。 “这个啊，倒没什么难不难得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这世界有阳春白雪就有下里巴人，都有各自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能愉悦身心就好嘛” 见张佳玲这样，李哲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离关门还有些时间，便也安心坐了下来，坐在了离张佳玲一米开外的位置。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听流行歌曲口水歌，什么老鼠爱大米，什么两只蝴蝶，太俗了，一点内涵营养都没有。 我就喜欢纯音乐、古典音乐、钢琴曲、交响乐这些。 纯音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穿越时空的思念，我一想我爸了就会听，整夜的单曲循环那种” 张佳玲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但说到她爸这里时，她将目光从李哲身上收了回去，并缓缓低下了头。 “啊？那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怕影响到寝室里的人，所以才在这里听的，没想到还是影响到了你” 感觉到张佳玲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李哲赶紧赔礼道歉起来。 “操蛋了，这破山寨机，啥优点没有，就你妹的喇叭响声音大，我还特意将音量调低了的”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特意挑的这个空旷僻静的地方，结果还能这样。 “呵呵，没事的，这怎么能怪你。 我爸他超级厉害，又高又帅又有文采，厨艺又好，又最疼最宠我了…… 他说过的，做人一定要坚强独立......” 李哲话音未落，张佳玲便重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聊起她和她爸的开心往事来。 李哲此刻默默无语，只是安心充当一个聆听者，时不时嗯一下，或是简单附和着轻笑一下。 按张佳玲所说，他爸去世已经至少七八年了，去世时她才刚上初中。 他注意到张佳玲说一会儿话后，便会停下来看一下别处，还经常性的轻咬嘴唇。 张佳玲一聊起她爸，就聊了差不多十分钟。 李哲拿起手机一看，最多还有十分钟，自己就必须得回寝室了 “好啦，我一聊起我爸就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学长你说说话了。 听说喜欢听这首曲子的人都是很重感情的，也是有故事的，你呢？ 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喔” 就在李哲打算开口时，张佳玲开始让他分享了。 “我呀，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我外婆前两年去世了，她很疼我妈和我，我挺想她的。 你爸说得对，咱们都要坚强，最爱我们的人，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咱们一定得好好走下去，要狠狠幸福，不然他们会不高兴的” 李哲跟张佳玲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抬头看向了夜空。 他的外婆是在大二时去世的，去世前一天李哲才刚从外婆家回到学校。 “嗯，是的，我爸就在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他，我爸正在对我眨眼对我笑呢，呵呵” 张佳玲也站起了身，和李哲一样，仰头看向了同一片星空。 “哎呀，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楼下就锁门了，咱都回去吧。 佳玲你也该休息了，我听同学说，女孩子睡觉太晚皮肤会变差的喔，呵呵” 再次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李哲直接提示了。 “喔，真的么，那好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又该回学校去了。 那一起走吧，你在我妈公司上班的话，我们以后应该能时常碰面的，我马上就放暑假了” 一起朝商铺那头走过去时，张佳玲又背负起了双手，和李哲走成了并排。 “呵呵，应该吧，你妈的公司很有前景的，我会在这里长干下去的” 李哲扭头看了眼张佳玲，微笑着回道。 此刻他已经准备进办公室了，张佳玲要与他分开继续往里走了。 “那就好，学长你叫李哲对吧！ 跟你说，我来妈这里好多次了，从来不跟她公司的人说话聊天的，你是第一个耶” 李哲立定，准备说晚安拜拜时，张佳玲开始面向他倒着走了。 她背着手，一边退一边笑着言语。 “呵呵，是吗，这么说是我的荣幸喏” 李哲笑着摸了摸上嘴唇。 “学长你觉得呢？ 因为你听的歌，因为跟你说话很轻松很舒服，你还很有思想，拜拜” 张佳玲还在继续后退，李哲还跟她保持着眼神交流，后退到打样室门口时，张佳玲这才转身。 “谢谢夸奖，我会好好工作帮你妈多卖机器的，拜” 看着张佳玲摇晃着马尾辫离去的背影，李哲大手一挥就进了办公室。 “哎，可惜了，可惜是富家千金，老子高攀不起哟，我可是来搞钱的。 中文系，我喜欢，真不明白自己当年为啥会填报经管专业的，我爷爷还想我当老师或者医生呢，哎” 上楼回寝室时，李哲不免摇头晃脑叹息了一番。 第21章 白加黑 6月21日，周六。 下午三点，已经差不多完成300条信息发布任务的李哲，渐渐感觉便意不断加重，大小都有的那种。 来公司都三四天了，他这是第一次想解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便秘，他估计是水喝少了肠道太干燥了。 既然有感觉了，那肯定是要来了，他也不磨叽，当即起身出办公室下楼了。 印刷区的公众厕所，在单号商铺楼栋一侧的停车场区域，也就是李哲所在商铺楼栋的右侧，走过去差不多有一两百米。 到了一楼，他刚要出门，就见杨欣蕾甩着膀子大摇大摆迎面而来，看样子是去隔壁24栋干嘛了。 “李哥，你干嘛去，去小卖铺买饮料啊？有福同享喔” 隔着两三米，杨欣蕾率先笑着冲李哲打招呼了。 “不是买饮料，我去制作饮料，要不要一起去？哈哈” 李哲开了个玩笑，然后噗呲一声笑。 “制作饮料？啥意思？李哥还会这个手艺呀？” 杨欣蕾望着李哲愣了愣，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哎呀，我上厕所，走啦，哈哈” 李哲感觉再啰嗦一会儿就要兜不住了，也就不继续卖关子了，直接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匆匆跑路。 “呵呵，呵呵呵呵！我去，李哥，你真会开玩笑” 他没跑出几步远，就听见杨欣蕾在身后呵呵直笑。 沿着遮雨棚下长长的通道往前跑，李哲佝偻着身子，步子不敢迈得太大，不然可能夹不住米田共了。 憋的有多难受，放空的时候就有多爽。 几分钟后，李哲已经在公厕二楼的小隔间里爽歪歪了。 此刻他一边爽一边还在算账，自己每天的信息发布量，比一般人多了50%。 每周做六休一，一个月下来，别人一般也就发四五千条，自己就能干到近八千条了。 按公司的惯例来看，能出单的新人，差不多都是在第三个月里面，也就是信息量一万以上时。 按这个规律来算，考虑成交周期，再排除上次那种狗屎运，李哲自己的下次出单时间，差不多就在一个月零六七天。 如果李哲周日都坚持下来，那么这个进度还能加快一些，也就是一个月左右。 另外，虽然才来几天，但他已经交上萎哥、欣蕾这俩兄弟了。 萎哥和杨欣蕾，都是很够意思的人，已经把各自会的、在用的都支持了李哲不少，而且他自己学东西也快。 因此，在准备擦屁股走人的时候，李哲将自己的下次出单时间更精确化了。 那就是：一个月内必须开单！ 也就是下个月18号之前。 否则，否则李哲就继续每天300条的坚持。 毕竟，这个活儿成交周期本来就长，不少时候也挺看机缘运气的，努力只是可控的一方面。 而机缘运气这东西，就跟李哲前两天开单一样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是完全不可控的。 想到这里时，他开始掏纸擦屁股了，分把钟后便从小隔间出来了。 走到二楼门口要下楼梯时，透过一楼墙上的镂空水泥窗，李哲听到楼下传来了些声音。 似乎是有人在强劲的放水，还有说话声。 “周森，你说咋搞喔？这个月估计开不了单了，打样的一堆，就是没人买机器。 下个月拿六七百块钱，这搞个锤子哟” “哎呀，昊铭，彼此彼此啦，这个急不得。 不开单那是火候还不到，咱得淡定，急有毛用啊” …… 听着一楼卫生间里的交谈声，李哲猜测这就是自己的公司的人。 他不动声色安静听着，然后不紧不慢的走了下去。 等他下到一楼门口时，有两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出来，三个人差点儿就撞上了。 李哲的右脚，都不小心踢到前面那人的鞋帮上了。 他紧急刹车原地不动，那两人也先后暂停了脚步，并抬头看向了他的脸。 这两人都是穿的白色的衬衣，下身也都是黑色休闲裤加运动鞋。 这其中一个人的脸色偏黑，头发短且硬直，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偏魁梧壮实，身高比李哲稍微矮一点儿。 还有一个则很白净，戴着防蓝光的长方形眼镜，五官比较清秀，一看就是比较斯文的那种，这个就比那黑脸还矮一丁点。 从这俩人的衬衣来看，李哲可以确定就是公司的人，因为他俩和程沛远经理的衬衣款式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啊，踢到你鞋了，你俩都是新印王的吧” 双方互视的刹那间，李哲先开了口。 “没事儿，你，是那个刚来就开单的吧？” “对，是新印王的” 这两人打量了李哲一眼，又彼此互看了一眼后，很快都回应了。 “对，是的，我叫李哲，那都是狗屎运，呵呵！下一次开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俩都是老员工吧，怎么称呼？” 一起从厕所门口往回走时，李哲谦虚的回应着，还问了两人一句。 “嗯，对的，我叫刘昊铭” “是的，我俩来的都不久，才小半年，我叫周森” 三个人逐渐走成并排时，那一黑一白两哥们儿，一前一后做了简短回答。 “周森，还是去那边坐会儿再回去吧” “莫问题，去就去呗” 快穿过车道进入商铺通道时，叫刘昊铭和周森的那俩哥们儿商讨了两句。 这时候，李哲要进入去20栋的通道了，但刘昊铭、周森却在继续朝右边走，李哲知道他俩的办公室应该是在24栋商铺。 “李哥，要不要一起坐会儿？都这个点儿了，适当歇歇呗” 李哲正打算开口与这两人分道扬镳时，肤色偏黑叫刘昊铭的哥们儿，却先开口了。 “啊？呃，可以呀，我今天的信息也发完了，我确实想喘口气歇歇了，呵呵” 李哲愣了愣，略微寻思后便答应了。 “哎呀，那个，你是在20栋对吧？ 昊铭，咱跟他去20栋那边吧，我得去那边报亭买瓶茉莉花茶” 李哲正打算跟刘昊铭朝右边走，叫周森的白面哥们儿却有了提议。 “好吧，我跟你去，你也请我喝瓶饮料” “喔，那行，一起走吧” 几秒之后，李哲和周森、刘昊铭朝20栋那边去了。 长长的通道，慢悠悠的走。 这一路过去，李哲对“白加黑”的情况也有了基本了解。 周森是江西人，今年大专刚毕业。 刘昊铭是重庆人，初中学历，进厂打过五六年工，今年年初才刚来公司做网销业务员的。 第22章 都是重口味 三个人边走边聊，两三分钟后，就到了李哲办公室楼下。 “我去！昊铭，你带钱没？我身上没钱，这次你买吧，呵呵” 李哲正要跟两人分开上楼去，周森伸手在裤兜里一阵摸索后，开始面带尬笑的跟刘昊铭商量起来。 刘昊铭一听，立马吹鼻子瞪眼起来：“我日，你个铁公鸡故意的吧，每次都是我买，这次我不干” “我想起来了，我那十块钱落在抽屉里了。 哎呀，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下次我买单。 你又不是不知道，萌萌她管我管的太严了” 被刘昊铭一口回绝后，周森抬手抠了抠后脑勺，又舔着脸跟刘昊铭求起情来。 刘昊铭一脸嫌弃鄙视的望着周森：“你求我也没用，我身上没现金了，要去柜员机取了，那就不喝了” 见两人突然搞成这局面，李哲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然后笑道：“你们都没钱啦？ 我这儿有，我也要去买饮料，几块钱的事，我请你俩，走吧” 李哲此言一出，周森刘昊铭都齐齐看向了他。 “啊？那行，谢了啊，下次我请” “李哥谢了啊，后面我请你” 两人客气完，李哲示意一起走：“不用客气，一顿早餐而已，那走吧” “李哥，你不知道，周森这家伙就是个妻管严。 我和他认识几个月了，都请他喝了好多次饮料了，他还一次都没请过我呢” 一起朝不远处的小报亭走过去时，黑脸的刘昊铭跟李哲抱怨起周森来。 “李哥你别信他，我请他吃过几次小布丁的，他都忘了而已” 刘昊铭刚抱怨完，周森又凑过来做起自我辩护来。 李哲听了只想笑，这会儿刘昊铭又跟李哲说道起周森和他女朋友来。 周森的女友叫许萌萌，是个地地道道的川妹子，因为学的是平面设计，成了公司打样部的员工，专门操作电脑和机器为客户打样的。 作为川妹子，许萌萌是典型的名不符实，特别对不起她这么萌萌哒软乎乎的名字。 跟大多数川妹子一样，许萌萌敢爱敢恨，性格直爽泼辣，长的也高挑漂亮，而且比细胳膊细腿儿的周森更壮实。 许萌萌特别喜欢揪耳朵、扯头发、掐胳膊，一来脾气就会“老资蜀道山”，完全是天克周森这种闷骚男。 自从刘昊铭和周森成为朋友后，近几个月里，刘昊铭可没少见周森被许萌萌当众收拾，那叫个惨。 闷骚男？ 听刘昊铭说周森是个闷骚男，李哲着实来了兴趣。 因为李哲觉得自己也是个闷骚男，他的好基友罗欣，也是个典型的闷骚男。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斯文客气之极的，但在熟悉的好友同类面前，就是另一副贱兮兮不正经德行了。 所以大学那会儿，李哲的外号除了恋爱专家、丞相，还有一个：韩老二。 这个韩，指得是那个新概念作文的大奖获得者韩寒，写《三重门》的那位，那是李哲中学时很多人崇拜的人物。 当然了，抛开具体水平高下不谈，李哲跟“韩老大”展现文学造诣的路径不一样。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而李哲则体现在帮人写的情书上，还有他冷不丁飙出来的那些脑洞大开的骚话金句上。 想到这些，再想想刚才一路过来周森的略显沉静，再看看他和罗欣一样的小白脸之下的斯文样。 李哲此刻断言：周森也不是个好鸟！ 他十有八九也是个流心咸鸭蛋，外表看着纯白如玉，一旦破了那层蛋白，绝对黄的流油…… 想到这一层，李哲笑呵呵的冲周森伸出了右手：“周森，我感觉你和我最好的哥们儿特别像。 来，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咱握个手表示下，呵呵” “啊？喔，确实，是缘分，呵呵” 周森愣了愣，略微犹豫了一下，脸上竟然还有点儿小腼腆，但他还是很快将手伸了过来。 “小样儿的，你装鸡毛啊，肯定跟罗欣一样，斯文禽兽一个。 看着长的白白净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不正经的很，还装，哈哈” 紧握着周森的手时，李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脸上笑的更灿烂了，心里也在不断“鄙视”他。 “李哥，遇到就是缘分，咱也表示一下” 李哲刚跟周森松开手，刘昊铭便一脸憨笑的将手伸了过来。 “嗯，咱俩的老家很近的，在这里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确实是缘分，呵呵” 李哲赶紧伸手，刘昊铭虽然肤色偏黑，但他的长相给人一种很憨厚实诚的感觉。 刚结束和刘昊铭的握手，三个人也到小报亭门口了。 “李兄，你手劲儿可真大” 周森又开口了，他还将右手揉了揉，似乎是被李哲刚才握疼了。 “有个说法，握手的劲儿越大，想交朋友的意思就越重。 我刚来公司谁都不熟，我感觉跟你俩挺投缘的，所以，我相信周兄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呵呵” 李哲刚才其实就是故意的。 他的说法纯属个人编造，他就是看着周森这闷骚兄弟，就想起了好兄弟罗欣，就想笑，就忍不住想玩儿他一下。 “喔，这样啊，刘昊铭，你听说过么？” 周森似乎是懂了，似乎又不大信，便跟刘昊铭请教起来。 “没有，可能真有这说法，只是咱俩不知道” 很显然，刘昊铭也不知道，但这个实在人选择了相信李哲。 “真的，我骗你们干嘛！你俩要喝啥，冰红茶绿茶茉莉花茶，可乐雪碧都可以。 一人一瓶，没有多的，我也没啥钱” 李哲憋住笑给两人保证了一句，然后就让两人挑东西了。 “那谢谢了，下次我请你，我喝矿泉水” 刘昊铭第一个回复。 “我喝茉莉花茶，谢谢李哥” 周森紧接着回复。 这时报亭老板在从冰柜里拿东西了，李哲自己要了瓶康师傅绿茶。 “喂，你俩吃不吃小鱼仔？周森你是江西的，昊铭你是重庆的，咱们仨都能吃辣呢” 结账时，李哲看见柜台上纸盒子里的小鱼仔，顿时想到了什么。 “呵呵，可以呀，谢了，一包就好” “李哥，我也要一包，后面我请你” 刘昊铭和周森顿时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第23章 臭味相投 片刻之后，报亭旁边一棵阔叶树下，李哲三人蹲在地上，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起来。 “李哥，你这么高学历，随便找个四五千的工作不难吧，怎么会来这里哟？” 一包香辣鱼仔好多条，刘昊铭直接一口嚼碎吞了，开瓶盖喝水时他问了李哲一个问题。 李哲还没开口，细嚼慢咽的周森也跟着问道：“对呀，李哥。 反正我和我女朋友，要不是因为钱花完了，是不会来这里的” 李哲看着周森笑了：“呵呵，我跟你一样，也是没啥钱了、工作也还没找好，看着这里包吃包住就来喏。 不过嘛，我现在觉得，似乎也没来错地方，这里工作轻松自在，能出业绩应该很有搞头的” 刘昊铭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随后附和道：“确实，看那几个经理，个个月入万儿八千的，他们也没啥学历。 不过这里不出业绩就很垃圾，连工厂都不如，但不管怎么说比工厂有盼头” 周森低着头，小心翼翼从包装袋里，叼出一条小鱼仔送进嘴里。 他随后补充道：“这里其实还行。 包吃包住不说，工作安逸自在没人管，还随时能上网，不过想赚到钱就得熬，像那几个经理一样” 李哲一时默不作声，算是认同了两人的说法。 低头看了看脚踝处昨晚被蟑螂咬的伤口，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刘兄，周兄，你俩都是住公司宿舍吧，没想过出去租房住么？ 寝室蟑螂太多了，咬人太凶了。 周边租房子的话，大概什么价位？” 一听李哲这话，周森率先笑出了声来：“哈哈，确实，我也受不了了，撒蟑螂药都杀不完。 我也想出去住，可惜囊中羞涩呀，开单的提成早花完了，有女朋友花销就是大” 刘昊铭也跟着笑了，而且笑的特别好爽。 “我皮糙肉厚，蟑螂都不咬我的，咬我我就一巴掌拍死。 外面租房什么价格我不知道，周森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宾馆酒店开房的价格，哈哈哈哈” 刘昊铭此言一出，李哲没憋住笑，乐呵呵的看向了周森。 周森则一脸难为情的尬笑，然后快速变脸，一脸怒意瞟向了刘昊铭。 “李哥问宾馆酒店开房价了么？你瞎扯什么喔，羡慕啊？ 羡慕就赶紧找个女朋友也去开房啊，你这么黑这么胆小，肯定找不到” 被周森这么一通鄙视诅咒，刘昊铭也“怒了”，抬手就朝周森胳膊捶了一拳。 “你麻痹，我只是有点黑，又不是丑，坐两年办公室又不是白不回来。 你看你，一天天只知道开房，都快被榨成皮包骨了，小心哪天死在宾馆床上” …… 李哲看着些两人这么斗嘴，无语无奈的低头连连发笑。 “我那是本来就瘦，跟开房又没关系，你别瞎说。 李哥，你有女朋友没？到哪一步了？ 你要是想知道这附近，哪里开房上档次又实惠，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李哲发笑中，周森继续辩解，辩解完就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来了。 李哲摇头笑道：“我女朋友呀，还在丈母娘肚子里呢，呵呵。 这个就不用了，看来我还是得自己出去问了” 说到这里，李哲想起了大学那会儿的一个室友，大二就搬出去跟女友同居的那种，于是他拍了拍周森的肩膀。 “周兄，我相信你是本来就瘦，打桩过度的人看着面如骷髅黑眼圈，但你不是。 不过嘛，适度原则很重要，你要是感觉自己腰膝酸软肾不行了，可以试试六味地黄丸。 那东西真可以，我大学室友试过的，呵呵” 李哲说完，刘昊铭直接仰天大笑。 “他就该吃那玩意儿，我感觉他已经扛不住了，平时走路都弓着腰，哈哈” 周森这会儿倒是没跟刘昊铭计较，一双眼睛隔着镜片忽眨忽眨的盯着李哲。 “李兄，真的呀？贵不贵哟？多少钱一盒？ 我感觉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没啥力气，呵呵” 李哲愣了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玩意儿补肾的，像颗黑芝麻丸一样，我只是看见我那室友经常吃。 你细胳膊细腿儿没力气，得靠锻炼运动吧” 周森喔了一声，便不再过问，这时候刘昊铭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接听电话，接着接着就直直朝24栋那边去了。 刘昊铭走后，树荫下就只剩李哲和周森了。 李哲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办公室了，这时周森却一脸神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兄，你要不要找女朋友？ 萌萌打样室那边有个姐妹，长的还不错，挺清纯的，还单着呢。 你长的这么高挑帅气，学历又高，还刚来就开单转正了，我感觉你拿下她很容易的” 李哲一脸呆愣的瞅着周森。 “啊？拿下她？怎么拿？我现在穷的一比，就靠张嘴呀？ 还是算了吧，谢你的好意了” 周森抬手压了下镜托，随后一本正经道：“怎么拿下？ 还能怎么拿下，先表白再牵手，再亲嘴搂抱，再开房睡觉，一步步来嘛。 李兄，你这就是想多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又不是谈婚论嫁，活在当下就好了。 我还不是没钱，女朋友不是照样有了嘛，其实女孩子很好哄的，花不了多少钱的，有吃喝玩乐开房的钱就够了” 李哲看着一脸认真的周森，他此时完全认定了周森闷骚男的本质。 李哲还是摇了摇头：“哎，还是先搞钱吧，我现在是连吃喝玩乐开房的钱都没有。 周兄，你好像还漏了一样开支吧，不然你随时得喜当爹，哈哈哈哈” 周森又抬手摸了摸鼻头，他也跟着笑了：“哈哈，也是喔，要是用大牌的，这一项开支也不小的。 这不也是算在开房里面的嘛，我其实也没漏掉，哈哈” 李哲点了点头，随后又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随后说道：“也对。 周兄，也不早了，那咱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不然待会儿我组长看到了得发飙了” 周森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李兄，你qq多少？ 咱加个好友，后面有时间咱们仨继续摸鱼，嘿嘿” 李哲赶紧报号，随后两人暂时各奔东西。 像周森这种闷骚男，和李哲及他的好友罗欣一样，大家的一本正经斯文儒雅只是表面，内心火热狂放不羁才是本质。 这种人，一般都把本质掩藏的很好很深，或是刻意的自我压抑住了，所以这种骚大多时候都处于休眠状态。 除非能遇到让自己比较放心的人，或是臭味相投的人，或是很感兴趣的话题，他的骚才会表露出来。 看着周森离开的背影，李哲还是忍不住想笑。 第24章 模版与创新 半分钟后。 回到办公室，李哲看着时间还长，打算再突击一下发个100条信息。 “今天得多发点儿信息。 明天周末，太热了，又没钱，也不会去哪儿，有机会就去隔壁，找萧潇程沛远那种牛人请教下。 得尽早多开单多赚钱，有钱了周末才敢出去浪，看看美女也赏心悦目的很，不然深圳这么好的地儿就白来了……” 主意已定，李哲立马开工，很快就重新进入状态忙的飞起。 一晃时间就到了五点，李哲今天几乎干了别人两天的活儿，趁着还有个把小时，李哲又埋头啃书继续研究起了《九型人格》。 每一型人格的特质及表现、内在核心需求…… 李哲想尽早把这些都整理出来，然后开始一步步的，在工作生活中实践运用起来。 “李兄，信息发完了？看的什么书？” 差不多到了五点半，李哲正在对着书籍摘抄要点，毫无察觉中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李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杨欣蕾：“对呀，早发完了！ 《九型人格》，趁着还有点儿时间，看看销售方面的书，呵呵” 将正在摘抄的一句书中要点写完后，李哲这才扭头看向杨欣蕾。 杨欣蕾伸手从他面前拿起了书，简单翻了几页后就蹙眉叹息起来：“哎呀，密密麻麻都是字，我一看就头晕头大” 李哲笑了笑，从杨欣蕾手里接过了书，然后继续划线。 “呵呵，这种全是豆腐块儿的书，看起来确实累眼睛，不过习惯就好了” 杨欣蕾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永远也习惯不了的。 “李兄，你发的信息在哪儿？你打开一下，我帮你看看” 将手从李哲肩上移开后，杨欣蕾看着李哲的电脑屏幕，开始关心起他的信息质量来。 “ok，请吧” 李哲也没多想，欣然同意，随机打开了一个b2b网站，随便点开一条已发布信息，展示给了杨欣蕾。 杨欣蕾很快将上身凑了过来，脑袋也离电脑屏幕越来越近。 李哲身后就是墙壁，过道空间比较狭窄，杨欣蕾一弯腰前倾，上半身差不多就挨到李哲工椅靠背上了。 “来，杨兄，你坐着看吧，其它的你也帮我看看，还请多多指教” 为了避免吃兄弟豆腐，李哲直接起身把椅子让给了杨欣蕾。 杨欣蕾也不客气，坐下后将椅子朝前挪了挪，便继续认真细看起来。 看了分把钟后，杨欣蕾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李哲，她眼神有点复杂：“李兄，产品介绍信息都是你自己想的？” “对呀，怎么了？有问题么？我感觉按照模板来也太单调死板了” 看着杨欣蕾有些惊讶疑惑的眼神，李哲赶紧看了看电脑屏幕。 “不是，我觉得挺好的，比我的还好！ 你才来公司几天，就能把产品描述写的这么浅显易懂，还特别有条理呢。 机器的卖点很清晰，关键是有针对性。到底是大学生，读书多脑子就是好使，佩服” 杨欣蕾又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手指在屏幕上从上往下移动着。 将产品介绍详情拉完后，杨欣蕾转身对着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哪里哪里，读个大学花了家里好几万，多少也得有点儿实际用处嘛，你说对吧” 搞清楚杨欣蕾惊讶的原因后，李哲手撑着工位隔断谦虚了一番。 “李兄，你，你的这些信息标题，看着好奇怪哟！ 真的好奇怪，连机器型号都不提的么？这不大合适吧” 李哲才刚谦虚完，杨欣蕾从单独的信息页面退出来后，看着一长溜信息标题，又再次疑惑不解了。 小心被坑，选购玻璃彩色印花机就看这三点。 【玻璃移门喷绘机选购指南】工厂采购经理别错过！ 100位瓷砖喷绘机购买者，99位都选这一款。 电子表盘数字喷印机，误差只有5个丝。 …… “呵呵，奇怪么？还好吧，我这也是边学习边发布边摸索嘛！ 我觉得，也不是每条信息都得按模板来才行，还是要具体客户具体分析。 得有一定针对性，还得考虑客户的心理和需求……” 看着自己所发的产品信息标题，面对杨欣蕾的疑惑，李哲用平缓的语气给她耐心解释起来。 恐惧心理、好奇心理、从众效应……这些关于消费者心理的内容，还是他在上《广告学与cis策划》时记住的。 见杨欣蕾双手托腮，一双清澈闪亮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李哲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 “李哲，我提醒你，你刚来，按公司提供的标准模板来就行了，上次开单是运气，不代表你的能力已经够了。 要标新立异，等过两三个月后再说，不要自以为是，不要自作聪明乱发，别到时候得不偿失白费功夫” 就在杨欣蕾将页面重新调到产品介绍详情页时，一直窝在工位中看不到人的组长田帅，突然抬头看向了站立的李哲，并发出了提醒。 “好的，知道了，组长，我会注意的” 被警告后，李哲一脸平淡的回了田帅一句。 但没隔几秒，他一番思考权衡，还是又补充了几句：“组长，模板只是个参考，也不是每条信息都要原原本本照着它来吧？” 他不补充还好，这一补充，田帅一张本就有些黑的痘坑脸，顷刻间变得更黑了。 他看向李哲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嫌弃不耐烦了：“你一个大学生，模板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模板就是让你照着来的，你现在还是新人，你老老实实的来就行了，不需要你创新，听懂没？” 李哲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再跟组长争辩了，便乖乖嗯声点头了。 “你在教我做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萎哥都说了，你来这里近两年了，自己也没开几单。 你是组长，我不跟你争，我嘴上听你的，可我具体怎么做就不一定了，我不信你还每天一条条检查我的信息……” 不再和组长田帅言语后，李哲也在心里犯起了犟。 公司那有限的一点信息发布参考模板，他发了几天已经发的想吐了。 而且他也问过萎哥和杨欣蕾，他俩也都早早的就脱离了模板。 太过单调重复的信息，慢慢的就会变成垫底的垃圾信息，李哲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做无用功。 他不会自作聪明，但绝对会自有主见。 第25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六点整，晚饭时间到。 李哲没急着冲刺下楼去排队打饭。 他感觉，这几天打饭的那胖大姐，还是挺负责的。 那种反复打菜的玩意儿被揪出来后，基本还是能保证每个人都有份儿的。 “李兄，死胖子，走啊，吃饭去！ 李兄，记得赶紧把你产品广告词发我一份儿啊，我参考参考，现在就发我” 李哲还在转着笔头看着书，早已回到工位的杨欣蕾冲他吆喝起来。 “好呢，现在就发你” 他也不磨叽，只要人家不嫌弃就好。 “记得别再传给别人了呀，也千万别让我组长知道是出自我之手。 我也是自个儿瞎琢磨的，可不保证效果喔，呵呵” 将文档发给杨欣蕾以后，李哲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在qq上提醒了她一番。 “李兄放心吧，我不可能给别人的，我觉得很好。 还有，你别看公司里都是年轻人，看着挺和气的，其实好多人都不简单，特别是那些资深业务员，小气的很” “好的，那就好，我知道了” 看着杨欣蕾的回话，李哲笑着点了点头。 一起下楼时，他出于好奇，就多问了杨欣蕾几句，这才明白之前萧潇提醒的话不是恐吓。 公司里也有江湖，哪怕都是年轻人，小小的办公室里水也很深。 被偷客户资料、被同事争抢瓜分订单、即将签合同时客户突然飞了、被莫名其妙修改产品信息、甚至被注销信息发布账号…… 这些事，杨欣蕾不仅听说过，她自己也中过招。 知道这些后，再想想之前晚上加班时组长田帅的那番言行，李哲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大意，抽屉得上锁，人不在时电脑得锁屏…… 到了楼下，往24栋那边走时，李哲似乎想起了啥，便把饭盒随手给了萎哥，让他代自己打饭。 而他自己，则一路小跑的去了印刷区另一头2栋旁边，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老干妈，还有一瓶辣椒酱。 公司太过清淡的伙食，他已经越来越受不了了。 虽然工业城里也有快餐店，但随便一份就十几块的价格，他浑身上下就三四百块钱了。 偶尔吃一顿还行，天天吃他可吃不起。 因此，他暂时只能在公司的饭菜里加料改造口味了，再不加点儿下饭的重口味，他简直是难以下咽了。 等李哲买了东西赶回来时，萎哥已经帮他打好饭了。 不过他没看到他的人，饭盒是杨欣蕾帮他拿着的。 “欣蕾，来一勺怎么样？” 将东西放在树下后，李哲一边开盖一边邀请道。 “啧啧啧，李哥别呀！ 我真的会死的，我吃不了一丁点儿辣，公司的饭菜很合我胃口” 看着他手里的灯笼辣椒酱，杨欣蕾咂舌嫌弃间，双手护着饭盒连连往后退。 “那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呵呵。你帮我看着东西，我过去一趟” 老干妈和辣椒酱，李哲各舀了一勺在饭盒里，盖好盖子后，跟杨欣蕾招呼了一声就去24栋办公室了。 周森和刘昊铭都是能吃辣的主，他打算过去问下他俩要不要。 到了周森刘昊铭所在的办公室，他一眼就瞧见了两人。 这两个家伙的工位，一左一右紧挨着，两人捧着饭盒，一边吃一边在闲聊。 李哲还没进门，坐在转椅上侧身对着门口的周森，一眼就看到他了。 周森先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他回以微笑，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李哥，你来了啊，坐吧” 李哲进去后，杨昊铭也注意到了他，随手就给他拉过来一把主人暂时不在的椅子。 “我靠，李哥，你哪里搞的辣椒酱啊？还有老干妈，你这日子过得真滋润” 他刚坐下，杨昊铭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饭盒里的亮点。 “我去，李哥，你这小日子红红火火啊” 杨昊铭这一叫，周森也看了一眼李哲的饭盒，他的眼睛里也放光了。 “我自己买的啊，公司这伙食太清淡了，我不自己搞点儿下饭的，压根儿吃不下去” 用辣椒酱把饭菜拌的红彤彤后，李哲说完直接炫了一大口。 此刻他看见，周森的喉咙似乎咕噜了一下，刘昊铭看着他饭盒里的绿色白色，胃口似乎也没刚才好了。 “我刚买的，我知道你俩都能吃辣的，所以才过来的，要不要去搞点儿？ 就在外面，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有没有，所以就没拿过来” 将口中饭菜咽下去后，李哲这才说正事。 “去，我没有” “走，那李哥谢了啊” 周森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很麻溜的就起身跟他出了办公室。 “谢鸡毛啊，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啥好东西，下饭而已啦” 端着饭盒大摇大摆的在前面开路，胃口大开的李哲，他心情好得很。 半分钟，三人到了柏树下，这会儿萎哥和杨欣蕾去别处了，和他俩蹲一块儿吃饭的几个男同事，李哲不认识。 看到树下塑料袋的老干妈和辣椒酱，周森和刘昊铭也不客气，直接就开盖了。 “李哥，你其实可以买老干妈辣子鸡的，我感觉比这个单纯的豆豉好吃” 周森舀了一大勺老干妈豆豉后，将其倒在饭盒里扒了扒，然后随口建议了一句。 李哲正想说自己是随便拿的，哪知刘昊铭一边舀灯笼辣椒酱，一边就批评起周森来。 “你这人，恶不恶心？李哥这么大方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的，无耻” 周森一脸无所谓的辩驳道：“哪有，我不是挑三拣四，我只是说辣子鸡更辣更好吃而已，这是事实嘛” 刘昊铭至此也不继续跟周森争了。 李哲这才笑着解释：“辣子鸡确实更辣更好吃一点，还有鸡肉丁，不过会贵两三块钱。 主要是我当时也没留意，以前吃豆豉吃习惯了，呵呵” 听李哲这么说，周森似乎得了理，对着周森鄙视道：“屌毛，听到没？李哥都说辣子鸡更好吃。 你个屌毛，加李哥qq没哟？我早加了，以后一起吃饭摸鱼一起出去玩儿呀” 刘昊铭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李哲也不迟疑，两人当即也加了qq好友。 来这里上班才四天，他在公司就已经有了四个朋友，这交友效率，比他刚上大学那会儿高多了。 第26章 高冷女销冠 晚上十点左右，例行阅读摘抄结束。 将今晚所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李哲仰躺在转椅上伸着懒腰，开始进入放空遐想状态。 “要做个厚颜无耻之徒，脸皮要够厚、胆量要够大、韧性要够强…… 口号空喊个一万次，不如实际来一遍” 一番思考后，他将工作qq点开，在公司群里扫了一眼。 “跟男的打交道，基本不用太厚脸皮，自己还是比较放得开的。 杨欣蕾嘛，自己差不多是当成兄弟了，也放得开了。 不行，得找个女的试试，拿公司里谁开刀呢？” 拍着脑门儿琢磨了一阵后，李哲有了个很不错的人选。 就天天早起的那个女销冠萧潇，这个好。 “人长得清秀漂亮，看着也是小家碧玉的性格，交流沟通应该不难。 而且跟美女沟通，自己心情应该比较愉悦吧，心情愉悦的话，兴许还能超常发挥呢。 但鉴于她老员工的身份，想从她那里掏点好东西估计很有挑战性，只怕自己不死缠烂打真不行。 这种有挑战性的实践，才能积攒有效的经验值。 关键是，人家是真的牛，自己也有“骚扰”的正当理由，骚扰成功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销售技巧+信息发布干货……” 除了这些盘算，李哲这几天也注意到了，萧潇在工作上真的是没得说，早出晚归的那种。 萧潇在24栋上班，那里二楼是男生宿舍，李哲就住那里。 而公司的女生宿舍，则在李哲工作的20栋，萧潇应该每晚都是卡在关门前出办公室的，李哲昨晚归寝前就看到她了。 “现在还不到十点，离关门还早。 她肯定还在办公室的，要不现在就去骚扰骚扰？ 去之前，还是先加个工q趟趟道吧……” 看了下时间后，李哲发出了好友申请。 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并且还能比较愉快的点同意，他在验证信息上花了点儿小心思。 “萧美女，我是昨早被蟑螂咬那位” 发送申请后，李哲傻笑了片刻，接下来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在看。 不出一分钟，他工q的头像开始闪烁起来，成了。 “萧经理，萧美女，勤奋如你，还在办公室忙吧？” “嗯，什么事？你直说” “不愧是销冠，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你吗？” “随便，可以” 简短两个回合对话后，李哲乐呵呵的关了电脑下楼了。 不到一分钟，他面带微笑的出现在萧潇工位的对面：“嗨，萧美女，还在忙啊？” 萧潇微微低头敲着键盘，她没抬头看李哲，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知道人家这会儿手头有事要忙，李哲也不急，就先在她对面的工桌坐了下来。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萧潇还是没搭理他。 “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又等了一分钟，萧潇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后，终于开始搭理李哲了。 “萧经理，我才刚入职几天，上次开单都是运气。 我想早点开下一单，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以最快速度实现这个目标？” 萧潇开口后，李哲见她旁边工位没人，这才挪位置去到她旁边坐下。 “这个没有捷径，刚来就是拼命发信息，然后只能等，这个就是有运气成分在里面的，你急也没用” 说话间，萧潇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她又自顾自敲键盘了。 “喔，这样啊，你的意思是，我这个阶段除了发信息就只能干等，其它什么都做不了？是吗” 将脑袋伸过隔断，李哲疑问时，朝萧潇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是qq对话框。 “你干嘛？不可以看的，我以后客户跟丢了飞单了，那我可找你负责了哟，这个客户值两千多块钱的” 李哲这好奇的举动，引得正打字聊天的萧潇起了警惕。 她抬手就遮住了对话框，看向李哲的脸上，温和中平添了些愠怒。 李哲见状有些尴尬，赶紧将脖子脑袋缩了回来，他瞪大眼睛直视着萧潇。 “不至于吧，萧经理，有这么严重么？ 再说，我刚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啊，那对不起了” 李哲其实知道办公室里的水很深，杨欣蕾已经跟他聊过了。 但是，他刚才的举动，真的是下意识的行为，毫无不良居心。 “真的，不骗你，以后注意！你要是在这里做的久了，慢慢的你就全明白了。 来这里的人，不管是被迫还是有意的，最终都会向钱看的。 为了钱为了业绩，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能不小心，你别怪我。 你才刚来，你要是以后受不了这种氛围，其实你可以趁早离开的，真的” 又噼里啪啦敲了片刻键盘后，萧潇摘下眼镜拿起了眼药水，一边仰头滴药，一边就语速极缓的给李哲提醒了。 “啊，趁早离开？我才刚开单转正呢。 萧经理，你这是？你刚来时，别人也是这么提醒你的吗?” 看着仰头眨眼的萧潇，李哲愕然间来了一串反问。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省得你干一段时间再走浪费时间。 你是大学生，找份四五千的工作不难吧，而且没压力。 在这里你要拿四五千，得做至少十万的业绩，公司成立时我就来了，我现在都不敢保证每个月都有十万业绩的” 重新低下头并盖上眼药水瓶盖时，萧潇这才看向李哲，她的眼睛就像刚哭过一样 看着小个子小脸颊的萧潇一脸肃穆，李哲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脸上眼里也写满了坚决。 他猜测，萧潇这话肯定有深意。 随着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网上发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由于搜索页每页只有十条信息，而且是越靠前越好，因此大家在搜索排名上的竞争，肯定会越来越激烈的。 如果少些人做这个，对她而言肯定是好事。 李哲觉得，自己都转正了，这人却在劝退自己，估计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他认为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潇比较坦诚实在。 她估计是见过很多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提醒自己…… 略微寻思后，他淡定道“喔，这样啊！ 萧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走的，我选择来这里就是跟你一样挑战高薪的。 所以，你说的这个，我不怕，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李哲的挑战高薪这一说辞，似乎刺激到了萧潇，她注视着李哲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异常冰冷。 “我才跟你不一样！ 你是主动来挑战高薪，你有的选，我不是，你不懂，不想跟你多说” 第27章 意外破冰 对李哲横眉冷对之后，萧潇转过头对着自己电脑，整个人陷入了木愣恍惚之中。 此刻她的情绪，似乎突然就低落了，刚滴过眼药水的眼睛，更像是刚哭过一样。 “萧经理，你，刚才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如果是我刚才无意冒犯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说声对不起” 察觉到萧潇的反常后，李哲一脸懵，略微思索便诚挚道歉了。 “没有，没有！ 那个，对不起呀，我，我刚才可能有点儿激动” 被李哲这么一叫，萧潇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 她转头看向李哲，眼神又重新变得温和了些，而且面上还带着点儿歉疚之色。 “喔，那就好！ 这么说，萧经理你当初选择来公司做销售，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其实不瞒你，我来这边半个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手头也没钱了，挑战高薪只是个要面子的说法，呵呵” 李哲意识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了萧潇一嘴。 同时，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也坦诚说出了自己来公司的实际原因。 “没有，没有，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是湖南的，和黄总老家是一个地方的，我知道他在这边开大公司，后来就跟着过来了” 萧潇又重新开始和客户聊天了，一边打字一边声音低缓的回应着李哲。 见萧潇又是一副不怎么搭理自己的样子了，李哲想继续聊正事，但感觉眼下这气氛似乎也聊不出什么来了。 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后，他觉得也差不多可以去洗澡睡觉了。 “睡觉？” 李哲冷不丁就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嗓子，稍微靠近萧潇问到:“萧经理，你，你昨晚有被蟑螂咬么？ 这里的蟑螂好吓人啦，我来这几天，几乎天天晚上都被咬” 既然聊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干脆瞎聊了。 他感觉聊些轻松的话题，活跃下气氛，兴许还能稍微拉近下彼此的距离。 现在已经很晚了，马上就得锁门了，李哲还不想放弃，他只当是为后续的请教打基础了，也只能这样了。 “怎么，你昨晚又被咬了啊？ 我也又被咬了，已经不疼了，就是还有点儿痒不舒服，习惯就好” 萧潇顷刻间转头看向了李哲，右手还移到胸口、隔着衣服轻挠了两下，腰身也左右扭了一扭。 李哲看着萧潇的动作，随口问道：“啊，都这样啊，蟑螂咬你哪儿了？” 他这下意识的一问出口，萧潇的清秀小脸竟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羞红。 “你，这个你也问啊？我是女生呢，没，没咬哪儿” 略微嗔怒的蹙眉瞪了李哲一眼后，萧潇扭头看向了电脑，又开始噼里啪啦敲起键盘来。 李哲看着萧潇这羞怯生气样儿，再想想她刚才隔着衣服挠胸口，捂嘴偷笑了一下。 “这有啥？不是胳膊就是腿嘛，我昨晚就是被咬的大腿根儿。 这些小东西，咬起人来简直比咱们上下班打卡还勤快，一天天的就不带旷工的。 我浑身上下就大腿上有点儿肉，你说这蟑螂，可真会挑地方下嘴，它干嘛不抱着我嘴巴啃喏” 说这些的时候，李哲趁势揉捏了一下大腿根儿，他昨晚是真被咬这里了。 他此刻还在想，还好自己没裸睡的习惯，要不然被咬的就指不定是哪儿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李哲揉大腿根儿还未停，身前的萧潇开始笑了。 她越笑越厉害，笑的一声比一声长，笑的压根儿就停不下来了。 她双手捂着小脸一直笑，一个秀气的女孩儿，都快笑出了鹅叫声，笑的整个人在椅子上前俯后仰着。 “咳，呃，萧经理，你别再笑了，笑岔气了很难受的” 李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搞笑，咳了一嗓子，随后伸手轻轻碰了萧潇肩膀一下。 不出他所料，萧潇总算是慢慢停下了，但开始一个劲儿拍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你刚才这些话，差点儿笑死我了。 咬人比打卡还勤快，不带旷工的，抱着嘴巴啃，呵呵，呵呵呵呵” 萧潇此刻的反应，让李哲不禁开始暗暗揣测起来。 这业绩这么牛的女孩儿，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还没亲过嘴，至于笑成这样么？ “萧经理，我跟你说，要是被蟑螂咬了的话，你在被咬的地方抹点儿牙膏，就不疼不痒了，而且还感觉很清凉舒服的。 我这几天被咬怕了，就试了下，亲测有效，真的，你回头可以试试” 萧潇第二次发笑结束后，李哲再次看了看手机时间，再次抬头看向她时，给了她个建议。 “真的呀？你试过？好吧，我下次要是被咬了就试试看，谢谢你的主意哟” 此刻的萧潇，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清冷，可可爱爱，靓靓纯纯，就像个邻家女孩儿一样。 “萧经理，时间不早了，我，我今天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儿回去洗澡休息吧，别这么拼，你都近视了，熬太久了眼睛吃不消的” 萧潇再次面向电脑时，李哲噔的一下站起了身来。 萧潇扭头仰望着他，一脸淡淡的微笑道：“嗯嗯，谢谢提醒，我马上就回去了，那你去吧” 李哲果断转身，走到上二楼的楼梯口时，他再次转身看向萧潇。 “晚上睡觉请注意，别再又被蟑螂咬喔，呵呵” 萧潇捂嘴一笑，对着李哲嗯了一声。 他朝楼梯上走了两步，快到拐角时停下来，最后看了萧潇一眼。 “萧潇，那个，明天周末，大家都休息了。 你要是在公司里，我明天可以继续过来找你请教么？我绝对不耽搁你太多时间” 萧潇一脸微笑的注视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给了个响亮的嗯。 “真诚+幽默+厚脸皮，果然是人际交往的大杀器，天涯论坛上那些帖子说的真没错。 以前自己既不缺真诚，也不缺幽默感，就是脸皮太薄太害羞......” 神清气爽打着响指上楼时，李哲又有了些实践感悟。 等他提桶下楼时，萧潇的工位上已经空了，整个办公室的灯都关了。 他感觉，萧潇应该对自己印象不错了。 但是，他猜测，像这种销冠老油条，看着柔柔弱弱好说话，真要掏点干货出来，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已经有心死皮赖脸一把的他，对自己的决心和韧性是有信心的。 “明天一定得从她身上掏出点儿干货来，她不给，我就赖着不走了……” 第28章 特别抽查 6月22日。 周日，天气依旧晴转多云。 这是李哲入职的第五天，也是他上班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 早上7点50。 李哲还是寝室第一个起床的人。 其实他还能睡会儿，可惜昨晚又被蟑螂咬了，咬的脚丫子，痒醒的。 当然了，还有比他醒的更早的。 是萎哥，他昨晚又去通宵了，李哲起床时他刚回来睡觉。 李哲断定，萎哥肯定是打电话叫人开的门。 这家伙又中奖了，一杯冰红茶。 他开了盖儿，但没继续中奖，便没喝，就将其给了李哲。 李哲喝了半瓶冰红茶，换了身格子衬衣加七分裤，下楼洗漱后便打算去老地方过早。 下楼时，他突然有了个奇思妙想，只要那大婶儿的女儿苗苗还在店里，以后他每次去都得“调教调教”这个羞羞女。 帮着自己老妈打理生意，脸皮薄放不开怎么行？ 这个忙，“乐于助人”的他发誓帮定了。 寻思间，李哲再次到一楼时，女销冠萧潇已经坐在工位上喝水了。 “萧潇你刚进来？我是说呢，刚才我下楼洗脸还没看到你，周末还起来这么早啊？” 李哲有点儿小意外，但就一丁点儿，毕竟萧潇一向是早起晚归。 萧潇似乎隔了一夜就“翻脸不认人”了，双眼盯着自己举起的水杯，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依旧一片清冷之色。 “估计是还有起床气不清醒吧” 略微寻思后，李哲抬手挠了下脸颊，一脸平静道：“昨晚又被蟑螂咬了么？我反正是每晚都逃不了” 萧潇放下水杯后瞪了他一眼，随即竟然笑了：“哪有？昨晚蟑螂旷工了，呵呵” 李哲跟着笑了：“呵呵，那就好，吃早餐没？我现在去过早，要我帮你带么，吃什么？” 萧潇迟疑了一下：“这样麻烦你不大好吧” 李哲大手一挥：“顺带的事，何谈麻烦喏。说吧，你吃啥？” 萧潇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双眼睛隔着镜片滴溜溜转了几圈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两块的小份炒米粉，加半勺辣子，外加一杯豆浆，我现在就给你钱，先谢了喔” 李哲冷冷瞪了萧潇一眼:“谢个锤子，这么客气干嘛，都说了顺带的。 再这么客气，我哪天捉只蟑螂塞你抽屉里，走了，呵呵” 从萧潇手里接过钱后，他开着玩笑甩着膀子，大摇大摆就离开了，只留下萧潇看着他的背影嘟嘴笑道：“你敢！谢谢，呵呵” 走在出商铺的通道里，李哲感觉很爽。 “做人啦，看来还是大大咧咧厚脸皮的爽，比当小娘们儿舒服多了……” 出了通道，人到了朝阳之下，他莫名其妙的仰头，盯着太阳初升的地方望了望。 “阿切” “阿切” 只觉得鼻子里一阵发痒，李哲登时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很享受这种鼻子一痒打喷嚏的过程，他觉得很爽，他感觉自己可能有某种怪癖。 爽完之后，他这才朝铁架子门走去。 “嗨，李哲，等等我，等等我，一起去吃早餐” 出门到了马路边，李哲刚要穿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他回头一看，身后一二十米处正是程沛远。 程沛远还是大背头，外加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金属皮带扣在腰间闪闪亮，妥妥一派销售精英范儿，跟他的销冠经理身份100%匹配。 “程经理，我发现一件事，以后我完全可以提前把白粥小笼包点好了，然后等你到，呵呵” 李哲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休闲装，再次微笑着看向程沛远时，他若有所悟。 “虽然是周末，如果现在突然有客户上门了，就自己这身打扮，会不会成为减分项喔、给人以不专业的印象喔？” 他此刻觉得，或许该学着做一个有派头的销售了。 “呵呵，可以啊，你天天跟我的起床时间也差不多” 李哲望着程沛远陷入遐想时，程沛远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被程沛远拍了下肩膀后，他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定了？老地方，老两样” 程沛远中气十足嗯了一声，两人开始并排过马路了。 快到马路对面时，程沛远先开口问：“书开始看没？那本书很好的” “开始看了，确实很好，我都有摘抄的，我得用最短的时间把这本书啃透” 听李哲这么说，程沛远一副标志性的似笑非笑脸。 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我先考考你，你觉得我是哪一型人格？” 李哲低头沉思一番，缓缓道：“程经理，我刚来，对你了解还不多。 所以嘛，我只能凭我第一印象做个大致判断。 你看着很自信，而且斗志昂扬，很符合本能型人格里的挑战者的特质。 你也挺自律的，也可能是思维型人格里的忠诚者” 程沛远笑了，右手在刮得干干净净的嘴角两侧摸了摸。 “不错，我就是挑战者型人格，这身打扮只是为了随时能接客户，其实我私下挺随意的” 李哲放缓了脚步：“程经理，那你觉得我呢？” 程沛远被他这么一问，登时原地不动了。 他将身体转了九十度，左手支撑着右手胳膊肘，右手托着下巴，开始眯着小眼睛仔细打量起李哲来。 “我嘛，对你了解也很少，咱就一起吃过一顿早餐。 不过，你比较慷慨大方，而且，我感觉你虽然比较大方开朗，但说话做事并不是大大咧咧的，比较有分寸，说明你挺有原则的。 所以，你的人格介于情感本能之间，不是个鼓动者就是公仆，反正是好人，呵呵” 程沛远这个销冠，到底是块老姜，眼光够毒辣。 李哲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前一两天琢磨了那么久，才推到这一步。 而这个程沛远，就只跟他一起吃了个早餐，一下子就把他拿捏了个七七八八。 “程经理，佩服！我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我的最终结论是，我是个鼓动者，是个有原则底线的好人。公仆，我不够格儿，哈哈” 李哲的笑声，也引来了程沛远的笑：“哈哈，看来你比较排斥公仆型人格啊” 笑完之后，程沛远示意两人继续朝前走了。 “李哲，我早说了，你再放开点大胆点，少点条条框框的限制，就很完美了。 你要把销售做好，还是要往我这一型上靠的，咱俩是本能型人格的两个极端，这你看书已经知道了吧”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程沛远说的完全正确。 他会向程沛远的这个人格类型靠近，但是，他没想过完全成为这种人。 刚则易折，过犹不及，李哲只想去寻找那份微妙的平衡。 第29章 玩笑开大了 “苗苗，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他，我俩谁更靓仔一些？” 三五分钟后，老地方。 露天餐桌旁，程沛远在李哲之前，问了早餐店波波头女孩儿苗苗一个问题。 问完问题后，背对着苗苗的程沛远，开始往稀粥里加白砂糖了，李哲隔着桌子正对着苗苗。 他看见苗苗没回答程沛远，而是嘟着嘴巴在冲着他的背影说哑语。 “你个小矮子，你死臭美……” 看着苗苗的口型，李哲估计她在说很难听的话，是有关程沛远的。 程沛远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突然放下勺子转身看向了苗苗。 “你不回答，那我这顿早餐就吃霸王餐了喔” 苗苗撇了撇嘴，然后转过身去了。 “格子衬衣比你帅，还比你高，还没你这么讨人厌，这答案你满意了吧” 她的话让李哲偷着乐了。 这苗苗，肯定是因程沛远昨天的“谈婚论嫁”记仇了。 程沛远看着苗苗的背影，很失望了叹息了片刻。 “你个小妹，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说我们两个都是靓仔不行啊？以后不来你家吃了” 转身面向李哲，程沛远又叹息了一嗓子，随后抬起右手猛甩了两下。 “不来就不来，我家早餐店不稀罕你一个人” 继续怼了程沛远一句后，苗苗气呼呼的进店里了。 然后李哲就听见，大婶儿开始臭骂苗苗了。 “一个客也是贵客！你个死丫头，再瞎说我撕烂你嘴，你是不想读大学了吧？ 两位靓仔别跟她计较，以后常来我免你们粥钱” “好，谢谢大婶儿” 这会儿程沛远跟李哲都笑了，因为“幸灾乐祸”，也因为占了点儿便宜。 吃了一大口炒米粉后，李哲开始追加订单：“苗苗，给我打包一个两块钱的炒米粉，记得加半勺辣子，再拿一杯豆浆” 苗苗隔着墙壁在屋里喔了一声。 分把钟后，她便将打包好的袋子拎出来了，小心的放在了李哲面前。 “苗苗，其实吧，这位程哥昨天的话，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他虽然个头不大，但他能耐很大的，月入上万，不抽烟不喝酒，成熟稳重，心思又细。 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跟他加个qq交个普通朋友，慢慢聊聊还是可以的嘛。 要是合得来，一边上大学一边谈恋爱，大学毕业就结婚多圆满。 他可以供你读大学的，就当提前养老婆了，程哥对吧？呵呵” 趁苗苗还没转身回屋，李哲开始开起了玩笑，还冲程沛远挤了个眼色。 李哲这话一出，正低头喝甜粥的程沛远瞬间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呆若木鸡之后又眼珠直转，似乎若有所思。 “你，我不稀罕，我不考虑，我不加。 你，你怎么现在跟他一样讨人厌，哼” 苗苗狠狠瞪了李哲一眼，接着又狠狠跺了一下脚，不出意外的又回屋躲着了。 “苗苗，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下这个。 人生有两笔最重要的投资，一个是事业，一个是婚姻，我觉得你很对我胃口，我愿意对你投资。 如果你大学读完还对我没感觉，我就当投资输了，我愿赌服输不用你还钱的，怎么样？” 盯着一脸笑的李哲，看了足足半分钟后，程沛远猛的坐直身子拍了下大腿。 然后他转身偏着脑袋，看向了屋内，开始冲屋里的苗苗叫唤了。 程沛远话音未落，李哲见苗苗她妈从屋里急匆匆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毛巾在擦。 “小伙子，你说真的？现在不是婚姻恋爱自由嘛，只要苗苗同意，我真没意见的。 家里几个孩子，真的是养得起供不起呀，我和他爹一个打工一个开早餐店，真是熬死人了” 大婶儿这一番话出口，程沛远看了看大婶儿，又看了看李哲，李哲跟他也是你瞪我我瞪你。 “你妹，我们只是跟苗苗开个玩笑，磨磨她的薄脸皮，大婶儿您，还当真了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玩笑开到人家点子上了，赶紧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来。 “大婶儿？你忙去吧，我们跟苗苗妹妹开玩笑呢。 她马上上大学了，我俩帮她练胆子呢” 程沛远也赶紧站了起来，但他不是因为怕玩笑成真。 “大婶儿，我可不是开玩笑，我问题不大，关键是苗苗要同意大学毕业就跟我去陕西” 程沛远这一本正经的表态，直接把李哲整懵了。 “程哥，你？我一个玩笑而已，你还借坡上驴啊？我是刚才说者无意让你豁然开朗了？ 事态的发展，怎么转瞬间就变成这样了，剧本不是这样的呀……” 李哲看着还在朝屋里瞅的程沛远的后脑勺，他实在想不通。 此刻他又扫了苗苗她妈一眼，她妈回了一眼，又一脸真诚的看向了程沛远。 “苗苗到时候要是跟你在一起了，天要下雨女要嫁人，她随你去哪儿我都没意见的哟”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屋里的苗苗，却主动走了出来。 苗苗的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她面无表情的瞟了她妈一眼，随即也看向了程沛远。 “你，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投资么？ 你不是说，我大学毕业要是不同意，你就当投资输了愿赌服输的么？ 你这话要是当真，我现在就加你qq” 苗苗直面程沛远，程沛远也站直身子盯着她目不转睛。 一旁的大婶儿，也一脸期盼的盯着她，把手里的毛巾攥的紧紧的。 “这，真尼玛，事态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呢” 李哲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而局内的就是眼前这“未来的一家三口”，他感觉自己的玩笑话可能捅娄子了。 “苗苗，你，你容我想想，你给我三分钟，我先好好想一想” 静默的三角形，摆了足足半分钟。 程沛远将苗苗和她妈来回扫了几眼，然后转身走到李哲旁边儿，一把拽着他走远了一段距离。 “李哲，你觉得我真要投资赌一把的话，我赢的概率有几成？ 我大致算过了，真要供她三年大专，最多四五万就够了。 她这种才18岁的女孩儿，我觉得凭我的实力，让她从陌生人到女朋友老婆并不难” 李哲还在试着搞清楚这其中的利害，程沛远便开始咨询他的意见了。 他呆呆的看着程沛远：“程经理，你，是打算来真的啊？ 你老江湖一个，比我成熟老道的多，你还用问我呀？我又没谈过恋爱” 程沛远回过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苗苗和她妈。 “害羞的女孩都思想偏传统，结婚就得找这样的，放心些。 这个苗苗，外柔内刚还有点倔，又漂亮又有挑战性，我陈某人开始喜欢上了。 我奶奶都八十多了，一直希望我尽早给她带个孙媳妇儿回去，我感觉奶奶会喜欢苗苗的。 我想近几年就结婚，我怕我奶奶哪天就不在了，我从小就是她一个人带大的……” 程沛远的话，让李哲终于懂了，自己的玩笑，这家伙受到启发当真了。 而程沛远的话，苗苗的妈也当真了。 再后来，苗苗估计是为了父母考虑，也可能是贪心，也可能对母亲不服，也把程沛远的话当真了。 “靠，只是个玩笑，就把自己玩成月老了？” 第30章 怎么就这样了? 李哲似乎明白了，苗苗和陈沛远，这两人都自愿“上赌桌”了。 他估计，苗苗现在应该很讨厌陈沛远，所以她在赌自己无论如何绝不会喜欢陈沛远。 她在赌：自己能凭自己的本事，从程沛远手里赢来大专三年的学杂费，从此以后放心花钱，不必再听父母的碎嘴嫌弃话。 而做为销冠加大经理的陈沛远，他这个挑战者人格的征服派，他对自己的实力魅力有绝对自信，他相信投资三五万能赚一个老婆。 “哎，李哲，我问你呢，你觉得我能赌一把么？ 我想征服这个苗苗，我觉得拿下她完全没问题” 李哲正在捋思路，程沛远又撞了他胳膊一下。 “程经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的玩笑只是玩笑。 我先声明，你跟苗苗要怎么样，跟我可没任何关系呀。 我对你的实力有100%的信心，但你若赌输了赔了钱，到时候可别赖我哟，呵呵” 李哲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苗苗和她妈，随即凑到程沛远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好，冲你这个对我实力有100%信心，我陈某人赌定了。 最多两三年，我就让这苗苗成为我的女人，她一毕业我俩立马拿证。 到时候事成了，我封你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李哲摆脱干系的声明刚出口，程沛远似乎没半点儿拖泥带水，给他打了个包票后就朝苗苗去了。 “苗苗，我刚才的话我算数，咱俩现在就就立字据按手印怎么样？ 你的大专三年学杂费，每年最多一万五，我给你出。 你要是跟我好上了，你毕业就得跟我拿证结婚，然后陪我回陕西。 你要是毕业还对我无感，我陈某人就当做公益赞助你读书了，绝不找你要这个钱。 但是，你要是耍赖反悔，你家里得双倍赔我钱。你我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等李哲赶回早餐店门口时，苗苗的脸还是个红苹果，大婶儿还在原地站着。 而程沛远这家伙，已经从西裤裤兜里掏出个黑色封皮的迷你记事本，开始在餐桌上奋笔疾书了，一边写一边解释。 “赌就赌，谁怕谁呀，我倒是担心你到时候反悔呢！ 要签字、要按手印都随便你，现在就签” 李哲站在陈沛远身后，看了看他写的纸条，再抬头看苗苗，她的“红苹果”已经在慢慢“返青”了。 “苗苗，你！程经理他是认真的，你，你也要来真的么？ 你，到时候赌输了不会怪我吧？ 我就是见你太腼腆内向了，怕你大学里吃不开才开的玩笑，我可真没别的意思” 看着程沛远已经在写“承诺人”划横线，李哲开始有点儿小紧张了，他再一次看向了苗苗。 苗苗此刻直直盯着低头的程沛远，她似乎有些要迫不及待签字画押了。 她没抬头看李哲，只是肯定道：“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跟你赌。 我已经成年了，我愿赌服输，我也输不了” 苗苗的话，让李哲放心了。 此刻程沛远已经写好东西站了起来。 “苗苗，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到时候你可要说到做到。 那好，咱现在就签，公司前台有印泥，我现在就回去拿，最多等我五六分钟” 放下这番话后，程沛远将记事本塞回裤兜，然后重重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哲，你就在这里，等下你和大婶儿当我俩的见证人，你俩也得签字按手印” 李哲刚瞪大眼睛“啊？”了一声，程沛远已经扬蹄开跑了。 “苗苗，赶紧把桌子收一下！ 你和他也别当真，就当自由恋爱好了。 成就成，不成就散，妈也不指望他真给你出钱读书的。 小伙子，你以后来吃早餐我给你免费，从明天起，你再给我多带些客人来就好，呵呵” 程沛远走后，李哲一个人留在早餐店有点不自在。 苗苗开始默默收起桌子来，大婶儿蹲地洗涮时，也给起李哲vip待遇来。 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大婶儿的好意。 “大婶儿，还是算了吧，你该怎么算钱就怎么算，您这小本买卖也不容易，我不能占您便宜” 七八分钟后，李哲拎着给萧潇带的早餐，和程沛远一起走在了回公司的路上。 程沛远此刻，似乎没了先前按手印时的那般自信。 “李哲，你说说看，我怎么又感觉有些没底了呢。 刚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的，你说苗苗这么肯定，她不会是个同性恋吧？还是真的很讨厌我？” 程沛远这神奇的想象力，让李哲对其侧目以视懵逼了。 “啊，同性恋？你可真有想象力。 她要是同性恋，会轻易就被咱俩一个玩笑说的脸红？怎么可能！ 要说讨厌你嘛，还可能真有点儿，呵呵” 李哲的怎么可能，貌似又给了程沛远勇气。 “开个玩笑而已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摸准了这个苗苗的性格脾气，哪怕她暂时有点讨厌我，我也能一步步拿捏住她的，人性嘛，我拿手” 拿捏？…… 程沛远的这个说辞，让李哲感觉有些别扭，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程经理，不介意我问个问题吧！如果你追到苗苗了，你真会和她结婚生子过日子？ 还是，你就为了挑战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魅力？呵呵。 她只是个大专生，以你现在的实力和收入，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深圳最不缺的就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对吧” 到了公司所在商铺旁边的车道上时，暗自寻思良久，李哲终究是把自己的深层次担心问了出来。 程沛远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是经典的似笑非笑表情。 “这次我是认真的，酒吧ktv玩够了，太耗钱了，那些女孩子只适合消遣玩玩。 这个苗苗，我真心喜欢上了，其实你今天不开玩笑我也准备追了。 我得给奶奶一个交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归宿吧” 说这话时，程沛远的表情是认真的，他的脑袋也没那么的昂扬了。 “才二十几岁就风流浪子回头了？但愿如此，不然我怕是会有心理负担的……” 分把钟后，回20栋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李哲在祈祷。 他祈祷程沛远别是去挑战把妹效率了，甚至有些祈祷苗苗能赢下这个赌局。 差不多九点时，李哲看了下手机qq。 按惯例来说，大学同学群里，应该在讨论联网五排开黑的事情了，或者是小聚一次出去浪的事。 登录私q后，他还没看到群消息，倒是先收到一个验证申请。 “我是早餐店苗苗，务必同意，谢谢” 我去，用最礼貌客气的语气，下最硬的命令？…… 李哲知道，肯定是刚加了自己私q的程沛远，把自己私q号告诉苗苗的。 他有些看不懂苗苗，你跟程沛远打赌是你自愿的，现在加我干嘛？ 第31章 这就给了? 这好友加还是不加？ 这是个问题。 寻思一分钟后，看着苗苗的好友申请笑了又笑，李哲还是点了同意，并将其放在“人在深圳”这一分组。 “李哲哥哥早上好呀！ 我是苗苗，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姓程的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同意申请后，李哲刚分好组，苗苗的问候就到了。 他笑了。 “原来你是怕这个，老狐狸难缠，哈哈……” 很快他就回了话。 “人家可是要负担你大专三年的学费生活费的，大几万呢！ 你觉得，人家会那么容易打发么？ 何况，人家还是销售冠军部门经理，为达目的最厚脸皮最有耐心的那种，而且人家最会察言观色揣摩人性了” 李哲这消息一过去，苗苗直接发了个嘴巴张的大大、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表情。 “啊？这么说，这个讨厌的家伙很牛喏，他是不吃定我不罢休喏？ 那我不赌了，好怕怕” 苗苗的反应，在李哲的意料之中。 嫩妹一枚，你想要免费花人家的钱，人家可是要吃你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那你就别赌了，认个怂，跟他说你还小，那赌局不算，他肯定会答应的。好了，我得上班了” 扭头看着天花板琢磨了片刻，李哲给苗苗支了个招，随后就准备发信息了。 然而，他支的招被苗苗无视了。 “不，赌就赌，我都按了手印了。 我在老家读书，他在这边上班，隔了几百上千里，他就算再死缠烂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怕，改聊，886” 李哲无奈的笑着摇头叹息一阵，回了一句“小妹你随意”，便关了网络放下手机安心做事了。 上午十一点，加上昨天下午多发的信息，李哲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 还有一个小时就吃午饭，他想趁着今天周末大家都很松散，再去隔壁萧潇那儿取取真经。 下楼出了商铺大门，他直接去了小报亭那里。 他打算自己买瓶饮料，再给萧潇带一瓶茉莉花茶，空手去求人多少缺点儿诚意，不符合家里老妈礼尚往来的教导。 结果，李哲走到报亭时，却再次碰到了程沛远。 他此刻正和另一个同事躲报亭旁边绿树下，一边闲聊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烟。 “程经理，今天不出去潇洒了啊？你不是不抽烟么？呵呵” 看着手指夹烟、嘴里吐着烟圈儿的程沛远，李哲隔着几米远主动挥手打了招呼。 “这是同事给我的，偶尔抽一根不碍事，而且有时候接客户应酬也不得不抽嘛。 对了，李哲，苗苗没跟你说什么吧？” 看到李哲后，程沛远掐灭烟头丢掉后站起了身来，然后眯眼笑着走向他，走到他跟前时低声问了一嘴。 李哲撇嘴一笑：“没，把我当介绍人了呢，哈哈。 我真是服了你俩，你们两个打赌都得把我捎带进来。 你加完我私q她继续加，你俩想干嘛？一人发我一个大红包么？” 程沛远目不转睛盯了李哲片刻，小眼珠几个转动之后，他似乎放心了。 “喔，我本来就是把你当媒人了啊，到时候我跟她成了，这红包绝对小不了。 对了，你要是觉得苗苗烦，你就把她删了就得了，就说你有女朋友了被盯得紧，呵呵” 看着程沛远嘴角难以琢磨的笑容，李哲也没多想。 “程经理，她还好，没那么多废话，再说我刚来，正事多的很，也没空跟她闲扯” 程沛远喔了一声，抬手重重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那就好，你就等着吧，我和她的红包你一定会收到的” 李哲轻笑着点了点头：“程经理，喝什么饮料？我请客” 程沛远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那我先告辞了呢，我得去24栋找人取取销售经，呵呵” 李哲不再打扰程沛远和同事的闲聊，直接去小报亭买饮料了。 他拿了四瓶饮料，自己一瓶，给周森刘昊铭顺带一人一瓶，给萧潇一瓶茉莉花茶。 到了24栋办公室后，李哲没跟周森刘昊铭多聊，他目的明确的很，给两人丢下饮料就直接去了萧潇那儿。 萧潇旁边的一个同事人不在，李哲便坐在那人的座椅上，然后不声不响的，就把茉莉花茶放到了萧潇工位上。 看到饮料后，低头跟客户聊qq的萧潇，脸上还带着微笑，眼带小小天然呆的扭头看向了他。 “李哲，你这是干嘛？送给我喝的么？” 李哲点了点头：“不然呢？咱俩喝同一瓶，你一口我一口？你想这样的话我没意见的，呵呵” 萧潇微微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怎么油嘴滑舌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嘛，直说” 李哲歪着脑袋看着萧潇，脸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萧经理，我非奸非盗，我是带着最纯洁的目的来找你的。 整个办公室就数你最厉害，我想找最厉害的人学习取经，我想早点儿正经开单，而不是靠狗屎运，仅此而已” 看着李哲开始一脸虔诚一本正经，萧潇准备扭开茉莉花茶的手停下了。 “找我取经？我没经可取，你作为新人，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多发信息就好，真的” 李哲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潇的双眼，他脸上的表情更严肃正经了。 “萧经理，我可是已经把你当师父看了，但你可没把我当徒弟呀。 你肯定有干货的，今天你多多少少给我意思意思，不然我是不会走的，呵呵” 萧潇没回话，抬手扶了扶镜托，缓缓将茉莉花茶放下了，并推到李哲这一边。 李哲也不多说，默默将饮料拿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瓶盖拎开后，又推到了萧潇面前。 “喝吧，我帮你开了，你刚才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他这个举动，萧潇又开始犯呆傻了：“你，我哪有，我是还给你的，我不要” 李哲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把拿过萧潇桌上的透明空水杯，开了盖后就将饮料倒了进去。 “不要不行，现在你只能喝了。今天你不帮帮我，我真的不会走的，你说我不要脸耍无赖都行” 将装了茉莉花茶的水杯放回萧潇面前，李哲继续一本正经。 萧潇盯着自己的水杯呆愣了好久。 再次扭头看向李哲时，她伸手扶了扶镜框，随后无奈道：“好吧，你赢了！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新人，可真有毅力，还这么拉得下脸，你适合做这个。 我马上发你工作qq上，其实也没啥的，自己多总结谁都有方法的” 有萧潇这个表态，李哲喜上眉梢的从工椅上站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难道这就是厚脸皮的威力？”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是鼓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来的，还没怎么发力，这萧潇就这么轻易的给了。 第32章 意外使命 握拳耶斯了一下后，李哲又坐了下来。 “萧潇，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请你吃早餐，我给你买好了放桌上，再见，不用送” 萧潇此刻已经在文件夹里搜寻了，李哲也不等她回应，放下好听话就从椅子上弹起身跑了。 离吃午饭还早，他回了办公室后解锁电脑屏幕一看，萧潇真的已经将几个文档发过来了。 每个文档里的内容都不多，基本一页都不到。 但李哲仔细看过以后，他确认了一点：浓缩的都是精华。 这些萧潇发给自己的东西，真的是干货。 没有任何大道理，有的只是具体的问题及对策，有的只是对细节的把控和优化，有的只是一个个小窍门儿。 李哲不确定，萧潇是不是做了删减有所保留的，但他已经很满意了，谁还没个私心呢。 很快，他刚将文档保存起来，萧潇又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我是第一次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的！ 你不是第一个找我要的，只不过你比别人脸皮厚一些、耐心多一些罢了，其他人我一次不搭理就走了。 相信我，不要再教给别人，到时候同质化严重竞争太大，对你我都没好处的。 方式方法大家都没人教，主要还得靠自己摸索的，以后可别来敲诈我哟” 看着话末的敲诈二字，李哲得意的笑了。 自己这种厚脸皮连哄带骗的做派，似乎跟敲诈真的没啥区别。 将萧潇发来的文档，隐藏在一个个套娃似的文件夹最里面以后，他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 重新登录手机qq后，他本来要看大学班级群里有啥动静的，却发现苗苗又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看时间刚发给自己没多久，最多十分钟，应该是估摸着自己快吃午饭了才发的。 “李哲大哥哥，我想认你做干哥哥，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会骗吃骗喝宰你的，真的” 看着这条信息，李哲撇嘴一笑，他在揣测：这个苗苗认自己做干哥哥是想干嘛？ 此时此刻，他也想起了自己舅舅家的一个表妹，两人很合得来，放暑假都会聚一块儿玩十天半个月的。 这个表妹，现在跟苗苗是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差不多的性格，看着漂漂亮亮腼腼腆腆的，实则跟自己一起时却很大方，对自己还很依赖…… 寻思过后，李哲开始回应了。 “可以啊，我相信你不是图我什么，你是为了多了解程沛远以便赢下赌局吧？” 深思熟虑之后，从内心说，李哲不想苗苗这个十八岁清纯妹子，被程沛远这个老狐狸给拱了。 陈沛远这个家伙，在自己开玩笑前已有“霍霍”之意。 如果他是浪子回头真心实意，自己也就绝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如果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挑战征服欲，那自己作为知情人，就得“作作梗”了。 你挑战归挑战，你拿客户去挑战，别去霍霍懵懂少女，别拿小妹妹的纯洁开玩笑，我鄙视的很，我看不惯…… 李哲同意后，很快苗苗又来信息了。 “是的！那谢谢你呀，李哲哥哥，我让我妈以后免你的早餐钱，我对你好吧” 李哲一只手指抠了抠右嘴角，乐呵间回了一句。 “还不赖，不过嘛，还不够好！你好单纯，你就不怕我反水帮姓程的么？他可是我顶头上司呢” 十秒之后，苗苗又发了个瞠目结舌的惊讶表情，紧接着表情之后的还有一段话。 “那这样，你帮我看紧程沛远，他要是有啥不对劲的，比如到时候想跑去我学校骚扰我，你就通知我。 我每年给你一千块，直到我大专毕业，这不少吧，这总可以了吧” 苗苗的这段话，让李哲不禁暗呼这小妹妹不简单，看着害羞单纯，实则也是有些心机的，还舍得本钱。 小小感叹了一阵后，他回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这钱先搁一边。 既然你是我干妹妹了，你这个忙我这个当哥的暂且帮了” 李哲想好了，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自己可是个最重秩序规则、最有原则底线、最公正客观的改革者人格，自己和程沛远，就是本能型人格的两个极端。 自己现在答应了苗苗，实际就不是在跟程沛远作斗争，而是在自己本能的天平上做权衡。 自己能自私自利高高挂起到哪一步，或许可以通过这件事评估一下…… 一番考量后，一向深思熟虑小心谨慎的他，有了个两全的打算： 如果程沛远真心实意的在追苗苗，那自己就祝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这家伙只是挑战自己、玩弄别人、刷泡妹数据，那自己出于良知公义就…… 总之，李哲打算先静观其变再说，这种别人的纯私事，他最期待的就是置身事外，毕竟当事人跟他又没啥深厚交情。 他打定主意时，苗苗的感谢也来了。 “那就太好了，李哲哥哥，谢谢你呀。 我看人就没错，你是个好人，就是有点油嘴滑舌而已，嘿嘿” 看了苗苗的点评，李哲伸手捂脸往下划拉了一下。 “哎，我现在可不是很喜欢好人这个标签，我现在就想搞钱，没人说我是个大坏蛋就好了，真的……” 唉声叹气寻思片刻后，他偷笑着问了苗苗一个问题。 “如果你赌赢了，到时候是不是该考虑下我这个好人了，比如干哥哥的身份升级一下，呵呵” 苗苗不出半分钟就回话了。 “你还蛮高蛮帅的，就是有点痞，但比程沛远好多了。 这个嘛，等我赢了赌局大专毕业再说，嘿嘿” 苗苗的再次嘿嘿，让李哲也咧嘴笑了。 “玩笑而已啦，算了吧！ 我已经当你是干妹妹了，哪有兄妹之间谈恋爱的，又不是封建社会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搞钱。 你大专也别老想着玩儿，得学点实在的本事，不然混三年出来还是啥都不会，那就太不值了，加油” 放下手机后，李哲傻笑着摇了摇头。 “吃个早餐而已，竟然吃出个干妹妹来，还吃成个媒人和特务了，真是没谁了。 自己这不要脸的锻炼，真踏马够可以的……” 下午六点，周末休假时间也接近尾声了。 “李哲，走啦，你能不能积极点儿，待会儿网吧没位置了。 你都已经开单了，还急个毛，走吧，我瞌睡都提前补足了” 关电脑的时候，李哲正在瞎琢磨着啥，萎哥便从对面工位探过身子来，朝他桌面上瞅了一眼。 第33章 特殊的理论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要起身。 就在这一刻，萎哥贴身的黑色短袖，裹在他肥胖的躯体上，他的胸口又挤在工位隔断上，瞬间秒变丰腴女性。 李哲觉得，萎哥现在的胸怀之博大，绝对是一对大g。 再抬头看看萎哥好些天没刮的胡茬，这媲美周星驰电影里如花的形象，他简直不忍直视。 “啧啧啧，萎哥，我觉得你可以去买件大号的女士内衣了。 你现在这罩杯，让女的都羡慕嫉妒恨，哈哈” 咂舌间，李哲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萎哥听闻此言后低头一瞅，随即抬起右手，托着自己的一坨肥肉抖了抖：“喔，我觉得也是呢” “李兄，萎哥，出去改善伙食呀，不是中午就说好了嘛” 萎哥此刻还在把玩自己的赘肉，全然没意识到假小子杨欣蕾，已经从他身后靠了过来。 杨欣蕾一手扶着萎哥肩膀打招呼，只是微微低头一瞟，就看到了萎哥手上的动作。 “哎呀，你恶不恶心呀，死胖子，死变态” 看见萎哥这恶趣味的动作后，杨欣蕾眼里的那种鄙视和嫌弃，李哲是看的一清二楚。 萎哥豪不动容，将手缓缓抽离胸口，他还斜瞟了杨欣蕾胸口一眼。 “切，怎么了，比你大吧，自卑了啊？羡慕了啊？” 杨欣蕾无语了，她抬头看向天花板，后又给了萎哥一个白眼，最后轻轻拍了拍工位隔断。 “李兄，走吧，死胖子，死变态，大肥猪” 李哲笑着嗯了一声，将抽屉锁好后便离开了工位。 “李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发多少信息了？ 加油，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凭实力再度开单的” 下了楼，萎哥低头玩着手机跟在后面，李哲被杨欣蕾勾肩搭背着，两人并排而行甚是轻松随意。 他嘴角浅笑，扭头看着杨欣蕾略显深邃的眼眸道：“还行，三四天一千多条吧，我也觉得我很快能再开单的，呵呵” 很快，三人到了24栋门口。 李哲想到了周森和刘昊铭，他想去看看这两家伙在不在，在的话就约上他俩一起。 跟杨欣蕾暂时分开后，他一个人去了周刘两人所在的办公室。 结果两人都在，一个在聊qq，一个在看视频。 “昊铭，一起出去改善改善伙食耍一耍，去不？” “可以啊，我随便” 刘昊铭是个随意人，李哲略微开口他就应下了。 “周森，你呢？” “我，也可以啊，不过我改善完伙食就得马上回来，晚点儿得和萌萌出去见个朋友” 跟刘昊铭不一样，周森这个妻管严答是答应了，但并没心思跟李哲在外多作逗留。 “见朋友，见宾馆老板娘么？整钟点房吧，这么节约了？” 李哲对周森的回答不大满意，俯身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周森一听，当即扭过头看向了他，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我去，你小声点儿，这你都猜得到？你牛，我俩囊中羞涩了哟” 带着点儿难为情，扶了扶眼镜的鼻托后，周森冲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我瞎扯的还扯对了呀？不然咱俩怎么会一见如故哟，哈哈。 那先一起走吧，我还是觉得你俩可以去附近租房住，想来就来，省钱还尽兴” 周森关了电脑起身后，李哲拥着他的肩膀就一起出去了。 “李哥，你这建议不好！ 周森要是出去租房，他很快就会变骷髅的，没节制了那还了得，本来就瘦不拉几的” 一起出办公室时，刘昊铭对李哲的提议表示难以苟同。 “去去去，你个单身狗懂个屁，我跟她毕业前就同居了，真在一起久了会腻的。 我觉得现在刚刚好，公司包吃包住，我干嘛出去租房喔？除非啥时候我稳定月入四五千以上了” 对于刘昊铭这一本正经的实在话，周森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浓重的嫌弃，是那种对单身狗还瞎哔哔的嫌弃。 “你接着装，你现在才二十一二岁，你跟你家萌萌恋爱也没两年，同居也不久，你会腻？ 摸摸你那俩腰子，它俩都不信吧，哈哈！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缺钱喏？ 你要现在已经月入五千了，还会在寝室里喂小强？昊铭你说对吧” 向着商铺通道外走过去时，李哲倒退着看向了周森和刘昊铭，开始笑呵呵的揭露起周森的“虚伪”来。 他的直白玩笑话让周森低了头，也很快得到了刘昊铭的响应。 “就是，这家伙还欠我几百块没还呢，出去开个房还挑贵的。 不就一起睡个觉，还讲那个啥，情调，对，就是情调，纯属浪费” 面对两人的轮番输出，周森唉声叹气抬起头，不大开心的摆了摆手。 “你俩这么针对我就没意思了，还是不是好朋友？还要不要继续做兄弟？” 刘昊铭憨笑着看向周森，一脸的无所谓，李哲轻咳了一声。 “不说你了，咱们仨都加油吧，争取早点都月入过万，那就爽死了。 你俩听说过一个理论没？ 我们男的所处的年龄段乘以九，得到的结果就是自己那方面的合理次数。 周森，比如你现在二十多岁，就用二乘以九，结果是十八。 也就是说，你每十天可以快活八次，这就是我为啥推荐你租房的原因。 等你到了三十多，就是三九二十七，二十天七次就是合理次数，差不多三天一次，你俩懂了没？” 继续倒退着走路时，李哲开始给周森和刘昊铭推销起了特殊理论。 他拿周森举完例子后，刘昊铭一脸憨相，将信将疑的打量起他来。 “真的？还有这一说？李哥你懂的理论真多，上次那握手理论我还记得呢” 这会儿周森直接停住了脚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表情比较无语。 “李哥，你能暂时放过我拿昊铭举例子么？ 按你这套理论来说，我现在的工作量还严重不饱和喏？” 李哲抬手抹嘴笑了笑，然后对着周森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仨就你有女朋友，你有经验，我不拿你举例子拿谁举？ 我跟你讲，趁年轻有老婆恢复快，千万别委屈压抑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腰子太懒散，哈哈” 继续对着周森输出时，李哲转身恢复了正常行走。 他眼前那棵中午吃饭躲太阳的柏树下，杨欣蕾和胖子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哥，你是人才，我服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女朋友都没有，实战经验也是零。 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你是咋知道的，信你个邪了” “周森，你懂个屁！ 人家学历比你还高，本来懂得就多。人家先储备理论，以后用理论指导实践不行啊？” 李哲冲杨欣蕾挥手示意出发时，周森和刘昊铭还在争论个不停。 他俩争论的焦点，就是李哲这个“人才”。 第34章 隆江猪脚饭 片刻之后，李哲三人跟萎哥蕾兄汇合了。 他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你们都互相认识吧？不用我牵线了吧” 周森刘昊铭和萎哥蕾兄互望一眼后，四人齐齐看向了李哲。 萎哥开口道：“我们都是老员工，就你一个刚来的，你说呢？一起排队打饭都混熟了” 李哲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那就好，那走吧，隆江猪脚饭走起” 十五分钟后，公司附近直线距离三四百米处，“七彩虹”网吧旁边。 一家隆江猪脚饭快餐店里，李哲五人围坐一桌。 穿着白背心黑短裤蓝拖鞋的胖老板，依次端来了大份儿猪脚饭、烧鸭饭、烧腊饭，还有梅菜扣肉饭。 李哲和萎哥都是猪脚饭。 他还在调料罐里舀辣子，萎哥的白瓷饭勺已然跑进了他的饭盘。 “我知道你不吃肥肉，这些就给我了，花了钱不能浪费” 李哲眼见自己盘子里的猪脚肉，顷刻间就少了一小半儿。 他想说：猪脚肉的肥肉，跟炒肉丝里的肥肉是不一样的，挺好吃的。 但他愣神间，萎哥已经将一勺子肉直接塞进了嘴里。 李哲吞了口唾液，故意说到：“萎哥，你，我靠，你要不要都舀过去？我就吃这三根白灼菜心算了” 萎哥头也不抬嗯了一声，几乎在李哲话音刚落时，他的勺子就再次窜进了李哲的饭盘。 “尼玛，你这死胖子听不懂人话啊？” 眼见又一坨肥瘦相间软烂异常的猪蹄肉，马上就要转移到萎哥盘子里了，李哲舀辣子的勺子停在了半空。 “死胖子，你是白痴啊？ 你全把肉吃了，李兄吃什么，他要不吃他还会点猪脚饭啊？” 李哲正想截留住那坨最瘦的猪蹄肉，挨着他坐的杨欣蕾，伸手一筷子敲在了萎哥手里的勺子上。 萎哥这一刻总算抬起肥硕的脑袋看向了李哲：“啊？你吃啊，我看手机没注意，那还给你” 将那坨瘦肉留到李哲饭盘后，萎哥又低下头一边扒饭一边浏览网页了，全程跟个没事人一样。 “李兄，我分你几块烧鸭，这死胖子，太坏了” 瞧见萎哥这死德性后，杨欣蕾嫌弃的眉心都挤出了皱纹。 嘴里继续嘀咕间，她一块接一块的，给李哲饭盘里连夹了三四块烧鸭，这已经相当于她总量的近一半了。 “杨兄，好兄弟，你比胖子靠谱多了，哈哈” 李哲此刻心里莫名的感动，一把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这假小子真是好兄弟，够义气。 估计是杨欣蕾带了个好头，正在干饭的周森和刘昊铭也行动了，扣肉、烧腊，每样一两块，纷纷都支援到了李哲饭盘里。 “一方无肉，八方支援，各位兄弟，这份恩情鄙人感激不尽，哈哈” “因祸得福”之后，李哲瞬间成了全场伙食最丰盛齐全的个人。 “周森，你确定吃完东西就回去？咱一起溜溜怎么样？ 提前去附近看看房踩个点儿嘛，你以后用得上的” 将一块五花扣肉吃了一半后，李哲放下筷子，顺带问了左手边周森一句。 听李哲提起租房踩点儿，周森猛的抬起了头：“李哥你有钱？你借我钱租房么？” 李哲眉头一紧：“借，借你个锤子要不要？ 我是说踩点，我不是刚走狗屎运开单了嘛，下个月应该有钱借你，不过没多少” 周森听闻此言，不禁梗着脖子歪着头，眼带质疑的打量起了李哲：“一个小单，才千把多块，那能干嘛，害我空欢喜一场” 周森这话，似乎惹刘昊铭不悦了：“你个叼毛，欠我几百块都还没还，你还找人借，还嫌少？” 刘昊铭这一番话，直接让周森吃了瘪，他不再挤兑李哲，而是抬手扶着镜框贱笑道：“哎呀，我下次开单了就还你嘛” 看着周森一脸小贱人的表情，李哲喝了口凝清茶，随即用右手食指在周森面前桌上敲了敲。 “周森，敢赌一把不？一百块，赌我这一个月内能不能再正儿八经开一单” 李哲此话一出口，胖子还在低头吃饭看手机，刘昊铭和杨欣蕾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周森开始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了，直视李哲几秒钟后，他猛拍了一下桌子。 “李哥，你确定？赌就赌，就一百块，我赌你一个月内开不了。我声明一下，捡离职员工漏的不算” 李哲面无表情，也猛拍了一下桌子：“成交” 周森抬起右手食指，在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面前桌上，各敲了两三下，然后才看向李哲做回复。 “李哥，你不介意大家都来赌一把吧？ 我们四个，貌似都是第三个月开单的吧。 昊铭，你不赌？十拿九稳的事呢，萎哥，欣蕾，你俩不来？” 经周森这么一提醒，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都暂时停止了吃饭，三人的目光不停在李哲和他身上流转。 李哲身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一脸得无所谓：“随便，多多益善，赌注越多赚的越多，是好事” “我赌一个，我赌，赌李哥一个月开不了” 刘昊铭挠了挠后脑勺，结结巴巴道。 “我也赌一个，李哲，我觉得你大概率第三个月才能再开单” 萎哥将餐盘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后，趁着擦嘴的功夫附和道。 眼下就剩杨欣蕾一个人了。 李哲敲了敲桌子，扭头看向她微笑道：“欣蕾兄，大家都下注了，你呢” 杨欣蕾低头沉默了片刻，咬了几次嘴唇后，她也挠了挠后脑勺。 “李兄，我，我觉得赌输赌赢无所谓，反正就一百块。 我，我输得起，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赌你赢，太不给面子了，你很努力的，那我就顶你一次，我赌你赢” 杨欣蕾扭头看向李哲，似乎是经过了艰难的心理斗争才最终下决定，最后表态时，她眼神里已写满了真诚和坚定。 李哲凝视着杨欣蕾，脸上还是淡淡的笑。 “欣蕾，一百块也不少！两三个月的话费呢，你可以连着吃一周七天的蜜汁烧腊饭。 你可想好了？其实你没这个必要的，呵呵” 这会儿哑巴了好久的萎哥开口了。 他还是低头看着手机，嘴里嘀咕道：“就是，一百块呢，你不想要就给我，我吃一周猪脚饭” 杨欣蕾不屑的鄙视了萎哥一眼：“滚，猪一样，就知道吃，我就赌李兄能开单。 对了，李兄，森哥，你俩干嘛要租房？公司提供宿舍，你们还花这冤枉钱干嘛？” 李哲瞟了一眼周森后笑了，他端起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 “这个嘛，自然是做爱做的事啦！我主要是被寝室的蟑螂咬怕了。 此外呢，有机会的话，我还想下班后做点兼职副业搞搞小钱” 周森低着头，憋着笑补了一句：“对，做自己爱做的事，我也是” 第35章 踩点看房 周森和刘昊铭这俩货，就属于相爱相杀型朋友。 周森一句憋笑的话，让吃完最后一口辣椒酱拌饭的刘昊铭憋不住了。 “你就小心点儿吧，哪天整出个娃儿来，那就喔豁喏” 刘昊铭这玩笑话，让李哲不禁笑了，周森则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刘昊铭这话，也让杨欣蕾起了好奇心。 她一脸懵的抬头看向刘昊铭和周森，欲言又止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发问了。 “你们说什么喔？什么娃儿？” 杨欣蕾这一问，刘昊铭和周森互视一眼后，双双连连摆手：“没，没啥，我俩开玩笑呢” 摆完手后，周森率先站起身来：“李哥，吃也吃完了，我和昊铭就先回去了呢” 李哲跟着刘昊铭一起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玩手机的萎哥，又看了一眼双手托腮坐着的杨欣蕾，他大声咳了一下。 “哎，我去，你俩出来吃饭就是完成任务的吧？ 萎哥，你还不去上网？欣蕾，你呢，我打算去四周转转看看房子了” 李哲问了一圈儿后，周森屁都没放一个，笑着拱手作揖之后，搂着刘昊铭肩膀就开溜了。 萎哥也晃悠悠站起了身来。 “李哲，你真不够意思呢，大不了我陪你玩那什么真三嘛。 蟑螂又咬不死人，你光棍一条租毛房子啊？ 在公司多开单还愁搞不到钱啊，还搞毛副业，瞎折腾，没必要” 李哲拿起桌上的凝清茶最后喝了一口，缓缓走到萎哥身边，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可没你这么厚的真皮护甲，再说你是广东本地人，也习惯了。 反正我工资起来了就出来住，至于副业，保不齐过不了多久我真做起来了呢，到时候你就来给我打下手吧，呵呵” 萎哥终于舍得放下手机了：“喔？那好，我先去耍耍，你去踩点吧。 等你副业开张了，我随时听你吩咐，你赏我口饭吃就好，最好每天再给我开个够包夜的辛苦费” 萎哥一只“熊掌”拍在李哲肩头，表达完对他的支持之意后，他收手转身就冲七彩虹网吧去了。 此时此刻，刚才热热闹闹的大圆桌前，就只剩李哲和杨欣蕾了。 杨欣蕾有点儿不知何去何从，她扭头看了一旁的马路片刻之后，再次看向了李哲。 “李兄，你想做什么副业？” “还不知道呢，摆地摊、小吃摊，啥都行，只要有搞头能赚钱就行” 李哲微笑着看向杨欣蕾，大学时就各种兼职搞生活费的他，可不安于到时下班回到出租屋就消遣。 他想好了，等信息量攒够、业绩起来后，他就正式来外面租房，然后想办法开拓财路。 杨欣蕾呆呆的望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大相信：“摆地摊、小吃摊？你？一个人？不会吧？” 李哲扭头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工厂出入口的青年男女，他眼神淡定且坚定。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嘛。不过民以食为天，这里人流量还蛮大的，小吃摊应该有搞头。 而且做小吃船小好调头，投入小不怕亏，做好了利润也很可观的。 你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水？好兄弟有钱一起赚嘛，呵呵” 杨欣蕾的双眼不再瞪着了，片刻思索后，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可以啊，反正都是为了赚钱。但是，我，我啥都没有呢” 李哲笑了，还打了个响指：“我要真有钱做这种小生意了，你出个人再出点力就好嘛。 那个，不过，到时候你的穿着打扮要改一点儿，要稍微时尚一点、漂亮性感一点、女孩子气多一点，嘿嘿” 此刻，他脑子里又闪过了广告学里的3b原则：野兽、美女、婴儿。 “啊？摆个摊你对我还这么多要求啊？没必要吧！ 不好，我不喜欢，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不跟你干了” 见杨欣蕾是这个反应，李哲也不是很意外，他示意杨欣蕾沿着街边往前走，同时也换了说法。 “那这样，你就更男孩子气一点儿，嗓门大一些，这样也算标新立异了，也能吸引人眼球的，哈哈” 和杨欣蕾开始往小巷子里钻的时候，李哲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的临时摆摊点儿，就在七彩虹网吧旁边的三岔路口。 那里人流密集，而且还有其他几家夜宵烧烤大排档，能形成群聚效应。 暗自琢磨间，他和杨欣蕾走到了一栋六层民房门口。 看着这栋明显比四周其他房子新的民房，还有一楼窗户边贴的招租告示，他停下了脚步，杨欣蕾也跟着停下了。 “单间，带小厨房小卫生间，月租450，押一付一…… 嗯，貌似不错，龙岗这边的租房价也不贵嘛，比福田南山那边便宜多了” 看了房型及价格后，李哲比较满意，当即拿出手机准备给房东打电话了。 “李兄，我到时候跟你一起摆摊做事，你包吃包住不？我也不想住公司寝室了。 如果我和你一起的话，一室一卫会不会太小了？” 就在他拨出号码的同时，杨欣蕾敲了敲他的肩膀，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李哲着实没想到这一点，他盯着杨欣蕾愣住了。 “啊？这个啊，其实这里离公司也很近的。 不过，那个，你想出来合租的话，那我们弄个两室怎么样？也贵不了太多吧” 听了李哲这个回答，杨欣蕾不停眨着眼睛，频频点了点头：“行呀！ 那么，到时候死胖子还有别人也加进来，李兄你怎么弄？” 李哲再次愣住了，他暂时只是踩踩点，压根儿还没想这么长远细致，兼职做副业也只是个想法而已。 “死胖子，他就算了吧，一到入睡鼾声如雷，到时候把床压塌了我还得赔钱。 周森嘛，他要过二人世界的。昊铭有可能，不过他跟我睡就行了，所以我觉得两居室也够了。 当然了，我和你和昊铭都是兄弟，你一个人一间也行，你跟我跟昊铭挤一间也行，哈哈” 杨欣蕾笑着擂了李哲一拳。 “李兄，我也是把你当兄弟的，只要你们别打我主意，我不介意跟你跟昊铭睡一个房间的，呵呵” 两人玩笑开到这里时，李哲听到一楼的大门响了一声。 随后，一个光头大叔从门缝里探出了脑袋，还伸出手掌用力拍了拍不锈钢门。 “喂，是你俩要租房？ 我这栋房子刚建好没两年，新的很好得很，家具全有网线，基本厨具也有，很适合你们这种搞对象的，自己进来看看吧” “搞对象？” 李哲听后对着杨欣蕾面露些许尬笑，杨欣蕾则吐了吐舌头，然后亮出清脆的嗓门冲大叔飙了一句。 “大叔，我们是好兄弟，你，你先带我们看看房间吧” 第36章 疏影暗香 6月25日，晚上10点。 看完书做完笔记之后，李哲关电脑下楼了。 商铺旁的空旷区，他坐在花坛边，又开始听歌乘凉起来。 一天埋头六七小时，苦发300条信息，还得开发新网站，还得编辑新的关键词和广告语。 此外，还得加班自我提升两三小时，说实话真的挺充实挺累人的。 世界之窗、锦绣中华、梧桐山、凤凰山、仙湖、弘法寺、大梅沙……各种适合周末出去玩的地方，罗欣早就给他捋清楚了。 李哲很期待能早点再开单，等业绩稳定收入起来了，他就能周末放心大胆出去浪一浪了。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一条信息就是一棵树苗，种的多了，独木就会成林，到了秋天，可摘的果子就多喏……” 听歌放松的时候，李哲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不想又跟当蚁族那一年一样，心浮气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寻思中，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小报亭的灯光，他感觉有点渴了，打算去买瓶康师傅绿茶。 朝报亭而去的路上，李哲关掉手机音乐登陆了qq，他想看看大学同学群里都在聊啥。 然而，手机qq上线后，游戏、女人、荤段子…… 看着同学群里的热闹言语，李哲只是嘴角含笑，却没什么参与其中的热情。 本来就晚毕业一年，现在的工作在别人眼里又不体面，又才刚加完班，面对这群老哥们儿，他一时还没状态没兴致发骚。 一边看群里的聊天，一边笑着摇头晃脑，他的人也已到了报亭小卖铺。 “老板，来一瓶康师傅绿茶” 跟低头打盹儿的报亭老板打了个招呼，李哲准备下线qq了。 可就在这时，他却接收到了一条新鲜的消息。 “嗨，好久不联系，出来找工作了吧，怎么样？” 消息来自“疏影暗香”，也就是李哲的高中暗恋对象苏雪晴。 消息是新鲜出炉的，可苏雪晴的头像还是灰色的。 这是两人时隔近四五年后的首次对话。 李哲此刻万分意外。 他在猜测，肯定是自己开单那天晚上手痒留下访问记录的原因，大意了。 不然的话，两人间的这份默契是不会被突然打破的。 “呵呵，是好久没联系了。 对，刚出来找到工作，还凑合吧，你呢？” 付了钱拿了饮料，李哲一直到重新坐回花坛边才回复。 “喔，那恭喜！我回县城了，后面估计就在县城里教书了” 苏雪晴的这番话平淡如水，李哲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读出来的只是陌生和客气。 “喔，那也挺好，有爸妈在身边挺好的，你的性格和专业也挺适合当老师的” 苏雪晴的客气，让李哲也回以客气，他觉得暂时这么说话会更合适一些。 “你，隔了这么久，为什么进我空间却不说话？” 停顿了好久之后，苏雪晴的主动发问开始带感情色彩了。 “那个，你不是不在线嘛！ 我也是好久没看qq了，就随便看下，我没别的意思。 不是怕让你男朋友看到了不好嘛，呵呵” 苏雪晴的发问，让李哲刚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人家之所以联系过来，就是因为自己手贱惹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隐身在线的，再说他又不和我在一起。 你，现在也有女朋友了吧？” 又隔了分把钟，苏雪晴又问了个问题。 “喔！没有，我穷的要死，大学期间都忙着赚生活费了，哪有精力谈恋爱，也没资格” 李哲没想到苏雪晴会关注这一点儿，他赶紧做了解释。 “这，就是你当年拒绝我的原因么？” 苏雪晴的再次发问，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雪晴，都过去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好么？ 之前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故意说其他女生的好去气你激你的，我再次给你道歉” 想了一番，李哲实在不想再回想起当年那段往事了，他想将这个话题翻篇。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刚上班，手里的钱撑的到下个月发工资吗？ 要不要我先借你一些，一两千够不够？你不用急着还的” 苏雪晴的这条消息，距李哲说再次道歉足足隔了两分钟。 “谢谢，不用了！ 我手头的钱够的，再说我好几个同学都在深圳这边” 眼下手头只有三四百块的李哲，还是干脆果断拒绝了苏雪晴的好意。 “那个，马上锁门了，我得回寝室洗澡了，先不聊了，拜拜” 再聊什么呢？ 李哲一时间不知道再聊什么好了，他看了下时间，选择了结束回话。 “喔，再见，晚安好梦” 苏雪晴也没继续纠缠聊下去的意思。 “晚安好梦，拜” 打完这句晚安好梦，李哲当即将qq下线了。 “傻比，你踏马个傻比！ 多好的同桌啊，当年怎么就那么蠢呢，日，你自己去死吧” 趁着四下无人，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李哲起身朝寝室所在的24栋公司商铺去了。 进到24栋一楼办公室时，他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好几个，刘昊铭也在，他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影。 “昊铭，电脑借我用一下，我登下qq” “ok，李哥你请” 随着李哲发声，刘昊铭干净利落的站起了身来，把椅子让给了他。 随着私q被登上，他打开自己的空间好好看了下。 好家伙，从19号到今天，苏雪晴来他空间逛了不下三次，访问时间都是在夜里十二点左右。 退出自己空间后，李哲准备下线时却又收到了苏雪晴的消息，这次她的灰色头像变亮了。 “你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登上电脑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李哲笑了：“突然有点事要跟人说嘛！已经聊完了，那我下了啊，你也赶紧休息” “是吗？我已经改设置了，以后不要再找借口说我不在线了，拜，晚安” “喔，知道了，晚安，下了” 再次赶紧下线，李哲起身离开时摇头笑了笑。 “都四五年了，懂自己的人还是懂自己，貌似一直都没有变，貌似她也放下了对自己的怨恨…… 哎，原本以为彼此就那么不理不睬形同陌路了，没想到啊，还能继续做朋友，也该知足喏” 这一晚李哲睡的很安心，是同桌知己重归于好后的释怀和坦然。 当然了，除了安心，也还有些尚未完全磨灭的后悔和遗憾。 第37章 偷偷摸个鱼 六月最后一天，李哲略一估算，自己已经入职近半个月了。 可是，除开第二天走大运开的那一单，暂时除了已经累积的四千条信息，他还没接到一个客户咨询电话。 他一个月内再次正儿八经开单的目标，暂时还没看到任何苗头。 如果这个目标不实现，他和周森等人的赌局就得输了。 李哲感觉可能还没到那个临界点。 暂时一个潜在客户都没有，自己能做的事，除了埋头发布信息，还是埋头发布信息。 “发信息就是种树苗，树苗长大成林了，就可以一轮又一轮摘果实了，先苦后甜后期躺赚。 只要让客户看到你、选中你、联系你，接下来就是客户上门来找你了，比传统销售业务员轻松多了。 只要坚持不懈发信息，量变到了质变阶段就爽了。 天天有咨询客户，周周有客户上门，月月有单开都不为过…… 到时候单开多了，底薪也会涨起来，即使不开新单，光靠客户续购油墨涂层这些耗材，每月都能入账多多……” 前期发布信息的过程，相对枯燥无聊。 面对这个还没看到任何效果的过程，李哲只能放宽心态不停给自己打鸡血。 下午三点，他当天的信息发布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他开始琢磨起其它的相对快速高效的配合方式来。 比如加入相关行业qq群，又比如开始玩博客、论坛等。 说干就干，李哲刚通过关键词搜索加了几个瓷砖、塑胶行业群，周森就q自己了。 “走，一起拉屎撒尿摸鱼去” 看到周森的消息，他直接回了他一个便便表情。 “不去？上次你说的出去租房下班搞副业那事，咱们聊聊呗，昊铭也在，老地方见” “去，好的，老地方见” 知晓周森的目的后，没有便意的李哲改了主意，电脑锁屏后就出办公室下楼了。 三四分钟后，周森所在的24栋旁边的23栋尽头，停车场边靠马路位置的一个阴凉角落里，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坐成了一排。 “李哥，听杨欣蕾说，你要跟她在外面合租，还要一起摆摊儿？你来真的啊？ 你不会是想趁机拿下她吧，她虽然是个假小子，但女儿身着实不赖哟，你可真有一套” 三个人凑一块儿坐齐整后，周森率先发问，斯文的眼镜也挡不住他眼里的闷骚流氓气。 李哲嗤之以鼻道：“滚，我可不会跟自己兄弟滚床单，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正经白脑花？ 再说，摆摊搞副业也只是我一个临时想法而已” 刘昊铭也颇有正义感：“李哥别理他，一天天的被萌萌使劲儿收拾，他就是活该，闷骚贱货一个” 周森在李哲刘昊铭面前，难得一副死皮赖脸的本相毕露。 继续坏笑间，周森补了句：“说正事，你的小摊啥时候开张？都做些啥？ 如果是小吃摊，我和昊铭想尝尝你的手艺，我家萌萌也来，嘿嘿” 李哲继续嗤之以鼻的鄙视之：“有你这种人，我就算到时候开小吃摊，那也肯定得偷偷摸摸开张。 不然到时候我钱还没赚到，摊子都让你们两口子吃垮了” 刘昊铭似乎对周森也更鄙视嫌弃了，挪了挪屁股朝李哲靠了靠。 “就是，李哥，你开张我来帮你打下手，切菜上菜、收拾桌子、洗盘子都可以。 你包顿吃的就好，你赚大发了，给我意思意思封个红包就行，怎么样？” 李哲一把搂住了刘昊铭的肩膀：“好，没问题，我就喜欢你这种厚道实在人，到时候真搞了绝不亏待你” 终于，周森被晾在一边儿有点不淡定了，也挪着屁股靠了过来。 “李哥，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别看我细皮嫩肉小白脸，我也能吃苦干脏活儿的，只要有的吃有赚头就好” 李哲见周森开始正经了，也不再故意鄙视他，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新小吃，铁板鸡屁股。 一串五个，售价三块，到时候你负责洗鸡屁股、穿鸡屁股得了。 要是卖不出去，我就全送给你和萌萌吃了得了，没问题吧？” 李哲强憋着笑的玩笑话一出口，刘昊铭当即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周森也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 “哥，你没必要这么惩罚我吧！ 我先问你，这都是你再次开单赚到钱后的事了，你近期开单有没有眉目喔？” 李哲长叹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了树荫之上的蓝天白云。 “哎，不知道！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我只管努力，其余的就交给天意喏” 周森翻了个白眼，随后默默坐了下来。 “李哥，你别现在宏伟蓝图一大篇，到时候又提桶跑路屁颠颠。 真的，没了狗屎运，三个月开单真不容易的” 周森这话，李哲有些没绷住。 哈哈大笑几声后，李哲叹息道：“你个屌毛，鄙视起人来，还挺押韵的呢。 放心吧，即使我提桶跑路，也不会欠你那一百块赌注的” 这会儿，一旁的刘昊铭也跟着笑了两声。 “李哥，你一天能发三百条信息，我觉得你两三个月内再次出单绝对没问题。 但是吧，一个月的话，我认为还是很悬” 李哲没置可否，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溜到这里划水摸鱼十几分钟了。 “周森，昊铭，咱回去吧！ 我才来半个月就当老油条，这不大好吧，哈哈” 刘昊铭一听这话便站起了身来，周森却还是稳坐如泰山。 “怕个毛，你都转正了，都超额发完信息了，咱劳逸结合一下咋了？ 这跟老油条有屁的关系，再说现在下午两三点，正是效率最低下的时候呢，还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战” 李哲感觉，周森这话貌似也挺有道理的。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上班时间偷奸耍滑，还这么有理有据，我竟然也信了” 正盯着周森暗自嘀咕，李哲裤兜里的山寨机响了。 手机已经安安静静了好久，此时此刻的这个陌生来电，让他饱含期待甚是激动。 “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公司网销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看到陌生来电后，李哲冲周森刘昊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以非常正式的口吻接听起电话来。 第38章 和干妹妹的私聊 “你好，我是做摩托车贴的，你们公司那机器能印不干胶？会不会掉色？” 电话那头，客户的嗓门很低沉，直接就问起了设备相关问题。 一听这问题，李哲明白意向客户来了：“可以的，色牢度绝对没问题，老板您贵姓？” “好，行，我知道了，那到时候再联系” 李哲的问题并没得到回应，那人说了句到时候再联系，便匆匆挂断了。 他愣愣的看着手机，随即冲周森和刘昊铭吐了下舌头。 “客户做什么行业的？” “想订哪款机器？” 周森和刘昊铭双双站起了身来。 李哲仰头看天寻思了片刻，然后低头无奈道：“做不干胶车贴的，没说要哪款机器。 我连他姓什么都还不知道，这人性子好急，说挂就挂的” 听闻此言，周森和刘昊铭重新坐下了。 “路人客户，就随口一问，我见多了” “可以跟一下，但可能性不大，这种客户是询价的，会同时联系很多家的” 李哲基本认可两人的判断。 不过，本着对第一个咨询电话的重视，还有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态度，他还是给这客户发了条短信过去。 “老板您好，我是您刚才联系的小李。 您如果对我司设备感兴趣，请提供个地址，我可以为您安排免费打样，您也可来公司实地考察。 我的电话24小时在线，我的号码您可以保存一下，方便后续随时联络。 打扰了，祝老板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期待下次联系” 发了短信后，李哲没打算继续坐下来闲聊摸鱼了。 “走吧，歇好了。你俩都是老油条不急了，我这单还压力山大呢。 我本来就没钱了，可不想还输钱” 冲周森刘昊铭叫了一嗓子后，李哲转身就走。 “李哥，那一单不说，你才来半个月就有客户咨询电话了，已经很屌了。 虽然一个月不现实，但我相信你三个月内还是能再开单的” 刘昊铭也没磨叽，一边起身一边就回应他了。 “我也是这样看的，李哥，这儿也不是啥好地方，我哪天不想干了说走就走不会留恋的。 你也别太在意，不行的话，就一边上班一边找下一份工作得了。 免费的食宿电脑，不混白不混，随便换个工作，你的工资绝对比这儿高很多的” 周森也跟着起身追李哲了，他的话确实挺宽人心的。 “谁知道呢，在这儿一天就好好干一天，保不齐好运气又来了卖了台大机器呢，哈哈” 周森的话，李哲内心并不买账，四十万大机器的提成，那诱惑力实在有点大。 三四天后，第一次联系李哲的那客户，连条短信也没回他，他打电话过去还被秒挂了。 他也没能接到第二个咨询电话，仿佛一切又停滞不前了，仿佛能做的事又只有发信息了。 新一天的清晨，李哲又是第一个起床出公司大门的。 这天他依旧遇到了早起的萧潇，又帮其带起了早餐。 去熟悉的早餐店的路上，他这次没遇到程沛远。 程沛远昨天刚开了个大单，和公司运输机器的卡车一起去了客户工厂，今天还没回来。 到了早餐店，老位置，苗苗给李哲端上了老三样，一碟炒米粉、一个水煮蛋，还有一杯豆浆。 “李哲哥哥，姓程的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李哲舀辣子的时候，苗苗随意又自然的坐在了他对面。 他抬头微微一笑。 “你不是已经有他qq了嘛，自己问呗。 怎么了，真谈上了喜欢上他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啊？呵呵” 苗苗气呼呼的一嘟嘴：“哥，哪有，我讨厌死他了！ 每次跟你一起来都瞎开玩笑，他不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拌匀辣子后，李哲吃了一大口炒米粉，又喝了一口豆浆，这才重新看向对面的苗苗。 “你这话，我只能信一半。 苗苗，我提醒你，姓程的可是销冠人精老狐狸，人家既有心眼儿又有口才，你得小心应付呢” 苗苗开始笑了，还是双手托腮望着李哲傻笑。 “李哲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切，瞎扯，我感觉你之前的腼腆脸红都是装出来的” 感觉到苗苗的反差后，李哲放下筷子一脸严肃起来。 “哪有，我就是感觉李哲哥哥你挺亲切的。 你虽然嘴巴有点滑，但没姓程的那么夸张，人心眼儿也好，所以我跟你聊多了就不紧张脸红了” 李哲一直把苗苗盯着，被盯了一二十秒后，苗苗竟然又脸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李哲的双眼。 “呵呵，呵呵呵呵！ 苗苗，你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放得开还是放不开啊？你让我很难判断呢” 见苗苗又是一副含羞草模样，李哲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片刻之后，在他的轻笑声中，苗苗缓缓抬起了头。 虽然脸上还是隐隐泛出桃红色，但她还是努力嘟嘴冲李哲做了个鬼脸。 “你说呢，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李哲哥哥，我有时候老是感觉，别人看我就是在品评我、给我打分，搞的我不知不觉就很紧张焦虑，真的” 强挤完笑脸，苗苗又默默低下头揉捏起手指来。 嘴里嚼着炒米粉，眼里看着重归腼腆安静的苗苗，李哲吃了几口东西后，忍不住又敲了敲桌子。 “苗苗，你别看我现在油嘴滑舌大大咧咧的，其实我之前跟你一样。 慢慢来吧，性格其实没好坏优劣之分，但外向大方一些，对你今后的方方面面会更有帮助。 你呀，要多点儿自信，你很漂亮的，知道不？真搞不懂你为啥这么敏感自卑” 他说到这里时，苗苗的脑袋终于又缓缓昂扬起来了：“真的？” “真的！苗苗，记住我刚才提醒你的，对于程沛远这个人，你不必抱有成见。 既不要一味排斥，也不要轻易相信，用颗平常心好好考察他就行。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人品也靠谱，那我觉得你跟他交往也还不错，如果你感觉不妙，那就敬而远之不搭理好了嘛” 就在此刻，李哲发现自己似乎遗漏了些啥话没说，歪头看天一番回忆后，他又补充了一些。 他没想到，自己这番诚心话，却让苗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话的声调也高了不少。 “李哲哥哥，可我就是对他印象不好，就是对他有成见。 你俩老是一起来，我就是看你更顺眼一些，我现在老是爱拿你跟他比，怎么办？” 苗苗的这个问题，李哲属实没想到。 “苗苗，人家现在可是月月万元户，你哥我才进公司，还不知道下个订单在哪儿呢。 我就比他高一点儿罢了，论眼下实力他可比我优秀多了。 你呀，放下成见认真考察下他就好，你是我妹，我可是你哥，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呵呵” 扭头瞅了一眼苗苗的老妈后，李哲探起身子在她耳边低声劝诫了一通。 第39章 貌似遥遥无期 “李哲哥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我对姓程的真的无感。 我觉得我赢定了，但我就是不想跟他赌了。 看到他就烦，我其实就是在跟我妈赌气而已” 苗苗也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母亲，然后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苗苗这么一说，李哲轻轻敲了下桌子。 “姓程的是销冠，内心傲气很足。 他其实也是在赌气，跟他自己赌，你就当杀杀他的锐气了。 他虽是厚脸皮，但人不坏，也很有实力，又不是流氓坏蛋，又不会把你怎样。 当然了，你跟他刚开始，谁都还没付出什么，你反悔了就跟他说一声，不赌了就行了呗” 苗苗似懂非懂的喔了一声，但不出几秒钟，她的眼神就重新变得清澈坚定了。 “不，我就跟他赌到底，都签字按手印了，哪有反悔的！ 我赢了，这钱我赚的合情合理，既能给爹妈减轻负担，也不用被妈唠叨抱怨个没完” 坚定立场后，苗苗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走了几步，她还没进屋又停了下来，又转身看向了李哲。 “哥，你说你还没开单，你什么时候能开单？不开单会怎样？” 李哲喝了口豆浆，随即微笑着看向了她。 “不知道！一直不开单我就混不下去了，就从公司滚蛋喏，以后就不能来你家吃早餐喏” 苗苗小嘴张成了椭圆，一双水润明眸也睁圆了。 “啊？哥，那你一定得加油！ 我可不想以后，只看到姓程的一个人来，他瞎开玩笑时，连个替我解围的人都没有” 李哲简直被苗苗这番话惊到了。 “苗苗，你这个干妹妹，小小年纪也太现实了吧。 原来不是舍不得我走，而是我对你有利用价值啊，你这么说，哥我很伤心，哎” 言至于此，李哲故意长叹一声便起身离开，也顾不得桌上的豆浆还有一点没喝完了。 “李哲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算离开这家公司去别处了，你肯定还在深圳这里对吧，到时候我去找你看你好吧” 李哲一口气走出了好远，听着身后苗苗的解释，他偷偷笑了。 “放心吧，深圳那么多好去处我还没去过呢，我会留在这里的。 去了别处，就吃不到你妈的辣子喏。走了，今天的账，我明天一起结” 安慰了苗苗两句后，他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又过了差不多一周。 这天中午时分，24栋商铺旁的遮阳通道口，李哲和周森、刘昊铭、萎哥、杨欣蕾五连蹲，一溜排开吃起了午餐。 “李兄，只有四五天了呢，咱们几个的赌约就到期了呢。 我和昊铭、萎哥的一百块，你可准备好了？嘿嘿” 蹲在李哲左手边，周森率先发起了正式话题。 李哲冷冷的瞟了周森一眼，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屌毛，你是不是已经没有开房钱了，这么猴急” 周森听后没吱声，只是阴笑着点了点头。 蹲在周森左手边的刘昊铭，不清楚李哲跟周森说了啥，只看见他脸上满是嫌弃。 冲李哲会心一笑后，刘昊铭道：“李兄，我不急，你还有四五天，不到最后一天结束，一切还是有可能的，呵呵” 李哲点了点头，目光又再次瞟向了周森。 “屌毛，知道什么才是厚道实在么？ 昊铭就是，你跟他坐一间办公室，隔的那么近，你得多向他学习” 周森还是点头哈腰的笑，末了还看向刘昊铭，嘀咕了一句：“学你做单身狗啊？” 刘昊铭怒了：“狗东西，你麻痹哟，老子以后找的女朋友绝对比萌萌好” 隔着一个周森，李哲冲刘昊铭竖起了大拇指，还把竖起的大拇指在周森面前晃了晃。 “李兄，你莫慌，还有几天，输了也无所谓，我陪着你呢” 还没放下大拇指，李哲的右肩就被杨欣蕾拍了一巴掌。 李哲转过头，一把抓住了杨欣蕾搭在自己肩上的纤纤玉手。 “杨兄，好兄弟，以后真有发财的机会，我一定第一个带你” “我呢？李哲，这次你赌输了不用给我钱，请我吃份猪脚饭再包个夜就好，一共三四十而已，给你打的折扣够大了吧” 李哲刚松开握着杨欣蕾的手，蹲在一头最外侧的萎哥，敲了敲饭盒盖子，也发表意见了。 李哲探头看了萎哥一眼，眼中饱含谢意。 “够意思！不瞒你们，这次我要是输了，可真就身无分文了，只能等发工资了，哈哈” 他话音刚落，右侧杨欣蕾的手掌，又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兄，你要没钱了，我借你，多得没有，几百还是有的。 咱输得起，咱要有胸怀格局，咱得坦坦荡荡大气做人” 杨欣蕾的话，让李哲顿生感动，言语关切间，她话末又开始自拍胸脯了。 李哲眼见杨欣蕾又要开始“自残”，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杨兄，我李哲爱死你了！ 好兄弟，你不能再自拍了，再拍咱可真成兄弟了，哈哈” 李哲一本正经，话里又逗比味十足。 被他抓住手腕儿的杨欣蕾，低头扫视了自己胸脯一眼后，呆呆愣愣又略带羞涩的，嗯嗯嗯的点了点头。 松开手后，李哲将嘴凑到杨欣蕾耳边轻声细语起来。 “杨兄，这次就只有你力挺我，我要是开单了赢了，赢来的钱还有开单的提成，我绝对分你一半” 杨欣蕾的耳朵脖子似乎有些敏感，被李哲凑近这么一番轻声细语，竟然笑呵呵的缩起脖子来。 待他说完，杨欣蕾左右瞟了一眼，也把嘴凑到他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李兄，我倒不图这个，我感觉你挺有想法，人也聪明，做事也较真，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以后有啥搞钱的路子，你一定得带上我一起，我不怕吃苦的，真的” 对于杨欣蕾这个请求，李哲连连点头。 “杨兄，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以后我真要干点啥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一定带你一起” 午饭过后，小憩半个小时又继续工作。 下午四点，离下班休假还有一两个小时，李哲又准备溜到24栋“慰问”萧潇一趟了。 可是，他刚从工位上起身，组长田帅也正好抬起了头。 “李哲，你干嘛？信息发够数量了？ 有意向客户了？有客户要求打样了？快要再次开单了？” 看着田帅长满痘坑表情严肃的脸，李哲咳了一声。 他目不转睛道：“信息数量早够了，其它的么，还没有” 第40章 淡定莫慌 田帅不耐烦的喔了一声。 “什么都没有还这么闲？那还不赶紧继续发信息，信息越多才能越快开单。 不要转正了就得过且过混日子，也不要走了狗屎运就骄傲自满，懂么？” 李哲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也不解释便离开工位要下楼了。 刚到楼梯口，他身后又响起了田帅的大叫声。 “你干嘛？我刚说的白说了么，离下班还早，别一到周六就只想摸鱼划水。 我发现你一个新员工，身上老油条的味儿很重呢” 呃，是么？ 田帅的语气有些重有些难听，李哲不由原地定住了，些许不爽的感觉也随之袭上心头。 但他还是微笑着转过了头。 “组长，你这话从何说起哟？我有事请教隔壁销冠，要不，组长你帮我解决一下？” 田帅盯着李哲略微一愣，随后立马推脱起来。 “没有就好，那你去吧！ 我忙得很，正跟客户沟通呢，你有问题自己先想办法解决” 田帅的回复，李哲并不感觉意外。 他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一分钟后，24栋办公室，他已经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萧潇工位旁。 “萧经理，这会儿忙不忙啊？ 好些天没细看，你脸上的那颗小疹子没了呢，皮肤好像更白了些。 嗯，比上次我过来找你时更漂亮了” 萧潇还在目不斜视的打字，李哲胳膊肘撑在隔断上，言语间盯着她轮廓优美的侧脸颊细看起来。 萧潇绝对听到了李哲的话，但她没扭头看李哲。 她继续打字目不斜视，嘴里低声道：“李哲，你打住，你别又想敲诈我哟。 我能给你的，已经全部给你了，你不可以继续贪得无厌的” 在萧潇这种小个子温和女面前，李哲感觉自己特别的放得开，他选择了无视萧潇的提醒。 身子趴在隔断上，他歪着脖子，开始细瞅起萧潇的正脸来。 “萧潇，你说，你能给我的，已经全部给我了，你确定？我咋不信呢，呵呵” 终于，萧潇深呼吸了一次，胸口一阵轻微起伏之后，她扭头双手托腮直视起李哲来。 “李哲，你，你以后不用帮我带早餐了。 你现在这么贪得无厌还不正经的样子，很有些讨厌呢” 李哲面不改色的凝视着萧潇，嘴里一字一顿道：“我哪里不正经了？我只是觉得你肯定还有干货的。 不行，我已经帮你带了好多次了，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再说，我还没说明来意呢，你就对我这么戒备，不大合适吧。 其实，我只是路过顺带看你一下，如果你脸上那疹子没消，我那里有红霉素软膏的” 说到这里时，李哲故意顿了顿，随即又补充到：“萧潇，现在是不是发现，你误会我了？没关系，我不会计较的” “大度”之后，他的脸上的微笑慢慢散了。 这下轮到萧潇意外了：“啊？真的呀？这么说，真是我误会你了哟。 对不起，你刚才嘻嘻哈哈的看着不大正经，所以我才那么想的” 李哲大手一挥：“没关系，你知道我这次不是贪得无厌就行了” 萧潇捂嘴一笑，随即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儿。 李哲会意，当即将耳朵向萧潇那头凑了过去。 “我真的没什么干货给你了，不过，不过我可以教你个捡客户的方法。 我们这里是工业城，平时有很多潜在客户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这边印刷纸品区，还有那边塑胶皮革区，还包括五金区和纺织区，你没事可以去溜达溜达。 还有这里的一些展会，你也可以去逛逛的，我之前有几个购机客户就是在这些地方捡的，你别一门心思发信息……” 说完这些，萧潇开始把李哲往外推了：“好啦，回去吧，你自己可以试试，但我可不保证效果的。 你呀，弯弯绕绕还不是贪得无厌，哼，不老实的家伙” 李哲乐了，一边朝外面后退，一边拱手作揖：“嘿嘿，谢谢，下次帮你带早餐时，我给你加个水煮蛋，我请你” 萧潇白了他一眼。 “切，就一个水煮蛋就打发了，你也太小气了吧” 李哲赶紧改口：“那我再掏钱给你加根炸火腿肠，不能再多了。 你这样一份炒米粉，已经够豪华了，有粉有蛋有烤肠，我自己都没这么奢侈过” 萧潇凝视着微笑的李哲，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了：“嗯，这才差不多嘛” 准备出办公室时，李哲被周森一把揪住了衣角，刘昊铭也将工椅转过来正对着他。 “屌毛，你什么时候巴结上她的？” “对呀，我们跟她一个办公室这么久了，都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呢” 李哲抬手将鼻头一抹：“虚心使人进步，向冠军靠拢，自己也会成为冠军的，别埋头死发信息，我先走了” 大踏步向办公室外走去时，李哲想好了一点。 下次打算和周森刘昊铭一起摸鱼时，就一起沿着华南城溜达一圈儿，见着可能是外来老板的就打个招呼问一下。 片刻之后，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后，发现萧潇又给自己发了几个链接，同时还有一句疑问。 “李哲，我想不通，你为啥老逮着我使劲薅？ 告诉你，我真的再也没有私货啦，你也去薅一薅程沛远嘛，他比我还厉害的” 此刻李哲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萧师父，我已经在薅程沛远啦，我会将你俩薅秃的，嘿嘿” 几秒之后，萧潇发来了个惊讶表情。 “李哲，我感觉你脸皮真厚，你以后应该会比我俩更牛的，绝对是公司的黑马。 以后开单发财了，记得请我去市中心吃大餐喔” 李哲捏着下巴继续笑，笑完回了一句“必须滴！师父指教之恩，徒儿必不敢忘。 不过，一切都得等我开单有业绩之后才行，不然我可没钱请客，嘿嘿” 结束聊天之后，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不行，都入职快一个月了，一直绷着根弦也不对，有些事情全力以赴就好，干着急没用的。 还得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今天下班后，老子必须再改善个伙食还包个夜” 松懈一下的主意一定，李哲q了萎哥一下：“今晚通宵，我请你” 不出五秒，萎哥回消息了，带标点符号就十个字：一言为定，不去是狗。 李哲笑了笑，看着前面杨欣蕾的背影，李哲又q了她一下。 “杨兄，晚上请你改善伙食加通宵” 消息刚发出去，不出十秒杨欣蕾回头看了李哲一眼，眼神里透着些懵比，还有些清澈的愚蠢。 随即她回消息道：“通宵？我没通宵过？我能做什么？” 李哲回道：“劲舞团、听歌、看片儿都可以呀，要不我带你打游戏，你给我打辅助丢锤子晕人” 第41章 夜半通宵时 很快杨欣蕾再回消息了。 “啊？那，那好吧，我不会玩游戏，你教我，都听李兄你安排。 我试一试就好，不行我就看电影听歌” 这天深夜。 公司附近新木村七彩虹网吧。 李哲和杨欣蕾萎哥三连坐，萎哥玩着dota，李哲则教杨欣蕾玩起了真三。 李哲选的是关羽，游走支援型战士，技能跟剑圣类似，炫酷带暴击，人品好两三刀一个对面脆皮法师。 合成专属后，关羽的大招剑刃风暴攻击范围成倍扩张，威力毁天灭地，只需要两次，就可以一人偷掉对方大本营。 而毫无魔兽基础的杨欣蕾，则被李哲安排玩起了“锤子”魏延，丢锤子将人砸晕的那种，纯纯的助攻和炮灰，大招是分身，也是偷塔利器。 而这两人的组合，就一个字，贱，简直是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不二选择。 半夜十二点，李哲激战正酣，嘴里不停叫着：“欣蕾，别让蛤蟆跑了，丢锤子定住他。 我一个落雨斩坐下去，一屁股就坐死他了，快，快丢锤子呀” 李哲嘴里的蛤蟆，指的是敌对方魏国的荀彧，因为是魔兽里兽族暗影猎手的形象，蹲地上不动时就像只蛤蟆，所以有这个叫法。 但任凭李哲叫的再急，电脑屏幕里，“锤子”骑士提着锤子停在河道里，胯下的马儿是死活也不迈步了。 眼瞅着敌方蛤蟆，爬上坡地消失在视野里。 待李哲扭头一瞧，头戴耳机的杨欣蕾，手还放在鼠标键盘上，她的脑袋已偏在椅子上，眼睛也已经闭上了。 李哲见状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她没什么反应，李哲便又揪了她耳朵一下，总算是把她揪醒了。 “杨兄，包夜时间才过一个小时呢，你这就睡了呀？年纪轻轻的这么衰呀？” 杨欣蕾眼睛睁了几秒钟就又闭上了。 “李兄，我不行了，以前我没包过夜，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睡觉” 听了杨欣蕾的闭眼低语，李哲还没回应，一旁的胖子就扭头看向了她。 “二货，公司门都锁了，你就在这儿睡吧，垃圾，简直就是浪费李哲的钱” 李哲朝萎哥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随后替杨欣蕾摘了耳机。 “真回不去了，你就在这儿睡吧，咱只能明早一起回去了” 杨欣蕾没有再回应，可能又睡过去了。 睡过去的她，短发之下的秀丽面容，那长长的眼睫毛，那挺翘的小鼻子，那红润的樱桃小嘴，那白皙嫩滑的脖颈……真是越看越好看，李哲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哲没有再叫她，他感觉自己下午临时起意有点拉人下水了。 “喂，看人看的这么带劲儿，不去开个房？机会呢” 他正要转过头时，一旁的萎哥已经摘下了耳机，冷不丁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李哲白了萎哥一眼：“滚，你个禽兽，你让我睡我兄弟？ 大哥，看你平时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原来思想这么龌龊，我鄙视你，呵呵” 被嫌弃的萎哥一脸淡定。 他重新戴上耳机，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屏幕，一边操作一边说道：“靠，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李哲摇了摇头：“窈窕美女君子好逑，我看她是人之本性，就算我喜欢，喜欢就一定得开房啊？ 有个这么赏心悦目的兄弟，谈恋爱花钱都省了，多好，哈哈” 最后“教训”完萎哥，李哲把杨欣蕾面前的电脑关了，这样他就可以操控“锤子”了，反正丢个锤子晕住人就好。 费了好大力气，李哲和几个大学哥们儿即将赢下这一局时，他裤兜里的山寨机响了起来。 “喂，是谁？有什么事？” 拿起手机就接通了电话，他几乎没看手机屏幕。 “我，前些时候联系过你啦，你还给我发过短信的啦。 过几天我可能会去你们那儿一趟，到时候随时能看机器打样吧？”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语速也快的很，普通话里还带着浓重的广东本地腔。 “老板您好，是您呀，您贵姓？ 我们公司规模大机器全，随时可供参观打样的，您具体哪天过来？” 听清楚电话那头的意思后，李哲顷刻间正襟危坐，变得格外正式严肃起来。 “这个我暂时还不确定啦，就是想起来这事了，提前问你一下啦。 那行，到时候我过去了再联系你喏，拜拜” 还跟上次一样，那人还是没告知自己的身份及详情就挂了电话。 李哲还将挂断电话的手机举着，旁边萎哥又摘下耳机，凑过了肥硕的脑袋。 “靠，你不会又要开单了吧？我是不是要输了喔？” “你说呢，走着瞧吧，呵呵” 李哲笑着放下了手机，他隐隐感觉这客户可能有戏。 毕竟，哪怕交流再浅，这人已经是回头客了，而且已经记住自己了，还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 心里有了希望和期待，他暂时也无心游戏了。 他得想个办法，往这意向客户屁股上踹一脚，让他在这三五天里就来。 而且，这人最好来了打样看效果了就签合同。 哪怕是最便宜的那款三万块的小机器都行，只要能让自己这个月正儿八经再开一单就好，那就能赢下赌局了。 和萎哥商量了一会儿后，李哲没打电话去打扰客户休息，而是仍旧给他发了条短信。 “老板您好，我是新印王小李，冒昧打扰两句，您如果近期真要过来公司的话，我个人建议您最好近三天内就过来。 我司成立两周年钜惠活动，只有最后三天了，如果您可能有购机需求的话，最好能抓住这次机会……” 信息发送出去后，李哲在寻思一个问题：这老板会不会上钩？ “哎呀，你还瞎琢磨个鸡毛？ 对于真老板来说，这种活动能赶上，省到就是赚到，人家精的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 被萎哥再次冷不丁插了几句后，李哲嗯了一声，确实是这个道理。 “喂，这客户这么晚还给你电话，我感觉成交的希望不小。 为了再添点好运气，要不要提前请我吃个烧烤预热一下？” 他刚嗯完，萎哥又摘下了耳机，揉着肚子一脸期待的看向了他。 李哲鼻子轻哼了一下：“还有这一说？我手头就一两百块钱了呢，离发工资还有些时候呢” 萎哥似乎很失望，喔了一声就不再废话了。 “哎，行吧，就当预热祈祷了！ 反正就这点钱了，再抠再省也管不了太久。 欣蕾，起来，咱一起吃烧烤去” 萎哥兴奋的转头看过来时，李哲略微一寻思，将裤兜里仅剩的钱点了一遍，猛拍了一下大腿后，直接伸手摇了摇杨欣蕾的脑袋。 第42章 情况不对 7月16日，周三。 还有最后两天，李哲就入职满一个月了。 上午11点。 20栋办公室里，李哲暂时没发信息。 他在想一个人，一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说最近几天要来公司的老板，是李哲近期开单的唯一指望了。 但这个任性屌炸天的老板，李哲完全没机会主动联系上他。 “老板，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几个意思来着？ 玩儿我，还是非主动需要就不屌我？……” 双手托腮，仰头望着天花板，李哲实在想不出这个客户是个怎样的人。 就在他将脑袋低垂下来时，他眼角的余光里，杨欣蕾似乎从工位上转过了身来。 李哲将视线焦点右移，杨欣蕾的正脸已然对着他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表情有些不适，眼眸里似有话要说，她的嘴唇闭合牙关紧咬。 “我去，这杨兄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高中那会儿那些女同桌，每个月总有几天都是这模样呢……” 李哲似乎猜到了这位异性兄弟的状况，便尬笑着抬手示意杨欣蕾看电脑屏幕。 杨欣蕾默默的看着他，微微点头后便转过了身去。 此时此刻，杨欣蕾在李哲心里已经不再是假小子，而是个真真切切的柔弱女孩儿的本来状态。 “欣蕾，不会是来亲戚了吧？” “嗯，很不舒服，我不想动……” “呃，知道了，那，我去帮你买？有什么具体要求没？” “嗯，随便，都可以的” “好吧，那，那我现在就去” 一番简单对话后，李哲即刻起身出办公室下楼了。 “李哲，干嘛去？上班时间别屎尿多，离吃午饭还有个把小时呢” 刚到楼梯口，他就被靠门口位置的田帅叫住了。 “买点要紧的东西，三五分钟就回来” 李哲没回头看，回应间就疾步下了楼。 “屌毛，现在就这德行，以后还得了，服了” 田帅的埋怨话，李哲只当他放了个屁。 一分钟后，印刷区最左侧的一家百货商店里，李哲已经在结账了。 护舒宝牌子日夜两用型的，隔得近，他一眼就看到了，还是通用型的，杨欣蕾也说了随便，所以他就拿了这款。 “搞个 der哟，这玩意儿一买，自己身上的钱更少了。 要是还不开单，除非月底发工资，否则我再想出去改善伙食都得反复掂量了……” 提着装姨妈巾的塑料袋往办公室赶的路上，李哲摇头晃脑的有些无语，他感觉张总上次发的红包太少了。 “买瓶冰红茶？算了吧，剩下的钱还得留着防止话费不够了，多喝白开水对身体好……” 眼瞅着快到办公室所在楼栋旁边的小报亭了，行走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李哲本想买瓶饮料的，可走到小报亭边上时还是作罢了。 就在重新将钱塞回裤兜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去，不会是那屌炸天客户吧，是就太好了” 心里一个激动，李哲赶紧掏出了手机。 可一看号码，他的心凉了小半截儿。 不过他的心还没凉透。 虽然不是那客户的手机号，但从这个座机号来看，搞不好是哪个工厂采购的座机呢，这也可能是不错的意向客户的。 “您好，这里是……” 略一寻思，李哲还是拿出了十足的敬业精神，和满满的专业态度。 “李先生您好，我是……请问您需要开通会员吗？ 开通会员可以享受更多更好的权益，对您好处特别多……年费只需要1688的……” 听清楚来电内容后，李哲一句“谢谢不用了”就挂了电话。 “丢你老母，什么玩意儿，还给我搞起推销来了，害老子空欢喜一场。 老子连隆江猪脚饭都不敢放开吃了，还有钱开网站会员？” 叹气摇头间，李哲一脸苦笑的回二楼办公室了。 刚进办公室的门，守门的组长田帅又“亲切”问候起来：“买的啥要紧的东西，我看看” 李哲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手里的塑料袋摆在了田帅面前桌上。 “我去，什么鬼，拿走，变态” 田帅只是隔着袋子瞅了一眼，赶紧就将其推开了。 “呵呵，哪儿变态了？帮别人买的！组长，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是该互相帮助对吧” 李哲拿回了袋子，盯着田帅几天没洗油光光的后脑勺瞅了瞅，随即快步走到杨欣蕾工位旁，将袋子塞到了她手里。 “李兄，谢谢你呀” “客气了，咱俩是兄弟嘛，应该的” 和杨欣蕾打了个招呼后，李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便转身就回自己工位了。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能改变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回……” 屁股还没坐到工椅上，李哲裤兜里的山寨机，它又开始叫了。 一看这号码，他顿时一乐，该来的总算又来了。 “老板您好，我是小李” “我知道，我已经在路上了，下午应该会到你们那里，你那里随时可以开机打样对吧？” “是的，老板” “那好，下午我到了再联系你，再见” 已经第三次通电话了，直到这会儿客户挂电话，李哲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尊姓大名。 “李哲，咋了？那客户又来电话了？” 李哲还杵在工位前，对面一直低头不见人的萎哥，突然像个怪物一样从隔断后探出了脑袋。 “嗯，是的，他下午到” 看着萎哥那副睡眼惺忪的德行，李哲一脸淡然道。 “我去，你妹的，都最后两三天了，估计要被你翻盘了，千万别呀” 萎哥揉着眼睛“斥责”了李哲两句，然后又趴下身子从隔断前消失了。 “李兄，你，你又要开单了呀？” 萎哥刚缩回去，杨欣蕾又转身看向了李哲。 她一脸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里看不出半点儿疼痛不适，似乎刚来的大姨妈突然就打道回府了。 “谁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哲微笑着放下了手机。 “加油，肯定有戏的” 杨欣蕾冲他曲肘握拳鼓励了一句，这才重新转过身去缩成一团。 “李哲，你又要来客户了？牛啊！需不需要我帮你接待？” 李哲正坐回工椅，组长田帅又从侧对面站起了身来。 “不需要，组长，这第一次我想亲自接待，我自己实在搞不定了，再来麻烦你也不迟” “那好，有问题随时找我，有个客户不容易，一定得尽全力让来公司的客户签合同” “嗯，我知道” 结束跟组长的对话后，李哲开始梳理起客户可能问到的问题及应答策略来。 下午四点，他尝试着跟那客户打了个电话。 可是，那客户竟然联系不上了，电话打不通，他连打几次都是提示已关机。 “尼玛，手机没电关机了？还是纯粹在玩我？不像啊，还是……” 第43章 也太巧了吧 面对这个应该已经到了却突然失联的客户，李哲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还是没做热锅上的蚂蚁。 他打算出去走走，在客户可能会出现的道路上碰碰运气，遇到“嫌疑人”就开口打个招呼问一嘴。 说动就动，他将电脑锁屏后就起身离开了工位。 “李哲，干嘛去？客户过来了？” 不出意外，他刚到办公室门口，组长田帅又对他上心了。 “出去转转，看能不能碰到那客户。 客户联系不上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过来了的，搞不好是手机没电了” 停在办公室门口，李哲背靠墙壁一脸平静的看向了田帅。 “喔，那你去吧！ 碰不到就算了，有些客户纯属忽悠，不靠谱也正常。 别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就好，要是遇到了就带过来，我会帮你搞定的” 田帅抬手摸了摸光亮的前额，看向李哲的脸上有了罕见的和气。 “嗯，知道了，我会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对着田帅回了个微笑后，李哲大踏步下楼了。 “不是因为我开单了你也有绩效拿，你会突然对我这么客气？真够现实功利主义的。 突然就不叫我屌毛了，老子还有点不习惯了呢，真是犯贱……” 心里暗暗嘀咕间，李哲已然出了一楼大厅，开始向华南城内的交通要道而去了。 两三分钟后，已经走到了印刷区2栋旁边。 到了这里，李哲要是左拐过去，就到了他上午帮杨欣蕾买姨妈巾的商店区域。 要是直直往前走，穿过一片绿植带后，李哲就到了公路边。 这里有很多临时停车位，很多从外面来华南城的人，通常都会把车停在这一带。 站在一棵树下，开始扭头四顾搜寻“可疑目标”了。 宽阔的双向车道上，穿梭的是茫茫车流，马路边，长长一条临时停车位上，停放的车辆也是多不胜数。 那客户可能是哪个？会在哪儿呢？…… 扫视了一圈儿后，因为对那客户的个人特征信息一无所知，李哲有一种茫然无力感。 “李哲，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就在李哲盯着几十米处一个黑t黑裤皮鞋男出神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侧面传了过来。 他扭头一瞅，正是自认的师父：女销冠萧潇。 此刻的萧潇一身职业装，上身白衬衣，下身齐膝小套裙，她平时扎成低马尾的头发，现在也柔顺闪亮的披散在肩头。 一米五几的娇小个头，纤细苗条的身材，精致小巧的五官，眼镜衬托下的优雅气质，嘴角浅浅的甜笑，套裙下白皙笔直的一双小腿，脚上酒红色的尖头皮鞋。 此刻李哲眼前的师父萧潇，真的别有一番味道，恰似一位温柔可人的都市白领小秘书。 “萧师父，你，你是来接客户呀？还是刚送客户离开呀？” 嘴角绽出微笑，李哲朝大约十米远处的萧潇挥了挥手。 “你猜呢？” 两个人相向而行，一眨眼的功夫，萧潇就快走到李哲面前了。 “看你笑的这么灿烂好看，我猜你应该是刚送走客户，而且这客户应该稳了，对不对？ 什么时候签合同喔？还是已经搞定了？” 停下脚步时，李哲对着萧潇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对！其实是老客户，已经下单买过机器了。 人家这次是路过，他想请我去市中心吃个饭，我找理由回绝了，呵呵” 到了李哲身旁后，萧潇一边解释一边甩了甩头发，李哲隐隐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茉莉花香。 “喔，那肯定是个男老板，对吧？萧潇，人家肯定喜欢你，对你有意思。 大白天的，又不担心被劫色，不吃白不吃，要是换作女老板请我，我肯定去了，反正我绝对没损失，哈哈” 李哲这会儿，似乎忘了自己过来是干嘛的，和萧潇说笑间，就渐渐走上了回办公室的路。 “李哲你呀，光瞎说。我和那客户平时沟通很多，都成朋友了。 今天我主要是晚上还有客户要来，不然我就跟他去吃饭了的。 对了，你还没说，上班时间你跑这里来干嘛的哟？这么快就又有客户了？还是偷懒耍滑瞎溜达？” 还好，快和萧潇穿过绿植区域时，萧潇的问题总算让李哲收住了脚步。 “我啊，是真来了个客户，可是他突然手机就关机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所以就想过来碰碰运气看看喏” 听李哲这么一说，萧潇仰望着他的眼神里有了几分惊讶。 “真的呀？不错，我就说吧，你很不错的。 你没必要在这里碰运气的，去公司门口等着就行，客户知道地址的话，应该会自己找过去的” 李哲喔了一声，便继续跟萧潇走了。 “这客户做什么的？” “不干胶车贴” “喔，这个可以，成交概率不低的，不过一般都是小机器，赚头不大，我有个客户就是做这个的” …… 李哲和萧潇一边行走一边交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印刷区20栋旁边。 就在两人要分道扬镳时，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激动的掏出手机一看，却不是那客户的电话，而是公司老板娘张总的。 “张总您好，我是李哲，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哲，赶紧来24栋打样部。我刚问了公司其他几个姓李的员工，都不是，这客户有可能是你的” 接通电话后，张总的话让李哲更激动了。 一路小跑，不到一分钟，他就赶到了打样室，他看到了张总和一个男老板。 结果，一看眼前这老板的模样，李哲简直惊呆了。 “我去，黑t黑裤，这个身高发型体型，不就是我刚才在马路边看到的那个嘛，我正打算过去问一嘴的呢” 李哲瞪着眼珠子，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肃穆的中年老板，缓缓伸出了右手。 “老板您好，您贵姓？我刚才在马路边还看到您了呢” “喔，是么？我也姓李，那赶紧打个样给我看看吧” 面色冷漠的中年老板，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轻握了一下李哲的手后就松开了。 当李哲收回手时，一旁和颜悦色的张总眼带疑惑的看向了他。 “李哲，你怎么搞的，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客户的贵姓啊？” 面对张总带着些责备的眼神，李哲此刻实在有些难为情。 他也很无辜，不是他工作不到位，只是他不想让这种太有个性的老板感觉烦，所以才没去执着追问。 还好，眯眯眼的李姓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 “呃，那个，是我疏忽了，忘了跟他说了，那赶紧打样吧” 十分钟后，在周森女友许萌萌的操作下，一幅色泽艳丽的花开富贵牡丹图样版完工了。 “呃，还不赖，真不会掉色吧？ 哎，小李，张总，那我先回去了，后续我会联系你们的，我还有点事” 拿着样品反复观摩了许久之后，李老板掏出了已经关机的手机。 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后，李老板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时，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哲和张总，表示即刻要离开。 “这，尼玛，也太有个性了吧……” 第44章 真是无语 李哲一脸惊愕，呆愣的回了声“啊？那，那行”。 还有张总，很显然也被李老板的任性“洒脱”作风给惊到了。 “李老板，你，你这是有什么急事么？要不要让我的司机送你过去？” 李老板还是一脸淡漠：“不用麻烦张总你的。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得去皮革塑胶区那边找几个新样板，那咱们后续联系吧，我这就先过去了” 眼光从张总和李哲身上扫视一圈后，李老板将花开富贵小样往胳肢窝里一夹，麻溜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出了打样室。 此刻李哲也迈开了脚步，他得把客户送上车。 “李哲，你先等等，我跟你说，你要直接把李老板送上车，最后跟他特别强调一下我们公司及产品的优势。 他很可能要去同行那里了，他绝不可能只联系咱们一家的” 李哲还没出打样室的门，张总就从后面叫住了他，并小碎步走到他身旁悄声提点了几句。 “嗯，张总，我知道了，我会的” 李哲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赶紧追了出去。 “李老板，您用的什么牌子的手机呀，要不要我在公司给你借个用得上的充电器？” 李哲腿子长步子大，片刻功夫就追上了急着离开的李老板。 “不用了，谢了。 小李，我问你，你们刚才用来打样的那款机器，最实在的售价是多少？” 李老板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两万九千八，一分没得少！这台机器是最小型号的，我给客户的都直接是公司底价” 李哲不假思索的回复道。 “一分都没得少？你是说真的？没得商量了？” 李老板瞬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李哲。 “李老板，这么说吧，这台机器，您如果能在公司问到比我更便宜些的报价，我赔您一个月工资，怎么样？呵呵。 其实我刚从学校出来，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我老家就是农村的，我也是个实在人。 不瞒您说，我们公司其他人，卖这款机器都是指导价，都会高小几千的，但我给您的就是底价。 这真的是最小最便宜的机器了，多卖您几千块钱，我也多拿不了几个提成的，所以我觉得压根儿没必要” 李哲面色认真的直视着李老板的眼睛，他的眼神不闪不躲，言语里坦坦荡荡，态度也是诚恳至极。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 你不用送我的，你回去做你的事吧，后续我会联系你的” 李老板眯着的双眼一眨不眨，从胳肢窝抽出花开富贵的小样，拿在手里轻轻拍打着。 李哲继续注视着他，脸上泛起微笑。 “李老板，没关系的，我现在也没事，马上就下班了。 把来公司考察的客户送上车是规矩，您就别让我为难了，走吧，我再送送您，几步路而已” 李老板终于不再眯眼盯着李哲看了，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好吧”，然后就转身起步了。 “小李，我再问你一句，两万九千八真没得少了？ 跟你讲，其实我来你们公司前，已经去附近几家公司都看过了。 人家同型号的机器一口价两万三千八，比你们便宜了至少六七千块呢” 并排静默行走了十几米，李老板再次停下了脚步，继续扭头用穿透性极强的眯眯眼看向了李哲。 李哲还是继续微笑。 “李老板，我说一分钱没得少，那就真是一分钱没得少了，除非张总能给您破例。 但这款机器低于这个指导价的话，我可能就一分钱的提成都没了，我想您也不忍心我这么惨吧，呵呵。 您作为大老板，肯定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 我不会去评价诋毁同行，我只能说句实话。 原装进口机，就是比二手改装机贵，但是，原装机肯定质量更稳定，也肯定会让您后续生产更省心安心，这是绝对的” 不卑不亢加诚恳，望着略矮自己一头的李老板，李哲脸上的淡定微笑始终没变。 “呃，好吧，那我懂了！ 小李，其实，有经验的销售，都会让客户感觉占了便宜的，但是你吧，却一直让我感觉自己在碰壁，呵呵。 但我相信你，我也看得出来，你应该真是农村出来的实在人，也刚做这个不久” 李老板微笑着扭头继续向前走了，他还在不停的拍打着手里的不干胶样板。 “李老板，你看人真准，确实是的。 我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反正他们从我小时候就教育我，做人要厚道实在的。 其实我们做销售的，卖一台机器也就几个点提成。 除非大机器，别的即使多卖几千块，也压根不能多赚多少，这台小机器，我是真的觉得没必要” 李哲总算是看到这个李老板笑了，陪着李老板继续朝前走时，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小李，是这样，我真就是个小老板啦，家底很薄很薄的，能糊口而已啦。 那个，我机器肯定是要买的，不过，我是说不过，由于资金有限，我最在乎的还是性价比。 资金有限，没办法呀！我要是最终选择了别人家的，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快要走到印刷区2栋时，李老板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再次一脸平淡的看向了李哲。 “尼玛，你，你觉得老子会不会有意见？ 老子辛辛苦苦跟你这么久，对你这么厚道实在，你到头来就给我来这么一句？……” 此刻，李哲的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爽。 但他还是强挤微笑没表现出来，他的脑子还在冷静运转。 此时此刻，以他对李老板的初步有限的了解，他大致推测李老板是个思维型人格。 按九型人格的说法，这种人对周围的环境和人，都存在很大的不信任和焦虑不安，对自己比较多试探和怀疑。 即使不谈这个，李哲也觉得，能混到老板这一层次的绝对都是人精，都是将人性看的很透彻的，肯定不会轻易说实话的。 因此他觉得，对于这种老板，厚道实在平常心，可能比死缠烂打耍心眼儿的好。 再说自己刚入行太嫩了、本性使然也耍不动太多心眼儿，多点儿真诚和关心，再加点儿危机感，这应该就够了…… 想好怎么回应后，李哲不再卖笑，开始一脸正经了。 “李老板，我大学是学经济的，市场交易的基本原则就是自由自愿，所以无论您最终选哪家，我都能尊重您的选择的。 我也知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李老板您创业当老板的不易，我也能理解。 但是，作为实在人，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这种机器其实水很深的。 稍不注意，你以后花在维修、更换配件上的钱，可能绝不止这六七千块。 关键是，要是机器突然出问题了，肯定会耽搁您的生产进度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 好了，我也不便多说，李老板，咱继续走吧，临时停车位停太久了，超过时限可能会收费的呢” 一番心平气和“恩威并施”之后，李哲朝之前看到李老板的位置瞅了瞅，伸手示意他继续前行。 李老板还是眯着眼睛看着李哲，脸上的肃穆之色似乎更甚之前了。 “喔，这样啊，那我得赶紧把车开走了。小李，你就不用继续送我了。 那个，你说的我心里有数了，谢谢提醒，后续再联系吧。 我希望无论如何，咱们即使买卖不在交情也在，你人还不错，真的，那我走了” 说完这些，李老板也不等李哲回应，扭头转身就小跑步离开了。 “那行，李老板慢走” 看着一溜烟儿跑出好远的李老板，李哲无奈的挥了挥手。 “尼玛，溜的还真快，看来真是个小老板。 哎，看来苦口婆心也劝不了贪便宜找亏吃的鬼哟。 送你个der，订单怕是要飞喏……” 此刻李哲深深的感觉，这客户大概率是某个同行公司业务员的菜了。 第45章 自以为是? 片刻之后，李哲回到了办公室。 “李哲，那客户怎么样了？” 刚进办公室的门，他就被组长田帅叫住了。 “不怎么样，这客户不咋滴，我已经送走喏。 没钱，贪便宜，应该是要买同行家的二手改装机了” 李哲右手打着响指，一脸淡定的朝自己工位走了过去。 “什么？你接到了，现在又悄咪咪把客户送走了？ 你个屌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跟我知会一声么？ 这种客户，你只要跟他说透了同行机器便宜的门道和后患，人家只要不是头猪都想的明白的。 那客户电话给我，我现在就帮你搞定。你个屌毛，太自以为是了，我真是服了你” 田帅猛的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李哲一转头，入眼的就是他那张满满痘坑都遮不住怒意的脸。 “组长，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自有分寸。 把同行差评贬低的太多了，客户并不会因此增加对我们的信任的，搞不好还会怀疑瞧不起我们的” 李哲皮笑肉不笑，柔和的眼神里又透着些坚定，温和的语气里又带着满满的我意已决。 “你才来多久呀？你懂个屁，真是。 手机或者号码给我，我帮你打电话逼一下。 你知道有客户上门打样多不容易么？都到你这份儿上了，不要最后关头轻易放弃” 田帅脸上不满更甚，语调越发高昂的同时，抬起右手伸向了李哲。 “组长，我的客户我自己负责。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错了，我这么快就吃个教训也不是坏事，何况，我该跟客户说的话也强调到位了” 李哲也不强颜卖笑了，回应里满是斩钉截铁，丝毫没想让组长帮忙。 “哎呀，我日，你个刁毛是王八吃秤砣是吧，是铁了心要自以为是到底了是吧？ 行，那你随便，你非要做个拿客户和提成买教训的傻比，老子也没啥好说的，你乐意就好” 田帅长叹了一声，随即放下了右手，连连摇头间一屁股就坐回了工位。 “李哲，第一单不算，像你这样一个月内就有客户上门的，已经很难得了。 你等着瞧吧，你搞飞了这个客户，下个客户还不知道在哪个猴年马月。 你记住了，三个月时间一到，你若还没正儿八经开一单，你就去别的组吧。 太自以为是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组员，到时候你另谋高就去吧” 李哲刚坐下，斜对面也刚坐下的组长田帅，突然又探起身子看向了他，一只手还重重拍了隔断一下。 “嗯，田组长，我懂，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自觉离开你的组的。 你刚才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呀” 李哲心里挺乐的，脸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去去去，瞧你这德行，别给老子来这一套，到时候老子亲自送你去别的组。 不就多读几年书么，傲气这么足，老子文化水平低，不配当你组长” 此刻的田帅，对李哲的嫌弃简直无以复加了。 但李哲倒是无所谓，他反正也不稀罕继续待田帅组里。 “我傲气这么足？足你妹，老子只有傲骨好不好？ 我可不是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我只是坚信自己对这个客户的判断。 让老子离开你的组，老子还巴不得呢，什么玩意儿……” 渐渐冷静下来后，李哲屁颠颠跑到24栋缠上了萧潇。 他把自己这个客户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做法，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萧潇，并让她给自己评判一下。 “李哲，我觉得吧，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你的做法有自己的道理，田帅的打算也没错。 但是，在对客户了解的并不是特别透彻时，其实我们就是在赌。 所以，我不能说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的客户，你自己才是最该负责的。 我的建议要是错了，那不是害你损失了客户和提成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好心请教，萧潇却选择了模棱两可明哲保身。 “我的萧大冠军，我的好师父，我又不嫁给你，我不要你负责的。 你就直说吧，你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凝视着萧潇这个小个子老油条，李哲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顿摇晃，想从她嘴里摇出点实在话来。 “呵呵，呵呵呵呵！哎呀，李哲你别摇我了，我的眼镜都要被摇掉啦。 我要是你，我就请那客户去2栋旁边的私房菜馆吃顿饭。 让客户吃人嘴软，在餐桌上就和我把合同签了、把定金付了” 萧潇被李哲这话逗笑了，用力推了李哲一把后，她扶了扶眼镜框，开始说自个儿的做法了。 “喔！那客户连停车费都怕多付，你说他会吃这一套然后多掏六七千买机器么？ 而且我是个男的耶，再说，我也没钱请他吃饭。 我又不像师父你，月入上万，接待客户可以随便大手笔投入，我暂时还大方不起来” 对于萧潇这种销售冠军搞定客户的方式，李哲表示眼下自己做不到。 “哎，好吧，谢谢，那我走了” 叹了口气，他去到了隔壁大经理办公室。 “程经理，我有一事相求，此刻方便否？” 看到程沛远正聚精会神在电脑上跟客户拉感情，李哲轻轻敲了敲桌子。 “喔，李哲你呀，可以呀，说吧，什么事？” 程沛远应了口后，李哲立刻就把刚才跟萧潇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喔，说白了，这客户你知之甚少，那你做的也没错。 客户没时间让你仔细了解了，你也只能赌一把了。 既然如此，我支持你按自己的判断做事。 跟你说，这种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对了，别人都不靠谱。 毕竟你自己才是直接受益者，公司里很多人都很现实的，别指望别人能真心教你帮你什么，那都是有目的的” 听了程沛远的意见，李哲感觉心里踏实有底多了。 心里少了个疙瘩后，李哲顿时又想起了程沛远和苗苗的事。 “程经理，那个苗苗，你是确定要来真的了？” “当然，昨天我刚转了她五千块，我说了，她开学时具体要多少我再打给她的” 面对李哲的关切，程沛远一脸的认真。 “啊？那苗苗她什么反应？” “收了钱，但没跟我多说一句话，好像是我应该做的一样。 这小娘们儿，有个性，有挑战性，我喜欢，呵呵” 程沛远抓耳挠腮说到这里时，李哲面上一惊，心里却是偷偷一乐。 苗苗这干妹子，看来是吃定了程沛远的“饵料”却不上钩了。 “喔，那程经理你就慢慢挑战吧，相信你肯定能拿下她的，呵呵！那我先回去了” “嗯，加油，争取早点再开单，我看好你” 别过程沛远后，李哲又回到了隔壁办公室，顺带去周森刘昊铭那里逗留了片刻。 看到李哲后，周森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那客户咋样？不会真有戏吧？” 此刻刘昊铭也转过身来看向了李哲。 “对呀！周森吃定了你那一百块呢，马上又到周末了，他说他已经没钱开房了” 李哲狠狠鄙视了周森一眼：“贱人，为了那几分钟舒爽，你就盼着我输是吧？ 非常荣幸的通知你，这次估计真让你个刁毛如愿爽到了。 那客户，穷比一个没啥钱，估计去买同行的二手机去喏，哎，真是操蛋了” 第46章 大概是赔了 李哲一声叹息未完，周森瞬间鼓掌连连。 “太好了，李哥，万分感谢你的成全，你真够意思，嘿嘿” 一听周森这幸灾乐祸的得瑟话，李哲此时很想薅住他的头发，给他啪啪两耳光。 “本该奋斗搞钱的年纪，你却选择了沉溺女色，难怪好久没再开单的。 后天如果我输了，这一百块我拖欠一个月再给你，贱人，兄弟我帮你戒色一段时间” 狠狠拍了周森肩膀一下后，李哲便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了。 就在此刻，刘昊铭叫住了他。 “李哥，那个，后天你要是输了，那一百块我不要了，到时候你给我买瓶辣椒酱就好” “好，昊铭兄，到底是厚道人，你比周森这屌毛靠谱多了，哈哈” 李哲总算感觉到些人间温暖了，哈哈两声大笑后扬长而去。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晚饭时间就到了。 七八分钟后，24栋旁边的花坛处，李哲和萎哥、杨欣蕾联排而坐。 萎哥胃口十足，大姨妈在身的杨欣蕾，则有些食欲不振蔫的很。 而李哲本人，手里的勺子在饭盒里打着圈儿，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李老板。 自己这个月有没有戏，就指望这家伙了，可是，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感觉自己的指望大概率没戏。 毕竟，对于并不是特别壕的老板而言，人家追求实惠是理所当然的。 连个停车费都那么在乎的人，让他多掏六七千的价钱，去买台出货质量相差不大的机器，确实让人感觉肉疼吧…… 这样的人，跟他去谈机器的稳定性和售后问题，只怕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李哲，想啥呢，赶紧吃饭，喏，瘦肉给你，把你肥肉给我。 欣蕾，你也赶紧吃，不吃就把菜给我，我不嫌弃的” 李哲正低头看着饭盒沉思时，萎哥的勺子伸到了他的饭盒里，几根瘦肉丝被倒了进来。 “喔，我没想啥，你自己挑肥肉吧。 欣蕾，多少吃点儿吧，跟你说，要是小肚子疼，就去那边小超市买个暖水袋。 把肚子敷着，会舒服很多的，我可以去帮你买” 看着一只手捂着小肚子无精打采的杨欣蕾，李哲此刻又想起了苏雪晴。 高中那会儿，李哲和苏雪晴同桌时，她生理期就老爱趴在课桌上，手里拿着个暖水袋按在小腹部。 “李兄，谢谢，我其实还好，应该忍忍就过去了，不算很疼的” 杨欣蕾无力的拿起了勺子，开始把饭盒里的菜往萎哥饭盒里舀。 “李哲，你懂的真多、经验真丰富，你又没有女朋友。 还是大学时谈过？喔，你肯定不止谈过，你还跟人同居过吧” 调侃李哲的萎哥，此时对于杨欣蕾的恩赐毫不客气，他的勺子也用上了，像个挖掘机的挖斗一样，在杨欣蕾饭盒里上下翻飞。 “切，瞎扯！欣蕾，那个，这次的赌局我应该是输了，你真得借我点儿钱了。 哎，首战不利哟，还得继续努力呀” 瞟了一眼萎哥后，李哲舀起了一勺子饭，即将喂进嘴里时，他移动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杨欣蕾。 杨欣蕾合上了被萎哥洗劫一空的饭盒，无力的点了点头。 “李兄，没问题，我现金还有六百，借你三四百都可以的，我晚点拿了给你” “嗯，那谢了喔，到底是好兄弟” 杨欣蕾这话，让李哲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登时就挪动屁股搂了她肩膀一把。 他暂时还不清楚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爱跟男孩子玩而疏远同性，但他已经打心底认准这个金兰兄弟了。 晚饭过后，晚上九点半。 办公室里，李哲已经快把《九型人格》这本书啃的差不多了，光是要点笔记就做了整整一个笔记本。 闭眼回味了几分钟今晚所看内容，他打算关了电脑，然后下楼去沿着印刷区溜达两圈儿。 抬眼看向电脑屏幕时，他发现右下角的qq图标在闪烁。 他点开一看，是个好友申请。 名胜五金悠悠？ 李哲感觉可能是个五金行业潜在客户，便果断同意了申请。 “喂，你好，你们这个机器是可以在皮革上印花吗？” 加了好友后，名胜五金悠悠给李哲发了首条消息。 李哲仔细端详了一番悠悠的头像，瓜子脸齐刘海、面色白皙娇嫩，手掌横向遮面。 虽然看不全五官，但他感觉绝对是个清纯大美女。 “悠悠美女你好，你说得对，我们的彩印机可以在皮革上数码印花的” 此刻的李哲，冷不丁又来了新客户的咨询，对白天那李老板的惋惜困惑也淡了不少。 “喔，知道了，那先这样！我是帮我一个客户随便打听一下的。 那先不打扰你了，后续有需要我再联系你，886” 李哲刚高兴起来，叫悠悠的女孩儿的第二句话，又让他的高兴劲儿立马淡了下来。 这种替别人随便打听下的客户，他是没心思抱什么奢望的。 用周森的话来说，连过路客都不如，搞不好还是外贸公司之类的“垃圾”客户，成交概率极低。 “好的，后续有需要随时联系，晚安886” 热诚礼貌的跟这个悠悠道别后，李哲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下线qq关了电脑。 “我靠，老天爷呀，还有两天，请赐我个奇迹吧！大爷我已经很努力啦……” 出了办公室，沿着楼梯间下行时，李哲仰着头，右手不停拍打着墙壁，心里暗暗念叨着。 在空旷处闲坐了小半个小时后，他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便起身朝寝室方向而去。 到了24栋办公室门口，他还没进门，一辆车就从身后通道驶了过来。 “嗨，李哲学长，好巧啊” 猛然间被人叫名字后，李哲回头一瞅。 一个女孩儿的脑袋，从黑色宝马车的后座车窗里探了出来，是张总女儿张佳玲。 李哲实在没想到，连忙笑着回应道：“呵呵，张佳玲，你是放暑假了么？确实好巧” “呵呵，是的呢，早放了，学长改天见，拜拜” 宝马车未停，缓缓从李哲面前驶了过去。 “嗯，晚安，改天见” 看着冲自己挥手的张佳玲，李哲也微笑着挥手送别。 “哎，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暑假喏” 拍了拍后脑勺，李哲吊儿郎当的进门上楼回了寝室。 这天夜里，凌晨四点半，时间已经来到7月17日。 “哎哟，我日” 一声尖叫中，睡得正熟的李哲再一次被蟑螂咬醒。 他正想拿起手机把蟑螂找着拍死时，手机却响了。 山寨机的手机铃声太响了，几乎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寝室里已经有人在骂“哪个屌毛啊，我日尼玛”。 李哲本想直接挂断电话的，但一看来电显示：不干胶李老板？ 他的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 第47章 柳暗花明 天还没亮就来电话，肯定有戏！ 李哲顾不得寝室里室友的骂骂咧咧了，拿着手机光着身子跳下床，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外面过道。 “李老板，您好！现在还才凌晨四五点呢，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压低了嗓门，李哲激动疑惑交加的问了一句。 然而电话那头，李老板压根儿就没回应他的问题，开门见山就是问价格。 “小李，你们那台最小最便宜的机器，两万九千八，你还是一口价么，真没得少了？” 李老板的这个问题，李哲隐隐感觉干系重大。 如果自己的答案不是对方想要的，很可能对方立马就成了同行的成交客户了。 他还在思索怎么回应时，李老板很快又继续发问了。 “小李，我再问你，如果我现在就下单签合同打款，今天中午之前，你们能给我把机器运过来么？ 对了，还有机器操作技术指导员，也得来，没问题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脑子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李哲，感觉很有点懵比。 “李老板，没问题的，您的要求我们公司都能满足。 请问下，您是遇到什么情况了？这么急” 电话那头，李老板似乎低声说了句“那就太好了”。 随后他正式回应了李哲刚才的问题。 “是的，昨天回去我把样版发给客户看了。 然后就在刚才，那客户突然就给我打电话要下单，所以我再三考虑就找你了。 这个临时大订单，质量要求很高，工期还很紧。 我觉得还是不能拿便宜机器冒险，要是机器出了故障误了货期，那我就赔惨喏……” 李老板的答复，让李哲的一颗激动的心稳稳落地了。 “喔，这样啊，李老板，那先恭喜你喜提大订单财源广进！ 您能最终选择和我们公司合作，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不过，两万九千八这个价格，我真的一开始就是给您的底价，万望您能理解” 客户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哲知道，对方应该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当初的报价，便再次主动说了出来。 “理解，我问了不少人，你们公司确实没有人的报价比你更低，你是个实在人。 那不多说了，我现在急的很，你赶紧发合同过来吧，我马上发你传真号” 如李哲所料，客户现在已经不纠结价格了，他在乎的只有赶订单。 “好的” “你赶紧安排，我会马上安排打款的，然后你们马上把机器和技术员给我送过来，快去办吧” 一番催促后李老板就挂了电话，李哲的手机还举在耳边。 “我去，这就成了？ 不行，得赶紧找张总安排，不然这家伙一急躁，又变卦去别家就完犊子了……” 拍了拍激动的胸口后，李哲果断拨打了隔壁张总的电话。 “李哲，什么事？现在还早呢” 电话那头，被惊醒的张总似乎有些不耐烦。 李哲赶紧解释：“张总，昨天那李老板下单了，让我们赶紧发合同给他，他会马上打款的” “啊？好，你过来，我马上给你开门” “喔，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您那儿” 挂了电话，李哲又一溜烟跑回寝室，从上层床铺上扯下衣服穿上就下楼了。 二十分钟后，张总办公室里，张总拿起手机看了下，随即微笑着指示李哲。 “呵呵，这李老板可真急，机器加油墨涂层，一共三万四，刚才全部到账了。 李哲，恭喜你呀，这么快就又开单了。 快去通知你组长吧，让他叫人帮忙打包机器准备发货了。 客户这么急，咱们自然不能拖了人家后腿，快去吧” “嗯，好的，我这就去” 领旨后，李哲乐呵呵屁颠颠回寝室找组长田帅了。 这种无望中收获意外惊喜的感觉，他觉得特别爽，比那种能一眼看到结果的开单过程刺激多了。 清晨六点半，公司的货车从附近工厂赶了过来。 李老板订购的机器，还有公司的一名技术指导员，正式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24栋通道里，目送着公司物流车的远去，李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目标，终于在计划期的最后两天里达成了。 虽然和之前那单一样，只是台最小的机器，虽然只有一千多提成，但他已经很知足了。 此时还早，但李哲已经睡意全无，想了想，他打算去公司附近的一个森林公园走走。 这个森林公园，就在华南城的隔壁，两者隔着一条马路，相距只有两三百米。 公园里面九分丘陵一分河流，丘陵里一多半是茂密的树林。 剩下的一小半区域，荒坡和荔枝果园又各占了一小半，环境清幽，是休闲散步的不二去处。 决定一下，李哲说走就走。 但是，刚走到20栋门口，他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是组长田帅。 “李哲，恭喜，你牛逼呀。 从今往后，你小子上班时间怎么来，我就不管你了，别太出格就好，我这要求不过份吧” 田帅的这个说法，李哲表示还不赖。 他此刻看田帅也不那么无感了，甚至觉得他一脸的痘印还挺有个性的。 “谢组长大恩，我会有分寸的。 我争取以后每个月都开单，争取开大单，我好你好大家都好，呵呵” 李哲的感谢话里有话，他心知田帅对自己“开恩”的原因所在，也不怕把这一点暗戳戳的带出来。 田帅低头看了眼地上，随即微笑着赶上来搂住了他的肩膀。 “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来这里就是为了钱，一起加油努力开单” 到了门口，李哲要跟田帅分开走了。 见他方向不对，田帅问了句：“你干嘛去？” 李哲朝森林公园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睡不着了，去公园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田帅摆了摆手：“不了，我去办公室在躺椅上眯一会儿。 你小子，开单真会挑时候，搞的我都没睡好，哈哈。 对了，你最好别现在去，公园那种地方，最好白天人多的时候再去。 太早或者太晚，我觉得都不是很安全的，毕竟这边到处是外地人，小心遇到不三不四的家伙” 李哲笑了笑：“谢谢组长好意。 我又没钱，身上就个破山寨机，估计也没人要，哈哈，应该没事的，那我去了” 挥了挥手，他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了。 第48章 飞来横祸 十几分钟后，一路低头沉思慢走的李哲，终于进了平湖生态园。 从入口前行了一百多米，他在一处道路边缘停下，他看到了一个好去处。 原本应该杂草丛生的缓坡处，硬生生被人踩出了一条宽近小半米的土路。 透过杂树杂草，顺着土路延伸的方向看过去，李哲发现了一片水域，这就是流经园区的那条河。 看到河流，他当即毫不犹豫下了公路，顺着下坡土路到了河边树下。 看着澈碧中又带丁点儿浑黄的河水，还有从水面疾掠而过的鸟儿，以及水面时不时泛起的涟漪，李哲有些心痒痒。 他的老家是千湖之省鱼米之乡，他童年的暑假，几乎就是在家门口的河沟里度过的，游泳钓鱼这些爱好自然少不了。 凭借过往的经验，李哲此时看中了左手边不远处的一个小铧尖。 在这种位置打窝下钩，跟水下未知鱼种的那种刺激的博弈，简直不要太爽。 可惜，他今天只是来散步的，也没准备钓具，钓鱼这种事只能后续有时间再说了。 虽然不能钓鱼，但他此时选择的这个歇脚处，头上垂柳依依，眼前远处水雾弥漫，稍近处鱼跃鸟飞，四周一片静谧，清风拂面之下，他胸中好不舒适惬意。 “哎，爽啊！虽然只是台最小的机器，但好歹是再次正经开单了。 才来个把月就已经开两单了，不错，有搞头，值得好好搞下去……” 坐在沙沙作响的枯枝落叶上，李哲双腿摊开，双手撑在腰后，看着远山绿树河流，心情舒畅之下，很想就地躺下再眯一会儿。 可就在这会儿，他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说话声，似乎是女声，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的。 李哲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那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始终就只有一个声音，似乎是什么人在神神叨叨自言自语。 渐渐的，他已经能听清楚那人说话的内容了。 “哎呀，王老板，王大哥，你怎么能对二手彩印机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我们公司是专做二手机的不假，但是您想过没有，在出货质量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我们还能随时提供上门售后，您又何必花冤枉钱买贵机器呢？ 王老板，王大哥，您的钱是捡来的么？是大风刮来的么？不是吧！ 我们之所以专做二手机，并不是我们做不起原装货，而是为了替您们这些老板省钱呀……” 当听清楚了身后路上那女生的说话内容后，李哲恍然大悟。 “你妹的，我是知道我们公司附近，有好几家做山寨二手改装机的。 没想到老子起这么早来跑个步，还能遇到同行啊。 还好意思说替老板省钱，你们那破机器，从破烂货收回来成本低的很。 收回来后，供墨系统清洗更换一下，外壳翻新一下贴个新牌，再装个传输平板，直接就敢忽悠卖客户好几万一二十万。 你们利润都翻了好几番了，完全是暴利，还时不时跑我们公司附近堵客户抢客户，还有脸瞎哔哔……” 隔着一道树林屏障，李哲此刻都想冲回路上去，把那胡说八道的家伙臭骂一通了。 可就在他摇头苦笑时，坡上方公路上那女生，突然就开始自我发泄了。 “哎呀，烦啦，烦死了！ 早知道就换家公司做的，卖这个破机器，还没开口，客户就给挂上了二手山寨机的臭名声。 光是这一个问题，就得给客户做老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搞的我一个清白小女子，好像是小姐从良底子不干净一样的，烦死了…… 老天爷啊，求你让我做个没有负罪感没良心的销售吧…… 可是，可是我何琪柔真的很期待高薪呢，啊，烦死了……” 路上女孩儿旁若无人的神经言语，让此刻坐在河边舒服的李哲，听得是越来越爽。 “原来你叫何其柔啊？原来你还会赚了钱良心不安啊？ 你也知道，忽悠客户买三天两头出问题的破机器不好啊？难得哟……” 心里在为这女生的“良心发现”“感动”时，李哲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了起来。 “啊，啊，烦死了，何琪柔，你能不能别这么自寻烦恼？ 你就是个臭打工妹，你工作的唯一目的就是搞钱，一切都是公司的问题，你不要想那么多破事好不好？ 再这么胡思乱想，你就自己跳到下面这条河里淹死得了，真是的，神经病一个，啊……” 就在此时，李哲听到那女生似乎开始臭骂起她自己来。 他蹲在暗处听得入神时，那女生最后啊的大叫了一声。 随后他又听到了树枝树叶的响声，那响声似乎就在自己身后。 刹那之后，李哲想转身看下什么情况。 哪知他刚转过头，一眼就瞅见一个灰白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那东西来的太快了，而且李哲刚转头瞅见它时，它就已经要飞到他眼前了。 “啊” 李哲还未来得及抬手或是侧身闪避，那灰白色的小东西，就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额头上。 “呃，啊，谁？谁呀？谁在下面？” 李哲刚惨叫完，坡上那女生也隔着树林尖叫了起来。 “你个神经病啦，没事瞎丢什么啊？你刚才丢石头把我砸到了，哎呀，我的头，好疼，都流血啦” 看清楚面前地上的那块灰白色石头后，李哲再一摸额头，手掌上已经有一片殷红的血迹了。 “啊？我……砸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刚才我就是有点儿烦，随手捡起个石头就丢下去了，我又不知道下面有人，你在哪儿？” 李哲骂声未停，坡上那女生就急切的道歉赔不是了。 “我不管，你不准逃跑，我现在就上来！你都把我头打破了，你看着办，已经在流血了” 因为担心坡上的女生肇事逃逸，李哲赶紧捂着额头顺着小土路跑了上去。 等他爬上公路时，那个叫何琪柔的女生，此刻正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你妹的，长的这么妩媚妖娆，身材这么劲爆火辣，年纪轻轻漂漂亮亮一个女孩子，下手的劲道咋就这么狠呢？” 此时的李哲，额头的鲜血已经流过眉毛糊到了眼皮上。 他的惨样有点儿吓人，但他实在没想到，无意伤了自己的同行，竟然是个青春靓丽十分性感的大美女。 第49章 敲诈美女 “对不起，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不要紧吧？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在李哲唯一睁着的左眼的注视下，叫何琪柔的女孩，脸上的惊恐之色稍有消褪。 但是，她胸口起伏的更剧烈了。 这个叫何琪柔的女孩，姿色真的十分不错，准确的说，不是十分不错，是百分百的超级哇塞。 她估摸着一米六几的高个儿，披肩波浪卷发，眉如新月，眼似桃花妩媚的很，鼻梁笔直饱满翘挺，性感朱唇红艳诱人，微微露出的牙齿莹白如玉。 她腰身纤细苗条至极，但却好似细枝结硕果，紧身的白t在胸口处有个大大的红色爱心，傲人的上围甚是夺人眼球。 她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短裤，短裤很短，肉色质感的丝袜，包裹着笔直紧致的大长腿，脚穿一双银色质感的高跟凉鞋。 这样的何琪柔，真的是集青春靓丽、热情洋溢、性感妩媚于一身，让刚吃了她一石头的李哲瞪直了眼睛。 “去医院？应该……应该没必要吧。 我刚才摸了下，伤口不深也不大，估计就破了点儿皮吧，要不你先帮我仔细看看再说。 对了，你身上有卫生纸没，给我两张止下血，伤口很有点疼呢，你刚才手劲儿可真大” 李哲的右手紧紧的按在额头上，继续眯着一只眼睛瞅着何琪柔。 “喔，行，那听你的，给” 这叫何琪柔的美女愣了愣，然后从牛仔短裤的小裤兜里，掏出了几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哲。 “你，你稍微弯腰低头一下好不好？” “嗯，我先把额头眼睛擦一下再说” “嗯，真是对不起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片刻之后，李哲微微弯下了腰低下了头，身高只比李哲下巴高一丁点儿的琪柔，小心翼翼的朝他面前靠了过来。 “呃，好像伤的真不严重耶，确实就破了点皮，口子估计就一两公分长，应该没事吧” 何琪柔微微踮起脚，仔细打量起李哲额头上的伤口来，她和李哲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李哲身子前倾微微低头，一眼就瞧见了何琪柔衣领里的一抹大好风光，真是美不胜收，他都舍不得挪开眼神了。 “喔，那就好，你站开点儿，我自己来，应该贴点纸巾就好了” 过了下眼瘾后，李哲也没好意思多看。 他示意何琪柔退后，将剩余的纸巾扯下一角叠了叠，然后摸索着贴在了额头伤口位置。 “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呀！ 那个，你现在脸上还有好多血迹，我这里还有点儿纸。 这样吧，我去下面河里把纸巾打湿了，然后给你擦一擦？” 后退了几步之后，何琪柔一脸怯生生的看向了李哲，此时她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经消退殆尽了。 “切，你笨蛋啦？ 河里的水那么脏，细菌那么多，你是希望我后面伤口感染吧？” 血是止住了，但李哲此时感觉额头还是很有些疼。 毕竟，刚才何琪柔扔的石块有点儿大，都有鸭蛋大了，而且她扔出手的力道也不小。 “喔，对哟，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周全。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脸上血迹比较重，看着有些脏有些吓人。 那，听你的，不擦了” 何琪柔咬了咬性感红唇，脚下开始微微后退起来。 “没关系，看在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格外跟你计较的。 我现在回去擦洗去，你给我留个电话，到时候我伤口没事就不找你。 但我要是后续出问题了，你不准耍赖喔，你得负全责” 李哲也没心思继续散步溜达了，他打算回公司把脸上血迹弄干净。 转身时，他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何琪柔。 “嗯，行，你叫什么，电话多少？ 我现在就打一下，你直接存我号码就行了。我叫何琪柔，你叫我柔儿也行” 何琪柔呆愣了一秒钟，然后迅速从牛仔短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是诺基亚n81。 “135…，我姓李，但愿我打不上你这个电话。 对了，你住哪儿？我怕到时候万一找不到你人” 李哲报给何琪柔的是私人号。 对于工作电话，李哲可不想暴露给何琪柔这个同行，人家网上一搜，都查得到自己发的公司产品信息的。 给何琪柔报完号码，他又问了一嘴，他想知道对方是哪家同行公司的人。 “我就住这公园旁边的，我上班的公司就在那边。 我在这里上班都一年了，我又不会跑，你怕什么？还要不要我出示身份证给你看？” 李哲这一问，何琪柔竟然有点儿小生气了。 “你凶什么凶？再凶巴巴的，你现在就送我去医院检查拍片子。 我现在都头疼，我严重怀疑脑子都被你打坏了，真是的” 何琪柔这小脾气一上来，李哲也不爽了，当即就轻声吼了她一句。 “你，我哪有凶？我就是觉得你太不相信人了嘛” 何琪柔面露怯色，但眉毛一挑，嘴上却不见示弱。 “你哪有胸？你那么大的胸！呃……那……那就好，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你哪有胸？ 一时脑子秀逗的李哲，情不自禁就瞟了一眼何琪柔的胸口，鬼使神差的就不正经了两句，然后才继续追问起她工作的地方来。 脱口而出的不正经话，让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要做好销售，就要胆子够大、脸皮够厚……李哲感觉自己应该是有些长进了。 “你，你流氓！今天算我倒霉，真是的。 我是惠印王的，你等下出了公园门口，隔着不远就看得到我们公司楼上的招牌” 对于李哲脱口而出的不正经，何琪柔小怒了一下，随即大方报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号。 “我日，卖机器卖的二手山寨货就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用的很多机器图片，都是盗的我们公司的图。 尼玛，连公司名称都这么雷同，是不是还跟客户撒谎说跟我们公司是一家呀？恶心……” 知晓何琪柔的公司大名后，李哲看向她的眼神，都从好色君子眼变成了嫌弃鄙视。 “喔，知道了，我走了。 对了，我回去还得买点创可贴消炎药啥的，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我还得去检查下。 那个，你现在得给我一百块，就当押金得了，这不过分吧，要不你就带我去医院检查处理一下” 嫌弃了何琪柔两眼后，李哲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盯上了何琪柔。 “你，创可贴消炎药这些，还要一百块啊？你太坑了吧！ 哎呀，懒得跟你计较，给就给，又不是给不起，现在我给了，你后面就别想继续敲诈勒索我哟。 不就破了点皮嘛，还要押金，你不相信我、怕事后出毛病了我不认账啊？ 小题大做，真是的，今天真是倒血霉了” 何琪柔皱眉瞪眼愣了愣。 一脸嫌弃不满中，她缓缓从短裤裤兜里掏出了一卷钱，估计有两三百块。 她一边抱怨，就一边把最外面一张一百块递给了李哲。 “拿来吧你，你倒什么霉？倒霉的是我好不好。 散个步还能平白无故吃你一石头，到头来你还有理了是吧？ 如果我真要敲诈你，至少三五百起步，懂不懂？ 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敲诈，我也不会再有下次的，我不是那种人” 一把从何琪柔手里夺过钱后，李哲转身就走。 “还生气，你生气个屁呀！ 本来就没钱了，有了这一百，回去买点药啥的，有节余的话还可以吃两次猪脚饭，争取把流的血补回来……” 走了一段后，李哲又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那个叫何琪柔的性感妩媚“妲己”，正背对着他、甩胳膊踢腿的发泄着往生态园深处走去。 第50章 突生变故 一二十分钟后，回到公司的李哲，已经将脸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了。 由于头发密集且长，李哲受伤的额头，仅贴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纸巾，刚好能盖住伤口，别人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来。 时间还早，24栋办公室里还没几个人。 萧潇还没来，李哲给她发了条短信，说要帮她带早餐，然后就出门去过早了。 去苗苗家早餐店的路上，李哲的脑子里，又闪现出了何琪柔的性感妩媚模样，特别是她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想了想，又摸了摸额头的伤口，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何琪柔的电话号码存进了联系人。 没几分钟，李哲便到了早餐店。 “苗苗，给我来一个炒米粉，还有一笼小笼包，再来一个茶叶蛋一杯豆浆” 他估计苗苗应该在屋里，便隔着堵墙大声嚷嚷起来。 “喔，李哲哥哥，知道了，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呀？你吃的完么？” 李哲话音未落，苗苗就从屋里笑呵呵的跑了出来。 “你大哥我又开单了，第一个月就开两单，在公司里可是很少见的呢。 心情好胃口就好，我自然就能多吃点儿喏” 李哲笑呵呵的看向苗苗，一脸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真的呀，哥你真棒，呵呵！ 妈，李哲哥哥今天吃的特别多，您可以给他免单吗？” 苗苗满脸愉悦的看向李哲，语毕又将目光投向了她的母亲。 “可以，他那身材，就算吃的多又能多到哪儿去，我这小店承受的起” 苗苗的母亲坐在高脚凳上，看着稀疏来往的人大声道。 苗苗一听，乐呵呵的就给李哲端吃的去了。 “苗苗，程沛远他，这几天有没有对你提啥要求？” “没有，他只是一个劲儿跟我说他们陕西其实挺好的，好吃好玩儿的跟我说了好多” “喔，他很有耐心的，追你肯定跟成交客户是一样的，你自己看着办喏，反正日久见人心……” …… 等苗苗把吃的都摆上桌后，李哲和她的话题也高度统一，焦点就是程沛远。 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两人聊了很多，等他结账离开时，一看手机都八点半了。 回到公司后，把给萧潇带的炒米粉豆浆放好，李哲便哼着小曲回自己办公室了。 上午十一点半。 李哲结束了发信息，开始翻阅起关于《九型人格》的摘抄笔记来。 笔记看了不到十分钟，他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刚买机器的李老板打来的。 “哎呀，小李，你们这个机器，印刷效率怎么这么低呀？ 我机器开了好久，印出来的不干胶就那么一点儿，客户的订单，我猴年马月才赶得完喏？ 不行，我得退机器，这机器太废了” 李哲刚接通电话叫了声李老板，李老板在电话里，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批。 “李老板，这个机器是最小的，印刷幅面和效率都有限，我们打样时就提醒过您的。 一般没本钱的个人创业者，对效率要求也不高，他们才会选这一款。 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工厂，通常都是用这台机器日常打样的，或者小批量生产。 要是量大，我们都是建议买中大型机器的，这你都知道的呢” 一听对方这火药味十足的语气，李哲搞清楚情况后，心里一惊的同时，也赶紧轻声温和的给予了答复。 “这，小李，这我知道啦，可我哪知道会这么慢嘛？” “李老板，其实也不是我们机器有多慢，而是您要做的货太多了，所以您自然会很心急。 您知道的，这机器，只要通了墨水就已经是二手机了。 除非本身质量问题，我们不可能接受客户退机的，这是公司的一惯原则，还请您理解” 感觉办公室有些吵，李哲一边不卑不亢的跟客户沟通，一边就匆匆下楼出了一楼大厅，到了外面通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小李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总不可能为了赶这个订单，再在你这里买台更贵的大机器吧？ 说真的，这次订单来的太急，我考虑不周被你们坑死了，真的” 到了一楼外面，又跟李哲交涉了几轮后，李老板忍不住又说重话了。 “李老板，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这么说就不合适了。 您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从始至终，我有没有对您坑蒙拐骗撒过谎？没有吧！ 就目前而言，您退机器肯定不可能的，您要是延误了订单损失也大。 那么，您目前最可行的可能就是增购机器了。 当然，您要实在嫌我们公司机器贵，其实您也可以联系那些二手改装机厂家的，不过生产稳定性就不好说了” 面对李老板的气话，李哲还是耐着性子给了他解释和建议。 “哎，不可能，不可能啦。 我不会再买这种机器的，太坑了，太慢了。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去搞丝网印，或是水转印那些。 那些搞法，虽然出图质量没你们好，但效率高多了……” 李哲的建议，很不幸，被李老板在电话里一口否掉了。 “喔，这样啊！ 李老板，如果您瞧不上我们这种机器，您是可以尝试去用其他方法的。 即使不在我们公司买大机器，我觉得您的当务之急，还是用尽一切办法，先赶紧把订单赶完，避免因此遭受重大损失，您说呢？” 李老板把话说的这么死这么满，李哲也只能急客户之所急，进而支持引导客户去想其他办法了，而不是在电话里与其做无用的争辩。 “哎呀，行吧，我知道，我比你还清楚这一点。 那个，这机器我就当折本儿回给你们了，你们换套供墨系统不就好了嘛，清洗一遍其实也行的。 你看这样，你们给我两万五成不？反正我才刚买回来嘛，这总行吧” 李老板似乎也不想继续跟李哲争了。 但是他最后提的这个要求，简直惊到李哲了。 “李老板，这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公司只卖绝对原装新机，绝不会让自己卖出去的机器回流再售的，我们收回来就是损失。 不过，您实在要退的话，可以低价处理给我们的同行，实在不行，您把它当废品处理掉卖给废品站都行。 如果您非要这样，不妨直接跟我们张总联系，我想她也绝不会同意的” 对于李老板的这个无理要求，李哲当然是果断拒绝了。 “好好好，你们公司讲究，我不跟你争了，挂了” 被李哲拒绝后，李老板很快就挂了电话，他似乎听到李老板最后骂了句刁毛。 他此刻有些担心。 万一这种客户，到时候带着机器跑到公司来闹，张总会不会酌情处理同意客户的要求？ 那样的话，自己这单的业绩和提成，应该就要被清零了，那可不行。 第51章 收入感人 但很快李哲就打消了这个顾虑，他相信张总应该不会破这个例的。 首先，张总是个果敢硬气的女强人，如果不是公司的问题，她是绝不会轻易低头的。 另一方面，如果张总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其他客户出现类似问题，她可能就不好守住这个口子了。 “既然如此，那老子还怕个屌哟？ 反正不是我的问题，一旦提成发下来，想我再吐出来也不可能的…… 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得赶紧把打赌赢的钱收回来” 心里踏实后，李哲便心安理得的回了办公室。 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 在24栋打完饭菜后，李哲直接进办公室找到了周森刘昊铭。 “兄弟，愿赌服输，自觉一儿点，一百块拿来吧” 到了周森身后，李哲抬手就在他工位一侧敲了敲，然后做了个大拇指食指互搓的动作。 “大哥，你缓一缓行不行？ 你现在实在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就十块，我得分十期给你，嘿嘿” 周森扭头看向李哲的同时，右手也伸进了黑色裤子的裤兜。 说话间，他掏了十几块钱出来，嬉皮笑脸把外面最大的一张十块钱给了李哲。 “我去，一百块你也分期，你好意思？ 还十期，你这不是想赖账吧？无耻” 抖了抖周森递过来的十块钱，李哲看向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李兄，我输得起，喏，给你！ 我没这家伙这么无耻，开房有钱，赌输了给钱就没有，卑鄙小人，恶心，垃圾” 就在李哲嫌弃周森时，刘昊铭从他身后碰了碰他胳膊，然后递过来了一张百元大钞。 “昊铭，冲你这份厚道爽快劲儿，你这钱我还不要了。 周森，你分期就分期，反正一分不能少，那我先走了，我得继续找胖子收账去，哈哈” 想了想，将刘昊铭的钱推回去后，李哲使劲儿拍了周森肩膀一巴掌，然后端起饭盒就大步离开了。 “靠，李兄，都是好兄弟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不公平” “切，谁让你不够男人的，活该，我觉得李哥很公平” “公平你妹，别得了李哥便宜就在这儿拍马屁” “拍你妹，麻痹，我这叫厚道人有好报” …… 出门时，李哲听到了身后周刘二人的争辩，他一笑了之，毫不回头的走了。 跟胖子、杨欣蕾汇合后，他一伸手，胖子很实在的就掏钱了。 “李哲，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就这些，差你的下个月补上，要不就请你包个夜” “哎，都是一群穷比哟，萎哥，你当初让我输了请你吃个猪脚饭、包个夜就行了。 你够意思，我也够意思，我就要你十块，这账就清了” 看着萎哥手里一卷十块二十的零钱，李哲仅仅拿了一张十块的。 “杨兄，不好意思，这次我虽然赌赢了，你作为唯一押我赢的也赢了，但是，我就收到这二十块。 这样吧，二一添作五，咱俩一人十块将就下，吃顿丰盛的早餐还是绰绰有余滴，呵呵” 萎哥的钱刚到李哲手里，李哲就将其塞到了杨欣蕾的手里。 他本想直接塞到杨欣蕾胸前的衬衣口袋里的，但他的手伸到半空还是停住了。 终究男女有别，他可不想被萎哥笑话自己吃兄弟豆腐。 “李兄，赢了就好，我不嫌少的，呵呵” 由于大姨妈还在身上，杨欣蕾说话有些低沉无力，笑的也比较勉强。 “杨兄，那个，我想了想，为了对你的信任支持表示感谢，我决定了，我这十块钱也给你了” 眼含关切的注视着杨欣蕾，李哲决心一下，很快又把周森给自己的十块钱，塞到了她手里。 “啊？李兄，这，这不大好吧，这样岂不是你赢的钱都给我了？” “没啥的，一共就二十块钱，还分个屁哟，哈哈” 杨欣蕾想把钱还给李哲，李哲立马起身后退了两步。 “好吧，李兄，谢谢你，我交的几个兄弟里面，我感觉你最大气最够意思” 杨欣蕾不再推辞，李哲这才重新靠近她蹲下。 下午五点，超额完成信息发布量后，李哲下楼上了趟厕所，又跟事先约好的周森刘昊铭闲坐了会儿。 “昊铭，你想谈恋爱不？” 老地方，靠公路边栅栏里的一棵树下，李哲呆呆的看了会儿公路上的车辆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刘昊铭一个问题。 “昊铭嫌自己没钱，又长得黑，他不好意思谈恋爱，估计也确实不好找女朋友，哈哈” 刘昊铭还没开口，周森倒替他回应了。 “确实，我还是先好好搞钱吧，不然谈了也白谈，只会浪费精力和钱” 周森的“实在话”，刘昊铭并没反对争辩，而是大方承认了。 听了刘昊铭的话，李哲寻思片刻，随即微笑着看向了他。 “昊铭，等你搞到钱了，想找个哪样的老婆？萌萌那样的川渝婆娘？” 刘昊铭连连摆手：“我才不要那样的，太吓人了，我扛不住吃不消” 周森歪着嘴巴嫌弃道：“就你这样的老实人，不管找哪个女生做老婆，你永远都是个耙耳朵，哈哈” 见刘昊铭挠头憨笑着，李哲继续问道：“你觉得萧潇怎么样？那么小一个，还挺温柔的呢” 刘昊铭赶紧大力摆手：“温柔是温柔，有点儿太高冷了，而且太牛叉太优秀了，人家只怕看不上我哟，我也压不住” “你这么大一个男的，你会压不住她？只怕把她压扁喏，嘿嘿” 李哲还想跟刘昊铭说说萧潇的另一面，没成想，周森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李哲没忍住笑，刚瞪了周森一眼，刘昊铭就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日，你个畜生，按你的意思，你细胳膊细腿儿的，咋就没被你家的壮萌萌压扁呢？” 噗呲一声，李哲又被逗笑了，周森也暂时闭嘴低头贱笑了。 “昊铭，我觉得吧，你有点儿沉闷，找对象最好是性格互补的。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妹子，我觉得挺能刺激你的热情的。 那傲人上围，够大。那小蛮腰，够细。那面相哟，够靓够妩媚，那眼睛简直像狐狸眼一样勾人，迷死人了。 她有一米六，身高跟你挺搭的，我有她电话号码呢” 发笑中，李哲无意间摸了摸额头负伤的位置，那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已经硬了。 此刻的李哲，冷不丁就替刘昊铭想到了一个人：性感“妲己”何琪柔。 第52章 什么才叫惊喜? 刘昊铭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哲，凝视了三秒之后，他开口了。 “喔，那女生，李哥你感觉咋样？是你朋友么？你跟她聊骚了？” 李哲摇头晃脑了一阵。 “昊铭，那女生身材长相真的没得挑，我当时差点看的流鼻血了，太劲爆了。 看她穿着打扮，自身条件应该也不差，用的手机都是诺基亚呢。 她的性格还挺大方开朗的，心眼儿也不坏……我觉得她能很好的带动你变活跃的，真的” 听着李哲的介绍，刘昊铭若有所思，右手食指也不停在口鼻之间摩擦着。 “李哥，那女生既然这么劲爆，你干嘛不自己拿下？那多爽哟” 李哲还在等刘昊铭回应，一旁的周森又不失时机见缝插针了。 他连连摇头加摆手：“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惜哟，一贫如洗怎好误佳人嘛。 我现在穷比一个，人家太漂亮了，一看又能花钱，我没信心啦，所以我才要好好开单搞钱的嘛” 李哲刚说完搞钱，刘昊铭似乎也想清楚了。 “李兄，有道理，你刚说的那个，我先记着。 我还是跟你一样，先使劲儿搞钱，有了钱才有底气去跟人家聊，就这样”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一把搂住了刘昊铭的肩膀，眼睛则瞟向了周森。 “对头，有了钱就有了面子和底气，到时候找老婆就容易多喏，社会很现实的。 遇到个肯陪咱一起吃苦奋斗的女孩儿，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那咱就拿命珍惜，更得拼命搞钱。 如果遇不到，那咱就一门心思先搞钱，心中无女人，搞钱自然快，哈哈，你们说对吧” 刘昊铭低头看着地上成队爬行的蚂蚁，默默的点了点头。 周森捡起一个石子，用力丢到了栅栏外的马路上。 “是喔，萌萌虐我千百遍，我要始终待她如初恋。 我感觉，我要把自己的信息量再往上提一提了，不然业绩起不来。 过不了几年，我就得陪萌萌去见丈母娘了，到时候没钱就难喏” 此时此刻，树荫下的三个人，似乎在片刻的沉静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三五分钟后，李哲回到了自个儿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他正在组织新的产品详情信息广告词，桌面上的手机显示来了一条信息。 “喂，你弄药了没？应该没事了吧？以后你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点开信息一看，李哲笑了，是何琪柔那“狐狸精”。 暗暗发笑中，他很快就回了信息：“我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以后去公园不要乱扔东西，指不定哪里就猫着个人的。 这次你砸伤我是你的好运气，要是别人，不狠狠宰你一笔才怪” 放下手机，李哲继续打字了。 不出一分钟，何琪柔又来短信了。 “嗯，那是！你只宰了我一百块，我确实挺感谢你的，但愿我以后不会在那里再遇到你，坏人” 李哲看了内容后噗呲一笑，随即回了最后一条短信。 “那可不好说！那公园环境挺好的，我以后会时常去那里溜达的。 咱指不定哪天就又遇到了，是缘分就都要好好珍惜。 不过我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最好不要一个人太早太晚去那种地方，到处是树林，你又那么漂亮，小心被坏人劫色了” 再度放下手机，李哲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悲剧场景。 某一天清晨，青春靓丽性感妩媚的美女何琪柔，在森林公园的某处山间小道上，被路边窜出来的一只魔爪攥住了脚踝，然后拖进了密林深处…… 想法消散后，李哲的双手手指刚放回键盘上，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何琪柔还没完没了了。 “切，你个大坏蛋，你就是那个劫色的恶魔吧。 我看今天你藏在河边树林里，就是意图不轨的。 没想到被我一石头砸到了吧，我是替天行道，我就不该给你那一百块的，小气吧啦的” 李哲撇嘴一笑不再回复。 “好你个狐狸眼水蛇腰，你还小气抱怨上瘾了？……” 摇头轻笑暗自嘀咕间，李哲的手重新放回键盘，他眼睛扫了右下角的qq图标一眼，拿起鼠标就将其点开了。 找到最近几天刚添加的那个“名胜五金悠悠”，虽然人家头像是灰色的，但他还是发了条消息。 “悠悠美女，你帮着联系的那个客户有进展吗？ 如果那客户有需要，我可以免费帮你打个样版寄过去的……” 消息发出去后，李哲感觉小事情又少了一桩，便又继续安心组织广告词了。 晚上十点半。 他在办公室加班三个多小时后，开始摇晃着脑袋哼着歌从一楼展厅出来了。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打着响指哼着歌，李哲哼的是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 来深圳已经快一个月了，从年初离家到现在，他也已经半年没回家了，跟家里联系也很少。 此时深夜时分，他真的有些想家，有些牵挂独自在家操劳的老妈。 他想念山窝窝里那盏昏黄的灯火，还有家里那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大狸花猫。 纵使如此，归寝路上的他，还是没打算给家里老妈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他估计劳累了一天的老妈也睡了。 他想的很清楚，他要逼自己一把，什么时候能给家里打个几千万把块钱了，他就什么时候再主动给家里打这个电话。 不然，老妈在家接到电话，还以为自己又要催她打钱救济了，那就太丢人太不应该了。 至于今年过年回不回老家，李哲暂时不知道也不确定。 他听铁哥们儿罗欣提过，过年回去的火车票没那么好抢的，哪怕提前定闹钟都不一定抢得到坐票。 另外，即使抢得到票，他也不一定想回去。 如果刚来深圳这大半年，自己一两万都攒不到，那还不如不回去，来回一趟的花销不是笔小钱，省下来就算是赚了。 晚上近十一点半，李哲已经进入了梦乡，梦中的他，又回到了家乡，正怀抱着狸花猫在老屋烤火看电视。 就在大狸花喵喵叫着从他腿上跳走时，他床上的手机响了。 这电话，竟然是白天叫嚷着要退机器的李老板打来的。 “小李，那个，你们中型机多少钱？我记得是七万多吧！ 我订一台，再配一套墨水涂层就可以了，让你们张总现在就发合同过来。 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快，明天上午务必把机器给我送到厂里来” 第53章 创造新纪录 “啊？……这……好的好的！ 我，我现在就联系张总安排，我保证明早八点前机器能到” 对于突然降临的惊喜，李哲猝不及防，回应起李老板来都是结结巴巴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才一看号码就不想接的，还以为又是来闹着退机器的。 结果，到头来李老板竟然是要续购机器的，还是更大更贵的机器，还是催着自己尽快发合同发货的那种。 李老板挂了电话后，李哲赶紧屁颠颠穿衣服下楼去了。 他所在的寝室，被惊醒的众室友也热闹议论起来。 “听到没，那屌毛又要开单了，这才隔一两天呢，真是走了狗屎运，运气也太好了吧” “就是就是，他才来个把月吧，这都第三单了，我马上三个月了还屁都没呢，估计得滚蛋喏” “这家伙好生猛哟，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不像我们这种初中毕业的” …… 李哲不在场的寝室里，所有人似乎突然就没瞌睡了，对李哲的羡慕嫉妒恨都有。 “都踏马别吵了，睡觉行不行？ 这狗比东西，老是夜里来电话，影响老子睡觉，真踏马恶心” 众人议论的兴起时，有一个家伙在黑暗里拉高嗓门骂了几句。 结果，这家伙的骂人话，让李哲床头一直很安静的萎哥不爽了。 “刁毛，你踏马才是个狗比东西，你踏马才恶心，人家是有意吵你睡觉的啊？ 老子倒要看看，哪天夜里你客户突然来电话了，你接不接的？ 别踏马满嘴喷粪出口成脏，都是一个寝室的，都是为了开单搞钱，互相担待点儿不行啊？玛德，什么玩意儿” 萎哥的气话，粗鲁奔放又立场分明，摆明了就是维护李哲。 那骂人的家伙，畏惧萎哥的体格和资历，低声嘀嘀咕咕了两句就闭嘴了，寝室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寝室隔壁，张总的办公室里，李哲的睡意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李哲，恭喜你呀，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对了李哲，从你正式上班到今天，有一个月了吧，还是第二个月了？” 刚给李老板把合同传真过去，张总坐在办公椅前等合同回传时，这才开始向李哲道喜。 “张总，现在还没到十二点，我正式上班打卡是上个月18号，按一个月30天算，那今天就是第一个月最后一天。 我运气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还以为客户是要继续闹着退机器的呢，呵呵” 李哲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心里也乐呵的不行了。 这李老板一向就有个性，他的操作太离谱了，李哲自觉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喔，那你就破了个记录呢！ 入职一个月内开三单，业绩破十万，都十五万了，你是公司这方面第一人了。 继续加油，戒骄戒躁，以后争取每个月都不比这个月低，有信心没？” 李哲的开心溢于言表，张总看向他的脸上也是悦色渐浓了。 对于张总的激励，他笑着点头：“没问题，我有信心！ 张总，我会一直努力的，说实话，我很想早点像程沛远萧潇那样月入上万，我离那目标还远着呢” 李哲的回复，张总很满意。 “那就好，做销售就是要目标大野心大，有拼劲儿有韧劲儿肯努力，回报才会大。 其实，对于普通打工人而言，销售是最有机会翻身的行业，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该全力以赴拼一把……” 就在张总言语这会儿，传真机有动静了，她立马停止说话处理起来。 此后不到十分钟，随着张总手机一条新短信的到来，之前刚给公司转过账的李老板，第二笔订单的八万多又到账了。 “呵呵，这李老板，肯定是被大订单逼急了，不然不会这么下血本的。 李哲，这事ok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会安排人发货的，保证不耽搁李老板赶货” 事情告一段落，张总微笑间起身了。 “好的，那张总，后续的事就辛苦您安排了，那我先回去了” 李哲用力点头，当即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张总办公室隔壁的一扇门突然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揉着眼睛走到了门口：“妈，跟谁说话？你还不睡觉啊？” 说话的女孩儿，正是张总女儿张佳玲。 此刻的她，穿着一件丝滑贴身的银色绸质吊带睡衣，李哲只是一眼扫过去，他立马断定对方睡衣里面肯定没内衣。 而且，由于张佳玲的睡衣是短款，她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甚是晃眼。 李哲回头扫视张佳玲时，睡眼惺忪的张佳玲，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李哲学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哎呀，妈，你都不提醒我一下，真是的” 张佳玲当即就惊愕了刹那，随后双手护在胸前就跑回了屋里。 “李哲，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呵呵！ 佳玲，你在卧室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冒冒失失跑出来，怎么能怪妈呢？ 听到妈跟人说话你还出来干嘛，睡糊涂了呀？真是怪人不知理” 张总笑着冲李哲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李哲偷笑着转身就走，当即就麻溜下楼了。 一夜安眠之后。 7月19日，李哲又早早的起床了。 时间才七点半，他心情好得很，打算再去平湖生态园一趟，他计划顺着公园的公路走到山岭最高处再返回。 山岭不高，估摸着最高处也就一两百米，就是弯路较多，李哲预留了一个小时的充足时间。 到时候回来冲个美美的冷水澡，再去吃早餐再上班，时间刚刚好。 心情好，手机音乐的歌声就高昂，李哲出24栋办公室大门时，林肯公园的《numb》也响了起来。 发自灵魂的嘶吼，强烈的节奏感，令人亢奋的重金属味道，沿着商铺旁边的车道一路前行的李哲，顿时有种在游戏里化身武圣追杀曹贼的热血畅快之感。 李哲身穿短袖短裤白板鞋，差不多走到印刷区最中间12栋商铺旁边时，他感觉自己似乎遇到熟人了。 前方二三十米处，有一个背对着他低头前行的女孩儿。 女孩儿高个儿马尾辫，穿着粉色雪纺连衣裙，裙摆过膝，小腿修长紧致嫩白，脚穿跟李哲差不多的小白鞋。 “是张总女儿张佳玲吧？无论身高体型穿着打扮都很像呢，越看越像，应该是的，错不了” 抱着确认自己判断的想法，李哲不由加快了脚步，越靠近那女孩儿，他越感觉就是张佳玲无疑。 那女孩儿一直不曾回头。 直到李哲从身后接近到四五米时，那女孩儿估计听到身后的动静了，她终于回头了。 第54章 清晨约会 “张佳玲” “李哲学长” 那女孩儿果真是张佳玲。 她回头时，跟李哲两人同时都面露意外开心之色。 不过，她脸上还多了一丝羞涩，估计是因为昨晚之事。 “早啊” “嗯，你也好早，呵呵” 差不多同时问早后，李哲关掉了手机音乐，几步就追了上来跟张佳玲并排了。 “佳玲学妹，你起这么早干嘛？” “李哲学长，那你又为什么起这么早？呵呵” 并肩而行时，两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神同步。 由于李哲的微笑坦然，此刻张佳玲脸上的那一抹羞涩也消失了。 “我差不多天天都起这么早啊，每天睡够八小时就好了，睡醒了就起床，再睡我感觉是浪费。你呢？” 李哲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我，我就是睡不着。 不说我了，我听妈说了，你超棒的，入职一个月内业绩破十万，都破了公司记录了，祝贺学长你哟” 被李哲问起，张佳玲欲言又止，一阵结结巴巴之后，却把话题扯回了他身上。 李哲心里一个乐呵，当即拱手道：“谢张大千金夸奖，都是你妈出品的机器质量过硬，我才能放心大胆的去卖。 我先前怎么说来着？对，我会继续努力帮你妈卖更多机器的。 now，i have a dream，我要争取在你妈的公司里赚够人生第一个100万” 张佳玲看着李哲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架势，两个醉人的小酒窝，也在微笑中显露了出来。 “呵呵，马丁路德.李先生，那我祝你美梦成真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呀，以后别叫我张大千金，我喜欢你叫我佳玲或者学妹，多亲切呀，对吧”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我还是叫你佳玲学妹吧！ 你可是名牌大学的，我这个内地普通本科学长比不了喔，已经是个苦逼社会人打工仔喏” 李哲这话，让张佳玲露齿微笑间，抬手拨弄了下耳边的一缕秀发：“李哲学长，你现在干嘛去？” 眼瞅着到了印刷区尽头的2栋旁边拐角处，李哲抬手朝左边指了指。 “去旁边生态公园走一圈儿啊，你呢？” 张佳玲背负双手转过了身子，行进间面向李哲手指的方向立定。 “喔，那生态园我知道，我妈有时候也会带我去散步的，里面大片的森林，环境很幽静，空气也清新的很” 顿了顿，张佳玲歪着脑袋看向了李哲，说出了自己当下的打算。 “那么，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那公园散步。 本来我就是心里烦睡不着，只想出来附近走一走的，呵呵” 李哲抬起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跟张佳玲相视一笑，两人这便有说有笑的朝森林公园进发了。 “佳玲学妹，冒昧问一下，你所烦何事？ 当然了我先声明，你有权保持沉默，要是不方便你完全可以不予回答的” 听到张佳玲提到心烦，李哲行进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张佳玲嘟着小嘴沉默的走了几步，随即低头开口了。 “我两个弟弟要过来我妈这里了，本来我就是受不了他们太闹腾，所以才从福田那边家里过来的。 可是，他俩现在又要来，我跟他们既没血缘关系也没感情，就是合不来，看到就烦” 李哲听后喔了两声，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着张佳玲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啊，我懂了！ 我本不该插嘴你的家事的，但是吧，我觉得你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毕竟算是一家人了。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还长着呢，避不开的情况，你或许可以尝试去接纳嘛” 张佳玲猛的摆了摆头：“我试过了，他俩我就没法接纳。 被后爸惯坏了，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故意找茬，他们兄弟俩还动不动故意使坏捉弄我” 见张佳玲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李哲知道自己没必要再让她尝试了。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喏，呵呵。 既然如此，反正你都大学了，张总那么多钱，大不了让她给你单独买套房，以后他俩就烦不到你了嘛，对吧” 张佳玲摇了摇头：“我妈是这么说的，不过眼下不行。 暂时家里的钱全投入到生意里了，而且我还在读书。 她让我等到大学毕业再说，我以后可能会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 说到这里，张佳玲突然加快了步伐，一个人甩着胳膊就大步走到了李哲前面。 看着张佳玲的背影，李哲的心神有些恍惚。 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高三的他，周日下午放半天假时，去街上买东西的路上，遇到了同桌苏雪晴。 为了防止其他路过的同学说闲话，苏雪晴故意走在李哲前面几米远的位置，李哲也自觉的保持距离跟在了她身后。 周围没别人时，两人就凑近点轻松闲聊，有人靠近就匆匆分开、各自闭嘴走路。 当时她的背影，跟此刻的张佳玲差不多。 不同的是，当时苏雪晴是长发披肩轻舞飞扬，而张佳玲却是高马尾左摇右荡…… 就在李哲浮想联翩时，走在前面的张佳玲冷不丁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他。 “李哲学长，假如两年后我出国留学了，你还会在我妈公司么？ 那时候我可能好久都不会回来了耶，我回来还能看到你么，学长你会想念我么？呵呵” 李哲呃了一声，思绪也被强拉了回来。 张佳玲大大方方的问题，让李哲一时有些尴尬，言语时不停抓耳挠腮。 “呃……那个，应该会的吧。 深圳这边挺好的，你妈公司的产品也很有市场前景，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值得人长久待下去的。 如果赚的到钱有搞头，我应该会在你妈这里做很久的，你到时候回来应该还能看到我的” 张佳玲满意的点头直笑：“那就好，我到时候肯定也会想学长你的。 妈公司里面这么多员工年轻人，你是我唯一打交道的一个。 好多人都说我好高冷，学长，你觉得我高冷么？” 李哲连连摆头：“我看不出你哪里高冷了。 我反而觉得你挺好相处的，一点儿富家千金的架子都没有，其实吧，人都有两面性的……” 八点二十，去森林公园逛了一圈儿的李哲，已经和张佳玲走出了公园大门。 “李哲学长，跟你一起散步溜达，我感觉很轻松有趣，后面你再来可以叫上我么？ 这个暑假，我应该都在我妈公司这里的” “没问题，后面我可能偷偷来这里钓鱼的，嘿嘿” “啊？不会被抓被罚款吧？我也想试试” “应该不至于吧，我可以教你的” …… 一边往华南城里赶路，李哲一边和张佳玲继续有说有笑，两人也互加了联系方式。 快到公园和华南城之间的大马路时，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杨欣蕾打来的。 “李兄，你又开单啦？你怎么这么牛？ 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好好学学你的信息发布套路，你可不能藏私哟” “呵呵，狗屎运来了而已啦。你放心吧，对杨兄你我绝对不藏私” 搞明白杨欣蕾来电话的意图后，李哲笑呵呵的看着张佳玲，手上开始拍胸脯给杨欣蕾做起保证来。 “我靠，我好像说过，这次要是赢了赌注，赢来的钱，还有开单的提成，是要分她一半的吧？” 保证完后，李哲猛的就想起了之前对杨欣蕾的承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突然就感觉有点儿肉疼了。 第55章 例行晨会 回到华南城又吃过早餐后，离上班还有一会儿，李哲打着响指回办公室了。 刚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侧对着自己的杨欣蕾。 “欣蕾兄，跟你说，下个月发工资时，我的工资分你一半。 两三千呢，爽到你了吧，我说到做到” 听到李哲叫唤的同时，杨欣蕾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当即就转过了身。 杨欣蕾似乎有点云里雾里，她的表情有点儿呆萌。 “啊？李兄，你干嘛平白无故分我一半工资？我不要，也不能要。 你要是庆祝一下请我吃喝玩乐，那我倒是绝对不客气的” 杨欣蕾的这个反应，李哲完全没想到。 “这家伙，会不会是早就把自己的承诺忘了？” 几步走到杨欣蕾旁边的工位坐下，李哲双眼死死瞅着杨欣蕾。 “杨兄，你再好好想想，你真不想要的话，那我可真不分你了呢” 杨欣蕾一双清澈水润的深邃明眸，滴溜溜转了两圈儿。 定神之后，她转笔的手也停了下来，轻轻在工位上敲了敲。 “李兄，我真的不要，咱们开单多不容易呀，你的客户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呀？ 我当时就是单纯的看好你支持你而已，别人都不信你，我要是最后也不相信你，那你多没面子呀” 李哲此刻是明白了，这个杨兄，真的是个体贴人，还够义气够大气。 她为了搞钱在工作上很努力，但在兄弟面前却是很慷慨的，一点都不贪便宜。 心知勉强不过，本就有些不想“割肉”的李哲，也不打算再勉强客套了。 他打算换个方式回报杨欣蕾。 “杨兄，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决定了，下个月发工资了就出去租房，咱就正式搬进去合租，然后开始摆摊做小生意搞钱。 到时候我把房子租大租好点儿，再时不时亲自下厨给你改善下伙食，怎么样？” 李哲这番话，让杨欣蕾脸上泛起了惊喜之色，她缓缓从工椅上站了起来。 “真的呀？那太好了，离上次陪你看房已经有好久了呢。 要不过些天发工资了，我先垫钱把房子租下来？不然让人租去了又得重新找呢” 李哲略一寻思后摆手拒绝了：“不急，那一块儿很多新房的，咱不愁的。 现在第二个月刚开始，我的业绩要是能稳住，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然到时候，咱租房没多久就没钱续租了，想做点生意本钱也没保障，那就尴尬喏，你说呢？” 杨欣蕾似乎悟了，坐下来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她重新抬头看向了李哲。 “嗯，还是李兄想的周到，那就听你的。对了，到时候真的就咱俩啊？” 李哲不明白杨欣蕾为啥会突然问这个：“对呀，咱俩先试试水嘛，周森他们后续再说吧。 要是咱有机会做大做强了，再租个一整层让大家都过来也不迟嘛” 杨欣蕾很认真的在听李哲说话，大姨妈还在身上的她，似乎身子还不大舒服，一只手时不时揉着小肚子，她似乎有顾虑了。 “李兄，我，我终究是女生，如果你租的房子只有咱们两个的话，那算不算是同居啊？” 杨欣蕾的疑问，让李哲不由笑了。 “不算吧，咱俩是合租，不是同居。 杨兄，这两者区别可大了，你不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吧，你不至于单纯到这一步吧？” 杨欣蕾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可是，我们公司那些出去租房的人，他们自己都说是同居呀？” 李哲被杨欣蕾一脸的天真整懵了，他起身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肩。 “杨兄，人家是男女朋友，肯定是一对对的吧，那能一样么？ 咱俩虽是一男一女，但咱是兄弟，人家情侣之间那些事，咱俩会做么？” 此刻望着一脸天然呆的杨欣蕾，李哲严重怀疑她是被大姨妈把脑子弄傻了。 杨欣蕾如梦初醒的猛烈摇了摇头：“不会，不会的，我现在可不想谈恋爱。 哎，睡又睡不着，起来这么早，脑子又昏昏沉沉的。 做女生好烦，我要是个男生就好了” 说完这些，李哲按住杨欣蕾双肩的手刚放下，她便转身趴在了工位上。 “哈哈，那你下辈子可别投错胎喏，你先眯会儿吧，上班还有一会儿” 李哲忍不住笑了，他也不再打扰杨欣蕾。 九点整，办公室的人刚到齐，随着田帅一声催促，不定期的公司全体员工集会又开启了。 不到一分钟，李哲已经到了24栋办公室门外，网销部百十多号人，聚在狭长的通道里，一眼望去甚是壮观。 放眼偌大的华南城，拥有李哲公司这等员工规模的商家企业，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众人刚排成整齐的方阵，网销部大经理程沛远，就从队伍里走上前了。 程沛远还没开嗓，李哲眼见张总一席黑色长裙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待张总即将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时，程沛远发话了。 “新印王的全体同事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这个集会不同往日，是张总亲自发起的。 接下来，我就不耽搁张总的宝贵时间了，请大家掌声欢迎张总发言，掌声响起来” 随着程沛远带头鼓掌，遮阳通道里立马掌声如雷轰鸣起来。 “李哥，打个赌，张总今天绝对是表扬你的，一百块，敢不敢赌？” 李哲掌声未停，一旁的周森就凑过脑袋来嘀咕了两句。 “切，一百块的分期，你才还一期十块钱呢。 还赌，你有钱么？ 怎么了，还想让我赞助你开房费呀，我不干，不赌了，没意思” 李哲感觉周森的揣测可能是对的，便得意的笑着推掉了赌局。 就在周森哑口时，全体员工的掌声也停了，张总开始讲话了。 “大家安静，都放轻松些，我今天就耽搁大家十分钟。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但对某位员工而言，对我们公司而言，却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好日子。 我们公司，终于有人在入职第一个月里就开单了，而且是连开三单业绩十几万，已经破了公司的记录。 接下来，请大家掌声有请新员工李哲出列” 李哲没想到周森猜的这么准，更没想到张总会如此开门见山，淡定从容微笑间，李哲钻出队伍到了张总身旁。 就在李哲打算发言的一刻，面露喜色的张总却示意他暂停了。 “在李哲发言之前，我个人要先批评一下他。 都跟客户联系好几次了，竟然还不知道客户的姓名，这是很不应该的，大家说对不对？呵呵” 张总话音刚落，李哲就听见面前队伍里一片“对”的回应声，尤其是周森萎哥这伙人，嗓门最大笑容也最灿烂。 也就在他被“批评”的很爽时，队伍里却传来异样的声音。 “张总，我现在要反应个情况，李哲成交的这个李老板，我也一直有联系的。 这个应该算是共同客户，他的成交业绩和提成，应该我俩平分吧” 第56章 平均主义? 人群当中向张总发问的人，是一个头戴黄色太阳花发夹的清瘦女孩儿。 女孩儿个子不高，面黄肌瘦小圆脸，五官还算秀气，嘴角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李哲认出来了，这女孩儿平时吃饭都爱跟田帅凑在一块，是他的一个堂妹，好像叫田晓芬。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将客户成交了，客户款都打了，公司机器早都发过去了，现在却蹦出来这号人说跟自己撞单了。 他开始有些担心了，如果真是被公司认定为撞单，自己的业绩提成就得分一半给这人了。 李哲正满脸疑惑的盯着这女孩儿看时，张总开始发问了。 “啊？这样啊，你怎么不早反应，现在那客户早都在生产订单了呢？ 李哲，你知道这情况么？” 李哲冲张总坚定的摇了摇头：“张总，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自始自终没跟我沟通确认过” “张总，我真的很早就有联系的。 您不信的话，可以让李哲跟我核对客户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这些” 李哲刚回复完张总，田帅的堂妹就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并掏出手机开始翻找起来。 “小田，这样的话，这事我也不能马上就给定论。 集会结束后，你们先私下协商吧？我们先开早会，好吗？” 张总还是一脸的和蔼微笑，李哲和田晓芬互望一眼后双双点头，田晓芬也暂时归队了。 经田晓芬来了这么一出插曲后，张总似乎也没心思拿李哲破记录说事了。 她只是让李哲分享了一下成交经验，随后就让程沛远做例行训话了。 集会结束后，李哲就被田帅叫住了，田帅还将程沛远和田晓芬一起叫上了。 24栋公司前台所在房间，平时接待客户会谈的沙发桌椅区域，李哲一行四人开始了“对账”。 先是他和田晓芬，各自陈述联系客户的过程，作为组长和大经理的田帅、程沛远，还对两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进行了翻阅。 这之后，就先由李哲的组长田帅发言了。 “李哲，这个客户，确实属于少言寡语又多疑的那种人。 刚才我也看了，虽然他是跟你最终签合同的。 但是，田晓芬这边其实联系客户的频率比你高很多，客户也跟她说过要来公司的事情。 综上所述，我个人觉得，你们两个确实是撞单。 你成交的业绩，应该算是你们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田帅的意思很明显，这就是撞单，而且能成交是两人共同发力的结果，所以李哲的业绩应该两人平分。 “陈经理，老陈，你觉得呢？” 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田帅又挪屁股伸手拍了拍陈沛远的肩膀。 陈沛远一脸琢磨不透的微笑。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将李哲、田帅，还有低头抠手指头的田晓芬都瞟了一眼。 “这个嘛，怎么说呢！ 其实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客户为了利益最大化，肯定会同时联系很多人很多公司的。 是不是应该均分业绩的撞单？从你俩的实际情况而言，我暂时还不好确定。 说实话，李哲，你在这个客户身上花的心思精力，真的比不上田晓芬，这是事实。 但是吧，田晓芬，成交客户是很讲究方法策略的，特别是沟通技巧，这一块儿你得向李哲好好学习” 陈沛远的点评，李哲感觉比较客观公正，但是，他又感觉程沛远似乎什么都没说。 “李哲，晓芬，我这话的意思，你俩明白吧？” 点评完后，陈沛远瞟了李哲和田晓芬各自一眼，随即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上，脑袋望着天花板，双手摊开扶在了沙发背上。 李哲抿嘴尬笑，双眼直视着程沛远的鼻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田晓芬则低着头，不时瞟一眼身旁的田帅。 至于田帅，一双眼睛则不断在李哲和程沛远身上流转。 “李哲，你懂程经理的意思没？ 他的意思就是业绩均分，老陈，你是这个意思吧！” 李哲看了一眼田帅。 然后他右手扶着下巴，继续微笑着直视程沛远，他还拿捏不准程沛远这番左右逢源的说辞。 空气似乎凝结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程沛远终于缓缓将脑袋竖了下来，他看向了田帅。 “老田，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我暂时还不确定，情况真的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老田，我觉得还是让他俩自己协商得了，他俩实在协商不了的话，咱再协调也不迟” 冲着田帅摆手间，程沛远还“抽空”扫了李哲一眼。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事不复杂，两个人都付出了，业绩均分一了百了。 这样两个人谁都不吃亏，也绝对公平公正合理，李哲你觉得呢？” 李哲还在琢磨程沛远这老狐狸的心思，田帅此刻却直接让他做选择了。 他不再尬笑，一脸平淡的看着田帅，低头沉默片刻之后，再抬起头时，他也有了主意。 “田组长，程经理，我觉得吧，这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客户自己开口。 客户怎么说我就怎么认，我绝对没二话可说。 还有，程经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销售就是以结果论英雄，对吧！ 你说的无论付出多少，搞定了客户拿下了订单，那才是结果和成就。 否则，那就是白费功夫，就是经验和教训，田组长，我这么说你认可吧？” 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后，李哲又笑了。 他扫了程沛远和田帅一眼，然后开始淡定的等起两人的回复来。 “呃，我，我确实这么说过。 销售这一行，说残酷点就是如此，老田，张总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 程沛远没想到，李哲会用这么一招来逼自己表态，对于自己亲口跟李哲分享的感悟，程沛远也不好自我否定了。 此刻的田帅，瞅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堂妹田晓芬，又认真盯着李哲和程沛远看了几眼。 低头沉默片刻后，他终究是开口了。 “那个，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作为一个公司的人，我觉得吧，大家既然都是为同一个老板做事，很多时候还是应该把合作放在竞争前面。 一起把客户搞定，总比彼此斗心眼把客户搞飞的好……” 见组长田帅的话很不对味儿，李哲也不惯着。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缓缓站起了身来。 “田组长，程经理，我和田晓芬的情况，不能用竞争来形容吧。 如果是事先知情再一起配合拿下的，那确实是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接受业绩均分。 但是，实际情况是，我俩全程都互不知情，何谈竞争斗心眼儿？更谈不上协作配合，都是各凭本事。 所以，我认为应该尊重客户的选择，而不是见者有份、吃大锅饭、搞平均主义” 李哲的话很坚决，意思也很明确。 第57章 高额奖金 不是我的我不要。 是我的，除非我乐意，否则谁也别想硬抢硬分。 这是李哲做人做事的一贯原则。 程沛远听后，不由的抬手摸起嘴巴来，田帅看向李哲的眼神表情，也瞬间复杂起来。 “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太生硬太锋芒毕露了？ 程沛远先前提点过，人不可以没有自己的原则，但也不能太讲原则不通人情，要懂得圆润……” 短暂寻思后，李哲赶紧又补充起来。 “不过，田组长，这次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个客户的热情关切，还有你平时对我的包容，呵呵。 当然了，特别是程经理你的指教，不然我的进步也绝对没这么快，也绝不至于这么快再开单。 所以，到时候发工资了，我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晓芬，你也一起吧，下次有机会咱俩一起唱双簧，一定把客户拿捏的死死的” 话尽于此，李哲笑着伸出了手掌。 “老田，我看就这样吧。 这次情况确实特殊，李哲和晓芬都是全程各跟各的，确实谈不上撞单协作。 所以，业绩只能算李哲一个人的，你觉得呢？” 程沛远先跟李哲握了手，但他皮笑肉不笑的标志性笑容不见了。 握手的同时，他眼睛的注意力却在田帅身上。 “呃，好吧，只能这样了。 晓芬，你自己的客户沟通技巧，确实很有问题，以后多改进吧，也可以多向李哲学习” 田帅面色冷淡的注视着程沛远，表情似乎有些沮丧失望。 他随即摆头看向了身旁低头的堂妹，最后才看向李哲，并缓缓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 “晓芬美女，其实我也是运气好被客户挑中了而已，以后一起加油吧。 如果你看得上我那点儿小聪明，我会按田组长的指示，毫不保留的分享给你的，呵呵” 跟田帅结束握手后，李哲又低头弯腰向田晓芬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不用了，我会自己努力的。 销售技巧网上多的是，我自己会找网课视频看的。 就这样，陈经理、哥，我先回办公室忙了” 一直低头沉默的田晓芬，此刻并没给李哲面子。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冷瞟了李哲一眼，跟程沛远和田帅打完招呼就转身走了。 “呵呵” 看着田晓芬急匆匆出去的背影，李哲略带尴尬的收回了右手。 “我妹飞了单，心里肯定不舒服，都理解下，那我也回去了” 田帅原地抠了抠后脑勺，紧接着就追田晓芬去了。 “小女生嘛，有脾气、使使性子很正常” “嗯，确实，我不会计较的，那程经理，我也回去了” 此刻会客室只剩下程沛远和李哲两人了。 “李哲，你行啊。 我越来越发现，你小子这张嘴，还有这副脑子，真的很不一般，前途不可限量哟” 李哲正要走，程沛远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过奖了，都是程经理你指教的到位！ 再则吧，我好歹是个大学生，还参加过辩论队，有那么一丁点口才和逻辑思维的底子。 对了，程经理，《九型人格》我已经看完了，接下来我想再从你这儿借本书。 《行为心理学》，或者《人性的弱点》也行，没问题吧？” 趁着四下无人，李哲嘿嘿一笑，谦虚中搂了程沛远肩膀一把。 “没问题，你现在就跟我去拿。 对了，苗苗最近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我？有没有说我坏话？ 这小娘们儿很有点儿倔，你平时去她家吃早餐，可得多帮我说点儿好话呢，我可真是下了血本的” 一起朝隔壁办公室而去时，程沛远莫名其妙又提到了早餐店苗苗。 李哲没憋住笑：“哈哈，程经理，你这是动真情了呀。 放心，我上次还跟苗苗说了，让她跟你好好谈，你的牛逼之处我都跟她说了。 不过，你第一次就谈婚论嫁的言论，着实把她吓得不轻，所以她对你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 急不得，慢慢来吧，哈哈” 程沛远愣住了，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我靠，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她一直不爱搭理我呢。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的，看来我得拿出耐心来好好扭转这一点了” 使劲抓了抓后脑勺后，程沛远又开始搂李哲肩膀了。 “李哲，我感觉苗苗对你印象还不赖。 你以后得好好劝劝她，别老拿第一印象来定性一个人，我那是开玩笑呢”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 “刚才要不是我自己据理力争，只怕我稍微一个犹豫，十万的业绩和提成就得打五折了。 你个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不得罪，够贼的呢……” 实则李哲心里面，并不是很响应程沛远的号召，他能让苗苗加以考察就很给面子了。 从程沛远那儿拿了书籍以后，李哲就立马去找了张总一趟，将私下协商的结果告知了张总。 “啊，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 李哲，你自己能尽力争取自己的利益，这很好。 就算你们私下不能达成一致，到了我这里，我也会秉公处理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懂吧” 知晓情况后，张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李哲，这么说来，这次你是实打实的破记录了。 我自公司成立来就定过规矩，表现优秀破记录的员工，除了正常的薪酬，我个人会有额外的红包鼓励的。 这样，这次你业绩是十万以上，还没到二十万，我给你额外一个点左右的红包。 喏，这一千你自己收好，我可是当场兑现了喔” 在确认情况后，张总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低头沉思了片刻。 然后她就拉开了抽屉，点了一沓现金，装进一个烫金红包后，起身递给了李哲。 “谢谢张总的红包奖励，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争取再创佳绩的”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哲毫不客气，一脸欣喜的双手接过了红包。 张总此刻也是一脸微笑：“那就好，我可继续看你的优异表现了。 对了李哲，佳玲她说，今早跟你偶遇，然后跟你去公园散步了，她有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李哲听后不由一愣：“呃，是的，张总。 张佳玲她现在去哪儿了，没在您这里？” 张总点了点头：“没有，她一个人出去玩儿了，应该去附近超市了吧” 知道张佳玲不在屋里后，李哲略微寻思便继续讲了。 “张总，张佳玲她很优秀的，我俩都算是文科生，还算聊得来吧，我跟您说些情况。 张佳玲她，貌似一直很想念她的亲爸，还有，她跟两个弟弟不是很合的来…… 我一个外人，本来不该插嘴的，不过我觉得她是您亲女儿，您还是要多关注下她的这些方面，就这些了” 此刻的张总，慢慢的就双手抱在胸前低下了头。 “喔，看来她确实跟你很聊得来，比较信任你，她之前从来不和我公司里的人搭话的。 这些话，她几乎从来不跟我说的……其实，哎，不说了，那你先下去吧” 第58章 择日不如撞日 被张总打发后，李哲拿着红包就要出门下楼。 哪知刚转身，张总又叫住了他：“李哲，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李哲愣住了， 他没想到张总竟然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还是隐隐猜到了大概原因。 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惹麻烦，他决定给张总吃颗定心丸。 转过身来，李哲腼腆一笑：“张总，没有。 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赚钱，至少三五年里面是这样，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结婚这些想法。 不瞒您说，我老家爹妈住的还是土坯房呢。 就我这个条件，我觉得自己暂时也是没资格谈恋爱的” 听了李哲这番话，张总抱在胸前的双手缓缓放到了桌上。 “这样啊！其实也不是资格的问题，但你的想法是对的。 趁年轻没后顾之忧，去好好拼一把多攒点钱，为以后的恋爱婚姻打下坚实基础，挺好的” 李哲连连点头：“嗯，是的。那张总，我就先下去了呢” 看到张总挥手后，李哲几大步就出门下楼了。 到了楼下商铺外的通道里，李哲打开红包数了数意外所得，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下班后，请该请的人去吃个饭，就当小小的自我犒劳庆功一下了” 意气风发的大踏步朝办公室而去的路上，李哲已经把细节初步定下来了。 一是一起吃饭的人选，田帅这组长的面子得给，程沛远更得去，还有萧潇，此外就是自己的四位好兄弟了。 对了，还有周森的女友许萌萌。 至于就餐地点，就在跟公司所在商铺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那里有几家餐馆，随便选一家就好了。 还有预算，李哲打算拿出最多一半来请客，也就是五百块。 一共差不多十个人，五百块，应该足够大家吃饱喝足了…… 将事情想周全的时候，李哲的人也到了办公室。 他没想到，自己刚一进门，田帅一眼瞅见他就站起了身来。 “李哲，恭喜你呀，正式成为公司破记录的人，办公室的各位兄弟姐妹们，一起为李哲鼓个掌” 随着田帅带头两记掌声，办公室其他人包括萎哥和杨欣蕾，大家纷纷面向李哲鼓起了掌。 李哲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在这里我也祝大家都能破记录创佳绩，一起加油行大运” 一边回应着掌声，他一边靠近田帅问了一句：“组长，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嘛，群里张总刚发的通告” 田帅也不多说，一脸笑意的将自己电脑上的qq点开了，让李哲自己看。 这一看李哲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张总已经在公司群里发通告了。 “恭喜我司新员工李哲，入职一个月内连开三单业绩达15万，成为新纪录的开创者…… 特奖励现金红包1000元，并自下月起每月底薪加200元……” 将通告内容扫了一眼后，李哲喔了一声，随即乐呵呵的回了自己工位。 “一个月就转正，一台小型机加50底薪，两台100，一台中小型机加了100底薪，这很可以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待开了电脑登录工作qq后，李哲才发现，周森刘昊铭还有萎哥，已经给自己发消息了。 这几人都是一个意思：请客，别磨叽，就今晚。 他有些无语，这几个家伙，就盯着自己手头的那点儿奖金呢。 低头吐气苦笑了一声后，他率先把聚餐邀请发给了杨欣蕾。 “这才是真兄弟，有胸有义真兄弟，比周森这三个家伙还保真” 李哲的第二条邀请消息，发给了女销冠萧潇。 要论这入职一个月来，对他实实在在的帮助最多的人，还得数萧潇，李哲已经把她当师父看了。 “萧潇，师父，今天中午少吃点儿，晚上我请你吃大餐，一定把你肚子撑大，嘿嘿” “你又嘴贫不正经！好呀，你是该好好谢谢我，我不会客气的” 李哲发现，这个萧潇被自己死皮赖脸的纠缠多了，现在也比较轻松随和了，一点儿都不冷淡客套了。 这之后，他才开始陆陆续续通知其他人。 田晓芬他也通知了，可惜这人就是不赏他面子，他仁至义尽也只能随便了。 田帅倒是爽快答应了，李哲对此也不意外。 毕竟，自己虽然没让他的堂妹占到便宜，但自己却没让他这个组长少拿半点儿好处，分成是稳了。 下午五点，李哲刚把三百条信息发完，红满堂粤菜馆的老板娘就打电话过来了。 “靓仔，你们确定是六点过来？那我这里五点四十开始炒菜喏” “嗯，可以，稍微早一点迟一点都没关系的，我们过去了再开火也行” 刚跟老板娘沟通完，李哲趁着歇息登录手机qq看了一眼，好巧，苗苗发消息来了。 “李哲哥哥，我妈正在炖腊猪蹄火锅耶。 你老家不是也吃腊肉嘛，要不要我待会儿给你留两坨尝尝啊，嘿嘿” 李哲笑了，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干妹妹，现在有好吃的都能想起自己来了，不错。 但很快，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了。 今晚这顿大餐，自己请了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想起这个住在就餐地附近的干妹妹来，实在不应该。 想了想，他打算请苗苗也过来。 一则可以帮她推荐一些早餐店客户。 二来嘛，正好程沛远也在，也让两人有机会场合多了解下对方，自己也算尽力了。 主意已定，李哲立马开邀。 “苗苗，我开单破记录拿了个大红包，今晚我请客。 你一定要来，就在你家后面公路边，红满堂粤菜馆” “哥，你肯定请了很多人吧，是不是有姓程的？我怕，我讨厌他，我不想去” “你敢，他只是其中一个。我可是在帮你，这些人以后都能成为你妈店里的稳定客源的” “啊？那，那好吧，我勉为其难了，先说好，我露个脸打个招呼就走的呢” “你随意，先来了再说嘛！有哥在，人家还能把你吃了呀？” “喔喔，那好吧，我不跟妈说悄悄来，嘿嘿” 一番拉锯之后，李哲成功说动了脸皮薄的苗苗。 一个小时后，红满堂粤菜馆的一楼大包间里。 李哲及公司的人都就位了，热气腾腾的菜肴，也在一个接一个的上桌。 “大家再等等啊，我还有朋友在来的路上，很快的，应该几分钟就好了” 李哲说的就是苗苗，只不过其他人包括程沛远都还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苗苗的人比他预想的来的要快。 他话音未落，苗苗就出现在了包间的门口。 头顶的白色发箍，乌黑油亮顺滑的波波头发型，清澈闪亮的大眼睛，不施粉黛的姣好素颜，黑白条纹的收腰齐膝长裙，苗条的身段。 此刻唇红齿白羞涩微笑的苗苗，就是对十八岁青春最好的诠释。 第59章 焦点人物 “嗨，大家好！李哲哥哥，我坐哪儿啊？” 李哲正一脸花痴的看着门口的苗苗时，面若桃花的苗苗，已经开始羞涩的冲屋里众人挥手问好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苗苗身上。 “李哥，这是你妹呀？真纯，真好看” 李哲正笑着起身，一旁紧挨着的刘昊铭就拽着他衣袖问了一嘴。 “呵呵，不是亲妹妹，认的干妹妹而已啦” 李哲冲苗苗挥手的同时，扭头低声给刘昊铭解释了一下。 “我去，老婆，你来了呀！ 李哲，你请的呀，够意思，竟然不给我通个气，太意外了，太好了” 李哲正要指示苗苗坐到萧潇和杨欣蕾中间，满脸惊喜的程沛远直接就口出狂言了。 “你，你瞎说什么？ 我跟你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哼，胡说八道，讨厌死了” 苗苗进门还没走两步，突然就停住了。 她猛的转身瞪向程沛远，一脸的愤愤不平，脸色也更显羞红。 又狠狠白了程沛远一眼后，她径直走到李哲旁边不动了。 “哥，我就坐你旁边，你让人换下位置好不好？” 李哲瞪大了眼睛。 “啊？你是女生，我故意给你留的位置呢，你跟她俩在一块儿更自然随便些嘛” 苗苗还没来得及回应李哲，不嫌事多的程沛远，又开始对她发号施令了。 “苗苗，别生气啦，我给你赔不是了，来。 老田，你坐她的位置去，苗苗，你是我女朋友，自然得坐我旁边才对，过来嘛” 此刻苗苗的脸色更红了。 “不，我就不跟你坐一起，做你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讨厌。 李哲哥哥，我就要坐你旁边，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回去了” 李哲瞅了程沛远一眼，又看了看苗苗，然后笑呵呵的扭头示意刘昊铭起立了。 刘昊铭也很够意思，丝毫不磨叽，当即就麻溜的起身坐到了萧潇和杨欣蕾中间。 苗苗刚在李哲身旁坐下，刘昊铭又跟杨欣蕾嘀咕了两句，杨欣蕾跟他换了个位置，刘昊铭又跟周森挤一块儿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来到深圳凑到一张桌上吃饭，这是种莫大的缘分。 咱都是年轻人，现在也都饿了，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也没啥好客套的，那就开吃吧” 见人也齐了坐定了、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李哲扫视一圈儿示意众人开吃了。 在萎哥狼吞虎咽的带动下，桌上众人也都齐齐动筷夹菜了。 苗苗也开始给自己杯子里倒起椰汁来，李哲则在倒啤酒。 此时此刻，唯独程沛远瘫在靠椅上，不动筷子也不动酒杯，只是死死盯着苗苗，故意捂着心脏部位做痛苦状。 “苗苗，你今天很不给我面子呢。 你到底是跟李哲处对象，还是跟我处对象？ 你把我一个人晾着，你让我很伤心很心寒呢” 苗苗抬头白了程沛远一眼。 她小嘴一撇道：“你要是礼貌说话，我兴许还卖你个面子，谁叫你一开口就胡说八道的。 李哲是我干哥哥，我挨着我哥坐你还有意见啦？你还吃醋啊？” 苗苗这番话，李哲听的心里暗爽不已。 但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苦笑着看向程沛远，同时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程沛远赶紧倒上干一个。 程沛远长叹了一口气：“哎，这么说又是我错喏？ 苗苗，我这不是突然看到你来了太高兴了嘛，我这也是真情流露好不好？ 既然你不满意，那行，我自罚一杯总可以了吧” 语毕，程沛远悠然起身给自己杯里满上了，随即仰脖一干而尽。 喝完了啤酒，他离席绕了过来，直接走到了苗苗身后。 “好了，我也赔礼道歉自罚了，现在可以跟我过去坐一起了吧。 机会难得，咱俩好好聊聊天嘛” 苗苗头也不回：“不行，有机会下次再说” 见苗苗软硬不吃，程沛远一双手搭在了李哲后背肩膀上。 “李哲，你既然是苗苗干哥哥，你就不帮我说句公道话？” 李哲知道，自己终究是绕不过程沛远这一嘴的。 吃了一粒香辣花蛤肉后，他闷笑着站起了身来。 “程经理，请！ 苗苗，听哥的，咱们这么多人难得坐一张桌上吃个饭，况且还是第一次，你就给我们程经理一个面子嘛。 不然他以后难以服众啊，哈哈！这么多人，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苗苗仰头望着李哲，沉默无语了几秒之后，面无表情的嘟着嘴点了点头。 “太好了，苗苗，我保证，从今往后跟你说话，我绝对正儿八经的不瞎说了” 苗苗勉强应口后，见程沛远立马嬉皮笑脸的挨着她坐了下来，李哲也笑呵呵的坐到了程沛远先前的位子上。 晚上八点半，热热闹闹的聚餐总算结束了，李哲五百块的预算花的一分不剩。 程沛远送苗苗回早餐店，但被苗苗远远的丢在身后，他一直在后面追赶。 李哲和周森这伙人回公司了，到了公司门口的空地上，其他人都离开了，李哲三人则在花坛边坐着闲聊。 “李哥，你不够意思，这么好的干妹妹，你怎么不给刘昊铭介绍介绍喔？他还是光棍一条呢。 这么好这么嫩一棵白菜，你打算让老陈那个老狐狸拱了啊？ 我听说他可是个风流货色，经常去酒吧ktv鬼混的” 对于今晚加入聚餐的苗苗的“归宿”，周森貌似对李哲颇有微词。 “切，我现在穷比一个，我喜欢是喜欢这一型，但我可没想谈恋爱。 没钱谈个屁哟，我跟你不一样。 等我有钱了，深圳这边美女多的是，我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啊？” 对于周森替自己打抱不平，刘昊铭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很。 周森的这个说法，李哲只想笑：“我劝你别小瞧苗苗。 我干妹妹这棵好白菜，程沛远没那么容易拱到的，何况我眼睛又不瞎，我会帮她把关的” 周森倒不怎么认同李哲的这一说法。 “以我的经验来看，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其实是最好拱的。 嘴巴甜一点儿，胆子大一点儿，舍得花钱花心思一点儿，私下里流氓不正经一点儿，很容易推倒的” 周森的这一番高论，让李哲和刘昊铭不禁为之侧目。 “你个衣冠禽兽，推倒萌萌上瘾了吧，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儿高尚纯洁的爱情” “就是，难怪动不动就被萌萌捶的，欠揍” 听了李哲刘昊铭的批评，周森连连摇头。 “你俩装个鸡毛纯洁高尚啊，不过是暂时没女人可推、得不到罢了。 别嫉妒我，也别羡慕我，更别嘲笑我，你们要是尝到甜头了，也跟我一个死德性，不信走着瞧” 还别说，周森的这副嘴脸，李哲还挺喜欢的，够真实够坦诚。 第60章 远大目标 聊了会儿女人，李哲又从周森那儿把话题拉回来了，拉到了搞钱上。 “周森，昊铭，你俩想过没，如果在这家公司待上个三五年，你们觉得最多能赚多少钱？” 李哲的问题，让周森和刘昊铭不由一阵面面相觑。 “暂时没想过” “三五年？我和萌萌应该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的，刚毕业嘛，这里安逸的很，过渡下就不错了” 李哲叹了口气。 “喔，这样啊，你俩不觉得，这里是个挺能搞钱的好地方么？ 我反正是打算先把这里当根据地了，最多五年，我得攒够一百万，这是我的最新目标” 其实李哲今天下午的目标还是：三年攒够三十万。 但结合他自己目前的情况，他感觉太保守了。 既然称之为目标，必须得高于实际有挑战性，这样才能最大的激发出自己的决心和潜力来。 像萧潇这样的女孩子，来公司两年就能月入一两万了，那年入二十万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哲眼下权衡分析后认为，自己在工作上的起点，是要比萧潇当时高的，进度也比她快一些。 所以，一两年后只要他还在这里，理想状态下，应该不会比萧潇差多少的。 但是，这只是李哲自己以为的合理目标，周森和刘昊铭可不这么认为。 “李哥，你是认真的？ 我认可你已经很牛了，但我觉得吧，你真要是能在这里干三五年，每个月像现在这样业绩十万工资四五千，最后搞三四十万是有可能。 一百万，太不现实了吧” 最先质疑李哲的是厚道人刘昊铭。 紧接着，周森也气势汹汹的表态了。 “确实，三五年一百万，李兄你算过账没？ 三年一百万，每个月得收入三万左右，也就是七十万左右的业绩。 一台公司最大最贵的机器才四十万呢，你想啥呢？啤酒喝蒙了吧！ 就算五年一百万，一个月也得一万五以上，差不多就是四十万的业绩，也不现实” 面对好友异口同声的质疑，李哲倒是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目标，能轻而易举做到的，那还叫个jb的目标啊？事在人为嘛！ 就我所知，程沛远和萧潇都出过最大的机器吧，程沛远现在一年至少也能搞二三十万吧。 他们也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人家做得到咱就做不到？ 做销售连这点儿野心都没有，那还做个屁呀，还不如进厂上流水线得了呢” 李哲这番批判性的言语，让吃饱喝足醺醺然的周森刘昊铭，似乎突然就被刺激到清醒了。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说辞来反驳，便只是歪着脖子一脸认真的盯着李哲看。 “盯着我看鸡毛啊，我脸上有一百万啊？ 你们都是老员工了，我也不是自吹我有多牛逼。 我只是觉得，我一个月能发近一万条信息，一个月就能搞十几万业绩，你俩肯定也行的。 只要熬得住，信息量和销售水平提起来，工资自然会水涨船高的。 说实话，我也绝不会一直在这里打工的，我还指望攒够本钱后，咱们以后一起做点事自己当当小老板呢” 言至于此，李哲猛拍一下大腿站起了身来。 周森和刘昊铭，还是歪着脖子仰着脑袋瞅着他。 片刻之后，两人一番对视若有所思，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哥，你是认真的？你确定自己没醉？” “对呀，如果是认真的，我……相信你，我以后愿意跟着你一起干” 李哲抬手搂住了两人的肩膀。 “两位好兄弟，我三四瓶啤酒的量，今天也就喝了两瓶，你们觉得我是在说胡话么？” 周森刘昊铭听后双双摇头。 “我是认真的，你俩，还有萎哥，还有杨欣蕾，我是真心把你们当朋友，真心想以后一起搞出点名堂来的，懂不懂？ 要搞事情，咱就得先攒本钱，我可先把丑话说前头了，最多三五年，我就要自己去创业的，哪怕摆摊做小生意也好。 到时候咱们几个人真想一起干点事的话，可别指望我一个人出本钱呢，真的” 李哲这话一出口，周森直接抬手抓起头皮来，刘昊铭也是抓耳挠腮个不停。 “喔，这样啊，看来李哥你是有长远打算的喏” “李哥肯定是认真的啦，攒本钱，攒多少？貌似有点挑战性呢” 一番低头言语之后，两人停止小动作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以后要干嘛了？” “对呀，啥搞钱路子，先给我们说下嘛” 李哲笑了笑，重新一屁股坐回了花坛边。 “我也只是说初步打算啦！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臭咸鱼有什么区别哟。 谁喜欢一辈子给人打工哟，至于以后做啥，我还待定，一步步走着瞧呗。 反正我觉得先攒本钱要紧，创业没本钱还创个屁呀” 至此刘昊铭和周森也不再多问了。 刘昊铭双手揉搓着脸面：“也是，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哟，不过先给自己定个目标、好好攒钱是绝对不会错的” 周森也仰天长叹了一声：“是喔，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搞钱。 人要是长不大就好了，从学校一出来，感觉就全是工作、赚钱、结婚成家这些烂事了，有时候一想就好烦” 听了周森的话，李哲也若有所思。 “是呀，但是人不能老幻想做长不大的彼得潘喔。 咱是男人，是爷们儿，是要一步步像自己老爹一样，做家庭的顶梁柱的，这是责任，逃不掉喔，哎……” 李哲说到这里后，三个人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李哲的肩膀被刘昊铭大力拍了一下。 “李哥，我看好你，我相信你，我愿意跟！ 三五年攒个三五十万，我觉得狠狠拼一把是没太大问题的” 紧接着，周森又在另一侧狠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哥，我也跟。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愿意跟你一起赌一把。 年轻嘛，咱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一时输了也输得起，无所谓啦，对吧”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抬手从刘周两人身后搂住了他俩的肩膀。 “对，你说得对！咱们才刚过二十，就算三十而立也还有十年八年呢。 人都是逼出来的，不拼一把，咱们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嘛？对吧” 正说着呢，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是程沛远打来的。 “李哲，你人在哪儿？” 接电话时，李哲听到了电话之外的声音。 他再一扭头，看到程沛远正从园区入口处走过来。 第61章 不够意思 李哲看到程沛远的身影时，周森和刘昊铭也看到了。 “周森，咱走吧，回去洗澡了” “嗯，李哥，那我俩先回寝室喏” 看着程沛远越来越近，李哲再瞅瞅周刘二人，不禁疑惑道：“你俩干嘛？一起聊聊嘛” 周森拉着刘昊铭就走。 “不了，老陈那家伙太贼了，跟我俩不对味儿，你扛着吧，哈哈” 李哲无语的摆了摆手，随他俩去了。 人嘛，在一起也讲感觉的，既然人家不对味，他也不想勉为其难。 见程沛远已然到眼前三五米了，李哲笑呵呵的先开了口。 “程经理，追上没？跟苗苗都聊啥了，有进展没？” 程沛远连连摇头，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李哲身旁。 “李哲，你跟苗苗，真的就只是干兄妹？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 李哲被惊到了。 他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的瞪着程沛远道：“程经理，你，你是不是刚又被苗苗刺激了哟？ 她只可能是我干妹妹，你想啥呢？” 陈沛远喔了一声，然后一脸满不在乎的点头了。 “哎呀，她一个劲儿让我跟你学，让我开玩笑注意分寸，嘴里老是说你多好多好的，这我哪里受得了喔。 这小娘们儿，看着柔和害羞好说话，骨子里却倔犟的很，我大意喏” 原来程沛远似乎不是“审问”自己的，李哲哈哈大笑了两声。 “程经理，你实力超群，我绝对看好你。 你不是挑战者人格嘛，苗苗这样的才对你胃口，也是你的小菜一碟啦” 程沛远听后倒是默认了，他抬手挠了挠右侧额头。 “话是这么说！ 哎，我前两天跟奶奶打电话还提到苗苗了，到时候要是花了血本儿又搞不定，不好给奶奶交待呀” 话到这里，程沛远抬手搭在了李哲肩膀上。 “李哲，你既然是她干哥哥，以后可得多在她面前说说我的好话。 咱里应外合才能效率加倍嘛，红包拿不拿得到，也得看你表现呢” 李哲也跟着呵呵轻笑起来。 “程经理，你放心，我现在对钱的欲望大的很，这大红包我能不上心么？” 程沛远猛拍一下大腿后就站了起来。 “ok，那就好，那我先告辞了，我得找田帅要根烟去” “好呢，那你慢走，我再凉快会儿” 眼看着陈沛远离开，李哲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调低音量开始播放起音乐来。 一边听歌，他一边琢磨起正事来。 为了后续有足够精力搞副业，他得先继续拼一阵子，一定得把最基础的信息量垒扎实。 眼下李哲的信息发布量已经有一万了，网站收录量在五六千左右。 他打算加大目标再拼两个月，将信息发布总量堆到三万。 到时候网站收录量，按当前的收录比例来看，保守点也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 那自己到时候就不再发信息了，只做优化刷新就好，腾出主要精力去做其他事。 而且信息收录量达到这个程度，相当于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了两三倍。 到时候，在客户咨询量上才能有更大的突破，业绩收入赶上程沛远、萧潇之流的概率才能更高…… “学长，李哲学长，你又在这里呀？在想什么呢？” 李哲正弯腰低头沉思着，一个声音却毫无征兆的在他身旁响起。 “啊！是你，张佳玲，又是我的手机音乐吸引你注意力了么？” 李哲被惊得身子一颤。 他刚从花坛边弹起身来，一扭头就看到了张佳玲的如花笑颜，还有她标志性的醉人小酒窝。 “呵呵，呵呵呵呵，吓到学长你了呀，不会吧！ 你刚才在低头想什么喔，这么专注，这么投入”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缓缓坐了下来。 “佳玲，人吓人吓死人呢，呵呵。 我还能想啥，想怎么帮你妈卖更多机器呗，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搞钱。 对了，你那俩弟弟来了没？” 张佳玲忽然就不笑了，开始一脸愁容起来。 “还没有，临时又变卦了，应该明后天吧。 你说说看，他们来这里干嘛哟，在家里打游戏不好吗？ 我从市中心家里跑过来，他们现在也跟来，简直是阴魂不散，好烦人，不说这个了” 李哲也暗暗自责起来，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他迅速就换了个话题。 “那好吧，我知错了，呵呵！你在你妈公司这里，今天都做了些啥开心事？” 张佳玲转动眼珠，抬头看天想了想，随后开始跟李哲做汇报了。 “一般般开心啦。 看书，听歌，看电视，还自己煮了两根甜玉米、两个白水蛋。 然后，然后嘛，去附近超市里买了点小零食和饮料，学长你呢？” 李哲没什么好思考的。 “我呀，今天收到了你妈奖励的一千元大红包。 然后嘛，奖金还没捂热乎就拿一半请同事吃了顿大餐，其他的就是上班喏” 张佳玲听后喔了一声，随后故作埋怨道：“学长你很不够意思呢！ 难道咱俩现在还不算朋友么，你，为什么没请我？” 张佳玲这一问，让李哲顿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寻思片刻之后，他搪塞道：“你，平时跟张总吃的好得很，跟我们聚餐吃的都不是一个档次，我怎么能委屈你嘛。 你妈办公室的那些洋酒，只怕一瓶都好几百上千了吧” 张佳玲似乎不吃李哲这一套。 他小嘴一嘟道：“哼，不重视我这个学妹朋友就是不重视，还找借口。 我家又不是餐餐山珍海味，平时吃的跟你也没多大区别的” 李哲见状急忙改口。 “佳玲，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个学妹朋友，我可是放心里了。 我想过了，下个月我可能就出去租房住了。 到时候我露一手，亲自买菜做菜带来公司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这够诚意吧” 张佳玲貌似很容易满足，很快就给了李哲面子。 “好，学长你自己说的啊，你要说到做到喔。 我暑假都在我妈公司这里，我可等着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言语间，张佳玲向李哲伸出了小手指。 “拉勾就拉勾，我又不骗你。 我是真会做饭的，跟我妈在老家学的。 不一定上台面，但自认为还是能吃的” “那敢情好呀！你放心好了，那些所谓的高端美食我吃腻了。 其实也就那样，都是面子货，我相信你做的家常菜肯定更接地气更好吃” 李哲和张佳玲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两人双眼互视会心一笑。 “学长，我现在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你刚才说你只想搞钱，你就没喜欢的女孩子么？学长你大学时有没有谈过恋爱？” 拉完勾，张佳玲又歪着脑袋问了李哲一个隐私问题。 第62章 深入交流 李哲实在没想到，张佳玲会突然问到个人感情隐私方面。 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张佳玲，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佳玲见他表情呆愣嘴上不回应，便抬手伸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学长，我问你问题呢，你在看着我发呆么？ 当然，你也有权保持沉默的，呵呵” 李哲呃了一声，随即尬笑了一声。 “喔，我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可刚才你一打岔我又忘了。 你问的这个啊，我真没有，我现在真的只想搞钱” 张佳玲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盯着李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啊？我不信，学长你现在都22岁了呢，就自始至终没一点儿感情经历，初恋哪怕暗恋都没有？” 李哲想了想，赶紧连连摆手：“初恋肯定有啦，高中有一个，不过还没正儿八经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后来嘛，家里穷，得勤工俭学自己赚生活费，所以既没心思也没时间精力。 至于现在和以后嘛，没钱寸步难行，更别提恋爱结婚了。 所以我只想搞钱，要谈怎么也得三五年以后吧，反正得先赚到钱再说” 话说到这里，李哲长长的叹了口气，高中同桌苏雪晴的背影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喔，这样啊，为什么非得好几年以后，你是要打物质基础吗？ 学长，我有个问题，你要是在这期间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就准备白白错过么？ 边谈恋爱，边好好工作赚钱，两者又互不冲突耽搁” 李哲陷入回忆时，一旁的张佳玲又继续发问了。 因为她的新问题，李哲的心思又被拉了回来：“对呀，先打物质基础。 我也这个年纪了，谈恋爱得奔着结婚去了，不然不就是耍流氓了嘛。 哪怕是谈恋爱，也不可能有情饮水饱的，更别说奔结婚去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喏。 你说恋爱工作互不耽搁，现实是不可能的，不然读书时学校干嘛严禁谈恋爱哟，对吧” 张佳玲侧着脑袋瞅着李哲，她的嘴唇不停微微开合似欲争辩，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喔，我懂了，学长你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还想的蛮长远的嘛” 但是，张佳玲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 “可是，学长，你谈恋爱的目的性，是不是太强了喔？其实你也才22岁呢。 我觉得吧，恋爱更多的是一种经历，结婚只是恋爱的结果之一。 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去表白去恋爱，但不一定要结婚的，适合恋爱的人，也不一定适合走进婚姻吧，你觉得呢？” 张佳玲的这番说辞，让李哲不禁起了好奇心。 “佳玲，你的这个见解挺潮的，也有一定道理。 你，不会已经谈过好几次恋爱了吧？呵呵” 张佳玲略微一愣，随即猛的摇头。 “没有，没有，我还没跟任何人谈过恋爱。 只是我身边的同学，很多都有好几次恋爱经历了，她们应该是在单纯享受恋爱的感觉吧” 看着张佳玲一脸淡然的表情，李哲微笑间稍微偏过了脑袋。 “你，不会是春心萌动想恋爱了吧？也想体验那种感觉？ 你家庭条件这么好，还这么漂亮，读书这么厉害，喜欢你追你的男生应该很多才对吧。 你还没恋爱经历，是一个个都不入你法眼么？” 张佳玲听了李哲的问题，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垂下脑袋，双手托腮看向了脚下。 “我都没有谈过恋爱，还不知道春心萌动是什么感觉呢。 你说的没错，现在学校里是有些男生喜欢我，还有以前高中的同学，但我真的没兴趣耶” 李哲算是大概明白了，身边这个富家千金，真的是情窦未开，感情经历这块儿连自己都不如。 “你呀，我猜的没错的话，肯定是自身条件太优越了，所以眼光也高，很难对一般人有感觉” 张佳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 可能是我爸太厉害了吧，人又帅，又有才，性格也好，也最疼我宠我……” 张佳玲的这个说法，李哲打心里比较认同。 估计是她去世的亲爸爸，已经在她心里树立了一个较高的参照标准，所以一般人都被她“屏蔽”掉了。 “李哲学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竟然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爸的影子，呵呵。 我爸也是你这么高这么瘦，也是浓眉大眼帅帅的，面相也比较温和，看着很有亲和力……” 就在李哲专心听张佳玲诉说他爸的种种时，张佳玲刹时话锋一转，同时也浅笑盈盈的看向了他。 李哲不觉张大了嘴巴：“啊，是吗，不至于吧？ 我这样的大众脸男生多了去了，跟那些大帅哥相比，我算个小蟋蟀就很不错喏” 这下张佳玲开始较真了：“真的，不骗你。 不过，我跟我妈说起这事时，我妈说她倒不觉得。 她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呵呵，我说哪有，我妈还不信呢” 此刻李哲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啊？张总她真这么问你的？ 我去，张总没说我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张佳玲脖子一梗，蹙眉作愠怒状瞪了李哲一眼：“你瞎说，你不要妄自菲薄！ 我妈也不是会这么想的人，她只是跟我开玩笑的，她还说你很优秀很有潜力呢” 李哲故作不信，笑呵呵的凑近张佳玲问道：“佳玲，真的呀，张总真这么说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得更加努力开单了，不然可就辜负你妈的评价喏” 张佳玲狠狠点了点头：“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哟。 对了，你先前说的，你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让我尝的。 我当真了，你得加油，我得比较一下，你的厨艺赶不赶的上我爸” 李哲一听直接拍了拍胸脯：“一定，不是都拉勾勾了吧，你还不信我啊？” 拍完胸脯，李哲突然就有些好奇，如果自己厨艺赢了张佳玲他爸会怎样？ 于是他便继续问道：“佳玲，如果学长我的手艺赶得上你爸，你会怎样？” 张佳玲一脸呆萌的看向了李哲：“啊，我会怎样？ 我，我不会怎样啊，我会觉得学长你很棒啊，会更加欣赏你啊。 你现在不是要专心搞钱嘛，那我现在就祝你财运亨通喏。 还有两年我就大学毕业了，我现在也只想好好读书，你嘛，得祝我学业有成，没问题吧？” 面对张佳玲单纯直白的回答，李哲用力嗯了一声，连声说没问题。 这之后，张佳玲又换了话题，开始跟李哲探讨起文学来。 比如各自喜爱的文学作家，又比如对韩寒、李敖这类有争议性的文坛人物的看法…… 接近个把小时后，李哲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张总也开始打张佳玲电话催她回家了，两人这才各自散去。 “李哲学长，你明天早上还去公园吗？去的话一定记得叫我，别忘了啊” 回寝室又下楼洗完澡后，李哲爬上床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了，张佳玲给自己发了条短信。 第63章 母女夜聊 李哲坐在上铺凉席上，背靠着白净的墙壁，笑着回了一句话：“一定，明早走起” 回了短信后，他刚要躺下，一旁侧身玩着手机的萎哥，翻了个身后坐了起来。 “李哲，先前我从小卖铺回来，看到你和张总女儿在一起了，你小子，不老实” 李哲嗤之以鼻：“切，你以为我傍富婆吃软饭啊？ 我和她只是偶遇，共同话题多、聊得来而已，我把她当比自己厉害的学妹看的” 萎哥摇头不信：“哟，偶遇，张总女儿时不时就来这里的，我们公司谁没跟她偶遇过？ 人家高冷的很，跟我们这些人从来屁都不放一个，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的。 跟你倒是聊的火热，她不可能巴结你的，只能是你动机不纯” 对于萎哥的顽固不化，李哲一声长叹后，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了。 “好吧，你就当我动机不纯了。 告诉你，明早我还得跟她一起去森林公园散步呢，还是人家约我的，你说气不气人？呵呵” 说完这些，李哲拿起床头的耳机插在了手机上，开始自顾自听起音乐来，萎哥自讨没趣也重新躺下了。 此刻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张总的办公室里，张总和她女儿张佳玲，两人都穿着睡衣，正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张佳玲正在低头翻看杂志，而张总则扭头凝视着她：“佳玲，也不早了，可以去睡觉了呢” 张佳玲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见张佳玲没起身回卧室的意思，张总顿了顿，暗自寻思了一阵后，冷不丁问了她一个问题。 “佳玲，我发现我公司里一百多号人，李哲貌似是你唯一打交道的一个呢。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跟妈说实话，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张佳玲终于猛的抬起了头，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了微笑着的张总。 “妈，你干嘛老问我这个哟，我，我现在只是觉得跟他这个学长比较聊得来。 他性格挺好的，说话风趣幽默，又跟我一样喜欢文学轻音乐…… 妈，难道我和他做普通好朋友都不行么？” 面对张佳玲较真的眼神，张总还是一脸微笑，她抬手轻轻掰过了张佳玲的肩膀。 “佳玲，我只是问一问，你这么敏感激动干嘛？ 再说我也不会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的，你急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女儿长大了，现在有些变化了。 没以前那么闷了，肯敞开心扉去与人交流了，我是替你高兴，你懂吗？” 见自己母亲一脸的真诚，张佳玲较真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喔，妈，我懂了，谢谢您！ 我以为您又要跟以前那样，管我这管我那呢” 张总摇了摇头，凑过身子将张佳玲搂在了怀里。 “以前我管你那么多，那是因为你还小，还太单纯，自己的思想还太幼稚。 现在你都二十岁了，妈也该放手了。 以后妈会尊重你自己的决定，但是妈有一个要求，你做任何大的决定前，要告诉我一声。 你爸早早的就走了，你一定要知道，从今往后，这世上最真心实意不图回报对你好的，只有你妈我一个人，知道吗？” 张佳玲的头枕在张总肩上，双手搂着张总后背不停点头。 两人渐渐分开后，张佳玲将杂志放在了面前茶几上，然后站起了身来。 “妈，那咱现在睡觉吧！ 妈，那个，我约了李哲，让他以后早上去公园散步就叫上我的，您不会反对吧” 张总一脸微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反对，不反对！ 哎，我的女儿真是长大喏，有个聊得来的朋友，总比你什么事都一个人闷着好，妈肯定支持” 关了办公室的灯，和张佳玲一道走进卧室时，走在后面的张总，在张佳玲开灯的一刹那又补充了一番。 “佳玲，你信不信，你现在跟李哲是聊得来，对他是欣赏。 但慢慢的，你的感觉就会变的，一起处的时间久了，你可能会喜欢上他的。 这个李哲，说实话，你妈我也喜欢，也比较欣赏。 有学历也有能力，性格阳光开朗，人也聪明，还有上进心，这样的男孩子，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张总把话说到这里，张佳玲登时转过了身来微笑道：“妈，你说什么喔？我现在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您，您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我问您，真到了那一天，您会尊重我的选择么？” 张总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反问，一时间愣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的好。 略微寻思一番后，她也换了一副严肃面孔。 “佳玲，妈希望你跟李哲永远都只是好朋友！ 你爸去世后，你妈我能带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身价几千万、在深圳上海都有房，在深圳这边有公司，特别不容易的。 李哲是很优秀，但优秀的男孩子很多很多，比他优秀的更多。 妈希望你的另一半足够优秀，无论能力还是人脉圈层……” 看着自己母亲一脸的肃穆，还有她的深谋远虑，张佳玲眼里的光芒又黯淡了下来。 “喔，妈，知道了，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的。 您口口声声说，要放手让我走自己的路，其实您一直都做不到。 我的路，您其实早都给我规划好了的” 低声说完这些，张佳玲默默走到床头坐下，脑袋也缓缓低垂到了胸口。 张总此刻叹了口气，也紧挨着张佳玲坐在了床边。 “佳玲，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 妈也是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的，什么人都见识过，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你太单纯了，妈希望你能切实一些，你是妈的心头肉，妈希望你以后的感情婚姻能门当户对。 这未必是最幸福的，却是最稳妥的，佳玲，你懂妈的意思么？” 张佳玲低头掐着自己的手指，沉默良久之后，她抬头看向了张总。 “妈，我懂！我暂时也没想那么远，咱睡觉吧。 您能让我和李哲做朋友，我也很知足了，我暂时也就他这么一个能说真心话的朋友” 言尽于此，张佳玲脱了鞋就侧身躺在了床上，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张总久久无语沉默。 “妈，您放心，李哲说了，他现在只想挣钱，我也要好好读书，我不会影响他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良久之后，张总也躺在了床上，再次翻身背对着她的张佳玲，又补充一句让她心安的话。 第64章 冤家路窄 次日清晨七点半。 偌大的平湖华南工业城，依旧被灿烂的朝阳笼罩着。 已经洗漱完毕的李哲，一边出24栋办公室，一边就给张佳玲打了个电话。 “学长，等等我呀，我马上就下来” 李哲本来想一打一挂的，哪知道拨号后没出三五秒，张佳玲就直接接通了。 他笑了：“呵呵，你早醒了啊？那行，我在通道门口等你” 一两分钟后，头扎高马尾辫、身穿白色耐克运动套装、脚穿米白色运动鞋的张佳玲，笑盈盈的来到了李哲身旁。 “哎哟喂，平时看见你都是长裙飘飘，今天换了运动装，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 青春气十足，还英姿飒爽的，挺阳光带感的，呵呵” 看着脸上酒窝甜美醉人的张佳玲，李哲感觉耳目一新，由衷的夸赞也是脱口而出。 张佳玲笑的更开心了：“呵呵，真的呀？ 那我问你，学长你觉得，我是穿裙子漂亮，还是现在好看？走吧，出发” 李哲和张佳玲并排迈出了脚步。 “你本来就很漂亮，所以怎么穿都好看的，就是风格不一样罢了，我都喜欢啊。 哎，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怀念起我的高中时光了” 李哲的前半段话，让张佳玲的嘴角不觉上扬了，但他的后半段话，却让她开起了玩笑。 “学长，你怀念的不是你的高中时光，是你那个初恋女同桌吧，对不对？你自己说的，我可记得呢” 李哲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是么？都过去喏，人得向前看。 我只是觉得吧，那段为了高考而拼命的时光很激励人的，现在我得拿出当年的劲头来赚钱” 此刻李哲低头看着路面，全然没留意到张佳玲脸上的那一抹不悦。 “李哲学长，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搞钱呀！ 你也是个志趣高雅有品位的人，怎么能满嘴铜臭味呢，呵呵” 李哲扭头看向了质问的张佳玲。 “你这种天生不缺钱花的富家千金，才会这么觉得。 我也不是啥高雅的人，就算是，我现在也得俗气的搞钱，有了钱，以后才有选择高雅品味的自由嘛” 张佳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吧，学长，你说的有道理，你满意了吧。 我妈昨晚还说了，你是个有学历有能力也有上进心的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赚到很多钱的。 我还是喜欢你脑子里不想钱时的那一面，风趣幽默有才气” 李哲心头一乐，对着张佳玲摇头晃脑的问道：“你妈昨晚又提到我了？不至于吧。 她还说我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有啥缺点不足，比如工作上的” 张佳玲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许多：“没有，她觉得你很优秀。 不过嘛，真要说我妈认为你有啥缺点，可能是你自己现在最期望得到的东西吧，钱。 当然了，还有人脉、圈层之类的，就这样” 李哲听后嗯了一声，随即仰天长叹道：“知我者，张佳玲你妈也，呵呵。 我也觉得，我现在最大的缺点就是没钱，其次就是人脉圈子。 我以后还想自主创业呢，创业的话，没本钱没人脉没圈子还真不行” 张佳玲看着李哲这坦然自若的模样，内心的感觉有些奇怪。 想了想，她突然问道：“李哲学长，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特别需要钱救急？ 还是单纯的就想赚钱，为以后恋爱结婚打基础？ 其实，如果你急需钱的话，我个人可以借你的，一百万可能没有，但七八十万应该有吧，我记不大清楚” 听闻张佳玲这一说，李哲一脸惊讶的来了个急刹车。 “你个人可以借我七八十万？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就有这么多钱？都是你的零花钱？” 李哲确实打心里被震撼到了。 他知道张总很有钱。 但他没想到，张佳玲这个还在读大学的人，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子，她自己手里都有百八十万了。 张佳玲同样也不明白，李哲为啥突然这么大反应，她一脸呆愣的连连点头。 “嗯，对呀，我自己的零花钱，大部分都是妈和她生意上的朋友给我的压岁钱。 有的存在银行卡上，有的是现金，放在我密码储物箱里，我基本都没动过呢。 你，真的要钱救急啊？我真的可以借你的” 看着张佳玲一脸的单纯和真诚，李哲摆了摆手。 “喔，不用，我家里人都好的很，没啥需要救急的。 你震惊到我了，你自己的零花钱，都已经是我今后好多年的远大目标了” 张佳玲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她随即继续关切道：“学长，我是真心借你的，你真的不要？ 你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千万别客气呢，我又不会急着催你还的。 你需要保密的话，我也不会告诉我妈的” 李哲连连摆手，然后示意张佳玲继续朝前走。 同时他嘴里感激道：“不要，我暂时不需要，佳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后续我哪天要是真需要救急了，我肯定会主动开口找你借的，到时候你可不准说没有喔，呵呵” 张佳玲继续和李哲并排走起，她稍显安心的微微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你放心，我这些钱都好些年没动过了。 以后你需要我帮忙时，绝对都不止现在这么多了” 五分钟后，两人已然到了森林公园里面。 此时的公园里一片清新幽静绿意盎然，沿着水泥步道一直朝公园深处走，李哲和张佳玲一路都没碰到其他人。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眼瞅着都要到小山包的顶上了，隔着三五十米的距离，李哲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相向而来的那人疑是何琪柔，还有个白衬衣西裤男和她并排行走着。 等距离再近些，李哲已完全能认定对方就是何琪柔了。 这会儿被李哲注视着的何琪柔，也认出了他，从何琪柔一脸惊讶呆愣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距离拉近到十米左右时，何琪柔先开口了。 “哎呀，我真是醉了，又遇到你了。 你好了吧？没事了吧？不会再敲诈勒索我了吧？” 瞅着何琪柔带着嫌弃的表情，李哲嘴巴一撇眼睛一瞪道：“你这是什么话哟？ 你伤了我，害我血流了一脸，我就要你百把医药费，你还委屈上了啊？ 要不要现在就跟我去趟医院，看医生会不会说我是敲诈勒索嘛” 李哲的话，让一旁的张佳玲发出了低声疑问。 “李哲学长，那女的是？你跟她认识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李哲将脑袋偏向了张佳玲，然后撩起额头的头发让张佳玲看。 “看到没，这个伤口就是那女的打的，我又没惹她。 她拿着个拳头大的石头，直愣愣就砸在我额头上……” 然而，李哲给张佳玲展示伤口时，何琪柔已悄然到了眼前。 她也不请自来的凑过来看了一眼。 第65章 突生意外 “不都已经好了嘛！ 屁大点儿事，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见，真是冤家路窄” 抛下这番话，何琪柔就和她那个中年异性同伴一道离开了。 李哲有些无语，但也懒得跟她继续费口舌了。 “小何，那人是谁？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对，我想起来了，格局，你的格局还得再打开一点。 其实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销售是有很大的先天优势的，你要是更放得开一些，你的业绩绝对能一飞冲天……” “嗯，黄经理我懂了！ 那人啊，一面之缘，之前在这公园里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被我不小心一石头砸到了，活该……” …… 何琪柔是离开了，但她和她那同伴所说的话，李哲此刻和张佳玲是听的一清二楚。 见何琪柔说出这等话，李哲有些气从中来，不由的就转过了身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哎，个小心眼儿，个狐狸精，何妲己，懒得跟你计较” 张佳玲见状，也跟着转身看向了何琪柔的背影。 “这人好漂亮，可是伤害了你还这么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厚道了吧。 你要的太少了，别说你受伤流血了了，我不舒服的时候，去大诊所的挂号费都不止一百块” 不同于李哲低沉的自言自语，张佳玲此刻的公道话甚是清脆悦耳。 她话音未落，李哲就见何琪柔慢慢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面向了自己这边。 “你说什么？你是谁，是他什么人，女朋友还是老婆？ 我当时还帮他擦了伤口，那么一点小口子，他要一百块我也给了，我哪里不厚道了？ 你还说他要的太少了，你是不是想和他一道继续敲诈勒索我呀？” 何琪柔大声对着张佳玲质问时，和她一道的那个大众脸中年正装男，也跟着转身看了过来。 中年男应该在她身边小声嘀咕着啥，不过李哲听不清。 张佳玲应该没想到，何琪柔会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还这么大反应。 她面露些许尴尬难为情，捂着嘴巴看向了李哲。 李哲知道张佳玲是在向自己“求援”，所以也不含糊，一脸淡定的就扫向了面前不远处的何琪柔。 “何琪柔，你别管她什么人，她是我女朋友又如何，她是我老婆你又想咋滴？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我流那么多血，你真以为一百块补的回来么？ 她又不知道全部事情，你急什么哟？ 你刚才张嘴就说我敲诈，我也没跟你计较吧，这事翻篇了，你我就此打住，ok?” 何琪柔瞪着眼嘟着嘴，仔细打量着张佳玲，片刻之后又瞟向了李哲，还狠狠白了他一眼。 “ok，你以后能不能别来这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心眼、占便宜、贪心，在女生面前一点都不大气，你也能找到女朋友老婆？ 跟你一起的人真是瞎了眼，老天爷也瞎眼了，哼” 将李哲严辞批判了一番后，何琪柔转身就走。 那一直在她身旁嘀嘀咕咕的中年男，也屁颠颠跟着她转身走了。 此刻张佳玲还手捂着嘴巴，双眼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哲。 “李哲学长，这人怎么这样？她，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说我瞎了眼了么？” 李哲不再看何琪柔的背影，一脸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张佳玲。 “呵呵，你说呢？ 你要是觉得自己瞎眼了，以后可别跟我做朋友了，也别跟我来这里散步了” 张佳玲放下捂嘴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我没有这么觉得。 这女生怎么这么凶喔？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夹枪带棒凶巴巴的，我不喜欢” 李哲转过了身子，和张佳玲继续向山顶而去，看着背负双手嘟着嘴的张佳玲，李哲笑了。 “就是，说话夹枪带棒的，她呀就是在羞辱我，说我无耻不靠谱，不配有女朋友老婆。 佳玲，你没发现吧，她刚才盯着你看的很认真的，估计是不相信我身边有你这样的大美女。 嗯，不错，激一激她也挺解气的，哈哈” 张佳玲马尾一甩，歪头看向李哲疑问道：“是吗？我刚才没注意，她凶巴巴的，我不想多看。 好霸道，公园又不是她的，还要你以后别来这里，蛮不讲理，太任性了” 李哲深以为然。 “确实，这附近也就这么一个公园，我以后天天早上都来逛一逛，指不定哪天她受不了自己不来了，呵呵” 很快，两人都不聊何琪柔了。 在张佳玲亲近自然的强烈要求下，两人离开水泥步道，进入到草坡荔枝树林往山包上爬了。 “这才有趣嘛，这些花是什么花？像小太阳一样，还有那边那一枝花，那是水仙花吗？” “不认识，叫不出名字，反正是野草野花，山里多的是，你喜欢就摘些呗，做个花环戴头上多好看” “嗯嗯，好，确实好多，到处都是耶。 我得做两个，待会儿自己一个给你一个，让学长你做个花美男，呵呵” “你还是算了吧，我一个男的戴这玩意儿，要让别人看见了得被笑话变态了” …… 李哲照顾着张佳玲走走停停摘花逗留的速度，和她有说有笑不紧不慢的，在遍布野花的草坡上行进着。 七八分钟后，小山坡顶上的一棵阔叶绿树下，两人并排蹲着。 张佳玲头上戴着个色彩绚丽的花环，手里还举着个花环要往李哲头上戴。 推脱了几个来回后，李哲见四下无人，笑呵呵的就从了，任由张佳玲将花环扣在了自己头上。 “呵呵，呵呵呵呵，多好看，学长，我要给你拍张照” 达到目的后，看着默默承受哭笑不得的李哲，张佳玲笑的两个酒窝都深不见底了，她还掏出了诺基亚手机要给李哲拍照留念。 “佳玲，住手，你可别这样，这样的话我有笑柄在你手里，以后还不得被你敲诈勒索喔” 李哲见状赶紧取下了花环。 不过，貌似迟了，张佳玲说了声耶，然后就一手捂嘴一手将手机放进了裤兜。 “呵呵，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外传的，绝对不让你出丑，也绝不会敲诈勒索你的” 事已如此，李哲也不可能去跟张佳玲贴身肉搏抢手机删照片，只是故作嫌弃的白了她一眼，随即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佳玲，我是服了你呀，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肖像权呢” 张佳玲一脸的满不在乎：“我就是侵犯了，学长你可以去告我呀！ 对了，学长，你赶紧给我拍一张，就用你的手机，然后发给我” 李哲心生一计道：“我的是山寨机，像素太低了，拍照不行，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帮你拍” 张佳玲连连摆手：“不行，学长你想拿到我手机再删照片吧，不可能的。 就用你的，隔这么近，我不信能差到哪儿去” 见张佳玲心思如此缜密，李哲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山寨机。 “那好吧，你站个好位置，我给你拍好看点” 张佳玲听命，朝四周瞅了瞅，面向李哲往山坡下走了几步。 “就这样，就这里，四周有野花，远处背景里有树有河流，很好” 帮张佳玲确认好位置后，李哲吩咐张佳玲定格不动，他准备拍照了。 “哎呀” 李哲正要按下拍照键，冲着他笑盈盈的张佳玲，脚下挪了个小碎步。 估计是踩到石子了，她整个人身子一颤，猝不及防的就消失在了取景框里。 第66章 人肉载具 李哲赶紧放下了手机，却发现张佳玲跌倒在了地上。 “佳玲，你没事吧？” 几步跑过去，他试图将张佳玲扶起来。 “别，我脚踝痛，扭了，哎呀，好疼，好痛哟” 张佳玲一脸的难受，连连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李哲只能作罢，然后蹲下身来打量起张佳玲受伤的脚来。 “很疼么？你这只脚还能不能动？估计不能使劲儿了吧” “嗯，刚才踩到石子崴了。我再喘口气，你扶我一下，我先试试，咱回去吧，真扫兴” 在李哲的搀扶下，张佳玲尝试了几次终于是勉强站起来了，但崴了的脚她实在不敢用力，想挪步子有些困难。 “那个，还是我背你吧。 也该回去了，待会儿回去还要去吃早餐，然后就得上班了” 朝着山坡下回去的路看了看，李哲又看了看手机时间，也该往回走了。 既然张佳玲难以正常走动，他只能是当人肉代步车了。 他这话一出口，张佳玲略微一愣，然后上下打量起他来。 “学长，你偏瘦耶！我不轻的哟，你，你能行么？这一路回去还是有点远的呢” 李哲感觉张佳玲在小看自己，便歪着脑袋从上到下将张佳玲好好估量了一番。 “你身材不胖也不瘦，体态很匀称，你这么高，有100斤？是多还是少？应该大差不差吧” 张佳玲捂嘴轻笑道：“呵呵，你猜的真准。 我一米六五，正好一百斤左右，每年最多误差两三斤，但从来不会差太多的” 李哲嗯了一声：“那不就得了，大不了我背你一段路歇一会儿嘛。 跟你说，我以前帮家里掰玉米往家里背时，我家的田远在山顶附近呢。 那山八九百米高，我背一蛇皮口袋玉米七八十斤，一天要跑几个来回呢” 此刻张佳玲张大了嘴巴。 “啊？这么远，山这么高，你背那么重，还跑那么多趟，你吃的消么？ 你家里为什么不用车拉，山上没通公路吗？” 李哲鼻子一声轻哼。 他随后无奈笑道：“呃，张大千金，张佳玲小姐，你觉得我家里以前都有车了，我现在还会跑广东来打工吗？ 我们那个山旮旯里，可是国家级贫困县呢” “喔，这样啊，那你以前挺辛苦的呢” 张佳玲这才似懂非懂、一脸尴尬惊讶的点了点头。 李哲也不再东扯西拉了，赶紧蹲下了身来。 “赶紧上来吧，我先声明，我确实有点瘦，我的背脊骨可能会硌着你的。 所以，你别跟我贴太紧，呵呵” 张佳玲嘴里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趴在了李哲的背上。 “哎哟喂，起，还别说，好久没背过重东西了，这突然背个百八十斤的人，还真有点重呢” 搂着张佳玲的双腿，李哲蹲在地上试了两三次才费力站起来。 “佳玲，我的背硌人么？” “不呀，我没感觉到，不过嘛，我觉得学长你以后还是要多吃点好的，多长点肉，你太瘦了” 回到下山的水泥路上，李哲背着张佳玲，两人的嘴上都闲不住。 “嗯，那就好！我这人吃肉不长肉的，就这个体质” 此刻李哲很想开玩笑说“你自带减震装置，自然感觉不到嘛”。 但他自知开玩笑不正经也得看人，便果断做罢了。 “学长，你说展示厨艺做好吃的给我尝的，到底什么时候啊？” “我什么时候去外面租房子了、有做饭的家伙了，我就什么时候做给你尝。 说实话，公司的饭菜不差，但太清淡了，不合我胃口，我早都想自己做了” 聊着聊着，张佳玲又问起李哲许下的承诺了，但李哲表示当前也没办法。 “我不管，你说了我可当真了！ 这个暑假，我必须吃到你做的东西，我必须在你和我爸之间分出高下来，呵呵。 要不，你哪天去我家做给我吃，就我妈那里，那么近，可以吗？” 李哲突然停下了，他微微扭头瞟了一眼背上的张佳玲。 “啊？佳玲你还是算了吧，这多不好。 我反正最近几年应该都在这里的，你不用急的嘛” 张佳玲在李哲背上用力摇了摇头：“学长，不行！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记挂上了，我不尝到你的手艺，就总感觉心里有疙瘩不自在的” 李哲叹了口气：“好吧，到时候再说”。 随即他就背着张佳玲继续赶路了。 快到公园出口时，他又一次扛不住要歇歇了，便将张佳玲放了下来扶着她。 “李哲学长，你，能不能跟我细细聊下你的高中同桌呀？ 我很好奇，你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是怎样一个人。 当然了，学长你有权保持沉默的，呵呵” 李哲大口喘气时，张佳玲冷不丁问到了他曾提到过的初恋苏雪晴。 “可以啊，反正都过去了，我也放下了，她之后就是老师了。 这么说吧，温柔体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优雅娴静、人淡如菊。 而且身高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稍微矮几公分，身材也跟你差不多，可能比你稍微瘦一点。 总之吧，她漂亮的不张扬，没有一点攻击性，我觉得算贤妻良母那一类，是个男生都会想娶来做老婆的” 眨巴着眼睛想了片刻，李哲算是毫不保留的回答了张佳玲提出的问题。 张佳玲的一双清澈闪亮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似乎是在凭空想象李哲所说之人的形象。 “评价这么高，我感觉自己完全比不上你说的这个同桌呢，呵呵。 学长，你一直不想谈恋爱只想赚钱，是不是还是因为放不下她呀？我觉得肯定跟她有关系” 李哲轻笑了一声：“呵呵，佳玲，你错了。 我现在怎么说呢，已经95%的放下她了吧。 我就是想先立业再成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我也不是特有野心要搞多少钱的那种人，30岁时能实现经济自由那就最好不过了。 真要有那一天，我就好好成家过日子，也说不准就在深圳这边安家了” 见李哲面带憧憬的望着公园外的华南城，张佳玲弯下腰揉了揉脚踝。 “喔，这样啊！学长，我看好你，我感觉你肯定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的。 你要真在深圳这边安家，我感觉挺好，以后咱们就可以经常串门儿了，呵呵。 我的脚好像没那么疼了呢，接下来我自己走吧” 李哲摆了摆头：“别，脚踝崴了的话，一般关节里面应该就胀气了。 还是我背你吧，反正也快到了，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以后会混成啥德行哟” “那好吧，那谢谢学长喏！也难得让你背我一次，那我就好好享受一下，嘿嘿” 十分钟后，印刷区24栋公司商铺门口，张佳玲乐呵呵的从李哲背上下来了，然后李哲又扶着她到了二楼张总办公室门口才离开。 “李哥，你跟张总女儿搞一块儿了？你牛比” 九点过三分，李哲才刚将工作qq登上，周森就来消息了。 第67章 语出惊人 看了周森的消息，李哲鼻子一哼撇嘴一笑。 这家伙，只怕是刚才看到自己送张佳玲回来了。 “刁毛，什么叫跟人家搞一块儿？你把话说清楚” 周森先是发来了一个太阳表情。 他随后调侃道：“李哥你装鸡毛喔，是不是不想奋斗了？想吃软饭？” 李哲此刻很想去24栋打样室，然后找到周森的女友许萌萌，再给她塞十块钱，最后让许萌萌薅他一把头发下来。 “滚，老子是那种人么？ 请别用你肮脏的灵魂，玷污我和我学妹的纯洁友谊。 我穷逼一个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懂？” 直到李哲“义愤填膺”到这个地步，周森才停止了胡扯。 “好吧！李哥，说正事，你才来个把月就开单这么猛，肯定不都是运气。 厚道点儿，自觉点儿，把经验干货给我和刘昊铭发点儿过来，我俩好好参考参考” 李哲抖着腿笑了。 他感觉周森刘昊铭应该是被自己刺激到了，开始对工作上心了。 “就是狗屎运而已啦，你信不信，我都是瞎发的” 周森不信，还“怒了”。 “滚，你天天吃狗屎的么，哪来那么多狗屎运？当我白痴啊，我劝你自觉点” 李哲也不再逗周森了，当即就将几个文档传给了他。 “老子总结起来不容易，仅限你俩看，懂？” “你放心吧，我俩不是白痴，干活儿了” 结束对话，李哲也开始继续发信息了，离三万条的发布总量还远，还够他拼一两个月的。 十一点半。 努力工作两个多小时后，李哲想把眼睛脑子歇一会儿了。 早都转正了，还破了个开单记录，组长田帅现在也真的不管自己了，他便放心大胆的将工作qq切换成了私q。 结果，他的私q上线不到三分钟，好哥们儿罗欣就发信息过来了。 “屌毛，都个把月了，还没饿死啊？有钱用没？要不要我借你点儿？” 李哲噗呲一笑。 他随即回到：“你放心，包吃包住，虽然吃的不咋滴，但饿是饿不死的。 就是空虚寂寞冷，有点儿想女人了，哈哈” 罗欣发来了一个竖中指的动图。 “活该，大学里让你找个单纯的学妹打打桩，你不听也不干，现在扛不住了啊？ 出了校门是要花钱的，要不要我借你几百，你那附近或许有的呢，哈哈” 刚鄙视完周森，李哲又想鄙视罗欣了。 “滚犊子，你干仓管就这么闲么？ 寡人虽然光棍一条嘴上骚，但寡人身体灵魂都不脏。 你别嘚瑟，你给你老婆的第一条表白短信，还是我给你编的呢。 你现在脱贫了，每天晚上都能倦鸟归旧林，你哪怕孝敬我几百花花，那都是应该的” 李哲这番话甩出去，罗欣立马发了个兔斯基跪拜的动态表情。 “韩老二，你又发骚是吧？ 为恭喜你在底薪900还扣360的宝地待满一个月，我决定了，这周末请你光临寒舍好好吃一顿，预算两百够了吧” “那感情好，我周六下了班就过去，你家沙发给我留着啊，要不咱俩就通宵，不说了，干活儿了” “好，就通宵，我家楼下不远就有网吧” 结束了和罗欣的聊骚，李哲一看快到吃饭时间了，干脆翻了会儿读书摘抄笔记。 刚才和罗欣闲聊时，罗欣没问，李哲也就没显摆自己的工作业绩情况。 翻看着笔记，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 来深圳一两个月了，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明确：先搞钱立业后成家，争取30岁左右实现经济自由。 如果自己足够有本事，那就在深圳这边安家，以后见了同城的四爹一家也扬眉吐气一下，特别是狗眼看人低的四妈…… 至于结婚生子以后，不担心钱的问题了，那就知足常乐下去。 比如游钓天下，比如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旅游浪一浪，又比如窝在家里耍耍笔头写点东西啥的，或是家门口开个小吃摊儿图一乐…… 另外，李哲想把老家的房子建的大气漂亮。 爹妈在大山里待了一辈子，都习惯了，就让他们在老家生活，自己时不时接他们出山看看…… 下午五点，将每天雷打不动的300条信息发完后，李哲将电脑锁了屏就下楼了。 “李哲，干嘛去？” 刚走到门口，组长田帅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信息发完了，腰也坐酸了，下去放松几分钟，呵呵” “喔，你去吧，劳逸结合一下也好” 李哲嗯了一声，一脸微笑的下楼了。 “有了业绩和价值的人，果然是更能被人“理解”了。 我靠，才多久，对老子的态度就大转弯了，真现实” 一边下楼，一边用指关节敲击着墙壁，李哲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真的是又轻松自在又有盼头。 今天21号，25号就发工资了，他出一楼机器展厅的时候算了笔账。 下个月发工资时，即使他没再开新单，他手头也有七八千块钱了。 到时候他打算先给家里转五千回去，然后就去外面租房，下下个月钱够的话就买台电脑…… 到了商铺外面，李哲去报亭买了一瓶美年达，然后就蹲坐在旁边的树下喝饮料歇息了。 “李哲，你猫在这里干嘛？呵呵” 李哲手里的美年达还没喝到一半，他身后就传来了程沛远的招呼声。 “呵呵，程经理，我可不是偷奸耍滑，我刚发完信息刚下来的。 口渴了，下来买瓶饮料，歇几分钟就上去的，对了程经理，你喝啥？我请你” 李哲赶紧笑呵呵的拍着屁股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就跟你打个招呼，你都转正了，业绩还这么好，我不会管你这么多的。 对了，什么时候再开单喏？” 程沛远在李哲身后左侧，应该是去外面干啥了回来的，他迎面走过来后也凑到树下。 李哲将饮料瓶的盖子旋上了。 “不知道，估计好运到头了。哈哈。 反正暂时还没特别有意向的客户，急不来的” 程沛远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一只手搭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李哲，你怎么回事，跟张总女儿走的很近嘛，早上我都看到了。 你牛啊，我堂堂一个大经理，人家都不带正眼瞧我的呢” 扭头四顾观察了一番后，程沛远低声问了他一个问题。 “没什么事啊！ 我就是碰巧跟她聊得来而已，而且也是她找上我的。 算是学长学妹普通朋友吧，怎么了？” 李哲言语间一脸淡定不慌不忙。 见他的反应太过平淡，程沛远面露些许怀疑。 他随即凑近李哲神神秘秘的问到：“真的？你没骗我？ 我咋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哟，如此说来，保不齐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真是如此的话，我感觉你可以搏一把，一旦把她给拿下，你可就是张总的女婿了，那以后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喏” 第68章 感情婚姻观 李哲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程沛远。 他实在没想到，这家伙会进言献策飙出这种话来。 “程经理，你是认真的么？你可别坑我呢。 我那么干，到时候张总只怕要找人将我乱棍打死了。 不打死我，要么工作不保，要么继续给她打工赔钱、把半辈子搭进去，哈哈” 程沛远皮笑肉不笑的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变了一副严肃认真面孔。 “怎么可能喏！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由恋爱而已，张总又不是不懂法不讲理的人。 你呀，就是胆子小没种，你要知道，有钱有势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你生米做成熟饭，最好让她怀上，那你乘龙快婿就稳了，到时候你看张总答不答应嘛。 哎，我要是有你这种福气，我八九成就这么干，呵呵” 说到话尾，程沛远又变脸开始笑了。 “程经理，这事我认怂，我承认没你这么勇猛，也没你这么大野心。 软饭硬吃，我还真办不到，呵呵” 李哲跟着笑了。 他相信，就凭程沛远的挑战者人格，还有他早出社会的现实精明，这种事他十有七八真干得出来。 顿了顿，打开瓶塞又喝了口饮料，他继续补充了。 “我穷比一个，真像你说的这么干了，那绝对就是上门女婿的命，到时生的娃都不姓李。 我还年轻，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靠自己还有点希望的，暂时还没想过倒插门。 爹妈生我个好大儿，我得给他们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呢，你说是吧” 程沛远的双眼死死盯着李哲，见李哲久久一脸坦然才作罢。 随后他长叹一声拍了拍李哲肩膀。 “哎，李哲你呀，现在脸皮是变厚些了，但某些方面还是一根筋死脑筋。 你这方面不会想问题，人生有捷径干嘛不走？选择大于努力懂不懂？ 女友老婆找的好，轻松安逸少不了。 大胆点儿，你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用吃苦奋斗的” 程沛远的话，让李哲一时有些语塞。 他知道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但他看的是事业方面的入对行做对事，看的是与心爱之人的情投意合三观匹配。 但是，他从没想过靠找个有钱老婆去走人生捷径，更没想过选择大于努力还能这么用。 “程经理，你说的蛮有道理的，真的，只是，只是我自己真办不到。 没这个命，那我还是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吧。 还有，你现在正在追苗苗呢，如果我把这福气送给程经理你，你现在怎么选？” 思索片刻之后，李哲总算是回应了程沛远，还顺势抛了个问题。 程沛远抬手在嘴角刮了刮，很快就回复了李哲。 “当然是张总女儿啊，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啦。 我得继续追我的苗苗，人可以一个接一个谈很多女朋友，但不能同时谈很多女朋友。 我可以做风流公子，但我也有底线，绝不滥情脚踏几只船” 看着程沛远重新变得严肃认真的表情，李哲感觉他应该说的是实话。 “喔，这样啊！程经理，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既放得开又有原则底线，我佩服” 但想一想这个家伙的心机城府圆滑世故，李哲也不敢把他的话完全当真。 “那你呢，李哲，你又是怎么看待感情婚姻这档子事的？我感觉你很保守” 对于程沛远的问题，一直单身的李哲挠头想了想。 “我嘛，没谈过，还不好说。 我信奉的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但现在嘛，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可以多谈几次恋爱，来搞清楚最适合自己的是哪样的，然后时机成熟了，就和适合的人结婚生子。 不滥情，对待每一段感情都认真没二心，我觉得这就够了，这应该也算感情专一吧？” 李哲的这个回复，程沛远似乎很满意，他频频点头的笑了。 “这就对喏！是的，谈恋爱其实和找人结婚不一样的。 谈恋爱更多的是因为孤独寂寞，说是各取所需也不为过，情出自愿互不相欠就好。 结婚嘛，是因为深思熟虑后想安定下来了，想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 适合恋爱的人，很多时候不一定适合结婚，我追苗苗纯粹就是想结婚生子，然后给奶奶个交代，不让她百年时还有遗憾” 程沛远的这番话，特别是他说到奶奶时的低头凝视抬头看天，让李哲感觉：不管这家伙平时有多贼，此时此刻应该是真情流露不带演的。 “程经理，你被你奶奶拉扯大，她肯定吃了很多苦，肯定对你特别疼特别好，看得出来你也很有孝心。 你自己出社会也早，一路过来肯定也没少吃苦，你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很佩服你” 这一刻，李哲也发自内心的对程沛远竖起了大拇指。 他相信，一个人再会演戏，即使再放大一百倍，即使这个人他再坏，他内心深处也有一处位置是绝对纯真柔软不虚假的。 李哲小时候看《今古传奇》时，有个故事他印象特别深刻。 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个家伙屡屡持械杀人劫财恶贯满盈，脑子又好使，一次次全身而退，而且训练有数悍不畏死。 结果后来在被军警搜到老家包围时，这人本准备持枪拼个鱼死网破的，最后却为了年迈的老母亲，而选择了放弃抵抗、老实领罪坦然赴死。 此时，李哲也想到了之前和张佳玲的聊天，程沛远对于恋爱婚姻的区别的说法，跟她说的也大差不差。 “李哲，谢谢夸奖，你低头想啥呢？ 对了，说到这里，我可得求你件事。 你作为苗苗的干哥哥，可一定得多帮我撮合撮合，这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呢” 李哲愣了愣，抬头微笑着看向了程沛远。 “程经理，这事你一再提醒我，我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嘛。 你放心，该帮能帮的忙，我一定会给你帮到位的。 你没发现，苗苗现在跟你说话客气些了么？” 程沛远似乎满意了，他连连点头：“嗯，是的，没刚开始那么暴躁那么凶、那么毫不理睬了。 那谢了啊，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又拍了下李哲肩膀后，程沛远一脸的满足，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 “不用谢，嗯，我也回去了” 李哲看着程沛远的背影说道。 此刻他对这家伙的感觉还是有些奇怪。 这个始终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其真实本质究竟如何，李哲暂时还琢磨不透。 因此，这家伙所说的话，李哲不能也绝不敢100%确信。 也因此，对于他和苗苗的事，李哲打算还是继续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能不插手就绝不自找麻烦，免得惹得一身骚。 第69章 都爱八卦 下午6点10分。 22栋和24栋之间的遮阳通道里，靠出口处的商铺门口台阶上，李哲端着不锈钢饭盒开始干饭了。 他的左右两边，萎哥、杨欣蕾，还有周森、刘昊铭，也都在边干饭边闲聊。 “李哥，这最后一点辣椒酱我舀了啊，你得再买一瓶了” 李哲正打算从身旁地上的玻璃罐里，舀一勺辣椒酱的。 没成想，坐他旁边的刘昊铭，抢先一步打开罐子，一勺子将最后一点残余收拾干净了。 “我靠，昊铭，你给我留一点儿不行啊？都让你一勺子掏干净了” 李哲正一脸呆愣的盯着地上的空罐子，周森已然开始替他教训起刘昊铭来。 “滚，一共就剩点儿渣了，啥叫我一勺子掏干净了？ 李哥你说是吧，对了，李哥，办公室好多人在私底下议论，说你在追张总女儿呢” 听了刘昊铭这没来由的一通话，李哲真是呆愣成瞪眼陶俑了。 “啥？我追张总女儿？ 哪些狗比瞎哔哔的哟，老子就跟她一起散个步，然后她脚崴了走不动了我背她回来一趟而已。 马勒戈壁，今天是奇了怪了，一个个都闲得蛋疼，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老子都懒得计较，切” 愤愤不平中，李哲将饭盒里一条油炸小鲫鱼的脑袋一口咬掉嚼碎了。 “李兄，我也听人议论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避避嫌离人家远点儿的好。 你别看张总平时很好说话，她发起飙来说开人就开人的。 还有黄总，他是湖南人，能吃辣脾气也暴躁火辣的很，你可得小心一点呢” 李哲还没将嚼碎的焦香酥脆的鲫鱼头咽下去，身旁另一侧挨着萎哥的杨欣蕾，就起身移步凑过来，低声提醒了他几句。 “杨兄，你也觉得我在跟老板千金瞎搞？ 你可是我的挚爱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别人诋毁我没事，可是你要这么想，我就很伤心了呢” 李哲盯着杨欣蕾的眼睛，足足盯了五六秒。 随后他一口咽下了嚼碎的鲫鱼头，最后放下勺子，抬手重重拍在了杨欣蕾肩上。 杨欣蕾赶紧连连摆手：“李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那么想，我，我相信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因为这种烂事让自己莫名其妙倒霉遭殃，这完全有可能的” 李哲沉默了刹那，随后喔了一声。 “那就好，到底是好兄弟，你可不能怀疑我先搞钱再搞对象的决心。 知道喏，我心里有数的” 清楚明白杨欣蕾的好意后，李哲搂了她肩膀一把。 “对了李兄，你说的出去租房摆摊的事，到底啥时候能落实啊？ 我最近可能都出不了单，你这事要是能早些做起来，我要是能跟着你在这方面有笔进账，那就太好了” 李哲松手后，杨欣蕾并未退回去，而是继续蹲在他旁边，双眼饱含期待的仰望着他的脸。 李哲寻思了片刻。 然后他对着杨欣蕾伸出了右手食指：“最多一个月左右，不出大的意外，下个月底发工资了咱就开干，没问题吧？ 摆地摊卖小东西、开小吃摊，其实都挺容易开张的，你说对吧” 杨欣蕾满意了笑了：“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一直挂念一直等了，呵呵” 杨欣蕾退回到萎哥身边后，李哲低头看了眼身旁的空辣椒酱罐子，然后冲周森刘昊铭瞟了两眼。 “喂，你们两个，下一瓶老干妈、辣椒酱，也该你俩轮着买一次了。 两个屌毛，老吃现成免费的可不行，才个把多月我都买几次了。 可别当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啊，都把你俩惯出恶习来了是吧？” 正低头干饭的周森和刘昊铭，双双抬头看向了李哲。 “好的，没问题，下次我来买，不好意思啊，没把这事放心上，哈哈” 还是刘昊铭相对更厚道，他当即表示没问题。 相对刘昊铭，周森这货就有点贱：“那昊铭你先买几次吧，我没钱了。 我啥时候开下一单就啥时候买，到时候一次性买三五瓶，行吧” 看着周森一脸开心得意的贱样，李哲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然而，周森却经不起表扬了。 “李哥，你刚才说先搞钱后搞对象，搞谁呀？不会真想拿张总女儿开张吧？”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周森在他眼里真是贱到了家。 “你个屌毛，我和杨欣蕾说那么多，你就这句听进去了吧？就个搞字走心了是吧？ 我说的搞对象就是谈恋爱，你想哪儿去了？垃圾，贱人” 此时此刻，除了李哲，刘昊铭、杨欣蕾还有萎哥，看向周森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些鄙视。 周森似乎“羞愧”了，一丝腼腆竟然从脸上显露了出来。 他挠了挠头道：“我，我就是你这个意思啊。 昊铭，不是我小气啊，我的钱真的都在萌萌手里，我自己是真没钱，以后我多私藏一点，哈哈” “哎，你呀，这辈子死都得死在许萌萌手里。 到时候不是死在她头槌拳脚下，就是死在她身上怀里，走着瞧吧” 李哲叹了口气，他竟然开始同情起这个贱兮兮的家伙来。 他的话很奔放，他似乎忘了，杨欣蕾这个兄弟终究是个女生。 晚饭过后，继续加班干活儿。 晚上十点半，又忙碌了一整天的李哲，也已洗漱完毕，舒心自在的躺在了凉席上。 差不多要到十一点熄灯睡觉时，他的手机来了条短信。 他还以为是客户咨询短信，没成想却是隔壁张总屋里的张佳玲发来的。 “李哲学长，我明早就不跟你去散步了哟。 虽然消肿了，可还有点胀气不舒服，我得歇两天了” 李哲想了想，果断回复道：“没问题！ 佳玲，我问你哟，你现在和我走的这么近，张总她不会有意见吧？ 我可不想丢饭碗，如果张总介意，我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和你保持距离避嫌的好，你说呢？ 你也不想看到学长我失业吧，呵呵” 很快张佳玲回短信了：“不，不会的，学长你在担心什么喔？ 你跟我保持距离，我暑假里真就没有可以轻松自在聊天的人了。 我早就跟我妈打过招呼的，她都知道我和你做朋友的，学长你放心吧，绝对没事的” 看到张佳玲的短信，李哲笑了。 “喔，那倒行！你可不能骗我，骗我可就是坑我害我了呢” “骗你坑你我就是小狗！我两个弟弟已经过来了，烦死了” 当张佳玲提到自己的烦心事时，李哲将自己可能会被“坑”的想法放下了。 他安慰道：“既然躲不过，那你就视若不见嘛，心静自然凉” “不好意思，学妹我修为不够，暂时做不到” 见张佳玲如此回应，李哲撇嘴一笑，开始发挥口舌本领，另想说辞去宽慰她了…… 第70章 再临白石洲 三四天后。 7月26日。 周六，晴转多云，正午气温39度。 热的死狗的天气，李哲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两根玉米肠、一根小布丁，这就是他的午餐。 李哲所在的二楼办公室没有空调，就墙上有几台小风扇。 吹着电扇吃着雪糕，他额头上仍在冒汗。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下午下班后，还要不要去南山区白石洲罗欣那里？ 已经个把多月没跟这闷骚货打过照面了，他内心肯定想去，而且罗欣也已经和他提前约好了。 可是，这种到了太阳底下就变奔跑的孜然烤肉的鬼天气，即使下班六七点了，外面也还是热气腾腾的，李哲是真不想动。 想了想，他登了私q，可刚上线罗欣的消息就过来了。 “韩老二，下班早点过来，我刚和老婆买菜回来，为了你个屌毛，我可是花了188大洋的。 你下班就走，你那里到我这儿，坐公交转车要一两个小时的” 面对好哥们儿的盛情，李哲不好意思怕热了。 “好，我下班就出发！你和你老婆爽啊，双休爽死了吧，刚起来，你的肾还在否？” “滚，老光棍一个还嘴里骚的不行，都毕业了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小心孤独终老！羡慕我就自己赶紧找一个” 面对罗欣的嘲讽，李哲撇嘴一笑：“得了吧你，男人不骚女人不爱。 还收敛？我要还像高中大一那会儿一样，继续在女生面前一本正经加害臊，那才会孤独终老呢” 罗欣似乎认同了李哲的这个辩解：“好吧，反正你有理，你继续。 跟你说，我堂哥在隔壁东莞厂里打工，他一年可以换好几个女朋友，有时候还同时交两三个呢。 你要憋得慌，我建议你赶紧辞了底薪900还扣360的烂事，立马去东莞进厂去” 李哲嗤之以鼻。 “切，我倒是听说了，那边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有去那边开开眼的想法。 我打算放十一就去，要不咱俩一起，我请你嗨皮” 李哲的话，让罗欣似乎来了兴趣。 “真的？你打算请我消费什么价位的？ 听说那边酒店会所ktv很多，我也想过去涨涨见识，嘿嘿” 李哲在心里鄙视了罗欣一番，起身丢掉雪糕棍儿后，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咱们可是21世纪接班人，要有理想有追求有操守。 我说的是东莞虎门炮台，还有林则徐纪念馆，你踏马想哪儿去了？垃圾” 站在道德高地，义正严辞的批判了罗欣两句后，电脑屏幕前的李哲哈哈大笑起来。 “卑鄙小人，你给我下套？贱人，老子得杀鱼洗花蛤了，下班了赶紧滚过来吃食” “谢主隆恩，今日花你188，哪天老子发达了，老子还你188万，哈哈” 结束了和罗欣的胡扯，李哲撕开一根玉米肠塞进嘴里，又继续发起产品信息来。 傍晚七点五十。 深圳南山区白石洲的某个城中村入口处，李哲拿起山寨机拨通了罗欣的电话。 从龙岗平湖那种相对落后地区跑过来，在这个四周遍布高楼大厦的城中村入口，他拿着手机举目四顾，莫名的就有了一个想法。 以后，自己要是发达了，要是罗欣也在这边安家，那自己一定得在这个区买套房子，和好兄弟做邻居…… 之前李哲和张佳玲一起去生态园散步时，张佳玲曾说过：除了南山区这边，还有她所住的福田区，还有靠近香港的罗湖区，都是很值得买房的。 反正深圳这边发展前景很好，这些年房价也呈上升趋势，房子趁早买了，哪怕不住人，用来投资也很不错的。 当然了，张佳玲也说了，这都是她妈跟她说的。 李哲正陷入遐想回忆时，他的好兄弟罗欣接通电话开口了。 “喂，韩老二，到了？ 你直接往小区里面走，我现在下来，你走到右边巷子里第一家网吧旁边等我就好 李哲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迈开大步朝民房老宅小区里面走去。 刚进去的一段路，路宽两三米，路两边都是围墙，他是不担心自己走岔路的。 朝里走了二三十米后，他脚下的路突然变宽了，出现了一个y字形的分叉。 沿着右边小巷朝里没走多远，李哲还没看到网吧，一个白短袖黑裤子的男青年就迎面而来，冲他挥起了手。 “韩老二，这里，赶紧的，菜都上桌了，帮忙做完饭一身汗，热死老子了” 来人正是山寨版郭富城罗欣，他抬手抹了把脸，额头上全是汗珠。 “帮忙？就打个下手你还热成这狗比样啊，哈哈！买啤酒没？” 李哲几步窜到罗欣面前，率先擂了他胳膊一拳。 “没，忘了” 罗欣回应间干脆撩起衣服擦了把脸，白皙无腹肌的肚皮都露了出来。 “那我买，你个屌毛故意的吧！ 这么热不喝点冰啤酒怎么行，我再搞点西瓜水果？” “冰啤酒三四瓶就行，咱俩就这个量，别的不用，水果零食啥的我都买了” …… 三五分钟后。 一栋七八层的出租楼的五楼某房间内，李哲和罗欣还有他女友开始了吃喝。 红焖排骨、小炒牛肉、剁椒鱼头、香辣花蛤、青椒豆豉炒猪头肉，外加一个蒜蓉生菜、一个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金针菇蛋汤。 李哲实在没想到，就三个人吃饭，罗欣这小两口却整了七菜一汤出来，他有点受宠若惊。 “韩老二，把你当人了吧，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李哥，罗欣他说你喜欢重口味偏辣的，我和他也一样，所以我觉得自己炒的这些菜，你肯定吃得惯的，呵呵” 随着罗欣两口子的招呼，李哲笑呵呵的扫了两人一眼，他也不客气，直接夹起一颗花蛤肉尝了尝。 “嗯，鲜香可口，辣味也足，洗的也干净，吃不出一点沙子来，你们两口子配合的真好。 这菜我打99分，少那一分嘛，弟妹，我是怕你骄傲，特别是你家这位，哈哈” 看着眼前紧挨着罗欣的女孩儿，李哲很满意。 弟妹姣好的面容透着温柔贤淑气，带着眼镜又有气质，个子小巧玲珑。 这个他大学时就见过几次的女孩儿，真的一看就是适合娶来居家过日子的人。 听了李哲的好评，罗欣的女友低头捂嘴笑了起来，随后补充道：“李哥，罗欣经常提起你。 他说大学那时候和你关系最铁，老是去你寝室偷你洗过的袜子，还偷你用来卖钱的零食饮料……呵呵，他好坏哟” 罗欣女友如数家珍说他坏话时，罗欣就在一旁使劲夹菜往他女友碗里送，同时还冲李哲挤眉弄眼贱笑着。 “弟妹，我跟你说，你和他一起千万别对他太好，得让他多扛事。 他真是又懒又邋遢，我都懒得说，要不是你把他照顾着，他自己绝对混的像个乞丐……” 对于罗欣这家伙，李哲此刻揭起老底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另外，他心里也在盘算着一件重要事情。 第71章 人各有志 “大哥，你就不厚道呢！ 我花近两百块请你来家里吃大餐，你就不能说说我的好话？” 罗欣故意白了李哲一眼，然后开了冰啤酒往他杯子里倒了。 李哲放下筷子端起了啤酒，和罗欣碰杯前又怼了他两句。 “你呀，不识好歹！你现在不是大学打光棍那时候了，你得重新做人。 找这么好个媳妇儿，又能挣钱又能顾家，还能这么包容你一身臭毛病，你可得好好珍惜呢，知道不？” 发问中，两人碰了杯，然后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李哲知道，罗欣和他女友从初中就认识，大学那会儿在一起谈起异地恋后，两人还闹过几次分手的。 但男的都是劝和不劝分，那时罗欣每每跟李哲抱怨，他每次都是劝他不要意气用事，有时还帮罗欣发道歉短信，不然他俩可能走不到现在来。 毕竟，这个弟妹是罗欣的初恋，也是他用真心对待过好几年的第一个女孩。 已经吃过亏的李哲，不想好兄弟再走自己的老路了，弄丢了最喜欢的人，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韩老二，你发啥呆呀，继续吃啊，专门为你整的这么多菜呢。 你放心，我在改，我比以前勤快多了，你不信问她嘛” 李哲一杯酒后正低头思量着，罗欣见他久久没动静，便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李哥，对呀，这么多菜，我俩特地为你做的，你得帮我们吃完。 今天吃不完就明天吃剩菜，不吃完不准走，后天又要上班，到时候都得倒掉，那就浪费了，呵呵” 李哲还没来得及开口，罗欣女友也跟他一唱一和起来。 “喔，我没想啥，刚才冰啤酒喝猛了，一口气下肚被凉懵了。 放心，这些菜我不可能让它们浪费掉的，咱们三个都得加把劲儿争口气，都得多吃点儿” 终于轮到自己开口了，李哲赶紧解释。 “罗欣，你在改就好，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三分半钟热情呢，得有恒心，得坚持不懈。 你得向你老婆看齐，早点成为有责任、有担当、有上进心的新时代好男人，早点跟她拿证结婚成家生子。 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拿起筷子复又放下，李哲拿起啤酒将罗欣和自己的杯子续满了，最后又端起了酒杯，示意罗欣和喝果汁的弟妹都举杯。 “呵呵，罗欣你听到没？” “听到啦，我会的，来，再走一个” 在罗欣略带敷衍的回应声中，三个人的一次性杯子碰到了一起。 再次将杯中冰啤一饮而尽后，李哲打了个酒嗝，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罗欣。 “兄弟，我觉得吧，咱们男生最大的福气就是，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能有个女孩儿只图你这个人，肯陪着你一起为将来努力。 我刚才提醒你的话，我可是特别认真的，我要有你这个福气，我肯定会拼了命努力的。 咱俩呀，都是啥家境就不细说了，反正就一点，咱已经不是读书那会儿了。 以后呀，咱游戏少玩，好好搞钱，成家立业的事得放在首位，你说呢？” 罗欣看李哲的表情有些懵逼：“大哥，你是受啥刺激了？ 今天是咱小聚开心的时候，你把气氛搞这么严肃沉闷干嘛哟？ 我心里有数，我会对梦梦好的，这些道理我懂。 你换个话题，咱开心吃饭聊天行不行？” 这会儿罗欣的女友梦梦，抬手就掐了罗欣胳膊一下：“李哥说错了吗？ 你呀，一下班回来就知道打游戏。 我说仓管这工作太轻松安逸了，会慢慢把你废掉的，你又不信。 让你一边上班一边看看其他工作，你又不听，哼，一样的人，李哥就比你成熟” 李哲听了罗欣女友梦梦的话，再看看罗欣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该切换聊天频道了。 “我成熟个屁哟，都是穷怕了被逼的。 我是羡慕他的狗屎运，能找到你这么好个女朋友。 对了，罗欣，梦梦，你俩在一起都三四年了，来深圳也快两年了吧，想过以后在哪里安家没？” 随着李哲新问题的提出，屋里的气氛又好了起来。 “就深圳这里呀，这里前景好得很，我特别喜欢这里” “好个屁，我想回老家市里，我大学同学好多都在那里，以后结了婚还可以一起打篮球呢” “你才好个屁，老家市里工作机会那么少，工资那么低，我回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 …… 你一句我一句说想法时，罗欣开始和他女友互怼互掐起来。 看着这对情侣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李哲想笑，但除了羡慕嫉妒恨又笑不出来。 “哎，你俩恩爱秀够没，故意恶心我这个单身狗是吧？赶紧吃饭了，不然饭菜都凉喏” “哎呀，都把你忘干净了，哈哈” “呵呵，李哥对不起呀，那吃吧” 随着李哲的提醒，罗欣和他女友也停手了，又互相撞了一下胳膊后就开吃了。 “罗欣，我实话告诉你，我这个月业绩十几万，下个月工资有五六千了呢。 你要不要考虑辞了仓管跟我一起混啊，还挺有搞头挺有盼头的呢” 继续开心吃喝间，李哲寻思再三，还是把自己近期的实际情况跟罗欣说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即使你没骗我，我也不跟你去做那个。 底薪900，还扣360的食宿费，一旦开不了单我喝西北风哟” 罗欣先是瞪眼一愣，随即连连摆手。 “他呀，肯定不会做的，就喜欢安逸求稳。 李哥，我好佩服你。 我也不求罗欣像你这么有野心和胆量，他要是上进心再多点儿，对自己要求再高点儿，我就很满足了” 对于罗欣的反应，他女友梦梦一脸的淡然，似乎毫不觉得奇怪。 “还是老婆你最了解我，你放心，我会的，我肯定不会一直做仓管的” 罗欣此刻也一脸满足的看向了女友梦梦，还伸手搂了她肩膀一把。 “哎，好吧，以后我要是混发达了，你可别怪我没拉你呢。 你玩游戏就喜欢猥琐打钱龟塔发育，你这么想我也不意外，哈哈” 长叹了一声后，李哲开起了玩笑，他笑了，他也自认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秉性也不尽相同，这就注定了大家的思考方式和人生道路也不同。 对此，李哲只能是和好兄弟分享机会，却不能替人做选择，毕竟他不能给人家保证任何东西。 至于罗欣女友说自己更成熟，李哲只觉得心酸苦涩。 确切的来说，自己的更成熟，都是自卑、穷困和死去的爱情的催生物。 李哲觉得，或许每个人生命中经历的某些人某些事，就是为了来给自己上一课、教会自己成长改变的。 比如嫌弃瞧不起自己的四妈，又比如遗憾错过的初恋苏雪晴。 第72章 太恶心人了 “大哥，你别到处跑行不行？ 老子又死了，你这么搞，老子啥时候能出飞鞋喔？” 夜里十一点多点。 罗欣出租屋隔壁楼下的网吧里，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死了两次的他，开始冲身旁的李哲抱怨了。 李哲还是玩的游走位关羽（剑圣），他刚帮中路诸葛亮弄死了对面司马懿，听到罗欣的抱怨后，他不乐意了。 “老子帮你一级就做了对面郭嘉，你二级就出投石车打钱了，自己不看地图老死，还怪我？” 被李哲怼了以后，罗欣沉默了。 他操作张飞去自家野区欺负仨绿皮怪攒木头去了，他打算再搞一辆车提高打钱效率。 见罗欣这衰样儿，李哲嘴上说不管他了，操作的关羽还是跑去张飞那路镇场子去了。 “喂，罗欣，我问你，你考虑过啥时候跟你家梦梦结婚没？咱都二十多了呢” 欺负完绿皮怪的张飞回到线上，李哲的关羽当木桩作陪时，他还是习惯性关心起了好兄弟的大事。 “还没有，大学刚毕业，急毛，慢慢来嘛，你都还是光棍呢，我等你，哈哈” 被李哲的关羽给足了安全感后，罗欣的张飞又出塔跟着兵线浪了，他开口说话的心情也好了。 “滚，等你妹！屌毛，你都睡了人家多久了？ 人家是女孩子呢，你总不至于让她等到三十吧，人家可是冲着跟你结婚去的。 我还想给你俩准备个新婚大红包呢，这么好的女生你还不上道，那你把她让给我算了” 见好兄弟一副淡定莫慌的德行，李哲都有点儿替他急了。 “滚，你去死吧！兄弟妻不可欺，你个禽兽。 你说的我懂，凡事要一步步来嘛。 结婚前这几年，可是咱们男人最后一段逍遥时光了，要好好珍惜，懂不懂？ 你比我还爽，没人像老妈一样管这管那、成天唠唠叨叨的……” 罗欣此刻专注的在补兵和反补，都没正眼看过李哲一下。 “你还知道那是你女人啦？ 哪天她要是不再吧啦吧啦唠叨你了，我估计肯定是对你失望了，那你俩可能就离散伙不远喏。 人家心里装的都是你，才会管你说你的呢。 你想想嘛，除了你家里人长辈，还有没有别人唠叨你？ 真到了到时候，记得给老子打个招呼，老子看能不能再帮你救救火说说情，垃圾。 听说同龄的女生比男生成熟的早一些，看来所言非虚哟，不说了，好好操作” 至此，李哲算是对罗欣弃疗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同龄人，老给人讲道理没谁爱听，李哲也不想白费口舌了。 周日一大早，包夜时间还未结束，李哲就和罗欣回了出租屋。 一看时间才清晨六点，趁着还早还比较凉快，他脸也没洗就躺在小厅沙发上睡着了。 差不多到九点时，李哲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些不对劲儿的声音。 有床铺发出的吱呀吱呀的细响，还有人发出的不可描述的微弱叫声。 这些声响，难免让人浮想联翩身心躁动，李哲捂了几分钟耳朵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当隔壁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后，他选择了静悄悄的起身，然后屏息凝神轻开房门下楼而去。 三个小时，李哲也差不多补够觉了。 他感觉肚子也有点饿了，到了楼下，他沿着小巷子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 “还有襄阳牛肉面、热干面、蛋酒？这早餐店肯定是湖北老乡开的……” 看了小店门口的招牌后，李哲摸了摸肚皮，果断走了进去。 “老板，来碗热干面，再加个蛋酒” 进店对着门口坐下后，李哲右手手指敲着桌面下单了。 “好呢，马上就好” 店门外的男老板高声回应着开始下面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罗欣打来的。 “大哥，你人呢？跑哪儿去了，回去了么？ 老子家里还剩这么多菜呢，赶紧滚回来” 李哲笑了笑：“我没走，睡醒了下楼转转，正吃热干面呢。 你和你媳妇儿要吃啥，我等下给你们带” 罗欣没有直接回复，电话那头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大哥多担待呀，哈哈” 李哲有点哭笑不得：“你个贱人，我就睡你隔壁呢。 你通宵完还有精力大清早打桩，一天都忍不了啊？ 让我个老光棍隔墙听响，你踏马故意恶心老子是吧？” 电话那头，罗欣压低音量继续辩解：“哎呀，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媳妇儿莫名其妙一巴掌拍我脸上，我醒后一时睡不着了，火气一上来就没忍住嘛。 你也知道，咱们男人大清早精力充沛火气旺，很容易管不住的嘛” 对于罗欣这个狗屁解释，李哲不想再争辩了：“狗东西，以后老子来你家，你就请老子住酒店宾馆得了。 你不知道老子单身太久憋火很严重么？快说，你俩早餐吃啥” “一个白粥一个包子一个白水蛋，这是我媳妇儿的，给我来个热干面就行。 你别多吃，咱们中午还得消灭剩菜呢” 李哲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此刻他的热干面和蛋酒也上桌了。 一二十分钟后。 他拎着早餐回罗欣出租屋时，罗欣还光着膀子躺在沙发上，他女友梦梦刚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 “老婆，吃早餐了” “嗯，知道了” 随着罗欣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女友放下漱口杯也凑了过来。 小玻璃茶几前，刚当完听众的李哲，又开始当观众看二人吃东西了。 罗欣在专注的拌面吃面，他女友一直低着头在小口喝白粥，房间里的氛围有点小安静。 “老婆，你不是说帮韩老二介绍女朋友的嘛，你现在赶紧介绍呀” 大口吃了几筷子热干面后，罗欣笑着看向李哲，率先开腔暖场了。 “喔！李哥，我有个好姐妹，比你小一岁，个子有一米六五，长的还挺好看的，感觉跟你比较配。 我感觉她喜欢的也是你这种类型的男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现在就可以把她qq推给你呢” 罗欣的女友梦梦，终于是抬头看向了李哲。 她的脸上还带着些羞红，她的眼神跟李哲的眼神短暂接触后，又迅速下移开了。 李哲冷不丁瞟了一眼罗欣，手掌擦嘴时偷笑了一下，随即回复道：“不用了吧。 我这几年只想趁单身好好搞钱，谈恋爱没钱可不行，还很浪费时间精力，呵呵” 梦梦再次跟李哲对视了一眼：“啊？那你可以先加好友聊着嘛。 我那朋友真的不错的，你先和她互相培养下感情嘛，后面你有钱了不就可以大步快跑了嘛” 这时罗欣也补了一句：“老婆，你把联系方式给他就好，别的你不要多管。 我不是跟你讲过的嘛，韩老二他是个痴情种，他不彻底走出来不会再过情关的” 李哲听后淡然一笑没再推辞：“好吧，就算不谈恋爱，多个普通朋友也好” 第73章 有人失踪 下午五点。 在罗欣家里吃完晚饭，李哲打算回龙岗“老家”了。 “韩老二，水果零食你带回去吃吧” “对呀李哥，都是你要来我俩才买这么多的，平时我俩都在公司吃的” 临出门时，本来空手的李哲，却被罗欣塞了一大袋子水果零食在手里。 李子、提子、小鱼仔、薯片……种类又多量还大。 “那我不客气了呢！ 两手空空的来，还大包小包往回拿，我这到底是回娘家呢，还是被你们两口子扶贫啊？哈哈哈哈” 知道罗欣女友梦梦说的是实情，李哲便未做推辞，很爽快的就接下了。 “肯定是扶贫啦，哈哈” “你瞎说，我掐死你！李哥现在工资都要比你高了，还要你扶贫啦？” “哎呀，你下手轻点好不好？” “我就不，谁让你没自知之明乱说的” …… 看着罗欣小两口又开始“恶心”自己了，李哲啧啧啧咂舌了。 “你俩能等我走了再秀恩爱么？ 我受不了啦，我现在就要走，你俩回屋继续吧，明天又得上班了” 罗欣女友梦梦又掐了他一下：“自觉点，你送下李哥啊。 李哥，我现在身上都是油烟味，我就不送你了，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玩儿。 还有，那女生你都加了联系方式，你要好好把握哟” 李哲对着这个贤惠又能挣钱的弟妹，重重点了点头。 “嗯，一定！ 对了，下个月底，我发了工资就请你俩过去吃海鲜，不准缺席喔。 梦梦，跟你说，以后罗欣要是犯贱惹你不爽了，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说到这里，李哲又“一脸深情”看向了罗欣。 “屌毛，不用你送，大白天我又不担心谁劫财劫色。 记住大哥我跟你说的，少玩点儿游戏，多点儿上进心，别让梦梦等你太久对你失望呢。 走了，老夫就此别过，下个月底海鲜大餐再见” 站在出租屋的大门外，李哲交待完毕就一把扯上了房门，然后大踏步的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好呢，韩老二，那我就不送你了。 老单身狗一个，还搞的好像很懂女人一样，哈哈” 没走几步，罗欣又拉开房门冲他叫了一嗓子。 十分钟后。 李哲还在等中转的公交车，他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电话是公司张总打来的。 “喂，张总下午好，您找我有什么事？” 带着些意外，李哲接通电话后先开了口。 “李哲，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跟张佳玲在一块儿？你赶紧让她接电话” 张总的语速很快，像放机关枪一样。 她的声调也很高昂，李哲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火气和不耐烦。 “啊？张总，我在我同学家里，我压根儿就没和张佳玲在一起呢。 我昨天就过来了，现在正准备回公司，张佳玲她怎么了？” 明白张总误会自己后，李哲当即做了明确解释。 “喔，这样啊！李哲，你别多想啊，我没别的意思。 张佳玲她上午跟她两个弟弟吵闹打架了，然后人就不见了电话也关机了。 现在都过去大半天了，我们都要吃晚饭了，她还没回来。 她从来没这样过，一个人也从来不会乱跑的。 在这边她也没别的朋友，就跟你有交情，我比较担心，所以就问下你” 听到张总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解释，李哲总算搞清楚了情况。 “啊？张总您的意思是，张佳玲她可能离家出走了？ 不至于吧，她这么大的人，也挺坚强的，脾气也好的很，不至于这么孩子气的吧。 要不您再等会儿吧，指不定她出去散心解闷了，到时候气消了估计就回来了” 凭着自己对张佳玲的了解，李哲此刻认为张佳玲只是出去散心了，应该不至于出啥状况的。 “喔，好吧，那我知道了！我就再等等，那就不打扰你了，挂了” 结束了跟张总的通话，李哲不禁笑了笑。 他实在想不到，张佳玲这么个脾气温和的富家千金，也有跟别人吵闹干架的时候。 想必那姐姐打弟弟的场面，肯定不要太过瘾。 一个多小时后。 差不多下午七点时，李哲回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手头的水果零食分享出去了。 主要是给了萎哥、杨欣蕾以及周森刘昊铭，另外组里的人还有“师父”萧潇、程沛远，他也都分了一些。 分了东西后，他赶紧冲了个冷水澡，把快穿了两天的衣服都换了洗了。 刚把衣服在二楼走廊里晾好，他还没下到一楼，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李哲，你回来没？” 还是张总。 李哲大概猜到什么情况了，便回道：“张总您好，张佳玲她还没回来呀？” “嗯，还没回来，天马上就要黑了，我感觉她不是出去散心了，散心的话她早该回来了。 那个，我现在打算去福田那边家里看看，顺带把他俩弟弟送回去，你方便的话帮我去周围找找，没问题吧？” 听了张总的请求，李哲也没犹豫，当即就应下了，随即就出公司朝生态公园而去。 他也就和张佳玲去过几次公园，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找人。 去的途中，他尝试着给张佳玲打了几个电话，然而都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进了公园，公园里还有些男女老少稀疏来往着。 李哲也没大喊大叫，沿着主干路就一路往深处高处走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七点半左右，他就到了公园内最高处的一个小山坡顶上。 一路过来就没遇到张佳玲，此刻到了山坡顶上，李哲一边继续尝试打电话，眼睛也随着的朝山下四处观望着。 此刻的天色已然是灰中泛黑了，他还是没能打通张佳玲的电话。 不过，他的视线扫到公园内那条河流时，河流左岸边似乎出现了一个白点。 李哲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可以确认就是个人，而且貌似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佳玲，他又看了看那个白点旁边的水泥人行道。 那位置，似乎就是他先前下到河边玩的地方，也就是他之前被何琪柔那家伙“爆头”的区域。 “我去，不会真是张佳玲你吧！ 学妹你可别吓我，你可不是那种受点委屈就投河自尽的人……” 一边暗自琢磨着，李哲一边开始迈步下小山坡了。 他得去那里确认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74章 性命之危 “张佳玲，张佳玲，你在下面河边吗？” 快七点五十时，李哲赶到了目标地，此刻公园里已经看不到啥人了。 他站在水泥路边，看着下到河边的那条林间小土路，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哎，李哲学长，是你吗？我在这里” 隔了三五秒，李哲刚下到那条小土路上，他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回话，听声音是张佳玲无疑。 “我去，还真是你呀！你妈一直在找你，还让我帮忙找。 你好牛，竟然敢跟你那俩弟弟干架，还一挑二，你好厉害，呵呵” 找到了人，李哲此刻既踏实又开心。 “哪里哟，谁叫他俩合伙挑衅我的。 学长，我又不是三岁半小孩儿，我不要人找。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本来马上就准备回去的” 即将穿过树林下到河岸边时，张佳玲有回应了。 然而，李哲还没来得及“喔”，张佳玲话音刚落就又“哎呀”了一声。 刹那之后，李哲听到了什么东西入水的哗啦声。 “学……学长……救我” 心知情况不妙，李哲一边大叫着“你怎么了？”，一边极速朝张佳玲发出声音的方位跑了过去。 等他看到人时，张佳玲已经在离河岸三四米的水中了。 她的整个人，只剩下脑袋在水里浮浮沉沉时隐时现，一双手也不停的在胡乱拨水。 “学……学长救我……” 李哲完全没有犹豫，他两步跑到岸边脱了休闲鞋，山寨手机往地上一丢，衣服裤子也没脱，立即下水准备朝张佳玲游去。 他老家门口就有条河，他童年时的暑假，几乎都是在河里游泳抓鱼抓螃蟹度过的。 因此，这条看着还没老家那条河流大的河，李哲有绝对把握能把张佳玲快速捞上岸。 只是，他光着脚刚一入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条河的河岸边是个斜坡，虽然坡度不算很大，但终归是坡，而且坡面上覆盖的不是沙石，而是很有些滑的粘土。 李哲猜测，张佳玲刚才就是不小心滑下去的。 在水里前行了两三步后，他俯身扑了过去，而此时张佳玲离河岸边又远了几米。 “学长……救我……” “佳玲你别怕，我过来了，你千万别慌。 你听我说，把手在水里摊平，身体放松脑袋后仰，深吸一口气憋着” 张佳玲再一次露头出水时，李哲判断她意识还是清醒的，便简短提示了她两句，然后找准方位朝她身后游去。 李哲这么干可不是多此一举。 溺水的人，慌乱时会拼命抓住一切“救命稻草”的。 要是救人的人不注重这一点，一旦被溺水者缠住了，大概率是要救人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的，李哲在老家是听闻过这种惨剧的。 瞅准张佳玲再一次出水的时机，看着背对着自己高举着双手的她，李哲在水中前冲了一米远，打算一把从腋下将其搂住，然后拖回岸边。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接触到张佳玲腋下的一刹那，张佳玲却瞬间啊的大叫了一声。 同时，她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李哲的手腕。 再然后，有了着力点和“救命稻草”的张佳玲，在水中开始转身了，她的双手摸索着搂住了李哲的脖子。 再然后，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了。 她的双脚，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了李哲的腰，她的双手，也死死搂住了李哲的脖子脑袋。 这一切的变化太突然了，而且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李哲对此毫无防备，刹那间就被张佳玲硬生生压到了水底下。 此时此刻，情况变成了这样：惊慌到极点的张佳玲，在水里仰着头，只露出大半颗脑袋来。 有了李哲垫底，她不会沉水了，她可以大口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了。 而李哲自己，则变成了一根“树桩”，双脚陷进了河底，河底厚厚的一层淤泥，都掩埋住了他的半截小腿。 “我日，老子得交待在这里了，这踏马的怎么动弹啊？……” 此刻的李哲，整个人被张佳玲搂的死死的站在水底下，想动动弹不得，想说话也说不出声来。 虽然他自幼习水，憋气的本事不差，坚持个两三分钟是没问题的。 但他此刻被张佳玲压在水下，如果任由险情持续，最多两三分钟他就会被活活憋死，因此他的内心也越来越慌。 出于本能，李哲此刻只想尽可能的推开张佳玲，自己只有没了束缚才有机会脱险。 他的双手开始胡乱动起来，最开始是张佳玲的手臂，然后就是她的胳膊腋下身上各处。 反正他沉在浑黄的水里，脑袋也埋在张佳玲的腰腹间，啥也看不清。 他也不管不顾了，无论软的硬的圆的，摸到哪儿掐到哪儿就算哪儿，他只想摆脱负担脱险上岸。 “啊……呵呵呵……痒……学长你干嘛……啊……疼……学长你掐疼我了……” 在水下李哲的剧烈动作下，只露出大半颗脑袋出水呼吸的张佳玲，开始扭动着身躯大叫起来。 估计是被挠到痒处了，身处险境的她还时不时发笑一下。 渐渐的，李哲始终摆脱不了张佳玲，他越来越慌了。 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开始在水下吐出了一串串水泡。 随着李哲吐水泡的咕噜咕噜声，以及水泡在水面裂开的声响，张佳玲总算想起来有人还被自己压在水下不能呼吸。 “学长你还好吧？ 救命啦，快来人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 学长，学长，你要坚持住啊” 到了这时候，意识到李哲危险了的张佳玲，也终于开始大声呼救了。 呼救中，她紧紧缠着李哲身躯的双腿松开了一些。 但是，她出于求生本能的双手，还是紧紧搂着李哲处于水下的脑袋脖子。 李哲也大致听到了张佳玲的呼救声，可惜他无法言语。 他感觉肺快要炸了，凭着沉水前自己对方位的记忆，他估摸着自己正前方就是河岸，他开始尝试在水底负重前行了。 可现实很残酷，在压力、重力和浮力的多重作用下，他陷在淤泥里的双脚很难发力。 渐渐的，在张佳玲的持续呼救声中，李哲开始呛水了。 他的鼻腔被呛的生疼，他的双腿胡乱又不得解脱的蹬踹起来，他的双手也开始继续对着张佳玲“发威”。 几十秒后，李哲在水下的动作变微弱了，直至最后停止。 他的意识也迷失在一片黑暗中…… 第75章 冤家成恩人 李哲再度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河岸边。 而把他救上岸的人，实在是巧的很，竟然是之前就在此地将其“爆头”的何琪柔。 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儿回来，他还有点懵逼。 “咳……咳……，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 从地上缓缓坐起身后，李哲咳嗽着瞅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张佳玲，又扫了一眼同样浑身湿漉漉、姣好身材若隐若现的何琪柔。 而何琪柔的旁边，还站着个中年男人，李哲之前和张佳玲一起散步时，就是遇到他和何琪柔在一起的。 “你问我怎么在这里？ 要不是我经过这里，要不是我听到呼救声，你这会儿早就是个死人了，早就待在水底喂鱼了。 还敲诈勒索我，要不是见死不救会良心不安，我都不想救你们的，坏人，哼” 何琪柔狠狠瞪了李哲和张佳玲两眼，随后从那个白衬衣中年男手里，接过一小包纸巾开始擦起嘴来。 此刻那男的看李哲的眼神也带着不屑，似乎是在鄙视嫌弃他什么。 “喂，今天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耶。 你女朋友那一命，我就当是送的，救你的辛苦费，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一百块不过分吧，我这叫一报还一报” 将嘴唇仔仔细细擦了几遍后，何琪柔也开始“敲诈勒索”李哲了。 “肯定不过分啦！ 你刚才给他做人工呼吸，就你亲他嘴那么多次，一次两百都不过份” 何琪柔刚要完价，李哲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旁那男人也开始唱起双簧来。 男人看向李哲的眼神，都似乎带着几分醋意。 “就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也没想多要，你之前占我的便宜，你还给我就好。 一张创可贴的事，你要我一百块，太贪太过分了” 男人说完，何琪柔又白了李哲一眼，随即愤懑不平补充道。 李哲也懒得解释争辩什么，他还是不大相信是何琪柔这弱女子救了自己。 他用询问确认的眼神看向了张佳玲。 “嗯，是的，学长！ 是她下水救的我们，还有那大叔，他递的树枝” 张佳玲的回复，算是消解了他的疑惑。 “美女，叫我大哥，不要叫大叔，我有那么老么？我才三十多点呢” 张佳玲的一嘴“大叔”，让何琪柔身旁的中年男子不爽了。 趁着张佳玲对中年男道歉的功夫，李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又咳嗽着看向了何琪柔和那男的。 “喔，那我谢谢你了，还有大哥你。 你救了我，你的要求合情合理，这钱我愿意掏，咳……咳……” 李哲实难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了何琪柔这狐狸精。 “靠，稀里糊涂初吻就没了，连什么滋味儿都还不知道呢” 暗自嘀咕间，他从湿漉漉的裤兜里掏出了钱，将最外面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何琪柔。 “这还差不多，咱走吧” 从李哲手里接过湿哒哒的钱后，何琪柔用纸巾将其包了起来，然后就要和那男人一起回大路上去。 李哲此刻猜测，何琪柔肯定是在这里跟那男的幽会，保不齐已经滚草丛了。 然而这一刻张佳玲却发话了：“你等等，你也救了我，我不让你白救，我不想欠你人情” 说话间，她从地上拿起了一个文具盒大小的红色皮包，拉开皮包拉链后，掏出一沓钱就递给了何琪柔。 “这么多？你敢给我就敢要，这可不是我要你给的喔，是你自愿的。 人命是无价的，你给这么多其实也不算多，走了，再见。 怎么什么时候来都能遇到你们喔？真是服了，哼” 何琪柔先是一愣，然后大大方方的就从张佳玲手里拿过了钱，再然后就和那男人回旁边水泥大路上去了。 光线比较暗，李哲没看清张佳玲给了何琪柔多少钱，反正就是对折过的厚厚一沓。 何琪柔走后，暗沉沉的岸边树下，只剩下他和张佳玲两个人了。 “学，学长，对不起呀，差点害你出事了。 我，我们现在回去吧，天都黑了耶，我有点冷” 听了张佳玲的催促，李哲又咳了两声，随即开始穿鞋袜了。 “佳玲，你那会儿怎么回事？我下水救你之前，看见你鞋子包包手机都在岸边呢” 张佳玲也开始穿鞋了：“我本来在岸边水里捡小螺玩的，水里好多，我都捡了一堆放岸边了。 然后学长你冷不丁叫我名字，我一激动一转身，不小心脚底下一滑就滑下去了嘛” 知道了事情原委，李哲也没多说什么。 “喔，都没事了那就好。 今天好险，你像个八爪鱼一样，差点就把我害死了，呵呵。 你以后最好学会游泳，今天多亏了人家。 那个，你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放心吧” 张佳玲重重点头。 李哲又问了一句：“你刚才给了那家伙多少钱哟？那么厚一沓” 张佳玲一脸平淡道：“不多啊，也就一两千吧，具体多少我没数，是妈昨天新给我的零花钱” 李哲一听立马瞪圆了双眼，这富家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他随后叹了口气又问道：“今天你和你弟弟到底啥情况？” 张佳玲开始面露不悦了：“他们欺人太甚了。 我反复警告他们别太闹，他们就是不听劝，我就碰了他们胳膊一下，然后他们就还手一起打我。 然后我就把他俩都打哭了，再然后，我妈和后爸就一起教训我，说我不该动手、不该以大欺小打弟弟……” 听了张佳玲的陈述，李哲发现自己一直小瞧了这个富家千金。 原来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也有霸气侧漏暴躁揍人的时候。 两人回到大路上后，张佳玲赶紧给张总打了个电话，然后李哲便跟她一起回公司了。 晚上九点左右。 李哲回公司后，刚重新洗完澡洗完衣服，张总又打电话来了。 “李哲，来我办公室一下，快点过来” 李哲也没多想，当即就过去了。 “李哲，今天多亏了你呀，还有那两个人。 还好你没出事，现在感觉还好吧？ 我让司机开车带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你小心肺部感染了呢” 到了张总办公室，张总第一时间对李哲表示了感谢和关切。 他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啥问题了，便说道：“张总，我没事啊，这个就不用了吧” 张总连连摇头：“肺部感染不是你一下子就感觉得到的，你还是去检查一下的好。 佳玲也得去，你俩都呛了水的，特别是你” 张总说话间，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张佳玲，端着个素白瓷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李哲学长，我们一起去，你不准推辞！妈说的对，检查一下放心些。 我把这碗饭吃完咱就走，快饿死了，您放心，去医院我妈不会让你花钱的” 李哲倍感暖心，看了看张总和张佳玲，挠了两下后脑勺后，勉强点头应下了。 “学长，你今天跟人接吻了耶，呵呵” “我那是被迫的，保命要紧，我都不知情，我的初吻啊” “啊？不会吧？学长，那还是你的初吻？” “对呀，你的初吻还在不在喔？” “在呀！我都没谈过恋爱的” “这么说，今天我是错失良机了哟，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 十分钟后，被张总的司机开着宝马送往医院的途中，坐在后排的李哲和张佳玲，开始窃窃私语开起玩笑来。 第76章 沉甸甸的关爱 7月28日。 周一。 上午九点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热的死狗的晴转多云。 李哲才刚发了十几条信息，他的工q图标就开始闪了。 “李哲，吃午饭时来我这里一下，黄总从老家带了不少剁椒酱和辣鱼块过来。 我听打样室小许说，你和周森他们都喜欢吃辣，你过来拿些过去吧” 消息是张总发过来的。 她说的打样室小许，就是周森的女友许萌萌。 李哲当即答应了：“谢谢张总，那我不客气了，我中午过去拿。 对了张总，昨天去医院检查的事，让您破费了，我就说没问题的嘛” 很快张总就回复了李哲。 “不用谢，也不算破费，你是因为救佳玲才出的状况，我肯定得对你负责。 佳玲她有你这么个靠谱的好朋友，我很欣慰，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和她的纯洁友谊” 李哲愣了愣，他大概读懂了张总话里的玄机。 他果断回复道：“张总您放心，在我眼里，张佳玲就是我的学妹。 我会珍惜这段友谊的，我现在只想多多开单好好赚钱，以后好在老家找个老婆” “嗯，那就好，我看好你！ 你好好努力，只要你做出成绩，我会给你足够的发展空间的” 这是张总收尾的话。 李哲松了口气，回道：“谢谢张总，我会的” 两个多小时后。 中午十二点，吃饭时间又到了。 天太热了，李哲早晨在苗苗家早餐店吃了很多，他还不饿，也没食欲。 他便没打算去24栋打饭，只想去张总那儿把东西拿回来就好。 然而，他还没走到一楼展厅，张佳玲却给他打了个电话。 “学长，你把饭盒也拿过来，不要打公司的饭菜喔，来我妈这里打饭菜回去吃吧” 李哲没这个打算。 “啊？佳玲，算了吧，太热了，我不想吃饭，我早上吃的很多，我还不饿呢” 电话那头张佳玲似乎不高兴了。 “不行，不可以！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才是吃少，学长你没听说过吗？” “李哲，就把饭盒带过来吧，中午不吃饭，下午半天怎么用心工作？” 除了张佳玲的反对，李哲还听到了张总的声音。 “呃……那……那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哲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他重新返回二楼办公室，拿上了不锈钢饭盒。 两三分钟后。 24栋张总办公室里。 李哲在餐桌旁，毕恭毕敬的站着。 张总在用白色无纺布袋，给他装剁椒酱和辣鱼块，而张佳玲则在往他的不锈钢饭盒里塞菜。 红烧带鱼、豉油蒸排骨、广式烧鹅…… 张佳玲一块接一块的，都把李哲的饭盒堆成了小山，但她似乎还没收手的意思。 “哎呀哎呀，不要了，你给我塞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喏” 李哲见状赶紧凑过去想要制止。 “哎呀，学长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这是工厂里做了给我和妈送过来的，一顿不吃完可能就倒掉了耶，那多浪费呀。 你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行？ 昨天你要是胖一些、肚子大一点，没准浮力也更大，淤泥就陷不住你，可能你就浮上来了嘛” 张佳玲压根儿不听劝，还在见缝插针的往李哲饭盒里压菜。 “呃？这……佳玲，你这思路有点儿惊奇呢，还能这么讲道理的呀？呵呵” 张佳玲的话，让李哲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愣了愣才开口，一时间也被逗乐的不行了。 “呵呵，呵呵呵呵！佳玲，你这说的什么话。 昨天你把李哲死死压在水下，他多危险啊，差点儿就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还瞎说” 一旁给李哲打包东西的张总也被逗笑了。 “好了，好了，这下总算够了。 这么小的饭盒，不多塞点儿学长你这么高怎么吃得饱哟” 终于，在张总将沉甸甸的无纺布袋递给李哲时，张佳玲也艰难的将不锈钢饭盒的盖子和上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 “这满满一盒，估计不下一两斤了，我应该吃不完。 那张总您和佳玲吃饭吧，我就先下去了” “嗯，回去吃饱了好好工作，争取开单越来越频繁，加油” “学长加油，我看好你哟，呵呵” 终于，在张总和张佳玲的微笑目送下，收获满满的李哲乐呵呵的下楼了。 但是，他的快乐很快就被打劫了。 才刚从张总办公室楼下出来，他眼瞅着周森刘昊铭，就从打饭的地方迎了过来。 他估计，这两个“特务”肯定盯了自己很久。 “袋子里什么好东西？通通交出来，是兄弟就见者有份” 看着猴急的要从自己手里抢劫的周森，李哲怒斥了他一嘴：“张总给的，吃的。 你低调点儿好不，出去到人少的地方再说，你想让别人说张总不公平么？” “就是，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 跟着周森一起过来的刘昊铭补了一嘴。 “你别插嘴，你懂人情世故啊？就会瞎哔哔我” 周森停手了，但他对刘昊铭有些不满。 很快，三个人快走到周森所在办公室门口时，蹲对面商铺门口吃饭的萎哥和杨欣蕾又起身了。 “李兄，什么好东西啊？还是水果零食吗？” “不是，辣的，你和萎哥不吃的，我饭盒里的东西你俩分一点去，给我留一点就好” 面对杨欣蕾的起身询问，李哲把沉甸甸的不锈钢饭盒递给了她，然后继续和周森刘昊铭进了办公室。 “你俩先一人拿一瓶剁椒酱，其它的我先放宿舍去了” 给周森和刘昊铭一人分了一瓶剁椒酱后，李哲拿着无纺布袋上楼回宿舍了。 再次回到楼下通道里吃饭的地方时，李哲又被四位兄弟团团围住了。 “我日，你这是什么伙食？我爽到了，哈哈” “李兄，刚才张总给你的呀？” “你个屌毛，真跟张总女儿好上了呀？” “对呀，李哥，张总是认你做女婿了么？” 面对萎哥杨欣蕾及周森刘昊铭的“审问”，李哲得意洋洋的撇嘴一笑。 “你们觉得呢？反正我饭盒里的好菜确实是张总给的，我那些东西也是。 不过我警告你们，别瞎扯犊子乱说，不然我跟你们割袍断义。 我只是帮了张总女儿个忙，所以她们才感谢我的，仅此而已” 听了李哲的这番解释及警告，四人不明觉厉的同时点了点头。 第77章 故人再联络 “李哥，我羡慕你呀，你以后可以在公司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从李哲饭盒里捞了一块豉油排骨后，周森开始拍李哲马屁了。 “确实，有张总女儿给你撑腰，只怕以后田帅都不敢管你了” “嗯，萎哥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也是” 周森刚奉承完，萎哥和刘昊铭又接上了。 李哲不说话，也不表态。 他只是觉得此刻心里甚是舒爽，他只是摇头晃脑的微笑着。 这时杨欣蕾也开口了：“李哥，你，跟张总女儿真没啥么？ 昨天晚上，我听寝室里有人说，看见你和她浑身湿哒哒的回来的，你俩干嘛去了？” 李哲此刻笑不出来了。 昨晚他和张佳玲，是从印刷区奇数楼栋那边回来的，也就是公厕那一边，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公司的人。 就算有，也只应该看到李哲自己浑身湿透的，毕竟，到了张总办公室楼下两人就分开了。 “没啥呀，昨天下午我从大学同学那里回来后，就去旁边生态园玩了。 恰巧遇到张总女儿也在里面，就和她一起下河玩了会儿水，水里好多田螺的。 我老家门口就有条河，好久没像小时候那么玩过水了，就趁机爽了一把，呵呵” 撒谎完毕，李哲舀起一块带鱼开吃起来。 “喔，酱紫啊” 杨欣蕾听后意味深长的喃喃道。 “你俩鸳鸯戏水是吧？” 周森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憋出好屁来。 “你懂个屁，李哥那是重温童年美好时光” 刘昊铭选择了相信李哲，又跟周森杠了起来。 “可能，也可能是别的，李哥不老实” 萎哥又从李哲饭盒里捞了一坨排骨，但他嘴上的话却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李哲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哎，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李某人行事坦坦荡荡，也不怕大家质疑，反正我来这里只是工作赚钱的。 你们怎么想都行，别对别人瞎哔哔就好了”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我给你的菜，你为什么跟别人分？你这么做，我很有意见耶，呵呵” 接通了电话后，李哲抬头一看，斜对面不太远处的一扇商铺二楼窗户上，一个女孩子的脑袋探了出来，是张佳玲。 “佳玲，你管的真宽，你给他的，他分给他朋友不是很正常嘛，赶紧吃饭” 电话里张佳玲的声音消失后，李哲又听到了张总的声音。 他冲张佳玲傻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我下不为例”就挂了。 再然后，张佳玲的脑袋缩回去不见了，那扇玻璃窗也关上了。 “靠，给我打饭菜不说，还监督我吃饭？呵呵” 继续和周森这些人说笑前，李哲在心里嘀咕了两句。 大半天以后。 晚上九点半，结束读书后开始看销售视频的李哲，在电脑上将私q登上了。 习惯性的点开大学班级男生群，他开始翻看起别人的骚话荤话来。 “公司派我下月初去东莞参加展会，哪个屌毛在东莞的，离东莞近的也行，能否尽地主之谊犒劳下老夫疲惫的身心？” “没人，不过韩老二、骚骡子还有小葱头都在深圳，他们可以请” “请你大爷，张大锤，你为什么不请大家去海南爽一爽？” “时候不到，不过我觉得韩老二可以请一下，毕竟他还是个老处男，大宝剑也该开光了” …… 大家口中的骚骡子，就是李哲最好的兄弟罗欣，李哲极少这么叫他。 因为骡子是驴和马的杂种，是不能生育的，李哲可不想诅咒自己的好兄弟。 看着坑货张大锤不断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隐身潜水装死的李哲，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家聊天盖楼，他自己始终就是不出来冒个泡。 “韩老二，你给老子滚出来放个屁好不好？ 大不了老子请你开张好不好？再装死，老子从上海杀过来在你头上暴扣” 李哲眼看着兄弟们将聊天消息堆了上百条后，那个说要来东莞参加展会的家伙，终于是受不了，开始使激将法了。 “想让老子请客让你爽？不是不行，但不是现在。 老子眼下还是个穷比，还消费不起，你就等着吧，哈哈” 李哲知道，自己要是开了口，花钱请人潇洒只怕就不好逃脱了。 因此，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还是继续保持静默不出声，讲究的就是一个耐心和韧劲儿。 可就在这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个人消息，是张佳玲发来的。 “学长，你一天天的qq从不上线的吗？ 你那个上锁的相册里是什么？是你初恋的靓照吗？我想一睹芳容，嘿嘿” 张佳玲猜的没错，李哲唯一的一个上锁的相册里，确实有同桌苏雪晴的照片，此外还有他大学毕业证、学位证的复印件。 不过有关苏雪晴的照片，是高三毕业合影那种。 这张照片，李哲用手机拍照做了局部放大的。 当时他用来拍照的手机，是宝岛第一美女林志玲代言的长虹小智灵。 这是他拥有的人生第一部手机，不过后来出现按键故障已经停用了。 那张照片里，他高中班上的同学，女生两排在前，男生三排在后。 当时李哲就站在苏雪晴身后，他抿着嘴唇，一脸青涩腼腆，矮他大半个头的苏雪晴，在他面前笑的很甜。 一番回忆后，李哲看了下消息发布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多的。 都过去一天了，因此他此刻也没打算回复，张佳玲要是再问到了，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了。 再一看时间都十点了，就在他打算下线回宿舍时，故人久违的问候又到了。 “李哲同学，优秀如你，还在加班吗？我没打扰到你吧？” 是苏雪晴，李哲微笑着算了下时间，一晃距离两人上次简单联系，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月了。 “苏雪晴同学，晚上好啊！不敢再说优秀喏，都是过去式了。 眼下我的工作，是底薪900还扣360食宿的销售，泯然众人喏，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李哲感觉此刻和苏雪晴聊天比较轻松，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紧张和忐忑。 “你为什么会做销售，这很适合你吗？ 看来大学四年你改变很大哟，我很想亲眼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呵呵” “还能怎样？也就四五年而已！我还是竹竿一根瘦不拉叽的，可能比以前厚脸皮多了吧” 面对苏雪晴的好奇，李哲抬手摸了把脸，然后叹息着笑了。 他不想明明白白告诉人家：四五年过去，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十八岁青涩少年了，已经很“不要脸”了。 人都是会变的，随着时光的流逝，人对人的感觉也会变的。 “苏雪晴她，会用曾经的眼光看待现在的自己么？” 李哲觉得应该不会了。 第78章 奇怪的感觉 “是吗？我不信！ 都四五年了，你肯定有变化的，但我不相信你会变成厚脸皮，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都看过你大学时的照片了，比高中时更帅了，脸上的肉好像也多了些耶” 李哲的回应，并没有打消苏雪晴的好奇和质疑。 “你不信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大一时，我还搂着学姐的腰跳过交谊舞，我还参加过演讲和辩论赛呢，你信么？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的，人也都是会变的。 高中政治老师不是讲过嘛，人的一生，是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 李哲一时也不好说服苏雪晴，便开始举例子讲道理了。 “哼，你忘了我曾经最讨厌政治了吗？” “哈哈，哪敢喏，我记得你最讨厌的是地理吧，看到考察洋流和地理位置的题就头大” “你还说，你以前老说我以后会是个路痴，我都大学毕业了，也没把自己走丢过嘛” …… 随着被苏雪晴抓住“小辫子”，李哲开始不知不觉跟着她的节奏走了，还笑呵呵的乐在其中。 “好了，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休息的，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的高中女同桌那么多，到底哪个才是你最喜欢最合得来的？ 这次你要实话实说，既不准哄我开心，也不准随便搪塞我，更不能故意激我气我” 聊了一会儿后，李哲还没尽兴，苏雪晴却开始在催他“做压轴题”了。 “呃，这个嘛，我实话实说，只能是你呀！ 咱俩同桌时间最长，而且你是唯一不拿我腼腆性格开玩笑的。 而且你又漂亮性格又温柔，跟我也特别合得来，还蛮体贴人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绝无半点儿哄你开心的意思，否则天打五雷轰” 几乎不带犹豫多想的，李哲当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呵呵，我可不想老天爷对你五雷轰顶，我相信你好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李哲同学” 李哲的这个回复，似乎让苏雪晴很满意。 “嗯，我也准备下线洗澡去了。苏雪晴同学，你也晚安。 作为老同桌，我祝福你和他早日修成正果百年好合。 到时候我一定喝你的喜酒，也一定封个大红包给你” 李哲也没打算格外多聊了，话末想到那个捡漏的家伙，他又衷心的送了句祝福。 “我才不稀罕你的大红包，还不好说呢。 又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虽然还凑合，其实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祝福的。晚安，拜” 李哲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苏雪晴最后的回应，却让他有些意外。 “还凑合？就那样？ 苏雪晴同学，你俩在一起都三四年了，我咋感觉你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悲观呢。 这可不行，得活在当下，身处其中就该乐在其中嘛……” 想了想，李哲直言不讳了。 “不是我悲观，是真的！ 我和他又不是一个学校，虽说一直在交往，其实也就是打电话聊qq，很少在一起相处的。 他就每学期来学校看我一两次，异地久了，网上聊天都越来越没意思了” 苏雪晴此刻的坦白相告，让李哲忽然意识到，那些高中同学的传言，或许也没那么靠谱。 “喔，还好我现在还是光棍，暂时还没任何感情烦恼。 你们慢慢来嘛，来日方长，你现在都毕业了，可以考虑跟他在一起了嘛。 不说了，晚安，改聊” 李哲自嘲了一番，便准备结束聊天了。 然而，苏雪晴这时候又顺着他自嘲的话，继续问了他个问题。 “大学生都是毕业就分手，你当光棍又没什么的。 只是你不能一直光棍下去的，你现在就没喜欢的女孩子吗？” 李哲没有多想，直接回应道：“没有。 趁还是穷光棍，我得先安心工作赚钱，不然到了三十岁还是穷光蛋一个，那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喏” “呵呵，那你加油，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的，晚安，886” “晚安” 至此，李哲结束了和苏雪晴的第二次聊天，默默将电脑关了之后就下楼了。 “听她的意思，可能他俩的感情进度，还没自己预估的那么快吧？ 可是，自己怎么就没任何想法呢，单身久了，连为爱冲锋的勇气和欲望都没了？ 哎，怎么回事，真是因为时间久了，所以释怀了看淡了放下了？奇怪，搞不懂” 到了楼下展厅外，李哲抬手使劲挠了挠头皮。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有点奇怪，就像个丧失情感本能的搞钱机器人。 又走了几步，李哲正打算去老地方乘凉听歌歇一会儿的，不料却看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虽然光线比较暗，但隔着一二十米的距离，他仅从身形穿着就看出来是张佳玲。 他欣然一笑时，不远处的张佳玲已然起身在朝他挥手示意了。 “佳玲，巧啊，你这是霸占我的风水宝地呀” 走到花坛边后，李哲挨着张佳玲坐了下来。 “学长，这不叫巧！我知道你一般晚上十点左右，都会在这里歇一会儿的。 反正我也不会睡这么早，又无聊，所以我就在这里恭候你喏。 我这叫摸准了你的作息规律，呵呵” 回应间，张佳玲又开始“卖弄”俩甜美醉人的小酒窝了。 “对了，学长，你平时不登qq的吗？ 我特别好奇你上锁的相册耶，我想看，这个要求会不会过分了？呵呵” 李哲直愣愣盯着张佳玲看了几秒钟，然后严肃道：“嗯，是不合适，是过分了” 张佳玲的红润小嘴，瞬间张成了一个椭圆o形，她脸上也带着点小失望。 “好吧，那我不看了，肯定藏了你初恋的小秘密的” 李哲猛的笑了：“我开个玩笑啦！我手机打不开空间的，明天我让你看。 其实就一张班级合影，像素不高的，另外就是我毕业证学位证的复印件，仅此而已啦” 张佳玲喔了一声点了点头：“这样啊，好吧” 顿了顿，她又问道：“学长，你现在不谈恋爱也是因为她吧？你还没走出来对不对？” 李哲摇了摇头。 “不是，我现在真的就是想先搞钱，有钱了再考虑恋爱结婚的事。 对于她，我觉得自己已经放下90%以上了，之前我也有跟你说过的吧” 张佳玲抿着嘴唇低头思量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了李哲的脸和眼。 “学长，这么说你就是还没完全放下她喏？”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 “算是吧！不过我相信时间的力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相逢已是上上签，何须相思煮余年，我会知足常乐向前看的” 第79章 奥运会开幕前 8月8日，周五。 清晨7点过10分。 朝阳初升，空气清新且凉爽。 李哲站在寝室所在24栋办公室门口，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西裤，仰望着头顶的透明顶棚，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懒腰。 工作日就要有个销售精英的样子，这是程沛远的观念和一贯表现。 李哲现在有了正式工装，也打算开始向优秀人士看齐了。 “……北京欢迎你 有梦想就会了不起 用勇气就会有奇迹……” 李哲斜对面的商铺里，熟悉的北京奥运会倒计时一百天主题曲又在响起。 不过，到了今天，倒计时一百天也到头了。 今晚八点，奥运会开幕式就要开播了。 伸完懒腰听着歌，李哲今天不打算去公园散步了，他打算去苗苗家的早餐店多坐会儿。 太阳已经出来了，去公园走一圈儿回来，白衬衣怕是又得汗湿了。 走了一二十步，李哲还没走出通道，一身白衬衣加黑色小套裙的女销冠萧潇，便从通道尽头拐了进来。 看见小巧玲珑的美女“师父”，他当即笑脸相迎。 “师父，你今天是不是涂了口红的，嘴唇怎么这么红啊？打算下班后出去约会呀？” 萧潇嘟着小嘴白了李哲一眼：“瞎说，我这是气色好。 李哲，我觉得你穿工装还蛮帅蛮显成熟的嘛，看着比你平时穿休闲装更靠谱呢” 差不多要迎面碰上时，李哲一把按住了萧潇的肩膀。 “是吗？对了师父，我觉得你早餐的菜单该换一换了。 一直都是炒米粉，你吃不腻呀？那家的小笼包和煎肉饼也挺好吃的呢” 萧潇仰头看向李哲不动了：“我知道，可是炒米粉便宜呀。 我两块钱就能吃饱，加点辣子还吃的很过瘾呢。 两块钱能吃一笼小笼包么？不能吧！ 肉饼，谁知道用的什么肉喔，我不吃，不放心” 李哲寻思片刻，便将手从萧潇肩上移开了。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是炒米粉吃的多一些。 我只是觉得，早餐得吃好，得吃的够营养。 师父你月入上万，即使给家里打钱也没必要亏待自己的” 李哲现在挺心疼萧潇这个师父的，摊上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家里还有俩双胞胎弟弟。 她的父母都是农民没啥收入，父亲腿上有残疾还爱赌博打牌，爹妈早早的，就把赚钱养家养弟弟的重任，强行分摊给了她…… 而这些事情，李哲也是最近才从萧潇口中得知的。 上个月萧潇业绩比平时低一些，往家里打的钱就相对少了些，结果被她耍酒疯的爸臭骂了一通。 当时是晚上，李哲回寝室时，看见她趴在工位上抽泣。 为了“报答师恩”，他可是费了好多口舌去安慰过她的，也是这次萧潇才跟他说了些心里话。 “我知道，我不会亏待自己的，我只是想自己也攒一份钱。 等两个弟弟都成年了，我就在深圳这边给自己买套房，以后我就在这里成家，再也不回去了” 萧潇一脸认真的仰望着李哲，她眼里写满了坚定。 李哲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牛，我相信师父你肯定办得到，加油！ 今天我给你带小笼包，这顿早餐算我请你的” 萧潇连声嗯嗯连连点头：“那我不客气了哟。 李哲，你也要继续加油，公司里这么多新人，你是我有史以来最看好的一个呢” 李哲哈哈两声大笑。 然后他拱手道：“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会青出于蓝为你增光的，哈哈，走了” 一两分钟后。 李哲刚穿过华南城南门外的马路，便又听到了身后有人叫自己。 “李哲，你等等我，咱俩一起，咱俩好久没一起去苗苗家吃过早餐了呢” 呼叫他的是程沛远。 程沛远依旧一派西装革履、油光水滑大背头的业务大佬形象，隔着条马路，他腰间的金属皮带扣，依旧能晃瞎李哲的眼睛。 “程经理，是呢。 今天时间还早得很，咱俩就在你丈母娘家里歇个一小时再说，哈哈” 目视着程沛远穿过马路朝自己而来，李哲大声开了个玩笑。 很快，程沛远就跟他凑到一块儿了。 “李哲，你最近是不是帮我说很多好话了？我发现苗苗没那么讨厌我了呢，谢了啊” 一起前进时，程沛远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哲肩膀。 李哲惊愕的愣了愣：“啊，这样啊，应该的，程经理你客气了”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这段时间，就没帮程沛远说过好话。 他吃不透这个老狐狸的真面目，他能保持中立客观不说“坏话”，就已经是很给程沛远面子了。 李哲感觉，问题可能出在苗苗自己身上。 要么他把自己“放宽心态聊聊再看”听进去了，要么程沛远这个家伙功力深厚，破了苗苗的防，让她戒心松动了…… “你再接再厉呢，呵呵” 李哲内心思索间，程沛远又笑呵呵的鼓励了他一句。 “必须的嘛，我一定” 李哲不再多想了，嘴里赶紧敷衍起来。 “李哲，我觉得我和苗苗只要好好谈下去，就没啥问题了。 倒是你自己，啥时候谈一个哟，你不会就满足于苗苗这个干妹妹吧？ 还是你真盯上张总女儿了？我可又听说了喔” 走过平路开始下水泥阶梯时，程沛远“关心”起了李哲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哲不傻，他听出来程沛远话里有话，这家伙知道他和苗苗的干兄妹交情。 他也估计，程沛远在这方面对自己应该是有戒心的，除非自己心有所属了…… 想了想，他一脸真诚的，看向了皮笑肉不笑的程沛远。 “程经理，我和张总女儿可是君子之交。 我的想法你不是早知道了嘛，先搞钱再谈女人，穷比是没资格谈恋爱耍女人的哟。 即使是你情我愿的玩玩，去酒吧ktv找一夜情也得花钱嘛，你说对吧” 李哲的这番话，让程沛远又习惯性的抬手刮起了下巴。 片刻之后，他又开始给李哲聊现实的残酷了。 “哈哈，你说的对，不过也不对！ 你看嘛，现在在厂里打工的那些人，还有那些黄毛混混，又有几个有钱的？ 他们中间，哪一个不是玩过一堆女孩子的？几盒炒米粉都能把女孩子哄进宾馆” 言至于此，程沛远顿了顿后，继续指点起李哲来。 “李哲你呀，学历长相能力啥都有，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则。 但是我不希望你做老实人，说句不好听的，老实人没好下场的。 你现在不好好耍，以后辛苦攒钱买房买车娶来的老婆，搞不好就是那些厂哥黄毛玩剩下的，也可能是在酒吧ktv玩腻了的货色” 成沛远这一番话，让李哲着实被“惊吓”到了，他一时也没法反驳。 略微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他打算将问题抛回给程沛远。 “呃，那这样吧！ 程经理，你对酒吧ktv会所再熟悉不过了，要不你请客，请我用实践来打开格局、扭转一下思想观念？” 第80章 一物降一物 程沛远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儿，随即连连摆手。 “李哲，很不好意思，你这个要求要是搁以前，我绝对满口答应毫不迟疑。 但现在不行喏，我已经发誓要告别那种地方了，腰包伤不起，也挺没劲的。 我得一心一意追苗苗了，争取她大专毕业就带回老家见奶奶去” 李哲瞟了程沛远一眼笑道：“呵呵，看来程经理是浪子回头动真情喏！ 哎，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只想搞钱，我有亲戚都在深圳这边安家了。 哪天我要是发了，我也得在这里买套房，人嘛，不蒸馒头争口气。 听说越往后这里房价越会往上涨的呢，程经理，你就没想过以后在这边安家么？” 程沛远此刻，已经和李哲走到了坡下公路上，他目视脚下点了点头。 “是的，这里毕竟是改革开放特区嘛。 以前不起眼小渔村一个，现在发展太快了，前景也好，肯定值得投资的。 搞不好以后能赶上北上广呢，房价自然会跟着涨上去的。 不过我没有在这边安家的打算，我只想在这个宝地多赚几年钱，以后回老家买房安家” 两三分钟后。 苗苗家的早餐店里，李哲和程沛远已经开吃了。 程沛远还差不多是老三样，甜白粥、白水蛋加小笼包。 李哲还是炒米粉，不过今天多要了一个肉饼，外加一杯冰豆浆。 “苗苗，听程经理说，你现在对他态度还不赖喔。 看来我说的你想通了听进去了，你得继续保持，呵呵” 苗苗将他妈刚炸好的肉饼用碟子端上来时，李哲趁机“鼓励”了她两句。 苗苗干脆在李哲和程沛远之间的空凳子上坐下来，她歪着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李哲。 “哥，我不喜欢你了，哼！ 姓程的，你可不是我的经理，我可不怕你。 我只是觉得你没最开始那么讨厌了，所以才把你当人看跟你说人话的，知道不？” 苗苗这番话出口，李哲倒是反应不大。 程沛远的反应却有点儿大，感觉像开了超级大单似的。 “苗苗，为什么你好听的话也说的这么难听呢？ 不过我懂你，我喜欢，你看到我的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也有改观了，很好。 我很满意，我会再接再厉的，哈哈” 苗苗气呼呼的白了程沛远一眼。 “看你那德行，做销售的都是你这么厚脸皮的吗？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喘上了啊？ 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必须天天来我妈这里吃早餐。 你不管吃多少，给钱都得翻倍，算是给我的服务费，我应得的” 撂下这番狠话后，苗苗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帮她妈洗空心菜去了。 “好，没问题，翻倍就翻倍。 辛苦你了，就当是我给自己未来媳妇儿和丈母娘的辛苦费，确实是我应该给的。 李哲，谢谢你的帮扶，以后只要是咱一起来吃早餐，你的早餐钱我也帮你给了” 苗苗走后，程沛远又耍起了嘴皮子，还给李哲承诺起了好处。 “那好，苗苗，你都听到了啊！ 以后我和程经理一起来吃早餐，我吃多少钱都算他账上” 对于程沛远的好意，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稍微“问心有愧”的李哲也没客气。 “哎，李哲，一晃苗苗就要开学了，我也没读过大学，你说说看，大学里谈恋爱的人是不是很多？ 她挺漂亮的，我和她不在一起，她以后不会被别人给抢了吧？” “呵呵，怎么说呢，现在大学里谈恋爱确实很常见，不过她要是对你上心了，应该不至于的吧” …… 趁着苗苗不在旁边，程沛远这会儿又开始问东问西担心起来。 李哲感觉：这家伙这次对苗苗是很认真的。 “喔，我也觉得她不是三心二意的那种人，那就好，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认定的媳妇儿，要是不小心被别人拱了，那可就气人了” 小聊了两三分钟，在李哲的客观分析下，程沛远也没多少担心了。 然而，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随着啪啪两声响。 李哲一抬头，苗苗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程沛远身后，气势汹汹的就狠狠给了他后背几巴掌。 程沛远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苗苗这几巴掌下去，真的是结实到肉痛，他直接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你啊个屁，什么叫我被人拱了？ 你刚才一口一个未来媳妇丈母娘，你又胡说八道犯贱是吧？ 容不得我给你好脸色是吧？” 苗苗气鼓鼓的站在程沛远身后，嘟嘴发怒时还扬着巴掌要继续打人。 “哎呀，苗苗你轻点儿，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不行吗？ 你咋像个鬼一样跑我身后去的哟？李哲，你刚才没看到？你咋不提醒我一下嘛？” 挨了揍的程沛远，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转身一把握住了苗苗的手腕，同时还埋怨起了李哲。 李哲双手一摊：“程经理，我刚才低着头吃东西的，我没注意到啊，呵呵” 他话音刚落，被程沛远捏住手腕的苗苗，蹙眉瞪眼的就开始催促起来。 “你松手，快松手，你捏疼我了！ 活该，谁让你自己又犯贱乱说的，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哼” 在苗苗气呼呼的催促下，程沛远赶紧松开了手，然后以手护头重新坐了下来。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你一个女孩子，下手咋这么重呢，脾气这么暴躁，以后怎么当妈带娃哟” 坐下来后，程沛远还是回头警惕的注视着苗苗。 他的嘴上虽然在继续抱怨，但态度却是肉眼可见的卑微谨慎，说话的声音也是小的很。 “苗苗，跟人说话就好好说，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呢？ 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嫁人喏，真是的” 当李哲捂嘴闷声笑话程沛远的怂时，苗苗她妈也望了过来，开始教训起自己女儿来。 “就是，大婶儿你说得对，这一点您得趁早多说说苗苗，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娶回家当老婆” 有了“未来丈母娘”的撑腰，程沛远又感觉自己行了。 此刻苗苗走到了李哲身后：“谁要你娶呀？我还懒得嫁给你呢，自作多情，当你是谁呀？ 李哲哥哥，你要带走的是小笼包加豆浆对吧，我现在就给你打包去” 当着自己老妈的面怼了程沛远一脸后，苗苗趾高气昂的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李哲又瞟了一眼程沛远，心里不由好笑起来。 一个堂堂大经理老狐狸，圆滑事故八面玲珑，阅人无数风流倜傥。 平日在公司里威风得意的很，却轻易就被个十八岁妹子压制的死死的，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早餐过后。 九点整。 正在发信息的李哲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 “学长，今晚直播奥运会开幕式呢，肯定很精彩的。 我要提前把零食饮料买好，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看啦？ 大屏彩电可比电脑屏幕过瘾多了耶，我包你吃喝哟” 短信是张佳玲发来的。 “佳玲，谢谢你的好意，还是不要了吧，随随便便跑你妈办公室去不合适” 没有多想，李哲果断拒绝了张佳玲的热情邀请。 “你是怕我妈吧，她又不吃人，她还挺喜欢你的，你怕什么喔？ 再说我妈下午就飞去上海了，明天才会回来的” 李哲的拒绝，让张佳玲有些不满。 第81章 灵机一动 “啊，这样啊，那我更不能去你那儿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是个坏蛋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大小姐，你可得有自我保护意识呢” 哪怕惹张佳玲“不悦”了，李哲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道理我懂，但学长你不是坏蛋呀，你是我救命恩人，我防谁也不会防你的。 到时候妈一走，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 这边除了你，我也没别的朋友，你就陪我一起开心下嘛，我保证零食饮料管够” 李哲没想到，张佳玲并没有轻易放弃。 即使如此，他暂时还是没松口，他想以缓兵之计糊弄过去。 “这么信任我呀！现在还早呢，下午再说好吧， 其实这个月底我就出去租房子住了，到时候天天就有彩电看了，嘿嘿” 张佳玲似乎真松口了。 “好吧！我妈提供食宿的，你干嘛还要出去租房子住，嫌条件差呀？跟别人一起合租吗？” “对的，跟一个好兄弟合租，后面可能还会添人。 公司寝室人有点挤，蟑螂也多，我不大习惯，后面我还想业余做点副业呢，穷啊，缺钱呀” 面对张佳玲的刨根问底，李哲也直言相告，只是他没说：这个兄弟是个漂亮又有料的女孩子。 “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先工作，拜拜” “嗯，好好工作，帮你妈多卖机器，拜” 结束交流继续工作，李哲感觉自己应该是成功敷衍过去了。 下午七点。 晚饭过后，李哲回到了办公室。 趁着奥运会直播开场还有个把小时，他打算再发会儿信息。 眼下他发布的信息总量，已破两万大关了，网站收录量也破了一万。 月底出去租房前，他自定的发布量三万、被收录量一万五以上，是基本可以达标的。 以后他工作上班就轻松多了，业余也可以安心开展副业搞钱小计了。 “李哲，咱出去网吧看开幕式吧，我请你，怎么样？” 李哲刚发了一小会儿信息，萎哥就q他了。 “算了吧，离上次开单好久了呢，你也好久没开单了吧，你不急我可急” 李哲不想去，眼下八月上旬快过完了，他还没开单。 破了公司记录的他，已经在认真了，已经进入状态了。 自己有搞钱的欲望，上面还有老板的期望，他自定的每月十万保底业绩不完成，是没什么心思出去耍的。 萎哥似乎被李哲的话整萎了：“好吧，也是，我也得赶紧再搞一单出来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的手机响了。 是张佳玲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学长，你是想蒙混过关吗？ 都快七点半了呢，你再不过来我可生气了，我可过来请你了耶” 李哲噗呲一笑，自己的拖延之计终究是无效的。 他压低声音道：“佳玲你知道吗？从上次开单到现在，我快歇菜一个月了呢。 我对看直播没要求的，我就在办公室了，一边看一边发产品信息，简直两全其美，你说是吧？” 电话那头张佳玲又不开心了。 “学长，你就是在敷衍我。 我都听妈说过的，你们的成交周期比较长的。你不来是吧，好，你等着” 电话那头，张佳玲说完“你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李哲苦笑着放下了手机，他听得出来张佳玲是真的不爽了。 “你得有自知之明，张总看中的只是你的工作价值，喜欢的只是你为她创造利润的能力。 但人家是不希望你对她女儿有非分之想的，也不希望你与其过多交往……” 单手托着下巴，李哲双眼扫视着办公室其他人，他在构思一个安抚、敷衍张佳玲的有效方法。 就在他的视线扫到办公室角落的萎哥时，这家伙冷不丁也抬起了头。 “李哲，想通了？现在就去？”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萎哥从工位上探起了身子，此刻坐萎哥斜对面的杨欣蕾，也转头看向了李哲。 “去，现在就去，现在就走起，只有半个小时了，欣蕾，一起” 李哲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自己不去张总办公室和张佳玲共处一室，但和兄弟一起带她去网吧总可以避嫌吧。 “李兄，一起去哪里呀？” 就在他拿起手机给张佳玲打电话时，杨欣蕾一脸疑惑的问道。 “网吧，你跟着走就好了，我俩请你看开幕式直播” 李哲还没开口回应，萎哥就一把抓住杨欣蕾肩膀解释起来。 此时李哲也拨通了张佳玲的手机。 “喂，干嘛？学长你别躲，我过来请你了” 听张佳玲如此说，李哲略微一惊道：“啊？别呀，我想说我要带你出去看直播，去不去？” “啊？带我出去？哪里？酒店吗？” 电话那头张佳玲也是一副惊到了的语气。 李哲忍不住笑了：“呵呵，带你去酒店，我找死啊？是网吧，我给你开vip包间” “啊，网吧？我还从来没去过耶，好啊，那家里那么多零食饮料怎么办？” “你回去拿上啊，不拿也行，我请你吃烧烤喝啤酒饮料，这样看直播才爽” “好吧，那我不拿了，我在楼下等你喔” “嗯，我马上下来，挂了” 交流结束，李哲赶紧关了电脑下楼了，萎哥和杨欣蕾也跟着下楼了。 可到了楼下，他并没有看到张佳玲的人，于是便走到了24栋那边。 隔了半分钟，他看见张佳玲拎着个大塑料袋，从一楼商铺门口出来了。 他远远的招了招手，张佳玲也在远处笑盈盈的回应着。 “我去，李哲，你，你原来是要带她出去耍呀？我俩是你顺带的吧？” “李哥，你，你和她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呀？” 看着一身白色长裙款款而来的张佳玲，萎哥和杨欣蕾都反应过来了。 李哲淡定一笑：“萎哥，你真聪明，哈哈！ 欣蕾，我和她又没啥，学长学妹普通朋友而已，别瞎想。 她邀请我去张总办公室一起看开幕式直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哪敢哟。 我肯定得避嫌，我也得罪不起，所以咱们带她一起去网吧最保险嘛，哈哈” “喔，貌似有道理” “这样啊，我懂了” 听了李哲的解释，萎哥和杨欣蕾互相看了看，然后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的齐齐看向了他。 也就在这个时间里，李哲眼瞅着张佳玲就快到跟前了。 看着张佳玲拎着袋子比较费劲儿的模样，他赶紧迎了过去。 见李哲伸手，张佳玲也毫不犹豫。 “学长，好重喔，就该你来提” 从张佳玲手里接过袋子，李哲顿时也感受到这一袋子零食饮料的沉重分量。 “确实好重，你买的多少钱的呀？不是说我请你吃烧烤的嘛，你还提出来干嘛？” 张佳玲俏脸微红道：“不多啊，才两三百块钱，我知道你爱吃辣的，我还特意买了辣卤鸭脖鸭翅呢。 结果学长你还不去，太不给我面子了，哼” 第82章 网吧情侣雅间 李哲和张佳玲言语间，很快又和萎哥杨欣蕾汇合了。 “那走吧” “嗯，出发，佳玲走这边” 随着萎哥一声吆喝，李哲接上话后也抬手示意起张佳玲来。 “喔，从这里去呀！你和他们是一起去的吗？” 张佳玲喔了一声，然后有些呆呆傻傻的看向了李哲。 他点头道：“对呀，都是我的好兄弟，咱们四个一起” 张佳玲又呆愣愣的看向了杨欣蕾：“喔，好兄弟？这个明明是美女耶” 李哲冲回头的杨欣蕾笑了笑：“女生就不能做兄弟么？” 杨欣蕾也是呆呆愣愣的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张佳玲后，又扭头和萎哥凑一块儿往前走了。 “还有这样的男女关系？” “当然了，你愿意的话咱也可以结拜为金兰兄弟的，呵呵” “学长，我才不要” “那随你好了，咱反正是好朋友” …… 跟在萎哥杨欣蕾后面，李哲继续和张佳玲闲聊起来。 十几分钟后。 一行四人到了七彩虹网吧。 “老板，开四张vip卡座” 到了前台，李哲将沉甸甸一袋子零食给了萎哥，然后掏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递给了前台收银小美女。 “帅哥，五连排开黑卡座没有了，vip单间也没有了，只有情侣小包间了” 收银美女看了下电脑屏幕，随后对他解释道。 “啊，只有情侣小包间了？要不，要不咱们坐大厅算了？反正也差不多” 李哲听后不觉一愣，随即看向了张佳玲和萎哥杨欣蕾。 “可以呀” “随便，我好说” 萎哥和杨欣蕾纷纷表示无所谓。 可一脸好奇的张佳玲，扫视了热闹喧嚣的大厅一圈儿后，一脸为难的看向了李哲。 “可是，这会不会太吵闹了？我不喜欢人太多太吵” 李哲略微一寻思，选择了尊重张佳玲的意思，便再次看向收银小妹说道。 “那就开两个情侣小包间吧，欣蕾，你和她，我和萎哥，没问题吧？” 杨欣蕾说着“随便喏”。 但张佳玲又呆呆的看向了李哲：“可是，可是我跟她不认识耶” 李哲有些无语，只能是答应了：“好吧，欣蕾萎哥，你俩一个包间。 张佳玲她跟你们不熟，她跟我一起好了，呵呵” 萎哥杨欣蕾都点了点头。 不过两人有区别，萎哥嘴角带着点坏笑，杨欣蕾倒是一脸平淡。 一分钟后。 网吧进门右手边的vip区域，李哲已经和张佳玲坐在了情侣小包间里。 包间是半封闭的，他扭头就能看到隔壁萎哥和杨欣蕾的脑袋。 “学长，咱们什么时候吃烧烤？” 刚打开电脑进入奥运会开幕式直播页面，张佳玲就提到吃的了。 李哲看着一桌子的零食，又看了看张佳玲问道：“啊？还早呢！你没吃晚饭吗？” 张佳玲嗯嗯嗯的连连点头：“对呀学长，我没吃晚饭。 我怕吃饱了饭就吃不下零食了，我现在想吃点热乎的，呵呵” 李哲笑着摇了摇头：“好吧，那我现在去买” 李哲坐在包间靠门的位置，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但他刚打开小推拉门，张佳玲也起身了。 “学长，我也跟你一起去”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萎哥那边。 “萎哥，帮我们看着点儿位置，你俩零食吃完了自己过来拿，我去给大伙买烧烤去” 萎哥点了点头又是一愣：“行，啊，这么早就吃烧烤啊？” 此刻杨欣蕾也摘下耳机看了过来：“对呀，李兄，我还不怎么饿呢” 李哲指了指身旁的张佳玲：“她连晚饭都还没吃，那我先少买点，走了” 片刻之后。 七彩虹网吧出口左侧的夜市大排档区域，李哲带着张佳玲停在了一处烧烤摊前。 烧烤的油烟味还有糊辣味有些重，李哲倒还好，张佳玲则捂着嘴巴鼻子不停咳嗽着。 “佳玲，想吃啥？” “咳……咳……学长随便，带一点点辣就好” “老板，来一个烤茄子、两根烤肠、六根羊肉串、两串香菇、四串娃娃菜……微辣就好，我就在旁边，等下过来拿” 按自己的想法点好菜后，李哲就和张佳玲退到了烧烤区域的外围。 “学长，你那个美女兄弟，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呀？” 站在马路边等待的时候，张佳玲又问东问西起来。 “就是很好的兄弟呀！ 工作努力，特别够义气，随和好相处，而且思想很独立，赚钱的欲望也很强烈的” 李哲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回答道。 可就在这会儿，他感觉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什么人抓住了。 他摆头一看，一个估摸着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此刻已然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从她自己手中的一大束玫瑰花中，抽出一支递给了他。 “大哥哥，大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好有气质呀，你买一枝玫瑰花送给她吧，这样你女朋友就更漂亮啦” 看着这个头发凌乱、身材瘦小的小女孩递过来的玫瑰花，李哲笑着看了一眼张佳玲，随后弯下了腰。 “小妹妹，你误会了哟，这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不需要，谢谢” 此刻张佳玲也笑呵呵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有了李哲的解释，她便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摆手拒绝着。 小女孩儿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她还是冲李哲高高举起玫瑰花。 “大哥哥，难道不是女朋友就不需要鲜花吗？ 女孩子都是喜欢漂亮的鲜花的，就算大姐姐不是你女朋友，你也可以送一朵花给她呀” 李哲还是摇头摆手拒绝着。 他扭头再看看周围，别处还有几个卖花的小孩儿。 他估计，这是一个有大人暗地指使的卖花团伙。 但小女孩还是不肯罢休：“大哥哥，你心肠就这么硬吗？你对美女姐姐就这么小气吗？ 你，你就同情同情我好不好，我的花卖不出去就都浪费了。 我买花的本钱还是找我爷爷借的，我爷爷还是个残疾人……” 小女孩儿继续纠缠越说越激动，李哲感觉她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此刻张佳玲也被感动了，向李哲投来了期待的眼神。 第83章 老天爷的公平之处 小女孩被李哲居高临下审视着。 但她的脸色丝毫不慌乱，她的眼神也未有半点躲闪。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本就心软善良的李哲，再也“冷血”不下去了。 他盯着小女孩儿的眼睛又看了片刻，随后笑了。 “小妹妹，那给我拿一枝吧，不，两枝，一枝十块对吧？” 见李哲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小女孩儿的双眼顷刻间就有了光。 “是的，十块钱一枝！谢谢大哥哥，太谢谢你了。 我肚子好饿，我要早点卖完花回家，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一边解释一边拿花，小女孩儿此刻拿花的手都在颤抖。 “喏，给你钱！ 那个，你先等等别走，大哥哥我请你吃根烤肠，怎么样？呵呵” 和小女孩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花，李哲回望了一眼烧烤摊后又说道。 “啊？嗯，嗯，那太谢谢你了，大哥哥你人真好” 小女孩儿完全没想到，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随即连连点头。 一眨眼的功夫，李哲跑去拿了一根烤肠跑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了小女孩儿。 “谢谢，谢谢大哥哥，谢谢美女姐姐。 我祝大哥哥你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钱，我也祝大姐姐你越来越漂亮。 呀，好烫，我走了，再见” 小女孩也不客气，从李哲手里接过烤肠后，一边致谢一边就把烤肠往嘴里塞，烫的小嘴巴连连开合不止，随后转身就跑开了。 双眼凝望着这个卖花小女孩的瘦小背影，李哲仿佛看到了大一时在街头发传单的自己。 他发愣时，张佳玲浅笑盈盈酒窝乍现的疑问道：“学长，你为什么还是买了呀？” “那小妹妹说得对，为了送学妹你一枝花呀，呵呵。 我知道她可能是撒谎推销花的，但万一不是呢？ 也就二十块钱加根烤肠而已，也算不上啥损失。 这小女孩儿还挺执着的，嘴巴也甜，是个干销售的好苗子呢” 面对身旁张佳玲的疑问，李哲微笑道。 语毕，他随即俯身弯腰像个绅士一样，把一枝玫瑰花递给了张佳玲。 “喏，张佳玲小姐，这一枝是给你的，祝你永远文思泉涌才华洋溢、永远青春靓丽笑颜如花，请笑纳” 张佳玲顿时笑了，两个醉人的小酒窝肆意荡漾开来，她看向李哲的眼里也有了异样的光彩。 “呵呵，谢谢学长，那还剩一枝呢？” 李哲转身指了指二楼的七彩虹网吧。 “当然是给我那位异性兄弟呀，虽说是兄弟，可终究是女儿身，爱美之心还是有的嘛，你说对吧” 张佳玲将玫瑰花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脸享受道：“哇喔，是鲜花，好香！学长说的对，学长想的可真周到” 小女孩离开没几分钟，李哲点的烧烤也全部都好了。 付完账拿着东西，两人又返回了网吧包间。 坐定之后，李哲将装着烧烤的一次性泡沫盒撕掉盖子，然后端端正正摆在了张佳玲面前桌上。 面对让自己独享的烧烤，张佳玲发出了疑问：“学长，你也一起吃呀，干嘛摆我面前，放中间就好了” 李哲摆了摆头：“我还不饿，这又没多少，你先吃吧。 你都没吃晚饭，我吃鸭脖鸭翅就行了，谢了啊” 说完李哲拿出一根鸭脖，边啃就边看张艺谋编导的奥运会开幕式了。 鸭脖啃到一半，他扭头看了看张佳玲。 张佳玲吃的那叫个香，盒子里的各种烧烤已经消灭了一小半，她还时不时来口可乐，惬意的很。 此时的她，正在扯着一根羊肉串，两边嘴角都沾了油渍调味料，完全没了平时富家千金的高贵典雅范儿。 想了想，李哲凑过脑袋问道：“佳玲，你妈是不是平时不让你吃这些地摊儿食物呀？还是你真的饿了？” 被李哲如此发问，张佳玲放下收拾干净的羊肉串签子，又拿起一串烤香菇，这才看向李哲回话。 “对呀，我妈说路边摊的东西不新鲜不卫生，所以不会让我吃的。 不过我现在可不管这么多了，我觉得挺好吃的” 李哲又问道：“那你也是第一次来网吧吧？ 其实旁边那女孩子，以前也从没来过网吧，都是被我和胖子带坏的，嘿嘿” 张佳玲吞下一棵香菇后重重点头：“对呀！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呀，你又不是天天带我们来对吧。 学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不体面啊？我妈要看到了肯定又会说教的，呵呵” 李哲笑着摇头：“不觉得，吃个东西该豪放就豪放点儿。 又不是跟村里家里的长辈一起吃席，哪有那么多讲究，不然活着多累呀” 听了李哲这番说辞，张佳玲停止了吃香菇，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我妈是上海人，本来就讲究多，对我要求也多。 现在能跟着学长出来玩儿，我感觉好爽啊” 李哲将鸭脖骨头丢进了两人座位间的垃圾桶，随即也擦了擦手和嘴巴。 “哎，穷人富人都各有烦恼喔，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你呀，就好像黄金笼里衣食无忧的金丝雀。 而我呢，就是辛苦找虫子填肚子的野山雀。 你羡慕我，我也羡慕你，这个世道就这样，谁都不知足……” 张佳玲双眼凝望着李哲，若有所思后却摇了摇头。 “学长，有时候我确实挺不喜欢自己的人生状态的。 但是嘛，我还是比较知足的，能认识学长，能时不时跟着学长出来浪一浪，这就很好了。 或许我妈说的对，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为自己而活的” 李哲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吧。 是个人都不大可能完完全全只顾自己的，家人爱人、亲朋好友、长辈后代……要顾及的肯定很多。 话题过于沉重，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出来是开心的” 张佳玲嗯嗯嗯的连点了几下头，随后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了李哲。 “学长，给，你说得对，出来玩儿就是开心的” 至此，两人又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开幕式。 一两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一刻，萎哥正凑过来问李哲包夜否，张佳玲小皮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啊？妈你怎么回来了呀？ 你不是明天上午回来吗？我，我现在在外面…… 不是，我和李哲学长还有他同事一起，在外面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呢……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听了张佳玲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李哲知道是张总回公司了，而且在找张佳玲，在催她回去。 “学长，我妈突然回来了，我们回去吧，好晚了耶” 挂了电话，张佳玲一脸惊愕的看向了他。 李哲笑呵呵的看了萎哥一眼，双手一摊后又看向了张佳玲：“嗯，那走吧，现在就下机” 一二十分钟后。 华南城24栋通道出口处，李哲一行四人和等在这里的张总撞上了。 “李哲，怎么回事？你真是带佳玲去网吧了？ 杨伟、杨欣蕾，你们也一起吗？” 李哲一脸微笑还未开口，张总就先发问了。 “张总，是的” 萎哥杨欣蕾点头称是，李哲也跟着点头。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 张总回应的表情严肃且认真，一双审视的眼睛，不停在李哲和萎哥杨欣蕾脸上流转。 第84章 再次邂逅狐狸精 “妈，本来我是邀请李哲到家里看奥运会开幕式的。 他说不合适不方便，所以我才让他带我出去看的，不怪他。 学长他还请我吃了烧烤，很好吃的” 李哲刚想进一步做解释，张佳玲一把搂住张总胳膊，就替他解释起来。 张佳玲解释完毕，张总的眼神表情也变柔和些了。 “喔，好吧！ 李哲，还有杨伟杨欣蕾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带佳玲去那种地方了。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佳玲，咱也回家准备睡觉了” 李哲赶紧点头笑道：“张总，我们保证下不为例。 我不知道您对张佳玲管的这么严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总也点头了。 “嗯，你天天和她早起散步我从不介意的，毕竟是有益身心的事。 但网吧那种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对女孩子影响不好，还容易学坏。 路边摊的东西，质量安全都没保障，你们自己平时也尽量少吃的好。 都回吧，不早了” 张总说完就挽着张佳玲胳膊要离开了。 此刻张佳玲也冲李哲挥了挥手：“学长，谢谢你的包间加烧烤，拜拜，晚安” 李哲也笑着道了句拜拜。 十一点。 李哲刚洗完澡刚上床，便收到了张佳玲发来的一条短信。 “学长，我妈说你做事考虑还挺周到的，说你比同龄人成熟些” 李哲笑着回道：“是么？ 作为你妈手下的打工仔，我肯定不能影响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的清誉嘛。 对了，张总说了我什么缺点不足没？我洗耳恭听乐意改进” 没出一分钟张佳玲就回了：“没有，她老说我不听劝，说我不该吃来历不明的路边摊的。 她又说，说我要是跟学长你在一起呆久了，肯定会慢慢喜欢上你的，呵呵” 李哲捂着嘴巴偷笑着片刻：“有这个可能喔。 那我以后得跟你保持距离，你将来肯定是哪位富家公子的妻子，我可不能影响你” “学长，你不可以这样的。 如果我要嫁的人，我自己都没感觉，那我宁愿一直单身，妈逼我也没用的。 还有，学长，你现在一门心思搞钱，业绩又好，我觉得你以后也会是高富帅，加油喔，晚安” 看着张佳玲这最后一条短信，李哲笑了：“借你吉言了，但愿如此，晚安” 一夜过后。 新一天的清晨，李哲一身短袖短裤去了森林公园，这次他既没叫张佳玲，也没有带手机。 去的路上，他在心里把自己的客户捋了一遍。 这个月有可能成交的有两位，都已经打样报价跟进到了后期。 如果这两位都能搞定，那么一小一中两台机器卖出去，自己十万打底的业绩就稳了。 十分钟后。 李哲已然进入了公园内，开始一个人悠闲自在的沿着主路往山顶去了。 路过那个下到河岸边的位置时，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下去坐会儿的打算。 第一次下去，莫名其妙挨了一石头。 第二次下去，为了救人差点儿把自己救没了。 李哲已经把此地列为了不祥之地，他没打算再去那儿找清静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看见路边有一根笔直的小树枝，他的手又开始痒了。 他一把将其折断，然后快速扯掉了小分枝，一把削草如泥的神兵利器就此诞生。 这一路过去，路边的那些野草特别是茼蒿，真是倒大霉了，基本都被李哲削掉了“脑袋”。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一边削树枝，一边哼唱着《男儿当自强》，李哲前行了几分钟，猛然听见身后不远处响起了铃铛声。 他停下动作回头一瞅，顿时有些意外，又是何琪柔那个媚眼妖精。 “早，好巧哟，又碰面了，今天没和你那中年大哥一起呀？” 看着骑在自行车上、扭动着性感躯体的何琪柔，李哲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还是笑呵呵的先打上了招呼。 “切，要你管啦！你那有钱的女朋友呢，看不上你跟你分手了呀？” 骑行到了李哲身旁时，何琪柔刹车停住了，两脚点地嘟着嘴白了他一眼。 李哲也不否认也不解释：“对哟，分了。 我这种穷比，谁看得上喔？ 自行车这么新，你刚买的呀，还是上次那大哥送你的？” 何琪柔撇嘴鄙视一笑，直接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那恭喜你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自行车才多少钱，我还需要别人送？ 你小气吧啦还爱敲诈勒索，注定找不到女朋友的，就算找到了也处不久，活该” 李哲还没还嘴，何琪柔又盯着他手里的棍子看了看，随后又嘲讽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幼稚，以后更加找不到女朋友” 李哲还是一脸的笑呵呵，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又甩手将一棵茼蒿的“脑袋”削掉了，然后一点一点继续往下削。 同时他嘴里还说道：“对，你说的都对。 我这种人，又是个穷比，又小气，又幼稚的很，肯定是单身光棍的命。 你要还有点儿同情心的话，要不扶贫一下，给我当个十天半个月女朋友算了？ 我还没跟女孩子牵手亲嘴过呢，当然了，上次你救我除外，谢了啊，可惜没尝到味儿，呵呵” 说到这里，李哲打击的茼蒿只剩半截了，他再次回头看向了何琪柔。 何琪柔左脚狠狠一跺，推着自行车气呼呼的就追上了他。 “你，你个流氓，你忘恩负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无耻，你混蛋，我讨厌死你了，我看到你就烦。 以后你再溺水我就看着你淹死掉，哼” 说完这些，何琪柔便要再次上车骑行远离李哲。 李哲见状，直接伸手一把按住了自行车的握把。 “哎，见义勇为舍己救人，这可是很高尚的道德精神，你可不能丢。 我开个玩笑而已啦，其实我会游泳的。 上次是因为救人，是意外，不过还真是谢谢你了，我觉得给你一百块还不够。 要不哪天我请你吃个隆江猪脚饭，大份儿的，一顿烧烤也行，怎么样？” 何琪柔气鼓鼓的腮帮子，终于慢慢瘪了下来，表情也温和一些了。 她眉头一皱眉毛一挑道：“你真这么想？这才差不多嘛！ 可是，你真的是很小气耶，大份儿猪脚饭也不到二十块。 要不吃饭就算了，我手机正好快没话费了，你帮我充下话费。 我也不宰你，三十五十都行，怎么样？” 李哲点着头，松开了握着何琪柔自行车握把的手：“行，给你充五十，就这么定了” 何琪柔昂首挺胸，带着一脸质疑：“真的？ 你有我电话号码的，我会查话费到账短信的，你不准骗人哟” 李哲一双眼睛，在何琪柔立体感十足的黑白横纹t恤上游走了一圈，然后连连点头。 “骗你我就让你再亲我一口” 何琪柔一听，又开始鄙视他了。 “油嘴滑舌，你想得美。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做什么的呢，你也在这一块儿上班吧” 李哲愣了愣：“呃，对，我就在附近做事，还能做什么喔，跟你一样打工挣钱呗” 何琪柔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女朋友出手那么阔绰，她到底什么来路喔？” 第85章 搞大钱的野心 李哲举起树枝对着空气甩了一下，随后端枝在手挑眉道：“你别一口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我这种穷比打工仔，能有那么漂亮阔绰有气质的女朋友？那是我一学妹，普通朋友而已” 语毕，李哲就继续往前走了。 何琪柔也推着自行车跟了过来，她一脸质疑的瞟着李哲。 “真的？我就说嘛，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她，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李哲停了下来，对于何琪柔这精准的揣测，他有些意外和好奇。 “你猜的很对！怎么了，你想跟她交朋友做姐妹呀？” 何琪柔起初愣了愣，随即趁着李哲不动，便使劲推车跟他走成了并排，抬手拢了下耳边的卷发后，她的媚眼又开始发功了。 “呵呵，对呀，其实也不全是啦。 我上次下水救你们，真的是见义勇为，并没指望任何回报。 她一下子给我一两千，我事后感觉有点太多了过意不去，我想还给她大部分” 李哲不相信何琪柔会这么良心发现，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叹了口气。 “哎，这些钱对咱俩来说是大钱，对人家来说，可能只是几天的零花钱而已。 你还是算了吧，我和她来公园也是偶遇，我没她联系方式的，你自己看还没有机会再遇到她吧” 何琪柔听了这话似乎不乐意了：“鬼信哟，你说她是你学妹，你会不知道她联系方式？ 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 既然如此，那些钱我大大方方花掉就好了，再见，小气鬼” 气鼓鼓的鄙视完李哲，何琪柔登上自行车就快速离开了。 “切，水蛇腰，狐狸精，屁股都快甩掉了……” 看着何琪柔在自行车上扭腰摆臀而去，李哲又用树枝甩了下空气，他恨不得这一下能抽到“狐狸精”屁股上去。 哪知何琪柔没骑出多远就又停下了，她将自行车掉了个头对着李哲。 “你自己说的，给我充50块话费，我希望你作为男生能言而有信” 李哲挥手示意何琪柔赶紧走：“知道，不用你提醒，我说到做到” 何琪柔远远的冲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 “那还不错！你这个人，其实还没让我讨厌透顶，呵呵，走喏” 言尽于此，何琪柔再次调转车头离开了。 李哲也没再说话，他继续一边前行一边击打起路边杂草来。 他此刻也感觉，何琪柔这个人还挺真性情的，也还不赖。 上午十一点左右，李哲发了两个小时产品信息了。 早上在苗苗家早餐店吃喝的太多了，此刻他感觉必须得去公厕清理下内存了。 现在的他，完全成了被组长田帅无视的存在，对他是不管不问了，除了每周打听一次客户跟进情况。 路过田帅工位旁时，李哲瞟了一眼，这家伙似乎是在逛淘宝，在看数码电子产品。 “田哥，要买电脑啊？” 李哲随口问了一句。 田帅抬头看了李哲一眼：“没啊，哪有钱买哟？ 有个朋友约我跟他合伙开网店，一起卖电脑配件，说有搞头，我先了解了解” 李哲微微点头：“喔，这样啊，那组长你慢慢了解吧，走了” “开网店？貌似现在公司很多人都网购的呢……” 下楼时，李哲也不禁暗自琢磨起来。 十分钟后，他从公厕里出来了。 他正要从20栋通道原路返回，却看见周森的脑袋从24栋通道里冒了出来。 “李哥，别走，一起划划水唠唠嗑呀” 李哲还没开口，周森就先叫上了。 “对呀，李哥，一起歇会儿，我们去撒个尿就好” 周森刚吆喝完，刘昊铭也露脸了。 李哲笑呵呵的转身正对二人。 “行，你俩我真是服了呢，撒个尿拉个屎还得结伴儿，搞基呀？赶紧去吧，我等你们” 两三分钟后，李哲三人又猫在角落树荫下开侃天侃地了。 周森率先开腔了：“李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打算啥时候把张总千金拱了的？”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了周森肩上。 “刁毛，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亵渎我和我学妹的纯洁友谊。 否则，我哪天把你的气球扎个洞，让你一穷二白时就喜当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玩意儿藏在凉席下面了” 李哲此话一出，周森瞬间瞳孔放大为之一惊。 “我靠，这你都知道？ 我服了，那我转移地点了，开个玩笑而已啦，我以后不了” 见周森秒怂，刘昊铭扯了根狗尾巴草甩了甩：“其实我也看到了，是我告诉李哥的，毕竟咱们仨又不是外人，对吧” 周森闻言登时怒了：“我靠，咱们仨再好，你也不能随便说这个呀” 李哲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笑了：“你放心，我和刘昊铭有提前当干爹的心理准备的。 其实你可以放开一点儿的，哈哈” 刘昊铭也跟着称是：“对，你要真有了，我和李哥每个月帮你凑一百块的奶粉钱” 周森一脸鄙视的瞪了瞪刘昊铭：“滚，一百块搞个屁呀。 我现在自己的温饱问题都没解决，还来个小的，你俩让我去死吧” 李哲赶紧补刀：“切，你不是刚又开了一小单嘛，一千多提成，好几罐奶粉不就有了？” 周森连连摆手：“那顶个屁用，每个月都能开三四单还差不多。 我知道，你说以后有机会合伙搞事情，应该不是玩笑，我也看出来你有野心有本事。 我还年轻，还想先攒够钱跟你一起搞搞呢，现在可不能有拖油瓶喏” 周森这番正经话，倒让李哲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靠，原来你还记得这一茬啊，难得。我还以为你精虫上脑早忘了呢，哈哈” 刘昊铭也对周森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意外，意外。 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把李哥这话装心里了呢，你也还记得呢” 周森开始飘了：“左手事业右手女人，我两不耽搁。 现在最重要的是干嘛？搞钱对不对？我又不是傻比，我心里有数的” 看着周森抬右手抓握空气的猥琐动作，李哲实在没憋住笑。 “呵呵，那感情好，你俩都记得那就好。 男儿当自强，有野心就好，兄弟一起闯。 给老板卖东西，咱就拿区区四个点，以后咱自己当老板，才能真正拿更多赚大钱嘛” 说到这里，李哲一本正经的扫了周刘二人一眼。 “李哥，以后具体干啥？” “对呀，李哥你倒是透个底呀” 周森刘昊铭也一脸期待看向了他。 第86章 另辟蹊径 李哲摇了摇头，随后又仰头看了看天，最后脑子一个激灵，瞬间看向了周森刘昊铭。 “这个嘛，我暂时也还不知道呢。 哎，网店，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感觉应该是以后的购物趋势，电脑上下单，然后等着货上门，多便捷呀。 我刚才听田帅说的，有人约他一起开网店，说挺有搞头的” 周森刘昊铭互望了一眼，若有所悟。 “喔，好像是，公司就有人在开网店卖电脑硬盘呢” “就是好吧，你们看现在公司里的人，好多都是网上购物了呢，天天都有快递送到办公室门口来” 看了周刘的反应，李哲继续补充道：“这不就对了嘛，或许咱们真的可以搞一搞呢。 要搞大钱吧，咱们可能还得跟改革开放后做小生意那些人一样，得抓住机会敢想敢干，你俩觉得呢？” 说这番话时，李哲想到了老家村里的一户人家。 他刚上学前班那会儿，应该是90年，当时那户人家的家庭条件比他家还穷。 但那家的男人，早早的就开始做小生意了。 那大叔最开始就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也在老家街上摆过地摊儿，连那种拎发条后自动蹦跳的铁皮青蛙都卖过，后来又去了县城。 没几年，李哲才小学三四年级时，那家人就率先在村里盖起了两层大平房，各种家电和摩托车都有了…… “哎，李哥，你想啥呢？咱还没开搞呢，你就在做白日梦数钱了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正在抬头看天陷入回忆，周森冷不丁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昊铭也在一旁跟着大笑起来。 他回过神来了：“对呀，做梦数钱呢，几百几千万，数都数不完，哈哈” 周森一脸狐疑：“李哥，你太贪了吧” 李哲嗤之以鼻：“既然想做大事当老板，连做个发财梦都小心翼翼放不开，那还搞个屁哟？ 别忘了咱都是做销售的，没野心没欲望没激情可不行” 刘昊铭连连点头：“就是，张总不是说过嘛，目标百万赚十万，目标千万赚百万，这不挺切实嘛” 李哲深以为然，周森也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他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又来要求了。 “李哥，我感觉你上次给的信息发布参考资料很给力，特别是标题和小广告，你赶紧给咱俩再来点儿新货嘛” 刘昊铭也跟着相应：“对呀，那些我已经用完了，再发下去信息就重复太多了” 李哲有些不爽了：“我去，你俩的脑子干嘛用的？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资料，你们都用了那么久了，以此类推举一反三自己扩展总会吧” 周森自知理亏憨笑着点头了，刘昊铭却是例外。 “李哥，我读书不多，我可没你那么聪明，也不大会遣词造句。 标题我可以自己试着来，小广告你还得给我一些，我自己真写不出来” 李哲心知刘昊铭为人实诚，便点头答应了。 “行，周森刚开单不久，你歇火有段时间了，得加油啊。 周森，你跟他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又跟他坐一起，我离的远，他多帮下他呗” 周森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他有一个客户也快了，到时候应该是中小型机器，七八万业绩没问题的” 随后周森又看向了李哲：“李哥，你也歇火有一段时间了呢，大半个月有吧？啥时候再让我俩开开眼啦？” 李哲笑而不语了片刻，随即反问道：“你觉得呢？要不咱再赌一把，这次下注两百” 周森直接挥手拒绝：“不赌，你这家伙，开单往往都没任何预兆的，我不敢估计，也赌不起” 李哲笑着站起了身来：“好吧，这钱你就留着买夜战装备吧。 都快摸鱼半小时了，歇也歇够了，咱各回各家散了吧” 周森也一脸嫌弃的跟着站了起来：“切，两百块都差不多够我买一年的装备了” 刘昊铭也大笑着起身了：“哈哈，你个屌毛，还挺会过日子呢” 对于刘昊铭的“赞美”，李哲表示赞同：“确实，你这账倒是算的很清” 回到办公室，离吃午饭还有半小时。 李哲悠哉悠哉的逛了会儿天涯论坛，然后又在百度贴吧和新浪博客遛了遛。 他可不是继续摸鱼混时间，他另有打算。 将开单全寄托在b2b平台上，也太单一太枯燥了，竞争也太大了，他得尝试更多引流拓客方式。 有针对性的添加行业qq群，李哲已经在这么干了，也有客户在咨询联系了，他还想在其他渠道试试。 贴吧论坛博客这些，李哲自认为能更好发挥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特别是文字功底。 做最感兴趣的事，才能乐在其中，销售这份工作也才能干的更带劲一些，也才更有可能出成绩出奇迹。 而且，这些偏个性化的工作方式，李哲自己有账号的所有权。 即使到时候他从这里离职不干了，公司也不会收缴的。 三四天后，李哲的博客定型了，名字也很直接，就叫万能彩印专家。 他的第一篇精雕细琢的长篇图文，也正式发布。 博文标题就叫：数据说话-颠覆传统的万能彩印机，它到底强在哪里？ 仅仅隔了一天，八月十五日晚，李哲加完班准备下机前登录博客看了看。 虽然浏览量不到一百，评论也寥寥无几，但其中一条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是做瓷砖的，这机器批量化彩印的生产效率如何？” 这人的博客名称叫沧海听涛。 李哲看了看这人的头像，是个头发有些泛白的老头，脸颊清瘦，额头皱纹不少，面相温和，给人的感觉比较慈祥，就像个老家村里的大伯大爷一样。 李哲想了想，还是耐心给了答复。 “生产效率与印刷精度有直接关系，如果精度要求不是特别高，效率肯定没问题。 如有需要，我可以免费为您打样寄样，联系电话……” 回复完毕李哲便关电脑下楼了。 “跟传统印刷方式比，彩印速度算是这机器的唯一短板了，还好我说话圆润。 大爷，您要真有心真有钱真是客户，一口气多买个几台，哪怕高精度也不愁效率喏……” 对于这个连联系方式都不舍得留一个的老头，李哲有些意外：这么大年纪竟然这么潮，还会玩博客。 同时他也没抱多大指望，他感觉这人，更可能是看养生健康历史类博文时误入的。 因为这老头的博客里，也有一些文章，都是诸如此类的内容。 跟通过百度搜索找上门的精准客户相比，这种人更像是进超市乘凉的大妈大爷，会不会买东西只有天知道。 第87章 新客户的请求 新的一天。 下午五点，李哲又和周森刘昊铭凑一块儿摸鱼了。 “屌毛，今天到现在为止发多少信息了？” 李哲率先对着周森发问。 周森爽快的伸出了一根指头。 李哲嗤之以鼻：“一天班快完了，才一百条？ 你搞鸡毛哟，刚开单没几天就膨胀满足了呀？” 刘昊铭见李哲又看向了自己，立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虽然现在公司对老员工没硬性要求了，但我还是基本保持每天两百条的” 周森这会儿才回话：“发个万把多就够了，我早发够了。 现在我心情好就多发点儿，心情一般就少发点儿，心情不好老子就一条都不发。 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及时行乐，活在当下，你们懂不懂啊？ 以后成家有孩子了，就没时间自在随心喏” 对于周森这番高论，李哲没急着评价。 他歪着脑袋将周森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后慢吞吞笑道：“你个屌毛，还活的蛮通透嘛，我看你是活在裆下吧。 每周出去开个房爽一爽，还讲究个情调档次，酒店宾馆太差还不行。 花在这上面的钱，都够买台配置很屌的台式电脑了吧？拿来开网店试试水多好” 看着李哲看向周森大腿的眼神，刘昊铭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周森也跟着笑了。 抬手刮了两下鼻头后，周森解释道：“呃，差不多吧，应该够了，哈哈！ 这，有了女朋友这不是正常开支嘛。 网店？不是等李哥你带头试水嘛，我急个毛，我有女朋友，开支比你大” 李哲点了点头：“也是喔！不过还好我和昊铭还没女朋友，算是省了一大笔钱了，哈哈”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刘昊铭：“昊铭，咱不急，对吧。 不过呢，我觉得你以后有钱了，追女孩子得主动点放开一点，这样才有故事，后续也才会有老婆孩子” 刘昊铭憨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但周森却急了：“李哥，你太高看他了。 他啥时候有钱不好说，但我敢肯定，按他这性子，还有黑不溜秋的样子，只怕十年八年也没故事，哈哈” 周森这打击人的话一出口，估计是被“打击”惯了，刘昊铭倒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并没太大反应，也没反驳什么。 但李哲觉得，该好好批判周森这家伙一下了。 “屌毛，有你这么说自己好兄弟的么？ 昊铭黑又不是天生的，办公室坐久了，自然会慢慢白回来的。 你简直没得说了，除了闷骚好色，我现在都看不到你其它长处了。 你自己说，你还有啥特长嘛” 周森不以为耻，抬右手扶了下镜框后辩解道：“李哥你问我还有啥特长？ 我的特长就是特长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对着周森竖起了中指：“鬼信，有种现场验货看看” 刘昊铭也满脸鄙视的瞅向了周森：“你就吹吧，装逼，我上厕所又不是没见识过。 你个屌毛，脑子里天天就想的那档子事吧，就没装啥正经事” 面对李哲和刘昊铭的联手鄙视，在熟人面前脸皮够厚的周森，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淡定坦然的很。 但片刻之后，周森嬉皮笑脸了一阵，又开始口无遮拦犯贱了：“李哥，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这月底出去租房吧？ 还是杨欣蕾跟你一起？我感觉你别有用心，对不对？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把杨欣蕾给办了，是不是？” 李哲直接抬脚，重重踩了周森的黑色板鞋一下，周森的鞋面上立马就是半个完整清晰的鞋底印。 “你个垃圾，我就算再无耻再别有用心，我也绝不会拿自己好兄弟下手。 她虽然是个女的，虽然也够漂亮，但不碰她是我做人的底线，懂不懂？ 你咋像个盯屎的蓝苍蝇一样，一直盯着这事不放呢？我服了你” 周森听后继续贱笑着，右手也不停的拍打着鞋面。 “大哥，我开个玩笑而已啦，你别这么认真嘛，你吓到我了，呵呵” 刘昊铭鼻子轻哼了一声：“吓死你，胡扯，活该，我也当她是男孩子的” 李哲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是开个玩笑啦，瞧把你吓的。 这么怂，难怪会被萌萌死死拿捏的，哈哈” 就在李哲笑声未完之际，他裤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手机号，归属地福建。 预感到可能是潜在客户，他瞬间转换状态认真起来。 “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网销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小李你好，谢谢你博客上的回复。 我是做瓷砖的，你说可以免费打样，那可以给我印一块瓷砖寄过来吗？快递费到付就可以” 听到电话那头有些苍老的男声，再结合对方所说，李哲判定，就是之前在自己博文下评论的那个老头。 “大伯您好，我现在就可以给您打样寄出的，您给我提供个收件地址就好。 大伯您是沧海听涛对吧，请问您贵姓，怎么称呼？” 李哲继续说话时，周森和刘昊铭都蹲地挪了过来，两人一脸好奇跟他对视上了。 “是的，是的！那好，我姓施，我马上给你把收件地址发过去，那就辛苦小李你了” “呵呵，施伯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马上安排” “好的，辛苦，那我先挂了。过两天我收到样品再和你联系，再见” “好的施伯，再见” 半分多钟后。 通话结束，李哲将来电号码添加备注存入通讯录后，便将手机揣进了裤兜。 “周森，昊铭走吧，一起去24栋，给客户打样喏” “李哥，意向客户啊？” “李哥，要打样了？做什么产品的？” 李哲率先迈步时，周森刘昊铭齐齐发问。 “对，做瓷砖的，瓷砖的打样效果挺突出的，还是有机会的呢” 回应间，他将这个姓施的老伯归为了重点跟进客户。 “李哥，你说的对，我们公司成交的瓷砖客户不少的，有好几个。 这种客户最终买的机器，一般至少都是中型机器，一旦出一单业绩至少七八万打底呢。 你这是又要发财的节奏呢，你得好好跟进，有机会的” 听了刘昊铭在身后的解释，李哲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第88章 天降赠品 下午5点40。 24栋打样室里，李哲看着刚彩印完的瓷砖样版，心里谈不上高兴，但也谈不上不开心。 “小贺，我让你随便选个图彩印，你是真随便呢，又是花开富贵，我服了。 我发现你和萌萌老是爱用这个，我好几个样版，你俩一直都是这个图，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呀？” 李哲之所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嫌弃，就是因为打样员图省事用的图案。 “哥，是你说随便的呀，我就默认这张图喏。 你别觉得它俗气土气，我们的客户大部分就这个审美，他们也喜欢富贵吉祥这种寓意的” 长发披肩斯斯文文的眼镜妹小贺，扭头看向了李哲，玻璃镜片也挡不住她黑白分明大眼睛的清澈闪亮。 “对哟，客户至上。 我错了，小贺你说的有道理，萌萌她人呢？” 李哲思索片刻后连连点头，看了一下眼镜妹旁边的空位后又问道。 “怎么了，我给你打的样比她差呀？ 她去附近新客户厂里指导电脑操作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你和她男朋友关系那么好，你没听他说么？” 叫小贺的打样员抬手撑起下巴，开始连连质问起来。 李哲连连摇头，然后笑道：“贺小曼同志，你别这么吃醋嘛，嘿嘿。 我也是见她不在随口问问而已，辛苦你了。 明天我请你吃早餐，我给你带，小笼包加豆浆怎样？” 小贺呆呆的微微点头：“喔，那好，可以呀！那我明天早上就不自己去买喏” 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离开前又嘱咐了一句：“对了，这样版还得拜托你帮我喷下涂层，喷均匀一点喔，我晚点过来拿” 小贺一脸微笑的连声“嗯嗯”。 “这小贺，长的清纯标致又斯文，看着文静但也落落大方，又没萧潇那么牛比高冷，应该合昊铭的胃口……” 出打样室时，李哲又回头瞅了一眼打样员小贺，心里莫名有了个想法。 打样室旁边，就是周森刘昊铭所在的办公室，李哲摇头晃脑的走到了周森身后，悄咪咪观察起来。 这家伙此刻也在打理博客，前两天见李哲从博客上捞到了咨询客户，他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屌毛，你这是要走明星偶像派路线么？ 我用的机器做头像，你还直接上自己照片了，会ps就可以为所欲为么，这踏马还是你呀？” 看了一会儿后，李哲忍不住吐槽了。 周森被吓得一愣，随即嬉皮笑脸起来：“这不是周大帅本帅我还是谁？ 我可没大p特p，打打高光，微调下脸颊轮廓嘛，哈哈” “我日，你搞什么鬼，你有这么帅么？” 周森发笑时，刘昊铭也挪动带滑轮的工椅凑了过来。 “就是，不大专业！一个卖机器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卖自个儿呢，哈哈！你这是搞男色经济么？” “李哥，我觉得就是，他有做鸭子的潜质和倾向”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叫结合自身实际另辟蹊径，指不定富婆老板就好这口呢，懂不懂？” …… 很快，随着李哲的一句玩笑话，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胡扯开了。 “喂，小李，有些时候没见了，我又来了呢” 就在李哲和刘昊铭，挤在周森工位旁聊的兴起时，李哲猛的被人叫唤着拍了下后背。 他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个拍他后背的人，正是之前找他买过机器印眼镜架的刘老板，也就是让他入职两天就开单的那个。 而且刘老板身旁，除了前台接待还有个胖子。 “刘老板，是您呀，您怎么一声不响又过来了？ 今天有何贵干？我们的机器不至于这么快出故障的呢，呵呵” 看着和刘昊铭一样黑的刘老板，李哲是既激动又意外。 刘老板笑着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也是做眼镜架的，我和他刚好路过，就带他来看看嘛” 听闻此言，李哲心里多了几分兴奋：“喔，这样啊。 那刘老板，这就是您不对了，你既然过来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的，我去停车场接您二位才对嘛。 这位老板，您怎么称呼？” 言语间，李哲向着刘老板和他朋友伸出了右手。 “顺路嘛，我又知道地方，就没想麻烦你” “你好，我姓孙。老刘，你都用这么久了，其实我打不打样看不看效果都无所谓的，要不我直接拿一台吧” “那不行，我只是介绍，万一你对有些方面不满意呢？你还是自己打个样再说吧，要不了多久的” “那好吧，听你的” 在一一与李哲握手时，刘老板和他朋友也在商讨议论。 听清楚两人的谈话后，李哲知道自己的狗屎运又来了。 熟人朋友间的推荐，那几乎板上钉钉的成交概率真不是吹的，这是萧潇告诉李哲的。 “孙老板，刘老板说的对，我还是先带您过去打个样看个效果吧，反正要不了几分钟的” 收起内心的兴奋激动，李哲还是保持镇定要带人家先去打个样。 十几分钟后，晚饭时间刚到。 刘老板给李哲带来的客户，已经在签合同了，和刘老板一样的机器、一样的价格、一样的一套墨水加涂层。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老板带着他朋友孙老板走了。 孙老板买的机器，连打包木箱都没用，直接搬上了刘老板的五菱面包车。 更过分的是，孙老板连公司的技术指导员都没要，刘老板说了，他都会，他教他朋友就行了。 这一单的成交过程，让李哲感觉太轻松了，轻松的没一丝一毫的挑战性。 他觉得，孙老板这个客户，完全就是自己早已成交的刘老板的“赠品”。 “刘老板，孙老板，反正也到晚饭时间了，我请您俩去附近餐馆吃个便饭吧。 刘老板，今天我必须好好谢谢您” 机器上车，李哲送两位老板上车的途中，他想请客做东好好感谢一场。 “小李你客气了，我老婆在家做好了饭等着我俩呢。 你们业务员挣点提成也不容易，就别破费了，再说我们买机器就是为了发财，要感谢要请客也是我们请你。 今天不大方便，下次路过我请你，走了” 然而，他的热情邀请并没如愿，刘老板一脸和气的谢绝了他的好意，然后一脚油门就带着孙老板和新机器走了。 客户走后，李哲也该吃饭了，他的饭菜都是贴心的杨欣蕾代打的。 一起吃饭时，他毫无意外的成了四位好友议论的焦点。 “李哥，你这是什么人品啊？我真是服了” “你那个刘老板真是个福星，羡慕不来哟” “李哥，你这老客户好奇葩，要不是你正好被他撞见，这一单搞不好就被别人捡漏了呢” “确实，所在这就叫命中注定是他的嘛” …… 李哲很开心，他很享受销售这份工作带来的刺激和惊喜。 他也感觉，来到深圳、来到龙岗平湖华南城、来到这家“烂公司”，真是来对地方了。 第89章 学妹的拷问 又是一天清晨。 李哲照例七点多起床，洗漱完毕又打算去公园了。 下到一楼，他刚把办公室的玻璃推拉门打开，白衬衣加小套裙的萧潇，就从外面通道走了过来。 “师父早，今天面色红润气色挺好啊，是邂逅甜蜜爱情了吗，嘿嘿” 故意摆了个点头哈腰的迎宾架势，李哲笑呵呵扶着门把手恭候萧潇进门了。 “哪有，瞎说，别一口一个师父，我听的肉麻死了。 恭喜你呀，又开单了，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给你那些资料的” 萧潇歪头仰望着李哲，脸上笑盈盈的，嘴里的话却没笑脸那么清甜。 李哲还是嬉皮笑脸不止：“这就肉麻了？ 人家杨过和小龙女，一口一个过儿一口一个姑姑，那才叫肉麻呢。 你要是叫我哲儿，我也会觉得肉麻的，哈哈” 他说到这里时，萧潇故作嗔怒，嘟着小嘴就在他胳膊上擂了一拳头。 “去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李哲也不躲闪，继续道：“还有，我这单就是客户送的，跟能力没屁的关系。 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师父你无私帮衬的功劳嘛。 就冲这个，我决定了，我一定得请你好好啜一顿儿。 要不就今天下班以后，印刷区二栋旁边有个餐馆，就那里了，怎么样？” 李哲此刻说的是正经话。 入职那小半个月，李哲开的刘老板那单，底薪加提成近两千块，眼下还在他银行卡里躺着没用，请萧潇吃顿饭他还是请得起的。 “真的？跟你说，这种事我可不会客气的，那行，就今晚。 对了喔，没别人了吧，你不会是顺带让我蹭饭的吧？” 萧潇还没走出几步，然后又回头停住看向了李哲，一脸认真的疑问起来。 李哲一听顿时“来脾气了”。 他眉头一皱认真道：“切，萧师父，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诚意的人么？ 就今晚，就咱俩，两百块以内，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潇噗呲一声笑。 “你好大方喔，两百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客户请我吃饭都是三五百起呢。 不过呢，你已经很有诚意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李哲也不再为自己的小气寒酸辩解了。 他当即抱拳道：“一言为定，我先散步去了，告辞” 萧潇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嗯嗯，你去吧，待会儿记得帮我带早餐，我会给你钱的” “好呢” 一声吆喝后，李哲大步出门了。 可是，他还没走出商铺门前的通道，短裤里的山寨手机便响了。 “学长，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人了，我不提醒你，你去公园就不带我了是吧？ 现在起来了吧，今天去不去？我感觉你在故意躲着我” 电话是张佳玲打来的，语气里透着小小的不满和质问。 李哲赶紧解释起来：“佳玲学妹，哪有的事，我也好几天没去了。 我这不是又好久没开单了嘛，这几天忙正事呢。 不过我今天去的，你要去的话赶紧吧，我在通道口等你” 电话那头的张佳玲，似乎不大相信李哲的话。 “你不是又开一单了嘛，我妈都告诉我了。 还有，你别撒谎说你好忙，我跟你说，我都看到你和公司的人在公厕那边偷懒摸鱼了” 张佳玲这话一出口，李哲心里直接一个咯噔。 “我去，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那是上厕所遇到熟人了聊正事呢。 你妈不在家么？好学妹，我的好学妹，你可别跟你妈打小报告呢，算学长我求你了” 张佳玲在电话那头笑了。 “聊正事？是吗？什么正事一聊二三十分钟喔？ 你放心吧，我妈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会泄密的，挂了，我马上下来” 女孩子说的马上，通常都不可信的，李哲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十五分钟后。 他终于看见张佳玲从通道里出来了。 素颜之下的天生丽质，左右晃荡的高马尾，上身白色印花t恤，下身蓝色牛仔短裤，修长雪白的双腿，阿迪达斯白板鞋。 渐渐走到李哲面前的张佳玲，让他有种恍惚间回到大学青葱体育场的错觉。 “李哲学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最近几天一直在躲着我？” 碰面后，一起并排行进间，张佳玲开口又是“审问”。 李哲矢口否认：“哪有的事，我和你又没干啥见不得光的坏事，我干嘛要怕你妈哟？ 哎呀，你别一直盯着我眼睛看好不好？我不适应，真的。 好了好了，我招，我招，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就一点儿，芝麻粒大，呵呵” 被张佳玲直直盯着双眼，李哲故作镇静了一番，但没能坚持到底。 他的一张本以为已经足够厚的脸皮，也隐隐泛红了，他极少跟女生这么双向专注对视很久的。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撒谎还会脸红啊？ 跟你说，我妈她亲口说的，不反对我跟学长你做好朋友的。 但我大学毕业前，必须专心学习心无旁骛，我答应她了的” 看着李哲这副抓耳挠腮的不自然模样，张佳玲笑的很张扬，也大大方方给他透了底。 “喔，这样啊，那，那还行。 我安心搞钱，你好好读你的书，咱俩毕竟不一样的阶段了，都各自老老实实做正事吧。 能认识你这么个聊得来的学妹，我还是挺开心的” 李哲松了口气，笑颜笑语间也算是再次给张佳玲也交了底。 张佳玲喔了一声，然后迈开步子前进了。 走了七八步后，李哲都被落在后面几步了，她猛的转身面向李哲倒退着前进了。 “李哲学长，有你这个朋友我也特别开心。那两年后呢，呵呵” 张佳玲又笑出了标志性的甜美酒窝，她的脸色表情，也是落落大方阳光灿烂。 李哲低头想了想，随即笑着抬头看向她道：“这个嘛，当然还是继续做好朋友啦” 张佳玲还是在笑。 “喔，如果学长你事业成功身价千百万了呢？” 李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 “呃，这个嘛，先不聊这个了，人要活在当下，还得谦虚低调务实。 如果你非要我回答的话，那就等我先做到那一步了再说吧” 第90章 早餐店使坏 李哲的爽朗一笑，并没有让张佳玲跟着笑。 她原有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眼直视下的严肃认真。 “学长，我感觉你是个深情专情的人，你一直只想着搞钱，还是因为那个高中同桌吧。 你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的，真的，活在当下不是吗？这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呢” 李哲叹了口气。 “我可没惩罚我自己，过去很久了，我真的已经跨过这道坎喏。 只是，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时，回忆可能会惩罚我这个有些恋旧的人吧，仅此而已啦” 张佳玲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了一声。 “好吧，那祝贺学长你了。 向前看，不回头，不想不就可以逃脱惩罚了嘛，呵呵” 李哲瞅了张佳玲一眼，也跟着点头笑了。 此时他心里在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才会一直恋恋不忘，人都是这么贱，我可不想一直做贱人……” 张佳玲背负双手踢着正步，眼望远方喃喃道：“嗯，这才对嘛。 还好我暂时还没这种烦恼，但愿以后也不会有，老爸，你可要保佑我呀” 李哲瞟了她一眼，随即宽慰道：“肯定会的，你在人生起点上就已经赢了，再有你爸的保佑，你以后肯定不会输的” …… 八点一刻。 李哲和张佳玲从公园回来，在张佳玲的要求下，又带着她一起去苗苗家吃了顿早餐。 “佳玲你吃啥，小笼包？炒米粉？还是肠粉？ 这里的早餐种类很多，味道也都很不错的” 到地方坐下后，李哲没看到苗苗，便先问了下张佳玲的需求。 “我，我吃肠粉吧，加蛋加肉沫，还加豆芽和生菜” 张佳玲回应时，李哲看见苗苗从屋里出来了，便探起身笑脸相对起来。 “苗苗，赶紧的！给你带新客人来喏，她说的你听见了吧。 给我来个三块钱的炒米粉，再煎个蛋，还来碗白粥，还来个煎肉饼” 苗苗今天换了个发箍，白色的，衣服也从短袖短裤换成了圆领长裙。 她和回头的张佳玲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呆愣的看着李哲点了点头。 此刻张佳玲再度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李哲。 “学长，你早上吃这么多啊？好吓人，你吃的完么？” 李哲还没开口，苗苗倒先接上了。 “不算多，他有时在现在的基础上，还要加个大肉包呢，能吃的很” 李哲也不用解释了，对着桌子对面的张佳玲淡定点头憨笑起来。 “李哲哥哥，今天还帮别人带早餐吗？还是老样子？” 张佳玲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时，转身去打白粥的苗苗又问道。 李哲大声嗯了一下。 张佳玲瞪眼捂嘴，回头瞅了一眼苗苗的背影后又看向了他。 “哥哥？学长，她，是你妹妹？不会吧？我从没听你提过这边还有亲戚兄妹呀？” 李哲也看向了苗苗：“是的，不过没血缘关系。 认的个干妹妹而已，我天天来这里过早的，混熟了嘛，呵呵” 张佳玲听了解释后，这才明白所以然：“喔，这样啊，跟你认识我一样，缘分，对吧？” “嗯，对，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友情爱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喏” 李哲手指头敲着桌子摇头晃脑道。 很快，苗苗就把吃的东西都端上来了。 “苗苗，坐，坐旁边吧，给你介绍个新客人，也可以是你的新朋友的。 她叫张佳玲，港大中文系的，牛的很，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叫她佳玲姐” 苗苗放下食物后正要走，李哲起身抬手拍了她胳膊一下。 苗苗呆愣了片刻，然后才转过身来看向张佳玲，喔了一声后才缓缓坐下。 “佳玲姐，你好” “呵呵，苗苗妹妹你好呀！李哲学长刚告诉我了，你是她干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呃，喔，我也是。李哲哥哥人很好，挺照顾我家生意的，经常带同事来这里吃东西，我和我妈都很感谢他” “嗯，学长确实人很好，他工作也很优秀的，我妈经常夸他是匹黑马呢” …… 估计都是女生的缘故，在李哲的介绍下，生性内向腼腆的苗苗，在与张佳玲闲聊时也比较随意自然。 听着两个女孩子在身边说自己的好，他心里美滋滋的。 他也不说话，就安安心心笑呵呵的吃着煎肉饼。 在俩女生的闲聊中，他不知不觉就把肉饼吃完了，然后又开始加辣椒油拌起炒米粉来。 “学长，你放这么多辣子呀，你吃的消么？拌的这么红，是很好吃吗？” 李哲刚拌匀，张佳玲却停下了吃肠粉的筷子，瞪大双眼一脸惊讶的看向了他的炒米粉。 “佳玲姐，您放心吧，我哥超能吃辣的” 不用李哲开口，苗苗又替他解释起来。 李哲瞟了苗苗一眼，然后冲她眨了几下眼，在她一脸懵的同时，李哲又笑呵呵的看向了张佳玲。 “不好吃我拌这么多辣子干嘛？ 好不好吃尝了才知道，我也还没动筷子吃，你好奇的话就尝尝嘛。 大婶儿做的辣子味道好得很，你在别处都吃不到的” 在李哲的“鼓励”下，张佳玲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可是，可是我不怎么能吃辣耶”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前些天你吃烧烤了吧，放辣椒面了吧，这个还没那个辣的，你试试嘛” 张佳玲忍了又忍，在李哲和苗苗的双重注视下，终究是伸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 “佳玲姐，你，没事吧？” 见张佳玲将食物吞咽入喉之后，既不喊叫也不动弹，就一直呆呆傻傻的目不转睛，李哲和苗苗都等着急了，纷纷凑近脑袋询问起来。 片刻之后，张佳玲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扑扑的了。 “啊，辣，好辣，烧心的辣！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苗苗妹妹，给我水，豆浆牛奶也行，我要喝。 学长，你好坏，你就是故意的，哼” 脸红成熟透的小苹果后，一直沉默木楞的张佳玲爆发了，一边咂舌喊辣，一边就拿起桌上的纸巾拼命擦嘴。 “喔，我这就给你，有冰绿豆汤的，这个最解渴解辣” 听了张佳玲的吩咐，苗苗赶紧起身去拿喝的了。 李哲则笑呵呵的把自己还没喝的白粥，推到了张佳玲面前。 “哈哈，我还以为你能吃点辣呢。 这才到哪儿哟，大婶儿的油辣子，压根儿就不怎么辣的呢” 张佳玲也不客气，拿起勺子就大口往嘴里喂：“啊，啊，辣的难受。 学长，你太坏了，今天我的早餐费得你买单” 李哲听后立马点头。 “没问题，我还赔你精神损失费，你上学前，只要你来这里吃早餐，我都替你买单” “佳玲姐，给” 这会儿苗苗也拿来了冰绿豆汤，还贴心的插好吸管递给了张佳玲。 “嗯，学长你说的哟，一言为定，这还差不多。 苗苗妹妹，你也听到了，你帮我作证” 一口冰绿豆汤入喉，张佳玲顿觉辣感消退了。 也就在这一刻，李哲兜里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人，他顿时喜上眉梢。 第91章 梦想与现实 电话是“沧海听涛”施伯打来的。 然而，李哲还没来得及接通，施伯那边就挂断了。 “这……什么情况？” 他低头看着手机，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李哲哥哥，谁呀？” “对呀，学长，客户吗，怎么挂了？” 李哲表示疑惑不解时，苗苗和张佳玲也都疑问起来。 “意向客户，可能打错了吧，没事” 将手机放在桌上，李哲继续吃起炒米粉来。 然而，他一口炒米粉还没喂到嘴里，张佳玲竟然不长记性“口出狂言”了。 “学长，我，我还想吃你的炒米粉，虽然好辣，但感觉很好吃耶” 苗苗瞪大了眼睛，弯腰缩脖子看向了张佳玲：“佳玲姐，你，你不怕辣了？别自讨苦吃喔” 李哲倒是没介意：“那你随意，只是我刚才已经动筷子了呢，你不嫌弃？ 要不你让苗苗再上一份，我买单好了” 张佳玲摇了摇头：“不介意啊，你这第一口都还没进嘴呢，你，你分我一点就好，我也不敢多吃” “好，你少吃点尝试下就行了，吃多了你肠胃受不了的” 李哲感觉张佳玲不像是找虐的，便将装炒米粉的泡沫饭盒盖子扯了下来，然后分了三分之一放在了他面前。 这之后，张佳玲就开始了奇葩操作。 她将肠粉皮摊开了，然后将炒米粉铺了进去，再将肠粉皮卷起来，最后像吃卷饼一样喂进了嘴里。 “嗯，好吃，没那么辣了耶” 见张佳玲开始得瑟起来，李哲有些佩服她的创新能力了。 此刻，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来了一条短信。 “小李，刚才不好意思打扰了，我预估你还没起床上班，所以挂了。 你的样品我已收到，效果不错，我这几天会去你那边实地考察一趟，到时候再联系” 短信是施伯发来的，看到内容后，李哲也知道了他刚才匆匆挂电话的原因。 他略微寻思，赶紧给施伯回了条短信：“施伯您太客气了，我其实天天都早起的。 那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了，如有需要，稍后我把具体地址和公交转乘路线发给您” 很快施伯便回了短信。 “谢谢，发我公司地址就好了，我有司机开车护送的，那到时候到了我再给你电话” 打个样后还愿意亲自来公司实地考察？ 李哲对施伯的重视程度又高了不少，便赶紧将短信发了过去。 六七分钟后。 他吃完了早餐，张佳玲也吃饱了，还和苗苗互加了qq。 从苗苗手里接过给萧潇带的早餐后，他便和张佳玲一起回公司了。 “学长，你是又要开单了吗？你好厉害，我感觉我妈会越来越喜欢你的” 一起过马路时，张佳玲问了一嘴。 李哲笑道：“不一定喏，能不能成还八字没一撇呢。 不过对方说要来公司了，算是多了点儿成交概率吧” “学长，我现在觉得，以后接我妈的班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毕业后能和学长你一起做事，想必和读书考试一样挺刺激的吧？” 过马路时，张佳玲开始了瞎想。 李哲点头道：“那好啊，不过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吧，大学毕业再说。 再说，到时候咱俩就算一起做事，我是打工仔你是上司老板，你也不可能做业务的” 张佳玲没有辩解：“估计也是吧，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还是想继续我的文学梦。 我本就是中文系，以后做广告创意传媒出版都可以，对于做生意我真没兴趣的” 李哲默默点头，片刻之后说道：“佳玲，你想做的，其实差不多也是我以后想做的。 我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稀里糊涂选经管专业的，估计是因为穷缺钱花吧。 要是我以后发达了，不再为生活金钱操心了，我就想宅家里耍耍笔头，宅闷了就出去钓鱼旅行散散心……” 张佳玲眼里的光彩越来越盛。 “真的呀，学长？那咱们以后不是可以时常切磋交流了？ 一起散步这么多次，我早就发现了你口才文采都挺不错的。 我感觉你骨子里挺文艺的，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 李哲噗呲一声笑，随后心生感慨起来。 “感兴趣的东西，不一定适合当饭碗嘛。 我既没专业的文学底子，也不是天赋异禀的那种人，单靠点兴趣爱好，估计很难入行哟。 现在谈兴趣爱好太奢侈了，所以我还是先做好销售得了，有盼头。 哎，没有钱，想的再美也是扯淡做梦，还得是先搞钱” 张佳玲扭头看着李哲，跟他并排走了好远才开口：“学长，那你要加油，我还是喜欢你文采飞扬滔滔不绝的样子。 我觉得，做生意做业务久了，会把一个人的书卷气磨没的，可能到时候连创作欲望也没了。 要是我妈的钱现在都在我卡上，我就悄悄给你五百万，然后让学长你安安心心的耍笔头” 李哲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目不转睛的，直视起张佳玲的眼睛来。 “佳玲，果然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你这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你知不知道，五百万呢，我这辈子只怕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不过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 但你以后还是别这么说了，我担心自己晚上做梦会笑醒的，哈哈” 李哲在笑，张佳玲却是一脸认真。 “李哲学长，请你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在销售冠军和文青创意人之间，我真心期待你是后者，你一肚子墨水却在做业务，我觉得挺可惜的” 李哲停止了发笑。 “好吧，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惜什么，担心学长我以后，成了个现实拜金圆滑世故的人，对吧？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无论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说实话，我只想奋斗搞钱到三十岁，然后做个小富即安自在其乐的人，你还是祝福我早日如愿吧” 张佳玲紧咬嘴唇直视了李哲双眼好久，然后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其实，其实我现在就感觉，学长你有时候会有些矛盾。 其实，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我妈她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我更喜欢我爸还在时的她……” 话说到这里，张佳玲不知不觉就低下了头。 李哲也愣住了，他不知道张佳玲是为何会说自己有时比较矛盾，他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 “佳玲，人都是现实环境的产物，都是会变的，有时候也是出于无奈嘛。 我觉得你妈走到今天，她很成功很强大的，你的安逸舒适都是她给你的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也会不断变化的，你也一样，其实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 咱还是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请你相信我，无论你学长我怎么变，我的本质不会变的，至少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变成坏人” 一番思索后，李哲靠近张佳玲，言语间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张佳玲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了他，微笑间两个浅浅的酒窝也露了出来。 “嗯，好吧，也对，我是要好好感谢我妈，是她给了我安逸的生活，我也相信学长你的” 第92章 挪窝与师父为伴 上午九点。 上班时间刚开始，李哲已经提前发了十几条产品信息了。 冷不丁想到有些优质网站的信息，有好久没刷新了，他暂停了手上的工作，打算先处理下这个。 可他刚把一个网站打开，还没来得及登录账号，斜对面的组长田帅就开口了。 “李哲，你过来一下” 李哲一听，当即起身去了田帅工位旁。 “田哥，啥事儿？我最近可没给你惹事儿呢，呵呵” 田帅抬头看向李哲，右手在鼻孔旁刮了刮，随即一本正经道：“不是这个。 我现在都懒得管你了，再说你是老陈招来的，马上就归他直接管了。 老陈说了，公司马上又要来一批新人了，到时候就先集中在这边办公，让我先管着。 老员工或业绩好的就转到24栋去，你就过去吧” 李哲也没犹豫：“行啦，我坚决服从安排” 其实他心里美得很。 在这边一两个月了，他跟萎哥杨欣蕾已经混的很熟了，正想过去和周森刘昊铭萧潇腻歪腻歪的。 “对了，我堂妹在那边，她跟客户沟通的问题还很大，你有时间就多指导一下她，没问题吧？” 李哲正暗自乐呵着，田帅却又提了个私人请求，还起身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嗯，行，只要她来找我，只要我有闲余功夫，我会帮她的” 田帅似乎满意了，坐下身后就冲李哲摆了摆手。 “那你回去忙吧，你这几天就可以搬过去了，就接待室旁边那个办公室，那里新空出来了几个位置” 李哲简短ok一声就走了。 至于田帅刚才交代的私事，他只当对方放了个屁。 他都听周森说了，田帅那堂妹田晓芬又在说他的不是了。 原因无他，还是与李哲那个不干胶客户李老板有关。 一小一中两台机器，两个订单，过十万的总业绩，四五千的提成，就算二一添作五，每人也是两千多。 由于共单的说法不成立，田晓芬颗粒无收，估计是越想越气心里不爽了，便私下里到处跟人说不公平，直言这一单本来也该有她一半的…… 对于这样的人，李哲虽有同情，但实在是没兴趣主动去帮扶。 有那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发几条产品信息。 三小时后。 中午吃过午饭，李哲在萎哥杨欣蕾的帮助下，一次性就搬着所有家当到了24栋。 接待室旁边的办公室里，田帅口中的几个空位只剩一个了，有人比他搬家更积极。 对于自己没得挑的这个位置，虽然离周森刘昊铭有点远，但李哲感觉特别满意。 因为，这个位置就在萧潇旁边。 萧潇“生人勿近”的高冷性子，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李哲相信这是别人不挑这个位置的主要原因。 他抱着台式电脑主机箱走到萧潇旁边，放下机箱后，敲了敲工位隔断。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转过脑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李哲，你，你怎么搬这里来了哟？” 李哲笑呵呵反问道：“师父你不欢迎啦？” 随后他故意叹了口气：“哎，既然如此，那徒儿告辞了，就不打扰师父闭关清修喏” 萧潇白了他一眼：“我有说不欢迎你么？你赶紧收拾吧，马上又要上班了” 交代之后，萧潇又扭头看自己电脑屏幕打字聊天去了。 此时萎哥和杨欣蕾也拿着显示屏和杂物过来了。 “李兄，那我走喏” “嗯，辛苦杨兄了” “屌毛，想出去上网记得随时通知我” “好好好，你走吧，不用你提醒的” 送走两位好兄弟后，李哲麻溜的组装起电脑来。 三五分钟过后，随着电脑重新开机，他的新办公地算是正式营业了。 忙碌完毕，他拿起马克杯刚喝了一口水，萧潇便将脑袋探了过来。 “收拾好了？你把你发信息的网站打开，我看看” 李哲略微一愣：“师父你这是要检查我的信息质量么？” 萧潇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镜框，然后直接起身了。 “不是，你起开，我自己来看。 你这两天又开单后，我好好搜了下你的信息，我觉得你的产品信息很有意思，我要好好研究下” “啊？好吧，你随便，其实跟你的差不多” 李哲算是明白了，赶紧起身把工椅让给了萧潇。 “你的小广告文档放哪儿了？我要看” 萧潇坐下后，握着鼠标就在李哲电脑桌面上胡乱点起来，一边点击查看一边询问。 “就这个，把这个文件夹点到第三层，第二个文档就是” “喔，你藏的这么深啊，知道小心提防了呀？还不赖嘛” 在李哲的指示下，萧潇顺利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都是你自己写的呀？挺有条理和针对性，挺好的” “一般般啦，多读了点儿书、肯动脑子而已” …… 看了足足两三分钟后，萧潇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直接打开李哲的工q，然后自主把文档发给了她自己的工q。 “师父” 默默看着萧潇做完这一切，见她要起身回自己工位了，李哲有话想说。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发给任何人的，以后你就坐我旁边好啦” “好吧，我也得再从师父你那儿掏点儿干货出来” 萧潇心有灵犀打断了话，李哲也不用多说了。 下午四点半。 李哲完成300条信息的效率，比平时快了半个小时。 “哎呀，累死老子了。 还有半个多月，老子的信息量目标就完成喏，就可以安安心心跷二郎腿聊客户喏”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心里一阵嘀咕间，他抬头看向了对面。 隔着两三排工位，就是周森和刘昊铭。 周森这会儿右手扶额在打盹儿养神，刘昊铭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是在发信息就是在聊客户。 李哲又扫了一眼萧潇的工位，她人不在了，半个小时前来了个客户，她接待去了。 傻乎乎的盯着萧潇的桌面发了下呆，李哲起身了，他打算叫上周森刘昊铭去老地方摸个鱼。 就在他走到和打样室相通的过道口时，萧潇却拎着个透明塑料袋从打样室过来了，两人差点儿就相撞了。 “李哲，我又开单喏，不过是小机器，喏，给你的” 李哲刚闪开，萧潇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绿色心情”递给了他。 “呵呵，恭喜呀，我这是第一次吃到师父你的东西呢，破天荒了” 他看看手里的绿豆雪糕，又看看一脸喜悦的萧潇，有点儿受宠若惊。 然而，李哲话音刚落，萧潇便骤然变脸，小嘴一嘟甚是不悦。 第93章 周末好去处 她狠狠白了李哲一眼：“啥叫破天荒？ 你这么说的话，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吃到东西，哼” 李哲赶紧和朝臣参奏一样，双手握着绿豆雪糕拱手道：“师父别呀。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太好了，别人平时想和你搭个话都难呢，呵呵” “喔，这样啊，那还差不多” 萧潇总算满意了，头也不回的就贴墙走到自己工位坐下了。 拿着雪糕，李哲大步走到周森身后，然后将嘴巴凑到他耳边猛嗨了一声。 “喔” 周森浑身为之一震，瞌睡立马就醒了。 “李哥，你干嘛，这雪糕给我的么？” 转过身来，周森仰头瞅了李哲一眼，然后低头便盯上了他手里还没开封的雪糕，一只手也自觉伸了过来。 李哲火速握紧雪糕后退了一步：“去，人家萧潇给我的，第一次呢，你想得美。 起来，一起出去溜达会儿，我再给你和昊铭一人买一支得了。 昊铭，一起，走起” 周森揉了揉眼睛起身了，刘昊铭也不磨叽，三人立马出了办公室朝报亭小卖铺去了。 走到通道里，见李哲已经撕开包装开吃雪糕了，周森靠近他，并故意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李哥，你马上要和杨欣蕾同居了，跟张总女儿又走的那么近，现在又跟萧大冠军凑一块儿了。 你不老实，你太贪心了，你脚踏三只船呢” 李哲一听顿时“怒了”，抬手就重重捶了周森胳膊一拳头。 “滚，昊铭你听听，这狗东西说的是人话啊？ 我和杨欣蕾那叫合租，不叫同居。和张总女儿那叫友谊，萧潇那是我拜的师父。 你个衣冠禽兽，思想太肮脏龌龊了吧” 刘昊铭咧嘴憨笑，也一脸嫌弃的看向周森。 “日久见人心，李哥，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了。 这家伙，确实就不是个好鸟，闷骚的很，死不正经，还就会恶心人，嘴里就蹦不出个好屁来” 言至于此，刘昊铭又歪着脑袋瞟向了李哲：“李哥，我觉得你和杨欣蕾肯定是兄弟，和萧潇关系也正常。 可是吧，你是不是跟张总女儿真的有什么啊？” 刘昊铭这一问，周森此刻也不介意他的言语打击了。 两人一番对视后，目光合兵一处，都充满期待的直直盯准了李哲。 李哲淡定的咬下一口绿豆雪糕，在嘴里润了两圈儿后，缓缓咽了下去。 他随后叹息道：“昊铭，你竟然也提出这等问题，我对你很失望。 我和她，那纯属志趣相投罢了，都爱文学和写作，都喜欢看书听轻音乐，而且她性格也好，也没千金公主架子。 非要说有啥关系，也就是都读过大学，算宽泛意义上的学长学妹罢了，仅此而已” “喔，原来如此，那我错了，哈哈” 刘昊铭似懂非懂憨笑点头。 “真的？我不大信，除非你现在请我喝瓶茉莉花茶，再请我吃根烤肠” 周森摘下眼镜，眯着眼睛捏了捏鼻梁，继续质疑中还带着讨价还价。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挑眉鄙视了他一眼。 “昊铭，我请你喝茉莉花茶，外加一根烤肠。 周森你个屌毛，妻管严一个，还是个抠比，只配吃根老冰棍儿，哈哈” 五六分钟后。 老地方，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又开始摸鱼了。 “李哥，我以后得向你看齐，多跟其他女孩子搞好关系，万一哪天被萌萌一脚踹了，我还能快速脱单呢” “你个垃圾，我要把你这话说给萌萌听，你又得脱层皮” “你别多事，光棍一个，你也要向李哥看齐” …… 荫凉处，李哲逍遥自在的嚼着烤肠，乐呵呵一言不发的看着周刘二人斗着嘴。 “李哥，你别像个白痴一样老傻笑嘛！ 我问你，如果非要你现在推倒一个，你认识的几个女孩子里面，你会先拿谁开刀？我是说如果” 一番斗嘴后，见李哲始终像个吃瓜看客一样，周森有些不满了。 李哲拿着吃完烤肠的竹签，恨不得直接在周森身上戳一下。 “你这个人，我发现你雄性激素有些分泌过度呢，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割一刀，你有一颗蛋就够了” “我赞同李哥你的意见，这屌毛电脑上有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三点式泳装美女，他要不是有萌萌绝对会危害社会的” 李哲语毕，刘昊铭又补了一刀。 周森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no no no”。 然后，他又贱贱的伸出舌头舔了下老冰棍儿，随后扶了下镜框道：“我想起来了，马上又周末了呢。 萌萌想去大梅沙，要不咱们一起去耍耍，大饱眼福哟，嘿嘿” 李哲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了，他的初衷不是为了看三点式美女，那都是顺带的，他主要是想看海想游泳了。 作为一个中部大山里长大的人，李哲大学毕业前就没出过省，只见过江河，还从没亲眼看见过大海，对其是很神往的。 炎炎夏日，在大海里游泳的快乐岂是美女能比的？ “这个主意好，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周六下班就过去” 面对李哲的提议，周森迅疾响应。 “好，就这么定了，咱们四个人过去，搞两顶帐篷，游完泳直接在海滩过夜得了” 李哲刘昊铭双双点头，此刻周森却贱笑起来。 “可怜你们两个哟，只能两个男人睡一起了，都赶紧找个女朋友吧，哈哈” 李哲似乎读懂了周森话里的深意，嗤之以鼻道：“屌毛，我提醒你，到时候你要么老实点儿、忍着点儿。 要么，你俩的帐篷离我和昊铭远点儿，别恶心人让我们听响” 周森一脸得意的无所谓，刘昊铭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李哥说的对，你俩要乱来别恶心我俩，最好去附近找个宾馆酒店发泄去” 周森还是摇头晃脑一副吊儿郎当相：“你管我，去宾馆酒店不要钱啊？ 能省则省，大不了我静音模式，这总行了吧” 李哲噗呲一声笑，随即摇头叹息道：“屌毛，我劝你别嚣张。 年纪轻轻的，太好这一口太放纵了，小心你那瘦弱身材吃不消，搞不好肾衰竭呢。 别到了三四十岁时，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那就悲剧喏，我劝你细水长流的好” 李哲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周森侧目凝神，细细品味了片刻才回过味儿来。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妙啊！ 李哥，你踏马真是个人才，我服了你，到底是一本大学毕业的，到底是文学爱好者。 你干嘛不去当作家呀，跑来干毛销售喔？” 此刻后知后觉的刘昊铭，也跟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李哲谦虚的淡然一笑：“哪里哪里，灵感乍现罢了。 咱还是换个话题吧，你俩这月还有单出么？” 第94章 你好，海滩美女 “学长，奥运会都过一半了耶，你觉得这次奖牌榜第一是谁，是我们还是美国？” “这个啊，看怎么排喏！只比金牌的话，我觉得最终可能是我们第一。 比奖牌总数就不好说了，不过咱们再怎么也不会跌出前三吧” 周六的清晨，华南城旁边的平湖生态圆里，李哲正在回答张佳玲的提问。 对于他的回答，一身粉色雪纺长裙、长发披肩的张佳玲，昂首挺胸背手前行间频频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猜的。 我觉得咱们国家，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咱们可是东道主，可不能跌出前三了” 李哲和张佳玲并排前行着，听了张佳玲的补充，他扭头微笑着点头道：“嗯，是的。 佳玲，都一起散步这么多次了，你也会经常穿裙子，但你平时基本都是扎高马尾，像今天这么长发披肩倒是挺少见的呢” 张佳玲一双干净清澈的杏仁眼，直直凝视着李哲，微笑间她那俩醉人的小酒窝，又刹那间绽放开来。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是吗？ 我自己倒没注意呢，我各种衣服都有，反正都是看心情随意啦。 那你觉得，我是扎马尾好看，还是现在这样披着头发好看？” 李哲抬手挠了挠腮帮子。 “呃，我不是说了嘛，你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又有钱打扮，怎么样都好看的。 不过嘛，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有味儿的，跟你平时扎马尾的感觉不一样，怎么说呢，更清纯淑女一点吧，呵呵” 张佳玲笑的更灿烂了。 “呵呵，这样啊！学长，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子的女生？ 我知道了，你那个高中女同桌，肯定就是长发飘飘的，对吧？” 李哲抿嘴而笑未做辩驳，走了几步后低头看路道：“算是吧，她确实是习惯性披着头发的。 我在想，大部分男生的梦中女孩，应该都是你说的长发飘飘吧” 张佳玲喔了一声，随后靠近李哲笑道：“学长，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都长发披肩好了，呵呵” 张佳玲这么一说，李哲竟然略显尴尬腼腆了，赶紧连连摇头加摆手。 “那倒不必要，你呀，还是自在随心的好，马尾辫也挺有青春活力的嘛。 对了，都周末了，你有何安排呀？不会还是天天宅在家里吧？” 张佳玲一脸平淡道：“对呀，我天天都是周末，天天都差不多。 何况现在天气太热了，我也不想出去，那学长你呢？” 李哲也没隐瞒：“我呀，打算跟几个朋友去大梅沙，下午下班就过去，晚上就在海滩露营。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哟，我们也有其他女生的，你可以跟她们玩儿” 张佳玲摇了摇头：“那就算了，我妈不会让我晚上出去玩的。 再说，跟不熟的人，我连话都不想说，而且现在周末，大梅沙那里肯定很多人的，肯定很拥挤的。 而且吧，我妈都带我去国外玩过好多次了，巴厘岛、帕劳那些地方我都去过的” 听闻此言李哲也不再邀请，人家可是富家千金，肯定不会去人山人海的地方跟一群打工仔挤的。 中午时分，李哲吃午饭的时候，又和萎哥杨欣蕾碰了头。 萎哥这个深水炸弹，一心只想去上网包夜打游戏，杨欣蕾这个假小子不想穿泳装，也不去。 下午下班前，李哲瞟了一眼隔壁的萧潇，又“调戏”了她一番。 “师父，去大梅沙玩儿不？我请你，帮你垫泳衣的钱也行呢” 不出李哲所料，萧潇嘴里啧啧啧的嫌弃了一番：“你死一边去，我不去。 人挤人，像下饺子一样，那水里肯定也不干净的” 萧潇都这么表态了，李哲也不再多说了。 下午六点一十五。 在公司匆匆吃过晚饭垫了下肚子后，李哲和周森、刘昊铭，还有周森女友许萌萌，还有许萌萌的打样室姐妹小贺，一行五人挤上公交车正式出发了。 小贺是许萌萌临时邀请的，对此周森似乎有些不满。 这一路上，许萌萌和小贺坐在公交车前面有说有笑，而李哲和刘昊铭还有周森则站在后面。 “屌毛，这下好，你的好事泡汤了，哈哈” “没事，你跟我和李哥挤一个帐篷得了，就是不能做啥” 看着周森垂头丧气的板着个脸，李哲和刘昊铭是乐呵的不行了。 “滚，萌萌太扫兴了，都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商量下的” 周森冷眼瞅着前面的许萌萌的背影，心里那叫个不自在。 近两小时后。 转了两三趟公交又打出租车，李哲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大梅沙，此刻天色也泛黑了。 傍晚时分的大梅沙海滩，如张佳玲所说，人流量真的有点大，想找一块宽敞点的地皮很不容易。 李哲一行人沿着海岸线朝里面走了好远，总算是寻到了一块不错的空地。 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后，许萌萌和小贺成了圈地的留守人员，李哲三人去搞帐篷了。 “哎，今天过来太晚了，不能大饱眼福喏” “白天来谁受得了啊？热死人了，现在正适合好不好” “确实，到处都是路灯，能看到的肯定看得清，眼福少不了的” …… 三个人一边朝洗浴更衣购物的地方而去，一边继续争论闲聊起来。 十五分钟后。 两顶帐篷在海滩上画圈区域支了起来，李哲和周森刘昊铭挤在一顶帐篷前，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搜寻着可餐秀色，许萌萌则和小贺买泳衣去了。 “瞧那个，皮肤有点黑，但身材劲爆的很呢” “那个呀，不行！看那个，身材那么苗条，上围却那么大，比例不对呢，不会是假的吧？” …… 李哲安安静静吃玉米肠的时候，周森已经和刘昊铭展开了讨论。 “不一定，细枝结硕果也有可能的，昊铭，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女生就是。 不过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掺假，估计得过手才知道” 顺着刘昊铭手指的方位看了看，李哲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何琪柔，便一边津津有味的打量、一边加入了讨论。 “喂，你们三个就开吃了呀，怎么能这样呢，都不等我们的吗？” 李哲加入讨论后，三人正大饱眼福议论的正酣，不成想许萌萌她俩回来了。 三人回头一看，这两人已经换了装。 都是相对保守的连体裙式泳衣，遮盖的很严实。 这两人没啥看头，李哲也没多看，和周森刘昊铭互视一眼后，他有了个提议。 “两位美女，我们仨都吃好了，要不你俩先吃着先歇会儿，我们仨先去过过水？” 许萌萌和小贺连连点头称嗯，三个男生也准备换泳裤了。 可就在李哲解休闲裤的松紧带时，他裤兜里的山寨手机响了。 “小李，我现在人在广州了，马上就和朋友一起去你们深圳那边。 估计九点半左右到华南城，要不待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电话是“沧海听涛”施伯打来的，李哲在博客上捡到的那位爷爷级咨询客户。 这尼玛…… 第95章 老江湖难对付 听清了施伯的意思，李哲顿时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施伯会过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施伯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他更没想到，施伯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请自己吃饭。 “施伯，您这么晚过来呀！ 那个，今天是周六，而且我现在在外面，我赶回来倒是没问题。 只是这么晚了，今天现场打样考察什么的都不方便，毕竟公司已经下班休假了呢。 您年纪大了要注意休息，没有要紧事的话，不用这么急的，您在广州休息一晚明早再过来也挺好” 在脑子里盘算片刻后，李哲将泳裤夹在胳肢窝里回复道。 说实话，他此时一心想着下海游泳爽一把，并不想这么晚还花一两小时赶回公司接客户，何况也没法接待客户考察。 很快施伯又说话了：“小李，谢谢你的关心，我才六十多点儿，身体好得很。 我现在已经和朋友在路上了，他去过你们那里，我打算在华南城找个酒店过一夜，明天睡好了直接去你们公司” 李哲明白了：“喔，这样啊！ 那，那好吧，那我待会儿在华南城等您喏。 您来这边就是客人，您不嫌弃的话我做东请您” 见施伯这么执着，李哲也不好意思贪玩了，只能是应下了。 想到做瓷砖的客户，买机器一般都不会是小机器。 对于施伯这个颇有些成交概率的客户，李哲想花钱投入一把，三五百之内他能接受。 “那倒不用，你是业务员，挣提成不容易，我终究是个老板，我请你吃饭才对。 那就这么说定了，十点左右华南城见” 听了施伯的回应，李哲又想到了前几天刚给自己送来一单的刘老板。 这两位老板，都认可李哲这个小业务员挣提成的不易，当时他要请客，刘老板也是一口回绝了。 “呵呵，好吧，那，那晚点见，那施伯您路上注意、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李哲看向了周森刘昊铭，吐着舌头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苦笑。 “悲剧，悲剧呀，我也是醉了。 今晚不能陪你们在这里尽兴喏，有客户请我吃饭谈生意，我得回去了，搞钱要紧” 周森和刘昊铭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没有阻拦李哲的意思。 “喔，那李哥你回去吧，客户重要，搞钱要紧。你运气真好，还有客户请吃饭” 刘昊铭率先表示支持。 “确实，你走了也好，就不用三个人挤一个帐篷了，哈哈。 昊铭，要不你晚上和小贺挤挤？我还是跟我老婆一起将就下得了” 周森的回应就有些不厚道了，甚至有些故意恶心刘昊铭。 “麻痹，去你大爷的，小贺就在旁边呢” 刘昊铭骂了周森一句。 此刻许萌萌也怒了，一声不响凑过来，一把就狠狠揪住了周森的右耳朵。 “让你瞎扯，今晚我和小贺一起睡” 看着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的小贺，又看了看惨叫连连的周森，李哲大手一挥，将泳裤丢给刘昊铭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为了防止施伯等自己，他回去没有坐公交，而是直接打的出租车。 从大梅沙回到龙岗平湖华南城，还是很有点距离的，他算是出了回血本儿。 九点多。 李哲回到了公司，回寝室洗头洗脸稍微整理下了。 九点半左右。 他再次接到了施伯的电话，施伯已经到了，而且吃饭的包间都开好了。 放下手机，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李哲赴约之前寻思了一番。 他大概猜的到，施伯请吃饭是出于何种目的，无非是让自己吃人嘴软，后续在价格上能拿到实惠。 他估计，施伯既然在走这一步，那他买机器的意愿应该是比较强烈的，毕竟请客也是要本钱的。 他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结合之前看施伯博客了解的些信息，他直观的感觉到，这个“沧海听涛”绝对是个老江湖，毕竟，仅从年纪而言对方就够老了。 人家如果真要买机器的话，十有八九是中大型的，搞不好近四十万的那一款也不是没有可能…… “才来多久喔，我什么斤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大机器的杀价空间那么大，这个施伯我应付得了么？估计只能被他轻松拿捏吧……” 继续思量中，李哲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之前和程沛远共进早餐时他说过的一些话。 “请男客户吃饭就带个美女，活跃气氛破冰快，客户也更容易讲面子，成功率也高。 请女客户吃饭，那就备个小礼物花点小心思，可以让对方对你的好感快速提升……” 在心里快速衡量之后，他果断拨通了萧潇的电话。 “师父救命啊！ 我来个客户，估计很有戏，还可能是大机器呢。 徒儿我资历经验尚浅，不足以应付，还请师父助我一臂之力呀” 电话那头，萧潇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拒绝。 “啊，李哲，现在吗？也不是不可以，在哪里？” 李哲开心道：“华南城那大酒店三楼的餐厅，客户请我吃饭” “喔，其实你要带我去的话，应该你请客的” “喔，也没事，大不了吃完了我抢着买单，反正他应该不会提前付账的” “好吧，你在楼下等我，我回寝室一趟就过去” 又是一番简要沟通。 三分钟后，约定的地方，李哲看到了一身工装的萧潇。 她长发柔顺，面容清新洁净，显然是刚简单打理过的。 “你，哎，好吧，就这样了。 等下你就说你刚来公司不久，就说我是你直接经理，到时候注意我是怎么跟客户聊的。 你才来就开好几单了，得尽快成长独立接大客户了，知道吧。 以后我可不作陪了，这次我是看在你一直帮我带早餐的份儿上才帮你的，最后一次啊” 看到一身休闲装的李哲，萧潇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就简短交代起来。 李哲推着她往一楼大厅里走：“师父，我刚从大梅沙赶回来呢，我觉得吃饭轻松随意点好就没换。 到时候咱俩配合好，要是成功拿下了，我请你吃五百的大餐” 一同走入电梯后，萧潇质问道：“你不是说可能是大机器吗？ 客户做什么的？帮你拿下你才请吃五百的大餐？那叫大餐呀？” 李哲赶紧解释：“做瓷砖的，那行，只要是成了，你随便说个数我都请，可以吧” 电梯到了三楼停下时，萧潇总算点头了：“这还差不多。 做瓷砖的，如果买机器至少是六七万的中型机，大概率是二十万以上的大型机耶” 随着电梯门开，李哲也结束了和萧潇的私聊，带着她去找包间了。 到了位置，推开“雨荷”雅间的房门，李哲一眼就看见了鬓角银发丛生的施伯。 施伯身旁的那位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大伯，头发比他黑一些，应该就是他的朋友了。 “施伯，这位老板，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两位老板晚上好，我是小李的直接经理，他刚来公司不久，所以让我作陪了，呵呵” 随着李哲的笑脸招呼，萧潇很自然的就跟着做自我介绍了。 施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一脸和蔼微笑的站了起来。 “小李，还有小姑娘你，都赶紧坐吧，随便坐。 其实咱们今晚就单纯的吃个饭而已，不聊生意的，正事明天去你们公司再说” 李哲一听，不由和师父萧潇对视了一眼，他感觉施伯这老江湖肯定很难对付。 第96章 全力作陪 同时，李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疏忽了，上楼前应该先告知施伯一声的。 毕竟，人家邀请的只有自己。 施伯起身言语时，李哲看了眼他旁边的那位大伯。 这位大伯有些不苟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冲李哲萧潇点了点头，随后就低头摆弄手机了，似乎在收发信息。 施伯坐下后，李哲也和萧潇凑一块儿坐了下来。 “来，都喝点菊花茶，天气热容易上火，喝菊花茶对身体好。 小李，你经理怎么称呼？小美女，你多大了？你的个头还有眉眼和我孙女挺相近的呢” 两人刚坐下，施伯再次起身，将自己面前的一玻璃壶菊花茶递了过来。 “呵呵，真的呀？谢谢施伯伯，我叫萧潇，我今年二十，马上二十一” 施伯的问题，李哲还没张口，萧潇就自报家门了。 “呵呵，谢施伯了，这么说您孙女也很漂亮喏，我们自己来” 李哲赶紧起身接过了茶壶。 “这位大伯，我帮您续上啊” 见施伯旁边的大伯杯子里空了，李哲便先给他倒了一杯。 这大伯正专注的发着信息，但见状还是礼貌的抬手，轻点了几下桌面表示谢意。 “施伯，您还蛮注意养生的嘛。 我平时也爱喝凝清茶，我老家就有，也是降暑清火气的，像冷饮雪糕这些我也不敢多吃，怕伤脾胃，呵呵” 接下来给自己和萧潇杯子里倒茶时，李哲也不失时机的接住施伯话茬延伸了一番。 施伯听后为之一愣：“喔？小李，你这么年轻也这么注意呀，还懂这些，不错。 很多年轻人夏天都是管不住嘴巴的，冰水雪糕啥的一个劲儿往嘴里塞，这样真的对身体不好” 李哲嘴角含笑连连点头。 萧潇这时说道：“我虽然不懂什么养生，但我也不乱吃乱喝，我平时最喜欢喝白开水了，不用花钱也喝不腻” 施伯泯了一口茶水，然后一脸慈祥的看向了萧潇。 “你这点跟我大孙女完全一样，不过都是我从她三四岁时就开始教的。 多喝水好，肠道好吸收，对肾脏的负担也小…… 我大孙女现在也有二十了，一年下来喝的饮料，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 施伯言语间，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小崔，赶紧坐下一起吃吧，这两天带我出来辛苦你喏” 李哲听施伯的话判断，这人应该是他的司机。 “不辛苦，施叔，都是我应该的” 一脸倦怠的中年男人，客气中就坐了下来，开始低头自顾自撕密封膜烫餐具了。 这时候施伯也发话了：“老伙计，小李，小萧，咱们就正式开吃吧！ 我年纪大了口味偏清淡，但知道你们年轻人一般都好些重口味，所以点的菜还算均衡，应该有你们爱吃的。 如果不合口味，你们可以再点几个的” 李哲扫视了桌上菜肴一圈儿，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吃东西不挑的。 都这么多菜了，点多了大家又吃不下，浪费粮食可不好” 萧潇也是差不多的回应。 到了这里，也算是正式开席了。 施伯的老伙计刚伸筷子没吃两口，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说了一句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而施伯的司机只顾着低头夹菜吃饭，全程就没怎么抬头过。 但施伯这个人，就健谈多了。 而且如他自己所说，和李哲萧潇一边吃一边闲聊，自始自终就没提生意。 他倒是对两人的个人问题问的很多，从家庭出身到个人经历，从个人感情问题到工作职业规划，从金钱观到世界观等。 当然了，在李哲和萧潇的好奇追问下，施伯也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和人生感悟。 聊到中途，施伯的司机吃饱喝足出去了，施伯的老伙计也回房歇息了，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但施伯还是精神的很。 此时李哲的精神还算好，但一直无用武之地的萧潇，显然有点乏味想开溜了，再不回去寝室就进不去了。 然而，此时施伯还在提点她：“小萧，女孩子嘛，有独立的思想挺好，追求经济独立也很不错。 不过到了一定年龄，相夫教子、将重心回归家庭是有必要的，你觉得呢？” 萧潇强打起精神陪笑道：“施伯伯你说的对，我也不是什么女强人性格。 我就想先好好攒钱，然后在这边买房安家，然后我就嫁人生子过日子，大概就这样吧” 说到这里时，萧潇用手在桌面下掐了李哲大腿一下。 此时施伯又开始指点李哲了：“小李，你说你后续想自己创业，男的就该有这种事业心，一味打工上班是没啥出息的。 有一定经验和本钱了，哪怕是做点小生意摆地摊，那都比打工上班有盼头。 不过嘛，要想创业有成，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你看我当年……” 李哲认真礼貌的听着，同时也扭头和萧潇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表示懂她的意思了。 好不容易，施伯暂停了说话，开始倒茶喝水润嗓子了。 一直不好意思打断他说话的李哲，赶紧抓住机会开口了。 “施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今后应该多向您请教学习。 对了施伯，你这般年纪了，这么注重养生，平时像现在这个点，应该早休息了吧。 我们俩现在不会耽搁您了吧，呵呵。 哎呀，都快十一点了，您看，咱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您的司机同伴也都休息了，要不咱明天再继续聊吧” 经李哲这么一提醒，施伯终于是“舍得”看手表了。 “喔，确实不早了，不过我精神还好。 小萧，我看你也比较困了，小李看着倒还精神，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小李再小聊一会儿？” 萧潇揉了揉眼睛，连连点头称嗯间就起了身。 李哲也不好意思回绝，便苦笑着摆手示意萧潇可以先走了。 他担心萧潇走后，这个施伯才会开始谈正事发大招。 “那，施伯，李哲，我就先回去喏。 你也尽早回去，明天还有大把时间跟施伯聊的，小心商铺锁门回不去寝室喏” 拉开包间门，萧潇再次冲施伯及李哲挥手示意后就离开了。 “小李，你是住公司宿舍啊？还怕锁门？要不，要不咱明天再聊？” 萧潇离开后，施伯一番若有所思后提议道。 李哲飞速盘算了片刻，然后笑道：“施伯，没关系的，那都不是问题，我有去处的。 既然您现在还这么有兴致，那，那我就再陪您聊一会儿，我正想听听您的创业指导呢” 李哲不想搅了施伯兴致，他也想好了，回不去寝室的话，大不了去网吧包夜睡觉，也要不了几个钱的。 反正明天是周日，补觉的时间多的是。 那vip区域的皮沙发，也不比凉席差，而且还有免费的空调吹呢。 天大地大，客户最大，为了可能的订单，为了搞钱，李哲打算先把施伯陪尽兴再说。 第97章 只能靠自己了 一个多小时后。 半夜十二点多，施伯分享了足够多的人生阅历及创业坎坷后，他终于困了。 而同样在上下眼皮打架的李哲，在护送施伯回客房后，也头昏脑胀的去网吧包夜睡觉去了。 去网吧的路上，他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这个施伯真的不简单，原来是福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瓷砖厂年产值过亿，自家的乡村大别院花了近千万气派的很…… “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容人，身先足以率人……” 施伯的一些生意管理经，也入了他的脑和心。 次日清晨七点多。 在网吧里睡了一夜的李哲，还是习惯性的到点就醒了。 在网吧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后，他便直接回公司了，路上还在苗苗家过了个早。 “李哲哥哥，你，你昨晚上网包夜了呀？” “嗯，都是为了搞钱被逼的呀，晚上陪客户耽搁了，公司关门进不去了” “喔，那你包夜都玩啥？包夜好玩儿吗？” “不好玩，我很少包夜的，网吧不是啥好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可别喜欢这个” …… 吃早餐的时候，见李哲一副无精打采的蔫样，苗苗也坐在一旁和他闲聊起来。 “苗苗，你最近和程沛远进展如何呀？” 吃完炒米粉，开始喝白粥时，李哲冷不丁想起了苗苗和程沛远的对赌，便捎带着问了一嘴。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我就是没想到，他还挺较真的，还没开学就先给我转钱了。 哥，你说到时候万一我大专毕业跟他拜拜了，他会不会让我还钱哟？” 听了李哲的问题，苗苗双手托腮开始担心起来。 李哲想了想回应道：“不好说，但就他目前的收入而言，应该不至于。 三五万，也就两三个月工资的事。 再说你俩都是自主自愿对赌的，都是成年人，愿赌服输。 这点道理他不至于不懂的，而且他也很要面子的” 苗苗似乎放下心来了。 托腮的双手放下来后，她脸上带笑的凑近李哲神神秘秘道：“哥，那个佳玲姐，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哲正喝着粥，被苗苗这么一问，他差点儿被呛到了，猛的抬头给了她个大白眼。 “瞎说！你哥我现在心里只有钱，搞到钱之前，钱就是我女朋友，懂不懂？ 再说人家是富家千金，我可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有自知之明的” 苗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那好吧！ 李哲哥哥，你以后要是搞到钱当老板了，我大专毕业出来就跟你混，你给我开工资，可以吗？” 李哲侧目愕然，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个干妹妹来。 “好啊，不过我真有那一天的话，也是看你态度和能力的。 想在哥这里混吃混喝混工资，那可不行呢。 你呀，不简单，认我做哥是别有用心，对吧？” 苗苗一把握住李哲胳膊辩驳起来：“哪有。 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到时候我绝对不让你白养我，我一定好好做事” 李哲连连点头表示相信：“那就好，不过这是后话。 你哥我现在还在给人打工，你还是先祝福我早日搞到钱自己当老板吧” 十分钟后。 李哲回到了公司。 八点左右，萧潇也进办公室了。 “师父早，赶紧吃早餐吧。 小笼包加豆浆，给你加了辣子的，再不吃就冷喏” 萧潇刚进门，李哲就打起了招呼。 “喔，好的。李哲，那个施老板后面没跟你聊生意吧？ 这人好奇怪，没必要一直摸我们业务员的底的呀，你说对吧” 罕见的短袖加牛仔短裤打扮的萧潇，一边应声一边询问起了李哲。 李哲盯着打扮异于平常的萧潇愣了神，嘴里喃喃道：“嗯，是有些奇怪。 不过施伯人挺好的，又有本事又健谈，懂的也多，昨晚我说我买单他还生气呢” 李哲嘴里说着施伯，可一双眼睛就没从萧潇身上挪开过，这让萧潇有些“不安”。 “李哲，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身上看？我很奇怪吗？还是穿着打扮不对？” 被提醒后，李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都不是，师父，我就是感觉你很少这么穿的。 你突然这么来一下，还，还挺亮眼的，好看，很有感觉，嘿嘿” “什么感觉哟？那就好，你刚才都看的我心里发毛耶” “心动的感觉呀，哈哈，你不至于吧，我又不是色狼流氓” 李哲笑着解释时，萧潇已经穿过他身后的狭窄通道，坐到了自己工椅上，然后打开了装快餐盒的塑料袋。 “那可不一定！账你先记着啊，要不以后我跟你月结，就跟公司和快递员那样” “随便，月结的话，我给你打七折好了” “不够吧” “那就六折嘛，啥时候我月入万儿八千了，我就不要你钱了” 萧潇开始吃早餐时，李哲又和她闲扯了一通。 “行，那就说定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到那一步的。 对了李哲，你觉不觉得，那施老板虽然是大老板，但还是有些吹牛的成分在？” 没说几句，萧潇又开始说施伯了。 李哲右手托腮，歪着脑袋看向正在喝豆浆的她。 “不至于吧，我倒是感觉施伯挺热衷于给我兜售人生经验的，他是个成功人士，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但他的身价家底方面，我感觉他确实有实力，应该不至于吹牛的……” 萧潇咬着吸管，双眼直勾勾盯着李哲，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儿后，她放下豆浆重新拿起了筷子。 “你这样看的呀？好吧，或许我看的不准喏。 对了，我待会儿就去福田那边，今天我可不能帮你了，你自己没问题吧？” 夹起一个小笼包后，萧潇将筷子停在胸前问道。 李哲挠了挠头皮，然后嬉皮笑脸道：“去福田？你谈男朋友了？去过二人世界么？” 萧潇鼻子一声轻哼：“切，谁告诉你的？我去见个朋友不行吗？ 女的！你不会以为是男的所以吃醋了吧，呵呵” 李哲跟着“切”了一声，随后痞笑道：“徒儿我就是吃醋了，师父你有意见么，哈哈。 一个人接施伯，估计很有挑战性。 不过我价格方面不轻易让步，悠着点儿来，应该不会吃大亏吧” 萧潇将小笼包咬了一小口，咀嚼吞下后点头道：“对，就这样就行了。 小机器倒无所谓，大机器切记不要轻易给底价，让步要一点一点的让，让多了损失的可都是你的提成。 还有，万一让到了底价附近，一定要请示张总喔。 我们机器的品质摆在这里，只要你产品知识过硬，一个人接待问题不大的，我相信你” 萧潇说到这里时，李哲正在点头，他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施伯打来的。 “小李，起来了吧？我已经起床了，现在可以去你们公司那里吗？” 第98章 套路还是真的? “施伯，对的，我起来了，您吃早餐没？ 现在还没到九点，公司值班的人还没到位，要不您先安心吃完早餐再过来吧” 李哲略加寻思便回应了施伯。 “喔，那好，那我过了九点再过去。 不好意思啊，昨天和你一聊就聊尽兴了，耽搁你休息了吧” “哪有，能从施伯您那里听到学到那么多东西，我昨晚消化了好久才睡着呢” 听见施伯在电话里这么客气，李哲也赶紧寒暄感谢起来。 时间来到八点五十五。 吃完早餐的萧潇，开了电脑将客户留言咨询处理完毕之后，就开开心心的出公司会她朋友去了。 而李哲自己，回寝室换衣服又冲了个澡后，也提前想好了施伯可能会有的讨价还价，将中大型机器的让步策略定了下来。 特别是施伯最可能买的那款大型标准机，公司参考价是23.88万，底价是18.8万。 李哲打算从上限开始，一次让步一万五以内，最多让步两次到20万，最后如有必要，剩下的区间就电告张总以示诚意了。 九点整，公司前台接待和打样室值班人员，踩着点儿到位时，李哲的手机响了。 正是施伯，他说自己已经到印刷区18栋旁边了。 李哲赶紧起身前去迎接。 一两分钟后，他便领着施伯先到了前台接待室。 进门后，施伯一眼就看中了样品展柜，李哲见机便带他先转了一圈儿。 展柜有三个，都是有机玻璃材质带插销的。 里面放的是用公司机器彩印的各种样品，马克杯、水晶像、瓷砖画、皮革画、玻璃画、家具板材、硅胶手环、眼镜架…… 样品种类繁多，各种材质上所印的图案也缤纷多彩，从简单的单色纯色图案，到多样化的渐变色图案，再到高清全彩写真相片都有。 在施伯的请求下，只要他感兴趣的样品，李哲都打开展柜让他入手观摩把玩了。 “你们这机器，有意思，有搞头。 小李，你猜猜看，我看到这么多样品时在想什么？” 看到最后，施伯都看的眼花缭乱了，开始“考验”起李哲来。 他思索了一番，尝试着回道：“施伯，水晶像、陶瓷方杯、玻璃画、相框这些样品，我看您比较上心，您不会是在考虑个性定制吧？” 施伯直视着李哲，眯眼微笑起来，抬手就力量感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不错，小李你还挺有观察力和头脑的，你说的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在想啊，我要是现在还像你一样年轻，如果手里资金有限，我就买一台你们的小机器。 然后我就在人多的地方开个小店，特别是年轻人集中的地方，专门做个性彩印定制，那生意绝对差不了……” 李哲饶有兴致的听着，不停的点头赞同。 施伯发表完高见，李哲便引着他朝打样室而去。 “施伯，不瞒您说，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我以后有了本钱可能会做，不过我可能是开网店。 您说的这个具体门店，我可能也会一起尝试下，另外我还考虑给人做做代加工。 有些咨询客户，只想找人代加工并不想买机器，我觉得也是个机会，施伯您觉得可行么？” 一起穿过办公室去打样室的路上，李哲咨询了施伯一番。 施伯再次扭头看向了他：“可行，可行，一台机器做多种渠道的客户，广开财源嘛，我支持你。 你昨晚说的以后自己有本钱了创业，就是这方面吧？ 你看的还挺远的，我也感觉以后在网上做生意可能是个趋势，这不，咱俩就是在网上认识的嘛。 年纪轻轻的，高学历，肯刚出社会就做业务，既有野心和想法，又沉的下心步步为营，不错，真不错” 听了施伯的夸奖，李哲心里暗爽，嘴上却直言是施伯启发的好。 到了打样室，在施伯的要求下，他又让打样员现场演示了一遍彩印过程。 “嗯，这图案印的漂亮，可是这机器太小了，我厂里的瓷砖，最大的长宽都有一米了呢” 看了现场打样的成品，又看了看打样的机器，施伯当场提出了疑问。 李哲赶紧解释：“施伯，打样嘛，就是看个效果而已。 我们所有机器的出品效果都是一样的，主要区别就在彩印幅面上。 您要看大机器的话，我现在就带您去隔壁机器展厅转转，我们公司所有型号规格的机器，那里都有全新机的” 此刻他不禁在猜测：这个施老伯，不会是要买公司最大的那款机器吧？ 那可是近四十万的大家伙呢，出一单直接月入近两万了，那可就爽歪歪了…… 就在李哲暗自揣测时，施伯一脸喜悦的发声了。 “那好，小李，咱现在就过去。 效果也就这样了，我心里有数了，去看我想要的机器吧” 李哲点头欣然同意，随后和施伯有说有笑的去了20栋一楼展厅。 去的路上，走到22栋旁边的车道上时，施伯道出了一个让李哲倍感意外的事情。 “小李呀，如果合适的话，我这次跟你签合同就是批量采购合同。 我那么大的厂子，一台机器肯定是不够的。 只不过，我会先弄一台回去，吃透了再续购” 李哲此刻的内心是又惊又喜。 但是，他还没敢高兴太早。 因为今早萧潇离开公司前，给他提醒过一点：小心客户夸夸其谈耍心眼儿套最底价。 此刻他不确定，施伯是在套路自己？还是说的真实需求？ “小李，你懂我的意思吧？” 就在李哲在思索怎么回应时，施伯又马不停蹄的问了他一句。 他不再考虑，迅速点头道。 “施伯，我懂，您单独买一台和批量采购，我们公司能给到您的价格，肯定是有区别的。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是农村出来的，我很实在的。 您对我的业务这么照顾，我对您坦诚给您优惠也是必须的” 施伯欣慰的点头看向了他。 “嗯，那就好。 其实我们开厂的，出货都是批发价，厂子里还得养那么多工人，利润是很薄的。 哎，我竭尽心力大半辈子，一步步把厂子做到今天，吃的苦遭的罪，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哟” 一番感叹后，施伯把事情说的更具体了。 “小李，这次如无问题，我大概会先跟你签个五台左右的批量采购合同。 至于后续是否增购，得以后再视情况而定” 李哲为之一愣，领着施伯走进展厅时，他问了一句。 “施伯，机器型号我已经跟您大致说过了，彩印长度很多种，特殊情况还可以定制的。 但按彩印宽幅来说，主要就三种，刚才打样的是40公分宽的，您是要60公分的还是120公分的？ 这两款的价格相差很大，60的超长型只要七八万，最大的120超长型，差不多要四十万呢，当然了具体价格是可以谈的” 简要介绍之时，李哲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他内心甚是激动。 第99章 荣幸至极 施伯没急着回答。 他一眼看到展厅里摆的机器，是如此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心思立马全被吸引过去了。 “好的，知道了，不急，不急，我先看看” 站在门口回应间，施伯背负双手，目光开始沿着一排排机器，由近及远扫过去。 见施伯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展厅里侧，李哲抬手示意他往里走。 “施伯，去里面走近了看看吧。 买我们机器的瓷砖行业老板，已经不少了。 一般来说，他们最初选的都是60*220cm的那款，就是那台，看着很长的” 施伯微微点头称嗯，目光始终盯着李哲说的那台机器，脚下也移动了步子。 到了60*220的机器面前，施伯摸了摸彩印机头，又弯腰歪头看了看平板系统，随即问道。 “我厂里的瓷砖规格很多的，从卫生间用的20*30的小瓷砖，到大厅用的100*100的大瓷砖，通通都有。 如果是这一台的话，那宽幅80和100的就没法兼顾呢？ 我好多客户都是附近乡邻老板，自建别墅搞装修有不少个性需求的，比如图案花纹啥的。 我买这个机器，其实主要就是照顾这部分人的需求。 毕竟越是有钱的家庭，这方面就越挑剔越讲究呀，而且他们也舍得花钱，这也是个很好的盈利点……” 李哲耐心的听着施伯的陈述。 听他话里的意思，李哲感觉他对这台机器并不满意，他应该想要最大的那款，120宽幅的那款。 这一款有标准型、加长型和超长型三款。 超长型长度足有244公分，这可是做大尺寸家具的老板的选项，比如买去喷绘玻璃移门、木门板材等。 于是，李哲凑到施伯身旁，抬手指了指前面一排的最里侧。 “施伯，我懂了，那您看看那一款吧。 那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机器了，直接印整块门板都没问题，它旁边那两款也是一样宽的，但平板没那么长。 那款也是最贵的，比那台最短的要贵很多的” 施伯抬头一眼望过去，看到那庞然大物后，毫不迟疑的就绕了过去。 眼放精光的，绕着最大的机器转了一圈后，施伯右手抚摸着巨大的钢化玻璃平板，脑袋如公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这个好，这个大家伙好，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就是这个了。 小李，这么大的机器，我要是将不同尺寸的瓷砖拼凑着一起打样没问题吧？” 李哲手摸着喷墨机头的盖子，微笑着点头称是。 “没问题的，只要先在电脑上输入图案并排版好，然后在置物平板上装上夹具，用笔画边角记号也行，彩印打样时按对应区域摆放就好。 机器这么大，您购买要花很多钱，肯定得将有效彩印幅面最大化利用嘛，对吧” 对于李哲的回答，施伯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近四十万，确实不便宜呀。 想当初我最开始出社会闯荡时，手头才几十块钱呢……” 施伯一番感叹加哭穷后，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小李，你这个小伙子，我是真心喜欢啦！跟我年轻一样，有想法又沉得住气。 而且你是大学生，还是学经济的，懂得也多，知识面也广，许多方面跟我也相谈甚欢…… 我觉得呀，咱俩也算忘年之交了，你说呢？” 施伯的话，李哲是一句句都听进去了，面对银发丛生的施伯的慈祥目光，他暂时有些不确定。 他不确定，施伯是为了生意在单纯的打感情牌，还是有感而发的真心话，还是二者兼有。 不为别的，从昨晚见到施伯一直到现在，李哲感觉到的是他的平易近人、温和慈祥。 还有他的阅历深厚、见多识广，以及长辈对晚辈后生的那种关切和教导。 要问施伯是不是块老姜？李哲认为绝对是。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感受，施伯这块老姜，和程沛远这种后天“催熟”的小老姜，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李哲也说不出具体差别在哪儿。 他就是感觉，他对施伯这块爷爷辈的老姜，有种莫名的好感，那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舒适惬意，很踏实，很放心。 “施伯，你说得对，我也感觉跟您很聊得来，您能看得起我，是我这个晚辈莫大的荣幸。 您纵横商海大半生，有太多需要我去虚心请教学习的地方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忘年之交，施伯您形容的贴切，如果您不嫌弃，我都想叫您一声施爷爷了，以后多多向您学习请教” 短暂的琢磨后，李哲想着施伯还没正式讨价还价，那自己就将计就计，暂且先抛开生意把他当爷爷辈朋友看。 待他说完，施伯微笑着点了头，额头上脸颊上的皱纹立刻挤在了一起。 “好，行，没问题。 你跟我大孙女儿差不多的年纪，你这个孙子辈的年轻朋友啊，我施某人认了” 爽快的答应了李哲的请求后，施伯终于是步入正题了。 “小李，说正事了，这次我本来还有其他两家公司看的，都在你们这一块儿。 但我昨晚已经知道，那两家都是做二手机的，我也就没必要去了，至于机器订单，我就在你这里下了。 我跟你签批量采购合同，先签个五台再说。 那款最短的我先来一台，用那个打样熟悉些时候，然后续购四台这种超长的。 至于价钱，我信得过你，也就不和你讨价还价了，你给我个实在的总价就行。 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今天就安排先给你们打30%的预付款，怎么样？” 认真听完施伯的话，李哲内心再起波澜，他没想到施伯会这么出招。 施伯先认了自己这个孙子辈的朋友，然后又直接把定价权甩到了自己手里，这等于是他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如果自己只是为了赚提成狮子大开口，那就是坑朋友了。 五台机器，一共近两百万的货款，讨价还价的空间足有四五十万。 如果自己为了照顾朋友，而把价格给的很低，那吃亏的就是自己，那可是血亏呀。 姜真的是老的辣，自己这时候该如何答复？…… 一番思索后，李哲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决定把皮球踢给张总，毕竟张总也是老江湖。 于是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施伯。 “施伯，您是大老板，你肯定知道，像您这么大一笔订单，我这个小业务员能给到您的价格，肯定不会是最优惠的。 最优惠的价格，肯定在我们老板手里。 既然我已经在心里把您当爷爷看了，我自然没必要横在中间了。 如果你确定要签这个合同，我现在就请示张总，让她直接跟您谈。 她给您的价格，绝对是最帮您省钱的，您看呢？” 李哲语毕，施伯爽朗的笑了。 “小李，我家以前也都是农民，我就喜欢你这份农家子弟的实诚。 我没看错人，那你赶紧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吧” “好的，今天周末，张总还不一定在公司，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 见施伯笑了，李哲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施伯，刚才分明就是在考验试探自己，还好自己把师父萧潇的话记心里了。 “对客户，真诚就是最大的杀招，特别是老练的大客户，千万别耍小聪明……” 第100章 一鸣惊人 想想自己卖给那个不干胶客户的小型机。 开门见山、分毫不让的的底价，就是“拿捏”住那客户的关键所在。 再想想萧潇的“真诚理论”，李哲深以为然。 思量间，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张总打电话时，又想到了一点，便再次微笑着看向了施伯。 “施伯，你既然确定了，那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 对了，有个情况我先跟您说一下。 您买一台机器，和买多台的价格肯定不一样的，您批量采购的话，我们给您的绝对是实打实的最低价。 公司在这方面也有制度，在客户签批量采购合同时，公司才会给到这个价格。 而且签合同后，公司也会充分信任客户，您并不用预付30%款项的，拉一台机器走就付一台机器的钱，这样大家都省心也放心” 施伯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最大型号的机器的彩印机头，嘴里连声称嗯。 “拉一台走就给一台的钱？ 行，这样也挺好，你们老板够大气的，那你赶紧联系吧” 十几秒之后，李哲拨通了张总的电话。 “张总，您现在在哪儿？我这里来了个实地考察的大客户。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要批量采购五台大机器，一台标准型四台超长型，可能需要您亲自和他谈价钱了” “我今天不在公司呢！什么？五台大机器？ 什么客户，这么大的口气？人家不会是忽悠你套底价的吧？ 李哲，你可是个大学生，也不是第一次接客户了，对客户可要多动脑筋呢，不要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听清了李哲的话后，电话那头的张总反应过来后，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李哲冲施伯笑了笑：“张总，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客户是福建那边开瓷砖厂的大老板，身价上亿呢，他现在就在我旁边。 客户是真心实意要买我们公司机器的，要不您现在直接跟他通话？” 说到这里，李哲也没啥不好意思了，直接把山寨机递到了施伯面前。 施伯会意，也不客气，直接就接过了电话：“喂，张总您好，我姓施，是福建过来的…… 小李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就在你公司展厅……好的，那我等你一会儿” 很快施伯又把手机还给了李哲。 “李哲，你先把施老板接待好，一定不要让他跑去别家了。 我马上回来，最多三四十分钟” 一个半小时后。 公司24栋接待室，李哲和张总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侧面沙发上的施伯在低头签字，他心里的石头终于安稳落地。 又过了十几分钟。 差不多十二点时，施老板先提的那台大型标准机的款项到了。 18.8万的底价，张总在此基础上又让利了八千，公司到账18万。 这次施伯的合同，机器加耗材一起，签约价近150万，张总相当于让利了一台大型超长机的价钱。 如果合同款项全部到位，李哲靠这一单就能赚6万的提成，而且从此底薪也会累加到三四千。 如此一来，到时他哪怕不开单，每月拿的底薪都赶上做仓管的好友罗欣了。 万事大吉后，也到了午饭时间，张总做东请施伯吃饭，李哲也被叫去了。 “爽啊，爽歪歪，开单搞钱可比在海边游泳看美女赚多了。 还好昨晚压下玩心回来了，昨晚回来的太值了，但愿施伯早日将订单的余款都打过来……” 和张总施伯一起去酒楼时，张总和施伯两位大老板，在前面有说有笑滔滔不绝，李哲则紧跟在后面乐呵呵的憧憬着。 快走到印刷区2栋旁边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你等等我呀。 我都在后面看到你了，我都知道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李哲一回头，身后三五十米远处，一身白色长裙的张佳玲在小跑着。 她披散着的乌黑长发，在随着脚步轻舞飞扬。 “学长，你是超人吗，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妈都惊呆了耶，公司从来没有人一次性开过这么大的单。 如此看来，你不做文学青年，偏偏要做销售挑战自己，原来是有硬实力的呀，呵呵” 李哲等了张佳玲一会儿，张佳玲赶上来后，立马就对他大夸特夸起来。 李哲也不压抑自己的开心了。 “嘿嘿，哪里哪里，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我也没想到这客户这么猛，本来他买台十几万的机器，我都谢天谢地了的呢” 张佳玲嘟嘴白了李哲一眼。 “切，学长你谦虚过度了耶。 每次都说是运气，运气哪会一直照顾你哟。 再说运气也是给有实力有准备的人的，我反正现在对你刮目相看了” 就在张佳玲“批判”李哲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是周森打过来的。 “我草，李哥，你是不是昨晚回公司路上吃狗屎了呀？ 你给我留一坨好不好？我现在就回来吃。 一单一两百万，已经到账18万，提成五六万，这次你不请我们吃五千块的大餐，那你就是铁公鸡李老抠” 李哲有些莫名其妙。 “你个狗东西，盯着我薅羊毛吃绝户是吧？ 你咋知道的？再说人家后续的货款还不好说呢” 说到这里，李哲想到了公司群，但周森已经开口了。 “你不会看公司群么？合同都签了你还担心个鸡毛喔。 你等着，我和昊铭很快就回来，你今天晚上必须请客吃大龙虾，一人两只不能少” “滚，要请客也是货款都到位以后的事，老子得攒钱为以后创业找老婆做准备呢。 晚上请你吃根小布丁，就是把你当人看了。挂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办” 李哲说挂就挂。 但刚挂没几秒，他的手机又响了。 “李哲，你可以呀，一单顶我小半年的业绩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当你师父了。 你自己说，这次怎么犒劳我？” 电话是远在福田市中心的萧潇打来的。 李哲乐呵呵的答道：“师父，你看这样行不行？ 一顿五百块的大餐，外加今年到年底的所有早餐，每餐不低于五块的伙食费，我包了” 现在已经八月了，加一起也就千把块，自己赚六万，李哲觉得还是感谢的起的。 “小气吧啦的，我不开心，呵呵！挂了，恭喜你哟” 听了李哲的回应，萧潇说挂就挂。 接下来的两三分钟，要么电话，要么qq消息，程沛远、萎哥、杨欣蕾的恭喜和请客要求接踵而至。 下午两点多。 从华南城里的一处高档酒楼出来，李哲和张总张佳玲一起送别了施老板。 “张总，小李，小张，再见。 张总，小李是根不错的苗子，人挺实诚靠谱，值得你好好栽培。 你要是不喜欢啊，以后就送给我得了，我喜欢” 临行前，施伯从黑色奔驰车里探出头来，最后叮嘱了张总一番。 张总笑着看向李哲，然后冲着施伯连连摆手。 “施叔，您挖我墙角可不行哟，呵呵！您放心，小李有学历有能力，我也很喜欢的……” 被两位身价几千万上亿的大老板这么重视，李哲站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和张佳玲“眉来眼去”的憨笑着。 第101章 如履薄冰 施伯离开后，现场就剩下李哲和张总母女俩了。 “李哲，这次在公司破天荒开这么大个单？你觉得，我额外给你发多大的红包才合适？” 准备一起回公司时，张总率先问了李哲一个问题。 李哲赶紧停止了和张佳玲的闲聊，挠着后脑勺微笑着看向了张总。 “张总，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您是老板，给不给额外红包、给多少，你说了算就好。 说实话，一单能赚好几万提成，我已经很满足了，呵呵” 张总挑眉瞪了李哲一眼：“这就很满足了呀？ 你应该想着如何开更多更大的单，然后拿更高的提成，这才对嘛。 这样吧，等施老板付清款项提走全部机器后，我给你五千块的额外超大红包，你不会嫌少吧？” 李哲看了一眼张佳玲，她此刻正屈肘握拳示意李哲加油。 比了个ok手势后，李哲再次笑对张总：“这么多，那我谢谢张总您了。 张总您说的对，我不会满足的，我会再接再厉为公司开更多单的” 张总总算满意的冲他点头了。 “那就好，我看好你，我相信你，很快会成长为和程沛远萧潇一样的人的” 此刻张佳玲从李哲身旁跑到了张总身边，一把搂住了张总的胳膊。 “妈，李哲学长这么厉害，你跟他签个长期合同呗，让他一直帮你卖机器，不让他以后跑了。 他要一直跟着您做事，兴许以后我可以考虑来这里接您的班，嘿嘿” 张佳玲的这番话，让李哲和张总双双都惊到了。 张总盯着张佳玲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你不是很看好公司的前景么，你会在我这里长做的对吧？” 张总说完又扭头看向了张佳玲。 “妈当然希望李哲在我公司里长做。 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学长也是有想法有野心的人。 人家也是高学历，历练够了攒到了本钱，终究是会展翅高飞的，你还指望妈拴住人家一辈子啊？ 妈不会耽搁他的，你妈也希望他以后能力到了，能离开公司自主创业，闯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李哲，你说对吧” 说到话末，张总又再次看向了李哲。 李哲笑着点头嗯了一声，表示默认了。 他隐隐感觉，张总话里有话。 特别是她最后的那段话，李哲在想，张总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以后会业绩平平，会在累计起来的高底薪上混日子？ 公司里像程沛远、萧潇这类销冠经理老员工，每个月不开单的底薪都高的很。 要不是他俩现在每个月还在拼命开单，李哲估计，凭大老板的精明，张总应该会采取措施在薪酬制度上做调整的。 心思敏感细腻又有些自卑的他还感觉，张总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顾忌。 估计是怕自己这个穷小子，在公司待久了，可能会打她宝贝女儿的主意…… 反复思量后，内心有些如履薄冰的李哲，最终给了张总一个肯定的回答。 “对的，还是张总您把我看的透彻。 不瞒您说，写毕业论文那会儿，我们导师都说了，谁要是出社会还一直安于给别人打工，那就不配做他的学生。 不过张总您放心，我才刚出校门，要跟您学的东西太多了，又难得遇到公司这么好个平台，短期内我肯定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他说这番话时，张总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随着他越说越多，张总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柔和起来。 他说完后，也轮到张总再次开口了。 “那就好，李哲你很有潜力，只要你还在这里，只要你肯开口问，我一定会帮你进步的。 想自己创业是好事，但是你毕竟刚出社会还太年轻，还是要先好好沉淀几年的” 李哲纵使有些紧张，目光还是不躲不闪没怯场，一脸温和微笑的连连点头称是。 张总刚说完，张佳玲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学长，你说的短期内是多短啊？ 一年半载？还是两三年？还是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呵呵” 李哲冲张佳玲笑了笑，并没有直接问答：“都有可能喔。 学无止境嘛，只要我在公司还能学到东西得到进步，我应该就还会待在这里的，两三年总会有的吧” 不知不觉，李哲说到这里时，一行三人也到了24栋公司商铺门口。 “李哲，你会做饭对吧？ 佳玲这些天一直在念叨，暑假都快完了，她都快要回学校了，还没尝到你的手艺呢？你怎么想的啊？” 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张总冷不丁问了李哲一个很意外的问题。 此时张佳玲也附和起来：“对呀，学长，我没多久就要回学校了呢” 李哲有些难为情。 “哎呀，你回学校了又不是以后就不来你妈这里了，张总您说对吧，我现在是真不方便呢” 还没出去租房，暂时就没法掌勺，李哲刚搪塞完，张佳玲一听就不乐意了。 “切，你就会拖！ 妈，上学前，哪天你也在家时，我买菜让李哲来家里做。 您也一起尝尝他的手艺，这没问题吧？家里厨房一直都不怎么用，闲着多浪费呀” 张总用无奈又疼爱的眼神望着张佳玲，无语片刻后终究是答应了。 “行，那你就和李哲商量个时间吧。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大学毕业了接我的班，来公司这里好好历练” 得偿所愿的张佳玲，也不顾四周有人经过，搂着张总的脖子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老妈，那事到时候再说吧，呵呵！学长，你这几天等我通知喔” 撂下这番话后，张佳玲松开张总就跑远了。 “李哲，没事了，周末就好好休息下吧，我先回了” 张总瞅了一眼张佳玲远去的背影，然后抬手摸了摸被女儿亲过的脸颊，最后微笑着跟李哲道了别也转身走了。 “哎，我也就会些家常菜，到时候入得了人家挑剔的法眼么？ 不管了，能吃就行，农村给猪吃的红薯叶，城里有钱人还当宝呢……” 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外的通道边，李哲喃喃自语了一番，最后也打着响指吊儿郎当的回屋里了。 个把小时后。 周森一伙人全都回来了。 周森先坏笑道：“李哥，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卤菜呢，卤鸭脖鸭翅，还有鸭架，还有莲藕海带豆皮，加了很多辣油的，包你爽到菊花喷火，哈哈” 周森刚说完，刘昊铭就给李哲预警了：“周森这屌毛坏的很。 我说辣油够了他还在使劲加，给，没饮料你扛不住的” 接过周森和刘昊铭“孝敬”的东西，李哲把两人都留下了。 “嗯，还不赖，咱们仨一起吃，你俩谁都不准跑。 萎哥杨欣蕾都吃不了辣，他俩就算了” 李哲觉得，有福同享，有菊花一起喷火，这才叫好哥们儿。 第102章 成功感言 周末过后。 北京奥运会也圆满落幕。 8月25日。 周一，上午九点整。 24栋办公室外的通道里，不那么整齐的员工队列里，李哲正和其他人齐声唱着歌。 “今夜微风轻送 把我的心吹动……… 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 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歌曲是周华健的《最真的梦》，这是一首罗大佑作曲的老歌，是公司网销部大经理程沛远钦定的早会主题曲。 李哲心情很好，昨天奥运会闭幕的日子，中国队金牌榜第一，奖牌榜第二，和他之前的预估基本吻合。 合唱结束后，梳着大背头、身着西装、金属皮带扣闪闪发亮、皮鞋也乌黑油亮的程沛远，一脸严肃认真的上前发言了。 “新印王的全体员工，大家周一早上好！ 我开门见山了，昨天周末，有人开出了公司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单合同。 虽然款项还未全部收回，但这位入职才两个月的员工，他至今的业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最近公司来了不少新员工，我估计大家还不认识他。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他上前发个言，让大家都再次认识一下，李哲，出列” 在程沛远的突然袭击下，李哲先是略微一愣，随即抬手刮了刮鼻子，最后面带微笑一脸坦然的就出列了。 “李哲，你先给在场的许多新员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选《最真的梦》作为早会主题曲？” 李哲刚走到程沛远身旁，程沛远就问了个问题。 李哲毫不犹豫道：“程经理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换个角度看待这首歌。 我们每个人要时刻牢记自己的梦想，特别是来这里上班的初衷和目的，不负光阴不负自己，日后不留后悔遗憾” 程沛远微微低头看着脚下，连连点头后又说道：“对，解释的很对。 李哲，现在你跟大家说一下，你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你的人生理想又是什么？” 李哲听后咳咳咳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扫视着面前人群道：“搞钱。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钱，搞很多很多的钱。 我的理想也很简单，力争两三年之内攒够一百万，能力和本钱都攒够了就去创业。 创业有成之前，我争取不谈恋爱不碰女人，争取一心一意的三十岁就赚够一千万。 经济自由后，就买房买车娶妻生子过安逸日子，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暂时就这样吧” 李哲话音未落，底下人群里就有人偷笑起来，特别是周森这个屌毛。 他没敢多看，担心自己会跟着笑场。 除了周森，他发现杨欣蕾特别是萧潇，在队列里也笑的挺欢的，一直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你们笑什么笑？很好笑么？人家说的有问题么？ 人家有学历有能力，目标高远业绩突出，你们那些新来的，有什么资格笑？ 你们那些好久没开单的老油条，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么？” 就在此刻，李哲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串“晴天霹雳”。 待大家反应过来，一身黑色长裙的张总，已然出现在旁边打样室的门口。 至此，参加早会的人群，立马鸦雀无声肃穆起来。 “小程，待会儿你让李哲分享下他的工作经验，让大家都认真听好好领悟” 又交代了一番后，张总又转身回了打样室里面。 “成功都是有原因的，李哲刚才的发言很好，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大家不要听不出重点乱笑。 李哲，我再多问一句，按你刚才所说，你是打算三十岁就退休养老么？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最出彩的时候刚来，你就开始安逸享受，是不是太早了点？” 张总走后，程沛远止住笑咳了一声，将早会现场稳下来后继续发问了。 李哲知道大经理如此问的原因，是想让自己将奋斗的决心给大家贯彻到底。 但他想了想，他不想完全按上头的意思来，那也太假大空形式主义了，他讨厌那种“演讲”。 “呃，如果赚够钱了，我个人是打算三十岁就提前退休养老了。 但是，大家注意听我的前提，是先赚够过安逸日子的钱，否则我就奋斗不止，而且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 说实话，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嘛？ 奋斗再久、赚钱再多，到时候两眼一闭两腿儿一蹬，哪怕是全球首富也是空手而归，大家说对吧。 总之，我强调的意思是：先苦后甜，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年轻时，先拼命奋斗十年八年一阵子，绝对比得过且过混日子划算，也绝对比苦一辈子强一万倍，大家觉得呢？” 李哲这番话出口，底下的人又开始笑了，但笑声很快就停了，接下来是特别一致的点头称是。 他的即兴演讲，程沛远基本是满意的，还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都听明白了，李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正年轻，正是拼命奋斗的时候。 该奋斗的年龄，大家就绝不能选择安逸的混日子，要过安逸日子，那就逼自己先搞到钱再说……” 顺势接住李哲的话茬，程沛远也是大力发挥，洋洋洒洒滔滔不绝，在给部下打鸡血的路上狂飙不止。 三五分钟后。 程沛远说累了，又把发言权转给了李哲，让他分享起工作经验来。 “至于经验心得，我也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 开单没有捷径，就是拼命多发信息。 信息发的越多、质量越好，运气就越好，开单的几率就越大，频率就越高，仅此而已。 另外，就是多学习提升业务能力，看书、看网课视频、逛贴吧论坛博客等等，大致就这样，我说完了” 不到一分钟，李哲的经验分享就结束了，他可不想在干货方面大公无私。 自己的那点儿方法套路，要是都抖出去，全公司一百多号人，相当一部分人甚至会照搬，到时候信息高度雷同化，自己倒霉是跑不了的。 此刻底下的人，特别是新人，听的一脸认真却又意犹未尽。 李哲旁边的程沛远，听的连连点头却又感觉不大对劲，真正压轴的发言，你三言两语就完事了？ 可是俗话说大道至简，虽然程沛远感觉李哲结束的太匆忙了，但他也挑不出太大毛病来。 想开单，就得信息量和销售能力双向努力，确实就这么简单，李哲说的一针见血绝无问题。 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程沛远感觉早会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便没打算让李哲细细道来。 “好的，李哲你下去吧，大家都给他来点掌声。 他说的没错，做我们这个，想要成功真的没捷径，也真的很简单，就是一靠堆信息量，二靠提升业务能力。 道理很简单，但真正要落到实处却很难，我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都能脚踏实地坚持不懈……” 程沛远最后总结发言之后，早会宣告结束，大家也也各自散开了。 “李哲，你，你笑死我了，你这个人，开早会的发言就这么随意搞笑的吗？呵呵” 回到工位上，李哲刚坐下，同样刚坐下的萧潇就笑话了他一番。 “哪有？师父，你不觉得，老是一本正经走过场的早会挺没劲儿的嘛。 我只不过适当的活跃下气氛而已，又没出格，对吧” 对于萧潇的笑话，李哲一脸的无所谓。 第103章 销售风格 十一点钟。 李哲已发了近两个小时产品信息，他打算先小歇一会儿。 一扭头，他一眼就瞧见师父萧潇正左手托腮，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在看。 他猛抬双肩，故意蹙眉瞪眼道：“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很帅么？” 萧潇白了李哲一眼，抬手就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切，死臭美，小蟋蟀！ 哎，我是在想，我都来公司两年了，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一下子开了百万大单喏，好羡慕你呀” 李哲喔了一声，也有样学样右手托腮，然后侧身盯着萧潇打量起来。 “师父，你来公司两年了，你算过没，你总共出了多少业绩了？” 萧潇没带犹豫脱口而出道：“迄今为止，一共375.8万，其实我最开始大半年都没怎么出单，业绩都集中在近一年内。 哎呀，哪像你，一个月就快顶我大半年的业绩了，老天爷不公平啦” 李哲此刻是又惊讶又得意。 他惊讶的是，萧潇对自己的业绩记得这么清楚。 他得意的是，施伯这一单出的实在是太劲爆了。 纵然如此，他嘴上还是很低调的：“没事啦，天道酬勤，师父你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我都是狗屎运。 我还不能高兴喏，这一单虽然大，但余下款项一天没到，变数就会一直存在的。 其实我心里也不踏实，但愿施伯这第一台机器，拉回去用的如意吧” 萧潇点着头，右手在两人之间的隔板上来回摩擦着。 “也是，我们的机器，质量肯定没问题。 但就因为彩印精度和质量高，所以速度不像传统工艺那么快，只要客户不纠结这个，应该就不会出意外的” 说到这里时，萧潇骤然间就站起身来，随后两步就走到了李哲身后。 过道很窄，为了避免师父挤不过去，李哲赶紧把工椅往前挪了挪。 “起来，我们换位置坐一会儿，我要再看看你的网站和资料” 李哲还以为师父是内急了，哪知并不是，萧潇只是想临时和他交换座位。 “好吧，我这几天也没弄新东西出来的，已经发到倦怠期喏” 李哲也没介意什么，起身就坐到了萧潇工椅上。 “没事，相互学习嘛，我感觉你在这一块儿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值得我好好琢磨” “哪里哪里，瞎琢磨呢，都是为了开单赚钱，都是被逼出来的呀” “嗯，不过我提醒你，别趁我不注意看我客户资料，也不准看我工作qq哟” “师父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偷窥狂” …… 一边闲聊，李哲一边就和萧潇相互琢磨起对方电脑上的东西来。 “对了李哲，那个施老板，他是从哪里找到你的呀？” 过了几分钟，萧潇冷不丁又问到了施伯。 李哲实话实说道：“博客啊！真的是运气，我憋了好几天才发一条博文，结果就被他看到了。 他那个人，自己博客上多数都是养生健康之类的文章，还基本是转载的……” 萧潇喔了一声后无奈道：“博客呀，我知道。 但我玩不来，没心思也没本事写那些长篇大论，我还是以电商网站为主好了。 对了李哲，现在张总弄了企业诚信通。 像我和程沛远，还有几个人，都有账号的，还是能接不少客户的，后面张总应该也会给你开通的” 李哲喔了一声。 想了想，他问起了萧潇对于销售的经验看法：“师父，你觉得优秀销售必备的特质有哪些？” 萧潇盯着李哲的广告文档在看，她目不转睛道：“这个嘛，一方面是最基本的，就是脸皮厚韧性足坚持不懈。 另一方面就因人而异了，主要是结合自己的特点来的。 像程沛远，他就是圆滑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他很自信，面对客户会底气十足比较强势。 至于我自己，可能就是跟你说过的，我比较真诚实在，我是个小女生我就适当示弱，所以客户都比较信任我照顾我吧” 萧潇的话，让李哲比较认同，他也暂时陷入了深思。 “鼓动者人格，兼具改革者和助人者的特质，有原则、慷慨大方、关怀他人……” 一番权衡之后，李哲初步定了个契合自身的销售风格。 总结起来就十六个字：七分真诚三分圆润，不卑不亢坦诚相待。 回想自己入职这两个月来的业绩表现，抛开运气不谈，李哲觉得，这十六字真言，在帮助自己成交客户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因此，他打算将这种风格发扬光大，他感觉，这是自己母亲对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 李哲的父亲文化程度很低，小时候光顾着放牛干农活儿了，小学才读了三四年，性格孤僻、脾气暴躁还出口成脏。 但他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对李哲的成长影响很小。 但李哲的母亲不一样，读完了初中，而且是考取了中专的。 只可惜当时兄弟姐妹多，家里条件又差，母亲为了其他人都有书读才没去的，不然早就是吃公粮端铁饭碗的人了。 她操持家里勤劳坚韧，待人接物既真诚又圆润，可谓无可挑剔，和周围邻居的关系都非常融洽。 而且她时常教育李哲要人穷志不穷，对人对事既不要低三下四，也不要瞧不起人装清高摆架子…… 要不是她对李哲的管教，和对他学习的重视督促，李哲自认很难一路品学兼优考取大学的。 无意之中想到自己母亲，再想想马上要发工资了，李哲此时也有了个决定：发了工资就先给家里老妈转五千回去，算是自己开始回报家庭了。 很快，午饭时间到了。 好不容易排队轮到自己了，李哲发现，今天打饭的大姐对自己似乎挺照顾的。 大姐手里的大铁勺，在菜盆里颠来倒去一阵鼓捣，最后给他舀了一大勺辣椒炒肉。 辣椒很少，肉片很多，而且是瘦肉比肥肉多很多。 “呵呵，辛苦大姐了，谢谢姐了哟” 李哲看着饭盒里的肉，简直难以置信，满心欢喜时也笑着对大姐致谢了。 “不用谢，要继续加油卖机器，下一位，快过来” 身材壮实膀大腰圆的大姐，肉嘟嘟的脸上倒是没多少笑意。 打完饭，李哲又和萎哥欣蕾周森昊铭凑一块儿了。 李哲刚打开张总给的辣椒酱的瓶盖子，周森的饭勺就第一个伸了进来。 “李哥，就算不算总的，你这次也有18万业绩了，还有那眼镜架客户给你介绍的一单，八九千的提成呢，你还不请客啊？” 李哲完全无视周森：“就算这样，提成也是下个月才到手呢。 请客自然也是下个月的事，再说上次我请客才多久？你急个卵球啊” 周森并不打算放弃：“你上个月那不干胶客户先后两单，业绩也过十万了，马上就发工资了，你又怎么说？” 李哲还没来得及再次鄙视，刘昊铭的饭勺也伸进了辣椒酱罐子里。 “那也至少要等工资到手嘛，你这么急干嘛？刁毛，斗地主啊？” 第104章 开心出粮日 一天后。 8月26日，李哲七月份的工资到账了。 本来公司正常是每月25号发工资的，昨天周一，也不知道是张总忙忘了还是咋了，反正一拖就是一天。 吃过午饭后。 李哲去了印刷区2栋那里，在工行的自助柜员机上，给家里转了5000块。 一直是在用家里父母的辛苦钱，现在出社会后第一次给家里转钱，终于不再是单纯“进口”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这钱一转，他手里转瞬间就所剩不多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在心里算了笔账。 这几天就正式出去租房签合同了，押一付一的话，自己手头的钱刚刚好，还能略有结余。 公司管两顿，吃的也不是问题，就是置办厨具买菜做饭得等下个月了。 至于副业摆摊啥的，还有买电脑准备网店的事，也只能后延再看了。 “那就这样吧，早就和杨欣蕾商量好的事，也不好意思再拖了……” 寻思清楚后，李哲也走到了刚搬离不久的20栋旁边，这会儿他一眼就瞅见了萎哥和杨欣蕾。 这两人一人拿着一瓶饮料，正在报亭小卖铺旁的树荫下站着。 “李哥，李哥过来，我请你喝饮料，咱们什么时候去签租房合同啊？” 杨欣蕾看见李哲后，隔着七八米就同他招呼上了。 李哲挥手笑道：“随便啊，这几天都可以” 等他走近时，萎哥也面向他询问上了。 “李哲，你俩把房子稍微租大点儿，我要是哪天包夜困的早，就去你那儿挤一挤。 你不是还想摆小吃摊么，啥时候开整？” 李哲到了树荫下，杨欣蕾已经给他拿来了一瓶冰红茶。 他开盖喝了一口，随即回应萎哥道：“没问题，小吃摊啥的再看吧” 就在这会儿，杨欣蕾手机响了，李哲听她的聊天内容，感觉应该是个客户。 过了片刻，杨欣蕾聊着聊着直接走人回办公室了，树荫下只剩下他和萎哥了。 “李哲，周森说，你和杨欣蕾出去合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杨欣蕾刚走，一向沉迷数码电子不八卦的萎哥，却一脸好奇八卦起来。 李哲噗呲一声笑：“呵呵，那个屌毛，你别听他胡扯。 都是兄弟了，就算我再饥渴，我也不会拿自己兄弟解渴的。 怎么了，我看你不会是对她上心了吧？你可是不近女色的呢，本能觉醒了呀？哈哈” 萎哥面不改色，嘴里切了一声。 “哪有，住外面还是没公司安稳的。 别看她大大咧咧的，终究是个小女生，那你以后和她来回可得同路呢。 这边都是外地人，不三不四的人也多，不得不防呢，你得多照顾下她” 李哲感觉有道理：“嗯，看不出来啊，你看着五大三粗的心还挺细的嘛，放心吧，我会的” 萎哥嘴里又“切”了一声：“你才发现啊？ 我平时跟你一起吃饭，不都是把瘦肉挑出来给你吃的嘛。 人不可貌相，只要是我认定的朋友，我都会很在意的” 说到这里，萎哥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随后靠近李哲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杨欣蕾有秘密，我就没发现她跟公司哪个女生关系特别好的。 以后你跟她接触频繁些，我觉得你可以摸摸她的底” 李哲听后一愣：“我去，没这个必要吧？ 我只要知道，她是真心把咱当兄弟的就好了。 有的男的也爱往女生堆里凑的，咱没必要那么八卦好奇吧” 萎哥没置可否，倒是若有所悟的盯着李哲细看起来：“你说的你自己吧？ 杨欣蕾就不说了，张总女儿，还有萧潇，那么难以接近的人，你都处的很好呢，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女生呢” 李哲顿觉有些哑口无言。 “我靠，萎哥，你很会发散思维呢。 咋突然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性格随和谁都能处，男女通吃不行么？ 张总女儿，那是缘分聊得来，萧潇那是出于请教学习，你别多想啊” “嗯，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啦，呵呵” 萎哥旋紧饮料瓶盖的同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会儿，李哲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从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佳玲打来的。 他大概猜到张佳玲的来电意图了。 “学长，今天发工资了吧？开不开心啦？” “呵呵，当然开心啦” “那你是不是该趁着开心展示下厨艺啦？我马上要开学了呢” “呃，行，行吧” 果然不出李哲所料，张佳玲就是为了这事来了。 “那好，就今晚，你下班了咱就去超市买菜。 你挑菜我买单，然后你去我家做，我和我妈给你打分，呵呵！就这样，挂了喔” “喔，好吧，那我就只当献丑了，拜” 挂断电话，李哲刚抬起头来，面对的就是萎哥好奇的眼神和表情：“谁呀？献什么丑喔？” “没谁，没啥事，我先走了，拜拜” 李哲笑呵呵的随口搪塞完，将手机揣进裤兜转身就走。 下午六点刚过。 李哲工位前方三米远处的周森，正要摇头晃脑的哼歌，哼的是林俊杰的《曹操》。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长坂坡月光太温柔 曹操不啰唆，一心要拿荆州……” 周森还没唱到高潮部分，李哲已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身后。 “怎么，想学曹贼好夺人妻呀？” 周森闻声暂停了哼唱，回头看向李哲一脸的嫌弃。 “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人家可是一世枭雄，你怎么就只看到这一点呢，思想龌龊，眼光狭隘” 李哲双手按住了周森的肩膀，不屑一顾道：“那还不是因为是你唱的。 因为你骚啊，所以我只能看到这一点喏，哈哈” 周森哑口了，停顿片刻才吱声：“好吧，你随意！ 你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你绝对比我更骚，不信走着瞧” 李哲不置可否，正要转身出办公室，结果一眼就看见了办公室外通道里的张佳玲，正一身白色长裙相向而来。 他本来想先躲着点儿，然后等张佳玲经过这块人多嘴杂之地，然后再出去跟上她的。 哪知张佳玲眼神好得很，隔着办公室玻璃门，远远的就看见了正站着的李哲，顿时就冲他挥手示意起来。 “我靠，李哥，佳人有约啊” “滚犊子，正事儿，我走了” “正你大爷，你想当我老板吧？” “滚，大爷我才不当上门女婿呢” 李哲也顾不得周森的瞎起哄了，转身就从办公室走到隔壁前台接待室去了，最后从接待室的前门出去了。 “学长，你干嘛不直接出来，非要绕个圈儿呀？” 李哲出门没十秒便等到了张佳玲，张佳玲见面就疑问起来。 他抬手擦了擦鼻子：“呃，那个，下班得打卡呀，我去打卡了，不然到时候你妈得扣我工资了” 第105章 和学妹逛超市 一二十分钟后。 七彩虹网吧旁边，马路对面的超市里，李哲已经在开始买菜了。 而张佳玲则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后面左顾右盼问东问西个不停。 “学长，你会做龙虾和大螃蟹吗？” “不会” “那鲍鱼呢？” “也不会，我就没怎么吃过海鲜，我做家常菜。 佳玲，你别老给我推这些好不好？我掌勺就我做主，你负责买单负责吃就好了” 经过水产区时，面对张佳玲的推荐，李哲是一问一个不会。 其实也不是他真的不会，只是张佳玲说的这些高档货，一般都是清淡处理吃本味的。 要是他来弄，那就是麻辣鲜香重口味了，他相信味道应该不会差，他只是担心成了张家人眼里的“糟蹋食材”。 而且张总是个地道上海人，饮食是偏清淡甜口的。 “喔，那好吧，我就问问而已啦” 张佳玲连连吃瘪，也暂时不再推荐了。 “佳玲，有了，你们两个人，我觉得最多四菜一汤就够了。 这样吧，香辣花蛤，我放一丢丢辣就好，还有清蒸鲈鱼、红焖排骨、可乐鸡翅，再来个紫菜肉丸蛋汤，怎么样？” 又看了片刻，李哲反复寻思间，他打算参考一下上次在罗欣家里吃的东西，大致照着来。 张佳玲听后眉头一皱：“什么我们两个人，你不吃呀？” 李哲略微一愣，嘴里喔了一声：“呵呵，我也算么？ 那这样的话，我想想，好像缺了个青菜，那我再炒个菜心？” 张佳玲背着双手微笑点头：“随便，学长你做主就好，我只认吃就行了。 学长，三个人六个菜，会不会有点多？我和妈平时也没吃这么多菜的耶” 李哲连连摆手：“不多，种类多一点，单个菜量少一点就可以啦，争取一餐都吃完嘛。 反正是你掏钱，你要觉得多，那你就减一两道菜吧” 李哲如此一说，张佳玲却摆手摇头了。 “我不要减，尝一次学长你的手艺多不容易呀，就按你刚才说的来，一样都不能少” 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一样样的拿食材了。 小半个小时后。 超市收银台处，李哲开始往购物袋里装起菜来，刚付完账的张佳玲，盯着低头装菜的他，笑的很是开心。 “笑什么喔？我这还没开做呢” 收拾完东西的李哲一抬头，发现张佳玲正盯着自己在笑，他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开心想笑不行么？” 张佳玲目光移开，嘴里脸上满是无所谓。 李哲没再好奇对方为啥傻笑，拎着袋子就走。 “行，好心情可以让人漂亮又长寿的，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特别是俩酒窝，甜死人了” “真的呀，谢谢学长夸奖，呵呵” 张佳玲一听傲娇更甚，立刻小碎步跟上了他。 “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我爸还在时，他和我妈经常一起买菜做饭的。 就像咱俩现在一样的，一直都是我爸做饭我妈负责吃。 我爸对我妈和我超级好，他俩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只是后来我妈事业心越来越强……” 十分钟后，到了华南城旁边的马路边时，两人闲聊间，张佳玲又开始念叨他爸了，本来上好的心情渐渐就低落了下来。 李哲耐心沉默的听她念叨完，只能是小心安慰了：“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佳玲，你爸不是让你要乐观坚强么，都过去了，向前看吧，你正年轻，太多美好的东西都在等着你呢。 我还是喜欢看你笑，你一笑那俩酒窝太迷人了，真的，笑一个，让学长再看看，呵呵” 张佳玲重新抬起了头，略带阴郁的望着李哲。 可是，她架不住李哲故意挤眉弄眼搞怪的表情，没过几秒就噗呲一声就笑了。 酒窝绽开的一刹那，她抬手捂住了嘴巴。 几秒之后，她放下捂嘴的手，身子靠近李哲，歪着脑袋凝望着李哲问道：“学长，真的吗？ 那你说说，有哪些美好在等着我？” 面对张佳玲一双清澈透亮饱含期待的眼睛，李哲构思了一小会儿，咳嗽着清了清嗓子，随即一本正经道。 “富家千金张佳玲，名校港大淬文心。待到破茧化蝶时，生花妙笔扬美名” 伴随着嘴里慷慨激昂的陈词，李哲左手拎着装菜的袋子，右手大开大合的，做着贴合语境的动作，装模作样的很是到位。 张佳玲盯着他略显滑稽搞笑的架势，银铃般的笑声骤然而起。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这是在学曹子建七步成诗吗？ 嗯，很不错耶！你说的美好就只有这个吗，还有呢” 面对张佳玲的继续盘问，李哲愣了愣，开始歪着脑袋一脸痞笑了。 “佳玲学妹，人贵在知足常乐，你家境优渥，已经成了文坛名人了，还不知足吗？” 张佳玲面带笑容十分坚定的摇了摇。 “就算是这样，这也只是事业上的美好，那其他方面的呢。 比如生活、爱情、婚姻这些呢？你是希望我遗世而独立孤独终老吗？呵呵” 李哲喔了一声：“也对哟！那我祝你窈窕淑女遇良人，三餐四季共白首，这总可以了吧” 张佳玲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那学长你能否指点一下，我这个小女子，会于何时何处遇何良人呀？” 问这话的时候，张佳玲两步走到了李哲正前方，面向着他倒退而行。 她落落大方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盯向了李哲的双眼。 李哲的眼神也不闪躲，嘴角的微笑还在延续：“你把我当算命先生了呀？ 这我咋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感情姻缘这档事，太玄乎喏。 这个问题嘛，我建议你去仙湖那块儿的弘法寺，去问问那里的方丈主持去，哈哈” 张佳玲面向李哲继续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猛的转过了身去。 “切，学长你糊弄我！ 我觉得吧，人的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感情也应该是。 算了，不讨论这个了，还早，还是学生就好好读书，我要先做个中文系的优秀毕业生，其它的毕业后再说” 李哲松了口气，跟在张佳玲身后大声笑道：“佳玲你说的对，我严重支持你的决定” “莫非……我这是自作多情？还是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不管怎样，咱俩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年后你毕业时，我还在不在这里都不好说，指不定都混不下去打道回府喏……” 看着张佳玲低头前行的清新背影，李哲不由的在心里瞎想感慨了一番。 第106章 家常手艺 “妈，我回来了，李哲学长也来了喔” 两三分钟后。 二楼张总办公室门口，张佳玲推门而入，李哲提着菜跟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张总，张总此时坐在红木办公桌前，正对着苹果笔记本电脑打字。 “喔，我现在忙，那你俩自己去厨房弄吧” 张总抬头瞟了张佳玲和李哲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打字了。 “张总，那您先忙，我就先去厨房了” 看着张总略显肃穆的表情，李哲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他便轻手轻脚跟着去了旁边厨房。 进去后，他扫视了一圈装饰大气宽敞明亮的厨房，便将塑料袋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开始一样样的往外掏各种食材了。 塑料袋不时发出响声，李哲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门口。 他对着张总招呼了一声：“张总，做饭可能会比较吵的，不会影响到您吧？” “没事，我正跟生意上的朋友聊天呢，不打紧的，你放心大胆做你的饭菜” 张总没抬头看李哲，但李哲看到了她脸上荡漾的笑容，他至此也放心了。 “学长，你心思可真细腻体贴，我现在能做什么？” 李哲刚转身，张佳玲便凑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你呀，不是不会做饭吗。 那你就出去玩儿吧，我做好了你和张总负责品尝就好了” 李哲两手一摊，示意张佳玲当个闲人就好了。 但是，张佳玲显然是没准备出去。 她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围裙，两步走到了李哲面前，不由分说的就将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戴上吧，我也只能帮这种先忙了，嘿嘿” 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隔的很近，她往李哲脖子上套围裙时，两人的脸面也异常的近，这让李哲很有些拘谨不自在。 于是他后退了一步，然后抬手将张佳玲刚套在脖子上的围裙又卸了。 “不急，我还得洗菜切菜准备，还要不少时间的，这个炒菜的时候戴就行了” 李哲刚解释完，张总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佳玲，你听李哲的就好，你跟我一样都不会下厨，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李哲听后正望着张佳玲憨笑，张佳玲却嘟着嘴不乐意了。 “妈，您别管我，我不会添乱，我就在厨房看他弄不行呀？ 厨房这么宽敞，我影响不到他的” 很快，张总的“嘲笑声”又响了起来。 “随便你，你观摩观摩也好。 你要是学到人家点皮毛，以后也能给我做个菜吃，而不是只会煮玉米白水蛋，那我就很佩服你了” 此刻张佳玲似乎生气了。 “妈，观摩就观摩，学就学，您不要太小瞧我” …… 李哲此刻，也不管张佳玲和她妈怎么隔空斗嘴了，他自顾自的走到水槽旁，先淘米煮饭，然后就开始摘菜洗菜了。 近半小时后。 李哲还没开火，还在一个个的切食材、配料，分门别类摆放装盘放着。 张佳玲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歪着脑袋凝望着低头忙碌的他，嘴里嘀咕道：“学长，你好像有强迫症耶。 还没开火炒呢，各种东西非要分的这么清楚吗？非要摆的这么整齐吗？” 李哲抬头扭了扭脖子，然后也歪着脑袋看向了张佳玲。 “呵呵，可能吧，怎么了，你围观的不耐烦了要吃了呀？ 我可赶不上我妈，她是边切菜边炒，麻利的很，比我有效率。 我还不行，而且我做事喜欢有条不紊一步步来，不喜欢手忙脚乱的，我比较享受这个过程吧” 张佳玲懂了，轻声喔了一下。 “佳玲，你好好听听，人家一个男孩子，做事都比你个女生细致有条理。 哪像你，自己的卧室都不收拾，床上的布娃娃甩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听了张总这突然插进来的一番话，张佳玲又开始嘟嘴反驳不满了，李哲也是幸灾乐祸忍不住笑。 又过了几分钟。 李哲总算是万事俱备只待开炒了。 张佳玲很自觉积极，再次拿过围裙来给他套上了。 “我手上有油，有些脏，你给我把腰后的带子系上” “喔，好的，我要好好看你炒菜了” “嗯，其实没啥好看的，我也是跟着妈学的，都是些农村家常菜炒法，上不得台面，小心把你带歪了” “学长，不会吧，不至于吧，我不信” …… 嘴上一番你来我往间，李哲开了油烟机又开火，正式开始掌勺炒菜了。 几个菜炒下来，他发现张佳玲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一直笑盈盈的盯着自己在看，这让他又犯起了不自在。 “喂，喂，要学炒菜做饭你多看锅里呀，我脸上身上围裙上有菜谱吗？ 呵呵，你别急，马上就可以吃了的” 趁着舀菜装盘的功夫，李哲撇嘴笑着提醒了张佳玲两句。 张佳玲凝视着他，脸上莫名其妙的傻笑并没消散：“学长，你是太平洋警察呀？ 我在认真看啦，你怎么放调料的、什么菜炒了多久、手上怎么用劲儿控勺的，我都在看呢。 我问你，你为什么炒菜时还要咬牙切齿，是跟锅里的菜有仇吗？” 李哲有些愕然。 他不明白张佳玲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将菜装盘后，他洗锅时才想好答案。 “这个嘛，为什么咬牙切齿？肯定不是我跟这道菜有什么深仇大恨啦。 只是有些菜要大火猛炒，要勤快点用力点翻炒嘛，咬牙切齿就表明我用劲儿了呗” 他话音刚落，外面办公室又飘过来了张总的笑声。 “呵呵，李哲，你要是嫌她烦就把她轰出厨房算了。 佳玲，按你这么个东张西望的观摩法，你能学会做饭炒菜就怪了” …… 不出李哲所料，这对母女的隔空斗嘴又开始了。 又过了一会儿。 总算是可以开饭了。 微微辣的香辣花蛤、清蒸鲈鱼、红焖排骨、可乐鸡翅、白灼菜心、家常土豆片、紫菜肉丸蛋汤。 家常土豆片这个菜，原本不在李哲的菜单里，是他最后加进去的。 这是他最拿手的菜了，也是以前做的最多吃的最多的菜。 “哇喔，学长，这个土豆片好好吃耶！ 外面脆脆的，跟炸薯片差不多的味儿，裹着香葱香香的，里面却很绵软，好吃，妈你快尝尝” “嗯，不错，确实有滋有味口感不一般，李哲，你这厨艺不赖哟” 李哲没想到，自己用来“保底”的最廉价的一道菜，却是张家母女最先动筷子的一道菜。 得到好评后，他松了口气。 “呵呵，都是跟妈学的手艺，上不得台面，能吃而已。 张总您和佳玲吃得来就好，再尝尝别的吧” 半小时后，李哲帮着收拾完厨房就准备走人了，张总又给他拿了几瓶辣椒酱。 “李哲，今天你做的菜我们仨差不多都吃完了，真的不错，特别是土豆片。 还要你帮着收拾厨房，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那个，你接下来要继续加油多开单，工作上要更出彩呢” 张佳玲也他手里塞了一大包澳门猪肉脯。 “学长，今天太谢谢你了。 怎么说呢，你的厨艺嘛，不比我老爸差，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吃到，嘿嘿” 李哲怀里捧着一堆吃的，能做的只有笑着点头加感谢了。 第107章 有朋自南山来 很快，就到了8月最后一天。 这天正好是周日。 昨天晚上，李哲正式从公司宿舍搬离，住进了附近城中村的出租屋。 他的行李很少，刘昊铭帮着他一趟就搞定了。 而和他一起合租两居室的杨欣蕾，东西有些多，在李哲萎哥的帮助下，也将东西搬了进去。 刘昊铭和萎哥算是踩过点了，这两个家伙也有些心动了，不过也仅仅是心动，至于什么时候挤进来还暂时未知。 反正李哲觉得空间够大，随便挤一挤肯定住得下的。 “李兄，李兄，你，起床了没？ 你今天有啥安排吗？该去吃早餐了呢，一起去呗，我帮你带也行” 上午九点。 难得睡了个没有蟑螂叮咬的懒觉的李哲，正脑子混沌的将醒未醒，合租室友杨欣蕾就在外面敲门召唤了。 他揉了揉眼睛，晃悠悠的从凉席上坐起了身来。 “起来了，今天呀，今天我有个哥们儿过来小聚。 欣蕾，你忍得了的话，咱俩别吃早餐了吧，留着肚子中午一起吃海鲜呗，我请客” 李哲说的是铁哥们儿罗欣两口子。 前两天他就提前打好招呼了，昨晚罗欣就说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就赶过来的。 “啊？这样啊，你和你朋友的聚会，我又不认识，我插进来不大好吧？ 我，我还是自己去买早餐得了” 杨欣蕾在门外如此回应着。 “没事儿，你们都是我好哥们儿，大家一起吃个饭不就都认识了嘛。 可都是海鲜哟，我连周森昊铭萎哥他们都还没请呢，下个月工资到手了才有钱请他们的” 劝说间，李哲匆匆穿好衣裤，然后打着赤脚去给杨欣蕾开了门。 卧室门外，杨欣蕾一头干净利落的烫染过的短发。 今天，她上身穿着一件灰色格子衬衣，下身一条卡其色七分裤，脚上蹬着双蓝色人字拖，男孩子气满满的。 背靠着贴了瓷砖的白色墙壁，杨欣蕾扭着脖子望着李哲：“这样啊，也行，那我就听李兄你安排喏” “这就对了嘛” 李哲点了点头，几步走到大厅的小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后，开始拿起小玻璃茶几上的水壶倒白开水喝了。 很快，杨欣蕾又走过来坐下，她也跟着倒水喝了。 喝了一杯水后，杨欣蕾继续问道：“李兄，接下来咱们下班后到底做啥副业哟？ 摆摊，还是什么别的？我想跟着你尽早开始呢” 李哲一阵抓耳挠腮后，望着杨欣蕾解释起来：“这个呀，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我听萎哥说的，华强北那边电子一条街，我们可以先进点便宜货过来摆地摊试试水。 此外，就是摆小吃摊，还有试试网店，我都还在琢磨。 精力经济都很有限，咱最好选一个最有赚头最保险的，所以得衡量清楚。 不过呢，你也知道，我暂时手头没啥钱了，具体操作可能得下个月发工资再说了” 杨欣蕾听后沉默着咬了咬嘴唇，然后微笑着冲李哲点头了。 “嗯，李兄，你学历高想法多，我都听你的，只要到时候能带我赚到钱就好。 还有，那个，我想好了，既然是合租，从下个月起，房租咱还是对半出吧。 我虽然是跟着你混的，但让你一个人掏钱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李哲冲杨欣蕾瞪着大眼珠子，他不大好意思答应这个请求，毕竟是自己之前一时大方弄成这样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是在女孩子面前，他实在没脸反悔。 同时他也觉得，只要自己把主业的业绩稳住，这个房租也不算啥的，何况他已经斩获了个一两百万的大单。 于是乎，李哲猛的一拍大腿，随后噔的一下站起来说到：“欣蕾，你可别这样。 我说话算话的，过不了多久咱就要一起开搞副业了，你是帮衬我，这钱自然得我出” 杨欣蕾也跟着起了身。 “李兄，那这样，你什么时候开搞，我就什么时候让你一个人出。 在那之前，咱还是均摊好了，我不想占便宜让你吃亏” 李哲见状也只好随意了。 “好吧，我也不跟你争了，就按你说的。 反正就在这一两个月，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干耗着的。 我的信息已经基本够量了，接下来时间很充裕的，我会尽快开搞，反正都是为了赚钱加锻炼业务能力” 杨欣蕾开心的连连点头，房租这点事就翻篇了。 十点五十。 罗欣来电话了，说他已经到华南工业城里面了。 已经在海鲜大排档里候着的李哲，让杨欣蕾留守，自己则一路小跑着去接人了。 这家大排档，就在李哲上次拿了奖金请客吃饭的酒楼旁边，他从出发到接到人回来，一共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在李哲带着罗欣和他女友走进大排档遮阳棚时，左排往里数第三张大圆桌前，杨欣蕾略带腼腆的微笑着起身了。 “李兄，你们回来啦” 李哲撇嘴一笑，扭头看向罗欣和他女友道：“罗欣，梦梦，这个就是我在公司结拜的好兄弟，她叫杨欣蕾，就是广东这边的人” “你好” “你好” 罗欣和梦梦两个人开口打招呼了，两人看向杨欣蕾的眼神表情有些小奇怪。 特别是罗欣，将杨欣蕾从头到脚扫了个遍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了李哲。 李哲笑了，笑着看向了一时有些拘谨的杨欣蕾。 “欣蕾，这个是我大学铁哥们儿罗欣，这个是他女朋友梦梦” 然后李哲又将目光投向了罗欣和梦梦：“不好意思，刚才一路上净跟你们聊别的了。 我给你俩解释下，欣蕾她是女生，不过是男生性子，跟男生也更玩得来，呵呵” 听闻此言，罗欣望着杨欣蕾，竟然面带丝丝羞红的抓耳挠腮起来：“不好意思，我，我刚才被李哲说糊涂了” 此刻罗欣的女友梦梦，看看杨欣蕾又看看罗欣，最后看向李哲时，也难为情的低头捂嘴笑了。 李哲哈哈大笑的先坐下了：“没事儿的，我杨兄都习惯别人的误会了，呵呵。 你俩点菜吧，今天你俩做主我买单就好，欣蕾，你也去吧” 罗欣重重点头带笑：“好，要是吃超了预算，我俩可不管，哈哈” 杨欣蕾缓缓坐了下来，对着李哲说到：“我随便，李兄，你和他俩去点吧” “好吧，也行，那我也去了” 李哲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罗欣两口子朝大排档里面走去。 所有的鲜活海货，都在透明水箱里养着，李哲刚来深圳这边不久，对于观看这些玩意儿很有兴趣。 至于啥好吃，他也不清楚，就随便罗欣两口子点了。 “李哥，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女生，你那么不上心，不会是因为这个女生吧？” “老婆，我觉得就是，这女生虽然穿着打扮挺男孩子气的，但确实挺漂亮呢” 趁着挑东西的间隙，罗欣的女友和他本人，都开始低声细语的质问起李哲来。 第108章 请客与求人 李哲转头瞟了一眼外面杨欣蕾的背影，凑近罗欣低声道：“非也，非也，她真是我好兄弟。 她没把自己当女生，我们公司的男同事也是如此，都把她当哥们儿看的” 李哲刚偷笑完，罗欣的女友梦梦手里拿着塑料箩筐，也快步凑了过来。 她盯着李哲问道：“李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别骗我。 如果她真是你女朋友，也没事的，我跟我朋友打个招呼就好了，省得她浪费精力” 李哲一脸认真回道：“真的假不了。 我不是已经自己租房了嘛，我跟她合租的。 你俩想想，他要是我女朋友的话，我俩直接同居得了，还有必要租两居室那么浪费钱啊？对吧” 此刻，梦梦总算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但罗欣还是不信：“韩老二，我感觉你不老实。 你做事一向考虑周全、有条不紊、步步为营的，你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李哲直接嗤之以鼻横眉冷对道：“切，滚”。 见杨欣蕾冷不丁回过头来瞅了自己这边一眼，李哲赶紧压低了嗓门儿。 他继续反驳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老子以前的情伤还没痊愈呢” 见李哲开始自揭伤疤了，罗欣赶紧拱手抱拳。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 可是，你妹的，都过去四五年了，你能不能效率点儿？ 我老婆费尽心思给你介绍的人，真的不会差的，我求你好好当回事聊行不行？” 李哲听后一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确实没跟她好好聊。 其实，主要是我心思都在工作开单上，忙得很，后面轻松下来了我会的” 至此，罗欣和梦梦总算是不再在这事上纠缠了。 半小时后。 香辣花蛤、蒜蓉生蚝、粉丝扇贝、爆炒鱿鱼丝、烤海鱼……纷纷上桌了。 为了这顿海鲜大餐，四人都饿了好久，也都不带客气的动筷开吃了。 李哲和罗欣喝的都是冰啤酒，杨欣蕾这个假小子，还有罗欣的女友梦梦，这两人则是椰汁橙汁之类的饮料。 李哲吃了几口花蛤后，先和罗欣碰了一杯。 他的啤酒刚下肚，罗欣就问了一嘴：“大哥，你来这边也快三个月了呢。 现在都自己租房子了，看样子你是要在这边继续做下去喏？ 你没考虑过去我们南山那边试试么？ 福田也行的，那边比这边繁华多了，好机会也更多，待遇也好的多，你自己都看到了的” 李哲正伸筷子夹着鱿鱼丝，他低着头笑而不语，并没急着回答。 但是，他这一淡定，坐他左手边的杨欣蕾瞟了他一眼，倒是抢先替他开了口。 “李兄应该不会去南山那边的，他现在正顺风顺水好得很。 李兄没跟你俩说吧，这个月他开了个超级大的大订单，合同金额150万呢。 到时候货款全部到位的话，他光拿提成都有六七万，底薪都能涨两三千的” 杨欣蕾此话一出，罗欣和梦梦直接瞪大了双眼，目光齐齐扫向了李哲。 李哲有些意外的瞅了杨欣蕾一眼。 一口鱿鱼丝入嘴后，他一边继续沉默的咀嚼着，一边撇嘴微笑着看向罗欣。 罗欣还是鼓着眼珠子直勾勾瞪着李哲。 几秒之后，他抬起右手重重猛拍一下桌子，然后伸出左手，一把揪住了李哲的短袖袖摆。 “狗东西，你个屌毛故意隐瞒不说的吧，是怕我宰你一刀么？ 垃圾，不厚道，苟富贵勿相忘你不懂？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严重鄙视你” 李哲倒是一脸无所谓。 他继续厚脸皮的呵呵知晓：“做人要低调，这你都不懂？ 何况只是合同，就是张纸而已，离货款全部到位还远着呢。 我现在就跟你吹牛逼分好处，到时候客户万一不买了，那老子不丢人丢大发了呀？ 难不成，老子还指望你到时候把吃进嘴的吐出来啊？” 李哲说到这里，罗欣总算是哑口松了手，和他女友梦梦一起喔喔喔的点了点头。 罗欣明白意思后，正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夹烤鱼吃，李哲却突然咳了一声。 “罗欣，梦梦，我跟你俩商量着事儿。 确切的说，罗欣你妻管严一个做不了主，我得跟你老婆商量。 梦梦，那个，我眼下又有点囊中羞涩了，呵呵。 我想找你借点钱，下个月发工资了就还你，三五千都行，怎么样？” 罗欣刚把目光投向梦梦，梦梦直接就点了头。 “李哥，没问题，我待会儿回去就转给你，五千够吧” 李哲一脸开心道：“谢了啊！够了，够了。 其实三四千就行，我现在不是租房子了嘛，家里想搞台电脑用一用” 李哲话音未落，罗欣就来劲儿了。 “大哥，我建议你有时间直接去华强北，找人给你配电脑绝对省钱。 华强北今年刚被评为中国电子第一街呢，牛逼的很” 李哲喔了一声。 说实话，他不大想去华强北。 他四爹一家就住那一带，两个月前他在四爹家受的窝囊气，现在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侥幸”碰到他们。 李哲正想到四爹一家，罗欣又继续发话了。 “大哥，那你赶紧把电脑整好呢。 以后下了班，你也就不用去网吧了，咱俩随时可以联网双排大杀四方” 李哲停止瞎想看向了罗欣。 “你丫滴就知道游戏呀？ 除了打游戏，我休息时看看电影电视剧不行啊？ 我逛逛贴吧论坛发发帖子不行呀？我注册个淘宝网店玩玩不行呀？垃圾” 罗欣无语了，扭头去吃烤生蚝了，这会儿他女友梦梦却接上话了。 “李哥批评的是，你呀，下班回来就知道打游戏。 你看人家李哥多有上进心，人家刚开了那么大的单子，到时候光这一单的提成，都顶你一年工资还不止呢。 你呀，我觉得不如也跟着李哥一起混得了，哪怕你开始不开单，我都支持你闯一闯试一试的” 罗欣这会儿专注的吸溜着蒜蓉生蚝，似乎没空说话。 李哲想了想，也顺着梦梦的意思补了两句。 “屌毛，你假如想挑战一下自己，我真的可以带带你呢。 虽然我来这里也不久，但感觉这工作也不难入手的。 真的，当然了，你自己看着办” 罗欣吃完手里的生蚝后，低着头打了个嗝，然后看了眼梦梦，又看了看李哲，最终还是摇头了。 “大哥，我可能真干不了你这个，我不合适。 你那么高的提成我肯定羡慕，但我羡慕不来哟。 我不像你，大学的时候就各种做小生意，把脸皮都磨厚了。 我知道，要做好销售是要厚脸皮的，我不行，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 第109章 添个大件 李哲往罗欣杯子里倒着啤酒，嘴上笑呵呵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嘛，我又没勉强你。 人的性格和想法又不可能是一样的，我理解” 李哲刚让罗欣宽了心，一旁安静吃东西好久的杨欣蕾，此刻也低头发言了。 “罗哥，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不一定自己适合。 李兄那么好的运气，我也超级羡慕的，可羡慕没用啊，又不是自己的，只能继续坚持继续熬喏” 罗欣将端着的酒杯放下了，冲低头的杨欣蕾抱拳道：“呵呵，谢谢美女理解，确实是这样的” 杨欣蕾抬头瞟了罗欣一眼，淡笑道：“不用谢，都是实话嘛” 杨欣蕾刚说完，李哲端着杯子刚泯了一口，梦梦又看着罗欣发言了。 “我，我只是建议你，我可没硬勉强你跟着李哥做哟。 不过嘛，我要是你，我就跟李哥混了，有盼头还有好朋友带，多好。 我们大家族里，我最佩服的就是我二舅” 紧接着，梦梦就当着李哲三人的面，开始分享起他二舅的奋斗发家史来。 深圳是1980年成为经济特区的，梦梦也是湖北人，他二舅1985年就南下来深圳闯荡了，当时李哲都还没出生。 1989年，百万劳工下深圳，梦梦的二舅已经在深圳打拼了四五年，已经攒了一笔钱。 1990年的时候，深圳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很多人为了发财、为了买到股票，都是整夜不合眼的排队候场。 他二舅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压上了在深圳打工攒的全部积蓄，还在别人那里东拼西凑借了几千块，一起用来买了股票…… 一晃近二十年过去，梦梦的二舅早就成家立业了，一对儿女都跟她差不多大了。 现在她二舅一家，在深圳有两套房子，外加两间商铺，还有一大笔存款，生活安逸富足的很。 梦梦自己当初学计算机，就是他二舅推荐的，后来她毕业来深圳这边做的程序员，薪资待遇相当不错。 虽然她工作的公司，不是腾讯那种鼎鼎大名的公司，但在深圳互联网行业内也挺不错的。 而且梦梦还有企图心，还想以后能挤进腾讯这种大厂。 讲到这里，梦梦觉得，当初他二舅作为一穷二白又没文化的普通人，之所以能有今天，一是因为他来对了地方。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敢想敢做胆子大，抓住了股票那一次翻身机会。 听了梦梦说的这些，李哲也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之前他就听四爹说过，四妈的亲姐姐，就是1989年百万劳工下深圳那时候过来的。 眼下李哲才刚来深圳两三个月，就他所知道的，去年来深圳的同班同学及同校校友，现在有一些已经离开这里了。 房租物价高、攒不下钱、工作压力大、焦虑、迷茫……这些人离开的理由不尽相同。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深圳赚钱深圳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来这里两三个月，除了最初找工作那阵的焦虑迷茫，李哲感觉自己还好。 别人说攒不到钱，但他才两个月就已经给家里转了五千回去。 马上下个月又能到手万儿八千了，那单大合同走完还有五六万等着他拿，他感觉特别有盼头。 此外，李哲已经租房了，等厨具、电脑全部到位，他的自在日子就正式开启了。 还有，深圳及周边的好多好玩儿的地方，已经在他的节假日安排里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李哲感觉自己只要好好干，还是能在深圳舒坦长久的待下去的，他可不想四处“流浪”。 在四个人的闲聊搭话间，这顿海鲜大餐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最终结账离开时，李哲掏了四百多，基本在他的预算内。 由于出租屋里还空的很，加上天气又正热。 再加上附近也没啥好玩好逛的大场所，他便放任罗欣两口子打车回去了。 送两人离开后，李哲便和杨欣蕾匆匆回了出租屋，这烤人如烤肉的天气，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 下午三点。 李哲正在屋里凉席上吹电扇午睡，罗欣就给他打电话来了。 “韩老二，我老婆给你把钱转过去了，五千整，你自己查下账到没。 记住我跟你说的，最好去华强北找人组装，比买整机省钱实用些，装好了立马告诉我，以后晚上双排开黑” 收到通知后，李哲赶紧给萎哥打了个电话。 “萎哥，人在哪儿？等下陪我去趟华强北，配台电脑，可否？” “喔，行，我在公司，刚起来，你先过来” 知道萎哥在公司后，他立马出门了。 他得去华南城的自助柜员机查下账，然后让萎哥陪自己去趟华强北。 萎哥爱好数码电子，也经常去华强北逛，所以他得让他当参谋把把关。 下午五点半。 花了三千六，李哲的台式组装机已经到家了，然后他又开始找人装宽带。 晚上七点多，李哲的电脑正式联网，他首先登了私q给罗欣发了个消息。 “屌毛，一切准备完毕。 哥先声明，大爷我每周六晚上陪你玩几把，周日白天也行，其余时间免谈” 罗欣很意外：“我靠，你这军事化行动速度啊，牛逼！ 要不要现在就来几把纪念一下” 李哲一脸鄙视的回道：“滚，我还没装游戏呢，我先听听歌看看电影再说” “垃圾，那好吧” “垃圾再见” 结束闲聊，李哲打开了酷狗音乐，开始对照手机的本地音乐下载起歌曲来。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思，静静淌……” 正一边听着周杰伦的歌一边哼唱，李哲桌上的山寨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张佳玲打来的。 “李哲学长，你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 李哲想了想，挠头道：“你妈那里呗” 张佳玲也不卖关子了：“个把小时前，我就从我妈那里离开了。 我已经到罗湖口岸了耶，马上去香港去学校。 我本来准备跟你道个别的，但没看到你人，我问过别人才知道你已经搬出去住了。 那个男生还说，你是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合租的，学长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被张佳玲这么一问，李哲立马在猜，这个男生搞不好就是周森那刁毛。 第110章 合租开伙饭 一番寻思后，李哲敷衍道“啊，这么快？ 我还打算趁你回校前，再请你吃顿夜宵的呢，呵呵” 电话那头，张佳玲不依不饶继续盘问。 “夜宵好说，我后面又不是不回来，我可能放十一就回来呢。 学长，那个女生是谁？你一个人出去住我还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跟女生合租？” 李哲感觉，自己在被张佳玲审问。 他挠了挠腮帮子，继续笑道：“哎呀，这话说来就长了。 反正啊，她和我合租是为了后面一起做副业的，仅此而已。 那女生你见过的，就上次咱们一起去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那个，我们男生都把他当兄弟看的” “喔，这样啊！ 学长，她毕竟是女孩子，还长的漂亮，以后你和她朝夕相处一起上下班，你俩不会日久生情吧？呵呵” 听到电话那头张佳玲竟然这么说，李哲连连摆头否认：“不会，应该不会，肯定不会的。 我都拿她当哥们儿了，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喔。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现在只想好好赚钱” 李哲解释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我相信你。 我不多说了，我好怀念你上次做的土豆片，下次回来我还要吃，没问题吧？” 李哲表示完全没问题。 “欧耶，太棒了！学长，那暂时拜拜喏，我挂了啊” “嗯，学妹加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拜” 挂了电话，李哲继续摇头晃脑哼着歌，下载别的软件去了。 晚上八点半。 他把电脑上的东西基本整到位时，肚子开始咕咕咕叫起来。 今天就中午吃了一顿，中午到现在也六七个小时了。 李哲饿了，他打算去外面吃个猪脚饭。 哪知他刚出卧室，人还没走到大厅中央，出租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杨欣蕾从外面回来了。 她左手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纸箱，右手拎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 李哲盯着杨欣蕾手里的白色纸箱，嘴里问道：“电饭煲？欣蕾，你买电饭煲去了？ 不是说好了，厨房里这些东西我后面买的嘛。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杨欣蕾估计是一路上拎累了。 她先弯腰轻轻把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才直起身双手叉腰回应李哲。 “房租都是你出的，我出点小钱买这些也是应该的嘛。 不光有电饭煲，炒锅碗碟勺子筷子我也买了。 就差油盐酱醋米这些东西了，很快我俩就可以开火做饭了呢” 李哲直勾勾的盯着俏脸泛红的杨欣蕾。 盯了几秒之后，他快步走到杨欣蕾面前蹲下，开始查看起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呢。 一口铁锅、两个饭碗、三个菜碟、一个汤钵，还有锅铲勺子筷子，做饭的家伙基本全了呢。 不过碗碟貌似有点少，周森昊铭萎哥他们，要是哪天来蹭饭就不够了。 不过这个后面再说吧，反正再买也方便的很” 重新站起身后，李哲又移步到厨房瞅了一眼，除了一个电磁炉啥都没有。 转身出厨房来到小厅，李哲猛的拍了下后脑勺，随后看向杨欣蕾说到：“欣蕾，我现在也饿了。 要不，咱现在就去把剩下的东西补齐，今晚就开火做饭吃，我来下厨，怎么样？” 说话间，他弯腰提起了地上的塑料袋。 杨欣蕾嗯嗯嗯的直点头，点完头也弯腰拿起了地上装电饭煲的小纸箱。 到了厨房，李哲放下东西想了想，又临时改了主意。 “欣蕾，这样吧，咱俩还是做个分工，你刚回来，也走累了。 剩下的东西还有菜我去买，你现在就待在家里，把买回来的这些餐具洗一下，然后烧水好好烫一烫，行吧？” 杨欣蕾傻乎乎的盯着李哲看了片刻，然后才勉强点头。 “那，那好吧，可是，东西肯定不少的，你一个人弄的回来吗？” 李哲打了个响指：“你太小瞧我了吧！ 我好歹是从小就干过农活儿的，我虽然瘦，力气还是有些的，放心吧，小菜一碟” 李哲说完就回了自己卧室，拿上现金就出门去了。 个把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 城中村的出租屋小厅里，李哲和杨欣蕾搬家合租后的开伙饭要开吃了。 胡萝卜炒肉丝、黄瓜炒火腿肠，外加一个香煎豆腐，还有一个丝瓜蛋汤。 一男一女，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经济实惠。 买的瘦肉，李哲本来是打算做辣椒小炒肉的，但顾及到杨欣蕾是广东本地人，不能吃辣，所以他才改成了胡萝卜炒肉丝的。 “欣蕾，你都尝尝，我都炒的很清淡的，你肯定都能吃，给我打个分呗，呵呵” 杨欣蕾听话而行，拿起筷子将三个菜都尝了个遍，随后一脸愉悦的望着李哲。 “嗯，不错，都不错，李兄，我给你打95分，呵呵” 话说到这里，杨欣蕾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随即补充道：“李兄，这些菜都比较清淡，可你是喜欢重口味的呢，不会都是为了照顾我吧？” 李哲对杨欣蕾神秘一笑，随后立刻起身去了自己卧室。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瓶辣椒酱，是先前张总给他的。 “当当当当，这还不简单，我喜欢重口味，我就把这个加到碗里就行了吧。 我是喜欢重口味，又不是不能吃清淡的，再说现在天气这么热，吃太辣了还容易上火呢” 见李哲这般解释，杨欣蕾勉强点了头。 “那好吧，不过以后你不用这样的。 咱们一起吃的话，最好重口味的清淡的都有，我稍微吃那么一丢丢辣，还是勉强ok的啦，呵呵” 李哲笑呵呵的欣然同意：“行，就这样来，你呀，还是要敢于尝试” 吃过晚饭，杨欣蕾强烈要求承担洗碗的任务。 李哲也没跟她客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然后回自己卧室玩电脑了。 想着自己的新浪博客好久没更新内容了，他坐在电脑前一番琢磨。 他想写一篇科普文章，给网友们普及点专业知识，如原装正牌彩印机和二手山寨改装机的区别。 想到这里，李哲陡然间就记起了救命恩人“狐狸精”何琪柔。 这家伙在华南城隔壁“惠印王”上班，那公司就是专门卖二手山寨改装机的。 在百度上输入“惠印王”三个关键字后，李哲进入了何琪柔所在公司的官网…… 第111章 该来的躲不掉 九月一日，周一。 上午九点。 晨会结束后，李哲刚坐回工位，他正和隔壁萧潇闲聊，身后就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李哲，现在跟我去趟办公室” 他扭头一看，是张佳玲的老妈张总。 张总一席黑色长裙，正一脸平和的俯视着他。 他嘴里喔了一声，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张总走了。 “我最近既没出单，也没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张总找我何事？给我辣椒酱？…… 我靠，不会是趁张佳玲不在，对我秋后算账吧？我，我跟她压根儿没啥呀……” 张总在前面走路带风，李哲紧跟在后面，他在飞速盘算，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穿过打样室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将要上楼时，走在前面的张总开始问话了。 “李哲，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这个月打算出多少业绩呀？” 李哲扭头扫了眼办公室里的陌生同事。 想了想，他迅速回复道：“这个月嘛，我会先跟踪好施老板，争取他能按合同走续购大机器。 除此之外，我争取能再开一到两单，争取业绩能做到十万吧。 可能有点难度，眼下我还没多少已经跟到火候的客户” 李哲回应中，已然跟着张总上到二楼进了大办公室。 “喔，这样啊，你的想法是对的。 施老板是你当前的重中之重，一定要跟踪维护好，千万别出岔子。 这是超级大客户，我有精力也会帮你维护的。 随便坐吧，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了，尽管轻松随意点” 李哲跟着张总走到办公桌前，张总先自个儿坐下开电脑，同时也招呼他随便坐了。 “嗯，我会的，先谢谢张总您了，事务繁忙、时间宝贵，还帮我维护” 李哲选择坐在了张总斜对面的z字椅上。 将白色苹果笔记本的屏幕竖起来后，张总抬头看向了他。 张总继续微笑着问道：“李哲，你也来公司快三个月了，一切还适应吧？ 比如公司伙食、同事关系、办公室氛围，方方面面” 李哲此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张总这是在舒缓气氛，为接下来的批判、审问做铺垫。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张总气场太强大了，也可能是自己的预感，也可能二者都有。 此时面对张总并不凌厉的目光，李哲内心竟然凭空生出了几分忐忑紧张。 强挤微笑，挠了挠后脑勺，双手的十指互相揉捏着，他平视着张总，目光稍稍有些闪躲游离。 “张总，我一切都好。 来公司这么久了，伙食好，还有您给的辣椒酱，我还买了老干妈，吃的挺好的。 而且现在，我跟好几个同事都处的挺好的，工作氛围嘛，也很轻松自在，我很喜欢。 我也出了些业绩，现在算是完全定心了，我是要长期在您这里干下去了” 听着李哲的陈述，张总不停的点头。 她的目光一直在李哲身上，她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喔，那就好。 李哲，你知道么，公司自成立两年来，入职后势头像你这么迅猛的新人，你是头一个。 你有学历有实力，还有企图心，我相信你未来会更优秀的，我也希望你能在我这里安安心心长期做下去” 经过张总这一通夸奖赞扬，李哲此刻也没刚才那么忐忑紧张了。 他不再十指互揉了，他眼神坚定的对着张总重重点头：“张总，我会的。 我觉得我自从来您公司，运气一直都挺好的。 我也知道自己刚进公司、业务能力还比较有限，所以我会珍惜机会在公司好好锤炼的” 张总将笔记本电脑移到侧面，双手十指交叉，一脸欣慰的冲他连连点头。 随后她继续问道：“我听打样室萌萌说，你和别人搬出公司寝室出去合租了。 怎么了，公司寝室住不习惯啦？” 李哲连连摇头。 “倒不是不习惯，我读书时一直都是集体宿舍，没啥不习惯的。 只是，只是寝室里蟑螂有些多，我几乎天天被咬，有些吃不消才搬出去的，呵呵” 说到被蟑螂咬，李哲不禁尴尬笑了。 张总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 “喔，公司人多，寝室有些拥挤，你们员工个人行李杂物也多。 我其实找人上门除虫过的，这东西在广东这边很常见，不容易彻底清理干净的，其实你就算搬出去也会遇到的” 李哲双眼盯着张总的笔记本电脑，点着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李哲，佳玲她回香港学校那边去了，你知道吧？” 李哲正看着苹果的标识出神，张总冷不丁就提到了张佳玲。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感觉自己推测没错，张总现在应该是要步入正题了。 猛的抬起头，他冲张总点了点头：“张总，我知道，她昨天过去的，昨天下午她跟我说的” 张总一脸柔和的凝望着李哲，她表情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喔，佳玲这个暑假几乎一直在我这边，跟你一起相处的时间还蛮多的，你对她应该很了解了。 你跟我说说，我这个宝贝女儿，你的小学妹，她人怎么样？” 李哲抿着嘴唇寻思了片刻，然后低头喃喃道：“张佳玲呀，她人很好，很漂亮，性格温婉大方，待人很真诚随和。 而且学习优异志趣高雅，她身上还有种淡定从容的气质。 总之，她很优秀，让我很欣赏，我觉得她以后肯定大有作为的，肯定能为张总您增光添彩” 言至话末，李哲重新抬头看向了张总。 四目相对之下，张总脸上的笑容有所消退。 “呵呵，佳玲有你说的这么优秀么，我这个当妈的听了倒是挺开心的。 李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以一个普通父母长辈的身份问你，她既然这么优秀，你，喜欢她么？”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面对张总这个问题，还有她目不转睛的眼神，李哲纵使已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紧张局促到了脸色微微泛红。 眼神带着几分闪烁不定，他抿嘴咬牙一番短暂思量后解释道：“张总，这个问题嘛，我，我只能这么说。 我对于张佳玲这个学妹，确实是有喜欢，但是这种喜欢换个说法就是欣赏，仅此而已。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和她在身份背景上的巨大差距，所以我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这一点还请张总您放心” 李哲语毕，张总继续目不转睛盯了他好几秒，随即呵呵呵的就大声笑了起来。 “李哲，你脸都红了，至于这么紧张么？你平常跟客户交流时的不卑不亢淡定从容，都去哪儿了？ 就算你喜欢她又没事儿，你说她很优秀，我觉得你也很优秀啊。 年轻人嘛，任何时候都不要太敏感自卑，要自信点，知道吗？” 第112章 豁出去了 李哲被张总突然间的发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辩解道：“张总，我，我没有敏感自卑。 我说的是真心话，电视剧里恋爱嫁娶不都讲个门当户对嘛。 对于张佳玲，我真的一直都把她当学妹和普通朋友看的，真的” 辩解完毕，他又低下了头。 张总不再发笑，她轻轻敲击了桌子两下。 “李哲，我相信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对佳玲的真实看法而已。 你和佳玲年龄也差不了两三岁，也都正是谈恋爱的大好年纪，就算你们互相喜欢，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通过打拼去追求理想的未来。 你如果能凭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证明自己，你如果让我觉得足够优秀了，那我也是能接受你和佳玲在一起的” 张总将话说到这一步时，她渐渐将双手从桌面上抬了起来，缓缓抱在了胸前。 此时的张总，虽然淡淡的笑容还在她脸上流淌，但她背靠着椅子朝后仰着，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李哲抬着头，被张总一直审视着，他揣摩不透张总这番话的深意。 见他久久沉默没回应，张总又笑着提醒了一番。 “李哲，你在想什么呢？我刚才的意思你明白吧？ 其实我在乎的是你的实力而非背景，我就是个女强人性格，我也知道，我女儿的性子不随我。 但作为母亲，我希望女儿绝对幸福。 我也希望女儿的另一半，是个方方面面足够优秀强大的人，优秀强大到足够让我放心将女儿托付出去” 张总催促解释完，李哲继续低头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 “张总，我懂，您放心，我和张佳玲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一无背景，二无人脉，家里还穷，刚出社会也没啥能力，我知道自己压根儿就达不到您的预期。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从今天起就停止和张佳玲的一切交往联系。 如果您还不放心，我这个月做完就辞职也行的” 憋着一口气表完态，李哲一脸坚决的看向了张总，他的心也在扑通狂跳。 自从和张佳玲认识以来，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张总盯着、怀疑。 本来就是张佳玲主动靠近的，他自觉足够真诚坦荡了，也足够小心翼翼了。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总明示暗示旁敲侧击，他此时此刻真的感觉受够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要是还不满意，老子走人可以了吧。 老子跟着狐狸精何琪柔去卖二手机得了，提成赚头还高些呢……” 此刻的李哲，内心真的有了豁出去的冲动。 对于他的这个反应，张总一脸呆愣的盯着他看了好久，这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李哲，你干嘛，你这是要干嘛？ 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在这里好好干，先安心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强大。 你不是说来公司就是为了赚钱嘛，我相信你是有野心的人，我也相信，你现在和佳玲是再普通正常不过的交往。 我也看出来了，佳玲她对你的好感不一般，我希望她以后方方面面都幸福美满。 你要是实力够了，我也是看好你俩的感情的，这才是我的本意，懂吗？” 张总再度解释时，李哲低下了头在默默思量。 思量清楚后，他再次抬头看向了张总。 张总一脸诚恳，但李哲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张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没必要。 自始至终，我只是把张佳玲当聊得来的普通朋友看待的。 其实，其实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大学那会儿就有了，是异地恋，我和她高中时就认识，我非她不娶的。 我现在做业务一心搞钱，就是为了早点和她结婚。 我想她以后跟着我是安逸享福的，我不想她以后跟着我吃苦受罪” 李哲自觉刚才冲动了。 他150万的合同刚签不久，六七万的提成都还没拿到手，以后每月啥事不干都有两三千的底薪。 他在公司附近的房子也才刚租下来，他可不想真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了。 为了面子，为了钱，也为了让张总对自己彻底放心，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冲动言语，于是乎他把初恋苏雪晴拿出来当幌子了。 他的这番话，再次震惊到了张总。 张总又是一脸惊讶的看了他好久，然后才开口：“李哲，你，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没谈恋爱的嘛？ 原来，原来你早就有女朋友了呀？原来你一直没说实话呀？” 没了心理负担后，李哲也放开了。 他嘴角抽动轻笑了两声，然后给张总道了个歉：“张总，对不起，呵呵。 之前我没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是个人隐私，所以才那么说的。 但是，我这几年只想安心赚钱是千真万确的” 张总重新将双手摆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抬起右手冲李哲指了指。 “李哲你呀，你呀，不简单。 有女朋友又不是啥见不得光的事，你还隐藏的这么严实，真是没必要。 我相信你，那你可得在我这里好好做下去了，在我这里有多能赚钱，你现在是最有体会的。 对了李哲，你想过没，打算在我这里干多久攒多少钱？” 李哲抬手抓挠着头皮想了想，然后笑呵呵的回报道：“这个呀，我大概想的是，三五年能赚到人生第一个一百万吧。 就这样，不知道现不现实，估计很有点难度” 张总蹙眉白了李哲一眼：“李哲，你都是破了公司记录的人了，才来公司两个月，一两百万的订单都开出来了。 深圳这里，可是个容易出奇迹的地方，三五年一百万，你这点信心都没有啊？ 我觉得一百万只能是你赚钱的下限，你是有野心的人，可别让我觉得你没出息哟” 不知道咋滴，李哲感觉，和张总的聊天氛围突然就变轻松愉悦了。 他大大方方的望着张总。 “张总，我会继续努力的，但愿能借您吉言赚他个好几百万” 听李哲这么说，张总似乎满意了。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随后一脸认真道：“那就好。 李哲，我今天就给你保证，只要你在我公司好好干下去，我会给你足够的成长空间。 从组长到主管再到经理，只要你能力和业绩到了，我就让你上。 你要是足够优秀，公司做大做强以后，我就让你做分公司经理，相应的待遇也会给到你，我和你们黄总已经在琢磨这个事了” 经张总这么一激励，李哲此刻心里也激动起来。 “嗯，张总，我会的，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 “对了，还有，李哲，你女朋友那边，你也加油。 到时候你俩拿证结婚，一定得提醒我，我一定给你们发个新婚大红包。 至于有多大，我只能说，和你在公司的业绩及表现相关，只要你够牛，这个红包就绝对够大，你有信心拿到没？” 在李哲暗暗给自己鼓劲时，张总又补充了一条。 他抬手刮擦着鼻子点了头。 这个超大红包，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拿不到了，毕竟，这个女朋友只是他现编的幌子。 而且，李哲也不确定自己能在公司干多久。 第113章 地主之谊 “李哲，对了，我知道你以后会出去自己创业的。 你现在想过没，以后出去做什么？” 在李哲寻思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哪儿时，张总起身离开了红木办公桌。 她走到了一旁的冰箱前，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娃哈哈矿泉水。 李哲仰头看向天花板想了想，随后看向了张总。 “张总，这个嘛，我也还没具体方向，不过我比较倾向于在网上卖东西。 就跟我现在的工作差不多，我觉得在自己熟悉的方面做尝试，会更稳妥靠谱些。 还有，现在貌似挺多人做淘宝的，我们公司很多人都在那上面买东西，我可能也会开个网店试试水。 不过暂时都只是想法而已，我还是先把公司机器卖好再说。 先好好工作，为以后沉淀打基础是很有必要的” 李哲说话间，张总走过来把其中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嗯，是的，创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把主要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是必须的。 有想法和方向是好事，但我认为，至少眼下三五年之内，你就在我这里踏实工作就好。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积攒本钱、综合能力、人脉这些，都是要很长时间的。 但这些东西，你在我这里都能得到，你说呢？” 李哲也没客套，小心翼翼的接过矿泉水的同时，也极为肯定的点头称是。 将矿泉水递给李哲后，张总又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了。 开盖喝了一口水，她继续望着李哲说到：“李哲，你来这么久了，很少看到黄总对吧。 其实他一直都在外面跑，我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后面我和黄总会扩大经营规模，可能会组建集团公司。 到时候，彩印机这一块儿只是一方面，我们可能会扩招员工一分为三。 另外，集团公司的业务还会涉足房产物业、金融信贷等行业……” 说了很多之后，张总暂停了一下，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喝完水，她一脸柔和笑容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在这里长做下去了吧，公司以后很需要人才的。 我现在就是在提前储备，你就是其中之一，程沛远、萧潇他们也是。 深圳这边的机会特别多，我们公司也一样，只要你够坚持，我能给你展示才能的舞台会越来越大的。 当然了，我说的这些，目前只是初步设想，具体落实是以后得事。 不过，快则一两年，慢则三四年，肯定不会太久的……”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但张总的话他却没敢全信。 上次他就是冲着招聘说明上月入八千的念想来的，来了之后才慢慢知道全是忽悠，能拿到那个工资的人寥寥无几。 他不确定张总现在是不是在给他画大饼，因此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听着，然后不断配合着点头。 “张总，我明白了。 非常谢谢您对我的抬爱和重视，我会再接再厉认真工作的。 我也会踏踏实实在这里干下去的” 听张总说完后，李哲又郑重其事的表达了谢意，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总满意的点着头，然后看了眼右手上的女士腕表。 “哎呀，一不注意都九点四十了。 李哲，也不早了，我要和你聊的也都聊完了，你就先回去工作吧” 李哲也掏出自己裤兜里的山寨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拿着矿泉水站起了身来。 “确实快十点了，那张总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张总轻轻点头，李哲抬脚就走。 可是，他刚拉开门，就被张总叫住了。 “李哲，你等下。我这里还有些零食，都是佳玲买了没吃完的。 她一时半会又不回来，我也不吃，放久了又怕过期了，你拿去吃吧” 李哲回头看向张总犹豫道：“张总，买的袋装零食，一时半会儿坏不了的吧。 我也不好零食这一口，就算了吧” “你就别多说了，又不是啥贵重好东西，我说让你带走就带走。 佳玲不在我这里，那些零食既碍眼又占地方显脏乱，你拿走了，我眼不见为净的好” 张总也不容李哲拒绝，起身就去了办公室隔壁房间。 分把钟后。 她便收拾了满满一大袋子零食出来，并走到门口递给了李哲。 李哲也不好再推辞，接过袋子后又是一番感谢，然后才下楼去。 拎着袋子经过打样室时，他给周森女友许萌萌，还有另一个打样员小贺，每人都给了一袋零食。 然后穿过打样室回到工位，他将袋子放在地上，又让隔壁师父萧潇挑了两袋。 “李哲，张总刚才找你聊啥了？零食是张总给你的吧！她对你可真好” 萧潇拿了一盒可比克薯片，还有一盒好吃点，将东西放入抽屉时，她开始询问起李哲来。 李哲一脸淡定道：“没聊啥呀，就问问我入职以来的工作体会和感受。 这些零食都是张总女儿的，她上学去了，张总嫌碍眼就给我喏” 李哲正回应着萧潇，他眼见着前方工位上的周森，一脸贱兮兮的冲他笑了笑，然后屁颠颠的就小碎步跑了过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萌萌都通知我了，零食赶紧交出来，哈哈” 李哲一脸嫌弃的扭头看着右手边的周森，不情不愿的将左手边的袋子递了过去。 “你秀气点呢，别像个打劫的山贼就好，昊铭萎哥欣蕾都有份儿的” 周森嘴里连连称是，但他一个劲儿往怀里塞的动作，是一点都不秀气。 中午十二点多。 午餐时间。 李哲将剩下的零食给昊铭萎哥分了一些，剩下的他打算下班后拎回家，和好兄弟杨欣蕾在出租屋里慢慢享用。 一顿饭的时间里，他再次被“打劫”了一次。 周森昊铭和萎哥想下班后去他的出租屋转转，再“顺带”吃个家常便饭，周森还要把他女友许萌萌也带去做客。 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李哲自然不会拒绝。 一番寻思，他让周森给女友许萌萌带了个话，让她把小贺也叫上一起。 凭着大学时帮众兄弟撮合对象的经验，李哲感觉刘昊铭应该好小贺这一口。 之前几人一起去大梅沙玩儿时，他就发现刘昊铭看小贺的眼神很频繁很带劲儿。 所以，他想趁今晚一起聚餐的机会，再替两人掌掌眼。 结果，真到了晚上他在出租屋做饭时，刘昊铭和小贺不约而同的都进了厨房。 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凑到了一块儿，一起帮着洗菜、摘菜、削土豆、聊天，气氛相当轻松惬意。 李哲感觉，他俩貌似还真的挺聊得来的。 第114章 惬意时刻 晚上九点半。 新木村出租屋里。 一屋子人吃饱喝足聊尽兴之后，周森和他女友许萌萌带着小贺回公司了。 李哲和刘昊铭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杨欣蕾和萎哥在厨房里收拾卫生。 今晚的菜，还有新添的碗碟都是李哲买的，绝大部分的菜也是他掌勺炒的。 刘昊铭负责了绝大部分的摘菜洗菜，也炒了个川味回锅肉。 而杨欣蕾就炒了个丝瓜炒蛋，萎哥只出了张嘴，所以，李哲觉得：让这两人饭后收拾卫生挺公平合理的。 “欣蕾，在这里和李哥合租感觉咋样啊？” “挺好的，人家爱整洁会收拾会做饭，比你个死胖子强多了，就会吃，就知道通宵打游戏” “你嘴巴怎么这么臭？我打游戏碍着你了？又没影响工作，告诉你，我马上要开单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你，我有个客户也跟到位了，也快了” …… 李哲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听着萎哥欣蕾，在厨房里互相埋汰嫌弃。 他突然感觉，什么时候杨欣蕾要是情窦开了，她和萎哥做对欢喜冤家也未尝不可。 “李哥，你到底啥时候搞副业呀？准备搞什么？到时候记得喊我帮忙呢” 正胡思乱想着，刘昊铭突然碰了李哲胳膊一下。 李哲扭头看向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儿后说到：“很快了，估计先摆摊吧。 要么地摊卖货，要么小吃摊，反正本小好调头。 我觉得当前还是得把正经工作放首位，那提成太过瘾了，副业主要放在周末搞一搞” 刘昊铭打了个饱嗝，随即点头赞同道：“也是，机器卖好了还是很有搞头的，赚钱不容易呀。 不过，不管怎么说，做销售也好，搞副业摆摊也行，以后跟你们一起搞别的也行，我是打死也绝不再回工厂流水线了” 看着刘昊铭低头抠着手指甲，李哲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 想了想，他开了个玩笑。 “昊铭，不是说工厂里女孩子特别多的嘛，那把妹挺容易的吧，你之前真的就没泡过一两个？” 刘昊铭连连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一天几班倒，下班了草草吃点东西就是睡觉，哪有钱和精力心思泡妹哟。 辛辛苦苦一个月接一个月，一发工资就寄回家了，自己就只留一两百块。 泡个屁，穷人一个就不要随便祸害女孩子了” “嗯，也对！你呀，跟我一样，到底是厚道实在人” 刘昊铭的朴实话，让李哲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了。 但想到刚离开的小贺，他靠近刘昊铭低声问了一句。 “昊铭，小贺怎么样？我感觉你和她还挺般配呢” 刘昊铭明显一愣，但他很快就摇头否认了。 “没有吧，就算般配又怎样？ 我没钱，家里条件也差，谈个屁，就算看得上我也得先搞钱嘛” 刘昊铭的话，李哲算是听出味儿来了。 他就是有意思，只不过因为自身条件不行，他眼下还不想谈而已。 这个重庆哥们儿，这个老家隔壁的邻居，李哲感觉，他对待感情对待女孩子的态度，和自己颇为一致的。 不过，李哲也觉得，昊铭现在仍旧比较腼腆，没有自己这般“厚颜无耻”。 “你哪有胸？你那么大的胸……” 这种几乎脱口而出的不正经话，李哲此刻敢肯定，刘昊铭没个三年五载的改变，绝对是不可能当着女孩子面飙出来的。 想到这里，李哲便想起了何琪柔，他现在还对自己当时的奔放之词很震惊。 搁大学毕业之前，哪怕他自认改变突破不小了，也绝不可能当着女孩子面说这种话。 眼下来深圳工作才两三个月，自己就这么猛了？进一步改变突破都有这么大了？ 李哲不信，他坚决认为，自己当时只是会错意脑子秀逗了。 “李哥，你们这里房租具体多少？等啥时候工资涨起来稳了，我也搬出来住” 李哲正在自我反思，刘昊铭又问了他一嘴。 李哲还没来得及回答，萎哥和杨欣蕾已然收拾好厨房出来了。 萎哥先接住了刘昊铭的话：“昊铭，你也想出来租房住啊？ 你租个屁呀，李哲欣蕾这里地方这么大，咱俩直接过来挤挤就行了，打地铺也行嘛” 李哲望着萎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刘昊铭。 “就是嘛，只要你俩不嫌弃，随时过来都可以。 只是我那床才一米二宽，挤一个人还行，另一个就只能打地铺或者睡沙发了” 杨欣蕾走到沙发上的小桌前蹲下，一边倒水喝一边补充道：“就是就是，我们是兄弟，你们直接过来就行了。 不过，死胖子我提醒你，你要过来挤，那就要讲卫生，不要太邋遢。 还有，你得分摊伙食费，谁让你那么能吃的，长得跟大肥猪一样” 萎哥刚撩起黑色短袖露出肚皮，见杨欣蕾这么埋汰自己，他迅速放下了上衣盖住了肚皮，然后抬手一把掐住了杨欣蕾的脖子。 “你，你一张死臭嘴，你好烦人哟，小心我一把掐死你。 我平时有发信息的好点子就告诉你，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好歹呀？” 杨欣蕾被萎哥掐着脖颈压在地上，她动弹不得，但她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就是死胖子，就是大肥猪，这都是事实，你掐死我呀！ 我分享给你的好网站也不少的，哼” 见杨欣蕾被掐着脖子还能这么清晰的吐词说话，李哲自然明白萎哥没用力。 见杨欣蕾不服输，萎哥也没再继续，松开手就弯腰拿桌上的纸巾擦脸上的汗珠了。 萎哥一边擦一边说：“李哲，你这里离网吧这么近，咱今晚一起通宵一个呗” 李哲摇了摇手。 “不去，我家里都有电脑了，还去网吧干嘛？ 何况今天才周一，明天还得上班呢。 也不早了，你俩今晚想在我这儿挤，就赶紧准备洗澡了，不然就赶紧回去吧”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便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萎哥，咱回去吧，快十点了呢，待会儿得锁门了” 萎哥抬手抓了抓油腻成一缕缕的头发，长叹一声道：“哎，没意思，那走吧，周六再来蹭个饭” 萎哥刘昊铭说走就走，李哲也没挽留。 一个小时后。 躺在凉席上吹着电扇，李哲已经迷迷糊糊快入梦乡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了条短信。 “李哲学长，你为什么要骗我？” 短信是张佳玲发来的，字很少，质问的语气却很重。 第115章 撒谎容易圆谎累 李哲预感到，今天上午和张总谈话后，张总肯定和张佳玲说了他已有女朋友的事。 怎么回短信？ 这是个难题。 李哲撒谎的目的，是打消张总对自己的猜疑。 如果此时他告知张佳玲实情，他不敢赌张佳玲一定不会告诉张总。 毕竟，张总是她妈，而自己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万一她说了，李哲估计自己在张总面前只怕很难善了。 如果他继续撒谎，说自己确实已有女朋友了的话。 就冲刚才张佳玲这条开门见山、气势汹汹的问罪短信，他相信，肯定会让人家很不爽的，后果只怕也很糟糕。 友情里掺了谎言和欺骗，结果就是信任崩塌，乃至从此友尽成冤家，那李哲以后也没脸再在公司看到她了。 李哲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以及即将到手的六七万提成，他也不想失去张佳玲这个聊得来的朋友。 陷入两难的他，暂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应对之策。 绞尽脑汁之后，他暂时选择了装傻充愣逃避。 不回短信就等于没看到，先睡觉再说。 次日清晨。 一直睡的心神不宁的李哲，六点多就醒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张佳玲又发了一条信息。 “李哲学长，我知道你收到了短信，肯定也看了。 请你不要逃避，我又不怎样，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欺瞒我，请速回” 坐在凉席上，李哲不停的的抓挠着头发。 想了想，他打算先装糊涂摸下底，万一对方并不是因为昨天自己和她妈的那番谈话呢？ 于是乎，他回信息道：“佳玲，不好意思呀，我刚醒刚看到。 我昨天和同事在家聚餐喝了不少啤酒，头有点晕便早早睡了。 我为什么要欺瞒你，你说什么喔？我不明白” 不到一分钟，张佳玲再次来短信了。 “学长你不要装糊涂，我妈昨天都跟我说了。 我把你当最最要好、最最信赖的朋友，你却欺骗我。 你知道么，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很伤心，特别伤心” 此时此刻，隔着遥远的距离，李哲仿佛看见张佳玲在抹泪哭泣。 她真的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子，单纯的让李哲都有了深深的歉疚。 “卧槽，这就是撒谎的代价么？ 早知如此，当初要是对她的搭讪不理不睬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没任何非分之想，我和她也确实很投缘很聊得来的呀，何况她人真的很好……” 内心纠结了十几分钟后，李哲狠了狠心打算赌一把。 “佳玲，你说这个呀，我知道了。 其实你也知道，你妈是不希望我和你过度交往的，所以那其实是个幌子。 我可以用人格做担保，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什么，我真的没女朋友，我现在真的只想赚钱” 李哲的短信发过去后，张佳玲很快就又回了。 “学长，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没有欺骗我？” 李哲赶紧确认道：“我确定，骗你我就是禽兽，天诛地灭” “呵呵，好啦，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再次收到张佳玲的回复，李哲总算松了口气，又赶紧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佳玲，谢谢你的信任。我跟你说，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 不然我绝对完蛋了，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学长我了的” 以这两个多月来对对方的了解，李哲相信，张佳玲这个单纯善良的富家千金，大概率是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不出一分钟，张佳玲又来回信。 “学长你放心，这个秘密，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钱储蓄当保证金押给你，怎么样？ 好啦，学长你还要上班帮我妈卖机器，也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也还要睡会儿，拜拜” 李哲赶紧回道：“那倒不必，你那零花钱储蓄都百八十万了，够诚意了。 我可承受不起，学长我相信你不会害我被炒鱿鱼的，嘿嘿，拜拜” 结束沟通，没了后顾之忧，李哲长舒了一口气，又仰面躺在了凉席上。 他庆幸自己总算是安然躲过这一遭了。 他此刻在猜测，张佳玲昨晚搞不好都伤心难过的失眠了，估计一直在等自己的回复，他顿时觉得自己昨晚当鸵鸟挺不该的。 又躺着眯了一会儿，差不多七点时，李哲实在睡不着了。 肚子里一阵咕咕叫，他干脆穿衣洗漱然后悄悄出门了。 才七点，隔壁杨欣蕾还在睡，他不想吵醒了自己的室友兄弟。 沿着新木村的街道巷子一阵行走之后，他又到了苗苗家早餐店。 “小李，你来了呀，赶紧坐，还是三块钱的炒米粉，再加鸡蛋和豆浆对吧！ 我马上给你弄，前两天都没见你人呢，呵呵” 离苗苗家的早餐店还有七八米远，苗苗她妈就冲李哲热情招呼了。 “大婶儿，我不是已经从公司搬出来住了嘛，我这两天都是在家里炒饭吃的，苗苗呢？” 李哲刚才又撒了个谎。 他前两天其实都是在别家吃的，算是在苗苗家吃久了临时换个口味罢了。 “苗苗呀，都已经去学校报到了呢，现在应该都在军训了，军训好，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听了大婶儿的话，李哲幡然醒悟。 这都能忘？李哲估计自己睡糊涂了，都九月几号了，苗苗读大专的也确实早该上学了。 一两分钟后，他开始拌辣子吃炒米粉了。 一口炒粉入嘴，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猛的扭头看向大婶儿问道：“大婶儿，那苗苗的学费怎么弄的喔，不差吧” 李哲这么问的用意很简单，他想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程沛远，是不是真的包圆了苗苗的学杂费？ “不差，不差，那个小陈呀，他是认真的，开始给了苗苗五千，前几天又转了一万过来，说是她大一一年的全部花销。 我已经提醒苗苗了，要了别人的钱，以后就要跟人在一起，做人一定要凭良心……” 大婶儿的话，让李哲的猜测有了答案。 听大婶儿的意思，苗苗现在对程沛远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因此他感觉，这对互相较真、较劲的男女，搞不好以后真赌到一张床上去了。 小半天之后。 中午十二点多，李哲又开始吃午饭了。 24栋商铺外的长长通道边，还是一如既往的五人组，周森、刘昊铭、萎哥、欣蕾都凑在他身边。 今天的菜是黄瓜炒火腿肠、炒土豆片，外加一个冬瓜排骨汤。 李哲看着不锈钢饭盒里的火腿肠和土豆片，灵光一现，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 如果是摆小吃摊，如果是卖别人都在卖的小吃，新摊子十有八九是拼不过老摊位的。 先不说做不做的长久，也不讨论能赚多少钱，李哲想的是要开好头一炮打响，因此，他打算创新个小吃出来。 他觉得，人无我有的话，只要自己的创新小吃味道过得去，价格也还合理，一般人肯定都愿意尝试一下的。 毕竟，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第116章 自创加筛选 下午六点一十。 李哲匆匆忙忙的在公司吃完晚饭，然后火急火燎的就回家了。 他先去了新木村一个老菜市场，买了十斤大土豆，还有二十多根王中王火腿肠。 此外他还买了小葱、香菜、南德调味料、王守义十三香和辣椒面，姜和蒜家里还有。 赶回出租屋后，李哲发现杨欣蕾已经先到家了。 “我去，李兄，你买这么多土豆干嘛？ 还有这么多火腿肠，咱们离买菜的地方又不远” 看到李哲手里的东西，杨欣蕾直接被惊呆了。 李哲额头上都是汗珠，他拎着东西继续往厨房里走，边走边解释道：“咱不是要搞副业嘛，我这就是在准备呀。 咱要一鸣惊人一炮打响的话，就不能整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欣蕾你觉得呢” 杨欣蕾似乎悟了。 “喔，这样啊，那李兄你真是要摆小吃摊喏？买这些，你准备做什么东西？” 到了厨房放下东西，热得不行的李哲，本想直接把衣服脱了的。 但看见杨欣蕾也跟了进来，他意识到不妥不雅便作罢了。 去厅里喝水时，他继续解释道：“你猜呢？很简单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是打样尝试，还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吃呢，反正是随意来瞎鼓捣。 反正也没花多少钱，整废了也不心疼” 听了李哲的话，杨欣蕾望着他不停的点头。 “是的，小成本试水，废掉了也不心疼，呵呵。 那需要我干嘛，我给你打下手呗” 李哲摇摇头道：“小事一桩，我一个人弄就行了，你等着待会儿品尝打分就是。 对了，你帮我把电脑开了把音乐放着，不然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交代完毕，李哲又匆匆进了厨房。 他先拿了四个大土豆，削了皮后都切成了一两公分的四方块儿，然后又拿了两根火腿肠，也都切成了一两公分长的段儿。 再然后，他将葱姜蒜和香菜都备好后，就直接开火了。 “李兄，就这样啊？土豆丁加火腿丁？这么简单？” 李哲刚开始炒土豆丁，杨欣蕾就凑过来看热闹了。 “对呀，刚开始弄，咱就别挑战自己整太复杂太考验技术的了，再说我也只是做试验嘛” 他不停的翻炒着土豆丁，眼睛的余光扫向还未入锅的火腿丁。 他此时也在想，这个组合是不是略显单调了，还要不要再加点啥弄个三拼组合。 “好吧，你慢慢弄，我等着品尝打分就好了。 我先去你房间用会儿电脑，哎，咨询客户还是不够多哟” 李哲看了下杨欣蕾出去的背影，她似乎对自己的试验品没多大信心。 十几分钟后。 他的试验品弄好了，他准备了两份，一份一盘。 两盘是有区别的，一盘用的调料是南德，一盘是十三香，用十三香的一盘还撒了辣椒面翻炒过的，两盘都有加葱段和香菜。 一个锅出两个味儿，李哲是用了方法的，土豆丁加火腿肠丁炒熟后，他就先捞了一半出来的。 “哇喔，好香，李兄，你做好了呀？我可以品尝打分了吗？” 李哲正要呼叫杨欣蕾，杨欣蕾直接闻着味儿就兴奋的钻进了厨房。 李哲见状，便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杨欣蕾。 “杨评委，我提醒你哟，这一盘加了辣椒面的，有点辣，你扛不住的话就只尝另一盘” 杨欣蕾倒是罕见的无所谓。 “没事，没事，我都得尝尝。 就算辣，我尝一两口就好嘛，辣就喝水呗，嘿嘿” 杨欣蕾说完就开始品尝，李哲也拿起筷子一同品尝起来。 一口土豆丁，一口火腿肠丁，一种各尝两口。 李哲感觉，虽然土豆丁和火腿肠丁是一样的外脆里嫩，但只加了生抽和南德的那一盘，滋味要寡淡一些，口感没十三香辣椒面那盘那么丰富有层次…… 为了确认口感滋味，他又继续多尝了几口。 最终，他个人还是更喜欢用十三香加辣椒面的这一盘。 虽然辣，但就是辣的过瘾，就是感觉更好吃一些。 心里有数后，他看向了还在一个劲儿品尝的杨欣蕾。 “李兄，我觉得辣的好吃，虽然有点辣，但就是好吃一些。 我个人觉得这一种口味可以开摊试水了，你看我，都吃了很多了呢” 李哲满意的点了点头。 “呵呵，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欣蕾，这样，也不多，咱俩把这些赶紧吃完，然后我再多弄点儿，还是两种口味。 就咱俩评价拍板还不稳妥，待会儿把周森他们三个都叫来尝尝，萌萌和小贺也叫来，通知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 杨欣蕾的筷子还没停，她的脑袋重重的点着，嘴里连声嗯嗯。 四十分钟后。 李哲的第二锅香煎土豆火腿丁好了，一半香辣味儿，一半清淡家常味。 周森昊铭萎哥和萌萌小贺，这三男两女五位大众评委也如约而至。 一番品评之后，这五位评委的意见也出来了。 相同的是，五个人都觉得这个小吃有新意，味道也不错，值得摆摊一试。 但区别在于，除了萎哥一个人站队清淡家常味，其余四人都钟情香辣味。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定下来了，就是香辣味这一款。 在深圳这边打工的都是外地人，还是以咱们湖北湖南四川江西这些地方的人居多，还是香辣重口味的更好卖些。 萎哥，你这个广东人，不能吃辣，你的意见我就忽略不计了” 趁着大家还在盯着香辣味试验品猛吃时，李哲也最终拍板了。 “李哥，你说得对！既然你把东西都搞出来了，你到底啥时候对外出摊试水哟？” 李哲话音刚落，腮帮子鼓鼓的刘昊铭立马问道。 李哲瞅了一眼杨欣蕾，杨欣蕾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稍加思索后回道：“很快，这样，现在九月初，等我再琢磨清楚完善些，最多月中咱就开搞” 李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此时，香辣味试验品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许萌萌已经把家常味的盘子端在了手里，萎哥的筷子上，还夹着一段焦香酥脆的火腿肠。 “支持” “我也支持，到时候我还来尝” “李哥，到时候我给你打杂，我先预定了啊” …… 众人齐齐响应中，周森突然用筷子敲了敲被一扫而空的白瓷盘子。 “李哥，我觉得你到时候可以加点小米辣，再加点洋葱碎一起炒，我保证更香辣更过瘾更畅销” 第117章 例行联络 新的一天。 早上八点，李哲已经和杨欣蕾到公司了。 两人的早餐是自己在出租屋里做的。 为了照顾杨欣蕾清淡“脆弱”的肠胃，李哲给她先单独炒了碗蛋炒饭。 李哲自己吃的，则是优化改良后的香辣“黄金搭档”。 他觉得之前周森的建议可以一试，而且家里正好还有之前聚餐没用完的洋葱、小米辣。 到了公司，他刚坐下没几分钟，一贯早起的师父萧潇也进办公室了。 “师父，赶紧过来，我已经给你把早餐带过来了。 今天我给你带的不是炒米粉，也不是小笼包，而是新品种新口味，你快尝尝吧” 萧潇从李哲身后挤过去，人都还没落座，李哲就从工位下的可移动抽屉柜上，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泡沫餐盒。 这盒子，还是他今早从苗苗她妈那里讨要的。 看着李哲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有他双手递过来的餐盒，萧潇的一双眼睛，隔着厚厚的镜片，不停在他脸上和餐盒上游移。 “什么喔？ 李哲，你笑的让我心里好慌，你不会是弄恶作剧整我的吧？ 你老实交代，这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蟑螂？还挺沉的呢” 李哲挑眉白了站立着的萧潇一眼。 “师父，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呢，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你怕的话，先凑近了闻闻也行嘛，你见过这么重这么香的蟑螂么？” 萧潇也不回话，小心翼翼的将泡沫盒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也对哟，确实蛮香的，大早上的，我都有些流口水了，呵呵。 看来是我误会你喏，对不起啦，什么喔？” 一边言语，萧潇也不等李哲回应，便一脸期待的将泡沫餐盒打开了。 一眼瞧见饭盒里的东西，她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了。 “土豆丁儿、火腿肠、好像还有洋葱碎，现在还有这样的早餐？夜宵烧烤才吃这个吧。 李哲，你在哪儿买的？ 旁边新木村那里我也经常去逛的，我可从来没见哪家早餐店有卖这个的” 李哲也不正面回应：“你赶紧尝尝吧。 这个放时间长了就不脆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你也别管我在哪里买的，你就算经常去，你又没早上去，你的早餐可一直都是我帮着带的吧” 萧潇嗯嗯嗯的点着头，又低下头凑到饭盒边嗅了嗅，然后麻利的掰开一次性筷子就开吃了。 “嗯，不错，不错！ 火腿肠脆脆的香香的，不过土豆丁外面的硬壳似乎不脆了，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要是不放香菜碎就好了，我不喜欢香菜”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错，还是因为尝鲜感，还是饿了一夜胃口大开的缘故。 此时的萧潇，吃的特别欢实，小嘴一口接一口的，完全停不下来。 李哲难得见她这般“猴急”的吃东西，他很满意。 三五分钟后，萧潇就将一盒子土豆火腿肠吃完了，甚至连洋葱碎都吃了。 吃完东西拿纸巾擦嘴时，萧潇问道：“李哲，这个多少钱？肯定不止三块钱吧，我现在给你。 香辣好吃，分量也足，以后你可以隔两三天给我带一次” 李哲得意的摆了摆手。 “不用喏，其实这是我自己闲了无事瞎弄的，哈哈” 萧潇一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啊？你自己做的？这样啊，那我可真不给钱喏。 不过说真的，挺有夜宵烧烤摊的那种味儿的，你可以去摆小吃摊了，真的” 李哲更满意了，满心欢喜的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ok，徒儿我听师父你的。 后面下班有时间，我就出摊卖这个，每个月把房租挣回来我就很满足了” 两三天后。 九月五号。 上午十一点，李哲发了两小时产品信息后，他累了，想跟客户聊会儿天轻松会儿了。 再最多一周的信息，他自定的三万条信息的发布量就完成了，眼下他的信息被收录量早过一万了。 等到了月中，他除了日常维护更新优化下信息，主要精力就可以用来接电话聊客户了。 现在，他接到的咨询电话已经不少了，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 “哎，爽啊，时间掐的刚刚好。 等到了月中信息量目标完成，下班回去搞搞副业就无任何顾虑喏……” 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信息发布平台，李哲将信息发布量再次汇总统计一次后，开始打开工q按分组来联络客户了。 他把自己的咨询客户，按照自己评估的成交概率，大致分为了三组。 每组的跟进频率都不一样，基本原则是：意向越强的，跟进频率也越高。 像施伯这种，已经成交但合同还未履行完的大客户，李哲现在基本是三五天左右就会联系问候一次。 他同时还弄了个电子表格，来记录跟进情况，表格里又包含跟进日期和聊天概要。 表格的模板，李哲还是从周森那儿要来的，这家伙闷骚归闷骚，做起正事来心还挺细的。 此时，他依旧是先给施伯打的电话。 “施伯伯，有几天没联系您了，你那边机器用的还好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操作上的，您随时说，我随时就帮您找人解决” 电话那头，施伯的话语依旧是亲切感十足。 “小李呀，我这边没问题，操作员现在已经用的比较熟练了。 对了小李，你近期工作生活还好吧，工作上业绩怎样啊？” 李哲寻思了片刻，他决定像萧潇那样，在客户面前示弱哭穷来一次，看看效果怎么样。 “施伯伯，我呀，托您的福，一切都还好。 就是嘛，自从上次跟你签了那单大合同后，我的好运气好像也用完了，到现在也还没再开单。 其实我每天接到的咨询电话倒是不少，但眼下到成交这一步的还寥寥无几。 我在想，可能是我的业务能力还比较欠缺吧” 电话那头，施伯轻声咳了两声。 李哲赶紧随口问了一句：“施伯伯，您不会是感冒了吧？您年纪大了得注意身体呢” “没有，谢谢关心，我只是清清嗓子。 小李，做业务就是做人，长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刚出社会，不要急躁，慢慢来就好。 我说过，你是个不错的苗子。 只要你有耐心肯学习，肯向周围有能力的人多请教，以你的脑子和悟性，进步肯定不会慢的” 李哲不由自主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 “嗯，谢谢施伯伯您的鼓励和指点，我会的。 我们公司的能人，我都时常请教的。 您这么成功，以后我还要重点向您请教学习，您不会嫌我烦吧，呵呵” 施伯在电话那头连连否认。 “不会，不会的！ 说实话，你才刚出社会，虽然经验阅历浅薄，近乎白纸一张。 但你有文化、心性也不错，既有可塑性，也有成材的潜质。 我要是个老师傅啊，带徒弟就喜欢带你这样的，亲手一步步将你带成材，那才最有成就感喏” 第118章 简直不要太爽 施伯的这番话，让李哲听着很舒服。 但是，他竟然感觉有些遗憾，自己的本意，是让施伯往续购机器上想的。 哪知道，自己勾起的，似乎是老爷子好为人师的指教欲。 不过，李哲也只是有点小小的遗憾。 既然如此，他打算顺势而为。 这个事业成功身价上亿的老爷子，既然瞧得起自己这块小材料，那就让他好好指教雕琢一下，那绝对是受益匪浅的。 “施伯伯，您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瞒您。 上次陪我一起和您吃饭的那个女孩子，也算是我进公司后拜的师父了。 她很优秀的，不过她不能跟您比，您太厉害了，还是长辈，过的桥比咱俩吃的盐还多呢。 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我觉得师父多多益善。 如果施伯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拜您做大师父，以后时常向您请教学习，呵呵” 说这番话时，站在办公室外面的李哲，还转头朝里面的萧潇看了看，被她听到那就太尴尬了。 “行啊，只要小李你看得起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我还是不吝赐教的。 别的不说，人生的经验阅历，还有为人处事的道理，我还是有不少的。 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啊，我记得，这小姑娘确实不错，温文尔雅又能说会道，咳” 电话那头，施伯说到能说会道时停顿了下来，又咳了一声。 咳完之后，施伯继续说话了。 “对了，小李，先跟你知会一声，我现在已经在扩招你们那机器的操作员了。 我打算再招一两个，等他们都上手了，我就会续购机器了，应该就在这个把两个月里面吧。 你们那大机器应该没什么存货吧，到时候我临时下单的话，多久能出现货？ 到时候也快年底了，我可能会临时赶一大批货的” 当施伯说到这里时，李哲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简直不要太爽。 他没想到，施老爷子把话题扯远了后，还能自己主动把议题拉回来。 他听清楚明白后，果断回复道：“施伯伯，这个您不用担心的，压根不是问题。 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大工厂，就算是现做也来得及。 而且，我们的核心进口配件，在仓库里的备货很充足的” 李哲语毕，施伯立马表示安心了。 “喔，那就好！ 小李，那个，你能不能给你们张总打个特别申请。 后面我再买机器，每台机器额外给我送一两套墨水和专用涂层？ 我也跟你讲过了，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把瓷砖厂一步步做到现在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才刚在施伯面前示弱哭穷，这老爷子立马就对等还了自己一手。 “一台机器三四十万，一套墨水加涂层也就三五千，就算两套也不过万，公司应该送的起吧？ 可是，可是张总当初给老爷子已经让利很多了呢……” 一番琢磨后，李哲放弃了自作主张满口答应的冒失冲动。 “施伯伯，这个事，您放心，我一定给张总说到位，等下我就去帮您申请。 不过，那个，施伯伯您也知道，我只是刚来不久的小业务员，人微言轻的，说话肯定没啥份量的。 我可以全力以赴为您争取，但最终结果我是做不了主的呢” 电话那头的施伯没犹豫停顿：“嗯，行，就按你说的办。 就算你们张总不答应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张总已经给了我很大优惠的。 我就喜欢你的坦诚实在，你去试试就好，能帮我争取到最好，争取不到也无所谓的” 有了施伯这些话，李哲也彻底放心了。 刚结束和施伯的通话，他就去了张总办公室一趟。 “张总，我刚联系过施老板了。 他说正在紧急扩招培训机器操作员，应该这一两个月内就会续购下一批机器，两台大的” 听了李哲开门见山的汇报，张总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好，那就好！一直没啥大动静，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了呢。 这种事情可拖不得，真的很容易夜长梦多出状况的。 两台大的，就是六十多万，李哲，提前恭喜你呀，两万多的提成又即将到手了” 随着张总的微笑道喜，李哲也跟着乐了。 趁着张总正乐呵，他赶紧补充道：“张总，还有件事。 刚才施老板跟我提续购机器的事时，他有个请求。 他希望您到时候，每台机器能多送他一两套墨水加涂层。 这种事我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只能请示您了” 张总略微惊讶迟疑了片刻，但她脸上的愉悦淡定丝毫没退。 “没问题，没问题，你就跟施老板说，我准了。 一台机器赚客户那么多钱，额外多送一套我也送的起。 不过李哲，你别急着告诉施老板，等到下午或者明天再说，就说你好不容易才帮他争取到的，这样稳妥些” 李哲重重点头。 如果不是张总这么强调，他很可能等下出办公室就给施伯报喜了。 他明白了张总这么强调的用意。 应该是让施伯觉得自己争取到这个不容易，从而对自己多些感激，后续就不大好意思生岔子。 从张总办公室下来，李哲回到工位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五十了。 离吃午饭还有十几分钟，他打算跟成交概率最低微的c类客户打遍招呼，这些客户最省时间了。 “嗨，悠悠美女，好久没联系了，近来可好？” 发了十几条问候后，轮到李哲问候“名胜五金悠悠”了。 不出一分钟，悠悠回消息了。 “不好意思，之前我帮着打听的那个皮革客户，也好久没跟我联系了。 对了，跟你提前说一下，我近期可能要离职了，后续会有别人跟你联系的” 看了悠悠的消息，李哲有些意外。 这个悠悠，李哲第一次跟她联系时，他自己入职还没多久，那个悠悠也是入职不久的。 但这才多久啊？ 三个月还不到，李哲正干的好好的，她这个“同期同行”却要离职了。 想了想，他问道：“啊？这样啊，悠悠，你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悠悠很快回复道：“不是，业绩不理想，估计转正不了。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做销售，我后面还是做文员好了” 李哲懂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那好吧，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如意的新工作喏，加油” “嗯，谢谢啦！我觉得我是快要解脱了，呵呵，那拜拜喏” “拜拜，咱们都还很年轻，人生不设限，一切有可能嘛，加油” 和素未谋面的悠悠结束聊天，午饭时间也到了。 拿着不锈钢饭盒，排在长长的队伍里，李哲朝队伍前后瞅了瞅。 差不多三个月了。 他发现，当初和自己同时入职的一二十人，虽然自己基本叫不上名字，但还是挂的上相的，好像没剩几个了。 第119章 初恋的逼问 吃过午饭，李哲回到工位打算打个盹儿。 椅子贴墙靠着，身子后仰着，后脑勺靠在墙上，他一闭眼，脑子里惦记的就是施伯的下一批订单。 按施伯的说法，下一批机器会在一两个月里续购。 那么，差不多就是十一月之前，按最迟的时间来推，自己把提成拿到手的时间就是十二月。 机器金额六十多万，提成两万多，到时候钱拿到手，真的就到年底了，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过个大年了。 李哲感觉很舒爽。 来公司快三个月了，除了上班第一天差点儿被炒鱿鱼以外，他觉得自己一路过来都是好运爆棚顺风顺水的。 虽然成交的那个不干胶客户，先是客户后悔，后又是有人要瓜分业绩，着实让他好好的坐了两回过山车。 但从结果来看，终究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到了现在，李哲的信息量也积累的相当惊人了，恐怕全公司也找不出几个比他还多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现在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咨询电话的他，感觉自己也进入了收获果实的阶段。 他乐观的估计：接下来，自己的业绩还会有些小高潮的。 心中万事可期，前途一片光明，李哲忽然就有了发个qq动态的冲动。 来公司这么久，他的上一条说说还停留在6月17日，那天他刚办理好入职手续。 像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一样，要面子又好强的他，已经安安静静的蛰伏隐藏了两三个月。 此时此刻，他终于不觉得，自己这份底薪900还扣360的网络销售不体面了。 “什么是体面？钱就是体面！ 老子能靠这份工作搞到钱了，还不比你们这些做体面工作的人赚得少，那老子做的事就是体面的……” 心里的自信心一起来，李哲猛睁双眼，滑动工椅就凑到了工位前，当即就发了一条说说。 说说的配图是《当幸福来敲门》的剧照，是公司大经理程沛远推荐的业务员入职必看电影。 至于说说的文字，他是这么写的。 “加油，继续努力！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生不设限，一切有可能。 相信自己，面包会有的，票子车子房子也会有的，老婆孩子也都会有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将动态发出去后，李哲的困意暂时没了，同时刚才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没了。 单手托着下巴发着呆，他在想，按自己当前的这种状态，自己啥时候能攒够老家新建房子的钱。 想到老家就会想到老妈，想到老妈，他自然而然就又想到了老妈的叮咛唠叨。 “阿哲，人穷志不穷，你一定要为家里争口气…… 在外面要老实低调，即使工作再好工资再高，也千万不要显摆炫耀……” 想着想着，李哲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自己刚才的这条动态，是不是太张扬了？这算不算委婉的显摆炫耀？…… 一番琢磨后，他还是把这条刚发还没十分钟的动态删了，他觉得还是把自我激励放心里更合适。 然而，他的删除行为似乎无效，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找上门了。 不是别人，是他已经好久没再联系的高中同桌苏雪晴。 “刚发的说说为什么删？我都对你隐身可见了，你为什么还是对我隐身？” 看着苏雪晴的两连问，李哲抬手在脸上狠狠揉搓了一番。 “我日，真是见了鬼了，你这不是自己犯贱没事找事么？天啦……” 自我埋怨了两句后，李哲苦笑着回道：“呵呵，雪晴，不好意思，忘了对你可见了，我现在就马上改权限”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心情不错嘛，隔这么久终于舍得更新动态了。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删动态呢，是工作上有成绩了，还是终于遇到心动的女孩子了呀？” 对于苏雪晴的刨根问底不罢休，李哲回道：“没有啊。 就是想给自己鼓把劲儿，然后突然又觉得矫情了没必要，所以就删喏” “我不信，你没骗我？你敢发誓？” 见苏雪晴不信任自己，李哲无奈一笑。 然后他继续回应道：“我敢发誓，骗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我穷光蛋一个老光棍一条，没啥好问的，还是我问你吧，苏雪晴老师。 你都要23了，早过法定结婚年龄了，你跟他都在一起四五年了，都跟正式夫妻没啥区别了。 人都容易喜新厌旧的，你要小心日久生厌，我啥时候能喝到你俩的喜酒喔？” 不出十五秒，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苏雪晴的批判就接踵而至。 “李哲，你瞎说什么喔？” “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跟正式夫妻没区别了？你净瞎说，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跟你说，我和他到现在为止，就一起牵手逛过几次街，连kiss都没有的” “还有，我之前都是因为你，才勉强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我和他也只是将就谈谈，我压根还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还有，李哲，我警告你，我以后要是跟他闹掰了嫁不出去了，你要负主要责任的” …… 面对苏雪晴铺天盖地的话语，李哲看的是目瞪口呆、毫无招架之力。 惊愕呆愣了好一会儿，见苏雪晴没再发消息过来了，他才试探着问道：“小苏老师，你，批判完了么？” “你说呢？还要我继续批判你到天荒地老么？” 李哲捂嘴一笑道：“那还是算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现在和他的困境，真的都是因为我，我想再次郑重的给你道个歉” “不用了，都过去了，你道歉时光就能倒流吗？我早都原谅你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大学四年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就只是因为腼腆自卑吗？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也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对于苏雪晴的这个直白的逼问，李哲又一次哑口无言加久久沉默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说就是默认，那我猜对了喏。 那我再问你，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逃避么？” 见李哲好久没回应，苏雪晴直接判定结果并再次发问了。 李哲紧咬腮帮和嘴唇，权衡了一番后，他回道：“会吧！ 没有结果的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嘛？ 我那么多谈恋爱的同学，大学毕业就分手了，我屁都没有，就靠一张嘴跟你谈呀？ 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你说我自卑也没错，对于恋爱感情，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还请你理解一下我” 李哲的这个回应，直接让苏雪晴爆发了。 “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了吗？ 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这个人，你只需要付出真心接纳我、出个人跟我谈就好。 其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结果。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哪怕谈恋爱了，我并不开心并不幸福。 他控制欲特别强，有时还冷暴力，我都感觉压抑心累了，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 李哲一时无言辩驳，回应的话仅有三个字：对不起。 结果，苏雪晴似乎更不爽了。 “你只会对不起吗？除了对不起你就不会说别的吗？ 哪怕是骗我，你回答个不会，你安慰我一下就不行么？你混蛋” 李哲被怒斥的脑瓜子嗡嗡的，心里也空空的，回应苏雪晴的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第120章 庆幸还是单身 “李哲，你混蛋，你大混蛋，我不想理你了” 看到苏雪晴的抱怨，李哲不再回应。 很快，苏雪晴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 李哲重重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壳。 他不明白，自己顶着“恋爱专家”的名号，为什么在自己曾经喜欢的女生面前，却愚蠢笨拙、顽固实在的像头呆猪一样。 “混蛋就混蛋，在你面前我确实是混蛋，我认了” 停止自捶脑壳后，李哲看着苏雪晴的灰色头像，最后发了一个对不起，随即就直接将私q下线了。 接下来，下午整整半天，他的工作状态都不行，完全沉不下来心做正事。 原来，自己一直未曾完全放下的人，还跟高中同桌那会儿一样，一样的清清白白纯洁的很，是自己思想龌龊太小瞧她了。 原来是别人传闻的都是不切实的，恋爱中的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幸福美满。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李哲连公司的晚餐都没吃，直接就匆匆出租屋了。 回家的路上，他想清楚了，都过了半天了，自己无论如何得拿出道歉认错的态度来，好好的哄一哄老同桌。 平时上下班一二十分钟的步行耗时，他这趟跑回家只用了七八分钟。 气喘吁吁的，进自个儿卧室开了电脑登了私q，李哲瞪眼一看，苏雪晴的头像还是灰色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就开始给苏雪晴发信息了。 “苏雪晴同学，我错了，我不该不知好歹再次惹你伤心的。 看在你能考上师范也有我一丁点功劳的份儿上，我求你了，别生老同桌的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你现在再问我一次，我会说，我不会再逃避了。 我会和你好好谈四年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你说对吧” “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总该消气了吧！你也不想我茶饭不思无心工作吧，搞不好我会因此被炒鱿鱼的。 如果看到了，请回已收到，并注明我不生气了，这样我才能安心的，谢谢” 三条长长的消息发过去后，李哲的内心得到了一些慰藉。 他相信苏雪晴晚上睡觉时应该会上线的，应该会看到并回复的。 然而，还没过半分钟，灰色头像的苏雪晴竟然回消息了。 “已收到，我不生气了” 李哲不觉一愣，她不是对我隐身可见的嘛？她明明不在线的呀！难道…… “好你个苏雪晴，你是不是取消了隐身可见？” “嘿嘿，是又怎样，谁让你惹我的！我会恢复的。 下班啦？想起来道歉了？舍得安慰我了？” 面对苏雪晴这一连串的问号，李哲双手捂脸笑了起来。 “你玩儿我是吧，你早都看见我的消息了对不对？ 你是故意等我发这么多道歉才说话，对不对？” 那一头，苏雪晴大方承认了。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谁让你以前那么气我的。 我知道你刚下班了，我就在等，我就想看看你的诚意有多深。 目前看来，还不赖，所以我原谅你了，所以跟你说话喏” 李哲是彻底放心了。 “那就好，你平时跟你男朋友闹别扭了，也是这么考验他的吧？” “李哲，我命令你，不许提他。 上个月我刚跟他吵了一架，他不让我在县城做老师，让我去广州陪他做别的。 我和他已经大半个多月没说话了，我准备和他分手算了的。 他控制欲太强了，还大男子主义，在许多事上完全不顾及我的想法和感受，我受够了” 听了苏雪晴的陈述，李哲挠了挠头。 “啊？不会吧！半个多月互不理睬，你俩还真能扛。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对，他不太大气哟，跟自己女朋友低头认输又不丢人” 此时李哲不免想起了罗欣，还有周森。 这俩闷骚货妻管严，可没苏雪晴男朋友这么能熬，拗不过一天半天就投降了。 “什么叫我俩真能扛，本来就是他太大男子主义好不好，还喜欢冷暴力。 你这么说，那你不大男子主义喏？ 若是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你会能屈能伸让着她喏？” 面对苏雪晴的又一串反问，李哲略微思索，便大致承认了。 “应该是吧，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忒心软。 说实话，我见不得女孩子伤心或哭泣。 如果是我引起的，我可能会和我朋友一样很快就投降认怂的” 苏雪晴表示不信。 “真的？不见得吧！ 那你当初回我信时，怎么就那么狠心冷血呢？然后整整四五年也没见你投降认怂啊” 李哲直接哑口无言愣住了。 呆傻了半分钟后，他尬笑着回应道：“那不一样好吧。 何况你在那之后很快就有男朋友了，我再去打扰你也不合适嘛” 他这条消息发过去，苏雪晴的回应足足隔了一两分钟。 “好吧，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工作咋样？” “还行，有些盼头，能勉强糊口，你呢？” “爷爷和爸妈他们，帮我联系好县城的实习学校了，我也还行” …… 随着苏雪晴的转移话题，李哲也跟着她聊起了其他方面。 差不多七点时。 在轻松愉悦的闲聊中，苏雪晴终于是开开心心的和他说拜拜了，她说自己又该忙了。 “哎哟喂，累死我了。还好自己还是光棍、还没谈恋爱，不然完蛋了。 按这样的哄法，哪还有时间精力来安心工作搞钱喏。 之前只听大学兄弟们说女人麻烦难哄，今天我是真实体会到了，确实如此，万幸喏……” 心里终于踏实后，李哲还挺庆幸的。 同时他竟然感觉，自己也有些新思绪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很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摇头晃脑的打开酷狗音乐时，他终于是感觉到饿了。 就在他出了卧室要去厨房做饭吃时，入户门开了，杨欣蕾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胖子萎哥。 李哲有些意外：“欣蕾回来了呀。 萎哥，你又来了啊，今天又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啦？现在可只有蛋炒饭吃呢” 欣蕾抢着先回应了：“我俩都在公司吃了的，死胖子又不饿。 李兄，你跑的真快，回来都不叫我的呀” 萎哥也跟着“抱怨”起来：“就是，我不是早说了嘛。 这里有几个大工厂，人多又杂，不三不四的人也不少，你俩上下班最好一起走。 你要是负责点儿，我就不用送她回来了” 李哲懂了，但他有些不认同萎哥的说法。 “好，萎哥，是我的疏忽，我忘了，呵呵，以后尽量。 不过萎哥，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就算附近打工人多，不三不四的人也多，就算有人不老实，也应该是晚上吧。 现在天还亮着呢，大街小巷到处是人，附近也有派出所，绝对不至于的，我相信这里的治安” 李哲刚说完，杨欣蕾就赶紧点头了。 “就是，我说不用，死胖子还非要，多此一举” 萎哥立马白了杨欣蕾一眼。 “去去去，好心没好报，以后你别指望我再护送你回来了” 看着额头直冒汗的萎哥，李哲笑道：“萎哥，你这趟算是我辛苦你了。 我没吃饭，干脆去外面吃个猪脚饭得了，你要是还吃的下，我请你，怎么样？欣蕾你去不？” 杨欣蕾先摇了头，萎哥却一脸认真的点头了。 “萎哥，你不会是喜欢欣蕾吧，这么关心她” 两三分钟后，新木村狭长的小巷子里，李哲开玩笑道。 萎哥当即否认：“切，瞎说。 她倒贴我都不要，只会嫌弃鄙视我，不知好歹的家伙” 第121章 小苏老师节日快乐 九月十日。 周三，教师节。 晚上十点，出租屋卧室内，电脑前。 李哲看着桌面日历，他有了个自然而然的想法。 他登陆私q，看见苏雪晴在线，便给她发了条节日祝福。 “敬爱的小苏老师，节日快乐！祝你三尺讲台展才华，他日桃李满天下” 他的消息发过去不到十五秒，苏雪晴就回复了。 “谢谢，算你有心，在干嘛？” 李哲抬手刮了下嘴角，笑着回复道：“没干嘛，学习充电，看销售培训视频。 然后想起来今天是教师节，就给你送祝福喏” “喔，看来你很忙嘛！你天天下班后qq都在线的，我也是。 要不是今天是教师节，你哪怕再过十天半个月，也想不起来跟我打个招呼吧？或许更久，对不对？” 李哲看后难为情的干咳了两声。 “你不是老师嘛，上课加备课的，白天晚上都那么忙。 我自己也忙，哪好意思随便打搅你嘛”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不去主动打扰人家，只是因为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过多叨扰不合适。 “切，你那都是借口” 李哲矢口否认：“真的，小苏老师！ 你要是在深圳这边当老师，我才懒得qq上跟你聊。 每逢周末，我绝对提着补脑的礼品去你学校慰问你” “真的？那好，我马上辞职去你深圳那边重新找工作。 你可要说到做到，到时候我进学校前，你得收留我” 李哲先是一惊，随后乐了。 “可以呀，你找到工作前，我负责你的衣食住行所有开销。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男朋友不介意就好，呵呵” 这可不是李哲在表现大方慷慨。 他对苏雪晴的家境了解得很，她家就她一个宝贝女儿，她爸妈都是吃公粮的，他爷爷还是县里教育部门的一个退休领导。 就她的乖乖女性子，还有她爸妈爷爷对她的宠溺和规划，李哲大胆的判定，她是断然跑不出县城那一亩三分地的。 果然，苏雪晴的回应也印证了这一点。 “切，我不信，你知道我是说着玩儿的，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你也知道，我爸妈还有爷爷，他们不可能让我跑到你深圳那边去的” 李哲很有些得意。 “我是知道，但我关心小苏老师你的心意，可是实打实的” “我信，你满意了吧！ 你说，我要是偷偷溜到你深圳那边去当老师，然后我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我家里会怎样？嘿嘿” 李哲没想到，苏雪晴嘴里竟然会蹦出这种念头来。 “你大胆，你想急死气死你家里人呀？ 这是你苏雪晴能干出来的人事儿吗？我以一个老同桌的身份警告你，别犯蠢喔” 很快，苏雪晴就承认了。 “你傻呀，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我承认，我就是个风筝，风筝线被爸妈爷爷拽着，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的” 李哲笑了。 像他自己这种家境的人，要不是自己读书还行，恐怕爹妈早一脚把自己踢到天涯海角去打工赚钱了。 可自己这同桌呢…… 想了想，他笑着安慰道：“我也是开玩笑啦！ 小苏老师，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常八九，所以你该知足常乐才是。 你看我，还在为了养活自己背井离乡，你呢，都已经荣归故里了，你多安逸呀” 李哲这么说，苏雪晴似乎心理平衡了。 “好吧，你最会讲道理，我知足了行了吧” 此刻，李哲竟然想到了张佳玲。 他感觉，家境好的女孩子，似乎都在家里父母的掌控下，似乎都没自己这种穷小子这么自由，都有点笼中金丝雀的意味。 想到这里，他便又感慨“同情”了苏雪晴一番。 “雪晴，说句心里话，咱才刚出社会，都还这么年轻，先出趟远门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陪着父母过，等你结婚时可能就去外地了，以后你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家里同意，来深圳或是别处闯闯也很值得的。 这里发展特别快特别好，机会也多。 不说别的，这里学校的条件、薪资待遇福利等各方面，肯定比咱们山区小县城里强很多的” 李哲这长长的一番话，让苏雪晴久久的没作出回应。 李哲不知道她是还没看完？还是在思索什么？ “嗯，我也想啊，可是应该没有如果的。 不早了，我还要备课，那先拜拜喏，晚安” 终于，李哲等了两三分钟后，苏雪晴终于回话了，而且是要道晚安结束聊天的那种。 “小苏老师，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李哲很识趣的没再多聊。 结束闲聊后，他打开了浏览器，打算随便看会儿时事资讯就洗澡睡觉。 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的困意上来了，便打算关电脑了。 打着哈欠伸完懒腰，他的右手还没握住鼠标，就看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在闪。 他点开一看，是张佳玲。 “学长，还没休息吧？ 虽然你说你都是隐身上线的，但我猜你现在是在线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这两天有些想念你，估计是又想吃你做的香脆土豆片了，嘿嘿” 文字的最后，张佳玲还加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李哲欣然一笑。 “学妹，恭喜你猜对了！ 我在线，不过我马上要下线洗澡睡觉了。 这样啊，那你下次回来我再给你做一次，土豆嘛，又不贵，我还是买得起的” 很快，张佳玲发了个欧耶的表情。 她随后道：“嗯嗯，那好。 我下个月就找个时间回去一趟，那学长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拜拜” “嗯，到时候我给你做一大盆，让你吃个够，晚安886” 笑呵呵的道完晚安，李哲关了电脑就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他一看客厅里，电视还在播放着深圳卫视的内容，杨欣蕾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了。 走到小沙发旁，他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欣蕾，不早喏，要睡觉可以回卧室了呢” 杨欣蕾猛的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睡眼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喔！李兄，那个，这周末就14号了，你说月中就出摊试水的呢，周末弄吗？” 李哲略微一愣，随即肯定的点头。 “弄，就这周末。 我前两天去街上转时，在菜市场旁边，就看到卖铁炉子和大平底锅的杂货店了” 第122章 酒糟鼻大哥 很快，周末休假时间到。 周六下午。 下班时间一到，李哲就和杨欣蕾急匆匆的往出租屋赶了。 需要用的食材，一次性的碗筷，还有炉子平底锅蜂窝煤……两人昨晚就买回来了，他俩打算赶晚上这一波。 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李哲不急。 削土豆切块、生蜂窝煤炉子这种事，压根儿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七点多，一切准备就绪的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可能高估了自己和杨欣蕾的搬运能力。 生好火的铁炉子很有些沉，他估计左手锅右手炉子之外，就没余力再拿其他东西了。 此外，不会低于一二十斤的食材，还有一壶油，还有各种调料配料，还有碗筷板凳折叠桌。 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感觉杨欣蕾一个人够呛。 于是乎，他赶紧让杨欣蕾试了一下，没成想，他的担心是对的，杨欣蕾一个人完全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灵机一动，趁着还早，李哲赶紧给刘昊铭打了个电话，这家伙一直说要帮两人打杂的，这不正好嘛。 他电话打过去，刘昊铭直接激动了。 “啊？我去，李哥，你已经开始搞了啊？ 我不是早说了嘛，你试水时就叫我的，行，我马上过来” 李哲笑呵呵的解释道：“你不是这几天都有客户随时可能来公司嘛，所以我才没想耽搁你的正事儿的。 既然你不忙，那快过来吧，东西太多了，我和欣蕾一趟搞不定啦” 不到十五分钟，刘昊铭就杀到了。 打量了一番各种东西后，他突然提了个建议。 “李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炉子生起来，蜂窝煤要燃起来还是要费些时间的呢，没有木头也不大好引火的” 李哲和杨欣蕾齐齐看向他，感觉挺有道理的。 很快，三个人把崭新的铁炉子提到了阳台上，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个纸箱，里面装着二三十个煤球。 李哲大致估算，出一次摊顶多用三五个煤球，一周出个两三次，这一纸箱煤球完全足够。 何况卖煤球的地方也不远，需要了临时去买也来得及，完全没必要多屯。 此时刘昊铭望着楼下，他盯着一棵龙眼树问到：“你们没木头怎么引火？” “不用木头也可以呀，我买了瓶装酒精的，我这就去厨房拿” 杨欣蕾一脸淡定，说完就转身去屋里了。 哐……哐……哐…… 就在这会儿，李哲和刘昊铭站在阳台上，听到入户门被敲响了。 还没等李哲启步，已经进屋的杨欣蕾就跑去开了门。 “房东大哥，你来了呀，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看看。我这可是刚建没几年的新房子，东西也都是新的。 你们可得仔细，弄坏东西、弄的太脏，我都会扣钱的呢” 随着杨欣蕾的招呼，白色短袖、黑色短裤加蓝色大拖鞋的寸头房东大哥，挺着啤酒肚就大步走进来了。 一见房东来了，李哲也从阳台进了厅里。 “大哥，你来了呀，你放心，我俩都讲究的很，绝对不会把房子弄脏把东西弄坏的。 不信你可以看，不管是厨房还是卧室还是卫生间，我们每天都会收拾干净的” 浓眉大眼酒糟鼻、面相带点天然凶的大哥，停在厅里四处瞅，李哲笑呵呵的保证道。 这大哥，他自从上月底签合同到现在，此时是第三次看到。 中间一次是昨天，他和杨欣蕾买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但当时双方并没打招呼。 大哥走到厨房门口朝里瞅了瞅，点了点头后又转过身来说道：“嗯，那就好，确实挺干净的” 就在这会儿，刘昊铭也从阳台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三人就直直去了厨房，然后嘴里还问道：“李哥，酒精呢？” 李哲还没开口，刘昊铭说了句“找到了”，然后就提着塑料瓶出来了。 “你们聊，我先去把炉子生好” 又扫了一眼屋里三人，刘昊铭便自顾自去了阳台。 李哲正要准备给大哥倒杯水，大哥却挺着大肚腩就跟着刘昊铭去了阳台。 “炉子，蜂窝煤，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烧水有热水器，厨房配的有电磁炉，你们还买炉子干什么？ 肯定不行的啦！把我新屋熏黑了怎么办？ 搞出火灾来怎么办？你们这不是瞎搞嘛，肯定不可以的啦” 大哥去阳台还没十秒，李哲刚给他倒好水，他就大呼大叫的回到了厅里，一脸凶巴巴加不爽的质问起来。 李哲和杨欣蕾来了个对视，然后他微笑着看向大哥解释起来。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炉子不是在你屋子里用的。 你这屋子租起来也不便宜，我俩工资也不高，就想着下班后出去摆个小吃摊赚点钱嘛。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把你屋子怎么样的” 大哥还是一脸的不爽。 他低头看了看厅里桌子旁地上的平底锅，随后又去了阳台。 “那也不行啦，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在屋里生火，阳台也不行啦！ 你们要用我不反对，去楼下外面用，你们用了以后炉子和锅都黑黢黢的，也不要再拿到屋里来啦。 我后面会经常来你们这儿看的，东西以后不准进屋啦，东西丢了也跟我没关系啦” 去阳台转了一圈儿回来，李哲递的水大哥倒是接着喝了，但他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坚决的很。 此刻刘昊铭也从阳台进来了，房东反对，他也不敢继续生火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屋里沉静了片刻后，李哲脑子一个激灵，打算跟大哥求个情。 “大哥，你看我们都是打工的，真的很不容易的。 这炉子和锅还有煤球，我们都是花大钱买的，要是放在外面，肯定不用两天就被人偷走了。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把东西放在一楼楼梯下面，我保证不把那里弄脏，要是弄脏了我给你重新擦干净，这总行吧？” 李哲刚说完，杨欣蕾也开口了。 “大哥，我也是广东本地的，看在老乡的份儿上，你就通融通融啦” 大哥略微一愣，抬手抓了抓耳朵后要求道：“这样，你们可以把东西放楼梯间。 但是，得给我一百押金，还得保证绝对不在屋里使用” “行，这钱我给，这保证我也同意” 见目的达成，李哲也很爽快。 几分钟后，房东大哥准备离开了，到了门口，他似乎想到了啥。 他回头大声道：“楼下院子里那几棵果树是我的，你们要生火在它下面弄就行啦。 有的树很老了，树上的枯枝，你们生火可以用的啦，小心点，从树上摔下来我可不负责的啦” 第123章 初战告捷 房东大哥走后，李哲提着炉子，刘昊铭抱着装蜂窝煤的箱子，两人赶紧下楼了。 “李哥，等下我上树搞树枝，我会爬树” “行，注意点儿，那大哥看着一脸凶相，其实人还不错呢” “嗯，是的，好说话，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 一边下楼，李哲和刘昊铭一边在说房东大哥的好话。 晚上八点半。 新木老村七彩虹网吧旁，三岔路口的临时摆摊区域，李哲的小吃摊已经摆起来了。 炉子上平底锅里，土豆丁和火腿肠段在菜籽油的炽热煎烤下，在各种调料配料的加持下，已经在散发浓浓的香味了。 本来，他在出租屋自用的是大豆油。 但想到在老家吃的菜籽油腊肉丁炕土豆，他今晚首次试水的这一锅，临时换成了从旁边菜市场现买的菜籽油，而且也加了少量增香用的腊肉丁。 “既然是首次出摊，一定得尽善尽美，既然别人从来没吃过，自然不知道它的口味。 为了能更好的吸引到食客，除了在食物卖相上下功夫，还能用的就是嗅觉了……” 以上就是李哲临时调整的原因。 此时食物本身的诱人香味是出来了，但是，李哲刚尝过了，土豆丁和火腿肠还没完全煎炸到位。 所以还不能开卖，三个人只能是围着折叠桌坐着闲聊等待。 这期间，也有不少人经过小摊时驻足停留询问，但无奈东西还没好，李哲三人只能让他们去别处转转再回来了。 现在这一块区域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李哲压根儿就不担心什么。 “欣蕾，我觉得吧，你今天要是穿着打扮更女孩子气一点儿，咱们这小摊的吸引力就大不一样了，嘿嘿” “李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欣蕾，下次出摊你可以穿裙子试试” “昊铭你说的对，但还不够精确，最好是低领的那种短裙，招徕效果更好，呵呵” “李兄，刘兄，你俩别这样嘛，我讨厌穿裙子，咱们卖的是土豆火腿肠，又不是我” ……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开玩笑，李哲还时不时把锅里的食材翻炒几下。 终于，当他再一次夹起一块土豆丁尝过之后，他感觉可以开嗓子吆喝开卖了。 “ok喏，开卖，昊铭，你先来吆喝吧” “别呀，你和欣蕾是摊主，我只是打杂的，你先来” “那欣蕾你先来？” “李兄别呀，你先来，我把机会让给你，嘿嘿” 在李哲一番询问下，他发现，东西是他做的，似乎吆喝也归他来了。 “我来就我来，你俩还是老员工老销售，行不行哟” 看着刘昊铭和杨欣蕾如此“谦虚客套”，李哲拍拍大腿站了起来。 咳了两声清了下嗓门儿，他一个深呼吸后，开始大声吆喝了。 “各位帅哥美女、大哥大姐，快来看一看，都来尝一尝。 新木村独家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外脆里嫩滋味就是爽。 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盒，十块钱三盒。 仅此一锅，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李哲第二遍吆喝还没完，一对中年夫妻，拥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就冲小摊儿过来了。 此时，杨欣蕾正冲着他竖大拇指道：“李兄你口才好厉害，到底是早早就兼职赚钱的高材生” “哪里哪里，顺口溜而已啦” 李哲得意一笑，随后又看向了那一家三口。 看着意向客户径直而来，刘昊铭和杨欣蕾刚从塑料凳上站起来，李哲便隔着几米距离冲那一家三口招呼了。 “小朋友，小帅哥，快来尝一尝，大哥哥让你尝个够。 大哥，美女大姐，你们也来尝尝，新木村独家新小吃，香辣酥脆绝对好吃” 在他的招呼下，小男孩儿先凑到了香气四溢的平底锅前。 从杨欣蕾手里接过碗筷，他麻溜的就夹了些土豆丁和火腿肠段，然后乐呵呵的递给了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正要接过东西，李哲想到了啥，将东西端在手里按兵不动，然后看向了那对中年夫妻。 “大哥，大姐，你们儿子能吃辣吧？我这个有点辣呢” 身材清瘦面色暗黄的大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可以的，我们是湖南的，都能吃辣的，论吃辣估计全国各地都比不上我们那儿” 虽然李哲感觉江西最能吃辣，但他也放心了，便不再犹豫，利索的就把碗筷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东西就开吃。 吃了几口后，他似乎很满意，但他的目光却从碗里移向了平底锅里。 李哲起初还有些疑惑，这小家伙碗里明明还没吃完，难不成是吃着碗里贪着锅里？ 等他顺着小男孩的目光确认了一下后，他明白了，这小家伙看的应该是锅里的腊肉丁。 “你是要这个？腊肉丁？” 李哲试探性问了问，小男孩立马点头。 “好呢，我给你夹，不过要等它凉下再吃，小心烫哟” 他赶紧给对方夹腊肉丁了，一边夹还一边提示。 很快，这一家三口都开始品尝起来。 “小虎，给妈妈尝一口” “嗯，不错，好吃，老公你也尝尝” “还行，还挺香的” …… 看着三人的反应，李哲挺满意。 东西还没品尝完，那大哥掏出一沓零钱来，抽出一张十块递给了他。 “给我来三份儿” 大哥话音刚落，杨欣蕾立即开始装盒了。 这一家三口刚离开，又来了个和李哲仨一样年轻的客人，随便试吃了一两口就买了一份，还让多加了辣椒面。 晚上九点五十。 李哲感觉该收摊回家了，因为东西已经卖完了。 “李兄，咱收摊回去吧。 今天非常完美呢，准备的东西卖了个精光，我刚清点过了，销售额170块” 李哲想走人了，杨欣蕾也是。 但他没急着走，而是在折叠桌前坐了下来。 “不急，咱先坐会儿休息会儿，先把活儿捋一下” 杨欣蕾捏着一沓五块十块二十块的连连点头。 三人刚坐下，刘昊铭补充道：“李哥，我统计过，五块钱的卖了二十四份，十块的卖了五份，一共卖了三十九盒。 我感觉咱们今天准备的东西少了，现在这里人还挺多的，还早呢” 李哲点头默认了。 “是的，但咱们毕竟是第一次试水嘛。 少卖点没事，至少知道这玩意儿有搞头了，总比搞多了卖不完浪费的好” 然后，李哲又和杨欣蕾又算了下成本和毛利润。 今晚出摊个把多小时，炉子和平底锅的购买成本不算，差不多赚了一百二，单份的毛利在60%左右。 把账算清楚后，一起收拾东西时，李哲寻思了一下。 如果今天原料充足，一直摆摊到旁边网吧十一点包夜时间，最终赚头冲到两百应该没啥大问题。 “昊铭，欣蕾，明天晚上咱们仨继续，争取把货备足早点开始，看看究竟能卖多少份” “嗯，李哥，听你的，今晚我就睡你这里了” “嗯，明天周日，估计更好卖，一起冲呀” …… 回到出租屋，李哲三人睡觉前，又在厅里合计了一番，都是信心满满。 第124章 二次出摊之前 一夜过后。 周日，中秋节。 早上八点。 出租屋里，李哲和刘昊铭还有杨欣蕾，陆陆续续都起床聚到了客厅。 虽然是中秋节，但大家伙对于吃月饼的兴趣并不大，都在想着趁今晚热闹摆摊多赚点儿。 聊了一会儿，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皮，李哲对着刘昊铭和杨欣蕾问道：“早上吃啥？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我来做” 刘昊铭和杨欣蕾毫无疑问的双双点头。 李哲打了个响指后拍腿而起：“行，就西红柿鸡蛋面，我再加点儿火腿肠” 还没向厨房走出三五步，他听见出租屋的门响了。 “李哲，杨欣蕾，起床没？开门，我是杨伟” 李哲原地愣住，刘昊铭和杨欣蕾双双回头看向大门。 “死胖子，你怎么天天来呀？ 昨晚又通宵了吧，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正要做早餐吃呢” 嘴里一通嫌弃后，杨欣蕾起身去开门了。 “你管我呀，又不是你租的房子。 屋子的主人我只认李哲，吃顿早饭还把你们吃穷了呀？” 杨欣蕾还没把门打开，萎哥也在门外嫌弃抱怨起来。 很快，门开了。 头发贴着额头、油光满面、一脸倦怠的萎哥，打着哈欠进来了。 “萎哥，我们昨晚正式出摊了，你啥时候去的网吧？我们就在旁边摆摊呢” 走进厨房时，李哲回头冲正落座的萎哥问了一通。 “我六点半出的公司，在街上吃了个猪脚饭就去网吧了呀，然后十二点出来买了份扬州炒饭。 我没看到你们呢，你出摊咋不吱一声哟？” 李哲还没答复，刘昊铭倒抢先回应萎哥了。 “那难怪，我们仨八点多去的，差不多十点就收摊了，东西还蛮畅销的呢。 李哥试水的食材不是很多，怕你们这些人都去蹭吃捣乱，哈哈。 特别是周森那家伙，他也不想麻烦太多人” 萎哥喔了一声，随后却反驳了。 “不会呀！你们刚开张，我们这些人多去点儿，其实能添人气呢。 就算我们都是托儿，引诱别人来买东西也不错嘛” 李哲感觉萎哥说的还很在理，他打算今晚试一试。 早饭过后。 萎哥直接在李哲卧室睡了，刘昊铭要先回公司忙一忙下午再来，李哲和杨欣蕾便在厅里看电视歇息了。 电视里是深圳卫视频道，杨欣蕾在正儿八经的看，李哲心不在焉的时而看时而低头，他在胡思乱想。 刚才一个电视画面里，出现了福田区华强北，这让他想到了很多。 前些时候，李哲跟萎哥去华强北赛格电子市场配电脑时，看到了开着面包车帮人送货的四爹。 四爹没注意到他，他也没和四爹打招呼。 跟着萎哥在市场里溜达时，一切的见闻惊讶到他了。 市场外面，推着小推车拉着货的人熙熙攘攘，市场里面，一个一米的小柜台，月租都要好几万…… 萎哥说，华强北这一块儿超级牛，做出qq和穿越火线的腾讯，就是在这里起家的。 萎哥还告诉他，华强北是全球规模最大的电子元器件集散地之一。 那里电子商户数量、营业面积、产品种类、年销售额在全国能排第一，华强北随便打个喷嚏，全国电子产品市场都得感冒。 萎哥还跟他讲，华强北这个屁大儿的“弹丸之地”上，人口竟然近30万，人口密度是全市的10倍，夸张的很…… 另外，现在李哲所在的公司里，有不少人在开网店。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卖数码电子产品的，包括成品和配件及周边，这些人几乎都是从华强北拿货的二道贩子。 但即使如此，就李哲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比如田帅所说，这些人都很能赚的。 以至于公司里现在有个别老油条，都把副业当主业了，上班时间都偷偷利用公司电脑打理网店。 …… 一番琢磨后，李哲感觉自己或许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了。 他已经看了不少开网店的资料，他打算尽早把网店开出来。 反正现在自己信息量也够了，也过了最繁忙的阶段，业余时间也多了。 不过，至于网店开了卖什么，电脑配件、山寨手机……他暂时还没有眉目。 所谓谋定而后动，所以李哲决定还是稍微悠着点儿。 一边摆摊儿一边琢磨，琢磨清楚了再转移业余重心也不迟…… “李哥，李哥，你在想什么哟？” 李哲正低头思索着其他，一旁的杨欣蕾冷不丁就叫了他一嗓子。 被打断的他猛的抬起了头：“没，没想啥呀，你有事要说？说吧” 杨欣蕾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厚，俏脸微红的试探性问道：“李兄，你觉得，我出摊的时候穿裙子好看么？” 李哲立马直起了腰杆儿。 沉默片刻后，他一本正经严肃道：“当然啦，当然好看！ 杨兄，我跟你说，你的长相身材真的挺好的，你打扮成男孩子就是帅哥，恢复成女孩子装扮也绝对是美女一枚。 不过嘛，我只是建议哟，我只是觉得你穿着打扮更女孩子气一些，应该更吸引客人，但我没有半点儿强迫你的意思啊” 杨欣蕾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刚才微微羞红的脸蛋也白润如初了。 她点头道：“我知道你没强迫我呀！ 不过，昨晚你和刘昊铭都在劝我，我，好好想过了。 我跟着你一起摆摊儿，就是为了赚钱的，其实，如果我的改变真的对促进销售有帮助，我，我是可以尝试下的” 杨欣蕾这话，李哲有点儿不信。 他歪着脑袋盯着杨欣蕾笑了：“真的？你想好了？要不今晚就试试” 杨欣蕾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 我现在就去买，我又不是不能穿，我只是不喜欢穿罢了。 我想好了，如果管用，我以后出摊就走女孩子路线。 不过收摊我就换回来，我觉得还是男孩子打扮更适合我，更随性自在更舒服” 李哲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你自己说的，只要你去买，这钱我就给你报销，就从咱们摆摊的收入里抵，咱公事公办” 杨欣蕾甩了个响指。 “好，李兄你自己说的啊，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去买” 两个小时后。 杨欣蕾提着个白色购物袋回来了。 李哲开了门后，杨欣蕾打了个招呼径直就冲自己卧室去了。 李哲一脸乐呵道：“杨兄，你现在就穿给我看看呗” “不行，晚上出摊出门时我再换” 杨欣蕾提着袋子就直接进了卧室，推脱间就迅速把房门合上了。 第125章 中秋节大卖 下午六点多，李哲的出租屋里，又是满屋子人了。 除了李哲和杨欣蕾，周森、刘昊铭、萎哥、许萌萌还有小贺，这些之前来参与试吃的家伙，全都来了。 此外，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师父”萧潇，还有直接经理程沛远，也来了，是许萌萌走漏的消息。 中秋佳节，来客众多。 李哲只觉蓬荜生辉，拥挤的出租屋里热闹非凡，沙发座椅都不够用了。 “李哲，你才刚出了一两百万的大单，现在业余又摆摊，你赚钱的欲望这么强，是想在深圳买房安家吗？ 不要这么拼嘛，我都没你这么拼” 刚买水果零食回来的李哲，此刻正在厨房里洗葡萄，第一次过来的萧潇也跟了进来。 他把刚洗好的一串葡萄递给了萧潇，一边继续清洗着，一边笑呵呵的解释道：“师父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这想法呢。 其实也不是我多拼啦，我大学那会儿为了搞生活费，就已经在不务正业了，都有瘾了，哈哈。 其实主要是下班放假没事干闲得慌” 突然，萧潇回头朝厅里瞅了一眼。 然后她靠近李哲，将秀气的小嘴凑到他耳旁轻声问道：“李哲，你说实话，你和杨欣蕾合租是不是居心不良？” 李哲扭头蹙眉瞪了萧潇一眼。 “师父，我看你也不是那么闲得慌爱八卦的人呢，你何出此言喏？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源于摆摊搞钱的共同目的啦” 萧潇嗤之以鼻悄声道：“我才不信！ 她虽然是男孩子习气，可毕竟是女孩子，人也漂亮，你俩小心日久生情出意外，呵呵” 李哲直接被整无语了。 他扭头一脸苦笑的瞅着萧潇，萧潇也不多说，拿着葡萄就转身出去了。 “瞧不起人呢？我不说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还是做的到的……” 无奈摇头否认间，李哲继续洗水果了。 一两分钟后，他端着塑料筐回了大厅，这会儿厅里就剩几个女孩子了，男的都跑去外面阳台了。 将水果放桌上后，他直起腰冲阳台方向叫了一嗓子：“都进来吃水果喏” 阳台外的人还很乖，李哲一叫就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程沛远。 程沛远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便装，骚气的红衬衣，加白色休闲裤，再加褐色皮鞋。 到了面前，他轻拍了下李哲的肩膀。 “李哲，你这房子租的好，新的很呢。 不过你既然要摆摊，当时应该租一楼二楼的，东西搬上搬下不方便吧” 李哲笑着点头解释：“确实不方便，当时考虑欠周全了。 不过这房子抢手的很，下面基本早都租出去了的” 此时人都在厅里了，李哲掏出山寨手机看了下时间。 然后他宣布道：“各位，今天准备不周，大家也基本都是吃了饭才来的，我就不管大家晚饭了。 虽然晚饭没有，但是月饼水果零食这些，还是够大家塞牙缝儿的。 不过，大家既然送上门了，我是有要求的。 今晚我准备八点就开摊，大家到时候不但要捧人场，还得捧钱场。 到了地方我一视同仁，五块一份我不嫌少，十块三份我不嫌多，大家没意见吧？” 李哲说完，全场无一异议。 只是，一向爱占他便宜的周森，心不甘情不愿的问了一句：“捧钱场没问题，你那东西可得真卖呢。 我觉得还挺好吃，到时候我和萌萌还有小贺，我们仨要十块钱三份儿的” 李哲表示完全没问题，同时他也笑呵呵的看向了杨欣蕾。 “欣蕾，昨天出摊是我当摊主吆喝的，待会儿可该你了呢。 我今天就负责打包，行吧？” 杨欣蕾似有顾虑，扭头看向了刘昊铭：“昊铭兄，要不机会让给你？” 刘昊铭连连摆手：“别，我不要！ 你和李哥才是摊主，我只是打杂的，你俩换着来就好了” 杨欣蕾挠了挠干净利落的短发，抬眼望着李哲，淡淡的接受道：“好吧，李兄，那就我好了，我试试看” 李哲欣然点头，然后扫视了其他人一圈儿。 他又想起了些事情，便笑对着众人吩咐道：“对了，你们这些捧场当托儿的，待会悠着点儿来，别一窝蜂呢，哈哈” 晚上八点。 七彩虹网吧旁边的三岔路口摆摊区，李哲已经将第一锅香辣小搭档炒好了。 炉子旁的塑料桶里，还有大半桶土豆丁，为了防止氧化变色影响卖相，李哲都将其泡在清水里。 而负责打包的刘昊铭守着的折叠桌上，一个塑料盒里还装着切好段儿的火腿肠。 李哲将锅里的土豆丁火腿段品尝过后，对着身穿印花圆领长裙的杨欣蕾使了个眼色：“杨摊主，ok了，你可以吆喝开卖了” 杨欣蕾似乎有点儿小紧张，她怯怯的问道：“李兄，你确定都熟了？不需要再等等吗？” 李哲嘴角上扬的摇了摇右手食指。 “no，炒太久炸太枯了，里面就不软糯鲜嫩了，赶紧滴，开卖吧” 杨欣蕾也不再墨迹。 她望着小摊前来来往往的人，深呼吸了几下，又抬手理了理耳廓后的短发后，开始轻声吆喝了。 “快来看一看，都来尝一尝！ 独家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盒，十块钱三盒。 份量有限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杨欣蕾的吆喝，基本都是李哲昨晚的台词，不过是精简版。 “欣蕾，加油，音量还要大点儿” “就是，我都差点听不清了” 李哲和刘昊铭感觉杨欣蕾有些怯场，便双双提示起来。 杨欣蕾也没反驳。 暂停了片刻后，再度吆喝时音量明显就大了，嗓门儿也跟她平时和男生说话一样豪迈了。 不过，她的脸还是略显羞红。 杨欣蕾吆喝完第二遍时，早就在附近转悠的周森许萌萌还有小贺，这三个捧场的托儿过来了。 “美女老板娘，你的东西好不好吃哟？先给我来一份儿尝尝” 凑到小摊前，周森一本正经的跟杨欣蕾问上了。 看着周森强憋笑意的德行，李哲自己有点儿想笑了。 “美女老板娘的东西，能不好吃嘛？好呢，我这就给你装盒，昊铭，给我递个打包盒过来” …… 晚上十一点，李哲的小摊正式收摊。 有一群托儿带动，东西既新鲜独特，味道又好，再加上是周末中秋节，而且是摆摊的黄金地段，他准备的东西全卖了个干净。 最后总账，今晚在备货充足营业时间长的前提下，销量和毛利几乎是昨晚的两倍。 一起将东西搬回出租屋后，回到屋里，李哲和杨欣蕾商量了一下，打算把本周的赚头分了。 李哲寻思一番后提议道：“这样吧，这周还只是试水，咱三个都累的够呛的，就平分吧。 一共三百五，欣蕾，你和昊铭一人一百二，我一百一，就这样” 刘昊铭不大乐意。 “李哥，你俩是摊主，一人一百五，给我五十够充个话费就好，我只是帮忙打了点杂而已” 李哲坚决摇头，五块十块二十的点了一百二以后，直接就塞给了刘昊铭。 “轻财足以聚人……有舍才有得……” 这是施伯之前分享的创业管理经验，李哲是记心里了，现在他的此举算是知行合一。 即使没施伯，他觉得自己也会这么分的，毕竟是鼓动者人格，特质之一就是慷慨大方。 再说人家以后帮忙的时间还长着呢，得先把胃口和积极性吊起来。 第126章 势头不妙 周末小赚结束，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九月十五日。 上午十点。 李哲刚接完一个咨询客户的电话，张总就给他发消息了。 “李哲，听说你现在就在业余摆摊？” 李哲顿时为之愕然，他没有立即回应。 “才开搞两天呢，消息咋传的这么快？ 张总每天都会来旁边打样室坐一会儿的，不会又是萌萌走露的消息吧？张总问我的目的是……” 快速琢磨了一下，李哲感觉不是好事，但也没装聋作哑逃避耽搁。 他实诚回复道：“张总，是的！ 我的信息量也够了，实在想不出新花样儿了，下班后也没之前那么忙了，所以就想充分利用时间赚点外快” “喔，信息量够了，你的业务能力也够了吗？ 你刚来公司不久，要提升要学习的东西其实很多的。 你是大学生，也不用我多说的，做事情要分清主次和轻重缓急，知道吧？ 你开头很好，我希望你不要骄傲自满，争取能继续创造佳绩，全面提升自己，为以后我重用你做好一切准备” 张总的这番话，李哲并不是很意外。 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老板绝不会是来鼓励自己好好搞副业的，果然是抱怨自己三心二意不务正业的，估计是怕自己耽搁了为她赚钱。 想了想，他保证道：“张总，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 自从进入公司以来，我基本每天都会加班两三个小时充电提升的。 现在出去住后我也买了电脑，下班后还在自学很多东西的，摆摊的事我只打算周末弄弄，丝毫不会影响工作主业的” 张总似乎放心了：“喔，这样啊，那就好” 但她很快话锋一转：“对了，佳玲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联系？” 李哲没想到，张总都要结束对话了，却又莫名其妙扯到张佳玲。 他挠头权衡再三后回道：“她都开学了，我也不想我女朋友误会，所以不会去打扰她的。 她就刚去香港那两天跟我聊了两句，说我做的土豆片好吃，她还想吃，仅此而已” “喔，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好好工作，争取早日拿到我的新婚大红包” 见张总似乎放心了，李哲也松了口气，他赶紧回了个奋发图强的动态表情，聊天也宣告结束。 可是，松懈下来后，想了想之前跟张总撒的谎，再想想自己跟张佳玲交的底，他竟然有了些莫名的后顾之忧。 然而，他忧心刚起，张总又来了消息。 “你摆摊卖的什么小吃，有时间带份过来给我尝尝，别太辣就好，没问题吧？” 李哲笑了，顿时心底的那点儿隐忧也不知所踪：“张总，没问题！ 我自个儿瞎琢磨的，上不得台面，不过味道还凑合”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一旁的萧潇就将身子探了过来。 “李哲，你们前两天摆摊赚了多少钱呀？” 李哲对着萧潇伸出了一根手指：“闹着玩儿的，赚个话费早餐钱还勉强凑合” 萧潇喔了一声，然后又坐直身子对着自己电脑屏幕了。 她嘴里还喃喃道：“周末反正没事，随便弄弄话费早餐钱都有了，也挺好的嘛” 李哲听后，也把身子脑袋偏向了萧潇那头。 他歪头笑道：“我看你星期天也会出去玩儿的，你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呢。 咱师徒二人一男一女，干脆搞个情侣档得了。 我负责做，你负责貌美如花吆喝撒娇，生意绝对好到爆” 李哲此话一出，萧潇立马停止了敲键盘，扭头就白了他一眼。 这还不够，她紧接着又在李哲胳膊上重重揪了一下。 揪的同时，萧潇还咬牙切齿道：“讨厌，让你嘴贫瞎说，谁和你组情侣档喔，你想得美” 厚脸皮挨了整的李哲，故作一脸痛苦的偏向了另一侧。 他嘴里还狡辩道：“师父你下手可真狠，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谈男朋友了？” 萧潇嘴里“切”了一声。 “要你管啦？瞎说，我就没想过最近两年谈男朋友” 萧潇解释完就不再搭理李哲了，李哲也适可而止的不再打扰她了，两人又都安安静静做起正事来。 两天以后。 周三晚上，拗不过杨欣蕾的软磨硬泡，李哲又出摊了。 这次他准备的量和第一次试水差不多，一共三四十份的样子，由于还是工作日，他有些怀疑这个量卖不卖的完。 这次他和杨欣蕾学聪明了，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直接从房东大哥那里借了个四轮小推车。 为了让大哥放心把四轮车借给自己，李哲还临时去街上给他买了包红双喜香烟，店老板说这是本地烟。 让他没想到的是，看着一脸凶相的房东大哥，将车借给他俩时并没收烟，只是让两人仔细点用别弄坏了，否则得赔个新的。 有了这辆简易小推车，两人摆摊的东西刚好能一车推过去。 晚上八点，天色变黑还没多久，小吃摊就正式开卖了。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九点多时，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在李哲和杨欣蕾的轮番吆喝叫卖声下，总共才卖了一二十份。 差不多量的小吃，销量只相当于第一次试水的一半，不少还是网吧出来的人买的。 “李兄，势头不妙，我感觉今晚完蛋了，估计卖不完了，得亏了” “亏倒不至于，咱们今晚这些的本钱不到五十，现在已经保本儿了，只不过可能赚不到辛苦钱了” “都怪我，应该听你的，工作日确实人不多” “没事，咱不试怎么知道嘛，你说对吧” …… 门可罗雀、生意冷清。 前景一片黯淡之时，干等无事的杨欣蕾，开始跟李哲表悲观了，李哲则是悠哉悠哉的不断抚慰着她。 “李兄，不早了，一直都没几个人过来，要不咱回去吧，只是，只是还剩这么多东西呢，怎么办？” 又等了一会儿，杨欣蕾开始建议收摊了，还担心起存货来。 李哲点了点头：“好吧，那咱收摊吧，回去歇着喏，再熬也熬不出几单了。 卖不完的嘛，还愁没销路啊，现在才九点多，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周森他们立马屁颠颠过来吃的舔盆净” 杨欣蕾勉强笑了。 “我信！对喔！吃完总比浪费的好，可惜不能变成钱了，都怪我” 话刚说完，今晚还特意穿了裙子来的杨欣蕾，顿时又低头捏手指了。 于是乎，李哲只能继续安慰：“哎呀，欣蕾你别这样想嘛。 我又不会怪你，你干嘛这么自责，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可就在这会儿，李哲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他已经好久不见的性感大美女。 第127章 报恩之举 酒红色的波浪卷披肩长发，水汪汪又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天生丽质的自信素颜。 上身一件印着烈焰红唇外国妞头像的白色t恤，外国妞的两条辫子，都被丰满的上围撑了起来。 下身一条蓝色超短牛仔裤，加肉色丝袜，再加脚上一双黑色高跟凉鞋。 是“狐狸精”何琪柔。 此时出现在李哲视线里的她，集青春靓丽、性感妩媚、苗条时尚于一身，依旧和往日一样吸睛。 特别是她苗条身材下的傲人上围，李哲都情不自禁多瞟了一眼。 李哲认出何琪柔的同时，何琪柔也认出了他。 看着冲自己瞪大眼珠的李哲，何琪柔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一步步的缓缓朝小吃摊而来。 她的视线，在李哲脸上和他面前的平底锅里往复游移。 她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尽显嫌弃和鄙视。 走了几米后，何琪柔移开视线，开始一脸平淡的看向了一头短发、一身素雅长裙、又飒又靓丽又彰显个性的杨欣蕾。 “美女，要来份小吃吗？ 我们马上要收摊了，可以给你便宜点哟，你可以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此时杨欣蕾也盯上了何琪柔，把她当成了收摊前的最后一个客人。 何琪柔没有回应，她又看向了坐在站起来的杨欣蕾身旁的李哲。 “美女，来一份儿嘛。 我们要收摊儿了，我给你买一送一怎么样？买一送二都行，绝对好吃的” 李哲也不回避何琪柔的妩媚眼眸，他缓缓站了起来，一脸憨笑的冲她叫卖起来。 何琪柔莞尔一笑间，已然到了平底锅前。 “行啊，不过我得先尝尝再说。这是你的摊子呀，你说的工作就是这个？ 呵呵，我万万没想到呀！怎么，又换女朋友了呀，之前那有钱的女生真把你踢了？ 真不敢相信，就你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一直有美女相伴的，花心大萝卜一个” 低下头，何琪柔一边打量着锅里滋滋作响的小吃，一边就无情的嘲讽起李哲来。 这会儿杨欣蕾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她扫了一眼这个比自己更高更亮眼的美女，然后扭头看向李哲问道：“李兄，你俩认识啊？” 李哲此时，丝毫没在意何琪柔的冷嘲热讽，他脸上还是憨笑，他看向杨欣蕾点头道：“是的。 他呀，是个凶手，不过也是我的恩人” 杨欣蕾一脸疑惑，有些云里雾里：“凶手？什么凶手？恩人？李兄，我不太懂你话里的意思耶” “哎呀，就是字面意思啦，后面跟你细说。 美女你稍等啊，我这就给你拿碗筷，你随便尝，尝到饱都行” 李哲没给杨欣蕾仔细解释，他又对着何琪柔憨笑了一下，便开始给她拿碗筷了。 何琪柔狠狠瞪了李哲一眼，一把就从他手里夺过了碗筷。 “小气吧啦的，小心眼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 我又不是故意砸到你的，而且你还勒索了我一百块钱呢。 不过算你还有良心在，还知道我是你恩人，别说这个小吃了，你请我吃顿大餐都不为过。 嗯，还行，脆脆的、里面糯糯的嫩嫩的，香辣可口，好吃。 哎呀，就是有点烫嘴，那给我来一份儿吧” 何琪柔夺过碗筷就自顾自试吃品尝了，一边尝还在一边继续说道李哲。 决定要买后，她停止了品尝，将碗筷递给了李哲。 李哲不为所动，他没接。 他朝平底锅里嘟了嘟嘴：“你自己来吧，反正要收摊了，也卖不完，我不要你钱，就当是继续报恩了” 他说完便看了杨欣蕾一眼。 杨欣蕾欣然点头：“行，李兄你做主就好” 杨欣蕾话音刚落，何琪柔看了看李哲，然后又瞟了她一眼，似乎是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李兄？李兄？你和她，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哟？ 她，不是你女朋友啊？你们不是情侣档么？” 李哲颇为得意。 “切，你以为我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只会乱搞男女关系？ 告诉你，我和她是百分百保真的金兰兄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合租室友” 何琪柔直接捧着纸碗傻眼了。 “啊？你，你可真牛，我服了你了。 我自己来就自己来，你自己说的不要钱，那你再给两个盒子。 我还得给朋友带两份儿回去，你没意见吧？美女，你，你也没意见吧？” 李哲得意笑着摇头表示没意见，杨欣蕾也望着何琪柔摇起了脑袋。 见何琪柔开始往手里的纸碗里盛小吃了，李哲也从折叠桌上拿过碗筷帮忙打包。 一两分钟后，何琪柔拎着东西要走了。 她问道：“真不要钱？那我可走了呢” 李哲继续憨笑点头。 “那我可真走了，谢了啊” 何琪柔也不客套，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她走后，李哲和杨欣蕾也准备正式收摊了。 看着平底锅里还剩下的大半锅小吃，李哲拍着脑门儿原地转了一圈儿。 当看到七彩虹的宽大入口台阶时，他有了个主意。 “欣蕾，离包夜时间也不远了，与其便宜了周森那伙吃货，咱不如去网吧搞个促销得了。 咱们现在全部打包好拎进去，人家对十块钱三份不动心的话，咱直接七八块钱三份儿的卖，四五块钱两份也行。 那网吧里两三百个位子，这剩下的也就一二十份了，推销完并不难” 杨欣蕾也看向了网吧，简单寻思后火速同意。 不到半个小时，李哲的目标圆满达成，卖出去的近二十份里，差不多一半是卖的十块钱三份。 当然了，两人进网吧推销时，是遇到了网管的刁难的，不过李哲送了网管和收银小妹一人一份儿，小难题就轻松摆平了。 经过网吧这一遭，两人今晚这趟出摊也还行，虽然耗了很长时间，但东西都卖完了，也小赚了近一百。 晚上十点五十。 回到出租屋并洗漱完毕的李哲，躺在凉席上吹着电扇，听着手机音乐，他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要入眠了。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 你若撒野 今生我把酒奉陪……” 音乐播放到周杰伦的《发如雪》时，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滴滴滴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李哲翻身拿起手机一看，信息竟然是救命恩人何琪柔发过来的。 “东西很好吃，我的姐妹很喜欢，说以后还会亲自光顾的，谢了啊。 我以后有时间也会去照顾你生意的，不用谢” 李哲欣然一笑，回信息道：“咱俩还真是猿粪不浅呢，随时欢迎，只要你来我就给你免费” 听何琪柔提到姐妹，李哲又补充道：“你姐妹那么多，肯定也都是美女，方便的话给我好朋友介绍一个呗” 很快何琪柔再来信息：“行啊，你朋友自身条件报一下，我先帮姐妹把把关” 李哲也不迟疑，很快把刘昊铭的基本情况发了过去，当然了他是带了几分玩笑的。 结果，他很替刘昊铭伤心。 因为，何琪柔回的是：“包黑炭不考虑”。 第128章 太可恶了 又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 办公室里，正在聊客户的李哲，一边敲键盘，一边在摇头晃脑自得其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李哲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周杰伦的歌了，以前只是爱听，现在是边上班便开始哼上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追星族，只是像学妹张佳玲说的那样，他喜欢那种有内涵有深度有才情的文字。 所以，他觉得，与其说自己喜欢杰伦的歌，不如说他喜欢作词的那个牛人，更不如说是自己作为文科生的浪漫情怀，在发挥作用。 “李哲，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啊？又要开单了吗？” 李哲的哼唱未结束，旁边师父萧潇的问询便至。 他摇了摇头：“没有啊，正在聊呢！有概率成交，不过火候还差得远呢” 萧潇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再出摊？ 那个香辣小搭档，再给我带一份来呗” 李哲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手机，随即应声道：“明天，明天周末嘛，我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萧潇一脸喜悦，如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两人暂时也不再闲聊。 十一点半。 李哲想去公厕解个大，便习惯性的叫上了周森和刘昊铭。 十分钟后。 固定的摸鱼地点，三人席地而坐，打算聊到十二点吃午饭再回去。 “兄弟你瘦了，是食欲不振饿瘦的，还是操劳过度累瘦的哟？哈哈” 李哲扭头瞅了眼周森，感觉他的侧脸挺骨感的，似乎是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些，便笑哈哈的贴心关切起来。 周森立即抬手摸了摸脸颊：“有么？没有吧！昊铭，你也觉得我瘦了？” 刘昊铭一本正经的端详了周森一番，又瞟了李哲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的点了点头。 周森似乎不大相信，他抬手猛抓了几下头皮，然后眼神在李哲和刘昊铭脸上反复跳转。 “我最近吃喝都正常啊，上周我也没出去开房，应该不至于吧。 你们说，我会不会是有啥病喏？听说人得了有些病会短时间内突然变瘦的呢” 李哲一听，差点儿没憋住笑。 他顺着周森的话说到：“有可能，你担心的话就去做个体检呗，体检好，以防万一呢” 周森听后竟然点头了。 “是的，体检有必要，我上次全面体检还是刚上大专时呢，一晃都三四年了” 感慨完，周森冷不丁又盯上了李哲。 “李哥，你现在真不谈恋爱？ 我跟你说，小贺真不错，性格比我家萌萌好多了，超级温柔。 还有，我告诉你们，她身材也很正的，上围是c呢，而且是绝对未开封的原装正品。 你现在才来公司三个月，就如日中天这么猛，你长得高，学历也高，工资也高，我觉得你拿下她简单的很” 在周森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李哲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昊铭和她很合适，我就不跟昊铭争了。 卧槽，你个禽兽，你咋知道她是c、是原装正品的？个垃圾” 在李哲的大声质问臭骂声中，刘昊铭嘴里啧啧啧不停，手指不停的比划着，他已经嫌弃到无语了。 周森倒也坦然，一脸的无所谓。 “是abc还是def，我的眼睛就是尺子，你们不懂。 她和我家萌萌是好姐妹，我自然知道她从没谈过恋爱的嘛” 李哲算是懂了，他也挺无语了，连连摇头叹息。 随后他一脸诚挚的对着周森祈求道：“你透视眼，你牛逼，满意没？ 求你多花点心思在客户身上好不好？多花点精力在业务能力上好不好？ 你现在随便来个客户都能搞定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行不行？别只会天天想上好不好？ 我是服了你，一点儿骚气全用在这方面了，你也在工作业绩上骚一把嘛，让我和昊铭也开开眼嘛，真是的” 李哲“语重心长”的话，让刘昊铭甚为赞同。 “就是，上个月到手的开单提成，你早就和萌萌开房游玩花完了吧？ 你还欠着我几百呢，以后我可不会再给你借钱了。 我敢肯定，李哥也不会借钱给你去爽的” 刘昊铭这话一出，周森甚不悦。 “你俩是不是兄弟，以后想不想当干爹的？李哥，你真不借？” 李哲一脸微笑，十分认真的重重点头。 周森叹了口气：“不借就不借！李哥，我以后给你小吃摊打下手，昊铭就不用去了。 我要求也不高，你每天的赚头，给我两成就够了。 你和欣蕾是对半分的吧，你俩每人四成，是我两倍，这不过分吧？” 李哲不置可否。 他瞅了刘昊铭一眼后，淡淡笑道：“赚头怎么分先不说，你先问问昊铭，他会不会把打杂的事给你做吧。 你俩商量好就行，反正我们是小本儿生意，只养得起一个廉价小杂工” 李哲说完，周森就和刘昊铭激烈“协商”起来，最终结果是：老实厚道人刘昊铭妥协了，把这周末打杂的机会让给了周森。 一天后。 周六晚七点半，李哲和周森、杨欣蕾，早早的就在老黄金地段把小摊开张了。 起初这小摊的生意，还算挺不错的，到八点时，短短半小时就出了十几份。 第一次打杂的周森，都在估算今晚搞到十一点能分到多少辛苦费了。 然而，时间来到八点半左右，当其他各种小吃摊都陆陆续续开张后，李哲和周森杨欣蕾全傻眼了。 周围一二十个已经开摊的小摊里，竟然有两个李哲眼生的新摊，卖的都是跟李哲差不多的东西。 准确点说，不是差不多，而是毫无差别，而且还更胜一筹。 因为，人家多了油辣子和泡菜这两种小菜。 更让李哲开眼的是，其中一家的中年男摊主，还用上了自动循环播放的小喇叭，连叫卖的台词都跟他之前的吆喝相差无几。 李哲感觉很操蛋很无语，在杨欣蕾和周森的气愤注视下，他到了这个小摊前。 “大哥，你也卖这个呀，这个香辣脆爽小搭档，貌似是我最先开发最先卖的吧，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李哲耐着性子，用最温和的语气，跟这位摊主大哥搭上了话。 大哥冷淡的甩了李哲一眼：“喔，然后呢？ 又不是只有你想得到，按你的意思，我还不能卖跟你差不多的东西喏？” 李哲尬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您还挺会升级改进的，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无语又无奈的回应了大哥两句，李哲赶紧转身告辞了。 “欣蕾，周森，你都看到了，亏咱今天信心满满的准备了这么多，难搞喔！ 周森，你呀，今晚来的不是时候，只怕赚不到开房费喏，哈哈” 回到自己摊子旁，李哲冲满脸不爽的杨欣蕾和周森摊了摊手掌。 第129章 接下来怎么弄? 晚上十一点。 摆摊区的摊主都快撤完了，李哲三人也无奈的准备收摊了。 准备的七八十份的量，哪怕是去七彩虹网吧又促销了一把，还是剩了一多半没卖完。 “周森，不好意思，今晚就卖了一百一十块，几乎没啥赚头呀。 这样吧，反正公司寝室也关门了，为了聊表歉意，今晚你在我那儿过夜得了，我给你侍寝，哈哈” 看着杨欣蕾垂头丧气的算完账，李哲拍了拍无精打采的周森的肩膀。 “哎，好吧，只能如此了。 踏马的，那俩货色怎么那么无耻哟，就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舔”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周森又开始抱怨起来。 李哲也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也没啥专利，即使是人家山寨了咱们家的东西，咱们也只能干瞪眼哟，谁让这玩意儿太好模仿了嘛” 半小时后。 出租屋的大厅里。 李哲三人围坐在小桌旁，你瞅瞅我，我瞅瞅他，你搓搓手指，我抠抠头皮，都有些郁闷。 “李哥，很难搞，接下来你怎么想的哟？” “对呀，李兄，咱们，明天还去摆吗？明天周日，最热闹呢，可是……” 各自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周森和杨欣蕾都看向了仰面瘫在小沙发上的李哲。 李哲打了个哈欠，然后低下头坐直了。 简单思量之后，他猛的抬头一拍大腿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辛苦小半天了，我也累了。 那咱先啥也不想了，都洗洗睡吧，好好休息，睡好了明天起来再合计也不迟，ok?” “ok” “也行，我也困的不行了” 周森和杨欣蕾双双点头。 一二十分钟后。 李哲和周森已经躺在了卧室内的凉席上。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起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 周森的天宇手机，正播放着王力宏和蛇女团成员合唱的歌曲。 一派浓情蜜意的对唱声中，两人也开启了随心所欲的瞎胡聊。 “李哥，小贺你真不考虑？” “你很喜欢当月老是吧？” “彼此彼此，你不也替刘昊铭操心嘛” “呃，好吧，咱俩好像是半斤八两，哈哈” 笑完之后，李哲竟然叹了口气。 说实话，小贺这女孩儿，面容姣好，性情温柔贤淑，和苏雪晴有些类似，是他喜欢的类型。 只是，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压抑“冷血”太久了，也可能是贫穷导致的自卑心在作怪，也可能与苏雪晴有关，暂时对谁都提不起半点儿恋爱的兴趣来。 “李哥，叹啥气哟？ 你呀，肯定是憋久了，我劝你还是赶紧谈恋爱吧，把小贺拿下得了。 咱现在都是欲望最强的时候，你憋久了会憋出毛病来的。 我跟你说，你没体验过，所以不知道，那滋味儿，真的是飘飘欲仙妙不可言啦” 见李哲突然叹息沉默了，周森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蛊惑他了。 李哲还是躺着，双手枕着后脑勺，他再次叹了口气：“我也想，可惜穷啊。 鄙人又有几分道德良知捆着，虽然嘴上有些小骚，但实在不敢轻易出手哇，还是把清白给人留着得了。 我这保存了二十二年的童子之身，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了呢，哈哈” 周森嘴上轻蔑的切了一声：“你呀，嘴上何止小骚，简直骚的思路清奇骚的冒泡。 就你这闷骚劲儿，以后一旦尝到了作为男人的甜头，那还不骚上天了，估计一般女的都招架不住喔” 李哲只是轻声笑了笑。 他没回话，然后连打了两个哈欠，再然后，脑袋一歪就无声无息了。 “李哥，喂，我靠，这就睡着了？阿切，我日，我也困了，那就睡吧” 李哲冷不丁就成了哑巴“死人”，周森叫了两声也没见反应，自己还跟着打起了哈欠，随后也老实睡觉了。 一夜过后。 周日清晨。 李哲六点半就醒了，一旁的周森此时还睡的正香。 趁着清醒的功夫，他仰望着天花板，开始琢磨起正事来。 “自家小摊唯一的产品被人山寨了，销量已然被拦腰砍了一多半。 眼下模仿的只有两家，自己都顶不住了，要是再冒出来一两家，自己这小摊就直接死翘翘了，怎么办？……” 冥思苦想了近半个小时，一旁沉睡的周森都开始翻身打滚儿了，应该离苏醒不远了，李哲这会儿基本是想明白了。 原料易得又廉价、几乎一看就会的小吃，太容易被模仿复制了，太没有门槛壁垒了。 自己又不是专业的餐饮行业人士，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瞎搞的，香辣小搭档能卖出去，更多的只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的侥幸。 事已如此，自己就四条路可走。 第一，继续鼓捣推新品，如果行得通，吃一波抢占先机的红利就好，然后被人模仿了就继续推陈出新，一直走在别人前面。 第二，换品，卖别人已经在市面上卖的成熟小吃。 第三，作为野路子出身，自己知难而退，不摆小吃摊了，改摆地摊卖别的。 第四，干脆不摆摊了，无论是小吃摊还是地摊。 想到这一步，李哲心里渐渐有数了，然后开始起床洗漱做早餐了。 八点半。 周森和杨欣蕾先后都起床来到大厅时，他的早餐也快做好了。 主食是龙须面，昨晚没卖完的小吃，李哲分出一部分出来，加了点洋葱香菇和腊肉，加水炖成了一小钵臊子。 待周森和杨欣蕾洗漱完毕，他已经将臊子端到了厅里桌上。 “两位，请吧！面在厨房锅里，自己去打。 欣蕾，你是广东人，爱吃汤汤水水，你就多加点面汤吧。 周森，咱俩的话就吃干拌面得了，这臊子加进去拌匀了，跟你们那边的拌粉拌面有一拼呢” 李哲吩咐后，周森欣蕾凑到桌前对着臊子看了看闻了闻。 “李兄，辛苦你喏” “他不辛苦的，不信你问” 李哲端着刚碗捞的面站在门口，笑着催促道：“确实不辛苦。 你俩还是赶紧捞面赶紧吃吧，再磨蹭面都坨了，咱一边吃一边说正事了” 待周森和欣蕾上桌开吃后，李哲先把自己的四个选择说了一遍，最后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 “欣蕾，周森，我个人是这么打算的，今晚咱还是继续。 咱还是卖这个，不过嘛，我要升级换代了，二合一小搭档，我会变成三合一” 他还没说完，周森和杨欣蕾便同时瞪大眼睛一脸问号。 第130章 认输是不可能的 趁两人发懵的当口，李哲继续补充起来。 “他们不是喜欢模仿么，我今晚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要让他们知道，模仿的就是慢人一步，就是不如原创的，咱也没那么容易认输认栽。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行得通。 但不管怎么样，我就当赌一把了，反正是小本买卖，咱赚得起也亏得起，你们说对吧” 李哲刚说话，早就等不及的杨欣蕾就先发问了。 “李兄，怎么升级？ 你说的三合一，是除了土豆丁和火腿肠段以外，还要加别的吗？” 李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聪明，对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买几块豆腐回来，也切成小块儿，和土豆火腿肠一块儿煎炸撒料，这三样成本都便宜的很。 不过，咱做好分区，豆腐就不和土豆火腿肠混一起了，客人要的时候可以随意选择搭配，任意两种或三种都要都行。 价格方面，我想调整一下，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之前一份五块我感觉有点贵，哪怕卖四块咱也能赚近两块的，也够了，咱不能太贪了” 李哲仔细解释清楚后，杨欣蕾点头表示明白了。 周森也表示强烈支持：“李哥，你说了算，我反正是打杂的，我听你的安排就好。 你说得对，咱是小本买卖，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咱就当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得好好的出出这口恶气，他们太恶心了。 特别是那个带小喇叭的，连播音台词都偷咱的，还死不承认，简直无耻至极，我都想吐他一脸痰了，我手都痒了” 李哲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然后对着周森笑了。 “你牛比呢，还想揍人家呀？ 人家年纪比咱大，长的也比咱壮实，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是想挨揍吧。 人家是有点无耻，但人家恶心归恶心，咱也不好把他怎么样，和气生财嘛，咱想办法就好，别自找麻烦了” “笑话”完周森，李哲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此刻杨欣蕾也放下碗开口了。 “就是，李兄说的对，和气生财。 还有，听那人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耶，咱们可能也惹不起的” 至此周森挠了挠头也笑了。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气话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懂的” 说到这里，周森看了看钵里快被吃完的臊子，又看着李哲问道：“李哥，昨晚没卖完的还有很多吧，咋搞？ 不至于都不要了吧？都还好好的，我觉得可以跟今晚做的新鲜东西掺着卖” 李哲简单寻思后摇了摇头。 “不行，那玩意儿煎炸好了不吃完的话，凉了再炸口感差很多的。 哪怕跟新鲜的混在一起，别人看不出来区别，但吃的出来区别的。 咱不干这样的事，要是被人较真儿拆穿了，口碑一臭以后就没得混了，不能冒这个险” 杨欣蕾端着碗点了点头。 “就是，反正也没多少成本，咱自己吃，实在吃不完就倒掉算了” 周森也承认了。 “是我考虑不周，呵呵！李哥，你做主就好，还是你想的周全长远些” 李哲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咱本来就是业余搞的点小买卖。 能赚点小钱贴补下花销，还能顺便提升下咱做本职业务的能力，这就很不错啦。 所以嘛，咱低调本分摆摊就好，没必要因此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杨欣蕾一脸钦佩的看着李哲再次赞同：“李兄，你说得对。 咱们摆摊跟工作也紧密相关，算是一举两得了” 杨欣蕾说到这里放下了碗筷，双手托腮可怜道：“业绩没有大长进，收入有限，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苍蝇腿也是肉，哪怕摆摊赚得少，那也总比单纯的玩乐花销强很多” 杨欣蕾刚说完，周森立马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 “欣蕾，大周末的，你别提工作和业绩好不好？ 我下一单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咱们呀，还是想想今晚的事儿吧” 听了周森这话，李哲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对，对，周森你说得对。 对了，我吃完了，等下你俩收拾下厨房，我现在就买豆腐回来。 老豆腐和嫩豆腐我各买一块，我得试验下，哪种豆腐用来煎炸做小吃更好吃” 个把小时后。 李哲的试验结果出来了，跟他预料的一样，三个人一致认定，嫩一点的豆腐煎炸调味以后更好吃。 晚上七点多。 天刚黑，李哲一行三人的小摊再次开张了。 没有意外，昨天的那两个山寨小吃摊主，一前一后也陆续赶来开张了。 “……新木老村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外脆里嫩好滋味，吃着就是爽。 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大盒，十块钱三大盒，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听着其中一家小喇叭里的叫卖声，李哲和周森杨欣蕾笑的很无奈。 李哲面前的大平底锅，被均分成了三个等面积的扇形。 金黄色的土豆丁、肉红色的火腿肠段、白嫩中带点焦黄的豆腐块，在菜籽油的煎炸下，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在葱姜蒜、腊肉丁、洋葱碎的点缀下，在调味料的加持下，它们色香味俱全、诱惑力十足。 而那两家模仿者的摊位，李哲昨晚就摸清楚底细了。 他们虽然是分走了李哲小吃摊的许多销量，但是，他们的模仿有些浮于表面。 他们用的并不是比较贵的菜籽油，而是常见的廉价大豆油。 而且，他们似乎没加增香添口感的腊肉洋葱碎这些。 所以，先不说别的，从客人能直观闻到的食物的香味这一块，他们是不如李哲的小摊的，毕竟他是花了心思的。 此时这块小吃摆摊区域，来往的行人客人还较少，开张的所有摊点，也包括李哲自己的摊子，大家都暂时没什么生意。 这会儿，李哲在反复斟酌吆喝叫卖的改进版台词，杨欣蕾在不停的用心翻炒着锅里的小吃。 而周森则在清点着碗筷的数量，可能在期待今晚能大卖一次，能分一笔可观的辛苦费。 等了大半个小时后。 时间来到八点多点儿，行人客人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李兄，看你了，呵呵” “李哥，拿出你大学文科生的文采和口才来，往死里碾压他们” 此刻，杨欣蕾和周森不约而同看向了李哲。 “好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是文明人，咱就用文明的方式，让无赖们见识下文明人的厉害。 咱做小吃是不专业，但咱做销售吹牛比的本事可是很专业的，呵呵” 李哲也不客套，双手一拍大腿，腾的一下就猛的站起了身来。 第131章 心情倍儿爽 “只有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各位帅锅美女、大哥大姐、小弟小妹，都来瞧一瞧尝一尝，试吃不要钱，好吃看得见。 新木村正宗首创，土豆火腿肠香辣小搭档，今日全新升级三合一喏。 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选择更多样，管饱大份量，营养又美味，价格更实惠，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一遍吆喝结束，李哲定睛一瞧，貌似有效果了。 因为他发现，一个原本在有小喇叭的那摊点那儿转悠的靓仔，冲自己这里瞅了一眼后，就从那儿走过来了。 很快，杨欣蕾和周森就接待了这个靓仔。 靓仔先是尝了块香煎豆腐，后又尝了土豆丁和火腿肠，然后直接要了三份儿三合一的，给了钱拎着袋子就朝七彩虹网吧去了。 李哲看着这靓仔的背影，估摸着他肯定还有两个朋友也在上网，搞不好是三连排开黑的。 “小样儿的，连吆喝的台词都抄袭我的，看我怎么拿捏你。 东西比你好，味道比你香，价格还比你便宜，你怎么跟我比？ 是我的客人就是我的，你今天抢不动了吧，哈哈……” 再次转头，李哲看向那用小喇叭吆喝的摊主的背影，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稍稍喘息之后，他继续吆喝了，而且开始四处走动，遇到有留意驻足的人，他便直接往自己摊位上引。 杨欣蕾昨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也跟着李哲动了。 她也开始大声吆喝主动招徕客人，而不是一直守着小吃摊苦等。 唯一留守的周森也很敬业。 他时不时把锅里的东西翻炒一下，该添加新料的也丝毫不懈怠，有客人掏钱了就麻利的收钱打包。 三个人齐心协力之下，估计是李哲加料不加价还主动降价的升级策略生效了，小吃摊的东西卖的很快，周森都忙到了时不时就要添加新料的地步。 差不多十点时。 街上的客人稀疏了下来，小吃摊今晚的备货也所剩不多了。 要知道，李哲今晚出摊是抱的不成功便成仁、亏也亏不了多少的心理。 所以，他足足准备了近百份的量，比上周日那一次爆卖只有多没有少。 他现在也没力气吆喝了，嗓子都快吆喝哑了，他感觉也没必要了，也想买个小喇叭录音了。 就在他坐着低头歇息时，杨欣蕾凑他旁边蹲下来了。 “李兄，咱们今晚总算出了口恶气，就剩这最后几份儿了呢。 咱等下卖完就走，应该很快的，我好开心呀，呵呵” 李哲抬起头，对着欣蕾笑了。 “我也是，今晚很爽，很是解气” 回应间，李哲看了看那两位跟风的同行，人家今晚的销量似乎都不大好。 特别是用小喇叭吆喝的那位，人家用的不是李哲这种简陋的炉子平底锅，而是带四个轮儿的不锈钢移动小餐车。 高大上的餐车顶部，类似铁板烧的那种加热台上，堆积的土豆火腿肠跟小山似的。 “让你抄我的东西和台词，栽了吧，哈哈……” 看着那一堆冒着热气的食物码成的小山，李哲真的感觉很爽，甚至有些“大仇得报”的幸灾乐祸。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摊主有心灵感应，李哲还没暗爽完，那摊主大哥竟然回头看了他这里一眼。 就是大哥这一眼，直接就跟他的目光对上了。 一刹那，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李哲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幽怨愤懑。 “切，你卖不出去关我鸟事啊？” 李哲嗤之以鼻，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就在这会儿，周森探过身子来猛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哥，我靠，美女耶！ 美女过来了，赶紧吆喝啊，指不定会买呢” 听了一脸兴奋的周森的激动言语，李哲和杨欣蕾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左侧。 这一看，他立马惊呆了。 杨欣蕾愣了愣提醒道：“李兄，是你那恩人吧？” 李哲瞪大眼睛又细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过去迎接了。 “哎呀，恩人啦，真是缘份，呵呵” “屁，我就住这附近，这一带就这条街最热闹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还早，你那个还有吧，再给我来三份” “好呢，也没剩几份了，送你得了，我说话算话” …… 一番对话后，李哲带着何琪柔到了自家小吃摊前。 “周森，又来活儿了，打包三份，三合一的啊” “好呢，没问题” 在李哲的吩咐下，周森很快就将打包好的东西，亲手递给了何琪柔。 李哲是看出来了，周森这家伙这会儿特别积极。 他每一份都给何琪柔盛的满满的，都堆成了尖尖的小山，东西递给人家时也卑微虔诚的很。 “呵呵，谢了啊！ 这是你朋友啊，还挺帅的嘛，你不收钱，那我就不给了喔，拜拜” 何琪柔接过东西后，大大方方的定睛看了周森两三秒，然后看向了李哲，同时也瞟了他身旁的杨欣蕾一眼，最后道谢完就转身潇洒离开了。 目送何琪柔走远后，李哲看向了周森 他感觉，这家伙刚才和何琪柔有点眉来眼去不正常。 他也看见，周森的小白脸貌似泛起了一抹羞红。 “周森，你脸怎么红了？” 李哲笑着问完，杨欣蕾也注意到了。 她也问道：“对哟，周兄，你咋了？” 周森抬手搓了搓脸颊，然后挑眉瞪眼道：“有么？没有吧？可能是一直挨着炉子烤的吧” 李哲嘴里喔了两声，然后笑而不语。 十点半。 小吃摊收摊了。 周森今晚不想给李哲侍寝了，再不回去报到得被萌萌揪耳朵了。 一起走了一段路后，李哲和杨欣蕾要和他分道扬镳了。 李哲掏出今晚的收入，和欣蕾一起又点了一遍。 除去所有食材加燃料成本一百多点，今晚毛利一百九。 “喏，给你，五十，别嫌少啊，我和欣蕾每人也才七十，也够你在宾馆住一晚了” 打杂的辛苦钱给到周森时，李哲开了个玩笑。 周森很满意：“不少，我怎么会嫌少，还多给了我十块呢。 这周没和萌萌出去玩儿，本来就省了不少钱，我赚大了，哈哈，走了，明天早上见” 周森离开后，李哲和杨欣蕾继续赶路了。 快到家时，李哲琢磨再三，还是跟杨欣蕾说了下自己的担心。 “欣蕾，我压力好大哟，这次我可是绞尽脑汁了。 下次别人要是又模仿，我一时半会儿是真没辙了，真的” 第132章 险些犯错 “哎呀，李兄，没事的啦。 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咱们就按现在的卖得了。 销量收入低点儿也没事的，不管赚多赚少，有得赚就好。 就算咱每天就卖个二三十份，就算只赚个五六十块，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咱的进账也不是小数目呢” 面对李哲的担心，杨欣蕾原地低头思索了片刻。 抬起头后，她开始一脸轻松的安慰起李哲来。 李哲轻吐了一口气，随后也点头了。 “嗯，也是，咱反正是利用业余闲暇弄一弄而已。 咱还是以公司的正事为重，卖机器还是更有搞头些，咱还是多坐办公室赚轻松钱好了” 杨欣蕾表示赞同，李哲和她相视一笑，两人又继续赶路了。 回到出租屋后，两人收拾完毕已是又累又困了。 喝水喘息的功夫，两人都仰靠在沙发上，开始短暂的闲聊了。 “李兄，你说说看，我到底是平时那种打扮好，还是现在这种女孩子穿着好？” 聊了两三分钟后，杨欣蕾忽然偏过脑袋看向李哲，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李哲不觉一愣，也扭过脑袋看向了身旁尺把远的她。 “你怎么又问这个？杨兄，你是对自己的身份开始迷茫困惑了么？ 我不是说了嘛，你长的其实挺靓的，怎么穿都行的，都好看。 反正我觉得你自己喜欢就好，怎么喜欢怎么来，不用顾忌什么的，真的” 杨欣蕾重新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嘴里喔了一声。 “李兄，不瞒你说，昨天下午出摊前，我换衣服时照了照镜子。 我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我穿裙子还不赖呢，关键是穿着还挺舒服的，呵呵” 杨欣蕾说这些话时，她笑的很轻声，李哲歪头看了看她的侧脸。 她的脸颊线条真的很精致，她的小鼻子很笔直翘挺，她的眼睫毛也很修长。 李哲感觉，此时的杨兄有些羞怯。 穿着连衣裙的她，身上的那股子男孩子气，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子该有的柔美。 “李兄，你知道我为什么很男孩子气么？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和邻居家的男孩子一起玩……” 在李哲欣赏杨欣蕾的容颜时，杨欣蕾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开始讲述起她的童年趣事和打工经历来。 李哲不再“垂涎”兄弟的姿色，重新仰头看向了天花板，并闭上了眼睛，一边打盹儿一边认真聆听起来。 听了一会儿，杨欣蕾让李哲也讲讲他的童年家乡，李哲保持着仰头闭眼打盹儿的姿势，也开始一脸轻松嘴角上扬的娓娓道来。 再然后，两人就以当前的姿势，各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灯光的映照下，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沙发后面，两个疲惫的年轻男女的身影，渐渐的就歪歪斜斜的倚靠在了一起。 等李哲再度睁眼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他仰靠在沙发上，抬起左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揉了两下，当他想换右手揉眼睛时，他感觉自己的大腿似乎被重物压着。 他还感觉，自己的右手手掌正按压着什么，论轮廓不像是沙发，论手感挺柔软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稀里糊涂不明所以的李哲，他的右手顿时走在了脑子前面，习惯性的就揉捏了一下。 “呃” 听到这近在咫尺的一声轻哼，李哲为之一震，他的右手不敢动了，他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这一看，他的睡意瞬间消散殆尽。 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金兰兄弟杨欣蕾，正仰面朝上躺着。 她的脑袋，就枕在李哲的腿上，而李哲的右手，此刻正结结实实的按压在她的胸口。 杨欣蕾正闭眼睡的正香，此刻的李哲，他的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 而他的咸猪手，此刻并没有从杨欣蕾身上移开的意思。 盯着她睡美人一样的姣好面容，看着她红润的嘴唇，李哲的喉咙咕噜了一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液。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内心也越来越躁动，他放在人家身上的咸猪手也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开始一点点的弯腰低头了。 就在这时，熟睡着的杨欣蕾，很意外的翻了个身。 此时此刻，李哲的右手终于被动的从杨欣蕾身上滑落了，而侧身的杨欣蕾的脸面，也正对着了他的腹部。 他顷刻间被惊到了，一动也不敢动。 渐渐的，紧张至极的他，整个人也从懵逼呆傻躁动不安中完全清醒过来。 右手举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后，他终于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杨兄，杨兄，醒醒，你醒醒，你压着我了，咱还是回卧室睡吧” 在李哲的拍打呼唤中，杨欣蕾再次翻了个身，然后才揉搓着缓缓睁开眼睛。 睁开眼后，杨欣蕾跟居高临下的李哲对视两三秒，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坐了起来。 “啊？我，我这是？ 李兄，不好意思啊，我们是聊着天睡过去了吗？” 心虚的李哲，抓耳挠腮的点头嗯了声，他转过了头，眼睛看向了自己卧室。 “对呀，咱都还没洗澡呢，你先洗吧。 我就不洗了，直接睡了，明早起床再洗，太困了，你洗了赶紧睡呢” 言至于此，李哲头也不回的就跑回了自己卧室，并飞快的关上了门。 “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这么柔软啦，手感可真好，周森所言不假，果然妙不可言…… 我呸，你个垃圾，那可是你兄弟呀，卑鄙无耻，你一向可是正人君子呢……” 躺在凉席上，李哲在心里回味了下刚才那种感觉，然后在意犹未尽和自我批判反思中，重新闭眼睡了过去。 四五个小时后，他习惯性的醒了。 坐在床上，他反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还反复抓握了几次空气。 “还好，还好欣蕾她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没发生过，这事就算翻篇了。 赶紧搞钱呀，搞到钱赶紧谈恋爱。 罗欣周森这些刁毛早都爽过瘾了，你的女朋友还在哪儿哟？ 真的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人比人气死人了……” 一番感叹之后，李哲轻手轻脚出卧室洗漱了。 两三天后。 9月25日。 按惯例，发工资的日子又到了。 吃中饭时，李哲屁颠颠的跑去工行的自助柜员机查了账，工资已经到卡上了。 将数额反复确认了三遍之后，他嘴角的笑容要裂开了。 第133章 又是个大好日子 元，名副其实的月入上万。 这对李哲而言，算是一个开创性的历史时刻了。 这份工资里，卖给施伯的第一台机器的提成和奖金，是绝对的主力。 此外，几位老客户又续购了小几万的耗材，又给他贡献了一千多收入。 其实，按他之前的预估，正常情况下，要成为师父萧潇那种稳定月入一两万的牛人，他就算步子大点儿，也得一年半到两年的。 乐呵呵的回办公室的路上，李哲还是冷静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这个成绩，完全依赖施伯那个超级大订单。 他很清楚，自己和萧潇在业务能力上还有很大的差距，更别提大经理程沛远了…… 边寻思边行进间，李哲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应该给家里老妈把钱转了的。 对了，他还得找罗欣要银行卡号，然后把欠他的五千也还了。 但一看自己都已经走到20栋旁边了，他便暂时作罢了，下午下班了再去转也不迟。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罗欣打了个电话。 “刁毛，银行卡号发过来，老夫有钱给你还债了，哈哈” “喔，工资发了呀，你牛逼啊！我现在也不急着用钱，你其实不用急着还的呢，小心后面又一个月560了呢，哈哈哈哈” 李哲听后也笑了。 “应该不至于的，我现在底薪涨了点儿了。 趁手里有钱，我还是还给你算了，欠人钱我有心理负担，无债一身轻嘛。 赶紧把卡号发过来，我下午下班给你转” 罗欣喔了一声。 “行，你没了再跟我说，我先吃饭了，挂了” 结束通话后，李哲又算了个账。 给罗欣还5000，然后给家里老妈转3000，自己还剩2000，一个月的房租花销完全有结余，而且自己还有摆摊收入呢。 几分钟后，24栋办公室外面，李哲已经和一众好友在吃午饭了。 他的饭是同办公室的刘昊铭帮他打的，他饭盒里的老干妈，终于是周森这个妻管严抠比买的了。 “李哥，工资都发了，你要自觉点儿呢！ 今晚请个客呗，就隔壁马路边那海鲜大排档得了” 李哲还没吃上几口，周森就隔着杨欣蕾冲他吆喝了。 他知道周森说的地方，就是自己上次请罗欣两口子吃海鲜那地儿，他只是撇嘴笑看着周森不说话。 这会儿萎哥也附议了。 “李哲，你这次没一万也有九千吧。 我觉得你可以请咱们几个尝尝大龙虾了，对你来说已经是小意思啦” 李哲还在撇嘴笑，不过他的目光从周森转到了萎哥脸上。 “不贵？你去问问一只要多少钱嘛。 各位，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去转账还债了，已经又是穷人一个喏，哈哈。 要我请客，可以，我那大客户续单了，提成到我手里了，我再请也不迟嘛” 李哲刚拒绝完，一旁的杨欣蕾就帮他抱不平了。 “李兄已经很够意思啦，他来公司才多久喔？三个多月而已呢。 聚餐、零食、饮料，还有你们几个吃的辣椒酱老干妈，你们说，他都花了多少钱了？ 死胖子，你不要把李兄当冤大头好不好？” 杨欣蕾说完就狠狠掐了萎哥的粗圆胳膊一下。 “就是，我同意欣蕾你说的！ 周森你哪好意思开这个口喔，抠比。 李哥还要攒钱呢，他不攒到钱不会谈女朋友的” 萎哥龇牙咧嘴的时候，刘昊铭也好好的鄙视了周森一番。 李哲很满意杨欣蕾和刘昊铭的仗义执言。 他想好了，施伯下一批订单的提成到手了，就言出必行的请大家伙儿吃顿海鲜得了。 午饭小歇之后，下午班又开始了。 聊了几个客户后，李哲又开始联络心心念念的施伯了。 “施伯伯，下午好，您最近还好吧！ 您那个新操作员培训的事，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需不需要我们这边配合？ 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可以远程在线指导的呢” 由于是经常性联系，现在李哲和施伯已经比较熟络了，沟通起来也是开门见山，没过多寒暄客套。 “小李，这个就不用了。 我第一台机器的操作员，现在已经是熟手了，带一两个新手没问题的” 听了施伯的回复，李哲内心毫无波澜。 “喔，那就好！ 施伯，您那边有任何需要，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知我的，我的手机全天24小时在线的” 对于施伯，按照张总的吩咐，李哲现在要做的就是：周期性规律性的跟踪维护好。 在此之外，张总还提醒他不要去频繁催单，以免客户心生反感出状况了。 “好的！小李，上次跟你联系时，听你说你在业余摆小吃摊，做的怎么样啊？” 见施伯突然提起这个，李哲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谦虚道：“我那都是瞎胡闹的，不过运气还行，虽然中间出了点小状况，但总体还是有赚的。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赚小钱，比单纯的闲在家里玩儿强点儿” 听了李哲的简单陈述后，施伯似乎来了兴致，对他的谆谆教导开始了。 “喔，不管赚多赚钱，你刚起步就能有赚头，而不是亏钱，那就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我觉得你做小吃摊的话，要想能一直做下去有的赚，你得注意以下几点。 小吃嘛，一是要小而美，你的东西不一定要很便宜，但一定要好吃、得有特色。 此外，你得抱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态度…… 另外一个，吃小吃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定价要合理，要东西小量不小，得实惠……” 李哲在电话这头认真听着，嘴里不时的嗯一声，或是见缝插针的简单赞同一句：对，我这一点就是按您说的去做的。 指导完他的小吃摊后，电话那头，施伯又回忆自己年轻时创业的艰难困苦去了。 施伯的这些回忆，李哲第一次和萧潇陪他吃饭时，就已经听过了。 即使如此，他此时还是在认真耐心的听着。 他感觉以后要多多的逛逛天涯论坛了，上面的一些牛人的帖子，是真的牛逼。 比如有人说，许多事业有成的长辈，最大的隐形需求就是社会认可，最大的爱好就是好为人师、分享成功经验…… 年轻人遇到这种贵人，最需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并且要态度端正、虚心请教、认真实践、定期汇报。 此时此刻，李哲完全认定了施伯就是那个好为人师的长辈成功者，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该好好当学生的晚辈后生。 施伯这一番回忆，足足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李哲举着手机，感觉耳朵都听的有些痛了，只能不停的换着耳朵接听。 “哎呀，小李，不好意思呀，我一聊就聊跑题了。 那个，通话也很久了，你也还在上班，那你就先忙吧” 终于，施伯难得要主动结束通话了。 李哲忍受着耳朵的胀痛笑道：“施伯您客气了，我还没听过瘾呢。 那个，我也耽搁您不少时间了，那，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呢” 他以为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施伯在那头说到：“对了，小李，那个，我要再订两台机器，待会儿就安排财务打款。 本来我准备下月初再买的，既然今天正好跟你又联系上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了” 第134章 可喜可贺 听了施伯的话，李哲顿时心花怒放。 他真的没想到，施伯会在结束通话的最后一刻说这个。 而之前施伯说的是，续购最晚估计得两个月，也就是下月底。 “好的，施伯，那我这就跟张总打招呼了，让她安排工厂备货了。 很快的，这两天公司的货车就会给您把机器送上门” “行，你们安排就好，我也不急这几天的，那先这样了，拜拜” 结束通话后，李哲火速给张总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 张总在公司群发了一则新公告。 “恭喜员工李哲，大客户成功续购大机器两台，合同金额60万已到公司账户。 希望李哲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也希望全体员工继续加油力争超越……” 李哲刚看着群公告暗自乐呵，一旁的萧潇冷不丁就重重擂了他胳膊一拳。 “李哲，你好烦人哟，你坐我旁边我都有压力了。 把你的好运气分我一半好不好，羡慕死我了” 李哲转过了脑袋。 他先是一脸懵逼，后是一脸憨笑：“呵呵，师父你这也能怪我啊？ 名师出高徒，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嘛” 萧潇又嘟着小嘴擂了李哲胳膊一拳，然后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敲键盘了。 “不理你了，我要好好聊客户。 我也要开发出一个你这样的大客户来。哼，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李哲冲萧潇屈肘握拳道：“加油，师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鼓励完萧潇，他一抬眼，大经理程沛远从隔壁前台接待室过来了。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程沛远冲李哲笑了，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还竖起了大拇指。 几秒之后，他走到了李哲身后，重重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哲，恭喜呀，下个月直接月入两三万了，牛气冲天呀你。 那客户还有两台机器没下单打款吧？加油喔，争取早日收尾，免得夜长梦多” 李哲侧身冲程沛远抱拳道：“谢了，程大经理。 是还有两台，不过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出的了的。 那老板人很靠谱的，又爽快的很，只要我维护好，应该不会出啥岔子的” 程沛远抬起右手刮了刮嘴角两边，然后又是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了：“那就好。 对了，我又买了几本新书，你需要的话自己去拿呢” 李哲嗯了一声：“知道了，还不急，你那本《行为心理学》我还没看完呢” “喔，反正你随时要随时去我那儿拿就好了，那你先忙，我去隔壁打样室一趟” 程沛远又提醒了一番就离开了。 李哲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苗苗。 一晃就到九月底了，从苗苗去大专报到后，李哲就没跟她联系了，他估计现在军训也该结束了。 将视线收回到电脑屏幕上，李哲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这60万业绩，给程沛远这个直接经理创造了多少提成？ 按萎哥之前所说的，经理的团队业绩提成是千分之几，李哲记不清是三还是五了，但他估计，怎么着2000应该有的。 他明白，像程沛远这种现实的老狐狸，能有心帮自己进步，无非是基于自身利益罢了。 不然，他就和自己最初有心请教的萧潇一样，对自己的怕是只有冷淡和提防。 想到这里，李哲也有了些“当官”的欲望。 哪怕是跟之前的组长田帅一样，混个组长带个十个八个组员，那也有一笔不赖的额外收入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他电脑上的qq图标在闪。 他点开一看，周森昊铭萎哥欣蕾的恭喜都来了。 两三小时后。 下班时间一到，李哲就去了印刷区2栋那里的自助柜员机，还完罗欣的5000，又给家里转了3000。 等他走出来时，还没捂热乎的一万工资，又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两千多点了。 但他很开心，是那种外无欠债还能反哺家里的开心。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李哲在公司吃完晚饭才和杨欣蕾回出租屋。 要是搁平时，他还会在公司加会儿班的，但今天他不这样了，他得回家小小的庆祝放纵一把。 “屌毛，钱收到了吧，让你老婆梦梦查下账啊！ 等下继续关张组合搞起，最多十分钟我就到家了” 回家的路上，李哲给罗欣打了个电话。 “行！你个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把游戏戒了呢。 说好了，今天至少杀三个小时啊，挂了” 听见罗欣的骂骂咧咧，李哲撇嘴一笑，嗯了一声后，干脆利落的就挂了电话。 “李兄，谁呀？什么搞起，你说的什么喔” 李哲刚把手机揣进裤兜，杨欣蕾就凑过来问了他一嘴。 他赶紧解释：“罗欣啦，上次咱们一起吃海鲜的那个。 游戏，就之前我带你玩儿的那游戏，你还来不来？我俩带你哟” 杨欣蕾连连摆手摇头。 “我不来了，我不喜欢玩儿电脑游戏，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剧呢” 李哲听后也不再勉强了。 一起又走了一段路后，想起前几天晚上杨欣蕾被自己无意吃豆腐，再想想自己稀里糊涂险些亲了人家，他回味无穷时，情不自禁就抹嘴偷笑了一声。 他的这一笑，让一直低头发信息的杨欣蕾不禁随口问了一句。 “李兄，你笑什么喔，你有点儿莫名其妙耶” 李哲连连摆手掩饰道：“没有，没什么，今天发工资了开心嘛” 掩饰完，瞅了瞅一身中性打扮的杨欣蕾，他继续笑着调侃道：“欣蕾，说真的，我感觉你穿裙子挺好看的” 杨欣蕾抬头看向了李哲，脸上满是单纯呆傻。 “啊？这样啊，真的？”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真的假不了。 欣蕾，我跟你说，你要是把头发蓄长些，哪怕不蓄长，只要你保持女孩子形象，稍稍那么一打扮，绝对迷死人了，呵呵” 李哲这一笑，杨欣蕾竟然面色泛红羞涩了。 “哪有，我哪有那么漂亮哟？李兄，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李哲点了点头，不再“调戏”杨欣蕾了。 “不信？她虽然是男孩子习气，可毕竟是女孩子，人也漂亮，你俩小心日久生情出意外哟” 继续行进间，他记起了之前萧潇来出租屋时的私下调侃。 “会吗？肯定不至于吧。 我，我应该有这个定力的，她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呢……” 一番思量后，李哲瞅了眼身旁正低头发信息的杨欣蕾，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拿她开刀的。 第135章 干妹妹的问候 晚上十点。 和铁哥们儿罗欣血战了三个半小时后，李哲退出了游戏，伸着懒腰到了客厅。 此时杨欣蕾正蹲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嗑着瓜子。 “哟嚯，欣蕾，你洗澡了啊？裙子都换上了啊？ 嗯，杨兄你不但是帅哥一个，也是美女一枚呢，嘿嘿” 看着身着粉色长裙的杨欣蕾，李哲凑到她旁边坐下，开始大大方方的从上到下细细打量起来。 杨欣蕾停止了嗑瓜子，转头看向了眼里闪光的李哲。 “对呀，为了摆摊，听你们的。 买都买了，不穿白不穿，老放着不是浪费钱嘛，两套裙子花了两百多呢” 李哲还在盯着杨欣蕾身上看：“对，对，不穿白不穿，放着就是浪费。 花了这么多钱啊，是为了摆摊，该报销，下次摆摊的赚头全给你，我不要了” 杨欣蕾本来很轻松惬意的，但被李哲上下游移的目光这么一通扫，脸色竟然渐渐的就泛红了。 “不要报销，我买来的是自己穿的。 李兄，你，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经她这一提醒，李哲终于不再仔细欣赏了。 他抬起了头，一脸的坦然。 “欣蕾，你，这个裙子，腰上的松紧带没系吧？ 你这样穿，显得腰有点粗呢，你可是很苗条的” 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李哲，杨欣蕾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喔，好像是耶，我确实没系。 在家里嘛，只有你和我，又不怕谁会笑话，所以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除了在家里和出摊，我别的时候是不大会穿的，呵呵” 李哲喔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也开始拿桌上的瓜子嗑起来。 杨欣蕾这时候又缓缓在沙发上蹲了下来。 “李兄，咱们是兄弟，你可不能打我主意哟” 杨欣蕾这冷不丁的一句惊人言语，李哲猝不及防，嘴里的瓜子差点喷到了面前桌上。 “不会，你当我什么人哟，我有那么不老实么？ 你是知道的，你兄弟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搞钱的” 杨欣蕾抬手捂嘴巴笑了，松手后，她冲李哲接连点头。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啦，我知道的。 李兄，你现在这么猛，应该很快就能攒到很多钱的，等你攒够钱了，你也该找女朋友了吧。 你说说看，你喜欢的女孩子是怎样的呀？” 李哲看向电视，不停的摇头。 “不知道，还远着呢，我还没深入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我觉得嘛，肯定是那种性情温和通情达理的，胡搅蛮缠太任性肯定不行。 再有呢，长相不说多好看，至少要带的出门，当然了，是美女那最好不过了，哈哈” 杨欣蕾听后也跟着笑了。 “呵呵，我懂了，果然还是美女更吃香” 语毕，她又瞟了眼电视上的时间，随即坐下来将沙发前面地上的拖鞋穿上了。 “我看好久了，也不早了耶。 李兄，咱都赶紧回屋休息吧，你也赶紧洗澡吧。 我先进去喏，你待会儿记得关电视关灯” 杨欣蕾说完又看了李哲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回屋了。 “喔，嗯，你去吧，我来关就行了，晚安” 杨欣蕾走后，李哲扭头瞅了眼她的背影，然后继续嗑瓜子了。 十一点。 洗完澡回到卧室关上房门，李哲趁着电脑没关，又看了会儿网页新闻。 他这才知道，就在今天，就在今晚九点十分，我国第一艘载人航天飞船神州七号，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上天了。 一夜过后。 次日中午时分。 吃过午饭后，李哲刚将电脑上的qq切换为私q，刚看了会儿大学群的动态，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刚上大专的干妹妹苗苗发来的。 “李喆哥哥，马上就一个月了，我军训都完了，你就舍不得给妹妹一句关心问候吗？” 李哲难为情的尴尬笑了，随即找说辞解释起来。 “苗苗，我知道你肯定在军训，所以才没打扰你的。 军训那么累，哥又不是没经历过，所以哥希望你每天训练结束了，就吃好喝好休息好。 对了，苗苗，你是不是晒成黑人啦？小心程沛远不要你了，呵呵” 很快，苗苗的抗议又来了。 “他不要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哥你说的对，我都成非洲人了，我不想活了，我更自卑了，呜呜” 李哲忍不住又笑了。 “你担心什么喔，你天生丽质，军训都结束了，肯定会很快白回来的。 老实交代，你找哥，可不光是来抗议我不关心你的吧，说，什么事？” 那一头苗苗也很坦诚。 “哥，之前不是让你替我监视程沛远的嘛，我不是要每年给你1000块的嘛。 我是认真的，我怕他找到我学校来，我现在就给你转钱，你把银行卡号发我” 李哲略微一愣，回想片刻才记起来这回事。 几乎没加思索，他没打算要这个钱。 “我不要，你自己用就好，我会免费帮你留意的。 我问你哟，你感觉自己学校专业怎样，感觉室友同学怎么样？” 苗苗很快回道：“不咋滴，学校不咋滴，室友也不咋滴。 我感觉室友都好有钱，家庭条件都比我好。 我感觉自己像个土包子，感觉跟她们格格不入，呜呜，我好可怜呀” 李哲开玩笑道：“你哪里可怜哟，不卑不亢自信点好不好？ 你要记得，你自己是有强大后盾的。 没钱就找程沛远要嘛，反正他包你学费生活费的，呵呵” 不出李哲的预料，苗苗不会同意的。 “不要，其实我妈也给我转了钱的，她让我先不要动程沛远的钱。 她说我要是和他合得来，再动也不迟。要是合不来，以后把钱原封不动还要给人家的。 李喆哥哥，我不想还给他，这是我和他自愿的赌注，我赢了就是我的，你觉得呢？” 对此李哲不置可否，既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他不想掺和进去。 于是他只是说到：“苗苗，你随意好了，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好吧，哥，跟你说，我感觉室友们都好臭美，有两个现在都有男朋友了。 我感觉好孤单哟，也没心思上课学习……” 李哲此刻陷入了对自己大学过往的回忆。 回想了片刻，他开始开导苗苗了。 “孤单就找事做嘛，充实了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其实大专中专就那样，大多数人就是混日子的，本科也强不到哪里去。 你呀，最好在学校好好学点东西，为以后出来工作早做准备……” 苗苗过了几分钟才回应。 “嗯，哥我知道了，那我先下线喏，程沛远那边，你帮我多留意下喏，拜拜” “好的，小菜一碟，加油，拜拜” 结束聊天后，李哲猛拍了一下后脑勺，迅速点开了另一个人的qq号。 他想起来了，自己那个要好的90后表妹，那个学业不行读了中专的好妹妹，他好久没联系了。 李哲有点儿担心，再不关心一下，以后去舅舅家拜年会被表妹狠狠薅头发了。 第136章 未雨绸缪 一天后。 9月27日，周六，中午。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平时的五人组只剩三人了，就李哲和周森、刘昊铭。 萎哥昨晚包夜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补瞌睡，杨欣蕾跟来公司考察的客户一起吃饭去了。 “今晚我们又开摊呢，你俩谁来打杂呀？” 办公室外台阶上，李哲低头搅和着饭盒里的饭菜，嘴里在询问着周森和刘昊铭。 “李哥，今晚我就不去了” “那正好，我去，上次都让给你了，今晚也该我了” 周森和刘昊铭互望了一眼，直接就出结果了。 李哲有些心事，他抬头看向了刘昊铭，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强。 “昊铭，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你可能赚不到多少打杂钱。 当然了，我是说可能，呵呵” 刘昊铭有些不明所以，他放下了勺子，抠着后脑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哥，都还没开摊呢，你这么早就说丧气话，不大吉利吧” 李哲还没来得及解释，正在低头干饭的周森忽然停下了。 他扭头看了李哲一眼，撇嘴偷笑了一下后就捂住了嘴巴，做出了一个擦嘴抹油的动作。 刘昊铭注意到了，他是憨厚但不是傻，他一把揪住了周森的衣领，然后又瞟了一眼李哲。 再然后，刘昊铭双眼直勾勾盯着周森问道：“你个刁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森一把扯下了刘昊铭揪着衣领的手，白了他一眼后也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是担心自己的小摊又被人模仿了吧？那俩狗比，我觉得完全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小吃摊的生意肯定又会差很多了” 李哲冲周森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以呀，原来开房打桩还没把脑子打废呀。 昊铭，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再卖啥了” 周森来了句“怎么可能”，然后就继续低头干饭了。 刘昊铭恍然大悟，直接抬手就擂了周森胳膊一拳。 “你个刁毛，我是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呢？原来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啊，垃圾，贱人。 李哥，没事，我无所谓，我还是去的，给你免费打杂都行，有口吃的就好” 刘昊铭都这么够意思了，李哲自然也不客气了。 “好吧，那我就谢了” 道完谢，李哲吃了口饭。 他一边咀嚼一边低头喃喃自语道：“说实话，我现在就在想，这小吃摊要是万一摆不下去了，我或许该试试别的了” “李哥，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建议你开个网店” 李哲刚自说完，周森立即扭头看向了他。 抬头望着周森，他笑了，这家伙跟他的盘算是一样的。 “喔，周森，你倒是说说看嘛，你也有这想法啊？” 周森连连摇头：“我玩个屁，开房都没钱了，哪有本钱进货哟” 周森此言一出，立马遭到了李哲的调侃。 “也是喔，你的钱都花在开房打桩吃喝玩乐上了”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的嘲讽也紧随其后。 “有想法没钱搞，这不就是悲剧嘛” 周森听后倒是没辩驳，也没啥大反应，而是回头冲玻璃门内的办公室瞅了一眼。 回过头来，他低声说到：“我斜对面那一个，上班都在浑水摸鱼，都在用公司电脑聊网店客户。 那家伙现在吃饭都不在，肯定回出租屋打包发货去了。 他是卖电脑配件的，硬盘为主，鼠标键盘这些也卖，一个月能搞两三千呢” 停顿了片刻之后，周森看着李哲说到：“李哥，我觉得你可以搞这个，真的。 你现在信息量那么多了，客户不愁，又开了大单本钱也够。 你又不谈恋爱，空余时间那么多，家里又有电脑，你完全可以试试”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 他感觉周森说的在理，因为他已有此意，而且也在看相关的资料。 想了想，他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过我得先把这个把月的摊摆完再说，家伙什都才刚买，我得再搏一搏” 下午六点一十。 新木村中的一条岔路上，李哲和杨欣蕾正在赶路。 至于打杂工刘昊铭，他说他还要聊几个客户，估计要七点左右才能到场。 两人边走边聊了一会儿后，李哲提议道：“欣蕾，你信不信，我感觉咱们的三合一又要被人模仿了，今晚应该就看得到。 所以嘛，我参考了下上周的状况，咱们今晚准备个四五十份就好了，少赚点总比窝一堆剩货在家里要好” 杨欣蕾挠着短发点了点头。 “对哟，李兄，我觉得真的很有可能。那行，都听你的” 一二十分钟后。 李哲和杨欣蕾在老地方吃完隆江猪脚饭，就去夜市摆摊区域看了看。 虽然还早的很，但两人已经看到了几个不锈钢餐车，不过都用铁链锁着贴墙放着在，李哲没看到摆摊的人。 去菜市场买了豆腐小葱香菜后，两人便回出租屋准备了。 厨房里，李哲在削土豆，杨欣蕾在低头认真洗小葱香菜。 削完一个土豆后，李哲瞅了一眼杨欣蕾，然后轻声问道：“欣蕾，咱摆这个小吃摊，你应该已经适应了吧？” 杨欣蕾抬头看向李哲，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对呀，适应了。 不过，刚开始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咱卖机器不用张嘴吆喝嘛，而且是客户主动找上门的” 面对杨欣蕾甜甜的笑容，李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犹豫了片刻，他低下头继续削土豆，嘴里还是说重点了。 “欣蕾，那个，假如咱们现在的小吃又被模仿了，我暂时真不知道怎么推陈出新了。 如果销量不行，赚头还是有的，但咱们两个分的话可能就太少了，所以我，那个” “所以如果那样的话，李兄你是要一个人做喏？是吗？” 李哲话还没说完，杨欣蕾猛的抬头看向李哲，她插了一句。 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她的脸色顷刻间就有些涨红。 李哲笑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杨欣蕾紧咬一下嘴唇后又继续补充了。 “李兄，没关系的，我没问题的，你决定就好，真的。 我也知道，我其实是跟着你混的，小吃摊有的赚，绝大部分的贡献都是你出的，其实你一个人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补充完这些，杨欣蕾没再看李哲，她紧咬嘴唇继续低头洗香菜了。 看着低头沉默的杨欣蕾，李哲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放下刨子洗了下手后，他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欣蕾，你想哪儿去了哟？ 你既然是跟着我出来做事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呀。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样，这小摊就给你当老板得了，你一个人做。 就算一晚只卖个二三十份、赚个四五十块钱，一个月也有一两千了，都顶卖台小机器了” 李哲还没解释完，杨欣蕾瞬间就猛的抬起了头。 她瞪大了双眼，紧闭着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 第137章 再一次无语 “啊？李兄，你是这个意思呀，可以呀，我不嫌少啊。 可是，可是你接下来做什么喔？暂时不做副业啦？那我多不好意思哟” 杨欣蕾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难以理解。 李哲微笑着拿起刨子继续削土豆了。 他一边削一边解释：“怎么可能不做副业了哟，肯定要继续啦。 我听说有人开网店生意还不错，我这儿又正好有电脑，我不摆摊的话，可能就摸索开开网店的” 杨欣蕾若有所悟的轻轻点了点头。 “喔，这样啊，我也听说了，公司里就有人开网店，也能赚钱的” 李哲也微笑着跟着点了头。 “对呀，所以如果这小吃摊咱俩一起来没得赚了，我就试水这个。 你呢，不嫌赚了少的话，就把小吃摊做着，当然了，我有时间会给你帮忙的。 我要是哪天把网店做出眉目来了，这条路走得通了，你想跟我做的话，再来也不迟，这样对你来说也更稳妥，你觉得呢？” 杨欣蕾似乎很满意，她点头的力度很重。 “李兄，我没你那么厉害，你安排就好。 其实我要是一个人摆摊，我也不贪心的，像你说的一天摆两三小时赚五六十块，我也挺知足的。 而且吧，你真要试水网店，我也不想影响你，我让死胖子来给我帮忙，昊铭也可以嘛” 李哲欣欣然的放下了刨子打了个响指：“那就好，那咱就先这么说着。 欣蕾，说实话我现在算松了口气了，不然这次我就是忽悠你出来，就是浪费你的热情和信任了” 杨欣蕾冲李哲嘟了嘟嘴：“李兄，你说的哪儿的话哟，咱们是好兄弟呢。 何况，这次虽然到现在只跟你出了几次摊，但我感觉自己得到了锻炼，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销售能力也有些提升呢。 而且李兄，我感觉你好厉害，读书多就是能说会道，心思周全点子也多，我真的更佩服你了” 李哲轻笑着摇头谦虚道：“哪里哟，一般般啦！其实我那都是大学时缺钱花被逼出来的。 不然我绝不会跑这里来做销售的，都是阴差阳错”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个小事。 “欣蕾，如果后面你一个人摆摊的话，咱干脆自己买个四轮儿小推车算了。 老是借房东的也不好，他自己也要用，有时候他人还不在。 咱自己弄一个，以后也用的着，反正也不要多少钱的” 杨欣蕾听后立即狂点头，嘴里也发出了一连串的嗯。 晚上七点多。 老地方，李哲和杨欣蕾的小吃摊又开摊了，刘昊铭也就位了。 不出大家的担心，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俩跟风的小吃摊主，卖的也是一样的东西：三合一升级版。 如果只是这样，李哲其实感觉还好，毕竟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让李哲和杨欣蕾双双极度无语的是，那个用录音小喇叭吆喝的摊主大哥，他的吆喝也升级了。 “各位靓仔靓妹、大哥大姐、小朋友，都来瞧一瞧尝一尝，试吃不要钱，好吃看得见。 新木村正宗出品，土豆火腿肠香辣小搭档，今日全新升级三合一啦。 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选择更多样，管饱大份量，营养又美味，价格更实惠，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这台词，几乎就完全是李哲上周自创的。 只不过，这大哥还有一点点要脸，首创这个词，还有“只有被模仿，从没被超越”这一句，他给删了。 李哲叫顺口的帅锅美女，他给改成了靓仔靓妹，估计是这个本地摊主的语言习惯所致。 将改版的吆喝听了两三遍后，李哲和杨欣蕾既气愤又无语，还挺无奈的，两人都有点儿想朝那摊主头上扔臭鸡蛋了。 李哲也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大致沿用自己的那套说辞继续吆喝。 因为，他看到了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似乎是之前来自己这里买过东西的。 那几个人有的在左顾右盼随便转悠，有的正在朝自己这小摊而来，李哲相信他们是识货知情的。 杨欣蕾也在吆喝，身着长裙的她，估计是被那俩摊主气的，嗓门儿很是清脆洪亮。 很快，李哲和杨欣蕾的小摊就聚过来了四个人。 一个头发油腻的靓仔，还有一家三口，这两口子加小男孩儿，李哲和杨欣蕾都有印象，是湖南的，之前都来这里买过。 那靓仔要了份三合一就匆匆走了。 这之后，李哲又开始服务一家三口了。 “大哥大姐，好久不见啦，又带儿子过来逛啊？今天要几份，还是三份吗？” 李哲打招呼时，小男孩儿的双眼直直盯着锅里。 一脸倦容的大哥没说要，他叉腰看向别处，还打了个哈欠。 大姐冲李哲腼腆一笑道：“是呀，平时太忙，难得出来。 今天给我来两份就可以了，三样东西都要。 一份多放点腊肉丁洋葱碎，另一份多给点火腿肠，我儿子爱吃” 李哲冲大姐重重点头后，就开始往纸碗里舀东西了。 他一边舀还一边提醒结束吆喝的杨欣蕾：“欣蕾，大姐的要求，你可记住了呢” …… 晚上九点一刻。 李哲和杨欣蕾收摊了，刘昊铭连辛苦费都没要就回公司了。 两人今晚准备的食材本来就偏少，三四十来份全都卖完了，其中三分之一差不多都是老主顾买的。 “李兄，我感觉哪怕有人跟风，咱生意也还不算太差呢。 今天要是多备点儿，估计也能卖完的，还不赖” 一边收拾东西，杨欣蕾一边感慨着。 李哲看得出来，杨欣蕾对今晚的结果还算满意。 思索片刻，他回应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不过咱今晚得感谢那些回头客，不然咱可能还卖不完呢。 他们那些人，是清楚谁是真正的原创的，有他们的肯定，其实咱心里也舒坦多了” 晚上十点半。 出租屋卧室里，洗漱完毕的李哲，正坐在电脑桌前看电视剧。 他看的是《闯关东》，今年年初就在中央一台首播了。 他早有耳闻了，现在才开始看，朱开山这个山东糙汉子角色，他有点喜欢了。 “李兄，你睡了吗？” 差不多十一点时，李哲正要起身出去喝口水，杨欣蕾却敲响了他的卧室门。 第138章 国庆节将至 听到动静后，李哲直接走过去把门开了。 卧室门外，杨欣蕾穿着浅蓝色圆领长裙，裙摆都垂到了脚踝处。 “哟哟哟，杨兄，你这是又买了条裙子啊？ 嗯，挺好看，不过有点保守，呵呵” 摆摊这么久了，第一次见杨欣蕾穿这件裙子，李哲歪着脑袋，开始嬉皮笑脸的好生打量起来。 杨欣蕾被李哲这么一说，不免低头把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然后她看向李哲疑惑道：“保守？这保守吗？我这是正常款式好吧。 这件裙子的面料很舒服，我想以后当睡衣穿、穿着睡觉，我都没买过专门的睡衣呢”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呵呵笑道：“杨兄，你做个纯纯的妹子真的挺好看的。 我感觉啊，带着你摆摊以来，你好像在慢慢回归女性本色呢” 杨欣蕾也喔了一声，然后走进李哲的卧室，凑到他电脑前看了一眼。 “是吗？我不觉得呀！ 这么晚了，你还在看电视剧啊，还不睡呀？” 杨欣蕾看了一眼后，转了个圈儿，将李哲卧室里扫了个遍。 李哲背靠着门框，眼睛不由自主的在杨欣蕾胸前扫了一眼。 他随后回道：“这一集看完我就睡，明天周日嘛！对了，欣蕾你有事吗？” 杨欣蕾赶紧对着李哲点头。 “你刚才说我裙子，我都差点忘说正事了。 那个，明天周日肯定是要出摊的，李兄你明天还会陪我一起吗？ 你要是突然不去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没主心骨了，我就没底气了，呵呵” 李哲明白了。 “我去呀，给你壮胆嘛，要是收入低于一人五十，我就分文不取。 我还想确认一下，有人竞争销量不好的情况下，每天能不能稳定在三十单以上。 这样每天至少净赚五六十，你一个月搞个千把多块才有保证，我去搞别的也就安心了。 而且呀，我又想到了一个只用土豆就能做的小吃：土豆馅饼。 我明天想在家试一下，不过咱晚上还是接着卖香辣三合一” 听李哲这么一说，杨欣蕾又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了。 “好呀，李兄，谢谢你呀，我没跟错人。 你对我太好了，你想事情这么周到，以后哪个女孩子做你女朋友绝对幸福” 说这些时，杨欣蕾的人也在朝卧室门口走。 走到李哲面前时，杨欣蕾对着他嫣然一笑道：“那我回去睡觉喏，李兄你也早点睡。 我问你，你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鼓励我以后以女孩子装扮示人吗？” 李哲给杨欣蕾让开了出去的通道。 面对她短发之下认真的眼神，李哲微笑着抠了抠鼻子。 “那个，你要这么想的话，基本大概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 毕竟你以后还是要恋爱嫁人的，正常的男孩子，应该没人想和自己女朋友做兄弟的，呵呵” 杨欣蕾一听，立马伸手拍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李兄，你是不是越来越把我当女孩子看了？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了？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好怕怕呀” 看着杨欣蕾蹙眉畏惧的搞笑表情，李哲急忙否认。 “哪有，杨兄你瞎说什么喔？ 我现在只认兄弟只认钱，我不近女色的” 杨欣蕾听后直接松手低头捂脸笑了。 然后她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出门就朝自己卧室去了。 到了自己卧室门口，杨欣蕾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李哲，她继续笑着说道：“李兄，你脸都红了，原来你也害羞啊，呵呵。 晚安，早点睡，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李哲摸了摸自己的脸。 “哪有，我脸红了么？没有吧！晚安，明早见” 关上门，走向电脑桌前时，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掌看了看。 之前那一晚，无意吃了杨欣蕾豆腐的那一幕，又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卑鄙无耻，那感觉，应该跟隔着蒸笼布摸热乎包子差不多吧？罪过呀……” 坐下来，一番胡乱联想后，李哲笑着轻轻给了自己右脸颊一耳光。 舒舒服服的一夜懒觉之后。 周日上午九点。 李哲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瞟了一眼。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李经理，今天在公司吗？我昨天来深圳了，想今天顺道去你那儿转转” 看着这个备注为江苏折叠桌王生的联系人，李哲低头寻思了一下。 这人比他大两三岁，算是个体户创业者。 他在做一款面向床上使用场景的彩绘折叠桌，已经打过样了，对效果满意，但更倾向于找人做彩印代工，成交概率不大。 而且，这人所做的产品规格很小，用公司那款40*60的小型标准机绰绰有余，如果他要买也只会买这一款三万块的机器。 因此，对于已经“吃过大餐”的李哲而言，也谈不上刺激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尽量把这千把块提成赚到手。 “王哥你客气了，我在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好的，龙岗华南城印刷区对吧，十点见” 知道客户十点就要来，眼下已经九点了，李哲也不磨蹭了，二十分钟后就出门往公司赶了。 十点半。 去公司接客户的他，又走在了回出租屋的路上。 那姓王的家伙，真的只是来公司转转，跟李哲反复询问的只有俩问题。 第一，你们公司真不接代加工的单子？加工费我给得起的。 第二，我只是个体创业者，本钱有限，兄弟你要是有代加工的路子，能不能帮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对于这王哥的问题，李哲十分客气的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像王哥这样找人做代加工的客户，他这三个多月来，已经遇到几个了。 他有时候就在想，要是自己能有一台公司的机器，他就把这些单私下接了做了。 这一笔一笔的加工费可是很可观的，这可是个很不错的商机呀…… 李哲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走到离家只有百八十米处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罗欣打来的。 “韩老二，马上就放十一了呢，你怎么安排的呀？ 要不要我和老婆带你去浪一浪，深圳这边我俩已经门儿清了呢” 李哲咧嘴笑道：“刁毛，对于玩你真踏马积极，还有两三天呢！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安排的？” “我啊，这样，到时候先带你去世界之窗，锦绣中华也可以，离我住的地方很近的。 不过先说好了，这俩地方要钱的，你现在牛比哄哄的，咱们仨的钱你出啊” 李哲一听不乐意了。 “你个狗东西，你斗地主啊？ 现在我手头也很紧的，要租房，要吃喝，还要充话费杂七杂八的。 那我先不去你那儿了，我寻思很久了，我先去隔壁东莞，见识下虎门炮台，再拜拜民族英雄林则徐” 电话那头罗欣争辩道：“深圳这边也有人可以拜呀。 我们带你去爬莲花山可以吧，不要钱的，一起去山顶拜邓爷爷嘛” 第139章 喜提新手机 罗欣的这个回答，李哲还算满意。 “那还不错！不过我也得先去虎门。 我和几个同事早约好了的，你们两口子也可以一起嘛” 对于李哲的提议，罗欣表示恕难同行，他女友梦梦不想坐那么远的车。 李哲也不勉强：“那你们随意。我们放几天还不知道，不过三天应该有的。 这样，我第一天去虎门，第二天去你那儿” “行，韩老二，那就先这么说定了，没事了，我挂了” “你急毛哟？又要交附加作业啊？哈哈” “滚，昨晚已经交了，哈哈，真挂了” “朕准了，滚吧” 李哲的“滚吧”刚说出口，罗欣那头真的就断了。 五分钟后。 李哲已经在出租屋卫生间里蹲着了。 “大学不知金瓶好，错把篮球当成宝” “三步上篮姿势妙，出手就被盖了帽” “吃瘪只好骂卧槽，愤而归寝打手炮” …… 一边畅快淋漓的清理“陈年库存”，一边看着大学班级群里的群体发骚接龙，李哲拿着手机笑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笑过之后再细瞧，他看见罗欣也参与接龙了。 “一晃十一长假到，各位将欲何处骚？” 李哲不想再装死了，他也已经拉干净了。 他赶紧擦了屁股，打算去厅里好好构思一番，他要一鸣惊人。 他要让各位兄弟知道：以前那个妙语连珠的韩老二，他还没死。 哪知，李哲脑子秀逗了，他忘了手机被他夹在腰胯间。 随着他猛的站起身，只听哐当一声响，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不妙时，手机已经进了蹲便池的洞洞里。 看着那个水花荡漾的深洞，李哲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手机虽然只是个山寨机，却是他在老家市里数码城花880的高价买的。 眼下才用了三四个月，他还指望这台手机能陪自己三四年的。 发了几分钟的呆后，趁着无人知晓，李哲豁出去了。 他跪在地上，将细长的胳膊伸进洞中，生生将山寨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看着手机上、手臂上湿哒哒的污物水迹，再看看滴滴答答的水滴，顿时只觉得反胃恶心。 继续藏在卫生间里，将掏手机的手臂揉搓清洗了十几遍后，李哲知道，还在不停从内部滴水的手机，应该是完犊子了。 “哎，卧槽，什么狗脑子啊你，傻比” 叹息着自责一通后，他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连连摇头苦笑着开门出来了。 杨欣蕾不在大厅，李哲不知道她是躲在卧室还是出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再三后，将两张手机卡从手机里拿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回卧室就出门了。 手机就是业务员的兵器。 李哲现在每天都有咨询电话，他不敢耽搁，也不想等手机彻底废了再去换，而且这吃过米田共和尿液的手机，他也不想再要了。 个把多小时后。 李哲独自一人到了福田区华强北，上次萎哥陪他去配电脑后，他对那一块儿已经比较熟悉了。 等他再次从赛格电子大厦出来时，他已经拥有了人生第三部手机，也是第二部山寨机。 李哲的四爹之前说的没错，直接从这里拿货便宜太多了，这部手机他只花了380，足足比自己在老家买的那台便宜了五百。 既然事情办完了，他也打算赶紧回去了。 到了振华路边一处公交站牌旁，他一边等车一边熟悉新买的山寨机了。 对于这玩意儿，李哲没啥讲究，能打电话、发短信、听音乐、聊qq，基本就够了，没有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都行。 “李哲，李哲，你怎么在这里呀？” 李哲等了一会儿，正要抬头看看车时，他听到有人叫自己。 他从声音听出来是四爹。 他摆头一看，一旁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里，四爹探出头来正望着自己。 李哲抬手抠了抠脸颊，他笑的有些勉强。 “四爹，是您呀，又在帮人送货啊？我手机坏了，过来买个新手机” 李哲回应时，他四爹把车又往前来了一点距离，他出于礼貌也朝四爹走了过去。 四爹的胳膊搁在车窗口，他继续问道：“这样啊，手机换了吧，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省很多钱？” 李哲点头称是。 “那就好，你过来几个月了，各方面还好吧，工作怎么样？” “都还好，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了，还行” “喔，那就好，马上放十一了呢，你可以来我家玩的，你堂弟到时候也在家里” “不用了，我到时候和同事有安排” 李哲这么一回应，他四爹喔了一声，随后也看向别处不说话了，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和尴尬。 片刻之后。 他四爹扭头朝车子稍后瞅了瞅，然后似乎有些急切的想要离开。 但他再度看向李哲时，嘴上却说道：“你现在是坐车回去么？ 要不要先去我家吃个便饭，我待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李哲急忙说不用了。 “那，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李哲，上次那事，是你四爹我招待不周，你别往心里去呀。 说实话，你四爹我上门女婿一个，我在家里都得看你四妈脸色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李哲低头抿嘴片刻后安慰道：“四爹，我懂，我理解您的。那您先忙吧，我的车也应该快了” “嗯，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你后面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走了” 说完这些，李哲的四爹就开着小面包走了。 很快，他等的公交车也到了。 下午四点。 李哲正在厨房“研发”土豆泥馅饼，杨欣蕾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观摩着，出租屋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来客是周森。 “李哥，今天我又来给你们打杂喏？” 被杨欣蕾放进来后，周森的人还没进厨房就冲李哲吆喝上了。 李哲回头瞅着周森笑道：“昊铭呢？你可想好了，今晚你不一定赚的到辛苦费的” 周森大手一挥：“没事的，我蹭顿饭就满足了，昊铭他今天有事”。 趁着杨欣蕾这会儿没进来，李哲低声道：“跑我这里来蹭饭，我可没好酒好菜招待呢。 你家萌萌还没把你喂饱啊？” 周森一听，拍着李哲肩膀愤愤不平道：“喂饱个屁，她和小贺在追剧，都不理我的。 《命中注定我爱你》，陈乔恩阮经天演的，我就不明白，那种泡沫言情剧有啥好追的” 李哲小心翼翼的，给加了火腿肠粒、豆豉碎、腊肉丁的土豆泥馅饼翻着面。 手里在忙活，他嘴里也没闲着。 “男人女人嘛，本来就不是一个星球上的生物，你没听说过啊？ 也是好事，人家不搭理你了，你正好可以休养生息嘛，小心铁杵磨成针喏” 第140章 东莞虎门 两天过后。 10月1日，天气晴好。 清晨七点，华南城北门附近的公交站点处，李哲一伙七人声势浩大，就等着上车了。 这次公司放了五天，从今天周三算起，大家正好歇到周日，堪称完美。 此时李哲这伙人三女四男。 女生有罗欣的女友许萌萌，还有许萌萌的打样室好姐妹小贺，还有杨欣蕾。 男生这边是李哲、周森、刘昊铭和萎哥。 七个人这时候都在一边等车一边吃早餐，李哲是一杯豆浆两个肉包子，其他人也大差不差。 唯一吓人的是萎哥，除了豆浆加三个包子，还有一个水煮蛋加两个大煎肉饼。 “大家快点儿吃，车过来了呢” 李哲正低头认真其事的吃肉包，一旁的周森，手里举着半颗水煮蛋就大声叫嚷了。 周森这一叫，除了食物众多的萎哥，其他人一看见越来越近的公交车，纷纷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 半分钟后。 车到站台了，李哲将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就开始往车里钻。 由于是清晨，车上人很少，大家都有位子坐，李哲这伙人也很自觉，全都坐在了车子后方的区域。 罗欣和许萌萌坐在了左侧一排，小贺坐在他们右边。 李哲本以为杨欣蕾会和她坐一起的，哪知道她跟萎哥凑一排去了，坐在了小贺后面。 两个人一落座，她就嫌弃起萎哥来，一口一个死胖子、贪吃猪。 李哲和刘昊铭站在中间车门的位置，他瞅了一眼小贺旁边的空位，冲刘昊铭使了个眼色。 哪知刘昊铭压根儿就“不识抬举”，直接憨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他无语了，也跟着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到罗欣后面的位置坐下了。 不用说，刘昊铭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刘昊铭屁股刚落座，李哲就凑到他耳边低声叹息起来。 “啧啧啧，服了你，机不可失呀” 刘昊铭望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的小贺，发呆了片刻后，他转头看向李哲说起了悄悄话。 “跟你一样，不急，先搞钱，晚点儿追也不迟！反正她暂时也没男朋友” 李哲算是懂了，自己的“撮合”方向是对的，这家伙对人家是有意思的。 半个小时后。 一行人到了凤岗汽车站，换乘别的快巴直奔东莞去了。 快巴行了个把小时后，李哲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许久没联系的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我明天回深圳喔，你欢迎我回来吗？” 李哲咬了下嘴唇，瞬间就笑了：“喔，那当然欢迎啦” “那就好，我可是为了心心念念的家常土豆片才回来的。 学长，你必须再做一次给我吃，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面对张佳玲这等小要求，李哲哪好意思拒绝：“不过分，没问题。 我做一大盘，不对，一大盆，我包你一次吃过瘾” 李哲话音刚落，旁边刘昊铭发问了：“李哥，谁呀？” 此刻李哲前面的罗欣也将狗头转了过来：“李哥，谁？做什么？还一大盆，你喂猪呀” “没有谁，一个朋友而已！我说的就是猪食，一大盆，你吃不吃？” 望着周森敷衍完毕，李哲就听见张佳玲在电话里生气了：“学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竟然给我做猪食吃，你太过分了，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回去了” 李哲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刚才说我同事呢” “喔，这样啊，那还差不多！那先这样说定喏，拜拜” “拜拜” 结束通话后，李哲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时，他发现刘昊铭正盯着他看，而且眼神不对劲儿，似有疑惑。 “李哥，打你电话的是女的吧？你愿意给人家做吃的，这关系不一般啦。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有女朋友了，一直瞒着我们在？”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 “哪有！确实是女生，不过就是一普通朋友而已啦。 我要有女朋友，我恨不得对着全世界广播呢，我还藏着掖着啊？难不成我是偷的别人的老婆啊？” 李哲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响亮。 他这话刚一出口，斜前方靠过道的小贺，就冲他和刘昊铭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时，她噗呲一声就捂嘴笑了。 两三小时后。 十一点左右，李哲一行七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众人的计划是：先游虎门炮台和虎门销烟纪念馆，然后在海滩上玩一玩，然后去镇上吃东西。 再然后，去黄河时装城逛一逛买衣服，来得及就当天回深圳，来不及就在东莞过一夜，明天一早再一起回。 下了车后，约定好回镇上的碰头时间及地点，大家伙就暂时散伙了。 周森和许萌萌小贺一组，刘昊铭和萎哥杨欣蕾一起，李哲选择了独自行动。 这可不是李哲不合群，他有自己的考虑。 这次放假来这里，主要就是他的建议，没办法，他一个文科生出身的人，又喜欢历史地理，就喜欢来这种地方看看。 李哲也知道，他对炮台、纪念馆感兴趣，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定感兴趣，或许他们更喜欢的是海滩或别处，所以他才会独行。 他先去的炮台，他想亲眼看看，当年炮轰英舰的岸防大炮到底有多大。 正逢十一长假第一天，来炮台的游人挺多的，李哲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在炮台中行进的很是缓慢。 但他无所谓，他不急。 看着石壁上岁月斑驳的痕迹，看着曾经的兵勇住过的营房，看着粗大的指向茫茫海疆的古炮，缓缓徐行间，他感觉自己又把当年的历史书翻了一遍。 “悠悠，广州深圳佛山珠海，你到底要去哪里呀？ 你就去我那里嘛，直接住我那里多好。 咱白天一起出门各自上班，下班回来一起吃饭看电视逛街睡觉，多好啊” 走到一尊大炮旁边，李哲正在伸手抚摸炮身，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清脆的话语声。 “悠悠？” 听到对方提到悠悠，李哲直感觉这名字好熟悉。 他想起来了，他有一个成交概率低下的客户，qq昵称就叫“名胜五金悠悠”。 带着几分好奇，他回头瞅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李哲的直觉告诉自己，没错，就是同一个人。 他都不用看别的，当然了，悠悠的qq头像，是手掌遮面只露眼睛的，他也不能从别处确认。 细长的眉毛、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子、长长的眼睫毛，超级白皙的皮肤，还有眉宇间的那股子清纯气息。 这些都对的上，李哲感觉应该没错了。 他瞪大了眼睛，足足盯着这白裙子女孩看了三五秒。 女孩应该是也注意到了李哲。 她的瓜子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她甚至有些畏惧李哲直愣愣的目光，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闪躲游移。 “悠悠，你看啥呢，走啊” 就在此时，白裙女孩前面的一个红t女孩，开始转头催促她了。 “喔，没看什么” 白裙女孩不再看李哲，迅速从他旁边的通道往前走了。 “喂，你，你是名胜五金的悠悠吗？” 在白裙女孩前行两三步后，一脸呆愣的李哲开口了。 第141章 心动的白 白裙女孩儿明显一愣。 刹那之后，她猛的回头看向了李哲，披肩长发顿时飞扬起来。 “你，是叫我吗？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耶” 李哲被女孩儿这回眸一瞥惊艳到了，他再次呆愣了一两秒，然后才微笑着解释。 “我，我是新印王李哲，卖万能彩印机的呀。 你是名胜五金悠悠吧，你主动加的我业务qq，不记得了吗？” 女孩儿一双大眼睛，顿时瞪的更大了。 她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和半张脸，似乎不敢相信。 惊讶了片刻之后，她缓缓放下了捂着嘴的双手，脸上紧张羞怯的红晕也慢慢散去。 “是你呀，我确实是悠悠，好巧。 你不是在深圳嘛，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哟？呵呵” 李哲从没见过皮肤如此白嫩的女孩儿，肤白貌美又苗条有致，还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简直白的发光像圣女一样。 悠悠冲他莞尔一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犯起了紧张，脸上也带了一丁点腼腆。 李哲感觉自己好像是心动了，片刻的抓耳挠腮之后，他壮起胆子开了个玩笑。 “你不是在这边嘛，上次你不是说，准备辞职去别处了嘛。 正好十一，我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为你送个行喏，呵呵” 李哲如此一说，悠悠又是俏脸微红的抬手捂嘴。 趁势拢了拢耳边飘散的长发之后，她一脸羞涩微笑道：“呵呵，我不信，怎么可能。 不过我最后离开东莞前，能在这里遇到你，还能被你认出来，我们也真的是有缘呢” 悠悠话音未落，她前面那红衣女孩儿再次催促起来。 “悠悠，走啦，你好磨叽” 感觉到悠悠的同伴不耐烦了，李哲也没想再打扰她。 “咱俩确实有缘，不过貌似缘份马上要尽了，呵呵。 那你去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了。 我祝你从新开始、早日找到如意好工作” 悠悠看了一眼她的女伴，随后又看向了李哲。 “谁说的哟，要不一起走走？这样咱俩的缘份就能多持续一会儿嘛，呵呵” 李哲有点儿惊讶，自己已无意继续叨扰人家了，人家却邀请自己同行。 也没多想，他冲悠悠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她后面。 至此，三个人就沿着狭窄通道鱼贯前行了。 “悠悠，你下一站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喔？具体做什么确定没？” 走了几步，李哲向前面的悠悠发起了询问。 “我的好朋友各处都有，我感觉不到上车那一刻，都不能最终决定耶。 不过，我最终应该是去广州吧，前面那个是我闺蜜，她就在广州。 我是真的做不来销售，我还是做办公室文员算了的，没业绩压力，轻松多了” 李哲喔了一声，低头继续跟进。 “对了，李哥，那个，上次我说的那个皮革客户，我回头把联系方式给到你。 你跟一跟，或许有机会成交的，她是浙江的，自己有厂，规模不小的” 说这话时，悠悠回头看了看李哲。 四目相对之下，面对悠悠这张极品美人脸，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以及细腻白皙的离谱的肤色，李哲简直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连连点头道：“好呢，那太谢谢你了”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你还没辞职吗？” 悠悠这次没回头。 “还没！好奇怪，我业绩那么差，我们老板并没有辞退我的意思。 不过我是没打算做下去了，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人家让我十一后再说” 听悠悠这么一说，李哲忽然感觉，悠悠的老板可能是个男的，搞不好压根儿就不在意她的业绩，只是在垂涎她的美色。 毕竟，销售这个岗位，就是直接为老板创造价值的。 作为业务员，如果没有能力和业绩，那当老板的就没留她的必要，除非老板居心不良…… 李哲只是这么猜测，他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去多问多说什么。 他只是顺着悠悠的话说到：“喔，这样啊，你既然觉得自己不适合，也不想再做这行了，那我支持你自己的决定。 要么挑战自己坚持到底，要么知难而退尽早果断放弃，徘徊不定的最纠结闹心了” 悠悠嗯了一声。 “是的，没有业绩，那点底薪只够勉强维持房租伙食，每一天每一个月都相当于白干，所以我必须要走” 这之后，李哲又和悠悠东扯西拉闲聊了几分钟。 看着悠悠的闺蜜，一个人在最前面默默前行，李哲实在不忍再打搅了，便借口等朋友跟她分开了。 “李哥，那祝你业绩长红财源广进喏。 我们公司的五金配件，和你们公司的机器一样，都是适用于很多行业的。 我那工作qq，你可以一直保存着的，后面会有人接管，你和他们保持联系，应该可以挖到不少客户的，拜拜” 这是悠悠和李哲分别时的话语，他欣然点头表示了感谢。 看着悠悠和她闺蜜离去的背影，他久久的凝望着，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头。 “怎么会有这么白的女孩子哟？浑身上下跟抹了面粉似的，简直太白太靓太清纯了吧。 寡人刚才失策疏忽了，该加个私q好友的，哎……” 一番暗自感叹后，李哲继续独自随意溜达了。 人在旅途，车马劳顿，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次日上午九点多，李哲一伙人已经全部回了深圳。 到了华南城公司门口，七人的旅行团算是散伙了。 罗欣和许萌萌要过二人世界去了，小贺要找她其他姐妹玩儿去了。 至于杨欣蕾，接下来几天，她打算利用长假人多好好摆摊赚一笔了，无处可去的刘昊铭，则打算做她的打杂人员。 而萎哥，则打算开启畅快淋漓的网吧游戏时光，他想的还挺美。 “李哲，这几天我就住你那儿了啊。 我不白吃白住，晚上有时间我帮你们摆摊打杂，我不要辛苦费，这总可以吧” 李哲手里拎着个购物袋，里面是在虎门黄河时装城买的一身行头。 他看着萎哥，又瞅了刘昊铭一眼，然后说到：“昊铭，这几天你和萎哥都可以住我那儿的。 我这两天去我兄弟那儿了，往后欣蕾就是小吃摊老板娘了，你俩听她指挥就好。 不过，我们那儿好像没啥菜了，你们要做吃的得自己去买，我可不包圆呢” 刘昊铭和萎哥狠狠点头同意。 半小时后。 回到出租屋洗了个澡，李哲将新买的行头换上就投奔罗欣去了。 棉质蓝灰色格子长袖衬衣，里面一件纯白t恤，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脚上一双米白色平板鞋。 十月初，天气已微凉，昼夜温差渐大，李哲感觉自己这穿着算是进退自如了。 “李哥，你打扮的这么帅，是不是去相亲找妹子哟？” 李哲出门时，刘昊铭看着他焕然一新的模样，不禁调侃起来。 他笑着点了头：“嗯，是的！我得拼一把，到时候给你也带一个回来” 第142章 再赴南山蹭大餐 中午时分。 深圳南山区白石洲。 李哲已到了罗欣的出租屋里，脱掉蓝灰色格子衬衣后，他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阳干土豆炖腊猪蹄、鲊广椒炒肥肠、香辣花蛤、红烧草鱼块儿、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个清炒上海青，还有一个莲藕排骨汤。 三个人，四荤两素一个汤，李哲感觉太丰盛了。 关键是，阳干土豆炖腊猪蹄、鲊广椒炒肥肠和莲藕排骨汤，这三个菜都是湖北特色菜，食材主要是罗欣的爹妈从老家寄过来的。 看完桌上的菜肴，李哲又瞟了一眼身旁撩起衣摆的罗欣。 这家伙刚从厨房出来坐下，一直在给他女朋友打下手。 看着罗欣白花花的肥肚皮，他忍不住吐槽了。 “刁毛，看你那肚子，跟怀崽儿一样的” 吐槽完罗欣，他又探起身来，看向了厨房里正在解围裙的罗欣女友梦梦。 “梦梦，你给罗欣喂的什么牌子的猪饲料啊？他刚毕业那会儿可不是这样子的。 给我说下呗，我给我老妈介绍下，我感觉到时候回去，家里的年猪能养到五百斤” 李哲此言一出，罗欣的女友梦梦，当即就是噗呲一声笑。 “我日，有你这么恶心兄弟的吗？我也就小长了十几斤而已。 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还是瘦竹竿儿一根，以后有了老婆，娃儿还没造出来你就散架报废了，搞个屁哟” 梦梦的笑声还未停，李哲的胳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罗欣一拳。 他刚挨完揍，梦梦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走到罗欣旁边，趁着罗欣的注意力都在李哲身上，抬手一把就狠狠揪住了罗欣的耳朵。 “说话流里流气的，你恶不恶心，跟谁学的哟？给我小心点儿” 罗欣骤然吃痛，立马龇牙咧嘴起来，扭头可怜巴巴望着梦梦时，抬手就捏住了梦梦的手腕儿。 “哎呀呀，老婆你下手轻点儿嘛！你问我跟谁学的，你问问韩老二嘛，他清楚的很” 李哲撇嘴一笑，对着罗欣嗤之以鼻道：“梦梦你别问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半点儿关系。 他的嘴巴和脑子，可都长在他自己身上，学好学坏可都是他自己的主观意识。 人贵在自省，罗欣，你别犯了错就从别人身上找原因ok？” “自证清白”完毕，李哲憋着笑开始给罗欣开罐装啤酒了。 此时梦梦又松了手，慢悠悠的挨着罗欣坐下了，但她还一脸严肃的瞪着罗欣。 “喔，就是！ 罗欣，我跟你说，我不管你跟谁学的，也不管你和别人私下怎么说话的，有我在你就规矩正经点。 我是女生呢，真是的” 罗欣揉了揉耳朵，嘴里喔了一声，然后拿起啤酒跟李哲碰上了。 一口啤酒下肚，李哲趁着夹腊猪蹄的功夫，问起了罗欣两口子这几天的安排。 罗欣给女友梦梦夹了坨红烧鱼块，然后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花蛤一边回应起来。 “咱们先吃饱吃好，吃完了就去莲花山公园，这一去一回，今天下午就没了。 明天咱们就近耍，我和老婆带你去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很好玩儿的。 至于后面什么安排，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你不是明后天就回去嘛” 李哲略一寻思，对罗欣的安排提出了异议。 “爬莲花山看邓爷爷倒是挺好，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就算了吧，都要钱的，还不便宜，下次再说吧。 我这个月手头吃紧，下个月工资还行，到时候我请你俩。 深圳这么大，好玩的地方这么多，咱又不是马上要打道回府的，细水长流慢慢来嘛” 见李哲有意见，罗欣还没开口，他女友梦梦倒是急着解释了。 “李哥，这次我们请你嘛，也没多少钱的。 上次那钱，我都跟罗欣交代过的，你不用急着还的，谁让你那么急的哟？ 对了李哥，你说这个月工资还行，有多少喔？” 梦梦问完，罗欣也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向了李哲。 “对呀，有多少？ 上次你请客吃海鲜时，你那金兰兄弟说你开大单了，是那个单子？人家续购机器了？” 李哲笑而不语，不慌不忙的把一坨瘦猪蹄肉吃完后，他低着头冲两人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 罗欣先问道。 “白痴！李哥，你说的是两万吧？ 肯定是，李哥是野心的人，如果只是两千，他会说工资还行呀？不动脑筋” 罗欣问完，李哲还未作答，梦梦瞪了罗欣一眼后又继续猜测。 李哲也不卖关子了。 “你俩其实都猜对了，就是那大客户的，所以我说下个月请你们嘛。 罗欣，你要是真想快点儿攒钱和梦梦结婚，你真的可以跟我一起试试的。 你行不行合不合适，几个月就有答案了，大不了再回头做你的仓管嘛，当然了，我可没要强拉你入伙。 我只是觉得，咱都毕业不久，还年轻，还输得起的，就算从头再来也耽搁的起嘛。 你那仓管那么闲，你这么年轻就想做小区保安大爷呀？ 做到头就那样，连点上升空间都没有，你真的该好好考虑下后路的” 李哲说这番心里话时，梦梦在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她不时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罗欣，罗欣则低头看着饭桌上的菜肴在思考。 李哲也是自顾自的夹菜吃菜，丝毫没催罗欣赶紧做决定的意思。 一时间，出租屋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碗筷触碰的声音，还有嘴巴咀嚼食物的砸吧响。 半分钟后，罗欣双手撑膝瞅了李哲一眼，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女友梦梦。 “老婆，我也知道眼下的工作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在都年底了，我先把今年做完。 开年来李哥那边要还是情况良好，我就去跟他混了，这可以吧？” 在李哲的微笑注视下，梦梦端着碗筷凝视着罗欣，连连点头道：“嗯，可以！ 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我逼你你也做不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反正我就觉得李哥说的有道理，我也支持你现在趁年轻多做尝试” 梦梦说完，李哲侧身抬手轻轻擂了罗欣胳膊一拳。 “刁毛，我可没给你讲大道理，也没逼你呢。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觉得这事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我才告诉你。 要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说的，更不可能告诉别人我的工资，除了我爹妈，你懂吧” 罗欣看向李哲点了点头，然后也擂了李哲一拳。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我以后说你不够意思嘛，哈哈” 李哲端起啤酒抽了一口。 “你知道就好，只要我还在这家公司，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尽力帮你” 话末，李哲看着桌上的红烧鱼块，突然有了个想法。 “对了，我替你俩省点钱，咱明天不去那俩要钱的地方了。 咱找个地方钓鱼去吧，这边肯定有卖渔具的地方吧” 李哲的钓鱼二字刚出口，罗欣就白了他一眼。 “钓你妹！不用你帮我们省这点钱，到时候你钓鱼，我和我老婆坐旁边看你爽么？” 第143章 公园会学妹 下午三点。 吃饱喝足的李哲，已经和罗欣小两口到了莲花山公园。 莲花山公园，占地80多公顷，于1992年开始筹建，并于1997年香港回归前夕对外开放。 2000年，为了纪念邓公对深圳发展做出的贡献，特地在莲花山主峰峰顶平台上立了一尊铜像。 到了地方，李哲三人并没有急着爬山，而是在草坪上歇息了起来。 广阔的草坪上，到处可见游人来来往往。 有一家几口大人带小孩儿的，也有成双成对的青年情侣老夫老妻，还有众多的三五成群扎堆的年轻男女，还有人在放风筝。 “李哥，你看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呢。 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朋友，我也听说了，你一直对她爱搭不理的呢” 围坐歇息间，罗欣的女友梦梦，瞅了瞅不远处经过的几对青年情侣后，开始关心李哲的个人问题了。 李哲听后赶紧辩解：“不是我不搭理她，我真的很忙的。 你俩也知道，我来这边也就三四个月，我很有业绩压力的。 下班我还得加班自学，还得搞副业赚房租，我真是抽不出时间。 不过梦梦你放心，等我消停下来了，我有时间会找她聊的” 梦梦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哥你呀，我反正是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你自己不上心我也没办法。 你要是再耽搁，人家保不齐另外谈男朋友了，可能早把你忘了” 罗欣也鄙视了李哲一眼。 “不知好歹，你个单身狗就继续打光棍好了。 都起来吧，咱遛一遛散散步。 喏，相机给你，你反正光棍一条没事干，干脆给我俩拍拍照得了” 罗欣说话间，就把脖子上的索尼卡片机摘了下来，然后起身移步将其套在了李哲的脖子上。 他那动作，麻利的就像老主人给看家狗套项圈一样。 李哲感觉罗欣是真把自己当狗了，他愣了愣，低头看着相机，随即起身将其握在了手里。 无语了片刻，他笑对罗欣道：“拍照就拍照，你教教我怎么玩儿就好。 哎，大学时我是亲眼看见你俩在一起的，现在继续给你俩当电灯泡，以后只怕还要给你俩当伴郎哟” 罗欣一脸得瑟的凑了过来。 “这不是应该的嘛，自作孽，活该！我教你，看一遍就会的，很简单” 几分钟后，李哲跟着罗欣两口子到了一片种了不知名植物的区域。 这种植物李哲以前没见过，一个个形如超大号菠萝，说像巨型萝卜也可以，树干部分两头细中间略粗，顶上顶着一圈儿跟阿拉伯椰枣树差不多的枝叶。 罗欣和梦梦也觉得，这种植物像大号的萝卜，两人便揪着枝叶摆出了拔萝卜的造型，同时还催促李哲赶紧拍照。 李哲也不磨叽，当即开始选角度和距离。 一番琢磨之后，他靠近两人单膝跪地，将相机的镜头微微朝上，想拍一张比较趣味俏皮的、有视觉张力的照片。 “刁毛，你别板着个脸，像我欠你五百万似的，给大爷笑一笑，表情夸张搞笑一点嘛” “笑你妹，这总行了吧，快拍” “梦梦，你和他靠近一点儿，亲热一点嘛，你别笑，你表现的卖力一点，这样有反差才好玩儿” “呵呵，行，李哥，我听你的” “好，就这样，都别动，1，2，3，ok” 李哲完全把自己融入了摄影师的角色，一番指导后，在罗欣两口子的配合下，他的得意之作诞生了。 站起身来，他低头欣赏起了自己刚拍的杰作，除了罗欣脸上的夸张度有所欠缺外，他认为还是蛮有感觉的。 “韩老二，我们走了呢，你随意拍，别跟丢了啊” 正看的仔细，李哲就听到了罗欣的招呼，他抬头一看，屁大点儿功夫，这两口都走出一二十米远了。 看着两人牵着手蹦蹦跳跳、你追我赶，他属实是有点儿羡慕了。 然而，他还没迈开腿，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佳玲打来的，他感觉人家应该是已经从香港回来深圳了。 “李哲学长，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听到张佳玲亲切俏皮的声音，李哲一边往罗欣两口子的方向走，一边笑着回道：“这还不好猜，是回来了吧，你到公司了吗？” “我回来是回来了，不过学长你只猜对了一半。 我现在在福田区家里，我可能明天上午去公司，去了我就找你要吃的呢” 李哲略微一愣：“喔，这样啊！可以，没问题，我明天下午应该就回龙岗公司那边了。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你绝对想不到” “不知道耶，难不成你也在福田啦？” 李哲惊呆了，自己这随口一问，竟然还让人家给蒙对了。 “佳玲，你可真厉害。 我现在就在福田，莲花山公园这里，这里好多人，环境也挺优美的” 李哲话音未落，张佳玲就在电话里激动兴奋起来。 “学长，还真让我蒙对了啊？ 既然咱俩隔这么近，那你等着我啊，我马上打车过去找你” 李哲惊讶的张大的嘴巴。 “啊？我不是一个人呢，我和我朋友一起的，待会儿我还要回我朋友那儿的” “没关系呀，我就和你一起逛逛公园爬爬山，然后就回家喏。 学长，我跟你说，我那俩讨厌的弟弟也在家，我好烦他们的，我正想出来走走呢” 听张佳玲这么一解释，李哲也不好推脱了。 “那好吧，我，我等你，待会儿一起爬山。 你到了再打我电话，我去公园门口找你” 半个小时后，李哲就和打出租车过来的张佳玲汇合了。 “学长，个把月不见，你变帅了耶，呵呵” 这是张佳玲下车后的第一句话。 看着依旧高马尾加甜酒窝的张佳玲，面对她笑盈盈的夸赞，李哲挠着后脑勺谦虚起来。 “哪里哟，换了身皮而已。个把月不见，你才更漂亮了呢” 张佳玲歪着脑袋，一双清明水润的瞳子直视着李哲：“真的吗？没骗我？” 李哲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几分钟，他带着张佳玲找到了罗欣俩。 “罗欣，梦梦，那个，给你俩介绍下，这个是我在公司认识的个学妹，她叫张佳玲。 你俩可别多想，我俩就是最正常普通的好朋友” 面对李哲微笑着的介绍，罗欣和梦梦的反应，经历了短暂的从意外怀疑到勉强接受的过程。 “你好，我叫罗欣，和韩老二是大学哥们儿” “你好，你叫我梦梦就可以，我和他一起的” 大大方方的张佳玲，一口一个你好的冲罗欣两口子点头示好。 然后她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张佳玲，今年20岁，在读大三。 学长他很厉害很优秀，他是我在老妈公司里唯一的好朋友” 张佳玲这番自我简介一出口，罗欣两口子的神情又变了，李哲眼瞅着两人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自己。 第144章 突生不愉快 李哲有点儿尴尬。 他猜得到罗欣两口子在想啥，他赶紧继续解释：“她说的没错，我和她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那个，我就是给她妈打工卖机器的，她妈是上海人，特别厉害，身价几千万的。 还有，她就住福田这边的，她也牛的很，比罗欣咱俩读的大学好多了，香港大学中文系才女呢” 罗欣和他女友梦梦对视了一眼，然后瞅瞅张佳玲，最后看向李哲微笑道：“喔，这么厉害呀！ 我懂，我懂，韩老二你不用解释的，我相信你” 说到“相信你”你时，罗欣还憋着笑冲李哲挤眉弄眼了一番。 “学长，他为什么老叫你韩老二？你明明姓李呀，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罗欣刚才对李哲的称谓，此时引起了张佳玲的浓厚兴趣。 李哲没想到张佳玲会问这个，他顿时有点儿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他感觉难以启齿。 当初大家这么称呼他，可不是因为他帮人写的情书、编的表白短信有多文采飞扬。 这方面，大家送他“恋爱专家”、“丞相”的称呼，那就完全足矣。 大家叫他韩老二，完全是因为他对于某些话题的脑洞大开、一鸣惊人、金句频出，说白了，完全是因为他够闷骚。 就在李哲想搪塞的说辞时，罗欣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憋着笑替李哲解围了。 “这个嘛，美女，是这样的。 李哥和我都是文科生，他特别有文采，这个韩就是指那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天才。 你是中文系的，你肯定知道是谁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李哲对罗欣回以了感谢的眼神，张佳玲也豁然开朗。 “这样啊，我懂了，呵呵，李哲学长确实挺有文采的。 不瞒你们，我刚认识他时，还觉得他做销售挺可惜的。 现在看来，他是多才多艺，他做饭也挺好吃的呢” 面对张佳玲的这番当众夸赞，刚从尴尬境地里走出来的李哲，赶紧冲三人抱拳拱手客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 只不过以前喜欢看书积累罢了，工作那是运气好，做饭嘛，能吃就行” “哎呀哎呀，人家说你行你就是行，你还谦虚个毛喔。 也不早了，那咱开始往山上爬吧” 他刚谦虚完，罗欣就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行，听你指挥，那走吧！佳玲，一起出发了” 李哲也没多说，大手一挥，便和张佳玲一起跟在罗欣两口子后面前进了。 莲花山并不算高，四人完全不用担心天黑前能否登顶的问题。 沿着蜿蜒逶迤的山中小径，四人边走边聊缓缓而行，既可享受登山的乐趣，又完全没有登高的疲惫不堪，可谓轻松惬意至极。 “李哲学长，你说你明天才回龙岗公司那边，那你明天怎么安排的哟？还会和你朋友去别处哪里玩儿吗？” 往莲花山上爬了一会儿，临时停下歇息时，张佳玲问起了李哲明天的安排。 李哲看着前面不远处罗欣两口的背影。 他点头道：“对呀，我来深圳三四个月了，除了我朋友那儿还有华强北，还有个大梅沙，其他地方都没去过的。 所以我来我朋友这里，基本都是听他俩安排的，他俩明天带我去世界之窗玩儿的，还有锦绣中华” 张佳玲重新扎起了高马尾，她一边扎一边低头道：“喔，我都去过的，那两个地方都还不错呢。 那我明天也去，我还跟你一起玩儿，我就不想呆在家里” 李哲为之一愣：“啊？你放假回来就到处乱跑，张总都不管你的吗？ 她要是知道你和我一起，她肯定又会多想的呢” 张佳玲的双手还高举在脑后，他抬头看向了李哲。 “我又不是三岁半小孩儿了，我妈不会管我那么多的。 学长你不要担心，我知道我妈有所顾忌的，我不说她能知道啊？ 再说咱俩坦坦荡荡的又没做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哟” 纵然张佳玲说的有理，李哲可不敢这么认为。 “佳玲，说是那么说，但你妈既然有顾虑，你学长我就得避嫌嘛，你懂吧。 毕竟咱男女有别，瓜田李下听说过吧” 张佳玲此时已经扎好了马尾。 她静静的看着李哲，足足看了六七秒之后，突然就站起了身来。 “学长，你这样说就很没意思呢。 我去香港上学一个月，你哪怕是出于学长对学妹对朋友的关心，也该偶尔问候我一两句吧。 可你都没有，每次都要我主动给你发消息，你老是不理我躲着我。 我有时候就感觉挺伤心难过的，我可是把你当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的，而且是唯一的异性好朋友” 说完这些，张佳玲也不等李哲回应，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 三两步越过罗欣两口子之后，她继续毫不停顿的沿着上山的石阶前行起来。 张佳玲的这个举动，发生的太突然了，李哲的反应明显有很大的延迟。 “我靠，女孩子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娃娃天呀，说变就变？ 我，我这就惹到你了？我，我只是忙好吧，好像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吧……” 匆匆的站起身来，看向张佳玲一个劲儿往山上爬的背影，他不知所措的抓挠着头发。 此时此刻，两脸懵逼的罗欣两口子，也呆傻痴愣的转身看向了李哲，眼神里盛满了疑惑。 李哲嘴角挤出一丝尬笑，然后启步走到了罗欣两口子面前。 “李哥，你朋友啥情况？” “对呀，韩老二，我感觉她很不爽呢” 面对梦梦和罗欣的双重询问，李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惹到她了吧” 李哲刚解释完，罗欣也起身了。 罗欣盯着他问道：“你不知道？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一个人先跑了吧？ 你刚才跟她说啥了，你给我和我老婆讲来听听” 李哲并不想讲。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去的张佳玲，张佳玲要是再走几步拐个弯儿，就要从他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就在李哲远眺的时候，罗欣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个刁毛，我老婆给你介绍女朋友你爱搭不理，你就是因为她吧？” 李哲没再看张佳玲，他看向了罗欣。 “别瞎扯！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不过后来她妈也就是我老板，比较顾忌我和她交往，所以我就有意和她保持距离了嘛” 罗欣还在将信将疑，梦梦便开口了。 “喔，李哥，这么说，你刚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惹她生气喏？” 李哲看向了梦梦，紧咬嘴唇思索片刻后，他回道：“有可能吧” 匆匆语毕，他再次看向了远处坡上，此刻已经看不到张佳玲的人了。 这时罗欣重重捶了他肩膀一拳。 “什么叫有可能，应该就是。 你真牛逼，这么快就把自己老板娘的千金勾搭上了。赶紧去追去哄呀，还杵在这里。 大学时指导别人泡妞头头是道，怎么事情落到你自己身上时，就跟个傻比样喔？我真是服了你” 第145章 风景山顶独好 罗欣一开骂，李哲似乎开悟了。 他嘴里喔了一声，随即撒开腿就往山上狂奔去追人了。 还好，作为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人，李哲最不缺的就是腿子劲儿。 不到两分钟，他就再次看到了张佳玲的人影。 身穿白色过膝长裙的张佳玲，明显还在气头上，她步伐很快，高马尾摇荡的幅度很大。 李哲进一步加快了步伐，他离张佳玲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他很想叫停张佳玲，但看着身旁被自己不断超越的陌生男女，他的嘴巴历经几度开合也没叫出声来。 他打算追上后靠近了再道歉。 一边追赶，他心里也在一边抱怨：“我靠，信你邪了。 光棍一条，女朋友都还没有，追女孩子哄女朋友的吃奶劲儿，就提前使出来了。 前些时候是苏雪晴，这第二次是你张佳玲，这算哪门子事哟……” 抱怨过后，又追了一二十秒。 李哲终于是赶上了不曾回头的张佳玲，默默跟随在了她身后两三米远的位置。 酝酿再三后，他终于轻声开口了。 “佳玲，对不起！ 那个，如果是我考虑不周坏了你的好心情，我现在真心的给你道歉” 张佳玲没回应，还在默默前行。 李哲脚步不耽搁，嘴里也没停下。 “佳玲，好学妹，是学长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真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好啦好啦，求你了，学妹你那么通情达理，你也适可而止一下嘛” 李哲一说适可而止，张佳玲似乎还真适可而止了。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石阶下的李哲，此时她的目光变得异常清冷。 “适可而止？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又凭什么啊？” 仰视着此时一脸高冷范儿的张佳玲，李哲感觉好陌生，感觉自己在拜见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好像也是，在你这个富家千金面前，我算个鸟？我凭什么？我哪有资格……” 张佳玲的清冷反问，瞬间击中了李哲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的那种自卑感，悄然间升腾而起。 他不敢再直视张佳玲冷冷的目光，他缓缓低下了头，他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李哲学长，你……我…… 你是谁？你是我最欣赏的学长啊。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李哲学长，我原谅你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点过来，我要你给我个保证” 就在李哲的心情压抑难受到谷底时，张佳玲的一席话，顿时又让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会错意了。 即使如此寻思，他的脸色还是比较难看。 他低着头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以尽量正常的表情抬起了头，强挤笑容看向了张佳玲。 “佳玲，那我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喏。 刚才是我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了，只怕你妈平时都很少这么对你说话吧。 你说吧，要我保证什么，只要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都答应你” 在李哲一边言语一边注视中，张佳玲脸上的清冷之色迅速消退，她脸上的笑容也极速绽放开来。 “学长，你自己说的哟，那就好。 你别傻站着，你上来呀，你上来我就告诉你” 在张佳玲的招手下，李哲迈步朝其走去，走了两步他回头一瞅，罗欣两口子已经快赶上来了。 又走了几步，他和张佳玲并排了。 “学长，那个，我刚才那话，是不是没轻没重惹你不愉快了？ 如果是的话，我诚恳的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是我过激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以为你在命令我，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所以我才那样说的，对不起呀” 李哲没想到，和张佳玲走到一起后，她先说的是这个。 知道原因后，他虽然还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但面对张佳玲诚意满满的致歉，一向与人为善又心软的他，还是迅速释然了。 他笑道：“没有啊，没有的事，你道什么歉哟。你还是说正事吧，要我保证什么？” 张佳玲似乎不信。 她靠近了李哲，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问道：“真的？学长你真的没介意？ 我可是中文系学生，我对文字可是很敏感的哟，我，我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喔” 李哲的目光也不躲闪：“真的，不介意，学长肚子里能撑船的” 前一秒还紧张兮兮的张佳玲，这一刻如释重负，又喜形于色笑容灿烂了。 她继续凝视着李哲的双眼吩咐道：“那就好！你要保证，以后不在我面前说瓜田李下避嫌那种话了。 我俩又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说对吧。 还有，以后咱们之间的正常关心、要礼尚往来。 这次我主动问候你，下次你就要主动点，这很合情合理吧” 李哲听后短暂思量了片刻，然后一脸认真的冲张佳玲点了点头。 张佳玲乘胜追击继续问道：“还有，明天我也去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你没意见吧？” 李哲继续点头道：“没，没，那又不是我家的地盘。 就算你妈看到了，我和我朋友一起的，你妈也知道我有女朋友的，她也该放心了吧” 张佳玲先是一愣，随即转动了两圈眼珠，然后嗯嗯嗯的直点头，俩小酒窝笑的更深了。 就在此刻，李哲听到身后不远处罗欣在叫自己。 “韩老二，你和美女在前面跑什么跑？跟飞毛腿儿一样。 真是的，山又不高，咱一起慢慢走边爬边玩嘛，又不是骑马赶考” 听到叫嚷后，他一回头，罗欣已到了阶下一二十米开外，两口子都是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 “我跟她比赛呢，我追上她了，我们就不跑了。等你们，快点儿” 李哲和张佳玲相视一笑，两人顷刻间就靠石阶两侧蹲了下来。 个把小时后。 下午五点多。 李哲四人慢悠悠的抵达了莲花山顶，此时山上的人特别多，有的在和塑像合影，有的在欣赏远处的晚霞风景。 站在大理石铺成的平台之上，他倚靠着花岗岩栏杆，俯视着近处的福田中心区。 虽然山不高，但站在山顶之上，他仍旧有些天上人间之感。 望着山下鳞次栉比的现代城市建筑群，感受着深圳这座新兴特区的蓬勃生机，李哲的胸中，更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雅兴。 “韩老二，看好没？看好了咱就跟铜像合影去，来这里不跟塑像合影，那等于白来呢” 李哲正陶醉于山下的市景，从身后凑过来的罗欣，猛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学长，他说的对，我也要和铜像合影，咱们一起过去吧” 罗欣刚招呼完李哲，李哲身旁正安安静静托着下巴靠着护栏的张佳玲，也摆头向他招呼了。 就这样，先是单个人，李哲四人每人都跟铜像合影了一张。 然后是多人的，先是李哲和罗欣，然后是罗欣和他女友，再然后是李哲和罗欣两口子。 最后的最后，罗欣请人用卡片机给四人拍了张大合影。 这之后，罗欣开始提议了。 “不早了，那咱们再转一会儿就下山吧。 到时候回家天也该黑了，韩老二，今晚通宵呢” 此时的张佳玲，却笑盈盈的提出了异议。 “等等，那个，罗帅哥，你可以给我和我学长也拍张合影吗？用我的手机就好” 第146章 温馨定格 罗欣瞅了一眼李哲，迅疾有点呆傻的点头了。 李哲略微迟疑，再一扭头，张佳玲正用充满期待且不容推脱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再多想，哪怕仍有些许顾虑，也还是浅笑着点头了。 但点头之后，他还是没忘提醒张佳玲一句：“佳玲，那个…” 张佳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个什么，我知道，学长你放心好了。 咱们就是普通正常的合影留念一下啦，我不会给我妈看的，她也从不碰我手机的” “呵呵，那就好” 见张佳玲这等机智的反应，李哲自然闭嘴了，后半截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很快，他就和张佳玲站在了高大雄伟的铜像前面。 面对着罗欣两口子的注视，特别是罗欣那嬉皮笑脸贱兮兮的神情，李哲始终乐呵不起来。 身边紧紧挨着他的张佳玲，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确切的说，压力来自张佳玲她妈。 “李哲学长，你别板着个脸嘛，还是销售精英呢。 大方一点笑一个嘛，这么拘谨，像被审问的犯人。 咱们难得合影一次耶，你给我留段开心愉快的回忆好不好？离我近点儿嘛……” 在张佳玲的不断“纠正”下，李哲渐渐放弃了顾忌，变得百依百顺异常听话。 终于，在塑像前，他和张佳玲肩并肩贴在了一起。 张佳玲笑的很灿烂，她的脑袋偏向了李哲，她的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也变得深不可测了。 而李哲的笑容，却依旧带了几分拘谨腼腆。 “1，2，3，茄子，ok，完美” 随着罗欣按下诺基亚手机的拍照键，两人的合影终于完成了定格。 当罗欣把张佳玲的手机还给她时，她开始笑盈盈的仔细品鉴起来。 “学长，你看你，看你的表情哟。 压根儿就不像个做销售的，像个拘谨腼腆的大家闺秀一样。 不过嘛，你终究是在笑，我也算基本满意啦，呵呵” 李哲听后，凑到张佳玲身边，笑呵呵的瞅了一眼。 “我看还行嘛。 这也不能怪我，我很少拍照的，就算拍也不喜欢拍自己，就偶尔拍拍风景。 我可以很大方，但我不喜欢面对镜头，也不会摆造型，无聊” 下午六点。 天色已略微泛黑。 莲花山下，公园入口处，李哲和罗欣两口子，要和张佳玲分道扬镳了。 他们三人要坐公交车回南山白石洲，张佳玲则是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启动时，张佳玲从后排车窗探出脑袋提醒道：“学长，说好的，明天上午十一点，世界之窗门口，不见不散喔” “嗯，好的，明天见” 在李哲的挥手注视下，张佳玲走了。 但是，她的人刚离开，罗欣两口子就开始审问起李哲来。 先发问的是罗欣女友梦梦。 “李哥，你跟这个张佳玲，真的没什么？你和她如果是在谈，没关系的。 我和我朋友说一下，她不会介意的，反正你和她也没正儿八经聊过” 李哲严肃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和她就是正常普通的朋友。 我可以保证，我可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的” 梦梦喔了一声就没再多问，她似乎是信了。 接下来就是罗欣了。 “韩老二，你对她真的没意思？我是很有点儿怀疑，我感觉你不老实。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你应该是有点儿意思的。 你好牛逼哟，光棍这么久了，你可别和你那张嘴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李哲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又想笑的，严重鄙视了罗欣两眼。 “我还不老实，那这天下就没老实人了好不好？ 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三五年之内攒够一百万。 在这期间，我要是碰谁一根汗毛，我就把李字倒过来写” 罗欣还是一脸质疑的瞅着李哲。 “你就吹吧。我还是不信，我就不信人家倒贴上来你招架的住。 人家家境那么好，长的又高挑漂亮有气质，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呢。 我看到时候啊，你动的就不只是人家一根汗毛了，估计都动的停不下来。 不过我支持你，你到时候做乘龙快婿了，给我俩封个十万百万的新婚红包就够了，这不过分吧” 罗欣这厚颜无耻的话一出口，再加上他略显阴险猥琐的笑，李哲正想一口二十年老痰tui他一脸时，罗欣的女友梦梦抢先出手了。 她嘟着小嘴巴，咬紧牙关，猛一抬手就揪住了罗欣胳膊上的一坨肉。 “让你又瞎胡说，让你不要脸不正经。 我相信李哥，你俩关系那么好，你就不能向你好兄弟学学么？ 不说别的，也不管人家做不做得到，至少人家有野心有目标，你呢？ 你什么都没有，过一天算一天，真的是，还好意思质疑嘲笑别人” 看着弟妹这等温柔妹子，此时这等威武的收拾“贱人”，再看看罗欣龇牙咧嘴连连求饶的囧样儿。 李哲直觉舒坦解气的很，哈哈大笑的也是格外奔放。 “不过看在你有意上进了，我先饶你一次。 你记住你自己说的，今年年底李哥要是一如既往的好，你明年就跟他混去。 我保证，你就算浪费一年半载重新再来，我都不会怪你的” 梦梦也很通情达理，对罗欣也只是小示惩戒，很快就松手了。 罗欣歪着嘴巴揉捏着胳膊：“老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明年开春再说” 十几分钟后。 李哲三人踏上了回南山的公交车。 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看着窗外城市夜景的他，掏手机看时间时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学长，莲花山公园旁边，有个关山月美术馆呢，能去那里办展的人都大有来头的。 后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展吧，我请你，好吧” 短信是张佳玲发过来的。 李哲看了下时间，离现在才七八分钟，差不多是她上车不久发的，应该是他和罗欣闲聊疏忽了。 他权衡了一会儿，最终就回了一句：可以，到时候再看吧。 不出三分钟，张佳玲又来消息了，一条彩信一条文字信息。 “学长，既然是合影，我也发你一张喏。 我越看越觉得，学长你的表情好逗耶，像个害羞的大家闺秀，我一看就忍不住想笑” 打开彩信，李哲看着合影，不知不觉就笑了。 虽然自己的表情很逗，但和脑袋歪向自己、笑容甜美的张佳玲站在一起，整体氛围竟然带点高中时代的那种青涩纯真，还挺温馨甜蜜的。 “高中班级合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可是，可我大学那会儿就不是这样的啊？……” 疑惑不解之下，李哲回应道：“既然觉得我逗，学妹你就多笑笑吧。 笑一笑十年少，包你年轻漂亮一直到老，拜拜，晚安，明天见” 第147章 土豆大师 十月三日。 下午四点半。 逛完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这俩五a景区后，李哲没有再回去罗欣那里，而是直接打车回了龙岗“老家”。 当然了，他这趟不用自己出打车费的，同伴张佳玲请的客。 “学长，昨天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有学妹你这个富婆美女相伴，能不开心嘛” “喔，那还差不多，我也超级开心的。学长，你那朋友和他女朋友都挺好的” “那是必须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呵呵” “哟哟哟，学长，你一向很谦虚低调的呢，你开始飘了啊” …… 出租车上，李哲和张佳玲坐在后排。 经历了愉快的游玩，两人的心情都挺好的，闲聊打趣起来，也是好朋友间的那种十足的轻松随意。 忽然，李哲想起了什么，他心里的那点儿顾虑又沉渣泛起了。 “佳玲，你这两天老不着家在外面浪，张总她真的对你不管不问呀？ 还有，你现在还跑去公司那边，张总又不在，你就单纯的去吃顿我的手艺啊？我总感觉你这样做不妥呢” 张佳玲扭头盯着李哲，眉毛一挑嘴巴一嘟道：“有什么不妥？ 哪里不妥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要我妈一直盯着啊？ 学长，你别老像个惊弓之鸟好不好？我妈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她不会再盯着你的。 而且，而且我也跟她保证过，大学毕业前会安心学习的” 李哲喔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张佳玲又继续补充道：“学长，我有我妈公司这边的钥匙的。 今天你再去买菜在我那里做嘛，我想跟你现场学学厨艺，可以吗？” 李哲这时候可不敢含糊，他直接摇头拒绝了。 “不可以！我回我出租屋去做，做好了带公司去。 你呀，吃饱吃好了还是回福田家里去吧。 不管怎么说，你是个女孩子，你一直不着家你妈肯定会担心的，她还以为你被哪个黄毛小子拐跑了呢” 张佳玲一听，顿时一脸不悦：“去去去，瞎说，学长你就是个胆小鬼。 你不去我那里可以，反正我今天在我妈公司那边过夜了。 一天不看见我那俩弟弟，我的开心快乐就多一天，哼” 被张佳玲放过之后，李哲倒也放宽心了。 想了想，他微微一笑，冲看着车窗外的张佳玲提议道：“要不，你去我住处那里吧。 我那里人多，还都是公司的同事。 他们都是我朋友，也不会风言风语，你妈也放心嘛，就跟上次去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一样” 张佳玲还是歪着脑袋看着窗外。 “不要，我在公司这边等你。 我吃了东西就回去，回去就躲回卧室不出去了，明天我就回学校去” 张佳玲此时说话的语气很低缓，李哲看着她的半张侧脸，隐隐约约就从她眼里读出了淡淡的忧伤。 此时此刻，李哲的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很想去说点让张佳玲立马变开心的话，但他又不想让自己陷入纠结麻烦。 思量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安慰张佳玲的打算。 他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这一侧的窗外。 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和树木，他也开始再次审视起自己和张佳玲的这段友情来。 李哲清晰的懂得，自己对张佳玲的心态是有些微妙和奇怪的，纯真的友谊占了绝大多数，但又掺杂了几许喜欢。 但在看待自己的这点喜欢上，他是极其隐忍和克制的，这种隐忍和克制，一方面是因为张佳玲她妈的顾忌。 但更主要的在于他自己，他是个骨子里有些自卑、但又极其要强的人。 就像李哲之前和程沛远周森他们闲聊一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上门女婿。 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做那种吃软饭、被扶贫的乘龙快婿。 “学长，你说今天要把土豆换个花样做给我吃。 什么花样喔，你能小小的透露一点点吗？” 李哲审视了自己很久，最终，他被张佳玲的再度开口搭话打断了。 看着张佳玲很勉强的微笑，他也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以，到时候我给你送货上门你就知道了。 反正啊，我是根据以前在家吃的炕土豆改良创新的，土豆可真是个好东西” 张佳玲喔了一声，两人至此也不再言语。 下午六点多。 李哲将自创的小吃摊新品带到了公司。 天色刚刚黑一会儿，之前他和张佳玲最初闲聊的地方，印刷区停车场的花坛边。 他和张佳玲并排坐着，两人之间有近半米的距离。 张佳玲在低头安安静静的吃，李哲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时漫无目的扭头四顾闲望着。 加了洋葱碎、豆豉碎、火腿肠丁、腊肉丁和葱花的炸土豆饼，四四方方一块，外表金黄酥脆，内里绵软细腻，又夹杂着许许多多的馅料小颗粒。 张佳玲一口咬下去，李哲在她身旁，能听到清脆的炸响。 “好吃吗？” 听着张佳玲吃了一会儿，李哲估摸着她吃了应该已有两三块了，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安静。 “好吃，比上次的土豆片还好吃，很香，我可以称学长你为土豆大师了” 张佳玲终于抬头笑着看向了他。 李哲也笑了。 “呵呵，土豆大师好啊！如果人能变成一种植物，确切点说是食物，我就想变成土豆。 营养又好吃，可以做成无数种花样，关键是它百搭，可以跟特别多的其他食物组合在一起，而且味道很棒” 李哲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让张佳玲顿时来了兴趣。 “呵呵，呵呵呵呵！ 学长，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哟，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的？ 那我问你，如果人真的就是植物的化身，你觉得现在的你是什么植物？” 李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的。 挠了挠脑壳后，他笑着看向张佳玲，一本正经的回道。 “这个嘛，我想想…… 我觉得吧，自己应该是一株狗尾巴草，生的低贱，司空见惯。 但是嘛，狗尾巴草搏一搏的话，还是可以变成很牛很重要的存在的” 张佳玲忽然停止了吃土豆馅饼。 她扭头瞪了李哲一眼：“此话怎讲？学长，我感觉你就是在妄自菲薄形容你自己的出身” 李哲淡定微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我这可是正能量好不好。 你知道么，小米就是狗尾巴草变的呢。 在以前，那可是很多人赖以为生的口粮，你说它是不是可以变得很牛很重要？” 张佳玲盯着李哲思索了片刻，然后回道：“喔，如果是真的话，那确实很牛” “佳玲，我觉得吧，你应该是一株牡丹花，花开富贵万众向往” 在张佳玲还在感叹时，李哲灵感乍现也对她做了形容。 第148章 美妙的感觉 李哲刚自告奋勇的形容完张佳玲，她就不乐意了。 “话是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稀罕。 学长，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梅花，不依靠别人，坚韧不拔自强不息，完全靠自己把人生活的精彩绚烂，真的。 哪怕不是梅花，跟你一样做一株狗尾巴草我也乐意，至少你也不会觉得低我一等，也不会再刻意回避我” 语毕，张佳玲慢慢的低下头，手捧着一次性餐盒，开始安安静静不言不语了。 李哲顿时有点懵。 他完全没想到，说来说去，张佳玲又莫名其妙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 他一时语塞，也暂时低头无语了，跟下午坐车回来那会儿一样，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压抑起来。 都安静沉默了半分钟后，张佳玲还是低着头，但是她先开口了。 “学长，你知道吗？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结交过任何一个好朋友。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敞开心扉结交的好朋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很信赖你，可是你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我，你老是这样做，我很伤心。 我，我有时候，真的，真的就很不舒服。 我就觉得，当初要是不跟你搭话，我就跟你没交集，那样也好。 要是一直像以前一样独来独往，我可能还过的更开心一些，我有时候都想跟你断交了，可我就是做不到……” 张佳玲的这番低头轻语，让李哲像遭了一通电击。 他感觉头皮发麻，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他甚至很有些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首外放的轻音乐，会给自己、会给张佳玲带来这么大的烦恼。 李哲真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张佳玲，他唯有低头沉默。 直到在灯光的映照下，他似乎看见了张佳玲脸上滴落的泪珠，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佳玲，我，我承认，这段时间确实有刻意躲着你、冷落你、回避你。 或许你说得对，我都告诉张总我有女朋友了，你我也都对她有过交代和保证，张总应该不会再为难我的，可能真是我多虑了。 那个，如果，如果你还把我当正常朋友看的话，我，我保证以后不那样了，以后对你多些正常的关心，多主动问候一下。 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按你想的办吧。 咱断交，以后谁也不影响谁，好么？都听你的” 表态完毕，李哲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 他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已至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你真的都听我的？” 安静片刻之后，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张佳玲，抬头看向了李哲。 李哲没说话，也没正眼看张佳玲，只是低垂着脑袋，紧咬唇齿点了点头。 “那好，学长你自己说的，那你听着。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跟你断交。 我也没什么额外要求你的，你就按你自己刚才说的办。 以后对我要主动点，要多点关心问候，要以好朋友之间的正常态度对我” 李哲此时的脑子有点空荡荡的。 听了张佳玲的话后，他先是呆傻了片刻，然后才回过神来。 “喔，嗯，行，可以，没问题，我，我一定做到，你满意了吧，呵呵” 确认不是断交通知后，李哲心里既意外又激动，那种庆幸、喜悦的感觉，就如同珍爱之物失而复得一样。 他看向泪眼婆娑的张佳玲，说话都变得拖沓重复了。 “呵呵，呵呵，学长，我突然就没有不开心了耶。 你，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好怕你直接说要和我断交，还好你不是” 在李哲的点头注视中，张佳玲破涕为笑了。 “呵呵，其实你也吓到我了，说实话，我虽是那么说，我也怕你直接答应了。 你这个学妹，我和你的友谊，我，我也很珍惜的” 李哲也勉强笑了。 此时此刻，他算是确认了，原来张佳玲这个学妹朋友，在自己心里的份量还是很重的。 虽然才相识三四个月，但他已经不舍得割舍这段情谊了。 纵然李哲没有贪恋，但他觉得，自己和张佳玲之间，应该是有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在的。 这种感觉，他觉得是出于骨子里的文青气质的互相欣赏和吸引。 七点多。 华南城里面的马路边，李哲将张佳玲送上了回福田区家里的出租车。 “学长，下次见面可能得好久了，到时候你可能都回老家过年了。 所以，临别之际，你是不是该送我一个拥抱呀？呵呵” 上车前，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站着，她提了个让李哲感觉过分的要求。 “啊？不要吧，这样不好，让公司人看见了又得风言风语了” 李哲有些局促，他扭头看向四周，他只想张佳玲赶紧上车，他害怕被公司哪个人看到又瞎传。 “这有啥好怕的，只是个送别礼仪，人家老外见面分别还亲亲贴贴呢” 见李哲左顾右盼畏畏缩缩的，张佳玲直接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李哲瞬间僵硬住了。 他的双手无处安放，他的双眼还在四处观望，他紧张极了。 还好张佳玲点到即止，很快便松开了，然后快速钻进了车里。 “拜拜，学长再见！ 你赶紧回去吧，记得后面多联系，不用浪费电话费，给我发qq消息就好了” “好的，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再见” 在李哲略显痴呆笨拙的挥手中，张佳玲所乘的出租车，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张佳玲的人是走了，但李哲还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被女孩子拥抱的感觉。 “到底是富家千金，既大方又有分寸感，还有气质…… 这么温软，这么温暖，这么舒服，这么好闻，这就是和女孩子接触的感觉和滋味吗？ ……姓李的，你要稳住，你是要先赚够一百万再碰女人的男人，何况她就不是你能染指的，你可得说到做到……” 回味结束，一个人独自朝新木村的出租屋而去的路上，看着张佳玲发给自己的那张合影彩信，李哲在不断的提醒自己。 回到目的地后，他一看杨欣蕾萎哥昊铭都不在，估摸着他们又都一起出摊去了，便也跟了出去。 到了七彩虹网吧旁边的夜宵摆摊区，李哲一眼就瞅见了自家的小吃摊。 他先是跟新任摊主打了招呼：“欣蕾，怎么样，新小吃还卖的动吧？” 杨欣蕾笑容灿烂，一个劲儿的点头。 “卖的动啊，李兄你看，这锅里就剩一份的量了，比三合一卖的还好呢。 就是今晚准备的份量太少了，毕竟这个比较费功夫” 当李哲再看萎哥和昊铭时，这俩打杂的还挺尽责的，都跑到附近吆喝招徕客人去了。 第149章 白痴学车 十月四日。 长假第四天。 清晨七点半，李哲早早的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他在厨房转了一圈儿，发现面条和鸡蛋都没了，便也没了自己下厨做早餐的想法。 出门下楼，他直奔苗苗家的早餐店去了。 好些时候没在那里过早了，他有些想念大婶儿做的油辣子。 到了地方，不用李哲开口，大婶儿就给他把东西端上来了。 一杯豆浆、一盒三块的炒米粉、还有一个煎肉饼。 “大婶儿，苗苗这次放长假没来您这儿啊？” 李哲一边给炒米粉拌着油辣子，一边就向大婶儿打听起苗苗来。 “没有，她回老家了，稻谷要收了，得帮她爷爷奶奶干农活儿” 大婶儿正在接待其他的客人，回应的语速很快。 李哲喔了一声。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老家也该收稻谷了，他一个农家子弟，也已经好多年没下地干活儿过了。 李哲小学初中干的农活儿特别多，但自从考上高中后，一直到现在，家里就再也没让他下过地。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手机，但略一寻思他还是放弃了给家里打电话的打算。 现在还早，可能爹妈昨天忙到很晚才睡，晚点打也不迟。 手机放桌上，李哲连扒了几口炒米粉后，拿起手机登了qq，给苗苗发了条消息。 “苗苗，我现在在你家早餐店，你妈说你回家务农了？这么勤快呀，值得鼓励哟” 不出一分钟，苗苗就回消息了。 “喔，对呀，爹妈都在外面挣钱，我在家里是老大，我不帮爷爷奶奶谁帮哟，这两天累死我了” 喝了口豆浆，李哲继续回复了。 “真孝顺懂事，哥奖励你一朵大红花，嘿嘿。 对了，你们放假，我们也放好几天，程沛远没联系你呀？” “联系了呀！我可不想他来烦我。他问我假期在哪儿怎么安排的，我就说在学校没安排，我可不想他找到我老家来” 看了苗苗的回复，李哲有点儿佩服。 都几个月了，他感觉苗苗的防守相当严密，他觉得程沛远这个老狐狸，过早的成竹在胸可能得阴沟里翻船了。 早餐之后，李哲便回了出租屋。 他本来准备开电脑继续看《闯关东》的，可他一开卧室门，萎哥这肉山般的一大坨，已经躺在了他床上。 “我去，包夜回来油头满面的，你好歹洗个澡再躺我的床啊。 这么搞，我刚换洗的床单被套又得洗了，我也是醉了，昊铭就比你讲究……” 摇头苦笑叹息了一番，李哲还是轻轻扯上房门出门下楼了。 他打算再去平湖生态园溜达一圈儿，从搬出公司后就好久没去了。 这次他抄了近道，没去公司从华南城绕，而是去了平时摆摊的地方。 沿着三岔路口的那条长公路一直走，走个一两里路就到公园门口的小路了。 差不多十分钟后，李哲快到公园门口的小路了。 他扭头朝左边望去，一片密集但不算太高的建筑中，有一栋大楼的顶层墙面上，“惠印王”三个红色大字甚是醒目。 “何琪柔啊何琪柔，看看你呆的是什么公司，藏在这些居民楼里，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和我们公司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一个正牌一个二手山寨，公司名字都雷同，真嚣张呢。 冒牌儿公司是没有前途滴，你长的那么俏那么骚，还是良禽择木而栖的好……” 望着那三个大红字，李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何琪柔，一番鄙视感慨间，他继续朝公园行进了。 两三分钟后，他从小土路上了水泥路，人也到了生态园的入口处。 正要抬脚跨入铁框门内，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响。 “喂，是你么？好久没见你来了呢” 一听这声调，李哲心知又撞到老熟人了。 他一回头，果然没错，就是“狐狸精”何琪柔。 此刻何琪柔刹车了，她跨骑在自行车上，双脚点地，正嘴角含笑媚眼忽眨的望着李哲。 李哲感觉何琪柔似乎在给他抛媚眼，他嘴角一扬就跟着笑了。 “你不要一口一个你呀你的，我有名字的，你也知道的，你叫我名字不行么？ 巧啊，好久不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就遇到你了，咱俩这缘份还真不浅呢” 何琪柔嘴里哼哧了一下，然后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她气定神闲的推着自行车，不动声色的就来到了李哲身旁，然后随手就把自行车的握把偏向了他。 “是哟，姓李的，咱俩缘份确实不浅呢。 我随便丢个石头都能砸到你，随便逛个公园还能救你命，去个夜市还能照顾你的小吃摊生意。 既然如此，那劳烦你帮我把自行车抬进去一下，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何大恩人，救命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喔” 李哲笑着从何琪柔手里接过了自行车，扫了一眼她浅黄色外套里的傲人好身材后，随即双手用劲儿将自行车提进了门内。 车子进了公园里面后，他要将其交还何琪柔，人家却不要。 “我先走会儿，你先帮我推着” 李哲点了点头，马上有了个想法。 “既然你不骑，那你借我骑会儿呗，不瞒你说，我还不会骑自行车呢” 何琪柔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但也没出言取笑李哲。 “随便你，你不会骑自己摔了没事，把我自行车摔坏了，可要给我赔辆新的” 李哲坐在自行车上，一双大长腿撑着地面，他扭头白了何琪柔一眼。 “你这个人，心眼又不坏，可是你这嘴巴，说话就不能有点儿人情味啊？对了，你十一放假没出去浪么？” 何琪柔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李哲。 她抬起右手张开五指作梳子，从额头到后脑勺将波浪卷儿梳了一下。 李哲正盯着她这妩媚骚气的动作出神时，她缓缓放下了右手。 她可怜巴巴得望着李哲，嘴巴一嘟两手一摊道：“没有啊，我一个北方人，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 就前天和同事去爬了一趟梧桐山，累死我了” 李哲喔了一声，望着何琪柔呆愣了几秒之后，便转头开始尝试骑车前进了。 “白痴，先助跑，再跨上去踩踏板，像条蚯蚓一样拱过来拐过去的，笑死人了，呵呵” 看着初学的李哲的滑稽样儿，跟在后面看着的何琪柔，是又心里捉急又忍不住发笑。 第150章 不老实的眼睛 半小时后。 在何琪柔的嘲笑加指导下，李哲已经能比较平稳的骑行了。 到了生态园的半山腰处，在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他感觉腿子蹬的有点小累了。 他便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开始和何琪柔坐在草地上歇息聊天了。 “喂，你摆摊赚钱吗？一天能赚多少？” 聊着聊着，何琪柔就问到了李哲的工作上。 李哲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歪着脑袋瞅着何琪柔笑道：“你猜猜看嘛” 何琪柔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李哲。 眨巴了几下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百？两百？还是更多，应该没更多吧。 你大老远跑来深圳，还这么年轻，就指望靠这个来发家致富啊？不至于吧” 李哲鼻子里一声轻哼道：“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这个摆小吃摊儿的喏？ 我跟你说，民以食为天，不要小瞧这一行。 就算深圳发展再快，就算这里人再有钱，大家都是要吃喝拉撒的……” 李哲一边解释，一双眼睛四处游移，时不时就在何琪柔敞开的外套里瞅一眼。 没办法，她的身材太有料了，而且她外套里面的贴身衣服是小v领。 她胸前就像有块磁铁，让李哲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就被吸引过来扫描一下。 被偷瞄的次数多了，何琪柔应该是察觉到了，但她没说破劈李哲面子，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外套拉链拉上了。 拉上拉链后，何琪柔得意的鄙视了李哲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间就挪动脚步靠近了他。 有些心虚的李哲，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发现何琪柔突然一脸“阴险笑”的向自己靠近，他本能的也朝旁边挪了两步。 他虚张声势道：“你干嘛？” 何琪柔蹙眉瞪了他一眼：“我不干嘛，你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呀？ 我感觉你挺适合做销售的，你要是小吃摊生意不好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我们公司呢。 随随便便卖出一单，都顶你摆摊十天半个月的，要是卖出大单，都顶你摆一年摊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哲恍然大悟。 这个在竞争对手家上班的狐狸精，这是要拉自己去她家干活儿呢，估计想赚介绍费、推荐人提成啥的。 “哈哈哈，你个傻瓜二货，你真以为我只是摆小吃摊的呀？……” 李哲低下了头，装作思考权衡的功夫，心里却在暗暗偷笑。 装模作样了十几秒后，他对着何琪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去。 我还是喜欢摆摊，自由，没人管，想出摊就出，不想出就玩，想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人懒散惯了，恐怕没机会跟着何大美女你发大财喏” 何琪柔似乎并不意外失望。 她看向了远方的山峦树林，嘴里喃喃道：“随便你喏，我只是看得起你才会这么建议的” 李哲在一旁瞅着何琪柔的侧脸，嘴里满意的喔了一声。 何琪柔的侧脸线条很美，跟她山峦起伏的身材线条一样美，李哲又看的有点入神了。 然而，何琪柔似乎又察觉到了，她猛一转头，一双媚眼就死死的锁住了李哲的眼神。 李哲嘴里的狗尾巴草瞬间掉落。 他脖子一梗，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干嘛？干嘛突然这么盯着我看？” 何琪柔嘴角抽动鼻子轻哼道：“我干嘛这么盯着你看？是你干嘛老偷瞄我好吧。 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刚才就发现你眼神不老实，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想打我主意？” 李哲故作镇静的“切”了一声。 “别太臭美自恋！你瞎说什么喔，我承认你是很漂亮，还很性感。 但不好意思，你还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何况我现在穷比一个只想搞钱” 何琪柔冲李哲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的鄙视起他来。 “我就臭美自恋怎么了？ 既然我不是你的菜，那你干嘛一直色眯眯的偷瞄我？ 你别狡辩说没有，我不是瞎子傻子” 李哲也不怕被揭穿。 心一横，他也站起身来了，和何琪柔对等平视了。 “我承认我是偷看了你几眼，我，我敢做敢当。 但是，我这是出于对性感美女的正常欣赏，我可没半点儿亵渎之意，这也是男生的本能。 我这么看你，也是对你的高度认可，一般人就算扒光衣服站我面前求我看，我还懒得看呢。 所以，你就不要一口一个色眯眯的了，你这是贬低我，更是贬低你自己” 说完这些，李哲又弯腰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他很坦然。 他也有点意外，自己为什么在这个狐狸精面前，就一点儿都不害臊难为情，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大家骨子里都骚气。 何琪柔估计没想到，一个好色之徒，竟然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但她并没有生气，看着李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甚至有点欣赏和佩服。 “你，你口才挺好挺会狡辩的嘛，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 看在你敢做敢当、这么不要脸的份儿上，看在你送我小吃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真的，你真的适合做大买卖，而不是只开个小吃摊混日子。 好了，我下山去了，你就慢慢走吧，拜拜了” 一边回应一边行走，何琪柔走到自己自行车旁就停了下来。 跟李哲说完拜拜后，她跨上自行车就顺着缓坡下去了。 “拜拜，下山悠着点儿，别摔林子里去喏” 看着黄色外套的何琪柔的背影，还有她随风飘扬的波浪卷儿，李哲挥着手好心提示了一句。 “一单合同一两百万，提成都有六七万，这还不算大买卖吗？……” 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李哲打着响指下山坡了。 出了生态园后，他一看手机也差不多九点了。 又走了两分钟。 李哲径直穿过马路进了华南城，他感觉这个长假也玩够了，也可以开始收心做正事了。 到了24栋办公室门口，他发现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刘昊铭也在其中。 “昊铭，这么积极呀，又在发信息啊” “对呀，我不像你，比你来得早，信息量还没你多，你都开百万大单了，我能不急嘛” “呵呵，哪里哪里，都是运气，也是过去式了，还得继续努力呀，我也得继续再发点儿信息，走了” 发现刘昊铭在发产品信息，李哲和他聊了两句也回工位干活儿了。 然而，他没发几条就直观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的产品信息配图，哪怕是图片组合，用来用去就在那一二十张的框框里，真的是已经用烂了，重复度也太高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151章 工作辅助技能 一番寻思后，李哲不打算发信息了。 他一个个的登陆信息发布平台，开始对已经发布的信息进行刷新优化。 两小时后。 李哲一看时间也快中午了，由于十一假期公司不提供餐食，他打算邀刘昊铭去自己家买菜做饭。 哪知，他刚要关电脑，一抬眼，就见师父萧潇一脸愉悦的走了进来。 萧潇今天穿的很休闲，浅灰色薄外套里裹着白衬衣，看样子是出去哪里玩儿了刚回来的。 李哲笑口一开就站起了身来。 “师父回来了啊，假期去哪儿耍了？看样子玩的很开心嘛” “你猜我去哪儿耍了？你呢，东莞好玩儿吗？” 萧潇一脸的轻松随意，一边反问着李哲，一边就甩荡着手里的塑料袋走过来了。 “不知道！我缅怀历史、参拜民族英雄去了，当然好玩儿有意义啦！你袋子里提的啥哟？” 盯着萧潇手里甩荡的塑料袋，李哲疑问道。 萧潇也没急着回答，走到他身后时，随手就把袋子放在了他桌上。 “卤菜，又麻又辣挺好吃的，知道你喜欢吃，就顺带给你带点回来喏。 你一直给我带早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解释间，萧潇已然从李哲身后挤了过去，坐在了自己工椅上。 李哲本来也饿了，一看袋子里是即食的卤菜，他毫不客气的就开塑料餐盒了。 “哇喔，师父对我可真好，徒儿我爱死你了。 有鸭脖鸭翅鸭架，还有千张、海带结、藕片，我大学那会儿，每次出去上网都会吃这些的呢。 对了，你还没说去哪儿玩了呢，也把好地方给我介绍下嘛” 看到几个包装盒里的东西后，李哲立马开始往手上套一次性手套了，一边套一边对着萧潇“示爱”加感叹。 萧潇乐呵呵的给了他胳膊一拳。 “肉麻死了！你不要不正经，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跟我有办公室恋情呢” 李哲一边整理手套一边反驳：“我哪里不正经了，只是表达对师父你的爱戴之情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萧潇也不理论了，她提醒补充道：“你也别都给我吃完了，我自己还要吃的。 我和朋友去了仙湖植物园，还去了弘法寺。 这两个地方很不错，我都不是第一次去了。 我强烈建议你以后去逛逛，你可以去弘法寺许愿，让佛主保佑你多开单，听说很灵的” 李哲这会儿可没空看萧潇。 他抓着鸭翅在认认真真的啃，啃干净一截后，他才开始说话。 “这你也信？开单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不过，不过好像又要运气哟，这就玄乎了，不好说的。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后面去弘法寺去烧香祭拜许愿试试看” 言语间，李哲瞅了一眼对面隔着几排工位的刘昊铭，然后低下头来对着萧潇嬉皮笑脸起来。 “师父，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一个人吃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是你买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拿一个鸭翅替你送个人情？嘿嘿” 萧潇略微一愣，顺着李哲的眼光瞟了一眼，然后点头道：“他呀，可以，不过只能一两个不能多拿。 这些卤菜好贵的，你也看得到，我每一样都买的不多的” 李哲立马点头如捣蒜，然后拿了一个鸭翅就给刘昊铭送了过去。 将鸭翅给刘昊铭时，他提议道：“昊铭，待会去我那儿做饭吃去，你等我会儿，我再吃点别人的卤菜咱就走” 刘昊铭直接用手抓着鸭翅就要开啃，见李哲说话他又临时暂停了下来。 他皱眉眨了眨眼睛后说到：“算了吧，咱干脆去旁边快餐厅吃得了。 咱回去买菜做饭一耽搁，我下午就不用来聊客户了，晚上去你那儿吃饭怎么样？” 李哲感觉刘昊铭说的也有道理，不假思索就点头答应了，他也想下午多找点配图。 午饭过后。 下午两点。 李哲忙活了好久后，正在跟萧潇闲聊，他的眼睛随意一瞟，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周森许萌萌和小贺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外。 两三天没见周森这骚货了，李哲竟然有点想念他了，当即就起身凑到了他工位旁。 “刁毛，这两天住的几星级酒店啦？用的几十块的雨伞啦？花了几张大红钞了？” 趁着许萌萌小贺都去隔壁打样室了，李哲赶紧贱兮兮的问道。 “对呀，李哥，我感觉他住的是没有星级的那种五十的小宾馆，搞不好还是钟点房，他早都没啥钱了呢” 李哲刚问完，周森还没来得及张嘴，刘昊铭就从另一侧对他进行了包夹。 将电脑开机后，周森端端正正坐着，完全无视两人的左右围攻。 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十几秒之后，周森面无表情淡淡道：“我要好好工作，我要搞钱。 我要开大单赚大钱，我要住最好的酒店用最贵的t” 见周森这反应，李哲和刘昊铭面面相觑一番后，他伸出胳膊撞了周森一下：“喂，两三天不见，你是受啥刺激了？” 周森还是不鸟李哲两人，将电脑屏幕解锁后，他一边打开浏览器登录网站，嘴里一边继续嘀咕道：“李哥，昊铭，老子真是受刺激了！ 带着老婆和初中同学两口子吃了顿饭后，老子是彻底自卑了抑郁了。 他以前就是个废物混混，凭什么现在混的比我好那么多，老子不服，老子感觉受到了羞辱” 搞清楚原因后，李哲和刘昊铭又是一番面面相觑。 “麻痹，就这啊？跟人家比什么？自寻烦恼，傻比” 和李哲结束对视后，刘昊铭骂骂咧咧的坐着椅子划走了。 李哲没离周森而去，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周森肩膀。 “不错，不错，知耻而后勇，粪发涂墙、卧薪尝胆，是好事，对，是好事，我支持你” 周森此刻在开始发布信息了，打开了本地图库后，他暂时停止动作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真这么想？你看我坚持的下去么？ 我也知道自己比较浮躁，我要是像你那么有韧劲儿，可以一天三百条信息连发三个月，我的业绩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哲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当然，人无压力不行嘛，我相信你可以的。 只要你把开房的那股子劲儿拿出来，你绝对能牛逼起来的，以后最好的酒店、最贵的t，都是小菜一碟的” 话说到这里时，他对周森的图库也来了兴趣。 “我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配图啊？赶紧滴，一张不漏的给我发一份儿，我都闹图片荒了” 周森也不墨迹，当即就开始整压缩包了，嘴里还嘀咕道：“都是我自己p的，你以为公司就萌萌小贺会ps啊？” 李哲啪叽一下打了个忒响的响指：“好主意，我也得下个ps自学下，以后就不用求人了，想要多少配图就有多少” 他回到工位不久，周森便将图片压缩包发给他了，还额外给他发了个ps中文精简版的安装包。 第152章 狐狸精有约 十月五号。 假期最后一天。 早上七点一刻，早起的李哲坐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何琪柔竟然给他发了条短信。 这信息是昨晚十一点多发过来的，当时他早睡着了。 具体内容是：“姓李的，臭摆摊的，我邀请你来我们公司发展是认真的。 试用期三个月，无责任底薪1200，提成6个点。 以你的摆摊底子和好色厚脸皮，绝对可以轻松月入七八千的” 李哲放下手机，双手使劲儿揉搓着蓬乱的头发。 “拉我入伙还要骂我一句好色厚脸皮？ 不就瞟了几眼你的好身材嘛，至于这么小气么？被看几眼还能缩水呀？ 绝对可以轻松月入七八千，你还当我是刚来深圳找工作那会儿啊？ 不过嘛，这底薪和提成点倒是比我公司高不少的…… 可惜，大爷我现在好得很，我也不想卖二手货，拉倒吧你……” 一阵摇头晃脑加内心嫌弃后，李哲回复道：“何大美女，何大恩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就不是干你那工作的料，除非你做我女朋友，那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信息发过去后，李哲像个白痴一样傻笑了两声。 “这个狐狸精，为什么我在她面前就如此放得开呢？ 我本良民呀，为何一面对她就老想调戏两句呢，搞不懂喔……” 喃喃自语间，他开始穿衣服了，这会儿何琪柔的消息又来了。 “想做我男朋友？不是不可以。 你虽然贱兮兮色眯眯的，但人不坏，还有点儿小帅，我其实并不怎么讨厌你。 只不过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很高的，除了长得帅，关键得有责任心和上进心，至少得是个潜力股。 可惜，你还是个大学生，竟然就甘心摆小吃摊混日子，太没出息了，所以你不配，你没资格” 何琪柔的短信，李哲感觉写的很有水平。 暂不论文采，至少短短百八十字，就充分调动了他的情绪，让他从暗自得意到想要骂人，结结实实坐了一回过山车。 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然后默认了何琪柔的说法。 “对对对，何大恩人你批评的是，我就是个臭摆摊的混子。 只要你能时常来光顾下我的小吃摊，那小的感激不尽，祝你工作顺利发大财，拜” 李哲本以为，与何琪柔的清晨胡扯应该结束了。 哪知他出去洗脸刷牙回来，再一看手机，那家伙还没完了。 “上次我救的那个富家女，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我真不是要巴结她，我只是觉得她当时给我的钱太多了，我只想收两百，多余的我想退给她” 李哲看后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可思议。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只怕何琪柔这家伙早就把钱花光了，现在竟还在惦记张佳玲这个富家千金。 他真有些怀疑：这家伙是否贪得无厌要继续敲诈勒索了？ 于是他耐心问道：“这么说你是厚道好人喏？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既然是见义勇为，为啥不分文不取、将好人做到底？” 很快何琪柔的解释来了：“那是因为，她当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都听到了，这两百就是她说我坏话的代价，还有我救她的辛苦费” 李哲懂了，难怪只有无度不丈夫的说法的，女孩子果然是比男的更容易记仇。 一番寻思后，他暂时排除了何琪柔敲诈勒索的嫌疑。 但是，他还是没想过把张佳玲的联系方式给姓何的。 因为他既不想给张佳玲添麻烦，更不想张佳玲一时单纯坦诚说漏嘴，从而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回道：“这样吧，待会儿咱都去生态园，你把钱给我，我到时候替你转交给她。 真不是我小气，她什么都不缺还爱独来独往，明确说过不想给其他人联系方式的，我替她谢谢你了” 信息发出去后，李哲等了半分钟，何琪柔便来了回复。 “那好吧，可以，待会儿八点左右生态园门口见” 李哲回了个ok，然后就出门下楼过早去了。 可是，等到了苗苗家早餐店时，他惊呆了。 他看见程沛远了，还有好几个公司其他同事，苗苗家的两三张餐桌都被坐满了。 “李哲，过来，要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到李哲后，程沛远立马起身冲着他招呼吆喝起来。 李哲感觉程沛远今天是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皮笑肉不笑，他有些好奇。 “程经理，今天你这是咋了？还是假期呢，你总不至于又开大单了吧，这么多人都是你请的啊？” 程沛远招呼李哲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然后解释道：“对啊，都是我手下的人，我请大家吃早餐。 告诉你，现在开大单都刺激不到我了，我是觉得，我追苗苗是追对人了” 李哲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这话怎讲？苗苗跟你开始了啊？确认关系了？” 程沛远摇了摇头，在李哲更为困惑的神情中，他也说明了原由。 原来程沛远前几天真的趁放假去苗苗大学了，他本来准备给苗苗一个大惊喜的。 可惜他鲜花礼物都备好了，却一直没联系上苗苗，连她的人毛都没见着，都快气死了。 直到他愤愤不平的回来后，才终于收到回应。 原来，苗苗是回老家帮着秋收干农活儿了，她说手机没带在身边，还给他道了歉。 程沛远的想法不一般，他并没有计较苗苗“耍”自己，而是觉得苗苗不但有个性，还很孝顺顾家勤快。 因此，他更加坚定了要追到苗苗做自己老婆的决心，他也更加觉得，这就是自己奶奶想要的孙媳妇儿。 搞明白原因后，李哲不知道是该为程沛远高兴，还是该为苗苗担心。 他打算干脆彻底做个局外人算了，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 又不是自己好兄弟，别人的情路就让别人自个儿走好了，省得最后结局不佳给自己惹上麻烦…… 吃完早餐，李哲有劲儿的很，很快就赶去了平湖生态园。 到了门口，他看到了红色卫衣加浅蓝色牛仔裤的何琪柔，卫衣虽然很宽松，却似乎更凸显她凹凸有致的性感好身材了。 “喏，一千六，给你，你点一下数，确认下有无假币哟” 见面的第一时间，何琪柔就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了李哲。 “点数可以，验真假就算了，我信你” 李哲也不客套，接过钱数了一遍就塞进了裤兜。 就在他的手刚从裤兜里拿出来的一刻，何琪柔突然眉毛一挑嘴角含笑，狠狠一把就揪住了他蓝灰色格子衬衣的衣领。 “姓李的，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来路？ 我就不信，你一个大学生只是个臭摆摊的，我总感觉你哪里不对劲。 小色迷一个就算了，竟然还能认识那种又有钱又有气质的富家女” 被何琪柔突然袭击并如此质问，李哲心里不由的一个咯噔。 “我靠，什么情况，这么气势汹汹，难不成知道我的底细了？” 第153章 增进了解 虽有这个猜想，但李哲自认一直没露过破绽。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把何琪柔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扒开了。 “干嘛，你要干嘛，想非礼我啊？ 上次把我的初吻都夺了，我劝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是个臭摆摊的，我是平平无奇没啥出息，怎么的，我就不配拥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异性朋友啊？” 何琪柔白了李哲一眼，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后，她发飙了，一张妩媚俏脸变的比翻书还快，怒意一起来笑容一消失，抬手就在李哲胳膊上狠狠拎了一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是不知好歹。 你还有初吻了，那也是我的初吻，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我要不是在海边长大的，你早就死透了埋土里烂掉了，哼” 李哲哎呀一声惨叫后，接连后退出了好几米。 他真的是突然就有点怕何琪柔这个狐狸精了。 他感觉这货和周森的女友许萌萌差不多，温柔时还好，脾气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凶狠暴躁如雌虎。 李哲这一后退，何琪柔又变脸了，开始有点嬉皮笑脸调戏小白脸的味道了。 李哲再多退一步，何琪柔就笑着再前进一步。 她还撸起了卫衣的袖子，两截白花花的手臂露了出来，左手的纤纤玉指摆成了蟹爪造型，右手则捏成了小拳头。 李哲不知道何琪柔是想再掐自己一下，还是再给自己一拳。 他只能退进生态园的门内，然后面向何琪柔继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笑着警告。 “你打住，你想干嘛？我劝你别逼人太甚啊。 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我虽然瘦，打趴下你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想问一句，听说你们北方人都是吃面食的，都力气大长的壮，我看你也不壮啊。 你们那里的女生，都是你这样的彪悍性子么？” 李哲的话，何琪柔完全无视了。 她那双媚眼死死盯着李哲，嘴角还是压不住的微笑。 “对啊，都是我这样的，怎么了，你怕了呀？ 还打趴下我不在话下，你瘦不拉叽的，我不信，要不咱俩现在趁着没人打一架看看嘛。 反正你打输了也没人看见，你也不丢人的，呵呵” 面对何琪柔的嚣张和挑衅，李哲感觉有点无语又无奈。 他干脆不再后退，双手叉腰立住不动。 他又将何琪柔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然后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你是女流之辈，我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况且你这么漂亮，辣手摧花我也下不了手哇。 你身材也好的很，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吃了你豆腐，你又得骂我流氓色迷了。 所以，咱还是有话好好说吧，大早上的，一起心平气和散散步聊聊天不好么？” 何琪柔默默无语的瞅了李哲两眼，莞尔一笑后甩了甩波浪卷儿，最后双手往身前牛仔裤兜一插，低着头就沿着水泥路直直往前走了。 李哲感觉，这家伙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他便也放心了，也跟在其身后前进了。 两人默默走了十几米后，李哲更加放心了，最终追上何琪柔，和她走成了并排，但保持了一两米的左右间距。 又走了几米后，他扭头看向何琪柔率先发问了。 “喂，你说你在海边长大的，又是北方人，你家在哪儿啊？大连？青岛？烟台？” 何琪柔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李哲一眼。 “嗯，差不多吧，你猜的还蛮准的” 李哲笑着感叹道：“喔，那你挺能浪的呢。 从山东跑到广东深圳来，都一两千公里了呢，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何琪柔将双手从裤兜里掏出，开始甩着两节白花花的细嫩手臂大踏步前进了。 “南方沿海最发达呗，这里又是特区，发展快机会多最有希望嘛。 再说，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老家里，既然出来浪，那就有多远浪多远呗，你呢？” 李哲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偏离路线离何琪柔越来越近了。 他背着双手，低头看着脚下道：“跟你差不多，不过我没你跑得那么远。 我湖北西边山区的，家乡穷养不活人喔，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何琪柔扭头看向李哲，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迷茫和疑惑：“理想，什么理想？我没想过。 我觉得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就好了。 现在还年青，正是工作赚钱潇洒的时候，那就好好工作赚钱潇洒。 到了二十六七岁了，该结婚就结婚，该生儿育女做家庭主妇，就生儿育女做家庭主妇，我暂时就想这么多，你呢？” 李哲仔细的聆听着，轮到自己说话时，他抬头看向远山叹了口气。 “我嘛，毕竟是个男的，不过跟你想法也差不多。 先好好做事赚钱，有了稳固的经济基础后，就恋爱结婚生子。 至于以后，无非是尽到家庭顶梁柱和为人子女的责任义务喏” 何琪柔轻声笑了笑。 “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可是你说话的语气，我感觉有些悲观消极沉重呢” 李哲并没有否认，他也浅笑了两声。 “有么？我可不是悲观消极，只是感觉压力山大，而且就算我说的沉重也没错啊。 你想啊，我小时候才六七岁就开始干农活，读书的时候得背着爹妈的期望拼成绩，特别是高中，快苦死我了，那会儿都有白头发了的。 好不容易大学逍遥了几年，其实也不逍遥，还得为生活费发愁兼职做这做那的。 现在出来了，又得拼命赚钱，以后还得养家养老又养小” 话至于此，李哲看向别处叹了口气。 随后他低头继续感叹道：“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消停呢，这么一想，人一辈子真的很苦短。 我算是懂了，民间故事里为啥神仙犯了错都被贬到人间了，呵呵” 李哲说完，何琪柔沉默了片刻竟然也叹气了：“好像也是喔” 李哲赶紧纠正道：“何大美女，不是好像，本来就是好吧！ 当然了，家境好的那些人是不会这么觉得的。 我不怕吃苦，我就怕像爹妈像村里人一样，一辈子又苦又穷无穷无尽。 如果人一辈子都是吃苦，那来人间一趟也太不值得了，还不如做猫狗畜牲得了。 所以我得拼命搞钱，争取尽早赚够钱，最好是能早日实现经济自由，这样人生还能有点时间真正为自己、为兴趣爱好而活……” 李哲这番感慨说完，何琪柔顿时原地不动了。 她转了个身面向李哲微笑道：“经济自由，你还想的蛮美的吧，就凭你那小吃摊？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大学生，不是忽悠人的喏，这么牛，摆摊那不是太浪费了，大学不白读了呀？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可以来我们公司试一试，最多三五个月，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李哲傻眼了。 这家伙，怎么聊来聊去又想挖自己过去了。 他连连摆手：“别，别，你别。 我不去，至少这两年我不考虑，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也不要瞧不起我的小吃摊，我保证，我要是哪天做大做强了，你要是瞧得上，我也会欢迎你的大驾的，怎么样？” 何琪柔歪着脑袋好生打量了李哲一番。 “就你呀？难不成你还想把小吃摊做成连锁大品牌？ 那我也先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愿你有那一天，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第154章 真是信了邪了 上午九点。 李哲出了平湖生态园，开始往华南城走了。 “尼玛，我是不是封心锁爱太久饥不择食了？怎么现在看哪个女生都感觉有点儿喜欢呢？ 萧潇是，张佳玲是，这何琪柔越了解也越是，连杨欣蕾这兄弟我都有点儿了，罪过呀，造孽呀…… 这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么？不至于吧，我可没这么花心滥情。 真是信了邪哟，这可不行，离赚够一百万再碰爱情女人，还八字没一撇呢……” 回华南城的路上，李哲开始了一轮自我批判和反省，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有点毛病。 他感觉自己是从苏雪晴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同时他又感觉，自己搞不好哪天就要堕落进爱情海了。 “周森说要及时行乐，说现在即使穷光蛋一个，谈恋爱泡妹子也很简单的，貌似是事实呢。 程沛远说不要太传统保守，说谈恋爱就像逛超市，试吃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买，中意的才有必要掏钱带回家…… 貌似都有理……可是，不过，不过我就是我，不一样的人间烟火啊…… 哎，还是得有主见有定力，先老实搞钱再说，没恒心耐不住寂寞的人，也难得有出头之日，对，就是这个理” 最终，从华南城入口走到印刷区24栋时，人已在公司门口的李哲，终究没被别人的观点所左右，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态度。 推开玻璃门乍一看，他感觉办公室里已经和正常上班没区别了。 除了寥寥几个空位外，七成的人都坐在了工位上。 不过看清楚瞧仔细后，走到自己工位坐下时，他的感觉又变了。 坐在工位上的人，就没几个干正事的。 聊qq、看视频网页的人占了大多数，有两个男生竟然还在打cs，李哲感觉这些人应该是没钱浪了才回公司来的。 开了电脑登了工q，他将客户分组点开细看下来，大多数客户都在线，他决定联络客户了。 然而，他刚打开客户跟踪维护进度表，就有人给他发消息过来了。 “李兄，你那个土豆馅饼，这两天晚上卖的好好哟，我感觉这两天赚的钱应该分你一半” 发消息的人是杨欣蕾，给李哲报喜的。 他笑着回复道：“你也来公司了？ 可别，我现在都没参与出摊了，不出力我就不参与利益分配了。 后面你想继续摆摊的话，暂时只能卖这几种了，当然了你卖别的也行，我暂时是想不出别的花样了呢” “对呀！好吧，跟你说，这几天我都小赚好几百了，节假日生意就是好。 后面我就靠自己啦，我感觉我没问题了，嘿嘿” 杨欣蕾也没再坚持，开开心心的就顺从了李哲的决定。 “不客气，那以后你就先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吃摊老板娘吧，先忙了” 结束了和杨欣蕾的聊天后，李哲给所有客户发了个问候通知。 基本内容是：公司已经要重回正轨了，大家要咨询打样上门考察的，都可以正常进行了。 对于已经成交的客户，比如刘老板、李老板、施伯这些，李哲也一一有针对性的关心近况了。 他希望大家都能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这样大家做大做强了，续购机器特别是耗材的概率和频率都会大大提升，就能源源不断给他创造收入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多。 李哲和周森刘昊铭约上了，打算一起去老地方坐会儿。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簇拥在一块儿边走边聊着。 “李哥，我刚听旁边有人说，人家前两天在锦绣中华看到你了，说看到你和张总女儿在一起，还有一对男女。 人家怀疑你俩在谈恋爱呢，我感觉你也不老实，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经过打样室外面时，周森忽然左顾右盼一番后，冲着李哲就神秘兮兮低声诉说起来。 李哲顿时浑身一震，刘昊铭也是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立即扭头四顾了一番，想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之后，他挺直了身躯。 “有，我有你妹哟，我真是服了。 谁踏马瞎说的，待会儿麻烦你帮我带个话，我和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结伴游玩，还是偶遇呢。 你告诉那人，要是瞎传给我惹出麻烦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妈蛋，我这老光棍的清汤寡水的日子，在你们这些闲得蛋疼的人的嘴里，都踏马直接风生水起了，我也是信了邪哟” 见李哲这义正严辞怒气冲冲的模样，周森也很识趣。 他立马点头哈腰贱兮兮的笑道：“李哥，我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哟。 行，你的话我一定帮你带到，你放心，咱们仨什么关系，你实话实说我们绝不会乱传的” 周森这话一出口，不明所以的刘昊铭也跟着连连点头。 “李哥，周森说得对，我可以保证的，我什么人你也知道的” 李哲无奈无语至极了，他长叹一声后解释道：“我和她真的没有。 难道你俩，非得让我承认有才满意啊？还真打算等我成乘龙快婿后分你们一百万么？” 刘昊铭赶紧摇头，周森也挠头加摇头的贱笑着。 “这不就得了，走吧！ 咱们是爷们儿，不管是十万百万还是千万，都得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双手和脑子去赚，我不会走捷径倒插门儿的，ok？” 李哲总算满意了，说话间就大踏步的走在了前面，周森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也快速跟上了。 就在三人经过24栋公司最右侧一间办公室时，李哲明显听见二楼的窗户在被人打开了。 “二楼是张总办公室呢，张总回来了？” 心里一惊时，李哲扭头仰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跟居高临下的张总的脸面对上了。 “李哲，上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张总探出身子来冲李哲招了招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面上还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那，那你俩先过去吧，我待会儿过来” 低下头，看着周森和刘昊铭，李哲有种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凉感。 “嗯” “李哥挺住” 周森和刘昊铭似乎也预知事情不大妙了，低声简短言语后，就挤在一起匆忙滚远了。 惴惴不安的上楼，心怀忐忑的推门而入，李哲一眼就看见了面向自己站立的张总。 “李哲，假期也快结束了，你都去哪儿玩了呀？” 看着一席黑色长裙、一脸微笑的张总，他挠头微笑道：“去了东莞虎门，看了虎门炮台和林则徐纪念馆。 然后去了黄河时装城买了套衣服，回来后去我同学那儿玩了一两天，就这样了” 张总一脸和蔼的冲李哲点了点头。 她随即招手道：“你跟我来厨房一趟，我这里有点腊肉，黄总老家的亲戚送来的。 你不是出去租房住了嘛，你老家也做腊肉的对吧，你拿点回去自己做了吃吧”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欣欣然跟张总进厨房了。 本来是做好了被审判的准备的，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赏赐，他倍感意外。 第155章 老板的嘱托 不消片刻，李哲拎着一袋子剁好的腊排骨，给张总道完谢就准备下楼了。 哪知，他刚转身没走两步，便被张总叫住了。 “李哲，你女朋友在东莞工作吗？” 李哲听后有些懵逼，他愕然回首看向了张总。 “啊？没有啊，张总，您怎么会这么问喔？呵呵” 张总一脸平静的喔了一声。 她然后解释道：“放假前我听打样室萌萌和小贺说，你们几个要一起去东莞玩，是你最先提议的。 你不是有女朋友嘛，这次放四五天，所以我就估计你过去是为她” 李哲拎着袋子站在原地。 摇了摇头后，他微笑道：“张总，我女朋友没来广东。 她，她在我们老家县城当老师，还在实习，忙得很。 放假四五天，我来回路上都得两三天，所以得过年放假再回去看她了” 解释完，李哲赶紧在心里给苏雪晴道了个歉：老同桌，苏雪晴同学，我也不想拿你当挡箭牌的，你可别介意啊…… 他的暗暗道歉还没完，张总就笑了。 “李哲，你女朋友是老师啊，女孩子做老师挺好的” 说到这里，张总话锋一转问到：“对了李哲，佳玲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她前几天回来了呢，不过今天又回学校了” 李哲心里一惊。 但望着一脸和蔼的张总，他随即淡定坦然的回应到：“有联系啊！我和他隔些时候就会互相联系关心一下的。 她关心我帮您卖机器的业绩，我会问问她学校学习方面的一些情况，大概就这样” 张总双手合十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李哲。 “李哲，谢谢你啊！自从她亲爸爸去世后，她就没以前那么活泼快乐了。 她很坚强很独立，但也爱独来独往，一直都没什么朋友，和她两个弟弟也素来不和，就和你最聊得来。 她都这么大了，一个人在香港那边读书，肯定也会孤单的。 毕竟，哪怕她再坚强独立，她也终究只是个小女生嘛，你说呢？” 李哲心有感慨的点了头：“是的！ 张总您放心，如果您信得过我，我以后会以一个学长大哥普通朋友的身份，多关心一下她的。 佳玲她很优秀的，心地也好，人也很单纯善良，我估计她是受她爸爸的影响太大了。 我相信再过些时候，她还会像以前一样活泼快乐的” 张总嗯了一声。 她的视线从李哲身上缓缓移开了，最终定格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上。 李哲扫了一眼，相片上，张总搂着张佳玲的肩膀，两人穿着裙子站在有椰子树的海滩上。 碧海蓝天之下，张总和张佳玲都在笑，但张佳玲的笑容却很收敛，她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郁。 张总凝视了相框一二十秒后，她重新看向李哲时，脸上的一抹愁容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自信刚毅。 “李哲，佳玲就你这么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以后就拜托你多关心下她了。 你要是发现她思想情绪上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先不说这个了，你那个施老板，他还有两台机器没打款，你要跟紧了，争取回家过年前把合同走完，知道吗？” 李哲点头答应了。 但他也有些自己的看法，想了想，他还是说了。 “张总，那个，施伯那边我一直在关注和联系的。 不过他上月底，才刚又买了两台大机器回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买的。 所以，我想根据他的生产进度和实际需要来，施伯人很爽快的，我不想催的太厉害了，免得适得其反” 张总对着李哲点了点头，但立马又摇了摇头。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在变大：“李哲，你呀，我知道你想的周到心态平和，你不喜欢强人所难。 这没错，不过你要知道，久则生变，哪怕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客户中途反悔的案例也是不少见的。 所以你该催的就得催，你注意说话的方式技巧就好了，佳玲说过你口才很好的，我相信你办得到，对吧？” 面对张总的笑容里夹杂的不容辩驳，李哲一阵抓耳挠腮后，还是坚定的笑着点头了。 “好的，张总我知道了，您说的对，我没问题” 张总总算满意了，然后低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同时挥手道：“那你先回去吧，我没别的事了。 对了，其他的客户你要加油，多开单，可不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大订单上了” 李哲连声嗯嗯。 “张总我知道，我手头有几个客户跟的差不多了，两台小机器一台中型机，应该就在这个把月里面，那我先走了” “那就好，继续加油，我看好你，争取年终大会多拿点奖金，回家过个肥年” 在张总的赞许激励中，李哲回了声“好的”，然后乐呵呵的合上门下楼了。 回到工位上后，他的人还没落座，一旁的师父萧潇就转过了小脑袋，同时一只右手抓住了他手里装腊排骨的袋子。 “李哲，这里面什么喔？” 李哲坐了下来，袋子也任由萧潇扒开看了。 “腊排骨？你哪里弄的哟？有我的份儿么，你才刚吃我的卤菜呢” 李哲一脸得意，将萧潇看过的袋子塞进了抽屉，然后身体凑到萧潇那一头撇嘴笑道。 “你别管我哪里弄的，反正啊，你是我师父，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对可以分你半口的。 要不，晚上去我出租屋共进晚餐？” 看着李哲嬉皮笑脸的模样，萧潇坐在工椅上，一脸警惕的将椅子朝左侧移动了一二十公分。 她随后嘟着小嘴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吃我肯定是要吃的，但我不去你那里吃。 我感觉你没安好心，你在家做好了给我带点儿过来就行” 李哲立马“切”了一声：“师父你怕个毛喔，你别这样好不好，防我跟防贼似的。 我出租屋里又不止我一个人，我还能占你便宜把你吃了呀？真是的。 去我那里，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火锅加炒菜不好吗？” 萧潇还是一副不大相信李哲的样子：“那好呀！谁让你说话老贱兮兮的。 我一看就感觉你不正经不老实，你一笑我就心里有点发毛” 李哲有点无语。 “啊？师父，你这么娇小一个，又温柔的很，我是感觉跟你在一块儿，就特别轻松随意放得开，所以我才会这样的。 你还真当我是流氓不正经啊？不会吧你，师父，你让我很失望，真的，我很心痛” 话至于此，萧潇正在捂嘴轻笑，李哲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低头一看号码，好家伙，张总刚刚才提到施伯，施伯这会儿就来电话了。 李哲很有些激动，他感觉施伯“来者大善”，可能又送财来了。 第156章 展现价值的时候 “喂，施伯伯您好，国庆节快乐！您这几天没出去旅游啊？” 接通电话后，李哲忍住激动先给了亲切问候。 电话那头，施伯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小李，同乐同乐。我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跟你们这些小年轻到各大景区去挤喏。 再说孙子孙女儿都回来了，家里热闹的很啦” 李哲连连称是，然后继续问到：“施伯伯，假期还没完呢，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机器出问题了？” “没有，没有，你们的机器好得很，我才刚买回来，怎么可能出问题哟。 小李，我呀，今天有点纯个人的私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哟？” 听到施伯这么说，李哲实在太意外了。 “啊？施伯伯，您说什么？纯个人的私事？请我帮忙？不会吧” 李哲实在是想不出来，像施伯这种身份的人，自己这么个初出社会一穷二白的愣头青，除了公司业务之外，还能在其它什么方面让施伯有求于自己的。 在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时，施伯继续发话了：“怎么不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的，哪怕我比你大是老板，也有不如你的地方的。 那个，是这样的，我呀，你是知道的，有个博客账号，一直都是看别人的文章，要么就是转载。 现在呢，我想自己也发表一些自己的文章，可是我文化程度不行，也不大会写作。 我孙女儿虽然会写，但是写写学校的那种小作文还行，像你那种有逻辑有条理、有一定深度、文字表达也到位的文章，她就不行了……” 听清楚了施伯的意思后，李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想了想，他抓着头皮不自信的回道：“施伯，我懂了，您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写博客文章，对吧？ 您是想发表些创业经营管理方面的博文吧？我是文科生，是有一点写作底子，但是我也才刚从学校出来。 我没创业过，也没开过厂，我没什么经验阅历的，所以，即使我可以写，但我写的东西，估计都是闭门造车假大空呢” 电话那头，施伯轻声笑了笑，然后和和气气的解释道：“我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我要发表的文章，我先跟你电话口述，给你听个大概意思。 然后你帮我整理成文档修改润色，最后你发给我自己来发表。 当然了，我知道你是有工作的，你要是忙不过来，或者说怕耽搁时间分散精力，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李哲在电话这头听的有些头大。 先得在电话里听故事，得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列梗概，然后得自己发挥本事全面做加法，还得理出逻辑条理。 为了让人看得上，自己还得尽力发挥文采，还得反复斟酌加检查校对，最后还得提交。 这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小事情。 况且，他也不确定，施伯要自己帮忙写的文章的数量是多是少。 要是搁大学那会儿闲得很，李哲兴许比较爽快的就答应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好好的权衡一下。 “喔，这样啊，施伯，您先给我分把钟时间考虑一下。 您这个忙我是很乐意帮的，不过我现在，每天要处理的事真的挺多的。 我得先简单梳理一下，如果时间有保障，我就没问题” 暂时在电话里稳住施伯后，李哲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冲施伯是自己的最大客户，冲施伯让自己赚的那六七万提成，他是没理由拒绝的。 但是，结合自身而言，他白天要工作搞钱，现在要接的咨询电话、要聊的客户也很多了。 他是不可能上班时间给施伯做这个的，那可不是几分钟的事。 下班后，他还得持续的自学充电提升业务能力，自定的每天一到两小时、至少坚持到年底，这个目标他不想半途而废。 此外小吃摊暂时不参与以后，李哲的第二副业开网店，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此外，他现在也在开始学ps了，这既是个有助于工作的工具，又是自己很感兴趣的创意性爱好，他都有点沉溺其中乐此不疲了。 …… 考虑了半分多钟后，李哲也不好意思让施伯在电话那头一直等了，他也想清楚了。 “施伯，我不知道您打算让我帮您写多少篇文章，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入不入您的法眼。 这样，这事儿我可以先答应您试一试。 后面您有需要的话，如果没临时紧急情况，每天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我可以帮您弄一个小时。 您要我写什么，就在这个时间段内给我电话，如果您不赶数量，我争取每周出一到两篇千八百字的，您看怎么样？ 其实写文章还是挺耗精力脑力的，既然答应了您，我肯定也不能敷衍了事的，您说对吧” 说清楚自己的初步打算后，李哲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在心里祈祷施伯可千万别来太多活儿了。 “对，你说得对，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对自己有些要求的！ 小李，那我就太感谢你了，就按你说的办。 这样，我知道你也忙，我也不好意思占用你太多时间精力。 你每个月帮我写个一到两篇就可以了，我往后每个月一号和十五号给你打电话。 这个月一号已经过了，我到月中再给你沟通第一篇文章的内容，这个月你帮我写这一篇就好，你看怎么样？” 施伯的回复，让李哲很满意。 遇到这么贴心好说话的大客户加长辈，他很知足了。 他点头如捣蒜的说到：“行，没问题，就按施伯伯您说的来。 这第一篇文章啊，我到时候一定花心思写到您满意” 电话那头的施伯也笑了：“小李，那到时候就辛苦你了。 上次一起吃饭闲聊，我就发现你年纪轻轻就懂得蛮多的” 李哲赶紧客气道：“施伯太抬举我了，您那才叫见多识广懂得多。 我那些都是以前看书看电视上网知道的，只不过记性好罢了” 电话那头施伯笑的更开心了：“哪里哪里。 后面有时间来我家里做客，我请你喝上好的茶，咱们继续边喝边畅聊。 那今天就不多打扰你了，我先挂电话了啊” 李哲笑着瞟了眼一旁低头打字的萧潇。 “好啊，一定，只要施伯伯您别嫌麻烦就好，那您先忙，拜拜” 结束通话后，他发呆时抓了抓头皮，猛然间就想起还有件要紧事没办。 何琪柔这家伙，已经把退给张佳玲的一千六百块给自己了，自己还没告知这个富家女呢。 李哲很好奇，当他告知时，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学妹，还记不记得何琪柔这号人物和这笔钱？ 第157章 副业新路子 李哲先问候了一句。 “佳玲学妹，在干嘛，是不是在吃午饭？” 不出半分钟，张佳玲就回消息了。 “对呀，学长，这么快就想我了啊？呵呵” 李哲小小的尬笑了一声，随即说正事了。 “对呀！上次在生态公园救咱俩那女生，我遇到她了。 她要退你钱，她只要200，其余1600托我还给你呢，都是现金，现在就在我手里” 片刻之后，张佳玲的回复印证了李哲的猜测，她倒是没忘记何琪柔这个救命恩人，但是对于这笔钱她是真的快忘了。 “喔，她救了我，我给她报酬是应该的呀，我当时好像没给她多少吧。 她不要，我也不要了，学长你要么还给她，要么你自己拿着花，我不缺钱的” 看着回应，李哲摇头叹息起来。 这1600可不是小数目，公司里的人好不容易卖台小机器，提成都没这么多呢。 张佳玲这富家女倒好，真的是钱多任性，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让自己拿着花，李哲可不敢要。 “佳玲，那可使不得。 这样，我试着退给那女生看看，她要是坚持不要，我就先给你保管着，到时候你回来了我再给你，我给你妈也行” 哪知，李哲这消息发过去，张佳玲竟然“生气了”，还命令起他来。 “李哲学长，我命令你，你不许给我妈。 她要是不要，这钱就是你的了，你不准推辞必须收下，买零食买菜都行。 救我的又不只是她，首先是你，你都差点出事了，就当是我报答你了” 李哲知道是推辞不过的，他也不想再推脱了，他打算不动这些钱，到时候等张佳玲回来再亲手交给她。 “救你那是我作为学长好朋友的本分，何谈报答哟。 那就先这样了，你继续吃饭，吃饱吃好。我还没吃，我就先去吃饭了” 李哲以为这就完了。 没想到，张佳玲继续质问起他来：“学长，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小事啊？ 原来不是真的想我了要关心我啊，我好伤心的” 李哲有点无语，他赶紧又回了一条：“哪有，你要分清主次啊。 我是想你关心你在前，说事才是顺带的。不说了，我饿死了先去吃饭了，拜” 还好，张佳玲没再纠缠：“那还不错，那你去吧，拜，下次换我关心你了，嘿嘿” 联系完毕，李哲直接叫上周森刘昊铭去快餐厅了。 去的路上，三个人边走边聊，也不知道周森哪根筋搭错了，又开始就李哲的感情问题婆婆妈妈起来。 “李哥，你现在正风光呢，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是真打算赚够一百万再谈啊？我跟你说，你这就是犯蠢。 你看看那些在厂里上班的刁毛，请女生吃个一两块钱的炒米粉，都能轻松拿下人家的第一次。 我家萌萌都帮你摸过底了，小贺对你印象和评价都挺好的，这是机会呢” 李哲本来心情挺好的，但被周森一通话一洗礼，他顿时有了教训人的想法。 停下脚步，歪着脑袋，他一脸嫌弃的瞅着周森道：“我说你，你瞎点什么鸳鸯谱？ 你闲的蛋疼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摘掉一颗？ 小贺是挺好，但我没兴趣，她是留给昊铭的，昊铭也喜欢的，我真是服了你哟。 你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读清华北大却读个大专，是你不想么？ 我踏马穷，我不想祸害别人，也不想以后贫贱夫妻百事哀，所以我先搞钱不行啦？” 李哲这劈头盖脸一顿输出，直接把周森说的哑口无言无地自容，只剩下挠头尬笑了。 刘昊铭倒是爽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瞅着周森道：“李哥早说了，不要老说这个。 你嘴欠撒，现在心里像吃了屎一样不舒服了吧，哈哈” 周森瞅瞅李哲又瞅瞅刘昊铭，摇了摇头就自顾自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感叹。 “哎，你们都不懂喔！萌萌和小贺关系好，经常我俩出去玩儿她都跟着，我是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老当电灯泡。 昊铭你黑不溜秋的，我感觉你和小贺不搭，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才想到李哥的” 周森这话一出口，李哲承认自己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但他想到了另一层。 想了想，他嬉皮笑脸跟上了周森，搂着他肩膀说道：“你个刁毛，还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开房快活方便吧” 这时候刘昊铭也跟了上来，他貌似有点生气，他直接捶了周森胳膊一拳。 “你麻痹，老子比刚来那会儿白多了好不好？等我再白一段时间，我仪表堂堂也不差的” 就这样，在李哲和刘昊铭的轮番“伺候”下，周森不但没得到好报，还被迫请两人吃了顿午饭。 李哲和刘昊铭都吃的川味回锅肉，带黑色甜辣口豆豉的那种，周森自己则是吃的爆辣辣子鸡。 “李哥，我旁边那个刁毛，他今天又卖了个硬盘，轻轻松松几百的利润就到手了呢，我看见他叫快递从公司发货的。 那逼在公司就没干正事，估计赚了不少了，我们仨就数你最有钱，你不搞啊？不是说要试一试了么？”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直到这会儿，周森嘴里总算说了件有讨论价值的正事。 李哲又往盘子里舀了一小勺辣椒酱，一边拌饭一边回应道：“喔，看来开网店还真的蛮有搞头呢。 我嘛，已经在看相关的东西，只是我还没想好到底卖啥，那么多人都是卖电脑配件，我不大想跟风。 市场是讲供求关系的，卖一种东西的人多了，彼此竞争就会变激烈，到时候为了卖货打个价格战啥的，那不就没啥赚头了嘛” 周森手里捏着筷子，望着李哲不时点头，刘昊铭则吃的比较专注，嘴巴贴着餐盘在往嘴里送饭。 自己也扒了几口饭后，李哲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方面。 他嘟着嘴冲周森示意了一下：“周森，下午你帮我问问那哥们儿，像他卖的那些东西，进货价大概怎样。 我就算搞这个，最开始也还是想走稳点，跟摆小吃摊一样，本小利薄都挺好，最好不要成本太高。 万一压货就麻烦了，我可不是大款，压不起” 周森赶紧摆手道：“这个倒不至于，那家伙就是二道贩子，他自己花钱备的货很少的。 他大多是人家下单付款了才从华强北拿的货，基本就是快速倒手赚个差价” 李哲喔了一声恍然大悟，这时候刘昊铭总算抬起了头来。 他望着李哲说道：“李哥，我觉得你的考虑也有道理。 你开单也不容易的，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先花小钱试试水总不会错的” 李哲冲刘昊铭欣然点头。 他觉得，自己暂时本钱有限，穷就有穷的玩法，或许还是卖更廉价好销的小东西稳妥些。 第158章 有口福了 10月6日，周一。 国庆节后上班第一天。 早会结束后，李哲被程沛远单独叫到了一边。 办公室外没旁人的通道处，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眯眯眼的程沛远，他早已习惯老狐狸这副表情了。 他也淡定的微笑着问道：“程经理，什么事儿，还是你跟苗苗的事儿么？” 程沛远摇了摇头，抬手放在了李哲肩上。 他嘴角抽笑着问道：“李哲，你来公司都三四个月了，想不想去机器工厂看看啦？” 李哲不明白程沛远为啥突然提这个。 他略微寻思了片刻后疑惑道：“程经理，怎么了？ 工厂无非是生产组装彩印机的，20栋展厅那么多成品机器，各种型号都有呢。 至于机器本身的专业知识，公司有详细资料，也有内部展示培训，所以，我感觉去工厂的必要性没那么大吧” 程沛远放下了按着李哲肩膀的手，一边倾听一边抠着鼻子，待李哲说完，他呵呵笑了两声。 “李哲，看来你对去公司工厂兴趣不大呀。 那行，你干脆就别去了，到时候可别后悔，也别怪我不够意思呢” 李哲眨了眨眼睛。 他感觉自己刚才可能答非所问了。 依程沛远这话里的意思，去工厂的重点可能不在工厂本身，可能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好处。 转过弯儿之后，他直接改口了。 “程经理，我去，我去！你说，到底啥事儿，我是很好奇，呵呵” 程沛远也不卖关子了：“算你反应快。 那你记好了，待会儿十一点半，在张总办公室楼下等着，会有车接咱们去工厂的，过时不候” 李哲点了点头，好奇心一上来继续问道：“去干嘛？是有啥活动安排？十一点半，都要吃午饭了呢” 程沛远一本正经道：“对呀，就是去工厂吃午饭。 你别多问，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也别到处声张，低调行事啊” 李哲会意点头，两人就此结束谈话各回各处。 回到工位，他瞅了一眼旁边的萧潇。 正盯着电脑屏幕的萧潇，应该是眼角余光瞟到了李哲，也扭头看向了他。 “十一点半，也有你吧” 李哲移动椅子靠近了萧潇，低声问道：“对，师父，啥情况？看样子不像是公司所有人都去呢” 萧潇把红润的嘴唇靠近了李哲耳边，低声细语道：“黄总回来了，他在工厂，他请客的。 到时候肯定全是好吃的，说不准还有大红包。 你等着瞧好了，我就猜到了肯定会叫你的” 李哲懂了。 他好好想了想，自己来公司这么久了，好像还真的从没跟黄总正儿八经打过照面。 心里一乐，他继续小声问道：“去的都是业绩好的吧？” 萧潇点头，继续靠近李哲低声道：“主要是业绩特别好的。 我估计，加你一共就十个人左右，具体哪些人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也别再问了，赶紧做事，还早呢” 李哲大致有底了，也不再问了，开始安安心心做起正事儿来。 两个多小时后，随着萧潇碰了下李哲胳膊，他会意，将电脑锁屏后立马起身从打样室过去了。 走到指定地点，他看到了一窝人。 程沛远、田帅都在，另外四五个李哲虽然认识但都不熟，连萌萌和小贺也在，还有张总。 而众人前面的通道里，早已停了两辆车，一辆黑色宝马，一辆银白色奔驰。 “人也齐了，那大家赶紧上车吧，吃完饭还要赶回来上班的” 随着张总和和气气的一声吆喝，李哲和萧潇挤进了银白色奔驰车的后排座。 很快两辆车都发动了，不到一分钟就驶出了华南城。 车至半路，李哲和萧潇正在愉悦闲聊，前排的许萌萌转身看向他笑道：“李哥，你快看手机，周森给你发短信了” 李哲喔了一声。 他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一边看短信一边回应萌萌道：“萌萌，羡慕你和小贺啊，隔三差五的就跟着张总吃香的喝辣的” 说话间，他忍不住得意了。 周森的短信是这么说的：李哥，我和昊铭羡慕你呀，待会儿记得给咱俩捎点吃的回来，听说有大红包的，你可得请客。 “我给你揣裤兜里带回去呀？请客没问题，明早一顿早餐，五元以内，不能再多了，哈哈” 回完消息，李哲不再搭理周森了。 又过了一二十分钟，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处高墙大院带门岗的大厂区。 跟着张总进入工厂大院儿后，随着车子停稳，众人也都从车上下来了。 李哲下车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辆正在卸货的大卡车。 车厢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码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卡车车厢旁空地上的木托盘上，也摆放了许多刚卸下来的纸箱。 就在众人观望着这壮观的卸货场面时，一声洪亮的吆喝从大家侧后方传了过来。 “都别看了，都赶紧过来吃饭吧” 李哲甩头一瞅，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壮实男子，下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正站在一栋二层小楼的一楼门口，在朝大家招手。 这人李哲感觉在一米七左右，看着不胖不瘦比较结实，不过腹部有些发福凸起。 他短寸头国字脸、眉毛浓密眼光灼烁、口鼻皆大面相威武，看着很有精气神，戴机械手表的右手小臂上，似乎还有个纹身，李哲看不清是啥。 “既然黄总都出来迎接了，那大家就别看卸货了，都赶紧进食堂吃饭吧” 李哲还在打量这人，一旁的张总就发话了。 “这就是黄总啊，看着倒是挺有气势的，但咋感觉有点像混社会的呀？ 似乎是个狠人呢，张佳玲有这等后爸，我哪里惹得起哟……” 心里一阵暗自嘀咕间，李哲跟着众人就进了食堂。 窗明几净墙壁白洁的食堂里，已经摆好了两桌宴席。 在招呼大家赶紧落座的同时，黄总又大声“显摆”起来。 “各位新印王公司的精英骨干们，想必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 整整一车进口未开封机头，都是我刚从深圳口岸监督卸货拉过来的，光这一车核心配件的采购成本就是几百万。 放眼整个深圳，做万能彩印机这一行的，回收二手机改装的烂公司就不提了。 其他的几家，有哪一家有咱们这个手笔和实力的？有没有？” 在黄总的发问下，程沛远率先起身回应到：“黄总，没有！论实力，咱们新印王就是当仁不让的王，大家说对不对？” “没有” 在程沛远的号召下，李哲不得不“滥竽充数”的轻吼了一声“没有”。 吼完之后，他也跟着众人齐齐坐下了。 “老陈，你不愧是大经理呀，这马屁拍的就是响亮又积极，咱就算是王，能不能也低调点儿啊？” 坐定之后，看着程沛远紧挨着黄总笑呵呵的窃窃私语，李哲既佩服又无奈的擦嘴偷笑了一番。 第159章 幕后大佬的手腕 “来到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人，都别客气。 大家都是年轻人，也不用讲什么规矩，都随便吃吧” 随着两桌人都坐定，黄总起身大手一挥，就算正式开席了。 李哲吃席态度就是个随缘，坐到哪里就是哪里。 他没能和黄总张总程沛远他们凑一桌，而是和许萌萌小贺这俩熟人坐在了另一桌。 除了坐办公室的几个人，两个司机也在这一桌，李哲听许萌萌说，这俩司机都是张总黄总老家里的亲戚。 李哲这一桌没啥领导，他算是吃的很自在，也很放得开。 桌上的菜很硬，五香牛肉、清炖羊肉、香辣鱼块、凉拌猪头肉、葱爆大虾、潮汕卤鹅……他几乎就看不到几个素菜。 除了吃的，桌上的饮料也是琳琅满目，白酒啤酒、果汁椰汁啥都有。 免费的大餐，不大快朵颐就太可惜了。 李哲的筷子有点儿忙，他感觉周森昊铭萎哥欣蕾真是亏大发了。 刚痛痛快快的把好菜都尝了一遍，他正在开一罐菠萝啤，另一桌的黄总就发起了号召。 “各位新印王的精英骨干们，大家先停下筷子，都把啤酒饮料倒满杯，咱们大家先一起干一杯。 公司里平时都是张总在操心，我极少过来，明天又是重阳节，我还得赶回老家上山祭祖。 时间宝贵，今天啦，咱们难得一聚，大家一定要吃饱吃好喝好，哪怕下午耽搁半天也没事的” 黄总话音刚落，李哲端着啤酒罐刚起身，张总便笑着劈起黄总的面子来。 “老黄，你别瞎指挥啊！十一刚过完，今天是周一，得开个好头，大家都很忙的。 大家吃饱吃好很有必要，这样才有力气干活儿。 但是，大家都不准和黄总拼酒量，你们拼不过的，也不准喝醉，工作要紧，呵呵” 黄总笑着挥了挥手道：“好吧好吧！公司这边的事，你们张总说了算，我也听她的。 那大家就多吃菜吧，那个，白酒也不是不可以喝的。 我这里准备的都是好酒，你们谁能喝的尽管喝，别喝醉别误事就好。 那大家都起身举杯吧，咱先一起走一个” 黄总说话间，还笑嘻嘻的瞅着张总，说完就端起一杯白酒挺直了腰杆啤酒肚。 众人面向黄总起立举杯后，他将两桌人都扫了一圈儿。 当黄总的目光扫向李哲这桌人时，李哲明显的感觉到，黄总看向自己时略微愣了一愣，但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然后就看向别人了。 “眼生吧？其他人都是老人物了，估计都和黄总打过好多照面了吧？应该是……” 遥望着黄总和张总，李哲也在暗暗寻思。 “那个，我粗人一个，文化水平也有限，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祝酒词。 我就希望啊，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往后业绩越来越好，争取早日把咱们的机器卖向全国各地，甚至卖出国去卖向全球。 大家业绩好，公司效益也就好，公司效益越来越好，大家的收入待遇也才能越来越高。 所以嘛，为了共同进步一起发财，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黄总的话，可谓朴实无华接地气的很。 随着他将自己的杯中酒一干二净，李哲扫视了周围人一圈儿，也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果啤。 喝完坐下，他和其他人一样，又进入了自在无拘的干饭环节。 吃了几分钟后，他无意间瞟了一眼，许萌萌这家伙真是有备而来的。 许萌萌的右边是小贺，左边就是李哲。 在敞开的外套的掩护下，她腿上的塑料袋里，已经装了不少硬菜了，牛羊肉鱼块似乎都有一点。 李哲笑呵呵的看着许萌萌，将手放到桌子下面竖起了大拇指。 许萌萌对着他嘿嘿一笑，是一脸的淡定。 他是着实有点儿羡慕周森了。 虽然这家伙有点犯贱，隔三差五就被许萌萌收拾，但许萌萌对她也是妥妥的真爱，出来搂席心里都还装着他。 不再关心许萌萌的小动作后，李哲继续专心吃喝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打了个嗝，正在拍着胸口，他的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他扭头一看，是程沛远过来了，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沓红包。 “李哲，拿好了，这是黄总的一点心意，奖励你的，也是鼓励你继续努力的。 其他人都别急，只要是来这里的人，大家都有份儿” 在李哲的注视中，程沛远抽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他。 他接过红包后，程沛远又给其他人发去了，他细瞧之后发现，红包一角写有他的名字。 随后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张百元大钞。 很快，李哲这一桌的人都有了红包，他看了一眼许萌萌，她抽出来的似乎只有一张一百的，但看她的笑容，她挺满意的。 就在此时，他又听到了黄总洪亮的声音。 “大家都收到红包了吧，这是我今天的一点心意，大家都别嫌少，多的大头是要靠大家自己去赚的。 做销售，不在人多而在人精，公司一百多号人，你们这些人就是公司的精英和业绩支撑。 说句不好听的，公司就是把筛子，那些业绩不行的，迟早都是要被筛掉的，我黄某人不在乎也不心疼，我就指望你们。 我希望大家都给我好好干，只要干得好，工资上不封顶，待遇从优，上升空间也给你们留够” 说到这里，黄总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有谁骄傲自满吃老本，得过且过混底薪，这样的人我黄某人极度看不起。 我会将你淘汰出局，我会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黄总这一番洋洋洒洒的发言，李哲听的很有点震撼。 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大箩筐，里面有胡萝卜也有大棒。 看着黄总那配合着发言的激动表情，还有他干净有力的肢体动作，再看看他手臂上的纹身。 李哲相信，黄总真的是个有雷霆手段的狠人，也是个名副其实让人敬畏有加的大老板。 在他的肃穆注视下，黄总再次将话头拐了个弯。 “当然了，我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相信，大家都是有强烈的赚钱欲望的人，没人会满足于吃底薪的，那也太没出息了。 大家放心，你们拿出实力拼命卖机器就好，我这个替大家搞后勤的，绝不会让大家有任何后顾之忧。 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再有一到两年，公司会全面扩张走集团化道路，到时候大家实现抱负的舞台是无限大的……” 听到这里时，李哲回忆起了什么，之前张总找他单独谈话时，也提起过这一层。 第160章 黄总的重视 随着黄总发言的暂时结束，食堂里的众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没了恩威并施之下的那种压迫感，众人的心情，也随着掌声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掌声结束，李哲重新拿起了筷子。 然而，他一筷子羊肉还没喂进嘴里，就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李哲？哪个是李哲？站起来一下，让我认识认识” 听这洪亮的男声，李哲知道是黄总没错了。 他放下筷子，转头的同时站起了身来。 此时黄总先是一愣，随即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打量起他来。 “是你呀，我是说刚才看着有点儿眼生呢。 我听张总说，你进公司还不到四个月，业绩就有百把万了，还签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大一单合同。 不错，很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能力突出的业务员。 你这么厉害，在我这里做满一年的话，业绩做到三五百万没问题吧？” 听黄总说自己一年做三五百万没问题，李哲看了一眼黄总右边冲自己微笑的张总，又看了看黄总左边笑容灿烂的程沛远，他咬了咬牙也勉强笑了。 “黄总，我尽量。 我这些业绩里面，有一大半的运气成分在的，我会努力提升业务能力的，拼一把的话，我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吧” 黄总点了点头，离席走到了李哲身边。 又是一番端详之后，他的右手掌，强有力的按压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不是尽量，也不是应该，是必须，没问题吧？ 我听说了，你是我们公司目前为止学历最高的，学的也是市场营销，这专业很对口，最好不过了。 我相信你前途不可限量的，加油，好好干” 听黄总说自己专业对口，李哲实在有点想笑。 公司几乎就没人知道，他为啥这么专业对口。 这所谓的对口，简直就是个悲剧，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心之所向，只是条件所迫阴差阳错罢了。 保持着淡薄的微笑，李哲赶紧点了头。 “没问题，黄总，我会继续加油好好干的” 黄总满意的放下了手，朝自己座位走了几步后，他猛的又回头看向了李哲。 “小李，今天聚餐，时间也比较紧，我就不让你分享你的销售经验了。 你跟大家伙简单说说，你来公司的目标和理想吧” 李哲也没多想，一脸淡定微笑的看向了黄总。 “黄总，理想这个东西太远了，我就先不说了。 我就说说来咱们公司的目标吧，我的目标是，争取三到五年内在公司赚够100万，主要就这样” 黄总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算账，然后冲李哲点头道：“你的目标就是单纯的搞钱喏？ 三到五年赚够一百万，那你差不多要卖两三千万的机器呢。 也就是每年得有至少四五百万的业绩，有些挑战性，这目标不低呀。 你也挺年轻的，最近三到五年，就这一个目标么？除了搞钱你就没想过搞女人？” 李哲一听有点小尴尬 他连忙笑着解释到：“黄总，我不是不搞女人，我是先搞钱再搞女人，谈恋爱这些事，我想等赚够钱再说” 他话音未落，食堂里这两桌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发笑时，张总站了起来，冲黄总招手到：“老黄你赶紧过来坐下，你给我闭嘴。 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姑娘，你大大咧咧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警告”完黄总，张总又故作嗔怒瞪了李哲一眼。 “还有李哲，你也是，你一个大学生，一向是彬彬有礼很文明的呀，怎么也这么不注意？黄总说什么你就接什么啊？呵呵” 李哲此时正尬笑着抓挠脑袋，坐张总旁边的萧潇又补了一刀。 “张总，人不能看表面的，李哲他都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之前那次早会，程经理让他讲话他就是这样的，其实他脸皮挺厚挺敢开玩笑的” 李哲不想说什么了，他摇头苦笑着，冲一脸坏笑的萧潇叹了口气，然后低头坐下了。 他坐下后，黄总开始为他辩驳起来。 “老张，你想多啦，就算是小姑娘，大家哪一个不是二十多岁的？ 有的只怕都已经恋爱同居了，都要走耍朋友结婚这一遭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我说的又不露骨。 我这个湖南佬没文化，务过农、搬过砖、干过包工头，糙人一个，有些土匪气，大家都别介意啊。 来到深圳，来到我们公司，发财赚钱就该排在第一位。 有了钱其他的都不是事儿，大丈夫不拘小节，大家说对吧” 黄总好一个大丈夫不拘小节，李哲听后“恬不知耻”的大声回了一句“对”。 “恬不知耻”的不止李哲，程沛远、田帅还有几个男生也都大声喊着“对对对”。 看来，作为男的，都是比较喜欢黄总这种率性洒脱的江湖气的。 众人的热闹声中，李哲重新拿起筷子，刚把先前没来得及吃的羊肉喂进嘴里，黄总又叫他了。 “小李，小李，你这种目标明确又有野心的年轻人，高学历还放得下身段，我喜欢，你加油，好好干。 老张，我觉得呀，小李要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到时候你可以把佳玲许配给他。 都是大学生，都有本事，郎才女貌，我觉得还蛮般配，你觉得呢？” 一听黄总这“丈人佬的关爱”，李哲嘴里含着羊肉直接石化了。 呆愣了三秒以后，他怯生生的转身看向了黄总和张总。 张总紧咬牙关瞪着眼，直接抬手重重捶了黄总胳膊一拳。 “你混蛋，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大大方方往外送是吧？ 人家小李早都有女朋友了，还需要你当月老乱牵线呀？” 张总这一拳这一通话，直接把黄总弄懵了。 “老张，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这么当真干嘛？” 黄总随后又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李哲。 “小李，你不是说先搞钱再搞女人么？你怎么又有女朋友了？” 李哲没想到突然就是这场面了，他梗着喉咙咽下羊肉时，脑子也在飞快的构思说辞。 片刻之后，他微笑着看向黄总解释道：“黄总，是这样的，我和我女朋友很早就认识了。 不过我们两边家里都不大看好，所以为了能继续在一起，我俩有个几年之约，我赚一百万的目标就是这么来的，呵呵” 李哲挺佩服自己撒谎的水平的，张口就来，还脸不红心不跳。 同时他也有点后悔，当初为了搪塞张总撒的谎，现在为了圆这个谎，还得不断去撒更多的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黄总似乎悟了，他哈哈大笑了两声。 然后他感慨道：“小李，你可以呀，难怪这么优秀，你这是化爱情为搞钱的动力呀，很好” 第161章 吃大餐的代价 下午一点半，李哲从工厂回到了华南城。 黄总这顿大餐，他也不是白吃的，饭后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对赌协议的。 所有的人，除了萌萌和小贺这俩拿固定工资的打样员，其他人都是定了业绩目标的。 李哲本来是打算明年六月十八之前，用一年时间，将业绩冲到350万的。 但是，黄总和张总都表示这个数字太保守了，直接给他拉高到了500万，他一番“讨价还价”才压到450万。 至于跟公司对赌的具体内容，如果李哲做到了，公司将在业绩统计截止月的次月，通过工资形式，一次性发放所完成的总业绩1%的奖金。 如果他没能达成目标，那么他所累计的叠加底薪，将在次月被全部清零。 他将从900重新开始，还得扣300多伙食，除非他不在公司吃。 回公司后，李哲仔细算了一笔账。 远的不说，眼下他才出百万业绩，公司的小\/中\/大型机器已都有卖出。 光施伯两台30万的大机器，就给他加了1000的底薪，当前他的底薪都有两千多了。 等施伯最后两台大机器出完，他的底薪就轻松到三四千了。 如果李哲在公司待的时间不低于两三年，如果他赌输了，他粗略预估，损失的收入大概率要比赌赢的奖金高，而且可能不是高一点的问题。 拍了拍胀圆的肚皮，再拍拍已经揣进裤兜的五百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俩老板，到底是大老板，真牛逼！ 再看看旁边萧潇一脸的深沉凝重，李哲知道她之前的担心是对的。 公司做起来了以后，是不会让老业务员躺在功劳簿上混日子的。 下午下班后。 回到出租屋，李哲没有继续看《闯关东》，也没有玩ps抠图，也没有琢磨开网店的事。 他听着歌，翻看起了自己整理的三本笔记，有看书的摘抄，也有看视频、逛天涯论坛的心得收获。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李哲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 他感觉接下来，应该好好的将近期所学付诸实践了，无论是对客户的人格分类，还是对客户人性弱点的洞察、把控和引导…… 当然了，他也有自知之明。 对于施伯这种大客户老江湖，他压根儿不想去玩心眼儿，自己太嫩了，估计别人一眼就看穿了，还是继续真诚实在做人的好 …… 正发呆琢磨着，李哲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注意到了私q的图标在闪。 他拿起鼠标点开一看，是张佳玲。 “学长，在干嘛？” 看到是她，李哲第一反应就是：张总跟她说了今天聚餐的事了。 寻思片刻，他回到：“听歌加自学充电啦” “学长在听什么歌？” 李哲看着桌面上滚动的酷狗歌词，淡淡回应到：“一直很安静，仙剑插曲，你看过那电视剧吗？挺好看的” “看过啊，对于宿命这个主题的诠释挺深刻的，学长，你相信宿命吗？” 李哲不假思索道：“不信！没有什么是天生注定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爱拼才会赢，不都是这个道理嘛，我还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佳玲那边隔了近一分钟才回应。 “学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我问你，如果以后，你遇到一个两情相悦又家境不对等的女孩子，你会爱拼才会赢么？” 李哲一时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张佳玲会往这个角度延伸，他也隐隐感觉她话有所指。 沉默良久后，他回到：“佳玲学妹，我命令你换个话题，呵呵。 你还在读书，那你就还是学生，先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看你学长我，大学几年本本分分的，从来不想这些” 这次张佳玲没怎么耽搁，很快就反驳过来了。 “切，学长你那是受了情伤在自愈罢了，你要是没跟你初恋错过，你会那么本分？ 我虽还是学生，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呢，现在大学生谈恋爱多正常呀。 你以为我还没开窍吗？跟那些同学，我只是不想而已” 李哲苦笑一声，继续“教训”到：“我知道呀，我跟你一样，我现在也不想。 你当我老古董好了，你现在在学校不老实，小心我给你妈打小报告，嘿嘿” 他说到这里，张佳玲插了一句：“学长你敢” 李哲笑呵呵的继续替她畅想未来：“等你大学毕业，以你爸妈的圈子，高富帅多的是。 到时候你恋爱还不跟逛菜市场一样啊，随便挑好了，多安逸” 经李哲这么一通忽悠，张佳玲似乎是老实了。 “不说这些了！我妈说，我后爸今天请你们那些销售骨干吃大餐了？” 张佳玲的话，坐实了李哲之前的揣测。 他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嗯，是的！大餐很丰盛，还有大红包，你后爸给了我500大洋。 可我是签了业绩承诺书的，你以为你爸妈的饭有那么好吃的呀，红包有那么好拿的呀？ 我一年得做450万业绩，还剩八个月，每月得卖四五十万的机器，学长我压力山大哟” 张佳玲的回应有点幸灾乐祸：“那么，学长你后悔签了么？” 李哲微笑叹息着摇头道：“只是有点后怕，但绝不后悔，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没得讲。 人啦，不被狠狠逼一下，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这或许也是个好事，唯物辩证法嘛，你说对吧” 表态完毕，李哲仰头扭脖子的功夫，张佳玲的消息又继续了。 “学长心态真好。 我妈还说，我后爸今天说，以后要把我许配给你，是真的吗？我要笑死了” 李哲咧嘴笑了笑：“很好笑么？你妈当时都生气了，都捶你后爸了的” 张佳玲辩解道：“好笑啊，都现代社会了，我后爸还搞父母之命那一套呢。 虽然我对他没啥感情，但感觉他还挺逗挺可爱的” 李哲听后也默认了这一点。 “确实，你后爸挺有老板范儿的，让人敬畏有加，又喜欢又有点怕。 既威武霸气，又有点匪气江湖气，还有点大大咧咧可爱搞笑，还挺招人喜欢的” 说到这里，黄总那张短寸头国字脸，还有他的纹身大肚腩，又浮现在了李哲眼前。 他愣神的功夫，张佳玲体贴的道别了。 “学长，也不早了，那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下次轮到你主动了喔，晚安” “ok，晚安好梦，拜” 结束聊天，李哲望着qq好友栏，寻思片刻后，点开高中同学分组瞅了一眼。 看着“疏影暗香”苏雪晴的灰色头像，他猜测这个实习期的苏老师，应该还在加班备课。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大厅里，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应该是杨欣蕾收摊回来了。 “死胖子，谢了啊，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待会公司关门了” 第162章 重压之下 听门外杨欣蕾提到死胖子，李哲知道萎哥也来了。 起身离开电脑桌，他开门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瞅见杨欣蕾和萎哥正往屋里搬东西。 “欣蕾收摊儿了啊？今天生意咋样？萎哥，你现在都成欣蕾的专职帮工了呢” 一边打招呼，李哲也一边帮两人拿物资了。 杨欣蕾手里拎着装一次性碗筷的袋子，对着他灿烂微笑道：“还行。 今晚三个多小时，卖了四十一份，毛利八九十是有的，基本都卖完了呢” 此时萎哥正端着平底锅去阳台。 他背对着李哲和杨欣蕾，嘴里嘀咕道：“欣蕾，你分我二十好了，够我包个夜再买点吃的喝的就行” 杨欣蕾转身瞅了一眼萎哥的背影，嘴里埋怨道：“死胖子，就知道包夜，真是服了你。 明天还要上班的，不知道滚回去睡觉，刚赚的辛苦钱就包夜，我还不如不给你呢” 李哲看着萎哥油的放光的后脑勺，也忍不住吐槽了。 “萎哥，我觉得欣蕾说的有道理耶。 你还是回公司洗澡睡觉吧，看你那头发，都有好几天没洗了吧。 你不去洗一下，明天可别大清早跑我这里来补觉呢，我刚换的床单” 萎哥没立即回应。 他把平底锅放在阳台水槽里，开始洗唰唰了，直到李哲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他才开始说话。 “李哲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个讲究人，以后我不会睡你的床了。 我明天买个厚床垫放你卧室，以后我来你这里打地铺就好了，而且我公司里还有个窝，多完美” 李哲愕然，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还以为萎哥是良心发现了，没成想，这家伙是要直接登堂入室住进来了。 “那行，你随意。我先说好，我可不是嫌弃你呀。 我是觉得你白天还要上班接客户的，所以还是少包夜的好。 你也要注意个人形象，不然邋里邋遢丢了客户订单多不划算” 萎哥算是接受了李哲的意见：“我懂，我会注意的。 我也知道你不会嫌弃的，但我自己不好意思呀。 对了，我听田帅说，你成功引起了黄总的注意，他还要把张总女儿许配给你，只不过你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是真的么？” 阳台外萎哥这一通话说出口，杨欣蕾直接瞪大眼珠看向了李哲。 “李兄，真的呀？原来你有女朋友啊？为什么还一直瞒着我们哟？” 李哲无语的摇头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后，他一脸真诚的看向杨欣蕾说道：“没有的事。 你们也知道张总女儿跟我有交集，我是为了避嫌，懂了吧，不说这个了，无聊” 李哲说完，萎哥在外面回了一句：“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是瞎说的” 杨欣蕾也点着头喔了几声，然后快步去了阳台。 “死胖子，你赶紧走吧，钱给你，二十就二十，再拖就回不去了，今晚不准通宵啊，听到没？” “喔，那行，你自己收拾吧，那我回去了” 随着杨欣蕾萎哥的简短对话，片刻之后，李哲看见萎哥小碎步进厅里来了，肥硕的大肚子在上下起伏晃动。 “李哲，那我走喏，你俩也赶紧洗了睡吧，不早了呢” 萎哥脚步不停，跟李哲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开门出去了。 随着入户门再次合上，出租屋里就剩李哲和杨欣蕾这俩户主了。 李哲琢磨了一下，他有些话想跟杨欣蕾说，便起身去了阳台。 “欣蕾，那个，我感觉公司后面可能会有动作了。 今天我已经跟公司签了业绩承诺书，到时候一年期限一到，完不成业绩底薪要清零的呢。 我猜测，公司后面会把这个做法扩展到所有老业务员的。 要么是业绩目标没完成，要么连续几个月不开单，900块以外的累加底薪就会被全部清零” 李哲话音刚落，杨欣蕾刷锅的手就停止了动作，她转过头一脸严峻的扫向了李哲。 “清零，真的呀？这不是坑人嘛，我们成交一单加点底薪多不容易呀。 我们这机器成交周期这么长，谁能保证每个月都开单喏，我估计公司几个大经理都不敢保证。 那，李兄，你，你和公司签了多少的业绩” 李哲也微微叹息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杨欣蕾瞪眼惊讶道：“400万？” 李哲点头道：“是哟，被逼的，相当于每个月得做四十万以上业绩。 我现在才想起来，萧潇那么厉害的人，近两年的业绩也才三四百万呢。 所以，欣蕾，假如咱们想在公司长期做下去的话，往后压力会有点大的，估计不能一心二用了” 杨欣蕾望着头上的夜空喃喃道：“不要，我不要。 好不容易把小吃摊开起来，每天赚七八十块我已经很满意了。 这900块底薪的销售，公司要这么弄，我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我以后就专心摆摊，一个月赚的肯定比在公司的收入还高的” 李哲也看向了茫茫夜空，他没有去给杨欣蕾讲任何道理。 “哎，难搞喔。杨兄，你的客户情况和自身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你看着办吧。 现在咱们这小吃摊的收益是估的到的，你觉得不错，你就接着弄好了，一个月赚两三千，也不比你以前打工差。 我嘛，现在咨询客户还挺多的，机会难得，我还是先集中精力好好拼一拼得了，其他的有闲暇再弄” 李哲说完还在仰望夜空，忽然杨欣蕾用手背敲了敲他的胳膊。 “李兄，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没读多少书，脑子也很一般，进公司快一年了，业绩也很一般，我估计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你这一步。 说真的，现在靠这个小吃摊，每天能赚个百八十，我就超级满足了。 我不贪心的，我只想靠自己养活自己就好” 看着一脸真诚的杨欣蕾的脸，李哲心有歉疚的微笑道：“欣蕾，不好意思啊。 我其实也没啥本事，带你出来摆摊瞎弄，也只能做成这样。 能成为老员工，你就已经超过六七成的人了，你已经很厉害了，要相信自己。 再说，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家公司的，后面还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好机会呢，我相信深圳这里机会很多的。 咱走一步算一步，有压力就化压力为动力，使劲儿大胆往前冲就好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你说对吧” 言尽于此，李哲重重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然后重新看向了茫茫夜空中的稀疏星辰。 “嗯，李兄你说得对，我会的，我手头也有客户快下单了。 我感觉来到深圳、来到这家公司，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还有死胖子，你们俩对我最好了” 此刻的杨欣蕾，直勾勾望着李哲的侧脸，她眼眸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第163章 室友的身世 一周之后。 10月15日。 按照和施伯的约定，今晚六点半到七点半，是李哲和他沟通博客文章的时段。 下午下班在公司吃了晚饭后，李哲就匆匆回新木村出租屋了。 六点二十几，他正在帮杨欣蕾削今晚出摊要用的土豆，裤兜的手机就来了一条短信。 听到短信提示音，他放下刨子看了一眼，是施伯发来的。 “小李，今晚方便吧？” 李哲赶紧回到：“方便，施伯伯，咱准点开始” 放下手机，李哲加紧把余下的十几个大土豆全削了，削完就洗手进卧室关了门。 六点半一到，施伯的电话一分不差的打了过来。 “施伯伯下午好，您可真准时” “小李好。必须的呀，没时间观念，那就不用做生意喏” “施伯伯说的是，我的纸笔都准备好了，那开始吧，您先口述，我洗耳恭听” “好，我可能要讲很久的，那辛苦你了呢” 一番极为简单直接的寒暄后，施伯开始重复起了他的创业故事。 施伯口述的很多内容，李哲之前已有耳闻，不过没现在这般详细。 施伯连当时的所有困境和自己的心理想法，只要他想起来的，他全说了。 要记的零散内容太多了，李哲的耳朵不敢懈怠，拿笔记概要的手也片刻不得消停。 “小李，那今晚就先这样了。 你呀，给我写成小故事加经验总结的形式，你慢慢写，不急，月底能给我就好。 其实呀，我还在考虑，后面要不要自己出本书，类似于个人创业回忆录那种” 四十分钟后，施伯似乎也口干舌燥说累了，终于是打住了，李哲接听电话的耳朵也是胀痛难耐了。 听到施伯要结束了，他很是开心。 但是，听施伯又提到要出书，他感觉后面要有大麻烦了。 带着点抵触和打探虚实的心理，他当即问道：“啊，出书？施伯伯，我帮您写写博客文章还行。 出书的话，那可是个大工程，我目前可能时间不容许呢。 而且我也没写长篇的经验，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哟” 施伯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没事，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还没那个具体肯定的打算呢。 那接下来就辛苦你喏，我也耽搁你快个把小时了，那我先挂了，拜拜” 李哲总算松了口气。 回了句“不客气，拜拜”后，他放下手机就开了电脑。 他要趁热打铁把文章写出个大概来，他感觉替施伯写这些东西，自己也能有不少宝贵收获的。 用心做事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一边听着歌一边码字，李哲也不知道本地音乐循环了几遍。 总之，他将近一千五百字的博客文章，初步定型时，一看电脑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此时李哲也哈欠连天困得很了，关了电脑，出去洗漱回来，他关了灯就躺下睡了。 睡下没多久，他听到了外面大厅里有响动，应该是杨欣蕾摆摊回来了。 这之后，他很快就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晨四点多，李哲睡的正香被尿憋醒了，他便迷迷糊糊去上了一趟卫生间。 清理完内存后，他刚揉着眼睛从卫生间出来，却听到了大厅里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 李哲被惊的一个激灵，他借着自己卧室透出来的亮光一瞅，发现厅里的沙发上，竟然躺着个人。 看着侧身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看着那人的短头发和身形，他一眼就知是杨欣蕾无疑，刚才应该是她的手无意拍到沙发了。 李哲原地不动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料定杨欣蕾昨晚是太累了，所以在沙发上小坐时直接睡过去了，就跟上次无意吃她豆腐一样。 看着杨欣蕾沉睡的背影想了想，李哲也没打算叫醒她回卧室睡。 现在都凌晨四五点了，干脆让她睡这里得了，自己给她拿个薄毯子盖一下，让她不至于着凉感冒就ok了。 主意一定，李哲蹑手蹑脚的就回了自己卧室。 从衣柜里拿出去年在校外当蚁族时买的薄毯子，他又再次轻手轻脚朝厅里走去。 可是，他还没完全从卧室里走出来，厅里熟睡的杨欣蕾，忽然就发出了莫名其妙的低声惊叫。 “啊，二妈，你不要打我了，我再也不和堂妹争玩具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听清楚了杨欣蕾嘴里断断续续的惊叫声，李哲浑身僵硬的立在卧室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到了杨欣蕾惊叫时抬起又垂下的手臂，他猜测杨欣蕾肯定是做梦了。 “妈妈，爸爸，我恨你们，你们为什么早早的就丢下我走了…… 跟着二妈她们我老挨打，还老被堂姐堂妹欺负，在学校也被其他女生欺负笑话，我活的好苦啊…… 大杨哥，我想你，村里只有你不欺负我、对我好，你游泳出事后，我就再也没朋友了。 我好想你……还好，我现在遇到死胖子和李哥了……” 李哲僵立不动时，杨欣蕾的梦话还在持续，不过她说话的声调慢慢变微弱了。 差不多两三分钟后，他发现杨欣蕾彻底安静了，侧身蜷缩在沙发上，继续一动不动了。 抱着满心的感慨，李哲悄无声息走到杨欣蕾身边，小心又小心的给她把毛毯盖好后，又静悄悄的溜回卧室关上了门。 重新躺在床上，他久久难以入眠。 之前萎哥还说杨欣蕾可能有秘密，他当时还不信，刚才杨欣蕾熟睡中的那些梦话，让他意识到这金兰兄弟真的不一般。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却选择了远离同性往男生堆里钻，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早上七点。 自从起夜后就没怎么睡着的李哲，想出去洗漱又怕吵醒杨欣蕾，便憋在卧室里开了电脑继续修改校对文章。 差不多八点时，李哲听到了厅里有动静，然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知道杨欣蕾是醒了回卧室了，便大胆起身开门出去洗漱了。 在阳台刷完牙，李哲要进厅里时，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脸坏笑蹑手蹑脚的杨欣蕾。 “我靠，杨兄你想干嘛，想吓我呀？像个贼一样” 阴谋败露的杨欣蕾尴尬一笑，立马收起了要拍掌的双手。 “李兄，你就不能让我得逞一下呀，没劲，呵呵” 看着一身工装小西装、满脸愉悦的杨欣蕾，李哲估计她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昨晚干嘛了。 打了个响指后，他举起漱口杯狡辩道：“不能让你得逞，我手里这陶瓷杯十块钱呢，哈哈” 杨欣蕾瞅了眼李哲手里的杯子，认真点头道：“喔，也是。李兄，昨晚谢谢你的毛毯哟” 李哲大手一挥慷慨道：“不用谢，咱是兄弟，应该的。 对了，现在还早，今天咱在家做早餐得了，榨菜肉丝面，我给你再煎个荷包蛋，满意吧” 杨欣蕾连连点头，然后抬手一胳膊搂住了李哲的脖子。 “满意的很，李兄你再加点小白菜，那就完美了，呵呵” 李哲也抬手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行，那我现在就完美给你看” 此时此刻，他不禁觉得，和杨欣蕾这异性兄弟相比，自己童年经历的那些穷苦心酸，压根儿就不算什么。 第164章 成了打杂的 “李兄，恭喜你呀，又开单了” “谢谢，小单而已啦，等下我请你吃猪脚饭庆祝下” …… 两天后的下午，回出租屋的路上，李哲正在接受着杨欣蕾的祝贺。 十月已经过半，这是他本月的第一单，出的是一台三万的小机器。 虽然离对赌的月均40万业绩还遥不可及，但他还是很高兴。 因为这个客户虽然是小客户，却是很不好搞的那种。 这老板纠结的问题很多，而且还反复无常，本该上月就拿下的，李哲硬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在现在拿下。 定位人格类型、找弱点和突破口、化解价格及售后焦虑、先拒绝再让步给优惠、下危机逼单…… 李哲自认为，自己入职以来的全部所学，差不多都用上了。 他靠完全独立搞定所收获的经验和成就感，以及这客户的成交难度，是其他客户所不能比的，甚至也包括施伯。 就在他回忆着成交过程的点滴时，杨欣蕾靠近他撞了撞他的胳膊，然后笑嘻嘻的问道：“李兄，你今晚有事忙吗？” 李哲停止回忆，扭头看着杨欣蕾，他思索片刻后就笑了。 “喔，我懂了！我今晚没事，今晚你出摊我给你打下手，还帮你吆喝，满意了吧” 杨欣蕾听后笑呵呵的点了头，然后一把搂住了李哲的胳膊。 “超级满意，李兄，你来就不是打杂，是回归，所有收入咱俩五五分” 李哲笑着摇了摇头。 “杨兄，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已经出局了，只能算兼职。 这样，你给我唱首粤语歌，就当是你付我的辛苦费了，就这么定了，ok？” 听闻李哲此言，杨欣蕾一脸懵懵然的问道：“啊？这不好吧。 李兄你喜欢听粤语歌呀？想听啥，我得看看自己会不会唱” 李哲低头琢磨了片刻，随即抬头看向杨欣蕾报起歌名来：“光辉岁月、海阔天空、喜欢你、情人，都是beyond的歌。 对了，还有天下第一等、爱拼才会赢…… 还有很多，这些都是我大学时班上男生都爱听的，你随便唱一个就好” 杨欣蕾挠着短发想了想，随即点头决定了：“那这样，我唱刘德华的天下第一等，我就唱几段喏，呵呵” 李哲欣然点头，杨欣蕾顿了顿嗓子，放下搂着李哲肩膀的手后，边信步前行就边轻声浅唱了。 “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 有时猛有时平 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人生的环境乞食嘛会出头天 莫怨天莫尤人 命顺命歹拢是一生……” 李哲和杨欣蕾并排而行。 他一边摇头晃脑应和着歌曲节奏，一边时不时瞅一眼杨欣蕾。 杨欣蕾的粤语很标准。 在李哲听来，女孩子唱这首爷们歌，少了些豪气却添了些柔情婉转，也别有一番味道。 不知为何，他感觉从杨欣蕾轻松愉悦的歌声里，听出了些她的心声，苦难、委屈、坚韧、乐观，都是对她人生的真实写照…… 晚上七点半。 李哲已经帮着杨欣蕾把小吃摊开张了。 杨欣蕾现在还是卖香辣三合一，炸土豆饼这种费时费力的小吃，她只打算周六周日晚上卖。 随着小吃摊开张，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杨欣蕾现在，吆喝起来已经很大方坦然了，李哲则乐呵呵的帮着打包。 个把小时后。 小吃摊的货已经出了近二十份了，差不多卖了一半，李哲发现很多客人都有些眼熟。 看着一个从七彩虹网吧跑下来的靓仔，他一边打包一边招呼到：“兄弟，今天是两份还是三份？ 我发现你经常都在这里上网呢，玩啥游戏啊？” 这哥们儿长的挺不赖的，就是头油有点重显邋遢，他低着头，一边掏钱一边回到：“三份，我玩大话西游” 李哲喔了一声，一边继续盛小吃，一边继续攀谈到：“这样啊，你是跟你朋友一起玩吧？ 我大学有个哥们儿也玩这个，听他说还卖道具卖号赚钱呢” 李哲这么一说，那靓仔突然对着他笑了：“我知道，我也是玩这个游戏赚钱的。 我同时开三四个号，一个月能赚七八百呢，有时候还能搞两三千，够养活自己的。 我一个人玩的，这三份儿也是我一个人吃的，我都是通宵，这个实惠，冷了也能吃，呵呵” 李哲恍然大悟，大笑到：“兄弟你厉害，牛逼！ 我还以为你买三份是有俩朋友呢，你倒是挺会算账过日子的啊。 对了，旁边那个是我兄弟，这小吃摊是她的，以后还要兄弟你多多照顾啊” 靓仔听后先是点了点头，嘴里嗯了两声，但他再一扭头看杨欣蕾，立马就反应过来愣住了。 呆愣惊讶了两三秒后，这靓仔抓着头皮对李哲疑问道：“兄弟？她是女孩子呢。 原来你俩是哥们儿啊，我，我一直还以为你俩是男女朋友一起摆的摊呢” 李哲笑着回应：“对，就是哥们儿，金兰兄弟嘛” 此刻，杨欣蕾也微笑着看了过来。 瞟了这位靓仔一眼，她没做任何解释，随即又继续大声吆喝招徕客人了。 很快李哲就打包好了，这靓仔给了钱就大步跑回网吧了。 看着这家伙清瘦的背影，李哲不禁有点儿佩服他了。 窝在网吧里打游戏，还能赚钱养活自己，真够可以的，也真够逍遥自在的，比自己做网销还潇洒。 “臭摆摊的，给我来一份免费的香辣三合一” 就在李哲看着网吧的灯牌出神时，一个熟悉的腔调从他身后响起。 他赶紧摆头一看，见是老主顾何琪柔，他立马笑脸相迎起来。 “哎哟哟，何大美女呀，何大恩人啦！ 欢迎光临，不过啊，现在小吃摊主是我兄弟做主了，你想要免费可能得问她答不答应了。 不过我觉得嘛，你花钱买一份，我送你一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呵呵” 何琪柔今天穿的是黄色外套，外套敞开着，里面一件白色贴身短袖，包裹着曲线曼妙的劲爆好身材。 她和杨欣蕾礼貌客气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李哲时就是一脸的鄙视嫌弃了。 “不想继续对救命恩人免费了就直说，还拿别人当挡箭牌，我鄙视你。 那给我来两份吧，再送我一份，这不过份吧。 知道你个臭摆摊的赚点钱不容易，我不会占你大便宜的” 何琪柔说完就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沓钱，抽出一张二十块的就递给了李哲。 就在李哲嬉皮笑脸的接过钱要找零时，杨欣蕾面带些许不悦的走了过来。 她看着何琪柔轻声道：“美女，其实你太小看李兄了。 他很厉害的，他学历又高能力又强，销售业绩超棒的，他上个月一单……” 杨欣蕾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的嘴巴被李哲一巴掌堵上了。 第165章 险些露底 杨欣蕾一脸呆傻的看着李哲。 李哲冲她挤眉弄眼了一番，杨欣蕾会意点头后，他才慢慢松开堵着她嘴巴的手掌。 松开手后，李哲对着何琪柔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便低头盛小吃打包起来。 此时何琪柔一脸的狐疑，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不停在李哲和杨欣蕾身上流转。 眼光来回流转了几趟后，何琪柔靠近李哲，推搡了他肩膀一下，随即一脸认真的质问起来。 “你，销售业绩？ 上个月一单，一单什么？你个家伙，你主要是干嘛的？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 李哲憋住笑，把一盒香辣三合一装满了才抬头看何琪柔。 他正正经经解释道：“我耍你？耍你什么喔，耍男女朋友啊？ 我问你，摆摊卖东西是不是销售？何况我和她之前就在商场做过售货员呢。 她说的是，我上个月有一次摆摊，正好遇到一个老板给厂里工人买夜宵，一个人一次性就买了四十份，大单啦” 解释完，李哲又看向了一旁的杨欣蕾：“欣蕾，是不是？ 咱俩那次从出摊到收摊还不到半小时呢，对吧” 杨欣蕾看了看李哲的眼神，随即十分懂事的冲何琪柔点头了。 何琪柔似乎也不是真的好糊弄的。 她弯着腰双手撑膝，开始认真观察起继续低头盛小吃的李哲来。 盯着李哲的眼睛，何琪柔微笑道：“是吗？ 你当我是傻子白痴么？如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堵她的嘴？ 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不是因为你白天是干别的工作的？ 你是不是我同行？我知道这一带有好几家做万能彩印机的” 李哲继续低头盛土豆火腿肠和豆腐，他在心里开始佩服起何琪柔来。 把手里这一份盛满后，他直起身来，瞅着何琪柔一脸无辜道：“啥同行？啥是万能彩印机？你说什么喔，我不懂。 再说，就算咱是同行，就算我是你说的卖那什么机的，咱们各做各的也没啥吧。 我摆个摊也不至于投毒害你吧，何况你还救过我的命” 面对何琪柔的一对撩人的审视的眼睛，李哲自认为足够的淡定了，他的眼神不闪不躲，他的言辞也坦坦荡荡。 何琪柔似乎也没能从李哲脸上寻出破绽来，她转眼看向了杨欣蕾。 她嘴里继续问道：“那你回答我，既然如此，你刚才干嘛要捂她嘴巴？” 李哲看了一眼正看向别处吆喝叫卖的杨欣蕾，他略微琢磨后解释道：“这没啥呀，我这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而已。 你好好想想，你平时动不动就叫我臭摆摊的，我有没有跟你计较过？ 你既然看不来我这个臭摆摊的，我又何必逞强证明自己嘛，没必要” 何琪柔转动眼珠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头：“也对！好吧，这么说是我多心喏” 说到这里，何琪柔瞅了一眼正看向别处吆喝着的杨欣蕾。 她随即凑近李哲低声道：“那我问你，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情侣档吧？” 李哲听后直接嗤之以鼻的“切”了一声，此时他已经将三份小吃打包好了。 将打包袋递给何琪柔时，他取笑道：“胡扯！怎么了，你这么关心我和她的关系，莫非因为你对我有啥非分之想？” 这下轮到何琪柔嗤之以鼻了。 她接过袋子时狠狠白了李哲一眼道：“胡说，臭不要脸，自作多情，美的你吧。 你要是还有点出息和志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点机会，不说了，走了，拜拜” 何琪柔鄙视完李哲就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李哲看着她扭腰摆臀卷发飘扬的性感背影，不知不觉就撇嘴笑了。 晚上九点半。 小吃摊所有东西售罄，他和杨欣蕾正在收拾东西时，萎哥从七彩虹出来也来搭把手了。 “大哥，你可真是又精又懒呢，这时间点可卡的真好” 看到笑呵呵贱兮兮凑过来的萎哥，李哲不免感慨起来。 萎哥倒是坦荡：“李哥，我都听欣蕾说了，所以今晚才去上会儿网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帮欣蕾出摊儿了，她每天卖多少东西、大概多久能卖完，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萎哥刚坦言完，杨欣蕾又挤兑起他来：“死胖子，你一天不上网吧就手痒啊？ 今晚你要是帮我和李兄一起卖，人多力量大，估计早就卖完了回去休息了” 萎哥不服，便跟杨欣蕾辩论起来。 两分钟后。 萎哥推着手推车，李哲和杨欣蕾走在他旁边，三个人一起回出租屋了。 此时李哲冷不丁的，就想起了那个一人吃三份小吃的靓仔。 他看向萎哥说到：“萎哥，你这么爱通宵，以后不如不打dota了。 不如玩玩大话那种能赚钱的游戏，时间也花了，玩也玩了爽也爽了，还能顺带赚点外快呢” 萎哥连连摇头：“这我知道啊。 告诉你，纯粹玩游戏和靠游戏赚钱，那是两码事。 那样很累人的，我现在不考虑，除非dota玩腻了没钱了” 李哲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杨欣蕾却贴近萎哥擂了他胳膊一拳：“死胖子，当初你还说今年要攒两万块钱，我看你到时候攒个屁。 你呀，每次都是钱要花完了就急一下，然后运气好就开一单，我真是服了你，一年到头等于白干” 萎哥没有狡辩。 他只是打马虎眼道：“到年底放假还有三四个月呢，到时候我拼一把没问题的啦” 李哲无奈笑道：“欣蕾，你还别说，我还挺佩服萎哥的。 每次快断粮了，总能开一单出来接济上，这也是妥妥的实力呀，哈哈” 萎哥一听乐了。 他抬手拍了李哲肩膀一下，然后嫌弃杨欣蕾道：“欣蕾你就会一口一个死胖子，就看不到我的优点，你向李哲多学学嘛。 你看人家，多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也是有实力的人，只是还没想爆发而已” 萎哥这一得瑟，杨欣蕾嫌弃劲儿又上来了，捶他胳膊的手也完全停不下来。 回到出租屋后，李哲在厅里坐了会儿就准备洗漱了。 萎哥还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没回公司的意思，李哲知道他又得留宿了。 就在他要进卫生间时，杨欣蕾从卧室出来了，隔空丢给了萎哥一条毛巾。 “死胖子，接着，新的。你又准备不洗脸不洗澡就睡李兄屋里呀？ 邋遢肮脏的要死，连猪都不如，以后再不讲卫生就不要来我们这里了，真是的”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和萎哥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萎哥，上次你不是说欣蕾可能有秘密么？我发现了” 一番思前想后完毕，李哲试探着说道。 萎哥一听，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啊，真的呀，什么秘密？” 李哲挥了挥手故意笑道：“呵呵，逗你玩儿的。 没什么，你和欣蕾是同时期进公司的，你没发现么，她是个挺好的挺值得疼爱的女孩子。 我看过一句话，互相嫌弃的才是真爱，我感觉你和她就算这种情况。 你看嘛，周森和他女友许萌萌，也是明面上互相嫌弃的要死呢” 第166章 成人之美 李哲刚说到周森，萎哥就插话了。 “去去去，我和她，不可能。 咱俩和她都是哥们儿，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李哲也赶紧摆手。 “去去去，怎么可能，你无非是觉得她嫌弃你。 其实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爱美爱讲究爱干净卫生的。 你把自己的邋遢习性改一改，她估计就不嫌弃你了嘛” 萎哥倒是不否认自己的邋遢了。 不过他还是矢口否认道：“就算我改，我也不用她喜欢。 就算我真的和她有啥可能，那也等她不再嫌弃我再说” 萎哥这话，李哲听出了点味儿。 他偷偷一乐，赶紧争辩道：“你这么说，表明你也不只是把她当兄弟喏，哈哈” 萎哥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一般。 黑暗中，他摸索着抬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哲你别笑，你敢说你自己对她就没半点儿非分之想？ 欣蕾换身打扮还是挺上镜的，她周末出摊儿咱都看得到的” 李哲将萎哥粗壮的手臂移开了。 然后他仰望着天花板淡淡道：“萎哥，我真没非分之想。 说实话，你现在让欣蕾躺我左边，然后你拿一万块放我右边，我绝对拿起一万块钱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好，李哲，杨欣蕾跟你合租，我是彻底放心了” 李哲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萎哥立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着说完彻底放心后，萎哥还在继续言语，不过他的语气完全变了。 “李哲，之前杨欣蕾无意间说过，她以后过年都不会回去的。 所以我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的，我感觉不是好事。 因为这个，再加上是同期进公司的，所以我一直很照顾她的，她嫌弃我我也从不在意，要是别人，我可能早就翻脸了” 萎哥的话，李哲听的很真切。 萎哥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双双安静了一两分钟后，李哲思量再三，靠近床边的萎哥轻声道：“萎哥，我就不瞒你了，欣蕾确实有故事。 我听到她说梦话了，她爸妈可能都去世了，她应该是她二伯二妈带大的，他们对她有些苛刻，她堂姐堂妹都欺负她……” 他简单的描述完后，萎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自己也心有戚戚的沉默了。 过了分把钟，萎哥终于先出声了。 只不过，他的问话有点匪夷所思。 “你听到她说梦话？ 我靠，说梦话也只能是晚上睡觉时吧。 你怎么听到的？你和她，躺一个床上去了呀？” 李哲还以为，萎哥是要为欣蕾的悲惨身世感慨一番的。 哪曾想，这家伙明显跑偏的问题，会这么奇葩离谱。 长叹了一口气后，李哲“嫌弃”道：“我去，萎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破坏气氛？ 你包夜动作片看多了吧，想哪儿去了哟？ 也就前一两天的事，欣蕾摆摊回来很晚了，在厅里沙发上睡着了，我半夜出去撒尿听到的” 听清李哲的解释，萎哥喔了一声便又不再说话了。 时间又隔了一两分钟。 李哲在黑暗中又试探性问了一句：“萎哥，睡着了？不至于吧你，想啥呢？” 他的询问结束后，又过了一二十秒，萎哥语气深沉的回应了。 “我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我以后不能再嫌弃她了。 其实，我也只是跟她针锋相对过下嘴瘾而已，并不是真的嫌弃她。 哎，既然知道了，以后我多帮她出摊打杂好了，就当赔礼道歉了。 李哲，你以后就安心忙你的吧，欣蕾这小吃摊你就别再操心了” 李哲听得出来，萎哥说的应该是心里话。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说到：“行，随便你，反正我有空也会帮她的。 之前看欣蕾她大大咧咧挺阳光开朗的，没成想她小时候那么惨。 既然把她当了兄弟，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一直帮她的” 李哲话音刚落，萎哥便接话道：“我觉得你跟她在一起得了，这肯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反正你也正好没女朋友，你有能力工资高人品也好，她心地也好人又漂亮，你觉得呢？” 李哲听后直接伸腿踹了萎哥一脚。 “滚，你先认识她的，我也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意思，所以我还是成全你好了，我现在只想搞钱” 他话音未落，萎哥直接应下了：“好，一言为定，那我谢了哟。 李哲，咱俩今晚掏心窝子的话，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呢。 还有，我和她什么时候开始你别管，可以吧，反正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萎哥答应的太爽快了，李哲一时间有点懵。 他感觉萎哥刚才是在给自己下套。 略一寻思，他笑着回应到：“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彻底从初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现在对我而言，钱比爱情女人重要多了，真的” 萎哥长长的喔了一声：“就你那高中同桌啊？你可真是个痴情种，我佩服。 你现在业绩这么猛，抓住机会使劲搞钱也是对的。 我也想好好工作搞钱，可就是提不起那股劲儿来，我感觉自己是大专时玩游戏玩废了” 李哲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接道：“你应该还没废，我感觉你现在只是动力不够。 对了，萎哥，你对数码电子很了解，也经常网购。 我现在想业余开个网店，卖手机数码周边产品，你觉得有搞头没？” 萎哥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卖手机数码周边产品？耳机么？你干嘛不直接卖手机，就卖山寨机呀，应该很有搞头的” 李哲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也想啊，我之前在老家买的山寨机，估计就是深圳这边的货，人家一倒手就赚了我五六百呢。 可是山寨机再便宜，就算从华强北拿货，成本也得几百吧。 我没啥本钱，一怕压货，二不想投入太多精力耽误工作，而且只是想趟趟道试试水而已。 耳机、手机挂绳吊坠这些便宜多了，先卖这些，本钱多了再试着卖手机，我觉得一步步来稳妥些” 一听李哲是试试水小打小闹，萎哥顿时又萎了。 “这样啊，那你随便搞嘛。 亏了也不心疼，又没啥好担心的，问我搞鸡毛哟，不早了，睡吧” 萎哥提到睡觉，李哲喔了一声他就不再吭声了，不到十分钟，鼾声就从他鼻孔里飘出来了。 人困了，鼾声也能是催眠曲。 听着萎哥的鼾声，李哲的意识逐渐迷糊，昏昏欲睡中，他又冷不丁想起了之前和施伯在样品室的谈话。 水晶像、玻璃画、情侣纪念品……等个性定制彩印礼品。 “等哪天腰包鼓了有钱创业了，买台公司的机器在网上卖这个，应该很有钱途吧……” 第167章 学以致用耍个宝 10月19日。 周日，天气晴好。 上午十一点，李哲已在公司待了近两小时，将工q上的客户梳理维护了一遍。 梳理到最后，他不经意就想到了“名胜五金悠悠”。 从十一虎门那一面到现在，他和悠悠已经整整半个多月没联系了。 只是那偶遇的一面，肤白胜雪的悠悠，还有她和初恋苏雪晴一样的温婉性情，已经深深印在了李哲的脑子里。 悠悠那次就说，马上要离职去别处了。 而且她介绍的那皮革厂客户，李哲已经在跟进了，进展还不赖，是有不小的成交机会的。 此时想到她，李哲猛的拍了下脑门儿。 “糟了，这么久没联系，只怕她早就离职走人了……” 匆匆点开悠悠所在的c类客户分组一看，李哲不禁长叹了口气。 悠悠的qq头像没变。 倒是，她的昵称已经变成了名胜五金楠楠。 不用多想，李哲明白，悠悠肯定早走人了。 这个楠楠，应该是她在公司的继任者。 至于这个叫楠楠的陌生人，李哲判断应该还是女生。 至于人家为啥换了昵称却没换头像，李哲揣测，要么这人不在乎无所谓，要么就是没悠悠漂亮，估计是想利用美女效应继续吸引客户。 这个分组的客户，由于成交概率很低，李哲的跟进周期很长的。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跟“天下第一白”成永别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要，实在是遗憾。 叹息完毕，李哲仰靠在椅子上看了眼天花板，电脑锁屏后直接起身去了周森那里。 周森戴着眼镜，正在全神贯注的做什么，李哲悄咪咪的绕到他身后，才发现这货是在p图。 “啧啧啧，卧槽，你恶不恶心？竟然把你的狗头安在杨过身上，和小龙女配对。 呃，我要吐了，你干嘛不把自己p成尹志平喔？” 看了周森的臭美恶搞，李哲连连咂舌一脸的嫌弃。 经他这么一说，刚给杨过换完脸、还在继续融合细节的周森，头也不回的淡定解释起来。 “尹志平那猥琐狗贼，老子才不屑呢。 李哥，你要承认，我真的还是挺帅的，不然萌萌图我啥哟？” 李哲正想说“对对对”，哪成想此刻刘昊铭也冷不丁凑了过来。 看了一眼周森正在打磨细节的大作后，他直接作势干呕了一嗓子。 “卧槽，李哥，我也觉得恶心想吐。 周森你个垃圾，小白脸闷骚货一个，萌萌看上你都是她瞎了眼” 周森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过头一脸憎恶的白了刘昊铭一眼，随后又继续p图了。 李哲和刘昊铭也不再嘲笑了，开始津津有味的欣赏起周森未完工的得意之作来。 “周森，你呀，我觉得应该是个典型的波西米亚人” 看着看着，李哲嘴里不经意的就冒出了一句话。 这让周森有些不明所以：“啊？李哥，啥是波西米亚人” 李哲盯着电脑屏幕上有模有样的眼镜男“周过”，嘴里喃喃道：“就是九型人格理论里面的一种细分人格类型” 此时周森的大作已经告成。 这货竟然导出图片设置成了电脑桌面，设置完毕后才继续问道：“李哥，能否具体的说道说道？” 刘昊铭也一脸好奇的说到：“对呀，李哥你好好剖析下这骚货” 李哲欣然点头道：“可以！周森你嘛，跟一个人合不合的来都写在脸上，算是爱憎分明吧，比如老程。 还有嘛，你个刁毛比较自我陶醉爱臭美。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还挺有想象力创造力的，这些就是波西米亚人的主要特质。 我说完了，周森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分析的靠谱不？” 听了李哲的简单描述，周森一脸贱笑的冲李哲竖起了大拇指：“李哥，你屌。 你的分析我无法辩驳，不过我这不叫臭美，自信而已啦，哈哈” 周森狡辩完，刘昊铭又让李哲给他把把脉了。 “昊铭你嘛，做事情比较有自我约束力，而且为人厚道实在，让人放心，是个值得托付的朋友。 所以，你是忠诚者人格之下的搭档人格，我和周森交你这个兄弟是明智之选” 对于李哲的这番点评，刘昊铭挠着脑袋一脸不胜荣幸的憨笑，算是默认了。 这会儿周森转过椅子面对李哲，一脸认真的问道：“李哥，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学问喏？给我个出处，让我也研究研究嘛” 李哲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怕不行喔，我从程沛远那里借的书，你不是不喜欢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么。 我建议你去网上买本书，就叫《九型人格》。 对了，《人性的弱点》也可以，对咱们做业务有帮助的，昊铭你也可以看看” 李哲说这些的时候，一抬眼就见许萌萌从打样室那边走过来了。 扫了眼周森的电脑桌面，他感觉似乎不大妙，便赶紧冲周森挤了挤眼色。 周森的反应有点慢，在他还一脸疑惑的瞪眼看着李哲时，许萌萌已然走了过来。 “森哥，待会儿不用给我打饭，我和小贺吃泡面的” 周森刚反应过来，许萌萌已经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肩上。 “喔，行，那我不给你打了” 周森回应时，许萌萌已经看向了他身后的电脑桌面。 看着许萌萌认真注视一动不动的样子，李哥和刘昊铭，都幸灾乐祸的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果不其然。 不出五秒，周森还在用眼镜布擦镜片，许萌萌一抬手就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神经病呀？你搞的什么鬼喔？恶心死了。 我和你旅游合影的桌面呢，谁让你换的？赶紧给我换回来” 在李哲和刘昊铭的呵呵直笑中，周森一脸委屈又敢怒不敢言，开始老老实实更换电脑桌面了。 “这总行了吧，我就随便玩玩嘛” 换完桌面，李哲两人也笑够了，周森开始可怜巴巴的解释了。 “随便玩也不行，再瞎换我把你耳朵揪掉” 许萌萌瞪了周森一眼，然后很满意的离开了。 许萌萌走后，周森立马问起李哲来：“李哥，你赶紧给她算算，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哟？” 李哲看着许萌萌的背影，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更甚了。 “你媳妇儿呀，为人慷慨大方，适应能力强，跟公司的人都能很快打成一片。 但是吧，她占有欲比较强，喜欢操控你，属于女主人格，你完犊子了，哈哈” 李哲笑完，周森仰天捂面低声叹息到：“天啦，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女朋友啊？真是爬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周森还没完全叹息完，刘昊铭还在笑，李哲的手机就响了。 “臭摆摊的，今天没事吧，方便来平湖生态园一趟吗？我有急事找你” 电话是救命恩人何琪柔打来的。 听她的语气，李哲竟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68章 藏不住了 “有急事找我，什么急事？现在都要吃午饭了呢，还去生态园呀？” 怀揣着不妙，李哲在电话里疑问道。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我还能吃了你呀？ 午饭晚点吃还能饿死你呀？你来的话，大不了我请你吃午饭，ok？” 对于他的质问，何琪柔直接就是一串反问。 此刻，李哲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了。 但想着何琪柔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人也不赖，他也不好认怂逃避，思量片刻之后还是应下了。 “那好吧，半小时后见” 挂了电话，李哲挠了挠腮帮子，便准备赴约了。 “李哥，谁呀？” “什么生态园，佳人有约呀？” 李哲的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周森和刘昊铭便齐齐询问起来。 他叹了口气：“没谁，跟个朋友聊点正事，午饭你俩就不用等我了，走了” 略微搪塞后，李哲一拍大腿就起身走人出办公室了。 “这个狐狸精，和我本来交情就不深，找我能有啥急事呢？ 在她眼里，我就个臭摆摊的，她还能有求于我？ 还是想继续拉我去她公司？这对她有何好处，难不成有推荐奖金？……” 一路往通道外走去，李哲一边在飞速的转动脑子预想种种可能。 “还是，我靠，不会还是怀疑我是同行，所以想继续摸我老底吧？” 快走到通道口时，李哲脑子打了个激灵，他想起了上次，和杨欣蕾出摊遇到何琪柔的那件事。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不踏实了，他隐隐感觉何琪柔搞不好就是为这事。 “是就是，我不承认，我不信你能把我咋滴。 就算我承认了，我一个武林正统出身，还能怕你个卖山寨二手机的？我拉你弃暗投明才对呀” 一脚跨出通道口时，李哲基本想好了应对之法，自己进可攻退可守，面对一个狐狸精何惧之有？ 然后，就在他后脚跟上来要朝左拐时，他一眼就瞅见了一个女的，此刻就站在前面不远处20栋旁边的过道上。 20栋是他之前上班的地方，那女的的波浪卷特别是黄色外套，简直太吸睛了，李哲只是一眼就感觉这人是何琪柔。 “卧槽，不可能吧，这狐狸精都堵上门了呀？完犊子了” 心里大惊之际，趁那女的还没注意到自己，李哲赶紧退回了通道里。 可是，他刚缩回通道里，有人就从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李哥，你干嘛呀？鬼鬼祟祟的” 李哲被吓得不轻，一听声音再一回头，周森和刘昊铭都站在自己身后。 他对着通道外那女的所在的方位指了指：“周森，那边有个黄衣服卷发的女的。 你戴了眼镜的，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上次咱摆摊时和你眉来眼去的那位？” 李哲刚说完，周森就一脸兴奋的走了过去，直愣愣的杵在通道外面确认起来。 周森刚过去，刘昊铭也好奇的跟着走出了通道。 这两人跑出去一看就看呆了，周森还开心的扭头大声说“就是那大美女” 李哲点了点头，猛的就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压低声音叫到：“我去，你俩傻子呀，别这么明显好不好？ 人家是同行，就是来找我麻烦的，是就行了，赶紧退回来” 周森和刘昊铭两人，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杵在外面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李哲提醒后才意犹未尽的退回通道里来。 三人都躲起来后，李哲又焦急的问到：“她注意到你们没？” 刘昊铭点了点头，周森一边点头还一边乐呵道：“老子的魅力无人能挡啊。 她刚才又跟我对视了呢，还对我笑了呢，我很确定” 听周森这么一说，李哲知道是真完犊子了。 何琪柔可不是傻子，她只要具备基本的推理能力就能猜到真相了。 “哎呀，你还乐呵，乐你妹哟，老子这下尴尬了” 极度嫌弃的瞪了周森一眼，李哲转身就朝办公室走去。 既然答应了就得赴约，既然此路不通，他打算先从通道另一头公厕那边前进，直接绕到生态公园那边去。 至于周森这刁毛，自己就先说是认识不久的朋友而已，先主打一个厚脸皮不承认就好。 然后，李哲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裤兜的手机就又响了。 他预感，应该是何琪柔要揭穿自己了。 “喂，我在路上了，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你就别装了，华南城印刷区商店那条街，我请你吃午饭，出来吧，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一番对话下来，李哲预料的很准，何琪柔摊牌了，还请他吃午餐。 再度转身，走到周森两人面前时，李哲一把掐住了周森脖子。 “就是你个刁毛坏的事啊，老子要跪倒在人家石榴裙下道歉了。 我警告你俩，别跟人瞎哔哔呀，不然别人造个谣说我里通外敌，我就饭碗不保了” 松开手后，李哲长吁短叹的冲通道口而去，周森和刘昊铭，又跟上他打算尾随偷窥了。 出了通道，李哲一眼就看见何琪柔正看着自己这边儿。 何琪柔笑盈盈的对着他挥了挥手，他也一脸尬笑了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李哲和何琪柔碰面了。 何琪柔死盯着李哲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完全压不住，她的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也笑的眯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臭摆摊的，你藏的够深啊。 我之前问你你还不承认，现在你准备怎么狡辩的？ 我还特意查了你的手机号，网上都找不到你的信息，你一开始就防着我的吧” 面对何琪柔的微笑审判，李哲尴尬的恨不得脚下突然裂开一条缝，然后自己不管不顾的钻进去。 抓耳挠腮的陪着尬笑了一阵后，他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可怜兮兮的冲何琪柔拱手抱拳了。 “何大美女，何大恩人，之前是我不厚道，我现在给你赔个不是，还望你大美女有海量多多包涵。 其实你也明白，咱俩既然是同行，工作上肯定是有很多忌讳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保住饭碗，我对你有所隐瞒既有必要也挺无奈的，真的” 何琪柔双手插兜一脸的淡定微笑：“呵呵，嗯，对。 我理解，你说的都是实话，走吧，咱吃饭去，我请你，我们边吃边聊” 李哲回头瞅了一眼还在尾随的周森刘昊铭，然后靠近何琪柔碰了碰她胳膊。 “那个，是我不厚道，还是我请你吧。 在你说的地方一起吃饭，容易碰到公司的人，被他们看到了不好。 这样，为了聊表诚意，咱们去我摆摊的那块儿，我请你吃豪华版隆江猪脚饭，吃其他炒菜也行，你说了算” 何琪柔停了下来，转身面向了李哲。 莞尔一笑后，她点头道：“行，你还挺谨慎的，心思还挺细嘛。 臭摆摊的，我开始看到你的优点了” 第169章 被调戏了 “何大美女，快到了，到底吃啥？” “又不是刚认识了，别一口一个美女，叫我琪柔或者柔儿都可以的，就吃豪华多拼猪脚饭吧，替你省点钱” 近二十分钟后。 李哲带着何琪柔快到了吃饭的地方，至于吃啥也临时定下来了。 “好的，琪柔，没想到你这个北方女汉子也挺体贴人的嘛” 见何琪柔不但不嫌弃猪脚饭，还能有心替自己省钱，李哲也适时拍了个马屁。 “切，我虽是北方人，我哪里女汉子了？ 你别刻板印象好不好，你以为只有江南水乡的女生才温柔可人啦？” 何琪柔甩了甩卷发，开始纠正起李哲的“错误”来。 纠正完错误，她扭头四顾一番后，靠近李哲低声问道：“你们公司机器好卖么？” 李哲原地立住不动了。 “说了不谈工作不提公司的，你又违规了啊，下不为例。 我只能说，我们卖的是正牌大牌靠谱的好机器，你们卖二手改装货的，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们自然更不愁客户不识货的” 何琪柔小嘴一撇瞪了李哲一眼：“好好好，下不为例。 小气吧啦的，我又不套你公司机密，你这么严防死守干嘛？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一点都不够意思” 李哲有些无奈。 他对着何琪柔叹了口气：“好好好，是我不够意思，以后你也落水一次，让我救你一次得了” 何琪柔嘴里“切”了一声：“你想得美，我会游泳，要你救我？ 想趁机揩油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吧，还是想趁着人工呼吸亲我几口？” “好吧，何琪柔你赢了，就你这豪放之词，不是北方女汉子又是什么喔？” 李哲更无奈了。 他甩了甩手后，就大步朝挂着隆江猪脚饭招牌的店而去。 几分钟后，人满为患的快餐店内，两人坐下开吃了。 李哲吃的梅菜扣肉饭，何琪柔点的猪脚叉烧烧鸭豪华三拼。 何琪柔握着筷子，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饭菜，又瞅了瞅对面李哲的餐盘，随后笑了。 “呵呵，看着还挺大份挺丰盛的，近20块，你不会心疼吧？ 我平时都很少这么吃的，你要不要夹一点去尝尝？” 李哲扫了一眼何琪柔的盘子，然后摇头道：“不心疼，救命恩人嘛，应该的。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咱们男女授受不亲。 梅菜扣肉也很好吃的，趁我还没动筷子，我倒是不介意你夹一块尝尝的” 何琪柔听后直接噗呲一声笑。 “尝尝就尝尝，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就从李哲盘子里夹了一块七分瘦的扣肉。 “李哲，我今天才知道你全名呢。 我问你，你白天上班，晚上还摆摊，你是业绩不好么？ 还是只是顺带利用时间做做副业？你不累么？” 吃了片刻之后，何琪柔的问题又开始了。 李哲一边拌着辣子一边搪塞道：“对，业绩不好，吃不饱饭，家里又穷。 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只能是搞副业增加点收入喏，可怜啦” 何琪柔停下筷子抬起头，一脸怀疑的看向了李哲。 “你又装是吧？上次和你一起摆摊那女孩儿，她说你很厉害，你以为我忘了啊？ 你当时还狡辩，肯定是撒谎，她肯定是说的你的工作业绩，对不对？” 李哲心里一惊。 他赶紧低头往嘴里喂饭了，一边喂一边笑着解释道：“你可真聪明，其实我也压根儿不算厉害。 每个月能出台小机器，吃不饱饿不死而已，不然我也不至于出来摆摊的” 何琪柔总算不再纠缠了，又开始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吃饭了。 二十分钟后。 两人吃饱了，都从快餐店出来了。 站在店门口街道边，李哲正在考虑回公司去，何琪柔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上午还在加班啊？周末还是要好好歇歇调节下的。 刚吃饱喝足，要不要一起去生态园走走？ 或者，你送我回公司一趟，我会很感激的哟，呵呵” 李哲连连摆手。 “可别，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谁认出咱是同行就麻烦了。 咱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中午吃饱吃好了就容易犯困，我得回去睡午觉了” 何琪柔听后，还是一脸天生妩媚的笑容。 “我好像也是这样的，你是住这附近么？ 不请我去你出租屋坐坐么，我在你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好” 何琪柔这热情十足的一番话，直接让李哲的厚脸皮泛红了。 他连连摆手：“你可别，我跟人合租的，不方便。 你这也太奔放了吧，我扛不住，让你去了，跟上次你救我一样，我又得吃亏了” 李哲这红着脸又不要脸的一通话，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入职四个月以来，厚颜无耻的境界又提升了不少。 “你得了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真以为我很随便啦？ 谢谢你的豪华猪脚饭了，我走了，再见，拜拜” 在李哲回避着何琪柔的桃花眼看向别处时，何琪柔轻轻捶了他胳膊一拳头，然后双手插兜就扬长而去。 “不用谢，再见，慢走不送喏” 见何琪柔转身走了，李哲也大胆的看向了她的背影。 可是，何琪柔没走几步就转过了身来，转瞬之间，李哲便又和她四目相对了。 “臭摆摊的，我现在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 你的脸皮也不算很厚嘛，你的嘴唇还很软，便宜你了，呵呵，走了” 说完这句，何琪柔快速转过了身去，算是真正的走了。 再次大大方方的看着何琪柔离去的背影，李哲突然有种刚被人调戏非礼的错觉。 “软么？好像真的很软呢，还很热乎。可惜呀，当时啥都不知道，太踏马可惜了……”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李哲傻傻的笑了。 这天晚上。 出租屋内卧室里，刚帮杨欣蕾出完摊回来的李哲，已经洗漱完毕。 打开电脑，花了个把小时，他算是正式勉强把免费的网店开起来了。 网店的名称就叫大鹏数码，主要卖手机周边，耳机、挂绳、吊坠这些。 李哲希望这个小店能低调稳妥的一直开下去，而不是像小吃摊一样。 同时，李哲也希望它能和深圳一样快速发展，最后像这座城市的别名一样鹏程万里。 十一点整。 躺在床上的李哲，又想起了媚眼一笑乱人心的何琪柔，他感觉要与这家伙保持距离了。 不然，以何琪柔的豪放佳人之姿，他感觉自己先搞钱不碰女人的初衷，迟早是要壮志未酬道心先碎的。 第170章 被打土豪 六天后。 十月二十五日。 又到了每月出粮的日子。 中午十二点一到，李哲一看到公司群出粮通知，就屁颠颠乐呵呵的去atm查了账。 上个月，除了施伯续购两台大机器的六十万，李哲还卖了一小一中两台机器，这又是十一万的业绩。 底薪加提成，再扣去三百多的伙食费，再扣除个人所得税，李哲的工资卡上到账两万六千多。 看着卡上“2”字开头的五位数，李哲的心脏在扑通狂跳。 虽然早知道大概是这个数，但看到这一长串数字时，他还是跟路上捡了巨款一样兴奋激动。 不知为何，他对于躺在银行卡上的这么一大笔钱，莫名生出了些不安全的感觉，他觉得还是转给老家的老妈才安心踏实。 几乎不带犹豫的，李哲输入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老妈的农村信用社卡号，确认了三遍之后，他直接将整整两万转回了老家。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大放心，出atm后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啊，你赚这么多钱？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阿哲啊，你可千万别在外面做违法乱纪的事，一个鸡蛋吃不饱，一个恶名背到老。 你工资低点都没关系，可别走歪路啊……” 李哲没想到，老妈听到这么多钱后，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干了坏事。 他赶紧苦笑着安慰老妈道：“妈，您想哪儿去了哟？ 您儿子从小到大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啊？ 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嘛，我做的是销售，赚的是卖货的提成。 我卖一台大机器提成就上万了，上个月我卖了两台呢，您就放心的取了用吧” 经李哲这么一番解释，他老妈总算是踏实了。 “喔，那就好，那就好！ 上次你转给我的都还没用呢，都给你攒着的，你以后谈对象结婚可不能没有钱。 两万，你爹辛苦一年可能都赚不到这么多，那我得取了放家里才踏实。 对了，你自己还有钱用吧？在外面你该吃该穿该用的可别省呢” 李哲边走边开心的笑。 他嘴里回应道：“还有，我手里还有六七千，到过年回来都用不完的。 妈您不放心的话，那就取了吧，反正您得去老家街上查下账。 别忘了啊，我得吃午饭了，那我先挂了” 哪知，李哲的老妈还没结束通话的意思。 “喔，那个，你都去深圳好几个月了，平时休假有没有去你四爹家呀？尽量少去麻烦人家。 还有，你工作工资上的事，不要到处跟人讲，别人都是嫌你穷怕你富的，把不住嘴你小心吃亏惹麻烦，记得不？” 听妈又提起四爹家，李哲本想发几句牢骚的。 但话到嘴边，想起四爹作为上门女婿的苦，他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喔，我记到了，四爹那里我就刚到深圳时去了一次。 深圳很大的，他家离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周末我休假宁愿在家睡睡懒觉呢，那我挂了啊” 结束了和老妈的通话，李哲边走边开始想更重要的事了。 明天是周末，自己正好有钱了，得叫上萎哥陪自己去华强北一趟，先拿个三五百块钱的货回来，在网上试试水卖一卖…… 一路琢磨间，李哲已经到了吃饭的地儿。 现在搬到24栋来，他若有事，基本都是周森刘昊铭帮他打饭了，少数时候师父萧潇也会帮他打。 他离几位好友还有七八米远，周森昊铭萎哥欣蕾就全从蹲姿站立了起来。 周森手里举着李哲的不锈钢饭盒，一张笑脸比熟透了裂了口子的石榴还灿烂。 “李哥，想要吃饭，你就先交个底，今明两天什么时候请客？又准备拿多少钱请客的？” 李哲对着周森和其他人淡然一笑，走到周森面前后，他振振有词的开口了。 “刚才我去查账加转账了，大头我全转回家了，家里有事急用钱。 现在我自己卡上就剩两三千了，我得交房租，还得充话费，还得买吃喝拉撒穿和用的东西。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具体怎么个请法，我把当家做主的权力给你们，你们看情况办吧。 周森，你自己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绝无二话” 语毕，趁着周森一脸懵逼的时候，李哲从他手里夺过饭盒，蹲下身来就埋头开盖开吃了。 周森如同小儿痴呆症患者一样，盯着蹲地上干饭的他看了好久。 “李哥，你，你太贼了吧，还带你这样的？i服了you。 哎，还以为能跟着你吃顿大餐呢，大个屁，那五百好了，大家都说说，不过份吧？” 或许是李哲第一次请客，给大家树立了心理锚位。 对于周森的这个提议，昊铭萎哥和欣蕾互相瞅了瞅后，都冲他和李哲点头了。 “那好吧，大家说了算，五百就五百，我毫无异议，那就今晚吧。 晚上六点半，老地方，那家东西挺好吃的，价格也公道，咱们一晃也好久没去吃了，大家觉得呢？” 随着李哲再度开口，众人又是齐齐点头。 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下班后不久，几乎还是原班人马，程沛远萧潇田帅都在，少了个苗苗，多了个小贺，聚餐又开始了。 晚上九点。 聚餐结束，众人在酒楼门口散伙儿了。 程沛远今晚喝了劲酒和啤酒，喝的很有点嗨，席间把李哲都夸的飘飘然了，这会儿要各回各家了还在拉着他唠嗑。 “李哲，你，你知道么，苗苗很难搞呢，太难搞了。 我之前有点小瞧她了，我现在跟她的关系，几乎，几乎还是原地踏步呢。 你，你作为他干哥哥，你可得加把劲儿，多替，替我做做苗苗她的思想工作……” 李哲被程沛远紧紧搂着肩膀，程沛远醺醺然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开口一股酒气就直扑他的脸面鼻孔。 他也被迫搂着程沛远的肩膀，一边陪着过马路一边搪塞起来。 “行，程大经理你放心，力所能及的事，我只要有时间一定帮你做到位。 不过苗苗嘛，确实是个骨子里比较倔的妹子。 我其实跟她说过不少你的好话的，关键还得看她自己，还有程经理你的努力” 程沛远听着听着又打了个酒嗝。 他随后继续结结巴巴道：“对，你说的也是，毕，毕竟是我在和她处对象，我，我和她才是当事人。 我还，还没发威呢，我，我就不信邪了。 大大小小的客户，我，我都拿下几十几百个了，我就不信还攻不下她的小小山头” 李哲听到小小山头，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他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不停的应和道：“对对对……就是……就是……” 将程沛远送回公司后，李哲便回出租屋了。 晚上十点半。 他洗漱完毕精神尚好，便开始浏览起购物网站来。 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商品搜索展示页面后，他突然乐呵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出了点名堂。 第171章 游戏打金仔 李哲发现的这个名堂，其实也不是啥大秘密。 放任何一个人，只要稍稍留心一下，就能很直观的看出来：网店商品的搜索排名和销量是有关系的。 简而言之，那就是商品销量越高，排名就越靠前。 李哲感觉，网店商品的搜索排名，和自己工作中的信息搜索排名是一个道理。 网店商品的销量，就相当于信息在百度、谷歌这些搜索引擎中的质量和权重，质量越好、权重越高，排名就越靠前。 当然了，搜索结果里面，付费推广排在前三的信息不算。 同样的，无论是逛网店的消费者，还是在搜索引擎找产品的企业客户，面对众多的选择，他们往往都只会看前面的。 至于被甩在后面的那些内容，几乎就跟垃圾无异了，别人是很难有耐心看到那里去的。 即使看到了，一看销量通通是0，李哲觉得，正常人脑子里恐怕会冒出一串问号：这家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才没人买？…… “自己一个新开张的小网店，先不说销量了，还连条消费者可见的商品信息都没有。 跟那些早就开张、销量多多的同类店铺相比，怎么玩儿？……” 就这个问题，李哲坐在电脑前，一直思考到了十一点半， 最终，他感觉还是得从销量上想办法。 “哎，这不就有了，销量，只要是卖出去了那就是销量，那卖谁不是卖？ 网上的陌生人不认我的账，我的熟人朋友，总可以卖我个面子意思意思吧。 反正几块几十块的小东西，又不破费大家什么钱，实在不行，我保本甚至亏本卖吆喝总行吧，也亏不了几个钱。 等有销量了，排名慢慢起来了，我这小店不就有搞头了？然后开始做大做强也不迟嘛……” 琢磨到这个地步，李哲算是豁然开朗了，今天不是刚请客吃饭嘛，那就从这票人开始下手。 主意一定，心里的那股劲儿一松，他再也扛不住了，关了电脑倒头就睡。 美美一觉过后。 周日上午九点，李哲醒来时肚子也饿了，他打算去外面过早。 洗漱完毕，他临出门时想了想，又折返到杨欣蕾卧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 “欣蕾，还在睡吗？你还没吃早餐吧，要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带” 李哲刚问完，便听到了杨欣蕾卧室内的脚步声。 “喔，好呀。李兄，那个，我要一个汤粉，猪肝粉肠汤那种，还要加点肉丝、小白菜” 随着门内的说话声，李哲感觉杨欣蕾走过来了，话音未落，房门开了。 此时此刻，映入李哲眼帘的，是身穿浅蓝色吊带睡衣的杨欣蕾。 杨欣蕾睡眼惺忪，似乎刚醒来不久。 她眯着眼睛仰望着李哲，同时抬手抓挠着略显凌乱的短发。 李哲高出杨欣蕾一截，他只是不经意的向下一扫，杨欣蕾精致的下颌线条、白皙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还有衣领内的一抹春光，已然尽收眼里。 “欣蕾，你，你是穿这个睡觉的呀？我，我还以为你是短袖短裤呢” 一直以兄弟哥们儿相待，李哲此刻似乎忘了杨欣蕾是个女生。 他的眼光在杨欣蕾身上来回扫视着，已把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作风抛诸脑后。 “啊？我，我有短袖短裤呀。 这个睡衣，是前段时间买裙子时一起买的，我觉得穿这个睡觉比短袖短裤舒服呢。 李兄，记得我说的，是猪肝粉肠汤泡的米粉，还要加点肉丝和青菜。 你让让，我要上厕所，上完我还要再睡会儿” 面对李哲直勾勾的眼神，杨欣蕾不停眨巴着眼睛，还不停的用手揉眼睛。 她一边回应，一边就从李哲身旁挤了过去，然后直直的就走向了卫生间。 李哲看着杨欣蕾行走间左摇右晃的背影，嘴里喔了一声后就转身出门了。 “好你个禽兽，看来你真是饥渴太久了，看自己兄弟都一副色眯眯的眼神。 卑鄙，无耻，恶心，下流，造孽呀，罪过，罪过，下不为例……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不亦君子乎？你还知道反省，那就还是个君子，善哉善哉……” 下楼的过程中，想想自己刚才的无礼下作举动，李哲又本能性的开启了自我批判模式。 十五分钟后。 他到了一家广式大饭堂。 这家饭堂很大，估计有百八十平，里面足足有一二十张大圆桌，进门的透明厨房内挂着好多烧鸭，几位本地大叔大婶儿正在忙活。 此时店内人不多，李哲要了一份正宗的烧鸭濑粉。 烧鸭表皮脆爽、鸭肉软嫩咸淡适中、米粉劲道爽滑、粉汤入口鲜香。 这十二块钱一碗的粉，李哲平日里也是很少吃的，都顶两三天的炒米粉加豆浆了。 几分钟后。 他的烧鸭濑粉吃到一半时，饭堂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李哲虽然在低头吃东西，但他眼睛的余光可见，刚来的这人左顾右盼一阵后，最终坐在了自己对面一桌。 他无意抬头看了一眼。 是个男生，长过眉毛的碎发、双眼皮大眼睛、大鼻头，颧骨较低，面骨显长。 虽然肤色有些偏深，脸上也有些油亮，但整体面相还算是靓仔一枚。 不过这人本身肤色就偏深，又是一身黑衣黑裤，十月底了脚上还是一双蓝色人字拖，穿着打扮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只是从头到脚这定睛一瞧，李哲算是把这人对上号了，就是时常光顾自家小吃摊的那个游戏打金的哥们儿。 他微微一笑，冲正看着自己的这哥们儿打了个招呼：“嗨，兄弟，又通宵了啊？昨晚搞了多少钱呀？” 靓仔挠着头发，也对着李哲咧嘴一笑道：“嗯，不过昨晚没搞到钱，忙着跑任务打材料呢，呵呵” 说话间，靓仔起身就凑到李哲这一桌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来个素粉，是素粉呢，多加点青菜和咸菜” 靓仔坐下后，冲正在剁烧鸭的老板叫了一嗓子，然后便和李哲简单的闲聊了起来。 很快，靓仔的素粉也上桌了，李哲便和他边吃边聊。 一番闲聊下来，李哲吃饱后，开始让老板做猪肝粉肠汤粉时，也将靓仔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这小兄弟叫刘国强，人称强仔，小李哲两岁，是广西人。 这人初中毕业就来深圳这边打工了，之前一直在李哲现在住的新木村里上班，那是一家小型电子厂。 上了三四年班后，每天三班倒，一个月就歇一两天，他实在受不了了，今年年初就辞职没干了，然后就租了个小单间，一直蜗居在这里。 由于之前上网跟着人学会了游戏打金，他现在完全是靠玩游戏赚钱的。 据他自述，他每月所赚基本能满足吃住上网基本用度，收入好的话还能有大几百的结余。 用强仔自己的话来说，他现在过的才叫人过的日子，比工厂流水线舒服自在多了，还能轻松养活自己，简直不要太爽。 很快，李哲给杨欣蕾带的早餐也打包好了，他起身要走了，强仔还在低头喝汤。 “那个，李哥，我，我能求你个事儿么？” 就在他起身时，坐对面的强仔，涨红着脸叫住了他。 第172章 雇佣关系 李哲的手指，勾着装汤粉的打包袋，略微一愣后，他看向了广西强仔。 “求我事？什么事儿，你说说看” 强仔抓耳挠腮的咬着嘴唇，脸上满是难为情。 低头停顿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也更加涨红了。 “李大哥，那个，这不是到月底了嘛，房东又要收下个月房租了。 我这个月打游戏赚的钱有点少，手头的钱不够交房租了。 所以，所以我，我想找你借点钱救个急，三五百就行。 不过李大哥，你放心，我最多一个月就能还你，你，你看方便么？” 看着强仔一边请求一边手足无措的尴尬模样，李哲一时间也有点尴尬加懵逼。 “我去，咱俩压根儿就不熟，你借钱总该找熟人朋友吧。 你跟我借，未免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吧，咱俩的关系还没这份儿上吧……” 强仔的唐突请求，让李哲也陷入了短暂的难为情不自在，他心里也不免一阵嘀咕。 顿了顿，他极为勉强的尬笑道：“这样啊，我理解，可是咱俩真的还不熟呢。 之前你经常照顾我小吃摊的生意，我自然是很感激的。 可你一借就三五百，这也不是小数目呢，你要说这会儿身上没钱，我帮你买单个早餐钱倒没问题，房租恐怕不方便喏” 见李哲拒绝了，强仔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低头咬了咬嘴唇，再次抬头看向李哲时，他从裤兜里把自己的身份证摸出来了。 “李大哥，我懂你的意思，咱俩确实不熟，我知道我这个请求也不大合适。 那这样，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的身份证先押给你，还不行的话，我的手机也押给你。 我就借三百，我保证半个月就还你钱，你看成不？” 强仔对着李哲再次乞求时，除了举在手里要递给他的身份证，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部黑色手机。 他的强度都上到这个份上了，他乞求的可怜眼神也更甚了。 李哲一脸左右为难的望着他，他感觉自己若再直接拒绝，似乎就有点不近人情不够意思了。 将目光环视四周一圈儿后，他重新看向强仔淡淡道：“兄弟，你在这边都工作三四年了，工厂里总还有熟人朋友吧，你怎么不找他们借呢？ 你实在为难的话，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爹妈家人暂时接济一下也行嘛。 看你的情况，光靠打游戏养活自己也不容易呢，就算不进厂了，你就没想过做别的搞钱？” 在李哲的询问下，强仔手里握着身份证和手机，又缓缓坐了下来。 低头看着桌上干干净净的空碗，他神情呆滞道：“暂时没想过！ 你说的没错，我在厂里是认识很多人，有不少还是老乡。 不过我牛逼早吹出去了，人家sky靠玩游戏都能成为世界冠军赚那么多钱，还有那些玩星际争霸的，也一样。 我哪怕没他们那么牛，但靠玩游戏我也能养活自己，也能活的很舒服。 所以，我不会找熟人朋友借钱的，人活一口气，我也是要面子的，这事我家里现在都不知道，都以为我还在厂里上班呢……” 李哲站在旁边，听着强仔的低头木楞自述，他竟然有点儿佩服这个小兄弟的“远大志向”了。 略微寻思后，他也暂时坐了下来。 将汤粉重新放回桌上，他犹豫片刻后对着强仔敲了敲桌面。 “原来如此啊，你这是要靠游戏为生喏？三百块，我不是不可以借给你。 只是吧，你的身份证我不能要，我要拿了，你打算怎么上网打游戏赚钱还我钱喏？ 你那手机跟我的手机一样，都是华强北的山寨货吧，你的胶皮都掉色了，也不值钱的。 这样，要么你帮我那小吃摊打杂抵账，我跟我朋友通个气就好，当然，你要是有其他主意也可以考虑，怎么样？” 李哲说完后，又看了看打包袋里的汤粉。 这玩意儿，时间长了、凉了坨了就不好吃了，他得尽量早点赶回去。 “给你那小吃摊打杂？啊，我不做。大哥，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事可以让我代劳抵账的” 强仔此话一出，李哲不得不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 都混到交不起房租的份儿上了，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挑三拣四。 “这样啊，这个嘛，你容我好好想想” 不过，李哲只是心里嫌弃，嘴上倒没说什么。 他在想，自己究竟还有啥事儿可以让广西仔代劳抵账的。 低着头，快速的抓挠着头皮，抓着抓着，想到自己的网店要冲一冲销量排名的事儿，他顿时来主意了。 李哲本来想，通过自己的熟人朋友圈子来做这件事的。 但是，如果花点小钱请个外人就能做到，那他就没必要自己花大量时间精力了。 这些时间精力，用来冲冲工作业绩，岂不更有价值？ 毕竟，有了跟公司的对赌协议，他现在的业绩压力还是挺重的。 想到这里，李哲停止了抓头发，他大手一挥对着强仔笑道：“有了，有了，有个事儿，我可以让你代劳。 我刚开了个小网店，需要冲冲销量排名，这样，你帮我拉人过来买我店里的东西，怎么样？” 强仔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哲，嘴巴张的大大的。 “啊？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的网店拉客喏，就跟超市里的促销员一样？ 可是，人家是要自己掏钱买东西的，我虽然认识的人不少，但你让人掏钱的话，只怕我那些朋友会不乐意的。 我认识的人基本都是之前厂里的，还有一起来广东打工的老乡，人家都没什么钱的，你免费送还不错” 李哲赶紧解释道：“兄弟你先听我说完嘛。 我卖的主要是手机周边物品，比如耳机、挂绳、吊坠这些，本身就不值几个钱的。 我刚开张，只为销量不图利润的，售价也会比较低，买一送一都可以的。 我是这么想的，你帮我拉一个人过来在我店里下一单，成交之后，我一单算你两到三快钱的佣金。 你也不用拉太多的，我借你三百，一单返佣两到三快，你帮我拉百把单左右就可以清帐了嘛，怎么样，干不干？” 李哲把事情说具体后，强仔开始一圈圈的转动眼珠了。 一番低头盘算后，强仔征求道：“李大哥，可以，我光手机加qq上的联系人都有三四百，这个应该不是很难吧。 不过，李大哥，那个，你能不能把每单的佣金稍微高点儿，那我就干的更卖劲儿了，呵呵” 李哲想了想，随即连连摆手。 “最开始搞，我一个低档耳机最多卖三四十块，挂绳吊坠这些估计就三五块，十块八块都顶天了。 就花这点小钱，但凡跟你有点交情的人，都很容易卖你面子的吧。 你都不用干啥，舌头都不用打滚儿，qq上跟人说一下帮朋友捧场的，产品链接啥的再一发过去，轻轻松松两三块就到手了。 还嫌少啊？你朋友这么多，三百块的欠账只怕你一两天就还清喏。 想想你玩的游戏，你玩一整天能搞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李哲一边说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强仔。 等他的话说完，强仔微微低头转动眼珠，皱眉挠头便是一番寻思。 片刻之后，再次抬头正视李哲时，强仔尬笑了两声，并抬手抠了抠嘴角。 “呵呵，好吧！李哥，就按你说的来，那就三块钱一单吧” 第173章 验收成果 10月31日，周五。 下午六点多。 李哲在公司匆匆吃过晚饭就回家了。 又一个月结束了，这个月他本以为能出两小一中三台机器的。 结果，他却只卖了两台最小的机器，业绩才六七万，相对其他几个月而言实属惨淡。 “……三分凭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而与李哲同行的杨欣蕾，心情就好多了，一路上都哼起了纯正粤语版《爱拼才会赢》。 因为她这个月收获不错，李哲知道她开了一小一中两台机器，业绩过十万了。 而且刚刚欣蕾也给李哲汇报了，小吃摊这一块儿，她这个月出摊很勤。 有时候卖二三十份，赶上周末人多，也能卖五六十份，一个月下来也小赚了一千五六了。 李哲简单算了下，这两者相加，杨欣蕾这个月总收入也有近七千了，比自己高多了。 “李兄，这个月你业绩虽然没别的月份好，但也出了两单呢，也不错了，可我感觉你一路都闷闷不乐呢” 李哲正低头胡思乱想行走着，杨欣蕾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安静，便凑过来撞了下他的胳膊。 他抬头看了杨欣蕾一眼，随即面带些许烦忧的直视向了前方。 他淡淡道：“乐不起来哟！你比我自在，我有业绩压力呀，一年450万，每月近40万呢。 这个月缺口好大，30多万呢，下个月就是七十多万的业绩压力。 越积越多忒难搞哟，早知道就不去工厂吃那顿饭了” 杨欣蕾一听直接呵呵笑了。 “你那是公司重视嘛，像我这种业绩平平的人，就是辞职不干了公司也不心疼。 李兄，加油，就像我刚才唱的，人生就像大海里的波涛，有时起有时落。 我相信你下个月又会几十万业绩的” 杨欣蕾这话，李哲爱听。 他带着笑就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对，杨兄你说的对。 爱拼才会赢，压力就是动力。只有把自己逼紧了，人才会拼命用力加油干的。 我现在客户咨询不少，那中型机这月不出下月肯定能出，再加上其他客户，下个月还是挺有盼头的” 杨欣蕾见状也笑呵呵的搂住了李哲的肩膀：“嗯，那就是了嘛。 李兄，你前几天给我介绍的那个广西佬，就是经常来我们小吃摊的那个，他昨天跟我打招呼了，但他没提帮忙打杂的事呢”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笑道：“强仔呀，他可能在你面前拉不下脸吧。 没关系的，你不是还有萎哥嘛，你不给他开工钱他都没意见的” 此刻李哲好像记起要紧事来了。 这些日子忙着冲业绩，自从上次从华强北拿货回来，拜托给强仔的事，他就没主动过问过，但是下班回来快递着实发了不少。 强仔倒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说帮着拉多少人在他网店买东西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掏出手机就给强仔打了个电话。 “李大哥，我已经超额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你赶紧给我结钱呀。 房东都催我几遍了，明天再不给，他就赶我走人喏。 你今天就给我结下嘛，我事都做了，你可不能耍我” 听到强仔在电话里的连环催，李哲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那咱俩现在就碰个面吧，去网吧咋样，我正好仔细看下网店订单。 对了，你那边下单的人都统计好了吧，我可要对账的呢。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赶上月末工作忙得很，我要是怠慢你了，你就多担待下啊” 电话那头，强仔说话的语气平缓多了：“李大哥，不要紧的。 那我在七彩虹网吧门口等你喏，等会儿见” 一刻钟后。 李哲和强仔在约定的地点碰头了。 看到乐呵呵一脸兴奋的强仔，李哲也笑了，他挺佩服这家伙的，果然是压力出奇迹的鲜活好例子。 一起沿着阶梯进了网吧，李哲开了电脑就直入主题了。 强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白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写的都是一个个姓名、电话，还有淘宝网名，网名不少还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数字组合。 “我去，你挺牛逼的呢，这加起来都一百二三十单了，完全是远超我的预期呀。 看来你朋友还真的挺多的，比我的多多了” 李哲对着网店一番查看下来，不由的对身旁的这个广西佬，生出了几分钦佩之意。 强仔抓挠着乱糟糟的油腻的头发，一脸得意的瞅着李哲的电脑屏幕。 他咧嘴笑道：“还行吧，呵呵。 李大哥，咱赶紧对账吧，我拿到钱了还得赶紧回去，给房东把房租交了，应该有多的，我也得好好吃一顿了” 李哲听后也知道，这家伙这些天是辛苦了，便也毫不墨迹的拿着a4纸核对了。 “李大哥，你应该没叫你其他朋友下单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感觉没必要核对的，你的这些订单应该都是我弄来的，你直接算个总数给我钱好了。 我自己估算过的，五天下来，有一百二十几单，一单三块，你给我三百六七十块是要的” 李哲才核对完几个订单，强仔在一旁捂着肚子，似乎有点急不可耐的要拿到钱了。 他一听，这家伙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他确实没拉熟人朋友凑人气，也应该不会有什么自然销量，想了想也不打算再仔细统计下去了。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是没想到啊，你为了这三百块会这么拼，挺厉害的。 这样，一共一百二十五单，我给你凑合整数，三百八好了，给” 说话间，李哲掏出钱包，数了三百八就给了强仔，此时他身上只剩一百多的现金了。 “李大哥，谢了啊，那我现在就先回去了呢，我得交房租了，还得去吃点东西。 对了，李大哥，那个，你还需要我再多帮你拉些订单么？ 我还有蛮多一起打游戏的网友没动呢，呵呵” 强仔把现金点了一遍就要走，临走时他乐呵呵的询问了李哲一嘴。 李哲摇了摇头：“先不用了吧，我想先缓一阵再说，你放心，到时候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强仔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但那抹失望转瞬即逝，嘴里淡淡的喔了一声后，他转身就走。 可是，他没走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抓挠着脑袋望着李哲，又提了个请求。 “李大哥，那个，你说我可以给你们小吃摊打杂的事儿。 我，我现在没问题了，你可以给那美女打个招呼吗？ 我愿意帮她打杂，不过一个小时不能低于八块钱，而且我是不定时的” 李哲盯着屏幕上耳机和挂绳吊坠的悬殊销量，嘴里吐出“可以”二字，头也不摆的冲强仔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有了个比较明确的打算。 第174章 时隔五年的电话 “哎，销售难做钱难赚哟！要是我工资卡里的钱，像李哥你的心一样够花就好了” “滚，我哪里心花了？ 你别又扯张佳玲萧潇那些人，那叫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我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懂不懂？” 十一月的第一天，周六。 下午四点多，老地方。 上完厕所摸鱼的时候，李哲和周森两个骚门同道，又开始斗起嘴来。 “就是就是，李哥那是人缘好。 不像周森你个刁毛，心里嘴上都骚的很，在萌萌面前却怂的像条哈巴狗” 李哲刚反驳完周森，刘昊铭就开始客观公正的给他帮腔了。 周森一听不乐意，从地上捡起个石头就往刘昊铭胸前丢去。 他嘴里还愤愤不平道：“昊铭你嘴闲没事干是吧？ 我再怂也是有老婆的人，哪像你个黑皮单身狗哟” 刘昊铭正想反驳，李哲也正在捂嘴偷笑，就在此时，一阵踢踏踢踏声从三人身后传了过来。 三人齐齐回头一瞅。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低胸装的红裙少妇，牵着一条白色贵宾犬，一路摆腰扭臀的，就从三人面前不远处径直走了过来。 “我去，这目中无人的表情，这昂首挺胸的架势，好像整个华南城都是她家似的” 李哲不由低声感叹道。 “也说不定呢！ 李哥，周森，看见没，你们信不信，她手里牵的那条狗，搞不好都比咱的工资贵多了” 和李哲的关注点不同，刘昊铭的注意点，似乎都在那少妇牵的狗身上。 “何止啊，只怕咱们仨的工资再加上昊铭你，都买不起那条狗。 你俩不要看狗，看人，看胸，领口好低，沟好深，一走一颠波涛汹涌的，真得劲儿” 而周森的注意力，就很符合他的男儿本色了。 他直接站起了身来，抬手扶了扶镜托后，眯着眼睛细细品鉴起来。 经周森这么提醒，李哲也缓缓站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那少妇已经走过去了。 李哲只能看着她的侧后背影喃喃道：“你个垃圾，你家萌萌的你还没看够啊？ 哎，女人的沟嘛，估计就像海绵里的水，别说胸大了，哪怕再小，只要用力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不光女人，咱们男人自己也挤一挤，其实也会有的” 话至于此，李哲便瞅了瞅周森那跟自己一样瘦的身板。 在刘昊铭的哈哈憨笑中，周森注意到了李哲正盯着他的上身在看。 他顿时贱兮兮的双手抱胸，直言李哲变态。 “变你妹，就你那身板，只怕用力挤都挤不出沟来，哈哈” 李哲笑着怼了一句后，便转身捡石子对着树干练靶子了。 可是，他才扔到第三颗石子，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惊呆了。 陌生来电打的是他在老家的号码，来电号码也显示是他老家那一带的。 抱着深深的疑惑，李哲接通了电话：“喂，你好，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你猜猜看我是谁？我倒要看看，才五六年，你是不是就把我的声音忘干净了” 听到电话里的温柔女声，李哲的小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他激动又尴尬的抓起了头发，脸蛋都隐隐泛红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苏雪晴，这是两人大一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通话。 虽然已经整整五年有余了，但苏雪晴还是高中时那熟悉的腔调。 只不过，李哲感觉少了些青涩稚嫩，多了一点成熟的意味。 “苏雪晴，是你呀！不是一直都是qq上联系的嘛。 你，你今天休假了呀？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呵呵” 惊喜紧张了片刻之后，李哲恢复了镇定，面色如初的开始回话了。 “对呀，一忙起来就又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所以，趁着今天有空，我就直接给你打个电话喏。 没打扰到你吧？你现在在干嘛？” 听着苏雪晴的询问，李哲正要回话，周森和刘昊铭却一左一右凑了过来。 “苏雪晴是谁？” “李哥，又是个美女吧” 瞅了一眼两脸好奇的俩哥们儿，李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用力摆了摆手。 周森和刘昊铭还算识趣，没再多问就老老实实走开了。 “刚才是谁在叫我名字，是你朋友吗？” 李哲正目送两人走远，苏雪晴又询问道。 他嗯了一声，随即说道：“你没打扰我的，我现在也没事，正蹲马路边发呆呢。 刚才我看到了一只纯白的小狗，挺可爱的” “喔，挺可爱的白色小狗，那应该不是流浪狗吧，肯定有主人牵着吧。 我猜猜看，应该是一个同样可爱又善良的美女，是不是？” 听到苏雪晴的这个猜测，李哲简直惊呆了。 “你是真厉害呢，这你都知道。 不过那女的善良不善良我可不知道，我只看得出来那是个有钱又性感的女人。 对了，雪晴，那个，你男朋友现在没跟你一起吧？ 他不会吃醋吧，我可不想影响你俩的感情” 李哲刚说完，电话那头苏雪晴就叹息了一声。 几秒钟之后，苏雪晴笑道：“呵呵，不会，你以后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最近他又让我赶紧辞职去他那边，我不想，他就闹脾气跟我吵，然后又是冷暴力。 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跟他分手” 苏雪晴言至于此顿了顿，李哲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很快她继续了。 “李哲你知道吗，我爸妈都知道我大学谈恋爱了。 我和他争吵时，我妈在门外偷听到了，差点没把我骂死，我瞒了他们四五年呢，这下好了……” 听清楚苏雪晴这番话后，李哲惊呆了。 他难以置信道：“啊？我一直还以为你爸妈是知情的呢，原来如此。 你厉害，这不像是你一个乖乖女能干出来的事，你这都成叛逆少女了耶，哈哈” 电话那头苏雪晴又轻笑了几声，随即却把矛头对准了李哲。 “那还不是你当初气我激我伤我太深，我一时气不过冲动了才答应人家的。 我跟你说，我妈真的差点气死了，我坦白了他的情况后，我爸妈坚决要我跟他分手。 我妈还问我，和他有没有做出格的事，说以后要是谈婚论嫁被人退货的话，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放。 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怎么可能嘛，我有那么随便么？” 听了苏雪晴的激动陈述，李哲再次有些愧疚，他之前是真以为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被猪拱了的。 同时，他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原来自己在意的人，仍是棵青翠欲滴水润润的小白菜。 低头挠后脑勺一阵后，李哲微笑着诚恳道：“呵呵，你确实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雪晴，对于当初那事，如果你还在意，那，那我再诚诚恳恳的给你说声对不起” 苏雪晴立马回应到：“没关系，我早就不介意了。 我感觉这就是天意，我本来就跟他处不下去了，现在我爸妈也都知情加反对了，那就这样吧，一了百了也好。 李哲你觉得呢，我该不该跟他分手？” 李哲愣住了，对于苏雪晴的这个问题，他真是不好也不便给予任何建议。 第175章 不敢给建议 只论那素不相识的男生，那个当初从自己手里捡便宜的家伙，李哲是没任何理由帮他劝和的。 若论自己的私心，既然苏雪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纯洁女孩，甚至跟那男生连kiss都没有，李哲也还对其念念不忘，他完全是有劝分的冲动和理由的。 只是，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他不屑于做个落井下石的阴险卑鄙之人，他更不想有一丝一毫影响苏雪晴决定的言词，他不想人家日后再怨恨自己一次。 而且，苏雪晴优越的家境、吃公粮且挑剔讲究的父母……让李哲至今都不敢轻言喜欢，更多的只是把爱意藏在心间。 沉默了半分多钟后，苏雪晴都在问李哲为什么不说话了，他终于想好了说辞并开口了。 “雪晴，这个问题你就别问我了，你可别给我挖坑了。 我要是瞎说，你以后又后悔了，那你不得恨我第二次呀？ 说实话我现在很庆幸，我的家世肯定不如那男的，跟你更没的比。 我要是跟你开始了五六年，然后又被你爸妈嫌弃拆散了，那我得终身不娶了，我甚至得和梁山伯一样郁郁而终了，呵呵” 李哲刚说完笑完，苏雪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真的呀，你原来对我这么痴情啊？ 这么说，你当初那么做，算是有一种爱叫作放手喏，是吗？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那我就当祝英台，和你化蝶双双飞算了，呵呵” 一听电话里苏雪晴一串接一串的笑声，李哲也被逗乐了。 “你得了吧，你真有那么勇猛，那就不是你苏雪晴了，你现在也不会还待在老家县城里了。 不说笑了，你俩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你自己的感情大事，你自己慎重取舍吧” 苏雪晴不接着笑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之后，她声音低沉道：“好吧，问你也是白问。 那我问你，如果你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李哲一听就警惕起来了。 “苏雪晴，你可别耍小聪明套我话了，我现在可是做销售的。 如果你真要问我对感情的态度，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方面我是很保守传统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要么不谈，要谈最好就谈一辈子，从教室到卧室再到墓室，我觉得这就是终极浪漫。 当然了，现在从教室开始，只怕是不现实了。 我以后只能争取从办公室、网络聊天室或者候车室开始了，呵呵” 李哲的爽朗笑声还未消散，苏雪晴就有异议了。 “为什么从教室开始就不现实了？ 如果我真的分手了没人要了，你不考虑吃吃回头草么？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呢，呵呵” 苏雪晴这话，让李哲顿觉尴尬。 “好马是不吃回头草，但是，如果那坨草，是好马最喜欢吃的那种呢？ 而且还青翠欲滴水灵灵的、未被其它马入口啃过的呢？ 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是一直还念念不忘么，这可能是你此生最后一次亡羊补牢的机会了…… 好像哪里不对，苏雪晴还是在套我话？ 我要是点个头说个好，只怕她这次分不分手，就跟我脱不开干系了，还想再被恨一次么？……” 尴尬中，李哲又沉默了，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李哲，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再不说话，我就当你要吃回头草了喔，那我就分手喏” 李哲不敢再拖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咱还是不开玩笑了，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希望你要慎重要三思。 我问你，你这一学期都过一半了，感觉老师这个职业到底怎么样？你有信心长久干下去么？” 苏雪晴不愧为李哲的同桌知己，此刻也适可而止的没再为难他。 “那好吧！我呀，还行。 当老师虽然挺辛苦的，但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童年，我应该能坚持下去的。 那你呢，一晃也在深圳呆了小半年了，现在感觉怎样？你又能长久待下去么？ 我听同学校友说，深圳发展很快，生活工作节奏也很快，压力也很大，你适应么？” 没了刚才那种灵魂审判式的问题，李哲此刻也笑呵呵的放得开了。 “我挺好的呀！ 我感觉这边机会好多、可以搞钱的路子也好多，可以玩儿的好地方也好多，好多地方我都还没去过呢。 而且吧，深圳这个城市包容性很强，我们一个公司里，几乎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呢，他们本地人也不会排外。 我跟你说，我现在租房的那个房东，他看着长相有点凶，人却是很好的。 我找他借用东西时，给他烟和钱他都不要的，还说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年轻人挺不容易的……” 李哲这一放开，就滔滔不绝说了两三分钟。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苏雪晴终于有机会再度开口了。 “就一个打工挣钱的地方，还被你说的这么好，我都想过来看看了” 李哲一听，咧嘴一笑道：“不是我乱夸，深圳又没给我一分钱好处费，这儿是真的好。 你想来看看就来嘛，只要小苏老师你来，我一定做东，我当个半吊子导游陪你游遍深圳怎么样？” 苏雪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 “好呀，你等着，明年暑假我有整整两个月假期，到时候一放假我就去。 我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得包食宿游玩的一切开销，没问题吧？” 李哲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一言为定，绝对没问题”。 苏雪晴满意的笑了笑，又问道：“你最近销售工作怎样？手头宽不宽裕哟？” 李哲明白苏雪晴这么问的心意，赶紧回道：“宽裕，宽裕的很，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业绩还行，现在养活自己是没啥问题的，还能给家里打点钱了呢”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说到：“那就好，看来你是赚到钱了哟。 你不是要先赚钱再考虑别的嘛，那以你现在的情况，离成家立业还要多久呀？” 李哲捡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然后看着栅栏外马路上行驶的轿车喃喃道：“还差十万八千里，八字还没一撇呢！ 哎，先不说立业了，只说感情成家这方面，要是我大学时不愁钱花、不敏感自卑，只怕女友对象也是一大堆，呵呵。 可惜呀，现在回忆起我的大学时光来，似乎除了兼职赚生活费，就是看小说玩游戏了” 电话那头苏雪晴一个劲儿的呵呵直笑，笑完后问道：“怎么了，你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呀？遗憾吧” 李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遗憾肯定是有的，但我不后悔。 这个遗憾让我现在懂得了一个道理，钱真的是一味良药，有驱除敏感自卑、明目张胆的神奇特效。 所以，我得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先排除一切干扰好好搞钱” 苏雪晴轻声笑了，笑的有那么一丁点悲凉，然后她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后，她淡淡道：“好吧，那你先好好寻你的药，我有点事，先挂了，拜拜” 第176章 新歌跟你很搭 结束和苏雪晴的通话后，李哲回头一瞅，周森刘昊铭早没影儿了。 待他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五点一刻了，再有个把小时，愉快的周末假期就开始了。 这最后的个把小时，他想好好多聊几个客户。 解锁电脑屏幕、坐定、打开酷狗音乐、戴上耳机，然后打开qq聊天面板，李哲一边听歌一边打字聊天了。 “……fly with me in the perfect world go with me just like a bird 没什么能阻挡自由的天地……” 此时此刻，李哲的耳机里播放的歌曲，是水木年华组合的《完美世界》，那是他大学时玩过的一款同名网游的主题曲。 听这首歌的同时，他qq上所聊的客户姓赵，是已离职的“天下第一白”悠悠给他推的客户，是位三十多岁、在温州开皮具厂的已婚富婆大姐。 “赵姐下午好啊，我给您寄样的pu皮革样版，您应该收到了吧，感觉效果怎样？” “阿哲小弟，样品我已收到，谢谢你垫的快递费啊！效果不错，近期有时间我会去你公司一趟的” “那就好，那赵姐您先忙，那小弟我就随时恭迎姐您的到来喏” …… 这个赵姐，李哲是上月中旬才正式联系的，似乎一直都很忙，每次跟他聊天都比较匆忙。 不过跟踪到了眼下，赵姐都表示要近期来公司考察了，李哲感觉也差不多可以见结果了。 聊完赵姐，他正要点开下一位跟进客户的对话框，张佳玲却来消息了。 她嫌李哲的私q老是不在线（其实是李哲隐身了），现在干脆连他工q也加了好友。 “学长，你又好久没关怀一下你的小学妹了呢，又快放假了吧，周末有何安排？” 看到张佳玲的消息，李哲无奈尬笑了两声，工作qq加工作时间，他不可能“装死”的。 略微寻思后，他一脸贱兮兮的打字搪塞道：“佳玲，学长我错了，你多多担待呀。 要怪就怪你爸妈，他们现在给我的压力好大，每个月四十万业绩呢，你以为好玩儿的呀？ 上个月我才六七万业绩，我现在连副业都不敢做了，我是真的忙啊，上厕所都是跑步前进的” 张佳玲似乎不那么好糊弄。 “真的？我知道你有业绩压力，但也没这么夸张吧。 你给我发条问候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你上厕所真是跑的？你现在没有摸鱼划水了？” 李哲赶紧继续狡辩：“不是夸张，是事实。 你到时候给你妈接班，来做几个月销售就知道厉害了的。 不说这些了，你最近可好？” 见李哲负隅顽抗，张佳玲也没继续穷追不舍：“喔，那好吧。 我最近忙课业也没关心你，那咱俩扯平了。 我每天就是上课、吃饭、去图书馆自习室、然后就回寝室睡觉，有时候打打网球，我好的很啦” 李哲放下了心来，脑海里浮现出张佳玲脸上那俩醉人的甜酒窝，他有了新话题。 “那就好。佳玲，我给你推荐一首新歌，林俊杰的《小酒窝》。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不可救药，我感觉这首歌跟你特别配呢” 李哲的消息刚发过去，张佳玲的消息立马就回了过来。 “呵呵，真的么，那我待会儿要听听看。 你喜欢听么？喜欢的话，你可以把歌曲设置成来电铃声呀” 李哲一看消息，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随后严肃道：“你可别坑我。 你那俩酒窝太有标志性了，我要拿这首歌当铃声，你妈又得找我谈话了，我怕” 张佳玲貌似不乐意了：“学长你也太杯弓蛇影了吧”。 消息的最后，张佳玲还带了个委屈的表情。 李哲笑了：“杯弓蛇影的可不是我，是你妈才对。 对了，除了这首歌，周杰伦又出了首新歌呢。 《稻香》，挺好听的，挺有乡村田园气息，我喜欢，你可以听听的” 对于李哲的推荐，张佳玲似乎不带感。 “我知道呀，听着还行，但我不怎么喜欢。 我还是爱听他的《东风破》、《发如雪》、《青花瓷》这些中国风歌曲。 好有文化底蕴的，作词的人好有才的……” 张佳玲把话拉扯到这里，李哲和她不免又是一番讨论盘点，两人都喜欢那种才华横溢型、有内涵、有思想深度的歌手。 几分钟后。 张佳玲为了不过多耽搁李哲的工作，选择了主动结束聊天。 切换到意向客户对话框时，李哲临时摘下耳机朝四处瞅了一眼。 正前方三四米处，周森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左前方刘昊铭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而李哲的左手边，萧潇正在打包一个小纸箱。 出于好奇，他歪着脑袋望着萧潇，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师父，里面是啥？寄给谁的，客户么？” “化妆品，寄给一个女客户的生日礼物，花了我一两百呢” 萧潇认认真真的给纸箱裹着透明胶布，回应李哲时都没带抬头看他一眼的。 李哲看着专注打包、裹胶带都横平竖直一丝不苟的萧潇，不免有些感叹。 “你自己吃个早餐才两三块，一两百块，都够你吃一两个月了。 师父，你为了客户真舍得下本钱，我现在帮重点客户垫点快递费还行，还不敢像你这么大方” 萧潇继续干活儿，嘴里淡定自若道：“我也不是所有客户都这么下本钱的。 我跟你一样的，这是重要的大客户，还有可能续购大机器的。 李哲，跟你说，生日是一个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把握好这个时间点去维护客户，能非常有效的拉近关系的，懂吧” 李哲点头连嗯了两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记了一笔。 放下笔记本后，他微笑着问道：“师父，你记得你爹妈的生日么？ 我，我好像记不得呢，好难为情哟，后面我得问问我妈了，呵呵” “喔，我，我也不记得，我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日都无所谓的” 回应李哲这话时，萧潇手里的动作明显有停滞，李哲看见她的眼神也有些落寞阴郁。 至此，两人也不再言语。 下班吃饭前最后几分钟，李哲浏览了会儿网页资讯。 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条消息，b2c的淘宝商城，是今年4月10日才上线的。 关了音乐，双手托腮，一脸痴呆的看着前面第二排。 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上班偷摸打理网店的老油条，李哲若有所思。 眼下才半年，李哲的小网店稀里糊涂就开张了。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赶上早班车了，他希望以后能有点搞头，至少比小吃摊活的长久一些。 第177章 大家的未来打算 下午六点一十。 公司送餐的大姐姗姗来迟。 然而，李哲是无所谓的，不是他今天不想在公司吃，而是又有一票人要去他出租屋里蹭饭了。 蹭饭团伙的发起人是周森，积极响应号召的有刘昊铭、许萌萌，还有许萌萌捎带的小贺。 另外，还有最能吃的萎哥。 关了电脑，在一伙人的簇拥下，李哲和杨欣蕾作为东道主走在最前面，他有些“后悔”当初火急火燎出来租房了。 他转身看向众人调侃道：“瞧瞧你们这几位，特别是周森你个刁毛，我来算笔账。 这么多人，就算一周蹭我一顿饭，一次买菜买饮料一百总要吧。 一个月就是四百，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整整四千八呀，我配台上好的电脑也不用这么多呢” 被李哲的食指不停的指点着，身着骚气的红色卫衣的周森，贱兮兮笑呵呵的抬手按了按眼镜托。 然后，他嘴里挤出来一句：“李哥，你这么谈钱就伤感情了呢，咱们多好的交情喏” 李哲严重鄙视了周森一眼，随即反驳道：“你还有脸说谈钱伤感情，我还谈感情伤钱呢。 看来，开单多工资高也不是好事哟！ 开单很熬人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我感觉，却像是被你们这几股妖风刮走的。 不行，不行，我得消停几个月了，争取连着三个月零业绩，吃底薪吃到过年回家得了” 李哲这番玩笑话一出口，周森这伙人全笑的不行了。 但是，周森这家伙的思路还是挺清晰，他对着李哲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贱相。 眼珠子几个转动之后，眨了眨眼，他憋着笑一本正经反驳了。 “李哥，即使零业绩，你现在底薪也两三千了，也够请大家每周啜一顿的嘛” 李哲直接无语，他嫌弃的瞪着周森，嘴里一直在啧啧啧。 啧完之后，他对着许萌萌叹息道：“萌萌，你家这货是什么玩意儿做的呀？” 见许萌萌捂着嘴巴笑而不语，李哲又看向了一脸得意微笑的周森。 “周森，生而为人，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你自己说说，你要是把这股子无耻劲儿用在客户身上，那你的业绩早就大爆发了。 哎，真是遇人不淑呀，我还以为是臭味相投，原来是自讨苦吃喔” 在李哲的再次叹息声中，刘昊铭和小贺短暂对视了一眼，也笑呵呵的对着周森指手划脚起来。 萎哥拿着个手机低着头，倒是一副见怪不怪超然物外的姿态。 和李哲并排的杨欣蕾，此时也看不下去了。 她笑呵呵的对着周森批判道：“森哥，你，你也太狠了吧，连李兄的底薪你都惦记呀？” 周森瞅着李哲笑而不语，依旧是一脸得意。 李哲不再看周森，转身就大步前行了。 走了几步，他再次回头对着众人“警告”道：“今天啊，人多，我最多就掏两百请大家一顿。 我可是要好好攒老婆本儿的，以后除非我业绩不低于二十万，否则大家要来蹭饭我热烈欢迎，不过，吃喝咱得aa制” 李哲语毕，众人一致点头同意。 “这还差不多，业绩二十万以上，加上底薪也过万了，随便让你们蹭几顿饭，鄙人还是完全能接受的” 心里满意的打了个响指，他继续大步在前面开路了。 六点四十。 李哲和刘昊铭买完菜回来，杨欣蕾和小贺加入了帮厨的行列，四人之外的其余三人都在厅里看电视嗑瓜子。 差不多八点时，在李哲主厨、昊铭小贺略有出手的情况下，一桌丰盛的饭菜终于可以开吃了。 土豆洋葱炖鸡块、红烧鳊鱼、可乐鸡翅、蚂蚁上树、西红柿炒蛋、虎皮青椒、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白灼生菜，还有一个皮蛋豆苗汤。 五荤四素一个汤，清淡口和重口味俱全，还有啤酒雪碧加橙汁。 来自全国各地的七个年轻男女，在深圳龙岗平湖新木村的出租屋内，边吃喝边侃天说地吹牛皮，欢声笑语未曾停歇。 这一顿饭，算不上豪华，但对南下的打工人来说也绝对不差，众人吃的不可谓不尽兴。 到了最后，吃饱喝足之际，众人也不由的聊起了各自近几年的打算。 周森和许萌萌表示，两人不一定能在现在的公司待多久。 但是，两人是不考虑再去其他城市晃荡了，深圳就挺好，挺适合他们的。 至于小贺，她没太多想法，先跟着许萌萌、周森这些同学朋友一起混就好。 至于刘昊铭，他说跟着周森李哲一起混就好，也不考虑去其他城市。 不过，不管怎样，他是不会再回工厂流水线的。 至于萎哥这个广东本地人，他觉得待在公司也挺好。 自由自在、上班清闲没人管，随便努努力也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逍遥快活的很。 杨欣蕾也是广东人，她觉得自己不会像死胖子那样混的。 她和李哲一样，对钱的欲望比较大，现在的工作她不想丢，小吃摊她更不会割舍的。 至于别的，她希望和李哲多在新木村合租几年，更希望李哲能找条更赚钱的路子带带她。 而李哲自己，近几年除了搞钱还是搞钱。 他希望能在现在的公司多奋斗沉淀几年，多搞点钱，把本钱和能力等基础都打扎实，然后大胆的去创业闯荡一番。 要是以后能混成个母校的杰出校友，哪怕是商界的小杂鱼，李哲感觉自己这辈子也算值了。 这是他对着大家伙讲出来的。 关于大家最上心的他的个人感情问题，他只是一句：不急，还早，到时候看缘分。 李哲自己很清楚，他的这句话是针对谁的。 对于那个人，凭心而论，现在他是死灰复燃有了些许想法的。 但他的畏惧和顾虑一如从前，所以他想把这一切交给时间，随缘处之。 晚上九点多。 饭也吃完了，众人也帮着把厨房收拾完毕了。 有李哲出租屋这个宝地，来他家里蹭饭的这伙人，也不担心公司何时锁门的问题了。 萎哥率先跑出去上网了，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只想宅在家里玩儿。 许萌萌和小贺要出去逛街，许萌萌还要拉上杨欣蕾一起。 但是，杨欣蕾对逛街貌似没兴趣。 她还想趁着今天周六、现在还早，想出去摆个摊多少赚点。 “欣蕾，走嘛，都九点多了，你今天就别摆摊了。 大不了明天我和小贺帮你打杂，这总行了吧。 一起去嘛，家里就剩几个男的了，你一个人留家里跟他们玩什么喔？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哟？” 见杨欣蕾反复推脱，直性子暴脾气的川妹子许萌萌也“不爽”了，当着李哲三人的面就“教训起”她来。 第1章 天之骄子入蛇虫蝼蚁窝 （朋友，相逢即缘分！那是一个底层打工人的黄金年代，他的励志传奇即将开启。 我以50亿级电商公司金牌文案的笔力作保，佳肴需细品，期待亲爱如你能陪他一起走到青云之巅，谢谢） 2008年6月1日，儿童节。 广东深圳福田区某条马路边。 李哲身穿白t黑裤，背着蓝色牛仔包，拖着棕色行李箱，顶着六月火辣辣的太阳，脸上汗漓漓的，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先找个网吧落脚。 此时此地，人生第一次出省的他，眼前人来人往皆陌路，内心正承受着莫大的屈辱。 “穷，就不受待见，哪怕是很亲的亲戚，都会嫌弃瞧不起咱们，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口气……” 以前，李哲只是隔三差五听老妈这么唠叨。 但今天，刚从湖北老家来到这里的他，却被四爹家实打实上了一课。 四爹家在福田区，李哲听他说离华强北很近。 四爹还说，李哲在老家新买的山寨手机，十有八九就是从这里进的货，他要是过来深圳后再买，绝对能省至少四五百块。 刚借故从四爹家离开的李哲，他兜里只剩六七百块钱了。 吃喝住行加上网投简历，这点钱够支撑自己找到满意的工作么？他感觉很悬。 李哲四爹一家三口，以前住在老家县城。 10年前，他四妈的亲姐姐在这边打拼多年后安了家，她们一家三口便卖掉县城的房子跟了过来，现在也在这边安家了。 本来李哲没打算来这里，是他万事不求人的爹，破天荒的给四爹打了个电话。 他今天下绿皮火车后，才按四爹提供的地址，带着老家土特产找上门的。 结果，涂脂抹粉打扮时尚的四妈，瞟李哲的目光里，尽是对乡巴佬的鄙夷嫌弃。 她话语里也暗戳戳的阴阳怪气，甚至还嫌李哲不远千里带来的腊猪蹄，像黑炭一样，弄脏了她家的地板。 好不容易熬到吃饭，餐桌上也死气沉沉。 四妈的不待见肉眼可见，作为上门女婿的四爹，唯唯诺诺卑微至极，全程只顾低头扒饭，堂弟匆匆吃完就回屋玩游戏去了。 家境贫寒的李哲，自尊心强又有些敏感自卑，短短几个小时如坐针毡，最终果断放弃了找到工作前借住在四爹家的打算。 十几分钟后。 李哲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是他安稳撑至找到好工作的唯一机会了。 李哲打电话联系的这个人，是他大学时最要好的铁哥们儿，这家伙之前经常跑到他寝室来，“偷”他的零食和袜子。 “啊？你个屌毛，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来深圳咋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哟？ 那行，你先打车到南山区白石洲，我马上请假回来接你去我家” 说明意思后，听到好哥们儿的热情回应，李哲憨笑着解释道：“你不是还有女朋友嘛，不然我早就直接去找你了。 那行，我马上过去，反正有个沙发躺就好，躺卫生间我也没意见，哈哈。 你放心，我会尽早滚蛋、少打扰你俩深入交流的” 挂了电话，李哲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乐呵呵的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启动时，他扫了眼路边的广告牌。 “……来了就是深圳人……” 不知为何，看到这句某文化公司“送戏下乡”活动的广告语，李哲内心微微一暖。 初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刚在自家亲戚那里感受了人情凉薄，但很快就在好兄弟这里找到了人间温暖，真好。 李哲的很多大学同学还有校友，都在深圳这边。 他来之前就听说，这里是一个充满机会、希望、诱惑和挑战的繁华之地，也是一个有志青年的奋斗天堂，更是一个聚集了全国各地超多美女的“花园城市”…… 他还听说，深圳这座城市的发展，与自己的老家湖北是很有渊源的，而且这里湖北老乡也特别多。 有盼头有憧憬，还有可以信赖的好兄弟，指不定还能遇到老乡，还有了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 李哲感觉自己不再是无根浮萍了，对这里也有了些亲切感和归属感。 出租车在行进，李哲渐渐的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个区了。 他只知道深圳主要有六个区，毕业拿证前夕，他特意上网查过的。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车辆树木，再看看更远处的高楼大厦，李哲眼里满是新鲜好奇，内心却陷入了回忆。 他感觉自己大学这四年，确切的说是五年，过的很糊涂很失败，很对不起父母。 他有些“怨恨”那群大学兄弟，也很有些后悔。 大一时，那帮家伙口口声声60分90分没区别、及格就好、都是一样的毕业证，反正就是找工作敲门用一下。 明着沉溺小说游戏、炸金花、泡妹子打桩，对李哲是生拉硬拽加鞭策，但私下却偷偷下功夫。 个个家里有钱有权有势，却不显山不露水从不透底，平时一个个看着堕落的要死。 李哲贫困山区农家子弟一个，为人真诚实在没心眼儿，只能是被忽悠瘸了了。 他不知不觉就放弃了好好学习的初衷，宗旨也从继续拼搏变成了不挂科就好。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他更是主次不分起来。 鼓足勇气去给人补课、发传单、替同楼栋校友跑腿送餐，为此还时不时逃课，就为了每月那两三百的生活费。 他甚至还利用宿舍楼每晚锁门的制度，在寝室里开迷你超市倒卖零食饮料…… 大二分专业时，好家伙，李哲的那群哥们儿，个个都是优先选的吃香热门的好专业，比如财会、国贸、物管…… 而李哲自己，由于学分绩点低，则很成功的实现了“专业对口”，进了不喜欢的、被人挑剩下没得选的市场营销。 这专业和工商管理一样，看似万金油，实则什么都学杂而不精，而且与本性内敛腼腆的李哲也不搭。 无奈又无语的他，此后两年便继续“及格就行”了。 更悲剧的是，由于李哲自己的疏忽，去年本该毕业时，却差了1个最不该挂科的公选课的学分，因此未能顺利拿证。 本来专业就不如意，还没毕业证学位证，李哲也没了出去找工作的勇气。 为了这1个学分，李哲不得不延长学制，选了个《钓鱼与修身养性》。 出于面子和惭愧，他对家里撒了谎，在学校小吃街附近“休养生息”当了一年蚁族。 这一年，李哲颓废至极，租了个老破小单间混日子。 餐馆打杂、网吧服务员、商场促销员他都干过，干一段时间受够了就撂挑子，然后晚上通宵、白天睡觉看小说。 小说是李哲租的网文实体书，一块钱一本，一本可以看好几天，这样最省钱。 《星辰变》、《鬼吹灯》他都看过，当然了，也包括些让人忍不住边看边“清库存”的盗版飙车文。 要问这一年里李哲有啥收获，就只有三点。 一是把自己的脸皮又磨厚了不少，二是没麻烦家里，靠自己攒到了这次来深圳找工作的钱，三就是意识到不能再自甘堕落了。 但是，眼下李哲的那些大学同学，都步入正轨一年了。 他很有些迷茫忐忑。 他真的不知道，以自己四年本科读了五年的天之骄子残次品身份，再加市场营销这个破专业，在深圳这个充满竞争节奏又快的城市，能否找到自己的三寸立足之地？ 半个多月后。 6月18日，龙岗区。 平湖华南工业城印刷区，某商铺二楼的办公室里，李哲打开电脑，准备熟悉公司产品资料了。 这是他正式入职的第一天。 找了近半个月工作，李哲的盘缠已快耗尽，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实在不想再麻烦好兄弟两口子了，来这里实属“落草为寇”。 李哲入职的这家公司，除了收留他的铁哥们儿，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爹妈。 因为这家公司，说是蛇虫蝼蚁窝毫不为过。 配不配得上他的学历另说，说出去只会成为别人幸灾乐祸的笑柄，只会丢人现眼。 第2章 组长的滚蛋警告 开了电脑，李哲发了会儿呆。 最终，心怀失落无心做事的他，还是习惯性先将qq登上了，这是他平时上网通宵的第一步。 qq刚登上，李哲就收到了近期收留他的铁哥们儿的消息，这人叫罗欣。 “屌毛，我劝你还是重新找吧，工作是大事不能太急太随意，要不你再来我这里挤一挤？” 李哲呵呵一笑，果断拒绝了好兄弟的好意。 “算了吧，这里包吃包住，还有电脑用，我先骑驴找马搞搞看，大不了一边混一边继续投简历。 还去你那儿挤，还睡沙发呀？ 还是你和你老婆睡床上、我睡床下？还是你老婆睡中间、咱俩睡两边？” 跟这个长得几分像郭富城、又闷骚如自己的罗欣，李哲一贯的张口就来毫不顾忌。 没出几秒，好兄弟那头就骂过来了，而且骂的有理有据。 “滚，你还是睡厅里小沙发。 900底薪，还得扣360的食宿费，铁架子床上下铺，一个寝室挤几十号人，还净是初中专学历。 堂堂一本大学生，你确定这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是认真的么，你不嫌丢人啊？” 李哲撇嘴一笑道：“丢鸡毛人，穷比一个才让人瞧不起呢。 再说我都找了半个月了，我这烂专业，估计也就这样了，只能先混一段时间了。 不管怎么说，我这也算专业对口嘛。 再说，销售不讲学历只看业绩，能搞到钱就好，你还是先祝福一下我吧” 罗欣不服：“祝福你个屁，那你何必读大学？ 你爹妈花大几万供你四五年，就是让你干这个几百块的事的么？ 我虽然只是个仓管，可好歹也有3800，还有食补房补交通补助呢” 罗欣的这番话，李哲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但他看了看产品资料，一番寻思后，还是不想再继续麻烦好兄弟了。 人家小两口正是干柴对烈火的时候，而且每月房租那么多钱，住的地方又紧凑，李哲实在不忍心看着人家憋屈了。 于是乎，李哲辩解道：“你以为我是吃底薪的呀？那能养活人啊？我是奔着提成来的！ 四个点呢，这里最大的机器售价近四十万，你算算，开一单顶你几个月死工资嘛？足足小半年呢！ 我是长远考虑，你懂了吧” “眼前都养不活自己，还长远考虑，考虑个屁，你以为那么贵的东西很好卖么？ 开不了单，你一个月忙到头就五六百，还不如给人去发传单呢。 做鸭子也行，一次就赚回来了，哈哈” 对于李哲的豪言壮志，罗欣当即给予了严厉打击。 罗欣是个实在求稳的人，玩游戏都是个猥琐苟比，一场5v5的团战下来，哪怕队友都死光了，这货十有八九还能硕果仅存。 所以，李哲不想再争辩了。 想了想，他继续逞强道：“滚，你让我先试一段时间嘛，混不下去再走也不迟，指不定真有搞头呢！ 再说，我晚点去你那儿，你们小两口也多点打桩的机会嘛，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罗欣怒了：“滚，单身狗，茅坑里的石头，王八吃秤砣，无可救药，再见” “慢走不送，垃圾，哈哈” 结束了与罗欣的闲聊，对于这家伙骂自己是单身狗，李哲感觉挺讽刺的。 大学时文采出众又心思细腻的他，可是兄弟们口中的“恋爱专家”、“丞相”。 他热心的帮兄弟们写情书、编短信、支招，让不少人都成功脱单了，而他长的浓眉大眼高挑帅气，却一直是光棍一条。 就现在，连罗欣这个腼腆男，都是随时能做几个亿大项目的人了。 而李哲自己，除了大一入校时，被迫与漂亮学姐跳了一次交谊舞，还连女生的手都没正经牵过。 “屌毛，你踏马能不能自觉点？让你看的是产品资料，你踏马现在在干嘛？ 昨天刚入职就跑去包夜，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睡懒觉迟到。 不想干就赶紧给老子滚，还大学生，什么垃圾玩意儿，读那么多书有屁用啊” 就在李哲低头瞎想时，一通怒吼在他身后响起。 李哲为之一震，他扭头一看，前额秃的发亮、满脸痘坑的组长，正挤眉瞪眼凶巴巴的俯视着自己。 第一天上班，才个把小时，先是睡过头迟到，紧接着又是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李哲觉得，像自己这么作死的人，不下楼回寝室提桶滚蛋确实没天理。 他赶紧转过了头，内心慌得一批，默默的盯着电脑屏幕，惶恐等待着组长的“终极判决”。 但此刻李哲身后的组长，却俯身握住了他桌上的鼠标，板着个脸翻看起他的聊天记录来。 李哲尴尬的看着自己和罗欣的聊天，有些话太不堪入目了，他感觉臊的慌，脸都有点发烫了。 “刚来就想卖最大的机器赚大钱，你还挺有野心的嘛！ 野心这么大，可你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不靠谱呢？ 眼高手低，异想天开，高不成低不就，不愧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这个烂德行” 组长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李哲实在没想到。 “组长批评的是，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讲制度。 我们这个工作，肯定是要和人网上沟通的对吧，所以我才把qq登上的。 组长我知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还请你海涵，呵呵” 李哲扭头瞟了组长一眼，见他面上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赶紧嬉皮笑脸解释道。 组长嘴里轻呵了一声，嘴角竟泛起了一丝微笑，估计是看了李哲的骚话后回过味儿来了。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瞎聊的借口。 总是下不为例，总是多多包涵，你自己说，才多久这话你就说了两三遍了。 四不过三，你小心点儿。 先看资料，三天后我抽查，不行就滚蛋，空闲时间赶紧注册个工作qq” 听了组长的提醒，李哲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诚恳的点头称是。 组长走后，李哲赶紧把私q退了。 “哎，不好意思问你一下，刚才这人叫什么啊？” 认真看资料前，李哲悄悄问了隔壁同事一嘴。 “田帅” 同事也没正眼看他，一边盯着屏幕打字，一边冷冷淡淡回了两个字。 “喔，知道了，谢谢啊” 道完谢，李哲低头捂嘴闷笑了刹那。 “长的这么挫，挫得鬼斧神工后无来者，还好意思叫田帅，田鼠还差不多，真是侮辱好名字……” 暗自嘀咕完，他开始认真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他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不敢再犯错了，开始一门心思记东西。 中午十二点一到，李哲发现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准时动了，几乎没人磨蹭。 在集体的感召下，他从抽屉柜上拿起不锈钢饭盒，赶紧跟着人群下了楼。 “兄弟，快点走，去晚了饭菜就只有残汤剩饭喏，快，麻利点儿” 还没下到一楼，李哲就被人从身后催了一句。 他停下来回头一看，是个戴着眼镜的高个儿胖子。 第3章 穷小子的觉悟 “喔，好的！ 伟哥，刚才听办公室的人都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了，你来这公司多久了？” 一前一后继续朝下走时，李哲问了身后胖子一嘴。 “我呀，年初来的，不过也是老员工了。 咱们这里人员流动率高的吓人，试用期淘汰率差不多70%呢。 像你们组那田组长，他都算公司元老级员工了，来这里也就一两年” 胖子回应间，李哲和他也到了一楼机器陈列区，两人也走成了并排。 “你叫啥来着，听说你是大学本科，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 齐头并进朝打饭的地方而去时，胖子拍着李哲的肩膀问道。 “李哲，大学读市场营销的，算是专业对口吧。 招聘内容上不是说，可以月入八千以上嘛，我就是冲这个来的。 这里最大的机器近四十万一台，卖一台出去工资就一两万了，这不比拿死工资强多了啊” 李哲微笑着作了回应。 “招聘信息？那踏马都是忽悠人的，这你都敢信啊？人才！ 机器没那么好卖的，月入八千，公司一百多号人，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做的到。 我来四五个月了，也才卖了两三台最小的，加起来不到十万块，提成也就两三千。 大机器，最大最贵的那种，都在一楼吃了快一年的灰了呢” 李哲话音刚落，叫伟哥的胖子就给他泼了瓢冷水。 “事在人为嘛，搞不好狗屎运一来，我直接就卖了台最大的呢，呵呵” 摇晃着手里的不锈钢饭盒，李哲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大学时兼职搞生活费的经历，让他现在能随意的与人交流相处了。 “呃，那好吧，那我等着见证你的奇迹了呢！ 很多人刚来时都是你这样的，信心满满的等着开大单赚大钱。 结果呢，十有八九三个月都开不了一个小单，然后就知难而退跑路了，哈哈” 伟哥愣了愣，一番实在话后也笑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跑路的，除非到时候开不了单被公司开了，那就没办法了，哈哈” 李哲笑着加快了脚步。 话虽是这么说，李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试用期70%的淘汰率，看来和罗欣说的一样，想开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七八分钟后，排队打到饭菜的李哲，跟着萎哥来到了一棵柏树下。 青椒炒肉丝，肉丝六七成是肥的，量还很少。 此外还有一个清炒空心菜，再加一个固形物稀少的番茄蛋汤，这就是李哲出社会的第一顿工作餐。 伟哥此刻正低头专注干饭，李哲安静干饭的同时，脑海里莫名闪过了一个人：高中同桌苏雪晴。 那是个出生于县城富足之家、长发如瀑肤白貌美、知书达理知己体贴、温柔娴静恬淡如菊的女孩儿。 心有微澜，但李哲并无奢念。 大一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眼下四五年过去，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现在跟苏雪晴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初中时就跟她一个班，也同桌过一段时间，曾追了她好几年，但她一直都没应口。 直到大一上学期，在苏雪晴放下矜持主动示爱的前提下，顾虑重重又自卑的李哲，顾左右而言他辜负了她，她伤心难过之际，才给了那男生可趁之机。 因为这个，李哲大学四五年都是封心锁爱，眼下算是差不多释怀了。 曾经的隐身对其可见，虽然还不至于变成没有访问权限，但大学期间，李哲再也没去打扰过她。 而且，苏雪晴也极少发动态，李哲现在只知道，大学四年过去，她和那男生在一起处的还不赖，这是他听其他高中同学说的。 以男人对男人的了解，再结合自己那群大学兄弟，谈恋爱从确认关系到发生关系的进度，都这么久了，李哲料定她俩早该通关了。 可以吃剩饭，可以穿旧衣，用二手山寨机都无妨，但自己的女朋友绝对得是一手。 在这一点上，虽然一直单身，但李哲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之人。 他就是有处女情结，这也是大多数男性都有的。 “哎，那就祝福你吧！ 贫穷让人敏感自卑，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家伙，就不配谈恋爱。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不会去耽搁别人…… 先搞到钱再碰爱情，有钱了再大大方方谈恋爱，我好歹也算个小帅哥，到时候还愁找不到女朋友？” 轻叹一声后，李哲在内心宽慰了自己一番。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李哲又扫了眼资料。 “就这点儿东西还要三天？太小瞧我了吧……” 李哲胸有成竹，唰的一下从工椅上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看向了斜对面的组长。 “组长，不用三天，这些产品资料我今天就能搞定，下午下班前你就可以抽查” “随便你，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就赶紧做事早点开单，否则到时候只能滚蛋。 900底薪，还得扣360，你一个大学生在这里混日子不划算，糟蹋的是你自己的宝贵时间，你看着办” 组长田帅压根儿就没正眼看他，说话的语气冷冷淡淡屌的很。 下午五点，离下班吃饭还有个把小时，李哲笑呵呵的让田帅抽查了自己。 结果毫无悬念，李哲对答如流，哪怕是田帅故意绕弯挖坑的问题，他都从容应付了过来。 “还凑合，到底是大学生，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 从明天起，每天至少开发一个新网站，同时发布200条信息，这是基本要求。 还有，最后再提醒你一遍，三个月内必须开单，是必须，否则自觉走人” 哪怕是被抽查后满分过关了，田帅还是没给李哲多少好脸色。 “堂堂天之骄子，都敢在餐馆端盘子洗碗了，都敢在网吧擦桌子扫厕所了，还有啥拉不下脸的？” 心里一阵嘀咕后，李哲点头带笑，还是和颜悦色的跟屌上天的田帅做了保证。 “好的，田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尽早开单转正的” “随便你，公司成立不算长，所有人都是自己摸索，你别指望我教你什么。 大家都是在为自己做事，你看着办” 田帅还是一副臭嘴脸，依旧是随便你、看着办的口头禅。 李哲很怀疑，这家伙就是吃随便长大的，搞不好还是吃大便长大的，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眼，都带着股臭烘烘的气息。 “我靠，什么玩意儿，搞的好像我欠你几斗米样的。 心平气和好好交流不行么，至于这么屌么？狗东西” 回自己工位的时候，李哲心里不免暗骂了组长一番。 晚饭后，再次回到办公室，里面的人只有一小半了。 公司没有强制加班的要求，李哲估计很多人都出去潇洒了。 办公室的人，他一眼扫过去，有的在嘻嘻哈哈的打字聊天，有的在看网页视频，压根儿就没几个干正事的。 站在工位前，李哲掏出钱包看了下，全部身家就一两百块了。 他顿时明白自己该干嘛了。 第4章 这就离谱了 坐定后，李哲开始搜索信息发布平台，并注册账号了。 李哲上班的公司叫新印王，主营万能彩印机的生产销售。 这种机器是刚面世不久的新鲜事物，可以在纸张、皮革、木板、塑胶、玻璃、陶瓷等各种材质表面彩印图案。 它在印刷精度、精美度、可印图案复杂度等方面，比丝网印、热转印、水转印等传统工艺强太多了，工业用途广泛。 公司当前的销售模式是网络销售，网上拓客线下成交。 因为公司成立不久、销售模式也新，所以经营还比较粗放。 不出两个钟头，李哲就已经挑选出了不少好网站，并且开始注册平台账号了。 “李哲，玩不玩游戏？要不要一起去网吧耍耍？我请你喝冰红茶” 李哲正忙的劲起，一颗肥硕的脑袋就从对面工位伸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是伟哥。 伟哥全名杨伟，是广东本地人，办公室也有人叫他萎哥，因为他总喜欢下班就去网吧通宵，所以白天老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这是李哲今天从隔壁同事那里听说的。 低头干活儿太专注了，李哲都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啊？今天还是算了吧。 我昨晚刚通宵，今天差点就被炒鱿鱼了，哈哈。 70%的淘汰率，你说的那么悬，要是不赶紧开单转正，我心里就不踏实” 李哲暂停了手里的活儿，直接拒绝了胖子的邀请。 公司那台近四十万的机器，那一单近两万的提成，已经勾起了他的浓厚兴趣。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一直名列班级前茅的李哲，虽然因为家境贫寒，有些敏感自卑，但骨子里却要强的很。 他不相信自己是被淘汰的70%里的一员。 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来了，到时候就算要另谋高就，那也得开一单、证明自己的能力后再主动走人。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 他不想成为那些小初学历之人眼里的失败者，更不想被挫比组长当成笑话给看扁了。 “靠，不至于吧，你才上第一天班呢，就这么急着开单啦？ 不现实的，除了极个别走狗屎运的，绝大部分都是第三个月里破蛋的，慢慢来嘛。 一起去吧，白天上班多发点儿信息就好了，我就想找个伴儿，走吧” 见李哲不为所动，萎哥有些急躁，随后开始软磨硬泡了。 “不了，还是后面再去吧！ 大学玩了好几年，我感觉也该玩够了，我还是争取做个走狗屎运的人得了” 伸了个懒腰后，李哲还是固执己见不为所动。 做了一年浑浑噩噩混日子的蚁族，李哲现在很嫌弃那样的自己。 “哎，好吧，那我一个人去了！ 一根筋，服了你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不说了，走了” 萎哥终于放弃了，叹息间就转身离开出门下楼了。 6月19日，正式上班第二天。 下午三点，李哲今天200条信息的死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他打算先歇会儿，然后再发两三小时多发100条，以后争取每天300条。 嘟…… 李哲还没歇到三分钟，他桌上的白色有线座机响了。 “呃？这么快就来客户咨询电话了？不至于吧！肯定是别人打错了吧” 李哲一愣，呆呆的看向了座机。 嘟……嘟……嘟…… 李哲发愣时，座机又响了三声，此刻办公室里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李哲，你干嘛，赶紧接电话呀，像个傻子一样” 看向李哲的人里，田帅催了一句。 “喔，好的，我马上接” 李哲简单回应了田帅一句，然后带些侥幸期待的拿起了话筒。 “喂，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销售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李经理你好，你们那个眼睛架数码印花机，可以现场打样吧？” 听了客户在电话里的回答，李哲惊呆了。 “卧槽，尼玛，真是客户啊？ 老子才发200条信息呢，这么快就被收录了？ 还排名靠前被客户看到了？不至于吧” 此刻李哲难以置信。 他的心跳在加速，对方既然叫自己为李经理，想必不是打错电话的。 “可以的，完全没问题，老板您好，您怎么称呼？ 冒昧问一下，您是从哪里看到我的信息的？” 李哲如此回复时，他眼瞅着田帅从桌位前站了起来，瞪大双眼直愣愣盯向了自己。 “百度，你留了联系方式嘛！我从坪山过来的，正好路过华南城。 我现在进来了，刚停好车，印刷区20栋对吧，我三五分钟就到，挂了啊，等下见” 客户告诉了李哲获取信息的渠道，但没说自己的姓名，而且是说挂就挂。 李哲对着已经挂断的话筒喔了一声，然后憨笑着放下了，将目光投向了组长田帅。 “田组长，是个意向客户呢。 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他应该是要现场打样的，那我先下去等着了” 田帅一脸呆愣的盯着李哲，看了足足三五秒，随即匆匆离位跑了过来，大力一巴掌拍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我日，这么快就来客户了呀，是前任离职员工遗留的吧！ 这客户做啥的？你真会捡漏，这狗屎运很吓人呢” 听了组长的感叹，李哲微笑着扭头看向他。 “呵呵，确实走了狗屎运了，我还以为谁打错了呢。 这客户说是坪山来的，做眼镜架的” 田帅喔了一声。 “那就是龙岗这边嘛，坪山那里很多做眼镜的。 我们很多人都发过这类信息的，但靠这个成交的不多，你这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那你赶紧下去等着吧，你才刚来啥都不会，我等下过去帮你接待” 言语中，田帅使劲挠着光秃秃的脑门儿，兴匆匆乐呵呵的快步回自己工位了。 李哲回了一声“好的”。 十五分钟后，24栋打样室里，李哲的客户刘老板，将刚彩印完的眼镜架拿在了手里。 刘老板三十几岁，个头不高身材偏瘦，板寸头国字脸。 他从头到脚一身黑，肤色也黑，人很精神话不多，他目的性很强，就是先看效果。 从李哲接到他到现在，两人交流不超过十句话，来帮忙的田帅更是没说上话。 印上了家人照片的眼镜架，刘老板看了几个来回后说道：“嗯，速度不错，效果也很好！ 就是不知道色牢度怎么样，过段时间不会掉色吧？” 第5章 新手开门红 “刘老板，这个您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我们现在只是刚彩印完，还没喷涂层。 喷了涂层后，色牢度可以通过3m百格测试的” 李哲赶紧回答道。 他没想到，昨天刚记下来的知识，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刘老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你们现在就喷涂层吧，现场测试下给我看。 ok的话，我现在就签合同。 这台机器这么小巧，我的车都开过来了，正好可以自己带回去” “啊？这……好的，没问题” 李哲瞳孔放大愣了愣，一旁的田帅也是一脸懵逼惊讶的表情。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刘老板满意的连连点头。 “ok，就这样！ 那现在签合同吧，墨水涂层先给我配一套就行了，一共多少钱？” “机器三万二，墨水涂层一套三千八，一共三万五千八，我现在就去找张总打印合同去” 李哲还没开口，田帅直接抢在他前面回答了，然后屁颠颠急匆匆跑出了接待室。 “喔，行，那快去吧，我还得赶紧回去” 刘老板很爽快的就点头了。 其实李哲刚才，想趁着开门红，直接给刘老板报个机器底价的，他本性真诚实在，人家爽快他也想爽快。 其实他所发的信息里，写的也是这个底价。 但他没想到，刘老板竟然没在意这个，或许是不记得了。 他也没想到，组长田帅这家伙，竟然直接给了人家一个参考报价的上限。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刘老板带着他心爱的眼睛臂数码印花机走了，还带走了一名技术指导员。 “尼玛，这开单也太快太简单了吧，这就转正了？ 莫名其妙，老子就跟做梦一样的呢，就跟老子刚学钓鱼那会儿连竿爆护一样的，妥妥的新手大礼包啊，哈哈哈哈。 太好了，不担心被扫地出门了，包吃包住还有电脑玩，也没人死盯着了。 爽啊，这下我看你罗欣还怎么说” 目送刘老板的五菱面包车远去，李哲乐呵呵的仰望蓝天抱拳拱手。 等他回到办公室时，公司qq群里的表彰通知已经出来了。 “恭喜新员工李哲，入职第二天就开单！ 恭喜新员工李哲，破了公司最快五天开单记录。 恭喜新员工李哲极速转正，同时奖励破记录红包200元。 请李哲接住好运气，再接再厉，争取再度开单、多多开单、多开大单，好运长在” 通知下面，其他同事纷纷刷起了鸣放礼炮的动图。 而公司老板娘张总，也带着红包在办公室等着了。 “李哲，恭喜你，保持好运气，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哟” 将红包递到李哲手里时，张总笑的很开心。 “谢谢张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李哲接过红包时也笑的很开心。 短短两天，从要被扫地出门到极速转正，从70%淘汰率、开单很难到稀里糊涂就开了单，他感觉魔幻的不可思议。 很快张总就离开了，办公室也恢复了安静的常态。 李哲打开红包，将200元“巨款”揣进了裤兜。 “还好包吃包住，不然这点儿钱，在深圳这种地方，咋撑到下个月发工资喔？” 李哲自己身上仅剩一两百块了，现在变成四百，只要不乱用，撑到下个月底发工资，应该问题不大。 李哲的固定开支里面，话费是个大头。 他老家那边一张卡，为了避免跨省高话费，以及工作需要，他又办了一张本地卡。 两张卡一起月租都得四五十，工作卡一用起来，一分钟三四毛，又没报销，一月一百很可能不够。 盘算好抬起头，李哲发现自己似乎在被人关注着，萎哥隔得老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些其他李哲叫不出名字的同事，三三两两低声议论间，时不时也会扭头看他这里一眼，应该是羡慕他的超级好运气。 李哲微笑着冲萎哥抱了抱拳，然后开始乐呵呵低头干活儿了。 此刻办公室的热闹劲儿也过去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毕竟李哲这种运气，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更何况，他还是跟大家都没啥交情的新人。 三分钟后。 “李哲，李哲，我问你，你捡漏的这个成交客户，他有没有说之前跟谁联系的呀？ 你这狗屎运，真是好的没谱啊。 客户说来就来，来了就签，连机器都不用公司送，真是没天理了” 李哲还在构思一条新信息的标题，田帅冷不丁就叫唤上他了。 “靠，你真以为，老子就是纯运气捡的别人的漏？ 老子是自己发信息招来的客户，好不好？” 田帅的话，让李哲有些嗤之以鼻，内心顿时嘀咕起来。 “没，不是，这客户是我自己发的信息，然后他才找到我的。 不过我是完全没想到，信息会这么快被收录，更没想到人家会看中我的信息，确实是狗屎运，呵呵” 李哲抬眼瞅了瞅田帅，笑着稍稍解释了一嘴。 田帅愣住了，开始挠起光秃秃亮闪闪的前额来：“喔，不是捡漏啊，不过那也是狗屎运。 我也有很多刚发就被收录的信息，可就从没遇到过你这种爽快的客户” 李哲鼻子轻哼了一声：“嗯，对，就是狗屎运。 开单了就好，转正了就好，太好了” 田帅此刻看着李哲的眼神变了，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李哲，你也别太得意了，你小子很有点儿懒散随性。 虽然是开单转正了，但你毕竟刚来才两三天，只要你还在我手下一天，我希望你还是老实低调点。 你要有自知之明，狗屎运不是一直有的。 你自己现在什么水平，你得心里有数，继续打基础多发信息才是正道，懂没？” 李哲嬉皮笑脸的重重点头。 “嗯，懂了！ 组长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打基础发信息的。 我保证认真做事，绝不给你惹什么大麻烦” 田帅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你小子，我知道你学历高记性好。 但我希望你别太嚣张狂傲，最好小麻烦也别给我找” 田帅这话还挺押韵的，李哲听后有些忍不住想笑。 抬手擦鼻子时偷笑了一下，李哲拱手抱拳道：“咳，组长请放心，我会的” “别太嚣张狂傲？我有么？” 低下头来开始继续发信息时，李哲不明白组长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 第6章 君子当有龙蛇之变 这天晚上九点半，整个办公室的人就剩下李哲了。 他又注册好了十几个好网站，几百字的产品广告词，又精雕细琢了好几条，每一条的侧重点和关键词都不一样。 李哲自认文笔和学习能力还不赖，大学时也学过广告策划、电子商务等课程，又熟悉电脑，打字速度也可以。 对当前工作岗位，他自觉也算速度入门了。 关掉电脑后，准备回寝室洗澡睡觉前，李哲靠在转椅上仰面朝天想了一会儿。 公司的网销业务流程，他已经基本清楚了。 先是产品信息发布，再到被搜索引擎收录排名，再到有客户主动联系咨询。 再到客户打样、上门考察，再到报价、谈判、成交，这个过程链路很长的，所以成交周期也很长。 而开单的前提就是足够多的信息量，这也是李哲当下工作的核心。 当然了，提升信息质量还有销售水平也很重要。 “必须走的路是没捷径滴，既来之则安之，先拼一阵子看看吧。 自己除了点学历外一无所有，本就是只小蝼蚁，来到这蛇虫蝼蚁窝也正常嘛，有啥好嫌弃失落的？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嘛，境遇未济之时，当潜行若蛇，匿于草丛，与蝼蚁为伍，以图安身并积蓄力量。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只当是卧薪尝胆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不过还得先搞钱，没钱就难办事难翻身，什么时候出台四十万的大机器就爽了……” 一番自我安慰加激励后，李哲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了些东西。 1，有量变才有质变，每天发布至少300条产品信息，坚持不懈才能更快更多开单。 2，月收入追平罗欣之前，禁止一切浪费时间、影响工作的娱乐活动，特别是上网包夜。 3，力争尽早成为产品专家，尽快提升销售能力。 不放过每一个咨询电话及潜在客户，相信只要够专业够坚持、能力够强、脸皮够厚，就没有拿不下的订单。 4，三人行必有我师，虚心向公司最优秀的人请教学习，这样自己才能尽快变得优秀，也才能少走弯路。 5，牢记专业导师的建议：目标远大稳扎稳打，不负专业，不负自己。 从业务员到创业老板，一步步做大做强，相信自己会钱途无量的。 …… 合上笔记本放入抽屉后，李哲起身准备走了。 他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开单后的一时兴起？ 他也不确定，这个计划能否坚定不移贯彻下去，他只敢说尽力而为。 在学校周边做蚁族的一年，李哲也没少鞭策自己，但总是免不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颓废久了，他不确定何时才能回到备战高考那种状态。 就在此时，组长田帅却突然闯进来了。 “屌毛，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哪里错了么？还是跟你上辈子有仇？” 看着组长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李哲心里在直犯嘀咕。 “你在干嘛？都快十点了还不回寝室睡觉？ 警告你，三个月内，下班后严禁用公司电脑聊私q、看电影、打游戏，被我抓到直接滚蛋” 田帅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的瞅着李哲，无端质问的腔调里，明显带着些戾气。 “没有，田组长！我在注册网站、准备产品广告语呢” 或许是正式上班那天出格事干多了，李哲总感觉，田帅这家伙在刻意针对自己。 因此，他回应的语气腔调，不自觉就加重了些，但他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毕竟伸手不打笑面虎。 李哲感觉自己多笑一笑，或许田帅对他的不满嫌弃就会消一消，即使不消，至少他也不好意思对自己发飙。 “喔，真的？那就好！ 对了，自己的电脑一定得设置登录密码，网站注册账号信息、笔记本啥的也保管好。 别到时候被人做了手脚偷了资料，又来怪我没提醒你” 田帅还是板着个脸，审视着李哲的眼神里带着些怀疑，秃了的脑门儿在灯光下分外闪亮。 “你赶紧回寝室睡觉去吧，我先走了” “好心”提醒了李哲两句后，田帅快步走到自己工位上拉开了抽屉。 拿出一个黑色小本本，田帅翻看一番后揣进裤兜，又瞪了李哲一眼，随即便火急火燎走了。 “切，屌毛，你是来监视我、把我当贼防的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怪长成那挫比样的” 看着组长离去的背影，李哲摇了摇头嗤之以鼻。 下午吃饭时，李哲通过萎哥了解到，这个叫田帅的家伙，是公司男老板黄总的老乡，来这里之前是干工地的，也进过工厂。 这家伙看着像三四十岁的人，实则仅比李哲大了五六岁，但整个人实在看不出哪里帅了，秃额又满脸痘坑的挫样倒是一目了然。 这家伙虽说是公司骨灰级员工，其实也就工龄一两年而已。 而且他业绩也不咋滴，但靠着组长的身份，靠手下开的订单吃分成倒是活的还算滋润。 李哲也总算知道了，为啥自己开单那会儿，这家伙会忙前忙后比自己还积极的。 对于这个组长，李哲绝对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反正，这人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私q好友列表里。 田帅走后，李哲关灯下楼，看着一楼展示区几十台大大小小的机器，他心中的炽热豪气顷刻间升腾而起。 “这么多机器，可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啊。 但愿我能多卖些出去，要是能卖台四十万的，罗欣就该乖乖闭嘴了……” 出了一楼机器展厅大门，李哲又回头瞅了一眼里面的机器，随即大步穿过22栋，朝寝室所在的24栋而去。 可是，到了22栋和24栋中间通道的门口，李哲又停下了。 眼下还不到十点，离十一点关门还早，通道外凉风习习，李哲转身看向空旷处，他打算先去花坛边乘乘凉歇一会儿。 到了地方坐下，李哲掏出山寨机，听起了前两天包夜下载到本地的音乐。 寂寞沙洲冷、红颜、英语版吻别、江南、发如雪、东风破、稻香、等一分钟、那些花儿、完美世界、曾经的你…… 除了歌曲，还有一些李哲特爱听的纯音乐，比如青空、寂静之声、忧伤还是快乐、穿越时空的思念…… 还有几首，比如the mass，亡灵序曲，以及林肯公园的numb，这些是李哲和大学同学在游戏时的必听曲目。 微风拂面好不舒爽，李哲此刻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就是单纯的听歌乘凉。 听了一会儿，当李哲听到奶茶的《后来》时，他内心又开始悸动了，高中同桌苏雪晴又闯入了他的脑海。 “哎，难道只有自己恋爱一次喜欢上别人，才能彻底忘掉你么？” 一声叹息后，李哲关掉了音乐，开启了宝贵的流量，将手机qq登上了。 点开好友栏，“疏影暗香”那陌生又熟悉的灰色头像，展现在了李哲眼前。 第7章 夜半来电 李哲只是呆呆的看着，既没点开对话框，也没进她的空间，他那山寨手机也看不了空间。 “早没戏喏，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早都卿卿我我双宿双飞了，你还想干嘛？ 别忘了，曾经是你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的。” “我不想干嘛，好歹还算同桌朋友吧，我只是看看她的空间动态都不行么？” …… 盯着“疏影暗香”的灰色头像，李哲脑子里一直有两个我在争吵。 毕竟四五年没看过了，过了两三分钟，李哲的窥探欲，终究是战胜了克制回避的念头。 “都这么晚了，肯定早睡了，我就看一眼……” 鼓足勇气后，李哲一口气跑回办公室，打开电脑登上私q，进了苏雪晴的qq空间。 苏雪晴空间里内容很少，无论说说还是相册都是如此，就像个沉默寡言的神秘人一样，既像温柔文静的她，也像高中时大家闺秀的李哲自己。 因为实在没啥可看的东西，李哲才一两分钟就匆匆离开了苏雪晴的空间。 “如果恋爱很甜蜜感情很融洽，应该适当晒一晒的啊，哪怕很少也行，怎么毛都没有？ 是低调爱？还是并不像别人传说的那样和谐美满？……” 将qq下线后，李哲顿感疑惑。 这个曾经的知己同桌，李哲和她的一切美好，似乎都停留在了逝去的高中时代，都消失在了十八岁的天空里。 “都快释怀了，你又犯贱是吧？ 当初可是你敏感自卑穷才推掉的，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刺激她，你现在有钱么？ 没钱就先老老实实搞钱，心中无女人，搞钱才专心才够快，少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番自我批判之下，李哲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暗自嘀咕中，他关电脑前看了下时间，再磨蹭寝室一楼就关门了，他得赶紧回去了。 回宿舍拿了水桶毛巾，他便去了一楼，一楼办公室里侧有卫生间可冲凉。 不到两三平米的狭小卫生间里，尿骚味很有点冲，李哲屏着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冲洗完，然后大气不敢喘的跑了出来。 重新回到寝室后，他躺在凉席上还在浮想联翩，有人就把灯关了。 灯灭后，他看了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也该睡了。 也就在此刻，外面走廊里，猛的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叫唤。 “谁呀，急个屌啊？这么早关灯干嘛？” 一听这嗓门儿，李哲知道是杨伟“萎哥”那胖子回来了。 几秒钟之后，啪嗒一声，寝室的灯又亮了。 李哲探头一瞅，萎哥一脸萎靡，他手里拎着瓶康师傅冰红茶，胳肢窝里还夹着另外一瓶。 “萎哥，你不通宵了啊？都快到包夜时间了，你咋又跑回来了？” 眼见萎哥走了过来，李哲从床上坐起，笑着跟他招呼了一声。 “包个屌，遇到一群傻比队友，一个个跟吃猪食长大一样的，气死老子了” 萎哥抬头看向了他，脸上顷刻间堆满了烦躁愤懑之色。 “喏，送你了，买冰红茶时中的再来一瓶” 说话间，萎哥凑到李哲床头，把胳肢窝下夹的一瓶冰红茶递给了他。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呢” 李哲也不客套，一把就从萎哥手里将饮料接了过来。 “李哲，你会dota么？改天咱一起组队双排怎么样？” 说话间，萎哥将手里小半瓶饮料丢在李哲旁边的床铺上，随即开始脱短袖了，露出了一身肥膘。 “我不玩dota，玩真三国无双，班上同学都玩这个的。 之前在外面五连黑，我们那伙人赢遍网吧无敌手的，夜宵都是赢来的，哈哈” 打开盖子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冰红茶后，李哲也笑呵呵回应了萎哥。 “喔，我知道，都是魔兽rpg，跟我这个差不多，不过英雄太少了，玩法套路也少，我不喜欢。 我先去洗澡，待会儿上床再聊” 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后，萎哥边回应就边提桶出去了。 萎哥走后，李哲背靠墙壁坐在床上，开始听起歌来。 然而，李哲一首许巍的《蓝莲花》还没听完，手机就来电话了。 是老妈用家里刚装不久的座机打来的：“喂，哲哲，还没睡吧？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李哲微笑道：“妈，我忘了给您说了，我已经正式上班几天了。 我刚来就开单了，还不算底薪，光提成就一两千呢，已经提前转正了，呵呵” “喔，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外面安稳下来，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在外面人生地不熟，你平时没事别瞎跑，也不要随便去麻烦你四爹家。 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 都不用猜，李哲都知道老妈又是老一套的教导说辞了。 耐心的听老妈唠叨完，李哲继续微笑道：“妈，我知道，我都这么大了，心里有数的。 您在家里多注意身体，不要老晒太阳，免得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此时的李哲，他很坚信一点。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去四爹家自取其辱的，哪怕是在深圳混不下去了流落街头，他也不会去。 电话那头，李哲的老妈叹息道：“农民就是在太阳底下讨食的，你爹又不在家，家里的牲口，外面的水田旱田，那么多事我不做谁做哟？ 我和你爹，把你供到大学毕业，没有借别人一分钱，已经拼了老命了。 以后你成家立业只能靠自己了，你得加把劲儿呢” 听了老妈的嘱咐，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道：“妈，我知道！ 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劳力了。 以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您和爹照顾好自己就行，后面发工资了我给您转钱回去” “不用你转，你吃好穿好不乱花钱就行，多余的钱你自己攒着。 你也不小了，以后谈对象、结婚、买房子买车、生养小孩儿，花钱的事一桩桩的就来了。 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那赶紧睡吧，我先挂了” 李哲还想再说点啥的，但他老妈说挂就挂了。 结束通话，李哲也没心情听歌了。 他感觉到了压力，当然，更多的是努力工作搞钱的动力。 父母已经为自己苦了大半生了，李哲不想他们为自己苦一辈子。 自己的票子、妻子、房子、孩子这些事，他想以一个成年男人的肩膀自己扛起来。 还有，老家那从太爷辈住下来的老土坯房，实在太老旧了。 屋顶瓦片多有破损，局部墙体也有开裂，每逢大雨天，爹妈就得拿盆桶罐子四处接漏子。 不说让爹妈以后享自己多大的福，无论如何，远的不说，李哲想尽早帮家里把新房建起来，让父母住的踏实自在。 他也必须争口气，早日让家里状况大变样，也让爹妈在村里人及亲戚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特别是四妈，李哲以后会让她知道：门缝里看人是不对的，他不会一直是个乡巴佬穷小子，只要肯拼，他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的。 最最重要的是，别人可以说读书没用，但李哲绝不想让自己爹妈也有这种后悔的想法…… 低头沉思间，他内心那股卖大机器赚大钱的欲望，也愈发强烈了。 第8章 清晨遭遇 十分钟后，萎哥回来了。 在他的叫唤下，李哲头脚对调，与其隔着床头护栏凑近脑袋开聊了。 两人都是文科生，学历一本一专，年纪也差不多，而且性情都比较随和，共同话题也多，这一聊就聊到快十二点才各自睡去。 这番闲聊，李哲对萎哥和公司各种情况都有了更多了解。 临睡前，他和萎哥互加了qq好友。 萎哥这人够义气，有点喜欢独来独往，贪吃不挑食，很喜欢游戏和数码电子产品，而且在网销这块儿有些独到的见解。 因此，对于自己来公司后的第一个朋友，李哲把他当成了快速融入、上道的“捷径”。 一夜过后，次日清晨。 李哲睡得正香，冷不丁就感觉右侧手臂上又疼又痒。 待他睁眼扭头一瞧，一只两节指头长的大蟑螂，正伏在他右臂肱二头肌处啃咬着。 不敢高声语，恐惊众室友。 李哲龇牙咧嘴的猛甩胳膊，大蟑螂掉到了凉席上。 他赶紧拿起铁壳山寨机，找准角度一下就将其铲飞到了床下。 他再探头一看，摔翻在白色地板砖上的那小东西，重新翻过身后，又朝别人床下爬了过去，估计又得去霍霍别人了。 对于这种当地特产，李哲在老家从没见识过，此刻已有了深深的畏惧厌恶之心。 被咬醒后，他也没了睡意。 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李哲再看窗外，外面也是亮堂堂了，差不多也可以起床洗漱吃早餐了。 往胳膊上抹了点儿唾液消毒剂后，他穿好衣服下床了，此刻寝室里其他人还在熟睡中。 下楼梯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哲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陌生女孩，她正专注的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打字声不绝于耳。 李哲扫了一眼仅此一人的办公室，不由感慨：“来的可真早，离上班还有一两个小时呢” 这女孩儿扎着单马尾辫，戴着圆框眼镜，面色白皙瓜子脸，五官清秀可人。 她的侧脸轮廓很精致，身材娇小玲珑，看着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属于特别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那种女孩。 女孩儿也注意到了李哲，她微微扭头，表情略微一愣：“你，新来的吧？起来这么早啊，上班还早着呢” “呃，其实我还能睡的，不过被蟑螂咬醒了睡不着了，所以干脆就起来了，呵呵” 李哲手里拿着牙刷簌口杯和毛巾，冲着这个“邻家小妹妹”笑了笑。 “呵呵，这样啊，我在这里一两年都被蟑螂咬习惯了。 没事的，那东西没毒的，就是当时有些疼，事后有些痒” 他的话，成功将女孩儿逗笑了，女孩儿轻笑时，拢了拢耳旁飘散的一缕秀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拿起水杯喝水时，女孩儿又问了一句。 “我叫李哲，今年刚大学毕业，美女你呢？” 本来准备进卫生间的李哲，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女孩儿回道。 “你就是李哲？刚来就开单的那个？运气真好！ 我叫萧潇，我没你那么高学历，只中专毕业” 叫萧潇的女孩儿面露惊讶，她的眼睛咪的比较厉害，应该是近视度数比较高。 “呵呵，是的，运气而已。 学历又不能当饭吃，做这个还是看个人能力和销售业绩的。 你都来这里一两年了呀，岂不是公司刚成立那会儿你就来了？ 那你肯定开了很多单工资很高吧，不然我觉得你不可能待这么久的，呵呵” 李哲一脸微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儿来。 “呵呵，对呀，公司刚成立那会儿我就来了，算是最早的一批员工吧。 现在那批几十个员工里，就剩下两三个人了，我，田帅，还有一个男经理程沛远，应该就这样吧。 赚不到钱、没有盼头，谁也不会在这里多待的，毕竟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钱嘛，你说对吧” 此时那个叫萧潇的女孩儿，说话间已经又开始埋头打字敲键盘了。 “喔，嗯，出来打工做事就是为了搞钱，确实。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赞同的点了点头后，李哲转身进了小卫生间，那女孩儿嗯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在卫生间里刷着牙，李哲回忆起了昨晚萎哥所说的话。 他想起来了，这个萧潇是公司的女销冠，基本月月工资过万的那种牛人。 与她不相上下的另一个人，就是她提到的那个男经理程沛远。 月入过万，这是很恐怖的存在。 李哲大学时一个月生活费也才三百块，他几个在这边的同学，现在工资也就四千左右。 李哲的好兄弟罗欣，是追随他女友过来的。 他女友在这边做程序员，已经是工薪很高的那一类打工人了，月薪也才五六千而已。 三五分钟后，洗漱完毕。 上楼放好东西，李哲又下楼出商铺了。 公司只提供午餐晚餐，早餐是需要员工自己解决的。 李哲公司所在的位置，在华南工业城的南门右侧，他要过早得出南门过马路，然后去最近的街上。 出了商铺一楼办公室，从22栋、24栋中间的遮阳通道出来，李哲还没走出通道，一辆黑色bmw就迎面驶了过来。 此刻，李哲公司斜对门的商铺已经开门了。 “迎接另一个晨曦， 带来全新空气。 拥抱过就有了默契， 你会爱上这里……” 商铺里的音响，正在播放《北京欢迎你》。 从今天算起，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北京奥运会就要开始了。 这辆车前排副驾驶位的中年女人，李哲一眼扫过去，好像是熟人。 他再伸脖子定睛一细瞅，还真是熟人，是公司的老板娘张总。 张总，一个精明强悍、雷厉风行、身价几千万的上海人，昨天刚给他发了新纪录红包。 此刻李哲看着宝马车里的张总，脑子一时有些宕机，呆呆的杵在了通道中央，都忘了给车让道。 “喂，你干嘛，往边上走两步，别挡路，傻子呀？” 随着两声喇叭响，驾驶宝马车的中年男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冲路中央的李哲，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哲总算回过神来了，赶紧移步到了路边。 “李哲，你起来这么早啊？” 李哲让开通道后，宝马车刚继续向前移动，张总就将脑袋探出了车窗，一脸和蔼的冲李哲招呼上了。 第9章 辛苦的酬劳 “是的，张总早上好！ 我醒了，所以就起来了，刚来公司，正好四处走走熟悉下环境” 看着亲和力十足的张总，李哲倒也没任何拘谨不适。 “喔，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起床，挺好的。 早清醒早进入工作状态，要继续加油呢。 喔，对了，你跟着我的车过去一段路，等下帮我拿点东西上楼，没问题吧？” 简单寒暄之后，张总微笑着跟李哲提了个请求。 “张总，没问题的，小事一桩乐意效劳，呵呵” 李哲赶紧微笑着答复。 片刻之后，到了24栋公司最右边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宝马车停下了，张总和司机先后出了车到了后备箱处。 后车厢打开后，走过来的李哲，看到了一大摞精致的手袋，还有整箱整箱的东西。 服饰、化妆品、礼品、食品、饮料矿泉水……都有。 “小刘你拿这些。 李哲，你帮我搬这两件东西，有点沉的，你小心点儿，其他的我自己拿” 在张总的指示下，李哲抱着两纸箱沉甸甸的食品饮料，很快就跟随着上到了二楼张总的办公室。 张总的办公室很大，比李哲那二三十人一起住的寝室还要大。 里面装修很豪华，一个大大的壁柜里，摆满了各种酒，冰箱空调按摩躺椅都有，红木办公桌都有乒乓球台那么大了。 办公室的隔壁还有几扇门，其中一扇半开着，看里面的布置是厨房无疑。 “小李，辛苦了！给，拿着，你可以下去了。 加油工作，继续多多开单” 放下东西后，李哲扫视了大办公室一圈就准备走，张总此刻叫住了他。 言语致谢时，张总递给了李哲一瓶矿泉水，还有一袋猪肉脯。 李哲看了眼包装信息，产地是澳门。 “张总，谢谢！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我觉得公司的产品，非常有市场前景，我在这里一定能跟您学到很多东西的，还能赚到很多钱的。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拿着东西，准备转身离开时，李哲快速向张总表了态。 刚开单转正的他，言语自信、眼神坚定。 “呵呵，那就好！ 你说得对，我们的是创新产品，打印喷头这些高端配件，都是原装进口，无论技术还是质量，都领先于同行。 只要你肯坚持，肯努力，我保证，你在这里无论是赚钱还是学本事，都是稳赚不赔的，加油，那你先去吧” 张总身穿黑色长裙、披着长发，举手投足间透着满满的洒脱干练，她此刻也笑着看向了李哲。 她脸上渐渐溢出了满满的自豪，随后冲李哲摆了摆手，便低头打开白色笔记本电脑忙了起来。 李哲微微歪头，看了一眼笔记本的标识，是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嗯，张总，那我先走了” 李哲会意，拿着东西转身便走。 “李哲你等等，我只知道你是大学生，对你的其他情况不是很了解。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 你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做销售的？” 还没走出办公室，李哲突然被身后的张总叫住了。 “是的，张总你看人真准，不过我读的不是什么重点大学，普通一本而已，还延毕了一年呢，呵呵。 我是经管系市场营销专业，学过电子商务课程，在学校为了赚生活费，还做过很多兼职。 所以我感觉应该对口的就来了，我就想挑战高薪” 停下脚步转过身，李哲看向张总解释起来，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所谓的专业课程，学的就一点皮毛理论，跟实操就没啥关系。 明明是腰包见底迫不得已，才来“委身下就落草为寇”，却硬说是专业对口挑战高薪。 这种要面子的虚假话，对上张总这种目光如炬气场强大的女人，李哲不自觉的就低头挠了挠腮帮子。 他不禁觉得，要克服说谎的不安心理，要变得谎话连篇还淡定自若，要成为厚脸皮的销售精英，自己要走的路还比较长。 “低着头干嘛？你可是高材生，哪怕是普通一本，那也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过来的嘛。 自信点，加油，争取继续多出单，我看好你” 张总轻轻敲了敲桌子，李哲赶紧抬起了头。 “李哲，我记住你了！ 挑战高薪，你来我这里算是来对地方了，本科大学生，能选择这种工作，你还蛮有眼光和勇气的。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记得把楼梯间的门带上” 张总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眉如远黛，眼神灵动且犀利，柔和的脸部轮廓又带些凌厉，散发着女强人特有的精明和坚毅。 “嗯，张总，我会的，那我走了” 见张总又开始低头忙碌，李哲果断转身轻手轻脚离开了。 下楼后，将张总给的东西放回寝室，李哲便出去转悠吃早餐了。 六月下旬的华南城，早上七八点的太阳已经很高了，但还不至于很热。 出了南门穿过马路，李哲奔着昨天去过的早餐店而去。 到地方时，这家早餐店门口，高高码起的蒸笼已经白汽腾腾。 一个身材苗条的波波头女孩儿，看着极为青春靓丽。 她眼睛大大的，小鼻子很翘挺，面色白里透红，胶原满满吹弹可破，面相很是清纯。 她上身纯白短袖，下身牛仔短裤，双腿亮白修长，脚上一双小白鞋，此刻正系着碎花围裙，十指交叉站在蒸笼旁，静静扫视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靓仔，今天要吃点儿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的。 包子馒头炒米粉，豆浆油条茶叶蛋，还有肠粉煎饼荷包蛋。 你个傻丫头，光看着别人有什么用，得大声吆喝懂不懂？” 眼瞅着就到这家早餐店门口了，看着俏脸微红、小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的女孩儿，李哲正期待这个美女招呼自己一句靓仔。 结果，一个面带些许怒意的大婶儿，气呼呼的就从店内快步跑了出来，一边冲李哲招手，一边就责怪起那女孩儿来。 李哲只记得这家店的大婶儿，这女孩儿他昨天没见过。 “妈，人家不是来了嘛！ 要来我们家吃的不用叫，要去别家吃的我叫也没用，哼” 李哲走到店门口的小木桌前时，波波头美女开始跟大婶儿顶起嘴来。 “你，你再顶嘴试试看，看我不大耳巴子抽你，刚十八你还翻天了” 女孩儿的不服气，让大婶儿气的作势扬起了右手掌，女孩儿见势不妙一脸不服的嘟嘴跑开了。 第10章 早餐店美女苗苗 “美女，我要个三块钱的炒米粉。 再加个荷包蛋，再来杯豆浆。不用打包，我就在这里吃” 李哲望着嘟嘴的小美女，不自觉撇嘴笑了一下。 他随即正襟危坐报起需求来，眼睛也从美女身上，转移到了面前桌上。 桌上有个装辣子的透明塑料罐，隔着罐子，肉眼可见里面的红油辣椒籽。 抬手揭开塑料盖子后，李哲俯身低头凑向罐子，在罐口闻了闻，一股浓厚的糊辣焦香扑鼻而来。 久违又熟悉的风味，是记忆中的那个味儿，安逸得很，他此刻又想起了初中时老妈给自己做的油辣子。 要不是这罐辣子，要不是这家店的大婶儿自带的亲切感，李哲今天可能就去别家早餐店了。 “给，一共五块钱” 李哲正在一脸享受的闻嗅辣子，波波头女孩儿已然端着盘子过来了。 看的出来，这女孩儿是很讲究的，还特意给李哲把盘子边缘的油渍，用纸巾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面前。 “好的，给你！谢谢啊，美女你真细心” 女孩儿再次将豆浆送过来后，李哲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给了她，并微笑着抬头直勾勾看向了她。 “不用谢的” 波波头女孩儿没敢和李哲对视，她小心翼翼伸过手想要接过钱。 “喂，美女，你不叫我一声靓仔的么，呵呵” 李哲将钱捏的紧紧的，波波头女孩儿扯了两下，但都没把钱扯到手。 这可不是李哲见色起意调戏人。 为了把当前这份销售工作干好、赚到大钱，他已经有了让自己更“厚颜无耻”的想法。 一个本性斯文内敛的人，要变得足够“厚颜无耻”，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为了尽早改变到位、尽快赚到大钱，李哲想强迫自己，像大学兼职那会儿一样，时刻逮住机会就磨练一下，全当进一步积攒经验值了。 这个和自己曾经一样腼腆害羞的女孩儿，李哲觉得挺适合自己练手的。 “你别这样，我，我又不是这里人。 我刚高考完，只是从老家来妈这里玩儿的，顺便给她打打下手” 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女孩儿立马松开了手，一张小俏脸，顷刻间已是桃花朵朵开。 “喔，喔，呵呵，不好意思啊小妹！ 喏，给你，对不起，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啊” 后悔自己不该调戏人家的，李哲良心发现赶紧打住。 诚心道歉后，李哲赔着笑脸把钱递给了女孩儿，这次干脆利落毫无轻薄之意。 “喔，知道了，没关系的” 女孩儿红着脸接过了钱，急匆匆的就转身低头回了店内。 看着女孩儿进店的背影，李哲又想起了高中时代的自己，现在的她和当初的自己，简直毫无区别。 那时候李哲在楼梯间，碰到迎面而来的漂亮女生时，他都不敢抬头直视的。 要是目光直接撞上，李哲百分百会羞怯脸红，会低头侧身让路，然后大步离开。 当时学习优秀的李哲，因为大家闺秀的性格，跟女生同桌时没少被调戏，有时候还是被左右女同桌“双打”，这其中只有他的初恋苏雪晴是个例外。 直到大一时，李哲和全班男生被安排跟学姐学交谊舞、上台演讲、做班级辩论队的辩手…… 或被迫，或主动，一年磨练下来，李哲腼腆害羞至极的性子，才有了些改善。 也是在那之前，李哲完美的推开了“主动送上门”的苏雪晴。 李哲至今都记得，自己在当初给苏雪晴回信时，是如何顾左右而言他的。 就是因为李哲充满顾虑的回信，就是因为他东扯西拉其他女同桌的好，让苏雪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也伤了她的心，也才有了后来被人截胡的悲剧。 亲手将初恋推给别人后，李哲追悔莫及，后来就沉溺于游戏和兼职搞钱上了。 边回忆边吃，五分钟后，李哲已经将满满一盘炒粉吃干净了，罐子里的辣子也肉眼可见少了一层。 “靓仔，炒粉好吃吧！ 这油辣子都是我亲手炒的，味道好吧！好吃以后就常来喔” 擦干净嘴巴，李哲正要起身走人时，波波头女孩儿她妈又出来了。 冲李哲桌前的盘子和辣子罐瞧了瞧，大婶儿满意的笑了。 “好呢，我以后天天来吃，呵呵，确实好吃，和我妈做的辣子一个味儿” 李哲也笑了，此刻他看见波波头女孩儿又低头走了出来，还用极为腼腆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哈哈，美女，不好意思，不小心拿你练手了，请多包涵。 你还是赶紧变大方一点吧，现在十八，等你上了大学，一群饿狼学长都垂涎三尺盯着你呢” 又捂嘴偷笑了一下，李哲在心里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还没走出多远，即将从一段台阶上到马路边时，李哲看到了一个年轻帅哥迎面而来。 大背头，浓眉大眼大鼻头，嘴巴似笑非笑，身材矮小。 他白色衬衣的下摆，塞在灰色西裤里，金属皮带扣上的马头闪闪发亮，一双黑色皮鞋擦的油光光的。 昨天早上的公司集会，李哲就已经跟这人打过照面了。 正是公司网销部经理程沛远，公司里与女销冠萧潇势均力敌的男销冠。 “程经理早，去买早餐啊？” 看着昂首阔步的程沛远越来越近，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率先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早，喔，你是刚来第二天就开单的那个李哲，对吧？ 你也这么早，是已经吃完了，还是网吧通宵回来的？” 程沛远刹住了脚步，眯了眯眼睛又挠了挠头，随即似笑非笑的回应起来。 “运气而已，呵呵！ 程经理说笑了，我昨晚可没包夜，我今天醒的早，刚从公司过来的。 我对这里还不熟，所以趁早起出来转转，争取早点熟悉环境进入状态嘛” 脑子一阵飞速转动后，李哲从容答复道。 九点上班，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时间还早。 难得偶遇公司男销冠，这么好的机会，李哲自然得好好把握。 他在笔记本扉页上写的东西，向优秀的人请教学习，可不能只是句口号。 早上起来到现在，李哲就只遇到了两个公司同事，一个女销冠萧潇，一个就是这个经理兼男销冠程沛远。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李哲此时觉得：天道酬勤，所有的牛人，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应得的。 想想自己当年的高考成绩，那也是自己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结果。 “这样啊，不错！ 要不我们一起再走走，一起吃个早餐再回公司？” 伸手在嘴边摸了几下，程沛远猛的抬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哲估摸着，程沛远也就一米六左右。 “可以啊，其实我刚才吃了点东西的，不过没吃饱，那程经理请吧” 见对方正好说在自己的心坎上，李哲欣然同意。 第11章 和大佬共进早餐 “我的名字你肯定知道了，我是陕西的，兵马俑你知道吧” 李哲微微落在程沛远身后，程沛远行进间斜看着李哲问道。 程沛远眯着的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圆滑劲儿，他哪怕没笑，脸上也带着些微微的笑意，面相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程经理，我知道。 陕西的肉夹馍挺好吃的，油泼辣子面也好吃，我大学的时候在食堂尝过” 回复间李哲悄然加快脚步，与程沛远走成了并排。 “喔，这样啊，不知道你吃的正不正宗，呵呵。听你口音，是四川重庆那一带的吧？” 下台阶时，程沛远还是习惯性的伸手摸起了下巴。 “不是，但也差不多。 三峡大坝你知道吧，我家就在那里，确实口音腔调跟四川重庆相近” 李哲拿起裤兜的手机看了下，同时回答道。 “喔，知道了，九头鸟啊！ 你们湖北人都挺精明的，深圳这边就数你们湖北佬最多。 你来挑战高薪的啊，放得下面子，有胆有识，佩服，好样的” 程沛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顷刻间直拍大腿。 “哈哈，对呀，不然就凭那900块钱的底薪，还得扣360，每月这点儿收入能搞鸡儿哟？ 偶尔出来打个牙祭，再冲个话费，再通宵几次，毛都不剩一根儿了，攒钱就是个笑话” “呵呵，对头，在这边收入低确实没法混” 李哲笑着给程沛远算了个账，直接把程沛远逗笑了，不知不觉两人又快到李哲先前过早的地方了。 那早餐店的波波头女孩儿，此刻正看向李哲这边，见他又杀回来后，她直接掉头回屋了，估计是怕了。 “程经理，咱去那儿吃吧！ 那家的东西挺不错的，实惠量大还好吃，我请你” “好啊，改天我请你” 看着那刚被自己调戏过的女孩儿躲进屋里去了，李哲轻声笑了笑，随即引着程沛远直奔她家而去。 “大婶儿，我又来喏，给您带生意来了，您等下送我个茶叶蛋没问题吧？呵呵” 再次看到大婶儿，李哲想占点便宜了。 “呀，你又来了啊？还没吃饱啊？还是给别人带呀？ 没问题，我送你个茶叶蛋，你以后再多帮我领几个人来，我免你早餐钱，呵呵” 看见李哲短时间内再度光临，大婶儿有些意外，但看着他带过来的程沛远，大婶儿脸上更多的是喜上眉梢的开心。 “苗苗，赶紧给我出来，躲里面干嘛？ 没见来客人了呀，懒得要死，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李哲刚和程沛远坐下，两人还没想好要吃啥，大婶儿便开始冲屋里叫喊了。 “知道了，妈，我喝口水都不行呀？” 片刻之后，叫苗苗的波波头女孩儿，嘟着嘴低垂着脑袋走了出来。 她的两只手垂放在身前，左右手的手指不停的互相揉捏着。 “程经理，你吃啥？” “一碗稀饭、一笼小笼包吧” “好呢，来两碗稀饭、两笼小笼包” 苗苗离李哲这桌远远的，还侧着身子朝向她妈那边，李哲笑着和程沛远简单沟通后就下了单。 “你个死丫头，快打稀饭端东西过去呀！ 读书不大行，做事也不行，你以后咋办喏？嫁人都没人要” 李哲报了需求后，没隔几秒钟，刚收拾完蜂窝煤炉子的大婶儿，见苗苗还干杵着，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苗苗这次没争辩，赶紧就拿碗打稀饭端了过来。 “刚才都吃了那么多了，还点这么多，吃不吃得完喏？ 浪费粮食是很可耻的” 将第二笼小笼包摆放在李哲面前时，苗苗俏脸微红，轻声嘀咕了两句，即刻转身就又朝屋里走去。 “多么？我这么大个人，还这么瘦，多吃点不是应该的么？ 苗苗，我要是吃完了，你是不是让你妈给我免单，呵呵” 瞟了瞟叫苗苗的女孩儿的背影，李哲故意看向她妈大声言语起来。 “不行，我妈做这个很辛苦的。 本来就是小买卖，你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浪费粮食” 苗苗没露脸，她在屋里回话。 “放心，我开个玩笑，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我爹妈都是农民，我也绝不会浪费粮食的” 一筷子插起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李哲边朝上面抹辣子边回道。 “李哲，你行啊！刚来这边，这么快就跟人家打成一片了。 你的性格很好，我看好你，你适合干这一行，我相信你会干的很出色的” 见李哲把个白白的小笼包快抹成红色了，程沛远眼睛瞪得大大的。 缓过来后，他盯着苗苗看了几眼，随后抬手拍了李哲肩膀两下。 李哲没想到，这个程沛远，自己还没跟他扯到正题上呢，他倒先往这方面聊了。 “是么？程经理，你这话怎么讲？ 我才大学刚毕业，压根儿没啥经验的，就是白纸一张，呵呵” 李哲放下了准备入口的红包子，似懂非懂的问道。 “很简单，咱们这个哪怕是网络销售，网络主要也只是方便客户找到我们。 打样、谈价格、成交这些，还包括售后，我们主要是直面客户的，毕竟是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机器。 你刚来，跟早餐店妹子都这么大方，性格外向开朗善于交际，这就是你做销售最大的优势，很多新人并不具备的” 给稀饭里加了两大勺白糖后，程沛远给李哲细细解释起来。 “呵呵，程经理，真的啊？那倒是不错的。 可是我毕竟是个新人，感觉还啥都不会呢，公司也没人教，难搞喔。 要做好销售，不可能就靠我这点儿优势吧，跟人瞎扯和跟客户交流，那是两码事” 在心里偷着乐呵了一阵儿后，李哲寻思着要从程沛远嘴里掏出点儿干货来，便继续谦虚实诚道。 “你别不信，我觉得你已经具备优秀销售员的特质了。 公司是没系统培训，但是你学历高有学习能力呀，这也是你的优势嘛。 李哲，我觉得你看着挺有亲和力的，而且关键是，你脸皮厚胆子大，呵呵。 只要你将这种特质用到客户身上，再拿出不搞定对方不罢休的韧性来，你绝对会是公司里的一匹黑马” 程沛远用勺子在碗里搅和了几圈儿，然后抬头看向了李哲。 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跟他面前碗里的甜白粥一样，很有点儿甜，让人听了很舒服。 第12章 年轻人老江湖 “喔，这样啊，受教了，我懂了！ 谢谢程经理的指点和夸奖，我会全力以赴的。 我没别的本事，像你说的，学习能力和悟性还勉强凑合，呵呵” 李哲直视了程沛远片刻，笑着将红包子举起来咬了一大口。 程沛远的这番话，跟李哲笔记本扉页上写的某些内容，是不谋而合的，比如脸皮要厚、要肯坚持。 “程经理，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来公司时是怎样的？ 你自己成为脸皮够厚、胆子够大、韧性够足的销售花了多长时间？ 不瞒你说，其实我以前脸皮很薄的，呵呵” 三四口将红包子解决掉后，李哲趁着拿纸巾擦嘴的功夫继续发问。 “喂，屋里的美女，你今年多大，有男朋友没？ 我不错的呢，月入上万，无不良嗜好，感情专一，会做饭，你要不要考虑做我女朋友啊？ 大婶儿，您觉得我这样的人，做您女婿怎么样？” 程沛远没有直接回答李哲。 放下吃了一半的小笼包，他开始语出惊人了，还朝屋里探头看了看，随后又笑呵呵的望向大婶儿。 李哲顿时惊呆了。 这家伙想干嘛？给自己现场表现胆量、勇气、厚脸皮么？ “没问题呀，苗苗她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也可以嫁人了。 小伙子，只要你真心对我家丫头好，能养活她，只要她答应我就没意见，呵呵。 我巴不得她早点儿嫁人呢，一天天的，看着就烦” 大婶儿背对着李哲两人，正蹲在地上洗青菜，头也不回的淡定回应着。 “妈，你瞎说什么喔？ 我还要读大专的，我还小的很，我的事不要你管” 苗苗没露面，但说话的语气腔调明显透着不满。 “好吧，那我就再等你几年，哈哈！ 李哲，我刚来公司就是这么不要脸的。 我一直就是跑业务的，初中毕业后来这家公司之前，我都跑了好几年了，去过很多地方的。 线下跑到处出差太累了，这个好，都是客户上门，轻松的多” 哈哈大笑几声后，程沛远喝了几勺甜白粥后才开始回答。 “程经理，你厉害，我佩服，我要达到你这个境界，只怕还要再磨一大段时间。 小玩笑我敢开，但像你这样我还说不出口，哈哈” 李哲双手抱拳大笑了两声。 “哈哈，慢慢来呗，这个急不得，历练多了自然就完全放得开了” “嗯，也是，我就想完全放开的这个过程尽量缩短一些，时间效率就是金钱嘛” …… 又聊了一会儿后，两人的早餐也吃完了，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李哲结了账后，两人便离开了。 “妈，那个人跟头猪一样，真能吃” “你再瞎说小心我扇你，人家是客人，还帮着带客人来呢” 还没走出几步远，李哲听到身后收拾桌子的苗苗在骂自己。 然后，苗苗的妈也在骂她。 “苗苗，不准背后说人坏话！ 告诉你，我就是属猪的，我能吃不是很正常嘛？ 我明天还来，我以后天天来，天天都吃这么多。 我这是照顾你妈的生意，好让大婶儿多给你攒点儿嫁妆钱，懂不懂？” 李哲也没回头看，一边走一边就抬起大手朝身后挥了挥。 “有进步了，值得鼓励，哈哈” 此刻程沛远看了看李哲，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李哲，我跟你说，咱们做销售的，脸皮一定要厚，胆子要大韧性要足，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最好。 另一方面，沟通技巧、销售方法这些硬实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说白了，销售就是个琢磨客户心理、玩心眼的活儿。 说简单点儿，就是要会察言观色对症下药，要会演戏会做局。 能拿捏住客户的性格、心理，进行针对性的推销，搞定客户就会比较简单……” 一起沿着台阶朝公路上走去时，与李哲并肩而上的程沛远，开始主动当起老师来，把话题往重点上聊了。 程沛远的这番话，特别是演戏二字，让李哲的内心很受触动。 李哲觉得，自己那群家里有钱有势的大学哥们儿，一个个就挺会演戏的。 要不是自己当时思想太过单纯，要不是被这伙面具人给忽悠瘸了，自己指不定就有机会选财会和物流管理。 想想和罗欣一个寝室的“洋葱头”，学的就是物流管理，去年毕业就进了顺丰航空组，一个月基本工资都四五千了，还有一大堆补贴。 连学校这种地方，演员双面人都这么多，李哲不敢多想了。 现在出了社会，自己从今往后遇到的演员老狐狸，肯定会更多，指不定也更狠。 自己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实在没心眼儿，在有心机城府的人面前，就像个裸体游街的小丑一样，怕是只会继续被戏耍、被忽悠、吃闷亏…… “嗯，我认可，只是吧，我感觉这样挺没劲的。 我不大会揣摩人，更不会玩心眼做局算计人，我就觉得这样可能会比较心累吧” 一番沉默思量之后，李哲开始说心里话了。 “勾心斗角玩心眼、尔虞我诈使手段、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察言观色做演员，肯定会比本色做人更累人的。 可是，自己既然入了这一行，既然想赚钱，又不想继续被人忽悠吃亏，变得有心机一点，也是很必要的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总不能没有吧……” 但转念一想，为了不再被忽悠栽跟头，李哲纵使不情不愿，也还是有改变的念头了。 “你不能这么想，咱们出来打工就是搞钱的。 为了搞钱，你就得对自己狠心点儿，不能太心软，不能有太多的心理束缚。 你只要记得一点，咱只要不偷不抢不违法，能从客户腰包里把钱掏出来，那就是咱的本事。 其实这个社会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永远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还是弱肉强食那一套。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人没钱没实力，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屁。 你不想被人欺负，就不能做老好人，放下顾虑使劲搞钱就对了。 咱有了钱才是爷，不然一辈子都是被人瞧不起做孙子的命……” 到了公路边，程沛远弯腰拍了拍西裤裤脚的灰尘，随后又掏出纸巾擦了擦皮鞋。 蹲地忙活的同时，程沛远继续给李哲分析起社会现实来。 第13章 大经理的指教 程沛远的这番话，很有些当头棒喝的威力，让李哲一时大受震撼。 他感觉很有些愤世嫉俗的味道。 但他这22年来的所见所闻，又让李哲清清楚楚的明白，程沛远的话并不是愤青的发泄之词，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半个月前在四爹家的经历暂不说，就说李哲家的另一个亲戚。 小学都没读完，年轻时邋遢懒惰的要死，一身的恶习，终日跟村里一群闲人光棍混在一起，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在李哲眼里，在李哲整个家族的人嘴里，在村里人的心里，他这个亲戚，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恶棍，称之为村中一害也不为过，人人嫌弃的要死、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是这么一个好逸恶劳的家伙，自从去县城里捞偏门混了七八年后，现在已经是村中首富了。 票子大把的，房子车子都有了，连老婆都换了好几个了。 自从李哲这亲戚发达了，无论是他家族的其他人，还是村里人，对这人的看法态度都变了。 看走眼了、读书无用论……都出来了，逢年过节只要这人回来，村里人对他那叫个热情客气。 李哲也听说过，自己这个亲戚做生意的脑子“忒好使”，很会钻空子搞擦边生意。 只要法律没明文禁止的事，他都敢干，为了搞钱他也够狠，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抢白酒地盘跟人打架打出来的，他还为此进过局子。 而对于李哲而言，由于他家最困难，他爹这边的亲戚，也包括这个发了财的，几乎都不和他家来往，团年饭都吃不到一个桌上。 由于李哲读书最有出息，他家的亲戚，对自己子女恨铁不成钢之际，对他家又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妒忌。 特别是与他家一墙之隔的包工头六爹家，李哲的六妈，可没少故意找茬和他爹妈吵架，暗地里无中生有的闲言碎语也没少说。 在心里回味了一番程沛远的话，李哲更加坚定了抛弃杂念先一心搞钱的决心。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改变，似乎是很有必要的。 “你说的很对，我懂，我也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只是有些事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既要突破心理束缚，又要不断实践历练，这都需要时间的，不过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哈哈” 深呼吸几次后，李哲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言语中也用力点了点头，最后还大笑了两声。 这个笑声，似乎也代表了李哲最终的决心。 此刻李哲看向程沛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钦佩和凝重。 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才二十左右啊，内心认知怎么这么现实老成？他之前到底都经历了啥？ “你说的确实是这样，察言观色对症下药的能力，绝不是短时间能拥有的，实际做起来，确实挺不容易的，得从长计议。 但所有本事，本来就都是在工作中锻炼出来的。 只要你有心，做销售越久，眼光就越毒辣，看人就越准，这是假不了的，这种能力能让你终身受用的” 皮鞋重新变得一层不染后，程沛远丢掉纸巾拍了拍手，开始继续朝前走了。 “对了，其实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也有捷径的。 靠自己琢磨领悟实践，得到猴年马月去了，还容易吃亏栽跟头，看相关方面的书是最方便的。 我办公室里就有几本，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看的” 趁着没车穿越马路时，程沛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这个好啊，我本来，刚才我就在往这方面想呢” 本来就喜欢看书的李哲，顿时眼睛一亮，看来不用自己掏钱买了，自己兜里本来就没几个钱了。 八点五十，李哲回自己办公室前，先去程沛远那儿借了一本书。 程沛远抽屉里的书很多，《九型人格》、《人性的弱点》、《行为心理学》、《心理操纵术》…… 李哲粗略翻阅了一下后，直接拿了最上面那本《九型人格》。 通过自己平日里看书放书的习惯来看，李哲觉得，这本《九型人格》放在最上面，肯定是程沛远最常翻阅的书。 “呵呵，你可真会挑！ 其实想要做好销售，你把这本书琢磨透了，或者是研究透《人性的弱点》，就基本够用了” 李哲挑好书后，程沛远用肯定的眼光打量着他，会心的笑了。 “程经理，谢谢指点，我先把这本书琢磨透再说。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你的书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我保证看完后完璧归程，呵呵” 将书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李哲再次对程沛远表达了谢意。 “呵呵，别客气！那你去吧，加油，好好干，我很看好你的” 客气回应时，程沛远从裤兜里掏出个小笔记本，开始翻号码拿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很看好我？我也才碰巧走运开了一单而已，不至于吧！ 难道也和田帅一样，因为我要是出了业绩，你这个大经理也有提成？” 见人家要忙了，李哲也很自觉，边寻思就边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放下书，开电脑、翻开记录账号信息的笔记本、打开网站，李哲正式开始了工作。 “李哲，别以为走狗屎运开单了就万事大吉了。 每天至少200条信息，下午下班前，自觉截图汇总发到qq群里，完不成的话自己加班补足，记住了啊” 李哲刚打开信息发布页面，坐斜对面的组长田帅就发话了。 “收到，保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 李哲的回复简短有力。 “那就好，我希望你不要走次狗屎运就得意忘形。 我每天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也不会盯着你，也没啥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 田帅组长再度开口的时间，李哲已经差不多编辑好一条信息了。 “嗯，知道” 李哲还是简短的回答，手和眼睛都没停。 刚将编辑好的信息发布出去，李哲工作qq的图标闪了闪。 点开qq后，李哲发现是个验证消息，杨伟发来的。 “靠，这么快？才刚加私q呢，又加工q，想干嘛？” 李哲抬起头一看，对面右侧角落里，萎哥正看着自己，右手手指朝下示意着。 没有犹豫，李哲点头示意后果断同意。 添加成功后不到十秒，萎哥开始给他发链接了，一个接一个，片刻功夫就发了十几条链接过来。 第14章 大哥别坑我呀 “万分感谢，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发现是信息发布平台的链接后，李哲先是回了句感谢话，然后又发了个兔斯基跪拜的动态表情。 “哪里哪里，不足挂齿！ 寡人昨夜美梦甚是酣畅，自觉今日精力多有结余，不通宵恐白白浪费一夜大好时光。 so，今夜咱一起通宵可否？” 不到三十秒，萎哥再来信息。 “大哥在上，小弟恐难从命。 上次是狗屎运，小弟一日信息不破万，便一日寝食难安。 待到再正儿八经开单时，通宵达旦犹未迟，大哥意下如何？” 看着萎哥还拽文起来了，李哲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包夜？李哲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包夜了，大学已经包够了。 他来深圳前当蚁族的一年，隔三差五的包夜，都是为了对抗焦虑，都是为了不让脑子停下来、暂时麻痹自己。 现在从“蚁巢”里出来了，毕业证学位都到手了，工作上也来了个开门红信心大涨。 没了顾虑，有了动力和盼头，李哲现在也没那么焦虑惶恐和彷徨了。 而且像萎哥说的一样，一个角色可选择性有限、玩法套路又相对固定的游戏，玩几年下来，李哲确实感觉越来越没意思了。 “朕心甚不悦，也罢，也罢，且再将就顺从吾弟些许时候。 so，屌毛，赶紧发信息吧，我也发” 李哲刚重新打开信息发布页面，萎哥又来信息了。 一看这半拽文半搞笑的古今中外组合句，李哲一个没憋住，直接哈哈两下笑出了声。 “李哲，你个屌毛，上班能不能认真点儿？你是不是犯贱，每天不挨我一顿屌就不舒服啊？ 我就没见哪个新员工，像你这么嚣张的，开了单就狂的傲的没边了是吧” 李哲的笑声刚停，不出他后知后觉的担心，组长田帅的“亲切问候”便准时降临。 “收到，我保证下不为例！ 组长，你不是说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嘛，呵呵。 你放心，下班前200条信息我保质保量，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说到做到” 李哲笑着抱拳拱手道。 他内心淡定的一批，他相信田帅这货不会轻易把自己开掉的。 原因很简单：手底下的新员工，哪怕不开单，对他这个组长来说，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只要新员工在这里一天，每天200条就少不了。 如果新员工熬不住跑路了，那么他的所有账号、信息，都会被组长继承。 对于田帅而言，到了那时候，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信息的联系方式改一下，改成自己的就够了。 更何况，李哲已经开单转正了，已经在开始给这家伙贡献业绩分成了。 所以李哲断定：只要自己别像第一天上班那么出格，田帅这货，断然不至于因这点小事开掉自己的。 果然，笑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爱笑的人都不会太倒霉。 哪怕是田帅这种性子暴躁的“莽夫”，一见李哲这带点小贱的表情，气也不好撒了。 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哲，瞳孔里似乎都要起火星子了。 他咬牙切齿一脸嫌弃，两截又短又粗的眉毛，都差点挤到一起成了个一字。 “哎，个屌毛，你这种人，我真是服了你呢！ 我是说了，我只看结果不讲过程的。 但是，你一个新员工，这才上班几天，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新员工的样子，稍微低调老实点儿？ 办公室还有其他新员工呢，你能不能别影响带坏别人？” 相顾无言足足五六秒后，面对一脸贱笑的李哲，田帅长叹了一声，又批了他一通后，就埋头做事不理他了。 “组长，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低下头，又捂嘴偷笑了一下后，李哲继续干活儿了。 “你丫滴赶紧发信息吧，你这么搞，哪天你这个暴脾气组长发飙，你没好果子吃的。 你那一单是运气，你要再来一单那就是实力了，后面他应该就不会管你了。 e on，屌毛” 刚又发了一条产品信息，萎哥又发消息来了。 “ok！你还说，刚才都是你瞎扯惹出来的事。 下不为例，别再坑我了，好好做事。 后面上班时间，咱除了工作不准闲扯，否则我删好友了，嘿嘿” 回了条信息，发了个贱贱的阴险笑表情后，李哲不再搭理萎哥了。 上午十一点半，已经工作两个半小时的李哲，已经发了一百多条产品信息。 因为感觉眼睛有些胀且涩，他打算歇半个小时，吃了午饭后下午再继续。 小歇时，李哲开始在笔记本上算了笔账。 按自己平均一个小时40条左右的信息发布速度，自己在上班时间内，就能将个人定的300条完成。 下班后，每天自主加班到十点左右。 这段时间，就用来开发新网站，还有琢磨销售能力提升方面的东西，看书、看视频、逛网页论坛都行。 想到这里，李哲又有了个打算。 进公司这三个月，他打算先把信息量垒扎实。 争取到了时间，自己发布信息的优良网站，达到百八十个。 在信息发布总量3万条左右的基础上，被搜索引擎收录的信息量，不得低于1.5万条。 如果李哲达到了这个目标，那么按萎哥说的来看，只要他能保持定期刷新优化，即使他不再发信息，即使有信息沉底被刷掉。 那么，他的信息被收录量，最终也不会低于1万。 这其中，自然排名靠前、能被潜在客户看到的信息量才有保障。 有了这个一万的信息量，对于李哲而言，日日有客户咨询电话，隔三差五有意向客户寄样打样，周周有准客户上门考察，就是比较常规的业务状态了。 至于最后的月月能否成交订单，这主要就看个人的销售能力了。 特别是萎哥说的临门一脚的逼单能力，这是个人销售水准的最高体现。 萎哥说过，公司里很多人，就是因为自身水平不够，所以老是在这一点上吃亏。 往往客户跟到最后，样也打了，实地考察也来了，价格也谈的差不多了。 但是，客户就是拖拖拉拉，迟迟不签合同不打款，甚至最后就不了了之杳无音信了。 第15章 被护短的感觉 信息量冲上去，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也就两三个月的事，这没啥难的，毅力而已。 但是，提升销售能力，这事绝非短期能速成的，可比发信息冲量的挑战性大多了。 在信息量有保证的前提下，李哲要想销售业绩也有保证，那就得在销售能力上下功夫。 因此现在的李哲，不想花过多的时间精力在信息发布这块儿。 最多三个月，用上班时间把这个搞定就好，下班时间尽量都用来提升销售能力。 因为他也明白，如果他的信息量，按每天300条的速度来增长，这种速度下，他的信息被收录量也会增长的比较快。 如此一来，客户咨询电话、寄样打样、客户上门也会快速增多。 这样的话，可以说，在提升销售能力这一块儿，李哲自己的成长速度也绝对不能慢。 不然，到时候他也会跟萎哥说的那样，能力与客户量不匹配，出现卡单甚至飞单，就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了。 为了自己的付出和收获能成正比，李哲必须得拿出实打实的决心和狠劲儿来，在销售能力这块儿加速成长。 时间，真的就是金钱。 于是乎，他揉了会儿眼睛后，又翻到了笔记本儿的扉页。 …… 3，力争尽早成为产品专家，尽快提升销售能力。 不放过每一个咨询电话及潜在客户，相信只要够专业、能力够强、脸皮够厚，就没有拿不下的订单 …… 看着自己写的东西，李哲抬起的手用力捏紧了前额两侧。 “临门一脚，逼单？我行么？ 心软、同理心强、太讲个人原则，还优柔寡断顾虑多…… 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可绝不是短时间内说改就能改的。 对于搞钱来说，这些貌似都是病，得治，还得下猛药才行，三个月行么？ 我是不是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想搞钱也没必要这么急躁吧……” 思来想去咂舌间，李哲感觉到了压力。 “跟备战高考一样，人的成长进步就是逼出来的，你踏马对自己狠一点行不行？ 穷是病，想做好销售，对自己心软也是病。 就问你自己一句，想不想早点儿开大单赚大钱的？想的话，干就完了，干” 压力归压力，李哲这次终究是认真的，一番心理斗争后，他不想再给自己的优柔寡断找借口了。 下定决心那一刻，嘭的一声，他下意识的重重捶了一拳办公桌。 “谁？李哲，又是你，你踏马到底想干嘛？ 跟个神经病一样，你别以为开了单老子就不敢开你，还是等不及要吃午饭了？” 他的无心之举，再次成功引起了暴躁组长田帅的注意。 “组长，不好意思，我失误了，呵呵。 上午我已经发一百多条信息了，打字太累了，我手都酸痛抽筋了，就甩了甩手腕，不小心砸到桌子了” 李哲嬉皮笑脸的探起身来，再次冲田帅拱手抱拳。 “啧啧啧，哎呀，你个屌毛，我踏马真是服了你呀。 老子求你了，最后一分钟也还是上班时间，你稍微注意点好不好？” 田帅连连咂舌，对李哲的嫌弃之意都只差写在脑门儿上了。 “组长，好的，我刚才真是意外，我以后一定注意” 李哲赶紧一脸诚恳的回应。 “田哥，李哲他又不是故意的，就别这么计较嘛，我感觉你有点针对他，没必要。 大家都是年轻人，办公室氛围轻松点儿好，没必要这么死板压抑的，其他组的组长就没你这么严的呢” 李哲话音刚落，办公室右侧角落里的杨伟，就语调平缓的替他鸣不平了。 他没看到萎哥的脸，只瞧见了萎哥高过办公桌隔断的一撮头毛。 “够意思呀，萎哥！这么快就开始帮我说话了，不错，到底是睡在床头的兄弟” 李哲心里一阵暗喜，他嘴角上扬笑了笑，便准备弯腰拿饭盒了。 才上班两三天，才去打了几顿饭，李哲已经见识到了公司这群同仁的战斗力。 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的还是刚过十八岁还在长身体的嫩仔，跟这群人一起吃大锅饭，打饭不积极，那真是脑子有问题。 “大田哥，我觉得萎哥说的没错，你的真没必要管这么细这么死，多累呀! 大家来这里都是给自己做事的，你下班验收下结果就好了。 你嫌吵的话，可以戴耳机嘛，一边听歌一边做事多好呀” 李哲的手，才刚摸到办公桌下抽屉柜上的不锈钢饭盒，一个清脆洪亮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又是帮自己说话的。 他抬起头瞅了一眼。 一个打着短碎发的工装白衬衣女孩儿，已从工位上转过了身来。 小办公室里就两大条四排工位，正好二十个人。 两条工位中间的空置区域比较大，这女孩儿的工位，就在萎哥斜对面，两人之间只错开了一张工位。 此刻女孩儿仰躺在转椅上，对着李哲斜对面田帅的工位，正抬手揉按着双眼。 这女孩儿说话声比较洪亮，有点男生味儿，李哲叫不出名字来。 她长得挺漂亮，一头乌黑闪亮干净利落的短发，也给整个人平添了些男孩子气，她那双略显深邃的眼眸，似乎藏着些故事和秘密。 她身材很苗条，但并非太平公主，大学里跟着同学在网吧开过眼的李哲，此刻判断大概是c。 此刻那女孩儿看着田帅，没留意到李哲正盯着她在细看。 “杨欣蕾，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我是怕他运气用完后面出不了单，坚持不了几个月又跑路，我不希望手下新人老是跑路。 去外面做别的很苦的，对很多人而言，能在这里来上班已经很好了，我之前干过工地进过厂，我都知道的” 也是巧了，就在这会儿，田帅也转过身子看向那女孩儿，一开口解释就报出了她的名字。 “杨欣蕾，名字还挺好听的，怎么感觉像个假小子呢？” 听田帅这么一解释，李哲也算知道了这个带着男孩子气的女生的姓名。 “好了，到点儿了，都赶紧去打饭吧。 咱们这边离得远，都赶紧的，别磨叽” 就在田帅紧接着起身号召时，那叫杨欣蕾的女孩儿，当即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的白色工装衬衣，很合身。 她这懒腰一伸，身子紧绷、双臂上扬、脑袋后仰之下，那上身起伏的曲线，太明显太抢眼了。 这一幕，直接让一直盯着她看的李哲，顿时有点儿大饱眼福痴呆犯傻。 第16章 这兄弟真漂亮 就在李哲欣赏的带劲儿时，杨欣蕾伸完懒腰放下了双臂。 她的眼睛随意一扫，不经意就跟李哲的目光对上了 李哲只觉脸上微微一热。 还好他反应快，杨欣蕾身后的角落里就是杨伟。 “萎哥，走啦，吃饭去喏” 他只是稍稍移动视线焦点，起身后举起饭盒就朝杨伟叫了一嗓子。 “喔，好的，马上，这就走” 萎哥的大头，终于从工位隔断后面露了出来，眼睛里还带着些迷离的睡意。 而这会儿，杨欣蕾也转身背对着李哲了，在弯腰拿饭盒。 “这家伙，肯定仗着自己是老员工了在睡懒觉。 李哲，非礼勿视，不能太卑鄙无耻了呢。 憋的慌就赶紧搞钱，牛逼了再找个女朋友” 见杨欣蕾没再注意自己后，李哲捂嘴轻笑，并在心里把自己暗骂了一嘴。 一分钟后，他已经在24栋商铺前排队了。 他前面是萎哥，萎哥前面点儿就是杨欣蕾。 通过跟萎哥的一番悄悄话，他也知道这个杨欣蕾的“底细”。 这个杨欣蕾，真的就是个假小子。 她跟公司的女孩子，都没什么交情，但跟男同事却走的很近，被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不少，平时吃饭、下班休息玩乐时，她也爱往男生堆里凑。 “都排好队，你们有些人，别刚打完菜又来打啊！ 我都记得的，你们这么搞后面的人吃什么？ 谁再这样，我就不叫靓仔改叫屌毛了喔” 随着一个粗犷的女声响起，李哲侧身瞧了一眼。 昨晚给自己打饭菜的那个中年壮大姐，正在斥责着某些不厚道的家伙。 “大姐，你别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给我打的菜太少了，才小半勺，所以我才又来的，你再打点儿嘛” 大姐话音未落，李哲看见一个头发盖到鼻头的瘦子男生，赖在放饭菜的木箱前不肯走，一直伸着饭盒不停示意着，脸上还一脸贱兮兮的笑。 “滚，我都是满勺，你当我白痴眼瞎啊？ 快滚，让后面的打，屌毛” 终于，这一脸憨厚的大姐发飙了，扬起大铁勺，作势就要往那男生头上招呼。 那男生也不再胡搅蛮缠，抬手护着脑袋就跑。 “有些不要脸，但是嘛，脸皮还不够厚，还不够坚持，看来销售素养还有待提高喔，哈哈” 看着这个家伙嘴里嘀嘀咕咕的从身边走过，李哲在心里对其点评了一下。 差不多一分钟后，李哲和萎哥都打好了饭菜，他习惯性的朝商铺侧面车道旁的柏树走去。 他低头在饭盒里搜寻起肥肉里的瘦肉丝来，萎哥并排走在了他旁边。 “我去，就一个荤菜你还挑啊，你不吃肥肉给我，我吃” 扭头瞟了一眼李哲的谜之操作，萎哥主动将饭盒递了过来。 “尼玛的，全是肥肉丝，这吃个屁呀” “一天2顿，一个月30天，一共才300左右的伙食费，有的肥肉吃都不错喏” “也是喔，真是操蛋了。不行，下班还得偶尔出去加个餐，不然绝对瘦成流浪狗了” “那是，你这么瘦还挑食，来，我的瘦肉随你挑，我喝水都能长肉的” 在柏树下面对面蹲着，李哲开始和萎哥进行起有限的食品交换来。 “萎哥，你这些天又找到了啥好网站呀？ 待会儿发我一份呗，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李哲和萎哥的食品交换，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冷不丁的，有个人也凑过来蹲在两人侧边。 一听这声调，再一摆头，李哲又跟杨欣蕾对上眼了。 “这异性兄弟，是真好看啊” 跟杨欣蕾的脸面相距不到两尺，李哲算是一下子就看清楚明白了。 有些女孩子，即使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那也是经得起怼脸细看的。 这假小子，一张白里透红的紧致小v脸，一副精致柔和的眉眼五官，简直毫无瑕疵。 李哲此时觉得，仅凭这位杨兄的素颜，很多同样年轻的“粉刷匠”，都会自惭形秽的。 “李兄，你好，你运气真好，我好羡慕你。 我叫杨欣蕾，来公司差不多五个月了，算是老员工了” 萎哥一脸鄙视的白眼瞟着杨欣蕾，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欣蕾就先开口了。 嘴里打着招呼的同时，杨欣蕾将勺子放进饭盒，向着李哲伸出了右手。 “呵呵，但愿好运长在，也祝你接好运。 杨兄你好，我刚来，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李哲赶紧也放下勺子，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欣蕾，我这些天没怎么开发新网站的，好多信息太久没修改更新了，正忙着优化更新呢。 我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啊，我什么时候对你藏过私货哟” 结束握手后，李哲重新拿起勺子时，萎哥这才回复杨欣蕾。 “你个死胖子，我不信，你做事那么快，更新个信息要多久喔？” 杨欣蕾的白瓷饭勺，还在塑料饭盒里，她抬手就在萎哥粗壮的胳膊上擂了一拳。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没骗你，你不信问李哲，我是那种小气人么？” 萎哥虽然肥胖，但是个还算灵活的胖子，半蹲着着往后退，竟然躲过了杨欣蕾的后续两拳。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啦，我就是问问。 从你上次给我发链接到现在，又隔了好久了呢，一晃我又个把月没开单喏。 又得吃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底薪了，买机器的客户咋还不续购耗材哟” 打击落空后，杨欣蕾也作罢了，开始用勺子在饭盒里胡乱搅合起来。 看着杨欣蕾这个动作，李哲想起了自己以前在老家烫猪食的情景，就是这么一圈圈的，沿着木桶壁搅合玉米面的。 “正常，销售这个事，谁敢拍胸脯保证每个月都能开单出业绩哟，我不也消停好久了嘛” 李哲正有点儿想笑，向后倒退到太阳底下的萎哥，架不住正午的烈阳，又蹲着挪回到了柏树下。 “切，说是这么说，你看看人家萧经理程经理，她俩有哪个月没开单的？ 等我信息的质和量都起来了，我绝对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每个月都能开单” 萎哥的宽心话，没能让杨欣蕾服气。 有理有据辩驳时，杨欣蕾这女孩儿，竟然直接抬起右手在自己胸前重重拍了几下。 李哲直接傻眼了，他看着杨欣蕾的手上动作，还帮着数了数。 一、二、三、 杨欣蕾一共自拍胸脯三下，每一下的力道还不小，似乎在配合着表现她对自己的信心。 她每一次拍下去，秀气白嫩的手掌，都陷入了白色的工装衬衣里，然后又轻弹了回来。 杨欣蕾这大大方方的豪迈三连拍，着实让李哲有些不忍多看。 第17章 自来熟的新好友 “你，你是女孩子耶，对自己这么狠不大好吧？不疼么？拍坏了怎么办？……” 李哲不禁为这假小子担心起来。 “哎哟妈耶，赶紧停手吧，我都替你担心。 你是真爷们儿，是真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啊” 李哲不知道怎么去提醒她，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便干脆什么也不说，直接转头憋笑看向了别处。 “欣蕾，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女孩子啊？ 你是蠢还是傻啊，小心拍没了，哈哈哈哈”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想说却没好意思说的话，却被萎哥就这么大大咧咧笑呵呵的说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萎哥这话一出口，李哲终于是没绷住，直接歪着脖子低下头，也闷声轻笑起来。 “呃？你说什么？你！ 拍没了就拍没了，我反正不稀罕这俩东西，没了还轻松些，还能为国家省点儿布料呢” 见身边两个男生都突然发笑起来，杨欣蕾起初还有些傻傻呆呆不自知。 直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后，她立即就明白了。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还有那满不在乎、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模样，这才是最让李哲绷不住的。 “美女杨兄弟，你跟我们男生玩的来，这我还能勉强理解。 可是，你这样的态度，很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呢？” 停止发笑后，待脸上恢复自然，李哲这才再次看向杨欣蕾。 “兄弟，李兄，杨兄，你俩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好怕。 告诉你们啊，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俩可不能把我当女生，可不能往其他方面想喔” 李哲和萎哥再次齐刷刷看向杨欣蕾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明其意。 被看的久了，杨欣蕾渐渐有些慌了，开始从地上站起来往后退。 “切，兄弟你想啥呢，就算你一丝不挂贴上来，我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这时萎哥合上了空饭盒，嗤之以鼻道。 “杨兄，你，你还是过来吧！别站太阳底下，小心晒成非洲兄弟了。 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搞钱的，现在这么年轻，正是搞钱的好时候。 年纪轻轻一穷二白的，我可没心思想其他的” 看着站在火辣辣太阳底下的杨欣蕾，李哲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回到树荫底下来。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杨兄，李哲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虽然人家终究是个漂亮女孩儿，但李哲现在对她没半点儿邪念，是有心真把她当哥们儿处了。 “喔，那就好，哪个男生要是把我往男女关系那里想，我就不想也不敢继续跟他一起玩了。 李兄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谈恋爱到底哪里有意思了，挣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去想去的地方玩儿，这才有意思，李兄你说是吧” 杨欣蕾又重新乐呵呵的回到了树荫下，她紧挨着蹲在李哲左边。 言语间，她自然而然的就抬起右手搂住了李哲的肩膀。 杨欣蕾的这个举动，让李哲略微一愣心里一惊。 对于从没谈过恋爱的他来说，除开大一被迫搂着学姐的腰跳交谊舞，这绝对算是和异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呃，嗯，你说得对，谈恋爱有个屁的意思，先好好搞钱，慢慢的想要的自然而然就都有了” 杨欣蕾的右手还搭在李哲的肩膀上，她的胸口压在李哲握着饭盒的胳膊肘上，李哲的胳膊肘有种奇妙的感觉。 被个异性兄弟这么贴身搂着，兄弟的清雅体香，都飘进了自己的鼻子。 此刻的李哲，本想起身去洗饭盒的，但他不好意思动了。 “都吃完了啊，那走吧，一起洗饭盒去。 李兄，你这个兄弟我杨欣蕾交上了，但愿我能沾上你的好运气，呵呵。 以后工作上互相帮助，生活上有啥好吃好玩儿的，记得带上我哟” 还好杨欣蕾没一直搂着李哲，很快就松手并站了起来，松手前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呵呵，难得志同道合，你这个兄弟我也交定了，那一起走吧” 李哲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学着刚才杨欣蕾的样子，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 回办公室后，李哲刚解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工q企鹅就在闪烁，是杨欣蕾的好友申请。 “恭喜李兄开单转正，沾沾运气，嘿嘿” 看了备注，李哲抬头看了一眼。 此刻杨欣蕾正微笑着冲他示意，李哲笑着点头，随即点了同意，并将其放在同事a分组。 萎哥也在这个分组，这个分组李哲是用来放公司的同事好友的。 除了他俩，还有几个人也在他的计划之内，比如男销冠程沛远、女销冠萧潇等。 这些人，李哲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分组：同事b。 至于组长田帅，李哲觉得不加好友也罢，坐的这么近，平时口头搭个话就够了。 下午五点半，李哲本日300条信息的工作量已经完成，他开始继续挖掘新的信息发布平台了。 忙了不到五分钟，李哲的工q又开始闪了，还是杨欣蕾发的消息。 “李兄，死胖子说你是本科，还是一本？你学历这么高，怎么要来这里呀？ 在这里能开单、每月拿两三千都很不错了，你去别处随随便便都不止这个数吧” 李哲知道杨欣蕾说的死胖子就是萎哥，他没多想，直接回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拿死工资一眼看得到头，我觉得没意思。 我学的专业跟这个对的上，这份工作做得好更有盼头，所以我就来喏” 打完字，李哲抬头看了一眼杨欣蕾的背影，杨欣蕾没回头看他，还在猛敲键盘。 “喔，这样啊，那也有道理！ 我挺佩服你的想法和胆识。真的好羡慕你，刚来第二天就行大运开单了” 右手摸着下巴，双眼看着杨欣蕾衬衣包裹下的背影和苗条腰身，李哲再收回视线看向电脑屏幕时，又来新消息了。 “哪里哪里，穷怕了，所以比较喜欢钱罢了。 一起加油，一起继续行好运开大单，呵呵” “嗯嗯，一起加油走大运开大单。 你刚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咱们是兄弟，不用客气哟” 李哲刚看完杨欣蕾回的这番话，他眼角的余光里，杨欣蕾似乎转过身来了。 四目相对之下，面对杨欣蕾甜甜的真诚微笑，李哲笑呵呵的回了个ok的手势。 第18章 新学问新认知 晚上8点整。 又新搜索注册了5个优质的b2b信息发布平台后，李哲开始了今晚的核心事宜。 上午从程沛远那里借来的《九型人格》，李哲打算就从今晚起，每天晚上一两个小时，阅读理解摘记消化，然后开始付诸实践。 仔细看了一个半小时后，李哲将前三章指南部分，都看清楚弄明白了。 他基本知道了3种9型人格的突出特质，以及不同状态下的主要表现，以及各自存在的问题。 放下书和笔，李哲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同事，萎哥没影儿了，其他人不熟，田帅和兄弟杨欣蕾还在。 “就这点儿皮毛中的皮毛，先拿谁开刀？ 都还不熟，算了吧，先好好研究下自己” 扫视了一圈还在办公室的近十个人后，李哲拍了拍脑门儿，打算先把自己好好剖析一下。 结合书中内容再三琢磨后，李哲逐步缩小范围，锁定了三个与自己性格特质高度匹配的选项。 它们分别是： 1、改革者（讲究原则、守秩序）。 2、助人者（关爱他人、慷慨大方）。 9、和平缔造者（平静祥和、让人放心）。 9型人格，按照人格特质的主翼之分，又可细分为18个亚类型。 根据书中所学，李哲继续抽丝剥 1、2、9。 这三个人格特质，凭心而论，哪一个才是自己的主人格特质？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翼型辅助特质？ 到了这一步，李哲继续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他的性格标签挺多的，他做不到斩钉截铁的排序，从而让自己对号入座。 硬着头皮，进一步从3型6个亚类型人格中再三筛选后，李哲得到了三个答案，还是做不到唯一。 1、主1翼9（理想主义者，本能型人格，本能不足） 2，主1翼2（鼓动者，本能型人格，本能不足） 3、主2翼1（公仆，情感型人格，情感过度） 看着结果1、2，李哲感觉还正常。 主1的人，说通透点就是：讲规矩的老实人，会用法、理、道德各种要求，严格约束自己的思想言行，压抑自己的本能诉求。 但看着结果3，李哲感觉不大对劲儿。 主2的人，属于情感过度，寄希望于用自己的付出来获取别人的认同。 这种人，和恶魔猎手一样，是带有“献祭技能”的。 燃烧自己温暖别人，这，这不就是妥妥的暖男、好哥哥？ 难怪那些高中女同桌都说，希望有自己这么一个哥哥的。 “我靠，难道我是这种人，不可能吧！ 这就有点儿操蛋了呢，我不就是个传说中的先天圣人？ 穷比一个，连赚钱养活自己都来不及，哪有精力金钱去关爱取悦别人喏……” 对于这个备选结果，李哲直呼不可能。 既然三个结果，两个在本能型的范围内。 李哲深思后觉得，自己最大的特点还是守规矩讲原则，大概率还是个本能型人格，而且是本能不足且情感过度的人。 也就是在本能型人格、情感型人格夹缝里生存的人，也就是细分下的鼓动者人格吧。 结合书中表述，李哲就是那种规矩实在又热心肠的“好孩子”，也是那种最容易吃亏的人。 在家规校规的灌输下，李哲乖乖遵守各种规矩，也给自己额外设了一堆规矩限制，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这样也不合适，那样也不好。 李哲还同理心强、心软善良、体贴他人，老是压抑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哎，我怎么就是这种人呢？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程经理说的那些话，不会是他看穿了我的本性，然后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合上书和笔记本，李哲靠坐在办公椅上，仰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息了一声。 活了二十二年，李哲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如此深刻的剖析、认识过自己。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李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种人的，按书中理论来看也是如此。 不过书中也提到过，九型人格中，有三组六型人格，是属于基本对立的人格。 无论李哲自己究竟属于哪种亚类型人格，刚才删选后剩下的三个选项，两个是1型人格。 1型人格的特点就是：讲究原则、遵守秩序，并会因此而压抑自己的自然冲动、情感和本能。 还有一个是2型人格，它的特点是：富有同情心、爱心，慷慨体贴，典型的助人为乐型（爱人胜过爱自己）。 1型改革者人格，它的对立面是8型挑战者人格，属于敢于打破规则挑战权威的那种人。 这种人发展到极端，不是在领奖台上，就是在包吃包住的地方踩缝纫机，或者是被权威收拾的惨不忍睹。 2型助人者人格，它的对立面是4型个人主义者。 这种人的极端状态就是极度自私自利、完全无视他人感受，甚至不惜损人利己。 这两组人格，其实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李哲不想做锋芒太盛的刺头挑战者，他也从没想过去做极致的自私自利者。 但是，从今往后，他想朝两种人格的对立面多走几步，不给自己定太多规矩作茧自缚，爱自己更多一些。 李哲对自己的要求就一个：步子别太大，别扯着蛋就行。 “蛋”坏了，“激素分泌”失调，可能自己就走到另一个极端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程经理说得有道理，我不损害他人、不违法乱纪、不违背伦理道德就可以了。 我凭什么一直让自己吃亏受委屈？我凭什么把好处便宜都让人占了？ 要搞钱就是要大胆，要不吃亏不被人利用，就不能被人拿捏住自己的性格弱点，就必须得会演戏……” 确认了自己的人格类型后，回想起过往种种，李哲越来越认同程沛远的那些话，他也有了做出改变的决心。 “……必须得求变，对，就这么定了” 重重敲了一拳桌子后，李哲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不知不觉，整个办公室就剩他一个人了，关电脑、锁抽屉、关灯，然后李哲直接下楼走人。 “没有完美的人格，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格。 心若不设限，一切有可能，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进化。 李哲，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为了搞钱，为了体面做人，你必须得进化。 厚脸皮也好，自私点儿也好，圆滑世故也好，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就好，反正别做堂叔那种人就好……” 每往下走一步楼梯，李哲就伸手拍一下墙壁，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动员。 下一楼出了商铺，走在过道里，感受着晚上十点的习习凉风，李哲打算先在外面凉快会儿再回寝室。 他向前走了没几步，忽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从24栋过道里走了出来，直愣愣的就闯入了他的视野。 第19章 老板娘的千金 借着通道口的亮光，李哲看清了来人。 两个女的，肩并肩手挽手，两人差不多的身高，其中穿黑色裙子的好像是张总。 张总身边那个年轻女孩子，一身白色长裙，脚穿一双小白鞋，行走间，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荡的。 “张总晚上好” 张总和那女孩儿并肩而来，李哲在看清楚仔细后，隔着三五米的距离，主动跟张总打起了招呼。 “李哲，是你呀，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睡觉啊？” 张总这会儿也认出了李哲。 “张总，我刚从办公室下来，不是刚来嘛，我得多加加班多赶赶进度，呵呵” 张总两人很快就到了李哲面前，李哲微笑着解释。 “喔，这样啊，不错，继续加油，我看好你的” 张总点了点头，对着李哲笑了笑，同时抬起右臂曲肘做了个握拳的姿势。 “嗯，我会的！张总去哪儿啊，这个是，是您女儿啊？ 跟您有点像，长的好高挑好漂亮好有气质哟，呵呵” 自我表态后，李哲又微笑着看向了张总身边的女孩儿。 李哲想起来了。 萎哥说过，张总是有个女儿的，好像是在香港读大学，是张总和他前夫生的。 而现在张总的老公，也就是公司男老板黄总，他自己也有两个儿子，也是他与前妻所生。 “呵呵，是的，谢谢夸奖！我和我妈出来散散步。你好，我叫张佳玲，在读大二” 不知道是不是李哲刚才的“由衷”赞美，直接把张总女儿说舒爽了。 张总还未回应，她就挽着张总胳膊看向李哲，然后甜笑着自我介绍起来。 张佳玲身材高挑面色白皙，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一双清澈闪亮的眸子炯炯有神，浑身洋溢着一种富家千金特有的从容自信。 她本来就青春靓丽，再一笑，两个小酒窝顷刻间显露无疑，那醉人的甜美感，都要从俩小酒窝里溢出来了，靓丽中平添几分了可爱。 “喔，这样啊，我也刚大学毕业，算是你学长了，呵呵。对了，你什么学校专业啊？” 李哲继续笑着问了一句。 “呵呵，学长好，我是港大中文系的” 张佳玲摇晃着张总胳膊，用柔和的目光平视着李哲，嘴角的笑容还在荡漾。 “那先就这样吧，李哲，我们就先过去了。 你也早些回寝室休息，休息好了，白天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要继续加油喔” 张佳玲刚自报专业，张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如炬瞟了李哲一眼，便要带她走了。 “好的，那张总再见，我在外面乘会儿凉就回去了，拜拜” 李哲见状也识趣的没多打搅，往路边退了两步便挥手作别了。 张总嗯了一声，开始和她继续往前走了。 “学长拜拜” 那叫张佳玲的女孩儿，离开时也冲李哲挥了下手。 “拜” 李哲笑了笑，随即转身冲歇脚的花坛走去。 “到底是有钱人家富养的女孩儿，肤质这么好，这么落落大方，还这么从容自信有气质。 得好好搞钱，争取以后结婚了做个富爸爸，我要是有个女儿，也得是这样的……” 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的高挑背影后，李哲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二三十步后，李哲到了地方，一屁股坐在了温温热的水泥花坛边缘，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之上的点点星辰。 当初懵懂自卑时弄丢、后又慢慢放下的女孩儿，就像一瓶被丢弃在某个角落里的酒。 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也不管你看不看得到，某些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总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发酵。 这种冷冷清清发酵的东西，你不想到还好，一想起来就会百感交集不是个滋味。 “哎，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呀” 呆望着天上的星星，李哲想拿手机登qq，想了想又还是做罢了。 “苏雪晴，那个从初中时就一直喜欢你的人，他现在肯定特别疼你吧，狗东西，真会捡漏。 我觉得吧，你俩，特别是他，什么时候应该来深圳请我吃顿饭的。 哪怕只是38元一小锅的重庆鸡公煲都行，呵呵……” 天上的星星不会说话，也不会回答，李哲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喃喃自语傻笑起来。 看了夜空差不多有五分钟，深呼吸一口气后，李哲低下头，掏出山寨机播放起了音乐。 将手机放在身旁花坛上，他双手撑着下巴，开始低头沉思发呆起来。 他想尽早多赚点钱，然后早点儿开始给家里寄钱回去。 他还想去打探下附近的租房价格，然后工资起来了，就趁早从寝室里搬出去。 寝室人太挤了，一到晚上就像蒸笼，二三十人分两个电扇，还每晚都被蟑螂咬的到处是伤口，有的人还死不讲卫生臭烘烘的…… 李哲还想在租房后就开火买菜做饭，公司的伙食差点儿他不介意，但太清淡了，这一点他是真吃不习惯。 同时他也担心，时间一长就把跟妈学的家常菜手艺都荒废了。 他还打算趁早搞台电脑，下班回出租屋后，不管是加班做正事，还是自学些东西，还是偶尔放松娱乐都挺好，就不用再去网吧了。 ...... 一番盘算之后，李哲开始放空心思听曲凉快了。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十点半了，再坐一会儿就该回寝室了，不然别人把门锁了就麻烦了。 此时，山寨手机播放的音乐，已从《亡灵序曲》切换到了《穿越时空的思念》，这曲子是他大学看过犬夜叉后喜欢上的。 音乐声中，李哲感觉坐久了身上不自在，便起身做起侧身运动来。 侧身运动做完又做前倾运动，一套以前上体育课时舒活筋骨的动作做完，他再次坐回了花坛上。 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他决定再小坐几分钟就回去洗澡睡觉。 重新放下手机后，他抬头朝四周望了望。 当视线扫到22栋商铺那里时，李哲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正从商铺旁的车道往左边走。 从高挑的身材和白裙子来看，他确认是张总女儿张佳玲无疑。 只不过他也只看到张佳玲，并没看到张总。 李哲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张佳玲，只见她一直在沿着车道往前走，李哲断定她是要回张总那里休息了。 萎哥说过，张总在福田区有房子，上海也有，她平时来公司时就是住这里的。 她大办公室跟隔壁打通了的，相邻区域装修成了生活区，跟她办公室一样宽敞的很，今早李哲帮张总拿东西时就看到了。 眼见着张佳玲就要到24栋这里了，李哲却见她放慢了脚步，开始朝自己这里张望过来。 张佳玲又朝前走了几步，但她一直都远远的看着李哲这里。 “她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寻思间，见张佳玲还盯着自己这里，李哲犹豫了片刻还是默默的招了招手。 只见张佳玲停下了脚步，开始原地不动了。 她慢慢转过身来，她的上身开始微微前倾，她的脑袋朝前伸着，似乎在仔细辨认。 又过了三五秒，李哲见张佳玲也朝自己挥手了，她边挥手就边信步而来。 第20章 富养出自信 眼见张佳玲离自己越来越近，李哲缓缓站起了身来。 “呵呵，张佳玲，真是你啊？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张总她人呢？” 拍了拍白色t恤的下摆后，他率先开了口。 “呵呵，真是学长你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我妈去福田那边见个生意上的朋友了” 步伐轻盈的走到李哲面前两三米处，张佳玲背负双手笑着答话了，醉人的酒窝再度展现。 “喔，这样啊。你，你这是一个人准备回去睡觉么？确实也不早了呢” 说话间，李哲弯腰拿起手机关掉了音乐。 “对呀，妈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学长你也喜欢听纯音乐啊，刚才是在听穿越时空的思念吧，你也喜欢这首曲子啊？” 李哲刚将上不得台面的山寨机揣进裤兜，张佳玲便目不转睛盯着他问道。 张佳玲还在小步向李哲靠近。 面对这个只比自己矮小半头的女孩儿，这么漂亮，眼神还这么真诚炽热，浅笑还这么甜美，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是的，我特别喜欢纯音乐。 诗不如词，词不如曲，曲不如调。没歌词只有调调，才有想象空间嘛。 你这么说的话，咱俩也算志趣相投喏，呵呵” 腼腆微笑回应间，李哲不自觉抬起双手，把自己的指关节揉捏的嘎吱作响。 这是他上网打游戏留下的后遗症，跟他喜欢时不时转脑袋扭颈椎一样的。 但他此时这么做，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小紧张。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他也是第一次跟这样的女孩子独处。 “呵呵，应该算吧！ 我刚才是隐隐约约听到音乐了，所以就一直盯着你这里在看。 你好难得，现在都是听流行歌曲口水歌的” 张佳玲还是一贯的落落大方，轻笑言语中就走到了李哲身旁。 摘了两片绿叶将瓷砖抹干净后，张佳玲提了提裙摆，便姿势优雅的坐了下来。 “这个啊，倒没什么难不难得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这世界有阳春白雪就有下里巴人，都有各自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能愉悦身心就好嘛” 见张佳玲这样，李哲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离关门还有些时间，便也安心坐了下来，坐在了离张佳玲一米开外的位置。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听流行歌曲口水歌，什么老鼠爱大米，什么两只蝴蝶，太俗了，一点内涵营养都没有。 我就喜欢纯音乐、古典音乐、钢琴曲、交响乐这些。 纯音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穿越时空的思念，我一想我爸了就会听，整夜的单曲循环那种” 张佳玲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但说到她爸这里时，她将目光从李哲身上收了回去，并缓缓低下了头。 “啊？那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怕影响到寝室里的人，所以才在这里听的，没想到还是影响到了你” 感觉到张佳玲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李哲赶紧赔礼道歉起来。 “操蛋了，这破山寨机，啥优点没有，就你妹的喇叭响声音大，我还特意将音量调低了的”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特意挑的这个空旷僻静的地方，结果还能这样。 “呵呵，没事的，这怎么能怪你。 我爸他超级厉害，又高又帅又有文采，厨艺又好，又最疼最宠我了…… 他说过的，做人一定要坚强独立......” 李哲话音未落，张佳玲便重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聊起她和她爸的开心往事来。 李哲此刻默默无语，只是安心充当一个聆听者，时不时嗯一下，或是简单附和着轻笑一下。 按张佳玲所说，他爸去世已经至少七八年了，去世时她才刚上初中。 他注意到张佳玲说一会儿话后，便会停下来看一下别处，还经常性的轻咬嘴唇。 张佳玲一聊起她爸，就聊了差不多十分钟。 李哲拿起手机一看，最多还有十分钟，自己就必须得回寝室了 “好啦，我一聊起我爸就说了这么多，现在也该学长你说说话了。 听说喜欢听这首曲子的人都是很重感情的，也是有故事的，你呢？ 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喔” 就在李哲打算开口时，张佳玲开始让他分享了。 “我呀，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我外婆前两年去世了，她很疼我妈和我，我挺想她的。 你爸说得对，咱们都要坚强，最爱我们的人，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咱们一定得好好走下去，要狠狠幸福，不然他们会不高兴的” 李哲跟张佳玲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抬头看向了夜空。 他的外婆是在大二时去世的，去世前一天李哲才刚从外婆家回到学校。 “嗯，是的，我爸就在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他，我爸正在对我眨眼对我笑呢，呵呵” 张佳玲也站起了身，和李哲一样，仰头看向了同一片星空。 “哎呀，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楼下就锁门了，咱都回去吧。 佳玲你也该休息了，我听同学说，女孩子睡觉太晚皮肤会变差的喔，呵呵” 再次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李哲直接提示了。 “喔，真的么，那好啊!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又该回学校去了。 那一起走吧，你在我妈公司上班的话，我们以后应该能时常碰面的，我马上就放暑假了” 一起朝商铺那头走过去时，张佳玲又背负起了双手，和李哲走成了并排。 “呵呵，应该吧，你妈的公司很有前景的，我会在这里长干下去的” 李哲扭头看了眼张佳玲，微笑着回道。 此刻他已经准备进办公室了，张佳玲要与他分开继续往里走了。 “那就好，学长你叫李哲对吧！ 跟你说，我来妈这里好多次了，从来不跟她公司的人说话聊天的，你是第一个耶” 李哲立定，准备说晚安拜拜时，张佳玲开始面向他倒着走了。 她背着手，一边退一边笑着言语。 “呵呵，是吗，这么说是我的荣幸喏” 李哲笑着摸了摸上嘴唇。 “学长你觉得呢？ 因为你听的歌，因为跟你说话很轻松很舒服，你还很有思想，拜拜” 张佳玲还在继续后退，李哲还跟她保持着眼神交流，后退到打样室门口时，张佳玲这才转身。 “谢谢夸奖，我会好好工作帮你妈多卖机器的，拜” 看着张佳玲摇晃着马尾辫离去的背影，李哲大手一挥就进了办公室。 “哎，可惜了，可惜是富家千金，老子高攀不起哟，我可是来搞钱的。 中文系，我喜欢，真不明白自己当年为啥会填报经管专业的，我爷爷还想我当老师或者医生呢，哎” 上楼回寝室时，李哲不免摇头晃脑叹息了一番。 第21章 白加黑 6月21日，周六。 下午三点，已经差不多完成300条信息发布任务的李哲，渐渐感觉便意不断加重，大小都有的那种。 来公司都三四天了，他这是第一次想解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便秘，他估计是水喝少了肠道太干燥了。 既然有感觉了，那肯定是要来了，他也不磨叽，当即起身出办公室下楼了。 印刷区的公众厕所，在单号商铺楼栋一侧的停车场区域，也就是李哲所在商铺楼栋的右侧，走过去差不多有一两百米。 到了一楼，他刚要出门，就见杨欣蕾甩着膀子大摇大摆迎面而来，看样子是去隔壁24栋干嘛了。 “李哥，你干嘛去，去小卖铺买饮料啊？有福同享喔” 隔着两三米，杨欣蕾率先笑着冲李哲打招呼了。 “不是买饮料，我去制作饮料，要不要一起去？哈哈” 李哲开了个玩笑，然后噗呲一声笑。 “制作饮料？啥意思？李哥还会这个手艺呀？” 杨欣蕾望着李哲愣了愣，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哎呀，我上厕所，走啦，哈哈” 李哲感觉再啰嗦一会儿就要兜不住了，也就不继续卖关子了，直接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匆匆跑路。 “呵呵，呵呵呵呵！我去，李哥，你真会开玩笑” 他没跑出几步远，就听见杨欣蕾在身后呵呵直笑。 沿着遮雨棚下长长的通道往前跑，李哲佝偻着身子，步子不敢迈得太大，不然可能夹不住米田共了。 憋的有多难受，放空的时候就有多爽。 几分钟后，李哲已经在公厕二楼的小隔间里爽歪歪了。 此刻他一边爽一边还在算账，自己每天的信息发布量，比一般人多了50%。 每周做六休一，一个月下来，别人一般也就发四五千条，自己就能干到近八千条了。 按公司的惯例来看，能出单的新人，差不多都是在第三个月里面，也就是信息量一万以上时。 按这个规律来算，考虑成交周期，再排除上次那种狗屎运，李哲自己的下次出单时间，差不多就在一个月零六七天。 如果李哲周日都坚持下来，那么这个进度还能加快一些，也就是一个月左右。 另外，虽然才来几天，但他已经交上萎哥、欣蕾这俩兄弟了。 萎哥和杨欣蕾，都是很够意思的人，已经把各自会的、在用的都支持了李哲不少，而且他自己学东西也快。 因此，在准备擦屁股走人的时候，李哲将自己的下次出单时间更精确化了。 那就是：一个月内必须开单！ 也就是下个月18号之前。 否则，否则李哲就继续每天300条的坚持。 毕竟，这个活儿成交周期本来就长，不少时候也挺看机缘运气的，努力只是可控的一方面。 而机缘运气这东西，就跟李哲前两天开单一样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是完全不可控的。 想到这里时，他开始掏纸擦屁股了，分把钟后便从小隔间出来了。 走到二楼门口要下楼梯时，透过一楼墙上的镂空水泥窗，李哲听到楼下传来了些声音。 似乎是有人在强劲的放水，还有说话声。 “周森，你说咋搞喔？这个月估计开不了单了，打样的一堆，就是没人买机器。 下个月拿六七百块钱，这搞个锤子哟” “哎呀，昊铭，彼此彼此啦，这个急不得。 不开单那是火候还不到，咱得淡定，急有毛用啊” …… 听着一楼卫生间里的交谈声，李哲猜测这就是自己的公司的人。 他不动声色安静听着，然后不紧不慢的走了下去。 等他下到一楼门口时，有两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出来，三个人差点儿就撞上了。 李哲的右脚，都不小心踢到前面那人的鞋帮上了。 他紧急刹车原地不动，那两人也先后暂停了脚步，并抬头看向了他的脸。 这两人都是穿的白色的衬衣，下身也都是黑色休闲裤加运动鞋。 这其中一个人的脸色偏黑，头发短且硬直，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偏魁梧壮实，身高比李哲稍微矮一点儿。 还有一个则很白净，戴着防蓝光的长方形眼镜，五官比较清秀，一看就是比较斯文的那种，这个就比那黑脸还矮一丁点。 从这俩人的衬衣来看，李哲可以确定就是公司的人，因为他俩和程沛远经理的衬衣款式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啊，踢到你鞋了，你俩都是新印王的吧” 双方互视的刹那间，李哲先开了口。 “没事儿，你，是那个刚来就开单的吧？” “对，是新印王的” 这两人打量了李哲一眼，又彼此互看了一眼后，很快都回应了。 “对，是的，我叫李哲，那都是狗屎运，呵呵！下一次开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俩都是老员工吧，怎么称呼？” 一起从厕所门口往回走时，李哲谦虚的回应着，还问了两人一句。 “嗯，对的，我叫刘昊铭” “是的，我俩来的都不久，才小半年，我叫周森” 三个人逐渐走成并排时，那一黑一白两哥们儿，一前一后做了简短回答。 “周森，还是去那边坐会儿再回去吧” “莫问题，去就去呗” 快穿过车道进入商铺通道时，叫刘昊铭和周森的那俩哥们儿商讨了两句。 这时候，李哲要进入去20栋的通道了，但刘昊铭、周森却在继续朝右边走，李哲知道他俩的办公室应该是在24栋商铺。 “李哥，要不要一起坐会儿？都这个点儿了，适当歇歇呗” 李哲正打算开口与这两人分道扬镳时，肤色偏黑叫刘昊铭的哥们儿，却先开口了。 “啊？呃，可以呀，我今天的信息也发完了，我确实想喘口气歇歇了，呵呵” 李哲愣了愣，略微寻思后便答应了。 “哎呀，那个，你是在20栋对吧？ 昊铭，咱跟他去20栋那边吧，我得去那边报亭买瓶茉莉花茶” 李哲正打算跟刘昊铭朝右边走，叫周森的白面哥们儿却有了提议。 “好吧，我跟你去，你也请我喝瓶饮料” “喔，那行，一起走吧” 几秒之后，李哲和周森、刘昊铭朝20栋那边去了。 长长的通道，慢悠悠的走。 这一路过去，李哲对“白加黑”的情况也有了基本了解。 周森是江西人，今年大专刚毕业。 刘昊铭是重庆人，初中学历，进厂打过五六年工，今年年初才刚来公司做网销业务员的。 第22章 都是重口味 三个人边走边聊，两三分钟后，就到了李哲办公室楼下。 “我去！昊铭，你带钱没？我身上没钱，这次你买吧，呵呵” 李哲正要跟两人分开上楼去，周森伸手在裤兜里一阵摸索后，开始面带尬笑的跟刘昊铭商量起来。 刘昊铭一听，立马吹鼻子瞪眼起来：“我日，你个铁公鸡故意的吧，每次都是我买，这次我不干” “我想起来了，我那十块钱落在抽屉里了。 哎呀，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下次我买单。 你又不是不知道，萌萌她管我管的太严了” 被刘昊铭一口回绝后，周森抬手抠了抠后脑勺，又舔着脸跟刘昊铭求起情来。 刘昊铭一脸嫌弃鄙视的望着周森：“你求我也没用，我身上没现金了，要去柜员机取了，那就不喝了” 见两人突然搞成这局面，李哲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然后笑道：“你们都没钱啦？ 我这儿有，我也要去买饮料，几块钱的事，我请你俩，走吧” 李哲此言一出，周森刘昊铭都齐齐看向了他。 “啊？那行，谢了啊，下次我请” “李哥谢了啊，后面我请你” 两人客气完，李哲示意一起走：“不用客气，一顿早餐而已，那走吧” “李哥，你不知道，周森这家伙就是个妻管严。 我和他认识几个月了，都请他喝了好多次饮料了，他还一次都没请过我呢” 一起朝不远处的小报亭走过去时，黑脸的刘昊铭跟李哲抱怨起周森来。 “李哥你别信他，我请他吃过几次小布丁的，他都忘了而已” 刘昊铭刚抱怨完，周森又凑过来做起自我辩护来。 李哲听了只想笑，这会儿刘昊铭又跟李哲说道起周森和他女朋友来。 周森的女友叫许萌萌，是个地地道道的川妹子，因为学的是平面设计，成了公司打样部的员工，专门操作电脑和机器为客户打样的。 作为川妹子，许萌萌是典型的名不符实，特别对不起她这么萌萌哒软乎乎的名字。 跟大多数川妹子一样，许萌萌敢爱敢恨，性格直爽泼辣，长的也高挑漂亮，而且比细胳膊细腿儿的周森更壮实。 许萌萌特别喜欢揪耳朵、扯头发、掐胳膊，一来脾气就会“老资蜀道山”，完全是天克周森这种闷骚男。 自从刘昊铭和周森成为朋友后，近几个月里，刘昊铭可没少见周森被许萌萌当众收拾，那叫个惨。 闷骚男？ 听刘昊铭说周森是个闷骚男，李哲着实来了兴趣。 因为李哲觉得自己也是个闷骚男，他的好基友罗欣，也是个典型的闷骚男。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斯文客气之极的，但在熟悉的好友同类面前，就是另一副贱兮兮不正经德行了。 所以大学那会儿，李哲的外号除了恋爱专家、丞相，还有一个：韩老二。 这个韩，指得是那个新概念作文的大奖获得者韩寒，写《三重门》的那位，那是李哲中学时很多人崇拜的人物。 当然了，抛开具体水平高下不谈，李哲跟“韩老大”展现文学造诣的路径不一样。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而李哲则体现在帮人写的情书上，还有他冷不丁飙出来的那些脑洞大开的骚话金句上。 想到这些，再想想刚才一路过来周森的略显沉静，再看看他和罗欣一样的小白脸之下的斯文样。 李哲此刻断言：周森也不是个好鸟！ 他十有八九也是个流心咸鸭蛋，外表看着纯白如玉，一旦破了那层蛋白，绝对黄的流油…… 想到这一层，李哲笑呵呵的冲周森伸出了右手：“周森，我感觉你和我最好的哥们儿特别像。 来，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咱握个手表示下，呵呵” “啊？喔，确实，是缘分，呵呵” 周森愣了愣，略微犹豫了一下，脸上竟然还有点儿小腼腆，但他还是很快将手伸了过来。 “小样儿的，你装鸡毛啊，肯定跟罗欣一样，斯文禽兽一个。 看着长的白白净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不正经的很，还装，哈哈” 紧握着周森的手时，李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脸上笑的更灿烂了，心里也在不断“鄙视”他。 “李哥，遇到就是缘分，咱也表示一下” 李哲刚跟周森松开手，刘昊铭便一脸憨笑的将手伸了过来。 “嗯，咱俩的老家很近的，在这里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确实是缘分，呵呵” 李哲赶紧伸手，刘昊铭虽然肤色偏黑，但他的长相给人一种很憨厚实诚的感觉。 刚结束和刘昊铭的握手，三个人也到小报亭门口了。 “李兄，你手劲儿可真大” 周森又开口了，他还将右手揉了揉，似乎是被李哲刚才握疼了。 “有个说法，握手的劲儿越大，想交朋友的意思就越重。 我刚来公司谁都不熟，我感觉跟你俩挺投缘的，所以，我相信周兄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呵呵” 李哲刚才其实就是故意的。 他的说法纯属个人编造，他就是看着周森这闷骚兄弟，就想起了好兄弟罗欣，就想笑，就忍不住想玩儿他一下。 “喔，这样啊，刘昊铭，你听说过么？” 周森似乎是懂了，似乎又不大信，便跟刘昊铭请教起来。 “没有，可能真有这说法，只是咱俩不知道” 很显然，刘昊铭也不知道，但这个实在人选择了相信李哲。 “真的，我骗你们干嘛！你俩要喝啥，冰红茶绿茶茉莉花茶，可乐雪碧都可以。 一人一瓶，没有多的，我也没啥钱” 李哲憋住笑给两人保证了一句，然后就让两人挑东西了。 “那谢谢了，下次我请你，我喝矿泉水” 刘昊铭第一个回复。 “我喝茉莉花茶，谢谢李哥” 周森紧接着回复。 这时报亭老板在从冰柜里拿东西了，李哲自己要了瓶康师傅绿茶。 “喂，你俩吃不吃小鱼仔？周森你是江西的，昊铭你是重庆的，咱们仨都能吃辣呢” 结账时，李哲看见柜台上纸盒子里的小鱼仔，顿时想到了什么。 “呵呵，可以呀，谢了，一包就好” “李哥，我也要一包，后面我请你” 刘昊铭和周森顿时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第23章 臭味相投 片刻之后，报亭旁边一棵阔叶树下，李哲三人蹲在地上，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起来。 “李哥，你这么高学历，随便找个四五千的工作不难吧，怎么会来这里哟？” 一包香辣鱼仔好多条，刘昊铭直接一口嚼碎吞了，开瓶盖喝水时他问了李哲一个问题。 李哲还没开口，细嚼慢咽的周森也跟着问道：“对呀，李哥。 反正我和我女朋友，要不是因为钱花完了，是不会来这里的” 李哲看着周森笑了：“呵呵，我跟你一样，也是没啥钱了、工作也还没找好，看着这里包吃包住就来喏。 不过嘛，我现在觉得，似乎也没来错地方，这里工作轻松自在，能出业绩应该很有搞头的” 刘昊铭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随后附和道：“确实，看那几个经理，个个月入万儿八千的，他们也没啥学历。 不过这里不出业绩就很垃圾，连工厂都不如，但不管怎么说比工厂有盼头” 周森低着头，小心翼翼从包装袋里，叼出一条小鱼仔送进嘴里。 他随后补充道：“这里其实还行。 包吃包住不说，工作安逸自在没人管，还随时能上网，不过想赚到钱就得熬，像那几个经理一样” 李哲一时默不作声，算是认同了两人的说法。 低头看了看脚踝处昨晚被蟑螂咬的伤口，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刘兄，周兄，你俩都是住公司宿舍吧，没想过出去租房住么？ 寝室蟑螂太多了，咬人太凶了。 周边租房子的话，大概什么价位？” 一听李哲这话，周森率先笑出了声来：“哈哈，确实，我也受不了了，撒蟑螂药都杀不完。 我也想出去住，可惜囊中羞涩呀，开单的提成早花完了，有女朋友花销就是大” 刘昊铭也跟着笑了，而且笑的特别好爽。 “我皮糙肉厚，蟑螂都不咬我的，咬我我就一巴掌拍死。 外面租房什么价格我不知道，周森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宾馆酒店开房的价格，哈哈哈哈” 刘昊铭此言一出，李哲没憋住笑，乐呵呵的看向了周森。 周森则一脸难为情的尬笑，然后快速变脸，一脸怒意瞟向了刘昊铭。 “李哥问宾馆酒店开房价了么？你瞎扯什么喔，羡慕啊？ 羡慕就赶紧找个女朋友也去开房啊，你这么黑这么胆小，肯定找不到” 被周森这么一通鄙视诅咒，刘昊铭也“怒了”，抬手就朝周森胳膊捶了一拳。 “你麻痹，我只是有点黑，又不是丑，坐两年办公室又不是白不回来。 你看你，一天天只知道开房，都快被榨成皮包骨了，小心哪天死在宾馆床上” …… 李哲看着些两人这么斗嘴，无语无奈的低头连连发笑。 “我那是本来就瘦，跟开房又没关系，你别瞎说。 李哥，你有女朋友没？到哪一步了？ 你要是想知道这附近，哪里开房上档次又实惠，我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李哲发笑中，周森继续辩解，辩解完就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来了。 李哲摇头笑道：“我女朋友呀，还在丈母娘肚子里呢，呵呵。 这个就不用了，看来我还是得自己出去问了” 说到这里，李哲想起了大学那会儿的一个室友，大二就搬出去跟女友同居的那种，于是他拍了拍周森的肩膀。 “周兄，我相信你是本来就瘦，打桩过度的人看着面如骷髅黑眼圈，但你不是。 不过嘛，适度原则很重要，你要是感觉自己腰膝酸软肾不行了，可以试试六味地黄丸。 那东西真可以，我大学室友试过的，呵呵” 李哲说完，刘昊铭直接仰天大笑。 “他就该吃那玩意儿，我感觉他已经扛不住了，平时走路都弓着腰，哈哈” 周森这会儿倒是没跟刘昊铭计较，一双眼睛隔着镜片忽眨忽眨的盯着李哲。 “李兄，真的呀？贵不贵哟？多少钱一盒？ 我感觉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没啥力气，呵呵” 李哲愣了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玩意儿补肾的，像颗黑芝麻丸一样，我只是看见我那室友经常吃。 你细胳膊细腿儿没力气，得靠锻炼运动吧” 周森喔了一声，便不再过问，这时候刘昊铭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接听电话，接着接着就直直朝24栋那边去了。 刘昊铭走后，树荫下就只剩李哲和周森了。 李哲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办公室了，这时周森却一脸神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兄，你要不要找女朋友？ 萌萌打样室那边有个姐妹，长的还不错，挺清纯的，还单着呢。 你长的这么高挑帅气，学历又高，还刚来就开单转正了，我感觉你拿下她很容易的” 李哲一脸呆愣的瞅着周森。 “啊？拿下她？怎么拿？我现在穷的一比，就靠张嘴呀？ 还是算了吧，谢你的好意了” 周森抬手压了下镜托，随后一本正经道：“怎么拿下？ 还能怎么拿下，先表白再牵手，再亲嘴搂抱，再开房睡觉，一步步来嘛。 李兄，你这就是想多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又不是谈婚论嫁，活在当下就好了。 我还不是没钱，女朋友不是照样有了嘛，其实女孩子很好哄的，花不了多少钱的，有吃喝玩乐开房的钱就够了” 李哲看着一脸认真的周森，他此时完全认定了周森闷骚男的本质。 李哲还是摇了摇头：“哎，还是先搞钱吧，我现在是连吃喝玩乐开房的钱都没有。 周兄，你好像还漏了一样开支吧，不然你随时得喜当爹，哈哈哈哈” 周森又抬手摸了摸鼻头，他也跟着笑了：“哈哈，也是喔，要是用大牌的，这一项开支也不小的。 这不也是算在开房里面的嘛，我其实也没漏掉，哈哈” 李哲点了点头，随后又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随后说道：“也对。 周兄，也不早了，那咱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不然待会儿我组长看到了得发飙了” 周森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李兄，你qq多少？ 咱加个好友，后面有时间咱们仨继续摸鱼，嘿嘿” 李哲赶紧报号，随后两人暂时各奔东西。 像周森这种闷骚男，和李哲及他的好友罗欣一样，大家的一本正经斯文儒雅只是表面，内心火热狂放不羁才是本质。 这种人，一般都把本质掩藏的很好很深，或是刻意的自我压抑住了，所以这种骚大多时候都处于休眠状态。 除非能遇到让自己比较放心的人，或是臭味相投的人，或是很感兴趣的话题，他的骚才会表露出来。 看着周森离开的背影，李哲还是忍不住想笑。 第24章 模版与创新 半分钟后。 回到办公室，李哲看着时间还长，打算再突击一下发个100条信息。 “今天得多发点儿信息。 明天周末，太热了，又没钱，也不会去哪儿，有机会就去隔壁，找萧潇程沛远那种牛人请教下。 得尽早多开单多赚钱，有钱了周末才敢出去浪，看看美女也赏心悦目的很，不然深圳这么好的地儿就白来了……” 主意已定，李哲立马开工，很快就重新进入状态忙的飞起。 一晃时间就到了五点，李哲今天几乎干了别人两天的活儿，趁着还有个把小时，李哲又埋头啃书继续研究起了《九型人格》。 每一型人格的特质及表现、内在核心需求…… 李哲想尽早把这些都整理出来，然后开始一步步的，在工作生活中实践运用起来。 “李兄，信息发完了？看的什么书？” 差不多到了五点半，李哲正在对着书籍摘抄要点，毫无察觉中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李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杨欣蕾：“对呀，早发完了！ 《九型人格》，趁着还有点儿时间，看看销售方面的书，呵呵” 将正在摘抄的一句书中要点写完后，李哲这才扭头看向杨欣蕾。 杨欣蕾伸手从他面前拿起了书，简单翻了几页后就蹙眉叹息起来：“哎呀，密密麻麻都是字，我一看就头晕头大” 李哲笑了笑，从杨欣蕾手里接过了书，然后继续划线。 “呵呵，这种全是豆腐块儿的书，看起来确实累眼睛，不过习惯就好了” 杨欣蕾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永远也习惯不了的。 “李兄，你发的信息在哪儿？你打开一下，我帮你看看” 将手从李哲肩上移开后，杨欣蕾看着李哲的电脑屏幕，开始关心起他的信息质量来。 “ok，请吧” 李哲也没多想，欣然同意，随机打开了一个b2b网站，随便点开一条已发布信息，展示给了杨欣蕾。 杨欣蕾很快将上身凑了过来，脑袋也离电脑屏幕越来越近。 李哲身后就是墙壁，过道空间比较狭窄，杨欣蕾一弯腰前倾，上半身差不多就挨到李哲工椅靠背上了。 “来，杨兄，你坐着看吧，其它的你也帮我看看，还请多多指教” 为了避免吃兄弟豆腐，李哲直接起身把椅子让给了杨欣蕾。 杨欣蕾也不客气，坐下后将椅子朝前挪了挪，便继续认真细看起来。 看了分把钟后，杨欣蕾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李哲，她眼神有点复杂：“李兄，产品介绍信息都是你自己想的？” “对呀，怎么了？有问题么？我感觉按照模板来也太单调死板了” 看着杨欣蕾有些惊讶疑惑的眼神，李哲赶紧看了看电脑屏幕。 “不是，我觉得挺好的，比我的还好！ 你才来公司几天，就能把产品描述写的这么浅显易懂，还特别有条理呢。 机器的卖点很清晰，关键是有针对性。到底是大学生，读书多脑子就是好使，佩服” 杨欣蕾又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手指在屏幕上从上往下移动着。 将产品介绍详情拉完后，杨欣蕾转身对着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哪里哪里，读个大学花了家里好几万，多少也得有点儿实际用处嘛，你说对吧” 搞清楚杨欣蕾惊讶的原因后，李哲手撑着工位隔断谦虚了一番。 “李兄，你，你的这些信息标题，看着好奇怪哟！ 真的好奇怪，连机器型号都不提的么？这不大合适吧” 李哲才刚谦虚完，杨欣蕾从单独的信息页面退出来后，看着一长溜信息标题，又再次疑惑不解了。 小心被坑，选购玻璃彩色印花机就看这三点。 【玻璃移门喷绘机选购指南】工厂采购经理别错过！ 100位瓷砖喷绘机购买者，99位都选这一款。 电子表盘数字喷印机，误差只有5个丝。 …… “呵呵，奇怪么？还好吧，我这也是边学习边发布边摸索嘛！ 我觉得，也不是每条信息都得按模板来才行，还是要具体客户具体分析。 得有一定针对性，还得考虑客户的心理和需求……” 看着自己所发的产品信息标题，面对杨欣蕾的疑惑，李哲用平缓的语气给她耐心解释起来。 恐惧心理、好奇心理、从众效应……这些关于消费者心理的内容，还是他在上《广告学与cis策划》时记住的。 见杨欣蕾双手托腮，一双清澈闪亮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李哲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 “李哲，我提醒你，你刚来，按公司提供的标准模板来就行了，上次开单是运气，不代表你的能力已经够了。 要标新立异，等过两三个月后再说，不要自以为是，不要自作聪明乱发，别到时候得不偿失白费功夫” 就在杨欣蕾将页面重新调到产品介绍详情页时，一直窝在工位中看不到人的组长田帅，突然抬头看向了站立的李哲，并发出了提醒。 “好的，知道了，组长，我会注意的” 被警告后，李哲一脸平淡的回了田帅一句。 但没隔几秒，他一番思考权衡，还是又补充了几句：“组长，模板只是个参考，也不是每条信息都要原原本本照着它来吧？” 他不补充还好，这一补充，田帅一张本就有些黑的痘坑脸，顷刻间变得更黑了。 他看向李哲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嫌弃不耐烦了：“你一个大学生，模板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模板就是让你照着来的，你现在还是新人，你老老实实的来就行了，不需要你创新，听懂没？” 李哲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再跟组长争辩了，便乖乖嗯声点头了。 “你在教我做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萎哥都说了，你来这里近两年了，自己也没开几单。 你是组长，我不跟你争，我嘴上听你的，可我具体怎么做就不一定了，我不信你还每天一条条检查我的信息……” 不再和组长田帅言语后，李哲也在心里犯起了犟。 公司那有限的一点信息发布参考模板，他发了几天已经发的想吐了。 而且他也问过萎哥和杨欣蕾，他俩也都早早的就脱离了模板。 太过单调重复的信息，慢慢的就会变成垫底的垃圾信息，李哲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做无用功。 他不会自作聪明，但绝对会自有主见。 第25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六点整，晚饭时间到。 李哲没急着冲刺下楼去排队打饭。 他感觉，这几天打饭的那胖大姐，还是挺负责的。 那种反复打菜的玩意儿被揪出来后，基本还是能保证每个人都有份儿的。 “李兄，死胖子，走啊，吃饭去！ 李兄，记得赶紧把你产品广告词发我一份儿啊，我参考参考，现在就发我” 李哲还在转着笔头看着书，早已回到工位的杨欣蕾冲他吆喝起来。 “好呢，现在就发你” 他也不磨叽，只要人家不嫌弃就好。 “记得别再传给别人了呀，也千万别让我组长知道是出自我之手。 我也是自个儿瞎琢磨的，可不保证效果喔，呵呵” 将文档发给杨欣蕾以后，李哲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在qq上提醒了她一番。 “李兄放心吧，我不可能给别人的，我觉得很好。 还有，你别看公司里都是年轻人，看着挺和气的，其实好多人都不简单，特别是那些资深业务员，小气的很” “好的，那就好，我知道了” 看着杨欣蕾的回话，李哲笑着点了点头。 一起下楼时，他出于好奇，就多问了杨欣蕾几句，这才明白之前萧潇提醒的话不是恐吓。 公司里也有江湖，哪怕都是年轻人，小小的办公室里水也很深。 被偷客户资料、被同事争抢瓜分订单、即将签合同时客户突然飞了、被莫名其妙修改产品信息、甚至被注销信息发布账号…… 这些事，杨欣蕾不仅听说过，她自己也中过招。 知道这些后，再想想之前晚上加班时组长田帅的那番言行，李哲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大意，抽屉得上锁，人不在时电脑得锁屏…… 到了楼下，往24栋那边走时，李哲似乎想起了啥，便把饭盒随手给了萎哥，让他代自己打饭。 而他自己，则一路小跑的去了印刷区另一头2栋旁边，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老干妈，还有一瓶辣椒酱。 公司太过清淡的伙食，他已经越来越受不了了。 虽然工业城里也有快餐店，但随便一份就十几块的价格，他浑身上下就三四百块钱了。 偶尔吃一顿还行，天天吃他可吃不起。 因此，他暂时只能在公司的饭菜里加料改造口味了，再不加点儿下饭的重口味，他简直是难以下咽了。 等李哲买了东西赶回来时，萎哥已经帮他打好饭了。 不过他没看到他的人，饭盒是杨欣蕾帮他拿着的。 “欣蕾，来一勺怎么样？” 将东西放在树下后，李哲一边开盖一边邀请道。 “啧啧啧，李哥别呀！ 我真的会死的，我吃不了一丁点儿辣，公司的饭菜很合我胃口” 看着他手里的灯笼辣椒酱，杨欣蕾咂舌嫌弃间，双手护着饭盒连连往后退。 “那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呵呵。你帮我看着东西，我过去一趟” 老干妈和辣椒酱，李哲各舀了一勺在饭盒里，盖好盖子后，跟杨欣蕾招呼了一声就去24栋办公室了。 周森和刘昊铭都是能吃辣的主，他打算过去问下他俩要不要。 到了周森刘昊铭所在的办公室，他一眼就瞧见了两人。 这两个家伙的工位，一左一右紧挨着，两人捧着饭盒，一边吃一边在闲聊。 李哲还没进门，坐在转椅上侧身对着门口的周森，一眼就看到他了。 周森先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他回以微笑，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李哥，你来了啊，坐吧” 李哲进去后，杨昊铭也注意到了他，随手就给他拉过来一把主人暂时不在的椅子。 “我靠，李哥，你哪里搞的辣椒酱啊？还有老干妈，你这日子过得真滋润” 他刚坐下，杨昊铭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饭盒里的亮点。 “我去，李哥，你这小日子红红火火啊” 杨昊铭这一叫，周森也看了一眼李哲的饭盒，他的眼睛里也放光了。 “我自己买的啊，公司这伙食太清淡了，我不自己搞点儿下饭的，压根儿吃不下去” 用辣椒酱把饭菜拌的红彤彤后，李哲说完直接炫了一大口。 此刻他看见，周森的喉咙似乎咕噜了一下，刘昊铭看着他饭盒里的绿色白色，胃口似乎也没刚才好了。 “我刚买的，我知道你俩都能吃辣的，所以才过来的，要不要去搞点儿？ 就在外面，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有没有，所以就没拿过来” 将口中饭菜咽下去后，李哲这才说正事。 “去，我没有” “走，那李哥谢了啊” 周森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很麻溜的就起身跟他出了办公室。 “谢鸡毛啊，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啥好东西，下饭而已啦” 端着饭盒大摇大摆的在前面开路，胃口大开的李哲，他心情好得很。 半分钟，三人到了柏树下，这会儿萎哥和杨欣蕾去别处了，和他俩蹲一块儿吃饭的几个男同事，李哲不认识。 看到树下塑料袋的老干妈和辣椒酱，周森和刘昊铭也不客气，直接就开盖了。 “李哥，你其实可以买老干妈辣子鸡的，我感觉比这个单纯的豆豉好吃” 周森舀了一大勺老干妈豆豉后，将其倒在饭盒里扒了扒，然后随口建议了一句。 李哲正想说自己是随便拿的，哪知刘昊铭一边舀灯笼辣椒酱，一边就批评起周森来。 “你这人，恶不恶心？李哥这么大方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的，无耻” 周森一脸无所谓的辩驳道：“哪有，我不是挑三拣四，我只是说辣子鸡更辣更好吃而已，这是事实嘛” 刘昊铭至此也不继续跟周森争了。 李哲这才笑着解释：“辣子鸡确实更辣更好吃一点，还有鸡肉丁，不过会贵两三块钱。 主要是我当时也没留意，以前吃豆豉吃习惯了，呵呵” 听李哲这么说，周森似乎得了理，对着周森鄙视道：“屌毛，听到没？李哥都说辣子鸡更好吃。 你个屌毛，加李哥qq没哟？我早加了，以后一起吃饭摸鱼一起出去玩儿呀” 刘昊铭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李哲也不迟疑，两人当即也加了qq好友。 来这里上班才四天，他在公司就已经有了四个朋友，这交友效率，比他刚上大学那会儿高多了。 第26章 高冷女销冠 晚上十点左右，例行阅读摘抄结束。 将今晚所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李哲仰躺在转椅上伸着懒腰，开始进入放空遐想状态。 “要做个厚颜无耻之徒，脸皮要够厚、胆量要够大、韧性要够强…… 口号空喊个一万次，不如实际来一遍” 一番思考后，他将工作qq点开，在公司群里扫了一眼。 “跟男的打交道，基本不用太厚脸皮，自己还是比较放得开的。 杨欣蕾嘛，自己差不多是当成兄弟了，也放得开了。 不行，得找个女的试试，拿公司里谁开刀呢？” 拍着脑门儿琢磨了一阵后，李哲有了个很不错的人选。 就天天早起的那个女销冠萧潇，这个好。 “人长得清秀漂亮，看着也是小家碧玉的性格，交流沟通应该不难。 而且跟美女沟通，自己心情应该比较愉悦吧，心情愉悦的话，兴许还能超常发挥呢。 但鉴于她老员工的身份，想从她那里掏点好东西估计很有挑战性，只怕自己不死缠烂打真不行。 这种有挑战性的实践，才能积攒有效的经验值。 关键是，人家是真的牛，自己也有“骚扰”的正当理由，骚扰成功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销售技巧+信息发布干货……” 除了这些盘算，李哲这几天也注意到了，萧潇在工作上真的是没得说，早出晚归的那种。 萧潇在24栋上班，那里二楼是男生宿舍，李哲就住那里。 而公司的女生宿舍，则在李哲工作的20栋，萧潇应该每晚都是卡在关门前出办公室的，李哲昨晚归寝前就看到她了。 “现在还不到十点，离关门还早。 她肯定还在办公室的，要不现在就去骚扰骚扰？ 去之前，还是先加个工q趟趟道吧……” 看了下时间后，李哲发出了好友申请。 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并且还能比较愉快的点同意，他在验证信息上花了点儿小心思。 “萧美女，我是昨早被蟑螂咬那位” 发送申请后，李哲傻笑了片刻，接下来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在看。 不出一分钟，他工q的头像开始闪烁起来，成了。 “萧经理，萧美女，勤奋如你，还在办公室忙吧？” “嗯，什么事？你直说” “不愧是销冠，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你吗？” “随便，可以” 简短两个回合对话后，李哲乐呵呵的关了电脑下楼了。 不到一分钟，他面带微笑的出现在萧潇工位的对面：“嗨，萧美女，还在忙啊？” 萧潇微微低头敲着键盘，她没抬头看李哲，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知道人家这会儿手头有事要忙，李哲也不急，就先在她对面的工桌坐了下来。 差不多过了两三分钟，萧潇还是没搭理他。 “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又等了一分钟，萧潇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后，终于开始搭理李哲了。 “萧经理，我才刚入职几天，上次开单都是运气。 我想早点开下一单，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以最快速度实现这个目标？” 萧潇开口后，李哲见她旁边工位没人，这才挪位置去到她旁边坐下。 “这个没有捷径，刚来就是拼命发信息，然后只能等，这个就是有运气成分在里面的，你急也没用” 说话间，萧潇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她又自顾自敲键盘了。 “喔，这样啊，你的意思是，我这个阶段除了发信息就只能干等，其它什么都做不了？是吗” 将脑袋伸过隔断，李哲疑问时，朝萧潇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是qq对话框。 “你干嘛？不可以看的，我以后客户跟丢了飞单了，那我可找你负责了哟，这个客户值两千多块钱的” 李哲这好奇的举动，引得正打字聊天的萧潇起了警惕。 她抬手就遮住了对话框，看向李哲的脸上，温和中平添了些愠怒。 李哲见状有些尴尬，赶紧将脖子脑袋缩了回来，他瞪大眼睛直视着萧潇。 “不至于吧，萧经理，有这么严重么？ 再说，我刚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啊，那对不起了” 李哲其实知道办公室里的水很深，杨欣蕾已经跟他聊过了。 但是，他刚才的举动，真的是下意识的行为，毫无不良居心。 “真的，不骗你，以后注意！你要是在这里做的久了，慢慢的你就全明白了。 来这里的人，不管是被迫还是有意的，最终都会向钱看的。 为了钱为了业绩，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不能不小心，你别怪我。 你才刚来，你要是以后受不了这种氛围，其实你可以趁早离开的，真的” 又噼里啪啦敲了片刻键盘后，萧潇摘下眼镜拿起了眼药水，一边仰头滴药，一边就语速极缓的给李哲提醒了。 “啊，趁早离开？我才刚开单转正呢。 萧经理，你这是？你刚来时，别人也是这么提醒你的吗?” 看着仰头眨眼的萧潇，李哲愕然间来了一串反问。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省得你干一段时间再走浪费时间。 你是大学生，找份四五千的工作不难吧，而且没压力。 在这里你要拿四五千，得做至少十万的业绩，公司成立时我就来了，我现在都不敢保证每个月都有十万业绩的” 重新低下头并盖上眼药水瓶盖时，萧潇这才看向李哲，她的眼睛就像刚哭过一样 看着小个子小脸颊的萧潇一脸肃穆，李哲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脸上眼里也写满了坚决。 他猜测，萧潇这话肯定有深意。 随着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网上发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由于搜索页每页只有十条信息，而且是越靠前越好，因此大家在搜索排名上的竞争，肯定会越来越激烈的。 如果少些人做这个，对她而言肯定是好事。 李哲觉得，自己都转正了，这人却在劝退自己，估计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他认为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潇比较坦诚实在。 她估计是见过很多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提醒自己…… 略微寻思后，他淡定道“喔，这样啊！ 萧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走的，我选择来这里就是跟你一样挑战高薪的。 所以，你说的这个，我不怕，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李哲的挑战高薪这一说辞，似乎刺激到了萧潇，她注视着李哲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异常冰冷。 “我才跟你不一样！ 你是主动来挑战高薪，你有的选，我不是，你不懂，不想跟你多说” 第27章 意外破冰 对李哲横眉冷对之后，萧潇转过头对着自己电脑，整个人陷入了木愣恍惚之中。 此刻她的情绪，似乎突然就低落了，刚滴过眼药水的眼睛，更像是刚哭过一样。 “萧经理，你，刚才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如果是我刚才无意冒犯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说声对不起” 察觉到萧潇的反常后，李哲一脸懵，略微思索便诚挚道歉了。 “没有，没有！ 那个，对不起呀，我，我刚才可能有点儿激动” 被李哲这么一叫，萧潇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 她转头看向李哲，眼神又重新变得温和了些，而且面上还带着点儿歉疚之色。 “喔，那就好！ 这么说，萧经理你当初选择来公司做销售，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其实不瞒你，我来这边半个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手头也没钱了，挑战高薪只是个要面子的说法，呵呵” 李哲意识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了萧潇一嘴。 同时，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也坦诚说出了自己来公司的实际原因。 “没有，没有，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是湖南的，和黄总老家是一个地方的，我知道他在这边开大公司，后来就跟着过来了” 萧潇又重新开始和客户聊天了，一边打字一边声音低缓的回应着李哲。 见萧潇又是一副不怎么搭理自己的样子了，李哲想继续聊正事，但感觉眼下这气氛似乎也聊不出什么来了。 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后，他觉得也差不多可以去洗澡睡觉了。 “睡觉？” 李哲冷不丁就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嗓子，稍微靠近萧潇问到:“萧经理，你，你昨晚有被蟑螂咬么？ 这里的蟑螂好吓人啦，我来这几天，几乎天天晚上都被咬” 既然聊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干脆瞎聊了。 他感觉聊些轻松的话题，活跃下气氛，兴许还能稍微拉近下彼此的距离。 现在已经很晚了，马上就得锁门了，李哲还不想放弃，他只当是为后续的请教打基础了，也只能这样了。 “怎么，你昨晚又被咬了啊？ 我也又被咬了，已经不疼了，就是还有点儿痒不舒服，习惯就好” 萧潇顷刻间转头看向了李哲，右手还移到胸口、隔着衣服轻挠了两下，腰身也左右扭了一扭。 李哲看着萧潇的动作，随口问道：“啊，都这样啊，蟑螂咬你哪儿了？” 他这下意识的一问出口，萧潇的清秀小脸竟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羞红。 “你，这个你也问啊？我是女生呢，没，没咬哪儿” 略微嗔怒的蹙眉瞪了李哲一眼后，萧潇扭头看向了电脑，又开始噼里啪啦敲起键盘来。 李哲看着萧潇这羞怯生气样儿，再想想她刚才隔着衣服挠胸口，捂嘴偷笑了一下。 “这有啥？不是胳膊就是腿嘛，我昨晚就是被咬的大腿根儿。 这些小东西，咬起人来简直比咱们上下班打卡还勤快，一天天的就不带旷工的。 我浑身上下就大腿上有点儿肉，你说这蟑螂，可真会挑地方下嘴，它干嘛不抱着我嘴巴啃喏” 说这些的时候，李哲趁势揉捏了一下大腿根儿，他昨晚是真被咬这里了。 他此刻还在想，还好自己没裸睡的习惯，要不然被咬的就指不定是哪儿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李哲揉大腿根儿还未停，身前的萧潇开始笑了。 她越笑越厉害，笑的一声比一声长，笑的压根儿就停不下来了。 她双手捂着小脸一直笑，一个秀气的女孩儿，都快笑出了鹅叫声，笑的整个人在椅子上前俯后仰着。 “咳，呃，萧经理，你别再笑了，笑岔气了很难受的” 李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搞笑，咳了一嗓子，随后伸手轻轻碰了萧潇肩膀一下。 不出他所料，萧潇总算是慢慢停下了，但开始一个劲儿拍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你刚才这些话，差点儿笑死我了。 咬人比打卡还勤快，不带旷工的，抱着嘴巴啃，呵呵，呵呵呵呵” 萧潇此刻的反应，让李哲不禁开始暗暗揣测起来。 这业绩这么牛的女孩儿，是不是还没谈过恋爱、还没亲过嘴，至于笑成这样么？ “萧经理，我跟你说，要是被蟑螂咬了的话，你在被咬的地方抹点儿牙膏，就不疼不痒了，而且还感觉很清凉舒服的。 我这几天被咬怕了，就试了下，亲测有效，真的，你回头可以试试” 萧潇第二次发笑结束后，李哲再次看了看手机时间，再次抬头看向她时，给了她个建议。 “真的呀？你试过？好吧，我下次要是被咬了就试试看，谢谢你的主意哟” 此刻的萧潇，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清冷，可可爱爱，靓靓纯纯，就像个邻家女孩儿一样。 “萧经理，时间不早了，我，我今天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儿回去洗澡休息吧，别这么拼，你都近视了，熬太久了眼睛吃不消的” 萧潇再次面向电脑时，李哲噔的一下站起了身来。 萧潇扭头仰望着他，一脸淡淡的微笑道：“嗯嗯，谢谢提醒，我马上就回去了，那你去吧” 李哲果断转身，走到上二楼的楼梯口时，他再次转身看向萧潇。 “晚上睡觉请注意，别再又被蟑螂咬喔，呵呵” 萧潇捂嘴一笑，对着李哲嗯了一声。 他朝楼梯上走了两步，快到拐角时停下来，最后看了萧潇一眼。 “萧潇，那个，明天周末，大家都休息了。 你要是在公司里，我明天可以继续过来找你请教么？我绝对不耽搁你太多时间” 萧潇一脸微笑的注视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给了个响亮的嗯。 “真诚+幽默+厚脸皮，果然是人际交往的大杀器，天涯论坛上那些帖子说的真没错。 以前自己既不缺真诚，也不缺幽默感，就是脸皮太薄太害羞......” 神清气爽打着响指上楼时，李哲又有了些实践感悟。 等他提桶下楼时，萧潇的工位上已经空了，整个办公室的灯都关了。 他感觉，萧潇应该对自己印象不错了。 但是，他猜测，像这种销冠老油条，看着柔柔弱弱好说话，真要掏点干货出来，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已经有心死皮赖脸一把的他，对自己的决心和韧性是有信心的。 “明天一定得从她身上掏出点儿干货来，她不给，我就赖着不走了……” 第28章 特别抽查 6月22日。 周日，天气依旧晴转多云。 这是李哲入职的第五天，也是他上班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 早上7点50。 李哲还是寝室第一个起床的人。 其实他还能睡会儿，可惜昨晚又被蟑螂咬了，咬的脚丫子，痒醒的。 当然了，还有比他醒的更早的。 是萎哥，他昨晚又去通宵了，李哲起床时他刚回来睡觉。 李哲断定，萎哥肯定是打电话叫人开的门。 这家伙又中奖了，一杯冰红茶。 他开了盖儿，但没继续中奖，便没喝，就将其给了李哲。 李哲喝了半瓶冰红茶，换了身格子衬衣加七分裤，下楼洗漱后便打算去老地方过早。 下楼时，他突然有了个奇思妙想，只要那大婶儿的女儿苗苗还在店里，以后他每次去都得“调教调教”这个羞羞女。 帮着自己老妈打理生意，脸皮薄放不开怎么行？ 这个忙，“乐于助人”的他发誓帮定了。 寻思间，李哲再次到一楼时，女销冠萧潇已经坐在工位上喝水了。 “萧潇你刚进来？我是说呢，刚才我下楼洗脸还没看到你，周末还起来这么早啊？” 李哲有点儿小意外，但就一丁点儿，毕竟萧潇一向是早起晚归。 萧潇似乎隔了一夜就“翻脸不认人”了，双眼盯着自己举起的水杯，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依旧一片清冷之色。 “估计是还有起床气不清醒吧” 略微寻思后，李哲抬手挠了下脸颊，一脸平静道：“昨晚又被蟑螂咬了么？我反正是每晚都逃不了” 萧潇放下水杯后瞪了他一眼，随即竟然笑了：“哪有？昨晚蟑螂旷工了，呵呵” 李哲跟着笑了：“呵呵，那就好，吃早餐没？我现在去过早，要我帮你带么，吃什么？” 萧潇迟疑了一下：“这样麻烦你不大好吧” 李哲大手一挥：“顺带的事，何谈麻烦喏。说吧，你吃啥？” 萧潇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双眼睛隔着镜片滴溜溜转了几圈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两块的小份炒米粉，加半勺辣子，外加一杯豆浆，我现在就给你钱，先谢了喔” 李哲冷冷瞪了萧潇一眼:“谢个锤子，这么客气干嘛，都说了顺带的。 再这么客气，我哪天捉只蟑螂塞你抽屉里，走了，呵呵” 从萧潇手里接过钱后，他开着玩笑甩着膀子，大摇大摆就离开了，只留下萧潇看着他的背影嘟嘴笑道：“你敢！谢谢，呵呵” 走在出商铺的通道里，李哲感觉很爽。 “做人啦，看来还是大大咧咧厚脸皮的爽，比当小娘们儿舒服多了……” 出了通道，人到了朝阳之下，他莫名其妙的仰头，盯着太阳初升的地方望了望。 “阿切” “阿切” 只觉得鼻子里一阵发痒，李哲登时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很享受这种鼻子一痒打喷嚏的过程，他觉得很爽，他感觉自己可能有某种怪癖。 爽完之后，他这才朝铁架子门走去。 “嗨，李哲，等等我，等等我，一起去吃早餐” 出门到了马路边，李哲刚要穿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他回头一看，身后一二十米处正是程沛远。 程沛远还是大背头，外加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金属皮带扣在腰间闪闪亮，妥妥一派销售精英范儿，跟他的销冠经理身份100%匹配。 “程经理，我发现一件事，以后我完全可以提前把白粥小笼包点好了，然后等你到，呵呵” 李哲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休闲装，再次微笑着看向程沛远时，他若有所悟。 “虽然是周末，如果现在突然有客户上门了，就自己这身打扮，会不会成为减分项喔、给人以不专业的印象喔？” 他此刻觉得，或许该学着做一个有派头的销售了。 “呵呵，可以啊，你天天跟我的起床时间也差不多” 李哲望着程沛远陷入遐想时，程沛远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被程沛远拍了下肩膀后，他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定了？老地方，老两样” 程沛远中气十足嗯了一声，两人开始并排过马路了。 快到马路对面时，程沛远先开口问：“书开始看没？那本书很好的” “开始看了，确实很好，我都有摘抄的，我得用最短的时间把这本书啃透” 听李哲这么说，程沛远一副标志性的似笑非笑脸。 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我先考考你，你觉得我是哪一型人格？” 李哲低头沉思一番，缓缓道：“程经理，我刚来，对你了解还不多。 所以嘛，我只能凭我第一印象做个大致判断。 你看着很自信，而且斗志昂扬，很符合本能型人格里的挑战者的特质。 你也挺自律的，也可能是思维型人格里的忠诚者” 程沛远笑了，右手在刮得干干净净的嘴角两侧摸了摸。 “不错，我就是挑战者型人格，这身打扮只是为了随时能接客户，其实我私下挺随意的” 李哲放缓了脚步：“程经理，那你觉得我呢？” 程沛远被他这么一问，登时原地不动了。 他将身体转了九十度，左手支撑着右手胳膊肘，右手托着下巴，开始眯着小眼睛仔细打量起李哲来。 “我嘛，对你了解也很少，咱就一起吃过一顿早餐。 不过，你比较慷慨大方，而且，我感觉你虽然比较大方开朗，但说话做事并不是大大咧咧的，比较有分寸，说明你挺有原则的。 所以，你的人格介于情感本能之间，不是个鼓动者就是公仆，反正是好人，呵呵” 程沛远这个销冠，到底是块老姜，眼光够毒辣。 李哲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前一两天琢磨了那么久，才推到这一步。 而这个程沛远，就只跟他一起吃了个早餐，一下子就把他拿捏了个七七八八。 “程经理，佩服！我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我的最终结论是，我是个鼓动者，是个有原则底线的好人。公仆，我不够格儿，哈哈” 李哲的笑声，也引来了程沛远的笑：“哈哈，看来你比较排斥公仆型人格啊” 笑完之后，程沛远示意两人继续朝前走了。 “李哲，我早说了，你再放开点大胆点，少点条条框框的限制，就很完美了。 你要把销售做好，还是要往我这一型上靠的，咱俩是本能型人格的两个极端，这你看书已经知道了吧”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程沛远说的完全正确。 他会向程沛远的这个人格类型靠近，但是，他没想过完全成为这种人。 刚则易折，过犹不及，李哲只想去寻找那份微妙的平衡。 第29章 玩笑开大了 “苗苗，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他，我俩谁更靓仔一些？” 三五分钟后，老地方。 露天餐桌旁，程沛远在李哲之前，问了早餐店波波头女孩儿苗苗一个问题。 问完问题后，背对着苗苗的程沛远，开始往稀粥里加白砂糖了，李哲隔着桌子正对着苗苗。 他看见苗苗没回答程沛远，而是嘟着嘴巴在冲着他的背影说哑语。 “你个小矮子，你死臭美……” 看着苗苗的口型，李哲估计她在说很难听的话，是有关程沛远的。 程沛远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突然放下勺子转身看向了苗苗。 “你不回答，那我这顿早餐就吃霸王餐了喔” 苗苗撇了撇嘴，然后转过身去了。 “格子衬衣比你帅，还比你高，还没你这么讨人厌，这答案你满意了吧” 她的话让李哲偷着乐了。 这苗苗，肯定是因程沛远昨天的“谈婚论嫁”记仇了。 程沛远看着苗苗的背影，很失望了叹息了片刻。 “你个小妹，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说我们两个都是靓仔不行啊？以后不来你家吃了” 转身面向李哲，程沛远又叹息了一嗓子，随后抬起右手猛甩了两下。 “不来就不来，我家早餐店不稀罕你一个人” 继续怼了程沛远一句后，苗苗气呼呼的进店里了。 然后李哲就听见，大婶儿开始臭骂苗苗了。 “一个客也是贵客！你个死丫头，再瞎说我撕烂你嘴，你是不想读大学了吧？ 两位靓仔别跟她计较，以后常来我免你们粥钱” “好，谢谢大婶儿” 这会儿程沛远跟李哲都笑了，因为“幸灾乐祸”，也因为占了点儿便宜。 吃了一大口炒米粉后，李哲开始追加订单：“苗苗，给我打包一个两块钱的炒米粉，记得加半勺辣子，再拿一杯豆浆” 苗苗隔着墙壁在屋里喔了一声。 分把钟后，她便将打包好的袋子拎出来了，小心的放在了李哲面前。 “苗苗，其实吧，这位程哥昨天的话，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他虽然个头不大，但他能耐很大的，月入上万，不抽烟不喝酒，成熟稳重，心思又细。 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跟他加个qq交个普通朋友，慢慢聊聊还是可以的嘛。 要是合得来，一边上大学一边谈恋爱，大学毕业就结婚多圆满。 他可以供你读大学的，就当提前养老婆了，程哥对吧？呵呵” 趁苗苗还没转身回屋，李哲开始开起了玩笑，还冲程沛远挤了个眼色。 李哲这话一出，正低头喝甜粥的程沛远瞬间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呆若木鸡之后又眼珠直转，似乎若有所思。 “你，我不稀罕，我不考虑，我不加。 你，你怎么现在跟他一样讨人厌，哼” 苗苗狠狠瞪了李哲一眼，接着又狠狠跺了一下脚，不出意外的又回屋躲着了。 “苗苗，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下这个。 人生有两笔最重要的投资，一个是事业，一个是婚姻，我觉得你很对我胃口，我愿意对你投资。 如果你大学读完还对我没感觉，我就当投资输了，我愿赌服输不用你还钱的，怎么样？” 盯着一脸笑的李哲，看了足足半分钟后，程沛远猛的坐直身子拍了下大腿。 然后他转身偏着脑袋，看向了屋内，开始冲屋里的苗苗叫唤了。 程沛远话音未落，李哲见苗苗她妈从屋里急匆匆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毛巾在擦。 “小伙子，你说真的？现在不是婚姻恋爱自由嘛，只要苗苗同意，我真没意见的。 家里几个孩子，真的是养得起供不起呀，我和他爹一个打工一个开早餐店，真是熬死人了” 大婶儿这一番话出口，程沛远看了看大婶儿，又看了看李哲，李哲跟他也是你瞪我我瞪你。 “你妹，我们只是跟苗苗开个玩笑，磨磨她的薄脸皮，大婶儿您，还当真了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玩笑开到人家点子上了，赶紧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来。 “大婶儿？你忙去吧，我们跟苗苗妹妹开玩笑呢。 她马上上大学了，我俩帮她练胆子呢” 程沛远也赶紧站了起来，但他不是因为怕玩笑成真。 “大婶儿，我可不是开玩笑，我问题不大，关键是苗苗要同意大学毕业就跟我去陕西” 程沛远这一本正经的表态，直接把李哲整懵了。 “程哥，你？我一个玩笑而已，你还借坡上驴啊？我是刚才说者无意让你豁然开朗了？ 事态的发展，怎么转瞬间就变成这样了，剧本不是这样的呀……” 李哲看着还在朝屋里瞅的程沛远的后脑勺，他实在想不通。 此刻他又扫了苗苗她妈一眼，她妈回了一眼，又一脸真诚的看向了程沛远。 “苗苗到时候要是跟你在一起了，天要下雨女要嫁人，她随你去哪儿我都没意见的哟”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屋里的苗苗，却主动走了出来。 苗苗的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她面无表情的瞟了她妈一眼，随即也看向了程沛远。 “你，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投资么？ 你不是说，我大学毕业要是不同意，你就当投资输了愿赌服输的么？ 你这话要是当真，我现在就加你qq” 苗苗直面程沛远，程沛远也站直身子盯着她目不转睛。 一旁的大婶儿，也一脸期盼的盯着她，把手里的毛巾攥的紧紧的。 “这，真尼玛，事态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呢” 李哲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而局内的就是眼前这“未来的一家三口”，他感觉自己的玩笑话可能捅娄子了。 “苗苗，你，你容我想想，你给我三分钟，我先好好想一想” 静默的三角形，摆了足足半分钟。 程沛远将苗苗和她妈来回扫了几眼，然后转身走到李哲旁边儿，一把拽着他走远了一段距离。 “李哲，你觉得我真要投资赌一把的话，我赢的概率有几成？ 我大致算过了，真要供她三年大专，最多四五万就够了。 她这种才18岁的女孩儿，我觉得凭我的实力，让她从陌生人到女朋友老婆并不难” 李哲还在试着搞清楚这其中的利害，程沛远便开始咨询他的意见了。 他呆呆的看着程沛远：“程经理，你，是打算来真的啊？ 你老江湖一个，比我成熟老道的多，你还用问我呀？我又没谈过恋爱” 程沛远回过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苗苗和她妈。 “害羞的女孩都思想偏传统，结婚就得找这样的，放心些。 这个苗苗，外柔内刚还有点倔，又漂亮又有挑战性，我陈某人开始喜欢上了。 我奶奶都八十多了，一直希望我尽早给她带个孙媳妇儿回去，我感觉奶奶会喜欢苗苗的。 我想近几年就结婚，我怕我奶奶哪天就不在了，我从小就是她一个人带大的……” 程沛远的话，让李哲终于懂了，自己的玩笑，这家伙受到启发当真了。 而程沛远的话，苗苗的妈也当真了。 再后来，苗苗估计是为了父母考虑，也可能是贪心，也可能对母亲不服，也把程沛远的话当真了。 “靠，只是个玩笑，就把自己玩成月老了？” 第30章 怎么就这样了? 李哲似乎明白了，苗苗和陈沛远，这两人都自愿“上赌桌”了。 他估计，苗苗现在应该很讨厌陈沛远，所以她在赌自己无论如何绝不会喜欢陈沛远。 她在赌：自己能凭自己的本事，从程沛远手里赢来大专三年的学杂费，从此以后放心花钱，不必再听父母的碎嘴嫌弃话。 而做为销冠加大经理的陈沛远，他这个挑战者人格的征服派，他对自己的实力魅力有绝对自信，他相信投资三五万能赚一个老婆。 “哎，李哲，我问你呢，你觉得我能赌一把么？ 我想征服这个苗苗，我觉得拿下她完全没问题” 李哲正在捋思路，程沛远又撞了他胳膊一下。 “程经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的玩笑只是玩笑。 我先声明，你跟苗苗要怎么样，跟我可没任何关系呀。 我对你的实力有100%的信心，但你若赌输了赔了钱，到时候可别赖我哟，呵呵” 李哲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苗苗和她妈，随即凑到程沛远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好，冲你这个对我实力有100%信心，我陈某人赌定了。 最多两三年，我就让这苗苗成为我的女人，她一毕业我俩立马拿证。 到时候事成了，我封你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李哲摆脱干系的声明刚出口，程沛远似乎没半点儿拖泥带水，给他打了个包票后就朝苗苗去了。 “苗苗，我刚才的话我算数，咱俩现在就就立字据按手印怎么样？ 你的大专三年学杂费，每年最多一万五，我给你出。 你要是跟我好上了，你毕业就得跟我拿证结婚，然后陪我回陕西。 你要是毕业还对我无感，我陈某人就当做公益赞助你读书了，绝不找你要这个钱。 但是，你要是耍赖反悔，你家里得双倍赔我钱。你我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等李哲赶回早餐店门口时，苗苗的脸还是个红苹果，大婶儿还在原地站着。 而程沛远这家伙，已经从西裤裤兜里掏出个黑色封皮的迷你记事本，开始在餐桌上奋笔疾书了，一边写一边解释。 “赌就赌，谁怕谁呀，我倒是担心你到时候反悔呢！ 要签字、要按手印都随便你，现在就签” 李哲站在陈沛远身后，看了看他写的纸条，再抬头看苗苗，她的“红苹果”已经在慢慢“返青”了。 “苗苗，你！程经理他是认真的，你，你也要来真的么？ 你，到时候赌输了不会怪我吧？ 我就是见你太腼腆内向了，怕你大学里吃不开才开的玩笑，我可真没别的意思” 看着程沛远已经在写“承诺人”划横线，李哲开始有点儿小紧张了，他再一次看向了苗苗。 苗苗此刻直直盯着低头的程沛远，她似乎有些要迫不及待签字画押了。 她没抬头看李哲，只是肯定道：“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跟你赌。 我已经成年了，我愿赌服输，我也输不了” 苗苗的话，让李哲放心了。 此刻程沛远已经写好东西站了起来。 “苗苗，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到时候你可要说到做到。 那好，咱现在就签，公司前台有印泥，我现在就回去拿，最多等我五六分钟” 放下这番话后，程沛远将记事本塞回裤兜，然后重重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哲，你就在这里，等下你和大婶儿当我俩的见证人，你俩也得签字按手印” 李哲刚瞪大眼睛“啊？”了一声，程沛远已经扬蹄开跑了。 “苗苗，赶紧把桌子收一下！ 你和他也别当真，就当自由恋爱好了。 成就成，不成就散，妈也不指望他真给你出钱读书的。 小伙子，你以后来吃早餐我给你免费，从明天起，你再给我多带些客人来就好，呵呵” 程沛远走后，李哲一个人留在早餐店有点不自在。 苗苗开始默默收起桌子来，大婶儿蹲地洗涮时，也给起李哲vip待遇来。 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大婶儿的好意。 “大婶儿，还是算了吧，你该怎么算钱就怎么算，您这小本买卖也不容易，我不能占您便宜” 七八分钟后，李哲拎着给萧潇带的早餐，和程沛远一起走在了回公司的路上。 程沛远此刻，似乎没了先前按手印时的那般自信。 “李哲，你说说看，我怎么又感觉有些没底了呢。 刚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的，你说苗苗这么肯定，她不会是个同性恋吧？还是真的很讨厌我？” 程沛远这神奇的想象力，让李哲对其侧目以视懵逼了。 “啊，同性恋？你可真有想象力。 她要是同性恋，会轻易就被咱俩一个玩笑说的脸红？怎么可能！ 要说讨厌你嘛，还可能真有点儿，呵呵” 李哲的怎么可能，貌似又给了程沛远勇气。 “开个玩笑而已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摸准了这个苗苗的性格脾气，哪怕她暂时有点讨厌我，我也能一步步拿捏住她的，人性嘛，我拿手” 拿捏？…… 程沛远的这个说辞，让李哲感觉有些别扭，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程经理，不介意我问个问题吧！如果你追到苗苗了，你真会和她结婚生子过日子？ 还是，你就为了挑战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魅力？呵呵。 她只是个大专生，以你现在的实力和收入，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深圳最不缺的就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对吧” 到了公司所在商铺旁边的车道上时，暗自寻思良久，李哲终究是把自己的深层次担心问了出来。 程沛远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是经典的似笑非笑表情。 “这次我是认真的，酒吧ktv玩够了，太耗钱了，那些女孩子只适合消遣玩玩。 这个苗苗，我真心喜欢上了，其实你今天不开玩笑我也准备追了。 我得给奶奶一个交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归宿吧” 说这话时，程沛远的表情是认真的，他的脑袋也没那么的昂扬了。 “才二十几岁就风流浪子回头了？但愿如此，不然我怕是会有心理负担的……” 分把钟后，回20栋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李哲在祈祷。 他祈祷程沛远别是去挑战把妹效率了，甚至有些祈祷苗苗能赢下这个赌局。 差不多九点时，李哲看了下手机qq。 按惯例来说，大学同学群里，应该在讨论联网五排开黑的事情了，或者是小聚一次出去浪的事。 登录私q后，他还没看到群消息，倒是先收到一个验证申请。 “我是早餐店苗苗，务必同意，谢谢” 我去，用最礼貌客气的语气，下最硬的命令？…… 李哲知道，肯定是刚加了自己私q的程沛远，把自己私q号告诉苗苗的。 他有些看不懂苗苗，你跟程沛远打赌是你自愿的，现在加我干嘛？ 第31章 这就给了? 这好友加还是不加？ 这是个问题。 寻思一分钟后，看着苗苗的好友申请笑了又笑，李哲还是点了同意，并将其放在“人在深圳”这一分组。 “李哲哥哥早上好呀！ 我是苗苗，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姓程的是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同意申请后，李哲刚分好组，苗苗的问候就到了。 他笑了。 “原来你是怕这个，老狐狸难缠，哈哈……” 很快他就回了话。 “人家可是要负担你大专三年的学费生活费的，大几万呢！ 你觉得，人家会那么容易打发么？ 何况，人家还是销售冠军部门经理，为达目的最厚脸皮最有耐心的那种，而且人家最会察言观色揣摩人性了” 李哲这消息一过去，苗苗直接发了个嘴巴张的大大、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表情。 “啊？这么说，这个讨厌的家伙很牛喏，他是不吃定我不罢休喏？ 那我不赌了，好怕怕” 苗苗的反应，在李哲的意料之中。 嫩妹一枚，你想要免费花人家的钱，人家可是要吃你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那你就别赌了，认个怂，跟他说你还小，那赌局不算，他肯定会答应的。好了，我得上班了” 扭头看着天花板琢磨了片刻，李哲给苗苗支了个招，随后就准备发信息了。 然而，他支的招被苗苗无视了。 “不，赌就赌，我都按了手印了。 我在老家读书，他在这边上班，隔了几百上千里，他就算再死缠烂打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怕，改聊，886” 李哲无奈的笑着摇头叹息一阵，回了一句“小妹你随意”，便关了网络放下手机安心做事了。 上午十一点，加上昨天下午多发的信息，李哲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 还有一个小时就吃午饭，他想趁着今天周末大家都很松散，再去隔壁萧潇那儿取取真经。 下楼出了商铺大门，他直接去了小报亭那里。 他打算自己买瓶饮料，再给萧潇带一瓶茉莉花茶，空手去求人多少缺点儿诚意，不符合家里老妈礼尚往来的教导。 结果，李哲走到报亭时，却再次碰到了程沛远。 他此刻正和另一个同事躲报亭旁边绿树下，一边闲聊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烟。 “程经理，今天不出去潇洒了啊？你不是不抽烟么？呵呵” 看着手指夹烟、嘴里吐着烟圈儿的程沛远，李哲隔着几米远主动挥手打了招呼。 “这是同事给我的，偶尔抽一根不碍事，而且有时候接客户应酬也不得不抽嘛。 对了，李哲，苗苗没跟你说什么吧？” 看到李哲后，程沛远掐灭烟头丢掉后站起了身来，然后眯眼笑着走向他，走到他跟前时低声问了一嘴。 李哲撇嘴一笑：“没，把我当介绍人了呢，哈哈。 我真是服了你俩，你们两个打赌都得把我捎带进来。 你加完我私q她继续加，你俩想干嘛？一人发我一个大红包么？” 程沛远目不转睛盯了李哲片刻，小眼珠几个转动之后，他似乎放心了。 “喔，我本来就是把你当媒人了啊，到时候我跟她成了，这红包绝对小不了。 对了，你要是觉得苗苗烦，你就把她删了就得了，就说你有女朋友了被盯得紧，呵呵” 看着程沛远嘴角难以琢磨的笑容，李哲也没多想。 “程经理，她还好，没那么多废话，再说我刚来，正事多的很，也没空跟她闲扯” 程沛远喔了一声，抬手重重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那就好，你就等着吧，我和她的红包你一定会收到的” 李哲轻笑着点了点头：“程经理，喝什么饮料？我请客” 程沛远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那我先告辞了呢，我得去24栋找人取取销售经，呵呵” 李哲不再打扰程沛远和同事的闲聊，直接去小报亭买饮料了。 他拿了四瓶饮料，自己一瓶，给周森刘昊铭顺带一人一瓶，给萧潇一瓶茉莉花茶。 到了24栋办公室后，李哲没跟周森刘昊铭多聊，他目的明确的很，给两人丢下饮料就直接去了萧潇那儿。 萧潇旁边的一个同事人不在，李哲便坐在那人的座椅上，然后不声不响的，就把茉莉花茶放到了萧潇工位上。 看到饮料后，低头跟客户聊qq的萧潇，脸上还带着微笑，眼带小小天然呆的扭头看向了他。 “李哲，你这是干嘛？送给我喝的么？” 李哲点了点头：“不然呢？咱俩喝同一瓶，你一口我一口？你想这样的话我没意见的，呵呵” 萧潇微微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怎么油嘴滑舌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嘛，直说” 李哲歪着脑袋看着萧潇，脸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萧经理，我非奸非盗，我是带着最纯洁的目的来找你的。 整个办公室就数你最厉害，我想找最厉害的人学习取经，我想早点儿正经开单，而不是靠狗屎运，仅此而已” 看着李哲开始一脸虔诚一本正经，萧潇准备扭开茉莉花茶的手停下了。 “找我取经？我没经可取，你作为新人，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多发信息就好，真的” 李哲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潇的双眼，他脸上的表情更严肃正经了。 “萧经理，我可是已经把你当师父看了，但你可没把我当徒弟呀。 你肯定有干货的，今天你多多少少给我意思意思，不然我是不会走的，呵呵” 萧潇没回话，抬手扶了扶镜托，缓缓将茉莉花茶放下了，并推到李哲这一边。 李哲也不多说，默默将饮料拿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瓶盖拎开后，又推到了萧潇面前。 “喝吧，我帮你开了，你刚才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他这个举动，萧潇又开始犯呆傻了：“你，我哪有，我是还给你的，我不要” 李哲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把拿过萧潇桌上的透明空水杯，开了盖后就将饮料倒了进去。 “不要不行，现在你只能喝了。今天你不帮帮我，我真的不会走的，你说我不要脸耍无赖都行” 将装了茉莉花茶的水杯放回萧潇面前，李哲继续一本正经。 萧潇盯着自己的水杯呆愣了好久。 再次扭头看向李哲时，她伸手扶了扶镜框，随后无奈道：“好吧，你赢了！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新人，可真有毅力，还这么拉得下脸，你适合做这个。 我马上发你工作qq上，其实也没啥的，自己多总结谁都有方法的” 有萧潇这个表态，李哲喜上眉梢的从工椅上站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难道这就是厚脸皮的威力？”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是鼓足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来的，还没怎么发力，这萧潇就这么轻易的给了。 第32章 意外使命 握拳耶斯了一下后，李哲又坐了下来。 “萧潇，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请你吃早餐，我给你买好了放桌上，再见，不用送” 萧潇此刻已经在文件夹里搜寻了，李哲也不等她回应，放下好听话就从椅子上弹起身跑了。 离吃午饭还早，他回了办公室后解锁电脑屏幕一看，萧潇真的已经将几个文档发过来了。 每个文档里的内容都不多，基本一页都不到。 但李哲仔细看过以后，他确认了一点：浓缩的都是精华。 这些萧潇发给自己的东西，真的是干货。 没有任何大道理，有的只是具体的问题及对策，有的只是对细节的把控和优化，有的只是一个个小窍门儿。 李哲不确定，萧潇是不是做了删减有所保留的，但他已经很满意了，谁还没个私心呢。 很快，他刚将文档保存起来，萧潇又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我是第一次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的！ 你不是第一个找我要的，只不过你比别人脸皮厚一些、耐心多一些罢了，其他人我一次不搭理就走了。 相信我，不要再教给别人，到时候同质化严重竞争太大，对你我都没好处的。 方式方法大家都没人教，主要还得靠自己摸索的，以后可别来敲诈我哟” 看着话末的敲诈二字，李哲得意的笑了。 自己这种厚脸皮连哄带骗的做派，似乎跟敲诈真的没啥区别。 将萧潇发来的文档，隐藏在一个个套娃似的文件夹最里面以后，他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 重新登录手机qq后，他本来要看大学班级群里有啥动静的，却发现苗苗又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看时间刚发给自己没多久，最多十分钟，应该是估摸着自己快吃午饭了才发的。 “李哲大哥哥，我想认你做干哥哥，可以吗？ 你放心，我不会骗吃骗喝宰你的，真的” 看着这条信息，李哲撇嘴一笑，他在揣测：这个苗苗认自己做干哥哥是想干嘛？ 此时此刻，他也想起了自己舅舅家的一个表妹，两人很合得来，放暑假都会聚一块儿玩十天半个月的。 这个表妹，现在跟苗苗是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差不多的性格，看着漂漂亮亮腼腼腆腆的，实则跟自己一起时却很大方，对自己还很依赖…… 寻思过后，李哲开始回应了。 “可以啊，我相信你不是图我什么，你是为了多了解程沛远以便赢下赌局吧？” 深思熟虑之后，从内心说，李哲不想苗苗这个十八岁清纯妹子，被程沛远这个老狐狸给拱了。 陈沛远这个家伙，在自己开玩笑前已有“霍霍”之意。 如果他是浪子回头真心实意，自己也就绝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如果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挑战征服欲，那自己作为知情人，就得“作作梗”了。 你挑战归挑战，你拿客户去挑战，别去霍霍懵懂少女，别拿小妹妹的纯洁开玩笑，我鄙视的很，我看不惯…… 李哲同意后，很快苗苗又来信息了。 “是的！那谢谢你呀，李哲哥哥，我让我妈以后免你的早餐钱，我对你好吧” 李哲一只手指抠了抠右嘴角，乐呵间回了一句。 “还不赖，不过嘛，还不够好！你好单纯，你就不怕我反水帮姓程的么？他可是我顶头上司呢” 十秒之后，苗苗又发了个瞠目结舌的惊讶表情，紧接着表情之后的还有一段话。 “那这样，你帮我看紧程沛远，他要是有啥不对劲的，比如到时候想跑去我学校骚扰我，你就通知我。 我每年给你一千块，直到我大专毕业，这不少吧，这总可以了吧” 苗苗的这段话，让李哲不禁暗呼这小妹妹不简单，看着害羞单纯，实则也是有些心机的，还舍得本钱。 小小感叹了一阵后，他回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这钱先搁一边。 既然你是我干妹妹了，你这个忙我这个当哥的暂且帮了” 李哲想好了，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自己可是个最重秩序规则、最有原则底线、最公正客观的改革者人格，自己和程沛远，就是本能型人格的两个极端。 自己现在答应了苗苗，实际就不是在跟程沛远作斗争，而是在自己本能的天平上做权衡。 自己能自私自利高高挂起到哪一步，或许可以通过这件事评估一下…… 一番考量后，一向深思熟虑小心谨慎的他，有了个两全的打算： 如果程沛远真心实意的在追苗苗，那自己就祝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这家伙只是挑战自己、玩弄别人、刷泡妹数据，那自己出于良知公义就…… 总之，李哲打算先静观其变再说，这种别人的纯私事，他最期待的就是置身事外，毕竟当事人跟他又没啥深厚交情。 他打定主意时，苗苗的感谢也来了。 “那就太好了，李哲哥哥，谢谢你呀。 我看人就没错，你是个好人，就是有点油嘴滑舌而已，嘿嘿” 看了苗苗的点评，李哲伸手捂脸往下划拉了一下。 “哎，我现在可不是很喜欢好人这个标签，我现在就想搞钱，没人说我是个大坏蛋就好了，真的……” 唉声叹气寻思片刻后，他偷笑着问了苗苗一个问题。 “如果你赌赢了，到时候是不是该考虑下我这个好人了，比如干哥哥的身份升级一下，呵呵” 苗苗不出半分钟就回话了。 “你还蛮高蛮帅的，就是有点痞，但比程沛远好多了。 这个嘛，等我赢了赌局大专毕业再说，嘿嘿” 苗苗的再次嘿嘿，让李哲也咧嘴笑了。 “玩笑而已啦，算了吧！ 我已经当你是干妹妹了，哪有兄妹之间谈恋爱的，又不是封建社会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搞钱。 你大专也别老想着玩儿，得学点实在的本事，不然混三年出来还是啥都不会，那就太不值了，加油” 放下手机后，李哲傻笑着摇了摇头。 “吃个早餐而已，竟然吃出个干妹妹来，还吃成个媒人和特务了，真是没谁了。 自己这不要脸的锻炼，真踏马够可以的……” 下午六点，周末休假时间也接近尾声了。 “李哲，走啦，你能不能积极点儿，待会儿网吧没位置了。 你都已经开单了，还急个毛，走吧，我瞌睡都提前补足了” 关电脑的时候，李哲正在瞎琢磨着啥，萎哥便从对面工位探过身子来，朝他桌面上瞅了一眼。 第33章 特殊的理论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要起身。 就在这一刻，萎哥贴身的黑色短袖，裹在他肥胖的躯体上，他的胸口又挤在工位隔断上，瞬间秒变丰腴女性。 李哲觉得，萎哥现在的胸怀之博大，绝对是一对大g。 再抬头看看萎哥好些天没刮的胡茬，这媲美周星驰电影里如花的形象，他简直不忍直视。 “啧啧啧，萎哥，我觉得你可以去买件大号的女士内衣了。 你现在这罩杯，让女的都羡慕嫉妒恨，哈哈” 咂舌间，李哲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萎哥听闻此言后低头一瞅，随即抬起右手，托着自己的一坨肥肉抖了抖：“喔，我觉得也是呢” “李兄，萎哥，出去改善伙食呀，不是中午就说好了嘛” 萎哥此刻还在把玩自己的赘肉，全然没意识到假小子杨欣蕾，已经从他身后靠了过来。 杨欣蕾一手扶着萎哥肩膀打招呼，只是微微低头一瞟，就看到了萎哥手上的动作。 “哎呀，你恶不恶心呀，死胖子，死变态” 看见萎哥这恶趣味的动作后，杨欣蕾眼里的那种鄙视和嫌弃，李哲是看的一清二楚。 萎哥豪不动容，将手缓缓抽离胸口，他还斜瞟了杨欣蕾胸口一眼。 “切，怎么了，比你大吧，自卑了啊？羡慕了啊？” 杨欣蕾无语了，她抬头看向天花板，后又给了萎哥一个白眼，最后轻轻拍了拍工位隔断。 “李兄，走吧，死胖子，死变态，大肥猪” 李哲笑着嗯了一声，将抽屉锁好后便离开了工位。 “李兄，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发多少信息了？ 加油，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凭实力再度开单的” 下了楼，萎哥低头玩着手机跟在后面，李哲被杨欣蕾勾肩搭背着，两人并排而行甚是轻松随意。 他嘴角浅笑，扭头看着杨欣蕾略显深邃的眼眸道：“还行，三四天一千多条吧，我也觉得我很快能再开单的，呵呵” 很快，三人到了24栋门口。 李哲想到了周森和刘昊铭，他想去看看这两家伙在不在，在的话就约上他俩一起。 跟杨欣蕾暂时分开后，他一个人去了周刘两人所在的办公室。 结果两人都在，一个在聊qq，一个在看视频。 “昊铭，一起出去改善改善伙食耍一耍，去不？” “可以啊，我随便” 刘昊铭是个随意人，李哲略微开口他就应下了。 “周森，你呢？” “我，也可以啊，不过我改善完伙食就得马上回来，晚点儿得和萌萌出去见个朋友” 跟刘昊铭不一样，周森这个妻管严答是答应了，但并没心思跟李哲在外多作逗留。 “见朋友，见宾馆老板娘么？整钟点房吧，这么节约了？” 李哲对周森的回答不大满意，俯身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周森一听，当即扭过头看向了他，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我去，你小声点儿，这你都猜得到？你牛，我俩囊中羞涩了哟” 带着点儿难为情，扶了扶眼镜的鼻托后，周森冲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我瞎扯的还扯对了呀？不然咱俩怎么会一见如故哟，哈哈。 那先一起走吧，我还是觉得你俩可以去附近租房住，想来就来，省钱还尽兴” 周森关了电脑起身后，李哲拥着他的肩膀就一起出去了。 “李哥，你这建议不好！ 周森要是出去租房，他很快就会变骷髅的，没节制了那还了得，本来就瘦不拉几的” 一起出办公室时，刘昊铭对李哲的提议表示难以苟同。 “去去去，你个单身狗懂个屁，我跟她毕业前就同居了，真在一起久了会腻的。 我觉得现在刚刚好，公司包吃包住，我干嘛出去租房喔？除非啥时候我稳定月入四五千以上了” 对于刘昊铭这一本正经的实在话，周森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浓重的嫌弃，是那种对单身狗还瞎哔哔的嫌弃。 “你接着装，你现在才二十一二岁，你跟你家萌萌恋爱也没两年，同居也不久，你会腻？ 摸摸你那俩腰子，它俩都不信吧，哈哈！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缺钱喏？ 你要现在已经月入五千了，还会在寝室里喂小强？昊铭你说对吧” 向着商铺通道外走过去时，李哲倒退着看向了周森和刘昊铭，开始笑呵呵的揭露起周森的“虚伪”来。 他的直白玩笑话让周森低了头，也很快得到了刘昊铭的响应。 “就是，这家伙还欠我几百块没还呢，出去开个房还挑贵的。 不就一起睡个觉，还讲那个啥，情调，对，就是情调，纯属浪费” 面对两人的轮番输出，周森唉声叹气抬起头，不大开心的摆了摆手。 “你俩这么针对我就没意思了，还是不是好朋友？还要不要继续做兄弟？” 刘昊铭憨笑着看向周森，一脸的无所谓，李哲轻咳了一声。 “不说你了，咱们仨都加油吧，争取早点都月入过万，那就爽死了。 你俩听说过一个理论没？ 我们男的所处的年龄段乘以九，得到的结果就是自己那方面的合理次数。 周森，比如你现在二十多岁，就用二乘以九，结果是十八。 也就是说，你每十天可以快活八次，这就是我为啥推荐你租房的原因。 等你到了三十多，就是三九二十七，二十天七次就是合理次数，差不多三天一次，你俩懂了没？” 继续倒退着走路时，李哲开始给周森和刘昊铭推销起了特殊理论。 他拿周森举完例子后，刘昊铭一脸憨相，将信将疑的打量起他来。 “真的？还有这一说？李哥你懂的理论真多，上次那握手理论我还记得呢” 这会儿周森直接停住了脚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表情比较无语。 “李哥，你能暂时放过我拿昊铭举例子么？ 按你这套理论来说，我现在的工作量还严重不饱和喏？” 李哲抬手抹嘴笑了笑，然后对着周森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仨就你有女朋友，你有经验，我不拿你举例子拿谁举？ 我跟你讲，趁年轻有老婆恢复快，千万别委屈压抑自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腰子太懒散，哈哈” 继续对着周森输出时，李哲转身恢复了正常行走。 他眼前那棵中午吃饭躲太阳的柏树下，杨欣蕾和胖子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哥，你是人才，我服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女朋友都没有，实战经验也是零。 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你是咋知道的，信你个邪了” “周森，你懂个屁！ 人家学历比你还高，本来懂得就多。人家先储备理论，以后用理论指导实践不行啊？” 李哲冲杨欣蕾挥手示意出发时，周森和刘昊铭还在争论个不停。 他俩争论的焦点，就是李哲这个“人才”。 第34章 隆江猪脚饭 片刻之后，李哲三人跟萎哥蕾兄汇合了。 他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你们都互相认识吧？不用我牵线了吧” 周森刘昊铭和萎哥蕾兄互望一眼后，四人齐齐看向了李哲。 萎哥开口道：“我们都是老员工，就你一个刚来的，你说呢？一起排队打饭都混熟了” 李哲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那就好，那走吧，隆江猪脚饭走起” 十五分钟后，公司附近直线距离三四百米处，“七彩虹”网吧旁边。 一家隆江猪脚饭快餐店里，李哲五人围坐一桌。 穿着白背心黑短裤蓝拖鞋的胖老板，依次端来了大份儿猪脚饭、烧鸭饭、烧腊饭，还有梅菜扣肉饭。 李哲和萎哥都是猪脚饭。 他还在调料罐里舀辣子，萎哥的白瓷饭勺已然跑进了他的饭盘。 “我知道你不吃肥肉，这些就给我了，花了钱不能浪费” 李哲眼见自己盘子里的猪脚肉，顷刻间就少了一小半儿。 他想说：猪脚肉的肥肉，跟炒肉丝里的肥肉是不一样的，挺好吃的。 但他愣神间，萎哥已经将一勺子肉直接塞进了嘴里。 李哲吞了口唾液，故意说到：“萎哥，你，我靠，你要不要都舀过去？我就吃这三根白灼菜心算了” 萎哥头也不抬嗯了一声，几乎在李哲话音刚落时，他的勺子就再次窜进了李哲的饭盘。 “尼玛，你这死胖子听不懂人话啊？” 眼见又一坨肥瘦相间软烂异常的猪蹄肉，马上就要转移到萎哥盘子里了，李哲舀辣子的勺子停在了半空。 “死胖子，你是白痴啊？ 你全把肉吃了，李兄吃什么，他要不吃他还会点猪脚饭啊？” 李哲正想截留住那坨最瘦的猪蹄肉，挨着他坐的杨欣蕾，伸手一筷子敲在了萎哥手里的勺子上。 萎哥这一刻总算抬起肥硕的脑袋看向了李哲：“啊？你吃啊，我看手机没注意，那还给你” 将那坨瘦肉留到李哲饭盘后，萎哥又低下头一边扒饭一边浏览网页了，全程跟个没事人一样。 “李兄，我分你几块烧鸭，这死胖子，太坏了” 瞧见萎哥这死德性后，杨欣蕾嫌弃的眉心都挤出了皱纹。 嘴里继续嘀咕间，她一块接一块的，给李哲饭盘里连夹了三四块烧鸭，这已经相当于她总量的近一半了。 “杨兄，好兄弟，你比胖子靠谱多了，哈哈” 李哲此刻心里莫名的感动，一把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这假小子真是好兄弟，够义气。 估计是杨欣蕾带了个好头，正在干饭的周森和刘昊铭也行动了，扣肉、烧腊，每样一两块，纷纷都支援到了李哲饭盘里。 “一方无肉，八方支援，各位兄弟，这份恩情鄙人感激不尽，哈哈” “因祸得福”之后，李哲瞬间成了全场伙食最丰盛齐全的个人。 “周森，你确定吃完东西就回去？咱一起溜溜怎么样？ 提前去附近看看房踩个点儿嘛，你以后用得上的” 将一块五花扣肉吃了一半后，李哲放下筷子，顺带问了左手边周森一句。 听李哲提起租房踩点儿，周森猛的抬起了头：“李哥你有钱？你借我钱租房么？” 李哲眉头一紧：“借，借你个锤子要不要？ 我是说踩点，我不是刚走狗屎运开单了嘛，下个月应该有钱借你，不过没多少” 周森听闻此言，不禁梗着脖子歪着头，眼带质疑的打量起了李哲：“一个小单，才千把多块，那能干嘛，害我空欢喜一场” 周森这话，似乎惹刘昊铭不悦了：“你个叼毛，欠我几百块都还没还，你还找人借，还嫌少？” 刘昊铭这一番话，直接让周森吃了瘪，他不再挤兑李哲，而是抬手扶着镜框贱笑道：“哎呀，我下次开单了就还你嘛” 看着周森一脸小贱人的表情，李哲喝了口凝清茶，随即用右手食指在周森面前桌上敲了敲。 “周森，敢赌一把不？一百块，赌我这一个月内能不能再正儿八经开一单” 李哲此话一出口，胖子还在低头吃饭看手机，刘昊铭和杨欣蕾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周森开始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了，直视李哲几秒钟后，他猛拍了一下桌子。 “李哥，你确定？赌就赌，就一百块，我赌你一个月内开不了。我声明一下，捡离职员工漏的不算” 李哲面无表情，也猛拍了一下桌子：“成交” 周森抬起右手食指，在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面前桌上，各敲了两三下，然后才看向李哲做回复。 “李哥，你不介意大家都来赌一把吧？ 我们四个，貌似都是第三个月开单的吧。 昊铭，你不赌？十拿九稳的事呢，萎哥，欣蕾，你俩不来？” 经周森这么一提醒，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都暂时停止了吃饭，三人的目光不停在李哲和他身上流转。 李哲身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一脸得无所谓：“随便，多多益善，赌注越多赚的越多，是好事” “我赌一个，我赌，赌李哥一个月开不了” 刘昊铭挠了挠后脑勺，结结巴巴道。 “我也赌一个，李哲，我觉得你大概率第三个月才能再开单” 萎哥将餐盘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后，趁着擦嘴的功夫附和道。 眼下就剩杨欣蕾一个人了。 李哲敲了敲桌子，扭头看向她微笑道：“欣蕾兄，大家都下注了，你呢” 杨欣蕾低头沉默了片刻，咬了几次嘴唇后，她也挠了挠后脑勺。 “李兄，我，我觉得赌输赌赢无所谓，反正就一百块。 我，我输得起，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赌你赢，太不给面子了，你很努力的，那我就顶你一次，我赌你赢” 杨欣蕾扭头看向李哲，似乎是经过了艰难的心理斗争才最终下决定，最后表态时，她眼神里已写满了真诚和坚定。 李哲凝视着杨欣蕾，脸上还是淡淡的笑。 “欣蕾，一百块也不少！两三个月的话费呢，你可以连着吃一周七天的蜜汁烧腊饭。 你可想好了？其实你没这个必要的，呵呵” 这会儿哑巴了好久的萎哥开口了。 他还是低头看着手机，嘴里嘀咕道：“就是，一百块呢，你不想要就给我，我吃一周猪脚饭” 杨欣蕾不屑的鄙视了萎哥一眼：“滚，猪一样，就知道吃，我就赌李兄能开单。 对了，李兄，森哥，你俩干嘛要租房？公司提供宿舍，你们还花这冤枉钱干嘛？” 李哲瞟了一眼周森后笑了，他端起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 “这个嘛，自然是做爱做的事啦！我主要是被寝室的蟑螂咬怕了。 此外呢，有机会的话，我还想下班后做点兼职副业搞搞小钱” 周森低着头，憋着笑补了一句：“对，做自己爱做的事，我也是” 第35章 踩点看房 周森和刘昊铭这俩货，就属于相爱相杀型朋友。 周森一句憋笑的话，让吃完最后一口辣椒酱拌饭的刘昊铭憋不住了。 “你就小心点儿吧，哪天整出个娃儿来，那就喔豁喏” 刘昊铭这玩笑话，让李哲不禁笑了，周森则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刘昊铭这话，也让杨欣蕾起了好奇心。 她一脸懵的抬头看向刘昊铭和周森，欲言又止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发问了。 “你们说什么喔？什么娃儿？” 杨欣蕾这一问，刘昊铭和周森互视一眼后，双双连连摆手：“没，没啥，我俩开玩笑呢” 摆完手后，周森率先站起身来：“李哥，吃也吃完了，我和昊铭就先回去了呢” 李哲跟着刘昊铭一起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玩手机的萎哥，又看了一眼双手托腮坐着的杨欣蕾，他大声咳了一下。 “哎，我去，你俩出来吃饭就是完成任务的吧？ 萎哥，你还不去上网？欣蕾，你呢，我打算去四周转转看看房子了” 李哲问了一圈儿后，周森屁都没放一个，笑着拱手作揖之后，搂着刘昊铭肩膀就开溜了。 萎哥也晃悠悠站起了身来。 “李哲，你真不够意思呢，大不了我陪你玩那什么真三嘛。 蟑螂又咬不死人，你光棍一条租毛房子啊？ 在公司多开单还愁搞不到钱啊，还搞毛副业，瞎折腾，没必要” 李哲拿起桌上的凝清茶最后喝了一口，缓缓走到萎哥身边，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我可没你这么厚的真皮护甲，再说你是广东本地人，也习惯了。 反正我工资起来了就出来住，至于副业，保不齐过不了多久我真做起来了呢，到时候你就来给我打下手吧，呵呵” 萎哥终于舍得放下手机了：“喔？那好，我先去耍耍，你去踩点吧。 等你副业开张了，我随时听你吩咐，你赏我口饭吃就好，最好每天再给我开个够包夜的辛苦费” 萎哥一只“熊掌”拍在李哲肩头，表达完对他的支持之意后，他收手转身就冲七彩虹网吧去了。 此时此刻，刚才热热闹闹的大圆桌前，就只剩李哲和杨欣蕾了。 杨欣蕾有点儿不知何去何从，她扭头看了一旁的马路片刻之后，再次看向了李哲。 “李兄，你想做什么副业？” “还不知道呢，摆地摊、小吃摊，啥都行，只要有搞头能赚钱就行” 李哲微笑着看向杨欣蕾，大学时就各种兼职搞生活费的他，可不安于到时下班回到出租屋就消遣。 他想好了，等信息量攒够、业绩起来后，他就正式来外面租房，然后想办法开拓财路。 杨欣蕾呆呆的望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大相信：“摆地摊、小吃摊？你？一个人？不会吧？” 李哲扭头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工厂出入口的青年男女，他眼神淡定且坚定。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嘛。不过民以食为天，这里人流量还蛮大的，小吃摊应该有搞头。 而且做小吃船小好调头，投入小不怕亏，做好了利润也很可观的。 你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水？好兄弟有钱一起赚嘛，呵呵” 杨欣蕾的双眼不再瞪着了，片刻思索后，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可以啊，反正都是为了赚钱。但是，我，我啥都没有呢” 李哲笑了，还打了个响指：“我要真有钱做这种小生意了，你出个人再出点力就好嘛。 那个，不过，到时候你的穿着打扮要改一点儿，要稍微时尚一点、漂亮性感一点、女孩子气多一点，嘿嘿” 此刻，他脑子里又闪过了广告学里的3b原则：野兽、美女、婴儿。 “啊？摆个摊你对我还这么多要求啊？没必要吧！ 不好，我不喜欢，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不跟你干了” 见杨欣蕾是这个反应，李哲也不是很意外，他示意杨欣蕾沿着街边往前走，同时也换了说法。 “那这样，你就更男孩子气一点儿，嗓门大一些，这样也算标新立异了，也能吸引人眼球的，哈哈” 和杨欣蕾开始往小巷子里钻的时候，李哲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的临时摆摊点儿，就在七彩虹网吧旁边的三岔路口。 那里人流密集，而且还有其他几家夜宵烧烤大排档，能形成群聚效应。 暗自琢磨间，他和杨欣蕾走到了一栋六层民房门口。 看着这栋明显比四周其他房子新的民房，还有一楼窗户边贴的招租告示，他停下了脚步，杨欣蕾也跟着停下了。 “单间，带小厨房小卫生间，月租450，押一付一…… 嗯，貌似不错，龙岗这边的租房价也不贵嘛，比福田南山那边便宜多了” 看了房型及价格后，李哲比较满意，当即拿出手机准备给房东打电话了。 “李兄，我到时候跟你一起摆摊做事，你包吃包住不？我也不想住公司寝室了。 如果我和你一起的话，一室一卫会不会太小了？” 就在他拨出号码的同时，杨欣蕾敲了敲他的肩膀，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李哲着实没想到这一点，他盯着杨欣蕾愣住了。 “啊？这个啊，其实这里离公司也很近的。 不过，那个，你想出来合租的话，那我们弄个两室怎么样？也贵不了太多吧” 听了李哲这个回答，杨欣蕾不停眨着眼睛，频频点了点头：“行呀！ 那么，到时候死胖子还有别人也加进来，李兄你怎么弄？” 李哲再次愣住了，他暂时只是踩踩点，压根儿还没想这么长远细致，兼职做副业也只是个想法而已。 “死胖子，他就算了吧，一到入睡鼾声如雷，到时候把床压塌了我还得赔钱。 周森嘛，他要过二人世界的。昊铭有可能，不过他跟我睡就行了，所以我觉得两居室也够了。 当然了，我和你和昊铭都是兄弟，你一个人一间也行，你跟我跟昊铭挤一间也行，哈哈” 杨欣蕾笑着擂了李哲一拳。 “李兄，我也是把你当兄弟的，只要你们别打我主意，我不介意跟你跟昊铭睡一个房间的，呵呵” 两人玩笑开到这里时，李哲听到一楼的大门响了一声。 随后，一个光头大叔从门缝里探出了脑袋，还伸出手掌用力拍了拍不锈钢门。 “喂，是你俩要租房？ 我这栋房子刚建好没两年，新的很好得很，家具全有网线，基本厨具也有，很适合你们这种搞对象的，自己进来看看吧” “搞对象？” 李哲听后对着杨欣蕾面露些许尬笑，杨欣蕾则吐了吐舌头，然后亮出清脆的嗓门冲大叔飙了一句。 “大叔，我们是好兄弟，你，你先带我们看看房间吧” 第36章 疏影暗香 6月25日，晚上10点。 看完书做完笔记之后，李哲关电脑下楼了。 商铺旁的空旷区，他坐在花坛边，又开始听歌乘凉起来。 一天埋头六七小时，苦发300条信息，还得开发新网站，还得编辑新的关键词和广告语。 此外，还得加班自我提升两三小时，说实话真的挺充实挺累人的。 世界之窗、锦绣中华、梧桐山、凤凰山、仙湖、弘法寺、大梅沙……各种适合周末出去玩的地方，罗欣早就给他捋清楚了。 李哲很期待能早点再开单，等业绩稳定收入起来了，他就能周末放心大胆出去浪一浪了。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一条信息就是一棵树苗，种的多了，独木就会成林，到了秋天，可摘的果子就多喏……” 听歌放松的时候，李哲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不想又跟当蚁族那一年一样，心浮气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寻思中，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小报亭的灯光，他感觉有点渴了，打算去买瓶康师傅绿茶。 朝报亭而去的路上，李哲关掉手机音乐登陆了qq，他想看看大学同学群里都在聊啥。 然而，手机qq上线后，游戏、女人、荤段子…… 看着同学群里的热闹言语，李哲只是嘴角含笑，却没什么参与其中的热情。 本来就晚毕业一年，现在的工作在别人眼里又不体面，又才刚加完班，面对这群老哥们儿，他一时还没状态没兴致发骚。 一边看群里的聊天，一边笑着摇头晃脑，他的人也已到了报亭小卖铺。 “老板，来一瓶康师傅绿茶” 跟低头打盹儿的报亭老板打了个招呼，李哲准备下线qq了。 可就在这时，他却接收到了一条新鲜的消息。 “嗨，好久不联系，出来找工作了吧，怎么样？” 消息来自“疏影暗香”，也就是李哲的高中暗恋对象苏雪晴。 消息是新鲜出炉的，可苏雪晴的头像还是灰色的。 这是两人时隔近四五年后的首次对话。 李哲此刻万分意外。 他在猜测，肯定是自己开单那天晚上手痒留下访问记录的原因，大意了。 不然的话，两人间的这份默契是不会被突然打破的。 “呵呵，是好久没联系了。 对，刚出来找到工作，还凑合吧，你呢？” 付了钱拿了饮料，李哲一直到重新坐回花坛边才回复。 “喔，那恭喜！我回县城了，后面估计就在县城里教书了” 苏雪晴的这番话平淡如水，李哲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读出来的只是陌生和客气。 “喔，那也挺好，有爸妈在身边挺好的，你的性格和专业也挺适合当老师的” 苏雪晴的客气，让李哲也回以客气，他觉得暂时这么说话会更合适一些。 “你，隔了这么久，为什么进我空间却不说话？” 停顿了好久之后，苏雪晴的主动发问开始带感情色彩了。 “那个，你不是不在线嘛！ 我也是好久没看qq了，就随便看下，我没别的意思。 不是怕让你男朋友看到了不好嘛，呵呵” 苏雪晴的发问，让李哲刚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人家之所以联系过来，就是因为自己手贱惹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隐身在线的，再说他又不和我在一起。 你，现在也有女朋友了吧？” 又隔了分把钟，苏雪晴又问了个问题。 “喔！没有，我穷的要死，大学期间都忙着赚生活费了，哪有精力谈恋爱，也没资格” 李哲没想到苏雪晴会关注这一点儿，他赶紧做了解释。 “这，就是你当年拒绝我的原因么？” 苏雪晴的再次发问，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雪晴，都过去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好么？ 之前都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故意说其他女生的好去气你激你的，我再次给你道歉” 想了一番，李哲实在不想再回想起当年那段往事了，他想将这个话题翻篇。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刚上班，手里的钱撑的到下个月发工资吗？ 要不要我先借你一些，一两千够不够？你不用急着还的” 苏雪晴的这条消息，距李哲说再次道歉足足隔了两分钟。 “谢谢，不用了！ 我手头的钱够的，再说我好几个同学都在深圳这边” 眼下手头只有三四百块的李哲，还是干脆果断拒绝了苏雪晴的好意。 “那个，马上锁门了，我得回寝室洗澡了，先不聊了，拜拜” 再聊什么呢？ 李哲一时间不知道再聊什么好了，他看了下时间，选择了结束回话。 “喔，再见，晚安好梦” 苏雪晴也没继续纠缠聊下去的意思。 “晚安好梦，拜” 打完这句晚安好梦，李哲当即将qq下线了。 “傻比，你踏马个傻比！ 多好的同桌啊，当年怎么就那么蠢呢，日，你自己去死吧” 趁着四下无人，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李哲起身朝寝室所在的24栋公司商铺去了。 进到24栋一楼办公室时，他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好几个，刘昊铭也在，他正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影。 “昊铭，电脑借我用一下，我登下qq” “ok，李哥你请” 随着李哲发声，刘昊铭干净利落的站起了身来，把椅子让给了他。 随着私q被登上，他打开自己的空间好好看了下。 好家伙，从19号到今天，苏雪晴来他空间逛了不下三次，访问时间都是在夜里十二点左右。 退出自己空间后，李哲准备下线时却又收到了苏雪晴的消息，这次她的灰色头像变亮了。 “你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登上电脑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李哲笑了：“突然有点事要跟人说嘛！已经聊完了，那我下了啊，你也赶紧休息” “是吗？我已经改设置了，以后不要再找借口说我不在线了，拜，晚安” “喔，知道了，晚安，下了” 再次赶紧下线，李哲起身离开时摇头笑了笑。 “都四五年了，懂自己的人还是懂自己，貌似一直都没有变，貌似她也放下了对自己的怨恨…… 哎，原本以为彼此就那么不理不睬形同陌路了，没想到啊，还能继续做朋友，也该知足喏” 这一晚李哲睡的很安心，是同桌知己重归于好后的释怀和坦然。 当然了，除了安心，也还有些尚未完全磨灭的后悔和遗憾。 第37章 偷偷摸个鱼 六月最后一天，李哲略一估算，自己已经入职近半个月了。 可是，除开第二天走大运开的那一单，暂时除了已经累积的四千条信息，他还没接到一个客户咨询电话。 他一个月内再次正儿八经开单的目标，暂时还没看到任何苗头。 如果这个目标不实现，他和周森等人的赌局就得输了。 李哲感觉可能还没到那个临界点。 暂时一个潜在客户都没有，自己能做的事，除了埋头发布信息，还是埋头发布信息。 “发信息就是种树苗，树苗长大成林了，就可以一轮又一轮摘果实了，先苦后甜后期躺赚。 只要让客户看到你、选中你、联系你，接下来就是客户上门来找你了，比传统销售业务员轻松多了。 只要坚持不懈发信息，量变到了质变阶段就爽了。 天天有咨询客户，周周有客户上门，月月有单开都不为过…… 到时候单开多了，底薪也会涨起来，即使不开新单，光靠客户续购油墨涂层这些耗材，每月都能入账多多……” 前期发布信息的过程，相对枯燥无聊。 面对这个还没看到任何效果的过程，李哲只能放宽心态不停给自己打鸡血。 下午三点，他当天的信息发布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他开始琢磨起其它的相对快速高效的配合方式来。 比如加入相关行业qq群，又比如开始玩博客、论坛等。 说干就干，李哲刚通过关键词搜索加了几个瓷砖、塑胶行业群，周森就q自己了。 “走，一起拉屎撒尿摸鱼去” 看到周森的消息，他直接回了他一个便便表情。 “不去？上次你说的出去租房下班搞副业那事，咱们聊聊呗，昊铭也在，老地方见” “去，好的，老地方见” 知晓周森的目的后，没有便意的李哲改了主意，电脑锁屏后就出办公室下楼了。 三四分钟后，周森所在的24栋旁边的23栋尽头，停车场边靠马路位置的一个阴凉角落里，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坐成了一排。 “李哥，听杨欣蕾说，你要跟她在外面合租，还要一起摆摊儿？你来真的啊？ 你不会是想趁机拿下她吧，她虽然是个假小子，但女儿身着实不赖哟，你可真有一套” 三个人凑一块儿坐齐整后，周森率先发问，斯文的眼镜也挡不住他眼里的闷骚流氓气。 李哲嗤之以鼻道：“滚，我可不会跟自己兄弟滚床单，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正经白脑花？ 再说，摆摊搞副业也只是我一个临时想法而已” 刘昊铭也颇有正义感：“李哥别理他，一天天的被萌萌使劲儿收拾，他就是活该，闷骚贱货一个” 周森在李哲刘昊铭面前，难得一副死皮赖脸的本相毕露。 继续坏笑间，周森补了句：“说正事，你的小摊啥时候开张？都做些啥？ 如果是小吃摊，我和昊铭想尝尝你的手艺，我家萌萌也来，嘿嘿” 李哲继续嗤之以鼻的鄙视之：“有你这种人，我就算到时候开小吃摊，那也肯定得偷偷摸摸开张。 不然到时候我钱还没赚到，摊子都让你们两口子吃垮了” 刘昊铭似乎对周森也更鄙视嫌弃了，挪了挪屁股朝李哲靠了靠。 “就是，李哥，你开张我来帮你打下手，切菜上菜、收拾桌子、洗盘子都可以。 你包顿吃的就好，你赚大发了，给我意思意思封个红包就行，怎么样？” 李哲一把搂住了刘昊铭的肩膀：“好，没问题，我就喜欢你这种厚道实在人，到时候真搞了绝不亏待你” 终于，周森被晾在一边儿有点不淡定了，也挪着屁股靠了过来。 “李哥，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别看我细皮嫩肉小白脸，我也能吃苦干脏活儿的，只要有的吃有赚头就好” 李哲见周森开始正经了，也不再故意鄙视他，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新小吃，铁板鸡屁股。 一串五个，售价三块，到时候你负责洗鸡屁股、穿鸡屁股得了。 要是卖不出去，我就全送给你和萌萌吃了得了，没问题吧？” 李哲强憋着笑的玩笑话一出口，刘昊铭当即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周森也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 “哥，你没必要这么惩罚我吧！ 我先问你，这都是你再次开单赚到钱后的事了，你近期开单有没有眉目喔？” 李哲长叹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了树荫之上的蓝天白云。 “哎，不知道！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我只管努力，其余的就交给天意喏” 周森翻了个白眼，随后默默坐了下来。 “李哥，你别现在宏伟蓝图一大篇，到时候又提桶跑路屁颠颠。 真的，没了狗屎运，三个月开单真不容易的” 周森这话，李哲有些没绷住。 哈哈大笑几声后，李哲叹息道：“你个屌毛，鄙视起人来，还挺押韵的呢。 放心吧，即使我提桶跑路，也不会欠你那一百块赌注的” 这会儿，一旁的刘昊铭也跟着笑了两声。 “李哥，你一天能发三百条信息，我觉得你两三个月内再次出单绝对没问题。 但是吧，一个月的话，我认为还是很悬” 李哲没置可否，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溜到这里划水摸鱼十几分钟了。 “周森，昊铭，咱回去吧！ 我才来半个月就当老油条，这不大好吧，哈哈” 刘昊铭一听这话便站起了身来，周森却还是稳坐如泰山。 “怕个毛，你都转正了，都超额发完信息了，咱劳逸结合一下咋了？ 这跟老油条有屁的关系，再说现在下午两三点，正是效率最低下的时候呢，还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战” 李哲感觉，周森这话貌似也挺有道理的。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上班时间偷奸耍滑，还这么有理有据，我竟然也信了” 正盯着周森暗自嘀咕，李哲裤兜里的山寨机响了。 手机已经安安静静了好久，此时此刻的这个陌生来电，让他饱含期待甚是激动。 “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公司网销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看到陌生来电后，李哲冲周森刘昊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以非常正式的口吻接听起电话来。 第38章 和干妹妹的私聊 “你好，我是做摩托车贴的，你们公司那机器能印不干胶？会不会掉色？” 电话那头，客户的嗓门很低沉，直接就问起了设备相关问题。 一听这问题，李哲明白意向客户来了：“可以的，色牢度绝对没问题，老板您贵姓？” “好，行，我知道了，那到时候再联系” 李哲的问题并没得到回应，那人说了句到时候再联系，便匆匆挂断了。 他愣愣的看着手机，随即冲周森和刘昊铭吐了下舌头。 “客户做什么行业的？” “想订哪款机器？” 周森和刘昊铭双双站起了身来。 李哲仰头看天寻思了片刻，然后低头无奈道：“做不干胶车贴的，没说要哪款机器。 我连他姓什么都还不知道，这人性子好急，说挂就挂的” 听闻此言，周森和刘昊铭重新坐下了。 “路人客户，就随口一问，我见多了” “可以跟一下，但可能性不大，这种客户是询价的，会同时联系很多家的” 李哲基本认可两人的判断。 不过，本着对第一个咨询电话的重视，还有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态度，他还是给这客户发了条短信过去。 “老板您好，我是您刚才联系的小李。 您如果对我司设备感兴趣，请提供个地址，我可以为您安排免费打样，您也可来公司实地考察。 我的电话24小时在线，我的号码您可以保存一下，方便后续随时联络。 打扰了，祝老板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期待下次联系” 发了短信后，李哲没打算继续坐下来闲聊摸鱼了。 “走吧，歇好了。你俩都是老油条不急了，我这单还压力山大呢。 我本来就没钱了，可不想还输钱” 冲周森刘昊铭叫了一嗓子后，李哲转身就走。 “李哥，那一单不说，你才来半个月就有客户咨询电话了，已经很屌了。 虽然一个月不现实，但我相信你三个月内还是能再开单的” 刘昊铭也没磨叽，一边起身一边就回应他了。 “我也是这样看的，李哥，这儿也不是啥好地方，我哪天不想干了说走就走不会留恋的。 你也别太在意，不行的话，就一边上班一边找下一份工作得了。 免费的食宿电脑，不混白不混，随便换个工作，你的工资绝对比这儿高很多的” 周森也跟着起身追李哲了，他的话确实挺宽人心的。 “谁知道呢，在这儿一天就好好干一天，保不齐好运气又来了卖了台大机器呢，哈哈” 周森的话，李哲内心并不买账，四十万大机器的提成，那诱惑力实在有点大。 三四天后，第一次联系李哲的那客户，连条短信也没回他，他打电话过去还被秒挂了。 他也没能接到第二个咨询电话，仿佛一切又停滞不前了，仿佛能做的事又只有发信息了。 新一天的清晨，李哲又是第一个起床出公司大门的。 这天他依旧遇到了早起的萧潇，又帮其带起了早餐。 去熟悉的早餐店的路上，他这次没遇到程沛远。 程沛远昨天刚开了个大单，和公司运输机器的卡车一起去了客户工厂，今天还没回来。 到了早餐店，老位置，苗苗给李哲端上了老三样，一碟炒米粉、一个水煮蛋，还有一杯豆浆。 “李哲哥哥，姓程的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李哲舀辣子的时候，苗苗随意又自然的坐在了他对面。 他抬头微微一笑。 “你不是已经有他qq了嘛，自己问呗。 怎么了，真谈上了喜欢上他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啊？呵呵” 苗苗气呼呼的一嘟嘴：“哥，哪有，我讨厌死他了！ 每次跟你一起来都瞎开玩笑，他不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拌匀辣子后，李哲吃了一大口炒米粉，又喝了一口豆浆，这才重新看向对面的苗苗。 “你这话，我只能信一半。 苗苗，我提醒你，姓程的可是销冠人精老狐狸，人家既有心眼儿又有口才，你得小心应付呢” 苗苗开始笑了，还是双手托腮望着李哲傻笑。 “李哲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切，瞎扯，我感觉你之前的腼腆脸红都是装出来的” 感觉到苗苗的反差后，李哲放下筷子一脸严肃起来。 “哪有，我就是感觉李哲哥哥你挺亲切的。 你虽然嘴巴有点滑，但没姓程的那么夸张，人心眼儿也好，所以我跟你聊多了就不紧张脸红了” 李哲一直把苗苗盯着，被盯了一二十秒后，苗苗竟然又脸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李哲的双眼。 “呵呵，呵呵呵呵！ 苗苗，你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放得开还是放不开啊？你让我很难判断呢” 见苗苗又是一副含羞草模样，李哲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片刻之后，在他的轻笑声中，苗苗缓缓抬起了头。 虽然脸上还是隐隐泛出桃红色，但她还是努力嘟嘴冲李哲做了个鬼脸。 “你说呢，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李哲哥哥，我有时候老是感觉，别人看我就是在品评我、给我打分，搞的我不知不觉就很紧张焦虑，真的” 强挤完笑脸，苗苗又默默低下头揉捏起手指来。 嘴里嚼着炒米粉，眼里看着重归腼腆安静的苗苗，李哲吃了几口东西后，忍不住又敲了敲桌子。 “苗苗，你别看我现在油嘴滑舌大大咧咧的，其实我之前跟你一样。 慢慢来吧，性格其实没好坏优劣之分，但外向大方一些，对你今后的方方面面会更有帮助。 你呀，要多点儿自信，你很漂亮的，知道不？真搞不懂你为啥这么敏感自卑” 他说到这里时，苗苗的脑袋终于又缓缓昂扬起来了：“真的？” “真的！苗苗，记住我刚才提醒你的，对于程沛远这个人，你不必抱有成见。 既不要一味排斥，也不要轻易相信，用颗平常心好好考察他就行。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人品也靠谱，那我觉得你跟他交往也还不错，如果你感觉不妙，那就敬而远之不搭理好了嘛” 就在此刻，李哲发现自己似乎遗漏了些啥话没说，歪头看天一番回忆后，他又补充了一些。 他没想到，自己这番诚心话，却让苗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话的声调也高了不少。 “李哲哥哥，可我就是对他印象不好，就是对他有成见。 你俩老是一起来，我就是看你更顺眼一些，我现在老是爱拿你跟他比，怎么办？” 苗苗的这个问题，李哲属实没想到。 “苗苗，人家现在可是月月万元户，你哥我才进公司，还不知道下个订单在哪儿呢。 我就比他高一点儿罢了，论眼下实力他可比我优秀多了。 你呀，放下成见认真考察下他就好，你是我妹，我可是你哥，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呵呵” 扭头瞅了一眼苗苗的老妈后，李哲探起身子在她耳边低声劝诫了一通。 第39章 貌似遥遥无期 “李哲哥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我对姓程的真的无感。 我觉得我赢定了，但我就是不想跟他赌了。 看到他就烦，我其实就是在跟我妈赌气而已” 苗苗也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母亲，然后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苗苗这么一说，李哲轻轻敲了下桌子。 “姓程的是销冠，内心傲气很足。 他其实也是在赌气，跟他自己赌，你就当杀杀他的锐气了。 他虽是厚脸皮，但人不坏，也很有实力，又不是流氓坏蛋，又不会把你怎样。 当然了，你跟他刚开始，谁都还没付出什么，你反悔了就跟他说一声，不赌了就行了呗” 苗苗似懂非懂的喔了一声，但不出几秒钟，她的眼神就重新变得清澈坚定了。 “不，我就跟他赌到底，都签字按手印了，哪有反悔的！ 我赢了，这钱我赚的合情合理，既能给爹妈减轻负担，也不用被妈唠叨抱怨个没完” 坚定立场后，苗苗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走了几步，她还没进屋又停了下来，又转身看向了李哲。 “哥，你说你还没开单，你什么时候能开单？不开单会怎样？” 李哲喝了口豆浆，随即微笑着看向了她。 “不知道！一直不开单我就混不下去了，就从公司滚蛋喏，以后就不能来你家吃早餐喏” 苗苗小嘴张成了椭圆，一双水润明眸也睁圆了。 “啊？哥，那你一定得加油！ 我可不想以后，只看到姓程的一个人来，他瞎开玩笑时，连个替我解围的人都没有” 李哲简直被苗苗这番话惊到了。 “苗苗，你这个干妹妹，小小年纪也太现实了吧。 原来不是舍不得我走，而是我对你有利用价值啊，你这么说，哥我很伤心，哎” 言至于此，李哲故意长叹一声便起身离开，也顾不得桌上的豆浆还有一点没喝完了。 “李哲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算离开这家公司去别处了，你肯定还在深圳这里对吧，到时候我去找你看你好吧” 李哲一口气走出了好远，听着身后苗苗的解释，他偷偷笑了。 “放心吧，深圳那么多好去处我还没去过呢，我会留在这里的。 去了别处，就吃不到你妈的辣子喏。走了，今天的账，我明天一起结” 安慰了苗苗两句后，他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又过了差不多一周。 这天中午时分，24栋商铺旁的遮阳通道口，李哲和周森、刘昊铭、萎哥、杨欣蕾五连蹲，一溜排开吃起了午餐。 “李兄，只有四五天了呢，咱们几个的赌约就到期了呢。 我和昊铭、萎哥的一百块，你可准备好了？嘿嘿” 蹲在李哲左手边，周森率先发起了正式话题。 李哲冷冷的瞟了周森一眼，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屌毛，你是不是已经没有开房钱了，这么猴急” 周森听后没吱声，只是阴笑着点了点头。 蹲在周森左手边的刘昊铭，不清楚李哲跟周森说了啥，只看见他脸上满是嫌弃。 冲李哲会心一笑后，刘昊铭道：“李兄，我不急，你还有四五天，不到最后一天结束，一切还是有可能的，呵呵” 李哲点了点头，目光又再次瞟向了周森。 “屌毛，知道什么才是厚道实在么？ 昊铭就是，你跟他坐一间办公室，隔的那么近，你得多向他学习” 周森还是点头哈腰的笑，末了还看向刘昊铭，嘀咕了一句：“学你做单身狗啊？” 刘昊铭怒了：“狗东西，你麻痹哟，老子以后找的女朋友绝对比萌萌好” 隔着一个周森，李哲冲刘昊铭竖起了大拇指，还把竖起的大拇指在周森面前晃了晃。 “李兄，你莫慌，还有几天，输了也无所谓，我陪着你呢” 还没放下大拇指，李哲的右肩就被杨欣蕾拍了一巴掌。 李哲转过头，一把抓住了杨欣蕾搭在自己肩上的纤纤玉手。 “杨兄，好兄弟，以后真有发财的机会，我一定第一个带你” “我呢？李哲，这次你赌输了不用给我钱，请我吃份猪脚饭再包个夜就好，一共三四十而已，给你打的折扣够大了吧” 李哲刚松开握着杨欣蕾的手，蹲在一头最外侧的萎哥，敲了敲饭盒盖子，也发表意见了。 李哲探头看了萎哥一眼，眼中饱含谢意。 “够意思！不瞒你们，这次我要是输了，可真就身无分文了，只能等发工资了，哈哈” 他话音刚落，右侧杨欣蕾的手掌，又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兄，你要没钱了，我借你，多得没有，几百还是有的。 咱输得起，咱要有胸怀格局，咱得坦坦荡荡大气做人” 杨欣蕾的话，让李哲顿生感动，言语关切间，她话末又开始自拍胸脯了。 李哲眼见杨欣蕾又要开始“自残”，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杨兄，我李哲爱死你了！ 好兄弟，你不能再自拍了，再拍咱可真成兄弟了，哈哈” 李哲一本正经，话里又逗比味十足。 被他抓住手腕儿的杨欣蕾，低头扫视了自己胸脯一眼后，呆呆愣愣又略带羞涩的，嗯嗯嗯的点了点头。 松开手后，李哲将嘴凑到杨欣蕾耳边轻声细语起来。 “杨兄，这次就只有你力挺我，我要是开单了赢了，赢来的钱还有开单的提成，我绝对分你一半” 杨欣蕾的耳朵脖子似乎有些敏感，被李哲凑近这么一番轻声细语，竟然笑呵呵的缩起脖子来。 待他说完，杨欣蕾左右瞟了一眼，也把嘴凑到他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李兄，我倒不图这个，我感觉你挺有想法，人也聪明，做事也较真，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以后有啥搞钱的路子，你一定得带上我一起，我不怕吃苦的，真的” 对于杨欣蕾这个请求，李哲连连点头。 “杨兄，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以后我真要干点啥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一定带你一起” 午饭过后，小憩半个小时又继续工作。 下午四点，离下班休假还有一两个小时，李哲又准备溜到24栋“慰问”萧潇一趟了。 可是，他刚从工位上起身，组长田帅也正好抬起了头。 “李哲，你干嘛？信息发够数量了？ 有意向客户了？有客户要求打样了？快要再次开单了？” 看着田帅长满痘坑表情严肃的脸，李哲咳了一声。 他目不转睛道：“信息数量早够了，其它的么，还没有” 第40章 淡定莫慌 田帅不耐烦的喔了一声。 “什么都没有还这么闲？那还不赶紧继续发信息，信息越多才能越快开单。 不要转正了就得过且过混日子，也不要走了狗屎运就骄傲自满，懂么？” 李哲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也不解释便离开工位要下楼了。 刚到楼梯口，他身后又响起了田帅的大叫声。 “你干嘛？我刚说的白说了么，离下班还早，别一到周六就只想摸鱼划水。 我发现你一个新员工，身上老油条的味儿很重呢” 呃，是么？ 田帅的语气有些重有些难听，李哲不由原地定住了，些许不爽的感觉也随之袭上心头。 但他还是微笑着转过了头。 “组长，你这话从何说起哟？我有事请教隔壁销冠，要不，组长你帮我解决一下？” 田帅盯着李哲略微一愣，随后立马推脱起来。 “没有就好，那你去吧！ 我忙得很，正跟客户沟通呢，你有问题自己先想办法解决” 田帅的回复，李哲并不感觉意外。 他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一分钟后，24栋办公室，他已经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萧潇工位旁。 “萧经理，这会儿忙不忙啊？ 好些天没细看，你脸上的那颗小疹子没了呢，皮肤好像更白了些。 嗯，比上次我过来找你时更漂亮了” 萧潇还在目不斜视的打字，李哲胳膊肘撑在隔断上，言语间盯着她轮廓优美的侧脸颊细看起来。 萧潇绝对听到了李哲的话，但她没扭头看李哲。 她继续打字目不斜视，嘴里低声道：“李哲，你打住，你别又想敲诈我哟。 我能给你的，已经全部给你了，你不可以继续贪得无厌的” 在萧潇这种小个子温和女面前，李哲感觉自己特别的放得开，他选择了无视萧潇的提醒。 身子趴在隔断上，他歪着脖子，开始细瞅起萧潇的正脸来。 “萧潇，你说，你能给我的，已经全部给我了，你确定？我咋不信呢，呵呵” 终于，萧潇深呼吸了一次，胸口一阵轻微起伏之后，她扭头双手托腮直视起李哲来。 “李哲，你，你以后不用帮我带早餐了。 你现在这么贪得无厌还不正经的样子，很有些讨厌呢” 李哲面不改色的凝视着萧潇，嘴里一字一顿道：“我哪里不正经了？我只是觉得你肯定还有干货的。 不行，我已经帮你带了好多次了，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再说，我还没说明来意呢，你就对我这么戒备，不大合适吧。 其实，我只是路过顺带看你一下，如果你脸上那疹子没消，我那里有红霉素软膏的” 说到这里时，李哲故意顿了顿，随即又补充到：“萧潇，现在是不是发现，你误会我了？没关系，我不会计较的” “大度”之后，他的脸上的微笑慢慢散了。 这下轮到萧潇意外了：“啊？真的呀？这么说，真是我误会你了哟。 对不起，你刚才嘻嘻哈哈的看着不大正经，所以我才那么想的” 李哲大手一挥：“没关系，你知道我这次不是贪得无厌就行了” 萧潇捂嘴一笑，随即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儿。 李哲会意，当即将耳朵向萧潇那头凑了过去。 “我真的没什么干货给你了，不过，不过我可以教你个捡客户的方法。 我们这里是工业城，平时有很多潜在客户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这边印刷纸品区，还有那边塑胶皮革区，还包括五金区和纺织区，你没事可以去溜达溜达。 还有这里的一些展会，你也可以去逛逛的，我之前有几个购机客户就是在这些地方捡的，你别一门心思发信息……” 说完这些，萧潇开始把李哲往外推了：“好啦，回去吧，你自己可以试试，但我可不保证效果的。 你呀，弯弯绕绕还不是贪得无厌，哼，不老实的家伙” 李哲乐了，一边朝外面后退，一边拱手作揖：“嘿嘿，谢谢，下次帮你带早餐时，我给你加个水煮蛋，我请你” 萧潇白了他一眼。 “切，就一个水煮蛋就打发了，你也太小气了吧” 李哲赶紧改口：“那我再掏钱给你加根炸火腿肠，不能再多了。 你这样一份炒米粉，已经够豪华了，有粉有蛋有烤肠，我自己都没这么奢侈过” 萧潇凝视着微笑的李哲，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了：“嗯，这才差不多嘛” 准备出办公室时，李哲被周森一把揪住了衣角，刘昊铭也将工椅转过来正对着他。 “屌毛，你什么时候巴结上她的？” “对呀，我们跟她一个办公室这么久了，都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呢” 李哲抬手将鼻头一抹：“虚心使人进步，向冠军靠拢，自己也会成为冠军的，别埋头死发信息，我先走了” 大踏步向办公室外走去时，李哲想好了一点。 下次打算和周森刘昊铭一起摸鱼时，就一起沿着华南城溜达一圈儿，见着可能是外来老板的就打个招呼问一下。 片刻之后，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后，发现萧潇又给自己发了几个链接，同时还有一句疑问。 “李哲，我想不通，你为啥老逮着我使劲薅？ 告诉你，我真的再也没有私货啦，你也去薅一薅程沛远嘛，他比我还厉害的” 此刻李哲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萧师父，我已经在薅程沛远啦，我会将你俩薅秃的，嘿嘿” 几秒之后，萧潇发来了个惊讶表情。 “李哲，我感觉你脸皮真厚，你以后应该会比我俩更牛的，绝对是公司的黑马。 以后开单发财了，记得请我去市中心吃大餐喔” 李哲捏着下巴继续笑，笑完回了一句“必须滴！师父指教之恩，徒儿必不敢忘。 不过，一切都得等我开单有业绩之后才行，不然我可没钱请客，嘿嘿” 结束聊天之后，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不行，都入职快一个月了，一直绷着根弦也不对，有些事情全力以赴就好，干着急没用的。 还得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今天下班后，老子必须再改善个伙食还包个夜” 松懈一下的主意一定，李哲q了萎哥一下：“今晚通宵，我请你” 不出五秒，萎哥回消息了，带标点符号就十个字：一言为定，不去是狗。 李哲笑了笑，看着前面杨欣蕾的背影，李哲又q了她一下。 “杨兄，晚上请你改善伙食加通宵” 消息刚发出去，不出十秒杨欣蕾回头看了李哲一眼，眼神里透着些懵比，还有些清澈的愚蠢。 随即她回消息道：“通宵？我没通宵过？我能做什么？” 李哲回道：“劲舞团、听歌、看片儿都可以呀，要不我带你打游戏，你给我打辅助丢锤子晕人” 第41章 夜半通宵时 很快杨欣蕾再回消息了。 “啊？那，那好吧，我不会玩游戏，你教我，都听李兄你安排。 我试一试就好，不行我就看电影听歌” 这天深夜。 公司附近新木村七彩虹网吧。 李哲和杨欣蕾萎哥三连坐，萎哥玩着dota，李哲则教杨欣蕾玩起了真三。 李哲选的是关羽，游走支援型战士，技能跟剑圣类似，炫酷带暴击，人品好两三刀一个对面脆皮法师。 合成专属后，关羽的大招剑刃风暴攻击范围成倍扩张，威力毁天灭地，只需要两次，就可以一人偷掉对方大本营。 而毫无魔兽基础的杨欣蕾，则被李哲安排玩起了“锤子”魏延，丢锤子将人砸晕的那种，纯纯的助攻和炮灰，大招是分身，也是偷塔利器。 而这两人的组合，就一个字，贱，简直是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不二选择。 半夜十二点，李哲激战正酣，嘴里不停叫着：“欣蕾，别让蛤蟆跑了，丢锤子定住他。 我一个落雨斩坐下去，一屁股就坐死他了，快，快丢锤子呀” 李哲嘴里的蛤蟆，指的是敌对方魏国的荀彧，因为是魔兽里兽族暗影猎手的形象，蹲地上不动时就像只蛤蟆，所以有这个叫法。 但任凭李哲叫的再急，电脑屏幕里，“锤子”骑士提着锤子停在河道里，胯下的马儿是死活也不迈步了。 眼瞅着敌方蛤蟆，爬上坡地消失在视野里。 待李哲扭头一瞧，头戴耳机的杨欣蕾，手还放在鼠标键盘上，她的脑袋已偏在椅子上，眼睛也已经闭上了。 李哲见状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她没什么反应，李哲便又揪了她耳朵一下，总算是把她揪醒了。 “杨兄，包夜时间才过一个小时呢，你这就睡了呀？年纪轻轻的这么衰呀？” 杨欣蕾眼睛睁了几秒钟就又闭上了。 “李兄，我不行了，以前我没包过夜，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睡觉” 听了杨欣蕾的闭眼低语，李哲还没回应，一旁的胖子就扭头看向了她。 “二货，公司门都锁了，你就在这儿睡吧，垃圾，简直就是浪费李哲的钱” 李哲朝萎哥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随后替杨欣蕾摘了耳机。 “真回不去了，你就在这儿睡吧，咱只能明早一起回去了” 杨欣蕾没有再回应，可能又睡过去了。 睡过去的她，短发之下的秀丽面容，那长长的眼睫毛，那挺翘的小鼻子，那红润的樱桃小嘴，那白皙嫩滑的脖颈……真是越看越好看，李哲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哲没有再叫她，他感觉自己下午临时起意有点拉人下水了。 “喂，看人看的这么带劲儿，不去开个房？机会呢” 他正要转过头时，一旁的萎哥已经摘下了耳机，冷不丁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李哲白了萎哥一眼：“滚，你个禽兽，你让我睡我兄弟？ 大哥，看你平时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原来思想这么龌龊，我鄙视你，呵呵” 被嫌弃的萎哥一脸淡定。 他重新戴上耳机，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屏幕，一边操作一边说道：“靠，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李哲摇了摇头：“窈窕美女君子好逑，我看她是人之本性，就算我喜欢，喜欢就一定得开房啊？ 有个这么赏心悦目的兄弟，谈恋爱花钱都省了，多好，哈哈” 最后“教训”完萎哥，李哲把杨欣蕾面前的电脑关了，这样他就可以操控“锤子”了，反正丢个锤子晕住人就好。 费了好大力气，李哲和几个大学哥们儿即将赢下这一局时，他裤兜里的山寨机响了起来。 “喂，是谁？有什么事？” 拿起手机就接通了电话，他几乎没看手机屏幕。 “我，前些时候联系过你啦，你还给我发过短信的啦。 过几天我可能会去你们那儿一趟，到时候随时能看机器打样吧？”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语速也快的很，普通话里还带着浓重的广东本地腔。 “老板您好，是您呀，您贵姓？ 我们公司规模大机器全，随时可供参观打样的，您具体哪天过来？” 听清楚电话那头的意思后，李哲顷刻间正襟危坐，变得格外正式严肃起来。 “这个我暂时还不确定啦，就是想起来这事了，提前问你一下啦。 那行，到时候我过去了再联系你喏，拜拜” 还跟上次一样，那人还是没告知自己的身份及详情就挂了电话。 李哲还将挂断电话的手机举着，旁边萎哥又摘下耳机，凑过了肥硕的脑袋。 “靠，你不会又要开单了吧？我是不是要输了喔？” “你说呢，走着瞧吧，呵呵” 李哲笑着放下了手机，他隐隐感觉这客户可能有戏。 毕竟，哪怕交流再浅，这人已经是回头客了，而且已经记住自己了，还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 心里有了希望和期待，他暂时也无心游戏了。 他得想个办法，往这意向客户屁股上踹一脚，让他在这三五天里就来。 而且，这人最好来了打样看效果了就签合同。 哪怕是最便宜的那款三万块的小机器都行，只要能让自己这个月正儿八经再开一单就好，那就能赢下赌局了。 和萎哥商量了一会儿后，李哲没打电话去打扰客户休息，而是仍旧给他发了条短信。 “老板您好，我是新印王小李，冒昧打扰两句，您如果近期真要过来公司的话，我个人建议您最好近三天内就过来。 我司成立两周年钜惠活动，只有最后三天了，如果您可能有购机需求的话，最好能抓住这次机会……” 信息发送出去后，李哲在寻思一个问题：这老板会不会上钩？ “哎呀，你还瞎琢磨个鸡毛？ 对于真老板来说，这种活动能赶上，省到就是赚到，人家精的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 被萎哥再次冷不丁插了几句后，李哲嗯了一声，确实是这个道理。 “喂，这客户这么晚还给你电话，我感觉成交的希望不小。 为了再添点好运气，要不要提前请我吃个烧烤预热一下？” 他刚嗯完，萎哥又摘下了耳机，揉着肚子一脸期待的看向了他。 李哲鼻子轻哼了一下：“还有这一说？我手头就一两百块钱了呢，离发工资还有些时候呢” 萎哥似乎很失望，喔了一声就不再废话了。 “哎，行吧，就当预热祈祷了！ 反正就这点钱了，再抠再省也管不了太久。 欣蕾，起来，咱一起吃烧烤去” 萎哥兴奋的转头看过来时，李哲略微一寻思，将裤兜里仅剩的钱点了一遍，猛拍了一下大腿后，直接伸手摇了摇杨欣蕾的脑袋。 第42章 情况不对 7月16日，周三。 还有最后两天，李哲就入职满一个月了。 上午11点。 20栋办公室里，李哲暂时没发信息。 他在想一个人，一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说最近几天要来公司的老板，是李哲近期开单的唯一指望了。 但这个任性屌炸天的老板，李哲完全没机会主动联系上他。 “老板，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几个意思来着？ 玩儿我，还是非主动需要就不屌我？……” 双手托腮，仰头望着天花板，李哲实在想不出这个客户是个怎样的人。 就在他将脑袋低垂下来时，他眼角的余光里，杨欣蕾似乎从工位上转过了身来。 李哲将视线焦点右移，杨欣蕾的正脸已然对着他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表情有些不适，眼眸里似有话要说，她的嘴唇闭合牙关紧咬。 “我去，这杨兄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高中那会儿那些女同桌，每个月总有几天都是这模样呢……” 李哲似乎猜到了这位异性兄弟的状况，便尬笑着抬手示意杨欣蕾看电脑屏幕。 杨欣蕾默默的看着他，微微点头后便转过了身去。 此时此刻，杨欣蕾在李哲心里已经不再是假小子，而是个真真切切的柔弱女孩儿的本来状态。 “欣蕾，不会是来亲戚了吧？” “嗯，很不舒服，我不想动……” “呃，知道了，那，我去帮你买？有什么具体要求没？” “嗯，随便，都可以的” “好吧，那，那我现在就去” 一番简单对话后，李哲即刻起身出办公室下楼了。 “李哲，干嘛去？上班时间别屎尿多，离吃午饭还有个把小时呢” 刚到楼梯口，他就被靠门口位置的田帅叫住了。 “买点要紧的东西，三五分钟就回来” 李哲没回头看，回应间就疾步下了楼。 “屌毛，现在就这德行，以后还得了，服了” 田帅的埋怨话，李哲只当他放了个屁。 一分钟后，印刷区最左侧的一家百货商店里，李哲已经在结账了。 护舒宝牌子日夜两用型的，隔得近，他一眼就看到了，还是通用型的，杨欣蕾也说了随便，所以他就拿了这款。 “搞个 der哟，这玩意儿一买，自己身上的钱更少了。 要是还不开单，除非月底发工资，否则我再想出去改善伙食都得反复掂量了……” 提着装姨妈巾的塑料袋往办公室赶的路上，李哲摇头晃脑的有些无语，他感觉张总上次发的红包太少了。 “买瓶冰红茶？算了吧，剩下的钱还得留着防止话费不够了，多喝白开水对身体好……” 眼瞅着快到办公室所在楼栋旁边的小报亭了，行走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李哲本想买瓶饮料的，可走到小报亭边上时还是作罢了。 就在重新将钱塞回裤兜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去，不会是那屌炸天客户吧，是就太好了” 心里一个激动，李哲赶紧掏出了手机。 可一看号码，他的心凉了小半截儿。 不过他的心还没凉透。 虽然不是那客户的手机号，但从这个座机号来看，搞不好是哪个工厂采购的座机呢，这也可能是不错的意向客户的。 “您好，这里是……” 略一寻思，李哲还是拿出了十足的敬业精神，和满满的专业态度。 “李先生您好，我是……请问您需要开通会员吗？ 开通会员可以享受更多更好的权益，对您好处特别多……年费只需要1688的……” 听清楚来电内容后，李哲一句“谢谢不用了”就挂了电话。 “丢你老母，什么玩意儿，还给我搞起推销来了，害老子空欢喜一场。 老子连隆江猪脚饭都不敢放开吃了，还有钱开网站会员？” 叹气摇头间，李哲一脸苦笑的回二楼办公室了。 刚进办公室的门，守门的组长田帅又“亲切”问候起来：“买的啥要紧的东西，我看看” 李哲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手里的塑料袋摆在了田帅面前桌上。 “我去，什么鬼，拿走，变态” 田帅只是隔着袋子瞅了一眼，赶紧就将其推开了。 “呵呵，哪儿变态了？帮别人买的！组长，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是该互相帮助对吧” 李哲拿回了袋子，盯着田帅几天没洗油光光的后脑勺瞅了瞅，随即快步走到杨欣蕾工位旁，将袋子塞到了她手里。 “李兄，谢谢你呀” “客气了，咱俩是兄弟嘛，应该的” 和杨欣蕾打了个招呼后，李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便转身就回自己工位了。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能改变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回……” 屁股还没坐到工椅上，李哲裤兜里的山寨机，它又开始叫了。 一看这号码，他顿时一乐，该来的总算又来了。 “老板您好，我是小李” “我知道，我已经在路上了，下午应该会到你们那里，你那里随时可以开机打样对吧？” “是的，老板” “那好，下午我到了再联系你，再见” 已经第三次通电话了，直到这会儿客户挂电话，李哲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尊姓大名。 “李哲，咋了？那客户又来电话了？” 李哲还杵在工位前，对面一直低头不见人的萎哥，突然像个怪物一样从隔断后探出了脑袋。 “嗯，是的，他下午到” 看着萎哥那副睡眼惺忪的德行，李哲一脸淡然道。 “我去，你妹的，都最后两三天了，估计要被你翻盘了，千万别呀” 萎哥揉着眼睛“斥责”了李哲两句，然后又趴下身子从隔断前消失了。 “李兄，你，你又要开单了呀？” 萎哥刚缩回去，杨欣蕾又转身看向了李哲。 她一脸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里看不出半点儿疼痛不适，似乎刚来的大姨妈突然就打道回府了。 “谁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哲微笑着放下了手机。 “加油，肯定有戏的” 杨欣蕾冲他曲肘握拳鼓励了一句，这才重新转过身去缩成一团。 “李哲，你又要来客户了？牛啊！需不需要我帮你接待？” 李哲正坐回工椅，组长田帅又从侧对面站起了身来。 “不需要，组长，这第一次我想亲自接待，我自己实在搞不定了，再来麻烦你也不迟” “那好，有问题随时找我，有个客户不容易，一定得尽全力让来公司的客户签合同” “嗯，我知道” 结束跟组长的对话后，李哲开始梳理起客户可能问到的问题及应答策略来。 下午四点，他尝试着跟那客户打了个电话。 可是，那客户竟然联系不上了，电话打不通，他连打几次都是提示已关机。 “尼玛，手机没电关机了？还是纯粹在玩我？不像啊，还是……” 第43章 也太巧了吧 面对这个应该已经到了却突然失联的客户，李哲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还是没做热锅上的蚂蚁。 他打算出去走走，在客户可能会出现的道路上碰碰运气，遇到“嫌疑人”就开口打个招呼问一嘴。 说动就动，他将电脑锁屏后就起身离开了工位。 “李哲，干嘛去？客户过来了？” 不出意外，他刚到办公室门口，组长田帅又对他上心了。 “出去转转，看能不能碰到那客户。 客户联系不上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过来了的，搞不好是手机没电了” 停在办公室门口，李哲背靠墙壁一脸平静的看向了田帅。 “喔，那你去吧！ 碰不到就算了，有些客户纯属忽悠，不靠谱也正常。 别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就好，要是遇到了就带过来，我会帮你搞定的” 田帅抬手摸了摸光亮的前额，看向李哲的脸上有了罕见的和气。 “嗯，知道了，我会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对着田帅回了个微笑后，李哲大踏步下楼了。 “不是因为我开单了你也有绩效拿，你会突然对我这么客气？真够现实功利主义的。 突然就不叫我屌毛了，老子还有点不习惯了呢，真是犯贱……” 心里暗暗嘀咕间，李哲已然出了一楼大厅，开始向华南城内的交通要道而去了。 两三分钟后，已经走到了印刷区2栋旁边。 到了这里，李哲要是左拐过去，就到了他上午帮杨欣蕾买姨妈巾的商店区域。 要是直直往前走，穿过一片绿植带后，李哲就到了公路边。 这里有很多临时停车位，很多从外面来华南城的人，通常都会把车停在这一带。 站在一棵树下，开始扭头四顾搜寻“可疑目标”了。 宽阔的双向车道上，穿梭的是茫茫车流，马路边，长长一条临时停车位上，停放的车辆也是多不胜数。 那客户可能是哪个？会在哪儿呢？…… 扫视了一圈儿后，因为对那客户的个人特征信息一无所知，李哲有一种茫然无力感。 “李哲，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就在李哲盯着几十米处一个黑t黑裤皮鞋男出神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侧面传了过来。 他扭头一瞅，正是自认的师父：女销冠萧潇。 此刻的萧潇一身职业装，上身白衬衣，下身齐膝小套裙，她平时扎成低马尾的头发，现在也柔顺闪亮的披散在肩头。 一米五几的娇小个头，纤细苗条的身材，精致小巧的五官，眼镜衬托下的优雅气质，嘴角浅浅的甜笑，套裙下白皙笔直的一双小腿，脚上酒红色的尖头皮鞋。 此刻李哲眼前的师父萧潇，真的别有一番味道，恰似一位温柔可人的都市白领小秘书。 “萧师父，你，你是来接客户呀？还是刚送客户离开呀？” 嘴角绽出微笑，李哲朝大约十米远处的萧潇挥了挥手。 “你猜呢？” 两个人相向而行，一眨眼的功夫，萧潇就快走到李哲面前了。 “看你笑的这么灿烂好看，我猜你应该是刚送走客户，而且这客户应该稳了，对不对？ 什么时候签合同喔？还是已经搞定了？” 停下脚步时，李哲对着萧潇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对！其实是老客户，已经下单买过机器了。 人家这次是路过，他想请我去市中心吃个饭，我找理由回绝了，呵呵” 到了李哲身旁后，萧潇一边解释一边甩了甩头发，李哲隐隐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茉莉花香。 “喔，那肯定是个男老板，对吧？萧潇，人家肯定喜欢你，对你有意思。 大白天的，又不担心被劫色，不吃白不吃，要是换作女老板请我，我肯定去了，反正我绝对没损失，哈哈” 李哲这会儿，似乎忘了自己过来是干嘛的，和萧潇说笑间，就渐渐走上了回办公室的路。 “李哲你呀，光瞎说。我和那客户平时沟通很多，都成朋友了。 今天我主要是晚上还有客户要来，不然我就跟他去吃饭了的。 对了，你还没说，上班时间你跑这里来干嘛的哟？这么快就又有客户了？还是偷懒耍滑瞎溜达？” 还好，快和萧潇穿过绿植区域时，萧潇的问题总算让李哲收住了脚步。 “我啊，是真来了个客户，可是他突然手机就关机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所以就想过来碰碰运气看看喏” 听李哲这么一说，萧潇仰望着他的眼神里有了几分惊讶。 “真的呀？不错，我就说吧，你很不错的。 你没必要在这里碰运气的，去公司门口等着就行，客户知道地址的话，应该会自己找过去的” 李哲喔了一声，便继续跟萧潇走了。 “这客户做什么的？” “不干胶车贴” “喔，这个可以，成交概率不低的，不过一般都是小机器，赚头不大，我有个客户就是做这个的” …… 李哲和萧潇一边行走一边交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印刷区20栋旁边。 就在两人要分道扬镳时，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激动的掏出手机一看，却不是那客户的电话，而是公司老板娘张总的。 “张总您好，我是李哲，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哲，赶紧来24栋打样部。我刚问了公司其他几个姓李的员工，都不是，这客户有可能是你的” 接通电话后，张总的话让李哲更激动了。 一路小跑，不到一分钟，他就赶到了打样室，他看到了张总和一个男老板。 结果，一看眼前这老板的模样，李哲简直惊呆了。 “我去，黑t黑裤，这个身高发型体型，不就是我刚才在马路边看到的那个嘛，我正打算过去问一嘴的呢” 李哲瞪着眼珠子，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肃穆的中年老板，缓缓伸出了右手。 “老板您好，您贵姓？我刚才在马路边还看到您了呢” “喔，是么？我也姓李，那赶紧打个样给我看看吧” 面色冷漠的中年老板，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轻握了一下李哲的手后就松开了。 当李哲收回手时，一旁和颜悦色的张总眼带疑惑的看向了他。 “李哲，你怎么搞的，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客户的贵姓啊？” 面对张总带着些责备的眼神，李哲此刻实在有些难为情。 他也很无辜，不是他工作不到位，只是他不想让这种太有个性的老板感觉烦，所以才没去执着追问。 还好，眯眯眼的李姓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 “呃，那个，是我疏忽了，忘了跟他说了，那赶紧打样吧” 十分钟后，在周森女友许萌萌的操作下，一幅色泽艳丽的花开富贵牡丹图样版完工了。 “呃，还不赖，真不会掉色吧？ 哎，小李，张总，那我先回去了，后续我会联系你们的，我还有点事” 拿着样品反复观摩了许久之后，李老板掏出了已经关机的手机。 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后，李老板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时，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哲和张总，表示即刻要离开。 “这，尼玛，也太有个性了吧……” 第44章 真是无语 李哲一脸惊愕，呆愣的回了声“啊？那，那行”。 还有张总，很显然也被李老板的任性“洒脱”作风给惊到了。 “李老板，你，你这是有什么急事么？要不要让我的司机送你过去？” 李老板还是一脸淡漠：“不用麻烦张总你的。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得去皮革塑胶区那边找几个新样板，那咱们后续联系吧，我这就先过去了” 眼光从张总和李哲身上扫视一圈后，李老板将花开富贵小样往胳肢窝里一夹，麻溜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出了打样室。 此刻李哲也迈开了脚步，他得把客户送上车。 “李哲，你先等等，我跟你说，你要直接把李老板送上车，最后跟他特别强调一下我们公司及产品的优势。 他很可能要去同行那里了，他绝不可能只联系咱们一家的” 李哲还没出打样室的门，张总就从后面叫住了他，并小碎步走到他身旁悄声提点了几句。 “嗯，张总，我知道了，我会的” 李哲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赶紧追了出去。 “李老板，您用的什么牌子的手机呀，要不要我在公司给你借个用得上的充电器？” 李哲腿子长步子大，片刻功夫就追上了急着离开的李老板。 “不用了，谢了。 小李，我问你，你们刚才用来打样的那款机器，最实在的售价是多少？” 李老板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两万九千八，一分没得少！这台机器是最小型号的，我给客户的都直接是公司底价” 李哲不假思索的回复道。 “一分都没得少？你是说真的？没得商量了？” 李老板瞬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李哲。 “李老板，这么说吧，这台机器，您如果能在公司问到比我更便宜些的报价，我赔您一个月工资，怎么样？呵呵。 其实我刚从学校出来，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我老家就是农村的，我也是个实在人。 不瞒您说，我们公司其他人，卖这款机器都是指导价，都会高小几千的，但我给您的就是底价。 这真的是最小最便宜的机器了，多卖您几千块钱，我也多拿不了几个提成的，所以我觉得压根儿没必要” 李哲面色认真的直视着李老板的眼睛，他的眼神不闪不躲，言语里坦坦荡荡，态度也是诚恳至极。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 你不用送我的，你回去做你的事吧，后续我会联系你的” 李老板眯着的双眼一眨不眨，从胳肢窝抽出花开富贵的小样，拿在手里轻轻拍打着。 李哲继续注视着他，脸上泛起微笑。 “李老板，没关系的，我现在也没事，马上就下班了。 把来公司考察的客户送上车是规矩，您就别让我为难了，走吧，我再送送您，几步路而已” 李老板终于不再眯眼盯着李哲看了，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好吧”，然后就转身起步了。 “小李，我再问你一句，两万九千八真没得少了？ 跟你讲，其实我来你们公司前，已经去附近几家公司都看过了。 人家同型号的机器一口价两万三千八，比你们便宜了至少六七千块呢” 并排静默行走了十几米，李老板再次停下了脚步，继续扭头用穿透性极强的眯眯眼看向了李哲。 李哲还是继续微笑。 “李老板，我说一分钱没得少，那就真是一分钱没得少了，除非张总能给您破例。 但这款机器低于这个指导价的话，我可能就一分钱的提成都没了，我想您也不忍心我这么惨吧，呵呵。 您作为大老板，肯定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 我不会去评价诋毁同行，我只能说句实话。 原装进口机，就是比二手改装机贵，但是，原装机肯定质量更稳定，也肯定会让您后续生产更省心安心，这是绝对的” 不卑不亢加诚恳，望着略矮自己一头的李老板，李哲脸上的淡定微笑始终没变。 “呃，好吧，那我懂了！ 小李，其实，有经验的销售，都会让客户感觉占了便宜的，但是你吧，却一直让我感觉自己在碰壁，呵呵。 但我相信你，我也看得出来，你应该真是农村出来的实在人，也刚做这个不久” 李老板微笑着扭头继续向前走了，他还在不停的拍打着手里的不干胶样板。 “李老板，你看人真准，确实是的。 我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反正他们从我小时候就教育我，做人要厚道实在的。 其实我们做销售的，卖一台机器也就几个点提成。 除非大机器，别的即使多卖几千块，也压根不能多赚多少，这台小机器，我是真的觉得没必要” 李哲总算是看到这个李老板笑了，陪着李老板继续朝前走时，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小李，是这样，我真就是个小老板啦，家底很薄很薄的，能糊口而已啦。 那个，我机器肯定是要买的，不过，我是说不过，由于资金有限，我最在乎的还是性价比。 资金有限，没办法呀！我要是最终选择了别人家的，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快要走到印刷区2栋时，李老板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再次一脸平淡的看向了李哲。 “尼玛，你，你觉得老子会不会有意见？ 老子辛辛苦苦跟你这么久，对你这么厚道实在，你到头来就给我来这么一句？……” 此刻，李哲的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爽。 但他还是强挤微笑没表现出来，他的脑子还在冷静运转。 此时此刻，以他对李老板的初步有限的了解，他大致推测李老板是个思维型人格。 按九型人格的说法，这种人对周围的环境和人，都存在很大的不信任和焦虑不安，对自己比较多试探和怀疑。 即使不谈这个，李哲也觉得，能混到老板这一层次的绝对都是人精，都是将人性看的很透彻的，肯定不会轻易说实话的。 因此他觉得，对于这种老板，厚道实在平常心，可能比死缠烂打耍心眼儿的好。 再说自己刚入行太嫩了、本性使然也耍不动太多心眼儿，多点儿真诚和关心，再加点儿危机感，这应该就够了…… 想好怎么回应后，李哲不再卖笑，开始一脸正经了。 “李老板，我大学是学经济的，市场交易的基本原则就是自由自愿，所以无论您最终选哪家，我都能尊重您的选择的。 我也知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李老板您创业当老板的不易，我也能理解。 但是，作为实在人，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这种机器其实水很深的。 稍不注意，你以后花在维修、更换配件上的钱，可能绝不止这六七千块。 关键是，要是机器突然出问题了，肯定会耽搁您的生产进度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 好了，我也不便多说，李老板，咱继续走吧，临时停车位停太久了，超过时限可能会收费的呢” 一番心平气和“恩威并施”之后，李哲朝之前看到李老板的位置瞅了瞅，伸手示意他继续前行。 李老板还是眯着眼睛看着李哲，脸上的肃穆之色似乎更甚之前了。 “喔，这样啊，那我得赶紧把车开走了。小李，你就不用继续送我了。 那个，你说的我心里有数了，谢谢提醒，后续再联系吧。 我希望无论如何，咱们即使买卖不在交情也在，你人还不错，真的，那我走了” 说完这些，李老板也不等李哲回应，扭头转身就小跑步离开了。 “那行，李老板慢走” 看着一溜烟儿跑出好远的李老板，李哲无奈的挥了挥手。 “尼玛，溜的还真快，看来真是个小老板。 哎，看来苦口婆心也劝不了贪便宜找亏吃的鬼哟。 送你个der，订单怕是要飞喏……” 此刻李哲深深的感觉，这客户大概率是某个同行公司业务员的菜了。 第45章 自以为是? 片刻之后，李哲回到了办公室。 “李哲，那客户怎么样了？” 刚进办公室的门，他就被组长田帅叫住了。 “不怎么样，这客户不咋滴，我已经送走喏。 没钱，贪便宜，应该是要买同行家的二手改装机了” 李哲右手打着响指，一脸淡定的朝自己工位走了过去。 “什么？你接到了，现在又悄咪咪把客户送走了？ 你个屌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跟我知会一声么？ 这种客户，你只要跟他说透了同行机器便宜的门道和后患，人家只要不是头猪都想的明白的。 那客户电话给我，我现在就帮你搞定。你个屌毛，太自以为是了，我真是服了你” 田帅猛的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李哲一转头，入眼的就是他那张满满痘坑都遮不住怒意的脸。 “组长，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自有分寸。 把同行差评贬低的太多了，客户并不会因此增加对我们的信任的，搞不好还会怀疑瞧不起我们的” 李哲皮笑肉不笑，柔和的眼神里又透着些坚定，温和的语气里又带着满满的我意已决。 “你才来多久呀？你懂个屁，真是。 手机或者号码给我，我帮你打电话逼一下。 你知道有客户上门打样多不容易么？都到你这份儿上了，不要最后关头轻易放弃” 田帅脸上不满更甚，语调越发高昂的同时，抬起右手伸向了李哲。 “组长，我的客户我自己负责。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错了，我这么快就吃个教训也不是坏事，何况，我该跟客户说的话也强调到位了” 李哲也不强颜卖笑了，回应里满是斩钉截铁，丝毫没想让组长帮忙。 “哎呀，我日，你个刁毛是王八吃秤砣是吧，是铁了心要自以为是到底了是吧？ 行，那你随便，你非要做个拿客户和提成买教训的傻比，老子也没啥好说的，你乐意就好” 田帅长叹了一声，随即放下了右手，连连摇头间一屁股就坐回了工位。 “李哲，第一单不算，像你这样一个月内就有客户上门的，已经很难得了。 你等着瞧吧，你搞飞了这个客户，下个客户还不知道在哪个猴年马月。 你记住了，三个月时间一到，你若还没正儿八经开一单，你就去别的组吧。 太自以为是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组员，到时候你另谋高就去吧” 李哲刚坐下，斜对面也刚坐下的组长田帅，突然又探起身子看向了他，一只手还重重拍了隔断一下。 “嗯，田组长，我懂，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自觉离开你的组的。 你刚才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呀” 李哲心里挺乐的，脸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去去去，瞧你这德行，别给老子来这一套，到时候老子亲自送你去别的组。 不就多读几年书么，傲气这么足，老子文化水平低，不配当你组长” 此刻的田帅，对李哲的嫌弃简直无以复加了。 但李哲倒是无所谓，他反正也不稀罕继续待田帅组里。 “我傲气这么足？足你妹，老子只有傲骨好不好？ 我可不是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我只是坚信自己对这个客户的判断。 让老子离开你的组，老子还巴不得呢，什么玩意儿……” 渐渐冷静下来后，李哲屁颠颠跑到24栋缠上了萧潇。 他把自己这个客户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做法，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萧潇，并让她给自己评判一下。 “李哲，我觉得吧，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你的做法有自己的道理，田帅的打算也没错。 但是，在对客户了解的并不是特别透彻时，其实我们就是在赌。 所以，我不能说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的客户，你自己才是最该负责的。 我的建议要是错了，那不是害你损失了客户和提成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好心请教，萧潇却选择了模棱两可明哲保身。 “我的萧大冠军，我的好师父，我又不嫁给你，我不要你负责的。 你就直说吧，你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凝视着萧潇这个小个子老油条，李哲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顿摇晃，想从她嘴里摇出点实在话来。 “呵呵，呵呵呵呵！哎呀，李哲你别摇我了，我的眼镜都要被摇掉啦。 我要是你，我就请那客户去2栋旁边的私房菜馆吃顿饭。 让客户吃人嘴软，在餐桌上就和我把合同签了、把定金付了” 萧潇被李哲这话逗笑了，用力推了李哲一把后，她扶了扶眼镜框，开始说自个儿的做法了。 “喔！那客户连停车费都怕多付，你说他会吃这一套然后多掏六七千买机器么？ 而且我是个男的耶，再说，我也没钱请他吃饭。 我又不像师父你，月入上万，接待客户可以随便大手笔投入，我暂时还大方不起来” 对于萧潇这种销售冠军搞定客户的方式，李哲表示眼下自己做不到。 “哎，好吧，谢谢，那我走了” 叹了口气，他去到了隔壁大经理办公室。 “程经理，我有一事相求，此刻方便否？” 看到程沛远正聚精会神在电脑上跟客户拉感情，李哲轻轻敲了敲桌子。 “喔，李哲你呀，可以呀，说吧，什么事？” 程沛远应了口后，李哲立刻就把刚才跟萧潇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喔，说白了，这客户你知之甚少，那你做的也没错。 客户没时间让你仔细了解了，你也只能赌一把了。 既然如此，我支持你按自己的判断做事。 跟你说，这种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对了，别人都不靠谱。 毕竟你自己才是直接受益者，公司里很多人都很现实的，别指望别人能真心教你帮你什么，那都是有目的的” 听了程沛远的意见，李哲感觉心里踏实有底多了。 心里少了个疙瘩后，李哲顿时又想起了程沛远和苗苗的事。 “程经理，那个苗苗，你是确定要来真的了？” “当然，昨天我刚转了她五千块，我说了，她开学时具体要多少我再打给她的” 面对李哲的关切，程沛远一脸的认真。 “啊？那苗苗她什么反应？” “收了钱，但没跟我多说一句话，好像是我应该做的一样。 这小娘们儿，有个性，有挑战性，我喜欢，呵呵” 程沛远抓耳挠腮说到这里时，李哲面上一惊，心里却是偷偷一乐。 苗苗这干妹子，看来是吃定了程沛远的“饵料”却不上钩了。 “喔，那程经理你就慢慢挑战吧，相信你肯定能拿下她的，呵呵！那我先回去了” “嗯，加油，争取早点再开单，我看好你” 别过程沛远后，李哲又回到了隔壁办公室，顺带去周森刘昊铭那里逗留了片刻。 看到李哲后，周森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那客户咋样？不会真有戏吧？” 此刻刘昊铭也转过身来看向了李哲。 “对呀！周森吃定了你那一百块呢，马上又到周末了，他说他已经没钱开房了” 李哲狠狠鄙视了周森一眼：“贱人，为了那几分钟舒爽，你就盼着我输是吧？ 非常荣幸的通知你，这次估计真让你个刁毛如愿爽到了。 那客户，穷比一个没啥钱，估计去买同行的二手机去喏，哎，真是操蛋了” 第46章 大概是赔了 李哲一声叹息未完，周森瞬间鼓掌连连。 “太好了，李哥，万分感谢你的成全，你真够意思，嘿嘿” 一听周森这幸灾乐祸的得瑟话，李哲此时很想薅住他的头发，给他啪啪两耳光。 “本该奋斗搞钱的年纪，你却选择了沉溺女色，难怪好久没再开单的。 后天如果我输了，这一百块我拖欠一个月再给你，贱人，兄弟我帮你戒色一段时间” 狠狠拍了周森肩膀一下后，李哲便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了。 就在此刻，刘昊铭叫住了他。 “李哥，那个，后天你要是输了，那一百块我不要了，到时候你给我买瓶辣椒酱就好” “好，昊铭兄，到底是厚道人，你比周森这屌毛靠谱多了，哈哈” 李哲总算感觉到些人间温暖了，哈哈两声大笑后扬长而去。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晚饭时间就到了。 七八分钟后，24栋旁边的花坛处，李哲和萎哥、杨欣蕾联排而坐。 萎哥胃口十足，大姨妈在身的杨欣蕾，则有些食欲不振蔫的很。 而李哲本人，手里的勺子在饭盒里打着圈儿，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李老板。 自己这个月有没有戏，就指望这家伙了，可是，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感觉自己的指望大概率没戏。 毕竟，对于并不是特别壕的老板而言，人家追求实惠是理所当然的。 连个停车费都那么在乎的人，让他多掏六七千的价钱，去买台出货质量相差不大的机器，确实让人感觉肉疼吧…… 这样的人，跟他去谈机器的稳定性和售后问题，只怕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李哲，想啥呢，赶紧吃饭，喏，瘦肉给你，把你肥肉给我。 欣蕾，你也赶紧吃，不吃就把菜给我，我不嫌弃的” 李哲正低头看着饭盒沉思时，萎哥的勺子伸到了他的饭盒里，几根瘦肉丝被倒了进来。 “喔，我没想啥，你自己挑肥肉吧。 欣蕾，多少吃点儿吧，跟你说，要是小肚子疼，就去那边小超市买个暖水袋。 把肚子敷着，会舒服很多的，我可以去帮你买” 看着一只手捂着小肚子无精打采的杨欣蕾，李哲此刻又想起了苏雪晴。 高中那会儿，李哲和苏雪晴同桌时，她生理期就老爱趴在课桌上，手里拿着个暖水袋按在小腹部。 “李兄，谢谢，我其实还好，应该忍忍就过去了，不算很疼的” 杨欣蕾无力的拿起了勺子，开始把饭盒里的菜往萎哥饭盒里舀。 “李哲，你懂的真多、经验真丰富，你又没有女朋友。 还是大学时谈过？喔，你肯定不止谈过，你还跟人同居过吧” 调侃李哲的萎哥，此时对于杨欣蕾的恩赐毫不客气，他的勺子也用上了，像个挖掘机的挖斗一样，在杨欣蕾饭盒里上下翻飞。 “切，瞎扯！欣蕾，那个，这次的赌局我应该是输了，你真得借我点儿钱了。 哎，首战不利哟，还得继续努力呀” 瞟了一眼萎哥后，李哲舀起了一勺子饭，即将喂进嘴里时，他移动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杨欣蕾。 杨欣蕾合上了被萎哥洗劫一空的饭盒，无力的点了点头。 “李兄，没问题，我现金还有六百，借你三四百都可以的，我晚点拿了给你” “嗯，那谢了喔，到底是好兄弟” 杨欣蕾这话，让李哲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登时就挪动屁股搂了她肩膀一把。 他暂时还不清楚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爱跟男孩子玩而疏远同性，但他已经打心底认准这个金兰兄弟了。 晚饭过后，晚上九点半。 办公室里，李哲已经快把《九型人格》这本书啃的差不多了，光是要点笔记就做了整整一个笔记本。 闭眼回味了几分钟今晚所看内容，他打算关了电脑，然后下楼去沿着印刷区溜达两圈儿。 抬眼看向电脑屏幕时，他发现右下角的qq图标在闪烁。 他点开一看，是个好友申请。 名胜五金悠悠？ 李哲感觉可能是个五金行业潜在客户，便果断同意了申请。 “喂，你好，你们这个机器是可以在皮革上印花吗？” 加了好友后，名胜五金悠悠给李哲发了首条消息。 李哲仔细端详了一番悠悠的头像，瓜子脸齐刘海、面色白皙娇嫩，手掌横向遮面。 虽然看不全五官，但他感觉绝对是个清纯大美女。 “悠悠美女你好，你说得对，我们的彩印机可以在皮革上数码印花的” 此刻的李哲，冷不丁又来了新客户的咨询，对白天那李老板的惋惜困惑也淡了不少。 “喔，知道了，那先这样！我是帮我一个客户随便打听一下的。 那先不打扰你了，后续有需要我再联系你，886” 李哲刚高兴起来，叫悠悠的女孩儿的第二句话，又让他的高兴劲儿立马淡了下来。 这种替别人随便打听下的客户，他是没心思抱什么奢望的。 用周森的话来说，连过路客都不如，搞不好还是外贸公司之类的“垃圾”客户，成交概率极低。 “好的，后续有需要随时联系，晚安886” 热诚礼貌的跟这个悠悠道别后，李哲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下线qq关了电脑。 “我靠，老天爷呀，还有两天，请赐我个奇迹吧！大爷我已经很努力啦……” 出了办公室，沿着楼梯间下行时，李哲仰着头，右手不停拍打着墙壁，心里暗暗念叨着。 在空旷处闲坐了小半个小时后，他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便起身朝寝室方向而去。 到了24栋办公室门口，他还没进门，一辆车就从身后通道驶了过来。 “嗨，李哲学长，好巧啊” 猛然间被人叫名字后，李哲回头一瞅。 一个女孩儿的脑袋，从黑色宝马车的后座车窗里探了出来，是张总女儿张佳玲。 李哲实在没想到，连忙笑着回应道：“呵呵，张佳玲，你是放暑假了么？确实好巧” “呵呵，是的呢，早放了，学长改天见，拜拜” 宝马车未停，缓缓从李哲面前驶了过去。 “嗯，晚安，改天见” 看着冲自己挥手的张佳玲，李哲也微笑着挥手送别。 “哎，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暑假喏” 拍了拍后脑勺，李哲吊儿郎当的进门上楼回了寝室。 这天夜里，凌晨四点半，时间已经来到7月17日。 “哎哟，我日” 一声尖叫中，睡得正熟的李哲再一次被蟑螂咬醒。 他正想拿起手机把蟑螂找着拍死时，手机却响了。 山寨机的手机铃声太响了，几乎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寝室里已经有人在骂“哪个屌毛啊，我日尼玛”。 李哲本想直接挂断电话的，但一看来电显示：不干胶李老板？ 他的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 第47章 柳暗花明 天还没亮就来电话，肯定有戏！ 李哲顾不得寝室里室友的骂骂咧咧了，拿着手机光着身子跳下床，一溜烟儿就跑到了外面过道。 “李老板，您好！现在还才凌晨四五点呢，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压低了嗓门，李哲激动疑惑交加的问了一句。 然而电话那头，李老板压根儿就没回应他的问题，开门见山就是问价格。 “小李，你们那台最小最便宜的机器，两万九千八，你还是一口价么，真没得少了？” 李老板的这个问题，李哲隐隐感觉干系重大。 如果自己的答案不是对方想要的，很可能对方立马就成了同行的成交客户了。 他还在思索怎么回应时，李老板很快又继续发问了。 “小李，我再问你，如果我现在就下单签合同打款，今天中午之前，你们能给我把机器运过来么？ 对了，还有机器操作技术指导员，也得来，没问题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脑子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李哲，感觉很有点懵比。 “李老板，没问题的，您的要求我们公司都能满足。 请问下，您是遇到什么情况了？这么急” 电话那头，李老板似乎低声说了句“那就太好了”。 随后他正式回应了李哲刚才的问题。 “是的，昨天回去我把样版发给客户看了。 然后就在刚才，那客户突然就给我打电话要下单，所以我再三考虑就找你了。 这个临时大订单，质量要求很高，工期还很紧。 我觉得还是不能拿便宜机器冒险，要是机器出了故障误了货期，那我就赔惨喏……” 李老板的答复，让李哲的一颗激动的心稳稳落地了。 “喔，这样啊，李老板，那先恭喜你喜提大订单财源广进！ 您能最终选择和我们公司合作，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不过，两万九千八这个价格，我真的一开始就是给您的底价，万望您能理解” 客户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哲知道，对方应该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当初的报价，便再次主动说了出来。 “理解，我问了不少人，你们公司确实没有人的报价比你更低，你是个实在人。 那不多说了，我现在急的很，你赶紧发合同过来吧，我马上发你传真号” 如李哲所料，客户现在已经不纠结价格了，他在乎的只有赶订单。 “好的” “你赶紧安排，我会马上安排打款的，然后你们马上把机器和技术员给我送过来，快去办吧” 一番催促后李老板就挂了电话，李哲的手机还举在耳边。 “我去，这就成了？ 不行，得赶紧找张总安排，不然这家伙一急躁，又变卦去别家就完犊子了……” 拍了拍激动的胸口后，李哲果断拨打了隔壁张总的电话。 “李哲，什么事？现在还早呢” 电话那头，被惊醒的张总似乎有些不耐烦。 李哲赶紧解释：“张总，昨天那李老板下单了，让我们赶紧发合同给他，他会马上打款的” “啊？好，你过来，我马上给你开门” “喔，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您那儿” 挂了电话，李哲又一溜烟跑回寝室，从上层床铺上扯下衣服穿上就下楼了。 二十分钟后，张总办公室里，张总拿起手机看了下，随即微笑着指示李哲。 “呵呵，这李老板可真急，机器加油墨涂层，一共三万四，刚才全部到账了。 李哲，恭喜你呀，这么快就又开单了。 快去通知你组长吧，让他叫人帮忙打包机器准备发货了。 客户这么急，咱们自然不能拖了人家后腿，快去吧” “嗯，好的，我这就去” 领旨后，李哲乐呵呵屁颠颠回寝室找组长田帅了。 这种无望中收获意外惊喜的感觉，他觉得特别爽，比那种能一眼看到结果的开单过程刺激多了。 清晨六点半，公司的货车从附近工厂赶了过来。 李老板订购的机器，还有公司的一名技术指导员，正式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24栋通道里，目送着公司物流车的远去，李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目标，终于在计划期的最后两天里达成了。 虽然和之前那单一样，只是台最小的机器，虽然只有一千多提成，但他已经很知足了。 此时还早，但李哲已经睡意全无，想了想，他打算去公司附近的一个森林公园走走。 这个森林公园，就在华南城的隔壁，两者隔着一条马路，相距只有两三百米。 公园里面九分丘陵一分河流，丘陵里一多半是茂密的树林。 剩下的一小半区域，荒坡和荔枝果园又各占了一小半，环境清幽，是休闲散步的不二去处。 决定一下，李哲说走就走。 但是，刚走到20栋门口，他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是组长田帅。 “李哲，恭喜，你牛逼呀。 从今往后，你小子上班时间怎么来，我就不管你了，别太出格就好，我这要求不过份吧” 田帅的这个说法，李哲表示还不赖。 他此刻看田帅也不那么无感了，甚至觉得他一脸的痘印还挺有个性的。 “谢组长大恩，我会有分寸的。 我争取以后每个月都开单，争取开大单，我好你好大家都好，呵呵” 李哲的感谢话里有话，他心知田帅对自己“开恩”的原因所在，也不怕把这一点暗戳戳的带出来。 田帅低头看了眼地上，随即微笑着赶上来搂住了他的肩膀。 “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来这里就是为了钱，一起加油努力开单” 到了门口，李哲要跟田帅分开走了。 见他方向不对，田帅问了句：“你干嘛去？” 李哲朝森林公园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睡不着了，去公园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田帅摆了摆手：“不了，我去办公室在躺椅上眯一会儿。 你小子，开单真会挑时候，搞的我都没睡好，哈哈。 对了，你最好别现在去，公园那种地方，最好白天人多的时候再去。 太早或者太晚，我觉得都不是很安全的，毕竟这边到处是外地人，小心遇到不三不四的家伙” 李哲笑了笑：“谢谢组长好意。 我又没钱，身上就个破山寨机，估计也没人要，哈哈，应该没事的，那我去了” 挥了挥手，他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了。 第48章 飞来横祸 十几分钟后，一路低头沉思慢走的李哲，终于进了平湖生态园。 从入口前行了一百多米，他在一处道路边缘停下，他看到了一个好去处。 原本应该杂草丛生的缓坡处，硬生生被人踩出了一条宽近小半米的土路。 透过杂树杂草，顺着土路延伸的方向看过去，李哲发现了一片水域，这就是流经园区的那条河。 看到河流，他当即毫不犹豫下了公路，顺着下坡土路到了河边树下。 看着澈碧中又带丁点儿浑黄的河水，还有从水面疾掠而过的鸟儿，以及水面时不时泛起的涟漪，李哲有些心痒痒。 他的老家是千湖之省鱼米之乡，他童年的暑假，几乎就是在家门口的河沟里度过的，游泳钓鱼这些爱好自然少不了。 凭借过往的经验，李哲此时看中了左手边不远处的一个小铧尖。 在这种位置打窝下钩，跟水下未知鱼种的那种刺激的博弈，简直不要太爽。 可惜，他今天只是来散步的，也没准备钓具，钓鱼这种事只能后续有时间再说了。 虽然不能钓鱼，但他此时选择的这个歇脚处，头上垂柳依依，眼前远处水雾弥漫，稍近处鱼跃鸟飞，四周一片静谧，清风拂面之下，他胸中好不舒适惬意。 “哎，爽啊！虽然只是台最小的机器，但好歹是再次正经开单了。 才来个把月就已经开两单了，不错，有搞头，值得好好搞下去……” 坐在沙沙作响的枯枝落叶上，李哲双腿摊开，双手撑在腰后，看着远山绿树河流，心情舒畅之下，很想就地躺下再眯一会儿。 可就在这会儿，他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说话声，似乎是女声，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的。 李哲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那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始终就只有一个声音，似乎是什么人在神神叨叨自言自语。 渐渐的，他已经能听清楚那人说话的内容了。 “哎呀，王老板，王大哥，你怎么能对二手彩印机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我们公司是专做二手机的不假，但是您想过没有，在出货质量不相上下的情况下，我们还能随时提供上门售后，您又何必花冤枉钱买贵机器呢？ 王老板，王大哥，您的钱是捡来的么？是大风刮来的么？不是吧！ 我们之所以专做二手机，并不是我们做不起原装货，而是为了替您们这些老板省钱呀……” 当听清楚了身后路上那女生的说话内容后，李哲恍然大悟。 “你妹的，我是知道我们公司附近，有好几家做山寨二手改装机的。 没想到老子起这么早来跑个步，还能遇到同行啊。 还好意思说替老板省钱，你们那破机器，从破烂货收回来成本低的很。 收回来后，供墨系统清洗更换一下，外壳翻新一下贴个新牌，再装个传输平板，直接就敢忽悠卖客户好几万一二十万。 你们利润都翻了好几番了，完全是暴利，还时不时跑我们公司附近堵客户抢客户，还有脸瞎哔哔……” 隔着一道树林屏障，李哲此刻都想冲回路上去，把那胡说八道的家伙臭骂一通了。 可就在他摇头苦笑时，坡上方公路上那女生，突然就开始自我发泄了。 “哎呀，烦啦，烦死了！ 早知道就换家公司做的，卖这个破机器，还没开口，客户就给挂上了二手山寨机的臭名声。 光是这一个问题，就得给客户做老长时间的思想工作。 搞的我一个清白小女子，好像是小姐从良底子不干净一样的，烦死了…… 老天爷啊，求你让我做个没有负罪感没良心的销售吧…… 可是，可是我何琪柔真的很期待高薪呢，啊，烦死了……” 路上女孩儿旁若无人的神经言语，让此刻坐在河边舒服的李哲，听得是越来越爽。 “原来你叫何其柔啊？原来你还会赚了钱良心不安啊？ 你也知道，忽悠客户买三天两头出问题的破机器不好啊？难得哟……” 心里在为这女生的“良心发现”“感动”时，李哲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了起来。 “啊，啊，烦死了，何琪柔，你能不能别这么自寻烦恼？ 你就是个臭打工妹，你工作的唯一目的就是搞钱，一切都是公司的问题，你不要想那么多破事好不好？ 再这么胡思乱想，你就自己跳到下面这条河里淹死得了，真是的，神经病一个，啊……” 就在此时，李哲听到那女生似乎开始臭骂起她自己来。 他蹲在暗处听得入神时，那女生最后啊的大叫了一声。 随后他又听到了树枝树叶的响声，那响声似乎就在自己身后。 刹那之后，李哲想转身看下什么情况。 哪知他刚转过头，一眼就瞅见一个灰白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那东西来的太快了，而且李哲刚转头瞅见它时，它就已经要飞到他眼前了。 “啊” 李哲还未来得及抬手或是侧身闪避，那灰白色的小东西，就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额头上。 “呃，啊，谁？谁呀？谁在下面？” 李哲刚惨叫完，坡上那女生也隔着树林尖叫了起来。 “你个神经病啦，没事瞎丢什么啊？你刚才丢石头把我砸到了，哎呀，我的头，好疼，都流血啦” 看清楚面前地上的那块灰白色石头后，李哲再一摸额头，手掌上已经有一片殷红的血迹了。 “啊？我……砸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刚才我就是有点儿烦，随手捡起个石头就丢下去了，我又不知道下面有人，你在哪儿？” 李哲骂声未停，坡上那女生就急切的道歉赔不是了。 “我不管，你不准逃跑，我现在就上来！你都把我头打破了，你看着办，已经在流血了” 因为担心坡上的女生肇事逃逸，李哲赶紧捂着额头顺着小土路跑了上去。 等他爬上公路时，那个叫何琪柔的女生，此刻正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你妹的，长的这么妩媚妖娆，身材这么劲爆火辣，年纪轻轻漂漂亮亮一个女孩子，下手的劲道咋就这么狠呢？” 此时的李哲，额头的鲜血已经流过眉毛糊到了眼皮上。 他的惨样有点儿吓人，但他实在没想到，无意伤了自己的同行，竟然是个青春靓丽十分性感的大美女。 第49章 敲诈美女 “对不起，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不要紧吧？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在李哲唯一睁着的左眼的注视下，叫何琪柔的女孩，脸上的惊恐之色稍有消褪。 但是，她胸口起伏的更剧烈了。 这个叫何琪柔的女孩，姿色真的十分不错，准确的说，不是十分不错，是百分百的超级哇塞。 她估摸着一米六几的高个儿，披肩波浪卷发，眉如新月，眼似桃花妩媚的很，鼻梁笔直饱满翘挺，性感朱唇红艳诱人，微微露出的牙齿莹白如玉。 她腰身纤细苗条至极，但却好似细枝结硕果，紧身的白t在胸口处有个大大的红色爱心，傲人的上围甚是夺人眼球。 她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短裤，短裤很短，肉色质感的丝袜，包裹着笔直紧致的大长腿，脚穿一双银色质感的高跟凉鞋。 这样的何琪柔，真的是集青春靓丽、热情洋溢、性感妩媚于一身，让刚吃了她一石头的李哲瞪直了眼睛。 “去医院？应该……应该没必要吧。 我刚才摸了下，伤口不深也不大，估计就破了点儿皮吧，要不你先帮我仔细看看再说。 对了，你身上有卫生纸没，给我两张止下血，伤口很有点疼呢，你刚才手劲儿可真大” 李哲的右手紧紧的按在额头上，继续眯着一只眼睛瞅着何琪柔。 “喔，行，那听你的，给” 这叫何琪柔的美女愣了愣，然后从牛仔短裤的小裤兜里，掏出了几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哲。 “你，你稍微弯腰低头一下好不好？” “嗯，我先把额头眼睛擦一下再说” “嗯，真是对不起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片刻之后，李哲微微弯下了腰低下了头，身高只比李哲下巴高一丁点儿的琪柔，小心翼翼的朝他面前靠了过来。 “呃，好像伤的真不严重耶，确实就破了点皮，口子估计就一两公分长，应该没事吧” 何琪柔微微踮起脚，仔细打量起李哲额头上的伤口来，她和李哲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李哲身子前倾微微低头，一眼就瞧见了何琪柔衣领里的一抹大好风光，真是美不胜收，他都舍不得挪开眼神了。 “喔，那就好，你站开点儿，我自己来，应该贴点纸巾就好了” 过了下眼瘾后，李哲也没好意思多看。 他示意何琪柔退后，将剩余的纸巾扯下一角叠了叠，然后摸索着贴在了额头伤口位置。 “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呀！ 那个，你现在脸上还有好多血迹，我这里还有点儿纸。 这样吧，我去下面河里把纸巾打湿了，然后给你擦一擦？” 后退了几步之后，何琪柔一脸怯生生的看向了李哲，此时她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经消退殆尽了。 “切，你笨蛋啦？ 河里的水那么脏，细菌那么多，你是希望我后面伤口感染吧？” 血是止住了，但李哲此时感觉额头还是很有些疼。 毕竟，刚才何琪柔扔的石块有点儿大，都有鸭蛋大了，而且她扔出手的力道也不小。 “喔，对哟，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周全。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脸上血迹比较重，看着有些脏有些吓人。 那，听你的，不擦了” 何琪柔咬了咬性感红唇，脚下开始微微后退起来。 “没关系，看在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格外跟你计较的。 我现在回去擦洗去，你给我留个电话，到时候我伤口没事就不找你。 但我要是后续出问题了，你不准耍赖喔，你得负全责” 李哲也没心思继续散步溜达了，他打算回公司把脸上血迹弄干净。 转身时，他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何琪柔。 “嗯，行，你叫什么，电话多少？ 我现在就打一下，你直接存我号码就行了。我叫何琪柔，你叫我柔儿也行” 何琪柔呆愣了一秒钟，然后迅速从牛仔短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是诺基亚n81。 “135…，我姓李，但愿我打不上你这个电话。 对了，你住哪儿？我怕到时候万一找不到你人” 李哲报给何琪柔的是私人号。 对于工作电话，李哲可不想暴露给何琪柔这个同行，人家网上一搜，都查得到自己发的公司产品信息的。 给何琪柔报完号码，他又问了一嘴，他想知道对方是哪家同行公司的人。 “我就住这公园旁边的，我上班的公司就在那边。 我在这里上班都一年了，我又不会跑，你怕什么？还要不要我出示身份证给你看？” 李哲这一问，何琪柔竟然有点儿小生气了。 “你凶什么凶？再凶巴巴的，你现在就送我去医院检查拍片子。 我现在都头疼，我严重怀疑脑子都被你打坏了，真是的” 何琪柔这小脾气一上来，李哲也不爽了，当即就轻声吼了她一句。 “你，我哪有凶？我就是觉得你太不相信人了嘛” 何琪柔面露怯色，但眉毛一挑，嘴上却不见示弱。 “你哪有胸？你那么大的胸！呃……那……那就好，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你哪有胸？ 一时脑子秀逗的李哲，情不自禁就瞟了一眼何琪柔的胸口，鬼使神差的就不正经了两句，然后才继续追问起她工作的地方来。 脱口而出的不正经话，让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要做好销售，就要胆子够大、脸皮够厚……李哲感觉自己应该是有些长进了。 “你，你流氓！今天算我倒霉，真是的。 我是惠印王的，你等下出了公园门口，隔着不远就看得到我们公司楼上的招牌” 对于李哲脱口而出的不正经，何琪柔小怒了一下，随即大方报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号。 “我日，卖机器卖的二手山寨货就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用的很多机器图片，都是盗的我们公司的图。 尼玛，连公司名称都这么雷同，是不是还跟客户撒谎说跟我们公司是一家呀？恶心……” 知晓何琪柔的公司大名后，李哲看向她的眼神，都从好色君子眼变成了嫌弃鄙视。 “喔，知道了，我走了。 对了，我回去还得买点创可贴消炎药啥的，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我还得去检查下。 那个，你现在得给我一百块，就当押金得了，这不过分吧，要不你就带我去医院检查处理一下” 嫌弃了何琪柔两眼后，李哲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盯上了何琪柔。 “你，创可贴消炎药这些，还要一百块啊？你太坑了吧！ 哎呀，懒得跟你计较，给就给，又不是给不起，现在我给了，你后面就别想继续敲诈勒索我哟。 不就破了点皮嘛，还要押金，你不相信我、怕事后出毛病了我不认账啊？ 小题大做，真是的，今天真是倒血霉了” 何琪柔皱眉瞪眼愣了愣。 一脸嫌弃不满中，她缓缓从短裤裤兜里掏出了一卷钱，估计有两三百块。 她一边抱怨，就一边把最外面一张一百块递给了李哲。 “拿来吧你，你倒什么霉？倒霉的是我好不好。 散个步还能平白无故吃你一石头，到头来你还有理了是吧？ 如果我真要敲诈你，至少三五百起步，懂不懂？ 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敲诈，我也不会再有下次的，我不是那种人” 一把从何琪柔手里夺过钱后，李哲转身就走。 “还生气，你生气个屁呀！ 本来就没钱了，有了这一百，回去买点药啥的，有节余的话还可以吃两次猪脚饭，争取把流的血补回来……” 走了一段后，李哲又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那个叫何琪柔的性感妩媚“妲己”，正背对着他、甩胳膊踢腿的发泄着往生态园深处走去。 第50章 突生变故 一二十分钟后，回到公司的李哲，已经将脸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了。 由于头发密集且长，李哲受伤的额头，仅贴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纸巾，刚好能盖住伤口，别人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来。 时间还早，24栋办公室里还没几个人。 萧潇还没来，李哲给她发了条短信，说要帮她带早餐，然后就出门去过早了。 去苗苗家早餐店的路上，李哲的脑子里，又闪现出了何琪柔的性感妩媚模样，特别是她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想了想，又摸了摸额头的伤口，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何琪柔的电话号码存进了联系人。 没几分钟，李哲便到了早餐店。 “苗苗，给我来一个炒米粉，还有一笼小笼包，再来一个茶叶蛋一杯豆浆” 他估计苗苗应该在屋里，便隔着堵墙大声嚷嚷起来。 “喔，李哲哥哥，知道了，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呀？你吃的完么？” 李哲话音未落，苗苗就从屋里笑呵呵的跑了出来。 “你大哥我又开单了，第一个月就开两单，在公司里可是很少见的呢。 心情好胃口就好，我自然就能多吃点儿喏” 李哲笑呵呵的看向苗苗，一脸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真的呀，哥你真棒，呵呵！ 妈，李哲哥哥今天吃的特别多，您可以给他免单吗？” 苗苗满脸愉悦的看向李哲，语毕又将目光投向了她的母亲。 “可以，他那身材，就算吃的多又能多到哪儿去，我这小店承受的起” 苗苗的母亲坐在高脚凳上，看着稀疏来往的人大声道。 苗苗一听，乐呵呵的就给李哲端吃的去了。 “苗苗，程沛远他，这几天有没有对你提啥要求？” “没有，他只是一个劲儿跟我说他们陕西其实挺好的，好吃好玩儿的跟我说了好多” “喔，他很有耐心的，追你肯定跟成交客户是一样的，你自己看着办喏，反正日久见人心……” …… 等苗苗把吃的都摆上桌后，李哲和她的话题也高度统一，焦点就是程沛远。 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两人聊了很多，等他结账离开时，一看手机都八点半了。 回到公司后，把给萧潇带的炒米粉豆浆放好，李哲便哼着小曲回自己办公室了。 上午十一点半。 李哲结束了发信息，开始翻阅起关于《九型人格》的摘抄笔记来。 笔记看了不到十分钟，他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一看，是刚买机器的李老板打来的。 “哎呀，小李，你们这个机器，印刷效率怎么这么低呀？ 我机器开了好久，印出来的不干胶就那么一点儿，客户的订单，我猴年马月才赶得完喏？ 不行，我得退机器，这机器太废了” 李哲刚接通电话叫了声李老板，李老板在电话里，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批。 “李老板，这个机器是最小的，印刷幅面和效率都有限，我们打样时就提醒过您的。 一般没本钱的个人创业者，对效率要求也不高，他们才会选这一款。 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工厂，通常都是用这台机器日常打样的，或者小批量生产。 要是量大，我们都是建议买中大型机器的，这你都知道的呢” 一听对方这火药味十足的语气，李哲搞清楚情况后，心里一惊的同时，也赶紧轻声温和的给予了答复。 “这，小李，这我知道啦，可我哪知道会这么慢嘛？” “李老板，其实也不是我们机器有多慢，而是您要做的货太多了，所以您自然会很心急。 您知道的，这机器，只要通了墨水就已经是二手机了。 除非本身质量问题，我们不可能接受客户退机的，这是公司的一惯原则，还请您理解” 感觉办公室有些吵，李哲一边不卑不亢的跟客户沟通，一边就匆匆下楼出了一楼大厅，到了外面通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小李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总不可能为了赶这个订单，再在你这里买台更贵的大机器吧？ 说真的，这次订单来的太急，我考虑不周被你们坑死了，真的” 到了一楼外面，又跟李哲交涉了几轮后，李老板忍不住又说重话了。 “李老板，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这么说就不合适了。 您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从始至终，我有没有对您坑蒙拐骗撒过谎？没有吧！ 就目前而言，您退机器肯定不可能的，您要是延误了订单损失也大。 那么，您目前最可行的可能就是增购机器了。 当然，您要实在嫌我们公司机器贵，其实您也可以联系那些二手改装机厂家的，不过生产稳定性就不好说了” 面对李老板的气话，李哲还是耐着性子给了他解释和建议。 “哎，不可能，不可能啦。 我不会再买这种机器的，太坑了，太慢了。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去搞丝网印，或是水转印那些。 那些搞法，虽然出图质量没你们好，但效率高多了……” 李哲的建议，很不幸，被李老板在电话里一口否掉了。 “喔，这样啊！ 李老板，如果您瞧不上我们这种机器，您是可以尝试去用其他方法的。 即使不在我们公司买大机器，我觉得您的当务之急，还是用尽一切办法，先赶紧把订单赶完，避免因此遭受重大损失，您说呢？” 李老板把话说的这么死这么满，李哲也只能急客户之所急，进而支持引导客户去想其他办法了，而不是在电话里与其做无用的争辩。 “哎呀，行吧，我知道，我比你还清楚这一点。 那个，这机器我就当折本儿回给你们了，你们换套供墨系统不就好了嘛，清洗一遍其实也行的。 你看这样，你们给我两万五成不？反正我才刚买回来嘛，这总行吧” 李老板似乎也不想继续跟李哲争了。 但是他最后提的这个要求，简直惊到李哲了。 “李老板，这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公司只卖绝对原装新机，绝不会让自己卖出去的机器回流再售的，我们收回来就是损失。 不过，您实在要退的话，可以低价处理给我们的同行，实在不行，您把它当废品处理掉卖给废品站都行。 如果您非要这样，不妨直接跟我们张总联系，我想她也绝不会同意的” 对于李老板的这个无理要求，李哲当然是果断拒绝了。 “好好好，你们公司讲究，我不跟你争了，挂了” 被李哲拒绝后，李老板很快就挂了电话，他似乎听到李老板最后骂了句刁毛。 他此刻有些担心。 万一这种客户，到时候带着机器跑到公司来闹，张总会不会酌情处理同意客户的要求？ 那样的话，自己这单的业绩和提成，应该就要被清零了，那可不行。 第51章 收入感人 但很快李哲就打消了这个顾虑，他相信张总应该不会破这个例的。 首先，张总是个果敢硬气的女强人，如果不是公司的问题，她是绝不会轻易低头的。 另一方面，如果张总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其他客户出现类似问题，她可能就不好守住这个口子了。 “既然如此，那老子还怕个屌哟？ 反正不是我的问题，一旦提成发下来，想我再吐出来也不可能的…… 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得赶紧把打赌赢的钱收回来” 心里踏实后，李哲便心安理得的回了办公室。 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 在24栋打完饭菜后，李哲直接进办公室找到了周森刘昊铭。 “兄弟，愿赌服输，自觉一儿点，一百块拿来吧” 到了周森身后，李哲抬手就在他工位一侧敲了敲，然后做了个大拇指食指互搓的动作。 “大哥，你缓一缓行不行？ 你现在实在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就十块，我得分十期给你，嘿嘿” 周森扭头看向李哲的同时，右手也伸进了黑色裤子的裤兜。 说话间，他掏了十几块钱出来，嬉皮笑脸把外面最大的一张十块钱给了李哲。 “我去，一百块你也分期，你好意思？ 还十期，你这不是想赖账吧？无耻” 抖了抖周森递过来的十块钱，李哲看向他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李兄，我输得起，喏，给你！ 我没这家伙这么无耻，开房有钱，赌输了给钱就没有，卑鄙小人，恶心，垃圾” 就在李哲嫌弃周森时，刘昊铭从他身后碰了碰他胳膊，然后递过来了一张百元大钞。 “昊铭，冲你这份厚道爽快劲儿，你这钱我还不要了。 周森，你分期就分期，反正一分不能少，那我先走了，我得继续找胖子收账去，哈哈” 想了想，将刘昊铭的钱推回去后，李哲使劲儿拍了周森肩膀一巴掌，然后端起饭盒就大步离开了。 “靠，李兄，都是好兄弟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不公平” “切，谁让你不够男人的，活该，我觉得李哥很公平” “公平你妹，别得了李哥便宜就在这儿拍马屁” “拍你妹，麻痹，我这叫厚道人有好报” …… 出门时，李哲听到了身后周刘二人的争辩，他一笑了之，毫不回头的走了。 跟胖子、杨欣蕾汇合后，他一伸手，胖子很实在的就掏钱了。 “李哲，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就这些，差你的下个月补上，要不就请你包个夜” “哎，都是一群穷比哟，萎哥，你当初让我输了请你吃个猪脚饭、包个夜就行了。 你够意思，我也够意思，我就要你十块，这账就清了” 看着萎哥手里一卷十块二十的零钱，李哲仅仅拿了一张十块的。 “杨兄，不好意思，这次我虽然赌赢了，你作为唯一押我赢的也赢了，但是，我就收到这二十块。 这样吧，二一添作五，咱俩一人十块将就下，吃顿丰盛的早餐还是绰绰有余滴，呵呵” 萎哥的钱刚到李哲手里，李哲就将其塞到了杨欣蕾的手里。 他本想直接塞到杨欣蕾胸前的衬衣口袋里的，但他的手伸到半空还是停住了。 终究男女有别，他可不想被萎哥笑话自己吃兄弟豆腐。 “李兄，赢了就好，我不嫌少的，呵呵” 由于大姨妈还在身上，杨欣蕾说话有些低沉无力，笑的也比较勉强。 “杨兄，那个，我想了想，为了对你的信任支持表示感谢，我决定了，我这十块钱也给你了” 眼含关切的注视着杨欣蕾，李哲决心一下，很快又把周森给自己的十块钱，塞到了她手里。 “啊？李兄，这，这不大好吧，这样岂不是你赢的钱都给我了？” “没啥的，一共就二十块钱，还分个屁哟，哈哈” 杨欣蕾想把钱还给李哲，李哲立马起身后退了两步。 “好吧，李兄，谢谢你，我交的几个兄弟里面，我感觉你最大气最够意思” 杨欣蕾不再推辞，李哲这才重新靠近她蹲下。 下午五点，超额完成信息发布量后，李哲下楼上了趟厕所，又跟事先约好的周森刘昊铭闲坐了会儿。 “昊铭，你想谈恋爱不？” 老地方，靠公路边栅栏里的一棵树下，李哲呆呆的看了会儿公路上的车辆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刘昊铭一个问题。 “昊铭嫌自己没钱，又长得黑，他不好意思谈恋爱，估计也确实不好找女朋友，哈哈” 刘昊铭还没开口，周森倒替他回应了。 “确实，我还是先好好搞钱吧，不然谈了也白谈，只会浪费精力和钱” 周森的“实在话”，刘昊铭并没反对争辩，而是大方承认了。 听了刘昊铭的话，李哲寻思片刻，随即微笑着看向了他。 “昊铭，等你搞到钱了，想找个哪样的老婆？萌萌那样的川渝婆娘？” 刘昊铭连连摆手：“我才不要那样的，太吓人了，我扛不住吃不消” 周森歪着嘴巴嫌弃道：“就你这样的老实人，不管找哪个女生做老婆，你永远都是个耙耳朵，哈哈” 见刘昊铭挠头憨笑着，李哲继续问道：“你觉得萧潇怎么样？那么小一个，还挺温柔的呢” 刘昊铭赶紧大力摆手：“温柔是温柔，有点儿太高冷了，而且太牛叉太优秀了，人家只怕看不上我哟，我也压不住” “你这么大一个男的，你会压不住她？只怕把她压扁喏，嘿嘿” 李哲还想跟刘昊铭说说萧潇的另一面，没成想，周森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李哲没忍住笑，刚瞪了周森一眼，刘昊铭就直接给了他一拳。 “我日，你个畜生，按你的意思，你细胳膊细腿儿的，咋就没被你家的壮萌萌压扁呢？” 噗呲一声，李哲又被逗笑了，周森也暂时闭嘴低头贱笑了。 “昊铭，我觉得吧，你有点儿沉闷，找对象最好是性格互补的。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妹子，我觉得挺能刺激你的热情的。 那傲人上围，够大。那小蛮腰，够细。那面相哟，够靓够妩媚，那眼睛简直像狐狸眼一样勾人，迷死人了。 她有一米六，身高跟你挺搭的，我有她电话号码呢” 发笑中，李哲无意间摸了摸额头负伤的位置，那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已经硬了。 此刻的李哲，冷不丁就替刘昊铭想到了一个人：性感“妲己”何琪柔。 第52章 什么才叫惊喜? 刘昊铭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哲，凝视了三秒之后，他开口了。 “喔，那女生，李哥你感觉咋样？是你朋友么？你跟她聊骚了？” 李哲摇头晃脑了一阵。 “昊铭，那女生身材长相真的没得挑，我当时差点看的流鼻血了，太劲爆了。 看她穿着打扮，自身条件应该也不差，用的手机都是诺基亚呢。 她的性格还挺大方开朗的，心眼儿也不坏……我觉得她能很好的带动你变活跃的，真的” 听着李哲的介绍，刘昊铭若有所思，右手食指也不停在口鼻之间摩擦着。 “李哥，那女生既然这么劲爆，你干嘛不自己拿下？那多爽哟” 李哲还在等刘昊铭回应，一旁的周森又不失时机见缝插针了。 他连连摇头加摆手：“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惜哟，一贫如洗怎好误佳人嘛。 我现在穷比一个，人家太漂亮了，一看又能花钱，我没信心啦，所以我才要好好开单搞钱的嘛” 李哲刚说完搞钱，刘昊铭似乎也想清楚了。 “李兄，有道理，你刚说的那个，我先记着。 我还是跟你一样，先使劲儿搞钱，有了钱才有底气去跟人家聊，就这样”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一把搂住了刘昊铭的肩膀，眼睛则瞟向了周森。 “对头，有了钱就有了面子和底气，到时候找老婆就容易多喏，社会很现实的。 遇到个肯陪咱一起吃苦奋斗的女孩儿，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那咱就拿命珍惜，更得拼命搞钱。 如果遇不到，那咱就一门心思先搞钱，心中无女人，搞钱自然快，哈哈，你们说对吧” 刘昊铭低头看着地上成队爬行的蚂蚁，默默的点了点头。 周森捡起一个石子，用力丢到了栅栏外的马路上。 “是喔，萌萌虐我千百遍，我要始终待她如初恋。 我感觉，我要把自己的信息量再往上提一提了，不然业绩起不来。 过不了几年，我就得陪萌萌去见丈母娘了，到时候没钱就难喏” 此时此刻，树荫下的三个人，似乎在片刻的沉静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三五分钟后，李哲回到了自个儿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他正在组织新的产品详情信息广告词，桌面上的手机显示来了一条信息。 “喂，你弄药了没？应该没事了吧？以后你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点开信息一看，李哲笑了，是何琪柔那“狐狸精”。 暗暗发笑中，他很快就回了信息：“我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以后去公园不要乱扔东西，指不定哪里就猫着个人的。 这次你砸伤我是你的好运气，要是别人，不狠狠宰你一笔才怪” 放下手机，李哲继续打字了。 不出一分钟，何琪柔又来短信了。 “嗯，那是！你只宰了我一百块，我确实挺感谢你的，但愿我以后不会在那里再遇到你，坏人” 李哲看了内容后噗呲一笑，随即回了最后一条短信。 “那可不好说！那公园环境挺好的，我以后会时常去那里溜达的。 咱指不定哪天就又遇到了，是缘分就都要好好珍惜。 不过我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最好不要一个人太早太晚去那种地方，到处是树林，你又那么漂亮，小心被坏人劫色了” 再度放下手机，李哲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悲剧场景。 某一天清晨，青春靓丽性感妩媚的美女何琪柔，在森林公园的某处山间小道上，被路边窜出来的一只魔爪攥住了脚踝，然后拖进了密林深处…… 想法消散后，李哲的双手手指刚放回键盘上，他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何琪柔还没完没了了。 “切，你个大坏蛋，你就是那个劫色的恶魔吧。 我看今天你藏在河边树林里，就是意图不轨的。 没想到被我一石头砸到了吧，我是替天行道，我就不该给你那一百块的，小气吧啦的” 李哲撇嘴一笑不再回复。 “好你个狐狸眼水蛇腰，你还小气抱怨上瘾了？……” 摇头轻笑暗自嘀咕间，李哲的手重新放回键盘，他眼睛扫了右下角的qq图标一眼，拿起鼠标就将其点开了。 找到最近几天刚添加的那个“名胜五金悠悠”，虽然人家头像是灰色的，但他还是发了条消息。 “悠悠美女，你帮着联系的那个客户有进展吗？ 如果那客户有需要，我可以免费帮你打个样版寄过去的……” 消息发出去后，李哲感觉小事情又少了一桩，便又继续安心组织广告词了。 晚上十点半。 他在办公室加班三个多小时后，开始摇晃着脑袋哼着歌从一楼展厅出来了。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打着响指哼着歌，李哲哼的是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 来深圳已经快一个月了，从年初离家到现在，他也已经半年没回家了，跟家里联系也很少。 此时深夜时分，他真的有些想家，有些牵挂独自在家操劳的老妈。 他想念山窝窝里那盏昏黄的灯火，还有家里那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大狸花猫。 纵使如此，归寝路上的他，还是没打算给家里老妈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他估计劳累了一天的老妈也睡了。 他想的很清楚，他要逼自己一把，什么时候能给家里打个几千万把块钱了，他就什么时候再主动给家里打这个电话。 不然，老妈在家接到电话，还以为自己又要催她打钱救济了，那就太丢人太不应该了。 至于今年过年回不回老家，李哲暂时不知道也不确定。 他听铁哥们儿罗欣提过，过年回去的火车票没那么好抢的，哪怕提前定闹钟都不一定抢得到坐票。 另外，即使抢得到票，他也不一定想回去。 如果刚来深圳这大半年，自己一两万都攒不到，那还不如不回去，来回一趟的花销不是笔小钱，省下来就算是赚了。 晚上近十一点半，李哲已经进入了梦乡，梦中的他，又回到了家乡，正怀抱着狸花猫在老屋烤火看电视。 就在大狸花喵喵叫着从他腿上跳走时，他床上的手机响了。 这电话，竟然是白天叫嚷着要退机器的李老板打来的。 “小李，那个，你们中型机多少钱？我记得是七万多吧！ 我订一台，再配一套墨水涂层就可以了，让你们张总现在就发合同过来。 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快，明天上午务必把机器给我送到厂里来” 第53章 创造新纪录 “啊？……这……好的好的！ 我，我现在就联系张总安排，我保证明早八点前机器能到” 对于突然降临的惊喜，李哲猝不及防，回应起李老板来都是结结巴巴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才一看号码就不想接的，还以为又是来闹着退机器的。 结果，到头来李老板竟然是要续购机器的，还是更大更贵的机器，还是催着自己尽快发合同发货的那种。 李老板挂了电话后，李哲赶紧屁颠颠穿衣服下楼去了。 他所在的寝室，被惊醒的众室友也热闹议论起来。 “听到没，那屌毛又要开单了，这才隔一两天呢，真是走了狗屎运，运气也太好了吧” “就是就是，他才来个把月吧，这都第三单了，我马上三个月了还屁都没呢，估计得滚蛋喏” “这家伙好生猛哟，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不像我们这种初中毕业的” …… 李哲不在场的寝室里，所有人似乎突然就没瞌睡了，对李哲的羡慕嫉妒恨都有。 “都踏马别吵了，睡觉行不行？ 这狗比东西，老是夜里来电话，影响老子睡觉，真踏马恶心” 众人议论的兴起时，有一个家伙在黑暗里拉高嗓门骂了几句。 结果，这家伙的骂人话，让李哲床头一直很安静的萎哥不爽了。 “刁毛，你踏马才是个狗比东西，你踏马才恶心，人家是有意吵你睡觉的啊？ 老子倒要看看，哪天夜里你客户突然来电话了，你接不接的？ 别踏马满嘴喷粪出口成脏，都是一个寝室的，都是为了开单搞钱，互相担待点儿不行啊？玛德，什么玩意儿” 萎哥的气话，粗鲁奔放又立场分明，摆明了就是维护李哲。 那骂人的家伙，畏惧萎哥的体格和资历，低声嘀嘀咕咕了两句就闭嘴了，寝室里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寝室隔壁，张总的办公室里，李哲的睡意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李哲，恭喜你呀，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对了李哲，从你正式上班到今天，有一个月了吧，还是第二个月了？” 刚给李老板把合同传真过去，张总坐在办公椅前等合同回传时，这才开始向李哲道喜。 “张总，现在还没到十二点，我正式上班打卡是上个月18号，按一个月30天算，那今天就是第一个月最后一天。 我运气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还以为客户是要继续闹着退机器的呢，呵呵” 李哲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心里也乐呵的不行了。 这李老板一向就有个性，他的操作太离谱了，李哲自觉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喔，那你就破了个记录呢！ 入职一个月内开三单，业绩破十万，都十五万了，你是公司这方面第一人了。 继续加油，戒骄戒躁，以后争取每个月都不比这个月低，有信心没？” 李哲的开心溢于言表，张总看向他的脸上也是悦色渐浓了。 对于张总的激励，他笑着点头：“没问题，我有信心！ 张总，我会一直努力的，说实话，我很想早点像程沛远萧潇那样月入上万，我离那目标还远着呢” 李哲的回复，张总很满意。 “那就好，做销售就是要目标大野心大，有拼劲儿有韧劲儿肯努力，回报才会大。 其实，对于普通打工人而言，销售是最有机会翻身的行业，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该全力以赴拼一把……” 就在张总言语这会儿，传真机有动静了，她立马停止说话处理起来。 此后不到十分钟，随着张总手机一条新短信的到来，之前刚给公司转过账的李老板，第二笔订单的八万多又到账了。 “呵呵，这李老板，肯定是被大订单逼急了，不然不会这么下血本的。 李哲，这事ok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会安排人发货的，保证不耽搁李老板赶货” 事情告一段落，张总微笑间起身了。 “好的，那张总，后续的事就辛苦您安排了，那我先回去了” 李哲用力点头，当即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张总办公室隔壁的一扇门突然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揉着眼睛走到了门口：“妈，跟谁说话？你还不睡觉啊？” 说话的女孩儿，正是张总女儿张佳玲。 此刻的她，穿着一件丝滑贴身的银色绸质吊带睡衣，李哲只是一眼扫过去，他立马断定对方睡衣里面肯定没内衣。 而且，由于张佳玲的睡衣是短款，她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甚是晃眼。 李哲回头扫视张佳玲时，睡眼惺忪的张佳玲，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李哲学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哎呀，妈，你都不提醒我一下，真是的” 张佳玲当即就惊愕了刹那，随后双手护在胸前就跑回了屋里。 “李哲，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呵呵！ 佳玲，你在卧室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冒冒失失跑出来，怎么能怪妈呢？ 听到妈跟人说话你还出来干嘛，睡糊涂了呀？真是怪人不知理” 张总笑着冲李哲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 李哲偷笑着转身就走，当即就麻溜下楼了。 一夜安眠之后。 7月19日，李哲又早早的起床了。 时间才七点半，他心情好得很，打算再去平湖生态园一趟，他计划顺着公园的公路走到山岭最高处再返回。 山岭不高，估摸着最高处也就一两百米，就是弯路较多，李哲预留了一个小时的充足时间。 到时候回来冲个美美的冷水澡，再去吃早餐再上班，时间刚刚好。 心情好，手机音乐的歌声就高昂，李哲出24栋办公室大门时，林肯公园的《numb》也响了起来。 发自灵魂的嘶吼，强烈的节奏感，令人亢奋的重金属味道，沿着商铺旁边的车道一路前行的李哲，顿时有种在游戏里化身武圣追杀曹贼的热血畅快之感。 李哲身穿短袖短裤白板鞋，差不多走到印刷区最中间12栋商铺旁边时，他感觉自己似乎遇到熟人了。 前方二三十米处，有一个背对着他低头前行的女孩儿。 女孩儿高个儿马尾辫，穿着粉色雪纺连衣裙，裙摆过膝，小腿修长紧致嫩白，脚穿跟李哲差不多的小白鞋。 “是张总女儿张佳玲吧？无论身高体型穿着打扮都很像呢，越看越像，应该是的，错不了” 抱着确认自己判断的想法，李哲不由加快了脚步，越靠近那女孩儿，他越感觉就是张佳玲无疑。 那女孩儿一直不曾回头。 直到李哲从身后接近到四五米时，那女孩儿估计听到身后的动静了，她终于回头了。 第54章 清晨约会 “张佳玲” “李哲学长” 那女孩儿果真是张佳玲。 她回头时，跟李哲两人同时都面露意外开心之色。 不过，她脸上还多了一丝羞涩，估计是因为昨晚之事。 “早啊” “嗯，你也好早，呵呵” 差不多同时问早后，李哲关掉了手机音乐，几步就追了上来跟张佳玲并排了。 “佳玲学妹，你起这么早干嘛？” “李哲学长，那你又为什么起这么早？呵呵” 并肩而行时，两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神同步。 由于李哲的微笑坦然，此刻张佳玲脸上的那一抹羞涩也消失了。 “我差不多天天都起这么早啊，每天睡够八小时就好了，睡醒了就起床，再睡我感觉是浪费。你呢？” 李哲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我，我就是睡不着。 不说我了，我听妈说了，你超棒的，入职一个月内业绩破十万，都破了公司记录了，祝贺学长你哟” 被李哲问起，张佳玲欲言又止，一阵结结巴巴之后，却把话题扯回了他身上。 李哲心里一个乐呵，当即拱手道：“谢张大千金夸奖，都是你妈出品的机器质量过硬，我才能放心大胆的去卖。 我先前怎么说来着？对，我会继续努力帮你妈卖更多机器的。 now，i have a dream，我要争取在你妈的公司里赚够人生第一个100万” 张佳玲看着李哲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架势，两个醉人的小酒窝，也在微笑中显露了出来。 “呵呵，马丁路德.李先生，那我祝你美梦成真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呀，以后别叫我张大千金，我喜欢你叫我佳玲或者学妹，多亲切呀，对吧”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我还是叫你佳玲学妹吧！ 你可是名牌大学的，我这个内地普通本科学长比不了喔，已经是个苦逼社会人打工仔喏” 李哲这话，让张佳玲露齿微笑间，抬手拨弄了下耳边的一缕秀发：“李哲学长，你现在干嘛去？” 眼瞅着到了印刷区尽头的2栋旁边拐角处，李哲抬手朝左边指了指。 “去旁边生态公园走一圈儿啊，你呢？” 张佳玲背负双手转过了身子，行进间面向李哲手指的方向立定。 “喔，那生态园我知道，我妈有时候也会带我去散步的，里面大片的森林，环境很幽静，空气也清新的很” 顿了顿，张佳玲歪着脑袋看向了李哲，说出了自己当下的打算。 “那么，我现在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那公园散步。 本来我就是心里烦睡不着，只想出来附近走一走的，呵呵” 李哲抬起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跟张佳玲相视一笑，两人这便有说有笑的朝森林公园进发了。 “佳玲学妹，冒昧问一下，你所烦何事？ 当然了我先声明，你有权保持沉默，要是不方便你完全可以不予回答的” 听到张佳玲提到心烦，李哲行进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张佳玲嘟着小嘴沉默的走了几步，随即低头开口了。 “我两个弟弟要过来我妈这里了，本来我就是受不了他们太闹腾，所以才从福田那边家里过来的。 可是，他俩现在又要来，我跟他们既没血缘关系也没感情，就是合不来，看到就烦” 李哲听后喔了两声，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着张佳玲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啊，我懂了！ 我本不该插嘴你的家事的，但是吧，我觉得你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毕竟算是一家人了。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还长着呢，避不开的情况，你或许可以尝试去接纳嘛” 张佳玲猛的摆了摆头：“我试过了，他俩我就没法接纳。 被后爸惯坏了，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故意找茬，他们兄弟俩还动不动故意使坏捉弄我” 见张佳玲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李哲知道自己没必要再让她尝试了。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喏，呵呵。 既然如此，反正你都大学了，张总那么多钱，大不了让她给你单独买套房，以后他俩就烦不到你了嘛，对吧” 张佳玲摇了摇头：“我妈是这么说的，不过眼下不行。 暂时家里的钱全投入到生意里了，而且我还在读书。 她让我等到大学毕业再说，我以后可能会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 说到这里，张佳玲突然加快了步伐，一个人甩着胳膊就大步走到了李哲前面。 看着张佳玲的背影，李哲的心神有些恍惚。 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高三的他，周日下午放半天假时，去街上买东西的路上，遇到了同桌苏雪晴。 为了防止其他路过的同学说闲话，苏雪晴故意走在李哲前面几米远的位置，李哲也自觉的保持距离跟在了她身后。 周围没别人时，两人就凑近点轻松闲聊，有人靠近就匆匆分开、各自闭嘴走路。 当时她的背影，跟此刻的张佳玲差不多。 不同的是，当时苏雪晴是长发披肩轻舞飞扬，而张佳玲却是高马尾左摇右荡…… 就在李哲浮想联翩时，走在前面的张佳玲冷不丁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他。 “李哲学长，假如两年后我出国留学了，你还会在我妈公司么？ 那时候我可能好久都不会回来了耶，我回来还能看到你么，学长你会想念我么？呵呵” 李哲呃了一声，思绪也被强拉了回来。 张佳玲大大方方的问题，让李哲一时有些尴尬，言语时不停抓耳挠腮。 “呃……那个，应该会的吧。 深圳这边挺好的，你妈公司的产品也很有市场前景，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值得人长久待下去的。 如果赚的到钱有搞头，我应该会在你妈这里做很久的，你到时候回来应该还能看到我的” 张佳玲满意的点头直笑：“那就好，我到时候肯定也会想学长你的。 妈公司里面这么多员工年轻人，你是我唯一打交道的一个。 好多人都说我好高冷，学长，你觉得我高冷么？” 李哲连连摆头：“我看不出你哪里高冷了。 我反而觉得你挺好相处的，一点儿富家千金的架子都没有，其实吧，人都有两面性的……” 八点二十，去森林公园逛了一圈儿的李哲，已经和张佳玲走出了公园大门。 “李哲学长，跟你一起散步溜达，我感觉很轻松有趣，后面你再来可以叫上我么？ 这个暑假，我应该都在我妈公司这里的” “没问题，后面我可能偷偷来这里钓鱼的，嘿嘿” “啊？不会被抓被罚款吧？我也想试试” “应该不至于吧，我可以教你的” …… 一边往华南城里赶路，李哲一边和张佳玲继续有说有笑，两人也互加了联系方式。 快到公园和华南城之间的大马路时，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杨欣蕾打来的。 “李兄，你又开单啦？你怎么这么牛？ 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好好学学你的信息发布套路，你可不能藏私哟” “呵呵，狗屎运来了而已啦。你放心吧，对杨兄你我绝对不藏私” 搞明白杨欣蕾来电话的意图后，李哲笑呵呵的看着张佳玲，手上开始拍胸脯给杨欣蕾做起保证来。 “我靠，我好像说过，这次要是赢了赌注，赢来的钱，还有开单的提成，是要分她一半的吧？” 保证完后，李哲猛的就想起了之前对杨欣蕾的承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突然就感觉有点儿肉疼了。 第55章 例行晨会 回到华南城又吃过早餐后，离上班还有一会儿，李哲打着响指回办公室了。 刚一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侧对着自己的杨欣蕾。 “欣蕾兄，跟你说，下个月发工资时，我的工资分你一半。 两三千呢，爽到你了吧，我说到做到” 听到李哲叫唤的同时，杨欣蕾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当即就转过了身。 杨欣蕾似乎有点云里雾里，她的表情有点儿呆萌。 “啊？李兄，你干嘛平白无故分我一半工资？我不要，也不能要。 你要是庆祝一下请我吃喝玩乐，那我倒是绝对不客气的” 杨欣蕾的这个反应，李哲完全没想到。 “这家伙，会不会是早就把自己的承诺忘了？” 几步走到杨欣蕾旁边的工位坐下，李哲双眼死死瞅着杨欣蕾。 “杨兄，你再好好想想，你真不想要的话，那我可真不分你了呢” 杨欣蕾一双清澈水润的深邃明眸，滴溜溜转了两圈儿。 定神之后，她转笔的手也停了下来，轻轻在工位上敲了敲。 “李兄，我真的不要，咱们开单多不容易呀，你的客户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呀？ 我当时就是单纯的看好你支持你而已，别人都不信你，我要是最后也不相信你，那你多没面子呀” 李哲此刻是明白了，这个杨兄，真的是个体贴人，还够义气够大气。 她为了搞钱在工作上很努力，但在兄弟面前却是很慷慨的，一点都不贪便宜。 心知勉强不过，本就有些不想“割肉”的李哲，也不打算再勉强客套了。 他打算换个方式回报杨欣蕾。 “杨兄，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决定了，下个月发工资了就出去租房，咱就正式搬进去合租，然后开始摆摊做小生意搞钱。 到时候我把房子租大租好点儿，再时不时亲自下厨给你改善下伙食，怎么样？” 李哲这番话，让杨欣蕾脸上泛起了惊喜之色，她缓缓从工椅上站了起来。 “真的呀？那太好了，离上次陪你看房已经有好久了呢。 要不过些天发工资了，我先垫钱把房子租下来？不然让人租去了又得重新找呢” 李哲略一寻思后摆手拒绝了：“不急，那一块儿很多新房的，咱不愁的。 现在第二个月刚开始，我的业绩要是能稳住，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然到时候，咱租房没多久就没钱续租了，想做点生意本钱也没保障，那就尴尬喏，你说呢？” 杨欣蕾似乎悟了，坐下来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她重新抬头看向了李哲。 “嗯，还是李兄想的周到，那就听你的。对了，到时候真的就咱俩啊？” 李哲不明白杨欣蕾为啥会突然问这个：“对呀，咱俩先试试水嘛，周森他们后续再说吧。 要是咱有机会做大做强了，再租个一整层让大家都过来也不迟嘛” 杨欣蕾很认真的在听李哲说话，大姨妈还在身上的她，似乎身子还不大舒服，一只手时不时揉着小肚子，她似乎有顾虑了。 “李兄，我，我终究是女生，如果你租的房子只有咱们两个的话，那算不算是同居啊？” 杨欣蕾的疑问，让李哲不由笑了。 “不算吧，咱俩是合租，不是同居。 杨兄，这两者区别可大了，你不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吧，你不至于单纯到这一步吧？” 杨欣蕾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可是，我们公司那些出去租房的人，他们自己都说是同居呀？” 李哲被杨欣蕾一脸的天真整懵了，他起身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肩。 “杨兄，人家是男女朋友，肯定是一对对的吧，那能一样么？ 咱俩虽是一男一女，但咱是兄弟，人家情侣之间那些事，咱俩会做么？” 此刻望着一脸天然呆的杨欣蕾，李哲严重怀疑她是被大姨妈把脑子弄傻了。 杨欣蕾如梦初醒的猛烈摇了摇头：“不会，不会的，我现在可不想谈恋爱。 哎，睡又睡不着，起来这么早，脑子又昏昏沉沉的。 做女生好烦，我要是个男生就好了” 说完这些，李哲按住杨欣蕾双肩的手刚放下，她便转身趴在了工位上。 “哈哈，那你下辈子可别投错胎喏，你先眯会儿吧，上班还有一会儿” 李哲忍不住笑了，他也不再打扰杨欣蕾。 九点整，办公室的人刚到齐，随着田帅一声催促，不定期的公司全体员工集会又开启了。 不到一分钟，李哲已经到了24栋办公室门外，网销部百十多号人，聚在狭长的通道里，一眼望去甚是壮观。 放眼偌大的华南城，拥有李哲公司这等员工规模的商家企业，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众人刚排成整齐的方阵，网销部大经理程沛远，就从队伍里走上前了。 程沛远还没开嗓，李哲眼见张总一席黑色长裙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待张总即将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时，程沛远发话了。 “新印王的全体同事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这个集会不同往日，是张总亲自发起的。 接下来，我就不耽搁张总的宝贵时间了，请大家掌声欢迎张总发言，掌声响起来” 随着程沛远带头鼓掌，遮阳通道里立马掌声如雷轰鸣起来。 “李哥，打个赌，张总今天绝对是表扬你的，一百块，敢不敢赌？” 李哲掌声未停，一旁的周森就凑过脑袋来嘀咕了两句。 “切，一百块的分期，你才还一期十块钱呢。 还赌，你有钱么？ 怎么了，还想让我赞助你开房费呀，我不干，不赌了，没意思” 李哲感觉周森的揣测可能是对的，便得意的笑着推掉了赌局。 就在周森哑口时，全体员工的掌声也停了，张总开始讲话了。 “大家安静，都放轻松些，我今天就耽搁大家十分钟。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但对某位员工而言，对我们公司而言，却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好日子。 我们公司，终于有人在入职第一个月里就开单了，而且是连开三单业绩十几万，已经破了公司的记录。 接下来，请大家掌声有请新员工李哲出列” 李哲没想到周森猜的这么准，更没想到张总会如此开门见山，淡定从容微笑间，李哲钻出队伍到了张总身旁。 就在李哲打算发言的一刻，面露喜色的张总却示意他暂停了。 “在李哲发言之前，我个人要先批评一下他。 都跟客户联系好几次了，竟然还不知道客户的姓名，这是很不应该的，大家说对不对？呵呵” 张总话音刚落，李哲就听见面前队伍里一片“对”的回应声，尤其是周森萎哥这伙人，嗓门最大笑容也最灿烂。 也就在他被“批评”的很爽时，队伍里却传来异样的声音。 “张总，我现在要反应个情况，李哲成交的这个李老板，我也一直有联系的。 这个应该算是共同客户，他的成交业绩和提成，应该我俩平分吧” 第56章 平均主义? 人群当中向张总发问的人，是一个头戴黄色太阳花发夹的清瘦女孩儿。 女孩儿个子不高，面黄肌瘦小圆脸，五官还算秀气，嘴角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 李哲认出来了，这女孩儿平时吃饭都爱跟田帅凑在一块，是他的一个堂妹，好像叫田晓芬。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将客户成交了，客户款都打了，公司机器早都发过去了，现在却蹦出来这号人说跟自己撞单了。 他开始有些担心了，如果真是被公司认定为撞单，自己的业绩提成就得分一半给这人了。 李哲正满脸疑惑的盯着这女孩儿看时，张总开始发问了。 “啊？这样啊，你怎么不早反应，现在那客户早都在生产订单了呢？ 李哲，你知道这情况么？” 李哲冲张总坚定的摇了摇头：“张总，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自始自终没跟我沟通确认过” “张总，我真的很早就有联系的。 您不信的话，可以让李哲跟我核对客户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这些” 李哲刚回复完张总，田帅的堂妹就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并掏出手机开始翻找起来。 “小田，这样的话，这事我也不能马上就给定论。 集会结束后，你们先私下协商吧？我们先开早会，好吗？” 张总还是一脸的和蔼微笑，李哲和田晓芬互望一眼后双双点头，田晓芬也暂时归队了。 经田晓芬来了这么一出插曲后，张总似乎也没心思拿李哲破记录说事了。 她只是让李哲分享了一下成交经验，随后就让程沛远做例行训话了。 集会结束后，李哲就被田帅叫住了，田帅还将程沛远和田晓芬一起叫上了。 24栋公司前台所在房间，平时接待客户会谈的沙发桌椅区域，李哲一行四人开始了“对账”。 先是他和田晓芬，各自陈述联系客户的过程，作为组长和大经理的田帅、程沛远，还对两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进行了翻阅。 这之后，就先由李哲的组长田帅发言了。 “李哲，这个客户，确实属于少言寡语又多疑的那种人。 刚才我也看了，虽然他是跟你最终签合同的。 但是，田晓芬这边其实联系客户的频率比你高很多，客户也跟她说过要来公司的事情。 综上所述，我个人觉得，你们两个确实是撞单。 你成交的业绩，应该算是你们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田帅的意思很明显，这就是撞单，而且能成交是两人共同发力的结果，所以李哲的业绩应该两人平分。 “陈经理，老陈，你觉得呢？” 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田帅又挪屁股伸手拍了拍陈沛远的肩膀。 陈沛远一脸琢磨不透的微笑。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将李哲、田帅，还有低头抠手指头的田晓芬都瞟了一眼。 “这个嘛，怎么说呢！ 其实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客户为了利益最大化，肯定会同时联系很多人很多公司的。 是不是应该均分业绩的撞单？从你俩的实际情况而言，我暂时还不好确定。 说实话，李哲，你在这个客户身上花的心思精力，真的比不上田晓芬，这是事实。 但是吧，田晓芬，成交客户是很讲究方法策略的，特别是沟通技巧，这一块儿你得向李哲好好学习” 陈沛远的点评，李哲感觉比较客观公正，但是，他又感觉程沛远似乎什么都没说。 “李哲，晓芬，我这话的意思，你俩明白吧？” 点评完后，陈沛远瞟了李哲和田晓芬各自一眼，随即身子后仰靠在了沙发上，脑袋望着天花板，双手摊开扶在了沙发背上。 李哲抿嘴尬笑，双眼直视着程沛远的鼻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田晓芬则低着头，不时瞟一眼身旁的田帅。 至于田帅，一双眼睛则不断在李哲和程沛远身上流转。 “李哲，你懂程经理的意思没？ 他的意思就是业绩均分，老陈，你是这个意思吧！” 李哲看了一眼田帅。 然后他右手扶着下巴，继续微笑着直视程沛远，他还拿捏不准程沛远这番左右逢源的说辞。 空气似乎凝结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程沛远终于缓缓将脑袋竖了下来，他看向了田帅。 “老田，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我暂时还不确定，情况真的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老田，我觉得还是让他俩自己协商得了，他俩实在协商不了的话，咱再协调也不迟” 冲着田帅摆手间，程沛远还“抽空”扫了李哲一眼。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事不复杂，两个人都付出了，业绩均分一了百了。 这样两个人谁都不吃亏，也绝对公平公正合理，李哲你觉得呢？” 李哲还在琢磨程沛远这老狐狸的心思，田帅此刻却直接让他做选择了。 他不再尬笑，一脸平淡的看着田帅，低头沉默片刻之后，再抬起头时，他也有了主意。 “田组长，程经理，我觉得吧，这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客户自己开口。 客户怎么说我就怎么认，我绝对没二话可说。 还有，程经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销售就是以结果论英雄，对吧！ 你说的无论付出多少，搞定了客户拿下了订单，那才是结果和成就。 否则，那就是白费功夫，就是经验和教训，田组长，我这么说你认可吧？” 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后，李哲又笑了。 他扫了程沛远和田帅一眼，然后开始淡定的等起两人的回复来。 “呃，我，我确实这么说过。 销售这一行，说残酷点就是如此，老田，张总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 程沛远没想到，李哲会用这么一招来逼自己表态，对于自己亲口跟李哲分享的感悟，程沛远也不好自我否定了。 此刻的田帅，瞅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堂妹田晓芬，又认真盯着李哲和程沛远看了几眼。 低头沉默片刻后，他终究是开口了。 “那个，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作为一个公司的人，我觉得吧，大家既然都是为同一个老板做事，很多时候还是应该把合作放在竞争前面。 一起把客户搞定，总比彼此斗心眼把客户搞飞的好……” 见组长田帅的话很不对味儿，李哲也不惯着。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缓缓站起了身来。 “田组长，程经理，我和田晓芬的情况，不能用竞争来形容吧。 如果是事先知情再一起配合拿下的，那确实是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接受业绩均分。 但是，实际情况是，我俩全程都互不知情，何谈竞争斗心眼儿？更谈不上协作配合，都是各凭本事。 所以，我认为应该尊重客户的选择，而不是见者有份、吃大锅饭、搞平均主义” 李哲的话很坚决，意思也很明确。 第57章 高额奖金 不是我的我不要。 是我的，除非我乐意，否则谁也别想硬抢硬分。 这是李哲做人做事的一贯原则。 程沛远听后，不由的抬手摸起嘴巴来，田帅看向李哲的眼神表情，也瞬间复杂起来。 “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太生硬太锋芒毕露了？ 程沛远先前提点过，人不可以没有自己的原则，但也不能太讲原则不通人情，要懂得圆润……” 短暂寻思后，李哲赶紧又补充起来。 “不过，田组长，这次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个客户的热情关切，还有你平时对我的包容，呵呵。 当然了，特别是程经理你的指教，不然我的进步也绝对没这么快，也绝不至于这么快再开单。 所以，到时候发工资了，我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晓芬，你也一起吧，下次有机会咱俩一起唱双簧，一定把客户拿捏的死死的” 话尽于此，李哲笑着伸出了手掌。 “老田，我看就这样吧。 这次情况确实特殊，李哲和晓芬都是全程各跟各的，确实谈不上撞单协作。 所以，业绩只能算李哲一个人的，你觉得呢？” 程沛远先跟李哲握了手，但他皮笑肉不笑的标志性笑容不见了。 握手的同时，他眼睛的注意力却在田帅身上。 “呃，好吧，只能这样了。 晓芬，你自己的客户沟通技巧，确实很有问题，以后多改进吧，也可以多向李哲学习” 田帅面色冷淡的注视着程沛远，表情似乎有些沮丧失望。 他随即摆头看向了身旁低头的堂妹，最后才看向李哲，并缓缓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 “晓芬美女，其实我也是运气好被客户挑中了而已，以后一起加油吧。 如果你看得上我那点儿小聪明，我会按田组长的指示，毫不保留的分享给你的，呵呵” 跟田帅结束握手后，李哲又低头弯腰向田晓芬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不用了，我会自己努力的。 销售技巧网上多的是，我自己会找网课视频看的。 就这样，陈经理、哥，我先回办公室忙了” 一直低头沉默的田晓芬，此刻并没给李哲面子。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冷瞟了李哲一眼，跟程沛远和田帅打完招呼就转身走了。 “呵呵” 看着田晓芬急匆匆出去的背影，李哲略带尴尬的收回了右手。 “我妹飞了单，心里肯定不舒服，都理解下，那我也回去了” 田帅原地抠了抠后脑勺，紧接着就追田晓芬去了。 “小女生嘛，有脾气、使使性子很正常” “嗯，确实，我不会计较的，那程经理，我也回去了” 此刻会客室只剩下程沛远和李哲两人了。 “李哲，你行啊。 我越来越发现，你小子这张嘴，还有这副脑子，真的很不一般，前途不可限量哟” 李哲正要走，程沛远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过奖了，都是程经理你指教的到位！ 再则吧，我好歹是个大学生，还参加过辩论队，有那么一丁点口才和逻辑思维的底子。 对了，程经理，《九型人格》我已经看完了，接下来我想再从你这儿借本书。 《行为心理学》，或者《人性的弱点》也行，没问题吧？” 趁着四下无人，李哲嘿嘿一笑，谦虚中搂了程沛远肩膀一把。 “没问题，你现在就跟我去拿。 对了，苗苗最近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我？有没有说我坏话？ 这小娘们儿很有点儿倔，你平时去她家吃早餐，可得多帮我说点儿好话呢，我可真是下了血本的” 一起朝隔壁办公室而去时，程沛远莫名其妙又提到了早餐店苗苗。 李哲没憋住笑：“哈哈，程经理，你这是动真情了呀。 放心，我上次还跟苗苗说了，让她跟你好好谈，你的牛逼之处我都跟她说了。 不过，你第一次就谈婚论嫁的言论，着实把她吓得不轻，所以她对你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 急不得，慢慢来吧，哈哈” 程沛远愣住了，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我靠，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她一直不爱搭理我呢。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的，看来我得拿出耐心来好好扭转这一点了” 使劲抓了抓后脑勺后，程沛远又开始搂李哲肩膀了。 “李哲，我感觉苗苗对你印象还不赖。 你以后得好好劝劝她，别老拿第一印象来定性一个人，我那是开玩笑呢” 李哲用力点了点头。 “刚才要不是我自己据理力争，只怕我稍微一个犹豫，十万的业绩和提成就得打五折了。 你个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不得罪，够贼的呢……” 实则李哲心里面，并不是很响应程沛远的号召，他能让苗苗加以考察就很给面子了。 从程沛远那儿拿了书籍以后，李哲就立马去找了张总一趟，将私下协商的结果告知了张总。 “啊，这样啊，那好，我知道了。 李哲，你自己能尽力争取自己的利益，这很好。 就算你们私下不能达成一致，到了我这里，我也会秉公处理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懂吧” 知晓情况后，张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迅速恢复了平静。 “李哲，这么说来，这次你是实打实的破记录了。 我自公司成立来就定过规矩，表现优秀破记录的员工，除了正常的薪酬，我个人会有额外的红包鼓励的。 这样，这次你业绩是十万以上，还没到二十万，我给你额外一个点左右的红包。 喏，这一千你自己收好，我可是当场兑现了喔” 在确认情况后，张总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低头沉思了片刻。 然后她就拉开了抽屉，点了一沓现金，装进一个烫金红包后，起身递给了李哲。 “谢谢张总的红包奖励，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争取再创佳绩的”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哲毫不客气，一脸欣喜的双手接过了红包。 张总此刻也是一脸微笑：“那就好，我可继续看你的优异表现了。 对了李哲，佳玲她说，今早跟你偶遇，然后跟你去公园散步了，她有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李哲听后不由一愣：“呃，是的，张总。 张佳玲她现在去哪儿了，没在您这里？” 张总点了点头：“没有，她一个人出去玩儿了，应该去附近超市了吧” 知道张佳玲不在屋里后，李哲略微寻思便继续讲了。 “张总，张佳玲她很优秀的，我俩都算是文科生，还算聊得来吧，我跟您说些情况。 张佳玲她，貌似一直很想念她的亲爸，还有，她跟两个弟弟不是很合的来…… 我一个外人，本来不该插嘴的，不过我觉得她是您亲女儿，您还是要多关注下她的这些方面，就这些了” 此刻的张总，慢慢的就双手抱在胸前低下了头。 “喔，看来她确实跟你很聊得来，比较信任你，她之前从来不和我公司里的人搭话的。 这些话，她几乎从来不跟我说的……其实，哎，不说了，那你先下去吧” 第58章 择日不如撞日 被张总打发后，李哲拿着红包就要出门下楼。 哪知刚转身，张总又叫住了他：“李哲，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李哲愣住了， 他没想到张总竟然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还是隐隐猜到了大概原因。 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惹麻烦，他决定给张总吃颗定心丸。 转过身来，李哲腼腆一笑：“张总，没有。 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赚钱，至少三五年里面是这样，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结婚这些想法。 不瞒您说，我老家爹妈住的还是土坯房呢。 就我这个条件，我觉得自己暂时也是没资格谈恋爱的” 听了李哲这番话，张总抱在胸前的双手缓缓放到了桌上。 “这样啊！其实也不是资格的问题，但你的想法是对的。 趁年轻没后顾之忧，去好好拼一把多攒点钱，为以后的恋爱婚姻打下坚实基础，挺好的” 李哲连连点头：“嗯，是的。那张总，我就先下去了呢” 看到张总挥手后，李哲几大步就出门下楼了。 到了楼下商铺外的通道里，李哲打开红包数了数意外所得，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下班后，请该请的人去吃个饭，就当小小的自我犒劳庆功一下了” 意气风发的大踏步朝办公室而去的路上，李哲已经把细节初步定下来了。 一是一起吃饭的人选，田帅这组长的面子得给，程沛远更得去，还有萧潇，此外就是自己的四位好兄弟了。 对了，还有周森的女友许萌萌。 至于就餐地点，就在跟公司所在商铺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那里有几家餐馆，随便选一家就好了。 还有预算，李哲打算拿出最多一半来请客，也就是五百块。 一共差不多十个人，五百块，应该足够大家吃饱喝足了…… 将事情想周全的时候，李哲的人也到了办公室。 他没想到，自己刚一进门，田帅一眼瞅见他就站起了身来。 “李哲，恭喜你呀，正式成为公司破记录的人，办公室的各位兄弟姐妹们，一起为李哲鼓个掌” 随着田帅带头两记掌声，办公室其他人包括萎哥和杨欣蕾，大家纷纷面向李哲鼓起了掌。 李哲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在这里我也祝大家都能破记录创佳绩，一起加油行大运” 一边回应着掌声，他一边靠近田帅问了一句：“组长，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嘛，群里张总刚发的通告” 田帅也不多说，一脸笑意的将自己电脑上的qq点开了，让李哲自己看。 这一看李哲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张总已经在公司群里发通告了。 “恭喜我司新员工李哲，入职一个月内连开三单业绩达15万，成为新纪录的开创者…… 特奖励现金红包1000元，并自下月起每月底薪加200元……” 将通告内容扫了一眼后，李哲喔了一声，随即乐呵呵的回了自己工位。 “一个月就转正，一台小型机加50底薪，两台100，一台中小型机加了100底薪，这很可以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待开了电脑登录工作qq后，李哲才发现，周森刘昊铭还有萎哥，已经给自己发消息了。 这几人都是一个意思：请客，别磨叽，就今晚。 他有些无语，这几个家伙，就盯着自己手头的那点儿奖金呢。 低头吐气苦笑了一声后，他率先把聚餐邀请发给了杨欣蕾。 “这才是真兄弟，有胸有义真兄弟，比周森这三个家伙还保真” 李哲的第二条邀请消息，发给了女销冠萧潇。 要论这入职一个月来，对他实实在在的帮助最多的人，还得数萧潇，李哲已经把她当师父看了。 “萧潇，师父，今天中午少吃点儿，晚上我请你吃大餐，一定把你肚子撑大，嘿嘿” “你又嘴贫不正经！好呀，你是该好好谢谢我，我不会客气的” 李哲发现，这个萧潇被自己死皮赖脸的纠缠多了，现在也比较轻松随和了，一点儿都不冷淡客套了。 这之后，他才开始陆陆续续通知其他人。 田晓芬他也通知了，可惜这人就是不赏他面子，他仁至义尽也只能随便了。 田帅倒是爽快答应了，李哲对此也不意外。 毕竟，自己虽然没让他的堂妹占到便宜，但自己却没让他这个组长少拿半点儿好处，分成是稳了。 下午五点，李哲刚把三百条信息发完，红满堂粤菜馆的老板娘就打电话过来了。 “靓仔，你们确定是六点过来？那我这里五点四十开始炒菜喏” “嗯，可以，稍微早一点迟一点都没关系的，我们过去了再开火也行” 刚跟老板娘沟通完，李哲趁着歇息登录手机qq看了一眼，好巧，苗苗发消息来了。 “李哲哥哥，我妈正在炖腊猪蹄火锅耶。 你老家不是也吃腊肉嘛，要不要我待会儿给你留两坨尝尝啊，嘿嘿” 李哲笑了，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干妹妹，现在有好吃的都能想起自己来了，不错。 但很快，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了。 今晚这顿大餐，自己请了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想起这个住在就餐地附近的干妹妹来，实在不应该。 想了想，他打算请苗苗也过来。 一则可以帮她推荐一些早餐店客户。 二来嘛，正好程沛远也在，也让两人有机会场合多了解下对方，自己也算尽力了。 主意已定，李哲立马开邀。 “苗苗，我开单破记录拿了个大红包，今晚我请客。 你一定要来，就在你家后面公路边，红满堂粤菜馆” “哥，你肯定请了很多人吧，是不是有姓程的？我怕，我讨厌他，我不想去” “你敢，他只是其中一个。我可是在帮你，这些人以后都能成为你妈店里的稳定客源的” “啊？那，那好吧，我勉为其难了，先说好，我露个脸打个招呼就走的呢” “你随意，先来了再说嘛！有哥在，人家还能把你吃了呀？” “喔喔，那好吧，我不跟妈说悄悄来，嘿嘿” 一番拉锯之后，李哲成功说动了脸皮薄的苗苗。 一个小时后，红满堂粤菜馆的一楼大包间里。 李哲及公司的人都就位了，热气腾腾的菜肴，也在一个接一个的上桌。 “大家再等等啊，我还有朋友在来的路上，很快的，应该几分钟就好了” 李哲说的就是苗苗，只不过其他人包括程沛远都还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苗苗的人比他预想的来的要快。 他话音未落，苗苗就出现在了包间的门口。 头顶的白色发箍，乌黑油亮顺滑的波波头发型，清澈闪亮的大眼睛，不施粉黛的姣好素颜，黑白条纹的收腰齐膝长裙，苗条的身段。 此刻唇红齿白羞涩微笑的苗苗，就是对十八岁青春最好的诠释。 第59章 焦点人物 “嗨，大家好！李哲哥哥，我坐哪儿啊？” 李哲正一脸花痴的看着门口的苗苗时，面若桃花的苗苗，已经开始羞涩的冲屋里众人挥手问好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苗苗身上。 “李哥，这是你妹呀？真纯，真好看” 李哲正笑着起身，一旁紧挨着的刘昊铭就拽着他衣袖问了一嘴。 “呵呵，不是亲妹妹，认的干妹妹而已啦” 李哲冲苗苗挥手的同时，扭头低声给刘昊铭解释了一下。 “我去，老婆，你来了呀！ 李哲，你请的呀，够意思，竟然不给我通个气，太意外了，太好了” 李哲正要指示苗苗坐到萧潇和杨欣蕾中间，满脸惊喜的程沛远直接就口出狂言了。 “你，你瞎说什么？ 我跟你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哼，胡说八道，讨厌死了” 苗苗进门还没走两步，突然就停住了。 她猛的转身瞪向程沛远，一脸的愤愤不平，脸色也更显羞红。 又狠狠白了程沛远一眼后，她径直走到李哲旁边不动了。 “哥，我就坐你旁边，你让人换下位置好不好？” 李哲瞪大了眼睛。 “啊？你是女生，我故意给你留的位置呢，你跟她俩在一块儿更自然随便些嘛” 苗苗还没来得及回应李哲，不嫌事多的程沛远，又开始对她发号施令了。 “苗苗，别生气啦，我给你赔不是了，来。 老田，你坐她的位置去，苗苗，你是我女朋友，自然得坐我旁边才对，过来嘛” 此刻苗苗的脸色更红了。 “不，我就不跟你坐一起，做你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讨厌。 李哲哥哥，我就要坐你旁边，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回去了” 李哲瞅了程沛远一眼，又看了看苗苗，然后笑呵呵的扭头示意刘昊铭起立了。 刘昊铭也很够意思，丝毫不磨叽，当即就麻溜的起身坐到了萧潇和杨欣蕾中间。 苗苗刚在李哲身旁坐下，刘昊铭又跟杨欣蕾嘀咕了两句，杨欣蕾跟他换了个位置，刘昊铭又跟周森挤一块儿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来到深圳凑到一张桌上吃饭，这是种莫大的缘分。 咱都是年轻人，现在也都饿了，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也没啥好客套的，那就开吃吧” 见人也齐了坐定了、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李哲扫视一圈儿示意众人开吃了。 在萎哥狼吞虎咽的带动下，桌上众人也都齐齐动筷夹菜了。 苗苗也开始给自己杯子里倒起椰汁来，李哲则在倒啤酒。 此时此刻，唯独程沛远瘫在靠椅上，不动筷子也不动酒杯，只是死死盯着苗苗，故意捂着心脏部位做痛苦状。 “苗苗，你今天很不给我面子呢。 你到底是跟李哲处对象，还是跟我处对象？ 你把我一个人晾着，你让我很伤心很心寒呢” 苗苗抬头白了程沛远一眼。 她小嘴一撇道：“你要是礼貌说话，我兴许还卖你个面子，谁叫你一开口就胡说八道的。 李哲是我干哥哥，我挨着我哥坐你还有意见啦？你还吃醋啊？” 苗苗这番话，李哲听的心里暗爽不已。 但他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好苦笑着看向程沛远，同时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程沛远赶紧倒上干一个。 程沛远长叹了一口气：“哎，这么说又是我错喏？ 苗苗，我这不是突然看到你来了太高兴了嘛，我这也是真情流露好不好？ 既然你不满意，那行，我自罚一杯总可以了吧” 语毕，程沛远悠然起身给自己杯里满上了，随即仰脖一干而尽。 喝完了啤酒，他离席绕了过来，直接走到了苗苗身后。 “好了，我也赔礼道歉自罚了，现在可以跟我过去坐一起了吧。 机会难得，咱俩好好聊聊天嘛” 苗苗头也不回：“不行，有机会下次再说” 见苗苗软硬不吃，程沛远一双手搭在了李哲后背肩膀上。 “李哲，你既然是苗苗干哥哥，你就不帮我说句公道话？” 李哲知道，自己终究是绕不过程沛远这一嘴的。 吃了一粒香辣花蛤肉后，他闷笑着站起了身来。 “程经理，请！ 苗苗，听哥的，咱们这么多人难得坐一张桌上吃个饭，况且还是第一次，你就给我们程经理一个面子嘛。 不然他以后难以服众啊，哈哈！这么多人，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苗苗仰头望着李哲，沉默无语了几秒之后，面无表情的嘟着嘴点了点头。 “太好了，苗苗，我保证，从今往后跟你说话，我绝对正儿八经的不瞎说了” 苗苗勉强应口后，见程沛远立马嬉皮笑脸的挨着她坐了下来，李哲也笑呵呵的坐到了程沛远先前的位子上。 晚上八点半，热热闹闹的聚餐总算结束了，李哲五百块的预算花的一分不剩。 程沛远送苗苗回早餐店，但被苗苗远远的丢在身后，他一直在后面追赶。 李哲和周森这伙人回公司了，到了公司门口的空地上，其他人都离开了，李哲三人则在花坛边坐着闲聊。 “李哥，你不够意思，这么好的干妹妹，你怎么不给刘昊铭介绍介绍喔？他还是光棍一条呢。 这么好这么嫩一棵白菜，你打算让老陈那个老狐狸拱了啊？ 我听说他可是个风流货色，经常去酒吧ktv鬼混的” 对于今晚加入聚餐的苗苗的“归宿”，周森貌似对李哲颇有微词。 “切，我现在穷比一个，我喜欢是喜欢这一型，但我可没想谈恋爱。 没钱谈个屁哟，我跟你不一样。 等我有钱了，深圳这边美女多的是，我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啊？” 对于周森替自己打抱不平，刘昊铭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很。 周森的这个说法，李哲只想笑：“我劝你别小瞧苗苗。 我干妹妹这棵好白菜，程沛远没那么容易拱到的，何况我眼睛又不瞎，我会帮她把关的” 周森倒不怎么认同李哲的这一说法。 “以我的经验来看，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其实是最好拱的。 嘴巴甜一点儿，胆子大一点儿，舍得花钱花心思一点儿，私下里流氓不正经一点儿，很容易推倒的” 周森的这一番高论，让李哲和刘昊铭不禁为之侧目。 “你个衣冠禽兽，推倒萌萌上瘾了吧，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儿高尚纯洁的爱情” “就是，难怪动不动就被萌萌捶的，欠揍” 听了李哲刘昊铭的批评，周森连连摇头。 “你俩装个鸡毛纯洁高尚啊，不过是暂时没女人可推、得不到罢了。 别嫉妒我，也别羡慕我，更别嘲笑我，你们要是尝到甜头了，也跟我一个死德性，不信走着瞧” 还别说，周森的这副嘴脸，李哲还挺喜欢的，够真实够坦诚。 第60章 远大目标 聊了会儿女人，李哲又从周森那儿把话题拉回来了，拉到了搞钱上。 “周森，昊铭，你俩想过没，如果在这家公司待上个三五年，你们觉得最多能赚多少钱？” 李哲的问题，让周森和刘昊铭不由一阵面面相觑。 “暂时没想过” “三五年？我和萌萌应该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的，刚毕业嘛，这里安逸的很，过渡下就不错了” 李哲叹了口气。 “喔，这样啊，你俩不觉得，这里是个挺能搞钱的好地方么？ 我反正是打算先把这里当根据地了，最多五年，我得攒够一百万，这是我的最新目标” 其实李哲今天下午的目标还是：三年攒够三十万。 但结合他自己目前的情况，他感觉太保守了。 既然称之为目标，必须得高于实际有挑战性，这样才能最大的激发出自己的决心和潜力来。 像萧潇这样的女孩子，来公司两年就能月入一两万了，那年入二十万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哲眼下权衡分析后认为，自己在工作上的起点，是要比萧潇当时高的，进度也比她快一些。 所以，一两年后只要他还在这里，理想状态下，应该不会比萧潇差多少的。 但是，这只是李哲自己以为的合理目标，周森和刘昊铭可不这么认为。 “李哥，你是认真的？ 我认可你已经很牛了，但我觉得吧，你真要是能在这里干三五年，每个月像现在这样业绩十万工资四五千，最后搞三四十万是有可能。 一百万，太不现实了吧” 最先质疑李哲的是厚道人刘昊铭。 紧接着，周森也气势汹汹的表态了。 “确实，三五年一百万，李兄你算过账没？ 三年一百万，每个月得收入三万左右，也就是七十万左右的业绩。 一台公司最大最贵的机器才四十万呢，你想啥呢？啤酒喝蒙了吧！ 就算五年一百万，一个月也得一万五以上，差不多就是四十万的业绩，也不现实” 面对好友异口同声的质疑，李哲倒是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目标，能轻而易举做到的，那还叫个jb的目标啊？事在人为嘛！ 就我所知，程沛远和萧潇都出过最大的机器吧，程沛远现在一年至少也能搞二三十万吧。 他们也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人家做得到咱就做不到？ 做销售连这点儿野心都没有，那还做个屁呀，还不如进厂上流水线得了呢” 李哲这番批判性的言语，让吃饱喝足醺醺然的周森刘昊铭，似乎突然就被刺激到清醒了。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说辞来反驳，便只是歪着脖子一脸认真的盯着李哲看。 “盯着我看鸡毛啊，我脸上有一百万啊？ 你们都是老员工了，我也不是自吹我有多牛逼。 我只是觉得，我一个月能发近一万条信息，一个月就能搞十几万业绩，你俩肯定也行的。 只要熬得住，信息量和销售水平提起来，工资自然会水涨船高的。 说实话，我也绝不会一直在这里打工的，我还指望攒够本钱后，咱们以后一起做点事自己当当小老板呢” 言至于此，李哲猛拍一下大腿站起了身来。 周森和刘昊铭，还是歪着脖子仰着脑袋瞅着他。 片刻之后，两人一番对视若有所思，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哥，你是认真的？你确定自己没醉？” “对呀，如果是认真的，我……相信你，我以后愿意跟着你一起干” 李哲抬手搂住了两人的肩膀。 “两位好兄弟，我三四瓶啤酒的量，今天也就喝了两瓶，你们觉得我是在说胡话么？” 周森刘昊铭听后双双摇头。 “我是认真的，你俩，还有萎哥，还有杨欣蕾，我是真心把你们当朋友，真心想以后一起搞出点名堂来的，懂不懂？ 要搞事情，咱就得先攒本钱，我可先把丑话说前头了，最多三五年，我就要自己去创业的，哪怕摆摊做小生意也好。 到时候咱们几个人真想一起干点事的话，可别指望我一个人出本钱呢，真的” 李哲这话一出口，周森直接抬手抓起头皮来，刘昊铭也是抓耳挠腮个不停。 “喔，这样啊，看来李哥你是有长远打算的喏” “李哥肯定是认真的啦，攒本钱，攒多少？貌似有点挑战性呢” 一番低头言语之后，两人停止小动作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以后要干嘛了？” “对呀，啥搞钱路子，先给我们说下嘛” 李哲笑了笑，重新一屁股坐回了花坛边。 “我也只是说初步打算啦！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臭咸鱼有什么区别哟。 谁喜欢一辈子给人打工哟，至于以后做啥，我还待定，一步步走着瞧呗。 反正我觉得先攒本钱要紧，创业没本钱还创个屁呀” 至此刘昊铭和周森也不再多问了。 刘昊铭双手揉搓着脸面：“也是，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哟，不过先给自己定个目标、好好攒钱是绝对不会错的” 周森也仰天长叹了一声：“是喔，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搞钱。 人要是长不大就好了，从学校一出来，感觉就全是工作、赚钱、结婚成家这些烂事了，有时候一想就好烦” 听了周森的话，李哲也若有所思。 “是呀，但是人不能老幻想做长不大的彼得潘喔。 咱是男人，是爷们儿，是要一步步像自己老爹一样，做家庭的顶梁柱的，这是责任，逃不掉喔，哎……” 李哲说到这里后，三个人同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李哲的肩膀被刘昊铭大力拍了一下。 “李哥，我看好你，我相信你，我愿意跟！ 三五年攒个三五十万，我觉得狠狠拼一把是没太大问题的” 紧接着，周森又在另一侧狠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哥，我也跟。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愿意跟你一起赌一把。 年轻嘛，咱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一时输了也输得起，无所谓啦，对吧”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抬手从刘周两人身后搂住了他俩的肩膀。 “对，你说得对！咱们才刚过二十，就算三十而立也还有十年八年呢。 人都是逼出来的，不拼一把，咱们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嘛？对吧” 正说着呢，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号码，是程沛远打来的。 “李哲，你人在哪儿？” 接电话时，李哲听到了电话之外的声音。 他再一扭头，看到程沛远正从园区入口处走过来。 第61章 不够意思 李哲看到程沛远的身影时，周森和刘昊铭也看到了。 “周森，咱走吧，回去洗澡了” “嗯，李哥，那我俩先回寝室喏” 看着程沛远越来越近，李哲再瞅瞅周刘二人，不禁疑惑道：“你俩干嘛？一起聊聊嘛” 周森拉着刘昊铭就走。 “不了，老陈那家伙太贼了，跟我俩不对味儿，你扛着吧，哈哈” 李哲无语的摆了摆手，随他俩去了。 人嘛，在一起也讲感觉的，既然人家不对味，他也不想勉为其难。 见程沛远已然到眼前三五米了，李哲笑呵呵的先开了口。 “程经理，追上没？跟苗苗都聊啥了，有进展没？” 程沛远连连摇头，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李哲身旁。 “李哲，你跟苗苗，真的就只是干兄妹？你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 李哲被惊到了。 他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的瞪着程沛远道：“程经理，你，你是不是刚又被苗苗刺激了哟？ 她只可能是我干妹妹，你想啥呢？” 陈沛远喔了一声，然后一脸满不在乎的点头了。 “哎呀，她一个劲儿让我跟你学，让我开玩笑注意分寸，嘴里老是说你多好多好的，这我哪里受得了喔。 这小娘们儿，看着柔和害羞好说话，骨子里却倔犟的很，我大意喏” 原来程沛远似乎不是“审问”自己的，李哲哈哈大笑了两声。 “程经理，你实力超群，我绝对看好你。 你不是挑战者人格嘛，苗苗这样的才对你胃口，也是你的小菜一碟啦” 程沛远听后倒是默认了，他抬手挠了挠右侧额头。 “话是这么说！ 哎，我前两天跟奶奶打电话还提到苗苗了，到时候要是花了血本儿又搞不定，不好给奶奶交待呀” 话到这里，程沛远抬手搭在了李哲肩膀上。 “李哲，你既然是她干哥哥，以后可得多在她面前说说我的好话。 咱里应外合才能效率加倍嘛，红包拿不拿得到，也得看你表现呢” 李哲也跟着呵呵轻笑起来。 “程经理，你放心，我现在对钱的欲望大的很，这大红包我能不上心么？” 程沛远猛拍一下大腿后就站了起来。 “ok，那就好，那我先告辞了，我得找田帅要根烟去” “好呢，那你慢走，我再凉快会儿” 眼看着陈沛远离开，李哲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调低音量开始播放起音乐来。 一边听歌，他一边琢磨起正事来。 为了后续有足够精力搞副业，他得先继续拼一阵子，一定得把最基础的信息量垒扎实。 眼下李哲的信息发布量已经有一万了，网站收录量在五六千左右。 他打算加大目标再拼两个月，将信息发布总量堆到三万。 到时候网站收录量，按当前的收录比例来看，保守点也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 那自己到时候就不再发信息了，只做优化刷新就好，腾出主要精力去做其他事。 而且信息收录量达到这个程度，相当于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了两三倍。 到时候，在客户咨询量上才能有更大的突破，业绩收入赶上程沛远、萧潇之流的概率才能更高…… “学长，李哲学长，你又在这里呀？在想什么呢？” 李哲正弯腰低头沉思着，一个声音却毫无征兆的在他身旁响起。 “啊！是你，张佳玲，又是我的手机音乐吸引你注意力了么？” 李哲被惊得身子一颤。 他刚从花坛边弹起身来，一扭头就看到了张佳玲的如花笑颜，还有她标志性的醉人小酒窝。 “呵呵，呵呵呵呵，吓到学长你了呀，不会吧！ 你刚才在低头想什么喔，这么专注，这么投入”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缓缓坐了下来。 “佳玲，人吓人吓死人呢，呵呵。 我还能想啥，想怎么帮你妈卖更多机器呗，我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搞钱。 对了，你那俩弟弟来了没？” 张佳玲忽然就不笑了，开始一脸愁容起来。 “还没有，临时又变卦了，应该明后天吧。 你说说看，他们来这里干嘛哟，在家里打游戏不好吗？ 我从市中心家里跑过来，他们现在也跟来，简直是阴魂不散，好烦人，不说这个了” 李哲也暗暗自责起来，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他迅速就换了个话题。 “那好吧，我知错了，呵呵！你在你妈公司这里，今天都做了些啥开心事？” 张佳玲转动眼珠，抬头看天想了想，随后开始跟李哲做汇报了。 “一般般开心啦。 看书，听歌，看电视，还自己煮了两根甜玉米、两个白水蛋。 然后，然后嘛，去附近超市里买了点小零食和饮料，学长你呢？” 李哲没什么好思考的。 “我呀，今天收到了你妈奖励的一千元大红包。 然后嘛，奖金还没捂热乎就拿一半请同事吃了顿大餐，其他的就是上班喏” 张佳玲听后喔了一声，随后故作埋怨道：“学长你很不够意思呢！ 难道咱俩现在还不算朋友么，你，为什么没请我？” 张佳玲这一问，让李哲顿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寻思片刻之后，他搪塞道：“你，平时跟张总吃的好得很，跟我们聚餐吃的都不是一个档次，我怎么能委屈你嘛。 你妈办公室的那些洋酒，只怕一瓶都好几百上千了吧” 张佳玲似乎不吃李哲这一套。 他小嘴一嘟道：“哼，不重视我这个学妹朋友就是不重视，还找借口。 我家又不是餐餐山珍海味，平时吃的跟你也没多大区别的” 李哲见状急忙改口。 “佳玲，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个学妹朋友，我可是放心里了。 我想过了，下个月我可能就出去租房住了。 到时候我露一手，亲自买菜做菜带来公司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这够诚意吧” 张佳玲貌似很容易满足，很快就给了李哲面子。 “好，学长你自己说的啊，你要说到做到喔。 我暑假都在我妈公司这里，我可等着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言语间，张佳玲向李哲伸出了小手指。 “拉勾就拉勾，我又不骗你。 我是真会做饭的，跟我妈在老家学的。 不一定上台面，但自认为还是能吃的” “那敢情好呀！你放心好了，那些所谓的高端美食我吃腻了。 其实也就那样，都是面子货，我相信你做的家常菜肯定更接地气更好吃” 李哲和张佳玲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两人双眼互视会心一笑。 “学长，我现在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你刚才说你只想搞钱，你就没喜欢的女孩子么？学长你大学时有没有谈过恋爱？” 拉完勾，张佳玲又歪着脑袋问了李哲一个隐私问题。 第62章 深入交流 李哲实在没想到，张佳玲会突然问到个人感情隐私方面。 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张佳玲，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佳玲见他表情呆愣嘴上不回应，便抬手伸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学长，我问你问题呢，你在看着我发呆么？ 当然，你也有权保持沉默的，呵呵” 李哲呃了一声，随即尬笑了一声。 “喔，我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可刚才你一打岔我又忘了。 你问的这个啊，我真没有，我现在真的只想搞钱” 张佳玲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盯着李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啊？我不信，学长你现在都22岁了呢，就自始至终没一点儿感情经历，初恋哪怕暗恋都没有？” 李哲想了想，赶紧连连摆手：“初恋肯定有啦，高中有一个，不过还没正儿八经开始就无疾而终了。 后来嘛，家里穷，得勤工俭学自己赚生活费，所以既没心思也没时间精力。 至于现在和以后嘛，没钱寸步难行，更别提恋爱结婚了。 所以我只想搞钱，要谈怎么也得三五年以后吧，反正得先赚到钱再说” 话说到这里，李哲长长的叹了口气，高中同桌苏雪晴的背影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喔，这样啊，为什么非得好几年以后，你是要打物质基础吗？ 学长，我有个问题，你要是在这期间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就准备白白错过么？ 边谈恋爱，边好好工作赚钱，两者又互不冲突耽搁” 李哲陷入回忆时，一旁的张佳玲又继续发问了。 因为她的新问题，李哲的心思又被拉了回来：“对呀，先打物质基础。 我也这个年纪了，谈恋爱得奔着结婚去了，不然不就是耍流氓了嘛。 哪怕是谈恋爱，也不可能有情饮水饱的，更别说奔结婚去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喏。 你说恋爱工作互不耽搁，现实是不可能的，不然读书时学校干嘛严禁谈恋爱哟，对吧” 张佳玲侧着脑袋瞅着李哲，她的嘴唇不停微微开合似欲争辩，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喔，我懂了，学长你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还想的蛮长远的嘛” 但是，张佳玲说到这里又是话锋一转。 “可是，学长，你谈恋爱的目的性，是不是太强了喔？其实你也才22岁呢。 我觉得吧，恋爱更多的是一种经历，结婚只是恋爱的结果之一。 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去表白去恋爱，但不一定要结婚的，适合恋爱的人，也不一定适合走进婚姻吧，你觉得呢？” 张佳玲的这番说辞，让李哲不禁起了好奇心。 “佳玲，你的这个见解挺潮的，也有一定道理。 你，不会已经谈过好几次恋爱了吧？呵呵” 张佳玲略微一愣，随即猛的摇头。 “没有，没有，我还没跟任何人谈过恋爱。 只是我身边的同学，很多都有好几次恋爱经历了，她们应该是在单纯享受恋爱的感觉吧” 看着张佳玲一脸淡然的表情，李哲微笑间稍微偏过了脑袋。 “你，不会是春心萌动想恋爱了吧？也想体验那种感觉？ 你家庭条件这么好，还这么漂亮，读书这么厉害，喜欢你追你的男生应该很多才对吧。 你还没恋爱经历，是一个个都不入你法眼么？” 张佳玲听了李哲的问题，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垂下脑袋，双手托腮看向了脚下。 “我都没有谈过恋爱，还不知道春心萌动是什么感觉呢。 你说的没错，现在学校里是有些男生喜欢我，还有以前高中的同学，但我真的没兴趣耶” 李哲算是大概明白了，身边这个富家千金，真的是情窦未开，感情经历这块儿连自己都不如。 “你呀，我猜的没错的话，肯定是自身条件太优越了，所以眼光也高，很难对一般人有感觉” 张佳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 可能是我爸太厉害了吧，人又帅，又有才，性格也好，也最疼我宠我……” 张佳玲的这个说法，李哲打心里比较认同。 估计是她去世的亲爸爸，已经在她心里树立了一个较高的参照标准，所以一般人都被她“屏蔽”掉了。 “李哲学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竟然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爸的影子，呵呵。 我爸也是你这么高这么瘦，也是浓眉大眼帅帅的，面相也比较温和，看着很有亲和力……” 就在李哲专心听张佳玲诉说他爸的种种时，张佳玲刹时话锋一转，同时也浅笑盈盈的看向了他。 李哲不觉张大了嘴巴：“啊，是吗，不至于吧？ 我这样的大众脸男生多了去了，跟那些大帅哥相比，我算个小蟋蟀就很不错喏” 这下张佳玲开始较真了：“真的，不骗你。 不过，我跟我妈说起这事时，我妈说她倒不觉得。 她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呵呵，我说哪有，我妈还不信呢” 此刻李哲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啊？张总她真这么问你的？ 我去，张总没说我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张佳玲脖子一梗，蹙眉作愠怒状瞪了李哲一眼：“你瞎说，你不要妄自菲薄！ 我妈也不是会这么想的人，她只是跟我开玩笑的，她还说你很优秀很有潜力呢” 李哲故作不信，笑呵呵的凑近张佳玲问道：“佳玲，真的呀，张总真这么说的？ 如果是的话，那我得更加努力开单了，不然可就辜负你妈的评价喏” 张佳玲狠狠点了点头：“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哟。 对了，你先前说的，你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让我尝的。 我当真了，你得加油，我得比较一下，你的厨艺赶不赶的上我爸” 李哲一听直接拍了拍胸脯：“一定，不是都拉勾勾了吧，你还不信我啊？” 拍完胸脯，李哲突然就有些好奇，如果自己厨艺赢了张佳玲他爸会怎样？ 于是他便继续问道：“佳玲，如果学长我的手艺赶得上你爸，你会怎样？” 张佳玲一脸呆萌的看向了李哲：“啊，我会怎样？ 我，我不会怎样啊，我会觉得学长你很棒啊，会更加欣赏你啊。 你现在不是要专心搞钱嘛，那我现在就祝你财运亨通喏。 还有两年我就大学毕业了，我现在也只想好好读书，你嘛，得祝我学业有成，没问题吧？” 面对张佳玲单纯直白的回答，李哲用力嗯了一声，连声说没问题。 这之后，张佳玲又换了话题，开始跟李哲探讨起文学来。 比如各自喜爱的文学作家，又比如对韩寒、李敖这类有争议性的文坛人物的看法…… 接近个把小时后，李哲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张总也开始打张佳玲电话催她回家了，两人这才各自散去。 “李哲学长，你明天早上还去公园吗？去的话一定记得叫我，别忘了啊” 回寝室又下楼洗完澡后，李哲爬上床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了，张佳玲给自己发了条短信。 第63章 母女夜聊 李哲坐在上铺凉席上，背靠着白净的墙壁，笑着回了一句话：“一定，明早走起” 回了短信后，他刚要躺下，一旁侧身玩着手机的萎哥，翻了个身后坐了起来。 “李哲，先前我从小卖铺回来，看到你和张总女儿在一起了，你小子，不老实” 李哲嗤之以鼻：“切，你以为我傍富婆吃软饭啊？ 我和她只是偶遇，共同话题多、聊得来而已，我把她当比自己厉害的学妹看的” 萎哥摇头不信：“哟，偶遇，张总女儿时不时就来这里的，我们公司谁没跟她偶遇过？ 人家高冷的很，跟我们这些人从来屁都不放一个，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的。 跟你倒是聊的火热，她不可能巴结你的，只能是你动机不纯” 对于萎哥的顽固不化，李哲一声长叹后，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了。 “好吧，你就当我动机不纯了。 告诉你，明早我还得跟她一起去森林公园散步呢，还是人家约我的，你说气不气人？呵呵” 说完这些，李哲拿起床头的耳机插在了手机上，开始自顾自听起音乐来，萎哥自讨没趣也重新躺下了。 此刻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张总的办公室里，张总和她女儿张佳玲，两人都穿着睡衣，正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张佳玲正在低头翻看杂志，而张总则扭头凝视着她：“佳玲，也不早了，可以去睡觉了呢” 张佳玲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见张佳玲没起身回卧室的意思，张总顿了顿，暗自寻思了一阵后，冷不丁问了她一个问题。 “佳玲，我发现我公司里一百多号人，李哲貌似是你唯一打交道的一个呢。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跟妈说实话，你不会真对他有意思吧？” 张佳玲终于猛的抬起了头，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了微笑着的张总。 “妈，你干嘛老问我这个哟，我，我现在只是觉得跟他这个学长比较聊得来。 他性格挺好的，说话风趣幽默，又跟我一样喜欢文学轻音乐…… 妈，难道我和他做普通好朋友都不行么？” 面对张佳玲较真的眼神，张总还是一脸微笑，她抬手轻轻掰过了张佳玲的肩膀。 “佳玲，我只是问一问，你这么敏感激动干嘛？ 再说我也不会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的，你急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女儿长大了，现在有些变化了。 没以前那么闷了，肯敞开心扉去与人交流了，我是替你高兴，你懂吗？” 见自己母亲一脸的真诚，张佳玲较真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喔，妈，我懂了，谢谢您！ 我以为您又要跟以前那样，管我这管我那呢” 张总摇了摇头，凑过身子将张佳玲搂在了怀里。 “以前我管你那么多，那是因为你还小，还太单纯，自己的思想还太幼稚。 现在你都二十岁了，妈也该放手了。 以后妈会尊重你自己的决定，但是妈有一个要求，你做任何大的决定前，要告诉我一声。 你爸早早的就走了，你一定要知道，从今往后，这世上最真心实意不图回报对你好的，只有你妈我一个人，知道吗？” 张佳玲的头枕在张总肩上，双手搂着张总后背不停点头。 两人渐渐分开后，张佳玲将杂志放在了面前茶几上，然后站起了身来。 “妈，那咱现在睡觉吧！ 妈，那个，我约了李哲，让他以后早上去公园散步就叫上我的，您不会反对吧” 张总一脸微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反对，不反对！ 哎，我的女儿真是长大喏，有个聊得来的朋友，总比你什么事都一个人闷着好，妈肯定支持” 关了办公室的灯，和张佳玲一道走进卧室时，走在后面的张总，在张佳玲开灯的一刹那又补充了一番。 “佳玲，你信不信，你现在跟李哲是聊得来，对他是欣赏。 但慢慢的，你的感觉就会变的，一起处的时间久了，你可能会喜欢上他的。 这个李哲，说实话，你妈我也喜欢，也比较欣赏。 有学历也有能力，性格阳光开朗，人也聪明，还有上进心，这样的男孩子，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张总把话说到这里，张佳玲登时转过了身来微笑道：“妈，你说什么喔？我现在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您，您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我问您，真到了那一天，您会尊重我的选择么？” 张总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反问，一时间愣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的好。 略微寻思一番后，她也换了一副严肃面孔。 “佳玲，妈希望你跟李哲永远都只是好朋友！ 你爸去世后，你妈我能带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身价几千万、在深圳上海都有房，在深圳这边有公司，特别不容易的。 李哲是很优秀，但优秀的男孩子很多很多，比他优秀的更多。 妈希望你的另一半足够优秀，无论能力还是人脉圈层……” 看着自己母亲一脸的肃穆，还有她的深谋远虑，张佳玲眼里的光芒又黯淡了下来。 “喔，妈，知道了，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的。 您口口声声说，要放手让我走自己的路，其实您一直都做不到。 我的路，您其实早都给我规划好了的” 低声说完这些，张佳玲默默走到床头坐下，脑袋也缓缓低垂到了胸口。 张总此刻叹了口气，也紧挨着张佳玲坐在了床边。 “佳玲，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 妈也是从一穷二白走到今天的，什么人都见识过，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你太单纯了，妈希望你能切实一些，你是妈的心头肉，妈希望你以后的感情婚姻能门当户对。 这未必是最幸福的，却是最稳妥的，佳玲，你懂妈的意思么？” 张佳玲低头掐着自己的手指，沉默良久之后，她抬头看向了张总。 “妈，我懂！我暂时也没想那么远，咱睡觉吧。 您能让我和李哲做朋友，我也很知足了，我暂时也就他这么一个能说真心话的朋友” 言尽于此，张佳玲脱了鞋就侧身躺在了床上，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张总久久无语沉默。 “妈，您放心，李哲说了，他现在只想挣钱，我也要好好读书，我不会影响他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良久之后，张总也躺在了床上，再次翻身背对着她的张佳玲，又补充一句让她心安的话。 第64章 冤家路窄 次日清晨七点半。 偌大的平湖华南工业城，依旧被灿烂的朝阳笼罩着。 已经洗漱完毕的李哲，一边出24栋办公室，一边就给张佳玲打了个电话。 “学长，等等我呀，我马上就下来” 李哲本来想一打一挂的，哪知道拨号后没出三五秒，张佳玲就直接接通了。 他笑了：“呵呵，你早醒了啊？那行，我在通道门口等你” 一两分钟后，头扎高马尾辫、身穿白色耐克运动套装、脚穿米白色运动鞋的张佳玲，笑盈盈的来到了李哲身旁。 “哎哟喂，平时看见你都是长裙飘飘，今天换了运动装，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 青春气十足，还英姿飒爽的，挺阳光带感的，呵呵” 看着脸上酒窝甜美醉人的张佳玲，李哲感觉耳目一新，由衷的夸赞也是脱口而出。 张佳玲笑的更开心了：“呵呵，真的呀？ 那我问你，学长你觉得，我是穿裙子漂亮，还是现在好看？走吧，出发” 李哲和张佳玲并排迈出了脚步。 “你本来就很漂亮，所以怎么穿都好看的，就是风格不一样罢了，我都喜欢啊。 哎，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怀念起我的高中时光了” 李哲的前半段话，让张佳玲的嘴角不觉上扬了，但他的后半段话，却让她开起了玩笑。 “学长，你怀念的不是你的高中时光，是你那个初恋女同桌吧，对不对？你自己说的，我可记得呢” 李哲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是么？都过去喏，人得向前看。 我只是觉得吧，那段为了高考而拼命的时光很激励人的，现在我得拿出当年的劲头来赚钱” 此刻李哲低头看着路面，全然没留意到张佳玲脸上的那一抹不悦。 “李哲学长，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搞钱呀！ 你也是个志趣高雅有品位的人，怎么能满嘴铜臭味呢，呵呵” 李哲扭头看向了质问的张佳玲。 “你这种天生不缺钱花的富家千金，才会这么觉得。 我也不是啥高雅的人，就算是，我现在也得俗气的搞钱，有了钱，以后才有选择高雅品味的自由嘛” 张佳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吧，学长，你说的有道理，你满意了吧。 我妈昨晚还说了，你是个有学历有能力也有上进心的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赚到很多钱的。 我还是喜欢你脑子里不想钱时的那一面，风趣幽默有才气” 李哲心头一乐，对着张佳玲摇头晃脑的问道：“你妈昨晚又提到我了？不至于吧。 她还说我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有啥缺点不足，比如工作上的” 张佳玲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许多：“没有，她觉得你很优秀。 不过嘛，真要说我妈认为你有啥缺点，可能是你自己现在最期望得到的东西吧，钱。 当然了，还有人脉、圈层之类的，就这样” 李哲听后嗯了一声，随即仰天长叹道：“知我者，张佳玲你妈也，呵呵。 我也觉得，我现在最大的缺点就是没钱，其次就是人脉圈子。 我以后还想自主创业呢，创业的话，没本钱没人脉没圈子还真不行” 张佳玲看着李哲这坦然自若的模样，内心的感觉有些奇怪。 想了想，她突然问道：“李哲学长，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特别需要钱救急？ 还是单纯的就想赚钱，为以后恋爱结婚打基础？ 其实，如果你急需钱的话，我个人可以借你的，一百万可能没有，但七八十万应该有吧，我记不大清楚” 听闻张佳玲这一说，李哲一脸惊讶的来了个急刹车。 “你个人可以借我七八十万？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就有这么多钱？都是你的零花钱？” 李哲确实打心里被震撼到了。 他知道张总很有钱。 但他没想到，张佳玲这个还在读大学的人，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子，她自己手里都有百八十万了。 张佳玲同样也不明白，李哲为啥突然这么大反应，她一脸呆愣的连连点头。 “嗯，对呀，我自己的零花钱，大部分都是妈和她生意上的朋友给我的压岁钱。 有的存在银行卡上，有的是现金，放在我密码储物箱里，我基本都没动过呢。 你，真的要钱救急啊？我真的可以借你的” 看着张佳玲一脸的单纯和真诚，李哲摆了摆手。 “喔，不用，我家里人都好的很，没啥需要救急的。 你震惊到我了，你自己的零花钱，都已经是我今后好多年的远大目标了” 张佳玲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她随即继续关切道：“学长，我是真心借你的，你真的不要？ 你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千万别客气呢，我又不会急着催你还的。 你需要保密的话，我也不会告诉我妈的” 李哲连连摆手，然后示意张佳玲继续朝前走。 同时他嘴里感激道：“不要，我暂时不需要，佳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后续我哪天要是真需要救急了，我肯定会主动开口找你借的，到时候你可不准说没有喔，呵呵” 张佳玲继续和李哲并排走起，她稍显安心的微微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你放心，我这些钱都好些年没动过了。 以后你需要我帮忙时，绝对都不止现在这么多了” 五分钟后，两人已然到了森林公园里面。 此时的公园里一片清新幽静绿意盎然，沿着水泥步道一直朝公园深处走，李哲和张佳玲一路都没碰到其他人。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眼瞅着都要到小山包的顶上了，隔着三五十米的距离，李哲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相向而来的那人疑是何琪柔，还有个白衬衣西裤男和她并排行走着。 等距离再近些，李哲已完全能认定对方就是何琪柔了。 这会儿被李哲注视着的何琪柔，也认出了他，从何琪柔一脸惊讶呆愣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距离拉近到十米左右时，何琪柔先开口了。 “哎呀，我真是醉了，又遇到你了。 你好了吧？没事了吧？不会再敲诈勒索我了吧？” 瞅着何琪柔带着嫌弃的表情，李哲嘴巴一撇眼睛一瞪道：“你这是什么话哟？ 你伤了我，害我血流了一脸，我就要你百把医药费，你还委屈上了啊？ 要不要现在就跟我去趟医院，看医生会不会说我是敲诈勒索嘛” 李哲的话，让一旁的张佳玲发出了低声疑问。 “李哲学长，那女的是？你跟她认识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李哲将脑袋偏向了张佳玲，然后撩起额头的头发让张佳玲看。 “看到没，这个伤口就是那女的打的，我又没惹她。 她拿着个拳头大的石头，直愣愣就砸在我额头上……” 然而，李哲给张佳玲展示伤口时，何琪柔已悄然到了眼前。 她也不请自来的凑过来看了一眼。 第65章 突生意外 “不都已经好了嘛！ 屁大点儿事，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见，真是冤家路窄” 抛下这番话，何琪柔就和她那个中年异性同伴一道离开了。 李哲有些无语，但也懒得跟她继续费口舌了。 “小何，那人是谁？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对，我想起来了，格局，你的格局还得再打开一点。 其实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销售是有很大的先天优势的，你要是更放得开一些，你的业绩绝对能一飞冲天……” “嗯，黄经理我懂了！ 那人啊，一面之缘，之前在这公园里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被我不小心一石头砸到了，活该……” …… 何琪柔是离开了，但她和她那同伴所说的话，李哲此刻和张佳玲是听的一清二楚。 见何琪柔说出这等话，李哲有些气从中来，不由的就转过了身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哎，个小心眼儿，个狐狸精，何妲己，懒得跟你计较” 张佳玲见状，也跟着转身看向了何琪柔的背影。 “这人好漂亮，可是伤害了你还这么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厚道了吧。 你要的太少了，别说你受伤流血了了，我不舒服的时候，去大诊所的挂号费都不止一百块” 不同于李哲低沉的自言自语，张佳玲此刻的公道话甚是清脆悦耳。 她话音未落，李哲就见何琪柔慢慢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面向了自己这边。 “你说什么？你是谁，是他什么人，女朋友还是老婆？ 我当时还帮他擦了伤口，那么一点小口子，他要一百块我也给了，我哪里不厚道了？ 你还说他要的太少了，你是不是想和他一道继续敲诈勒索我呀？” 何琪柔大声对着张佳玲质问时，和她一道的那个大众脸中年正装男，也跟着转身看了过来。 中年男应该在她身边小声嘀咕着啥，不过李哲听不清。 张佳玲应该没想到，何琪柔会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还这么大反应。 她面露些许尴尬难为情，捂着嘴巴看向了李哲。 李哲知道张佳玲是在向自己“求援”，所以也不含糊，一脸淡定的就扫向了面前不远处的何琪柔。 “何琪柔，你别管她什么人，她是我女朋友又如何，她是我老婆你又想咋滴？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我流那么多血，你真以为一百块补的回来么？ 她又不知道全部事情，你急什么哟？ 你刚才张嘴就说我敲诈，我也没跟你计较吧，这事翻篇了，你我就此打住，ok?” 何琪柔瞪着眼嘟着嘴，仔细打量着张佳玲，片刻之后又瞟向了李哲，还狠狠白了他一眼。 “ok，你以后能不能别来这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心眼、占便宜、贪心，在女生面前一点都不大气，你也能找到女朋友老婆？ 跟你一起的人真是瞎了眼，老天爷也瞎眼了，哼” 将李哲严辞批判了一番后，何琪柔转身就走。 那一直在她身旁嘀嘀咕咕的中年男，也屁颠颠跟着她转身走了。 此刻张佳玲还手捂着嘴巴，双眼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哲。 “李哲学长，这人怎么这样？她，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说我瞎了眼了么？” 李哲不再看何琪柔的背影，一脸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张佳玲。 “呵呵，你说呢？ 你要是觉得自己瞎眼了，以后可别跟我做朋友了，也别跟我来这里散步了” 张佳玲放下捂嘴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我没有这么觉得。 这女生怎么这么凶喔？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夹枪带棒凶巴巴的，我不喜欢” 李哲转过了身子，和张佳玲继续向山顶而去，看着背负双手嘟着嘴的张佳玲，李哲笑了。 “就是，说话夹枪带棒的，她呀就是在羞辱我，说我无耻不靠谱，不配有女朋友老婆。 佳玲，你没发现吧，她刚才盯着你看的很认真的，估计是不相信我身边有你这样的大美女。 嗯，不错，激一激她也挺解气的，哈哈” 张佳玲马尾一甩，歪头看向李哲疑问道：“是吗？我刚才没注意，她凶巴巴的，我不想多看。 好霸道，公园又不是她的，还要你以后别来这里，蛮不讲理，太任性了” 李哲深以为然。 “确实，这附近也就这么一个公园，我以后天天早上都来逛一逛，指不定哪天她受不了自己不来了，呵呵” 很快，两人都不聊何琪柔了。 在张佳玲亲近自然的强烈要求下，两人离开水泥步道，进入到草坡荔枝树林往山包上爬了。 “这才有趣嘛，这些花是什么花？像小太阳一样，还有那边那一枝花，那是水仙花吗？” “不认识，叫不出名字，反正是野草野花，山里多的是，你喜欢就摘些呗，做个花环戴头上多好看” “嗯嗯，好，确实好多，到处都是耶。 我得做两个，待会儿自己一个给你一个，让学长你做个花美男，呵呵” “你还是算了吧，我一个男的戴这玩意儿，要让别人看见了得被笑话变态了” …… 李哲照顾着张佳玲走走停停摘花逗留的速度，和她有说有笑不紧不慢的，在遍布野花的草坡上行进着。 七八分钟后，小山坡顶上的一棵阔叶绿树下，两人并排蹲着。 张佳玲头上戴着个色彩绚丽的花环，手里还举着个花环要往李哲头上戴。 推脱了几个来回后，李哲见四下无人，笑呵呵的就从了，任由张佳玲将花环扣在了自己头上。 “呵呵，呵呵呵呵，多好看，学长，我要给你拍张照” 达到目的后，看着默默承受哭笑不得的李哲，张佳玲笑的两个酒窝都深不见底了，她还掏出了诺基亚手机要给李哲拍照留念。 “佳玲，住手，你可别这样，这样的话我有笑柄在你手里，以后还不得被你敲诈勒索喔” 李哲见状赶紧取下了花环。 不过，貌似迟了，张佳玲说了声耶，然后就一手捂嘴一手将手机放进了裤兜。 “呵呵，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外传的，绝对不让你出丑，也绝不会敲诈勒索你的” 事已如此，李哲也不可能去跟张佳玲贴身肉搏抢手机删照片，只是故作嫌弃的白了她一眼，随即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佳玲，我是服了你呀，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肖像权呢” 张佳玲一脸的满不在乎：“我就是侵犯了，学长你可以去告我呀！ 对了，学长，你赶紧给我拍一张，就用你的手机，然后发给我” 李哲心生一计道：“我的是山寨机，像素太低了，拍照不行，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帮你拍” 张佳玲连连摆手：“不行，学长你想拿到我手机再删照片吧，不可能的。 就用你的，隔这么近，我不信能差到哪儿去” 见张佳玲心思如此缜密，李哲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山寨机。 “那好吧，你站个好位置，我给你拍好看点” 张佳玲听命，朝四周瞅了瞅，面向李哲往山坡下走了几步。 “就这样，就这里，四周有野花，远处背景里有树有河流，很好” 帮张佳玲确认好位置后，李哲吩咐张佳玲定格不动，他准备拍照了。 “哎呀” 李哲正要按下拍照键，冲着他笑盈盈的张佳玲，脚下挪了个小碎步。 估计是踩到石子了，她整个人身子一颤，猝不及防的就消失在了取景框里。 第66章 人肉载具 李哲赶紧放下了手机，却发现张佳玲跌倒在了地上。 “佳玲，你没事吧？” 几步跑过去，他试图将张佳玲扶起来。 “别，我脚踝痛，扭了，哎呀，好疼，好痛哟” 张佳玲一脸的难受，连连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李哲只能作罢，然后蹲下身来打量起张佳玲受伤的脚来。 “很疼么？你这只脚还能不能动？估计不能使劲儿了吧” “嗯，刚才踩到石子崴了。我再喘口气，你扶我一下，我先试试，咱回去吧，真扫兴” 在李哲的搀扶下，张佳玲尝试了几次终于是勉强站起来了，但崴了的脚她实在不敢用力，想挪步子有些困难。 “那个，还是我背你吧。 也该回去了，待会儿回去还要去吃早餐，然后就得上班了” 朝着山坡下回去的路看了看，李哲又看了看手机时间，也该往回走了。 既然张佳玲难以正常走动，他只能是当人肉代步车了。 他这话一出口，张佳玲略微一愣，然后上下打量起他来。 “学长，你偏瘦耶！我不轻的哟，你，你能行么？这一路回去还是有点远的呢” 李哲感觉张佳玲在小看自己，便歪着脑袋从上到下将张佳玲好好估量了一番。 “你身材不胖也不瘦，体态很匀称，你这么高，有100斤？是多还是少？应该大差不差吧” 张佳玲捂嘴轻笑道：“呵呵，你猜的真准。 我一米六五，正好一百斤左右，每年最多误差两三斤，但从来不会差太多的” 李哲嗯了一声：“那不就得了，大不了我背你一段路歇一会儿嘛。 跟你说，我以前帮家里掰玉米往家里背时，我家的田远在山顶附近呢。 那山八九百米高，我背一蛇皮口袋玉米七八十斤，一天要跑几个来回呢” 此刻张佳玲张大了嘴巴。 “啊？这么远，山这么高，你背那么重，还跑那么多趟，你吃的消么？ 你家里为什么不用车拉，山上没通公路吗？” 李哲鼻子一声轻哼。 他随后无奈笑道：“呃，张大千金，张佳玲小姐，你觉得我家里以前都有车了，我现在还会跑广东来打工吗？ 我们那个山旮旯里，可是国家级贫困县呢” “喔，这样啊，那你以前挺辛苦的呢” 张佳玲这才似懂非懂、一脸尴尬惊讶的点了点头。 李哲也不再东扯西拉了，赶紧蹲下了身来。 “赶紧上来吧，我先声明，我确实有点瘦，我的背脊骨可能会硌着你的。 所以，你别跟我贴太紧，呵呵” 张佳玲嘴里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趴在了李哲的背上。 “哎哟喂，起，还别说，好久没背过重东西了，这突然背个百八十斤的人，还真有点重呢” 搂着张佳玲的双腿，李哲蹲在地上试了两三次才费力站起来。 “佳玲，我的背硌人么？” “不呀，我没感觉到，不过嘛，我觉得学长你以后还是要多吃点好的，多长点肉，你太瘦了” 回到下山的水泥路上，李哲背着张佳玲，两人的嘴上都闲不住。 “嗯，那就好！我这人吃肉不长肉的，就这个体质” 此刻李哲很想开玩笑说“你自带减震装置，自然感觉不到嘛”。 但他自知开玩笑不正经也得看人，便果断做罢了。 “学长，你说展示厨艺做好吃的给我尝的，到底什么时候啊？” “我什么时候去外面租房子了、有做饭的家伙了，我就什么时候做给你尝。 说实话，公司的饭菜不差，但太清淡了，不合我胃口，我早都想自己做了” 聊着聊着，张佳玲又问起李哲许下的承诺了，但李哲表示当前也没办法。 “我不管，你说了我可当真了！ 这个暑假，我必须吃到你做的东西，我必须在你和我爸之间分出高下来，呵呵。 要不，你哪天去我家做给我吃，就我妈那里，那么近，可以吗？” 李哲突然停下了，他微微扭头瞟了一眼背上的张佳玲。 “啊？佳玲你还是算了吧，这多不好。 我反正最近几年应该都在这里的，你不用急的嘛” 张佳玲在李哲背上用力摇了摇头：“学长，不行！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记挂上了，我不尝到你的手艺，就总感觉心里有疙瘩不自在的” 李哲叹了口气：“好吧，到时候再说”。 随即他就背着张佳玲继续赶路了。 快到公园出口时，他又一次扛不住要歇歇了，便将张佳玲放了下来扶着她。 “李哲学长，你，能不能跟我细细聊下你的高中同桌呀？ 我很好奇，你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是怎样一个人。 当然了，学长你有权保持沉默的，呵呵” 李哲大口喘气时，张佳玲冷不丁问到了他曾提到过的初恋苏雪晴。 “可以啊，反正都过去了，我也放下了，她之后就是老师了。 这么说吧，温柔体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优雅娴静、人淡如菊。 而且身高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稍微矮几公分，身材也跟你差不多，可能比你稍微瘦一点。 总之吧，她漂亮的不张扬，没有一点攻击性，我觉得算贤妻良母那一类，是个男生都会想娶来做老婆的” 眨巴着眼睛想了片刻，李哲算是毫不保留的回答了张佳玲提出的问题。 张佳玲的一双清澈闪亮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似乎是在凭空想象李哲所说之人的形象。 “评价这么高，我感觉自己完全比不上你说的这个同桌呢，呵呵。 学长，你一直不想谈恋爱只想赚钱，是不是还是因为放不下她呀？我觉得肯定跟她有关系” 李哲轻笑了一声：“呵呵，佳玲，你错了。 我现在怎么说呢，已经95%的放下她了吧。 我就是想先立业再成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我也不是特有野心要搞多少钱的那种人，30岁时能实现经济自由那就最好不过了。 真要有那一天，我就好好成家过日子，也说不准就在深圳这边安家了” 见李哲面带憧憬的望着公园外的华南城，张佳玲弯下腰揉了揉脚踝。 “喔，这样啊！学长，我看好你，我感觉你肯定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的。 你要真在深圳这边安家，我感觉挺好，以后咱们就可以经常串门儿了，呵呵。 我的脚好像没那么疼了呢，接下来我自己走吧” 李哲摆了摆头：“别，脚踝崴了的话，一般关节里面应该就胀气了。 还是我背你吧，反正也快到了，我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以后会混成啥德行哟” “那好吧，那谢谢学长喏！也难得让你背我一次，那我就好好享受一下，嘿嘿” 十分钟后，印刷区24栋公司商铺门口，张佳玲乐呵呵的从李哲背上下来了，然后李哲又扶着她到了二楼张总办公室门口才离开。 “李哥，你跟张总女儿搞一块儿了？你牛比” 九点过三分，李哲才刚将工作qq登上，周森就来消息了。 第67章 语出惊人 看了周森的消息，李哲鼻子一哼撇嘴一笑。 这家伙，只怕是刚才看到自己送张佳玲回来了。 “刁毛，什么叫跟人家搞一块儿？你把话说清楚” 周森先是发来了一个太阳表情。 他随后调侃道：“李哥你装鸡毛喔，是不是不想奋斗了？想吃软饭？” 李哲此刻很想去24栋打样室，然后找到周森的女友许萌萌，再给她塞十块钱，最后让许萌萌薅他一把头发下来。 “滚，老子是那种人么？ 请别用你肮脏的灵魂，玷污我和我学妹的纯洁友谊。 我穷逼一个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懂？” 直到李哲“义愤填膺”到这个地步，周森才停止了胡扯。 “好吧！李哥，说正事，你才来个把月就开单这么猛，肯定不都是运气。 厚道点儿，自觉点儿，把经验干货给我和刘昊铭发点儿过来，我俩好好参考参考” 李哲抖着腿笑了。 他感觉周森刘昊铭应该是被自己刺激到了，开始对工作上心了。 “就是狗屎运而已啦，你信不信，我都是瞎发的” 周森不信，还“怒了”。 “滚，你天天吃狗屎的么，哪来那么多狗屎运？当我白痴啊，我劝你自觉点” 李哲也不再逗周森了，当即就将几个文档传给了他。 “老子总结起来不容易，仅限你俩看，懂？” “你放心吧，我俩不是白痴，干活儿了” 结束对话，李哲也开始继续发信息了，离三万条的发布总量还远，还够他拼一两个月的。 十一点半。 努力工作两个多小时后，李哲想把眼睛脑子歇一会儿了。 早都转正了，还破了个开单记录，组长田帅现在也真的不管自己了，他便放心大胆的将工作qq切换成了私q。 结果，他的私q上线不到三分钟，好哥们儿罗欣就发信息过来了。 “屌毛，都个把月了，还没饿死啊？有钱用没？要不要我借你点儿？” 李哲噗呲一笑。 他随即回到：“你放心，包吃包住，虽然吃的不咋滴，但饿是饿不死的。 就是空虚寂寞冷，有点儿想女人了，哈哈” 罗欣发来了一个竖中指的动图。 “活该，大学里让你找个单纯的学妹打打桩，你不听也不干，现在扛不住了啊？ 出了校门是要花钱的，要不要我借你几百，你那附近或许有的呢，哈哈” 刚鄙视完周森，李哲又想鄙视罗欣了。 “滚犊子，你干仓管就这么闲么？ 寡人虽然光棍一条嘴上骚，但寡人身体灵魂都不脏。 你别嘚瑟，你给你老婆的第一条表白短信，还是我给你编的呢。 你现在脱贫了，每天晚上都能倦鸟归旧林，你哪怕孝敬我几百花花，那都是应该的” 李哲这番话甩出去，罗欣立马发了个兔斯基跪拜的动态表情。 “韩老二，你又发骚是吧？ 为恭喜你在底薪900还扣360的宝地待满一个月，我决定了，这周末请你光临寒舍好好吃一顿，预算两百够了吧” “那感情好，我周六下了班就过去，你家沙发给我留着啊，要不咱俩就通宵，不说了，干活儿了” “好，就通宵，我家楼下不远就有网吧” 结束了和罗欣的聊骚，李哲一看快到吃饭时间了，干脆翻了会儿读书摘抄笔记。 刚才和罗欣闲聊时，罗欣没问，李哲也就没显摆自己的工作业绩情况。 翻看着笔记，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 来深圳一两个月了，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明确：先搞钱立业后成家，争取30岁左右实现经济自由。 如果自己足够有本事，那就在深圳这边安家，以后见了同城的四爹一家也扬眉吐气一下，特别是狗眼看人低的四妈…… 至于结婚生子以后，不担心钱的问题了，那就知足常乐下去。 比如游钓天下，比如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旅游浪一浪，又比如窝在家里耍耍笔头写点东西啥的，或是家门口开个小吃摊儿图一乐…… 另外，李哲想把老家的房子建的大气漂亮。 爹妈在大山里待了一辈子，都习惯了，就让他们在老家生活，自己时不时接他们出山看看…… 下午五点，将每天雷打不动的300条信息发完后，李哲将电脑锁了屏就下楼了。 “李哲，干嘛去？” 刚走到门口，组长田帅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信息发完了，腰也坐酸了，下去放松几分钟，呵呵” “喔，你去吧，劳逸结合一下也好” 李哲嗯了一声，一脸微笑的下楼了。 “有了业绩和价值的人，果然是更能被人“理解”了。 我靠，才多久，对老子的态度就大转弯了，真现实” 一边下楼，一边用指关节敲击着墙壁，李哲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真的是又轻松自在又有盼头。 今天21号，25号就发工资了，他出一楼机器展厅的时候算了笔账。 下个月发工资时，即使他没再开新单，他手头也有七八千块钱了。 到时候他打算先给家里转五千回去，然后就去外面租房，下下个月钱够的话就买台电脑…… 到了商铺外面，李哲去报亭买了一瓶美年达，然后就蹲坐在旁边的树下喝饮料歇息了。 “李哲，你猫在这里干嘛？呵呵” 李哲手里的美年达还没喝到一半，他身后就传来了程沛远的招呼声。 “呵呵，程经理，我可不是偷奸耍滑，我刚发完信息刚下来的。 口渴了，下来买瓶饮料，歇几分钟就上去的，对了程经理，你喝啥？我请你” 李哲赶紧笑呵呵的拍着屁股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就跟你打个招呼，你都转正了，业绩还这么好，我不会管你这么多的。 对了，什么时候再开单喏？” 程沛远在李哲身后左侧，应该是去外面干啥了回来的，他迎面走过来后也凑到树下。 李哲将饮料瓶的盖子旋上了。 “不知道，估计好运到头了。哈哈。 反正暂时还没特别有意向的客户，急不来的” 程沛远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一只手搭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李哲，你怎么回事，跟张总女儿走的很近嘛，早上我都看到了。 你牛啊，我堂堂一个大经理，人家都不带正眼瞧我的呢” 扭头四顾观察了一番后，程沛远低声问了他一个问题。 “没什么事啊！ 我就是碰巧跟她聊得来而已，而且也是她找上我的。 算是学长学妹普通朋友吧，怎么了？” 李哲言语间一脸淡定不慌不忙。 见他的反应太过平淡，程沛远面露些许怀疑。 他随即凑近李哲神神秘秘的问到：“真的？你没骗我？ 我咋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哟，如此说来，保不齐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真是如此的话，我感觉你可以搏一把，一旦把她给拿下，你可就是张总的女婿了，那以后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喏” 第68章 感情婚姻观 李哲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程沛远。 他实在没想到，这家伙会进言献策飙出这种话来。 “程经理，你是认真的么？你可别坑我呢。 我那么干，到时候张总只怕要找人将我乱棍打死了。 不打死我，要么工作不保，要么继续给她打工赔钱、把半辈子搭进去，哈哈” 程沛远皮笑肉不笑的跟着笑了两声，然后变了一副严肃认真面孔。 “怎么可能喏！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由恋爱而已，张总又不是不懂法不讲理的人。 你呀，就是胆子小没种，你要知道，有钱有势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你生米做成熟饭，最好让她怀上，那你乘龙快婿就稳了，到时候你看张总答不答应嘛。 哎，我要是有你这种福气，我八九成就这么干，呵呵” 说到话尾，程沛远又变脸开始笑了。 “程经理，这事我认怂，我承认没你这么勇猛，也没你这么大野心。 软饭硬吃，我还真办不到，呵呵” 李哲跟着笑了。 他相信，就凭程沛远的挑战者人格，还有他早出社会的现实精明，这种事他十有七八真干得出来。 顿了顿，打开瓶塞又喝了口饮料，他继续补充了。 “我穷比一个，真像你说的这么干了，那绝对就是上门女婿的命，到时生的娃都不姓李。 我还年轻，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靠自己还有点希望的，暂时还没想过倒插门。 爹妈生我个好大儿，我得给他们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呢，你说是吧” 程沛远的双眼死死盯着李哲，见李哲久久一脸坦然才作罢。 随后他长叹一声拍了拍李哲肩膀。 “哎，李哲你呀，现在脸皮是变厚些了，但某些方面还是一根筋死脑筋。 你这方面不会想问题，人生有捷径干嘛不走？选择大于努力懂不懂？ 女友老婆找的好，轻松安逸少不了。 大胆点儿，你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用吃苦奋斗的” 程沛远的话，让李哲一时有些语塞。 他知道选择大于努力的道理，但他看的是事业方面的入对行做对事，看的是与心爱之人的情投意合三观匹配。 但是，他从没想过靠找个有钱老婆去走人生捷径，更没想过选择大于努力还能这么用。 “程经理，你说的蛮有道理的，真的，只是，只是我自己真办不到。 没这个命，那我还是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吧。 还有，你现在正在追苗苗呢，如果我把这福气送给程经理你，你现在怎么选？” 思索片刻之后，李哲总算是回应了程沛远，还顺势抛了个问题。 程沛远抬手在嘴角刮了刮，很快就回复了李哲。 “当然是张总女儿啊，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啦。 我得继续追我的苗苗，人可以一个接一个谈很多女朋友，但不能同时谈很多女朋友。 我可以做风流公子，但我也有底线，绝不滥情脚踏几只船” 看着程沛远重新变得严肃认真的表情，李哲感觉他应该说的是实话。 “喔，这样啊！程经理，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既放得开又有原则底线，我佩服” 但想一想这个家伙的心机城府圆滑世故，李哲也不敢把他的话完全当真。 “那你呢，李哲，你又是怎么看待感情婚姻这档子事的？我感觉你很保守” 对于程沛远的问题，一直单身的李哲挠头想了想。 “我嘛，没谈过，还不好说。 我信奉的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但现在嘛，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可以多谈几次恋爱，来搞清楚最适合自己的是哪样的，然后时机成熟了，就和适合的人结婚生子。 不滥情，对待每一段感情都认真没二心，我觉得这就够了，这应该也算感情专一吧？” 李哲的这个回复，程沛远似乎很满意，他频频点头的笑了。 “这就对喏！是的，谈恋爱其实和找人结婚不一样的。 谈恋爱更多的是因为孤独寂寞，说是各取所需也不为过，情出自愿互不相欠就好。 结婚嘛，是因为深思熟虑后想安定下来了，想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 适合恋爱的人，很多时候不一定适合结婚，我追苗苗纯粹就是想结婚生子，然后给奶奶个交代，不让她百年时还有遗憾” 程沛远的这番话，特别是他说到奶奶时的低头凝视抬头看天，让李哲感觉：不管这家伙平时有多贼，此时此刻应该是真情流露不带演的。 “程经理，你被你奶奶拉扯大，她肯定吃了很多苦，肯定对你特别疼特别好，看得出来你也很有孝心。 你自己出社会也早，一路过来肯定也没少吃苦，你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我很佩服你” 这一刻，李哲也发自内心的对程沛远竖起了大拇指。 他相信，一个人再会演戏，即使再放大一百倍，即使这个人他再坏，他内心深处也有一处位置是绝对纯真柔软不虚假的。 李哲小时候看《今古传奇》时，有个故事他印象特别深刻。 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个家伙屡屡持械杀人劫财恶贯满盈，脑子又好使，一次次全身而退，而且训练有数悍不畏死。 结果后来在被军警搜到老家包围时，这人本准备持枪拼个鱼死网破的，最后却为了年迈的老母亲，而选择了放弃抵抗、老实领罪坦然赴死。 此时，李哲也想到了之前和张佳玲的聊天，程沛远对于恋爱婚姻的区别的说法，跟她说的也大差不差。 “李哲，谢谢夸奖，你低头想啥呢？ 对了，说到这里，我可得求你件事。 你作为苗苗的干哥哥，可一定得多帮我撮合撮合，这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呢” 李哲愣了愣，抬头微笑着看向了程沛远。 “程经理，这事你一再提醒我，我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嘛。 你放心，该帮能帮的忙，我一定会给你帮到位的。 你没发现，苗苗现在跟你说话客气些了么？” 程沛远似乎满意了，他连连点头：“嗯，是的，没刚开始那么暴躁那么凶、那么毫不理睬了。 那谢了啊，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又拍了下李哲肩膀后，程沛远一脸的满足，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 “不用谢，嗯，我也回去了” 李哲看着程沛远的背影说道。 此刻他对这家伙的感觉还是有些奇怪。 这个始终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其真实本质究竟如何，李哲暂时还琢磨不透。 因此，这家伙所说的话，李哲不能也绝不敢100%确信。 也因此，对于他和苗苗的事，李哲打算还是继续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能不插手就绝不自找麻烦，免得惹得一身骚。 第69章 都爱八卦 下午6点10分。 22栋和24栋之间的遮阳通道里，靠出口处的商铺门口台阶上，李哲端着不锈钢饭盒开始干饭了。 他的左右两边，萎哥、杨欣蕾，还有周森、刘昊铭，也都在边干饭边闲聊。 “李哥，这最后一点辣椒酱我舀了啊，你得再买一瓶了” 李哲正打算从身旁地上的玻璃罐里，舀一勺辣椒酱的。 没成想，坐他旁边的刘昊铭，抢先一步打开罐子，一勺子将最后一点残余收拾干净了。 “我靠，昊铭，你给我留一点儿不行啊？都让你一勺子掏干净了” 李哲正一脸呆愣的盯着地上的空罐子，周森已然开始替他教训起刘昊铭来。 “滚，一共就剩点儿渣了，啥叫我一勺子掏干净了？ 李哥你说是吧，对了，李哥，办公室好多人在私底下议论，说你在追张总女儿呢” 听了刘昊铭这没来由的一通话，李哲真是呆愣成瞪眼陶俑了。 “啥？我追张总女儿？ 哪些狗比瞎哔哔的哟，老子就跟她一起散个步，然后她脚崴了走不动了我背她回来一趟而已。 马勒戈壁，今天是奇了怪了，一个个都闲得蛋疼，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老子都懒得计较，切” 愤愤不平中，李哲将饭盒里一条油炸小鲫鱼的脑袋一口咬掉嚼碎了。 “李兄，我也听人议论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避避嫌离人家远点儿的好。 你别看张总平时很好说话，她发起飙来说开人就开人的。 还有黄总，他是湖南人，能吃辣脾气也暴躁火辣的很，你可得小心一点呢” 李哲还没将嚼碎的焦香酥脆的鲫鱼头咽下去，身旁另一侧挨着萎哥的杨欣蕾，就起身移步凑过来，低声提醒了他几句。 “杨兄，你也觉得我在跟老板千金瞎搞？ 你可是我的挚爱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别人诋毁我没事，可是你要这么想，我就很伤心了呢” 李哲盯着杨欣蕾的眼睛，足足盯了五六秒。 随后他一口咽下了嚼碎的鲫鱼头，最后放下勺子，抬手重重拍在了杨欣蕾肩上。 杨欣蕾赶紧连连摆手：“李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那么想，我，我相信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因为这种烂事让自己莫名其妙倒霉遭殃，这完全有可能的” 李哲沉默了刹那，随后喔了一声。 “那就好，到底是好兄弟，你可不能怀疑我先搞钱再搞对象的决心。 知道喏，我心里有数的” 清楚明白杨欣蕾的好意后，李哲搂了她肩膀一把。 “对了李兄，你说的出去租房摆摊的事，到底啥时候能落实啊？ 我最近可能都出不了单，你这事要是能早些做起来，我要是能跟着你在这方面有笔进账，那就太好了” 李哲松手后，杨欣蕾并未退回去，而是继续蹲在他旁边，双眼饱含期待的仰望着他的脸。 李哲寻思了片刻。 然后他对着杨欣蕾伸出了右手食指：“最多一个月左右，不出大的意外，下个月底发工资了咱就开干，没问题吧？ 摆地摊卖小东西、开小吃摊，其实都挺容易开张的，你说对吧” 杨欣蕾满意了笑了：“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一直挂念一直等了，呵呵” 杨欣蕾退回到萎哥身边后，李哲低头看了眼身旁的空辣椒酱罐子，然后冲周森刘昊铭瞟了两眼。 “喂，你们两个，下一瓶老干妈、辣椒酱，也该你俩轮着买一次了。 两个屌毛，老吃现成免费的可不行，才个把多月我都买几次了。 可别当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啊，都把你俩惯出恶习来了是吧？” 正低头干饭的周森和刘昊铭，双双抬头看向了李哲。 “好的，没问题，下次我来买，不好意思啊，没把这事放心上，哈哈” 还是刘昊铭相对更厚道，他当即表示没问题。 相对刘昊铭，周森这货就有点贱：“那昊铭你先买几次吧，我没钱了。 我啥时候开下一单就啥时候买，到时候一次性买三五瓶，行吧” 看着周森一脸开心得意的贱样，李哲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然而，周森却经不起表扬了。 “李哥，你刚才说先搞钱后搞对象，搞谁呀？不会真想拿张总女儿开张吧？”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周森在他眼里真是贱到了家。 “你个屌毛，我和杨欣蕾说那么多，你就这句听进去了吧？就个搞字走心了是吧？ 我说的搞对象就是谈恋爱，你想哪儿去了？垃圾，贱人” 此时此刻，除了李哲，刘昊铭、杨欣蕾还有萎哥，看向周森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些鄙视。 周森似乎“羞愧”了，一丝腼腆竟然从脸上显露了出来。 他挠了挠头道：“我，我就是你这个意思啊。 昊铭，不是我小气啊，我的钱真的都在萌萌手里，我自己是真没钱，以后我多私藏一点，哈哈” “哎，你呀，这辈子死都得死在许萌萌手里。 到时候不是死在她头槌拳脚下，就是死在她身上怀里，走着瞧吧” 李哲叹了口气，他竟然开始同情起这个贱兮兮的家伙来。 他的话很奔放，他似乎忘了，杨欣蕾这个兄弟终究是个女生。 晚饭过后，继续加班干活儿。 晚上十点半，又忙碌了一整天的李哲，也已洗漱完毕，舒心自在的躺在了凉席上。 差不多要到十一点熄灯睡觉时，他的手机来了条短信。 他还以为是客户咨询短信，没成想却是隔壁张总屋里的张佳玲发来的。 “李哲学长，我明早就不跟你去散步了哟。 虽然消肿了，可还有点胀气不舒服，我得歇两天了” 李哲想了想，果断回复道：“没问题！ 佳玲，我问你哟，你现在和我走的这么近，张总她不会有意见吧？ 我可不想丢饭碗，如果张总介意，我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和你保持距离避嫌的好，你说呢？ 你也不想看到学长我失业吧，呵呵” 很快张佳玲回短信了：“不，不会的，学长你在担心什么喔？ 你跟我保持距离，我暑假里真就没有可以轻松自在聊天的人了。 我早就跟我妈打过招呼的，她都知道我和你做朋友的，学长你放心吧，绝对没事的” 看到张佳玲的短信，李哲笑了。 “喔，那倒行！你可不能骗我，骗我可就是坑我害我了呢” “骗你坑你我就是小狗！我两个弟弟已经过来了，烦死了” 当张佳玲提到自己的烦心事时，李哲将自己可能会被“坑”的想法放下了。 他安慰道：“既然躲不过，那你就视若不见嘛，心静自然凉” “不好意思，学妹我修为不够，暂时做不到” 见张佳玲如此回应，李哲撇嘴一笑，开始发挥口舌本领，另想说辞去宽慰她了…… 第70章 再临白石洲 三四天后。 7月26日。 周六，晴转多云，正午气温39度。 热的死狗的天气，李哲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两根玉米肠、一根小布丁，这就是他的午餐。 李哲所在的二楼办公室没有空调，就墙上有几台小风扇。 吹着电扇吃着雪糕，他额头上仍在冒汗。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下午下班后，还要不要去南山区白石洲罗欣那里？ 已经个把多月没跟这闷骚货打过照面了，他内心肯定想去，而且罗欣也已经和他提前约好了。 可是，这种到了太阳底下就变奔跑的孜然烤肉的鬼天气，即使下班六七点了，外面也还是热气腾腾的，李哲是真不想动。 想了想，他登了私q，可刚上线罗欣的消息就过来了。 “韩老二，下班早点过来，我刚和老婆买菜回来，为了你个屌毛，我可是花了188大洋的。 你下班就走，你那里到我这儿，坐公交转车要一两个小时的” 面对好哥们儿的盛情，李哲不好意思怕热了。 “好，我下班就出发！你和你老婆爽啊，双休爽死了吧，刚起来，你的肾还在否？” “滚，老光棍一个还嘴里骚的不行，都毕业了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小心孤独终老！羡慕我就自己赶紧找一个” 面对罗欣的嘲讽，李哲撇嘴一笑：“得了吧你，男人不骚女人不爱。 还收敛？我要还像高中大一那会儿一样，继续在女生面前一本正经加害臊，那才会孤独终老呢” 罗欣似乎认同了李哲的这个辩解：“好吧，反正你有理，你继续。 跟你说，我堂哥在隔壁东莞厂里打工，他一年可以换好几个女朋友，有时候还同时交两三个呢。 你要憋得慌，我建议你赶紧辞了底薪900还扣360的烂事，立马去东莞进厂去” 李哲嗤之以鼻。 “切，我倒是听说了，那边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有去那边开开眼的想法。 我打算放十一就去，要不咱俩一起，我请你嗨皮” 李哲的话，让罗欣似乎来了兴趣。 “真的？你打算请我消费什么价位的？ 听说那边酒店会所ktv很多，我也想过去涨涨见识，嘿嘿” 李哲在心里鄙视了罗欣一番，起身丢掉雪糕棍儿后，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咱们可是21世纪接班人，要有理想有追求有操守。 我说的是东莞虎门炮台，还有林则徐纪念馆，你踏马想哪儿去了？垃圾” 站在道德高地，义正严辞的批判了罗欣两句后，电脑屏幕前的李哲哈哈大笑起来。 “卑鄙小人，你给我下套？贱人，老子得杀鱼洗花蛤了，下班了赶紧滚过来吃食” “谢主隆恩，今日花你188，哪天老子发达了，老子还你188万，哈哈” 结束了和罗欣的胡扯，李哲撕开一根玉米肠塞进嘴里，又继续发起产品信息来。 傍晚七点五十。 深圳南山区白石洲的某个城中村入口处，李哲拿起山寨机拨通了罗欣的电话。 从龙岗平湖那种相对落后地区跑过来，在这个四周遍布高楼大厦的城中村入口，他拿着手机举目四顾，莫名的就有了一个想法。 以后，自己要是发达了，要是罗欣也在这边安家，那自己一定得在这个区买套房子，和好兄弟做邻居…… 之前李哲和张佳玲一起去生态园散步时，张佳玲曾说过：除了南山区这边，还有她所住的福田区，还有靠近香港的罗湖区，都是很值得买房的。 反正深圳这边发展前景很好，这些年房价也呈上升趋势，房子趁早买了，哪怕不住人，用来投资也很不错的。 当然了，张佳玲也说了，这都是她妈跟她说的。 李哲正陷入遐想回忆时，他的好兄弟罗欣接通电话开口了。 “喂，韩老二，到了？ 你直接往小区里面走，我现在下来，你走到右边巷子里第一家网吧旁边等我就好 李哲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迈开大步朝民房老宅小区里面走去。 刚进去的一段路，路宽两三米，路两边都是围墙，他是不担心自己走岔路的。 朝里走了二三十米后，他脚下的路突然变宽了，出现了一个y字形的分叉。 沿着右边小巷朝里没走多远，李哲还没看到网吧，一个白短袖黑裤子的男青年就迎面而来，冲他挥起了手。 “韩老二，这里，赶紧的，菜都上桌了，帮忙做完饭一身汗，热死老子了” 来人正是山寨版郭富城罗欣，他抬手抹了把脸，额头上全是汗珠。 “帮忙？就打个下手你还热成这狗比样啊，哈哈！买啤酒没？” 李哲几步窜到罗欣面前，率先擂了他胳膊一拳。 “没，忘了” 罗欣回应间干脆撩起衣服擦了把脸，白皙无腹肌的肚皮都露了出来。 “那我买，你个屌毛故意的吧！ 这么热不喝点冰啤酒怎么行，我再搞点西瓜水果？” “冰啤酒三四瓶就行，咱俩就这个量，别的不用，水果零食啥的我都买了” …… 三五分钟后。 一栋七八层的出租楼的五楼某房间内，李哲和罗欣还有他女友开始了吃喝。 红焖排骨、小炒牛肉、剁椒鱼头、香辣花蛤、青椒豆豉炒猪头肉，外加一个蒜蓉生菜、一个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金针菇蛋汤。 李哲实在没想到，就三个人吃饭，罗欣这小两口却整了七菜一汤出来，他有点受宠若惊。 “韩老二，把你当人了吧，尝尝我老婆的手艺” “李哥，罗欣他说你喜欢重口味偏辣的，我和他也一样，所以我觉得自己炒的这些菜，你肯定吃得惯的，呵呵” 随着罗欣两口子的招呼，李哲笑呵呵的扫了两人一眼，他也不客气，直接夹起一颗花蛤肉尝了尝。 “嗯，鲜香可口，辣味也足，洗的也干净，吃不出一点沙子来，你们两口子配合的真好。 这菜我打99分，少那一分嘛，弟妹，我是怕你骄傲，特别是你家这位，哈哈” 看着眼前紧挨着罗欣的女孩儿，李哲很满意。 弟妹姣好的面容透着温柔贤淑气，带着眼镜又有气质，个子小巧玲珑。 这个他大学时就见过几次的女孩儿，真的一看就是适合娶来居家过日子的人。 听了李哲的好评，罗欣的女友低头捂嘴笑了起来，随后补充道：“李哥，罗欣经常提起你。 他说大学那时候和你关系最铁，老是去你寝室偷你洗过的袜子，还偷你用来卖钱的零食饮料……呵呵，他好坏哟” 罗欣女友如数家珍说他坏话时，罗欣就在一旁使劲夹菜往他女友碗里送，同时还冲李哲挤眉弄眼贱笑着。 “弟妹，我跟你说，你和他一起千万别对他太好，得让他多扛事。 他真是又懒又邋遢，我都懒得说，要不是你把他照顾着，他自己绝对混的像个乞丐……” 对于罗欣这家伙，李哲此刻揭起老底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另外，他心里也在盘算着一件重要事情。 第71章 人各有志 “大哥，你就不厚道呢！ 我花近两百块请你来家里吃大餐，你就不能说说我的好话？” 罗欣故意白了李哲一眼，然后开了冰啤酒往他杯子里倒了。 李哲放下筷子端起了啤酒，和罗欣碰杯前又怼了他两句。 “你呀，不识好歹！你现在不是大学打光棍那时候了，你得重新做人。 找这么好个媳妇儿，又能挣钱又能顾家，还能这么包容你一身臭毛病，你可得好好珍惜呢，知道不？” 发问中，两人碰了杯，然后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李哲知道，罗欣和他女友从初中就认识，大学那会儿在一起谈起异地恋后，两人还闹过几次分手的。 但男的都是劝和不劝分，那时罗欣每每跟李哲抱怨，他每次都是劝他不要意气用事，有时还帮罗欣发道歉短信，不然他俩可能走不到现在来。 毕竟，这个弟妹是罗欣的初恋，也是他用真心对待过好几年的第一个女孩。 已经吃过亏的李哲，不想好兄弟再走自己的老路了，弄丢了最喜欢的人，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韩老二，你发啥呆呀，继续吃啊，专门为你整的这么多菜呢。 你放心，我在改，我比以前勤快多了，你不信问她嘛” 李哲一杯酒后正低头思量着，罗欣见他久久没动静，便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李哥，对呀，这么多菜，我俩特地为你做的，你得帮我们吃完。 今天吃不完就明天吃剩菜，不吃完不准走，后天又要上班，到时候都得倒掉，那就浪费了，呵呵” 李哲还没来得及开口，罗欣女友也跟他一唱一和起来。 “喔，我没想啥，刚才冰啤酒喝猛了，一口气下肚被凉懵了。 放心，这些菜我不可能让它们浪费掉的，咱们三个都得加把劲儿争口气，都得多吃点儿” 终于轮到自己开口了，李哲赶紧解释。 “罗欣，你在改就好，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别三分半钟热情呢，得有恒心，得坚持不懈。 你得向你老婆看齐，早点成为有责任、有担当、有上进心的新时代好男人，早点跟她拿证结婚成家生子。 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拿起筷子复又放下，李哲拿起啤酒将罗欣和自己的杯子续满了，最后又端起了酒杯，示意罗欣和喝果汁的弟妹都举杯。 “呵呵，罗欣你听到没？” “听到啦，我会的，来，再走一个” 在罗欣略带敷衍的回应声中，三个人的一次性杯子碰到了一起。 再次将杯中冰啤一饮而尽后，李哲打了个酒嗝，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罗欣。 “兄弟，我觉得吧，咱们男生最大的福气就是，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能有个女孩儿只图你这个人，肯陪着你一起为将来努力。 我刚才提醒你的话，我可是特别认真的，我要有你这个福气，我肯定会拼了命努力的。 咱俩呀，都是啥家境就不细说了，反正就一点，咱已经不是读书那会儿了。 以后呀，咱游戏少玩，好好搞钱，成家立业的事得放在首位，你说呢？” 罗欣看李哲的表情有些懵逼：“大哥，你是受啥刺激了？ 今天是咱小聚开心的时候，你把气氛搞这么严肃沉闷干嘛哟？ 我心里有数，我会对梦梦好的，这些道理我懂。 你换个话题，咱开心吃饭聊天行不行？” 这会儿罗欣的女友梦梦，抬手就掐了罗欣胳膊一下：“李哥说错了吗？ 你呀，一下班回来就知道打游戏。 我说仓管这工作太轻松安逸了，会慢慢把你废掉的，你又不信。 让你一边上班一边看看其他工作，你又不听，哼，一样的人，李哥就比你成熟” 李哲听了罗欣女友梦梦的话，再看看罗欣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该切换聊天频道了。 “我成熟个屁哟，都是穷怕了被逼的。 我是羡慕他的狗屎运，能找到你这么好个女朋友。 对了，罗欣，梦梦，你俩在一起都三四年了，来深圳也快两年了吧，想过以后在哪里安家没？” 随着李哲新问题的提出，屋里的气氛又好了起来。 “就深圳这里呀，这里前景好得很，我特别喜欢这里” “好个屁，我想回老家市里，我大学同学好多都在那里，以后结了婚还可以一起打篮球呢” “你才好个屁，老家市里工作机会那么少，工资那么低，我回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 …… 你一句我一句说想法时，罗欣开始和他女友互怼互掐起来。 看着这对情侣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李哲想笑，但除了羡慕嫉妒恨又笑不出来。 “哎，你俩恩爱秀够没，故意恶心我这个单身狗是吧？赶紧吃饭了，不然饭菜都凉喏” “哎呀，都把你忘干净了，哈哈” “呵呵，李哥对不起呀，那吃吧” 随着李哲的提醒，罗欣和他女友也停手了，又互相撞了一下胳膊后就开吃了。 “罗欣，我实话告诉你，我这个月业绩十几万，下个月工资有五六千了呢。 你要不要考虑辞了仓管跟我一起混啊，还挺有搞头挺有盼头的呢” 继续开心吃喝间，李哲寻思再三，还是把自己近期的实际情况跟罗欣说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即使你没骗我，我也不跟你去做那个。 底薪900，还扣360的食宿费，一旦开不了单我喝西北风哟” 罗欣先是瞪眼一愣，随即连连摆手。 “他呀，肯定不会做的，就喜欢安逸求稳。 李哥，我好佩服你。 我也不求罗欣像你这么有野心和胆量，他要是上进心再多点儿，对自己要求再高点儿，我就很满足了” 对于罗欣的反应，他女友梦梦一脸的淡然，似乎毫不觉得奇怪。 “还是老婆你最了解我，你放心，我会的，我肯定不会一直做仓管的” 罗欣此刻也一脸满足的看向了女友梦梦，还伸手搂了她肩膀一把。 “哎，好吧，以后我要是混发达了，你可别怪我没拉你呢。 你玩游戏就喜欢猥琐打钱龟塔发育，你这么想我也不意外，哈哈” 长叹了一声后，李哲开起了玩笑，他笑了，他也自认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秉性也不尽相同，这就注定了大家的思考方式和人生道路也不同。 对此，李哲只能是和好兄弟分享机会，却不能替人做选择，毕竟他不能给人家保证任何东西。 至于罗欣女友说自己更成熟，李哲只觉得心酸苦涩。 确切的来说，自己的更成熟，都是自卑、穷困和死去的爱情的催生物。 李哲觉得，或许每个人生命中经历的某些人某些事，就是为了来给自己上一课、教会自己成长改变的。 比如嫌弃瞧不起自己的四妈，又比如遗憾错过的初恋苏雪晴。 第72章 太恶心人了 “大哥，你别到处跑行不行？ 老子又死了，你这么搞，老子啥时候能出飞鞋喔？” 夜里十一点多点。 罗欣出租屋隔壁楼下的网吧里，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死了两次的他，开始冲身旁的李哲抱怨了。 李哲还是玩的游走位关羽（剑圣），他刚帮中路诸葛亮弄死了对面司马懿，听到罗欣的抱怨后，他不乐意了。 “老子帮你一级就做了对面郭嘉，你二级就出投石车打钱了，自己不看地图老死，还怪我？” 被李哲怼了以后，罗欣沉默了。 他操作张飞去自家野区欺负仨绿皮怪攒木头去了，他打算再搞一辆车提高打钱效率。 见罗欣这衰样儿，李哲嘴上说不管他了，操作的关羽还是跑去张飞那路镇场子去了。 “喂，罗欣，我问你，你考虑过啥时候跟你家梦梦结婚没？咱都二十多了呢” 欺负完绿皮怪的张飞回到线上，李哲的关羽当木桩作陪时，他还是习惯性关心起了好兄弟的大事。 “还没有，大学刚毕业，急毛，慢慢来嘛，你都还是光棍呢，我等你，哈哈” 被李哲的关羽给足了安全感后，罗欣的张飞又出塔跟着兵线浪了，他开口说话的心情也好了。 “滚，等你妹！屌毛，你都睡了人家多久了？ 人家是女孩子呢，你总不至于让她等到三十吧，人家可是冲着跟你结婚去的。 我还想给你俩准备个新婚大红包呢，这么好的女生你还不上道，那你把她让给我算了” 见好兄弟一副淡定莫慌的德行，李哲都有点儿替他急了。 “滚，你去死吧！兄弟妻不可欺，你个禽兽。 你说的我懂，凡事要一步步来嘛。 结婚前这几年，可是咱们男人最后一段逍遥时光了，要好好珍惜，懂不懂？ 你比我还爽，没人像老妈一样管这管那、成天唠唠叨叨的……” 罗欣此刻专注的在补兵和反补，都没正眼看过李哲一下。 “你还知道那是你女人啦？ 哪天她要是不再吧啦吧啦唠叨你了，我估计肯定是对你失望了，那你俩可能就离散伙不远喏。 人家心里装的都是你，才会管你说你的呢。 你想想嘛，除了你家里人长辈，还有没有别人唠叨你？ 真到了到时候，记得给老子打个招呼，老子看能不能再帮你救救火说说情，垃圾。 听说同龄的女生比男生成熟的早一些，看来所言非虚哟，不说了，好好操作” 至此，李哲算是对罗欣弃疗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同龄人，老给人讲道理没谁爱听，李哲也不想白费口舌了。 周日一大早，包夜时间还未结束，李哲就和罗欣回了出租屋。 一看时间才清晨六点，趁着还早还比较凉快，他脸也没洗就躺在小厅沙发上睡着了。 差不多到九点时，李哲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些不对劲儿的声音。 有床铺发出的吱呀吱呀的细响，还有人发出的不可描述的微弱叫声。 这些声响，难免让人浮想联翩身心躁动，李哲捂了几分钟耳朵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当隔壁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后，他选择了静悄悄的起身，然后屏息凝神轻开房门下楼而去。 三个小时，李哲也差不多补够觉了。 他感觉肚子也有点饿了，到了楼下，他沿着小巷子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 “还有襄阳牛肉面、热干面、蛋酒？这早餐店肯定是湖北老乡开的……” 看了小店门口的招牌后，李哲摸了摸肚皮，果断走了进去。 “老板，来碗热干面，再加个蛋酒” 进店对着门口坐下后，李哲右手手指敲着桌面下单了。 “好呢，马上就好” 店门外的男老板高声回应着开始下面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罗欣打来的。 “大哥，你人呢？跑哪儿去了，回去了么？ 老子家里还剩这么多菜呢，赶紧滚回来” 李哲笑了笑：“我没走，睡醒了下楼转转，正吃热干面呢。 你和你媳妇儿要吃啥，我等下给你们带” 罗欣没有直接回复，电话那头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大哥多担待呀，哈哈” 李哲有点哭笑不得：“你个贱人，我就睡你隔壁呢。 你通宵完还有精力大清早打桩，一天都忍不了啊？ 让我个老光棍隔墙听响，你踏马故意恶心老子是吧？” 电话那头，罗欣压低音量继续辩解：“哎呀，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媳妇儿莫名其妙一巴掌拍我脸上，我醒后一时睡不着了，火气一上来就没忍住嘛。 你也知道，咱们男人大清早精力充沛火气旺，很容易管不住的嘛” 对于罗欣这个狗屁解释，李哲不想再争辩了：“狗东西，以后老子来你家，你就请老子住酒店宾馆得了。 你不知道老子单身太久憋火很严重么？快说，你俩早餐吃啥” “一个白粥一个包子一个白水蛋，这是我媳妇儿的，给我来个热干面就行。 你别多吃，咱们中午还得消灭剩菜呢” 李哲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此刻他的热干面和蛋酒也上桌了。 一二十分钟后。 他拎着早餐回罗欣出租屋时，罗欣还光着膀子躺在沙发上，他女友梦梦刚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 “老婆，吃早餐了” “嗯，知道了” 随着罗欣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女友放下漱口杯也凑了过来。 小玻璃茶几前，刚当完听众的李哲，又开始当观众看二人吃东西了。 罗欣在专注的拌面吃面，他女友一直低着头在小口喝白粥，房间里的氛围有点小安静。 “老婆，你不是说帮韩老二介绍女朋友的嘛，你现在赶紧介绍呀” 大口吃了几筷子热干面后，罗欣笑着看向李哲，率先开腔暖场了。 “喔！李哥，我有个好姐妹，比你小一岁，个子有一米六五，长的还挺好看的，感觉跟你比较配。 我感觉她喜欢的也是你这种类型的男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现在就可以把她qq推给你呢” 罗欣的女友梦梦，终于是抬头看向了李哲。 她的脸上还带着些羞红，她的眼神跟李哲的眼神短暂接触后，又迅速下移开了。 李哲冷不丁瞟了一眼罗欣，手掌擦嘴时偷笑了一下，随即回复道：“不用了吧。 我这几年只想趁单身好好搞钱，谈恋爱没钱可不行，还很浪费时间精力，呵呵” 梦梦再次跟李哲对视了一眼：“啊？那你可以先加好友聊着嘛。 我那朋友真的不错的，你先和她互相培养下感情嘛，后面你有钱了不就可以大步快跑了嘛” 这时罗欣也补了一句：“老婆，你把联系方式给他就好，别的你不要多管。 我不是跟你讲过的嘛，韩老二他是个痴情种，他不彻底走出来不会再过情关的” 李哲听后淡然一笑没再推辞：“好吧，就算不谈恋爱，多个普通朋友也好” 第73章 有人失踪 下午五点。 在罗欣家里吃完晚饭，李哲打算回龙岗“老家”了。 “韩老二，水果零食你带回去吃吧” “对呀李哥，都是你要来我俩才买这么多的，平时我俩都在公司吃的” 临出门时，本来空手的李哲，却被罗欣塞了一大袋子水果零食在手里。 李子、提子、小鱼仔、薯片……种类又多量还大。 “那我不客气了呢！ 两手空空的来，还大包小包往回拿，我这到底是回娘家呢，还是被你们两口子扶贫啊？哈哈哈哈” 知道罗欣女友梦梦说的是实情，李哲便未做推辞，很爽快的就接下了。 “肯定是扶贫啦，哈哈” “你瞎说，我掐死你！李哥现在工资都要比你高了，还要你扶贫啦？” “哎呀，你下手轻点好不好？” “我就不，谁让你没自知之明乱说的” …… 看着罗欣小两口又开始“恶心”自己了，李哲啧啧啧咂舌了。 “你俩能等我走了再秀恩爱么？ 我受不了啦，我现在就要走，你俩回屋继续吧，明天又得上班了” 罗欣女友梦梦又掐了他一下：“自觉点，你送下李哥啊。 李哥，我现在身上都是油烟味，我就不送你了，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玩儿。 还有，那女生你都加了联系方式，你要好好把握哟” 李哲对着这个贤惠又能挣钱的弟妹，重重点了点头。 “嗯，一定！ 对了，下个月底，我发了工资就请你俩过去吃海鲜，不准缺席喔。 梦梦，跟你说，以后罗欣要是犯贱惹你不爽了，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说到这里，李哲又“一脸深情”看向了罗欣。 “屌毛，不用你送，大白天我又不担心谁劫财劫色。 记住大哥我跟你说的，少玩点儿游戏，多点儿上进心，别让梦梦等你太久对你失望呢。 走了，老夫就此别过，下个月底海鲜大餐再见” 站在出租屋的大门外，李哲交待完毕就一把扯上了房门，然后大踏步的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好呢，韩老二，那我就不送你了。 老单身狗一个，还搞的好像很懂女人一样，哈哈” 没走几步，罗欣又拉开房门冲他叫了一嗓子。 十分钟后。 李哲还在等中转的公交车，他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电话是公司张总打来的。 “喂，张总下午好，您找我有什么事？” 带着些意外，李哲接通电话后先开了口。 “李哲，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跟张佳玲在一块儿？你赶紧让她接电话” 张总的语速很快，像放机关枪一样。 她的声调也很高昂，李哲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火气和不耐烦。 “啊？张总，我在我同学家里，我压根儿就没和张佳玲在一起呢。 我昨天就过来了，现在正准备回公司，张佳玲她怎么了？” 明白张总误会自己后，李哲当即做了明确解释。 “喔，这样啊！李哲，你别多想啊，我没别的意思。 张佳玲她上午跟她两个弟弟吵闹打架了，然后人就不见了电话也关机了。 现在都过去大半天了，我们都要吃晚饭了，她还没回来。 她从来没这样过，一个人也从来不会乱跑的。 在这边她也没别的朋友，就跟你有交情，我比较担心，所以就问下你” 听到张总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解释，李哲总算搞清楚了情况。 “啊？张总您的意思是，张佳玲她可能离家出走了？ 不至于吧，她这么大的人，也挺坚强的，脾气也好的很，不至于这么孩子气的吧。 要不您再等会儿吧，指不定她出去散心解闷了，到时候气消了估计就回来了” 凭着自己对张佳玲的了解，李哲此刻认为张佳玲只是出去散心了，应该不至于出啥状况的。 “喔，好吧，那我知道了！我就再等等，那就不打扰你了，挂了” 结束了跟张总的通话，李哲不禁笑了笑。 他实在想不到，张佳玲这么个脾气温和的富家千金，也有跟别人吵闹干架的时候。 想必那姐姐打弟弟的场面，肯定不要太过瘾。 一个多小时后。 差不多下午七点时，李哲回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手头的水果零食分享出去了。 主要是给了萎哥、杨欣蕾以及周森刘昊铭，另外组里的人还有“师父”萧潇、程沛远，他也都分了一些。 分了东西后，他赶紧冲了个冷水澡，把快穿了两天的衣服都换了洗了。 刚把衣服在二楼走廊里晾好，他还没下到一楼，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李哲，你回来没？” 还是张总。 李哲大概猜到什么情况了，便回道：“张总您好，张佳玲她还没回来呀？” “嗯，还没回来，天马上就要黑了，我感觉她不是出去散心了，散心的话她早该回来了。 那个，我现在打算去福田那边家里看看，顺带把他俩弟弟送回去，你方便的话帮我去周围找找，没问题吧？” 听了张总的请求，李哲也没犹豫，当即就应下了，随即就出公司朝生态公园而去。 他也就和张佳玲去过几次公园，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找人。 去的途中，他尝试着给张佳玲打了几个电话，然而都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进了公园，公园里还有些男女老少稀疏来往着。 李哲也没大喊大叫，沿着主干路就一路往深处高处走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七点半左右，他就到了公园内最高处的一个小山坡顶上。 一路过来就没遇到张佳玲，此刻到了山坡顶上，李哲一边继续尝试打电话，眼睛也随着的朝山下四处观望着。 此刻的天色已然是灰中泛黑了，他还是没能打通张佳玲的电话。 不过，他的视线扫到公园内那条河流时，河流左岸边似乎出现了一个白点。 李哲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可以确认就是个人，而且貌似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性。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佳玲，他又看了看那个白点旁边的水泥人行道。 那位置，似乎就是他先前下到河边玩的地方，也就是他之前被何琪柔那家伙“爆头”的区域。 “我去，不会真是张佳玲你吧！ 学妹你可别吓我，你可不是那种受点委屈就投河自尽的人……” 一边暗自琢磨着，李哲一边开始迈步下小山坡了。 他得去那里确认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74章 性命之危 “张佳玲，张佳玲，你在下面河边吗？” 快七点五十时，李哲赶到了目标地，此刻公园里已经看不到啥人了。 他站在水泥路边，看着下到河边的那条林间小土路，开始大声叫喊起来。 “哎，李哲学长，是你吗？我在这里” 隔了三五秒，李哲刚下到那条小土路上，他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回话，听声音是张佳玲无疑。 “我去，还真是你呀！你妈一直在找你，还让我帮忙找。 你好牛，竟然敢跟你那俩弟弟干架，还一挑二，你好厉害，呵呵” 找到了人，李哲此刻既踏实又开心。 “哪里哟，谁叫他俩合伙挑衅我的。 学长，我又不是三岁半小孩儿，我不要人找。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本来马上就准备回去的” 即将穿过树林下到河岸边时，张佳玲有回应了。 然而，李哲还没来得及“喔”，张佳玲话音刚落就又“哎呀”了一声。 刹那之后，李哲听到了什么东西入水的哗啦声。 “学……学长……救我” 心知情况不妙，李哲一边大叫着“你怎么了？”，一边极速朝张佳玲发出声音的方位跑了过去。 等他看到人时，张佳玲已经在离河岸三四米的水中了。 她的整个人，只剩下脑袋在水里浮浮沉沉时隐时现，一双手也不停的在胡乱拨水。 “学……学长救我……” 李哲完全没有犹豫，他两步跑到岸边脱了休闲鞋，山寨手机往地上一丢，衣服裤子也没脱，立即下水准备朝张佳玲游去。 他老家门口就有条河，他童年时的暑假，几乎都是在河里游泳抓鱼抓螃蟹度过的。 因此，这条看着还没老家那条河流大的河，李哲有绝对把握能把张佳玲快速捞上岸。 只是，他光着脚刚一入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条河的河岸边是个斜坡，虽然坡度不算很大，但终归是坡，而且坡面上覆盖的不是沙石，而是很有些滑的粘土。 李哲猜测，张佳玲刚才就是不小心滑下去的。 在水里前行了两三步后，他俯身扑了过去，而此时张佳玲离河岸边又远了几米。 “学长……救我……” “佳玲你别怕，我过来了，你千万别慌。 你听我说，把手在水里摊平，身体放松脑袋后仰，深吸一口气憋着” 张佳玲再一次露头出水时，李哲判断她意识还是清醒的，便简短提示了她两句，然后找准方位朝她身后游去。 李哲这么干可不是多此一举。 溺水的人，慌乱时会拼命抓住一切“救命稻草”的。 要是救人的人不注重这一点，一旦被溺水者缠住了，大概率是要救人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的，李哲在老家是听闻过这种惨剧的。 瞅准张佳玲再一次出水的时机，看着背对着自己高举着双手的她，李哲在水中前冲了一米远，打算一把从腋下将其搂住，然后拖回岸边。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接触到张佳玲腋下的一刹那，张佳玲却瞬间啊的大叫了一声。 同时，她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李哲的手腕。 再然后，有了着力点和“救命稻草”的张佳玲，在水中开始转身了，她的双手摸索着搂住了李哲的脖子。 再然后，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了。 她的双脚，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了李哲的腰，她的双手，也死死搂住了李哲的脖子脑袋。 这一切的变化太突然了，而且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李哲对此毫无防备，刹那间就被张佳玲硬生生压到了水底下。 此时此刻，情况变成了这样：惊慌到极点的张佳玲，在水里仰着头，只露出大半颗脑袋来。 有了李哲垫底，她不会沉水了，她可以大口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了。 而李哲自己，则变成了一根“树桩”，双脚陷进了河底，河底厚厚的一层淤泥，都掩埋住了他的半截小腿。 “我日，老子得交待在这里了，这踏马的怎么动弹啊？……” 此刻的李哲，整个人被张佳玲搂的死死的站在水底下，想动动弹不得，想说话也说不出声来。 虽然他自幼习水，憋气的本事不差，坚持个两三分钟是没问题的。 但他此刻被张佳玲压在水下，如果任由险情持续，最多两三分钟他就会被活活憋死，因此他的内心也越来越慌。 出于本能，李哲此刻只想尽可能的推开张佳玲，自己只有没了束缚才有机会脱险。 他的双手开始胡乱动起来，最开始是张佳玲的手臂，然后就是她的胳膊腋下身上各处。 反正他沉在浑黄的水里，脑袋也埋在张佳玲的腰腹间，啥也看不清。 他也不管不顾了，无论软的硬的圆的，摸到哪儿掐到哪儿就算哪儿，他只想摆脱负担脱险上岸。 “啊……呵呵呵……痒……学长你干嘛……啊……疼……学长你掐疼我了……” 在水下李哲的剧烈动作下，只露出大半颗脑袋出水呼吸的张佳玲，开始扭动着身躯大叫起来。 估计是被挠到痒处了，身处险境的她还时不时发笑一下。 渐渐的，李哲始终摆脱不了张佳玲，他越来越慌了。 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开始在水下吐出了一串串水泡。 随着李哲吐水泡的咕噜咕噜声，以及水泡在水面裂开的声响，张佳玲总算想起来有人还被自己压在水下不能呼吸。 “学长你还好吧？ 救命啦，快来人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 学长，学长，你要坚持住啊” 到了这时候，意识到李哲危险了的张佳玲，也终于开始大声呼救了。 呼救中，她紧紧缠着李哲身躯的双腿松开了一些。 但是，她出于求生本能的双手，还是紧紧搂着李哲处于水下的脑袋脖子。 李哲也大致听到了张佳玲的呼救声，可惜他无法言语。 他感觉肺快要炸了，凭着沉水前自己对方位的记忆，他估摸着自己正前方就是河岸，他开始尝试在水底负重前行了。 可现实很残酷，在压力、重力和浮力的多重作用下，他陷在淤泥里的双脚很难发力。 渐渐的，在张佳玲的持续呼救声中，李哲开始呛水了。 他的鼻腔被呛的生疼，他的双腿胡乱又不得解脱的蹬踹起来，他的双手也开始继续对着张佳玲“发威”。 几十秒后，李哲在水下的动作变微弱了，直至最后停止。 他的意识也迷失在一片黑暗中…… 第75章 冤家成恩人 李哲再度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河岸边。 而把他救上岸的人，实在是巧的很，竟然是之前就在此地将其“爆头”的何琪柔。 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儿回来，他还有点懵逼。 “咳……咳……，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 从地上缓缓坐起身后，李哲咳嗽着瞅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张佳玲，又扫了一眼同样浑身湿漉漉、姣好身材若隐若现的何琪柔。 而何琪柔的旁边，还站着个中年男人，李哲之前和张佳玲一起散步时，就是遇到他和何琪柔在一起的。 “你问我怎么在这里？ 要不是我经过这里，要不是我听到呼救声，你这会儿早就是个死人了，早就待在水底喂鱼了。 还敲诈勒索我，要不是见死不救会良心不安，我都不想救你们的，坏人，哼” 何琪柔狠狠瞪了李哲和张佳玲两眼，随后从那个白衬衣中年男手里，接过一小包纸巾开始擦起嘴来。 此刻那男的看李哲的眼神也带着不屑，似乎是在鄙视嫌弃他什么。 “喂，今天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耶。 你女朋友那一命，我就当是送的，救你的辛苦费，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一百块不过分吧，我这叫一报还一报” 将嘴唇仔仔细细擦了几遍后，何琪柔也开始“敲诈勒索”李哲了。 “肯定不过分啦！ 你刚才给他做人工呼吸，就你亲他嘴那么多次，一次两百都不过份” 何琪柔刚要完价，李哲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旁那男人也开始唱起双簧来。 男人看向李哲的眼神，都似乎带着几分醋意。 “就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也没想多要，你之前占我的便宜，你还给我就好。 一张创可贴的事，你要我一百块，太贪太过分了” 男人说完，何琪柔又白了李哲一眼，随即愤懑不平补充道。 李哲也懒得解释争辩什么，他还是不大相信是何琪柔这弱女子救了自己。 他用询问确认的眼神看向了张佳玲。 “嗯，是的，学长！ 是她下水救的我们，还有那大叔，他递的树枝” 张佳玲的回复，算是消解了他的疑惑。 “美女，叫我大哥，不要叫大叔，我有那么老么？我才三十多点呢” 张佳玲的一嘴“大叔”，让何琪柔身旁的中年男子不爽了。 趁着张佳玲对中年男道歉的功夫，李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又咳嗽着看向了何琪柔和那男的。 “喔，那我谢谢你了，还有大哥你。 你救了我，你的要求合情合理，这钱我愿意掏，咳……咳……” 李哲实难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了何琪柔这狐狸精。 “靠，稀里糊涂初吻就没了，连什么滋味儿都还不知道呢” 暗自嘀咕间，他从湿漉漉的裤兜里掏出了钱，将最外面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何琪柔。 “这还差不多，咱走吧” 从李哲手里接过湿哒哒的钱后，何琪柔用纸巾将其包了起来，然后就要和那男人一起回大路上去。 李哲此刻猜测，何琪柔肯定是在这里跟那男的幽会，保不齐已经滚草丛了。 然而这一刻张佳玲却发话了：“你等等，你也救了我，我不让你白救，我不想欠你人情” 说话间，她从地上拿起了一个文具盒大小的红色皮包，拉开皮包拉链后，掏出一沓钱就递给了何琪柔。 “这么多？你敢给我就敢要，这可不是我要你给的喔，是你自愿的。 人命是无价的，你给这么多其实也不算多，走了，再见。 怎么什么时候来都能遇到你们喔？真是服了，哼” 何琪柔先是一愣，然后大大方方的就从张佳玲手里拿过了钱，再然后就和那男人回旁边水泥大路上去了。 光线比较暗，李哲没看清张佳玲给了何琪柔多少钱，反正就是对折过的厚厚一沓。 何琪柔走后，暗沉沉的岸边树下，只剩下他和张佳玲两个人了。 “学，学长，对不起呀，差点害你出事了。 我，我们现在回去吧，天都黑了耶，我有点冷” 听了张佳玲的催促，李哲又咳了两声，随即开始穿鞋袜了。 “佳玲，你那会儿怎么回事？我下水救你之前，看见你鞋子包包手机都在岸边呢” 张佳玲也开始穿鞋了：“我本来在岸边水里捡小螺玩的，水里好多，我都捡了一堆放岸边了。 然后学长你冷不丁叫我名字，我一激动一转身，不小心脚底下一滑就滑下去了嘛” 知道了事情原委，李哲也没多说什么。 “喔，都没事了那就好。 今天好险，你像个八爪鱼一样，差点就把我害死了，呵呵。 你以后最好学会游泳，今天多亏了人家。 那个，你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放心吧” 张佳玲重重点头。 李哲又问了一句：“你刚才给了那家伙多少钱哟？那么厚一沓” 张佳玲一脸平淡道：“不多啊，也就一两千吧，具体多少我没数，是妈昨天新给我的零花钱” 李哲一听立马瞪圆了双眼，这富家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他随后叹了口气又问道：“今天你和你弟弟到底啥情况？” 张佳玲开始面露不悦了：“他们欺人太甚了。 我反复警告他们别太闹，他们就是不听劝，我就碰了他们胳膊一下，然后他们就还手一起打我。 然后我就把他俩都打哭了，再然后，我妈和后爸就一起教训我，说我不该动手、不该以大欺小打弟弟……” 听了张佳玲的陈述，李哲发现自己一直小瞧了这个富家千金。 原来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也有霸气侧漏暴躁揍人的时候。 两人回到大路上后，张佳玲赶紧给张总打了个电话，然后李哲便跟她一起回公司了。 晚上九点左右。 李哲回公司后，刚重新洗完澡洗完衣服，张总又打电话来了。 “李哲，来我办公室一下，快点过来” 李哲也没多想，当即就过去了。 “李哲，今天多亏了你呀，还有那两个人。 还好你没出事，现在感觉还好吧？ 我让司机开车带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你小心肺部感染了呢” 到了张总办公室，张总第一时间对李哲表示了感谢和关切。 他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啥问题了，便说道：“张总，我没事啊，这个就不用了吧” 张总连连摇头：“肺部感染不是你一下子就感觉得到的，你还是去检查一下的好。 佳玲也得去，你俩都呛了水的，特别是你” 张总说话间，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张佳玲，端着个素白瓷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李哲学长，我们一起去，你不准推辞！妈说的对，检查一下放心些。 我把这碗饭吃完咱就走，快饿死了，您放心，去医院我妈不会让你花钱的” 李哲倍感暖心，看了看张总和张佳玲，挠了两下后脑勺后，勉强点头应下了。 “学长，你今天跟人接吻了耶，呵呵” “我那是被迫的，保命要紧，我都不知情，我的初吻啊” “啊？不会吧？学长，那还是你的初吻？” “对呀，你的初吻还在不在喔？” “在呀！我都没谈过恋爱的” “这么说，今天我是错失良机了哟，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 十分钟后，被张总的司机开着宝马送往医院的途中，坐在后排的李哲和张佳玲，开始窃窃私语开起玩笑来。 第76章 沉甸甸的关爱 7月28日。 周一。 上午九点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热的死狗的晴转多云。 李哲才刚发了十几条信息，他的工q图标就开始闪了。 “李哲，吃午饭时来我这里一下，黄总从老家带了不少剁椒酱和辣鱼块过来。 我听打样室小许说，你和周森他们都喜欢吃辣，你过来拿些过去吧” 消息是张总发过来的。 她说的打样室小许，就是周森的女友许萌萌。 李哲当即答应了：“谢谢张总，那我不客气了，我中午过去拿。 对了张总，昨天去医院检查的事，让您破费了，我就说没问题的嘛” 很快张总就回复了李哲。 “不用谢，也不算破费，你是因为救佳玲才出的状况，我肯定得对你负责。 佳玲她有你这么个靠谱的好朋友，我很欣慰，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和她的纯洁友谊” 李哲愣了愣，他大概读懂了张总话里的玄机。 他果断回复道：“张总您放心，在我眼里，张佳玲就是我的学妹。 我会珍惜这段友谊的，我现在只想多多开单好好赚钱，以后好在老家找个老婆” “嗯，那就好，我看好你！ 你好好努力，只要你做出成绩，我会给你足够的发展空间的” 这是张总收尾的话。 李哲松了口气，回道：“谢谢张总，我会的” 两个多小时后。 中午十二点，吃饭时间又到了。 天太热了，李哲早晨在苗苗家早餐店吃了很多，他还不饿，也没食欲。 他便没打算去24栋打饭，只想去张总那儿把东西拿回来就好。 然而，他还没走到一楼展厅，张佳玲却给他打了个电话。 “学长，你把饭盒也拿过来，不要打公司的饭菜喔，来我妈这里打饭菜回去吃吧” 李哲没这个打算。 “啊？佳玲，算了吧，太热了，我不想吃饭，我早上吃的很多，我还不饿呢” 电话那头张佳玲似乎不高兴了。 “不行，不可以！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才是吃少，学长你没听说过吗？” “李哲，就把饭盒带过来吧，中午不吃饭，下午半天怎么用心工作？” 除了张佳玲的反对，李哲还听到了张总的声音。 “呃……那……那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哲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他重新返回二楼办公室，拿上了不锈钢饭盒。 两三分钟后。 24栋张总办公室里。 李哲在餐桌旁，毕恭毕敬的站着。 张总在用白色无纺布袋，给他装剁椒酱和辣鱼块，而张佳玲则在往他的不锈钢饭盒里塞菜。 红烧带鱼、豉油蒸排骨、广式烧鹅…… 张佳玲一块接一块的，都把李哲的饭盒堆成了小山，但她似乎还没收手的意思。 “哎呀哎呀，不要了，你给我塞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喏” 李哲见状赶紧凑过去想要制止。 “哎呀，学长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这是工厂里做了给我和妈送过来的，一顿不吃完可能就倒掉了耶，那多浪费呀。 你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行？ 昨天你要是胖一些、肚子大一点，没准浮力也更大，淤泥就陷不住你，可能你就浮上来了嘛” 张佳玲压根儿不听劝，还在见缝插针的往李哲饭盒里压菜。 “呃？这……佳玲，你这思路有点儿惊奇呢，还能这么讲道理的呀？呵呵” 张佳玲的话，让李哲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愣了愣才开口，一时间也被逗乐的不行了。 “呵呵，呵呵呵呵！佳玲，你这说的什么话。 昨天你把李哲死死压在水下，他多危险啊，差点儿就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还瞎说” 一旁给李哲打包东西的张总也被逗笑了。 “好了，好了，这下总算够了。 这么小的饭盒，不多塞点儿学长你这么高怎么吃得饱哟” 终于，在张总将沉甸甸的无纺布袋递给李哲时，张佳玲也艰难的将不锈钢饭盒的盖子和上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 “这满满一盒，估计不下一两斤了，我应该吃不完。 那张总您和佳玲吃饭吧，我就先下去了” “嗯，回去吃饱了好好工作，争取开单越来越频繁，加油” “学长加油，我看好你哟，呵呵” 终于，在张总和张佳玲的微笑目送下，收获满满的李哲乐呵呵的下楼了。 但是，他的快乐很快就被打劫了。 才刚从张总办公室楼下出来，他眼瞅着周森刘昊铭，就从打饭的地方迎了过来。 他估计，这两个“特务”肯定盯了自己很久。 “袋子里什么好东西？通通交出来，是兄弟就见者有份” 看着猴急的要从自己手里抢劫的周森，李哲怒斥了他一嘴：“张总给的，吃的。 你低调点儿好不，出去到人少的地方再说，你想让别人说张总不公平么？” “就是，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 跟着周森一起过来的刘昊铭补了一嘴。 “你别插嘴，你懂人情世故啊？就会瞎哔哔我” 周森停手了，但他对刘昊铭有些不满。 很快，三个人快走到周森所在办公室门口时，蹲对面商铺门口吃饭的萎哥和杨欣蕾又起身了。 “李兄，什么好东西啊？还是水果零食吗？” “不是，辣的，你和萎哥不吃的，我饭盒里的东西你俩分一点去，给我留一点就好” 面对杨欣蕾的起身询问，李哲把沉甸甸的不锈钢饭盒递给了她，然后继续和周森刘昊铭进了办公室。 “你俩先一人拿一瓶剁椒酱，其它的我先放宿舍去了” 给周森和刘昊铭一人分了一瓶剁椒酱后，李哲拿着无纺布袋上楼回宿舍了。 再次回到楼下通道里吃饭的地方时，李哲又被四位兄弟团团围住了。 “我日，你这是什么伙食？我爽到了，哈哈” “李兄，刚才张总给你的呀？” “你个屌毛，真跟张总女儿好上了呀？” “对呀，李哥，张总是认你做女婿了么？” 面对萎哥杨欣蕾及周森刘昊铭的“审问”，李哲得意洋洋的撇嘴一笑。 “你们觉得呢？反正我饭盒里的好菜确实是张总给的，我那些东西也是。 不过我警告你们，别瞎扯犊子乱说，不然我跟你们割袍断义。 我只是帮了张总女儿个忙，所以她们才感谢我的，仅此而已” 听了李哲的这番解释及警告，四人不明觉厉的同时点了点头。 第77章 故人再联络 “李哥，我羡慕你呀，你以后可以在公司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从李哲饭盒里捞了一块豉油排骨后，周森开始拍李哲马屁了。 “确实，有张总女儿给你撑腰，只怕以后田帅都不敢管你了” “嗯，萎哥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也是” 周森刚奉承完，萎哥和刘昊铭又接上了。 李哲不说话，也不表态。 他只是觉得此刻心里甚是舒爽，他只是摇头晃脑的微笑着。 这时杨欣蕾也开口了：“李哥，你，跟张总女儿真没啥么？ 昨天晚上，我听寝室里有人说，看见你和她浑身湿哒哒的回来的，你俩干嘛去了？” 李哲此刻笑不出来了。 昨晚他和张佳玲，是从印刷区奇数楼栋那边回来的，也就是公厕那一边，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公司的人。 就算有，也只应该看到李哲自己浑身湿透的，毕竟，到了张总办公室楼下两人就分开了。 “没啥呀，昨天下午我从大学同学那里回来后，就去旁边生态园玩了。 恰巧遇到张总女儿也在里面，就和她一起下河玩了会儿水，水里好多田螺的。 我老家门口就有条河，好久没像小时候那么玩过水了，就趁机爽了一把，呵呵” 撒谎完毕，李哲舀起一块带鱼开吃起来。 “喔，酱紫啊” 杨欣蕾听后意味深长的喃喃道。 “你俩鸳鸯戏水是吧？” 周森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憋出好屁来。 “你懂个屁，李哥那是重温童年美好时光” 刘昊铭选择了相信李哲，又跟周森杠了起来。 “可能，也可能是别的，李哥不老实” 萎哥又从李哲饭盒里捞了一坨排骨，但他嘴上的话却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李哲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哎，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李某人行事坦坦荡荡，也不怕大家质疑，反正我来这里只是工作赚钱的。 你们怎么想都行，别对别人瞎哔哔就好了”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我给你的菜，你为什么跟别人分？你这么做，我很有意见耶，呵呵” 接通了电话后，李哲抬头一看，斜对面不太远处的一扇商铺二楼窗户上，一个女孩子的脑袋探了出来，是张佳玲。 “佳玲，你管的真宽，你给他的，他分给他朋友不是很正常嘛，赶紧吃饭” 电话里张佳玲的声音消失后，李哲又听到了张总的声音。 他冲张佳玲傻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我下不为例”就挂了。 再然后，张佳玲的脑袋缩回去不见了，那扇玻璃窗也关上了。 “靠，给我打饭菜不说，还监督我吃饭？呵呵” 继续和周森这些人说笑前，李哲在心里嘀咕了两句。 大半天以后。 晚上九点半，结束读书后开始看销售视频的李哲，在电脑上将私q登上了。 习惯性的点开大学班级男生群，他开始翻看起别人的骚话荤话来。 “公司派我下月初去东莞参加展会，哪个屌毛在东莞的，离东莞近的也行，能否尽地主之谊犒劳下老夫疲惫的身心？” “没人，不过韩老二、骚骡子还有小葱头都在深圳，他们可以请” “请你大爷，张大锤，你为什么不请大家去海南爽一爽？” “时候不到，不过我觉得韩老二可以请一下，毕竟他还是个老处男，大宝剑也该开光了” …… 大家口中的骚骡子，就是李哲最好的兄弟罗欣，李哲极少这么叫他。 因为骡子是驴和马的杂种，是不能生育的，李哲可不想诅咒自己的好兄弟。 看着坑货张大锤不断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隐身潜水装死的李哲，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家聊天盖楼，他自己始终就是不出来冒个泡。 “韩老二，你给老子滚出来放个屁好不好？ 大不了老子请你开张好不好？再装死，老子从上海杀过来在你头上暴扣” 李哲眼看着兄弟们将聊天消息堆了上百条后，那个说要来东莞参加展会的家伙，终于是受不了，开始使激将法了。 “想让老子请客让你爽？不是不行，但不是现在。 老子眼下还是个穷比，还消费不起，你就等着吧，哈哈” 李哲知道，自己要是开了口，花钱请人潇洒只怕就不好逃脱了。 因此，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还是继续保持静默不出声，讲究的就是一个耐心和韧劲儿。 可就在这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个人消息，是张佳玲发来的。 “学长，你一天天的qq从不上线的吗？ 你那个上锁的相册里是什么？是你初恋的靓照吗？我想一睹芳容，嘿嘿” 张佳玲猜的没错，李哲唯一的一个上锁的相册里，确实有同桌苏雪晴的照片，此外还有他大学毕业证、学位证的复印件。 不过有关苏雪晴的照片，是高三毕业合影那种。 这张照片，李哲用手机拍照做了局部放大的。 当时他用来拍照的手机，是宝岛第一美女林志玲代言的长虹小智灵。 这是他拥有的人生第一部手机，不过后来出现按键故障已经停用了。 那张照片里，他高中班上的同学，女生两排在前，男生三排在后。 当时李哲就站在苏雪晴身后，他抿着嘴唇，一脸青涩腼腆，矮他大半个头的苏雪晴，在他面前笑的很甜。 一番回忆后，李哲看了下消息发布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多的。 都过去一天了，因此他此刻也没打算回复，张佳玲要是再问到了，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了。 再一看时间都十点了，就在他打算下线回宿舍时，故人久违的问候又到了。 “李哲同学，优秀如你，还在加班吗？我没打扰到你吧？” 是苏雪晴，李哲微笑着算了下时间，一晃距离两人上次简单联系，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月了。 “苏雪晴同学，晚上好啊！不敢再说优秀喏，都是过去式了。 眼下我的工作，是底薪900还扣360食宿的销售，泯然众人喏，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李哲感觉此刻和苏雪晴聊天比较轻松，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紧张和忐忑。 “你为什么会做销售，这很适合你吗？ 看来大学四年你改变很大哟，我很想亲眼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呵呵” “还能怎样？也就四五年而已！我还是竹竿一根瘦不拉叽的，可能比以前厚脸皮多了吧” 面对苏雪晴的好奇，李哲抬手摸了把脸，然后叹息着笑了。 他不想明明白白告诉人家：四五年过去，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十八岁青涩少年了，已经很“不要脸”了。 人都是会变的，随着时光的流逝，人对人的感觉也会变的。 “苏雪晴她，会用曾经的眼光看待现在的自己么？” 李哲觉得应该不会了。 第78章 奇怪的感觉 “是吗？我不信！ 都四五年了，你肯定有变化的，但我不相信你会变成厚脸皮，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都看过你大学时的照片了，比高中时更帅了，脸上的肉好像也多了些耶” 李哲的回应，并没有打消苏雪晴的好奇和质疑。 “你不信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大一时，我还搂着学姐的腰跳过交谊舞，我还参加过演讲和辩论赛呢，你信么？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的，人也都是会变的。 高中政治老师不是讲过嘛，人的一生，是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的” 李哲一时也不好说服苏雪晴，便开始举例子讲道理了。 “哼，你忘了我曾经最讨厌政治了吗？” “哈哈，哪敢喏，我记得你最讨厌的是地理吧，看到考察洋流和地理位置的题就头大” “你还说，你以前老说我以后会是个路痴，我都大学毕业了，也没把自己走丢过嘛” …… 随着被苏雪晴抓住“小辫子”，李哲开始不知不觉跟着她的节奏走了，还笑呵呵的乐在其中。 “好了，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休息的，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的高中女同桌那么多，到底哪个才是你最喜欢最合得来的？ 这次你要实话实说，既不准哄我开心，也不准随便搪塞我，更不能故意激我气我” 聊了一会儿后，李哲还没尽兴，苏雪晴却开始在催他“做压轴题”了。 “呃，这个嘛，我实话实说，只能是你呀！ 咱俩同桌时间最长，而且你是唯一不拿我腼腆性格开玩笑的。 而且你又漂亮性格又温柔，跟我也特别合得来，还蛮体贴人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绝无半点儿哄你开心的意思，否则天打五雷轰” 几乎不带犹豫多想的，李哲当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呵呵，我可不想老天爷对你五雷轰顶，我相信你好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李哲同学” 李哲的这个回复，似乎让苏雪晴很满意。 “嗯，我也准备下线洗澡去了。苏雪晴同学，你也晚安。 作为老同桌，我祝福你和他早日修成正果百年好合。 到时候我一定喝你的喜酒，也一定封个大红包给你” 李哲也没打算格外多聊了，话末想到那个捡漏的家伙，他又衷心的送了句祝福。 “我才不稀罕你的大红包，还不好说呢。 又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虽然还凑合，其实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祝福的。晚安，拜” 李哲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苏雪晴最后的回应，却让他有些意外。 “还凑合？就那样？ 苏雪晴同学，你俩在一起都三四年了，我咋感觉你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悲观呢。 这可不行，得活在当下，身处其中就该乐在其中嘛……” 想了想，李哲直言不讳了。 “不是我悲观，是真的！ 我和他又不是一个学校，虽说一直在交往，其实也就是打电话聊qq，很少在一起相处的。 他就每学期来学校看我一两次，异地久了，网上聊天都越来越没意思了” 苏雪晴此刻的坦白相告，让李哲忽然意识到，那些高中同学的传言，或许也没那么靠谱。 “喔，还好我现在还是光棍，暂时还没任何感情烦恼。 你们慢慢来嘛，来日方长，你现在都毕业了，可以考虑跟他在一起了嘛。 不说了，晚安，改聊” 李哲自嘲了一番，便准备结束聊天了。 然而，苏雪晴这时候又顺着他自嘲的话，继续问了他个问题。 “大学生都是毕业就分手，你当光棍又没什么的。 只是你不能一直光棍下去的，你现在就没喜欢的女孩子吗？” 李哲没有多想，直接回应道：“没有。 趁还是穷光棍，我得先安心工作赚钱，不然到了三十岁还是穷光蛋一个，那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喏” “呵呵，那你加油，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的，晚安，886” “晚安” 至此，李哲结束了和苏雪晴的第二次聊天，默默将电脑关了之后就下楼了。 “听她的意思，可能他俩的感情进度，还没自己预估的那么快吧？ 可是，自己怎么就没任何想法呢，单身久了，连为爱冲锋的勇气和欲望都没了？ 哎，怎么回事，真是因为时间久了，所以释怀了看淡了放下了？奇怪，搞不懂” 到了楼下展厅外，李哲抬手使劲挠了挠头皮。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有点奇怪，就像个丧失情感本能的搞钱机器人。 又走了几步，李哲正打算去老地方乘凉听歌歇一会儿的，不料却看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虽然光线比较暗，但隔着一二十米的距离，他仅从身形穿着就看出来是张佳玲。 他欣然一笑时，不远处的张佳玲已然起身在朝他挥手示意了。 “佳玲，巧啊，你这是霸占我的风水宝地呀” 走到花坛边后，李哲挨着张佳玲坐了下来。 “学长，这不叫巧！我知道你一般晚上十点左右，都会在这里歇一会儿的。 反正我也不会睡这么早，又无聊，所以我就在这里恭候你喏。 我这叫摸准了你的作息规律，呵呵” 回应间，张佳玲又开始“卖弄”俩甜美醉人的小酒窝了。 “对了，学长，你平时不登qq的吗？ 我特别好奇你上锁的相册耶，我想看，这个要求会不会过分了？呵呵” 李哲直愣愣盯着张佳玲看了几秒钟，然后严肃道：“嗯，是不合适，是过分了” 张佳玲的红润小嘴，瞬间张成了一个椭圆o形，她脸上也带着点小失望。 “好吧，那我不看了，肯定藏了你初恋的小秘密的” 李哲猛的笑了：“我开个玩笑啦！我手机打不开空间的，明天我让你看。 其实就一张班级合影，像素不高的，另外就是我毕业证学位证的复印件，仅此而已啦” 张佳玲喔了一声点了点头：“这样啊，好吧” 顿了顿，她又问道：“学长，你现在不谈恋爱也是因为她吧？你还没走出来对不对？” 李哲摇了摇头。 “不是，我现在真的就是想先搞钱，有钱了再考虑恋爱结婚的事。 对于她，我觉得自己已经放下90%以上了，之前我也有跟你说过的吧” 张佳玲抿着嘴唇低头思量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了李哲的脸和眼。 “学长，这么说你就是还没完全放下她喏？”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 “算是吧！不过我相信时间的力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相逢已是上上签，何须相思煮余年，我会知足常乐向前看的” 第79章 奥运会开幕前 8月8日，周五。 清晨7点过10分。 朝阳初升，空气清新且凉爽。 李哲站在寝室所在24栋办公室门口，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西裤，仰望着头顶的透明顶棚，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懒腰。 工作日就要有个销售精英的样子，这是程沛远的观念和一贯表现。 李哲现在有了正式工装，也打算开始向优秀人士看齐了。 “……北京欢迎你 有梦想就会了不起 用勇气就会有奇迹……” 李哲斜对面的商铺里，熟悉的北京奥运会倒计时一百天主题曲又在响起。 不过，到了今天，倒计时一百天也到头了。 今晚八点，奥运会开幕式就要开播了。 伸完懒腰听着歌，李哲今天不打算去公园散步了，他打算去苗苗家的早餐店多坐会儿。 太阳已经出来了，去公园走一圈儿回来，白衬衣怕是又得汗湿了。 走了一二十步，李哲还没走出通道，一身白衬衣加黑色小套裙的女销冠萧潇，便从通道尽头拐了进来。 看见小巧玲珑的美女“师父”，他当即笑脸相迎。 “师父，你今天是不是涂了口红的，嘴唇怎么这么红啊？打算下班后出去约会呀？” 萧潇嘟着小嘴白了李哲一眼：“瞎说，我这是气色好。 李哲，我觉得你穿工装还蛮帅蛮显成熟的嘛，看着比你平时穿休闲装更靠谱呢” 差不多要迎面碰上时，李哲一把按住了萧潇的肩膀。 “是吗？对了师父，我觉得你早餐的菜单该换一换了。 一直都是炒米粉，你吃不腻呀？那家的小笼包和煎肉饼也挺好吃的呢” 萧潇仰头看向李哲不动了：“我知道，可是炒米粉便宜呀。 我两块钱就能吃饱，加点辣子还吃的很过瘾呢。 两块钱能吃一笼小笼包么？不能吧！ 肉饼，谁知道用的什么肉喔，我不吃，不放心” 李哲寻思片刻，便将手从萧潇肩上移开了。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是炒米粉吃的多一些。 我只是觉得，早餐得吃好，得吃的够营养。 师父你月入上万，即使给家里打钱也没必要亏待自己的” 李哲现在挺心疼萧潇这个师父的，摊上一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家里还有俩双胞胎弟弟。 她的父母都是农民没啥收入，父亲腿上有残疾还爱赌博打牌，爹妈早早的，就把赚钱养家养弟弟的重任，强行分摊给了她…… 而这些事情，李哲也是最近才从萧潇口中得知的。 上个月萧潇业绩比平时低一些，往家里打的钱就相对少了些，结果被她耍酒疯的爸臭骂了一通。 当时是晚上，李哲回寝室时，看见她趴在工位上抽泣。 为了“报答师恩”，他可是费了好多口舌去安慰过她的，也是这次萧潇才跟他说了些心里话。 “我知道，我不会亏待自己的，我只是想自己也攒一份钱。 等两个弟弟都成年了，我就在深圳这边给自己买套房，以后我就在这里成家，再也不回去了” 萧潇一脸认真的仰望着李哲，她眼里写满了坚定。 李哲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牛，我相信师父你肯定办得到，加油！ 今天我给你带小笼包，这顿早餐算我请你的” 萧潇连声嗯嗯连连点头：“那我不客气了哟。 李哲，你也要继续加油，公司里这么多新人，你是我有史以来最看好的一个呢” 李哲哈哈两声大笑。 然后他拱手道：“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会青出于蓝为你增光的，哈哈，走了” 一两分钟后。 李哲刚穿过华南城南门外的马路，便又听到了身后有人叫自己。 “李哲，你等等我，咱俩一起，咱俩好久没一起去苗苗家吃过早餐了呢” 呼叫他的是程沛远。 程沛远依旧一派西装革履、油光水滑大背头的业务大佬形象，隔着条马路，他腰间的金属皮带扣，依旧能晃瞎李哲的眼睛。 “程经理，是呢。 今天时间还早得很，咱俩就在你丈母娘家里歇个一小时再说，哈哈” 目视着程沛远穿过马路朝自己而来，李哲大声开了个玩笑。 很快，程沛远就跟他凑到一块儿了。 “李哲，你最近是不是帮我说很多好话了？我发现苗苗没那么讨厌我了呢，谢了啊” 一起前进时，程沛远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哲肩膀。 李哲惊愕的愣了愣：“啊，这样啊，应该的，程经理你客气了”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自己这段时间，就没帮程沛远说过好话。 他吃不透这个老狐狸的真面目，他能保持中立客观不说“坏话”，就已经是很给程沛远面子了。 李哲感觉，问题可能出在苗苗自己身上。 要么他把自己“放宽心态聊聊再看”听进去了，要么程沛远这个家伙功力深厚，破了苗苗的防，让她戒心松动了…… “你再接再厉呢，呵呵” 李哲内心思索间，程沛远又笑呵呵的鼓励了他一句。 “必须的嘛，我一定” 李哲不再多想了，嘴里赶紧敷衍起来。 “李哲，我觉得我和苗苗只要好好谈下去，就没啥问题了。 倒是你自己，啥时候谈一个哟，你不会就满足于苗苗这个干妹妹吧？ 还是你真盯上张总女儿了？我可又听说了喔” 走过平路开始下水泥阶梯时，程沛远“关心”起了李哲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哲不傻，他听出来程沛远话里有话，这家伙知道他和苗苗的干兄妹交情。 他也估计，程沛远在这方面对自己应该是有戒心的，除非自己心有所属了…… 想了想，他一脸真诚的，看向了皮笑肉不笑的程沛远。 “程经理，我和张总女儿可是君子之交。 我的想法你不是早知道了嘛，先搞钱再谈女人，穷比是没资格谈恋爱耍女人的哟。 即使是你情我愿的玩玩，去酒吧ktv找一夜情也得花钱嘛，你说对吧” 李哲的这番话，让程沛远又习惯性的抬手刮起了下巴。 片刻之后，他又开始给李哲聊现实的残酷了。 “哈哈，你说的对，不过也不对！ 你看嘛，现在在厂里打工的那些人，还有那些黄毛混混，又有几个有钱的？ 他们中间，哪一个不是玩过一堆女孩子的？几盒炒米粉都能把女孩子哄进宾馆” 言至于此，程沛远顿了顿后，继续指点起李哲来。 “李哲你呀，学历长相能力啥都有，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操守和原则。 但是我不希望你做老实人，说句不好听的，老实人没好下场的。 你现在不好好耍，以后辛苦攒钱买房买车娶来的老婆，搞不好就是那些厂哥黄毛玩剩下的，也可能是在酒吧ktv玩腻了的货色” 成沛远这一番话，让李哲着实被“惊吓”到了，他一时也没法反驳。 略微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他打算将问题抛回给程沛远。 “呃，那这样吧！ 程经理，你对酒吧ktv会所再熟悉不过了，要不你请客，请我用实践来打开格局、扭转一下思想观念？” 第80章 一物降一物 程沛远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儿，随即连连摆手。 “李哲，很不好意思，你这个要求要是搁以前，我绝对满口答应毫不迟疑。 但现在不行喏，我已经发誓要告别那种地方了，腰包伤不起，也挺没劲的。 我得一心一意追苗苗了，争取她大专毕业就带回老家见奶奶去” 李哲瞟了程沛远一眼笑道：“呵呵，看来程经理是浪子回头动真情喏！ 哎，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只想搞钱，我有亲戚都在深圳这边安家了。 哪天我要是发了，我也得在这里买套房，人嘛，不蒸馒头争口气。 听说越往后这里房价越会往上涨的呢，程经理，你就没想过以后在这边安家么？” 程沛远此刻，已经和李哲走到了坡下公路上，他目视脚下点了点头。 “是的，这里毕竟是改革开放特区嘛。 以前不起眼小渔村一个，现在发展太快了，前景也好，肯定值得投资的。 搞不好以后能赶上北上广呢，房价自然会跟着涨上去的。 不过我没有在这边安家的打算，我只想在这个宝地多赚几年钱，以后回老家买房安家” 两三分钟后。 苗苗家的早餐店里，李哲和程沛远已经开吃了。 程沛远还差不多是老三样，甜白粥、白水蛋加小笼包。 李哲还是炒米粉，不过今天多要了一个肉饼，外加一杯冰豆浆。 “苗苗，听程经理说，你现在对他态度还不赖喔。 看来我说的你想通了听进去了，你得继续保持，呵呵” 苗苗将他妈刚炸好的肉饼用碟子端上来时，李哲趁机“鼓励”了她两句。 苗苗干脆在李哲和程沛远之间的空凳子上坐下来，她歪着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李哲。 “哥，我不喜欢你了，哼！ 姓程的，你可不是我的经理，我可不怕你。 我只是觉得你没最开始那么讨厌了，所以才把你当人看跟你说人话的，知道不？” 苗苗这番话出口，李哲倒是反应不大。 程沛远的反应却有点儿大，感觉像开了超级大单似的。 “苗苗，为什么你好听的话也说的这么难听呢？ 不过我懂你，我喜欢，你看到我的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也有改观了，很好。 我很满意，我会再接再厉的，哈哈” 苗苗气呼呼的白了程沛远一眼。 “看你那德行，做销售的都是你这么厚脸皮的吗？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喘上了啊？ 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必须天天来我妈这里吃早餐。 你不管吃多少，给钱都得翻倍，算是给我的服务费，我应得的” 撂下这番狠话后，苗苗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帮她妈洗空心菜去了。 “好，没问题，翻倍就翻倍。 辛苦你了，就当是我给自己未来媳妇儿和丈母娘的辛苦费，确实是我应该给的。 李哲，谢谢你的帮扶，以后只要是咱一起来吃早餐，你的早餐钱我也帮你给了” 苗苗走后，程沛远又耍起了嘴皮子，还给李哲承诺起了好处。 “那好，苗苗，你都听到了啊！ 以后我和程经理一起来吃早餐，我吃多少钱都算他账上” 对于程沛远的好意，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稍微“问心有愧”的李哲也没客气。 “哎，李哲，一晃苗苗就要开学了，我也没读过大学，你说说看，大学里谈恋爱的人是不是很多？ 她挺漂亮的，我和她不在一起，她以后不会被别人给抢了吧？” “呵呵，怎么说呢，现在大学里谈恋爱确实很常见，不过她要是对你上心了，应该不至于的吧” …… 趁着苗苗不在旁边，程沛远这会儿又开始问东问西担心起来。 李哲感觉：这家伙这次对苗苗是很认真的。 “喔，我也觉得她不是三心二意的那种人，那就好，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认定的媳妇儿，要是不小心被别人拱了，那可就气人了” 小聊了两三分钟，在李哲的客观分析下，程沛远也没多少担心了。 然而，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随着啪啪两声响。 李哲一抬头，苗苗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程沛远身后，气势汹汹的就狠狠给了他后背几巴掌。 程沛远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苗苗这几巴掌下去，真的是结实到肉痛，他直接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你啊个屁，什么叫我被人拱了？ 你刚才一口一个未来媳妇丈母娘，你又胡说八道犯贱是吧？ 容不得我给你好脸色是吧？” 苗苗气鼓鼓的站在程沛远身后，嘟嘴发怒时还扬着巴掌要继续打人。 “哎呀，苗苗你轻点儿，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不行吗？ 你咋像个鬼一样跑我身后去的哟？李哲，你刚才没看到？你咋不提醒我一下嘛？” 挨了揍的程沛远，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转身一把握住了苗苗的手腕，同时还埋怨起了李哲。 李哲双手一摊：“程经理，我刚才低着头吃东西的，我没注意到啊，呵呵” 他话音刚落，被程沛远捏住手腕的苗苗，蹙眉瞪眼的就开始催促起来。 “你松手，快松手，你捏疼我了！ 活该，谁让你自己又犯贱乱说的，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哼” 在苗苗气呼呼的催促下，程沛远赶紧松开了手，然后以手护头重新坐了下来。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你一个女孩子，下手咋这么重呢，脾气这么暴躁，以后怎么当妈带娃哟” 坐下来后，程沛远还是回头警惕的注视着苗苗。 他的嘴上虽然在继续抱怨，但态度却是肉眼可见的卑微谨慎，说话的声音也是小的很。 “苗苗，跟人说话就好好说，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呢？ 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嫁人喏，真是的” 当李哲捂嘴闷声笑话程沛远的怂时，苗苗她妈也望了过来，开始教训起自己女儿来。 “就是，大婶儿你说得对，这一点您得趁早多说说苗苗，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娶回家当老婆” 有了“未来丈母娘”的撑腰，程沛远又感觉自己行了。 此刻苗苗走到了李哲身后：“谁要你娶呀？我还懒得嫁给你呢，自作多情，当你是谁呀？ 李哲哥哥，你要带走的是小笼包加豆浆对吧，我现在就给你打包去” 当着自己老妈的面怼了程沛远一脸后，苗苗趾高气昂的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李哲又瞟了一眼程沛远，心里不由好笑起来。 一个堂堂大经理老狐狸，圆滑事故八面玲珑，阅人无数风流倜傥。 平日在公司里威风得意的很，却轻易就被个十八岁妹子压制的死死的，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早餐过后。 九点整。 正在发信息的李哲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 “学长，今晚直播奥运会开幕式呢，肯定很精彩的。 我要提前把零食饮料买好，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看啦？ 大屏彩电可比电脑屏幕过瘾多了耶，我包你吃喝哟” 短信是张佳玲发来的。 “佳玲，谢谢你的好意，还是不要了吧，随随便便跑你妈办公室去不合适” 没有多想，李哲果断拒绝了张佳玲的热情邀请。 “你是怕我妈吧，她又不吃人，她还挺喜欢你的，你怕什么喔？ 再说我妈下午就飞去上海了，明天才会回来的” 李哲的拒绝，让张佳玲有些不满。 第81章 灵机一动 “啊，这样啊，那我更不能去你那儿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是个坏蛋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大小姐，你可得有自我保护意识呢” 哪怕惹张佳玲“不悦”了，李哲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道理我懂，但学长你不是坏蛋呀，你是我救命恩人，我防谁也不会防你的。 到时候妈一走，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 这边除了你，我也没别的朋友，你就陪我一起开心下嘛，我保证零食饮料管够” 李哲没想到，张佳玲并没有轻易放弃。 即使如此，他暂时还是没松口，他想以缓兵之计糊弄过去。 “这么信任我呀！现在还早呢，下午再说好吧， 其实这个月底我就出去租房子住了，到时候天天就有彩电看了，嘿嘿” 张佳玲似乎真松口了。 “好吧！我妈提供食宿的，你干嘛还要出去租房子住，嫌条件差呀？跟别人一起合租吗？” “对的，跟一个好兄弟合租，后面可能还会添人。 公司寝室人有点挤，蟑螂也多，我不大习惯，后面我还想业余做点副业呢，穷啊，缺钱呀” 面对张佳玲的刨根问底，李哲也直言相告，只是他没说：这个兄弟是个漂亮又有料的女孩子。 “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先工作，拜拜” “嗯，好好工作，帮你妈多卖机器，拜” 结束交流继续工作，李哲感觉自己应该是成功敷衍过去了。 下午七点。 晚饭过后，李哲回到了办公室。 趁着奥运会直播开场还有个把小时，他打算再发会儿信息。 眼下他发布的信息总量，已破两万大关了，网站收录量也破了一万。 月底出去租房前，他自定的发布量三万、被收录量一万五以上，是基本可以达标的。 以后他工作上班就轻松多了，业余也可以安心开展副业搞钱小计了。 “李哲，咱出去网吧看开幕式吧，我请你，怎么样？” 李哲刚发了一小会儿信息，萎哥就q他了。 “算了吧，离上次开单好久了呢，你也好久没开单了吧，你不急我可急” 李哲不想去，眼下八月上旬快过完了，他还没开单。 破了公司记录的他，已经在认真了，已经进入状态了。 自己有搞钱的欲望，上面还有老板的期望，他自定的每月十万保底业绩不完成，是没什么心思出去耍的。 萎哥似乎被李哲的话整萎了：“好吧，也是，我也得赶紧再搞一单出来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的手机响了。 是张佳玲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学长，你是想蒙混过关吗？ 都快七点半了呢，你再不过来我可生气了，我可过来请你了耶” 李哲噗呲一笑，自己的拖延之计终究是无效的。 他压低声音道：“佳玲你知道吗？从上次开单到现在，我快歇菜一个月了呢。 我对看直播没要求的，我就在办公室了，一边看一边发产品信息，简直两全其美，你说是吧？” 电话那头张佳玲又不开心了。 “学长，你就是在敷衍我。 我都听妈说过的，你们的成交周期比较长的。你不来是吧，好，你等着” 电话那头，张佳玲说完“你等着”就挂断了电话。 李哲苦笑着放下了手机，他听得出来张佳玲是真的不爽了。 “你得有自知之明，张总看中的只是你的工作价值，喜欢的只是你为她创造利润的能力。 但人家是不希望你对她女儿有非分之想的，也不希望你与其过多交往……” 单手托着下巴，李哲双眼扫视着办公室其他人，他在构思一个安抚、敷衍张佳玲的有效方法。 就在他的视线扫到办公室角落的萎哥时，这家伙冷不丁也抬起了头。 “李哲，想通了？现在就去？”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萎哥从工位上探起了身子，此刻坐萎哥斜对面的杨欣蕾，也转头看向了李哲。 “去，现在就去，现在就走起，只有半个小时了，欣蕾，一起” 李哲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自己不去张总办公室和张佳玲共处一室，但和兄弟一起带她去网吧总可以避嫌吧。 “李兄，一起去哪里呀？” 就在他拿起手机给张佳玲打电话时，杨欣蕾一脸疑惑的问道。 “网吧，你跟着走就好了，我俩请你看开幕式直播” 李哲还没开口回应，萎哥就一把抓住杨欣蕾肩膀解释起来。 此时李哲也拨通了张佳玲的手机。 “喂，干嘛？学长你别躲，我过来请你了” 听张佳玲如此说，李哲略微一惊道：“啊？别呀，我想说我要带你出去看直播，去不去？” “啊？带我出去？哪里？酒店吗？” 电话那头张佳玲也是一副惊到了的语气。 李哲忍不住笑了：“呵呵，带你去酒店，我找死啊？是网吧，我给你开vip包间” “啊，网吧？我还从来没去过耶，好啊，那家里那么多零食饮料怎么办？” “你回去拿上啊，不拿也行，我请你吃烧烤喝啤酒饮料，这样看直播才爽” “好吧，那我不拿了，我在楼下等你喔” “嗯，我马上下来，挂了” 交流结束，李哲赶紧关了电脑下楼了，萎哥和杨欣蕾也跟着下楼了。 可到了楼下，他并没有看到张佳玲的人，于是便走到了24栋那边。 隔了半分钟，他看见张佳玲拎着个大塑料袋，从一楼商铺门口出来了。 他远远的招了招手，张佳玲也在远处笑盈盈的回应着。 “我去，李哲，你，你原来是要带她出去耍呀？我俩是你顺带的吧？” “李哥，你，你和她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呀？” 看着一身白色长裙款款而来的张佳玲，萎哥和杨欣蕾都反应过来了。 李哲淡定一笑：“萎哥，你真聪明，哈哈！ 欣蕾，我和她又没啥，学长学妹普通朋友而已，别瞎想。 她邀请我去张总办公室一起看开幕式直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哪敢哟。 我肯定得避嫌，我也得罪不起，所以咱们带她一起去网吧最保险嘛，哈哈” “喔，貌似有道理” “这样啊，我懂了” 听了李哲的解释，萎哥和杨欣蕾互相看了看，然后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的齐齐看向了他。 也就在这个时间里，李哲眼瞅着张佳玲就快到跟前了。 看着张佳玲拎着袋子比较费劲儿的模样，他赶紧迎了过去。 见李哲伸手，张佳玲也毫不犹豫。 “学长，好重喔，就该你来提” 从张佳玲手里接过袋子，李哲顿时也感受到这一袋子零食饮料的沉重分量。 “确实好重，你买的多少钱的呀？不是说我请你吃烧烤的嘛，你还提出来干嘛？” 张佳玲俏脸微红道：“不多啊，才两三百块钱，我知道你爱吃辣的，我还特意买了辣卤鸭脖鸭翅呢。 结果学长你还不去，太不给我面子了，哼” 第82章 网吧情侣雅间 李哲和张佳玲言语间，很快又和萎哥杨欣蕾汇合了。 “那走吧” “嗯，出发，佳玲走这边” 随着萎哥一声吆喝，李哲接上话后也抬手示意起张佳玲来。 “喔，从这里去呀！你和他们是一起去的吗？” 张佳玲喔了一声，然后有些呆呆傻傻的看向了李哲。 他点头道：“对呀，都是我的好兄弟，咱们四个一起” 张佳玲又呆愣愣的看向了杨欣蕾：“喔，好兄弟？这个明明是美女耶” 李哲冲回头的杨欣蕾笑了笑：“女生就不能做兄弟么？” 杨欣蕾也是呆呆愣愣的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张佳玲后，又扭头和萎哥凑一块儿往前走了。 “还有这样的男女关系？” “当然了，你愿意的话咱也可以结拜为金兰兄弟的，呵呵” “学长，我才不要” “那随你好了，咱反正是好朋友” …… 跟在萎哥杨欣蕾后面，李哲继续和张佳玲闲聊起来。 十几分钟后。 一行四人到了七彩虹网吧。 “老板，开四张vip卡座” 到了前台，李哲将沉甸甸一袋子零食给了萎哥，然后掏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递给了前台收银小美女。 “帅哥，五连排开黑卡座没有了，vip单间也没有了，只有情侣小包间了” 收银美女看了下电脑屏幕，随后对他解释道。 “啊，只有情侣小包间了？要不，要不咱们坐大厅算了？反正也差不多” 李哲听后不觉一愣，随即看向了张佳玲和萎哥杨欣蕾。 “可以呀” “随便，我好说” 萎哥和杨欣蕾纷纷表示无所谓。 可一脸好奇的张佳玲，扫视了热闹喧嚣的大厅一圈儿后，一脸为难的看向了李哲。 “可是，这会不会太吵闹了？我不喜欢人太多太吵” 李哲略微一寻思，选择了尊重张佳玲的意思，便再次看向收银小妹说道。 “那就开两个情侣小包间吧，欣蕾，你和她，我和萎哥，没问题吧？” 杨欣蕾说着“随便喏”。 但张佳玲又呆呆的看向了李哲：“可是，可是我跟她不认识耶” 李哲有些无语，只能是答应了：“好吧，欣蕾萎哥，你俩一个包间。 张佳玲她跟你们不熟，她跟我一起好了，呵呵” 萎哥杨欣蕾都点了点头。 不过两人有区别，萎哥嘴角带着点坏笑，杨欣蕾倒是一脸平淡。 一分钟后。 网吧进门右手边的vip区域，李哲已经和张佳玲坐在了情侣小包间里。 包间是半封闭的，他扭头就能看到隔壁萎哥和杨欣蕾的脑袋。 “学长，咱们什么时候吃烧烤？” 刚打开电脑进入奥运会开幕式直播页面，张佳玲就提到吃的了。 李哲看着一桌子的零食，又看了看张佳玲问道：“啊？还早呢！你没吃晚饭吗？” 张佳玲嗯嗯嗯的连连点头：“对呀学长，我没吃晚饭。 我怕吃饱了饭就吃不下零食了，我现在想吃点热乎的，呵呵” 李哲笑着摇了摇头：“好吧，那我现在去买” 李哲坐在包间靠门的位置，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但他刚打开小推拉门，张佳玲也起身了。 “学长，我也跟你一起去”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萎哥那边。 “萎哥，帮我们看着点儿位置，你俩零食吃完了自己过来拿，我去给大伙买烧烤去” 萎哥点了点头又是一愣：“行，啊，这么早就吃烧烤啊？” 此刻杨欣蕾也摘下耳机看了过来：“对呀，李兄，我还不怎么饿呢” 李哲指了指身旁的张佳玲：“她连晚饭都还没吃，那我先少买点，走了” 片刻之后。 七彩虹网吧出口左侧的夜市大排档区域，李哲带着张佳玲停在了一处烧烤摊前。 烧烤的油烟味还有糊辣味有些重，李哲倒还好，张佳玲则捂着嘴巴鼻子不停咳嗽着。 “佳玲，想吃啥？” “咳……咳……学长随便，带一点点辣就好” “老板，来一个烤茄子、两根烤肠、六根羊肉串、两串香菇、四串娃娃菜……微辣就好，我就在旁边，等下过来拿” 按自己的想法点好菜后，李哲就和张佳玲退到了烧烤区域的外围。 “学长，你那个美女兄弟，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呀？” 站在马路边等待的时候，张佳玲又问东问西起来。 “就是很好的兄弟呀！ 工作努力，特别够义气，随和好相处，而且思想很独立，赚钱的欲望也很强烈的” 李哲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回答道。 可就在这会儿，他感觉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什么人抓住了。 他摆头一看，一个估摸着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此刻已然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从她自己手中的一大束玫瑰花中，抽出一支递给了他。 “大哥哥，大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好有气质呀，你买一枝玫瑰花送给她吧，这样你女朋友就更漂亮啦” 看着这个头发凌乱、身材瘦小的小女孩递过来的玫瑰花，李哲笑着看了一眼张佳玲，随后弯下了腰。 “小妹妹，你误会了哟，这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不需要，谢谢” 此刻张佳玲也笑呵呵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有了李哲的解释，她便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摆手拒绝着。 小女孩儿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她还是冲李哲高高举起玫瑰花。 “大哥哥，难道不是女朋友就不需要鲜花吗？ 女孩子都是喜欢漂亮的鲜花的，就算大姐姐不是你女朋友，你也可以送一朵花给她呀” 李哲还是摇头摆手拒绝着。 他扭头再看看周围，别处还有几个卖花的小孩儿。 他估计，这是一个有大人暗地指使的卖花团伙。 但小女孩还是不肯罢休：“大哥哥，你心肠就这么硬吗？你对美女姐姐就这么小气吗？ 你，你就同情同情我好不好，我的花卖不出去就都浪费了。 我买花的本钱还是找我爷爷借的，我爷爷还是个残疾人……” 小女孩儿继续纠缠越说越激动，李哲感觉她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此刻张佳玲也被感动了，向李哲投来了期待的眼神。 第83章 老天爷的公平之处 小女孩被李哲居高临下审视着。 但她的脸色丝毫不慌乱，她的眼神也未有半点躲闪。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本就心软善良的李哲，再也“冷血”不下去了。 他盯着小女孩儿的眼睛又看了片刻，随后笑了。 “小妹妹，那给我拿一枝吧，不，两枝，一枝十块对吧？” 见李哲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小女孩儿的双眼顷刻间就有了光。 “是的，十块钱一枝！谢谢大哥哥，太谢谢你了。 我肚子好饿，我要早点卖完花回家，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一边解释一边拿花，小女孩儿此刻拿花的手都在颤抖。 “喏，给你钱！ 那个，你先等等别走，大哥哥我请你吃根烤肠，怎么样？呵呵” 和小女孩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花，李哲回望了一眼烧烤摊后又说道。 “啊？嗯，嗯，那太谢谢你了，大哥哥你人真好” 小女孩儿完全没想到，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随即连连点头。 一眨眼的功夫，李哲跑去拿了一根烤肠跑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了小女孩儿。 “谢谢，谢谢大哥哥，谢谢美女姐姐。 我祝大哥哥你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钱，我也祝大姐姐你越来越漂亮。 呀，好烫，我走了，再见” 小女孩也不客气，从李哲手里接过烤肠后，一边致谢一边就把烤肠往嘴里塞，烫的小嘴巴连连开合不止，随后转身就跑开了。 双眼凝望着这个卖花小女孩的瘦小背影，李哲仿佛看到了大一时在街头发传单的自己。 他发愣时，张佳玲浅笑盈盈酒窝乍现的疑问道：“学长，你为什么还是买了呀？” “那小妹妹说得对，为了送学妹你一枝花呀，呵呵。 我知道她可能是撒谎推销花的，但万一不是呢？ 也就二十块钱加根烤肠而已，也算不上啥损失。 这小女孩儿还挺执着的，嘴巴也甜，是个干销售的好苗子呢” 面对身旁张佳玲的疑问，李哲微笑道。 语毕，他随即俯身弯腰像个绅士一样，把一枝玫瑰花递给了张佳玲。 “喏，张佳玲小姐，这一枝是给你的，祝你永远文思泉涌才华洋溢、永远青春靓丽笑颜如花，请笑纳” 张佳玲顿时笑了，两个醉人的小酒窝肆意荡漾开来，她看向李哲的眼里也有了异样的光彩。 “呵呵，谢谢学长，那还剩一枝呢？” 李哲转身指了指二楼的七彩虹网吧。 “当然是给我那位异性兄弟呀，虽说是兄弟，可终究是女儿身，爱美之心还是有的嘛，你说对吧” 张佳玲将玫瑰花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脸享受道：“哇喔，是鲜花，好香！学长说的对，学长想的可真周到” 小女孩离开没几分钟，李哲点的烧烤也全部都好了。 付完账拿着东西，两人又返回了网吧包间。 坐定之后，李哲将装着烧烤的一次性泡沫盒撕掉盖子，然后端端正正摆在了张佳玲面前桌上。 面对让自己独享的烧烤，张佳玲发出了疑问：“学长，你也一起吃呀，干嘛摆我面前，放中间就好了” 李哲摆了摆头：“我还不饿，这又没多少，你先吃吧。 你都没吃晚饭，我吃鸭脖鸭翅就行了，谢了啊” 说完李哲拿出一根鸭脖，边啃就边看张艺谋编导的奥运会开幕式了。 鸭脖啃到一半，他扭头看了看张佳玲。 张佳玲吃的那叫个香，盒子里的各种烧烤已经消灭了一小半，她还时不时来口可乐，惬意的很。 此时的她，正在扯着一根羊肉串，两边嘴角都沾了油渍调味料，完全没了平时富家千金的高贵典雅范儿。 想了想，李哲凑过脑袋问道：“佳玲，你妈是不是平时不让你吃这些地摊儿食物呀？还是你真的饿了？” 被李哲如此发问，张佳玲放下收拾干净的羊肉串签子，又拿起一串烤香菇，这才看向李哲回话。 “对呀，我妈说路边摊的东西不新鲜不卫生，所以不会让我吃的。 不过我现在可不管这么多了，我觉得挺好吃的” 李哲又问道：“那你也是第一次来网吧吧？ 其实旁边那女孩子，以前也从没来过网吧，都是被我和胖子带坏的，嘿嘿” 张佳玲吞下一棵香菇后重重点头：“对呀！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呀，你又不是天天带我们来对吧。 学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不体面啊？我妈要看到了肯定又会说教的，呵呵” 李哲笑着摇头：“不觉得，吃个东西该豪放就豪放点儿。 又不是跟村里家里的长辈一起吃席，哪有那么多讲究，不然活着多累呀” 听了李哲这番说辞，张佳玲停止了吃香菇，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我妈是上海人，本来就讲究多，对我要求也多。 现在能跟着学长出来玩儿，我感觉好爽啊” 李哲将鸭脖骨头丢进了两人座位间的垃圾桶，随即也擦了擦手和嘴巴。 “哎，穷人富人都各有烦恼喔，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你呀，就好像黄金笼里衣食无忧的金丝雀。 而我呢，就是辛苦找虫子填肚子的野山雀。 你羡慕我，我也羡慕你，这个世道就这样，谁都不知足……” 张佳玲双眼凝望着李哲，若有所思后却摇了摇头。 “学长，有时候我确实挺不喜欢自己的人生状态的。 但是嘛，我还是比较知足的，能认识学长，能时不时跟着学长出来浪一浪，这就很好了。 或许我妈说的对，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为自己而活的” 李哲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吧。 是个人都不大可能完完全全只顾自己的，家人爱人、亲朋好友、长辈后代……要顾及的肯定很多。 话题过于沉重，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出来是开心的” 张佳玲嗯嗯嗯的连点了几下头，随后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了李哲。 “学长，给，你说得对，出来玩儿就是开心的” 至此，两人又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开幕式。 一两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一刻，萎哥正凑过来问李哲包夜否，张佳玲小皮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啊？妈你怎么回来了呀？ 你不是明天上午回来吗？我，我现在在外面…… 不是，我和李哲学长还有他同事一起，在外面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呢……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听了张佳玲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李哲知道是张总回公司了，而且在找张佳玲，在催她回去。 “学长，我妈突然回来了，我们回去吧，好晚了耶” 挂了电话，张佳玲一脸惊愕的看向了他。 李哲笑呵呵的看了萎哥一眼，双手一摊后又看向了张佳玲：“嗯，那走吧，现在就下机” 一二十分钟后。 华南城24栋通道出口处，李哲一行四人和等在这里的张总撞上了。 “李哲，怎么回事？你真是带佳玲去网吧了？ 杨伟、杨欣蕾，你们也一起吗？” 李哲一脸微笑还未开口，张总就先发问了。 “张总，是的” 萎哥杨欣蕾点头称是，李哲也跟着点头。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 张总回应的表情严肃且认真，一双审视的眼睛，不停在李哲和萎哥杨欣蕾脸上流转。 第84章 再次邂逅狐狸精 “妈，本来我是邀请李哲到家里看奥运会开幕式的。 他说不合适不方便，所以我才让他带我出去看的，不怪他。 学长他还请我吃了烧烤，很好吃的” 李哲刚想进一步做解释，张佳玲一把搂住张总胳膊，就替他解释起来。 张佳玲解释完毕，张总的眼神表情也变柔和些了。 “喔，好吧！ 李哲，还有杨伟杨欣蕾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带佳玲去那种地方了。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佳玲，咱也回家准备睡觉了” 李哲赶紧点头笑道：“张总，我们保证下不为例。 我不知道您对张佳玲管的这么严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总也点头了。 “嗯，你天天和她早起散步我从不介意的，毕竟是有益身心的事。 但网吧那种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对女孩子影响不好，还容易学坏。 路边摊的东西，质量安全都没保障，你们自己平时也尽量少吃的好。 都回吧，不早了” 张总说完就挽着张佳玲胳膊要离开了。 此刻张佳玲也冲李哲挥了挥手：“学长，谢谢你的包间加烧烤，拜拜，晚安” 李哲也笑着道了句拜拜。 十一点。 李哲刚洗完澡刚上床，便收到了张佳玲发来的一条短信。 “学长，我妈说你做事考虑还挺周到的，说你比同龄人成熟些” 李哲笑着回道：“是么？ 作为你妈手下的打工仔，我肯定不能影响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的清誉嘛。 对了，张总说了我什么缺点不足没？我洗耳恭听乐意改进” 没出一分钟张佳玲就回了：“没有，她老说我不听劝，说我不该吃来历不明的路边摊的。 她又说，说我要是跟学长你在一起呆久了，肯定会慢慢喜欢上你的，呵呵” 李哲捂着嘴巴偷笑着片刻：“有这个可能喔。 那我以后得跟你保持距离，你将来肯定是哪位富家公子的妻子，我可不能影响你” “学长，你不可以这样的。 如果我要嫁的人，我自己都没感觉，那我宁愿一直单身，妈逼我也没用的。 还有，学长，你现在一门心思搞钱，业绩又好，我觉得你以后也会是高富帅，加油喔，晚安” 看着张佳玲这最后一条短信，李哲笑了：“借你吉言了，但愿如此，晚安” 一夜过后。 新一天的清晨，李哲一身短袖短裤去了森林公园，这次他既没叫张佳玲，也没有带手机。 去的路上，他在心里把自己的客户捋了一遍。 这个月有可能成交的有两位，都已经打样报价跟进到了后期。 如果这两位都能搞定，那么一小一中两台机器卖出去，自己十万打底的业绩就稳了。 十分钟后。 李哲已然进入了公园内，开始一个人悠闲自在的沿着主路往山顶去了。 路过那个下到河岸边的位置时，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下去坐会儿的打算。 第一次下去，莫名其妙挨了一石头。 第二次下去，为了救人差点儿把自己救没了。 李哲已经把此地列为了不祥之地，他没打算再去那儿找清静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看见路边有一根笔直的小树枝，他的手又开始痒了。 他一把将其折断，然后快速扯掉了小分枝，一把削草如泥的神兵利器就此诞生。 这一路过去，路边的那些野草特别是茼蒿，真是倒大霉了，基本都被李哲削掉了“脑袋”。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一边削树枝，一边哼唱着《男儿当自强》，李哲前行了几分钟，猛然听见身后不远处响起了铃铛声。 他停下动作回头一瞅，顿时有些意外，又是何琪柔那个媚眼妖精。 “早，好巧哟，又碰面了，今天没和你那中年大哥一起呀？” 看着骑在自行车上、扭动着性感躯体的何琪柔，李哲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还是笑呵呵的先打上了招呼。 “切，要你管啦！你那有钱的女朋友呢，看不上你跟你分手了呀？” 骑行到了李哲身旁时，何琪柔刹车停住了，两脚点地嘟着嘴白了他一眼。 李哲也不否认也不解释：“对哟，分了。 我这种穷比，谁看得上喔？ 自行车这么新，你刚买的呀，还是上次那大哥送你的？” 何琪柔撇嘴鄙视一笑，直接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那恭喜你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自行车才多少钱，我还需要别人送？ 你小气吧啦还爱敲诈勒索，注定找不到女朋友的，就算找到了也处不久，活该” 李哲还没还嘴，何琪柔又盯着他手里的棍子看了看，随后又嘲讽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幼稚，以后更加找不到女朋友” 李哲还是一脸的笑呵呵，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又甩手将一棵茼蒿的“脑袋”削掉了，然后一点一点继续往下削。 同时他嘴里还说道：“对，你说的都对。 我这种人，又是个穷比，又小气，又幼稚的很，肯定是单身光棍的命。 你要还有点儿同情心的话，要不扶贫一下，给我当个十天半个月女朋友算了？ 我还没跟女孩子牵手亲嘴过呢，当然了，上次你救我除外，谢了啊，可惜没尝到味儿，呵呵” 说到这里，李哲打击的茼蒿只剩半截了，他再次回头看向了何琪柔。 何琪柔左脚狠狠一跺，推着自行车气呼呼的就追上了他。 “你，你个流氓，你忘恩负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无耻，你混蛋，我讨厌死你了，我看到你就烦。 以后你再溺水我就看着你淹死掉，哼” 说完这些，何琪柔便要再次上车骑行远离李哲。 李哲见状，直接伸手一把按住了自行车的握把。 “哎，见义勇为舍己救人，这可是很高尚的道德精神，你可不能丢。 我开个玩笑而已啦，其实我会游泳的。 上次是因为救人，是意外，不过还真是谢谢你了，我觉得给你一百块还不够。 要不哪天我请你吃个隆江猪脚饭，大份儿的，一顿烧烤也行，怎么样？” 何琪柔气鼓鼓的腮帮子，终于慢慢瘪了下来，表情也温和一些了。 她眉头一皱眉毛一挑道：“你真这么想？这才差不多嘛！ 可是，你真的是很小气耶，大份儿猪脚饭也不到二十块。 要不吃饭就算了，我手机正好快没话费了，你帮我充下话费。 我也不宰你，三十五十都行，怎么样？” 李哲点着头，松开了握着何琪柔自行车握把的手：“行，给你充五十，就这么定了” 何琪柔昂首挺胸，带着一脸质疑：“真的？ 你有我电话号码的，我会查话费到账短信的，你不准骗人哟” 李哲一双眼睛，在何琪柔立体感十足的黑白横纹t恤上游走了一圈，然后连连点头。 “骗你我就让你再亲我一口” 何琪柔一听，又开始鄙视他了。 “油嘴滑舌，你想得美。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做什么的呢，你也在这一块儿上班吧” 李哲愣了愣：“呃，对，我就在附近做事，还能做什么喔，跟你一样打工挣钱呗” 何琪柔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女朋友出手那么阔绰，她到底什么来路喔？” 第85章 搞大钱的野心 李哲举起树枝对着空气甩了一下，随后端枝在手挑眉道：“你别一口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我这种穷比打工仔，能有那么漂亮阔绰有气质的女朋友？那是我一学妹，普通朋友而已” 语毕，李哲就继续往前走了。 何琪柔也推着自行车跟了过来，她一脸质疑的瞟着李哲。 “真的？我就说嘛，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她，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李哲停了下来，对于何琪柔这精准的揣测，他有些意外和好奇。 “你猜的很对！怎么了，你想跟她交朋友做姐妹呀？” 何琪柔起初愣了愣，随即趁着李哲不动，便使劲推车跟他走成了并排，抬手拢了下耳边的卷发后，她的媚眼又开始发功了。 “呵呵，对呀，其实也不全是啦。 我上次下水救你们，真的是见义勇为，并没指望任何回报。 她一下子给我一两千，我事后感觉有点太多了过意不去，我想还给她大部分” 李哲不相信何琪柔会这么良心发现，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叹了口气。 “哎，这些钱对咱俩来说是大钱，对人家来说，可能只是几天的零花钱而已。 你还是算了吧，我和她来公园也是偶遇，我没她联系方式的，你自己看还没有机会再遇到她吧” 何琪柔听了这话似乎不乐意了：“鬼信哟，你说她是你学妹，你会不知道她联系方式？ 不说就不说，我又不稀罕。 既然如此，那些钱我大大方方花掉就好了，再见，小气鬼” 气鼓鼓的鄙视完李哲，何琪柔登上自行车就快速离开了。 “切，水蛇腰，狐狸精，屁股都快甩掉了……” 看着何琪柔在自行车上扭腰摆臀而去，李哲又用树枝甩了下空气，他恨不得这一下能抽到“狐狸精”屁股上去。 哪知何琪柔没骑出多远就又停下了，她将自行车掉了个头对着李哲。 “你自己说的，给我充50块话费，我希望你作为男生能言而有信” 李哲挥手示意何琪柔赶紧走：“知道，不用你提醒，我说到做到” 何琪柔远远的冲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 “那还不错！你这个人，其实还没让我讨厌透顶，呵呵，走喏” 言尽于此，何琪柔再次调转车头离开了。 李哲也没再说话，他继续一边前行一边击打起路边杂草来。 他此刻也感觉，何琪柔这个人还挺真性情的，也还不赖。 上午十一点左右，李哲发了两个小时产品信息了。 早上在苗苗家早餐店吃喝的太多了，此刻他感觉必须得去公厕清理下内存了。 现在的他，完全成了被组长田帅无视的存在，对他是不管不问了，除了每周打听一次客户跟进情况。 路过田帅工位旁时，李哲瞟了一眼，这家伙似乎是在逛淘宝，在看数码电子产品。 “田哥，要买电脑啊？” 李哲随口问了一句。 田帅抬头看了李哲一眼：“没啊，哪有钱买哟？ 有个朋友约我跟他合伙开网店，一起卖电脑配件，说有搞头，我先了解了解” 李哲微微点头：“喔，这样啊，那组长你慢慢了解吧，走了” “开网店？貌似现在公司很多人都网购的呢……” 下楼时，李哲也不禁暗自琢磨起来。 十分钟后，他从公厕里出来了。 他正要从20栋通道原路返回，却看见周森的脑袋从24栋通道里冒了出来。 “李哥，别走，一起划划水唠唠嗑呀” 李哲还没开口，周森就先叫上了。 “对呀，李哥，一起歇会儿，我们去撒个尿就好” 周森刚吆喝完，刘昊铭也露脸了。 李哲笑呵呵的转身正对二人。 “行，你俩我真是服了呢，撒个尿拉个屎还得结伴儿，搞基呀？赶紧去吧，我等你们” 两三分钟后，李哲三人又猫在角落树荫下开侃天侃地了。 周森率先开腔了：“李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打算啥时候把张总千金拱了的？”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了周森肩上。 “刁毛，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亵渎我和我学妹的纯洁友谊。 否则，我哪天把你的气球扎个洞，让你一穷二白时就喜当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玩意儿藏在凉席下面了” 李哲此话一出，周森瞬间瞳孔放大为之一惊。 “我靠，这你都知道？ 我服了，那我转移地点了，开个玩笑而已啦，我以后不了” 见周森秒怂，刘昊铭扯了根狗尾巴草甩了甩：“其实我也看到了，是我告诉李哥的，毕竟咱们仨又不是外人，对吧” 周森闻言登时怒了：“我靠，咱们仨再好，你也不能随便说这个呀” 李哲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笑了：“你放心，我和刘昊铭有提前当干爹的心理准备的。 其实你可以放开一点儿的，哈哈” 刘昊铭也跟着称是：“对，你要真有了，我和李哥每个月帮你凑一百块的奶粉钱” 周森一脸鄙视的瞪了瞪刘昊铭：“滚，一百块搞个屁呀。 我现在自己的温饱问题都没解决，还来个小的，你俩让我去死吧” 李哲赶紧补刀：“切，你不是刚又开了一小单嘛，一千多提成，好几罐奶粉不就有了？” 周森连连摆手：“那顶个屁用，每个月都能开三四单还差不多。 我知道，你说以后有机会合伙搞事情，应该不是玩笑，我也看出来你有野心有本事。 我还年轻，还想先攒够钱跟你一起搞搞呢，现在可不能有拖油瓶喏” 周森这番正经话，倒让李哲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靠，原来你还记得这一茬啊，难得。我还以为你精虫上脑早忘了呢，哈哈” 刘昊铭也对周森投来了惊讶的目光：“意外，意外。 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把李哥这话装心里了呢，你也还记得呢” 周森开始飘了：“左手事业右手女人，我两不耽搁。 现在最重要的是干嘛？搞钱对不对？我又不是傻比，我心里有数的” 看着周森抬右手抓握空气的猥琐动作，李哲实在没憋住笑。 “呵呵，那感情好，你俩都记得那就好。 男儿当自强，有野心就好，兄弟一起闯。 给老板卖东西，咱就拿区区四个点，以后咱自己当老板，才能真正拿更多赚大钱嘛” 说到这里，李哲一本正经的扫了周刘二人一眼。 “李哥，以后具体干啥？” “对呀，李哥你倒是透个底呀” 周森刘昊铭也一脸期待看向了他。 第86章 另辟蹊径 李哲摇了摇头，随后又仰头看了看天，最后脑子一个激灵，瞬间看向了周森刘昊铭。 “这个嘛，我暂时也还不知道呢。 哎，网店，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感觉应该是以后的购物趋势，电脑上下单，然后等着货上门，多便捷呀。 我刚才听田帅说的，有人约他一起开网店，说挺有搞头的” 周森刘昊铭互望了一眼，若有所悟。 “喔，好像是，公司就有人在开网店卖电脑硬盘呢” “就是好吧，你们看现在公司里的人，好多都是网上购物了呢，天天都有快递送到办公室门口来” 看了周刘的反应，李哲继续补充道：“这不就对了嘛，或许咱们真的可以搞一搞呢。 要搞大钱吧，咱们可能还得跟改革开放后做小生意那些人一样，得抓住机会敢想敢干，你俩觉得呢？” 说这番话时，李哲想到了老家村里的一户人家。 他刚上学前班那会儿，应该是90年，当时那户人家的家庭条件比他家还穷。 但那家的男人，早早的就开始做小生意了。 那大叔最开始就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也在老家街上摆过地摊儿，连那种拎发条后自动蹦跳的铁皮青蛙都卖过，后来又去了县城。 没几年，李哲才小学三四年级时，那家人就率先在村里盖起了两层大平房，各种家电和摩托车都有了…… “哎，李哥，你想啥呢？咱还没开搞呢，你就在做白日梦数钱了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正在抬头看天陷入回忆，周森冷不丁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昊铭也在一旁跟着大笑起来。 他回过神来了：“对呀，做梦数钱呢，几百几千万，数都数不完，哈哈” 周森一脸狐疑：“李哥，你太贪了吧” 李哲嗤之以鼻：“既然想做大事当老板，连做个发财梦都小心翼翼放不开，那还搞个屁哟？ 别忘了咱都是做销售的，没野心没欲望没激情可不行” 刘昊铭连连点头：“就是，张总不是说过嘛，目标百万赚十万，目标千万赚百万，这不挺切实嘛” 李哲深以为然，周森也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他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又来要求了。 “李哥，我感觉你上次给的信息发布参考资料很给力，特别是标题和小广告，你赶紧给咱俩再来点儿新货嘛” 刘昊铭也跟着相应：“对呀，那些我已经用完了，再发下去信息就重复太多了” 李哲有些不爽了：“我去，你俩的脑子干嘛用的？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资料，你们都用了那么久了，以此类推举一反三自己扩展总会吧” 周森自知理亏憨笑着点头了，刘昊铭却是例外。 “李哥，我读书不多，我可没你那么聪明，也不大会遣词造句。 标题我可以自己试着来，小广告你还得给我一些，我自己真写不出来” 李哲心知刘昊铭为人实诚，便点头答应了。 “行，周森刚开单不久，你歇火有段时间了，得加油啊。 周森，你跟他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又跟他坐一起，我离的远，他多帮下他呗” 周森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他有一个客户也快了，到时候应该是中小型机器，七八万业绩没问题的” 随后周森又看向了李哲：“李哥，你也歇火有一段时间了呢，大半个月有吧？啥时候再让我俩开开眼啦？” 李哲笑而不语了片刻，随即反问道：“你觉得呢？要不咱再赌一把，这次下注两百” 周森直接挥手拒绝：“不赌，你这家伙，开单往往都没任何预兆的，我不敢估计，也赌不起” 李哲笑着站起了身来：“好吧，这钱你就留着买夜战装备吧。 都快摸鱼半小时了，歇也歇够了，咱各回各家散了吧” 周森也一脸嫌弃的跟着站了起来：“切，两百块都差不多够我买一年的装备了” 刘昊铭也大笑着起身了：“哈哈，你个屌毛，还挺会过日子呢” 对于刘昊铭的“赞美”，李哲表示赞同：“确实，你这账倒是算的很清” 回到办公室，离吃午饭还有半小时。 李哲悠哉悠哉的逛了会儿天涯论坛，然后又在百度贴吧和新浪博客遛了遛。 他可不是继续摸鱼混时间，他另有打算。 将开单全寄托在b2b平台上，也太单一太枯燥了，竞争也太大了，他得尝试更多引流拓客方式。 有针对性的添加行业qq群，李哲已经在这么干了，也有客户在咨询联系了，他还想在其他渠道试试。 贴吧论坛博客这些，李哲自认为能更好发挥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特别是文字功底。 做最感兴趣的事，才能乐在其中，销售这份工作也才能干的更带劲一些，也才更有可能出成绩出奇迹。 而且，这些偏个性化的工作方式，李哲自己有账号的所有权。 即使到时候他从这里离职不干了，公司也不会收缴的。 三四天后，李哲的博客定型了，名字也很直接，就叫万能彩印专家。 他的第一篇精雕细琢的长篇图文，也正式发布。 博文标题就叫：数据说话-颠覆传统的万能彩印机，它到底强在哪里？ 仅仅隔了一天，八月十五日晚，李哲加完班准备下机前登录博客看了看。 虽然浏览量不到一百，评论也寥寥无几，但其中一条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是做瓷砖的，这机器批量化彩印的生产效率如何？” 这人的博客名称叫沧海听涛。 李哲看了看这人的头像，是个头发有些泛白的老头，脸颊清瘦，额头皱纹不少，面相温和，给人的感觉比较慈祥，就像个老家村里的大伯大爷一样。 李哲想了想，还是耐心给了答复。 “生产效率与印刷精度有直接关系，如果精度要求不是特别高，效率肯定没问题。 如有需要，我可以免费为您打样寄样，联系电话……” 回复完毕李哲便关电脑下楼了。 “跟传统印刷方式比，彩印速度算是这机器的唯一短板了，还好我说话圆润。 大爷，您要真有心真有钱真是客户，一口气多买个几台，哪怕高精度也不愁效率喏……” 对于这个连联系方式都不舍得留一个的老头，李哲有些意外：这么大年纪竟然这么潮，还会玩博客。 同时他也没抱多大指望，他感觉这人，更可能是看养生健康历史类博文时误入的。 因为这老头的博客里，也有一些文章，都是诸如此类的内容。 跟通过百度搜索找上门的精准客户相比，这种人更像是进超市乘凉的大妈大爷，会不会买东西只有天知道。 第87章 新客户的请求 新的一天。 下午五点，李哲又和周森刘昊铭凑一块儿摸鱼了。 “屌毛，今天到现在为止发多少信息了？” 李哲率先对着周森发问。 周森爽快的伸出了一根指头。 李哲嗤之以鼻：“一天班快完了，才一百条？ 你搞鸡毛哟，刚开单没几天就膨胀满足了呀？” 刘昊铭见李哲又看向了自己，立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虽然现在公司对老员工没硬性要求了，但我还是基本保持每天两百条的” 周森这会儿才回话：“发个万把多就够了，我早发够了。 现在我心情好就多发点儿，心情一般就少发点儿，心情不好老子就一条都不发。 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及时行乐，活在当下，你们懂不懂啊？ 以后成家有孩子了，就没时间自在随心喏” 对于周森这番高论，李哲没急着评价。 他歪着脑袋将周森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后慢吞吞笑道：“你个屌毛，还活的蛮通透嘛，我看你是活在裆下吧。 每周出去开个房爽一爽，还讲究个情调档次，酒店宾馆太差还不行。 花在这上面的钱，都够买台配置很屌的台式电脑了吧？拿来开网店试试水多好” 看着李哲看向周森大腿的眼神，刘昊铭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周森也跟着笑了。 抬手刮了两下鼻头后，周森解释道：“呃，差不多吧，应该够了，哈哈！ 这，有了女朋友这不是正常开支嘛。 网店？不是等李哥你带头试水嘛，我急个毛，我有女朋友，开支比你大” 李哲点了点头：“也是喔！不过还好我和昊铭还没女朋友，算是省了一大笔钱了，哈哈”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刘昊铭：“昊铭，咱不急，对吧。 不过呢，我觉得你以后有钱了，追女孩子得主动点放开一点，这样才有故事，后续也才会有老婆孩子” 刘昊铭憨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但周森却急了：“李哥，你太高看他了。 他啥时候有钱不好说，但我敢肯定，按他这性子，还有黑不溜秋的样子，只怕十年八年也没故事，哈哈” 周森这打击人的话一出口，估计是被“打击”惯了，刘昊铭倒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并没太大反应，也没反驳什么。 但李哲觉得，该好好批判周森这家伙一下了。 “屌毛，有你这么说自己好兄弟的么？ 昊铭黑又不是天生的，办公室坐久了，自然会慢慢白回来的。 你简直没得说了，除了闷骚好色，我现在都看不到你其它长处了。 你自己说，你还有啥特长嘛” 周森不以为耻，抬右手扶了下镜框后辩解道：“李哥你问我还有啥特长？ 我的特长就是特长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对着周森竖起了中指：“鬼信，有种现场验货看看” 刘昊铭也满脸鄙视的瞅向了周森：“你就吹吧，装逼，我上厕所又不是没见识过。 你个屌毛，脑子里天天就想的那档子事吧，就没装啥正经事” 面对李哲和刘昊铭的联手鄙视，在熟人面前脸皮够厚的周森，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淡定坦然的很。 但片刻之后，周森嬉皮笑脸了一阵，又开始口无遮拦犯贱了：“李哥，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这月底出去租房吧？ 还是杨欣蕾跟你一起？我感觉你别有用心，对不对？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把杨欣蕾给办了，是不是？” 李哲直接抬脚，重重踩了周森的黑色板鞋一下，周森的鞋面上立马就是半个完整清晰的鞋底印。 “你个垃圾，我就算再无耻再别有用心，我也绝不会拿自己好兄弟下手。 她虽然是个女的，虽然也够漂亮，但不碰她是我做人的底线，懂不懂？ 你咋像个盯屎的蓝苍蝇一样，一直盯着这事不放呢？我服了你” 周森听后继续贱笑着，右手也不停的拍打着鞋面。 “大哥，我开个玩笑而已啦，你别这么认真嘛，你吓到我了，呵呵” 刘昊铭鼻子轻哼了一声：“吓死你，胡扯，活该，我也当她是男孩子的” 李哲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是开个玩笑啦，瞧把你吓的。 这么怂，难怪会被萌萌死死拿捏的，哈哈” 就在李哲笑声未完之际，他裤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手机号，归属地福建。 预感到可能是潜在客户，他瞬间转换状态认真起来。 “您好，这里是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网销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小李你好，谢谢你博客上的回复。 我是做瓷砖的，你说可以免费打样，那可以给我印一块瓷砖寄过来吗？快递费到付就可以” 听到电话那头有些苍老的男声，再结合对方所说，李哲判定，就是之前在自己博文下评论的那个老头。 “大伯您好，我现在就可以给您打样寄出的，您给我提供个收件地址就好。 大伯您是沧海听涛对吧，请问您贵姓，怎么称呼？” 李哲继续说话时，周森和刘昊铭都蹲地挪了过来，两人一脸好奇跟他对视上了。 “是的，是的！那好，我姓施，我马上给你把收件地址发过去，那就辛苦小李你了” “呵呵，施伯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那我马上安排” “好的，辛苦，那我先挂了。过两天我收到样品再和你联系，再见” “好的施伯，再见” 半分多钟后。 通话结束，李哲将来电号码添加备注存入通讯录后，便将手机揣进了裤兜。 “周森，昊铭走吧，一起去24栋，给客户打样喏” “李哥，意向客户啊？” “李哥，要打样了？做什么产品的？” 李哲率先迈步时，周森刘昊铭齐齐发问。 “对，做瓷砖的，瓷砖的打样效果挺突出的，还是有机会的呢” 回应间，他将这个姓施的老伯归为了重点跟进客户。 “李哥，你说的对，我们公司成交的瓷砖客户不少的，有好几个。 这种客户最终买的机器，一般至少都是中型机器，一旦出一单业绩至少七八万打底呢。 你这是又要发财的节奏呢，你得好好跟进，有机会的” 听了刘昊铭在身后的解释，李哲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第88章 天降赠品 下午5点40。 24栋打样室里，李哲看着刚彩印完的瓷砖样版，心里谈不上高兴，但也谈不上不开心。 “小贺，我让你随便选个图彩印，你是真随便呢，又是花开富贵，我服了。 我发现你和萌萌老是爱用这个，我好几个样版，你俩一直都是这个图，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呀？” 李哲之所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嫌弃，就是因为打样员图省事用的图案。 “哥，是你说随便的呀，我就默认这张图喏。 你别觉得它俗气土气，我们的客户大部分就这个审美，他们也喜欢富贵吉祥这种寓意的” 长发披肩斯斯文文的眼镜妹小贺，扭头看向了李哲，玻璃镜片也挡不住她黑白分明大眼睛的清澈闪亮。 “对哟，客户至上。 我错了，小贺你说的有道理，萌萌她人呢？” 李哲思索片刻后连连点头，看了一下眼镜妹旁边的空位后又问道。 “怎么了，我给你打的样比她差呀？ 她去附近新客户厂里指导电脑操作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你和她男朋友关系那么好，你没听他说么？” 叫小贺的打样员抬手撑起下巴，开始连连质问起来。 李哲连连摇头，然后笑道：“贺小曼同志，你别这么吃醋嘛，嘿嘿。 我也是见她不在随口问问而已，辛苦你了。 明天我请你吃早餐，我给你带，小笼包加豆浆怎样？” 小贺呆呆的微微点头：“喔，那好，可以呀！那我明天早上就不自己去买喏” 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离开前又嘱咐了一句：“对了，这样版还得拜托你帮我喷下涂层，喷均匀一点喔，我晚点过来拿” 小贺一脸微笑的连声“嗯嗯”。 “这小贺，长的清纯标致又斯文，看着文静但也落落大方，又没萧潇那么牛比高冷，应该合昊铭的胃口……” 出打样室时，李哲又回头瞅了一眼打样员小贺，心里莫名有了个想法。 打样室旁边，就是周森刘昊铭所在的办公室，李哲摇头晃脑的走到了周森身后，悄咪咪观察起来。 这家伙此刻也在打理博客，前两天见李哲从博客上捞到了咨询客户，他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屌毛，你这是要走明星偶像派路线么？ 我用的机器做头像，你还直接上自己照片了，会ps就可以为所欲为么，这踏马还是你呀？” 看了一会儿后，李哲忍不住吐槽了。 周森被吓得一愣，随即嬉皮笑脸起来：“这不是周大帅本帅我还是谁？ 我可没大p特p，打打高光，微调下脸颊轮廓嘛，哈哈” “我日，你搞什么鬼，你有这么帅么？” 周森发笑时，刘昊铭也挪动带滑轮的工椅凑了过来。 “就是，不大专业！一个卖机器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卖自个儿呢，哈哈！你这是搞男色经济么？” “李哥，我觉得就是，他有做鸭子的潜质和倾向”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叫结合自身实际另辟蹊径，指不定富婆老板就好这口呢，懂不懂？” …… 很快，随着李哲的一句玩笑话，三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胡扯开了。 “喂，小李，有些时候没见了，我又来了呢” 就在李哲和刘昊铭，挤在周森工位旁聊的兴起时，李哲猛的被人叫唤着拍了下后背。 他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个拍他后背的人，正是之前找他买过机器印眼镜架的刘老板，也就是让他入职两天就开单的那个。 而且刘老板身旁，除了前台接待还有个胖子。 “刘老板，是您呀，您怎么一声不响又过来了？ 今天有何贵干？我们的机器不至于这么快出故障的呢，呵呵” 看着和刘昊铭一样黑的刘老板，李哲是既激动又意外。 刘老板笑着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也是做眼镜架的，我和他刚好路过，就带他来看看嘛” 听闻此言，李哲心里多了几分兴奋：“喔，这样啊。 那刘老板，这就是您不对了，你既然过来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的，我去停车场接您二位才对嘛。 这位老板，您怎么称呼？” 言语间，李哲向着刘老板和他朋友伸出了右手。 “顺路嘛，我又知道地方，就没想麻烦你” “你好，我姓孙。老刘，你都用这么久了，其实我打不打样看不看效果都无所谓的，要不我直接拿一台吧” “那不行，我只是介绍，万一你对有些方面不满意呢？你还是自己打个样再说吧，要不了多久的” “那好吧，听你的” 在一一与李哲握手时，刘老板和他朋友也在商讨议论。 听清楚两人的谈话后，李哲知道自己的狗屎运又来了。 熟人朋友间的推荐，那几乎板上钉钉的成交概率真不是吹的，这是萧潇告诉李哲的。 “孙老板，刘老板说的对，我还是先带您过去打个样看个效果吧，反正要不了几分钟的” 收起内心的兴奋激动，李哲还是保持镇定要带人家先去打个样。 十几分钟后，晚饭时间刚到。 刘老板给李哲带来的客户，已经在签合同了，和刘老板一样的机器、一样的价格、一样的一套墨水加涂层。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老板带着他朋友孙老板走了。 孙老板买的机器，连打包木箱都没用，直接搬上了刘老板的五菱面包车。 更过分的是，孙老板连公司的技术指导员都没要，刘老板说了，他都会，他教他朋友就行了。 这一单的成交过程，让李哲感觉太轻松了，轻松的没一丝一毫的挑战性。 他觉得，孙老板这个客户，完全就是自己早已成交的刘老板的“赠品”。 “刘老板，孙老板，反正也到晚饭时间了，我请您俩去附近餐馆吃个便饭吧。 刘老板，今天我必须好好谢谢您” 机器上车，李哲送两位老板上车的途中，他想请客做东好好感谢一场。 “小李你客气了，我老婆在家做好了饭等着我俩呢。 你们业务员挣点提成也不容易，就别破费了，再说我们买机器就是为了发财，要感谢要请客也是我们请你。 今天不大方便，下次路过我请你，走了” 然而，他的热情邀请并没如愿，刘老板一脸和气的谢绝了他的好意，然后一脚油门就带着孙老板和新机器走了。 客户走后，李哲也该吃饭了，他的饭菜都是贴心的杨欣蕾代打的。 一起吃饭时，他毫无意外的成了四位好友议论的焦点。 “李哥，你这是什么人品啊？我真是服了” “你那个刘老板真是个福星，羡慕不来哟” “李哥，你这老客户好奇葩，要不是你正好被他撞见，这一单搞不好就被别人捡漏了呢” “确实，所在这就叫命中注定是他的嘛” …… 李哲很开心，他很享受销售这份工作带来的刺激和惊喜。 他也感觉，来到深圳、来到龙岗平湖华南城、来到这家“烂公司”，真是来对地方了。 第89章 学妹的拷问 又是一天清晨。 李哲照例七点多起床，洗漱完毕又打算去公园了。 下到一楼，他刚把办公室的玻璃推拉门打开，白衬衣加小套裙的萧潇，就从外面通道走了过来。 “师父早，今天面色红润气色挺好啊，是邂逅甜蜜爱情了吗，嘿嘿” 故意摆了个点头哈腰的迎宾架势，李哲笑呵呵扶着门把手恭候萧潇进门了。 “哪有，瞎说，别一口一个师父，我听的肉麻死了。 恭喜你呀，又开单了，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给你那些资料的” 萧潇歪头仰望着李哲，脸上笑盈盈的，嘴里的话却没笑脸那么清甜。 李哲还是嬉皮笑脸不止：“这就肉麻了？ 人家杨过和小龙女，一口一个过儿一口一个姑姑，那才叫肉麻呢。 你要是叫我哲儿，我也会觉得肉麻的，哈哈” 他说到这里时，萧潇故作嗔怒，嘟着小嘴就在他胳膊上擂了一拳头。 “去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李哲也不躲闪，继续道：“还有，我这单就是客户送的，跟能力没屁的关系。 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师父你无私帮衬的功劳嘛。 就冲这个，我决定了，我一定得请你好好啜一顿儿。 要不就今天下班以后，印刷区二栋旁边有个餐馆，就那里了，怎么样？” 李哲此刻说的是正经话。 入职那小半个月，李哲开的刘老板那单，底薪加提成近两千块，眼下还在他银行卡里躺着没用，请萧潇吃顿饭他还是请得起的。 “真的？跟你说，这种事我可不会客气的，那行，就今晚。 对了喔，没别人了吧，你不会是顺带让我蹭饭的吧？” 萧潇还没走出几步，然后又回头停住看向了李哲，一脸认真的疑问起来。 李哲一听顿时“来脾气了”。 他眉头一皱认真道：“切，萧师父，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诚意的人么？ 就今晚，就咱俩，两百块以内，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潇噗呲一声笑。 “你好大方喔，两百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客户请我吃饭都是三五百起呢。 不过呢，你已经很有诚意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李哲也不再为自己的小气寒酸辩解了。 他当即抱拳道：“一言为定，我先散步去了，告辞” 萧潇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嗯嗯，你去吧，待会儿记得帮我带早餐，我会给你钱的” “好呢” 一声吆喝后，李哲大步出门了。 可是，他还没走出商铺门前的通道，短裤里的山寨手机便响了。 “学长，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人了，我不提醒你，你去公园就不带我了是吧？ 现在起来了吧，今天去不去？我感觉你在故意躲着我” 电话是张佳玲打来的，语气里透着小小的不满和质问。 李哲赶紧解释起来：“佳玲学妹，哪有的事，我也好几天没去了。 我这不是又好久没开单了嘛，这几天忙正事呢。 不过我今天去的，你要去的话赶紧吧，我在通道口等你” 电话那头的张佳玲，似乎不大相信李哲的话。 “你不是又开一单了嘛，我妈都告诉我了。 还有，你别撒谎说你好忙，我跟你说，我都看到你和公司的人在公厕那边偷懒摸鱼了” 张佳玲这话一出口，李哲心里直接一个咯噔。 “我去，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那是上厕所遇到熟人了聊正事呢。 你妈不在家么？好学妹，我的好学妹，你可别跟你妈打小报告呢，算学长我求你了” 张佳玲在电话那头笑了。 “聊正事？是吗？什么正事一聊二三十分钟喔？ 你放心吧，我妈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会泄密的，挂了，我马上下来” 女孩子说的马上，通常都不可信的，李哲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十五分钟后。 他终于看见张佳玲从通道里出来了。 素颜之下的天生丽质，左右晃荡的高马尾，上身白色印花t恤，下身蓝色牛仔短裤，修长雪白的双腿，阿迪达斯白板鞋。 渐渐走到李哲面前的张佳玲，让他有种恍惚间回到大学青葱体育场的错觉。 “李哲学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最近几天一直在躲着我？” 碰面后，一起并排行进间，张佳玲开口又是“审问”。 李哲矢口否认：“哪有的事，我和你又没干啥见不得光的坏事，我干嘛要怕你妈哟？ 哎呀，你别一直盯着我眼睛看好不好？我不适应，真的。 好了好了，我招，我招，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就一点儿，芝麻粒大，呵呵” 被张佳玲直直盯着双眼，李哲故作镇静了一番，但没能坚持到底。 他的一张本以为已经足够厚的脸皮，也隐隐泛红了，他极少跟女生这么双向专注对视很久的。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撒谎还会脸红啊？ 跟你说，我妈她亲口说的，不反对我跟学长你做好朋友的。 但我大学毕业前，必须专心学习心无旁骛，我答应她了的” 看着李哲这副抓耳挠腮的不自然模样，张佳玲笑的很张扬，也大大方方给他透了底。 “喔，这样啊，那，那还行。 我安心搞钱，你好好读你的书，咱俩毕竟不一样的阶段了，都各自老老实实做正事吧。 能认识你这么个聊得来的学妹，我还是挺开心的” 李哲松了口气，笑颜笑语间也算是再次给张佳玲也交了底。 张佳玲喔了一声，然后迈开步子前进了。 走了七八步后，李哲都被落在后面几步了，她猛的转身面向李哲倒退着前进了。 “李哲学长，有你这个朋友我也特别开心。那两年后呢，呵呵” 张佳玲又笑出了标志性的甜美酒窝，她的脸色表情，也是落落大方阳光灿烂。 李哲低头想了想，随即笑着抬头看向她道：“这个嘛，当然还是继续做好朋友啦” 张佳玲还是在笑。 “喔，如果学长你事业成功身价千百万了呢？” 李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 “呃，这个嘛，先不聊这个了，人要活在当下，还得谦虚低调务实。 如果你非要我回答的话，那就等我先做到那一步了再说吧” 第90章 早餐店使坏 李哲的爽朗一笑，并没有让张佳玲跟着笑。 她原有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眼直视下的严肃认真。 “学长，我感觉你是个深情专情的人，你一直只想着搞钱，还是因为那个高中同桌吧。 你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的，真的，活在当下不是吗？这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呢” 李哲叹了口气。 “我可没惩罚我自己，过去很久了，我真的已经跨过这道坎喏。 只是，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时，回忆可能会惩罚我这个有些恋旧的人吧，仅此而已啦” 张佳玲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了一声。 “好吧，那祝贺学长你了。 向前看，不回头，不想不就可以逃脱惩罚了嘛，呵呵” 李哲瞅了张佳玲一眼，也跟着点头笑了。 此时他心里在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才会一直恋恋不忘，人都是这么贱，我可不想一直做贱人……” 张佳玲背负双手踢着正步，眼望远方喃喃道：“嗯，这才对嘛。 还好我暂时还没这种烦恼，但愿以后也不会有，老爸，你可要保佑我呀” 李哲瞟了她一眼，随即宽慰道：“肯定会的，你在人生起点上就已经赢了，再有你爸的保佑，你以后肯定不会输的” …… 八点一刻。 李哲和张佳玲从公园回来，在张佳玲的要求下，又带着她一起去苗苗家吃了顿早餐。 “佳玲你吃啥，小笼包？炒米粉？还是肠粉？ 这里的早餐种类很多，味道也都很不错的” 到地方坐下后，李哲没看到苗苗，便先问了下张佳玲的需求。 “我，我吃肠粉吧，加蛋加肉沫，还加豆芽和生菜” 张佳玲回应时，李哲看见苗苗从屋里出来了，便探起身笑脸相对起来。 “苗苗，赶紧的！给你带新客人来喏，她说的你听见了吧。 给我来个三块钱的炒米粉，再煎个蛋，还来碗白粥，还来个煎肉饼” 苗苗今天换了个发箍，白色的，衣服也从短袖短裤换成了圆领长裙。 她和回头的张佳玲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呆愣的看着李哲点了点头。 此刻张佳玲再度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李哲。 “学长，你早上吃这么多啊？好吓人，你吃的完么？” 李哲还没开口，苗苗倒先接上了。 “不算多，他有时在现在的基础上，还要加个大肉包呢，能吃的很” 李哲也不用解释了，对着桌子对面的张佳玲淡定点头憨笑起来。 “李哲哥哥，今天还帮别人带早餐吗？还是老样子？” 张佳玲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时，转身去打白粥的苗苗又问道。 李哲大声嗯了一下。 张佳玲瞪眼捂嘴，回头瞅了一眼苗苗的背影后又看向了他。 “哥哥？学长，她，是你妹妹？不会吧？我从没听你提过这边还有亲戚兄妹呀？” 李哲也看向了苗苗：“是的，不过没血缘关系。 认的个干妹妹而已，我天天来这里过早的，混熟了嘛，呵呵” 张佳玲听了解释后，这才明白所以然：“喔，这样啊，跟你认识我一样，缘分，对吧？” “嗯，对，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友情爱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喏” 李哲手指头敲着桌子摇头晃脑道。 很快，苗苗就把吃的东西都端上来了。 “苗苗，坐，坐旁边吧，给你介绍个新客人，也可以是你的新朋友的。 她叫张佳玲，港大中文系的，牛的很，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叫她佳玲姐” 苗苗放下食物后正要走，李哲起身抬手拍了她胳膊一下。 苗苗呆愣了片刻，然后才转过身来看向张佳玲，喔了一声后才缓缓坐下。 “佳玲姐，你好” “呵呵，苗苗妹妹你好呀！李哲学长刚告诉我了，你是她干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呃，喔，我也是。李哲哥哥人很好，挺照顾我家生意的，经常带同事来这里吃东西，我和我妈都很感谢他” “嗯，学长确实人很好，他工作也很优秀的，我妈经常夸他是匹黑马呢” …… 估计都是女生的缘故，在李哲的介绍下，生性内向腼腆的苗苗，在与张佳玲闲聊时也比较随意自然。 听着两个女孩子在身边说自己的好，他心里美滋滋的。 他也不说话，就安安心心笑呵呵的吃着煎肉饼。 在俩女生的闲聊中，他不知不觉就把肉饼吃完了，然后又开始加辣椒油拌起炒米粉来。 “学长，你放这么多辣子呀，你吃的消么？拌的这么红，是很好吃吗？” 李哲刚拌匀，张佳玲却停下了吃肠粉的筷子，瞪大双眼一脸惊讶的看向了他的炒米粉。 “佳玲姐，您放心吧，我哥超能吃辣的” 不用李哲开口，苗苗又替他解释起来。 李哲瞟了苗苗一眼，然后冲她眨了几下眼，在她一脸懵的同时，李哲又笑呵呵的看向了张佳玲。 “不好吃我拌这么多辣子干嘛？ 好不好吃尝了才知道，我也还没动筷子吃，你好奇的话就尝尝嘛。 大婶儿做的辣子味道好得很，你在别处都吃不到的” 在李哲的“鼓励”下，张佳玲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可是，可是我不怎么能吃辣耶”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前些天你吃烧烤了吧，放辣椒面了吧，这个还没那个辣的，你试试嘛” 张佳玲忍了又忍，在李哲和苗苗的双重注视下，终究是伸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 “佳玲姐，你，没事吧？” 见张佳玲将食物吞咽入喉之后，既不喊叫也不动弹，就一直呆呆傻傻的目不转睛，李哲和苗苗都等着急了，纷纷凑近脑袋询问起来。 片刻之后，张佳玲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扑扑的了。 “啊，辣，好辣，烧心的辣！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苗苗妹妹，给我水，豆浆牛奶也行，我要喝。 学长，你好坏，你就是故意的，哼” 脸红成熟透的小苹果后，一直沉默木楞的张佳玲爆发了，一边咂舌喊辣，一边就拿起桌上的纸巾拼命擦嘴。 “喔，我这就给你，有冰绿豆汤的，这个最解渴解辣” 听了张佳玲的吩咐，苗苗赶紧起身去拿喝的了。 李哲则笑呵呵的把自己还没喝的白粥，推到了张佳玲面前。 “哈哈，我还以为你能吃点辣呢。 这才到哪儿哟，大婶儿的油辣子，压根儿就不怎么辣的呢” 张佳玲也不客气，拿起勺子就大口往嘴里喂：“啊，啊，辣的难受。 学长，你太坏了，今天我的早餐费得你买单” 李哲听后立马点头。 “没问题，我还赔你精神损失费，你上学前，只要你来这里吃早餐，我都替你买单” “佳玲姐，给” 这会儿苗苗也拿来了冰绿豆汤，还贴心的插好吸管递给了张佳玲。 “嗯，学长你说的哟，一言为定，这还差不多。 苗苗妹妹，你也听到了，你帮我作证” 一口冰绿豆汤入喉，张佳玲顿觉辣感消退了。 也就在这一刻，李哲兜里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人，他顿时喜上眉梢。 第91章 梦想与现实 电话是“沧海听涛”施伯打来的。 然而，李哲还没来得及接通，施伯那边就挂断了。 “这……什么情况？” 他低头看着手机，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李哲哥哥，谁呀？” “对呀，学长，客户吗，怎么挂了？” 李哲表示疑惑不解时，苗苗和张佳玲也都疑问起来。 “意向客户，可能打错了吧，没事” 将手机放在桌上，李哲继续吃起炒米粉来。 然而，他一口炒米粉还没喂到嘴里，张佳玲竟然不长记性“口出狂言”了。 “学长，我，我还想吃你的炒米粉，虽然好辣，但感觉很好吃耶” 苗苗瞪大了眼睛，弯腰缩脖子看向了张佳玲：“佳玲姐，你，你不怕辣了？别自讨苦吃喔” 李哲倒是没介意：“那你随意，只是我刚才已经动筷子了呢，你不嫌弃？ 要不你让苗苗再上一份，我买单好了” 张佳玲摇了摇头：“不介意啊，你这第一口都还没进嘴呢，你，你分我一点就好，我也不敢多吃” “好，你少吃点尝试下就行了，吃多了你肠胃受不了的” 李哲感觉张佳玲不像是找虐的，便将装炒米粉的泡沫饭盒盖子扯了下来，然后分了三分之一放在了他面前。 这之后，张佳玲就开始了奇葩操作。 她将肠粉皮摊开了，然后将炒米粉铺了进去，再将肠粉皮卷起来，最后像吃卷饼一样喂进了嘴里。 “嗯，好吃，没那么辣了耶” 见张佳玲开始得瑟起来，李哲有些佩服她的创新能力了。 此刻，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来了一条短信。 “小李，刚才不好意思打扰了，我预估你还没起床上班，所以挂了。 你的样品我已收到，效果不错，我这几天会去你那边实地考察一趟，到时候再联系” 短信是施伯发来的，看到内容后，李哲也知道了他刚才匆匆挂电话的原因。 他略微寻思，赶紧给施伯回了条短信：“施伯您太客气了，我其实天天都早起的。 那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了，如有需要，稍后我把具体地址和公交转乘路线发给您” 很快施伯便回了短信。 “谢谢，发我公司地址就好了，我有司机开车护送的，那到时候到了我再给你电话” 打个样后还愿意亲自来公司实地考察？ 李哲对施伯的重视程度又高了不少，便赶紧将短信发了过去。 六七分钟后。 他吃完了早餐，张佳玲也吃饱了，还和苗苗互加了qq。 从苗苗手里接过给萧潇带的早餐后，他便和张佳玲一起回公司了。 “学长，你是又要开单了吗？你好厉害，我感觉我妈会越来越喜欢你的” 一起过马路时，张佳玲问了一嘴。 李哲笑道：“不一定喏，能不能成还八字没一撇呢。 不过对方说要来公司了，算是多了点儿成交概率吧” “学长，我现在觉得，以后接我妈的班也不是不可以。 要是毕业后能和学长你一起做事，想必和读书考试一样挺刺激的吧？” 过马路时，张佳玲开始了瞎想。 李哲点头道：“那好啊，不过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吧，大学毕业再说。 再说，到时候咱俩就算一起做事，我是打工仔你是上司老板，你也不可能做业务的” 张佳玲没有辩解：“估计也是吧，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还是想继续我的文学梦。 我本就是中文系，以后做广告创意传媒出版都可以，对于做生意我真没兴趣的” 李哲默默点头，片刻之后说道：“佳玲，你想做的，其实差不多也是我以后想做的。 我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稀里糊涂选经管专业的，估计是因为穷缺钱花吧。 要是我以后发达了，不再为生活金钱操心了，我就想宅家里耍耍笔头，宅闷了就出去钓鱼旅行散散心……” 张佳玲眼里的光彩越来越盛。 “真的呀，学长？那咱们以后不是可以时常切磋交流了？ 一起散步这么多次，我早就发现了你口才文采都挺不错的。 我感觉你骨子里挺文艺的，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 李哲噗呲一声笑，随后心生感慨起来。 “感兴趣的东西，不一定适合当饭碗嘛。 我既没专业的文学底子，也不是天赋异禀的那种人，单靠点兴趣爱好，估计很难入行哟。 现在谈兴趣爱好太奢侈了，所以我还是先做好销售得了，有盼头。 哎，没有钱，想的再美也是扯淡做梦，还得是先搞钱” 张佳玲扭头看着李哲，跟他并排走了好远才开口：“学长，那你要加油，我还是喜欢你文采飞扬滔滔不绝的样子。 我觉得，做生意做业务久了，会把一个人的书卷气磨没的，可能到时候连创作欲望也没了。 要是我妈的钱现在都在我卡上，我就悄悄给你五百万，然后让学长你安安心心的耍笔头” 李哲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目不转睛的，直视起张佳玲的眼睛来。 “佳玲，果然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你这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你知不知道，五百万呢，我这辈子只怕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不过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 但你以后还是别这么说了，我担心自己晚上做梦会笑醒的，哈哈” 李哲在笑，张佳玲却是一脸认真。 “李哲学长，请你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在销售冠军和文青创意人之间，我真心期待你是后者，你一肚子墨水却在做业务，我觉得挺可惜的” 李哲停止了发笑。 “好吧，我知道你在担心可惜什么，担心学长我以后，成了个现实拜金圆滑世故的人，对吧？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无论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说实话，我只想奋斗搞钱到三十岁，然后做个小富即安自在其乐的人，你还是祝福我早日如愿吧” 张佳玲紧咬嘴唇直视了李哲双眼好久，然后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其实，其实我现在就感觉，学长你有时候会有些矛盾。 其实，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我妈她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我更喜欢我爸还在时的她……” 话说到这里，张佳玲不知不觉就低下了头。 李哲也愣住了，他不知道张佳玲是为何会说自己有时比较矛盾，他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 “佳玲，人都是现实环境的产物，都是会变的，有时候也是出于无奈嘛。 我觉得你妈走到今天，她很成功很强大的，你的安逸舒适都是她给你的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也会不断变化的，你也一样，其实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 咱还是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请你相信我，无论你学长我怎么变，我的本质不会变的，至少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变成坏人” 一番思索后，李哲靠近张佳玲，言语间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张佳玲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了他，微笑间两个浅浅的酒窝也露了出来。 “嗯，好吧，也对，我是要好好感谢我妈，是她给了我安逸的生活，我也相信学长你的” 第92章 挪窝与师父为伴 上午九点。 上班时间刚开始，李哲已经提前发了十几条产品信息了。 冷不丁想到有些优质网站的信息，有好久没刷新了，他暂停了手上的工作，打算先处理下这个。 可他刚把一个网站打开，还没来得及登录账号，斜对面的组长田帅就开口了。 “李哲，你过来一下” 李哲一听，当即起身去了田帅工位旁。 “田哥，啥事儿？我最近可没给你惹事儿呢，呵呵” 田帅抬头看向李哲，右手在鼻孔旁刮了刮，随即一本正经道：“不是这个。 我现在都懒得管你了，再说你是老陈招来的，马上就归他直接管了。 老陈说了，公司马上又要来一批新人了，到时候就先集中在这边办公，让我先管着。 老员工或业绩好的就转到24栋去，你就过去吧” 李哲也没犹豫：“行啦，我坚决服从安排” 其实他心里美得很。 在这边一两个月了，他跟萎哥杨欣蕾已经混的很熟了，正想过去和周森刘昊铭萧潇腻歪腻歪的。 “对了，我堂妹在那边，她跟客户沟通的问题还很大，你有时间就多指导一下她，没问题吧？” 李哲正暗自乐呵着，田帅却又提了个私人请求，还起身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嗯，行，只要她来找我，只要我有闲余功夫，我会帮她的” 田帅似乎满意了，坐下身后就冲李哲摆了摆手。 “那你回去忙吧，你这几天就可以搬过去了，就接待室旁边那个办公室，那里新空出来了几个位置” 李哲简短ok一声就走了。 至于田帅刚才交代的私事，他只当对方放了个屁。 他都听周森说了，田帅那堂妹田晓芬又在说他的不是了。 原因无他，还是与李哲那个不干胶客户李老板有关。 一小一中两台机器，两个订单，过十万的总业绩，四五千的提成，就算二一添作五，每人也是两千多。 由于共单的说法不成立，田晓芬颗粒无收，估计是越想越气心里不爽了，便私下里到处跟人说不公平，直言这一单本来也该有她一半的…… 对于这样的人，李哲虽有同情，但实在是没兴趣主动去帮扶。 有那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发几条产品信息。 三小时后。 中午吃过午饭，李哲在萎哥杨欣蕾的帮助下，一次性就搬着所有家当到了24栋。 接待室旁边的办公室里，田帅口中的几个空位只剩一个了，有人比他搬家更积极。 对于自己没得挑的这个位置，虽然离周森刘昊铭有点远，但李哲感觉特别满意。 因为，这个位置就在萧潇旁边。 萧潇“生人勿近”的高冷性子，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李哲相信这是别人不挑这个位置的主要原因。 他抱着台式电脑主机箱走到萧潇旁边，放下机箱后，敲了敲工位隔断。 萧潇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转过脑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李哲，你，你怎么搬这里来了哟？” 李哲笑呵呵反问道：“师父你不欢迎啦？” 随后他故意叹了口气：“哎，既然如此，那徒儿告辞了，就不打扰师父闭关清修喏” 萧潇白了他一眼：“我有说不欢迎你么？你赶紧收拾吧，马上又要上班了” 交代之后，萧潇又扭头看自己电脑屏幕打字聊天去了。 此时萎哥和杨欣蕾也拿着显示屏和杂物过来了。 “李兄，那我走喏” “嗯，辛苦杨兄了” “屌毛，想出去上网记得随时通知我” “好好好，你走吧，不用你提醒的” 送走两位好兄弟后，李哲麻溜的组装起电脑来。 三五分钟过后，随着电脑重新开机，他的新办公地算是正式营业了。 忙碌完毕，他拿起马克杯刚喝了一口水，萧潇便将脑袋探了过来。 “收拾好了？你把你发信息的网站打开，我看看” 李哲略微一愣：“师父你这是要检查我的信息质量么？” 萧潇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镜框，然后直接起身了。 “不是，你起开，我自己来看。 你这两天又开单后，我好好搜了下你的信息，我觉得你的产品信息很有意思，我要好好研究下” “啊？好吧，你随便，其实跟你的差不多” 李哲算是明白了，赶紧起身把工椅让给了萧潇。 “你的小广告文档放哪儿了？我要看” 萧潇坐下后，握着鼠标就在李哲电脑桌面上胡乱点起来，一边点击查看一边询问。 “就这个，把这个文件夹点到第三层，第二个文档就是” “喔，你藏的这么深啊，知道小心提防了呀？还不赖嘛” 在李哲的指示下，萧潇顺利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都是你自己写的呀？挺有条理和针对性，挺好的” “一般般啦，多读了点儿书、肯动脑子而已” …… 看了足足两三分钟后，萧潇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直接打开李哲的工q，然后自主把文档发给了她自己的工q。 “师父” 默默看着萧潇做完这一切，见她要起身回自己工位了，李哲有话想说。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发给任何人的，以后你就坐我旁边好啦” “好吧，我也得再从师父你那儿掏点儿干货出来” 萧潇心有灵犀打断了话，李哲也不用多说了。 下午四点半。 李哲完成300条信息的效率，比平时快了半个小时。 “哎呀，累死老子了。 还有半个多月，老子的信息量目标就完成喏，就可以安安心心跷二郎腿聊客户喏”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心里一阵嘀咕间，他抬头看向了对面。 隔着两三排工位，就是周森和刘昊铭。 周森这会儿右手扶额在打盹儿养神，刘昊铭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是在发信息就是在聊客户。 李哲又扫了一眼萧潇的工位，她人不在了，半个小时前来了个客户，她接待去了。 傻乎乎的盯着萧潇的桌面发了下呆，李哲起身了，他打算叫上周森刘昊铭去老地方摸个鱼。 就在他走到和打样室相通的过道口时，萧潇却拎着个透明塑料袋从打样室过来了，两人差点儿就相撞了。 “李哲，我又开单喏，不过是小机器，喏，给你的” 李哲刚闪开，萧潇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绿色心情”递给了他。 “呵呵，恭喜呀，我这是第一次吃到师父你的东西呢，破天荒了” 他看看手里的绿豆雪糕，又看看一脸喜悦的萧潇，有点儿受宠若惊。 然而，李哲话音刚落，萧潇便骤然变脸，小嘴一嘟甚是不悦。 第93章 周末好去处 她狠狠白了李哲一眼：“啥叫破天荒？ 你这么说的话，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吃到东西，哼” 李哲赶紧和朝臣参奏一样，双手握着绿豆雪糕拱手道：“师父别呀。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太好了，别人平时想和你搭个话都难呢，呵呵” “喔，这样啊，那还差不多” 萧潇总算满意了，头也不回的就贴墙走到自己工位坐下了。 拿着雪糕，李哲大步走到周森身后，然后将嘴巴凑到他耳边猛嗨了一声。 “喔” 周森浑身为之一震，瞌睡立马就醒了。 “李哥，你干嘛，这雪糕给我的么？” 转过身来，周森仰头瞅了李哲一眼，然后低头便盯上了他手里还没开封的雪糕，一只手也自觉伸了过来。 李哲火速握紧雪糕后退了一步：“去，人家萧潇给我的，第一次呢，你想得美。 起来，一起出去溜达会儿，我再给你和昊铭一人买一支得了。 昊铭，一起，走起” 周森揉了揉眼睛起身了，刘昊铭也不磨叽，三人立马出了办公室朝报亭小卖铺去了。 走到通道里，见李哲已经撕开包装开吃雪糕了，周森靠近他，并故意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李哥，你马上要和杨欣蕾同居了，跟张总女儿又走的那么近，现在又跟萧大冠军凑一块儿了。 你不老实，你太贪心了，你脚踏三只船呢” 李哲一听顿时“怒了”，抬手就重重捶了周森胳膊一拳头。 “滚，昊铭你听听，这狗东西说的是人话啊？ 我和杨欣蕾那叫合租，不叫同居。和张总女儿那叫友谊，萧潇那是我拜的师父。 你个衣冠禽兽，思想太肮脏龌龊了吧” 刘昊铭咧嘴憨笑，也一脸嫌弃的看向周森。 “日久见人心，李哥，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了。 这家伙，确实就不是个好鸟，闷骚的很，死不正经，还就会恶心人，嘴里就蹦不出个好屁来” 言至于此，刘昊铭又歪着脑袋瞟向了李哲：“李哥，我觉得你和杨欣蕾肯定是兄弟，和萧潇关系也正常。 可是吧，你是不是跟张总女儿真的有什么啊？” 刘昊铭这一问，周森此刻也不介意他的言语打击了。 两人一番对视后，目光合兵一处，都充满期待的直直盯准了李哲。 李哲淡定的咬下一口绿豆雪糕，在嘴里润了两圈儿后，缓缓咽了下去。 他随后叹息道：“昊铭，你竟然也提出这等问题，我对你很失望。 我和她，那纯属志趣相投罢了，都爱文学和写作，都喜欢看书听轻音乐，而且她性格也好，也没千金公主架子。 非要说有啥关系，也就是都读过大学，算宽泛意义上的学长学妹罢了，仅此而已” “喔，原来如此，那我错了，哈哈” 刘昊铭似懂非懂憨笑点头。 “真的？我不大信，除非你现在请我喝瓶茉莉花茶，再请我吃根烤肠” 周森摘下眼镜，眯着眼睛捏了捏鼻梁，继续质疑中还带着讨价还价。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挑眉鄙视了他一眼。 “昊铭，我请你喝茉莉花茶，外加一根烤肠。 周森你个屌毛，妻管严一个，还是个抠比，只配吃根老冰棍儿，哈哈” 五六分钟后。 老地方，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又开始摸鱼了。 “李哥，我以后得向你看齐，多跟其他女孩子搞好关系，万一哪天被萌萌一脚踹了，我还能快速脱单呢” “你个垃圾，我要把你这话说给萌萌听，你又得脱层皮” “你别多事，光棍一个，你也要向李哥看齐” …… 荫凉处，李哲逍遥自在的嚼着烤肠，乐呵呵一言不发的看着周刘二人斗着嘴。 “李哥，你别像个白痴一样老傻笑嘛！ 我问你，如果非要你现在推倒一个，你认识的几个女孩子里面，你会先拿谁开刀？我是说如果” 一番斗嘴后，见李哲始终像个吃瓜看客一样，周森有些不满了。 李哲拿着吃完烤肠的竹签，恨不得直接在周森身上戳一下。 “你这个人，我发现你雄性激素有些分泌过度呢，要不要我现在帮你割一刀，你有一颗蛋就够了” “我赞同李哥你的意见，这屌毛电脑上有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三点式泳装美女，他要不是有萌萌绝对会危害社会的” 李哲语毕，刘昊铭又补了一刀。 周森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no no no”。 然后，他又贱贱的伸出舌头舔了下老冰棍儿，随后扶了下镜框道：“我想起来了，马上又周末了呢。 萌萌想去大梅沙，要不咱们一起去耍耍，大饱眼福哟，嘿嘿” 李哲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了，他的初衷不是为了看三点式美女，那都是顺带的，他主要是想看海想游泳了。 作为一个中部大山里长大的人，李哲大学毕业前就没出过省，只见过江河，还从没亲眼看见过大海，对其是很神往的。 炎炎夏日，在大海里游泳的快乐岂是美女能比的？ “这个主意好，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周六下班就过去” 面对李哲的提议，周森迅疾响应。 “好，就这么定了，咱们四个人过去，搞两顶帐篷，游完泳直接在海滩过夜得了” 李哲刘昊铭双双点头，此刻周森却贱笑起来。 “可怜你们两个哟，只能两个男人睡一起了，都赶紧找个女朋友吧，哈哈” 李哲似乎读懂了周森话里的深意，嗤之以鼻道：“屌毛，我提醒你，到时候你要么老实点儿、忍着点儿。 要么，你俩的帐篷离我和昊铭远点儿，别恶心人让我们听响” 周森一脸得意的无所谓，刘昊铭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李哥说的对，你俩要乱来别恶心我俩，最好去附近找个宾馆酒店发泄去” 周森还是摇头晃脑一副吊儿郎当相：“你管我，去宾馆酒店不要钱啊？ 能省则省，大不了我静音模式，这总行了吧” 李哲噗呲一声笑，随即摇头叹息道：“屌毛，我劝你别嚣张。 年纪轻轻的，太好这一口太放纵了，小心你那瘦弱身材吃不消，搞不好肾衰竭呢。 别到了三四十岁时，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那就悲剧喏，我劝你细水长流的好” 李哲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周森侧目凝神，细细品味了片刻才回过味儿来。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妙啊！ 李哥，你踏马真是个人才，我服了你，到底是一本大学毕业的，到底是文学爱好者。 你干嘛不去当作家呀，跑来干毛销售喔？” 此刻后知后觉的刘昊铭，也跟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李哲谦虚的淡然一笑：“哪里哪里，灵感乍现罢了。 咱还是换个话题吧，你俩这月还有单出么？” 第94章 你好，海滩美女 “学长，奥运会都过一半了耶，你觉得这次奖牌榜第一是谁，是我们还是美国？” “这个啊，看怎么排喏！只比金牌的话，我觉得最终可能是我们第一。 比奖牌总数就不好说了，不过咱们再怎么也不会跌出前三吧” 周六的清晨，华南城旁边的平湖生态圆里，李哲正在回答张佳玲的提问。 对于他的回答，一身粉色雪纺长裙、长发披肩的张佳玲，昂首挺胸背手前行间频频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猜的。 我觉得咱们国家，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咱们可是东道主，可不能跌出前三了” 李哲和张佳玲并排前行着，听了张佳玲的补充，他扭头微笑着点头道：“嗯，是的。 佳玲，都一起散步这么多次了，你也会经常穿裙子，但你平时基本都是扎高马尾，像今天这么长发披肩倒是挺少见的呢” 张佳玲一双干净清澈的杏仁眼，直直凝视着李哲，微笑间她那俩醉人的小酒窝，又刹那间绽放开来。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是吗？ 我自己倒没注意呢，我各种衣服都有，反正都是看心情随意啦。 那你觉得，我是扎马尾好看，还是现在这样披着头发好看？” 李哲抬手挠了挠腮帮子。 “呃，我不是说了嘛，你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又有钱打扮，怎么样都好看的。 不过嘛，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有味儿的，跟你平时扎马尾的感觉不一样，怎么说呢，更清纯淑女一点吧，呵呵” 张佳玲笑的更灿烂了。 “呵呵，这样啊！学长，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子的女生？ 我知道了，你那个高中女同桌，肯定就是长发飘飘的，对吧？” 李哲抿嘴而笑未做辩驳，走了几步后低头看路道：“算是吧，她确实是习惯性披着头发的。 我在想，大部分男生的梦中女孩，应该都是你说的长发飘飘吧” 张佳玲喔了一声，随后靠近李哲笑道：“学长，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都长发披肩好了，呵呵” 张佳玲这么一说，李哲竟然略显尴尬腼腆了，赶紧连连摇头加摆手。 “那倒不必要，你呀，还是自在随心的好，马尾辫也挺有青春活力的嘛。 对了，都周末了，你有何安排呀？不会还是天天宅在家里吧？” 张佳玲一脸平淡道：“对呀，我天天都是周末，天天都差不多。 何况现在天气太热了，我也不想出去，那学长你呢？” 李哲也没隐瞒：“我呀，打算跟几个朋友去大梅沙，下午下班就过去，晚上就在海滩露营。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哟，我们也有其他女生的，你可以跟她们玩儿” 张佳玲摇了摇头：“那就算了，我妈不会让我晚上出去玩的。 再说，跟不熟的人，我连话都不想说，而且现在周末，大梅沙那里肯定很多人的，肯定很拥挤的。 而且吧，我妈都带我去国外玩过好多次了，巴厘岛、帕劳那些地方我都去过的” 听闻此言李哲也不再邀请，人家可是富家千金，肯定不会去人山人海的地方跟一群打工仔挤的。 中午时分，李哲吃午饭的时候，又和萎哥杨欣蕾碰了头。 萎哥这个深水炸弹，一心只想去上网包夜打游戏，杨欣蕾这个假小子不想穿泳装，也不去。 下午下班前，李哲瞟了一眼隔壁的萧潇，又“调戏”了她一番。 “师父，去大梅沙玩儿不？我请你，帮你垫泳衣的钱也行呢” 不出李哲所料，萧潇嘴里啧啧啧的嫌弃了一番：“你死一边去，我不去。 人挤人，像下饺子一样，那水里肯定也不干净的” 萧潇都这么表态了，李哲也不再多说了。 下午六点一十五。 在公司匆匆吃过晚饭垫了下肚子后，李哲和周森、刘昊铭，还有周森女友许萌萌，还有许萌萌的打样室姐妹小贺，一行五人挤上公交车正式出发了。 小贺是许萌萌临时邀请的，对此周森似乎有些不满。 这一路上，许萌萌和小贺坐在公交车前面有说有笑，而李哲和刘昊铭还有周森则站在后面。 “屌毛，这下好，你的好事泡汤了，哈哈” “没事，你跟我和李哥挤一个帐篷得了，就是不能做啥” 看着周森垂头丧气的板着个脸，李哲和刘昊铭是乐呵的不行了。 “滚，萌萌太扫兴了，都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商量下的” 周森冷眼瞅着前面的许萌萌的背影，心里那叫个不自在。 近两小时后。 转了两三趟公交又打出租车，李哲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大梅沙，此刻天色也泛黑了。 傍晚时分的大梅沙海滩，如张佳玲所说，人流量真的有点大，想找一块宽敞点的地皮很不容易。 李哲一行人沿着海岸线朝里面走了好远，总算是寻到了一块不错的空地。 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后，许萌萌和小贺成了圈地的留守人员，李哲三人去搞帐篷了。 “哎，今天过来太晚了，不能大饱眼福喏” “白天来谁受得了啊？热死人了，现在正适合好不好” “确实，到处都是路灯，能看到的肯定看得清，眼福少不了的” …… 三个人一边朝洗浴更衣购物的地方而去，一边继续争论闲聊起来。 十五分钟后。 两顶帐篷在海滩上画圈区域支了起来，李哲和周森刘昊铭挤在一顶帐篷前，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搜寻着可餐秀色，许萌萌则和小贺买泳衣去了。 “瞧那个，皮肤有点黑，但身材劲爆的很呢” “那个呀，不行！看那个，身材那么苗条，上围却那么大，比例不对呢，不会是假的吧？” …… 李哲安安静静吃玉米肠的时候，周森已经和刘昊铭展开了讨论。 “不一定，细枝结硕果也有可能的，昊铭，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女生就是。 不过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掺假，估计得过手才知道” 顺着刘昊铭手指的方位看了看，李哲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何琪柔，便一边津津有味的打量、一边加入了讨论。 “喂，你们三个就开吃了呀，怎么能这样呢，都不等我们的吗？” 李哲加入讨论后，三人正大饱眼福议论的正酣，不成想许萌萌她俩回来了。 三人回头一看，这两人已经换了装。 都是相对保守的连体裙式泳衣，遮盖的很严实。 这两人没啥看头，李哲也没多看，和周森刘昊铭互视一眼后，他有了个提议。 “两位美女，我们仨都吃好了，要不你俩先吃着先歇会儿，我们仨先去过过水？” 许萌萌和小贺连连点头称嗯，三个男生也准备换泳裤了。 可就在李哲解休闲裤的松紧带时，他裤兜里的山寨手机响了。 “小李，我现在人在广州了，马上就和朋友一起去你们深圳那边。 估计九点半左右到华南城，要不待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电话是“沧海听涛”施伯打来的，李哲在博客上捡到的那位爷爷级咨询客户。 这尼玛…… 第95章 老江湖难对付 听清了施伯的意思，李哲顿时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施伯会过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施伯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他更没想到，施伯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请自己吃饭。 “施伯，您这么晚过来呀！ 那个，今天是周六，而且我现在在外面，我赶回来倒是没问题。 只是这么晚了，今天现场打样考察什么的都不方便，毕竟公司已经下班休假了呢。 您年纪大了要注意休息，没有要紧事的话，不用这么急的，您在广州休息一晚明早再过来也挺好” 在脑子里盘算片刻后，李哲将泳裤夹在胳肢窝里回复道。 说实话，他此时一心想着下海游泳爽一把，并不想这么晚还花一两小时赶回公司接客户，何况也没法接待客户考察。 很快施伯又说话了：“小李，谢谢你的关心，我才六十多点儿，身体好得很。 我现在已经和朋友在路上了，他去过你们那里，我打算在华南城找个酒店过一夜，明天睡好了直接去你们公司” 李哲明白了：“喔，这样啊！ 那，那好吧，那我待会儿在华南城等您喏。 您来这边就是客人，您不嫌弃的话我做东请您” 见施伯这么执着，李哲也不好意思贪玩了，只能是应下了。 想到做瓷砖的客户，买机器一般都不会是小机器。 对于施伯这个颇有些成交概率的客户，李哲想花钱投入一把，三五百之内他能接受。 “那倒不用，你是业务员，挣提成不容易，我终究是个老板，我请你吃饭才对。 那就这么说定了，十点左右华南城见” 听了施伯的回应，李哲又想到了前几天刚给自己送来一单的刘老板。 这两位老板，都认可李哲这个小业务员挣提成的不易，当时他要请客，刘老板也是一口回绝了。 “呵呵，好吧，那，那晚点见，那施伯您路上注意、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李哲看向了周森刘昊铭，吐着舌头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苦笑。 “悲剧，悲剧呀，我也是醉了。 今晚不能陪你们在这里尽兴喏，有客户请我吃饭谈生意，我得回去了，搞钱要紧” 周森和刘昊铭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没有阻拦李哲的意思。 “喔，那李哥你回去吧，客户重要，搞钱要紧。你运气真好，还有客户请吃饭” 刘昊铭率先表示支持。 “确实，你走了也好，就不用三个人挤一个帐篷了，哈哈。 昊铭，要不你晚上和小贺挤挤？我还是跟我老婆一起将就下得了” 周森的回应就有些不厚道了，甚至有些故意恶心刘昊铭。 “麻痹，去你大爷的，小贺就在旁边呢” 刘昊铭骂了周森一句。 此刻许萌萌也怒了，一声不响凑过来，一把就狠狠揪住了周森的右耳朵。 “让你瞎扯，今晚我和小贺一起睡” 看着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的小贺，又看了看惨叫连连的周森，李哲大手一挥，将泳裤丢给刘昊铭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为了防止施伯等自己，他回去没有坐公交，而是直接打的出租车。 从大梅沙回到龙岗平湖华南城，还是很有点距离的，他算是出了回血本儿。 九点多。 李哲回到了公司，回寝室洗头洗脸稍微整理下了。 九点半左右。 他再次接到了施伯的电话，施伯已经到了，而且吃饭的包间都开好了。 放下手机，站在空旷的停车场，李哲赴约之前寻思了一番。 他大概猜的到，施伯请吃饭是出于何种目的，无非是让自己吃人嘴软，后续在价格上能拿到实惠。 他估计，施伯既然在走这一步，那他买机器的意愿应该是比较强烈的，毕竟请客也是要本钱的。 他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结合之前看施伯博客了解的些信息，他直观的感觉到，这个“沧海听涛”绝对是个老江湖，毕竟，仅从年纪而言对方就够老了。 人家如果真要买机器的话，十有八九是中大型的，搞不好近四十万的那一款也不是没有可能…… “才来多久喔，我什么斤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大机器的杀价空间那么大，这个施伯我应付得了么？估计只能被他轻松拿捏吧……” 继续思量中，李哲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之前和程沛远共进早餐时他说过的一些话。 “请男客户吃饭就带个美女，活跃气氛破冰快，客户也更容易讲面子，成功率也高。 请女客户吃饭，那就备个小礼物花点小心思，可以让对方对你的好感快速提升……” 在心里快速衡量之后，他果断拨通了萧潇的电话。 “师父救命啊！ 我来个客户，估计很有戏，还可能是大机器呢。 徒儿我资历经验尚浅，不足以应付，还请师父助我一臂之力呀” 电话那头，萧潇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拒绝。 “啊，李哲，现在吗？也不是不可以，在哪里？” 李哲开心道：“华南城那大酒店三楼的餐厅，客户请我吃饭” “喔，其实你要带我去的话，应该你请客的” “喔，也没事，大不了吃完了我抢着买单，反正他应该不会提前付账的” “好吧，你在楼下等我，我回寝室一趟就过去” 又是一番简要沟通。 三分钟后，约定的地方，李哲看到了一身工装的萧潇。 她长发柔顺，面容清新洁净，显然是刚简单打理过的。 “你，哎，好吧，就这样了。 等下你就说你刚来公司不久，就说我是你直接经理，到时候注意我是怎么跟客户聊的。 你才来就开好几单了，得尽快成长独立接大客户了，知道吧。 以后我可不作陪了，这次我是看在你一直帮我带早餐的份儿上才帮你的，最后一次啊” 看到一身休闲装的李哲，萧潇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就简短交代起来。 李哲推着她往一楼大厅里走：“师父，我刚从大梅沙赶回来呢，我觉得吃饭轻松随意点好就没换。 到时候咱俩配合好，要是成功拿下了，我请你吃五百的大餐” 一同走入电梯后，萧潇质问道：“你不是说可能是大机器吗？ 客户做什么的？帮你拿下你才请吃五百的大餐？那叫大餐呀？” 李哲赶紧解释：“做瓷砖的，那行，只要是成了，你随便说个数我都请，可以吧” 电梯到了三楼停下时，萧潇总算点头了：“这还差不多。 做瓷砖的，如果买机器至少是六七万的中型机，大概率是二十万以上的大型机耶” 随着电梯门开，李哲也结束了和萧潇的私聊，带着她去找包间了。 到了位置，推开“雨荷”雅间的房门，李哲一眼就看见了鬓角银发丛生的施伯。 施伯身旁的那位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大伯，头发比他黑一些，应该就是他的朋友了。 “施伯，这位老板，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两位老板晚上好，我是小李的直接经理，他刚来公司不久，所以让我作陪了，呵呵” 随着李哲的笑脸招呼，萧潇很自然的就跟着做自我介绍了。 施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一脸和蔼微笑的站了起来。 “小李，还有小姑娘你，都赶紧坐吧，随便坐。 其实咱们今晚就单纯的吃个饭而已，不聊生意的，正事明天去你们公司再说” 李哲一听，不由和师父萧潇对视了一眼，他感觉施伯这老江湖肯定很难对付。 第96章 全力作陪 同时，李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疏忽了，上楼前应该先告知施伯一声的。 毕竟，人家邀请的只有自己。 施伯起身言语时，李哲看了眼他旁边的那位大伯。 这位大伯有些不苟言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冲李哲萧潇点了点头，随后就低头摆弄手机了，似乎在收发信息。 施伯坐下后，李哲也和萧潇凑一块儿坐了下来。 “来，都喝点菊花茶，天气热容易上火，喝菊花茶对身体好。 小李，你经理怎么称呼？小美女，你多大了？你的个头还有眉眼和我孙女挺相近的呢” 两人刚坐下，施伯再次起身，将自己面前的一玻璃壶菊花茶递了过来。 “呵呵，真的呀？谢谢施伯伯，我叫萧潇，我今年二十，马上二十一” 施伯的问题，李哲还没张口，萧潇就自报家门了。 “呵呵，谢施伯了，这么说您孙女也很漂亮喏，我们自己来” 李哲赶紧起身接过了茶壶。 “这位大伯，我帮您续上啊” 见施伯旁边的大伯杯子里空了，李哲便先给他倒了一杯。 这大伯正专注的发着信息，但见状还是礼貌的抬手，轻点了几下桌面表示谢意。 “施伯，您还蛮注意养生的嘛。 我平时也爱喝凝清茶，我老家就有，也是降暑清火气的，像冷饮雪糕这些我也不敢多吃，怕伤脾胃，呵呵” 接下来给自己和萧潇杯子里倒茶时，李哲也不失时机的接住施伯话茬延伸了一番。 施伯听后为之一愣：“喔？小李，你这么年轻也这么注意呀，还懂这些，不错。 很多年轻人夏天都是管不住嘴巴的，冰水雪糕啥的一个劲儿往嘴里塞，这样真的对身体不好” 李哲嘴角含笑连连点头。 萧潇这时说道：“我虽然不懂什么养生，但我也不乱吃乱喝，我平时最喜欢喝白开水了，不用花钱也喝不腻” 施伯泯了一口茶水，然后一脸慈祥的看向了萧潇。 “你这点跟我大孙女完全一样，不过都是我从她三四岁时就开始教的。 多喝水好，肠道好吸收，对肾脏的负担也小…… 我大孙女现在也有二十了，一年下来喝的饮料，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 施伯言语间，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小崔，赶紧坐下一起吃吧，这两天带我出来辛苦你喏” 李哲听施伯的话判断，这人应该是他的司机。 “不辛苦，施叔，都是我应该的” 一脸倦怠的中年男人，客气中就坐了下来，开始低头自顾自撕密封膜烫餐具了。 这时候施伯也发话了：“老伙计，小李，小萧，咱们就正式开吃吧！ 我年纪大了口味偏清淡，但知道你们年轻人一般都好些重口味，所以点的菜还算均衡，应该有你们爱吃的。 如果不合口味，你们可以再点几个的” 李哲扫视了桌上菜肴一圈儿，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吃东西不挑的。 都这么多菜了，点多了大家又吃不下，浪费粮食可不好” 萧潇也是差不多的回应。 到了这里，也算是正式开席了。 施伯的老伙计刚伸筷子没吃两口，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说了一句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而施伯的司机只顾着低头夹菜吃饭，全程就没怎么抬头过。 但施伯这个人，就健谈多了。 而且如他自己所说，和李哲萧潇一边吃一边闲聊，自始自终就没提生意。 他倒是对两人的个人问题问的很多，从家庭出身到个人经历，从个人感情问题到工作职业规划，从金钱观到世界观等。 当然了，在李哲和萧潇的好奇追问下，施伯也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和人生感悟。 聊到中途，施伯的司机吃饱喝足出去了，施伯的老伙计也回房歇息了，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但施伯还是精神的很。 此时李哲的精神还算好，但一直无用武之地的萧潇，显然有点乏味想开溜了，再不回去寝室就进不去了。 然而，此时施伯还在提点她：“小萧，女孩子嘛，有独立的思想挺好，追求经济独立也很不错。 不过到了一定年龄，相夫教子、将重心回归家庭是有必要的，你觉得呢？” 萧潇强打起精神陪笑道：“施伯伯你说的对，我也不是什么女强人性格。 我就想先好好攒钱，然后在这边买房安家，然后我就嫁人生子过日子，大概就这样吧” 说到这里时，萧潇用手在桌面下掐了李哲大腿一下。 此时施伯又开始指点李哲了：“小李，你说你后续想自己创业，男的就该有这种事业心，一味打工上班是没啥出息的。 有一定经验和本钱了，哪怕是做点小生意摆地摊，那都比打工上班有盼头。 不过嘛，要想创业有成，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你看我当年……” 李哲认真礼貌的听着，同时也扭头和萧潇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表示懂她的意思了。 好不容易，施伯暂停了说话，开始倒茶喝水润嗓子了。 一直不好意思打断他说话的李哲，赶紧抓住机会开口了。 “施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今后应该多向您请教学习。 对了施伯，你这般年纪了，这么注重养生，平时像现在这个点，应该早休息了吧。 我们俩现在不会耽搁您了吧，呵呵。 哎呀，都快十一点了，您看，咱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您的司机同伴也都休息了，要不咱明天再继续聊吧” 经李哲这么一提醒，施伯终于是“舍得”看手表了。 “喔，确实不早了，不过我精神还好。 小萧，我看你也比较困了，小李看着倒还精神，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小李再小聊一会儿？” 萧潇揉了揉眼睛，连连点头称嗯间就起了身。 李哲也不好意思回绝，便苦笑着摆手示意萧潇可以先走了。 他担心萧潇走后，这个施伯才会开始谈正事发大招。 “那，施伯，李哲，我就先回去喏。 你也尽早回去，明天还有大把时间跟施伯聊的，小心商铺锁门回不去寝室喏” 拉开包间门，萧潇再次冲施伯及李哲挥手示意后就离开了。 “小李，你是住公司宿舍啊？还怕锁门？要不，要不咱明天再聊？” 萧潇离开后，施伯一番若有所思后提议道。 李哲飞速盘算了片刻，然后笑道：“施伯，没关系的，那都不是问题，我有去处的。 既然您现在还这么有兴致，那，那我就再陪您聊一会儿，我正想听听您的创业指导呢” 李哲不想搅了施伯兴致，他也想好了，回不去寝室的话，大不了去网吧包夜睡觉，也要不了几个钱的。 反正明天是周日，补觉的时间多的是。 那vip区域的皮沙发，也不比凉席差，而且还有免费的空调吹呢。 天大地大，客户最大，为了可能的订单，为了搞钱，李哲打算先把施伯陪尽兴再说。 第97章 只能靠自己了 一个多小时后。 半夜十二点多，施伯分享了足够多的人生阅历及创业坎坷后，他终于困了。 而同样在上下眼皮打架的李哲，在护送施伯回客房后，也头昏脑胀的去网吧包夜睡觉去了。 去网吧的路上，他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这个施伯真的不简单，原来是福建富甲一方的大人物，瓷砖厂年产值过亿，自家的乡村大别院花了近千万气派的很…… “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容人，身先足以率人……” 施伯的一些生意管理经，也入了他的脑和心。 次日清晨七点多。 在网吧里睡了一夜的李哲，还是习惯性的到点就醒了。 在网吧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后，他便直接回公司了，路上还在苗苗家过了个早。 “李哲哥哥，你，你昨晚上网包夜了呀？” “嗯，都是为了搞钱被逼的呀，晚上陪客户耽搁了，公司关门进不去了” “喔，那你包夜都玩啥？包夜好玩儿吗？” “不好玩，我很少包夜的，网吧不是啥好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可别喜欢这个” …… 吃早餐的时候，见李哲一副无精打采的蔫样，苗苗也坐在一旁和他闲聊起来。 “苗苗，你最近和程沛远进展如何呀？” 吃完炒米粉，开始喝白粥时，李哲冷不丁想起了苗苗和程沛远的对赌，便捎带着问了一嘴。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我就是没想到，他还挺较真的，还没开学就先给我转钱了。 哥，你说到时候万一我大专毕业跟他拜拜了，他会不会让我还钱哟？” 听了李哲的问题，苗苗双手托腮开始担心起来。 李哲想了想回应道：“不好说，但就他目前的收入而言，应该不至于。 三五万，也就两三个月工资的事。 再说你俩都是自主自愿对赌的，都是成年人，愿赌服输。 这点道理他不至于不懂的，而且他也很要面子的” 苗苗似乎放下心来了。 托腮的双手放下来后，她脸上带笑的凑近李哲神神秘秘道：“哥，那个佳玲姐，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哲正喝着粥，被苗苗这么一问，他差点儿被呛到了，猛的抬头给了她个大白眼。 “瞎说！你哥我现在心里只有钱，搞到钱之前，钱就是我女朋友，懂不懂？ 再说人家是富家千金，我可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有自知之明的” 苗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那好吧！ 李哲哥哥，你以后要是搞到钱当老板了，我大专毕业出来就跟你混，你给我开工资，可以吗？” 李哲侧目愕然，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个干妹妹来。 “好啊，不过我真有那一天的话，也是看你态度和能力的。 想在哥这里混吃混喝混工资，那可不行呢。 你呀，不简单，认我做哥是别有用心，对吧？” 苗苗一把握住李哲胳膊辩驳起来：“哪有。 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到时候我绝对不让你白养我，我一定好好做事” 李哲连连点头表示相信：“那就好，不过这是后话。 你哥我现在还在给人打工，你还是先祝福我早日搞到钱自己当老板吧” 十分钟后。 李哲回到了公司。 八点左右，萧潇也进办公室了。 “师父早，赶紧吃早餐吧。 小笼包加豆浆，给你加了辣子的，再不吃就冷喏” 萧潇刚进门，李哲就打起了招呼。 “喔，好的。李哲，那个施老板后面没跟你聊生意吧？ 这人好奇怪，没必要一直摸我们业务员的底的呀，你说对吧” 罕见的短袖加牛仔短裤打扮的萧潇，一边应声一边询问起了李哲。 李哲盯着打扮异于平常的萧潇愣了神，嘴里喃喃道：“嗯，是有些奇怪。 不过施伯人挺好的，又有本事又健谈，懂的也多，昨晚我说我买单他还生气呢” 李哲嘴里说着施伯，可一双眼睛就没从萧潇身上挪开过，这让萧潇有些“不安”。 “李哲，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身上看？我很奇怪吗？还是穿着打扮不对？” 被提醒后，李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都不是，师父，我就是感觉你很少这么穿的。 你突然这么来一下，还，还挺亮眼的，好看，很有感觉，嘿嘿” “什么感觉哟？那就好，你刚才都看的我心里发毛耶” “心动的感觉呀，哈哈，你不至于吧，我又不是色狼流氓” 李哲笑着解释时，萧潇已经穿过他身后的狭窄通道，坐到了自己工椅上，然后打开了装快餐盒的塑料袋。 “那可不一定！账你先记着啊，要不以后我跟你月结，就跟公司和快递员那样” “随便，月结的话，我给你打七折好了” “不够吧” “那就六折嘛，啥时候我月入万儿八千了，我就不要你钱了” 萧潇开始吃早餐时，李哲又和她闲扯了一通。 “行，那就说定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到那一步的。 对了李哲，你觉不觉得，那施老板虽然是大老板，但还是有些吹牛的成分在？” 没说几句，萧潇又开始说施伯了。 李哲右手托腮，歪着脑袋看向正在喝豆浆的她。 “不至于吧，我倒是感觉施伯挺热衷于给我兜售人生经验的，他是个成功人士，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但他的身价家底方面，我感觉他确实有实力，应该不至于吹牛的……” 萧潇咬着吸管，双眼直勾勾盯着李哲，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儿后，她放下豆浆重新拿起了筷子。 “你这样看的呀？好吧，或许我看的不准喏。 对了，我待会儿就去福田那边，今天我可不能帮你了，你自己没问题吧？” 夹起一个小笼包后，萧潇将筷子停在胸前问道。 李哲挠了挠头皮，然后嬉皮笑脸道：“去福田？你谈男朋友了？去过二人世界么？” 萧潇鼻子一声轻哼：“切，谁告诉你的？我去见个朋友不行吗？ 女的！你不会以为是男的所以吃醋了吧，呵呵” 李哲跟着“切”了一声，随后痞笑道：“徒儿我就是吃醋了，师父你有意见么，哈哈。 一个人接施伯，估计很有挑战性。 不过我价格方面不轻易让步，悠着点儿来，应该不会吃大亏吧” 萧潇将小笼包咬了一小口，咀嚼吞下后点头道：“对，就这样就行了。 小机器倒无所谓，大机器切记不要轻易给底价，让步要一点一点的让，让多了损失的可都是你的提成。 还有，万一让到了底价附近，一定要请示张总喔。 我们机器的品质摆在这里，只要你产品知识过硬，一个人接待问题不大的，我相信你” 萧潇说到这里时，李哲正在点头，他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施伯打来的。 “小李，起来了吧？我已经起床了，现在可以去你们公司那里吗？” 第98章 套路还是真的? “施伯，对的，我起来了，您吃早餐没？ 现在还没到九点，公司值班的人还没到位，要不您先安心吃完早餐再过来吧” 李哲略加寻思便回应了施伯。 “喔，那好，那我过了九点再过去。 不好意思啊，昨天和你一聊就聊尽兴了，耽搁你休息了吧” “哪有，能从施伯您那里听到学到那么多东西，我昨晚消化了好久才睡着呢” 听见施伯在电话里这么客气，李哲也赶紧寒暄感谢起来。 时间来到八点五十五。 吃完早餐的萧潇，开了电脑将客户留言咨询处理完毕之后，就开开心心的出公司会她朋友去了。 而李哲自己，回寝室换衣服又冲了个澡后，也提前想好了施伯可能会有的讨价还价，将中大型机器的让步策略定了下来。 特别是施伯最可能买的那款大型标准机，公司参考价是23.88万，底价是18.8万。 李哲打算从上限开始，一次让步一万五以内，最多让步两次到20万，最后如有必要，剩下的区间就电告张总以示诚意了。 九点整，公司前台接待和打样室值班人员，踩着点儿到位时，李哲的手机响了。 正是施伯，他说自己已经到印刷区18栋旁边了。 李哲赶紧起身前去迎接。 一两分钟后，他便领着施伯先到了前台接待室。 进门后，施伯一眼就看中了样品展柜，李哲见机便带他先转了一圈儿。 展柜有三个，都是有机玻璃材质带插销的。 里面放的是用公司机器彩印的各种样品，马克杯、水晶像、瓷砖画、皮革画、玻璃画、家具板材、硅胶手环、眼镜架…… 样品种类繁多，各种材质上所印的图案也缤纷多彩，从简单的单色纯色图案，到多样化的渐变色图案，再到高清全彩写真相片都有。 在施伯的请求下，只要他感兴趣的样品，李哲都打开展柜让他入手观摩把玩了。 “你们这机器，有意思，有搞头。 小李，你猜猜看，我看到这么多样品时在想什么？” 看到最后，施伯都看的眼花缭乱了，开始“考验”起李哲来。 他思索了一番，尝试着回道：“施伯，水晶像、陶瓷方杯、玻璃画、相框这些样品，我看您比较上心，您不会是在考虑个性定制吧？” 施伯直视着李哲，眯眼微笑起来，抬手就力量感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不错，小李你还挺有观察力和头脑的，你说的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在想啊，我要是现在还像你一样年轻，如果手里资金有限，我就买一台你们的小机器。 然后我就在人多的地方开个小店，特别是年轻人集中的地方，专门做个性彩印定制，那生意绝对差不了……” 李哲饶有兴致的听着，不停的点头赞同。 施伯发表完高见，李哲便引着他朝打样室而去。 “施伯，不瞒您说，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我以后有了本钱可能会做，不过我可能是开网店。 您说的这个具体门店，我可能也会一起尝试下，另外我还考虑给人做做代加工。 有些咨询客户，只想找人代加工并不想买机器，我觉得也是个机会，施伯您觉得可行么？” 一起穿过办公室去打样室的路上，李哲咨询了施伯一番。 施伯再次扭头看向了他：“可行，可行，一台机器做多种渠道的客户，广开财源嘛，我支持你。 你昨晚说的以后自己有本钱了创业，就是这方面吧？ 你看的还挺远的，我也感觉以后在网上做生意可能是个趋势，这不，咱俩就是在网上认识的嘛。 年纪轻轻的，高学历，肯刚出社会就做业务，既有野心和想法，又沉的下心步步为营，不错，真不错” 听了施伯的夸奖，李哲心里暗爽，嘴上却直言是施伯启发的好。 到了打样室，在施伯的要求下，他又让打样员现场演示了一遍彩印过程。 “嗯，这图案印的漂亮，可是这机器太小了，我厂里的瓷砖，最大的长宽都有一米了呢” 看了现场打样的成品，又看了看打样的机器，施伯当场提出了疑问。 李哲赶紧解释：“施伯，打样嘛，就是看个效果而已。 我们所有机器的出品效果都是一样的，主要区别就在彩印幅面上。 您要看大机器的话，我现在就带您去隔壁机器展厅转转，我们公司所有型号规格的机器，那里都有全新机的” 此刻他不禁在猜测：这个施老伯，不会是要买公司最大的那款机器吧？ 那可是近四十万的大家伙呢，出一单直接月入近两万了，那可就爽歪歪了…… 就在李哲暗自揣测时，施伯一脸喜悦的发声了。 “那好，小李，咱现在就过去。 效果也就这样了，我心里有数了，去看我想要的机器吧” 李哲点头欣然同意，随后和施伯有说有笑的去了20栋一楼展厅。 去的路上，走到22栋旁边的车道上时，施伯道出了一个让李哲倍感意外的事情。 “小李呀，如果合适的话，我这次跟你签合同就是批量采购合同。 我那么大的厂子，一台机器肯定是不够的。 只不过，我会先弄一台回去，吃透了再续购” 李哲此刻的内心是又惊又喜。 但是，他还没敢高兴太早。 因为今早萧潇离开公司前，给他提醒过一点：小心客户夸夸其谈耍心眼儿套最底价。 此刻他不确定，施伯是在套路自己？还是说的真实需求？ “小李，你懂我的意思吧？” 就在李哲在思索怎么回应时，施伯又马不停蹄的问了他一句。 他不再考虑，迅速点头道。 “施伯，我懂，您单独买一台和批量采购，我们公司能给到您的价格，肯定是有区别的。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是农村出来的，我很实在的。 您对我的业务这么照顾，我对您坦诚给您优惠也是必须的” 施伯欣慰的点头看向了他。 “嗯，那就好。 其实我们开厂的，出货都是批发价，厂子里还得养那么多工人，利润是很薄的。 哎，我竭尽心力大半辈子，一步步把厂子做到今天，吃的苦遭的罪，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哟” 一番感叹后，施伯把事情说的更具体了。 “小李，这次如无问题，我大概会先跟你签个五台左右的批量采购合同。 至于后续是否增购，得以后再视情况而定” 李哲为之一愣，领着施伯走进展厅时，他问了一句。 “施伯，机器型号我已经跟您大致说过了，彩印长度很多种，特殊情况还可以定制的。 但按彩印宽幅来说，主要就三种，刚才打样的是40公分宽的，您是要60公分的还是120公分的？ 这两款的价格相差很大，60的超长型只要七八万，最大的120超长型，差不多要四十万呢，当然了具体价格是可以谈的” 简要介绍之时，李哲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他内心甚是激动。 第99章 荣幸至极 施伯没急着回答。 他一眼看到展厅里摆的机器，是如此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心思立马全被吸引过去了。 “好的，知道了，不急，不急，我先看看” 站在门口回应间，施伯背负双手，目光开始沿着一排排机器，由近及远扫过去。 见施伯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展厅里侧，李哲抬手示意他往里走。 “施伯，去里面走近了看看吧。 买我们机器的瓷砖行业老板，已经不少了。 一般来说，他们最初选的都是60*220cm的那款，就是那台，看着很长的” 施伯微微点头称嗯，目光始终盯着李哲说的那台机器，脚下也移动了步子。 到了60*220的机器面前，施伯摸了摸彩印机头，又弯腰歪头看了看平板系统，随即问道。 “我厂里的瓷砖规格很多的，从卫生间用的20*30的小瓷砖，到大厅用的100*100的大瓷砖，通通都有。 如果是这一台的话，那宽幅80和100的就没法兼顾呢？ 我好多客户都是附近乡邻老板，自建别墅搞装修有不少个性需求的，比如图案花纹啥的。 我买这个机器，其实主要就是照顾这部分人的需求。 毕竟越是有钱的家庭，这方面就越挑剔越讲究呀，而且他们也舍得花钱，这也是个很好的盈利点……” 李哲耐心的听着施伯的陈述。 听他话里的意思，李哲感觉他对这台机器并不满意，他应该想要最大的那款，120宽幅的那款。 这一款有标准型、加长型和超长型三款。 超长型长度足有244公分，这可是做大尺寸家具的老板的选项，比如买去喷绘玻璃移门、木门板材等。 于是，李哲凑到施伯身旁，抬手指了指前面一排的最里侧。 “施伯，我懂了，那您看看那一款吧。 那就是我们公司最大的机器了，直接印整块门板都没问题，它旁边那两款也是一样宽的，但平板没那么长。 那款也是最贵的，比那台最短的要贵很多的” 施伯抬头一眼望过去，看到那庞然大物后，毫不迟疑的就绕了过去。 眼放精光的，绕着最大的机器转了一圈后，施伯右手抚摸着巨大的钢化玻璃平板，脑袋如公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这个好，这个大家伙好，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就是这个了。 小李，这么大的机器，我要是将不同尺寸的瓷砖拼凑着一起打样没问题吧？” 李哲手摸着喷墨机头的盖子，微笑着点头称是。 “没问题的，只要先在电脑上输入图案并排版好，然后在置物平板上装上夹具，用笔画边角记号也行，彩印打样时按对应区域摆放就好。 机器这么大，您购买要花很多钱，肯定得将有效彩印幅面最大化利用嘛，对吧” 对于李哲的回答，施伯很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近四十万，确实不便宜呀。 想当初我最开始出社会闯荡时，手头才几十块钱呢……” 施伯一番感叹加哭穷后，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小李，你这个小伙子，我是真心喜欢啦！跟我年轻一样，有想法又沉得住气。 而且你是大学生，还是学经济的，懂得也多，知识面也广，许多方面跟我也相谈甚欢…… 我觉得呀，咱俩也算忘年之交了，你说呢？” 施伯的话，李哲是一句句都听进去了，面对银发丛生的施伯的慈祥目光，他暂时有些不确定。 他不确定，施伯是为了生意在单纯的打感情牌，还是有感而发的真心话，还是二者兼有。 不为别的，从昨晚见到施伯一直到现在，李哲感觉到的是他的平易近人、温和慈祥。 还有他的阅历深厚、见多识广，以及长辈对晚辈后生的那种关切和教导。 要问施伯是不是块老姜？李哲认为绝对是。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感受，施伯这块老姜，和程沛远这种后天“催熟”的小老姜，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李哲也说不出具体差别在哪儿。 他就是感觉，他对施伯这块爷爷辈的老姜，有种莫名的好感，那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舒适惬意，很踏实，很放心。 “施伯，你说得对，我也感觉跟您很聊得来，您能看得起我，是我这个晚辈莫大的荣幸。 您纵横商海大半生，有太多需要我去虚心请教学习的地方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忘年之交，施伯您形容的贴切，如果您不嫌弃，我都想叫您一声施爷爷了，以后多多向您学习请教” 短暂的琢磨后，李哲想着施伯还没正式讨价还价，那自己就将计就计，暂且先抛开生意把他当爷爷辈朋友看。 待他说完，施伯微笑着点了头，额头上脸颊上的皱纹立刻挤在了一起。 “好，行，没问题。 你跟我大孙女儿差不多的年纪，你这个孙子辈的年轻朋友啊，我施某人认了” 爽快的答应了李哲的请求后，施伯终于是步入正题了。 “小李，说正事了，这次我本来还有其他两家公司看的，都在你们这一块儿。 但我昨晚已经知道，那两家都是做二手机的，我也就没必要去了，至于机器订单，我就在你这里下了。 我跟你签批量采购合同，先签个五台再说。 那款最短的我先来一台，用那个打样熟悉些时候，然后续购四台这种超长的。 至于价钱，我信得过你，也就不和你讨价还价了，你给我个实在的总价就行。 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今天就安排先给你们打30%的预付款，怎么样？” 认真听完施伯的话，李哲内心再起波澜，他没想到施伯会这么出招。 施伯先认了自己这个孙子辈的朋友，然后又直接把定价权甩到了自己手里，这等于是他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如果自己只是为了赚提成狮子大开口，那就是坑朋友了。 五台机器，一共近两百万的货款，讨价还价的空间足有四五十万。 如果自己为了照顾朋友，而把价格给的很低，那吃亏的就是自己，那可是血亏呀。 姜真的是老的辣，自己这时候该如何答复？…… 一番思索后，李哲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决定把皮球踢给张总，毕竟张总也是老江湖。 于是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施伯。 “施伯，您是大老板，你肯定知道，像您这么大一笔订单，我这个小业务员能给到您的价格，肯定不会是最优惠的。 最优惠的价格，肯定在我们老板手里。 既然我已经在心里把您当爷爷看了，我自然没必要横在中间了。 如果你确定要签这个合同，我现在就请示张总，让她直接跟您谈。 她给您的价格，绝对是最帮您省钱的，您看呢？” 李哲语毕，施伯爽朗的笑了。 “小李，我家以前也都是农民，我就喜欢你这份农家子弟的实诚。 我没看错人，那你赶紧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吧” “好的，今天周末，张总还不一定在公司，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 见施伯笑了，李哲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施伯，刚才分明就是在考验试探自己，还好自己把师父萧潇的话记心里了。 “对客户，真诚就是最大的杀招，特别是老练的大客户，千万别耍小聪明……” 第100章 一鸣惊人 想想自己卖给那个不干胶客户的小型机。 开门见山、分毫不让的的底价，就是“拿捏”住那客户的关键所在。 再想想萧潇的“真诚理论”，李哲深以为然。 思量间，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张总打电话时，又想到了一点，便再次微笑着看向了施伯。 “施伯，你既然确定了，那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 对了，有个情况我先跟您说一下。 您买一台机器，和买多台的价格肯定不一样的，您批量采购的话，我们给您的绝对是实打实的最低价。 公司在这方面也有制度，在客户签批量采购合同时，公司才会给到这个价格。 而且签合同后，公司也会充分信任客户，您并不用预付30%款项的，拉一台机器走就付一台机器的钱，这样大家都省心也放心” 施伯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着，最大型号的机器的彩印机头，嘴里连声称嗯。 “拉一台走就给一台的钱？ 行，这样也挺好，你们老板够大气的，那你赶紧联系吧” 十几秒之后，李哲拨通了张总的电话。 “张总，您现在在哪儿？我这里来了个实地考察的大客户。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要批量采购五台大机器，一台标准型四台超长型，可能需要您亲自和他谈价钱了” “我今天不在公司呢！什么？五台大机器？ 什么客户，这么大的口气？人家不会是忽悠你套底价的吧？ 李哲，你可是个大学生，也不是第一次接客户了，对客户可要多动脑筋呢，不要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听清了李哲的话后，电话那头的张总反应过来后，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李哲冲施伯笑了笑：“张总，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客户是福建那边开瓷砖厂的大老板，身价上亿呢，他现在就在我旁边。 客户是真心实意要买我们公司机器的，要不您现在直接跟他通话？” 说到这里，李哲也没啥不好意思了，直接把山寨机递到了施伯面前。 施伯会意，也不客气，直接就接过了电话：“喂，张总您好，我姓施，是福建过来的…… 小李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就在你公司展厅……好的，那我等你一会儿” 很快施伯又把手机还给了李哲。 “李哲，你先把施老板接待好，一定不要让他跑去别家了。 我马上回来，最多三四十分钟” 一个半小时后。 公司24栋接待室，李哲和张总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侧面沙发上的施伯在低头签字，他心里的石头终于安稳落地。 又过了十几分钟。 差不多十二点时，施老板先提的那台大型标准机的款项到了。 18.8万的底价，张总在此基础上又让利了八千，公司到账18万。 这次施伯的合同，机器加耗材一起，签约价近150万，张总相当于让利了一台大型超长机的价钱。 如果合同款项全部到位，李哲靠这一单就能赚6万的提成，而且从此底薪也会累加到三四千。 如此一来，到时他哪怕不开单，每月拿的底薪都赶上做仓管的好友罗欣了。 万事大吉后，也到了午饭时间，张总做东请施伯吃饭，李哲也被叫去了。 “爽啊，爽歪歪，开单搞钱可比在海边游泳看美女赚多了。 还好昨晚压下玩心回来了，昨晚回来的太值了，但愿施伯早日将订单的余款都打过来……” 和张总施伯一起去酒楼时，张总和施伯两位大老板，在前面有说有笑滔滔不绝，李哲则紧跟在后面乐呵呵的憧憬着。 快走到印刷区2栋旁边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你等等我呀。 我都在后面看到你了，我都知道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李哲一回头，身后三五十米远处，一身白色长裙的张佳玲在小跑着。 她披散着的乌黑长发，在随着脚步轻舞飞扬。 “学长，你是超人吗，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妈都惊呆了耶，公司从来没有人一次性开过这么大的单。 如此看来，你不做文学青年，偏偏要做销售挑战自己，原来是有硬实力的呀，呵呵” 李哲等了张佳玲一会儿，张佳玲赶上来后，立马就对他大夸特夸起来。 李哲也不压抑自己的开心了。 “嘿嘿，哪里哪里，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啊。 我也没想到这客户这么猛，本来他买台十几万的机器，我都谢天谢地了的呢” 张佳玲嘟嘴白了李哲一眼。 “切，学长你谦虚过度了耶。 每次都说是运气，运气哪会一直照顾你哟。 再说运气也是给有实力有准备的人的，我反正现在对你刮目相看了” 就在张佳玲“批判”李哲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是周森打过来的。 “我草，李哥，你是不是昨晚回公司路上吃狗屎了呀？ 你给我留一坨好不好？我现在就回来吃。 一单一两百万，已经到账18万，提成五六万，这次你不请我们吃五千块的大餐，那你就是铁公鸡李老抠” 李哲有些莫名其妙。 “你个狗东西，盯着我薅羊毛吃绝户是吧？ 你咋知道的？再说人家后续的货款还不好说呢” 说到这里，李哲想到了公司群，但周森已经开口了。 “你不会看公司群么？合同都签了你还担心个鸡毛喔。 你等着，我和昊铭很快就回来，你今天晚上必须请客吃大龙虾，一人两只不能少” “滚，要请客也是货款都到位以后的事，老子得攒钱为以后创业找老婆做准备呢。 晚上请你吃根小布丁，就是把你当人看了。挂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办” 李哲说挂就挂。 但刚挂没几秒，他的手机又响了。 “李哲，你可以呀，一单顶我小半年的业绩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当你师父了。 你自己说，这次怎么犒劳我？” 电话是远在福田市中心的萧潇打来的。 李哲乐呵呵的答道：“师父，你看这样行不行？ 一顿五百块的大餐，外加今年到年底的所有早餐，每餐不低于五块的伙食费，我包了” 现在已经八月了，加一起也就千把块，自己赚六万，李哲觉得还是感谢的起的。 “小气吧啦的，我不开心，呵呵！挂了，恭喜你哟” 听了李哲的回应，萧潇说挂就挂。 接下来的两三分钟，要么电话，要么qq消息，程沛远、萎哥、杨欣蕾的恭喜和请客要求接踵而至。 下午两点多。 从华南城里的一处高档酒楼出来，李哲和张总张佳玲一起送别了施老板。 “张总，小李，小张，再见。 张总，小李是根不错的苗子，人挺实诚靠谱，值得你好好栽培。 你要是不喜欢啊，以后就送给我得了，我喜欢” 临行前，施伯从黑色奔驰车里探出头来，最后叮嘱了张总一番。 张总笑着看向李哲，然后冲着施伯连连摆手。 “施叔，您挖我墙角可不行哟，呵呵！您放心，小李有学历有能力，我也很喜欢的……” 被两位身价几千万上亿的大老板这么重视，李哲站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和张佳玲“眉来眼去”的憨笑着。 第101章 如履薄冰 施伯离开后，现场就剩下李哲和张总母女俩了。 “李哲，这次在公司破天荒开这么大个单？你觉得，我额外给你发多大的红包才合适？” 准备一起回公司时，张总率先问了李哲一个问题。 李哲赶紧停止了和张佳玲的闲聊，挠着后脑勺微笑着看向了张总。 “张总，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您是老板，给不给额外红包、给多少，你说了算就好。 说实话，一单能赚好几万提成，我已经很满足了，呵呵” 张总挑眉瞪了李哲一眼：“这就很满足了呀？ 你应该想着如何开更多更大的单，然后拿更高的提成，这才对嘛。 这样吧，等施老板付清款项提走全部机器后，我给你五千块的额外超大红包，你不会嫌少吧？” 李哲看了一眼张佳玲，她此刻正屈肘握拳示意李哲加油。 比了个ok手势后，李哲再次笑对张总：“这么多，那我谢谢张总您了。 张总您说的对，我不会满足的，我会再接再厉为公司开更多单的” 张总总算满意的冲他点头了。 “那就好，我看好你，我相信你，很快会成长为和程沛远萧潇一样的人的” 此刻张佳玲从李哲身旁跑到了张总身边，一把搂住了张总的胳膊。 “妈，李哲学长这么厉害，你跟他签个长期合同呗，让他一直帮你卖机器，不让他以后跑了。 他要一直跟着您做事，兴许以后我可以考虑来这里接您的班，嘿嘿” 张佳玲的这番话，让李哲和张总双双都惊到了。 张总盯着张佳玲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你不是很看好公司的前景么，你会在我这里长做的对吧？” 张总说完又扭头看向了张佳玲。 “妈当然希望李哲在我公司里长做。 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学长也是有想法有野心的人。 人家也是高学历，历练够了攒到了本钱，终究是会展翅高飞的，你还指望妈拴住人家一辈子啊？ 妈不会耽搁他的，你妈也希望他以后能力到了，能离开公司自主创业，闯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李哲，你说对吧” 说到话末，张总又再次看向了李哲。 李哲笑着点头嗯了一声，表示默认了。 他隐隐感觉，张总话里有话。 特别是她最后的那段话，李哲在想，张总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以后会业绩平平，会在累计起来的高底薪上混日子？ 公司里像程沛远、萧潇这类销冠经理老员工，每个月不开单的底薪都高的很。 要不是他俩现在每个月还在拼命开单，李哲估计，凭大老板的精明，张总应该会采取措施在薪酬制度上做调整的。 心思敏感细腻又有些自卑的他还感觉，张总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顾忌。 估计是怕自己这个穷小子，在公司待久了，可能会打她宝贝女儿的主意…… 反复思量后，内心有些如履薄冰的李哲，最终给了张总一个肯定的回答。 “对的，还是张总您把我看的透彻。 不瞒您说，写毕业论文那会儿，我们导师都说了，谁要是出社会还一直安于给别人打工，那就不配做他的学生。 不过张总您放心，我才刚出校门，要跟您学的东西太多了，又难得遇到公司这么好个平台，短期内我肯定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他说这番话时，张总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随着他越说越多，张总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柔和起来。 他说完后，也轮到张总再次开口了。 “那就好，李哲你很有潜力，只要你还在这里，只要你肯开口问，我一定会帮你进步的。 想自己创业是好事，但是你毕竟刚出社会还太年轻，还是要先好好沉淀几年的” 李哲纵使有些紧张，目光还是不躲不闪没怯场，一脸温和微笑的连连点头称是。 张总刚说完，张佳玲又冒出来一个问题。 “学长，你说的短期内是多短啊？ 一年半载？还是两三年？还是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呵呵” 李哲冲张佳玲笑了笑，并没有直接问答：“都有可能喔。 学无止境嘛，只要我在公司还能学到东西得到进步，我应该就还会待在这里的，两三年总会有的吧” 不知不觉，李哲说到这里时，一行三人也到了24栋公司商铺门口。 “李哲，你会做饭对吧？ 佳玲这些天一直在念叨，暑假都快完了，她都快要回学校了，还没尝到你的手艺呢？你怎么想的啊？” 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张总冷不丁问了李哲一个很意外的问题。 此时张佳玲也附和起来：“对呀，学长，我没多久就要回学校了呢” 李哲有些难为情。 “哎呀，你回学校了又不是以后就不来你妈这里了，张总您说对吧，我现在是真不方便呢” 还没出去租房，暂时就没法掌勺，李哲刚搪塞完，张佳玲一听就不乐意了。 “切，你就会拖！ 妈，上学前，哪天你也在家时，我买菜让李哲来家里做。 您也一起尝尝他的手艺，这没问题吧？家里厨房一直都不怎么用，闲着多浪费呀” 张总用无奈又疼爱的眼神望着张佳玲，无语片刻后终究是答应了。 “行，那你就和李哲商量个时间吧。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大学毕业了接我的班，来公司这里好好历练” 得偿所愿的张佳玲，也不顾四周有人经过，搂着张总的脖子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老妈，那事到时候再说吧，呵呵！学长，你这几天等我通知喔” 撂下这番话后，张佳玲松开张总就跑远了。 “李哲，没事了，周末就好好休息下吧，我先回了” 张总瞅了一眼张佳玲远去的背影，然后抬手摸了摸被女儿亲过的脸颊，最后微笑着跟李哲道了别也转身走了。 “哎，我也就会些家常菜，到时候入得了人家挑剔的法眼么？ 不管了，能吃就行，农村给猪吃的红薯叶，城里有钱人还当宝呢……” 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外的通道边，李哲喃喃自语了一番，最后也打着响指吊儿郎当的回屋里了。 个把小时后。 周森一伙人全都回来了。 周森先坏笑道：“李哥，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卤菜呢，卤鸭脖鸭翅，还有鸭架，还有莲藕海带豆皮，加了很多辣油的，包你爽到菊花喷火，哈哈” 周森刚说完，刘昊铭就给李哲预警了：“周森这屌毛坏的很。 我说辣油够了他还在使劲加，给，没饮料你扛不住的” 接过周森和刘昊铭“孝敬”的东西，李哲把两人都留下了。 “嗯，还不赖，咱们仨一起吃，你俩谁都不准跑。 萎哥杨欣蕾都吃不了辣，他俩就算了” 李哲觉得，有福同享，有菊花一起喷火，这才叫好哥们儿。 第102章 成功感言 周末过后。 北京奥运会也圆满落幕。 8月25日。 周一，上午九点整。 24栋办公室外的通道里，不那么整齐的员工队列里，李哲正和其他人齐声唱着歌。 “今夜微风轻送 把我的心吹动……… 为何等到错过多年以后 才明白自己最真的梦………” 歌曲是周华健的《最真的梦》，这是一首罗大佑作曲的老歌，是公司网销部大经理程沛远钦定的早会主题曲。 李哲心情很好，昨天奥运会闭幕的日子，中国队金牌榜第一，奖牌榜第二，和他之前的预估基本吻合。 合唱结束后，梳着大背头、身着西装、金属皮带扣闪闪发亮、皮鞋也乌黑油亮的程沛远，一脸严肃认真的上前发言了。 “新印王的全体员工，大家周一早上好！ 我开门见山了，昨天周末，有人开出了公司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单合同。 虽然款项还未全部收回，但这位入职才两个月的员工，他至今的业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最近公司来了不少新员工，我估计大家还不认识他。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他上前发个言，让大家都再次认识一下，李哲，出列” 在程沛远的突然袭击下，李哲先是略微一愣，随即抬手刮了刮鼻子，最后面带微笑一脸坦然的就出列了。 “李哲，你先给在场的许多新员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选《最真的梦》作为早会主题曲？” 李哲刚走到程沛远身旁，程沛远就问了个问题。 李哲毫不犹豫道：“程经理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换个角度看待这首歌。 我们每个人要时刻牢记自己的梦想，特别是来这里上班的初衷和目的，不负光阴不负自己，日后不留后悔遗憾” 程沛远微微低头看着脚下，连连点头后又说道：“对，解释的很对。 李哲，现在你跟大家说一下，你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你的人生理想又是什么？” 李哲听后咳咳咳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扫视着面前人群道：“搞钱。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钱，搞很多很多的钱。 我的理想也很简单，力争两三年之内攒够一百万，能力和本钱都攒够了就去创业。 创业有成之前，我争取不谈恋爱不碰女人，争取一心一意的三十岁就赚够一千万。 经济自由后，就买房买车娶妻生子过安逸日子，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暂时就这样吧” 李哲话音未落，底下人群里就有人偷笑起来，特别是周森这个屌毛。 他没敢多看，担心自己会跟着笑场。 除了周森，他发现杨欣蕾特别是萧潇，在队列里也笑的挺欢的，一直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你们笑什么笑？很好笑么？人家说的有问题么？ 人家有学历有能力，目标高远业绩突出，你们那些新来的，有什么资格笑？ 你们那些好久没开单的老油条，难道不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么？” 就在此刻，李哲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串“晴天霹雳”。 待大家反应过来，一身黑色长裙的张总，已然出现在旁边打样室的门口。 至此，参加早会的人群，立马鸦雀无声肃穆起来。 “小程，待会儿你让李哲分享下他的工作经验，让大家都认真听好好领悟” 又交代了一番后，张总又转身回了打样室里面。 “成功都是有原因的，李哲刚才的发言很好，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大家不要听不出重点乱笑。 李哲，我再多问一句，按你刚才所说，你是打算三十岁就退休养老么？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最出彩的时候刚来，你就开始安逸享受，是不是太早了点？” 张总走后，程沛远止住笑咳了一声，将早会现场稳下来后继续发问了。 李哲知道大经理如此问的原因，是想让自己将奋斗的决心给大家贯彻到底。 但他想了想，他不想完全按上头的意思来，那也太假大空形式主义了，他讨厌那种“演讲”。 “呃，如果赚够钱了，我个人是打算三十岁就提前退休养老了。 但是，大家注意听我的前提，是先赚够过安逸日子的钱，否则我就奋斗不止，而且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 说实话，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嘛？ 奋斗再久、赚钱再多，到时候两眼一闭两腿儿一蹬，哪怕是全球首富也是空手而归，大家说对吧。 总之，我强调的意思是：先苦后甜，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年轻时，先拼命奋斗十年八年一阵子，绝对比得过且过混日子划算，也绝对比苦一辈子强一万倍，大家觉得呢？” 李哲这番话出口，底下的人又开始笑了，但笑声很快就停了，接下来是特别一致的点头称是。 他的即兴演讲，程沛远基本是满意的，还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都听明白了，李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正年轻，正是拼命奋斗的时候。 该奋斗的年龄，大家就绝不能选择安逸的混日子，要过安逸日子，那就逼自己先搞到钱再说……” 顺势接住李哲的话茬，程沛远也是大力发挥，洋洋洒洒滔滔不绝，在给部下打鸡血的路上狂飙不止。 三五分钟后。 程沛远说累了，又把发言权转给了李哲，让他分享起工作经验来。 “至于经验心得，我也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 开单没有捷径，就是拼命多发信息。 信息发的越多、质量越好，运气就越好，开单的几率就越大，频率就越高，仅此而已。 另外，就是多学习提升业务能力，看书、看网课视频、逛贴吧论坛博客等等，大致就这样，我说完了” 不到一分钟，李哲的经验分享就结束了，他可不想在干货方面大公无私。 自己的那点儿方法套路，要是都抖出去，全公司一百多号人，相当一部分人甚至会照搬，到时候信息高度雷同化，自己倒霉是跑不了的。 此刻底下的人，特别是新人，听的一脸认真却又意犹未尽。 李哲旁边的程沛远，听的连连点头却又感觉不大对劲，真正压轴的发言，你三言两语就完事了？ 可是俗话说大道至简，虽然程沛远感觉李哲结束的太匆忙了，但他也挑不出太大毛病来。 想开单，就得信息量和销售能力双向努力，确实就这么简单，李哲说的一针见血绝无问题。 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程沛远感觉早会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便没打算让李哲细细道来。 “好的，李哲你下去吧，大家都给他来点掌声。 他说的没错，做我们这个，想要成功真的没捷径，也真的很简单，就是一靠堆信息量，二靠提升业务能力。 道理很简单，但真正要落到实处却很难，我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都能脚踏实地坚持不懈……” 程沛远最后总结发言之后，早会宣告结束，大家也也各自散开了。 “李哲，你，你笑死我了，你这个人，开早会的发言就这么随意搞笑的吗？呵呵” 回到工位上，李哲刚坐下，同样刚坐下的萧潇就笑话了他一番。 “哪有？师父，你不觉得，老是一本正经走过场的早会挺没劲儿的嘛。 我只不过适当的活跃下气氛而已，又没出格，对吧” 对于萧潇的笑话，李哲一脸的无所谓。 第103章 销售风格 十一点钟。 李哲已发了近两个小时产品信息，他打算先小歇一会儿。 一扭头，他一眼就瞧见师父萧潇正左手托腮，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在看。 他猛抬双肩，故意蹙眉瞪眼道：“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很帅么？” 萧潇白了李哲一眼，抬手就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切，死臭美，小蟋蟀！ 哎，我是在想，我都来公司两年了，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一下子开了百万大单喏，好羡慕你呀” 李哲喔了一声，也有样学样右手托腮，然后侧身盯着萧潇打量起来。 “师父，你来公司两年了，你算过没，你总共出了多少业绩了？” 萧潇没带犹豫脱口而出道：“迄今为止，一共375.8万，其实我最开始大半年都没怎么出单，业绩都集中在近一年内。 哎呀，哪像你，一个月就快顶我大半年的业绩了，老天爷不公平啦” 李哲此刻是又惊讶又得意。 他惊讶的是，萧潇对自己的业绩记得这么清楚。 他得意的是，施伯这一单出的实在是太劲爆了。 纵然如此，他嘴上还是很低调的：“没事啦，天道酬勤，师父你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我都是狗屎运。 我还不能高兴喏，这一单虽然大，但余下款项一天没到，变数就会一直存在的。 其实我心里也不踏实，但愿施伯这第一台机器，拉回去用的如意吧” 萧潇点着头，右手在两人之间的隔板上来回摩擦着。 “也是，我们的机器，质量肯定没问题。 但就因为彩印精度和质量高，所以速度不像传统工艺那么快，只要客户不纠结这个，应该就不会出意外的” 说到这里时，萧潇骤然间就站起身来，随后两步就走到了李哲身后。 过道很窄，为了避免师父挤不过去，李哲赶紧把工椅往前挪了挪。 “起来，我们换位置坐一会儿，我要再看看你的网站和资料” 李哲还以为师父是内急了，哪知并不是，萧潇只是想临时和他交换座位。 “好吧，我这几天也没弄新东西出来的，已经发到倦怠期喏” 李哲也没介意什么，起身就坐到了萧潇工椅上。 “没事，相互学习嘛，我感觉你在这一块儿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值得我好好琢磨” “哪里哪里，瞎琢磨呢，都是为了开单赚钱，都是被逼出来的呀” “嗯，不过我提醒你，别趁我不注意看我客户资料，也不准看我工作qq哟” “师父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偷窥狂” …… 一边闲聊，李哲一边就和萧潇相互琢磨起对方电脑上的东西来。 “对了李哲，那个施老板，他是从哪里找到你的呀？” 过了几分钟，萧潇冷不丁又问到了施伯。 李哲实话实说道：“博客啊！真的是运气，我憋了好几天才发一条博文，结果就被他看到了。 他那个人，自己博客上多数都是养生健康之类的文章，还基本是转载的……” 萧潇喔了一声后无奈道：“博客呀，我知道。 但我玩不来，没心思也没本事写那些长篇大论，我还是以电商网站为主好了。 对了李哲，现在张总弄了企业诚信通。 像我和程沛远，还有几个人，都有账号的，还是能接不少客户的，后面张总应该也会给你开通的” 李哲喔了一声。 想了想，他问起了萧潇对于销售的经验看法：“师父，你觉得优秀销售必备的特质有哪些？” 萧潇盯着李哲的广告文档在看，她目不转睛道：“这个嘛，一方面是最基本的，就是脸皮厚韧性足坚持不懈。 另一方面就因人而异了，主要是结合自己的特点来的。 像程沛远，他就是圆滑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他很自信，面对客户会底气十足比较强势。 至于我自己，可能就是跟你说过的，我比较真诚实在，我是个小女生我就适当示弱，所以客户都比较信任我照顾我吧” 萧潇的话，让李哲比较认同，他也暂时陷入了深思。 “鼓动者人格，兼具改革者和助人者的特质，有原则、慷慨大方、关怀他人……” 一番权衡之后，李哲初步定了个契合自身的销售风格。 总结起来就十六个字：七分真诚三分圆润，不卑不亢坦诚相待。 回想自己入职这两个月来的业绩表现，抛开运气不谈，李哲觉得，这十六字真言，在帮助自己成交客户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因此，他打算将这种风格发扬光大，他感觉，这是自己母亲对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 李哲的父亲文化程度很低，小时候光顾着放牛干农活儿了，小学才读了三四年，性格孤僻、脾气暴躁还出口成脏。 但他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对李哲的成长影响很小。 但李哲的母亲不一样，读完了初中，而且是考取了中专的。 只可惜当时兄弟姐妹多，家里条件又差，母亲为了其他人都有书读才没去的，不然早就是吃公粮端铁饭碗的人了。 她操持家里勤劳坚韧，待人接物既真诚又圆润，可谓无可挑剔，和周围邻居的关系都非常融洽。 而且她时常教育李哲要人穷志不穷，对人对事既不要低三下四，也不要瞧不起人装清高摆架子…… 要不是她对李哲的管教，和对他学习的重视督促，李哲自认很难一路品学兼优考取大学的。 无意之中想到自己母亲，再想想马上要发工资了，李哲此时也有了个决定：发了工资就先给家里老妈转五千回去，算是自己开始回报家庭了。 很快，午饭时间到了。 好不容易排队轮到自己了，李哲发现，今天打饭的大姐对自己似乎挺照顾的。 大姐手里的大铁勺，在菜盆里颠来倒去一阵鼓捣，最后给他舀了一大勺辣椒炒肉。 辣椒很少，肉片很多，而且是瘦肉比肥肉多很多。 “呵呵，辛苦大姐了，谢谢姐了哟” 李哲看着饭盒里的肉，简直难以置信，满心欢喜时也笑着对大姐致谢了。 “不用谢，要继续加油卖机器，下一位，快过来” 身材壮实膀大腰圆的大姐，肉嘟嘟的脸上倒是没多少笑意。 打完饭，李哲又和萎哥欣蕾周森昊铭凑一块儿了。 李哲刚打开张总给的辣椒酱的瓶盖子，周森的饭勺就第一个伸了进来。 “李哥，就算不算总的，你这次也有18万业绩了，还有那眼镜架客户给你介绍的一单，八九千的提成呢，你还不请客啊？” 李哲完全无视周森：“就算这样，提成也是下个月才到手呢。 请客自然也是下个月的事，再说上次我请客才多久？你急个卵球啊” 周森并不打算放弃：“你上个月那不干胶客户先后两单，业绩也过十万了，马上就发工资了，你又怎么说？” 李哲还没来得及再次鄙视，刘昊铭的饭勺也伸进了辣椒酱罐子里。 “那也至少要等工资到手嘛，你这么急干嘛？刁毛，斗地主啊？” 第104章 开心出粮日 一天后。 8月26日，李哲七月份的工资到账了。 本来公司正常是每月25号发工资的，昨天周一，也不知道是张总忙忘了还是咋了，反正一拖就是一天。 吃过午饭后。 李哲去了印刷区2栋那里，在工行的自助柜员机上，给家里转了5000块。 一直是在用家里父母的辛苦钱，现在出社会后第一次给家里转钱，终于不再是单纯“进口”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这钱一转，他手里转瞬间就所剩不多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在心里算了笔账。 这几天就正式出去租房签合同了，押一付一的话，自己手头的钱刚刚好，还能略有结余。 公司管两顿，吃的也不是问题，就是置办厨具买菜做饭得等下个月了。 至于副业摆摊啥的，还有买电脑准备网店的事，也只能后延再看了。 “那就这样吧，早就和杨欣蕾商量好的事，也不好意思再拖了……” 寻思清楚后，李哲也走到了刚搬离不久的20栋旁边，这会儿他一眼就瞅见了萎哥和杨欣蕾。 这两人一人拿着一瓶饮料，正在报亭小卖铺旁的树荫下站着。 “李哥，李哥过来，我请你喝饮料，咱们什么时候去签租房合同啊？” 杨欣蕾看见李哲后，隔着七八米就同他招呼上了。 李哲挥手笑道：“随便啊，这几天都可以” 等他走近时，萎哥也面向他询问上了。 “李哲，你俩把房子稍微租大点儿，我要是哪天包夜困的早，就去你那儿挤一挤。 你不是还想摆小吃摊么，啥时候开整？” 李哲到了树荫下，杨欣蕾已经给他拿来了一瓶冰红茶。 他开盖喝了一口，随即回应萎哥道：“没问题，小吃摊啥的再看吧” 就在这会儿，杨欣蕾手机响了，李哲听她的聊天内容，感觉应该是个客户。 过了片刻，杨欣蕾聊着聊着直接走人回办公室了，树荫下只剩下他和萎哥了。 “李哲，周森说，你和杨欣蕾出去合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杨欣蕾刚走，一向沉迷数码电子不八卦的萎哥，却一脸好奇八卦起来。 李哲噗呲一声笑：“呵呵，那个屌毛，你别听他胡扯。 都是兄弟了，就算我再饥渴，我也不会拿自己兄弟解渴的。 怎么了，我看你不会是对她上心了吧？你可是不近女色的呢，本能觉醒了呀？哈哈” 萎哥面不改色，嘴里切了一声。 “哪有，住外面还是没公司安稳的。 别看她大大咧咧的，终究是个小女生，那你以后和她来回可得同路呢。 这边都是外地人，不三不四的人也多，不得不防呢，你得多照顾下她” 李哲感觉有道理：“嗯，看不出来啊，你看着五大三粗的心还挺细的嘛，放心吧，我会的” 萎哥嘴里又“切”了一声：“你才发现啊？ 我平时跟你一起吃饭，不都是把瘦肉挑出来给你吃的嘛。 人不可貌相，只要是我认定的朋友，我都会很在意的” 说到这里，萎哥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随后靠近李哲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杨欣蕾有秘密，我就没发现她跟公司哪个女生关系特别好的。 以后你跟她接触频繁些，我觉得你可以摸摸她的底” 李哲听后一愣：“我去，没这个必要吧？ 我只要知道，她是真心把咱当兄弟的就好了。 有的男的也爱往女生堆里凑的，咱没必要那么八卦好奇吧” 萎哥没置可否，倒是若有所悟的盯着李哲细看起来：“你说的你自己吧？ 杨欣蕾就不说了，张总女儿，还有萧潇，那么难以接近的人，你都处的很好呢，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女生呢” 李哲顿觉有些哑口无言。 “我靠，萎哥，你很会发散思维呢。 咋突然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性格随和谁都能处，男女通吃不行么？ 张总女儿，那是缘分聊得来，萧潇那是出于请教学习，你别多想啊” “嗯，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啦，呵呵” 萎哥旋紧饮料瓶盖的同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会儿，李哲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从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佳玲打来的。 他大概猜到张佳玲的来电意图了。 “学长，今天发工资了吧？开不开心啦？” “呵呵，当然开心啦” “那你是不是该趁着开心展示下厨艺啦？我马上要开学了呢” “呃，行，行吧” 果然不出李哲所料，张佳玲就是为了这事来了。 “那好，就今晚，你下班了咱就去超市买菜。 你挑菜我买单，然后你去我家做，我和我妈给你打分，呵呵！就这样，挂了喔” “喔，好吧，那我就只当献丑了，拜” 挂断电话，李哲刚抬起头来，面对的就是萎哥好奇的眼神和表情：“谁呀？献什么丑喔？” “没谁，没啥事，我先走了，拜拜” 李哲笑呵呵的随口搪塞完，将手机揣进裤兜转身就走。 下午六点刚过。 李哲工位前方三米远处的周森，正要摇头晃脑的哼歌，哼的是林俊杰的《曹操》。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长坂坡月光太温柔 曹操不啰唆，一心要拿荆州……” 周森还没唱到高潮部分，李哲已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他身后。 “怎么，想学曹贼好夺人妻呀？” 周森闻声暂停了哼唱，回头看向李哲一脸的嫌弃。 “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人家可是一世枭雄，你怎么就只看到这一点呢，思想龌龊，眼光狭隘” 李哲双手按住了周森的肩膀，不屑一顾道：“那还不是因为是你唱的。 因为你骚啊，所以我只能看到这一点喏，哈哈” 周森哑口了，停顿片刻才吱声：“好吧，你随意！ 你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你绝对比我更骚，不信走着瞧” 李哲不置可否，正要转身出办公室，结果一眼就看见了办公室外通道里的张佳玲，正一身白色长裙相向而来。 他本来想先躲着点儿，然后等张佳玲经过这块人多嘴杂之地，然后再出去跟上她的。 哪知张佳玲眼神好得很，隔着办公室玻璃门，远远的就看见了正站着的李哲，顿时就冲他挥手示意起来。 “我靠，李哥，佳人有约啊” “滚犊子，正事儿，我走了” “正你大爷，你想当我老板吧？” “滚，大爷我才不当上门女婿呢” 李哲也顾不得周森的瞎起哄了，转身就从办公室走到隔壁前台接待室去了，最后从接待室的前门出去了。 “学长，你干嘛不直接出来，非要绕个圈儿呀？” 李哲出门没十秒便等到了张佳玲，张佳玲见面就疑问起来。 他抬手擦了擦鼻子：“呃，那个，下班得打卡呀，我去打卡了，不然到时候你妈得扣我工资了” 第105章 和学妹逛超市 一二十分钟后。 七彩虹网吧旁边，马路对面的超市里，李哲已经在开始买菜了。 而张佳玲则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后面左顾右盼问东问西个不停。 “学长，你会做龙虾和大螃蟹吗？” “不会” “那鲍鱼呢？” “也不会，我就没怎么吃过海鲜，我做家常菜。 佳玲，你别老给我推这些好不好？我掌勺就我做主，你负责买单负责吃就好了” 经过水产区时，面对张佳玲的推荐，李哲是一问一个不会。 其实也不是他真的不会，只是张佳玲说的这些高档货，一般都是清淡处理吃本味的。 要是他来弄，那就是麻辣鲜香重口味了，他相信味道应该不会差，他只是担心成了张家人眼里的“糟蹋食材”。 而且张总是个地道上海人，饮食是偏清淡甜口的。 “喔，那好吧，我就问问而已啦” 张佳玲连连吃瘪，也暂时不再推荐了。 “佳玲，有了，你们两个人，我觉得最多四菜一汤就够了。 这样吧，香辣花蛤，我放一丢丢辣就好，还有清蒸鲈鱼、红焖排骨、可乐鸡翅，再来个紫菜肉丸蛋汤，怎么样？” 又看了片刻，李哲反复寻思间，他打算参考一下上次在罗欣家里吃的东西，大致照着来。 张佳玲听后眉头一皱：“什么我们两个人，你不吃呀？” 李哲略微一愣，嘴里喔了一声：“呵呵，我也算么？ 那这样的话，我想想，好像缺了个青菜，那我再炒个菜心？” 张佳玲背着双手微笑点头：“随便，学长你做主就好，我只认吃就行了。 学长，三个人六个菜，会不会有点多？我和妈平时也没吃这么多菜的耶” 李哲连连摆手：“不多，种类多一点，单个菜量少一点就可以啦，争取一餐都吃完嘛。 反正是你掏钱，你要觉得多，那你就减一两道菜吧” 李哲如此一说，张佳玲却摆手摇头了。 “我不要减，尝一次学长你的手艺多不容易呀，就按你刚才说的来，一样都不能少” 李哲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一样样的拿食材了。 小半个小时后。 超市收银台处，李哲开始往购物袋里装起菜来，刚付完账的张佳玲，盯着低头装菜的他，笑的很是开心。 “笑什么喔？我这还没开做呢” 收拾完东西的李哲一抬头，发现张佳玲正盯着自己在笑，他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开心想笑不行么？” 张佳玲目光移开，嘴里脸上满是无所谓。 李哲没再好奇对方为啥傻笑，拎着袋子就走。 “行，好心情可以让人漂亮又长寿的，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特别是俩酒窝，甜死人了” “真的呀，谢谢学长夸奖，呵呵” 张佳玲一听傲娇更甚，立刻小碎步跟上了他。 “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我爸还在时，他和我妈经常一起买菜做饭的。 就像咱俩现在一样的，一直都是我爸做饭我妈负责吃。 我爸对我妈和我超级好，他俩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只是后来我妈事业心越来越强……” 十分钟后，到了华南城旁边的马路边时，两人闲聊间，张佳玲又开始念叨他爸了，本来上好的心情渐渐就低落了下来。 李哲耐心沉默的听她念叨完，只能是小心安慰了：“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佳玲，你爸不是让你要乐观坚强么，都过去了，向前看吧，你正年轻，太多美好的东西都在等着你呢。 我还是喜欢看你笑，你一笑那俩酒窝太迷人了，真的，笑一个，让学长再看看，呵呵” 张佳玲重新抬起了头，略带阴郁的望着李哲。 可是，她架不住李哲故意挤眉弄眼搞怪的表情，没过几秒就噗呲一声就笑了。 酒窝绽开的一刹那，她抬手捂住了嘴巴。 几秒之后，她放下捂嘴的手，身子靠近李哲，歪着脑袋凝望着李哲问道：“学长，真的吗？ 那你说说，有哪些美好在等着我？” 面对张佳玲一双清澈透亮饱含期待的眼睛，李哲构思了一小会儿，咳嗽着清了清嗓子，随即一本正经道。 “富家千金张佳玲，名校港大淬文心。待到破茧化蝶时，生花妙笔扬美名” 伴随着嘴里慷慨激昂的陈词，李哲左手拎着装菜的袋子，右手大开大合的，做着贴合语境的动作，装模作样的很是到位。 张佳玲盯着他略显滑稽搞笑的架势，银铃般的笑声骤然而起。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你这是在学曹子建七步成诗吗？ 嗯，很不错耶！你说的美好就只有这个吗，还有呢” 面对张佳玲的继续盘问，李哲愣了愣，开始歪着脑袋一脸痞笑了。 “佳玲学妹，人贵在知足常乐，你家境优渥，已经成了文坛名人了，还不知足吗？” 张佳玲面带笑容十分坚定的摇了摇。 “就算是这样，这也只是事业上的美好，那其他方面的呢。 比如生活、爱情、婚姻这些呢？你是希望我遗世而独立孤独终老吗？呵呵” 李哲喔了一声：“也对哟！那我祝你窈窕淑女遇良人，三餐四季共白首，这总可以了吧” 张佳玲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那学长你能否指点一下，我这个小女子，会于何时何处遇何良人呀？” 问这话的时候，张佳玲两步走到了李哲正前方，面向着他倒退而行。 她落落大方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盯向了李哲的双眼。 李哲的眼神也不闪躲，嘴角的微笑还在延续：“你把我当算命先生了呀？ 这我咋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感情姻缘这档事，太玄乎喏。 这个问题嘛，我建议你去仙湖那块儿的弘法寺，去问问那里的方丈主持去，哈哈” 张佳玲面向李哲继续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猛的转过了身去。 “切，学长你糊弄我！ 我觉得吧，人的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感情也应该是。 算了，不讨论这个了，还早，还是学生就好好读书，我要先做个中文系的优秀毕业生，其它的毕业后再说” 李哲松了口气，跟在张佳玲身后大声笑道：“佳玲你说的对，我严重支持你的决定” “莫非……我这是自作多情？还是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不管怎样，咱俩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年后你毕业时，我还在不在这里都不好说，指不定都混不下去打道回府喏……” 看着张佳玲低头前行的清新背影，李哲不由的在心里瞎想感慨了一番。 第106章 家常手艺 “妈，我回来了，李哲学长也来了喔” 两三分钟后。 二楼张总办公室门口，张佳玲推门而入，李哲提着菜跟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张总，张总此时坐在红木办公桌前，正对着苹果笔记本电脑打字。 “喔，我现在忙，那你俩自己去厨房弄吧” 张总抬头瞟了张佳玲和李哲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打字了。 “张总，那您先忙，我就先去厨房了” 看着张总略显肃穆的表情，李哲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他便轻手轻脚跟着去了旁边厨房。 进去后，他扫视了一圈装饰大气宽敞明亮的厨房，便将塑料袋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开始一样样的往外掏各种食材了。 塑料袋不时发出响声，李哲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门口。 他对着张总招呼了一声：“张总，做饭可能会比较吵的，不会影响到您吧？” “没事，我正跟生意上的朋友聊天呢，不打紧的，你放心大胆做你的饭菜” 张总没抬头看李哲，但李哲看到了她脸上荡漾的笑容，他至此也放心了。 “学长，你心思可真细腻体贴，我现在能做什么？” 李哲刚转身，张佳玲便凑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你呀，不是不会做饭吗。 那你就出去玩儿吧，我做好了你和张总负责品尝就好了” 李哲两手一摊，示意张佳玲当个闲人就好了。 但是，张佳玲显然是没准备出去。 她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围裙，两步走到了李哲面前，不由分说的就将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戴上吧，我也只能帮这种先忙了，嘿嘿” 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隔的很近，她往李哲脖子上套围裙时，两人的脸面也异常的近，这让李哲很有些拘谨不自在。 于是他后退了一步，然后抬手将张佳玲刚套在脖子上的围裙又卸了。 “不急，我还得洗菜切菜准备，还要不少时间的，这个炒菜的时候戴就行了” 李哲刚解释完，张总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佳玲，你听李哲的就好，你跟我一样都不会下厨，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李哲听后正望着张佳玲憨笑，张佳玲却嘟着嘴不乐意了。 “妈，您别管我，我不会添乱，我就在厨房看他弄不行呀？ 厨房这么宽敞，我影响不到他的” 很快，张总的“嘲笑声”又响了起来。 “随便你，你观摩观摩也好。 你要是学到人家点皮毛，以后也能给我做个菜吃，而不是只会煮玉米白水蛋，那我就很佩服你了” 此刻张佳玲似乎生气了。 “妈，观摩就观摩，学就学，您不要太小瞧我” …… 李哲此刻，也不管张佳玲和她妈怎么隔空斗嘴了，他自顾自的走到水槽旁，先淘米煮饭，然后就开始摘菜洗菜了。 近半小时后。 李哲还没开火，还在一个个的切食材、配料，分门别类摆放装盘放着。 张佳玲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歪着脑袋凝望着低头忙碌的他，嘴里嘀咕道：“学长，你好像有强迫症耶。 还没开火炒呢，各种东西非要分的这么清楚吗？非要摆的这么整齐吗？” 李哲抬头扭了扭脖子，然后也歪着脑袋看向了张佳玲。 “呵呵，可能吧，怎么了，你围观的不耐烦了要吃了呀？ 我可赶不上我妈，她是边切菜边炒，麻利的很，比我有效率。 我还不行，而且我做事喜欢有条不紊一步步来，不喜欢手忙脚乱的，我比较享受这个过程吧” 张佳玲懂了，轻声喔了一下。 “佳玲，你好好听听，人家一个男孩子，做事都比你个女生细致有条理。 哪像你，自己的卧室都不收拾，床上的布娃娃甩的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听了张总这突然插进来的一番话，张佳玲又开始嘟嘴反驳不满了，李哲也是幸灾乐祸忍不住笑。 又过了几分钟。 李哲总算是万事俱备只待开炒了。 张佳玲很自觉积极，再次拿过围裙来给他套上了。 “我手上有油，有些脏，你给我把腰后的带子系上” “喔，好的，我要好好看你炒菜了” “嗯，其实没啥好看的，我也是跟着妈学的，都是些农村家常菜炒法，上不得台面，小心把你带歪了” “学长，不会吧，不至于吧，我不信” …… 嘴上一番你来我往间，李哲开了油烟机又开火，正式开始掌勺炒菜了。 几个菜炒下来，他发现张佳玲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一直笑盈盈的盯着自己在看，这让他又犯起了不自在。 “喂，喂，要学炒菜做饭你多看锅里呀，我脸上身上围裙上有菜谱吗？ 呵呵，你别急，马上就可以吃了的” 趁着舀菜装盘的功夫，李哲撇嘴笑着提醒了张佳玲两句。 张佳玲凝视着他，脸上莫名其妙的傻笑并没消散：“学长，你是太平洋警察呀？ 我在认真看啦，你怎么放调料的、什么菜炒了多久、手上怎么用劲儿控勺的，我都在看呢。 我问你，你为什么炒菜时还要咬牙切齿，是跟锅里的菜有仇吗？” 李哲有些愕然。 他不明白张佳玲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将菜装盘后，他洗锅时才想好答案。 “这个嘛，为什么咬牙切齿？肯定不是我跟这道菜有什么深仇大恨啦。 只是有些菜要大火猛炒，要勤快点用力点翻炒嘛，咬牙切齿就表明我用劲儿了呗” 他话音刚落，外面办公室又飘过来了张总的笑声。 “呵呵，李哲，你要是嫌她烦就把她轰出厨房算了。 佳玲，按你这么个东张西望的观摩法，你能学会做饭炒菜就怪了” …… 不出李哲所料，这对母女的隔空斗嘴又开始了。 又过了一会儿。 总算是可以开饭了。 微微辣的香辣花蛤、清蒸鲈鱼、红焖排骨、可乐鸡翅、白灼菜心、家常土豆片、紫菜肉丸蛋汤。 家常土豆片这个菜，原本不在李哲的菜单里，是他最后加进去的。 这是他最拿手的菜了，也是以前做的最多吃的最多的菜。 “哇喔，学长，这个土豆片好好吃耶！ 外面脆脆的，跟炸薯片差不多的味儿，裹着香葱香香的，里面却很绵软，好吃，妈你快尝尝” “嗯，不错，确实有滋有味口感不一般，李哲，你这厨艺不赖哟” 李哲没想到，自己用来“保底”的最廉价的一道菜，却是张家母女最先动筷子的一道菜。 得到好评后，他松了口气。 “呵呵，都是跟妈学的手艺，上不得台面，能吃而已。 张总您和佳玲吃得来就好，再尝尝别的吧” 半小时后，李哲帮着收拾完厨房就准备走人了，张总又给他拿了几瓶辣椒酱。 “李哲，今天你做的菜我们仨差不多都吃完了，真的不错，特别是土豆片。 还要你帮着收拾厨房，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那个，你接下来要继续加油多开单，工作上要更出彩呢” 张佳玲也他手里塞了一大包澳门猪肉脯。 “学长，今天太谢谢你了。 怎么说呢，你的厨艺嘛，不比我老爸差，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吃到，嘿嘿” 李哲怀里捧着一堆吃的，能做的只有笑着点头加感谢了。 第107章 有朋自南山来 很快，就到了8月最后一天。 这天正好是周日。 昨天晚上，李哲正式从公司宿舍搬离，住进了附近城中村的出租屋。 他的行李很少，刘昊铭帮着他一趟就搞定了。 而和他一起合租两居室的杨欣蕾，东西有些多，在李哲萎哥的帮助下，也将东西搬了进去。 刘昊铭和萎哥算是踩过点了，这两个家伙也有些心动了，不过也仅仅是心动，至于什么时候挤进来还暂时未知。 反正李哲觉得空间够大，随便挤一挤肯定住得下的。 “李兄，李兄，你，起床了没？ 你今天有啥安排吗？该去吃早餐了呢，一起去呗，我帮你带也行” 上午九点。 难得睡了个没有蟑螂叮咬的懒觉的李哲，正脑子混沌的将醒未醒，合租室友杨欣蕾就在外面敲门召唤了。 他揉了揉眼睛，晃悠悠的从凉席上坐起了身来。 “起来了，今天呀，今天我有个哥们儿过来小聚。 欣蕾，你忍得了的话，咱俩别吃早餐了吧，留着肚子中午一起吃海鲜呗，我请客” 李哲说的是铁哥们儿罗欣两口子。 前两天他就提前打好招呼了，昨晚罗欣就说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就赶过来的。 “啊？这样啊，你和你朋友的聚会，我又不认识，我插进来不大好吧？ 我，我还是自己去买早餐得了” 杨欣蕾在门外如此回应着。 “没事儿，你们都是我好哥们儿，大家一起吃个饭不就都认识了嘛。 可都是海鲜哟，我连周森昊铭萎哥他们都还没请呢，下个月工资到手了才有钱请他们的” 劝说间，李哲匆匆穿好衣裤，然后打着赤脚去给杨欣蕾开了门。 卧室门外，杨欣蕾一头干净利落的烫染过的短发。 今天，她上身穿着一件灰色格子衬衣，下身一条卡其色七分裤，脚上蹬着双蓝色人字拖，男孩子气满满的。 背靠着贴了瓷砖的白色墙壁，杨欣蕾扭着脖子望着李哲：“这样啊，也行，那我就听李兄你安排喏” “这就对了嘛” 李哲点了点头，几步走到大厅的小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后，开始拿起小玻璃茶几上的水壶倒白开水喝了。 很快，杨欣蕾又走过来坐下，她也跟着倒水喝了。 喝了一杯水后，杨欣蕾继续问道：“李兄，接下来咱们下班后到底做啥副业哟？ 摆摊，还是什么别的？我想跟着你尽早开始呢” 李哲一阵抓耳挠腮后，望着杨欣蕾解释起来：“这个呀，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我听萎哥说的，华强北那边电子一条街，我们可以先进点便宜货过来摆地摊试试水。 此外，就是摆小吃摊，还有试试网店，我都还在琢磨。 精力经济都很有限，咱最好选一个最有赚头最保险的，所以得衡量清楚。 不过呢，你也知道，我暂时手头没啥钱了，具体操作可能得下个月发工资再说了” 杨欣蕾听后沉默着咬了咬嘴唇，然后微笑着冲李哲点头了。 “嗯，李兄，你学历高想法多，我都听你的，只要到时候能带我赚到钱就好。 还有，那个，我想好了，既然是合租，从下个月起，房租咱还是对半出吧。 我虽然是跟着你混的，但让你一个人掏钱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李哲冲杨欣蕾瞪着大眼珠子，他不大好意思答应这个请求，毕竟是自己之前一时大方弄成这样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是在女孩子面前，他实在没脸反悔。 同时他也觉得，只要自己把主业的业绩稳住，这个房租也不算啥的，何况他已经斩获了个一两百万的大单。 于是乎，李哲猛的一拍大腿，随后噔的一下站起来说到：“欣蕾，你可别这样。 我说话算话的，过不了多久咱就要一起开搞副业了，你是帮衬我，这钱自然得我出” 杨欣蕾也跟着起了身。 “李兄，那这样，你什么时候开搞，我就什么时候让你一个人出。 在那之前，咱还是均摊好了，我不想占便宜让你吃亏” 李哲见状也只好随意了。 “好吧，我也不跟你争了，就按你说的。 反正就在这一两个月，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干耗着的。 我的信息已经基本够量了，接下来时间很充裕的，我会尽快开搞，反正都是为了赚钱加锻炼业务能力” 杨欣蕾开心的连连点头，房租这点事就翻篇了。 十点五十。 罗欣来电话了，说他已经到华南工业城里面了。 已经在海鲜大排档里候着的李哲，让杨欣蕾留守，自己则一路小跑着去接人了。 这家大排档，就在李哲上次拿了奖金请客吃饭的酒楼旁边，他从出发到接到人回来，一共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在李哲带着罗欣和他女友走进大排档遮阳棚时，左排往里数第三张大圆桌前，杨欣蕾略带腼腆的微笑着起身了。 “李兄，你们回来啦” 李哲撇嘴一笑，扭头看向罗欣和他女友道：“罗欣，梦梦，这个就是我在公司结拜的好兄弟，她叫杨欣蕾，就是广东这边的人” “你好” “你好” 罗欣和梦梦两个人开口打招呼了，两人看向杨欣蕾的眼神表情有些小奇怪。 特别是罗欣，将杨欣蕾从头到脚扫了个遍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了李哲。 李哲笑了，笑着看向了一时有些拘谨的杨欣蕾。 “欣蕾，这个是我大学铁哥们儿罗欣，这个是他女朋友梦梦” 然后李哲又将目光投向了罗欣和梦梦：“不好意思，刚才一路上净跟你们聊别的了。 我给你俩解释下，欣蕾她是女生，不过是男生性子，跟男生也更玩得来，呵呵” 听闻此言，罗欣望着杨欣蕾，竟然面带丝丝羞红的抓耳挠腮起来：“不好意思，我，我刚才被李哲说糊涂了” 此刻罗欣的女友梦梦，看看杨欣蕾又看看罗欣，最后看向李哲时，也难为情的低头捂嘴笑了。 李哲哈哈大笑的先坐下了：“没事儿的，我杨兄都习惯别人的误会了，呵呵。 你俩点菜吧，今天你俩做主我买单就好，欣蕾，你也去吧” 罗欣重重点头带笑：“好，要是吃超了预算，我俩可不管，哈哈” 杨欣蕾缓缓坐了下来，对着李哲说到：“我随便，李兄，你和他俩去点吧” “好吧，也行，那我也去了” 李哲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罗欣两口子朝大排档里面走去。 所有的鲜活海货，都在透明水箱里养着，李哲刚来深圳这边不久，对于观看这些玩意儿很有兴趣。 至于啥好吃，他也不清楚，就随便罗欣两口子点了。 “李哥，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女生，你那么不上心，不会是因为这个女生吧？” “老婆，我觉得就是，这女生虽然穿着打扮挺男孩子气的，但确实挺漂亮呢” 趁着挑东西的间隙，罗欣的女友和他本人，都开始低声细语的质问起李哲来。 第108章 请客与求人 李哲转头瞟了一眼外面杨欣蕾的背影，凑近罗欣低声道：“非也，非也，她真是我好兄弟。 她没把自己当女生，我们公司的男同事也是如此，都把她当哥们儿看的” 李哲刚偷笑完，罗欣的女友梦梦手里拿着塑料箩筐，也快步凑了过来。 她盯着李哲问道：“李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别骗我。 如果她真是你女朋友，也没事的，我跟我朋友打个招呼就好了，省得她浪费精力” 李哲一脸认真回道：“真的假不了。 我不是已经自己租房了嘛，我跟她合租的。 你俩想想，他要是我女朋友的话，我俩直接同居得了，还有必要租两居室那么浪费钱啊？对吧” 此刻，梦梦总算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但罗欣还是不信：“韩老二，我感觉你不老实。 你做事一向考虑周全、有条不紊、步步为营的，你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李哲直接嗤之以鼻横眉冷对道：“切，滚”。 见杨欣蕾冷不丁回过头来瞅了自己这边一眼，李哲赶紧压低了嗓门儿。 他继续反驳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老子以前的情伤还没痊愈呢” 见李哲开始自揭伤疤了，罗欣赶紧拱手抱拳。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 可是，你妹的，都过去四五年了，你能不能效率点儿？ 我老婆费尽心思给你介绍的人，真的不会差的，我求你好好当回事聊行不行？” 李哲听后一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确实没跟她好好聊。 其实，主要是我心思都在工作开单上，忙得很，后面轻松下来了我会的” 至此，罗欣和梦梦总算是不再在这事上纠缠了。 半小时后。 香辣花蛤、蒜蓉生蚝、粉丝扇贝、爆炒鱿鱼丝、烤海鱼……纷纷上桌了。 为了这顿海鲜大餐，四人都饿了好久，也都不带客气的动筷开吃了。 李哲和罗欣喝的都是冰啤酒，杨欣蕾这个假小子，还有罗欣的女友梦梦，这两人则是椰汁橙汁之类的饮料。 李哲吃了几口花蛤后，先和罗欣碰了一杯。 他的啤酒刚下肚，罗欣就问了一嘴：“大哥，你来这边也快三个月了呢。 现在都自己租房子了，看样子你是要在这边继续做下去喏？ 你没考虑过去我们南山那边试试么？ 福田也行的，那边比这边繁华多了，好机会也更多，待遇也好的多，你自己都看到了的” 李哲正伸筷子夹着鱿鱼丝，他低着头笑而不语，并没急着回答。 但是，他这一淡定，坐他左手边的杨欣蕾瞟了他一眼，倒是抢先替他开了口。 “李兄应该不会去南山那边的，他现在正顺风顺水好得很。 李兄没跟你俩说吧，这个月他开了个超级大的大订单，合同金额150万呢。 到时候货款全部到位的话，他光拿提成都有六七万，底薪都能涨两三千的” 杨欣蕾此话一出，罗欣和梦梦直接瞪大了双眼，目光齐齐扫向了李哲。 李哲有些意外的瞅了杨欣蕾一眼。 一口鱿鱼丝入嘴后，他一边继续沉默的咀嚼着，一边撇嘴微笑着看向罗欣。 罗欣还是鼓着眼珠子直勾勾瞪着李哲。 几秒之后，他抬起右手重重猛拍一下桌子，然后伸出左手，一把揪住了李哲的短袖袖摆。 “狗东西，你个屌毛故意隐瞒不说的吧，是怕我宰你一刀么？ 垃圾，不厚道，苟富贵勿相忘你不懂？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严重鄙视你” 李哲倒是一脸无所谓。 他继续厚脸皮的呵呵知晓：“做人要低调，这你都不懂？ 何况只是合同，就是张纸而已，离货款全部到位还远着呢。 我现在就跟你吹牛逼分好处，到时候客户万一不买了，那老子不丢人丢大发了呀？ 难不成，老子还指望你到时候把吃进嘴的吐出来啊？” 李哲说到这里，罗欣总算是哑口松了手，和他女友梦梦一起喔喔喔的点了点头。 罗欣明白意思后，正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夹烤鱼吃，李哲却突然咳了一声。 “罗欣，梦梦，我跟你俩商量着事儿。 确切的说，罗欣你妻管严一个做不了主，我得跟你老婆商量。 梦梦，那个，我眼下又有点囊中羞涩了，呵呵。 我想找你借点钱，下个月发工资了就还你，三五千都行，怎么样？” 罗欣刚把目光投向梦梦，梦梦直接就点了头。 “李哥，没问题，我待会儿回去就转给你，五千够吧” 李哲一脸开心道：“谢了啊！够了，够了。 其实三四千就行，我现在不是租房子了嘛，家里想搞台电脑用一用” 李哲话音未落，罗欣就来劲儿了。 “大哥，我建议你有时间直接去华强北，找人给你配电脑绝对省钱。 华强北今年刚被评为中国电子第一街呢，牛逼的很” 李哲喔了一声。 说实话，他不大想去华强北。 他四爹一家就住那一带，两个月前他在四爹家受的窝囊气，现在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侥幸”碰到他们。 李哲正想到四爹一家，罗欣又继续发话了。 “大哥，那你赶紧把电脑整好呢。 以后下了班，你也就不用去网吧了，咱俩随时可以联网双排大杀四方” 李哲停止瞎想看向了罗欣。 “你丫滴就知道游戏呀？ 除了打游戏，我休息时看看电影电视剧不行啊？ 我逛逛贴吧论坛发发帖子不行呀？我注册个淘宝网店玩玩不行呀？垃圾” 罗欣无语了，扭头去吃烤生蚝了，这会儿他女友梦梦却接上话了。 “李哥批评的是，你呀，下班回来就知道打游戏。 你看人家李哥多有上进心，人家刚开了那么大的单子，到时候光这一单的提成，都顶你一年工资还不止呢。 你呀，我觉得不如也跟着李哥一起混得了，哪怕你开始不开单，我都支持你闯一闯试一试的” 罗欣这会儿专注的吸溜着蒜蓉生蚝，似乎没空说话。 李哲想了想，也顺着梦梦的意思补了两句。 “屌毛，你假如想挑战一下自己，我真的可以带带你呢。 虽然我来这里也不久，但感觉这工作也不难入手的。 真的，当然了，你自己看着办” 罗欣吃完手里的生蚝后，低着头打了个嗝，然后看了眼梦梦，又看了看李哲，最终还是摇头了。 “大哥，我可能真干不了你这个，我不合适。 你那么高的提成我肯定羡慕，但我羡慕不来哟。 我不像你，大学的时候就各种做小生意，把脸皮都磨厚了。 我知道，要做好销售是要厚脸皮的，我不行，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 第109章 添个大件 李哲往罗欣杯子里倒着啤酒，嘴上笑呵呵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嘛，我又没勉强你。 人的性格和想法又不可能是一样的，我理解” 李哲刚让罗欣宽了心，一旁安静吃东西好久的杨欣蕾，此刻也低头发言了。 “罗哥，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不一定自己适合。 李兄那么好的运气，我也超级羡慕的，可羡慕没用啊，又不是自己的，只能继续坚持继续熬喏” 罗欣将端着的酒杯放下了，冲低头的杨欣蕾抱拳道：“呵呵，谢谢美女理解，确实是这样的” 杨欣蕾抬头瞟了罗欣一眼，淡笑道：“不用谢，都是实话嘛” 杨欣蕾刚说完，李哲端着杯子刚泯了一口，梦梦又看着罗欣发言了。 “我，我只是建议你，我可没硬勉强你跟着李哥做哟。 不过嘛，我要是你，我就跟李哥混了，有盼头还有好朋友带，多好。 我们大家族里，我最佩服的就是我二舅” 紧接着，梦梦就当着李哲三人的面，开始分享起他二舅的奋斗发家史来。 深圳是1980年成为经济特区的，梦梦也是湖北人，他二舅1985年就南下来深圳闯荡了，当时李哲都还没出生。 1989年，百万劳工下深圳，梦梦的二舅已经在深圳打拼了四五年，已经攒了一笔钱。 1990年的时候，深圳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很多人为了发财、为了买到股票，都是整夜不合眼的排队候场。 他二舅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压上了在深圳打工攒的全部积蓄，还在别人那里东拼西凑借了几千块，一起用来买了股票…… 一晃近二十年过去，梦梦的二舅早就成家立业了，一对儿女都跟她差不多大了。 现在她二舅一家，在深圳有两套房子，外加两间商铺，还有一大笔存款，生活安逸富足的很。 梦梦自己当初学计算机，就是他二舅推荐的，后来她毕业来深圳这边做的程序员，薪资待遇相当不错。 虽然她工作的公司，不是腾讯那种鼎鼎大名的公司，但在深圳互联网行业内也挺不错的。 而且梦梦还有企图心，还想以后能挤进腾讯这种大厂。 讲到这里，梦梦觉得，当初他二舅作为一穷二白又没文化的普通人，之所以能有今天，一是因为他来对了地方。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敢想敢做胆子大，抓住了股票那一次翻身机会。 听了梦梦说的这些，李哲也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之前他就听四爹说过，四妈的亲姐姐，就是1989年百万劳工下深圳那时候过来的。 眼下李哲才刚来深圳两三个月，就他所知道的，去年来深圳的同班同学及同校校友，现在有一些已经离开这里了。 房租物价高、攒不下钱、工作压力大、焦虑、迷茫……这些人离开的理由不尽相同。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深圳赚钱深圳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来这里两三个月，除了最初找工作那阵的焦虑迷茫，李哲感觉自己还好。 别人说攒不到钱，但他才两个月就已经给家里转了五千回去。 马上下个月又能到手万儿八千了，那单大合同走完还有五六万等着他拿，他感觉特别有盼头。 此外，李哲已经租房了，等厨具、电脑全部到位，他的自在日子就正式开启了。 还有，深圳及周边的好多好玩儿的地方，已经在他的节假日安排里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李哲感觉自己只要好好干，还是能在深圳舒坦长久的待下去的，他可不想四处“流浪”。 在四个人的闲聊搭话间，这顿海鲜大餐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最终结账离开时，李哲掏了四百多，基本在他的预算内。 由于出租屋里还空的很，加上天气又正热。 再加上附近也没啥好玩好逛的大场所，他便放任罗欣两口子打车回去了。 送两人离开后，李哲便和杨欣蕾匆匆回了出租屋，这烤人如烤肉的天气，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 下午三点。 李哲正在屋里凉席上吹电扇午睡，罗欣就给他打电话来了。 “韩老二，我老婆给你把钱转过去了，五千整，你自己查下账到没。 记住我跟你说的，最好去华强北找人组装，比买整机省钱实用些，装好了立马告诉我，以后晚上双排开黑” 收到通知后，李哲赶紧给萎哥打了个电话。 “萎哥，人在哪儿？等下陪我去趟华强北，配台电脑，可否？” “喔，行，我在公司，刚起来，你先过来” 知道萎哥在公司后，他立马出门了。 他得去华南城的自助柜员机查下账，然后让萎哥陪自己去趟华强北。 萎哥爱好数码电子，也经常去华强北逛，所以他得让他当参谋把把关。 下午五点半。 花了三千六，李哲的台式组装机已经到家了，然后他又开始找人装宽带。 晚上七点多，李哲的电脑正式联网，他首先登了私q给罗欣发了个消息。 “屌毛，一切准备完毕。 哥先声明，大爷我每周六晚上陪你玩几把，周日白天也行，其余时间免谈” 罗欣很意外：“我靠，你这军事化行动速度啊，牛逼！ 要不要现在就来几把纪念一下” 李哲一脸鄙视的回道：“滚，我还没装游戏呢，我先听听歌看看电影再说” “垃圾，那好吧” “垃圾再见” 结束闲聊，李哲打开了酷狗音乐，开始对照手机的本地音乐下载起歌曲来。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思，静静淌……” 正一边听着周杰伦的歌一边哼唱，李哲桌上的山寨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张佳玲打来的。 “李哲学长，你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 李哲想了想，挠头道：“你妈那里呗” 张佳玲也不卖关子了：“个把小时前，我就从我妈那里离开了。 我已经到罗湖口岸了耶，马上去香港去学校。 我本来准备跟你道个别的，但没看到你人，我问过别人才知道你已经搬出去住了。 那个男生还说，你是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合租的，学长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被张佳玲这么一问，李哲立马在猜，这个男生搞不好就是周森那刁毛。 第110章 合租开伙饭 一番寻思后，李哲敷衍道“啊，这么快？ 我还打算趁你回校前，再请你吃顿夜宵的呢，呵呵” 电话那头，张佳玲不依不饶继续盘问。 “夜宵好说，我后面又不是不回来，我可能放十一就回来呢。 学长，那个女生是谁？你一个人出去住我还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跟女生合租？” 李哲感觉，自己在被张佳玲审问。 他挠了挠腮帮子，继续笑道：“哎呀，这话说来就长了。 反正啊，她和我合租是为了后面一起做副业的，仅此而已。 那女生你见过的，就上次咱们一起去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那个，我们男生都把他当兄弟看的” “喔，这样啊！ 学长，她毕竟是女孩子，还长的漂亮，以后你和她朝夕相处一起上下班，你俩不会日久生情吧？呵呵” 听到电话那头张佳玲竟然这么说，李哲连连摆头否认：“不会，应该不会，肯定不会的。 我都拿她当哥们儿了，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喔。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现在只想好好赚钱” 李哲解释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学长，我相信你。 我不多说了，我好怀念你上次做的土豆片，下次回来我还要吃，没问题吧？” 李哲表示完全没问题。 “欧耶，太棒了！学长，那暂时拜拜喏，我挂了啊” “嗯，学妹加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拜” 挂了电话，李哲继续摇头晃脑哼着歌，下载别的软件去了。 晚上八点半。 他把电脑上的东西基本整到位时，肚子开始咕咕咕叫起来。 今天就中午吃了一顿，中午到现在也六七个小时了。 李哲饿了，他打算去外面吃个猪脚饭。 哪知他刚出卧室，人还没走到大厅中央，出租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杨欣蕾从外面回来了。 她左手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纸箱，右手拎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 李哲盯着杨欣蕾手里的白色纸箱，嘴里问道：“电饭煲？欣蕾，你买电饭煲去了？ 不是说好了，厨房里这些东西我后面买的嘛。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杨欣蕾估计是一路上拎累了。 她先弯腰轻轻把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才直起身双手叉腰回应李哲。 “房租都是你出的，我出点小钱买这些也是应该的嘛。 不光有电饭煲，炒锅碗碟勺子筷子我也买了。 就差油盐酱醋米这些东西了，很快我俩就可以开火做饭了呢” 李哲直勾勾的盯着俏脸泛红的杨欣蕾。 盯了几秒之后，他快步走到杨欣蕾面前蹲下，开始查看起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呢。 一口铁锅、两个饭碗、三个菜碟、一个汤钵，还有锅铲勺子筷子，做饭的家伙基本全了呢。 不过碗碟貌似有点少，周森昊铭萎哥他们，要是哪天来蹭饭就不够了。 不过这个后面再说吧，反正再买也方便的很” 重新站起身后，李哲又移步到厨房瞅了一眼，除了一个电磁炉啥都没有。 转身出厨房来到小厅，李哲猛的拍了下后脑勺，随后看向杨欣蕾说到：“欣蕾，我现在也饿了。 要不，咱现在就去把剩下的东西补齐，今晚就开火做饭吃，我来下厨，怎么样？” 说话间，他弯腰提起了地上的塑料袋。 杨欣蕾嗯嗯嗯的直点头，点完头也弯腰拿起了地上装电饭煲的小纸箱。 到了厨房，李哲放下东西想了想，又临时改了主意。 “欣蕾，这样吧，咱俩还是做个分工，你刚回来，也走累了。 剩下的东西还有菜我去买，你现在就待在家里，把买回来的这些餐具洗一下，然后烧水好好烫一烫，行吧？” 杨欣蕾傻乎乎的盯着李哲看了片刻，然后才勉强点头。 “那，那好吧，可是，东西肯定不少的，你一个人弄的回来吗？” 李哲打了个响指：“你太小瞧我了吧！ 我好歹是从小就干过农活儿的，我虽然瘦，力气还是有些的，放心吧，小菜一碟” 李哲说完就回了自己卧室，拿上现金就出门去了。 个把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 城中村的出租屋小厅里，李哲和杨欣蕾搬家合租后的开伙饭要开吃了。 胡萝卜炒肉丝、黄瓜炒火腿肠，外加一个香煎豆腐，还有一个丝瓜蛋汤。 一男一女，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经济实惠。 买的瘦肉，李哲本来是打算做辣椒小炒肉的，但顾及到杨欣蕾是广东本地人，不能吃辣，所以他才改成了胡萝卜炒肉丝的。 “欣蕾，你都尝尝，我都炒的很清淡的，你肯定都能吃，给我打个分呗，呵呵” 杨欣蕾听话而行，拿起筷子将三个菜都尝了个遍，随后一脸愉悦的望着李哲。 “嗯，不错，都不错，李兄，我给你打95分，呵呵” 话说到这里，杨欣蕾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随即补充道：“李兄，这些菜都比较清淡，可你是喜欢重口味的呢，不会都是为了照顾我吧？” 李哲对杨欣蕾神秘一笑，随后立刻起身去了自己卧室。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瓶辣椒酱，是先前张总给他的。 “当当当当，这还不简单，我喜欢重口味，我就把这个加到碗里就行了吧。 我是喜欢重口味，又不是不能吃清淡的，再说现在天气这么热，吃太辣了还容易上火呢” 见李哲这般解释，杨欣蕾勉强点了头。 “那好吧，不过以后你不用这样的。 咱们一起吃的话，最好重口味的清淡的都有，我稍微吃那么一丢丢辣，还是勉强ok的啦，呵呵” 李哲笑呵呵的欣然同意：“行，就这样来，你呀，还是要敢于尝试” 吃过晚饭，杨欣蕾强烈要求承担洗碗的任务。 李哲也没跟她客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然后回自己卧室玩电脑了。 想着自己的新浪博客好久没更新内容了，他坐在电脑前一番琢磨。 他想写一篇科普文章，给网友们普及点专业知识，如原装正牌彩印机和二手山寨改装机的区别。 想到这里，李哲陡然间就记起了救命恩人“狐狸精”何琪柔。 这家伙在华南城隔壁“惠印王”上班，那公司就是专门卖二手山寨改装机的。 在百度上输入“惠印王”三个关键字后，李哲进入了何琪柔所在公司的官网…… 第111章 该来的躲不掉 九月一日，周一。 上午九点。 晨会结束后，李哲刚坐回工位，他正和隔壁萧潇闲聊，身后就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李哲，现在跟我去趟办公室” 他扭头一看，是张佳玲的老妈张总。 张总一席黑色长裙，正一脸平和的俯视着他。 他嘴里喔了一声，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张总走了。 “我最近既没出单，也没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张总找我何事？给我辣椒酱？…… 我靠，不会是趁张佳玲不在，对我秋后算账吧？我，我跟她压根儿没啥呀……” 张总在前面走路带风，李哲紧跟在后面，他在飞速盘算，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穿过打样室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将要上楼时，走在前面的张总开始问话了。 “李哲，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这个月打算出多少业绩呀？” 李哲扭头扫了眼办公室里的陌生同事。 想了想，他迅速回复道：“这个月嘛，我会先跟踪好施老板，争取他能按合同走续购大机器。 除此之外，我争取能再开一到两单，争取业绩能做到十万吧。 可能有点难度，眼下我还没多少已经跟到火候的客户” 李哲回应中，已然跟着张总上到二楼进了大办公室。 “喔，这样啊，你的想法是对的。 施老板是你当前的重中之重，一定要跟踪维护好，千万别出岔子。 这是超级大客户，我有精力也会帮你维护的。 随便坐吧，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了，尽管轻松随意点” 李哲跟着张总走到办公桌前，张总先自个儿坐下开电脑，同时也招呼他随便坐了。 “嗯，我会的，先谢谢张总您了，事务繁忙、时间宝贵，还帮我维护” 李哲选择坐在了张总斜对面的z字椅上。 将白色苹果笔记本的屏幕竖起来后，张总抬头看向了他。 张总继续微笑着问道：“李哲，你也来公司快三个月了，一切还适应吧？ 比如公司伙食、同事关系、办公室氛围，方方面面” 李哲此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张总这是在舒缓气氛，为接下来的批判、审问做铺垫。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张总气场太强大了，也可能是自己的预感，也可能二者都有。 此时面对张总并不凌厉的目光，李哲内心竟然凭空生出了几分忐忑紧张。 强挤微笑，挠了挠后脑勺，双手的十指互相揉捏着，他平视着张总，目光稍稍有些闪躲游离。 “张总，我一切都好。 来公司这么久了，伙食好，还有您给的辣椒酱，我还买了老干妈，吃的挺好的。 而且现在，我跟好几个同事都处的挺好的，工作氛围嘛，也很轻松自在，我很喜欢。 我也出了些业绩，现在算是完全定心了，我是要长期在您这里干下去了” 听着李哲的陈述，张总不停的点头。 她的目光一直在李哲身上，她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喔，那就好。 李哲，你知道么，公司自成立两年来，入职后势头像你这么迅猛的新人，你是头一个。 你有学历有实力，还有企图心，我相信你未来会更优秀的，我也希望你能在我这里安安心心长期做下去” 经过张总这一通夸奖赞扬，李哲此刻也没刚才那么忐忑紧张了。 他不再十指互揉了，他眼神坚定的对着张总重重点头：“张总，我会的。 我觉得我自从来您公司，运气一直都挺好的。 我也知道自己刚进公司、业务能力还比较有限，所以我会珍惜机会在公司好好锤炼的” 张总将笔记本电脑移到侧面，双手十指交叉，一脸欣慰的冲他连连点头。 随后她继续问道：“我听打样室萌萌说，你和别人搬出公司寝室出去合租了。 怎么了，公司寝室住不习惯啦？” 李哲连连摇头。 “倒不是不习惯，我读书时一直都是集体宿舍，没啥不习惯的。 只是，只是寝室里蟑螂有些多，我几乎天天被咬，有些吃不消才搬出去的，呵呵” 说到被蟑螂咬，李哲不禁尴尬笑了。 张总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 “喔，公司人多，寝室有些拥挤，你们员工个人行李杂物也多。 我其实找人上门除虫过的，这东西在广东这边很常见，不容易彻底清理干净的，其实你就算搬出去也会遇到的” 李哲双眼盯着张总的笔记本电脑，点着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李哲，佳玲她回香港学校那边去了，你知道吧？” 李哲正看着苹果的标识出神，张总冷不丁就提到了张佳玲。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感觉自己推测没错，张总现在应该是要步入正题了。 猛的抬起头，他冲张总点了点头：“张总，我知道，她昨天过去的，昨天下午她跟我说的” 张总一脸柔和的凝望着李哲，她表情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喔，佳玲这个暑假几乎一直在我这边，跟你一起相处的时间还蛮多的，你对她应该很了解了。 你跟我说说，我这个宝贝女儿，你的小学妹，她人怎么样？” 李哲抿着嘴唇寻思了片刻，然后低头喃喃道：“张佳玲呀，她人很好，很漂亮，性格温婉大方，待人很真诚随和。 而且学习优异志趣高雅，她身上还有种淡定从容的气质。 总之，她很优秀，让我很欣赏，我觉得她以后肯定大有作为的，肯定能为张总您增光添彩” 言至话末，李哲重新抬头看向了张总。 四目相对之下，张总脸上的笑容有所消退。 “呵呵，佳玲有你说的这么优秀么，我这个当妈的听了倒是挺开心的。 李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以一个普通父母长辈的身份问你，她既然这么优秀，你，喜欢她么？”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面对张总这个问题，还有她目不转睛的眼神，李哲纵使已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紧张局促到了脸色微微泛红。 眼神带着几分闪烁不定，他抿嘴咬牙一番短暂思量后解释道：“张总，这个问题嘛，我，我只能这么说。 我对于张佳玲这个学妹，确实是有喜欢，但是这种喜欢换个说法就是欣赏，仅此而已。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和她在身份背景上的巨大差距，所以我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这一点还请张总您放心” 李哲语毕，张总继续目不转睛盯了他好几秒，随即呵呵呵的就大声笑了起来。 “李哲，你脸都红了，至于这么紧张么？你平常跟客户交流时的不卑不亢淡定从容，都去哪儿了？ 就算你喜欢她又没事儿，你说她很优秀，我觉得你也很优秀啊。 年轻人嘛，任何时候都不要太敏感自卑，要自信点，知道吗？” 第112章 豁出去了 李哲被张总突然间的发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辩解道：“张总，我，我没有敏感自卑。 我说的是真心话，电视剧里恋爱嫁娶不都讲个门当户对嘛。 对于张佳玲，我真的一直都把她当学妹和普通朋友看的，真的” 辩解完毕，他又低下了头。 张总不再发笑，她轻轻敲击了桌子两下。 “李哲，我相信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对佳玲的真实看法而已。 你和佳玲年龄也差不了两三岁，也都正是谈恋爱的大好年纪，就算你们互相喜欢，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通过打拼去追求理想的未来。 你如果能凭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证明自己，你如果让我觉得足够优秀了，那我也是能接受你和佳玲在一起的” 张总将话说到这一步时，她渐渐将双手从桌面上抬了起来，缓缓抱在了胸前。 此时的张总，虽然淡淡的笑容还在她脸上流淌，但她背靠着椅子朝后仰着，给人一种居高临下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李哲抬着头，被张总一直审视着，他揣摩不透张总这番话的深意。 见他久久沉默没回应，张总又笑着提醒了一番。 “李哲，你在想什么呢？我刚才的意思你明白吧？ 其实我在乎的是你的实力而非背景，我就是个女强人性格，我也知道，我女儿的性子不随我。 但作为母亲，我希望女儿绝对幸福。 我也希望女儿的另一半，是个方方面面足够优秀强大的人，优秀强大到足够让我放心将女儿托付出去” 张总催促解释完，李哲继续低头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 “张总，我懂，您放心，我和张佳玲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一无背景，二无人脉，家里还穷，刚出社会也没啥能力，我知道自己压根儿就达不到您的预期。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从今天起就停止和张佳玲的一切交往联系。 如果您还不放心，我这个月做完就辞职也行的” 憋着一口气表完态，李哲一脸坚决的看向了张总，他的心也在扑通狂跳。 自从和张佳玲认识以来，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张总盯着、怀疑。 本来就是张佳玲主动靠近的，他自觉足够真诚坦荡了，也足够小心翼翼了。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总明示暗示旁敲侧击，他此时此刻真的感觉受够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要是还不满意，老子走人可以了吧。 老子跟着狐狸精何琪柔去卖二手机得了，提成赚头还高些呢……” 此刻的李哲，内心真的有了豁出去的冲动。 对于他的这个反应，张总一脸呆愣的盯着他看了好久，这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李哲，你干嘛，你这是要干嘛？ 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在这里好好干，先安心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强大。 你不是说来公司就是为了赚钱嘛，我相信你是有野心的人，我也相信，你现在和佳玲是再普通正常不过的交往。 我也看出来了，佳玲她对你的好感不一般，我希望她以后方方面面都幸福美满。 你要是实力够了，我也是看好你俩的感情的，这才是我的本意，懂吗？” 张总再度解释时，李哲低下了头在默默思量。 思量清楚后，他再次抬头看向了张总。 张总一脸诚恳，但李哲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 “张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没必要。 自始至终，我只是把张佳玲当聊得来的普通朋友看待的。 其实，其实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大学那会儿就有了，是异地恋，我和她高中时就认识，我非她不娶的。 我现在做业务一心搞钱，就是为了早点和她结婚。 我想她以后跟着我是安逸享福的，我不想她以后跟着我吃苦受罪” 李哲自觉刚才冲动了。 他150万的合同刚签不久，六七万的提成都还没拿到手，以后每月啥事不干都有两三千的底薪。 他在公司附近的房子也才刚租下来，他可不想真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了。 为了面子，为了钱，也为了让张总对自己彻底放心，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冲动言语，于是乎他把初恋苏雪晴拿出来当幌子了。 他的这番话，再次震惊到了张总。 张总又是一脸惊讶的看了他好久，然后才开口：“李哲，你，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没谈恋爱的嘛？ 原来，原来你早就有女朋友了呀？原来你一直没说实话呀？” 没了心理负担后，李哲也放开了。 他嘴角抽动轻笑了两声，然后给张总道了个歉：“张总，对不起，呵呵。 之前我没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是个人隐私，所以才那么说的。 但是，我这几年只想安心赚钱是千真万确的” 张总重新将双手摆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抬起右手冲李哲指了指。 “李哲你呀，你呀，不简单。 有女朋友又不是啥见不得光的事，你还隐藏的这么严实，真是没必要。 我相信你，那你可得在我这里好好做下去了，在我这里有多能赚钱，你现在是最有体会的。 对了李哲，你想过没，打算在我这里干多久攒多少钱？” 李哲抬手抓挠着头皮想了想，然后笑呵呵的回报道：“这个呀，我大概想的是，三五年能赚到人生第一个一百万吧。 就这样，不知道现不现实，估计很有点难度” 张总蹙眉白了李哲一眼：“李哲，你都是破了公司记录的人了，才来公司两个月，一两百万的订单都开出来了。 深圳这里，可是个容易出奇迹的地方，三五年一百万，你这点信心都没有啊？ 我觉得一百万只能是你赚钱的下限，你是有野心的人，可别让我觉得你没出息哟” 不知道咋滴，李哲感觉，和张总的聊天氛围突然就变轻松愉悦了。 他大大方方的望着张总。 “张总，我会继续努力的，但愿能借您吉言赚他个好几百万” 听李哲这么说，张总似乎满意了。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随后一脸认真道：“那就好。 李哲，我今天就给你保证，只要你在我公司好好干下去，我会给你足够的成长空间。 从组长到主管再到经理，只要你能力和业绩到了，我就让你上。 你要是足够优秀，公司做大做强以后，我就让你做分公司经理，相应的待遇也会给到你，我和你们黄总已经在琢磨这个事了” 经张总这么一激励，李哲此刻心里也激动起来。 “嗯，张总，我会的，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 “对了，还有，李哲，你女朋友那边，你也加油。 到时候你俩拿证结婚，一定得提醒我，我一定给你们发个新婚大红包。 至于有多大，我只能说，和你在公司的业绩及表现相关，只要你够牛，这个红包就绝对够大，你有信心拿到没？” 在李哲暗暗给自己鼓劲时，张总又补充了一条。 他抬手刮擦着鼻子点了头。 这个超大红包，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拿不到了，毕竟，这个女朋友只是他现编的幌子。 而且，李哲也不确定自己能在公司干多久。 第113章 地主之谊 “李哲，对了，我知道你以后会出去自己创业的。 你现在想过没，以后出去做什么？” 在李哲寻思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哪儿时，张总起身离开了红木办公桌。 她走到了一旁的冰箱前，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娃哈哈矿泉水。 李哲仰头看向天花板想了想，随后看向了张总。 “张总，这个嘛，我也还没具体方向，不过我比较倾向于在网上卖东西。 就跟我现在的工作差不多，我觉得在自己熟悉的方面做尝试，会更稳妥靠谱些。 还有，现在貌似挺多人做淘宝的，我们公司很多人都在那上面买东西，我可能也会开个网店试试水。 不过暂时都只是想法而已，我还是先把公司机器卖好再说。 先好好工作，为以后沉淀打基础是很有必要的” 李哲说话间，张总走过来把其中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嗯，是的，创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把主要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是必须的。 有想法和方向是好事，但我认为，至少眼下三五年之内，你就在我这里踏实工作就好。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积攒本钱、综合能力、人脉这些，都是要很长时间的。 但这些东西，你在我这里都能得到，你说呢？” 李哲也没客套，小心翼翼的接过矿泉水的同时，也极为肯定的点头称是。 将矿泉水递给李哲后，张总又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了。 开盖喝了一口水，她继续望着李哲说到：“李哲，你来这么久了，很少看到黄总对吧。 其实他一直都在外面跑，我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后面我和黄总会扩大经营规模，可能会组建集团公司。 到时候，彩印机这一块儿只是一方面，我们可能会扩招员工一分为三。 另外，集团公司的业务还会涉足房产物业、金融信贷等行业……” 说了很多之后，张总暂停了一下，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喝完水，她一脸柔和笑容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在这里长做下去了吧，公司以后很需要人才的。 我现在就是在提前储备，你就是其中之一，程沛远、萧潇他们也是。 深圳这边的机会特别多，我们公司也一样，只要你够坚持，我能给你展示才能的舞台会越来越大的。 当然了，我说的这些，目前只是初步设想，具体落实是以后得事。 不过，快则一两年，慢则三四年，肯定不会太久的……”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但张总的话他却没敢全信。 上次他就是冲着招聘说明上月入八千的念想来的，来了之后才慢慢知道全是忽悠，能拿到那个工资的人寥寥无几。 他不确定张总现在是不是在给他画大饼，因此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听着，然后不断配合着点头。 “张总，我明白了。 非常谢谢您对我的抬爱和重视，我会再接再厉认真工作的。 我也会踏踏实实在这里干下去的” 听张总说完后，李哲又郑重其事的表达了谢意，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总满意的点着头，然后看了眼右手上的女士腕表。 “哎呀，一不注意都九点四十了。 李哲，也不早了，我要和你聊的也都聊完了，你就先回去工作吧” 李哲也掏出自己裤兜里的山寨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拿着矿泉水站起了身来。 “确实快十点了，那张总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张总轻轻点头，李哲抬脚就走。 可是，他刚拉开门，就被张总叫住了。 “李哲，你等下。我这里还有些零食，都是佳玲买了没吃完的。 她一时半会又不回来，我也不吃，放久了又怕过期了，你拿去吃吧” 李哲回头看向张总犹豫道：“张总，买的袋装零食，一时半会儿坏不了的吧。 我也不好零食这一口，就算了吧” “你就别多说了，又不是啥贵重好东西，我说让你带走就带走。 佳玲不在我这里，那些零食既碍眼又占地方显脏乱，你拿走了，我眼不见为净的好” 张总也不容李哲拒绝，起身就去了办公室隔壁房间。 分把钟后。 她便收拾了满满一大袋子零食出来，并走到门口递给了李哲。 李哲也不好再推辞，接过袋子后又是一番感谢，然后才下楼去。 拎着袋子经过打样室时，他给周森女友许萌萌，还有另一个打样员小贺，每人都给了一袋零食。 然后穿过打样室回到工位，他将袋子放在地上，又让隔壁师父萧潇挑了两袋。 “李哲，张总刚才找你聊啥了？零食是张总给你的吧！她对你可真好” 萧潇拿了一盒可比克薯片，还有一盒好吃点，将东西放入抽屉时，她开始询问起李哲来。 李哲一脸淡定道：“没聊啥呀，就问问我入职以来的工作体会和感受。 这些零食都是张总女儿的，她上学去了，张总嫌碍眼就给我喏” 李哲正回应着萧潇，他眼见着前方工位上的周森，一脸贱兮兮的冲他笑了笑，然后屁颠颠的就小碎步跑了过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萌萌都通知我了，零食赶紧交出来，哈哈” 李哲一脸嫌弃的扭头看着右手边的周森，不情不愿的将左手边的袋子递了过去。 “你秀气点呢，别像个打劫的山贼就好，昊铭萎哥欣蕾都有份儿的” 周森嘴里连连称是，但他一个劲儿往怀里塞的动作，是一点都不秀气。 中午十二点多。 午餐时间。 李哲将剩下的零食给昊铭萎哥分了一些，剩下的他打算下班后拎回家，和好兄弟杨欣蕾在出租屋里慢慢享用。 一顿饭的时间里，他再次被“打劫”了一次。 周森昊铭和萎哥想下班后去他的出租屋转转，再“顺带”吃个家常便饭，周森还要把他女友许萌萌也带去做客。 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李哲自然不会拒绝。 一番寻思，他让周森给女友许萌萌带了个话，让她把小贺也叫上一起。 凭着大学时帮众兄弟撮合对象的经验，李哲感觉刘昊铭应该好小贺这一口。 之前几人一起去大梅沙玩儿时，他就发现刘昊铭看小贺的眼神很频繁很带劲儿。 所以，他想趁今晚一起聚餐的机会，再替两人掌掌眼。 结果，真到了晚上他在出租屋做饭时，刘昊铭和小贺不约而同的都进了厨房。 两人自然而然的就凑到了一块儿，一起帮着洗菜、摘菜、削土豆、聊天，气氛相当轻松惬意。 李哲感觉，他俩貌似还真的挺聊得来的。 第114章 惬意时刻 晚上九点半。 新木村出租屋里。 一屋子人吃饱喝足聊尽兴之后，周森和他女友许萌萌带着小贺回公司了。 李哲和刘昊铭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杨欣蕾和萎哥在厨房里收拾卫生。 今晚的菜，还有新添的碗碟都是李哲买的，绝大部分的菜也是他掌勺炒的。 刘昊铭负责了绝大部分的摘菜洗菜，也炒了个川味回锅肉。 而杨欣蕾就炒了个丝瓜炒蛋，萎哥只出了张嘴，所以，李哲觉得：让这两人饭后收拾卫生挺公平合理的。 “欣蕾，在这里和李哥合租感觉咋样啊？” “挺好的，人家爱整洁会收拾会做饭，比你个死胖子强多了，就会吃，就知道通宵打游戏” “你嘴巴怎么这么臭？我打游戏碍着你了？又没影响工作，告诉你，我马上要开单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你，我有个客户也跟到位了，也快了” …… 李哲翘着二郎腿，笑呵呵的听着萎哥欣蕾，在厨房里互相埋汰嫌弃。 他突然感觉，什么时候杨欣蕾要是情窦开了，她和萎哥做对欢喜冤家也未尝不可。 “李哥，你到底啥时候搞副业呀？准备搞什么？到时候记得喊我帮忙呢” 正胡思乱想着，刘昊铭突然碰了李哲胳膊一下。 李哲扭头看向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儿后说到：“很快了，估计先摆摊吧。 要么地摊卖货，要么小吃摊，反正本小好调头。 我觉得当前还是得把正经工作放首位，那提成太过瘾了，副业主要放在周末搞一搞” 刘昊铭打了个饱嗝，随即点头赞同道：“也是，机器卖好了还是很有搞头的，赚钱不容易呀。 不过，不管怎么说，做销售也好，搞副业摆摊也行，以后跟你们一起搞别的也行，我是打死也绝不再回工厂流水线了” 看着刘昊铭低头抠着手指甲，李哲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 想了想，他开了个玩笑。 “昊铭，不是说工厂里女孩子特别多的嘛，那把妹挺容易的吧，你之前真的就没泡过一两个？” 刘昊铭连连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一天几班倒，下班了草草吃点东西就是睡觉，哪有钱和精力心思泡妹哟。 辛辛苦苦一个月接一个月，一发工资就寄回家了，自己就只留一两百块。 泡个屁，穷人一个就不要随便祸害女孩子了” “嗯，也对！你呀，跟我一样，到底是厚道实在人” 刘昊铭的朴实话，让李哲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了。 但想到刚离开的小贺，他靠近刘昊铭低声问了一句。 “昊铭，小贺怎么样？我感觉你和她还挺般配呢” 刘昊铭明显一愣，但他很快就摇头否认了。 “没有吧，就算般配又怎样？ 我没钱，家里条件也差，谈个屁，就算看得上我也得先搞钱嘛” 刘昊铭的话，李哲算是听出味儿来了。 他就是有意思，只不过因为自身条件不行，他眼下还不想谈而已。 这个重庆哥们儿，这个老家隔壁的邻居，李哲感觉，他对待感情对待女孩子的态度，和自己颇为一致的。 不过，李哲也觉得，昊铭现在仍旧比较腼腆，没有自己这般“厚颜无耻”。 “你哪有胸？你那么大的胸……” 这种几乎脱口而出的不正经话，李哲此刻敢肯定，刘昊铭没个三年五载的改变，绝对是不可能当着女孩子面飙出来的。 想到这里，李哲便想起了何琪柔，他现在还对自己当时的奔放之词很震惊。 搁大学毕业之前，哪怕他自认改变突破不小了，也绝不可能当着女孩子面说这种话。 眼下来深圳工作才两三个月，自己就这么猛了？进一步改变突破都有这么大了？ 李哲不信，他坚决认为，自己当时只是会错意脑子秀逗了。 “李哥，你们这里房租具体多少？等啥时候工资涨起来稳了，我也搬出来住” 李哲正在自我反思，刘昊铭又问了他一嘴。 李哲还没来得及回答，萎哥和杨欣蕾已然收拾好厨房出来了。 萎哥先接住了刘昊铭的话：“昊铭，你也想出来租房住啊？ 你租个屁呀，李哲欣蕾这里地方这么大，咱俩直接过来挤挤就行了，打地铺也行嘛” 李哲望着萎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刘昊铭。 “就是嘛，只要你俩不嫌弃，随时过来都可以。 只是我那床才一米二宽，挤一个人还行，另一个就只能打地铺或者睡沙发了” 杨欣蕾走到沙发上的小桌前蹲下，一边倒水喝一边补充道：“就是就是，我们是兄弟，你们直接过来就行了。 不过，死胖子我提醒你，你要过来挤，那就要讲卫生，不要太邋遢。 还有，你得分摊伙食费，谁让你那么能吃的，长得跟大肥猪一样” 萎哥刚撩起黑色短袖露出肚皮，见杨欣蕾这么埋汰自己，他迅速放下了上衣盖住了肚皮，然后抬手一把掐住了杨欣蕾的脖子。 “你，你一张死臭嘴，你好烦人哟，小心我一把掐死你。 我平时有发信息的好点子就告诉你，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好歹呀？” 杨欣蕾被萎哥掐着脖颈压在地上，她动弹不得，但她嘴上一点也不服软。 “就是死胖子，就是大肥猪，这都是事实，你掐死我呀！ 我分享给你的好网站也不少的，哼” 见杨欣蕾被掐着脖子还能这么清晰的吐词说话，李哲自然明白萎哥没用力。 见杨欣蕾不服输，萎哥也没再继续，松开手就弯腰拿桌上的纸巾擦脸上的汗珠了。 萎哥一边擦一边说：“李哲，你这里离网吧这么近，咱今晚一起通宵一个呗” 李哲摇了摇手。 “不去，我家里都有电脑了，还去网吧干嘛？ 何况今天才周一，明天还得上班呢。 也不早了，你俩今晚想在我这儿挤，就赶紧准备洗澡了，不然就赶紧回去吧”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便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萎哥，咱回去吧，快十点了呢，待会儿得锁门了” 萎哥抬手抓了抓油腻成一缕缕的头发，长叹一声道：“哎，没意思，那走吧，周六再来蹭个饭” 萎哥刘昊铭说走就走，李哲也没挽留。 一个小时后。 躺在凉席上吹着电扇，李哲已经迷迷糊糊快入梦乡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了条短信。 “李哲学长，你为什么要骗我？” 短信是张佳玲发来的，字很少，质问的语气却很重。 第115章 撒谎容易圆谎累 李哲预感到，今天上午和张总谈话后，张总肯定和张佳玲说了他已有女朋友的事。 怎么回短信？ 这是个难题。 李哲撒谎的目的，是打消张总对自己的猜疑。 如果此时他告知张佳玲实情，他不敢赌张佳玲一定不会告诉张总。 毕竟，张总是她妈，而自己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万一她说了，李哲估计自己在张总面前只怕很难善了。 如果他继续撒谎，说自己确实已有女朋友了的话。 就冲刚才张佳玲这条开门见山、气势汹汹的问罪短信，他相信，肯定会让人家很不爽的，后果只怕也很糟糕。 友情里掺了谎言和欺骗，结果就是信任崩塌，乃至从此友尽成冤家，那李哲以后也没脸再在公司看到她了。 李哲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以及即将到手的六七万提成，他也不想失去张佳玲这个聊得来的朋友。 陷入两难的他，暂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应对之策。 绞尽脑汁之后，他暂时选择了装傻充愣逃避。 不回短信就等于没看到，先睡觉再说。 次日清晨。 一直睡的心神不宁的李哲，六点多就醒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张佳玲又发了一条信息。 “李哲学长，我知道你收到了短信，肯定也看了。 请你不要逃避，我又不怎样，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欺瞒我，请速回” 坐在凉席上，李哲不停的的抓挠着头发。 想了想，他打算先装糊涂摸下底，万一对方并不是因为昨天自己和她妈的那番谈话呢？ 于是乎，他回信息道：“佳玲，不好意思呀，我刚醒刚看到。 我昨天和同事在家聚餐喝了不少啤酒，头有点晕便早早睡了。 我为什么要欺瞒你，你说什么喔？我不明白” 不到一分钟，张佳玲再次来短信了。 “学长你不要装糊涂，我妈昨天都跟我说了。 我把你当最最要好、最最信赖的朋友，你却欺骗我。 你知道么，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很伤心，特别伤心” 此时此刻，隔着遥远的距离，李哲仿佛看见张佳玲在抹泪哭泣。 她真的是个特别单纯的女孩子，单纯的让李哲都有了深深的歉疚。 “卧槽，这就是撒谎的代价么？ 早知如此，当初要是对她的搭讪不理不睬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没任何非分之想，我和她也确实很投缘很聊得来的呀，何况她人真的很好……” 内心纠结了十几分钟后，李哲狠了狠心打算赌一把。 “佳玲，你说这个呀，我知道了。 其实你也知道，你妈是不希望我和你过度交往的，所以那其实是个幌子。 我可以用人格做担保，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什么，我真的没女朋友，我现在真的只想赚钱” 李哲的短信发过去后，张佳玲很快就又回了。 “学长，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没有欺骗我？” 李哲赶紧确认道：“我确定，骗你我就是禽兽，天诛地灭” “呵呵，好啦，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再次收到张佳玲的回复，李哲总算松了口气，又赶紧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佳玲，谢谢你的信任。我跟你说，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 不然我绝对完蛋了，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学长我了的” 以这两个多月来对对方的了解，李哲相信，张佳玲这个单纯善良的富家千金，大概率是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不出一分钟，张佳玲又来回信。 “学长你放心，这个秘密，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钱储蓄当保证金押给你，怎么样？ 好啦，学长你还要上班帮我妈卖机器，也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也还要睡会儿，拜拜” 李哲赶紧回道：“那倒不必，你那零花钱储蓄都百八十万了，够诚意了。 我可承受不起，学长我相信你不会害我被炒鱿鱼的，嘿嘿，拜拜” 结束沟通，没了后顾之忧，李哲长舒了一口气，又仰面躺在了凉席上。 他庆幸自己总算是安然躲过这一遭了。 他此刻在猜测，张佳玲昨晚搞不好都伤心难过的失眠了，估计一直在等自己的回复，他顿时觉得自己昨晚当鸵鸟挺不该的。 又躺着眯了一会儿，差不多七点时，李哲实在睡不着了。 肚子里一阵咕咕叫，他干脆穿衣洗漱然后悄悄出门了。 才七点，隔壁杨欣蕾还在睡，他不想吵醒了自己的室友兄弟。 沿着新木村的街道巷子一阵行走之后，他又到了苗苗家早餐店。 “小李，你来了呀，赶紧坐，还是三块钱的炒米粉，再加鸡蛋和豆浆对吧！ 我马上给你弄，前两天都没见你人呢，呵呵” 离苗苗家的早餐店还有七八米远，苗苗她妈就冲李哲热情招呼了。 “大婶儿，我不是已经从公司搬出来住了嘛，我这两天都是在家里炒饭吃的，苗苗呢？” 李哲刚才又撒了个谎。 他前两天其实都是在别家吃的，算是在苗苗家吃久了临时换个口味罢了。 “苗苗呀，都已经去学校报到了呢，现在应该都在军训了，军训好，就该让她吃点苦头” 听了大婶儿的话，李哲幡然醒悟。 这都能忘？李哲估计自己睡糊涂了，都九月几号了，苗苗读大专的也确实早该上学了。 一两分钟后，他开始拌辣子吃炒米粉了。 一口炒粉入嘴，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猛的扭头看向大婶儿问道：“大婶儿，那苗苗的学费怎么弄的喔，不差吧” 李哲这么问的用意很简单，他想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程沛远，是不是真的包圆了苗苗的学杂费？ “不差，不差，那个小陈呀，他是认真的，开始给了苗苗五千，前几天又转了一万过来，说是她大一一年的全部花销。 我已经提醒苗苗了，要了别人的钱，以后就要跟人在一起，做人一定要凭良心……” 大婶儿的话，让李哲的猜测有了答案。 听大婶儿的意思，苗苗现在对程沛远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因此他感觉，这对互相较真、较劲的男女，搞不好以后真赌到一张床上去了。 小半天之后。 中午十二点多，李哲又开始吃午饭了。 24栋商铺外的长长通道边，还是一如既往的五人组，周森、刘昊铭、萎哥、欣蕾都凑在他身边。 今天的菜是黄瓜炒火腿肠、炒土豆片，外加一个冬瓜排骨汤。 李哲看着不锈钢饭盒里的火腿肠和土豆片，灵光一现，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 如果是摆小吃摊，如果是卖别人都在卖的小吃，新摊子十有八九是拼不过老摊位的。 先不说做不做的长久，也不讨论能赚多少钱，李哲想的是要开好头一炮打响，因此，他打算创新个小吃出来。 他觉得，人无我有的话，只要自己的创新小吃味道过得去，价格也还合理，一般人肯定都愿意尝试一下的。 毕竟，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第116章 自创加筛选 下午六点一十。 李哲匆匆忙忙的在公司吃完晚饭，然后火急火燎的就回家了。 他先去了新木村一个老菜市场，买了十斤大土豆，还有二十多根王中王火腿肠。 此外他还买了小葱、香菜、南德调味料、王守义十三香和辣椒面，姜和蒜家里还有。 赶回出租屋后，李哲发现杨欣蕾已经先到家了。 “我去，李兄，你买这么多土豆干嘛？ 还有这么多火腿肠，咱们离买菜的地方又不远” 看到李哲手里的东西，杨欣蕾直接被惊呆了。 李哲额头上都是汗珠，他拎着东西继续往厨房里走，边走边解释道：“咱不是要搞副业嘛，我这就是在准备呀。 咱要一鸣惊人一炮打响的话，就不能整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欣蕾你觉得呢” 杨欣蕾似乎悟了。 “喔，这样啊，那李兄你真是要摆小吃摊喏？买这些，你准备做什么东西？” 到了厨房放下东西，热得不行的李哲，本想直接把衣服脱了的。 但看见杨欣蕾也跟了进来，他意识到不妥不雅便作罢了。 去厅里喝水时，他继续解释道：“你猜呢？很简单的，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是打样尝试，还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吃呢，反正是随意来瞎鼓捣。 反正也没花多少钱，整废了也不心疼” 听了李哲的话，杨欣蕾望着他不停的点头。 “是的，小成本试水，废掉了也不心疼，呵呵。 那需要我干嘛，我给你打下手呗” 李哲摇摇头道：“小事一桩，我一个人弄就行了，你等着待会儿品尝打分就是。 对了，你帮我把电脑开了把音乐放着，不然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交代完毕，李哲又匆匆进了厨房。 他先拿了四个大土豆，削了皮后都切成了一两公分的四方块儿，然后又拿了两根火腿肠，也都切成了一两公分长的段儿。 再然后，他将葱姜蒜和香菜都备好后，就直接开火了。 “李兄，就这样啊？土豆丁加火腿丁？这么简单？” 李哲刚开始炒土豆丁，杨欣蕾就凑过来看热闹了。 “对呀，刚开始弄，咱就别挑战自己整太复杂太考验技术的了，再说我也只是做试验嘛” 他不停的翻炒着土豆丁，眼睛的余光扫向还未入锅的火腿丁。 他此时也在想，这个组合是不是略显单调了，还要不要再加点啥弄个三拼组合。 “好吧，你慢慢弄，我等着品尝打分就好了。 我先去你房间用会儿电脑，哎，咨询客户还是不够多哟” 李哲看了下杨欣蕾出去的背影，她似乎对自己的试验品没多大信心。 十几分钟后。 他的试验品弄好了，他准备了两份，一份一盘。 两盘是有区别的，一盘用的调料是南德，一盘是十三香，用十三香的一盘还撒了辣椒面翻炒过的，两盘都有加葱段和香菜。 一个锅出两个味儿，李哲是用了方法的，土豆丁加火腿肠丁炒熟后，他就先捞了一半出来的。 “哇喔，好香，李兄，你做好了呀？我可以品尝打分了吗？” 李哲正要呼叫杨欣蕾，杨欣蕾直接闻着味儿就兴奋的钻进了厨房。 李哲见状，便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杨欣蕾。 “杨评委，我提醒你哟，这一盘加了辣椒面的，有点辣，你扛不住的话就只尝另一盘” 杨欣蕾倒是罕见的无所谓。 “没事，没事，我都得尝尝。 就算辣，我尝一两口就好嘛，辣就喝水呗，嘿嘿” 杨欣蕾说完就开始品尝，李哲也拿起筷子一同品尝起来。 一口土豆丁，一口火腿肠丁，一种各尝两口。 李哲感觉，虽然土豆丁和火腿肠丁是一样的外脆里嫩，但只加了生抽和南德的那一盘，滋味要寡淡一些，口感没十三香辣椒面那盘那么丰富有层次…… 为了确认口感滋味，他又继续多尝了几口。 最终，他个人还是更喜欢用十三香加辣椒面的这一盘。 虽然辣，但就是辣的过瘾，就是感觉更好吃一些。 心里有数后，他看向了还在一个劲儿品尝的杨欣蕾。 “李兄，我觉得辣的好吃，虽然有点辣，但就是好吃一些。 我个人觉得这一种口味可以开摊试水了，你看我，都吃了很多了呢” 李哲满意的点了点头。 “呵呵，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欣蕾，这样，也不多，咱俩把这些赶紧吃完，然后我再多弄点儿，还是两种口味。 就咱俩评价拍板还不稳妥，待会儿把周森他们三个都叫来尝尝，萌萌和小贺也叫来，通知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 杨欣蕾的筷子还没停，她的脑袋重重的点着，嘴里连声嗯嗯。 四十分钟后。 李哲的第二锅香煎土豆火腿丁好了，一半香辣味儿，一半清淡家常味。 周森昊铭萎哥和萌萌小贺，这三男两女五位大众评委也如约而至。 一番品评之后，这五位评委的意见也出来了。 相同的是，五个人都觉得这个小吃有新意，味道也不错，值得摆摊一试。 但区别在于，除了萎哥一个人站队清淡家常味，其余四人都钟情香辣味。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定下来了，就是香辣味这一款。 在深圳这边打工的都是外地人，还是以咱们湖北湖南四川江西这些地方的人居多，还是香辣重口味的更好卖些。 萎哥，你这个广东人，不能吃辣，你的意见我就忽略不计了” 趁着大家还在盯着香辣味试验品猛吃时，李哲也最终拍板了。 “李哥，你说得对！既然你把东西都搞出来了，你到底啥时候对外出摊试水哟？” 李哲话音刚落，腮帮子鼓鼓的刘昊铭立马问道。 李哲瞅了一眼杨欣蕾，杨欣蕾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稍加思索后回道：“很快，这样，现在九月初，等我再琢磨清楚完善些，最多月中咱就开搞” 李哲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此时，香辣味试验品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许萌萌已经把家常味的盘子端在了手里，萎哥的筷子上，还夹着一段焦香酥脆的火腿肠。 “支持” “我也支持，到时候我还来尝” “李哥，到时候我给你打杂，我先预定了啊” …… 众人齐齐响应中，周森突然用筷子敲了敲被一扫而空的白瓷盘子。 “李哥，我觉得你到时候可以加点小米辣，再加点洋葱碎一起炒，我保证更香辣更过瘾更畅销” 第117章 例行联络 新的一天。 早上八点，李哲已经和杨欣蕾到公司了。 两人的早餐是自己在出租屋里做的。 为了照顾杨欣蕾清淡“脆弱”的肠胃，李哲给她先单独炒了碗蛋炒饭。 李哲自己吃的，则是优化改良后的香辣“黄金搭档”。 他觉得之前周森的建议可以一试，而且家里正好还有之前聚餐没用完的洋葱、小米辣。 到了公司，他刚坐下没几分钟，一贯早起的师父萧潇也进办公室了。 “师父，赶紧过来，我已经给你把早餐带过来了。 今天我给你带的不是炒米粉，也不是小笼包，而是新品种新口味，你快尝尝吧” 萧潇从李哲身后挤过去，人都还没落座，李哲就从工位下的可移动抽屉柜上，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泡沫餐盒。 这盒子，还是他今早从苗苗她妈那里讨要的。 看着李哲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有他双手递过来的餐盒，萧潇的一双眼睛，隔着厚厚的镜片，不停在他脸上和餐盒上游移。 “什么喔？ 李哲，你笑的让我心里好慌，你不会是弄恶作剧整我的吧？ 你老实交代，这里面是什么，是不是蟑螂？还挺沉的呢” 李哲挑眉白了站立着的萧潇一眼。 “师父，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呢，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你怕的话，先凑近了闻闻也行嘛，你见过这么重这么香的蟑螂么？” 萧潇也不回话，小心翼翼的将泡沫盒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也对哟，确实蛮香的，大早上的，我都有些流口水了，呵呵。 看来是我误会你喏，对不起啦，什么喔？” 一边言语，萧潇也不等李哲回应，便一脸期待的将泡沫餐盒打开了。 一眼瞧见饭盒里的东西，她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了。 “土豆丁儿、火腿肠、好像还有洋葱碎，现在还有这样的早餐？夜宵烧烤才吃这个吧。 李哲，你在哪儿买的？ 旁边新木村那里我也经常去逛的，我可从来没见哪家早餐店有卖这个的” 李哲也不正面回应：“你赶紧尝尝吧。 这个放时间长了就不脆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你也别管我在哪里买的，你就算经常去，你又没早上去，你的早餐可一直都是我帮着带的吧” 萧潇嗯嗯嗯的点着头，又低下头凑到饭盒边嗅了嗅，然后麻利的掰开一次性筷子就开吃了。 “嗯，不错，不错！ 火腿肠脆脆的香香的，不过土豆丁外面的硬壳似乎不脆了，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要是不放香菜碎就好了，我不喜欢香菜”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错，还是因为尝鲜感，还是饿了一夜胃口大开的缘故。 此时的萧潇，吃的特别欢实，小嘴一口接一口的，完全停不下来。 李哲难得见她这般“猴急”的吃东西，他很满意。 三五分钟后，萧潇就将一盒子土豆火腿肠吃完了，甚至连洋葱碎都吃了。 吃完东西拿纸巾擦嘴时，萧潇问道：“李哲，这个多少钱？肯定不止三块钱吧，我现在给你。 香辣好吃，分量也足，以后你可以隔两三天给我带一次” 李哲得意的摆了摆手。 “不用喏，其实这是我自己闲了无事瞎弄的，哈哈” 萧潇一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啊？你自己做的？这样啊，那我可真不给钱喏。 不过说真的，挺有夜宵烧烤摊的那种味儿的，你可以去摆小吃摊了，真的” 李哲更满意了，满心欢喜的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ok，徒儿我听师父你的。 后面下班有时间，我就出摊卖这个，每个月把房租挣回来我就很满足了” 两三天后。 九月五号。 上午十一点，李哲发了两小时产品信息后，他累了，想跟客户聊会儿天轻松会儿了。 再最多一周的信息，他自定的三万条信息的发布量就完成了，眼下他的信息被收录量早过一万了。 等到了月中，他除了日常维护更新优化下信息，主要精力就可以用来接电话聊客户了。 现在，他接到的咨询电话已经不少了，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 “哎，爽啊，时间掐的刚刚好。 等到了月中信息量目标完成，下班回去搞搞副业就无任何顾虑喏……” 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信息发布平台，李哲将信息发布量再次汇总统计一次后，开始打开工q按分组来联络客户了。 他把自己的咨询客户，按照自己评估的成交概率，大致分为了三组。 每组的跟进频率都不一样，基本原则是：意向越强的，跟进频率也越高。 像施伯这种，已经成交但合同还未履行完的大客户，李哲现在基本是三五天左右就会联系问候一次。 他同时还弄了个电子表格，来记录跟进情况，表格里又包含跟进日期和聊天概要。 表格的模板，李哲还是从周森那儿要来的，这家伙闷骚归闷骚，做起正事来心还挺细的。 此时，他依旧是先给施伯打的电话。 “施伯伯，有几天没联系您了，你那边机器用的还好吧？ 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操作上的，您随时说，我随时就帮您找人解决” 电话那头，施伯的话语依旧是亲切感十足。 “小李呀，我这边没问题，操作员现在已经用的比较熟练了。 对了小李，你近期工作生活还好吧，工作上业绩怎样啊？” 李哲寻思了片刻，他决定像萧潇那样，在客户面前示弱哭穷来一次，看看效果怎么样。 “施伯伯，我呀，托您的福，一切都还好。 就是嘛，自从上次跟你签了那单大合同后，我的好运气好像也用完了，到现在也还没再开单。 其实我每天接到的咨询电话倒是不少，但眼下到成交这一步的还寥寥无几。 我在想，可能是我的业务能力还比较欠缺吧” 电话那头，施伯轻声咳了两声。 李哲赶紧随口问了一句：“施伯伯，您不会是感冒了吧？您年纪大了得注意身体呢” “没有，谢谢关心，我只是清清嗓子。 小李，做业务就是做人，长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刚出社会，不要急躁，慢慢来就好。 我说过，你是个不错的苗子。 只要你有耐心肯学习，肯向周围有能力的人多请教，以你的脑子和悟性，进步肯定不会慢的” 李哲不由自主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 “嗯，谢谢施伯伯您的鼓励和指点，我会的。 我们公司的能人，我都时常请教的。 您这么成功，以后我还要重点向您请教学习，您不会嫌我烦吧，呵呵” 施伯在电话那头连连否认。 “不会，不会的！ 说实话，你才刚出社会，虽然经验阅历浅薄，近乎白纸一张。 但你有文化、心性也不错，既有可塑性，也有成材的潜质。 我要是个老师傅啊，带徒弟就喜欢带你这样的，亲手一步步将你带成材，那才最有成就感喏” 第118章 简直不要太爽 施伯的这番话，让李哲听着很舒服。 但是，他竟然感觉有些遗憾，自己的本意，是让施伯往续购机器上想的。 哪知道，自己勾起的，似乎是老爷子好为人师的指教欲。 不过，李哲也只是有点小小的遗憾。 既然如此，他打算顺势而为。 这个事业成功身价上亿的老爷子，既然瞧得起自己这块小材料，那就让他好好指教雕琢一下，那绝对是受益匪浅的。 “施伯伯，您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瞒您。 上次陪我一起和您吃饭的那个女孩子，也算是我进公司后拜的师父了。 她很优秀的，不过她不能跟您比，您太厉害了，还是长辈，过的桥比咱俩吃的盐还多呢。 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我觉得师父多多益善。 如果施伯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拜您做大师父，以后时常向您请教学习，呵呵” 说这番话时，站在办公室外面的李哲，还转头朝里面的萧潇看了看，被她听到那就太尴尬了。 “行啊，只要小李你看得起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我还是不吝赐教的。 别的不说，人生的经验阅历，还有为人处事的道理，我还是有不少的。 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啊，我记得，这小姑娘确实不错，温文尔雅又能说会道，咳” 电话那头，施伯说到能说会道时停顿了下来，又咳了一声。 咳完之后，施伯继续说话了。 “对了，小李，先跟你知会一声，我现在已经在扩招你们那机器的操作员了。 我打算再招一两个，等他们都上手了，我就会续购机器了，应该就在这个把两个月里面吧。 你们那大机器应该没什么存货吧，到时候我临时下单的话，多久能出现货？ 到时候也快年底了，我可能会临时赶一大批货的” 当施伯说到这里时，李哲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简直不要太爽。 他没想到，施老爷子把话题扯远了后，还能自己主动把议题拉回来。 他听清楚明白后，果断回复道：“施伯伯，这个您不用担心的，压根不是问题。 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大工厂，就算是现做也来得及。 而且，我们的核心进口配件，在仓库里的备货很充足的” 李哲语毕，施伯立马表示安心了。 “喔，那就好！ 小李，那个，你能不能给你们张总打个特别申请。 后面我再买机器，每台机器额外给我送一两套墨水和专用涂层？ 我也跟你讲过了，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把瓷砖厂一步步做到现在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呀……” 李哲没想到，自己才刚在施伯面前示弱哭穷，这老爷子立马就对等还了自己一手。 “一台机器三四十万，一套墨水加涂层也就三五千，就算两套也不过万，公司应该送的起吧？ 可是，可是张总当初给老爷子已经让利很多了呢……” 一番琢磨后，李哲放弃了自作主张满口答应的冒失冲动。 “施伯伯，这个事，您放心，我一定给张总说到位，等下我就去帮您申请。 不过，那个，施伯伯您也知道，我只是刚来不久的小业务员，人微言轻的，说话肯定没啥份量的。 我可以全力以赴为您争取，但最终结果我是做不了主的呢” 电话那头的施伯没犹豫停顿：“嗯，行，就按你说的办。 就算你们张总不答应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张总已经给了我很大优惠的。 我就喜欢你的坦诚实在，你去试试就好，能帮我争取到最好，争取不到也无所谓的” 有了施伯这些话，李哲也彻底放心了。 刚结束和施伯的通话，他就去了张总办公室一趟。 “张总，我刚联系过施老板了。 他说正在紧急扩招培训机器操作员，应该这一两个月内就会续购下一批机器，两台大的” 听了李哲开门见山的汇报，张总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好，那就好！一直没啥大动静，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了呢。 这种事情可拖不得，真的很容易夜长梦多出状况的。 两台大的，就是六十多万，李哲，提前恭喜你呀，两万多的提成又即将到手了” 随着张总的微笑道喜，李哲也跟着乐了。 趁着张总正乐呵，他赶紧补充道：“张总，还有件事。 刚才施老板跟我提续购机器的事时，他有个请求。 他希望您到时候，每台机器能多送他一两套墨水加涂层。 这种事我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只能请示您了” 张总略微惊讶迟疑了片刻，但她脸上的愉悦淡定丝毫没退。 “没问题，没问题，你就跟施老板说，我准了。 一台机器赚客户那么多钱，额外多送一套我也送的起。 不过李哲，你别急着告诉施老板，等到下午或者明天再说，就说你好不容易才帮他争取到的，这样稳妥些” 李哲重重点头。 如果不是张总这么强调，他很可能等下出办公室就给施伯报喜了。 他明白了张总这么强调的用意。 应该是让施伯觉得自己争取到这个不容易，从而对自己多些感激，后续就不大好意思生岔子。 从张总办公室下来，李哲回到工位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五十了。 离吃午饭还有十几分钟，他打算跟成交概率最低微的c类客户打遍招呼，这些客户最省时间了。 “嗨，悠悠美女，好久没联系了，近来可好？” 发了十几条问候后，轮到李哲问候“名胜五金悠悠”了。 不出一分钟，悠悠回消息了。 “不好意思，之前我帮着打听的那个皮革客户，也好久没跟我联系了。 对了，跟你提前说一下，我近期可能要离职了，后续会有别人跟你联系的” 看了悠悠的消息，李哲有些意外。 这个悠悠，李哲第一次跟她联系时，他自己入职还没多久，那个悠悠也是入职不久的。 但这才多久啊？ 三个月还不到，李哲正干的好好的，她这个“同期同行”却要离职了。 想了想，他问道：“啊？这样啊，悠悠，你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悠悠很快回复道：“不是，业绩不理想，估计转正不了。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做销售，我后面还是做文员好了” 李哲懂了。 他也没多说什么：“那好吧，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如意的新工作喏，加油” “嗯，谢谢啦！我觉得我是快要解脱了，呵呵，那拜拜喏” “拜拜，咱们都还很年轻，人生不设限，一切有可能嘛，加油” 和素未谋面的悠悠结束聊天，午饭时间也到了。 拿着不锈钢饭盒，排在长长的队伍里，李哲朝队伍前后瞅了瞅。 差不多三个月了。 他发现，当初和自己同时入职的一二十人，虽然自己基本叫不上名字，但还是挂的上相的，好像没剩几个了。 第119章 初恋的逼问 吃过午饭，李哲回到工位打算打个盹儿。 椅子贴墙靠着，身子后仰着，后脑勺靠在墙上，他一闭眼，脑子里惦记的就是施伯的下一批订单。 按施伯的说法，下一批机器会在一两个月里续购。 那么，差不多就是十一月之前，按最迟的时间来推，自己把提成拿到手的时间就是十二月。 机器金额六十多万，提成两万多，到时候钱拿到手，真的就到年底了，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过个大年了。 李哲感觉很舒爽。 来公司快三个月了，除了上班第一天差点儿被炒鱿鱼以外，他觉得自己一路过来都是好运爆棚顺风顺水的。 虽然成交的那个不干胶客户，先是客户后悔，后又是有人要瓜分业绩，着实让他好好的坐了两回过山车。 但从结果来看，终究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到了现在，李哲的信息量也积累的相当惊人了，恐怕全公司也找不出几个比他还多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现在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咨询电话的他，感觉自己也进入了收获果实的阶段。 他乐观的估计：接下来，自己的业绩还会有些小高潮的。 心中万事可期，前途一片光明，李哲忽然就有了发个qq动态的冲动。 来公司这么久，他的上一条说说还停留在6月17日，那天他刚办理好入职手续。 像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一样，要面子又好强的他，已经安安静静的蛰伏隐藏了两三个月。 此时此刻，他终于不觉得，自己这份底薪900还扣360的网络销售不体面了。 “什么是体面？钱就是体面！ 老子能靠这份工作搞到钱了，还不比你们这些做体面工作的人赚得少，那老子做的事就是体面的……” 心里的自信心一起来，李哲猛睁双眼，滑动工椅就凑到了工位前，当即就发了一条说说。 说说的配图是《当幸福来敲门》的剧照，是公司大经理程沛远推荐的业务员入职必看电影。 至于说说的文字，他是这么写的。 “加油，继续努力！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生不设限，一切有可能。 相信自己，面包会有的，票子车子房子也会有的，老婆孩子也都会有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将动态发出去后，李哲的困意暂时没了，同时刚才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没了。 单手托着下巴发着呆，他在想，按自己当前的这种状态，自己啥时候能攒够老家新建房子的钱。 想到老家就会想到老妈，想到老妈，他自然而然就又想到了老妈的叮咛唠叨。 “阿哲，人穷志不穷，你一定要为家里争口气…… 在外面要老实低调，即使工作再好工资再高，也千万不要显摆炫耀……” 想着想着，李哲开始自我反省起来。 自己刚才的这条动态，是不是太张扬了？这算不算委婉的显摆炫耀？…… 一番琢磨后，他还是把这条刚发还没十分钟的动态删了，他觉得还是把自我激励放心里更合适。 然而，他的删除行为似乎无效，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找上门了。 不是别人，是他已经好久没再联系的高中同桌苏雪晴。 “刚发的说说为什么删？我都对你隐身可见了，你为什么还是对我隐身？” 看着苏雪晴的两连问，李哲抬手在脸上狠狠揉搓了一番。 “我日，真是见了鬼了，你这不是自己犯贱没事找事么？天啦……” 自我埋怨了两句后，李哲苦笑着回道：“呵呵，雪晴，不好意思，忘了对你可见了，我现在就马上改权限”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心情不错嘛，隔这么久终于舍得更新动态了。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删动态呢，是工作上有成绩了，还是终于遇到心动的女孩子了呀？” 对于苏雪晴的刨根问底不罢休，李哲回道：“没有啊。 就是想给自己鼓把劲儿，然后突然又觉得矫情了没必要，所以就删喏” “我不信，你没骗我？你敢发誓？” 见苏雪晴不信任自己，李哲无奈一笑。 然后他继续回应道：“我敢发誓，骗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我穷光蛋一个老光棍一条，没啥好问的，还是我问你吧，苏雪晴老师。 你都要23了，早过法定结婚年龄了，你跟他都在一起四五年了，都跟正式夫妻没啥区别了。 人都容易喜新厌旧的，你要小心日久生厌，我啥时候能喝到你俩的喜酒喔？” 不出十五秒，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苏雪晴的批判就接踵而至。 “李哲，你瞎说什么喔？” “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跟正式夫妻没区别了？你净瞎说，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跟你说，我和他到现在为止，就一起牵手逛过几次街，连kiss都没有的” “还有，我之前都是因为你，才勉强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我和他也只是将就谈谈，我压根还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还有，李哲，我警告你，我以后要是跟他闹掰了嫁不出去了，你要负主要责任的” …… 面对苏雪晴铺天盖地的话语，李哲看的是目瞪口呆、毫无招架之力。 惊愕呆愣了好一会儿，见苏雪晴没再发消息过来了，他才试探着问道：“小苏老师，你，批判完了么？” “你说呢？还要我继续批判你到天荒地老么？” 李哲捂嘴一笑道：“那还是算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现在和他的困境，真的都是因为我，我想再次郑重的给你道个歉” “不用了，都过去了，你道歉时光就能倒流吗？我早都原谅你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大学四年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就只是因为腼腆自卑吗？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也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对于苏雪晴的这个直白的逼问，李哲又一次哑口无言加久久沉默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说就是默认，那我猜对了喏。 那我再问你，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逃避么？” 见李哲好久没回应，苏雪晴直接判定结果并再次发问了。 李哲紧咬腮帮和嘴唇，权衡了一番后，他回道：“会吧！ 没有结果的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嘛？ 我那么多谈恋爱的同学，大学毕业就分手了，我屁都没有，就靠一张嘴跟你谈呀？ 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你说我自卑也没错，对于恋爱感情，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态度，还请你理解一下我” 李哲的这个回应，直接让苏雪晴爆发了。 “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了吗？ 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这个人，你只需要付出真心接纳我、出个人跟我谈就好。 其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结果。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哪怕谈恋爱了，我并不开心并不幸福。 他控制欲特别强，有时还冷暴力，我都感觉压抑心累了，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 李哲一时无言辩驳，回应的话仅有三个字：对不起。 结果，苏雪晴似乎更不爽了。 “你只会对不起吗？除了对不起你就不会说别的吗？ 哪怕是骗我，你回答个不会，你安慰我一下就不行么？你混蛋” 李哲被怒斥的脑瓜子嗡嗡的，心里也空空的，回应苏雪晴的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第120章 庆幸还是单身 “李哲，你混蛋，你大混蛋，我不想理你了” 看到苏雪晴的抱怨，李哲不再回应。 很快，苏雪晴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 李哲重重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壳。 他不明白，自己顶着“恋爱专家”的名号，为什么在自己曾经喜欢的女生面前，却愚蠢笨拙、顽固实在的像头呆猪一样。 “混蛋就混蛋，在你面前我确实是混蛋，我认了” 停止自捶脑壳后，李哲看着苏雪晴的灰色头像，最后发了一个对不起，随即就直接将私q下线了。 接下来，下午整整半天，他的工作状态都不行，完全沉不下来心做正事。 原来，自己一直未曾完全放下的人，还跟高中同桌那会儿一样，一样的清清白白纯洁的很，是自己思想龌龊太小瞧她了。 原来是别人传闻的都是不切实的，恋爱中的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幸福美满。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李哲连公司的晚餐都没吃，直接就匆匆出租屋了。 回家的路上，他想清楚了，都过了半天了，自己无论如何得拿出道歉认错的态度来，好好的哄一哄老同桌。 平时上下班一二十分钟的步行耗时，他这趟跑回家只用了七八分钟。 气喘吁吁的，进自个儿卧室开了电脑登了私q，李哲瞪眼一看，苏雪晴的头像还是灰色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就开始给苏雪晴发信息了。 “苏雪晴同学，我错了，我不该不知好歹再次惹你伤心的。 看在你能考上师范也有我一丁点功劳的份儿上，我求你了，别生老同桌的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你现在再问我一次，我会说，我不会再逃避了。 我会和你好好谈四年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你说对吧” “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总该消气了吧！你也不想我茶饭不思无心工作吧，搞不好我会因此被炒鱿鱼的。 如果看到了，请回已收到，并注明我不生气了，这样我才能安心的，谢谢” 三条长长的消息发过去后，李哲的内心得到了一些慰藉。 他相信苏雪晴晚上睡觉时应该会上线的，应该会看到并回复的。 然而，还没过半分钟，灰色头像的苏雪晴竟然回消息了。 “已收到，我不生气了” 李哲不觉一愣，她不是对我隐身可见的嘛？她明明不在线的呀！难道…… “好你个苏雪晴，你是不是取消了隐身可见？” “嘿嘿，是又怎样，谁让你惹我的！我会恢复的。 下班啦？想起来道歉了？舍得安慰我了？” 面对苏雪晴这一连串的问号，李哲双手捂脸笑了起来。 “你玩儿我是吧，你早都看见我的消息了对不对？ 你是故意等我发这么多道歉才说话，对不对？” 那一头，苏雪晴大方承认了。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谁让你以前那么气我的。 我知道你刚下班了，我就在等，我就想看看你的诚意有多深。 目前看来，还不赖，所以我原谅你了，所以跟你说话喏” 李哲是彻底放心了。 “那就好，你平时跟你男朋友闹别扭了，也是这么考验他的吧？” “李哲，我命令你，不许提他。 上个月我刚跟他吵了一架，他不让我在县城做老师，让我去广州陪他做别的。 我和他已经大半个多月没说话了，我准备和他分手算了的。 他控制欲太强了，还大男子主义，在许多事上完全不顾及我的想法和感受，我受够了” 听了苏雪晴的陈述，李哲挠了挠头。 “啊？不会吧！半个多月互不理睬，你俩还真能扛。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对，他不太大气哟，跟自己女朋友低头认输又不丢人” 此时李哲不免想起了罗欣，还有周森。 这俩闷骚货妻管严，可没苏雪晴男朋友这么能熬，拗不过一天半天就投降了。 “什么叫我俩真能扛，本来就是他太大男子主义好不好，还喜欢冷暴力。 你这么说，那你不大男子主义喏？ 若是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你会能屈能伸让着她喏？” 面对苏雪晴的又一串反问，李哲略微思索，便大致承认了。 “应该是吧，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忒心软。 说实话，我见不得女孩子伤心或哭泣。 如果是我引起的，我可能会和我朋友一样很快就投降认怂的” 苏雪晴表示不信。 “真的？不见得吧！ 那你当初回我信时，怎么就那么狠心冷血呢？然后整整四五年也没见你投降认怂啊” 李哲直接哑口无言愣住了。 呆傻了半分钟后，他尬笑着回应道：“那不一样好吧。 何况你在那之后很快就有男朋友了，我再去打扰你也不合适嘛” 他这条消息发过去，苏雪晴的回应足足隔了一两分钟。 “好吧，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工作咋样？” “还行，有些盼头，能勉强糊口，你呢？” “爷爷和爸妈他们，帮我联系好县城的实习学校了，我也还行” …… 随着苏雪晴的转移话题，李哲也跟着她聊起了其他方面。 差不多七点时。 在轻松愉悦的闲聊中，苏雪晴终于是开开心心的和他说拜拜了，她说自己又该忙了。 “哎哟喂，累死我了。还好自己还是光棍、还没谈恋爱，不然完蛋了。 按这样的哄法，哪还有时间精力来安心工作搞钱喏。 之前只听大学兄弟们说女人麻烦难哄，今天我是真实体会到了，确实如此，万幸喏……” 心里终于踏实后，李哲还挺庆幸的。 同时他竟然感觉，自己也有些新思绪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很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摇头晃脑的打开酷狗音乐时，他终于是感觉到饿了。 就在他出了卧室要去厨房做饭吃时，入户门开了，杨欣蕾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胖子萎哥。 李哲有些意外：“欣蕾回来了呀。 萎哥，你又来了啊，今天又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啦？现在可只有蛋炒饭吃呢” 欣蕾抢着先回应了：“我俩都在公司吃了的，死胖子又不饿。 李兄，你跑的真快，回来都不叫我的呀” 萎哥也跟着“抱怨”起来：“就是，我不是早说了嘛。 这里有几个大工厂，人多又杂，不三不四的人也不少，你俩上下班最好一起走。 你要是负责点儿，我就不用送她回来了” 李哲懂了，但他有些不认同萎哥的说法。 “好，萎哥，是我的疏忽，我忘了，呵呵，以后尽量。 不过萎哥，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就算附近打工人多，不三不四的人也多，就算有人不老实，也应该是晚上吧。 现在天还亮着呢，大街小巷到处是人，附近也有派出所，绝对不至于的，我相信这里的治安” 李哲刚说完，杨欣蕾就赶紧点头了。 “就是，我说不用，死胖子还非要，多此一举” 萎哥立马白了杨欣蕾一眼。 “去去去，好心没好报，以后你别指望我再护送你回来了” 看着额头直冒汗的萎哥，李哲笑道：“萎哥，你这趟算是我辛苦你了。 我没吃饭，干脆去外面吃个猪脚饭得了，你要是还吃的下，我请你，怎么样？欣蕾你去不？” 杨欣蕾先摇了头，萎哥却一脸认真的点头了。 “萎哥，你不会是喜欢欣蕾吧，这么关心她” 两三分钟后，新木村狭长的小巷子里，李哲开玩笑道。 萎哥当即否认：“切，瞎说。 她倒贴我都不要，只会嫌弃鄙视我，不知好歹的家伙” 第121章 小苏老师节日快乐 九月十日。 周三，教师节。 晚上十点，出租屋卧室内，电脑前。 李哲看着桌面日历，他有了个自然而然的想法。 他登陆私q，看见苏雪晴在线，便给她发了条节日祝福。 “敬爱的小苏老师，节日快乐！祝你三尺讲台展才华，他日桃李满天下” 他的消息发过去不到十五秒，苏雪晴就回复了。 “谢谢，算你有心，在干嘛？” 李哲抬手刮了下嘴角，笑着回复道：“没干嘛，学习充电，看销售培训视频。 然后想起来今天是教师节，就给你送祝福喏” “喔，看来你很忙嘛！你天天下班后qq都在线的，我也是。 要不是今天是教师节，你哪怕再过十天半个月，也想不起来跟我打个招呼吧？或许更久，对不对？” 李哲看后难为情的干咳了两声。 “你不是老师嘛，上课加备课的，白天晚上都那么忙。 我自己也忙，哪好意思随便打搅你嘛”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不去主动打扰人家，只是因为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过多叨扰不合适。 “切，你那都是借口” 李哲矢口否认：“真的，小苏老师！ 你要是在深圳这边当老师，我才懒得qq上跟你聊。 每逢周末，我绝对提着补脑的礼品去你学校慰问你” “真的？那好，我马上辞职去你深圳那边重新找工作。 你可要说到做到，到时候我进学校前，你得收留我” 李哲先是一惊，随后乐了。 “可以呀，你找到工作前，我负责你的衣食住行所有开销。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男朋友不介意就好，呵呵” 这可不是李哲在表现大方慷慨。 他对苏雪晴的家境了解得很，她家就她一个宝贝女儿，她爸妈都是吃公粮的，他爷爷还是县里教育部门的一个退休领导。 就她的乖乖女性子，还有她爸妈爷爷对她的宠溺和规划，李哲大胆的判定，她是断然跑不出县城那一亩三分地的。 果然，苏雪晴的回应也印证了这一点。 “切，我不信，你知道我是说着玩儿的，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你也知道，我爸妈还有爷爷，他们不可能让我跑到你深圳那边去的” 李哲很有些得意。 “我是知道，但我关心小苏老师你的心意，可是实打实的” “我信，你满意了吧！ 你说，我要是偷偷溜到你深圳那边去当老师，然后我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我家里会怎样？嘿嘿” 李哲没想到，苏雪晴嘴里竟然会蹦出这种念头来。 “你大胆，你想急死气死你家里人呀？ 这是你苏雪晴能干出来的人事儿吗？我以一个老同桌的身份警告你，别犯蠢喔” 很快，苏雪晴就承认了。 “你傻呀，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我承认，我就是个风筝，风筝线被爸妈爷爷拽着，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的” 李哲笑了。 像他自己这种家境的人，要不是自己读书还行，恐怕爹妈早一脚把自己踢到天涯海角去打工赚钱了。 可自己这同桌呢…… 想了想，他笑着安慰道：“我也是开玩笑啦！ 小苏老师，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常八九，所以你该知足常乐才是。 你看我，还在为了养活自己背井离乡，你呢，都已经荣归故里了，你多安逸呀” 李哲这么说，苏雪晴似乎心理平衡了。 “好吧，你最会讲道理，我知足了行了吧” 此刻，李哲竟然想到了张佳玲。 他感觉，家境好的女孩子，似乎都在家里父母的掌控下，似乎都没自己这种穷小子这么自由，都有点笼中金丝雀的意味。 想到这里，他便又感慨“同情”了苏雪晴一番。 “雪晴，说句心里话，咱才刚出社会，都还这么年轻，先出趟远门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陪着父母过，等你结婚时可能就去外地了，以后你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家里同意，来深圳或是别处闯闯也很值得的。 这里发展特别快特别好，机会也多。 不说别的，这里学校的条件、薪资待遇福利等各方面，肯定比咱们山区小县城里强很多的” 李哲这长长的一番话，让苏雪晴久久的没作出回应。 李哲不知道她是还没看完？还是在思索什么？ “嗯，我也想啊，可是应该没有如果的。 不早了，我还要备课，那先拜拜喏，晚安” 终于，李哲等了两三分钟后，苏雪晴终于回话了，而且是要道晚安结束聊天的那种。 “小苏老师，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李哲很识趣的没再多聊。 结束闲聊后，他打开了浏览器，打算随便看会儿时事资讯就洗澡睡觉。 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的困意上来了，便打算关电脑了。 打着哈欠伸完懒腰，他的右手还没握住鼠标，就看见电脑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在闪。 他点开一看，是张佳玲。 “学长，还没休息吧？ 虽然你说你都是隐身上线的，但我猜你现在是在线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这两天有些想念你，估计是又想吃你做的香脆土豆片了，嘿嘿” 文字的最后，张佳玲还加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李哲欣然一笑。 “学妹，恭喜你猜对了！ 我在线，不过我马上要下线洗澡睡觉了。 这样啊，那你下次回来我再给你做一次，土豆嘛，又不贵，我还是买得起的” 很快，张佳玲发了个欧耶的表情。 她随后道：“嗯嗯，那好。 我下个月就找个时间回去一趟，那学长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拜拜” “嗯，到时候我给你做一大盆，让你吃个够，晚安886” 笑呵呵的道完晚安，李哲关了电脑就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他一看客厅里，电视还在播放着深圳卫视的内容，杨欣蕾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了。 走到小沙发旁，他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欣蕾，不早喏，要睡觉可以回卧室了呢” 杨欣蕾猛的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睡眼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喔！李兄，那个，这周末就14号了，你说月中就出摊试水的呢，周末弄吗？” 李哲略微一愣，随即肯定的点头。 “弄，就这周末。 我前两天去街上转时，在菜市场旁边，就看到卖铁炉子和大平底锅的杂货店了” 第122章 酒糟鼻大哥 很快，周末休假时间到。 周六下午。 下班时间一到，李哲就和杨欣蕾急匆匆的往出租屋赶了。 需要用的食材，一次性的碗筷，还有炉子平底锅蜂窝煤……两人昨晚就买回来了，他俩打算赶晚上这一波。 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李哲不急。 削土豆切块、生蜂窝煤炉子这种事，压根儿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七点多，一切准备就绪的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可能高估了自己和杨欣蕾的搬运能力。 生好火的铁炉子很有些沉，他估计左手锅右手炉子之外，就没余力再拿其他东西了。 此外，不会低于一二十斤的食材，还有一壶油，还有各种调料配料，还有碗筷板凳折叠桌。 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感觉杨欣蕾一个人够呛。 于是乎，他赶紧让杨欣蕾试了一下，没成想，他的担心是对的，杨欣蕾一个人完全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灵机一动，趁着还早，李哲赶紧给刘昊铭打了个电话，这家伙一直说要帮两人打杂的，这不正好嘛。 他电话打过去，刘昊铭直接激动了。 “啊？我去，李哥，你已经开始搞了啊？ 我不是早说了嘛，你试水时就叫我的，行，我马上过来” 李哲笑呵呵的解释道：“你不是这几天都有客户随时可能来公司嘛，所以我才没想耽搁你的正事儿的。 既然你不忙，那快过来吧，东西太多了，我和欣蕾一趟搞不定啦” 不到十五分钟，刘昊铭就杀到了。 打量了一番各种东西后，他突然提了个建议。 “李哥，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炉子生起来，蜂窝煤要燃起来还是要费些时间的呢，没有木头也不大好引火的” 李哲和杨欣蕾齐齐看向他，感觉挺有道理的。 很快，三个人把崭新的铁炉子提到了阳台上，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个纸箱，里面装着二三十个煤球。 李哲大致估算，出一次摊顶多用三五个煤球，一周出个两三次，这一纸箱煤球完全足够。 何况卖煤球的地方也不远，需要了临时去买也来得及，完全没必要多屯。 此时刘昊铭望着楼下，他盯着一棵龙眼树问到：“你们没木头怎么引火？” “不用木头也可以呀，我买了瓶装酒精的，我这就去厨房拿” 杨欣蕾一脸淡定，说完就转身去屋里了。 哐……哐……哐…… 就在这会儿，李哲和刘昊铭站在阳台上，听到入户门被敲响了。 还没等李哲启步，已经进屋的杨欣蕾就跑去开了门。 “房东大哥，你来了呀，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看看。我这可是刚建没几年的新房子，东西也都是新的。 你们可得仔细，弄坏东西、弄的太脏，我都会扣钱的呢” 随着杨欣蕾的招呼，白色短袖、黑色短裤加蓝色大拖鞋的寸头房东大哥，挺着啤酒肚就大步走进来了。 一见房东来了，李哲也从阳台进了厅里。 “大哥，你来了呀，你放心，我俩都讲究的很，绝对不会把房子弄脏把东西弄坏的。 不信你可以看，不管是厨房还是卧室还是卫生间，我们每天都会收拾干净的” 浓眉大眼酒糟鼻、面相带点天然凶的大哥，停在厅里四处瞅，李哲笑呵呵的保证道。 这大哥，他自从上月底签合同到现在，此时是第三次看到。 中间一次是昨天，他和杨欣蕾买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但当时双方并没打招呼。 大哥走到厨房门口朝里瞅了瞅，点了点头后又转过身来说道：“嗯，那就好，确实挺干净的” 就在这会儿，刘昊铭也从阳台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三人就直直去了厨房，然后嘴里还问道：“李哥，酒精呢？” 李哲还没开口，刘昊铭说了句“找到了”，然后就提着塑料瓶出来了。 “你们聊，我先去把炉子生好” 又扫了一眼屋里三人，刘昊铭便自顾自去了阳台。 李哲正要准备给大哥倒杯水，大哥却挺着大肚腩就跟着刘昊铭去了阳台。 “炉子，蜂窝煤，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烧水有热水器，厨房配的有电磁炉，你们还买炉子干什么？ 肯定不行的啦！把我新屋熏黑了怎么办？ 搞出火灾来怎么办？你们这不是瞎搞嘛，肯定不可以的啦” 大哥去阳台还没十秒，李哲刚给他倒好水，他就大呼大叫的回到了厅里，一脸凶巴巴加不爽的质问起来。 李哲和杨欣蕾来了个对视，然后他微笑着看向大哥解释起来。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炉子不是在你屋子里用的。 你这屋子租起来也不便宜，我俩工资也不高，就想着下班后出去摆个小吃摊赚点钱嘛。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把你屋子怎么样的” 大哥还是一脸的不爽。 他低头看了看厅里桌子旁地上的平底锅，随后又去了阳台。 “那也不行啦，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在屋里生火，阳台也不行啦！ 你们要用我不反对，去楼下外面用，你们用了以后炉子和锅都黑黢黢的，也不要再拿到屋里来啦。 我后面会经常来你们这儿看的，东西以后不准进屋啦，东西丢了也跟我没关系啦” 去阳台转了一圈儿回来，李哲递的水大哥倒是接着喝了，但他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坚决的很。 此刻刘昊铭也从阳台进来了，房东反对，他也不敢继续生火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屋里沉静了片刻后，李哲脑子一个激灵，打算跟大哥求个情。 “大哥，你看我们都是打工的，真的很不容易的。 这炉子和锅还有煤球，我们都是花大钱买的，要是放在外面，肯定不用两天就被人偷走了。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把东西放在一楼楼梯下面，我保证不把那里弄脏，要是弄脏了我给你重新擦干净，这总行吧？” 李哲刚说完，杨欣蕾也开口了。 “大哥，我也是广东本地的，看在老乡的份儿上，你就通融通融啦” 大哥略微一愣，抬手抓了抓耳朵后要求道：“这样，你们可以把东西放楼梯间。 但是，得给我一百押金，还得保证绝对不在屋里使用” “行，这钱我给，这保证我也同意” 见目的达成，李哲也很爽快。 几分钟后，房东大哥准备离开了，到了门口，他似乎想到了啥。 他回头大声道：“楼下院子里那几棵果树是我的，你们要生火在它下面弄就行啦。 有的树很老了，树上的枯枝，你们生火可以用的啦，小心点，从树上摔下来我可不负责的啦” 第123章 初战告捷 房东大哥走后，李哲提着炉子，刘昊铭抱着装蜂窝煤的箱子，两人赶紧下楼了。 “李哥，等下我上树搞树枝，我会爬树” “行，注意点儿，那大哥看着一脸凶相，其实人还不错呢” “嗯，是的，好说话，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 一边下楼，李哲和刘昊铭一边在说房东大哥的好话。 晚上八点半。 新木老村七彩虹网吧旁，三岔路口的临时摆摊区域，李哲的小吃摊已经摆起来了。 炉子上平底锅里，土豆丁和火腿肠段在菜籽油的炽热煎烤下，在各种调料配料的加持下，已经在散发浓浓的香味了。 本来，他在出租屋自用的是大豆油。 但想到在老家吃的菜籽油腊肉丁炕土豆，他今晚首次试水的这一锅，临时换成了从旁边菜市场现买的菜籽油，而且也加了少量增香用的腊肉丁。 “既然是首次出摊，一定得尽善尽美，既然别人从来没吃过，自然不知道它的口味。 为了能更好的吸引到食客，除了在食物卖相上下功夫，还能用的就是嗅觉了……” 以上就是李哲临时调整的原因。 此时食物本身的诱人香味是出来了，但是，李哲刚尝过了，土豆丁和火腿肠还没完全煎炸到位。 所以还不能开卖，三个人只能是围着折叠桌坐着闲聊等待。 这期间，也有不少人经过小摊时驻足停留询问，但无奈东西还没好，李哲三人只能让他们去别处转转再回来了。 现在这一块区域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李哲压根儿就不担心什么。 “欣蕾，我觉得吧，你今天要是穿着打扮更女孩子气一点儿，咱们这小摊的吸引力就大不一样了，嘿嘿” “李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欣蕾，下次出摊你可以穿裙子试试” “昊铭你说的对，但还不够精确，最好是低领的那种短裙，招徕效果更好，呵呵” “李兄，刘兄，你俩别这样嘛，我讨厌穿裙子，咱们卖的是土豆火腿肠，又不是我” ……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开玩笑，李哲还时不时把锅里的食材翻炒几下。 终于，当他再一次夹起一块土豆丁尝过之后，他感觉可以开嗓子吆喝开卖了。 “ok喏，开卖，昊铭，你先来吆喝吧” “别呀，你和欣蕾是摊主，我只是打杂的，你先来” “那欣蕾你先来？” “李兄别呀，你先来，我把机会让给你，嘿嘿” 在李哲一番询问下，他发现，东西是他做的，似乎吆喝也归他来了。 “我来就我来，你俩还是老员工老销售，行不行哟” 看着刘昊铭和杨欣蕾如此“谦虚客套”，李哲拍拍大腿站了起来。 咳了两声清了下嗓门儿，他一个深呼吸后，开始大声吆喝了。 “各位帅哥美女、大哥大姐，快来看一看，都来尝一尝。 新木村独家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外脆里嫩滋味就是爽。 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盒，十块钱三盒。 仅此一锅，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李哲第二遍吆喝还没完，一对中年夫妻，拥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就冲小摊儿过来了。 此时，杨欣蕾正冲着他竖大拇指道：“李兄你口才好厉害，到底是早早就兼职赚钱的高材生” “哪里哪里，顺口溜而已啦” 李哲得意一笑，随后又看向了那一家三口。 看着意向客户径直而来，刘昊铭和杨欣蕾刚从塑料凳上站起来，李哲便隔着几米距离冲那一家三口招呼了。 “小朋友，小帅哥，快来尝一尝，大哥哥让你尝个够。 大哥，美女大姐，你们也来尝尝，新木村独家新小吃，香辣酥脆绝对好吃” 在他的招呼下，小男孩儿先凑到了香气四溢的平底锅前。 从杨欣蕾手里接过碗筷，他麻溜的就夹了些土豆丁和火腿肠段，然后乐呵呵的递给了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正要接过东西，李哲想到了啥，将东西端在手里按兵不动，然后看向了那对中年夫妻。 “大哥，大姐，你们儿子能吃辣吧？我这个有点辣呢” 身材清瘦面色暗黄的大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可以的，我们是湖南的，都能吃辣的，论吃辣估计全国各地都比不上我们那儿” 虽然李哲感觉江西最能吃辣，但他也放心了，便不再犹豫，利索的就把碗筷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东西就开吃。 吃了几口后，他似乎很满意，但他的目光却从碗里移向了平底锅里。 李哲起初还有些疑惑，这小家伙碗里明明还没吃完，难不成是吃着碗里贪着锅里？ 等他顺着小男孩的目光确认了一下后，他明白了，这小家伙看的应该是锅里的腊肉丁。 “你是要这个？腊肉丁？” 李哲试探性问了问，小男孩立马点头。 “好呢，我给你夹，不过要等它凉下再吃，小心烫哟” 他赶紧给对方夹腊肉丁了，一边夹还一边提示。 很快，这一家三口都开始品尝起来。 “小虎，给妈妈尝一口” “嗯，不错，好吃，老公你也尝尝” “还行，还挺香的” …… 看着三人的反应，李哲挺满意。 东西还没品尝完，那大哥掏出一沓零钱来，抽出一张十块递给了他。 “给我来三份儿” 大哥话音刚落，杨欣蕾立即开始装盒了。 这一家三口刚离开，又来了个和李哲仨一样年轻的客人，随便试吃了一两口就买了一份，还让多加了辣椒面。 晚上九点五十。 李哲感觉该收摊回家了，因为东西已经卖完了。 “李兄，咱收摊回去吧。 今天非常完美呢，准备的东西卖了个精光，我刚清点过了，销售额170块” 李哲想走人了，杨欣蕾也是。 但他没急着走，而是在折叠桌前坐了下来。 “不急，咱先坐会儿休息会儿，先把活儿捋一下” 杨欣蕾捏着一沓五块十块二十块的连连点头。 三人刚坐下，刘昊铭补充道：“李哥，我统计过，五块钱的卖了二十四份，十块的卖了五份，一共卖了三十九盒。 我感觉咱们今天准备的东西少了，现在这里人还挺多的，还早呢” 李哲点头默认了。 “是的，但咱们毕竟是第一次试水嘛。 少卖点没事，至少知道这玩意儿有搞头了，总比搞多了卖不完浪费的好” 然后，李哲又和杨欣蕾又算了下成本和毛利润。 今晚出摊个把多小时，炉子和平底锅的购买成本不算，差不多赚了一百二，单份的毛利在60%左右。 把账算清楚后，一起收拾东西时，李哲寻思了一下。 如果今天原料充足，一直摆摊到旁边网吧十一点包夜时间，最终赚头冲到两百应该没啥大问题。 “昊铭，欣蕾，明天晚上咱们仨继续，争取把货备足早点开始，看看究竟能卖多少份” “嗯，李哥，听你的，今晚我就睡你这里了” “嗯，明天周日，估计更好卖，一起冲呀” …… 回到出租屋，李哲三人睡觉前，又在厅里合计了一番，都是信心满满。 第124章 二次出摊之前 一夜过后。 周日，中秋节。 早上八点。 出租屋里，李哲和刘昊铭还有杨欣蕾，陆陆续续都起床聚到了客厅。 虽然是中秋节，但大家伙对于吃月饼的兴趣并不大，都在想着趁今晚热闹摆摊多赚点儿。 聊了一会儿，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肚皮，李哲对着刘昊铭和杨欣蕾问道：“早上吃啥？西红柿鸡蛋面怎么样，我来做” 刘昊铭和杨欣蕾毫无疑问的双双点头。 李哲打了个响指后拍腿而起：“行，就西红柿鸡蛋面，我再加点儿火腿肠” 还没向厨房走出三五步，他听见出租屋的门响了。 “李哲，杨欣蕾，起床没？开门，我是杨伟” 李哲原地愣住，刘昊铭和杨欣蕾双双回头看向大门。 “死胖子，你怎么天天来呀？ 昨晚又通宵了吧，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正要做早餐吃呢” 嘴里一通嫌弃后，杨欣蕾起身去开门了。 “你管我呀，又不是你租的房子。 屋子的主人我只认李哲，吃顿早饭还把你们吃穷了呀？” 杨欣蕾还没把门打开，萎哥也在门外嫌弃抱怨起来。 很快，门开了。 头发贴着额头、油光满面、一脸倦怠的萎哥，打着哈欠进来了。 “萎哥，我们昨晚正式出摊了，你啥时候去的网吧？我们就在旁边摆摊呢” 走进厨房时，李哲回头冲正落座的萎哥问了一通。 “我六点半出的公司，在街上吃了个猪脚饭就去网吧了呀，然后十二点出来买了份扬州炒饭。 我没看到你们呢，你出摊咋不吱一声哟？” 李哲还没答复，刘昊铭倒抢先回应萎哥了。 “那难怪，我们仨八点多去的，差不多十点就收摊了，东西还蛮畅销的呢。 李哥试水的食材不是很多，怕你们这些人都去蹭吃捣乱，哈哈。 特别是周森那家伙，他也不想麻烦太多人” 萎哥喔了一声，随后却反驳了。 “不会呀！你们刚开张，我们这些人多去点儿，其实能添人气呢。 就算我们都是托儿，引诱别人来买东西也不错嘛” 李哲感觉萎哥说的还很在理，他打算今晚试一试。 早饭过后。 萎哥直接在李哲卧室睡了，刘昊铭要先回公司忙一忙下午再来，李哲和杨欣蕾便在厅里看电视歇息了。 电视里是深圳卫视频道，杨欣蕾在正儿八经的看，李哲心不在焉的时而看时而低头，他在胡思乱想。 刚才一个电视画面里，出现了福田区华强北，这让他想到了很多。 前些时候，李哲跟萎哥去华强北赛格电子市场配电脑时，看到了开着面包车帮人送货的四爹。 四爹没注意到他，他也没和四爹打招呼。 跟着萎哥在市场里溜达时，一切的见闻惊讶到他了。 市场外面，推着小推车拉着货的人熙熙攘攘，市场里面，一个一米的小柜台，月租都要好几万…… 萎哥说，华强北这一块儿超级牛，做出qq和穿越火线的腾讯，就是在这里起家的。 萎哥还告诉他，华强北是全球规模最大的电子元器件集散地之一。 那里电子商户数量、营业面积、产品种类、年销售额在全国能排第一，华强北随便打个喷嚏，全国电子产品市场都得感冒。 萎哥还跟他讲，华强北这个屁大儿的“弹丸之地”上，人口竟然近30万，人口密度是全市的10倍，夸张的很…… 另外，现在李哲所在的公司里，有不少人在开网店。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卖数码电子产品的，包括成品和配件及周边，这些人几乎都是从华强北拿货的二道贩子。 但即使如此，就李哲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比如田帅所说，这些人都很能赚的。 以至于公司里现在有个别老油条，都把副业当主业了，上班时间都偷偷利用公司电脑打理网店。 …… 一番琢磨后，李哲感觉自己或许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了。 他已经看了不少开网店的资料，他打算尽早把网店开出来。 反正现在自己信息量也够了，也过了最繁忙的阶段，业余时间也多了。 不过，至于网店开了卖什么，电脑配件、山寨手机……他暂时还没有眉目。 所谓谋定而后动，所以李哲决定还是稍微悠着点儿。 一边摆摊儿一边琢磨，琢磨清楚了再转移业余重心也不迟…… “李哥，李哥，你在想什么哟？” 李哲正低头思索着其他，一旁的杨欣蕾冷不丁就叫了他一嗓子。 被打断的他猛的抬起了头：“没，没想啥呀，你有事要说？说吧” 杨欣蕾嗯了一声，咬了咬嘴唇厚，俏脸微红的试探性问道：“李兄，你觉得，我出摊的时候穿裙子好看么？” 李哲立马直起了腰杆儿。 沉默片刻后，他一本正经严肃道：“当然啦，当然好看！ 杨兄，我跟你说，你的长相身材真的挺好的，你打扮成男孩子就是帅哥，恢复成女孩子装扮也绝对是美女一枚。 不过嘛，我只是建议哟，我只是觉得你穿着打扮更女孩子气一些，应该更吸引客人，但我没有半点儿强迫你的意思啊” 杨欣蕾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刚才微微羞红的脸蛋也白润如初了。 她点头道：“我知道你没强迫我呀！ 不过，昨晚你和刘昊铭都在劝我，我，好好想过了。 我跟着你一起摆摊儿，就是为了赚钱的，其实，如果我的改变真的对促进销售有帮助，我，我是可以尝试下的” 杨欣蕾这话，李哲有点儿不信。 他歪着脑袋盯着杨欣蕾笑了：“真的？你想好了？要不今晚就试试” 杨欣蕾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呀。 我现在就去买，我又不是不能穿，我只是不喜欢穿罢了。 我想好了，如果管用，我以后出摊就走女孩子路线。 不过收摊我就换回来，我觉得还是男孩子打扮更适合我，更随性自在更舒服” 李哲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你自己说的，只要你去买，这钱我就给你报销，就从咱们摆摊的收入里抵，咱公事公办” 杨欣蕾甩了个响指。 “好，李兄你自己说的啊，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去买” 两个小时后。 杨欣蕾提着个白色购物袋回来了。 李哲开了门后，杨欣蕾打了个招呼径直就冲自己卧室去了。 李哲一脸乐呵道：“杨兄，你现在就穿给我看看呗” “不行，晚上出摊出门时我再换” 杨欣蕾提着袋子就直接进了卧室，推脱间就迅速把房门合上了。 第125章 中秋节大卖 下午六点多，李哲的出租屋里，又是满屋子人了。 除了李哲和杨欣蕾，周森、刘昊铭、萎哥、许萌萌还有小贺，这些之前来参与试吃的家伙，全都来了。 此外，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师父”萧潇，还有直接经理程沛远，也来了，是许萌萌走漏的消息。 中秋佳节，来客众多。 李哲只觉蓬荜生辉，拥挤的出租屋里热闹非凡，沙发座椅都不够用了。 “李哲，你才刚出了一两百万的大单，现在业余又摆摊，你赚钱的欲望这么强，是想在深圳买房安家吗？ 不要这么拼嘛，我都没你这么拼” 刚买水果零食回来的李哲，此刻正在厨房里洗葡萄，第一次过来的萧潇也跟了进来。 他把刚洗好的一串葡萄递给了萧潇，一边继续清洗着，一边笑呵呵的解释道：“师父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这想法呢。 其实也不是我多拼啦，我大学那会儿为了搞生活费，就已经在不务正业了，都有瘾了，哈哈。 其实主要是下班放假没事干闲得慌” 突然，萧潇回头朝厅里瞅了一眼。 然后她靠近李哲，将秀气的小嘴凑到他耳旁轻声问道：“李哲，你说实话，你和杨欣蕾合租是不是居心不良？” 李哲扭头蹙眉瞪了萧潇一眼。 “师父，我看你也不是那么闲得慌爱八卦的人呢，你何出此言喏？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源于摆摊搞钱的共同目的啦” 萧潇嗤之以鼻悄声道：“我才不信！ 她虽然是男孩子习气，可毕竟是女孩子，人也漂亮，你俩小心日久生情出意外，呵呵” 李哲直接被整无语了。 他扭头一脸苦笑的瞅着萧潇，萧潇也不多说，拿着葡萄就转身出去了。 “瞧不起人呢？我不说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还是做的到的……” 无奈摇头否认间，李哲继续洗水果了。 一两分钟后，他端着塑料筐回了大厅，这会儿厅里就剩几个女孩子了，男的都跑去外面阳台了。 将水果放桌上后，他直起腰冲阳台方向叫了一嗓子：“都进来吃水果喏” 阳台外的人还很乖，李哲一叫就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程沛远。 程沛远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便装，骚气的红衬衣，加白色休闲裤，再加褐色皮鞋。 到了面前，他轻拍了下李哲的肩膀。 “李哲，你这房子租的好，新的很呢。 不过你既然要摆摊，当时应该租一楼二楼的，东西搬上搬下不方便吧” 李哲笑着点头解释：“确实不方便，当时考虑欠周全了。 不过这房子抢手的很，下面基本早都租出去了的” 此时人都在厅里了，李哲掏出山寨手机看了下时间。 然后他宣布道：“各位，今天准备不周，大家也基本都是吃了饭才来的，我就不管大家晚饭了。 虽然晚饭没有，但是月饼水果零食这些，还是够大家塞牙缝儿的。 不过，大家既然送上门了，我是有要求的。 今晚我准备八点就开摊，大家到时候不但要捧人场，还得捧钱场。 到了地方我一视同仁，五块一份我不嫌少，十块三份我不嫌多，大家没意见吧？” 李哲说完，全场无一异议。 只是，一向爱占他便宜的周森，心不甘情不愿的问了一句：“捧钱场没问题，你那东西可得真卖呢。 我觉得还挺好吃，到时候我和萌萌还有小贺，我们仨要十块钱三份儿的” 李哲表示完全没问题，同时他也笑呵呵的看向了杨欣蕾。 “欣蕾，昨天出摊是我当摊主吆喝的，待会儿可该你了呢。 我今天就负责打包，行吧？” 杨欣蕾似有顾虑，扭头看向了刘昊铭：“昊铭兄，要不机会让给你？” 刘昊铭连连摆手：“别，我不要！ 你和李哥才是摊主，我只是打杂的，你俩换着来就好了” 杨欣蕾挠了挠干净利落的短发，抬眼望着李哲，淡淡的接受道：“好吧，李兄，那就我好了，我试试看” 李哲欣然点头，然后扫视了其他人一圈儿。 他又想起了些事情，便笑对着众人吩咐道：“对了，你们这些捧场当托儿的，待会悠着点儿来，别一窝蜂呢，哈哈” 晚上八点。 七彩虹网吧旁边的三岔路口摆摊区，李哲已经将第一锅香辣小搭档炒好了。 炉子旁的塑料桶里，还有大半桶土豆丁，为了防止氧化变色影响卖相，李哲都将其泡在清水里。 而负责打包的刘昊铭守着的折叠桌上，一个塑料盒里还装着切好段儿的火腿肠。 李哲将锅里的土豆丁火腿段品尝过后，对着身穿印花圆领长裙的杨欣蕾使了个眼色：“杨摊主，ok了，你可以吆喝开卖了” 杨欣蕾似乎有点儿小紧张，她怯怯的问道：“李兄，你确定都熟了？不需要再等等吗？” 李哲嘴角上扬的摇了摇右手食指。 “no，炒太久炸太枯了，里面就不软糯鲜嫩了，赶紧滴，开卖吧” 杨欣蕾也不再墨迹。 她望着小摊前来来往往的人，深呼吸了几下，又抬手理了理耳廓后的短发后，开始轻声吆喝了。 “快来看一看，都来尝一尝！ 独家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盒，十块钱三盒。 份量有限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杨欣蕾的吆喝，基本都是李哲昨晚的台词，不过是精简版。 “欣蕾，加油，音量还要大点儿” “就是，我都差点听不清了” 李哲和刘昊铭感觉杨欣蕾有些怯场，便双双提示起来。 杨欣蕾也没反驳。 暂停了片刻后，再度吆喝时音量明显就大了，嗓门儿也跟她平时和男生说话一样豪迈了。 不过，她的脸还是略显羞红。 杨欣蕾吆喝完第二遍时，早就在附近转悠的周森许萌萌还有小贺，这三个捧场的托儿过来了。 “美女老板娘，你的东西好不好吃哟？先给我来一份儿尝尝” 凑到小摊前，周森一本正经的跟杨欣蕾问上了。 看着周森强憋笑意的德行，李哲自己有点儿想笑了。 “美女老板娘的东西，能不好吃嘛？好呢，我这就给你装盒，昊铭，给我递个打包盒过来” …… 晚上十一点，李哲的小摊正式收摊。 有一群托儿带动，东西既新鲜独特，味道又好，再加上是周末中秋节，而且是摆摊的黄金地段，他准备的东西全卖了个干净。 最后总账，今晚在备货充足营业时间长的前提下，销量和毛利几乎是昨晚的两倍。 一起将东西搬回出租屋后，回到屋里，李哲和杨欣蕾商量了一下，打算把本周的赚头分了。 李哲寻思一番后提议道：“这样吧，这周还只是试水，咱三个都累的够呛的，就平分吧。 一共三百五，欣蕾，你和昊铭一人一百二，我一百一，就这样” 刘昊铭不大乐意。 “李哥，你俩是摊主，一人一百五，给我五十够充个话费就好，我只是帮忙打了点杂而已” 李哲坚决摇头，五块十块二十的点了一百二以后，直接就塞给了刘昊铭。 “轻财足以聚人……有舍才有得……” 这是施伯之前分享的创业管理经验，李哲是记心里了，现在他的此举算是知行合一。 即使没施伯，他觉得自己也会这么分的，毕竟是鼓动者人格，特质之一就是慷慨大方。 再说人家以后帮忙的时间还长着呢，得先把胃口和积极性吊起来。 第126章 势头不妙 周末小赚结束，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九月十五日。 上午十点。 李哲刚接完一个咨询客户的电话，张总就给他发消息了。 “李哲，听说你现在就在业余摆摊？” 李哲顿时为之愕然，他没有立即回应。 “才开搞两天呢，消息咋传的这么快？ 张总每天都会来旁边打样室坐一会儿的，不会又是萌萌走露的消息吧？张总问我的目的是……” 快速琢磨了一下，李哲感觉不是好事，但也没装聋作哑逃避耽搁。 他实诚回复道：“张总，是的！ 我的信息量也够了，实在想不出新花样儿了，下班后也没之前那么忙了，所以就想充分利用时间赚点外快” “喔，信息量够了，你的业务能力也够了吗？ 你刚来公司不久，要提升要学习的东西其实很多的。 你是大学生，也不用我多说的，做事情要分清主次和轻重缓急，知道吧？ 你开头很好，我希望你不要骄傲自满，争取能继续创造佳绩，全面提升自己，为以后我重用你做好一切准备” 张总的这番话，李哲并不是很意外。 他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老板绝不会是来鼓励自己好好搞副业的，果然是抱怨自己三心二意不务正业的，估计是怕自己耽搁了为她赚钱。 想了想，他保证道：“张总，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明白。 自从进入公司以来，我基本每天都会加班两三个小时充电提升的。 现在出去住后我也买了电脑，下班后还在自学很多东西的，摆摊的事我只打算周末弄弄，丝毫不会影响工作主业的” 张总似乎放心了：“喔，这样啊，那就好” 但她很快话锋一转：“对了，佳玲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联系？” 李哲没想到，张总都要结束对话了，却又莫名其妙扯到张佳玲。 他挠头权衡再三后回道：“她都开学了，我也不想我女朋友误会，所以不会去打扰她的。 她就刚去香港那两天跟我聊了两句，说我做的土豆片好吃，她还想吃，仅此而已” “喔，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好好工作，争取早日拿到我的新婚大红包” 见张总似乎放心了，李哲也松了口气，他赶紧回了个奋发图强的动态表情，聊天也宣告结束。 可是，松懈下来后，想了想之前跟张总撒的谎，再想想自己跟张佳玲交的底，他竟然有了些莫名的后顾之忧。 然而，他忧心刚起，张总又来了消息。 “你摆摊卖的什么小吃，有时间带份过来给我尝尝，别太辣就好，没问题吧？” 李哲笑了，顿时心底的那点儿隐忧也不知所踪：“张总，没问题！ 我自个儿瞎琢磨的，上不得台面，不过味道还凑合”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一旁的萧潇就将身子探了过来。 “李哲，你们前两天摆摊赚了多少钱呀？” 李哲对着萧潇伸出了一根手指：“闹着玩儿的，赚个话费早餐钱还勉强凑合” 萧潇喔了一声，然后又坐直身子对着自己电脑屏幕了。 她嘴里还喃喃道：“周末反正没事，随便弄弄话费早餐钱都有了，也挺好的嘛” 李哲听后，也把身子脑袋偏向了萧潇那头。 他歪头笑道：“我看你星期天也会出去玩儿的，你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呢。 咱师徒二人一男一女，干脆搞个情侣档得了。 我负责做，你负责貌美如花吆喝撒娇，生意绝对好到爆” 李哲此话一出，萧潇立马停止了敲键盘，扭头就白了他一眼。 这还不够，她紧接着又在李哲胳膊上重重揪了一下。 揪的同时，萧潇还咬牙切齿道：“讨厌，让你嘴贫瞎说，谁和你组情侣档喔，你想得美” 厚脸皮挨了整的李哲，故作一脸痛苦的偏向了另一侧。 他嘴里还狡辩道：“师父你下手可真狠，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谈男朋友了？” 萧潇嘴里“切”了一声。 “要你管啦？瞎说，我就没想过最近两年谈男朋友” 萧潇解释完就不再搭理李哲了，李哲也适可而止的不再打扰她了，两人又都安安静静做起正事来。 两天以后。 周三晚上，拗不过杨欣蕾的软磨硬泡，李哲又出摊了。 这次他准备的量和第一次试水差不多，一共三四十份的样子，由于还是工作日，他有些怀疑这个量卖不卖的完。 这次他和杨欣蕾学聪明了，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直接从房东大哥那里借了个四轮小推车。 为了让大哥放心把四轮车借给自己，李哲还临时去街上给他买了包红双喜香烟，店老板说这是本地烟。 让他没想到的是，看着一脸凶相的房东大哥，将车借给他俩时并没收烟，只是让两人仔细点用别弄坏了，否则得赔个新的。 有了这辆简易小推车，两人摆摊的东西刚好能一车推过去。 晚上八点，天色变黑还没多久，小吃摊就正式开卖了。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九点多时，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在李哲和杨欣蕾的轮番吆喝叫卖声下，总共才卖了一二十份。 差不多量的小吃，销量只相当于第一次试水的一半，不少还是网吧出来的人买的。 “李兄，势头不妙，我感觉今晚完蛋了，估计卖不完了，得亏了” “亏倒不至于，咱们今晚这些的本钱不到五十，现在已经保本儿了，只不过可能赚不到辛苦钱了” “都怪我，应该听你的，工作日确实人不多” “没事，咱不试怎么知道嘛，你说对吧” …… 门可罗雀、生意冷清。 前景一片黯淡之时，干等无事的杨欣蕾，开始跟李哲表悲观了，李哲则是悠哉悠哉的不断抚慰着她。 “李兄，不早了，一直都没几个人过来，要不咱回去吧，只是，只是还剩这么多东西呢，怎么办？” 又等了一会儿，杨欣蕾开始建议收摊了，还担心起存货来。 李哲点了点头：“好吧，那咱收摊吧，回去歇着喏，再熬也熬不出几单了。 卖不完的嘛，还愁没销路啊，现在才九点多，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周森他们立马屁颠颠过来吃的舔盆净” 杨欣蕾勉强笑了。 “我信！对喔！吃完总比浪费的好，可惜不能变成钱了，都怪我” 话刚说完，今晚还特意穿了裙子来的杨欣蕾，顿时又低头捏手指了。 于是乎，李哲只能继续安慰：“哎呀，欣蕾你别这样想嘛。 我又不会怪你，你干嘛这么自责，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可就在这会儿，李哲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他已经好久不见的性感大美女。 第127章 报恩之举 酒红色的波浪卷披肩长发，水汪汪又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天生丽质的自信素颜。 上身一件印着烈焰红唇外国妞头像的白色t恤，外国妞的两条辫子，都被丰满的上围撑了起来。 下身一条蓝色超短牛仔裤，加肉色丝袜，再加脚上一双黑色高跟凉鞋。 是“狐狸精”何琪柔。 此时出现在李哲视线里的她，集青春靓丽、性感妩媚、苗条时尚于一身，依旧和往日一样吸睛。 特别是她苗条身材下的傲人上围，李哲都情不自禁多瞟了一眼。 李哲认出何琪柔的同时，何琪柔也认出了他。 看着冲自己瞪大眼珠的李哲，何琪柔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一步步的缓缓朝小吃摊而来。 她的视线，在李哲脸上和他面前的平底锅里往复游移。 她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尽显嫌弃和鄙视。 走了几米后，何琪柔移开视线，开始一脸平淡的看向了一头短发、一身素雅长裙、又飒又靓丽又彰显个性的杨欣蕾。 “美女，要来份小吃吗？ 我们马上要收摊了，可以给你便宜点哟，你可以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此时杨欣蕾也盯上了何琪柔，把她当成了收摊前的最后一个客人。 何琪柔没有回应，她又看向了坐在站起来的杨欣蕾身旁的李哲。 “美女，来一份儿嘛。 我们要收摊儿了，我给你买一送一怎么样？买一送二都行，绝对好吃的” 李哲也不回避何琪柔的妩媚眼眸，他缓缓站了起来，一脸憨笑的冲她叫卖起来。 何琪柔莞尔一笑间，已然到了平底锅前。 “行啊，不过我得先尝尝再说。这是你的摊子呀，你说的工作就是这个？ 呵呵，我万万没想到呀！怎么，又换女朋友了呀，之前那有钱的女生真把你踢了？ 真不敢相信，就你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一直有美女相伴的，花心大萝卜一个” 低下头，何琪柔一边打量着锅里滋滋作响的小吃，一边就无情的嘲讽起李哲来。 这会儿杨欣蕾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她扫了一眼这个比自己更高更亮眼的美女，然后扭头看向李哲问道：“李兄，你俩认识啊？” 李哲此时，丝毫没在意何琪柔的冷嘲热讽，他脸上还是憨笑，他看向杨欣蕾点头道：“是的。 他呀，是个凶手，不过也是我的恩人” 杨欣蕾一脸疑惑，有些云里雾里：“凶手？什么凶手？恩人？李兄，我不太懂你话里的意思耶” “哎呀，就是字面意思啦，后面跟你细说。 美女你稍等啊，我这就给你拿碗筷，你随便尝，尝到饱都行” 李哲没给杨欣蕾仔细解释，他又对着何琪柔憨笑了一下，便开始给她拿碗筷了。 何琪柔狠狠瞪了李哲一眼，一把就从他手里夺过了碗筷。 “小气吧啦的，小心眼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 我又不是故意砸到你的，而且你还勒索了我一百块钱呢。 不过算你还有良心在，还知道我是你恩人，别说这个小吃了，你请我吃顿大餐都不为过。 嗯，还行，脆脆的、里面糯糯的嫩嫩的，香辣可口，好吃。 哎呀，就是有点烫嘴，那给我来一份儿吧” 何琪柔夺过碗筷就自顾自试吃品尝了，一边尝还在一边继续说道李哲。 决定要买后，她停止了品尝，将碗筷递给了李哲。 李哲不为所动，他没接。 他朝平底锅里嘟了嘟嘴：“你自己来吧，反正要收摊了，也卖不完，我不要你钱，就当是继续报恩了” 他说完便看了杨欣蕾一眼。 杨欣蕾欣然点头：“行，李兄你做主就好” 杨欣蕾话音刚落，何琪柔看了看李哲，然后又瞟了她一眼，似乎是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李兄？李兄？你和她，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哟？ 她，不是你女朋友啊？你们不是情侣档么？” 李哲颇为得意。 “切，你以为我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只会乱搞男女关系？ 告诉你，我和她是百分百保真的金兰兄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合租室友” 何琪柔直接捧着纸碗傻眼了。 “啊？你，你可真牛，我服了你了。 我自己来就自己来，你自己说的不要钱，那你再给两个盒子。 我还得给朋友带两份儿回去，你没意见吧？美女，你，你也没意见吧？” 李哲得意笑着摇头表示没意见，杨欣蕾也望着何琪柔摇起了脑袋。 见何琪柔开始往手里的纸碗里盛小吃了，李哲也从折叠桌上拿过碗筷帮忙打包。 一两分钟后，何琪柔拎着东西要走了。 她问道：“真不要钱？那我可走了呢” 李哲继续憨笑点头。 “那我可真走了，谢了啊” 何琪柔也不客套，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她走后，李哲和杨欣蕾也准备正式收摊了。 看着平底锅里还剩下的大半锅小吃，李哲拍着脑门儿原地转了一圈儿。 当看到七彩虹的宽大入口台阶时，他有了个主意。 “欣蕾，离包夜时间也不远了，与其便宜了周森那伙吃货，咱不如去网吧搞个促销得了。 咱们现在全部打包好拎进去，人家对十块钱三份不动心的话，咱直接七八块钱三份儿的卖，四五块钱两份也行。 那网吧里两三百个位子，这剩下的也就一二十份了，推销完并不难” 杨欣蕾也看向了网吧，简单寻思后火速同意。 不到半个小时，李哲的目标圆满达成，卖出去的近二十份里，差不多一半是卖的十块钱三份。 当然了，两人进网吧推销时，是遇到了网管的刁难的，不过李哲送了网管和收银小妹一人一份儿，小难题就轻松摆平了。 经过网吧这一遭，两人今晚这趟出摊也还行，虽然耗了很长时间，但东西都卖完了，也小赚了近一百。 晚上十点五十。 回到出租屋并洗漱完毕的李哲，躺在凉席上吹着电扇，听着手机音乐，他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要入眠了。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 你若撒野 今生我把酒奉陪……” 音乐播放到周杰伦的《发如雪》时，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滴滴滴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李哲翻身拿起手机一看，信息竟然是救命恩人何琪柔发过来的。 “东西很好吃，我的姐妹很喜欢，说以后还会亲自光顾的，谢了啊。 我以后有时间也会去照顾你生意的，不用谢” 李哲欣然一笑，回信息道：“咱俩还真是猿粪不浅呢，随时欢迎，只要你来我就给你免费” 听何琪柔提到姐妹，李哲又补充道：“你姐妹那么多，肯定也都是美女，方便的话给我好朋友介绍一个呗” 很快何琪柔再来信息：“行啊，你朋友自身条件报一下，我先帮姐妹把把关” 李哲也不迟疑，很快把刘昊铭的基本情况发了过去，当然了他是带了几分玩笑的。 结果，他很替刘昊铭伤心。 因为，何琪柔回的是：“包黑炭不考虑”。 第128章 太可恶了 又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 办公室里，正在聊客户的李哲，一边敲键盘，一边在摇头晃脑自得其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李哲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周杰伦的歌了，以前只是爱听，现在是边上班便开始哼上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追星族，只是像学妹张佳玲说的那样，他喜欢那种有内涵有深度有才情的文字。 所以，他觉得，与其说自己喜欢杰伦的歌，不如说他喜欢作词的那个牛人，更不如说是自己作为文科生的浪漫情怀，在发挥作用。 “李哲，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啊？又要开单了吗？” 李哲的哼唱未结束，旁边师父萧潇的问询便至。 他摇了摇头：“没有啊，正在聊呢！有概率成交，不过火候还差得远呢” 萧潇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再出摊？ 那个香辣小搭档，再给我带一份来呗” 李哲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手机，随即应声道：“明天，明天周末嘛，我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萧潇一脸喜悦，如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两人暂时也不再闲聊。 十一点半。 李哲想去公厕解个大，便习惯性的叫上了周森和刘昊铭。 十分钟后。 固定的摸鱼地点，三人席地而坐，打算聊到十二点吃午饭再回去。 “兄弟你瘦了，是食欲不振饿瘦的，还是操劳过度累瘦的哟？哈哈” 李哲扭头瞅了眼周森，感觉他的侧脸挺骨感的，似乎是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些，便笑哈哈的贴心关切起来。 周森立即抬手摸了摸脸颊：“有么？没有吧！昊铭，你也觉得我瘦了？” 刘昊铭一本正经的端详了周森一番，又瞟了李哲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的点了点头。 周森似乎不大相信，他抬手猛抓了几下头皮，然后眼神在李哲和刘昊铭脸上反复跳转。 “我最近吃喝都正常啊，上周我也没出去开房，应该不至于吧。 你们说，我会不会是有啥病喏？听说人得了有些病会短时间内突然变瘦的呢” 李哲一听，差点儿没憋住笑。 他顺着周森的话说到：“有可能，你担心的话就去做个体检呗，体检好，以防万一呢” 周森听后竟然点头了。 “是的，体检有必要，我上次全面体检还是刚上大专时呢，一晃都三四年了” 感慨完，周森冷不丁又盯上了李哲。 “李哥，你现在真不谈恋爱？ 我跟你说，小贺真不错，性格比我家萌萌好多了，超级温柔。 还有，我告诉你们，她身材也很正的，上围是c呢，而且是绝对未开封的原装正品。 你现在才来公司三个月，就如日中天这么猛，你长得高，学历也高，工资也高，我觉得你拿下她简单的很” 在周森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李哲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昊铭和她很合适，我就不跟昊铭争了。 卧槽，你个禽兽，你咋知道她是c、是原装正品的？个垃圾” 在李哲的大声质问臭骂声中，刘昊铭嘴里啧啧啧不停，手指不停的比划着，他已经嫌弃到无语了。 周森倒也坦然，一脸的无所谓。 “是abc还是def，我的眼睛就是尺子，你们不懂。 她和我家萌萌是好姐妹，我自然知道她从没谈过恋爱的嘛” 李哲算是懂了，他也挺无语了，连连摇头叹息。 随后他一脸诚挚的对着周森祈求道：“你透视眼，你牛逼，满意没？ 求你多花点心思在客户身上好不好？多花点精力在业务能力上好不好？ 你现在随便来个客户都能搞定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行不行？别只会天天想上好不好？ 我是服了你，一点儿骚气全用在这方面了，你也在工作业绩上骚一把嘛，让我和昊铭也开开眼嘛，真是的” 李哲“语重心长”的话，让刘昊铭甚为赞同。 “就是，上个月到手的开单提成，你早就和萌萌开房游玩花完了吧？ 你还欠着我几百呢，以后我可不会再给你借钱了。 我敢肯定，李哥也不会借钱给你去爽的” 刘昊铭这话一出，周森甚不悦。 “你俩是不是兄弟，以后想不想当干爹的？李哥，你真不借？” 李哲一脸微笑，十分认真的重重点头。 周森叹了口气：“不借就不借！李哥，我以后给你小吃摊打下手，昊铭就不用去了。 我要求也不高，你每天的赚头，给我两成就够了。 你和欣蕾是对半分的吧，你俩每人四成，是我两倍，这不过分吧？” 李哲不置可否。 他瞅了刘昊铭一眼后，淡淡笑道：“赚头怎么分先不说，你先问问昊铭，他会不会把打杂的事给你做吧。 你俩商量好就行，反正我们是小本儿生意，只养得起一个廉价小杂工” 李哲说完，周森就和刘昊铭激烈“协商”起来，最终结果是：老实厚道人刘昊铭妥协了，把这周末打杂的机会让给了周森。 一天后。 周六晚七点半，李哲和周森、杨欣蕾，早早的就在老黄金地段把小摊开张了。 起初这小摊的生意，还算挺不错的，到八点时，短短半小时就出了十几份。 第一次打杂的周森，都在估算今晚搞到十一点能分到多少辛苦费了。 然而，时间来到八点半左右，当其他各种小吃摊都陆陆续续开张后，李哲和周森杨欣蕾全傻眼了。 周围一二十个已经开摊的小摊里，竟然有两个李哲眼生的新摊，卖的都是跟李哲差不多的东西。 准确点说，不是差不多，而是毫无差别，而且还更胜一筹。 因为，人家多了油辣子和泡菜这两种小菜。 更让李哲开眼的是，其中一家的中年男摊主，还用上了自动循环播放的小喇叭，连叫卖的台词都跟他之前的吆喝相差无几。 李哲感觉很操蛋很无语，在杨欣蕾和周森的气愤注视下，他到了这个小摊前。 “大哥，你也卖这个呀，这个香辣脆爽小搭档，貌似是我最先开发最先卖的吧，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李哲耐着性子，用最温和的语气，跟这位摊主大哥搭上了话。 大哥冷淡的甩了李哲一眼：“喔，然后呢？ 又不是只有你想得到，按你的意思，我还不能卖跟你差不多的东西喏？” 李哲尬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您还挺会升级改进的，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无语又无奈的回应了大哥两句，李哲赶紧转身告辞了。 “欣蕾，周森，你都看到了，亏咱今天信心满满的准备了这么多，难搞喔！ 周森，你呀，今晚来的不是时候，只怕赚不到开房费喏，哈哈” 回到自己摊子旁，李哲冲满脸不爽的杨欣蕾和周森摊了摊手掌。 第129章 接下来怎么弄? 晚上十一点。 摆摊区的摊主都快撤完了，李哲三人也无奈的准备收摊了。 准备的七八十份的量，哪怕是去七彩虹网吧又促销了一把，还是剩了一多半没卖完。 “周森，不好意思，今晚就卖了一百一十块，几乎没啥赚头呀。 这样吧，反正公司寝室也关门了，为了聊表歉意，今晚你在我那儿过夜得了，我给你侍寝，哈哈” 看着杨欣蕾垂头丧气的算完账，李哲拍了拍无精打采的周森的肩膀。 “哎，好吧，只能如此了。 踏马的，那俩货色怎么那么无耻哟，就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舔”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周森又开始抱怨起来。 李哲也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也没啥专利，即使是人家山寨了咱们家的东西，咱们也只能干瞪眼哟，谁让这玩意儿太好模仿了嘛” 半小时后。 出租屋的大厅里。 李哲三人围坐在小桌旁，你瞅瞅我，我瞅瞅他，你搓搓手指，我抠抠头皮，都有些郁闷。 “李哥，很难搞，接下来你怎么想的哟？” “对呀，李兄，咱们，明天还去摆吗？明天周日，最热闹呢，可是……” 各自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周森和杨欣蕾都看向了仰面瘫在小沙发上的李哲。 李哲打了个哈欠，然后低下头坐直了。 简单思量之后，他猛的抬头一拍大腿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辛苦小半天了，我也累了。 那咱先啥也不想了，都洗洗睡吧，好好休息，睡好了明天起来再合计也不迟，ok?” “ok” “也行，我也困的不行了” 周森和杨欣蕾双双点头。 一二十分钟后。 李哲和周森已经躺在了卧室内的凉席上。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起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 周森的天宇手机，正播放着王力宏和蛇女团成员合唱的歌曲。 一派浓情蜜意的对唱声中，两人也开启了随心所欲的瞎胡聊。 “李哥，小贺你真不考虑？” “你很喜欢当月老是吧？” “彼此彼此，你不也替刘昊铭操心嘛” “呃，好吧，咱俩好像是半斤八两，哈哈” 笑完之后，李哲竟然叹了口气。 说实话，小贺这女孩儿，面容姣好，性情温柔贤淑，和苏雪晴有些类似，是他喜欢的类型。 只是，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压抑“冷血”太久了，也可能是贫穷导致的自卑心在作怪，也可能与苏雪晴有关，暂时对谁都提不起半点儿恋爱的兴趣来。 “李哥，叹啥气哟？ 你呀，肯定是憋久了，我劝你还是赶紧谈恋爱吧，把小贺拿下得了。 咱现在都是欲望最强的时候，你憋久了会憋出毛病来的。 我跟你说，你没体验过，所以不知道，那滋味儿，真的是飘飘欲仙妙不可言啦” 见李哲突然叹息沉默了，周森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蛊惑他了。 李哲还是躺着，双手枕着后脑勺，他再次叹了口气：“我也想，可惜穷啊。 鄙人又有几分道德良知捆着，虽然嘴上有些小骚，但实在不敢轻易出手哇，还是把清白给人留着得了。 我这保存了二十二年的童子之身，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了呢，哈哈” 周森嘴上轻蔑的切了一声：“你呀，嘴上何止小骚，简直骚的思路清奇骚的冒泡。 就你这闷骚劲儿，以后一旦尝到了作为男人的甜头，那还不骚上天了，估计一般女的都招架不住喔” 李哲只是轻声笑了笑。 他没回话，然后连打了两个哈欠，再然后，脑袋一歪就无声无息了。 “李哥，喂，我靠，这就睡着了？阿切，我日，我也困了，那就睡吧” 李哲冷不丁就成了哑巴“死人”，周森叫了两声也没见反应，自己还跟着打起了哈欠，随后也老实睡觉了。 一夜过后。 周日清晨。 李哲六点半就醒了，一旁的周森此时还睡的正香。 趁着清醒的功夫，他仰望着天花板，开始琢磨起正事来。 “自家小摊唯一的产品被人山寨了，销量已然被拦腰砍了一多半。 眼下模仿的只有两家，自己都顶不住了，要是再冒出来一两家，自己这小摊就直接死翘翘了，怎么办？……” 冥思苦想了近半个小时，一旁沉睡的周森都开始翻身打滚儿了，应该离苏醒不远了，李哲这会儿基本是想明白了。 原料易得又廉价、几乎一看就会的小吃，太容易被模仿复制了，太没有门槛壁垒了。 自己又不是专业的餐饮行业人士，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瞎搞的，香辣小搭档能卖出去，更多的只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的侥幸。 事已如此，自己就四条路可走。 第一，继续鼓捣推新品，如果行得通，吃一波抢占先机的红利就好，然后被人模仿了就继续推陈出新，一直走在别人前面。 第二，换品，卖别人已经在市面上卖的成熟小吃。 第三，作为野路子出身，自己知难而退，不摆小吃摊了，改摆地摊卖别的。 第四，干脆不摆摊了，无论是小吃摊还是地摊。 想到这一步，李哲心里渐渐有数了，然后开始起床洗漱做早餐了。 八点半。 周森和杨欣蕾先后都起床来到大厅时，他的早餐也快做好了。 主食是龙须面，昨晚没卖完的小吃，李哲分出一部分出来，加了点洋葱香菇和腊肉，加水炖成了一小钵臊子。 待周森和杨欣蕾洗漱完毕，他已经将臊子端到了厅里桌上。 “两位，请吧！面在厨房锅里，自己去打。 欣蕾，你是广东人，爱吃汤汤水水，你就多加点面汤吧。 周森，咱俩的话就吃干拌面得了，这臊子加进去拌匀了，跟你们那边的拌粉拌面有一拼呢” 李哲吩咐后，周森欣蕾凑到桌前对着臊子看了看闻了闻。 “李兄，辛苦你喏” “他不辛苦的，不信你问” 李哲端着刚碗捞的面站在门口，笑着催促道：“确实不辛苦。 你俩还是赶紧捞面赶紧吃吧，再磨蹭面都坨了，咱一边吃一边说正事了” 待周森和欣蕾上桌开吃后，李哲先把自己的四个选择说了一遍，最后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 “欣蕾，周森，我个人是这么打算的，今晚咱还是继续。 咱还是卖这个，不过嘛，我要升级换代了，二合一小搭档，我会变成三合一” 他还没说完，周森和杨欣蕾便同时瞪大眼睛一脸问号。 第130章 认输是不可能的 趁两人发懵的当口，李哲继续补充起来。 “他们不是喜欢模仿么，我今晚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要让他们知道，模仿的就是慢人一步，就是不如原创的，咱也没那么容易认输认栽。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行得通。 但不管怎么样，我就当赌一把了，反正是小本买卖，咱赚得起也亏得起，你们说对吧” 李哲刚说话，早就等不及的杨欣蕾就先发问了。 “李兄，怎么升级？ 你说的三合一，是除了土豆丁和火腿肠段以外，还要加别的吗？” 李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聪明，对的。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买几块豆腐回来，也切成小块儿，和土豆火腿肠一块儿煎炸撒料，这三样成本都便宜的很。 不过，咱做好分区，豆腐就不和土豆火腿肠混一起了，客人要的时候可以随意选择搭配，任意两种或三种都要都行。 价格方面，我想调整一下，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之前一份五块我感觉有点贵，哪怕卖四块咱也能赚近两块的，也够了，咱不能太贪了” 李哲仔细解释清楚后，杨欣蕾点头表示明白了。 周森也表示强烈支持：“李哥，你说了算，我反正是打杂的，我听你的安排就好。 你说得对，咱是小本买卖，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咱就当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得好好的出出这口恶气，他们太恶心了。 特别是那个带小喇叭的，连播音台词都偷咱的，还死不承认，简直无耻至极，我都想吐他一脸痰了，我手都痒了” 李哲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然后对着周森笑了。 “你牛比呢，还想揍人家呀？ 人家年纪比咱大，长的也比咱壮实，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是想挨揍吧。 人家是有点无耻，但人家恶心归恶心，咱也不好把他怎么样，和气生财嘛，咱想办法就好，别自找麻烦了” “笑话”完周森，李哲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此刻杨欣蕾也放下碗开口了。 “就是，李兄说的对，和气生财。 还有，听那人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耶，咱们可能也惹不起的” 至此周森挠了挠头也笑了。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气话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懂的” 说到这里，周森看了看钵里快被吃完的臊子，又看着李哲问道：“李哥，昨晚没卖完的还有很多吧，咋搞？ 不至于都不要了吧？都还好好的，我觉得可以跟今晚做的新鲜东西掺着卖” 李哲简单寻思后摇了摇头。 “不行，那玩意儿煎炸好了不吃完的话，凉了再炸口感差很多的。 哪怕跟新鲜的混在一起，别人看不出来区别，但吃的出来区别的。 咱不干这样的事，要是被人较真儿拆穿了，口碑一臭以后就没得混了，不能冒这个险” 杨欣蕾端着碗点了点头。 “就是，反正也没多少成本，咱自己吃，实在吃不完就倒掉算了” 周森也承认了。 “是我考虑不周，呵呵！李哥，你做主就好，还是你想的周全长远些” 李哲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咱本来就是业余搞的点小买卖。 能赚点小钱贴补下花销，还能顺便提升下咱做本职业务的能力，这就很不错啦。 所以嘛，咱低调本分摆摊就好，没必要因此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杨欣蕾一脸钦佩的看着李哲再次赞同：“李兄，你说得对。 咱们摆摊跟工作也紧密相关，算是一举两得了” 杨欣蕾说到这里放下了碗筷，双手托腮可怜道：“业绩没有大长进，收入有限，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苍蝇腿也是肉，哪怕摆摊赚得少，那也总比单纯的玩乐花销强很多” 杨欣蕾刚说完，周森立马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 “欣蕾，大周末的，你别提工作和业绩好不好？ 我下一单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咱们呀，还是想想今晚的事儿吧” 听了周森这话，李哲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对，对，周森你说得对。 对了，我吃完了，等下你俩收拾下厨房，我现在就买豆腐回来。 老豆腐和嫩豆腐我各买一块，我得试验下，哪种豆腐用来煎炸做小吃更好吃” 个把小时后。 李哲的试验结果出来了，跟他预料的一样，三个人一致认定，嫩一点的豆腐煎炸调味以后更好吃。 晚上七点多。 天刚黑，李哲一行三人的小摊再次开张了。 没有意外，昨天的那两个山寨小吃摊主，一前一后也陆续赶来开张了。 “……新木老村新小吃，土豆火腿香辣小搭档，外脆里嫩好滋味，吃着就是爽。 先尝后买不吃亏，有荤有素超实惠，五块钱一大盒，十块钱三大盒，卖完即止，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听着其中一家小喇叭里的叫卖声，李哲和周森杨欣蕾笑的很无奈。 李哲面前的大平底锅，被均分成了三个等面积的扇形。 金黄色的土豆丁、肉红色的火腿肠段、白嫩中带点焦黄的豆腐块，在菜籽油的煎炸下，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在葱姜蒜、腊肉丁、洋葱碎的点缀下，在调味料的加持下，它们色香味俱全、诱惑力十足。 而那两家模仿者的摊位，李哲昨晚就摸清楚底细了。 他们虽然是分走了李哲小吃摊的许多销量，但是，他们的模仿有些浮于表面。 他们用的并不是比较贵的菜籽油，而是常见的廉价大豆油。 而且，他们似乎没加增香添口感的腊肉洋葱碎这些。 所以，先不说别的，从客人能直观闻到的食物的香味这一块，他们是不如李哲的小摊的，毕竟他是花了心思的。 此时这块小吃摆摊区域，来往的行人客人还较少，开张的所有摊点，也包括李哲自己的摊子，大家都暂时没什么生意。 这会儿，李哲在反复斟酌吆喝叫卖的改进版台词，杨欣蕾在不停的用心翻炒着锅里的小吃。 而周森则在清点着碗筷的数量，可能在期待今晚能大卖一次，能分一笔可观的辛苦费。 等了大半个小时后。 时间来到八点多点儿，行人客人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李兄，看你了，呵呵” “李哥，拿出你大学文科生的文采和口才来，往死里碾压他们” 此刻，杨欣蕾和周森不约而同看向了李哲。 “好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是文明人，咱就用文明的方式，让无赖们见识下文明人的厉害。 咱做小吃是不专业，但咱做销售吹牛比的本事可是很专业的，呵呵” 李哲也不客套，双手一拍大腿，腾的一下就猛的站起了身来。 第131章 心情倍儿爽 “只有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各位帅锅美女、大哥大姐、小弟小妹，都来瞧一瞧尝一尝，试吃不要钱，好吃看得见。 新木村正宗首创，土豆火腿肠香辣小搭档，今日全新升级三合一喏。 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选择更多样，管饱大份量，营养又美味，价格更实惠，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一遍吆喝结束，李哲定睛一瞧，貌似有效果了。 因为他发现，一个原本在有小喇叭的那摊点那儿转悠的靓仔，冲自己这里瞅了一眼后，就从那儿走过来了。 很快，杨欣蕾和周森就接待了这个靓仔。 靓仔先是尝了块香煎豆腐，后又尝了土豆丁和火腿肠，然后直接要了三份儿三合一的，给了钱拎着袋子就朝七彩虹网吧去了。 李哲看着这靓仔的背影，估摸着他肯定还有两个朋友也在上网，搞不好是三连排开黑的。 “小样儿的，连吆喝的台词都抄袭我的，看我怎么拿捏你。 东西比你好，味道比你香，价格还比你便宜，你怎么跟我比？ 是我的客人就是我的，你今天抢不动了吧，哈哈……” 再次转头，李哲看向那用小喇叭吆喝的摊主的背影，不禁有些暗自得意。 稍稍喘息之后，他继续吆喝了，而且开始四处走动，遇到有留意驻足的人，他便直接往自己摊位上引。 杨欣蕾昨天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也跟着李哲动了。 她也开始大声吆喝主动招徕客人，而不是一直守着小吃摊苦等。 唯一留守的周森也很敬业。 他时不时把锅里的东西翻炒一下，该添加新料的也丝毫不懈怠，有客人掏钱了就麻利的收钱打包。 三个人齐心协力之下，估计是李哲加料不加价还主动降价的升级策略生效了，小吃摊的东西卖的很快，周森都忙到了时不时就要添加新料的地步。 差不多十点时。 街上的客人稀疏了下来，小吃摊今晚的备货也所剩不多了。 要知道，李哲今晚出摊是抱的不成功便成仁、亏也亏不了多少的心理。 所以，他足足准备了近百份的量，比上周日那一次爆卖只有多没有少。 他现在也没力气吆喝了，嗓子都快吆喝哑了，他感觉也没必要了，也想买个小喇叭录音了。 就在他坐着低头歇息时，杨欣蕾凑他旁边蹲下来了。 “李兄，咱们今晚总算出了口恶气，就剩这最后几份儿了呢。 咱等下卖完就走，应该很快的，我好开心呀，呵呵” 李哲抬起头，对着欣蕾笑了。 “我也是，今晚很爽，很是解气” 回应间，李哲看了看那两位跟风的同行，人家今晚的销量似乎都不大好。 特别是用小喇叭吆喝的那位，人家用的不是李哲这种简陋的炉子平底锅，而是带四个轮儿的不锈钢移动小餐车。 高大上的餐车顶部，类似铁板烧的那种加热台上，堆积的土豆火腿肠跟小山似的。 “让你抄我的东西和台词，栽了吧，哈哈……” 看着那一堆冒着热气的食物码成的小山，李哲真的感觉很爽，甚至有些“大仇得报”的幸灾乐祸。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摊主有心灵感应，李哲还没暗爽完，那摊主大哥竟然回头看了他这里一眼。 就是大哥这一眼，直接就跟他的目光对上了。 一刹那，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李哲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幽怨愤懑。 “切，你卖不出去关我鸟事啊？” 李哲嗤之以鼻，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就在这会儿，周森探过身子来猛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哥，我靠，美女耶！ 美女过来了，赶紧吆喝啊，指不定会买呢” 听了一脸兴奋的周森的激动言语，李哲和杨欣蕾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左侧。 这一看，他立马惊呆了。 杨欣蕾愣了愣提醒道：“李兄，是你那恩人吧？” 李哲瞪大眼睛又细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过去迎接了。 “哎呀，恩人啦，真是缘份，呵呵” “屁，我就住这附近，这一带就这条街最热闹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还早，你那个还有吧，再给我来三份” “好呢，也没剩几份了，送你得了，我说话算话” …… 一番对话后，李哲带着何琪柔到了自家小吃摊前。 “周森，又来活儿了，打包三份，三合一的啊” “好呢，没问题” 在李哲的吩咐下，周森很快就将打包好的东西，亲手递给了何琪柔。 李哲是看出来了，周森这家伙这会儿特别积极。 他每一份都给何琪柔盛的满满的，都堆成了尖尖的小山，东西递给人家时也卑微虔诚的很。 “呵呵，谢了啊！ 这是你朋友啊，还挺帅的嘛，你不收钱，那我就不给了喔，拜拜” 何琪柔接过东西后，大大方方的定睛看了周森两三秒，然后看向了李哲，同时也瞟了他身旁的杨欣蕾一眼，最后道谢完就转身潇洒离开了。 目送何琪柔走远后，李哲看向了周森 他感觉，这家伙刚才和何琪柔有点眉来眼去不正常。 他也看见，周森的小白脸貌似泛起了一抹羞红。 “周森，你脸怎么红了？” 李哲笑着问完，杨欣蕾也注意到了。 她也问道：“对哟，周兄，你咋了？” 周森抬手搓了搓脸颊，然后挑眉瞪眼道：“有么？没有吧？可能是一直挨着炉子烤的吧” 李哲嘴里喔了两声，然后笑而不语。 十点半。 小吃摊收摊了。 周森今晚不想给李哲侍寝了，再不回去报到得被萌萌揪耳朵了。 一起走了一段路后，李哲和杨欣蕾要和他分道扬镳了。 李哲掏出今晚的收入，和欣蕾一起又点了一遍。 除去所有食材加燃料成本一百多点，今晚毛利一百九。 “喏，给你，五十，别嫌少啊，我和欣蕾每人也才七十，也够你在宾馆住一晚了” 打杂的辛苦钱给到周森时，李哲开了个玩笑。 周森很满意：“不少，我怎么会嫌少，还多给了我十块呢。 这周没和萌萌出去玩儿，本来就省了不少钱，我赚大了，哈哈，走了，明天早上见” 周森离开后，李哲和杨欣蕾继续赶路了。 快到家时，李哲琢磨再三，还是跟杨欣蕾说了下自己的担心。 “欣蕾，我压力好大哟，这次我可是绞尽脑汁了。 下次别人要是又模仿，我一时半会儿是真没辙了，真的” 第132章 险些犯错 “哎呀，李兄，没事的啦。 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咱们就按现在的卖得了。 销量收入低点儿也没事的，不管赚多赚少，有得赚就好。 就算咱每天就卖个二三十份，就算只赚个五六十块，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咱的进账也不是小数目呢” 面对李哲的担心，杨欣蕾原地低头思索了片刻。 抬起头后，她开始一脸轻松的安慰起李哲来。 李哲轻吐了一口气，随后也点头了。 “嗯，也是，咱反正是利用业余闲暇弄一弄而已。 咱还是以公司的正事为重，卖机器还是更有搞头些，咱还是多坐办公室赚轻松钱好了” 杨欣蕾表示赞同，李哲和她相视一笑，两人又继续赶路了。 回到出租屋后，两人收拾完毕已是又累又困了。 喝水喘息的功夫，两人都仰靠在沙发上，开始短暂的闲聊了。 “李兄，你说说看，我到底是平时那种打扮好，还是现在这种女孩子穿着好？” 聊了两三分钟后，杨欣蕾忽然偏过脑袋看向李哲，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李哲不觉一愣，也扭过脑袋看向了身旁尺把远的她。 “你怎么又问这个？杨兄，你是对自己的身份开始迷茫困惑了么？ 我不是说了嘛，你长的其实挺靓的，怎么穿都行的，都好看。 反正我觉得你自己喜欢就好，怎么喜欢怎么来，不用顾忌什么的，真的” 杨欣蕾重新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嘴里喔了一声。 “李兄，不瞒你说，昨天下午出摊前，我换衣服时照了照镜子。 我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我穿裙子还不赖呢，关键是穿着还挺舒服的，呵呵” 杨欣蕾说这些话时，她笑的很轻声，李哲歪头看了看她的侧脸。 她的脸颊线条真的很精致，她的小鼻子很笔直翘挺，她的眼睫毛也很修长。 李哲感觉，此时的杨兄有些羞怯。 穿着连衣裙的她，身上的那股子男孩子气，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子该有的柔美。 “李兄，你知道我为什么很男孩子气么？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和邻居家的男孩子一起玩……” 在李哲欣赏杨欣蕾的容颜时，杨欣蕾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开始讲述起她的童年趣事和打工经历来。 李哲不再“垂涎”兄弟的姿色，重新仰头看向了天花板，并闭上了眼睛，一边打盹儿一边认真聆听起来。 听了一会儿，杨欣蕾让李哲也讲讲他的童年家乡，李哲保持着仰头闭眼打盹儿的姿势，也开始一脸轻松嘴角上扬的娓娓道来。 再然后，两人就以当前的姿势，各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灯光的映照下，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沙发后面，两个疲惫的年轻男女的身影，渐渐的就歪歪斜斜的倚靠在了一起。 等李哲再度睁眼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他仰靠在沙发上，抬起左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揉了两下，当他想换右手揉眼睛时，他感觉自己的大腿似乎被重物压着。 他还感觉，自己的右手手掌正按压着什么，论轮廓不像是沙发，论手感挺柔软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稀里糊涂不明所以的李哲，他的右手顿时走在了脑子前面，习惯性的就揉捏了一下。 “呃” 听到这近在咫尺的一声轻哼，李哲为之一震，他的右手不敢动了，他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这一看，他的睡意瞬间消散殆尽。 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金兰兄弟杨欣蕾，正仰面朝上躺着。 她的脑袋，就枕在李哲的腿上，而李哲的右手，此刻正结结实实的按压在她的胸口。 杨欣蕾正闭眼睡的正香，此刻的李哲，他的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 而他的咸猪手，此刻并没有从杨欣蕾身上移开的意思。 盯着她睡美人一样的姣好面容，看着她红润的嘴唇，李哲的喉咙咕噜了一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液。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内心也越来越躁动，他放在人家身上的咸猪手也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开始一点点的弯腰低头了。 就在这时，熟睡着的杨欣蕾，很意外的翻了个身。 此时此刻，李哲的右手终于被动的从杨欣蕾身上滑落了，而侧身的杨欣蕾的脸面，也正对着了他的腹部。 他顷刻间被惊到了，一动也不敢动。 渐渐的，紧张至极的他，整个人也从懵逼呆傻躁动不安中完全清醒过来。 右手举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后，他终于轻轻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杨兄，杨兄，醒醒，你醒醒，你压着我了，咱还是回卧室睡吧” 在李哲的拍打呼唤中，杨欣蕾再次翻了个身，然后才揉搓着缓缓睁开眼睛。 睁开眼后，杨欣蕾跟居高临下的李哲对视两三秒，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坐了起来。 “啊？我，我这是？ 李兄，不好意思啊，我们是聊着天睡过去了吗？” 心虚的李哲，抓耳挠腮的点头嗯了声，他转过了头，眼睛看向了自己卧室。 “对呀，咱都还没洗澡呢，你先洗吧。 我就不洗了，直接睡了，明早起床再洗，太困了，你洗了赶紧睡呢” 言至于此，李哲头也不回的就跑回了自己卧室，并飞快的关上了门。 “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这么柔软啦，手感可真好，周森所言不假，果然妙不可言…… 我呸，你个垃圾，那可是你兄弟呀，卑鄙无耻，你一向可是正人君子呢……” 躺在凉席上，李哲在心里回味了下刚才那种感觉，然后在意犹未尽和自我批判反思中，重新闭眼睡了过去。 四五个小时后，他习惯性的醒了。 坐在床上，他反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还反复抓握了几次空气。 “还好，还好欣蕾她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没发生过，这事就算翻篇了。 赶紧搞钱呀，搞到钱赶紧谈恋爱。 罗欣周森这些刁毛早都爽过瘾了，你的女朋友还在哪儿哟？ 真的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人比人气死人了……” 一番感叹之后，李哲轻手轻脚出卧室洗漱了。 两三天后。 9月25日。 按惯例，发工资的日子又到了。 吃中饭时，李哲屁颠颠的跑去工行的自助柜员机查了账，工资已经到卡上了。 将数额反复确认了三遍之后，他嘴角的笑容要裂开了。 第133章 又是个大好日子 元，名副其实的月入上万。 这对李哲而言，算是一个开创性的历史时刻了。 这份工资里，卖给施伯的第一台机器的提成和奖金，是绝对的主力。 此外，几位老客户又续购了小几万的耗材，又给他贡献了一千多收入。 其实，按他之前的预估，正常情况下，要成为师父萧潇那种稳定月入一两万的牛人，他就算步子大点儿，也得一年半到两年的。 乐呵呵的回办公室的路上，李哲还是冷静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这个成绩，完全依赖施伯那个超级大订单。 他很清楚，自己和萧潇在业务能力上还有很大的差距，更别提大经理程沛远了…… 边寻思边行进间，李哲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应该给家里老妈把钱转了的。 对了，他还得找罗欣要银行卡号，然后把欠他的五千也还了。 但一看自己都已经走到20栋旁边了，他便暂时作罢了，下午下班了再去转也不迟。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给罗欣打了个电话。 “刁毛，银行卡号发过来，老夫有钱给你还债了，哈哈” “喔，工资发了呀，你牛逼啊！我现在也不急着用钱，你其实不用急着还的呢，小心后面又一个月560了呢，哈哈哈哈” 李哲听后也笑了。 “应该不至于的，我现在底薪涨了点儿了。 趁手里有钱，我还是还给你算了，欠人钱我有心理负担，无债一身轻嘛。 赶紧把卡号发过来，我下午下班给你转” 罗欣喔了一声。 “行，你没了再跟我说，我先吃饭了，挂了” 结束通话后，李哲又算了个账。 给罗欣还5000，然后给家里老妈转3000，自己还剩2000，一个月的房租花销完全有结余，而且自己还有摆摊收入呢。 几分钟后，24栋办公室外面，李哲已经和一众好友在吃午饭了。 他的饭是同办公室的刘昊铭帮他打的，他饭盒里的老干妈，终于是周森这个妻管严抠比买的了。 “李哥，工资都发了，你要自觉点儿呢！ 今晚请个客呗，就隔壁马路边那海鲜大排档得了” 李哲还没吃上几口，周森就隔着杨欣蕾冲他吆喝了。 他知道周森说的地方，就是自己上次请罗欣两口子吃海鲜那地儿，他只是撇嘴笑看着周森不说话。 这会儿萎哥也附议了。 “李哲，你这次没一万也有九千吧。 我觉得你可以请咱们几个尝尝大龙虾了，对你来说已经是小意思啦” 李哲还在撇嘴笑，不过他的目光从周森转到了萎哥脸上。 “不贵？你去问问一只要多少钱嘛。 各位，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去转账还债了，已经又是穷人一个喏，哈哈。 要我请客，可以，我那大客户续单了，提成到我手里了，我再请也不迟嘛” 李哲刚拒绝完，一旁的杨欣蕾就帮他抱不平了。 “李兄已经很够意思啦，他来公司才多久喔？三个多月而已呢。 聚餐、零食、饮料，还有你们几个吃的辣椒酱老干妈，你们说，他都花了多少钱了？ 死胖子，你不要把李兄当冤大头好不好？” 杨欣蕾说完就狠狠掐了萎哥的粗圆胳膊一下。 “就是，我同意欣蕾你说的！ 周森你哪好意思开这个口喔，抠比。 李哥还要攒钱呢，他不攒到钱不会谈女朋友的” 萎哥龇牙咧嘴的时候，刘昊铭也好好的鄙视了周森一番。 李哲很满意杨欣蕾和刘昊铭的仗义执言。 他想好了，施伯下一批订单的提成到手了，就言出必行的请大家伙儿吃顿海鲜得了。 午饭小歇之后，下午班又开始了。 聊了几个客户后，李哲又开始联络心心念念的施伯了。 “施伯伯，下午好，您最近还好吧！ 您那个新操作员培训的事，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需不需要我们这边配合？ 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可以远程在线指导的呢” 由于是经常性联系，现在李哲和施伯已经比较熟络了，沟通起来也是开门见山，没过多寒暄客套。 “小李，这个就不用了。 我第一台机器的操作员，现在已经是熟手了，带一两个新手没问题的” 听了施伯的回复，李哲内心毫无波澜。 “喔，那就好！ 施伯，您那边有任何需要，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知我的，我的手机全天24小时在线的” 对于施伯，按照张总的吩咐，李哲现在要做的就是：周期性规律性的跟踪维护好。 在此之外，张总还提醒他不要去频繁催单，以免客户心生反感出状况了。 “好的！小李，上次跟你联系时，听你说你在业余摆小吃摊，做的怎么样啊？” 见施伯突然提起这个，李哲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谦虚道：“我那都是瞎胡闹的，不过运气还行，虽然中间出了点小状况，但总体还是有赚的。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赚小钱，比单纯的闲在家里玩儿强点儿” 听了李哲的简单陈述后，施伯似乎来了兴致，对他的谆谆教导开始了。 “喔，不管赚多赚钱，你刚起步就能有赚头，而不是亏钱，那就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我觉得你做小吃摊的话，要想能一直做下去有的赚，你得注意以下几点。 小吃嘛，一是要小而美，你的东西不一定要很便宜，但一定要好吃、得有特色。 此外，你得抱着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态度…… 另外一个，吃小吃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定价要合理，要东西小量不小，得实惠……” 李哲在电话这头认真听着，嘴里不时的嗯一声，或是见缝插针的简单赞同一句：对，我这一点就是按您说的去做的。 指导完他的小吃摊后，电话那头，施伯又回忆自己年轻时创业的艰难困苦去了。 施伯的这些回忆，李哲第一次和萧潇陪他吃饭时，就已经听过了。 即使如此，他此时还是在认真耐心的听着。 他感觉以后要多多的逛逛天涯论坛了，上面的一些牛人的帖子，是真的牛逼。 比如有人说，许多事业有成的长辈，最大的隐形需求就是社会认可，最大的爱好就是好为人师、分享成功经验…… 年轻人遇到这种贵人，最需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并且要态度端正、虚心请教、认真实践、定期汇报。 此时此刻，李哲完全认定了施伯就是那个好为人师的长辈成功者，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该好好当学生的晚辈后生。 施伯这一番回忆，足足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李哲举着手机，感觉耳朵都听的有些痛了，只能不停的换着耳朵接听。 “哎呀，小李，不好意思呀，我一聊就聊跑题了。 那个，通话也很久了，你也还在上班，那你就先忙吧” 终于，施伯难得要主动结束通话了。 李哲忍受着耳朵的胀痛笑道：“施伯您客气了，我还没听过瘾呢。 那个，我也耽搁您不少时间了，那，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呢” 他以为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施伯在那头说到：“对了，小李，那个，我要再订两台机器，待会儿就安排财务打款。 本来我准备下月初再买的，既然今天正好跟你又联系上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了” 第134章 可喜可贺 听了施伯的话，李哲顿时心花怒放。 他真的没想到，施伯会在结束通话的最后一刻说这个。 而之前施伯说的是，续购最晚估计得两个月，也就是下月底。 “好的，施伯，那我这就跟张总打招呼了，让她安排工厂备货了。 很快的，这两天公司的货车就会给您把机器送上门” “行，你们安排就好，我也不急这几天的，那先这样了，拜拜” 结束通话后，李哲火速给张总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 张总在公司群发了一则新公告。 “恭喜员工李哲，大客户成功续购大机器两台，合同金额60万已到公司账户。 希望李哲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也希望全体员工继续加油力争超越……” 李哲刚看着群公告暗自乐呵，一旁的萧潇冷不丁就重重擂了他胳膊一拳。 “李哲，你好烦人哟，你坐我旁边我都有压力了。 把你的好运气分我一半好不好，羡慕死我了” 李哲转过了脑袋。 他先是一脸懵逼，后是一脸憨笑：“呵呵，师父你这也能怪我啊？ 名师出高徒，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嘛” 萧潇又嘟着小嘴擂了李哲胳膊一拳，然后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敲键盘了。 “不理你了，我要好好聊客户。 我也要开发出一个你这样的大客户来。哼，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李哲冲萧潇屈肘握拳道：“加油，师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鼓励完萧潇，他一抬眼，大经理程沛远从隔壁前台接待室过来了。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程沛远冲李哲笑了，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还竖起了大拇指。 几秒之后，他走到了李哲身后，重重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李哲，恭喜呀，下个月直接月入两三万了，牛气冲天呀你。 那客户还有两台机器没下单打款吧？加油喔，争取早日收尾，免得夜长梦多” 李哲侧身冲程沛远抱拳道：“谢了，程大经理。 是还有两台，不过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出的了的。 那老板人很靠谱的，又爽快的很，只要我维护好，应该不会出啥岔子的” 程沛远抬起右手刮了刮嘴角两边，然后又是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了：“那就好。 对了，我又买了几本新书，你需要的话自己去拿呢” 李哲嗯了一声：“知道了，还不急，你那本《行为心理学》我还没看完呢” “喔，反正你随时要随时去我那儿拿就好了，那你先忙，我去隔壁打样室一趟” 程沛远又提醒了一番就离开了。 李哲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苗苗。 一晃就到九月底了，从苗苗去大专报到后，李哲就没跟她联系了，他估计现在军训也该结束了。 将视线收回到电脑屏幕上，李哲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这60万业绩，给程沛远这个直接经理创造了多少提成？ 按萎哥之前所说的，经理的团队业绩提成是千分之几，李哲记不清是三还是五了，但他估计，怎么着2000应该有的。 他明白，像程沛远这种现实的老狐狸，能有心帮自己进步，无非是基于自身利益罢了。 不然，他就和自己最初有心请教的萧潇一样，对自己的怕是只有冷淡和提防。 想到这里，李哲也有了些“当官”的欲望。 哪怕是跟之前的组长田帅一样，混个组长带个十个八个组员，那也有一笔不赖的额外收入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他电脑上的qq图标在闪。 他点开一看，周森昊铭萎哥欣蕾的恭喜都来了。 两三小时后。 下班时间一到，李哲就去了印刷区2栋那里的自助柜员机，还完罗欣的5000，又给家里转了3000。 等他走出来时，还没捂热乎的一万工资，又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两千多点了。 但他很开心，是那种外无欠债还能反哺家里的开心。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李哲在公司吃完晚饭才和杨欣蕾回出租屋。 要是搁平时，他还会在公司加会儿班的，但今天他不这样了，他得回家小小的庆祝放纵一把。 “屌毛，钱收到了吧，让你老婆梦梦查下账啊！ 等下继续关张组合搞起，最多十分钟我就到家了” 回家的路上，李哲给罗欣打了个电话。 “行！你个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把游戏戒了呢。 说好了，今天至少杀三个小时啊，挂了” 听见罗欣的骂骂咧咧，李哲撇嘴一笑，嗯了一声后，干脆利落的就挂了电话。 “李兄，谁呀？什么搞起，你说的什么喔” 李哲刚把手机揣进裤兜，杨欣蕾就凑过来问了他一嘴。 他赶紧解释：“罗欣啦，上次咱们一起吃海鲜的那个。 游戏，就之前我带你玩儿的那游戏，你还来不来？我俩带你哟” 杨欣蕾连连摆手摇头。 “我不来了，我不喜欢玩儿电脑游戏，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剧呢” 李哲听后也不再勉强了。 一起又走了一段路后，想起前几天晚上杨欣蕾被自己无意吃豆腐，再想想自己稀里糊涂险些亲了人家，他回味无穷时，情不自禁就抹嘴偷笑了一声。 他的这一笑，让一直低头发信息的杨欣蕾不禁随口问了一句。 “李兄，你笑什么喔，你有点儿莫名其妙耶” 李哲连连摆手掩饰道：“没有，没什么，今天发工资了开心嘛” 掩饰完，瞅了瞅一身中性打扮的杨欣蕾，他继续笑着调侃道：“欣蕾，说真的，我感觉你穿裙子挺好看的” 杨欣蕾抬头看向了李哲，脸上满是单纯呆傻。 “啊？这样啊，真的？”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真的假不了。 欣蕾，我跟你说，你要是把头发蓄长些，哪怕不蓄长，只要你保持女孩子形象，稍稍那么一打扮，绝对迷死人了，呵呵” 李哲这一笑，杨欣蕾竟然面色泛红羞涩了。 “哪有，我哪有那么漂亮哟？李兄，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李哲点了点头，不再“调戏”杨欣蕾了。 “不信？她虽然是男孩子习气，可毕竟是女孩子，人也漂亮，你俩小心日久生情出意外哟” 继续行进间，他记起了之前萧潇来出租屋时的私下调侃。 “会吗？肯定不至于吧。 我，我应该有这个定力的，她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呢……” 一番思量后，李哲瞅了眼身旁正低头发信息的杨欣蕾，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拿她开刀的。 第135章 干妹妹的问候 晚上十点。 和铁哥们儿罗欣血战了三个半小时后，李哲退出了游戏，伸着懒腰到了客厅。 此时杨欣蕾正蹲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嗑着瓜子。 “哟嚯，欣蕾，你洗澡了啊？裙子都换上了啊？ 嗯，杨兄你不但是帅哥一个，也是美女一枚呢，嘿嘿” 看着身着粉色长裙的杨欣蕾，李哲凑到她旁边坐下，开始大大方方的从上到下细细打量起来。 杨欣蕾停止了嗑瓜子，转头看向了眼里闪光的李哲。 “对呀，为了摆摊，听你们的。 买都买了，不穿白不穿，老放着不是浪费钱嘛，两套裙子花了两百多呢” 李哲还在盯着杨欣蕾身上看：“对，对，不穿白不穿，放着就是浪费。 花了这么多钱啊，是为了摆摊，该报销，下次摆摊的赚头全给你，我不要了” 杨欣蕾本来很轻松惬意的，但被李哲上下游移的目光这么一通扫，脸色竟然渐渐的就泛红了。 “不要报销，我买来的是自己穿的。 李兄，你，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经她这一提醒，李哲终于不再仔细欣赏了。 他抬起了头，一脸的坦然。 “欣蕾，你，这个裙子，腰上的松紧带没系吧？ 你这样穿，显得腰有点粗呢，你可是很苗条的” 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李哲，杨欣蕾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喔，好像是耶，我确实没系。 在家里嘛，只有你和我，又不怕谁会笑话，所以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除了在家里和出摊，我别的时候是不大会穿的，呵呵” 李哲喔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也开始拿桌上的瓜子嗑起来。 杨欣蕾这时候又缓缓在沙发上蹲了下来。 “李兄，咱们是兄弟，你可不能打我主意哟” 杨欣蕾这冷不丁的一句惊人言语，李哲猝不及防，嘴里的瓜子差点喷到了面前桌上。 “不会，你当我什么人哟，我有那么不老实么？ 你是知道的，你兄弟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搞钱的” 杨欣蕾抬手捂嘴巴笑了，松手后，她冲李哲接连点头。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啦，我知道的。 李兄，你现在这么猛，应该很快就能攒到很多钱的，等你攒够钱了，你也该找女朋友了吧。 你说说看，你喜欢的女孩子是怎样的呀？” 李哲看向电视，不停的摇头。 “不知道，还远着呢，我还没深入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我觉得嘛，肯定是那种性情温和通情达理的，胡搅蛮缠太任性肯定不行。 再有呢，长相不说多好看，至少要带的出门，当然了，是美女那最好不过了，哈哈” 杨欣蕾听后也跟着笑了。 “呵呵，我懂了，果然还是美女更吃香” 语毕，她又瞟了眼电视上的时间，随即坐下来将沙发前面地上的拖鞋穿上了。 “我看好久了，也不早了耶。 李兄，咱都赶紧回屋休息吧，你也赶紧洗澡吧。 我先进去喏，你待会儿记得关电视关灯” 杨欣蕾说完又看了李哲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回屋了。 “喔，嗯，你去吧，我来关就行了，晚安” 杨欣蕾走后，李哲扭头瞅了眼她的背影，然后继续嗑瓜子了。 十一点。 洗完澡回到卧室关上房门，李哲趁着电脑没关，又看了会儿网页新闻。 他这才知道，就在今天，就在今晚九点十分，我国第一艘载人航天飞船神州七号，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上天了。 一夜过后。 次日中午时分。 吃过午饭后，李哲刚将电脑上的qq切换为私q，刚看了会儿大学群的动态，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刚上大专的干妹妹苗苗发来的。 “李喆哥哥，马上就一个月了，我军训都完了，你就舍不得给妹妹一句关心问候吗？” 李哲难为情的尴尬笑了，随即找说辞解释起来。 “苗苗，我知道你肯定在军训，所以才没打扰你的。 军训那么累，哥又不是没经历过，所以哥希望你每天训练结束了，就吃好喝好休息好。 对了，苗苗，你是不是晒成黑人啦？小心程沛远不要你了，呵呵” 很快，苗苗的抗议又来了。 “他不要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哥你说的对，我都成非洲人了，我不想活了，我更自卑了，呜呜” 李哲忍不住又笑了。 “你担心什么喔，你天生丽质，军训都结束了，肯定会很快白回来的。 老实交代，你找哥，可不光是来抗议我不关心你的吧，说，什么事？” 那一头苗苗也很坦诚。 “哥，之前不是让你替我监视程沛远的嘛，我不是要每年给你1000块的嘛。 我是认真的，我怕他找到我学校来，我现在就给你转钱，你把银行卡号发我” 李哲略微一愣，回想片刻才记起来这回事。 几乎没加思索，他没打算要这个钱。 “我不要，你自己用就好，我会免费帮你留意的。 我问你哟，你感觉自己学校专业怎样，感觉室友同学怎么样？” 苗苗很快回道：“不咋滴，学校不咋滴，室友也不咋滴。 我感觉室友都好有钱，家庭条件都比我好。 我感觉自己像个土包子，感觉跟她们格格不入，呜呜，我好可怜呀” 李哲开玩笑道：“你哪里可怜哟，不卑不亢自信点好不好？ 你要记得，你自己是有强大后盾的。 没钱就找程沛远要嘛，反正他包你学费生活费的，呵呵” 不出李哲的预料，苗苗不会同意的。 “不要，其实我妈也给我转了钱的，她让我先不要动程沛远的钱。 她说我要是和他合得来，再动也不迟。要是合不来，以后把钱原封不动还要给人家的。 李喆哥哥，我不想还给他，这是我和他自愿的赌注，我赢了就是我的，你觉得呢？” 对此李哲不置可否，既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他不想掺和进去。 于是他只是说到：“苗苗，你随意好了，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好吧，哥，跟你说，我感觉室友们都好臭美，有两个现在都有男朋友了。 我感觉好孤单哟，也没心思上课学习……” 李哲此刻陷入了对自己大学过往的回忆。 回想了片刻，他开始开导苗苗了。 “孤单就找事做嘛，充实了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其实大专中专就那样，大多数人就是混日子的，本科也强不到哪里去。 你呀，最好在学校好好学点东西，为以后出来工作早做准备……” 苗苗过了几分钟才回应。 “嗯，哥我知道了，那我先下线喏，程沛远那边，你帮我多留意下喏，拜拜” “好的，小菜一碟，加油，拜拜” 结束聊天后，李哲猛拍了一下后脑勺，迅速点开了另一个人的qq号。 他想起来了，自己那个要好的90后表妹，那个学业不行读了中专的好妹妹，他好久没联系了。 李哲有点儿担心，再不关心一下，以后去舅舅家拜年会被表妹狠狠薅头发了。 第136章 未雨绸缪 一天后。 9月27日，周六，中午。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平时的五人组只剩三人了，就李哲和周森、刘昊铭。 萎哥昨晚包夜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补瞌睡，杨欣蕾跟来公司考察的客户一起吃饭去了。 “今晚我们又开摊呢，你俩谁来打杂呀？” 办公室外台阶上，李哲低头搅和着饭盒里的饭菜，嘴里在询问着周森和刘昊铭。 “李哥，今晚我就不去了” “那正好，我去，上次都让给你了，今晚也该我了” 周森和刘昊铭互望了一眼，直接就出结果了。 李哲有些心事，他抬头看向了刘昊铭，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强。 “昊铭，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哟！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你可能赚不到多少打杂钱。 当然了，我是说可能，呵呵” 刘昊铭有些不明所以，他放下了勺子，抠着后脑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哥，都还没开摊呢，你这么早就说丧气话，不大吉利吧” 李哲还没来得及解释，正在低头干饭的周森忽然停下了。 他扭头看了李哲一眼，撇嘴偷笑了一下后就捂住了嘴巴，做出了一个擦嘴抹油的动作。 刘昊铭注意到了，他是憨厚但不是傻，他一把揪住了周森的衣领，然后又瞟了一眼李哲。 再然后，刘昊铭双眼直勾勾盯着周森问道：“你个刁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森一把扯下了刘昊铭揪着衣领的手，白了他一眼后也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是担心自己的小摊又被人模仿了吧？那俩狗比，我觉得完全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小吃摊的生意肯定又会差很多了” 李哲冲周森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以呀，原来开房打桩还没把脑子打废呀。 昊铭，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我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再卖啥了” 周森来了句“怎么可能”，然后就继续低头干饭了。 刘昊铭恍然大悟，直接抬手就擂了周森胳膊一拳。 “你个刁毛，我是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呢？原来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啊，垃圾，贱人。 李哥，没事，我无所谓，我还是去的，给你免费打杂都行，有口吃的就好” 刘昊铭都这么够意思了，李哲自然也不客气了。 “好吧，那我就谢了” 道完谢，李哲吃了口饭。 他一边咀嚼一边低头喃喃自语道：“说实话，我现在就在想，这小吃摊要是万一摆不下去了，我或许该试试别的了” “李哥，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建议你开个网店” 李哲刚自说完，周森立即扭头看向了他。 抬头望着周森，他笑了，这家伙跟他的盘算是一样的。 “喔，周森，你倒是说说看嘛，你也有这想法啊？” 周森连连摇头：“我玩个屁，开房都没钱了，哪有本钱进货哟” 周森此言一出，立马遭到了李哲的调侃。 “也是喔，你的钱都花在开房打桩吃喝玩乐上了”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的嘲讽也紧随其后。 “有想法没钱搞，这不就是悲剧嘛” 周森听后倒是没辩驳，也没啥大反应，而是回头冲玻璃门内的办公室瞅了一眼。 回过头来，他低声说到：“我斜对面那一个，上班都在浑水摸鱼，都在用公司电脑聊网店客户。 那家伙现在吃饭都不在，肯定回出租屋打包发货去了。 他是卖电脑配件的，硬盘为主，鼠标键盘这些也卖，一个月能搞两三千呢” 停顿了片刻之后，周森看着李哲说到：“李哥，我觉得你可以搞这个，真的。 你现在信息量那么多了，客户不愁，又开了大单本钱也够。 你又不谈恋爱，空余时间那么多，家里又有电脑，你完全可以试试”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 他感觉周森说的在理，因为他已有此意，而且也在看相关的资料。 想了想，他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过我得先把这个把月的摊摆完再说，家伙什都才刚买，我得再搏一搏” 下午六点一十。 新木村中的一条岔路上，李哲和杨欣蕾正在赶路。 至于打杂工刘昊铭，他说他还要聊几个客户，估计要七点左右才能到场。 两人边走边聊了一会儿后，李哲提议道：“欣蕾，你信不信，我感觉咱们的三合一又要被人模仿了，今晚应该就看得到。 所以嘛，我参考了下上周的状况，咱们今晚准备个四五十份就好了，少赚点总比窝一堆剩货在家里要好” 杨欣蕾挠着短发点了点头。 “对哟，李兄，我觉得真的很有可能。那行，都听你的” 一二十分钟后。 李哲和杨欣蕾在老地方吃完隆江猪脚饭，就去夜市摆摊区域看了看。 虽然还早的很，但两人已经看到了几个不锈钢餐车，不过都用铁链锁着贴墙放着在，李哲没看到摆摊的人。 去菜市场买了豆腐小葱香菜后，两人便回出租屋准备了。 厨房里，李哲在削土豆，杨欣蕾在低头认真洗小葱香菜。 削完一个土豆后，李哲瞅了一眼杨欣蕾，然后轻声问道：“欣蕾，咱摆这个小吃摊，你应该已经适应了吧？” 杨欣蕾抬头看向李哲，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对呀，适应了。 不过，刚开始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咱卖机器不用张嘴吆喝嘛，而且是客户主动找上门的” 面对杨欣蕾甜甜的笑容，李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犹豫了片刻，他低下头继续削土豆，嘴里还是说重点了。 “欣蕾，那个，假如咱们现在的小吃又被模仿了，我暂时真不知道怎么推陈出新了。 如果销量不行，赚头还是有的，但咱们两个分的话可能就太少了，所以我，那个” “所以如果那样的话，李兄你是要一个人做喏？是吗？” 李哲话还没说完，杨欣蕾猛的抬头看向李哲，她插了一句。 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她的脸色顷刻间就有些涨红。 李哲笑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杨欣蕾紧咬一下嘴唇后又继续补充了。 “李兄，没关系的，我没问题的，你决定就好，真的。 我也知道，我其实是跟着你混的，小吃摊有的赚，绝大部分的贡献都是你出的，其实你一个人也可以做的很好的” 补充完这些，杨欣蕾没再看李哲，她紧咬嘴唇继续低头洗香菜了。 看着低头沉默的杨欣蕾，李哲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放下刨子洗了下手后，他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欣蕾，你想哪儿去了哟？ 你既然是跟着我出来做事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呀。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样，这小摊就给你当老板得了，你一个人做。 就算一晚只卖个二三十份、赚个四五十块钱，一个月也有一两千了，都顶卖台小机器了” 李哲还没解释完，杨欣蕾瞬间就猛的抬起了头。 她瞪大了双眼，紧闭着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 第137章 再一次无语 “啊？李兄，你是这个意思呀，可以呀，我不嫌少啊。 可是，可是你接下来做什么喔？暂时不做副业啦？那我多不好意思哟” 杨欣蕾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难以理解。 李哲微笑着拿起刨子继续削土豆了。 他一边削一边解释：“怎么可能不做副业了哟，肯定要继续啦。 我听说有人开网店生意还不错，我这儿又正好有电脑，我不摆摊的话，可能就摸索开开网店的” 杨欣蕾若有所悟的轻轻点了点头。 “喔，这样啊，我也听说了，公司里就有人开网店，也能赚钱的” 李哲也微笑着跟着点了头。 “对呀，所以如果这小吃摊咱俩一起来没得赚了，我就试水这个。 你呢，不嫌赚了少的话，就把小吃摊做着，当然了，我有时间会给你帮忙的。 我要是哪天把网店做出眉目来了，这条路走得通了，你想跟我做的话，再来也不迟，这样对你来说也更稳妥，你觉得呢？” 杨欣蕾似乎很满意，她点头的力度很重。 “李兄，我没你那么厉害，你安排就好。 其实我要是一个人摆摊，我也不贪心的，像你说的一天摆两三小时赚五六十块，我也挺知足的。 而且吧，你真要试水网店，我也不想影响你，我让死胖子来给我帮忙，昊铭也可以嘛” 李哲欣欣然的放下了刨子打了个响指：“那就好，那咱就先这么说着。 欣蕾，说实话我现在算松了口气了，不然这次我就是忽悠你出来，就是浪费你的热情和信任了” 杨欣蕾冲李哲嘟了嘟嘴：“李兄，你说的哪儿的话哟，咱们是好兄弟呢。 何况，这次虽然到现在只跟你出了几次摊，但我感觉自己得到了锻炼，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销售能力也有些提升呢。 而且李兄，我感觉你好厉害，读书多就是能说会道，心思周全点子也多，我真的更佩服你了” 李哲轻笑着摇头谦虚道：“哪里哟，一般般啦！其实我那都是大学时缺钱花被逼出来的。 不然我绝不会跑这里来做销售的，都是阴差阳错”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个小事。 “欣蕾，如果后面你一个人摆摊的话，咱干脆自己买个四轮儿小推车算了。 老是借房东的也不好，他自己也要用，有时候他人还不在。 咱自己弄一个，以后也用的着，反正也不要多少钱的” 杨欣蕾听后立即狂点头，嘴里也发出了一连串的嗯。 晚上七点多。 老地方，李哲和杨欣蕾的小吃摊又开摊了，刘昊铭也就位了。 不出大家的担心，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俩跟风的小吃摊主，卖的也是一样的东西：三合一升级版。 如果只是这样，李哲其实感觉还好，毕竟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让李哲和杨欣蕾双双极度无语的是，那个用录音小喇叭吆喝的摊主大哥，他的吆喝也升级了。 “各位靓仔靓妹、大哥大姐、小朋友，都来瞧一瞧尝一尝，试吃不要钱，好吃看得见。 新木村正宗出品，土豆火腿肠香辣小搭档，今日全新升级三合一啦。 四块钱一份，七块钱两份，十块钱三份。 选择更多样，管饱大份量，营养又美味，价格更实惠，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这台词，几乎就完全是李哲上周自创的。 只不过，这大哥还有一点点要脸，首创这个词，还有“只有被模仿，从没被超越”这一句，他给删了。 李哲叫顺口的帅锅美女，他给改成了靓仔靓妹，估计是这个本地摊主的语言习惯所致。 将改版的吆喝听了两三遍后，李哲和杨欣蕾既气愤又无语，还挺无奈的，两人都有点儿想朝那摊主头上扔臭鸡蛋了。 李哲也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大致沿用自己的那套说辞继续吆喝。 因为，他看到了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似乎是之前来自己这里买过东西的。 那几个人有的在左顾右盼随便转悠，有的正在朝自己这小摊而来，李哲相信他们是识货知情的。 杨欣蕾也在吆喝，身着长裙的她，估计是被那俩摊主气的，嗓门儿很是清脆洪亮。 很快，李哲和杨欣蕾的小摊就聚过来了四个人。 一个头发油腻的靓仔，还有一家三口，这两口子加小男孩儿，李哲和杨欣蕾都有印象，是湖南的，之前都来这里买过。 那靓仔要了份三合一就匆匆走了。 这之后，李哲又开始服务一家三口了。 “大哥大姐，好久不见啦，又带儿子过来逛啊？今天要几份，还是三份吗？” 李哲打招呼时，小男孩儿的双眼直直盯着锅里。 一脸倦容的大哥没说要，他叉腰看向别处，还打了个哈欠。 大姐冲李哲腼腆一笑道：“是呀，平时太忙，难得出来。 今天给我来两份就可以了，三样东西都要。 一份多放点腊肉丁洋葱碎，另一份多给点火腿肠，我儿子爱吃” 李哲冲大姐重重点头后，就开始往纸碗里舀东西了。 他一边舀还一边提醒结束吆喝的杨欣蕾：“欣蕾，大姐的要求，你可记住了呢” …… 晚上九点一刻。 李哲和杨欣蕾收摊了，刘昊铭连辛苦费都没要就回公司了。 两人今晚准备的食材本来就偏少，三四十来份全都卖完了，其中三分之一差不多都是老主顾买的。 “李兄，我感觉哪怕有人跟风，咱生意也还不算太差呢。 今天要是多备点儿，估计也能卖完的，还不赖” 一边收拾东西，杨欣蕾一边感慨着。 李哲看得出来，杨欣蕾对今晚的结果还算满意。 思索片刻，他回应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不过咱今晚得感谢那些回头客，不然咱可能还卖不完呢。 他们那些人，是清楚谁是真正的原创的，有他们的肯定，其实咱心里也舒坦多了” 晚上十点半。 出租屋卧室里，洗漱完毕的李哲，正坐在电脑桌前看电视剧。 他看的是《闯关东》，今年年初就在中央一台首播了。 他早有耳闻了，现在才开始看，朱开山这个山东糙汉子角色，他有点喜欢了。 “李兄，你睡了吗？” 差不多十一点时，李哲正要起身出去喝口水，杨欣蕾却敲响了他的卧室门。 第138章 国庆节将至 听到动静后，李哲直接走过去把门开了。 卧室门外，杨欣蕾穿着浅蓝色圆领长裙，裙摆都垂到了脚踝处。 “哟哟哟，杨兄，你这是又买了条裙子啊？ 嗯，挺好看，不过有点保守，呵呵” 摆摊这么久了，第一次见杨欣蕾穿这件裙子，李哲歪着脑袋，开始嬉皮笑脸的好生打量起来。 杨欣蕾被李哲这么一说，不免低头把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然后她看向李哲疑惑道：“保守？这保守吗？我这是正常款式好吧。 这件裙子的面料很舒服，我想以后当睡衣穿、穿着睡觉，我都没买过专门的睡衣呢”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呵呵笑道：“杨兄，你做个纯纯的妹子真的挺好看的。 我感觉啊，带着你摆摊以来，你好像在慢慢回归女性本色呢” 杨欣蕾也喔了一声，然后走进李哲的卧室，凑到他电脑前看了一眼。 “是吗？我不觉得呀！ 这么晚了，你还在看电视剧啊，还不睡呀？” 杨欣蕾看了一眼后，转了个圈儿，将李哲卧室里扫了个遍。 李哲背靠着门框，眼睛不由自主的在杨欣蕾胸前扫了一眼。 他随后回道：“这一集看完我就睡，明天周日嘛！对了，欣蕾你有事吗？” 杨欣蕾赶紧对着李哲点头。 “你刚才说我裙子，我都差点忘说正事了。 那个，明天周日肯定是要出摊的，李兄你明天还会陪我一起吗？ 你要是突然不去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没主心骨了，我就没底气了，呵呵” 李哲明白了。 “我去呀，给你壮胆嘛，要是收入低于一人五十，我就分文不取。 我还想确认一下，有人竞争销量不好的情况下，每天能不能稳定在三十单以上。 这样每天至少净赚五六十，你一个月搞个千把多块才有保证，我去搞别的也就安心了。 而且呀，我又想到了一个只用土豆就能做的小吃：土豆馅饼。 我明天想在家试一下，不过咱晚上还是接着卖香辣三合一” 听李哲这么一说，杨欣蕾又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了。 “好呀，李兄，谢谢你呀，我没跟错人。 你对我太好了，你想事情这么周到，以后哪个女孩子做你女朋友绝对幸福” 说这些时，杨欣蕾的人也在朝卧室门口走。 走到李哲面前时，杨欣蕾对着他嫣然一笑道：“那我回去睡觉喏，李兄你也早点睡。 我问你，你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鼓励我以后以女孩子装扮示人吗？” 李哲给杨欣蕾让开了出去的通道。 面对她短发之下认真的眼神，李哲微笑着抠了抠鼻子。 “那个，你要这么想的话，基本大概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 毕竟你以后还是要恋爱嫁人的，正常的男孩子，应该没人想和自己女朋友做兄弟的，呵呵” 杨欣蕾一听，立马伸手拍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李兄，你是不是越来越把我当女孩子看了？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了？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好怕怕呀” 看着杨欣蕾蹙眉畏惧的搞笑表情，李哲急忙否认。 “哪有，杨兄你瞎说什么喔？ 我现在只认兄弟只认钱，我不近女色的” 杨欣蕾听后直接松手低头捂脸笑了。 然后她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出门就朝自己卧室去了。 到了自己卧室门口，杨欣蕾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李哲，她继续笑着说道：“李兄，你脸都红了，原来你也害羞啊，呵呵。 晚安，早点睡，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李哲摸了摸自己的脸。 “哪有，我脸红了么？没有吧！晚安，明早见” 关上门，走向电脑桌前时，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掌看了看。 之前那一晚，无意吃了杨欣蕾豆腐的那一幕，又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卑鄙无耻，那感觉，应该跟隔着蒸笼布摸热乎包子差不多吧？罪过呀……” 坐下来，一番胡乱联想后，李哲笑着轻轻给了自己右脸颊一耳光。 舒舒服服的一夜懒觉之后。 周日上午九点。 李哲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瞟了一眼。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李经理，今天在公司吗？我昨天来深圳了，想今天顺道去你那儿转转” 看着这个备注为江苏折叠桌王生的联系人，李哲低头寻思了一下。 这人比他大两三岁，算是个体户创业者。 他在做一款面向床上使用场景的彩绘折叠桌，已经打过样了，对效果满意，但更倾向于找人做彩印代工，成交概率不大。 而且，这人所做的产品规格很小，用公司那款40*60的小型标准机绰绰有余，如果他要买也只会买这一款三万块的机器。 因此，对于已经“吃过大餐”的李哲而言，也谈不上刺激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尽量把这千把块提成赚到手。 “王哥你客气了，我在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好的，龙岗华南城印刷区对吧，十点见” 知道客户十点就要来，眼下已经九点了，李哲也不磨蹭了，二十分钟后就出门往公司赶了。 十点半。 去公司接客户的他，又走在了回出租屋的路上。 那姓王的家伙，真的只是来公司转转，跟李哲反复询问的只有俩问题。 第一，你们公司真不接代加工的单子？加工费我给得起的。 第二，我只是个体创业者，本钱有限，兄弟你要是有代加工的路子，能不能帮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对于这王哥的问题，李哲十分客气的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像王哥这样找人做代加工的客户，他这三个多月来，已经遇到几个了。 他有时候就在想，要是自己能有一台公司的机器，他就把这些单私下接了做了。 这一笔一笔的加工费可是很可观的，这可是个很不错的商机呀…… 李哲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走到离家只有百八十米处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罗欣打来的。 “韩老二，马上就放十一了呢，你怎么安排的呀？ 要不要我和老婆带你去浪一浪，深圳这边我俩已经门儿清了呢” 李哲咧嘴笑道：“刁毛，对于玩你真踏马积极，还有两三天呢！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安排的？” “我啊，这样，到时候先带你去世界之窗，锦绣中华也可以，离我住的地方很近的。 不过先说好了，这俩地方要钱的，你现在牛比哄哄的，咱们仨的钱你出啊” 李哲一听不乐意了。 “你个狗东西，你斗地主啊？ 现在我手头也很紧的，要租房，要吃喝，还要充话费杂七杂八的。 那我先不去你那儿了，我寻思很久了，我先去隔壁东莞，见识下虎门炮台，再拜拜民族英雄林则徐” 电话那头罗欣争辩道：“深圳这边也有人可以拜呀。 我们带你去爬莲花山可以吧，不要钱的，一起去山顶拜邓爷爷嘛” 第139章 喜提新手机 罗欣的这个回答，李哲还算满意。 “那还不错！不过我也得先去虎门。 我和几个同事早约好了的，你们两口子也可以一起嘛” 对于李哲的提议，罗欣表示恕难同行，他女友梦梦不想坐那么远的车。 李哲也不勉强：“那你们随意。我们放几天还不知道，不过三天应该有的。 这样，我第一天去虎门，第二天去你那儿” “行，韩老二，那就先这么说定了，没事了，我挂了” “你急毛哟？又要交附加作业啊？哈哈” “滚，昨晚已经交了，哈哈，真挂了” “朕准了，滚吧” 李哲的“滚吧”刚说出口，罗欣那头真的就断了。 五分钟后。 李哲已经在出租屋卫生间里蹲着了。 “大学不知金瓶好，错把篮球当成宝” “三步上篮姿势妙，出手就被盖了帽” “吃瘪只好骂卧槽，愤而归寝打手炮” …… 一边畅快淋漓的清理“陈年库存”，一边看着大学班级群里的群体发骚接龙，李哲拿着手机笑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笑过之后再细瞧，他看见罗欣也参与接龙了。 “一晃十一长假到，各位将欲何处骚？” 李哲不想再装死了，他也已经拉干净了。 他赶紧擦了屁股，打算去厅里好好构思一番，他要一鸣惊人。 他要让各位兄弟知道：以前那个妙语连珠的韩老二，他还没死。 哪知，李哲脑子秀逗了，他忘了手机被他夹在腰胯间。 随着他猛的站起身，只听哐当一声响，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不妙时，手机已经进了蹲便池的洞洞里。 看着那个水花荡漾的深洞，李哲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手机虽然只是个山寨机，却是他在老家市里数码城花880的高价买的。 眼下才用了三四个月，他还指望这台手机能陪自己三四年的。 发了几分钟的呆后，趁着无人知晓，李哲豁出去了。 他跪在地上，将细长的胳膊伸进洞中，生生将山寨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看着手机上、手臂上湿哒哒的污物水迹，再看看滴滴答答的水滴，顿时只觉得反胃恶心。 继续藏在卫生间里，将掏手机的手臂揉搓清洗了十几遍后，李哲知道，还在不停从内部滴水的手机，应该是完犊子了。 “哎，卧槽，什么狗脑子啊你，傻比” 叹息着自责一通后，他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连连摇头苦笑着开门出来了。 杨欣蕾不在大厅，李哲不知道她是躲在卧室还是出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再三后，将两张手机卡从手机里拿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回卧室就出门了。 手机就是业务员的兵器。 李哲现在每天都有咨询电话，他不敢耽搁，也不想等手机彻底废了再去换，而且这吃过米田共和尿液的手机，他也不想再要了。 个把多小时后。 李哲独自一人到了福田区华强北，上次萎哥陪他去配电脑后，他对那一块儿已经比较熟悉了。 等他再次从赛格电子大厦出来时，他已经拥有了人生第三部手机，也是第二部山寨机。 李哲的四爹之前说的没错，直接从这里拿货便宜太多了，这部手机他只花了380，足足比自己在老家买的那台便宜了五百。 既然事情办完了，他也打算赶紧回去了。 到了振华路边一处公交站牌旁，他一边等车一边熟悉新买的山寨机了。 对于这玩意儿，李哲没啥讲究，能打电话、发短信、听音乐、聊qq，基本就够了，没有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都行。 “李哲，李哲，你怎么在这里呀？” 李哲等了一会儿，正要抬头看看车时，他听到有人叫自己。 他从声音听出来是四爹。 他摆头一看，一旁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里，四爹探出头来正望着自己。 李哲抬手抠了抠脸颊，他笑的有些勉强。 “四爹，是您呀，又在帮人送货啊？我手机坏了，过来买个新手机” 李哲回应时，他四爹把车又往前来了一点距离，他出于礼貌也朝四爹走了过去。 四爹的胳膊搁在车窗口，他继续问道：“这样啊，手机换了吧，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省很多钱？” 李哲点头称是。 “那就好，你过来几个月了，各方面还好吧，工作怎么样？” “都还好，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了，还行” “喔，那就好，马上放十一了呢，你可以来我家玩的，你堂弟到时候也在家里” “不用了，我到时候和同事有安排” 李哲这么一回应，他四爹喔了一声，随后也看向别处不说话了，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和尴尬。 片刻之后。 他四爹扭头朝车子稍后瞅了瞅，然后似乎有些急切的想要离开。 但他再度看向李哲时，嘴上却说道：“你现在是坐车回去么？ 要不要先去我家吃个便饭，我待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李哲急忙说不用了。 “那，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李哲，上次那事，是你四爹我招待不周，你别往心里去呀。 说实话，你四爹我上门女婿一个，我在家里都得看你四妈脸色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李哲低头抿嘴片刻后安慰道：“四爹，我懂，我理解您的。那您先忙吧，我的车也应该快了” “嗯，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你后面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走了” 说完这些，李哲的四爹就开着小面包走了。 很快，他等的公交车也到了。 下午四点。 李哲正在厨房“研发”土豆泥馅饼，杨欣蕾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观摩着，出租屋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来客是周森。 “李哥，今天我又来给你们打杂喏？” 被杨欣蕾放进来后，周森的人还没进厨房就冲李哲吆喝上了。 李哲回头瞅着周森笑道：“昊铭呢？你可想好了，今晚你不一定赚的到辛苦费的” 周森大手一挥：“没事的，我蹭顿饭就满足了，昊铭他今天有事”。 趁着杨欣蕾这会儿没进来，李哲低声道：“跑我这里来蹭饭，我可没好酒好菜招待呢。 你家萌萌还没把你喂饱啊？” 周森一听，拍着李哲肩膀愤愤不平道：“喂饱个屁，她和小贺在追剧，都不理我的。 《命中注定我爱你》，陈乔恩阮经天演的，我就不明白，那种泡沫言情剧有啥好追的” 李哲小心翼翼的，给加了火腿肠粒、豆豉碎、腊肉丁的土豆泥馅饼翻着面。 手里在忙活，他嘴里也没闲着。 “男人女人嘛，本来就不是一个星球上的生物，你没听说过啊？ 也是好事，人家不搭理你了，你正好可以休养生息嘛，小心铁杵磨成针喏” 第140章 东莞虎门 两天过后。 10月1日，天气晴好。 清晨七点，华南城北门附近的公交站点处，李哲一伙七人声势浩大，就等着上车了。 这次公司放了五天，从今天周三算起，大家正好歇到周日，堪称完美。 此时李哲这伙人三女四男。 女生有罗欣的女友许萌萌，还有许萌萌的打样室好姐妹小贺，还有杨欣蕾。 男生这边是李哲、周森、刘昊铭和萎哥。 七个人这时候都在一边等车一边吃早餐，李哲是一杯豆浆两个肉包子，其他人也大差不差。 唯一吓人的是萎哥，除了豆浆加三个包子，还有一个水煮蛋加两个大煎肉饼。 “大家快点儿吃，车过来了呢” 李哲正低头认真其事的吃肉包，一旁的周森，手里举着半颗水煮蛋就大声叫嚷了。 周森这一叫，除了食物众多的萎哥，其他人一看见越来越近的公交车，纷纷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 半分钟后。 车到站台了，李哲将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就开始往车里钻。 由于是清晨，车上人很少，大家都有位子坐，李哲这伙人也很自觉，全都坐在了车子后方的区域。 罗欣和许萌萌坐在了左侧一排，小贺坐在他们右边。 李哲本以为杨欣蕾会和她坐一起的，哪知道她跟萎哥凑一排去了，坐在了小贺后面。 两个人一落座，她就嫌弃起萎哥来，一口一个死胖子、贪吃猪。 李哲和刘昊铭站在中间车门的位置，他瞅了一眼小贺旁边的空位，冲刘昊铭使了个眼色。 哪知刘昊铭压根儿就“不识抬举”，直接憨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他无语了，也跟着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到罗欣后面的位置坐下了。 不用说，刘昊铭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刘昊铭屁股刚落座，李哲就凑到他耳边低声叹息起来。 “啧啧啧，服了你，机不可失呀” 刘昊铭望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的小贺，发呆了片刻后，他转头看向李哲说起了悄悄话。 “跟你一样，不急，先搞钱，晚点儿追也不迟！反正她暂时也没男朋友” 李哲算是懂了，自己的“撮合”方向是对的，这家伙对人家是有意思的。 半个小时后。 一行人到了凤岗汽车站，换乘别的快巴直奔东莞去了。 快巴行了个把小时后，李哲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许久没联系的张佳玲打来的。 “学长，我明天回深圳喔，你欢迎我回来吗？” 李哲咬了下嘴唇，瞬间就笑了：“喔，那当然欢迎啦” “那就好，我可是为了心心念念的家常土豆片才回来的。 学长，你必须再做一次给我吃，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面对张佳玲这等小要求，李哲哪好意思拒绝：“不过分，没问题。 我做一大盘，不对，一大盆，我包你一次吃过瘾” 李哲话音刚落，旁边刘昊铭发问了：“李哥，谁呀？” 此刻李哲前面的罗欣也将狗头转了过来：“李哥，谁？做什么？还一大盆，你喂猪呀” “没有谁，一个朋友而已！我说的就是猪食，一大盆，你吃不吃？” 望着周森敷衍完毕，李哲就听见张佳玲在电话里生气了：“学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你竟然给我做猪食吃，你太过分了，我不喜欢你了，我不回去了” 李哲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刚才说我同事呢” “喔，这样啊，那还差不多！那先这样说定喏，拜拜” “拜拜” 结束通话后，李哲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时，他发现刘昊铭正盯着他看，而且眼神不对劲儿，似有疑惑。 “李哥，打你电话的是女的吧？你愿意给人家做吃的，这关系不一般啦。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有女朋友了，一直瞒着我们在？”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 “哪有！确实是女生，不过就是一普通朋友而已啦。 我要有女朋友，我恨不得对着全世界广播呢，我还藏着掖着啊？难不成我是偷的别人的老婆啊？” 李哲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响亮。 他这话刚一出口，斜前方靠过道的小贺，就冲他和刘昊铭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时，她噗呲一声就捂嘴笑了。 两三小时后。 十一点左右，李哲一行七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众人的计划是：先游虎门炮台和虎门销烟纪念馆，然后在海滩上玩一玩，然后去镇上吃东西。 再然后，去黄河时装城逛一逛买衣服，来得及就当天回深圳，来不及就在东莞过一夜，明天一早再一起回。 下了车后，约定好回镇上的碰头时间及地点，大家伙就暂时散伙了。 周森和许萌萌小贺一组，刘昊铭和萎哥杨欣蕾一起，李哲选择了独自行动。 这可不是李哲不合群，他有自己的考虑。 这次放假来这里，主要就是他的建议，没办法，他一个文科生出身的人，又喜欢历史地理，就喜欢来这种地方看看。 李哲也知道，他对炮台、纪念馆感兴趣，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定感兴趣，或许他们更喜欢的是海滩或别处，所以他才会独行。 他先去的炮台，他想亲眼看看，当年炮轰英舰的岸防大炮到底有多大。 正逢十一长假第一天，来炮台的游人挺多的，李哲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在炮台中行进的很是缓慢。 但他无所谓，他不急。 看着石壁上岁月斑驳的痕迹，看着曾经的兵勇住过的营房，看着粗大的指向茫茫海疆的古炮，缓缓徐行间，他感觉自己又把当年的历史书翻了一遍。 “悠悠，广州深圳佛山珠海，你到底要去哪里呀？ 你就去我那里嘛，直接住我那里多好。 咱白天一起出门各自上班，下班回来一起吃饭看电视逛街睡觉，多好啊” 走到一尊大炮旁边，李哲正在伸手抚摸炮身，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清脆的话语声。 “悠悠？” 听到对方提到悠悠，李哲直感觉这名字好熟悉。 他想起来了，他有一个成交概率低下的客户，qq昵称就叫“名胜五金悠悠”。 带着几分好奇，他回头瞅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李哲的直觉告诉自己，没错，就是同一个人。 他都不用看别的，当然了，悠悠的qq头像，是手掌遮面只露眼睛的，他也不能从别处确认。 细长的眉毛、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子、长长的眼睫毛，超级白皙的皮肤，还有眉宇间的那股子清纯气息。 这些都对的上，李哲感觉应该没错了。 他瞪大了眼睛，足足盯着这白裙子女孩看了三五秒。 女孩应该是也注意到了李哲。 她的瓜子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她甚至有些畏惧李哲直愣愣的目光，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闪躲游移。 “悠悠，你看啥呢，走啊” 就在此时，白裙女孩前面的一个红t女孩，开始转头催促她了。 “喔，没看什么” 白裙女孩不再看李哲，迅速从他旁边的通道往前走了。 “喂，你，你是名胜五金的悠悠吗？” 在白裙女孩前行两三步后，一脸呆愣的李哲开口了。 第141章 心动的白 白裙女孩儿明显一愣。 刹那之后，她猛的回头看向了李哲，披肩长发顿时飞扬起来。 “你，是叫我吗？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耶” 李哲被女孩儿这回眸一瞥惊艳到了，他再次呆愣了一两秒，然后才微笑着解释。 “我，我是新印王李哲，卖万能彩印机的呀。 你是名胜五金悠悠吧，你主动加的我业务qq，不记得了吗？” 女孩儿一双大眼睛，顿时瞪的更大了。 她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和半张脸，似乎不敢相信。 惊讶了片刻之后，她缓缓放下了捂着嘴的双手，脸上紧张羞怯的红晕也慢慢散去。 “是你呀，我确实是悠悠，好巧。 你不是在深圳嘛，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哟？呵呵” 李哲从没见过皮肤如此白嫩的女孩儿，肤白貌美又苗条有致，还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简直白的发光像圣女一样。 悠悠冲他莞尔一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犯起了紧张，脸上也带了一丁点腼腆。 李哲感觉自己好像是心动了，片刻的抓耳挠腮之后，他壮起胆子开了个玩笑。 “你不是在这边嘛，上次你不是说，准备辞职去别处了嘛。 正好十一，我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为你送个行喏，呵呵” 李哲如此一说，悠悠又是俏脸微红的抬手捂嘴。 趁势拢了拢耳边飘散的长发之后，她一脸羞涩微笑道：“呵呵，我不信，怎么可能。 不过我最后离开东莞前，能在这里遇到你，还能被你认出来，我们也真的是有缘呢” 悠悠话音未落，她前面那红衣女孩儿再次催促起来。 “悠悠，走啦，你好磨叽” 感觉到悠悠的同伴不耐烦了，李哲也没想再打扰她。 “咱俩确实有缘，不过貌似缘份马上要尽了，呵呵。 那你去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了。 我祝你从新开始、早日找到如意好工作” 悠悠看了一眼她的女伴，随后又看向了李哲。 “谁说的哟，要不一起走走？这样咱俩的缘份就能多持续一会儿嘛，呵呵” 李哲有点儿惊讶，自己已无意继续叨扰人家了，人家却邀请自己同行。 也没多想，他冲悠悠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她后面。 至此，三个人就沿着狭窄通道鱼贯前行了。 “悠悠，你下一站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喔？具体做什么确定没？” 走了几步，李哲向前面的悠悠发起了询问。 “我的好朋友各处都有，我感觉不到上车那一刻，都不能最终决定耶。 不过，我最终应该是去广州吧，前面那个是我闺蜜，她就在广州。 我是真的做不来销售，我还是做办公室文员算了的，没业绩压力，轻松多了” 李哲喔了一声，低头继续跟进。 “对了，李哥，那个，上次我说的那个皮革客户，我回头把联系方式给到你。 你跟一跟，或许有机会成交的，她是浙江的，自己有厂，规模不小的” 说这话时，悠悠回头看了看李哲。 四目相对之下，面对悠悠这张极品美人脸，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以及细腻白皙的离谱的肤色，李哲简直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连连点头道：“好呢，那太谢谢你了”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你还没辞职吗？” 悠悠这次没回头。 “还没！好奇怪，我业绩那么差，我们老板并没有辞退我的意思。 不过我是没打算做下去了，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人家让我十一后再说” 听悠悠这么一说，李哲忽然感觉，悠悠的老板可能是个男的，搞不好压根儿就不在意她的业绩，只是在垂涎她的美色。 毕竟，销售这个岗位，就是直接为老板创造价值的。 作为业务员，如果没有能力和业绩，那当老板的就没留她的必要，除非老板居心不良…… 李哲只是这么猜测，他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去多问多说什么。 他只是顺着悠悠的话说到：“喔，这样啊，你既然觉得自己不适合，也不想再做这行了，那我支持你自己的决定。 要么挑战自己坚持到底，要么知难而退尽早果断放弃，徘徊不定的最纠结闹心了” 悠悠嗯了一声。 “是的，没有业绩，那点底薪只够勉强维持房租伙食，每一天每一个月都相当于白干，所以我必须要走” 这之后，李哲又和悠悠东扯西拉闲聊了几分钟。 看着悠悠的闺蜜，一个人在最前面默默前行，李哲实在不忍再打搅了，便借口等朋友跟她分开了。 “李哥，那祝你业绩长红财源广进喏。 我们公司的五金配件，和你们公司的机器一样，都是适用于很多行业的。 我那工作qq，你可以一直保存着的，后面会有人接管，你和他们保持联系，应该可以挖到不少客户的，拜拜” 这是悠悠和李哲分别时的话语，他欣然点头表示了感谢。 看着悠悠和她闺蜜离去的背影，他久久的凝望着，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头。 “怎么会有这么白的女孩子哟？浑身上下跟抹了面粉似的，简直太白太靓太清纯了吧。 寡人刚才失策疏忽了，该加个私q好友的，哎……” 一番暗自感叹后，李哲继续独自随意溜达了。 人在旅途，车马劳顿，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次日上午九点多，李哲一伙人已经全部回了深圳。 到了华南城公司门口，七人的旅行团算是散伙了。 罗欣和许萌萌要过二人世界去了，小贺要找她其他姐妹玩儿去了。 至于杨欣蕾，接下来几天，她打算利用长假人多好好摆摊赚一笔了，无处可去的刘昊铭，则打算做她的打杂人员。 而萎哥，则打算开启畅快淋漓的网吧游戏时光，他想的还挺美。 “李哲，这几天我就住你那儿了啊。 我不白吃白住，晚上有时间我帮你们摆摊打杂，我不要辛苦费，这总可以吧” 李哲手里拎着个购物袋，里面是在虎门黄河时装城买的一身行头。 他看着萎哥，又瞅了刘昊铭一眼，然后说到：“昊铭，这几天你和萎哥都可以住我那儿的。 我这两天去我兄弟那儿了，往后欣蕾就是小吃摊老板娘了，你俩听她指挥就好。 不过，我们那儿好像没啥菜了，你们要做吃的得自己去买，我可不包圆呢” 刘昊铭和萎哥狠狠点头同意。 半小时后。 回到出租屋洗了个澡，李哲将新买的行头换上就投奔罗欣去了。 棉质蓝灰色格子长袖衬衣，里面一件纯白t恤，下身卡其色休闲裤，脚上一双米白色平板鞋。 十月初，天气已微凉，昼夜温差渐大，李哲感觉自己这穿着算是进退自如了。 “李哥，你打扮的这么帅，是不是去相亲找妹子哟？” 李哲出门时，刘昊铭看着他焕然一新的模样，不禁调侃起来。 他笑着点了头：“嗯，是的！我得拼一把，到时候给你也带一个回来” 第142章 再赴南山蹭大餐 中午时分。 深圳南山区白石洲。 李哲已到了罗欣的出租屋里，脱掉蓝灰色格子衬衣后，他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阳干土豆炖腊猪蹄、鲊广椒炒肥肠、香辣花蛤、红烧草鱼块儿、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个清炒上海青，还有一个莲藕排骨汤。 三个人，四荤两素一个汤，李哲感觉太丰盛了。 关键是，阳干土豆炖腊猪蹄、鲊广椒炒肥肠和莲藕排骨汤，这三个菜都是湖北特色菜，食材主要是罗欣的爹妈从老家寄过来的。 看完桌上的菜肴，李哲又瞟了一眼身旁撩起衣摆的罗欣。 这家伙刚从厨房出来坐下，一直在给他女朋友打下手。 看着罗欣白花花的肥肚皮，他忍不住吐槽了。 “刁毛，看你那肚子，跟怀崽儿一样的” 吐槽完罗欣，他又探起身来，看向了厨房里正在解围裙的罗欣女友梦梦。 “梦梦，你给罗欣喂的什么牌子的猪饲料啊？他刚毕业那会儿可不是这样子的。 给我说下呗，我给我老妈介绍下，我感觉到时候回去，家里的年猪能养到五百斤” 李哲此言一出，罗欣的女友梦梦，当即就是噗呲一声笑。 “我日，有你这么恶心兄弟的吗？我也就小长了十几斤而已。 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还是瘦竹竿儿一根，以后有了老婆，娃儿还没造出来你就散架报废了，搞个屁哟” 梦梦的笑声还未停，李哲的胳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罗欣一拳。 他刚挨完揍，梦梦就从厨房出来了。 她走到罗欣旁边，趁着罗欣的注意力都在李哲身上，抬手一把就狠狠揪住了罗欣的耳朵。 “说话流里流气的，你恶不恶心，跟谁学的哟？给我小心点儿” 罗欣骤然吃痛，立马龇牙咧嘴起来，扭头可怜巴巴望着梦梦时，抬手就捏住了梦梦的手腕儿。 “哎呀呀，老婆你下手轻点儿嘛！你问我跟谁学的，你问问韩老二嘛，他清楚的很” 李哲撇嘴一笑，对着罗欣嗤之以鼻道：“梦梦你别问我，我不知道，跟我没半点儿关系。 他的嘴巴和脑子，可都长在他自己身上，学好学坏可都是他自己的主观意识。 人贵在自省，罗欣，你别犯了错就从别人身上找原因ok？” “自证清白”完毕，李哲憋着笑开始给罗欣开罐装啤酒了。 此时梦梦又松了手，慢悠悠的挨着罗欣坐下了，但她还一脸严肃的瞪着罗欣。 “喔，就是！ 罗欣，我跟你说，我不管你跟谁学的，也不管你和别人私下怎么说话的，有我在你就规矩正经点。 我是女生呢，真是的” 罗欣揉了揉耳朵，嘴里喔了一声，然后拿起啤酒跟李哲碰上了。 一口啤酒下肚，李哲趁着夹腊猪蹄的功夫，问起了罗欣两口子这几天的安排。 罗欣给女友梦梦夹了坨红烧鱼块，然后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花蛤一边回应起来。 “咱们先吃饱吃好，吃完了就去莲花山公园，这一去一回，今天下午就没了。 明天咱们就近耍，我和老婆带你去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很好玩儿的。 至于后面什么安排，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你不是明后天就回去嘛” 李哲略一寻思，对罗欣的安排提出了异议。 “爬莲花山看邓爷爷倒是挺好，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就算了吧，都要钱的，还不便宜，下次再说吧。 我这个月手头吃紧，下个月工资还行，到时候我请你俩。 深圳这么大，好玩的地方这么多，咱又不是马上要打道回府的，细水长流慢慢来嘛” 见李哲有意见，罗欣还没开口，他女友梦梦倒是急着解释了。 “李哥，这次我们请你嘛，也没多少钱的。 上次那钱，我都跟罗欣交代过的，你不用急着还的，谁让你那么急的哟？ 对了李哥，你说这个月工资还行，有多少喔？” 梦梦问完，罗欣也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向了李哲。 “对呀，有多少？ 上次你请客吃海鲜时，你那金兰兄弟说你开大单了，是那个单子？人家续购机器了？” 李哲笑而不语，不慌不忙的把一坨瘦猪蹄肉吃完后，他低着头冲两人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 罗欣先问道。 “白痴！李哥，你说的是两万吧？ 肯定是，李哥是野心的人，如果只是两千，他会说工资还行呀？不动脑筋” 罗欣问完，李哲还未作答，梦梦瞪了罗欣一眼后又继续猜测。 李哲也不卖关子了。 “你俩其实都猜对了，就是那大客户的，所以我说下个月请你们嘛。 罗欣，你要是真想快点儿攒钱和梦梦结婚，你真的可以跟我一起试试的。 你行不行合不合适，几个月就有答案了，大不了再回头做你的仓管嘛，当然了，我可没要强拉你入伙。 我只是觉得，咱都毕业不久，还年轻，还输得起的，就算从头再来也耽搁的起嘛。 你那仓管那么闲，你这么年轻就想做小区保安大爷呀？ 做到头就那样，连点上升空间都没有，你真的该好好考虑下后路的” 李哲说这番心里话时，梦梦在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她不时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罗欣，罗欣则低头看着饭桌上的菜肴在思考。 李哲也是自顾自的夹菜吃菜，丝毫没催罗欣赶紧做决定的意思。 一时间，出租屋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碗筷触碰的声音，还有嘴巴咀嚼食物的砸吧响。 半分钟后，罗欣双手撑膝瞅了李哲一眼，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女友梦梦。 “老婆，我也知道眼下的工作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在都年底了，我先把今年做完。 开年来李哥那边要还是情况良好，我就去跟他混了，这可以吧？” 在李哲的微笑注视下，梦梦端着碗筷凝视着罗欣，连连点头道：“嗯，可以！ 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我逼你你也做不来，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反正我就觉得李哥说的有道理，我也支持你现在趁年轻多做尝试” 梦梦说完，李哲侧身抬手轻轻擂了罗欣胳膊一拳。 “刁毛，我可没给你讲大道理，也没逼你呢。 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觉得这事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我才告诉你。 要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说的，更不可能告诉别人我的工资，除了我爹妈，你懂吧” 罗欣看向李哲点了点头，然后也擂了李哲一拳。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我以后说你不够意思嘛，哈哈” 李哲端起啤酒抽了一口。 “你知道就好，只要我还在这家公司，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尽力帮你” 话末，李哲看着桌上的红烧鱼块，突然有了个想法。 “对了，我替你俩省点钱，咱明天不去那俩要钱的地方了。 咱找个地方钓鱼去吧，这边肯定有卖渔具的地方吧” 李哲的钓鱼二字刚出口，罗欣就白了他一眼。 “钓你妹！不用你帮我们省这点钱，到时候你钓鱼，我和我老婆坐旁边看你爽么？” 第143章 公园会学妹 下午三点。 吃饱喝足的李哲，已经和罗欣小两口到了莲花山公园。 莲花山公园，占地80多公顷，于1992年开始筹建，并于1997年香港回归前夕对外开放。 2000年，为了纪念邓公对深圳发展做出的贡献，特地在莲花山主峰峰顶平台上立了一尊铜像。 到了地方，李哲三人并没有急着爬山，而是在草坪上歇息了起来。 广阔的草坪上，到处可见游人来来往往。 有一家几口大人带小孩儿的，也有成双成对的青年情侣老夫老妻，还有众多的三五成群扎堆的年轻男女，还有人在放风筝。 “李哥，你看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呢。 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朋友，我也听说了，你一直对她爱搭不理的呢” 围坐歇息间，罗欣的女友梦梦，瞅了瞅不远处经过的几对青年情侣后，开始关心李哲的个人问题了。 李哲听后赶紧辩解：“不是我不搭理她，我真的很忙的。 你俩也知道，我来这边也就三四个月，我很有业绩压力的。 下班我还得加班自学，还得搞副业赚房租，我真是抽不出时间。 不过梦梦你放心，等我消停下来了，我有时间会找她聊的” 梦梦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哥你呀，我反正是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你自己不上心我也没办法。 你要是再耽搁，人家保不齐另外谈男朋友了，可能早把你忘了” 罗欣也鄙视了李哲一眼。 “不知好歹，你个单身狗就继续打光棍好了。 都起来吧，咱遛一遛散散步。 喏，相机给你，你反正光棍一条没事干，干脆给我俩拍拍照得了” 罗欣说话间，就把脖子上的索尼卡片机摘了下来，然后起身移步将其套在了李哲的脖子上。 他那动作，麻利的就像老主人给看家狗套项圈一样。 李哲感觉罗欣是真把自己当狗了，他愣了愣，低头看着相机，随即起身将其握在了手里。 无语了片刻，他笑对罗欣道：“拍照就拍照，你教教我怎么玩儿就好。 哎，大学时我是亲眼看见你俩在一起的，现在继续给你俩当电灯泡，以后只怕还要给你俩当伴郎哟” 罗欣一脸得瑟的凑了过来。 “这不是应该的嘛，自作孽，活该！我教你，看一遍就会的，很简单” 几分钟后，李哲跟着罗欣两口子到了一片种了不知名植物的区域。 这种植物李哲以前没见过，一个个形如超大号菠萝，说像巨型萝卜也可以，树干部分两头细中间略粗，顶上顶着一圈儿跟阿拉伯椰枣树差不多的枝叶。 罗欣和梦梦也觉得，这种植物像大号的萝卜，两人便揪着枝叶摆出了拔萝卜的造型，同时还催促李哲赶紧拍照。 李哲也不磨叽，当即开始选角度和距离。 一番琢磨之后，他靠近两人单膝跪地，将相机的镜头微微朝上，想拍一张比较趣味俏皮的、有视觉张力的照片。 “刁毛，你别板着个脸，像我欠你五百万似的，给大爷笑一笑，表情夸张搞笑一点嘛” “笑你妹，这总行了吧，快拍” “梦梦，你和他靠近一点儿，亲热一点嘛，你别笑，你表现的卖力一点，这样有反差才好玩儿” “呵呵，行，李哥，我听你的” “好，就这样，都别动，1，2，3，ok” 李哲完全把自己融入了摄影师的角色，一番指导后，在罗欣两口子的配合下，他的得意之作诞生了。 站起身来，他低头欣赏起了自己刚拍的杰作，除了罗欣脸上的夸张度有所欠缺外，他认为还是蛮有感觉的。 “韩老二，我们走了呢，你随意拍，别跟丢了啊” 正看的仔细，李哲就听到了罗欣的招呼，他抬头一看，屁大点儿功夫，这两口都走出一二十米远了。 看着两人牵着手蹦蹦跳跳、你追我赶，他属实是有点儿羡慕了。 然而，他还没迈开腿，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佳玲打来的，他感觉人家应该是已经从香港回来深圳了。 “李哲学长，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听到张佳玲亲切俏皮的声音，李哲一边往罗欣两口子的方向走，一边笑着回道：“这还不好猜，是回来了吧，你到公司了吗？” “我回来是回来了，不过学长你只猜对了一半。 我现在在福田区家里，我可能明天上午去公司，去了我就找你要吃的呢” 李哲略微一愣：“喔，这样啊！可以，没问题，我明天下午应该就回龙岗公司那边了。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你绝对想不到” “不知道耶，难不成你也在福田啦？” 李哲惊呆了，自己这随口一问，竟然还让人家给蒙对了。 “佳玲，你可真厉害。 我现在就在福田，莲花山公园这里，这里好多人，环境也挺优美的” 李哲话音未落，张佳玲就在电话里激动兴奋起来。 “学长，还真让我蒙对了啊？ 既然咱俩隔这么近，那你等着我啊，我马上打车过去找你” 李哲惊讶的张大的嘴巴。 “啊？我不是一个人呢，我和我朋友一起的，待会儿我还要回我朋友那儿的” “没关系呀，我就和你一起逛逛公园爬爬山，然后就回家喏。 学长，我跟你说，我那俩讨厌的弟弟也在家，我好烦他们的，我正想出来走走呢” 听张佳玲这么一解释，李哲也不好推脱了。 “那好吧，我，我等你，待会儿一起爬山。 你到了再打我电话，我去公园门口找你” 半个小时后，李哲就和打出租车过来的张佳玲汇合了。 “学长，个把月不见，你变帅了耶，呵呵” 这是张佳玲下车后的第一句话。 看着依旧高马尾加甜酒窝的张佳玲，面对她笑盈盈的夸赞，李哲挠着后脑勺谦虚起来。 “哪里哟，换了身皮而已。个把月不见，你才更漂亮了呢” 张佳玲歪着脑袋，一双清明水润的瞳子直视着李哲：“真的吗？没骗我？” 李哲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几分钟，他带着张佳玲找到了罗欣俩。 “罗欣，梦梦，那个，给你俩介绍下，这个是我在公司认识的个学妹，她叫张佳玲。 你俩可别多想，我俩就是最正常普通的好朋友” 面对李哲微笑着的介绍，罗欣和梦梦的反应，经历了短暂的从意外怀疑到勉强接受的过程。 “你好，我叫罗欣，和韩老二是大学哥们儿” “你好，你叫我梦梦就可以，我和他一起的” 大大方方的张佳玲，一口一个你好的冲罗欣两口子点头示好。 然后她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张佳玲，今年20岁，在读大三。 学长他很厉害很优秀，他是我在老妈公司里唯一的好朋友” 张佳玲这番自我简介一出口，罗欣两口子的神情又变了，李哲眼瞅着两人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自己。 第144章 突生不愉快 李哲有点儿尴尬。 他猜得到罗欣两口子在想啥，他赶紧继续解释：“她说的没错，我和她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那个，我就是给她妈打工卖机器的，她妈是上海人，特别厉害，身价几千万的。 还有，她就住福田这边的，她也牛的很，比罗欣咱俩读的大学好多了，香港大学中文系才女呢” 罗欣和他女友梦梦对视了一眼，然后瞅瞅张佳玲，最后看向李哲微笑道：“喔，这么厉害呀！ 我懂，我懂，韩老二你不用解释的，我相信你” 说到“相信你”你时，罗欣还憋着笑冲李哲挤眉弄眼了一番。 “学长，他为什么老叫你韩老二？你明明姓李呀，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罗欣刚才对李哲的称谓，此时引起了张佳玲的浓厚兴趣。 李哲没想到张佳玲会问这个，他顿时有点儿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他感觉难以启齿。 当初大家这么称呼他，可不是因为他帮人写的情书、编的表白短信有多文采飞扬。 这方面，大家送他“恋爱专家”、“丞相”的称呼，那就完全足矣。 大家叫他韩老二，完全是因为他对于某些话题的脑洞大开、一鸣惊人、金句频出，说白了，完全是因为他够闷骚。 就在李哲想搪塞的说辞时，罗欣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憋着笑替李哲解围了。 “这个嘛，美女，是这样的。 李哥和我都是文科生，他特别有文采，这个韩就是指那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天才。 你是中文系的，你肯定知道是谁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李哲对罗欣回以了感谢的眼神，张佳玲也豁然开朗。 “这样啊，我懂了，呵呵，李哲学长确实挺有文采的。 不瞒你们，我刚认识他时，还觉得他做销售挺可惜的。 现在看来，他是多才多艺，他做饭也挺好吃的呢” 面对张佳玲的这番当众夸赞，刚从尴尬境地里走出来的李哲，赶紧冲三人抱拳拱手客气道：“哪里哪里，不敢当。 只不过以前喜欢看书积累罢了，工作那是运气好，做饭嘛，能吃就行” “哎呀哎呀，人家说你行你就是行，你还谦虚个毛喔。 也不早了，那咱开始往山上爬吧” 他刚谦虚完，罗欣就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行，听你指挥，那走吧！佳玲，一起出发了” 李哲也没多说，大手一挥，便和张佳玲一起跟在罗欣两口子后面前进了。 莲花山并不算高，四人完全不用担心天黑前能否登顶的问题。 沿着蜿蜒逶迤的山中小径，四人边走边聊缓缓而行，既可享受登山的乐趣，又完全没有登高的疲惫不堪，可谓轻松惬意至极。 “李哲学长，你说你明天才回龙岗公司那边，那你明天怎么安排的哟？还会和你朋友去别处哪里玩儿吗？” 往莲花山上爬了一会儿，临时停下歇息时，张佳玲问起了李哲明天的安排。 李哲看着前面不远处罗欣两口的背影。 他点头道：“对呀，我来深圳三四个月了，除了我朋友那儿还有华强北，还有个大梅沙，其他地方都没去过的。 所以我来我朋友这里，基本都是听他俩安排的，他俩明天带我去世界之窗玩儿的，还有锦绣中华” 张佳玲重新扎起了高马尾，她一边扎一边低头道：“喔，我都去过的，那两个地方都还不错呢。 那我明天也去，我还跟你一起玩儿，我就不想呆在家里” 李哲为之一愣：“啊？你放假回来就到处乱跑，张总都不管你的吗？ 她要是知道你和我一起，她肯定又会多想的呢” 张佳玲的双手还高举在脑后，他抬头看向了李哲。 “我又不是三岁半小孩儿了，我妈不会管我那么多的。 学长你不要担心，我知道我妈有所顾忌的，我不说她能知道啊？ 再说咱俩坦坦荡荡的又没做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哟” 纵然张佳玲说的有理，李哲可不敢这么认为。 “佳玲，说是那么说，但你妈既然有顾虑，你学长我就得避嫌嘛，你懂吧。 毕竟咱男女有别，瓜田李下听说过吧” 张佳玲此时已经扎好了马尾。 她静静的看着李哲，足足看了六七秒之后，突然就站起了身来。 “学长，你这样说就很没意思呢。 我去香港上学一个月，你哪怕是出于学长对学妹对朋友的关心，也该偶尔问候我一两句吧。 可你都没有，每次都要我主动给你发消息，你老是不理我躲着我。 我有时候就感觉挺伤心难过的，我可是把你当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的，而且是唯一的异性好朋友” 说完这些，张佳玲也不等李哲回应，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 三两步越过罗欣两口子之后，她继续毫不停顿的沿着上山的石阶前行起来。 张佳玲的这个举动，发生的太突然了，李哲的反应明显有很大的延迟。 “我靠，女孩子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娃娃天呀，说变就变？ 我，我这就惹到你了？我，我只是忙好吧，好像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吧……” 匆匆的站起身来，看向张佳玲一个劲儿往山上爬的背影，他不知所措的抓挠着头发。 此时此刻，两脸懵逼的罗欣两口子，也呆傻痴愣的转身看向了李哲，眼神里盛满了疑惑。 李哲嘴角挤出一丝尬笑，然后启步走到了罗欣两口子面前。 “李哥，你朋友啥情况？” “对呀，韩老二，我感觉她很不爽呢” 面对梦梦和罗欣的双重询问，李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惹到她了吧” 李哲刚解释完，罗欣也起身了。 罗欣盯着他问道：“你不知道？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一个人先跑了吧？ 你刚才跟她说啥了，你给我和我老婆讲来听听” 李哲并不想讲。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去的张佳玲，张佳玲要是再走几步拐个弯儿，就要从他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就在李哲远眺的时候，罗欣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个刁毛，我老婆给你介绍女朋友你爱搭不理，你就是因为她吧？” 李哲没再看张佳玲，他看向了罗欣。 “别瞎扯！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不过后来她妈也就是我老板，比较顾忌我和她交往，所以我就有意和她保持距离了嘛” 罗欣还在将信将疑，梦梦便开口了。 “喔，李哥，这么说，你刚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惹她生气喏？” 李哲看向了梦梦，紧咬嘴唇思索片刻后，他回道：“有可能吧” 匆匆语毕，他再次看向了远处坡上，此刻已经看不到张佳玲的人了。 这时罗欣重重捶了他肩膀一拳。 “什么叫有可能，应该就是。 你真牛逼，这么快就把自己老板娘的千金勾搭上了。赶紧去追去哄呀，还杵在这里。 大学时指导别人泡妞头头是道，怎么事情落到你自己身上时，就跟个傻比样喔？我真是服了你” 第145章 风景山顶独好 罗欣一开骂，李哲似乎开悟了。 他嘴里喔了一声，随即撒开腿就往山上狂奔去追人了。 还好，作为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人，李哲最不缺的就是腿子劲儿。 不到两分钟，他就再次看到了张佳玲的人影。 身穿白色过膝长裙的张佳玲，明显还在气头上，她步伐很快，高马尾摇荡的幅度很大。 李哲进一步加快了步伐，他离张佳玲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他很想叫停张佳玲，但看着身旁被自己不断超越的陌生男女，他的嘴巴历经几度开合也没叫出声来。 他打算追上后靠近了再道歉。 一边追赶，他心里也在一边抱怨：“我靠，信你邪了。 光棍一条，女朋友都还没有，追女孩子哄女朋友的吃奶劲儿，就提前使出来了。 前些时候是苏雪晴，这第二次是你张佳玲，这算哪门子事哟……” 抱怨过后，又追了一二十秒。 李哲终于是赶上了不曾回头的张佳玲，默默跟随在了她身后两三米远的位置。 酝酿再三后，他终于轻声开口了。 “佳玲，对不起！ 那个，如果是我考虑不周坏了你的好心情，我现在真心的给你道歉” 张佳玲没回应，还在默默前行。 李哲脚步不耽搁，嘴里也没停下。 “佳玲，好学妹，是学长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真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好啦好啦，求你了，学妹你那么通情达理，你也适可而止一下嘛” 李哲一说适可而止，张佳玲似乎还真适可而止了。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石阶下的李哲，此时她的目光变得异常清冷。 “适可而止？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又凭什么啊？” 仰视着此时一脸高冷范儿的张佳玲，李哲感觉好陌生，感觉自己在拜见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好像也是，在你这个富家千金面前，我算个鸟？我凭什么？我哪有资格……” 张佳玲的清冷反问，瞬间击中了李哲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的那种自卑感，悄然间升腾而起。 他不敢再直视张佳玲冷冷的目光，他缓缓低下了头，他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李哲学长，你……我…… 你是谁？你是我最欣赏的学长啊。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李哲学长，我原谅你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点过来，我要你给我个保证” 就在李哲的心情压抑难受到谷底时，张佳玲的一席话，顿时又让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会错意了。 即使如此寻思，他的脸色还是比较难看。 他低着头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以尽量正常的表情抬起了头，强挤笑容看向了张佳玲。 “佳玲，那我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喏。 刚才是我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了，只怕你妈平时都很少这么对你说话吧。 你说吧，要我保证什么，只要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都答应你” 在李哲一边言语一边注视中，张佳玲脸上的清冷之色迅速消退，她脸上的笑容也极速绽放开来。 “学长，你自己说的哟，那就好。 你别傻站着，你上来呀，你上来我就告诉你” 在张佳玲的招手下，李哲迈步朝其走去，走了两步他回头一瞅，罗欣两口子已经快赶上来了。 又走了几步，他和张佳玲并排了。 “学长，那个，我刚才那话，是不是没轻没重惹你不愉快了？ 如果是的话，我诚恳的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是我过激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以为你在命令我，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所以我才那样说的，对不起呀” 李哲没想到，和张佳玲走到一起后，她先说的是这个。 知道原因后，他虽然还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但面对张佳玲诚意满满的致歉，一向与人为善又心软的他，还是迅速释然了。 他笑道：“没有啊，没有的事，你道什么歉哟。你还是说正事吧，要我保证什么？” 张佳玲似乎不信。 她靠近了李哲，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问道：“真的？学长你真的没介意？ 我可是中文系学生，我对文字可是很敏感的哟，我，我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喔” 李哲的目光也不躲闪：“真的，不介意，学长肚子里能撑船的” 前一秒还紧张兮兮的张佳玲，这一刻如释重负，又喜形于色笑容灿烂了。 她继续凝视着李哲的双眼吩咐道：“那就好！你要保证，以后不在我面前说瓜田李下避嫌那种话了。 我俩又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说对吧。 还有，以后咱们之间的正常关心、要礼尚往来。 这次我主动问候你，下次你就要主动点，这很合情合理吧” 李哲听后短暂思量了片刻，然后一脸认真的冲张佳玲点了点头。 张佳玲乘胜追击继续问道：“还有，明天我也去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你没意见吧？” 李哲继续点头道：“没，没，那又不是我家的地盘。 就算你妈看到了，我和我朋友一起的，你妈也知道我有女朋友的，她也该放心了吧” 张佳玲先是一愣，随即转动了两圈眼珠，然后嗯嗯嗯的直点头，俩小酒窝笑的更深了。 就在此刻，李哲听到身后不远处罗欣在叫自己。 “韩老二，你和美女在前面跑什么跑？跟飞毛腿儿一样。 真是的，山又不高，咱一起慢慢走边爬边玩嘛，又不是骑马赶考” 听到叫嚷后，他一回头，罗欣已到了阶下一二十米开外，两口子都是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 “我跟她比赛呢，我追上她了，我们就不跑了。等你们，快点儿” 李哲和张佳玲相视一笑，两人顷刻间就靠石阶两侧蹲了下来。 个把小时后。 下午五点多。 李哲四人慢悠悠的抵达了莲花山顶，此时山上的人特别多，有的在和塑像合影，有的在欣赏远处的晚霞风景。 站在大理石铺成的平台之上，他倚靠着花岗岩栏杆，俯视着近处的福田中心区。 虽然山不高，但站在山顶之上，他仍旧有些天上人间之感。 望着山下鳞次栉比的现代城市建筑群，感受着深圳这座新兴特区的蓬勃生机，李哲的胸中，更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雅兴。 “韩老二，看好没？看好了咱就跟铜像合影去，来这里不跟塑像合影，那等于白来呢” 李哲正陶醉于山下的市景，从身后凑过来的罗欣，猛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学长，他说的对，我也要和铜像合影，咱们一起过去吧” 罗欣刚招呼完李哲，李哲身旁正安安静静托着下巴靠着护栏的张佳玲，也摆头向他招呼了。 就这样，先是单个人，李哲四人每人都跟铜像合影了一张。 然后是多人的，先是李哲和罗欣，然后是罗欣和他女友，再然后是李哲和罗欣两口子。 最后的最后，罗欣请人用卡片机给四人拍了张大合影。 这之后，罗欣开始提议了。 “不早了，那咱们再转一会儿就下山吧。 到时候回家天也该黑了，韩老二，今晚通宵呢” 此时的张佳玲，却笑盈盈的提出了异议。 “等等，那个，罗帅哥，你可以给我和我学长也拍张合影吗？用我的手机就好” 第146章 温馨定格 罗欣瞅了一眼李哲，迅疾有点呆傻的点头了。 李哲略微迟疑，再一扭头，张佳玲正用充满期待且不容推脱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再多想，哪怕仍有些许顾虑，也还是浅笑着点头了。 但点头之后，他还是没忘提醒张佳玲一句：“佳玲，那个…” 张佳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个什么，我知道，学长你放心好了。 咱们就是普通正常的合影留念一下啦，我不会给我妈看的，她也从不碰我手机的” “呵呵，那就好” 见张佳玲这等机智的反应，李哲自然闭嘴了，后半截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很快，他就和张佳玲站在了高大雄伟的铜像前面。 面对着罗欣两口子的注视，特别是罗欣那嬉皮笑脸贱兮兮的神情，李哲始终乐呵不起来。 身边紧紧挨着他的张佳玲，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确切的说，压力来自张佳玲她妈。 “李哲学长，你别板着个脸嘛，还是销售精英呢。 大方一点笑一个嘛，这么拘谨，像被审问的犯人。 咱们难得合影一次耶，你给我留段开心愉快的回忆好不好？离我近点儿嘛……” 在张佳玲的不断“纠正”下，李哲渐渐放弃了顾忌，变得百依百顺异常听话。 终于，在塑像前，他和张佳玲肩并肩贴在了一起。 张佳玲笑的很灿烂，她的脑袋偏向了李哲，她的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也变得深不可测了。 而李哲的笑容，却依旧带了几分拘谨腼腆。 “1，2，3，茄子，ok，完美” 随着罗欣按下诺基亚手机的拍照键，两人的合影终于完成了定格。 当罗欣把张佳玲的手机还给她时，她开始笑盈盈的仔细品鉴起来。 “学长，你看你，看你的表情哟。 压根儿就不像个做销售的，像个拘谨腼腆的大家闺秀一样。 不过嘛，你终究是在笑，我也算基本满意啦，呵呵” 李哲听后，凑到张佳玲身边，笑呵呵的瞅了一眼。 “我看还行嘛。 这也不能怪我，我很少拍照的，就算拍也不喜欢拍自己，就偶尔拍拍风景。 我可以很大方，但我不喜欢面对镜头，也不会摆造型，无聊” 下午六点。 天色已略微泛黑。 莲花山下，公园入口处，李哲和罗欣两口子，要和张佳玲分道扬镳了。 他们三人要坐公交车回南山白石洲，张佳玲则是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出租车启动时，张佳玲从后排车窗探出脑袋提醒道：“学长，说好的，明天上午十一点，世界之窗门口，不见不散喔” “嗯，好的，明天见” 在李哲的挥手注视下，张佳玲走了。 但是，她的人刚离开，罗欣两口子就开始审问起李哲来。 先发问的是罗欣女友梦梦。 “李哥，你跟这个张佳玲，真的没什么？你和她如果是在谈，没关系的。 我和我朋友说一下，她不会介意的，反正你和她也没正儿八经聊过” 李哲严肃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和她就是正常普通的朋友。 我可以保证，我可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的” 梦梦喔了一声就没再多问，她似乎是信了。 接下来就是罗欣了。 “韩老二，你对她真的没意思？我是很有点儿怀疑，我感觉你不老实。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你应该是有点儿意思的。 你好牛逼哟，光棍这么久了，你可别和你那张嘴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李哲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又想笑的，严重鄙视了罗欣两眼。 “我还不老实，那这天下就没老实人了好不好？ 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三五年之内攒够一百万。 在这期间，我要是碰谁一根汗毛，我就把李字倒过来写” 罗欣还是一脸质疑的瞅着李哲。 “你就吹吧。我还是不信，我就不信人家倒贴上来你招架的住。 人家家境那么好，长的又高挑漂亮有气质，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呢。 我看到时候啊，你动的就不只是人家一根汗毛了，估计都动的停不下来。 不过我支持你，你到时候做乘龙快婿了，给我俩封个十万百万的新婚红包就够了，这不过分吧” 罗欣这厚颜无耻的话一出口，再加上他略显阴险猥琐的笑，李哲正想一口二十年老痰tui他一脸时，罗欣的女友梦梦抢先出手了。 她嘟着小嘴巴，咬紧牙关，猛一抬手就揪住了罗欣胳膊上的一坨肉。 “让你又瞎胡说，让你不要脸不正经。 我相信李哥，你俩关系那么好，你就不能向你好兄弟学学么？ 不说别的，也不管人家做不做得到，至少人家有野心有目标，你呢？ 你什么都没有，过一天算一天，真的是，还好意思质疑嘲笑别人” 看着弟妹这等温柔妹子，此时这等威武的收拾“贱人”，再看看罗欣龇牙咧嘴连连求饶的囧样儿。 李哲直觉舒坦解气的很，哈哈大笑的也是格外奔放。 “不过看在你有意上进了，我先饶你一次。 你记住你自己说的，今年年底李哥要是一如既往的好，你明年就跟他混去。 我保证，你就算浪费一年半载重新再来，我都不会怪你的” 梦梦也很通情达理，对罗欣也只是小示惩戒，很快就松手了。 罗欣歪着嘴巴揉捏着胳膊：“老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明年开春再说” 十几分钟后。 李哲三人踏上了回南山的公交车。 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看着窗外城市夜景的他，掏手机看时间时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学长，莲花山公园旁边，有个关山月美术馆呢，能去那里办展的人都大有来头的。 后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展吧，我请你，好吧” 短信是张佳玲发过来的。 李哲看了下时间，离现在才七八分钟，差不多是她上车不久发的，应该是他和罗欣闲聊疏忽了。 他权衡了一会儿，最终就回了一句：可以，到时候再看吧。 不出三分钟，张佳玲又来消息了，一条彩信一条文字信息。 “学长，既然是合影，我也发你一张喏。 我越看越觉得，学长你的表情好逗耶，像个害羞的大家闺秀，我一看就忍不住想笑” 打开彩信，李哲看着合影，不知不觉就笑了。 虽然自己的表情很逗，但和脑袋歪向自己、笑容甜美的张佳玲站在一起，整体氛围竟然带点高中时代的那种青涩纯真，还挺温馨甜蜜的。 “高中班级合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可是，可我大学那会儿就不是这样的啊？……” 疑惑不解之下，李哲回应道：“既然觉得我逗，学妹你就多笑笑吧。 笑一笑十年少，包你年轻漂亮一直到老，拜拜，晚安，明天见” 第147章 土豆大师 十月三日。 下午四点半。 逛完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这俩五a景区后，李哲没有再回去罗欣那里，而是直接打车回了龙岗“老家”。 当然了，他这趟不用自己出打车费的，同伴张佳玲请的客。 “学长，昨天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有学妹你这个富婆美女相伴，能不开心嘛” “喔，那还差不多，我也超级开心的。学长，你那朋友和他女朋友都挺好的” “那是必须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呵呵” “哟哟哟，学长，你一向很谦虚低调的呢，你开始飘了啊” …… 出租车上，李哲和张佳玲坐在后排。 经历了愉快的游玩，两人的心情都挺好的，闲聊打趣起来，也是好朋友间的那种十足的轻松随意。 忽然，李哲想起了什么，他心里的那点儿顾虑又沉渣泛起了。 “佳玲，你这两天老不着家在外面浪，张总她真的对你不管不问呀？ 还有，你现在还跑去公司那边，张总又不在，你就单纯的去吃顿我的手艺啊？我总感觉你这样做不妥呢” 张佳玲扭头盯着李哲，眉毛一挑嘴巴一嘟道：“有什么不妥？ 哪里不妥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要我妈一直盯着啊？ 学长，你别老像个惊弓之鸟好不好？我妈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她不会再盯着你的。 而且，而且我也跟她保证过，大学毕业前会安心学习的” 李哲喔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张佳玲又继续补充道：“学长，我有我妈公司这边的钥匙的。 今天你再去买菜在我那里做嘛，我想跟你现场学学厨艺，可以吗？” 李哲这时候可不敢含糊，他直接摇头拒绝了。 “不可以！我回我出租屋去做，做好了带公司去。 你呀，吃饱吃好了还是回福田家里去吧。 不管怎么说，你是个女孩子，你一直不着家你妈肯定会担心的，她还以为你被哪个黄毛小子拐跑了呢” 张佳玲一听，顿时一脸不悦：“去去去，瞎说，学长你就是个胆小鬼。 你不去我那里可以，反正我今天在我妈公司那边过夜了。 一天不看见我那俩弟弟，我的开心快乐就多一天，哼” 被张佳玲放过之后，李哲倒也放宽心了。 想了想，他微微一笑，冲看着车窗外的张佳玲提议道：“要不，你去我住处那里吧。 我那里人多，还都是公司的同事。 他们都是我朋友，也不会风言风语，你妈也放心嘛，就跟上次去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一样” 张佳玲还是歪着脑袋看着窗外。 “不要，我在公司这边等你。 我吃了东西就回去，回去就躲回卧室不出去了，明天我就回学校去” 张佳玲此时说话的语气很低缓，李哲看着她的半张侧脸，隐隐约约就从她眼里读出了淡淡的忧伤。 此时此刻，李哲的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很想去说点让张佳玲立马变开心的话，但他又不想让自己陷入纠结麻烦。 思量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安慰张佳玲的打算。 他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这一侧的窗外。 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和树木，他也开始再次审视起自己和张佳玲的这段友情来。 李哲清晰的懂得，自己对张佳玲的心态是有些微妙和奇怪的，纯真的友谊占了绝大多数，但又掺杂了几许喜欢。 但在看待自己的这点喜欢上，他是极其隐忍和克制的，这种隐忍和克制，一方面是因为张佳玲她妈的顾忌。 但更主要的在于他自己，他是个骨子里有些自卑、但又极其要强的人。 就像李哲之前和程沛远周森他们闲聊一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上门女婿。 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做那种吃软饭、被扶贫的乘龙快婿。 “学长，你说今天要把土豆换个花样做给我吃。 什么花样喔，你能小小的透露一点点吗？” 李哲审视了自己很久，最终，他被张佳玲的再度开口搭话打断了。 看着张佳玲很勉强的微笑，他也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可以，到时候我给你送货上门你就知道了。 反正啊，我是根据以前在家吃的炕土豆改良创新的，土豆可真是个好东西” 张佳玲喔了一声，两人至此也不再言语。 下午六点多。 李哲将自创的小吃摊新品带到了公司。 天色刚刚黑一会儿，之前他和张佳玲最初闲聊的地方，印刷区停车场的花坛边。 他和张佳玲并排坐着，两人之间有近半米的距离。 张佳玲在低头安安静静的吃，李哲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时漫无目的扭头四顾闲望着。 加了洋葱碎、豆豉碎、火腿肠丁、腊肉丁和葱花的炸土豆饼，四四方方一块，外表金黄酥脆，内里绵软细腻，又夹杂着许许多多的馅料小颗粒。 张佳玲一口咬下去，李哲在她身旁，能听到清脆的炸响。 “好吃吗？” 听着张佳玲吃了一会儿，李哲估摸着她吃了应该已有两三块了，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安静。 “好吃，比上次的土豆片还好吃，很香，我可以称学长你为土豆大师了” 张佳玲终于抬头笑着看向了他。 李哲也笑了。 “呵呵，土豆大师好啊！如果人能变成一种植物，确切点说是食物，我就想变成土豆。 营养又好吃，可以做成无数种花样，关键是它百搭，可以跟特别多的其他食物组合在一起，而且味道很棒” 李哲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让张佳玲顿时来了兴趣。 “呵呵，呵呵呵呵！ 学长，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哟，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的？ 那我问你，如果人真的就是植物的化身，你觉得现在的你是什么植物？” 李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的。 挠了挠脑壳后，他笑着看向张佳玲，一本正经的回道。 “这个嘛，我想想…… 我觉得吧，自己应该是一株狗尾巴草，生的低贱，司空见惯。 但是嘛，狗尾巴草搏一搏的话，还是可以变成很牛很重要的存在的” 张佳玲忽然停止了吃土豆馅饼。 她扭头瞪了李哲一眼：“此话怎讲？学长，我感觉你就是在妄自菲薄形容你自己的出身” 李哲淡定微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我这可是正能量好不好。 你知道么，小米就是狗尾巴草变的呢。 在以前，那可是很多人赖以为生的口粮，你说它是不是可以变得很牛很重要？” 张佳玲盯着李哲思索了片刻，然后回道：“喔，如果是真的话，那确实很牛” “佳玲，我觉得吧，你应该是一株牡丹花，花开富贵万众向往” 在张佳玲还在感叹时，李哲灵感乍现也对她做了形容。 第148章 美妙的感觉 李哲刚自告奋勇的形容完张佳玲，她就不乐意了。 “话是这么说，我一点都不稀罕。 学长，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梅花，不依靠别人，坚韧不拔自强不息，完全靠自己把人生活的精彩绚烂，真的。 哪怕不是梅花，跟你一样做一株狗尾巴草我也乐意，至少你也不会觉得低我一等，也不会再刻意回避我” 语毕，张佳玲慢慢的低下头，手捧着一次性餐盒，开始安安静静不言不语了。 李哲顿时有点懵。 他完全没想到，说来说去，张佳玲又莫名其妙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 他一时语塞，也暂时低头无语了，跟下午坐车回来那会儿一样，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压抑起来。 都安静沉默了半分钟后，张佳玲还是低着头，但是她先开口了。 “学长，你知道吗？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结交过任何一个好朋友。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敞开心扉结交的好朋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很信赖你，可是你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我，你老是这样做，我很伤心。 我，我有时候，真的，真的就很不舒服。 我就觉得，当初要是不跟你搭话，我就跟你没交集，那样也好。 要是一直像以前一样独来独往，我可能还过的更开心一些，我有时候都想跟你断交了，可我就是做不到……” 张佳玲的这番低头轻语，让李哲像遭了一通电击。 他感觉头皮发麻，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他甚至很有些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首外放的轻音乐，会给自己、会给张佳玲带来这么大的烦恼。 李哲真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张佳玲，他唯有低头沉默。 直到在灯光的映照下，他似乎看见了张佳玲脸上滴落的泪珠，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佳玲，我，我承认，这段时间确实有刻意躲着你、冷落你、回避你。 或许你说得对，我都告诉张总我有女朋友了，你我也都对她有过交代和保证，张总应该不会再为难我的，可能真是我多虑了。 那个，如果，如果你还把我当正常朋友看的话，我，我保证以后不那样了，以后对你多些正常的关心，多主动问候一下。 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按你想的办吧。 咱断交，以后谁也不影响谁，好么？都听你的” 表态完毕，李哲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 他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事已至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你真的都听我的？” 安静片刻之后，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张佳玲，抬头看向了李哲。 李哲没说话，也没正眼看张佳玲，只是低垂着脑袋，紧咬唇齿点了点头。 “那好，学长你自己说的，那你听着。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跟你断交。 我也没什么额外要求你的，你就按你自己刚才说的办。 以后对我要主动点，要多点关心问候，要以好朋友之间的正常态度对我” 李哲此时的脑子有点空荡荡的。 听了张佳玲的话后，他先是呆傻了片刻，然后才回过神来。 “喔，嗯，行，可以，没问题，我，我一定做到，你满意了吧，呵呵” 确认不是断交通知后，李哲心里既意外又激动，那种庆幸、喜悦的感觉，就如同珍爱之物失而复得一样。 他看向泪眼婆娑的张佳玲，说话都变得拖沓重复了。 “呵呵，呵呵，学长，我突然就没有不开心了耶。 你，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好怕你直接说要和我断交，还好你不是” 在李哲的点头注视中，张佳玲破涕为笑了。 “呵呵，其实你也吓到我了，说实话，我虽是那么说，我也怕你直接答应了。 你这个学妹，我和你的友谊，我，我也很珍惜的” 李哲也勉强笑了。 此时此刻，他算是确认了，原来张佳玲这个学妹朋友，在自己心里的份量还是很重的。 虽然才相识三四个月，但他已经不舍得割舍这段情谊了。 纵然李哲没有贪恋，但他觉得，自己和张佳玲之间，应该是有那种很特别的感觉在的。 这种感觉，他觉得是出于骨子里的文青气质的互相欣赏和吸引。 七点多。 华南城里面的马路边，李哲将张佳玲送上了回福田区家里的出租车。 “学长，下次见面可能得好久了，到时候你可能都回老家过年了。 所以，临别之际，你是不是该送我一个拥抱呀？呵呵” 上车前，张佳玲和李哲面对面站着，她提了个让李哲感觉过分的要求。 “啊？不要吧，这样不好，让公司人看见了又得风言风语了” 李哲有些局促，他扭头看向四周，他只想张佳玲赶紧上车，他害怕被公司哪个人看到又瞎传。 “这有啥好怕的，只是个送别礼仪，人家老外见面分别还亲亲贴贴呢” 见李哲左顾右盼畏畏缩缩的，张佳玲直接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李哲瞬间僵硬住了。 他的双手无处安放，他的双眼还在四处观望，他紧张极了。 还好张佳玲点到即止，很快便松开了，然后快速钻进了车里。 “拜拜，学长再见！ 你赶紧回去吧，记得后面多联系，不用浪费电话费，给我发qq消息就好了” “好的，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再见” 在李哲略显痴呆笨拙的挥手中，张佳玲所乘的出租车，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张佳玲的人是走了，但李哲还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被女孩子拥抱的感觉。 “到底是富家千金，既大方又有分寸感，还有气质…… 这么温软，这么温暖，这么舒服，这么好闻，这就是和女孩子接触的感觉和滋味吗？ ……姓李的，你要稳住，你是要先赚够一百万再碰女人的男人，何况她就不是你能染指的，你可得说到做到……” 回味结束，一个人独自朝新木村的出租屋而去的路上，看着张佳玲发给自己的那张合影彩信，李哲在不断的提醒自己。 回到目的地后，他一看杨欣蕾萎哥昊铭都不在，估摸着他们又都一起出摊去了，便也跟了出去。 到了七彩虹网吧旁边的夜宵摆摊区，李哲一眼就瞅见了自家的小吃摊。 他先是跟新任摊主打了招呼：“欣蕾，怎么样，新小吃还卖的动吧？” 杨欣蕾笑容灿烂，一个劲儿的点头。 “卖的动啊，李兄你看，这锅里就剩一份的量了，比三合一卖的还好呢。 就是今晚准备的份量太少了，毕竟这个比较费功夫” 当李哲再看萎哥和昊铭时，这俩打杂的还挺尽责的，都跑到附近吆喝招徕客人去了。 第149章 白痴学车 十月四日。 长假第四天。 清晨七点半，李哲早早的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他在厨房转了一圈儿，发现面条和鸡蛋都没了，便也没了自己下厨做早餐的想法。 出门下楼，他直奔苗苗家的早餐店去了。 好些时候没在那里过早了，他有些想念大婶儿做的油辣子。 到了地方，不用李哲开口，大婶儿就给他把东西端上来了。 一杯豆浆、一盒三块的炒米粉、还有一个煎肉饼。 “大婶儿，苗苗这次放长假没来您这儿啊？” 李哲一边给炒米粉拌着油辣子，一边就向大婶儿打听起苗苗来。 “没有，她回老家了，稻谷要收了，得帮她爷爷奶奶干农活儿” 大婶儿正在接待其他的客人，回应的语速很快。 李哲喔了一声。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老家也该收稻谷了，他一个农家子弟，也已经好多年没下地干活儿过了。 李哲小学初中干的农活儿特别多，但自从考上高中后，一直到现在，家里就再也没让他下过地。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手机，但略一寻思他还是放弃了给家里打电话的打算。 现在还早，可能爹妈昨天忙到很晚才睡，晚点打也不迟。 手机放桌上，李哲连扒了几口炒米粉后，拿起手机登了qq，给苗苗发了条消息。 “苗苗，我现在在你家早餐店，你妈说你回家务农了？这么勤快呀，值得鼓励哟” 不出一分钟，苗苗就回消息了。 “喔，对呀，爹妈都在外面挣钱，我在家里是老大，我不帮爷爷奶奶谁帮哟，这两天累死我了” 喝了口豆浆，李哲继续回复了。 “真孝顺懂事，哥奖励你一朵大红花，嘿嘿。 对了，你们放假，我们也放好几天，程沛远没联系你呀？” “联系了呀！我可不想他来烦我。他问我假期在哪儿怎么安排的，我就说在学校没安排，我可不想他找到我老家来” 看了苗苗的回复，李哲有点儿佩服。 都几个月了，他感觉苗苗的防守相当严密，他觉得程沛远这个老狐狸，过早的成竹在胸可能得阴沟里翻船了。 早餐之后，李哲便回了出租屋。 他本来准备开电脑继续看《闯关东》的，可他一开卧室门，萎哥这肉山般的一大坨，已经躺在了他床上。 “我去，包夜回来油头满面的，你好歹洗个澡再躺我的床啊。 这么搞，我刚换洗的床单被套又得洗了，我也是醉了，昊铭就比你讲究……” 摇头苦笑叹息了一番，李哲还是轻轻扯上房门出门下楼了。 他打算再去平湖生态园溜达一圈儿，从搬出公司后就好久没去了。 这次他抄了近道，没去公司从华南城绕，而是去了平时摆摊的地方。 沿着三岔路口的那条长公路一直走，走个一两里路就到公园门口的小路了。 差不多十分钟后，李哲快到公园门口的小路了。 他扭头朝左边望去，一片密集但不算太高的建筑中，有一栋大楼的顶层墙面上，“惠印王”三个红色大字甚是醒目。 “何琪柔啊何琪柔，看看你呆的是什么公司，藏在这些居民楼里，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和我们公司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一个正牌一个二手山寨，公司名字都雷同，真嚣张呢。 冒牌儿公司是没有前途滴，你长的那么俏那么骚，还是良禽择木而栖的好……” 望着那三个大红字，李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何琪柔，一番鄙视感慨间，他继续朝公园行进了。 两三分钟后，他从小土路上了水泥路，人也到了生态园的入口处。 正要抬脚跨入铁框门内，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响。 “喂，是你么？好久没见你来了呢” 一听这声调，李哲心知又撞到老熟人了。 他一回头，果然没错，就是“狐狸精”何琪柔。 此刻何琪柔刹车了，她跨骑在自行车上，双脚点地，正嘴角含笑媚眼忽眨的望着李哲。 李哲感觉何琪柔似乎在给他抛媚眼，他嘴角一扬就跟着笑了。 “你不要一口一个你呀你的，我有名字的，你也知道的，你叫我名字不行么？ 巧啊，好久不来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就遇到你了，咱俩这缘份还真不浅呢” 何琪柔嘴里哼哧了一下，然后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她气定神闲的推着自行车，不动声色的就来到了李哲身旁，然后随手就把自行车的握把偏向了他。 “是哟，姓李的，咱俩缘份确实不浅呢。 我随便丢个石头都能砸到你，随便逛个公园还能救你命，去个夜市还能照顾你的小吃摊生意。 既然如此，那劳烦你帮我把自行车抬进去一下，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何大恩人，救命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喔” 李哲笑着从何琪柔手里接过了自行车，扫了一眼她浅黄色外套里的傲人好身材后，随即双手用劲儿将自行车提进了门内。 车子进了公园里面后，他要将其交还何琪柔，人家却不要。 “我先走会儿，你先帮我推着” 李哲点了点头，马上有了个想法。 “既然你不骑，那你借我骑会儿呗，不瞒你说，我还不会骑自行车呢” 何琪柔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但也没出言取笑李哲。 “随便你，你不会骑自己摔了没事，把我自行车摔坏了，可要给我赔辆新的” 李哲坐在自行车上，一双大长腿撑着地面，他扭头白了何琪柔一眼。 “你这个人，心眼又不坏，可是你这嘴巴，说话就不能有点儿人情味啊？对了，你十一放假没出去浪么？” 何琪柔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李哲。 她抬起右手张开五指作梳子，从额头到后脑勺将波浪卷儿梳了一下。 李哲正盯着她这妩媚骚气的动作出神时，她缓缓放下了右手。 她可怜巴巴得望着李哲，嘴巴一嘟两手一摊道：“没有啊，我一个北方人，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 就前天和同事去爬了一趟梧桐山，累死我了” 李哲喔了一声，望着何琪柔呆愣了几秒之后，便转头开始尝试骑车前进了。 “白痴，先助跑，再跨上去踩踏板，像条蚯蚓一样拱过来拐过去的，笑死人了，呵呵” 看着初学的李哲的滑稽样儿，跟在后面看着的何琪柔，是又心里捉急又忍不住发笑。 第150章 不老实的眼睛 半小时后。 在何琪柔的嘲笑加指导下，李哲已经能比较平稳的骑行了。 到了生态园的半山腰处，在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他感觉腿子蹬的有点小累了。 他便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开始和何琪柔坐在草地上歇息聊天了。 “喂，你摆摊赚钱吗？一天能赚多少？” 聊着聊着，何琪柔就问到了李哲的工作上。 李哲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歪着脑袋瞅着何琪柔笑道：“你猜猜看嘛” 何琪柔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李哲。 眨巴了几下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百？两百？还是更多，应该没更多吧。 你大老远跑来深圳，还这么年轻，就指望靠这个来发家致富啊？不至于吧” 李哲鼻子里一声轻哼道：“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这个摆小吃摊儿的喏？ 我跟你说，民以食为天，不要小瞧这一行。 就算深圳发展再快，就算这里人再有钱，大家都是要吃喝拉撒的……” 李哲一边解释，一双眼睛四处游移，时不时就在何琪柔敞开的外套里瞅一眼。 没办法，她的身材太有料了，而且她外套里面的贴身衣服是小v领。 她胸前就像有块磁铁，让李哲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就被吸引过来扫描一下。 被偷瞄的次数多了，何琪柔应该是察觉到了，但她没说破劈李哲面子，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外套拉链拉上了。 拉上拉链后，何琪柔得意的鄙视了李哲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间就挪动脚步靠近了他。 有些心虚的李哲，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发现何琪柔突然一脸“阴险笑”的向自己靠近，他本能的也朝旁边挪了两步。 他虚张声势道：“你干嘛？” 何琪柔蹙眉瞪了他一眼：“我不干嘛，你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呀？ 我感觉你挺适合做销售的，你要是小吃摊生意不好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我们公司呢。 随随便便卖出一单，都顶你摆摊十天半个月的，要是卖出大单，都顶你摆一年摊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哲恍然大悟。 这个在竞争对手家上班的狐狸精，这是要拉自己去她家干活儿呢，估计想赚介绍费、推荐人提成啥的。 “哈哈哈，你个傻瓜二货，你真以为我只是摆小吃摊的呀？……” 李哲低下了头，装作思考权衡的功夫，心里却在暗暗偷笑。 装模作样了十几秒后，他对着何琪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去。 我还是喜欢摆摊，自由，没人管，想出摊就出，不想出就玩，想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人懒散惯了，恐怕没机会跟着何大美女你发大财喏” 何琪柔似乎并不意外失望。 她看向了远方的山峦树林，嘴里喃喃道：“随便你喏，我只是看得起你才会这么建议的” 李哲在一旁瞅着何琪柔的侧脸，嘴里满意的喔了一声。 何琪柔的侧脸线条很美，跟她山峦起伏的身材线条一样美，李哲又看的有点入神了。 然而，何琪柔似乎又察觉到了，她猛一转头，一双媚眼就死死的锁住了李哲的眼神。 李哲嘴里的狗尾巴草瞬间掉落。 他脖子一梗，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干嘛？干嘛突然这么盯着我看？” 何琪柔嘴角抽动鼻子轻哼道：“我干嘛这么盯着你看？是你干嘛老偷瞄我好吧。 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刚才就发现你眼神不老实，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想打我主意？” 李哲故作镇静的“切”了一声。 “别太臭美自恋！你瞎说什么喔，我承认你是很漂亮，还很性感。 但不好意思，你还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何况我现在穷比一个只想搞钱” 何琪柔冲李哲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的鄙视起他来。 “我就臭美自恋怎么了？ 既然我不是你的菜，那你干嘛一直色眯眯的偷瞄我？ 你别狡辩说没有，我不是瞎子傻子” 李哲也不怕被揭穿。 心一横，他也站起身来了，和何琪柔对等平视了。 “我承认我是偷看了你几眼，我，我敢做敢当。 但是，我这是出于对性感美女的正常欣赏，我可没半点儿亵渎之意，这也是男生的本能。 我这么看你，也是对你的高度认可，一般人就算扒光衣服站我面前求我看，我还懒得看呢。 所以，你就不要一口一个色眯眯的了，你这是贬低我，更是贬低你自己” 说完这些，李哲又弯腰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他很坦然。 他也有点意外，自己为什么在这个狐狸精面前，就一点儿都不害臊难为情，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大家骨子里都骚气。 何琪柔估计没想到，一个好色之徒，竟然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但她并没有生气，看着李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甚至有点欣赏和佩服。 “你，你口才挺好挺会狡辩的嘛，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儿道理。 看在你敢做敢当、这么不要脸的份儿上，看在你送我小吃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真的，你真的适合做大买卖，而不是只开个小吃摊混日子。 好了，我下山去了，你就慢慢走吧，拜拜了” 一边回应一边行走，何琪柔走到自己自行车旁就停了下来。 跟李哲说完拜拜后，她跨上自行车就顺着缓坡下去了。 “拜拜，下山悠着点儿，别摔林子里去喏” 看着黄色外套的何琪柔的背影，还有她随风飘扬的波浪卷儿，李哲挥着手好心提示了一句。 “一单合同一两百万，提成都有六七万，这还不算大买卖吗？……” 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李哲打着响指下山坡了。 出了生态园后，他一看手机也差不多九点了。 又走了两分钟。 李哲径直穿过马路进了华南城，他感觉这个长假也玩够了，也可以开始收心做正事了。 到了24栋办公室门口，他发现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刘昊铭也在其中。 “昊铭，这么积极呀，又在发信息啊” “对呀，我不像你，比你来得早，信息量还没你多，你都开百万大单了，我能不急嘛” “呵呵，哪里哪里，都是运气，也是过去式了，还得继续努力呀，我也得继续再发点儿信息，走了” 发现刘昊铭在发产品信息，李哲和他聊了两句也回工位干活儿了。 然而，他没发几条就直观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的产品信息配图，哪怕是图片组合，用来用去就在那一二十张的框框里，真的是已经用烂了，重复度也太高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151章 工作辅助技能 一番寻思后，李哲不打算发信息了。 他一个个的登陆信息发布平台，开始对已经发布的信息进行刷新优化。 两小时后。 李哲一看时间也快中午了，由于十一假期公司不提供餐食，他打算邀刘昊铭去自己家买菜做饭。 哪知，他刚要关电脑，一抬眼，就见师父萧潇一脸愉悦的走了进来。 萧潇今天穿的很休闲，浅灰色薄外套里裹着白衬衣，看样子是出去哪里玩儿了刚回来的。 李哲笑口一开就站起了身来。 “师父回来了啊，假期去哪儿耍了？看样子玩的很开心嘛” “你猜我去哪儿耍了？你呢，东莞好玩儿吗？” 萧潇一脸的轻松随意，一边反问着李哲，一边就甩荡着手里的塑料袋走过来了。 “不知道！我缅怀历史、参拜民族英雄去了，当然好玩儿有意义啦！你袋子里提的啥哟？” 盯着萧潇手里甩荡的塑料袋，李哲疑问道。 萧潇也没急着回答，走到他身后时，随手就把袋子放在了他桌上。 “卤菜，又麻又辣挺好吃的，知道你喜欢吃，就顺带给你带点回来喏。 你一直给我带早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解释间，萧潇已然从李哲身后挤了过去，坐在了自己工椅上。 李哲本来也饿了，一看袋子里是即食的卤菜，他毫不客气的就开塑料餐盒了。 “哇喔，师父对我可真好，徒儿我爱死你了。 有鸭脖鸭翅鸭架，还有千张、海带结、藕片，我大学那会儿，每次出去上网都会吃这些的呢。 对了，你还没说去哪儿玩了呢，也把好地方给我介绍下嘛” 看到几个包装盒里的东西后，李哲立马开始往手上套一次性手套了，一边套一边对着萧潇“示爱”加感叹。 萧潇乐呵呵的给了他胳膊一拳。 “肉麻死了！你不要不正经，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跟我有办公室恋情呢” 李哲一边整理手套一边反驳：“我哪里不正经了，只是表达对师父你的爱戴之情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萧潇也不理论了，她提醒补充道：“你也别都给我吃完了，我自己还要吃的。 我和朋友去了仙湖植物园，还去了弘法寺。 这两个地方很不错，我都不是第一次去了。 我强烈建议你以后去逛逛，你可以去弘法寺许愿，让佛主保佑你多开单，听说很灵的” 李哲这会儿可没空看萧潇。 他抓着鸭翅在认认真真的啃，啃干净一截后，他才开始说话。 “这你也信？开单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不过，不过好像又要运气哟，这就玄乎了，不好说的。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后面去弘法寺去烧香祭拜许愿试试看” 言语间，李哲瞅了一眼对面隔着几排工位的刘昊铭，然后低下头来对着萧潇嬉皮笑脸起来。 “师父，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一个人吃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是你买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拿一个鸭翅替你送个人情？嘿嘿” 萧潇略微一愣，顺着李哲的眼光瞟了一眼，然后点头道：“他呀，可以，不过只能一两个不能多拿。 这些卤菜好贵的，你也看得到，我每一样都买的不多的” 李哲立马点头如捣蒜，然后拿了一个鸭翅就给刘昊铭送了过去。 将鸭翅给刘昊铭时，他提议道：“昊铭，待会去我那儿做饭吃去，你等我会儿，我再吃点别人的卤菜咱就走” 刘昊铭直接用手抓着鸭翅就要开啃，见李哲说话他又临时暂停了下来。 他皱眉眨了眨眼睛后说到：“算了吧，咱干脆去旁边快餐厅吃得了。 咱回去买菜做饭一耽搁，我下午就不用来聊客户了，晚上去你那儿吃饭怎么样？” 李哲感觉刘昊铭说的也有道理，不假思索就点头答应了，他也想下午多找点配图。 午饭过后。 下午两点。 李哲忙活了好久后，正在跟萧潇闲聊，他的眼睛随意一瞟，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周森许萌萌和小贺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外。 两三天没见周森这骚货了，李哲竟然有点想念他了，当即就起身凑到了他工位旁。 “刁毛，这两天住的几星级酒店啦？用的几十块的雨伞啦？花了几张大红钞了？” 趁着许萌萌小贺都去隔壁打样室了，李哲赶紧贱兮兮的问道。 “对呀，李哥，我感觉他住的是没有星级的那种五十的小宾馆，搞不好还是钟点房，他早都没啥钱了呢” 李哲刚问完，周森还没来得及张嘴，刘昊铭就从另一侧对他进行了包夹。 将电脑开机后，周森端端正正坐着，完全无视两人的左右围攻。 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十几秒之后，周森面无表情淡淡道：“我要好好工作，我要搞钱。 我要开大单赚大钱，我要住最好的酒店用最贵的t” 见周森这反应，李哲和刘昊铭面面相觑一番后，他伸出胳膊撞了周森一下：“喂，两三天不见，你是受啥刺激了？” 周森还是不鸟李哲两人，将电脑屏幕解锁后，他一边打开浏览器登录网站，嘴里一边继续嘀咕道：“李哥，昊铭，老子真是受刺激了！ 带着老婆和初中同学两口子吃了顿饭后，老子是彻底自卑了抑郁了。 他以前就是个废物混混，凭什么现在混的比我好那么多，老子不服，老子感觉受到了羞辱” 搞清楚原因后，李哲和刘昊铭又是一番面面相觑。 “麻痹，就这啊？跟人家比什么？自寻烦恼，傻比” 和李哲结束对视后，刘昊铭骂骂咧咧的坐着椅子划走了。 李哲没离周森而去，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周森肩膀。 “不错，不错，知耻而后勇，粪发涂墙、卧薪尝胆，是好事，对，是好事，我支持你” 周森此刻在开始发布信息了，打开了本地图库后，他暂时停止动作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真这么想？你看我坚持的下去么？ 我也知道自己比较浮躁，我要是像你那么有韧劲儿，可以一天三百条信息连发三个月，我的业绩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李哲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当然，人无压力不行嘛，我相信你可以的。 只要你把开房的那股子劲儿拿出来，你绝对能牛逼起来的，以后最好的酒店、最贵的t，都是小菜一碟的” 话说到这里时，他对周森的图库也来了兴趣。 “我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配图啊？赶紧滴，一张不漏的给我发一份儿，我都闹图片荒了” 周森也不墨迹，当即就开始整压缩包了，嘴里还嘀咕道：“都是我自己p的，你以为公司就萌萌小贺会ps啊？” 李哲啪叽一下打了个忒响的响指：“好主意，我也得下个ps自学下，以后就不用求人了，想要多少配图就有多少” 他回到工位不久，周森便将图片压缩包发给他了，还额外给他发了个ps中文精简版的安装包。 第152章 狐狸精有约 十月五号。 假期最后一天。 早上七点一刻，早起的李哲坐在床上，拿起手机一看，何琪柔竟然给他发了条短信。 这信息是昨晚十一点多发过来的，当时他早睡着了。 具体内容是：“姓李的，臭摆摊的，我邀请你来我们公司发展是认真的。 试用期三个月，无责任底薪1200，提成6个点。 以你的摆摊底子和好色厚脸皮，绝对可以轻松月入七八千的” 李哲放下手机，双手使劲儿揉搓着蓬乱的头发。 “拉我入伙还要骂我一句好色厚脸皮？ 不就瞟了几眼你的好身材嘛，至于这么小气么？被看几眼还能缩水呀？ 绝对可以轻松月入七八千，你还当我是刚来深圳找工作那会儿啊？ 不过嘛，这底薪和提成点倒是比我公司高不少的…… 可惜，大爷我现在好得很，我也不想卖二手货，拉倒吧你……” 一阵摇头晃脑加内心嫌弃后，李哲回复道：“何大美女，何大恩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就不是干你那工作的料，除非你做我女朋友，那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信息发过去后，李哲像个白痴一样傻笑了两声。 “这个狐狸精，为什么我在她面前就如此放得开呢？ 我本良民呀，为何一面对她就老想调戏两句呢，搞不懂喔……” 喃喃自语间，他开始穿衣服了，这会儿何琪柔的消息又来了。 “想做我男朋友？不是不可以。 你虽然贱兮兮色眯眯的，但人不坏，还有点儿小帅，我其实并不怎么讨厌你。 只不过我对男朋友的要求很高的，除了长得帅，关键得有责任心和上进心，至少得是个潜力股。 可惜，你还是个大学生，竟然就甘心摆小吃摊混日子，太没出息了，所以你不配，你没资格” 何琪柔的短信，李哲感觉写的很有水平。 暂不论文采，至少短短百八十字，就充分调动了他的情绪，让他从暗自得意到想要骂人，结结实实坐了一回过山车。 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然后默认了何琪柔的说法。 “对对对，何大恩人你批评的是，我就是个臭摆摊的混子。 只要你能时常来光顾下我的小吃摊，那小的感激不尽，祝你工作顺利发大财，拜” 李哲本以为，与何琪柔的清晨胡扯应该结束了。 哪知他出去洗脸刷牙回来，再一看手机，那家伙还没完了。 “上次我救的那个富家女，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我真不是要巴结她，我只是觉得她当时给我的钱太多了，我只想收两百，多余的我想退给她” 李哲看后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可思议。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只怕何琪柔这家伙早就把钱花光了，现在竟还在惦记张佳玲这个富家千金。 他真有些怀疑：这家伙是否贪得无厌要继续敲诈勒索了？ 于是他耐心问道：“这么说你是厚道好人喏？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既然是见义勇为，为啥不分文不取、将好人做到底？” 很快何琪柔的解释来了：“那是因为，她当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都听到了，这两百就是她说我坏话的代价，还有我救她的辛苦费” 李哲懂了，难怪只有无度不丈夫的说法的，女孩子果然是比男的更容易记仇。 一番寻思后，他暂时排除了何琪柔敲诈勒索的嫌疑。 但是，他还是没想过把张佳玲的联系方式给姓何的。 因为他既不想给张佳玲添麻烦，更不想张佳玲一时单纯坦诚说漏嘴，从而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回道：“这样吧，待会儿咱都去生态园，你把钱给我，我到时候替你转交给她。 真不是我小气，她什么都不缺还爱独来独往，明确说过不想给其他人联系方式的，我替她谢谢你了” 信息发出去后，李哲等了半分钟，何琪柔便来了回复。 “那好吧，可以，待会儿八点左右生态园门口见” 李哲回了个ok，然后就出门下楼过早去了。 可是，等到了苗苗家早餐店时，他惊呆了。 他看见程沛远了，还有好几个公司其他同事，苗苗家的两三张餐桌都被坐满了。 “李哲，过来，要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到李哲后，程沛远立马起身冲着他招呼吆喝起来。 李哲感觉程沛远今天是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皮笑肉不笑，他有些好奇。 “程经理，今天你这是咋了？还是假期呢，你总不至于又开大单了吧，这么多人都是你请的啊？” 程沛远招呼李哲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然后解释道：“对啊，都是我手下的人，我请大家吃早餐。 告诉你，现在开大单都刺激不到我了，我是觉得，我追苗苗是追对人了” 李哲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这话怎讲？苗苗跟你开始了啊？确认关系了？” 程沛远摇了摇头，在李哲更为困惑的神情中，他也说明了原由。 原来程沛远前几天真的趁放假去苗苗大学了，他本来准备给苗苗一个大惊喜的。 可惜他鲜花礼物都备好了，却一直没联系上苗苗，连她的人毛都没见着，都快气死了。 直到他愤愤不平的回来后，才终于收到回应。 原来，苗苗是回老家帮着秋收干农活儿了，她说手机没带在身边，还给他道了歉。 程沛远的想法不一般，他并没有计较苗苗“耍”自己，而是觉得苗苗不但有个性，还很孝顺顾家勤快。 因此，他更加坚定了要追到苗苗做自己老婆的决心，他也更加觉得，这就是自己奶奶想要的孙媳妇儿。 搞明白原因后，李哲不知道是该为程沛远高兴，还是该为苗苗担心。 他打算干脆彻底做个局外人算了，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 又不是自己好兄弟，别人的情路就让别人自个儿走好了，省得最后结局不佳给自己惹上麻烦…… 吃完早餐，李哲有劲儿的很，很快就赶去了平湖生态园。 到了门口，他看到了红色卫衣加浅蓝色牛仔裤的何琪柔，卫衣虽然很宽松，却似乎更凸显她凹凸有致的性感好身材了。 “喏，一千六，给你，你点一下数，确认下有无假币哟” 见面的第一时间，何琪柔就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了李哲。 “点数可以，验真假就算了，我信你” 李哲也不客套，接过钱数了一遍就塞进了裤兜。 就在他的手刚从裤兜里拿出来的一刻，何琪柔突然眉毛一挑嘴角含笑，狠狠一把就揪住了他蓝灰色格子衬衣的衣领。 “姓李的，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来路？ 我就不信，你一个大学生只是个臭摆摊的，我总感觉你哪里不对劲。 小色迷一个就算了，竟然还能认识那种又有钱又有气质的富家女” 被何琪柔突然袭击并如此质问，李哲心里不由的一个咯噔。 “我靠，什么情况，这么气势汹汹，难不成知道我的底细了？” 第153章 增进了解 虽有这个猜想，但李哲自认一直没露过破绽。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把何琪柔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扒开了。 “干嘛，你要干嘛，想非礼我啊？ 上次把我的初吻都夺了，我劝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是个臭摆摊的，我是平平无奇没啥出息，怎么的，我就不配拥有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异性朋友啊？” 何琪柔白了李哲一眼，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后，她发飙了，一张妩媚俏脸变的比翻书还快，怒意一起来笑容一消失，抬手就在李哲胳膊上狠狠拎了一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是不知好歹。 你还有初吻了，那也是我的初吻，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我要不是在海边长大的，你早就死透了埋土里烂掉了，哼” 李哲哎呀一声惨叫后，接连后退出了好几米。 他真的是突然就有点怕何琪柔这个狐狸精了。 他感觉这货和周森的女友许萌萌差不多，温柔时还好，脾气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凶狠暴躁如雌虎。 李哲这一后退，何琪柔又变脸了，开始有点嬉皮笑脸调戏小白脸的味道了。 李哲再多退一步，何琪柔就笑着再前进一步。 她还撸起了卫衣的袖子，两截白花花的手臂露了出来，左手的纤纤玉指摆成了蟹爪造型，右手则捏成了小拳头。 李哲不知道何琪柔是想再掐自己一下，还是再给自己一拳。 他只能退进生态园的门内，然后面向何琪柔继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笑着警告。 “你打住，你想干嘛？我劝你别逼人太甚啊。 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我虽然瘦，打趴下你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想问一句，听说你们北方人都是吃面食的，都力气大长的壮，我看你也不壮啊。 你们那里的女生，都是你这样的彪悍性子么？” 李哲的话，何琪柔完全无视了。 她那双媚眼死死盯着李哲，嘴角还是压不住的微笑。 “对啊，都是我这样的，怎么了，你怕了呀？ 还打趴下我不在话下，你瘦不拉叽的，我不信，要不咱俩现在趁着没人打一架看看嘛。 反正你打输了也没人看见，你也不丢人的，呵呵” 面对何琪柔的嚣张和挑衅，李哲感觉有点无语又无奈。 他干脆不再后退，双手叉腰立住不动。 他又将何琪柔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然后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你是女流之辈，我就算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况且你这么漂亮，辣手摧花我也下不了手哇。 你身材也好的很，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吃了你豆腐，你又得骂我流氓色迷了。 所以，咱还是有话好好说吧，大早上的，一起心平气和散散步聊聊天不好么？” 何琪柔默默无语的瞅了李哲两眼，莞尔一笑后甩了甩波浪卷儿，最后双手往身前牛仔裤兜一插，低着头就沿着水泥路直直往前走了。 李哲感觉，这家伙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他便也放心了，也跟在其身后前进了。 两人默默走了十几米后，李哲更加放心了，最终追上何琪柔，和她走成了并排，但保持了一两米的左右间距。 又走了几米后，他扭头看向何琪柔率先发问了。 “喂，你说你在海边长大的，又是北方人，你家在哪儿啊？大连？青岛？烟台？” 何琪柔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李哲一眼。 “嗯，差不多吧，你猜的还蛮准的” 李哲笑着感叹道：“喔，那你挺能浪的呢。 从山东跑到广东深圳来，都一两千公里了呢，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何琪柔将双手从裤兜里掏出，开始甩着两节白花花的细嫩手臂大踏步前进了。 “南方沿海最发达呗，这里又是特区，发展快机会多最有希望嘛。 再说，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老家里，既然出来浪，那就有多远浪多远呗，你呢？” 李哲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偏离路线离何琪柔越来越近了。 他背着双手，低头看着脚下道：“跟你差不多，不过我没你跑得那么远。 我湖北西边山区的，家乡穷养不活人喔，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何琪柔扭头看向李哲，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迷茫和疑惑：“理想，什么理想？我没想过。 我觉得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就好了。 现在还年青，正是工作赚钱潇洒的时候，那就好好工作赚钱潇洒。 到了二十六七岁了，该结婚就结婚，该生儿育女做家庭主妇，就生儿育女做家庭主妇，我暂时就想这么多，你呢？” 李哲仔细的聆听着，轮到自己说话时，他抬头看向远山叹了口气。 “我嘛，毕竟是个男的，不过跟你想法也差不多。 先好好做事赚钱，有了稳固的经济基础后，就恋爱结婚生子。 至于以后，无非是尽到家庭顶梁柱和为人子女的责任义务喏” 何琪柔轻声笑了笑。 “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可是你说话的语气，我感觉有些悲观消极沉重呢” 李哲并没有否认，他也浅笑了两声。 “有么？我可不是悲观消极，只是感觉压力山大，而且就算我说的沉重也没错啊。 你想啊，我小时候才六七岁就开始干农活，读书的时候得背着爹妈的期望拼成绩，特别是高中，快苦死我了，那会儿都有白头发了的。 好不容易大学逍遥了几年，其实也不逍遥，还得为生活费发愁兼职做这做那的。 现在出来了，又得拼命赚钱，以后还得养家养老又养小” 话至于此，李哲看向别处叹了口气。 随后他低头继续感叹道：“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消停呢，这么一想，人一辈子真的很苦短。 我算是懂了，民间故事里为啥神仙犯了错都被贬到人间了，呵呵” 李哲说完，何琪柔沉默了片刻竟然也叹气了：“好像也是喔” 李哲赶紧纠正道：“何大美女，不是好像，本来就是好吧！ 当然了，家境好的那些人是不会这么觉得的。 我不怕吃苦，我就怕像爹妈像村里人一样，一辈子又苦又穷无穷无尽。 如果人一辈子都是吃苦，那来人间一趟也太不值得了，还不如做猫狗畜牲得了。 所以我得拼命搞钱，争取尽早赚够钱，最好是能早日实现经济自由，这样人生还能有点时间真正为自己、为兴趣爱好而活……” 李哲这番感慨说完，何琪柔顿时原地不动了。 她转了个身面向李哲微笑道：“经济自由，你还想的蛮美的吧，就凭你那小吃摊？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大学生，不是忽悠人的喏，这么牛，摆摊那不是太浪费了，大学不白读了呀？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可以来我们公司试一试，最多三五个月，你肯定会感谢我的” 李哲傻眼了。 这家伙，怎么聊来聊去又想挖自己过去了。 他连连摆手：“别，别，你别。 我不去，至少这两年我不考虑，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也不要瞧不起我的小吃摊，我保证，我要是哪天做大做强了，你要是瞧得上，我也会欢迎你的大驾的，怎么样？” 何琪柔歪着脑袋好生打量了李哲一番。 “就你呀？难不成你还想把小吃摊做成连锁大品牌？ 那我也先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愿你有那一天，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第154章 真是信了邪了 上午九点。 李哲出了平湖生态园，开始往华南城走了。 “尼玛，我是不是封心锁爱太久饥不择食了？怎么现在看哪个女生都感觉有点儿喜欢呢？ 萧潇是，张佳玲是，这何琪柔越了解也越是，连杨欣蕾这兄弟我都有点儿了，罪过呀，造孽呀…… 这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么？不至于吧，我可没这么花心滥情。 真是信了邪哟，这可不行，离赚够一百万再碰爱情女人，还八字没一撇呢……” 回华南城的路上，李哲开始了一轮自我批判和反省，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有点毛病。 他感觉自己是从苏雪晴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同时他又感觉，自己搞不好哪天就要堕落进爱情海了。 “周森说要及时行乐，说现在即使穷光蛋一个，谈恋爱泡妹子也很简单的，貌似是事实呢。 程沛远说不要太传统保守，说谈恋爱就像逛超市，试吃的东西并不一定非要买，中意的才有必要掏钱带回家…… 貌似都有理……可是，不过，不过我就是我，不一样的人间烟火啊…… 哎，还是得有主见有定力，先老实搞钱再说，没恒心耐不住寂寞的人，也难得有出头之日，对，就是这个理” 最终，从华南城入口走到印刷区24栋时，人已在公司门口的李哲，终究没被别人的观点所左右，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态度。 推开玻璃门乍一看，他感觉办公室里已经和正常上班没区别了。 除了寥寥几个空位外，七成的人都坐在了工位上。 不过看清楚瞧仔细后，走到自己工位坐下时，他的感觉又变了。 坐在工位上的人，就没几个干正事的。 聊qq、看视频网页的人占了大多数，有两个男生竟然还在打cs，李哲感觉这些人应该是没钱浪了才回公司来的。 开了电脑登了工q，他将客户分组点开细看下来，大多数客户都在线，他决定联络客户了。 然而，他刚打开客户跟踪维护进度表，就有人给他发消息过来了。 “李兄，你那个土豆馅饼，这两天晚上卖的好好哟，我感觉这两天赚的钱应该分你一半” 发消息的人是杨欣蕾，给李哲报喜的。 他笑着回复道：“你也来公司了？ 可别，我现在都没参与出摊了，不出力我就不参与利益分配了。 后面你想继续摆摊的话，暂时只能卖这几种了，当然了你卖别的也行，我暂时是想不出别的花样了呢” “对呀！好吧，跟你说，这几天我都小赚好几百了，节假日生意就是好。 后面我就靠自己啦，我感觉我没问题了，嘿嘿” 杨欣蕾也没再坚持，开开心心的就顺从了李哲的决定。 “不客气，那以后你就先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吃摊老板娘吧，先忙了” 结束了和杨欣蕾的聊天后，李哲给所有客户发了个问候通知。 基本内容是：公司已经要重回正轨了，大家要咨询打样上门考察的，都可以正常进行了。 对于已经成交的客户，比如刘老板、李老板、施伯这些，李哲也一一有针对性的关心近况了。 他希望大家都能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这样大家做大做强了，续购机器特别是耗材的概率和频率都会大大提升，就能源源不断给他创造收入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多。 李哲和周森刘昊铭约上了，打算一起去老地方坐会儿。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簇拥在一块儿边走边聊着。 “李哥，我刚听旁边有人说，人家前两天在锦绣中华看到你了，说看到你和张总女儿在一起，还有一对男女。 人家怀疑你俩在谈恋爱呢，我感觉你也不老实，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经过打样室外面时，周森忽然左顾右盼一番后，冲着李哲就神秘兮兮低声诉说起来。 李哲顿时浑身一震，刘昊铭也是目瞪口呆望着他。 他立即扭头四顾了一番，想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之后，他挺直了身躯。 “有，我有你妹哟，我真是服了。 谁踏马瞎说的，待会儿麻烦你帮我带个话，我和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结伴游玩，还是偶遇呢。 你告诉那人，要是瞎传给我惹出麻烦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妈蛋，我这老光棍的清汤寡水的日子，在你们这些闲得蛋疼的人的嘴里，都踏马直接风生水起了，我也是信了邪哟” 见李哲这义正严辞怒气冲冲的模样，周森也很识趣。 他立马点头哈腰贱兮兮的笑道：“李哥，我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哟。 行，你的话我一定帮你带到，你放心，咱们仨什么关系，你实话实说我们绝不会乱传的” 周森这话一出口，不明所以的刘昊铭也跟着连连点头。 “李哥，周森说得对，我可以保证的，我什么人你也知道的” 李哲无奈无语至极了，他长叹一声后解释道：“我和她真的没有。 难道你俩，非得让我承认有才满意啊？还真打算等我成乘龙快婿后分你们一百万么？” 刘昊铭赶紧摇头，周森也挠头加摇头的贱笑着。 “这不就得了，走吧！ 咱们是爷们儿，不管是十万百万还是千万，都得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双手和脑子去赚，我不会走捷径倒插门儿的，ok？” 李哲总算满意了，说话间就大踏步的走在了前面，周森和刘昊铭对视一眼后也快速跟上了。 就在三人经过24栋公司最右侧一间办公室时，李哲明显听见二楼的窗户在被人打开了。 “二楼是张总办公室呢，张总回来了？” 心里一惊时，李哲扭头仰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跟居高临下的张总的脸面对上了。 “李哲，上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张总探出身子来冲李哲招了招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面上还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那，那你俩先过去吧，我待会儿过来” 低下头，看着周森和刘昊铭，李哲有种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凉感。 “嗯” “李哥挺住” 周森和刘昊铭似乎也预知事情不大妙了，低声简短言语后，就挤在一起匆忙滚远了。 惴惴不安的上楼，心怀忐忑的推门而入，李哲一眼就看见了面向自己站立的张总。 “李哲，假期也快结束了，你都去哪儿玩了呀？” 看着一席黑色长裙、一脸微笑的张总，他挠头微笑道：“去了东莞虎门，看了虎门炮台和林则徐纪念馆。 然后去了黄河时装城买了套衣服，回来后去我同学那儿玩了一两天，就这样了” 张总一脸和蔼的冲李哲点了点头。 她随即招手道：“你跟我来厨房一趟，我这里有点腊肉，黄总老家的亲戚送来的。 你不是出去租房住了嘛，你老家也做腊肉的对吧，你拿点回去自己做了吃吧”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欣欣然跟张总进厨房了。 本来是做好了被审判的准备的，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赏赐，他倍感意外。 第155章 老板的嘱托 不消片刻，李哲拎着一袋子剁好的腊排骨，给张总道完谢就准备下楼了。 哪知，他刚转身没走两步，便被张总叫住了。 “李哲，你女朋友在东莞工作吗？” 李哲听后有些懵逼，他愕然回首看向了张总。 “啊？没有啊，张总，您怎么会这么问喔？呵呵” 张总一脸平静的喔了一声。 她然后解释道：“放假前我听打样室萌萌和小贺说，你们几个要一起去东莞玩，是你最先提议的。 你不是有女朋友嘛，这次放四五天，所以我就估计你过去是为她” 李哲拎着袋子站在原地。 摇了摇头后，他微笑道：“张总，我女朋友没来广东。 她，她在我们老家县城当老师，还在实习，忙得很。 放假四五天，我来回路上都得两三天，所以得过年放假再回去看她了” 解释完，李哲赶紧在心里给苏雪晴道了个歉：老同桌，苏雪晴同学，我也不想拿你当挡箭牌的，你可别介意啊…… 他的暗暗道歉还没完，张总就笑了。 “李哲，你女朋友是老师啊，女孩子做老师挺好的” 说到这里，张总话锋一转问到：“对了李哲，佳玲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她前几天回来了呢，不过今天又回学校了” 李哲心里一惊。 但望着一脸和蔼的张总，他随即淡定坦然的回应到：“有联系啊！我和他隔些时候就会互相联系关心一下的。 她关心我帮您卖机器的业绩，我会问问她学校学习方面的一些情况，大概就这样” 张总双手合十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李哲。 “李哲，谢谢你啊！自从她亲爸爸去世后，她就没以前那么活泼快乐了。 她很坚强很独立，但也爱独来独往，一直都没什么朋友，和她两个弟弟也素来不和，就和你最聊得来。 她都这么大了，一个人在香港那边读书，肯定也会孤单的。 毕竟，哪怕她再坚强独立，她也终究只是个小女生嘛，你说呢？” 李哲心有感慨的点了头：“是的！ 张总您放心，如果您信得过我，我以后会以一个学长大哥普通朋友的身份，多关心一下她的。 佳玲她很优秀的，心地也好，人也很单纯善良，我估计她是受她爸爸的影响太大了。 我相信再过些时候，她还会像以前一样活泼快乐的” 张总嗯了一声。 她的视线从李哲身上缓缓移开了，最终定格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上。 李哲扫了一眼，相片上，张总搂着张佳玲的肩膀，两人穿着裙子站在有椰子树的海滩上。 碧海蓝天之下，张总和张佳玲都在笑，但张佳玲的笑容却很收敛，她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忧郁。 张总凝视了相框一二十秒后，她重新看向李哲时，脸上的一抹愁容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自信刚毅。 “李哲，佳玲就你这么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以后就拜托你多关心下她了。 你要是发现她思想情绪上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先不说这个了，你那个施老板，他还有两台机器没打款，你要跟紧了，争取回家过年前把合同走完，知道吗？” 李哲点头答应了。 但他也有些自己的看法，想了想，他还是说了。 “张总，那个，施伯那边我一直在关注和联系的。 不过他上月底，才刚又买了两台大机器回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买的。 所以，我想根据他的生产进度和实际需要来，施伯人很爽快的，我不想催的太厉害了，免得适得其反” 张总对着李哲点了点头，但立马又摇了摇头。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在变大：“李哲，你呀，我知道你想的周到心态平和，你不喜欢强人所难。 这没错，不过你要知道，久则生变，哪怕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客户中途反悔的案例也是不少见的。 所以你该催的就得催，你注意说话的方式技巧就好了，佳玲说过你口才很好的，我相信你办得到，对吧？” 面对张总的笑容里夹杂的不容辩驳，李哲一阵抓耳挠腮后，还是坚定的笑着点头了。 “好的，张总我知道了，您说的对，我没问题” 张总总算满意了，然后低头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同时挥手道：“那你先回去吧，我没别的事了。 对了，其他的客户你要加油，多开单，可不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大订单上了” 李哲连声嗯嗯。 “张总我知道，我手头有几个客户跟的差不多了，两台小机器一台中型机，应该就在这个把月里面，那我先走了” “那就好，继续加油，我看好你，争取年终大会多拿点奖金，回家过个肥年” 在张总的赞许激励中，李哲回了声“好的”，然后乐呵呵的合上门下楼了。 回到工位上后，他的人还没落座，一旁的师父萧潇就转过了小脑袋，同时一只右手抓住了他手里装腊排骨的袋子。 “李哲，这里面什么喔？” 李哲坐了下来，袋子也任由萧潇扒开看了。 “腊排骨？你哪里弄的哟？有我的份儿么，你才刚吃我的卤菜呢” 李哲一脸得意，将萧潇看过的袋子塞进了抽屉，然后身体凑到萧潇那一头撇嘴笑道。 “你别管我哪里弄的，反正啊，你是我师父，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对可以分你半口的。 要不，晚上去我出租屋共进晚餐？” 看着李哲嬉皮笑脸的模样，萧潇坐在工椅上，一脸警惕的将椅子朝左侧移动了一二十公分。 她随后嘟着小嘴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吃我肯定是要吃的，但我不去你那里吃。 我感觉你没安好心，你在家做好了给我带点儿过来就行” 李哲立马“切”了一声：“师父你怕个毛喔，你别这样好不好，防我跟防贼似的。 我出租屋里又不止我一个人，我还能占你便宜把你吃了呀？真是的。 去我那里，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火锅加炒菜不好吗？” 萧潇还是一副不大相信李哲的样子：“那好呀！谁让你说话老贱兮兮的。 我一看就感觉你不正经不老实，你一笑我就心里有点发毛” 李哲有点无语。 “啊？师父，你这么娇小一个，又温柔的很，我是感觉跟你在一块儿，就特别轻松随意放得开，所以我才会这样的。 你还真当我是流氓不正经啊？不会吧你，师父，你让我很失望，真的，我很心痛” 话至于此，萧潇正在捂嘴轻笑，李哲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低头一看号码，好家伙，张总刚刚才提到施伯，施伯这会儿就来电话了。 李哲很有些激动，他感觉施伯“来者大善”，可能又送财来了。 第156章 展现价值的时候 “喂，施伯伯您好，国庆节快乐！您这几天没出去旅游啊？” 接通电话后，李哲忍住激动先给了亲切问候。 电话那头，施伯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小李，同乐同乐。我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跟你们这些小年轻到各大景区去挤喏。 再说孙子孙女儿都回来了，家里热闹的很啦” 李哲连连称是，然后继续问到：“施伯伯，假期还没完呢，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机器出问题了？” “没有，没有，你们的机器好得很，我才刚买回来，怎么可能出问题哟。 小李，我呀，今天有点纯个人的私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哟？” 听到施伯这么说，李哲实在太意外了。 “啊？施伯伯，您说什么？纯个人的私事？请我帮忙？不会吧” 李哲实在是想不出来，像施伯这种身份的人，自己这么个初出社会一穷二白的愣头青，除了公司业务之外，还能在其它什么方面让施伯有求于自己的。 在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时，施伯继续发话了：“怎么不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的，哪怕我比你大是老板，也有不如你的地方的。 那个，是这样的，我呀，你是知道的，有个博客账号，一直都是看别人的文章，要么就是转载。 现在呢，我想自己也发表一些自己的文章，可是我文化程度不行，也不大会写作。 我孙女儿虽然会写，但是写写学校的那种小作文还行，像你那种有逻辑有条理、有一定深度、文字表达也到位的文章，她就不行了……” 听清楚了施伯的意思后，李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想了想，他抓着头皮不自信的回道：“施伯，我懂了，您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写博客文章，对吧？ 您是想发表些创业经营管理方面的博文吧？我是文科生，是有一点写作底子，但是我也才刚从学校出来。 我没创业过，也没开过厂，我没什么经验阅历的，所以，即使我可以写，但我写的东西，估计都是闭门造车假大空呢” 电话那头，施伯轻声笑了笑，然后和和气气的解释道：“我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我要发表的文章，我先跟你电话口述，给你听个大概意思。 然后你帮我整理成文档修改润色，最后你发给我自己来发表。 当然了，我知道你是有工作的，你要是忙不过来，或者说怕耽搁时间分散精力，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李哲在电话这头听的有些头大。 先得在电话里听故事，得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列梗概，然后得自己发挥本事全面做加法，还得理出逻辑条理。 为了让人看得上，自己还得尽力发挥文采，还得反复斟酌加检查校对，最后还得提交。 这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小事情。 况且，他也不确定，施伯要自己帮忙写的文章的数量是多是少。 要是搁大学那会儿闲得很，李哲兴许比较爽快的就答应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好好的权衡一下。 “喔，这样啊，施伯，您先给我分把钟时间考虑一下。 您这个忙我是很乐意帮的，不过我现在，每天要处理的事真的挺多的。 我得先简单梳理一下，如果时间有保障，我就没问题” 暂时在电话里稳住施伯后，李哲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冲施伯是自己的最大客户，冲施伯让自己赚的那六七万提成，他是没理由拒绝的。 但是，结合自身而言，他白天要工作搞钱，现在要接的咨询电话、要聊的客户也很多了。 他是不可能上班时间给施伯做这个的，那可不是几分钟的事。 下班后，他还得持续的自学充电提升业务能力，自定的每天一到两小时、至少坚持到年底，这个目标他不想半途而废。 此外小吃摊暂时不参与以后，李哲的第二副业开网店，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此外，他现在也在开始学ps了，这既是个有助于工作的工具，又是自己很感兴趣的创意性爱好，他都有点沉溺其中乐此不疲了。 …… 考虑了半分多钟后，李哲也不好意思让施伯在电话那头一直等了，他也想清楚了。 “施伯，我不知道您打算让我帮您写多少篇文章，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入不入您的法眼。 这样，这事儿我可以先答应您试一试。 后面您有需要的话，如果没临时紧急情况，每天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半，我可以帮您弄一个小时。 您要我写什么，就在这个时间段内给我电话，如果您不赶数量，我争取每周出一到两篇千八百字的，您看怎么样？ 其实写文章还是挺耗精力脑力的，既然答应了您，我肯定也不能敷衍了事的，您说对吧” 说清楚自己的初步打算后，李哲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在心里祈祷施伯可千万别来太多活儿了。 “对，你说得对，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对自己有些要求的！ 小李，那我就太感谢你了，就按你说的办。 这样，我知道你也忙，我也不好意思占用你太多时间精力。 你每个月帮我写个一到两篇就可以了，我往后每个月一号和十五号给你打电话。 这个月一号已经过了，我到月中再给你沟通第一篇文章的内容，这个月你帮我写这一篇就好，你看怎么样？” 施伯的回复，让李哲很满意。 遇到这么贴心好说话的大客户加长辈，他很知足了。 他点头如捣蒜的说到：“行，没问题，就按施伯伯您说的来。 这第一篇文章啊，我到时候一定花心思写到您满意” 电话那头的施伯也笑了：“小李，那到时候就辛苦你了。 上次一起吃饭闲聊，我就发现你年纪轻轻就懂得蛮多的” 李哲赶紧客气道：“施伯太抬举我了，您那才叫见多识广懂得多。 我那些都是以前看书看电视上网知道的，只不过记性好罢了” 电话那头施伯笑的更开心了：“哪里哪里。 后面有时间来我家里做客，我请你喝上好的茶，咱们继续边喝边畅聊。 那今天就不多打扰你了，我先挂电话了啊” 李哲笑着瞟了眼一旁低头打字的萧潇。 “好啊，一定，只要施伯伯您别嫌麻烦就好，那您先忙，拜拜” 结束通话后，他发呆时抓了抓头皮，猛然间就想起还有件要紧事没办。 何琪柔这家伙，已经把退给张佳玲的一千六百块给自己了，自己还没告知这个富家女呢。 李哲很好奇，当他告知时，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学妹，还记不记得何琪柔这号人物和这笔钱？ 第157章 副业新路子 李哲先问候了一句。 “佳玲学妹，在干嘛，是不是在吃午饭？” 不出半分钟，张佳玲就回消息了。 “对呀，学长，这么快就想我了啊？呵呵” 李哲小小的尬笑了一声，随即说正事了。 “对呀！上次在生态公园救咱俩那女生，我遇到她了。 她要退你钱，她只要200，其余1600托我还给你呢，都是现金，现在就在我手里” 片刻之后，张佳玲的回复印证了李哲的猜测，她倒是没忘记何琪柔这个救命恩人，但是对于这笔钱她是真的快忘了。 “喔，她救了我，我给她报酬是应该的呀，我当时好像没给她多少吧。 她不要，我也不要了，学长你要么还给她，要么你自己拿着花，我不缺钱的” 看着回应，李哲摇头叹息起来。 这1600可不是小数目，公司里的人好不容易卖台小机器，提成都没这么多呢。 张佳玲这富家女倒好，真的是钱多任性，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让自己拿着花，李哲可不敢要。 “佳玲，那可使不得。 这样，我试着退给那女生看看，她要是坚持不要，我就先给你保管着，到时候你回来了我再给你，我给你妈也行” 哪知，李哲这消息发过去，张佳玲竟然“生气了”，还命令起他来。 “李哲学长，我命令你，你不许给我妈。 她要是不要，这钱就是你的了，你不准推辞必须收下，买零食买菜都行。 救我的又不只是她，首先是你，你都差点出事了，就当是我报答你了” 李哲知道是推辞不过的，他也不想再推脱了，他打算不动这些钱，到时候等张佳玲回来再亲手交给她。 “救你那是我作为学长好朋友的本分，何谈报答哟。 那就先这样了，你继续吃饭，吃饱吃好。我还没吃，我就先去吃饭了” 李哲以为这就完了。 没想到，张佳玲继续质问起他来：“学长，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小事啊？ 原来不是真的想我了要关心我啊，我好伤心的” 李哲有点无语，他赶紧又回了一条：“哪有，你要分清主次啊。 我是想你关心你在前，说事才是顺带的。不说了，我饿死了先去吃饭了，拜” 还好，张佳玲没再纠缠：“那还不错，那你去吧，拜，下次换我关心你了，嘿嘿” 联系完毕，李哲直接叫上周森刘昊铭去快餐厅了。 去的路上，三个人边走边聊，也不知道周森哪根筋搭错了，又开始就李哲的感情问题婆婆妈妈起来。 “李哥，你现在正风光呢，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是真打算赚够一百万再谈啊？我跟你说，你这就是犯蠢。 你看看那些在厂里上班的刁毛，请女生吃个一两块钱的炒米粉，都能轻松拿下人家的第一次。 我家萌萌都帮你摸过底了，小贺对你印象和评价都挺好的，这是机会呢” 李哲本来心情挺好的，但被周森一通话一洗礼，他顿时有了教训人的想法。 停下脚步，歪着脑袋，他一脸嫌弃的瞅着周森道：“我说你，你瞎点什么鸳鸯谱？ 你闲的蛋疼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摘掉一颗？ 小贺是挺好，但我没兴趣，她是留给昊铭的，昊铭也喜欢的，我真是服了你哟。 你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读清华北大却读个大专，是你不想么？ 我踏马穷，我不想祸害别人，也不想以后贫贱夫妻百事哀，所以我先搞钱不行啦？” 李哲这劈头盖脸一顿输出，直接把周森说的哑口无言无地自容，只剩下挠头尬笑了。 刘昊铭倒是爽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瞅着周森道：“李哥早说了，不要老说这个。 你嘴欠撒，现在心里像吃了屎一样不舒服了吧，哈哈” 周森瞅瞅李哲又瞅瞅刘昊铭，摇了摇头就自顾自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感叹。 “哎，你们都不懂喔！萌萌和小贺关系好，经常我俩出去玩儿她都跟着，我是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老当电灯泡。 昊铭你黑不溜秋的，我感觉你和小贺不搭，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才想到李哥的” 周森这话一出口，李哲承认自己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但他想到了另一层。 想了想，他嬉皮笑脸跟上了周森，搂着他肩膀说道：“你个刁毛，还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开房快活方便吧” 这时候刘昊铭也跟了上来，他貌似有点生气，他直接捶了周森胳膊一拳。 “你麻痹，老子比刚来那会儿白多了好不好？等我再白一段时间，我仪表堂堂也不差的” 就这样，在李哲和刘昊铭的轮番“伺候”下，周森不但没得到好报，还被迫请两人吃了顿午饭。 李哲和刘昊铭都吃的川味回锅肉，带黑色甜辣口豆豉的那种，周森自己则是吃的爆辣辣子鸡。 “李哥，我旁边那个刁毛，他今天又卖了个硬盘，轻轻松松几百的利润就到手了呢，我看见他叫快递从公司发货的。 那逼在公司就没干正事，估计赚了不少了，我们仨就数你最有钱，你不搞啊？不是说要试一试了么？”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直到这会儿，周森嘴里总算说了件有讨论价值的正事。 李哲又往盘子里舀了一小勺辣椒酱，一边拌饭一边回应道：“喔，看来开网店还真的蛮有搞头呢。 我嘛，已经在看相关的东西，只是我还没想好到底卖啥，那么多人都是卖电脑配件，我不大想跟风。 市场是讲供求关系的，卖一种东西的人多了，彼此竞争就会变激烈，到时候为了卖货打个价格战啥的，那不就没啥赚头了嘛” 周森手里捏着筷子，望着李哲不时点头，刘昊铭则吃的比较专注，嘴巴贴着餐盘在往嘴里送饭。 自己也扒了几口饭后，李哲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方面。 他嘟着嘴冲周森示意了一下：“周森，下午你帮我问问那哥们儿，像他卖的那些东西，进货价大概怎样。 我就算搞这个，最开始也还是想走稳点，跟摆小吃摊一样，本小利薄都挺好，最好不要成本太高。 万一压货就麻烦了，我可不是大款，压不起” 周森赶紧摆手道：“这个倒不至于，那家伙就是二道贩子，他自己花钱备的货很少的。 他大多是人家下单付款了才从华强北拿的货，基本就是快速倒手赚个差价” 李哲喔了一声恍然大悟，这时候刘昊铭总算抬起了头来。 他望着李哲说道：“李哥，我觉得你的考虑也有道理。 你开单也不容易的，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先花小钱试试水总不会错的” 李哲冲刘昊铭欣然点头。 他觉得，自己暂时本钱有限，穷就有穷的玩法，或许还是卖更廉价好销的小东西稳妥些。 第158章 有口福了 10月6日，周一。 国庆节后上班第一天。 早会结束后，李哲被程沛远单独叫到了一边。 办公室外没旁人的通道处，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眯眯眼的程沛远，他早已习惯老狐狸这副表情了。 他也淡定的微笑着问道：“程经理，什么事儿，还是你跟苗苗的事儿么？” 程沛远摇了摇头，抬手放在了李哲肩上。 他嘴角抽笑着问道：“李哲，你来公司都三四个月了，想不想去机器工厂看看啦？” 李哲不明白程沛远为啥突然提这个。 他略微寻思了片刻后疑惑道：“程经理，怎么了？ 工厂无非是生产组装彩印机的，20栋展厅那么多成品机器，各种型号都有呢。 至于机器本身的专业知识，公司有详细资料，也有内部展示培训，所以，我感觉去工厂的必要性没那么大吧” 程沛远放下了按着李哲肩膀的手，一边倾听一边抠着鼻子，待李哲说完，他呵呵笑了两声。 “李哲，看来你对去公司工厂兴趣不大呀。 那行，你干脆就别去了，到时候可别后悔，也别怪我不够意思呢” 李哲眨了眨眼睛。 他感觉自己刚才可能答非所问了。 依程沛远这话里的意思，去工厂的重点可能不在工厂本身，可能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好处。 转过弯儿之后，他直接改口了。 “程经理，我去，我去！你说，到底啥事儿，我是很好奇，呵呵” 程沛远也不卖关子了：“算你反应快。 那你记好了，待会儿十一点半，在张总办公室楼下等着，会有车接咱们去工厂的，过时不候” 李哲点了点头，好奇心一上来继续问道：“去干嘛？是有啥活动安排？十一点半，都要吃午饭了呢” 程沛远一本正经道：“对呀，就是去工厂吃午饭。 你别多问，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也别到处声张，低调行事啊” 李哲会意点头，两人就此结束谈话各回各处。 回到工位，他瞅了一眼旁边的萧潇。 正盯着电脑屏幕的萧潇，应该是眼角余光瞟到了李哲，也扭头看向了他。 “十一点半，也有你吧” 李哲移动椅子靠近了萧潇，低声问道：“对，师父，啥情况？看样子不像是公司所有人都去呢” 萧潇把红润的嘴唇靠近了李哲耳边，低声细语道：“黄总回来了，他在工厂，他请客的。 到时候肯定全是好吃的，说不准还有大红包。 你等着瞧好了，我就猜到了肯定会叫你的” 李哲懂了。 他好好想了想，自己来公司这么久了，好像还真的从没跟黄总正儿八经打过照面。 心里一乐，他继续小声问道：“去的都是业绩好的吧？” 萧潇点头，继续靠近李哲低声道：“主要是业绩特别好的。 我估计，加你一共就十个人左右，具体哪些人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你也别再问了，赶紧做事，还早呢” 李哲大致有底了，也不再问了，开始安安心心做起正事儿来。 两个多小时后，随着萧潇碰了下李哲胳膊，他会意，将电脑锁屏后立马起身从打样室过去了。 走到指定地点，他看到了一窝人。 程沛远、田帅都在，另外四五个李哲虽然认识但都不熟，连萌萌和小贺也在，还有张总。 而众人前面的通道里，早已停了两辆车，一辆黑色宝马，一辆银白色奔驰。 “人也齐了，那大家赶紧上车吧，吃完饭还要赶回来上班的” 随着张总和和气气的一声吆喝，李哲和萧潇挤进了银白色奔驰车的后排座。 很快两辆车都发动了，不到一分钟就驶出了华南城。 车至半路，李哲和萧潇正在愉悦闲聊，前排的许萌萌转身看向他笑道：“李哥，你快看手机，周森给你发短信了” 李哲喔了一声。 他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一边看短信一边回应萌萌道：“萌萌，羡慕你和小贺啊，隔三差五的就跟着张总吃香的喝辣的” 说话间，他忍不住得意了。 周森的短信是这么说的：李哥，我和昊铭羡慕你呀，待会儿记得给咱俩捎点吃的回来，听说有大红包的，你可得请客。 “我给你揣裤兜里带回去呀？请客没问题，明早一顿早餐，五元以内，不能再多了，哈哈” 回完消息，李哲不再搭理周森了。 又过了一二十分钟，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处高墙大院带门岗的大厂区。 跟着张总进入工厂大院儿后，随着车子停稳，众人也都从车上下来了。 李哲下车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辆正在卸货的大卡车。 车厢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码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卡车车厢旁空地上的木托盘上，也摆放了许多刚卸下来的纸箱。 就在众人观望着这壮观的卸货场面时，一声洪亮的吆喝从大家侧后方传了过来。 “都别看了，都赶紧过来吃饭吧” 李哲甩头一瞅，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壮实男子，下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正站在一栋二层小楼的一楼门口，在朝大家招手。 这人李哲感觉在一米七左右，看着不胖不瘦比较结实，不过腹部有些发福凸起。 他短寸头国字脸、眉毛浓密眼光灼烁、口鼻皆大面相威武，看着很有精气神，戴机械手表的右手小臂上，似乎还有个纹身，李哲看不清是啥。 “既然黄总都出来迎接了，那大家就别看卸货了，都赶紧进食堂吃饭吧” 李哲还在打量这人，一旁的张总就发话了。 “这就是黄总啊，看着倒是挺有气势的，但咋感觉有点像混社会的呀？ 似乎是个狠人呢，张佳玲有这等后爸，我哪里惹得起哟……” 心里一阵暗自嘀咕间，李哲跟着众人就进了食堂。 窗明几净墙壁白洁的食堂里，已经摆好了两桌宴席。 在招呼大家赶紧落座的同时，黄总又大声“显摆”起来。 “各位新印王公司的精英骨干们，想必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 整整一车进口未开封机头，都是我刚从深圳口岸监督卸货拉过来的，光这一车核心配件的采购成本就是几百万。 放眼整个深圳，做万能彩印机这一行的，回收二手机改装的烂公司就不提了。 其他的几家，有哪一家有咱们这个手笔和实力的？有没有？” 在黄总的发问下，程沛远率先起身回应到：“黄总，没有！论实力，咱们新印王就是当仁不让的王，大家说对不对？” “没有” 在程沛远的号召下，李哲不得不“滥竽充数”的轻吼了一声“没有”。 吼完之后，他也跟着众人齐齐坐下了。 “老陈，你不愧是大经理呀，这马屁拍的就是响亮又积极，咱就算是王，能不能也低调点儿啊？” 坐定之后，看着程沛远紧挨着黄总笑呵呵的窃窃私语，李哲既佩服又无奈的擦嘴偷笑了一番。 第159章 幕后大佬的手腕 “来到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人，都别客气。 大家都是年轻人，也不用讲什么规矩，都随便吃吧” 随着两桌人都坐定，黄总起身大手一挥，就算正式开席了。 李哲吃席态度就是个随缘，坐到哪里就是哪里。 他没能和黄总张总程沛远他们凑一桌，而是和许萌萌小贺这俩熟人坐在了另一桌。 除了坐办公室的几个人，两个司机也在这一桌，李哲听许萌萌说，这俩司机都是张总黄总老家里的亲戚。 李哲这一桌没啥领导，他算是吃的很自在，也很放得开。 桌上的菜很硬，五香牛肉、清炖羊肉、香辣鱼块、凉拌猪头肉、葱爆大虾、潮汕卤鹅……他几乎就看不到几个素菜。 除了吃的，桌上的饮料也是琳琅满目，白酒啤酒、果汁椰汁啥都有。 免费的大餐，不大快朵颐就太可惜了。 李哲的筷子有点儿忙，他感觉周森昊铭萎哥欣蕾真是亏大发了。 刚痛痛快快的把好菜都尝了一遍，他正在开一罐菠萝啤，另一桌的黄总就发起了号召。 “各位新印王的精英骨干们，大家先停下筷子，都把啤酒饮料倒满杯，咱们大家先一起干一杯。 公司里平时都是张总在操心，我极少过来，明天又是重阳节，我还得赶回老家上山祭祖。 时间宝贵，今天啦，咱们难得一聚，大家一定要吃饱吃好喝好，哪怕下午耽搁半天也没事的” 黄总话音刚落，李哲端着啤酒罐刚起身，张总便笑着劈起黄总的面子来。 “老黄，你别瞎指挥啊！十一刚过完，今天是周一，得开个好头，大家都很忙的。 大家吃饱吃好很有必要，这样才有力气干活儿。 但是，大家都不准和黄总拼酒量，你们拼不过的，也不准喝醉，工作要紧，呵呵” 黄总笑着挥了挥手道：“好吧好吧！公司这边的事，你们张总说了算，我也听她的。 那大家就多吃菜吧，那个，白酒也不是不可以喝的。 我这里准备的都是好酒，你们谁能喝的尽管喝，别喝醉别误事就好。 那大家都起身举杯吧，咱先一起走一个” 黄总说话间，还笑嘻嘻的瞅着张总，说完就端起一杯白酒挺直了腰杆啤酒肚。 众人面向黄总起立举杯后，他将两桌人都扫了一圈儿。 当黄总的目光扫向李哲这桌人时，李哲明显的感觉到，黄总看向自己时略微愣了一愣，但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然后就看向别人了。 “眼生吧？其他人都是老人物了，估计都和黄总打过好多照面了吧？应该是……” 遥望着黄总和张总，李哲也在暗暗寻思。 “那个，我粗人一个，文化水平也有限，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祝酒词。 我就希望啊，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往后业绩越来越好，争取早日把咱们的机器卖向全国各地，甚至卖出国去卖向全球。 大家业绩好，公司效益也就好，公司效益越来越好，大家的收入待遇也才能越来越高。 所以嘛，为了共同进步一起发财，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黄总的话，可谓朴实无华接地气的很。 随着他将自己的杯中酒一干二净，李哲扫视了周围人一圈儿，也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果啤。 喝完坐下，他和其他人一样，又进入了自在无拘的干饭环节。 吃了几分钟后，他无意间瞟了一眼，许萌萌这家伙真是有备而来的。 许萌萌的右边是小贺，左边就是李哲。 在敞开的外套的掩护下，她腿上的塑料袋里，已经装了不少硬菜了，牛羊肉鱼块似乎都有一点。 李哲笑呵呵的看着许萌萌，将手放到桌子下面竖起了大拇指。 许萌萌对着他嘿嘿一笑，是一脸的淡定。 他是着实有点儿羡慕周森了。 虽然这家伙有点犯贱，隔三差五就被许萌萌收拾，但许萌萌对她也是妥妥的真爱，出来搂席心里都还装着他。 不再关心许萌萌的小动作后，李哲继续专心吃喝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打了个嗝，正在拍着胸口，他的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他扭头一看，是程沛远过来了，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沓红包。 “李哲，拿好了，这是黄总的一点心意，奖励你的，也是鼓励你继续努力的。 其他人都别急，只要是来这里的人，大家都有份儿” 在李哲的注视中，程沛远抽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他。 他接过红包后，程沛远又给其他人发去了，他细瞧之后发现，红包一角写有他的名字。 随后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张百元大钞。 很快，李哲这一桌的人都有了红包，他看了一眼许萌萌，她抽出来的似乎只有一张一百的，但看她的笑容，她挺满意的。 就在此时，他又听到了黄总洪亮的声音。 “大家都收到红包了吧，这是我今天的一点心意，大家都别嫌少，多的大头是要靠大家自己去赚的。 做销售，不在人多而在人精，公司一百多号人，你们这些人就是公司的精英和业绩支撑。 说句不好听的，公司就是把筛子，那些业绩不行的，迟早都是要被筛掉的，我黄某人不在乎也不心疼，我就指望你们。 我希望大家都给我好好干，只要干得好，工资上不封顶，待遇从优，上升空间也给你们留够” 说到这里，黄总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有谁骄傲自满吃老本，得过且过混底薪，这样的人我黄某人极度看不起。 我会将你淘汰出局，我会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黄总这一番洋洋洒洒的发言，李哲听的很有点震撼。 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大箩筐，里面有胡萝卜也有大棒。 看着黄总那配合着发言的激动表情，还有他干净有力的肢体动作，再看看他手臂上的纹身。 李哲相信，黄总真的是个有雷霆手段的狠人，也是个名副其实让人敬畏有加的大老板。 在他的肃穆注视下，黄总再次将话头拐了个弯。 “当然了，我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相信，大家都是有强烈的赚钱欲望的人，没人会满足于吃底薪的，那也太没出息了。 大家放心，你们拿出实力拼命卖机器就好，我这个替大家搞后勤的，绝不会让大家有任何后顾之忧。 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再有一到两年，公司会全面扩张走集团化道路，到时候大家实现抱负的舞台是无限大的……” 听到这里时，李哲回忆起了什么，之前张总找他单独谈话时，也提起过这一层。 第160章 黄总的重视 随着黄总发言的暂时结束，食堂里的众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没了恩威并施之下的那种压迫感，众人的心情，也随着掌声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掌声结束，李哲重新拿起了筷子。 然而，他一筷子羊肉还没喂进嘴里，就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李哲？哪个是李哲？站起来一下，让我认识认识” 听这洪亮的男声，李哲知道是黄总没错了。 他放下筷子，转头的同时站起了身来。 此时黄总先是一愣，随即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打量起他来。 “是你呀，我是说刚才看着有点儿眼生呢。 我听张总说，你进公司还不到四个月，业绩就有百把万了，还签了公司有史以来最大一单合同。 不错，很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能力突出的业务员。 你这么厉害，在我这里做满一年的话，业绩做到三五百万没问题吧？” 听黄总说自己一年做三五百万没问题，李哲看了一眼黄总右边冲自己微笑的张总，又看了看黄总左边笑容灿烂的程沛远，他咬了咬牙也勉强笑了。 “黄总，我尽量。 我这些业绩里面，有一大半的运气成分在的，我会努力提升业务能力的，拼一把的话，我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吧” 黄总点了点头，离席走到了李哲身边。 又是一番端详之后，他的右手掌，强有力的按压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不是尽量，也不是应该，是必须，没问题吧？ 我听说了，你是我们公司目前为止学历最高的，学的也是市场营销，这专业很对口，最好不过了。 我相信你前途不可限量的，加油，好好干” 听黄总说自己专业对口，李哲实在有点想笑。 公司几乎就没人知道，他为啥这么专业对口。 这所谓的对口，简直就是个悲剧，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心之所向，只是条件所迫阴差阳错罢了。 保持着淡薄的微笑，李哲赶紧点了头。 “没问题，黄总，我会继续加油好好干的” 黄总满意的放下了手，朝自己座位走了几步后，他猛的又回头看向了李哲。 “小李，今天聚餐，时间也比较紧，我就不让你分享你的销售经验了。 你跟大家伙简单说说，你来公司的目标和理想吧” 李哲也没多想，一脸淡定微笑的看向了黄总。 “黄总，理想这个东西太远了，我就先不说了。 我就说说来咱们公司的目标吧，我的目标是，争取三到五年内在公司赚够100万，主要就这样” 黄总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算账，然后冲李哲点头道：“你的目标就是单纯的搞钱喏？ 三到五年赚够一百万，那你差不多要卖两三千万的机器呢。 也就是每年得有至少四五百万的业绩，有些挑战性，这目标不低呀。 你也挺年轻的，最近三到五年，就这一个目标么？除了搞钱你就没想过搞女人？” 李哲一听有点小尴尬 他连忙笑着解释到：“黄总，我不是不搞女人，我是先搞钱再搞女人，谈恋爱这些事，我想等赚够钱再说” 他话音未落，食堂里这两桌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发笑时，张总站了起来，冲黄总招手到：“老黄你赶紧过来坐下，你给我闭嘴。 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姑娘，你大大咧咧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警告”完黄总，张总又故作嗔怒瞪了李哲一眼。 “还有李哲，你也是，你一个大学生，一向是彬彬有礼很文明的呀，怎么也这么不注意？黄总说什么你就接什么啊？呵呵” 李哲此时正尬笑着抓挠脑袋，坐张总旁边的萧潇又补了一刀。 “张总，人不能看表面的，李哲他都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之前那次早会，程经理让他讲话他就是这样的，其实他脸皮挺厚挺敢开玩笑的” 李哲不想说什么了，他摇头苦笑着，冲一脸坏笑的萧潇叹了口气，然后低头坐下了。 他坐下后，黄总开始为他辩驳起来。 “老张，你想多啦，就算是小姑娘，大家哪一个不是二十多岁的？ 有的只怕都已经恋爱同居了，都要走耍朋友结婚这一遭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我说的又不露骨。 我这个湖南佬没文化，务过农、搬过砖、干过包工头，糙人一个，有些土匪气，大家都别介意啊。 来到深圳，来到我们公司，发财赚钱就该排在第一位。 有了钱其他的都不是事儿，大丈夫不拘小节，大家说对吧” 黄总好一个大丈夫不拘小节，李哲听后“恬不知耻”的大声回了一句“对”。 “恬不知耻”的不止李哲，程沛远、田帅还有几个男生也都大声喊着“对对对”。 看来，作为男的，都是比较喜欢黄总这种率性洒脱的江湖气的。 众人的热闹声中，李哲重新拿起筷子，刚把先前没来得及吃的羊肉喂进嘴里，黄总又叫他了。 “小李，小李，你这种目标明确又有野心的年轻人，高学历还放得下身段，我喜欢，你加油，好好干。 老张，我觉得呀，小李要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到时候你可以把佳玲许配给他。 都是大学生，都有本事，郎才女貌，我觉得还蛮般配，你觉得呢？” 一听黄总这“丈人佬的关爱”，李哲嘴里含着羊肉直接石化了。 呆愣了三秒以后，他怯生生的转身看向了黄总和张总。 张总紧咬牙关瞪着眼，直接抬手重重捶了黄总胳膊一拳。 “你混蛋，不是你亲生的，你就大大方方往外送是吧？ 人家小李早都有女朋友了，还需要你当月老乱牵线呀？” 张总这一拳这一通话，直接把黄总弄懵了。 “老张，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这么当真干嘛？” 黄总随后又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李哲。 “小李，你不是说先搞钱再搞女人么？你怎么又有女朋友了？” 李哲没想到突然就是这场面了，他梗着喉咙咽下羊肉时，脑子也在飞快的构思说辞。 片刻之后，他微笑着看向黄总解释道：“黄总，是这样的，我和我女朋友很早就认识了。 不过我们两边家里都不大看好，所以为了能继续在一起，我俩有个几年之约，我赚一百万的目标就是这么来的，呵呵” 李哲挺佩服自己撒谎的水平的，张口就来，还脸不红心不跳。 同时他也有点后悔，当初为了搪塞张总撒的谎，现在为了圆这个谎，还得不断去撒更多的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黄总似乎悟了，他哈哈大笑了两声。 然后他感慨道：“小李，你可以呀，难怪这么优秀，你这是化爱情为搞钱的动力呀，很好” 第161章 吃大餐的代价 下午一点半，李哲从工厂回到了华南城。 黄总这顿大餐，他也不是白吃的，饭后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对赌协议的。 所有的人，除了萌萌和小贺这俩拿固定工资的打样员，其他人都是定了业绩目标的。 李哲本来是打算明年六月十八之前，用一年时间，将业绩冲到350万的。 但是，黄总和张总都表示这个数字太保守了，直接给他拉高到了500万，他一番“讨价还价”才压到450万。 至于跟公司对赌的具体内容，如果李哲做到了，公司将在业绩统计截止月的次月，通过工资形式，一次性发放所完成的总业绩1%的奖金。 如果他没能达成目标，那么他所累计的叠加底薪，将在次月被全部清零。 他将从900重新开始，还得扣300多伙食，除非他不在公司吃。 回公司后，李哲仔细算了一笔账。 远的不说，眼下他才出百万业绩，公司的小\/中\/大型机器已都有卖出。 光施伯两台30万的大机器，就给他加了1000的底薪，当前他的底薪都有两千多了。 等施伯最后两台大机器出完，他的底薪就轻松到三四千了。 如果李哲在公司待的时间不低于两三年，如果他赌输了，他粗略预估，损失的收入大概率要比赌赢的奖金高，而且可能不是高一点的问题。 拍了拍胀圆的肚皮，再拍拍已经揣进裤兜的五百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俩老板，到底是大老板，真牛逼！ 再看看旁边萧潇一脸的深沉凝重，李哲知道她之前的担心是对的。 公司做起来了以后，是不会让老业务员躺在功劳簿上混日子的。 下午下班后。 回到出租屋，李哲没有继续看《闯关东》，也没有玩ps抠图，也没有琢磨开网店的事。 他听着歌，翻看起了自己整理的三本笔记，有看书的摘抄，也有看视频、逛天涯论坛的心得收获。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李哲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 他感觉接下来，应该好好的将近期所学付诸实践了，无论是对客户的人格分类，还是对客户人性弱点的洞察、把控和引导…… 当然了，他也有自知之明。 对于施伯这种大客户老江湖，他压根儿不想去玩心眼儿，自己太嫩了，估计别人一眼就看穿了，还是继续真诚实在做人的好 …… 正发呆琢磨着，李哲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注意到了私q的图标在闪。 他拿起鼠标点开一看，是张佳玲。 “学长，在干嘛？” 看到是她，李哲第一反应就是：张总跟她说了今天聚餐的事了。 寻思片刻，他回到：“听歌加自学充电啦” “学长在听什么歌？” 李哲看着桌面上滚动的酷狗歌词，淡淡回应到：“一直很安静，仙剑插曲，你看过那电视剧吗？挺好看的” “看过啊，对于宿命这个主题的诠释挺深刻的，学长，你相信宿命吗？” 李哲不假思索道：“不信！没有什么是天生注定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爱拼才会赢，不都是这个道理嘛，我还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佳玲那边隔了近一分钟才回应。 “学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我问你，如果以后，你遇到一个两情相悦又家境不对等的女孩子，你会爱拼才会赢么？” 李哲一时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张佳玲会往这个角度延伸，他也隐隐感觉她话有所指。 沉默良久后，他回到：“佳玲学妹，我命令你换个话题，呵呵。 你还在读书，那你就还是学生，先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看你学长我，大学几年本本分分的，从来不想这些” 这次张佳玲没怎么耽搁，很快就反驳过来了。 “切，学长你那是受了情伤在自愈罢了，你要是没跟你初恋错过，你会那么本分？ 我虽还是学生，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呢，现在大学生谈恋爱多正常呀。 你以为我还没开窍吗？跟那些同学，我只是不想而已” 李哲苦笑一声，继续“教训”到：“我知道呀，我跟你一样，我现在也不想。 你当我老古董好了，你现在在学校不老实，小心我给你妈打小报告，嘿嘿” 他说到这里，张佳玲插了一句：“学长你敢” 李哲笑呵呵的继续替她畅想未来：“等你大学毕业，以你爸妈的圈子，高富帅多的是。 到时候你恋爱还不跟逛菜市场一样啊，随便挑好了，多安逸” 经李哲这么一通忽悠，张佳玲似乎是老实了。 “不说这些了！我妈说，我后爸今天请你们那些销售骨干吃大餐了？” 张佳玲的话，坐实了李哲之前的揣测。 他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嗯，是的！大餐很丰盛，还有大红包，你后爸给了我500大洋。 可我是签了业绩承诺书的，你以为你爸妈的饭有那么好吃的呀，红包有那么好拿的呀？ 我一年得做450万业绩，还剩八个月，每月得卖四五十万的机器，学长我压力山大哟” 张佳玲的回应有点幸灾乐祸：“那么，学长你后悔签了么？” 李哲微笑叹息着摇头道：“只是有点后怕，但绝不后悔，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没得讲。 人啦，不被狠狠逼一下，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这或许也是个好事，唯物辩证法嘛，你说对吧” 表态完毕，李哲仰头扭脖子的功夫，张佳玲的消息又继续了。 “学长心态真好。 我妈还说，我后爸今天说，以后要把我许配给你，是真的吗？我要笑死了” 李哲咧嘴笑了笑：“很好笑么？你妈当时都生气了，都捶你后爸了的” 张佳玲辩解道：“好笑啊，都现代社会了，我后爸还搞父母之命那一套呢。 虽然我对他没啥感情，但感觉他还挺逗挺可爱的” 李哲听后也默认了这一点。 “确实，你后爸挺有老板范儿的，让人敬畏有加，又喜欢又有点怕。 既威武霸气，又有点匪气江湖气，还有点大大咧咧可爱搞笑，还挺招人喜欢的” 说到这里，黄总那张短寸头国字脸，还有他的纹身大肚腩，又浮现在了李哲眼前。 他愣神的功夫，张佳玲体贴的道别了。 “学长，也不早了，那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下次轮到你主动了喔，晚安” “ok，晚安好梦，拜” 结束聊天，李哲望着qq好友栏，寻思片刻后，点开高中同学分组瞅了一眼。 看着“疏影暗香”苏雪晴的灰色头像，他猜测这个实习期的苏老师，应该还在加班备课。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大厅里，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应该是杨欣蕾收摊回来了。 “死胖子，谢了啊，你赶紧回去吧，不然待会公司关门了” 第162章 重压之下 听门外杨欣蕾提到死胖子，李哲知道萎哥也来了。 起身离开电脑桌，他开门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瞅见杨欣蕾和萎哥正往屋里搬东西。 “欣蕾收摊儿了啊？今天生意咋样？萎哥，你现在都成欣蕾的专职帮工了呢” 一边打招呼，李哲也一边帮两人拿物资了。 杨欣蕾手里拎着装一次性碗筷的袋子，对着他灿烂微笑道：“还行。 今晚三个多小时，卖了四十一份，毛利八九十是有的，基本都卖完了呢” 此时萎哥正端着平底锅去阳台。 他背对着李哲和杨欣蕾，嘴里嘀咕道：“欣蕾，你分我二十好了，够我包个夜再买点吃的喝的就行” 杨欣蕾转身瞅了一眼萎哥的背影，嘴里埋怨道：“死胖子，就知道包夜，真是服了你。 明天还要上班的，不知道滚回去睡觉，刚赚的辛苦钱就包夜，我还不如不给你呢” 李哲看着萎哥油的放光的后脑勺，也忍不住吐槽了。 “萎哥，我觉得欣蕾说的有道理耶。 你还是回公司洗澡睡觉吧，看你那头发，都有好几天没洗了吧。 你不去洗一下，明天可别大清早跑我这里来补觉呢，我刚换的床单” 萎哥没立即回应。 他把平底锅放在阳台水槽里，开始洗唰唰了，直到李哲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他才开始说话。 “李哲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个讲究人，以后我不会睡你的床了。 我明天买个厚床垫放你卧室，以后我来你这里打地铺就好了，而且我公司里还有个窝，多完美” 李哲愕然，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还以为萎哥是良心发现了，没成想，这家伙是要直接登堂入室住进来了。 “那行，你随意。我先说好，我可不是嫌弃你呀。 我是觉得你白天还要上班接客户的，所以还是少包夜的好。 你也要注意个人形象，不然邋里邋遢丢了客户订单多不划算” 萎哥算是接受了李哲的意见：“我懂，我会注意的。 我也知道你不会嫌弃的，但我自己不好意思呀。 对了，我听田帅说，你成功引起了黄总的注意，他还要把张总女儿许配给你，只不过你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是真的么？” 阳台外萎哥这一通话说出口，杨欣蕾直接瞪大眼珠看向了李哲。 “李兄，真的呀？原来你有女朋友啊？为什么还一直瞒着我们哟？” 李哲无语的摇头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后，他一脸真诚的看向杨欣蕾说道：“没有的事。 你们也知道张总女儿跟我有交集，我是为了避嫌，懂了吧，不说这个了，无聊” 李哲说完，萎哥在外面回了一句：“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是瞎说的” 杨欣蕾也点着头喔了几声，然后快步去了阳台。 “死胖子，你赶紧走吧，钱给你，二十就二十，再拖就回不去了，今晚不准通宵啊，听到没？” “喔，那行，你自己收拾吧，那我回去了” 随着杨欣蕾萎哥的简短对话，片刻之后，李哲看见萎哥小碎步进厅里来了，肥硕的大肚子在上下起伏晃动。 “李哲，那我走喏，你俩也赶紧洗了睡吧，不早了呢” 萎哥脚步不停，跟李哲打了个招呼就匆忙开门出去了。 随着入户门再次合上，出租屋里就剩李哲和杨欣蕾这俩户主了。 李哲琢磨了一下，他有些话想跟杨欣蕾说，便起身去了阳台。 “欣蕾，那个，我感觉公司后面可能会有动作了。 今天我已经跟公司签了业绩承诺书，到时候一年期限一到，完不成业绩底薪要清零的呢。 我猜测，公司后面会把这个做法扩展到所有老业务员的。 要么是业绩目标没完成，要么连续几个月不开单，900块以外的累加底薪就会被全部清零” 李哲话音刚落，杨欣蕾刷锅的手就停止了动作，她转过头一脸严峻的扫向了李哲。 “清零，真的呀？这不是坑人嘛，我们成交一单加点底薪多不容易呀。 我们这机器成交周期这么长，谁能保证每个月都开单喏，我估计公司几个大经理都不敢保证。 那，李兄，你，你和公司签了多少的业绩” 李哲也微微叹息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杨欣蕾瞪眼惊讶道：“400万？” 李哲点头道：“是哟，被逼的，相当于每个月得做四十万以上业绩。 我现在才想起来，萧潇那么厉害的人，近两年的业绩也才三四百万呢。 所以，欣蕾，假如咱们想在公司长期做下去的话，往后压力会有点大的，估计不能一心二用了” 杨欣蕾望着头上的夜空喃喃道：“不要，我不要。 好不容易把小吃摊开起来，每天赚七八十块我已经很满意了。 这900块底薪的销售，公司要这么弄，我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我以后就专心摆摊，一个月赚的肯定比在公司的收入还高的” 李哲也看向了茫茫夜空，他没有去给杨欣蕾讲任何道理。 “哎，难搞喔。杨兄，你的客户情况和自身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你看着办吧。 现在咱们这小吃摊的收益是估的到的，你觉得不错，你就接着弄好了，一个月赚两三千，也不比你以前打工差。 我嘛，现在咨询客户还挺多的，机会难得，我还是先集中精力好好拼一拼得了，其他的有闲暇再弄” 李哲说完还在仰望夜空，忽然杨欣蕾用手背敲了敲他的胳膊。 “李兄，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没读多少书，脑子也很一般，进公司快一年了，业绩也很一般，我估计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你这一步。 说真的，现在靠这个小吃摊，每天能赚个百八十，我就超级满足了。 我不贪心的，我只想靠自己养活自己就好” 看着一脸真诚的杨欣蕾的脸，李哲心有歉疚的微笑道：“欣蕾，不好意思啊。 我其实也没啥本事，带你出来摆摊瞎弄，也只能做成这样。 能成为老员工，你就已经超过六七成的人了，你已经很厉害了，要相信自己。 再说，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家公司的，后面还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好机会呢，我相信深圳这里机会很多的。 咱走一步算一步，有压力就化压力为动力，使劲儿大胆往前冲就好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你说对吧” 言尽于此，李哲重重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然后重新看向了茫茫夜空中的稀疏星辰。 “嗯，李兄你说得对，我会的，我手头也有客户快下单了。 我感觉来到深圳、来到这家公司，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还有死胖子，你们俩对我最好了” 此刻的杨欣蕾，直勾勾望着李哲的侧脸，她眼眸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第163章 室友的身世 一周之后。 10月15日。 按照和施伯的约定，今晚六点半到七点半，是李哲和他沟通博客文章的时段。 下午下班在公司吃了晚饭后，李哲就匆匆回新木村出租屋了。 六点二十几，他正在帮杨欣蕾削今晚出摊要用的土豆，裤兜的手机就来了一条短信。 听到短信提示音，他放下刨子看了一眼，是施伯发来的。 “小李，今晚方便吧？” 李哲赶紧回到：“方便，施伯伯，咱准点开始” 放下手机，李哲加紧把余下的十几个大土豆全削了，削完就洗手进卧室关了门。 六点半一到，施伯的电话一分不差的打了过来。 “施伯伯下午好，您可真准时” “小李好。必须的呀，没时间观念，那就不用做生意喏” “施伯伯说的是，我的纸笔都准备好了，那开始吧，您先口述，我洗耳恭听” “好，我可能要讲很久的，那辛苦你了呢” 一番极为简单直接的寒暄后，施伯开始重复起了他的创业故事。 施伯口述的很多内容，李哲之前已有耳闻，不过没现在这般详细。 施伯连当时的所有困境和自己的心理想法，只要他想起来的，他全说了。 要记的零散内容太多了，李哲的耳朵不敢懈怠，拿笔记概要的手也片刻不得消停。 “小李，那今晚就先这样了。 你呀，给我写成小故事加经验总结的形式，你慢慢写，不急，月底能给我就好。 其实呀，我还在考虑，后面要不要自己出本书，类似于个人创业回忆录那种” 四十分钟后，施伯似乎也口干舌燥说累了，终于是打住了，李哲接听电话的耳朵也是胀痛难耐了。 听到施伯要结束了，他很是开心。 但是，听施伯又提到要出书，他感觉后面要有大麻烦了。 带着点抵触和打探虚实的心理，他当即问道：“啊，出书？施伯伯，我帮您写写博客文章还行。 出书的话，那可是个大工程，我目前可能时间不容许呢。 而且我也没写长篇的经验，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哟” 施伯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没事，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还没那个具体肯定的打算呢。 那接下来就辛苦你喏，我也耽搁你快个把小时了，那我先挂了，拜拜” 李哲总算松了口气。 回了句“不客气，拜拜”后，他放下手机就开了电脑。 他要趁热打铁把文章写出个大概来，他感觉替施伯写这些东西，自己也能有不少宝贵收获的。 用心做事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一边听着歌一边码字，李哲也不知道本地音乐循环了几遍。 总之，他将近一千五百字的博客文章，初步定型时，一看电脑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此时李哲也哈欠连天困得很了，关了电脑，出去洗漱回来，他关了灯就躺下睡了。 睡下没多久，他听到了外面大厅里有响动，应该是杨欣蕾摆摊回来了。 这之后，他很快就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晨四点多，李哲睡的正香被尿憋醒了，他便迷迷糊糊去上了一趟卫生间。 清理完内存后，他刚揉着眼睛从卫生间出来，却听到了大厅里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 李哲被惊的一个激灵，他借着自己卧室透出来的亮光一瞅，发现厅里的沙发上，竟然躺着个人。 看着侧身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看着那人的短头发和身形，他一眼就知是杨欣蕾无疑，刚才应该是她的手无意拍到沙发了。 李哲原地不动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料定杨欣蕾昨晚是太累了，所以在沙发上小坐时直接睡过去了，就跟上次无意吃她豆腐一样。 看着杨欣蕾沉睡的背影想了想，李哲也没打算叫醒她回卧室睡。 现在都凌晨四五点了，干脆让她睡这里得了，自己给她拿个薄毯子盖一下，让她不至于着凉感冒就ok了。 主意一定，李哲蹑手蹑脚的就回了自己卧室。 从衣柜里拿出去年在校外当蚁族时买的薄毯子，他又再次轻手轻脚朝厅里走去。 可是，他还没完全从卧室里走出来，厅里熟睡的杨欣蕾，忽然就发出了莫名其妙的低声惊叫。 “啊，二妈，你不要打我了，我再也不和堂妹争玩具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听清楚了杨欣蕾嘴里断断续续的惊叫声，李哲浑身僵硬的立在卧室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到了杨欣蕾惊叫时抬起又垂下的手臂，他猜测杨欣蕾肯定是做梦了。 “妈妈，爸爸，我恨你们，你们为什么早早的就丢下我走了…… 跟着二妈她们我老挨打，还老被堂姐堂妹欺负，在学校也被其他女生欺负笑话，我活的好苦啊…… 大杨哥，我想你，村里只有你不欺负我、对我好，你游泳出事后，我就再也没朋友了。 我好想你……还好，我现在遇到死胖子和李哥了……” 李哲僵立不动时，杨欣蕾的梦话还在持续，不过她说话的声调慢慢变微弱了。 差不多两三分钟后，他发现杨欣蕾彻底安静了，侧身蜷缩在沙发上，继续一动不动了。 抱着满心的感慨，李哲悄无声息走到杨欣蕾身边，小心又小心的给她把毛毯盖好后，又静悄悄的溜回卧室关上了门。 重新躺在床上，他久久难以入眠。 之前萎哥还说杨欣蕾可能有秘密，他当时还不信，刚才杨欣蕾熟睡中的那些梦话，让他意识到这金兰兄弟真的不一般。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却选择了远离同性往男生堆里钻，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早上七点。 自从起夜后就没怎么睡着的李哲，想出去洗漱又怕吵醒杨欣蕾，便憋在卧室里开了电脑继续修改校对文章。 差不多八点时，李哲听到了厅里有动静，然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他知道杨欣蕾是醒了回卧室了，便大胆起身开门出去洗漱了。 在阳台刷完牙，李哲要进厅里时，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脸坏笑蹑手蹑脚的杨欣蕾。 “我靠，杨兄你想干嘛，想吓我呀？像个贼一样” 阴谋败露的杨欣蕾尴尬一笑，立马收起了要拍掌的双手。 “李兄，你就不能让我得逞一下呀，没劲，呵呵” 看着一身工装小西装、满脸愉悦的杨欣蕾，李哲估计她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昨晚干嘛了。 打了个响指后，他举起漱口杯狡辩道：“不能让你得逞，我手里这陶瓷杯十块钱呢，哈哈” 杨欣蕾瞅了眼李哲手里的杯子，认真点头道：“喔，也是。李兄，昨晚谢谢你的毛毯哟” 李哲大手一挥慷慨道：“不用谢，咱是兄弟，应该的。 对了，现在还早，今天咱在家做早餐得了，榨菜肉丝面，我给你再煎个荷包蛋，满意吧” 杨欣蕾连连点头，然后抬手一胳膊搂住了李哲的脖子。 “满意的很，李兄你再加点小白菜，那就完美了，呵呵” 李哲也抬手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行，那我现在就完美给你看” 此时此刻，他不禁觉得，和杨欣蕾这异性兄弟相比，自己童年经历的那些穷苦心酸，压根儿就不算什么。 第164章 成了打杂的 “李兄，恭喜你呀，又开单了” “谢谢，小单而已啦，等下我请你吃猪脚饭庆祝下” …… 两天后的下午，回出租屋的路上，李哲正在接受着杨欣蕾的祝贺。 十月已经过半，这是他本月的第一单，出的是一台三万的小机器。 虽然离对赌的月均40万业绩还遥不可及，但他还是很高兴。 因为这个客户虽然是小客户，却是很不好搞的那种。 这老板纠结的问题很多，而且还反复无常，本该上月就拿下的，李哲硬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在现在拿下。 定位人格类型、找弱点和突破口、化解价格及售后焦虑、先拒绝再让步给优惠、下危机逼单…… 李哲自认为，自己入职以来的全部所学，差不多都用上了。 他靠完全独立搞定所收获的经验和成就感，以及这客户的成交难度，是其他客户所不能比的，甚至也包括施伯。 就在他回忆着成交过程的点滴时，杨欣蕾靠近他撞了撞他的胳膊，然后笑嘻嘻的问道：“李兄，你今晚有事忙吗？” 李哲停止回忆，扭头看着杨欣蕾，他思索片刻后就笑了。 “喔，我懂了！我今晚没事，今晚你出摊我给你打下手，还帮你吆喝，满意了吧” 杨欣蕾听后笑呵呵的点了头，然后一把搂住了李哲的胳膊。 “超级满意，李兄，你来就不是打杂，是回归，所有收入咱俩五五分” 李哲笑着摇了摇头。 “杨兄，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已经出局了，只能算兼职。 这样，你给我唱首粤语歌，就当是你付我的辛苦费了，就这么定了，ok？” 听闻李哲此言，杨欣蕾一脸懵懵然的问道：“啊？这不好吧。 李兄你喜欢听粤语歌呀？想听啥，我得看看自己会不会唱” 李哲低头琢磨了片刻，随即抬头看向杨欣蕾报起歌名来：“光辉岁月、海阔天空、喜欢你、情人，都是beyond的歌。 对了，还有天下第一等、爱拼才会赢…… 还有很多，这些都是我大学时班上男生都爱听的，你随便唱一个就好” 杨欣蕾挠着短发想了想，随即点头决定了：“那这样，我唱刘德华的天下第一等，我就唱几段喏，呵呵” 李哲欣然点头，杨欣蕾顿了顿嗓子，放下搂着李哲肩膀的手后，边信步前行就边轻声浅唱了。 “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 有时猛有时平 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人生的环境乞食嘛会出头天 莫怨天莫尤人 命顺命歹拢是一生……” 李哲和杨欣蕾并排而行。 他一边摇头晃脑应和着歌曲节奏，一边时不时瞅一眼杨欣蕾。 杨欣蕾的粤语很标准。 在李哲听来，女孩子唱这首爷们歌，少了些豪气却添了些柔情婉转，也别有一番味道。 不知为何，他感觉从杨欣蕾轻松愉悦的歌声里，听出了些她的心声，苦难、委屈、坚韧、乐观，都是对她人生的真实写照…… 晚上七点半。 李哲已经帮着杨欣蕾把小吃摊开张了。 杨欣蕾现在还是卖香辣三合一，炸土豆饼这种费时费力的小吃，她只打算周六周日晚上卖。 随着小吃摊开张，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杨欣蕾现在，吆喝起来已经很大方坦然了，李哲则乐呵呵的帮着打包。 个把小时后。 小吃摊的货已经出了近二十份了，差不多卖了一半，李哲发现很多客人都有些眼熟。 看着一个从七彩虹网吧跑下来的靓仔，他一边打包一边招呼到：“兄弟，今天是两份还是三份？ 我发现你经常都在这里上网呢，玩啥游戏啊？” 这哥们儿长的挺不赖的，就是头油有点重显邋遢，他低着头，一边掏钱一边回到：“三份，我玩大话西游” 李哲喔了一声，一边继续盛小吃，一边继续攀谈到：“这样啊，你是跟你朋友一起玩吧？ 我大学有个哥们儿也玩这个，听他说还卖道具卖号赚钱呢” 李哲这么一说，那靓仔突然对着他笑了：“我知道，我也是玩这个游戏赚钱的。 我同时开三四个号，一个月能赚七八百呢，有时候还能搞两三千，够养活自己的。 我一个人玩的，这三份儿也是我一个人吃的，我都是通宵，这个实惠，冷了也能吃，呵呵” 李哲恍然大悟，大笑到：“兄弟你厉害，牛逼！ 我还以为你买三份是有俩朋友呢，你倒是挺会算账过日子的啊。 对了，旁边那个是我兄弟，这小吃摊是她的，以后还要兄弟你多多照顾啊” 靓仔听后先是点了点头，嘴里嗯了两声，但他再一扭头看杨欣蕾，立马就反应过来愣住了。 呆愣惊讶了两三秒后，这靓仔抓着头皮对李哲疑问道：“兄弟？她是女孩子呢。 原来你俩是哥们儿啊，我，我一直还以为你俩是男女朋友一起摆的摊呢” 李哲笑着回应：“对，就是哥们儿，金兰兄弟嘛” 此刻，杨欣蕾也微笑着看了过来。 瞟了这位靓仔一眼，她没做任何解释，随即又继续大声吆喝招徕客人了。 很快李哲就打包好了，这靓仔给了钱就大步跑回网吧了。 看着这家伙清瘦的背影，李哲不禁有点儿佩服他了。 窝在网吧里打游戏，还能赚钱养活自己，真够可以的，也真够逍遥自在的，比自己做网销还潇洒。 “臭摆摊的，给我来一份免费的香辣三合一” 就在李哲看着网吧的灯牌出神时，一个熟悉的腔调从他身后响起。 他赶紧摆头一看，见是老主顾何琪柔，他立马笑脸相迎起来。 “哎哟哟，何大美女呀，何大恩人啦！ 欢迎光临，不过啊，现在小吃摊主是我兄弟做主了，你想要免费可能得问她答不答应了。 不过我觉得嘛，你花钱买一份，我送你一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呵呵” 何琪柔今天穿的是黄色外套，外套敞开着，里面一件白色贴身短袖，包裹着曲线曼妙的劲爆好身材。 她和杨欣蕾礼貌客气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李哲时就是一脸的鄙视嫌弃了。 “不想继续对救命恩人免费了就直说，还拿别人当挡箭牌，我鄙视你。 那给我来两份吧，再送我一份，这不过份吧。 知道你个臭摆摊的赚点钱不容易，我不会占你大便宜的” 何琪柔说完就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沓钱，抽出一张二十块的就递给了李哲。 就在李哲嬉皮笑脸的接过钱要找零时，杨欣蕾面带些许不悦的走了过来。 她看着何琪柔轻声道：“美女，其实你太小看李兄了。 他很厉害的，他学历又高能力又强，销售业绩超棒的，他上个月一单……” 杨欣蕾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的嘴巴被李哲一巴掌堵上了。 第165章 险些露底 杨欣蕾一脸呆傻的看着李哲。 李哲冲她挤眉弄眼了一番，杨欣蕾会意点头后，他才慢慢松开堵着她嘴巴的手掌。 松开手后，李哲对着何琪柔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便低头盛小吃打包起来。 此时何琪柔一脸的狐疑，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不停在李哲和杨欣蕾身上流转。 眼光来回流转了几趟后，何琪柔靠近李哲，推搡了他肩膀一下，随即一脸认真的质问起来。 “你，销售业绩？ 上个月一单，一单什么？你个家伙，你主要是干嘛的？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 李哲憋住笑，把一盒香辣三合一装满了才抬头看何琪柔。 他正正经经解释道：“我耍你？耍你什么喔，耍男女朋友啊？ 我问你，摆摊卖东西是不是销售？何况我和她之前就在商场做过售货员呢。 她说的是，我上个月有一次摆摊，正好遇到一个老板给厂里工人买夜宵，一个人一次性就买了四十份，大单啦” 解释完，李哲又看向了一旁的杨欣蕾：“欣蕾，是不是？ 咱俩那次从出摊到收摊还不到半小时呢，对吧” 杨欣蕾看了看李哲的眼神，随即十分懂事的冲何琪柔点头了。 何琪柔似乎也不是真的好糊弄的。 她弯着腰双手撑膝，开始认真观察起继续低头盛小吃的李哲来。 盯着李哲的眼睛，何琪柔微笑道：“是吗？ 你当我是傻子白痴么？如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堵她的嘴？ 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不是因为你白天是干别的工作的？ 你是不是我同行？我知道这一带有好几家做万能彩印机的” 李哲继续低头盛土豆火腿肠和豆腐，他在心里开始佩服起何琪柔来。 把手里这一份盛满后，他直起身来，瞅着何琪柔一脸无辜道：“啥同行？啥是万能彩印机？你说什么喔，我不懂。 再说，就算咱是同行，就算我是你说的卖那什么机的，咱们各做各的也没啥吧。 我摆个摊也不至于投毒害你吧，何况你还救过我的命” 面对何琪柔的一对撩人的审视的眼睛，李哲自认为足够的淡定了，他的眼神不闪不躲，他的言辞也坦坦荡荡。 何琪柔似乎也没能从李哲脸上寻出破绽来，她转眼看向了杨欣蕾。 她嘴里继续问道：“那你回答我，既然如此，你刚才干嘛要捂她嘴巴？” 李哲看了一眼正看向别处吆喝叫卖的杨欣蕾，他略微琢磨后解释道：“这没啥呀，我这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而已。 你好好想想，你平时动不动就叫我臭摆摊的，我有没有跟你计较过？ 你既然看不来我这个臭摆摊的，我又何必逞强证明自己嘛，没必要” 何琪柔转动眼珠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头：“也对！好吧，这么说是我多心喏” 说到这里，何琪柔瞅了一眼正看向别处吆喝着的杨欣蕾。 她随即凑近李哲低声道：“那我问你，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情侣档吧？” 李哲听后直接嗤之以鼻的“切”了一声，此时他已经将三份小吃打包好了。 将打包袋递给何琪柔时，他取笑道：“胡扯！怎么了，你这么关心我和她的关系，莫非因为你对我有啥非分之想？” 这下轮到何琪柔嗤之以鼻了。 她接过袋子时狠狠白了李哲一眼道：“胡说，臭不要脸，自作多情，美的你吧。 你要是还有点出息和志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点机会，不说了，走了，拜拜” 何琪柔鄙视完李哲就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李哲看着她扭腰摆臀卷发飘扬的性感背影，不知不觉就撇嘴笑了。 晚上九点半。 小吃摊所有东西售罄，他和杨欣蕾正在收拾东西时，萎哥从七彩虹出来也来搭把手了。 “大哥，你可真是又精又懒呢，这时间点可卡的真好” 看到笑呵呵贱兮兮凑过来的萎哥，李哲不免感慨起来。 萎哥倒是坦荡：“李哥，我都听欣蕾说了，所以今晚才去上会儿网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帮欣蕾出摊儿了，她每天卖多少东西、大概多久能卖完，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萎哥刚坦言完，杨欣蕾又挤兑起他来：“死胖子，你一天不上网吧就手痒啊？ 今晚你要是帮我和李兄一起卖，人多力量大，估计早就卖完了回去休息了” 萎哥不服，便跟杨欣蕾辩论起来。 两分钟后。 萎哥推着手推车，李哲和杨欣蕾走在他旁边，三个人一起回出租屋了。 此时李哲冷不丁的，就想起了那个一人吃三份小吃的靓仔。 他看向萎哥说到：“萎哥，你这么爱通宵，以后不如不打dota了。 不如玩玩大话那种能赚钱的游戏，时间也花了，玩也玩了爽也爽了，还能顺带赚点外快呢” 萎哥连连摇头：“这我知道啊。 告诉你，纯粹玩游戏和靠游戏赚钱，那是两码事。 那样很累人的，我现在不考虑，除非dota玩腻了没钱了” 李哲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杨欣蕾却贴近萎哥擂了他胳膊一拳：“死胖子，当初你还说今年要攒两万块钱，我看你到时候攒个屁。 你呀，每次都是钱要花完了就急一下，然后运气好就开一单，我真是服了你，一年到头等于白干” 萎哥没有狡辩。 他只是打马虎眼道：“到年底放假还有三四个月呢，到时候我拼一把没问题的啦” 李哲无奈笑道：“欣蕾，你还别说，我还挺佩服萎哥的。 每次快断粮了，总能开一单出来接济上，这也是妥妥的实力呀，哈哈” 萎哥一听乐了。 他抬手拍了李哲肩膀一下，然后嫌弃杨欣蕾道：“欣蕾你就会一口一个死胖子，就看不到我的优点，你向李哲多学学嘛。 你看人家，多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也是有实力的人，只是还没想爆发而已” 萎哥这一得瑟，杨欣蕾嫌弃劲儿又上来了，捶他胳膊的手也完全停不下来。 回到出租屋后，李哲在厅里坐了会儿就准备洗漱了。 萎哥还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没回公司的意思，李哲知道他又得留宿了。 就在他要进卫生间时，杨欣蕾从卧室出来了，隔空丢给了萎哥一条毛巾。 “死胖子，接着，新的。你又准备不洗脸不洗澡就睡李兄屋里呀？ 邋遢肮脏的要死，连猪都不如，以后再不讲卫生就不要来我们这里了，真是的”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和萎哥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萎哥，上次你不是说欣蕾可能有秘密么？我发现了” 一番思前想后完毕，李哲试探着说道。 萎哥一听，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啊，真的呀，什么秘密？” 李哲挥了挥手故意笑道：“呵呵，逗你玩儿的。 没什么，你和欣蕾是同时期进公司的，你没发现么，她是个挺好的挺值得疼爱的女孩子。 我看过一句话，互相嫌弃的才是真爱，我感觉你和她就算这种情况。 你看嘛，周森和他女友许萌萌，也是明面上互相嫌弃的要死呢” 第166章 成人之美 李哲刚说到周森，萎哥就插话了。 “去去去，我和她，不可能。 咱俩和她都是哥们儿，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李哲也赶紧摆手。 “去去去，怎么可能，你无非是觉得她嫌弃你。 其实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爱美爱讲究爱干净卫生的。 你把自己的邋遢习性改一改，她估计就不嫌弃你了嘛” 萎哥倒是不否认自己的邋遢了。 不过他还是矢口否认道：“就算我改，我也不用她喜欢。 就算我真的和她有啥可能，那也等她不再嫌弃我再说” 萎哥这话，李哲听出了点味儿。 他偷偷一乐，赶紧争辩道：“你这么说，表明你也不只是把她当兄弟喏，哈哈” 萎哥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一般。 黑暗中，他摸索着抬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哲你别笑，你敢说你自己对她就没半点儿非分之想？ 欣蕾换身打扮还是挺上镜的，她周末出摊儿咱都看得到的” 李哲将萎哥粗壮的手臂移开了。 然后他仰望着天花板淡淡道：“萎哥，我真没非分之想。 说实话，你现在让欣蕾躺我左边，然后你拿一万块放我右边，我绝对拿起一万块钱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好，李哲，杨欣蕾跟你合租，我是彻底放心了” 李哲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萎哥立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着说完彻底放心后，萎哥还在继续言语，不过他的语气完全变了。 “李哲，之前杨欣蕾无意间说过，她以后过年都不会回去的。 所以我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的，我感觉不是好事。 因为这个，再加上是同期进公司的，所以我一直很照顾她的，她嫌弃我我也从不在意，要是别人，我可能早就翻脸了” 萎哥的话，李哲听的很真切。 萎哥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双双安静了一两分钟后，李哲思量再三，靠近床边的萎哥轻声道：“萎哥，我就不瞒你了，欣蕾确实有故事。 我听到她说梦话了，她爸妈可能都去世了，她应该是她二伯二妈带大的，他们对她有些苛刻，她堂姐堂妹都欺负她……” 他简单的描述完后，萎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自己也心有戚戚的沉默了。 过了分把钟，萎哥终于先出声了。 只不过，他的问话有点匪夷所思。 “你听到她说梦话？ 我靠，说梦话也只能是晚上睡觉时吧。 你怎么听到的？你和她，躺一个床上去了呀？” 李哲还以为，萎哥是要为欣蕾的悲惨身世感慨一番的。 哪曾想，这家伙明显跑偏的问题，会这么奇葩离谱。 长叹了一口气后，李哲“嫌弃”道：“我去，萎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破坏气氛？ 你包夜动作片看多了吧，想哪儿去了哟？ 也就前一两天的事，欣蕾摆摊回来很晚了，在厅里沙发上睡着了，我半夜出去撒尿听到的” 听清李哲的解释，萎哥喔了一声便又不再说话了。 时间又隔了一两分钟。 李哲在黑暗中又试探性问了一句：“萎哥，睡着了？不至于吧你，想啥呢？” 他的询问结束后，又过了一二十秒，萎哥语气深沉的回应了。 “我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我以后不能再嫌弃她了。 其实，我也只是跟她针锋相对过下嘴瘾而已，并不是真的嫌弃她。 哎，既然知道了，以后我多帮她出摊打杂好了，就当赔礼道歉了。 李哲，你以后就安心忙你的吧，欣蕾这小吃摊你就别再操心了” 李哲听得出来，萎哥说的应该是心里话。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说到：“行，随便你，反正我有空也会帮她的。 之前看欣蕾她大大咧咧挺阳光开朗的，没成想她小时候那么惨。 既然把她当了兄弟，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一直帮她的” 李哲话音刚落，萎哥便接话道：“我觉得你跟她在一起得了，这肯定在你能力范围内。 反正你也正好没女朋友，你有能力工资高人品也好，她心地也好人又漂亮，你觉得呢？” 李哲听后直接伸腿踹了萎哥一脚。 “滚，你先认识她的，我也看得出来你对她有意思，所以我还是成全你好了，我现在只想搞钱” 他话音未落，萎哥直接应下了：“好，一言为定，那我谢了哟。 李哲，咱俩今晚掏心窝子的话，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呢。 还有，我和她什么时候开始你别管，可以吧，反正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萎哥答应的太爽快了，李哲一时间有点懵。 他感觉萎哥刚才是在给自己下套。 略一寻思，他笑着回应到：“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彻底从初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现在对我而言，钱比爱情女人重要多了，真的” 萎哥长长的喔了一声：“就你那高中同桌啊？你可真是个痴情种，我佩服。 你现在业绩这么猛，抓住机会使劲搞钱也是对的。 我也想好好工作搞钱，可就是提不起那股劲儿来，我感觉自己是大专时玩游戏玩废了” 李哲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接道：“你应该还没废，我感觉你现在只是动力不够。 对了，萎哥，你对数码电子很了解，也经常网购。 我现在想业余开个网店，卖手机数码周边产品，你觉得有搞头没？” 萎哥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卖手机数码周边产品？耳机么？你干嘛不直接卖手机，就卖山寨机呀，应该很有搞头的” 李哲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也想啊，我之前在老家买的山寨机，估计就是深圳这边的货，人家一倒手就赚了我五六百呢。 可是山寨机再便宜，就算从华强北拿货，成本也得几百吧。 我没啥本钱，一怕压货，二不想投入太多精力耽误工作，而且只是想趟趟道试试水而已。 耳机、手机挂绳吊坠这些便宜多了，先卖这些，本钱多了再试着卖手机，我觉得一步步来稳妥些” 一听李哲是试试水小打小闹，萎哥顿时又萎了。 “这样啊，那你随便搞嘛。 亏了也不心疼，又没啥好担心的，问我搞鸡毛哟，不早了，睡吧” 萎哥提到睡觉，李哲喔了一声他就不再吭声了，不到十分钟，鼾声就从他鼻孔里飘出来了。 人困了，鼾声也能是催眠曲。 听着萎哥的鼾声，李哲的意识逐渐迷糊，昏昏欲睡中，他又冷不丁想起了之前和施伯在样品室的谈话。 水晶像、玻璃画、情侣纪念品……等个性定制彩印礼品。 “等哪天腰包鼓了有钱创业了，买台公司的机器在网上卖这个，应该很有钱途吧……” 第167章 学以致用耍个宝 10月19日。 周日，天气晴好。 上午十一点，李哲已在公司待了近两小时，将工q上的客户梳理维护了一遍。 梳理到最后，他不经意就想到了“名胜五金悠悠”。 从十一虎门那一面到现在，他和悠悠已经整整半个多月没联系了。 只是那偶遇的一面，肤白胜雪的悠悠，还有她和初恋苏雪晴一样的温婉性情，已经深深印在了李哲的脑子里。 悠悠那次就说，马上要离职去别处了。 而且她介绍的那皮革厂客户，李哲已经在跟进了，进展还不赖，是有不小的成交机会的。 此时想到她，李哲猛的拍了下脑门儿。 “糟了，这么久没联系，只怕她早就离职走人了……” 匆匆点开悠悠所在的c类客户分组一看，李哲不禁长叹了口气。 悠悠的qq头像没变。 倒是，她的昵称已经变成了名胜五金楠楠。 不用多想，李哲明白，悠悠肯定早走人了。 这个楠楠，应该是她在公司的继任者。 至于这个叫楠楠的陌生人，李哲判断应该还是女生。 至于人家为啥换了昵称却没换头像，李哲揣测，要么这人不在乎无所谓，要么就是没悠悠漂亮，估计是想利用美女效应继续吸引客户。 这个分组的客户，由于成交概率很低，李哲的跟进周期很长的。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跟“天下第一白”成永别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要，实在是遗憾。 叹息完毕，李哲仰靠在椅子上看了眼天花板，电脑锁屏后直接起身去了周森那里。 周森戴着眼镜，正在全神贯注的做什么，李哲悄咪咪的绕到他身后，才发现这货是在p图。 “啧啧啧，卧槽，你恶不恶心？竟然把你的狗头安在杨过身上，和小龙女配对。 呃，我要吐了，你干嘛不把自己p成尹志平喔？” 看了周森的臭美恶搞，李哲连连咂舌一脸的嫌弃。 经他这么一说，刚给杨过换完脸、还在继续融合细节的周森，头也不回的淡定解释起来。 “尹志平那猥琐狗贼，老子才不屑呢。 李哥，你要承认，我真的还是挺帅的，不然萌萌图我啥哟？” 李哲正想说“对对对”，哪成想此刻刘昊铭也冷不丁凑了过来。 看了一眼周森正在打磨细节的大作后，他直接作势干呕了一嗓子。 “卧槽，李哥，我也觉得恶心想吐。 周森你个垃圾，小白脸闷骚货一个，萌萌看上你都是她瞎了眼” 周森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过头一脸憎恶的白了刘昊铭一眼，随后又继续p图了。 李哲和刘昊铭也不再嘲笑了，开始津津有味的欣赏起周森未完工的得意之作来。 “周森，你呀，我觉得应该是个典型的波西米亚人” 看着看着，李哲嘴里不经意的就冒出了一句话。 这让周森有些不明所以：“啊？李哥，啥是波西米亚人” 李哲盯着电脑屏幕上有模有样的眼镜男“周过”，嘴里喃喃道：“就是九型人格理论里面的一种细分人格类型” 此时周森的大作已经告成。 这货竟然导出图片设置成了电脑桌面，设置完毕后才继续问道：“李哥，能否具体的说道说道？” 刘昊铭也一脸好奇的说到：“对呀，李哥你好好剖析下这骚货” 李哲欣然点头道：“可以！周森你嘛，跟一个人合不合的来都写在脸上，算是爱憎分明吧，比如老程。 还有嘛，你个刁毛比较自我陶醉爱臭美。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还挺有想象力创造力的，这些就是波西米亚人的主要特质。 我说完了，周森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分析的靠谱不？” 听了李哲的简单描述，周森一脸贱笑的冲李哲竖起了大拇指：“李哥，你屌。 你的分析我无法辩驳，不过我这不叫臭美，自信而已啦，哈哈” 周森狡辩完，刘昊铭又让李哲给他把把脉了。 “昊铭你嘛，做事情比较有自我约束力，而且为人厚道实在，让人放心，是个值得托付的朋友。 所以，你是忠诚者人格之下的搭档人格，我和周森交你这个兄弟是明智之选” 对于李哲的这番点评，刘昊铭挠着脑袋一脸不胜荣幸的憨笑，算是默认了。 这会儿周森转过椅子面对李哲，一脸认真的问道：“李哥，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学问喏？给我个出处，让我也研究研究嘛” 李哲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怕不行喔，我从程沛远那里借的书，你不是不喜欢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么。 我建议你去网上买本书，就叫《九型人格》。 对了，《人性的弱点》也可以，对咱们做业务有帮助的，昊铭你也可以看看” 李哲说这些的时候，一抬眼就见许萌萌从打样室那边走过来了。 扫了眼周森的电脑桌面，他感觉似乎不大妙，便赶紧冲周森挤了挤眼色。 周森的反应有点慢，在他还一脸疑惑的瞪眼看着李哲时，许萌萌已然走了过来。 “森哥，待会儿不用给我打饭，我和小贺吃泡面的” 周森刚反应过来，许萌萌已经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肩上。 “喔，行，那我不给你打了” 周森回应时，许萌萌已经看向了他身后的电脑桌面。 看着许萌萌认真注视一动不动的样子，李哥和刘昊铭，都幸灾乐祸的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果不其然。 不出五秒，周森还在用眼镜布擦镜片，许萌萌一抬手就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神经病呀？你搞的什么鬼喔？恶心死了。 我和你旅游合影的桌面呢，谁让你换的？赶紧给我换回来” 在李哲和刘昊铭的呵呵直笑中，周森一脸委屈又敢怒不敢言，开始老老实实更换电脑桌面了。 “这总行了吧，我就随便玩玩嘛” 换完桌面，李哲两人也笑够了，周森开始可怜巴巴的解释了。 “随便玩也不行，再瞎换我把你耳朵揪掉” 许萌萌瞪了周森一眼，然后很满意的离开了。 许萌萌走后，周森立马问起李哲来：“李哥，你赶紧给她算算，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哟？” 李哲看着许萌萌的背影，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更甚了。 “你媳妇儿呀，为人慷慨大方，适应能力强，跟公司的人都能很快打成一片。 但是吧，她占有欲比较强，喜欢操控你，属于女主人格，你完犊子了，哈哈” 李哲笑完，周森仰天捂面低声叹息到：“天啦，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女朋友啊？真是爬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周森还没完全叹息完，刘昊铭还在笑，李哲的手机就响了。 “臭摆摊的，今天没事吧，方便来平湖生态园一趟吗？我有急事找你” 电话是救命恩人何琪柔打来的。 听她的语气，李哲竟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68章 藏不住了 “有急事找我，什么急事？现在都要吃午饭了呢，还去生态园呀？” 怀揣着不妙，李哲在电话里疑问道。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我还能吃了你呀？ 午饭晚点吃还能饿死你呀？你来的话，大不了我请你吃午饭，ok？” 对于他的质问，何琪柔直接就是一串反问。 此刻，李哲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了。 但想着何琪柔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人也不赖，他也不好认怂逃避，思量片刻之后还是应下了。 “那好吧，半小时后见” 挂了电话，李哲挠了挠腮帮子，便准备赴约了。 “李哥，谁呀？” “什么生态园，佳人有约呀？” 李哲的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周森和刘昊铭便齐齐询问起来。 他叹了口气：“没谁，跟个朋友聊点正事，午饭你俩就不用等我了，走了” 略微搪塞后，李哲一拍大腿就起身走人出办公室了。 “这个狐狸精，和我本来交情就不深，找我能有啥急事呢？ 在她眼里，我就个臭摆摊的，她还能有求于我？ 还是想继续拉我去她公司？这对她有何好处，难不成有推荐奖金？……” 一路往通道外走去，李哲一边在飞速的转动脑子预想种种可能。 “还是，我靠，不会还是怀疑我是同行，所以想继续摸我老底吧？” 快走到通道口时，李哲脑子打了个激灵，他想起了上次，和杨欣蕾出摊遇到何琪柔的那件事。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不踏实了，他隐隐感觉何琪柔搞不好就是为这事。 “是就是，我不承认，我不信你能把我咋滴。 就算我承认了，我一个武林正统出身，还能怕你个卖山寨二手机的？我拉你弃暗投明才对呀” 一脚跨出通道口时，李哲基本想好了应对之法，自己进可攻退可守，面对一个狐狸精何惧之有？ 然后，就在他后脚跟上来要朝左拐时，他一眼就瞅见了一个女的，此刻就站在前面不远处20栋旁边的过道上。 20栋是他之前上班的地方，那女的的波浪卷特别是黄色外套，简直太吸睛了，李哲只是一眼就感觉这人是何琪柔。 “卧槽，不可能吧，这狐狸精都堵上门了呀？完犊子了” 心里大惊之际，趁那女的还没注意到自己，李哲赶紧退回了通道里。 可是，他刚缩回通道里，有人就从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李哥，你干嘛呀？鬼鬼祟祟的” 李哲被吓得不轻，一听声音再一回头，周森和刘昊铭都站在自己身后。 他对着通道外那女的所在的方位指了指：“周森，那边有个黄衣服卷发的女的。 你戴了眼镜的，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上次咱摆摊时和你眉来眼去的那位？” 李哲刚说完，周森就一脸兴奋的走了过去，直愣愣的杵在通道外面确认起来。 周森刚过去，刘昊铭也好奇的跟着走出了通道。 这两人跑出去一看就看呆了，周森还开心的扭头大声说“就是那大美女” 李哲点了点头，猛的就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压低声音叫到：“我去，你俩傻子呀，别这么明显好不好？ 人家是同行，就是来找我麻烦的，是就行了，赶紧退回来” 周森和刘昊铭两人，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杵在外面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李哲提醒后才意犹未尽的退回通道里来。 三人都躲起来后，李哲又焦急的问到：“她注意到你们没？” 刘昊铭点了点头，周森一边点头还一边乐呵道：“老子的魅力无人能挡啊。 她刚才又跟我对视了呢，还对我笑了呢，我很确定” 听周森这么一说，李哲知道是真完犊子了。 何琪柔可不是傻子，她只要具备基本的推理能力就能猜到真相了。 “哎呀，你还乐呵，乐你妹哟，老子这下尴尬了” 极度嫌弃的瞪了周森一眼，李哲转身就朝办公室走去。 既然答应了就得赴约，既然此路不通，他打算先从通道另一头公厕那边前进，直接绕到生态公园那边去。 至于周森这刁毛，自己就先说是认识不久的朋友而已，先主打一个厚脸皮不承认就好。 然后，李哲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裤兜的手机就又响了。 他预感，应该是何琪柔要揭穿自己了。 “喂，我在路上了，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你就别装了，华南城印刷区商店那条街，我请你吃午饭，出来吧，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一番对话下来，李哲预料的很准，何琪柔摊牌了，还请他吃午餐。 再度转身，走到周森两人面前时，李哲一把掐住了周森脖子。 “就是你个刁毛坏的事啊，老子要跪倒在人家石榴裙下道歉了。 我警告你俩，别跟人瞎哔哔呀，不然别人造个谣说我里通外敌，我就饭碗不保了” 松开手后，李哲长吁短叹的冲通道口而去，周森和刘昊铭，又跟上他打算尾随偷窥了。 出了通道，李哲一眼就看见何琪柔正看着自己这边儿。 何琪柔笑盈盈的对着他挥了挥手，他也一脸尬笑了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李哲和何琪柔碰面了。 何琪柔死盯着李哲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完全压不住，她的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也笑的眯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臭摆摊的，你藏的够深啊。 我之前问你你还不承认，现在你准备怎么狡辩的？ 我还特意查了你的手机号，网上都找不到你的信息，你一开始就防着我的吧” 面对何琪柔的微笑审判，李哲尴尬的恨不得脚下突然裂开一条缝，然后自己不管不顾的钻进去。 抓耳挠腮的陪着尬笑了一阵后，他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可怜兮兮的冲何琪柔拱手抱拳了。 “何大美女，何大恩人，之前是我不厚道，我现在给你赔个不是，还望你大美女有海量多多包涵。 其实你也明白，咱俩既然是同行，工作上肯定是有很多忌讳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保住饭碗，我对你有所隐瞒既有必要也挺无奈的，真的” 何琪柔双手插兜一脸的淡定微笑：“呵呵，嗯，对。 我理解，你说的都是实话，走吧，咱吃饭去，我请你，我们边吃边聊” 李哲回头瞅了一眼还在尾随的周森刘昊铭，然后靠近何琪柔碰了碰她胳膊。 “那个，是我不厚道，还是我请你吧。 在你说的地方一起吃饭，容易碰到公司的人，被他们看到了不好。 这样，为了聊表诚意，咱们去我摆摊的那块儿，我请你吃豪华版隆江猪脚饭，吃其他炒菜也行，你说了算” 何琪柔停了下来，转身面向了李哲。 莞尔一笑后，她点头道：“行，你还挺谨慎的，心思还挺细嘛。 臭摆摊的，我开始看到你的优点了” 第169章 被调戏了 “何大美女，快到了，到底吃啥？” “又不是刚认识了，别一口一个美女，叫我琪柔或者柔儿都可以的，就吃豪华多拼猪脚饭吧，替你省点钱” 近二十分钟后。 李哲带着何琪柔快到了吃饭的地方，至于吃啥也临时定下来了。 “好的，琪柔，没想到你这个北方女汉子也挺体贴人的嘛” 见何琪柔不但不嫌弃猪脚饭，还能有心替自己省钱，李哲也适时拍了个马屁。 “切，我虽是北方人，我哪里女汉子了？ 你别刻板印象好不好，你以为只有江南水乡的女生才温柔可人啦？” 何琪柔甩了甩卷发，开始纠正起李哲的“错误”来。 纠正完错误，她扭头四顾一番后，靠近李哲低声问道：“你们公司机器好卖么？” 李哲原地立住不动了。 “说了不谈工作不提公司的，你又违规了啊，下不为例。 我只能说，我们卖的是正牌大牌靠谱的好机器，你们卖二手改装货的，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们自然更不愁客户不识货的” 何琪柔小嘴一撇瞪了李哲一眼：“好好好，下不为例。 小气吧啦的，我又不套你公司机密，你这么严防死守干嘛？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一点都不够意思” 李哲有些无奈。 他对着何琪柔叹了口气：“好好好，是我不够意思，以后你也落水一次，让我救你一次得了” 何琪柔嘴里“切”了一声：“你想得美，我会游泳，要你救我？ 想趁机揩油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吧，还是想趁着人工呼吸亲我几口？” “好吧，何琪柔你赢了，就你这豪放之词，不是北方女汉子又是什么喔？” 李哲更无奈了。 他甩了甩手后，就大步朝挂着隆江猪脚饭招牌的店而去。 几分钟后，人满为患的快餐店内，两人坐下开吃了。 李哲吃的梅菜扣肉饭，何琪柔点的猪脚叉烧烧鸭豪华三拼。 何琪柔握着筷子，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饭菜，又瞅了瞅对面李哲的餐盘，随后笑了。 “呵呵，看着还挺大份挺丰盛的，近20块，你不会心疼吧？ 我平时都很少这么吃的，你要不要夹一点去尝尝？” 李哲扫了一眼何琪柔的盘子，然后摇头道：“不心疼，救命恩人嘛，应该的。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咱们男女授受不亲。 梅菜扣肉也很好吃的，趁我还没动筷子，我倒是不介意你夹一块尝尝的” 何琪柔听后直接噗呲一声笑。 “尝尝就尝尝，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就从李哲盘子里夹了一块七分瘦的扣肉。 “李哲，我今天才知道你全名呢。 我问你，你白天上班，晚上还摆摊，你是业绩不好么？ 还是只是顺带利用时间做做副业？你不累么？” 吃了片刻之后，何琪柔的问题又开始了。 李哲一边拌着辣子一边搪塞道：“对，业绩不好，吃不饱饭，家里又穷。 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只能是搞副业增加点收入喏，可怜啦” 何琪柔停下筷子抬起头，一脸怀疑的看向了李哲。 “你又装是吧？上次和你一起摆摊那女孩儿，她说你很厉害，你以为我忘了啊？ 你当时还狡辩，肯定是撒谎，她肯定是说的你的工作业绩，对不对？” 李哲心里一惊。 他赶紧低头往嘴里喂饭了，一边喂一边笑着解释道：“你可真聪明，其实我也压根儿不算厉害。 每个月能出台小机器，吃不饱饿不死而已，不然我也不至于出来摆摊的” 何琪柔总算不再纠缠了，又开始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吃饭了。 二十分钟后。 两人吃饱了，都从快餐店出来了。 站在店门口街道边，李哲正在考虑回公司去，何琪柔直接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上午还在加班啊？周末还是要好好歇歇调节下的。 刚吃饱喝足，要不要一起去生态园走走？ 或者，你送我回公司一趟，我会很感激的哟，呵呵” 李哲连连摆手。 “可别，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谁认出咱是同行就麻烦了。 咱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中午吃饱吃好了就容易犯困，我得回去睡午觉了” 何琪柔听后，还是一脸天生妩媚的笑容。 “我好像也是这样的，你是住这附近么？ 不请我去你出租屋坐坐么，我在你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好” 何琪柔这热情十足的一番话，直接让李哲的厚脸皮泛红了。 他连连摆手：“你可别，我跟人合租的，不方便。 你这也太奔放了吧，我扛不住，让你去了，跟上次你救我一样，我又得吃亏了” 李哲这红着脸又不要脸的一通话，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甚至感觉，自己入职四个月以来，厚颜无耻的境界又提升了不少。 “你得了吧，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真以为我很随便啦？ 谢谢你的豪华猪脚饭了，我走了，再见，拜拜” 在李哲回避着何琪柔的桃花眼看向别处时，何琪柔轻轻捶了他胳膊一拳头，然后双手插兜就扬长而去。 “不用谢，再见，慢走不送喏” 见何琪柔转身走了，李哲也大胆的看向了她的背影。 可是，何琪柔没走几步就转过了身来，转瞬之间，李哲便又和她四目相对了。 “臭摆摊的，我现在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 你的脸皮也不算很厚嘛，你的嘴唇还很软，便宜你了，呵呵，走了” 说完这句，何琪柔快速转过了身去，算是真正的走了。 再次大大方方的看着何琪柔离去的背影，李哲突然有种刚被人调戏非礼的错觉。 “软么？好像真的很软呢，还很热乎。可惜呀，当时啥都不知道，太踏马可惜了……”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李哲傻傻的笑了。 这天晚上。 出租屋内卧室里，刚帮杨欣蕾出完摊回来的李哲，已经洗漱完毕。 打开电脑，花了个把小时，他算是正式勉强把免费的网店开起来了。 网店的名称就叫大鹏数码，主要卖手机周边，耳机、挂绳、吊坠这些。 李哲希望这个小店能低调稳妥的一直开下去，而不是像小吃摊一样。 同时，李哲也希望它能和深圳一样快速发展，最后像这座城市的别名一样鹏程万里。 十一点整。 躺在床上的李哲，又想起了媚眼一笑乱人心的何琪柔，他感觉要与这家伙保持距离了。 不然，以何琪柔的豪放佳人之姿，他感觉自己先搞钱不碰女人的初衷，迟早是要壮志未酬道心先碎的。 第170章 被打土豪 六天后。 十月二十五日。 又到了每月出粮的日子。 中午十二点一到，李哲一看到公司群出粮通知，就屁颠颠乐呵呵的去atm查了账。 上个月，除了施伯续购两台大机器的六十万，李哲还卖了一小一中两台机器，这又是十一万的业绩。 底薪加提成，再扣去三百多的伙食费，再扣除个人所得税，李哲的工资卡上到账两万六千多。 看着卡上“2”字开头的五位数，李哲的心脏在扑通狂跳。 虽然早知道大概是这个数，但看到这一长串数字时，他还是跟路上捡了巨款一样兴奋激动。 不知为何，他对于躺在银行卡上的这么一大笔钱，莫名生出了些不安全的感觉，他觉得还是转给老家的老妈才安心踏实。 几乎不带犹豫的，李哲输入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老妈的农村信用社卡号，确认了三遍之后，他直接将整整两万转回了老家。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大放心，出atm后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啊，你赚这么多钱？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阿哲啊，你可千万别在外面做违法乱纪的事，一个鸡蛋吃不饱，一个恶名背到老。 你工资低点都没关系，可别走歪路啊……” 李哲没想到，老妈听到这么多钱后，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干了坏事。 他赶紧苦笑着安慰老妈道：“妈，您想哪儿去了哟？ 您儿子从小到大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啊？ 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嘛，我做的是销售，赚的是卖货的提成。 我卖一台大机器提成就上万了，上个月我卖了两台呢，您就放心的取了用吧” 经李哲这么一番解释，他老妈总算是踏实了。 “喔，那就好，那就好！ 上次你转给我的都还没用呢，都给你攒着的，你以后谈对象结婚可不能没有钱。 两万，你爹辛苦一年可能都赚不到这么多，那我得取了放家里才踏实。 对了，你自己还有钱用吧？在外面你该吃该穿该用的可别省呢” 李哲边走边开心的笑。 他嘴里回应道：“还有，我手里还有六七千，到过年回来都用不完的。 妈您不放心的话，那就取了吧，反正您得去老家街上查下账。 别忘了啊，我得吃午饭了，那我先挂了” 哪知，李哲的老妈还没结束通话的意思。 “喔，那个，你都去深圳好几个月了，平时休假有没有去你四爹家呀？尽量少去麻烦人家。 还有，你工作工资上的事，不要到处跟人讲，别人都是嫌你穷怕你富的，把不住嘴你小心吃亏惹麻烦，记得不？” 听妈又提起四爹家，李哲本想发几句牢骚的。 但话到嘴边，想起四爹作为上门女婿的苦，他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喔，我记到了，四爹那里我就刚到深圳时去了一次。 深圳很大的，他家离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周末我休假宁愿在家睡睡懒觉呢，那我挂了啊” 结束了和老妈的通话，李哲边走边开始想更重要的事了。 明天是周末，自己正好有钱了，得叫上萎哥陪自己去华强北一趟，先拿个三五百块钱的货回来，在网上试试水卖一卖…… 一路琢磨间，李哲已经到了吃饭的地儿。 现在搬到24栋来，他若有事，基本都是周森刘昊铭帮他打饭了，少数时候师父萧潇也会帮他打。 他离几位好友还有七八米远，周森昊铭萎哥欣蕾就全从蹲姿站立了起来。 周森手里举着李哲的不锈钢饭盒，一张笑脸比熟透了裂了口子的石榴还灿烂。 “李哥，想要吃饭，你就先交个底，今明两天什么时候请客？又准备拿多少钱请客的？” 李哲对着周森和其他人淡然一笑，走到周森面前后，他振振有词的开口了。 “刚才我去查账加转账了，大头我全转回家了，家里有事急用钱。 现在我自己卡上就剩两三千了，我得交房租，还得充话费，还得买吃喝拉撒穿和用的东西。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具体怎么个请法，我把当家做主的权力给你们，你们看情况办吧。 周森，你自己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绝无二话” 语毕，趁着周森一脸懵逼的时候，李哲从他手里夺过饭盒，蹲下身来就埋头开盖开吃了。 周森如同小儿痴呆症患者一样，盯着蹲地上干饭的他看了好久。 “李哥，你，你太贼了吧，还带你这样的？i服了you。 哎，还以为能跟着你吃顿大餐呢，大个屁，那五百好了，大家都说说，不过份吧？” 或许是李哲第一次请客，给大家树立了心理锚位。 对于周森的这个提议，昊铭萎哥和欣蕾互相瞅了瞅后，都冲他和李哲点头了。 “那好吧，大家说了算，五百就五百，我毫无异议，那就今晚吧。 晚上六点半，老地方，那家东西挺好吃的，价格也公道，咱们一晃也好久没去吃了，大家觉得呢？” 随着李哲再度开口，众人又是齐齐点头。 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下班后不久，几乎还是原班人马，程沛远萧潇田帅都在，少了个苗苗，多了个小贺，聚餐又开始了。 晚上九点。 聚餐结束，众人在酒楼门口散伙儿了。 程沛远今晚喝了劲酒和啤酒，喝的很有点嗨，席间把李哲都夸的飘飘然了，这会儿要各回各家了还在拉着他唠嗑。 “李哲，你，你知道么，苗苗很难搞呢，太难搞了。 我之前有点小瞧她了，我现在跟她的关系，几乎，几乎还是原地踏步呢。 你，你作为他干哥哥，你可得加把劲儿，多替，替我做做苗苗她的思想工作……” 李哲被程沛远紧紧搂着肩膀，程沛远醺醺然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开口一股酒气就直扑他的脸面鼻孔。 他也被迫搂着程沛远的肩膀，一边陪着过马路一边搪塞起来。 “行，程大经理你放心，力所能及的事，我只要有时间一定帮你做到位。 不过苗苗嘛，确实是个骨子里比较倔的妹子。 我其实跟她说过不少你的好话的，关键还得看她自己，还有程经理你的努力” 程沛远听着听着又打了个酒嗝。 他随后继续结结巴巴道：“对，你说的也是，毕，毕竟是我在和她处对象，我，我和她才是当事人。 我还，还没发威呢，我，我就不信邪了。 大大小小的客户，我，我都拿下几十几百个了，我就不信还攻不下她的小小山头” 李哲听到小小山头，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他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不停的应和道：“对对对……就是……就是……” 将程沛远送回公司后，李哲便回出租屋了。 晚上十点半。 他洗漱完毕精神尚好，便开始浏览起购物网站来。 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商品搜索展示页面后，他突然乐呵起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出了点名堂。 第171章 游戏打金仔 李哲发现的这个名堂，其实也不是啥大秘密。 放任何一个人，只要稍稍留心一下，就能很直观的看出来：网店商品的搜索排名和销量是有关系的。 简而言之，那就是商品销量越高，排名就越靠前。 李哲感觉，网店商品的搜索排名，和自己工作中的信息搜索排名是一个道理。 网店商品的销量，就相当于信息在百度、谷歌这些搜索引擎中的质量和权重，质量越好、权重越高，排名就越靠前。 当然了，搜索结果里面，付费推广排在前三的信息不算。 同样的，无论是逛网店的消费者，还是在搜索引擎找产品的企业客户，面对众多的选择，他们往往都只会看前面的。 至于被甩在后面的那些内容，几乎就跟垃圾无异了，别人是很难有耐心看到那里去的。 即使看到了，一看销量通通是0，李哲觉得，正常人脑子里恐怕会冒出一串问号：这家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才没人买？…… “自己一个新开张的小网店，先不说销量了，还连条消费者可见的商品信息都没有。 跟那些早就开张、销量多多的同类店铺相比，怎么玩儿？……” 就这个问题，李哲坐在电脑前，一直思考到了十一点半， 最终，他感觉还是得从销量上想办法。 “哎，这不就有了，销量，只要是卖出去了那就是销量，那卖谁不是卖？ 网上的陌生人不认我的账，我的熟人朋友，总可以卖我个面子意思意思吧。 反正几块几十块的小东西，又不破费大家什么钱，实在不行，我保本甚至亏本卖吆喝总行吧，也亏不了几个钱。 等有销量了，排名慢慢起来了，我这小店不就有搞头了？然后开始做大做强也不迟嘛……” 琢磨到这个地步，李哲算是豁然开朗了，今天不是刚请客吃饭嘛，那就从这票人开始下手。 主意一定，心里的那股劲儿一松，他再也扛不住了，关了电脑倒头就睡。 美美一觉过后。 周日上午九点，李哲醒来时肚子也饿了，他打算去外面过早。 洗漱完毕，他临出门时想了想，又折返到杨欣蕾卧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 “欣蕾，还在睡吗？你还没吃早餐吧，要吃什么，我等下给你带” 李哲刚问完，便听到了杨欣蕾卧室内的脚步声。 “喔，好呀。李兄，那个，我要一个汤粉，猪肝粉肠汤那种，还要加点肉丝、小白菜” 随着门内的说话声，李哲感觉杨欣蕾走过来了，话音未落，房门开了。 此时此刻，映入李哲眼帘的，是身穿浅蓝色吊带睡衣的杨欣蕾。 杨欣蕾睡眼惺忪，似乎刚醒来不久。 她眯着眼睛仰望着李哲，同时抬手抓挠着略显凌乱的短发。 李哲高出杨欣蕾一截，他只是不经意的向下一扫，杨欣蕾精致的下颌线条、白皙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还有衣领内的一抹春光，已然尽收眼里。 “欣蕾，你，你是穿这个睡觉的呀？我，我还以为你是短袖短裤呢” 一直以兄弟哥们儿相待，李哲此刻似乎忘了杨欣蕾是个女生。 他的眼光在杨欣蕾身上来回扫视着，已把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作风抛诸脑后。 “啊？我，我有短袖短裤呀。 这个睡衣，是前段时间买裙子时一起买的，我觉得穿这个睡觉比短袖短裤舒服呢。 李兄，记得我说的，是猪肝粉肠汤泡的米粉，还要加点肉丝和青菜。 你让让，我要上厕所，上完我还要再睡会儿” 面对李哲直勾勾的眼神，杨欣蕾不停眨巴着眼睛，还不停的用手揉眼睛。 她一边回应，一边就从李哲身旁挤了过去，然后直直的就走向了卫生间。 李哲看着杨欣蕾行走间左摇右晃的背影，嘴里喔了一声后就转身出门了。 “好你个禽兽，看来你真是饥渴太久了，看自己兄弟都一副色眯眯的眼神。 卑鄙，无耻，恶心，下流，造孽呀，罪过，罪过，下不为例……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不亦君子乎？你还知道反省，那就还是个君子，善哉善哉……” 下楼的过程中，想想自己刚才的无礼下作举动，李哲又本能性的开启了自我批判模式。 十五分钟后。 他到了一家广式大饭堂。 这家饭堂很大，估计有百八十平，里面足足有一二十张大圆桌，进门的透明厨房内挂着好多烧鸭，几位本地大叔大婶儿正在忙活。 此时店内人不多，李哲要了一份正宗的烧鸭濑粉。 烧鸭表皮脆爽、鸭肉软嫩咸淡适中、米粉劲道爽滑、粉汤入口鲜香。 这十二块钱一碗的粉，李哲平日里也是很少吃的，都顶两三天的炒米粉加豆浆了。 几分钟后。 他的烧鸭濑粉吃到一半时，饭堂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李哲虽然在低头吃东西，但他眼睛的余光可见，刚来的这人左顾右盼一阵后，最终坐在了自己对面一桌。 他无意抬头看了一眼。 是个男生，长过眉毛的碎发、双眼皮大眼睛、大鼻头，颧骨较低，面骨显长。 虽然肤色有些偏深，脸上也有些油亮，但整体面相还算是靓仔一枚。 不过这人本身肤色就偏深，又是一身黑衣黑裤，十月底了脚上还是一双蓝色人字拖，穿着打扮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只是从头到脚这定睛一瞧，李哲算是把这人对上号了，就是时常光顾自家小吃摊的那个游戏打金的哥们儿。 他微微一笑，冲正看着自己的这哥们儿打了个招呼：“嗨，兄弟，又通宵了啊？昨晚搞了多少钱呀？” 靓仔挠着头发，也对着李哲咧嘴一笑道：“嗯，不过昨晚没搞到钱，忙着跑任务打材料呢，呵呵” 说话间，靓仔起身就凑到李哲这一桌坐了下来。 “老板，给我来个素粉，是素粉呢，多加点青菜和咸菜” 靓仔坐下后，冲正在剁烧鸭的老板叫了一嗓子，然后便和李哲简单的闲聊了起来。 很快，靓仔的素粉也上桌了，李哲便和他边吃边聊。 一番闲聊下来，李哲吃饱后，开始让老板做猪肝粉肠汤粉时，也将靓仔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这小兄弟叫刘国强，人称强仔，小李哲两岁，是广西人。 这人初中毕业就来深圳这边打工了，之前一直在李哲现在住的新木村里上班，那是一家小型电子厂。 上了三四年班后，每天三班倒，一个月就歇一两天，他实在受不了了，今年年初就辞职没干了，然后就租了个小单间，一直蜗居在这里。 由于之前上网跟着人学会了游戏打金，他现在完全是靠玩游戏赚钱的。 据他自述，他每月所赚基本能满足吃住上网基本用度，收入好的话还能有大几百的结余。 用强仔自己的话来说，他现在过的才叫人过的日子，比工厂流水线舒服自在多了，还能轻松养活自己，简直不要太爽。 很快，李哲给杨欣蕾带的早餐也打包好了，他起身要走了，强仔还在低头喝汤。 “那个，李哥，我，我能求你个事儿么？” 就在他起身时，坐对面的强仔，涨红着脸叫住了他。 第172章 雇佣关系 李哲的手指，勾着装汤粉的打包袋，略微一愣后，他看向了广西强仔。 “求我事？什么事儿，你说说看” 强仔抓耳挠腮的咬着嘴唇，脸上满是难为情。 低头停顿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也更加涨红了。 “李大哥，那个，这不是到月底了嘛，房东又要收下个月房租了。 我这个月打游戏赚的钱有点少，手头的钱不够交房租了。 所以，所以我，我想找你借点钱救个急，三五百就行。 不过李大哥，你放心，我最多一个月就能还你，你，你看方便么？” 看着强仔一边请求一边手足无措的尴尬模样，李哲一时间也有点尴尬加懵逼。 “我去，咱俩压根儿就不熟，你借钱总该找熟人朋友吧。 你跟我借，未免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吧，咱俩的关系还没这份儿上吧……” 强仔的唐突请求，让李哲也陷入了短暂的难为情不自在，他心里也不免一阵嘀咕。 顿了顿，他极为勉强的尬笑道：“这样啊，我理解，可是咱俩真的还不熟呢。 之前你经常照顾我小吃摊的生意，我自然是很感激的。 可你一借就三五百，这也不是小数目呢，你要说这会儿身上没钱，我帮你买单个早餐钱倒没问题，房租恐怕不方便喏” 见李哲拒绝了，强仔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低头咬了咬嘴唇，再次抬头看向李哲时，他从裤兜里把自己的身份证摸出来了。 “李大哥，我懂你的意思，咱俩确实不熟，我知道我这个请求也不大合适。 那这样，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的身份证先押给你，还不行的话，我的手机也押给你。 我就借三百，我保证半个月就还你钱，你看成不？” 强仔对着李哲再次乞求时，除了举在手里要递给他的身份证，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部黑色手机。 他的强度都上到这个份上了，他乞求的可怜眼神也更甚了。 李哲一脸左右为难的望着他，他感觉自己若再直接拒绝，似乎就有点不近人情不够意思了。 将目光环视四周一圈儿后，他重新看向强仔淡淡道：“兄弟，你在这边都工作三四年了，工厂里总还有熟人朋友吧，你怎么不找他们借呢？ 你实在为难的话，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爹妈家人暂时接济一下也行嘛。 看你的情况，光靠打游戏养活自己也不容易呢，就算不进厂了，你就没想过做别的搞钱？” 在李哲的询问下，强仔手里握着身份证和手机，又缓缓坐了下来。 低头看着桌上干干净净的空碗，他神情呆滞道：“暂时没想过！ 你说的没错，我在厂里是认识很多人，有不少还是老乡。 不过我牛逼早吹出去了，人家sky靠玩游戏都能成为世界冠军赚那么多钱，还有那些玩星际争霸的，也一样。 我哪怕没他们那么牛，但靠玩游戏我也能养活自己，也能活的很舒服。 所以，我不会找熟人朋友借钱的，人活一口气，我也是要面子的，这事我家里现在都不知道，都以为我还在厂里上班呢……” 李哲站在旁边，听着强仔的低头木楞自述，他竟然有点儿佩服这个小兄弟的“远大志向”了。 略微寻思后，他也暂时坐了下来。 将汤粉重新放回桌上，他犹豫片刻后对着强仔敲了敲桌面。 “原来如此啊，你这是要靠游戏为生喏？三百块，我不是不可以借给你。 只是吧，你的身份证我不能要，我要拿了，你打算怎么上网打游戏赚钱还我钱喏？ 你那手机跟我的手机一样，都是华强北的山寨货吧，你的胶皮都掉色了，也不值钱的。 这样，要么你帮我那小吃摊打杂抵账，我跟我朋友通个气就好，当然，你要是有其他主意也可以考虑，怎么样？” 李哲说完后，又看了看打包袋里的汤粉。 这玩意儿，时间长了、凉了坨了就不好吃了，他得尽量早点赶回去。 “给你那小吃摊打杂？啊，我不做。大哥，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事可以让我代劳抵账的” 强仔此话一出，李哲不得不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 都混到交不起房租的份儿上了，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挑三拣四。 “这样啊，这个嘛，你容我好好想想” 不过，李哲只是心里嫌弃，嘴上倒没说什么。 他在想，自己究竟还有啥事儿可以让广西仔代劳抵账的。 低着头，快速的抓挠着头皮，抓着抓着，想到自己的网店要冲一冲销量排名的事儿，他顿时来主意了。 李哲本来想，通过自己的熟人朋友圈子来做这件事的。 但是，如果花点小钱请个外人就能做到，那他就没必要自己花大量时间精力了。 这些时间精力，用来冲冲工作业绩，岂不更有价值？ 毕竟，有了跟公司的对赌协议，他现在的业绩压力还是挺重的。 想到这里，李哲停止了抓头发，他大手一挥对着强仔笑道：“有了，有了，有个事儿，我可以让你代劳。 我刚开了个小网店，需要冲冲销量排名，这样，你帮我拉人过来买我店里的东西，怎么样？” 强仔呆呆愣愣的看着李哲，嘴巴张的大大的。 “啊？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的网店拉客喏，就跟超市里的促销员一样？ 可是，人家是要自己掏钱买东西的，我虽然认识的人不少，但你让人掏钱的话，只怕我那些朋友会不乐意的。 我认识的人基本都是之前厂里的，还有一起来广东打工的老乡，人家都没什么钱的，你免费送还不错” 李哲赶紧解释道：“兄弟你先听我说完嘛。 我卖的主要是手机周边物品，比如耳机、挂绳、吊坠这些，本身就不值几个钱的。 我刚开张，只为销量不图利润的，售价也会比较低，买一送一都可以的。 我是这么想的，你帮我拉一个人过来在我店里下一单，成交之后，我一单算你两到三快钱的佣金。 你也不用拉太多的，我借你三百，一单返佣两到三快，你帮我拉百把单左右就可以清帐了嘛，怎么样，干不干？” 李哲把事情说具体后，强仔开始一圈圈的转动眼珠了。 一番低头盘算后，强仔征求道：“李大哥，可以，我光手机加qq上的联系人都有三四百，这个应该不是很难吧。 不过，李大哥，那个，你能不能把每单的佣金稍微高点儿，那我就干的更卖劲儿了，呵呵” 李哲想了想，随即连连摆手。 “最开始搞，我一个低档耳机最多卖三四十块，挂绳吊坠这些估计就三五块，十块八块都顶天了。 就花这点小钱，但凡跟你有点交情的人，都很容易卖你面子的吧。 你都不用干啥，舌头都不用打滚儿，qq上跟人说一下帮朋友捧场的，产品链接啥的再一发过去，轻轻松松两三块就到手了。 还嫌少啊？你朋友这么多，三百块的欠账只怕你一两天就还清喏。 想想你玩的游戏，你玩一整天能搞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李哲一边说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强仔。 等他的话说完，强仔微微低头转动眼珠，皱眉挠头便是一番寻思。 片刻之后，再次抬头正视李哲时，强仔尬笑了两声，并抬手抠了抠嘴角。 “呵呵，好吧！李哥，就按你说的来，那就三块钱一单吧” 第173章 验收成果 10月31日，周五。 下午六点多。 李哲在公司匆匆吃过晚饭就回家了。 又一个月结束了，这个月他本以为能出两小一中三台机器的。 结果，他却只卖了两台最小的机器，业绩才六七万，相对其他几个月而言实属惨淡。 “……三分凭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 而与李哲同行的杨欣蕾，心情就好多了，一路上都哼起了纯正粤语版《爱拼才会赢》。 因为她这个月收获不错，李哲知道她开了一小一中两台机器，业绩过十万了。 而且刚刚欣蕾也给李哲汇报了，小吃摊这一块儿，她这个月出摊很勤。 有时候卖二三十份，赶上周末人多，也能卖五六十份，一个月下来也小赚了一千五六了。 李哲简单算了下，这两者相加，杨欣蕾这个月总收入也有近七千了，比自己高多了。 “李兄，这个月你业绩虽然没别的月份好，但也出了两单呢，也不错了，可我感觉你一路都闷闷不乐呢” 李哲正低头胡思乱想行走着，杨欣蕾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安静，便凑过来撞了下他的胳膊。 他抬头看了杨欣蕾一眼，随即面带些许烦忧的直视向了前方。 他淡淡道：“乐不起来哟！你比我自在，我有业绩压力呀，一年450万，每月近40万呢。 这个月缺口好大，30多万呢，下个月就是七十多万的业绩压力。 越积越多忒难搞哟，早知道就不去工厂吃那顿饭了” 杨欣蕾一听直接呵呵笑了。 “你那是公司重视嘛，像我这种业绩平平的人，就是辞职不干了公司也不心疼。 李兄，加油，就像我刚才唱的，人生就像大海里的波涛，有时起有时落。 我相信你下个月又会几十万业绩的” 杨欣蕾这话，李哲爱听。 他带着笑就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对，杨兄你说的对。 爱拼才会赢，压力就是动力。只有把自己逼紧了，人才会拼命用力加油干的。 我现在客户咨询不少，那中型机这月不出下月肯定能出，再加上其他客户，下个月还是挺有盼头的” 杨欣蕾见状也笑呵呵的搂住了李哲的肩膀：“嗯，那就是了嘛。 李兄，你前几天给我介绍的那个广西佬，就是经常来我们小吃摊的那个，他昨天跟我打招呼了，但他没提帮忙打杂的事呢”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笑道：“强仔呀，他可能在你面前拉不下脸吧。 没关系的，你不是还有萎哥嘛，你不给他开工钱他都没意见的” 此刻李哲好像记起要紧事来了。 这些日子忙着冲业绩，自从上次从华强北拿货回来，拜托给强仔的事，他就没主动过问过，但是下班回来快递着实发了不少。 强仔倒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说帮着拉多少人在他网店买东西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掏出手机就给强仔打了个电话。 “李大哥，我已经超额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你赶紧给我结钱呀。 房东都催我几遍了，明天再不给，他就赶我走人喏。 你今天就给我结下嘛，我事都做了，你可不能耍我” 听到强仔在电话里的连环催，李哲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那咱俩现在就碰个面吧，去网吧咋样，我正好仔细看下网店订单。 对了，你那边下单的人都统计好了吧，我可要对账的呢。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赶上月末工作忙得很，我要是怠慢你了，你就多担待下啊” 电话那头，强仔说话的语气平缓多了：“李大哥，不要紧的。 那我在七彩虹网吧门口等你喏，等会儿见” 一刻钟后。 李哲和强仔在约定的地点碰头了。 看到乐呵呵一脸兴奋的强仔，李哲也笑了，他挺佩服这家伙的，果然是压力出奇迹的鲜活好例子。 一起沿着阶梯进了网吧，李哲开了电脑就直入主题了。 强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白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写的都是一个个姓名、电话，还有淘宝网名，网名不少还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数字组合。 “我去，你挺牛逼的呢，这加起来都一百二三十单了，完全是远超我的预期呀。 看来你朋友还真的挺多的，比我的多多了” 李哲对着网店一番查看下来，不由的对身旁的这个广西佬，生出了几分钦佩之意。 强仔抓挠着乱糟糟的油腻的头发，一脸得意的瞅着李哲的电脑屏幕。 他咧嘴笑道：“还行吧，呵呵。 李大哥，咱赶紧对账吧，我拿到钱了还得赶紧回去，给房东把房租交了，应该有多的，我也得好好吃一顿了” 李哲听后也知道，这家伙这些天是辛苦了，便也毫不墨迹的拿着a4纸核对了。 “李大哥，你应该没叫你其他朋友下单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感觉没必要核对的，你的这些订单应该都是我弄来的，你直接算个总数给我钱好了。 我自己估算过的，五天下来，有一百二十几单，一单三块，你给我三百六七十块是要的” 李哲才核对完几个订单，强仔在一旁捂着肚子，似乎有点急不可耐的要拿到钱了。 他一听，这家伙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他确实没拉熟人朋友凑人气，也应该不会有什么自然销量，想了想也不打算再仔细统计下去了。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是没想到啊，你为了这三百块会这么拼，挺厉害的。 这样，一共一百二十五单，我给你凑合整数，三百八好了，给” 说话间，李哲掏出钱包，数了三百八就给了强仔，此时他身上只剩一百多的现金了。 “李大哥，谢了啊，那我现在就先回去了呢，我得交房租了，还得去吃点东西。 对了，李大哥，那个，你还需要我再多帮你拉些订单么？ 我还有蛮多一起打游戏的网友没动呢，呵呵” 强仔把现金点了一遍就要走，临走时他乐呵呵的询问了李哲一嘴。 李哲摇了摇头：“先不用了吧，我想先缓一阵再说，你放心，到时候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强仔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但那抹失望转瞬即逝，嘴里淡淡的喔了一声后，他转身就走。 可是，他没走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抓挠着脑袋望着李哲，又提了个请求。 “李大哥，那个，你说我可以给你们小吃摊打杂的事儿。 我，我现在没问题了，你可以给那美女打个招呼吗？ 我愿意帮她打杂，不过一个小时不能低于八块钱，而且我是不定时的” 李哲盯着屏幕上耳机和挂绳吊坠的悬殊销量，嘴里吐出“可以”二字，头也不摆的冲强仔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有了个比较明确的打算。 第174章 时隔五年的电话 “哎，销售难做钱难赚哟！要是我工资卡里的钱，像李哥你的心一样够花就好了” “滚，我哪里心花了？ 你别又扯张佳玲萧潇那些人，那叫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我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懂不懂？” 十一月的第一天，周六。 下午四点多，老地方。 上完厕所摸鱼的时候，李哲和周森两个骚门同道，又开始斗起嘴来。 “就是就是，李哥那是人缘好。 不像周森你个刁毛，心里嘴上都骚的很，在萌萌面前却怂的像条哈巴狗” 李哲刚反驳完周森，刘昊铭就开始客观公正的给他帮腔了。 周森一听不乐意，从地上捡起个石头就往刘昊铭胸前丢去。 他嘴里还愤愤不平道：“昊铭你嘴闲没事干是吧？ 我再怂也是有老婆的人，哪像你个黑皮单身狗哟” 刘昊铭正想反驳，李哲也正在捂嘴偷笑，就在此时，一阵踢踏踢踏声从三人身后传了过来。 三人齐齐回头一瞅。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低胸装的红裙少妇，牵着一条白色贵宾犬，一路摆腰扭臀的，就从三人面前不远处径直走了过来。 “我去，这目中无人的表情，这昂首挺胸的架势，好像整个华南城都是她家似的” 李哲不由低声感叹道。 “也说不定呢！ 李哥，周森，看见没，你们信不信，她手里牵的那条狗，搞不好都比咱的工资贵多了” 和李哲的关注点不同，刘昊铭的注意点，似乎都在那少妇牵的狗身上。 “何止啊，只怕咱们仨的工资再加上昊铭你，都买不起那条狗。 你俩不要看狗，看人，看胸，领口好低，沟好深，一走一颠波涛汹涌的，真得劲儿” 而周森的注意力，就很符合他的男儿本色了。 他直接站起了身来，抬手扶了扶镜托后，眯着眼睛细细品鉴起来。 经周森这么提醒，李哲也缓缓站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那少妇已经走过去了。 李哲只能看着她的侧后背影喃喃道：“你个垃圾，你家萌萌的你还没看够啊？ 哎，女人的沟嘛，估计就像海绵里的水，别说胸大了，哪怕再小，只要用力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不光女人，咱们男人自己也挤一挤，其实也会有的” 话至于此，李哲便瞅了瞅周森那跟自己一样瘦的身板。 在刘昊铭的哈哈憨笑中，周森注意到了李哲正盯着他的上身在看。 他顿时贱兮兮的双手抱胸，直言李哲变态。 “变你妹，就你那身板，只怕用力挤都挤不出沟来，哈哈” 李哲笑着怼了一句后，便转身捡石子对着树干练靶子了。 可是，他才扔到第三颗石子，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顿感特别意外。 陌生来电打的是他在老家的号码，来电号码也显示是他老家那一带的。 抱着深深的好奇和疑惑，李哲接通了电话：“喂，你好，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你猜猜看我是谁？我倒要看看，才五六年，你是不是就把我的声音忘干净了” 听到电话里的温柔女声，李哲的小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他激动又尴尬的抓起了头发，脸蛋都隐隐泛红了。 给他打电话的是苏雪晴，这是两人大一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通话。 虽然已经整整五年有余了，但苏雪晴还是高中时那熟悉的腔调。 只不过，李哲感觉少了些青涩稚嫩，多了一点成熟的意味。 “苏雪晴，是你呀！不是一直都是qq上联系的嘛。 你，你今天休假了呀？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呵呵” 惊喜紧张了片刻之后，李哲恢复了镇定，面色如初的开始回话了。 “对呀，一忙起来就又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所以，趁着今天有空，我就直接给你打个电话喏。 没打扰到你吧？你现在在干嘛？” 听着苏雪晴的询问，李哲正要回话，周森和刘昊铭却一左一右凑了过来。 “苏雪晴是谁？” “李哥，又是个美女吧” 瞅了一眼两脸好奇的俩哥们儿，李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用力摆了摆手。 周森和刘昊铭还算识趣，没再多问就老老实实走开了。 “刚才是谁在叫我名字，是你朋友吗？” 李哲正目送两人走远，苏雪晴又询问道。 他嗯了一声，随即说道：“你没打扰我的，我现在也没事，正蹲马路边发呆呢。 刚才我看到了一只纯白的小狗，挺可爱的” “喔，挺可爱的白色小狗，那应该不是流浪狗吧，肯定有主人牵着吧。 我猜猜看，应该是一个同样可爱又善良的美女，是不是？” 听到苏雪晴的这个猜测，李哲简直惊呆了。 “你是真厉害呢，这你都知道。 不过那女的善良不善良我可不知道，我只看得出来那是个有钱又性感的女人。 对了，雪晴，那个，你男朋友现在没跟你一起吧？ 他不会吃醋吧，我可不想影响你俩的感情” 李哲刚说完，电话那头苏雪晴就叹息了一声。 几秒钟之后，苏雪晴笑道：“呵呵，不会，你以后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最近他又让我赶紧辞职去他那边，我不想，他就闹脾气跟我吵，然后又是冷暴力。 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跟他分手” 苏雪晴言至于此顿了顿，李哲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很快她继续了。 “李哲你知道吗，我爸妈都知道我大学谈恋爱了。 我和他争吵时，我妈在门外偷听到了，差点没把我骂死，我瞒了他们四五年呢，这下好了……” 听清楚苏雪晴这番话后，李哲顿时目瞪口呆。 他难以置信道：“啊？我一直还以为你爸妈是知情的呢，原来如此。 你厉害，这不像是你一个乖乖女能干出来的事，你这都成叛逆少女了耶，哈哈” 电话那头苏雪晴又轻笑了几声，随即却把矛头对准了李哲。 “那还不是你当初气我激我伤我太深，我一时气不过冲动了才答应人家的。 我跟你说，我妈真的差点气死了，我坦白了他的情况后，我爸妈坚决要我跟他分手。 我妈还问我，和他有没有做出格的事，说以后要是谈婚论嫁被人退货的话，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放。 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怎么可能嘛，我有那么随便么？” 听了苏雪晴的激动陈述，李哲再次有些愧疚，他之前是真以为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被猪拱了的。 同时，他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原来自己在意的人，仍是棵青翠欲滴水润润的小白菜。 低头挠后脑勺一阵后，李哲微笑着诚恳道：“呵呵，你确实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雪晴，对于当初那事，如果你还在意，那，那我再诚诚恳恳的给你说声对不起” 苏雪晴立马回应到：“没关系，我早就不介意了。 我感觉这就是天意，我本来就跟他处不下去了，现在我爸妈也都知情加反对了，那就这样吧，一了百了也好。 李哲你觉得呢，我该不该跟他分手？” 李哲愣住了，对于苏雪晴的这个问题，他真是不好也不便给予任何建议。 第175章 不敢给建议 只论那素不相识的男生，那个当初从自己手里捡便宜的家伙，李哲是没任何理由帮他劝和的。 若论自己的私心，既然苏雪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纯洁女孩，甚至跟那男生连kiss都没有，李哲也还对其念念不忘，他完全是有劝分的冲动和理由的。 只是，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他不屑于做个落井下石的阴险卑鄙之人，他更不想有一丝一毫影响苏雪晴决定的言词，他不想人家日后再怨恨自己一次。 而且，苏雪晴优越的家境、吃公粮且挑剔讲究的父母……让李哲至今都不敢轻言喜欢，更多的只是把爱意藏在心间。 沉默了半分多钟后，苏雪晴都在问李哲为什么不说话了，他终于想好了说辞并开口了。 “雪晴，这个问题你就别问我了，你可别给我挖坑了。 我要是瞎说，你以后又后悔了，那你不得恨我第二次呀？ 说实话我现在很庆幸，我的家世肯定不如那男的，跟你更没的比。 我要是跟你开始了五六年，然后又被你爸妈嫌弃拆散了，那我得终身不娶了，我甚至得和梁山伯一样郁郁而终了，呵呵” 李哲刚说完笑完，苏雪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真的呀，你原来对我这么痴情啊？ 这么说，你当初那么做，算是有一种爱叫作放手喏，是吗？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那我就当祝英台，和你化蝶双双飞算了，呵呵” 一听电话里苏雪晴一串接一串的笑声，李哲也被逗乐了。 “你得了吧，你真有那么勇猛，那就不是你苏雪晴了，你现在也不会还待在老家县城里了。 不说笑了，你俩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你自己的感情大事，你自己慎重取舍吧” 苏雪晴不接着笑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之后，她声音低沉道：“好吧，问你也是白问。 那我问你，如果你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李哲一听就警惕起来了。 “苏雪晴，你可别耍小聪明套我话了，我现在可是做销售的。 如果你真要问我对感情的态度，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方面我是很保守传统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要么不谈，要谈最好就谈一辈子，从教室到卧室再到墓室，我觉得这就是终极浪漫。 当然了，现在从教室开始，只怕是不现实了。 我以后只能争取从办公室、网络聊天室或者候车室开始了，呵呵” 李哲的爽朗笑声还未消散，苏雪晴就有异议了。 “为什么从教室开始就不现实了？ 如果我真的分手了没人要了，你不考虑吃吃回头草么？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呢，呵呵” 苏雪晴这话，让李哲顿觉尴尬。 “好马是不吃回头草，但是，如果那坨草，是好马最喜欢吃的那种呢？ 而且还青翠欲滴水灵灵的、未被其它马入口啃过的呢？ 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是一直还念念不忘么，这可能是你此生最后一次亡羊补牢的机会了…… 好像哪里不对，苏雪晴还是在套我话？ 我要是点个头说个好，只怕她这次分不分手，就跟我脱不开干系了，还想再被恨一次么？……” 尴尬中，李哲又沉默了，又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李哲，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再不说话，我就当你要吃回头草了喔，那我就分手喏” 李哲不敢再拖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咱还是不开玩笑了，你自己的人生大事，我希望你要慎重要三思。 我问你，你这一学期都过一半了，感觉老师这个职业到底怎么样？你有信心长久干下去么？” 苏雪晴不愧为李哲的同桌知己，此刻也适可而止的没再为难他。 “那好吧！我呀，还行。 当老师虽然挺辛苦的，但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童年，我应该能坚持下去的。 那你呢，一晃也在深圳呆了小半年了，现在感觉怎样？你又能长久待下去么？ 我听同学校友说，深圳发展很快，生活工作节奏也很快，压力也很大，你适应么？” 没了刚才那种灵魂审判式的问题，李哲此刻也笑呵呵的放得开了。 “我挺好的呀！ 我感觉这边机会好多、可以搞钱的路子也好多，可以玩儿的好地方也好多，好多地方我都还没去过呢。 而且吧，深圳这个城市包容性很强，我们一个公司里，几乎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呢，他们本地人也不会排外。 我跟你说，我现在租房的那个房东，他看着长相有点凶，人却是很好的。 我找他借用东西时，给他烟和钱他都不要的，还说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年轻人挺不容易的……” 李哲这一放开，就滔滔不绝说了两三分钟。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苏雪晴终于有机会再度开口了。 “就一个打工挣钱的地方，还被你说的这么好，我都想过来看看了” 李哲一听，咧嘴一笑道：“不是我乱夸，深圳又没给我一分钱好处费，这儿是真的好。 你想来看看就来嘛，只要小苏老师你来，我一定做东，我当个半吊子导游陪你游遍深圳怎么样？” 苏雪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 “好呀，你等着，明年暑假我有整整两个月假期，到时候一放假我就去。 我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得包食宿游玩的一切开销，没问题吧？” 李哲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一言为定，绝对没问题”。 苏雪晴满意的笑了笑，又问道：“你最近销售工作怎样？手头宽不宽裕哟？” 李哲明白苏雪晴这么问的心意，赶紧回道：“宽裕，宽裕的很，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业绩还行，现在养活自己是没啥问题的，还能给家里打点钱了呢”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说到：“那就好，看来你是赚到钱了哟。 你不是要先赚钱再考虑别的嘛，那以你现在的情况，离成家立业还要多久呀？” 李哲捡起一颗石子丢了出去，然后看着栅栏外马路上行驶的轿车喃喃道：“还差十万八千里，八字还没一撇呢！ 哎，先不说立业了，只说感情成家这方面，要是我大学时不愁钱花、不敏感自卑，只怕女友对象也是一大堆，呵呵。 可惜呀，现在回忆起我的大学时光来，似乎除了兼职赚生活费，就是看小说玩游戏了” 电话那头苏雪晴一个劲儿的呵呵直笑，笑完后问道：“怎么了，你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呀？遗憾吧” 李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遗憾肯定是有的，但我不后悔。 这个遗憾让我现在懂得了一个道理，钱真的是一味良药，有驱除敏感自卑、明目张胆的神奇特效。 所以，我得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先排除一切干扰好好搞钱” 苏雪晴轻声笑了，笑的有那么一丁点悲凉，然后她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后，她淡淡道：“好吧，那你先好好寻你的药，我有点事，先挂了，拜拜” 第176章 新歌跟你很搭 结束和苏雪晴的通话后，李哲回头一瞅，周森刘昊铭早没影儿了。 待他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五点一刻了，再有个把小时，愉快的周末假期就开始了。 这最后的个把小时，他想好好多聊几个客户。 解锁电脑屏幕、坐定、打开酷狗音乐、戴上耳机，然后打开qq聊天面板，李哲一边听歌一边打字聊天了。 “……fly with me in the perfect world go with me just like a bird 没什么能阻挡自由的天地……” 此时此刻，李哲的耳机里播放的歌曲，是水木年华组合的《完美世界》，那是他大学时玩过的一款同名网游的主题曲。 听这首歌的同时，他qq上所聊的客户姓赵，是已离职的“天下第一白”悠悠给他推的客户，是位三十多岁、在温州开皮具厂的已婚富婆大姐。 “赵姐下午好啊，我给您寄样的pu皮革样版，您应该收到了吧，感觉效果怎样？” “阿哲小弟，样品我已收到，谢谢你垫的快递费啊！效果不错，近期有时间我会去你公司一趟的” “那就好，那赵姐您先忙，那小弟我就随时恭迎姐您的到来喏” …… 这个赵姐，李哲是上月中旬才正式联系的，似乎一直都很忙，每次跟他聊天都比较匆忙。 不过跟踪到了眼下，赵姐都表示要近期来公司考察了，李哲感觉也差不多可以见结果了。 聊完赵姐，他正要点开下一位跟进客户的对话框，张佳玲却来消息了。 她嫌李哲的私q老是不在线（其实是李哲隐身了），现在干脆连他工q也加了好友。 “学长，你又好久没关怀一下你的小学妹了呢，又快放假了吧，周末有何安排？” 看到张佳玲的消息，李哲无奈尬笑了两声，工作qq加工作时间，他不可能“装死”的。 略微寻思后，他一脸贱兮兮的打字搪塞道：“佳玲，学长我错了，你多多担待呀。 要怪就怪你爸妈，他们现在给我的压力好大，每个月四十万业绩呢，你以为好玩儿的呀？ 上个月我才六七万业绩，我现在连副业都不敢做了，我是真的忙啊，上厕所都是跑步前进的” 张佳玲似乎不那么好糊弄。 “真的？我知道你有业绩压力，但也没这么夸张吧。 你给我发条问候信息的时间都没有？你上厕所真是跑的？你现在没有摸鱼划水了？” 李哲赶紧继续狡辩：“不是夸张，是事实。 你到时候给你妈接班，来做几个月销售就知道厉害了的。 不说这些了，你最近可好？” 见李哲负隅顽抗，张佳玲也没继续穷追不舍：“喔，那好吧。 我最近忙课业也没关心你，那咱俩扯平了。 我每天就是上课、吃饭、去图书馆自习室、然后就回寝室睡觉，有时候打打网球，我好的很啦” 李哲放下了心来，脑海里浮现出张佳玲脸上那俩醉人的甜酒窝，他有了新话题。 “那就好。佳玲，我给你推荐一首新歌，林俊杰的《小酒窝》。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不可救药，我感觉这首歌跟你特别配呢” 李哲的消息刚发过去，张佳玲的消息立马就回了过来。 “呵呵，真的么，那我待会儿要听听看。 你喜欢听么？喜欢的话，你可以把歌曲设置成来电铃声呀” 李哲一看消息，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随后严肃道：“你可别坑我。 你那俩酒窝太有标志性了，我要拿这首歌当铃声，你妈又得找我谈话了，我怕” 张佳玲貌似不乐意了：“学长你也太杯弓蛇影了吧”。 消息的最后，张佳玲还带了个委屈的表情。 李哲笑了：“杯弓蛇影的可不是我，是你妈才对。 对了，除了这首歌，周杰伦又出了首新歌呢。 《稻香》，挺好听的，挺有乡村田园气息，我喜欢，你可以听听的” 对于李哲的推荐，张佳玲似乎不带感。 “我知道呀，听着还行，但我不怎么喜欢。 我还是爱听他的《东风破》、《发如雪》、《青花瓷》这些中国风歌曲。 好有文化底蕴的，作词的人好有才的……” 张佳玲把话拉扯到这里，李哲和她不免又是一番讨论盘点，两人都喜欢那种才华横溢型、有内涵、有思想深度的歌手。 几分钟后。 张佳玲为了不过多耽搁李哲的工作，选择了主动结束聊天。 切换到意向客户对话框时，李哲临时摘下耳机朝四处瞅了一眼。 正前方三四米处，周森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左前方刘昊铭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而李哲的左手边，萧潇正在打包一个小纸箱。 出于好奇，他歪着脑袋望着萧潇，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师父，里面是啥？寄给谁的，客户么？” “化妆品，寄给一个女客户的生日礼物，花了我一两百呢” 萧潇认认真真的给纸箱裹着透明胶布，回应李哲时都没带抬头看他一眼的。 李哲看着专注打包、裹胶带都横平竖直一丝不苟的萧潇，不免有些感叹。 “你自己吃个早餐才两三块，一两百块，都够你吃一两个月了。 师父，你为了客户真舍得下本钱，我现在帮重点客户垫点快递费还行，还不敢像你这么大方” 萧潇继续干活儿，嘴里淡定自若道：“我也不是所有客户都这么下本钱的。 我跟你一样的，这是重要的大客户，还有可能续购大机器的。 李哲，跟你说，生日是一个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把握好这个时间点去维护客户，能非常有效的拉近关系的，懂吧” 李哲点头连嗯了两声，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记了一笔。 放下笔记本后，他微笑着问道：“师父，你记得你爹妈的生日么？ 我，我好像记不得呢，好难为情哟，后面我得问问我妈了，呵呵” “喔，我，我也不记得，我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日都无所谓的” 回应李哲这话时，萧潇手里的动作明显有停滞，李哲看见她的眼神也有些落寞阴郁。 至此，两人也不再言语。 下班吃饭前最后几分钟，李哲浏览了会儿网页资讯。 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条消息，b2c的淘宝商城，是今年4月10日才上线的。 关了音乐，双手托腮，一脸痴呆的看着前面第二排。 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上班偷摸打理网店的老油条，李哲若有所思。 眼下才半年，李哲的小网店稀里糊涂就开张了。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赶上早班车了，他希望以后能有点搞头，至少比小吃摊活的长久一些。 第177章 大家的未来打算 下午六点一十。 公司送餐的大姐姗姗来迟。 然而，李哲是无所谓的，不是他今天不想在公司吃，而是又有一票人要去他出租屋里蹭饭了。 蹭饭团伙的发起人是周森，积极响应号召的有刘昊铭、许萌萌，还有许萌萌捎带的小贺。 另外，还有最能吃的萎哥。 关了电脑，在一伙人的簇拥下，李哲和杨欣蕾作为东道主走在最前面，他有些“后悔”当初火急火燎出来租房了。 他转身看向众人调侃道：“瞧瞧你们这几位，特别是周森你个刁毛，我来算笔账。 这么多人，就算一周蹭我一顿饭，一次买菜买饮料一百总要吧。 一个月就是四百，一年十二个月，那就是整整四千八呀，我配台上好的电脑也不用这么多呢” 被李哲的食指不停的指点着，身着骚气的红色卫衣的周森，贱兮兮笑呵呵的抬手按了按眼镜托。 然后，他嘴里挤出来一句：“李哥，你这么谈钱就伤感情了呢，咱们多好的交情喏” 李哲严重鄙视了周森一眼，随即反驳道：“你还有脸说谈钱伤感情，我还谈感情伤钱呢。 看来，开单多工资高也不是好事哟！ 开单很熬人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我感觉，却像是被你们这几股妖风刮走的。 不行，不行，我得消停几个月了，争取连着三个月零业绩，吃底薪吃到过年回家得了” 李哲这番玩笑话一出口，周森这伙人全笑的不行了。 但是，周森这家伙的思路还是挺清晰，他对着李哲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贱相。 眼珠子几个转动之后，眨了眨眼，他憋着笑一本正经反驳了。 “李哥，即使零业绩，你现在底薪也两三千了，也够请大家每周啜一顿的嘛” 李哲直接无语，他嫌弃的瞪着周森，嘴里一直在啧啧啧。 啧完之后，他对着许萌萌叹息道：“萌萌，你家这货是什么玩意儿做的呀？” 见许萌萌捂着嘴巴笑而不语，李哲又看向了一脸得意微笑的周森。 “周森，生而为人，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你自己说说，你要是把这股子无耻劲儿用在客户身上，那你的业绩早就大爆发了。 哎，真是遇人不淑呀，我还以为是臭味相投，原来是自讨苦吃喔” 在李哲的再次叹息声中，刘昊铭和小贺短暂对视了一眼，也笑呵呵的对着周森指手划脚起来。 萎哥拿着个手机低着头，倒是一副见怪不怪超然物外的姿态。 和李哲并排的杨欣蕾，此时也看不下去了。 她笑呵呵的对着周森批判道：“森哥，你，你也太狠了吧，连李兄的底薪你都惦记呀？” 周森瞅着李哲笑而不语，依旧是一脸得意。 李哲不再看周森，转身就大步前行了。 走了几步，他再次回头对着众人“警告”道：“今天啊，人多，我最多就掏两百请大家一顿。 我可是要好好攒老婆本儿的，以后除非我业绩不低于二十万，否则大家要来蹭饭我热烈欢迎，不过，吃喝咱得aa制” 李哲语毕，众人一致点头同意。 “这还差不多，业绩二十万以上，加上底薪也过万了，随便让你们蹭几顿饭，鄙人还是完全能接受的” 心里满意的打了个响指，他继续大步在前面开路了。 六点四十。 李哲和刘昊铭买完菜回来，杨欣蕾和小贺加入了帮厨的行列，四人之外的其余三人都在厅里看电视嗑瓜子。 差不多八点时，在李哲主厨、昊铭小贺略有出手的情况下，一桌丰盛的饭菜终于可以开吃了。 土豆洋葱炖鸡块、红烧鳊鱼、可乐鸡翅、蚂蚁上树、西红柿炒蛋、虎皮青椒、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白灼生菜，还有一个皮蛋豆苗汤。 五荤四素一个汤，清淡口和重口味俱全，还有啤酒雪碧加橙汁。 来自全国各地的七个年轻男女，在深圳龙岗平湖新木村的出租屋内，边吃喝边侃天说地吹牛皮，欢声笑语未曾停歇。 这一顿饭，算不上豪华，但对南下的打工人来说也绝对不差，众人吃的不可谓不尽兴。 到了最后，吃饱喝足之际，众人也不由的聊起了各自近几年的打算。 周森和许萌萌表示，两人不一定能在现在的公司待多久。 但是，两人是不考虑再去其他城市晃荡了，深圳就挺好，挺适合他们的。 至于小贺，她没太多想法，先跟着许萌萌、周森这些同学朋友一起混就好。 至于刘昊铭，他说跟着周森李哲一起混就好，也不考虑去其他城市。 不过，不管怎样，他是不会再回工厂流水线的。 至于萎哥这个广东本地人，他觉得待在公司也挺好。 自由自在、上班清闲没人管，随便努努力也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逍遥快活的很。 杨欣蕾也是广东人，她觉得自己不会像死胖子那样混的。 她和李哲一样，对钱的欲望比较大，现在的工作她不想丢，小吃摊她更不会割舍的。 至于别的，她希望和李哲多在新木村合租几年，更希望李哲能找条更赚钱的路子带带她。 而李哲自己，近几年除了搞钱还是搞钱。 他希望能在现在的公司多奋斗沉淀几年，多搞点钱，把本钱和能力等基础都打扎实，然后大胆的去创业闯荡一番。 要是以后能混成个母校的杰出校友，哪怕是商界的小杂鱼，李哲感觉自己这辈子也算值了。 这是他对着大家伙讲出来的。 关于大家最上心的他的个人感情问题，他只是一句：不急，还早，到时候看缘分。 李哲自己很清楚，他的这句话是针对谁的。 对于那个人，凭心而论，现在他是死灰复燃有了些许想法的。 但他的畏惧和顾虑一如从前，所以他想把这一切交给时间，随缘处之。 晚上九点多。 饭也吃完了，众人也帮着把厨房收拾完毕了。 有李哲出租屋这个宝地，来他家里蹭饭的这伙人，也不担心公司何时锁门的问题了。 萎哥率先跑出去上网了，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只想宅在家里玩儿。 许萌萌和小贺要出去逛街，许萌萌还要拉上杨欣蕾一起。 但是，杨欣蕾对逛街貌似没兴趣。 她还想趁着今天周六、现在还早，想出去摆个摊多少赚点。 “欣蕾，走嘛，都九点多了，你今天就别摆摊了。 大不了明天我和小贺帮你打杂，这总行了吧。 一起去嘛，家里就剩几个男的了，你一个人留家里跟他们玩什么喔？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哟？” 见杨欣蕾反复推脱，直性子暴脾气的川妹子许萌萌也“不爽”了，当着李哲三人的面就“教训起”她来。 第178章 师傅请进卧室 “我，我当然是女生啦！只是我真的不喜欢逛街，真的。 你们去吧，回来晚了在我这里将就一晚是可以的” 面对许萌萌不容再拒绝的眼神，杨欣蕾继续推脱，同时还无奈的看向了李哲这边，似乎想向好兄弟求援。 然而，李哲却选择了“出卖”自己的兄弟。 他看向三个女生微笑道：“欣蕾，你就跟他们一起去逛逛吧。 白天上班，晚上又摆摊，你也辛苦一周了，劳逸结合散散心挺好的。 再说，你以后终究是要回归女性姐妹大家庭的嘛，对吧” 很快周森和刘昊铭，也笑呵呵的站在了李哲这边。 终于，杨欣蕾服软了：“好吧，那我跟你们去，一个小时就回来，行吧？” 这会儿，许萌萌却搂着小贺的肩膀说道：“行，这就对了嘛！ 欣蕾，你就这个男孩子穿着啊？你没有女孩子该有的衣服吗？” 杨欣蕾一脸尴尬。 在李哲三人的笑声中，她难为情的挠了挠自己的短发，随后抬手指向自己的卧室道：“喔，有，有的，我屋里有” 几分钟后。 杨欣蕾扭扭捏捏的从自己卧室出来了。 她上身一件蓝色牛仔外套，外套敞开着，里面套着一件粉色打底衫，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眼可见。 她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紧身喇叭裤，很显苗条笔直的腿型。 “我去，杨兄，你啥时候买的这身衣服呀？ 从咱俩搬进出租屋以来，我还没见你穿过呢，挺好看的嘛，呵呵” 看着脸上略显羞红的杨欣蕾，李哲不禁站起身来发出了感叹。 此时的周森和刘昊铭，也都直愣愣的盯着大变样的“哥们儿”，脸上的表情甚是玩味。 被三人直勾勾盯着的杨欣蕾，赶紧红着脸挠着短发微笑着解释道：“就前几天呀。 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不能一直穿裙子出摊嘛，不过我买来以后今天还是第一次穿，呵呵” “哎呀呀，欣蕾，咱赶紧走吧，再耽搁就逛不了多久了。 瞧他们三个，色眯眯的，欣蕾你以后要小心点儿” 此刻，许萌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过杨欣蕾，三个女生簇拥着就开门出去了。 “色眯眯？我们有么？” “我反正没有” “我也没有” 看着入户门砰的一声关上，李哲和周森刘昊铭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是笑呵呵的矢口否认。 重新坐下来后，李哲看着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又扫了一眼自己卧室敞开的房门，他忽然就有了个想法。 他摆头看向了周森和刘昊铭：“昊铭，你现在没事看会儿电视喏。 周森，今天又带头蹭了我一百多块，现在教我玩玩ps可以吧？ 你也不用干嘛，教我抠图就行，能抠头发丝的那种” 李哲话音刚落，周森都还没开口表态，刘昊铭就先说话了。 “李哥，行，我看会儿就回公司宿舍了。 你既然把大卧室大床让给杨欣蕾了，我就不跟你挤了” 李哲正想说一句昊铭真贴心厚道，周森就乐呵道：“那你回去吧，今晚我可不回去了。 萎哥今晚肯定要包夜的，我睡他的地铺和李哥好好唠唠嗑” 刘昊铭瞅了周森一眼，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他对着周森鄙视道：“我回就我回，我电视都不看了，我现在就回，反正我还有衣服要洗。 瞧你那得瑟样，没钱和许萌萌开房了吧，不然你会在李哥这里过夜？” 鄙视完周森，刘昊铭弯腰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就直接开门出去了。 知道刘昊铭要回去洗衣服，李哲也没做挽留。 刘昊铭走后，偌大的出租屋里顿时就冷清了下来，就只剩他和周森了。 “喔嚯，现在自在了，ps大师，卧室请吧” “请就请，虽然我的ps技术和萌萌有差距，毕竟她是平面设计专业，我是学电子商务的，但是教你入门是没问题滴” 一个来回的对话，李哲推着周森就进自己卧室了。 一个小时后。 十点多，李哲从周森那儿学了点更高阶的抠图技巧，周森也无心再施教了，开始浏览起网页视频来。 李哲一时无电脑可用，便先去洗澡了，他打算让周森玩到十一点，然后自己收回使用权逛下网店。 二十分钟后。 待李哲洗头洗澡出来，在厅里就听到了自己卧室内的歌声，除了电脑里的歌声，还有周森鬼哭狼嚎的伴唱。 “我去，周森，你个刁毛在学后舍男孩吧？ as long as love me，我一听就是，你个家伙，除了闷骚自恋还有点儿疯癫呢，哈哈” 大声叫嚷中，李哲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就跑进了卧室。 “对呀，李哥，难得周末休假，赶紧的，一起癫一癫，快活似神仙。 咱们每人扮演一个角色，对口型正合适。 我俩干脆搞个组合算了，就叫平湖男孩，龙岗男孩、深圳男孩也行，哈哈” 随着李哲进入卧室，周森停止了疯癫，扭过头嘻嘻哈哈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看着电脑视频里后舍男孩夸张的表情，一个劲儿的摆手道：“去去去，发神经。 我承认我和你一样闷骚，但我可不疯癫，也没你这么自恋，你就一个人分饰两角好了” 周森一听不乐意了，直接无语的叹了口气。 “你俩发什么神经？模仿后舍男孩呀？” 周森叹息的余音还在，忽然，又一个声音响起。 发出拷问的不是李哲，更不可能是周森，而是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卧室门口的萎哥。 两人都直接被惊到了。 李哲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萎哥问道：“我去，你不是上网包夜去了么，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萎哥掀起衣服扇着肚皮淡定道：“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呀。 李哲，赶紧借我五十块钱，快到包夜时间了，我才发现会员卡要没钱了” 李哲喔了一声，他懂了，肯定是刘昊铭刚才出去没把门带紧。 此刻周森也站了起来。 他笑眯眯的看着萎哥说到：“萎哥，你今晚包夜，那你的床就让我躺一夜喏，我要和李哥秉烛夜谈，哈哈” 萎哥用焦急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哲，嘴里毫不迟疑的嗯了一声。 李哲转身走到衣柜旁，从椅子上拿起裤子掏出了钱包，从八十多块的零钱中点了五十，然后捏着钱走到了萎哥面前。 “喏，给你！萎哥，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现在的状态的。 颓的坦坦荡荡，胖的随心所欲，穷的一身正气，身上的肥肉不离不弃，邋遢的模样让人嫌弃，忒像我一大学哥们儿，呵呵” 将钱递到萎哥手里时，李哲看着萎哥油腻成一缕缕的头发，再看看他的大肚子，实在是没忍住吐槽。 “想你大学好哥们儿了啊？羡慕我就赶紧跟我一起走哇，你肯定不会去的，那我走了” 萎哥是丝毫不在意李哲的调侃，接过钱后转身就急匆匆走了。 看着萎哥敦实的背影，李哲知道他已经对魔法攻击免疫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哥，你这张嘴，我是真的服了” 李哲摸头无奈苦笑时，周森的哈哈大笑却是格外响亮。 第179章 气氛反常 晚上十一点多。 卧室内，一片黑暗中，李哲在和周森闲聊。 男生夜间着床后的话题，无外乎女人、游戏、时政军事。 此时此刻，李哲正在对周森进行有关女人的灵魂拷问。 “周森，以我近期对人性的苦心钻研来看，像你这种长的人模狗样、臭美又自恋的家伙，通常都是比较花心滥情的。 今晚也没外人，咱哥俩也不用互相藏着掖着，你给我交个底。 许萌萌那么彪悍霸道，你对她还这么奴颜婢膝，你究竟是暂时图的她下半身，还是真心实意图的她下半生？” 李哲的问题很尖锐。 但周森的回答也很绝对，他几乎是在李哲最后一个字出口就表态了。 “我对我家萌萌，那是痴心一片天地可鉴，我肯定是图的她下半生啊。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萌萌绝” 但是，周森的绝对没能坚持到李哲再度开口。 顿了顿后，他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不过李哥，摸着良心说话，我最最开始跟她谈的时候，确实是贪图她的下半身，哈哈” 李哲听后也不由噗呲一声笑。 “算你个刁毛坦诚，看来，男的果真是由姓而爱呀！ 不过，我貌似是个例外，我觉得那种事还是要先有足够的好感的，不然那跟古代人逛青楼没任何区别了” 李哲语毕，周森直接“切”了一声。 他随后鄙视道：“你例外个屁，咱们男的追女的就是下半身驱动的，你可别装纯了。 不过我说真的，李哥，你现在到底是不想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呀？还是心气太高？ 先不说杨欣蕾，张总女儿、萧潇，这两个可是很优质的，可我看你好像真没动她们的意思呢。 对了，还有上次那个波浪卷美女，那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多过瘾啦。 可你还躲她跟躲贼似的，难不成深圳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的呀？” 李哲听后也不作任何辩驳。 沉默片刻之后，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直接唱起了歌来。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周森感觉莫名其妙，直接插了一句：“大哥，你发神经啦？” 李哲不接话，顿了顿又继续唱了。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唱到这里，李哲停下来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回应周森了。 “你问题的答案，都在我唱的歌词里喏。 红尘纵有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哎。 不过我还是相信，心中无情无女人，搞钱自能快人一等” 他说完之后，周森老实了几秒就吱声了。 “好像也是，看来我是被萌萌耽搁了出单哟。 喔，李哥，我想起来了，我懂了。 你个情痴，你那高中同桌，你不是说都释怀了嘛，怎么，又念念不忘自寻烦恼了？” 李哲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然后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叹息到：“也不是自寻烦恼。 只是吧，初恋这种事，我感觉真不是说释怀就能释怀的。 那种遗憾，就像一根断在心里的小刺，不想起来还好，一旦故人心上过，终归是有点不舒服的，仅此而已啦” 周森听后也不再盘问了。 他喔了一声，安静片刻后换了个话题。 “李哥，我有个想法，你我还有昊铭，还有萌萌，小贺就随便了。 咱们以后周末都出去溜溜，爬爬山逛逛大公园。 咱争取把深圳这边有名气的山都爬一遍，有意思的公园也都去逛一遍，你说呢？” 李哲笑了。 “呵呵，你和萌萌日久生厌了呀？还是开房玩够了？ 行啦，我也有此意，现在业绩压力大，是要时不时出去走动锻炼下。 爬山逛公园，放松身心还不用花钱，挺好” 李哲说完，周森直接打了个哈欠，随口来了一句：“日久生厌倒不至于，开房也还没开够喔。 可惜呀，收入起不来，开房买套的花销我有些扛不住了。 我感觉肾也有点虚了，得调养锻炼一阵了，也得好好工作攒攒本钱了，以后还要跟你一起创业搞事情的哟。 不说了，困了，咱睡吧” 李哲呵呵一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一夜过后。 11月2日，周日，上午9点。 李哲的出租屋里，一屋子人先后都起床聚到了厅里。 十分钟后，萎哥包完夜也过来了。 九点半。 李哲将一大锅面条煮好时，昨晚回公司的刘昊铭，出公司吃早餐后又顺道过来了。 昨晚吃剩下的菜，再加一碟青椒榨菜肉丝，每人满满一碗面再加个荷包蛋，这就是今天众人的早餐。 李哲一边给众人分配面条一边开心道：“很好，又是昨晚的原班人马，齐齐整整一个不少。 刚开我还担心面条煮多了吃不完，昊铭你一来，这下完美了，哈哈” 他刚说完，刘昊铭便一脸憨笑的接过了碗，此时其他人都在哧溜吸面夹菜了。 李哲蹲下来端碗时，发现一向爱叽叽喳喳的许萌萌，此时却低头细嚼慢咽安静的很。 “难不成是昨晚和杨欣蕾小贺挤一起没睡好？” 李哲感觉，这似乎有点反常。 早餐过后，憨憨的刘昊铭，和安静腼腆的小贺，都跟着李哲帮着收拾碗筷和厨房了，萎哥则直接瘫沙发上睡过去了。 而周森则跟着许萌萌去了外面阳台。 “李兄，我现在去买晚上出摊要用的东西了，那厨房就辛苦你和昊铭小贺喏” 此刻李哲正在洗碗槽里刷盘子，杨欣蕾就走到厨房门口冲他招呼了。 李哲停下来，转身看向杨欣蕾关切道：“啊？ 要不你待会儿去，我到时候帮你，那么多东西那么重，你一个人只怕有点吃力呢” 杨欣蕾笑呵呵的冲厨房角落指点道：“不会呀。 家里还有大半袋土豆的，我只买些火腿肠和豆腐，不重的，小意思啦，那我去了” 李哲看了一眼厨房角落就明白了。 “呵呵，那你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大手一挥，他又转身继续刷盘子了。 四五分钟后，李哲和刘昊铭最后从厨房出来时，萎哥已经瘫在沙发上打鼾了。 小贺调低了音量在看电视，周森也搂着许萌萌的肩膀从阳台回厅里来了。 许萌萌一向满面微笑、阳光灿烂的脸庞，此刻却是愁云乍现，她的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李哲看看她，再看看搂着她肩膀的周森，他脸上也是少有的肃穆凝重。 “我靠，该不是周森为了省那几块钱的套，结果省出个娃儿来了吧？这可就喔嚯了呢……” 联想到此，李哲眼瞅着周森，心里也是为之一震。 第180章 朋友的意义 然而，就在李哲内心惊诧之时，许萌萌却开口了。 “那个，你们都还不知道吧，杨欣蕾她，她昨晚说梦话了，小贺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她的身世好可怜哟，她，她爸妈老早就不在了，她小时候常挨二妈的责骂，还被她堂姐堂妹和女同学欺负嘲笑。 我们寝室，之前有人说她和男生打成一片是别有用心，我当时也觉得是。 我好不应该的，等下她回来我要跟她道个歉” 许萌萌说完，先是小贺咬着嘴唇对着她点了点头。 发觉自己猜偏跑题后，李哲又是一惊。 但对于杨欣蕾的这个秘密，他早已知情，所以还不至于特别惊讶。 他只是多了些担心，担心消息泄露让杨欣蕾受影响了。 周森肯定是刚才已经听许萌萌说了，所以反应也比较平淡。 倒是刘昊铭，啊了一声后，他直接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然后还跑去开了入户门往外瞅了瞅。 “许萌萌，你不准跟杨欣蕾道歉，你们所有人，都不准跟她跟任何人提这个事。 谁要是让她以后在公司遭受非议，别怪我杨伟翻脸不认人。 她已经够可怜了，她其实很脆弱自卑的，咱们朋友兄弟一场，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刘昊铭打探外门外刚进来关上门，李哲眼瞅着刚才还在打鼾的萎哥，不带睁眼的就大声放狠话了。 萎哥这让人猝不及防的霸道狠话，直接让厅里所有人被镇住了，也包括李哲自己。 就在昨晚，李哲借钱给他时，还调侃他颓的坦坦荡荡，胖的随心所欲，穷的一身正气，身上的肥肉不离不弃，邋遢的模样让人嫌弃。 此时此刻，在李哲的心目中，萎哥已然华丽转身，成了一身正气、重情重义的真爷们儿，成了让他竖大拇指的大哥。 在许萌萌一脸唯唯诺诺、众人鸦雀无声的沉静气氛中，李哲低头抓了抓头皮，率先笑着暖场了。 “萌萌，萎哥可不是凶你哟，你听他的就对了，萎哥，你要睡就洗了回卧室睡去吧。 萎哥说的对，咱们和杨欣蕾都是好朋友，刚才大家知道的，大家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 大家都是来深圳打工赚钱的，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过往的，大家应该也不想别人揭自己的伤疤的。 所以嘛，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既然都是朋友，以后就对她多点关心和照应吧” 话说到这里，李哲眼见萎哥还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干脆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两下。 至此萎哥终于睁开了他的熊猫眼。 “喔，好吧，我就不妨碍你们看电视聊天了。 萌萌，我刚才说话语气有点重，可我没恶意的，你别介意呀” 言语间，萎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就径直去卫生间了。 “没事，我不介意的。 我总算知道杨欣蕾为什么不爱跟女生玩儿了，她其实人挺好的，只是对女生有阴影不信任。 我以后会和她做好朋友的，我会让她明白，并不是所有女生都会欺负她、瞧不起她的……” 对于萎哥的道歉，一向大大咧咧的许萌萌也没介意，还说了自己的打算。 “李哥，那个，之前我老爱拿你和杨欣蕾开玩笑，你也别介意呀，我以后不会了，呵呵。 你不会是早知道了才会对她这么好的吧？现在小吃摊都给她了” 此时周森也嬉皮笑脸的“良心发现”了。 李哲也不解释，只是瞟了周森一眼，鼻子哼哧了一声。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后，他建议道：“哎呀，这事翻篇吧。 欣蕾马上也该回来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 李哲话音刚落，小贺直接坐上沙发并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许萌萌见状，也走过来和她挤在了一起，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窃窃私语，似乎在商议什么。 李哲冲周森刘昊铭使了个眼色，三人便去了外面阳台。 十几分钟后。 杨欣蕾回来了，她左手抱着一纸箱火腿肠，右手拎着几块豆腐，俏脸微微泛红。 “欣蕾，赶紧，昨晚咱们逛街看好的那两件衣服，咱们现在去买了吧。 小贺也正好要买衣服了，我们一下子买三件，绝对能把价钱压下来不少的呢” 杨欣蕾刚走进厅里，许萌萌立马起身帮她接过那盒火腿肠。 杨欣蕾被许萌萌搂着胳膊，她呆呆的面露难色道：“啊？我还是算了吧。 一百八，我感觉好贵哟，那老板把价格咬的那么死，肯定不好还价的呢” 这会儿，一向安安静静的小贺，也起身走向了许萌萌和杨欣蕾，她又加了一把火。 “欣蕾，一起去吧。 我们买的人多了，老板娘肯定会松口的，不然咱们就去她隔壁逛，她肯定就急了” 杨欣蕾先把豆腐放在了厅里桌上，重新直起身来，她挠着头发还在犹豫。 此刻李哲嗑着瓜子，站在阳台进厅里的门口，笑呵呵的说到：“欣蕾，她俩说得对，你们仨一起买肯定要便宜很多的” 周森和刘昊铭也挤在门口齐齐称是。 也就在这会儿，早就进李哲卧室躺下的萎哥，他的声音又从卧室内飘了出来。 “杨欣蕾，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去好不好？ 老和他们在那儿争，我怎么睡觉？烦死了。 你穿的那些衣服难看死了，你一个女生能不能有个女生样儿，有本事你就不穿内衣呀，真是的” 萎哥这怒气冲冲、骂骂咧咧又搞笑的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笑的不行了。 杨欣蕾盯着李哲那房间敞开着的卧室门，她看不到萎哥的人，但是她脸上的怒火是藏不住了。 “死胖子，你找死啊？我穿什么不穿什么要你管呀？真是的。 还怪我们吵，谁让你日夜颠倒包夜打游戏的，活该。 去就去，我眼不见为净，天天混的像个捡垃圾的一样，我看到你就嫌弃的很，哼。 萌萌，小贺，咱们现在就走，死胖子，臭胖子，邋遢胖子，讨厌鬼，你去死吧” 将躲在屋里睡觉的萎哥一通臭骂之后，杨欣蕾拉上许萌萌和小贺就出门下楼了。 从杨欣蕾开骂到三人下楼，萎哥自始自终没再蹦出一个字眼儿来。 隔了一分钟，李哲正准备把卧室门关上让萎哥好好睡觉时，萎哥却鬼鬼祟祟眯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还真走了呀？这家伙，不激一激她还不行了，今晚她还出摊么？” 李哲和周森刘昊铭，三人表情玩味的瞅着萎哥，齐齐指了指厅里桌上的豆腐。 晚上七点。 一切准备就绪，杨欣蕾的小吃摊又在老地方开张营业了。 李哲帮着做了二三十份的土豆馅饼，再加上香辣三合一，今晚足足背了百份的货。 他负责平底锅，昊铭和小贺帮着打包，杨欣蕾负责收钱记账，周森许萌萌和萎哥，三个人负责巡场吆喝招徕客人。 晚上十点半。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杨欣蕾的小吃摊卖了九十多份，仅剩不多的几份被大家当夜宵吃了。 李哲和其他人都没要打杂辛苦费，欣蕾赚了近两百。 收了摊，住公司宿舍的五个人便结伴回公司了，李哲和杨欣蕾则推着小推车回了出租屋。 回去的路上杨欣蕾乐呵呵的说到：“李兄，今晚我赚的最多了，谢谢呀。 我感觉你们对我好好哟，特别是萌萌她们，我都有些不适应呢，呵呵” 李哲看了杨欣蕾一眼，也笑的很开心：“客气啦，这就叫人多力量大。 不适应啦？那你以后要慢慢适应，毕竟咱们是朋友兄弟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第181章 特殊节日贼开心 一周以后。 11月11日，早上八点半。 李哲刚和杨欣蕾在苗苗家早餐店吃完东西，起身付账时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韩老二，节日快乐。 祝你再接再厉继续保持，争取三十岁时，还能在今天收到我和老婆的祝福，哈哈哈哈” 看着铁哥们儿罗欣的“节日祝福”短信，李哲撇嘴一笑，然后回了六个字“好的，谢谢，垃圾”。 八点四十。 到了公司，李哲刚走到自己工位旁，他就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两根油条。 他再朝前一看，周森人不在，刘昊铭坐的板正，正低着头在专注的吃油条。 将给萧潇带的早餐放到她桌上后，李哲拿起装油条的袋子，对着刘昊铭叫了起来。 “昊铭，这是你给我买的么？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呢” 他这么一叫，刘昊铭立马停止吃东西并抬头了。 “不是我呀，周森那刁毛买的。 他说祝咱俩光棍节快乐，他解大去了，不吃白不吃，我还省顿早餐钱呢” 李哲悟了，歪头看了看萧潇的空位，他拎着袋子去了刘昊铭那里，把油条都给他了。 “李哥你不吃啊？再吃点呗” “我刚吃过了，饱的很，吃不下了” “那我吃，四根油条小意思，不吃白不吃” “周森这货，改天我得给他买一大袋枣子桂圆花生，我祝他早生贵子做牛做马” 跟接过油条的刘昊铭几句闲聊后，在他的哈哈大笑中，李哲打着响指回了自己工位。 上午半天工作结束，吃过午饭后，趁着午休，李哲又到周森昊铭那里串门儿了。 走到周森旁边，他一眼扫过去，周森又在抠图，还是抠自己的脑袋。 “我去，你个刁毛，这是自恋抠图上瘾了呀。 最近我过来十次，你有七次都在抠图，一天天的使劲儿抠，当你是伽誊鹰啦？” 说这话时，李哲前面几句都很响亮，但最后一句是凑到周森耳边轻声说的。 周森听后立马停止了抠图，转过头一脸鄙视的看向了他。 “你才是伽誊鹰。这你都知道，道貌岸然伪君子，看来你大学也没干正事儿” 李哲也不辩解，撇嘴一笑道：“彼此彼此啦！被我那群大学好哥们儿熏陶久了，能不知道么。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大学确实堕落了，没干多少正事，光顾着兼职赚生活费泡网吧了，连恋爱都没时间谈喏” 李哲刚实诚完，刘昊铭突然冷不丁凑过来了。 他一脸好奇的看向李哲和周森，嘴里问到：“什么鹰？你们刚才在说啥，老鹰么？” 李哲噗呲一声笑，刚吃的午饭都差点喷出来了，但他只是看着刘昊铭笑而不语。 周森就不一样了，他忍住笑换了副正经面孔，然后不大耐烦的嫌弃起刘昊铭来。 “孤陋寡闻！加减乘除的加，枯藤老树昏鸦的藤，鹰就是你说的老鹰的鹰。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嘛，亏你还是做网络销售的” 刘昊铭倒没回怼周森。 他一脸疑惑的挠着后脑勺，瞅了一眼强行憋笑的李哲后，滑着工椅就回自己工位百度去了。 短短一二十秒后。 等着看刘昊铭反应的李哲和周森，终于看到反应了。 “周森，我日，你麻痹，你个垃圾，真尼玛恶心。李哥，你也不大厚道呢” 事已至此，两人再也憋不住了，也都不作反驳，直接前俯后仰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李哲一看，刘昊铭脸上的尴尬和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他赶紧赔笑道：“昊铭，我刚才本想随便搪塞过去的，周森开口太快了，呵呵” 周森此刻可没心思给刘昊铭赔礼道歉。 他也开始百度了，网页上出现了古惑仔的图片。 一边划拉着鼠标挑选着图片，周森一边说道：“李哥，昊铭，你俩知道我要p啥么？” 我打算p个古惑仔系列，我得找你们的qq相册，把你俩还有萎哥的头抠下来，p到古惑仔身上。 到时候，我就是陈浩南，李哥你是山鸡，昊铭是苞皮，萎哥当大天二或者巢皮好了” 李哲明白周森的意图后，一听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你是陈浩南？我才是好不好，昊铭当山鸡不错，你当苞皮才最合适” 李哲争辩的时候，刘昊铭又滑着工椅过来了。 他抬手推了周森胳膊一下，嫌弃道：“李哥说的有道理，你才是苞皮” “李哲，你抽屉里手机响了，都响好几声了。 声音这么小，你还到处跑，小心漏掉客户，真是的” 就在此时，李哲听见萧潇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抬头看了一眼萧潇，喔了一声后便赶紧跑回自己工位拿出了手机。 可是，此时他的手机已经不响了，对方已经挂了。 李哲一看来电人，自己备注的是佛山铝扣板汪r，这可是他已经跟踪到位、这个月大概率能成交的重要客户。 不容耽搁，他赶紧回拨了电话。 可惜，他连着拨了两次都未能接通对方。 还好，他正要拨打第三次时，汪老板又打过来了。 “小李，你刚才怎么回事啦？ 我都给你打了三遍了都没打通，我都准备去其他公司看了呢。 我现在已经到华南城里面了，你们公司在印刷区哪一栋？” 听了汪老板的话，李哲赶紧笑着赔礼道：“汪老板，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也在给您打电话呢，呵呵。 我们公司在印刷区20栋，24栋也行，您是开车过来的吧，您可以直接开进来的，我现在就去门口等您” 下午两点。 汪老板打样考察完毕就准备离开了，说回去考虑清楚了明天会给准信。 李哲可以肯定，这个汪老板还要去别家公司看的，十有八九就是华南城旁边那几家二手山寨机公司，搞不好就有何琪柔她们公司。 对于这种情况，他留了一手。 在直接经理程沛远的授意下，在带客户看了样品室和机器陈列室后，他还特意带其去了公司荣誉室。 荣誉室，可以说是公司最有说服力的地方，比陈列室那几十台崭新的机器都管用。 因为，李哲的公司“新印王”，在万能彩印机方面的专利是全行业最多的，无论是外观专利还是实用技术专利。 而且，荣誉室连国外品牌原装机头的进口提货单都有，还有张总黄总和一众科研专家的合影。 将这一步走完之后，李哲没有跟汪老板说一句二手机同行的不是，直接大大方方的将汪老板送上了车。 汪老板走后，李哲回到办公室一寻思，赶紧又给对方qq发了一个他博客的链接。 他的博客账号“万能彩印专家”，已经更新了十几篇博文，都是很专业、客观、公正的行业内容。 李哲觉得，有些东西，让客户自己上网看，会比自己用嘴说给客户听要合适。 这天晚上十点四十。 李哲在出租屋卧室里查看网店情况时，汪老板的电话来了。 “小李，那个，也不用明天了，我这个人还是挺认公司硬实力的。 你的博客我刚才也看了，内容很客观也很全面，连机器的售后常见问题及解决措施，都有详细总结，很好。 这样，就按咱们最后说的，包一套墨水涂层，这合同现在就签了吧” 李哲一听，强作镇定的回道：“好的，汪老板，我现在就安排” 挂了电话，他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张总。 十一点过八分。 李哲收到了张总的电话，汪老板已打款，公司会明早送货上门。 第182章 得再合作一把 汪老板打款后的第二天。 11月12日，傍晚七点半。 李哲刚从外面回来，今天下班后，他帮着杨欣蕾准备好了食材，七点钟又帮着她出了摊，还帮她吆喝了一二十分钟。 由于还是工作日，街上的人流量不算很大，杨欣蕾的小摊和其他摊贩也一样，生意比较平淡，她一个人完全能轻松应付。 于是，在杨欣蕾的“驱赶”下，李哲也不客气了，便自顾自回来了，他打算十点半再去接她回来。 回到卧室开了电脑，摇头晃脑的听着歌，他开始翻看起自己的读书笔记来。 半小时后。 差不多八点，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当然了，不是李哲自己心理或者身体不对劲，而是他觉得，自己的直接经理程沛远有问题。 李哲也不敢肯定程沛远就一定有问题，只是他现在将《九型人格》钻研多了以后，再结合自己和程沛远打交道的一些细节，他有一种预感。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程沛远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他本质和他的笑容一样，让人很不好揣摩。 现在他越来越倾向于一点，程沛远这只年轻的老狐狸，绝不是表面、单纯的挑战者人格这么简单。 具体一点，李哲觉得，程沛远和周森一样，都属于个人主义者这个人格大类，但却是大类下方向相反的两个分支。 周森是“波西米亚人”，而程沛远则是“贵族”。 有强烈的表现欲、自我陶醉、适应能力强、有野心、注重形象，这些突出特质，李哲跟程沛远交往多了，发现他全都有。 比如，有一次李哲去找程沛远借书，这家伙正对着一面小镜子在精心梳妆打扮。 还有，这家伙旺盛的表现欲，在早会和内部培训会上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作为个人主义者的核心特质“爱憎分明”，周森是直接写在脸上。 而程沛远这少年老成的家伙，他的演技了得，基本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 他对人的好恶藏的很深，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眯眯眼、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李哲感觉这是自己先前疏忽出现误判的主要原因。 此时他算是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啥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对人心难测有了最切身的体会。 有些东西，光靠看书学理论是真的不行，还得靠实践，还得靠与人交往，更得靠摸爬滚打积累出的社会经验阅历。 想到“贵族”在负面状态下容易抑郁、对外会具有敌意和攻击性，李哲此时隐隐感觉，对程沛远或许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好。 在程沛远和苗苗对赌这件事上，他也更坚定了继续置身事外不多管闲事的态度，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至于干妹妹苗苗，以男人对男人的了解，李哲觉得，程沛远主动自信提出的对赌，即使他输了，他应该也会愿赌服输的，还不至于去和一个女孩子计较。 何况对程沛远而言，那点损失真的不算啥。 不过，就凭程沛远反复提到的他奶奶，李哲感觉无论他这个人如何，他只是狡猾但谈不上多坏，他对苗苗的心意应该是真的。 琢磨到这里，李哲也放心了。 此刻他也不想以后还琢磨身边人了，活的跟曹操一样太心累太头痛了，不如把心思花在琢磨客户上。 无论是成功的经验，还是失败的教训，打交道的老板老江湖多了，自己看人的本事自然就上来了。 想到这里，李哲冷不丁就想到了施伯。 他顿时就有了个主意，以后在工作中，自己尽量把客户方方面面都了解仔细一点，然后请教施伯，让他帮自己深入分析下具体的应对之道、成交之法。 “施伯，我帮您免费写博文，您帮我参谋参谋客户，这也算礼尚往来吧……” 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还有两三天，就又到跟施伯电话沟通博文事宜的日子了。 李哲此刻也拿定了主意，到时候沟通完就跟施伯先聊一个客户看看。 时间来到八点半，又看了近半小时销售提升网课视频后，他停止了充电，开始打理自己的小网店了。 由于还是摸索期，李哲网店的寥寥几个商品，平时工作日基本都是下架状态，要么下班后在家、要么周日全天才会临时上架的。 此刻登录进自己的网店后，他临时又将商品上架了，然后就在站内搜索同类商品查看起网店排名来。 不得不说，李哲之前让广西强仔帮忙拉的一波销量，还是挺管用的。 有了这一百多的销量，虽然不算多，但他的网店，在搜索结果的排名是上升了不少，前进好几十个身位是有的。 “不错，看来我的努力方向是对的，改明儿得跟广西仔再合作一把了……” 想了想，李哲打算明天就再找强仔一趟，让他再帮自己拉一波客户。 打定主意后，又逛了一会儿网络商城，他便开始看电视剧《闯关东》了，这剧他都好久没看了，他想有始有终把它看完。 十点多。 李哲看了差不多两集，便打算去帮杨欣蕾收摊回来了。 然而，他还没起身，网店就来旺旺消息了。 “店家，请问，我下单一个耳机，你给我送一个小熊吊坠好吗？我挂手机上的，可以的话我立马下单付款喔” 李哲心里一乐，赶紧回复道：“没问题，我再送你一根挂绳，你赶紧下单付款吧” “好呢，谢谢呀，我这就下单付款” 一分钟后，李哲看见付款定单了。 二十分钟后，他在出租屋楼下将货品交给了快递收件员。 东西寄出之后，他直接一路哼着小曲儿去找杨欣蕾了。 到了小吃摊，李哲心情一好，扯起胖子就帮杨欣蕾大声吆喝起来。 “新木村正宗原创香辣三合一，只剩最后几份了，最后几份便宜卖喏，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又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小吃摊本来就所剩不多的七八份，眼瞅着就要卖完了，只剩最后两三份的量了。 李哲正和杨欣蕾商量着，当夜宵自己吃了得了，吃完就收摊走人。 就在这会儿，他放眼一瞟，广西强仔从七彩虹网吧的台阶上跑下来了。 强仔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往下窜，一边冲着两人大叫到：“杨姐，李哥，要收摊了吧，还有没有我的份儿呀？” 李哲一看乐了。 他是不用被“填鸭”了，要商量正事的人也送上门来了。 第183章 被嫌弃的哥们儿 “还有最后一点儿，你再不来我俩就自己吃喏，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李哲伸筷子夹起一截火腿肠送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后对着强仔回应到。 “还有啊，那就好！ 杨姐的收摊时间我心里有数的，不是马上就到包夜时间了嘛，我特意这个点儿下来的” 强仔听后，一边奔跑一边笑呵呵的解释。 几秒钟后，还是一身黑衣的他，已经到了李哲和杨欣蕾身旁。 杨欣蕾赶紧拿起快餐盒打包起来。 她一边低头盛东西一边说到：“强仔，你到底啥时候来给我帮忙呀？我可答应你有些时候了呢。 工作日晚上一般不用你来的，我一个人就行，这周六晚上你可以来的喔，也包括周日。 现在剩下的两份应该还有，三份只怕是不够份量了，这样吧，全给你，算你五块好了” 强仔似乎饿很久了，他没立马回应，自己拿了一副筷子掰开，就开始在锅里夹着吃了。 连吃了几段火腿肠后，强仔才腮帮子鼓鼓的模糊道：“可以，已经便宜我三四块了。 谢谢杨姐了，周六晚上我就过来给你帮忙” 强仔的这番话，倒是让李哲有些小小的意外。 强仔可是常客，通常一买就是三份的，又是已经挂了名儿的兼职帮工，李哲原本以为他会占便宜让杨欣蕾白送的。 再看看杨欣蕾，李哲也有点小意外，他本以为杨欣蕾会主动白送的，没想到她只是打折。 要是这小吃摊现在还是他李哲做主的，他是会白送给强仔吃的。 之所以有区别，他是明白的，也是理解的。 杨欣蕾之前过的太辛酸苦涩加委屈了，所以她对钱、对自在安稳的渴望特别强烈，就像前天晚上李哲和她在阳台时她说的那样。 她把自己的秘密主动告诉了李哲，还让李哲绝对保密，她说自己讨厌过年，讨厌二妈现在张口闭口催她打钱…… 她只想早日在深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窝，哪怕再小再破都行，只要她自己能百分百做主就好。 那样她就是真正有自己的家的人了，就像原始人挖掘出了自己的山洞庇护所…… 当时，真的有那么一刻，李哲在想，这个和师父萧潇一样想在深圳安家的女孩儿，如果她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自己一定会给她一个紧紧的暖暖的拥抱的。 如果当事人是周森昊铭萎哥，他也会。 可惜，杨欣蕾这个兄弟，是真的有胸。 李哲可以“厚颜无耻”的说何琪柔“那么大的胸”，但他还没勇气把这个异性兄弟拥入怀抱，最终只是轻轻搂了搂她的肩膀。 而杨欣蕾既没伤心难过，也没哭泣流泪，只是无比痴迷的盯着对面楼栋别人家的灯火。 “李哥，你想啥呢？我要走了呢，我问你哟，你啥时候再给我派点单啦？” 就在李哲低头看着脚下陷入沉思时，强仔已经将打包好的小吃拎在了左手上，抬起右手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顿时回过神来了，连连摆了摆手。 “我没有，没想啥呀。你说的这事儿啊，我正想跟你说呢。 不过，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再找你商量。 有些细节变化，我暂时还没理顺，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又要辛苦你是错不了的” 强仔略微一愣，但也仅仅只是略微一愣。 他旋即满不在乎道：“喔，行，那明天下午再说喏，你到时候打我电话就好。 李大哥，杨姐，那我先走了，拜拜” 强仔似乎很急着返回网吧，他招呼完转身就火急火燎开跑了。 “拜拜！李兄，你那网店弄的怎么样了？到时候有起色要做大做强了，你可一定要带我哟” 杨欣蕾看着强仔的背影道了声别，然后就一脸期待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开始往手推车上搬炉子了。 他弯腰低头道：“还在摸索呢，算是摸到一丁点门道了，但就只一丁点儿，小打小闹而已。 我现在的主要精力，还得放在工作开单出业绩上。 您放心吧，我真要正儿八经做这个时，绝对是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了，绝对会带你的。 咱们可是好兄弟铁哥们儿，苟富贵勿相忘嘛” 杨欣蕾望着低头弯腰的李哲，嘴里连连嗯个不停，一脸开心的就收拾起折叠桌来。 几分钟后。 李哲推着四轮平板车往出租屋赶时，杨欣蕾在身旁提醒起他来。 “李兄，那个，那天晚上我告诉你的那些，我是完全信任你才跟你说的，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呀。 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怕别人会说闲话看不起我” 李哲脚步不停，扭头看向杨欣蕾微笑道：“杨兄，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就好了” 说完这些，他扫了一眼身后远处七彩虹网吧的亮眼灯牌，顿时想到了萎哥。 “对了，欣蕾，萎哥老跟我说，你总是嫌弃他，他很伤心难过呢，呵呵” 杨欣蕾似乎有些惊讶：“真的呀？不会吧！ 个死胖子，成天没心没肺的，他还会伤心难过呀？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嫌弃他，他和我算是同期进公司的，在你之前，他是我在公司最信任的朋友。 我嫌弃的都是他的毛病问题，我，我只是希望他能改一改罢了。 你看他是不是很邋遢很颓废嘛？ 一周七天，至少有三四天在包夜，天天看到他都像马上要死掉一样。 我都担心他哪天就猝死在网吧里了，就跟大杨哥一样，突然就没了” 杨欣蕾说到这里就缓缓低下了脑袋，李哲看得出来，她想起往事情绪低落了。 杨欣蕾说的大杨哥，李哲听她说梦话时提到过。 就是她小时候二妈邻居家的男孩子，对她很好很照顾，村里有谁欺负嘲笑她，这男孩子总会替她打抱不平，后来在村里水塘淹死了。 李哲呵呵笑道：“欣蕾，你说的倒是，但萎哥这家伙绝对不会猝死在网吧里的，这您放心。 你就坐他斜对面，没见他上班都在偷懒补觉嘛，他真的是昼伏夜出。 我感觉吧，他现在基本每个月都能开个小单，完全就是为了防止公司炒他鱿鱼的，那点提成也够他每个月上网开销了” 杨欣蕾本来还低头失落的，经李哲这么一说，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愤愤不平道：“李兄你说的很对，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不然他业绩会好很多的。 所以我嫌弃他嘛，沉溺游戏，玩物丧志，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好好赚钱，他想干嘛哟？ 还邋遢的要死，胖的脏的像只一辈子不洗澡的大肥猪，谁会喜欢这样的人嘛” 看着嫌弃起萎哥来就特别激动气愤的杨欣蕾，李哲笑的更开心了。 他感觉自己，有必要代为传达下杨欣蕾的精神主旨了。 而且要传达准确到位：人家不是真的嫌弃萎哥这个人，人家实质是恨铁不成钢。 萎哥对杨欣蕾是有“色心”的，这是他之前睡李哲屋里时亲口承认的。 他当时之所以说时候未到，李哲感觉，他只是不确定杨欣蕾是否对自己也有意思。 但就今晚的闲聊和他的肤浅试探而言，李哲也不确定，杨欣蕾是否对萎哥也有意思，还是只是单纯的兄弟朋友间的关切。 因此，他也只能把自己能确定的告诉萎哥了，也就是恨铁不成钢这一点。 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搞头？李哲估计，还得萎哥先有些改观，后续他才好观察判断。 第184章 这家伙不简单 一夜过后。 11月13日，下午下班后，李哲和杨欣蕾没在公司吃晚饭，直接就回出租屋了。 杨欣蕾说，家里的土豆等各种摆摊食材都消耗完了，又要大采购了。 和李哲二人同行的还有萎哥，他是主动来当免费苦力的。 李哲感觉，应该是自己的摸底汇报起作用了，萎哥今天中午匆匆吃完饭就把头洗了，穿了三四天的一身黑色衣服也换了。 但是，他对萎哥的改观没太大信心。 以萎哥这么大的网瘾而言，他觉得：这家伙只怕是三分半钟热情。 一行三人走到半路之后，李哲看着前面胖胖的萎哥和苗条的杨欣蕾，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铁哥们儿罗欣，这家伙的网瘾和萎哥有得一拼。 寻思片刻后，他估摸着罗欣也在回家的公交车了，便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刁毛，最近倒是少见你在大学班级群里喊杀了呢，在忙啥呢？” “大哥，我已经觉醒了，在学东西。 梦梦建议我考个证儿，人力资源管理师，我看行，考试嘛，可是咱的专长啊，哈哈” 接通电话后，只一个来回，李哲就对罗欣刮目相看了。 “这么牛逼？这么勤奋？看来是我看走眼喏，你看行，我也觉得挺好。 那好吧，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寡人就不打扰了，挂了啊，拜拜，哈哈” 李哲一声大笑完毕说挂就挂。 挂断前的一秒，他听见罗欣在那头骂了句：“韩老二，我日，你……” 这时正自不量力和萎哥互撞的杨欣蕾，停止撞击转身看向李哲问道：“李兄，谁呀？” 李哲将手机揣进裤兜时答道：“罗欣，你认识的，之前一起吃海鲜的那个” “吃海鲜？一起？李哲，你们啥时候一起吃海鲜的，为什么不叫我？你不厚道呢？” 李哲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一脸尬笑的看向萎哥，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好。 还好，杨欣蕾又逮住机会狠狠撞了一下萎哥，可惜萎哥不动如山稳的很。 突袭失败的杨欣蕾，抢在李哲开口前嫌弃道：“你个死胖子，一听到吃就来劲儿了是吧？ 李兄是单独请他大学铁哥们儿的，我跟他合租的嘛，我是运气好蹭到的，懂不懂？ 你去吃海鲜，一个人都能把李兄吃穷” 杨欣蕾这话说的太到位了，李哲直接都不用解释了。 就在这时，他刚放进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李哥，你说今天下午找我谈事的，你现在在哪儿呀？ 我在上次咱吃早餐碰面的那饭堂门口，我等你，你快过来呀，我都等饿了” 电话是广西仔刘国强打来的。 听了强仔的电话，李哲感觉这家伙是故意在等自己请他吃晚饭。 不然，他干嘛不在饭堂里一边吃一边等？哪至于等饿了哟。 “喔，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等下见，挂了” 挂了电话，李哲没多想就有数了。 他判断，强仔这家伙估计又囊中羞涩了，所以才急着等活儿。 自己正好还没吃，本来还打算买菜回来做饭吃了再会他的，事已如此，那就请他一起吃隆江猪脚饭得了。 他刚挂电话，杨欣蕾和萎哥齐齐问道：“又是谁哟？” “广西强仔，我和他有事聊。 萎哥，那就辛苦你陪欣蕾去买东西了。晚饭也别指望我了啊，要么咱先一起去吃猪脚饭” 李哥刚回应完，杨欣蕾就连连摆手道：“李兄，还是你去吧。 我先和死胖子去买东西，晚上我俩在家煮面条吃，家里冰箱还有点剩菜，能省则省嘛” 萎哥瞅瞅杨欣蕾又瞅瞅李哲，他似乎不大想吃面条，而是想和李哲一起吃猪脚饭。 但他只是欲言又止的抓着头皮，并未多说什么，最终算是默认了杨欣蕾的意见。 “那好吧，那我先走喏” 李哲也不再哆嗦了，手里握着手机就开始飞奔了。 强仔都说了等饿了，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再久等了。 三五分钟后。 李哲没去常去的那家隆江猪脚饭店里，而是就在强仔等自己的那家饭堂，自掏腰包点了两大份烧鸭饭。 从饭送上桌后强仔拿筷子的速度来看，还有他狼吞虎咽的吃相，李哲相信自己判断没错。 这家伙应该是没啥钱了，搞不好今天就没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饱饭。 “兄弟，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比赛，你吃鸭肉都不带吐骨头的呀？呵呵” 看着强仔几大口下去都噎的只差翻白眼了，李哲赶紧笑着提醒道。 “呃……呃…… 李大哥，谢了啊。那个，我刚才吃的坨鸭肉骨头很少很脆的，没事。 你不是说细节有变么，你赶紧说正事儿吧” 强仔停下来打了两个嗝，随后开始催李哲入正题了。 李哲也不急，细嚼慢咽的把自己嘴里的一坨鸭肉吃完，又喝了一口免费的例汤后，他看着继续低头干饭的强仔发话了。 “强仔，这次呀，咱俩的合作方式，我想换个灵活点的。 你不觉得，拿一单两三块的死钱太没劲儿了么？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帮我拉一单，我直接分你30%的利润，怎么样？” 李哲说完，强仔没急着开口，他很有耐心的，把正在扒的饭菜送进嘴里咽下后，又喝了口例汤才慢慢回应。 “不要吧，李大哥，咱还是按原来的来，我就喜欢一单三块，简单直接好操作。 你卖的东西本身就不贵，一单才几块钱，你总不至于翻倍卖吧，就算分我30%的利润，只怕也没三块这么多吧？ 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的成本和利润，那，那不都是随你说的嘛。 还，还有，虽然你的耳机是卖几十的，但相对很难卖，销量也少，总的来说我觉得还是一单三块好” 听强仔这么回应，李哲不禁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家伙，别看年纪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读书也不多，之前也一直在厂里打工。 但他脑子还没生锈，片刻功夫还能考虑这么多这么细，不简单……” 暗自佩服间，见降本增效的计划泡汤了，李哲有些意外。 但还好，他昨晚就未雨绸缪做了一计不成的下一计。 这一计就跟强仔刚才提到的耳机有关。 于是乎，李哲继续淡定的说到：“行，我也只是征求你的意见，那就还是一单三块。 不过，这次我推的货也有变化呢，之前我是耳机挂绳吊坠都有推，这一次我得重点推耳机了” 李哲这话一出口，正继续低头干饭的强仔，立马停止了动作，鼓着腮帮子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他。 又咀嚼了几口将饭菜吞下去后，强仔一脸为难道：“啊？ 李大哥，耳机比挂绳吊坠难卖多了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李哲立马一脸无辜的反驳道：“强仔，我可不是为难你。 上次我搞的太分散了，我感觉效果不大，所以这次我得有针对性的推一下试试，而且耳机利润也更高些。 你要嫌为难，我也不为难你的，我的朋友虽然没你那么多，但也不算少，那我就自个儿拉人了呢，还不用花一分钱” 此时的李哲，赌定了强仔手头紧张，吃定了他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的。 第185章 再次深入合作 果然，不出李哲所料，强仔似乎顿时就对干饭没了兴趣。 他绷着腮帮子紧咬嘴唇，脑袋低垂，双眼死死的盯着桌面，一双眼珠子在呲溜直转。 “强仔，别急，我只是和你商量，一边吃一边考虑嘛，想好了就说说你的意思呗” 李哲也不急，就让强仔慢慢盘算。 他自己则开始津津有味的，咀嚼起鲜香脆爽的烧鸭皮来。 在他吃完整整两块鸭肉加几勺饭后，强仔应该是想好了，终于一脸恳切的望着他开口了。 “李哥，那个，你，你是老板，那，那就你说了算吧。 不过，你看这样行不？我可以试试，但辛苦费方面，就按你刚才说的。 我，我相信你，你说利润是多少就是多少，你说30%就是30%，我都接受，你看可以不？” 强仔吞吞吐吐的把要求讲完，这下轮到李哲心里再次犯嘀咕了。 这家伙是真能随机应变、能屈能伸，而且脑子也相当灵活好使，完全不像是刚从工厂流水线上下来的人。 想了想，李哲面上坦然的望着强仔的眼睛说道：“可以呀。 不过强仔，你想好了，咱俩一旦定下来了，就都不能反悔的呢。 这次推耳机，我是想稍微多赚点钱，但是，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冲销量，方便把排名冲起来后续再赚钱。 所以，我一个耳机只会卖二三十，我也不瞒你，利润在十块以内，给你的辛苦费按30%算，可能也不到三块呢” 李哲刚慢悠悠的把话说完，强仔握筷子的右手顷刻间僵直不动了，一坨鸭肉在筷子上颤抖着。 他啊的一声，嘴巴都张圆了。 “这样啊，耳机本来就更贵更不好卖，李哥你还只让我推这个，太难了吧。 而且，而且到时候，好不容易推一单，辛苦费还那么少，连三块都没有。 可……可是……哎……好吧，李哥，既然你都说了不能反悔了，那，那我就不反悔。 那你说这次要推多少单，你又给我多长时间嘛？” 强仔的这个答复，有点一波三折，李哲起初都做好自己去推的打算了。 不过，强仔最终的勉强表态，终究没让他失望。 “一百五十单以内，今天13号，你在下个月一号之前完成就好。 这样，我也不让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我给你40%利润，也就是一单差不多四块，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少赚点就少赚点，反正主要是为了冲销量和排名，你还有问题么？” 一边低头舀辣椒酱拌白米饭，李哲一边悠悠道。 “好，好，好，李哥我没问题了，就这样” 强仔听后，一张苦瓜脸上，笑容顿时舒展开来。 “好，就这样，你赶紧继续吃吧” 李哲抬头看了他一眼，挥手示意他继续吃了。 然而，强仔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又结结巴巴开口了：“那，那个，李哥，还有一点小事。 这次，你能不能先给我预支一点钱，不要多的，一百块就好，你看行吗？” “行，没问题！也算是熟人了，我相信你绝不至于为了一百块骗我跑路的，呵呵” 李哲略一思索，迅速就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给了强仔。 他昨晚就估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天中午临时去取的三百现金。 “呵呵，李哥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还不至于” 强仔毫不迟疑的就乐呵呵接过了钱。 “强仔，你那游戏赚钱也不容易吧，一百块你能用到月底么？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多借你一点，两百是可以的，你尽力给我把忙帮到位就好” 看着喜不自胜的强仔，李哲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想了想又补充道。 强仔将钱塞进裤兜后，略微犹豫了两秒，然后冲李哲摇了摇头。 “李哥，先不用了，实在撑不住了我再找你借一点。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麻烦人。 我那游戏，虽然现在还赚不到太多钱，但每天还是有点收入的，我也会玩其他游戏，传奇也会玩的，也能赚钱” 强仔说完就继续低头可劲儿干饭了。 他又一次让李哲预料失误了。 他很需要钱，但却似乎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李哲能感受到他的要强和骨气。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继续聊起了合作的其他细节。 比如商品上架的特定时间，还有通过赠送挂绳吊坠促进耳机下单的话术…… 六点五十左右。 李哲从饭堂出来准备回家了，强仔则又风风火火的杀向了七彩虹网吧。 他到家时，杨欣蕾和萎哥已经回来了。 两人都在厅里忙活，杨欣蕾正在剥火腿肠的肠衣，萎哥则在帮忙削土豆。 “李兄，谈这么久啊，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听了杨欣蕾的询问，李哲笑着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他就去了厨房，环顾了一圈儿后，他走到门口冲两人问道：“你们做东西吃了吗？没有吧” 萎哥立马回道：“没有，个死欣蕾，她怕待会儿耽误出摊了，非要先把东西准备好才肯做呢，我都快饿死了” 李哲拍着后脑勺喔了一声。 仰头看向天花板回忆一阵后，他想到了大学时在学校食堂二楼吃的山西臊子面。 “那正好，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已经吃饱喝足了，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说话间，他走到厅里，从杨欣蕾面前的筐里拿了三根火腿肠，然后又从萎哥面前的水桶里拿了俩大土豆。 “那好呀，太好了，李兄谢谢你哟” “兄弟一场，欣蕾你谢个屁哟” “李哲你做啥？” “别问，你反正只会吃，待会吃的时候就知道了嘛” 和杨欣蕾萎哥每人对了一句话，李哲哼着《稻香》的轻快调调就回厨房了。 二十多分钟后。 杨欣蕾还在厅里切豆腐块儿块，萎哥正在楼下院子里果树旁生炉子，李哲就呼喊两人吃饭了。 两个人，一人一大碗加了煎荷包蛋的臊子面。 臊子是李哲用土豆丁、火腿肠丁、洋葱碎、香菇丁炖的，没放辣椒，又鲜又香还带浓稠汤汁。 “李兄，臊子面好好吃，我喜欢，呵呵” “李哲，你可以呀，味道真不错” 飘散着香味的厅里，杨欣蕾和萎哥估计是饿了，都吃的很带劲，同时对李哲的夸赞也没少。 “哪里哪里，你们吃得来就好，喜欢吃我以后就多做” 看着两人凑在一起蹲在桌子旁吃面的模样，李哲嘴角也自豪的上扬起来。 “死胖子，你快点吃，吃完了咱得赶紧出摊了，外面天早都黑好久了耶” 笑完之后，他起身走进自己卧室准备开电脑做正事时，又听到杨欣蕾在嫌弃萎哥。 第186章 周末仙湖游 “李哥，之前我感觉你可能会跟杨欣蕾有一腿，现在我发现那个人应该是萎哥耶” “去你妹的！周森，欣蕾很可怜的，你踏马也不是个冷血动物，以后能不能别拿她开玩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犯贱” 两三天后，月中周六下午。 一起摸鱼时，周森的一句玩笑话，让李哲突然就不爽了。 周森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气，他也意识到自己失分寸犯老错误了，便立马嬉皮笑脸狡辩起来。 “哎呀李哥，你莫生气嘛。 刚才是我说惯了没把门儿，我下不为例，我和萌萌都很同情她的。 我的意思其实是，你和昊铭发现没，萎哥极有可能喜欢杨欣蕾呢” 李哲擂了周森胳膊一拳后满意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上次在我那儿，你们都在，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猜的到的。 我说你，原来也会正儿八经说人话嘛” 他刚说完，刘昊铭也替杨欣蕾鸣不平了。 “吃惯了屎的狗，李哥你给它喂人饭，它可能还真不适应呢。 这刁毛，最近手头紧开房少憋得慌，脑子里能想啥正经事哟” 刘昊铭这嫌弃话一出口，李哲顿时没憋住笑。 周森气急败坏的对着刘昊铭，直接就是一通卧槽、马勒戈壁的凶狠输出，温文尔雅的伪装直接荡然无存。 周森是有仇当场就报、报完仇怒气立马就消，气一消立即就乐呵呵的对刘昊铭进行嘲笑。 “我是狗，你也是狗，你还是黑皮土狗单身狗，我诅咒你到三十岁都没女朋友。 我还告诉你了，我马上要出台中型机了，下个月我就带萌萌到福田最贵的酒店开房去。 你反正光棍闲人一个，到时候陪我俩去吧，帮我买套守门听响动得了，我恶心死你” 周森这通嘲笑不可谓不狠，刘昊铭一听暴脾气也上来了。 “你麻痹，我陪你俩去行啦。 到时候我直接报警，我就说你俩在搞非法交易，我让你爽不了兜着走” …… 周森刘昊铭的交锋太激烈了，李哲一时除了摇头苦笑也做不了其他的。 等两人消停下来后，想着上次周森许萌萌在自己出租屋的那表情，李哲当时还以为两人不小心造人成功了。 他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周森的肩膀，然后郑重其事道 “兄弟，你马上要开单了，我恭喜你。 不过作为好兄弟，我要劝你两句，开房快活也别漂，安全措施不能少。 可别省那几块十几块一个的套，小心到时候，几十上百万的房子，你个刁毛得给一窝儿子准备好几套。 我爹妈就我一个独子，为了供我读书都拼了老命了。 你年纪轻轻的屁都没有，一不小心整出个几胞胎来，我估计你就要生不如死喏” 李哲的善意提醒一出口，刘昊铭偷笑的那叫个欢，还不停冲他竖大拇指。 刚在和刘昊铭的交锋中占据绝对优势的周森，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了，渐渐变得肃穆起来。 他的眼神也变清澈了，清澈中竟然还带着点痴呆。 望着李哲愣了好几秒后，周森一脸老实人相的点头道：“喔，这个呀…… 李哥你放心，我从来不会省这个钱的，我只会买好的贵的。 虽然感觉差点儿，我还是不想太早当爹的” 说到这里，周森话锋一转道：“李哥，昊铭，明天周日呢。 咱们说一起出去爬山的，一直都没齐整过，要不明天正式开张？” 李哲和昊铭一听同时迅疾点头。 点完头，李哲问道：“去哪儿爬山？ 既然是一起正式开爬，要不去爬梧桐山？毕竟是深圳第一山嘛，咱开个好头得了” 周森刚点头，刘昊铭却接着摇头了，他摸着后脑勺征求道：“要不，咱们去弘法寺吧。 也到年底了，我想去许个愿，反正去那里也要爬山的，还能顺便逛逛仙湖呢，多好啊” 李哲一听，感觉这个主意也不错。 先前无论是师父萧潇，还是罗欣两口子，都给李哲特别推荐过仙湖和弘法寺的。 “好，就这样。周森，就依昊铭的吧。 我也想去许个愿求个财运，你和萌萌不想么？你俩还能求个姻缘长久呢” 李哲此言一出，周森略加思索立马点头。 次日上午九点多。 深圳罗湖区仙湖植物园内。 仙湖边上，李哲一行七人在沿着小径蜿蜒前行。 仙湖植物园位于深圳东北郊，东倚深圳第一高峰梧桐山，西临深圳水库，占地8800多亩，始建于1982年，1988年正式对外开放，园内保存有植物8000多种。 全园分为天上人间景区、湖区、庙区、沙漠植物区、化石森林景区和松柏杜鹃景区六大景区，并建有十几处园林景点，还有独具特色的古生物博物馆。 美丽的自然风光，别具一格的园林建筑，神秘的植物王国，令人赞不绝口，李哲第一次来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 走在队伍最前面，李哲感觉自己有点可怜。 周森许萌萌，已经是确定的一对儿了。 再按以后的发展趋向看，李哲感觉，刘昊铭和小贺也有可能走到一起。 还有萎哥和杨欣蕾，这两人也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这么一看，一群七个人中，就李哲自己还是很确定的唯一单身狗了。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在一处石头动物雕像旁歇息起来。 李哲蹲在地上，抚摸着一只远离其它石雕的石狗头，看着它高高竖起的三角耳朵，不禁有点同病相怜。 “李哲，你这是找到同类了么？哈哈” 李哲正望着石狗无聊发呆时，旁边不远处一屁股坐地上的萎哥，开始调侃起他来。 他扭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杨欣蕾，杨欣蕾穿着牛仔外套，正和萌萌小贺凑一块儿看着别处在闲聊。 瞅完杨欣蕾，李哲这才正眼看撩起衣服扇肚皮的萎哥。 看着萎哥瘫在地上、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模样，李哲笑呵呵的打趣到：“萎哥，昨天喊你来你还不来，今天怎么还是来了呀？ 来了好，来了妙呀，今天这一趟回去，你绝对得成功减掉几斤肥膘，呵呵” 萎哥仰着头看着天上道：“我就是来走路减肥的呀。 再不减点儿，我的工椅得被压坏了，那就是破坏公司财务，我得赔公司钱喏” 李哲是不信萎哥还能有这等觉悟的，但他也没往杨欣蕾那个方向去拆穿他。 他最后拍了拍石雕狗头，然后站起身冲众人吆喝起来。 “大家也歇好了吧，那咱就继续赶路吧，离弘法寺还远着呢” 就在李哲看向正挤一块儿窃窃私语的周森昊铭时，有一个穿着白色阿迪达斯套装的高马尾女孩儿，从他俩身旁慢跑了过去。 看向身材健美苗条的高马尾女孩儿，李哲想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又有好些天没问候过的张佳玲。 还有一个，他不是很确定。 因为，他没能看到这女孩儿的正脸，如果是她，李哲可能会很难为情的。 第187章 山上有座庙 中午时分，李哲一行人终于是爬到了弘法寺。 弘法寺位于仙湖植物园内，始建于1985年，地处深圳市东郊梧桐山麓。 它背靠陡峭叠翠的山崖，前临涟漪万顷的仙湖，坐东南，朝西北，依山拾级而建，建筑面积三万余平米，是深圳香火最为鼎盛、规模影响最大的佛寺。 李哲完全没想到，一个寻常的周日，这个寺庙竟然能聚集来如此多的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有和他一样的单身狗男女，也有勾肩搭背搂腰的情侣，还有和他们一伙人一样三五成群的小团伙。 那些年轻人，有衣着朴实的，也有黄毛非主流，有一脸好奇兴奋的，也有满面憔悴无精打采的。 在李哲一惯的印象中，来寺庙祈福许愿的，应该都是中老年人为主。 这些人要么是事业婚姻不顺，要么家人亲朋病痛在身，要么是遭遇重大变故憔悴神伤…… 而此时的弘法寺门口空地上，李哲一眼看去，全是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 略加深思后他顿悟了。 现在深圳，最大的“特产”就是外地务工者，数量可比本地人多太多了。 来弘法寺的这些人，也和自己这伙人一样，都是从全国各地来到深圳的打工者追梦人。 大家都还很年轻，大人们的那种烦恼忧愁倒没那么多。 但是，大家对金钱和爱情的欲望却很高昂，来的人应该多是冲这两者来烧香许愿的…… 站在寺庙门外的小广场上，看着通往寺内又高又长的石阶上挤满了人，李哲一行人选择了在小广场边上的大树下暂坐歇息。 “李兄，你在想啥呢，待会进去打算许什么愿呀？” 此刻李哲正坐在石阶上，低头看着脚下黝黑的青石板发呆，杨欣蕾冷不丁就挤到他身旁坐下来问道。 他笑着抬头看向了杨欣蕾，随口反问道：“那你呢？ 许愿的话，听说对别人说出来就不灵了，这可是不能说的秘密哟，呵呵” 今天的杨欣蕾，短发配牛仔外套，显得特别的干净利落飒。 她一脸愉悦的瞅了一眼李哲，然后放眼看向正前方小广场上的人群道：“喔，也是。 我嘛，李兄你肯定猜的到的啦。 我不问你了，我只是好奇你的愿望有什么，应该比我的多” 李哲也顺着杨欣蕾的目光，看向了前方人群。 他淡笑着反驳道：“也不一定喔，听说愿望许多了也不灵的。 要顾及众生，佛主可是很忙的，咱每人最多三个，也不能太贪了嘛” 言至于此，他扭头瞅了一眼趴在石桌上打盹儿的萎哥，一脸神秘兮兮的问杨欣蕾：“欣蕾，你猜猜萎哥这家伙会许什么愿？” 杨欣蕾跟着瞅了眼背对自己的萎哥，脸上立马又是一片嫌弃之色。 “死胖子呀，他还能许啥愿望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通宵？每天三顿大份儿猪脚饭？ 他要是能许愿每个月开三五单，或者是把一身肥膘减掉三五十斤，或者坚持勤洗头勤换衣服，那我就跟他姓得了” 李哲一听顿时笑了，他直言道：“你本来就跟他一个姓呀” 杨欣蕾顿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赶紧吐了吐舌头。 “我呸呸呸，是他跟我一个姓好不好？死胖子，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就在此时，李哲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他回头一瞅，是周森。 “李哥，多走走，不要老坐着。 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我刚发现的，嘿嘿” 扭头看着周森一脸贱兮兮的坏笑，李哲感觉他没安好心。 但架不住心里的好奇，他还是起身跟周森走了。 “你个刁毛，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不是啥好东西吧？” 跟着周森大步前行，李哲在后面问道。 周森也不解释，让他别多问，等下自己看了就知道。 到了小广场高台的一角，周森立定了，也让李哲立定了。 他一本正经的抹了抹嘴，然后畏畏缩缩的抬手给李哲指了指。 顺着周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台下的公路弯道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蹲着个美女。 这美女戴着鸭舌帽，穿着一件红色夹克，敞开的外套里是一件黑色低领打底衫。 她正对着周森李哲蹲着，此刻正接听着电话，侧着脑袋看向别处。 “看到没，看到没，真大呀，真白，沟好深，能淹死人，我感觉至少是f杯” 李哲只将这蹲地的美女扫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重点，而且周森还在一旁给他描述分析起来。 李哲也看傻眼了。 这美女，他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身材是真好，就那傲人的上围，李哲感觉跟狐狸精何琪柔有一拼。 一边继续打量，他一边目不转睛的鄙视道：“佛门清静纯洁之地，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骚气？ 你能不能分下场合？你能不能有点敬畏之心？你对得起这里的晨钟暮鼓袅袅梵音么？ 我真是服了你，你这样的人，待会儿许愿佛祖都不会保佑你的。 长此以往，我感觉你终有一天会对不起萌萌的，不信走着瞧” 鄙视完周森，李哲意犹未尽的又认真瞄了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就走。 “李哥，和周森看啥呢？” 李哲刚转身，刘昊铭就迎面凑了过来。 “没啥，两只大白兔，已经跑了” 他撇嘴一笑，搂着刘昊铭就走。 等李哲重新回到老地方时，他感觉入寺的台阶上没那么拥挤了，叫了几声其他人后，就和杨欣蕾先进去了。 二十几分钟后。 到了烧香许愿的地方，他开始双手握香虔诚祈祷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一保佑我爹妈四季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二保佑我25岁前攒够100万，30岁前创业攒够1000万。 三保佑我以后找个温柔贤惠又性感漂亮的好老婆，给我生一对儿女。 我不贪心的，就这些了，佛主大慈大悲法力无边，求佛主成全，我提前谢谢佛主您了” 又过了近半小时。 李哲一伙人从弘法寺出来开始下山返程了。 下午三四点，一行人又到了仙湖边上。 斜阳下，湖中波光潋潋，绿树亭台倒映其中，游人如织景色如画，人在画中，画在游人眼中心中，好不令人流连忘返。 李哲想好了，这么漂亮又广袤的休闲之地，以后自己得常来。 如果没有玩伴儿愿重游故地，那他就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走走停停自在其乐。 从骨子里来说，他也更喜欢一个人独自散步旅行，那种舒适自在，那种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的状态，他很享受。 出了仙湖植物园后，回龙岗平湖的公交车上，李哲看着窗外，他忽然感觉自己之前的许愿中，似乎遗漏了一个人：苏雪晴。 对于苏雪晴，特别是现在知道她要和别人分手后，他是又重新有了些幻想的。 但苦苦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李哲又不奢望了，毕竟，未来的事充满了不确定，谁也说不准。 人得活在当下，他觉得现在还是一心一意的搞钱最重要。 心中无女人，搞钱自然快，他觉得这个道理是不会错的。 傍晚时分。 李哲从平湖华南城的公交站下车了。 即将步行走出华南城时，他接到了强仔的电话。 “一百五十单，而且是更贵的耳机，这才两三天呢，这家伙不至于这么猛吧？还是他觉得太难了要撂挑子了？……” 按下接听键时，李哲不禁犯了个嘀咕。 第188章 关于欣蕾的以后 接通电话后，李哲便直入主题了：“喂，强仔，找我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强仔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明显底气不足。 “李哥，呃，那个，那个耳机好像，好像不大好推呢，我这几天才推了不到十单。 我，我好多朋友都是打工的，都嫌贵了，都不想给面子的，有的也不需要，我，我感觉好难搞喔” 李哲略微一寻思，便笑呵呵的在电话里安慰起强仔来。 “兄弟，这才几天喏，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别慌别急嘛。 反正我这次就只冲耳机的销量，咱可都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再怎么也得尽力推到月尾再说嘛” 电话那头，强仔沉默了好一会儿，李哲都听到他长长的叹息了。 十几秒后。 强仔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商量道：“李哥，我，我知道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主要推耳机，挂绳吊坠那些你也让我推一推。 一百五十单的量，我保证耳机以外的东西不超过五十单，这个你给我按三块一单算。 这样我会有信心些，而且最后就算我耳机推不了多少单，我总能勉强赚点辛苦费嘛，李哥我求你了” 明白了强仔的小心思，李哲沉默了片刻。 略加衡量后，李哲感觉这家伙还是挺有脑子的，而且要求也不算过分。 于是他爽快道：“呃，这样啊，我也不是不可以，那，那我先答应你吧。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第一是按你说的，不能超过五十单，超一单都不行。 还有，我答应了你这个要求，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耳机的销量不能低于五十单，没问题吧？” 李哲提了要求后，电话那头强仔又安静了一小会儿。 然后他没再讨价还价：“啊？行，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谢谢李哥你了呀，我没别的要求了，你待会儿可以上架商品了，我现在就在网吧门口，那我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李哲回头瞅了一眼。 杨欣蕾跟在自己身后一二十米处，一边走一边接着电话，他感觉应该是客户咨询。 他冲杨欣蕾招了招手，杨欣蕾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就小碎步快跑过来了。 等两人穿过马路时，杨欣蕾的电话正好打完。 李哲看着她一脸的美滋滋，他微笑着问道：“这客户是要成了吧？” 杨欣蕾将手机揣进牛仔外套荷包后，一把搂住李哲的肩膀道：“呵呵，李兄猜对了。 这客户做玻璃工艺品的，已经打过样了，说明天来公司，确认无误就会当场下单的。 虽然是台小机器，但我也会很满足的” 李哲冲杨欣蕾竖起了大拇指：“那就好，看来你自己的温馨小窝指日可待喏，继续加油” 杨欣蕾略微一愣，只是刹那功夫，她本来开心愉悦的脸，就变得忧心忡忡了，她的手也从李哲肩上放了下来。 “李兄，你说我要是真能在深圳这边买房子，到时候，我二妈和堂姐堂妹要住进来咋办？ 我真的再也不想和她们住一起了，也不想再看她们的脸色了” 李哲属实没想到，杨欣蕾离买房的那一天还遥远的很，但她就已经开始有后顾之忧了。 冥思苦想一阵后，他只能这样安慰了。 “你二妈一家对你那么苛刻，你初中出来到来公司前这六七年，打工赚的所有辛苦钱都给她们了，她们不至于那样吧。 你性子软心不狠，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她们，那我觉得你就得另想办法。 你以后终归是要恋爱结婚嫁人的，到时候你就说房子不是你的嘛，就说是你老公的，让他发点狠将人拒之门外得了” 杨欣蕾一听李哲的主意，她顿时目瞪口呆了。 “啊？这样也行吗？李兄，我现在还没想过恋爱结婚呢。 还有，就算以后走这一步，万一我老公也和我一样呢？那怎么办？” 李哲实在没想到杨欣蕾竟如此的悲观，他一时无从答复，只能皱眉瞪着杨欣蕾不说话。 瞪了几眼后，他一想到萎哥，顿时就来主意了。 于是乎，他舒眉展笑道：“欣蕾，你是怕你以后的对象，也是个柔性子软蛋吧？ 我跟你说，那你找个光看长相就让人不敢欺负的就好，这人得块头大，也得不怕事。 就像萎哥这样的，不但壮实有力气，而且我跟你说，他其实挺威武霸气的。 他发起飙来也很吓人的，之前我住公司寝室时，就没人敢惹他” 杨欣蕾一听，目瞪口呆更甚了：“他？就死胖子他？ 他还凶的起来？他那不是壮，是肥胖好不好？ 瞧他那肚子，像球一样，一走路浑身的肉都发颤。 他还老包夜，给不了人安全感不说，别人只会担心他随时会出毛病。 还威武霸气，屁哟，我就感觉他挺好欺负的，跟谁都软乎客气的很，不然我也不敢随口叫他死胖子” 杨欣蕾这话，李哲感觉是听出点儿味儿来了。 她对萎哥的嫌弃，准确的说是担心。 她在萎哥面前的肆无忌惮，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赖和放心…… “李兄，你，你在想什么喔？” 见李哲低头看着脚下一直不再吭声，杨欣蕾便拍着他的胳膊问了一嘴。 他终于回过神来了。 “没，没啥，我在想啊，萎哥这人其实真的挺不错的。 他也挺厉害的，他能卡着基本每个月开个小单，这就跟我读书时那些卡分的人一样，真的很需要本事的。 他要是少包夜、多运动、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也是相当不错的男朋友人选的。 欣蕾你没发现么？萎哥的五官其实很端正的，要是瘦下来还是挺帅的，呵呵” 李哲这么一说，杨欣蕾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 她扭头看向李哲道：“李兄，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在向我特别推荐死胖子哟？ 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我可是早说过的，我现在是把大家当兄弟看的。 我和你一样，我现在只想努力赚钱” 面对杨欣蕾一脸认真审视的眼神，李哲的眼神并没有躲闪。 他一把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 两人一边齐头并进，李哲一边解释起来。 “欣蕾，你现在是只想赚钱，那以后呢？ 我以后肯定会结婚的，你一个女生，总不至于一辈子赚钱吧？ 我是知道你过往的人，萎哥不知道，但他心思很细的。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他跟我说过，他感觉你有秘密。 整个公司里，你是唯一一个敢随便叫他死胖子他还不生气发飙的人，你觉得是为什么？” 问到这里，李哲暂停了下来。 杨欣蕾怯生生的望着他，反问了一句“为什么喔？”。 问完之后，她便缓缓将脑袋低垂了下去，低到她的短发都遮住了脸庞。 李哲继续说：“我们仨都是好朋友，但你俩都是广东人，我却不是。 作为好朋友，我现在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留在深圳、留在广东，但你们俩是完全可以保证的。 欣蕾，我觉得萎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以后我万一去别处了，我觉得萎哥是你可以放心依仗的” 见杨欣蕾脑袋垂的更低了，也还是不说话，李哲感觉该打住了。 他赶紧轻松道：“欣蕾，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别搞的这么沉重嘛。 我只是觉得，萎哥这个死胖子，其实是个值得你去好好发现的可爱胖子” 杨欣蕾还是低垂着脑袋，但李哲听到她轻声笑了：“喔，李兄，我知道了，我会的” 第189章 被忽视的女友 这之后，李哲和杨欣蕾便都只是安静走路，没有再说话，两人间的气氛有些许微妙奇怪。 回到出租屋开了门，李哲在厅里喝了口白开水，然后就准备回自己卧室打理网店了。 杨欣蕾今天走累了，她今晚没打算出摊，李哲自然也不用帮她准备出摊的东西。 “李，李兄，那个，你，你以后真的要离开广东去别处吗？去哪里？还是回你老家做事？” 就在李哲推开自己卧室门时，坐在厅里沙发上准备看电视的杨欣蕾，手里握着遥控器，吞吞吐吐的问了他几句。 李哲松开了门把手，转身看向了一脸可怜兮兮的杨欣蕾。 他挠着脑壳微笑着解释道：“杨兄，你干嘛这个表情？ 我有说我一定会离开深圳离开广东么？没有吧。 深圳这边多好啊，现在就算有人要我滚我也不会滚的，除非我完全混不下去了。 就目前来说，还不至于吧。你放心，只要我还在这里，我就一定会一直帮着你罩着你的。 咱啦，要对以后充满信心和希望，就活在当下，享受现在舒舒服服的美好合租生活，你看电视吧，我进去忙了” 说到最后，李哲冲杨欣蕾做了个握拳加油的手势，随后便转身进屋了。 他刚进屋在电脑桌前坐下，换了拖鞋的杨欣蕾，就啪嗒啪嗒的走过来了。 她停在门口靠着门框，对着李哲感激道：“李兄，谢谢你呀，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这边。 其实，其实自从和你认识后，我，我对你很信任以后，也就慢慢对你有依赖心理了。 有时候我就感觉，你是我的第二个大杨哥耶” 看着已经完全女生化的杨欣蕾，李哲略显惊愕的为之一愣，随即咧嘴笑了。 “这样啊，那我不胜荣幸哟，呵呵。 欣蕾，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其实女生缘挺好的，特别是高中。 不过我也挺悲剧的，所有和我同桌过的女生，都说我很体贴很暖心，感觉像是她们的哥哥。 我想，这就是我以前一直打光棍的原因吧，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大笑着自嘲完自己的暖男好哥哥体质，杨欣蕾也背靠着门框捂嘴笑起来。 笑了几声后，杨欣蕾一脸诚挚的疑惑道：“李兄，应该不至于的呀，你是真的很好啊。 你长的高高帅帅的，人又有上进心，工作努力工资也高，对人也特别真诚大气，又心细体贴，女生找男朋友不就该找你这样的吗？” 李哲被杨欣蕾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乐呵呵的反问道：“是吗，我有这么好么？ 你真是这么看的？你以后也要找我这样的？不至于吧” 李哲这么一问，杨欣蕾先是点了点头，但顿了顿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顷刻间就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羞红。 看着李哲依旧乐呵呵的笑脸，她赶紧解释道：“李兄，你真的很好的，反正我觉得你挺好。 只是，只是以后我真的要谈对象的话，至于要找哪样的，我，我也还不知道。 李兄，那，那你先忙，我去看电视了” 杨欣蕾结结巴巴的解释完，立马转身就走了，李哲喔了一声后，也转头看自己电脑屏幕去了。 “杨兄，谢谢你的溢美之词哟，我今天是突然感觉自己又行了，哈哈。 我现在最大的缺点还是穷，我得继续好好搞钱。 等我哪天真正的变成高富帅了，应该就不会再继续打光棍了，我也不想了喔” 隔着一面墙，李哲一边登录自己的网店一边冲杨欣蕾对话道。 “呵呵，李兄，我绝对看好你。 我也是，那一起加油，你做你的高富帅，我也要做自己的白富美” 外面厅里，杨欣蕾的回应也变欢快愉悦了。 一两个小时后，李哲逛了会儿天涯论坛，正打算再看看网店的情况时，qq就来了条消息了。 “在干嘛？” 盯着系统提供的qq女孩头像看了看，李哲思索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人是铁哥们儿罗欣的女友梦梦给他介绍的恋爱对象。 李哲回想了一下，对于这个叫雨蝶的女孩，李哲上次跟她简短聊天，还是一个多月以前。 从两人成为qq好友以来，李哲和她聊天的次数一共也就两三次，而属于他主动打招呼的，仅仅只有刚加好友那一次。 李哲此时觉得，要不是自己私q好友够少，恐怕他一时半会儿都不能确认这人是谁。 带着一点点被女生主动问候的尴尬难为情，他礼貌的回道：“雨蝶晚上好呀，我正在看书学习，好忙，你呢？” “喔。我和你加好友就是交朋友的，也是好朋友一再强烈推荐才加你的呢。 都几个月了，你主动和我聊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主动找你，你也是不温不火爱搭不理的，每次就那么几句，你什么意思？ 我好像也没那么差劲儿吧，是对我不感冒么？还是压根儿看不上我？ 实在没兴趣的话你直说无妨，我们干脆互删算了，省得浪费各自精力，你也好继续忙你的” 雨蝶一连串的回复火药味十足，分明就是来质问“讨公道”的，还有下最后通牒的意思。 李哲自知理亏，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一番难堪不自在的抓耳挠腮后，他选择了诚挚道歉，准确点说是拍马屁缓和气氛。 “雨蝶，不好意思啊，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其实我关注过你空间的。 你很爱健身跑步锻炼对吧，还爱去图书馆，我感觉你挺自律的。 你身材也挺好的，人也挺漂亮，名字还很好听。 《还珠格格》里面有首歌就叫雨蝶呢，我以前很爱听也会唱的，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嘛” 李哲的这番话似乎奏效了。 很快雨蝶就回道：“喔，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吧。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直都对我不搭不理很冷淡？ 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感觉对方的情绪应该有所缓和了，李哲也没多想就说出了原因。 “梦梦她，没跟你说我近期的主要打算么？ 其实我刚来深圳还不久，在公司业绩压力挺大的，我是真的忙。 再说我现在一穷二白，就算和你谈，我总不至于光靠甜言蜜语糊弄你吧？ 请你吃饭逛街，节日给你买束花、买点小礼物，都得要钱吧。 因为我没钱，所以我得先搞钱呀，这你理解吧” 李哲自认为，自己的这个理由，是足够合情合理的解释。 可是，雨蝶的回应却让他意外了。 “梦梦她没跟我说呀！ 其实，你要是对我重视一点，跟我聊多聊深入一点，你就会发现，我并不在意你说的这些。 说实话，我能养活我自己的，我不缺钱。 再说，你说的这些也花不了多少钱吧，我更在乎的是有感觉、三观契合聊得来” 第190章 也太有个性了 看了雨蝶的回复，李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的到的，雨蝶既然和梦梦是一个公司的好朋友，即使她不是程序员，那薪资待遇和福利也绝不会很差的。 而且，李哲从qq空间也看的出来对方很自律，他也该想得到，对方也是思想独立有追求的人。 他从这个雨蝶的回复中，找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和苏雪晴一样？自己所纠结和在乎的重要东西，在她俩眼里都无关紧要？ 难不成这雨蝶和苏雪晴一样，都是家境很殷实的女孩，因为衣食无忧，所以只单纯追求恋爱过程中的精神享受？…… 就在李哲胡思乱想忘了继续聊天的当口，雨蝶又续了一条消息。 “你又不说话了？是我说对了吧，你和我聊的太少太浅了。 不过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梦梦说你事业心很重三观很正，看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你对人对己还挺负责的” 李哲无可辩驳的无奈笑道：“你说得对，是咱俩聊的太少太浅了，是我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说事业心多重、三观多正，是梦梦夸我夸过头了，我只是想先好好赚钱垒实物质基础罢了” 李哲的消息发出去不到二十秒，雨蝶的回应就一条接一条的开始了。 “呵呵，可能吧” “反正梦梦就是对你各种夸，我很少见她这么夸人的，所以就倒挺好奇的，好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咱们都在深圳，加好友也不短了，我也想见识下你的庐山真面目。 你平时周末都干嘛，就只是学习充电么？不至于这么拼吧” 雨蝶这么一说，李哲的心境也松弛愉悦多了，他撇嘴一笑，自己当然不至于这么拼了。 他毫不犹豫的回应到：“怎么可能？我还没勤奋上进到那一步呢，又不是机器人。 周末的时候，我该玩儿的也玩儿呀，和梦梦男朋友联网打几把游戏，或者在家看电影听歌，或者和朋友出去玩。 对了，今天我刚去了仙湖，还去弘法寺许愿了呢，你今天在干嘛？” 雨蝶立马问到：“真的？你今天去仙湖了？ 我今天也去了呢，我一个人环绕仙湖走了一整圈儿呢。 仙湖的环境超级好，我基本每个月都会去散步一次的” 听雨蝶这么一说，李哲脑子里一激灵，立即回道：“我真的去了呀！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穿的阿迪达斯套装？是不是白色的？是不是高马尾？ 如果是的话，那我应该是看到你了，就在湖边有小狗石雕的那个位置” 雨蝶立马回应道：“是是是，我就是穿的白色阿迪，就是扎的马尾辫，这么说咱俩是偶遇喏” 李哲笑着点头打字道：“那就是了。 可惜我当时是看的你的背影，所以也不确定，看来咱是擦肩而过呀” 李哲这条消息发过去后，雨蝶却没立即回应。 隔了整整一两分钟，他终于等来了消息。 “擦肩而过，那就是有缘无分喏。 你还说自己很忙才对我爱搭不理的，原来不是呀。 这不有时间嘛，说白了，你还是对我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咱也没必要继续聊了，那就不占彼此的qq好友位了，拜拜” 看到雨蝶的回应，李哲顿感不妙。 他的好心情也立马没了，他也慢慢回过味儿来了，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赶紧解释道：“雨蝶，对不起。 其实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平时真的挺忙的” 可惜，李哲的狡辩，雨蝶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消息发出去，收到的只是一个红色感叹号：对方不在你的好友列表。 一脸懵逼痴呆的看着系统提示，李哲只能感叹雨蝶这人太有个性、翻脸太快了。 “哎，反正也还没聊出感觉来，既然如此，删就删了吧。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岂敢误佳人？ 这个结果，貌似也挺好，比情到深处被人甩了要强一万倍。 雨蝶，对不起了，确实是我浪费你的时间精力了，一直把你晾着，现在就当是我应该遭受的报应吧……” 发呆了三分钟后，李哲一声叹息后，在悄声喃喃自语中关掉了对话框。 他觉得，这事儿算是完结了。 然而，事态并非如此。 两天后，差不多的时间，李哲正在和广西强仔拉来的买家沟通事情时，铁哥们儿罗欣的女友梦梦打来了电话。 “李哥，你，你跟雨蝶什么情况？ 她说她主动跟你拜拜了，你在搞什么喔？ 我当时可是花了不少口舌，才帮你争取到机会的” 其实李哲在看到梦梦的电话号码时，他就知道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没有慌张，没有狡辩，李哲如实把事情跟梦梦复述了一遍。 梦梦听后叹息了片刻，但也没过多责怪李哲，只是淡淡道：“李哥，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我对你可是尽全力帮忙了哟，以后我可不会再帮罗欣操心你的个人大事了，省的得罪人” 李哲很干脆的同意了。 “行，梦梦，你以后管好你的罗欣就可以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的。 对了，雨蝶她没怪你吧？ 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郑重的跟她道歉说声对不起，我祝她以后感情顺利婚姻美满” 梦梦笑着回道：“没有，她只是说了删你好友的事，没有怪我呀，我俩关系很好的。 对了，罗欣刚骂你是垃圾，说你以后会是光棍到三十岁的命。 我感觉也是，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喏” 李哲被逗笑了，他刚才确实在梦梦的电话里，听到了罗欣大骂“韩老二你个垃圾”。 他一脸无所谓的开玩笑道：“不急，不急，天无绝人之路的。 待我功成名就大腰包，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 不过梦梦，我还是挺感谢你的，你用心了，大恩不言谢，我日后再报” 结束了与梦梦的通话，李哲继续忙了。 十点多。 忙完一切洗漱完毕后，他有些无心睡眠，便躺在床上看了部电影。 电影很老，是刘德华和吴倩莲在1990年拍的《天若有情》。 李哲初中时在堂哥家看过一次，但没看全，时至今日不少剧情也忘了。 十一点多。 电影快结束时，他也昏昏欲睡了，这时熟悉又喜欢的旋律响了起来。 “原谅话也不讲半句 此刻生命在凝聚 过去你曾寻过某段失去了的声音 落日远去人期望 留住青春的一刹……” 李哲已然眯着双眼了。 他依稀记得这会儿男主角快死了，鼻孔都在出血，正最后一次带着女主在高架桥上狂飙，这是他记得最深的片段。 歌声中，他恍惚间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一个寻常的午后，李哲在转着笔头记文综知识，他的同桌苏雪晴，正趴在课桌上午睡。 苏雪晴安静甜美的脸庞，让他看的很入迷…… 次日清晨。 李哲打着哈欠揉眼醒来，看着还在运行的电脑，听着主机箱风扇的声响，他发了好久的呆。 他感觉，自己现在专心搞钱、拒绝一切美色与暧昧，或多或少还是和苏雪晴有关系的。 说直白点就是：自己贼心不死仍有念想。 完全清醒后，他看了眼床头的山寨手机，发现了一个未接电话。 看到是“天下第一白”悠悠推荐的温州皮革赵姐，李哲的心情立马原地起飞。 第191章 富姐姐请客 上午9点。 李哲第一时间，就给温州皮革赵姐打去了电话。 “赵姐上午好，这几天厂里不忙了啊？竟然有时间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赵姐爽朗的声音响起。 “呵呵，小李弟弟，你猜猜看，你大姐我现在在哪儿在干嘛？” 因为上次联系赵姐就说过，近期有时间会直接来深圳一趟的。 所以，李哲断定：赵姐这会儿只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于是他问道：“赵姐，我猜呀，您肯定在来我这边的飞机上了。 我上网查过的，姐您那边有机场的，您这么有钱，肯定不至于坐火车的，对吧？” 但是，赵姐的回答让李哲知道自己判断失误了。 她笑道：“小弟，你很心细很会分析，但是不对喔。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到你那边应该还要三四个小时吧” 李哲属实惊讶到了。 从浙江温州过来可不近，还自己开车，上次施伯从福建过来时，那专职司机都累的够呛了，他感觉这赵姐属实有点儿强悍了。 于是乎他关心道：“这样啊，那赵姐您累不累哟？你稳着点儿开，路上注意安全。 这么说您到我这里就中午了，那这样，您快到时提醒我一下，我在公司附近找个餐馆请姐您吃个便饭” 李哲对这个赵姐是心里有数的。 她假如买机器的话，至少是台七八万的中型机，一旦成交就是至少三千的提成。 他感觉这个赵姐的成交概率挺不错的，所以他早就有请客吃饭的打算。 然而，他的好心好意，赵姐似乎并不领情。 “小李弟弟，你就放心吧，我和我一个好姐妹轮流开的，轻松着呢。 至于吃午饭，就不用你破费了，到时候我请你，先这样说定了，我先挂了啊” 听赵姐嘴里又蹦出来一个女的，李哲虽然又有些吃惊，但也放心了。 他本来有意跟赵姐争一下请客做东的权力的，但赵姐说完就挂了，他也暂时不再执着了。 中午十二点。 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 李哲给赵姐打了个电话，对方说还要个把小时，他只能先在公司随便吃点了。 “李哥，你好像食欲不振喏，怎么了，想女人了？光吃饭已经不顶饱了吧” 见李哲吃饭跟老头一样半天喂一口，一旁辣椒酱拌饭胃口极好的周森，蹲姿侧移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李哲现在，已经对周森时不时的发骚免疫了，他连鄙视都觉得废表情。 他看了眼另一侧老实低头干饭的刘昊铭，然后故作叹息的恶心周森了。 “哎，好痛苦呀，马上又要开单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好烦” 他此话一出，刘昊铭立马抬头问道：“李哥恭喜呀，多大的单？大机器还是小机器” 周森这会儿，显然没刘昊铭这么激动，他似乎是吞了只苍蝇。 抬手捶了李哲一拳后，他皱眉嫌弃道：“李哥你才烦人呢，知道我连开房买套的钱都掏不起了，你故意恶心我是吧？” 李哲连连摆手。 “你是我兄弟，我可没有恶心你。 我开了单肯定有钱，有了钱你肯定会找我借，我光棍一条还得借钱成全你去开房快活，我能不烦么？” 周森听后不嫌弃李哲了，换了一副贱兮兮的得意表情笑道：“嘿嘿，算李哥你有自知之明” 午饭后。 十二点四十。 李哲在周森旁边看他操作ps时，又给赵姐打了个电话。 “小李弟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现在已经到平湖街道这边了，你赶紧过来吧。 我在这边一家温州菜馆里，就在街道边，我的车是红色宝马，就停在菜馆门口，你很好找的” 听清了赵姐的话，李哲回了句“好的赵姐，我这就赶过去，待会儿见”，然后挂断电话就要走人。 周森见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李哥，客户来了？还赵姐，少妇么？” 李哲鼻子哼哧了一下，撇嘴笑道：“是中年富婆，还一次来俩，还请我吃饭，要不要陪我去？ 我分你一个，有艳福一起享嘛” 周森抬指顶了下眼镜的鼻托，点头如捣蒜道：“可以呀，我陪你去，陪你一起失身也在所不辞” 李哲不再多言，冲周森竖了竖中指就跑出了办公室。 从华南城到平湖街道，坐公交车只需十分钟左右。 李哲出公司去等车又花了五六分钟，到地方时正好下午一点。 他顺着红色宝马车进餐馆找到赵姐时，赵姐正和她好姐妹在餐馆大厅喝茶闲聊。 两人身高相仿穿着也一样，都是同款呢绒长外套加白色秋衣，不过赵姐的外套是红色，她姐妹是黑色。 两人下身都是蓝色牛仔裤加黑色长筒靴，乍一看很容易被人看成姐妹。 赵姐三十五六，长着一张国泰民安脸，右眼角长了一颗痣，她不愧是富婆老板，圆润的脸蛋和丰腴的身材也直显富态。 赵姐的好姐妹看着更年轻，在长相上要比她更靓丽，身材也要更婀娜多姿一些。 李哲微笑着冲赵姐打招呼时，赵姐刚抬头。 赵姐那姐妹就先注意到了李哲，冲着他莞尔一笑道：“老赵，你的小老弟来啦，呵呵” “哎呀，小李弟弟，你终于到了，快过来，就坐我旁边。 qq上都看不到你的相片，我只听你说自己还算高，还是大学生，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超出我的预料了，呵呵” 随着赵姐好姐妹提醒完，赵姐本人也笑呵呵的起身冲李哲招手了。 被赵姐这一夸，李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略带点儿腼腆的就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赵姐，这位美女姐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本来我是要在华南城里为你们接风洗尘的，呵呵” 坐定后，李哲顺手理了理工装西服，便开始给两位大姐客套赔不是了。 “小李弟弟，哪能要你掏钱喏。你这西装是公司发的吧？ 多少钱订的呀？我感觉配不上你这高挑帅气的长相” 李哲刚才顺手的动作，引起了赵姐的注意，她的问题有点儿出乎意料。 李哲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随后望向赵姐回应道：“这个呀，赵姐，我觉得还行呢，我自己掏了180，公司补贴了80” 赵姐和她姐妹对视了一眼。 赵姐随后伸手摸了摸李哲衣服的料子，然后替李哲鸣不平了。 “你呀，要么被你们公司坑了，要么你们公司被做衣服的坑了。 你姐姐我对服装也是比较懂的，就你身上这种档次的料子和做工，你掏130我都嫌贵，阿娟你说是吧” 赵姐这番“挑刺”，让李哲感觉有点难为情丢面子。 他尬笑道：“姐，不至于吧？ 我反正是不懂，既然钱都掏了衣服都穿身上了，也只能这样喏” “那个，小李弟弟，老赵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了。 不瞒你说，我家里就是做服装的，你要不嫌弃，过些时候我免费送你一套给你寄过来。 虽然算不上多高级，但绝对比你公司发的好多了” 李哲刚尬笑着回应完毕，赵姐的姐妹冷不丁就给了他个“见面礼”。 他刚看向这人，正摆手说完谢谢不用，赵姐就“埋怨”起来。 “阿娟，你可不能这样！ 这小李弟弟我已经先看上了，你可不能截胡明抢哟，这西装要送也是我送他” 第192章 好像着了姐姐的道 李哲感觉，自己似乎被赵姐给调戏了。 还好，他知道赵姐的大致背景，便笑呵呵的开玩笑回应到：“赵姐，您可别吓我呀。 我胆子小，长的也瘦，我怕挨大哥的暴揍啊” 赵姐一听，直接更乐呵了，一边给李哲倒茶，便一边故意叹息起来。 “小李弟弟别怕，我家那位脾气很好的，不会揍人的。 哎呀，都怪我自己呀，结婚生子太早了，没机会喏。 阿娟，你还单身，那，那这小李弟弟一表人才的，我就便宜你了吧，哈哈” 赵姐继续开玩笑间，服务员已经开始往桌上上菜了。 看着一钵被深色汁液浸泡的切块的螃蟹，李哲怎么看都感觉那蟹肉是生的。 在他对这等生猛海鲜暗自咂舌时，赵姐身旁那位叫阿娟的美女姐姐，开始接住话茬向他自荐起来。 “小李弟弟，听赵姐说你刚大学毕业，我相信你还是单纯实在的弟弟。 你好好看看我，你评价一下，我的长相身材怎么样？跟你配不配？” 李哲听后微微一愣，低眉看面前腌螃蟹的眼神，也由下及上，快速将那叫阿娟的大姐扫描了一番。 阿娟大姐的外套敞开着，紧身的白色秋衣，很显她胸前傲人起伏的曲线。 她的脖颈修长白皙，脸蛋是经典的瓜子脸，唇红齿白高鼻梁，柳叶眉下，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里似乎带电，让李哲没敢多加对视。 精致的五官，姣好的容颜，披散的乌黑长发。 他眼前的阿娟大姐，温婉的气质与浓烈的成熟御姐韵味相交融，让人越看越带感。 扫描完毕，李哲抬手挠头微笑道：“娟姐，我鉴定完毕。 你身材绝好、容貌上佳、气质出众，是妥妥的美女姐姐一枚。 跟你匹配的人啦，绝对也该是帅气成熟又多金的那种，小弟我可不敢自抬身价跟你搭配，呵呵” 李哲说完就没再看阿娟大姐。 她那双带电的眼睛，李哲属实有些招架不住，他觉得还是多看看桌上稀罕菜的好。 “呵呵，呵呵呵呵，小李弟弟，你这嘴挺会吹捧人的嘛，压根儿就不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我觉得你就挺好，我也才三十多一点，不嫌你小的。 要不咱交个朋友吧，你要不嫌弃就别做销售了，姐养你也行呢，呵呵” 李哲说完后，转移视线低头看桌上的菜肴之际，那叫阿娟的大姐，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娟姐的玩笑话，让李哲更不敢抬头看她了。 李哲正要婉言推辞，赵姐也跟着起哄了，她抬手拍了拍一脸尬笑的他的肩膀。 “小李弟弟，你吱个声儿呀，我这好姐妹可不是开玩笑的喔。 阿娟她也才三十多点，单身也只是因为暂时没遇到来电的。 她条件很好的，你有女朋友没，要不要谈一谈？机不可失呢。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八一路发，女大十，甜甜蜜蜜一辈子。 你才22岁，跟她男才女貌多配呀，她会像姐姐疼弟弟一样疼你的，你觉得呢？” 李哲没有立即回应，他想转移话题、走出被两个女人调戏的困境。 沉静了片刻，他手指桌上的菜肴，憨笑着对赵姐询问了起来。 “姐，这些都是你们温州的地方菜么？我都没见过也没吃过，都是些啥呀” 赵姐也没多想，便热情的给李哲一道道菜介绍起来。 “对呀，在我们温州菜馆，自然得吃温州菜，我就知道你没吃过，所以才请你来这儿尝鲜的。 这个汤叫三片敲虾，就是用大河虾敲制，汤清味鲜，滑嫩爽口。 这个是爆墨鱼花，这个是蛋煎蛏子……” 赵姐对自己的家乡菜仔细介绍如数家珍，李哲看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听的是津津有味。 直到赵姐把一桌近十道菜介绍完，她似乎回过味儿来了，又抬手拍了李哲胳膊一下。 “小李弟弟，你可以呀，还调虎离山。 刚才我和阿娟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 快说说你的态度嘛，我可是对你好” 见赵姐死咬着不放，李哲赶紧微笑着摆手抵赖说自己没有。 此时此刻，面对赵姐和阿娟姐期待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是来谈生意的，还是被赵姐撮合着相亲谈恋爱的，而且是年纪相差快一轮儿的姐弟恋。 在心里极快的盘算了片刻后，他决定出杀手锏了。 李哲知道二位姐姐是在调戏自己，但这个话题太耗时间了，他得赶紧阻断。 于是乎，他低头故作叹息了一声后，然后瞅了一眼赵姐，最后直接抬头跟阿娟姐的电眼对上了。 “赵姐，你的好意小弟我心领了。 娟姐，我要跟你说声抱歉了，有缘无份啦。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高中就认识了，我是要和她结婚的。 我现在做销售，就是为了更快的攒钱，我可不能当花心萝卜对不起她” 李哲此话一出，赵姐直接哎的一声叹息，然后又拍了李哲肩膀一下。 “啊？你怎么不早说嘛。 你阿娟姐都动心了，你来这一出，不是伤了她的心嘛，你得赔礼道歉” 赵姐话音刚落，李哲眼见侧面的阿娟姐，抬手就捂在了自己丰满的胸口上，故作黯然神伤的轻声道：“啊，我的心好痛。 小李弟弟，你今天不陪我多喝几杯，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阿娟姐的调皮演绎还没完，李哲就看见服务员抱着一整箱青岛啤酒过来了。 他一时也没多想，顺着娟姐的调皮话便答应了。 “行，娟姐，陪酒就陪酒！ 啤酒我还是能喝点的，就当是我给您道歉求原谅了，呵呵” 赵姐和娟姐相视一笑，顿时都满意的点头了。 娟姐还补充道：“那就好，也不多说，等下你先自罚三杯” 见服务员将纸箱，放在了赵姐和自己椅子中间，还在帮忙开箱子，李哲又扫视了一眼正微笑着的赵姐娟姐。 这俩姐姐太开心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 “这么多？三个人一整件，每个人就是四瓶呢。 我喝啤酒的极限，也差不多就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上酒。 这两位姐姐，不会是早有准备居心不良吧？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好套底价吧……” 李哲忽然就有点儿后悔了。 他在想，刚才自己要是不把苏雪晴拿出来糊弄人，自己要是顺着两位姐姐的玩笑话接下去，是不是事情要好处理一些？ 第193章 吃不消了 李哲暗自思量时，赵姐已经拿出一瓶啤酒在开盖了。 “不对，不对，两位大姐刚才的问题，自己无论答不答应都是死路一条呀。 顺着玩笑应了，人家不是要趁势庆贺、名正言顺拿自己开灌？ 不应，自己就得赔罪，也得喝，这套路够深啊，横竖都得喝……” 在赵姐开始笑呵呵的往自己杯里倒酒时，李哲终于觉悟了。 两位大姐是给自己下了个套，自己无论进退都逃不脱这顿酒的。 在赵姐转而给娟姐倒酒时，李哲端着酒杯，他觉得之前不该对周森竖中指的，应该带他一起来的。 两男两女二对二，无论自己和周森酒量多差，总比自己一挑二被车轮战的好。 下午两点多。 酒过三巡。 赵姐和娟姐，跟李哲是什么都聊到了，机器价格也问了，李哲觉得时候还早，报的还是公司指导价。 一桌丰盛的温州菜，他由于不是很适应，吃的倒不算多，但是，他是真的喝饱了喝撑了。 一件啤酒，赵姐和娟姐每人喝了不到三瓶。 而李哲仅仅四瓶的量，但架不住两位大姐的轮番进攻，已经五瓶进肚了，这真的是他的极限了。 赵姐和娟姐，虽然都已是面若桃花红晕朵朵，但都只是表象。 她俩轻松清醒的很，还时不时悠闲夹口菜喝口汤，完全没任何醉意。 但李哲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他喝酒不上脸，醉意全躲进了脑子里和心里。 他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晃得很，肚腹里也是又胀又反胃，难受的很。 “赵姐，娟姐，我，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再喝我指定得吐了，得躺在这儿了。 咱们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等下一起去公司吧” 李哲的胳膊肘杵在桌上，双手捂着脑袋，眼神恍惚的扫视着两位大姐，在跟两人再次提着请求。 娟姐瞟了一眼赵姐，对他嘻笑道：“小李弟弟，这次我是陪你赵姐过来的，今天喝到哪儿我可做不了主。 你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这还只是啤酒，我俩还没让你喝白的红的呢” 赵姐接了句“就是”，然后弯腰将纸箱里最后一瓶啤酒拿了出来，开了盖后就放在了李哲面前。 “小李弟弟，我也不为难你了。 我和你娟姐都还剩半瓶，你把这最后一瓶喝了，一起喝完咱就走，去你公司看机器签合同去，这行吧” 李哲打了个酒嗝，赶紧摆手道：“姐，我，我早说了，我顶天就四瓶的量。 今天我可是被你们俩灌了五瓶，我，我真的喝不下了” 说到这里，李哲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又是一个酒嗝后，他感觉胃里食物酒液的混合物，已经上窜到嗓子眼儿了。 扛不住了，要吐了。 李哲不想当众出丑，起身捂着嘴就直奔角落的卫生间去了。 两三分钟后。 他吐也吐了口也漱了，胃里是舒服点儿了。 但是他醉意已经上来了，走路有些踉跄，脑子也又晕又胀，好不容易才回到酒桌上。 李哲刚坐下，赵姐和娟姐就端起了酒杯，他面前的酒杯也再次被倒满了。 “小李弟弟，终于出来了呀，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过去了呢。 既然你走路还是直线没打漂，那说明你还没醉嘛。 来，继续，你就这最后一瓶了，加油，既然开盖了可不能浪费，咱们喝完就走” 听了赵姐的劝酒，李哲还是本能的选择了摆手，他是真扛不住了。 这时候，一直安静看着他的娟姐温柔“发飙”了：“小李弟弟，你这样可不行喏。 你这会儿不赏你赵姐面子，她一生气，可是不会赏你面子买你家机器的哟。 来嘛，你刚从学校出来，不浪费食物的道理肯定懂的。 就最后一瓶了，喝完咱就走，你要是醉了，姐姐我待会把你背回去都行的” 娟姐的话，柔中带刚又情理并茂，完全不容拒绝，李哲知道自己小业务员一个，也不能太给脸不要脸了。 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果断举起了酒杯。 “两位姐姐，那我喝，咱一起干了这一杯。 我祝赵姐你厂子越做越大，财源广进四季发财。 娟姐，我祝你家里生意也越来越好，也祝你越来越漂亮，早日找到如意老公白头偕老” 当着两位大姐的面，李哲语毕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啤酒下肚，他感觉头晕眼花更甚了，但他脑子还没糊涂完。 放下杯子时，他又捂嘴打了个嗝。 待完全压住酒气后，他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了赵姐，并抬手轻轻拍在了对方肩膀上。 他缓缓诚恳到：“姐，赵姐，我，我今天在你和娟姐面前，真的，真的是超常发挥了，真的到极限了。 那，那个，咱可说好了，我把这最后一瓶酒喝完了，咱，咱就一起去我公司。 姐，咱可说好了，姐你得把这订单下到我头上呢” 赵姐对着李哲直点头。 “嗯，肯定的，我要是找了别人下单，我以后就没脸继续当你赵姐了。 你以后可以去温州，拿着大喇叭在我厂子门口骂我骗子都行的，这你放心了吧” 这时娟姐也笑呵呵的宽心道：“小李弟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赵姐在哪儿买机器不是买？ 我俩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实在人，你的性格我们姐妹都喜欢，你这个朋友我俩也交定了。 她既然认了你这个小弟弟，就不会便宜别人的，她也不差那点小钱的” 娟姐说这番话时，赵姐又在往李哲杯子里倒啤酒了。 见两位大姐都表态了，李哲也放心了。 “赵姐，娟姐，我，我现在脑子有点晕。 我，我先小趴一会儿缓一缓啊，就两三分钟，缓过劲儿咱再喝行吧？ 我的酒，我一定会喝完的” 强打起精神冲赵姐娟姐打了个招呼后，李哲直接在饭桌上趴下了，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就打起盹儿来。 他这一趴就趴过去了，赵姐和娟姐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 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 李哲还没醒，赵姐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他没动静，赵姐便将嘴巴凑到他耳边问了问。 “小李，小李，小李弟弟！ 姐我问你，你们那台120的机器，你说的标准型是多少钱？有没有的少？” 赵姐问了两遍，李哲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直到赵姐问第三遍时，他睡姿依旧的喃喃了一句：“二，二十八万八” 赵姐和娟姐对视了一眼，得意一笑后继续问道：“二十八万八，这么贵？你在姐姐面前没得少了？” 李哲没回应。 赵姐又重复问了一遍，他终于又睡姿依旧的低声喃喃了。 “二，二十八万八，我，我祝姐姐生意兴……隆……一路……发” 赵姐盯着李哲熟睡的脸颊看了一会儿，一对眼珠也滴溜溜转动了一会儿，随后就不再问他了。 第194章 宝马车上的较量 李哲在桌上趴了好久，最终赵姐忍不住开始推搡摇晃他的身子了。 “小李弟弟，醒醒，你醒醒。 你都睡了近半个小时了，该缓过来了吧。 如果你实在喝不了了，剩的那点酒姐姐我不勉强你了，去你公司了” 被赵姐摇晃了几个来回后，李哲终于缓缓睁眼了。 将脑袋从桌上抬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随后看向了两位大姐。 “赵姐，娟姐，我，我缓过劲儿来了。 咱还是把酒喝完了再走吧，娟姐你说的，不能浪费” 李哲说完就端起了酒杯。 此时他心里在庆幸，还好刚才自己嘴巴严没松口。 客户还没进公司门儿呢，成交概率还不是很明朗，可不能过早就大松口甚至暴露底价。 不然到时候客户确定要机器了，又临时要砍两刀，那就没有什么让步的余地了。 真到了这一步，如果客户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有心理落差，是很容易卡单甚至飞单的。 毕竟客户要的更大的便宜，附近几家二手机公司都能轻易给的到。 李哲的正常酒量就只有四五瓶，但他在之前大学毕业聚餐时，是测出过自己的极限的。 四瓶以内，他一切基本正常。 如果他喝完五瓶，那他大概率会吐，但吐完还能再喝几杯。 如果六瓶喝完，那他再去卫生间就走不了直线了。 如果他放了水再继续喝，那喝到七瓶必躺尸。 这些全面的数据，他自己当然不可能记这么清楚，都是同样四瓶量的铁哥们儿罗欣，事后亲口告诉他的。 而李哲当时如同一滩烂泥，也是被罗欣拼了狗命背回寝室的。 而他之所以能喝到七瓶，完全是因为：别人都顺利拿证毕业了，他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一分的选修课学分，只能延期毕业，他太烦躁郁闷了。 “那好吧” “小李弟弟，你不行就别硬撑了呢” 在李哲暗自得意时，赵姐和娟姐一番面面相觑后，也一同举起了酒杯。 “没事，我，我还能行，反正一瓶也就四五杯，这最后两三杯我得喝下去。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两位姐姐，那，那一起干了吧” 看了一眼啤酒瓶后，李哲举杯对着两位大姐示意了一番，随即仰脖一饮而尽。 他刚放下杯子要再倒，赵姐却笑呵呵的一把抢过了他面前的啤酒瓶。 “小李弟弟，你这瓶剩下的呀，我和你娟姐替你喝了，我俩都还没进入状态呢，呵呵” 赵姐刚说完，娟姐就低着头双手捂脸呵呵直笑起来，笑的是花枝乱颤。 李哲此时完全确认：自己真是被两位富婆姐姐合伙套路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能想到的，这两位爽朗大姐的酒量，肯定要远胜自己的。 他又打了个酒嗝，故意瞪了赵姐和娟姐两眼后略带埋怨道：“赵姐，娟姐，你们俩不厚道呢，故意整我。 那行，你们俩慢慢喝，我脑子有点晕，我先继续趴一会儿，你们喝完了叫我，然后一起去公司” 于是乎，在两位大姐调皮的微笑点头中，李哲重新趴桌上打盹儿了。 二十多分钟后。 他和娟姐上了赵姐的红色宝马车，赵姐坐副驾驶位，帮着开车的是餐馆老板娘，也是赵姐的温州老乡。 一起回华南城的路上，李哲坐在后排，五瓶啤酒下肚的他，继续靠着桌椅歪着脑袋打起了盹儿。 他得趁机缓一缓，回公司后以尽量好的状态接待两位大姐。 “小李弟弟，你要睡觉就靠着我肩膀吧，我不介意的，呵呵。 你赵姐那机器，你可得给她个实在价呢” 李哲刚闭眼，他就感觉一旁的娟姐靠向了自己。 他没睁眼，任由娟姐的胳膊靠着自己。 他悠悠道：“娟姐，你的肩膀是留给你以后的男朋友的，我可不敢靠。 我是把赵姐当亲姐姐看的，她买我的机器，我自然得给她最大的优惠” 李哲刚说完，坐前排副驾驶位的赵姐就转头看向了他。 “小李弟弟，就冲你这话，今天我这订单不给你都不行了，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我问你，你说的120宽的标准型，真的是二十八万八没得少？ 如果没得少，你说的墨水涂层这些耗材，你能给我争取多少附赠？” 李哲仰着头眯着眼睛，他寻思了片刻之后，终于睁眼看向赵姐再次开口了。 “姐，你确定要这款机器的话，我可以尽力给您争取到二十六万，这是我个人能给到姐姐你的最大优惠了” 面对李哲不闪不躲的眼神，赵姐还没回应，娟姐却抬手搂住了他的胳膊。 此时，娟姐的胸口也贴到了李哲的胳膊肘上。 “小李弟弟，赵姐肯定相信你呀，我也相信你，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点儿小贵。 我和你赵姐可是铁闺蜜，你卖我个面子呗，再给点优惠，就一点，哪怕一万都好。 你要是能再让一让，我就代表你赵姐做主了，这事儿就在车上定了，过几天我就给你寄套好西装过来，怎么样？” 眼瞅着前面笑盈盈的赵姐，感受着身旁娟姐胸怀的美妙触感，李哲感觉自己不再让一让都不好意思了。 公司这台机器的底价是二十二万，之前施伯在他手里拿到的十八万，那是特殊情况。 眼下他从二十八万八小让了两万八，二十六万离底价还有四万的余地。 因此，李哲感觉自己再让一万也未尝不可。 扭头瞅了一眼笑的眼中带电的娟姐，他故意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随即望着赵姐道：“赵姐，这样吧，娟姐说的这一万，我个人先替你应下了。 待会儿到了公司，你确定要签合同了，我一定找老板帮你尽全力争取，但我不敢打包票喔。 另外，至于墨水涂层这些耗材，我也尽全力帮你争取，一套应该问题不大吧，你看成吗？” 娟姐直勾勾盯着李哲的眼睛看了三五秒，然后笑呵呵点着头打了个响指。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你一定要尽力帮我争取到喔。 你挺实在的，刚出社会也不容易，我就不再跟你讨价还价了。 哪怕你多赚点，我就当再请你吃顿饭了” 赵姐话音刚落，一直搂着李哲胳膊的娟姐总算松了手。 放下手后，娟姐又抬手拍了拍李哲肩膀。 “小李弟弟，你别以为你娟姐我是开玩笑的，一套衣服而已，我送的起。 待会儿到你公司了，你给我找个皮尺，绳子也行，我帮你好好量一量。 到时候寄给你的西装，我保证你穿的既合身又帅气” 第195章 被纵容真爽 李哲有点盛情难却。 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后，他也不管人家是否客套话了，也不再推辞了。 “娟姐，那我就不再客气喏。 你给我留个电话或者qq，后面我要是去浙江玩儿，我一定带着礼物去上门看你和赵姐” 娟姐笑着掏出了三星手机，同时嘴里客气道：“好呀。 你心里有我这个姐姐就好了，你去看我自然欢迎，礼物就算了，还是留给你女朋友吧” 下午四点半。 公司24栋前台接待室。 李哲看着赵姐一脸愉悦的在合同上签了字，并且她当场安排预付了十万的款项。 至于剩下的款项，赵姐会在公司将机器运抵她工厂时钱货两清。 李哲最后给到赵姐的合同价，并不是事先早就协商好的二十五万。 他临时心一软，又多让了一万，并且还帮赵姐在张总那里要到了一套耗材赠品，价值四千多。 机器最终成交价二十四万，仅比正常底价高了两万。 加上耗材，与市场常规报价相比，李哲算是最终给了赵姐六七万的优惠，往大了说，相当于他少赚了一台中型机两三千的提成。 不过这款机器，公司的一般成交价也都在二十五六万左右。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李哲也就少赚了千八百，他完全能接受。 他很清楚，自己说的到时候去浙江看两位姐姐，基本就是客套话。 他也明白，自己能与两位大姐攀上交情，主要还是因为公司生意，双方逢场作戏的成份，还是占了大头的。 但是，娟姐说要送他的西装，却是认真的，这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娟姐都已经用皮尺，把他全身上下量了一遍。 所以，李哲自愿多让的这一万，完全是看在娟姐是赵姐好姐妹的份上，是为了防止以后还不了娟姐人情。 四点四十五，李哲在印刷区停车场送赵姐娟姐离开了。 “小李弟弟，最多三四天，我寄给你的西装一定能到的。 到时候收到货试穿了，记得给我个电话喔” “小李弟弟，我到时候也给你寄点海鲜过来。 你呀，试了西装最好给你娟姐发张照片，你要不是有女朋友，她估计就不会放过你了，呵呵” 赵姐的红色宝马缓缓启动时，李哲站在前排车窗外，娟姐在给他叮嘱正事，赵姐却在拿娟姐开涮逗乐。 李哲一脸憨笑的给二位大姐说着谢谢，同时嘱咐赵姐路上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末了，在最后一次领教了坐副驾驶位的娟姐的柔媚电眼后，在赵姐的挥手告别中，宝马缓缓驶离，一点点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赵姐和娟姐，两位大姐的大方爽朗和“调皮”，李哲已经见识到了。 作为家中独子，他打心底对这两位姐姐也有了不少好感。 送走客户回到办公室，想着离下班就个把小时了，再加上脑袋还稍微有些醺醺然，李哲干脆直接贴墙壁仰躺着打盹儿了。 哪知他刚闭上眼睛，一旁的萧潇就冲他说道了。 “李哲，李哲，还是上班时间呢，你翘着个二郎腿睡大觉，你好潇洒哟。 到底是又开大单的人，开了单就是任性，你怎么这么多大单哟？ 上次一单五台大机器，这次又是大的，我真是服了你耶” 李哲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师父，你还不是隔三差五一台大机器，有啥好羡慕我的嘛。 今天我可是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呀，差点儿就回不来了，那俩大姐太会灌酒了，我完全不是对手哇” 李哲刚表达完此行的凶险，萧潇的嘲讽就开始了：“呵呵，呵呵呵呵，差点被人卖钱了吧。 你干嘛不带我一起去嘛，有我在她们肯定不那么容易得逞的，你还是嫩了点儿，不会拒绝人” 李哲闭着眼睛嗤之以鼻道：“切，是谁上次说陪我去见施伯是最后一次的？ 你狠话都放在那儿了，徒儿哪好意思再麻烦师父你哟” 李哲正说到这里，他突然就感觉右肩被人按住了。 “李哲，正上班呢，你这睡姿够逍遥快活嘛。 咋了，被客户灌酒灌翻了啊，你这不行啊，酒量还得好好练练” 李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直接经理程沛远，他赶紧睁眼并坐了起来。 “哎呀，程经理你好眼力呀，不过我虽然酒量差，但还没被灌翻，还差点儿，哈哈” 程沛远喔了一声，随即笑道：“那就好，你头晕就再躺会儿吧，没人说你的。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业绩，你上班随意就好了，你玩游戏看视频我都不说你，继续” 抛下这番话，程沛远又轻拍了李哲肩膀一下，然后就径直去了隔壁打样室。 有了程沛远这话，李哲也放肆了起来，大大方方的继续打盹儿了。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仰面打盹儿睡的正舒坦，耳边冷不丁就传来了张总的呼唤。 “李哲，你不看公司群的么？红包你是不想要了么，还要我亲自下楼给你送啊？” 猛然间听到张总的腔调，李哲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瞬间就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就从工椅上睁眼弹了起来。 他先是看到了张总一张笑盈盈的脸面，然后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其他人也都像看猴一样笑呵呵的看着他。 挠头冲张总尬笑了一下后，他一边点开公司qq群，一边就道歉赔不是了。 “张总，不好意思呀，下午跟客户吃饭我酒喝的有点多，头有点儿晕。 所以，所以我就躺了一会儿，我，我平时不会这样的” 张总先是把一个红包放在了李哲工位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我又没怪你上班睡觉，你都是为了工作和业绩嘛，辛苦你了。 困了就继续睡会儿吧，反正也快下班了。 实在不行你就回去休息得了，以后继续加油多多开单，我走了” 张总和程沛远一个调调，都是“纵容”完李哲就转身走人。 “恭喜员工李哲，入职五个月已经累计卖出六台大型机，其中四台客户已经付款。 为表彰该员工的卓越表现，除自下月起底薪累加500外，公司特额外奖励500现金红包……” 看完公司通告，李哲拿起红包打开一瞅，里面是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乐呵呵爽歪歪的将钱揣进裤兜，他的瞌睡也没了。 一股尿意传来，他冲周森刘昊铭叫了一嗓子，三人又去老地方摸鱼了。 撒完尿排排坐，在周森刘昊铭的好奇下，李哲便将自己和两位富婆大姐的故事分享了一遍。 他这一分享，周森的骚劲儿又发作了。 第196章 老组长的质问 相比于刘昊铭的由衷钦佩，周森完全是骚的杞人忧天。 “李哥，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你还敢当孤胆英雄深入虎穴，你的心可真大。 你的酒量跟我一样垃圾，你竟然还敢喝那么多。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咋上了富婆的酒桌，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喏？ 被人拖走卖了事小，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纯情处男，要是被两个富婆给轮番糟蹋了，那可就是你一辈子的奇耻大辱喏，哈哈” 周森的一番话，李哲全程笑呵呵的听他讲完了，中途未做任何解释和反驳。 虽然知道周森一开口准没憋什么好屁，但李哲嫌弃的打量着这个斯文禽兽，他的右手实在是有点痒。 “哎，昊铭，你说说看，咱俩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会跟这种玩意儿做朋友的。 说实话，之前我觉得闷骚的性格还挺好的。 但自从遇到周森你这个骚货，我才发现，我真踏马想踹你两脚” 一番长叹后，李哲和刘昊铭对视了一眼，便开始了对周森的鞭挞。 鞭挞间，他的手指都快戳到周森脑门儿上去了。 “啧啧啧，个垃圾。 周森，我看你呀，全身上下的毛就没有一根是不骚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刘昊铭也听的出离了“愤怒”，直接咂着舌头朝周森丢小石子了。 但是，周森倒是挺坦然的。 他对丢过来的石子不躲不闪，他贱兮兮的笑容依旧不减。 然后他继续狡辩道：“李哥，彼此彼此，你说我和萌萌时，我也想踹你两脚。 我是真的替你可惜，浪费粮食很可耻的，你要是带上我，那一桌子海鲜大餐，绝对不会浪费。 而且我也是真的替你担心。 你想啊，你清清白白了二十多年的身子，一个稀里糊涂就丢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呢” 周森的“彼此彼此”，李哲转动眼珠一想，貌似颇有道理，他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不过，这家伙把自己说的这么容易丢了，这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于是乎，李哲学着刘昊铭的做派，捡起一颗石子就朝周森丢了过去，随后拍手豪迈起来。 “心理阴影个屁，我可没你那么容易丢、那么心理脆弱。 人生嘛，很多时候就如同遭遇强暴，既然逃避不了，那还不如踏实享受呢。 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步，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我又不损失啥，还爽了一把，还不用花钱，还正好告别老处男身份呢。 而且我的大订单也稳了，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懂不懂？” 李哲的这番乐观豁达、思路清奇的言论，直接让刘昊铭一呆一愣后，笑哈哈的低头弯腰竖起了大拇指。 周森也是被震惊当场了，他也跟着一脸嫌弃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哥，你刁，你踏马是个人才，你够无耻，你格局够大，难怪你业绩这么猛的。 从今往后，我得向你学习，学习你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其实你损失大了去了，亿万子孙说没就没了” 李哲一脸不屑道：“滚，损失个屁，你初中生物白学了呀，水满则溢的道理都不懂么？ 歇也歇好了，咱走吧，回办公室去，我还有个客户得聊一下，不然一转头又忘了” 李哲说完就带头走了，他说的是名胜五金悠悠的继任者楠楠。 这公司，就李哲之前从悠悠那里所知，最初是专做贸易的中间商，后来也在收购小厂、自主生产五金产品，面对的客户和李哲公司一样，都是各行各业的工厂企业。 李哲相信悠悠的意见。 只要利用好她留下的这个工作qq，不管后续使用者是谁，他都能持续获得比较广泛的潜在客户，搞不好下一个赵姐就诞生了…… 他跟楠楠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算是跟这个刚入职的新人打了个招呼。 罢了，看着楠楠的qq头像依然是悠悠的照片，李哲又开始回味在虎门炮台的那惊鸿一瞥了。 “真是白的惊人、清纯的离谱啊！ 可惜，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客户，我竟然连句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连个好友都没加……” 一阵暗暗的扼腕叹息后，李哲又跟其他客户聊了会儿，下班吃晚饭时间就到了。 他不想吃晚饭，他只想早点回出租屋洗洗先睡，歇够了晚上再自己下面条吃。 出了办公室，李哲还没走出通道，就见老组长田帅和他堂妹田晓芬迎面而来。 田帅面带不悦，似乎在说道田晓芬，田晓芬则脑袋低垂无精打采的。 互相注意到对方后，李哲刚微笑着冲田帅挥手，田帅就一边微笑挥手一边打招呼了。 “李哲，你牛逼呀，恭喜你又开大单了。 我现在都很后悔之前把你放走了，白白损失一员大将啊，呵呵” 李哲赶紧接到：“牛比个屁哟，运气而已啦。 田哥，之前在你手下，我就是个懒散随性的刺头。 我走了，不是正好给你少了个大麻烦嘛，哈哈” 李哲如此一说，田帅的笑容变得有些尬了。 他挠了挠光亮的脑门儿道：“呵呵，你倒不是什么麻烦，是我管人太死板了。 那个，李哲，我之前拜托你的事儿，你好像一直都没当回事儿呢，你记起来了没？ 说实话，除了你刚入职那次开单，其他的我可不认为都是运气，你是有真本事的” 田帅的这番话，让李哲不由犯起了迷糊。 “拜托我的事，什么事？ 我一直没当回事？到底说的哪儿跟哪儿喔……”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田帅。 他自认最不缺的就是记性，他记得自己当初搬过来时，田帅唯一说过一嘴的就是：让自己在业务能力特别是客户沟通上，帮一帮他堂妹田晓芬。 李哲连自己当时的回应都还记得：我刚进公司，业务能力很有限，如果田晓芬来找我，我还是会尽己所能的…… 他正在寻思这些，田帅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便拍了拍一旁的堂妹田晓芬的肩膀。 “就是晓芬的事，她业务能力太差了，这么久了都还没什么长进。 就刚才的事，她一客户，都跟了三个月了，刚在同行那里买机器了，你说气不气人？ 李哲你和她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之前不是拜托你多多关照的嘛，你说你有没有责任？呵呵” 李哲终于明白，田帅说的就是这事了。 第197章 又成债主 于是乎，李哲敷衍的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他笑着客气道：“呵呵，田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算自己有一点责任吧。 可是田哥你也知道，咱们做业务的，每天的事情很多很杂很忙的” 见田帅在点头，李哲顿了顿继续解释了。 “自我提升这块儿，我觉得吧，还得靠自己主动，我也一直在找程沛远萧潇这些人请教。 我之前也是跟你这么说的吧，只要晓芬她看得起我肯来请教，哪怕我业务能力不咋滴，我也是乐意帮她的，对吧。 但问题是，从我搬过来到现在，晓芬她，好像一次也没找过我呢” 在他的坦言之下，田帅应该是回忆起来了。 他对着李哲连连点头称是，同时也一脸阴沉的看向了身旁的田晓芬。 田晓芬咬着牙关，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脸不服的抬头看向了田帅。 “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是嫌弃我不行，大不了下个月我不干了” 田晓芬撂下狠话后，趁田帅一脸懵的时候，她又横眉冷对李哲道：“还有你，你以为你是谁呀，以为你自己很厉害么？ 我为什么要找你？公司那么多经理，哪个不比你资历老能力强？ 哥，我要请教问题也是找他们，哼” 气冲冲的鄙视了李哲一通后，田晓芬撒腿就跑了。 李哲一脸苦笑，双手一摊冲田帅吐了吐舌头，随后无奈道：“田哥，这你都看到了。 我也知道，她还是为之前那订单的事，我不怪她，但恕我也帮不了她” 田帅看着田晓芬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后对李哲客气道：“没事，不怪你。 不过，你俩之前要是平分了业绩，应该就不会结怨了，其实也没多少钱的” 李哲有点惊呆了：“啊？田哥，这事还能这么说？ 那订单不是早有定论了嘛，你和程沛远也都知情，压根儿就不构成共单的。 有些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不能模糊不清的。 田哥你，总不至于让我现在掏一两千出来给她吧，呵呵” 田帅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李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 你也别多想，我还有点事，那我先走了，你也忙你的去吧” 田帅说完就转身朝田晓芬那方向追去了。 李哲瞅了一眼他的背影，只觉得这家伙刚才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可思议。 “哎，理解，我理解，毕竟你俩是亲戚嘛。 对我这么大怨气，还指望我舔着脸去帮你？还想我把提成分你一半？想的可真美。 忍一时风平浪不静，让三分老子越想越气，合着你心眼儿小还是我的责任？什么人喏，哎……” 转身继续迈步间，李哲一言难尽的连连摇头叹息。 此时，他不禁想起了萧潇之前的善意提醒：作为业务员，公司里水很深的。 不要轻易得罪人，搞不好会被人冷不丁使绊子吃闷亏的…… 李哲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已经得罪了田帅，他感觉还不至于，田帅之前对自己还算宽容，还没那么小心眼。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田晓芬眼里，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家对头了，就不知道她会不会“最毒妇人心”了。 两天后。 11月23，周日中午。 李哲和广西强仔在新木村街上碰了个头，请强仔一起吃隆江猪脚饭时，也和他对了对推单的事。 强仔的进度还不错，手机挂绳吊坠推成了四十多单，耳机的单成的少很多，但也有近二十单。 “喏，一单三块，这一百三是你推挂绳吊坠的佣金，已经给你结清了喔。 离月底还有一周，到时候所有该给你的我会一次性结清，继续加油” 核对清楚后，李哲当场就给强仔结了现钱。 然而，强仔似乎还不满足，他接过钱后，抬手挠了挠腮帮子，然后带着笑脸提请求了。 “李哥，那个，这不马上又到月底了嘛。 我这个月买了床厚毯子，还买了件外套，花了不少钱，下个月的房租又不够了，呵呵” 李哲手里握着钱包呆住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又要借钱交房租了。 而且，跟上次找他借钱交房租相比，强仔这次已经很坦然了，坦然的很有点好朋友间的理所当然那味道。 李哲低头看了看钱包里所剩的两三百现金，又瞅瞅对面笑呵呵的强仔，这次他有点不想借了。 “强仔，这样吧，到了月底再说。你不是说房东月底才收房租的嘛，你急什么喔。 还有，我可听我那摆摊的朋友说了，自从你跟她打招呼后，你基本就没去给她帮过忙。 不是我说你，光想打游戏就把钱挣了，这钱没那么好赚吧？ 你要是每晚打打杂，一个月下来房租是稳的呢，又不影响你上网包夜” 李哲此时，只差没直说强仔好逸恶劳太懒了，毕竟这家伙还是很要面子的。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强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双手捏着李哲刚给的一百多块钱，低头盯着吃剩的餐盘，久久未做回应。 李哲等了片刻也有些不耐烦了，便用手指轻敲了敲强仔面前的桌子。 “喂，兄弟你吱个声儿呀，你要是到了月底还没钱，我也不是不可以借给你。 只是，只是一晃就要过年了，没两个月了呢，你一直这么下去，过年怎么打算的哟？” 他这么一问，强仔却更沉默了。 又过了分把钟，李哲都打算起身走人了，强仔终于抬头开口了。 “李哥，那谢谢了，那先到月底再说吧。 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的。 至于过年，到时候再说，那我先走了” 强仔说话间，就先李哲一步起身了。 语毕，他板着脸攥着钱、双手插兜，转身冷冷的看了眼街道上的车辆行人后，径直就出店门离开了。 “好的，到了月底最后一天，咱俩再碰面对个账，你要还没钱交房租，我再借你便是” 道别中，李哲也跟着出了店门。 站在门口，看着黑色外套的强仔的瘦弱背影，他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十一月底的深圳龙岗平湖新木村，空气中的寒凉之意，已经比较明显了。 一阵微风刮过，只穿一件长袖休闲衫出来的李哲，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街上的年轻男女行人很多，不少讲风度不讲温度的年轻人，也跟李哲一样缩着脖子。 这些男女或形单影只，或三两成伙，有的的笑容满面，有的却眼神涣散一脸阴郁。 李哲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深圳虽然很好，但并不是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过的很好。 有的人，在高大体面的南山福田写字楼里，朝九晚六、安稳自在。 而有的人就像强仔一样，在某个城中村的某个网吧里，日夜颠倒、窘困不堪。 还有的人，就像李哲的好友杨欣蕾、刘昊铭曾经那样。 在某个塑胶厂、电子厂、纺织服装厂里，在长长的流水线上，一天几班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此时的李哲，看着强仔的身影消失在七彩虹网吧门口，他心中感慨颇多。 对于强仔这个家伙，他也没任何嫌弃。 第198章 不想接的电话 而那些在南山福田写字楼上班的人，比如罗欣和他女友梦梦，又比如其他校友同学，李哲也不羡慕。 他觉得，在龙岗平湖这个僻静之地，踏踏实实做个卖彩印机的业务员就挺好。 如果副业能迎头赶上，他觉得那就更完美了。 反正他对自己的现状是很满意的，有搞头、有盼头，且无任何后顾之忧。 “铁打的城市，流水的打工人喏。 有人来，就有人离开，有人喜也就有人忧，有人说这里好，就有人说这里不行…… 希望在我眼里，深圳这里就一直是最好的，如果我一直在这么想，那证明我在这里越混越好、越来越有奔头了。 深圳很大，我赚百万千万的美梦也不小。 深圳的发展速度很快，我相信自己搞钱的速度也不慢的，继续加油吧，靓仔”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李哲暗暗给自己鼓了把劲儿，随即转身低头便回出租屋了。 今天的寒风有点厉害，他快冻成狗了，得回屋添件外套了。 走到离所住楼栋只有三五十米的小巷子里，李哲正双手抱胸低头赶路，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这来电人的备注，李哲如同手里拿了一盘极为恐怖的恐怖片光碟，他有点害怕，他不大想接这个电话。 “喂，蓉蓉，还想的起来我这个大表哥啊？” 犹豫顾虑再三，李哲还是一脸苦笑加无奈的接通了电话。 他口中的蓉蓉，是他的表妹吴悦蓉，是个标准的90后，是和他家关系最亲最好的大舅家的独生女。 以前，李哲每年寒暑假都会去看外公外婆，在大舅家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和表妹如亲兄妹般的感情就是这么待出来的。 但是，由于大舅两口子常年在外打工，蓉蓉几乎是由李哲的外公外婆带大的。 自从蓉蓉上初中后，就叛逆的无人管得住了。 去年，李哲延毕做蚁族的那一年，蓉蓉上了中专。 刚上学那会儿，由于不适应，她还天天和李哲煲电话粥求安慰，导致其大学室友还以为他谈女朋友了。 但过了一两个月后，李哲就很少接到蓉蓉的电话了。 自那以后到今年他毕业前，蓉蓉要么不联系他这个大表哥，要联系就是开门见山的只为一件事：钱。 而自从李哲来深圳后，蓉蓉还没“打劫”过他。 因为他来之前给蓉蓉说过，自己下半年要出去找工作了，这半年自己能不能稳下来还不好说，让她要节约一阵子了。 但是，李哲是知道的，对于蓉蓉这么个中专生而言，只要她不乱来，大舅给她的一个月四五百生活费绝对够用。 而李哲自己大学的生活费，一个月就只有三百。 去年，李哲瞒着爹妈在市里蜗居兼职度日，每个月赚点小钱、能养活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当时每逢表妹蓉蓉打电话“求救”，他顾虑再三还是从牙缝里挤出钱借她了，准确的说他那都不叫借，叫肉包子打狗。 “再借吧，大舅早都给自己说过不要借的，不要助长她在学校不务正业瞎攀比的毛病。 不借吧，对于这个自己视为亲妹妹的表妹，自己实在有点儿于心不忍啦……” 此时此刻，李哲开了口后，就在紧张的盘算等下该怎么抉择。 然而，蓉蓉开口的第一句，却不是借钱。 “肯定啦，我把哥放在心里的，嘿嘿。 我知道你刚去广东肯定很忙的，所以才一直没打扰你嘛。 哥，你谈女朋友没？” 李哲颇感意外，他疑惑到：“把我放心里，是吗？好难得哟！ 女朋友，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电话那头蓉蓉立马不耐烦了。 “哥，你就直说你谈了没嘛” 李哲毫不墨迹道：“没有，你哥一身清贫两袖清风，拿锤子谈喏。你直说吧，想干嘛？” “哥，你好笨好古板喏，谈恋爱就是谈恋爱，跟钱又没关系，有感觉就好了嘛。 你好逊，我都有男朋友了呢” 一听蓉蓉这直截坦白的回应，李哲顿时目瞪口呆。 惊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厉声道：“蓉蓉，大舅和大舅妈都还不知道吧？ 你厉害了呢，不是哥我说你，你用着大舅他们的辛苦钱，不好好在技校学技术，却谈恋爱，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揍你的” 电话那头，蓉蓉嘴里“切”了一声。 然后她郑重其事道：“哥，我警告你，要替我保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你泄密的。 还有，我又不是高中，又不要考大学，我是职业中专，我都要十七了呢。 何况我们寝室的女生，都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都是最后一个有的，你干嘛大惊小怪？” 李哲听后直接傻眼了，教育表妹不成，自己反而被表妹教育了。 到了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表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害羞腼腆的山里小姑娘了。 他突然感觉，跟表妹谈恋爱相比，表妹现在找自己借钱压根儿都不算事了。 飞速寻思了十几秒后，李哲再度发声了：“蓉蓉，我帮你保密没问题。 不过，不过你现在得老老实实告诉哥，你都跟你男朋友走到哪一步了？” 蓉蓉也没多做犹豫，迅速笑呵呵的坦言道：“呵呵，哥你很好奇吗？ 我和他谈了也才两三个月，也就牵牵手抱一抱啦，暂时还没别的” 李哲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 他可没少听说职专卫校这些地方的堕落和混乱，他是真担心自己的好表妹，还没出社会就被野猪拱了。 暂时放下心来后，李哲也走到了自己出租屋所在的小院儿，他直接蹲在了一棵桂圆树下。 “暂时没别的，那就好！ 蓉蓉，哥郑重提醒你呀，哥也不求你和男朋友立马分手，但你俩得就此打住了。 不能再有别的了，不然我可跟你爸妈报警了，听到没？ 你哥我也是男的，我可太知道你男朋友现在想干什么了” 电话那头，蓉蓉又乐呵了起来。 她笑着问道：“哥，那你说说，我男朋友现在想干什么？” 李哲立刻脱口而出道：“上进的好鸟一般都读高中去了，他肯定不是啥好鸟，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年纪轻轻热血冲顶的小伙子，你说他还能想干什么？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懂不懂？” 蓉蓉淡淡的喔了一声，随后反问道：“哥，原来这样啊。 你说你和他都是男的，所以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你谈恋爱的时候也不是好鸟喏？是这样吗？” 第199章 真是操碎了心 李哲万万没想到，表妹这么会找茬。 他先是哑口愕然，随即赶紧呵斥道：“小样儿的，不带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呢。 我是例外，我说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是。 我滴好妹妹呀，你真的变了，哥可得没羞没臊的警告你了，守住底线别乱来喔，不然哥会把你男朋友揍出米田共来的” 蓉蓉似乎有些二，她此刻竟然问道：“哥？什么是米田共？” 李哲顿感自己刚才的警告都白说了，他叹息道：“妹，你关注的重点在哪儿哟？ 哥可不是给你开玩笑的，那家伙敢占你大便宜，我绝对会把他揍的大小便失禁的，你以后就像个仆人一样照顾他一辈子好了” 蓉蓉似乎是懂了，她发出了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她随后惊讶道：“哥，你有必要这么狠吗？ 您放心吧，你妹妹我又不是傻子，我心里有数的。 那我说正事喏，哥，都快半年了，你肯定稳定下来了吧，你妹妹又闹饥荒了，你看着办” 听了蓉蓉这理直气壮肆无忌惮的乞讨，李哲真的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同时，对于蓉蓉所说的心里有数，他实在不敢相信。 略加思索，他又警告了蓉蓉一遍：“借钱的事等下再说。 你心里有数个屁，到时候人家一纠缠，你心一软立马就完蛋。 我丑话说前面，你得先拍着胸脯给我保证，后面给我清清白白的从中专校门出来。 不然，到时候我借你多少钱，你得十倍百倍奉还，你答不答应？” 那一头蓉蓉安静了几秒，随后竟然又跑题了：“哥，你是想你妹妹做太平公主吗？” 李哲简直无语了。 他立即没好气的驳斥道：“你别给我敷衍搪塞打马虎眼。 你态度不端正，不给我个明确交待，我以后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懂不懂？” 蓉蓉似乎是听出李哲这次是认真的了，她也不插科打诨了。 “嗯，好，哥，我保证，我以后最多跟他kiss下，这你满意了吧” 李哲表示不满意，他反对道：“不行，kiss也不行。 我说你读个中专，才一年多就这么放得开了么？真比你哥我强多了呢。 我可听人说过，男的一打呗儿手就不老实，手一不老实女的就很容易吃亏，你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懂不懂？” 他语毕就听到蓉蓉的叹息声。 “行，行，行，哥，你好烦，你比我爸妈更烦，他们都没你管的这么多这么细”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 他不屑道：“那是大舅他们不知道你在学校瞎混，不然你估计现在就得被赶出去打工。 你还有一年半就中专毕业了，你想过以后去哪儿干嘛没？你又会做什么？” 蓉蓉似乎没任何担心，她坦坦荡荡道：“被赶出去打工就打工，我无所谓啦。 我什么都不会，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喏。 现在我想好了，中专毕业我就去哥你那边跟你混，有你在我就饿不死冻不着，嘿嘿” 一时之间，李哲完全拿自己这个表妹没法子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批判道：“你来深圳我欢迎，我要是有本事也会帮你带你。 但是你想啃我可没门儿，哥希望你能靠自己、自食其力。 跟你说，这边工厂企业多得很，机会也多。 你哪怕学历不咋滴，到时候只要肯努力肯坚持，还是有机会月入万儿八千的……” 李哲说这番话时，他也已经在心里给表妹做规划了。 到时候蓉蓉一毕业，就把她叫过来给自己当手下。 李哲估计，一年半后只要自己还在现今这家公司，再怎么着也是个资深小主管了，带她应该没问题。 而且他还想好了另一条路，如果蓉蓉干不来，那就把她送到附近的工厂去，让她知道打工的辛苦、赚钱的不易。 他想的很美，但蓉蓉似乎不耐烦了。 “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毕业后我听你安排行了吧。 现在我就一件事，哥救命啦，给我打钱，一百两百我不嫌少，三百五百我不嫌多，嘿嘿” 李哲至此也口干舌燥不想多说了：“还三百五百不嫌多，你想的美。 你以为大舅给你打的生活费是天上掉的呀？以为哥的工资是大风刮来的呀？ 五百就五百，今年最后一次，到时候你又让我给你凑回家的路费，我可就把你谈恋爱的事告诉大舅舅妈了” 说到这里，李哲听蓉蓉连着嗯了两声，蓉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李哲直接折返去了新木村街上，麻溜的找了台atm给蓉蓉转了五百。 “哎哟喂，摊上这么个好表妹，可真是我李哲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以前只是一个人，现在还多出个男朋友来。 肯定又是个非主流黄毛，真是造孽呀，以后只怕是要借钱如东海长流水了……” 转完钱，李哲重新回出租屋的路上，一边给表妹蓉蓉发短信，一边在长吁短叹加担忧。 “哥，谢谢啦，我爱死你了，今年过年你早点去我家，我让爷爷给你把最大的羊腿留着” 快到家时，他收到了蓉蓉的回信。 想到那个曾经看见自己都要躲在大舅身后的小女孩，现在却没羞没臊的谈起了恋爱，李哲只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他的嘴角也开心的上扬起来。 这晚十点多，李哲还在电脑前查看网店情况，他的私q又来消息了。 “李哲哥哥，又有好久没联系，近来可好呀？” 发消息的人是干妹妹苗苗。 李哲微笑着回应道：“我很好啊，你呢，你们还没熄灯睡觉么？” “李哲哥哥，我们十一点才熄灯哟。那个，姓程的最近有没有特别的动静呀？” 李哲知道苗苗肯定是为程沛远来的，他挠头寻思片刻后回道：“他呀，一切照旧。 不过前段时间他说过，你很难搞、很有挑战性。 不过他又说了，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呵呵，就这样吧” “喔，这样啊，那就继续嘛。 李哲哥哥，他既然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我也更有耐心的，嘿嘿，你走着瞧吧” 李哲默默笑了，他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是真杠上了，但他不确定两人两三年能否终成圆满。 他对结果有些悲观，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呵呵，好的”。 “李哲哥哥，我跟我室友说我干哥哥很帅的。 她们现在想看看你的近照，你现在能给我发一张自拍么，嘿嘿” 李哲没想到苗苗会临时来这一套。 他赶紧拒绝道：“不行，你哥我最近业绩压力大憔悴了，再说我也只是小蟋蟀，所以就不献丑了” 苗苗似乎有些失望：“喔，那好吧。 李哲哥哥，那我明年暑假再去深圳我妈那里看你，到时候再让我妈炖猪蹄给你补补” 李哲表示这个可以有，便应声道：“好呀，看来我得继续多帮你妈拉些客人了。 也不早了，我得去洗澡了，那你早些休息吧，晚安拜拜”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好哥哥”光环也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能蹭点吃的。 两天后，快到吃午饭时，李哲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从浙江温州寄过来的，寄件人是娟姐。 第200章 娟姐的特别要求 李哲拆了快递纸箱一看，果然是一套西装，不过是休闲款的。 拿着西装，上二楼员工宿舍试穿了一番后，他感觉自己的帅气度，直接上了一个台阶。 “我靠，原来我这么帅的么？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是真没错” 等李哲换回工装下楼时，也到了午饭时间。 由于今天是公司出粮日，他和不少人一样，并没打算吃工作餐。 他打算先去查下工资，然后就在那附近吃个快餐回锅肉盖饭。 去自助柜员机查账的路上，他赶紧给娟姐打了个电话。 “娟姐，你给我寄的快递我刚收到了，谢谢姐姐你呀。 我刚试过了，非常合身，我感觉自己非常帅，呵呵” 听了李哲的得瑟，娟姐在电话那头笑道：“那就好。 你娟姐我亲手给你量的，东西自然不会错。 对了，你赵姐一回去就开始忙了，她给你寄的东西应该也到了的。 我俩都是同一天寄的，你自己记得查收喔” 听到娟姐的提醒，李哲连声说好。 顿了顿，他一番思索后继续问道：“娟姐，这次我没让你破费吧？ 我想好了，我也没什么答谢你的，等年底我回家时，我给你寄点老家的腊肉腊肠尝尝，怎么样？” “行啊。我给你寄的衣服，都是自己厂里的老师傅现做的呢，不费钱，就有点费功夫。 弟弟你呀，真要谢姐就把姐放心里，有时间就去浙江看看我。 到时候，我和你赵姐带你出海捕鱼玩去，怎么样？你应该没出过海吧” 听了娟姐的出海邀请，李哲欣然同意，他别说出海了，上次去大梅沙都是第一次看到海。 然而，这时候娟姐却又提出了个特别的请求。 “小李弟弟，姐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你待会儿发张你俩的合影给我看看。 就发彩信就可以了，别忘了啊，手头有点事，那我先挂了” 娟姐说挂就挂，李哲此时完全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挂了电话后不久，他也查完了工资。 他上个月的业绩很差，只卖了两台小机器，业绩只有六七万。 还好施伯之前的三台大机器，给李哲把底薪撑起来了，再加其他中小机器累加的底薪，他一共也有五千多点的工资。 “我去，娟姐这要求合情合理，自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呀，要怪就怪自己撒谎吧。 可是，自己单身狗一条，去哪儿给娟姐搞合影？如果造假，又该找哪个女生合作？ 如果女生配合不到位，看着没情侣那味儿，自己会不会被娟姐识破喔？……” 查完账后吃回锅肉盖饭时，李哲一边吃一边在思量，怎么给娟姐交差。 吃完盖饭后，等他从快餐厅出来，他也已经想好了配合的人选，并且小步快跑往公司赶了。 回了办公室后，李哲先找了师父萧潇：“师父，帮个忙，咱俩合影拍个照呗，我有用” 萧潇还在慢悠悠的吃饭。 听了李哲的请求后，她直接蹙眉瞪了他一眼，随后拒绝了。 “你想干嘛？不行，我感觉你没安好心，你可别害我被流言蜚语缠身” 李哲心知没戏了，他又跑去20栋把杨欣蕾叫下了楼。 他说明原由后，杨欣蕾笑呵呵的同意了。 可是，杨欣蕾今天又是一副中性打扮，而且她明显不会撒谎演戏。 李哲一搂她肩膀她就笑场，要不就是表情拘谨不自然，连李哲自己都没信心骗过娟姐。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摇头苦笑的放弃了，一个人又回了24栋办公室。 “怎么办？怎么办？……” 仰躺在工椅上，李哲望着天花板，手里捏着手机，他此时很担心娟姐再打电话过来催。 他还是不确定，娟姐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心。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短信收件提醒铃声。 李哲起初还以为是娟姐开催了，然而他举起手机一看，并不是，消息是张佳玲发来的。 “学长，我上午听妈说，你前几天又开大单了？恭喜你呀，你好牛哟” 李哲心里一乐。 他登录手机qq一看，张佳玲正好在线。 他赶紧回道：“哪里哪里，一般般，运气而已啦。学妹近来可好？” 消息发出去后，李哲冷不丁就想起了件事儿。 于是他又继续发了一条：“佳玲，上次咱俩爬莲花山跟邓爷爷的合影，你不是发了我一张嘛，我可以征用一下么？嘿嘿” 很快，张佳玲的回复到了。 “学长，我近来不好，想念你的家常土豆片，我食欲不振，呵呵” 紧接着，张佳玲又发了个疑问的表情，随后补充道：“一张照片而已，学长你随便啦” “那我就随便喏，你放心好了，下次你回来我再做给你吃个够” 得到了张佳玲的许可，李哲立马就将合影发给了娟姐。 这之后，他又和张佳玲聊了一会儿就下线了，这时候娟姐的回复短信也到了。 “不错，很不错，果然是帅哥配美女，特别是你女朋友那俩酒窝，可真甜真好看。 小李弟弟，你女朋友长的挺精致贵气的，一看气色气质就家境不一般，以后要养好她可不容易喔，你得加油了” 看了娟姐的回复，李哲不得不佩服她的判断力。 “嗯，姐，你看人真准，我确实压力山大” 不消片刻，娟姐又开始“口出狂言”了。 “小李弟弟，你好好努力。 要是哪天坚持不住知难而退了，也不想努力了，记得找姐姐，我养你哟” 娟姐这话太劲爆了，李哲赶紧护住了手机，生怕别人看见了。 是开玩笑调戏自己？还是玩真的？…… 他实在是拿捏不住娟姐的心思，他捂嘴偷笑一阵后继续回道：“姐，你可别吓我。 我这辈子非我女朋友不娶的，呵呵” 李哲这条短信发过去后，就再也没收到娟姐的任何回应。 下午四点多。 娟姐之前所料不假，他又收到了赵姐寄的的海鲜零食。 他签收后就给赵姐打了个电话，可惜赵姐没接，估计正忙，所以他便短信致谢了。 开了一包零食鱿鱼丝后，李哲给萧潇分了一点，然后就拿着零食去周森昊铭那儿晃悠了。 周森这会儿在聊客户，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在听歌。 一眼瞧见李哲后，周森罕见的没从他手里抢零食，而是从自己耳朵里扯出一个耳机递给了他。 “李哥，赶紧听听，这才叫歌曲，这歌手才叫屌，作词作曲演唱一个人全包呢。 我给你百度一下啊，你看看，我长得是不是跟他很像？ 我觉得我以后得改名叫周嵩，我也得走才子偶像歌手路线了” 周森兴奋言语加百度时，李哲一边拿起耳机听歌，一边也看向了他的电脑屏幕。 第201章 此去凶多吉少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此时此刻，李哲耳中的歌声，他听的很有感觉。 他觉得挺有文采，也挺有意境和画面感。 而他的目光里，周森电脑上那个歌手的帅气模样，还有他所带的方框眼镜，无论哪方面都确实和周森相似度挺高。 不过，看着周森回过头来那得瑟的嘴脸，李哲并不想拍他的马屁。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条鱿鱼丝递给了周森，同时看着电脑屏幕淡淡道：“你确实挺像个高仿山寨版的。 不过嘛，你想学他文质彬彬的儒雅之气，还得先把你自己的一身骚气去掉” 李哲语毕，周森竟然难得乖巧顺从的点头称嗯了，这时刘昊铭也起身凑了过来。 到了周森另一侧后，李哲递过零食袋，刘昊铭毫不客气的就从中拿了一条鱿鱼丝。 “嗯，好吃。 我去，周森，你跟你电脑上那个人还蛮像的嘛。 不过人家比你更帅更有气质，你嘛，太闷骚太猥琐了，和他还是蛮有差距的” 刘昊铭一边咀嚼鱿鱼丝，一边也发出了感叹。 刘昊铭刚实话实说完毕，周森便怒了，一句麻痹后，他起身从李哲袋子里大把往外掏鱿鱼丝了。 李哲见势不妙赶紧护住袋子问道：“你干嘛，你想打劫呀？ 闷骚猥琐就算了，你也别太贪了嘛，我还得给欣蕾萎哥留点的” 可惜李哲的动作和警告迟了一步，周森的一只手先进的袋子，他想掏的一大把鱿鱼丝还是掏出来了。 “嘿嘿，我不能吃独食啊，我得给萌萌拿点过去，对了，还有小贺” 周森一脸的不以为耻，手里捏着一把鱿鱼丝就往打样室跑。 李哲和刘昊铭相视无奈一笑，他随后对着周森催促道：“快去快回，我可不是给你送吃的来的，我找你有事” 不到半分钟后。 周森嘴里叼着根鱿鱼丝，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李哥，啥事，只要你说，我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待周森坐定，李哲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是自称ps专家么，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给我做几张网店产品详情图” 周森重新将耳机塞入了耳朵，他打了个响指说了句ok后，似乎突然想到了啥，然后扭头看向了李哲。 “李哥，啥，网店产品详情图？你这是要正式大搞特搞了呀？” 见周森这么一惊一乍大嗓门儿，李哲环顾四周一圈儿后，直接捶了他胳膊一拳。 然后他低头小声警告道：“低调，你这么大声干嘛，巴不得别人都知道我在不务正业呀？” 刘昊铭直接抬指戳了下周森后脑勺，然后一声不响就回自己工位去了。 周森一个尬笑后，又抬手在李哲袋子里掏鱿鱼丝了。 他一边掏一边继续小声问：“李哥，你真要大搞了呀？ 我瞎玩玩还行，你让我正儿八经设计只怕不大妥呢，我没萌萌那么专业的，我让她帮你弄算了，行吧” 李哲赶紧解释：“大搞个屁，还在摸索呢，我现在的产品图太寒碜了，我就想稍微弄的像样点儿。 我现在学ps也是菜鸟，你让萌萌做最好不过。 到时候我整理文字给到她，她按我的意思随便设计好了” 周森也没多说什么，他一个劲儿的点头，他的十分顺从，让李哲一时都有点不适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呀，萌萌那边我可不管了，你跟她打招呼呢” 见事情谈妥了，李哲当即就要离开。 然而，周森却一脸贱笑的拉住了李哲的衣摆，他伸出另一只手，不停揉搓着拇指食指。 “李哥，借我一千块钱，你肯定有的” 李哲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刚才点头的那么勤快的。 他鄙视着周森道：“我求你帮忙，你跟我谈条件搞交易，还是不是兄弟？ 今天刚发工资呢，你再少也有千八把块吧” 周森完全无视李哲的鄙视和质问。 他继续嬉皮笑脸点头道：“对啊，可我只有千把块。 萌萌要换部手机，这点钱不够嘛，再说我其他方面还得花钱，你懂的” 李哲一声叹息后又白了周森一眼，然后无奈同意了：“行吧。 晚点取了给你，我真是服了你，个把两个月不来会饿死么？ 我的工资都还没捂热呢，你可真会挑时候，走了” 两三天后。 晚上九点，在许萌萌的帮助下，李哲网店里耳机的详情图焕然一新了。 统计了一下几个产品的销量变化数据后，李哲打算好好听听“周嵩”推荐的《断桥残雪》。 然而，好歌的第一遍还没听完，他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是何琪柔。 “喂，何大恩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接通电话后，李哲掐指一算，都快个把月没见过何琪柔了，他不知道这大美女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想干嘛。 “对呀，好久不见。 现在都没见你去过生态园了，要不咱俩明早约一个？” 何琪柔的这番话，语气冷冷冰冰的，让李哲惊的不轻，他不相信自己是撞桃花运了。 他试探着问道：“约一个？何大恩人，你这是闹哪样？ 就算以身相许来报恩，那这话也该我来说呀。 你不会有诈吧？我有点儿怕呢，呵呵” “姓李的，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是你心虚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救命恩人，明早八点，生态园门口我等你，严禁失约” 电话那头，何琪柔的话语里，突然就带着股浓重的火药味了，这让李哲更觉不妙。 “何大恩人，现在都十一月底了，已经很冷了呢，我都好久没去生态园了，要不算了吧” 何琪柔还是不依不饶：“不行，哪里冷了？ 深圳现在的冷，跟我老家相比算个屁，你老家也比这里冷的多吧。 你不要找借口，就明早，就八点，早一点也行。 就生态园门口，你要是不来，哪天我上街把你小吃摊掀了” 此时此刻，李哲感觉何琪柔已经是母老虎河东狮附体了，他愈发觉得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于是乎，他怯声道：“何大恩人，我记得咱俩上次见面还是很愉快啊。 你到底咋了，我都感觉你要把我吃了耶” “你别管，明天见面你就知道了，你瘦不拉叽的，我吃你都觉得咯牙。 不说了，记得我说的时间，明早不见不散，拜” 电话那头，何琪柔又嫌弃了李哲一番后就挂了电话。 这一晚，李哲有些心神不宁，睡的很不踏实。 他感觉明早可能会被何琪柔欺负，关键是：他压根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家伙的。 第202章 性感且凶悍 11月28日早晨。 7点55分，李哲已经快到目的地了，他隔着百八十米远，就看到平湖生态园门口站了个人。 从那人的模样来看，他确定是何琪柔无疑。 “我去，一大清早，风一刮凉飕飕的，有什么事昨晚不能电话里说，非得碰面，多此一举……” 离生态园门口越来越近，李哲已经完全能看清身着黄色外套的何琪柔的五官了，他嘴里在不停嘀咕着。 何琪柔背靠着门框双手抱胸，双眼冷冷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李哲。 她的波浪卷有点乱，李哲感觉她今早可能没梳头。 她的外套敞开着，里面一件高领羊毛衫，下身一条贴身显腿型的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酒红色尖头皮靴。 那皮靴的尖锐度，那油亮的光芒，再加上何琪柔冷酷肃杀的表情，李哲有点担心她会将自己一脚踹死。 等李哲走到何琪柔身前三五米时，他有点吃不消何琪柔的眼神表情了。 强挤出一丝尬笑，他略微戏谑道：“何大恩人，我一直觉得，你是温柔妩媚可人型的美女。 大清早的，你热情洋溢一点好不好，不要这么冷若冰霜好不好？ 你眼里藏了刀子吧，凶巴巴的，看得我都心里发毛了” “姓李的，是么？原来我在你眼里还是挺正面的嘛。 好吧，我知错了，我改，我现在就改，你快点过来嘛，我有特别的话跟你说” 李哲没想到，自己的话刚刚说完，对面的何琪柔立马就换了个表情。 她回应间就冲李哲抛了个媚眼，嘴角的笑容也随即钻了出来，她甚至还朝李哲勾了勾手指。 何琪柔的突然变脸，让李哲心里更加发毛了。 他感觉这狐狸精太善变了，前方究竟是福是祸，他也更加忐忑难料。 但是，何琪柔终究是一介女流，他忐忑归忐忑，还是脚步不停的走到了她面前半米之地。 到了这么近，李哲双手插兜稳稳停住了。 他看着何琪柔略显憔悴的脸面微笑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我现在洗耳恭听” “什么事？你说呢，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李哲话音刚落，何琪柔眉毛一皱媚眼一瞪，当即就气冲冲反问了。 这还没完，何琪柔反问间，上前两步后突然抬手，一把就揪住了李哲卡其色外套的衣领。 她双手一发力，双手插兜的李哲，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都快撞入她怀里吃豆腐了。 李哲迅速拔出手，趁要栽入何琪柔怀抱时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干嘛这么粗鲁。 你看着柔柔弱弱的也不壮，杂手劲儿力气就这么大哟，到底是北方人，服了你” 稳当下来后，李哲一边抱怨就一边扒开何琪柔揪着自己衣领的双手。 何琪柔一脸的无所谓，但她不再动手了。 她一脸愤懑望着李哲质问道：“我问你，这个月，就前不久，你是不是成交了一个佛山的铝扣板客户？ 姓汪，男的，对不对？” 一听何琪柔的问题，李哲顿时懂了。 他这个月确实成交了这样一个客户，看情形，自己只怕是跟这个同行对手撞单了。 看着何琪柔怒气冲冲恨不得吃人的模样，李哲本能的选择了避其锋芒：“你说什么喔？ 我实话跟你说，我上周确实成交了个客户。 不过，人家是浙江温州的，姓赵，还是个女的，还是做皮革箱包的” 何琪柔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继续逼问道：“就这？你这个月就只成交这一个客户？ 告诉你，我已经从汪老板嘴里挖出来了，他最终就是从你们公司买的机器。 他还说那业务员姓李，是个男生，高高帅帅的，还比较瘦，那不是你是谁？” 李哲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沾沾自喜的得意。 他反驳道：“那人姓李、是男的、长的又高又帅还有点瘦，那就一定是我么？ 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百多号业务员，都是年轻人，姓李的男的都有六七个呢？ 何况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帅呀，我只是长的不丑而已” 李哲语毕，何琪柔立马噗呲一声笑。 笑容转瞬即逝后，她翻了个白眼，冷不丁又一把揪住了李哲的衣领。 “有这么巧么，真的不是你？我不信。 你知不知道，这个客户我跟了两个多月，人家都来公司打样确认效果了，我最后还请他吃了一顿饭，花了三百多。 我跟他都谈好了的，他说回去处理完事情后，就会在我这里下单的。 你说不是你，那好，你现在直视我的眼睛，直视我十秒钟不要闪躲” 听了何琪柔的要求，李哲也不急着挣脱。 他嬉皮笑脸的说了句可以，然后就忍住笑跟何琪柔玩起了对眼。 “直视就直视，你当我第一天做销售啊？ 平时我多看你一眼，你还说我色眯眯的，今天可是你让我看的，那我就好好看个够……” 此时此刻，李哲直勾勾的盯着何琪柔的一双媚眼，他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荡大方，都快看入迷了。 三秒、七秒、十秒、十五秒……看着看着，李哲感觉都不止十秒了。 在他直勾勾的俯视下，矮他小半头的何琪柔，都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不看了，到此为止，色眯眯的，受不了你了” 低头嫌弃间，何琪柔也松开了揪着李哲衣领的双手。 李哲一脸得意的笑着整理起了衣领，一边整理一边趾高气昂起来。 “就说不是我嘛，你还不信，还要对视，对视完还说我色眯眯的，什么人喏” 何琪柔低着头，一时间情绪低落的看着脚下，也未继续做争辩。 整理完外套，李哲甩了甩脖子，又继续柔声细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抢了你的订单，我又不知道。 我和你分属两家公司，是竞争对手耶，谁最终争取到订单也是各凭本事嘛，这也是公平竞争，你说对不对？ 你实在要怪，也是怪自己运气差，要么反思你业务能力是否欠缺，要么怪你公司实力不如人。 你哪能怪对方业务员呢？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嘛” 李哲讲完道理后，何琪柔抬起了头。 她一时间还是不说话，似乎是被李哲的硬道理顶的哑口无言了。 但是，何琪柔只哑口无言了三五秒。 然后，她气呼呼的朝李哲挥起了胳膊拳头，摆出了一副要狗急跳墙暴走打人的姿态。 “我，我警告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你这么说，是不是那业务员就是你？ 但愿不是你，要真是你的话，我就是要跟你计较。 好男不跟女斗你不懂吗？何况我还救了你的狗命呢” 面对何琪柔这鸭子嘴硬的反咬一口翻旧账，挥胳膊摆出防御架势的李哲，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了。 救命恩人太过凶悍霸道，他顷刻间便从优势转为了劣势。 第203章 垃圾客户的价值 沉默了片刻之后，李哲叹了口气开始继续反击了。 “何大美女，何大恩人，你也别过份啊。 就算好男不跟女斗，就算真是我，我对你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呢。 不然，我兴许心一软就让给你了，就当报恩了” 何琪柔也跟着唉声叹气了片刻。 她随后看着别处道：“那就好，但愿不是你。 如果是，我，我就要气死了。 我恨不得再把你丢河里淹死，我绝对不再救你，真是的，好烦人” 看着自顾自使性子耍脾气的何琪柔，李哲一阵捂嘴偷笑。 然后他灵光一现安慰道：“何大恩人，看到你这么生气难过，我也很不舒服的。 这样吧，以后我要是遇到只想买便宜货的小气鬼垃圾客户，我就全送给你了。 我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何琪柔立马扭头看向了李哲，她脸上也阴转多云了：“真的？你这话当真？” 李哲一本正经回应道：“真的假不了，千真万确，我骗你干嘛？ 客尽其用嘛，我们公司的机器毕竟是大牌货，售价确实不便宜。 如果客户确实买不起我们公司的机器，那我送佛送到西，帮他们如愿以偿也是好人好事一件嘛” 说到这里时，李哲见何琪柔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他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解释起来。 “你我虽然是同行和竞争对手，但我俩即使不做朋友，也没必要做敌人嘛，何况你是我救命恩人。 我没法成交的垃圾客户，顺水推舟送你个人情又没啥的，就当还你救命恩情了” 何琪柔听后，认认真真打量了李哲几眼。 随即，她脸上的笑容荡漾开了。 “臭摆摊的，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那，那我暂且信你了，不准骗我哟。 我现在觉得，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好像不是那么正确，我感觉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呵呵” 李哲赶紧摆手道：“一口一个臭摆摊的，分明就是瞧不起人。 还有点喜欢我了，鬼才信，一听就不靠谱。 咱俩是同行和竞争对手，得保持距离，你可别坑我，我还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呢” 何琪柔调皮一笑，然后转身开始朝门内生态园而去了。 她一边迈步一边温柔反问道：“不靠谱？ 怎么，你还真想我喜欢你呀，想得美。 除非你真的送给我几个客户，说不准我一开心就给你个机会了” 李哲摇头苦笑一阵后，也跟着进了生态园。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正儿八经的说道：“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我真有个这样的客户，现在就给你。 不过，他最多买台最小的机器，就你们那两万三四的二手改装货” …… 八点半。 李哲和何琪柔从平湖生态园出来了，再过半小时也该上班了。 两人又走了二三十米后，也该分道扬镳了，何琪柔走在前面，她突然回头看向了李哲。 “姓李的，臭摆摊的，谢了啊。 过几天家里寄的苹果到了，我赏你几个大的，算是提前支付你介绍客户的酬劳了。 跟你说，我们山东的苹果，脆甜多汁可好吃了” 李哲笑呵呵的抱拳拱手道：“好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到时候一定好好品尝下。 对了，那个客户你好好跟一下，成交概率不低的，只是他真不是我们公司的菜罢了” 何琪柔冲李哲抛了个媚眼，打了个ok的手势后转身就走。 看着何琪柔随着脚步上下抖动的波浪卷，李哲不禁陷入了思考。 这个和许萌萌性格有几分相似的狐狸精，这个让人有色心没色胆的北方美女，是否就是为自己这类闷骚货量身定制的对象？ 这天下午下班后，李哲又去了趟自助柜员机，将上个月给家里转钱后还没用完的近七千块，挑了六千的整数又跟老妈转回去了。 转完钱，他立马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喔，你又给我转钱了呀？我听你翠花婶儿说，她女儿也在深圳，说深圳消费特别高的呢。 你呀，有钱就存自己卡上嘛，这几个月你给我转了这么多，都够我用好几年了” 李哲赶紧笑呵呵的解释道：“妈，您别听别人瞎说。 我感觉还好，我每个月一两千完全够用，可能别人是女孩子爱讲究花销大吧。 您放心，我身上随时都有几千块的，我在深圳这边吃喝住都不差，这些钱完全够我用几个月。 反正我感觉把多的钱转给您，我心里踏实安心些。 您用不完就存着，以后家里建房子用，我以后结婚也是要钱的嘛” 李哲的老妈也没再多说：“那行吧，反正你妈我一分钱都不会乱用的。 还有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听说到时候火车票很不好抢的，你自己要提前做准备呢” 李哲称是后，他妈也没再多说，踏实工作、低调攒钱、遵纪守法之类的话又一遍唠叨之后，两人便先后挂了电话。 继续回出租屋的路上，他走到半道接到了罗欣的来电。 “韩老二，又周五下班了呢，我又要双休了呢。 我还在公交车上，待会儿七点准时开杀几把来不来？” 李哲立马拒绝了。 “不来，你是要双休了，大爷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怎么，你又懈怠了？那人力资源管理师你又没打算备考了？” 罗欣倒也实诚：“对呀，懈怠了。 我承认自己已经不是读书那会儿了，太枯燥无聊了，我得劳逸结合好好歇段时间了” 李哲听后笑着鄙视道：“你这才开始多久，就硬挺不下去了？就蔫了不行了？垃圾” “你才垃圾，给你介绍的上好的女朋友，你直接被人删除拉黑了，要是我，我就一口猪脚饭把自己噎死得了。 你呀，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你就等着打光棍儿到三四十岁吧。 别以为你做销售能赚几个臭钱了，就能找到好女朋友，只怕到时候找到的都是现实拜金女，你走着瞧吧”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铁哥们儿的“诅咒”竟然这么恶毒。 此时此刻，何琪柔、张佳玲、苏雪晴、悠悠、雨蝶，一个个和李哲有交集且很不错的女孩子，都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叹了口气后，他跟罗欣感叹到：“哎，好吧，我就当自己是垃圾了。 寡人的苦你不懂，好看的皮囊我养不起，有趣的灵魂嘛，我又高攀不起，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搞？ 关山难越，谁悲单身土狗。萍水相逢，注定他人之妻哟。 哎，搞钱压力大，知音无处觅，寡人空虚寂寞冷啊” 说到空虚寂寞冷时，冷不丁一阵寒风刮来，李哲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缩脖子时，他的右眼皮也跳了几下。 他不由的想起了老家的一个迷信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第204章 爱好古筝的妹子 一天后。 周六下午七点。 李哲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后，终于将本月第二篇博客文稿发给了施伯。 一般来说，施伯月中跟他电话沟通的内容，他最多一周就会交稿的。 这次由于忙于工作业绩有所耽搁，他感觉有点抱歉。 因此，李哲特意在电话里表达了歉意。 “施伯伯，不好意思呀，这次稿子交晚了，您不会介意吧，呵呵” 还好，施伯是个大度宽容的人。 他不但不介意，还反向李哲致歉了。 “哪里哪里，我又不急，你下个月发我都没问题。 小李，是我不好意思呀，现在我博客的文章全出自你手，真是辛苦你了，我自己就拍了几张照片加进去而已。 我发觉这个博客很有意思，我现在已经收到了不少评论和粉丝，也发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龄老友……” 听了施伯的电话，李哲笑呵呵的直言不客气。 他感觉施伯现在真的是夕阳无限好，这老爷子挺享受在互联网上的惬意时光的。 沟通了一会儿后，李哲准备结束电话时，施伯冷不丁就给他“推荐”了一个人，这人可不是要买公司机器的意向客户。 “小李，那个，我知道你工作也挺忙的，我也不想一直麻烦你。 那个，我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把我大孙女婉瑜的qq、电话都告诉你。 以后我让婉瑜来写，你就负责把把关指导一下她。 这样的话，我既不用麻烦你太多时间，也可以让婉瑜成长下。 等她上道了，以后你就不用操心我这边了嘛，你觉得呢？” 见施伯要给自己个“徒弟”带，非专业科班的李哲有些没底。 他赶紧谦虚道：“施伯伯，我不是中文传媒这些专业，可能指导不了您孙女。 其实我帮你做这点事，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您不用担心会麻烦我的，何况我还时不时请教您事情、耽搁您时间呢” 施伯听后也爽朗的笑了。 “呵呵，行，那我就继续再麻烦你一段时间。 其实做事也没有非要什么专业这一说，有兴趣就会用心用热情去做，能坚持也自然能越做越好，也能越来越专业。 反正我就挺喜欢你写的东西，逻辑分明条理清晰，要文采有文采，还能实在接地气、通俗易懂，挺好的。 那个，我孙女儿的联系方式你还是加下吧，反正有时间我会让她跟着你一起练练，你和她多交流下、多带带她” 见施伯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哲也没理由再客气推辞了。 “行，施伯伯，那就听您的，我现在就加。 其实我也算不上带她，互相切磋学习罢了” 结束通话前，李哲同意了施伯的要求，他主动加了施伯孙女的qq，也存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挂了电话后不久，李哲好生看了看那女孩的个人资料和qq空间。 施婉瑜，小李哲三岁，生日1989年6月15日，qq昵称“婉里有条瑜”，爱好古筝、旅游、逛吃…… 李哲再看看“婉里有条瑜”的空间，可爱调皮昵称的背后，却是一个长发如瀑齐刘海、五官清秀水灵、身材苗条纤细、穿着打扮透着江南水乡古典美的青春女孩儿。 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施婉瑜的空间，正看着这个大二妹子的校园古筝演奏靓照，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李哲哥哥晚上好，我爷爷让我以后在写作上多向你学习，还请不吝赐教喔” 见正是“婉里有条瑜”发来的消息，李哲压不住笑的嘴角更上扬了。 他赶紧客气回应道：“婉瑜妹妹晚上好，你客气了，咱以后互相切磋互相学习。 你爷爷好厉害哟，你也好厉害，你弹古筝的样子好美，呵呵” 李哲这条回复发过去，施婉瑜立即回了个大大的捂嘴偷笑的动图。 发了动图之后，施婉瑜才发文字：“谢谢夸奖，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弹给你听，嘿嘿。 我爷爷说你也很厉害的，说你知之甚广很健谈。 他还说你很真诚又虚心好学，而且心性沉稳不浮躁，说你以后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施婉瑜的夸奖，让李哲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爷爷夸我夸过头了，不敢当啊。 跟你说，我刚大学毕业，也很浮躁的。 前段时间我兴致勃勃弄了个小吃摊，结果没干多久就撂挑子了呢” 李哲消息刚发出来，施婉瑜刚回了个疑问的表情，他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推门的是杨欣蕾，她一脸微笑的祈求道：“李兄，我马上要出摊了，我今晚准备了土豆馅饼呢。 可是，可是馅饼配料的比例我拿捏不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炸出来的馅饼容易裂开散掉，所以，所以你” 杨欣蕾话还没说完，李哲直接笑着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他说到：“给我一分钟，我今晚去给你掌勺打杂” 杨欣蕾顿时笑容满面，嘴里“欧耶”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蹦蹦跳跳跑开了。 杨欣蕾走后，李哲赶紧给施婉瑜发了条消息。 “婉瑜，不好意思啊，我又得出摊了，嘿嘿。 暂时不能陪聊了，后面有时间再聊，拜拜” 看到施婉瑜立即回应的“没关系”，李哲直接下线qq关了电脑。 半小时后。 新木老村七彩虹网吧的t字路口，杨欣蕾的小吃摊又开张了。 杨欣蕾拿着小喇叭大声吆喝着，李哲系着围裙坐在蜂窝煤炉子旁，正给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土豆泥馅饼翻着面。 将所有土豆泥馅饼都翻了个身后，他瞅了瞅一旁直通七彩虹网吧二楼的台阶。 他问道：“欣蕾，萎哥这家伙，你赶紧把他叫下来帮忙吆喝。 这家伙说了的，只要你出摊他就帮忙的，说了每晚只包夜的。 这才七八点呢，他就等不了，这可不行” 杨欣蕾听后，也停止吆喝看向了网吧入口。 她摇头道：“算了吧，就让死胖子上他的网，他这周已经帮我出摊三四次了，我也知足了” 杨欣蕾说完就不再看网吧，她清了清嗓子后又继续大声吆喝了。 李哲也没再劝说杨欣蕾，他想想也是，便又继续低头打理平底锅里的食材了。 半小时后。 杨欣蕾的小吃摊，已经卖了二十多份了，其中李哲亲自把关的土豆泥馅饼，就占了已有销量的一半。 这会儿，李哲刚替一个客人打好包，杨欣蕾小吃摊前面的那个摊主就径直过来了。 这大哥，就是从小吃到吆喝台词照抄李哲的那位。 李哲看着他一脸的凶狠相，他有点懵，也感觉事情不大妙。 第205章 斯文人要发飙 “小姑娘，你别叫啦，你太大声太吵啦。 我在你前面，耳朵都快被你吵聋啦，我的客人都被你吵跑啦。 我说你们用喇叭就算了，还叫这么大声，还一直叫，你们烦不烦？还让不让别人做生意的？” 大哥语气重嗓门大的指责，让杨欣蕾立马胆怯的停止了吆喝，畏畏缩缩的拿着小喇叭看向了李哲。 “你自己能放喇叭、能大声吆喝，别人就不行？ 当你是谁呀？太霸道了吧，你是看我们卖的好眼红找茬吧……” 李哲不能理解这位大哥的指责叫嚷。 他心里一阵嘀咕，拎着铁锅铲就站起了身来。 瞅了一眼杨欣蕾，他压抑着心里的愤愤不平，强挤微笑道：“大哥，怎么了？ 您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无缘无故对我们发这么大火干嘛？ 您都把我朋友吓到了。我俩摆自己的摊，我朋友的吆喝声也不夸张吧，我们好像也没得罪您吧。 何况您跟风卖我创造的东西，连吆喝的台词都用我的，我们也一直没跟你计较吧” 李哲怼大哥的语气是比较平缓的。 但他的用词却是绵里藏针，可谓刚柔并济毫不软乎。 说实话，自从这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模仿自己的小吃，甚至连吆喝的台词也抄，李哲有苦难言，已经忍他很久了。 此时此刻，他可是逮着机会把不满说出口了，他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可是，他自己是心里舒服了，但他感觉大哥好像更不舒服了。 他眼瞅着大哥就大踏步走过来了，大哥的腿都快挨到他面前的平底锅了。 面色铁青的直视了李哲三五秒后，一身黑衣裤的大哥，抬起胳膊伸出右手，恶狠狠的指向了他。 “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一块儿卖烤肠、卖类似烧烤的是不是只有一家？难道你也说是谁模仿的谁么？ 你信不信，你要是再说一句我模仿你的小吃，我立马给你把摊子掀了，什么东西。 还说我模仿你，屌毛，以为你是谁呀？ 我家里一栋楼出租，我出摊搞一搞就是打发时间的，懂不懂？你算个毛啊” 大哥气势汹汹的嘲讽谩骂，顿时吸引了周围其他摊贩和食客的目光，男女老少各类人都围了过来。 “大哥，算我们说错话了行吧。你说我吆喝声大了烦人，我就不吆喝了行吧。 您回去吧，您卖您的，我们卖我们的，互不打扰行了吧” 就在李哲一言不发的跟大哥紧张对峙时，杨欣蕾走过来拽了拽他的衣袖，开始主动向大哥示弱服软了。 大哥听后丝毫不为所动。 他完全无视杨欣蕾，他继续恶狠狠的盯着李哲，他带点痘坑、肤色略黑的国字脸上，面部肌肉依旧紧绷着。 同时，他的双手也捏成了拳头，仿佛随时会给李哲一拳。 李哲感觉形势很严峻。 论体格，大哥发起飙来，他是完全打不过的。 面对盛气凌人的大哥，面对围观者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从没跟人打过架的李哲，内心难免有些紧张发怵。 但是，他也仅仅是心里有些发怵，他面上并未怯场，他依旧面色平静的直视着大哥。 “你不就是个土着么，不就家里一栋楼么。 你再有钱，总不至于比张总比施伯伯有钱吧，老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别踏马拿这个来唬人。 何况我又不认识你，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搞不好跟我一样，也是穷比一个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打你，我就不信你这个长辈好意思先动手……” 直视中，在心里一阵权衡后，李哲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杨欣蕾，他不想杨欣蕾以后再在这人面前低三下四，他决定正面回击。 “大哥，虽然我们没计较，但您是不是跟风照抄，您知我知天知地知。 时常来这里买东西的各位帅哥美女大哥大姐，大家也都清楚的很。 您也不用拿烤肠烧烤这些歪理来糊弄我，都不是一码事。 您也不要拿您家里那栋楼来压我，我不稀罕” 说到这里时，李哲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 他然后冲着众人问道：“各位帅哥美女、大哥大姐、大伯大婶儿，我请问一下，刚才我这朋友吆喝时有没有吵到你们呀？ 如果有，只要大家发个话，我现在就代表我朋友给大家赔个不是，好不好？” 李哲说完，围观的一圈人无人应声，寥寥几位应声的也都是说“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李哲很满意，他重新看向了脸色更难看的大哥。 “大哥，不好意思，您刚才说的我们吆喝太吵了，这一点我们不接受。 所以欣蕾，你就不要给他道歉了，你又没做错任何事，你道什么歉？ 你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在这里摆摊混的？怕什么，多的是人给你撑腰” 李哲大声提醒完杨欣蕾，杨欣蕾还没敢吱声，大哥就发飙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刚才你们就是吵到我了，就是影响我做生意了，你们现在就必须给我道歉” 大哥的吼声震耳欲聋。 但是他似乎心虚理亏了，脸上的凶狠之相已经消退了很多，说起话来有点虚张声势。 顿了顿后，大哥继续冲李哲吼叫道：“你个屌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吃摊现在是她的，跟你没屁关系了。 我现在要理论的是她，关你屌事呀，你逞什么能，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吼中，大哥绕过炉子平底锅来到了李哲面前，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但他却猛的抬起双手使劲推了李哲一把。 李哲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想到大哥会出手，大哥愤怒之下的手劲儿大的出奇，他直接被推的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李哲堪堪的将要站稳之际，他只觉得脚下一滑，估计是踩到了小吃残渣油脂之类的东西了。 随着啪嗒一声响，李哲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一块碎砖头上。 与此同时，李哲眼瞅着那大哥，骂骂咧咧的一脚踹翻了自家的炉子，平底锅也翻倒在地，小吃也洒落了一地。 刹那之后，一阵剧痛传来。 李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他伸手在后脑勺上一摸，手掌上湿哒哒黏糊糊的。 等他再将手掌移到眼前一瞅，殷红的一片全是鲜血。 看着惊声尖叫着的杨欣蕾，再看看还在冲折叠桌和地上食材发泄的暴躁大哥，再看看自己一手的血迹，李哲怒了。 他弯腰捡起刚才磕破自己后脑勺的砖块，双眼死死锁定了那大哥，一声不吭的就大步朝那大哥而去。 “我让你吆喝，我让你大声吆喝，我摊子前的客人都被你吆喝走了，我让你吆喝……” 等李哲从那大哥背后靠近到他跟前时，那大哥毫无察觉。 他踩坏了折叠桌后，又在骂骂咧咧的踩踏地上洒落的食材和小吃熟食。 “停，给我停下，你再给我踩一脚试试” 随着李哲的一声怒吼，那大哥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过了足足三五秒才慢慢回过头看向他。 李哲左手捂着后脑勺，血迹斑斑的右手拎着半块砖头，整只手臂都在剧烈颤抖。 他的胸膛也在剧烈起伏着，他的双眼冷冽的让人心慌害怕。 这是他活到二十几岁以来，第一次想不计后果狠揍一个人，而且对方还是个长辈。 第206章 闹事逃逸者 然而，李哲冲冠一怒的硬挺，并没能坚持到最后。 在大哥被他惊吓的一愣一愣时，他突然感觉后脑勺伤口疼的厉害，他有些吃不消了。 “哎呀，好疼” 一声惨哼之后，李哲丢了砖头蹲在大哥面前。 他开始用双手紧按住了后脑勺，他感觉疼痛在加剧、血也似乎越流越多了。 “李兄，你怎么了？大哥，都怪你，你把他弄伤了” 直到此时，被暴躁大哥惊吓懵掉的杨欣蕾，这才注意到李哲受伤了。 她惊慌失措的跑向李哲查看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跌倒摔伤的，跟我没关系。 真晦气，今天日子不好，这摊我还不摆了，我收摊走了” 暴躁大哥一看情况不对，他一边找借口推脱着，一边就跑向了自己的四轮推车，推着一车还没啥销量的小吃就要跑。 李哲见势不妙想起身去追，但他还没完全站起身来，又吃疼的蹲了下去。 这时候，杨欣蕾开始掏纸巾替他按压伤口止血了。 就这样，在围观人群的众目睽睽之下，大哥直接推着四轮车冲出人群开溜了，眨眼间就朝马路对面的小巷子里去了。 随着大哥的开溜，刚才扎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在一阵唏嘘声中，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继续在其他小吃摊买东西吃东西，有的人也对李哲和杨欣蕾投来了同情可怜的目光。 “李兄，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要紧吧？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吧” 李哲强忍着疼痛蹲在地上，正死死盯着已跑到马路对面的那“逃犯”，杨欣蕾则神情慌张的替他担心起来。 “没事，不要紧，你赶紧去叫萎哥来，让他帮忙追下那人，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就是去医院，这医药费我也得让他出。你快去，我去把摊子看着，把东西收一下” 李哲用手紧按着后脑勺上止血的纸巾，眼睛一刻也没从马路对面移开。 那大哥的身影和他的推车，李哲已然看不见了。 “好好好，李兄，那你等着啊，你的手别松开了呀，摊子你就别管了，我这就去叫死胖子” 杨欣蕾唯唯诺诺的应下后，叮嘱了李哲两句后就跑开了。 杨欣蕾走后，李哲正艰难的起身，一位大姐就走过来扶起了他。 “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你手上怎么这么多血，我正要买你们的东西呢，结果看见你摊子都倒了” 李哲抬头一瞅，正是之前常来自己小摊消费的湖南一家三口的大姐。 也就在这会儿，他看到一辆白色警车，随着马路上的车流缓缓开了过来。 “大姐，谢谢你啊，我没事。 您改天再来吧，今晚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李哲灵机一动，强挤微笑谢过大姐后，一手继续捂着后脑勺，撒腿就朝那驶过来的警车跑去。 在路边临时截停警车后，随着车里的人探出头，他赶紧报告到：“警察大哥，赶紧追人，就在对面巷子里。 刚才我摆摊时摊子被人掀了，我也被那人弄伤了流了好多血。 那人也是摆摊的，刚从那边逃跑了，快去追呀” 随着李哲的紧张言语及指点，车里握方向盘的帽子大哥，挥手示意副驾驶位的帽子大哥下车追人了。 同时这大哥瞅了李哲血迹斑斑的手，一脸肃穆的关切到：“你赶紧说下，那人什么特征？ 你不打紧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李哲赶紧补充道：“那人穿了一身黑衣服，比我矮几公分，一米七几是有的。 他脸上有些痘坑，肤色有点黑，对了，他手里还推了辆四轮小餐车” 随着他详细汇报完毕，已经下车的那位帽子大哥，撒开腿就朝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而开车的这位帽子大哥，为了不造成交通拥堵，直接把车开上了两三米宽的人行道。 临时停车后，一脸疲倦的帽子大哥，简单的替李哲查看了下伤情，说了句皮外伤问题不大后，就摆头看向了小吃摊区域。 “那里那倒掉的摊子就是你的？你跟跑掉的那人为什么起冲突的？” 在帽子大哥的询问下，李哲便开始一五一十的，陈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也就在这会儿，杨欣蕾引着萎哥也赶了过来。 “李哲，你伤的不严重吧？那人往哪边去了？我现在就去追” “李兄，萎哥现在过来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吧” 李哲正背对着杨欣蕾萎哥在陈述经过，两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就冲他叫唤了。 将最后两句话跟帽子大哥说完后，他捂着后脑勺转身看向了两人。 “不用了，有人去追了。这位大哥说我没啥大问题的，不要紧” 当李哲手指着帽子大哥时，帽子大哥又发话了：“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你自己也别大意。 反正那边不远就有个卫生所，毕竟你伤的是脑袋，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去检查下吧。 至于这件事，你放心，我那同事腿脚出了名的快，这一带也是我们辖区，我们熟的很，那人还推着车，肯定跑不了的。 如果是他的问题，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本地人房东，我们都会坚决秉公处理的” 有了帽子大哥这番话，李哲也暂时安心了。 在杨欣蕾打发萎哥收拾烂摊子后，李哲就在她的陪同下，往不远处的社区卫生院去了。 “欣蕾，我跟你说，以后你摆摊时胆子要大点儿。 你不要怕事，更不要怕人，你有我有萎哥，还有周森昊铭他们，你怕什么喔？ 咱本本分分做生意，什么都不用怕，你该据理力争的就据理力争，没人敢随便欺负你的。 现在是法制社会，咱不惹事也不怕事，只动口不动手，出了事会有人主持公道的，知道不？……” 去的路上，李哲嘴里不停的给杨欣蕾叮嘱着。 “嗯，李兄，我知道了。 今晚真是不好意思呀，要不是我临时拉上你，你现在还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压根儿就不会弄成这样，都怪我” 被他不停讲道理鼓气的杨欣蕾，一边点头一边在自责。 李哲一听不乐意了，他宽慰道：“欣蕾，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喏？ 不瞒你说，昨天我右眼皮跳了呢，右眼跳灾，虽然我知道这是迷信，但是我现在真就这样了，你说巧不巧？ 所以不关你事的，估计我命中注定今天有此一劫，这或许是天意吧” 杨欣蕾听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李兄，真的呀？ 真有这么巧？那，那我可真就没什么自责负罪感了喔，呵呵” …… 半小时后。 等李哲和杨欣蕾返回小吃摊时，萎哥已经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了。 医生说李哲确实就是皮外伤，只不过伤口磕的有点深、口子有点长，便给他消毒处理后缝了几针。 而那个“畏罪潜逃”的大哥，也被押回了夜市现场。 夜市摆摊区又聚集了乌泱泱一大堆人，两位帽子大哥正在向大家了解情况。 第207章 恩人的关怀 看到这般情形，李哲知道自己也没啥好担心的了。 一切自有定论和公道，他相信帽子大哥的处理结果。 很快，在李哲和杨欣蕾接受了和解意见之后，帽子大哥开始对着摆摊大哥说道了，首先就是批评的他的满嘴跑火车。 “你一个从别处来的，干嘛装我们本地人？你的一栋楼呢？带我去看看啦。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本地人谁家没有一栋楼出租的？ 你去问问菜市场里那些卖菜的老人，他们出来摆个摊，会不会逢人就说自己有栋楼出租的？ 我就是本地的，我们深圳就是全国各地同胞帮着建设起来的，我们本地人懂感恩不排外的…… 你这么张口就来还寻衅滋事，就是故意败坏我们当地的名声，懂不懂？……” 帽子大哥说话的语气很重。 李哲看得出来，这位大哥很在乎自己家乡的口碑和名声、容不得别人玷污损毁。 面对帽子大哥的当面戳穿和指责，面对周围有些大伯大婶儿的指点议论，摆摊大哥低着头红着脸、抓耳挠腮的甚是难堪。 接下来，帽子大哥才正式说处理意见。 “你听着，今晚的事情很清楚明白，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可以作证，都是你无端挑起的，你认不认？ 他的伤，不管你是有意还是失手，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以为你跑掉了就能躲掉责任么？法制社会好不好，你以为我们是干嘛的？ 他们小吃摊今晚的一切损失，包括人家的医药费，都由你全额赔偿。 你现在就给人当场结清，你身上钱不够我就陪你去取，去你住的出租屋去拿都行，你有意见没？” 对面帽子大哥的一连串问询，肇事大哥这会儿倒也乖巧。 他之前的嚣张气焰，完全无影无踪了，不停的点头哈腰表示没异议，同时还不停给李哲杨欣蕾赔不是。 就这样，这事没至于闹到派出所去，最终当场和解私了了。 大哥赔了杨欣蕾今晚三百多的营业额，还赔了损坏的平底锅、折叠桌等的一百多，还给李哲赔了两三百的医药费。 “你记着，下不为例。 这次你是失手伤人，还肇事逃逸，是人家心肠好同意私了，不然我完全可以将你拘留的，懂不懂？ 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不要再意气用事，还有，也不要再信口开河败坏当地名声……” 纠纷处理完毕，帽子大哥驱车离开前，又郑重警告了摆摊大哥一番。 这之后，萎哥又回了网吧，李哲二人谢过帽子大哥后，就要回出租屋了。 “姓李的，你等等” 就在这会儿，李哲跟着推车的杨欣蕾还没走出多远，他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何琪柔。 他捂着打了“补丁”的后脑勺转过身去，面带尬笑的看向了大美女。 “何大美女，何大恩人，是你呀。 不好意思啊，我们收摊了，今晚的小吃没你的份儿了，呵呵” 何琪柔穿着黄色外套，内里一件彰显傲人身材的白色紧身打底衫，下身一条牛仔裤配黑色马丁靴。 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一脸平淡肃穆的缓缓走到了李哲面前。 “伤的怎么样了，看你还笑得出来，肯定不严重。 喏，给你的，一点心意，不用客气” 说话间，何琪柔将手里拎的塑料袋递给了李哲。 “什么喔？” 李哲也不客气，接过了袋子后，一边疑问一边就将袋子打开了，原来是碘伏、消炎药、创可贴。 他有些意外，他也比较开心。 他对着何琪柔憨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刚才你都看到了？可我没看到你呢” 何琪柔笑着“切”了一声。 然后她嫌弃道：“我没看到，我倒是看到经常和她一起出摊的那个胖子了。 当时他在收拾烂摊子，我问他他告诉我的” 何琪柔口中的她，指得是李哲身旁的杨欣蕾，何琪柔已经是她的熟客了。 在杨欣蕾对着何琪柔微笑示意时，李哲笑呵呵的开口了。 “原来如此，谢谢关心喏” 何琪柔面对李哲的感谢也不说话。 她缓步走到李哲旁边，随手就在他打了“补丁”的后脑勺上扒拉了两下。 “姓李的，臭摆摊的，你可真是个倒霉蛋的命呢，呵呵。 之前被我随手一石头打破头，后来逞能救人又差点儿把自己淹死，现在又摔破脑袋。 你呀，我都替你担心，照你这么下去，能不能太平安稳活到三十岁都是个问号” 李哲一听何琪柔这“恶毒的诅咒”，顿时扭头白了她一眼。 他然后埋怨道：“何琪柔，你这人，明明心眼儿挺好，可为啥跟我说话嘴巴就这么臭呢，搞的我都不想感谢你了” 说出这话来，李哲本以为何琪柔又会不爽的。 然而，他判断错了，何琪柔毫不在意。 她笑着瞅了李哲身旁的杨欣蕾一眼，然后拽着李哲的胳膊把他拖到了一边。 何琪柔的力气是真不小，李哲被她拽着走动间赶紧问道：“你干嘛？你有话直说嘛” 何琪柔见两人和杨欣蕾的距离也够了，她紧拽着李哲的胳膊，笑呵呵的将嘴凑近了李哲的耳朵。 “你给我的那客户，马上就要成了耶，到时候我请你吃猪脚烧鸭双拼饭，呵呵” 听清楚意思后，李哲又蹙眉瞪了何琪柔一眼。 “你太小气了吧，你们六个点的提成呢。 一台小机器两万三四，也有近一千五的提成呢，你就请我吃个十几块的双拼饭？” 何琪柔一听终于不爽了，她直接推搡了李哲一下。 “你还说，我救了你的狗命，上次你请我不也差不多嘛？ 还嫌少，那我干脆不请你吃了。 到时候给你个大苹果就够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何琪柔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李哲知道她就这性子。 “不理就不理，你走我也走，拜拜，我祝你晚安喏” 冲着何琪柔潇洒离去的背影道了个别，李哲也和杨欣蕾继续往出租屋赶了。 到家后，九点多。 李哲洗漱后，在卧室里听歌看ps教程，看着看着，他心里竟然起了一些后顾之忧。 今晚的事，虽然最终是由帽子大哥公事公办秉公处理的，而且是双方私下和解无异议的。 但是，那摆摊大哥的无事生非、蛮不讲理、粗鲁野蛮，还有他最后离开时那幽怨愤懑的神情，都让李哲担心这事只怕还没完。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李哲已经知道了，那大哥虽说不是深圳本地人，但好像也是广东人，而且在新木村这边居住生活的年头也不短了。 作为一个刚来这边打工的纯外地人，面对这样一个粗鄙莽撞的冤家，李哲很担心自己或者欣蕾日后可能会被人家伺机报复。 第208章 忧患及对策 一夜过后。 11月最后一天，周日。 李哲感觉自己的隐忧更甚了。 上午9点多，他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坐在床上挠头发呆时，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昨晚大哥那怨毒的眼神。 他感觉这不是啥好兆头。 也就是这会儿，他枕头边的手机响了，是周森。 “李哥，我刚才听萎哥说，你昨晚被人打了，脑袋都被人开瓢了。 你不要紧吧？哈哈” 李哲一听周森这添油加醋的“关心”，撇嘴一笑鄙视道：“开你妹，瞎扯。 萎哥回公司宿舍了么，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你个屌毛” 电话那头周森贱笑了两声。 随后他正儿八经道：“呵呵，让你猜对了。 我谨代表昊铭、萌萌和小贺，向你表示诚挚的关心和慰问，哈哈。 你没大碍就好，咱们人多，怕他个毛，要不要我和昊铭帮你们整下他出口恶气？” 李哲一听，立马劝阻道：“别，恶人难磨，我还担心他报复呢。 这事到此为止，人家伤我也确实不是故意的。 人家吃了警告还掏了钱，我估计他也不敢再故意为难人了。 你们可别继续添乱了，再瞎搞欣蕾的小吃摊就摆不下去了” 周森喔了一声后又有了新提议。 “李哥，我和萌萌还有刘昊铭、小贺，我们现在准备去红树林海滨生态公园玩的呢，你要不要一起？” 李哲摸了摸后脑勺上的“补丁”，然后无奈谢绝道：“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这次我就不去了吧。 虽然是皮外伤，我也是流了不少血、缝了几针的，我得休养生息几天了” 周森听后也没再力邀，李哲很快就挂了电话穿衣下床了。 等穿戴整齐、开门走到大厅时，他听到了厨房里有响动。 “欣蕾，你在做早餐么？要不要我来？” 询问声中，李哲顶着“补丁”和乱糟糟的发型就去了厨房。 此刻他瞅见杨欣蕾时，对方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要出来。 “李兄，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 你看，菠菜猪肝粉肠面，还加了瘦肉丝，还给你煎了个荷包蛋。 看着还行吧，营养很足的，你赶紧出去，坐着吃就好了” 看清了杨欣蕾手中的东西，李哲也不再往厨房里钻了，他直接退回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杨欣蕾将大碗放在桌上后，他也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吃了。 “嗯，果然是正宗的广东口味，面好吃，猪肝嫩滑，肉丝也细嫩爽口，面汤清香滋味醇厚。 欣蕾，你别光看着我吃啊，你自己也去打了吃呀，不然一会儿面就坨了” 李哲尝了几口后，对杨欣蕾的粤味手艺赞不绝口时，发现她一直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吃，便忍不住催她开吃了。 在他的微笑催促下，杨欣蕾也起身去厨房了。 待她端着面回来和李哲一起吃时，两人又聊起昨晚的事来。 杨欣蕾的态度很明确，小吃摊就是她现在的命根子，比工作卖机器还重要。 所以，她是要坚定不移、不畏艰难的继续摆下去的。 杨欣蕾还表态了，等下吃完早餐她就去买平底锅、折叠桌和食材，今晚就继续摆起。 而李哲自己，则表达了对杨欣蕾小吃摊事业的无条件支持，他决定待会儿就陪杨欣蕾一起去买东西。 同时，他还表达了对那大哥的无语和无奈。 “欣蕾，你知道昨晚的事情，我最大的教训是什么吗？ 那就是：永远不要跟没素质、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粗暴野蛮人理论。 跟他们理论，就跟和猪摔跤一样的，赢了没啥光彩的，输了还丢人。 关键是气人，就像对牛弹琴，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劲的很……” 李哲的抱怨，让杨欣蕾听得呵呵直笑。 “李兄，我一直觉得，你的脑子和口才很无敌的。 没想到啊，你也有这么无语无奈的时候，呵呵，确实挺气人的” …… 早餐后，李哲和杨欣蕾一起收拾完厨房就出门了。 个把小时后。 两人逛街买完东西回来，李哲便回自己卧室小歇了。 将卧室门反锁好以后，他走到窗户边，给施伯打了个电话。 他的隐忧，他没有选择“传染”给“弱女子”杨欣蕾，而是想先请教下施伯这个老江湖，听听人家的意见。 拨通了施伯的电话后，李哲简单寒暄问候了两句就直入正题了。 他先简单将昨晚的事情给施伯说了下，随即就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施伯伯，事情大体就这样。 虽然是公家的人秉公处理的，我们也让步了，那人也进行了道歉和赔偿。 但是吧，我就是有点担心，怕我俩日后可能会遭受那人的打击报复。 特别是我那朋友，还是个女孩子，本来就性子软胆子小，而且她身世也挺可怜的……” 听了李哲的担心和难处后，电话那头的施伯，略微沉默片刻后就发话了。 “小李，你真是个善良人，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不知道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 有些人，道德层次低、素质差、蛮不讲理、做事偏激冲动没底线，这种人是很危险的，你们不得不防” 听施伯说到这里，李哲连连称是。 顿了顿后，施伯继续了。 “何况你们还是外地来打工的，深圳那边，外地人占了七八成。 人家要是记恨在心、针对你们玩阴的下黑手，你们是防不胜防的。 说不准啊，你穿街过巷走夜路，吃了闷棍都不知道谁干的。 所以跟那个人，你最好走个礼数说些好话软话，这事可能就过去了。 小李你记住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切莫把话说绝了把事做绝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才能远离麻烦，你懂了吧？” 李哲赶紧表示懂了，随后在施伯面前夸了她孙女施婉瑜几句，两人又闲聊了几分钟后就结束了通话。 下午一点。 李哲午睡了半个小时刚醒来，萎哥就推门而入了。 萎哥一屁股坐在他床沿上，他感觉床都要塌了。 “李哲，家里有吃的没？杨欣蕾她人呢？” 萎哥抛接着手里的钥匙，这是他拿李哲出租屋的钥匙自己去街上配的。 李哲坐起身来下了床，一边摸着后脑勺的“补丁”，一边往厅里行走间回应道：“没吃的。 早上是欣蕾做的早餐，面条，我俩都吃完了。 她没在卧室么？那肯定就是出去了，大白天的又没啥好担心的” 萎哥也跟着起了身，跟在李哲身后来到了厅里。 “哎，没吃的，那我去街上吃了，我也刚起来，还以为能来蹭顿饭呢。 欣蕾不在卧室，我刚进她房间看了。 李哲，我发现她买了不少新衣服呢，还有没拆牌的内衣，都是正儿八经的女生服饰呢” 李哲正要弯腰倒水喝。 听萎哥这么一说，他转身审视起了萎哥。 “我去，你开她衣柜看了呀？你够无耻变态的呢，跟个猥琐痴汉样，哈哈” 萎哥一屁股往沙发上一瘫，一脸无所谓的回道：“一般般啦，我只是随便看看，又没碰” 李哲摇头一笑，他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也有点饿了。 于是他提议道：“萎哥，走吧，吃猪脚饭去，我请你，正好我等下也要出去会个人” 第209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好啊，那走，现在就走” 一听李哲要请客，萎哥还没在沙发上瘫好姿势，便又站了起来。 李哲动作也很快，匆匆喝了几口热开水便和萎哥下楼了。 “李哲，你信不信，昨晚要是你们早点呼叫我，我这砂锅大的拳头，绝对让那人知道厉害” “我信，你确实比他块头大。不过你昨晚要是真帮我揍他了，我可能没事，你跟那大哥可能都在局子里待着了，哈哈” …… 下楼时，围绕昨晚那事，李哲和萎哥又说笑起来。 待两人到了一楼出了房东的大院儿后，萎哥忽然有了个提议。 “李哲，从今天起，以后杨欣蕾的小吃摊，你就别来了。 我帮她打杂就好，我知道你在玩网店，你就好好玩你的网店吧。 我也想好了，从今往后，只要杨欣蕾出摊我就绝不缺席，不到晚上通宵时间我绝不进网吧，你和杨欣蕾都可以监督我的。 你太瘦太斯文客气了，杨欣蕾又是个女孩子，又胆小怕事，以后还是我罩着她好了，应该没人敢再欺负她的” 萎哥说这话时是一本正经的。 但李哲看着他抓耳挠腮的下意识动作，感觉他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李哲歪着脑袋回道：“好啊，行，你这么仗义我也就安心了。 不过，萎哥，你个家伙，别不是真想对杨兄下手了吧，哈哈” 萎哥抓了抓鼻头，并未做辩驳。 他而是淡淡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可能有这意思，不过我主要是关心她。 她身世那么可怜，我不想看她再被人欺负，谁敢再欺负她我真会捶人的” 李哲点头呵呵一笑，他相信萎哥说的是实话。 毕竟，萎哥这家伙，确实是对杨欣蕾既仗义又有情，这也算一举两得了。 半小时后。 两人刚吃完饭，萎哥刚从隆江猪脚饭馆里离开没几分钟，李哲要等的人广西强仔也姗姗来迟了。 出于惯例，李哲的屁股都没离凳，又给强仔点了一份猪脚烧鸭叉烧豪华三拼饭。 强仔还是一身耐脏的黑衣服，豪华三拼饭上桌后，他立马就拿起筷子开动了。 一边大口吃饭，强仔一边就给李哲汇报起本月业绩来。 “李哥，谢谢啊！ 那个，你自己估计也看了吧，我现在给你说下具体单数。 一共一百一十八单，离你说的一百五十单还很有点差距，不过我真是拼命了呢，你可别怪我。 这个月我游戏赚钱那一块，都没怎么花功夫的，一共才弄了两百多块钱，连房租都还不够呢” 李哲笑呵呵的看着强仔吃饭，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瞧了瞧，随即开始报自己的具体统计结果了。 “我怎么会怪你哟，你已经很拼很牛了。 我很满意，少点就少点，无所谓的，我刚开始弄，我也不急的。 不过强仔，这次我说过的，主攻耳机的，挂绳吊坠不能超过五十单的，你超了呢，你足足超了二十单” 一听李哲开始较真了，强仔停下了筷子，开始抓耳捞腮的憨笑着解释起来。 “李哥，你不是说少点就少点无所谓嘛，那我超一点你也无所谓嘛。 我那些朋友就是不要耳机，就是只想要个便宜的挂绳吊坠，你总不至于让我不接吧” 强仔说的也有理，李哲笑着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跟他计较。 “强仔，挂绳耳机这些，上次我已经给你结了一部分佣金，没结的也就三十单。 我还给你多算了几单凑整了，一共是九十块钱。 耳机四十八单，我一单赚十块，按约定给你四块，我算五十单好了，这就是两百。 一共两百九，我再给你凑个整，喏，三百块，你收好了，这第二次合作咱就告一段落了” 说话间，李哲掏出钱包，点了三张百元大钞就递给了强仔。 强仔一脸喜悦的接过钱，然后冲李哲抱拳道：“谢谢李哥。 李哥你真是爽快人，跟你合作我挺开心的，嘿嘿” 李哲正笑呵呵的收钱包表示不客气，强仔忽然探起身来瞅了瞅李哲后脑勺。 “李哥，我靠，欣蕾姐说的是真的呀，你昨晚被人打了呀？ 我刚才还没注意到呢，问题不大吧” 见强仔一脸关切，李哲笑着解释道：“没事，都过去了。 那人都赔钱了，他再敢惹事就得食宿全免了，哈哈” 见四周无人，强仔靠近李哲低声道：“李哥，你需要的话，我找时间帮你整下那人怎么样？ 我去买他的小吃，然后说他的小吃里面有石子苍蝇，我让他生意没得做，还让他赔钱，你觉得怎么样？” 李哲一听，感觉强仔这想法太邪恶下作了。 他赶紧制止道：“你可别搞这种歪门邪道。 这样坑人使不得，要是被人发觉了你绝对会挨揍的”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 强仔吃饱喝足后，揣着现结的佣金乐呵呵走人了。 李哲和他约定好了，下次有需要会随时给他电话。 又过了几个小时。 晚上六点半，李哲帮杨欣蕾准备好晚上出摊的食材后，趁着她还没出门就先下楼上街了。 他在街上买了包二十的红双喜，然后蹲守在了夜市摆摊区马路对面，昨晚那大哥要出摊是要经过这里的。 六点五十。 离杨欣蕾常规的七点出摊还有十分钟，李哲终于在巷子口等到了大哥。 大哥看到李哲后，起初还挺戒备的，但知道李哲故意等他的原由后，也停下来跟他聊上了。 “大哥，我知道您爱抽，这是我的点心意。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当是跟您不打不相识了，就想跟您交个朋友，呵呵” 大哥赏面子后，李哲便开始给“见面礼”了。 见大哥一言不发、似乎不乐意收，他直接将红双喜塞到了对方手里。 大哥犹豫推脱再三，勉强收下见面礼后，也从自己裤兜里掏烟给李哲递上了。 “来一根儿？” 李哲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 他随后继续说到：“大哥，昨晚的事让您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实咱们都是从别处来深圳这边打工讨生活的，都挺不容易的。 我觉得吧，咱们以后还是和气生财的好，您说呢？” 大哥猛抽了一口，随后看向马路对面的摆摊区域淡淡道：“是的，都不容易，和气生财。 昨晚是我的不是，小兄弟，对不住了，但我真不是故意伤着你的” 李哲此刻感觉，大哥跟昨晚大不一样了，变得好沟通多了，也不是那种完全听不进话的坏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李哲继续开口了：“没事，我知道。 大哥，您昨晚说的没错，那小吃摊现在确实跟我没关系了，是那女孩儿的。 她家里条件挺差的，又心地善良胆小怕事，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的，我现在有别的事忙，也很少陪她来摆摊。 那个，我想求大哥您一件事，看在她是个小女生的份儿上，看在大家也都是摆摊熟人的份儿上，以后就不要为难她了，您看成么？” 第210章 世纪性大事 大哥低头吐了一团烟雾，然后继续抬头看向了马路对面。 “嗯，昨晚主要是因为，她把我摊子前的客人都给吆喝走了，所以我才一时气不过的。 我这个人，没文化没本事、脾气也差、啥也不会，跟风模仿你们也是赚个辛苦钱。 之前是我要面子心眼儿小了，也是我脾气上来冲动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也不敢了。 那个小姑娘也挺吃苦耐劳的，也确实挺不容易的，以后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 十分钟后，杨欣蕾来到摆摊区时，李哲早结束了和老大哥的交流。 站在杨欣蕾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着一起开摊的杨欣蕾和萎哥，还有走过来和她俩打招呼的老大哥，李哲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回到出租屋后，他打开电脑浏览起别人的网店来。 他感觉和自己卖机器一样，好的产品介绍页面，肯定对销量有帮助的，进而也会影响产品和店铺的搜索排名。 因此，李哲打算先好好学习下那些很靠前的网店。 特别是别人在产品介绍页面的设计排版特点，以及文字介绍内容的逻辑条理，然后为己所用，用来改进、优化自己的店铺及产品…… 看到八点半时，李哲停了下来。 他放下总结归纳的笔记本，开始听歌看网页吃柚子了。 “举办第26届世界大运会，是深圳在创建国际化城市进程中的标志性工程与世纪性大事。 深圳以“一诺千金“的态度，筹办一届青春的大运、精彩的大运、文化的大运、绿色的大运、科技的大运、效益的大运与微笑的大运……” 在浏览搜狐新闻时，李哲看到了一条关于深圳大运会的新闻。 他这才知道，深圳在去年1月17日获得了世界大运会的举办权。 而这个月15号，深圳刚举行了大运会圣火点燃1000天的倒计时启动仪式。 看完这条新闻后，李哲正滑动鼠标往下拉，他面前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是张佳玲。 “学长，我刚听妈说你昨晚摆摊被人打了，还伤的很重流了很多血，你到底怎么样？ 我，我好担心你，我想明天请假回去看看你” 李哲一听张佳玲慌慌张张的语气，他直接惊呆了。 “佳玲，不用了，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啊，就后脑勺破了点皮而已。 而且我也不是被人打的，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说是你妈告诉你的？你妈是听谁瞎说的哟，我真是服了” 电话那头，张佳玲很大声的“啊？”了一下。 “学长，你真的没事？你没骗我？你敢发誓？我都准备请假了呢” 李哲一听，再一想起张总之前对自己的试探拷问，他赶紧保证起来。 “佳玲，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没事。 我可以对天发誓，等下我拍张照片发你qq上都行的” 张佳玲在那头轻声“喔”了一声，随后喃喃道：“那就好。 刚才我差点吓死了，还以为学长你伤成什么样了呢，呵呵。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那咱qq上聊吧，你赶紧拍照片给我证明喔” 张佳玲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哲也赶紧打开qq发起消息来：“佳玲，你妈还不知道你要回来吧？ 你可千万别回，你也别跟她说，不然她还以为我又跟你有啥了，那我就麻烦了” 很快张佳玲就回了消息：“学长您放心，我又不傻。 我就算回去看你也会偷偷回的，我感觉我妈告诉我这个就是在试探我” 张佳玲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李哲感觉还真有可能。 于是他赶紧庆幸道：“呵呵，那就好。 我的好学妹，虽然我用女朋友这个幌子堵住了你妈的嘴，但我感觉堵不住她的疑心。 所以，我的饭碗保不保的住，学妹你在跟我有关的事情上，可一定要三思而行，切莫冲动啊” 张佳玲先是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回文字道：“学长，我妈还没给你打电话么？ 我感觉她很快就会打给你的，肯定又会问到我。 到时候你就这样说，说我就简单关心了你几句。 那我不多说了，你等着瞧，你赶紧把自拍照片发我哟” 李哲看后呵呵笑了几声，他感觉自己和张佳玲，有点古时候的男女背着父母商量私奔的味道。 偷笑中他回道：“张总还没打我电话，那行，我等着，我看看你算的准不准，嘿嘿” 发完消息，李哲赶紧自拍了张后脑勺的“补丁”，匆匆给张佳玲发了过去。 “学长，我相信你了，我看到你的床了。 你的床单为什么是粉色的？原来你这么少女心呀” 张佳玲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李哲一时有些尴尬。 他挠了挠头后回道：“哪有喔，我都是随便买的。 对了，佳玲，我问你，张总跟你说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没？” 李哲刚问完，张佳玲就发了他一张截图。 图片显示，消息是公司网销部大经理程沛远发给张总的，说的就是李哲昨晚受伤的事。 而张总直接将程沛远跟她的对话截图，发给了张佳玲。 “我靠，老程这个老狐狸想干嘛？ 他是知道我和张佳玲有交情的，还怂恿我趁机拿下她，他平时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他这么做是为了啥……” 看着截图，李哲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他在想，又是谁把消息传到程沛远那里去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还真是张总打来的。 还好，在张佳玲的提醒下，他早就有思想准备了。 在李哲的沉着应对下，张总也没多问，知道实情后关心了他几句，让他以后不要再弄小吃摊了就挂了电话。 结束了和张总的通话，李哲又跟张佳玲聊上了：“佳玲，你厉害。 你妈刚才真打电话来关心试探我了呢” “喔，学长，跟你说，对于你和我，我妈现在知道你有女朋友了，估计不会再盯你了。 但我感觉她好像开始盯我了，现在时不时就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你，估计是怕我喜欢你陷进去了，呵呵” 李哲看了消息就笑了，他也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于是他调侃道：“学妹你可别呀，要记得咱俩的约定哟。 我要一心一意帮你妈卖机器赚钱，你是要好好学习滴，切记。 对了，深圳这边承办大运会了呢，都开始一千天倒计时了，我感觉你可以参加” 张佳玲似乎成功被李哲带偏了，她赶紧回道：“我知道啊，学长你糊涂了哟。 具体好像是11年8月举办吧，到时候我都大学毕业了，可惜，我网球打的很不错的” …… 李哲和张佳玲这一聊就聊了半个小时，等互道晚安拜拜后，他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哎哟喂，不早了，得洗澡睡觉了，明天就是十二月了，又得上班开始冲业绩，压力山大呀” 关了电脑，起身伸了个懒腰，李哲一番感叹后就开门出去了。 可是，李哲刚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卧室里的手机又响了。 第211章 心灵感应? “谁呀，都这么晚了，又是来关心慰问我的？还能有谁呢？……” 心里一阵嘀咕，李哲又原路返回了卧室。 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程沛远。 “李哲，我听人说你昨晚在夜市跟人起争执受伤了。 听说你流了很多血头都破了，问题不严重吧，明天能正常上班么？” 李哲叹了口气，随即撇嘴笑着问道：“程经理，你听谁说的呀？ 你放心，我没屁大点儿事，不影响上班的” “我也是听公司里别人传的，有人昨晚在新木村夜市目睹了。 你既然没事那就好，我还想说你要是在住院明天就别来了，我还打算明天去看下你的呢” 听清了程沛远的意思，李哲沉默中好好的回忆了一下。 他昨晚出摊时，并没有看到公司的人。 他感觉这事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或许真是别人看到他而他没注意到…… 静默片刻后，李哲迅速笑着致谢了。 “呵呵，谢谢程经理你的关心了，我真的没事” “不客气，咱们既是同事上下级又是朋友，你还是我得力干将，关心你是我应该的嘛。 也很晚了，那你也赶紧休息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咱明早见” 程沛远说到这里时，李哲本打算直接拜拜的，哪知他还没开口，程沛远又补了一句。 “对了李哲，你现在爆发力这么强，业绩这么好，你得集中发力呢。 工作业绩做好了，钱够你赚的，得学会取舍。 那小吃摊，我建议你就不要搞了，又搞不到几个钱，还容易惹麻烦生是非。 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拿捏，那我挂了，拜拜” 李哲也没做任何辩解。 “嗯，程经理，我知道了，我会的，那拜拜，明早见” 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出卧室去了阳台。 看着茫茫夜色中的点点灯火，李哲在想，程沛远这家伙，他给张总打报告到底是何用意？ 是真关心？还是别有用心？…… 思索了几分钟，李哲毫无头绪。 他暂时作罢了，从阳台回到厅里喝了杯白开水，然后准备去洗漱了。 可是，他的杯子还没放下，卧室里的手机又响了。 “李哲，听说你受伤了？你还好吧？” 打电话来送关心的是师父萧潇。 李哲忍着笑故意唉声叹息道：“师父，徒儿很不好，徒儿伤的很重，明天没法给你带早餐了。 你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你还是赶紧来见我一面吧，我在出租屋卧室床上躺着，我等你” “切，你就继续装吧，我不信。 你别开玩笑不正经好不好？不然以后我不理你了” 见萧潇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小把戏，李哲也不再不正经。 他赶紧笑道：“呵呵，师父，你猜对了，我没事。 你放心吧，明早我给你带炒粉煎蛋肉饼加豆浆，我让你吃到撑。 也不早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洗澡睡觉了，晚安，拜拜” 也不等萧潇说拜拜，李哲直接挂了电话就出卧室去卫生间了。 二十分钟后。 他洗漱完毕，已然关灯躺在了床上。 听着手机里播放的纯音乐，双手枕着脑袋，李哲睁着双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正在胡思乱想。 “张总和程沛远的关心，应该不是真心的吧，都有目的。 师父萧潇的关心应该是真心的，周森他们也是真的。 学妹张佳玲肯定是，何琪柔那狐狸精，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坏，也应该是真的…… 肯定不能让爹妈知道。假如，假如苏雪晴她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胡乱寻思中，李哲觉得以后得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有的人，他逢场作戏虚假客套便好，而有的人，是需要他去真心换真心的…… 无聊瞎想了很多之后，他的困意也上来了，时间也快到十一点了。 此时此刻，他手机里自动播放的音乐，也轮换到了《穿越时空的思念》。 听着这首曲子，李哲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人。 有已经过世的外婆，有车祸意外早逝的高中挚友，还有因这首曲子结缘的张总女儿张佳玲。 当然了，还有他的念念不忘意难平：苏雪晴。 说来也巧，听完这首曲子后，他正要关掉手机音乐睡觉时，苏雪晴就来电话了。 “我去，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难不成时隔多年我和你还有心灵感应啊？” 看着那个归属地是老家的来电号码，李哲睡意全无，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抚摸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满怀激动的接通了电话。 “喂，雪晴，你，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呀？好久没联系了，你，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苏雪晴沉默了三五秒之后回应道：“没，我还没睡。 李哲，你，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李哲赶紧宽慰道：“没有啊，我还在听歌呢。 你，你作为一个老师，这么晚还不休息，明天上课的状态会打折扣的呢” “不会的呀，我天天都差不多十一点睡的。 对了李哲，那个，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听苏雪晴说到自己已经分手了，李哲的心跳顿时没来由的就加快了很多。 他没觉得自己在幸灾乐祸，但他就是情不自禁的有些窃喜。 “啊？雪晴，上次你说你要和他分手，我，我还以为跟之前一样，闹一段时间就和好的呢，原来你俩真分了啊？ 你，这么晚给我电话就是说这个啊？你，你心情很糟糕吧？” 惊讶之后，李哲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 “李哲，我可不是求你安慰的。 我和他是异地，本来就一直不温不火，还时不时被他冷暴力一下。 他又那么大男子主义，现在我终于解脱自由了，你不应该为我高兴么？ 我问你，现在你知道我分手了，你是什么感觉？” 面对苏雪晴这个十分直接的问题，李哲感觉挺为难的。 足足沉默思索了半分多钟后，他总算是开口了。 “这个嘛，如果你感觉自己是种解脱，那作为老同学老同桌，我自然替你高兴，也祝贺你重获自由喏” 电话那头，苏雪晴呵呵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继续问道：“仅仅如此么？就没别的了？” 李哲尬笑着回应道：“既然你是刚脱离苦海，那就祝你先好好休养生息找回快乐吧” 苏雪晴继续平淡的问道：“就这？没了？” 第212章 年底大冲刺 李哲又是一番尬笑加沉默。 片刻之后，他打算迷途知返豁出去了。 “暂时确实没别的了。 雪晴，你，你也别欺人太甚逼我了啊，我会生气的啊。 我，我承认，那个，我对你是还有些不甘心的，你满意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谈了几年刚分手的人。 我绝不会和他当初一样趁火打劫、趁机捡漏的，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无缝衔接呢” 鼓足勇气说完这番话，李哲长吐了一口气。 有些话藏着掖着太久了，他现在心一横说出来，整个人也舒爽多了。 而电话那头，苏雪晴呵呵呵的笑的很久，笑过之后便是一番感慨。 “李哲，我感觉你比以前大方勇敢很多了，但你还跟以前一样心思细腻体贴，这一点好像一直都没变。 不瞒你说，虽然这几年跟他一直不温不火聊胜于无，但也是我四五年的青春。 哎，心里好像突然就空了一点地方” 李哲听出了苏雪晴话里的情绪低落。 略加寻思后，他安慰道：“雪晴，既然如此，你呀，就听我的，先好好当你的老师，先好好休养生息。 我确实不是高中那个自己了，但人要改变也是查缺补漏，哪能改着变着就把长处优点都丢了呢，那不是好人变垃圾了嘛” 李哲说完，他又听到了苏雪晴在另一头的轻微叹息。 “嗯，你说得对，哎，那先就这样吧。 我现在也跟你一样是单身了，我也想先清静自在一段时间。 也不早了，那各自休息吧，晚安，拜拜” 李哲没再多说，赶紧也说了句晚安，然后苏雪晴就先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他竟然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同时他也感觉嘴巴有点干渴。 “爱你一万年 爱你经得起考验 飞越了时间的局限 拉近地域的平面，紧紧的相连……” 嘴里哼着小曲儿，脚下的拖鞋踢哒踢哒，李哲摇头晃脑的开门去客厅了。 就在他倒了水端着杯子在喝时，杨欣蕾的卧室门开了一道缝，她的脑袋探了出来。 “李兄你还没睡呀？还哼歌，遇到什么开心的好事了？” 李哲赶紧笑呵呵的道歉：“没有，我马上就睡的。 我就起来喝口水，不好意思啊，随口一哼吵到你了” “喔，没有呀，我也还没睡着，那你喝了赶紧睡吧，晚安” 杨欣蕾揉了揉眼睛，跟李哲道完晚安便又轻轻合上了房门。 次日清晨，12月1日。 李哲七点就醒了，苏雪晴昨晚那分手电话的后劲儿太大了，他的精神一直很亢奋，翻来覆去凌晨两点才慢慢睡着。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醒来后的李哲，哼着小曲儿开始穿衣起床、整理床铺了。 洗漱完毕后，他又趁着开心把卧室、客厅、厨房、阳台都拖了一遍。 八点二十。 昨晚出摊很晚才回家的杨欣蕾，终于揉着惺忪睡眼从卧室里出来了。 她一看光亮如镜的客厅地砖，再看向坐在沙发上冲自己呵呵直笑的李哲，再看看桌上热气腾腾几个碗碟的饭菜，她简直惊呆了。 “我滴妈呀，李兄，这都是你今天早上的杰作呀？你几点起来的哟？ 胡萝卜炒肉丝、油渣炒白菜梗、紫菜蛋汤，吃个早餐你做个蛋炒饭就行了嘛，还两菜一汤，这也太奢侈吧” 小碎步来到桌前看了看饭菜，杨欣蕾的精气神立马就上来了。 李哲一脸的憨笑，摆了摆手道：“七点啦，你赶紧去洗脸刷牙吧。 弄完了咱赶紧吃饭，吃了饭咱们就去公司，今天还有晨会的呢” 杨欣蕾喔了一声就要去卫生间。 但是，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李哲疑惑道：“李兄，我，我总感觉你不对劲。 你从昨晚就不对劲，你平时从来不在屋里大声哼歌的” 李哲乐呵呵的打着响指解释起来：“我哪有不对劲喏？ 我昨晚收到了很多人的关心电话，所以心情好嘛。 而且杨兄你想啊，新的一个月正式开始了，也是今年最后一个月，咱是不是要开个好头？ 是不是要心情愉悦、斗志昂扬的拼一把？到时候才能回家过大年嘛” “喔，李兄，这样啊，也是。 可我就没打算回家过年，我觉得一个人在深圳这里过年还舒服开心些” 杨欣蕾挠着短发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去卫生间了。 李哲看着她的背影，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人家为什么不想回家过年，因为对杨欣蕾来说，那个家压根儿就不是属于她的温馨港湾。 他有点想到时候带杨欣蕾去自家过个年，但又担心自家那寒碜的环境，还有对方适应不了的重油重辣饮食，更担心邻里亲戚的闲言碎语。 李哲也想到了陪她在深圳过个年，到时候把萎哥昊铭他们也叫上。 但今年是他出社会的第一个年，他也从没在外面过过年，而且他外公也很大年纪了，见一面就少一面，他必须得回去看望、拜年。 此上种种，让李哲感觉，自己在好友面前很是有心无力，他暂时只能祈祷杨欣蕾能早日实现理想在深圳安家了。 上午九点半。 公司例会结束了。 例会上，大经理程沛远对全公司一百多号人，做了年终冲刺总动员。 而李哲自己，还有其他业务骨干，都被程沛远拉着在所有人面前立了军令状。 在过年放假之前，五十天左右的时间，李哲的业绩必须保八十万冲一百万，否则自掏五百给公司年会凑份子。 这个短期冲刺目标，精确到月来说，比黄总的一年四百五十万还要高，上个月才发力做了三十几万业绩的他，感觉压力不是一般大。 散会回到工位上后，李哲和同样立了军令状的师父萧潇，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李哲，我那一千的年会份子钱，我感觉自己掏定了，保底一百万，太吓人了” “师父，彼此彼此，我那五百估计也保不住了，但愿能大力出奇迹哟” …… 聊了一会儿后，李哲想起程沛远昨晚给张总打的报告，他便顺着话题问了萧潇一嘴。 “师父，你觉得这次立军令状凑年会份子这事，是上面的意思？还是程大经理个人的主意呀？” 萧潇一边目不转睛的打字聊客户，一边低声道：“你说呢，你傻呀，上面老板会差年会这点钱呀？” 李哲懂了，他嘴里喔了一声，暂时没再多问。 然后，萧潇又打了几个字发了条消息后，她扭头看向李哲，并拉扯了下他的胳膊。 李哲见状，赶紧挪动椅子偏过了脑袋。 萧潇在他耳边嘀咕道：“李哲，看在我现在信得过你的份上，我跟你说一点，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程沛远很不简单的，你不要和他走太近了，宁可业绩差一点凑个份子钱，也不要业绩太抢眼了，知道不？ 毕竟他是大经理，你要是太出风头，影响了他在老板心里的威望和地位，你会比较危险的。 像我一样，业绩不错也别太拔尖就好” 第213章 张总的倡议 萧潇的这番悄悄话，让李哲内心很是震撼。 来公司快半年了，他和萧潇都“同桌”几个月了，这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提这个。 这完全是对他的一种警告，更是一种保护。 李哲一脸严峻的对萧潇拱手抱拳道：“谢谢师父好意，你放心，我懂了” 萧潇还拽着李哲的胳膊。 她继续低声道：“那就好，你以后自己留个心眼儿。 公司里我看得来的没几个，你算一个，我不希望你又成了那种被人算计坑走的人” 李哲连连点头。 他然后嬉皮笑脸道：“师父，你对我可真好，我爱死你了，呵呵” 萧潇一听，眉毛一皱小嘴一嘟，一把就将李哲推开了。 “去去去，又来这一套，油嘴滑舌的。 我可不爱你，我爱老家湖南的男孩子，还爱深圳本地拆迁户，哼。 你赶紧做正事吧，还想不想业绩达标的？” 李哲笑呵呵的伸手指了指萧潇。 “哟嚯，师父你野心不小呢” 说完这些李哲也闭嘴了，开始正儿八经做事了。 三天后。 周四上午十一点。 李哲正在聊一个意向不错的客户，周森就从打样室摸到了他的身后。 “李哥，再借我五百块钱，有没有，你肯定有的，救个急” 李哲一听，立马不耐烦的扭头看向了拍他肩膀的周森。 “我去，屌毛，你咋好意思开口的哟？ 上个月发工资时才借给你的一千，你都还没还我呢，你又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不知道啊？” 周森抬手抓了抓下巴。 他随后继续坦坦荡荡道：“李哥，那一千块不是凑给萌萌买手机了嘛，我上个月也没多少工资。 我现在真是兜里干干净净的了，萌萌也差不多。 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两口子吧，谁让你最有钱的，谁让你是我好哥们儿的嘛” 周森这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借钱态度，让李哲一时间，除了啧啧啧的咂舌外别无他法。 他是真服了。 长叹一声后，他一脸嫌弃道：“你这是逼人借钱么？我要是不借呢？ 你们两口子真是人才呢，量入为出不懂么？ 及时行乐月月光，你俩真是绝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牛逼” 李哲说完就冲周森竖起了大拇指。 周森倒也执着：“李哥，咱是兄弟，我不信你不借，我吃定你了，嘿嘿。 其实真不是我俩花的多，是真的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这也要钱那也要钱，没钱寸步难行。 不瞒你说，我早都想买个笔记本电脑了，我大二买的手机也该换了” 李哲听后又是一声长叹，随后双眼无力的仰望起了他。 “周森，哥们儿，兄弟，靓仔，屌毛，你也知道没钱寸步难行啦？ 你说的这些问题，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觉得都不算问题。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回工位发信息聊客户搞业绩去吧。 我就算给你借钱，你也是要还的呢，待会儿再说，我中午取给你，就五百啊” 周森一听也满意了。 “嘿嘿，行，五百就五百，那先谢了啊。 我这就滚，这就滚回去发信息聊客户找业绩去” 周森说完就要走。 然而，李哲却看见张总的脑袋，突然就从周森旁边冒出来了。 “周森，你上班时间没事干啊？ 你这个月业绩稳了么？跑李哲这里来干嘛？不要影响人家工作好不好” 周森一听是张总的声音，再一扭头，他直接秒怂了。 “没有，张总，我，我问李哥一点事，我马上就回去的，呵呵” 看着张总是微笑着问话的，周森倒也没特别紧张，一边解释就一边笑呵呵的跑开了。 然后张总也跟着周森走了几步，到了办公室过道的中间位置停下了。 “各位，都暂时停下来听我说件事。 深圳这边过两年要举办大运会的事，大家天天上网的，应该都有了解吧？” 张总问完，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知道”的声音，李哲也点了点头。 张总扫视一眼后又继续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接到华南城企业商会的通知了，深圳大运会的志愿者招募活动已经开始了。 咱们作为华南城颇具规模的大公司，员工人数多，员工也高度年轻化。 上面希望我们能带头做个表率，为两三年后的大运会发光发热尽点力。 我觉得这也是个展现公司魅力和实力的机会，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踊跃报名，等下有想法的可以先在公司群里登记。 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考虑清楚，毕竟是两三年后的事，而且还会占用大家一些时间精力，这方面全凭自愿，公司不会强求……” 张总说完后，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有人左顾右盼，有人在私下小声讨论。 “那大家先考虑考虑吧，反正也不是很急，我再去隔壁20栋宣讲一下” 张总看了看办公室的热闹情形，又补充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吃饭午休的时候。 24栋商铺通道里，李哲一伙四个男的，一边吃饭一边继续探讨起大运会志愿者这事来。 杨欣蕾现在则和萌萌小贺混一起去了。 “李哥、昊铭、萎哥，你们要不要报名参与选拔的？” 周森率先发问了。 刘昊铭摆手道：“我就算了吧，志愿者估计也是要看长相和学历的，我才个初中，又有点黑，我就不凑热闹了” 萎哥也跟着摆手。 “我也不去，我太胖了，行动不便，不减肥大几十斤估计没人要” 李哲倒是有兴趣：“我想凑个热闹。 虽然大学毕业了，但我毕竟也是才刚毕业的大学生嘛，反正也不会举办很久，应该误不了什么正事的” 周森和李哲差不多：“李哥，我也想报名呢。 虽然我只是大专，但也是大学生嘛，就是不知道做志愿者有什么好处和回报呢” 李哲一听直接“切”了一声。 “还好处，还回报，你懂不懂志愿者三个字的意思哟？ 能管吃喝就不错了，我估计最大的好处呀，就是运气好能在电视新闻上露个脸，这个还不错” 周森一听立马来劲儿了：“这个好呢，比管吃喝还好。 以我这周嵩的才子风范，要是能在电视新闻上露个脸，说不准就出名了，搞不好还能出道呢” 周森这话一出口，刘昊铭和萎哥顿时为知一愣。 两人齐齐问道：“周嵩？什么鬼？” 第214章 挑战最高峰 李哲撇嘴一笑道：“他喜欢一个歌手，作词作曲演唱三项全能，牛的很。 那人不但很有才气，也挺帅气，昊铭你那次不是看过周森的百度搜索嘛。 周森这屌毛跟人家长的有几分像，他自恋的很，想借志愿者身份一举出名做明星呢，想得真美，顶多算个高仿山寨货” 李哲解释完，刘昊铭似乎记起来了，萎哥也算彻底懂了。 对于李哲的调侃，周森无所谓。 他继续盘算道：“李哥，你说两三年后大运会开始时，咱们还在这家公司么？ 估计都走了吧，不过咱就算走，应该也不至于走出深圳吧，那就影响不大。 我估计到时候美女志愿者肯定很多，毕竟不美的估计也不好意思报名，要是咱能认识几个漂亮妹子就好了，嘿嘿” 周森此话一出，再次惊呆众人。 打算报名的李哲，和不打算报名的刘昊铭萎哥，都开始合力“鄙视”起周森的功利投机主义来。 一周后。 公司有三十多号人报了名，这其中就包括李哲和周森许萌萌。 报名之后，又过了一两天便是周末，李哲这伙人周日早早的就集合出门了。 这次大家的目的地是深圳第一峰梧桐山，不过不是全体出动，就他和周森、刘昊铭还有萎哥四个男生去。 至于杨欣蕾和许萌萌、小贺，这三个女生选择了安逸镇守李哲的出租屋。 三人一天的安排就是买菜做饭、看电视聊天、嗑瓜子吃零食，还有结伴逛街压马路，果然很女生。 当然了，杨欣蕾是被拉拽“改造”的一方，许萌萌则是改造主导者，小贺是改造追随者，两人的代价则是晚上帮杨欣蕾出摊。 上午九点左右。 李哲一行四人，一路又是公交又是地铁的，几经周转终于到了梧桐山脚下。 梧桐山，和李哲之前去的仙湖植物园、弘法寺一样，都位于深圳市罗湖区。 梧桐山的山势，自西南向东北渐次崛起，在山顶远望，西可俯瞰深圳市区，南与香港大雾山对峙。 它分布着三大主峰小梧桐、豆腐头、大梧桐，史称“三峰秀拔”，其中大梧桐海拔943.7米，为深圳第一高峰。 深圳成为改革开放特区之后，梧桐山风景区于1987年开始筹建，1993年被批准为省级风景区。 （2009年12月被批准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是广东省8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之一。） 而这次来爬梧桐山，就跟那次十一去虎门一样，主要就是李哲的提议和争取。 而李哲之所以这么选择，主要就是受了狐狸精何琪柔的影响。 上次十一长假期间，他听何琪柔说过，梧桐山有多高、爬起来有多累、到了山顶风景有多美、爬过一趟后心情有多爽…… 诸如此种，成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他不相信，一个梧桐山，能比老家多如牛毛的崇山峻岭还难爬，而且他也有好久没爬过像样的高山了。 到了山脚下，李哲四人小歇一会儿后就要正式开始挑战了。 爬梧桐山的路线有很多，这次四人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大家既没选新手入门级的梧桐山北路，也没找虐走最陡峭难爬的路线，而是挑了个相对适中的碧桐道。 这条路线是沿山脊线向上的，全长六七公里，全程要三四个小时，路况有点复杂，比较挑战体能，但是沿途设施很完善，而且风景很优美。 站在碧桐道的入口起点处，李哲走近萎哥拍了下他的肩膀调侃到：“萎哥，那咱开始吧。 你这至少一百七八十斤的体格，你可想好了呢。 这次可不是我们拽着你来的，你后悔的话原路返回还来得及。 到了山上，可别指望我们仨到时候抬你下来呢” 李哲调侃完，周森和刘昊铭，也嬉皮笑脸、装模作样的劝萎哥三思了。 “对呀，萎哥，你不行就别硬上呢” “就是，我这体格比昊铭李哥都瘦，到时候我可无能为力呢” 萎哥率先走了几步，然后望着上山的缓坡石阶看了看，最后回头看向了李哲三人。 他一脸不耐烦道：“走吧，我只是有点肥，又不是废物。 放心吧，到时候实在不行了，我自己从山上往下滚好了，绝不会麻烦你们仨的” 李哲和周森刘昊铭听后，三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李哲笑完就跟上了萎哥，然后继续别有用心的问道：“萎哥，你这次怎么想通了要跟随大部队行动了啊？” 萎哥脚步不停。 他一边继续向上前行一边反驳道：“什么叫这次想通了喔？上次你们去仙湖弘法寺没我么？ 我知道太胖了容易三高，所以我会开始减肥的，我得为自己小命儿负责嘛” 李哲有些不信，他趁着周森刘昊铭在后面闲聊，赶紧搂着萎哥肩膀低声质疑道：“是么？ 你不光是为自己小命儿负责吧，我觉得你主要是为杨欣蕾负责，哈哈” 萎哥一听便稍稍加快了脚步。 他然后瞟了李哲一眼，随即憨笑道：“哪有？我主要就是对自己负责。 她，算了吧，后面再说，还早呢” 李哲郑重其事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赞同道：“有道理，萎哥加油，我看好你。 先减肥，再搞钱，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你是这么想的吧，还很有深谋远虑呢” 萎哥一听又是呵呵两声笑。 “知我者，李哲也，快点走吧，我得趁还有力气快点爬” 言尽于此，萎哥迈动两条大象腿开始加速前行了，他爬了一会儿竟然把李哲甩下了一大截。 再过了一会儿，不急不缓、边走边看沿途树林风景的李哲，被身后的周森刘昊铭追上了。 周森的小白脸有点泛红了，额头也在冒细密的汗珠。 刘昊铭的脸色本就有点黑，李哲看不出他有劳累的迹象，李哲自己也没感觉身上有发热冒汗。 “李哥，胖子人呢？ 他怎么走的这么快，你们信不信，待会儿他力气提前用完了，绝对就爬不动了” 三人簇拥到一块儿后，刘昊铭朝前面瞅了瞅，开始对着李哲给萎哥算命了。 李哲笑着点头表示相信。 果不其然，等三人又前行了一大段距离后，终于看到了瘫在地上的萎哥。 萎哥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脸上额头上全是汗。 他的外套早脱了，贴身的秋衣也汗湿了，一块深一块浅的。 看着前方已经在明显变陡的坡道，李哲站在萎哥面前笑着问道：“萎哥，你真萎了呀？ 刚才咱只是散步呢，好像到了这里咱的考验才开始呢，你还行不行喏？” 萎哥先是大气直喘的连连摆手，隔了十几秒才慢慢回话。 “萎了，真萎了，不行了。 不好好歇一歇吃点东西，我是真的爬不动了，我就得原路返回了” 李哲听后和周森刘昊铭相视一笑，刘昊铭无奈苦笑着卸下了装着零食饮料的黑色背包。 这背包是周森的，本来最初是由他背着的，但他中途爬累了就甩给了刘昊铭。 刘昊铭正要拉拉链，周森似乎想起了啥，突然起身一把夺过了背包。 然后他紧张兮兮严肃道：“你个大老粗别乱翻，我来拿，里面隔层还有别的东西，别给我翻乱翻坏了” 第215章 尴尬之极 周森这番严肃话，再配他语毕抿嘴一笑，李哲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呵呵的就对着他指指点点。 萎哥反应也不慢，李哲的笑容刚爬上脸庞，他便抽动嘴角与其来了个相视一笑。 但是，刘昊铭似乎没这么“聪明”。 他反应有些迟钝，他很好奇，也更不信邪，猛的一把从周森手里重新抢回了背包。 “什么好东西？多大个了不起，我还翻定了。 何况一路都是我背的包，就该我来分配吃喝” 刘昊铭说话间，就背对着周森开包掏东西了。 “哎呀，随便你看，就让你开开眼，反正你个单身狗也用不上” 周森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争不过刘昊铭，便也无所谓了，一屁股坐石阶上就任由他乱翻了。 周森这么说后，刘昊铭略微一愣，回头瞅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周森，然后又转过头继续了。 很快，在李哲周森萎哥的众目睽睽之下，刘昊铭一把从背包里掏出了几个小玩意儿。 蓝色的，塑料封装，都是四四方方的，边缘还带锯齿。 他定睛细细一瞧，应该是看清上面的文字了，总算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立马就开骂了。 “你个垃圾，我日哟。 我还以为我背的都是吃的喝的呢，出来爬个山还带这些玩意儿，真尼玛恶心” 刘昊铭不将周森的东西完全掏出来，周森还是挺淡定的。 但是刘昊铭拿出来这么一展示，还这么一通骂骂咧咧，周围又有其他游客来往，周森顿时就慌了。 “刘昊铭，你个狗东西，你赶紧给我放回包里去，你要不要脸的呀” 周森骂完就起身要抢刘昊铭手里的宝贝了。 此时的刘昊铭，他的目光越过蹲坐着的李哲三人的头顶，看向了大家的身后，他的脸在刹那间就红了。 “给你，接着吧你。恶心，我先走了” 刘昊铭红着脸就丢下了手里的背包，同时将手里的几个玩意儿抛向了周森。 东西还未落地，刘昊铭转身就向陡坡上面狂奔了。 “刘昊铭，你麻痹，你给我等着。 李哥，东西你帮着收拾下，我先去追刘昊铭，我要捶死那狗东西” 刘昊铭撒腿就跑之后，周森环顾四周一圈儿后脸也红了。 他宝贝也不捡了，从背包里摔出来的零食饮料也不管了，也撒开腿就往陡坡石阶上飞奔了。 顷刻间，现场就只剩李哲和萎哥了。 李哲往身后瞅了瞅，零零散散好几个年轻男女游客已经过来了。 “李哲，你收拾下呀，我也走了。 他俩搞不好要打架的，我得追上他们劝架，我不饿了，我还爬的动，东西待会儿再吃” 李哲的脑袋还没转回来，他就听到了萎哥放机关枪似的言语。 待他转过头时，刚才还累死累活一摊烂肉的萎哥，此刻早已成了个灵活的肉球，起身往陡坡上开爬而去了。 李哲反应过来后，立马冲着萎哥的背影大叫：“萎哥，萎哥，你跑什么跑，你跟我一起捡了东西再走啊” 然而，此时萎哥肥胖的身体，飞快的朝陡坡上蠕动着，两驱都只差变四驱了。 他既不回应也不回头，只是一个劲儿的朝陡坡上蠕动，就好像坡上有一大槽隆江猪脚饭在召唤他。 “我去，都些什么人喏，你们要脸我就不要脸啊？……” 李哲反应过来后，看着地上的背包、零食饮料和计生用品，他恨不得立即生出三头六臂来。 “我是服了呀，刚才还在笑刘昊铭后知后觉，到头来最后知后觉的是我自己呀。 周森，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别的我收拾，这几个玩意儿你就当已经用了吧，我可不管了……” 李哲一手拎着背包，另一只手拼命捡拾零食饮料糖果往包里塞，同时还紧张的转头瞟瞟来往的男女游客。 听着附近来往的陌生人的议论和偷笑，纵使已经是脸皮够厚的老业务员了，李哲还是感觉臊的慌，他的耳根和脸颊也在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收拾完除计生用品以外的全部东西，他拎起有些沉重的背包就要逃离尴尬之地了。 然而，就在他要起身开爬时，他眼前一米开外的台阶上，出现了一双红色高帮登山鞋。 那双鞋停在李哲眼前不动了，他抬头扫了一眼。 就是抬头这一眼，他愣住了。 居高临下俯瞰他的，分明是一张面色冷淡、五官精致立体、美感十足的年轻女孩的脸。 而且这女孩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是前段时间刚将李哲删除拉黑的杜雨蝶，也就是罗欣女友梦梦给他牵线的恋爱对象。 “杜……雨蝶，是你呀，好巧，呵呵” 李哲一脸的尴尬难为情，他拎着背包缓缓站了起来。 “是你？我是说刚才下来时就感觉有点像你呢，还真是啊” 杜雨蝶看着面对面的李哲，她也是一脸的惊讶，旋即惊讶从脸上消失了，又恢复了冷淡之色。 她身穿黄色冲锋衣，本来自然下垂的双手，也缓缓揣进了衣兜里。 杜雨蝶刚说完，李哲还在思考下一句怎么跟人寒暄时，他眼见一个剑眉星目高鼻梁、帅的掉渣的大帅哥，也从陡坡石阶上下来了。 这帅哥也是穿的冲锋衣，不过是蓝色的，似乎跟杜雨蝶一个款式。 这帅哥撸起了袖子，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看着很酷很上档次的机械表。 李哲眼瞅着这帅哥，走到杜雨蝶旁边也不动了，跟她说话时也盯着自己在仔细审视。 “雨蝶，这人谁呀？你怎么不动了，腿子走累了么？ 一起继续走啊，再走几步到下面平坦处歇歇吧” 杜雨蝶先是一愣，随后看向那帅哥嗯了一声，至此便不再注视李哲。 “他呀，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同事的朋友，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我们走吧，拜” 说话间，杜雨蝶就从李哲身旁绕了过去。 李哲也不再多说，嘴里拜了一声便开始往石阶上迈步了。 然而，他还没走出三五级台阶，就被和杜雨蝶同行的大帅哥叫住了。 “帅哥，我刚才下来时就看见你在捡东西。 你好像还没捡干净吧，地上这些也是你的吧，呵呵” 李哲一听，那股子尴尬的无地自容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本想不理不睬继续向前走的，可是考虑到这样似乎很不礼貌，于是乎，他还是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看着一脸微笑的蓝色冲锋衣大帅哥，再看看他身旁面色羞红的杜雨蝶。 李哲强忍着天大的尴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你搞错了，不是我的东西” 撂下这句话后，他最后看了一眼面露尴尬嫌弃的杜雨蝶，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向坡上狂奔了。 “无语呀，周森，卧槽你妹的。 萎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老子恨不得在地上挖个裂缝钻进去。 还好被杜雨蝶删除拉黑了，但愿不会传到罗欣两口子耳朵里去……” 第216章 梧桐山顶 十一点多。 行走了三四公里后，李哲四人抵达了梧桐山碧桐道与秀桐道交汇处的休息平台。 李哲问过其他游客，从此处到山顶就只剩下最后一里路了。 一起吃喝歇息补充体力时，已经过了社死尴尬期的李哲，成了其他三人继续轮番取笑的对象。 周森最会给自己找借口。 “哈哈，李哥，这次东西虽然是我的，但是搞出事情来的可不是我哟。 你这一路一声不吭的，现在你要怪就怪刘昊铭” 刘昊铭虽然是个厚道实在人，但同时也是个耿直人。 “滚，周森你麻痹。 你不把那些玩意儿放包里带出来，李哥啥尴尬事都不会有，都是你的责任” 自知关键时刻抛弃队友逃跑不厚道的萎哥，这会儿既没勇气狡辩，也没力气道歉了。 一路爬过来累个半死的他，现在一张嘴除了用来吃喝已经干不了别的了。 李哲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他嗦了几口后将其吐了出来，然后举在手里呆呆的看着，面无表情喃喃道：“我是走累了不想说话。 周森，你看过色即是空么？ 我这会儿很想把这根没吃完的棒棒糖，塞到你的皮燕子里狠狠搅几圈儿，然后拿出来塞进你嘴里” 李哲话音刚落，萎哥正吃着薯片，忽然噗的一声就喷了周森一后脑勺薯片渣子。 他暂停了吃食，笑呵呵的起身替周森擦起来，嘴里还一口一个不好意思。 刘昊铭正吃着辣条，他直接把喉咙里的东西干呕了出来。 周森没有回头看萎哥。 他一脸幽怨加嫌弃的盯着李哲，然后嘴里淡淡道：“李哥，咱们是兄弟，你没必要这么狠吧？ 我倒想把那个特别的高蛋白馅饼，塞给刘昊铭吃了，哈哈哈哈” 李哲秒懂，直接搂着周森的肩膀呵呵直笑起来。 刚干呕完的刘昊铭一头雾水，对着李哲问道：“李哥，什么高蛋白馅饼，有什么特别的？” 李哲连连摆头道：“没什么，没啥特别的。 就是挺好吃的，你们赶紧吃东西吧，等下咱一口气登顶” 说到这里，李哲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这一看就看到了一条短信。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虽然咱们都没正经谈过，但我这次真的记住你了，渣男，虚伪，恶心，梦梦真的看走眼了” 短信是杜雨蝶发来的。 杜雨蝶对李哲的极端鄙视，让他对周森是“怨气”刚消又起。 长叹一声后，他无语苦笑着起身走到了一旁，给杜雨蝶回了一条消息。 “雨蝶你误会了，那背包还有那些东西压根儿就不是我的，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 我也不求你相信，你要是不跟梦梦和他男朋友说，我就万分感谢了，祝你幸福” 说实话，李哲本来想一笑了之不予回复的。 但他不想让铁哥们罗欣的女友梦梦失望寒心，更不想让罗欣对自己这个单身狗，多些幸灾乐祸嘲讽的把柄，所以才回复的。 回完短信回到人堆里，他又和众人吃喝歇息闲聊了一阵，然后就继续朝梧桐山最高峰进发了。 中午时分。 李哲四人总共用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943高地。 站在铭刻有“鹏城第一峰”大字的巨石旁，李哲感觉，梧桐山上的会当凌绝顶，可比十一期间莲花山的俯瞰市区壮观太多了。 作为深圳的市肺，梧桐山以山海湖为一体，景城相融，纵览深港。 接下来，四处走动中，李哲走到了日出云海观景平台，可见雄伟的山势，与海上飘来的云雾刚柔并济，与广袤的大鹏湾山海辉映，直让人心旷神怡无比惬意。 “到底是鹏城第一峰，真的是风景这边独好，不愧是深圳人气最高的徒步攀登圣地呀……” 就在李哲俯瞰着大鹏湾出神时，周森刘昊铭和萎哥在别处走动一阵后，也都跟了过来聚到了他身边。 他摆头瞅了三人一眼，随后笑道：“都挤到我这里来干嘛，别处都看好了啊？再逗留一会儿咱也该返程了呢” 周森撞了下他的胳膊：“你这里风景最好嘛” 周森说完就挨着李哲蹲了下来，萎哥刘昊铭见状也跟着蹲了下来。 李哲见状也跟着蹲了下来。 他左手拍拍周森的肩膀，右手拍拍刘昊铭的肩膀，又踮着脚看了刘昊铭旁边的萎哥一眼。 “喂，这可是鹏城第一峰呢，咱们都是第一次来。 此情此景，诸位都有何感想啊？” 李哲问完后，刘昊铭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大鹏湾。 他嘴里喃喃道：“打工仔一个，光棍一条，还能想啥，赚钱娶老婆，生儿子过日子” 萎哥估计是好几天没洗头了，他低着头使劲抓挠着头皮道：“男的不都这样嘛。 不过我还不急，以后苦逼日子管够的，慢慢来，先轻松两年，走一步算一步” 萎哥低头感慨完后，周森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他一边揉一边附和道：“萎哥所言甚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人不风流枉少年，及时行乐最重要哟。 深圳这边好呀，机会多，美女更多。 现在这家公司混不下去了，我就去福田或者南山混，那边可比龙岗这边繁华热闹多了” 李哲扭头“鄙视”了周森一眼后笑道：“还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也就萌萌不在旁边时能口嗨下。 有她在，你别说福田南山了，就是去天堂也浪不起来，能在我们几个面前嘴上骚一骚就了不起了” 重新戴上眼镜后，周森一把搂住李哲反驳道：“那可不一定。 等我哪天功成名就大富大贵了，萌萌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她休了，然后换个温柔的广东妹子” 李哲一听，笑着撇嘴对周森嫌弃道：“你个屌毛，你今天刚坑了我。 这会儿可别怪我一报还一报了，下午回去我就给萌萌讲你的豪言壮语。 还广东妹子，你直接找个深圳土着妹子得了，人家不但温柔，家里还有整栋楼出租，你都不用奋斗了，安心吃软饭得了” 周森连连求饶道：“李哥，你肚里能撑船，可别整我了。 不过你说的深圳土着妹子，这主意真不错，我可以考虑下，哈哈。 对了，我们仨都说了，此情此景你自己的想法呢，你还没说呢” 周森问完，刘昊铭和萎哥都看向了李哲。 李哲轻笑间，伸手指向了梧桐山下的大鹏湾。 “等我发达了，就做一个知足的人 安家、娶妻、生子、码字 从那天起，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217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从梧桐山回来后，又过了紧张搞业绩的一周。 12月25号。 中午，公司又例行出粮了。 上个月，李哲出了佛山汪总一台中型机，再加温州赵姐的一台大型标准机。 再加其他老客户续购的耗材，李哲的总业绩达到了35万，又是标准的万元户。 午饭时间，李哲和周森刘昊铭都没在公司吃饭，急匆匆的都去了atm查账，查完账就聚在快餐厅犒劳自己。 叫了单后，等着出餐的功夫，李哲在给客户发短信，周森便和刘昊铭互问起工资来。 “昊铭，你多少？ 我五千多，到年末了，总算小丰收一次了，下个月有钱回家过年了” “周森，我比你多点呢，我六千多。 爽啊，之前在工厂累死累活一个月都赚不到这么多” 刘昊铭开心完，直接看向李哲并拍了拍他肩膀：“李哥，你多少？ 你最多了，真羡慕你，我俩加起来都没你多吧” 李哲一边发信息一边笑道：“还行吧，反正业绩你们是知道的。 可惜好运不再呀，这个月都快完了我才勉强做了十万。 搞个屁哟，年会的份子钱只怕是要凑定了” 李哲没说自己具体的一万六七的工资，这工资已经很高了，但他谈不上多高兴。 他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客户跟进情况，自定的保八十万冲一百万这个目标，这都快一个月了，自己才做了十万业绩。 眼下只剩不到个把月了，想要搞七十万业绩出来奇迹翻盘？除非施伯那最后两台机器能买回去。 然而，施伯现在完全没再续购的意思，至少过年前是不会考虑的。 此外，对比李哲自己，和他一样立过军令状的其他近十位销售骨干，情况都比他好一些。 再看公司最厉害的男女销冠，本月到现在，李哲的师父萧潇，已经做了三四十万业绩了。 而作为公司大经理的程沛远，他的业绩更是已高达近五十万，这些在公司内部都是透明的。 思索间，李哲也发完信息将手机放下了。 待他再一抬头，他发现周森刘昊铭两人，都正在用嫌弃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李哥，不带你这么装逼侮辱人的呢，什么叫才勉强十万？ 上个月，我和昊铭拼了老命也才过十万呢” “就是，就算这个月你才勉强十万，那我俩呢，周森还是零蛋，我也才三万多呢” 面对周森刘昊铭的夹击，李哲只能暂避锋芒。 他抿了口茶后轻笑道：“你俩不用立军令状，又不用凑年会份子钱，跟我不一样嘛。 不过说真的，咱们几个上个月好像都不错呢。 萎哥也有五六万业绩，杨欣蕾也有八九万，大家都好就真的挺好的” 说到这里，李哲似乎想起了啥。 他撇嘴歪头看向了周森：“屌毛，都发工资了，你欠我的一千五呢？你都五千多了，该还了吧”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也发声了：“对哟，李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周森你个垃圾，就欠我几百块而已，你是想拖到明年再还么？” 周森抬手刮了刮嘴角，然后左瞅瞅李哲右瞅瞅刘昊铭。 他最后嬉皮笑脸道：“还，我还，我是那种赖账的人么？ 昊铭，你那几百块钱，我待会儿取了就给你。不过李哥，你那一千五，我只能先还你五百。 你听我说，我这个月还没开单，工资也没多少，还得年后发，我还要花，还你一千五的话，我怕回家就过不好年了” 李哲一听，感觉也有道理，反正他自己也不差这一千块，便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刘昊铭要回了陈年旧账，也满意了。 “那还差不多，就几百块，你个屌毛都拖我半年了” 近半小时后。 三人一起回公司的路上，周森麻溜的就取钱还了李哲五百。 然而，周森给钱的时候，又讨价还价了。 “李哥，你现在就是我们一伙人里的土豪大佬。 马上今年2008年就翻篇了呢，要不这周放假了在你家摆一桌纪念下？没问题吧” 李哲听了也没犹豫，将周森还的五百块在手里扇了扇。 然后他爽快道：“行，那就后天周六晚上吧。 不过我可说好了，这是今年我请的最后一顿了，你还我的这五百就是预算的上限。 你个屌毛，还我这五百时，就替我想好了花法是吧，卑鄙，无耻” 两天后。 27号晚上九点多，李哲自掏腰包承包的家庭盛宴结束了。 七个人，席间的吃喝加看电视闲聊的零食，一共花了李哲三百八。 之所以还能幸存一百二，完全多亏了好兄弟杨欣蕾的全力把控，这让他感觉十分欣慰。 吃过晚饭后，萎哥就屁颠颠跑去网吧继续嗨皮了，剩下的六个人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萌萌和小贺，现在时常来找杨欣蕾，三个人已经混熟了，她俩今晚会跟杨欣蕾挤一张大床。 而周森和刘昊铭，则和李哲挤一块儿过夜，周森和李哲同床共枕，刘昊铭则睡萎哥的地铺。 人一多，洗漱对热水的需求就大，李哲买的电热棒可忙坏了。 等众人都洗漱完毕陆续归寝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刚刚进被窝，李哲三人免不了一番闲聊。 男生的话题，也免不了从女人起头。 没聊几句，李哲和周森就开始联合“审问”刘昊铭了，问他是不是对小贺起色心了。 刘昊铭平时挺坦率的，但今晚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抵赖：“哪有，真的没有。 我跟她嘛，只不过一起下厨打杂聊得来而已……” 李哲和周森审问了几个来回都没结果，便改聊其他了。 又一番东扯西拉后，三人最终还是聊到了正事搞钱上。 聊着聊着，李哲想到自己三年百万的远大目标，再想想本月才十万的业绩，不禁感叹道：“昊铭，咱俩都还是光棍呢。 你说要是七八年后到了三十岁，咱俩还是穷逼一对，你未娶，我也未娶……” 李哲的感叹未完，周森就逮住机会补了一刀：“那你俩就搞基在一起得了，哈哈” 周森话音刚落，刘昊铭张口就是一句“你麻痹”。 李哲倒没骂周森。 他笑着继续补充道：“要是那样的话，昊铭，那咱俩就真的太惨了，太惨了。 那咱就干脆单身万岁得了，哈哈” 李哲说完，周森又犯贱了。 “你俩别呀，实在不行了，大姐大妈大婶儿或者歪瓜裂枣啥的，只要是母的，将就着也能用嘛” 在刘昊铭的继续骂骂咧咧中，李哲对身旁的周森彻底无语了，他也困了想睡觉了。 “聊不下去了，那就都早点睡吧，特别是周森你个屌毛。 你的心理已经够变态了，身体可一定要健康啊，早睡早起，以后要少开房多攒钱，看你那骨瘦如柴样儿。 我困了，不行了，不聊了，得睡觉了，睡觉爽啊，我很享受这种入土为安的感觉” 周森噗呲一声笑。 “那你赶紧入土为安吧，以后永远别醒了。 对了，趁你入土为安前，赶紧把你的银行卡密码告诉我” 刘昊铭又是噗呲一声笑。 李哲说不聊就真不再开口了，可就在他装死时，他枕头旁的手机响了。 他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人是住在福田区的四爹。 “我来深圳都大半年了，中途四爹从没联系过我的。 突然破天荒的来这么个电话，还是大半夜的，有啥事？他想干嘛？……” 犹豫着接通电话时，半年前初到深圳时在四爹家遭受过屈辱的李哲，他内心很有些疑惑忐忑。 第218章 闻香识女人 “喂，李哲，还没睡吧，明天星期天你不忙吧？” 李哲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四爹略显沙哑的嗓音。 平时联系太稀少了，他不知道四爹意欲何为。 他略加寻思后模棱两可道：“是四爹您啊，我刚要睡呢。 四爹，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急事么？我明天休息，事情不算很多很忙吧” “喔，那就好，李哲，是这样。 今年不是马上要完了嘛，一晃你来深圳也大半年了，平时也不见你来我家串个门的。 我就想趁你明天有空，请你来我家吃个便饭，没问题吧，你就别又客套不来了呢” 听了四爹的邀请，李哲虽然很不情愿再去看四妈的脸色，但他实在也不好意思拒绝四爹的好意。 挠头沉默片刻之后，他回应道：“四爹，这样啊，行啦，那明天就要麻烦您和四妈了呢。 马上下个月我也该放假回家过年了，我来深圳这半年一直忙得很，又是单休，也没去看过您们，也该再去您家一趟了，呵呵” 电话那头四爹轻笑了几声：“呵呵，李哲你确实该来我家一趟了。 虽然我现在很少回去，但咱们始终都是李家的人嘛。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睡好了过来赶午饭，我给你和你堂弟做几道老家的菜” 李哲连声称嗯。 他四爹也没多说，最后道了句“不早了，那你睡吧，我挂了”，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李哲刚挂电话，周森就推了他胳膊一下，随后感叹着问道：“四爹？ 我靠，李哥，你还有亲戚住在深圳这边啦？ 你也太低调了吧，我和昊铭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呢” 刘昊铭也附和道：“对呀李哥，你这舒服呀，我和周森在这边都是无亲无故的呢。 四爹，那就是你爹的亲兄弟喏，这么亲，你可太舒服了，没事还能去蹭顿好吃的呢” 李哲重新躺好了。 他然后不屑道：“只是四爹，又不是我亲爹，能舒服到哪儿去哟？ 何况人有脸树有皮，就算你们也有亲戚住在深圳这边，你俩也不好意思三天两头去蹭饭吧，多麻烦人喏” 周森刘昊铭一听连连称是。 至此，黑暗中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很快卧室里就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一夜过后。 28号上午9点，李哲出租屋里的一屋子人都起来了，包夜完毕的萎哥也回来就寝了。 李哲洗漱完毕就出门了，周森和昊铭在用李哲的电脑找电影看。 杨欣蕾和许萌萌还有小贺，三个女生则在厨房里张罗吃的。 下楼后，李哲打算先美美的吃个烧鸭濑粉，然后去街上给四爹四妈和堂弟买点礼物。 再然后他打算直接奢侈一把，打个出租车去华强北四爹家里。 到了地方，李哲下了单后，广式老饭堂的阿姨，很快就给他把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烧鸭粉端上来了。 他一边开吃，一边也在思考等下给四爹一家三口买些啥。 “四爹好说，买条好烟得了。四妈爱打扮，那给她买套化妆品得了。 堂弟彬彬买啥好呢？都初中了，不至于还买玩具吧，那就买吃的，水果、零食还是牛奶？……” 就在李哲思索时，他完全没留意到，有个人悄咪咪的溜到了他身后，冷不丁的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双眼。 他猝不及防，立马停下了筷子。 他疾声发问道：“谁，你想干嘛？你说话呀，萎哥是你么？还是强仔你？” 李哲以为是熟人恶作剧，再加上又是在人家店里，他自然是不害怕有啥危险的。 但是，他开了腔后，对方并没吱声。 李哲想放下筷子，用双手掰开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双手。 但他还没开掰，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子淡雅的茉莉香味。 闻到这股子香味后，李哲悟了。 他笑呵呵的说道：“何琪柔，快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么？我警告你，别想再占我便宜啊，呵呵” 李哲刚笑完，他的双眼就重现光明。 他得意笑着再一扭头，何琪柔的大波浪卷妩媚脸就映入了眼帘。 “你还挺聪明的，你今天这身西装还挺帅气的嘛。 还再占你便宜，不要脸，之前人工呼吸那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我都怀疑你当时是故意装死的” 何琪柔裹着一件红色羽绒服，嘟着小嘴绕了一圈儿就坐到了李哲对面。 白了李哲一眼后，她转头冲店里忙活的人叫唤了：“阿姨，给我也来一碗烧鸭濑粉，不要咸菜，也不要香菜” 见何琪柔的好身材，都被羽绒服遮盖严实了，没啥看头，李哲只是瞟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嗦粉了。 “臭摆摊的，今天你的这碗烧鸭粉算我请的。我问你，你刚才怎么知道是我的？” 李哲刚低头吸溜了一口米粉，何琪柔就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故意不耐烦道：“不要再叫我臭摆摊的了，我现在早就不摆摊了，去也是帮忙的。 至于怎么知道是你的，你身上有香味嘛，之前跟你去生态园溜达我都闻到过的。 我问你，为啥要请我，是何居心？” 何琪柔直接给李哲抛了个媚眼：“这样啊，香么，好闻么？呵呵。 我就喜欢叫你臭摆摊的，你还有意见啦？ 为什么请你吃粉，你上次给我的客户我成交了呀，所以得感谢你嘛。 不过不好意思啊，我家里寄来的苹果，一到公司就被抢光了，我自己都差点没吃到呢” 李哲喔了一声。 “没关系，下次给我单独寄一件就好了，我这人要求很低的，这请求不过分吧” 何琪柔表示不过分。 然后她突然神秘一笑，抬手冲着李哲指指点点道：“没想到啊，你个家伙藏的可真深。 进公司没两天就开单了，入职一个月就做了十几万业绩，后来又开了个一两百万的超级大订单，都这么赚钱还去摆小吃摊。 厉害，真厉害，难怪我挖不动你的，看来我之前真是太小瞧你了” 听了何琪柔的陈述，李哲惊掉了下巴，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地上了。 他立即一脸肃穆的对着何琪柔质问道：“你那叫狗眼看人低，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到底什么来路？我想我应该立马跟你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了” 何琪柔依旧笑呵呵的。 她直勾勾的跟李哲对视着，不经意又抛了一个媚眼。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间谍之类的，你不用防我的。 我们公司最近来了个新人，是从你们公司跳槽过来的。 人家说在你们公司干了不到三个月，说我们的待遇更好、底薪提成更高” 李哲一听也没再多问。 被何琪柔又眨巴着媚眼挑逗了一下之后，他竟然笑了。 “既然如此，我在你面前也没啥秘密可言喏。 我问你，你之前嫌弃我是个臭摆摊的，说我没资格做你男朋友，那现在呢，我有机会么？” 何琪柔乐了：“现在嘛，我同情可怜下你，你勉强有资格了。 你我阴差阳错的缘分是真不浅，初吻也都给了对方，能走到一起貌似也是上天的安排嘛，对吧？” 李哲不笑了。 他憋着笑连连摆手：“何大恩人，你别，我还有个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我已经名草有主了，我有女朋友的，是高中同桌” 何琪柔笑意不减的问道：“真的假的哟？告诉你，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喔。 臭摆摊的，你可想清楚了，我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可没后悔药” 第219章 此女很不简单 何琪柔这笑盈盈又云淡风轻的一番“警告”，让李哲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 如果苏雪晴没到现在这个地步，在张佳玲自己高攀不起、杨欣蕾是金兰兄弟、萧潇是业务师傅的情况下，他自觉是有些“垂涎”何琪柔的。 在他眼里，何琪柔这个北方沿海的女孩儿，长相身材真的无可挑剔。 特别是细枝上结出的硕果，真的很馋人，而且其个性又大方爽朗。 她虽然有点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嘲讽起人来也是毫不嘴软，但李哲就是感觉和她相处挺轻松有趣的。 更离谱的是，李哲感觉何琪柔很有点妩媚骚气，而且他知道自己也是个闷骚货。 对于这样一个“臭味相投”的女孩儿，李哲感觉自己和周森一个德行，是既有点扛不住，又有些乐在其中欲罢不能。 还有，虽然李哲不知道何琪柔的初吻，是不是给了自己。 但他很肯定，自己的初吻是千真万确又稀里糊涂的给了她的。 因此，如果没有苏雪晴的“回光返照”，李哲哪怕有着三五年攒够一百万再碰女人的目标，如果何琪柔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想破个例边慢慢谈边奋斗搞钱。 毕竟，这种能让自己“爱恨交加”欲罢不能的极品尤物，李哲觉得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的。 然而，当前的情况是，他面对苏雪晴，已经自觉有了后悔药。 虽然这颗药现在吃还不是时候，但他相信，自己是有机会的。 不过，他也只是觉得自己有机会，但这个机会具体有多大，三五成还是七八成？他是不确定的。 能不能弥补遗憾，他也没有绝对把握。 而且，和苏雪晴足足五六年的彻底断联，李哲还是在自我疗伤中快要痊愈了的状态。 他感觉经过不相往来的这么多年，自己对苏雪晴已经有了不小的陌生疏离之感。 此外，苏雪晴的家境，虽然没有张佳玲这般富足，但也不是李哲能比的。 而且她家里人是吃公粮的，这些李哲哪怕到现在也很顾忌。 与之相比，何琪柔现在和他，是对彼此日渐了解好感渐增的阶段。 而且就之前一起逛生态园时她的自述，她和李哲一样都是普通家庭的独生子女，并且她今天此刻是直接把机会给到了。 一个是远隔千里、断联多年、念念不忘的初恋白月光，一个是近在咫尺、直击本能、其乐无穷的欢喜冤家。 一个温婉如水娴淑恬淡，一个热情似火性感张扬。 对李哲而言，苏雪晴和何琪柔，就像他的人性这枚硬币的两面，让他一时真的很难取舍。 这两人同时摆在他面前让他做选择，就像左手倚天剑右手屠龙刀，非要李哲刀剑交击分个高下和结果，他真的舍不得…… 就在李哲如同一尊雕塑一样，一脸痴呆的望着何琪柔、久久没任何回应时，何琪柔等的不耐烦了。 她收敛起笑意，抬手在李哲眼前使劲挥了挥。 “喂，姓李的，你是突然变白痴了么？ 你到底考虑清楚没？就一句话的事，很难回答么？” 正陷入选择困难症的李哲，这会儿总算回过神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再度直勾勾盯着何琪柔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你是说真的还是玩儿我的？” 何琪柔蹙眉白了李哲一眼，同时还探起身重重拍了李哲胳膊一巴掌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啦。 我现在真的是很有点喜欢你了，我希望你认真看待我的问题，也认真负责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同样的问题，我也不会再问你第二遍，当然了，我也不会强迫你。 你还要考虑的话，那说明你还在犹豫，你犹豫就说明，你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你高中同桌，就说明你跟她并不是很合适。 也可能你就是在瞎说糊弄我，压根儿就没那号人，你只是对我还有顾虑，对不对？” 面对何琪柔言语间直击灵魂的眼光，李哲竟然有点怯场了。 于是乎，他又习惯性的选择了暂避锋芒，他不说话，先低头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烧鸭肉。 见他这奇葩的反应和婆婆妈妈的作风，何琪柔开始有点暴躁了，伸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臭摆摊的，你在磨蹭什么喔？就知道吃，吃，吃你妹。 我的问题很难吗，你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儿一样，干脆果断一点？ 还有，我何琪柔也不是挖人墙角的卑鄙小三，我只是敢爱敢恨。 我能直面自己的真实感受，并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希望你也能，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李哲直接被何琪柔的气势镇住了。 他松开了手里的筷子，然后畏畏缩缩的请求道：“行，我说，我说，你这么气势汹汹干嘛？ 你想赶鸭子上架啊？你松手，你松手我就说” “这还差不多，感情的事，我觉得没任何权衡利弊的需要，跟着感觉走不就好了嘛” 何琪柔也很大气，见李哲都这么表态了，她果断的松了手。 李哲趁势重新拿起了筷子，他无耻的来了句“再给我一分钟考虑考虑”，然后继续低头嗦粉了。 趁着嗦粉的空当，他还一本正经的提醒何琪柔：“你也快吃呀，放时间长了就不爽滑不好吃了” 何琪柔此刻的脸色，极其的难看。 她的右手抬手又放下，她似乎想扇低头嗦粉的李哲的脑袋，但长叹了一声后，她还是放弃了。 又白了李哲一眼后，她双手抱胸正襟危坐了。 “我谢谢你的提醒哟，一分钟就一分钟，我等得起。 你考虑这么久，证明你对你那女朋友的喜欢很浅，证明你也喜欢我，甚至更喜欢我，对不对？ 不是老喜欢色眯眯盯着我看么，我现在给你机会，以后我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你更喜欢我就跟我谈好了，她还不是你老婆，我就有权争取，你怕什么喔。 当然了，你要是更喜欢高中同桌，那就继续喜欢她嘛。 我又不怕你拒绝，我无所谓的，还会祝福你们，只要你不做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就好” 何琪柔说完后又过了半分钟，李哲停止嗦粉看向了何琪柔。 “何琪柔，时间到了，我可说了呢，你听好了，我也只说一遍。 首先我承认，你很不简单，你不是一般的聪明机灵，你刚才猜对了，我确实还没女朋友。 其次，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喜欢你，你给的机会我谢了，我也很珍惜的，不然我不会拖这么久不回答” 李哲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他端起碗喝了口汤。 何琪柔这会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何琪柔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然后呢，你的答案是什么，继续说吧，我洗耳恭听，呵呵” 喝完一口汤，李哲继续了。 “何大恩人，最后的最后，我想跟你说声抱歉，你又猜对了，我确实还有些顾虑” 说到这里李哲又停了片刻，他肉眼可见何琪柔虽然还是在笑，但笑容明显没之前那么灿烂了。 何琪柔勉强撇嘴一笑道：“这样啊！你继续说，什么顾虑？” 第220章 缓兵妙计 李哲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继续对着何琪柔目不转睛说道起来。 “琪柔，我之前和你在生态园散步聊天时，我也跟你提到过一些的。 我是想先赚钱打经济基础、再恋爱结婚的，你还说我挺有责任心的，你还记得吧。 这就是我的态度，我说的这个经济基础也不夸张，几十百把万还是有的。 我觉的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大力出奇迹，就算每个月都出个一百五六十万的大单，至少也要一年半载的，我说完了” 李哲刚说完，何琪柔便拿起筷子开始嗦粉了。 嗦了几口之后，她猛甩了下波浪卷，对着李哲淡然一笑道：“我懂。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等你一年半载喏，只怕会更久，对吧？” 李哲抬头回以何琪柔微笑道：“真聪明。 当然了，我绝不会强迫你答应我，我也不可能让你等太久，最多一年就好。 对了，这期间你我都是绝对自由的，你要是遇到其他喜欢的人，你该怎样就怎样，我绝不会有任何意见，怎么样？” 这就是李哲的缓兵之计，而且是“坦坦荡荡”的缓兵之计。 苏雪晴和何琪柔这两人，李哲一时间真的不好取舍，他不信真没有两全之策，现在他找到了。 苏雪晴刚失恋，李哲不想趁虚而入，更不想让人家背薄情寡义、无缝衔接的黑锅和骂名。 所以李哲愿意等她一年半载再说，他也想给自己点勇气，去冲破对她父母及家境的顾虑。 到时候，是否跟她再续前缘的决定，自己应该能确定下来。 而这段时间，李哲感觉，和自己同龄的何琪柔，如果她真的很喜欢自己，那她也等得起。 如果她只是一时兴起，那她的过早放弃，也让李哲无需再做选择了，一心考虑苏雪晴就好。 而且李哲既给了何琪柔百分百的自由，同时也挑明了，一年之内自己也是绝对自由的。 这样对双方都公平，因此他自己也没任何心理负担和负罪感。 最最重要的是，再有一年的时间，在苏雪晴和何琪柔之间，自己也都有了足够的了解，也应该心里有数能做决定了。 而且到了那时候，李哲可以实现进可攻退可守，怎么都不会落空。 就算结果可能不是他到时候真正想要的，那他也能捞个足够份量的“安慰奖”…… 就在李哲为自己的绝顶聪明暗自得意时，何琪柔发话了。 “行，就冲你这份靠谱的责任心，我答应你。 我就等你一年半载，反正我跟你一样年轻，你耗得起我也等得起，你满意了吧” 何琪柔的回应，也让李哲悬着的心落地了。 “嗯，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何大美女，谢谢成全” “臭摆摊的，客气啦，赶紧吃吧，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你自己说的” “嗯，遵命，何大恩人，你也一样” 阴谋得逞的李哲，此刻尽量按捺住了内心的开心得意，脸上的笑容还算比较收敛。 言尽于此，他看着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烧鸭濑粉，再看看开始低头认真嗦粉的何琪柔，他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他有点担心何琪柔反悔。 担心一起，李哲将最后一块烧鸭肉塞进嘴里后，他含糊不清的对着何琪柔说到：“琪柔，我得走了。 我现在得赶去福田那边了，有点要紧事办。 那你先慢慢吃，谢谢你的成全，这顿饭我请，给，剩下的当我请你吃零食了” 说话间他就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了何琪柔面前桌上。 然后他迅速抽了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就转身大步朝饭堂外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踏马真是个天才呀。 竟然能想出这等妙计，这可是最稳妥最保险的做法了，到底不负昔日大学兄弟们所赐“丞相”、“军师”之美誉。 可我归根结底好像是太贪了吧，竟然两个都想要，好怀念古时候的三妻四妾…… 你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想法？我卑鄙么？我无耻么？ 好像不卑鄙吧，好像不无耻吧，那不就得了……” 出了广式大饭堂，李哲一边狂喜一边狂奔，好像生怕何琪柔追出来反悔似的。 “明明说了我请客的呀，这，这家伙干什么喔，有病吧？ 只是给你个机会，都还没正式谈呢，不至于神经成这样吧，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家伙……” 李哲跑的没影儿后，大饭堂里的何琪柔，手里拿着李哲留下的百元大钞，她一脸无奈的傻笑，久久的百思不得其解。 一溜烟跑到附近一家超市后，李哲在给四爹一家三口买见面礼时，他发觉了一个问题，化妆品这玩意儿，他是一窍不通。 想了想，他想到了身上香喷喷的何琪柔，他有主意了。 他掏出手机给何琪柔发了条短信。 “琪柔，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能给我推荐个质量靠谱又有一定档次的么？谢谢” 不出一分钟，何琪柔就给李哲回信息了。 “怎么了？不想等一年半载了，想给我送套化妆品当定情信物呀？我可以接受的” 李哲乐呵呵笑着发消息回到：“你想得美，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得先搞钱。 我要去一个亲戚家，化妆品是送礼的，赶紧说” “臭摆摊的，你很扫兴呢！其实我也很少用的，也不是很懂。 我买的也是比较实惠的，你就按价位去买好了，越贵的肯定越好啦” 看了何琪柔最后的回复，李哲挠了挠头，他感觉也是这么个道理。 一个多小时后。 差不多十一点时，李哲已经打车到了福田区华强北，并且提着东西到了四爹所住小区楼栋的楼下。 从今年六月来深圳，到现在为止，李哲仅仅来了四爹家里一次。 虽然还记得小区和楼栋，但他已经记不得具体楼层和房号了。 也没犹豫，他当即掏出手机就要给四爹打电话。 然而，李哲还没把号码拨出去，他就看见四爹的儿子他的堂弟晓彬，低着脑袋、手里拎着瓶可乐朝他而来。 他赶紧停止了拨号，冲堂弟招呼了起来：“彬彬，彬彬，好巧啊。 你家是哪一层哪一间啊，快带我一起上去” 李哲的亲切叫唤，让堂弟晓彬瞬间抬起来了头，他本来涣散无神的双眼，也迅速有了闪亮的光芒。 “哥，李哲哥哥，你来了呀，我爸正在做饭呢，我这就带你上去，我家是1802” 彬彬笑呵呵的快步而来，还帮李哲拎起了地上的牛奶和曲奇饼干。 …… “哥，好可惜呀，你现在工作了，不能再在暑假带我下河游泳摸鱼、上山摘猕猴桃抓野兔了” “你初中也快毕业了，也不能老想着玩了，游戏也得克制，得争取考好高中好大学” …… 一起坐电梯上楼的过程中，李哲和堂弟彬彬，虽然久未联系见面了，但李哲凭着以前寒暑假带堂弟玩出来的交情，很快就跟他重新熟络了。 到四爹家里后，李哲坐了半个多小时，他四妈也拎着皮包从外面赶回来吃饭了。 四妈刚进门时，彬彬一看她妈的脸色，立即凑到李哲耳边嘀咕道：“我妈肯定打麻将又输了，肯定又输了不少钱” 第221章 盛宴难吃 堂弟彬彬刚跟李哲嘀咕完，李哲就起身客气的跟四妈打了招呼。 “李哲你来了呀，上次你来还是六月份刚来深圳吧？ 中间这么久都不来我家做做客，是很忙还是嫌弃你四妈我哟” 四妈虽然是三十七八的人了，但她生活清闲、勤于保养，看着面色红润、脸颊显肉、肤质细腻白嫩，还是挺显年轻富态的。 她做了离子烫，穿着红色呢绒大衣，一边冲李哲招呼说笑着，一边就走到了客厅中央。 李哲今天，因为来四妈家还特意打扮了，将之前温州娟姐送的休闲西装穿上了。 与半年前来时的地摊学生装加土特产相比，他这次可要上档次多了。 听了四妈的调侃话，他赶紧解释起来。 “四妈，看您说的，我怎么会喔！ 我是做业务的，刚进公司业绩压力挺大的，是真的忙。 对了四妈，今年也要过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可能再来您这里串门就是明年了。 所以我这次来特意给您买了点礼物，就当给您提前辞年了，上不了台面，还希望您别嫌弃” 说话间，李哲就将茶几旁地板上放的化妆品礼盒拿起来，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了四妈。 “哎呀，李哲你一个晚辈，才刚出来工作，干嘛这么客气这么破费嘛。 既然你这么有心，也已经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呢。 你坐，你坐” 四妈轻轻拍了下李哲肩膀，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顿时窜进了李哲的鼻子里。 客套寒暄中，四妈笑盈盈的就接过了礼盒。 接过礼盒后，她将挎包放在沙发上，便兴致勃勃的从礼盒里拿东西出来细看了。 也就是四妈这一掏一细看，李哲肉眼可见她的眼神表情，很快就没有了刚才的欢欣愉悦。 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失望，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嫌弃之色。 “哎呀，还行！ 李哲侄儿，让你破费了，其实，其实你不该浪费钱的。 我家里化妆品多得很，都是很高档的进口货，很多都还没用过呢，你这些，我恐怕用不过来呢” 李哲有些尴尬。 他继续强挤微笑对四妈道：“四妈，不破费的，我也没花多少钱。 您也别嫌弃，您觉得喜欢合适就用用嘛，不合适就随便处置也没关系的，主要是我不懂化妆品” 四妈没再多说，她的笑容也比较勉强。 她的眼睛看向了玻璃茶几的下层。 “那条香烟也是你买的吧，我认识的，那一条得两三百了吧。 我这套化妆品应该在一两百左右，李哲侄儿我说的对吗？ 到底是侄儿，跟你四爹才是一家的，就是更亲些，呵呵” 四妈说完这些，化妆品也没拿，拎着包包起身就向厨房走去，这会儿四爹正在厨房忙活。 “四妈，您看的还蛮准的，给您买的确实不贵。 您千万别介意呀，是我疏忽了，我礼数不周，确实没注意这么多。 我也是第一次买化妆品，买的还是相对比较贵的一款” 看着四妈走向厨房的背影，李哲只觉尴尬更甚，他承认自己在人情世故上还是太浅薄了。 这次来四爹家，香烟、化妆品、牛奶、零食加一起，他花了五六百。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够诚意了，没想到还是不如人家的意。 “你就知足吧，侄儿才刚大学毕业呢，他肯定不会故意厚此薄彼的。 他又不懂这些，能在礼数上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你一个当四妈的长辈，能不能通情达理心胸宽阔一点？” 在李哲的尴尬注视下，四妈还没走进厨房，一直在厨房忙活的四爹终于吱声了。 “好好做你的饭，我开个玩笑不行啦？我调节下心情不行啊？ 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就不要没事找事惹我。 饭还要多久能好？我饿死了，吃完我还得赶紧出去一趟的” 李哲四爹的吱声，似乎是触动到了他四妈的家庭权威。 四妈走到厨房门口就不走了，开始冷声冷气凶巴巴的，冲里面炒菜的四爹发怒加质问了。 “好好好，行行行，我不说了，你随便。 快了，最后一两个菜炒好就可以吃了” 在当家做主的四妈面前，前一秒还客客气气讲道理的李哲四爹，下一秒就软怂客气唯唯诺诺了。 此刻李哲又开始犯起拘谨来。 他堂弟彬彬又凑到他耳边嘀咕道：“我妈就这个样子，我都习惯了，哥你理解下。 你要不要去我去我房间玩会儿游戏？马上就可以吃饭了的” 李哲微笑着摆了摆手。 然后他开始右手捏左手、低头弯腰看起客厅的电视来。 一二十分钟后。 四爹的饭菜全部做好了，李哲也开始上桌吃饭了。 然后，他还没扒几口，四妈突然就将碗筷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还没过年呢，本来家里就没什么钱，你还买这么多菜，还净买好的贵的，你能不能节约一点？” 四妈一开口便是怒气冲冲，李哲顿时没胃口吃了。 可他的堂弟彬彬干饭香的很，看来是真习惯了家里人的脾气。 此时李哲的四爹，也是一脸冷漠无所谓的夹着菜往嘴里送。 吃了几口后，他面带畏畏缩缩的看着四妈说道：“你今天又输钱了吧？ 平时打麻将少输点不就好了嘛，现在怪我买菜花多了？ 侄儿难得来一次，还给咱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做点好吃的有什么不对么？真是，怪人不知理” 四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四妈脾气更大了。 “我输的这点钱算什么钱？一点零花钱而已。 你帮人拉货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咱们家到现在还不是吃的我娘家的老本？ 咱们从县城来到这边是谁的功劳？房子的钱又是谁找自家亲戚凑的？你还好意思顶嘴，这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四妈这一通汹涌的火力输出，让李哲四爹终于动怒了。 他缓缓放下碗筷，冷冷的看向四妈反问道：“买房子时你借的钱，是谁一直还到现在的？” 四妈一听怒气更甚，直接从餐桌前站起了身：“你就是个上门女婿，你也住在这个家里，你还是男的，那钱就该你还。 你给我好好想想看，你家当时兄弟姐妹一大堆、穷的叮当响，又是谁想办法把你弄进县城厂里当司机的？你还长本事了你” 四妈的火上浇油翻旧账，直接戳到了李哲的李氏家族一大家子人身上。 本就浑身不自在也胃口全无的他，本想开口劝阻四爹两口子的，此刻也没这心思了，他很想默默起身离席开门回龙岗去。 四妈的话，也让向来唯唯诺诺的四爹，再也低三下四不下去了。 四爹也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跟李哲四妈一争高下，但看见四妈那气势汹汹的眼神表情，他似乎又怂了。 但是，四爹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个来回之后，最终他还是火气十足的爆发了。 “你一天天的百事不干，就会打扮打麻将花钱输钱，你还有理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你家的亲戚平时来，你买的菜比我还好还贵，你的亲戚是亲戚，我的亲戚就不是亲戚了？ 他是我亲侄儿，他爹是我亲哥，我们是一个爹妈生的呢，侄儿上次来你就嫌弃甩脸色，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 第222章 元旦这天 四爹这番歇斯底里的咆哮，直接把李哲四妈给镇住了。 面对四爹的狰狞面目，她一脸怯意气势全无。 四妈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眼里的窝囊废男人，竟然会突然如此硬气。 李哲此刻终于是起身了。 “四爹，四妈，您们都不要吵了。 又没多大点事，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嘛，有话好好说，都坐下来继续吃饭吧。 现在天气冷了，都这么耗着，待会儿饭菜都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哲劝阻完毕，他的四爹四妈都还是站姿对峙着，双方都还是目光冷冽，如同仇人一样盯着彼此。 见两人没动静，一直安静吃饭的李哲堂弟彬彬，他缓缓起身突然发飙，一把将碗高高举起猛的砸下。 一阵稀里哗啦的瓷碗碎响之后，李哲的四爹四妈看看彬彬又面面相觑，总算是各自慢慢坐下了。 “隔三差五就知道闹，有事没事就知道闹，家里来客人了也闹。 堂哥上次来你们在闹，堂哥这次隔了大半年才来你们还在闹，你们烦不烦人？” 撂下这番话后，彬彬气冲冲的就回自己卧室去了，进去后就把房门重重拍上了。 “今天你不跟我顶嘴就没这事，这么贵的一桌菜，你一个人吃去吧” 彬彬走后，李哲四妈重新起身了，又冲他四爹斥责了两句后，拎着包包就摔门而去。 “彬彬，彬彬，快出来吃饭。 李哲，没事，不用管你四妈，她就那德行，咱继续吃。 今天都是好菜，你多吃点，吃不完的，到时候我给你打包带回去吃，下午我开车送你回去” 四妈走时，李哲的四爹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而是招呼儿子和李哲这个侄儿继续吃饭了。 下午四点。 李哲在四爹家和堂弟彬彬小玩了会儿单机游戏，然后就坐着四爹的面包车回龙岗平湖新木村了。 “四爹，不好意思呀，这次来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又不关你事，是你四妈太不叫个人了。 我想过了，以后我也不会惯着她了，这日子过的下去就继续过，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婚散伙” …… 回去的路上，李哲心知四爹的酸楚，但作为人家的家事，他一个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 坐在副驾驶位上，他时不时瞟一眼四爹。 四爹悲观的言语、麻木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都表明，他的家庭前景堪忧。 而对李哲而言，四爹的现状，也让他想到了自己和苏雪晴。 不过不同的是，李哲担心的不是苏雪晴会像四妈一样强势，他怕的是苏雪晴强大且强势的爸妈爷爷那些人。 三天后，李哲彻底跟2008年拜拜了。 2009年1月1日。 周四，元旦节。 早上七点，李哲刚从被窝里醒来，他拿起手机一看简直惊呆了。 他收到了好多条元旦问候短信。 干妹妹苗苗的短信是这样的：“李哲哥哥，元旦快乐。 祝你2009心想事成、越来越帅、工作顺利、财源广进。 记得多帮我妈拉客人哟，还有，帮我看好程沛远，嘿嘿” 表妹苏悦蓉的问候是这样的：“哥，元旦快乐！ 祝你新的一年发大财，这样妹妹我就有用不完的零花钱了，嘿嘿” 至于在深圳隔壁香港读书的学妹张佳玲，她的短信就有些意思了。 李哲学长，元旦快乐…………（至于这么多点点代表什么，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李哲认真数了数张佳玲的短信，一共有22个点点。 他觉得，用一个个点点代表一个个祝福，确实很有创意，但他实在不明其意。 这个数字，他能明确想到的，只有标准的大学本科毕业年龄，一般18岁高中毕业，再加4年大学，正好够22。 “佳玲，你大学毕业了想干嘛？出国留学继续深造？ 还是继承家业管理公司？还是进4a公司之类的一展才华施展抱负？难不成……” 好好想了想，李哲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身。 他当即就给张佳玲回了一条：佳玲学妹，元旦快乐………………（祝福太多，也请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李哲希望冰雪聪明的张佳玲，能想到18岁，这是一般人高中毕业的正常年龄。 因为这代表李哲的高中时代，以及他的初恋苏雪晴，他曾经跟张佳玲提到过。 他觉得，如果张佳玲想得到这一层，那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此心照不宣互守默契之下，两人的纯真友谊就不会偏离正常轨道。 回复了张佳玲之后，李哲开始看最后一条短信了，正是苏雪晴昨晚十二点过几分发送的，那时候李哲早睡了。 苏雪晴的短信如下：“阿哲，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祝你平安喜乐、万事如意、工作顺心、工资越来越高，早日达成暴富梦想。 我看好你，我等你这一天哟，加油” 阿哲这个称呼，还是苏雪晴高三时对李哲私下的称谓，他已经有整整五六年没听到过了。 看着苏雪晴的短信，李哲的嘴都笑的快要裂开了。 他赶紧回复道：“谢谢！雪晴，不好意思，我没在意元旦这个节日。 我记得的重要节日，只有清明中秋国庆和过年，还有你和我爹妈、表妹、外公外婆的生日。 我祝你在三尺讲台上青春美丽常在，四季平安快乐长久，无敌气质与日俱增” 李哲的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苏雪晴又回了：“谢谢！这样啊，那我不是该深感荣幸呀。 我不信，都好多年了，你现在告诉我具体日期我就信” 李哲也不墨迹，当即就回了个“农历七月十三” “还不错，我信你了。不说了，我有事忙了” 至此，李哲也不再回复苏雪晴了。 将其他未回复的短信通通回完，李哲然后又起床、整理床铺、洗漱。 等这些琐碎事都做完，也差不多七点半了。 就在这个时间点，他又收到了罗欣的元旦“祝福”。 “韩老二，小光棍节快乐。 你在梧桐山上干的龌龊丢人事，我老婆都告诉我了，你踏马真是个人才呀，哈哈哈哈” 一看短信内容，李哲是一脸的无奈加苦笑。 他没想到，自己都求杜雨蝶别说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 挠头苦笑完，李哲立即回复了罗欣：“我单身狗一个用不上，那些玩意儿不是我的。 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都是误会，我相信你老婆梦梦是相信我的” 回应完毕，李哲收起手机便去厨房做早餐了。 然后，他准备煮面的，但水还没烧热，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何琪柔打来的：“臭摆摊的，今天是元旦，你就不对你恩人表示表示？ 你来平湖生态园一趟，我找你有好事，给你二十分钟，必须来，是必须” 何琪柔说完就挂了，完全不给李哲回应的机会。 “还必须去，当你是女王皇太后么？ 还好事，什么好事？ 去就去，反正我不会吃亏的，能赏心悦目饱饱眼福也不虚此行了……” 主意一定，李哲直接关了电磁炉，隔着卧室门和杨欣蕾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第223章 这趟太值了 七点四十八。 李哲到达了平湖生态园，在公园入口和何琪柔碰面了。 何琪柔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毛衣很贴身，很凸显她傲人的好身材。 她下身一条浅蓝色牛仔喇叭裤，再配上休闲小白鞋，整个人显得青春靓丽性感十足。 “还不赖嘛，提前了两分钟。 为了奖励你的准时，也为了祝你元旦快乐，喏，给你的” 何琪柔莞尔一笑，言语间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红苹果递给了李哲。 李哲一路上都没耽搁，一公里路急匆匆的赶过来，此时他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了。 “啊，是你家的吧，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吃完了么？好大一个，看着就好吃” 李哲先是一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后，他大大方方的就从何琪柔手里接过了苹果。 看着他接过苹果就开啃，何琪柔笑道：“你这个人，我都没洗呢，你拿起就吃啊？ 你猜的对，是我家上次给我寄的，我之前没认真看，纸箱袋子里就剩了这一个了，好吃么？” 李哲点头如捣蒜道“好吃，好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点头回应间，李哲一双眼睛，又随意往何琪柔胸前瞟了一眼。 一边瞟他一边开玩笑道：“穿这么性感诱人，你不怕被人劫色么？ 这么早，公园里林子这么大，里面都还看不到人，你有自我保护意识没？ 怀揣胸器，来这种地方得低调保守以防不测，知道不？” 何琪柔撇嘴反驳道：“还以防不测，除了你还能有谁劫我色？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时不时就盯着人家胸前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是垂涎我，所以担心我落别人手里了么？” 李哲一脸的无所谓，也不急着回话。 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就穿门而入进生态园里面了，何琪柔见状也跟了进来。 走了七八步后，李哲头也不回的开口了。 “何琪柔，你不要仗着自己长相靓丽、身材性感火辣，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四处显摆。 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真的在关心你懂不懂？你说我不要脸，我何止不要脸，我还卑鄙无耻下流呢。 告诉你，我大学就在兼职做生意搞钱了，现在出来做销售也有大半年了。 我什么样的客户大老板没见过？不瞒你说，还有女老板要包养我呢。 你以为我刚入行半年就一两百万业绩怎么来的，不厚颜无耻不要脸行么？ 业务要想做得好，就得坚持不要脸，懂了吧” 李哲刚说完，他就听到了身后何琪柔的爽朗笑声。 “啧啧啧，还有女老板要包养你？ 就你，瘦不拉叽的，真有富婆包养你，你吃得消么？ 我问你，今天元旦我都送你礼物了，你就来个人？” 李哲一听，顿时停住脚步转过了身子。 他手里握着吃剩的半个苹果，一脸呆愣惊讶的看着何琪柔。 “礼物？我就没把元旦当节日，我还以为你找我有正事呢。 我没准备，要不，你把我收了。 你这个人，我发觉你听话不会抓重点。 我在和你分享销售经验，你给我扯富婆包养，还问我吃不吃的消，你倒是懂得挺多的嘛” 何琪柔则是一脸淡然自在的微笑，她抬手就推了李哲一把。 “快走吧，你们元旦没假吧，反正我们没有，待会还要回去上班呢。 我都没谈过恋爱，我能懂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比较瘦，所以会认为你没力气、经不起折腾而已。 礼物你没准备就算了，我给你的苹果其实也不算礼物。 是你给我介绍客户的报酬，之前都答应给你的，后面再请你吃个饭好了” 何琪柔这番话都还没说完，李哲直接笑出了声儿，连苹果都顾不上继续吃了。 “我比较瘦，所以就没力气、经不起折腾？ 何琪柔，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不正经呀，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 实践出真知，试过才知道，懂不懂” 何琪柔跟在李哲后面甩着手臂，冷不丁嘴里噗呲一声笑，随即又重重推了他一把。 “臭流氓，姓李的，你不要自己不正经就以为别人也不正经。 我是说，你太瘦了，绝对背不起富婆，一下就被人家压扁了” 李哲一听，一时竟然无法反驳了。 原来，想法邪恶龌龊不正经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好吧，何琪柔，你赢了。 我感觉你就是在玩心眼儿给我下套，卑鄙” 李哲的话，让他身后的何琪柔直接笑喷了。 “哪有，你这是琢磨别人惯了以己度人吧，我可没那么深的心机城府” 何琪柔这话，再次让李哲感觉自己吃了瘪。 他不得不承认，从程沛远那里开始借书研究人格、人性、心理学开始，他就开始理论结合实际琢磨人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只是把这些东西当个玩意儿了，就跟他自学ps一样。 他除了偶尔在面对客户时用一用，或者和周森昊铭摸鱼闲聊时耍耍宝，还从来没拿这些学问来刻意琢磨算计过身边的人。 因此，此时此刻何琪柔说到这里，李哲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有多少心机城府的人。 他感觉心机城府这些标签，张总、黄总、施伯、赵姐娟姐那些人才有资格拥有。 对了，还有程沛远那种少年老成的老狐狸…… 就在李哲嘴里咀嚼着苹果陷入思考时，他突然听到身后的何琪柔“嗨”了一声。 他不知是何情况，便打算回头看一下。 然而，他还未来的及转身，何琪柔的一双手臂，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几乎是与之同时，何琪柔的一双腿子，也紧紧夹在了他的腰上。 这情形李哲熟的很。 以前在大舅家时，表妹悦蓉就老是爱搞偷袭往他背上跳。 但李哲绝没想到，何琪柔这号人物，此时此刻会冷不丁对他使出这一招来。 在他反应过来时，他感觉何琪柔的前胸已经紧贴在他后背上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李哲哪怕熟悉情形，但何琪柔跳到他背上，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正轻松自在行走毫无防备的他，无论是腿子膝盖还是腰胯，压根儿就来不及发力。 而且更要命的是，何琪柔虽然腰和腿很苗条，但她的上围和臀围却很有份量。 她一点儿都不瘦，属于那种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的极品身材。 再加上一米六几的身高，就她那体重，李哲感觉和自己一米七八一百二的份量相差无几。 因此，何琪柔的“爱”太显唐突沉重了，李哲瞬间承受不住了。 一个踉跄之下，身体才转到一半的他，直接和何琪柔跌倒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刹那之后。 随着两声短促的惊叫，待叫声戛然而止时，何琪柔已经平躺在了草地上。 而李哲还在咀嚼苹果的嘴巴，已严严实实的盖在了她的嘴上，李哲的眼睛也和她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更辣眼睛的是，李哲的一双手掌，此刻正分毫不差的按在不该按的地方，那可是何琪柔引以为傲的资本。 第224章 很难拒绝的提议 什么才叫把握不住？ 可不只有转瞬即逝的机会。 双方嘴巴对嘴巴、眼睛对眼睛，呆傻僵持了足足三秒之后。 李哲意犹未尽的从何琪柔身上撤离，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快速将嘴里的苹果渣吐了。 而此时的何琪柔，如同刚被人糟蹋了的黄花闺女一样，一动不动的继续躺在草地上。 她的眼睛继续死死盯着李哲，她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同样手足无措的还有李哲。 他呆呆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不言不语的何琪柔，看着对方的脸转瞬间成了红富士，他自己的脸也开始变得热辣滚烫起来。 “你，你刚才把我抓疼了，你干嘛用那么大的力，臭流氓” 见瘫在草地上的何琪柔终于开口了，面对她红彤彤的妩媚俏脸，李哲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不行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也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可没想占你便宜，是你搞偷袭自作自受，我，我回去了呢” 李哲狡辩完毕，就没脸继续看何琪柔了，他转过身就想开溜，就像个提裤子不认人的风流客一样。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启步开溜，地上的何琪柔就发话了。 “你敢，你还是不是男人？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不应该扶我起来吗？ 我的胸口，你刚才那么大的手劲，我真的很痛呢，真是的” 李哲不好意思消极逃避了。 背对着何琪柔呆立了几秒，稍稍调整下状态后，他红着脸嬉皮笑脸的掩饰着尴尬，慢慢转身看向了何琪柔，并朝她弯腰伸手了。 “我不走，我开玩笑呢。真的很痛啊？要不，要不我帮你揉揉” 此时何琪柔脸上的羞红，也消退了六七分。 她本想抓着李哲的手起身的，但是一看李哲那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嘴脸，她不想起来了。 她也笑了，同时又将双手摊放在了草地上。 “帮我揉揉？你确定？可以呀，你来吧，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需要的话，你不好意思的话，我闭上眼睛都行的，就怕你有色心没色胆” 话至于此，何琪柔冲李哲妩媚一笑，真的就红着脸闭上了双眼。 “来吧，你想揉就揉，想怎样就怎样，我都随便你。 你快点动呀，不然待会儿来人了就不方便了，来嘛” 闭上眼睛的何琪柔，嘴里还一直不消停，嘴角也一直上扬带笑。 李哲看着闭上双眼的何琪柔，眼睛又趁机在她身上来回扫描了几遍，然后俯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赶紧给我起来，真等到来人了，你不害臊啊？ 我承认我没种我怂，我就是有色心没色胆，你满意了吧。 我之前觉得你一看就挺妩媚骚气的，还以为你真有多放得开呢。 原来也就是嘴上骚气调戏我起劲儿，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无意间亲个嘴，你的脸比你家熟透的红富士还红呢” 李哲调侃取笑间，就把何琪柔使劲儿拽的站起了身。 重新睁眼的何琪柔，看着不再嬉皮笑脸的李哲，她笑的更开心了。 “你说得对，我也就能耍耍嘴皮子调戏调戏你，那是因为我吃定了你胆子小比较怂。 而且我也赌你不是那种既好色又卑鄙无耻的流氓恶棍，看来我赌对了。 你嘛，总体而言还是比较靠谱的，我可以放心等你一年” 李哲鼻子里一声轻哼，白了何琪柔一眼后转身就走。 “还赌定我怎样，咱俩互相了解又不是很深入，你就敢在这种场合拿自己清白做赌注？ 你很牛，你比我牛多了，我要是个女生，可没你这份胆魄。 算你运气好，刚才你要是挑逗的别人，待会儿你只怕要哭哭啼啼回家找妈妈了。 人家提裤子还要反咬一口是你勾引的，我看你怎么办” 李哲这些话说完，何琪柔还是紧跟在他身后呵呵直笑。 “你，你好逗，你说话好搞笑。 姓李的，你不要给我假设，我赌对了这就是结果。 一叶知秋你不懂吗？见微知着你不懂么？还是个大学生，你那么多书白读了呀？ 你以为我做销售白做了？我只要知道你是内心善良的，那我就可以认定你不是坏人、不会干坏事。 上次救人自己小命都差点没了，你这么快就忘了呀？” 何琪柔一连串的反问，竟然让李哲听得有些暗爽得意。 但是，他还没爽到十秒，他就想到了何琪柔上次提到的事：公司有离职的人去了她公司。 一番思量下，李哲停了下来。 他对着一脸轻松的何琪柔一本正经道：“琪柔，上次你不是说我们公司有人，跳槽到你们公司了么。 我觉得吧，咱俩虽是朋友，但咱俩的公司可是竞争对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俩的关系，那可能就是个定时炸弹呢。 到时候事情传到你我老板那里，可是要掉饭碗的。 所以，以防万一，咱俩以后还是少碰面了，你觉得呢？” 李哲的顾虑是千真万确，但他提议以后少碰面可不只是因为饭碗。 还有一点，何琪柔这个人，这个性感尤物，开玩笑调戏起自己来也太大胆了，他有点吃不消了。 他很怕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害怕百万雄心壮志未酬，就提前阵地失手了。 无论如何，不说三五年，一年半载他必须等，他得再等等苏雪晴，也得等自己内心的最终抉择。 然而，何琪柔接下来的回应，直接让李哲目瞪口呆当场石化了。 “啊？这个呀，应该不至于吧。 李哲，我跟你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愿意等你，一年两年三年都行，反正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俩都等得起。 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考虑下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无论底薪还是提成都比你们公司高的。 如果你来，我甚至可以和你现在一样，和你合租住在一起慢慢等你。 如果你想清楚了，咱们同居也行，我在公司的两个朋友，都是在公司找的男朋友，都同居好久了” 看着何琪柔一脸的诚挚、满眼的期待，李哲从良久的石化状态走出来了。 他抬手狠狠揪扯着自己后脑勺上的头发，然后缓缓低下了头，他的脸又再次在发热变红。 一年半载的等待期才刚开始。 作为一个女孩子，何琪柔还没隔几天，居然主动对他发出了同居邀请，这…… 这种进度，实在太出乎李哲的意料了。 同居意味着什么？ 那次去白石洲罗欣家里时，他在厅里沙发上，听到的隔壁罗欣两口子，那让人血脉偾张、浑身燥热难耐的声响，现在还时不时萦绕在他的耳旁。 自己22岁，刚出社会，长期单身，恋爱、同居、亲密经历皆为零。 自己虽有百万搞钱目标，而内心深处的本能需求，实属苦苦压抑无处释放。 同样22岁的欢喜冤家，骚气大波浪、细枝结硕果、蜂腰加翘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清白之身、热情洋溢、大方骚气、感觉很不错、相处十分轻松有趣、恋爱同居邀请。 何琪柔开出的价码，再加她本身的一切，实在太有分量了，而且直击李哲的身心，这让他很难找出理由拒绝。 第225章 随便起来不是人 见李哲低头红着脸久久不回应，何琪柔莞尔一笑，她动了。 她走到李哲面前，然后略微弯腰压低身段，眼神直勾勾仰视起他的脸面来。 “喂，还没想好么？ 是我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吗？不会吧，你不要太贪心了。 好吧，那我再退一步，只要你愿意过来跟我一起，我可以陪你去开房。 就今晚吧，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怎么样？” 李哲挠头红脸注视着何琪柔的媚眼俏脸，他再度震惊当场石化了。 刚才何琪柔的同居邀请，就已经惊掉了他下巴。 这才几分钟，开房又从她嘴里蹦了出来，李哲感觉自己的眼珠子要掉地上了。 “你，你，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是坏人就不会干坏事，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本能需求，我劝你别玩火” 说话间，李哲直接转过身就继续大步前进了。 何琪柔那双眼睛，真的是太妩媚太骚气了，他完全不敢再多看一眼。 何琪柔见状，也慢悠悠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还发出了一连串呵呵呵的笑声。 “你居然问我是真的假的。 这说明你是真想跟我开房啊，好你个臭摆摊的，你真的已经开始动歪心思不老实了。 我可以等你一年半载甚至两三年，这是真的。 我希望你投奔我们公司，也是真的，其他的嘛，都是假的。 笨蛋，我就是在试探你靠不靠谱，看来你也不是特别靠谱，只能说还勉强凑合” 一听何琪柔这话，李哲直接背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脚步迈的更快了。 “何琪柔，你是不是觉得调戏玩弄我很有意思？ 如果是，那你继续吧，你喜欢就好，我不介意的。 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过吧，以后我很难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了，我也不再需要你等我一年半载了” 李哲说到这里时，何琪柔加快脚步追上了他。 她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李哲的肩膀：“臭摆摊的，你生气了呀？ 不会吧，我只是开个玩笑逗你玩儿的，你别介意嘛” 李哲暂停了脚步，他扭头白了何琪柔一眼。 “切！你一口一个说实话，说出来的却都是屁话。 玩了别人，还说别人怎么怎么样，这样很有意思么？” 言尽于此，李哲深呼吸一口气后就继续前进了。 行进间，他嘴里继续道：“还有，私下里，咱俩可以继续做朋友，工作上没得谈。 你我各事其主各尽本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哪怕你真的跟我同居开房，我也不会去你那儿。 我只想挺直腰杆卖原装正品彩印机，哪怕提成点低一点也无所谓。 倒是你，卖个二手改装机，跟客户聊都没底气，还售后一大堆，最后还被人骂骗子，你还不如来我这边算了” 李哲说完这些，他感觉身后没有何琪柔的脚步声了。 “姓李的，我错了，对不起行了吧。不过，不过你也别想拉我去你那边。 多的几百底薪不谈，提成少了两个点呢，同样的业绩，工资就少了百分之三十。 十万的业绩就差了两三千，一百万的业绩就差了两三万呢，你知不知道？ 何况我刚在这边稳定下来，客户也多起来了，也认识了两个好姐妹” 听何琪柔言语中，李哲转身一看，她果然停在了自己身后一二十米远处。 看着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李哲也没任何心思置气了。 “逗你的，我压根儿就没生气，你对不起个屁哟。 你也知道，那你还拉我去你那儿呀？ 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我也刚好起来，也刚认识一群好朋友。 快走吧，再散会儿步得回去上班了” 李哲温和客气的解释催促完毕，便转身继续前行了。 不过他走的很慢，在等何琪柔赶上来。 很快，何琪柔又笑呵呵的赶上了他，和跟他走成了并排。 “喂，我知道你生气了，别生气啦，笑一个嘛。 我问你，你要说实话，刚才我那么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同居开房？ 还有，你对我，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好色想占便宜？” 李哲扭头瞪了何琪柔一眼。 他随即嗤之以鼻道：“我真的没生气，好男人不跟小女子置气。 你想听实话是吧，那我就说实话。男的先那个再爱，女的先有爱再才会那个，这你听说过吧？ 如果我对你连生理性的喜欢都没有，我是很难有认识、了解、喜欢你的兴趣的，懂不懂？ 毕竟刚开始咱都不熟，没兴趣我就不会和你主动接触，那还有个屁的交集。 如果有的选，哪个男生不喜欢大波妹？哪个希望自己女朋友是太平公主飞机场？那还不如做哥们儿得了” 李哲话音刚落，一旁的何琪柔直接就是噗呲一声笑。 “你，你很无耻耶，不过你也很坦诚。 虽然你无耻好色，但总比口是心非的好百倍，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的” 何琪柔评价完李哲，冷不丁就抬手张开双臂，又摆出了要往李哲背上跳的架势。 “停，你打住，别又想调戏诱惑我。 一年之约，你不能逼我按快进键，我先搞钱的原则不会轻易动摇的” 看着何琪柔的“图谋不轨”后，李哲闪身一个横跳，直接面向她警告起来。 “哼，没劲，我就想看看你背不背的起我而已，小气吧啦的” 何琪柔见阴谋未能得逞，鼻子轻哼着就气呼呼的继续朝前走了。 见此情形，李哲也笑呵呵的迈步跟上了何琪柔。 “何琪柔，你可别觉得我小气，我是为你着想。 你还想我再吃你豆腐啊？再来我可就不一定只吃你豆腐了。 我是老光棍，你别太主动太过火挑逗我好不好？ 我也是个正常小伙子的，要是热血冲顶把持不住，一个擦枪走火，吃亏的可是你。 你确定要这样也行，别事后反咬一口把我送去吃牢饭就好” 何琪柔停了下来，摆头狠狠瞪了李哲一眼。 “你想得美，真那样我绝对送你进去吃牢饭” 骂了一句想得美后，见李哲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何琪柔眼珠几个转动，她也坏笑起来。 “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一个靠谱的二手机客户，我现在就让你亲一下。 你随便摸我几下也行，摸哪儿都行，咱们公平交易，我绝对不报警，怎么样？” 李哲知道何琪柔嘴上就没一句靠谱的。 他继续贱兮兮的故意问道：“真的？ 给你一个客户，少说点也能让你赚一两千吧，你就让亲一下摸几下？ 你的嘴巴皮肤也太值钱了吧，我不干，除非你更有诚意点儿” 何琪柔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 她严肃的鄙视道：“你想得美，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的随便大方，那也是看人的，我也不会拿自己做交易的，我没那么下贱不要脸。 一年半载是你的努力期，也是我的考察期，我还没有多喜欢你，我只是想看你究竟有多靠谱” “何琪柔，你确实不是随便的人，但你随便起来不是人，是魔鬼，随随便便就往人家身上贴” 李哲反驳完也不格外多说。 他就知道何琪柔是这个说辞，他开始掏手机了，他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客户。 他公司的机器，最便宜也得两万九千八，而那个抠门的客户，死活只肯掏两万二。 客户这个出价，在李哲公司是不可能拿到的，他不送人就烂在手里了，就是纯纯的垃圾客户。 “你还真有啊？那赶紧找给我，我现在就报答你” 就在李哲驻足翻看手机时，何琪柔突然一把抓起了他的左手。 看何琪柔那认真的表情和架势，李哲感觉：自己还真有可能再吃回豆腐了。 第226章 有人乱我道心 元旦这天晚上，李哲极其罕见的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倒不是早上真的再次吃到豆腐太激动兴奋了。 何琪柔简直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抓起李哲的左手，凑到了自己的胸口。 就在李哲想着人家给豆腐不吃白不吃时，何琪柔并没有让他如愿，而是跟他十指紧扣了。 十指相扣后，李哲一看何琪柔那狡黠的笑容，他感觉不对劲儿，他顿时想撒手开溜。 然而，他的左手五指被何琪柔扣的死死的，他完全无法脱身。 何琪柔的另一只手，则趁势死死搂住了李哲的脖子，直接赏了他一个紧贴的拥抱。 在李哲呆若木鸡时，何琪柔的波浪卷抚过他的脸颊，樱桃小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起来。 “姓李的，你虽然有时候色眯眯的不大正经，但是你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做事有原则。 而且你长的也不赖，工作也很优秀，业绩也很牛，我很喜欢，我觉得你挺靠谱的。 要不，咱们就从今天现在开始吧，怎么样？ 我不在乎你现在或者以后多有钱，你以现在的状况保持下去，我就很满足了” 何琪柔说了这么多，李哲还是举着手机呆若木鸡。 他鼻子里全是何琪柔身上的香味，他的脸在快速发烧发热，他的心也在扑通狂跳。 而且，何琪柔的波浪卷都快钻李哲鼻孔里去了，他有点想打喷嚏，情不自禁的就摆了摆头。 “什么意思，你不答应？ 你的心跳这么快，你肯定也喜欢我的。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都不怕你没钱的，我自己也能挣钱。 你好好感受下，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扑通、扑通、扑通，这么有力，还越来越快，这可是对你发自内心的喜欢” 李哲鼻子不痒了，他也不摆头了。 在何琪柔的继续挑逗下，他慢慢的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了。 他尝试着挣脱何琪柔紧紧相扣的左手，但何琪柔手劲儿很大，依旧夹得很紧。 放弃挣扎后，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和周森昊铭摸鱼闲聊时的那句话。 “生活就如同遭遇强暴，如果逃避不了，那就不如踏实享受” 于是乎，李哲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何琪柔温软甜蜜的怀抱来。 他翻到那个电话号码的同时，灵机一动嘴里也吱声了。 “你还要不要那个客户的？ 我已经翻到他的电话了，你赶紧松手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在玩儿我，还是你学过心理操纵术？” 李哲这话还挺有效。 何琪柔一听立马放开了他，一把抢过他的电话后，就开始掏自己手机存号码了。 她一边操作还一边说道：“这次我是认真的。 心理操纵术，什么鬼？一听名字就不是啥好学问，我绝不会学那种烂东西的” 李哲喔了一声。 他探头看了一眼后火急火燎催促到：“你快点儿，都八点四十了，再不回去我得迟到了” 何琪柔慢条斯理的把李哲的手机还给了他。 然后她满足的笑道：“谢啦，那你走吧，我比你近，我还不急” 李哲鄙视了何琪柔一眼。 “你是不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打卡迟到了要扣钱的，走了，拜拜” 李哲说完，转身拔腿就跑。 “臭摆摊的的，谢了喔，我爱死你了。 想和我恋爱同居了，请直接电话告诉我” 李哲的人都跑出了老远，但他还能听到身后何琪柔调戏自己的爽朗笑声。 …… 再次将今早和何琪柔在生态园里的一切回忆一遍后，李哲更加辗转难眠了。 他感觉，自己今早是全程被何琪柔拿捏、支配、主导了，这简直太恐怖了。 他知道何琪柔做销售也不算久，比自己长不了多少时间。 第一次听她自言自语被爆头时，也就小半年前，当时还感觉她自怨自艾没啥实力的。 因此，李哲很难相信，何琪柔的内外功夫，会提升进步如此神速。 “难不成，她是被之前和她一起散步那中年大哥打开格局了？ 不会吧，她也不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难道是我想多了，只是因为这个绝世尤物，本来就太热情大方太骚气而已？……” 此刻深夜时分，李哲每多胡思乱想一刻，何琪柔的一颦一笑，就多在他脑海里闪过一次。 而且从上床躺下起，之前两人面对面嘴对嘴、自己双手把握不住的场景，也一直在他脑子里萦绕不散。 甚至于，今天白天，他整个上班时间都不大在状态。 “我的天啦，老天爷，你故意这么玩儿我是吧？你把两个人的关键期错开不行吗？ 非得在我刚从一个人身上看到点机会时，又让另一个直接在我面前放大招？ 你让我的桃花运晚两年来不行么？心中无女人搞钱才能快，你还让不让我安心奋斗搞钱的？……” 心乱如麻时，李哲忽然就很怀念大学那几年了。 虽然是条没有感情的堕落单身狗，那也是条心安理得、充实快乐的单身狗。 …… 就这样，他一直熬到凌晨四点才勉强睡着，然后八点才起床。 新的一天是1月2号。 已经是农历腊月初七了，是李哲自己的生日，明天就是腊八节了。 生日是个好日子，但他打算一个人安安静静、稀松平常的过了算了。 高中大学时，这一天李哲还在学校，由于生活费有限，他几乎就没过过生日请过客。 要是一般人问起，他就说是腊月二十七，得在家里过。 因此，今天这个生日，有跟没有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他已经习惯了。 李哲也不想给周森那家伙宰自己的机会，至少今年不行，等明后年腰包够鼓了，要过生日就体面的开个好头。 八点四十。 李哲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这是世界上唯一不可能忘记他生日的人了。 吃点好的、注意身体、好好工作、踏实本分、大概什么时候放假、早买车票、回家路上看好东西…… 老妈的电话，他都能大致猜到内容和先后顺序了。 八点五十。 李哲刚到公司，他又收到了何琪柔的短信。 “姓李的，看你干的好事，我到现在都还有点疼，还有些淤青。 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抓出问题来了，我不要你赔，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还有，你害的我昨晚都没睡好觉，今天都有黑眼圈了” 看了何琪柔的短信，李哲差点儿没把刚吃的早餐喷出来。 他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倍儿好了。 他憋着笑回道：“算了吧你，那事的起因可是你自己。 你深不可测，我玩儿不过你，我甘拜下风。 你身材太劲爆了，你又放的开，我有点扛不住，也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耍流氓。 所以咱还是先保持距离的好，我要先好好上班搞钱了” 很快何琪柔又来了一条信息：“你这么说，我更加喜欢你了。 我一定要得到你，不过我尊重你的意思，就等等你，最多就一年” 李哲有些无语，他哭笑不得，没再多做回复。 九点半。 他刚跟一个客户联系完，又收到了苏雪晴的短信。 “阿哲，生日快乐！ 学校马上放寒假了，现在我超级忙，办公室也不方便，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放假再联系哟” 看着苏雪晴的短信，此时此刻，李哲竟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第227章 再报一次恩 一周后。 1月8日，农历腊月十三，离回家过年的日子已屈指可数。 李哲公司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玩心都大。 他感觉快放假了，身边的人基本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看着别人都已提前进入养老模式，李哲自己可不敢。 他和那些背着对赌协议、军令状的业务骨干一样，都在做最后的冲刺。 他上个月的业绩只有十万，这个月到现在也就出了一台中型机七万多。 他手里还有几个已经跟到尾声的重点客户，冲一冲还是很有希望年前签合同的。 李哲盘算过，最后十天的理想状态下，再冲二十万左右的业绩是有可能的。 如果能达成，即使离军令状的八十万还差四十万，但对他来说，年前尽量多出点业绩，开年后的业绩压力就会稍微小一点。 而且，他开年拿的第一个月工资，也能轻松过万，这也算开了个好头。 上午九点多。 李哲上班还没多久，就接到了罗欣的短信。 “韩老二，你腊月二十四的车票，我老婆帮你抢到了，你都不知道有多难抢。 咱们三个同一节车厢，到时候找人换到一起坐” 至此，李哲最后的一点担心没有了。 公司腊月二十三开年会，开完就正式放假了。 心里一个乐呵，他扭头瞅了瞅隔壁的师父萧潇。 萧潇正在跟客户激烈交流。 “马大哥，您可想好了，年前这段时间，公司的优惠力度是一年中最大的呢…… 马大哥，一分钱一分货您肯定懂的，您又要机器牌子质量够硬，又想机器卖白菜价格，这怎么可能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 好吧，您非要这样，那我只能随您便了，说实话您买我一台最小的机器，我压根儿就赚不到几个提成的。 如果您实在只想花两万多一点，那我建议你去买二手改装机好了…… 那行吧，那马大哥您自己去看看，那我先忙了，拜拜” 在李哲的注视下，萧潇挂了电话。 然后，她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自顾自嘀咕起来。 “一台最小的机器，年底特惠价两万八你还嫌贵，我还嫌提成太少了呢。 和你沟通这几次，我还嫌浪费自己宝贵的年终冲业绩时间了呢，真是的……” 见萧潇嘟着小嘴低声发泄着，李哲打算逗师父开心一下。 他将身子凑过去调皮道：“师父，你刚才说的可不对” 萧潇一听，又扭过头冲李哲嘟起了小嘴：“我哪里说的不对了？你说说看” “师父你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可不一定。 你看看我，年纪轻轻的，又是个穷家伙，还是个老光棍呢” 李哲此话一出，萧潇立马捂嘴呵呵直笑了起来。 然后她还轻轻捶了李哲胳膊一拳道：“你呀，就会不正经瞎胡扯，不过你说的也好像有道理，笑死人了” 李哲用胳膊感受着萧潇温柔的小拳拳，他丝毫不躲闪。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贱兮兮的探过身子对着萧潇笑道。 “师父，你这个垃圾客户，是不是没戏了放弃了呀？ 要不你给我得了，我要是跟出来了，咱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萧潇一听竟然更乐了。 “行啊，我现在就给你。 你是怀疑你师父我的实力哟？我就不信，我放弃的垃圾客户你还能跟出来。 你真要是跟出来了，我算你比我还牛，我也不要你对半分，你孝敬我一两百当早餐钱就好” 李哲一听立马点头道：“行，不过我可不是怀疑师父你的实力。 我是离军令状的八十万太远了，我得争取任何一丢丢的机会” 李哲回应时，萧潇直接把电话号码抄在一个便笺上给他了，而且连客户的姓名、行业、纠结点、心理价位都一并简单写了下来。 下午三点。 间隔小半天之后，李哲跟萧潇给的客户通了个电话。 事实证明，师父萧潇放弃的客户，真的就是地地道道的垃圾客户，这马大哥真不是李哲公司和他自己的菜。 为了物尽其用，他直接将马大哥的情况编了条短信，发给了救命恩人加欢喜冤家何琪柔。 从上次吃了何琪柔豆腐回来，李哲一直到现在都没敢再去生态园。 杨欣蕾的小吃摊，他也没去了。 现在都是萎哥在帮忙打杂，何琪柔也没机会在那里碰到他。 李哲刚把短信发出去，不出一分钟何琪柔就回了。 “臭摆摊的，我不说谢了啊。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客户，我感觉又很有戏呢。 我无以为报了，看在我越来越喜欢你的份上，我就以身相许吧。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和你同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样？ 我这次是绝对认真毫无戏言的，苍天可鉴，日月为证” 何琪柔的信息，李哲感觉，哪怕和她隔着几百上千米，他都臊的慌。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根都开始在隐隐发烫。 深呼吸几次平静下来后，他思量再三后回复道：“何琪柔，你怎么这么奔放啊？ 我受不了你了，我很难相信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我这么帮你可不是因为喜欢你，也不是为了和你同居开房占你便宜。 我这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懂么？” 不出一分钟，何琪柔继续来消息了。 “我知道啊。 因为你舍己救人、真诚，又懂感恩，又上进又优秀又有原则，所以我对你很放心很放得开，也才会越来越喜欢你呀。 你说不相信我没有恋爱经历，那你敢不敢和我同居开房验证一下？ 我可是守身如玉的，不过你愿意的话我就不继续守了” 李哲完全扛不住了。 “那还是算了，我相信你好了。 我求你了，你别老是挑逗我诱惑我好不好？搞不好我哪天真会把你办了的。 真的算我求你了，让我先踏踏实实多搞点钱吧，哪怕一年也好，咱不是有约定嘛。 我就不懂了，我都不急着吃你，你干嘛非要急着送给我吃啊？玩我上瘾了是吧” 李哲这条短信发过去，何琪柔足足隔了近半小时后才回复他。 “姓李的，好吧，看来你对搞钱更上心，对我并没有多少喜欢，我懂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跟你说话了，我也不会再在你面前这么奔放热情，你满意了吧。 还有，我之前救你只是小事一桩、小菜一碟，你就算报答也报答的够多了，以后没必要了” 何琪柔的这条信息，李哲看了很久。 他也揣摩了很久，他感受到何琪柔应该是生气了，而且估计以后对他的态度，也会有很大的改变。 “哎，这就是初恋白月光的压制力么？苏雪晴，我和你真的有未来么？ 如果没有，到时候我会不会因为等你所失去的东西而再次悔恨？ 何琪柔，如果没有苏雪晴这档子事，我，我应该会选择和你一边恋爱同居一边搞钱的。 摸着你大大的良心说实话，我，我其实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嘛……” 低声长叹了一口气后，李哲删掉了刚才和何琪柔的所有来往信息。 何琪柔的这些内容劲爆的信息，还有她天生尤物性感靓丽的容颜，还有她热情奔放满口骚话的真性情。 还有两人摔倒在草丛里那刺激一幕，足够李哲以后在每个孤独寂寞的夜晚，想入非非含笑入睡。 李哲有些怅然若失，甚至还隐隐有些后悔。 但他没再继续回复消息。 第228章 春暖花开梦 下午五点，李哲早已从何琪柔事件的郁闷中走出来了。 他更加相信一点：忧愁郁闷就是没事瞎琢磨闲出来的。 只要让自己做正事忙起来，就没精力去庸人自扰，工作搞钱上哪怕只有很小的进展和突破，好心情也会悄然而至的…… 眼下李哲的客户，已经都维护联络的差不多了，他的信息该优化刷新的也处理了。 下午也忙了整整三四个小时，他要劳逸结合了。 他得趁着去公厕放水的功夫，和周森刘昊铭去摸鱼轻松下了。 五点一十左右。 三人又蹲在了老地方。 李哲和刘昊铭，不约而同捡石子砸铁栅栏外的绿化树时，周森摘下眼镜眨着眼，低头间先抛出了话题。 “喂，李哥，昊铭，你俩知道不，杨欣蕾说她要十年之内在深圳买房安家呢，我刚才听萌萌说的。 她说杨欣蕾上班那么拼、下班还摆摊，就是为了攒这笔钱的。 她现在的所有收入都存着在，用钱也很节省的，你俩觉得她十年行么？ 我感觉很有点悬，她业绩一般，摆摊也攒不了多少钱的。 我刚都上网查过了，深圳现在房价普遍一万多快两万了，随便买套房怎么也得一两百万的” 李哲一听，顷刻间收住了准备投向树干的小石子，转而砸向了周森的脑袋瓜子。 “你个屌毛，能不能来点正能量？ 能不能说句振奋人心的鼓励话？你和杨欣蕾还是不是朋友？ 你再小看杨欣蕾说她不行，我可要说你和萌萌开房时不行了呢” 李哲话音刚落，刘昊铭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也学李哲的样，往周森头上丢了颗小石子。 周森是毫不闪避。 他只是抬头一脸幽怨的看向李哲，一句话也不说，好像他和许萌萌开房时真的不行一样。 “李哥你说的对！周森这刁毛，就擅长打击人的自信心。 你看他平时都是怎么说我的，我都懒得跟他计较。 欣蕾一个女孩子家的，和我一样又没读多少书，这么有想法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不觉得，她比咱们都更拼更努力么？ 现在只要不下雨，她基本每天晚上都会出摊的，现在晚上也有点冷了呢。 我反正挺佩服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她看好她” 李哲听闻刘昊铭的表态，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对着周森“教育”道：“周森，你听听，你好好听听。 什么叫靠谱？什么叫厚道？什么叫好兄弟？昊铭就是代表，你得多学学” 周森重新戴好眼镜后，他一脸无所谓的捡了颗小石子，也朝刘昊铭头上砸了过去。 “我学，我学你妹，我学你个刘黑鬼。 李哥，我并不是觉得杨欣蕾真不行，我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说实话而已。 杨欣蕾的收入不比我高吧，我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平均工资，在深圳现在一两万的房价面前，我一年到头可能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还买一整套房，那我得攒钱到猴年马月去了哟” 李哲一听周森这灭自己威风的丧气话，他又开始捡小石子砸周森的狗头了。 “你真是根刁毛啊？人穷志不短，事在人为，你还有点出息没？ 你要是像程沛远萧潇一样，月月一两万甚至三四万，买套房那不就三五年能搞定的事嘛，昊铭你说对不对？ 程沛远和咱们都是男的，年纪也差不多，他又不会比咱多长个脑袋，又不会多条胳膊多条腿。 咱们仨多拼个两年，经验实力也不会比他差哪儿去的” 李哲刚“教训”完周森，周森突然抬手推了推眼镜托，然后嬉皮笑脸起来。 “李哥，那可不一定。 程沛远那老狐狸，可是混迹酒吧ktv的常客，他还真可能天赋异禀跟咱不一样” 一听周森这骚气的猜想，李哲自然懂他的关注点，满脸嫌弃的就鄙视了他一眼，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已经对这货彻底无语了。 看着周森贱兮兮的笑容，刘昊铭也没心思怼他了，而是转眼看向了李哲。 “李哥，你说的对头。杨欣蕾觉得自己行，我感觉我也能冲一冲。 李哥你，不是要在大鹏湾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么，你按现在这样子下去，三五年也应该差不多呢” 李哲微微一笑解释道：“我那是即兴发挥随口一说而已。 真要想在深圳这边买房安家，咱还是先想想如何尽快攒够这笔钱吧，这才是重点和关键所在” 李哲说到这里时，周森终于是正经了，和刘昊铭一起点了点头。 刘昊铭又继续感叹道：“想想我以前在厂里，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能攒多少钱一目了然。 按刚才周森说的，我打工二十年都难在这边攒到一套房子，一想就绝望的很。 不过现在做销售了，虽然收入不稳定，但做起来了挺有盼头的。 业绩好的话，搞个大几千甚至上万，我感觉也不难，结婚买房啥的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 再说，就算在深圳挣的钱买不起这边的房子，我回老家县城或者市里总买得起吧” 李哲点头表示赞同，周森也表示昊铭说的有道理。 然后周森觉得自己冲一冲也能行，还说争取明年月入上万。 周森说完，李哲想起了什么又开口了。 “我听张佳玲提过，她说张总黄总说过，深圳的发展太好太快了。 他们认为，这里以后肯定是和北京上海差不多的档次，房子肯定会升值的，房价也肯定会一路水涨船高的。 而且张总黄总后续会组建集团公司的，业务也会涉及到房产物业，我感觉这事应该是真的。 而且我那个最大的客户施老板，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咱要真有这个想法的话，还得赶紧搞钱一切趁早呢，不然后面就买不起了。 早买就是省到赚到，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到时候咱买了房子又想回老家的话，转手一卖兴许还能大赚一笔呢，那多爽啊” 经李哲这么一说，周森刘昊铭默默点头的力度，也顿时变得更大了。 看着刮擦着嘴角一脸认真的刘昊铭，李哲顿了顿继续说道了。 “昊铭，你刚才说得对，销售可是所有行业里最能创造收入奇迹的职业呢。 现在咱们公司产品屌有卖头，咱得把握机会多开单赚钱。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择真的很重要呢，选择不对，人会累成鬼的，你俩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我就怕现在年轻的时候穷还没人要，于是我拼命努力，结果，到时候我不仅还是穷光棍一个，而且还已经成大叔不再年轻喏” 李哲言至于此，刘昊铭频频点头。 然而，周森却瞪大眼睛一脸惊喜的，抬手指向了前方铁栅栏外的大马路。 “李哥，昊铭，你俩快看。 我靠，劳斯莱斯，加长款劳斯莱斯，卧槽，屌爆了呀” 第229章 人不为己…… 随着周森的惊呼，李哲和刘昊铭都抬头看向了前方大马路。 只见一辆车身超级长的黑色轿车，自右向左沿着马路快速开了过去。 李哲不懂车，他问到：“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那车多少钱？” 周森目不转睛盯着渐渐远去的劳斯莱斯，嘴里喃喃道：“至少几百万吧，也可能过千万” 李哲有点惊呆了，他直言道：“这么贵？那岂不是行走的好几套房啊？ 你俩说说看，咱们以后有机会坐进这样的车没有？” 刘昊铭表示只有羡慕人家的份儿。 周森笑道：“肯定有，不过是在梦里，梦里啥都有，哈哈哈哈”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瞧你这点出息，还笑，牙都要掉了” 李哲跟着笑了笑，又捡石子朝周森头上扔了。 不过，这次周森选择了闪避，李哲丢的小石子被他一把接在了手里。 将石子在手里不停抛接了几个来回后，周森突然发力，将其使劲丢到了铁栅栏外的人行道上。 然后他低头看向了脚下淡淡道：“李哥，昊铭，你俩知道我为啥无论对杨欣蕾还是自己都没信心么？ 我觉得这个社会就是典型的二八法则，甚至比例更悬殊。 绝大部分财富和资源，都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大多数人再努力也翻不起浪来的。 像我们这些人，要家境没家境，要关系没关系，自己又没太拿得出手的学历和本事。 就算是条有梦想的咸鱼，只怕也是翻不了身的，十有八九都会糊锅” 李哲实在没想到，周森这骚货，竟然还能有这么深邃的认知。 他呵呵两声笑后疑问道：“屌毛，话虽是这么说，你也未免太悲观主义了吧？ 这就是你及时行乐月月光、开房打桩黑眼框的原因么？ 这就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借口么？” 周森还没吱声，刚哈哈大笑完的刘昊铭又补刀了。 “哈哈，屌毛，就算咱们仨都是咸鱼，我和李哥可都是还有点梦想的那两条咸鱼，你才是糊锅的那一条，垃圾” 周森不屑的撇嘴轻笑几声后，终于再次吱声了。 “我也有梦想好不好？我觉得我挺帅的，唱歌也还行。 我想当个大明星，日进斗金、身边美女成群的那种” 周森说到这里时，他看着李哲挠了挠头，冷不丁就冒出来一堆话。 “李哥，之前我跟你和杨欣蕾出摊时，不是有个买小吃的美女是你朋友么。 我靠，你给我介绍介绍呗，我想和她交个朋友，就普通网友都行，赏心悦目就好。 她那五官，那身材，那胸，那腰，那腿型，真是绝了，我觉得都可以当明星出道了，都隔这么久了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我当时还跟她对眼了好几秒，我感觉她被我的帅气征服了，应该对我有点意思” 周森这话一出口，李哲知道他又自恋发骚了，而且发骚的对象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何琪柔。 这会儿刘昊铭也插话了：“周森，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头发是波浪卷的那个？ 那个女生是真好看呢，真的，真的是又好看又性感” 刘昊铭插完话，周森刚连连点头称是，李哲几乎没加任何考虑就直接拒绝了周森。 “周森你想得美，你个屌毛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是清楚的很。 你要是没萌萌，我可能就介绍给你了。 不过你既然有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见周森顿时无精打采无力反驳了，李哲很满意。 然后他又看向了刘昊铭，他微笑道：“昊铭，你估计也没机会了。 之前我打算给你牵个线的，我跟她提过你，可她说你有点黑不考虑，那你还是好好把握小贺吧” 刘昊铭十分爽快的点了头。 “李哥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很性感漂亮，但我可不敢追她。 太漂亮了，一看穿着打扮也讲究、也能花钱，这样的女朋友我可不敢要，既养不起也提心吊胆的不放心” 见刘昊铭这么表态，李哲很满意。 今时不同往日，人不为己就是傻比，现在的何琪柔，他是有心“据为己有”了。 一年半载的时间，可不仅仅是他留给苏雪晴的疗伤恢复期，也不仅仅是给何琪柔的观察确认期，也是他留给自己的突破期。 如果李哲在最近一年之内，还不能突破顾虑，还不能卸下面对苏雪晴的家境及家人时的敏感自卑，那么他会选择果断放弃，然后投入何琪柔的怀抱。 如果他突破了，他还想先把苏雪晴稳住，然后和她来个两三年之约，作为他继续拼命冲刺搞钱的专心奋斗期。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有些想在梧桐山下大鹏湾那一带买套房子，然后把苏雪晴“忽悠”到深圳来当老师…… 平心而论，李哲绝对是很爱自己的家乡的，但他从没想过早早的就在老家不动弹了。 他太年轻了，老家县城那条件，能给年轻人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他很可能连合适的工作都找不到。 李哲也确定自己十有八九是会回老家的，但十有八九是在他年轻不再之后。 世界这么大，他必须趁年轻多出来闯一闯看一看，现在的深圳就很好。 摸鱼结束，三人回到公司后不久，就到了晚饭时间。 吃过晚饭后，李哲就回出租屋继续加班了。 到了晚上十点，他洗漱完毕上床时，还没收到何琪柔的短信。 这不正常。 因为这些天，何琪柔每天下班后，都会给李哲发几条信息逗逗他的。 一般都是在晚上九十点，这个点何琪柔也上床了的。 现在都十点了，李哲还没收到短信，他感觉不对劲，他更加确定何琪柔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在床上又翻来覆去了半小时后，他鼓足勇气主动给何琪柔发了条短信。 “何大美女，何大恩人，那客户你联系没？感觉有戏么？” 不出一分钟，何琪柔的回复就来了：“有戏，快了，谢谢，晚安” 看着何琪柔冷冰冰八个字的回复，李哲的心也如这冬日的天气一样，很有些寒凉。 热脸贴了冷屁股，他也没多想，连晚安都没回就了事了。 “她竟然不再开口闭口姓李的、臭摆摊的了，这是真要和我君子之交淡如水了么？ 我当时好像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吧，也谈不上伤她的心呀？…… 哎，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感情是专心奋斗搞钱的大敌。 不理就不理，你何琪柔好像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吧……” 又是好一阵瞎琢磨后，李哲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他都没注意到，自己闭眼入睡没几分钟，枕边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臭摆摊的，你说点别的、回句晚安会死呀？还能多花你三五毛钱呀？ 我好痒，我牙痒痒，我手也痒脚也痒，我哪里都痒，下次让我逮到你，非把你揍扁咬碎吃了，讨厌” 何琪柔的这条短信，李哲次日清晨七点多才看到。 第230章 再议约定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 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看完短信，听着手机音乐。 刚从清晨醒来的李哲，心情倍儿好，一个人坐在床上，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跟着哼了会儿凤凰传奇的《自由的飞翔》之后，他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构思如何回复何琪柔了。 心情一好，他的胆子就大，胆子一大，他敢开的玩笑也就大。 “柔儿，昨晚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错了，祝你早安好心情。 想揍我，我劝你不要自不量力。你手痒，我的手更痒，我痒的还不止是手呢。 还把我揍扁咬碎吃了，到时候把我惹毛了，谁吃谁可说不准” 发完信息，李哲又在被窝里躺了五分钟，然后就准备穿衣起床了。 就在这会儿，何琪柔回短信来了。 “姓李的，你就这么有自信？我的胳膊貌似比你还粗一点点呢。 现在我也醒了，你我的精力体力都正充沛。 要不，我去你那边找个宾馆开个房，咱俩看看到底是谁吃谁？” 一看何琪柔这直白露骨的文字，李哲心知大清早的自不量力惹错了人。 他认为自己只是闷骚，但何琪柔完全是明着骚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认为这家伙应该是重振雄风卷土重来了。 见势不妙赶紧就跪，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哲立马投降道：“何好汉，何英雄，别，小的有自知之明，再也不敢班门弄斧叫阵了” 这之后，他至少二十分钟没收到何琪柔的短信。 快八点时。 李哲已经洗漱完毕了，他正在收拾整理卧室的物品，床上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何琪柔打来的。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直接就接通了电话问道：“你干嘛，发短信不行么？ 我都认怂投降了，我劝你别恃强凌弱” 电话那头，李哲听见何琪柔轻蔑的切了一声。 “短信哪有电话有意思哟，我现在已经到平湖生态园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到底只是好色想占便宜，还是真的有喜欢？哪怕一点也行。 我希望你认认真真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 如果你只是想耍流氓，我就不陪你玩儿了，我也不想再继续在你面前当流氓了” 何琪柔说话的声音一本正经，很严肃，很坦诚，李哲听得出来她这次绝对是认真的。 深思熟虑片刻后，他也一本正经了，为了防止被杨欣蕾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比较低沉。 “那你听着，我承认，我对你最先是有色心，也就是你说的色眯眯偷瞟。 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对你的喜欢也绝对是真的。 坦白讲，我现在对你的生理性、心理性喜欢都有了，而且是平分秋色。 我来深圳也大半年了，你也知道我身边不缺漂亮的女孩子，有的还很有钱。 但要说我在这边真对谁有色心有泡的想法，恐怕只有你何琪柔一个了” 李哲一本正经到这里，他听到何琪柔在另一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喔，这样啊，你，你还真的是很坦诚呢，那我可以继续跟你互相耍流氓了喏？” 李哲也轻声笑了，然后他也不加回复的继续补充起来。 “何琪柔，跟你讲，我都23岁了，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和我有肌肤之亲的女生，我的初吻二吻都给你了。 但咱们真的认识还不久吧。 我觉得自己感情上应该是慢性子，不会轻易去喜欢一个人，就算喜欢也是处久了一点点喜欢上的。 你太奔放了，我从来没跟你这样的女孩子打过交道。 你让我感觉咱俩速度太快了，我真的不大适应，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 李哲说到这里，他听到何琪柔在电话那头笑的更放肆了。 “臭摆摊的，你不要觉得自己吃亏了，我的初吻二吻也都给你了呢，你还吃我豆腐。 也不瞒你，我跟你差不了一岁，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特别想占有一个男生” 李哲这次没笑，也还是没正面回应，他继续道：“何琪柔你别插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从小到大穷怕了，还没点经济基础就和你谈，我是真的有很多顾虑。 你这么漂亮，我这么穷，我暂时真的没安全感。 我怕到时候喜欢你到骨子里了，又和你最终走不到一起，占尽了你的便宜，又和你没个结果，你懂我的意思吧？” 话至于此，李哲暂停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何琪柔终于没笑了。 她轻声平淡道：“我懂了，那就按之前说的，就一年。 一年内我不逼你了，也不赶进度了，你要更久一点也可以。 你如果不喜欢我了，请随时告诉我，我要是遇到了更喜欢的，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你加油吧，我是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希望一年后能和你正式开始，如果不能我也不介意，我很洒脱的，没你那么磨叽” 李哲一听，他很满意，他感觉心情更好了。 心情太好，他骨子里的闷骚气又开始作祟了。 “何琪柔，那我太谢谢你了，就这么说定了。 咱俩都得时刻牢记一年之约，彼此不限制对方的自由，也互不侵犯、不占对方便宜。 还有，那个，你也尽量别挑逗我，我怕我突然就管不住自己做坏事了，那你就完蛋了。 一年后，如果我想通了也小有存款了，你乐意的话，到时候咱也很熟悉了，那就直接同居得了，深入交流，熟悉脾性，怎么样？” 那头何琪柔也没犹豫：“行啊，深入交流，熟悉脾性，这很有必要。 毕竟不在一起生活相处，咱了解对方的东西就会比较表面和片面。 同居了，自然就你知我的深浅、我也知道你的长短了，这样以后结婚了，也不至于轻易闹矛盾离婚，你说对吧” 既然何琪柔都想的这么长远了，李哲觉得自己也不能示弱。 “你说的对。一年之期满后，要是咱俩一起了，你再给我个三年，我攒够钱就直接把你娶了。 以后咱俩在梧桐山下大鹏湾边买套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负责貌美如花在家带娃，我负责风里雨里赚钱养家。 你这么漂亮，我也不挫，我智商也还行，咱俩的基因可不能浪费。 到时候我得拼老命赚钱，咱争取儿女双全生个一大窝……” 说到这里，听着何琪柔在那头连绵不绝的欢笑声，李哲才发现，自己是很会做白日梦的。 第231章 一起去母校 两天后。 09年1月12日，农历腊月十七，周一。 早上七点半。 公司将在这周六开年终大会，开完就放假，李哲感觉压力山大。 军令状的八十万业绩目标，就剩下这最后五六天的时间了，他的完成度才四分之一。 施伯那最后的两台大机器，人家是很明确开年后才会考虑的，他已经基本不可能有绝地反转的机会了。 “哎，尽力就好，无所谓啦。 输了就输了，五百块就五百块，我掏还不行么？又不是掏不起。 最后这几天，能出多少业绩算多少，就当为开年尽可能减轻点压力了……” 坐在床上一阵捂脸摩擦后，李哲开始穿衣下床了。 等他出卧室时，合租室友杨欣蕾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发呆。 “欣蕾，起来了呀？低头想啥呢？ 坐在那儿发呆，你还不如在被窝里多躺一会儿，还早着呢” 杨欣蕾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李哲道：“李兄，很快就要过年了呢，我讨厌过年。 我今年就在深圳这里过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年。 一想到时候你们都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好无聊哟” 听杨欣蕾提起这茬，李哲默不作声的走到杨欣蕾旁边，然后紧挨着她坐下了。 “这样啊，欣蕾，那个，我，我今年刚出来工作，我回去的火车票也早买了，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回老家的。 那个，也不是我不够意思，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后面哪一年，我和萎哥昊铭他们合计下，到时候我们都不回去了。 到时候咱们一起，在深圳这边热热闹闹过个年，这样你就不孤单了嘛” 李哲知道杨欣蕾讨厌过年的原因，无非是不想和她二伯一家待一块儿。 李哲也想给她做个伴儿，但是，他今年是一定要回去的，他也只能是这样安慰了。 “李兄，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说发泄一下。 你对我那么照顾，我肯定不会怪你的，你们也没必要陪我留在深圳过年。 你要相信，我可是很坚强独立的哟。 哎，别的还好说，就是李兄你，现在我都是和你共处一室朝夕相处。 平时家里饭大多是你做的，卫生也是你弄的，我对你都有依赖性了。 到时候你一走，屋里立马冷冷清清的，我就感觉不习惯” 杨欣蕾说话间，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就把脑袋偏过来靠在了李哲的肩膀上。 李哲不禁撇嘴得意一笑。 “这样啊，这么说我还有错喏，那我以后让你多干点儿活不惯着你了。 你那么坚强独立，我相信你不用两三天就能适应的，你放心好了，我会早去早回的。 何况公司也不会放很久的假，我听罗欣说，广东这边一般都是正月初八开工的，就为图个吉利” 李哲说到这里时，杨欣蕾不但把脑袋靠在李哲肩上，她的手也搂住了李哲的胳膊。 “李兄，深圳这边就是这样的，其实不光广东，很多地方都这样，做生意的都信这些。 那好吧，前后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我随便挺挺也就过去了” 杨欣蕾言语间，李哲微微摆头瞅了瞅她。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和杨欣蕾的相处模式，就像他在舅舅家和表妹吴悦蓉一样。 心无杂念、彼此放松，就是纯纯的兄妹间的亲情。 “李兄，我感觉还有点困，我再回房间咪一会儿。 我不想吃早餐，你不用管我，待会到八点半了叫我，那我走喏” 李哲还在回忆中，杨欣蕾说话间已然松手起身离开了。 “喔，行，那欣蕾你再睡会儿吧，还能睡个把小时” 杨欣蕾进屋关门后，李哲继续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他冷不丁就想到了一个很邪恶的事情，如果刚才坐旁边的是何琪柔，这会儿自己和她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一想就觉得十分刺激。 这之后，他匆匆煮面吃了就回屋碰了会儿电脑。 最近为了冲业绩，李哲小网店上的商品都暂时下架了，闲着无事他又看了看同行其他网店的产品，特别是详情页的内容。 八点一十五。 李哲刚要关电脑，电脑桌上的手机就来了条短信。 “阿哲，你应该起床了吧，我现在方便给你打电话吗？” 一见是苏雪晴，他赶紧屁颠颠笑呵呵的回了个“可以”。 二十秒后，苏雪晴的电话就来了。 “阿哲，我已经放寒假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回老家？” 李哲乐呵呵回道：“这周日就放了。 小苏老师，我好羡慕你，都大学毕业了还能有完整的寒暑假” 电话那头苏雪晴笑的很开心。 “这样，羡慕我就也回老家来当老师呗。 你是一本，也才刚毕业没多久，自学考个小初老师还不是小菜一碟呀。 对了，一晃咱们都高中毕业五六年了，这次回来就没想过回母校看看吗？” 李哲喔了一声，大脑就开始回忆了。 自己考苏雪晴地理问题时她直翻白眼、苏雪晴帮自己买胃炎药洗水杯、两人像做贼似的一前一后结伴上街买东西…… 就在他回忆着不说话时，苏雪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不想去么？” 李哲一听，思绪也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了。 “可以呀，我到了市里，坐个城际快车到县城也很方便的。 说实话，我本来想再过几年混出点名堂再去看的，嘿嘿” 电话那头，苏雪晴也喔了一声。 李哲又短暂的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应该是和苏雪晴断联太久了，中间四五年彼此毫无交集。 所以，每次和苏雪晴聊天时，李哲都感觉，除了高中就不那么好找话题了。 他一沉默不语，苏雪晴又在电话那头发问了。 “阿哲，阿哲，你，你又哑巴了吗？就没了？是要和我结束通话了吗？” 李哲赶紧开口了。 “哪有，怎么可能，你想聊多久我都奉陪。 我问你，你是多年不见想我了么？ 我都好久好久没听你亲口这么叫我了，都有点不适应了” 那一头，苏雪晴顿时笑了，发出了一长串银铃般的呵呵声。 “李哲，五六年没见，你还是不是你呀？ 我也感觉有些陌生呢，你现在变得这么大方厚脸皮了么？呵呵” 李哲憨憨一笑道：“是的，我现在干的可是销售，销售可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行业呢。 那个，确实也好多年没见了，正好我也想看看小苏老师你的气质，是不是又上升一个档次了。 那，那咱就不如见一面吧，毕竟怀念不如相见嘛。 到时候我到县城了给你电话，我请你吃个饭，咱再一起去母校走走，怎么样？” 李哲语毕，就听见电话那头苏雪晴笑的更开心了。 “阿哲，你自己说的喔，不准食言。 五六年了，我要拿自己的手好好量一量，你是不是又比我高一截了，我不准你比我高太多” 第232章 较真者的毛病 两天后。 1月15日。 离公司年会仅剩最后两三天。 不出意外，纵然李哲已全力冲刺，他的80万业绩目标，依旧停留在20左右，具体一点是22万。 这天下午下班后，他照例急匆匆赶回了家，因为又到了跟施伯沟通博客文章事宜的日子。 施伯是李哲最大的客户。 虽然这个大订单走完后，他是没有续购机器的可能了，顶多续购点耗材。 但李哲觉得，施伯这个老江湖对自己的价值是持久性的。 所以，他既然答应了老人家的请求，哪怕年终业绩冲刺再紧张，哪怕今天离公司放假只有两三天，他也不想轻易失信于人。 到家后。 六点半一到，一向守时的施伯又准时打来了电话。 李哲接通后赶紧客气寒暄道：“施伯伯，晚上好啊。 这些天我忙着年终冲业绩，也没跟你联络过，您各方面还好吧，您厂子里也快放假了吧” 施伯在那头客气道：“小李晚上好，我一切都好。 我厂里前两天就放假了，工人们一年干到头，也没好好歇过一阵，就让他们早点回去多陪家里人几天嘛。 对了小李，你年底业绩冲的怎么样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呢” 李哲有些羞于启齿。 他尬笑了一声后诚恳道：“施伯伯，我可能让您高看了，让您失望了。 我业绩很一般，立了近两个月八十万的军令状，现在才完成二十万，才四分之一，要为年会贡献份子钱喏” 施伯喔了一声，随即问道：“贡献公司年会份子钱？ 公司年会怎么能这么办呢？那你要贡献多少？” 李哲笑着解释道：“施伯伯，这不是公司的意思，是我们业务经理的意思，而且我们是自愿的。 也不多，我也就四五百块，没多大点事，您不用担心的。 施伯伯，我就不再东扯西拉了，您时间宝贵，您说正事吧，我已经拿笔等着了” 电话那头，施伯又喔了一声。 “这样啊，那还好。 销售业绩这个东西，看努力也看运气和时机。 小李你全力以赴就好，不用太在意一时的高低，你刚入行，时间还长着呢。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都腊月二十了” 李哲喝了口温开水，随后回道：“施伯伯您说得对，我也不会计较一时的成败的。 我刚进公司，确实时间还长。我们还有两三天也就放了” 施伯又是一声喔，随后道：“这样的话，那个，小李，今天这个文章就不沟通不写了吧。 我等你开年来再弄怎样？其实我也不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我现在都有几百个粉丝了” 李哲很想答应，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没事儿，施伯伯，您还是开始吧。 我今天就当是把您的这个事，在年前有始有终收个尾了。 其实您有粉丝跟我没关系的，我只是如实代笔记录而已。 人家关注您，是冲您的个人经历和创业经验去的，是因为您的成功，您说对吧” 那一头，施伯不同意李哲的说法：“小李你太谦虚了，怎么跟你没关系？ 没有你的遣词造句和逻辑组织，再加反复检查校对，我自己乱七八糟一堆文字发出去，估计人家都不带看的。 我做事也是有始有终，你既然这么说这么要求，那我就开始了。 后面就只有两三天了，那就要辛苦你了” 李哲也不多说，来了句“没关系，不辛苦”后，就让施伯开始讲故事了。 半个多小时后。 施伯的口述结束了。 “小李，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那个，这次你赶的出来就赶，赶不出来就干脆年后再弄，我真的不急的” 听施伯这么宽松，李哲赶紧接到：“施伯伯，您放心，我最迟后天一定给您发过去。 你都讲给我听了，我都写了梗概了，要是年前不给您，我自己有心结的，我不喜欢做事做一半” “喔，那就好，小李，你这一点跟我很像。 那就辛苦你了，今晚又耽搁你不少时间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施伯要挂断电话时，李哲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他赶紧道：“施伯伯，您稍等一下再挂。 那个，我有点很私人的问题想请教下您。 我这个人吧，别的还凑合，但我为人处事有些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比较保守求稳。 我杂七杂八的问题会想的很多，会很小心谨慎。 有时候我就感觉心里挺煎熬、挺纠结难受的，施伯伯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电话那头，施伯先是喔了一声。 沉默片刻之后，他问道：“小李，你指的是指具体做事情的建议？还是人际交往找对象这些方面？” 李哲挠头一笑道：“施伯伯，这个嘛，都有。 不过，不过我主要是指做事情，我希望您给我点拨一下” “小李，你这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毛病，真的要不得，得改，这可是做事创业的大忌。 你考虑的多、小心求稳，这本身没错，而且是有必要的。 但是，你如果因此丧失了决断力和执行力，那你小打小闹赚点小钱还行，想做成大事就很难了，是很容易错失很多机会的” 施伯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李哲听到了他喝水咂舌的声音，估计是喝的茶。 片刻之后，施伯继续说到：“至于建议，我觉得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少想多做，想到了就勇敢去尝试。 对了，还有一点，你记住了，凡事抱最大的期望和努力，但是你在心里面，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和预案。 你懂我的意思没？一件事，如果搞砸的后果和代价你能承受，那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否则你就果断放弃，千万不要反复纠结” 施伯说到这里时又小停了刹那，然后问道：“小李，我刚才说的你都懂了吧？ 你还有别的事没？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我想起来点事了，我要赶紧去处理一下，不然一会儿又忘了，年纪大喏” 李哲一听赶紧答谢道：“那施伯您去忙吧，我懂了，我受教了，谢谢您的指教点拨” 施伯挂电话后，李哲继续忙了。 马上就得放假归家了，他得赶紧把这点事了结了。 三个小时后，忙的够呛的他上床躺下了。 “按施伯伯的意思，先不说做事了。苏雪晴和何琪柔这俩人，我现在该怎么处理，快刀斩乱麻果断取舍么？ 如果非要这样的话，何琪柔我倒比较确定，还不用太纠结，倒是苏雪晴让我很为难呢，放弃她？可是……” 个把小时后。 李哲放弃纠结了。 似乎施伯的点拨对这俩人是无效的，他目前是真的没法拿出魄力来。 因此他打算先维持现状，一年半载的先拖一阵再说，他得先把自己心里那关过了，更得先把业绩搞起来。 一夜过后。 年会倒数第二天的早八点。 李哲还在去苗苗家早餐店的路上，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你是卖万能彩印机的吧？你们那个最大的机器，我有意订两台，你们不是年终优惠么，能便宜到多少？” 面对这个开口就要两台最大机器的陌生客户，李哲第一感觉就是骗子忽悠或者同行恶作剧。 第233章 靠谱不靠谱? 虽然感觉这种客户不靠谱，但李哲的回复还是很靠谱。 “老板您好，请问您是做什么产品的，尺寸有多大？ 您说一下，以便我为您推荐合适的机器，这样也是帮您省钱” 然而，李哲的彬彬有礼，招来的却是对方不耐烦的催促。 “你不用问这么多，你是新印王的小李对吧？” 李哲心里一惊，赶紧称是。 “那就没错！我是做陶瓷的，福建的。 我就要你们最大的那款，能印一米多宽的那种，我要两台。 你就说吧，现在你们年终促销最低能给到我什么价？” 听客户这么一说，李哲愣了一下。 他首先就想到了施伯，施伯就是福建的，就是做陶瓷的。 “我去，不会是和之前坪山那做眼镜架的老板一样，这个客户不会是施伯给我介绍的吧？” 如此一寻思，李哲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老板您好，我先冒昧的问您一下，您是不是福建一位姓施的伯伯介绍的？您贵姓？” 李哲刚问出口，对方就回道：“是，我也姓施。 我跟你说的那个施伯伯也算远亲了，他说他那个价格是因为，一下子在你公司买的机器多。 我厂子没他那么大，也不需要那么多机器，所以我才问你能给到我什么价格嘛。 机器我不用看的，也不需要打样” 这位也姓施的老板这么一解释，李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心里一激动，他赶紧回道：“施老板，这样，您刚才直说是施伯伯介绍的就好了嘛。 听您的嗓音，您的年纪应该和施伯伯差不多吧” 电话那头施老板回道：“是的，我就比他小几岁。 但我脾气比他火爆，厂子没他开的那么大” 顿了顿，施老板继续问道：“小李，老施跟我说过，他的那个价格我估计拿不到。 这我也理解，只是你看我和你施伯伯好歹是亲戚，你们又正好在搞促销，所以，那个，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是很想要和老施一样的采购价的，小李你能不能尽力帮我争取到？到时候我私下感激不尽” 施老板还在说上面这番时，李哲就已经大致猜到他的意思了，也已经在构思说辞。 待施老板话音落定，他笑呵呵的回复道：“施老板，那我也叫您施伯伯了。 您说的这个我肯定懂，您私下的感谢就不用了。 您放心，就冲您既是施伯伯的朋友又是亲戚，您这个忙我义不容辞” 李哲还没说完，那边施老板就连声致谢了。 他简单客气后继续补充道：“不过，施伯伯，您亲戚之所以能拿到那个价格，您是知道原因的，毕竟订单大。 您这个事，我一定会尽力帮您争取，但我估计，最终可能还是要比他的价格稍高一些，您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李哲刚说完，施老板就无缝衔接回应了。 “嗯，这个我懂。 我也不是一定非要拿跟老施一模一样的价格，反正小李你一定要帮我能省则省。 小李，我问你，在目前的情况下，你们公司最优惠能给我优惠到什么地步？” 李哲没有直接回答，他还是延续了对大客户的一贯作风。 “施伯伯，您不是别人，我也不跟您反复还价，您要的最大优惠，我直接找公司老板给您一步到位。 您和施伯伯是老朋友，您可以问他我的销售态度，我对客户是十分坦诚爽快的。 不过，施伯伯，我想求您个事，如果我帮您申请下来了最大的优惠，您能接受的话也对我爽快一点，您看成么？” 施伯在那头爽朗笑着回道：“成，你爽快我也爽快” 李哲知足了，他也笑了。 “那我就先谢谢施伯伯您了，不然可能会让我大老板觉得被耍了。 她也很忙的，她脾气也大，这样我后面替别的客户申请优惠的话，可能就不受待见了。 那施伯伯就先这样？我现在去公司的路上，我到了公司就直接去帮您申请” 李哲言至于此，施老板在挂电话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行，那我十点联系你。 我听说你们也只有两三天就放假了。 我如果买了，你们能在放假前给我把机器送过来么？” 毕竟是成交率最高的客户类型，对于这个施伯伯给自己介绍的客户，李哲此时感觉稳了。 他强忍激动镇定道：“施伯伯您放心，我们公司不但是机器质量最过硬的，机器工厂也是最大的，现货也是最充足的。 而且我们有自己的运输车队，也有好多台箱式大货车的，司机也有好几位，到时候哪怕放假当天也会给您送到的” 近两小时后。 上午十点。 施老板准时给李哲打来了电话。 “施伯伯，我帮您搞定了，您两台大机器的话，总价64万，其实要是别人的话，68万跑不了的。 另外随机器送您四套墨水涂层，价值一万六，您看还满意吗？” “小李，我满意的很，我还以为要七十万呢，那咱现在就签合同，你去安排吧” 又过了半小时，李哲公司和施老板的合同签订完毕。 再过了半小时。 上午十一点，施老板的64万合同款全部到账。 中午十二点。 李哲排队打饭时，张总电话通知他，施老板的机器已经直接从工厂装车发货了。 这会儿，他开大单的消息也在公司群公布了，周森昊铭萎哥欣蕾也接连祝贺起来。 “李哥，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哟，完全是捡了棵摇钱树啊。我要是你，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周森你说的对，不过羡慕不来哟。李哥，我感觉老天爷好像一直在偏袒你呢，不公平” “李哲，你运气真好，这次年会的份子钱不用凑了，还有一两万奖金拿，八十多万业绩，开年来工资又是两三万呢” “死胖子，羡慕吧，你以为李兄只是运气呀？ 羡慕的话就像他一样拼一拼啦，天天就知道上网打游戏，无可救药了你” …… 面对身前身后一众好友的羡慕嫉妒恨，李哲一脸的微笑，他心里却在想别的。 “要是再多几个能帮我转介绍的客户，那就爽歪歪了。 都不用打样，甚至机器都没看到，合同就签了，几十万就打过来了。 这就是客户转介绍的价值？这就是施伯这种大老板的人脉和威力？ 不行，施伯待我恩重如山，他这么照顾我，还时常指点我，都年底了，他喜欢喝茶……” 想到不如做到。 这天晚上，李哲在一家深圳本地人开的高档名茶店，花了两千给施伯伯买了几斤上好的古树茶，然后走顺丰给施伯发过去了。 这两千奖金的茶叶，是他生平最大的一次“大出血”。 寄完快递后，他即将回到出租屋时，忽然接到了张佳玲的电话。 张佳玲这个电话，让李哲平生了些紧张，因为按时间来算大学已经放寒假了。 第234章 付出总有回报 “学长，想我吗？我很想你呢” 接通电话后，张佳玲开口第一句，就把李哲的紧张劲儿提起来了。 “想，学长当然想了，三个月不见学妹你了呢。 佳玲，学校放假了吧，你回来了么？” 电话那头，张佳玲呵呵直笑了好一会儿。 “学长，我，我可能得开年才能看到你的人了，怎么办？我也不想酱紫的啦” 李哲，心里顿时一阵暗喜。 他随后“幸灾乐祸”的笑道：“啊？真的？你那边出什么事情回不来了吗？” “学长，是的。我外婆病了，我放假就来上海了，一直在医院陪护，等你们后天开完年会，我妈也会过来的” 听到这里，李哲哪怕很庆幸很开心，也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表现出来了。 他换了副嘴脸和态度关切道：“喔，你外婆病的不严重吧？ 你比我幸运，我外婆早都不在了，我现在只能每年过年回去给她上上坟了” “学长，不好意思呀，让你想起伤心往事了。我外婆还好，就是年纪大了体质差。 她这次相对严重一些，不过总体问题不算很大，不然我妈早就过来了” 李哲连连客气道：“没事，我外婆对我很好，她一直活在我心里的。 这样的话，那你就安安心心在上海照顾你外婆吧，那咱开年有机会再见。 我现在工作状态正好，还要在你妈公司做很久的，咱还愁没见面的时候啊，你说对吧” 电话那头，张佳玲先是肯定的嗯了一声。 她然后继续说道：“那倒是！学长，我刚听妈说了，你又一下子卖了两台大机器，你真的好牛。 我想好了，再有一年半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就接我妈的班算了。 然后我就天天围着学长你转，向你请教学习、勇敢挑战自己……” 李哲想了想，一年半后，自己感情上的事也应该明朗化了。 反正他和张佳玲是有约在先的，他负责好好帮她妈卖机器，张佳玲在香港上大学期间，就负责安安心心学习不想其他，这也是她跟自己老妈的保证。 李哲只要在这期间，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张佳玲透露下实情即可。 他相信，以张佳玲的富家千金身份，特别是她从容大气的性情，还有她的通情达理，两人之间是不会因此产生芥蒂和隔阂的。 于是乎，他猜测张佳玲也就随口一说，大大方方的就应了。 “我那是遇到贵人了，是运气。 你到时候来公司接张总的班，行啊，学长我自当热烈欢迎倾囊相授。 你这个大老板千金，亲自来做业务的话，其他老板只怕为了交你这个朋友，都会屁颠颠下单的。 到时候你绝对比我厉害一万倍，你绝对能月月年年拿销冠。 而且你这个销冠，是文采飞扬出口成章的那种气质型美女销冠” 李哲这大马屁一通狂拍，张佳玲在电话那头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学长，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喔！那我先挂了，我得扶我外婆去趟卫生间，拜拜” “拜拜” 李哲没想到张佳玲会突然挂的这么急。 但他感觉也挺好的，祸从口出，瞎聊久了可能会聊出啥岔子来。 他可不想本就提防自己的张总，到要过年了还“开导”自己一顿。 一夜过后。 1月17日，是年会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了。 李哲这天已经停止了搞业绩，他得一个个的跟所有客户打招呼说开年再见了。 一两百个客户招呼下来，这一天就这么平淡而又充实的过了。 这晚六点一下班，李哲就回出租屋给施伯完善博客文稿了。 晚上八点，他将反复优化校对过的文档发给了施伯。 “小李，辛苦你了。 你给我寄的茶叶我收到了，我也尝过了，是好茶，很好喝，谢谢你了。 你刚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做业务赚个提成也不容易，这茶我猜的不错，一斤不会低于千八百吧，真让你破费了呀” 听施伯这么一说，李哲很是有点吃惊。 “施伯伯，您肯定是品茶高手，猜的真准。 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的、必须的。 这么快，我昨天很晚才寄出的呢，我本来还想明早查下物流信息再通知您的，然后再给您道谢的。 这次我年会不用凑份子钱了，还赚了这么大一笔提成，真是太感谢您了” 施伯在那头爽朗的笑了。 “小李，是你客气啦，我也只是跟我那远亲随口一提罢了，该感谢的人是我才对。 你帮我写了那么多文章，从沟通到写作，再到修改、检查，可是花费了你大量时间精力的。 而且，你做事的态度，也一直是认真负责尽心尽力的。 人得将心比心，也快过年了，你要是来我家做客，我就直接给你发个现金大红包了” 施伯的客气话，让李哲听的是无比舒坦。 此刻他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发的可是顺丰。 李哲有物流管理专业的同学在深圳顺丰上班，人家说过顺丰一般次日达的，最慢三天也能到。 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当初一咬牙接下的麻烦事，现在竟然能给自己带来如此惊人的回报。 真是世间自有公道、付出就有回报，他感觉这忙帮的的简直太值了。 乐呵中，李哲继续道：“施伯伯，您放心。 等我后面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去你家做客拜访您的，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当面请教您呢。 婉瑜跟我说，福建好玩的地方挺多的，我本来就很想去看看，特别是那种土楼，还有鼓浪屿……” 那头施伯又爽朗的笑了。 “好啊！上次在深圳华南城跟你一番谈天说地，我也是少有的尽兴过瘾。 又过了这么久，咱俩也算是纯纯正正的忘年之交喏” 施伯说到这里时，李哲发声表示甚是赞同，也对他的看得起表示了感激。 随后施伯似乎突然想起了啥。 他冷不丁问道：“对了，我那宝贝孙女婉瑜，她最近跟你请教学习的勤快么？” 一听施伯伯顺话问到他孙女施婉瑜“勤奋否”，李哲小小的停顿沉默了片刻。 如果说实话，“婉里有条瑜”最喜欢的并不是舞文弄墨，而是古筝、古装、臭美和旅游。 这段时间她对施伯的交待并不上心，主动联系李哲的并不算勤快，李哲也没主动打扰她。 但是，同为年轻人，施婉瑜又是女孩子，李哲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包庇。 “施伯伯，婉瑜她很勤奋好学的，而且她写作底子也不错，丝毫不比我差。 我压根就谈不上指教她，说互相学习切磋更合适。 她跟我的联系也挺勤快的，就是最近相对少一点，我跟她说了我在冲业绩比较忙。 施伯您放心，我和她后面多的是时间，现在互联网时代联系也方便的很，你说对吧” 听李哲如此回应，施伯也满意了。 不久之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此时，李哲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他饿极了，他得去吃个豪华版的隆江猪脚三拼饭犒劳下自己。 出门下楼后，正穿行在新木村小巷子里，他就接到了何琪柔的电话。 “臭摆摊的，你现在哪里？ 我在隆江猪脚饭门口等你，你赶紧过来，必须来，就现在” 第235章 嚣张狂徒 第235章 嚣张狂徒 李哲一听何琪柔这语气，他顿时笑了。 “何琪柔，咱俩好像还不是男女朋友吧，你咋就提前进入霸道女友状态了呢？ 这就命令起我来了？这要是以后咱俩真在一起了，那还了得啊” 李哲此话一出口，那一头何琪柔顷刻间也笑了。 “臭摆摊的，就算暂时还不是，我还没谈过恋爱，你先让我体验一下会死呀？ 再说，就算不提这个，我以救命恩人的名义命令你一回也不为过吧，赶紧滚过来” 李哲实在没想到，何琪柔竟然如此理所当然的霸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他还是笑呵呵的认怂了，他选择了一忍再忍。 “行，我也还没吃晚饭，也正要去吃猪脚饭，好巧。你等着，我最多三五分钟就滚到” 李哲心甘情愿投降后，何琪柔像个获胜者一样，在电话那头笑的更嚣张了。 “巧个屁，新木村整条街，就数这家最大最好吃，那你赶紧滚过来。 上次本该我请你的，结果反被你请了，今晚我请你吃豪华三拼饭” 李哲听后一声ok便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 他离常去的那家老店还有一二十米，就看到波浪卷何琪柔守在了门口。 何琪柔嘴角上扬满面笑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哲。 今晚她的嘴唇格外的红艳，李哲明显感觉她涂了口红，性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她敞开的红色羽绒服里，穿的还是那件很显上围的白色高领毛衣，就是在生态园里和李哲跌倒被吃豆腐时穿的那件。 晚上八九点的新木村街道上，正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时候。 李哲不信，何琪柔在大街上还能把自己怎样，便大大方方笑着朝何琪柔靠近了。 当他到了何琪柔面前时，何琪柔甩了甩波浪卷，然后抬手一指他右手边叫到：“你看那里，好漂亮哟” 李哲没带半点儿耽搁犹豫，自然而然的就摆头扫了一眼。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漂亮的东西，无论美女、店铺装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哪里哟，胡说八道，大惊小怪的” 疑惑自语间，李哲感觉何琪柔有些莫名其妙，一边说就一边摆头了。 然而，他的脑袋还没完全转向何琪柔，就感觉左脸颊撞到了一个东西，温热的，软软的，很有弹性。 “嘛” 再听得近在咫尺的一声咂巴嘴唇的声响，李哲心知中计了。 刚才何琪柔这家伙让自己看别处，肯定是她的声东击西之计，自己还是低估她的狡猾和放肆程度了。 “我去，竟然被当街非礼了” 带着满心的惊诧与懵逼，李哲抬手摸了摸左脸颊，他一脸“娇羞”嫌弃的看向了何琪柔。 “你，你，你刚才干嘛了，占我便宜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玷污良家少男，何琪柔，咱有约在先，你别太过分啊” 面对李哲的小媳妇之相，何琪柔双手捂脸笑的是前俯后仰。 笑过一阵儿之后，她开始捂着胸口边说边笑了。 “臭摆摊的，我才不想管那什么一年之约了，我刚才已经给你盖章完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呵呵，呵呵呵呵，哎呀，笑的好难受，笑的我胸好痛” 李哲实在是拿何琪柔没办法了，也对她彻底无语了。 “活该，小心笑死你，小心把胸笑没了，估计你以后就没这么自信张狂了。 走啦，我到现在整整八九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呢，要请客就赶紧滴” 怼了何琪柔几句后，李哲自顾自的就进店了。 此时他一进店，就看见靠门边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着两盘猪脚饭了。 一盘是猪脚烧鸭叉烧，还有一盘是猪脚烧鸭加几片扣肉。 两盘豪华三拼饭都还在冒着热气，也都还没人动筷子。 “看什么看，就是这里。 知道你爱吃扣肉，有扣肉的就是你的，不是要饿死了么，赶紧坐下吃吧” 在李哲还在观望时，何琪柔也跟了进来，然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哲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然而，他一抬眼，却发现店里的中年老板娘，正直愣愣瞅着自己在捂嘴偷笑。 李哲放下筷子，抬手摸了摸脸，他懂了。 “看你干的好事儿，你还让不让我做人的啊？ 真是的，我，我真是对你无语也无整了” 何琪柔笑呵呵的看着李哲，抿了抿性感红唇后，她拿起一张纸向李哲脸上伸了过来。 李哲赶紧挺直上身退了退，一把抢过何琪柔手里的纸巾自己擦了起来。 为了彻底擦干净，他擦了一遍后，又拿起一张纸淋了点茶水继续擦了一遍。 一遍擦，他一边低头道：“何琪柔，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么？ 热情洋溢狂放不羁，还自信满满，同时你虽然爱调戏我，但也仅仅是调戏，你其实有自己的原则。 我个人感觉，你最突出的特质就是热情奔放。 总体来说，你应该是思维不足的热情者人格。 至于细分下来是现实主义者人格？还是表演者人格？我还不确定。 你这种性格的人，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最烦有心事压着，情绪管控力会有点差。 你一旦感觉焦虑不安，就喜欢对外发泄，上次扔石头砸到我，就是因为这个吧？” 等李哲将被何琪柔亲吻过的脸颊擦干净时，他的人格分析也结束了。 何琪柔似乎被他镇住了。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李哲道：“臭摆摊的，你，你还挺会看人呢。 你是真的被我吃了么？所以，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啥高深理论，但我觉得很有道理，我确实一有心事就很烦躁，就想发泄一下” 李哲知道自己应该是算对了。 他得意的刮了下鼻子，然后重新拿起筷子低头夹扣肉了。 夹起一片七分瘦的扣肉后，李哲笑呵呵的抬头看向了何琪柔道：“对呀，你不是刚把我吃了嘛。 你刚才就是蓄谋已久的，平时都不见你涂口红的，真是坏的很。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一年之约互不侵犯，下不为例。你就算真想吃我，也得忍一年半载再说。 这点克制力都没有，以后怎么做我女朋友老婆？ 你这么漂亮，我还怕以后你图新鲜刺激，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呢” 李哲此话一出，何琪柔一口刚喂进嘴里的蜜汁叉烧，直接喷到了他脸上。 “你，你，臭摆摊的，你气死我了。 我何琪柔虽然热情奔放又狂放不羁，也确实爱新鲜刺激。 但是，但是我绝不是随随便便没底线的人，你不也说了我有原则的嘛。 你要是真跟我在一起了，我肯定会对你一心一意忠贞不二的。 到时候其他男的就算再帅再有钱，在我眼里也屁都不是” 李哲知道自己的玩笑话，无意触到了何琪柔的逆鳞，他也不含糊，见势不妙立马认怂。 “好好好，何琪柔，何大美女，何大恩人，我错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可，可是你也没必要往我脸上喷饭吧” 认怂完，李哲一脸的委屈，立即拿纸擦脸了。 何琪柔也不再乘胜追击了。 她看着李哲窘迫狼狈擦脸的模样，得意道：“这还差不多，我也不想往你脸上喷饭的，谁让你胡说诋毁我的” 顿了顿，她向着李哲探起了身子。 她一脸正经轻声道：“你给我那俩客户我都成交了，我们公司也已经放假了耶。 我明天上午回老家的火车，我想好好答谢你，今晚除了请你吃饭，我还想请你做别的。 开房你想要吗？我知道你肯定想的，你要的话今晚我就给你” 第236章 护花使者 第236章 护花使者 何琪柔的声音虽小，但李哲感觉附近的人都听得见。 他也差点儿喷了何琪柔一脸，他感觉脸上臊的慌，耳根也在快速发热发烫。 也顾不得店老板娘，一直在盯着自己这里看了。 李哲直接一巴掌堵住了何琪柔的嘴巴，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 “你又来了，打住，别开玩笑了。 又玩儿我，你真的不害臊么？我看你是化妆品抹多了不知道自己还有脸皮了。 忠孝节义礼仪廉耻，你还是生于孔孟之乡的人，这些都不懂吗？ 我，我真是醉了，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恩人的” 何琪柔一脸的无所谓。 她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流淌着清澈的天然本真，还带那么一丁点愚蠢。 “害什么臊？你我都是成年人，说成年人该说的话需要害臊么？ 喜欢就要说出口，相互喜欢就在一起别磨叽，有需要就大胆表达我想要，我说的不对吗？ 拜托，再说咱们都是做业务的，你脸皮未免太薄了吧。 真不知道你那么好的业绩怎么来的，我可知道你刚又开了60多万的大单” 何琪柔话至于此，李哲愣住了。 他一脸审视的疑问道：“你又知道了？ 还这么及时，又是从我们公司跳槽到你们公司的人说的？” 何琪柔“乖巧懂事”点头道：“对呀，不过不是人家主动说的。 是我主动问的，人家还有同事熟人在你们公司。 按你这么猛的状态，再给你一年，我感觉你都能攒够在大鹏湾买房的首付了呢。 说实话，你这么优秀，我现在的心已经是你的了。 我的身体随时都可以给你，我都已经做好给你生一窝儿女的准备了呢” 何琪柔这番话，直接再一次让李哲惊呆了。 他感觉这货，完全不是自己能掌握得了的，就像她细枝结硕果的傲人身材一样。 “何琪柔，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我求你了，我叫你一声姑奶奶好不好？我求你说话做事注意点场合好不好？ 你再这么来一句，这饭我不吃了，我拍屁股就走人。 什么大鹏湾买房首付，什么是我的给我了，什么生一窝儿女。 玩笑归玩笑，你别拿来当正经事说嘛，何况，何况八字还没一撇呢。 咱们慢慢来，先老老实实一年之约，再看情况三年之约，最后再谈给不给生不生的问题，悠着点儿稳当点好不好？” 看着李哲一脸无语、一本正经、苦苦哀求的表情，何琪柔似乎真怕他拍屁股走人，赶紧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她点头完毕，李哲表示满意了，开始重新拿筷子吃饭了。 何琪柔也继续开吃了，重新夹起一片蜜汁叉烧，在将其喂进嘴里前，她一脸傲娇的得意道：“一年就一年。 单身了二十二三年，我也不怕再多这一年，你忍得了，我更忍得了。 不过，看你业绩这么猛的样子，就算一年又怎样？ 我反正是胜券在握了，我赌你对我的喜欢和色心都跑不了，你就是我何琪柔的菜” 李哲一听乐了。 竟然还有自信到这个地步的人，果然是长的漂亮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略一寻思，他打算打击下何琪柔的自信心。 “何琪柔，咱俩可是说好了的，一年之内我们都是绝对自由的，哪怕中途提前收场都行。 你这么自信，就不怕自信过头阴沟里翻船么？ 你是够性感漂亮，如果我到时候喜欢上更好的女孩子了呢，到时候你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李哲问完，何琪柔缓缓放下了筷子，双手放在胸前桌上，直勾勾又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李哲就想试探下，自己到时候真的选了别人，这家伙会怎样？ 面对何琪柔的直视，他目光不躲不闪，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 两人互相沉默对视了十秒之后，何琪柔突然探起身子猛然起手，一把就掐住了李哲的脖子。 “你敢，你要是选了别人，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会找到你，带你再去平湖生态园一趟。 然后，然后我会找个没人的林子，然后把你勾引进去，再占完你的便宜把你掐死。 最后我把你埋在林子里面，让你悄悄腐烂生蛆，谁都找不到你。 这样，别人就永远得不到你了，嘿嘿” 何琪柔轻掐着李哲的脖子，她笑呵呵的言语和表情，让李哲都有点心里发毛。 他一把扒开了何琪柔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再次起身将其按回了座椅上。 “何琪柔，你看过一个电视剧没，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感觉你就是那个男的。 你，你有点恐怖，还有点变态，我，我要提前结束和你的一年之约” 笑着说完后，李哲松开了按着何琪柔双肩的手，重新坐下来继续干饭了。 “臭摆摊的，提前给我打预防针么？ 您放心，只要你还没跟我结婚，我绝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聚好散呗。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刚才我给你的那个吻，就是我俩之间的美好回忆了，我也满足了。 要是你能主动亲我一个，甚至多点别的美好回忆，那就更完美了。 我这人，自认不随便但很洒脱，不求天长地久，但惜曾经拥有，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态度” 何琪柔的洒脱，让李哲好生羡慕。 两人至此也心有默契不再说话，都开始低头专心吃饭了。 近二十分钟后，两人都出了饭馆。 在何琪柔的一再要求下，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好色对象被人劫色，李哲难得的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送何琪柔回去的路上，李哲和她聊的很是轻松愉快，何琪柔也没有趁着没人对李哲动手动脚。 最终将何琪柔送到目的地后，即将分别时，李哲贱兮兮笑呵呵的问了何琪柔一个问题。 “琪柔，先前吃饭时，你说多点别的美好回忆，除了接吻，还具体指什么喔？ 让我揩油吃你豆腐？还是让我同居开房吃了你？还是别的？” 灯光昏暗的巷子口，何琪柔也咧嘴笑了。 “我就知道你想，就知道你对我有色心，你只是胆子小不敢而已。 我胆子大，我敢，我也喜欢你，只要你能对我负责，就今晚就可以。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开房，你敢要我就敢给，怎么样？ 我现在是认真的，绝不是玩儿你，你想好了，我明天就回老家了” 面对何琪柔一脸的认真，还有她热情似火的眼神，还有她的性感红唇，李哲此时真想凑过去和她亲一个。 此时此刻，何琪柔似乎也读懂了李哲内心的渴望。 她缓缓向李哲靠近，然后笑呵呵的自觉闭上了双眼。 闭眼后的何琪柔虽然还在笑，但她的脸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她的呼吸也在慢慢加快，她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变得剧烈起来。 可是，何琪柔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感觉到李哲有动静。 “臭摆摊的，你快点，你行不行呀？胆小鬼，缩头乌龟” 何琪柔不耐烦了，催促间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可面前哪还有李哲的人影。 何琪柔眼前那段昏暗悠长的小巷里，也早已不见了李哲的人毛。 这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开溜了。 第237章 年会收获 第237章 年会收获 “臭摆摊的，你要死啊？ 你耍我，你王八蛋，你讨厌死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说的愿意是真的？” 一个多小时后，李哲已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何琪柔的短信终究是来了。 他趴在被窝里笑着回道：“何大美女，我可没耍你。 我只是开玩笑问下你，又没想占你便宜，是你自己闭眼睛等的。 你摸着你自己那沉甸甸的良心问一下，这段时间你都玩儿我试探我多少次了？ 你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不对的，这也是不公平滴” 回完短信，李哲抹了把脸，他感觉苏雪晴老师还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 个把小时前，面对何琪柔紧闭的双眼、羞红的俏脸、性感的红唇，还有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时。 李哲只觉口渴的很，双手也痒得很，有种强烈的想要揉豆腐的冲动。 当时，要是再多给他一秒，他都要贪婪的嘴巴加双手一起占便宜了。 可就在他要勇敢向前跨出一步时，一席白色长裙、一头如瀑黑发的苏雪晴，鬼使神差的就闯入了他的脑海。 就是这一下，那感觉，让李哲顿时觉得，自己和何琪柔，就像是一对正要偷尝禁果的青春男女，关键时候被政教处老师抓现行了。 “苏雪晴，小苏老师，你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呀，我算是服了你呀。 但愿你的监督，让我觉得终究值得，可别让我镜花水月一场空……” 想起自己临阵脱逃的“可耻行径”，以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苏雪晴，李哲也很是无语。 很快，何琪柔再来短信了。 “行，你说的也对，那我不怪你了。那你告诉我，我回家后你会想我么？” 李哲继续笑呵呵回道：“会，肯定会，谁让你太性感、太有个性和魅力了嘛。 搞不好我还会梦到你，更有甚者，我可能还会在梦里当流氓、占尽你的便宜，把你吃了都有可能” 短信发出去后，李哲很是怀疑，自己在别人面前一点都不贱的，哪怕是在师父萧潇面前，他嬉皮笑脸贱兮兮的程度也很轻。 但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唯独面对何琪柔时，自己就像一个又怂又喜欢玩火作死的大贱人？ 李哲暗暗反思时，何琪柔的回复又来了。 “你梦到我，那就说明你真的把我放心里了，那样最好不过。 只要你愿意，你想在梦里对我做任何事情都行，我乐意，我还希望你动真格呢。 可惜的是，你除了一张嘴有本事，真做起事来有色心没色胆。 你真的好怂喔，你之前肯定从来没谈过恋爱碰过女生” 李哲哈哈一笑，大方回信承认了。 “你说得对，我真是老光棍一个，我确实有贼心没贼胆，我认了。 你还不是一样，嘴上浪的不行，实际总想玩儿我试探我。 你实际保守的很，我无意吃你个豆腐，你脸都羞的像个红富士。 咱俩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确切点我六两你八两，我承认，你比我更奔放更能开玩笑些” 李哲这些信息发过去后，何琪柔来了最后一条短信。 “不说了，我明天很早就得起来去火车站。 臭摆摊的，过年记得想我，开年再见” “嗯，祝何大恩人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沿路给我穿着打扮低调点，千万别被人盯上劫色了，开年给我清清白白的回来。 到时候我争取再给你更多二手机客户，为了明天会更好，咱们一起加油搞钱冲冲冲” 一夜美梦过后。 年终盛宴到来。 上午十点，工厂大食堂里，新印王全体员工都已到场，公司两位大老板张总、黄总也都在。 黄总主持的年终总结表彰大会，压根儿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简单粗暴又有效。 就是三样：简短总结、吃饭、边吃饭边发钱加升职。 对于普通业务员而言，公司发钱的标准简单明了，每个月最低一台小机器3万的业绩要求。 一年的总业绩，超过36万的就有奖励，奖励为超出部分的1%，奖励低于一百则忽略不计。 看着主席台上，那些已经事先清点并标记好的大摞现金，李哲知道自己的那份儿是很丰盛的，他的心情好得很。 “李哲，这次你只怕有两万吧，恭喜呀，比我的都多” 李哲正和一旁的周森闲聊，坐在他另一边的前组长田帅，冷不丁拍了拍他肩膀。 他见状赶紧摆头客气道：“田哥，都是运气而已。 我这次奖金是比你多，但你平时的组长业绩奖，我可是没有的，那可不是小数目” 田帅倒也没否认。 “那倒也是，不过你不用羡慕我，你看嘛，开年来你也会有的” 李哲不觉一愣，但他也没多问。 瞟了一眼田帅旁边的同事后，他又看了看别处 然后他问道：“田哥，你过年是和你堂妹田晓芬一起回去的吧。 我在办公室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人了，她提前回去了呀？” 田帅踮起脚看向别处道：“对，她前几天辞职了，提前回去了。 业绩太差了，既不向别人请教，也不肯改进自己的方法，我也没法帮她” 李哲喔了一声，随后继续和周森昊铭他们闲聊了。 很快，随着黄总张总讲完话，所有菜也都陆续上桌了，大家可以边吃边坐等发钱了。 半小时后，钱也发完了。 李哲发现公司百多号人，能走上台领钱的只有二三十人，周森之前所说的二八法则得到了很好体现。 程沛远作为大经理拿的最多，杂七杂八的奖金加一起，一个人拿了十多万。 李哲的师父萧潇拿了七八万，是第二多的。 李哲业绩奖拿了近两万，还获得了“年度新星冠军”奖金五千，都能排进全公司前五了。 其他近十位业务骨干，工龄比李哲久很多，基本也就一两万左右。 李哲总了个账，自己来公司这半年拿的工资、开单红包，再加上现在的奖金，总数已经十万上下了。 中午十二点，年会结束时，李哲的身份也变了。 从今往后，他不再是普通员工了，而是要独自带十人左右团队的小组长，开年可能还要亲自招人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出租屋后，李哲开始上网了。 明天一上火车再一回家，除了手机qq，他就十天半个月无网可上了。 李哲打算好好耍最后一天，晚上就在自家卧室包夜过把瘾。 反正回去的火车二十多个小时，睡不着就是煎熬。 李哲先习惯性的逛了会儿天涯论坛。 这里面的牛人牛帖太多了，他每次一看就停不下来，近期忙于冲业绩，他也好久没逛了。 下午一点，看多了牛人的牛帖，李哲自己也冒出了很多想法。 “人可以穷一时，但不能穷一世。 以前，我是穷爹生的自卑穷二代。 现在，在深圳这个宝地奋力一搏，以后的我，应该有点机会做个富二代的富爸爸吧？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下午一点半，结合刚逛舞文弄墨版块所看的帖子，李哲在摘抄本上一通删减小改，拼凑了一首自勉诗。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 海到尽头天作岸，梧桐绝顶我为峰。 如若东山自我起，大鹏扶摇九万里” 原作很长，作者存疑，据说是明朝大地理学家徐霞客。 而李哲用以自勉的这一版，他更名为《鹏城.青云志》。 第238章 真够惊喜 第238章 真够惊喜 1月19日。 腊月二十四。 上午十点，深圳北火车站。 李哲和铁哥们儿罗欣，还有罗欣女友梦梦，三人已经坐上了绿皮火车，火车轮也在开始缓缓加速转动。 车厢里拥挤异常，连过道里、厕所门口都挤满了人。 座位上方的货架上，行李箱、蛇皮袋也堆挤的满满当当，车内温度感觉都跟初夏差不多了。 李哲放眼一扫，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占了七八成，都是从全国各地来深圳、此刻又将散往全国各地的打工人。 他再收回视线一瞅，跟自己面对面而坐的罗欣，一对黑眼圈、一脸疲倦，此时正歪着脑袋在闭眼睡觉。 罗欣的女友梦梦坐在他旁边，这俩人自从上车放好东西坐定后，就肩并肩头挨头依偎在一起睡过去了。 据罗欣说，因为和李哲一样，一回家就碰不了电脑了，再加上火车要坐二十多个小时。 他昨晚便在网吧包了一宿，梦梦则在家看了一夜的言情剧。 李哲自己也差不多，从昨天年会结束回出租屋开了机，他的电脑一直到今天凌晨四点才关。 不过，他昨天下半天并不是全在上网，他干了三件有意义的事。 第一，因为考虑到室友杨欣蕾不会回去，李哲拽着她去新木村超市买了好多菜，将冰箱都塞满了，连厨房地上放的都是。 另外，李哲将饮料、零食也买了很多，厅里桌上都堆满了。 而且这还没完。 他还像老妈叮嘱自己一样，再三叮嘱杨欣蕾：家里啥都有，过年期间待在屋里就好，晚上不要出门，睡觉前将所有门窗关好…… 本来萎哥是有邀请欣蕾去他家做客过年的，杨欣蕾死活不去，李哲也不好厚着脸皮劝“杨入虎口”，便只能随她去了。 第二件事，为了对杨欣蕾更加放心，李哲悄悄跑去街上买了条红双喜，直接硬塞给了房东大哥。 李哲希望大哥一家，过年期间能适当照应下欣蕾，若是听到楼上动静不对，就朝楼上吆喝一嗓子，最好能上楼敲门问问情况。 房东大哥拗不过李哲收了烟后，房东大哥的老爹还让李哲放一百个心。 大伯说，他们一大家子人以前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赶上了深圳成为特区的好机会才翻身的。 大伯还说，他们家是不会丢掉以前做农民的厚道本分的，还说到时候要邀请杨欣蕾一起吃饭，说大家都是广东人，饮食口味肯定习惯。 第三件事，李哲和杨欣蕾逛超市回来时，在路上偶遇了广西强仔，这家伙也不回家过年。 强仔遇到李哲后，又把他拉一边借钱了。 由于都是合作几次的老熟人了，李哲便借了他五百，让他不用还了，开年帮忙再拉些网店订单抵账就好。 李哲临时起意，本想让强仔住自己出租屋和杨欣蕾搭伙过年的，这可比强仔那小单间舒服多了，也比两个人各自孤零零的过年要热闹些。 但他略微细想后，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孤男寡女的，自己对强仔了解并不深入，强仔也没怎么帮欣蕾的小吃摊打杂过，他俩更不熟。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为防自己眼拙让杨欣蕾吃亏，李哲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算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要是做了滥好人，让本就身世可怜的好友再受伤，他觉得自己是会耿耿于怀内疚一辈子的。 这种耿耿于怀，李哲觉得，肯定比当年错失苏雪晴严重多了。 随着火车速度完全提上来，李哲最后吃了一口罗欣两口子喂的狗粮，便也不再想东想西了。 他也困了，至此也开始闭眼打盹儿了。 整整二十多个小时后。 1月20日中午，李哲终于到了老家市里的火车站，这里也是鄂西最重要的交通枢纽。 一伙三人下车时，和他们一起上车的那些在深圳工作的川渝打工人，漫漫回家之路还长。 下车后，李哲便和罗欣两口子在汽车客运站分道扬镳了。 他得去县城见一下苏雪晴，然后从县城坐大巴回老家。 从市里到县里有城际依维柯，半小时一趟，单程也只用半小时左右就能到县城。 上了依维柯后，李哲坐在最后排。 他一脸傻笑的，将头发梳成了当年高中的三七分模样，还特意换上了温州娟姐送的那套帅气西装。 但是，随着依维柯离县城越来越近，他却感觉越来越紧张。 哪怕是戴着耳机听着歌，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紧张，他也没法缓解。 “……极光中雪白的肌肤 是哀愁是美丽 为了要遇见你 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 依维柯驶入县城环城大道时，李哲耳机里的歌曲，已经播放到了游鸿明的《白色恋人》。 而且，透过车窗，他看见了漫天飞舞的雪花。 老家的冬天，可比深圳的冬天寒冷多了。 此时此刻，李哲感觉听的歌很应景，也很能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紧张的心情，真的是连开场白、呼吸频率都在反复练习。 李哲老家的县城，建在山脚下江河边，真的很小很小。 环城公交只要一块钱，环城大道跑一圈都不用半小时，真的盛不下有理想的年轻人的大大梦想。 几分钟后，下午一点，李哲在县城汽车站下车了。 从开了暖气的依维柯一出来，穿着帅气西装的他，顿感自己要被冻成狗了。 买了下午三点回老家的班车票后，他哆嗦着手给苏雪晴打电话了。 前些时候跟她联系时，李哲只说大概在这几天回家，但没说具体哪天，他想给苏雪晴一个惊喜。 他这次准备了一套化妆品做见面薄礼，专柜买的，花了四五百块钱。 拨号时，李哲又在心里设想待会儿见面的情形。 然而，他的号码刚拨出去没几秒，就收到提示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去，怎么会这样？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提前给她说一声的，哪怕商量个碰面地点也好啊……” 李哲顿感不妙。 隔了几分钟，他再拨打苏雪晴的电话，依旧还是关机。 …… 下午两点二十，马上就要验票上车了。 李哲老家来往县城的班车，一天就只有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他不可能再延迟的。 而且，家里老妈也已经炖了腊猪蹄在等着他了。 “我去，冻成狗也白冻了，见不到了。 谁让你自作聪明要给惊喜的，这下够惊喜了吧，二货” 两点五十五，离发车还有最后五分钟。 李哲无奈苦笑着轻扇了自己一耳光后，重新将西服换成了羽绒服，最后将化妆品装进行李箱后便上了车。 三点四十五。 回老家的班车开出县城几十公里后，李哲终于和苏雪晴联系上了，是对方主动打过来的。 “阿哲，不好意思，先前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你是不是到了县城又走了？我知道你回老家最后一班车是下午三点的。 我跟你说，今天我妈拉我去相亲了呢” 第239章 请给我点时间 第239章 请给我点时间 “相亲去了？……” 一听苏雪晴所说，李哲哑口了。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既有没能和苏雪晴见一面的遗憾，也有其它一些情绪，酸酸的、涩涩的……复杂且微妙。 “喂，阿哲你说话呀，你干嘛不吱声？” 见李哲没动静，苏雪晴催了一句。 “喔，这样啊。 雪晴，我，我现在已经离开县城近个把小时了。 我等了你整整两三个小时，不过不怪你，是我没提前告诉你，我的问题” 李哲是终于开口了。 但他的回答，苏雪晴似乎不满意。 “阿哲，你，你没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妈今天拉着我跟人相亲去了呢” 李哲看着车窗外还在飘洒的雪花，他脑子里有点乱。 “我听明白了，你和他分手也还不久，你妈也知道的，她这么急呀？” 李哲说完，就听见苏雪晴叹了口气。 “哎，都怪我自己，跟他分手了我没什么的，甚至我还挺开心的。 我妈以为我没事了，她说那人的各方面条件很不错，就带我去跟他吃个饭先认识下” 苏雪晴说到这里顿了顿，李哲刚喔了一声，她便又开始“埋怨”起来。 “阿哲，我再说一遍，我被我妈拉去跟人相亲啦。 你，你的反应就这么平淡么？” 李哲知道苏雪晴再三强调的出发点，他竟然嘴角抽动笑了笑。 “这样啊，你感觉怎样？是不是也是吃县城公家饭的？ 那人肯定长的很标致帅气，而且家境也很体面，还在县城有房有车有存款，对不对？” 李哲这一番笑言笑语，竟然让苏雪晴也发笑了。 “我嘛，感觉还不错。 那人进体制也没几年，大我三四岁，各方面确实还很不错吧。 怎么了，你不乐意了？你吃醋了吗？你是在生我气吗？” 李哲笑的更开心了。 因为没能见到苏雪晴而生的遗憾，还有知道其相亲后的失落感，也似乎消散了。 他继续乐呵道：“我哪敢哟，现在的我，只是你一个高中老同学罢了。 我既不是你男朋友，更不是你老公，我哪有资格吃醋生气嘛” 苏雪晴似乎也笑的更开心了。 “这样子啊，那你有想过拥有这个资格吗？有想过升级一下咱们的关系么？” 李哲在电话这头，沉默的憨笑了片刻。 然后他选择岔开了话题：“雪晴，这次没能和你去母校看看，下一次和你去的话，估计就要明年年底了呢。 今天不算，我这次回来在家只能待十天，初六就得出门。 我回深圳的火车票，朋友都帮我买好了，时间很紧。 到时候我得坐老家的班车直接到市里，压根儿就没时间在县城耽搁” 李哲说完，苏雪晴在那一头沉默了好久才喔了一声。 “阿哲，这么说，我们下一次见面可能就是我二十四五岁喏？ 到时候，我不少同学都估计要结婚了呢。 现在我妈就在带我相亲了，再过一年，我还不知道要见多少男的。 你希望我一直被我妈拉去相亲么？万一我遇到很喜欢的呢？” 苏雪晴如此发问，李哲没心情继续开玩笑了。 他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不语。 他一沉默，苏雪晴又开催了。 “阿哲，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话，你是不是要一直在我面前当缩头乌龟的？ 你听着，我还喜欢你，已经五六年了，我今天可是再次放下矜持主动开口了。 你要是还喜欢我，就请你这次放下顾虑勇敢一点好不好？ 我爸妈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希望我幸福的，你懂不懂？你说话呀” 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后，李哲不想再当缩头乌龟了。 “雪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年半载就好。 到时候我就能给你确切答案，好不好？ 我就算能不再顾忌你的父母和家境，我也不能不清楚我自己的实力吧。 开年中我就工作满一年了，我自己有目标有要求的。 我如果能达成目标还能稳定到年底，到时候我就大大方方跟你在一起。 你爸妈希望你幸福，我也希望自己有足够稳定的能力给你幸福” 李哲说到这里时，苏雪晴开始久久沉默不语了。 李哲见状又继续补充道：“雪晴，你是知道的，我做事情考虑比较多、比较求稳，有时候甚至有些优柔寡断。 我这么想，我这么做，无非是希望我最终的决定对咱们彼此都负责。 之前你不是说放暑假要来深圳玩么？你看咱俩到时候不就可以碰面了嘛，压根儿都不用再等一两年的。 我想到时候拿一笔丰厚的奖金，既是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也能带你在深圳好好玩个够，到时候我包你全部食宿花销，可以吧” 李哲刚说完，苏雪晴就发问了：“真的？” 李哲斩钉截铁道：“真的假不了” “好吧，那一言为定，那我就最多再等你一年。 你要加油，到时候不管你怎么决定，只要你能确定肯定的告诉我，我，我都能接受，只要你不再当缩头乌龟就好。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会彻底死心的，以后，以后我就在县城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 苏雪晴的应口，总算让李哲一颗悬着的心安稳落地了。 但是，见自己似乎给了苏雪晴压力，纠结再三，李哲又给了她更多一点安心。 “雪晴，我，我会加油的，我会尽量争取给你想要的答案” 这时候，苏雪晴的回应声却突然压低了。 “那好，我先挂了啊。 我听到卧室外我妈的脚步声了，不能再被她偷听到了，下次聊，拜拜” 苏雪晴说挂就挂，李哲有些想笑。 这家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打个电话还跟早恋的青春期小女生一样，偷偷摸摸的。 李哲本来还有些话想说，但他没想到苏雪晴会挂的这么急，事已如此也只能暂时做罢了。 挂了电话，他又笑不出来了，又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陷入了思考。 “自己都说了，钱是驱除敏感自卑的良药，是从容自信、明目张胆的底气。 可是，对自己来说，在穷人和富人之间，自己拥有多少才算足够？ 自己到底要赚够多少钱，才能彻底根治自卑这个不定期复发的顽疾？ 我是对赚钱有极大的兴趣，但那是因为我穷怕了，可我本质上也并不是那种野心巨大的人呀……” 晚上八点，李哲终于在茫茫夜色中摸回了老家。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故乡一盏灯。 看到老土坯房门口亮着的暖黄灯光，又冷又饿的他，心里也顿时暖和了起来。 晚上近十点。 李哲吃过了老妈做的家常菜、烤过了热乎的柴火，跟爹妈分享了在深圳半年的见闻和收获后，洗漱完毕就上床睡了。 刚躺下不久，他就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苏雪晴发的。 “阿哲到家了吧？你这一路上肯定累坏了，这么晚了我就不电话打扰你了，早点休息，晚安” 另一条是何琪柔发的。 “臭摆摊的，到家了吗？倒霉蛋一个，路上没再倒霉吧。 我在想你，你也记得想我喔，晚安” 一一简单回复后，李哲又陷入了纠结和两难。 不过，次日早晨醒来，又接着思量了个把小时后，李哲有主意了。 第240章 打工人的春节 第240章 打工人的春节 内心优柔寡断、迟迟不能决定的事，那就用钱来拍板。 施伯说，如果自己不能改掉优柔寡断的毛病，不能拿出该有的魄力，就注定做不了大事、赚不了大钱。 既然如此，自己不妨以这件极具挑战性的两难之事为契机，狠狠逼自己一把，让自己尽早实现性格局限上的突破。 在自己哪一个都舍不得的情况下，在自己注定不可能娶两个老婆的现实下，在有取必有舍、有得必有失的艰难抉择下。 如果一年半载之期一到，自己还拿不定主意，那就直接放弃权衡，直接用自己赚钱养家的能力，来决定自己适合选哪个。 赚钱能力足够强，那就和家境更好、父母更挑剔难搞的温柔初恋苏雪晴在一起。 如果赚钱能力一般般，那就和家境差不多、热情狂野又其乐无穷的何琪柔在一起。 这就是李哲暂时的主意。 至于衡量赚钱能力的标准，李哲都已经想好了，就参照之前自己定的三到五年赚百万的目标。 按三年算，年均得赚三十三万。 按五年算，年均得赚二十万。 取中间整数，就是年均二十六万，细化到月均整数工资就是两万，也就是每月五十万左右的业绩。 也就是说，如果最迟到了今年年底，李哲自己还拿不定主意，到时候就工资两万以上选苏雪晴，两万以下选何琪柔。 如果碰巧正好两万，李哲就抓阄一把定结果，抓到谁就是谁，绝不反悔。 没有办法时，蠢办法就是好办法。 一年之约只是缓兵之计，李哲不可能让两个女生同时等自己太久。 哪怕有说服别人延长等待的口才和理由，也自认现在的做法合情合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甚至都有点负罪感了。 因此，他只能将自己搞钱的效率和压力最大化。 这主意虽然简单粗暴，但李哲觉得，对于自己这种感情上瞻前顾后的人来说，就得用简单粗暴的法子治。 干净利落、快做选择、不拖泥带水，就是对人对己都最负责的态度。 “就这么办，一年为限，搞钱第一，两个人都得好好交流和接触，但做出取舍之前，绝对禁止突破底线……” 主意定下来后，李哲感觉心事突然就没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安心的美美的过年了。 他这次回来，除了工资卡上自留了一万，其他的全上交给了老妈保管。 本来，他是希望爹妈多买点好东西，把今年这个年好好过一下的。 但爹妈都说要低调、要财不外露、不能穷显摆，还说乱花钱还不如攒着到时候拆老房建新房。 李哲觉得也有道理，便没再多说，一切都听爹妈安排了。 接下来，事情一桩桩来了。 买年货、大扫除、帮老妈拆猪头肉、筹备年夜饭、吃团年饭、去外公舅舅家拜年、上坟祭祖、给亲朋好友意向客户送新年祝福…… 很快，短暂的十天假期，就在一天天的走动、热闹、充实中过去了。 十天之后。 正月初六，李哲又坐车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只是这次不是回家过年了，而是带着新年的希冀和憧憬，背井离乡再向广东深圳前行。 “李哥，这是我的电话，你在深圳的话，以后有时间去广州找我玩儿，我请客” 人在旅途，班车在半路上，李哲收到了来自老家发小李光毅的短信。 这家伙小李哲一两岁，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李哲这次在家过年时，光毅这个已有七八年没和他打过招呼的同村发小，难得的来他家串了回门。 多年未见，在和他的短暂闲聊中，李哲发现：光毅这家伙，早已不是童年时的怂包胆小鬼了。 他刚出社会那会儿，一直在浙江福建漂，这几年漂到了广东，深圳、东莞、珠海、惠州、佛山都到过，现在在广州，算得上四海为家。 而且，光毅自述干过很多行，但大多半途而废。 他吃不了苦，也没有进正规轻松大公司的学历及本事，做的基本都是些野路子。 至于具体是些什么野路子，李哲当时出于关切，还特意问过光毅。 但他没细说只是笑着搪塞道：跟人学的，不大体面，但能搞钱，反正绝对不违法。 此时此刻，想着当时光毅说的这些话，李哲回信息时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好啊，我有时间一定去，你也可以来深圳，你过来就我请客做东。 对了光毅，你不介意我再好奇问下吧，你不会是在收废品吧？哈哈，不至于吧” 很快光毅回道：“哈哈，怎么可能，我不但吃不了苦，我还穷讲究要面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在深圳，华强北你肯定听说过吧，山寨手机你知道吧，我们一群人现在做的跟这个差不多。 反正有需求就有市场，有些人爱讲究又买不起牌子货，那我们就帮他们讲究的起，大家也是心照不宣，我只能说这么多” 李哲豁然开朗。 他没再多问，别人只能说这么多，自然有别人的原因，自己就没必要继续刨根问底了。 “我懂了！你正月十五以后才出门，那等你回广州后咱再聊再聚吧” 放下手机，李哲只能祝愿已渐疏远的发小能遵纪守法，别野路子过头食宿全免了。 上午十点半，李哲到了市里的长途汽车客运站。 十二点一刻时。 他跟罗欣两口子汇合了，三人又再次坐上了南下深圳的绿皮火车，漫长的二十多个小时又开始了。 随着火车的缓缓启动，李哲越仔细看对面的罗欣，他就越感觉这家伙回家一趟胖了一大圈儿。 “我服了你，回家吃的猪饲料吧你。 就算在家伙食再好，你原本俊俏的小白脸，也不至于圆润变形成这样吧。 梦梦，罗欣这家伙，我建议你弃了，他已经长残了，已经配不上你了” 随着李哲的玩笑话出口，梦梦抬手在罗欣脸上掐了掐。 然后，他故意一脸嫌弃的对着李哲表示：“李哥，你说得对，他真的配不上我了，我要跟他爸妈退货” 罗欣不以为然，他抬手就在梦梦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 “我也要跟你爸妈退货，你动不动加班熬夜，也没以前好看了” 这之后，罗欣挠了挠头皮，一脸贱兮兮的看着李哲道：“韩老二，我回去考虑清楚了，我现在还不能跟你混。 我感觉自己还是不适合，我爹妈也是这么认为的” 罗欣刚表态，梦梦就挑眉怼道：“你又拖，你又找借口” 李哲倒是一脸无所谓。 “你随意，反正之前回来时，我就把自己的半年情况告诉你们了。 这活儿真要干好确实也不简单，还要有些运气，说艰苦难熬也不假，你自己拿捏” 罗欣见机撞了下梦梦胳膊。 “听到没？韩老二说了，那钱不好赚的” 梦梦低着头捏着手指，嘴里喃喃道：“听到了，哎，我都习惯你这样了。 让你考个人力资源管理师，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年抓紧点知道不？” 第241章 奉旨接驾 第241章 奉旨接驾 正月初七。 下午两点多。 李哲在火车上熬了一天一夜，终于一脸油光回到了深圳，回到了龙岗新木村的出租屋。 “欣蕾，欣蕾，在家吗？开门” 站在门口，他用钥匙拎了几圈也没把门打开。 他料想是杨欣蕾从屋里反锁了，便一边拍门一边冲屋里叫唤起来。 拍了两声后，他听到屋内某扇门响了。 “李兄，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听到杨欣蕾愉悦的声音，李哲的嘴角也上扬起来。 “欣蕾，我也想死你了。 我在家过年时，就一直在想你每天是咋过的呢” 李哲回应间，杨欣蕾已然把门打开了。 她现在除了发型还有点像男生，穿着打扮上，已经基本回归女性化了。 李哲正乐呵呵瞅着如花似玉的好兄弟，杨欣蕾兴奋的跨出门来，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感受到杨欣蕾热情温软的撞击，李哲背着背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伸手搂着她后背拍了拍。 片刻之后，闻够了好兄弟体香的李哲松开了手，杨欣蕾也兴奋未消的从他怀里退出来了。 “李兄，我帮你拿东西。你饿了吧，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做” “欣蕾，不急，我还不饿，我得先烧水洗个澡。 一天一夜的火车，人又挤气味又大，还闷热，我现在太脏了” 结束拥抱后，杨欣蕾从李哲手里夺过了装腊肉腊肠的沉重袋子，两人说话间就一前一后到了厅里。 放下东西后，李哲趁着和杨欣蕾闲聊，赶紧跟周森昊铭萎哥这伙人联系了一遍。 不联系不知道，他一联系才发现，这群家伙就没一个能在明天上班时赶回来的，全都是晚个几天的。 而且这些家伙的理由还出奇的一致：回来的车票太难买了，已经跟组长经理打招呼请过假了。 李哲感觉，这里面就昊铭这老实本分人可能是真实情况，周森绝对是玩心太大了，还不想这么早上工。 至于萎哥，虽说是广东偏远地区的人，但好歹也是广东省内的，连他都拿车票难卖来说事，李哲感觉他找借口都不用心。 这么一圈问下来，李哲是无语想笑了，他也想在家多待几天的，可无奈自己太守规矩原则了。 都来深圳沉淀改变了大半年，一直说要逼着自己变得灵活变通洒脱一点的，看来成效还比较有限。 此刻李哲认为，自己的改变还是比较浮于表面，仅仅是脸皮变得更厚更无耻了，但骨子里的东西基本没动。 至此，他也放弃了和杨欣蕾准备今晚大聚餐的打算。 个把小时后。 差不多下午四点，李哲洗完澡，又和杨欣蕾两菜一汤吃了点东西，然后在杨欣蕾的推搡下，他连厨房都没收拾就回卧室睡觉了。 他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点。 其实他还能睡的，但是他枕边的手机响了。 “谁呀，什么事？” 听着来电铃声响了一二十秒后，李哲眼睛都没睁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就摸索到手机接听了。 “臭摆摊的，你到了吧！ 我刚到新木村三岔路口，就之前你摆摊那一块儿。 我东西好多的，我命令你快来帮我拿些，然后送我回住的地方” 一听到何琪柔命令的口吻，李哲直接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困意一下子就没了。 “你，你是坐出租车的吧？你干嘛不直接让司机把你送过去嘛。 这么晚了，我也刚到，我坐了好久的火车，困得要死，我正在睡觉呢” 李哲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他不想何琪柔，更不是他不想见何琪柔，而是他怕晚上和何琪柔私下接触。 这家伙那股子热情奔放劲儿，再加上她的性感妩媚，再加大胆调皮，外加久别重逢，李哲是真怕自己还没确定内心所属就失身了。 当然了，他怕的不仅是自己失身，更怕自己火气上来让别人失身了，特别是在自己还没考虑清楚选谁前。 就在他担心自己和何琪柔的清白时，何琪柔似乎生气了。 “我偏不，我就要司机停在这里，你晚点睡会死啊？我还不是坐了好久的火车。 我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你带的老家特产。 苹果、大樱桃、崂山绿茶，还有德州扒鸡，还有好多，一路上都快压死我了。 你到底要不要的？你不要我就丢给路边的野狗吃了，要的话就赶紧滚过来” 听清楚何琪柔的意思后，李哲没脸再找借口了。 “啊？好，那我马上来，你等着啊，最多五六分钟就好，我挂了” 挂完电话，李哲屁颠颠的开灯穿衣服穿鞋出门了。 “这家伙，是喜欢我才给我带的？还是为了报答我给他客户的恩情？应该都有吧。 十多天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她了呢……” 去见何琪柔的路上，李哲想了很多，是越想越开心了，越想越没瞌睡了。 五分钟后。 他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就看到了马路边蹲地上的何琪柔。 何琪柔正对着李哲来的方向。 她双手插羽绒服衣兜里，低垂着脑袋，一头披散着的波浪卷，似乎在向对方亮明身份。 李哲一脸憨笑蹑手蹑脚的向何琪柔靠近，不知为何，他离对方越近就越想笑。 终于，他走到何琪柔面前一两米处时，何琪柔缓缓抬起了头。 “臭摆摊的，我好困啦。 我好想现在睡觉呀，你给我在这里找个宾馆开个房吧。 回公司宿舍还要换床单被套，好麻烦” 说话间，何琪柔缓缓站起身来，满眼迷离一脸倦怠的，拖着小碎步走向了李哲。 何琪柔还是红色外套加白色高领毛衣，敞开的外套，又将傲人好身材展现在了李哲眼前。 “啊？你还是回公司宿舍睡吧。 你旁边那纸箱子就是给我的东西？谢了，那，那我先搬回去再来送你回去” 回应间，李哲又不由自主瞟了一眼何琪柔的胸口，然后才看向了一旁地上的绿色纸箱。 何琪柔也不急着回应。 她拖着脚步走到李哲面前立定之后，突然踮起脚尖一抬手，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再然后，她便将下巴搁在了李哲肩上，随后就垂下头闭上了眼睛。 “不要吧，我真的好困啊。 火车上好拥挤，又有股臭味，还吵的很，我一天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我也好想你，终于回到深圳看到你了，我就想一直抱着你这样睡一夜得了” 缓慢言语中，何琪柔将李哲越搂越紧。 李哲的一双手局促的无法安放，完全没了今天和杨欣蕾拥抱时的那种大方坦然。 “喂，好久不见，意思下就好了嘛，快松开。 这么大劲，再继续抱下去，我担心把你的胸给挤瘪挤没了。 已经很晚了，你再等我十分钟，我把东西搬回去就来送你回去” 李哲语毕，何琪柔搂抱着他的手劲儿是松懈了下来，但她依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嗯！一两分钟，你让我再趴一两分钟就好，我真的好困呀，我真想就这么抱着你睡到明天去。 胸大其实也很烦人的，走路累，睡觉想趴着都不行，还老被你这种色眯眯的家伙盯着看” 李哲有些无语。 但他此刻，也很享受当何琪柔打盹儿时的人肉靠桩。 第242章 护送途中 第242章 护送途中 两分钟后。 美美享受了一阵温软拥抱的李哲，抬起自然垂放着的右手，轻轻拍了拍何琪柔的肩膀。 “喂，时间到了，我都计时了，整整一百二十秒了。 都这么晚了，杵在这里吹着风你不觉得冷么？ 赶紧的，松手站直了等我十分钟，很快的” 在李哲的催促下，何琪柔竟然毫无反应。 李哲“怒了”，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起手就在何琪柔胳肢窝挠了几下。 他这招还挺管用，何琪柔哎呀两声叫后，笑呵呵的就将手松开了。 “好好在这儿站着，我最多十分钟就回来。 小心点，别再蹲着打瞌睡了，小心被哪个捡垃圾的流浪汉随手薅走给糟蹋了” 李哲一边提醒着何琪柔，一边弯腰抱起沉甸甸的纸箱就走。 为了尽量让何琪柔少等会儿，他还是一路小跑的。 七八分钟后。 他赶回来时，发现何琪柔又蹲地上埋头打盹儿了。 他弯腰拍了拍何琪柔的肩膀道：“起来，走了，我送你回去，你的背包给我，我给你背着。 看看你，我这来回一趟跑，身上都跑出汗来了，就怕你真被流浪汉掳走糟蹋了。 待会儿回去又得洗澡，真是的” 李哲语毕，隔了三五秒，何琪柔蹲在地上甩了甩波浪卷，然后一边开玩笑一边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这么担心我呀，这么怕我被别人糟蹋了？ 那你干嘛不现在就开房把我糟蹋了，这样你就不担心别人先占我便宜了嘛。 我乐意的，我绝对不报警，怎么样？我是真的困的想睡觉了，我想和你睡” 面对何琪柔大大方方极尽挑逗的言辞，已经习惯了的李哲，一把拽过了她背上的黑色双肩包。 但是，李哲没能将背包完全拽过来，何琪柔死死扯住了背包的带子。 “臭摆摊的，我不要你背我的背包，我要你背我。 我是真的困了累了，我想立马睡了。 求求你了，看在我不远千里给你带了这么好吃的份儿上，你就背背我嘛。 又不远，也就一两里路而已，你可是男生，你反正回去还要洗澡的，你又不怕热” 面对何琪柔可怜巴巴的眼神表情，李哲又心软了。 他最怕女生在自己面前来这一手，表妹吴悦蓉就是靠着这一手装可怜，一直把他这个大表哥拿捏的死死的。 “啊？你背着包，我背着你，那还不是等于我背着包嘛，还是三个包呢。 你这晃晃悠悠的好身材，至少有一百斤吧？ 不瞒你说，我自从考上高中后，就再也没背过七八十斤的东西跑过长途。 背你，我感觉待会背到半路，就很可能会被你压趴在地上的” 面对何琪柔的温柔勒索，李哲松开了拽背包的手，开始嬉皮笑脸打量起她的身高身材体重来。 “对呀，我刚好一百斤左右，误差几斤吧，我一米六几，胸大屁股大又性感，这个体重又不胖。 你到底背不背？你到底行不行？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的？以后还想不想吃我豆腐和我开房的？” 面对何琪柔的一连串质问，李哲继续挠着脑袋嬉皮笑脸。 “好吧，我不能被你看扁了，看在你给我带了这么好吃的份上，我背不起也得把你背回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随你怎么想，你就当我是为了以后吃你豆腐、和你开房做准备的吧” 一阵简单寻思后，他双手撑膝弯下了腰，摆好了背人的架势。 何琪柔满意了。 她打了个温柔的哈欠后，搂住了李哲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上，贴下身子紧紧趴在了他的背上。 “一、二、三，起。 哎哟妈耶，你可真沉，好久没背过这么沉的东西了。 看来你说的也对，胸大也不完全是好事。 但凡你是个太平公主，我的负重一下子就得减好几斤下来” 李哲话音刚落，何琪柔就在李哲背上呵呵直笑了起来。 “瞎说，我的胸虽然大，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么重秤吧。 我要真是个太平公主飞机场，只怕你就不会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更不可能喜欢我了，对不对？” 李哲双手搂着何琪柔的大腿，他疏于负重太久了，背着一百斤上下的何琪柔，是真有点压力。 但是，靠着一颗不能被女人看扁了的倔劲儿，靠着绷紧全身的一股气，他还是稳稳的背着何琪柔在前进。 面对何琪柔的问题，他撇嘴一笑道：“谁说的，我承认我在你面前有点色眯眯的，我也承认我喜欢你。 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可不只是因为你的胸大，那只是锦上添花。 你就算没胸，你脸蛋好看身材也不差，我也会喜欢的。 而且你知道么，我对你的那点喜欢，主要是因为作为救命恩人，你的性格我很喜欢。 热情洋溢、心眼儿好、大方真诚、开得起玩笑又有底线，相处起来很轻松很有趣，这才是重点和根本，你懂吗？” 何琪柔在李哲背上喔了一声，然后两人短暂的都不说话了。 隔了几分钟，李哲背着何琪柔，已经气喘吁吁的走过了一多半的路程。 这一路上他未曾停歇，他感觉自己的那点韧劲儿快要耗尽了。 他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细密的汗珠，他的喘息声也变得很清晰沉重。 此时此刻，他背上好久不说话的何琪柔又开始发声了。 “那个，你背我走这么远都没停歇过，你已经很牛了，你已经证明自己了。 我，我下来自己走好了。 你都喘的不成样子了，就算我心疼你好了，放我下来” 李哲也是能屈能伸，何琪柔此话一出，他心里的那股子气一泄，就只差当场将其丢地上了。 “哎哟喂，我谢谢你高抬贵手了。 真要一口气把你背回去，我可能马上得跪地上了。 你知道么？以前我陪我妈上山掰苞谷时，我背着七八十斤的苞谷，从山顶梯田里要一直背到山脚下的。 那高山，弯弯曲曲六七里的山间小路，我一路上最多就歇三四次” 卸去一百斤上下的负重后，李哲顿感无比轻松。 他当即双手撑膝弯腰喘息起来，同时还给何琪柔分享着童年的辉煌战绩。 何琪柔似乎在李哲背上养回了点精神，她一脸笑盈盈的走到李哲面前，也和他一样双手撑膝弯腰面对面了。 “是吗？你以前好厉害哟。 臭摆摊的，我现在觉得你哪里都好，但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太怂了” 李哲抬头看向了何琪柔。 他抬起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然后点头道：“嗯，你说的对，这一点我要努力改进。 我得争取以后既有色心也有色胆，表里如一的流氓不正经，你满意了吧” 何琪柔转动妩媚的眼眸，神秘兮兮的一笑，随后也点头了。 “我满意了。 对，你就得改，如果你喜欢我，如果想尽快吃到我，你必须得改。 你不就胆子小么，反正我也喜欢你，我一点都不介意。 为了你的快速进步，我还得帮你一把，就现在” 言语间，趁着李哲继续低头喘息时，何琪柔突然一把拽过他撑着膝盖的右手，然后结结实实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第243章 帮你练胆 第243章 帮你练胆 “哎呀” 李哲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踉跄，再一声惊叫，整个人差点就跌进何琪柔怀里去了。 不过还好，他及时绷住了双腿，左手撑在何琪柔肩上，才勉强稳了下来。 但他人是堪堪稳住了，他的右手却没能收住。 被何琪柔拉着手按在她胸口的一瞬间，李哲感觉，自己好像是从曾经的小学食堂出来时跌了一跤。 这一跤摔趴在地时，他手里握着的刚出炉的热乎包子，也被一把按扁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停在自己的咸猪手上。 只此一眼，李哲感觉这只手好像遭受了电击，他出于本能想将其抽开。 可何琪柔突然爆发的手劲是真大，李哲想抽手竟然都抽不开。 “何琪柔，你，你干嘛？ 你不守规矩，你松开，我求你了，你松手好不好？” 再看看何琪柔微笑的妩媚俏脸，李哲的脸在短短几秒之内就迅速涨的通红，都红到了耳根。 同时，他按压在何琪柔胸口的那只手，从手指到手腕再到手臂，整只手都在剧烈颤抖。 “松开？不好！什么感觉，舒服吗？ 为了你，我可是牺牲自己了，你要好好珍惜机会。 你其他方面都挺好，不就是胆子小么，不就是有色心没色胆么，以后我隔三差五的就让你摸一下。 摸多了，你的胆子自然就跟你的嘴皮子一样肥了，好不好？” 李哲满面通红，正被迫颤抖着手吃豆腐时，何琪柔却是得意洋洋笑盈盈的。 虽然吃豆腐的感觉很爽。 但是，在时不时有车经过的马路边，毫无征兆的被人强迫吃豆腐，李哲除了小小的暗爽，更多的是尴尬到扣脚趾头的紧张局促难为情。 “何大恩人，何大美女，我求你了，赶紧松手。 旁边车来车往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能不能矜持要脸点？ 你再不松手，我，我可就使用暴力了，到时候你可别又说我把你弄疼了。 松手吧，你别拔苗助长，我胆子小的毛病，又不是三两天治得好的。 咱细水长流慢慢来，等咱真在一起了，我连摸你个几个月，胆子自然而然就大了嘛” 见何琪柔死活不松手，李哲红着脸，一脸的苦笑无语又无奈。 他也不好对着何琪柔动粗推搡使蛮力，只能尴尬难为情透顶的继续乞求加威胁了。 “喜欢就是喜欢，大方就是大方，我为什么要扭扭捏捏装矜持？ 我就是不松手，我就是要帮你快速练胆。 咱俩面对面站着，隔的又这么近，就算旁边有车经过又看不到，我有啥好怕的” 李哲的好话歹话，此刻对何琪柔毫不管用。 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李哲，她似乎还很享受被人吃豆腐的感觉。 李哲此时的内心，已经隐隐泛起了对何琪柔动粗使蛮力的念头。 但顾忌要使蛮力的地方，又不是何琪柔的一般部位，他实在是没勇气辣手摧豆腐。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在尴尬难为情中苦苦挣扎。 又听到一阵车辆由远及近的呼啸声后，李哲灵机一动来主意了。 既然低头退让无效，那不如以退为进机智一搏。 “何琪柔，哪怕车来车往的，其实，其实我也没那么害臊的。 只是，只是我虽然在你面前有些色眯眯的，但咱俩也都不是随便的人，对吧。 我之所以不想是因为我知道，咱们正式确认关系前，我对你就算是好色，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现在你既然有意牺牲自己来帮我练胆，我真的谢了，老被你拽着按着这不叫练胆，要练我就主动来。 这样，你松手，我自觉自愿的摸你十秒，不，五六秒，这总行了吧” 何琪柔一听，对着李哲一脸狐疑道：“你是说真的？不骗我？你敢吗？” 李哲感觉有些机会了。 此刻他的脸色也没那么红了，他直视着何琪柔，一本正经道：“真的，不骗你。 骗你的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孙子” 何琪柔还是不大相信：“销售的嘴，骗人的鬼，何况你业绩还那么厉害。 我，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抓着你的手帮你练胆好了” 李哲白了何琪柔一眼。 心思不在自己的咸猪手和何琪柔身上了，他的脸色在慢慢恢复正常。 他自认最大的缺点就如施伯所说，谨慎有余魄力不足，他凡事喜欢深思熟虑、步步为营、稳步推进。 这是缺点，但此时他觉得这也是自己脱困的优点。 面对何琪柔的继续不信任，李哲虽然没能直接达成目的，但他感觉到：何琪柔对自己的警惕心已经在松动。 于是乎，他叹息道：“哎，你还说我胆子小，这下你不也胆子小嘛，不就怕我跑么？ 你觉得我会跑？我还要送你回去呢，我要不不送，既然送了自然不会把你丢半路的。 那这样，我不求你完全松手，你看这样行不，你用两只手箍着我的手腕。 然后你慢慢的让我的手，暂时离开你的胸口。 然后我自己来，就摸五秒，五秒不行那就十秒好了，都听你的” 李哲都“客气”到这份儿上，何琪柔又认真审视了他两眼，然后微微点头了。 双手齐上后，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让李哲的咸猪手暂离了自己的胸口。 李哲心里一阵窃喜，他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于是他嘟嘴使眼色示意何琪柔道：“你双手箍的太紧了，我的手压根儿使不上劲儿。 你，你稍微松一点嘛，不然我怎么自由自在的摸嘛” 何琪柔这会儿似乎放下了大多数警惕，她冲李哲乖顺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松一点。说好了，满分十秒，六秒算及格。 不能只是轻微放着不动，也不能太用力，你只准轻轻的，你的眼睛也必须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不准躲闪” 李哲一脸正经重重点头，何琪柔将信将疑的一点点松了松手。 “够了，就是现在，再也不担心弄疼你了，大爷我闪” 何琪柔刚把手上的劲儿松了松，李哲感知到后，骤然发力将手猛的向自己这边一抽。 何琪柔整个人只是轻微一个踉跄，李哲就挣脱束缚夺路而逃了。 见他玩阴的逃脱了，何琪柔立马发飙。 她蹙眉瞪眼跺脚道：“姓李的，你个龟孙子，你就是个大骗子，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哼” 何琪柔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时，李哲已然跑出十米开外。 “哎哟妈耶，太吓人了！虽然吃豆腐很爽，但你也太主动了，吓死朕了。 以后再多跟你碰几面，再被你这么多玩儿几次，寡人迟早得丢失珍藏了二十三年的童子身……” 李哲嬉皮笑脸对着何琪柔暗自庆幸间，也停在离她十米远处不再逃跑了。 喘了口气，他弯腰屈膝对着何琪柔叫道：“你走吧，我跟在你后面护送你。 我说把你安全送到地方，我就一定会善始善终的。 不过，我得始终跟你保持安全距离” 趁着李哲语毕低头捂脸哈哈大笑时，何琪柔气不过，她悄咪咪的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鸡蛋大的石头。 “臭摆摊的，你个王八蛋，你个孬种，你个言而无信的龟孙子，我恨死你了” 继续臭骂中，何琪柔手里的石头就奔李哲脑袋飞了过去。 第244章 我捡垃圾养你呀 第244章 我捡垃圾养你呀 “哎呀” 两三秒之后，捂脸大笑的李哲刚抬起头，何琪柔扔出的石头，就正好飞到了他脑门儿上。 这一刻，恐怕老天爷都无法判定，是李哲主动用脑袋接石头接的准？还是何琪柔提前预判扔的妙。 但实际情况是，何琪柔压根儿就没想砸到李哲，她也舍不得。 她只是朝李哲所在的大致方位，随便丢出去发泄一下，就跟她那次在平湖生态园扔石头发泄将其爆头一样，她都是误伤。 见李哲顷刻间哎哟惨叫着蹲在了地上，何琪柔惊呆了。 她也吓傻了，顿时瞪大双眼捂嘴石化了。 “何琪柔，你，你是想打死我吗？我不就是不愿意吃你豆腐嘛。 你，你强人所难就算了，你还扔石头打我，你好狠的心啦。 这都是你第二次了，什么人哟，又流血了，痛死我了，哎哟喂” 在蹲地的李哲的继续叫唤中，隔了近十秒后，何琪柔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了神来，一路小跑的来到他面前蹲下来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何琪柔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李哲的下巴。 只见他额头的位置又见血了，刚才他低着头，流出来的血只是流到了他的手上，最终滴落到了地上。 何琪柔这一抬下巴，李哲额头伤口流出的鲜血，直接流成了一条小河，顺着他的眉心鼻梁就淌了下来。 “哎呀，你放手，再这样血都进我嘴巴了，给我点纸。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哟，遇到你就算了，还被你一而再的打破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说话间，李哲感觉不妙，一把拿开了何琪柔抬他下巴的手，然后又将脑袋低了下去。 何琪柔显然跟上次一样，又被吓坏了。 “李，李哲，对不起呀，我没想到打到你的，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发泄下。 你，你流了好多血，我先不回去了，我陪你去医院处理伤口吧，我们现在就走” 一边紧张兮兮的道歉乞求，何琪柔一边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巾递给了李哲。 李哲接过了纸巾，却发现还没开封，他怕血流到眼睛上，便又把纸巾推给了何琪柔。 “我不敢睁眼睛，你帮我打开，然后找到伤口给我贴上。 问题不大，我感觉应该不用去医院，我还是等下先把你送回去，我真是怕了你了。 我知道你这种人，心里藏不住压力焦虑烦恼，有事没事就爱朝外发泄。 但你就算扔石头，也没必要这么准吧，两次都把我砸破头，我感觉你就是故意的” 李哲这抱怨，何琪柔竟然听笑了。 但她知道这时候笑不大妥当，只撇嘴笑了一声，就强行憋了回去。 喔了一声后，何琪柔便开始撕包装拿纸巾，然后往李哲额头上擦血按压了。 “哪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应该不会有下次了的，我以后一定管住手不乱扔东西了” 她一边给李哲处理伤口，一边在表示下不为例。 最终，她将李哲的伤口用干净纸巾盖好后，李哲就自己按着伤口站了起来。 她见状也站起来继续掏纸巾，又给李哲擦拭起脸上的血迹来。 “谢了。何琪柔，我提醒你，你这个随手乱扔东西发泄的毛病，真得改。 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真的在大鹏湾买房子了，如果我真的跟你结婚了。 咱俩要是住个二三十层，到时候你跟我闹矛盾了怎么办？还随手操起东西就乱扔么？ 东西要是扔出去砸死人了，你这就是过失杀人，你希望我以后去牢里看你么？” 李哲和何琪柔面对面，他心安理得的接受温柔细致的照顾时，他自己也温柔耐心的“教导”起对方来。 何琪柔听后嘴角上扬。 她一边继续为李哲擦拭着，一边振振有词道：“不会，绝不会，我一定会改的。 虽然也知道这对我有点难，但我一定会尽量管住自己的手的” 很快，随着她擦拭完毕，李哲便和她并排往目的地继续前进了。 经历了这一遭，李哲也无心再跟她保持十米远的安全距离了。 被吓得不轻的她也彻底老实了，一路上再也没调戏诱惑李哲。 五六分钟后。 李哲将何琪柔送到了她公司宿舍楼旁边的巷子口。 要原路返回了，看着突然就无比老实乖顺的何琪柔，李哲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你干嘛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相信你不会故意打我的，我又不会怪你，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你赶紧进去吧，你说巧不巧，你两次砸伤我脑袋，伤口都差不多在同一个位置。 旧伤刚好还没半年，你现在又给我来这么一下，肯定得留疤痕印子了。 还好是在额头不是在正脸，不然我破相了你就完了，你得养活我一辈子” 何琪柔手里拎着背包，楚楚可怜的看着李哲道：“臭摆摊的，留下疤痕好啊，那是我对你爱的烙印。 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有下次了。 其实，要是真把你的脸打破相了也挺好的，我乐意养你一辈子。 哪怕让我捡垃圾收破烂养你，我都愿意，真的” 李哲捂着额头的伤口，将信将疑道：“真的？但我不舍得你这么性感漂亮一老婆，去捡垃圾收破烂，所以还是算了。 我走了，以后咱还是电话短信联系，我以后是不敢再随便和你私会了。 说实话，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你再玩儿我，我可能真会假戏真做把你吃了的，拜拜” 说完拜拜李哲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他一回头，何琪柔还默默呆傻的杵在原地。 他也默默的看了这家伙一会儿，有些话他想说，但终究没舍得说出口。 “天啦，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扛不住要干坏事了。 好你个何琪柔，还说自己不随便，这也太随便了吧。 硬拉别人吃自己豆腐，以后我真跟你在一起了，你喜欢新鲜刺激的劲儿一上来，又红杏出墙对着别人投怀送豆腐还了得？ 猜不透，脾气又暴，还是暂时告辞了，等寡人有了驾驭你的实力和把握，到时候出营再战也不迟……” 见何琪柔一直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李哲暗暗寻思间，也被她看的有点心里发慌了。 他不敢再多看，此地不宜久留，他转身继续走了。 “臭摆摊的，你个怂货软蛋孬种，你个胆小鬼，你个乌龟王八蛋。 一年就一年，你给我等着。 一年之后真要在一起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看我怎么帮你变大胆，你个傻子，个白痴……” 李哲走出了很远，终于是听到了身后何琪柔的发泄声。 虽然是被骂，但他却觉得挺爽。 他感觉现在自己在何琪柔面前，不光是个厚脸皮，还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人。 第245章 人性的两面 第245章 人性的两面 一二十分钟后，李哲回到了出租屋。 为了不影响杨欣蕾睡觉，他开门都是轻手轻脚的。 等他洗完澡再次上床，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躺在床上，摸着额头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他莫名傻笑着。 下午到晚上，李哲已经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困。 他的脑子里，何琪柔和苏雪晴两个人在不停轮番闪现。 一个温柔娴静，一个奔放狂野。 一个人淡如菊，一个热情似火。 一个矜持委婉，一个大方直接。 一个像阳春三月，一个像盛夏七月。 一个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念念不忘，一个是自己欲罢不能的欢喜冤家。 一个像自己压抑本能的外表面具，一个像自己闷骚不羁的内在本色。 …… 一番胡思乱想后，李哲忽然就感觉，自己要是能穿越回古代就好了。 别的不说，至少，自己在感情上不用做选择题，只要有钱，大不了两个佳人都收了… “哎，是你俩让我看透爱情这东西，四个字，真踏马烦” 一声长叹后，李哲学着阿杜《坚持到底》的旋律，哼唱了两句后就起身下床了。 他有点饿了，正好何琪柔给他带了满满一纸箱吃的，现在正好开箱尝个鲜。 几分钟后，他不但吃起了苹果，还把电脑也开了。 回家“戒网”十来天，他打算趁着还不困找部好电影看看。 然而他的好电影还没找到，何琪柔的短信就来了。 “睡了没？伤口还疼吗？别人都睡了，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真的对不起呀，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我随时陪你去医院” 看着何琪柔这条短信，李哲有种这短信是苏雪晴发给自己的错觉。 何琪柔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李哲是极难在嘴上、短信上看到她如此温柔客气的，他一时没法适应。 稍加寻思后，他笑呵呵的打字回复道：“谢谢你爱的烙印。 我没事，我正在品尝你给我带的特产，谢了。 何琪柔，你突然间的温柔，让我很是意外和惊喜呢。 不早了，你一路过来也累的够呛，早点睡吧，晚安好梦” 本来李哲以为自己说了晚安，何琪柔就该完事了，没想到她隔了分把钟又来了一条。 “臭摆摊的，说晚安拜拜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你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犯了错低三下四温柔客气的我？ 第二，我给你的烙印会陪你一辈子，我呢？” 李哲思考了三分钟，然后认真回应了何琪柔。 “让我摸着你大大的良心讲的话，我还是喜欢真性情的你。 你有趣不做作，要是稍微温柔一点就完美了。 至于你第二个问题，我暂时也不知道，时间应该会给我俩答案的吧”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李哲一番深思后又接着补了一条。 “琪柔，既然你们公司已经有了我们公司去的人，以后咱为了各自的饭碗，私下还是少会面吧。 咱都先安心工作一年半载，我们之间的问题，一边搞钱一边看也不耽搁的。 我今年业绩压力挺大的，咱有事电话短信说，你要玩儿我逗我，我也一定奉陪，好么？” 足足十分钟后，李哲早都把一个大苹果吃完了，何琪柔终于回短信了。 “喔，知道了，晚安，拜” 这是条看不出多少感情色彩的回复，但李哲揣摩后觉得，何琪柔对自己刚才所言，应该是不那么满意的。 三小时后。 凌晨两点多，李哲已经看完了一部港片，又逛了个把小时的网店。 为了上班第一天的绝对好状态，他又强迫自己上床睡觉了。 然而，他虽躺下了，他的脑子却似乎没休息。 他先是梦到了自己和苏雪晴在老家读高中，然后又梦到了和何琪柔在平湖生态园散步，再后来，何琪柔又跳到了他背上。 再然后，两个人又把上次摔倒亲嘴吃豆腐那一幕重演了一遍。 而且，再然后，李哲吃过何琪柔的豆腐后，竟然兽性大发把她就地正法了。 新一天的清晨七点多，李哲再次醒来准备上厕所时，他发现有些异样。 他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个衣冠禽兽，似乎对不起其中任何一个人。 还好昨晚那只是梦，他最终苦笑着扇了自己俩耳光就了事了。 一大早洗完澡又洗裤头，重新回到卧室后，李哲不禁琢磨起一个问题。 他和苏雪晴早在高中都认识了，自己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但到现在为止，自己就从来没做过和她羞羞的流氓梦。 即使梦到，也是两人曾经温馨纯真的美好回忆，那些十八岁青春的美好回忆，美好的像一个绝对不容半点儿亵渎的童话。 倒是这个何琪柔，两人从初次打照面到现在，也不过三五个月，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整天。 但是，如此短的时间，自己怎么就在梦里把她那个了呢？ 而且，所有的过程自己现在还记忆犹新，简直太粗暴太禽兽了。 而且还感觉那么真实，难道就因为她胸更大更性感、更能激起人的本能欲望？ 想到本能，李哲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人格类型。 改革者：本能不足、原则性强、容易作茧自缚、过度压抑自己的真实需求…… “我去，不会真有联系吧？就因为这个？ 书上理论上都讲，梦是人潜意识的心理活动，反映的是真实的内心…… 难道，梦里那个野蛮粗暴的衣冠禽兽、无耻流氓，才是我的真实本来面目？不至于吧，我可是好人呢……” 把自己好好反省琢磨一阵后，时间已过八点了。 李哲忽然就有了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以后不能再去看那些琢磨人性的书了。 那种东西，越看越对自己和周围的人没信心，这世上，除了太阳，果然唯有人性最不忍直视。 李哲觉得，自己在为人处事上是个崇尚真诚的人。 他想成为一个厉害的销售，以后也想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创业者。 但是，他觉得，通往成功的路有很多条，他没必要非学程沛远那一套，他骨子里也拒绝成为程沛远那样的人。 七分坦诚三分圆润，不卑不亢坦诚相待。 李哲觉得，自己给自己定的处世风格就很好。 他的好几个客户，特别是施伯，都是因为他的坦诚才选择他、对他爽快的。 八点半。 李哲和杨欣蕾出门下楼时，他又收到了何琪柔的短信。 “臭摆摊的，你真的没事了吧？跟你说件事，我昨晚做春梦了，羞死人了。 我梦见和你在平湖生态园做那种事了，我好害臊好难为情啊” 第246章 新年开工时 第246章 新年开工时 看到何琪柔说她昨晚也做春梦了，李哲顿时目瞪口呆震惊至极。 原因有二，其一，何琪柔一个女孩子，竟然主动跟自己聊这种尴尬事，太没羞没臊不要脸了。 其二，李哲怀疑自己和何琪柔这家伙有心灵感应。 比如两次被爆头，何琪柔的石头扔得是真好，他用脑瓜子接的也是真妙。 再就是这次的春梦，两人在同一晚做同样无耻的梦，而且和对方缠绵的地方都那么一致，太吓人了。 李哲突然就感觉，自己和何琪柔的关系进度超速了。 这也太快了，虽然只是个春梦，但那也是双方动情的蛛丝马迹。 李哲认为，自己真的不能再和何琪柔私下接触了，得紧急踩下刹车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孤男寡女在树林里、阴暗角落里多溜达几回，双方再多言语挑逗、打情骂俏几次，自己再或主动或被迫的多吃几次豆腐…… 李哲有绝对的理由相信，面对何琪柔这个有着让人喷鼻血好身材的极品尤物，自己十有八九是要兽性爆发宝刀见血的。 看着身旁的杨欣蕾正低头哼着粤语歌，他将山寨手机小心翼翼握在手里举高高，然后回了何琪柔两条信息。 “琪柔，你露骨，我也直白坦白，我昨晚也做春梦了，也是和你在生态园，我成禽兽了，把你那个了。 所以，我发誓，至少三个月内，我绝对不能再见你了。 特别是和你私下相处，我真的怕自己突然兽性大发把你办了” “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觉得自己感情上是慢性子，咱还是悠着点儿吧。 你我现在是干柴遇烈火，只是我胆子小不敢而已，不然你早完了。 这样很危险的，小的求你成全了，谢谢” 给何琪柔发短信时，李哲感觉苏雪晴老师，又从自己脑子里蹦出来了，他的负罪感又上来了。 两三分钟后。 何琪柔的回应来了，也是先后两条信息。 “嗯，那就暂时先听你的，我就暂时成全你个缩头乌龟吧。 我感觉自己对你，很有点不可自拔了，我也担心哪天就真的拖着你去开房了。 一想到梦里被你粗暴撕扯衣服、野蛮欺负的样子，我就好紧张害怕，我感觉到时候肯定会很疼的，我还没准备好” “刚开工，你我有一年之约，我也想多开单赚钱，咱就先好好工作吧，加油，一起努力。 记得你自己说的，你们公司不要的垃圾客户，你都要给我，先谢了，拜拜” 何琪柔的接连两条回复，乖巧骚气中，又透着满满的积极上进正能量，还有些让人耳红心发慌。 这让李哲很满意、很开心，也让他很有些尴尬难为情。 见何琪柔说感觉到时候会很疼，李哲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把这些文字发给自己看的，他直接捂嘴大笑了起来。 他的呵呵直笑，让一旁正低头专注走路的杨欣蕾惊到了。 她扭头仰望李哲道：“李兄，大清早的你干嘛？要开门红开大单了吗？” 李哲赶紧收敛笑容，简短给何琪柔回了个好的。 随即他连连摇头道：“屁，没有啊。 我胡思乱想呢，突然就想到点好笑的事了，仅此而已啦” 九点整。 新印王2009年开工大礼正式开始。 华南城印刷包装区24栋通道里。 李哲所在公司的商铺前，张灯结彩大花篮，显得好不热闹。 作为“幕后英雄”的黄总，更是笑哈哈的在通道里，私自燃放起了鞭炮。 噼里啪啦声中，团团硝烟为开工的热闹喜庆气氛，又添了一把大火。 “老黄，你一个公司大老板，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有没有点体统的？净带头瞎胡闹。 待会儿华南城管委会的人来了，又会拿消防安全说事，到时候你自己去打扫卫生给人交代吧” 黄总的带头搞事情，让张总直接就是一通批评，只引得李哲这些公司员工哈哈大笑幸灾乐祸。 热闹劲儿过后，所有人进办公室坐好了。 黄总又打扮成了财神爷，开始给大家发金元宝、金币造型的巧克力糖果了，当然也少不了每人一个的开工红包。 李哲扫了一眼，就办公室里百分之五十的空位来看，诸如周森这种缺勤的货色，也算是贴心的给公司省了一笔钱。 黄总发的开工红包是每人两百，李哲自然是领到了。 他的“同桌”师父萧潇，还有程沛远田帅这些管理人员，还有其他近十位业务骨干，大家基本都领到了。 红包到手后，李哲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笑呵呵的伸手碰了碰师父萧潇的胳膊。 “师父，我在家过年蛮想你的呢。 昨天回来深圳后，我晚上做梦都梦到你了呢，差点就亲你一口了。 师父你说，我对你的心意，算不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潇一听，放下红包就嘟着小嘴给了李哲一拳头。 “让你不正经！你就继续撒谎吹牛瞎胡说吧，我不信。 你老实说，就算你梦到我了，你真的只是差点亲我了？你没在梦里对我做别的？” 李哲立马正经了，他连连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 我真的只是差点，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在梦里对师父你有半点不敬。 我是很纯洁滴，我对师父你的感情，也是纯真质朴的师徒之情” 萧潇听后也不再嘟嘴了，但还是又轻拍了李哲胳膊一下。 “这还差不多！我以后只会找湖南的男朋友，还不能是我老家那一带的，还要同意和我在深圳这里安家。 你一个九头鸟，精明狡猾还不正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哼” 一听萧潇“瞧不起”自己这个九头鸟湖北佬，李哲顿时不乐意了。 他当即反驳道：“师父你瞧不起九头鸟啊？你说我精明不正经还勉强行，我哪里狡猾了？ 师父你知道九头鸟的真正含义么？湖北以前叫楚地，是崇拜玄鸟的，据说玄鸟被砍了头还能再长出一个来的，一共可以长八次。 九头鸟可不是指湖北人狡猾，而是形容我们生命力顽强不屈服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没听说过么？ 于斯为盛唯楚有才，说的也是我们那儿，还包括你们湖南，咱们是一家亲呢” 萧潇左手托腮看着李哲，一脸认真的听着，听完后她喔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懂了，我长见识了，你们湖北人厉害行了吧。 但你就是嬉皮笑脸不正经，我可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李哲一听，顿时嘿嘿直笑起来。 他瞅着师父萧潇反问道：“我有说要跟师父你谈恋爱么？ 不过师父，我是说如果，我虽不是湖南的，但我感觉自己还凑合。 我其实也有在深圳安家的想法，你就真不考虑？” 说到这里，李哲自己先忍不住嘴角上翘笑了起来。 第247章 机会还是鸡肋? 第247章 机会还是鸡肋？ 萧潇一脸坚决的对着憨笑的李哲直摇头。 “你个家伙，我就知道你又在不正经开我玩笑。 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很不错，但哪怕你开玩笑，我也不考虑你。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谁给我起的吗？我爷爷。 名字里的潇字，就代表我们湖南潇湘之地，我以后非湖南男朋友不找、非湖南老公不嫁的，哼” 李哲悟了。 他淡定笑道：“师父，你有执念，这样不好，你得改，知道吗？” 萧潇小嘴一嘟，赏了李哲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恋爱结婚就是要找湖南的，我就是要和湖南对象在深圳安家。 我就是有执念，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就是不改，你有意见啦？ 你难道就没有执念？我是不信，我感觉每个人都会有些固执坚持的东西” 李哲不再辩驳，他拱手认输了。 他在心里承认自己也有执念，就是苏雪晴。 想到苏雪晴，他不知不觉又自顾自的咧嘴笑了。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李哲实在没想到，自己当初带着满满的不甘心，用了四五年时间，好不容易要自愈时。 苏雪晴这家伙，竟然又带着完璧之身回来了，甚至连个吻都没给到那个曾经捡漏的家伙，甚至还再次向自己发出了复合邀请。 此时此刻，李哲感觉自己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用今年一年的时间，用实实在在的业绩和工资，直白的证明自己的实力。 至于然后，就是凭结果在苏雪晴和何琪柔之间做最终选择了。 就在李哲低头陷入沉思时，他突然被谁猛拍桌位的响动惊到了。 他抬头一看，是黄总要发话了。 “大家都静一静，都听我说几句，就几句，我说完就得走了。 我就两个方面，第一还是老生常谈的业绩，新年新气象，我希望大家都打足精神加油干，争取公司全年业绩再翻番。 第二个，对于公司业绩好的人来讲，这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现在已经在着手托人收集资料。 什么资料呢？那就是咱们深圳，还有附近东莞广州等地的潜在企业客户资料。 这些资料，我大概年中就能给到大家，到时候我保证大家大小订单不断、业绩节节高升、工资一涨再涨” 黄总刚说完，李哲就眼见站黄总身旁的大经理程沛远，率先大力鼓掌了。 他也不含糊，和身旁师父萧潇还有办公室其他人一样，赶紧就跟着重重鼓掌了。 黄总刚才所说，李哲感觉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的网络信息发布量已经够多了，上面要是再直接分配一波客户资源下来，那自己的业绩和收入，肯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的。 很快，在黄总的示意下，办公室所有人停止了鼓掌。 安静下来后，黄总继续说了：“当然了，大家也不要高兴太早。 到时候公司给大家的这些资料，是需要大家线下去操作的，是需要去就近的工厂企业跑的。 大家既然是业务员，虽然主要是干线上网络营销的，但我希望大家都具备线上线下两条腿走路的能力……” 当黄总说到这里时，李哲听的一愣一愣的，原来自己似乎高兴太早了。 自己一个应聘来做电商网销的，才坐了半年办公室就得出去跑了？就跟大经理程沛远来新印王之前那样？…… 深入一想，李哲顿时不兴奋了。 他再放眼一瞅办公室其他人，就没几个还能继续开心激动兴奋下去的。 哪怕是他的师父萧潇，他扭头一瞅，师父也完全没了刚才的欢欣模样。 此时此刻，李哲一圈儿瞅下来，他发现除了黄总自己之外，只剩一个还在一脸欢喜笑容的人了，那人就是大经理程沛远。 他自然懂，全公司的员工，大家坐办公室发信息，是在轻轻松松等客户主动找上门。 而公司让大家出去跑，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业务员上门推销了。 就像之前程沛远跟李哲说的，跑线下业务，风吹日晒、车马劳顿，到处出差着实累人的很。 而且，吃闭门羹、被拒绝、甚至被门岗保安驱赶也是常态。 这两者，其中的差别那真是大了去了，对于业务员而言，自身的地位和主导性也是天壤之别。 但是，线下跑业务出差，对程沛远这个老手来说，就是以前的家常便饭，就是小菜一碟。 他本来就网销实力强劲，现在公司这么一搞，他就真的线上线下齐开花了，那真的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就在李哲瞅着程沛远、激动兴奋之心重归平静之时，估计黄总也看出了不对劲儿，他又补充起来。 “当然了，大家也放心，对于线下跑业务、上门拜访工厂企业这件事，公司也只是提供资源加鼓励，并不会强迫大家的。 咱们公司现在主要还是做线上销售，之所以这么考虑，既是个补充。 同时，也完全是为了全面锻炼大家的综合能力，为后面公司走集团化道路、大举用人做准备……” 黄总的这个解释，总算让李哲明白了其用心，他也暂时放心了。 说实话，对于上门推销，他大学兼职时就干过了，他既不排斥也不害怕什么。 但现在他网销干的好好的，忙起来也很忙，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出去跑，他得好好考虑下。 人性都是趋向安逸懒惰的，李哲也不例外。 与其到时候大热天跑出去做烤肉、非洲人、落汤鸡，谁不想舒服自在蹲办公室敲键盘？ 至于他为啥还要考虑，他主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时间精力。 他虽然也想安逸自在坐办公室，但就如刚才黄总所说，出去跑也是有好处的。 如果到时候工作不那么饱和，李哲还是想出去跑一跑锻炼下。 平心而论，上门推销确实比发信息守株待兔更有挑战性，也更能全面锻炼人，无论是业务沟通能力，还是抗压抗挫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李哲不可能一直在新印王给黄总张总打工的，他也有自己的创业梦。 想创业，就得先让自己能力够全面、内心更强大…… 一番思量之下，他把黄总提的这件事暂时记在了笔记本上。 除开有意磨炼自己，李哲也想到时候趁着拜访客户之便，四处溜达逛一逛，把深圳六大区都走一遍看一遍。 他觉得花点时间做这个，总比和周森刘昊铭躲在公厕旁边摸鱼吹牛皮强。 一条破马路，天天看有啥好看的，不如让眼睛时不时尝尝鲜。 而且深圳这么大，李哲也不想到时候一待几年了，除了偶尔去的那些景点，就只知道个龙岗平湖华南城，还有个小小新木村。 二十分钟后。 黄总坐车走了，张总也上楼了，办公室里的人开始正式忙碌了。 李哲打开客户跟踪表格，第一时间就给vip客户施伯打了个电话。 就是这个电话，让他知道了啥才叫真正的开门大吉。 第248章 风生水起 第248章 风生水起 “小李，新年好。 你们今天既然正式开工了，那我就给你凑个好彩头吧。 你现在就跟你们张总打个招呼，我合同上那最后两台机器今天要了，我等下就通知公司财务打款。 本来我还想等人员到位再说的，现在也没那必要了，大不了在我厂里先放些时候” 施伯一开口，李哲当即就知有没有。 其实他今天给施伯打电话，只是开工时的例行联络问候，压根儿就没催单的意思。 听施伯这一说，他顿时乐坏了。 “好的好的，太好了，那太谢谢施伯伯您的成全了。 对了施伯伯，今天才二月二号，本来昨天是咱俩沟通博客文章的日子，就错过了一天而已。 那这样吧，今天下午六点半，我和您继续，我让您的博客也重新活跃起来，您看呢？” 电话那头，施伯爽朗轻笑了两声。 然后他毫不客气道：“好，也好，那就要继续辛苦麻烦小李你了。 你还别说，我现在博客上真是遇到了不少老朋友，我也想自己的粉丝再多点儿” 李哲听后，也由衷的为施伯的“沉溺网络”开心起来。 两人又继续小聊了几句后，李哲就赶紧替施伯办正事去了。 “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一路轻哼着花儿乐队歌曲的调调，李哲打着响指健步如飞，很快就到了二楼张总办公室门口。 随着他敲了几声不锈钢门，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身红色呢子大衣的张总探出了头来。 “哟，李哲，是你呀，赶紧进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哲对着张总点头一笑，一脚跨进办公室时就开门见山了。 “张总，施伯刚下单了，最后两台机器他要提了。 他让咱们公司赶紧安排发货，他那边马上就会打款过来的” 张总一听，立马开心鼓起掌来。 “这样，那太好了，那个施老板之前还说不急呢。 这么说，到今天为止，你这个最大的客户也算走完合同了，咱也彻底安心了。 李哲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咱俩一晃也好久没聊过天了吧，最近各方面感觉怎样？ 今年全年有没有信心冲击五百万业绩？我和你们黄总都很看好你的，我觉得你应该没啥问题的” 在张总的言语声中，李哲直接坐在了张总红木办公桌的对面。 “张总你说的是，施伯这个大客户，我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今年做五百万业绩，就冲施伯这个开工好彩头，我觉得自己也得拼命拿下” 张总一脸欣慰的望着李哲道：“这就对了嘛！ 你看你之前来，我都还记得，我问你行不行你只是说尽量，现在不就有进步了嘛。 你真的很强的，一定要对自己充满信心，一定要斗志昂扬，就像你的大经理程沛远那样，一年到头始终干劲儿十足……” 张总鼓励李哲时，她似乎突然想到了啥，然后一边说话就一边低头拉抽屉拿东西了。 等张总的双手，再从抽屉里拿出来时，李哲眼瞅着，她手里已经捏着一沓百元大钞了。 应该是整整一万，银行的包扎纸带都还没动。 张总看着李哲笑了一下，然后就低头点数了，一边点还一边鼓励起他来。 “李哲，施伯这单大合同既然走完了，我当初给你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五千对吧，我现在就点给你。 开工就开大单，这是最吉利的好彩头，你可别放过好运气了，得再接再厉继续加油，知道么？” 李哲此时看着张总在点数的钞票，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他乐呵呵回应道：“张总，是的，您说多少就是多少，我都听您的。 我会接住好运继续加油的，其实这都是施老板有意成全我的，不然这两台机器还会晚些时候” 张总一听略微一愣，但随即继续点数了。 “这样啊，那说明你平时把客户维护伺候的很好，所以别人领你的情才会这么做的。 你做事考虑全面、心思细腻、韧性耐心十足，这是你的优点，以后可得继续发扬光大” 张总说到这里时，她也把钱点完了，随手装进一个红包后就将其推到了李哲面前。 “喏，李哲你拿着。 你自己再点一遍，多的算我送你的，少的等下你出办公室我可不认了。 个老黄，去年开年会时，把我的点钞机拿走了就不还回来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麻烦” 李哲点头憨笑，看也没看就把红包拿到了手里。 然后他冲张总笑道：“我就不点了。 我相信张总您，多的我就赚了，少了我也认了” 李哲说笑间，张总桌上的三星手机来了条短信，张总拿起一看就笑了。 “这个施老板，真是爽快人。 说安排就立马安排，六十万一分不少，分分钟就到我们公司账户上了，好啊” 李哲此时已把红包装进了裤兜。 当他再抬头时，张总仰躺在转椅上，眼珠一番转动后似乎又想到了啥。 猛一挺身，张总瞬间就坐直了，随即冲他发问了。 “李哲，你女朋友，你放假时回去见她没？有没有带礼物上门拜见岳父母？” 李哲一听，心里立马就是一个咯噔。 不过他来之前，就想过了张总到时候可能会额外问些啥，无非自己的感情大事，还有她的女儿张佳玲。 因此，他并不慌。 他略微寻思后对着张总笑道：“女朋友倒是见了，不过她爸妈还没见，我还不敢见。 不瞒张总您说，她家境不错，我还没赚够结婚钱，我腰杆子还不够硬，还缺点底气” 李哲说到这里时，张总笑着安慰道：“也是，人的底气和自信，就是金钱和实力给的。 而一个人赚钱的能力就代表实力，那你得继续加油卖机器，争取早点攒够钱和底气” 李哲点头嗯了两声。 低头一番简单思索后，他继续问道：“对了张总，佳玲学妹她还没过来么？ 她外婆好些没？她现在应该还没开学吧” 他这会儿是想透了。 自己和张佳玲，是每次和张总私聊所逃避不了的话题。 与其等下被张总拐弯抹角的试探询问，那还不如自己反客为主。 第249章 老板老大与老师 第249章 老板老大与“老师” 李哲这么主动一问，张总先是眨眼一愣，旋即恢复了一脸平淡。 “佳玲她呀，还在上海照顾她外婆，不过很快就会来我这里了。 老人家没啥大毛病，她主要是去作陪，毕竟她外婆很疼她的。 对了，过年期间我回上海时，她跟我说，小半年没见，又想吃你做的家常土豆片了呢” 率先开口后，李哲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听张总如此一说，他微笑着点头道：“那就好，佳玲学妹她还挺孝顺的。 土豆片又不是啥好东西，她还想吃，大不了我再给她做一次得了，我做一大盆让她吃个够” 张总笑着点头后又交待道：“李哲，你这个学妹就跟你最合得来，你平时多正常关心下她。 还有，如果方便，你帮我多了解下她的心里状况，特别是恋爱感情这块儿，我担心她太单纯了犯糊涂被人骗。 女大不中留，她现在大了，都不跟我聊这些了，我稍微一提她就烦，我也只能迂回了” 见张总颇有些无奈，李哲只能一本正经点头领命。 他感觉自从撒谎说有女友后，张总对自己的提防戒备，就慢慢的越来越少了，到现在已经少了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接下来李哲也没耽搁，见张总开始低头看电脑了，他便识趣主动开口告辞了。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张总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语重心长叮嘱了一番。 “李哲，我拜托你的事，你一定要放心上呢。 对了，过年在上海时，佳玲提起过开年想去大芬油画村，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么？” 李哲目不转睛的望着张总，一脸懵懵然的摇了摇头。 张总微微一笑道：“很近的，就在咱们龙岗这边，布吉街道那一块儿。 她毕竟是学文化艺术的，就喜欢去这些地方瞎晃悠。 到时候你方便的话，就陪她一起去逛逛吧，刚开年我忙得很，压根儿没空管她。 她有个伴儿我也放心些，我现在对你是很信任蛮放心的，你没问题吧？” 明白张总的意思后，李哲再次摇头表示没问题。 就在这会儿，张总突然哎呀叫了一声，然后又对着他叮嘱起来。 “李哲，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组长了，得开始带团队了。 公司会招聘新人随机分配的，你要有兴趣，也可以自行去招。 去附近人才市场也行，网上招也行，你自己上点心” 李哲憨笑着点了头，然后就准备合上门下楼了。 哪知，张总似乎没完没了了，她说了句等下，又叫住了李哲。 “对了李哲，刚才黄总说的线下拜访工厂企业这事，你个人是怎么打算的？ 我感觉大家都没热情，你直说就好了，你到时候不去我也不介意的，你专心搞好网上的业绩也行” 李哲挠了挠后脑勺，随即也实话实说了。 “张总，我还是以网上为主，不过只要有时间精力，我还是很乐意适当出去拜访拜访的。 我觉得黄总说的没错，上门推销挺能锻炼人的。 无论是对我现在的工作，还是对我以后自己做事，都挺有好处的” 张总对着李哲欣慰的舒了口气。 他随即赞赏道：“不错，你能有这个认知挺好的，其他人只图眼前安逸，就没你看的这么深刻长远。 你不愧是公司文凭最高、也最有觉悟的人，以后应该也比那些人更有前途，那你去吧，继续加油” 李哲最后一次点头，然后终于成功拉上门下楼了。 等他回到工位时，他发现直接经理程沛远，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工椅上了。 看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归来，程沛远当即眯眼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并一巴掌拍在了李哲肩膀上。 “李哲，你行啊！过个年回来，刚开工还不到半天，就有六十万业绩了。 这是个好彩头，你今年指定要一路高歌猛进发大财的，继续保持好劲头” 李哲笑哈哈的冲程沛远一个拱手抱拳，随后谦虚道：“哪里哟，不过是去年订单的遗留罢了。 还是程经理你牛，去年年会拿的奖金，比我入职大半年的工资还高很多呢” 程沛远的眯眯眼眯的更紧了。 他也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奖金高全靠你这样的骨干帮衬。 你赶紧看下公司群，说两句话跟大家共勉激励一下” 程沛远说到这里时，突然将嘴巴凑到李哲耳边小声道：“我和苗苗的事，你还得继续给我帮衬帮衬呢” 李哲会心一笑，随即表示到：“行，我一定尽力” “那我先谢了，走了，我还有点要紧事去办” 对于李哲的表态，程沛远很满意，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就朝打样室那边去了。 然后，李哲刚转身，程沛远又折返回来了。 “李哲，我那儿又有些新书了，方圆之道、厚黑学啥的都有，你要看就自己去拿，就放在桌上” 李哲直接摆了摆手微笑道：“先不用了，我马上不是得带组员了嘛，估计没时间看了” 其实李哲不是没时间，他只是内心不想和程沛远有过多接触和交情罢了。 他也不想亦步亦趋成为下一个程沛远，那可就真让萧潇对自己家乡的误解成真了。 但李哲感觉，方圆之道应该还是可以看看的，他打算到时候去网上买一本。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改革者人格，最大的问题就是原则性太强、太讲究秩序、棱角分明不够圆润。 程沛远先是一愣，随即“幡然醒悟”喔了一声，最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就离开了。 程沛远走后，李哲在公司群里意思了两句，然后就将红包掏出来，开始在抽屉里点数了。 “这么多钱，张总刚奖励的吧？ 既然我是你师父，你又这么多奖金，当初我可是陪你去跟那老板吃饭的。 所以李哲，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就在李哲悄咪咪认真数钱时，一旁的萧潇突然凑了过来。 小声言语间，近视眼的她，差点都把脑袋扎进李哲抽屉里了。 李哲先是歪头看向萧潇，随后两手一摊示意她自便了。 “师父你自己来吧，想拿几张都行，徒儿我绝无半句怨言，你的指教之恩我没齿难忘” 萧潇也歪着脑袋问了一句“真的？”，随即一手抓住一大把十几张钞票抖了抖。 李哲有些心疼，但他猜测萧潇应该没这么贪婪，所以还是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萧潇盯了李哲三秒之后，慢慢松开了手指，最后手里就捏了仅仅一张百元大钞。 “这一百归我了！喏，这是我这个月的早餐钱，我可给你了” 说话间，萧潇将一百元在李哲眼前晃了晃，最后又笑呵呵的丢回了他抽屉里。 再然后，她就挪开身子转过头继续做正事了。 萧潇的这番离奇的操作，一小半在李哲的意料之中，另一多半又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对……我想想……对了，那次她陪我和施伯一起吃饭时，我好像说过什么吧……” 挠头思考了半分钟后，李哲回忆起了什么。 他当即从抽屉里点了五百块钱，然后一把拽过萧潇的右手，将钱塞进了她手里。 第250章 充实且快乐 第250章 充实且快乐 冷不丁被李哲动手动脚，萧潇一脸惊讶懵懵然。 她瞬间摆头疑惑道：“李哲，你干嘛？ 想占我便宜呀？还给我这么多钱” 李哲将萧潇右手张开的五根手指，一根根给弯折了起来，那五百块，很快就被她捏在了手掌心。 “师父，当初你陪我见客户时，我好像说过要是成了，至少请你吃五百大餐的吧，我好像一直没请你呢。 人无信不立嘛，我不能言而无信像放屁，我干脆给你现金好了，你想怎么花都行” 萧潇还是很疑惑。 她问道：“是吗，你有说过这话么，我怎么不记得？ 而且那顿饭，那老板压根儿没聊生意呀。 我也没帮上你任何忙，生意都是你事后一个人谈成的呢” 李哲也不直接回答萧潇的问题，而是双手将她握钱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师父，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我说有就有，我说这钱是你该得的，那就是你该得的。 你再吧啦吧啦个没完，我可生气了啊，你就当是徒儿孝敬你的行不行？” 面对李哲一脸严肃的蹙眉瞪眼，萧潇莞尔一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了喔，你以后可不许反悔说我贪财占便宜。 李哲，你这么厚道，我感觉以后真找男朋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九头鸟呢” 李哲也没想到，才半年而已，一向待人清冷的萧潇，就会跟自己这样开玩笑了。 面对她给的“机会”，李哲直接撇嘴赏了个白眼。 “切，是谁说非湖南男朋友不找、非湖南老公不嫁的？我知道你绝对是认真的。 再说，再说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师父你没机会得到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李哲还没笑完，不出意外，他又挨了萧潇一通小拳头。 他乐呵呵的承受着师父的甜蜜打击，不躲不闪不还手，也不还嘴，开始认认真真联系客户了。 下午六点半。 公司的事刚忙完一阵，李哲又在出租屋卧室里，跟施伯沟通起了博客文章事宜。 晚上八点半。 将施伯的文章理出草稿后，他又接到了广西强仔的电话，便又匆匆出门去见了他一面。 老地方，李哲见到了依旧一副穷困屌丝打扮、却精气神十足的强仔。 李哲自己不饿，就没点餐。 他知道强仔还没吃晚饭，就给他点了一大份猪脚烧鸭叉烧豪华三拼饭，还给强仔拿了罐雪花啤酒，算是开年请客了。 两人一人喝水、一人吃饭喝啤酒，正事就在吃喝中给初步定下来了。 年前李哲借了强仔几百块，从今天起，开年第一次合作就开始了。 强仔替他网店拉单来还债，直到辛苦费和欠账对冲完为止。 半小时后。 李哲要走人了，强仔再一次开口借钱了。 李哲没再犹豫，直接又借了他五百。 不过，他也给强仔把话挑明了：这是最后一次借钱。 以后只会有买卖合作，如果还差钱，就替杨欣蕾打杂去。 强仔很认真的给李哲点了头。 “李大哥，谢了啊！我也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借钱了。 如果打游戏搞钱还搞不起来，我也打算摆地摊了，反正我不会再进工厂” 李哲欣欣然打了个响指，然后重重拍了拍强仔的肩膀。 “兄弟，加油，我看好你。 你做事情还蛮有头脑和决心的，如果有机会，指不定以后咱还能合作搞点别的呢。 那就先这样吧，我得去你杨姐小吃摊帮帮忙了，走了” 李哲说走就走，几分钟后就替杨欣蕾的小吃摊吆喝上了。 吆喝中，看到之前误伤自己的老大哥也出摊了，还在冲自己微笑。 李哲趁机掏出早已备好的红双喜，又乐呵呵的去跟大哥寒暄了。 杨欣蕾今晚备了五十份左右的小吃。 晚上十点多。 小吃全部卖完，杨欣蕾小赚一百多点，李哲又帮她收摊推车一起回住处了。 “李兄，今天人好多，我感觉货备少了，不然咱再卖一会儿，一百份都卖的完呢” “欣蕾，开年第一次出摊，咱图个吉利就好，你也不能指望靠它一晚暴富。 个把多小时赚一百多也不少了，知足常乐，往后赚钱的日子还长呢”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到家了。 十一点整。 李哲刚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他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李哥，欣蕾，在不在家，开下门。 我是刘昊铭，刚到这边新木村街上，公司宿舍进不去了，我来蹭一晚” 李哲一听顿时乐了。 “我去，昊铭你原来在耍我啊？还说要两三天后才来呢。 你有点悲剧呀，错过今天的开工红包喏。 两百块，一两个月的早餐钱呢，哈哈” 大声回应间，李哲便开门将刘昊铭放了进来。 十一点半。 李哲和刘昊铭都已经躺进了被窝里，算是同床共枕了。 两人一上床就打开了话匣子，还没说几句，刚到深圳的刘昊铭就思念起川渝老家来。 “李哥，老家的柴火我还没烤够呢，腊肉腊肠也还没吃够，就又急着跑出来。 你说说看，咱们一年年的这么出来打工又回去，然后又出来，到底图个啥哟？ 我怎么感觉，人长大了就没意思了呢” 刘昊铭提到腊肉腊肠，李哲首先就想到了给温州赵姐、娟姐邮寄这些东西的事了。 他打算近几天就联系，然后让老妈在家里寄出。 随后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随即悠悠感慨道：“是喔。 越长大，责任担子义务就越多，压力也越大，烦恼纠结也就越多。 有时候想想，还是童年好，开心快乐这东西，我感觉就像尿床，人一旦慢慢长大了就很少有了” 刘昊铭一听顿时乐呵呵笑了。 “哈哈，李哥，你好会联想。 你我的家庭条件都一样，你说说看，咱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能混出头来哟？ 你我现在都二十几了，我要钱没钱，要女朋友没女朋友、老光棍一条，攒到钱结婚成家还不知道要多久。 你比我还好很多，业绩好工资高，又帅气又有学历又有才，还讨女生喜欢，你到时候绝对比我成家立业早” 李哲听后嘴里切了一声，然后开始从各个角度方面好好分析起来。 “昊铭，这个可不好说，我小蟋蟀一个，现在只是运气好，你业绩又不差，很多事情是说不准的。 你是老光棍，我不也是嘛，帅气学历有才顶个屁用，还得有赚钱的能力才行。 不然的话，就算有女生喜欢，人家父母也看不上，最后还是没戏，那还不如不谈” 说到这里时，李哲叹了口气。 然后他继续感慨道：“哎，强大的人注定孤独，优秀的人普遍单身。 咱现在的情况，就当是要变牛逼有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得了。 我觉得吧，我现在运气好，肯定和把心思精力全花在工作搞钱上有直接关系。 你看周森，他也有能力吧，但他有女朋友啊。 他的心思都花在开房打桩快活上了，腰子一虚好运就跑了，不就是妥妥的反面案例嘛” 李哲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之辞，让刘昊铭听的既很认同又忍不住发笑起来。 第251章 娟姐的男朋友 第251章 娟姐的男朋友 “哈哈，李哥，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看来咱俩打光棍也不完全是坏事。 周森的工资全花在开房享乐上了，我看要是到了和许萌萌谈婚论嫁的阶段，他打算怎么办的” 李哲安静的听着刘昊铭说话，他感觉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好像也很有局限性。 家里穷，读书那会儿没钱时，一想谈恋爱就自卑没底气。 现在开始搞钱了，而且开始变得有点小钱了，也有点信心和底气了，而且也有了心仪的对象。 结果，一来就来俩，让人左右为难的很。 这个难题，压根儿就不是自己有钱就能解决的。 就算自己身价百万千万了，一个苏雪晴、一个何琪柔，这两人同时摆自己面前，真的太难抉择了。 除非自己彻底想开魄力十足了，或者能穿越回古代…… 暗自担忧一阵后，李哲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了，短期完全无解。 见刘昊铭有小一会儿没吱声了，李哲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八卦起他和小贺来。 “昊铭，你跟小贺眉来眼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到底咋想的，啥时候和她确认关系？” 黑暗中，刘昊铭在李哲身旁憨笑了几声。 “不知道，你都还没谱，我急个屁哟。 不过我感觉小贺是我喜欢的类型，安静、温柔、贤惠、勤快、比较朴素，适合做老婆” 李哲很认同刘昊铭的看法。 “昊铭，你说得对，我感觉小贺确实是这样的。 她确实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做老婆挺好的，你值得拥有” 李哲肯定完，刘昊铭又憨笑起来。 “李哥，我感觉她对我也有好感，如果今年我能攒够十万八万的话，我年底就跟她表白。 我想先和她确认关系，然后再继续搞钱。 说实话，迟迟不下手的话，我怕她被别人抢了，哈哈” 刘昊铭这小心思一暴露，李哲听的也是立马哈哈大笑。 想到自己和苏雪晴的过往，李哲鼓励到：“我支持你，好的女孩子有很多人惦记的，真不能拖。 宁愿先稳住再慢慢奋斗搞钱，只要不让人家等太久就好。 当然了，如果是我的话，假如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即使在一起我也不会随便扒人家底裤的” 李哲此言一出，刘昊铭又是哈哈几声大笑，同时还附和道：“对，我也会这样的” 附和完，他开始问李哲了：“李哥，你现在是公司的大红人，你真就没想下手的女孩子么？ 我估计自己今明两年应该能脱单，你要啥时候喔，真想奋斗搞钱到三十岁再谈？” 李哲当即否定道：“屁哟，我估计挺不到那时候，太熬人了。 昊铭，我跟你打个赌，你要是今年底能脱单，我应该也可以，一百块赌不赌？” 刘昊铭立马接话道：“李哥，一百块就一百块。 一千块都行，赌就赌，咱不能被周森那刁毛看扁了” …… 一夜过后。 新一天的上午九点半。 李哲拿着手机，走到24栋旁边的停车场空地上，一边沐浴着朝阳，一边就给温州的俩大姐打电话了。 他先将电话打给了买机器的赵姐。 赵姐今天接电话很及时，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后，李哲挂电话不到一分钟，赵姐就爽快的把收件地址发过来了。 然后，李哲开始给送自己帅气西装的娟姐打电话了。 拨打娟姐的手机号码之后，他等待了十秒，对方就接听了。 然而，他最先听到的不是娟姐的温柔招呼，而是“呃”的一声轻哼。 那声音软绵绵的，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李哲瞬间就上头了。 他有种穿越回去年的南山白石洲的错觉，当时罗欣那畜牲在隔壁欺负他女友时，他女友梦梦的轻哼声就跟这毫无二致。 紧接着，就在李哲尴尬的抠脚趾头的当头，他又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了。 “呃……你，你神经病呀，干嘛偷偷接通我电话？” 随着娟姐再一次的轻哼，以及她不耐烦的责骂，李哲明白了。 自己刚拨打的这个电话，估计是娟姐身边其他人接的，应该是个正在欺负娟姐的臭男人。 “娟姐不是说自己单身么？ 赵姐也是这么说的呀，赵姐是有家室的人，比娟姐稳重，她肯定没必要骗我的呀？ 难不成是娟姐刚谈的？……” 此时此刻，李哲既无比尴尬又特别疑惑。 “娟姐，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我，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他觉得该挂断这个电话待会儿再打了。 “啊……小李弟弟，开工了吧。 我猜得到你要说什么事的，我待会儿就把收件地址发你。 呃……你神经病啦，能不能先等一下” 终于正式听到娟姐带着喘息和抱怨的回应后，李哲连句“好的”都没说就匆匆挂了。 “尼玛的，什么变态哟。 干这种事儿，还故意接通对象的电话让其他人听响，真的够变态够无耻的。 都是男人，都踏马九十点了，我在办公室干活，而你在床上干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娟姐，我可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好事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发展的还这么快，佩服……” 回办公室的路上，李哲满脸羞红，一路连连摇头，他感觉既恶心又羡慕。 十点多。 他正在刷新优化产品信息，娟姐突然打电话了。 “不对呀，娟姐已经把收件地址发我了呀，还给我打电话？ 不至于也买机器吧？不可能。不觉得尴尬么？” 看着娟姐的来电，李哲此时尴尬劲儿又上来了，他有点不想接。 但是，看着娟姐丝毫没挂断的意思，再想想人家给自己寄的帅气西装，难为情一阵后，他还是屁颠颠的跑出办公室把电话接了。 “娟姐，你现在不忙了吧。 那个，你不是把收件地址发我了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随着李哲先出口，娟姐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小李弟弟，刚才你没听到什么吧，别害羞喔。 姐姐现在肯定不忙啦，你姐姐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的能和我忙活一两个小时的” 李哲一听娟姐这豪放的虎狼之词，他顿时就想起了何琪柔。 他又开始尴尬难为情了，他的脸色又开始隐隐泛红了，跟高中时代的大家闺秀做派简直毫无二致。 难为情中，李哲挠头尬笑解释道：“娟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平时跟客户说顺口了，可能有歧义，但不是姐你理解的这样。 对了姐，你谈男朋友了？你效率好高，我好佩服” 娟姐在电话里继续咯咯咯的轻笑着。 “对呀，小李弟弟，我是有男朋友了。 不过嘛，我信奉独身不婚主义，我只有短期的男朋友，少则三五个月，长则一两年而已。 我不会结婚的，那就是个围城，所以我也不会有长期固定束缚人的老公。 我也害怕生孩子，我有的是钱，也不需要男人养我，我就是自己的女王” 娟姐的这番话，着实刷新了李哲的三观。 第252章 潮流御姐的宠爱 第252章 潮流御姐的“宠爱” 娟姐的这种颠覆性的婚恋观，李哲是真的闻所未闻。 在他的心目中，如果一个男的这么来的话，那叫花心、风流，甚至叫滥情人渣。 但他还蛮有好感的娟姐，却是这样一个不想结婚、不想生育、还换男朋友如换衣服的女人，这让李哲对她的好感顿时大打折扣。 “小李弟弟，干嘛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姐姐不是个好女人？ 噗……没关系，你刚出社会，也刚来沿海发达地区打工，你不知道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了。 噗……其实像你姐姐我这样的女人，在大城市多了去了，你要是继续做销售，应该往后还会遇到很多的。 我问你，是不是后悔认识姐姐我了？是不是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李哲满心感慨无语沉默之时，电话那头的娟姐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干脆直接的就把话说透了。 听着娟姐言语间不停的“噗”，李哲猜测她应该是在抽烟。 见娟姐开门见山，他虽然很尴尬难为情，但还是赶紧尬笑着回应了。 “娟姐，你说的这个，我以前确实没听说过，毕竟我大学毕业前都没出过老家，我是有点震惊。 不过我并不后悔认识姐姐你，你挺好的，我觉得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吧。 另外，不是有句话叫存在即合理嘛。 我觉得你这样，只要不违法、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不影响别人的婚姻家庭，那就无可非议” 说实话，这是李哲强压心中不理解说的客气话罢了。 娟姐跟其他男人私下怎么来，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也没必要操心，何况娟姐个人对他确实还不错。 所以，李哲即使内心抗拒娟姐这种做法，即使对她减了不少好感，他大不了敬而远之，也完全没必要说难听话闹不愉快。 他刚说完这番话，便听到娟姐呵呵呵的笑了，随后就听到了悠长的一声“噗”。 “小李弟弟，姐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通情达理很不错的弟弟，姐姐对你的好感又多了一点。 噗……之前我给你说的可不是玩笑话，哪天想通了想姐了，给姐个电话，姐开车去深圳接你。 到时候你也不要上班了，姐养你几年都行。 你每个月陪姐几天就好，姐每个月给你一两万零花钱，绝不会比你工资低吧，怎样？” 李哲本来还想趁着娟姐说话喘口气的。 但他没想到，娟姐这个大自己八九岁的女人，找男人竟然找到自己头上来了，他听的是大气都不敢喘。 听着娟姐继续在电话那头吞云吐雾，李哲压抑着尴尬难为情回应了。 不过跟之前相比，他已经没那么害臊了。 他开始慢慢适应娟姐的新形象，反正两人实际隔了至少几百上千公里，娟姐也没怼他眼前说话，他也没必要太不好意思。 他轻笑着回应道：“娟姐，我求你了，你就别逗我了嘛。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你都已经看照片了呢” “噗……我知道啊。 哎，有些话，姐之前不跟小李弟弟你说透，那是照顾你的面子和自尊心。 但今天出于对你好，我还是直说了吧。 能养出那女孩的家庭，跟你应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她没有未来的。 明知不可能的事，我希望弟弟你懂得及时止损。 姐不想看到你以后情到深处不能自拔，那样你爱的越深就受伤越重，懂吗？” 娟姐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李哲明白了，自己始终和学妹张佳玲保持距离是对的。 他此刻也明白，无论娟姐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此刻说的这番话，确实是对自己好。 略微思量后，他也学着娟姐刚才的调调回应了。 “姐，你看人真准。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我懂的，我也知道，所以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那一头的娟姐，似乎对李哲这个回答很意外，她惊讶道：“真的？ 这么说你还是很聪明、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错喔。 你跟她不可能，但是姐跟她不一样。 姐和弟弟你，虽然也不会有长久的未来，但咱们曾经拥有对方一段时间是可以的，你觉得呢？” 李哲不明白，这不缺钱的娟姐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儿了，竟然对自己这么“执着”，他太“受宠惹惊”了。 带着尬笑，他继续坚定不移道：“姐，我，其实和你也不一样。 你是漂亮富婆，我只是个山沟沟里地道农民的穷儿子。 我以后肯定是要恋爱结婚生子的，我承认自己的思想有些保守传统。 所以，我可能没资格陪姐姐，我还是把你当亲姐姐看好了” 李哲话音刚落，那一头娟姐似乎来了点脾气。 “你以为我缺你一个弟弟呀？你以为我稀罕你老家那几斤腊排骨腊猪蹄呀？ 姐姐我看上的是你的人，是你的真诚实在和风趣幽默，是你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气度。 还有，你长得也还不赖，懂吗？” 娟姐的话，前半截让李哲极度的不舒服，甚至是难堪加自卑。 但娟姐的后半截话，又让他受伤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内心坐了个过山车由阴转晴后，他勉强笑呵呵的回应道：“这样啊，娟姐，那我谢谢你的抬爱了。 我，我还是以后有机会去浙江看你和赵姐吧，你说的要和赵姐带我出海捕鱼的，我可记心里了” 电话那头，娟姐似乎没再抽烟了，她开始呵呵直笑了。 “嗯，行，看来姐是得不到你的人喏。 你人真的还不错，和我其他前男友不一样，你这个弟弟我认了，过些时候，我再给你寄几套衣服过去。 你人品长相都不错，又是做业务的，有学历有野心也有些实力，以后应该会有些成就的。 姐可提醒你了，弟弟你想往上走的话，想以后进入更好的圈层的话，一定得有品位，得学会打扮包装自己，懂吗？” 见娟姐终于放弃了对自己这个穷小子的追猎，李哲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乐呵呵的回道：“娟姐，我懂了，谢谢你的提醒和点拨，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过衣服就不用了吧，我现在工资还行，靠自己买几身像样的衣服还是问题不大的” “你工资是高是低，和姐姐我又没半毛钱关系。 我愿意给你买，那是我对你这个干弟弟的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李哲开心一笑，赶紧接受道：“那好吧，娟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对了嘛，姐对你好，你把姐放在心里就够了。 你也放心，姐既然愿意把你当干弟弟看，姐也看得出来你有想法有野心，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姐一定会带带你的。 先就说这么多吧，我还有点事，挂了” 娟姐说挂就挂，李哲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 第253章 兄弟送的福利 第253章 兄弟送的福利 这天晚上。 被娟姐严重冲击到三观的李哲，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眠。 他不知道也不确定，娟姐的这种感情态度，算不算花心滥情？反正他是接受不了。 就李哲自己的认知，哪怕娟姐男朋友换的勤，但她一定时期内是只有一个恋爱对象的，她也不是程沛远说的那种酒吧ktv一夜情。 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哲觉得：娟姐对短期男友应该算是一心一意的。 只是，只是他感觉，娟姐可能和何琪柔一样，是同一种人格类型的女性。 这种女性，感情热烈、喜欢不断寻求新鲜刺激，所以对一个男人很容易腻，所以才会像个一直行走在路上的旅行者一样，不停喜欢上沿途的风景。 然后，她们又向猴子掰苞谷一样，摘一个新的，就顺手丢掉原来已拥有的，喜新厌旧、如此往复不断…… 可是，当李哲把娟姐和何琪柔划为一类人时，他又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判断。 因为他始终有种感觉，何琪柔这家伙，有点儿跟自己一个德行。 两人面对彼此时，都是嘴上有些骚气不正经，而且何琪柔相对自己还更骚气大胆。 但是他觉得，两人更多的只是出于放心无拘束的轻松开玩笑，一到要紧时，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何琪柔这家伙，因为做了个和自己一样的春梦，还搞笑的怕亲密怕疼，对自己自始自终也是试探个没完，并不像她嘴上那般浪荡随便…… 想了很久，李哲最终放弃胡思乱想、准备好好睡觉时，他还是把娟姐和何琪柔两人之间的等号取消了。 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何琪柔真是个让他看不透又有些欲罢不能的女孩，他是真的有些动心喜欢了。 这两天，从各自正式开工上班后，李哲和何琪柔是既没打过照面，也没电话短信联系过。 平时无论是上班还是过年期间，基本都是何琪柔主动来骚扰李哲。 可是这两天，何琪柔竟然像是把他彻底遗忘抛弃了一样，对他是不理不睬毫无音信。 这竟然让李哲有点不适应不习惯了。 “何琪柔，大胸柔，小样儿滴，对我耍心机是吧？ 你对我玩儿欲擒故纵是吧？想吊我胃口化被动为主动是吧？ 不好意思，大爷我的书可不是白看的，心理学也不是白学的，我就偏不上钩不入套。 你说我是乌龟王八蛋，我还真是。 乌龟王八的最大优点就是能熬，那咱俩继续熬吧，到时候谁先主动，谁就是乌龟王八都不如……” 又是一番寻思后，李哲感觉自己是拿捏到何琪柔的小心思了。 他侧躺着得意的笑了一阵，最后打了个响指就蒙头开睡了。 美美一觉过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起床洗漱完毕后，李哲正站在客厅里喝着热水，就见室友杨欣蕾开门揉着眼睛出来了。 杨欣蕾似乎还没睡醒，她低着个头，完全将杵在厅里一角的李哲无视了。 李哲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喝水一边微笑注视着她。 杨欣蕾身上穿的，是一件银白色吊带睡衣，长到膝盖的那种。 李哲感觉，这睡衣似乎有点眼熟，跟自己之前在张总办公室撞见张佳玲时，她所穿的那件很相似。 金色的朝阳从客厅的窗户洒进来，杨欣蕾的俏皮短发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连睡衣和露出的两截小腿上，也披上了一层圣光。 她侧着身子从李哲眼前走过，继续揉着眼睛朝卫生间而去。 李哲的目光在杨欣蕾身上随意一扫，当扫过胸前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竟然是真空。 “这家伙，是睡糊涂了压根儿没注意？还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所以不介意？ 大清早的，你这不是诱惑你兄弟我嘛？……” 非礼勿视，李哲不好意思再多看了，他赶紧低下头专注喝水压惊镇静了。 半小时后。 两人在家吃完早餐就下楼了。 一同走在楼梯间里，李哲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杨欣蕾。 “欣蕾，呃，那个，你以后早上起来出卧室前，最好把睡衣换一下” 李哲此言一出，和他并排下楼的杨欣蕾立马一愣道：“啊，李兄，有什么问题吗？” 李哲摇头笑道：“也没啥大问题。 只是我起的比你早，我一起来就把门窗都开了透气的。 你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突然穿的太清凉了，要是被风一吹很容易着凉感冒的” 杨欣蕾似乎悟了，赶紧点头说知道了。 此时，李哲开玩笑逗趣的心思一起，捏了捏鼻子又笑着补充了。 “呃，欣蕾，还有一点，我感觉你现在已经回归女性化了。 咱虽然是好兄弟，但毕竟男女有别，你说对吧。 那个，其实刚才你穿着睡衣出来，我就随便瞟了你一眼，就发现你没穿内衣呢。 我可不是有意看的，你以后得注意” 李哲这带点调皮小贱的补充，让杨欣蕾顿时双手捂嘴羞红了脸。 “啊？李兄，我，我知道了。 我睡糊涂了，我一般也都是换了正装才出卧室的，我以后不会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还在笑，就眼见好久不见的萎哥，从下面楼梯拐角迎了上来。 萎哥一身黑色衣服，一只手里拎着三只褪了毛的大公鸡。 李哲和身旁的杨欣蕾齐齐停住脚步时，萎哥也面向两人停住了。 “李哲，我可都听见了，你发现杨欣蕾没穿内衣？你都看到啥了？ 杨欣蕾，你还要不要脸的？你好歹是个女生呢” 面对萎哥的质问，李哲尴尬一笑赶紧解释道：“萎哥，刚才你也都听到了。 是这样的，欣蕾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去卫生间，她穿的睡衣嘛……” 此时此刻，李哲真想扇自己一嘴巴。 刚才要是只说到怕欣蕾吹冷风着凉感冒，要是自己不嘴贱逗她，就不用解释任何东西了。 李哲尬笑着解释清楚，萎哥也没多说，直接又将矛头对准了杨欣蕾。 “李哲是好人，我相信他。 那就是杨欣蕾你自己不检点，我鄙视你，放荡不要脸” 萎哥话音未落，杨欣蕾也顾不得脸红了，几步跨下楼到萎哥面前，抬起拳头就朝萎哥胳膊上招呼。 “死胖子，要你管呀。 我又不是故意的，李兄又不是外人，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屁呀？ 看看你自己，回老家过个年又胖了一二十斤吧，越来越像头大肥猪了。 我都在网上看了的，肥胖很危险的，你再不减减肥，你就等着得三高坐轮椅猝死吧你……” 面对杨欣蕾的暴力小拳拳，萎哥一只手里拎着三只拔了毛的鸡，另一只手捂着脑袋只顾着躲避。 李哲就笑哈哈的看着杨欣蕾拿萎哥出气，他这会儿最关心的还是：萎哥手里的三只褪毛大公鸡哪儿来的？ 很快，不用李哲问，萎哥主动招了，这三只土鸡是他从老家带来的。 萎哥今早刚到公司，放下行李就拎着鸡过来了，因为怕放久了坏了，他便想着拿过来放李哲出租屋冰箱里。 萎哥说是送给李哲吃的，但李哲看他说话时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有抠鼻子的动作。 他料定，这家伙肯定是给杨欣蕾带的，只是不好意思直说而已。 第254章 最臭美的一对 第254章 最臭美的一对 几小时后。 午饭时间。 24栋商铺旁的露天停车场上。 李哲和刘昊铭、萎哥、杨欣蕾四人，连排坐在花坛边，一边吃饭晒太阳，一边轻松闲聊着。 聊了一会儿后，杨欣蕾率先把话题扯到了工作赚钱上。 “李兄，昊铭兄，死胖子，你们三个，今年打算在公司赚多少钱啦？我的目标是六到十万” 杨欣蕾问完，刘昊铭最先作答道：“欣蕾，我跟你一样呢，也是六到十万。 差不多就是每月十万业绩以上，争取冲刺二十万业绩。 我觉得拼一拼的话，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吧” 昊铭说完，萎哥也吱声了。 “我也一样。 我过年好好想过了，欣蕾还有李哲你们说的没错，我不能只是每月出个小单够上网钱了。 我爸去年糖尿病犯了，花了不少医药费，家里还欠了别人一些钱，我今年得帮家里还了” 李哲和刘昊铭、杨欣蕾一听，再看向弯腰低头的萎哥，都纷纷关切起来。 萎哥则表示问题不严重，三人也便放心了。 然后，相对于李哲刘昊铭的放心，杨欣蕾的放心程度明显低一些，她又开始嫌弃起萎哥来。 “死胖子，你还怎么说？ 你老爸是个胖子，你也是，不会是家族遗传吧？ 你现在自己不注意，胖的像头大肥猪，以后弄不好会跟你爸一样的结果” 萎哥一听倒也不急不躁也不生气。 他只是略带不满的小瞪了杨欣蕾一眼，然后仰头看天道：“知道啦。 李哲，还有昊铭，你们记住了啊，以后出去爬山就叫上我，别的就不用了” 李哲和刘昊铭齐齐嗯了一声。 然后，就在李哲扭头看向萎哥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我靠，昊铭，萎哥，欣蕾，你们快看，看谁回来了。 周森那个骚货呢，还有许萌萌，这屌毛咋整成这德行了？” 在李哲惊讶兴奋又激动的言语中，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齐齐摆头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只见大家常去买饮料零食的报亭杂货铺那里，周森一身黑色帅气小西装，他正左手插裤兜，右臂抬起冲大家微笑挥手招呼着。 他明显烫过的蓬松的碎发下，长方框蓝光眼镜一闪一闪的。 周森虽然隔大家有些远，但那张瘦削帅气又白皙的脸，李哲还是看的比较清楚，他有种偶遇明星的错觉。 周森旁边，是身着红色卡通卫衣的许萌萌，她正挽着周森的胳膊，一脸傲娇又花痴的望着他的侧脸颊。 很快，周森就携“川渝暴龙壮妻”来到了四人面前。 好友碰面，最嘚瑟的许萌萌先问候上了。 “各位老朋友，新年好呀。 我家周森，现在是不是很帅气逼人？是不是很像超级大明星？嘿嘿” 许萌萌嘚瑟完，周森紧接着也开始臭不要脸了。 “咳……咳……各位朋友，从今天起，就拜托大家以后不要再叫我周森甚至屌毛了。 请开始叫我周嵩，谢谢。 周还是原来的周，嵩是嵩山的嵩、许嵩的嵩，哈哈哈哈” 听了许萌萌起头、周森紧随其后的开场白，李哲虽然也觉得周森此时很帅，但是他更感觉有点干呕、恶心、想吐。 他就没见过这么自恋臭美的两口子。 他此时只是感觉恶心，但一向和周森互相埋汰不死不休的刘昊铭，他直接对着周森大声干呕了一下。 “我呸，刁毛，你别一来就恶心我好不好？ 去年我也和李哥一起看过你说的那个歌手，人家是真帅真有才。 你呢，你个高仿山寨货，也就长的有点像而已。 你这么骚这么猥琐，你就别败坏人家的正面形象了好不好？垃圾” 刘昊铭这一番话，直接把正在对着周森竖大拇指的萎哥杨欣蕾逗乐了，李哲也是一个劲儿的闷笑。 许萌萌顿时不高兴了，她威胁刘昊铭道：“昊铭，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小贺。 你再鄙视我家周森，我以后就在小贺面前说你坏话，哼” 刘昊铭一听，脸上顷刻间微微泛红，立马就尬笑着给许萌萌保证下不为例了。 和刘昊铭互相嫌弃鄙视惯了的周森，倒是没任何反感不适。 他只是撇嘴白了刘昊铭一眼，然后立马就贱兮兮笑呵呵的紧挨着李哲坐下了。 坐定后，他一把搂住李哲的肩膀就开始重磅推荐了。 “李哥，我跟你说，许嵩上个月刚出新专辑了呢。 我给你推荐几首歌，清明雨上、如果当时，还有个有何不可，都超级好听” 李哲笑对周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下了。 然后他也放下饭盒，一把搂住周森的肩膀调侃道：“周森，我感觉你可以用山寨版许嵩的名号出道了。 你这么帅气逼人，还又骚又贱，前途无量的。 你还上个鸡毛的班、做个鸡毛的小业务员喏，多累多熬人，赶紧辞职出道做明星得了。 说真的，我都已经给你把首场演出的场地想好了，就在福田区华强北商业街，那儿人气多旺啊” 李哲这玩笑一出口，周森还愣了愣，其他人包括许萌萌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还在拍手叫好。 倒是萎哥这个数码电子迷，他很快就懂了李哲话里的深意，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死我了，山寨版明星，在山寨手机的批发地开演唱会，绝配呀，绝配” 众人悟后，除了周森之外，昊铭欣蕾甚至包括许萌萌都呵呵直笑起来。 周森起身了，一脸愤懑不平的望着李哲叫屈道：“李哥，你是厚道人，你可不能学刘昊铭那刁毛呢。 你别一口一个山寨版好不好？爹妈把我生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嘛” 李哲听后笑呵呵的连连点头。 趁着他点头的功夫，周森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就走。 李哲赶紧端着饭盒跟周森走到了一边，在远离几人的位置停下脚步后，周森冲他眨巴着眼睛贱笑了一下。 “李哥，你年前刚做七八十万业绩，现在刚开工又是六十万业绩，你富得流油呢。 咱俩先说好了，这个月发工资了，至少借我三千，我提前预定了，嘿嘿” 李哲一听，先是鄙视了周森一眼道：“你妹的，你年前借我的钱都还没还清呢。 又打起我这个月的工资了呀？还预定，你太无耻了吧” 鄙视完周森，李哲看他一脸淡定厚颜无耻的模样，又瞅了瞅不远处的许萌萌，便坏笑着凑到周森耳边嘀咕起来。 “你个刁毛，是不是和许萌萌早到深圳了？是不是故意拖了两三天才来公司的？ 是不是难熬过年分离相思之苦，所以又去酒店开房疯狂打桩了？ 看许萌萌那面色红润的幸福样儿，把你都吹上天了，看来这两天被你滋润的不错，对你很满意嘛” 周森对着李哲瞪大了双眼。 他随即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钦佩道：“嘿嘿，李哥，你屌，你最聪明，还真让你猜对了。 我这发型还有这身行头，也是这两天换的，萌萌出的钱呢。 以前我讨厌西装，现在我还爱上了，到时候你借我钱了，我还得再买一两套换洗的牌子货” 就在李哲看周森显摆自己的新西装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太久没见的学妹张佳玲打来的。 第255章 目的地:大芬 第255章 目的地：大芬 见是张佳玲打来的电话，李哲直接挥手示意周森回避。 “李哥，谁？美女吧，是不是那个波浪卷大波美女？ 你不老实，难怪之前不给我和昊铭的” 周森是走开了，但他正对着李哲，一边往许萌萌那边退，一边对着他指指点点。 “切，滚，一边儿去，才不是呢！你再乱扯，小心我让萌萌揍你。 别偷听，你和你家萌萌都有点管不住嘴巴，可别给我惹麻烦了” 李哲故意带着嫌弃的眼神，冲周森快速挥了挥手，然后一边走动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佳玲学妹，你是从上海过来深圳了吗？学长我可是早给你把土豆准备好了呢” 李哲先开口后，他听到张佳玲在电话那头笑了一阵儿。 “我亲爱的李哲学长，你很自觉，我很满意。 我暂时还在上海，大概明后天去深圳，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呢” 张佳玲开口的“亲爱的”，还有“我很想你”，让李哲有点儿不适应。 他还是第一次听张佳玲对自己用这种西式口吻。 撇嘴一笑后，他也客气道：“真的呀？学长我也很想你的。 好久没一起边散步边聊文艺青年聊的话题了呢” “学长，你只是因为这个才想我啊？我好伤心的。 不过学长你放心好了，今年放暑假了，我天天都陪你去平湖生态园散步，你开心吗？” 听了张佳玲的提前许诺，李哲略微寻思后婉拒道：“学妹，今年我估计没啥时间和你去散步了。 你妈让我做组长了，我要带好多新人的呢，我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到时候估计还得自己去招人。 我从没带过团队，也没招过人，压力可是很大的。 而且你妈给我肩上压的业绩也很多，你学长我今年估计得做牛做马了” 李哲此话一出，张佳玲那头似乎也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悠悠的叹息道：“喔，那，那学长你就好好做牛做马吧。 我妈很看重你的，她对你要求高，给你的压力大，也是为了你更快成长、以后好担大任嘛，你可不能埋怨我妈喔” 李哲对张佳玲的回答很满意，他笑呵呵的表示绝对不会。 很快，对于自己的何去何从，张佳玲就征求起李哲的意见来。 “学长，开年这学期一完，我马上就要大四了呢。 你说说看，到时候我毕业了，你是希望我回老妈这里来历练接班，还是出国留学继续深造？” 张佳玲的这个问题，李哲一时有些为难。 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想好说辞了。 “佳玲，这个问题嘛，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 你要问自己的内心，不要被别人的意见左右了决定。 当然了，如果换做我是你，我衣食无忧不缺钱，我又一直深爱着文学艺术，而且大学学的专业也是这个，那我应该会选出国的” 李哲的这个回复，让电话那头的张佳玲沉默了很久。 差不多半分钟后，她总算吱声儿了。 “李哲学长，你一边让我不要被别人左右，一边又紧接着说你要是我怎么样。 你是希望我出国离你远远的吗？是怕丢你的饭碗吧？ 肯定是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和我做朋友一直都有顾忌，因为我的富家女身份，也因为我妈。 不过没关系的，那我就听你的不影响你，到时候我就出国深造。 我爱文学艺术，我不想做生意，我以后都不回国了” 李哲从张佳玲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不悦和赌气的成份。 张佳玲的猜测有一多半是对的。 但李哲希望她出国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对她和张总的顾忌，还有他的真诚祝福。 因为李哲觉得，他自己骨子里就有一股子浓浓的文青气，那是他自小被书籍浸染的结果。 而且他的人生理想中，经济基础牢固后的蓝图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听歌码字旅行，关心粮食和蔬菜……妥妥的现代浪漫主义。 因此，如果他有张佳玲那家境，他是真的会选出国留学继续深造的。 短暂的沉默遐想之后，他赶紧笑呵呵的回应道：“佳玲学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咱都是文艺范儿，我是衷心希望你在自己喜欢的文艺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的，你有这条件。 我是怕你妈，但你妈现在已经没那么忌惮猜疑我了。 我也没必要把你推到国外去的，你说对吧。对了，你外婆好了吧？” 李哲的这个回应，那头的张佳玲似乎还算满意，说话的语气都轻快愉悦多了。 “好了呀，我再陪她一两天就去深圳看你。至于你刚才所说，我相信你了。 至于留学反正还有一年多，到时候再看吧。 你在吃午饭吧，那我先挂了，到时见，拜拜” 张佳玲挂的有点急，李哲连拜拜都没来得及说，他感觉这家伙应该是去替她外婆干嘛了。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李哲赶紧上网查了下大芬油画村。 大芬油画村位于深圳龙岗区布吉街道，占地面积仅有0.4平方公里。 1989年，香港画家黄江来到大芬，租用民房招募学生和画工，进行油画的创作、临摹、收集和批量转销，由此将油画这种特殊产业带进了大芬村。 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画家、画工进驻大芬村，“大芬油画”成了国内外知名的文化品牌。 其产品主要销往欧美及非洲，市场遍及全球，是世界上最大的油画交易集散地。 据说，欧洲70%的油画来自这里，而国内的油画来自这里的比例更高达80%。 从1998年开始，当地区、镇两级政府，开始把大芬油画村作为独特的文化产业品牌进行了改造……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李哲这才意识到到，原来自己所待的这个龙岗区，竟然还藏着这么个文青溜达好去处，而且还是个虽然很小却很牛逼的艺术宝地。 两三天后。 2月8日，正月十四，周日。 上午十点，华南城印刷区24栋。 新印王公司的办公室里，因为是开工第一周，业务相对比较繁忙，自觉加班搞业绩的人很多。 李哲也是加班狗里的一只，他此刻正在专心聊客户，冷不丁就被人轻拍了下肩膀。 “学长，走啦，去大芬油画村了。 想不到我回来了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李哲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张佳玲。 他扭头一看，一眼就瞧见了张佳玲嘴角那俩醉人的小酒窝。 好久不见，李哲感觉她的小酒窝更沁人心脾、更甜美醉人了。 惊喜交加一脸乐呵间，他再一扭头环顾整个办公室。 只见周森、刘昊铭，还有身边的师父潇湘，还有其他同事，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和身旁的张佳玲在看。 毕竟，张佳玲这个老板娘千金，这个素来不鸟公司任何人的高冷美女，能跑来大家的办公室找人作陪出去玩儿，实在是太稀罕了。 第256章 各尽所长 第256章 各尽所长 上午十一点。 龙岗区，布吉街道大芬社区。 李哲和张佳玲已进入大芬油画村。 两人都已提前吃过午饭，这会儿正兴致勃勃的在穿街走巷饱眼福。 目不暇接多如牛毛的画廊门店。 当街陈列题材丰富的油画作品。 色彩斑斓风格万千的视觉盛宴。 还有画廊门店内外正在专注作画的青年画工男女…… 李哲和张佳玲游走在油画的海洋，直感觉真是来对了地方。 “学长，在公司那会儿，你还说要聊客户，还死活不爱来，现在呢？ 还怪不怪我硬拽着你来了？开眼了吧，兴奋了吧，满足了吧” 看着李哲一副左顾右盼眼睛不够用的样子，张佳玲并排走在他身旁，脸上满是得意傲娇。 “嗯，佳玲你说得对，我跟着你是来对地方了。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漂亮的油画，我心情都舒爽了好几倍。 今天是周日，我本就该劳逸结合下的，下午回去了，我得做一大锅土豆片加土豆馅饼犒劳你。 我跟你说，以后我要是在深圳买房了，我就买一车油画拉回家当瓷砖用，把屋里墙上天花板上都贴满油画” 李哲此刻停在了一家画廊门口，他一边回应，一边就盯着面前一个美女画者欣赏起来。 当然了，他主要是欣赏的美女正在画的油画。 美女模临摹的是梵高的向日葵，已经快画完了，不能说特别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其实这画画的美女也很靓。 她扎着和张佳玲一样的高马尾，面色白皙睫毛很长，眼神清澈鼻梁高挺，侧脸轮廓很精致柔和。 她正在专注的描摹着面前的画作，对于身旁李哲和张佳玲的观摩议论视若无睹，给人一种妙不可言的专注恬淡之美。 就在李哲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不停在美女脸上和油画上游走时，一旁的张佳玲，一边和他搭着话，一边就碰了下他的胳膊。 “好呀！学长，你也太夸张了吧，满屋子都是油画，哪有那么装饰家里的哟。 学长，你是在看画，还是在看画画的美女哟？呵呵” 李哲一听，赶紧摆头看向了张佳玲。 他一本正经道：“你说呢？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值得被好好欣赏。 我既是在看油画，也是在看画油画的美女。 佳玲学妹，你不觉得，这位美女专注画画的样子很美吗？” 张佳玲也认真看了画向日葵的美女一眼，然后看向李哲点头了。 “嗯，有道理，是很美，画美人更美。 就跟学长你去年在我妈办公室做饭一样，你专注切菜、炒菜的样子也超帅的，对吧，呵呵” 张佳玲这突然的彩虹屁，让李哲是又惊又暗喜。 他冲着张佳玲撇嘴微笑点头道：“嗯，差不多吧” 就在李哲微笑时，刚被他和张佳玲讨论加欣赏的美女画工，终于将画作完工了。 她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后，放下画笔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李哲二人。 “帅哥，美女，你们是情侣吧，我看你俩看着我画了好久了，很感兴趣么？” 李哲和张佳玲相视一笑，然后齐齐对着美女摆手道：“不是，但是我们确实挺好奇的” 美女尬笑着说了声“对不起呀”，然后继续介绍道：“我是这间画廊的老板娘。 你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提供材料让你们亲自动手喔。 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指导你们，一小幅画二十块钱就好，要不要试一试？” 画廊美女老板娘这么一说，李哲还没表态，张佳玲直接就掏钱了。 “给，我们就要亲手试试，我给你一百块，你让我俩随便画多久都行好不好？” 张佳玲的豪爽做派，直接让美女老板娘先是一惊一愣，随即乐呵呵的满口答应了。 几分钟后。 在画廊美女老板娘的张罗下，李哲和张佳玲并排坐在了一个大画架前面。 张佳玲拿起画笔又放下，一番思索后，她掏出裤兜的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李哲看了。 “学长，咱俩一起画这个吧” 李哲一看连连摆手。 “啊？莲花山的合影，这也太难了吧，咱俩又没绘画底子，估计一天都画不像一张” 张佳玲神秘一笑道：“学长，你没底子可不等于我没基础，我可是专门学过素描和水彩画的” 李哲一听，难免大吃一惊，之前他并未听张佳玲提起过这些。 于是他抱拳道：“学妹，你多才多艺太厉害了，佩服。 既然如此，这幅巨作就由你来画了，我嘛，负责当观众欣赏就好” 张佳玲看着面前的画布，又看了看左手的手机相片。 再看看右手的画笔，她谦虚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力求ok，要是拿不准我就请教那美女姐姐。 只是，只是学长你就当个看客呀？不公平” 李哲嘿嘿一笑，灵机一动道：“这好说嘛，你负责画，我待会儿负责题字。 男女搭配各尽所长，这公平吧。 我写的字可是真正的艺术，一般隔了一夜后，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写的是啥的” 张佳玲一听，立马咯咯咯一通笑。 然后她来了一句“好吧”，最后就开始动手作画了。 一个多小时后，在张佳玲的发挥下，在美女老板娘的指教及部分代笔下，李哲和她的油画版莲花山合影完工了。 眼下，画作离最终收工只差李哲的题字环节了。 “学长，赶紧展现你的艺术吧，呵呵” “嗯，我的字可是真正的墨宝，你看好了” 在张佳玲的催促下，李哲也大大方方的让她见识到了，啥叫潦草的连自己都不认识。 李哲直接给油画来了一副对联，那是他趁张佳玲作画时“花了心思”定下来的。 具体内容如下。 左联：颠沛千里赴鹏城，只为碎银几两。 右联：咫尺之遥渡香江，沉醉墨海数载。 横批：李张友谊地久天长。 还好，李哲这会儿的书写态度比较端正，张佳玲还是勉强能分辨出来。 不过，张佳玲看后似乎不大满意，她笑意全无轻咬嘴唇、眼神复杂的凝望了李哲片刻。 一番欲言又止之后，她强颜欢笑道：“对联还不错。 对仗还蛮工整有文采的，不过哪有给油画这么题字的嘛。 有些画蛇添足，还不如什么都不写，至少还能给我点想象空间，你糟蹋我的画了，哼”。 李哲看了看加了题字的画作，又瞟了瞟面色阴郁略带不悦的张佳玲，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题字，只是想给视为知己好友的张佳玲传达一点，也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自知之明。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彼此之间除了友谊地久天长，绝无更进一步的任何可能” 第257章 下不为例 第257章 下不为例 苏雪晴这种老家县城小富之家的千金，他李哲还敢豁出去奋力一搏。 但张佳玲这种，闲着发霉的零花钱就有百八十万的真富家千金，他李哲能和她做朋友已是万分荣幸。 他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贪念，哪怕是对方给机会。 感情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李哲不想因为彼此间多跨出去的那一步，最终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也不想失去这个既特别有分寸感、又很有心灵默契的学妹。 李哲也自觉，排除任何自恋、自狂、自我感觉良好、自作多情的可能，仅仅以他的直觉、他对文字的敏感，还有他对人性、心理学、行为学的学习琢磨。 他可以确定，张佳玲这个小学妹，自从去年自己为下水救她差点被淹死之后，她对自己的好感度和亲近度就在不断上升。 或许也跟自己在工作上的不错表现有关…… 总之，李哲感觉的出来，张佳玲可能是情窦初开对自己有了不适宜的想法。 他明白，以张佳玲作为文学知己的冰雪聪明，肯定能读懂他所题文字的深意的，而且他相信对方已经读懂了。 个把小时后，李哲和张佳玲走出了大芬油画村。 因为李哲的题字，他很直观的感受到，两人间的轻松愉悦氛围已经打了不小的折扣。 张佳玲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和他轻松说笑的频率也变得很低了。 出了大芬油画村后，两人并没有急着打车回公司，而是互有默契的沿着公路边，一前一后安静行走着。 走了一会儿，李哲掏出了钱包，将早已备好的一千六百块钱拿了出来，追上张佳玲后递给了她。 “学长，你到底想干嘛？” 张佳玲看着微笑着的李哲手里的钱，她脸带些许厌恶，似乎并不想接受本就属于自己的钱。 李哲笑容不减的解释道：“我的小学妹，还我想干嘛，是你想干嘛吧。 这钱是之前救你那美女还你的，她拜托我给你的，这本就是属于你的呀。 我不还给你，难不成我贪污掉啊？” 张佳玲勉强喔了一声，但她并没有接过李哲手里的钱。 在她再次看向李哲时，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毫无征兆的就从她右眼角闯了出来。 “李哲学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是想我任何时候都要牢记，我们之间是有泾渭分明的一条鸿沟界限的吗？ 当初你为了救我，你自己都差点淹死了，我早都说了的，这钱既然那女的不要了，那就是我给你买菜买零食的钱了。 你，你连这个也要分的这么清吗？ 你这么见外，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连做个你一般朋友的资格都有待你衡量？……” 随着张佳玲的话越说越激动，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哽咽，更多的眼泪开始从她的左右眼涌了出来。 对李哲而言，女生的眼泪和哭泣，就是对他杀伤性最大的武器。 当张佳玲抑制不住情绪突然爆发时，当她直视着李哲哭的梨花带雨时，李哲懵掉了。 他顿时惭愧难当，不敢再与其对视。 他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一千六百块钱，像个挨了批评却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孩子一样，他唯有沉默。 沉默了近半分钟后，张佳玲都已经不说话了。 李哲终于抬起了涨的通红的脸，开始看着她并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佳玲，不，不是你想的这样。 在我心里，你，你是最懂我、也最理解我、也最有分寸感的最好的知己朋友。 说实话，即使之前的事故重来一次，即使我知道自己下水也会有危险，但我还是会下水去救你的。 你是我好朋友，我救你就是出于和你的真挚友情，还有我自己做人的道德良心，所以，所以这钱我不能要。 但是，你，你要是给我买成零食蔬菜了，我，我应该会要的。 我做好了饭菜，可以叫上你一起吃嘛，大概，大概就是这样的” 李哲终于结结巴巴说完话时，张佳玲泪眼婆娑的凝望了他几秒，然后直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就开始抽泣起来。 李哲顿时再度懵掉了。 他勉强绷直双腿，任由张佳玲在自己怀里继续哭泣。 他拘谨无措，双手无处安放，很快他感觉自己胸前的白色棉t，都被张佳玲的泪水浸湿了。 “李哲学长，我要是去年夏天没认识你，这几个月来，我压根儿就不会有任何烦恼，我安安心心的看书学习就很快乐。 我知道你有顾虑，我也知道我妈不会容许的，其实我也从没想过为难你，我也想只是和你做好朋友。 可是，可是我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张佳玲趴在李哲怀里肆意哭诉着，李哲安安静静的聆听着。 他的双手几经伸缩后，最终轻轻搂在了张佳玲的背部。 感受着张佳玲在自己怀里的抽搐颤抖，李哲想了很久以后，趁着张佳玲喘息的厉害暂停言语时，他开口了。 “佳玲，佳玲学妹，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和你在感情上应该是有缘无分了。 但是，我和你保持界限的原因你知道么？ 我特别害怕因为彼此逾越界限、最后连好朋友都没得做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知己朋友。 明天是元宵节，你不是说明天就去香港了么，这样吧，今天下午我就不给你做小吃了。 你这钱，我收了，我们回公司那边就一起去买菜，今天我再给你和你妈做顿饭。 以后你回来了，只要你需要，我就再买菜再做。 你给的钱要是花完了，我就自己掏钱买菜继续给你做，可以吧” 当李哲把这长长一通话说完时，张佳玲慢慢的不哭了，也缓缓从李哲怀里退了出来。 她带着满脸斑斑泪痕的看着李哲。 她先是冲李哲点了点头，然后强挤笑容问道：“学长，你，你是说真的吗？ 这钱要是花完了，你就自己掏钱买菜继续给我做？” 看到张佳玲破涕为笑了，李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连连点头道：“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一直做到你有男朋友为止，你要是真有男朋友了，我就不敢也不能再给你买菜做饭了。 你有分寸感，我也得有，我可不能让你男朋友吃醋生闷气，呵呵” 说笑间，李哲从外套兜里掏出了一包便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了张佳玲。 张佳玲轻声笑着，从李哲手里接过纸巾自行擦脸起来。 擦拭完毕，他冲李哲晃了晃装着油画的袋子。 “学长，是我越界了，对不起呀。 我保证下不为例，你说我有分寸感，我就一定有，以后我会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的。 那，那我们打车回去吧” 李哲会心一笑，与张佳玲走成了并排。 小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出租车回到了华南城。 一起回公司的路上，李哲鼓足勇气跟张佳玲提起了一个人。 他此时有些担心，张佳玲会不会跟上次在莲花山一样，再次像个被惹怒的高冷女王，让自己瞬间陷入自卑和难堪。 第258章 郑重警告 第258章 郑重警告 “佳玲，那个，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我那高中同桌，她去年底和别人分手了” 张佳玲脚下略微一顿，喔了一声后便迈开步伐，片刻间已甩开李哲好几步。 “学长，这么说你又有机会喏。 那你加油，不要再给自己留遗憾，作为你的小学妹，我肯定要祝福你呀” 边行进边回应中，她还背对着李哲曲肘握拳做出了加油的手势。 李哲驻足愣了愣，使劲挠了挠后脑勺后，几大步便追上了她。 李哲很有些意外，也很佩服张佳玲管控情绪的能力。 “佳玲，我跟她还不好说。 不过，我和你是可以肯定的，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学妹知己好朋友。 咱拉个勾吧，友谊地久天长” 面对李哲言语间递出的小手指，张佳玲停了下来。 她扭头看向了李哲。 她又笑了，她的小酒窝又露了出来，依旧是那么深、那么甜美醉人。 “学长，拉勾就拉勾，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也祝你和你的同桌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喜欢文学艺术，我就应该坚持追逐自己的梦想。 去香港后，我要继续好好学习心无旁骛，为毕业后出国留学做好一切准备。 以后说不准哪天我学成归来，还能在莲花山旁的关山月艺术馆办个展呢，呵呵” 言语间，张佳玲和李哲的小手指牢牢勾在了一起。 李哲如释重负微笑道：“佳玲，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要是有能力长留在深圳这边甚至安家，我一定去捧你的场，是一定” 看着此时自信满满的张佳玲，李哲不禁在想：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她这份豁达洒脱大气？ 和张佳玲的友谊正常化，李哲感觉心里的疙瘩又少了一件。 周末这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在不断回想着傍晚在张总办公室掌勺的一切。 张佳玲轻松愉悦的甜美笑容，张总看着两人莲花山合影油画时的欣欣然，三个人一起吃饭时的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张总竟然还给自己夹菜了…… 李哲有理由相信，张佳玲真的是个内心强大、豁达大气、让人由衷钦佩的富家女孩儿。 他也相信，一直提防着自己的张总，对自己应该是完全放心了。 眼下对他而言，他只需要好好的掂量清楚，然后尽快在苏雪晴和何琪柔之间做出选择即可。 当然了，李哲心里门清，自己和张佳玲只是个小插曲。 苏雪晴和何琪柔，自己到底怎么选？这才是比完成入职一年450万业绩更严峻的考验。 次日清晨。 已是新一周的周一。 李哲一觉醒来就收到了张佳玲的祝福：“李哲学长，我在福田祝你元宵节快乐，我中午就要去香港了。 你念念不忘的执着，可一定要加油喔，学妹我等着你报告好消息的那一天” 收到知心好学妹的祝福，李哲在新一天的清晨也有了极好的心情。 “小酒窝长睫毛 迷人的不可救药 我放慢了步调 感觉像是喝醉了……” 想起张佳玲醉美的小酒窝、洒脱的高马尾，李哲再也没了任何心理负担，坐在床上边哼着歌边开始穿衣服。 穿好上衣后，他背靠着床头发了会儿呆，将今天要重点跟进的客户捋了一遍后，便准备穿裤子下床了。 就在这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感觉应该是苏雪晴打来的。 至于何琪柔，这家伙都沉默了个把星期了，李哲感觉她也算小王八一只了，应该还能憋几天的。 接通电话后，果然是苏雪晴。 李哲率先开口了：“小苏老师开课了吧，有些天没联系了，这么早就想我了呀？” “我明天开始上课。 阿哲，你真的变了，你现在脸皮好厚喔。我只是祝你元宵节快乐，我可没想你。 哼，开始变得臭美自恋的家伙，变得我都感觉陌生了” 李哲一听苏雪晴这番“嫌弃话”，顿时更乐呵了。 “小苏老师，你也变了，你以前读高中时对我只有喜欢，但我感觉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 是因为我不是以前的大家闺秀了么？我好伤心难过的” 李哲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苏雪晴开始咯咯咯笑了。 “活该，我都讨厌你好几年了。 你现在真的很有些油嘴滑舌，我一下子都不习惯了，怎么办？ 要不你回来县城陪我几个月，让我快速适应适应你的变化，好不好？” 李哲赶紧拒绝道：“你不想给我机会就直说嘛。 我现在深圳这边，刚刚混的人模狗样有点起色，我回去县城能干嘛？ 捡垃圾呀？扫大街呀？还是吃软饭让你养我啊？ 到时候，你那挑剔又讲究的爸妈，还有你退休的爷爷，只怕会乱棍将我打出县城吧” 李哲在这头哈哈大笑，他却听见苏雪晴在那头气呼呼道：“你瞎说，我爸妈爷爷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你就是没那么喜欢我，或许这几年早把我忘干净了，对不对？” 李哲连忙否认道：“你才瞎说，跟你说实话，自从知道你和那家伙分手后，我心里比中了五百万还开心呢。 只是，只是看你刚失恋，我没脸在你面前得瑟的” 李哲这话一出口，那边苏雪晴像突然吃了开心果一样，立马就又乐呵了起来。 但是她所说的话却让李哲始料不及。 “那就好！阿哲，我听同学说深圳美女超级多的。 我，我别的不管，我郑重警告你啊，今年一年之内，你没给我具体交待之前，你不准乱来。 你不准经不起诱惑，你要对我守身如玉喔，除非你给我交底让我死心。 我知道你现在变大方厚脸皮了，也已经是个有收入的小小高富帅了。 但是，但是我提醒你，你可不能忘本变坏喔，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苏雪晴的这个警告，让李哲哈哈大笑的有点直不起腰了。 笑完之后，他保证道：“小苏老师，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我只会越变越好越强大的，不会越变越坏的。 我都守身如玉二十三年了，我不在乎再多守几年的，不过你也得一样。 至少这一年里面，你在老家也得为我守身如玉，要经得起诱惑，要扛得住你妈安排的相亲男的糖衣炮弹。 当然，当然你要是扛不住了，你从了嫁了，那，那我只能祝福你了” 李哲话音未落，苏雪晴就急切道：“阿哲你也放心好了。 我肯定会的，我心里有你，我对任何人就提不起兴趣。 哪怕是之前那个，即使勉强在一起，我也就让他牵过几次手而已，连吻都没接过的，更别说其他的了” 李哲一听，心里虽然很开心，嘴上却犯起了小贱。 他故意开玩笑道：“真的？只有牵手？接吻都没有？我咋不信呢” 苏雪晴顿时急眼了：“阿哲，你，你，你讨厌死了，你不相信我，我不喜欢你了。 到时候我们在一起了，你，你自然会相信我的。 哼，坏蛋，你真的变坏了” …… 八点半。 李哲和合租室友杨欣蕾下楼时，心里美滋滋的他，不禁有些好奇一个问题。 何琪柔这家伙，是真变乌龟王八鳖了么？怎么死活就是不来消息，太能憋了吧。 第259章 憋不住了吧 第259章 憋不住了吧 一天后。 2月10日。 农历正月十六，周二。 差不多固定的七点多，李哲一夜安睡后醒了过来。 大脑缓慢开机时，他又想起了昨天早上苏雪晴的一些话。 “阿哲，一年之约我记得的，互相自由嘛。 我和你断联五六年了，我知道你就算对我还有喜欢，可能也很淡了……” “阿哲，你要好好工作，多多赚钱，也特别要把胆子练起来。 到时候我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我带你见我爸妈时，你可不能怯场逃跑喔……” “阿哲，您放心，就算到时候你拒绝了，我也有心理准备的。 但是，要是到了今年底，我都要25了，你还是自卑胆小犹犹豫豫的，我也不会再等你的。 我会跟妈去相亲听爸妈安排的，要是遇到有感觉的到时候我就嫁了……” …… 苏雪晴的话，此刻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李哲的脑子也越发清醒了。 “李哲啊李哲，你现在工作搞钱倒没那么担心了，你的脑子和胆子才是重中之重呢。 你到底怎么想的喔，一年时间可是过得很快的。 你到时候有没有足够的胆量和魄力，去做决定、去面对哟？……” 扪心自问间，李哲打开手机里下载的本地音乐听起来。 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他开始梳理起今天工作的轻重缓急来。 哪个老客户该询问耗材使用情况了，哪个重点跟进客户该往公司催了…… 七点四十。 李哲打算穿衣下床洗漱然后做早餐了。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分手不是唯一的结果 我只是还没有想好 该怎么对你说……” 此时此刻，他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服时，手机里的歌声，已经从周森推荐的许嵩的《清明雨上》，轮播到了《犯错》。 这两首歌都是上个月刚发行的，李哲下载到手机上也不久。 特别是正在播放的《犯错》，是最近最炙手可热的歌，可以说只要李哲一走出门，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这首歌。 “苏雪晴、何琪柔，现在我的沉默拖延不给答案，可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当缩头乌龟胆小鬼，我也不想犹豫不决拖一年半载，只是我真的还没做好决定，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你们说啊……” 听着歌，李哲颇有感慨，一边穿外套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 穿好外套后，他正要提裤子下床时，手机音乐突然暂停，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他赶紧丢下裤子，重新坐回了床上。 拿起手机一看，他顿时乐了。 “小样儿的，跟我比耐心？跟我比赛当缩头乌龟看谁憋的久？ 我虽然憋气只能憋三分钟，但我憋着不说话不搭理你，我可以憋到你崩溃。 你太嫩啦，熬不住了吧，嘿嘿” 打电话的人是何琪柔，李哲心里一个得意，直接撇嘴笑着接通了电话，但他就是不先打招呼。 “胆小鬼，缩头乌龟，臭摆摊的，干嘛不说话？要死了啊？在干嘛？” 随着何琪柔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加质问，李哲又赢了一次。 得意的擦了擦鼻头，他笑呵呵的回道：“何大美女，何大恩人。 个把星期没音信了，今天哪阵风把你刮过来啦？终于舍得想我啦？” 李哲这话，应该是最后一句，直接引得何琪柔又骂上了。 “臭摆摊的，你臭不要脸，我才不想你呢。 是你自己说的刚开工先各自好好工作的嘛，不然我每天早晚打电话骂你一遍。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可是救你狗命的人，我没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是吧？” 李哲笑呵呵的稍微放低了姿态道：“好吧，我错了。 我对不起何大恩人你，是我没良心，是我自作多情喏” 李哲刚“忏悔”完，他就听到何琪柔笑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良心还没让流浪狗吃完。 怎么了？才个把星期不搭理你，你就不适应了啊？想我继续时不时给你电话短信啊？ 还是想我约你去生态园给你吃豆腐？还是想我陪你同居开房？ 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我不想再主动了，也不想逗你了，没意思，缩头乌龟胆小鬼” 何琪柔这番话，虽然还是骂李哲的难听话居多，但李哲竟然听的很爽。 他感觉自己真是个和周森一样的贱人了，他觉得何琪柔开始有平时那股子骚味儿了，他喜欢。 就在他不回应只是干笑时，何琪柔继续说话了。 “小色迷，我明天生日呢，你看着办，不然我今天才懒得联系你。 不然我至少工作到这月底才会有空搭理你。 然后，还有时间的话，我才有心情再喜欢你、再想你、再联系你，哼” 一听何琪柔说明天是她生日，李哲瞬间懂了。 这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打电话来原来是想趁着生日，光明正大的敲诈勒索。 于是乎，李哲质疑道：“你是说真的？不是骗我的？不是为了打劫勒索我？” “切，真的假不了，臭摆摊的，要不要我现在就拍身份证发彩信给你看？ 我要是在这事上骗你，我现在就陪你去开房给你算了，你要不要？” 何琪柔张口闭口就是开房给了，李哲直接无语了。 他赶紧敷衍道：“好好好，我信你，一年还早，你要给我也不是现在。 我说何大恩人，你给我取那么多外号就算了，现在又叫我小色迷。 我别的都能忍，这个我可忍不了，下不为例” 李哲这反对意见一出口，他听到何琪柔在那一头笑的特别开心。 “这个你忍不了？你难道不是小色迷么？ 每次和我在一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睛老是往我胸前扫，这是不是事实？你说” 李哲一听，他真的忍不了了，他开始给何琪柔在电话里上思想政治课了。 “何琪柔，万恶淫为首你听说过吧，你知道后一句么，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君子。 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 你看过《香帅传奇》没，没看过也听过楚留香吧，你说说看，人家是君子还是小人？……” 李哲这一通硬道理，直接让电话那头的何琪柔沉默无声了。 但是，沉默过后，她还是嘴硬。 “你个家伙，我知道你有口才，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色迷。 色眯眯的偷看人家的胸，有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吗？我就叫了，你来打我呀” 李哲顿时感觉，跟女孩子讲道理是毫无用处的。 第260章 真不把我当外人 第260章 真不把我当外人 但是，李哲长叹一口气后，还是做了最后一番辩解。 “何大恩人，按你的意思，我欣赏你的好身材，就应该当着你的面直勾勾的看是吧？ 那还要不要我扒开衣服看？真是的。 我只希望你好好想想，咱认识这么久了，我除了那次不小心吃你豆腐，有没有故意占过你便宜？哪怕是你给我机会强迫我。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一身君子气节在，你早都在我手里失身好几次了” 还好，何琪柔这次给他面子了。 “好吧，我错了，我以后不叫你小色迷了，你确实不是色狼大坏蛋。 所以我才会对你放心，才会喜欢你呀。 其实，之前我过年回去前，说和你开房给你是真的，骗你我是小狗遭雷劈” 李哲一听何琪柔这毒誓，顿感自己年前似乎错过了成为真男人的良机。 虽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对于错失成为真男人的良机，李哲此刻并无任何悔憾。 因为，哪怕何琪柔发了毒誓，李哲仍然不敢完全把她的话当真，这家伙说话太不靠谱了，太让人真假虚实难辨了。 因此李哲觉得，为了谨慎保守不犯错起见，在自己做出最终抉择之前，把她的这些同居、开房、我给你的话都当玩笑即可。 不然，他担心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背着强j犯的罪名去吃牢饭了。 也因此，李哲这会儿也不嘴贱开玩笑了，直接选择了pass，然后奔生日礼物这个话题去了。 “何大恩人，我相信你。你直说吧，生日想要啥礼物？ 我保证，只要你开口，哪怕再贵我也不说半个不字。 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哪怕伸手踮脚够不着，我扔个石头也得砸点渣渣下来送给你，怎么样？” 李哲这送礼的态度一亮出来，那一头的何琪柔，直接在电话里笑翻了。 李哲都有点担心她把胸笑痛了笑没了。 他感觉何琪柔是在嘲笑自己的诚意，他赶紧一本正经催促到：“何大恩人，你快说嘛，我可不是开玩笑逗你开心。 你救了我的狗命，我给你买个像样的生日礼物，哪怕多花点钱，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礼物再贵，也没我的狗命贵嘛，何况我现在工资也还不赖，哪怕贵一点我也承受得起” 哪知，对于李哲如此慷慨厚道的保证，何琪柔不但不感激，还揭起他的伤疤来。 “星星渣渣就算了吧。 你呀，别又被自己扔的石头砸破头了，那可就要笑死我了” 李哲一听，撇嘴跟着何琪柔笑了两声。 然后他突然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两次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来一下把我砸成白痴了，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到时候我别的事干不了，男人干的那档子本能事还是会的，我让你生一大堆自己养去，还得养我，我累死你” 李哲这玩笑话把自己都说笑了，他听到何琪柔在那一头也笑的很欢。 “行啊，这个主意好，养你一辈子就一辈子，我乐意” 何琪柔刚说完这话，语气一个大变就开始训斥起李哲来。 “臭摆摊的，我说你真的是白痴吗？哪有自己开口向人要具体的生日礼物的？ 我只是提醒你我要过生日了，而且我也只告诉你一个人。 你跟我都认识那么久了，一起散步聊天也不是一两次了，你不是心思细腻心眼儿很多的嘛。 虽然是同行，可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都瞒了我那么久，我问你还一本正经的装傻充愣，还演技那么好。 反正我生日是明天，我提前通知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挂了” 何琪柔训斥完李哲就把电话挂了，这让他着实没想到。 “我去，这也太霸道女王范儿了吧，怎么跟娟姐一个调调喔。 不会到时候也跟娟姐一样，换男朋友如换衣服吧，这样的女朋友我可不敢要……” 一番摇头叹息后，他开始下床穿裤子了。 十个多小时后。 下午六点多。 李哲下班后，专门从华南工业城坐公交去了趟平湖街道。 明天就是救命恩人生日了，他得抓紧最后的时间给她采买生日礼物。 至于买什么，他已经想好了，两支大牌口红，再加一瓶大牌香水，预算一千左右。 李哲觉得，就凭自己现在的业绩收入，自己这条狗命还是比较值钱的。 得益于年前施伯介绍的那个大客户，这个月他的工资发下来有近三万。 而且他手头的卡里还有近一万，这一千他完全慷慨的起。 晚上八点多。 李哲从平湖街道回到新木村时，直接去了一趟杨欣蕾的小吃摊。 他买了三支迪奥的口红，还有一瓶迪奥香水，都是在同一个专柜买的。 除了他要送何琪柔的两支口红一瓶香水，多出来的一只，李哲是顺带为好兄弟杨欣蕾买的。 杨欣蕾现在已经在回归女性化了，李哲觉得有必要送她个礼物恭喜一下。 但是考虑到萎哥已经盯上她了，因此，李哲想把口红送给萎哥，让萎哥以自己的名义择时给到杨欣蕾。 到了老地方附近后，李哲隔老远就看到了杨欣蕾和萎哥。 他躲在隐蔽处给萎哥发了条短信，不出两三分钟萎哥就过来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后，萎哥对着李哲拱手抱拳来了句“大哥我走了”，将口红往裤兜里一揣，便又屁颠颠的跑回去帮杨欣蕾打杂了。 晚上十点。 李哲已经上床躺好了，已经在听着手机音乐等着入眠了。 “为你唱这首歌 没有什么风格 它仅仅代表着 我想给你快乐……” 此时此刻，李哲听的是周森推荐的许嵩的《有何不可》。 结果，这首歌还没听完，他就听到了短信提示音。 “臭摆摊的，礼物准备好没？ 你不是爱偷瞄我的胸嘛，如果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那就给我买两件内衣好了。 尺码是88d，红色黑色都行，以后我穿上它就能想起你，挺好的” 看了何琪柔的信息后，李哲直觉得这家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真的不要脸。 他直接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 “88d究竟是多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何琪柔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假的？她实际上的大小是多少？ 女生那玩意儿的尺码，到底怎么算的哟？不行，改天得上网好好查查，好歹也是知识储备，以后用的着……” 对着自己的手机亮光，李哲不由摊开了手掌比划着，时不时还凝神回忆一下之前吃何琪柔豆腐的场景。 几分钟后，他感觉何琪柔又是在玩儿自己。 他不屑的回复道：“你滚，让我给你买箱大姨妈巾还行。 给你买内衣，还是大胸款的，你干脆再一石头砸死我算了，你不要脸我还要的呢。 早给你买别的了，晚安，拜拜” 第261章 礼尚往来 第261章 礼尚往来 一夜过后。 2月11日，正月十七。 清晨七点多，李哲刚睁眼就看到了何琪柔的短信，是十几分钟前发来的。 “臭摆摊的，你赔我瞌睡。 我昨晚又梦到你了，你又欺负我，我都没睡好” 李哲一看就乐了。 何琪柔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他趴在被窝里笑呵呵的回复道：“这可不关我事。 就算人真能在梦里干坏事，我昨晚可没跟你同步做那种梦，欺负你的估计是别人。 今晚给你的生日礼物在哪儿交易？” 不出半分钟，何琪柔来回复了。 “交易？交易什么，你想得美，还真想吃我啊？居心不良。 你救命恩人过生日，你是单方面送礼好不好，我回不回礼那是我的自由，ok?” 李哲看了看自己刚发送的短信，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猛拍了下脑门儿后赶紧纠正道：“不好意思，口误，是交接。 我刚醒，脑子还不大好使，一想到跟你碰头给东西，就联想到香港警匪片了。 你说下到时候碰头的时间地点吧，我一定准时赶到给你” 然而，李哲带着满满诚意的解释，却立即招来了何琪柔的臭骂。 “臭摆摊的，你睡成白痴了吗？ 我过生日呢，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连我两个好姐妹都没邀请。 你除了送我礼物，是不是应该再找个餐馆，和我一起吃点喝点聊聊天，最后再当面给我送个祝福？” 李哲听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我买个礼物跟她碰个面，然后给了东西就急匆匆闪人？ 跟完成任务一样的？这跟黑帮线人和警察接头传情报有什么区别？……” 刹那琢磨后，李哲感觉自己真是睡成白痴了，也感觉何琪柔说的很有道理。 “你妹的，我也不是这么傻比的人，怎么就只为了送礼而送礼呢？ 今天才周三，估计是这几天忙于工作，脑子里想的都是客户订单业绩钱了吧……” 略微自我反思后，李哲赶紧诚恳道歉道：“何大恩人，小的错了。 那就按你说的，我一一照办绝不含糊，谁让你救了我狗命呢，谁让我对你有色心呢” 几分钟后，他穿好上衣要下床穿裤子时，何琪柔的最后一条短信来了。 “算你认错态度好，我原谅你了。 我要求不多，你准备好生日礼物就好。 晚上七点半左右，平湖街道见，具体地点等我通知，吃饭的地方我来挑，我请你” 近十二小时后。 傍晚七点一十五。 李哲提着装迪奥化妆品的白色手提袋，在一处花坛边坐等了十分钟后，何琪柔的电话打过来了，还算准时。 “臭摆摊的，到了吧。 你沿着街道边走，仔细看马路左边，你可以看到一家叫齐鲁人家的鲁菜馆。 我在门口等你，快哟” 李哲笑呵呵的说了句“小的领旨”就挂了。 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是找到地方了。 他隔着一二十米的距离，一眼就瞧见了何琪柔。 万年不变波浪卷的何琪柔，此刻正站在餐馆的霓虹招牌下。 她身穿纯白薄款毛衣，傲人上围很是惹眼。 她下身一条显翘臀细腿的牛仔裤，脚蹬一双黑色马丁靴，青春靓丽的容颜、性感妩媚的模样，直引得来往的路人频频回首。 李哲跟何琪柔遥遥相望微微一笑，然后腾出手来拍了拍娟姐送的帅气休闲西装，大大方方的就朝餐馆而去了。 一二十秒之后。 李哲和何琪柔在餐馆门口面对面四目相对了。 “李哲，你今天好帅喔” “你干嘛不继续叫我臭摆摊的了？你一如既往的性感漂亮，我感觉现在别人在羡慕我” “呵呵，人家估计也在羡慕我。谢啦，谢谢你来陪我过生日，一起进去吧”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以身相许都行，应该的，那走吧，你带路” 简简单单一通互相溜须拍马，李哲跟着何琪柔就进餐馆找到小包间坐下了。 放下东西后，他略微一想，然后歪头看着身旁的何琪柔疑问道：“你真的就只请我啊？ 你宿舍那俩好姐妹呢？让我也开开眼看看其他美女嘛，小气” 何琪柔红润小嘴一嘟，直接拍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然后她嫌弃道：“偏不，谁让你老喜欢色眯眯盯着美女的胸看的。 我要是把她们叫来，她们得跟我断交了。 我也怕你的魂儿到时候被她们勾走了，我不怕你笑话我小心眼的，哼” 李哲一脸的憨笑，他也不辩解。 他已经用自身经历证明了，跟女生讲道理是没用的，特别是何琪柔这家伙。 对了，还有田帅那堂妹。 于是乎，李哲从身旁椅子上拿起了迪奥化妆品礼盒。 “何大美女，生日快乐。 小的祝你青春性感常在，如花容颜永恒绽放，也祝你工作顺心、业绩长红、财源广进” 言语间，李哲正正经经一脸微笑的，就把礼盒递到了何琪柔手里。 “哇喔，虽然我刚才就看见了盒子，但你现在亲手给到我，我还是很激动耶。 李哲你知道吗，我虽然也爱穿着打扮，但我没钱，一直都没舍得买这种大牌化妆品的，花了你很多钱吧，谢了喔” 何琪柔激动兴奋中，就开始从礼盒里掏东西出来了。 李哲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一般般吧，我能承受，你喜欢就好。 我之前见你擦过口红，也闻到过你身上的香水味，所以，我买的就这两样。 两只口红是红色的，跟你那次一样，不过我不知道色号对不对，这是专柜导购推荐的。 香水是淡雅型的，这个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喜欢的香型，我就按自己喜欢的来买的” 李哲解释间，何琪柔又一样样的将东西小心翼翼放进了袋子。 就在他得意的想问“你喜欢么？”的时候，放下东西的何琪柔，直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李哲还是受宠若惊一脸懵逼时，何琪柔直接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的就松开了。 再然后，她一脸傲娇得意灿烂笑的看向了李哲。 “臭摆摊的，谢谢你送给我的贵重礼物，我很喜欢，我超级喜欢。 这个吻是我打赏你的，嘿嘿” 此时此刻，李哲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他抬手擦了擦脸，随即撇嘴笑着嫌弃道：“又给我抹口水。 还好你今晚没擦口红，没给我脸上盖章就好。 可，可是你这吻也太贵了点儿吧，为了恩人你的生日，我可是花了很多红票票的” 何琪柔还是一脸傲娇得意不变。 “谁说只有一个吻的？喏，这个是我送你的。 我知道你待人很够意思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糊弄我，所以我也不会只占你便宜” 言语反驳时，何琪柔也从一旁椅子上，拿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烫金纸盒。 第262章 最好的礼物 第262章 最好的礼物 在李哲目瞪口呆之时，何琪柔笑盈盈的将盒子推到了他面前。 “什么东西喔？” “你自己打开看看嘛” “皮带？真皮的，牛皮带，你送我这个干嘛？我身上一条，出租屋还有一条呢” “你说呢，拴住你的人，特别是你的腰子你的心。 我警告你，和我确认关系前，你给我管好下半身，不准和其他女生乱搞，记住没？” 一番开箱验货加交流后，李哲算是见识到了女生霸道的占有欲。 说好的一年之约、互相绝对自由，结果呢？ 苏雪晴让李哲守身如玉，何琪柔也让他管好下半身，李哲突然就有点畏惧以后的恋爱婚姻生活了。 都还没确认关系呢，这才到哪儿喔，一个个的就都开始行使起准老婆的权力来了。 李哲感觉，自己终于能理解罗欣周森这些家伙的苦了。 他觉得这种苦，应该就是撒野惯了的流浪狗，突然被人一把薅住脖子套上锁链的束缚感。 “要不，你两个都不谈了吧，都不要了吧。 再好好享受几年老光棍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心搞钱、无忧无虑？……” 心里嘀咕间，李哲重新装好了何琪柔的回礼，然后掏出了手机，他还有个大礼要送给何琪柔。 “琪柔，给你个号码，自己赶紧存着，回头赶紧联系，中型机哟” 言语间，他将手机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亮在了何琪柔的眼前。 “真的呀？六十公分宽的那台机器？你们卖七八万的那个型号？” 何琪柔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 李哲眼瞅着何琪柔在存号码，他点头认真解释道：“对呀！你们公司的人，没少装成客户套我们底价吧。 你肯定也知道的，这款机器这客户只肯花五万，这在我们公司都不说超长型了，连买标准机都差得远。 我从去年十月份跟到现在，都给他在老板面前申请过特价了，还是没戏，已经判死刑了。 我也不想再在他身上白费时间精力了，不然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李哲刚“依依不舍”完，何琪柔放下自己的手机，对着他抛了个媚眼，伸手就又要搂抱他。 他这回反应够快，双手一抬直接就抓住了何琪柔的一双手腕。 “你可别了，我发现你现在跟我一碰面就爱动手动脚，还动嘴。 你的矜持感到哪儿去了哟？贤淑端庄一点嘛，我的何大恩人” 就在这会儿，何琪柔刚无奈的来了一句“我喜欢我乐意”，包间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一名男服务员端着盘热气腾腾的菜进来了。 李哲见状赶紧松手，何琪柔也不再放肆了，规规矩矩收手坐端正了。 靓仔服务员还算懂规矩，全程目不斜视的摆盘放菜，摆好了立马转身就走毫不耽搁，出门时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李哲见状直接起身换了个位置，不跟何琪柔紧挨着了，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椅子。 “小气吧啦的，我又不能吃了你，还躲这么远，一点都不解风情” 何琪柔立马嘟嘴嫌弃了李哲两句，然后又一脸乐呵呵的，欣赏把玩起李哲送的生日礼物来。 李哲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然后一展歌喉低声献唱了。 “春风不解风情 燃烧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李哲略带沙哑磁性的金嗓子一开，何琪柔立即停止了把玩手上的迪奥口红。 她一脸懵，像看神经病一样呆呆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也清楚自己的公鸭嗓是献丑吓到人了，他低头旁若无人的唱完四句就戛然而止。 然后他抬手指敲击着餐桌，一脸平淡看向何琪柔道：“我都还没谈过恋爱，还是纯情少年老光棍一个，我不解风情不是很正常么？ 搞的好像你很解风情似的，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感情经历很多？真是的” 李哲怼完何琪柔，见她嘟嘴撸袖子起身又想动手动脚，便赶紧伸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何大美女，你听好了，刚给你的这客户，姓杨，男的，三十七八岁，广州的，做塑胶制品的。 你越快联系越好，按你们五万左右的价格，再送他套墨水涂层，基本十拿九稳” 何琪柔一听，立马不想揍李哲了，顷刻间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坐了下来，重新拿起手机就按键打字记录了。 李哲松了口气，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继续道：“还有，这人中年已婚，又事业小成。 你要是请他吃个饭，再给他抛几个媚眼，再示弱哭穷装个可怜小妹妹，估计耗材都不用送就能稳稳拿下” 何琪柔一边继续低头操作手机，一边继续点头道：“嗯，好的，我记住了。 太好了，能成交就是三千大洋到手呢” 此刻李哲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随即补充道：“对了，到时候你真要请客，最好不要在包间。 别被人吃豆腐占便宜了，就在大堂人多的地方就好，谅他有咸猪手也不好意思伸” 何琪柔此刻也记完了要点，他放下手机后，立马笑盈盈的看向了李哲。 “怎么了，担心我被别人吃豆腐非礼呀？ 看来你就是喜欢我、想独占我。 冲你对我这么细心呵护，我答应你了，除了你，我一定不让任何人占我便宜” 李哲一听直接摇头叹了口气，并白了何琪柔一眼，但他也没否认辩解。 就在这时候，刚才出去的那靓仔服务员，又端着菜推门而入了。 服务员摆盘的功夫，李哲无聊的用手指轻敲着桌子。 他看着刚上的菜继续道：“何大恩人，之前我给你的两三个客户你都成了，至少小赚了三四千吧。 这次要是成了，又是三四千，再加我今天孝敬你的，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了，我这报恩的态度和诚意还够份量吧” 李哲说完话后看向何琪柔时，服务员又出去了。 待包间门被重新带上后，何琪柔探起身子弯下了腰。 她脑袋前伸一脸认真道：“嗯，有诚意，诚意满满，我很满意。 那你想我怎么答谢你？要不，只要你敢，就趁今天我生日，今晚我就把自己给你好了。 我觉得这才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也是我给你的最好的回礼。 第二次机会哟，千真万确，你敢不敢要？ 你敢要我就敢给，而且我事后绝不后悔，哪怕我俩最后分手了我都不后悔” 看着何琪柔一脸十分认真的模样，还有她坚定灼热饱含期待的眼神，李哲此时没再怀疑她是在玩儿自己。 他感觉，何琪柔这次，应该是真想跟自己贴身肉搏动真格了。 第263章 你别瞧不起人 第263章 你别瞧不起人 但是，哪怕何琪柔看起来认真如斯，李哲还是没当真。 因为，何琪柔试探太多了，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你别又给我来这一套。 一年之约期内，我要是拱你，我就连猪狗畜牲都不如。 你呀，只要觉得当初救我值得就好喏” 见李哲脸上满是开心，说出来的话却这么没种。 何琪柔的表情，快速从期望切换到失望，然后一屁股坐下了。 “缩头乌龟、有色心没色胆，你让我好失望。 臭摆摊的，你知不知道，这可真的是我第二次给你机会。 不要拉倒，以后我给别人得了。 也不知道我发什么神经，我又不是丑八怪，又不是没人要。 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就这么不要脸倒贴，我真的是有病，哼” 何琪柔坐稳后，气愤埋怨李哲时，并没有看他，而是又开始起手欣赏起他送的生日礼物来。 李哲则是一脸享受的瞅着何琪柔，何琪柔紧贴着餐桌而坐，傲人上围都要搁到餐桌上了。 李哲一边欣赏，一边贱兮兮“安慰”道：“何大恩人，我只是现在不敢也不要，我可没说以后也不敢也不要。 你放心好了，也就一年嘛，等我对自己的感觉、做事搞钱能力都有把握了，我要是跟你好上了，我第一天就要。 那个，你要给别人也行，不过，至少这一年之内，你，你还是对我负责一点呢” 李哲这结结巴巴、唯唯诺诺的话一出口，正低头开盖闻香水的何琪柔，直接忍不住噗了一声。 她头也不抬撇嘴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等得起，我一直给你留着，我不会给别人的” 李哲一听直接憨笑起来。 就在他憨笑时，包间门又开了，还一下子鱼贯而入三位服务员，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两个菜。 半分钟后，三位服务员离场了，包间门又被带上了。 何琪柔收好了礼盒，笑盈盈的拍了拍手掌，然后冲李哲伸手示意道：“胆小鬼，请吧。 这是葱烧海参，这是爆炒腰花，这个是糖醋里脊，红烤全虾、五彩雪花扇贝、炒海肠子，这三个菜是我在家吃的最多的。 这些就是我的家乡特色菜哟，差不多上齐了，要是不够待会儿再加别的。 为了让你尝鲜，也为了感谢你给我客户，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喔，今天你必须吃饱吃好” 随着何琪柔一边言语一边比划，李哲也把所有菜认识了一遍。 等何琪柔介绍完并坐下，他便开始伸筷子开吃了。 他先夹了面前桌上的腰花尝了一口，随后有些替何琪柔心疼起来。 “琪柔，咱们就俩人，你干嘛点这么多菜？ 还都是大菜荤菜，肯定贵，还吃不完。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讲究的，我这人嘴不刁很好养活的” 何琪柔还没开口吃，她先是给李哲碗里夹了一根葱烧海参，然后才自己夹炒海肠子。 “没关系，其实也不多。 平均一个人三个菜，咱俩别吃饭，每人多吃点菜也不会剩多少的” 何琪柔解释间，夹起来的炒海肠子先丢进了自己碗里，然后又给李哲碗里夹了一大只红烤全虾。 李哲见状也想礼尚往来一下。 但他略微一想还是做罢了，用自己喂进嘴里的筷子给人家夹菜，那跟间接亲嘴占便宜有何区别？ 于是他停下筷子感谢道：“谢谢啊，琪柔你自己赶紧吃呀。 我，我就不给你夹了呢，我的筷子都喂进嘴里过的” 然而，何琪柔却一脸花痴的看着他调皮道：“没事啊，你给我夹的菜，哪怕是筷子上滴口水，我都不介意的。 要不，你现在夹一块糖醋里脊喂我吃一口？”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直接鄙视了何琪柔一眼。 “你口味有点重耶，想要这个待遇，得等你真的成为我女朋友后才行” 李哲话音刚落，他手里的筷子，才刚把何琪柔恩赐的虾夹起来，包间门便又开了，一个服务员直接拎着一箱雪花啤酒进来了。 “美女，你要的一箱啤酒在这里了。这是起子，放桌上了，你们慢慢吃，我不打扰了” 服务员做事麻利说话也快，将啤酒开瓶器放桌上后就离开了。 李哲一看塑料箱子里的整整十二瓶啤酒，他瞪大眼珠看向了何琪柔。 “我靠，琪柔，咱们两个人呢，你点这么多干嘛？ 我可说好了，我可以喝，但我就三四瓶的量，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何琪柔也不急着回答，她慢悠悠的把嘴里的糖醋里脊吃完咽下，然后才看向李哲。 “我都能喝四五瓶，你行不行？ 你还是不是男生？连我都不如啊？ 一件十二瓶，又不是白酒，咱俩一人六瓶，哪里多了？” 何琪柔这气势汹汹的一通反问，直接将了李哲的军。 “呃，行吧！你也不要瞧不起人，我拼一拼六七瓶也勉强可以的。 喝就喝，反正就你和我，我也不怕丢人，大不了吐了喷你一脸” 李哲一想上次被赵姐娟姐灌酒，喝了差不多六瓶也就那样，也就跑去卫生间吐了一回，他也顿时没了在女生面前认怂的想法。 然而，他刚给自己定心，何琪柔冲他嘿嘿一笑，一弯腰再一挺胸，她的双手露出桌面时，手里又多出了一瓶葡萄酒。 “当当当当，你想不到吧。 这可是我去年从老家带来深圳的，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没舍得喝。 这也是我那里的特产哟，你看看，这瓶不便宜的，你对我厚道，我就对你厚道。 为了感谢你工作上对我的照顾，我今天就才拿出来和你分享的，你以前喝过葡萄酒吗？” 何琪柔一边得瑟，一边就把手里的葡萄酒递到了李哲面前。 李哲拿着葡萄酒，转动着瓶身好好看了起来，他一边仔细端详一边喃喃道：“我没喝过葡萄酒。 你是山东的，喔，我想起来了，山东烟台还是哪里是有葡萄酒庄的，我记不清那牌子是长城还是张裕了” 何琪柔和李哲对视着，她一脸的傲娇，不停的冲李哲点着头。 放下葡萄酒时，李哲重新拿起了筷子。 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嘴：“琪柔，这个好喝么？度数应该不高吧？ 应该没有我过年在大舅家喝的包谷酒度数高，那东西五六十度，我一杯四两下肚得睡小半天呢” 何琪柔拿起起子开起了啤酒，她笑盈盈的对着李哲保证到：“好喝，度数不高。 我过年在家里时，可以陪我老爸老妈喝两杯的。 葡萄酒可以美容安神，睡前喝一杯睡的可舒服了” 李哲点头喔了一声，开始安心的夹菜吃了。 第264章 四不过三 第264章 四不过三 晚上九点。 平湖街道齐鲁人家餐馆。 李哲和何琪柔，已经紧挨着坐在了一起。 桌上的菜早凉了，两个人每人面前都摆了四五个空啤酒瓶。 那瓶何琪柔从老家带过来的葡萄酒，瓶子里已经空了，两人各自的杯子里，还剩下最后小半杯。 “琪柔，你说说看，这葡萄酒喝着还行，度数也一点都不高，为啥我感觉脑子比喝了包谷酒还晕呢？” “我，我不知道，我也感觉头好晕。 我在家和老爸老妈一起喝葡萄酒时，喝的比这多也不晕的，而且我也没喝多少啤酒呀” …… 此时此刻，李哲和何琪柔都是单手托着下巴，都歪着脑袋凝望着彼此，两人一边对话一边悠悠的往外吐着气。 李哲的眼里，此时的何琪柔，一张撩人的俏脸上，都泛起了朵朵桃花，一双水汪汪的媚眼里，似有层层秋波在荡漾。 他感觉，何琪柔这家伙，这会儿安安静静的，没了平时的嚣张霸道，明显更妩媚动人了。 彼此凝望一会儿后，何琪柔开始端起杯子，喝最后那点葡萄酒了。 杯子到了嘴边，她冷不丁问道：“臭摆摊的，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李哲换了只手托下巴，他继续看着何琪柔淡淡道：“你好看嘛。 你的脸都红了，你现在比平时更温柔好看一些” 何琪柔喔了一声，抿了一口葡萄酒后继续问道：“我，我问你，你真的一直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 你真的还没跟任何女生那个过？连接吻都没有过？都没有吗？” 李哲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 他然后解释道：“何琪柔，说实话，不管是接吻还是吃豆腐，不管是有意无意，你都是第一个，我的这些第一次都给你了” 随后他话锋一转反问道：“我倒是问你，你好像特别在乎我以前的经历呢。 你，是怕我是个感情经历不干净的花心大萝卜么？” 李哲刚反问完，何琪柔瞬间连连肯定的点头了。 她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在看，但她点完头后，改为双手托腮了。 “臭摆摊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吗？ 因为我还很干净，我从来还没谈过恋爱。 我喜欢你，我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把第一次给你。 但前提是，你得是跟我一样干净的，这方面我就是有洁癖” 何琪柔这番与李哲目光直视间的直白话，让脑子晕乎乎的他顿时又有些尴尬。 他略带拘谨的喔了一声，然后也学何琪柔一样双手托腮了。 他低头看着桌面继续问道：“所以，之前那么多次，你都是因为对我不放心，所以才反复玩儿我试探我的，对不对？” “对，都是！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喜欢你，但你不太正经还藏着掖着。 我对你没安全感，所以才会那样，还请你见谅” 何琪柔回应的语气极为肯定。 聆听完毕，李哲再次抬头直视向了她。 他继续问道：“那么，到目前此刻为止，你的结论是什么？我干净吗？” “干净，因为你笨、你拘谨紧张胆小、你还尴尬脸红难为情，这是装不出来也演不出来的。 试探了你这么久，我终于完全放心了” 听了何琪柔的这个回答，再看她一脸的认真，李哲冲她笑了。 他在庆幸自己之前的谨慎胆小怂是对的，不然就真可能干出格事被这家伙看扁了。 他也在佩服何琪柔的谨慎小心，还有她拿自己清白玩火冒险的勇气。 就在李哲望着何琪柔傻笑时，何琪柔原本温柔的桃红俏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调皮的笑意。 “臭摆摊的，你现在要实话实说，你想不想要我的第一次？ 就今天，就我的生日，待会儿。 我感觉的出来，你是喜欢我的，你也很想要我，你很渴望，对吧？ 但我觉得你一直在憋着在忍着、在压抑自己，对不对？其实没必要的，我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你了。 你就不能勇敢洒脱一回吗？我想说，今晚我真的愿意，再也不是试探你的，我今晚都带了身份证过来的” 言语间，何琪柔缓缓腾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放在了李哲面前。 紧张难为情之极的李哲，低头看了一眼何琪柔递过来的身份证。 没错，是她本人的。 但是，低头看了何琪柔的身份证后，李哲哪怕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也没勇气抬头再看她了。 他的脸在迅速发烫变红。 因为他感觉，何琪柔好像突然变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把他的人性拿捏透了。 李哲不得不承认，自己作为一个本能不足的改革者人格，确实是一直在渴望一些东西，但又一直在强行压抑着这些本能的欲望。 “你不说话是吧，那你就是默认想要我，那我再问你，你现在带身份证了吗？” 在李哲不敢抬头的时间，何琪柔又继续发话了。 李哲此时改为双手撑着额头、低垂着脑袋了，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肯定带了呀。 我的身份证放在钱包里，我的钱包都是随身带着的，还有银行卡，还有公司名片呢” 何琪柔一听，当即捂嘴呵呵一笑。 “看来你是真的想，是真的一直都有准备嘛。 那，那你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好吗？我看下你之前说的一些信息有没有骗我” 李哲一听也没有犹豫多想，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就递给了何琪柔。 这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气，端起最后的小半杯葡萄酒就一饮而尽了，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嗯，都对的上，你没骗我，那我真的彻底放心了。 都快十点了，也该睡觉了。那，你的身份证我一起拿着了喔。 你胆子小没事，我胆子大就可以了，咱走吧，开房去，我来开，你跟着我走就好” 在李哲放下杯子时，何琪柔摇摇晃晃的起身了。 她手里拿着李哲的身份证，并没还给他，还把自己的身份证也拿回来了，然后一并塞进了自己裤兜里。 “何琪柔，我承认我是喜欢你，我也想要你，你刚才猜的都对，我一直在压抑对你的喜欢和欲望。 但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我勾引我，四不过三，你都不止三次了，你别以为这次我真不敢。 这一次，今晚，我，我豁出去了，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敢给我就敢要，我忍你很久了” 何琪柔刚把两人的身份证塞进裤兜，李哲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身子晃了晃，他一脸气势汹汹的看向了何琪柔。 何琪柔撇嘴一笑。 然后她鄙视道：“我赌你还是不敢，你就嘴硬，你一直就是缩头乌龟。 其实年前那一次，我是真要用自己的第一次赌你的清白的。 你不服就今晚把我要了，那我就信你不是胆小鬼，我告诉你，我也忍你很久了，怂货” 在何琪柔目不转睛的针锋相对之下，李哲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个来回。 然后，他低头默默将何琪柔送自己的皮带，装进了化妆品礼盒。 再然后，他还是不说话，左手拎礼盒，右手一把抓住何琪柔的手腕就迈开了脚步。 第265章 一室两人 第265章 一室两人 二十多分钟后。 平湖街道某连锁酒店的219房间，李哲和何琪柔，前者坐在沙发上，后者坐在床上。 虽然两人都是坐着，但彼此隔了三四米，而且两个人都是低着头没看对方。 此时的李哲，虽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但冲动莽撞劲儿已经消退了不少。 人生第一次住好酒店，还是和一个喜欢的性感奔放女孩一起。 他此时既激动兴奋和期待，同时也有许多的忐忑不安和紧张，甚至是惶恐。 “你，你先去洗澡啊，房间都开了，我们，我们就一直这么干坐着吗？” 在李哲还在思考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时，和他一样安静沉默了好久的何琪柔，竟然用十分小心温柔的声音先开口了。 李哲快速扭头瞅了低头不动的她一眼，随后结结巴巴道：“女，女士优先。 还，还是你先去洗吧，你洗了我再洗” “喔，那，那好的，那我先去洗澡了” 何琪柔再度开口后，李哲又瞅了她一眼。 她一直没看李哲这边，说完话就起身低头直直冲卫生间去了。 然而，何琪柔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李哲眼瞅着她突然就停下了，然后回头看向了自己。 再然后，她竟然低着头折返回来了。 她的脸，红的像她家乡的苹果，她走向李哲身旁的小沙发，最后缓缓坐了下来。 “李，李哲，我，突然就好害怕。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来这里时，我真的特别想把自己给你，特别是晚上一个人睡觉时。 可，可是，到了这里进来以后，我突然就好害怕，你，你说待会儿会很疼吗？” 何琪柔的这个问题，让李哲顿时就红了脸。 他难堪之极，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好意思正面回答。 紧咬牙关寻思片刻后，他东张西望胡乱搪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女生。 何况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不是你逼我激我的嘛。 你怕疼，我还怕一不小心当爹了呢。 我才二十三岁，我才刚出来工作半年多，钱都还没挣到多少，我自己都养不起” 李哲此言一出，何琪柔红着脸噗呲一笑，旋即白了他一眼。 她然后低下了头，畏畏缩缩的指向电视柜旁边说到：“白痴，那里，那里不是有那个嘛，哪有那么容易怀孕。 毕竟是第一次，我，我只是紧张，只是怕疼而已” 李哲顺着何琪柔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还真有上次周森让他在梧桐山社死的东西在，他进来这么久竟然都没注意到。 被何琪柔这么一接话茬，他又是一阵尴尬。 尴尬过后，他顺势说到：“既然紧张怕疼，你干嘛还要和我来，干嘛还要鼓动我来？ 既然如此，那咱赶紧退房走人吧，赶紧回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到这里，李哲真的想起身走人了。 他感觉，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等着干坏事，既想要又害怕，这种感觉真是百爪挠心、坐立不安、进退两难，实在煎熬焦虑的很。 然而，何琪柔接下来的话，却是不想给他走人的机会。 “不要，我只是怕疼，我没说不要，我，我偏要和你体验一次。 我说了今晚给你的，我何琪柔要么只是开玩笑试探而已，我一旦定下心来，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从最开始讨厌你，到慢慢不讨厌你，再到对你感兴趣好奇，再到一点点越来越喜欢你，再到现在一心只想给你。 我知道太快了，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是认真的，今晚来都来了，就是再疼我也忍着，我也认了。 我就要你今晚要了我，我宁愿疼一时也不想一直被煎熬，我最烦这样了，我现在就去洗澡” 话至于此，何琪柔起身就再次奔卫生间而去，步伐也变得异常快速且坚定。 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后，何琪柔背靠房门闭上了眼睛。 她的胸口在剧烈起伏，她的内心紧张忐忑至极…… 卫生间外，坐在沙发上的李哲朝后躺了下去，他仰起头后闭上了眼。 几分钟后，他听到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应该是何琪柔开始沐浴了。 晕晕乎乎闭着眼，听着近在咫尺的何琪柔洗澡的响声，李哲已然脑补出了她沐浴的画面，他甚至又想到了那个自己粗暴欺负她的春梦…… 半小时后。 已经将全身上下洗了好几遍的何琪柔，终于擦干净身体裹上了浴袍。 她准备开门出去了。 经过无数轮的害怕、退缩和惶恐不安，她已经最终说服了自己，她已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到来了。 其实何琪柔早都可以出去了，早都可以让李哲进来洗了。 要不是她故意拖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完成从小女生到女人的转变了。 此刻何琪柔知道自己不便再拖了，即将开门的一刻，她的脸依旧通红的厉害，她的心依旧在扑通狂跳。 即便如此，她最后一次深呼吸后，依旧勇敢且果断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李，李哲，你可以进来洗了，我终于洗干净洗完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鼓足勇气发声呼唤的同时，何琪柔一席浴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最后一次紧了腰部的系带后，以一张水润彤红如水蜜桃的羞涩俏颜，低头缓步走了出来。 然而，已经拿出最大的勇敢决绝，来迎接“成人礼”的何琪柔，抬头放眼一脸娇羞的看向前方沙发时，发现李哲竟然凭空消失了。 何琪柔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刹那间，她如丢了魂一样呆愣杵在卫生间门口。 她心中那团只待李哲点燃的欲望烈火，瞬间就化成了势要轰碎这可耻逃兵的烈性炸药。 但是，她此刻没有立马随手扔东西发泄，也没有对着空气破口大骂李哲乌龟王八蛋。 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僵立着，任由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何琪柔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却被人当猴耍了。 前所未有的屈辱、郁闷和愤怒心碎，瞬间如同层层叠叠的海潮一样汹涌而来，她只觉得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她本来觉得李哲这个缩头乌龟，一再犯怂没种之后，终于是勇敢坚挺了一回，她本已将自己洗的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她本已完全做好了现在就成为李哲女人的一切准备，包括她最惶恐不安的成人之痛。 哪成想，李哲这坨烂泥，终究还是扶不上墙。 就在何琪柔独自流泪、神伤不已时，她放在电视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猜得到，肯定是她现在就想一刀宰了的李哲打来的。 何琪柔正哭的梨花带雨，她心如死灰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缓缓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怂货逃兵。 “喂，何大恩人，你在里面杀年猪啊？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 今晚可不是我不想要，是你太拖拉了，是你自己的问题，可，可不是我要当逃兵。 我，我现在都没兴致了，我在酒店楼下等你，咱改日吧。 你，你快下来，我不放心你，我送你回去，我们明天都还要上班呢，效率点儿” 第266章 逃兵的下场 第266章 逃兵的下场 十分钟后。 酒店楼下。 李哲一脸轻松双手插兜，原地转圈踱步时，他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女生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神奇生物。 “我也是醉了，我洗个澡从进去到出来，就算洗头包含在内，十五分钟也足够洗干净出来了。 何琪柔这家伙，我老家杀年猪时，稍微熟练老道的杀猪佬，捅刀子加褪毛再加开膛破肚，也要不了四五十分钟啊…… 还有，从我打电话到现在，整整过去十分钟了。 你何琪柔，就算是只蜗牛也该爬下来了，这都要十一点了呢，我的姑奶奶……”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原地转圈，一想到何琪柔迟迟不下来人，李哲是无语又无奈。 他都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其薅肩上扛下来。 但是，一想上次被这家伙突袭压翻在地、被迫吃人豆腐，他觉得自己还真可能扛不起她。 何琪柔这家伙，看着个头不算很大，但肉都长在该长的部位，而且还很富裕。 她属于那种既苗条又很丰满的女孩儿，不然他李哲也不至于成为其眼里的小色迷。 又等了几分钟，李哲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消耗完了。 他不原地转圈了，他背对酒店门口蹲地不动了。 此刻，看着对面马路走过的一个长发白衣女孩儿，李哲一个恍惚差点又把她看成苏雪晴了。 为什么是又？ 因为半小时前，要不是一个长发白衣的女孩儿，李哲感觉，此刻的自己，应该已经挥手作别处男时代了。 迟迟不下来的何琪柔，应该也已经被他改造成真正的女人了。 半小时前。 楼上219客房里。 李哲窝在沙发里，听着何琪柔沐浴、闭眼打盹儿想入非非时，黑发如瀑、白衣胜雪的苏雪晴老师，再次凭空杀入了他脑子里。 他从小就听话、守规矩、怕老师，而且在何琪柔面前，他一向就是缩头乌龟作风。 此刻，突然闯入他脑海的苏雪晴，就像恐怖片里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一样。 不出意外，李哲就跟那次被何琪柔强迫吃豆腐一样，满腔欲火瞬间荡然无存。 他感觉，自己像是出轨偷情被苏雪晴抓现行了。 就在那一刻，李哲想到了自己答应苏雪晴的守身如玉，也想到了自己和何琪柔约定的一年之内互不侵犯。 也就在那一刻，他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于是乎，他不再饥渴难耐的等待何琪柔洗白白出来了。 他立即起身，然后像个半夜入室行窃的毛贼一样，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从酒店客房里消失了。 回忆至此，李哲掏出手机一看，又过了几分钟。 他有点躁了。 蹲在地上扭头瞅了一眼酒店高层，他恨不得立马将手变长一二十米，然后一拳破窗而入将何琪柔拽下楼来。 他本想打个电话催一催的，但拿起手机又作罢了。 他感觉自己没脸催。 今晚这事，虽说是悬崖勒马，但无论如何，他大战在即临阵脱逃都是铁打的事实，他估计何琪柔肯定会有些生气的。 因此，心虚的李哲，只当是用耐心等待来赔罪了，他继续蹲地胡思乱想起来。 一直以来，从来没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的他，是不大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的。 苏雪晴那么美好，当时班上追求她、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也很多。 但李哲和她带着克制的暗生欢喜，是在漫长又短暂的三年高中生涯里，在一天天的学习相处中，在一点一滴的日常琐碎中缓慢建立起来的。 而且，两人都是好学生，是在高考后才互明心意的。 因此，李哲觉得：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生理上的见色起意，只怕真在一起后，新鲜刺激劲儿褪去就是一地鸡毛了。 他自认是个凡事深思熟虑的慢性子，他更相信长久相处之下的日久生情、细水流长、岁久弥坚。 就像张佳玲去年暑假给他推荐的一个人，那是她很喜欢的文艺偶像，艺名叫木心，是作家又是画家。 张佳玲当时，跟李哲声情并茂的朗读过一段他的作品，他至今记忆犹新： ……从前的日色慢、车马邮件也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李哲感觉，这就是自己对于感情的态度和美好向往，慢慢来，不急不躁，越来越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想到这里，他不禁撇嘴傻笑扪心自问起来。 苏雪晴、何琪柔，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我李哲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娘子啊？ 我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没有答案啦。 “姓李的，你，给我站起来，快” 就在李哲傻笑着扪心自问时，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很突然的从他身后传来。 他顿时为之一震。 原本就做了亏心事的他，继续蹲地一阵抓耳挠腮后，还是强挤尬笑站起来并转身了。 然而，就在李哲转身面向何琪柔的一刹那，何琪柔眼眶红肿一脸愤怒，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抬起右手就猛扇了他一耳光。 何琪柔这用力挥出的一耳光，直接将李哲瞬间扇懵了。 他强挤出的尴尬笑容转瞬即逝，他一脸惊讶的抬手捂向了被扇的生疼的脸颊。 “李哲，你王八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羞辱我？ 我今晚百分百是认真的，是要给你的，我都洗了几遍洗的干干净净了，你踏马又当缩头乌龟玩儿我。 你踏马王八蛋，你，你，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 夜晚十一点多的平湖街道边，来往的车辆行人已经很稀少了。 何琪柔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和她刚扇李哲的耳光一样清晰刺耳。 咆哮完之后，原本就哭红了双眼的她，两行热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又重重捶打了李哲胳膊几拳后，立马就蹲他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李哲立马就求饶。 面对何琪柔凶狠发泄后的放声大哭，李哲一时都忘了脸颊的疼痛。 他放下捂脸的手，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无人围观后，也手足无措的缓缓蹲了下来。 默默无语的蹲了半分钟，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何琪柔安慰解释。 再一看这家伙两手空空，他赶紧又回了酒店一趟，将礼物拿回来后才继续守在她身边。 又沉默了一两分钟，见何琪柔埋头哭的更凶了，李哲的手碰她也不是，不碰她也不是，他直接零乱了。 不过，他此刻已想好了洗掉临阵脱逃之罪的理由。 第267章 给你两条路 第267章 给你两条路 深呼吸一口气后，李哲强压下人生第一次被人当街扇耳光的屈辱愤懑。 他缓缓开口了。 “琪柔，今晚都是我的错，我认了，是我忽悠你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我这样做确实是怂，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还记得一年之约吧，彼此自由互不侵犯，我们自己定的规矩，我，我不想这么快就破了。 还有，之前你总是开玩笑试探我，你这样来多了，我真的是真假虚实难辨，哪怕你说的是真的，我，我都不敢完全相信了。 我就怕自己会错意假戏真做伤害到你，我也怕你被伤害后报警把我送牢里去，那我这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 李哲说到这里时，何琪柔突然就不哭了。 她抬起一张哭花的俏脸，咬牙嘟嘴的，就又重重扇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你白痴呀？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我会特意带着身份证拉着你去开房呀？我有那么不要脸呀？ 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我会真的和你开一间房、洗几遍澡等着你欺负啊？我还没胆子开那么大的玩笑。 你，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卫生间里那么久不出来？ 我真的是要给你的，我真的是第一次，我真的很紧张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还有，我喜欢你，就算你是会错意硬要的，我，我也不可能报警的，你懂不懂？” 何琪柔对着李哲发出一连串的反问后，她的眼泪继续哗啦啦流个不停了。 然后她一把拽过李哲的胳膊，双手一搂脑袋一靠，就又继续嘤嘤哭泣起来。 李哲不敢动弹。 他赶紧解释道：“我就猜到你是因为害怕才迟迟不出来的，其实我也怕。 既然都怕，那就不要来了嘛，所以我才走的，我怕你事后又后悔” 让何琪柔搂着哭了一小会儿后，李哲怀揣着心里的不舒服凝视着马路对面，他继续道歉安慰了。 “琪柔，今晚的事，都是我不好，算我辜负你的好意了，行吧。 那个，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再拖连出租车都打不到了，那就回不去了，走回去可不比坐公交，很累的。 你，你知道么，我活到现在二十三岁，初吻被你拿了，连人生挨的第一耳光都是你扇出来的，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我的脸现在还生疼呢，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儿的，都快把我打晕了” 李哲此番话吧啦吧啦完，搂着他胳膊哭的不停的何琪柔，竟然停止了哭泣，李哲还听到她噗呲笑了一声。 再然后，何琪柔抬起了哭花的脸庞。 她一脸哭笑不得的望着李哲，她的双手又使劲在李哲肱二头肌上使劲掐了一下。 随着李哲龇牙咧嘴一声惨叫，何琪柔不哭泣动手了，改为言语发泄了。 “活该，掐死你，谁让你羞辱我的，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记得我，哼。 回不去就回不去，我还不回去了。 房都开了又不能退钱，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明天一早坐公交回去上班” 何琪柔说到这里时，似乎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她冷不丁一把掰过李哲的脑袋，认真瞅了瞅他的脸颊。 “李哲，我，我，对不起呀，我好像真的打疼你了耶，你，你脸上有三四个手指印” 何琪柔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李哲再也憋不住了。 内心的心酸委屈一上来，他差点都要掉眼泪了。 还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终究是忍住了。 但他不想再看着何琪柔了，而是扭头看向了别处。 他嘴里同时淡淡道：“你才知道啊？你都给我脸上打出手指印来了。 我明天上班，别人要是问起来，你说我该怎么解释？ 真是的，一生气就爱发泄，一发泄不是乱扔东西就是打人，只要我在你旁边，我准倒霉” 何琪柔这会儿已经发泄好了，她自己心里是舒坦很多了。 但她很直观的感受到，被自己所发泄的对象，人家的心里正很不舒坦。 互相沉默了分把钟后，何琪柔脸上的泪痕，也被她自己抹干净了。 她的悔意渐渐上来了，开始摇晃着李哲的胳膊，安慰起这个逃兵来。 “那个，刚才是我不对。 我，我不该动手打你的，我，我错了，好不好？” 李哲还是看着别处不说话。 “臭摆摊的，对不起嘛。 你是男生，我是女生，我真的已经知错了，我已经给你道歉说对不起了，你就展现下你的君子气节嘛” 李哲转过了头，他呆呆傻傻的看着脚下，还是不说话。 “李哲，我错啦，对不起啦！要不你也打我一耳光出出气？ 我，我保证不还手也不生气，只是，只是我求你轻点打，我怕疼” 李哲还是低着头，但他没憋住，噗呲一声就笑了。 然后他继续低头道：“得了吧你，好男不跟女斗，不管什么原因，我打死也不会跟你动手的” “你不打，你又还是在生我闷气，你到底想怎样？你，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如果是的，那个，那个，我们现在就一起回去，你赶紧去洗澡，我等你，这样好不好？ 我给你就是，我今晚真的是准备好的了。 我，我绝不反悔，事后我也绝不报警叫人抓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李哲此刻，只是心里生闷气不想说话。 何琪柔安慰不成竟然又来这一套，他醉了，他无语了。 “去去去，我就算想，我的兴致也早被你狠狠一耳光扇没了。 你真的不回去？那我现在就走了，你就在这里过一夜，然后明早起来坐公交回你公司去。 你住在这里挺安全的，钱花了不能浪费，我也没啥不放心的。 喏，东西给你，你上去睡觉吧，我走了” 言语间，李哲将何琪柔送自己的皮带从礼品袋里拿了出来，然后将送她的化妆品递给了她。 但是，何琪柔没接，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又涌了出来，她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李哲，你敢，你现在敢一个人回去，我现在就跑马路中间被车撞死。 你是以为我没哭了就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还很不舒服？ 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现在走路把我背回公司去，要么你就今晚陪我在这里过一夜。 房开了不能浪费，咱们什么都不做都行，各睡各的就是，你现在就选” 看着何琪柔说话间就向马路上退去，李哲知道这家伙生起气来时，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 他闪电一般起身冲过去，快速拦腰搂住了何琪柔。 “我陪你过一夜，我陪你过一夜，这行了吧。 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这总可以了吧” 几分钟后。 原酒店，原219客房内。 李哲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何琪柔拿着蘸了热水的干净毛巾，正小心翼翼的给他热敷、擦拭着被扇出手指印的脸颊。 深夜十二点多。 桔黄色的淡光下，李哲已经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脸上的手指印已经很淡了。 何琪柔已经钻进了被窝，她侧着身子，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正津津有味的凝望着已闭眼睡去的李哲。 虽然她心里还带着几分献祭的渴望和躁动，但看着李哲的瘦削脸面，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心，就好像她已经完全拥有了这个怂包一样。 第268章 紧急刹车 第268章 紧急刹车 2月12日。 清晨七点五十。 带着三分歉疚、七分安心睡去的何琪柔，闭眼打了个哈欠后，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坐起身后，她伸着懒腰睁眼的功夫，本能又自然的朝李哲睡觉的方向看了过去。 “哎，臭摆摊的人呢？不会在卫生间吧” 想到这里，何琪柔猛的一个激灵。 然后她再低头一瞅，立马紧张兮兮的拉起被子将自己上身遮严实了，然后乖乖重新躺下了。 何琪柔昨天和李哲再次返回酒店客房后，李哲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她怎么哄都没法让他开心笑起来。 最后的最后，她是完全做好了用自己的初夜来搏李哲一笑的准备。 在将李哲脸上的手指印热敷到消散殆尽之后，她甚至是直接当着李哲的面，宽衣解带上床躺下的。 此时此刻，躲在被窝里，何琪柔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套贴身的内衣在。 “白痴，笨蛋，缩头乌龟。给你你不敢要，连看都不敢看，没用的家伙。 我才刚撩起毛衣，你就红着脸转头，平时一个劲儿瞟我胸的那点胆子到哪儿去了？……” 心里暗暗嘀咕间，何琪柔也在认真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她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 “在解大？可能吧，不然如果是洗漱的话，肯定有很大的水声的…” 略微寻思后，何琪柔继续猫在被窝里，她打算先等三分钟再说。 三分钟后，她还是没听到任何响动。 她这才感觉不对劲儿。 她赶紧叫了起来：“李哲，李哲，你在卫生间里面吗？ 你说个话呀？我醒了，我要起床穿衣服了，你现在别出来喔” 纵是何琪柔如此，她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 一个按捺不住，她重新提着被子遮住身子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穿好了衣裤。 等她放心下床时，她这才看到电视柜上有特别的东西。 一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的一次性快餐盒，塑料袋的口子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快餐盒旁边还有一罐纯牛奶。 何琪柔懂了，李哲这家伙又提前开溜了，还是给自己买了早餐才溜的。 她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家伙了。 老是搞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偷偷瞟自己的胸、昨晚趁着自己洗澡偷偷开溜，今早本来和自己顺路的，都不叫自己又偷偷开溜。 还守规矩讲信用的离谱，说各睡各的就真的各睡各的，整整一晚都不碰自己一根汗毛，真是个铁憨憨…… 何琪柔嘴里叫着讨厌，但脸上却荡漾起了愉悦的笑容。 她缓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推门一看，里面果然没人。 一口一个笨蛋讨厌鬼的走回到床边，何琪柔从枕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亮屏一看，有条李哲的短信，还是几分钟前刚发来的。 “通过你平时跟我联系的时间来看，你现在应该睡醒了，肠粉肯定还是热的。 赶紧洗漱吃了赶公交回公司吧，身份证别忘在酒店里了，还有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何琪柔看完短信，心情突然间就好得很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骂李哲是缩头乌龟了。 坐在床上，她赶紧给李哲回了条短信。 “臭摆摊的，早安，谢了啊，我爱你。 昨晚扇你耳光的事，我再次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不准和我计较” 几分钟，何琪柔洗漱完毕开始吃热乎的肠粉时，李哲又来了条短信。 “不用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的。 我也不会和你计较的，我还要谢谢你的皮带。 不过，我以后也不会再给你打我的机会了。 年底我想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再见面了，毕竟你们公司有我们公司去的人，就这样吧” 看到李哲的这条回信，不知为何，何琪柔直观感觉到了他的认真和冷淡。 她本来很好的心情，瞬间又跌到了谷底。 她明白，自己昨晚在人来车往的街上，给李哲的那一记响亮用力的耳光，应该是伤了人家的面子和自尊心了。 一个多小时后。 上午九点，李哲已经坐在工位上干活儿了。 “李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他正在聊客户，旁边的师父萧潇就发问了。 他摆头看向萧潇问道：“师父，怎么了？ 你好好看看，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么？没有吧。 我刚散步回来的，我走了好多路，一热一累脸自然就是红的嘛” 萧潇戴着眼镜，凑近脑袋在李哲脸颊上仔细瞅了瞅。 然后她摇头道：“好像有几条淡淡的直直的印子呢，又好像没有，不过你的脸是真的好红呢” 李哲一听，他顿时放心了。 他早上选择和何琪柔不辞而别，一方面心里还有些闷气在，另一方面他想走路把自己走热走累。 这样脸就会发热变红，会更好的掩盖还没完全消退的手掌印，另外他还能在行进间排解下不良情绪。 对于何琪柔这个家伙，李哲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对她就是生不上气来，算是爱恨交加无可奈何了。 这一路走回来，他对这家伙的闷气，也算是排解的七七八八了。 同时李哲也想好了，何琪柔的生日已经过了，后面也没啥特别的借口约他出来了，他可以安心当缩头乌龟了。 这不是说他不喜欢何琪柔了，也不是他开始讨厌她了。 只是他明白，他也完全相信，这家伙现在是真的随时能成为自己的女人的。 这家伙，昨晚竟然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太过分了。 李哲当时但凡再多看一眼，他是真可能抛开一切扑上去吃了她的。 为了不犯错，也为了自己的最终选择是真正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先上车再补票的被迫，他只能逼自己近期避免和何琪柔私下接触了。 李哲此刻很确定，要是自己和何琪柔这家伙再这么玩儿一次，两人的清白之身都得玩完。 这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李哲对于自己感情进度的接受范围，也极有可能将他先打经济基础、再放心婚恋的计划打的稀碎。 他不想这样，必须踩急刹车了。 虽然这样会让自己憋的慌，但他觉得自己还勉强能再忍一忍。 至于还能忍多久不碰唾手可得之人？他只能给自己先打个问号。 半个小时后。 李哲刚用全新的关键词发了会儿产品信息，合租室友杨欣蕾就给他工q发了一条消息。 “李兄，你昨天夜不归宿去哪儿了喔？合租这么久了，你好像是第一次呢” 李哲撇嘴一笑。 这个第一次算个屁，自己和某个人的第一次昨晚都差点没了呢。 然后他回道：“去我一大学哥们儿那里小聚了，杨兄请放心，我没事” 他发完信息没一分钟，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是何琪柔那家伙。 “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你想干嘛，害我丢饭碗啦？……” 这是何琪柔的第一个在李哲上班时间打来的电话，他犹犹豫豫的实在不想接。 第269章 究竟是为什么? 第269章 究竟是为什么？ 想了想，李哲又怕救命恩人是为啥要紧事，他最终还是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一边大踏步朝通道外的露天广场而去，他一番扭头四顾之后就接通了电话。 “干嘛，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我是会丢饭碗的，你知不知道？” 李哲也不知为啥，一开口那股子怨气和不耐烦就冒出来了。 他平时从来不这样跟人说话的。 “你干嘛，跟我不能好好说话吗？臭摆摊的，你是不是又皮痒欠揍？ 像吃了火药一样，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有必要这么小心眼么，我昨晚都跟你道歉了” 李哲脱口而出的不耐烦，立马招来何琪柔的同等待遇。 面对她一连串凶巴巴的质问，李哲蔫了。 他越来越感觉：何琪柔和许萌萌简直一个德行，自己就和周森一个下场，都是被轻松拿捏的可怜虫。 于是李哲又怂又不服气的回应道：“我哪敢生你的气，我怕你再给我一耳光，我怕的要死。 我长这么大，爹妈老师都没打过我，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扇过我耳光的人，我第一次被人砸破头也拜你所赐。 遇到你这么个救命恩人，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珍惜都来不及，哪舍得生你气哟” 李哲这明显口是心非的一番话，竟然让何琪柔在电话那头“不以为耻”的笑了起来。 “你能这么想就好。 我本来想凭借自己的姿色，南下深圳来钓个有车有房有存款的高富帅的。 结果，高富帅想泡我，我还懒得搭理，到头来却一心只想倒贴你这个穷家伙。 遇到你这么个缩头乌龟，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放心，我以后好好珍惜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再打你一下哟” 见何琪柔不但不以为耻，竟还好意思学自己口吻来恶心自己，李哲撇嘴一笑。 稍稍回味了下何琪柔刚才的话后，他试探性问道：“真的？你还有高富帅追呀？” “臭摆摊的，你是在怀疑我的身材和长相喏？ 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现在一个电话打出去，福田那人立马开跑车来接我。 我今晚就能在人家的别墅里过夜，我以后都不用做这个破销售了，每个月都有几万零花钱，你要我打这个电话么？” 听何琪柔这掷地有声的话，李哲心里属实有点震撼。 他丝毫不怀疑何琪柔的长相身材性感度。 他惊讶的是，何琪柔说的这些，他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说起。 “原来这家伙虽和自己一样家境很普通，但人家毕竟是女生，而且姿色很出众，所以论成功条件是比自己好太多的。 就如之前在生态园遇到的那和她一起的中年男所说，只要她格局打开，她立马就能一飞冲天，只是她没那样选择？…” 沉默片刻之后，看着右前方“华南城”三个巨型红色金属字，李哲平淡道：“这是你的事，你不用请示我，我相信你好了。 我也没那资格，如果你不想，我不会鼓励你去打那个电话。 如果你想，我也不会阻止你去打那个电话，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电话那头，何琪柔沉默良久后冷冷道：“臭摆摊的，你什么意思？ 因为昨晚我打你耳光，所以你是在心里把我放弃了吗？所以你对我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对吗？” 李哲嘴角抽动笑了笑。 他走到花坛边蹲下来，叹了口气后感慨道：“何琪柔，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在想，那次和你在一起吃东西时，我觉得你是个思维不足胸大无脑的热情者人格。 现在我觉得我可能判断错了，那可能只是你的表象。 你其实挺有自己的原则操守和底线的，我突然感觉你可能跟我一样，也是个改革者人格。 但是吧，我感觉可能性不大” 李哲如此一番分析陈述后，何琪柔在那头长长的“喔”了一声。 “臭摆摊的，你欠揍是吧？ 你说我思维不足我不生气，你说我胸大也是事实，可你说我无脑，你皮痒是吧？ 我刚才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不在乎我了呢，原来如此。 不过你说的我不太懂，但是你为什么觉得我是那什么改革者，同时又感觉可能性不大？” 李哲一听，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人后，他轻声解释道：“因为改革者是典型的本能不足，也就是会习惯性压抑自己的本能需求。 你是么？你这么奔放不羁，现在跟我一在一起，不是强迫我吃豆腐就是要开房给我。 你这叫本能不足？分明就是是需求旺盛本能过度嘛” 李哲此话一出，他听见何琪柔在另一头笑的不行了。 “哪有，除了昨晚，之前那都是试你的。 你不能这么说我，弄的好像我才是个小色迷一样，我不是。 告诉你，我也只在你面前才有这种奇怪的强烈的冲动，这是特殊情况，真的” 何琪柔言之于此，李哲欣欣然笑了。 “好吧，我理解你，可能你真是一时吃了迷魂药” 何琪柔表示真有可能，随即言归正传。 “臭摆摊的，咱不说乱七八糟的了，我给你电话其实是想谢谢你。 你昨晚给我的客户，我一上班就联系他了。 他说他昨天从广州来的深圳，下午就要来我这里的，我感觉今天拿下他的几率不低呢” 李哲抬手摸了摸昨晚被何琪柔扇耳光的那半边脸。 思量片刻后，他语气平淡道：“你是我救命恩人，不用客气，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不过琪柔，你还是要淡定，销售这事，不到客户签合同打款，什么都不好说的。 那个，其实，其实你挺好的，如果你能稍微收敛下随意发泄太情绪化的性子，那你就很完美了，真的” 李哲提及发泄、情绪化，何琪柔说话的声音也跟他一样平淡低沉了。 “李哲，我知道你对我心里还有气，甚至可能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不喜欢我了。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可我天生就是这性子，我就喜欢自在随性做人，不习惯藏着掖着” 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否认道：“琪柔你别多想，我不会和你计较的，都过去了。 其实真实率性做自己挺好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我挺羡慕你这种性格的。 可我就是做不到，不然你也不至于叫我缩头乌龟。 那个，琪柔，你生日也过了，以后咱还跟你生日前一样，各自好好工作搞业绩，少分心多赚钱，没问题吧？” 李哲这个请求提出后，何琪柔沉默了好久才回应。 “好吧，我听你的，可是我想你了想见你了怎么办？” “琪柔，咱们电话里聊就好，发信息也行。 多花心思在工作业绩上，就没闲心瞎想其他的了，加油，我先忙了，挂了” 李哲说挂就挂，然后起身就回办公室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好像只是过了一夜，就突然没之前那么喜欢何琪柔了。 他唯一确信的是，自己并没有揪着那一耳光不放。 回到工位坐下的那一刹那，他在期待暑假早点来。 到时候苏雪晴来深圳的话，李哲想趁着给她当半吊子导游之际，尽力找回以前彼此间那种温馨舒适又踏实安心的感觉。 第270章 人要有个性 第270章 人要有个性 晚上十点。 新木村出租屋卧室内。 李哲已经洗漱完毕只等睡觉了。 趁着电脑还没关，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网店及商品的搜索排名情况。 推单抵债的强仔，这些天貌似很卖力，李哲的小网店的商品销量，又有几十的增量了。 许萌萌帮自家商品新改的详情页，也更整洁漂亮了。 虽然目前为止，李哲并未在网店这块儿赚到什么钱，但这些小进步他挺满意的。 他本来就爱深思熟虑稳步推进，他相信这些积累和进步，会慢慢发挥威力的，他也乐在其中。 看完网店情况后，准备关电脑上床前，他脑子里冷不丁就有了个奇怪的问题。 “真的会很疼么？” 李哲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好奇这个的。 于是乎，趁着电脑还没关，他赶紧又在百度里搜了一下问题。 结果，李哲发现这个问题压根儿就没标准答案，大多数医师网友都是说因人而异…… 清楚这些后，他的脑子里，又冒出了昨晚何琪柔当自己面宽衣解带的情形。 他此刻都对昨晚的自己佩服不已，他很庆幸还好自己没再多看一眼。 他仰头捂脸傻笑着，轻声叫了一句“天啦，何大姑奶奶，求你别折磨我啦，受不了了”，然后迅速低头关了电脑。 上床躺好后，李哲满脑子都是何琪柔昨晚和自己在酒店客房的情形。 可是，再想想何琪柔差点将自己扇的眼冒金星的那一巴掌，他脑子里的何琪柔，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苏雪晴老师取而代之了，一头披肩长发、一席白裙，粉墨登场，开始一脸温柔给他板书上课了了…… “天啦，我受不了了，早知情爱如此绊人心，朕又何故情窦开一线啊？” 心里烦躁难以入眠，李哲喃喃自语间，翻身拿起枕边的手机听歌了。 少年先锋队队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三峡的孩子爱三峡、好汉歌…… 来深圳做了大半年销售，李哲找到了对抗工作压力、业绩焦虑、提升发信息效率、调节情绪等的法宝，那就是五花八门的歌曲。 而且他手机里的这些歌曲，还有针对性的使用场景。 发布产品信息时，他就爱听激情高亢的歌曲，比如林肯公园那种重金属音乐。 对抗压力焦虑烦躁，他就听舒缓柔和的纯音乐或者钢琴曲。 而近期，李哲针对自己初入情场的需要，又摸索到了驱散烦恼的利器，那就是儿歌和战歌爷们儿歌。 有这两者把关，脑子里还关儿女情长甜蜜忧伤屁事。 将少年先锋队队歌听到第二遍时，李哲感觉自己的心灵，已经被天真纯洁的正能量洗涤干净了，他关掉手机音乐准备闭眼安眠了。 说到也巧，音乐刚停，他刚闭眼，还不到一分钟，何琪柔的电话就来了。 好不容易在脑子里和这家伙拜拜，这家伙掐着点就又回来“敲门”了，李哲简直要醉了。 “喂，何大恩人，你今天的电话有点多呢。 这么晚了，你明天不上班了么？ 有要紧事就赶紧说要紧事吧，没要紧事那我挂了，发信息就好，我要睡了” 回电话时，李哲又是没来由的不耐烦就上来了，甚至还下意识的摸了摸昨晚被扇过耳光的脸颊。 “臭摆摊的，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嘛，别这么小心眼嘛。 我是想告诉你，我请你给的那客户吃饭了，他对机器和价格很满意，说这几天决定好了就会找我签合同的” 李哲叹了口气，也没心情说太多，只是喔了一声，然后补了句“恭喜”。 “臭摆摊的，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要我了？ 你今天这样子，我心里很不踏实，我午饭晚饭都没怎么吃呢，都怪你” 听了何琪柔的抱怨，李哲着实没想到，自己对她冷淡点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想想何琪柔的救命恩人身份，再想想她可爱俏皮讨人喜欢的一面，李哲觉得，是该放下对昨晚那一耳光的耿耿于怀了。 “琪柔，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有意这么对你的。 只是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跟你说话下意识的就会不耐烦，我以后注意。 你不是说自己很随性洒脱大气的嘛，那就不要这么患得患失，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有句话不是说嘛，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 咱不管后面能不能走到一起，都要轻松洒脱一点，好么？” 李哲这话说出口，何琪柔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李哲，我以后改，好不好？ 我感觉你喜欢文静稳重一点的女生，我知道自己大大咧咧又爱发脾气，可能不对你胃口。 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保证以后在你面前再也不胡来了，可以吗？” 见一向热情奔放又随性洒脱的何琪柔，突然间在自己面前这么卑微小心起来，李哲特别不适应。 “琪柔，你没必要改，你其实挺好的。 你的热情真诚和大方勇敢，我真的都很喜欢，你的情绪化小性子，我也能接受的。 人嘛，谁还没个优缺点，我还不是个缩头乌龟，顾虑还多。 你没必要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你做自己就挺好，真的没骗你。 你看我，之前老光棍一个，别人都恋爱开房去了，我不急的就是不急，不羡慕的就是不羡慕，人要有自己的个性和态度” 李哲这一本正经的话一出口，他总算听到何琪柔呵呵笑了。 “臭摆摊的，你是说真的吗？ 那我问你，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是怎样的？到底是喜欢还是已经不喜欢了？ 都说男生是很本能的，真的喜欢一个女生就会特别想要，那为什么昨晚我站你面前脱衣服，你立马就转过头不看了？ 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自认还挺不错的，为什么你一直就没有很想要我的意思？” 何琪柔的这个问题，让李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好。 沉默寻思半分钟后，他回道：“个人原则问题，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再说咱俩有一年之约。 我的态度就是，我喜欢你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确定要跟你在一起了，就一定会要你的，只怕到时候要的你不要不要的” 他还没说完，何琪柔直接在那头呵呵直笑起来。 李哲也没心思听她笑，又接着说道：“笑个屁，你好好听着。 我一旦跟你发生了关系，我就一定会全力争取和你过一辈子的。 能忍让的我都会忍让，除非你出轨欺骗对不起我。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对你就没有结婚这个想法，你懂了没？ 其实朋友都劝我别把恋爱结婚混为一谈，让我随意点别太认真，甚至让我各取所需玩玩就好，但我在这方面就是认死理较真的” 语毕，李哲迟迟没听到何琪柔吱声，他说了句晚安拜拜，然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第271章 满满都是套路 第271章 满满都是套路 次日清晨，李哲醒来时一看手机，何琪柔昨晚凌晨四点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我懂了，你是个对自己对别人都很负责任的人，佩服。 你是说我适合谈恋爱随便玩玩，但太放荡了，不适合结婚做老婆对吧。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这种女生，我真的懂了” 李哲认认真真的看完后，他真的无语了。 他实在没想到何琪柔这家伙，胡思乱想不睡觉到大半夜，对自己那段话的理解，竟然偏差到这么离谱。 本来李哲不想跟她在这事上没完没了的。 但一想到这个热情洒脱的女孩，现在被自己“折磨”成这样，为了让对方踏实，他还是又回了一条。 “你懂个屁，不好好睡觉瞎琢磨，笨的要死。 我的意思是，我既然是想跟你结婚一步到位，那我是不是得先攒彩礼婚礼钱？那现在是不是时候未到？ 还有，我是不是也得衡量清楚咱适不适合结婚过日子？ 不然我跟你定个一年之约干嘛？不用回复，赶紧再睡会儿，然后安心上班” 回完这条，李哲麻溜的起床换衣服了，他也没时间继续陪何琪柔聊骚了。 他今天得去帮公司招人了，准确的说，是给自己招组员。 所以，他的穿着打扮，自然得正规得体一点。 目前公司已经招了一小批新人，张总前两天刚给李哲分了两个。 这俩男生都是初中学历，年纪跟广西强仔差不多，都是二十岁这样子，在厂里干了几年刚出来。 李哲估计，他俩是在流水线上待太久了、机械重复的活儿干太多了、脑子闲置太久有点生锈。 所以，这俩人都有些呆笨木讷，一份很简单的公司产品资料，两人硬是看了两三天还云里雾里，李哲的抽查结果都是惨不忍睹。 而且更让他这个新任组长捉急的是，这两人应该是好好打工攒钱寄回家的好孩子，估计平时很少上网。 所以，他俩连电脑的基本操作都得有人教，打起字来也慢的出奇，一个字母都得找好几秒。 按两人这种打字效率，李哲很担心他们，后续能否完成每天200条信息的发布量。 还好他是个比较有耐心的人，要是换田帅那种古板又暴躁的组长，估计早急的飙脏话让人滚蛋了。 李哲有些不明白，公司怎么会招收这样的新人的，他估计公司也是在普遍撒网重点捞鱼。 反正也就千八百还扣三四百的底薪，三个月试用期，这钱公司也掏的起。 这些人干段时间没戏，也就知难而退了，不想退公司也会强行辞掉的。 当然了，李哲也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公司里就有个奇葩的业务骨干，也是看着比较呆笨的家伙，而且这家伙说话还是个小结巴。 结果，他的客户都觉得他老实厚道，所以对他很信任，他的业绩也一直挺不错的。 但这样的人，在整个公司一百多号人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李哲是不指望自己有如此好运气的。 穿西装的时候，他在想到时候去哪里“摆摊”。 真彩人才市场？还是平湖广场？还是其他什么千里马频繁出没的宝地。 同时李哲也在乞求老天爷，到时候赏自己几个像样的好苗子，最好跟自己差不多，这样自己这个组长的收入可就原地起飞了。 他觉得哪怕一两个也好，千万别都太愚钝了，就像公司现在发的俩组员一样。 上午十点半。 李哲在公司处理好要紧事后，就出发去招人了。 他可不是一个人去摆摊招人的，他“胁迫”了四个伙伴，周森、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 四人都是忙完手里要紧事的老业务员，公司政策上也是鼓励老员工帮忙的。 李哲选的是平湖广场，这是众人商议的结果。 原因如下： 第一，平湖广场闲人多。 第二，室外广场比人才市场舒服好玩些。 第三，方便大家摸鱼逛街吹牛逼。 李哲觉得这样挺好。 对于做网络销售的人而言，图的就个安逸自在，能翘着二郎腿听着歌、吊儿郎当敲着键盘，跟客户面都不见就把机器卖了，这是最爽的。 而对于他这个网销部组长而言，能和一众好友晒着太阳、吃着零食、吹着牛皮就把组员给招到了，这也是最爽的招工状态。 半个多小时后。 平湖广场一角，李哲的招聘小摊开张了。 一张公司提供的铝合金折叠桌，一沓公司简介及产品资料，一盒他的个人名片。 再加一张他提供文字、周森女友许萌萌ps、公司彩印机喷绘的大型x展架，五个人及几张折叠凳，这就是全部了。 五个人里，除了李哲一身西装革履，其他四人都是日常休闲装扮。 这也是李哲耍的个小心眼儿，就跟他之前和杨欣蕾开摆小吃摊一样。 周森昊铭萎哥和杨欣蕾，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靓有挫，和西装革履的李哲凑一块儿，不知情的人绝对会错以为是应聘者。 这四个帮工，无形之中便有了第二重身份：添人气的托儿。 除了人有讲究，李哲的招工招牌也有讲究。 x展架的设计，去除了高大上的花里胡哨装逼，简单直白接地气，黑框黄底大字报。 x展架的文字内容主要如下：包吃包住、电脑办公、工作轻松自由、工资上不封顶…… 都是年轻人、帅哥美女多、老板经常不在、下班可玩游戏、红包奖金特别多、底薪累加没上限…… 这些文字里，包吃包住、工作轻松自由、帅哥美女多、下班玩游戏没人管、红包奖金特别多、底薪累加无上限，这几组文字的字号最为巨大。 李哲要求许萌萌这么设计，就是主打一个刺激吸睛。 别的不说，先利用人好奇、好色、贪婪、懒惰的本性，先把人吸引过来再说。 至于各种前提限制条件，到时候人家凑过来细问了，大家再慢慢解释也不迟，就跟李哲去年被包吃包住、月入上万勾引过来一样。 完成了这第一步，李哲的第二步也已经给四位伙伴交代好了。 他挑组员最在乎的就是搞钱的野心，其次就是做事的耐心和韧性，再次的就是对电脑打字的熟悉程度。 至于其他的，他不过分强调，哪怕歪瓜裂枣他也不太介意，指不定还跟那结巴业务骨干一样是个奇迹。 而且李哲对于自己这个组长的职位，他也有最坏的打算。 如果到时候组员都是不能创造业绩的累赘，那他大不了不干这个组长了，无官一身轻。 他大不了和师父萧潇一样，做个空有业务经理头衔的孤家寡人就好，自己就是能每月创造几十万业绩、工资一两万的千军万马。 下午三点多。 在四个好友的溜须拍马协助下，李哲已经成功在平湖广场薅了四个人，都是之前在附近玩具厂、电子厂、塑胶厂等地方打工的靓仔。 看着广场上愈发稀少的行人，他觉得今天可以收摊了。 再说，如果一下子招太多，他这个新上任的组长，也吃不消玩不转。 他自己的业绩压力可不小，他不想搞的到时候连自己聊客户都没时间。 然而，就在大家伙准备收摊走人时，一个波波头、荔枝眼、长相呆萌可爱的小个头妹子，隔着一二十米距离就径直走过来了。 第272章 信任之约 第272章 信任之约 看到这个白色外套牛仔裤、超级卡哇伊的小不点妹子，再看着她一双直盯着自己的水汪汪大眼睛，李哲开心坏了。 “美女，你是要找工作吗？ 那快过来吧，我们都要收工走了，这份工作你应该有兴趣的” 看着妹子冲自己这里缓步而来，李哲一个劲儿冲她招手个不停。 他心里在乐呵道：可算等到个女的了，还这么可爱。 眼下无论是已经在岗的，还是刚招到即将入职的，李哲的手下全是一窝男的。 他感觉阴阳失调可不行，再少也得有一两个赏心悦目的妹子压箱底。 这样才能中和下过剩的阳气、活跃下组里的氛围，眼前这个小个头妹子就挺好。 此时开心坏了的，可不只有李哲。 杨欣蕾倒是很平淡，刘昊铭和萎哥则比较开心愉悦，周森这有女朋友的家伙最开心，简直比他还开心。 戴着眼镜眯着眼，周森不停拍打着李哲的肩膀，嘴里悄声猴急道：“李哥，这个妹子好，好得很。 这一看就是温柔可爱型的，萌死我了，比我家萌萌温柔可爱一万倍，不行了，我要换女朋友” 眼瞅着可爱萌萌哒妹子越来越近，李哲抬手拍了周森后背一巴掌。 “你给我收敛点儿，等下把人家吓跑了我捶死你” 他低声警告完周森没几秒，波波头呆萌大眼睛妹子就到了他面前。 李哲一脸大哥哥放学回家看到自家小妹妹的灿烂笑容，但是他还没开口问候，这呆萌小个头妹子就先略带紧张的自我介绍了。 “你好，我叫薛婷婷，今年十八岁，刚中专毕业。 我想找份可以坐办公室、工资还不错、比较轻松的工作，具体做什么我还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都可以试试。 我，我虽然不会什么，但，但是我肯学习。 我记忆力也不差，只要公司给我机会，我什么都可以学的” 面对妹子白纸一张虚心好学的优良态度，李哲一时连连点头。 “美女，喏，你先看下我们公司的简介” 点头间，他先是给妹子递了一张彩页。 然后他乐呵呵的回应妹子道：“你既然是这个条件和需求，那你直接来我们公司上班就对了。 我们公司就是你想要的坐办公室、工作轻松、工资不错的公司……” 在李哲的一番详细勾引下，这个叫薛婷婷的萌妹，圆圆的小脑袋点的可勤快了。 对于他保证的给到足够的成长时间和空间，萌妹更是开心的很。 但是，当李哲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入职报到时，她又是一脸呆萌笨傻了。 她挠了挠自己的波波头，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随后抠着脸蛋冲李哲回复道：“李组长，这个嘛，我，我也只是先过来问问。 我还不确定，因为我近期可能还得回学校一趟。 我想把毕业前在学校的事都处理完了再来入职，你看行吗？” 一听萌妹薛婷婷这么回应，费了半天口舌的李哲，顿时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但他转念想了想，最多也就等两三个月而已。 这妹子长的不错，而且无论是赚钱的野心、还是做事的耐心都有。 而且她也喜欢上网，看起来也有一定学习能力，所以李哲打算等一等她。 于是，一番琢磨后，他点头了。 “婷婷，这样啊。 其实我的组员马上就快招满了，如果我等你，那我就得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呢。 那我问你，你处理完学校的事以后，能保证来我这里么？ 如果你能保证，我可以先答应你，并给你把机会留着，你看怎么样？” 面对李哲的这个要求，薛婷婷低头看地抬头看天，似乎心有犹豫。 这时候，已经能默契配合的老实人代表刘昊铭，一脸认真的开口了。 “小美女，你可想好了，真的准备来就不要犹豫，也不要忽悠我们李经理。 我们李经理实力强的很，但是他很低调的，她没跟你说吧，他也才进公司半年，就已经赚了十几万了。 他现在每个月工资都是两三万，比我们几个加起来还高的。 你中专刚出来，啥都不会，有这么牛的人肯给你机会，你要好好珍惜呢，他又不是招不到人……” 刘昊铭这一番中气十足的话出口，呆萌妹子薛婷婷，顿时一脸惊讶的看向了李哲。 “李经理，真的呀？你这么能赚钱啊？” 李哲连连摆手微笑道：“哪里哪里，他说的也不准确。 我也不是每个月能拿两三万的，怎么可能，有时候也只有小几千的。 做销售嘛，拿的是提成，业绩是起伏不定的，有时候就像坐过山车，很刺激的。 不过我去年半年确实差不多赚了十万，这倒是真的。 你受得了这种刺激的话，我倒是很推荐你来我这里试试的” 李哲这么一番低调中又带点装逼的自谦，把薛婷婷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少的时候也有小几千，多的时候两三万，这很好啊，我不怕刺激的。 只要能坐办公室就好，我不想做太辛苦的事，也不想晒太阳变黑，我来，我到时候一定来” 一番思量后，薛婷婷最终看向李哲一脸坚定的点头了。 此时，脸有点黑的刘昊铭有点小尴尬，李哲则微笑着冲薛婷婷点了点头。 “那就好，婷婷，到时候只要你过来入职，我保证作为组长，一定会尽心尽力教你带你的。 只要你肯努力并坚持，我也不吹牛，你每个月赚个五六七八千一点都不难的。 喏，这是我的名片，我的电话、qq和公司地址都有，你收好了，到时候直接过来找我就好” 李哲言语间，薛婷婷接过他递出的名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随身挎着的粉色小皮包里。 收好名片后，薛婷婷竟然跟个学生一样，当着周森昊铭这四人的面，直接就给李哲鞠了个躬。 鞠完躬，呆萌又落落大方的薛婷婷便要走了，她对着李哲致谢起来。 “李组长，谢谢你给我保留机会。 我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我，到时候我一定会来的，最多两个月我就找你报到。 我，我现在就先叫你声组长师父，那，那我现在先走了喔” 莫名其妙就提前当上师父的李哲，他笑呵呵的点头了。 “不用客气！婷婷，那咱们下次公司办公室见喏。 回去路上注意车辆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再见，拜拜” 婷婷再次一脸乖巧呆萌的冲李哲点头道谢，然后又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周森四人，最后就欣欣然转身离开了。 薛婷婷刚走不远，周森就管不住臭嘴了。 “李哥，你重男轻女。 你跟女生说话怎么这么礼貌客气，唯独对我一口一个屌毛、骚货、捶死我，你太见色忘义了” 李哲笑着嗤之以鼻道：“我对别人都很礼貌啊，你嘛，又骚又贱，所以除外” 他此话一出，除了周森本人一脸委屈小媳妇相，刘昊铭萎哥和杨欣蕾全都赞同他的说法，也跟着哄笑起来。 招工结束回到公司后。 这天晚上七点多，李哲正在卧室里打理网店，“婉里有条瑜”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施婉瑜是替施伯传话的，让李哲赶紧给她爷爷厂里发十套墨水涂层过去，越快越好。 李哲隐隐感觉不对劲。 平时施伯都是直接跟自己电话联系的，今天怎么突然让人带话了，是不是发生了啥变故？ 第273章 男人的梦想 第273章 男人的梦想 抱着疑惑，李哲先稳住了施婉瑜。 “婉瑜，你让施伯伯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让公司安排发货” 那一头，施婉瑜连声嗯嗯后又强调到：“李哲哥哥，一定要快喔。 我爷爷说了，最近厂里在赶一批很急的私人定制货。 他说千万耽搁不得，不然厂里机器就断顿了，到时候要赔客户违约金的。 对了，还有，不是还有两天就月中了嘛，爷爷说这次博文沟通的事先缓缓，下月一号再和你沟通” 李哲表示没问题，然后赶紧问了一句：“婉瑜，施伯伯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 “李哲哥哥，我爷爷病了，急性肺炎，我现在就在他病房外面。 不然爷爷不会让我给你传话的，我也是今天刚从学校赶回来的” 李哲一听，原来自己所料不错，施伯是真有变故。 他迅速请求到：“婉瑜，那个，施伯伯他现在没大问题了吧，你方便让我跟他说几句么？” 然而，他的好意却被施婉瑜婉拒了。 “李哲哥哥，你是要关心问候我爷爷吧，可是不行呢。 我爷爷在治疗静养，他一说话就胸痛难受，让我给你传话都是用笔写纸上的” 李哲明白后也只能做罢了。 想了想，他继续请求道：“婉瑜，那行吧，我就不打扰施伯伯休养了。 那个，你能把你爷爷的家庭住址给我发一下么，上次他给我的是厂里的地址” 听闻李哲要自己爷爷的家庭地址，那头的施婉瑜又婉拒了。 “李哲哥哥，你是要给我爷爷寄慰问品吗？我家不缺这些的。 你不用的，我爷爷说你做业务挺不容易的，上次你给他买那么贵的茶叶，他还挺过意不去的” 见施婉瑜冰雪聪明如此，李哲还是不想放弃。 毕竟到目前为止，施伯作为他最大的客户，给他直接间接创造的业绩，已经超过两百万了，已经占了他目前总业绩的六七成。 李哲觉得，自己从施伯那里拿的提成都近十万了，别说一两千的茶叶了，哪怕再给他买个大几千上万的礼物都不过分。 决心一起，他趁着施婉瑜还没挂断电话，赶紧继续纠缠到：“婉瑜，你不用管那么多，你给我一个地址就好，求你了。 不瞒你说，你爷爷给我贡献了好多业绩收入，平时在做人做事上也经常帮我答疑解惑。 我对他特别感激，都把他当自己爷爷看的。 你赶紧把地址发我，不然，不然我明天直接打车去你们福建去看你爷爷。 人贵有感恩之心嘛，你看着办，嘿嘿” 李哲软磨硬缠之下，他听见施婉瑜在那头不停的“这……这……” “这”了好几声后，施婉瑜对他松口了。 “啊？李哲哥哥，你这不是逼我嘛，那，那好吧，那你意思意思就好。 你一定不要买太贵的东西喔，不然爷爷到时候知道了会说我的，记住了啊，我挂了，我马上发你” 李哲一听总算满足了，赶紧道谢称一定会的。 挂了电话，他赶紧百度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下楼了。 个把小时后，李哲从新木村最大的百货超市出来了。 他买了近一千块的滋补保健品，然后叫了顺丰速运寄出去了。 办完这件事，他顿感要紧事又少了一件，然后又乐呵呵的帮杨欣蕾，打了个把小时的杂，最后才和她还有萎哥一起回出租屋。 出乎李哲意料的是，萎哥帮着杨欣蕾将东西收拾好后，已是晚上十点多。 萎哥既没打算去上网包夜，也没打算在他出租屋里过夜，而是选择了回公司。 李哲难免有些好奇。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问道：“萎哥，你，这是打算开始雄起了呀？还是公司的脏衣服堆的太多没换洗了的呀？” 萎哥咕噜咕噜连喝了两杯水。 他然后拍着大肚腩自豪道：“当然是准备雄起的啦，你没发现我现在已经稍微瘦了那么一丢丢么。 天天给欣蕾打杂，她连辛苦费都不给我发，还说什么帮我攒着，鬼才信。 所以我打算好好工作多开些单算了，家里有欠账，压力大呀” 萎哥这话，顿时惹一旁双手叉腰的杨欣蕾不爽了。 “你个死胖子，你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是怕你把辛苦钱全拿去上网，才不给你的。 你在我这里有多少打杂费，我都给你记着账的，你看我到时候贪不贪你一分钱。 赶紧滚回去吧，滚回去早点洗澡睡觉，你身上的衣服臭死了，回去通通换了洗了” 杨欣蕾一边骂萎哥，一边挥起拳头就朝他身上招呼，招呼完就一个劲儿把他往门口推。 可惜，萎哥吨位太大，杨欣蕾只是个女生还苗条的很。 她推的自己小v脸都憋红了，萎哥仍是纹丝不动，李哲看的都要笑死了。 “就你，还推我，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好了好了，我滚，我不用你推” 萎哥用自己的吨位，狠狠羞辱了杨欣蕾后，便主动迈开步子朝入户门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讽刺着杨欣蕾。 开门出去后，他又站在门口冲李哲吩咐起来。 “李哲，明天帮我带个肠粉，再加两个包子、一个白水蛋，还有一杯豆浆，别忘了啊，走了” 李哲冲萎哥比了个ok的手势，萎哥立马满意的合上了门。 “死胖子，大肥猪，早餐都吃这么多，一顿都顶我两三顿，没得救了，哼” 萎哥走后，杨欣蕾又嫌弃了他两句就先进自己卧室了。 又小坐了一会儿后，李哲去洗漱完毕也回卧室上床躺下了。 听了会儿歌，他一看时间也快十一点了，便关掉音乐准备睡了。 今晚很安静，李哲的手机也很安静，电话短信都没有。 何琪柔没来骚扰他，他竟然有点想念她的骚扰了。 但他只是有点想念，却并没有主动出击去骚扰对方。 黑暗中，随着他的几声长吁短叹，很快卧室里就彻底安静了。 凌晨四五点。 李哲做了个奇怪的梦以后醒了过来，这个梦跟女人跟何琪柔都有关，但绝不是春梦。 睁着眼睛，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李哲感觉：或许每个现代人，都有个穿越梦，每个现代男人，都有个穿越回古代坐拥三妻四妾的梦。 李哲也不例外，在他刚做的这个奇怪的梦里面，他有三个老婆：苏雪晴、何琪柔、张佳玲。 苏雪晴是人前给他赚足脸面的温柔贤妻，何琪柔是他欲罢不能其乐无穷的“闺中密友”，张佳玲则是他游山玩水、舞文弄墨的红颜知己。 至于师父萧潇，还有金兰兄弟杨欣蕾，李哲倒是连在梦里都没想过收入麾下，他觉得可能是由于关系太过纯洁了。 从梦境回归现实的李哲，他现在和张佳玲已经没了任何烦恼。 但是，苏雪晴和何琪柔，自己究竟怎么选？似乎已经是他目前甚至今年最大的烦恼了。 第274章 引狼入室 第274章 引狼入室 又过了一两天。 2月15日，周六。 下午七点，李哲已经坐在了出租屋卧室内电脑前。 按照惯例，今天此时，应该是他和施伯沟通博客文章的时间。 由于施伯的突然患病住院，他今晚是少了一桩费时间精力的大事。 开了电脑，李哲先是静坐发了会儿呆。 他前两天寄给施伯的滋补保健品，已经被签收了。 他在想施伯现在恢复的如何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一番寻思后，为稳妥起见，李哲先跟施婉瑜联系了一下，婉瑜表示可以后，他才将这个电话打过去。 接通后，他还没开始问候，施伯就略微咳嗽着先开口了。 “小李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小小年纪的，刚出来打工赚钱多不容易呀。 你打个电话关心问候下，我就很满足了。 你一直帮我忙，还这么破费，我以后都不好意思继续麻烦你了。 你看你，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老伴儿已经收到了。 我昨晚才知道，我就知道是我孙女婉瑜告诉你地址的，我都批评她了” 李哲一听施伯这么激动，他赶紧笑呵呵的客气起来。 “施伯伯，我没花什么钱的，是我逼婉瑜告诉我的，您要批评就批我好了。 不瞒您说，这个月到时候发工资我能拿不少的，那可都是您去年底介绍客户的功劳呢。 跟这相比，您病了，我买这点东西关心孝敬下您，我还嫌钱花少了呢，所以您就没必要客气了” 李哲这番有理有据又合情合理的说辞，让那头施伯一时也不好再较真“批评”他了。 “小李呀，你这个厚道小后生，我喜欢，那，那我就不继续跟你客气了。 那个，小李，你什么时候不忙了，或者放长假了，就来福建我家里玩，我们这边可是有很多你没吃过的好东西的。 你要是不来，我就专门去深圳接你，你要是不想麻烦我这个老头子，那咳……咳……” 一听施伯说着话就开始咳嗽了，李哲感觉今晚或许不适合跟他多聊了，还是让他继续多静养的好。 他赶紧给施伯保证道：“施伯伯，您既然这么逼我做选择，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您看这样好不好，明年，最迟后年，我到时候带着女朋友去您那儿做客。 施伯伯，我可先给您打预防针了，到时候我俩要是去了，是要在您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您可不能赶我俩走呢，呵呵” 李哲这话，让施伯在那一头一边轻声咳嗽，一边连连说“怎么会”。 说完“怎么会”，施伯小小喘息了片刻后问道：“小李，你现在谈女朋友了么？ 之前你不是说没女朋友、要先好好做事赚钱的么？” 李哲微笑着赶紧解释道：“施伯伯，我还没有正式的女朋友，我是说明年。 那个，我现在倒是遇到了不错的，在考虑要不要谈。 不说这个了，施伯伯，我感觉您现在说话还比较吃力，那您先好好歇息吧，过几天我等您好的差不多了再给您电话” 李哲刚说完，他听到那头的施伯又轻咳了两声。 随后施伯继续说话了：“小李，其实做事挣钱和谈对象也不冲突的。 钱可以慢慢赚，好姻缘可是不等人的，你看我，当年刚出去闯荡，一穷二白就和老伴儿结婚了。 咳……咳……那我先不说了，过几天我好些了给你电话” 施伯说到这里，李哲又听到他咳了两声，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就先挂了。 结束了和施伯的电话，李哲又发了会儿呆，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要是我明后年真去施伯伯家做客，陪我去的会是谁呢？苏雪晴？还是何琪柔这家伙？” 对于这个问题，李哲暂时还无从回答，他甚至莫名的就越想越烦躁。 既然如此，他直接打开了酷狗音乐，找了些儿歌和热血战歌听了起来，一边听就一边逛网店了。 两个小时后。 九点左右，李哲出门下楼了一趟，将广西仔拉的几个网店订单的商品寄了出去。 寄完快递，他在房东小院儿门口停了下。 他打算去新木村街上去溜达下，能帮杨欣蕾的小吃摊吆喝几声也好。 然而，李哲还没走多远，他随口打了个哈欠后，突然就感觉没劲了，就特别想回去早点洗漱然后上床躺下“入土为安”。 原地愣了愣，他不想去街上了，便又开始原路折返。 然而，他还没走到自己所在的楼层，在楼梯间就接到了个电话，是有三四天没联系的何琪柔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李哲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道：“干嘛？我好困，我要洗澡睡觉了。 你有事就快说吧，没事我就先挂了啊” “臭摆摊的，你，你干嘛？现在我除非跑你公司去，否则就不可能再见到你的人了是吧？ 我，你给我那客户签合同打款了，三千块提成耶。 我，我现在老地方等你，我想请你吃个豪华猪脚三拼饭以示感谢” 电话那头，何琪柔说话的语气，又是少有的卑微客气了。 李哲确定，自己此刻没任何生她气的意思，他真的就只是犯困想睡觉了。 对于何琪柔的质问和邀约，他又打了个哈欠后，压根儿就没心思解释了，他暂时停在了楼梯拐角处。 他一手扶着楼梯不锈钢护手，一手举着手机继续淡淡道：“喔，何大恩人，那恭喜你。 你不用客气的，我只是物尽其用，吃饭就不用了吧。 我不饿，我现在真的没劲，只想洗澡睡觉” 李哲这番没有丝毫热情的话语，顿时让电话那头的何琪柔陷入了沉默。 “那，那我挂了啊。现在还早，你赶紧吃了早点回去吧。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会担心的，就这样了，拜拜” 何琪柔不说话，李哲也没心思等她回应了，最后交代了两句就直接挂了。 十几分钟后。 李哲已经洗漱完毕回卧室关灯躺下了。 又过了几分钟后，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精神也越来越恍惚，他马上就得彻底睡过去了。 就在这会儿，他听到大厅的入户门开了，发出了悦耳的吱呀声。 再然后，过了不到十秒，他听到了杨欣蕾在大声敲自己卧室门。 “李兄，李兄，你救命恩人何美女来了。 她，她说有急事联系不到你，就让我带她来家里了” 听了杨欣蕾的叫门声，李哲一听姓何的竟然找上门了，他顷刻间睡意全无，瞬间就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第275章 美人在床 第275章 美人在床 “我滴天啦，你还找上门来了，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对于何琪柔这种不搭理就登堂入室的做法，李哲此刻的内心实在是无语的很。 然而，他刚打开卧室的灯，何琪柔的声音就紧接着从门外钻了进来。 “姓李的，你，你是不是感冒发烧头痛了？我，我给你买了药拿过来了” 听清了何琪柔的意思，李哲登时更无语了。 他本来是刚来点气了，气不过这家伙的逼人太甚，但对方的解释却让他感受到的是满满的关心，而非无理取闹。 这样的家伙，让他怎么好意思生气？ “我滴姑奶奶，我谢谢你的关爱了哟。 你没听清楚么，我说了我只是困了想睡觉，我有说我头痛发烧感冒吗？ 我这么大个人了，一直都是一个人，我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的，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你等等，我，我马上起来，我真是服了你，我刚都要睡着了的” 李哲一边连连摇头叹息着解释，一边赶紧穿衣服下床。 一分钟后，他打开了卧室门。 结果，李哲刚打开门，黄色外套加牛仔裤的何琪柔，像个女干部一样，昂首挺胸背着手，手里拎着一袋子药，趾高气昂的就大步迈进了他的卧室。 李哲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进卧室四处乱瞅的何琪柔，他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就在这时候，杨欣蕾站在李哲卧室门外，挠着后脑勺对他说道：“李兄，我，我给你把人带来了。 我的小吃摊还摆着在，现在只有死胖子在那里，那，那我先去街上忙了喏” 李哲瞟了一眼卧室内还在东张西望的何琪柔，又和门外一脸呆萌的杨欣蕾对视了一眼。 他此刻只想对杨欣蕾说：杨兄你糊涂啊！你不该引狼入室的，以后让她轻车熟路，你兄弟我可就永无宁日了。 念及此处，他摇头苦笑摆手道：“行，那欣蕾你先去忙吧” 很快杨欣蕾就走人了。 至此，出租屋里就剩下一对孤男寡女。 也是至此，李哲才反应过来，刚才应该把杨欣蕾留下的，但人已远走，他只能作罢。 背靠着门框，他颇为无奈的对着何琪柔问道：“你到底在看啥？我屋里又没藏宝贝。 你，你快出去吧，你要聊天咱去厅里。 最好一起下楼出去走走，马上就十点了，你还不赶紧回去” 何琪柔一听，立马不四处乱看了。 她转身面向李哲莞尔一笑道：“你屋里还收拾的挺干净整洁的，挺好，不是个邋遢鬼。 不过，你这么急着送客，你到底在怕什么喔？怕我吃了你呀？” 李哲一听直接点头。 “对呀，怕你吃了我，更怕我自己忍不住把你吃了。 现在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很不好，很不安全的，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赶紧出去吧你，你不是要请我吃豪华猪脚三拼饭嘛。 我现在饿了，咱赶紧去吃，然后我送你回去，这你满意了吧” 面对李哲的卑微乞求，何琪柔直接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看向了他的床铺。 “一个大男生，用这么粉的三件套，你好变态，不过挺好看的，我也喜欢。 我之前请你你不吃，不好意思，现在我也不饿，我也跟你一样困了想睡觉了” 何琪柔说到这里时，突然冲李哲一个坏笑。 然后她将手里拎着的药往李哲床上一抛，自己就直挺挺的躺在了他床上。 再然后，她还装模作样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含笑熟睡的姿态。 对于何琪柔这过于放肆的举动，李哲直接震惊当场目瞪口呆了。 但是，他实在不敢多看何琪柔这副，四仰八叉直挺挺的睡姿。 人漂亮又性感，身材太过火辣劲爆，太容易让人吞口水、身上燥热、忍不住干坏事了。 只是看了三五秒，李哲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直接转身出卧室去客厅，坐在沙发上连喝了三杯冷开水，这才把一颗躁动的心恢复平静。 喝完水，他开始大叫了。 “何琪柔，你赶紧从我床上起来，已经十点了，我室友和哥们儿马上就要回来了。 求你给我留点面子嘛，不然到时候我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人家还以为我已经把你那个了呢” 哪知，李哲的再度乞求，似乎依旧不管用。 只听何琪柔在他卧室里继续笑呵呵回道：“那样多好啊。 你就直接宣布我是你正式女朋友得了，我也就不用等你到年底了。 要不，你过来，咱俩干脆一步到位把关系坐实好了，你现在要我现在就给，我绝不后悔” 面对何琪柔这真假虚实难辨的话，李哲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似乎是真困了要睡觉了，此刻不由自主就又打了俩哈欠。 哈欠打完，他望着天花板发呆了近十秒，突然就有主意了：既然正常送神难，那就耍个心眼儿调虎离山。 于是李哲说道：“何琪柔，你是真想我把你要了是吧？行，走，去街上，开房去，现在就走” 他此话一出，他卧室里床上的何琪柔来劲儿了。 “真的？臭摆摊的，我不信，你耍我，你想骗我出去吧，我又不是傻子” 李哲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精，但想到周森，还有周森那几个让自己在梧桐山上社死的好东西，他还有说辞。 “骗你我是王八蛋，你真要给我，也不想现在就怀孕吧。 我都没谈过恋爱，我家里怎么可能准备那东西，咱一起出去，买了东西就去开房嘛” 李哲刚讲完道理，何琪柔的回答又一次出乎他意料。 “你，你现在可以去买回来嘛，笨蛋。 我，我觉得第一次还是在你的卧室里最好，最有纪念意义。 李哲，我是说真的，今晚，就在你床上，我真给你，我真的愿意，绝不反悔” 何琪柔说到这里，李哲感觉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已宣告失败。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或许是黔驴技穷气急败坏了，也或者是他心里那股源自一耳光的无明业火又上来了。 他莫名其妙就不大耐烦了，腾的一下就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快步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后，李哲心一横，直接厉声下起了最后通牒。 “何琪柔，还记得我反复跟你说过的一年之约互不侵犯么，我不是开玩笑的，可你置若罔闻老是违规。 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取消约定放弃你？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你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逼我？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你很烦呢” 李哲的话语，语调很重，警告的意味也很浓，他极少用这种严厉高亢的腔调跟人说话，特别是跟女生。 他发泄完，何琪柔迟迟没吱声。 第276章 让人欢喜让人忧 第276章 让人欢喜让人忧 一二十秒的沉默后。 何琪柔从李哲床上起身走出来时，两行热泪划过了脸庞。 李哲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可怜样，顿时没脸凶巴巴了，表情也变得难为情了许多，目光也闪躲起来。 他突然就很后悔了，刚才实在不该这么不耐烦的。 何琪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面无表情的从他身前走了过去，然后默默开门出去了。 七八秒之后。 随着入户门被轻轻带上，屋里的李哲，重重一拳砸在了雪白的墙上。 顷刻之后，他面色悔恨的垂下手臂时，墙面上留下了四个小血点。 一分钟后，李哲自言自语沉重“哎”了一声，给了自己一耳光后就开门下楼了。 他得去追何琪柔，道歉安慰加送其回宿舍。 再过了不到一分钟，他追上了行走在小巷子里的何琪柔。 他没好意思开口，只是静静的跟在对方身后几米开外。 何琪柔应该是听到身后有人跟着了，估计是有些担心害怕，便回头看了一眼。 一眼过后，她扭头继续前行，而且脚步明显加快。 李哲也跟着加快脚步，他听到了何琪柔的抽泣声。 一前一后走了两三分钟后，两人到了灯火通明的新木村街道马路边，李哲依旧跟何琪柔保持着几米的间距。 又走了几分钟，他感觉前面的何琪柔还在流泪哭泣，那家伙还不时抬起衣袖在脸上擦拭着。 此时此刻，李哲感觉自己不能继续当间谍尾巴了，得追上人家好好赔不是了。 于是乎，他瞬间提速，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何琪柔与其并排了。 欲言又止了几次后，他侧着脑袋看向哭花了脸的何琪柔怯声到：“琪柔，对不起。 我错了，刚才是我的不对，我情绪化了，不该那么跟你说话的” 何琪柔似乎还在气头上，压根儿就不鸟李哲，她头都没摆一下。 她低垂着脑袋，继续迈开步子就直接朝马路对面穿了，完全无视来往的车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看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轿车，李哲心里一个紧张担心，小跑几步后一把抓住何琪柔的胳膊，两下就将其拖拽回了马路边。 松了口气后，他也不顾何琪柔的糟糕心情了，当即就说道起她的冒冒失失魂不守舍来。 “你干嘛？心情再不爽，也不要做傻事蠢事白痴事好不好？ 你能不能像个23岁的成年人？能不能稍微理智成熟点？ 你这么情绪化，我要是真跟你一起了，我感觉你都不是我女朋友老婆，而是我还在读学前班的小妹妹” 何琪柔傻愣愣的站在路边，一边从衣兜里掏纸巾擦脸，一边就瞪着李哲辩解起来。 “你认为我很幼稚是吧？你知不知道，我也只是在面对你的时候，才这么患得患失情绪化。 你让我很放心，又让我很担心你还喜不喜欢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让你喜欢满意的。 我也知道你不太喜欢我现在的某些样子，我也想改的你喜欢，可我就是做不到也坚持不下去，你让我怎么办？” 何琪柔的这些话，李哲一时也不好解释劝说。 他看着已经可以过马路了，便一声不吭的拽着何琪柔过去了。 到了马路另一边，他只用和何琪柔沿着人行道直行，然后左拐走一段草坡小路，一二十分钟就能将其送到目的地。 松开拽着何琪柔的手后，为了防止这家伙又魂不守舍窜公路上去，李哲走在了紧挨公路的一侧。 一边和何琪柔并排前行，李哲也对着她吐槽起自己的烦恼不爽了。 “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办，我还不是一样。 我没认识你之前，我虽然光棍一条也是自得其乐的，也过的很舒心自在的。 我吃得饱睡的香，跟我老妈在老家养的那两头年猪一样，吃喝拉撒不愁没任何烦恼。 我一直自认为情绪很稳定的，但现在和你认识相处久了，我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有时候我乐的像个傻子白痴神经病，有时候我莫名的就抑郁烦躁想打你一顿” 李哲还没说完，何琪柔冷不丁就狠狠捶了他胳膊一拳。 她随即气愤道：“你神经病啦，你抑郁烦躁了打我干嘛？” 李哲既不躲闪也不解释。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后继续抱怨道：“我以前都是一觉到天亮自然醒，而现在呢，动不动失眠睡不着。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又对你有喜欢，我早跟你躲猫猫玩消失了。 有时候我真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丢给野狗吃了，然后做个没感情的搞钱机器人” 李哲终于一吐为快了。 他话音刚落，何琪柔破涕为笑，雨点般的小拳拳，一下接一下的就捶在了他胳膊上。 还好，虽然何琪柔攻击频率很高，但力道却很小，李哲一点都不觉得吃痛。 何琪柔一边捶他一边“赞同”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一样，都是被你害的。 你就会躲猫猫玩消失，动不动就当缩头乌龟，有时候我也想打你一顿，真是的。 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也不敢打扰你，一到晚上都是凌晨一两点才睡着，天天起床眼眶都是肿的黑的，老被别人笑话” 李哲一听突然就乐了，他不大相信自己的影响有这么大。 他歪着脑袋笑对何琪柔问道：“真的？我看你现在眼睛好得很嘛” 何琪柔一听，狠狠蹙眉瞪了李哲一眼，随即解释道：“我是说前两三天。 今天是因为我开单了，晚上打算请你吃饭和你见面的，所以昨晚心情好嘛，所以才睡的踏实的，笨蛋，白痴” 李哲一听，顿时感觉自己今晚对何琪柔的态度真的不对，很不厚道。 他笑呵呵的亮起了自己右手破皮出血的地方，大大方方的递到了何琪柔眼前。 “琪柔，今晚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应该对你有话好好说的，不该对你来情绪发火的，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的。 喏，这是我对自己冲动的惩罚，我保证下不为例了，可以吧” 何琪柔见状，一把抓住了李哲的手腕儿。 她一脸心疼的责怪道：“你傻呀，你白痴呀，你给我道歉就好了，干嘛对自己这么狠。 上次打你耳光，我真的后悔死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后悔。 我觉得你确实脾气一直挺好的，你今天对我这样，是不是跟我那一巴掌有关系？是不是你对我真有心结了？ 要不，要不你现在也打我一耳光？ 我绝对不还手，也不怨你，咱也算扯平了，我不想你老因为这个跟我有隔阂” 李哲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脸蛋那么漂亮，我舍不得给你打花了。 再说我从没打过人，更别说女生了，而且你还是我救命恩人，我还喜欢你呢” 第277章 我不骗你 第277章 我不骗你 晚上十一点。 李哲躺在卧室床上，又开始像个傻子一样暗自发笑了。 今晚送何琪柔回去，他全程除了挨过何琪柔一通温柔的小拳拳，是一点儿“危险”都没有。 何琪柔一没往他背上跳，二没有强迫他亲吻吃豆腐，三没有跟他提开房、同居、给他。 她老实的有点不像话，让李哲很有点不适应。 而且李哲将其送到目的地准备返程时，何琪柔又对他敞开心扉，说了一通没羞没臊的话。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你到不可自拔了，所以才会老想和你搂搂抱抱做些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这样，那以后我克制下自己好了。 估计是和你之前说的一样，我是从心理性喜欢，到生理性喜欢你了。 你那么优秀，又高又小帅，又有口才能说会道，工资收入也高，人还大方慷慨有趣体贴。 你这样的男生，是个女生都会喜欢的，你越本分越克制你自己，我就越想要，就越想早点占有你……” 由于太乐呵了，李哲一个不不注意，暗自偷笑竟然笑出了声儿，一旁睡地铺的萎哥有意见了。 “李哲，你干嘛傻笑？ 我听欣蕾说，那漂亮女生今晚都来这里了，我也看到她了的。 欣蕾出去后，屋里就剩你俩了。 你老实交代，我和欣蕾摆摊回来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和她偷偷摸摸干坏事了？” 李哲听闻萎哥此言，嘴里直接“切”了一声。 然后他辩解道：“瞎扯，他是我救命恩人，我跟她啥事都没干。 我的童子身还在的，修炼了二十几年，哪能随随便便就丢了喔” 萎哥不信，他继续问道：“你送她回去我都看到了，她好像很不开心呢，貌似在哭。 你敢说她只是你救命恩人，不是情人女朋友？鬼信，身材这么好谁扛得住哟。 你到底是不是强迫人家硬来了？还是人家愿意但你没采取措施，所以让人家后怕了？” 李哲实在没想到，萎哥这个平时一点都不骚的稳重网虫，竟然能飙出这种露骨的推理分析来。 他长叹一声后感慨道：“萎哥，我知道你每个月都能开个小单，那是要几把刷子的。 你的脑子，就是经常琢磨分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练出来的么？我真是服了你，亏我还叫你哥。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还信不过我啊？等我真的有了，你问我一夜几次我都不瞒你” 李哲义正严辞还以露骨，萎哥似乎还害羞上了，他认怂道：“好吧，你够坦诚，我信你。 不过嘛，我说句良心话，李哲你可不能怪我，你俩要真有一腿，我是不看好结果的，我觉得你俩不大合适。 那女生是很性感漂亮，但我觉得她不是你的菜，你性子柔压不住她的，除非你想做第二个周森” 萎哥太过耿直的话，让李哲有些不屑一顾。 他立马反驳道：“我做第二个周森？我压不住她？ 怎么可能，她其实跟你一样，耿直实在很好相处的。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她确实比较奔放洒脱，这一点我真有点扛不住” 言至于此，李哲话锋一转，直接问起了萎哥和杨欣蕾的那点事。 萎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他缓缓道：“不急，慢慢来，细水长流嘛，日久生情嘛。 你没看我现在天天晚上陪她出摊么？她其实很靓的，我得守着，以防别人惦记。 我想好了，以后少包夜、好好开单、出点像样的业绩，先攒点小钱钱再说。 我还得减肥，至少减个三五十斤，不然一直被她嫌弃叫肥猪死胖子，那就真没戏” 萎哥的话，李哲很赞同。 萎哥的现状，他也很羡慕。 目标单一明确，全心全意主打一个陪伴，互相嫌弃又相互体贴关心，一条道走到豁然开朗那一天便好。 至此，两人也未再多言。 卧室里再次恢复寂静后，李哲的心里却陷入了短暂的不平静，全拜萎哥的不看好、不合适、压不住之说所赐。 还好，他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人左右想法的人，到底合不合适，他觉得眼下拍板还为时尚早，因此他最终选择了无视。 时近半夜十二点。 李哲趴床上正要睡着时，他枕边突然有了微弱的亮光。 他拿起手机一看，何琪柔刚发来了一条短信。 “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以后不会勾引诱惑你干坏事了吧。 你之前说的大鹏湾春暖花开，还有我负责貌美如花在家带娃，我可都记着的。 下周日，我要你陪我去爬梧桐山，我虽然去过，但还没和你一起去山顶看过大鹏湾，你不能说不去，晚安” 看完短信，李哲咧嘴一笑。 他不相信何琪柔能在游人如织的梧桐山把自己怎么样，他也相信何琪柔是在改了。 于是乎，他果断回道：“没问题，就我俩，我陪你去，晚安好梦” 一夜过后。 周日上午九点。 李哲睡了个大大的懒觉后，揉着惺忪睡眼翻身一瞅，萎哥的人已经不在了。 “靠，啥时候出去的？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怕不是昨晚没包夜又手痒去网吧了吧” 疑惑挠头寻思间，李哲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了。 然而，他的外套还有一只袖子没套上，枕边的手机就响了。 他麻溜的穿好外套，然后拿起手机一瞧，竟然是苏雪晴，都整整一周没联系过了。 接通电话后，李哲乐呵呵先开口了。 “小苏老师上午好啊，我刚睡醒起来呢，辛苦一周了，这懒觉睡的好爽啊。 你都整整一周没搭理我了呢，终于想起我这个人了么？” “阿哲，你不是要好好工作攒钱嘛。 为了一年之约，为了我们还能有以后，我只能先忍忍，尽量少分你的心喏，而且我自己也很忙的” 李哲一听，赶紧奉承道：“小苏老师，不愧是老同桌，体贴如你，我三生有幸” 结果，苏雪晴却没接纳他的奉承。 她严肃正经又不失温柔的反问道：“那我问你，你也有一整周没搭理我，你对得起我的体贴吗？ 我不信你忙的连给我发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深圳遇到其他喜欢的美女了？ 你要说实话喔，我不会介意的，真的。 毕竟我还不是你女朋友，而且我们已经断联太久了，我理解你” 李哲一听，他干脆就借着开玩笑说实话了。 “小苏老师，我不骗你，我还真有一个，山东妹子，住海边的，那颜值那身材简直绝了。 你再不来深圳看我，我可能要对她举手投降了，你信么？呵呵” 苏雪晴一听似乎还当真了。 “真的呀？喔，我，我不反对你有其他选择，我暂时也没资格反对。 但是我觉得这很不公平呢，她和你都在深圳，肯定相处的时间机会很多，很容易培养感情的。 而我和你断联生疏这么久了，现在又隔这么远，那我是不是没机会了哟？” 第278章 这还是你吗? 第278章 这还是你吗？ 此刻，李哲听不出，苏雪晴是在顺着自己的玩笑话继续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刮了刮嘴角，然后一本正经道：“那可不一定，其实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有一席之地。 而且咱也有一年之约，我既然答应了你会守身如玉，就绝不会随便乱来，听老师的话才是好学生嘛。 再说，你暑假过来玩儿，咱不就有机会重新熟悉了解了，我等你” 苏雪晴笑呵呵的表示：“这还差不多，我暑假肯定会去看你的” 想了想，李哲又赶紧补充了两句：“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加紧搞钱。 对我而言，钱就是底气和自信。 如果年底我还是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没底，那我到时候，就还是没胆量信心面对你。 特别是你家里人，特别是你妈，那我可就真的再次完蛋了” 苏雪晴听后呵呵直笑起来，她笑完后给李哲传递了一点情报。 “阿哲，我跟你说，就年前咱俩错过碰面那次，你猜，相亲回去的路上，我妈说什么了？ 如果是公务员，要娶我的前提是，县城一套不小于八十平的房子，再加一辆不低于十万的车，还得有至少二十万的存款。 如果不是公务员，是做生意的，那要求就更高了，资产不能少于两三百万，最好有稳定盈利的公司或者商铺。 我妈希望最好是公务员，毕竟旱涝保收稳定的很，生意人她也能接受，其他的妈不准我谈呢” 李哲一听，直接寒心道：“雪晴，按你妈这意思，我是直接被枪毙没戏喏？” 电话那头，苏雪晴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咯咯咯的笑的很是开心。 然后她坦白道：“应该是吧，按我妈的意思，你应该是没在考虑范围内了，呵呵” 苏雪晴的开心坦白，让李哲顿时觉得：自己也不用等到年底了，现在就老老实实选何琪柔得了。 叹了口气后，他开始“埋怨”苏雪晴了：“那你不早说。 你年前相亲到现在，都快个把月了。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跟我一年之约，这不是逗我玩儿嘛” 在李哲这一通“抱怨”之下，苏雪晴这才淡定悠闲的亮底牌。 “阿哲，你笨蛋啦？就算我妈不考虑你，但你是和我谈的呀，我现在可是坚定不移只认你的。 你这两年在深圳好好赚钱，你攒够了在县城买房的钱就回来嘛。 县城的房子才两三千多一平米，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就算全款最多也就二三十万。 两三年攒这些钱，你，你应该不是很难吧？ 只要你买了房，我就敢跟你一条心，我妈要是逼我，我，我就绝食给她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喔” 听了苏雪晴给的“定心丸”，李哲好好一番琢磨后，他感觉很难。 “雪晴，你让我两三年攒够在老家县城买房的钱，说实话，就我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不算很难。 但是，雪晴，我攒够钱回县城买房后呢，我和你在一起了，我能干嘛？ 县城什么情况、能有什么机会、我回去能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李哲问到这里时，那一头的苏雪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语。 李哲也没催她，缓了口气，他又继续补充起来。 “雪晴，说实话，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就算回去，我，我至少得赚够一百万，才敢比较放心的回去。 到时候买房装修买了车，身上还能有三五十万，那我刚回去那几年，才不会提心吊胆慌的要死” 李哲这一百万的数字一出口，那一头沉默不语的苏雪晴，顿时惊讶发声了。 “一百万？阿哲，你，你现在做销售，平均月收入多少？ 我算你特别牛、月入过万好了，然后你也很节省，一年十二万还能攒十万好了，那也要十年呢。 十年后我都是三十好几了呢，这肯定不行的” 李哲也没直接说自己收入多少，他只是略带不服气的嘀咕道：“不用那么久的。 不瞒你，我去年半年就赚了十万，攒下来的七万是有的，一年不就是十四万嘛，七年不就差不多了。 而且销售这一行干久了，一般收入会一年比一年高的。 这样再快一点，不用七年，五六年就够了，那咱俩也才二十几嘛” 苏雪晴对李哲这个结论还是不满意，她回应的腔调有些激动。 “五六年，那我到时候也二十八九了呢，那跟三十有什么区别嘛，阿哲，这也不行的。 女孩子就算晚婚晚育，也不会这么晚的。 到时候我同学的孩子都上学了，我爸妈绝不可能让我这么晚才结婚的” 苏雪晴说的没有毛病，李哲无以反驳，他此刻只有回以沉默。 然而，见他为难的迟迟不说话，苏雪晴突然就在电话那头压低音量放大招了。 “阿哲，我知道你为难，但我是真心向着你的，我，我想继续和你好好在一起。 我，我知道我爸妈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声和面子，这个，这个我可以帮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一边尽快多攒钱，一边和我私下把男女朋友关系坐实，我，我再找机会带你见一下我爸妈。 到时候，你不好意思说，我，我就把话挑明，我感觉到时候我爸妈就只能接受你了” 苏雪晴这番结结巴巴道出口的大招，让李哲简直惊呆了。 苏雪晴在他眼里，一直是典型的乖乖女，之前跟她前男友背着家里偷偷谈了四五年，就已经很让他吃惊意外了。 纵使两个人谈了四五年，最后苏雪晴跟人分手时，还是全身而退清清白白的，这更让李哲意外和佩服。 今天，这个跟自己断联了四五年的老同桌，这个跟自己才刚恢复联系半年的“老相好”，居然能帮自己支出这样的招来。 李哲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高中同桌苏雪晴吗？ 于是乎，他带着难以置信开了个玩笑。 “雪晴，你震惊到我了，我感觉你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 你的胆子居然这么野了？你这招狠呢，和我一起对付你爸妈，你到时候真有这么勇猛？ 你能跟我分享一下，你改变突破如此之大的经验么？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结果，苏雪晴接下来的回答，再一次让李哲意外了，意外到他感觉自己似乎露馅了。 第279章 还要我怎样? 第279章 还要我怎样？ “我哪有改变，我还是老样子好不好。 我突然这么野，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你、想重新和你在一起。 阿哲，我跟你说实话，我，我就感觉你刚才跟我开的玩笑不像是玩笑。 所以，所以我就特别有危机感，我听大学同学说过，深圳那边美女特别多” 苏雪晴说到这里时，李哲心里一惊，竟然有些得意。 他笑道：“雪晴，这倒是千真万确，深圳真是遍地是美女。 真的是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都有，你暑假过来玩儿的时候，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继续担心到：“就因为这个，所以我怕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反正我感觉你变的挺大方了。 所以我，我想赌一把，赌你再怎么变也没变坏，所以我，我想尽早跟你坐实，坐实情侣关系。 这样的话，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到时候你攒够钱回县城之前，也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对吗？” 李哲实在没想到，苏雪晴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丝毫没怀疑对方这番话的真实性。 毕竟，当初两人刚进入大学时，因为李哲的腼腆和自卑，苏雪晴就已主动放下过一次矜持了，是她主动给李哲写的表白情书。 今天，要是算上苏雪晴要和自己坐实情侣关系，那就是她第二次对李哲主动放下矜持了。 李哲此刻颇为感动。 他有些窃喜的给苏雪晴保证道：“雪晴，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大家闺秀了。 但是，如你所说，我觉得自己是变好了。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真准备好了，也定下心来要和你在一起了，即使我俩没那种关系，我也会对你一心一意的” 然而，苏雪晴接下来的话，李哲感觉，她似乎还是对自己不大放心。 “阿哲，我相信你。 只是，只是你不在身边，你那边又到处是美女，我心里就是踏实不下来。 其实我们女生，真遇到特别喜欢的人了，是真的会不管不顾特别主动的，就像我一样的。 所以我虽然对你放心，但我就是对别人不放心，我怕别人惦记你。 女追男隔层纱你不知道吗？我就怕你到时候遇到诱惑顶不住” 李哲一听，顿时笑坏了。 “雪晴，你没必要对我这么没信心吧，我可是久经考验清清白白的老光棍。 你知道我其实很怂的，我觉得只要心里还有你一席之地，我就没胆子跟别人乱来。 我是说真的，我现在是大方多了，你让我跟女生开玩笑我是真不怕，但要是真想做点啥，我会感觉是在背着你偷情” 言语间，李哲此刻又想起了何琪柔生日那晚在酒店，还有之前那次何琪柔献吻。 要不是苏雪晴这个心灵督导，李哲觉得，自己应该早已是何琪柔的人了。 此时他在笑，苏雪晴也在电话那头笑，而且笑的有些嚣张得意。 “是吗？我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阿哲，可我还是不放心，我不相信要是真有美女倒贴，你还能这么克制。 所以，所以我暑假一定要去深圳看你，要坐实咱俩的关系，让你以后一想对不起我就良心不安。 我还要给你脖子上挂个能上锁的牌子，钥匙我拿着，上面就写：李哲已有女友苏雪晴” 李哲一听苏雪晴这番振振有词的说道，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简直要笑翻了。 “雪晴，你是把我当你的宠物狗啊，还给我上狗牌？ 还有，咱俩都断联那么久了，你暑假过来就要和我坐实关系，这太冒进了吧。 你就不怕我已经成花心大萝卜了？” 李哲刚说完，那一头的苏雪晴就火急火燎发话了。 “阿哲，我又不傻。 到时候我要是发现你不靠谱了，我就不要你了，我是要先考察你的，懂不懂？” 李哲悟了，他笑嘻嘻回道：“这么说，到时候我得精心准备一下喏？ 隆重欢迎领导的视察验收？验收我这条被散养了六七年的流浪野狗？” 李哲这番形象的自嘲打趣之言，直引得苏雪晴又是一阵咯咯咯直笑。 “阿哲，你现在呀，真的是比高中时更风趣幽默了。 你说的对，你单身的这几年，就是被我散养了的，我现在要正式把你收归家养” 李哲又是一阵乐呵，换左手拿手机接听电话后，他甩着右手连打了几个响指。 然后他微微叹息道：“雪晴，我现在其实真要和你在一起的话，只有两个要考虑的方面，刚才也跟你提过的。 第一就是钱，如果我腰包够鼓底气够足，我才不管你爸妈是不是吃公粮的，我是不会怯场的。 第二个嘛，是我到时候真要回老家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在老家靠什么养家的问题” 李哲言至于此，苏雪晴在那头缓缓问道：“那，阿哲，第二个，你，现在有大概的想法和方向么？” 苏雪晴这一问，李哲便抓住机会跟她好好分析了起来。 “我的想法和方向肯定有的。第一个就是干我现在干的网络销售。 可是，我现在深圳，随便卖台机器就几千上万提成，我回县城能卖啥？ 县城能有啥网络销售？都是外面刚兴起的。 难不成我去杂货铺超市当售货员？还是自己卖猪肉鸡鸭鱼？雪晴你到时候和你爸妈不嫌我丢人么？” 李哲这一问，苏雪晴只是笑笑，然后让他继续说。 “我的第二个选择嘛，就是做生意创业了，当然了，不是卖肉卖杂货那些，是正儿八经做像样的生意。 我可是听说过的，不管什么地方，稍微有些搞头的行当，早被县城里有背景的关系户揽手里了，早没一般人的份儿了。 我一个大学哥们家里很有钱的，他爹跟他说的，不管是哪个小地方都这样，我感觉是” 李哲说完这个，苏雪晴没笑了，只是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些，然后让他继续。 “雪晴，我还想当个作家呢，还想搞创意进广告传媒公司试一试呢，我们老家县城里有机会么？” 李哲这最后一个想法甩出来后，苏雪晴沉默了好久。 然后她试探性问道：“阿哲，你不可以回来考公吗？ 反正你才刚毕业不久，你还是一本，备考又没难度” 李哲一听，毫不犹豫给否定了。 “这个嘛，我什么都想过，但从来没想过这个。 以前咱们高考后填志愿时，我家里熟人亲戚就推荐过，但我都没听。 我也没人指导，都是自己选的经济系，家里穷，我就想搞钱，其实你是知道的，我是喜欢文学的” 李哲没想到，他的否定，瞬间就惹到苏雪晴了。 “你说了一大堆，结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真把我忘的差不多了？还是从没认真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从去年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人，我又感觉你这样跟我有关系，我就想和那人分了。 现在我和他分也分了，主意也帮你出了，甚至我都决定倒贴给你来稳住我爸妈了，你还要我怎样做才满意？” 第280章 霸道行径 第280章 霸道行径 苏雪晴带着气愤的质问，让李哲又习惯性的陷入了沉默不语。 双双在电话里鸦雀无声了半分多钟后，李哲率先打破了寂静。 “雪晴，你先别激动嘛。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这几年我多搞钱，攒钱越多，到时候我和你在县城就越踏实。 实话跟你说，我到现在为止，才来深圳半年，拿一两万工资的次数就有两三次了，马上这个月发工资我又能到手两三万。 你，你给我最多三四年时间，包括今年，到时候你也才二十六七嘛，我玩命拼一把，一百万是完全有机会做到的，行吗？” 李哲话音刚落，苏雪晴直接在另一头惊呼起来。 “两三万？阿哲，你是说真的？ 你没骗我？三四年赚一百万，你真的有机会做到吗？” 李哲长叹了口气，一咬牙果断道：“雪晴，骗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你知道我说话做事很谨慎小心的，我也从来不会随便吹牛说大话的” “阿哲，我信，我相信你，原来你这么牛啊。 之前我问你，你只说能养活自己，我还以为你工资很一般呢，你干嘛这么低调？ 这样的话，四年就四年，也就是到13年喏，为了你，我可以等，但是，但是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喔。 还有，真到了那一年，你哪怕没赚到一百万，你也必须回老家跟我结婚” 面对苏雪晴的大力支持，李哲莫名的又有些担心了。 自己到时候真能赚到一百万？ 略一寻思，出于一惯的谨慎，他只是低声快言快语的回了个“好”。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雪晴，为了对你负责，咱还是先把一年之约走完再说。 我是这样想的，到今年底我入职就一年半了，工作上也进入稳定期了，到时候到底什么收入水平就显而易见了” 苏雪晴一听倒是答应的很爽快。 “好，阿哲，就听你的。 高中时你就是我心目中最棒的，我相信现在你还是，以后也是，那你一定要加油” 李哲大大的松了口气，就像是刚和大客户谈成了一单大买卖。 他赶紧乐呵道：“谢谢小苏老师抬爱，小李子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负期待” 李哲刚表态完要不负期待，苏雪晴立马就下达了一个指示。 “嗯！阿哲，还有件事，我要你给我保证。 那个，一年之约期内，你不准再喜欢别人，你必须为我守身如玉，你要经受住一切诱惑考验” 李哲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道：“啊，小苏老师，你，你这是要剥夺我的自由权利呀？ 咱可是早说好了，一年之期内，咱俩可都是深思熟虑做选择的，都绝对自由互不干涉的呢。 哪怕你相亲相上了，我都不说什么的” 然而，对于李哲的话，苏雪晴完全无视。 “我，我不管了，我现在就认定你了。 我不需要这个烂自由了，我再也不去相亲了，妈逼我去我都不去了。 为了公平起见，你也不能有其他选择了，不然你就是对我不专一，你就是花心大萝卜” 对于苏雪晴突然之间的霸道行径，李哲一时有苦难言。 说实话，这完全打乱了他在苏雪晴、何琪柔之间深思熟虑后做抉择的计划。 一年之约这条妙计，本是他给自己从容做选择的充足舒适期，现在苏雪晴直接来这一出，他就只能仓促做决定、没任何回旋余地了。 平心而论，李哲眼下对这两个人，是真的还没落子无悔的勇气和魄力。 但是，自从此挨了何琪柔那一耳光后，再加上今天此时苏雪晴这个电话。 就现在，李哲已经隐隐感觉，内心的情感天平已经在失衡了。 暗自叹息一阵后，他不想被苏雪晴盘问是否另有别人了，他只能先勉强苦笑着回了一声“那好吧”。 李哲刚勉强同意，他立马听见苏雪晴在电话那头得意的“欧耶”了一声。 “阿哲，你既然答应我了，那你就要做到喔，你也不能反悔。 如果年底你收入稳了攒钱有把握了，一年之约也到期了，到时候咱俩就正式确认关系吧。 到时候你过年回县城来看我，我，我就背着爸妈偷偷和你坐实关系得了，我陪着你破釜沉舟一回，怎么样？” 苏雪晴的这个要求，让李哲的心跳瞬间加速。 在她的引导示范下，李哲也没羞没臊的不要脸了。 “雪晴，这还是高中时的你吗？咱久别重逢刚开始，也没必要这么急躁冒进吧。 当然了，到时候咱俩真确认关系了，你这么慷慨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客气的，那时候你得体谅我光棍到23岁的不易呢” 李哲没想到，他这番实在话一出口，电话那头苏雪晴却开始害臊了。 “哎呀，好啦，我知道啦，不要说这个了，羞死人了。 阿哲，今天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我感觉安心多了，再也不怕你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要加油攒钱，以后我的工资也自己攒着帮你凑。 那我先挂了啊，我要是一直躲卧室里，待会儿老妈又会来敲门偷听的，拜拜” 苏雪晴说完拜拜就挂了电话，李哲一脸乐呵呵的连个拜拜都没来得及说。 个把小时后。 李哲在新木村街上，和广西强仔碰了个面。 他请的客，两人都吃的梅菜扣肉饭，强仔靠推单把年前欠的五百块还清了，他又预支了强仔五百块，让其帮忙继续推了。 强仔这家伙还挺精的，他对李哲也很实诚，说自己的人脉是用完了，现在他得拿李哲的钱去当“二道贩子”了。 强仔的做法是，把活儿分给他自己一些朋友挺多的朋友。 之前李哲给强仔一单三块的佣金，他给人一单两块，这样，李哲给的五百块，强仔啥活儿不干，倒一道手就能赚近两百。 听了强仔的主意，李哲笑呵呵的竖起了大拇指。 他带着几分谨慎微笑道：“强仔，你刁，你这钱赚的太轻松了。 这是你凭脑子赚的，你这样来我没意见，不过这些活儿我只当是你做的，别给我整出啥幺蛾子来了呢。 对了，还有，你要是因为这事儿跟别人搞出矛盾纠纷来了，可不关我屁事” 强仔听后拍着胸脯直言没问题，李哲便也没再多说了。 饭后，李哲打算去公司转转，主要是去看看自己的几个组员，看有没有积极上进、值得好好带一下的苗子。 不知何故，低头走在半路上，何琪柔的一颦一笑，时不时就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第281章 全乱套了 第281章 全乱套了 一番挠头思量后。 李哲感觉，既然一夕之间就跟苏雪晴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跟何琪柔的事，他必须尽早了断。 就算再晚，也不能晚于六月底，因为七月份苏雪晴就要来深圳看自己了。 十几分钟后。 李哲一路琢磨缓慢行进，终于是到了公司。 他的几个组员，加上公司其他的新人，暂时都集中在打样室另一侧的小办公室里。 三排共计十五个工位，人基本快坐满了。 站在商铺外，隔着透明玻璃门，李哲看到自己的几个新组员貌似都在，他感觉挺欣慰的。 然后，等他不声不响的走进办公室，并看清大家都在干什么时，他那颗原本欣慰的心，立马凉透了。 四五个男生，都戴着耳机，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在听歌看网页，比如铁血军事网。 还有一个，在玩单机版抢滩登陆。 “卧槽，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呢？ 虽说是周日，反正又没事，都才刚进公司，把公司资料记一记、把产品信息发几条不行么？ 想当初，我刚进公司那会儿，资料一天过，两天就开单，一个月就业绩过十万…… 这些就不说了，我可是每天300条信息，坚持了整整三四个月呢……” 一番无语叹息加摇头之中，在几个家伙终于注意到李哲、并笑呵呵叫“组长好”时。 他挥了挥手，说了句“没事，你们继续”后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回到工位坐下，李哲直接打开电脑继续发产品信息了。 现在，原本只属于他自己的三五年赚一百万的目标，已成了被苏雪晴“监督执行”的四年期死任务。 为了保质保量的完成“上级”摊牌的任务，也为了将来迎娶自己的初恋白富美小苏老师，他打算将信息量再冲个一两万条。 下午六点。 也就是工作日的晚餐时间，李哲又发了一两百条产品信息后，他带着咕咕叫的肚子回新木村了。 在家做了晚饭之后，他开始继续看网课视频自学ps。 这么有趣好玩的软件，他是越玩越上瘾了。 李哲打算早日将ps学会，以后自己网店的产品详情页，就可以自己上手弄了，而不是一直麻烦周森和他女朋友许萌萌。 晚上十点多。 自学充电两三小时后，李哲已洗漱完毕上床躺着了。 人和脑子一闲下来，他的烦恼也随之而来，苏雪晴和何琪柔，又开始在他脑子里狭路相逢了。 李哲想不通，白天的时候，自己完全是不知不觉就被苏雪晴牵着鼻子走了。 人家提的要求，他真的是没过多思考就匆匆答应了。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就算我心里还有苏雪晴，我目前对她，真有往确认关系、结婚上想么？ 我真有年纪轻轻就在县城混一辈子的想法么？ 以后，那一块钱半小时就能转一整圈的县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世界？貌似都没有！ 断联五六年的人，中间一片全是记忆空白，才刚找回联系，可怎么就一件件一桩桩全答应人家了呢？ 你不是一向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么？不是思前想后、小心翼翼，特别求稳的么？ 这次，怎么就这么草率答应人家了呢？……” 不停挠头加叹息，李哲实在搞不懂自己了。 思来想去间，他只能把原因归结于之前的遗憾，以及由此带来的深深执念了。 李哲感觉全乱套了。 去年回家过年时，他还说如果到今年年底还拿不定选谁，就干脆平均工资定结果的。 两万以上选苏雪晴，两万以下选何琪柔。 可现在呢？ 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他觉得，既然应了苏雪晴的口，要是再还吊着何琪柔，自己就不是在做自由选择。 而是在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那就是实打实的脚踩两只船的渣男了。 “就这样放弃何琪柔？放弃这个一见面就想笑、其乐无穷、欲罢不能、性感漂亮的欢喜冤家么？ 如果到三五八年后，那时的自己，会不会再次跟六七年前和苏雪晴那次一样？ 因为当初的决定，而长久的悔恨自责、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李哲一直在想，想到要放弃何琪柔时，他就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压抑难受的很。 他真没想过这么快就放弃。 哪怕在她手里挨了人生第一个耳光，李哲对她也只是隐隐的有些委屈气不过，但并没因此厌恶、疏远她。 唉声叹气好一阵后。 想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着对苏雪晴的承诺已出，李哲也不得不做起了最坏的打算：摊牌。 但是，他想到要跟何琪柔摊牌时，再一想她的脾气，又特别怕刺激到她狠狠发泄甚至做傻事。 寻思良久后。 李哲打算下次和何琪柔去梧桐山时好好摸底一下，心里有数了再找合适的时间摊牌。 “最迟就在七月苏雪晴放暑假前，或许自己对她的喜欢里，好色本能的成份居多吧…… 事已如此，那就当悬崖勒马好了，免得越陷越深，还是回归救命恩人和普通朋友好了……” 在心里暗下决心后，李哲实在受不了了。 他一分钟也不想再多想这档子事了，他翻出手机开始听歌了。 “如果祖国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随着电视剧《亮剑》的主题曲响起，李哲也跟着节奏清唱起来。 “就算摊牌也是最迟六月底的事，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去当缩头乌龟想。 老子不想了，老子再想就是畜牲，老子守身如玉就好。 先搞钱，一心搞钱能忘掉也能解决掉绝大部分烦恼的……” 半小时后。 李哲脑子里，苏雪晴和何琪柔已经结束了恶战，都从战场上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已经昏昏沉沉要入睡了了。 他枕边手机里的音乐，也不知不觉跳出了儿歌军歌的范围。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迷迷糊糊间，李哲仿佛回到了大一，回到了获知苏雪晴“另觅新欢”的那个夜晚。 痛彻心扉、悔恨交加，大半夜静悄悄的下床，独自躲在寝室外阳台旁的卫生间里，抱头噤声痛哭…… 第282章 知行合一 第282章 知行合一 这晚沉睡后，李哲又一次梦回高中时代。 高考前的那个下午，教室外阳台上，他和苏雪晴趴在护栏边，彼此间隔着一米的距离。 两人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苏雪晴一头披肩长发，仰着头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一张清纯至极的青春俏脸，沐浴在柔和的淡金色阳光下。 趁着无人注意，李哲小心翼翼的扭头凝视着她。 当时的那种暗生欢喜、怦然心动又不敢声张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记得一辈子。 次日清晨，李哲舒醒后，继续躺着醒了会儿瞌睡。 回想起昨晚梦中自己的高中时代，他觉得就像《曾经最美》的歌词一样，要不是痛彻心扉，谁又记得谁？ 要不是执念如此之深，昨天自己又怎么会稀里糊涂“着了苏雪晴的道”？ 醒完瞌睡后，李哲穿好衣服在床上又静坐深思了近半个小时。 经过这半小时的内心挣扎，他想好了，鱼肉和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安有两全法？ 事情既已如此，苏雪晴和何琪柔，他就当两人在自己心里狭路相逢已分高下了，那自己就在勇气魄力上前进一大步好了。 从今天起，苏雪晴就是他要一心一意去好好为之努力打拼的人了。 人要活在当下，更要学会珍惜，李哲已经错过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一次。 哪怕有再大的困难阻碍，他也得全力以赴拼一把，就像曾经高中三年起早贪黑只为高考一样。 哪怕最终结局惨淡，他为之全力以赴过，也就无怨无悔亦无憾，心里的执念也能彻底消散。 至于何琪柔，李哲决定，自今日起，她只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普通朋友，自己绝不能再有色心贪念。 最迟苏雪晴放暑假来深圳前，李哲必须和她摊牌，而且必须在最合适的时候摊牌，争取最大化的和平解约，不伤她身心分毫。 毕竟，抛开私下的好感不谈，李哲坚定的认为，就冲何琪柔救过自己的命，那她也是自己该好生铭记一辈子的恩人。 定下决心后，他也不再傻坐着了，他感觉暂时卸下了一块巨石，心里舒坦多了。 上午快十点时。 李哲处理完手里的重要紧急事宜，决定去旁边自己组员所在的小办公室看看。 昨天是周日，这几个屌毛哪怕都在玩，那也是公司默许的，他就算是组长也不好多说。 但今天已经是新一周的周一了，而且现在是工作时间，要是逮到有人在不老实，那他可就有话说了。 李哲大学就是学的经济管理，知道自己要带队伍后，最近也一直在网上恶补“管理之道”。 而且，在帮施伯写博客文章时，施伯创业管厂子的一些故事包括经验教训，他在反复修改文稿时也没少消化吸收，这也算是他劳心费力给人帮忙的一点额外收获了。 这些东西，他以后要真有本事创业当老板，那是必须具备的能力。 所以，趁着现在当芝麻官的机会，他也正好知行合一的实践锻炼一下。 朝小办公室走过去的路上，想起第一次去工厂吃饭时“土匪”黄总的做派，他打算等下有机会的话，就尝试下胡萝卜加大棒的恩威并施之法。 思索间，李哲已经穿过打样室到了小办公室门口。 估计是老天爷成全，他的人还没走进去，一眼就瞟到了门口右手边的刺猬头刘春来。 刘春来是李哲前几天刚从平湖广场招来的，今天是入职第四天。 此时此刻，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玩系统自带的扫雷游戏，他脖子前伸，一双眼睛都只差贴电脑屏幕上去了。 李哲见他踩到炸弹后，趁着他要再来一把时咳嗽了一声。 刘春来先是一愣，然后脑袋一甩，直接跟李哲来了个四目相对。 李哲一脸微笑的看着这家伙。 刘春来看着心理素质很不错，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带几分无所谓，比李哲自己刚入职第一天差点被炒鱿鱼时淡定多了。 见组长在笑，刘春来抬起右手挠了挠刺猬头，随即也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李组长，我，我刚玩儿。 我也是记资料记累了才调节一下下的，真的” 李哲继续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居高临下直视着刘春来的双眼道：“喔，可以理解，但你是已经学习过公司规章制度的人了。 这会儿要是老板下来撞到了，你猜会怎么样？ 她会直接指着你鼻子让你立马滚蛋的，这是原则问题，下不为例，也别让我再逮到。 你要放心大胆玩，就争取早点出单转正，到时候只要你有业绩，你就当我不存在，我甚至帮你换台好电脑让你玩都行” 刘春来听后，对着李哲连连点头保证下不为例。 同时，这家伙又似乎不大相信李哲最后说的那些话。 “组长，真的？我只要出了业绩，你就不管我？还给我换好电脑？” 李哲重重拍了下刘春来肩膀。 “千真万确，只要你有业绩保证，什么都好说，公司里很现实的。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如果只是想在这里混底薪，一个月九百多还得扣三百六，平均每天八小时才赚二十块，我是真替你不值。 你之前在工厂干流水线，一个小时再低也不至于才两块五吧？你来这里是奔着提成来求财的对吧？ 如果来这里反而连工厂都不如，你觉得自己来的值么？ 去干个临时工，干一天歇几天不比这里爽多了呀？还没人盯着，你说对吧” 李哲这番话，其实不单是说给刘春来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其他几个组员听的。 这几个人，都是厂里出来的。 待他说完，刘春来若有所思不淡定了。 这家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对着李哲尬笑着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低头看着桌上的纸质资料、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哲也不再跟刘春来多说，他和其他几个组员一番简短交流之后，就略带心事回自己办公室了。 他感觉，自己这个刚从大学出来的人，跟这些初中毕业就进厂、已经在厂里干了多年的同龄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隔阂和沟通障碍。 两小时后。 中午吃饭时间。 李哲本来是和周森刘昊铭在一起吃饭的，但他和刘昊铭瞎聊了几句后，灵机一动就“看上”了这伙计，便与其商量交待了一番。 午饭过后。 趁着大家都在午休，李哲去20栋旁边的报亭杂货铺买了几瓶饮料，然后把自己的组员聚到了办公室外的通道里。 他跟几个组员蹲姿闲聊了一会儿后，刘昊铭大摇大摆过来了。 李哲把他招呼到人堆里后不久，便装着联系客户走到不远处“窃听”起来。 第283章 智能机上市 第283章 智能机上市 李哲一边装模作样发短信，一边在背对着一伙人认真聆听。 刘昊铭和这些人寒暄认识了一番后，就开始以老员工加厂哥同类的身份，给众人来了个现身说法。 包括他来这里前干流水线的苦逼没盼头，再到转正前如何坚持的，再到转正后的各种舒服自在。 再到拿七八千高工资的刺激，还有公司集团化发展的大好前景、升职加薪加股份…… 刘昊铭也就初中学历，吃过工厂的苦，还是打死不会再回工厂的那种人。 他为人又耿直实在，而且他的国字脸黑皮肤憨厚相，比李哲的温润书生相也更接地气一些。 他所说的话，李哲感觉，比自己这个没进厂吃过苦的大学生，更能让这些人信服，这些人也明显更乐意听一些。 而且李哲还发现，刘昊铭和这些人融入合群的特别快，一起认识不到二十分钟，就彼此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结果，经过刘昊铭和这些人一边喝饮料一边闲聊的半小时。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李哲明显感觉：自己的几个组员做事更积极自觉一些了。 而且，刘春来这个刺猬头，竟然还跑这边大办公室来找刘昊铭请教问题了，李哲就在门口路边，这家伙却没就近找他。 虽然，李哲借力借势的方法是奏效了。 但他并不确定，这些人是被一时鞭策打鸡血了？还是有了持久努力的动力？ 他只能观察一阵再说，如果不久人又都萎了，那他就只能再想办法。 反正他现在是能理解，当初入职时老组长田帅对自己的不爽了。 很多时候，真不是为了图组长那点团队业绩分成。 而是：为了混那几百块的提成，为了包吃包住有网可上，在这里白白浪费大好青春，是真的很不值。 李哲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调动大家对钱的欲望和野心。 毕竟，愿意并能坚持做销售的人，就是冲高收入没上限来的，这也是销售这个职业最大的魅力所在。 如果他的组员能马不扬鞭自奋蹄，他这个组长才是混的最轻松安逸自在的。 从事实而言，李哲当初来这家公司，本来最关心的问题就只有钱。 如果能为以后创业混点管理经验，那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他也无所谓。 他对在公司“当官掌权”是真的没兴趣，他也特别讨厌权力场那一套，这也是他拒绝像苏雪晴推荐的那样回老家考公的主要原因。 现在他更明白，像自己这种最注重原则、最讲秩序、最棱角分明的改革者人格，除非能重塑自我，变得圆滑世故、八面玲珑、“识时务”，否则去了也混不开的。 因此，做这个组长，李哲最希望的就是做个无为的混子组长。 自己像师父萧潇这个不带兵的光杆业务经理一样，用心冲自己的业绩和收入就好。 不用在组员上花太多时间精力，组员还有自觉向前冲的积极性。 自己还能轻松顺带把团队业绩分成给赚了，这就是他除了管理经验之外、愿意做组长带人的小心思。 想到这里，李哲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还没到岗的预定“徒弟”薛婷婷。 他也不知道这呆萌可爱的小个头妹子，这个和苗苗一样的波波头女孩，是不是在随口一说糊弄自己。 反正李哲最多等她两三月。 她再不来，李哲就再招一个组员，把自己小组凑够十个人就完事了，队伍带的起来就带，实在带不动就安心做回单干户。 眼下算上李哲自己，他的小组已经有六个人了，再过段时间应该就满编满员了。 一天后。 2月18日。 下午六点多，李哲下班后便打算回家做饭吃了。 结果，他的人还没出华南城，就被萎哥给追上了。 “喂，李哲，你等等我，你走路这么快干嘛，急着去投胎啊？ 你还不知道吧，魅族m8触摸屏手机上市了，屌爆了呢。 你现在工资这么高，不搞一台么？你不搞的话，借我两千让我买一台玩玩呗” 听到身后萎哥气喘吁吁的叫喊，李哲停下脚步，转身面向了他。 他眨巴着眼睛问道：“触摸屏手机？什么新玩意儿哟？ 我又不是你那种数码发烧迷，我关心这个干嘛？你自己的手机不是好好的嘛，干嘛这么急着换？ 还找我借钱买，还两千，这么贵，你钱很多没地方花了么？真是的” 李哲疑问间，萎哥也隔着衣服拍着胸口到了他面前。 一把搭在他肩上喘息着，萎哥吐了口唾液后给他科普起来。 “魅族m8真的很屌的，480p分辨率，3.4英寸tft屏幕，内置1300mah电池，电容式触摸屏。 它搭载的基于windows ce6.0内核开发的mymobile系统，就跟个掌上电脑差不多的，后置镜头320万像素呢。 咱俩还是用的按键山寨机，跟这个m8一比，完全就是古董垃圾呢。 你不换我换，我借我两千，我最迟下下个月发工资还你，到时候我给你玩一玩，你绝对就忍不住要换手机了的” 李哲一脸门外汉模样，一个劲儿的冲说话的萎哥点头。 萎哥好不容易啦吧啦之完，李哲一本正经问道：“你说完了？ 钱我可以借你，也不急着你还的，你看我到时候羡不羡慕你嘛” 萎哥挥挥手，示意李哲跟他一起继续走了。 李哲会意，他刚迈开步子，萎哥就又津津乐道起来。 “你不信算了，你看嘛，手机行业绝对要变天了。 触摸屏智能机的时代要来了，按键手机绝对要完蛋了。 按键手机得上下左右前进后退，麻烦的要死好不好？ 魅族m8触摸屏呢，手指一点一滑就完事，方便一万倍，完全是碾压的存在好不好？” 李哲喔了一声。 他甩开膀子继续行进间回道：“你买就你买，反正我现在不买。 刚上市的新玩意儿肯定贵，过段时间买肯定更便宜一些。 何况我的手机去年十一才买的，才用三四个月呢，做业务么，我要求又不高，能打电话发短信就好。 我家里还有电脑呢，到时候再说吧，再坏了就换，能省则省嘛” 近一个小时后。 出租屋内，李哲和杨欣蕾、萎哥开始吃晚饭了。 李哲弄了两个菜，一个笋干炒腊肉，一个蒸熟切片的麻辣腊肠，腊肉腊肠都是他从老家带来的。 杨欣蕾也炒了俩菜，一个清炒油麦菜，还有一个香菇煲土鸡汤，土鸡是萎哥从老家给她带来的。 三人愉快的吃饭闲聊时，厅里的电视在随意播放着节目。 “人生的风景亲像大海的风涌 有时猛有时平 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人生的环境乞食嘛会出头天……” 看着电视里刘德华《世界第一等》的音乐mv，李哲想起了之前和杨欣蕾上下班路上她的歌声，便又“怂恿”起她来。 杨欣蕾也不客气，当即放下了筷子，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就笑盈盈的献唱了几句。 结果，杨欣蕾的献唱还没结束，随着哐哐哐三声响，出租屋的入户门就被人敲响了。 有客登门，会是谁？ 第284章 不速之客 第284章 不速之客 李哲三人面面相觑刹那后，同时看向了入户门。 “周森昊铭萌萌小贺他们？不可能啊，是他们的话，人还没到嗓门儿就先到了。 房东？好久没上门了，就算来也是边敲门就边吆喝了呀。 何琪柔这个家伙？我去，不会吧，这两天都一直没搭理我，难不成又搞突然袭击？……” 见门外这会儿既没敲门声，也无人吱声，李哲一个猜测后，突然就有点儿慌了。 他慌神时，杨欣蕾捶了萎哥胳膊一拳。 萎哥也不磨叽，当即就起身朝门口去了，一边走一边问“谁呀？”。 “是我，我找李哲，他在家吧？” 听到门外熟悉的女声，李哲知道果然又是何琪柔，他无奈的冲杨欣蕾苦笑了一下。 萎哥喔了一声，站在门口不动了，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回头呆呆的看向了李哲。 李哲微笑着点了点头，萎哥这才把门打开。 门一开，一抹亮眼的黄色瞬间就牢牢吸住了大家的眼光。 再然后，李哲就跟何琪柔对上眼了。 何琪柔一件之前常穿的黄色薄外套，外套敞开着，内里一件米白色打底衫，依旧是傲人身材抢眼的很。 她笑呵呵的对着李哲笑了一下之后，拎着一大塑料袋东西就进来了。 李哲赶紧起身，随后挠着后脑勺尬笑道：“你干嘛？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刚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杨欣蕾见状也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对着走进来的何琪柔客气道：“对呀，何美女，一起吃点吧。 你是李兄的救命恩人好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平时还多谢你照顾我小吃摊的生意” 何琪柔将一袋子东西，放在沙发旁的地上，然后看着茶几上的饭菜笑呵呵道：“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本来是要请李哲出去吃东西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何琪柔回应时，萎哥带好门就回到沙发上，继续坐下端碗准备开吃了。 哪知，萎哥的屁股刚落在沙发上，杨欣蕾就白了他一眼，然后怒斥道：“死胖子，你白痴呀？ 让何美女坐呀，你天天来，还把自己当客人啦？” 在杨欣蕾的训斥下，李哲一脸幸灾乐祸的望向了萎哥。 “没事，我坐小板凳就行，蹲着也可以的” 此时的何琪柔，也站在萎哥旁边捂嘴笑起来。 萎哥一脸委屈的瞅了杨欣蕾一眼。 然后，他估计是觉得欣蕾批评的是，嘴里嘀咕了一句“美女请坐”。 再然后，他就拿着碗筷走到李哲旁边蹲下了。 何琪柔见状也没再客气，说了句谢谢后就挨着李哲坐了下来。 李哲憨笑着瞟了何琪柔一眼，趁着杨欣蕾还没动，他抢先一步起身就去厨房拿碗筷了。 拿了碗筷出来，他一边给何琪柔盛饭，一边瞅着对方问道：“你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何琪柔一脸好奇的看着桌上的俩荤菜。 她看也不看李哲的嘀咕道：“要你管啊？我喜欢不行呀？ 这腊肉是你从老家带来的吧？ 小气鬼，我给你带了满满一纸箱好吃的，你却一个人偷偷在家吃独食，没良心” 李哲一听，还真是有点儿难为情。 回到沙发上坐下后，将碗筷递给何琪柔时，他一脸尬笑的解释道：“哪有？ 你问他俩，今晚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些吃，我真的是疏忽。 再说我给你，你也没地方做了吃呀。 本来，本来我就准备打电话问下你，然后另外抽个时间做了请你来做客吃一顿的。 你可是我救命恩人，你看我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么？” 李哲一说到这里，何琪柔直接凑过身子就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然后她愤愤不平道：“我才不信你有这么自觉” 李哲尬笑着不做辩解。 他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你都不提前通知一下就跑过来，你不怕我们都不在么？你又是怎么上来的哟？” “我又不是跟你第一天认识，也不是第一次跟你们仨打照面，我自然知道。 你平时这时候早都在家里了，你现在又不出摊了，你还能去哪儿？ 至于我怎么进来的，上次我在楼下遇到你们房东大哥了，我刚才请他开门的” 李哲懂了。 大声“喔”了一嗓子后，他便示意大家赶紧吃饭了。 十几分钟后。 四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杨欣蕾将收拾残局的辛苦活儿丢给了李哲，然后就和萎哥出摊去了。 杨欣蕾两人这一走，屋里又只剩下李哲何琪柔这一对孤男寡女了。 他不禁暗暗叫苦起来。 因为他现在已经真是名草有主了，是真的不能还跟何琪柔不清不白了。 在厨房洗碗筷餐具时，李哲背对着大厅里看电视的何琪柔“约法三章”起来。 “琪柔，那个，我警告你，现在屋里就咱俩，我那俩朋友随时可能有需要会回来的，你别乱来啊。 咱可说好了，以后你来我这里做客蹭饭没问题，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绝对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但是咱俩毕竟有一年之约，也还不是男女朋友，所以来往得讲分寸。 所以，你一不准再进我卧室躺我床上，二不准跟我举止太过亲密占我便宜，三不准当个我朋友的面说没羞没臊的话” 李哲还没说完，何琪柔就开始大声发笑了。 等他话音落定，何琪柔的人也已走进厨房。 她一把拍在李哲肩上，脑袋凑到他脸颊旁看着窗外道：“第二第三条，为了照顾你的面子和性子，我可以答应。 但是第一条我不答应，我为什么不能进你卧室？ 我困了不能在你床上躺一会儿么？难不成我躺一会儿就会怀孕啊？ 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随随便便挑逗诱惑你的，反正每次都没有好结果，没劲” 李哲一听倒是乐了。 “那可说不准。 你要是真的在我床上躺怀孕了，我啥事没干就成孩子他爹了，那我不亏死了。 你真想躺也行，你一进我卧室一上床，我立马就出门下楼去小吃摊打杂去。 到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你的孩子可赖不到我身上” 李哲这话一出口，何琪柔立马转身出厨房了。 她一边往厅里沙发前走一边不慢道：“切，没劲。 你把我一个人丢出租屋里，我还玩个屁哟。 你洗完东西了陪我出去走走，我想和你散散步，我保证最多牵着你的手，绝不乱来” 李哲立马拒绝道：“何大恩人，恕我不能奉陪你左右了。 我现在已经是公司小小一组长了，得带十人队伍喏，我没经验，队伍不好带呀。 我得利用下班时间好好充电、学习管理之道了，还望你成全，我自当感激不尽” 李哲这一番解释后，何琪柔又折回厨房了。 “臭摆摊的，你是越混越有名堂了，你这么说，我这么请求还是耽搁你进步喏？ 那好吧，我也不是恋爱脑，你这么有上进心，我必须成全你。 以后我就尽量少来打扰你了，我得为将来在大鹏湾边给你生一窝儿女做长远打算” 听着何琪柔在自己耳边的喃喃低语，李哲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他不是被感动了，而是瞬间莫名的忧伤和心痛。 第285章 开箱有惊喜 第285章 开箱有惊喜 一夜过后。 2月19日，清晨7点多。 李哲又习惯性的坐在了床上。 说实话，他昨晚睡的不是很踏实，和何琪柔有关。 他没想到，这个让自己既大胆又害臊的家伙，现在居然这么的通情达理加乖巧体贴了。 自己让她不要占自己便宜，她就真收手老实了，自己求她成全，她不带多想就满口答应了。 而且她格局眼光也够大，都把和自己的事想到了以后结婚生子过日子上。 昨晚李哲收拾好厨房后，就回卧室充电了。 他在屋里看管理培训视频，何琪柔就着水果零食吃吃喝喝看电视，始终没进卧室骚扰过他。 九点多。 李哲结束了学习，大胆放心的陪何琪柔在客厅坐了会儿，然后才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好奇问了何琪柔一嘴。 “何大恩人，你，我感觉你最近转变好大，大的都让我有点陌生了” 何琪柔冲李哲抛了个媚眼，然后一把搂着他的胳膊。 “我之前那样子，你不是不习惯甚至讨厌吗？ 既然如此，那我改好了，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你现在是不是安心多了？” 看着何琪柔近在咫尺的甜美笑容，李哲却始终笑不出来，甚至内心似乎憋着一股什么气，很不舒服。 沉默着和何琪柔并排走了一小段路后，他深呼吸了一次，随即微笑摆头看向了何琪柔。 “琪柔，那个，你其实没必要为了我去改变自己的。 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原来的好。 不过，前提是，你稍微悠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开房、同居、我要这些字眼挂嘴边就好” 何琪柔淡淡的喔了一声，然后瞬间换了一副调皮表情。 “是不是亲你也不可以？还有，也不准强迫你吃我豆腐？ 如果是的话，我都答应你，以后我也做的到，不就是忍到年底嘛，我可以的” 李哲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低头看向脚下道：“琪柔，谢谢你的成全。 那个，我的意思是，在我最终告诉你我的决定之前，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加好朋友，好么？” 何琪柔一脸甜美的笑容依旧不变，她一脸轻松的无所谓道：“好的。 你嘛，慢性子，喜欢细水长流日久生情，那我成全你好了。 我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霸道了，不该因为很喜欢你就一次次逼你的，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会好好改的” 几分钟，李哲将何琪柔送到了宿舍楼旁的小巷子尽头。 “臭摆摊的，你要继续加油，我看好你，以后我会少打扰你工作赚钱的。 不过，这周末你要陪我去爬梧桐山看大鹏湾的，这个不能失约。 再见，嘛，爱你” 分别时，何琪柔最后对着李哲鼓励加提醒后，隔空投喂了他一个带着媚眼的飞吻，随即便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此时此刻。 李哲坐在床上，他脑海里，又出现了昨晚何琪柔转身离开时，那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背影，还有她那一头标志性的波浪卷。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这个连自己再明显不过的玩笑话都较真的笨蛋，他真是服了。 他不是在后悔已经做出的选择，而是在担心。 他担心到时候和何琪柔摊牌时，无论是她还是自己，两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心情和反应，特别是她。 两小时后。 李哲的人已经坐在了办公室工位前。 何以解忧？唯有认真工作好好搞钱。 又过了两小时。 上午十一点多时，李哲刚打完一个样品要给客户寄出，顺丰快递的派件员就找上他了。 接了电话，他出办公室跟派件员一碰面，再拿起快件一看，竟然是温州娟姐寄给自己的东西。 一晃，从月初给娟姐寄腊肉时算起，李哲已经整整半个月没和她联系了。 毕竟娟姐并不是他的客户，只是已经成交的客户的好朋友而已。 签收了快递以后，李哲回到办公室拆箱一看，他简直惊呆了。 娟姐一口气给他寄了三套春夏装，都是衣服加裤子成套的。 上次他跟娟姐联系时，娟姐就说过要再给他弄两套衣服过来的。 他当然还说的不要，而且只当是搭口话并没当真。 此刻他将纸箱放在工位下面时，一旁的师父萧潇，也好奇的凑过来低头扒开纸箱看了一眼。 “衣服？这么多？你网上买的呀？有钱人喏” 李哲有些得意，也没想瞒着师父。 他偏过身子靠近萧潇，随即低声笑道：“不是我自己买的。 一个客户的好姐妹送我的，她想包养我，哈哈” 李哲此番真话一出，萧潇对着他龇牙咧嘴嫌弃起来。 “真的假的？就你？ 女的包养男的？富婆包养你个小白脸？我不信，你就会不正经” 李哲嗤之以鼻的“切”了一声，随后嘴巴嘟向地上的纸箱道：“骗你干嘛？ 你自己看快递单，真的是富婆姐姐，不过她现在是把我当小弟弟看的” “切，我就是不信，不理你了” 萧潇还是不信，快递箱也没看就认真聊客户去了。 李哲也拿着手机起身出办公室了，他得赶紧给娟姐打个电话表示感谢。 可是，走到通道内人少之地时，他正要拨号又犹豫了。 “都这个点儿了，娟姐不至于还在跟她哪个男朋友亲热吧？那可又要尴尬死了。 要不发个感谢短信算了？可是，人家对你这么好，你一条短信就完事了？也太没诚意了吧……” 一番琢磨后，李哲还是拨出了娟姐的号码。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娟姐先开的口。 “李哲弟弟，衣服收到了吧！ 怎么，姐不意思意思，你就不搭理姐了呀？” 李哲一脸憨笑赶紧否认道：“娟姐你说的哪儿的话哟。 我现在业绩压力特别大，还要带新招的组员，真是忙死了。 不过姐，忙也不是借口，这半个月我确实对你疏于关心，我错了。 你对我这么好，我又忘恩负义，我该自罚。 这样，姐，今天下班我就去买一套上好的化妆品，然后立马用顺丰给你寄过去，以示我知错就改的决心和态度，可以吧” 电话那头，娟姐似乎又在吞云吐雾。 李哲在听她吐了长长一口气后，也听到了她的呵呵笑声。 “李哲弟弟，这么说你是升职做管理了哟，恭喜，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化妆品的钱你就别破费了，我不缺，还都是国外大牌，你实在想报答，就来浙江陪我玩儿两天就好。 我开车去深圳看你也行，我出食宿玩乐的钱，怎么样？” 第286章 大姐的调教 第286章 大姐的调教 李哲一听，当即怂了。 他赶紧笑哈哈的打马虎眼：“姐，你别老是逗我嘛，我胆儿小，你是知道的。 你再吓我，我，我可就把姐你的好意原路寄回了呢” 李哲此言一出，娟姐在那头笑着反问道：“李哲弟弟，是你想歪了，我现在是真把你当弟弟看了。 我是说，要么你来浙江，我和你赵姐带你出海玩儿去。 要么我去深圳看你，和你一起去好玩的地方逛逛。 上次我和老赵去你那儿，都没好好逛过的” 听娟姐这么解释，李哲很有些尴尬。 原来娟姐已经正经对自己了，是自己开始思想龌龊不正经了。 还好，李哲自从经历了上次和娟姐通电话的尴尬场面后，现在面对她已经厚脸皮多了。 他嘻嘻哈哈道：“姐，你，你这是故意给我挖坑吧” “哪有，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 不过这是好事，不然我会感觉，你一个21世纪大好青年，就跟个老古董一样的。 到了沿海大城市，就要学会直面本性现实一点，学会开放、包容和接纳。 要有胆量尝试一些新鲜时尚的思想和事物，懂吗？” 面对娟姐的教导，李哲笑呵呵的喔了一声，然后自嘲道：“姐，我知道了。 我是山里人，家里穷见识短，又才刚出来见世面，思想确实有点跟不上时代潮流。 那这样好了，姐，以后你多带带我呗。 除了恋爱感情这块儿，其他的新鲜事物，我都愿意跟着你去了解。 至于是否尝试，那我得看情况” 李哲刚说完，就听见娟姐在那头又长长的“噗”了一声，肯定又在吐烟雾了。 “可以！对了，之前你给我看照片的女孩儿，你不是分了么，现在你是单着喏？ 是打算先一个人好好搞钱？还是又有新欢了？需不需要姐给你介绍个我们这边的？ 你这种性情的男生，挺适合找我们江浙的女孩子做老婆，温婉贤惠又水灵，很会疼老公的……” 忽然被娟姐提到这一茬上，李哲起初还有点懵。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点：自己当前最大的烦恼，或许可以请教娟姐这个眼光毒辣的情场老手，去听听她的建议。 心思一起，他赶紧回绝道：“娟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能不要你帮忙介绍了” 接下来，李哲也不墨迹，直接就把苏雪晴和何琪柔亮出来了，把两人的情况和自己的考虑、顾虑，都做了比较详细的陈述。 三五分钟后，他终于陈述完了。 然而，对于他的难题，娟姐并没有急着给意见。 她笑呵呵的调侃道：“你还蛮厉害的嘛，这么快就有两个不错的女孩可以挑了。 姐最后问一次，你姐我真的不差的，你是真不考虑么？” 李哲几乎不带犹豫的回应道：“不考虑！ 姐，我都把你当亲姐姐看了，我再还得寸进尺有这种龌龊的想法，那我不就是畜牲嘛。 我可能思想确实很古板传统，我找女朋友只想找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或者小我几岁的。 姐你真的是无敌的好，又漂亮又有钱，只不过你大我八九岁了，我是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李哲这番自认为圆润又滴水不漏的俏皮话，似乎让那头的娟姐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是，娟姐不愧为娟姐，李哲想靠这番话拿捏住她，也是不大现实的。 “李哲弟弟，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你姐我是见识到长进了。 放心吧，姐逗你玩儿的，我不会强求的。 你呀，还是太年轻太嫩了，你是还没体验过和大姐姐恋爱相处的乐趣，否则你就不会这么干脆的拒绝了。 姐比你大那么多岁，那就意味着人生阅历比你多很多，很多方面经验也比你丰富的多，是可以引领你的。 你不懂其中滋味的快乐美妙，你懂我的意思么？” 娟姐的这番话，李哲这个闷骚货自然懂，但他听后仍觉得尴尬难为情。 于是乎，他一本正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 “姐，我不懂！你说得对，我知道自己很嫩的。 不瞒你说，我还从来没跟女生有过太亲密的举动” 李哲说完，电话那头的娟姐咯咯咯的笑的很是开心。 笑过之后，娟姐开始正式说她自己的看法意见了。 “小李弟弟，我个人的话，更喜欢你说的那个山东女孩儿，跟我一样开放随性洒脱大气。 而且她跟你家境门当户对，你其实骨子里有点闷，需要她这样热情的女孩子带动的，你俩在一起才更活跃有趣。 而且，像她那样的女孩子，那方面肯定更主动更有情趣，这不正是你们男的骨子里求之不得的东西么？ 温柔贤惠的传统女孩子是挺好，但往往某些方面也挺古板无趣的……”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 他有些不明白，娟姐为什么老爱往男女之事那方面聊。 同时他还感觉，娟姐或许是因为性情相近的缘故，明显有些抬举何琪柔而贬低苏雪晴。 娟姐说完后，李哲淡淡的喔了一声，又带着其他疑惑继续问起来。 “姐，那个山东女孩儿，其实一开始对我是有些讨厌的，但现在有点投怀送抱倒贴的意思。 不瞒姐你说，她都拉着我开过房的，但我俩什么事没做，我感觉太快了，也感觉她太主动了。 所以我，我心里不踏实，就趁她洗澡悄悄跑了的，为此还挨了她一耳光。 姐，我可是真把你当亲姐姐了，才敢告诉你这些的。 你不准笑我，你得帮我分析下，这女孩子内心到底怎么想的？” 李哲原本以为，娟姐是会给他面子的。 结果，他刚坦白完，娟姐就直接在那头，发出了一大串银铃般清脆的“嘲笑”。 李哲都被笑的有些害臊了。 他赶紧制止道：“姐，有你这么笑话自己弟弟的姐姐吗？你赶紧帮我分析下嘛” 他刚制止完，娟姐还真的不再笑了。 “李哲弟弟，你呀，没想到你不但恋爱观古板，你谈个恋爱胆子还这么小。 多好的机会呀，都被你自己浪费掉了，姐都替你着急，要是我，我也会扇你一耳光的。 那个，那女孩是不是知道了你很多东西，比如你现在的工作情况、具体工作收入这些” 娟姐这么一问，李哲瞬间懂了。 他赶紧解释道：“是的，但我没说自己的具体收入。 不过她打听的到我的销售业绩，应该猜得到我的大致收入。 难不成姐你的意思是，这女孩儿现实拜金，所以才故意勾引我想坐实关系的？不至于吧” 第287章 都什么时代了 第287章 都什么时代了 李哲刚说完不至于，娟姐就在电话那头驳斥起来。 “不至于？李哲弟弟，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太天真单纯了。 你不要把现在的女孩子都想的很简单，现在这个社会，很多小女生往往还没走出校门，就已经不干净不单纯了。 你以为那些有钱的富二代，为什么最爱开着豪车去大学附近逛么？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主动往车里钻。 人家一支口红一束鲜花，或者一个包包一顿西餐，再加几句甜言蜜语，大把的年轻女孩，就屁颠颠跟着去酒店开房献身了……” 娟姐的实在话，李哲自然懂。 因为他哪怕在老家读大学时，就已经亲眼见识过这种现象了，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何琪柔是这样的人。 李哲也没任何证据去确认何琪柔是否干净单纯，他的相信全凭直觉。 他不相信何琪柔如此随便、现实、拜金，不然她估计早去福田坐跑车住别墅去了。 因此，娟姐说完这些，他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随即就陷入了沉思。 李哲沉默思量时，他听见那头的娟姐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不过，李哲弟弟，其实还有种可能。 她对你越来越了解后，也对你越来越有好感，慢慢的又知道了你很有能力，所以是真心喜欢你的。 而且她应该是喜欢你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才会有以身相许的冲动。 其实这个社会很现实，大家都是崇拜强者的，女性骨子里更是如此，也是崇拜有实力的男人的。 男人的实力是什么，说白了说穿了，不就是赚钱养家养女人的能力嘛，你觉得呢？” 娟姐这话，李哲觉得很现实很在理，便又大声嗯了一下。 他认可后，娟姐又继续悠悠道来了。 “你本来就长得还不错，又大方开朗能说会道，人家又发现你有赚钱养家养她的能力，她这样就不奇怪。 如果你还能让人家感觉，你感情上靠谱、不是个花心大萝卜，那女生想要的虚荣心和安全感，她就全都有了。 因此，她自然就对你更死心塌地喏，要和你开房睡觉，可不是单纯的献身，同时也是想从肉体上占有你。 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她那么做，就是怕你被别人抢了，就是宣示主权。 估计下一步，就是跟你确认关系了，再然后就是拿证结婚喏” 听娟姐说到这里，李哲感觉，就何琪柔和他交往时的一些言行来看，她似乎就是这样的。 就在他质疑自己，跟苏雪晴“私定终身”是否操之过急冲动了时，娟姐又继续补充起来。 “小李弟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孩，还是很值得你好好珍惜的。 人其实都是有两面性，很多人也是表里不一的，她可能只是外人看着开放，其实内心是很保守传统的。 她呀，你娟姐我觉得，跟你一样古董，还信奉的古代女子以身相许、从一而终那一套，这不很对你的胃口嘛” 李哲又喔了一声。 随即又长叹一声后，他回应道：“姐，谢谢你了啊，我懂了。 但说实话，这两个女孩子都很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取舍。 而且吧，我已经答应了老家县城那个女孩子，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但我心里就是很纠结很不踏实” 李哲此话一出，娟姐在那头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笑意盎然道：“你呀，是舍不得放弃另一个吧，那个山东女孩儿，姐说的对吗？” 李哲没有否认，望着商铺的通道尽头语重心长道：“嗯，可能，应该是吧” “小李弟弟，其实很正常，人都是有贪欲的，好的喜欢的东西都想多多益善。 你们男的，哪个不喜欢古人的三妻四妾嘛，对吧。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一个一个来？每个谈个一两年，都同居相处互知深浅长短了，再遵从内心做决定嘛。 你要明白，感情专一并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爱一个人的时候对她一心一意就好。 你要是搞明白了这点，事情就很好办。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做了决定还纠结，不就是对每个人熟悉了解的程度都不够嘛，所以你自然而然心里没底……” 娟姐这番话，李哲感觉有道理，但是只有一半的道理，他并不敢完全赞同。 他淡淡回应道：“姐，我懂了，但我做不到。 这种事又不是买东西试吃试穿，都同居睡过了，女生都变女人了呢，第一次都没了。 一切都走了一遍，我最后丢下一个不要了，我还振振有词说是因为不合适？我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李哲这话，似乎惹到娟姐了。 “我说小李弟弟，我服了你了，你真是个小古董。 喜欢就在一起，该同居睡觉的就同居睡觉。 合拍的才再考虑结婚的问题呀，不合拍自然散伙，难道还将就凑合啊？都什么时代了哟” 见娟姐似乎情绪比较激动，李哲赶紧插话说“对对对，有道理”。 接下来，娟姐继续说话了，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 “小李弟弟，你呀，有些方面一定要开窍，要能听劝。 两个人在一起，要能长久处下去，是需要很多方面合拍的，特别是睡觉，这是很重要的，你别小看了它。 现实里很多人把分手归结于感情不和，其实那只是要面子的说法，直白点就是那方面不和谐、不能互相满足，你懂吗？” 娟姐的这些对她而言很寻常的话，李哲却听的很是尴尬。 他感觉风流娟姐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他回了三个字“我懂了”。 想了想，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姐，我已经有了承诺和选择，我就不会后悔。 反正人生哪能多如意嘛，既然鱼肉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就万事只求半称心好了。 我不会把两个都体验一遍的，我宁愿错过一个，也绝不去糟蹋辜负那一个。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我这人一向谨慎有余魄力不足，这次我就大胆果断一次得了” 那一头，娟姐叹息了一声。 “小李弟弟，你呀，其实懂了跟没懂没区别，因为你还是会按自己的古板思想去做事。 你要是跟姐一样，多实质性经历几个女孩子，你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甚至，你要是跟过姐一段时间，尝到和成熟女人在一起的甜头后，你可能就不会再喜欢和你同龄甚至比你小的女生了” 娟姐这番话，不但有对李哲的“失望”，还夹杂着几分风流挑逗，让他是既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第288章 太作的不能要 第288章 太作的不能要 李哲几乎没带犹豫的就插了一嘴。 “姐，我还是当小古董算了，你的甜头我可不敢尝” 娟姐没有回应李哲，她继续娓娓道来。 “任性、撒娇、随意发脾气，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是很幼稚的。 不过幼稚归幼稚，你姐我曾经也有过一段幼稚时光，很受伤啊。 现在嘛，洒脱随性、不彼此约束、从容应对遇到的每一个心动的人。 不负遇见，不负自己，不作茧自缚，自在随心不迷恋，我觉得这才是感情里最好的状态” 娟姐的这番话，李哲心有羡慕，但他未做任何评议。 他只是微笑着解释道：“姐，你活的真通透，我佩服，我也受教了。 不过我这种原则性太强的人，要活的像你一样随性洒脱，只怕很难很难。 其实我也一直在改，但我不知道自己会改变到何种程度。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就看我有没有活成姐这么率性潇洒的那一天了” 李哲感慨完毕，娟姐在那头又长长的吐了口气，随后轻笑道：“你呀，其实也没必要执着于变成什么样。 一方面，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人要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很难的。 另一方面，人最重要最难得的，其实不是改变，是守住初心。 说实话，你虽然有些单纯古板，但还蛮真诚可爱的，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变得和很多人一样了，姐可能就不爱再搭理你了” 听了娟姐的这一席话，李哲若有所思后连连称是。 趁机看了下手机时间后，他感觉也可以结束闲聊了。 他最后感激道：“娟姐，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再多打扰你了。 既然你不要我的回礼，那我就不送了，等有时间了，我还是去浙江上门看你和赵姐好了” 娟姐也是一惯的干净利落，她最后嘱咐道：“好的，那到时候再说。 对了，你刚才提到的这两个女生，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姐先祝你有个好结果，拜拜” 结束通话后，李哲回办公室还没坐到二十分钟，午饭时间就到了。 吃过午饭后，趁着一起去公厕放水的功夫，他又和周森刘昊铭在老地方闲坐了一会儿。 东扯西拉一通瞎聊之后，周森问完李哲做组长带手下的感受，便又发骚聊起了女人。 “李哥，你不老实，你不厚道，你现在偷偷摸摸在干嘛，我可是有所耳闻的。 那个超级性感漂亮的波浪卷大波妹，你已经跟她鬼混到一起了吧？ 难怪你之前不给我和昊铭的，原来是你自己私吞了啊” 李哲一听，浑身为之一振道：“刁毛，你怎么知道的？从哪儿听说的？” 他此刻心里不禁在犯嘀咕。 按理来说，他和何琪柔的私交，目前只有欣蕾萎哥比较知情，毕竟都在出租屋一起吃过饭了，但这两人是不会搬弄是非胡乱八卦的。 结果，周森低头摘眼镜、用衣角擦拭时，他自顾自回复道：“萎哥说的呀” 李哲一听大感意外。 “喔，这样啊。哎，连萎哥都不靠谱了，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昊铭你和欣蕾喏，悲哀呀” 他顿感萎哥已不再是自己心目中的大哥了，还是金兰兄弟杨欣蕾最靠谱。 刘昊铭得意的一脸憨笑时，周森重新戴上眼镜后，一本正经瞅着李哲问到：“你俩开房睡了没？” 李哲一听就没好脾气了。 “睡你妹！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天到晚就惦记两腿之间那点烂事。 之前你俩问起她时，我说过的嘛，人家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加好朋友，至少目前还是，以后应该也一直是” 刘昊铭点着头表示相信，还一脸痴呆的看着栅栏外的大马路。 周森却是一脸怀疑的死咬不放：“我不信，这么性感这么波涛汹涌的大美女，你就甘心只做普通朋友？ 你是开单搞钱搞上瘾了吧？你搞再多钱，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和美女搞？ 有机会你不能白白浪费呀，我都替你可惜” 李哲鄙视了周森一眼后无语道：“就是因为太性感漂亮太野了嘛。 就和我当初给昊铭介绍时他不要一样，我掌控不了，没安全感，所以就不占人家便宜了” 李哲此言一出，刘昊铭立马念头赞同，周森却来劲儿了。 “非也，非也！对待女人，要彻底掌控不是靠嘴上讲道理的，女的也不喜欢讲道理。 得用实际行动驯服，用咱们男人强健的体魄去睡服，比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管用一万倍” 李哲摇头无奈笑道：“不一定喏，女人也不都是不讲道理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你个屌毛不要小瞧” 周森不以为然，反而一脸阴险坏笑的点头回应道：“也是，也是，李哥你说的有道理，哈哈” 李哲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周森这骚货贱人想到哪里去了。 叹气完，他狠狠白了周森一眼鄙视道：“滚，垃圾，下流，欠许萌萌的暴揍。 想当年，诸葛孔明舌战江东群儒、骂死王朗，那三寸不烂之舌何其牛逼呀。 不能好好讲道理，那要来做女朋友老婆有何用，那不是供了个活祖宗找罪受么？ 等我有了女朋友，我可以不跟她讲道理，但她不能不通情达理，太作的娘们儿，恕大爷我伺候不起” 李哲的爷们儿话一出口，刘昊铭直接鼓起掌来。 “李哥，我严重赞同，太作的女孩子，我也绝对不伺候，那还不如继续打光棍呢，图的个啥哟” 李哲对着刘昊铭一个抱拳拱手。 他随后歪着脑袋看向周森道：“用强健的体魄睡服，就你这小白脸小身板排骨胸么？我就呵呵了。 这就是萌萌白天把你打的像狗，一直还对你服服帖帖钟爱有加的原因吧？ 你牛，你猛，看着瘦不拉几的，原来除了骚，还是有十八般武艺在身的呀。 佩服，高手，果然人不可貌相，哈哈” 随着李哲再次的抱拳拱手，不以为耻的周森，也谦虚的抱拳拱手客气起来。 “哪里哪里，等你和昊铭有女朋友了，我可以对你俩指点一二的，到时候保证你俩的女朋友也服服帖帖的” 李哲一听再次怒了，刘昊铭也是如此。 两人一个眼色之后，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周森反应也不慢，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第289章 梧桐山上你和我 第289章 梧桐山上你和我 两三天后。 2月23日。 周日清晨，七点一十。 新木村夜市摆摊区三岔路口。 李哲已经在此恭候何琪柔十分钟了，他今天得履约陪对方去爬梧桐山看大鹏湾。 又等了五分钟，他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主。 何琪柔今天穿着一件红色卫衣，下身黑色休闲裤，脚穿一双回力休闲板鞋，浑身透着满满的青春活力。 而李哲自己，今天穿的是娟姐给他寄的衣服。 上身浅灰色卫衣，下身卡其色宽松休闲裤，外加他自己买的蓝色安踏运动鞋。 两人碰头后，李哲正一脸憨相的瞅着何琪柔微笑，何琪柔便先开口了。 “哎哟喂，臭摆摊的，你今天很休闲很阳光很帅气耶，我好喜欢” 李哲也不要脸的得瑟了一句：“我一直很阳光帅气的好不好？” 何琪柔瞪眼白了李哲一下，两步走到他身边后，一把就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真臭美，表扬你一句你就喘上了啊？ 走吧，咱俩先去美美的吃个烧鸭濑粉，然后再打车过去吧，我出打车钱” 李哲丝毫没拒绝何琪柔的亲密挽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后，就和她朝吃粉的地方去了。 他昨晚就定下了决心，今天陪何琪柔去爬山，应该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私会”了。 他想给彼此留个美好回忆，只要何琪柔的要求不过分，只要不是接吻吃豆腐开房，他都愿意满足她。 三个小时后。 上午十点多，两人已经爬到了梧桐山的半山腰，这次李哲还是拉何琪柔走的碧桐道。 走到这里时，何琪柔开始撒娇耍赖了。 “臭摆摊的，我腿子累了走不动了。 你打小在山里长大的，你腿子劲好，这里坡不陡，你背我一段好不好？” 一脸可怜兮兮的乞求间，何琪柔直接从后面搂住了李哲的脖子，然后整个人的上身紧紧贴在了他后背上。 李哲这会儿也有点腿子发酸，他不大想背何琪柔。 “啊？我也好久没锻炼过了呢。 你这百把斤的体格，我背着你走山路怕是吃不消喔，不小心滚旁边林子里去了咋搞喔？” 何琪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将下巴搁在李哲肩膀上，一张红润的嘴唇，凑到李哲耳边吐气如兰道：“怎么可能，你小心点不行啊？ 我现在都很少打扰你工作了吧，咱们都是单休，好不容易有个周日一起出来走走，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吗？” 李哲被何琪柔在耳边哈气的动作，弄的有些痒。 何琪柔的波浪卷，也在他脖子上滑来滑去，这让他更加的痒了。 李哲一边笑呵呵的缩脖子，一边就没任何犹豫的妥协了。 “好吧，背就背，我先说好了，就背你一小段儿，然后你自觉下来走。 你要是累了，咱俩就多歇一会儿再走嘛。 反正还早，而且今天白天的时间，我都留给你了的，你满意了吧” 何琪柔一个劲儿的嗯，然后娇声“嗨”了一下，一个原地起跳，一双腿子就缠在了李哲腰上。 听到指令的李哲，配合那是相当默契，何琪柔一声叫，他立马就绷紧了身子和膝关节。 何琪柔的腿子刚碰到他的腰，他的双手就牢牢将其搂住了。 背着何琪柔走了几步后，李哲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就是感觉，何琪柔似乎比自己上次背她时轻了点儿。 于是乎，他笑呵呵贱兮兮的问道：“琪柔，我感觉你好像瘦了一点呢，你没上次我背你时重秤了，真的。 你少的几斤肉少在哪儿喔？我看你的胸也没见小啊？你是吃的少饿瘦了么？ 还是在天天去平湖生态园锻炼减肥哟？你只是丰满而已，又不胖” 何琪柔似乎生气了，她直接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撞了一下李哲的后脑勺。 “你个坏家伙，我现在开始对你正经了，你又开始犯贱不正经是吧？ 你现在又没摸我的胸，你怎么知道它就没小一点大一点？” 李哲无言以对，他只能笑着打马虎眼的回道“好像也是喔”。 然后何琪柔也没再深究，她开始解释起原因来。 “不过你说的有可能，我现在已经在少吃零食夜宵了，在开始加班多做正事呢。 我觉得你这么优秀，我也不能太差劲儿，我要向你看齐，我要变得和你一样优秀才配得上你。 我还得帮你一起攒钱，如果你以后真在深圳这边买房安家，我也想出一份钱尽一份力。 我觉得房子和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所以要一起努力才对……” 何琪柔在李哲耳边小声呢喃至此，李哲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他呆立不动了。 他忽然就感觉，自己内心里，是真的舍不得放弃趴在自己背上的这个家伙了。 这个两次打破过自己的头、又救过自己性命的欢喜冤家。 这个夺过自己初吻、又被自己吃过豆腐、还一起开过房的女孩儿，是真的很好啊，而且李哲还感觉她在越来越好。 李哲和她想见面随时能见面，比起远在天边、跑不出老家县城的苏雪晴，她才是近在咫尺最触手可及的人…… 就在李哲呆呆傻傻的原地不动、陷入沉思时，何琪柔开催了。 “你怎么不动了？你再不走，背我的力气就白白浪费了呢，二货” 李哲被何琪柔的嘴巴贴在耳边这么一催，他的魂儿总算是归位了。 “没事，原地歇一下，现在就走。 我力气又有了，感觉可以背你走好远了呢。 琪柔，你，你要是让我早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那就好了，你刚才的话，让我好感动” 何琪柔被李哲的话整的有些莫名其妙。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哲的胸口，然后疑惑道：“什么早点？你现在看到也不迟啊。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我越来越可爱了？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 我早就说了，你是我的人，别说一年半载，哪怕三五年，我也照样拿捏你” 何琪柔这番臭美自恋又自信的话，再一次深深触动了李哲的内心，他感觉很难受。 长叹一声后，他强挤笑容扭头和何琪柔对视了一下。 “你就得瑟吧，你就臭美吧。 你这么自信，小心自信过头阴沟里翻船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强压住内心的汹涌波涛，李哲对着一脸傲娇的何琪柔说完这些，双手发力搂紧她的大腿，憋着一股难受之极的郁气就大步向前了。 此时他背上的何琪柔，双手将他的脖子搂的紧紧的，一张俏脸也时不时在他脸颊上贴一下。 “你不懂，我这是知己知彼好不好，所以对你才这么有信心拿下。 告诉你，我何琪柔就算阴沟里翻船，我也拿得起放得下，我可是很洒脱大气的，哼” 何琪柔脸上的傲娇自信满满当当。 她此刻还全然不知，背着他的人的内心，正在经历着一场难受之极的煎熬折磨。 第290章 我是说如果 第290章 我是说如果 接近十一点时。 李哲和何琪柔再次站在了梧桐山顶。 在“鹏城第一峰”的巨石前，何琪柔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一位陌生美女，拜托别人给她和李哲拍了张合影。 李哲面无表情的面对镜头，何琪柔从身后搂着他的脖子，习惯性的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帮忙拍照的鸭舌帽黑衣美女，单腿半跪于地，在尽心尽力的给两人选角度仰拍。 选好角度后，这美女应该感觉李哲的表情不行，便微笑着冲李哲提醒了。 “帅哥，你，你微笑一个嘛。 你一副心事重重忧郁的表情，和美女的笑容多不搭呀，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的” 美女这么一说，李哲还没解释，何琪柔就猛的抬手捏住了他的腮帮子。 “臭摆摊的，给我笑一个，你今天怎么了嘛？ 从你背我那会儿起，我就感觉你有些情绪不对劲。 是不是又想起我打你耳光了，所以又生闷气不想背我了，所以不满的？” 李哲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何琪柔捏着自己腮帮子的手，将其请离后才辩解起来。 “瞎扯，难得有机会来一次猪八戒背媳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现在咱俩都得好好工作赚钱，下一次背你还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呢。 笑就笑，我又不是面瘫脸，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拍照而已” 言语间，李哲调整了下情绪，一抹不大自然也不大情愿的微笑，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带着何琪柔，来到了之前和周森他们一起俯瞰大鹏湾、憧憬未来的位置。 何琪柔似乎特别激动。 她紧挨李哲站立着，李哲在她的摆布下，和她十指交叉紧握着，两人齐齐看向了远方山海交映的大鹏湾。 何琪柔心旷神怡的深呼吸了几次，然后一脸愉悦的摆头看向了李哲的眼睛。 “臭摆摊的，你不是口才很好么，不是说话很俏皮嘛。 就现在，请你看着山脚下的大鹏湾，给我声情并茂的说说你的人生理想，呵呵” 李哲没有摆头和何琪柔对视。 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开始了诗朗诵。 “等我发达了 就做一个知足的人 娶妻、生子，看书写作 从那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李哲朗诵完后，何琪柔似乎还不满足。 她搂着李哲的胳膊摇了摇，然后催促道：“还有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后面的，继续呀” 李哲心有戚戚的瞟了何琪柔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大鹏湾淡淡道：“我的诗朗诵只到这里。 这是海子的诗歌，我瞎改的，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何琪柔没有多想，她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补充了。 “和我在一起结婚后，你李哲负责风里雨里赚钱养家，我何琪柔负责貌美如花在家带娃。 还有，我们俩要通力配合，绝不浪费智商美貌好基因，争取生一大窝儿女，呵呵” 补充完毕，何琪柔又溜到李哲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臭摆摊的，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个梦想？ 其实我一直是随遇而安、没什么具体梦想的，不过，现在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了” 李哲一直双目无神心事重重。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山脚下的大鹏湾，隔了好久才回应何琪柔。 “琪柔，其实，理想就是理想，理想注定是高于现实的，并不是所有人的理想都能最终实现的。 对于我而言，当前最重要的还是专注工作、一门心思搞钱。 钱能解千愁，认真搞钱也能忘掉很多烦恼的” 何琪柔没注意到李哲的表情，她表示赞同的喔了一声，然后又将下巴搁在了他肩膀上。 “好像也是呢，我前两天看过深圳这边的房价。 一平米两万左右是要的，一套房也就是一两百万，这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喔” 李哲的心思，压根不在何琪柔关心的问题上，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琪柔，不管以后怎么样，咱们都还年轻，正是最该好好工作努力赚钱的时候，咱一起努力加油吧。 其实，如果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相信老天爷都会成全我们的，你说对吗？” 说到这里时，李哲感觉心里的不舒服在陡增。 他情不自禁的就抬手紧紧抓住了，何琪柔的搂抱着自己的手腕，他真的舍不得。 何琪柔也情不自禁将李哲搂抱的更紧了，她的脸颊紧贴着李哲的脖颈。 “对，我觉得老天爷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你看啊，我随便乱扔的石头都能打中你，这叫不打不相识对吧。 刚伤了你不久，我又救了你的命，然后我俩的初吻都给了对方。 打伤你时，你勒索了我一百块，我救你后你又把一百块还我了。 还有，第一次吃我豆腐的人也是你，虽然最终没做，我第一次开房也是和你呢，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李哲听后苦笑了两声，又是一次深呼吸后，他扭头看向了何琪柔的脸和眼。 “琪柔，如果，我是说如果。 到时候我搞钱的目标要是没实现，又或者是天意弄人，咱俩最终有缘无分了，你，你真的能坦然接受么？” 李哲此言一出，何琪柔像突然触电一样，一下子就从他身上退开了。 她绕了两步，和李哲站成了面对面。 紧张兮兮直勾勾的盯着李哲，她俏脸转红疑问道：“你，你是不是同时还另有选择？ 还有，你之前开玩笑说的那个高中女同桌，是不是真的？” 李哲红着脸和何琪柔对视了三五秒，然后低头蹲在了地上，看着脚下淡淡道：“是的，是真的。 其实她是我曾经的初恋，我和她互相喜欢过，但从没正式开始过，断联也有五六年了，最近刚联系上。 现在她是一个人，其实我和她之前可以在一起的，是我顾虑多主动放弃的，那也是我一直以来没任何恋爱经历的原因” 李哲言之于此，何琪柔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了。 她紧挨着李哲蹲了下来，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后，她盯着李哲目不转睛道：“你够实在坦诚的。 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会坦然接受的，因为我就是我。 我很洒脱大气的，我比你勇敢有魄力，我没你磨叽，我何琪柔拿得起放得下” 顿了顿后，何琪柔黯然神伤的看向了大鹏湾。 她淡淡道：“既然是你的初恋，我猜的没错的话，我赢她的可能性应该不是很大吧。 你之前在我面前那么能忍，也是因为她吧” 李哲没敢抬头直视何琪柔的脸。 他继续低头看着脚下，然后对着何琪柔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何琪柔，你牛，那最好不过。其实，我对你的喜欢都是真的。 只是，只是每次和你一到比较亲近的时候，她就闯进了我的脑子里，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掉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在为自己当初的胆小、自卑、退缩、放弃而赎罪” 第291章 欢乐还是忧伤? 第291章 欢乐还是忧伤？ 说到这里时，李哲顿了顿。 他在想，去年暑假刚来深圳那会儿，自己要是没有手贱、没去苏雪晴qq空间逛那几分钟，或许压根就没今天这个纠结万分的烦恼。 趁着何琪柔默默无语时，他继续说话了。 “其实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自己都快完全释怀放下了的。 都怪我自己去年入职时手贱，一时没忍住去她qq空间逛了逛。 就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现在我却前功尽弃了。 我真的好烦好为难，我好想继续当无忧无虑的单身狗” 心里憋了一路的话，终于一吐为快时，李哲没感觉到轻松。 相反的，他有拿脑袋拼命撞墙的冲动。 没墙可撞，又没勇气面对何琪柔那双让人一看就心痛的眼眸。 此时此刻，李哲语毕就抬起右手握成拳头，一次又一次重重捶向了自己的脑袋。 捶了七八下后，他的手腕被何琪柔死死握住了。 “你白痴呀？你干嘛这么折磨自己？ 一直以来，我就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有一年之约嘛，如果我没猜错，你跟她，也有这个约定吧？ 还早，你慢慢选嘛，我不会逼你的，真的” 在何琪柔的阻止下，停止发泄的李哲，此时还是没勇气告诉她自己已做选择的残酷真相。 双手拂面摩擦了一阵儿后，李哲最终抬头看向了，一脸失落又故作镇定的何琪柔。 “琪柔，你猜得很对。 我，我不急，我承认自己对她可能有执念，但我对你的喜欢也绝对是真的。 我会用心做选择的，最迟年底，最快年中，我肯定能做决定的” 李哲刚说完，何琪柔就站直了身子，她的脸色在恢复如初。 她最后看了一眼大鹏湾。 “你慢慢想清楚就好啦！ 既然已经登顶好久了，大鹏湾也看了，理想也谈了，那咱开始下山吧，走吧” 说到“走吧”，何琪柔不再看山下的大鹏湾了，她转身便走，而且脚步还比较快。 李哲赶紧追上了她，思考再三，他还是强挤欠笑跟何琪柔开了个玩笑。 “琪柔，我是说如果，如果咱俩真的有缘无分了，那个福田开法拉利住别墅的高富帅，你会考虑么？呵呵” 何琪柔大步流星头也不回道：“你还记得他呀？怎么，你吃醋了啊？ 你觉得呢？要真到了那一天，我估计也不想奋斗了。 那就答应他算了，自己奋斗打拼也挺累的，只要他能真心对我好就行啦” 李哲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但是，他感觉自己多少轻松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我还没正儿八经跟任何人谈过恋爱，但我已经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是很累的。 既然如此，与之相比，被别人喜欢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吧。 如果咱俩走不到一起，如果那个高富帅对你很好，能给你优越富足的物质生活，那对你而言，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果吧” 心里念及此处，李哲悠悠的喔了一声。 行走了个把小时后，两人直接并排坐在石阶上歇息起来。 就在李哲低头看着脚下发呆时，何琪柔凑到他身边，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臭摆摊的，你不是喜欢看美女的大胸么？ 喏，那儿有一个，你快看，比我的还大，我都要自卑了呢” 李哲知道，何琪柔十有八九又是在玩儿自己。 但为了逗她开心，李哲打算还是满足她算了。 于是乎，他强挤笑颜抬起头来，故作一脸好奇的看着何琪柔，然后问了一句“哪儿呀”。 “看就看，比你的胸还大？我不大相信，我得比较一下，我眼神很准的” 言语间，李哲就顺着何琪柔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出所料，他没看到大胸美女，只看到一伙几个靓仔。 “就这？十个男的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个” 故作中计后，李哲再度言语中，便扭头看向了何琪柔。 然而，他的脑袋转到一半时，何琪柔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等感觉脸上一股温软骤然而至时，他懂了，何琪柔又故技重施占他便宜了。 “耶，搞定” 等李哲反应过来看向何琪柔时，她的一只手里还反握着手机。 就何琪柔这一手，李哲感觉心情刹那间就好了很多。 他一边抬手抹着脸颊，一边笑呵呵故意嫌弃道：“你又违规了，又占我便宜，真是的” 何琪柔一脸的无所谓。 她低头将手机揣进了裤兜，同时也撇嘴瞪眼开始嫌弃李哲了。 “我乐意，我喜欢，关你屁事，你不服也来亲我一下呀。 我怕以后没机会占你便宜了，我留个念想不行啊？” 李哲见何琪柔，又是之前那副大大方方“耍流氓”的德行了，他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不郁闷了，他也开始犯贱了。 “行行行，你说得对，我要是真选了别人，以后咱俩亲嘴吃豆腐开房啥的都不可以了。 我也很喜欢你的，我也很舍不得你的，所以，在我想清楚做决定之前，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吧” 何琪柔一听，噗呲一声笑后，又一把紧紧搂住了李哲的脖子。 她也不管旁边不时路过的游客了，嘟起小嘴就朝李哲送了过去。 李哲“丢不起这人”，他赶紧笑呵呵的抱头埋胸、当起了缩头乌龟。 “何琪柔，你不要脸我要脸，旁边有人过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开放？ 你有胆子就跟我在这里当众开个房” 见李哲又怂又贱还死鸭子嘴硬，何琪柔也不再搂着他想占便宜了，一把就将其松开了。 “你呀，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是硬的，不跟你玩儿了。 你有本事就再跟我去一趟酒店，去你出租屋卧室也行，你看我怎么直接把你强要了。 那样的话，按你的性子，你就不是我的也是我的了，哼” 说话间，何琪柔白了李哲一眼，然后迅速起身就沿着石阶快步而下了。 “我就张嘴硬？那可不一定，你不要小瞧我” 李哲也不磨叽，嘴欠反驳间也迅速起身去追何琪柔了。 一起又下行几分钟后，一直把李哲甩在身后一两米的何琪柔，突然停下脚步等他了。 她转身面向李哲，率先打破了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臭摆摊的，那个女生是你初恋，我感觉自己大概率是要输了，我应该是得不到你了，对吧。 但是我有心理准备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想清楚给我准话前，多跟我见见面散散步，好不好？ 我保证再也不对你动手动脚了，就像我之前说的，不在乎天长地久，但惜曾经拥有。 哪怕我们并没有真正拥有过彼此，我也很满足的，我这要求不过份吧，你不会拒绝吧？” 对于何琪柔的再次变脸，还有她请求间的一脸可怜巴巴相，李哲刚变好的心情又不好了。 他紧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第292章 没你我早死了 第292章 没你我早死了 何琪柔见状，一把搂住了李哲的胳膊，又和他继续沿着石阶缓慢向下走了。 “臭摆摊的，你这人真的很好很靠谱，也很优秀，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女朋友和老婆。 但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为难你的，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我现在真的心里全都是你，晚上闭上眼睛梦里也都是你。 你，你要是摊牌的太急了，我，我担心自己受不了。 我心里一不好受，我就，我就特别焦虑烦躁，你是知道我性情的，我求你了” 肩并肩行进中，何琪柔越说话越激动。 当她说到“我求你了”的时候，李哲一脸艰难纠结的看向她时，她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此时此刻，看着何琪柔的双眼，李哲只觉得揪心的痛。 类似的情形，这个月他已经经历一次了，就是上次和张佳玲在大芬油画村。 半年多来，他与何琪柔之间发生的一幕幕回忆，瞬间全涌上了心头。 他顿时又剧烈的纠结难过起来，人也停在石阶上僵立不动了。 那是一种不得不放弃、又不忍割舍的煎熬之痛，此时此刻的李哲，真的跟何琪柔一样，也特别害怕那天的到来。 见李哲“石化”了，何琪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他怀里就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感受着何琪柔身体的一阵阵颤抖，面对不时上下来往的其他游客的异样目光，李哲没有半点难为情和犹豫。 他紧紧搂住何琪柔缓缓道：“琪柔，我答应你，我听你的安排。 从今往后，直到我想清楚做定选择前，只要你不强迫我做过于亲密的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什么都愿意，因为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要不是有你，我早就死了” 何琪柔还在李哲怀里抽泣，她浑身的颤抖还没停。 她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继续抽泣了，还将李哲搂的更紧了，好像怕他一不小心就开溜一样。 两三分钟后，何琪柔不哭了，从李哲怀里退了出来。 李哲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抬起衣袖，给她认真仔细的擦拭起脸上的泪痕来。 “琪柔，不管我俩的感情这件事最终是什么结果，我永远能给你保证的是，你是我救命恩人，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李哲本事很有限，我也一无家境二无背景，我这辈子也不一定能闯出什么名堂来。 但是，以后只要你何琪柔需要，我一定尽己所能绝无二话” 李哲给何琪柔擦脸时的言语保证万分坚定。 已经停止哭泣的何琪柔，哭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哲的双眼，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点头。 擦拭完毕，李哲将纸团塞进裤兜后，直接走到何琪柔面前的石阶下弯下了腰。 “琪柔，上来吧，下到山脚还有段路，我想背着你走。 我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耐力和韧性，我争取中途不停歇，也不放下你” 何琪柔破涕为笑，毫不犹豫的就俯身趴在李哲背上。 “是你自讨苦吃的，明天上班直不起腰可不能怪我？ 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珍惜还能假装是你女朋友的每一天” 李哲大力“嗨”了一声，有些费力的将何琪柔背了起来，他开始小心翼翼朝下方迈步了。 “琪柔，我有个哥们儿怀疑咱俩发生关系了呢？ 我之前出摊时你见过的，带着四方眼镜、看着很斯文那个，其实闷骚的很。 你说，我明天要是真走路直不起腰了，他会不会更加认定我和你有一腿哟” “认定就认定，只可惜我们没有” ……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李哲有了个自定的重大任务：在跟何琪柔摊牌前，力争给她十个八个二手机客户。 如果他自己没有了，他就找周森、昊铭、萎哥、欣蕾、师父萧潇要。 自己感情上给不了何琪柔什么了，那就从物质金钱上尽力弥补…… 两天后。 2月25日。 开年的第一次出粮日准时到来。 中午时分，李哲开开心心的去atm查了，近三万的工资已然到账。 下午六点。 刚到下班时间，李哲就收到了何琪柔的一条短信。 “臭摆摊的，我想家了，我想回老家去，我想吃老家的海鲜了。 哪天我要是真回去了，你是不是很快就把我忘了？” 看到何琪柔的短信，李哲刚收到高额工资的好心情，瞬间不翼而飞。 冥思苦想一番纠结后，他回复道：“别胡思乱想，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很喜欢深圳这里嘛。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何况我还没考虑好呢，好好工作赚钱，开心过好每一天比什么都重要。 今天我发工资了，等下你去老地方等我，今晚我买海鲜、你来我家下厨，你不是说自己会做饭么，我想尝下你的手艺” 近半小时后。 李哲在之前出摊的新木村三岔路口，和蔫了吧唧的何琪柔碰面了。 见这家伙这么没劲，李哲打算把气氛搞轻松活跃一点，不然今晚这顿大餐就不用吃了。 “你还是不是何琪柔啊？你的热情洋溢、洒脱自信，都喂给流浪狗吃了呀？ 给大爷笑一个，大爷这就带你买海鲜去，只要你开口，再贵我都买得起” 何琪柔眉头一皱，双手插黄色外套衣兜里，然后直接靠近李哲，对着他的胸口就来了一头槌。 趁着李哲被撞的龇牙咧嘴只差岔气的功夫，何琪柔又白了他一眼。 “让你瞎说，你的胆子才让流浪狗吃了，不然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也不用担心会输了。 你自己说的，我等下就净挑贵的海鲜买，我把你刚发的工资全花光” 气呼呼的嘟嘴发泄完，何琪柔直接就迈步朝马路对面的大超市而去了。 李哲呵呵一笑，赶紧追上了她。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已经带着何琪柔走在了回出租屋的路上。 他一脸得意的乐呵道：“琪柔，你不是要把我刚发的工资，全买海鲜花光光的嘛，这才百把块，还不到百分之一呢” 何琪柔一见李哲这嘴脸，直接又对着他后背来了一记头槌突袭。 趁着李哲一个踉跄哎哟直叫时，何琪柔眼带些许忧伤的解释起来。 “你不是要买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嘛？ 我，我还没输，我还有机会，所以我想帮你省钱不行啊？ 白痴，笨蛋，缩头乌龟，讨厌死了” 李哲突然减缓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猜得到何琪柔此时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他不敢直视那双让自己心痛的眼眸。 “喔，那我谢谢你了。 快走吧，我出租屋的伙伴待会儿还要出摊，他们还等着你的海鲜大餐呢” 语毕，李哲深呼吸一口气后，重新加快了脚步。 第293章 常规水平 第293章 常规水平 四五天之后。 阳春三月第一天，周日。 李哲美美的睡到上午九点才起床。 今天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接到何琪柔的电话或短信。 起来洗漱完毕，他在大厅沙发上坐着喝水发呆时，室友杨欣蕾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李哲无意发现她没穿内衣后，除了晚上睡觉前洗澡，她再也没穿睡衣出来溜达过，基本早上出门就是正式穿着了。 杨欣蕾出来看到李哲后，打了个哈欠便揉着惺忪睡眼走过来也坐上了。 转了转脖子后，杨欣蕾一边拿杯子倒水喝，一边就跟李哲念叨上了。 “李兄，何大美女今天会过来玩儿么？她做的海鲜好好吃哟，我又想吃了，呵呵” 李哲扭头瞅着杨欣蕾，一脸微笑道：“我也想吃了。 不过，她今天没联系我，她没主动来咱就忍忍吧。 说实话，海鲜是好吃，处理起来也挺费劲儿的” 杨欣蕾咕噜噜喝了两口水，随即连连称嗯。 短暂的安静之后，她突然凑近李哲神秘兮兮道：“李兄，何大美女人又漂亮厨艺又好，性格也挺好的。 李兄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普通朋友啊？我觉得她和你挺配的呢” 李哲呵呵一笑。 然后他低头平淡道：“我的当务之急是搞钱，跟她做朋友不好么？我还觉得你和萎哥挺配的呢” 杨欣蕾一听，立马小嘴一嘟站起了身来，然后径直朝厨房而去。 “李兄，等下咱俩吃西红柿鸡蛋面吧，我来做。 死胖子，我跟他配？配个屁。 除非他月月业绩一二十万，外加减肥四五十斤，看在他帮我出摊的份儿上，我还能勉强考虑一丢丢” 李哲一听，顿时感觉萎哥还有一丢丢戏。 他嘴里喔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回卧室去了。 他得给萎哥送个情报，让萎哥明确目标并为之努力。 李哲觉得，毕竟哪怕是一丢丢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成爱情火焰山的。 大半天之后。 下午五点半。 李哲从公司“视察”完组员学习自觉性后回来的路上，何琪柔终于来电话了。 “臭摆摊的，你最近没垃圾客户了吗？ 我没什么能开单的重点跟进客户了，怎么办？ 我不想下个月又拿千把多块的底薪，我好可怜呀” 李哲咧嘴一笑道：“你说巧不巧，我还说等下给你俩垃圾客户的资料的呢，你的电话就来了。 我自己手里暂时没这样的客户了，不过，为了你这个大恩人，我从别人那儿讨了两个过来。 我仔细问过的，这俩客户意向都还不错，你有本事促成的话，估计是一小一中两台机器呢” 电话那头，何琪柔明显乐坏了。 她激动道：“真的呀？既然是你给我的，那我不说谢谢了。 你从别人那儿讨，不怕别人说你勾结竞争对手啊？” 李哲听后嗤之以鼻的“切”了一声。 然后他解释道：“你当我是白痴呀？我只是胆子小，又不是傻子白痴。 你放心好了，我能去讨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 而且我的理由是我有业绩压力，所以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电话那头，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她埋怨道：“臭摆摊的，我，我后悔死了。 上次我生日那晚开房，特别是第二次你又陪我在酒店过夜时，我应该趁你睡着拼命把你拿下的，才不该管你愿不愿意的。 生米做成熟饭的话，你不但早就是我的人了，我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你要客户。 我还不怕别人说，而且连你的工资都是我的，我都是小富婆了，哼，后悔死了” 李哲一听，他简直要当街笑翻在地了。 压低嗓门儿后，他笑哈哈的得意道：“琪柔，你，你知不知道？ 你违背我的意愿强来，那是违法的，我可以报警让人抓你的，哈哈” 电话那头，何琪柔也“切”了一声。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我要了你，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有你这样报警抓自己女人的男人吗？缩头乌龟一个，胆小鬼” 面对何琪柔的嘲讽，李哲虽然还在笑，但他不想继续开玩笑了。 清了清嗓子后，他厉声道：“看不出来呀，你还有这么邪恶的想法，还好你还不是我女人。 咱就不瞎扯了，我等下就把客户资料编短信发给你。 另外明天我给你一份网络推广技巧资料，这可是我自己总结的精华，你只准独享不准外传” 李哲还没说完，何琪柔就异常开心的插话道：“嗯嗯，我知道了。 你放心，你给我的东西，我不可能跟别人分享的” 李哲匆匆嗯了一声后继续道：“今天周日，要不我请你等下过来吃猪脚饭，豪华三拼喔” 面对李哲的邀请，何琪柔却意外的拒绝了。 “算了吧，我不吃了，你赶紧先把客户资料给我就好。 我要尽快联系，免得又跟你一样被人截胡了，我还要加班多发点产品信息的” 李哲噗呲一声笑，说了句“好呢，马上”，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也挺好！跟我一样，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就能少想一些。 琪柔，你一伤心，我也很不好受的。 我会给够你准备的时间，但愿到时候你能像自己说的那样，洒脱大气、拿得起放得下……” 给何琪柔编辑客户资料短信时，李哲不禁在想什么时候摊牌。 五月？还是六月？ 反正不能拖到七月苏雪晴放暑假了。 七八分钟后，李哲回到出租屋一看，才六点，离和施伯沟通博文事宜还有最后半小时。 坐在电脑桌前，他想了想，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好好的算了一笔业绩账。 上个月，二月业绩75万，施伯贡献了60万，李哲自己另外做了15万，一中两小三台机器。 眼下三月刚开始，离年中六月十八号的对赌截止日期，还有三个半月左右。 450万的对赌业绩，李哲自去年六月十八号入职算起，已完成270万左右，眼下还差180万左右。 还剩的最后三个半月，平均每月要做的业绩就是50万左右。 账算到这里，他打算这个月再坚持每天三百条信息发一个月。 不然，按照已有的成交情况，施伯及他朋友的订单除外，他另外的订单中，七八成都是中小型机器，照此下去，他赢下对赌很悬。 因为，施伯业绩除外，李哲个人单月的最高业绩在35万左右，最少的时候才几万，离50万的差距还很大。 而且，他将入职以来的全部270万业绩深究后，虽然八个月的平均业绩有30多万，但刨除施伯及他朋友贡献的200万以后，月均业绩也才10万上下。 这个月均10万上下的业绩，李哲觉得才是自己的常规水平。 兑换成收入，也才月均四五千、年均五六万，那离三五年赚一百万也太远了。 算到这里，李哲感觉，周森之前说的二八法则是真有道理。 自己现在的情况完全比这还极端：近75%的业绩来自于最大的一个客户。 另外，他还想到了眼下一个最头大的难题，就是手下那五六号不大上道的组员。 刘昊铭帮着打鸡血没几天，一个个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混子德行了。 因此，李哲打算待会儿和施伯沟通完正事后，再找他好好取取经。 第294章 大老板的风范 第294章 大老板的风范 李哲已经感觉到，眼下的这票组员，自己压根儿就别指望他们能帮着自己创收。 八字还没一撇呢，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俩货提桶跑路了。 不算预定的呆萌妹子薛婷婷，他又有四五个组员的缺口了。 不过李哲转念一想，要是手下一个个全跑路了，也未必完全是件坏事。 毕竟，光杆司令少操心。 很快，六点半一到，一惯准时的施伯，又一分钟不差的打来了电话。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施伯就正式在电话里开讲了。 七点一十。 施伯和李哲的博文沟通事宜结束了，李哲用来记录要点梗概的草稿纸，都写了三四页。 施伯最后表达完感激之意后，李哲正想趁机请教带队管理之法，施伯就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小李呀，一直在麻烦你，我也无以为报，上次你给我买那么贵的补品，这人情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还。 既然你是做业务的，所以呀，我现在跟生意上的一伙老朋友联络时，只要感觉可能用得上你家机器的，我就把你推出去了” 施伯此话一出，李哲顷刻间便已心花怒放。 他赶紧乐呵呵的感谢道：“施伯伯，那我太谢谢您了，您这么客气干嘛哟。 于公，您是我最大的客户，我竭尽所能服务好您是应该的本分。 于私，我都把您当自己爷爷看了，我平时请教麻烦您还少啊？ 您管着那么大的厂，日理万机那么忙，我耽搁了您那么多宝贵时间，那可都是沉甸甸的钱呢” 李哲刚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那头施伯爽朗的笑声。 “小李呀，你这业务做的，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喏，就跟你耍笔杆子的本事一样了。 你性格大方真诚，做事也很靠谱，婉瑜她也说你这个学长大哥人挺好的。 我是真喜欢你这个晚辈后生，我邀请你有时间来我家做客，你可要放心上呢” 能被身价亿万的施老爷子这么夸奖，李哲心里乐呵的不行了。 他赶紧保证道：“施伯您放心，我记得牢着呢。 我之前不就跟您保证过的吧，就在这一两年，我一定会带女朋友去拜见您的” 话至于此，李哲冷不丁想到了啥。 他趁机问道：“施伯伯，您的那些老朋友，很多应该是您生意上的同行吧？ 您这么推荐我，就不怕他们用了我们公司的创新机器后，会分抢您的生意呀？” 李哲话音刚落，施伯就在那一头大笑了起来。 “小李呀，你这么想，可不对呢！ 做生意的人，一定要有开放大气的心态和格局，生意要做的越大，格局也就要越大。 大家都用新机器、新技术，都把产品做的越来越好越丰富，一同推动行业的发展和进步，行业市场也才能越做越大。 只有这样，大家能分的蛋糕才越大，一起发财才是正道呀。 做事太小家子气了，总爱藏着掖着，甚至搞垄断吃独食，少了良性竞争，不管是自己的生意还是整个行业，只会越做越差，甚至会做到绝路上去的……” 施伯这番大道理，李哲听的是耳目一新振聋发聩。 “施伯伯，我受教了。 您到底是大老板，难怪生意能一路做到现在这么大的，心态就是够开放，格局就是够大” 李哲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格局太小了，自己的思想境界在施老前辈面前，真就是个小屁孩儿。 “哪里哪里，小李你过奖了。 我的这点认知，是靠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才总结起来的，也都是用经验教训堆起来的哟” 笑了两声后，施伯又继续补充道：“小李，你始终要记得，这世上的钱啦，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独自赚完的。 我这个厂子，放眼全国也不算什么大厂，而且我的那些好友，基本都是当初我走南闯北结识的，都分散在全国各地。 大家做生意的区域都不一样，我能在福建有一席之地就很不错了。 他们不大会影响到我的生意的，我要养活一个厂几十上百号人，我也要赚钱，我也有私心的” 李哲一听顿时通透了。 简单一番赞同后，他见施伯不再说话了，赶紧抓住机会询问起了带团队的经验方法。 他一提自己升任组长的事，施伯也是当即对他表示了祝贺。 “小李，恭喜你呀，进步很快嘛。 都当上组长带团队了，这可是个不错的开端，你以后想创业做生意，就不能不会带队伍。 那个，你既然是文科出身，那你自然是知道汉朝的李广和霍去病的，对吧？” 听了施伯的提问，李哲赶紧自信回应道：“施伯，我都知道，这两人都是汉武帝时的名将。 李广是飞将军，箭法如神，百步穿杨，力可穿石。 霍去病就更牛了，封狼居胥，战功卓着，简直是我们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战神偶像呢” 施伯一听也欣慰的笑了，然后他就开始借这两个历史人物，给李哲讲起带队伍模式来。 施伯坦言，世上带队伍的模式再多，归根结底往往就两种：李广模式和霍去病模式。 李广带兵讲究一个同吃同住，平时体恤下情，战时身先士卒。 而且他本身勇武过人，能和手下打成一片，有很强的感情纽带作用，他带出来的军队，往往是凝聚力最强的。 而霍去病这个人带兵，他等级分明，在饮食上都有随军御厨专门服务，平时鲜衣怒马高高在上，在队伍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但是，这个人奖罚分明令行禁止，手下将士的待遇优厚。 因此能吸纳不少得能人异士，依靠律条管束和激励，他带出来的队伍，执行力方面是最强的。 将两种带队伍模式给李哲讲述了一番后，施伯先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小李，就你个人而言，你觉得自己喜欢、适合哪种带队伍模式？” 李哲几乎没带思考的脱口而出道：“我喜欢李广模式，所谓人心齐泰山移嘛。 我这个人讨厌摆架子、高高在上的领导，我自己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李哲刚说完，施伯就笑道：“小李，咱俩不愧是忘年之交呀。 其实我就是李广的带队伍模式，我喜欢和大家打成一片，然后把所有人拎成一股绳，我也讨厌摆谱” 说到这里时，施伯又问道：“小李，你才刚开始带小团队，你现在也不用学太多东西，既然喜欢李广模式，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哲欣欣然回道：“谢谢施伯伯您的指点，我，我懂了，我回头就实践实践” 第295章 你是我的风筝 第295章 你是我的风筝 结束和施伯的交流后。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晚上十点多，李哲又作息规律的躺在了床上。 他枕边的手机，不至于扰民的低音量音乐还在持续。 “如果人类连爱一个人都被自己绑住 那世界末日已来到 不需要等到地球毁灭掉的那天 如果我说爱我没有如果 错过就过你是不是会难过……” 此时此刻，李哲所听的歌曲，是梁静茹的《没有如果》，这是她今年一月份刚推出的一首新歌。 大学那会儿，他喜欢上这位歌手是从《勇气》开始的，因为苏雪晴。 听着新歌时，李哲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他不禁在想一个问题。 苏雪晴和何琪柔，这两个自己已有决断的女孩，被放弃的何琪柔，究竟是自己由衷正确的决定？还是…… 思量了几分钟，他又烦躁起来，他赶紧又切换播放起儿歌战歌来。 可是，他还没听上十分钟的激情战歌，就有人来电话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苏雪晴。 刚接通电话，苏雪晴就低声急匆匆先开口了。 “阿哲，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一个，我要给你转钱。 我要把从小到大没花的压岁钱零花钱都转给你，帮你凑结婚娶我的钱，至少有两三万喔。 还有，以后我的工资，我每个月都给你转一多半，你要好好存着” 一听苏雪晴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李哲的脑子有点懵。 “啊？雪晴，你，我跟你在一起的话，不是该你管钱吗？ 不是该我把工资上交给你吗？就跟我爹妈一样的啊” 李哲的这番完全下意识的实在话，似乎也直接把电话那头的苏雪晴说懵掉了。 “阿哲，你笨蛋啦？那是我们结婚以后嘛。 现在我爸妈要看的是你的本事，到时候钱是要你掏出来的。 房子是要你买的，婚礼是要你筹办的，彩礼啥的也是要你出的。 因此，现在当然是我把钱给你帮你凑啊，你平时那么聪明，现在怎么这么笨喔” 李哲听后一脸憨笑的疑问道：“雪晴，咱们，这，这是不是进展的太神速了呀？ 我原本还想今年底再考虑确认关系的事呢。 现在我感觉吧，咱俩是直接跳过这一步了，直接就在谈婚论嫁了呢” 苏雪晴反问道：“这样不好吗？咱俩是有感情基础的好不好。 难道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还是说，你还想看着我再被人趁虚而入一次？” 李哲一听急忙否认。 “哪有，只是，只是这种失而复得又板上钉钉的惊喜，来的太快太突然了。 我光棍太久了，是，是真有点受宠若惊” 李哲的一番解释，总算是赢得了苏雪晴在电话那头的一串咯咯直笑。 在苏雪晴发笑时，李哲略微思量后继续征求道：“雪晴，你的心意我很感动。 但是我还是不想作弊，我想靠自己的实力独自攒够这笔钱。 我也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看好我” 听李哲选择不领情，苏雪晴似乎也没生气，她犹豫了片刻后问道：“你真的不要？ 我可是心甘情愿帮你凑的，不用你还我的喔，反正以后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我们的” 李哲态度不变道：“不要，我想一个人搞定” “呃，那，那好吧。阿哲，你一直都是这么较真儿要强，我真是服了你。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以后可别怪我没帮你哟” 李哲一听，正想乐呵呵的保证“不会”，苏雪晴又继续问了。 “阿哲，你现在是不是天天都在努力工作开单，是不是每天都熬到现在才上床睡觉？ 你那么瘦，压力还那么大，吃的消么？ 我，我很心疼你呢，我是不是突然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呀？” 李哲急忙否认道：“哪有？我现在好得很。 我这么年轻，天天这个点睡觉不是很正常嘛，你当老师不也差不多嘛。 就算有点压力有点累，但你别看我瘦，我精力很好的。 我感觉自己上辈子就是个路灯，专业熬夜的” 玩笑话出口后，趁着苏雪晴又在呵呵直笑，李哲又笑着悠悠道：“雪晴，你知道我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苏雪晴立即笑盈盈问道：“什么？你说说看” “雪晴，我想长对翅膀变成个鸟人，从深圳这边飞回老家县城去。 然后，我就从你卧室窗户飞进去，再狠狠亲你一口再飞回深圳来。 你说要帮我凑钱，我真的很开心” 李哲语毕，电话那头的苏雪晴又笑的不行了。 笑完之后，她问道：“阿哲，你既然都变成鸟人飞回来了，飞那么远，你干嘛只亲我一口就回，只亲一口吗？ 你干嘛不留在我卧室里，干嘛不留在县城多陪陪我？ 这么多年没亲眼看过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呀？” 李哲赶紧笑呵呵的解释起来：“我留在县城陪你，那我明天不上班开单赚钱了么？不为咱俩的未来奋斗了么？ 县城能做的事还有工资水平，你觉得能让我三五年攒够一百万么？ 估计别说一百万了，只怕三五十万都难于登天吧。 再说，县城真的太小了，只怕我的翅膀再刚张开，就已经把县城飞完一整圈儿了，搞不好都飞到隔壁县去了” 对于李哲的这番实在话，苏雪晴无以辩驳。 她似有不悦道：“那好吧，我感觉你不爱自己的家乡了，你以前读高中时不是这样的” 李哲一听，赶紧反驳起来。 “才不是呢，我永远都很爱自己的家乡的，但是，因为很爱家乡，我就要年纪轻轻就窝在山沟沟里呀？ 我先在深圳这种改革开放前沿地带，长见识、学新东西、赚钱，等我有本事又有本钱了，我再回去建设家乡不行呀？ 我还年轻，让我早早的就宅在山旮旯里，我属实不甘心，你是没出来待过。 暑假你来深圳玩一两个月，我保证你到时候回县城都会不适应的，很多东西这边有的，我们老家都还没出现呢” 李哲这番正儿八经的讲道理，那一头的苏雪晴似乎很不爱听。 “好吧，你目标高远志向远大，我小女子一个，我是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你满意了吧。 看来咱俩就是牛郎织女，以后很长时间只能寒暑假短暂相聚了。 你就是我手里牵着的风筝，我都把线放一两千公里了。 阿哲，我真的不想异地恋，我想你，是很想很想你，我想你早点回来陪我一起” 苏雪晴的一番带着赌气不悦的感性言语，让李哲一时不好意思反驳。 但是，他也不想全盘接受。 第296章 光棍太久会变傻 第296章 光棍太久会变傻 苏雪晴说的是实话，他李哲虽不想回去，但也希望能两人在一起工作生活。 叹息沉思片刻之后，他给苏雪晴保证起来。 “雪晴，咱俩真在一起了，那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咱才二十多一点，余生还很长的。 咱异地恋也只会这几年嘛，我保证，最多最多在深圳奋斗到三十岁。 时候一到，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怎么样？” 说到这里时，苏雪晴还没来得及作答，李哲想到了啥，他又补了一句。 “雪晴，要不你来深圳当老师嘛，或者你过来，我养你也行” 然而，李哲的突发奇想，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回答。 “啊？我爸妈肯定不会答应的，家里把我安排进实验学校不容易的。 其实，其实我也想去外面看看的，不过估计不现实，哎，以后再看吧” 苏雪晴的惊讶和犹豫不从，让李哲意识到，两人断联六七年后好不容易回到一起，又得继续好久的“各过各的”状态了。 从自己的本能来说，李哲是希望苏雪晴过来深圳的。 远离她的父母，两个人开始没羞没臊的美好同居生活。 不仅可以快速加热两人的感情，还可以有效缓解自己最原始本能的需求…… 当然，这只是李哲心里的想法，他是不可能直接告诉苏雪晴的。 沉默思量片刻之后，他没发表任何异议。 他平平淡淡的回应道：“好吧，你说的也对，挤进实验学校编制也不容易。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一年三个月假，你放假就来深圳，放长假我也回老家去看你。 这样算下来，咱一年在一起的时间，说真的也不算少的呢” 李哲如此回应，那头的苏雪晴嗯了一声。 然后她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啥，随即冷不丁问道：“阿哲，你刚才说飞回来亲我？ 那我问你，不在一起的这几年，你跟其他女生有过亲吻没？你的初吻还在不在？” 李哲嘿嘿一笑。 随后他坦坦荡荡加恶作剧道：“我的初吻啊，没了，早就没了” 李哲话音未落，那头的苏雪晴似乎生气了。 她气呼呼的质问道：“阿哲你，你，你是不是这几年跟别人谈过？ 还是去深圳后谈过？还有，你说的那个山东女孩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哲有点儿困了，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坦诚道：“她呀，不瞒你，是真的。 但是我没跟她正式谈，不过，我的初吻就是被她拿去的” 苏雪晴似乎气上头了。 “阿哲，你，你，你气死我了，我不想理你了，我挂电话了” 一听苏雪晴要挂电话，李哲不敢继续恶作剧逗她了。 他赶紧解释道：“雪晴，你别急眼啦，我都还没说完，你先把话听完。 那女孩儿是我救命恩人，你知道不，我去年来深圳后，差点在河里淹死了，是她把我捞起来的。 她然后又给我做人工呼吸，才把我的命救回来的，我的初吻就是这么毫无知觉没的” 听清了李哲的解释，苏雪晴这才慢慢消气。 “是这样吗？你说她长相身材都没的说，她是不是特别特别漂亮？是不是也胸大屁股翘特别性感？” 李哲很有点儿惊讶，苏雪晴竟然能“嫉妒”的这么精准。 她既然都说到这份儿上，李哲也是继续坦坦荡荡没想隐瞒。 他也想耍点小心思刺激下苏雪晴，让她愿意来深圳的意愿能多哪怕一丢丢。 于是乎，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诚实道：“雪晴，你猜的对，都是的。 但你放心，我跟她真的没啥的” 苏雪晴似乎不信，也对李哲不放心。 她竟然又气呼呼的警告起来：“阿哲，你，你给我听着，我不准你再和她来往了。 我，我一放暑假就去深圳看你，你不准对不起我，你要为我一心一意守身如玉。 我，我也是女生，我也不差，你想要的，别的女生能给我也能给，我也有，你记住没？” 听着苏雪晴这郑重其事又结结巴巴的警告，李哲实在是乐的不行了。 偷笑了一阵儿后，他回应道：“雪晴你说放心吧，我是最讲原则底线的，我会对你忠贞不二的。 可是，她是我救命恩人呢，你完全不准我和她有任何来往，这不大好吧。 人要有感恩之心，哪能做忘恩负义之辈嘛，我又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要不是她，你可能早就跟我阴阳两隔了呢，而且她人也很好，也很有原则底线，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的” 李哲这番实事求是的话，苏雪晴并不想听。 “阿哲，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现在深圳工资那么高，人又高又帅，肯定有人惦记你，我就是不放心，我就是要防范于未然。 你要感恩，到时候我自掏腰包五千一万都好，还不行，我那两三万都给她，我一次性替你报恩完总可以吧” 听了苏雪晴这个用钱了结恩情的说法，李哲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他甚至感觉一向通情达理的苏雪晴，似乎有些不讲道理。 于是乎，他轻声嘀咕了一句：“雪晴，还能这样啊？ 其实不是钱的问题，人命也不是钱买的回来的嘛” 苏雪晴还是不依不饶：“阿哲，我不管。 我们女生其实都是很小心眼的，特别是在感情上，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生走太近。 跟你说，我读师范时，学校就有女生的闺蜜耍心眼抢她男朋友的” 李哲此时有些后悔之前跟苏雪晴坦白了，他没想到苏雪晴一向很讲道理的，却在这件事上这么固执较真。 但他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轻微叹息了一声，然后服软道：“好吧，我听你的行了吧。 其实，其实我又不是三岁半小孩儿，我有自制力有分寸感有原则的，我不会对你不忠的” “阿哲，我听出来了，你就是不服，就是不想听我的，我不想理你了” 电话那头，苏雪晴气冲冲的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暂时断了通话后，李哲“哎”的一声长叹后，直接给了自己右脸颊一耳光。 “李哲，你踏马是光棍太久成傻比了吧？连跟喜欢的女生怎么交流都不会了么？ 罗欣说的没错，你帮人写情书支招时一套套的，真轮到自己就是个白痴。 做人七分真诚三分圆润，这是你自己定的，那刚才的三分圆润跑哪儿去了，撒个善意的谎不好么……” 三分钟后，一番自我反省结束，李哲赶紧给苏雪晴打电话了。 “小苏老师，我亲爱的雪晴，我高高在上的老婆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行不行？ 以后我心服口服全听你的好不好？我知道跟你在一起，就不该让你提心吊胆不放心，我下不为例。 你的胸怀，比咱老家县城的大水库还宽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我要是再惹你不开心，我立马变鸟人飞回去把你亲个够好不好？ 我亲了正面亲反面，我把你从头亲到脚好不好？……” 电话里，李哲极尽奴颜婢膝之态，极尽溜须拍马之能，极尽业务员的厚颜无耻之德行，真的是把好听的没羞没臊的都说了。 第297章 就想赌一把 第297章 就想赌一把 李哲赔礼道歉时，随着他不要脸程度的加剧，电话那头，苏雪晴笑的声音都渐渐发颤了。 李哲感觉差不多了。 待他口干舌燥大气直喘的停嘴时，苏雪晴终于吱声了。 “阿哲，我相信你，我原谅你了，你满意了吧。 真不知道你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都有些受不了你了” 李哲“恬不知耻”的自鸣得意道：“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你的阿哲我，再也不是高中那个大家闺秀喏。 不过小苏老师你放心，我可以给你保证，我再怎么变，也绝不会变成一个坏人的” 得意完，李哲感觉困意也上来了，而且确实也很晚了，便开始催促他的小苏老师赶紧睡觉了。 “雪晴，你明天还要上课呢，我还要上班，挺晚了，咱俩赶紧睡吧” 苏雪晴要说晚安拜拜时，竟然逮住机会又“警告”了李哲一番。 “阿哲，你听好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暑假我过来看你时，你，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我只有一点，从今往后，你的身心都只属于我苏雪晴一个人，是永永远远，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晚安喏，我以后就周末联系你，你要好好工作赚钱，不准招蜂惹蝶喔，拜拜” 李哲一听，顿感心里爽翻了。 “雪晴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下了决心认定了你，以后能和女朋友老婆划等号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若对你不忠必不得好死，那晚安了，拜拜” 苏雪晴在那头连嗯了两声。 临挂电话时，她又补了一句：“阿哲，你刚才说挺晚了咱们睡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喔？” 李哲一听差点笑喷了。 “你别想歪了，我可没别的意思，听话，赶紧睡觉吧，拜” 挂了电话，李哲立马侧身闭眼了。 这一晚，他睡的很香。 因为，愿意掏出私房钱和工资帮他凑买房钱的苏雪晴，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 哪怕最后天不遂人愿，他也会全力以赴愿赌服输。 次日。 3月2日清晨7点多。 李哲刚穿好上衣，还坐在床上清醒时，他屁股旁边的手机就响了，是何琪柔打来的。 “臭摆摊的，早啊，我爱死你了。 我跟你说，你给我的那两个客户，有一个这几天就要过来深圳了，我感觉很有戏的呢” 见何琪柔是来报喜而非聊骚的，李哲便欣欣然回应起来。 “何大恩人，你太客气啦，那我提前恭喜你哟，就算成了你也不用请客的。 年底你家苹果成熟了，给我弄一箱尝尝就好，没问题吧” 李哲这么一说，那头的何琪柔瞬间傲娇起来。 “怎么，吃了一次就惦记上我家的苹果了呀，那你选我做女朋友，以后娶了我呗。 以后我家就是你的丈母娘家，苹果樱桃啥的你就可以随便吃管够了，还有海鲜，多好” 李哲听后直接噗呲一声笑。 笑完之后，他却猛的感觉，有股淡淡的忧伤从心头一闪即逝。 略微寻思后，他知道不能继续和何琪柔聊这个话题了。 他叹息了一声，然后淡淡道：“琪柔，难道你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好朋友，苹果和樱桃就不能管够了吗？” 李哲如此一问，何琪柔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应。 “臭摆摊的，你知道吗？还好咱们有一年之约，还好咱们还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不然，你要是敢跟你那初恋死灰复燃，我会扇你几耳光然后一脚把你踹了的。 你要是跟我已经睡了，然后又跟她有一腿的话，我真会把你打个半死的，把你打成一滩烂泥都有可能。 然后我会给你脖子上挂个渣男的牌子，牵着你去游街，最后一脚把你踹月亮上去，让你从此打十八辈子光棍” 何琪柔的这番义愤填膺的话，真的是杀气腾腾，直让人听的诚惶诚恐。 李哲感觉，何琪柔此刻好像已经在自己出租屋门外拔刀了。 “何大恩人，你，你好彪悍好吓人。 你吓坏我了，还好咱俩还不是男女朋友，万幸啦” 李哲回应完毕之后，他听到何琪柔悠悠的“喔”了一声。 “臭摆摊的，你说我彪悍吓人？ 这，就是我要输给你初恋的原因吗？还是她之前给你的后劲太大了？” 李哲感觉的到，何琪柔说这些话时情绪比较低落。 他略微思索后果断回道：“琪柔，我承认是后劲太大了，在她面前，我真的没什么抵抗力。 你，你真的特别好，我很喜欢，特别喜欢，跟你在一起我是最轻松自在、感觉最开心有趣的” 李哲说到这里时，本来还要继续说的，却被何琪柔打断了。 “臭摆摊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喜欢我的。 可我总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一次次当缩头乌龟，我，我现在懂了” 李哲没回应何琪柔，他只是有些痴呆的低头继续言语着。 “琪柔，我觉得我心里真的有执念在作怪，当曾经自己亲手丢掉的机会再度出现时，我就想赌一把，我真的不甘心。 我知道我选她会面临很多困难，但我就是不甘心。 如果我不能放下这份不甘心，我就永远没法认认真真的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 所以，琪柔，我，我不选你跟你没任何关系，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做个一心二用的烂人。 我哪怕是最后输的一败涂地，我也要全力一试在所不惜，就算输的一无所有，我也无怨无悔，对不起” 说到这里，李哲也没等何琪柔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他在去公司的路上收到了何琪柔的短信。 “臭摆摊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缩头乌龟加怂货，原来你不是，你就是个犟种。 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当初的选择就是对的呢？或许你俩是真的不合适呢？ 你何必老活在过去为难自己，你就不能像我一样洒脱大气一点吗？白痴，笨蛋” 看过何琪柔的短信后，李哲走出办公室，一个人在商铺旁的露天停车站闲坐了一会儿。 十五分钟后。 他回复了何琪柔。 “琪柔，或许你说的都对。 我觉得，那次和你开房没成功，或许也是天意，是为了避免我日后的抉择会伤害到你。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去年夏天我来深圳后的那次手贱，或许我命中注定逃不过这道考验的。 如果我以后的下场真的很惨，或许就是老天爷对手贱之人的惩罚吧，是我自作自受，我认了，你也不用可怜我” 李哲觉得，或许何琪柔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依然决定就做一回她口中的犟种了。 就算碰的头破血流，就算只为彻底的释怀和心安，他也愿意。 回完短信，他回办公室坐下后，再次收到了何琪柔的消息。 “臭摆摊的，我懂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我还是希望你晚点告诉我答案。 我想好好工作一段时间，最好到六七月份再说。 那是我们不打不相识一周年的时候，就当画个完整的句号了，可以吗？” 李哲一个深呼吸后，简短至极的回了两个字：好的。 第298章 成熟优雅柔美姐 第298章 成熟优雅柔美姐 两三天后。 3月5日，下午3点。 李哲正在为再冲一万条产品信息的目标努力，他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人，他的开心劲儿便上来了。 江雅萱老板，女，82年生，已婚两年，珠海人，家里父母经营着一家工厂，主营室内玻璃移门的生产、组装及销售。 该客户意向高，目标机器是公司最大的120超长型，初步报价36万。 这个大李哲仅仅四五岁的江雅萱老板，他是去年底开始联系的，现在已经到了跟进的大后期阶段。 出于营造繁忙稳重的印象，李哲等电话响了十几秒之后才接通。 因为已经联系很久了，他也没以老板相称。 “喂，雅萱姐，下午好，你是准备要来我公司考察了么？我随时恭候喔” 随着李哲先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了江老板异常温柔好听的女声。 “李哲，我已经到华南城了，只是，只是我感觉华南城好大呀。 我开着车在里面左拐右拐的，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一听江老板竟然搞突然袭击、人都已经进华南城了，李哲是颇感意外。 再一听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竟然迷路了，他更是觉得好笑。 之前他跟这客户聊天时，就听客户说自己方向感有点差、有点路痴，现在客户的表现，让他完全相信对方所言不假了。 于是乎，李哲笑呵呵的举着手机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道：“雅萱姐，你还真是路痴呀，哈哈。 你别急，你说说看，你现在能看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比如商铺楼栋号啥的，我判断出位置了就去接你” 李哲问完，那头的江老板语调柔美略带点娇喋的回应道：“李哲弟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呵呵。 我先看看，是这样的，我左手边是印刷区p19栋，右前方有个单独的两层白房子，好像是公厕耶。 你知道我在哪儿吧，要不你过来接我一下？我开的是红色奥迪” 李哲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江雅萱姐姐，肯定是在自己平时和周森昊铭摸鱼划水的那一边。 于是他直接沿着商铺通道朝里面走了，一边走一边指示对方继续朝前开。 很快，半分钟后，李哲还没出长长的通道，就已经看到一辆红色轿车出现在了视野里。 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他在通道里挥了挥手，眼前那辆车身线条流畅的红色轿车，慢慢的减速不动了。 再然后，随着他的大步前行，那轿车左前门开了，一个披散着酒红色烫染长发、身穿粉色印花雪纺过膝长裙的美女，俯身走了出来。 随着美女面向自己微笑着挥手，李哲算是跟江雅萱老板成功碰头了。 看着眼前这个面相有三四分像林志玲、身高估摸一米六五、身材苗条、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成熟优雅知性范儿的美女姐姐，李哲感觉赏心悦目的很。 他免不了一番发自内心又出于职业习惯的吹捧。 “雅萱姐，终于见到你真身了，你也太漂亮了吧。 之前没见到你的人，只觉得你的声音特别甜美好听，现在看到你，我感觉你的真人比声音还甜美呢。 深圳这边美女多的是，我几乎天天都看得到，都没啥感觉了。 但像你这么有味儿有范儿、让我眼前一亮的美女，还真的是很少见呢” 李哲这番一脸真诚又有理有据的赞美，让江雅萱老板直接羞涩的捂嘴轻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红色座驾，然后一脸温柔甜美道：“李哲弟弟，谢谢你的夸奖了，那现在怎么走？ 这个通道里左一辆右一辆都是车，我的车子貌似挤不过来呢” 李哲见状赶紧给江雅萱指了指：“姐你直接往前开好了。 开到前面左拐，再一直开到尽头，就到正面露天停车场了，我们公司就在那一头” 江雅萱喔了一声，随即拉开了车的后门，然后冲李哲示意道：“请吧，我们一起，等下停好车就直接去你公司” 李哲也不客气，当即就随江雅萱上了车。 坐在后排，他一番左顾右盼后，发现江雅萱的车不但很新，里面还收拾的很干净，完全看不到杂七杂八的物件。 随着车子继续拐弯前行，李哲先好奇的问道：“雅萱姐，你这车刚买的吧，挺贵的吧？ 看着好新好干净，简直一尘不染，姐你肯定是个很讲究的人” 江雅萱认认真真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对呀，我老爸给我买的。 还好吧，三四十万，我嘛，确实比较爱干净” 李哲微微一愣感叹道：“这么好，怎么能叫还好吧。 你一辆车都够我辛苦卖好几年机器了，真羡慕你有个富爸爸” 感叹完，李哲看向了江雅萱前排的喜庆夫妻人偶摆件，他不禁开了个玩笑。 “雅萱姐，你一个人从珠海跑到深圳来，你还是个路痴，你老公他就对你这么放心？不怕你出来跑丢了呀？” 李哲的玩笑话，直引得江雅萱一阵呵呵直笑。 “不会呀，我老公隔一两个小时就会联系我一次的。 再说珠海到深圳这边也不算远，我隔三差五都会跑一趟的，熟悉了就好了嘛。 不瞒你说，我再不跑一跑，马上就得在家备孕生宝宝了呢，呵呵。 而且，他家也有生意需要他操心，他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我的，我平时也得帮我爸妈打理下生意的” 李哲懂了。 他此刻在想，这个江雅萱都二十七八了才打算生育，自己和苏雪晴在一起了，到时候先奋斗个三五年再和她结婚生子也不算晚。 就在这会儿，李哲才开始注意到江雅萱车里播放的粤语歌曲。 “一幽风飞散发披肩 眼里散发一丝恨怨 像要告诉我你此生不变…… 视线碰上你怎不心软 唯有狠心再多讲讲一遍……” 听到这里，江雅萱的奥迪，已经开到了李哲公司所在24栋旁的露天停车场。 车子往停车位开进去时，李哲看着前排酒红色披肩长发的江雅萱的背影，听着听不大懂歌词的粤语歌，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梧桐山上何琪柔那双让人心痛的眼眸。 一晃，从上次他说对不起到现在，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 “李哲弟弟，下车啦，一起去你公司吧” 李哲正看着江雅萱的背影出神，停稳车的江雅萱，一个摆头回眸就跟他四目相对了。 李哲瞬间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 他有些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笑问道：“娟姐，刚才那粤语歌叫啥？ 我挺喜欢听粤语歌的，不过我始终不会唱，所以我经常逼着合租室友给我唱粤语歌，她是广东人” 李哲问话间，便和江雅萱一起下了车。 江雅萱关好车门后微笑道：“这样啊！ 刚才那首叫一生不变，好听吧，我还可以给你推荐好多的，比如偏偏喜欢你……” 第299章 差距太大了 第299章 差距太大了 一个多小时后。 下午五点多，华南城南门马路对面。 李哲在之前请客的粤菜馆，请江雅萱吃了个便饭。 她来公司该看的都看了，该谈的也都和李哲谈的差不多了。 她除了感觉公司机器有一点小贵，其他的都很放心，说回去跟家里爸妈商量好了，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就能给准信儿。 李哲对江雅萱有八成的把握，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也为了让她吃的开心满意，他征求了对方的意见，点的都是家常菜。 清蒸鲈鱼、滑蛋虾仁、豉椒蒸排骨、白切鸡、清炒菜心、甘蔗清汤羊。 两个人四荤一素一个煲汤，再加椰汁果汁饮料，一共花了李哲两三百。 菜一个个上桌时，先前负责点菜的江雅萱，又开始说道李哲不听劝点太多了，甚至“嫌弃”他待会儿肯定会浪费的。 然而，李哲却直言道：“雅萱姐你多虑啦，我跟人合租的，我家里还常住着一个胖哥，很能吃的。 我俩吃不完的，我待会儿就打包带回去，只怕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江雅萱惊讶的“喔”了一声，这才笑呵呵的表示可以安心吃了。 江雅萱在这件小事上贴心贤惠的表现，不禁让李哲将其和娟姐做起了比较。 他自认为，同样是姐姐，同样是富家女，同样都很大方漂亮，但温柔内敛、优雅知性的已婚女江雅萱，完全更讨他的喜欢。 接下来的愉快进餐中，同为80后、年纪只差了四五岁的李哲和江雅萱，完全没提生意上的事，都是在闲聊话家常。 而且，不同于之前电话网络中李哲对江雅萱的刨根摸底，此时闲聊中，更多的是江雅萱对他的打听了解。 “李哲，之前我都没问你，你来深圳这边多久了？ 还有，我只知道你是大学生，你以前在哪个大学读书的呀？” 面对江雅萱喝汤中的询问，李哲不遮不掩诚实道：“我去年大学毕业就直接来深圳的。 我那大学只是个普通一本，既非985也非211，没啥名气的，你估计都没听说过” 江雅萱听后喔了一声，然后放下汤勺继续问道：“我还是大专呢。 你读的就算不出名也是一本嘛，深圳也算大城市，机会也多。 你找个体面的写字楼高薪工作不难吧，怎么会做销售呢？ 就我所知，这种岗位一般是低学历、没太多选择的人做的” 李哲微笑间停下筷子回应道：“雅萱姐，我哪像你哟。 你爸随随便便给你买个车就三四十万，我爸大半辈子都赚不回来。 我要是有你那样的爸妈，我就直接在家啃老算了，还上什么班喔。 我家里穷，我是穷怕了，大学又稀里糊涂学的市场营销，知道销售做好了来钱快还没上限，所以就挑战下自己喏” “喔，那你感觉怎么样？赚到钱了吗？” 江雅萱听后，继续反问中抬起右臂撑住了下巴，她手腕处光泽温润的玉镯，顿时吸引了李哲的目光。 李哲打量了刹那玉镯后，重新伸筷子夹菜时谦虚道：“还行吧，勉强能养活自己，还比较有盼头，就是业绩压力挺大的” 江雅萱轻点了两下脑袋，然后就重新拿起汤勺喝汤了。 喝了几口后，她一脸柔美微笑的看着李哲问道：“你也就小我几岁，现在有女朋友吗？应该有了吧” 吃了一口清蒸鲈鱼后，李哲点了点头。 “刚有了，是我高中同桌，大学不在一个学校，断联了四五年，去年我来深圳后才重新联系上的” 江雅萱听后欣欣然一笑，随即继续问道：“断联了四五年？这么久，你中间没再找吗？” 李哲摇了摇头。 江雅萱见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原来你还挺深情的嘛，看来她是你初恋喏？” 李哲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示弱哭穷道：“哪里哟，太穷了，没人要而已啦。 其实我压力山大，她也只是我暂时的女朋友。 我俩能不能走到结婚生子那一步，还得看我这几年的收入表现呢” 听李哲这么一说，江雅萱略微一愣。 她随即好奇道：“看你这几年的收入表现？你俩分开这么多年又重聚，多不容易呀。 难道说，你以后赚钱不够多就和她没戏了？是她这么要求的么？不至于吧” 李哲摇头解释道：“我和雅萱姐你不一样，你和你老公家都是做生意的，算门当户对吧。 我和我女朋友可不是，她家境肯定没你好，但在我老家县城算很好的了，他家里是吃公家饭的，她现在又进教师编制了。 我穷光蛋一个家里要啥没啥，要是连赚钱的能力都没有，你觉得她家里会同意我俩在一起么？ 本来她爸妈要求就高，还更希望她找体制内的，要么就是有钱的生意人，其他不大考虑的” 李哲如此一番说道，江雅萱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鼓励他要加油，然后两人就边吃边聊其他的话题了。 六点多。 李哲和江雅萱出来，将其送上车离开后，回公司打了卡就拎着打包的剩菜回出租屋去了。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将今天接待江雅萱的全过程复盘了一遍，他发现了两大问题。 第一个就是：来了公司却不能当场签合同打款的客户，即使成交概率不小，也很容易生变的。 李哲有些担心，江雅萱回去后会出状况。 第二，李哲觉得，江雅萱来公司不提前打招呼，除了她比较随意，还有一种很大的可能：她同时联系了其他公司的业务员，所以不担心跑空。 想到这里，他仔细想了想，江雅萱来公司后，是有两次刻意回避自己去接电话的。 而且她和自己吃饭时，也时不时在发短信，还有，她开车走的很急…… 李哲不复盘还好，一复盘下来，他顿觉疑点重重。 他感觉这个看着温柔美丽、柔声细语的奥迪姐，似乎没那么简单。 十有八九，她在来自己这里以前，就已经去过别家公司了，不然不会下午三四点才过来…… 几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 一直感觉不对劲的李哲，估摸着江雅萱早该到家了，便趁着关心问了下她和家里商量考虑的怎么样了。 而且，江雅萱自己也说过，她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就能给准信的。 然而，他的电话打过去后，他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李哲弟弟，不好意思呀，实在抱歉，我已经选了别家了，我明天就跟那家签合同了。 一样的机器，一样的出图质量，别人给出了22万的超低价格，比你们足足便宜了10万。 我终究是生意人，我爸妈开厂也不容易，我也挺想成全你赚到提成的，但我也得顾及家里的利益。 你说的机器稳定性和售后的问题，这我懂，但我家是综合考量的，实在对不起了” 听了江雅萱的抱歉话，李哲很无语。 前后跟了两三个月，时间精力费了不说，十足的真诚也拿出来了，饭都请吃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哲不怪江雅萱现实，毕竟人家说的很在理。 10万的差距啊，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是，他还不想就此放弃。 第300章 执着的原由 第300章 执着的原由 决心一起，李哲抢在江雅萱要拜拜之前问了一句。 “雅萱姐，我知道我们公司的机器，是比二手改装翻新机贵很多，你这么决定也合情合理的很。 但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下午你一直说我们的机器有点小贵。 那你觉得，如果要买我们这种最靠谱的好机器，你最多能出多少？” 李哲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江雅萱明显是沉默了好几秒。 然后她略带结巴的回应道：“这，这，我得问下我爸妈才知道。 李哲弟弟，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下午跟你也聊的很愉快的，我也很敬佩你对初恋的感情，我也想顺带成全你。 只是这事情，两边悬殊太大了，我恐怕有心无力，也迫不得已。 不过，我现在可以先帮你跟我爸妈通个气，但你也别抱太大指望” 李哲一听，连连表示感谢，说会等她的好消息，江雅萱很快就挂了。 十分钟后。 他接到了江雅萱的回电。 “李哲弟弟，那个，我爸妈的意思是，他们最多能接受25万。 你们公司那边，你给我申请的最惠价也要32万对吧，我估计咱们还是没机会合作了” 此时听到江雅萱的这个回答，李哲并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对方在同行22万的基础上，再怎么多出点钱，绝对也多不过三五万的。 因此，在江雅萱回电之前，李哲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此时江雅萱刚说完“没机会合作了”，他立马抢答起来。 “雅萱姐，这个可不一定，不瞒你说，我的业绩还行，在老板那里还有最后一点议价权的。 姐，你就算买机器肯定也不急着明天就开工对吧。 那我求你了，不要急着跟别人签合同打款，你看行吗？” 电话那头，江雅萱很有些犹豫。 “这个，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呢。 明天上午十点左右，我考虑清楚后，会跟他们确认细节、走合同打款的呢” 李哲一听赶紧道：“雅萱姐，那就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一定帮你做最后的争取。 我求你一定得答应我，十点就十点，姐你一定不要提前跟人家签合同打款。 如果过了十点，我还不能让你满意，那我绝不再阻挠拖延你。 不瞒你说，我给我女朋友保证过，最多三四年，我要攒够一百万在老家买房娶她的。 所以，我不想丢掉每一笔可能的提成” 对于李哲的这个请求，电话那头的江雅萱没过多犹豫，很快就很肯定的答应了他。 李哲暂时小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感激道：“雅萱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让你到时候有半点为难的，我只是想全力以赴，然后图个心安理得。 已经很晚了，姐你今天这一路也累的够呛的，那你赶紧休息吧，晚安，拜拜” 跟江雅萱道完晚安，李哲一个寻思，洗澡睡觉也顾不上了，打电话跟张总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就去公司找她了。 反正他腿子长步子大，走路也快，去公司快点赶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当面讲肯定比电话沟通更有效。 到公司进了二楼张总办公室后，李哲直接就开门见山说了情况，包括同行的出价、江雅萱家里的最高出价。 结果，等他说完，没出他刚才过来路上的预计，张总连连挥手表示不可以。 “李哲，你其实没必要跑过来的。 我不可能给她这个价的，太低了，公司年终促销也给不到这个价的。 她要是说个二十八九万，我兴许咬咬牙还能勉强接受。 25万，这太低了，只有买二手翻新改装货的份儿” 李哲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权衡再三，他还是当着张总的面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了。 “张总，我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个价格的。 但我就想知道一点，如果卖这个价，我们公司就真的没利可图了吗？ 我们这款机器的成本，绝不至于要25万这么高吧？” 对于李哲的这个问题，张总很严肃的提醒起李哲来。 “最低成本价和专利技术、涂层配方一样，都是公司的核心机密。 你知道一旦泄露出去，同行会怎么针对我们么？ 你要学会取舍，实在成交不了的，也不要太执着。 你现在的咨询客户那么多，要学会随时转移重点，懂么？” 李哲知道该打住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就此放弃。 “张总，我们的小中型机器，单利相对比较薄，更多是走量打口碑的，价格不能松，这我很能理解。 只是，只是大机器，我们业务员能掌控的浮动空间都有近十万，它应该是利润空间、议价空间都最大的吧” 张总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里在敲键盘打字。 她边敲键盘边说：“是的。 但是李哲，你知道么，你们卖一台大机器，提成都一次性拿一两万。 而且，你们一年下来，多拿的底薪就有五六千，是一直拿的，还有红包和年终奖。 公司给不出那个价是有原因的，公司也不能轻易开低价的口子。 你赶紧回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下面马上要锁门了” 张总话至于此，李哲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争了，他挠了挠后脑勺，喔了一声就起步下楼了。 走到办公室门外，他要合上门时，犹豫再三还是又提醒了张总两句。 “张总，我，我其实跟那客户争取了点时间的，她明天上午十点会跟别人签合同。 那个，我，我没别的说了，那我走了” 李哲语毕，张总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李哲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小心带上门下楼了。 晚上十一点一刻。 李哲上床不久，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张总的电话打过来了。 “李哲，你一向在对待客户上面很坦诚洒脱的，怎么今天就这么执着了？ 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你若急用钱，我可以提前把你上个月的三万工资发给你的” 面对张总的疑惑和关切，李哲赶紧解释：“张总，这个倒没必要，我家里爸妈都很好。 只是，只是我刚跟我女朋友保证过的，我要这三四年攒够一百万娶她的。 我感觉压力好大，所以我现在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大气随缘了，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订单的” 李哲话音刚落，张总在那一头惊讶的“喔？”了一声，然后轻笑了起来。 “李哲，你把自己逼的还挺狠的呢。 算你四年一百万好了，那相当于你每个月得赚两万，得做五十万业绩，程沛远都打不了这个包票的。 我想想，他好像有过连续三个月业绩过五十万，这已经是在公司保持两年的记录了” 张总的话，李哲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早就算过账了。 除开施伯这个已经结束订单的最大客户，他若完全按常规发挥，现在才每月十万左右的业绩，确实离稳定的五十万还很远。 此刻，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张总，张总却要结束通话了。 “你既然没特殊情况，那就先这样吧，早点休息。你这个客户的情况，容我再想想，拜拜” 张总说完拜拜就挂。 刚重新看到一丢丢希望的李哲，连吭声说“张总晚安”都没来的及。 第301章 三个条件 第301章 三个条件 一夜过后。 3月6日上午九点。 李哲坐在工位上，双眼呆呆的盯着电脑屏幕，翻看着客户跟踪维护进度表。 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江雅萱三个字上。 江雅萱，是李哲这个月来出业绩的重中之重，也是他近期唯一有极大概率成交大机器的客户。 昨天晚上，李哲就在脑子里反复盘点过：如果江雅萱这个客户就这么没了，他这个月的业绩十有八九又在十万上下。 虽说以他现在累加起来的不低的底薪，即使月业绩只有十万，到时候他的工资也能有万儿八千。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成为老板黄总眼里所鄙视的那种，靠混底薪拿高收入还心安理得的没出息货色。 他要的，是实实在在过硬的每月四五十万业绩。 因为李哲明白，公司的底薪累加制度，只是公司在初创期稳住业绩精英的手段。 随着公司做大做强，特别是马上要走集团公司道路后，这项制度迟早是要被取缔的。 去年年底去工厂吃那顿饭时，李哲就已经感觉到了，张总黄总已经有要动这项福利政策的心思了。 这就是他迫切期望将平均业绩拉起来的原因。 每月稳稳三五十万的业绩、一两万的纯提成，这才是他为苏雪晴放手一搏的底气。 盯着江雅萱的那一行信息，看了整整三分钟后，李哲起身离开了工位。 他走到打样室门口，朝里头瞅了一眼。 除了呆若木鸡、似乎还没睡醒的打样员许萌萌，还有小贺，李哲并没有看到张总下来巡视的身影。 暗自叹了口气，他又回到工位坐下了。 他开始继续发产品信息了，这个月新发八千到一万条信息，是他自定的死任务，必须不折不扣完成。 半小时后。 九点三十五分。 李哲正还在专注的敲键盘编辑产品信息，他的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李哲，跟我去二楼办公室一趟” 一听是张总，李哲心里有些激动了，他感觉张总应该是有让步了。 一分钟后。 张总办公室里，李哲刚关好门，张总直接就发话了。 “李哲，你这个客户，我可以破例给到她27万，不能再少一分钱了。 至于拿不拿的下来，那就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哲一听赶紧点点头，想着马上就要到十点了，他当即就准备下楼去联络江雅萱。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迈步，张总又补了几句话。 “李哲，还有，如果这客户成了，你的业绩和提成，我私下里只能给你算50%。 而且，这一单你没有累计底薪。 另外，对于这件事，你务必绝对保密，以后要是谁拿你这个价格来找我申请，我唯你是问。 这三个条件，你能答应么？” 李哲略微一愣，但他犹豫不过三秒就点头了。 “张总，我完全接受。成了就好，哪怕只拿两个点的提成，那也比客户飞了强一万倍”。 李哲的果断回应，似乎让张总很有些意外。 她不可思议的直盯了李哲三秒，然后才微微点头道“那就好”。 李哲不敢再耽搁了。 这个27万，可在江雅萱25万的接受度之外，他离成交还有距离。 然而，李哲才拉开门，张总又从身后叫住了他。 “李哲，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破例么？” 李哲有些无语，但他还是笑着回头看向了张总，“因为，因为公司还有的赚嘛，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不过我还是特别感谢张总你的支持” 张总用力摇了摇头，“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因为我感觉，你直到现在，做事搞钱的动力和决心，才真正完全被激发出来。 你自来公司起，就给了我不少惊喜，我觉得你还能再创造些更大的业绩奇迹，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你这么执着，都是因为你女朋友吧，看来爱情的驱动力还真是蛮大的。 但不管怎样，我越来越欣赏你做事的态度了，所以我才破例的，我也希望早日吃到你俩的结婚喜糖” 李哲豁然开朗。 他赶紧客气道：“谢谢张总您的有意成全，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再创佳绩的。 那，那我先下去联系客户了，马上就到十点了，真不能再耽搁了” 然而，张总在李哲刚转身时又问了一句：“佳玲她最近跟你有联系没？” 他不假思索道：“没有，佳玲她上次和我去大芬油画村时说了，她明年大学毕业后要出国留学的。 她要做很多准备，以后应该会比较忙的，我也要冲业绩，就不打扰她了” 张总双眼直视着李哲，“喔，这样，我知道了，我没事了，你可以下去工作了”。 随后她挥了下手，李哲立马转身出门下楼了。 一边下楼掏手机，他一边在心里嘀咕，“原来如此，愿意成全我破个例，不还是为了利益和你宝贝女儿。 我和我女朋友早日结婚，张总你对我才能百分百放心吧，真是服了，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下楼出了办公室，人到了外面通道时，李哲的沟通策略已经成熟了。 通过八九个月的自学充电，加上对人格、人性、心理学的琢磨。 现在的他很明白，跟女客户交流，不管对方是小女生还是大姐大老板，绝对不能单纯的就事论事，绝不可光讲道理和生意。 还得情理并茂、拉感情为上。 毕竟，女性是水做的，跟大老爷们儿相比较，她们心性更柔软，总体来说思维也更偏感性。 一二十分钟后。 九点五十八分。 李哲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凭着厚颜无耻之嘴脸，先是对二手机的隐患下足危机，再许诺送一套墨水涂层。 再求成全和女友的同床共枕百年好合之缘分，再表示对方生宝宝后一定亲自去珠海上门道贺…… 总之，李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通死缠烂打之后，终于成功的从江雅萱嘴里多啃了两万下来，她最终勉强选择了李哲的公司。 “李哲，那，就这么定了，你那边现在安排传真合同吧。 你这张嘴我真的是很佩服，毕业出社会不到一年就能修炼成这样。 其实我爸妈是不想多掏这一两万的，是我说服他们买大机器要求安心稳定，他们才最终答应的。 我是个女人，而且是结了婚马上要备孕生宝宝的女人，我很佩服你对女友的深情。 你人也挺好的，我觉得多花一点点钱去成全你们的姻缘，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以上这些，就是江雅萱最终替她爸妈拍板时的回应。 第302章 三岔路口 第302章 三岔路口 全力一争终究值得，李哲很开心。 “雅萱姐，那我谢谢你的成全了，以后我和她结婚了，我第一张请帖就发给你。 其实，我这嘴巴在大学那会儿兼职赚生活费时，就已经开始锻炼了” “好啊，到时候我人不到也一定心意到，难怪你嘴巴这么厉害的，原来如此” 李哲也笑了起来，但他还有些不放心。 他又赶紧确认道：“雅萱姐，那待会儿你跟那边怎么交代？不会让你为难吧？ 你脾气这么好，性情这么温柔好说话，待会儿你不会一心软又反悔吧？ 那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的，我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晕的呢” 李哲语毕，电话那头传来了江雅萱的咯咯咯直笑。 “您放心吧，生意人要么不给准话，给了准话就要一诺千金。 我昨天给那边业务员只是说，今天上午十点，我若考虑清楚没任何疑虑了，就跟他们公司签合同。 所以，我很好交代的呀，你呀，就把豆腐留着自己吃吧” 听闻江雅萱此言，李哲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是完全落地了。 十五分钟后。 江雅萱与李哲公司的采购合同签署完毕。 一个多小时后。 李哲快要吃午饭时，张总在群里的开单通告出来了。 “恭喜员工李哲，成功开单一台120大型超长机，客户首付款10万已入公司账户……” 通告里，李哲没看到张总如往常一样提合同金额。 他自然明白，自己27万的合同，到时候只会算13.5万的业绩，也只有2个点5400块的提成，以后每月500块的累加底薪也不会有。 但李哲知足了，如果自己不坚持到底死缠烂打，最终结果只会是分毫不入。 通告出来不多时，午饭时间就正式到了。 通道里，李哲和周森昊铭萎哥一伙人凑一块儿吃饭时，对于大家的恭喜羡慕嫉妒恨，他已经是内心毫无波澜了。 对于周森的强制请客要求，李哲端着一盒拌了辣椒酱的饭菜，呆呆的望着通道外的艳阳，他选择了暂时无视。 “何琪柔，你个家伙，我给你那几个客户，你到底跟出来没有啊？ 就算以后不想搭理我了，给我通报个进度和结果总行吧……” 在心里关切了一番救命恩人的工作近况后，李哲这才看向周森表态道：“去馆子吃有个屁的意思。 明天晚上，我掏钱买菜，两百块以内，在我家做，你们都过来，这满意了吧，刁毛” 周森默认了刁毛的身份，乐呵呵的直点头，昊铭萎哥也很满意。 十分钟后。 李哲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时，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程沛远和田帅。 程沛远不变的标志性眯眼笑。 他拍着李哲的左肩道：“李哲，恭喜，我发现你现在是，每个月不出一两台大机器就皮痒呢” 程沛远这俏皮话，李哲爱听，他难免撇嘴得意的憨笑了起来。 田帅也一巴掌拍在他右肩上，“李哲，你可不能一直这么猛下去呢，给我们也留几个大客户嘛。 那客户男的女的呀？哪儿的？做啥产品的？” 李哲也抬手拍了下田帅的肩膀。 “田哥，你这话说的，咱们国家十几亿人，大客户多的去了，咱们成交的这些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呢。 我那客户很近的，就珠海的，女老板，家里做室内移门的。 玻璃移门全彩喷绘机，这个产品关键词你可以试试” 田帅听后长长的喔了一声，然后又拍了李哲肩膀一把。 “嗯，我待会儿回去就发几条。 到底是大学生，肚子里墨水多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你发的那些信息我都仔细看过。 不得不服，你那些关键词和产品小广告，我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李哲看了眼程沛远，然后又瞅了瞅田帅。 他随即谦虚道：“田哥过奖喏，信息多信息好，也不能代表所有东西。 我不过是走狗屎运捡了个大客户，然后吃了几票便宜，除此之外，我现在每个月十万业绩都不稳呢。 哪像程经理你，月月随便三五十万小菜一碟” 谦虚吹捧完毕，李哲也没和程沛远田帅过多闲聊就散了。 一天后。 3月7日，周六下午六点四十。 新木村某菜市场门口，李哲双手插兜笑的很是开心，刘昊铭拎着一袋子鸡鱼猪肉蔬菜卤菜，他也笑的很是开心。 而两个人之所以这么开心，仅仅只是幸灾乐祸而已。 被幸灾乐祸的是周森，此时他用一团卫生纸堵着鼻孔。 李哲一看周森就想笑。 终于忍不住哈哈两声大笑后，他昂首挺胸背负双手吟诗起来。 “屌毛周森色心现， 大姐一拳有点甜。 两斤猪肉少几块， 折扣再小也是钱” 李哲这足够接地气的打油诗一出口，哪怕是初中学历的刘昊铭，也是瞬间秒懂。 他立马就对着周森指指点点大笑起来。 周森捂着鼻子，扭头看向李哲，他一脸嫌弃加委屈的愤愤不平道：“李哥，不带你这么恶心人的。 她长的有几分姿色，胸又大，衣服领口还开那么低，摆明了就是故意勾引人嘛。 我只不过多瞟了两眼，她又不吃亏，犯不着对着我鼻子重拳出击吧，也太野蛮了” 李哲对着周森又是哼嗤一声笑。 他随即替卖肉大姐辩解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那会儿正和旁边摊主说话呢。 都给你道歉了，还少收了我们好几块钱，你还想干嘛？ 谁让你凑那么近还踮着脚看的，你家萌萌的胸又不小，你还没看够啊？” 李哲刚说完，刘昊铭又补了一刀。 “应该是他家萌萌的没人家大，让你好色不正经，活该，垃圾” 刘昊铭这一刀补的好，周森“动怒”了，直接和刘昊铭互相比划起了拳脚。 李哲为了避免无故遭殃，只能时刻跟这两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很快，三个人就走到了三岔路口，准备右拐直行回出租屋了。 就在此时，李哲随意一眼扫向前方，十米开外的三岔路对面，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身穿惹眼黄色外套的何琪柔，正缓缓迎面而来。 李哲注意到何琪柔时，何琪柔也看到了他。 面对何琪柔不悲不喜面无表情的一张冷淡俏脸，李哲竟有了些小小的陌生感。 第303章 如此客套? 第303章 如此客套？ 相顾无言中，短暂七八秒的功夫，何琪柔已低头缓步走到了李哲面前。 此刻的周森和刘昊铭，也注意到了她。 他俩也都杵在原地不动的李哲身旁，对着何琪柔露出了礼貌的憨笑。 李哲终究还是微笑着先开了口，“何大恩人，巧啊。我们晚上大聚餐呢，买了很多好菜，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啜一顿？” 何琪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哲，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我，就不去了吧，我去吃猪脚饭的。 吃完我就回去了，我待会儿还有点要紧事要处理，真的去不了” 之前何琪柔都是不请自来，此刻她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好意相邀，这让李哲着实有些意外。 面对何琪柔一双藏满了未知复杂情绪的双眼，再加上她异常坚定的拒绝，李哲有些尴尬难为情的挠了挠后脑勺。 扭头扫了一眼别处后，他收回目光，一把拽过何琪柔的衣袖把她拉到了一边。 离周森昊铭有四五米远后，他注视着何琪柔的眼睛轻声问，“我给你的那几个客户，你跟的怎么样了？” 何琪柔缓缓低下了头，她左右轻微扭动着身体轻声回应，“还行，意向都不错的，有一个马上要成了，谢了” 李哲松开了牵着何琪柔衣袖的手，瞪了她一眼后带点埋怨道：“谢你个大头鬼，突然这么客气干嘛？ 我问你，我现在可是买了一两百的好菜，今晚真是大餐，你真不去？” 何琪柔重新抬起了头。 她嘟着嘴巴继续摇头，“不去，就是不去，我现在其实不看到你心里还舒服一些” 李哲一听，顿时不想继续跟何琪柔聊这个话题了，待会儿指不定两个人都心里更不爽了。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了，你不是要吃猪脚饭嘛，走啊，还可以一起同行一段路” 说完这些，李哲甩头指了指路，何琪柔也没说话，便跟着他一起走了。 很快，李哲带着何琪柔又和周森昊铭聚到了一起。 刘昊铭似乎不好意思直面何琪柔这号性感美女，他选择了拎着袋子低头安静走路。 周森虽然捂着鼻子有些狼狈，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和何琪柔对视了两三秒。 何琪柔有些不解，她又看向了李哲，冲李哲问，“你朋友，他怎么了？” 李哲冲周森撇嘴笑了笑，最终还是选择了给这家伙保留脸面。 他一本正经道：“他呀，走路走神了，然后一抬头就撞电线杆上去了，流鼻血了” 何琪柔听闻李哲此言，噗呲一声笑后，又多瞟了周森一眼。 一起继续走了二三十米后，眼瞅着要到何琪柔吃猪脚饭的地方了。 李哲正想着等下给何琪柔买了单再回去，他旁边的周森，却向何琪柔凑了过去。 “何大美女，我都看到你好几次了。 你是李哥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咱们方便加个qq好友么？ 以后我们几个出去玩儿，可以叫上你一起，我知道你是山东的” 周森的这个举动，让李哲很有些惊讶。 何琪柔也是为之一愣，但她瞅了李哲一眼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周森，当即就把自己的qq号报给了他。 一分钟后。 李哲给何琪柔提前付了钱，她留在店里吃猪脚三拼饭了。 李哲则继续和周森刘昊铭往出租屋赶了，他又再一次提醒两人，要对自己这个恩人的身份绝对保密。 一起前行间，成功要得何琪柔qq号的周森，又开始乐呵呵的嘴上犯贱了。 “李哥，我现在相信你了，你跟何大美女应该是清白的，你俩应该没一腿” 李哲无比嫌弃又极度无语的白了周森一眼。 “我说你，我踏马现在就想给你一腿。 我可警告你了，你跟她做普通网友我没意见，你要是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跟她瞎聊骚，小心我让许萌萌捶死你。 就算她不捶死你，我替天行道也要阉了你” 李哲说这话时，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何琪柔都已经跟自己有缘无分了，自己却似乎还对她有莫名的占有欲，似乎容不得别人染指。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身贪婪的人性弱点的体现。 “李哥，我觉得何大美女不该给这刁毛qq号的，这刁毛就是见色起意不老实” 随着李哲的警告出口，刘昊铭当即表示强烈支持。 李哲觉得有道理，当即一脸嫌弃嘴角带笑的就对着周森点了点头。 虽说他此时面上带笑，但他心里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但此时的周森，倒是笑嘻嘻的淡定的很，“你们放心好了，我只是发现美、欣赏美、收集美罢了，我还不想被我家萌萌捶死呢，我也不想被阉” 然而，就在此时，一向很靠谱的刘昊铭，却来了一番很不靠谱的猜测。 “李哥，周森，你们说，何大美女这么性感漂亮，穿着打扮这么时尚靓丽，该不是被哪个有钱大老板包养了吧？” 李哲一听，直接否定了。 “切，不可能！我了解她的为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昊铭，你一向厚道，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揣测，我对你很失望” 就连周森，此刻也和李哲站到了一起。 他皱眉嫌弃道：“昊铭，你非要这么恶心我欣赏的大美女是吧？” 刘昊铭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引起众怒了。 他赶紧解释，“好好好，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猜想。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之前我在厂里打工时，很多很漂亮的妹子，都会被主管老板啥的包养的，然后被玩腻了就被甩了……” 听了昊铭的解释，李哲明白了原因后，也就和周森没再多说啥了。 两三个小时。 晚上十点多。 聚餐玩乐结束，周森一伙人，都带着帮李哲网店凑人气的任务回公司去了，李哲也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胡思乱想中，他感觉何琪柔应该在慢慢接受事实、自我调节。 同时他也感觉，何琪柔之前那么爽快的加周森qq好友，估计就是心里还有些气，所以是在故意激自己…… 十点半。 李哲刚听了一会儿手机音乐，何琪柔就来了条短信。 “李哲，你给我的有个客户，明天上午和我签合同打款。 非常感谢，还有你请的猪脚三拼饭，晚安” 何琪柔的短信，没有再叫李哲“臭摆摊的”，非常简短客气礼貌，这让他感觉怪怪的不习惯。 略微寻思后，李哲没有再和何琪柔打情骂俏开玩笑，也客气的回了条短信。 “不用谢，是我应该的，继续加油，何大恩人晚安好梦” 第304章 关你屁事 第304章 关你屁事 一周后。 月中十五号，周日。 早上八点多，李哲的瞌睡还没完全醒，枕边的手机就响了。 他本以为是苏雪晴打来的，可他抓起手机递到惺忪睡眼前一看，却是又有一周没联系的何琪柔。 李哲接通电话后，他正打着哈欠准备开口，那一头的何琪柔就先发声了。 “李哲，你，起床没？我，没打扰到你的早床吧？” 李哲赶紧把还没打完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之后，他声音柔和的回应道：“没有啊，我已经醒了，不过还躺在床上发呆呢。 你呢，难得周日睡个大懒觉，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何琪柔在那头喔了一声，然后回应道：“嗯，我起来了，现在一个人在平湖生态园里。 这周我又开了一个小单，还是你给的客户。 可我开心不起来，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好烦，我想回老家” 听了何琪柔情绪低落的话语，李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自从告诉何琪柔苏雪晴的存在后，李哲已经不止一次听她说想回老家了。 略微思量后，他问道：“琪柔，你过完年回来到现在，才个把多月呢。 你好好想想，是谁说深圳发展快、机会多、帅哥多才来这里的？ 其实吧，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让私事坏情绪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生活，毕竟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之前那么热情开朗爱笑，我还是喜欢那样的你，开开心心每一天多好” 李哲话音刚落，何琪柔就在那头气呼呼的飙了一句。 “你嘴上说的简单”。 停顿了片刻后，她继续质问，“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我心里真的很烦。 你哪怕今后只是把我当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过来陪我散散步说说话吗？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再也不会对你随随便便动手动脚的” 何琪柔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李哲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去了。 “好，何大恩人，你等我最多二十五分钟，我跑步过来陪你走走。 说实话我也好久没去生态园散步了，拜拜，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李哲一骨碌就从被窝里爬出来开始穿衣洗漱了。 二十分钟后。 李哲气喘吁吁的找到身穿红色卫衣的何琪柔时，何琪柔正背对着他，静静的蹲在路边。 而何琪柔面向的地方，李哲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之前他俩亲吻吃豆腐的宝地，路边那颗歪脖子树就是标志。 站在何琪柔身后两三米远处，李哲先是轻声咳嗽了一声。 何琪柔还是双手抱膝脑袋低垂，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李哲不想一开场就又是情绪低落、死气沉沉的，他便再次咳嗽了一声，随即开了个玩笑，权当暖场活跃气氛了。 “喂，你耳朵不管用了么？ 怎么，还想再往我背上跳一次啊，还想再被我亲嘴吃豆腐一次啊？” 何琪柔依旧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李哲感觉不大对劲儿，他走到何琪柔身旁一瞅，赫然发现何琪柔的俏脸上还带着湿润的泪痕。 直到此时，何琪柔才带着满眼闪烁的泪光，可怜兮兮的扭头看向李哲。 李哲不敢再多看她那双桃花眼了。 他慢慢摆头移开了目光，在离何琪柔半米的侧面位置蹲了下来，并低头看向了脚下。 他开始沉默的时候，何琪柔开始抽泣着说话了。 “臭摆摊的，你亲了我，你吃了我的豆腐，你还送我那么好的生日礼物，还跟我开了房，我都为你洗了三四遍澡。 我原本都以为吃定你了，你现在却不要我了，我心里堵得慌，我一停下来工作，就胡思乱想伤心难过。 我以前压力大、心里烦躁才来生态园的，现在我一来就想起你，一想起你我就不舒服。 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琪柔的问题，李哲一时无言以对，他只能将头垂的更低。 他在脑子里酝酿了良久，最终却只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对不起一出口，何琪柔似乎瞬间变坚强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我还能再坚持坚持，要是我哪天实在挺不住了，我就回山东老家去，以后这辈子再也不来南方了” 何琪柔得“没关系”，让李哲的“对不起”更甚。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再次抬头扭头看向了何琪柔。 此时此刻，何琪柔已经用卫衣的衣袖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就在李哲注视着她欲言又止时，她却破涕为笑了。 “臭摆摊的，我没事了，我哭过了就好了。 我是谁？我是拿得起放的下、洒脱大气的何琪柔。 咱走吧，我真的没事了，我们开始朝里走好好散步吧” 笑着冲李哲言语间，何琪柔缓缓起身站了起来。 李哲没说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便和何琪柔并排朝生态园更深处走了。 彼此低头沉默前行了二三十米后，何琪柔冷不丁从黑色紧身休闲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片，然后一脸微笑的递给了李哲。 李哲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一张两三寸大小的照片，正是何琪柔前些时候在梧桐山上偷亲自己的抓拍照。 看着照片里何琪柔得意的笑容，还有自己一脸懵逼未完全转过来的脸面，李哲不禁撇嘴一笑。 “占我的便宜，还好意思保留证据” 何琪柔一脸傲娇的昂首挺胸看向天上，“我喜欢，关你屁事。 从今往后，我再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了。 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心烦时就拿出来看一下，然后就可以笑着睡的很安心。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自作多情，反正我用它对付失眠就是很有效” 李哲没有反驳。 继续行进间，他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手里的照片。 这照片，确实让他一看就忍不住想笑，就像之前他每次看到何琪柔一样。 一起又走了一小截路后，李哲也学着何琪柔的样子昂首阔步起来。 一边走，他一边侧目看着何琪柔的侧脸大声道：“何大恩人，你随便，你喜欢就好。 我只是觉得，人要向前看往前走，不能老是沉溺于过往” 何琪柔一听顿时不爽了，嘟着嘴扭头就甩手扇了李哲的胳膊一巴掌。 然后她气呼呼的反驳，“你不就是沉溺过往不可自拔才选她的吗？ 你还有脸教育我不要沉溺过往？ 她和你都断联好几年了，现在哪怕有联系了还隔了一两千公里，你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人吗？ 大道理谁不会讲？真是的，臭摆摊的，我告诉你，我现在真想再给你一石头，把你打失忆、让你把初恋忘掉。 你个没脑子的犟种，我真的很讨厌你” 李哲一听何琪柔又提到石头，他顷刻间就近乎本能的撒腿跑开，眨眼的功夫就与其拉开了七八米的距离。 两次被这家伙拿石头砸破头，他是真的怕了。 第305章 田家兄妹 李哲面向何琪柔，一步步倒退着走路。 他一边退一边继续解释，“何大恩人，我真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伤心低落太久。 我更不想你因为和我这点烂事，而逃回老家去，这边多好啊，你跑了我以后怎么报恩？ 其实咱俩交往还不深，你真没必要。 你长的这么好看，深圳这里比我强万倍的高富帅多如牛毛，总有你喜欢的那一个的” 李哲这话，似乎说到何琪柔心坎上了。 她盯着李哲重重点头，“这还用你说？我脸蛋靓胸大屁股翘，我的腿又长又直，我的腰这么细，我知道自己很不错的。 你那帅哥朋友，不就被我迷住了嘛。 你放心，我过不了多久肯定能遇到更好的。 福田那个就很不错，到时候我就去跟他开房睡觉去，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 李哲一听，正目瞪口呆之时，何琪柔朝他伸了伸手掌，示意他赶紧将照片物归原主了。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和何琪柔也散步溜达的差不多了，也开始从山坡上往回走了。 两人之间也恢复了往日的轻松随意，但仅限于气氛。 何琪柔确实如她保证的那样，没再对李哲动手动脚、诱惑勾引过。 走到一处公路拐弯，李哲正想试探着问何琪柔可否摊牌解约时，他冷不丁听到了一阵微弱的男女对话声。 那两人的声音，李哲感觉很熟，特别是男的。 于是乎，他带着好奇疑惑，往弯道前方伸脖子踮脚瞅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李哲直接惊到了。 缓坡下，正并排低头迎面上来的两人，竟然是他的前组长田帅，还有去年底就已经辞职的田帅堂妹田晓芬。 “田晓芬不是回老家了么，这俩人咋跑这儿来了？ 以前我早上碰到田帅时，约他一起来他都不来的，我也从没在这里碰到过他呀？ 田晓芬，她，我靠，她现在不会和何琪柔一样吧……” 李哲大惊失色。 脑子里迅速一阵寻思后，他心里恐慌更甚了，当即就弯腰抽身缩了回来。 “啊，哥，那个死李哲，他是不是天生和我有仇啊？ 去年在新印王，他抢了我三千的提成，这次我刚来惠印王，他，他竟然又抢我一万多提成。 啊，哥，我真的受不了了，个死李哲烂李哲，我要把你杀了，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剁了喂狗……” 李哲刚从田家两兄妹视野里躲避开，就听到了田晓芬声嘶力竭的咆哮发泄声。 就在这会儿，对其中厉害还不清楚的何琪柔，在听到自家“惠印王”的名号后，竟然也跟李哲刚才一样，探头踮脚往前方瞅了一眼。 何琪柔这一瞅，也顿时惊慌了起来。 她杵在原地，扭头捂嘴对李哲说，“李哲，糟了，是我们公司的新人呢。 你和她有过节啊？还有一个秃顶男的我不认识耶” 何琪柔这番举动，直接把李哲吓的够呛。 他一脸惊恐二话不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小跑到何琪柔面前。 一手捂嘴，一手搂腰，像个劫色的采花贼一般，连拖带拽的就将其掳到了路边的杂草丛中。 何琪柔显然被李哲瞬间的粗鲁之举惊到了，她的嘴巴被李哲捂着，她瞪大了双眼。 慌乱之中，她的身体一通胡乱挣扎扭摆。 慌慌张张的李哲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顷刻间又同上次一样，跌倒在地身体重合了。 只不过，这次两人虽然是头对头、胸对胸、腰对腰、脚对脚，但是，李哲一没和何琪柔亲嘴，二没吃她的豆腐。 几乎与之同时，李哲听到了田晓芬清晰万分的哭声，还有田帅同样清晰万分的安慰劝诫声。 “晓芬，你动不动就哭干嘛？ 哭能解决问题呀？哭能把飞了的订单哭回来呀？ 其实你也怨不得人家李哲，人家一不知情，二比你业务能力强很多，人家还是在你后面进公司的呢。 飞了单就赶紧争取再开，你现在是卖的二手机，价格比我们公司便宜太多了，很好卖的，特别中小型机器……” 此刻听着田帅近在咫尺的说话声，李哲就这么和何琪柔躺在草丛里。 他就这么死死压在何琪柔身上，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或者草丛晃动，从而让人察觉到了。 他的一只手撑在何琪柔腋下，另一只手撑在她脖颈旁边。 他双眼透过杂草缝隙，死死盯着公路的拐弯处，心里在祈祷田家兄妹千万别拐弯走过来了。 此刻，田帅劝慰田晓芬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听声音已经特别近了，但李哲始终没看到两人冒头过来。 他猜测，田晓芬应该是蹲地上哭没走动了，所以田帅陪在她身旁在安慰她。 这很符合常理，刚才不久前李哲来生态园时，何琪柔哭的时候就是蹲着不动的，他就是守在旁边作陪的。 如此一想，李哲暂时小小的松了口气的同时，这才低头打量起身下的何琪柔来。 何琪柔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惊恐之色了，有的却是一脸的羞红和腼腆。 她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看向李哲的双眼也是媚眼如丝。 仅仅对视了三五秒，李哲就扛不住了。 此情此景，哪怕田家兄妹已经近在咫尺了，哪怕他俩随时都可能走过来，随时都能看到自己这对“行苟且之事的狗男女”了。 但是，李哲低头看着身下满面桃红、媚眼如秋水荡漾的何琪柔，再看看她高耸的胸口，竟然还是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本能反应，比如脸红心跳，又比如…… 李哲真的扛不住何琪柔那双水汪汪、含情脉脉、妩媚异常的桃花眼了。 他感觉必须翻身从她上面离开了，不然可能会很尴尬的。 然而，就在李哲移开注视何琪柔的目光，满脸通红的准备翻身离开时，几声清脆的跺脚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田晓芬的持续发泄。 “哥，你说的我都懂，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心里气不过。 我跟那姓江的女老板，都马上要到签合同的时间点了。 她是临时改主意的，煮熟的鸭子却飞了，我能不气吗？ 我就是恨李哲，我在新印王时他跟我抢，我都跑惠印王这边来了，刚入职刚捞个大客户，他又跟我抢。 我就是恨死他了，我就想立刻把他剁成一滩肉泥，讨厌死了，该死的家伙……” 田晓芬的发泄话太吓人了，李哲立马被吓的不敢动了。 他继续老老实实的趴在何琪柔身上，然后继续抬眼，紧张兮兮的注视起弯道拐角来。 第306章 往日重现 这会儿，被李哲压着的何琪柔，开始低声对着他嘀咕了。 “李哲，这个女孩子上月底才来我们公司的呢，那男的原来是你们公司的人呀。 这下好了，我俩一对，他俩一对，我俩以后真不敢来生态园这里碰面了” 李哲只是简单小声嗯了一下。 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田家兄妹身上。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下，还压着个性感何琪柔，他刚才的那股子本能反应，很快就消退没影了。 李哲简短回应完，他身下的何琪柔又开始小声嘀咕了。 “李哲，看来你真的很讨人厌呢，老抢人家客户。 我希望她俩一直在旁边不要走，这样的话，我感觉你今天有机会把我要了的。 刚才，我，我感觉到你不老实了。 这样的话，你就只能放弃你的初恋，然后乖乖做我的男朋友” 何琪柔这番话，让李哲不禁低头瞪了她一眼。 然后，趴在她身上的李哲，继续抬头紧张的注视着弯道拐角时，他嘴里开始轻声训斥起来。 “我的何大恩人，你是祖上出了什么威猛女将军么？你是真不知道矜持害臊怎么写么？ 求求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也要脸的。 你刚才一双眼睛那么勾人，你身材又劲爆，我一个正常男人压在你身上，有点本能反应不是很正常么？” 李哲还没低声训斥完，被他压着的何琪柔，又一脸享受的笑呵呵的插话了。 “既然都有本能反应了，那你加油啊，我还巴不得呢，胆小鬼，怂货” 李哲庆幸这会儿没心思低头看何琪柔，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叹息着继续低声警告起来。 “何琪柔，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我，否则我当着旁边那两人的面真把你要了。 然后，我回头还是选我初恋，我对你就没遗憾了，你到时候就自作自受伤心难过去吧” 李哲此话一出，被他压着的何琪柔不笑了。 “你敢，你敢要了我、然后又不要我了？ 然后又去找那个断联五六年、现在相隔千里难得一见的破初恋？ 你敢那样，到时候我就把你骟了，然后，然后我把你剁成肉酱喂猪喂狗” 低声气呼呼的放完狠话后，何琪柔似乎还不解恨，又抬手死命掐了李哲胳肢窝一下。 李哲正探头探脑紧张兮兮的盯着前方，正全神贯注听着田家兄妹的谈话。 被何琪柔这一偷袭，他哎哟一声闷哼后，一吃疼一抽手、一个支撑不住，整个上身瞬间就贴在了何琪柔身上。 眨眼的功夫，上次的尴尬情形又重现了，李哲又严严实实的亲了何琪柔一口。 他抽开的那只手，又不偏不倚的按在了何琪柔胸口。 双方再次嘴对嘴目瞪口呆三秒后，李哲的脸还没来得及变红，他便移开咸猪手，重新撑起上身和何琪柔分开了。 重新抬头看向前方时，李哲的脸这才羞红起来。 他没好意思低头瞟身下的何琪柔，只是嘴里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是你自作自受” 何琪柔没反驳，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披头散发躺在李哲身下，一脸享受的得意的闷声呵呵傻笑着。 李哲实在受不了何琪柔这副做派了。 他抬头注视前方，继续低声感叹，“你笑个屁呀！我终究是有自制力的人，我应该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臭摆摊的。 但是，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换你做女朋友体验一辈子，肯定其乐无穷，这你满意了吧” 李哲语毕，何琪柔立马轻声问“你确定？” 李哲毫不犹豫，“确定” 何琪柔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好吧”，至此两人又没心情说悄悄话了，又双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就在此时，李哲听到田帅似乎在说要紧话了。 “……那你就恨吧，以后咱不要轻易碰面了，被人发现捅出去，我在公司就混不下去了。 记住了，以后有事电话里说，上班时间不要打，发短信发qq最好。 我在公司帮你走动走动，给你要些别人开不了的垃圾客户，你客户肯定少不了的，业绩也差不了” 田帅说完，李哲又听到了田晓芬的回应。 “那还差不多，那我先谢谢哥你了。死李哲，烂李哲，不得好死的臭李哲……” 李哲感觉，此时的田晓芬没有再哭了，他感觉两个人应该很快就要走过来。 他赶紧俯下身子，没有办法也不由自主的，紧紧趴在了何琪柔身上，他的脸颊都只差贴何琪柔脸上了。 此时的两人都是一动不动，连周围的杂草都不敢多碰一下，生怕产生晃动被人察觉发现了。 就在李哲憋着气、紧张的脸上涨红时，就在他感觉空气都紧张的快要凝结时，一阵手机铃声飘进了他的耳朵。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 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很快，随着凤凰传奇的《自由的飞翔》的戛然而止，李哲听到了田帅激动的声音。 “李老板，你来啦？……都到华南城了呀？哎呀，您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嘛？ ……那行，麻烦你等我十五分钟，不，十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这之后，李哲听到田帅在跟田晓芬说话。 “晓芬，我得回去了，我客户来公司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你刚进新公司不久，一切又是从零开始，周末没事就多加加班攒攒信息量，别光指望我给你拉客户” “嗯，哥我知道，那一起走吧” 再然后，过了近一分钟后，田家兄妹的动静就彻底消失了。 李哲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头一瞅身下，一副随时准备献身的表情的何琪柔，他赶紧翻身起开，然后将其也拉了起来。 重新回到公路上后，李哲先是探头探脑观察了一番，确认安全无误了才彻底放心。 继续蹲在地上，等着田家兄妹彻底走远看不清时，李哲头也不回的冲身后的何琪柔嘀咕了。 “琪柔，这下麻烦了，以后我不能随便找人给你拉客户了，我俩再也不要来这里碰面了。 肯定是田帅给你们公司田晓芬通的气，他之前还问过我那成交客户的大致情况。 但他俩是堂兄妹，他通气也无可厚非，而且他也没拉偏架说我的坏话，这人也算不赖了” 李哲言语间，何琪柔静静走到他身旁，紧挨着他蹲了下来，然后单手托腮一脸花痴的看向了他的侧脸颊。 “喔，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加油的。 臭摆摊的，我好希望他俩刚才一直在这里说话。 这样的话，我感觉你今天可能真会忍不住要了我的，那就太好了” 李哲一听何琪柔这骚话，他顿时仰天白眼长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才斯文淑女了没十天半个月，此刻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没羞没臊的死德性。 李哲是真的服了。 第307章 爱情友情恩情 苦笑着摇了摇头后，李哲又是一声叹息。 再然后，他继续探头探脑看着已然远去的田家兄妹，嘴里喃喃道：“何大恩人，咱要是早点互相喜欢，可能早就在一起了。 说实话，我刚来深圳那会儿，对初恋是没任何奢念的。 所以嘛，咱俩注定只能成为朋友了，都是天意，万般不由人喏” 李哲一番深沉的实在话刚出口，何琪柔抬手就捶了他胳膊一拳。 “你放屁，哪有什么天意，咱俩能不能在一起，靠的是互相争取。 之所以弄成这样，都是你太犟放不下过往” 反驳完毕，何琪柔又捶了李哲胳膊一拳，然后气呼呼的起身就朝坡下去了。 李哲一看田家兄妹弯弯绕绕的都没影儿了，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赶紧跟上了何琪柔。 一起默默前行了一段路后，何琪柔突然停住了，然后猛的转身面向了李哲。 她一脸不悦的嘟嘴瞪着李哲发问，“我今天是不是很规矩？是不是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是不是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 面对何琪柔的一连串质问，李哲抬手刮着嘴角连连点头。 何琪柔见状立即提请求了。 “既然如此，我走累了，我腿子不舒服，我要你背我下去，你没意见吧？” 李哲略微寻思后点头憨笑道：“同意，没意见。 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儿上，我背，不过说好了，最后一次” 何琪柔也一本正经的点了头，李哲没再多说，几步走到她面前就弯腰屈膝摆好了架势。 何琪柔一脸傲娇的爬到了李哲背上，搂紧他脖子的时候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再不让你背一背，以后我真的就没机会让你背了” 李哲搂着何琪柔的双腿，感受着她百把斤的份量，缓缓步行间内心也是不大平静。 说实话，他也很珍惜这种机会。 等彻底摊牌后，他的后背就是独属于苏雪晴的了，他不会让自己的女朋友胡思乱想生气吃醋的。 走了片刻，李哲想了想，又开始提醒起背上的何琪柔来。 “琪柔，我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来生态园了，咱俩以后最好也不要见面了，特别是来这里见。 你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太早太晚一个人跑这里来。 山大人稀林子密，你又长的这么性感漂亮，我是真的担心你被劫色” 李哲的这番关心话一出，紧紧搂着他脖子的何琪柔，开始呵呵直笑起来。 “原来你心里还有我呀，还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因为没吃到我不甘心吧？” 李哲一听，立马嫌弃的“我呸”了一声。 何琪柔无所谓，她将嘴巴凑到李哲耳边轻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你总归是关心我的，我也知足了，那我问你，你会担心我到多久？” 李哲一边行走一边低头诚恳的说，“很久！你没男朋友之前，我会一直担心。 你要是一直一个人，我也会一直担心，你要一辈子打光棍，我就会担心你一辈子。 因为你不但是我救命恩人，还是我臭味相投骚气有趣的好朋友，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何琪柔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李哲的后脑勺，“那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你这么说，那我打一辈子光棍得了，就让你担心一辈子。 谁让你说我骚气的，我也只是在你面前骚气好不好？” 李哲听后噗呲一声，然后“乞求”起来。 “何大恩人，何大美女，你别这样嘛。 感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咱没了爱情还有友情恩情嘛，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以后真的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互不侵犯、没任何非分之想的那种。 就和你上次救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一样，我把她当文学知己的，而不是你说的甩了我的前女友” 何琪柔一听立马来劲了。 “那女生好有钱哟，还有颜有气质，她到底是谁？她肯定家里特别有钱” 李哲实说，“是我公司老板的女儿，零花钱都有百八十万，视金钱如粪土、不知赚钱苦的那种” 何琪柔顿时惊呆了。 “一次偶遇，一次救你俩，我感觉得出来，那女孩子好像也喜欢你。 我跟你说，女生这方面的第六感很灵的，你干嘛不把她肚子睡大了，那样你就不用上班了，多好” 李哲此刻极为震惊，他没想到何琪柔不止大胆骚气，还很无耻。 “我说你，你想法很邪恶呢，你干嘛不让福田那开跑车住别墅的高富帅，也把你睡了？ 你肚子大了，以后也不用上班了嘛，多好。我是那种为吃软饭卑鄙无耻的小人么？” 何琪柔一听，顿时怒的嘟起了嘴，腾出一只手揪住了李哲的耳朵。 “我开个玩笑，你那么较真干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何琪柔也不是” 李哲赶紧笑哈哈的求饶。 “你轻点儿，既然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要不我现在就摊牌，咱们立马解约？” 何琪柔一听，牙关一咬，更加用力揪起李哲的耳朵来。 “你敢，我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你现在摊牌，我现在就买票坐火车回老家去。 我让你这辈子都担心我被人劫色，我让你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你的救命恩人。 我让你愧疚一辈子，真是的” 李哲很无奈，“那好吧，那就再缓缓，不过琪柔，反正最迟不能晚于七月初” 何琪柔在李哲背上点了点头。 “好，还有三四个月，应该够我把你从心里剜掉了。 够了，我腿子又歇好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要自己走，你脸都累红了” 李哲也不逞强了，当即就放何琪柔下来了。 两人步行几分钟后，就到了生态园山坡底下的平路上，何琪柔掏出手机开始放歌了。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李哲一听是粤语歌，再一听那调调，他赶紧问，“这歌上周我在客户车上听到过呢。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名儿了，叫啥来着？你也喜欢听粤语歌呀？” 何琪柔意味深长的瞟了李哲一眼，然后看向别处淡淡回应，“《偏偏喜欢你》。 对呀，我虽然听不大懂也不会唱，但我一个北方人就是觉得粤语歌好听有味道” 一听何琪柔报的歌名，再看看她突然看向别处的眼神，李哲顿时不想接话了。 又一起沉默前行了一二十米后，李哲冷不丁低头轻声哼起了歌。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夜不流泪 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在何琪柔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里，李哲将高潮部分哼唱完立刻戛然而止。 他闭嘴后，何琪柔直勾勾盯着他问，“是后悔认识我了吗？” 第308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 李哲也直勾勾的看着何琪柔。 他目不转睛的解释，“不是后悔，是遗憾，是抱歉，是对不起。 我真的觉得老天爷就是在玩儿我，感情又不是高考做文综多选题，真的烦死了。 我想回到高中，除了高考啥都不想。我也想回到大学，继续当条没心没肺穷开心的单身狗。 我还想回古代去，把你俩都给娶了” 说到这里，李哲叹息摇头的甩开何琪柔就大步前行了。 “臭摆摊的，你等等我呀，急着去投胎下一辈子喜欢我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给我点时间去消化就好了嘛” 听到身后何琪柔的话，李哲顿时放缓了脚步。 他没敢回头看何琪柔，他现在很怕看她那双眼睛，真的很容易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好的，谢谢，对不起。 琪柔，如果有来生，去年六月来深圳我就不心痒手贱了，我真的觉得和你相处挺有意思的” 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快步追上李哲，和他走成了肩并肩。 几分钟后。 平湖生态园入口，铁栅栏门外。 李哲和何琪柔马上要分道扬镳了。 何琪柔低头看着脚下问，“臭摆摊的，你，以后真的再也不来这里了吗？” 李哲也低头看着脚下，嘴里只是嗯了一声。 何琪柔喔了一声，抬头看向李哲时强挤微笑，“我要被人劫色了你也不来吗？” 李哲第一时间用力摆了摆头，然后抠着后脑勺，勉强微笑着看向了何琪柔。 “来，那必须来，你不太早太晚来这里应该没事的” 何琪柔淡淡的轻笑了两声，随后又问，“那新木村街上呢？” 李哲一听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脚下，“也不要了吧。 上次我出摊受伤，都有人瞎传到老板那儿了。 现在那女生又去了你们公司，她指不定也会去新木村街上的，还是小心点好，饭碗要紧” 何琪柔又喔了一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波浪卷，随后扭头看向平湖生态园的门口感叹起来。 “那，那好吧，那，以后我也不来这里了，我不想再想起和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说到这里，何琪柔再次看向了李哲。 她咬了咬牙，最后问，“那，下次咱们见面，就是我做好了准备迎接你摊牌喏” 李哲低头紧咬牙关，沉默了片刻之后，抬头强挤微笑看向何琪柔回应，“呃，应该是吧！ 还远着呢，你何大恩人天生丽质，又洒脱大气，那算个屁哟，你说是吧” 说完这些，李哲已然看见何琪柔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瞬间他就觉得特别的心塞。 但何琪柔并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她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那你走吧！这里离我公司近，免得被人看见对你不利。 你说得对，我何琪柔天生丽质洒脱大气，我又不是没人要，多大点事啊，你赶紧走吧” 李哲没再多说，也没勇气再看何琪柔热泪盈眶的眼睛，也没法看她故作坚强的表情。 他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他一边挥手一边说：“有事没事电话短信qq联系，何大恩人，我会想你的” 强忍着心塞把这番话吐出来后，李哲感觉自己眼角，似乎有东西滴出来了。 “妈蛋，你至于这么衰么，还掉马尿，垃圾” 暗暗自嘲中，他赶紧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臭摆摊的，我也会想你的，一起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加油” 听到身后何琪柔最后的话语，李哲只是头也不回的说了声ok，然后撒开腿就开始狂奔向前了。 他这一狂奔，直接就一口气跑回了出租屋，然后匆匆洗了个澡，再然后就回卧室反锁上门，最后就上床蒙头大睡了。 李哲最初没睡着，也没睡意，他躲在被窝里闷声痛哭了一场。 活到现在，这是他第二次因为一个女孩子偷偷痛哭。 第一次是大一主动放弃初恋苏雪晴那次，第二次就是现今放弃欢喜冤家何琪柔。 李哲哭着哭着，就在被窝里陷入了回忆，然后就在时悲时喜中，真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四个小时后。 下午一两点。 李哲醒来时感觉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 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他缓了一会儿，直接就肆无忌惮的唱起了歌。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哭一回……” 然而，李哲还没把钟爱的刘德华的歌唱到一分钟，卧室门外，就响起了合租室友杨欣蕾的敲门声。 “李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我逛完街刚回来，现在没事干，要不要一起去公司加会儿班？” 李哲一听，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我回来很久了，都睡了一大觉呢” 李哲觉得，杨欣蕾的提议特别好。 工作使人充实没空瞎想，出单搞钱使人快乐，这是他特别认可的真理。 三个多小时后。 下午五点多。 李哲对自己的几个组员，做了一番苦口婆心的信息发布指导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加心力交瘁，便打算去20栋旁边的杂货铺转转。 一两分钟后。 杂货铺处，他拿了一瓶康师傅冰红茶，外加一包香辣小鱼仔，和一根玉米肠。 他正要掏钱包付账，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李哲，你才半个月都出了台大机器了，都周日了，都还舍不得好好歇歇呀？” 李哲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前组长田帅。 这声音，他上午才在生态园里趴何琪柔身上听过的。 一个转身，李哲淡定自若的看着田帅客气起来。 “哪里哟，咱们做销售的还嫌钱多啊？田哥你不也在加班嘛。 对了田哥，我听萧潇说你今天接了个客户，怎么样了啊？” 田帅摇头叹息道：“不怎么样，还要考虑，估计又黄喏。 这两个月，估计只能吃点组员业绩分成喏，可怜啦” 说话间，田帅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十块钱让老板拿了包白沙。 李哲见状，也赶紧掏钱准备给老板了。 然而，田帅瞟了一眼玻璃柜台上李哲拿的三样东西后，又掏了五块钱丢给了老板。 “他的是五块钱吧，我给他出了” 李哲正一脸呆愣时，田帅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带的啦，小意思，我在这儿也喝过你不少冰红茶的嘛” 李哲喔了一声，随即微笑着表示了感谢。 然而，他刚将饮料和小吃拿上手，田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哲，你信息量那么多，咨询客户那么多，有没有你看不来的垃圾客户呀？ 有的话赏我一两个跟跟呗，到时候成了咱俩提成五五分，四六三七也行。 就当帮我个忙了，不然我这个老组长，老不出业绩会被张总和老陈骂的” 一听田帅这话，李哲顿时想起了自己之前，从师父萧潇手里要垃圾客户给何琪柔时的话术。 第309章 对你最大的印象 李哲自然知道，田帅要拉圾客户的真正目的所在。 略微寻思后，他故作低头皱眉想了想，然后一脸抱歉的抬头看向了田帅，右手掌也顺势搭在了他肩上。 “田哥，你不早说。 不瞒你，我是有些这样的垃圾客户，还不少，但我感觉一直没戏的就早都删了呢。 反正是垃圾，留着也没用，躺在我联系人里面，我找个客户电话都得翻半天，麻烦死了” 李哲此言一出，田帅当即目瞪口呆，“啥？你有，却又全删了扔了？ 我去，你牛逼，你洒脱。 我的客户，但凡有一丁点儿希望，我都不舍得删掉的” 李哲呵呵一笑，一边撕扯着玉米肠的包装，一边自顾自嘀咕，“垃圾就是垃圾，我不喜欢留着。 跟我在出租屋里一样的，我会定期清理搞卫生的，不然屋里会越来越脏乱的” 说到这里，他一大口将玉米肠直接咬了半截在嘴里，然后边咀嚼边看向了田帅。 田帅抓了抓秃的发亮的前额，随之叹了口气后叮嘱道：“那行吧！ 不过李哲，后面你要是有那样的客户，记得随时联系我给我呢” 李哲也不吱声，咀嚼中微笑着冲田帅点了点头。 田帅也没多说什么，来了句“那我先走了”，然后就拿着烟转身走了。 李哲得意的看着田帅的背影，心里喃喃道：“老田，不好意思喏，我还嫌给自己救命恩人的客户不够多呢。 哪有给你那堂妹的份儿喔，她也不配，小肚鸡肠，还一口一个把我剁成肉泥……” 个把小时后。 李哲的人，已经到了自己出租屋的卧室里。 很快，由于今天是月中十五号，李哲和施伯沟通博文事宜的时间又到了。 从六点半开始，差不多七点时，施伯今晚关于博文方面的陈述就结束了。 然后，两人又免不了一番轻松随意的闲聊。 没说两句，施伯又展现出了好为人师的一面，开始关心起李哲的工作进步情况和疑难杂症了。 对于工作进步，李哲也是对着施伯做了番坦诚至极的汇报。 “施伯，我嘛，工作上目前还行，刚卖了台大机器。 不过我跟公司的业绩对赌，六月中就要兑现了，也就三个月了，说实话450万业绩的缺口还不小，我压力还蛮大的。 不过我得谢谢施伯您，仰仗您的大力帮衬，我已经完成六成了，剩下的我全力以赴吧，至于最终结果就不好说了。 还有个方面，我是计划三到四年搞一百万的，这样以后无论成家还是创业才有底子。 目前来说，还八字没一撇呢” 李哲语毕，那头施伯先是喔了一声，随即语气柔和的问，“你卖出去的那台大机器，是不是我给你介绍的人？ 我可是给你好生介绍了几个的，都这么久了，他们应该都联系你了吧” 李哲一听赶紧解释，“施伯伯，这个不是的。 现在我都有习惯了，许多客户电话过来，我都会问是不是熟人介绍的。 这个是个年轻女老板，就比我大四五岁，她是自己在网上看到我发的信息后找过来的” 李哲如此一说，那头施伯又喔了一声。 他然后笑着回应，“这样啊！小李，我也就是想到我那些朋友有可能用的着，就会顺带提一嘴你们那机器。 或许是别人忘了吧，也可能别人暂时还不需要。 我也不能保证什么，这方面你带着平常心就好了” 李哲一听，也跟着笑了。 然后他宽心道：“施伯伯，没事的，您放心好了，您能帮我推荐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我也不能一直依赖您这边嘛，我也在全面努力的。 我信息量已经很多了，咨询客户也不少了，但我又在突击发信息呢。 我相信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的” 李哲这番话一出口，施伯在那头连声说好。 “小李，你记住一点就好。 凡事抱以最大的决心和努力，就像你自己说的，全力以赴。 但真到了结果这一步，反而是需要看淡点的，是需要平常心的。 毕竟，心想事成更多只是美好祝愿，那表明现实里面，很多事情的结果是不尽如人意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哲连连说对。 “施伯伯，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记得很深。 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这不就是您说的这个道理嘛” 施伯又是连声称嗯。 “小李，你到底是能说会道、又会写、又爱学习积累的人，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反正为人处事心态很重要的，年轻人的通病就是心态浮躁、做事情绪化。 不过我感觉，你小小年纪，到底是家境贫寒吃过苦的农家子弟，心态就是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稳重一些” 一听施伯说着说着就夸起自己来，李哲心里很是舒爽得意，但嘴上还是保持着谦虚低调。 “施伯伯您过奖了，其实我家里穷吃过苦是一方面。 另外我在家里是独子，从小一个人惯了，有情绪也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打闹发泄。 拿家里东西出气吧，又会挨爹妈的打骂，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调节了。 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喜欢看书，而且我不挑书的，文学哲学天文地理啥都看，不是说读书养气嘛，我觉得是真的” 李哲的自述完毕，施伯在那头又是连着几声“对头，有道理”。 然后他评价道：“小李，你这个业务员，确实不同于一般业务员的精明圆滑气，还有故作深沉气。 你确实挺有些温润书卷气的，不爱看书学习思考的人，是不可能有那种气质的。 这是我上次在深圳对你最大的印象，这也是我格外喜欢你的主要原因。 毕竟，我这人最遗憾的就是以前没条件读书太少。 所以你看我现在，乐意跟你这种读书人打交道，乐意学习互联网上的新鲜东西，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李哲一听，不但心里更乐了，也总算明白了施伯一直以来，对自己格外抬爱的真正原因。 他赶紧继续谦虚道：“施伯伯，谢谢您的夸奖和抬爱了。 其实我挺佩服您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的，难怪您生意能做那么大的，果然学习力就是生产力呀” 李哲这马屁拍出去，施伯在那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哪里哪里，小李，你这一肚子的墨水和俏皮话，一开口就有水平，我羡慕啊” 说到这里，施伯冷不丁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李哲竟从中感受到了些悲凉气。 他有些疑惑，施伯伯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叹息？ 第310章 无为而治? 就在李哲疑惑间，施伯开始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了。 “小李，你身上这种温润儒雅的书卷气，养出来可不容易，可是很难得的。 但销售这一行，我也干过，真就是个大染缸啊。 不管你刚出社会是什么样，在这一行待久了，很多人为了金钱利益就面目全非了。 但是，这一行确实又是最锻炼人的，大多数老板，也是靠这行攒到家底和本事才去创业的。 所以我还是特别希望，你不管以后做什么、做到多大，自己身上一些最珍贵难得的东西，千万别轻易弄丢了。 有些东西，一旦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李哲听后，打心里甚是赞同，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赖，他还不想丢。 想想那次碰面时两鬓斑白的施伯，再想想自己这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他也顿时想到了两句话。 第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二句：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思量片刻后，李哲赶紧答复了施伯。 “施伯伯，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这人最讲原则秩序和底线，我以后可能会变得圆润灵活一些，甚至可能会有些油嘴滑舌。 但我觉得自己不至于为了金钱利益变坏，我也没打算一直做现在这个。 我后面创业也是为了钱，但我并不是个特有野心的人，我赚钱的目的，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尽到养家糊口孝敬父母的责任。 如果钱赚够了，我可能就不考虑做生意了。 我喜欢文学，我还是想以后没顾忌没压力的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就这样” 李哲在施伯面前这番掏心窝子的坦诚话，让施伯在那头小小的沉默了一阵。 然后他继续语重心长说，“难得呀，小小年纪，把自己的人生规划想的还蛮清楚的。 但愿你始终记得自己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 其实，那些后来变的面目全非的人，他们一开始也不相信自己会变的，但愿你是个例外。 当然了，你能坚持不懈的帮我弄博客文章，我也看的出来，你是个对自己有要求也有自制力的人，我对你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施伯的真心话，让李哲也小小的沉默的一阵。 沉默之后，他继续笑呵呵的回应了。 “施伯伯，您对我有信心，那我可万万不敢辜负您的信任，我会加油的。 我知道自己是有很多毛病的，也有很多方面需要改进，但往哪里改善、哪些不能改也不能丢，我还是心里有些数的。 我以后也会经常请教您，只要施伯伯您不嫌我麻烦就好” 李哲如此表态后，施伯也爽快表示绝不会嫌麻烦的。 然后，他话锋一转，开始“批评”起李哲来。 “小李，你在我面前挺真诚实在，我想你平时对别人也是如此。 这是你讨我喜欢的一个方面，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特别是你现在是在做销售，这行业里的人很现实的，绝大部分都是金钱利益至上。 所以你记住了，对人不要太坦诚，管好嘴巴，不要轻易跟人说自己的目标、钱财、家事，还有自己做的错事。 守住这四个秘密，能让你免灾祸远是非，也对你以后创业有好处” 施伯的“警告”，李哲一听有道理，便赶紧拿笔将重点记了下来：不对人说自己的目标、钱财、家事、错事。 但李哲有点想不透的是：目标这东西，毕竟是针对未来的，是不确定的，是虚的。 这也不能说？自己可是对不少人说了呢。 带着疑惑不明白，李哲便多问了施伯一嘴，施伯这才给他仔细说道。 “目标是放心里的，不是放在嘴边的，特别是创业做生意，不要逢人就讲自己想做什么、想怎么做。 要学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说话，我知道你是坦诚，你在我面前坦诚不要紧，毕竟我不图你什么。 但人心难测，其他人可就说不准了，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针对利用甚至设计，一个利字一张嘴，害人不浅啦……” 施伯这么一番解释下来，李哲总算是悟了，原来如此。 言语感谢了施伯了一番后，他看着电脑桌上的博文草稿纸，再瞅了眼电脑，突然就想到了啥。 于是乎，他给了施伯一个建议：可以去天涯论坛、行业论坛多注册些账号。 还有，发博客的文章，可以同步发到论坛上去，这样可以结识更多朋友、收获更多粉丝…… 施伯听后表示主意挺好，他这两天就去尝试。 到了这里，李哲一看时间，从沟通完博文事宜算起，又通话了十几分钟了，他便打算结束和施伯的交流了。 哪知，他还没开口，施伯又主动关心起他带团队的事情来。 李哲表示，自己还是太缺乏经验了，空有些网上书上学来的理论知识，具体管理起来心有余力不足，效果一言难尽。 施伯一听笑了笑，开始以一个管着百人大厂的老板的经验，以曾经自己也干过业务的经历，来给他送干货了。 施伯的意思很简单，无论做什么事，关键还靠自觉性和个人的品性悟性。 至于销售这一行，尤其考验人，也尤其淘汰人。 如果李哲嫌麻烦的话，最好的管理方式就是挑对苗子，然后放任自流、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入门给予必要的指点教导就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后面的一切，就让组员发挥主观能动性好了。 混日子没搞头赚不到钱的，自然就出局离开了。 有本事有想法不信邪的，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并且会想办法让自己上进的。 这种自立自强的组员，自然能成为李哲靠谱的下属，也自然能为他创造业绩的。 听施伯分享到这里，李哲乐了。 他深以为然，“施伯伯，这个办法好。跟您说句心里话，我其实只想管好我自己。 我不大想管别人，我也对掌权管控别人没兴趣，我还是喜欢无为而治” 李哲此话一出，施伯在那头似乎被惊讶到了。 他反问，“那你以后打算单枪匹马创业的？还是小打小闹赚小钱糊个口？还是摆地摊开杂货铺？ 创业可就是要带队伍的，你既然想以后创业，这种光杆司令甩手掌柜的想法，可真的要不得” 施伯这一通掷地有声的话出口，刚还乐呵呵的李哲顿时被镇住了。 第311章 侏儒与防卫者 愣了刹那之后，李哲反应过来赶紧解释。 “施伯伯，我很认同您说的主观能动性这一点。 其实，我不是您想的这样，我只是在销售这一行想当光杆司令。 我主要想靠自己搞业绩搞钱，不太想管人管事分散精力。 但是因为我还想以后创业，所以才逼自己把这个组长当锻炼机会的，才会逼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就是这样的” 李哲如此一番解释，施伯顷刻间在电话那头笑了。 “原来如此，看来真是我误会你的想法了，有这觉悟就好。 既然你还想当这个组长锻炼自己，既然你喜欢李广式的管理模式，更注重凝聚力，那我就继续说道了呢” 李哲一听，赶紧接话，“那施伯伯您继续讲，我洗耳恭听” 施伯也不耽搁，立马就继续往下说。 “小李，凝聚力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靠领导者的个人感召力。 人家之所以愿意以你为中心跟你干，要么是服你的能力，要么是服你的德行，要么对你这两方面都服。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努力了吧。 从这方面说，你是有些做这种管理者的潜质的。 但是，以后要带愿意跟你干的人抓住机会赚到钱，你那顾虑太多优柔寡断的毛病，就一定要改……” 李哲在很认真的听，而且是一边听一边做笔录。 当施伯再次提到他的问题时，他也当即表示记住了。 随后施伯喘了口气后最后提点，“你那毛病是越早改掉越好。 毕竟你也二十几岁了，创业自然是趁年轻，有闯劲儿、有充沛的精力，脑子又活跃好使。 只要你拿得出来决心，从日常小事上，多锻炼自己痛痛快快做决定的习惯，时间长了，做事的魄力自然就有了” 施伯说完，忽然就开始连续的咳嗽起来。 李哲再一看时间，感觉真不好意思再耽搁施伯了，便赶紧客气关切了一番就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后，他坐着不动，盯着自己刚记下的一些东西，好生消化了一二十分钟后，才起身去卫生间放水。 五天后。 3月21日。 周六下午4点。 离本周单休放假还有最后两小时。 李哲刚给组员做了个简短实用的总结，是关于提升产品信息发布质量的细节技巧。 看着组员一个个实操发布了一遍后，他勉强还算满意，同时也感觉肚子有点小饿了，便打算去20栋旁边的报亭杂货铺一趟。 等李哲走到杂货铺，他看见萎哥正蹲在旁边一棵树下，玩着刚买不久的魅族m8手机。 萎哥的脚边，还立着一瓶喝的只剩小半的冰红茶。 萎哥买手机的钱都是找李哲借的，此刻他低头玩的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李哲的到来。 李哲也不叫唤，买了一个小面包两根玉米肠后，一声不吭的就走到他身旁蹲下了。 头发油光光乱糟糟的萎哥，此刻才扭头看向李哲。 再然后，萎哥将手里的魅族手机朝他递了递。 “要不要体验下我的m8？ 智能机呢，用起来就是比按键手机爽一万倍，一滑一按贼带劲儿。 我说你，现在一个月两三万的工资，还在用那破山寨机，不嫌在客户面前丢面子呀？” 李哲没接萎哥的魅族m8，他递给了萎哥一根玉米肠。 萎哥接到手里直接用嘴撕开了就吃，然后边吃边继续显摆手机了。 李哲一边咀嚼面包、一边看萎哥操作，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他这才吱声儿。 “我知道你的手机是新生事物，肯定比我这破山寨机好。 看你的操作，也确实挺方便的。 但是我要物尽其用，不急，不急，晚点再入手更便宜，哈哈” 嘀咕完这些，李哲又继续吃东西了。 一边吃一边四处乱瞅中，当他的目光再次收回并定格在萎哥身上时。 看着萎哥的邋遢萎靡样儿，再想想杨欣蕾对这家伙的长期嫌弃，他忍不住吐槽了。 想了想，他先问，“萎哥，你研究过九型人格没？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格类型么？” 萎哥低头看着手机网页，他摇头道：“没看过。我知道你爱看书，也看过那书，你说说看嘛” 李哲也不客气，马上就开始了。 “那我长话短说了，你嘛，是思维主导型人格，再具体点，是思维过度的探索者人格。 再具体点，你是细分的反偶像崇拜者。 再把话说直白丑陋点，你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侏儒，真的” 李哲的“矮子侏儒”刚说出口，萎哥不玩手机了，他猛然间抬头看向了李哲。 挠了挠油光光的头发，他又低下了头。 “李哲，你，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人应该真是大学玩游戏玩废了。 我其实有很多想法的，我想减肥至少四十斤，想每个月能搞二十万的业绩，想把网瘾戒了，我也想和你一样搞个网店呢。 但我就是做不到，要么只是在心里想不行动，要么就三分半钟热情，坚持不了几天。 哎，我其实对自己也很无语的” 李哲咀嚼着玉米肠，微笑着听萎哥在自我反省。 反省完，萎哥抬起头压了压眼镜架，然后一脸萎靡的问道。 “李哲你可以呀，你这么会看人，那我问你，那个，杨欣蕾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看萎哥对自己的死德性无所谓，却突然关心起杨欣蕾来，李哲吞下玉米肠后撇嘴一笑，环顾四周一圈后便娓娓道来了。 “欣蕾呀，和你一样，也是思维主导型人格这个大类。 不过，她是思维丧失的忠诚者人格，跟刘昊铭一样的。 只不过，再细分下去，刘昊铭是搭档者，而欣蕾是防卫者，他俩又是不一样的。 防卫者，你懂吧，防御心强，对身边的许多人不信任、缺乏安全感，这应该和她的童年成长经历关系重大” 李哲说到这里就完事了。 萎哥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看向了脚下的地面，久久无语。 双双沉默了近半分钟后，李哲歪着脖子看向低头不语的萎哥，开始提点他了。 “萎哥，我的好大哥，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肯定知道该怎么和她处了吧，就是给足她安全感。 所以，你以后要多锻炼减肥，别让她为你身材担心焦虑。 她说三高猝死可不是吓你的，我都在网上搜过的，是真的呢。 最主要的，她想有个自己的家，她也在攒安家费。 你呀，好好工作上进多赚点钱吧，物质上也给够她安全感，和她一起努力。 当然了，你不是花心大萝卜，她在这方面应该对你比较放心，现在你知道她为啥老嫌弃你了吧？” 李哲这些话说出来，萎哥牙关紧咬呼吸沉重，直勾勾的盯着脚下。 十几秒后，他抬头看向了李哲，冲他拱手抱拳道：“李哲，谢了。 其实我已经在努力了，我这个月到现在已经有十万业绩了呢。 我会减肥的，也会戒掉网瘾的，这次我绝对是认真的。 以后我一周去网吧超过三次，我就把自己这根小指头剁了” 李哲看着萎哥信誓旦旦伸出的右手小手指，他拍了拍手，然后猛然间笑呵呵的站起了身来。 “你呀，小指头还是留着挖鼻屎吧，以后牵你和欣蕾生的娃也好，剁了干嘛？” 第312章 摆个两桌 三四天后。 3月25日，公司例行出粮日。 本来这绝对是每月里最让人开心的日子，但对李哲而言，这天已经成了他的烦恼。 原因无他，工资一高，就总被人惦记。 特别是知晓他收入的一帮子熟人朋友，其中又以周森这屌毛最甚。 中午时分。 李哲照例去华南城工行atm查了账，这次还是三万多一点的工资。 下午六点半。 上次请珠海的江雅萱吃饭的地方，李哲花了近八百摆了两桌。 一桌主要是他手下的组员，另一桌则是周森这伙好友。 当然了，大经理程沛远、前组长田帅，还有师父萧潇，李哲也请了。 八点左右。 聚餐结束，人群散场各回各处。 酒楼门口，最后结账出门的李哲，一眼就瞅见了台阶下的程沛远。 他再放眼一看，一起来吃饭的其他人，早都过马路了。 几步跨下台阶，他笑呵呵的走到程沛远身旁，然后神秘兮兮的问起来。 “程经理，你是还有事跟我说吧，是关于苗苗么？” 程沛远将西装衬衣的下摆，在裤子里塞齐整后，抬起右手重重拍在了李哲肩膀上。 随后，他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道：“她呀，真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喏。 我自己使尽浑身解数都没用，你这个干哥哥，只怕也不好使喔” 李哲听后直接噗呲一声笑，然后看向程沛远点了点头。 程沛远也跟着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这会儿可不是问苗苗的事的。 你这个月已经出了单大机器了，到月底也就五六天了，你预估还能搞多少业绩出来呀？” 李哲一听程沛远问的是正事，他赶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赶紧回应道：“没什么了。 最多一台小型加长机三万多，再加点墨水涂层的续购，顶天还能搞五万出来吧” 程沛远目不转睛的盯了李哲三四秒，然后微微点头间喔了一声，随即又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呀，这个月业绩没前两个月猛了呢。 不过也还是挺不错的，没那大客户的支撑了，还能出这么多业绩来。 你要是这个月再搞个五六十万以上，那就要追平我保持了两年的记录了呢，连续三个月50万以上业绩” 程沛远如此一说，李哲顿时想起来了，上次找张总给江雅萱要特价时，张总就提过这一茬的。 略微寻思后，李哲明白程沛远为啥特意等着自己问这个了。 他笑着低头看向了脚下。 “哎，就算过了五十万追平程大经理你，也没用喔。 你也知道的，抛开我那大客户来算平均业绩，我现在才十万左右，离你现在月均四五十万差得远呢。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差距，我一直就在想，自己还有没有追上你的可能，我估计很难喏” 说到这里，李哲抬头看向程沛远，随后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大经理，抛开业绩实力差距不谈，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差距在哪儿么？管理能力。 你管着公司百多号业务员，一天天都是气定神闲的。 我一个刚被提上来的小组长，才带几号组员都快被搞死了呢” 李哲此话一出，难得真正笑一次的程沛远，竟然罕见的噗呲大笑了几声。 就在这会儿，程沛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田帅呀……喔……好的，我马上过来，两三分钟就好，那我先挂了” 程沛远接了电话后，李哲听出了对方是已经离开的田帅，但程沛远没说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随后，程沛远轻轻捶了李哲胳膊一拳。 “管人这事儿，确实比自己搞业绩难搞的。 你不要急，慢慢来，有时间我会教你些方式方法的。 田帅他们几个叫我过去抽一根聊点事，那我先走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程沛远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过马路去了。 李哲看了几秒程沛远的背影，正要转身朝自己出租屋而去，却一眼瞅见早已离开的周森，又朝自己挥手折返过来了。 “李哥，等等我，我找你有事，嘿嘿” 听了周森的招呼，还有他贱兮兮的坏笑，李哲知道大事不好，立马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这屌毛，前两天还在说要买笔记本电脑，这次就一两千工资，买根屌毛喔。 肯定又是想打我工资的主意，之前欠我的三四千还没还呢……” 李哲一边笑哈哈的逃跑，一边在心里嫌弃着周森。 旧账未还又要再借，厚颜无耻，岂有此理？ 跑了一会儿，李哲吃的太饱了，喝的也多，都还没消化，实在是跑不动了，便蹲马路边开始等起穷追不舍的周森来。 半分钟后。 周森追到李哲身边也蹲下了，他气喘吁吁的，一张小白脸都跑红了。 “李哥你跑什么跑？只要你还在深圳、还在新印王，你以为你躲得开我呀？哈哈。 再借我三千买笔记本电脑，你放心好了，我会还的，只分迟早而已嘛” 李哲喘息着给了周森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起身继续走路了。 他感觉能交上这号厚颜无耻之友，真的是祖上积大德了。 周森还没缓过劲儿来，见李哲又继续开溜了，他又起身跟上并继续纠缠了。 “李哥，你别这么不够意思嘛。 三千，也就你工资的十分之一而已，又不会伤你的筋动你的骨。 我想好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今晚我给你侍寝得了” 李哲一听立马只觉恶心想吐。 他头也不回道：“滚，我不需要，我很快就有人侍寝的。你要来就来，来侍寝我也不借” 两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多，李哲已然躺在了床上。 但是，他的床上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周森。 周森左手托腮侧卧着，在黑暗中看着旁边的李哲问，“李哥，你真不借？ 那你看这样行不，那方面你不是还没经验嘛，我教你几招，你多少借我点儿，两千也好” 李哲嗤之以鼻鄙视，“滚，老子大学时好歹也是阅片无数的，只不过没实战经验而已” 周森听后噗呲一声笑。 “那好吧，今天借不到明天借，我很有耐心的。 咱聊点别的，聊我进不去qq空间的何大美女吧。 她那么劲爆，你不要我有机会可真上了啊” 李哲一听，当即踹了周森一脚。 “你有了萌萌还敢瞎上，你敢上我就敢替天行道把你阉了” 周森不服。 他当即反驳，“又不是你的，你自己不要还不准别人来，太霸道了吧” 第313章 我不是提款机 对于周森的霸道一说，李哲继续嗤之以鼻。 “我霸道？是你垃圾好不好。 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加好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她把关男朋友质量。 当然了，爱美好色之心，你我皆有，我可以理解你下半身的本能需求。 你真要泡她也可以，那你先把萌萌甩了我就不反对，不过我担心萌萌会捶死你的” 李哲这个态度和措辞，让周森一时除了“好吧”别无他言。 有个霸道女主人格的许萌萌在，他是真浪不起来。 见周森老实了，李哲内心一阵踏实得意，随后继续“教育”起来。 “屌毛，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封建社会了，一夫一妻感情专一懂不懂？ 男子汉大丈夫，可以嘴上风流，但不能管不住下半身变下流，可以多情但不能滥情。 我劝你，如果不能为女孩子穿上婚纱，那就不要轻易脱掉人家的裤衩，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你家萌萌负责到底吧” 李哲此话一出，周森立马噗呲一声大笑。 “大哥，你也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呀？也知道不是封建社会了呀？ 都什么时代了，恋爱观还这么古板落后。 都改革开放了，你我还是在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呢，要开放、要大胆、要实干，要与时俱进好不好？” 李哲嘴里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即继续给周森“上课”了。 “你去与时俱进吧，好好加油实干，这边多的是全国各地的美女，我看好你。 这方面我就是个老顽固，我还是向往一屋两人三两儿女、三餐四季从一而终。 你呀，文青才子骨子里的浪漫情怀，都随用过的套子进了垃圾桶吧。 所以，你成不了有才又帅气的歌星，只能做个下流又滥情的高仿山寨货” 李哲这番夹枪带棒的教育加嘲讽，似乎戳中了周森这个“波西米亚人”自恋又敏感的神经，他顿时老实了。 “李哥，我求求你，不要跟昊铭一样，老叫我高仿山寨货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为我乐意呀？ 我改还不行么，我也就嘴上骚一骚而已嘛” 李哲一听顿时乐呵了。 嘿嘿两声笑后，他继续调侃起这个外人看来腼腆脸皮薄、实则厚颜无耻的货来。 “好吧，我以后不叫你高仿山寨货了。 不过，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你这动不动上这个上那个的臭嘴，想改的初衷是好的，但目前来看希望不大。 你真要改，还是先改掉及时行乐月月光的毛病吧，要不就冲一冲业绩让腰包鼓一点” 说到这里时，李哲又忍不住大力吐槽了。 “你个屌毛，别踏马老把我当提款机，我都受不了你了。 都找我借好几千了，旧账还没清掉又来打劫我，那都是要还的呢。 我警告你，今年必须还，欠账不准过年” 然而，李哲的吐槽，似乎不起任何作用，周森这货似乎有免疫力了。 黑暗中，他伸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差点儿就拍李哲脸上去了。 “李哥，你别小瞧人，也才欠你几千嘛，就算你再借我三千买电脑，那也才六七千，我还得起的。 我踏马也是有志青年，我还是正统的电商推广专业人才呢，告诉你，我已经在发力了。 走着瞧吧，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我发飙崛起的实力的，几千块，算个屁，小菜一碟” 周森此言一出，李哲直接干呕了一声，晚上吃的烧鸭饭，都只差呕出来吐床上了。 “你牛逼，我佩服，那我拭目以待了。 这就对了嘛，搞钱才是硬道理，等有钱了，肆无忌惮自由无束缚不好么？ 时孕一来一发入魂中奖了，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当女儿奴，这才叫男人真正的快乐，懂？” 李哲这话，周森领悟的很快，响应的也快。 “也是喔，放空档还不担心中奖，这肯定是最爽的。 说实话，以后我俩要生孩子了，我也想要个女儿。 李哥，不得不服呀，你虽然还只是个光棍，但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还属你学历最高也想的最长远” 对于周森的溜须拍马，李哲不予回应。 “我困了，咱不聊了吧，你明天催下萌萌，赶紧把改好的产品详情页发给我” 打了个哈欠后，李哲感觉困死了也该睡了，毕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的。 周森喔了一声，随后问，“我那三千块呢，你倒是给个爽快话呀” 然而，李哲好像突然就入土为安了，黑暗中他屁都没有一个。 周森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了，卧室里就此彻底安静下来。 七八小时后。 次日清晨七点半。 李哲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歌声。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听出是许嵩的歌后，李哲揉眼翻身朝歌声响起的方向一瞅，周森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在用他的电脑在操作ps。 他定睛仔细看后，确认这家伙是在帮自己改产品详情页无疑了，应该是耳机的。 从床上坐起来后，他对着周森的背影问了一句，“屌毛，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我啊？” 李哲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刚才醒来之前，他听的异常真切，就是何琪柔在窗外楼下叫自己“臭摆摊的”。 甚至，他还看到了何琪柔第一次将自己爆头后，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情形。 对于这个情形，李哲此刻知道是梦境回忆，但是何琪柔叫他臭摆摊的，那是特别真切的叫声。 对于李哲的问题，周森专注的p图并没回头。 他嘴里回应，“没有啊！大清早的，人家找你有事不知道打你电话呀？ 乱吼乱叫打扰别人休息，人家是神经病？不怕被骂呀？ 以为你是谁呀？走狗屎运开几个大单就了不起了呀？真是” 周森这一连串的反问和鄙视，让李哲顿时觉得，肯定是自己没借这刁毛钱，所以这刁毛心里有怨气，进而在借机发泄不满。 他没顶嘴，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 他缓缓坐起身来抓了抓头皮，估计自己只怕是出现幻听了。 他低下头来捋了捋，从上次生态园偶遇田家兄妹那次到现在，他和何琪柔，已有整整十天没任何联系了。 几分钟后。 李哲下床穿裤子时，瞅着周森的后脑勺问了一句，“三千还要不要的？” 周森这下不专注p图了，他立马贱兮兮笑哈哈的转过了身来。 “大哥在上，请受我一拜。要，不要我就是大傻币，哈哈” 第314章 小伙子等等 两三天后。 3月28日。 周六，上午11点。 李哲连发了两小时信息后，又去零散分布的组员那里转了转，然后回到工位坐下，便开始低头发呆小歇。 一晃跟何琪柔快断联半个月了。 他忙碌时还好，一歇下来，何琪柔对着自己梨花带雨的伤心模样，就总是不经意间闯入脑海。 和这家伙认识快半年了，她之前一直是热情洋溢开开心心的，现在却因自己变成这样，李哲总感觉有些愧疚。 他并不后悔已经选定了苏雪晴，但他却始终觉得自己对何琪柔有些亏欠。 就在他又陷入短暂的情绪低落时，一旁的师父萧潇却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哲，你最近怎么了？ 我发现你闲下来就总是爱发呆耶，而且我感觉你心情也不大好” 李哲一听，立刻猛的甩了甩头，然后看向萧潇否认道：“我没事呀，我也没有心情不好啊” 萧潇不信，一脸认真的审视着他继续问道：“真没事？ 那我问你，你最近一段时间怎么不苟言笑了？为什么不再对我嬉皮笑脸贱兮兮不正经了？” 李哲一听，立马“切”了一声，随即撇嘴笑道：“师父，我感觉你也有点贱兮兮的呢。 之前我在你面前嬉皮笑脸贱兮兮不正经，你总嫌弃我，还动不动捶我。 现在我想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你又嫌弃我不苟言笑假正经，我很难办呢” 萧潇一听也不屑的“切”了一声。 “我哪有嫌弃你，我从来都没有嫌弃你好不好。 我只是关心你，我是老销售，你不对劲我一下子就看的出来的。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追人家女孩子被甩了？” 李哲不屑的白了萧潇一眼，随即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歪着脖子，右手托腮一本正经看向了她。 “你觉得我是那种轻易出手谈恋爱的人？ 你以为，我一旦出手，我挑的女孩子会轻易甩我？我也是老业务员了好不好” 萧潇又鼻子轻哼着“切”了一声，同时抬起右手就扇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你就自恋臭美过度自信吧。 你肯定是表白追求被人拒绝了，所以骄傲又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哎，不理你了” 萧潇说不理李哲了，说完就真的不理他了，又开始对着电脑打字聊客户去了。 李哲本来还想和她再斗斗嘴争辩几句的，结果，他桌上响起的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他的这个想法。 一看来电备注是表妹悦蓉，他直接苦笑着无奈摇了摇头，然后拿着手机就起身出办公室了。 这家伙，现在现实的很，真的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大表哥，李哲知道她肯定是来“讨债”要钱的。 到了外面，李哲接通后，果然如此。 “哥，打钱，不要多的，两百就好。 你大舅要下个月五号才给你妹我打生活费，你妹我实在接不上了，吃饭钱都没啦”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叹息道：“行，待会吃午饭时就转给你，我挂了啊” 然而，他没能挂掉电话，表妹悦蓉还有事情请教。 “哥，我男朋友老想拉我去开房，我不想去他就说我不是真心喜欢他，我怎么办啦？” 李哲一听顿时怒了。 他扭头四顾一番后，开始气势汹汹的出主意了。 “他要是还要你和他开房，或者拿你不陪他开房就是不喜欢他说事，你就按我下面说的问他。 我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我还是学生，而且我想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的第一次是留给以后结婚的人的，我把它给了你，你能给我什么？ 几句甜言蜜语或者空口承诺就完事？还是一束花一顿饭几颗巧克力做交换？ 还是给我买颗大钻戒大金镯子，或者提前给我几万订婚彩礼？ 还是带我去见你爹妈，然后白纸黑字保证一定娶我，否则赔我十万八万？ 你就让他自己选，他要是支支吾吾不给答案，那他就是只想白玩你又不负责，那你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去他妈的” 李哲此番言语一出口，他表妹吴悦蓉似乎被惊吓到了。 “哥，非得这样说么？你刚才骂人了，你可是一直很文明的哟”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最后警告了一次。 “小样儿的，你要是还想我替你保守秘密，要是还想以后我给你钱，要是不想以后百倍赔偿我给你的钱，那就老实点别乱来，挂了” 李哲说挂就挂，然后麻溜的就回了办公室。 不久以后，午饭时间。 李哲让刘昊铭帮自己排队打饭，自己直接去工行atm给表妹悦蓉转钱了，他估计这家伙肯定已经断粮了。 给悦蓉转了三百后，他便回公司了。 哪知，他走到印刷区8栋旁边时，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灰裤子、咯吱窝夹着个黑色皮包的大伯，从一旁的停车场穿了过来，隔着六七米远就冲他招呼了。 “小伙子，等等，我问你，这里是不是有家卖那个啥彩印机的公司啊？ 看你一身西装，你是在这里上班的业务员吧，你知道地方不？” 李哲扭头一瞅后，直接转身面向了这个眉毛短粗、右脸颊有颗大黑痣的大伯。 一听是奔彩印机来的，李哲第一时间感觉是捡到客户了。 但是，他又怕是别人暂时联系不上的客户。 于是他先微笑着回应道：“大伯您好，您怎么称呼？ 不瞒您说，我就是您说的卖彩印机的那家公司的业务员，华南城仅此一家的” 李哲这么一说，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大伯顿时乐坏了。 他直接向李哲伸手道：“我姓张，这样啊，那太好了，我问人还问的真准” 和大伯简单握手之后，李哲开始询问起来。 “张伯伯，您是手机没电关机了么？ 您应该有事先联系过相关业务员，然后才过来的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先带你去公司吧” 李哲这么一细问，比他挨半头的张伯伯却连连摇头。 “不是啊，我手机没关机，我也没事先联系谁。 我是朋友推荐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新机器的。 他告诉了我一些信息，我这次来广州办事，就顺道过来看看喏” 听张伯伯这么一说，再看看他头上一根根的白头发，李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施伯。 于是乎，他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问了。 “这样啊，张伯伯，我冒昧问一句，您那个朋友是不是和您差不多年纪？ 是不是姓施？是不是福建开瓷砖厂的？” 他话音未落，张伯伯直接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老施说的那个帮他写文章的小李？对不对？ 那今天可真是太巧了，我找的就是你” 眼见张伯伯这瞪眼的表情，再听他这么一说，李哲顿时也目瞪口呆喜上眉梢。 第315章 奖励大大的 五分钟后。 华南城印刷区2栋旁，小型步行街上，李哲已和张伯坐在了一家湘菜馆大堂里。 至于李哲让刘昊铭打的午饭，他已经电话告知任意处置了。 张伯是江西人，和施伯年龄相差无几，都是开瓷砖厂的，他们俩有整整三十多年的交情了，施伯当年算是由他带入这一行的。 俗话说湘鄂赣一家亲，三个地方的人都能吃辣，李哲问过了张伯的饮食喜好，所以才挑的这里。 但是，他没想到，地方是自己挑的，自己请客的资格却被无情剥夺了。 “小李，你呀，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就不要和我争了，这客必须得我请。 老施挺看好你的，他说你家境贫寒但志向远大，做事认真负责，人很靠谱，还说你做业务就是为以后创业攒本钱经验的。 他特意交代过我，说你慷慨大方，让我要是对机器感兴趣过来找你，就最好不要花你的钱，说你赚个提成挺不容易的” 听了张伯这一番话，李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感激施伯好了。 两人的缘分全靠博客牵，施伯这个大贵人，又是帮自己拉业务，又是帮自己答疑解惑，还帮自己省钱。 这忘年之交，简直是值到天上去了。 很快，一道道现炒的菜就上桌了。 李哲和张伯边吃边聊，两人简单家常了几句后，张伯就开始围绕着机器问东问西了。 李哲看得出来，张伯对这机器的兴趣是相当大的，所以给他介绍的也特别详细。 从出图质量到生产效率，从彩印成本到售后维护，再到相对传统技术的优势和局限性，他都是不藏着掖着的。 聊到最后，张伯自然而然的说到了需求。 “小李呀，不瞒你说，老施的厂子，比我的规模还稍微小一点。 他本来是推荐我跟他差不多，一次性买个五六台得了的。 但我仔细想过，我那边的有钱人不像他那边那么多，特殊定制市场也没他那么大。 所以呀，我可能只是小小的尝试一下” 李哲一听张伯只是小试一下，他不知道人家说的有多小，便微笑着问道：“张伯伯，我懂您的意思。 那我刚才也把机器的型号规格，给您大致说过了，您的意思是？” 李哲这么一问，张伯放下筷子低头想了想。 然后他再抬头看向李哲时，一根接一根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李哲心里一紧，赶紧问到：“三台最小的？最小的才40公分呢” 张伯摇头道：“不是，一台最小的，两台最大的，一共三台。 小的机器用来打样板最合适，瓷砖太大块了不方便寄快递，大机器打小样又大材小用了嘛。 你不是说你们这机器，由于彩印精度高，所以单台速度效率可能有些欠缺嘛，那最大的用来生产，一台够呛我就两台嘛。 我那里的私人定制市场，容量估计不会很大，这个配置，我觉得最保险最稳妥” 听了施伯的解释，刚被整的一惊一乍的李哲，此刻心里是乐开花了。 都一小两大三台机器了，货款都六七十万的订单了，这还叫小？ 压抑着激动开心，李哲示意张伯拿筷子继续吃菜了，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张伯伯，其实这个您还不用急着决定，毕竟您还没去我公司实地看呢。 对了张伯伯，那个，施伯肯定跟您提过价格吧？” 李哲如此一问，刚拿起筷子要夹菜的张伯，又停下筷子看向了李哲。 “知道啊，他替我算过账了，说我按这个需求买的话，应该在六十七八万这个样子” 张伯如此一回应，李哲也停下了要夹菜的筷子。 他都有点儿怀疑，自己和施伯谁才是真正卖机器的人了。 但一想到去年底，在自己手里买了两台大机器的施伯远亲，李哲又悟了。 略微寻思后，他赶紧笑呵呵的回应张伯道：“张伯伯，看来您是已经有心理价位了” 张伯吃了块小炒黄牛肉后，他放下筷子端起茶杯道：“对，老施是实在人。 我看你也挺实在的，所以就这个价，我也实在，就不跟你还价了” 听了张伯的爽快话，李哲又在心里感激了施伯一次。 然后他保证，“张伯伯，您这么爽快，这顿饭又是您请的，您放心，即使六十七八万这个价格，确实很难再少了。 但是，无论是哪怕再帮您省一两万，还是给您争取一两套墨水涂层，我都会尽力帮您争取的” 张伯听闻此言，点头称好间，示意李哲赶紧尝尝鱼杂火锅，这道菜似乎是他的大爱。 两小时后。 下午两点半左右。 李哲公司所在24栋的前台接待室，张伯一脸愉悦，和公司张总正式签订了购机合同，合同款65万。 另外公司附送两大套墨水涂层，价值近一万，李哲算是在张伯67万的心理预期上，尽力帮他省了三万。 当然了，这也不全归功于李哲的个人努力，主要是张总本人乐意。 一是签合同的两人都姓张，算是本家了，还都是大老板，聊得来。 另外，客户是施伯介绍的朋友，而且是第二位大客户了，友情价是要给的，张总说更优惠一点也是应该的。 三点左右。 李哲将张伯送离后不久，张伯那边30%的预付款20万就到公司账户了。 三点一十。 张总在收到预付款后，便将公告发在了公司群里。 “恭喜员工李哲，本月再度成功开大单，一小两大三台机器，成交金额65万，客户预付款20万已到账” “恭喜员工李哲，自今年一月起，连续三个月业绩70万+，正式突破大经理程沛远连续三个月50万+记录，此记录已保持两年” “恭喜员工李哲，获得卓越业绩新纪录奖一万元，请及时前往总经理办公室领取，望公事全体同事向其看齐，不断创造新的业绩奇迹……” 坐在工位前，看着公司群公告里，不断刷屏的道贺加油盖楼消息，李哲感觉很爽。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便要起身去张总办公室，领那一万大洋的现金奖励了。 然而，就在此时，师父萧潇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扭头看着师父一脸严肃的表情，李哲脸上的笑容没了，他赶紧偏过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 “李哲，之前我跟你说的要紧话，你还记得不？既然都这样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第316章 你这么猛干嘛? 萧潇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将正乐呵着的李哲问的有点懵。 他将眼珠转了两圈之后，再次直勾勾盯着萧潇疑惑问，“师父，你平时跟我说的要紧话可不少呢？你具体是指？” 萧潇一看李哲这喜形于色一脸呆愣的模样，她有些无语，微微抬起手指就向了前台接待室那个方向。 看着萧潇的手指是斜向上的，李哲知道接待室二楼，有大经理程沛远的一个独立小办公室。 他瞬间就明白了。 之前萧潇提醒过李哲，程沛远这个大经理不简单，让他不要光芒太盛抢了人家风头，小心后期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刚才张总都说了，自己破了程沛远在公司保持了两年的业绩记录，这不就是抢了风头了么？ 再想想前几天自己请客时，程沛远特意关心自己最后几天的业绩，李哲此刻懂了。 是自己刚才坦荡开心过头了，都差点儿忘了这一茬。 但是，李哲感觉憋屈。 这单出的实属意外，而且他也不会像萎哥之前那样，每个月就开个小单卡下业绩，收入够上网花销就可以，上班睡懒觉还有东西赌组长的嘴就好。 他来这里就是搞钱的，做业务员还有人嫌弃自己业绩好收入高的？ 如果有，除非是萎哥那种颓废人，但他李哲不是，何况现在萎哥也觉醒了，也在使劲儿冲业绩了。 在心里掂量一番后，李哲冲萧潇一个抱拳拱手道：“明白！ 但是，我还能有业绩不要啊？我还能让客户毁约退单呀？到时候再说吧” 萧潇一听，她不再多说，也开始对着电脑打字了。 他嘴里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你看嘛，人家应该会很快就找你私聊的”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屁颠颠起身离位去张总办公室拿奖金了。 三五分钟。 被张总好生鼓励加鞭策了一番后，李哲带着崭新一沓万元奖金回工位了。 他刚坐下，萧潇头也不扭的就向他伸出了手臂，拇指食指还不停揉搓着。 “师傅不是白叫的，上供，一百块，不多吧” 李哲一听，咧嘴一笑，二话不说直接抽了两百塞给了萧潇。 萧潇这才笑呵呵的转过工椅面向李哲，然后她拿着两张红票票抖了抖。 接下来，她将其中一张放在了李哲桌上。 “喏，下个月的早餐钱，我给你了啊，不准再找我要了” 就在李哲一脸嫌弃的瞅着萧潇时，她又重新坐正了，然后拉开抽屉拿起红色小钱包，将手里一百元折叠好放了进去。 “这一百块，我明天周日去福田玩儿用的，到时候买卤菜回来咱们一起吃” 李哲喔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完全熟悉了师父萧潇的作风，萧潇还给他的一百块，他也毫不客气收下了。 收下钱后，李哲略微寻思，重新将奖金揣进裤兜，然后就起身出办公室了，他得赶紧去把钱存卡里。 七八分钟后，三点半左右。 李哲从atm隔间里出来，刚发的奖金他将九千存进了工资卡，余下的当零花钱放在了钱包里。 回公司的路上，他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哼唱起了许嵩今年新出的歌。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爱的有多蠢 是我太笨还是太认真 …… 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 一边走一边轻声哼唱，李哲感觉，自从周森这刁毛给自己推荐许嵩后，自己是真的越来越爱听这音乐帅才的歌了。 特别是那几首古风意境满满的歌曲，他现在几乎每一首都能完整哼唱了。 行进间，他抬手遮着额头看了看天上的艳阳。 眼下三月份已经要完了，还有三个月九十天的日升日落，苏雪晴就该放暑假了，就该过来看自己了。 今年夏天，两人分别五六年后的首次碰面，李哲超级期待，本来去年底就该在老家县城见这一面的。 重新低下头来，他又想到了何琪柔，最多也就三个月了，摊牌的那一天也越来越近了。 走到20栋旁边时，李哲看着报亭小卖铺，他停止了哼唱，也暂时止步了。 挠了挠头，他感觉，该买点零食饮料去视察下自己的组员了。 一为熟络关系，二为趁机激励鞭策打鸡血。 想到就做，李哲也不磨叽，主意一定，立马迈步朝杂货铺去了。 两三分钟后。 他花了六七十块，拎着一袋子饮料、花生瓜子、辣条豆干小鱼仔、玉米肠辣味肠等吃喝之物，开始摇头晃脑朝24栋去了。 走到22栋和24栋的拐角处时，李哲正要拐进通道里去，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个头就从通道里拐出来了，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他收脚时一声哟的惊呼。 西装革履的小个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公司一百多号人的大头目程沛远。 “李哲，你这是？这么一大袋子吃的，又请客庆功啊？你可真是慷慨大方” 李哲一脸笑容的瞅着程沛远时，程沛远也嘴角展笑打量起他手里的零食袋来，他还是标志性的让人难以揣摩的皮笑肉不笑。 李哲见状也不迟疑，直接就冲程沛远张开了袋子。 “哪里哪里，程经理，你请，想吃啥喝啥自己随便拿。 我那几个组员太难伺候了，不隔三差五哄着点儿，搞事情就容易懈怠呀” 程沛远也不客气，但他似乎有些挑剔，在袋子一通翻找后，最后仅仅从中拿了一根玉米肠。 一边低头就地撕扯玉米肠的包装，程沛远一边就开始道贺了。 “李哲，你这么猛干嘛？老是来这种大惊喜，我这个大经理受不了刺激啊。 我前几天问你这个月还有业绩没，你说最多一台小机器加点耗材，最多三五万的业绩。 这才两三天，你就又搞这么大一票出来，这就是你所说的三五万业绩呀？你够低调啊，这都还要瞒我” 李哲一听，他望着低头的程沛远赶紧解释起来。 “程经理，我可不是瞒你，你是不知道，我是压根儿就没预料到。 这客户也是我那大客户介绍的，他自己一声不吭的就跑过来了，我和他凑巧碰头了，我问过以后才知情的……” 程沛远喔了一声。 吃了一口玉米肠后并吞咽下去后，他这才抬头直视李哲。 “没事，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是我的手下，你出大业绩我是由衷为你高兴啦，你业绩猛，我也跟着沾光拿分成，这多爽” 李哲喔了一声，随后嘟嘴朝手里的袋子指了指。 “程经理，我这么一大袋东西，你就吃个玉米肠啊？再拿点儿嘛” 对于李哲的好意，程沛远嘴角带浅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哲，你是真的猛，像你一直猛这么久的人，公司成立三四年以来还是头一号，我当初进来到现在都没猛成你这样。 销售就是业绩说话能者居上，你要是再继续猛下去，只怕我就要下来喏，你的业绩分成我就拿不到喏” 对于程沛远这番褒奖之辞，李哲微笑间直视着这家伙的一双眯眯眼，他自然明白深意重点所在。 第317章 得了吧你 想了想，李哲将袋子暂时放下了，然后拍了拍手就开始谦虚低调起来。 “哪里至于哟，程大经理，你纯属多虑了。 你还不知道我呀，来公司才半年多，到现在的所有业绩，至少六七成都归功于那大客户。 我这都是走了狗屎运、遇到棵摇钱树而已，论真正的业务能力，我有自知之明，很一般的” 李哲还没说完，程沛远便笑呵呵的打断了他的话。 “李哲，你就别太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对你那大客户的用心维护程度，我是知道些的。 而且，你的销售套路我也清楚，就是主打一个真诚实在。 这种风格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这可是种很简单粗暴又很高阶高效的销售技巧” 程沛远此话一出，李哲很有些吃惊。 他当即反问，“高阶？我不觉得这有啥高阶的，其实我这么干主要是性格使然。 主要是我嫌麻烦，反正市场交易是双向选择，我开门见山对客户爽快，其实也是希望客户对我爽快。 动不动几万几十万的机器，又不是菜市场买菜。 我觉得吧，看的上有心买的不会太墨迹，买不起贪便宜还心眼多的，跟他墨迹也没屁用” 李哲此话一出，程沛远呵呵呵连笑了好几声。 “李哲你呀，本就是个慷慨大气的人，又原则性强心眼儿实在。 你这种销售风格，其实我很理解，确实很符合你的性格，确属正常” 程沛远说到这里，李哲正笑着连连点头称是时，他拍了拍李哲肩膀，话锋一转，“李哲，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张总真把大经理的位置给你来做，你想过怎么做没？” 李哲就猜到，程沛远这老狐狸，八成迟早会扯到这一块儿来的。 在刚才师父萧潇好意提醒过他之后，出来存钱这一路上，他就已经提前想好了各种可能会用到的说辞。 于是乎，他直接哎的长叹了一声，然后一脸为难的直勾勾盯着程沛远诉苦起来。 “我的程大经理，你就不要存心看我笑话了好不好？ 大经理的位置，不但看业绩，更要看管人管事的能力的。 我那十万左右的业绩水平就不说了，论管理能力，我经验几乎为零，跟你比简直太嫩了，给你提鞋都不配。 不瞒你说，哪怕张总给我机会，我现在都不会干的，纯属自取其辱，说实话，我现在连这组长都不想干了。 都不知道招的一群什么玩意儿，一个个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时间精力钱全花了，还费力不讨好，还不如跟萧潇一样，只操心自己的那点业绩，多省心” 李哲这番措辞表情都很到位的诉苦，直引得程沛远一阵阵轻笑。 他说完，程沛远的笑声也停了，笑眯眯的继续拍起了他的肩膀。 “呃，这个嘛，管理确实是门大学问。 做业绩其实是最简单的，管事也简单，管人确实是最难的，毕竟人是活的、是有自己想法观念的。 我那儿也有不少管理方面的书的，你有需要就自己去拿。 你刚当组长，也别急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李哲猛拍了下巴掌，然后继续陈述道：“好呢，我会去拿的。 我近一两年最大的目标就是，先当一个合格的小组长。 如果我实在扛不住了，那就跟萧潇一样得了，只做自己的业绩只认钱，我也觉得挺好” 程沛远似乎很满意了。 他再次拍了拍李哲胳膊道：“你自己拿捏吧，其实像萧潇那样确实也挺好。 人嘛，要扬长避短，实在不适合做什么事，也确实没必要刻意为难自己。 小到一个公司，大到一个国家，总是要有分工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当大领导，找准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管理容易得罪人，你人很好很优秀，但原则性太强，谈个恋爱都对自己约束那么多，或许真的只适合独自做业绩不适合管人” 李哲一听赶紧点头。 “确实如此，知我者，程大经理你是也” 程沛远一听，又是嘴角抽动几声轻笑。 随后，他鼓励李哲要继续加油，又吧啦了几句后，就笑呵呵一身轻松冲20栋那边去了。 李哲瞅着程沛远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他心里却在嘀咕。 “我知道自己原则性强，所以我在改，你以为我要七分真诚三分圆润干嘛的？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个螺丝钉、就是块只配给你踮脚凑团队业绩的砖头？ 得了吧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走着瞧。 等攒够本钱机会合适时，我还是要当老板创业的，等我再修炼些时日，我也是有管理能力的人……” 嘀咕完，程沛远也从李哲视野里消失了。 他转身提起零食袋子，也开始大步朝自己组员所在的办公室去了。 下午五点多。 眼瞅着离下班休假不远了。 李哲还在利用最后的时间发信息，好久没聊骚的铁哥们儿罗欣就来电话了。 他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了罗欣难听的骂骂咧咧声。 “韩老二，开年来都整整两个月了呢，你是嗝屁了埋地里了么？ 还是赚钱赚嗨了忘了兄弟我呀？老子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老子是吧？狗东西。 下班赶紧滚过来，我和老婆请你吃好东西，晚上一起包夜双排杀几把真三，等你呀” 李哲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收到！你个狗东西，不要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好不好？ 老子还是光棍呢，老子不好好先搞钱，拿什么脱单打桩哟？ 老子在梧桐山都社死了，你俩都知道了，我还去主动联系你，等你笑话死我啊？ 我先说好了，今晚我过去了，你一不能和梦梦提那事笑话我，二不能又在隔壁瞎搞让我听响，否则老子不去了” 李哲刚愤愤不平表态完，罗欣也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行，都听你的。什么社死哟，只是几个没用的套而已嘛。 又不是你在和别人当众表演动作片，你一个干销售业务的，脸皮至于那么薄么？ 我也不会再忍不住让你听响的，同居久了人就疲了，需求就旺不起来喏。 不多说了，你下班了就赶紧滚过来，都是大菜硬菜，挂了” 罗欣说完说挂就挂，李哲也早就适应了。 “才同居两三年，这就疲了没欲望了？鬼信。 哎，人比人气死人，我都还没尝过鲜呢，不知道苏雪晴暑假来了有机会没……” 第318章 泯然众人喏 两小时后。 晚上八点。 南山区白石洲。 李哲的人，已经坐在了铁哥们儿罗欣出租屋的客厅餐桌前。 阳干土豆炖腊排骨、青椒豆豉炒猪耳朵、粉蒸五花肉、榨广椒炒肥肠、红烧鱼块、酸辣土豆丝、清炒油麦菜，再加一个皮蛋豆苗汤。 三个人，四荤两素、一个火锅，再加一个汤，还一多半是家乡菜。 李哲看着桌上如此丰盛的菜肴，顿时口水直流胃口大开。 三人都拿着筷子要开吃时，他笑呵呵的瞟了一眼身旁的罗欣。 然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两支迪奥口红，端端正正的立在了罗欣女友梦梦的面前。 “梦梦，喏，给你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千万别客套啊。 之前每次来，都让你在厨房里折腾的够呛，我老是空口吃白食也不行” 之前，李哲来罗欣这里是视作回家的，一向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这次隔了这么久才来，他到了白石洲这边，下车后经过一家商超时，人情世故的想法一起，就直接买了点登门礼。 梦梦很是意外，低头一瞅然后拿起一看，立马就喜笑颜开的跟李哲道谢了。 “谢谢李哥，大牌货呢，你太客气了，那我就不客气喏。 罗欣这家伙都没你这么有心，他从来都想不起来给我买这些的” 李哲笑眯眯的连声道“不用客气”。 然后他继续补充道：“去年十一咱们仨去莲花山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应该是涂了口红了，而且是淡彩。 所以我给你买的这两只也是淡彩，应该合你意的” 李哲刚说完，罗欣就向李哲伸出了手掌，然后一本正经严肃道：“我的呢？自觉点儿” 李哲直接撇嘴“切”了一声，然后一脸嫌弃道：“你大老糙爷们儿一个，要屁的礼物呀？何况菜都是梦梦炒的” 罗欣一听怒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左手指门送客了，“韩老二，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滚，滚回你龙岗去。 这一顿是我俩配合做的好不好？垃圾，厚此薄彼，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李哲直接无视了罗欣的送客令。 他伸筷子就夹了一片猪耳朵喂进了嘴里，然后悠哉游哉的就给罗欣开起啤酒来。 罗欣也不开玩笑了，一脸鄙视加无语摇头的瞅了李哲一眼，然后又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罗欣刚坐下来，梦梦一边打开包装端详着迪奥口红，一边就问起了李哲的工作近况。 李哲和罗欣对视了一眼。 然后他一边开自己的这罐啤酒，一边唉声叹气道：“一般般，好运气用完了，现在泯然众人喏。 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吧，跟罗欣差不多了，而且还是单休，没你们俩双休的爽喔” 梦梦喔了一声，放下口红开始拿筷子夹菜了。 “韩老二，你也有狗屎运走完的一天啦？ 我开年来工资涨了些，算上补贴已经到四千二了呢” 此时，李哲正要先跟罗欣碰一个的，这家伙一脸笑呵呵的，直接夹了一坨红烧鱼块儿丢进了他碗里。 见罗欣这奴颜婢膝的奉承样儿，李哲又笑了，他知道自己刚才撒谎撒对了。 要是他刚才说实话，估计又刺激到梦梦了，然后梦梦又得把压力甚至嫌弃给到罗欣，罗欣又得丢面子不自在了。 想到去年自己来的时候，由于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一层，每次一聊工作正事，罗欣两口子总会因自己来一阵儿拌嘴不痛快。 此时此刻李哲感觉，时隔小半年，自己在察言观色人情世故上，似乎有点小长进了，全赖那么多男女老板当陪练了。 接下来，三人吃吃喝喝中，又打开话匣子瞎聊开了。 工作上，李哲得知，梦梦作为程序员，她在目前就职的这家公司已做了三四年，薪资待遇各方面已经到顶了。 因此，梦梦已经有向腾讯之类的大厂跳槽的想法了，闲暇在开始花钱学更新更高级的编程技术。 罗欣也没闲着，虽然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备考人力资源管理师的事，他还是一直有在推进。 聊到吃饱喝足之时，在罗欣的带头反问下，两口子又把话题扯到了感情恋爱上，把矛头都对准了李哲。 “李哥，罗欣说得对，你真的该找个女朋友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上个月底才知道的。 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雨蝶，她是家里有整栋楼出租的本地土着呢，藏的可真深。 其实我听她说，她最开始对你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你现在后悔不？” 听了罗欣女友梦梦的发问，李哲先跟罗欣又碰了一口。 然后他不紧不慢平淡道：“喔，有啥好后悔的，又没开始认真谈。 何况，她是土着、家里有栋楼出租，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我又不倒插门吃软饭。 去年十一和咱们一起爬莲花山那女生，她还是我老板的千金呢。 我要走捷径，早把她那百八十万零花钱拐到手回老家去了” 李哲此话一出，梦梦有些无语的笑着瞅了他一眼。 罗欣将喝干净的啤酒罐捏扁后，重重丢进了垃圾桶，嘴里淡淡的吐出了“傻比”二字。 李哲心有不服，不屑一顾道：“你才傻比，我已经有合适的人了。 最多还有两三个月，我会带来让你们开开眼的” 李哲此话一出，罗欣和梦梦一番对视后，齐齐看向他疑问道：“真的假的，这么效率？哪里人？” 李哲撇嘴一笑后正经严肃道：“真的假不了，不要多问，到时候咱碰面你俩就知道了” 罗欣很是欣慰的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 “一根筋的家伙，终于走出来了释怀了啊” 李哲笑而不语。 两小时后，罗欣出租屋所在社区的一家网吧内，太久没游戏过的李哲，和罗欣双排操作上了。 李哲一边操作着关羽往罗欣的上路支援，一边实话道：“屌毛，我今年这三个月，每个月工资都有两三万呢” 罗欣一听，立马停止了操作手里的张飞，然后一脸震惊的看向了他。 “毛，三个月，每个月两三万？你没骗老子？你有这么猛？” 李哲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回应，“骗你我是骡子、是你孙子。 不过这个收入运气成分很大，正常来说，也就我之前说的四五千吧，跟你差不多。 我只是如实告知，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有想法的话，我是希望你跟我试试的。 但我感觉你比较求安逸稳定，所以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罗欣喔了一声，然后脸上恢复了淡定，又开始认真操作了。 “知道了，那你安安心心发你的财吧。 你大学时不务正业都练出来了，又专业对口，我不行，我赚不了你那份钱。 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到时候我结婚，你的红包低于十万就不要来喝我的喜酒” 李哲白眼“切”了一声。 他随即看向罗欣鄙视起来，“十万，你咋不说一百万喏。 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无耻至极，小心到时候我红包里只给你塞根屌毛。 还专业对口，对口你妹，朕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本来是该去文学院的呢” 第319章 恕我胆子小 一夜过后。 3月29日。 下午三点，李哲在罗欣家吃过午饭就回家了。 行至半路，在转乘回平湖等公交车的间隙，他接到了老家发小光毅的电话。 “李哲，开年就说好在广东聚聚吃个饭的，一晃都两三个月了，你啥时候有时间喏？ 是你来我广州，还是我去你深圳？ 我有搞钱的好事跟你聊呢，一般人我都不会说的” 对于光毅时隔两个多月后打来的这通电话，李哲本就有些意外。 再加上光毅嘴里“搞钱的好事”，他的意外之外，又多了几分好奇。 略微寻思后，他笑着问，“搞钱的好事？你说说看，电话里先透个口风嘛” 然而，对于他的问题，光毅选择了避而不答。 “李哲，这事儿不能随便说，我也是跟人一起弄的，电话里也说不出个名堂来的，咱还是见面一边吃喝一边聊吧” 李哲淡淡的喔了一声，然后也不揪着不放了，开始诉苦道歉了。 “那行吧，到时候有机会碰面再说。 光毅，咱穿开裆裤一起玩大的，都这么多年不见了，现在碰巧都在广东，我也很想跟你好好聚一下的。 只不过我做业务的，又才刚入行，今年业绩压力是真的大呀。 我周日单休都还在加班，苦逼的很，你多见谅” 李哲如此诉苦，光毅却开始揪着不放了。 “李哲，就算再忙，咱碰个面吃个饭的时间还没有啊？ 我还准备给你介绍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的呢。 你是村里读书最多的，我最佩服你，哪怕久不联系，我心里是一直把你当发小看的，所以有发财的好事才会想着你的……” 光毅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哲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但是，就去年过年时和光毅的短暂闲聊，再加上他对所做之事的遮遮掩掩含糊其辞，李哲总感觉，他的作为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和靠谱。 而且李哲也了解这个发小，小小年纪就心眼子贼多，很会讨周围亲戚邻居的喜欢，而且有些懒，又爱穷讲究…… 因此，迅速一番综合考量后，他也差不多把这个早已渐行渐远近十年的昔日发小，放在了和程沛远一样的圈子里。 “可以选择性交往，但不深交，适当敬而远之，不得罪也不巴结，好恶亲疏心里有数，坚持自我，不被其三观言行所扰……” 当然了，李哲跟光毅是发小，虽然他自知两人由于学历经历性格的千差万别，已经再难像童年一样玩得来了。 但他觉得，对这个读书不多、心眼子野路子却挺多的发小旧友，自己是有好意提醒、避免其误入歧途的责任在的。 也因此，他不隐瞒自己的猜想了，他先是笑呵呵回应，“光毅，谢谢你对我的重视和抬爱。 近来确实是我疏于和你联络了，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那这样吧，时间你来定，地点是深圳还是广州也由你定，不过你最好过来，我做东请客就好。 不是别的，我最近当了个小组长，带了近十号人，我又没经验，都快被折磨死了，是真的脱不开身也不便跑远” 李哲此番客气实在话，光毅似乎很满意。 他在电话那头笑道：“李哲，咱是发小，你还赔不是就太见外了。 既然如此，那行，我带朋友去深圳找你，就下月初吧，具体时间再看，你看成吧？” 李哲赶紧称没问题。 但同时他又压低声音补充了几句，这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对了光毅，上次你提到华强北，我也就直说我的猜测了，你们是在搞高仿奢侈品包包手表这些吧？ 如果是拉我一起做这个，我先声明一点，我不碰的啊。 山寨手机其实也只是杂牌货，东西是没任何问题的，我用的都是。 但你们那个，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那可是照着正牌大牌来的，是扰乱市场，也算假冒伪劣吧，你可要慎重” 李哲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光毅久久的沉默着没给回应。 李哲明白了，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他举着手机捂嘴低声道：“光毅，咱都是农村出来的。 咱爹妈说的最多的就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人做事，不要违法乱纪。 我也想咱能一起做点啥发个财，而不是一直给人打工，但咱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呀。 我知道做生意是要胆子大才有的搞，我也很佩服你，比我还小一点，走南闯北的经历却比我丰富多了。 但胆子大也要路子靠谱，我劝你想清楚，反正你要是拉我做这个，我绝不会碰的” 李哲话音刚落，光毅就在那头辩解了起来。 “李哲，我们那不叫假冒伪劣，专业用词叫高保真复刻。 不管用料做工还是品质，丝毫不会比正牌大牌差的。 正牌大牌不就卖的个牌子嘛，死贵死贵的，我们只是在成全想要大牌货又没钱的人，满足人家的面子观虚荣心而已。 而且我们也只是卖给有需要的人，也很小心的，又没堂而皇之的卖，你担心什么嘛” 李哲不知道，“高保真复刻”这个词具体是怎么定义的，因此他一时陷入了沉默和深思。 就在他沉默思量的当口，光毅又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李哲，我知道你是做业务的，肯定认识的人多，其实我主要是想利用你的人脉，把手里的货卖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说白了，说的不好听一点，你就当是我请的业务员了，我好处费绝不会少你，利润的三四成都可以谈。 真的，你随便帮着卖一件，赚个几百上千的分成是小菜一碟的，我真是把你当好哥们儿才找你的” 李哲此刻也想好进一步的说辞了。 他笑着喔了一声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婉言谢绝了。 “光毅，我不懂复刻，但我大学是学经济管理的，经济法还是懂点皮毛的。 别人的牌子，不管贵不贵，那都是人家的无形资产，是不能随意侵占滥用的，你们这么做我感觉不踏实。 我帮你卖就成知假售假的了，被抓了那是得吃罚款加牢饭的，到时档案上留一笔，我这辈子都是脏的了，我劝你三思慎重” 李哲将话说的这么透以后，那头的光毅只是嘀咕了一句“怎么至于”，然后就短暂的沉默不语了。 李哲见机又赶紧强化起自己的态度来。 “光毅，不瞒你说，我现在卖的机器，就是国外大牌机头进口组装的，我那些同行全是搞二手回收改装货的。 人家底薪提成都比我们公司高，机器价格低很多，也好卖的很，但我也没跳槽去卖那玩意儿的。 所以，真的不好意思，我对事不对人，你和朋友过来，我特别欢迎，一定热情款待绝不含糊。 但这事儿，恕我胆子小不敢搞，作为发小，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行事” 李哲说完这些，他听到光毅在那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第320章 套头的塑料袋 叹息之后，光毅也最终表态了。 “李哲，既然如此，那我暂时就不去深圳打扰你了，以后你忙完了咱再聚吧。 其实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只是觉得这是个发财的机会，我又把你当朋友，所以才告诉你的。 你没兴趣的话，我也绝不会勉强你” 李哲一听也满意了。 “光毅，你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了，那就等我忙完这阵了再聚喏。 反正年底咱都回老家了，也大把是一起串门吃饭的机会。 咱是发小，也是同村邻居，以后有发财的机会，我也会记得你的。 这件事，你自己也三思而后行慎重一点，反正我希望咱不管走啥路子，赚的钱一定要来的干净，这样才花的安心嘛” 光毅在那头表示认同，但临挂电话前他又嘱咐了李哲两句。 “李哲，这事你都猜到了，我自然没必要瞒你。 但你可得替我保密，不要传出去了，毕竟我还是要面子的嘛” 李哲一听当即保证，“光毅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绝不会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的，那你保重” 挂了电话，又等了几分钟，李哲要搭乘的公交车也来了，他便继续上车行进了。 半小时后。 公交车到平湖街道上时，李哲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家高档烟酒茶叶店，到了附近临时停靠点后，他便再次匆匆下车了。 找了个atm取了两千块钱后，按店主推荐，他又给施伯搞了几斤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茶，然后叫了顺丰快递寄了出去。 刚成交的张伯这一单，又是全拜施伯所赐。 就是这一单，三台机器65万，李哲直接到手的提成就是两万六。 而且，他下个月的累计底薪，还能再加一千多点起来，因此他觉得，给施伯买个两千的茶叶是必须的。 两天后。 李哲以最终80万的业绩走过了阳春三月，迎来了继续拼搏不止的四月。 4月1日，愚人节。 下午六点半。 李哲又准时和施伯开启了新一轮的博文沟通事宜。 他没想到，施伯开场第一句就是“训斥”。 “小李，你以后再这么客气，我就不继续给你介绍客户了。 你看你，这次给我寄的龙井茶，又是花了至少一两千的吧？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去年底给我买的古树茶，我都还没喝完呢” 李哲一听，赶紧憨笑着赔不是，“施伯伯，好好好，您批评的是，我记住了。 以后我尽量给您买点别的东西，买点稍微实惠点的东西，这总行了吧。 我这人就这样，您帮了我，我是一定要还人情的。 我爹妈从小就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不能净占便宜当铁公鸡” 李哲语毕，施伯在那头笑了起来。 “小李你呀，我不知道怎么劝你好了。 我是觉得你赚个提成真心不容易，你表谢意我是没意见的，我只是觉得你用钱不能太洒了。 我知道你是慷慨人，你是还没开始正儿八经创业的。 等到了那时候，你就懂什么叫花钱如流水、想省都省不了了。 很多大老板，明明很有钱却很抠门儿，那都是有原因的，那真是每天一睁眼公司就在花钱，老板也不好当的……” 听了施伯的一番语重心长的感叹，李哲也算是受教了，当即表示以后一定注意。 这之后，围绕着刚成交的江西张伯，李哲又和施伯闲聊了几分钟，然后两人就进入正题沟通博文事宜了。 七点二十。 李哲和施伯沟通完毕结束了通话，他开始紧急构思编辑起文档来。 九点半。 将博文初稿写出来后，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毕竟，下午为了回来办正事，他在公司吃的很匆忙，没怎么吃饱。 摸着肚皮，李哲坐在电脑桌前，把屋里扫了一圈。 何琪柔开年给他带的满满一大纸箱吃食，现在早就只剩个空纸箱躺在墙角了，虽然已经是废品了，他却一直没舍得扔。 看着纸箱，再想想已半个月未联系的救命恩人加欢喜冤家，他的心情莫名的就低落了下来。 再低头拉开电脑桌的抽屉，李哲发现，前些天买的点小零食也没了。 此时他也没心情做饭了。 略微寻思后，想着又有个把星期没吃猪脚饭了，他打算现在去吃一碗填下肚子，然后再去杨欣蕾的小吃摊帮帮忙。 主意一定，李哲当即伸了个懒腰，然后麻溜的关了电脑就下楼了。 三四分钟后。 他的人已经到了民宅出租楼林立的小巷子里。 “小苏老师，看来你是真忙的飞起呀。 都二十天了，为了我安心工作搞钱，你就这么有耐心不打扰我么？ 看来，断联太久，咱俩的感情是真淡喏，亟待你暑假前来修复哟……” 低头行进间，李哲对苏雪晴的思念之情又起。 想着苏雪晴是老师肯定很忙，再加上她好不容易休息又回家跟父母住的，而且她妈还管得多，再加上自己工作又忙，李哲近来没有主动去联系她。 而苏雪晴呢，对李哲也是够体贴，自从强迫李哲提前“转正”后，她最近也一直没打扰这个执着搞钱的财迷男友。 你体谅我，我也体贴你，结果就是互不联系，对此李哲也是哭笑不得无语的很。 胡思乱想中，他离巷子的出口越来越近了，巷子尽头就是马路，那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 就在这会儿，李哲听到身后有零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有人从旁边岔道里过来了，貌似还不止一个人。 但即便如此，他并未在意。 这条路他天天走，从未遇到过什么岔子，这里又全是出租楼，来来往往经过几个人，简直不要太正常了。 又走了一二十步，李哲大摇大摆前行间，他感觉身后的几个人似乎加快了脚步，而且离自己特别近了。 巷子很窄，他觉得这几个人应该是急着赶路，便暂停了下来。 他打算贴墙让道让对方先过去再说，反正自己又不急。 然而，李哲的身子还要完全转过去，他甚至连身后几人都还没看清，一个估计套了好几层的黑色塑料袋，就严严实实的套在了他头上。 “干嘛？” 他一声惊叫两眼一黑的同时，立马感觉后脑勺挨了一记大力敲打。 刹那之后，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之时，他的双手也被人死死控住了。 头痛难忍之时，他感觉自己裤兜的钱包被人掏了。 几秒之后，李哲的手被人松开了，他立马感觉被人踹了几脚，随之一个眩晕踉跄便跌倒在地。 再然后，李哲大喊大叫着，拼命撕扯着被套在头上并缠绕过的塑料袋，这中间，他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片刻之后。 李哲脑袋重见光明之时，巷子里已人影全无，他抬手摸了把巨痛的后脑勺，手上黏黏糊糊湿哒哒的。 再过了大半分钟。 李哲捂着后脑勺，指缝间全是血，踉踉跄跄的走到巷子尽头马路边时，他看到了自己被遗弃在地上的钱包。 他尽全力弯腰捡起钱包一看，身份证银行卡都还在，但至少七八百现金全没了。 此刻他感觉脑子疼痛眩晕的很，视野里也有黑斑在闪。 第321章 头铁的倒霉蛋 拾起钱包后，李哲继续捂头前进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打劫了，他感觉此刻头疼欲裂，行进间踉踉跄跄的，看路看行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了。 李哲也不知道打劫自己的是谁，甚至连具体几个人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脑袋很疼，得赶紧赶到最近的医院去。 又行进了三五十米，李哲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他想掏出手机给正在出摊的欣蕾萎哥打个招呼，让两人来接应下自己。 但是，李哲血糊糊的手还没伸进裤兜，他直觉浑身无力两眼一黑，踉踉跄跄了两三步之后就瘫倒在地…… 半小时后。 新木村附近一家社区卫生院里。 李哲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坐在床边眼泪哗哗陪着他的人，是断联已有半个月的何琪柔。 半小时前。 何琪柔还在常去的隆江猪脚饭店里。 当时，她已经快吃完东西准备结账走人了，却听到了店外突然响起的熙攘人声。 带着点好奇，本就坐在门边老位置的她，便起身到门口瞅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哪怕还没完全看清，但仅凭李哲那身高体形发型和穿着打扮，何琪柔当时就感觉心脏猛的一紧。 待她再紧张忐忑的凑近一看，不省人事的熟人，还有地上的殷殷血迹，她顿时就被惊吓的眼泪夺眶而出了…… 此时此刻，在医生确认李哲只是昏迷并无大碍、而且给他做了止血包扎处理之后，何琪柔才没先前那般惊恐不安了。 但即使如此，看着闭眼沉睡中的李哲，何琪柔紧紧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额头上，被自己打伤留下的细小疤痕，她的眼泪依旧是止不住的流。 强忍着被这家伙放弃的巨大伤心失落，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去淡忘伤痛…… 艰难坚持了半个月不联系之后，难得在两人常来的老地方再次遇见，却是这样的场面，何琪柔真的没想到。 此刻，看着这个让自己既想暴揍又舍不得下手的家伙，何琪柔甚至在想：刚才这家伙要是已经死了，自己会不会当场心碎死掉？ 此刻，何琪柔仍然记得，先前预感地上所躺之人是李哲时的那揪心一痛。 那感觉，真的就像突然被人一手插入胸腔、死死攥住心脏一样，窒息难受至极。 泪流不止中，何琪柔依旧紧握着李哲的手，她一点点俯下身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哲那张脸。 呆呆的看久了，何琪柔有种强烈的想要和李哲亲吻的冲动。 但是，嘴巴凑的很近很近之后，她最终还是改变了亲吻的位置，也只是在他额头上亲点了一下。 亲完之后，何琪柔一只手继续紧握李哲的手，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撑在病床上，手掌托腮，继续安安静静的，欣赏起眼前这个沉睡之人瘦削安详的脸面来。 看着看着，何琪柔竟然有了个特别奇怪的想法。 “小色迷，倒霉蛋，怂货，缩头乌龟，你最好不要再醒过来了，你看你那初恋还要不要你？ 她肯定不会再要你个白痴了，她不要我要。 到时候我把你带回山东老家去，我让你吃一辈子的苹果樱桃加海鲜……” 胡思乱想中，何琪柔竟然慢慢的就不流泪了，脸上还荡漾起了傻傻的淡淡的微笑。 她感觉第一次与李哲如此亲近，比之前这家伙将自己压在身下亲吻吃豆腐还亲近，甚至比生日那晚两人开房同处一室时还亲近。 然而，何琪柔的笑容还没持续到一分钟，他眼前依旧紧闭双眼的李哲，却冷不丁开口说话了。 “雪晴，你说说看，我三四年能攒到一百万吗？我觉得压力好大，我可能做不到。 就算攒的到，到时候你爸妈会不会嫌弃我爹妈都是农民？他们会不会还是阻挠不同意？但愿不会如此吧。 不瞒你说，为了你，我可是忍痛放弃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的。 她漂亮性感又热情大方，还很有趣很有趣，我是真的很舍不得呢……” 李哲闭眼说完这些后，何琪柔正震惊当场百感交集之时，她眼瞅着一滴眼泪，就从李哲的右眼角流了出来。 看着依旧沉睡却在言语流泪的李哲，何琪柔再也绷不住了。 她一把松开紧握着李哲的手，掩面噤声哭泣着就跑出了病房。 七八分钟后。 重新回到病房的何琪柔，终于眼瞅着李哲在自己面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李哲睁眼的瞬间，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也是当场吃了个大惊，顷刻间就绷紧上身探起了头来。 “琪柔，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的？我这是在哪儿呀？” 李哲刚问完，何琪柔红肿着眼睛、眼中还泪光闪闪、脸上还泪痕斑斑的。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李哲便又是哎哟一声惨哼，然后便泄气重新躺回了床上。 李哲重新老老实实躺好后，何琪柔抬起衣袖擦了擦脸，然后就开始吧啦吧啦的批评起他来。 “当然是在医院啦，你不会看四周环境吗？白痴一个。 你个倒霉透顶的倒霉蛋，咱才认识多久，也就偶尔碰个面，我都无意打伤了你两次，算上这次，我也救了你两次了。 另外我还发现你被人推倒跌伤一次，你每次都是脑袋受伤，你还是个犟种，你这脑袋真是实心铁疙瘩做的吗？ 你老这样，以后我不要你了还老为你担心，你让我怎么踏实去找别的男朋友？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讨人厌啊？” 看着何琪柔可怜兮兮又愤愤不平的模样，李哲龇牙咧嘴的不停轻抚着后脑勺，他感觉自己无力反驳。 但是，他傻呵呵的看了何琪柔近十秒后，找到了反驳的角度。 “你还好意思嫌我头铁，我脑壳要不是够硬，估计早被你打死了，不被打死也被你打成白痴智障了。 我脑袋受那么多次伤，一半都是拜你所赐好不好，你还好意思提这些。 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好吧，真是的” 李哲刚反驳完，他还一脸得瑟的想看何琪柔怎么继续刁蛮霸道。 然而，何琪柔并没有如他所料那样针锋相对，她只是连连点了点头，然后便低下了头。 “对，对，对，是你不要我了，不是我不要你了。 是我被你中途一脚踢开不要了，你赢了，你满意了吧” 何琪柔低头认输完毕，李哲眼瞅着她的眼泪，就开始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往下掉了。 李哲感觉头痛，他又哎呀轻哼了一声。 哼完之后，看着何琪柔低头哭的浑身发颤的样子，他猛的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太不应该了。 眼前这个救命恩人，已经是第二次救自己了。 第322章 事情的真相是? 李哲这一耳光，声音很响亮，惊的正低头流泪的何琪柔，立马抬起了头。 看着他一脸后悔难受的闭眼叹息，何琪柔快速抹了把脸，然后双手死死抓住了他自扇耳光的那只手。 “你白痴吗？你干嘛打自己？ 确实是你不要我了嘛，你又没说错，我也没怪你，我只是伤心难过不好受而已” 又叹了口气后，李哲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强挤一脸尬笑道歉道：“琪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可能是脑子被人敲坏了，刚才说话真没过脑子。 你，你天生丽质性感撩人，你前凸后翘一眼勾魂。 只有你不要别人甩别人的，哪个狗东西敢甩你哟，那真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你就当我狗眼瞎了，就当我是你不要的花心大萝卜好了，你生来洒脱大气，就别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后宫帅哥如云，一天换一个侍寝，一年下来就不带重样的。 你何必把我当个东西，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好了嘛” 李哲这不太正经的道歉话一出口，正拽着他的手的何琪柔，噗呲一声没憋住笑，还没笑完就嘟嘴轻拍了他胳膊几巴掌。 “你就是个大臭屁，可是我一时半会儿放不出来呀。 我不稀罕帅哥，如果可以，我只想你这只小蟋蟀一年到头给我侍寝。 我看你后脑勺那点伤肯定早好了，你就是纯纯犯贱欠揍是吧？” 见何琪柔破涕为笑了，李哲强挤出来的尬笑，顿时变成了嬉皮笑脸的贱笑。 “琪柔，这就对了嘛。 你要像自己说的那么洒脱大气点，别老是哭哭啼啼的。 我感觉你之前特别开朗爱笑的，现在却动不动像个好哭的小屁孩儿一样，这不好” 何琪柔一听，立马又气呼呼轻拍了李哲胳膊几下。 “还不是因为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打扰你，实在忍不住就去街上吃那家猪脚饭。 我就希望能和你偶遇一下，却一直遇不到你来，你是不是好久没去吃了？ 好不容易你来了，却是头破血流晕倒在地像个死人一样，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哲长叹一声后摇了摇头，随即呆呆的看向了雪白的天花板。 “琪柔，谢谢你了，咱俩可真是有缘。 没什么，估计今天是愚人节，所以我不幸中奖被人玩儿了吧，而且还被玩儿过头了。 哎，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有成功就有失败，有喜剧就有悲剧，有否极泰来就有乐极生悲，有好运自然也就有霉运喏。 一个人工作上运气太好了，生活感情上估计就会霉运很多，或许这就叫运气对冲吧” 此刻，李哲嘴上轻描淡写，心里却在反复权衡一个问题。 自己今晚经历的这一劫，究竟是被不良团伙随机撞到的幸运儿？还是别人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哲语毕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何琪柔又在他胳膊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她嘟嘴气呼呼反驳道：“狗屁理论，你净放大臭屁，你就会瞎扯。 我和你是真有缘，可却是有缘无分，这叫孽缘，我宁愿没有，宁愿不认识你。 刚把人家的心吊上来，你却拍拍屁股走人不要我了，你这算怎么回事嘛，讨厌死了” 何琪柔此言，李哲无言以对，唯有扭头看向身侧墙壁，然后叹息沉默。 对于他的沉默，何琪柔倒无所谓。 她低头一下下的轻掐着李哲的胳膊，嘴里继续喃喃自语起来。 “如果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一辈子事业爱情婚姻等等，都是顺风顺水啥都好？ 为什么我家境一般般，工作能力一般般，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个喜欢的男生，还被你丢掉不要了，我怎么这么惨？ 你工作上那么顺，还一下子有俩女孩子让你选，这是你所说的霉运么？” 听何琪柔这么一说，这家伙哪儿都提了，就是不提自己刚被人打劫敲闷棍躺医院里，他顿时不服气了。 双眼斜瞟着何琪柔，李哲面带些许嫌弃，“就算你是好多方面都一般般，但你长的性感又好看啦，说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我莫名其妙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倒地昏死，这是不是大霉运？钱都被人抢了千把块。 我当了那么久光棍，你俩早不来迟不来，一来就同时给我来一双，我左右为难真的很煎熬的呢，这不是霉桃花是什么？” 李哲一番反驳加反问下来，何琪柔一时间也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愣了片刻之后，何琪柔一脸惊讶的问道：“原来，你是被人抢劫了呀？ 还抢了这么多钱呀？谁让你随身带这么多钱的，我平时身上最多两三百现金呢” 见何琪柔关心的竟然是钱，李哲很无语，他直接白了何琪柔一眼，然后继续倾诉起自己的心声来。 “钱都是小事好不好？还好人家没拿刀逼问我银行卡密码。 你会不会听重点？笨蛋，最烦的就是你们俩，搞的我现在一闲下来就心里不自在，晚上睡都难得睡踏实。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你们两个都不存在就好了，至少可以让我先安安心心搞几年钱，真是的，现在又不是古时候” 李哲的“现在又不是古时候”一出口，何琪柔先是一愣，随即应该是反应过来了。 她小嘴一嘟，立马使劲儿掐了李哲胳膊一下。 “好你个臭摆摊的，你太贪心了吧，你是想两个都娶三妻四妾吧？ 花心大萝卜，不老实的家伙。 我跟你讲，即使是在古代，即使我反对不了你娶几个，但我永远都是大房，你永远都得听我的” 李哲本来还被何琪柔掐的龇牙咧嘴的，但听她如此霸道蛮横的话风，登时也被逗笑了。 “琪柔，要不咱试试，你去找两个棒槌来，砖头也行，然后咱俩同时喊一二三，然后同时狠敲对方脑袋。 指不定真穿越回古代了呢，那咱俩就没遗憾了” 李哲这大学看多了网文小说的突发奇想，立马让何琪柔噗呲一声笑。 笑完之后，她可没心情继续跟李哲胡扯了。 “李哲，这件事肯定要报警的，你自己怎么看的呀？ 只是被人碰巧打劫了？还是被什么人打击报复了哟？ 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然后人家找人打你的？” 何琪柔的关切，李哲一时没有头绪，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在认真琢磨。 然而，他安静琢磨了没十秒，何琪柔冷不丁“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然后用力摇了摇他的胳膊。 “会不会是田晓芬？就是上次咱在平湖生态园碰到的那个” 何琪柔此言一出，李哲直接“啊？”的惊呼了一声。 然后他挺着腰、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捂着受伤的后脑勺，挣扎着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323章 陪你到天明 面对李哲的惊讶表现，何琪柔毫无反应。 她继续一本正经的细说起来。 “你两次抢了人家的客户订单，人家嘴上恨死你了，要把你剁成肉泥呢。 虽然她现在来我们公司了，我跟她并没交集，但我也是女生。 我告诉你，我们女生普遍就是比你们男生心眼儿小一些，我们容易记仇的，还能记很久。 我还告诉你，上次咱俩开房你忽悠我的事，我这辈子都记得的，哼” 何琪柔言语间，李哲直勾勾的盯着她，开始猛抓起头皮来。 今晚这事，李哲首先想到的就是中奖被抢劫了，而且还是被惯犯专业团伙打劫的。 因为那伙人，从蒙头、敲脑袋、控手、掏钱包，再到将自己踹倒迅速消失。 那过程，配合默契、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简直不要太专业了。 田晓芬雇专业团伙这么搞自己？李哲真是不敢想。 待何琪柔气呼呼的嘟嘴说完，李哲不以为耻的捂嘴偷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喃喃自语起来。 “不会吧？她跟我差不多的年纪，那订单压根儿就算不上抢，我和她彼此都不知情的。 她就算恨我，也不至于如此歹毒吧，你是说她雇凶抢劫伤人啊？抢了我的钱，还把我头都打破了？ 不可能，她怎么认识那些人的哟。 还有，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都扇我耳光了，还要记一辈子啊？” 何琪柔一听就不爽，抬手就又在李哲胳膊上狠掐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我就是要记一辈子”。 李哲这次没龇牙咧嘴的惨叫，他觉得今晚这事，或许真该好好重视下了。 自己住这里这么久了，一直觉得这一带治安还挺好的，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被打劫打伤了呢？…… 在李哲低头沉默寻思之时，何琪柔双手握着他的胳膊轻摇了起来。 “你好好想想，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除了那个田晓芬，你在公司在深圳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结怨的人喏？ 我就是感觉你被人报复了，真的，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报警吧” 李哲一听报警，赶紧摇了摇头。 “你别急嘛，我连抢我钱打我人的是谁都不知道，我报警怎么说？ 何况已经隔了这么久，人早跑没影儿了，深圳这边到处是外地人，流动人口呢，你让人怎么去查怎么去抓？ 报了警估计也不顶用了，而且都这么晚了，人家警察大哥忙了一天，不需要下班休息呀？明天再说吧” 李哲此话一出，何琪柔顿时怒了，又使劲儿掐了他胳膊一下。 “你是白痴呀？你损失了千把块钱呢，还被人打破了头躺在医院里呢。 你不好好关心自己，不赶紧报警，还在这里冷静分析，还在替人家着想，你脑子有病啊？里面塞的冰块吗？” 此时此刻，被何琪柔又掐又骂，李哲是既没脾气也没作辩解。 他忽然觉得：何琪柔刚才的猜测可能有道理。 他在脑子里，开始一个个的过可能的嫌疑人了。 如果自己真的是被人有意针对给搞了，那个人会是谁？ 如果是田晓芬雇人报复，但她是不知道自己住处的，她又是怎样联系到作案团伙的？她有那么大神通么？ 难道她堂哥、自己的前组长田帅帮忙的？ 他倒是来过自己出租屋一次，但都是好久的事了，巷子弯弯绕绕的，他不可能还记得清的。 而且就自己的了解，田帅虽然长的挫、脾气也暴躁，但也绝不是那种阴险卑鄙之徒。 程沛远？担心自己威胁到他的地位和利益？ 他倒是比较了解自己，也来过自己这里，但他也不至于搞自己呀。 他都探过自己的底了，自己也给他明确交过底了，他完全没必要的。 而且就算他不放心，以他那般的精明圆滑和心机城府，搞自己也完全没必要使用这种下三滥。 难不成，是去年出摊时起冲突的那大哥？ 更不可能，在施伯的授意下，自己和他早都化敌为友了，自己的好烟他都抽两三包出来了，现在和杨欣蕾都处的很融洽了。 将这几个人在心里过一遍后，李哲感觉被人故意搞的概率很小，他还是倾向于自己是“意外中奖”了。 心里有数后，李哲开始抬头看向了何琪柔，他皱了皱眉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琪柔，我虽然很瘦，但也有一百二十斤呢，你是怎么把我弄到医院来的哟？” 何琪柔直视着李哲目不转睛道：“我让你那胖子朋友帮忙的呀。 他将你背过来后，我就把他打发走了，他不是要帮你那合租女室友摆摊嘛” 李哲一听，赶紧给萎哥打了个电话，让他不要担心，让他管好嘴巴不要传出去了，同时也让他提醒下杨欣蕾。 打完电话，李哲看着手里的山寨手机，憨笑着看向了何琪柔。 “琪柔，看到没，这就是破山寨机的好处，估计打劫的都不稀罕，哈哈。 其实胖子早让我换刚出的触摸屏手机了，还好我没换，不然可能损失又要多两三千了呢” 何琪柔一听，立马没好脸色的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你个家伙，我感觉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了，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么惨还笑得出来，白痴” 李哲无所谓，他突然一拍大腿道：“对哟，我虽然后脑勺还有点痛，但我感觉不碍事呢，就跟上次一样的。 那咱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又要冲业绩，还要带组员，忙着呢” 何琪柔一听，立马气呼呼的嘟起了嘴，抬手就揪了李哲耳朵一下。 “你真是被人敲成白痴了吗？ 医生说你虽然没有大碍，但最好在医院输液住院观察两天的。 你这个脑子，真是很神奇耶，前面额头被我打伤两次，后脑勺被人弄伤两次， 看来，按一般规律来说，下一次你要是又受伤了，肯定又是我干的，还是额头” 何琪柔这话，李哲很不爱听。 他狠狠白了何琪柔一眼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重新拿起了手机。 “琪柔，既然这样，那行，我就躺一晚，明天看情况再出院。 这么晚了，那我给萎哥打个电话，让她送你回去休息吧” 李哲话还没说完，何琪柔直接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 “我不要，把你一个人丢这里，我晚上绝对睡不着。 我今晚就在这儿陪你，困了就在你床边打个盹儿” 李哲摇了摇头，继续坚持道：“我能有啥好担心的嘛？ 睡一觉，明天感觉没事就走人了。 你还是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何琪柔嘟着嘴也摇了摇头。 “不要，你等下肯定要跟公司请假的，对不对？ 我也请假，我累了，我明天也要歇一天” 看着何琪柔一双认真又无辜的眼睛，李哲有些无语又无奈。 叹了口气后，他伸手向何琪柔要手机道：“那好吧，手机给我，我给顶头上司发条请假短信。 那就辛苦你作陪喏，欠你的恩情，我李哲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先说好了，你晚上要老实点儿，不准调戏勾引诱惑我。 咱俩不准有任何亲密之举，我可不想在医院里干坏事，不然我报警了” 第324章 我不想吃猪脚饭 李哲的警告刚下，何琪柔也不做承诺，却单手托腮坏笑起来。 “你不想在医院干坏事，那你的意思是，在别处干坏事是可以的喏？” 李哲很无语。 他给了何琪柔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嫌弃道：“你想得美，不要这么钻空子好不好？ 我困了，我想睡觉了，脑子还是有点不舒服” 语毕，李哲便侧身重新躺在了病床上。 瞟了一眼不再不正经的何琪柔后，他摸到手机，开始调低音量播放起了音乐。 音乐响起没到十秒，何琪柔就改为双手托腮了，并开始问东问西起来。 “什么歌喔？歌词都没有，不好听” 李哲侧身闭着眼，淡淡回应道：“纯音乐，钢琴曲，寂静之声。 源自国外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有点艺术细胞好不好？ 我也是毕业生喏，我是当静心催眠曲的，反正我觉得挺好听的” 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开始让李哲介绍起他喜欢的歌手和音乐来。 李哲抬手揉了揉打了“补丁”、有些痛的后脑勺，继续闭着眼睛大方介绍起来。 纯音乐、钢琴曲、民乐、粤语歌、beyond、刘德华、周杰伦、水木年华、she、梁静茹、刘若英、许嵩…… 闭眼介绍中，听着何琪柔似乎在玩手机按键打字，李哲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他继续建议起来。 “琪柔，我觉得你以后晚上烦躁失落睡不着的时候，就多听听舒缓的纯音乐，真的很助眠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听寂静之声么？跟那电影里面的主人公一样，人其实都有迷茫无措的时候。 我觉得吧，到了这时候，就该安安静静心无杂念的躺着，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 等到天亮了，该吃饭的吃饭，该上班的上班，该搞钱的搞钱，一切按部就班就好……” 李哲慢言慢语的说完这些，他越来越困了，他感觉何琪柔已经没玩手机了，只听到她喔了一声。 略微寻思后，李哲试探性的问了两句。 “琪柔，我感觉半个月不见，你的心态似乎有进步呢，我是可以摊牌了么？” 李哲轻笑声还未完，便感觉胳膊又被何琪柔拎了一下，生疼。 “不要，你敢，你之前不是说两三个月么，不是说最迟可以到七月初嘛。 你急什么嘛？我，我还不想这么快认输呢” 李哲迷迷糊糊的睁眼，瞅了下模样已经有些朦胧的何琪柔的脸，然后苦笑着重新闭眼了。 “好吧，我等你，我不急，我真的不想因这件事让你心里不舒服，都是我不好。 你老说我是个犟种，其实你也半斤八两……” 何琪柔没开口回应，她缓缓偏过身子，将脑袋靠在李哲胳膊上趴下了。 …… 一夜过后。 次日上午八点多。 李哲睁眼醒来之时，何琪柔已经将早餐买回来了，一人一份烧鸭濑粉，外加一份加了辣子的炒米粉。 看着还热气腾腾的早餐，李哲有些疑惑。 “琪柔，一人一份烧鸭濑粉都够了，你还买炒米粉干嘛？” 何琪柔将掰好的筷子递给了李哲，然后笑呵呵道：“你吃呀。 你不是爱吃炒米粉嘛，我去你之前说的那家给你买的，反正才两块钱，吃不完也没事啊” 李哲一听，赶紧拿筷子夹了快餐盒里的辣子尝了尝，还真是苗苗她妈的手艺。 看着一脸倦容还笑呵呵的何琪柔，李哲突然就低下了头，他感觉心里刹那间怪怪的，不那么舒服。 三小时后。 上午十一点多，李哲跟医院护士确认过之后，拿了点外敷内服的药就出院了。 出院到了街上后，在何琪柔的强硬要求下，他打算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去报个警。 十分钟后。 新木村的社区派出所里，李哲还没开口跟接待的同志反应，何琪柔就吧啦吧啦的义正严辞起来。 “他是我男朋友，昨晚我和他约了在街上见面的，结果他来的路上，就在小巷子里被一伙人蒙头抢劫了。 那些人不但抢了他一两千块钱，还用东西狠狠敲他脑袋，把他打的都头破血流昏死在街上了。 同志，大哥，我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抓住凶手……” 何琪柔吧啦吧啦完之后，帽子大哥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又让李哲自行陈述。 李哲也没辜负何琪柔的好心，他直接默认了何琪柔的说法，同时也说明了自己连作案人是谁都始终没看清。 李哲陈述完之后，帽子大哥停下了笔。 “你们怎么时隔这么久了才报案呢？而且连嫌疑人是谁、有几个都不清楚？ 人家遗弃了你的钱包，你自己又随便乱动，嫌疑人指纹也被破坏了，这让我们很难查的呢……” 李哲一听，开始抓耳挠腮难为情起来，昨晚就提醒他报警的何琪柔，逮住机会就开始教训起他来。 随后，帽子大哥又问了李哲些个人情况，然后表示会尽力查的。 同时大哥也表示，让李哲要理解他们的难处。 人家说，深圳这个城市，外地人比本地人多的多，流动人口、社会闲散人员也多，而且发展快，到处都在建设，管理起来确实不容易…… 最后的最后，大哥表示以后会加强夜间巡逻，也会完善公共区域照明和监控部署。 最后，帽子大哥就让两人先回去了。 李哲表示理解，他也知道由于自己的不懂加延误，这案子短时间内是难有结果了，便坦然的带着何琪柔离开了。 出了派出所，李哲打算回出租屋，何琪柔也打算回公司宿舍好好睡一觉。 一起走到三岔路口后，马上要分道扬镳时，李哲想着也快中午了，便打算请何琪柔去老地方吃个猪脚饭。 结果，何琪柔表示：“现在我不想吃猪脚饭，我想吃你亲手掌勺做的饭菜，可以吗？ 吃过这顿饭，我保证再也不随便打扰你了。 下次咱再见，估计就是你摊牌时了呢，你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李哲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会，我答应你了，那走，咱现在就一起去买菜” 个把小时后。 自家出租屋内。 李哲备菜完毕准备开火炒菜时，他去客厅一瞅，何琪柔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待他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时，才发现这家伙穿着衣服脱了鞋，直接侧躺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看着背对自己、披头散发、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何琪柔，李哲无声无息伫立在门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思考了很久之后，他轻轻关上了卧室门，然后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了。 他打算晚点炒菜，先让何琪柔好好睡两三个小时再说。 下午三点多。 李哲的肚子也很有些饿了，他开始进厨房忙碌了。 四点半时，他进卧室将何琪柔叫醒了，他发现何琪柔的眼睛有些湿润红肿。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开始进餐了。 家常土豆片、“蚂蚁上树”、青椒蒜苔炒鱿鱼丝、香辣花蛤，还有一个香菇土豆炖腊排骨。 “臭摆摊的，我真的好舍不得放弃你呀” 开吃后，面对李哲笑呵呵夹进碗里的一坨腊排骨，何琪柔突然就一脸可怜巴巴相了。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是我救命恩人，只要你想，以后我还可以做给你吃呀” 回应间，李哲夹起一筷子“蚂蚁上树”，然后低头猛往嘴里喂饭了。 第325章 提前娶你不可以吗? 何琪柔看着低头猛扒饭的李哲，欲言又止好一阵后，还是继续开口了。 “以后，以后你就有人管了，管你的人，肯定不希望你和其他女生走的太近的，那时候我也不会再靠近你的。 上次，我生日那晚，我差一点就得到你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我扇你那一耳光，我感觉真有机会的。 还有些时间，其实我还想继续死皮赖脸争取下的。 但我感觉的到，你真的很在乎你初恋，所以，所以我感觉也没必要了呢” 何琪柔柔声细语娓娓道来时，李哲听的很认真，他低头扒饭扒的更快了。 何琪柔说完时，李哲停顿了一下。 他放下了自己的碗筷，拿起炖锅里的漏勺，给何琪柔舀了几只香辣花蛤，强挤微笑的添进了她的碗里。 “何大恩人，咱难得一起吃个饭，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这些伤感失落败胃口的话？ 赶紧吃吧，你是海边长大的，你会做海鲜，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花蛤鱿鱼合不合你胃口，你赶紧尝一尝打个分嘛” 话至于此，李哲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了。 何琪柔夹在筷子上的腊排骨都还没吃。 被李哲这么一说，她低头喔了一声，然后放下排骨，开始吃起花蛤来。 吃了两三只花蛤后，她停下筷子，又开始对着李哲点评唠叨起来。 “嗯，好吃，辣度正合适，咸淡也把握的不错，还蛮鲜香的，沙子也吐的很干净，没有一点异物感。 你呀，除了长的瘦点、胆子小点、脑子有点犟，其他方面真的都挺好的。 人品性格好、工作能力强、工资高、厨艺也好，又慷慨大方，还勤快讲究爱收拾，心思也细，人也体贴，哪里都好。 你说，我以后怎样才能再找个跟你差不多的呀？我感觉好难” 李哲都被何琪柔夸的不好意思了。 他噗呲一声笑，然后抬头看向何琪柔问道：“何大恩人，咱们是在深圳呢，这里什么最多？ 不就是年轻人嘛！几十几百万年轻人，各方面都比我更强的帅锅靓仔多如牛毛，你干嘛非得再找个跟我差不多的嘛？” 何琪柔望着李哲喔了一声，然后一边低头夹鱿鱼丝一边喃喃道：“我把你当个参照物不行么？ 反正到时候，我要找个跟你一样的靠谱小色迷。 其他方面我不做要求，但必须要人品好、脾气也要好，还要有上进心、爱干净、会做饭、有口才，还要心细体贴” 何琪柔这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却让李哲差点喷饭了。 靠谱小色迷？ 李哲实在想不出，何琪柔是怎么想出这个组合词的。 “何大恩人，你没必要挖空心思羞辱嘲讽我吧？ 一想到你以后被其他色迷霸占，我也很不舍的。 不要再乱想了，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咱们都要活在当下，每天吃好喝好睡好，明天会更好的” 李哲无奈一笑后，他刚说完，何琪柔也笑了。 “您放心，我哪天真被哪个色迷吃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报喜的，我气死你，哼。 你说得对，活在当下，吃好喝好睡好，难得吃到一次你的手艺，以后估计更难了。 我要珍惜今天的机会，用一桌好吃的把自己的肚子搞大” 李哲一听，差点又喷饭了。 至此，两个人都不再闲聊胡扯，都面上带笑的埋头大吃起来。 一二十分钟后。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李哲正打算把最后几颗花蛤给消灭了，他裤兜的手机便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瞟了何琪柔一眼。 他暂时不想接这个电话。 因为，电话是沉寂了好些日子的苏雪晴打来的，他不想让何琪柔不自在。 何琪柔也注意到了李哲迟迟没接电话。 她静静的瞅了李哲两眼，见其一副尬笑挠头难为情的表情，她似乎猜到了。 “谁，赶紧接呀，这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是那个女生？ 我又不会吃醋，我是你洒脱大气的何大恩人呢” 李哲一听，深呼吸了一次，冲何琪柔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就直接接通了。 “喂，小苏老师，什么事？照理来说，这个时间你还在教学办公室里吧？” 那头的苏雪晴，似乎对李哲的招呼很不满意。 “什么什么事？阿哲，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真是的，我抽空想你了不行呀？” 李哲无言以对。 他又尬笑着瞟了何琪柔一眼，然后一手抠脸颊一手接电话道：“好吧，我错了，当然可以。 你那么体谅我，这个时间打我电话，肯定是有事的，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李哲刚回应完，苏雪晴在那头就说正事了。 “阿哲，我花了八九千块，买了一对情侣款铂金戒指，我的带钻，你的没有喔。 属于你的那一个，我待会儿就去邮局给你寄过去。 我命令你，收到后就直接戴手上，你必须每天都戴着，一刻也不能摘，记住没？” 李哲一听，简直惊呆了。 他似乎忘记了身边何琪柔的存在了，直接笑呵呵惊讶起来。 “雪晴，你，你这是？戒指，那不是以后结婚时准备的东西嘛，而且该我掏钱买的。 咱都好几年没见了，面还没碰上，你就自掏腰包这么多钱买了呀？你干嘛？” 李哲刚问完，那头的苏雪晴就咯咯咯笑了。 “阿哲，我喜欢，你有意见吗？ 又不是一定非要男方买，又不是非要等到结婚才能买。 这是定情信物，再说，我提前娶你不可以吗？” 李哲听后，又跟着笑了两声，然后一边说“这样啊”，一边才重新注意起面前的何琪柔来。 看着何琪柔脸上不大自然的微笑，他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然后那头的苏雪晴又继续了。 “我想好了，之前不是说给你脖子上挂个牌牌嘛，我觉得还是戒指好。 牌牌你还能藏衣服里去，戒指你戴在手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女朋友的人，就不会再打你主意了” 至此，李哲算是明白苏雪晴的用心良苦了。 他赶紧回道：“好的，小苏老师，一切听你安排。 这钱今天是你掏的，以后我十倍百倍还你。我现在还在忙，那我先挂了啊” “嗯，那阿哲你挂吧，不用你还，反正以后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 你要好好工作攒钱钱哟，加油，拜拜，我爱你” 听苏雪晴说完，李哲没好意思当着何琪柔的面回“我爱你”，只是回了句“我会的，拜拜”，然后就果断挂了电话。 他刚挂电话，一直微笑着安安静静听着他打电话的何琪柔，终于放心大胆的开口了。 “看来我猜对了，就是她。你们，现在就把婚戒买了呀，这么急？ 看来她很喜欢你，很怕你被别人抢了，我早都说了，女孩子都是很小心眼的，这下你信了吧。 看来我是彻底输了，没一点机会了，和你的高中初恋竞争，是我自不量力了，其实我一开始就输了，对吧？” 李哲紧紧握着手机，他没敢再直视何琪柔那双不再妩媚多情的桃花眼，他缓缓低下了头。 第326章 清明前夕 低头沉默片刻之后，李哲重新抬头看向了何琪柔。 “琪柔，你可是洒脱大气的齐鲁大美女呢。 刚才咱怎么说的？一切不开心都会过去滴，明天会更好滴。 我命令你笑一个，吃都吃完了，你先喝口热水看会儿电视。 我把厨房收拾下，然后我护送你回家，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强挤笑容安慰完，李哲打了个响指，然后便要起身收拾碗碟筷子去厨房。 然后何琪柔却先他起身了。 “臭摆摊的，你放心，我洒脱的很。 我吃也吃饱了，在你床上睡也睡好了，我现在也该回去了。 大白天的，外面人来人往亮堂堂的，又没啥好担心的。 你就好好收拾你的厨房吧，谢谢你的最后一次招待，辛苦了，咱握个手吧，握完我就告辞了” 扭头四顾言语完，何琪柔最后正视起了跟着站起身来的李哲，一脸淡然微笑的向他伸出了手。 李哲轻叹了一声，随即伸手和何琪柔握上了。 “琪柔，你是好样的，我还是送送你吧，就送到巷子出口。 昨晚我才刚挨了揍，我还心有余悸呢，我还是把你送到街上放心些” 何琪柔低头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抬头看向李哲笑道：“好吧，那就最后再麻烦你一次了。 马上，你戒指一戴，我就必须对你敬而远之了，对吧” 李哲尬笑了一下，随即和何琪柔一起出门下楼了。 几分钟后。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的到达巷子口马路边，也该正式作别了。 何琪柔双手插兜，微微扭摆着身体，一脸轻松微笑道：“那你走吧，回头好好工作攒你的老婆本去吧” 李哲低头看着脚下，只是叹息着回了一句。 “嗯，对不起，浪费了你好多时间精力和心意，真的对不起” “臭摆摊的，真的没关系！我走了，我得回去要好好听听你推荐的歌了，拜拜” 见李哲迟迟不抬头看自己，何琪柔也不等了，语毕即转身离去。 近半分钟后。 看着远处何琪柔已快消失在人流里的背影，李哲感觉，她也已经在自己心里渐行渐远快要消失了。 那种难以割舍、又不得不忍痛舍弃的感觉，很有点刎心之痛的意味，他此刻真的很难受。 二十分钟后。 回到出租屋的李哲，整理完厨房后便回卧室关门躺下了。 他并不是很困，但就是想睡觉不动弹。 脱鞋合衣躺在床上，李哲保持着先前何琪柔赖自己床上午睡的姿势。 脑袋枕在枕头上，他鼻子里净是何琪柔残留的味道，很清新很淡雅的香味。 闭上眼睛，他有种错觉，自己似乎正搂着何琪柔在睡觉，跟吃豆腐吃了她毫无关系，只是侧身搂着。 抬手间，李哲的手指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他心里一惊，再睁眼抬头一瞅，枕头的一角已经湿了一片。 他很确信，这不是自己留下的泪水甚至口水。 “哎，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无常吧。 总是天意弄人，总是阴差阳错，总是让人内心饱受折磨…… 要不是自己去年的那次心痒手贱，或许此时此刻，我和何琪柔这家伙，已经一个被窝里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了吧……” 卧床一阵胡思乱想后，李哲骤然起身下床了。 他要开电脑做正事，他要边听歌边发产品信息，何以解忧，唯有工作搞钱。 两三分钟后。 他开始打开网站敲键盘了。 一二十分钟后。 他电脑里的酷狗音乐，已经自动轮播到了许嵩的《清明雨上》。 听着歌，李哲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今天是4月2日，马上真就是清明节了。 他有些遗憾可惜，又不能亲自去给外婆上坟扫墓了。 无奈叹息一声后，他继续卖力发信息了。 一夜过后。 4月3日，清明节前一天。 下午三点，李哲感觉憋的泡尿可以去排了，他起身扫了一眼，刘昊铭不在，便冲周森叫了一嗓子。 几分钟后。 李哲和周森解完手，一看时间还早，也就没摸鱼划水的想法，便又闲聊着一同回办公室了。 “李哥，我现在在全面推广呢，除了b2b网站，贴吧、qq群我也在混，我感觉还是有机会捞到意向客户的” 李哲一听，颇有些得意道：“你才混这些呀，我都混成好几个qq行业群的管理员了呢。 你博客不是也早在玩了嘛，捞着客户没？我那最大的客户可就是博客上碰到的” 周森点了点头，“捞倒是捞着了几个，不过都没啥意向。 唯一有重大意向的，就算成了也就台最小的机器，没你运气那么好” 李哲喔了一声。 随后周森似乎突然想起了啥，他猛的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李哥，咱不是都报了11年大运会志愿者么，为了撞撞桃花运，我加了个大运会志愿者qq群呢。 我前几天看到条消息，近期有人组织线下联谊聚会，我看了的，那个群里超多美女的，好多人臭美发了自拍照的。 咱到时候一起去吧，绝对大饱眼福，指不定还有艳遇，嘿嘿” 李哲先是鄙视道：“有许萌萌在，你还找桃花运，我看你是找死” 周森还没来得及回应，李哲又和他会心一笑，“不过，饱饱眼福还是可以的。 毕竟不管男人女人，爱美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嘛。 你把萌萌也带上，让她多看看帅哥就公平了。 可以赏心悦目，还可以交全国各地朋友，挺好，去，我去，到时候咱一起去开开眼” 李哲话音未落，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是江苏的，而且是打的自己工作手机号，他稍微等了几秒就接了。 “尊敬的老板您好，这里是深圳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 我是网销部业务经理小李，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李哲刚自我介绍完，那头一个中气十足貌似青壮之年的男人，立马就语气愉悦的开口了。 “小李你好，我是江苏徐州的，是做铝塑板的，我姓宋。 那个，我是你福建的施伯伯推荐的，他说报他的名号，买你们的机器都是实在的优惠价，对吧？” 李哲一听，当即重重捶了身旁周森的胳膊一拳。 他知道，自己的业绩奇迹又要开场了。 第327章 八九不离十 在周森被捶后一脸懵逼委屈的注视中，李哲清咳了一声，随即笑口大开了。 “宋老板，原来您是我施伯伯介绍的呀。 那我懂了，您放心好了，既然如此，只要您看得上我们公司的机器，我给您的绝对就是最实在最实惠的价格。 那个，宋老板，您是打算近期来我这里看看吗？还是我先给您打个样寄过去？” 李哲刚说完，听出名堂来的周森，立马也捶了他胳膊一拳。 然后他压低声音嘀咕道：“卧槽，李哥，你妹的，你的狗屎运还有完没完啦？” 周森羡慕着捶完李哲，宋老板那头就回应了。 “那就好！我一路开车过来的，现在已经快到了呢，已经到那个华南城门口了。 好像是北门，那几个大字我都看到了。你在那个什么区？我一下子记不清了” 李哲一听，又是个跟上次江西张伯一样，搞突然袭击的客户。 他赶紧补充道：“印刷包装区，24栋。 您沿着北门那条路一直往前开，开到差不多另一头就是南门。 您开到离南门四五十米处右拐进来就到了，我在那儿等您” 听到宋老板说了声“好的等下见，拜拜”后，李哲立马抛弃周森快步前进去等人了。 两三分钟后。 李哲在印刷区22栋旁边的停车场见到了宋老板。 宋老板年近四十，一身黑色休闲夹克。 他梳着极其油亮的大背头，国字脸，五官俊朗气宇轩昂，身高比李哲还高几公分，走路昂首挺胸一路带风，一看就是雷厉风行之人。 李哲领着宋老板去24栋打样室的路上，这才对其有了更细的了解。 原来，这个宋老板在徐州经营一家铝塑板工厂，他跟施伯算是建材装饰行业同行，但素未谋面，是通过施伯的博客认识的。 他是在加了施伯的好友后，在私下交流中了解到李哲公司的机器的…… 二十分钟后。 李哲给宋老板打样完毕，宋老板确认效果无误。 半小时后。 李哲和张总带着宋老板去了公司荣誉室一趟。 四十分钟后。 张总和差不多同龄的宋老板，侃侃而谈行走在前，李哲则像个多余的闲杂人员一样跟在后面，三人一起去了20栋机器展厅。 一小时后。 三人回到24栋前台接待室，李哲又继续当闲人作陪了十五分钟，然后，他异常轻松的见证了张总和宋老板签署合同。 三台大型超长机，每台机器附送两套墨水涂层，合同金额90万整。 李哲站在旁边见证着一切，不禁在想，大老板之间的生意买卖，都是成交的这么平平淡淡、朴实无华么？ 合同签完，宋老板便要离开了。 他说还得去佛山、见个建材装饰行业的朋友，然后两人要一起去福州参加个行业展会，到时候可能还会去施伯家里做客一趟。 见宋老板行程如此紧张，李哲也未多做挽留，一番感谢加共同聊了下施伯后，便送其驾车离开了。 参与送行的还有张总本人。 宋老板走后，李哲与她一起回公司办公室时，她拍着李哲的肩膀感叹起来。 “李哲呀李哲，你这个施伯，真是你的大贵人，后面还有没有喔？ 你这么弄，得让公司其他一百多号人羡慕死了。 都是大客户，下单都几乎全是大机器，不得了，不得了啊” 李哲听后也憨笑起来。 “张总，对呀，没施伯，我的业绩其实很一般的。 我也特别感激他的。至于后面还有没有，我可不知道” 张总喔了一声。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李哲后脑勺上的白色“小补丁”。 “李哲，你头上怎么回事，不打紧吧？ 如果有任何不妥，你大可以请假在家歇着的，反正考勤也没多少钱。 你反正家里也有电脑，注意接听客户电话就好了” 李哲连连摇头道：“张总，谢谢你关心，我真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磕破点皮而已，不碍事的” 张总喔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道：“李哲，算上今天这单90万，你去年的对赌业绩量，应该差不多也够了吧？ 恭喜你，算是提前两三个月完成任务了，去年我让你做五百万你还不同意，现在呢？” 李哲一听，赶紧在心里总了笔账，粗略一算，好像还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心里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他嘴上还是没飘。 “张总，你也知道，我能提前完成，全凭施伯这棵摇钱树，不然我只怕能做一半就很不错了” 张总行走间点了点头。 她随口激励道：“有了成绩还能保持冷静理智、不骄不躁，这很好。 那你继续加油吧，我相信凭你的努力和悟性，哪怕没施老板，你的业绩也会越来越好的，向程沛远萧潇他们看齐” 又过了个把小时。 李哲还在发信息，一旁的师父萧潇，就向他的胳膊发起了羡慕嫉妒恨的温柔拳击。 “李哲，快看公司群，你那客户的预付款30万，已经到公司账上了。 你好烦人，你的狗屎运还有完没完？ 只有两三个月了，我去年的对赌还差一两百万呢，你都提前完成了。 还让不让我冷静做事情的？要不你把后面的业绩给我算了，烦死了，羡慕死我了，哼” 李哲得意洋洋的憨笑着，他继续发着手里还没编辑完的那条信息，对萧潇的攻击也不做任何闪避。 手里不停，他目不转睛的在打字间回应道：“可以呀，只怕我后面也没啥业绩了，给你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喔。 你业绩压力那么大，那是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嘛” 萧潇一听叹了口气，随即停止了攻击，然后拽了拽李哲衣袖。 李哲懂了，又默契的将脑袋伸到了师父那边。 萧潇见状，立马凑近嘴巴低声道：“你现在是连续三四个月业绩70万加了，这记录怕是短期无人能破了。 程沛远那头，我提醒你的，你自己上点心呢，我可不是吓你的，他城府很深的” 李哲连连点头，然后看向萧潇认真道：“师父你放心，我已经给他交底了，应该没事的” 萧潇一听，冲李哲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来了一句“那就好”，然后就继续打字聊客户了。 李哲也准备继续把手里这条信息发完。 然而，他只是随意一眼，就瞅到了前几排周森那得意的贱笑，他心知劫数又来了。 一脸嫌弃的冲周森抬手指点了几下后，他扭头碰了碰萧潇的胳膊。 “师父，今天不是周五嘛，明天周六。 明天晚上，我请客，请你去我出租屋吃饭，绝对丰盛，怎么样？” 萧潇头也不回道：“喔，只请我一个人吗？ 那我不去，你有时候贱兮兮的不太正经，我怕你趁机占我便宜” 看着师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加恶意诽谤，李哲一听顿时“来气”了 他嘴里“切”了一声，然后解释道：“师父你想得美，我有那么大逆不道么？ 我请了很多人的，你安全的很好不好？” 第328章 脑子被门夹了? 下午七点。 新木村自家出租屋内。 李哲坐在卧室内电脑前，在电商网站上搜索浏览对比好久之后，花了一千多，买了两个远红外磁疗保健枕。 这东西他可不是自用的，一个给老家有些头部神经痛的老妈寄了回去，另一个寄给了福建施伯。 他之前跟施伯孙女施婉瑜聊天时打听过，施伯身体虽然还算健朗，小毛病也还是有些的，睡眠不好就是其一。 下单后，李哲便给施伯打了个感谢电话，感谢他又帮自己拉了90万的业绩。 结果，施伯表示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推荐了下，没啥好感谢的。 甚至施伯还“狡辩”道：这个客户其实也算李哲自己的。 毕竟人家是冲着博客文章加的他，博文又全是李哲写的，说这叫种因得果，叫付出总有回报、只分或迟或早。 一番寒暄闲聊之后，施伯说手头还有点事要忙，要跟李哲结束通话前，还特意“警告”李哲：不准再给他买东西了。 李哲趁机赶紧解释道：“施伯伯，我以后要创业的，我得攒本钱，我也舍不得给您买太贵的东西了。 我买个小几百的东西您总没意见吧？您要是还有意见啦，那我也不管了。 大不了您以后不帮我介绍客户了，我靠自己算了” 施伯一听，笑了几声后表示对李哲没办法了，那就随他意了，就算礼尚往来也只用走个心意，不要太破费。 李哲表示成交，便也没再多打搅施伯。 次日，清明节。 周六晚上七点。 李哲的出租屋内，又是热闹非凡了。 除了他和杨欣蕾这俩原住民，再加萎哥这个常住民，周森、刘昊铭、许萌萌、小贺这四位习惯性蹭饭的常客，自然不会缺席。 还有一个，就是李哲的师父萧潇了。 这会儿，周森两口子加萎哥欣蕾在厅里嗑瓜子看电视闲扯。 而萧潇这个高冷经理，则一个人躲在李哲卧室里用电脑看偶像剧。 而李哲自己，则和刘昊铭、小贺在厨房里忙碌。 本来杨欣蕾也是要凑热闹帮忙的，但无奈她被李哲哄出去了。 李哲哄走她是有原因的。 其一，也是最次要的一条：厨房不够大。 二是他想让这个一周至少出五次摊的家伙，难得闲一次就好好歇歇。 三是“嫌弃”这个一心攒钱在深圳安家、似乎情窦未开的家伙。 嫌弃她没眼力劲儿、碍事，不知道体谅刘昊铭小贺私处的机会难得。 而李哲自己之所以没滚出厨房，那是因为他主要是负责切菜炒菜的。 做这些事时，他不喜欢分心闲扯，所以基本不会妨碍刘昊铭和小贺交流，而且他俩似乎也对李哲比较放心。 此时此刻，李哲正在切肉丝。 他身后米把远处，刘昊铭和小贺蹲在地上挤在一块儿，一个削土豆一个摘葱，两人在分享着各自童年的见闻趣事。 就在李哲重新片猪肉准备切丝时，他裤兜的手机响了。 擦了手后，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何琪柔打来的。 他有点小意外，这才隔了一天没联系呢。 他刚接通并“喂”了一声，何琪柔就在那头说话了。 “臭摆摊的，你的铁疙瘩脑瓜子好了吧？她给你的戒指买了吗？寄给你了吗？” 李哲一听，也不急着回答，拿着手机就急匆匆出厨房到了外面阳台。 然后他轻声道：“我头铁，好的很。哪有那么快哟，才隔一天呢。 发的还是邮政，又不是顺丰，从老家到深圳这边，估计至少要个把星期” 那头何琪柔喔了一声。 然后她带点笑意对李哲说到：“臭摆摊的，许嵩的歌确实好听，确实是你个臭文青的菜。 我这两天一直在听《清明雨上》，今天不是清明节嘛，我唱几句给你听听怎么样？” 李哲一听顿时乐了。 他有点佩服这个家伙的自愈能力，跟她前些时候动不动眼泪哗哗的德行反差太大了。 李哲感觉不正常，他不相信这家伙进步这么快，还有心思给甩了自己的人唱歌。 于是乎，他试探着问，“琪柔，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刺激到你了？你可别吓我” “我没事啊，我正常的很。 你到底听不听？你不是说我温柔起来也很温柔的嘛，我唱歌真的很温柔的” 听到何琪柔这么说，李哲忍不住憨笑起来。 他赶紧回应，“那就好，那你唱嘛，我洗耳恭听，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那头的何琪柔嗯了一声，然后清咳了两声就正式献唱了。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歌曲的高潮部分，何琪柔是比较完整的唱了一遍。 她的唱腔确实很温柔，但李哲却听的感觉很奇怪，他感觉何琪柔有心事，并且她的心境似乎还比较低落。 就在此时，停止歌唱的何琪柔开始发问了。 “臭摆摊的，我唱的好听吗？” 李哲有些心绪不宁，他胡思乱想间喃喃道：“好听，很好听，很温柔。琪柔，你，你真的没事吧？” 那头的何琪柔，语气淡淡道：“我没事啊！ 臭摆摊的，我问你，我要是今天突然就不在了，那你以后，每年清明节会不会想起我？” 何琪柔此话一出，李哲只觉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周森萎哥这些人，然后压低声音道：“何大恩人，你神经病啦？你脑子被门夹了呀？ 你是我救命恩人，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我还指望报答你一辈子的，还指望你长命百岁的呢” 李哲臭骂之后，那头何琪柔也不急眼，只是淡淡的一句“喔，我没事啊”。 李哲受不了了，他感觉何琪柔肯定有问题，他顿时很是替她的安全担心起来。 飞快寻思后，他赶紧发出了邀请。 “琪柔，今天周六，我在家里搞聚餐呢，现在我还在备菜切菜，你赶紧过来吃饭吧。 我买了两三百块钱的好菜，你快过来吧，吃过饭了我陪你逛会儿街，然后送你回去” 然而，面对李哲的诚挚邀请，何琪柔似乎没兴趣。 “我不去，你现在才想起来请我，没诚意。 我现在一个人在生态园里，在上次救你的地方。 我在想，我要是去年救你时，就以你夺了我的初吻要挟你，你是不是早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李哲一听，这家伙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生态园，还是在河边，他顿时更慌了。 他是打心底害怕了，害怕这货又情绪失控，然后又做出啥惊吓人的傻事蠢事来。 第329章 你肯定可以的 焦急间，李哲回身一把拉上客厅到阳台的房门，然后赶紧解释安慰了。 “琪柔，我可不是临时想起你的，今晚人很多，都是我公司的。 我怕人多嘴杂对你问东问西的，也怕你说漏嘴，万一让人知道你底细了，一旦人家捅出去我俩就麻烦了” 李哲急匆匆的解释完，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李哲心里更加慌到顶了。 他赶紧乞求道：“琪柔，你听我的，你赶紧给我从生态园出来，然后来新木村街上。 我请你吃猪脚三拼饭，别的也行，你想吃啥我都答应你。 然后我陪你逛街，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单，你逛好了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李哲语毕，何琪柔在那头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喔，我知道了” 李哲稍微松了口气，赶紧又变了口气道：“你个家伙，你吓死我了，你听话，赶紧给我滚新木村街上来，我去接你” 他命令完，何琪柔还是在那头淡淡的喔了一声。 他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就跑回了厨房。 “昊铭，小贺，晚饭就交给你俩做了呢，我临时有点要紧事出去一趟” 拜托完刘昊铭和小贺后，这两人还没回应，李哲又去了厅里吼了一嗓子。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临时有急事出去趟，待会儿昊铭他俩把饭做好了，你们就先吃好了，不用等我的” 就在周森许萌萌萎哥欣蕾一脸懵逼时，李哲又去了自己卧室，一边从床上拿钱包，李哲又一边提醒师父萧潇了。 “师父，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估计很晚才回来，饭有人做的。 你继续看你的，待会儿只认吃就好了，吃完了和周森萌萌他们一起回公司，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啊” 说话间，李哲将钱包揣进裤兜里，人也走到萧潇身旁拍了拍她肩膀。 萧潇扭头仰视着李哲问道：“你去和美女私会呀？什么事，这么急” 李哲立在萧潇旁边呵呵一笑道：“对呀，师父你吃醋了呀” 萧潇一听，直接抬手捶了李哲大腿一下，然后嫌弃道：“去去去，哪有，我又不喜欢你，你又不是湖南的” 李哲不再跟萧潇耍嘴皮子，笑呵呵的就出卧室下楼去了。 二十分钟后。 他在之前送对方回宿舍的那条长马路边，会到了正双手插兜低头而来的何琪柔。 一碰面，李哲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抬手就轻揪了何琪柔耳朵一下。 “你个家伙，你今天有毛病啦？ 上次不是都说了嘛，以后我不会去生态园了，让你也别一个人去了，特别是早晚，你这么快就忘了啊？ 这么晚去就算了，还一个人跑河边水边去，为情所困想不开呀？” 何琪柔本来是闷闷不乐的，被李哲突然这么一揪耳朵又一通批评，她顿时不乐意了。 她立马气呼呼的嘟起嘴，抬手便狠狠捶了李哲胳膊几拳头。 “我就是为情所困了，你有意见啦？罪魁祸首还是你呢。 但我也只是为情所困，我还没有想不开，我故地重游不行啊？ 都好几年没见了，刚联系上就直接就给你弄戒指，我就是气不过。 你初恋就是太有心机城府了，我怎么就想不到，讨厌” 何琪柔这噼里啪啦这一通气话飙出来，特别是最后将苏雪晴都拿来发泄，这让李哲是既震惊又懵逼。 震惊懵逼之后，他直接笑场了。 “琪柔，你说我就算了，你说她干嘛哟？ 她只是听说深圳这边美女多，担心我被人把魂勾跑了，她和我是异地，没安全感不放心才这样的。 何大恩人，你一惯洒脱大气，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嘛” 何琪柔不回应，又重新双手插衣兜低头走路了。 李哲见她神情恍惚、迟迟不继续说话，便也暂时不再多说，只是紧紧护在她身旁。 走了一段路后，何琪柔抬头瞟了李哲一眼，伸手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胳膊。 “快走，我饿了，我要吃猪脚三拼饭，吃饱了你陪我逛街，我要买买买，我要把你的钱都花光光。 我真的烦死了，我已经很努力想成全你们俩了，可，可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好烦” 李哲也没介意，任由何琪柔搂着自己胳膊前行着。 他边走边歪着脑袋看着她，心有余悸道：“都听你的，今晚你做主，我负责作陪买单。 你个家伙，你那会儿说给我唱歌，我就感觉你不正常。 然后你又说在生态园在河边，你真的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何琪柔气呼呼的白了李哲一眼，然后解释道：“以为我想跳水呀？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不傻也不蠢。 我还得给我爸妈养老送终呢，我还得继续跟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呢” 李哲一听，心里顿时踏实多了。 他嘴里连连道：“那就好”。 何琪柔见状又白了他一眼。 “好个屁，我舍不得你，你不知道吗？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彻底放下你。 你这么在乎我担心我，其实我也挺满足了。 你放心好了，我再伤心难过也不会寻短见的。 再说我会游泳，我就算跳水，快淹死时我一害怕就又游上岸了，我死不了的” 何琪柔这话一出口，李哲噗呲一声，然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原本很让人担心伤感的话题，从这家伙嘴里出来时，却是如此的逗比搞笑，简直太破坏气氛了。 两三小时后。 晚上十点多。 同样的道路上，李哲已经在护着何琪柔往公司宿舍赶了。 两人饭也吃了街也逛了，何琪柔要的东西，李哲也全都给她买了。 此时李哲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里面全是何琪柔和他逛街时要的东西。 零食、水果、记事本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东西虽然多，却没花他多少钱。 这其中，只有一样东西是李哲主动给何琪柔挑的，是一只机器猫大熊。 李哲的解释是，希望何琪柔不开心时就多看看大熊，把自己的坏情绪都塞进大熊肚子里去。 这一路上，他也给何琪柔讲了自己喜欢听的歌纯属个人喜好，是有些原因目的的。 他喜欢听许嵩的歌，主要是古风国风意味浓厚，因为他喜欢文学，喜欢这种既好听又有文学内涵的歌，可没让何琪柔对歌伤怀胡思乱想…… 李哲快将何琪柔送到时，何琪柔这家伙却突然想挑战下自己，想听他和苏雪晴的故事。 李哲不想刺激她，自然是婉言拒绝了，让她心里不舒服了就多听《隐形的翅膀》，绝对的自信乐观正能量。 结果，何琪柔说自己会唱，还自告奋勇的唱上了。 可惜，她有些高估自己了，还没唱几句，唱着唱着就眼泪哗哗的哭了。 没办法，李哲又是好一阵安慰鼓励，最终在将其送到目的地时，也成功将其哄好了。 最后告别时，李哲将手里装东西的袋子，递到了何琪柔手里。 “琪柔，加油，你肯定可以的！ 永远记住，上次在我那里吃饭时我给你说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会更好的，开心过好每一天。 回去洗了就睡，啥也不要想，晚安，拜拜” 面对李哲的临别激励，何琪柔双手紧握购物袋，她没说话，只是一脸不舍的紧咬牙关连连点头。 第330章 戒指惊喜与贺礼 四五天后。 4月10日，周五。 上午十点，李哲刚视察完组员的工作状态，又回到了自己工位。 落座后，他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下呆，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干嘛了。 继续发信息？还是联系跟进已有客户？还是写篇新博文？…… 一边思索，李哲左手的食指中指，不停的在桌面轻轻的交替敲击着。 结果，他刚决定写篇工业彩印行业动态博文，一旁的师父萧潇，似乎被他敲桌子的动静影响到了。 “李哲，你干嘛？前些天开了大单、对赌输不了了，就骄傲自满闲的没事干了呀？” 嫌弃间，萧潇停下敲键盘的动作，转身就抬手捶了李哲胳膊一下。 李哲也不躲闪，手指继续轻敲着桌面，一脸不服气的怼道：“师父，你管的挺宽呢。 我都没弄出啥响动，咋就影响到你了哟？” 萧潇一听小小徒弟还敢顶嘴，她怒了，小嘴一嘟，抬手就又想捶李哲胳膊。 然而，萧潇的右手拳头挥到半空中，却直接定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了李哲还在继续轻敲桌面的那只手。 再然后，她直接伸手，一把将李哲敲桌的那只手抬了起来。 “李哲，你，你女朋友都没有，戒指都戴上了呀？你这是铂金戒指吧？亮闪闪的，这么新” 萧潇一边言语，一边就将李哲中指上的一枚戒指给薅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把玩查看起来。 李哲一脸傲娇得意道：“我是没女朋友，我不能直接一步到位有老婆么？ 师父你眼光真准，是铂金戒指，pt950的哟，好几千呢” 萧潇直勾勾的盯着李哲，脸上满是惊讶，然后便是怀疑了，最后直接将戒指放在了他桌上。 “切，我不信！我一个朋友的男朋友，他的戒指跟你这个差不多。我相信是铂金的，但肯定是你自己瞎买的” 李哲嘴里“切”了一声，然后继续得意的将戒指戴上了。 他也不过多解释什么，只是不屑道：“不信没事，到时候我老婆来了、站你面前你就信了” 萧潇也一脸的不屑，又捶了李哲胳膊一拳。 “切，那是十年八年后的事吧！我昨天都没看到你手上有东西，你肯定是昨天晚上自己去街上买的。 你现在这么一心一意使劲出单攒钱，你买这个戴手上，是有哪个女生喜欢你，你不爱搭理，所以想让人知难而退么？” 李哲一听萧潇的推理，哈哈一笑的点头道：“对。 我现在是公司红人抢手货，我不想被人打扰搞钱，所以就耍个心眼儿喏” 李哲这臭不要脸的自卖自夸，直接让萧潇故意干呕了一声。 “呸，真臭美，越来越不要脸了，不理你了” 萧潇说完就真不理了李哲，又开始坐正身子聊客户了。 李哲也开始新建文档并打开网页，他一边操控鼠标一边乐呵道：“师父，我是昨晚收到的，真是我老婆给我买的，都寄个把星期了。 她从老家给我寄过来的，她的有钻石，我的没有，你不信算了” 萧潇也不摆头看李哲，只是嘴里嘀咕了一句“鬼都不信”，然后一脸正经的连连摆了几下头。 就在这会儿，李哲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以为是客户，接通电话后便开门见山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了。 然后，随着他开场寒暄完，电话那头的人的开口话，却让李哲惊讶间喜上眉梢咧嘴笑了。 “李组长，师父，我是薛婷婷。我到了耶，我好像看到你了，我在外面，你看外面” 一听是上上个月预定的组员薛婷婷，李哲立马乐呵呵的伸长脖子往办公室外瞅。 这一瞅，他更乐呵了。 短发齐刘海、大眼睛呆萌可爱样儿、上身白色卡通外套的薛婷婷，正一脸羞涩微笑的隔着玻璃门，冲他挥手示意。 “师父，看，我徒弟来了。从今天起，你徒弟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哈哈” 李哲直接站起身，冲外面过道的薛婷婷，微笑挥手示意了一番。 在旁边师父萧潇注意到他的动静时，他拍了拍师父的肩膀，然后就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李哲就跟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薛婷婷碰面了。 见薛婷婷小小个头一个，却背着个又大又重的背包。 她手里还拉着个大行李箱，可爱萌萌哒的俏脸也红扑扑的，李哲便先引着她去了20栋，让杨欣蕾帮忙带去女生寝室安顿了。 待薛婷婷在寝室安顿收拾好下来，李哲又带她去了趟小超市，陪她采购好了日常生活工作用品。 由于薛婷婷手上现金有限，李哲还给她垫了几十块钱。 办好这些琐碎事后，他便要带薛婷婷去安顿工作位置了。 回去的路上，李哲帮薛婷婷拿着待会吃饭用的不锈钢饭盒，先给她打起了预防针。 “婷婷，你刚来，得先在新人办公室熟悉适应一段时间，我组里其他组员，也基本都在那办公室” 个头比李哲矮好大一截的薛婷婷，双手抱着浅黄色记事本，仰头一脸呆萌的望着李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眨巴着。 “喔，师父，我们组里还有其他女生吧？我，我想跟女生坐一块儿” 面对薛婷婷这萌死人不偿命的天然呆表情，还有她这个问题，李哲有些不好意思，更有些难为情。 他一脸尬笑的挠头道：“婷婷，这，这有点难办呢。 不瞒你说，我手底下的组员，除了你以外全是男的呢，基本都是从厂里出来的，当然长的都不挫的” 薛婷婷一听，立马一脸失望道：“啊？都是厂里出来的呀？ 师父，我，没得选了吗？如果是这样，那，那，师父，我想挨着你坐” 李哲一听薛婷婷这要求，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薛婷婷似乎看出了李哲的为难，她继续催问，“师父，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公司不可以这样吗？” 李哲和薛婷婷继续行进着，他如实道：“不过分，倒不是不可以。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只能跟我旁边那男同事商量下的，让他换个位置，我那办公室倒是有两三个空位子” 薛婷婷一听还有戏，立马开心道：“那师父你和他商量下嘛，辛苦你了哟” 李哲也没多想，冲她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 李哲右手边那男生被他一瓶饮料“劝离”了，薛婷婷正式入住，李哲也帮她把电脑组装好了。 趁着薛婷婷看公司纸质资料时，李哲瞅了瞅她，然后又瞅了瞅自己左手边的师父萧潇。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工位，简直堪称完美。 要是周森昊铭再坐到自己对面，他感觉就更完美了。 就在李哲洋洋得意的，瞅着前几排的周森昊铭时，一旁的师父萧潇，突然拍了拍他胳膊。 他一扭头，萧潇手里的一张便签纸，已然放在了他面前工位上。 “刚才我想了想，你可能没骗我，那就送你个大客户当贺礼吧，大机器哟。 成了算你的，算是我提前给你的结婚份子钱了” 第331章 讨喜的女徒弟 李哲拿起便签纸瞅了瞅，立马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个客户。 他故作嫌弃的鄙视了萧潇一眼。 “师父你太狡猾了吧！ 你都拿不下的垃圾客户，就算是大机器，给我又能有几成机会喔？ 还说是贺礼，你分明就是想逃份子钱” 萧潇头也不摆的嘴角带笑。 她一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电脑打字，一边无所谓道：“不要算了，还给我，我给田帅去。 他之前问我要，我还舍不得给呢，虽然很难，成交机会还是有的好吧” 李哲一听，直接将便签放进了抽屉。 然后他乐呵呵的拍手道：“我要，不管成不成，我也得尽力一试，这个月早餐钱我给你包了。 现在我不愁对赌协议了，我开始愁老婆本儿了，压力山大呀，所以我更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李哲刚“压力山大”完，萧潇只是在幸灾乐祸的呵呵轻笑。 但他右手边刚报到的徒弟薛婷婷，却冷不丁一脸惊讶的发问了。 “师父，你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有老婆了呀？” 李哲扭头看向薛婷婷，笑着点头连连称嗯。 就在他得瑟时，一旁的师父萧潇，轻瞟了他一眼，嘴里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劈他面子了。 “别信他，他吊儿郎当不正经时的话，都不能当真的。 只怕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到时候要是闹掰了，我就要笑死了” 李哲扭头蹙眉嫌弃了萧潇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薛婷婷，并伸出左手给她看。 “婷婷，我不骗你的。 喏，你看，婚戒，铂金950的，几千块呢，这还能有假呀？ 虽然还没拿证，但定情信物都已经有了，你说说看，跟老婆有什么区别没？” 面对李哲这番说辞，薛婷婷仔细瞅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嘴里喃喃道：“那就还不算老婆吧，不过把女朋友叫老婆也挺正常的” 李哲当即表示有理。 然而，薛婷婷接下来的问题，却让他意外了。 “师父，你女朋友在哪儿呀？也在深圳这边吗？ 你俩是同居睡觉了吗？如果是，那就算是标准的老婆了，否则就还不算” 薛婷婷的问题很直接。 她个头很小，嗓门儿却不小，她这一问，搞的附近的同事，都纷纷转头盯着李哲看起来。 李哲顿时尴尬极了。 他立马弯下腰将身子缩成一团，侧着脑袋看向婷婷问道：“不管是女朋友还是老婆，只是随口的叫法而已，还这么多讲究的么？” 婷婷一脸的无辜加淡定，她冲李哲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解释道：“当然啦。 如果只是牵手亲吻搂搂抱抱，那就不算啥，一般只能叫女朋友。 如果两个人已经去开房睡觉了，那么男生就直接叫女生老婆了” 听完婷婷的解释，李哲感觉自己是学到了点奇怪的知识，原来女朋友和老婆是这么划分的。 冲婷婷点头表示“我懂了”之后，李哲暂时不再跟她瞎扯了。 这个十八九岁的90后小妹子，跟他表妹吴悦蓉年纪差不多，就稍微大一点。 李哲此刻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这叛逆表妹，现在究竟是那刁毛黄毛嘴里的女朋友，还是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老婆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表妹发了条短信，内容无非是洁身自好守好底线，不要随便被黄毛混混给拱了。 否则，李哲就立即断绝对她的一切经济援助，外加已有援助的十倍百倍追偿…… 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从公司工厂过来的送餐车也准时到了。 引着小不点儿徒弟婷婷排队打完饭后，婷婷回工位吃饭去了。 李哲自己则和周森昊铭凑一块儿，开始辣椒酱拌饭边吃边闲聊胡扯了。 三个人刚开聊，周森就将话题对准了李哲的徒弟婷婷。 “李哥，女徒弟终于来了，可爱又小巧，肯定很好玩儿。 咱俩换位置坐呗，我帮你带她” 刘昊铭似乎也对这个小个头90后妹子有兴趣。 “李哥，她确实挺小巧的，感觉好有意思，你如果自己忙业绩没时间，我也可以帮你带” 李哲瞅了瞅一脸贱笑的周森，又瞅了瞅一向憨厚实在的刘昊铭。 他撇嘴一笑，直接摇头道：“二位的好心我谢了，不过大可不必。 婷婷是个好苗子，我自己带，我有时间” 李哲表完态，刘昊铭倒是坦然，周森脸上却略有失望。 但他瞅见李哲端着饭盒的左手后，眼里却立马有了精光。 “我靠，李哥，你戒指都戴上了呀！ 这是情侣对戒吧？还是铂金的吧？你真把何大美女上了呀？” 李哲一听顿时怒了，放下饭勺挥起右手，直接给周森肩膀来了一记暴捶。 “我上你大爷，我工资高有钱闲得慌，我自己买一个戴着玩玩不行啦？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女人，昊铭马上就会有的，我也很快会有的，走着瞧” 李哲此言一出，刘昊铭立即附和起来。 “李哥你说得对，等咱俩有女人时，这刁毛估计已经和萌萌玩腻了，到时候可怜的就是他了” 刘昊铭刚附和完，周森正一脸鄙视的冲他竖中指，他就又问起李哲来。 “李哥，那你的是谁哟？从没听你提起过呢” 刘昊铭这一问，周森也好奇了。 “对呀，是谁哟？不是何大美女，也不大可能是张总女儿，难不成是萧潇？ 我靠，我发现你现在跟她处的是真好呢” 李哲有些无语，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八卦的男人。 “滚，老子又不是杨过，你就别瞎猜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的，我也会请客的” 个把小时后，下午半天的工作又开始了。 李哲先是带着婷婷去了20栋，给她把公司的机器从结构、型号、适用行业等介绍了一遍。 然后两人回到办公室，李哲就让她对着公司官网和文档资料，进行学习、理解、记忆了。 短暂的一番沟通交流加了解下来，李哲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呆萌可爱的90后妹子，这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儿，各方面都比自己那群男组员靠谱的多。 几个小时后。 快到下班时间时，李哲尝试着对婷婷进行了一番初步抽查。 结果他发现，婷婷下午半天的认真学习还挺有效果的，问答正确率差不多在七八成了。 鉴于此，他打算接下来对婷婷重点栽培了，自己以后能不能捞点组长业绩分成，就主要靠她了。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后，李哲也没在公司吃晚饭，直接领着薛婷婷去了一趟新木村街上，带她熟悉了周边环境。 比如以后吃早餐去哪里，这方面，李哲自然是特别推荐的苗苗家的早餐店。 还有超市、快餐店、理发店、服装店等场所，反正李哲只要感觉婷婷以后用的着，就都给她引导介绍了一番。 最后的最后，李哲带着婷婷去了自己常去的猪脚饭店，请她吃了个豪华三拼饭，然后就将其送回了公司。 再次回出租屋的路上，李哲按照萧潇给的便签上的信息，给那大机器垃圾客户电话沟通了一番。 结束通话后，他将所有信息再次确认清楚，便编了条短信发给了何琪柔。 第332章 钻戒与彩信 三小时后。 晚上十点。 李哲已然躺在床上，正听着纯音乐只待迷糊入睡，何琪柔的短信就来了。 “谢了啊，戒指到了么？” 李哲衡量了片刻，实在回复道：“不用谢，已经到了” 过了好几分钟后，何琪柔的下一条短信来了。 “臭摆摊的，那我恭喜你了，晚安” 李哲看过之后，闭眼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久，然后才做最后的回复，他其实有太多遗憾抱歉的话想跟何琪柔说。 但是，编辑好又删除，再又编辑删除，他最终发出去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谢谢，何大恩人晚安，一定要笑口常开喔，加油” 一夜过后。 4月11日，周六。 早上八点多，李哲和合租室友杨欣蕾，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他一身西装，有些心事，只顾着低头安静走路。 而牛仔外套加休闲裤的杨欣蕾，一路哼着粤语歌左顾右盼，心情就跟着装一样轻松惬意。 一起走了好一段路后，杨欣蕾瞅瞅安安静静的李哲，开始搭话闲聊了。 “李哥，你那个小徒弟，未免太小个头了吧，那么小一个，像小孩儿一样的” 李哲一听，顿时从遐想中抽离出来了。 他扭头看着杨欣蕾，微微一笑道：“对呀，就是她长的太小巧可爱了，所以周森刘昊铭都想帮我带她呢” 杨欣蕾听后喔了一声，然后对着李哲疑问起来。 “李兄，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她那样的女孩子呀？ 我这种大大咧咧男孩子气的女生，是不是不招你们喜欢啊？” 李哲被杨欣蕾这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问的是有点懵。 他挠了挠头发，赶紧给了个还算巧妙合理的解释。 “欣蕾，你这是哪里的话哟？ 你也很讨人喜欢啊，我和昊铭他们，特别是萎哥，大家都很喜欢你呀。 婷婷她嘛，我们男生喜欢，更多的只是把她当可爱小妹妹了，是出于疼爱。 你听说过姐姐爱打弟弟吧，但我哪怕独生子女一个，也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当哥哥的爱欺负自己妹妹的，都是疼还来不及呢” 杨欣蕾听后，一脸认真的盯着李哲，挠了挠短发后，她喔了一声，算是表示理解认同了。 很快，两人说话间，眼瞅着苗苗家的早餐店就近在眼前了。 不瞅不要紧，两人这一瞅才发现，刚被两人议论过的薛婷婷，这会儿就在苗苗家早餐店买东西。 李哲见状，立马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两三分钟后。 李哲、杨欣蕾和薛婷婷，便一同拎着早餐往公司去了。 没走多远，被李哲和杨欣蕾夹在中间的薛婷婷，在得知杨欣蕾是李哲的合租室友后，她似乎来兴趣了。 “师父，欣蕾姐姐，你们俩当初是怎么想起来合租呀？ 不会是互相喜欢才合租同居的吧？师父，你老婆是欣蕾姐姐你么？” 面对薛婷婷这脑洞大开的问题，李哲和杨欣蕾互相瞅瞅，然后又瞅瞅婷婷，俱是尴尬又好笑。 尬笑之后，李哲对着婷婷一本正经解释起来。 “婷婷，你这个90后的小脑袋瓜子，是不是跟我这个80后师父的脑子，构造不一样啊？ 你好好看看，你欣蕾姐手上有戒指没？ 我和她，是为了合伙搞副业赚钱凑一块儿的，咱俩是好兄弟，是纯真的室友情，懂了没？” 李哲解释完，薛婷婷的一对呆萌大眼珠，左瞅瞅李哲，右瞅瞅杨欣蕾，足足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 “兄弟？你俩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能有这种关系呀？ 少见，我长见识了，懂了，懂了” 最后的最后，薛婷婷一脸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的，长长的喔了一声后，这才点着头表示悟了。 也是在这会儿，杨欣蕾才注意到李哲手指上的戒指。 “李兄，你有女朋友了？ 真是何大美女？恭喜呀，我觉得你和她郎才女貌挺配的。 你藏的够深呢，之前我和死胖子几次问你，你还一直说只是普通朋友，不够意思” 李哲赶紧否认起来。 “不是她！还早，你先不要好奇，时候一到你会亲眼看到的” 说话间，李哲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戒指。 他感觉，到了眼下这个阶段，有个随时能展现自己情感状态的物件，确实也是件好事，能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八九个小时后。 同样的下午下班前，李哲对婷婷进行了第二次的摸底抽查，这次他的问题增加了很多，有些问题还比较深入。 但即便如此，婷婷的应答结果同样很不错，正确率在八成以上，算是李哲手下的组员里速度最快的了。 李哲感觉太爽了。 “要是再给婷婷半天，她就应该完全没问题了，到时候就可以提前教她信息发布技巧了……” 就在李哲暗自庆幸时，薛婷婷开始邀功表决心了。 “师父，我记忆力理解力还行吧。 明天周日，我要加班记东西，师父你明天可以来公司最后抽查我么？我保证过关。 我想下周就开始发信息，想早点开单赚钱，不然就拿那到手五六百块的底薪，我不甘心” 李哲一听，对爱徒是喜爱更甚了。 他重重点头道：“好，明天我来陪你，干销售就要有这股子决心，天道酬勤，师父绝对看好你” 李哲刚肯定完，薛婷婷嘿嘿一笑，突然一把揽过他的胳膊开始谈条件了。 “师父，那我问你，明天我要是一次性过关了，你怎么奖励我？” 李哲眉毛一挑“批评”道：“婷婷，你这样可不对！ 你快速进入状态，是为了自己的成长进步，直接受益的也是你自己，怎么能找师父要奖励呢？” 他此言一出，婷婷立马气呼呼嘟嘴松开了手，直言师父没劲儿。 李哲反应也快。 知道自己一时坦诚实在过头了，他立马继续“批评”道：“婷婷你别急呀，听话要有耐心嘛。 我还没说完呢，徒儿你如此上进，为师深感欣慰。 所以，明天你要是一个不错的过关了，三五十块钱以内，你想要啥零食随便提，为师一定满足” 薛婷婷一听，立马又喜上眉梢了。 “师父此话当真？我要是过关了，那你帮我带半个月早餐，每天三块就好，就跟你对你师父萧经理那样” 薛婷婷刚说完，李哲刚扭头看向师父萧潇，萧潇便也扭头看了过来。 他冲着萧潇呵呵一笑，然后扭头看向婷婷点头道：“行，反正现在也快月中了。 只要你能过关，这个月的早餐我给你带出头得了” 三四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 李哲洗漱完毕刚躺上床，又是好一阵没联系的苏雪晴，给他发了一条彩信过来。 彩信是一张照片，是一只纤纤玉指上戴着钻戒的模样。 李哲知道是苏雪晴的自拍。 但苏雪晴就拍了一只手，李哲时隔了六七年，还是没能一睹她清纯至极的美好容颜。 就在李哲津津有味的看彩信的时候，苏雪晴直接来电话了。 “阿哲，你赶紧把自己手戴戒指的照片发给我看，我要检查” 李哲喔了一声，此时他特别想看苏雪晴的脸和全身。 他嗯了一声后立马要求道：“你卧室有电脑的吧？ 你赶紧开电脑，我要和你qq视频，我要看看你” 然而，李哲的要求却被苏雪晴无情拒绝了。 “不要，我不给，我现在已经脱光光躺在被窝里了，我好羞羞的” 李哲一听立马乐了，他笑呵呵厚颜无耻道：“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第333章 打情骂俏一下 李哲一句“我不介意”，直接让电话那头的苏雪晴被震惊到了。 “阿哲，你，你现在怎么这么厚脸皮不正经了呀？我不喜欢你了。 我，我暑假都不敢去深圳看你了。 我感觉到时候就是羊入虎口，一去自己就完蛋了，我现在就好害怕” 李哲一听满不在乎，还得意洋洋乐呵呵的更放肆了。 他继续挑衅道：“你那不叫完蛋好不好？叫犒劳，叫爱的奖励。 咱不是订婚戒指都戴上了嘛，我都正式把你当老婆看了呢。 你都是我老婆了，哪怕你啥都不穿，我看自己老婆也不叫厚脸皮不正经吧，我只对你这样的” 李哲这话，让那头的苏雪晴更绷不住了。 “阿哲，你，咱这只是定情信物。 我也只是为了防止别人惦记骚扰你，才下血本出此下策的，哼。 我们离结婚还远着呢，你是要赚够一百万回来娶我的，你还差得远吧，真是的” 苏雪晴这话，一个一百万出口，李哲立马没心情再皮了。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小李子压力山大，仍需继续拼命努力。 这么说，你是真要等暑假才会让我一睹真容喏？ 老婆，那咱不接视频了，你拍张全身照我看看。 你要是不好意思，拍脸也好，让我瞅一眼嘛，我想看看你变化有多大了” 李哲这正儿八经的一声“老婆”叫出口，苏雪晴直接在那头爆发了。 “哎呀，肉麻死了，我受不了你了，我没变的，跟高中的样子差不多的啦。 我都说了，我现在脱了衣服躺被窝里的，不方便，你还要看，你流氓不正经，讨厌。 阿哲，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感觉你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李哲一听，一脸得瑟憨笑的解释道：“你没变，我也还是以前那个我呀。 只不过我勇于突破自我，仅仅是脸皮厚了很多而已啦。 那我不看了，不就两三个月嘛，我等的起，你别到时候美的一塌糊涂、惊瞎掉我一双狗眼就好” 李哲这彩虹屁一拍，那头的苏雪晴，立马在电话里笑的不成样子了。 “有可能喔，我就惊瞎掉你的狗眼，让你以后除了心里有我，眼睛再也看不了其他任何美女” 苏雪晴的臭美话刚说完，李哲刚来了一句“雪晴你要不要这么狠”，她就发起了灵魂拷问。 “阿哲，我问你，暑假，我，我要是真去看你、真住你那里了，你，会不会真的不守规矩欺负我？” 李哲听后笑呵呵的咳嗽了两声。 然后他反问道：“你说呢，是谁说要暑假就来和我坐实情侣关系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光打嘴炮。 再说，咱连婚戒都戴上了，到时候你来了，咱小两口的久别胜新婚，做点夫妻间该做的事不是很正常嘛？ 牛郎织女还每年七夕鹊桥相会一次呢，咱俩都六七年没见了，好不容易碰头了，难道不该好好温存一下么？” 李哲这一串没羞没臊的话说出口，苏雪晴又在那头怀疑人生了。 “啊，天啦，老天爷，这些年你都把我的阿哲改造成啥样子了？ 厚脸皮、流氓、不正经，讨厌，我已经不想要你了，我要收回戒指。 阿哲，我求你，你给我把戒指寄回来，我不要你了，咱俩还是不要重新在一起了” 李哲听了苏雪晴的悔不当初，心里脸上嘴上也更嘚瑟了。 “行啊，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寄回去，然后，然后我就和那个山东女孩儿在一起得了。 人家那桃花眼能勾我的魂，人家那大胸蜂腰加翘臀大长腿的，简直不要太性感撩人。 我还告诉你了，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把她给吃了的，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李哲此话一出，苏雪晴立马反悔了。 “不要，你敢。 你戴了我的戒指，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你敢乱来，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哼” 见自己一席话就把苏雪晴治的服服帖帖的，李哲颇为得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随口提到的何琪柔的那双，藏了千言万语、带着伤感忧郁的眼睛，他的心情一瞬间就得意乐呵不起来了。 他笑着笑着就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之时，苏雪晴又开口填补空档了。 “阿哲，你怎么了？ 我警告你哟，戒指戴上了，以后无论白天黑夜你都不准摘。 还有，我，我想你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给我发条短信，就发老婆晚安四个字就好。 你平时不用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打扰你，放暑假前我忙你也忙，都要好好工作。 到时候，到时候我去深圳，你实在想要，我，我给你便是” 李哲此刻，听了苏雪晴说的“你要我给你便是”，竟然也一时乐呵不起来。 他喔了一声，然后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雪晴，我听你的，从今往后随时随地戴着戒指都行。 但是你，你要是戴着戒指被你爸妈看到了，你怎么解释？那不是暴露我了嘛。 你要暴露我，至少也得等我攒到点钱再说吧，先不说一百万，三五十万总要有的吧，那我还能有点底气自信不怕什么” 李哲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苏雪晴立马回应道：“我又不傻，我日常又不会戴，我先藏起来不行呀？ 笨蛋，你高中时学习上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哟” 李哲“喔”了一声，随后表示明白了。 就在这会儿，苏雪晴冷不丁就压低声音通话了。 “阿哲，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开门声，可能是我妈出卧室了。 我不说了，挂了啊，晚安，拜拜，爱你” 李哲见状赶紧回了句“老婆晚安，拜拜”，他刚说完，苏雪晴那头就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 李哲正在回忆刚才和苏雪晴的甜蜜通话，他的手机屏幕便又亮了。 苏雪晴又给他发了一条彩信，这次算是她的半身照了。 李哲只能看见她嘴唇以下锁骨以上的部分，她戴着钻戒的纤纤玉指，轻抚在细腻白皙的脖颈与锁骨的交汇处。 苏雪晴红润的嘴唇、雪白修长的脖颈、好看的锁骨，让李哲看的入了迷，开始像个傻子一样遐想憨笑起来，久久才睡去。 次日清晨八点多。 李哲醒来时，收到了一条来自张佳玲的消息。 “学长，近两个月没联系，近来可好，有没有想学妹？ 我想到了两个留学目的地，新西兰和法国，你觉得哪个好？” 李哲咧嘴一笑，然后欣欣然回道：“肯定有想你呀，佳玲学妹。 要是我的话，我会选新西兰吧，因为那里是《指环王》的拍摄地” 消息发出去后，李哲稍一寻思又赶紧补了一条：佳玲学妹，我和高中同桌复合了，是不是该恭喜学长我？ 很快张佳玲的回应就来了。 “真的吗，那恭喜学长和学姐了。其实我更想去法国，浪漫文艺之都可不是徒有虚名。 那，为了你的爱情事业，为了我自己的学业，一起继续加油吧” 李哲很满意，简单回了个“支持你，一起加油”，然后就起床了。 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公司还有好徒弟婷婷在等着自己考核，李哲必须去加班陪她过关。 第334章 小网店新思考 两天后。 一晃又到了月中15号。 下午六点多，新印王公司24栋办公室外的通道里，李哲正在排队打饭。 他的身后是周森和刘昊铭，他的前面是徒弟薛婷婷。 周森这刁毛，哪怕和薛婷婷中间还隔着个李哲，这也不妨碍他对婷婷“嘘寒问暖”。 “婷婷，现在还适应吧？ 你看李哥现在每天那么忙，不是去指导其他组员，就是接咨询电话，要么就是接待来访客户，压根儿就顾不上你的。 你要不和我旁边那同事换个位置吧，我帮你打招呼做工作就行，以后我来带你得了” 周森的好意，只引得他前面的李哲和他身后的刘昊铭发笑，两人就在等婷婷不给面子让他丢人现眼。 而被他关怀的薛婷婷，则转过身揪着李哲的衣袖，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不要，我就要和师父同桌。 我的基础知识早过关了，师父已经教我很多信息发布技巧了。 我现在消化还来不及呢，你有萌萌姐了，我怕她介意” 看着身前的小不点儿徒弟，李哲都不带回头瞧周森一眼的傲娇道：“周森，你听清楚了吧。 不是我不让婷婷跟你同桌，是她心细懂事不要你，哈哈” 周森似乎不服。 他侧身探出头来，抬手轻轻敲了敲薛婷婷的脑袋瓜子道：“你萌萌姐哪有那么小气哟？ 你怕她不高兴，你就不怕李哥老婆不高兴呀？人家铂金婚戒都戴上了呢” 婷婷一把拨开了周森的臭手，嘟嘴气呼呼道：“那可不好说。 反正我师父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和师父的关系清清白白的，他老婆有什么不开心的哟？再说她又不在这里，哼” 婷婷的反驳，让周森的好奇八卦心又上来了，他拍了拍李哲，又不厌其烦的问起来。 “李哥，你老婆到底是谁呀，你说下会死呀？成天让我和昊铭猜来猜去的” 李哲鼻子里一声轻哼，随即不屑一顾道：“是你成天猜来猜去吧？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急着知道个鸡毛啊？昊铭可没你这么无聊。 我说了时候未到，再缓缓，最多缓两三个月，到时候会拉来给你看个够的” 至此，在刘昊铭的大声赞同中，周森“哎”的一声叹息后就不再好奇了。 匆匆吃完晚饭后。 李哲快速查看了一番婷婷今天的信息发布情况，给了点改进意见后，就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出租屋了。 等他到家时，离六点半只剩下最后三四分钟，马上就到和施伯沟通博客文章的时辰。 很快，他刚在卧室里电脑桌前摆好架势，施伯的电话便准时打了过来。 施伯这次开门见山就问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李哲这次给他买的保健枕花了多少钱？ 李哲很坦诚的说了：不多，就小几百块钱，绝对没之前茶叶那么贵。 施伯对这个回复还算基本满意。 然后他的第二个问题是：我大孙女婉瑜，跟你交流文章写作经验的，她到底交流学习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她玩心大，小李你可不能包庇她。 对于施伯这个问题，李哲是既感觉意外又感觉左右为难。 一番寻思后，他选择了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 “施伯，那个，现在婉瑜不是正在学校么，我又忙业绩又带组员的，确实近段时间跟她交流很有限。 她毕竟是您的亲孙女，肯定是继承了您的优良基因，本身其实挺聪明机灵的，何况是正读大学的人，学习能力和悟性肯定不会差的。 只不过嘛，我感觉虽然都是艺术，但婉瑜对音乐的兴趣似乎比文学大些。 所以，我觉得让她把精力花在最感兴趣的事上也挺好的” 李哲的这番话，施伯自然是一听就懂，他听着施伯在那头叹息了一阵。 “小李，你，说的也对，或许是我强人所难了。 其实，我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不想一直辛苦麻烦你。 到现在，你帮我忙都好几个月了，一直这么没完没了的依靠你，我也不好意思啊” 李哲其实也知道施伯这番心意。 他赶紧客气道：“施伯伯，到现在为止，我靠您拿到的提成，都不止十万了，我帮您这点小忙真的不算事。 再说，我帮您写文章时，学到的那些东西，真是花大价钱也买不到的宝贵经验呢，这忙，我帮您其实也是帮自己。 何况一个月也就两篇文章，加起来也就两三千字，我加起来也花不了一天时间的，以后您就让婉瑜好好弹她的古筝得了” 李哲的这番话，让施伯在那头爽朗大笑了起来。 “小李，你这思维和口才，真是一天天见长了。 从去年我去你公司到现在，我是真的感觉到你一直有进步。 既然这样，那行，以后我就不强迫大孙女了，就多辛苦辛苦你，那咱正式开始吧” 李哲听后一声“好呢”，随即便一脸认真的拿起了圆珠笔。 半小时后。 和施伯的电话沟通结束，李哲开始在电脑上编辑起初始文档来。 两小时后。 九点左右，李哲结束了施伯博客文章的初步编辑调整，然后开始打理起网店来。 开年以来，他和广西强仔的推单合作，差不多已经进行了三轮，他从腰包里掏出去的佣金也近两千了。 最近这些日子，李哲暂停了和强仔的合作，开始利用周森刘昊铭萌萌小贺这些爱蹭吃喝的家伙，进行新的推广了。 将网店瞄了一眼后，他直观的感受到，花钱请人做的活儿，就是比这些爱蹭吃喝的家伙干的事更漂亮。 摇头几声叹息后，他从卧室窗台的纸箱里，翻出寥寥几个订单所需的耳机和挂绳吊坠，匆匆填了快递面单后就下楼发快递去了。 发完快递回来的路上，李哲想好了，从下个月起，还是花钱找强仔办事算了。 此外，他还在琢磨一件事。 现在触摸屏手机这个新玩意儿已经上市了，萎哥都已经用上了。 若是按萎哥所说，按键机被换代下场后，在触屏手机这方面，自己这个专卖手机数码周边的小网店，又能跟着卖点啥新鲜玩意儿呢？ “摸索着小打小闹这么久了，也摸出点门道来了，本钱花了一堆还没赚到什么钱…… 这触屏手机一来，搞不好发财的机会就来了呢，可不能再一直卧薪尝胆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哲决定今后得多关注这一块儿。 他感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多向萎哥这个数码电子迷打听下最新消息。 回到卧室，李哲一看还早，又随便浏览了会儿网页新闻。 在新浪新闻主页，他看到了一条热度很高的资讯。 “4月15日15日零时16分，中国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用“长征三号丙”运载火箭，成功将第二颗北斗导航卫星送入预定轨道……” 看完这条新闻，他正想起身去卫生间撒泡尿的，就见工作qq图标在闪。 他打开一看，是公司qq群里有出单消息了。 是周森这屌毛，刚出了一单七万多的中型机，客户的款项已到公司账户。 李哲替他开心时寻思了下，这好像是这骚货本月的第二单了，他本月初就已经出了一台三万的小机器了。 “看来，这个大专学电子商务的屌毛，是真的在推广上发力了呢。 精力总算不是全放在打桩灌浆这等“工地”粗活儿上了，是好事，值得表扬” 第335章 师父我喂你吃 三天后。 4月19日，周日。 天气晴转多云，白天最高气温26度，适合好友相聚出游休闲。 上午十点。 仙湖植物园内，山脚下，湖边。 某生态农庄的草莓种植园内，李哲正低头弯腰在田垄间仔细搜寻熟透的大草莓。 他附近的田垄里，周森、刘昊铭、许萌萌、小贺、萎哥、杨欣蕾，还有他的爱徒薛婷婷，也都人手拎着一个红色小塑料筐在摘草莓。 起身环顾一圈散落在四周田地里的伙伴后，李哲伸了个懒腰。 他感觉大家伙儿今天来的有点迟，还感觉摘草莓的人有点多，想摘够一筐像样的大红草莓，貌似不大容易。 伸完懒腰，李哲继续弯腰低头找草莓了。 他所处的这长长一垄田地，已经被搜索了一半。 而眼下他的塑料筐子里，只有不到二十颗草莓，一个个还半大不大的，红透的也很少。 又搜索了片刻，李哲正瞧见一片叶子下藏着颗品相不错的大红草莓，他的徒弟薛婷婷就乐呵呵的凑过来了。 “师父，你看，我这一筐都要装满了呢，你才摘这么一点啦，真可怜” 李哲一听，一把揪下那颗大红草莓后，就直起身子摆头看向薛婷婷。 看着婷婷一脸的得瑟样儿，再看看她手里塑料筐内的大半筐草莓，李哲属实有点羡慕她的好运气和采摘效率。 但转念一想，他又得意洋洋的提醒婷婷道：“你是厉害，你是运气比我好、摘的也比我多，你就继续拼命摘吧。 待会过秤结账的时候，你最好还有这么高兴，这东西可不耐储存的哟，吃不完的很快就坏了的。 我建议你要么少摘点，只摘大的熟透的，要么就多装点在肚子里，小笨蛋” 婷婷一听，先是批评了李哲两句。 “师父，你怎么这么坏呢？你把摘的草莓都吃肚子里去了，人家种草莓的农民伯伯，还怎么赚钱喏？” 李哲一听，立马反驳道：“人家都说了，随便吃，结账只算筐子里的草莓的钱。 这是人家定的规矩，咱合理利用规矩有错吗？ 再说，这草莓田一看就被人采摘过无数次了，我都看到好多被摘过的把把了，人家早赚够了，咱不会把人家吃亏本的” 婷婷一听李哲的解释，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一通转悠后，果断的连连点头称嗯起来。 然后她变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双手把塑料筐子捧李哲面前问道：“那，师父，这怎么办？ 你帮我多吃点好不好？我也想多吃点在肚子里，最后少掏点钱” 李哲往四处瞅了瞅，也没见戴草帽的大伯大婶儿在现场监督，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他刚点完头，婷婷一低头，笑呵呵的从筐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颗带把的草莓，恭恭敬敬的就举到了他面前。 “师父，你那脑袋可真会想事情。 喏，这颗草莓是我筐子里最大最红的，我孝敬师父你了。 在我进公司以来，师父你对我的关心照顾和耐心教导，我薛婷婷感激不尽” 面对薛婷婷突然之间的孝心和感激，李哲得意乐呵的不行了。 “婷婷你突然这么客气干嘛，你是我组员又是我徒弟，又积极上进，我用心带你是应该的嘛。 既然如此，那为师可不客气了” 言语间，李哲就把手伸向了薛婷婷递来的这颗草莓。 然而，他的手到了草莓跟前，薛婷婷却没松手给他的意思。 她继续捏着草莓把把认真道：“师父你张嘴咬就行啦，我喂你呀” 李哲顿时目瞪口呆了。 他梗脖子回绝道：“这不好吧，让周森他们看到了，那几张臭嘴又闲不下来了，还是我自己拿了吃吧” 婷婷摆头看了远处正弯腰低头的周森一眼，然后对着李哲摇起了脑袋。 “不，有啥不好的嘛。 我只是喂师父你吃颗草莓，又不是和师父你亲嘴，我是知道你有老婆的，来嘛” 听婷婷这么一解释，李哲感觉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又瞅了一眼八卦贱人周森后，他立马弯腰低头，一口就叼住了婷婷举在手里的大红草莓。 此颗草莓之大，李哲差点儿一口没吞下。 他挪了挪腮帮子，又用手往里送了下，这才整颗塞进口腔里。 他再一口咬下去，感觉草莓甘甜的汁水，几乎都要飞溅到面前婷婷的头上脸上身上了，便赶紧将头转到另一侧。 “婷婷，这颗草莓真大，真甜，谢了” 一边咀嚼着草莓，李哲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他的眼睛也随意的看向了不远处。 就是这轻松随意之极的一看，他再一次目瞪口呆了。 眼前正前方二三十米远处，身着黄色外套的波浪卷何琪柔，正一脸冷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看。 而何琪柔的身旁，还有两个和她差不多身材体形的女孩儿。 这两个女生先是不约而同的瞅了何琪柔一眼，然后便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李哲。 李哲在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迅速就笑呵呵的向何琪柔挥手示意了。 然而，何琪柔只是一脸冷淡痴呆的看着李哲。 几秒钟之后，她不做任何回应的转身便走。 李哲刚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瞅了一眼身边的薛婷婷后，他立马反应过来了，估计是自己刚才被徒弟亲手投喂的亲密场面，被这家伙看到了不爽了。 “婷婷，我有点急事，得先离开一会儿。 草莓筐子给你拿着了，你去和周森他们一块儿，待会我还没回来就电话联系” 说话吩咐的同时，李哲将草莓筐给到婷婷后就去追何琪柔了。 “我去，什么事儿哟，早知道如此就坚持到底不吃那一口了。 都已经只是普通朋友了，还得像哄女朋友一样去哄去解释，你脑子里怎么想的啊？……” 一边在草莓园里跳跃前进，李哲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 一两分钟后。 他直接跟着何琪柔出了草莓园，追到了一条环湖公路上。 又过了分把钟。 在穿过一小片竹林后，他总算追上了单独一人大摇大摆前进的何琪柔。 李哲真是没看出来，何琪柔这家伙，平时和自己一起走路压根儿不算速度快的人，今天竟然如此神速。 赶到何琪柔身旁后，他立即气喘吁吁的解释起来。 “琪柔，你干嘛？见了我跟见了瘟神一样。 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别误会，真没什么的” 何琪柔听后也不瞅李哲一眼。 她继续低头大步前行间，嘴里冷淡道：“我不干嘛，我也没看到什么。 就算我看到了，我也没资格说你什么的。 那就是你高中初恋呀？那么小一个，像个小土豆，不过长的还行” 第336章 我和她秀恩爱? 被人说自己的爱徒像小土豆，李哲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笑呵呵的歪头瞅着何琪柔，清咳了两声后开始解释了。 “我的何大恩人，你想哪儿去了哟？她还在老家县城里给小朋友上课呢。 那小土豆是我新招的组员，是我徒弟，你别乱说瞎猜好不好？” 何琪柔还是不正眼看李哲。 她嘴里喔了一声，随后便扭头看向了公路左侧的湖泊。 李哲见状也无所谓，他继续好奇的问道：“先前和你一起那两个女孩儿，跟你一样的高挑漂亮呢，那就是你在公司的好姐妹？” 他这一问，直接让何琪柔开始正眼瞧他了。 “对呀！你说跟我一样的高挑漂亮，是吗？ 她们有我的胸大么？有我的腰细么？有我的腿长么？” 何琪柔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哲一时哑巴了。 愣了好几秒，他赶紧笑呵呵的改口道：“我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较真上了？ 我光顾着看你追你了，她俩我还真没细看，但我能肯定她俩没你这么靓” 何琪柔听了解释后，总算是嘴角抽动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直勾勾盯着李哲质问道：“你和你朋友们一起的，干嘛跑来跟着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又不需要你陪，你回去吧” 面对何琪柔直勾勾又冷冰冰的眼神，李哲突然就感觉很有些陌生了。 但他还是一脸笑哈哈的耐心问道：“你确定？ 你本来和你朋友摘草莓好好的，那干嘛突然和她们分开跑这么远？” 何琪柔不耐烦的最后瞪了李哲一眼。 然后她甩了一句“确定，不用你管”，再然后就扭头正对公路前方、低头大步走开了。 李哲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看着何琪柔渐渐远去的背影，再想想这家伙刚才横眉冷对一脸冰霜的模样，长叹了一声后，他突然就觉得没必要继续自讨没趣了，心一横转身便往回走了。 只是，他还没走出十步，就听到了身后不远处谁的的哭泣声。 就这样，李哲又僵立在了原地。 他知道应该是何琪柔哭了。 他回头一看，还真是，此时此刻，何琪柔已经背对着他蹲在马路边埋着头了。 静静的看着何琪柔蹲地埋头哭泣了片刻之后，李哲迈开步伐朝她而去，不消二十秒就到了她身旁。 “琪柔，对不起？我猜测，你是和你朋友出来散心的。 要是早知道你要来这边，我今天就不来这里了，是我刺激到你了吧？” 李哲刚试探着问完话，何琪柔就埋头哽咽着回应了。 “就是你刺激到我了，你好烦。 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特别难熬，我已经在逼迫自己不再打扰你了，我已经在逼迫自己尽早放下你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还要跟到这里来，我一看到你就心里难受，你知不知道？” 听何琪柔这么说，李哲是真想回草莓园把周森捶一顿，本来他是打算今天加班指导下婷婷发信息的。 可是今早还不到七点，周森这货就临时通知李哲，说已经帮他和婷婷还有萎哥欣蕾把早餐买了，让几人赶紧起床去华南城集合…… 然而，事已如此，李哲除了道歉对不起，实在是没脸说其他任何理由了。 连说了好几遍对不起后，他挨着何琪柔蹲下了。 瞟了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其他游客行人后，他轻轻拍了拍何琪柔的肩膀。 “琪柔，今天我刺激到你了就是刺激到你了，这是铁打的事实，我也不找任何借口和理由了。 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照做不误，说吧” 李哲刚说完，一直埋着头的何琪柔就真说要求了。 “你此话当真？我要你把戒指退了跟我在一起，你会照做吗？ 你个胆小鬼，你个缩头乌龟，你除了一张嘴还能干嘛？ 你要是稍微争气一点，你早就是我的了，没用的家伙，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被何琪柔这么一通骂，李哲直接又哑巴了。 沉默了七八秒之后，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抱怨道：“琪柔，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我都答应人家了，戒指都戴上了。 我现在毁约跟了你，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又去哄她呀？ 那我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得了” 李哲的这番诉苦，似乎也让何琪柔不好意思继续为难他了。 “你白痴吗？我只是说说气话而已。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的很讨厌啦？ 你碰巧来了就算了，你还跟你那小土豆徒弟在我眼前秀恩爱，你恶不恶心人啦？” 继续回应间，一直埋头的何琪柔，缓缓的就抬起了头，一脸泪痕斑斑的看向了身旁的李哲。 然而，面对何琪柔刚才的控诉，李哲本来还很惭愧内疚的，突然一个发神经没憋住，直接噗呲一声就捂嘴笑场了。 何琪柔一见他这死德性，立马就怒了，一手扯住他衣袖，另一只手就对着他的胳膊重捶起来。 李哲确实不是故意笑场的，但被本来哭的梨花带雨的何琪柔，这么气呼呼嘟嘴一通捶，他也不躲不闪，也不觉得有多疼，竟然无耻的笑的越发开心了。 可是，他笑的越开心，何琪柔就越生气，捶他胳膊的力气就越来越大。 很快，他还没笑几声就扛不住了。 他强行憋住了笑，开始求饶了。 “琪柔，我错了，我刚才不该笑的，但都怪你，你那秀恩爱的说法，我真不是有意惹你的，我真没绷住。 这样好了，今天是我把你惹哭的，我现在就开始陪你散步，除了让我换老婆，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我保证，今天在仙湖这里，我一定得把你重新哄好，哄不好我就不回去” 何琪柔一听，慢慢停止了捶打李哲。 抬手擦了擦眼睛和脸上的泪痕后，她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 我，我要你陪着我，沿着湖边公路一直走，我走累了你就背我，直到我心情彻底舒坦了为止，反正今天都怪你” 对于何琪柔的要求，李哲很认真的点头同意了。 他觉得，既然何琪柔有心放过自己，并且在付诸努力，自己是有责任配合她跨过这道坎的。 毕竟，即使有缘无分做不成恋人，但她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恩人和朋友，他李哲是有心感激珍惜一辈子的。 第337章 爱情之于风景 就这样，在路人游客的注视下，李哲和何琪柔，就像刚闹别扭又重归于好的情侣一样，一个哄逗一个破涕为笑的重新上路了。 一起并肩没走多远，何琪柔冷不丁撞了下李哲的胳膊要求起来。 “她长什么样的？我现在就想看，我就是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 我倒要看看，都分开那么多年了，还能把你迷成这样的女生，到底有多漂亮？” 李哲听后略微一愣。 他想了想，然后不大乐意的问道：“你确定真的要看？ 还是不要了吧，不然我担心又刺激到你了。 其实我也没她现在的照片，我对她的印象，那个，基本还停留在高中那会儿的” 何琪柔一听，一脸难以置信的继续问道：“你说什么？ 你连戒指都戴上了，连她现在长啥样都还不知道？你开什么玩笑？ 不行，就是再受刺激我也要看，我更好奇她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了” 李哲一脸认真的看着何琪柔，一声叹息后便低下了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从银行卡背面抽出张小照片就递给了她。 “喏，你随便看，六七年前的高中班级合影照，其实也不是说多漂亮。 初恋嘛，那种感觉是最重要的，也是无可替代的，你自己之前不也说知道初恋的威力的嘛” 何琪柔双手举着小照片，看的很是认真。 “好像也不是多惊艳漂亮，不过还蛮清纯有气质的，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呀。 看你那腼腆严肃样儿，再看看你现在的死德行，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说话间，何琪柔又仔细看了看照片，语毕就随手将照片还给了李哲。 他刚接过照片，何琪柔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喂，我问你，你跟她这么多年不在一起了，你自己都变化这么大了，你就确定她还是你以前那个清纯同桌么？ 她中间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么？你凡事都爱深思熟虑，但和她这件事，你不觉得自己很冲动冒失么？” 李哲很认真的在听。 将照片收好，再将钱包重新揣回裤兜后，他瞟了何琪柔一眼，然后双手插兜低头看地了。 “你刚才提的这些，我自己也有想过，其实很多东西我也不确定。 但是吧，我觉得有些事是没道理可讲的，人有时候做抉择，也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 我，可能只是想豁出去赌一把、不想一再错过屡屡悔恨吧，那滋味，真的很熬人的” 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也和李哲一样低头看地了。 “或许吧，就像你现在折磨我一样，确实熬人，但我没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我也知道自己该放弃了，但我心底就是不甘心不舍得，所以就反复纠结很难受” 何琪柔说完这些，李哲不禁和她都是摆头对视了一眼。 李哲此刻，本想借机给何琪柔加油打气、鼓励她早日过坎翻篇的。 但是，何琪柔却抢先开口了。 “臭摆摊的，你知道我最不甘心的是什么吗？ 是你说要和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生儿育女，我知道你只是随口一说的。 但我就是在海边长大的，我是入心当真的了，我做梦就时常梦到那一天了。 所以，一想到以后和你在海边安家生儿育女的是别人，我就特别不甘心，特别难受” 李哲一听，再一看何琪柔阴郁不甘的神情，他难为情的低头笑了。 “琪柔，你，既然知道我当时也是和你开玩笑随口一说的，你就不要跟自己较真了。 你之前还说我对她是执念作怪，其实你这也是执念” 何琪柔猛的抬头仰望起了天空。 她喃喃道：“执念又如何，谁还没有啊？臭摆摊的，你放心，我会逼自己放下你的。 我还想跟你来个比赛，看谁先结婚生子，你觉得谁会赢？” 何琪柔这个奇怪的想法，李哲颇感意外。 想了想，他强挤微笑看向何琪柔回应道：“好啊，赌就赌。 我嘛，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在三四年后吧，也就是2013年左右。 你呢，是准备从了福田那高富帅么？” 何琪柔喔了一声。 她随后低头低声道：“可能吧，也可能不是。 反正我就算晚点，也绝不会比你晚多少，毕竟我条件摆在这里的” 李哲撇嘴一笑，然后歪头认真打量起了何琪柔，他感觉这家伙又恢复洒脱自信了。 “那就好，我觉得吧，咱要是来个同年同月同日结婚就挺有意思了。 那就是平局了，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这是最完美的” 何琪柔低着头，一头波浪卷遮住了她的脸，她随口来了句“完美个屁，又不是咱俩结婚”。 语毕，她头也不摆的，就直接抬手捶了李哲胳膊一拳。 何琪柔这一拳，让李哲感觉她心情是好起来了，他便贱兮兮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何大恩人，你这是嘴上说要放下我，心里又贼心不死啊？ 我就是个不值得留恋的屁，你可不能闻着香迷上了呢，那叫怪癖，不好” 李哲这番话一出口，何琪柔顷刻间就怒了。 “你，你就是个放不出来的屁，你才怪癖” 语毕，何琪柔似乎还不解恨。 她猛的将波浪卷一甩，对着李哲眉毛一拎嘴巴一嘟，气呼呼的就挥舞双拳向他发动了攻击。 李哲拔腿就跑，但他还没跑出多远，回头一瞅，何琪柔却突然蹲在地上不动弹了。 “臭摆摊的，你恩人累了，追不动了。 你赶紧给我回来，我不打你了，我命令你背我一段路” 李哲原地憨笑了一阵儿，想想自己刚才的承诺，只好无奈的返回何琪柔身边照办了。 个把小时后。 李哲和何琪柔顺着湖边公路原路返回了，也该各自归队了。 两人这一趟溜达下来，何琪柔的心情好了不少。 “臭摆摊的，谢谢了啊，我感觉你先前那番话很有道理，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说得对，你也很普通，只要我不再喜欢你了，你屁都不是” 李哲如释重负的满意笑了，“这么想就对了嘛。 你何大恩人何等姿色条件，你绝对值得拥有更好的，加油” 然后他赶紧又问道：“还有呢？” 何琪柔抿着嘴唇看向李哲，直勾勾看了他三五秒之后，便扭头看向了前面的路人，还有路旁的树林和湖泊远山。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爱情就像旅途上所见的风景。 走在不同的路上，看向不同的方位，就会遇见不一样的景色，就会拥有不一样的体验，也会发现不一样的美。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执着留恋于某一处。 臭摆摊的，是这个吧？” 李哲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道：“琪柔，咱们打的那个赌，你要加油。 如果可以，我衷心希望你能赢，真的” 第338章 生日宴主厨 从仙湖摘草莓回来近一周后。 4月25日，公司例行出粮日又到。 上个月，除了施伯介绍的客户那65万，李哲另外做了15万左右的业绩，这次的工资直接到了三万多。 中午时分，他查完工资回来，徒弟婷婷已经帮他把饭打好了。 他从婷婷桌上拿过饭盒时，婷婷开始由衷羡慕起来。 “师父，你好厉害，我刚才听周森他们议论了，说你工资又有两三万。 师父，你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么爽啊？” 李哲已打开了饭盒。 将握着的饭勺重新放下后，他轻拍了婷婷肩膀两下。 “很快的，你只要坚持发信息，多学习提升销售能力，时机一到运气一来，高薪就是水到渠成” 婷婷一听，正在慷慨激昂的表决心，李哲侧坐着，眼瞅着周森的狗头就从隔壁打样室门口探了过来。 一看周森那不怀好意的贱笑，他感觉这家伙十有八九又想借钱，便直接先声夺人了。 “屌毛，你别笑，你一笑我就心里发毛。 你也别说话，我知道你又没憋什么好屁。 你还欠我好几千没还，现在你借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 李哲话还没说完，婷婷便跟着转头看向了身旁门口的周森。 周森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对着婷婷尬笑了一下，然后便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哲解释起来。 “李哥你激动个毛哟，我这次不找你借钱。 我是想提醒你，我家萌萌今天生日，晚上我俩请客。 你把生日贺礼准备好，你工资那么高，不准礼轻情意重，否则我跟你绝交。 对了，婷婷，还有你，你刚毕业刚进公司，意思意思就好，没钱就送个口头祝福好了” 语毕，周森的狗头便急匆匆缩回打样室不见了。 见这家伙还知道区别对待，还算心细体贴有点良心，李哲当即也决定，看在萌萌屡屡帮自己设计网店详情图的份儿上，给她的生日贺礼一定好好意思意思。 然而，他决定刚下，正要拿起饭勺好好吃饭，周森的狗头又从隔壁打样室伸了过来。 “李哥，萌萌想跟你请示下，晚上还是在你家过生日算了，反正主要还是咱们这伙人。 我买生日蛋糕，你也不用准备生日礼物了，你买菜下厨就好了，这你擅长，可以吧” 听了周森的话，李哲是由衷的为这两口的智慧感到佩服。 他笑着摇头，并对周森竖起了大拇指。 “行，你们牛逼。 今天萌萌生日，她为大，我，我服从安排，赶紧滚吧，我要吃饭了” 周森还算识趣。 李哲让他滚，他立马就滚，得意的嘿嘿一笑后，狗头立马缩回去了。 半天后，下午七点。 李哲的出租屋内，又是一片热闹喧嚣了。 周六晚上加上生日，大家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嗨皮。 萌萌的这一顿生日宴，李哲买菜加饮料零食，足足花了四百多。 他和昊铭、小贺这固定的下厨三人组，在厨房忙碌。 萌萌、欣蕾、婷婷，还有萌萌在公司的其他两个好姐妹，还包括同打样室的一个售后工程师靓仔，都在大厅里看电视、嗑瓜子加聊天。 而买了生日蛋糕回来的周森，则和萎哥在他卧室里玩电脑。 八点半。 李哲三人忙成狗，终于把一顿丰盛的生日大餐做完端上了桌。 从三个人开始备菜到吃饭，就杨欣蕾进厨房帮过一会儿忙。 待整整十一个人，在餐桌前或坐或蹲的聚齐时，生日主角川妹子许萌萌先发话了。 “大家都先别急着吃，今晚这顿超级豪华的大餐，是我们最牛逼、最帅气、最多才多艺、最土豪有钱的李哥赞助的，也是由他主要掌勺做的。 所以，先让我们大家向李哥，还有帮着下厨的昊铭小贺两口子，表示最隆重的感谢，掌声响起来” 随着萌萌的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顿时纷纷响应起来。 在热烈的掌声中，李哲被她的“感恩之心”感动到不好意思了，连连直言“哪里哪里”。 而刘昊铭和小贺，直接被她的“两口子”给整的两脸懵逼面红耳赤了。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掌声结束，萌萌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李哥，我跟你说，我们公司女生寝室一到晚上都会议论你的呢，大家可喜欢你了。 要不是听周森说你已经有对象了，我，我真想一脚把他踹了，然后和你耍朋友” 萌萌此番话一出口，轮到周森懵逼惊讶了。 他先是对着笑呵呵的萌萌目瞪口呆，然后一脸不满欲言又止。 但他还是敢怒不敢言，满满的心酸委屈都快写在脑门上了。 顷刻之后，在大家拿起筷子就要开吃时，周森似乎忍无可忍了。 “萌萌，你，你故意恶心我是吧？ 我告诉你，要是我现在有李哥那么高工资，我，我也一脚把你踹了，然后跟李哥那漂亮朋友谈对象去，真是的” 周森的反抗，让李哲刚从许萌萌的过度吹捧中缓过劲儿来，立马又陷入震惊。 他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何琪柔，也知道这家伙逮住机会加了何琪柔的联系方式。 但他此刻感觉，这货的气话里可是有点儿文章的。 寻思间，李哲瞅瞅周森，再瞅瞅重新站起的许萌萌，他知道周森挨揍的时辰可能要来了，当即什么也不说的就低头捂嘴提前偷笑了。 果不其然，在李哲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许萌萌她动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两步走到开始一脸畏惧的周森身后，猛然伸手一把就死死揪住了周森的耳朵。 “你白痴吗？我只是开个玩笑，只是表示下对李哥的欣赏和感激。 你乱吃什么飞醋？我看你是三天不挨揍就又皮痒痒是吧” 许萌萌言之于此，周森已经被他揪着耳朵拎了起来。 “萌萌，你松手，疼。 我也是开个玩笑嘛，你自己能开我就不能开呀？ 你也太过分霸道了吧，大家说是不是” 在周森的苦苦哀求解释下，在李哲众人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许萌萌也适可而止松了手。 然后，松手的同时，她却对着李哲开问了。 “李哥，周森说的你哪个朋友？” 李哲瞅了眼对自己使眼色的周森，然后又和知情的昊铭欣蕾对视了两眼。 随后他笑嘻嘻的敷衍道：“你不认识，也没啥的。 你放心好了，人家长的超级哇塞，追她的人都有住别墅开跑车的。 就算周森有那色心，他也没钱，人家也瞧不上他的，你是绝对安全的，哈哈” 李哲解释完，许萌萌喔了一声，然后就放心满意的回自己位子去了。 被苦瓜脸的周森捶了一拳后，李哲笑哈哈的示意大家伙赶紧开吃了，这大餐总算是正式开场了。 半小时后，饭到中场。 大伙吃喝闲聊正欢，许萌萌带来的公司售后工程师，不经意就把话题扯到了工作搞钱上。 “我前些天去给一客户处理售后，那客户买了一台大机器， 他嫌印刷效率有点低，想半价回流给我们呢，更低一点都行的。 我觉得咱要是把机器买回来，自己搞个彩印代工厂，应该很有赚头，你们都遇到过不想买机器只求代工的客户吧？” 工程师问完，周森昊铭当即猛拍大腿表示遇到过很多，欣蕾萎哥也表示遇到过。 李哲也不禁点了头，这的确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第339章 贤妻风范 其实工程师说的这个，李哲老早前和周森昊铭摸鱼划水时，就一起聊到过。 但是，大家当时也仅仅是随口一聊。 毕竟，搞代工的话，别的开支还不说，光是买机器这一项，不管是从公司买新机器，还是从客户那里回购二手机，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就在李哲有心琢磨时，工程师靓仔冷不丁就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菜碟。 “李哥，我们这伙人里面，就数你最有钱了。 都好几个月了吧，你每个月工资都是两三万，我感觉你可以带头搞一搞呢。 我是真觉得这是个赚钱的机会，咱们一起合伙试试呗，萌萌、周森，还有你们，你们觉得呢？” 工程师说到最后，又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其他人。 李哲听后摆了摆手。 “我这点钱能干嘛？ 就按你刚才说的，人家最大的机器买回去三四十万，就算半价回流给我们，那也是近二十万呢，我还差得远。 你说合伙，萌萌周森都是月光族，他俩就出两个人么？ 萎哥也差不多，昊铭倒是攒了点钱，但也差太远了。 欣蕾嘛，为了攒钱也是只进不出，又胆子小不敢冒险，咱怎么合伙？” 李哲这这一席话，直接把在场几个业务员全点到了，周森和萌萌只能是默认尬笑。 萎哥和昊铭则是都表示暂时玩不起，而欣蕾最直接，表示李哲说得对，她是不会参与冒险的。 工程师见状，也没了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兴趣，来了句“好吧”就继续夹花生米吃了。 也就在这会儿，周森似乎又不服气了，他也拿起筷子敲了敲李哲的饭碗边缘。 “李哥，你也不要以为我和萌萌只会当月光族，告诉你，萌萌自己攒了有钱的，而且我现在也能攒到钱了。 我现在已经开始爆发了，这个月到现在我已经十五万业绩了呢，下个月我铁定存五千。 我觉得这真是个机会，咱真可以试试。 说实话，我不想再在这里耗着了，时间久了也没啥意思的。 我打算再好好搞几个月钱，年底或者明年初就辞职，然后，我和萌萌可能去福田南山那边了” 李哲喔了一声，低头略微寻思后，他笑着抬头了。 “我知道这是个搞钱的机会，但做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嘛。 我觉得时候还不到，还是等咱们说搞就有钱搞的时候再说吧。 咱们当下还是以工作为重，不然本钱都没有，哪怕机会再多也只能干瞪眼，那搞个屁呀。 何况我现在又在搞网店，现在每天没你们帮忙都能卖几单了。 分身乏术喔，这主意我心里有数，咱们都稍安勿躁，路要一步步走，后面再说” 李哲这番话，算是将工程师的提议定了调子，大家伙除了表示有道理外，也没任何其他说法了。 一两个小时后。 萌萌的生日蛋糕大家也吃了，时间也不早了，众人一起收拾完屋子就散场了。 洗漱完毕，进卧室躺床上后，李哲开始继续琢磨起工程师今晚提到的这个商机来。 他觉得，就按自己和周森等人已经接触到的求做彩印代加工的客户而言，这个数量真的不小。 如果众人合伙来做这个事情，是真的挺有搞头的。 但是，李哲明白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和苏雪晴结婚的那三四年攒一百万的目标。 因此，想到这里，他想先摸摸苏雪晴的口风，便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随着电话被接通，苏雪晴先开了口。 “阿哲，怎么了，开窍了呀，舍得想我了？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呀？ 让你每天给我发个晚安，我还以为你真就只会这样呢，你今天让我有点意外惊喜” 李哲有些尴尬难为情，但还好，他脸皮厚借口多，他赶紧解释起来。 “老婆，你别这么说嘛，你满满当当都在我心里呢，我晚上睡觉都是想着你甜蜜入睡的。 为了早点攒够一百万和你同床共枕、白头到老，我不是得拼了嘛。 我现在真的好忙，又要搞业绩又要带组员，我还在开网店，还得自学些东西，如果我有怠慢，还请老婆大人见谅” 李哲这张口老婆闭口老婆的解释，让苏雪晴登时在那头笑的不行了。 “哎呀，阿哲，你肉麻死我了，我今晚要失眠了。 放心吧，我理解你的，你为了我这么努力这么拼，我还对你要求这要求那太矫情，那我不是拖你后腿嘛。 你加油吧，你只要心里满满都是我，一个人在深圳对我也一心一意的，我就超级满足了，我相信你的” 苏雪晴电话里的体贴和理解，让李哲感到特别的舒服、踏实和安心。 “老婆，你放心吧，戒指一戴，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我可能已经是个油腔滑调不大正经的李哲了，但我永远只是你的阿哲。 你就是继续把我丢在深圳再散养六七年，我也不会对不起你的，老婆可不是随便叫的” 李哲这自信满满的一番话，再次让苏雪晴在那头得意满足的笑了起来。 “嗯嗯，那就好！ 那个，阿哲，之前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而我，我虽然不喜欢那个人，但毕竟还是做了他的女朋友，你真的不介意吗？” 李哲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也实话实说了。 “你要说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那肯定是我在撒谎骗你。 我觉得吧，人其实都很贪婪自私的，特别是在感情上，都只想独占，我觉得我自己也有洁癖。 但是，你当年稀里糊涂随了他，还不是被我伤害了气的嘛，归根结底还不是我自己造的孽，我哪有脸怪你。 老婆，说实话，当年把你弄丢了，现在还能有机会失而复得，我已经很知足了，何况你跟他也没咋滴” 李哲的这番掏心窝子的实在话，让那头的苏雪晴沉默了好一会儿。 “阿哲，对不起呀！ 当年其实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该和你赌气的，其实当时我随了他就只是想气你激你。 结果你那几年直接就不理我了，我气着气着就莫名其妙和他真在一起了。 不过您放心，以后就算我俩再有不愉快，我也不会再使这种小性子了。 能重新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特别幸运，我爱你” 李哲笑了，笑的很开心放肆。 他顷刻间感觉，彼此都能享受到失而复得的幸运，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开心之余，他开始提正事了。 “老婆，我也爱你，永远永远。 那个，我想问你个事，如果这两年我不上班了，去自己做生意攒那一百万，老婆你，你支持我么？” 李哲问完之后，他本以为苏雪晴会细问、会犹豫、甚至会反对的。 但是，苏雪晴却爽快的让他惊讶。 “阿哲，我知道你做事情是深思熟虑的，而且你比我聪明，所以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我相信你，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反正这三四年里，你的目标就是攒够一百万。 我只认这个，你到时候带着钱回来跟我结婚就好，其他的我不管” 第340章 展会遇故人 听了苏雪晴的回应，李哲更开心了。 “老婆，那太好了，谢谢你的开明大度，小李子一定更加努力，争取提前达成目标正式娶你” 苏雪晴先是嗯了一声，但下一秒她就回过味来了。 “阿哲，你刚才说这两年可能不上班了，可能要自己做生意？ 你现在工资那么高，你想干嘛？你不要随随便便冒险，不可以” 李哲一听，顿时没那么开心了，刚刚还觉得老婆忒有贤妻风范的他，赶紧解释起来。 “老婆，我只是说可能嘛。 毕竟我是做销售的，这一行能力起来了有本钱了，都是会去自己创业的，谁愿意一直给人打工让别人拿大头嘛？ 再说我这一行，又不像你爸妈那样吃公粮旱涝保收，我现在工资还行，说不准下个月就入不敷出了” 李哲如此说道后，那头苏雪晴沉默片刻后又软乎了。 “这样啊，那，那行吧。 反正你做的事，我是个外行也不懂，又不在你身边，我就不掺合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上班赚钱，不要随便瞎折腾，这要求不过分吧” 有了苏雪晴的最终表态，李哲又重新放宽心了，他也困了，想跟苏雪晴说晚安拜拜了。 “老婆你放心，最近几年，我的头等大事就是攒够娶你的钱，我心里有数的。 那，咱们都睡觉吧，也很晚了，明天周日，你我都好好睡个懒觉” 然而，苏雪晴这会儿却挑逗起他来了。 “阿哲，我，我想跟你一起睡懒觉，呵呵” 李哲顿时不困了。 他贱兮兮道：“好啊，你飞过来嘛，我搂着你睡应该很安心的。 只不过，我可能就不只是老实搂着你睡觉了，我可能会猴急吃了你的” 李哲跟着一不正经，苏雪晴立马老实了。 “啊？我好怕怕！那还是不要了吧。 我感觉你变流氓了，我不喜欢你了，哼。 晚安，拜拜，记得想我，爱你” 苏雪晴说拜拜就拜拜，李哲乐呵呵放下手机后便正式侧身闭眼了。 两天后。 4月底28号，周二，上午十点。 福田区会展中心。 作为新一届华南印刷包装行业展的参展方，作为万能彩印设备行业的领军企业之一，李哲所在的新印王公司，在展馆内拥有一百多平米的大展区。 此时此刻，展会已经开幕了一个小时。 李哲本人作为公司的业务骨干，正一身西装革履的，在以接待员的身份喜迎八方来客。 而公司展区内，除了张总和大经理程沛远亲自压阵，像萧潇、李哲这样的业务骨干全来了，大家都在为了从来访客户手里捞到订单而各显神通。 一个小时下来，李哲的个人名片都发出去三四十张了，还现场加了好几位咨询客户的个人联系方式。 当然，他公司来的也不全是老业务骨干，还有些新人也来开眼长见识了，他的爱徒薛婷婷也来了。 忙了个把小时，李哲临时在角落坐下小歇时，徒弟婷婷也凑过来歇息了。 两人都喝了点矿泉水后，还没工装只能穿便装的婷婷，开始笑嘻嘻的向他邀功了。 “师父，我厉害吧，我也帮你发了好多名片，到时候你要是开单了，要给我辛苦费。 我不贪心的，你给我买零食带早餐都行，给我现金更好，嘿嘿” 李哲一听，摆头抬手指轻轻戳了戳婷婷的小脑袋，他也开始笑呵呵起来。 “婷婷你呀，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要好处了呀？ 行行行，你才来半个多月就敢主动跟陌生人攀谈，介绍起公司和机器来，也是大大方方有条有理的，师父很看好你。 等下咱歇好了继续，到时候我分你个小机器客户让你练手跟一跟，你搞不定我再帮你，成了算你自己的，行吧？” 李哲如此一说，婷婷的大眼睛顿时瞪圆了。 “师父，你这话当真？” 李哲目不转睛盯着她反问道：“真的假不了！小样儿滴，怎么，你还担心师父忽悠你呀？” 婷婷立即摇头，同时一把搂住了李哲的胳膊。 “师父，没有，你对我太好了，我好开心。 可是，你让我自己跟，我担心自己能力还不够呢，毕竟我才来公司大半个月” 李哲一听立马笑着起身了，搂着他胳膊的婷婷也跟着被带起身了。 李哲扭头看向她，替她定心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大胆跟，只当练手了，你不行我会帮你的。 总之，我会推着逼着你赶紧开单转正的，三个月试用期一晃就过去了的，你得一切从紧” 婷婷仰望着李哲的脸，她重重点头喔了一声，然后试问道：“师父，你是怕我到时候没业绩被公司炒鱿鱼？” 李哲居高临下望着一脸呆萌可爱的婷婷，也重重点头肯定道：“对！ 好不容易招了个靠谱的组员徒弟，师父不得好好珍惜呀” 言至于此，李哲随意瞅了一眼前方来往的参展访客，他突然就呆住了。 五六秒之后，他眼瞅着自己目光锁定的人，一脸不可思议又嫌弃的，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是参展方？好巧！ 真是想不到，上次梧桐山一别，时隔这么久竟然又在这里见面了” 说话的人，是李哲上次在梧桐山社死的见证人，也是他曾经的“网络相亲对象”，深圳本地土着、家里有一整栋楼出租的杜雨蝶。 面对一身白色休闲装的杜雨蝶，还有和她一起的另一个长相打扮都很精致靓丽的长发女孩儿，李哲很是尴尬难为情。 挠了挠头，他还是强挤尬笑打招呼回应了。 “雨蝶，确实好巧，我就是参展公司的，你家里一栋楼出租，怎么也会来这里呀？ 上次梧桐山那事，那真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我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哲说完，杜雨蝶立马捂嘴笑了笑，移开手后，她搂着一旁那长发女孩儿的肩膀，开始询问解释起来。 “行，那事我相信你。我家里的事，你是听梦梦说的吧？ 其实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我是陪我好姐妹来逛的。 她公司那边是经营办公设备的，比如电脑、打印复印机、会议室设备这些” 李哲一听，立马明白了。 他赶紧冲杜雨蝶身旁那美女微笑示意了一下，并且客客气气的给她递了张个人名片。 长直黑发的美女也没客气，微笑着伸手就接了李哲递出的名片，将其放进随身携带的挎包时，还回敬了李哲一张她公司的名片。 “李经理您好，我的名片您收好了。 您公司以后要是有相关设备需要，还麻烦您帮我介绍下喔” 李哲一听，冲这美女欣然点头。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搂着他胳膊的小不点儿婷婷，冷不丁就大方问了一句。 “师父，梧桐山那事，什么事啊？什么不是你的呀？” 发问间，婷婷的目光，还不停的在李哲和杜雨蝶身上流转。 杜雨蝶又捂嘴笑了，然后她对着李哲问道：“她，叫你师父？ 这是你在公司的徒弟呀？我还以为你找了个小巧玲珑的女朋友呢” 李哲连忙尬笑着点头。 他随即瞪了婷婷一眼道：“你的好奇心用在工作上就好，不该好奇的就不要瞎问，没什么的” 第341章 再赴齐鲁人家 被李哲温和“训导”后，婷婷也老老实实不再好奇了。 尴尬劲儿过去，李哲对着杜雨蝶微微一笑问，“上次那和你同行的那帅哥，是你男朋友啊？” 杜雨蝶又细细瞅了一眼小不点儿婷婷，然后冲李哲莞尔一笑，“上次那时候还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现在嘛，算是男朋友了吧，比你帅吧，呵呵” 李哲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吹捧起来。 “那个呀，何止比我帅，还比我有钱，我觉得跟你很般配的，祝福你” 杜雨蝶道了声谢谢，然后简单介绍了两句。 “他是我家里人带我相亲认识的，也是本地人，算是志趣相投门当户对吧” 李哲懂了。 他瞅了眼正拎着资料袋迎面而来的访客，跟杜雨蝶两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互相道别忙正事了。 杜雨蝶两人离开时，她那个朋友又拜托了李哲两句，让他在公司有相关需求时帮她推荐下。 李哲虽知自己估计也帮不上忙，但还是客气的应下了。 小半个月后。 5月10日，周日。 上午九点多，李哲在老地方吃了个烧鸭濑粉，然后便去超市买了近百把块钱的好零食，再然后就直接去公司了。 今天是他徒弟薛婷婷入职满一个月的日子，这个爱徒，每天近两百五十条信息一直坚持到了今天，下班后也很自觉的在学习提升业务水平。 前几天，在婷婷自己的努力下，在李哲的从旁辅助下，她已经顺利出了台最小的机器，实现了一个月内提前转正。 今天李哲去公司是庆贺婷婷的。 从二月中当组长开始招人到现在，他手底下的八九个组员，几乎都比婷婷来的早，但都还没有开单，婷婷算是第一个正式员工了。 到了公司后，李哲刚进办公室就发现，周森正坐自己工位前“调戏”婷婷。 看情形，两人有说有笑的还蛮投机的。 李哲拎着零食袋子，直接就在门口卖力咳嗽了两声。 周森扭头一瞅，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又歪着脑袋和婷婷继续说话了。 李哲闷声一笑，走到婷婷工位旁时一看，许萌萌这会儿和小贺也在隔壁打样室聊天。 看着还赖在自己工位不动弹的周森，李哲将零食袋子往婷婷电脑桌上一放，同时提醒道：“师父答应你的，现在兑现了。 你自己可放好了，你旁边那位不是个好鸟，你小心被打劫” 李哲的警告刚出口，周森正起身朝婷婷面前的零食袋伸手，婷婷反应贼快，一把抓起袋子就护在了怀里。 “森哥，你走开，你不准抢我的。 我现在身上都没钱了，这些东西我要慢慢吃的，我要放寝室里去的” 此刻李哲在笑，周森一脸嫌弃的瞪着他，婷婷说话间就护着零食袋子起身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走到办公室门口。 见婷婷这么“小气”，周森终于从李哲工位上起身了。 他伸出手指对婷婷指点道：“婷婷，你给我一袋再走。 不，两袋，我和你萌萌姐一人一袋，随便什么都行，你不给就走，以后我俩就不带你玩儿了” 婷婷一听，立马止住了脚步。 她低头在袋子里一阵搜索，然后一边叫着“给”，一边就掏出两袋东西抛向了周森。 再然后，她头也不回的就出办公室朝20栋那边去了。 待李哲看清楚周森接在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周森满脸的懵逼嫌弃，他差点儿笑死了。 他给婷婷买的薯片、鸭腿、鸡脚那些贵的好的，婷婷是一袋也没给周森。 而他按斤秤的小袋风味香辣豆干，婷婷倒是给了两小袋。 笑过之后，李哲刚开电脑，一边站在门口吃豆干的周森，就跟他正式聊上了。 “李哥，上次跟你说的大运会志愿者线下聚会，qq群时间出来了呢。 就在这个月中下旬，到时候你我萌萌一起去吧” 李哲喔了一声。 周森也没再多说，拿着剩下的那包豆干就去打样室给萌萌了。 三四个小时后。 下午一点多，李哲刚给婷婷整理了一份新的产品关键词，手机上就来了条短信。 “臭摆摊的，谢谢你呀。 你知道吗，你上次给我的那大机器客户，我刚才中午请他吃了顿饭就签合同了。 好开心呀，我第一次卖大机器呢，到时候一万多提成喔。 想想就好爽，待会要是首付款到了，晚上我就请你吃大餐” 看到又好久没联系的何琪柔发来的信息，李哲的嘴角大大的上扬了。 他是由衷的替救命恩人开心。 他赶紧乐呵呵的回道：“好呢，恭喜你，不会又是猪脚三拼饭吧？” 很快何琪柔就否定了李哲的猜想。 “才不是呢，我还请你去平湖街道吃鲁菜，预算管够随便你点，就上次那家，这总够意思吧” 李哲一看信息更乐了。 但想起上次那晚的经历，他又犯贱的问，“够意思是够意思，你不会又拉我去开房吧？我现在可不敢了。 要不咱还是吃猪脚饭吧，你开个大单挺不容易的，我不能让你太破费了” 一分钟后，何琪柔的否定意见又来了。 “不行，就去吃我的家乡菜。 我知道你不是之前那会儿了，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好了” 至此，李哲总算是放心了，也没再客套。 说实话，那顿鲁菜确实很不错，他也有些怀念了。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后。 下午四五点，李哲再次收到了何琪柔的通知。 “客户预付款已到，晚上六点半，华南城北门候车点碰头，一起坐公交车去平湖街道吃饭” 此后又过了两三小时。 晚上七点。 平湖街道齐鲁人家鲁菜馆，同样的包间，差不多的菜肴，这次两人都默契的没喝啤酒葡萄酒，只要了一瓶鲜橙汁。 饭吃到一半，两人都没什么食欲了，但面上还是谈笑风生、一片轻松愉悦。 何琪柔单手托腮，一双水汪汪的妩媚桃花眼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她望着李哲，浅笑着发问了。 “臭摆摊的，到今天为止，你给我的客户，已经帮我赚了足足两万多的提成呢。 我觉得，我的救命之恩，你早就还够了，你觉得呢？” 李哲摇了摇头，也单手托腮望着何琪柔回应道：“命是无价的，琪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放心，后面只要我还能捞到这样的客户，只要你还在卖这个机器，我就会一直帮你的。 你救我两次，你这个恩人，我会惦记感激一辈子的” 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手，头枕胳膊趴在了饭桌上。 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李哲，从他脸上一路向下，一直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上。 眼光定格在李哲手指上的戒指上后，何琪柔的表情，迅速就变得怅然若失痴痴呆呆了。 第342章 摊牌日更近了 痴呆近十秒后，何琪柔嘴里轻声喃喃起来。 “臭摆摊了，都快五月中了呢，马上就到她放暑假来看你了吧？ 我，我在努力，但是，但是我好怕那一天到来哟，我真的好怕” 说到这里，李哲眼瞅着何琪柔，感觉她的眼睛更水润了，他自己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琪柔，不急，也别怕，不是还有两个月嘛，你那么洒脱大气，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 我俩虽然有缘无分，但你这辈子都是我李哲的恩人好朋友，是一辈子，你和她都在我心里放着在，真的” 听完李哲这番满脸真诚的话语，何琪柔重新起身双手托腮了。 她低眉瞟了眼桌上已然凉了的菜肴，然后抬眼重新看向李哲问道：“我上次送你的皮带，本来想拴你一辈子的，看来没戏了。 那个，你和她在一起了，应该会把它丢了吧，是吗？” 李哲听闻此言，立即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伸手撩起了衣摆，将自己的腰露了一块儿出来。 “不会的，物尽其用，何况是你花了不少钱给我买的，我哪能扔了白白浪费嘛？ 我会一直用的，我自己那两条皮带，都是一二十块的地摊货，都已经掉皮裂口子了，早被我扔了” 李哲这么一展示，他言语间，何琪柔便扭头认真瞅了瞅。 待李哲微笑着说完，何琪柔也勉强露笑的开口了。 “那还不错，不枉我一片心意。 那你自己再买条好的吧，两条换着用，总盯着一条用容易坏的。 要不，要不我再帮你买一条吧” 李哲放下衣摆后，继续看向何琪柔并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哪能一直让你破费，我自己再买一条就好了。 那钱，你自己多买支口红多好” 何琪柔似乎有些失望，她轻声喔了一声，然后又看向了桌上的剩菜。 “那好吧，以后你穿的用的东西，应该都会是她给你包圆了。 你说得对，以后我要对自己好点，就像认识你喜欢你之前一样，永远让自己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 李哲一听很是欣慰，他情不自禁的就替何琪柔鼓起掌来。 “你这么想就对了嘛！ 人来这世上一趟多不容易呀，有喜欢的人就好好去喜欢，没喜欢的人了就好好喜欢自己。 毕竟，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何不开开心心每一天呢。 或许老天爷没让两个人在一起，要么因为不合适，要么因为有更好更合适的人在前面等着你，你说对吧” 然而，李哲刚说完，何琪柔立即就回以反对。 “不对，你说的是之前和她分手吧，你说那是天意我还信。 我相信凡事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这次输了，只是输给了你的初恋，输的只是她初恋这个身份。 臭摆摊的，我告诉你，抛开她这个身份，我就不信她真的比我更好、更合适你。 还有，我也是输给了你这个缩头乌龟和犟种，哼” 何琪柔这一通气呼呼的反对意见，直接怼的李哲顿时哑口无言了。 沉默了半分钟后，李哲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来。 “琪柔，既然咱俩都吃饱了，也不早了，那现在就回去吧。 咱回去早点洗了睡觉，睡个好觉，明天又是周一上班时间了呢” 何琪柔喔了一声，然后就也蔫蔫的跟着站了起来。 她冷不丁就笑了笑，随后道：“咱回去早点洗了睡觉？ 我俩吗，你还想睡我？可以呀” 何琪柔这突如其来又久违的奔放之辞，让李哲直接噗呲一声快笑喷了，两人间的良久冷清瞬间就被打破了。 “琪柔，你，你可真会钻空子，我是说咱各回各家各自洗了早睡，真是服了你” 何琪柔听后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带点气愤埋怨。 “那是你自己说话不严谨有歧义好不好？害我空欢喜一场，讨厌” 说话间，何琪柔一把就将无语呆立的李哲往包间外推了。 七八分钟。 两人坐上了途经华南城的公交车。 李哲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何琪柔坐在他旁边，身体依靠着他，脑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 “臭摆摊的，就靠靠你肩膀，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何大恩人，你随意” “这还不赖，以后你跟她正式结婚时，第一个通知我行吧？” “嗯，行，你也一样呢” “喔，知道了” 两人靠在一块儿后，只是以上几句简短对话，然后一路上便又彼此默默无语了。 十几分钟后。 到了华南城北门附近站台，李哲和何琪柔同时下了车。 一同又默默走了三五分钟后，两人到了华南城中心大转盘一带，也该分道而行了。 李哲先开了口：“琪柔，我送你回去吧” 何琪柔咬紧牙关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回道：“不用了吧，也才八九点。 还早，从这里过去人多路灯也多，没事的。 你快走吧，免得被公司熟人碰到了，对你我不利的，那拜拜，我走了” 何琪柔言之于此，猛的抬头对着李哲微微一笑，然后摆头转身就走。 李哲挥手对着何琪柔的背影说了句拜拜，然后也立马左转直走。 他再也没扭头看过何琪柔一眼，他怕看见那家伙又有啥伤心失落的举动。 离七月只有个把多月了，李哲感觉何琪柔在越来越坚强，他感觉再过些时候就摊牌完全没问题了。 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双方都已提前知道结果的摊牌，其实完全是没必要的，但何琪柔为什么这么在乎？ 一夜过后。 5月11日，周一上午九点半。 公司刚开完晨会，李哲就被程沛远叫到了二楼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程沛远立马就从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他。 他打开一看，一张张纸质表格里，全是深圳本地的企业资料，从公司名、地址到联系人电话都有。 李哲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年初黄总说帮公司业务精英准备的大礼。 他也知道，线下实地上门拜访客户的日子终究是来了。 在李哲对着资料思考时，程沛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了。 “李哲，想啥呢，这可是现成的客户资料，只要认真对待都是很有机会的” 李哲停止了思考，微笑着对着程沛远连连点头称是。 程沛远一屁股坐在了转椅上，然后仰躺在椅子上转动着面向了他。 他眯着眼睛，继续嘴角带笑的问道：“李哲，算上上个月的业绩，你已经连续四个月业绩70万加了呢。 这个月才十天，你又做了十万业绩了，这个月做到底能搞多少哟？别又对我低调瞒报呢” 李哲一听程沛远这番话，再一瞧他那副一如既往让人琢磨不透的浅笑，他想了想，也如实说了。 “程大经理，我哪有瞒报。 你是知道我性子的，一向是深思熟虑求稳妥的，如果没有多大把握，我是一惯宁愿保守又不夸海口吹牛皮的。 这个月嘛，已经出了一小一中两台机器，按跟踪进度和成交概率来说，应该还有一小一中十万的业绩。 还有台大机器，跟是跟到一定阶段了，但不确定性不小，这个我不敢做太大指望” 程沛远一听，再看李哲一脸的坦诚实在，他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第343章 夹着尾巴做人 “这么说，你这个月又有机会破五十万喏？ 那你加油吧，挺好的，你这个记录怕是要给公司封顶无人能破了” 面对程沛远这番意味深长的激励之辞，李哲似乎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 他没敢大意。 上个月愚人节那事，到现在还是悬案一宗。 李哲至今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是意外中奖？还是被人有意针对了？ 人红是非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些道理李哲不是没听说过，师父萧潇的警告也还犹在耳旁，他不得不低调加提防，夹着尾巴做人未尝不可。 脑子里一阵快速衡量之后，李哲故作一脸愁容的连连摆手，然后从程沛远桌上拿了一本管理方面的书籍。 他一面翻书一面抱怨道：“破个记录顶个屁用呀。 这阵风头一过，我还是月均十万左右业绩的普通业务员。 哪像程大经理你，虽然记录没稳住，但月均四五十万的业绩，我目前是可望不可及。 不瞒你说，我这个组长头衔才是最头疼的，我都已经不想干了。 我都只想带薛婷婷一个组员了，一个个的都不上道，急死个人了” 李哲这一通抱怨，让仰躺在转椅上的程沛远重新站起了身来。 “李哲，我跟你说，你那些组员，他们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你也没必要太把他们当回事。 销售就是把筛子，筛掉的就是那样的废物垃圾，你七八个组员里能出一个薛婷婷，那就够了。 去年我招的那一批人，不也就出了你一个李哲嘛，现在也就剩下你还在公司里干了” 言语开导中，程沛远又是一脸狐狸笑的走到了李哲身旁，一边看他所翻看的书籍内容，一边拍起他的肩膀来。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合上书籍后略微转身面向了程沛远。 “程大经理，你说的很有道理。 哎，自助者才有天助，无论做啥事，主观能动性都是最重要的，以后我还是主打一个随缘无为好了。 有自觉性、有企图心、耐得住性子的人，我就好好带带，其他的就由他们去好了” 话至于此，李哲举起手里的书冲程沛远示意了一下。 然后他请求道：“程大经理，这书借我研究研究喏” 程沛远嘴角抽笑的点了点头，低头理了理束在西裤里的衬衣下摆后挥手道：“没问题，拿去吧！ 那个，你好好干，再过一两个月到了年中，我向张总申请升你做主管，到时候你可能得带二三十个人了。 我知道你不大爱管人，但是做了主管，手底下要是能出三五个婷婷那样的组员，你每个月的团队业绩分成还是很可观的呢” 李哲一听，先是一愣，他感觉程沛远这个老狐狸，应该死死防着压着自己才对的。 他一时还猜不透，自己组长都还没当明白，这家伙却又打算让自己再升一级当主管，这完全是拔苗助长啊…… 但李哲很快就不再琢磨了，他赶紧笑呵呵的向程沛远表示了感激。 “啊？程大经理，我组长都还没当明白，你又让我坐火箭当主管，我怕到时候是心有余力不足出洋相呢，哈哈。 那我先谢谢你的赏识了，我会再接再厉的。 到时候再说吧，其实我感觉还是做你的小兵最舒服自在” 程沛远这会儿算是笑的比较爽朗了。 他斜眼瞪了李哲一下，随即客气道：“不用谢，你有能力，我提拔重用你是应该的。 我记得你刚来那会儿，目标好像是三五年赚够一百万，然后去创业，然后到三十岁赚够一千万，再就结婚生子养老是吧？ 既然以后要创业，你不会带队伍做管理怎么行呢？ 我现在提拔你，也是在帮你锻炼攒经验，你记得我的好就好了” 程沛远这番客气话，让李哲算是听出其中的味儿了，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句：记得他程沛远的好。 心领神会间，李哲果断再次感谢起来。 “程大经理，知遇之恩，我必当铭记于心，这是必须的，也是做人的良心所在。 你放心好了，你让我干啥就干啥，不管我到底行不行，我都会好好干的。 我当初是你面试招进来的，只要你程大经理还在新印王，你就永远是我李哲的顶头上司和老大。 再说，你程大经理一身本事那么全面，我要赶上你，恐怕不是三五年做的到的，学习之路还长的很喏” 李哲刚笑着感激完，程沛远一脸欣慰的再次拍起了他的肩膀。 “那就好，说实话，我来新印王三年了，你李哲是我招的最满意的一个下属” 说到这里，程沛远又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感慨道：“其实我这个大经理当的也不轻松啊。 个人业绩团队业绩都得抓，公司出点啥岔子，我照样得挨老板的屌。 李哲你业绩突出，性格又好，做事又沉稳，又是公司学历最高的人，还是学经济管理的，张总包括黄总都很喜欢你的。 我，其实有事拜托你，你平时有机会跟张总说得上话的时候，就多在她面前替我美言几句，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哲一听，毫不犹豫的对着程沛远点了头，表示一定会的。 然后他想到了苗苗，便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程大经理，苗苗那边，你跟她现在进度如何啊？ 这一晃她大一都快读完了呢” 听李哲提到这一茬，程沛远苦笑着摆了摆头，然后摆了摆手。 “她呀，就那样，你嘛，有机会就帮我美言几句，忙的话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你先下去忙吧，线下拜访的事，你自己掂量着来，你要去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跑一跑了。 至于考勤，你现在也不在乎那点底薪了，随意点就好，我不会管你太多的” 李哲听后，感觉甚为满意，他也毫不磨叽，答了句“好呢”就匆匆下楼了。 一天后。 同样上午九点多。 李哲在办公室将要紧事处理完毕，便准备关电脑外出拜访溜达了。 看了看左手边还在敲键盘聊客户的师父萧潇，他探过头去问了一嘴。 “师父，不出去拜访么？咱结伴儿去溜达溜达呗，我出路费伙食咋样？” 萧潇压根儿不睁眼瞧李哲。 她继续对着电脑打字，目不斜视嘟嘴道：“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吧。 后面再说，我现在要聊的客户太多了，没时间出去” 李哲自讨没趣，然后又转身探头看向了徒弟婷婷。 “婷婷，要不要师父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跟逛街一样的，咱一个月内逛遍大深圳，很自在潇洒呢，我出路费伙食费咋样？” 婷婷本来在认认真真发信息，被李哲这一挑逗，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她一脸兴奋点头道：“师父，好呀，你包路费伙食费哟，现在就走吗？” 李哲一脸坏笑的正要点头，一旁的师父萧潇，直接就不讲武德搞偷袭，在他后背上重重捶了一拳头。 “李哲你瞎搞。 人家刚转正，你不让她继续好好发信息出单，却要带她出去瞎溜达，小心张总屌你” 挨了揍又挨骂，李哲回头嫌弃了萧潇一眼，然后开始关电脑了。 他嘴里还嘀咕着：“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啦？” 结果，他话音刚落，右边徒弟薛婷婷的小拳头，也开始朝他胳膊上使劲儿招呼了。 第344章 四处浪一浪 中午12点一刻。 宝安西乡街道。 一家沙县小吃店里，李哲点了份鸭腿饭，此刻正在往盘子里舀辣椒酱。 将白米饭用辣椒酱拌匀后，他刚夹起豆腐干咬了一口，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放下筷子掏出手机一瞧，是在公司的刘昊铭打过来的。 “李哥，出去拜访效果咋样，有没有搞头喔？ 有机会带我和周森出去溜溜呗，只当一起逛街摸鱼了，哈哈” 李哲一听，哈哈一笑后就倒苦水了。 “有个屁搞头，我到一小塑胶厂门口，那屌毛保安一直不让我进去。 我给他搞了包烟才进去，结果昨天联系好的那老板，他又临时有事人还在外面，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然后我就等啊等，一等就几个小时，实在耗不起又饿了，就出来吃东西了，被放鸽子了，还亏了包烟钱，悲剧呀” 李哲说完，刘昊铭就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他还听见了周森幸灾乐祸的笑声。 然后刘昊铭给李哲建议道：“这么说，还是坐办公室等客户上门舒服呢。 你又不缺客户，这才十天就已经十万业绩了，被坑了就回来呗，大不了不出去跑了” 李哲没置可否，他突然就回想起了啥，然后便反向建议起刘昊铭来。 “昊铭，你呀，上周小贺生日那晚，那么好的机会，你那么贵的生日礼物都送了呢。 我和周森都帮你把气氛搞到那一步了，你干嘛就是死活不开口呢？真是服了你” 李哲刚“抱怨”完，刘昊铭就又是哈哈两声大笑。 “李哥，我都不急你俩急啥哟？ 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到时候看看小贺的反应再说嘛。 我这几个月业绩还行，我想再攒攒钱，下半年或者年底再说底气足些。 我感觉她是对我有些意思的，应该不会同时去喜欢别人的” 李哲一听，感觉昊铭说的也有道理，同时也觉得这家伙还挺沉得住气的。 他便没再多劝，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继续吃鸭腿饭了。 吃完午饭，李哲拿出袖珍记事本瞧了瞧，便又赶往下一站福永了，那里还有个小厂子的老板在等着他。 下午三点四十。 李哲结束了今天的拜访任务。 他给自己定的要求是：每天上午十点左右出门，下午四五点回公司。 六七个小时，跑个两三家就好，如果相对集中就多跑一两家。 福永这家小厂，李哲感觉有点戏，虽然最终可能也就一台小机器，但也不错了。 这第一天下来，跑了两家，一家损失了一包二十块的烟，还被放了鸽子，另一家小有希望，李哲感觉没白跑。 从小厂里出来，到了街道路边，他将西装衬衣的下摆从西裤里掏了出来，然后蹲在一棵树下发了会儿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又无聊的胡思乱想了一阵儿，突然就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李哲又有好久没去罗欣那儿了，他想趁这家伙下班还有点时间杀过去，蹭个晚饭再回去。 想法一起，他麻溜的就从蹲姿站了起来。 他感觉这顿饭不惦记还好，一惦记上还就得非吃不可。 一个多小时后。 五点半左右，李哲的人已经到了南山区白石洲。 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提前在超市买好菜的他，在社区门口没等到罗欣，却先等到了罗欣的女朋友梦梦。 四目相对的一刻，李哲厚脸皮笑呵呵的先挥手打招呼了，梦梦却惊的大叫了声“天啦”。 “李哥，你，你这是？ 今天才周二呢，你什么情况哟？找罗欣有急事吗？” 李哲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坦然道：“没什么情况啊，现在开始出来跑业务锻炼了嘛。 这不是想你们两口子了嘛，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们，顺带蹭个晚饭吃下” 说话间，李哲将地上的购物袋拎起来展示道：“梦梦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来吃白食的，我自备食材的” 梦梦走到李哲身边，再一看他手里的透明塑料袋，明白状况后，立马就笑呵呵的轻拍了他胳膊一巴掌。 “李哥你干嘛？ 我和罗欣还没穷到买不起菜的地步呢，真是的，这么客气。 你刚才说你顺道过来的，你先前去哪儿跑业务了哟？” 李哲抿嘴憨笑两声后，简短实在的吐了两个字“宝安”。 梦梦顿时一愣道：“你人在龙岗，跑业务去了宝安，现在来南山蹭饭？ 都跑了大半个深圳了，这叫顺道啊？可真有你的，我服了” 李哲一听梦梦这番感慨，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会儿，他听到罗欣的响亮叫声。 “韩老二，你这是干鸡毛啊？辞职不干了又投奔我来了呀？” 李哲闻声微微摆头，一下子就瞧见了白t黑裤、一脸惊讶、张开双臂大步而来的罗欣。 他转身冲着罗欣撇嘴“切”了一声，然后笑呵呵鄙视起来。 “滚，大爷正混的安逸得很呢，投奔你看仓库啊？碰巧来蹭顿晚饭就回去的” 很快，两人就面对面了。 罗欣直接捶了李哲前胸一拳头，李哲憨笑着承受，同时抬手竖起了中指，亮出了白闪闪的铂金戒指。 “屌毛，看到没？我虽然一直是光棍，但我的结婚戒指可比你戴的早，气不气，哈哈” 面对李哲的竖中指挑衅加显摆，此刻罗欣和他女友梦梦都懵逼了。 “我靠，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铂金戒指呢” 两口子凑近一番细看之后，都一脸难以置信的同时看向了李哲的脸。 李哲得意的放下了手，拎着购物袋转身就走。 罗欣见状几步追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审问起来。 “这戒指你自己买了玩儿的吧，到底是谁？到底有没有？ 我踏马就是不信，你以为女朋友是山里的蘑菇啊，下一场雨后说有就有的呀？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自降身价把哪个厂妹睡了奉子成婚的？” 李哲一听，直接嗤之以鼻的赏了罗欣一个大白眼。 “去你大爷的，我骗你们两口子干嘛？最多两个月，到时候你的狗眼会看到的。 告诉你，大爷我的爱情，可不是雨后的蘑菇，而是河蚌里长出来的珍珠，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时间的考验的，懂不懂？” 李哲如此一说，罗欣似乎悟了。 “韩老二，你跟她复合了呀？” 李哲心里一乐，嘴上却没直接明说。 “你说呢，苦心人天不负你不懂啊？你那几斤重的大脑袋是个树瘤么？自己去悟” 第345章 奔放姐的心里话 两三天后。 5月15日，周五，下午七点。 李哲和施伯刚电话沟通完了博文事宜，此刻又到了轻松随意的闲聊环节。 他关心完施伯厂里家里的近况，施伯也毫不例外的关切起了他的工作近况。 对于自己的工作，李哲主要就聊的这几天去线下跑工厂企业的事情。 虽然才跑了两三天，但他感觉收获还蛮多的，比如被放鸽子、被保安刁难甚至被暴躁驱赶…… 当然了，李哲也遇到了很客气的保安和老板，还有老板留他在工厂食堂吃饭…… 李哲这一通聊，也把施伯的回忆给勾出来了。 施伯也给李哲讲了些他早年刚开小厂时的往事，包括去跑市场开发客户的艰难心酸。 待施伯分享完，李哲也深受启发的感叹起来。 “施伯伯，按您这么说，这个线下跑的机会我还得好好珍惜呢。 我会的，要是没朝锻炼自己这方面想，我压根儿就不会出去跑这几天的。 说实话，确实比坐办公室敲键盘累多了，顶着大热天大太阳东奔西跑不说，吃闭门羹被人驱赶也不说，每天下来跑路费餐费也不少呢” 李哲说到这里，施伯在那头笑了笑，然后就替他鼓劲儿了。 “小李，你既然知道它的好处，也想全面锻炼自己的综合能力，那就把目的放在第一位，把困难辛苦忽略不计。 人的本能就是好逸恶劳，但凡能成点事的人，第一步就是克服自身的惰性，不然只能一事无成。 从你帮我写博客文章起，我就看得出来，你是个有耐心也有自制力的人。 我相信你能坚持下去的，出去跑的收获，不是你坐办公室所能比的……” 李哲一听施伯突然就说话激动起来，他趁其中途喘息之际赶紧保证起来。 “施伯伯，您放心，您的意思我懂，我会的。 我现在已经不用花大力气发信息了，对组员也是区别对待重点培养，平时只用处理下客户咨询，时不时接待下客户，也不算很忙。 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利用多出去拜访的，就算公司临时来客户，我也可以让同事帮忙的” 经李哲这么一番解释，施伯也很放心的就没再多嘱咐了。 随后李哲又跟施伯闲聊了几分钟，便开开心心的结束通话、不再多打扰老人家了。 时间来到九点。 李哲将今晚和施伯沟通的内容，初步整理成文档以后，又逛了会儿自家小网店，然后又发了几个售出商品的快递。 快递发完回来，他又看了会儿新闻资讯、逛了会儿贴吧博客和天涯论坛。 等到他困意袭来再一看时间，都十点半了，也该上床躺下了。 于是乎他也不磨叽了，赶紧就关了电脑去洗漱。 二十分钟后，李哲已然上床关灯躺好。 明天就周六了，他计划明天不出去拜访了。 自己的组员都好几天没管了，也该在一周结束前验收进度、了解下思想动态。 提前做好打算后，李哲也安心了，便开始闭眼好好睡觉。 可是，他闭眼还没五分钟，枕边的手机就响了。 待他摸索着抓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两个月没联系的娟姐打来的。 不知道为啥，李哲一看到是娟姐就想笑，接通电话后，他还没正式开口，呵呵两声笑就先脱口而出。 “小李弟弟，你什么事这么开心啦？又开大单赚大钱了？” 被娟姐抢了话头，李哲赶紧解释，“哪有，娟姐你又不买我机器，我哪里开心的起来哟。 只不过这么晚了，看到是娟姐你来的电话，我所以才这么开心的，我很想姐你的。 我本来都睡着了，正梦见和你还有赵姐出海打鱼，我们打了好多大黄鱼呢” 李哲刚说完，那头的娟姐也开始呵呵直笑起来。 “我不信，你呀，就数你嘴巴俏皮说话好听，才出社会一年，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那你猜猜，你姐我现在人在哪儿？” 李哲一听娟姐的问题，立马激灵道：“我哪有喔！ 姐你又来深圳了？是不是过来找新男朋友了？ 如果是，我现在就起床去找你，我请你吃夜宵大餐，一两千之内姐你随便点，怎么样？” 李哲热情好客完，那头娟姐笑着解释，“还是不用你破费了吧，我在自家床上，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关心下你喏。 我感觉你还挺在意我这个干姐姐的，你也挺够意思，我挺欣慰挺开心的。 你上次问我的那两女生的事，都隔一两个月了，你权衡的怎么样了？ 其实我主要是突然想起这个事来了，所以才打你电话的” 李哲顿时就明白了。 对于这个眼光毒辣又很懂女性的干姐姐，他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当即也就实话实说了。 “姐，我已经有选择了，就我那高中初恋。 不瞒你说，我的手上，现在已经戴着和她的订婚戒指了呢” 李哲此话一出，那头的娟姐顷刻间就大声“啊？”了一下。 “小李弟弟，你说什么喔？” 见娟姐惊讶成这样，李哲便又笑呵呵的将刚才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那头娟姐总算是相对稍微平淡一点的“喔”了一声，然后她继续语气惊讶的感慨了。 “之前我还觉得你挺保守古板的，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胆奔放了？ 上次联系到现在才多久，也就最多两个月吧，你跟她连结婚戒指都戴上了？ 佩服，你厉害，你现在才二十三四，才刚出社会年轻的很，干嘛这么急着结婚。 怕人家后面跑了不要你了呀？你以为一个戒指就能拴住人啦？太天真单纯了吧你” 李哲赶紧解释道：“娟姐，是这样的，我其实没这么急。 是她自己买了给我寄过来让我戴着的，说让我表明身份、防止被人惦记的，嘿嘿” 有了李哲的这番解释，那头的娟姐又喔了一声。 “小李弟弟，这么说，你初恋还蛮在乎你的，她也还挺有小心机的，挺可爱的。 不过吧，你可别生气，说实话，你姐我打心底还是更喜欢那个山东女孩儿。 但事已如此，我还是祝福你俩破镜重圆，还是希望你俩能有个美好归宿” 李哲听后赶紧表示了感谢。 对于娟姐打心底更喜欢何琪柔这一点，他也有自己的表达。 “娟姐，我其实也挺喜欢挺舍不得她的，但没办法，两人中我选了一个，就必须放弃另一个……” 李哲表达完后，他听见娟姐在那头似乎又开始吞云吐雾了。 悠悠的噗了一声后，娟姐竟然开始“批评”起他来 “哎，小李弟弟，我总觉得，你选初恋是念旧心理在作怪罢了。 你要明白，时间是朝前走不会倒流的，人也都是会变的。 你用过去的感觉，来决定现在的取舍，其实不是很明智，你觉得呢？” 第346章 落笔才可能得分 娟姐的“批评”，李哲自然懂。 沉默片刻之后，他直言道：“姐，我明白的，或许你说得对吧。 但我想说的是，我对她俩的喜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是发自真心的。 如果你非要说我是念旧心理、或者心结啥的在作怪，我也不反对。 我就是不想一再错过，不想一再后悔加遗憾痛苦，我就是想不计代价大胆拼一次” 说完这些，李哲本来以为娟姐会顺从自己的态度的，会去聊其它轻松开心的话题，比如她的新男朋友。 但是，娟姐再次吐了几口烟气后，还死咬着他的选择这件事不松口了。 “小李弟弟，那我问你，即使如此，你过去的遗憾心结是自然消解了，那你和现在那山东女孩儿呢？ 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要是跟初恋还是遗憾收场了，到时候你再回头看看这一切。 你是不是又会有新的遗憾后悔和心结？你敢保证没有么？” 娟姐这个问题，角度太刁钻毒辣了，李哲完全没防备。 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在他哑口沉默的间隙，娟姐继续深刻阐述自己的看法了。 “小李弟弟，我并不是要因为个人喜好而干扰你的决定，我只是觉得，你在这件事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其实人生怎么选都会有遗憾的，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把握当前、珍惜眼前人。 这话的真正含义，你一个大学生不会不懂吧？ 你和你初恋，本来家境背景就有差距，又断联那么久，现在即使复合了，我猜的不错，今后你俩很长时间也是异地恋吧？” 娟姐问到这里，李哲赶紧插了一句“应该是吧，应该有个几年”。 待李哲收口，娟姐喔了一声又继续了。 “深圳这么发达，你又是做业务的，能力收入又还不赖。 姐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讲真的，这几年里，你面临的诱惑和考验不会少的。 她一个女孩子，老和你聚少离多，在老家孤单寂寞久了，弄不好也容易出问题。 而且，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她小女生一个，蜗居在老家被家里人栓着，你俩的见识眼界，随着时间拉长，差距也会越来越大的。 说心底话，姐不是很看好你俩的未来，我始终更看好那山东女孩儿，或许因为我俩都有热情奔放的一面吧” 娟姐说完，李哲也听的很清楚明白了。 继续沉思了近十秒后，他终于开口回应了。 “娟姐，你说的我懂，我也考虑过，你的意见和好意我心领了，我也很感谢。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还是那番话，我就想不计代价拼一把。 就算最后我输了，我也无怨无悔，而且我也不想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就这样了” 见李哲态度如此坚决，娟姐悠悠的吐了长长一口气后，也不再劝说了。 “好，人不管做什么事，贵在有自己的态度和主见。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姐再多说就是不识趣了，我衷心祝福你俩，那你加油吧” 李哲嗯了一声。 然后，他笑呵呵的抱怨起了娟姐。 “姐，都怪你，你一个电话下来，我，我今晚搞不好又得失眠了” 李哲“怨言”一起，娟姐也在那头笑了。 “关我什么事，你是有态度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自我调节的能力的，不然你做不好业务的，以后也创不来业。 也不早了，那你赶紧睡吧，我也得睡了，熬夜会变丑的，以后就找不到帅哥了” 李哲听后呵呵两声笑，跟娟姐道了晚安就挂了电话。 重新躺好，闭上双眼，他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右手的拇指食指，不停揉捏旋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苏雪晴，这枚戒指，能拴牢咱俩的一辈子么？ 还是何琪柔你的皮带，让我遗憾后悔半辈子？……” 想着这些扎心的问题，李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现在实在没法给自己答案，他感觉只有时过境迁回头看时，才能知晓答案。 他唯一确定的只是：既然决心已下，戒指都戴上了，人都在路上了，那就排除一切干扰、坚定不移走下去好了。 他还是相信那句话：人之所以迷茫纠结，就是想得太多而做的太少，实干能化解一切烦恼。 他觉得，无论感情还是工作事业，人生的种种事情，就跟考试一样，道理都是相通的。 面对试卷，你只是扶额空想，永远都是零分，不管对错，落笔才有可能得分。 而且，在时间这位阅卷老师最终宣布成绩之前，谁都不知道标准答案。 因此，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考虑清楚做出决定，然后全力以赴落笔无悔，最后坦然面对结果，无怨无憾问心无愧。 就跟眼下自己做销售卖机器一样，获客成交的方法套路千千万，很多还因人而异，到底对自己管不管用合不合适？ 不要空想，亲手试过就知道。 最后的最后，他又想起了施伯的话：凡事抱最大的期待，然后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自己能承受，那就大胆去做，否则就果断放弃，这才叫魄力。 最终，李哲再次说服了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至此他感觉整个人也实在困的不行了，这才脑子放空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过后。 5月16日。 周六，下午五点。 办公室内，李哲此刻坐在徒弟薛婷婷的工位前，正在随意跳转网页查看婷婷发布的信息。 “婷婷，你又忘了呢，重要的关键词，在产品介绍文段的前中后位置尽量各出现一次……” “还有，产品配图尽量丰富一点，不要老盯着那几张图用，你自己都容易视觉疲劳吧，更别说浏览者了…… “还有，为了信息的可信度，适当弄点超链接，让浏览者可以直接跳转去公司官网看，特别是公司专利、荣誉那些信任背书……” …… 李哲一边查看，一边就把婷婷的问题一条条全抖出来了。 婷婷坐在李哲的工位前，吐着舌头一脸呆萌的看着自己发布的信息，时不时的点头表示以后一定注意。 李哲和她所坐的椅子，都紧紧挤到一块儿了，她的圆圆小脑袋，都直接贴在了李哲的胳膊上。 待李哲查看完毕回坐到自己工位后，薛婷婷开始头枕着胳膊趴在工位上，歪着脑袋嘟着嘴、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他。 “师父，我都记住了。 都月中了，我都发了个把多月信息了，可怎么还是很少接到客户咨询电话呀？ 好烦，我下一单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不想到时候只有点底薪拿。 我想早点开下一单，想早点开大单，想早点像师父你一样月入两三万” 李哲一听，直接笑呵呵的伸手弹了婷婷一个脑瓜崩。 “耐心、韧性、坚持，你每天才两百五十条信息，才发个把月呢。 当初我刚来时，可是每天三百条发了整整三四个月的，然后客户才多起来。 加油，你一个月就开单转正，已经很厉害了，你这蔫了吧唧的，不勒索师父一点好处，就又懈怠没动力了是吧？” 李哲刚温柔客气的教训完婷婷，婷婷一脸的可怜巴巴相瞬间就变了。 她猛的抬起了头，黑白分明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也焕发出了炯炯光芒。 第347章 犒劳小弟们一次 一连点了好几下头后，婷婷喜笑颜开的回应了。 “师父，是的，徒儿没动力了，需要师父用实际行动加油打气了，谁让你那么厉害那么有钱的，嘿嘿” 李哲一听就后悔了。 真是祸从口出，刚才就不该主动把玩笑开到这一茬上来的。 这纯属自找亏吃，这会儿是骑虎难下了。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可是要做“李广”的。 这个月来，自己似乎还没好好的体恤过下属，待会一下班又到了休假时间了，似乎也该安排个饭局茶话会啥的，以便和手下融洽融洽打成一片了…… 于是乎，李哲朝婷婷比了个ok的手势。 婷婷一看这手势，立马兴奋起来。 “师父，你真的要犒劳我呀？耶，太好了。师父，是给我买零食还是请我吃东西呀？” 李哲一听，立马故作嫌弃的“切”了一声。 然后他振振有词道：“就犒劳你一个人，那不是太小气了呀，是我们组所有人。 你呀，就跟周森一个样儿，就是吃定了我腰包鼓好说话，所以老想蹭吃蹭喝占我便宜” 李哲还没说完，婷婷先是略微一愣，随即嘟嘴一脸傲娇的得瑟起来。 “对呀，谁让你是我师父的，徒弟我不占你便宜占谁便宜哟，哼” 李哲苦笑叹息着摇了摇头。 “哎，婷婷你记住了，你好好工作可不是为我工作的，是为你自己。 先不要问我怎么犒劳，离下班还有点时间，先好好做事，徒儿乖” 李哲提醒完，婷婷还真的很乖，大力点头几下后，就开始按他刚才的指导意见优化信息了。 李哲瞟了眼婷婷的动静，正要开始聊会儿客户，就见对面隔着两三排的周森，冲自己一个贱笑之后就跑过来了。 眨眼的功夫，周森便到了婷婷工位旁，他抬手压了压四方防蓝光眼镜框，然后对着李哲质问起来。 “李哥，我刚才可听你提我名字了，什么占便宜呀？ 马上就下班了呢，今晚你不表示表示么？” 李哲一声叹息后，一脸嫌弃就极度无奈的，苦笑着抬手指冲他指点了几下。 “你个屌毛，真是顺风耳呢，老夫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你们这群家伙，你是杰出代表，敲诈勒索我也间隔一两周让我喘口气嘛。 滚一边去，这周没安排，月底我要是业绩过三十万了再说，滚” 李哲两声滚骂出口，周森不以为耻的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冲李哲抱拳拱手起来。 “好呢，我这就滚，就让你喘口气，月底再说。 告诉你，这个月我也是有希望冲二十万业绩的人，到时候搞不好是我请你，嘿嘿” 李哲一听，连连笑呵呵恭喜道：“那好，我看好你，就这么定了，月底你请。 难得见你个铁公鸡主动大方一次，我不成全你就不是人，刁毛，赶紧滚吧，哈哈” 李哲再次让周森滚，周森也没再墨迹。 他欲言又止的似乎还想反驳两句，但终究是憋回去了，一声不吭的转身就屁颠颠回自己工位了。 周森走后，李哲点开工作qq，同时打开客户跟踪进度表，将各个分组的联系人都过了一眼，该再度联系的也开始打起招呼来。 当聊到名胜五金时，他才发现之前顶替悠悠的楠楠，昵称已经换成了思思。 看着对方在线，李哲便问候了几句，一问才知道楠楠近期刚离职了。 这个叫思思、继续沿用“天下第一白”悠悠头像的女孩儿，刚入职还没多久。 …… 时间来到五点五十五分。 李哲暂停了联络客户，去分布着自己组员的办公室去转了转，将待会儿下班后他请大家聚餐的消息，一一通知到位了。 六点五十，华南城内。 印刷包装区2栋旁边的小商业街上，一家湘菜馆的包间内，李哲加上组员八九个人，已经开吃近半个小时了。 李哲之所以选择湘菜馆，是因为自己和组员主要都是湘鄂赣的，大家都能吃辣。 至于组内唯一的女生，也是少有的两个不太能吃辣的人之一，李哲对徒弟婷婷也是照顾有加，特意让她点了两三个她爱吃的清淡菜。 由于婷婷自进公司起就一直待在李哲身边，跟他其他男组员基本就没交集，这会儿就只是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吃菜，时不时和身边的师父搭几句话。 至于李哲的其他男组员，虽然现在都还没一个正儿八经开单的，其中有三四个马上就满三个月了，搞不好下个月就得被公司辞掉了。 但这些人，似乎都很懂及时行乐的真谛，这会儿吃吃喝喝吹牛逼的，一个个满嘴是油红光满面的，都开心快乐的很。 聊着聊着，在刺猬头刘春来的起哄下，一窝子男组员就开始“围攻”组长李哲了。 “组长，听说你有老婆了，嫂子做什么的呀？” “对呀组长，啥时候带嫂子来让我们看看呗，肯定很漂亮” “你不是说屁话呀？你要是一个月拿两三万的工资，你会找个丑女朋友呀？白痴” “就是，组长，你有嫂子照片没？让我们瞅一眼嘛” …… 李哲一听，笑呵呵的将一圈男组员都扫了一眼，然后反问道：“你们想看啊？ 你们羡慕呀？你们想不想自己也有哇？” 李哲这三连问，直引的一圈男生都齐齐点头。 李哲看大家这一脸认真的反应，他竟然叹了口气，然后摇头道：“哎，你们这些人，一多半马上就满三个月试用期了吧。 你们想看的嫂子，是当老师的，放暑假就过来看我了，可惜，你们很多人只怕是看不到喏” 李哲此话一出，在坐的一多半男生都尬笑着挠起了脑袋。 刘春来率先回应道：“李组长，我真的很努力了呢。 你可以问昊铭哥，我经常请教他的，我每天两百条信息也没断过。 公司的规矩我懂，但说实话我不甘心，我感觉自己运气太差了。 组长，是不是三个月满了还不开单，就一定会被公司辞掉喔？没商量的余地了么？” 刘春来这么一问，一圈男生中，一半又开始低头夹菜吃喝了，还有一半两三个人都一脸期待直盯着李哲了。 李哲想了想，他瞟了一眼身旁在低头喝排骨玉米汤的婷婷，然后看向众人解释起来。 “怎么说呢，公司原则上是新业务员三个月不出单就会被辞掉的。 其实用三个月来出一台小机器，一般来说，是不需要运气的，婷婷来的最晚，一个月就出单转正了呢。 如果出不了，通常最大的原因就三个，第一就是懒惰，要么嫌枯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么就是纯属在装腔作势混日子” 李哲说到这里时，手下有人不再直盯着他了，开始低头夹菜吃了。 李哲自然心里有数，他示意大家没吃饱的继续吃，然后继续聊开了。 “第二个原因嘛，就是改变突破不够，要么发信息还好，一到客户来电话就紧张兮兮结结巴巴的，甚至还答非所问。 要么，改不了爱玩游戏的毛病，把销售当成了朝九晚六拿死工资的活儿，一下班就往网吧跑，对游戏的瘾比开单搞钱还大” 李哲这一条出口，刚才还抱怨自己就是运气不好的刘春来，这会儿也一脸难为情的低头看桌上了。 第348章 作为组长的苦心 将大多已经放下筷子的众人，又扫了一圈儿后，李哲继续说第三条了。 “至于这第三个原因嘛，我想想” 说到这里，他故作思考的停了下来，右手托腮的又把众人扫视了一圈儿。 见大家的目光都开始对着自己躲闪回避了，李哲笑了笑，然后又继续了。 “其实吧，大家平时做事的情况，我都心里有数的。 很多时候我不说也不提醒大家，只是因为咱们都是同龄人，也都是成年人，来这里都是为自己搞钱的。 所以我觉得不停的鞭策大家真没必要，我也不想做那样的组长，我更喜欢相信大家。 所以吧，这第三点嘛，确实是运气，你们中间确实有人既有突破自己，也很努力，可能就是还差那么一点运气吧” 李哲如此一番说道，在坐的组员似乎都很赞同，都点着头瞅了瞅他，然后开始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看大家这反应，李哲笑着低头夹菜吃了两口。 他此时在心里嘀咕道：给你们台阶下，你们就又没自知之明了吧？ 我就没觉得你们有谁，迟迟不开单真是因为努力够了、改变够了、单纯运气不够，婷婷除外。 就在李哲低头吃菜心里嘀咕时，刚被他对号入座的刺猬头刘春来，开始低声抗议了。 “组长，我觉得还有一点，你偏心。 你格外照顾薛婷婷一些，你对我们这些男同胞不重视，你重女轻男” 李哲一听，当即抬头看向了嬉皮笑脸的刘春来，他身旁正专注喝汤的薛婷婷，也抬头嘟嘴冲刘春来怒目以示了。 微微一笑间，李哲放下了筷子，拿纸擦了擦嘴后开始直视着刘春来开始发问了。 “我偏心？我重女轻男？你个家伙，你干嘛不说我见色忘义背叛你们男同胞喔？ 那我问你，我问你们所有人，除了婷婷，你们谁从进公司起，有在我面前提过要和我坐一块儿让我多多指教的？又有谁能拉下脸叫我师父的？” 问话间，李哲又扫视了一圈众人，大家都不吭声了，刘春来顿时也老实了。 李哲得意笑了两声，随后继续道：“没有吧！ 这不就对了嘛。不是我偏心，是人家婷婷有心上进，所以我愿意多帮帮她。 一个个的，平时上班都生怕被我多看一眼，我一走就像农奴翻身得解放一样，躲我都来不及吧。 我问你们，这个月底就满三个月的有谁？自己举个手” 李哲问完，除了身边的婷婷又开始安逸的吃菜喝汤了，其余六七个男生，有四个都举手了。 李哲见状又继续问道：“你们四个，还真心想继续在这里干的，再举下手。 打算月底就走人的就把手放下来吧” 他吩咐完，刚举手的四人，包括刘春来，无一人放下手来。 李哲很满意，他示意大家都把手放下，然后开始表态了。 “原则上讲，你们四个这月底还不破蛋，那都是要自觉滚蛋的。 但是，规矩也不完全是死的，销售这活儿，完全不看运气也不可能，你们也都知道，我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我作为组长，接下来这半个月，如果你们谁确实是全力以赴了又运气不佳的，我可以向公司申请再宽限一段时间” 李哲此言一出，刺猬头刘春来大松了一口气，直接破口而出太好了，表示一定要在开单前戒掉游戏全力拼一把。 李哲瞟了他一眼，然后开始说最关键的了。 “但是，你们四个听好了，我虽然能帮你们争取，那我权力也是很有限的，最多50%的比例。 也就是说，你们四个，试用期到后，最多能有两人能留下继续考察一段时间” 李哲说完，刚举手的刘春来四人，一阵面面相觑后，都齐齐看向他不吭声了。 看这四人一副心事重重面色凝重的样子，李哲很满意，他感觉危机感应该是出来了。 其实他刚才说的50%，根本就是他故意随口胡说的。 按公司的内部规矩，只要他这个组长想，三个月不开单的组员，他都是有权力再宽限最多三个月的。 也就是说，李哲手下的组员，如果三个月不开单，去留权是在他手上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说白了，就是为了推一把这些快成老油条的零蛋组员。 对于自己的这几个组员，李哲是心里有数的，他就想看看这几人接下来的表现。 如果这些人真的努力了或者觉醒了，那就给其一个机会。 如果都死到临头还是混子一个浑浑噩噩，那就没得救了。 那他李哲虽然心软，也不能不讲原则底线了，那就对其对公司都负责一点，让其滚蛋去别处混去，他好腾出位子再招新人。 寻思间，李哲见氛围又突然变凝重了，他撇嘴笑了笑，宽慰众人起来。 “一个个突然都这个表情干嘛？ 这公司就是个大家来搞钱的地儿，想搞钱、搞得到钱，那就留。 不合适、搞不到钱，到时候走人该开心才对嘛，对不对？ 我要不是搞不到钱去年就早走了，我就是混日子也不会来这里混，一个月千八百还扣三四百，说出去多丢人” 李哲这宽心话一出口，众人连连称是，刚才举手的俩混子货色，甚至还一脸轻松恬不知耻的偷笑起来。 李哲心里有些无语。 他感觉这俩货应该是没救了，如果这俩货依旧我行我素，时间一到，自己如实汇报让公司辞掉就好了。 毕竟，公司是不养闲人混子的，他李哲作为组长，有享受业绩分成的权利，也就有替公司把好用人关的义务。 纵使他骨子里有心软的一面，不想去当这种恶人，但他作为最重原则秩序的改革者人格，也没法说服自己包庇纵容当滥好人。 二十分钟后。 李哲和吃饱喝足的组员一起朝公司这边回来的路上，他想了想，还是以一个组长的身份，对手下组员唠叨了一番。 具体内容如下： 人与人之间，其实脑子智商上，并不会存在特别大的差距。 而从读书到出社会，之所以差距越来越大，根源还是性格、想法、做事态度的差距。 李哲说，深圳发展这么快、搞钱机会这么多，他作为组长是有心带大家一起赚到钱的。 他不想让大家在这里虚度光阴，到时候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如果大家都已经在做销售了，还不转变思想改变自己，还和在厂里打工一样麻木混沌没想法、得过且过混日子。 那来这里就纯属浪费时间，愚蠢至极，还不如趁早卷凉席提桶跑路…… 李哲的丑话说的很重，因为他作为一个底层家庭出来的打工人，他是真的替有些人捉急。 有些人真就是懒牛耕地，不抽几鞭子就不知道往前拱一下。 两三个小时后。 李哲躺在床上时，他给自己算了个命。 眼下自己这近十个组员，应该最终也就婷婷加刘春来两个留得住了，又是标准的二八法则。 第349章 莲花山下有聚会 一周后。 5月24日，周日。 上午八点半，李哲还没完全睡醒，枕边的手机就响了，是周森打来的。 “李哥，待会儿十点公司门口集合，我和萌萌还有你，咱们去福田莲花山玩儿去” 李哲一听莲花山，顿时迷迷糊糊回绝了。 “我不去，我去过了，去个咱还没爬过的高点的山还差不多。为啥就咱们仨？” 李哲这一问，那头周森不爽了。 “李哥，你睡成白痴了吧，我前几天还跟你提过的，这周日有大运会志愿者线下聚会。 就在福田莲花山公园，你是去过了，我和萌萌还没去过呢” 周森这么一解释，李哲总算是搞清楚原由了。 “那行，我知道了。还早，我还在床上呢” 李哲一提还在床上，那头周森又发骚了。 “我也是啊，可惜不是在酒店爽喔，哎，说实话，一盘好菜天天吃也腻。 李哥，你说你，饥渴那么久了，好不容易脱单要开荤了，却搞个异地恋，你脑子有问题。 何大美女那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那大胸细腰翘臀多带劲儿呀。 你要是跟她在一起，绝对比进工厂流水线的人还能拼，只怕两个腰子三班倒都停不下来” 听了周森这番骚话，李哲抬手抹了把脸，呵呵笑的既无语又无奈。 “你个屌毛，你小心点儿，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打野了是吧？ 我要把你刚才说的告诉萌萌，以后估计得叫你周公公了。 还有，你再拿我救命恩人开涮，或者敢打她主意，我是很乐意把你改造成金兰兄弟的” 李哲警告完，周森嘿嘿几声笑，然后又开始无耻了。 “哎呀，大清早的，我开个玩笑帮你清醒下脑子，你咋这样呢。 对了，你住在街上，买东西方便，待会儿零食饮料啥的搞一大袋子。 我们可是线下聚会，是吃喝闲聊交朋友的，可不能两手空空去呢” 面对周森理所当然的无耻要求，李哲喔了一声，也懒得继续鄙视他了，直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打算再躺半个小时再说。 难得周日休息，昨天打理网店睡的又晚，他是真的还没睡够。 他打算到了九点再起床，到十点还有一个小时，起床洗漱，再出去吃个烧鸭粉，再去买东西，再去公司集合，时间完全足够。 哪知，李哲刚闭眼继续眯了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这回有点难得，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程沛远打来的。 “李哲，那个，我刚才看了下，你手底下有三四个人快满三个月了呢。 除了薛婷婷，我感觉你其他的组员都是垃圾，都没继续留下来的意义，到时候就可以都辞退了。 你自己抽时间赶紧再招吧，我有人也会给你分配的，你要好好带。 公司老板对我有整体业绩考核，我对你们这些组长主管也有团队业绩指标的，你自己既然干了组长，那就上点心” 李哲一听，顿时没瞌睡了，他赶紧喔了一声。 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着问了两句。 “程大经理，你的意思是，我那三四个试用期快满的组员，月底都给辞了？其他那几个，到时候也都直接辞了？” 李哲这两连问，那头的程沛远也没过多思考就给了回应。 “那倒不是，只不过，除了那个婷婷，其他的我其实也有帮你留意过，都不大行。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这人心肠好性子软，我就怕你到时候，让些对公司没价值的家伙继续在这里混日子。 所以我想特意提点下你，慈不掌兵，仁不当政，管人管事还是要手腕强硬点的，你觉得呢？” 听了程沛远的提醒，李哲明白了，程沛远这是在给自己照方拿药、提前打预防针。 既然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弱点，说的也对，李哲便客客气气的认同了，并表示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做的。 然后，程沛远又关心起他个人的工作情况来。 “对了李哲，你这个月没那大客户帮衬吧？ 你现在都二十多万业绩了，上次你说的那大机器客户，前些天来公司考察的那个就是吧，现在什么情况？” 被程沛远这么一问，李哲也实话实说了。 “是的，那大客户帮我够多了，应该也到头了吧。 至于前些天来公司那个，还在考虑，我跟的很紧的，但结果如何还不好说” 那头程沛远淡淡的喔了一声，然后又继续激励加提醒了。 “那你自己跟好吧。 现在同行又多了不少，光深圳这边就又多了三家，成交压力确实越来越大了，客户越来越难搞也挺正常的。 按你这个表现，再过段时间，我肯定是要跟张总申请让你当主管的，你好好干，各方面继续保持。 特别是带团队方面，你要争取快点进步少走弯路，不然到时候真当起主管来了，你很可能会力不从心的” 对于顶头上司的重视，李哲唯有继续认同加表决心了，此后程沛远也没再多说便挂断了电话。 到了这里，李哲是一点瞌睡都没有了，干脆就直接起床穿衣整理床铺了。 两个多小时后。 上午十点多。 福田区莲花山公园内。 一片贴近山脚阴凉处的大草坪上，一条红色横幅被拉起来绑在了两棵树上，上面写着：深圳市2011年大运会青年志愿者同城联谊。 这次通过网络贴吧聚集过来的大运会志愿者，足足有五六十号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男女。 所有参加联谊的人都发了一顶红色遮阳帽，李哲和周森许萌萌也不例外。 此刻，李哲头戴红帽，上身一件跟帽子很搭的红色polo衫，下身一条浅灰色休闲裤，这一套衣服都是娟姐之前给他寄过来的。 而同伴周森，则是帅气的休闲小西装，整个人从发型到眼镜，都向他崇拜的才子许嵩看齐，再加上他的长相，周嵩又卷土重来了。 而许萌萌今天，则是漂亮的白衬衣配jk短裙。 跟周森这两口子的吸睛打扮一比，李哲顿感自己就普普通通一路人了。 半小时后。 在联谊活动组织方的安排下，参加聚会的几十位各省青年男女，开始在草坪上坐着围成了一个大圈，自我介绍加才艺表演开始了。 李哲很低调，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绍就归位坐下了。 但一向闷骚还有些害臊腼腆的周森，李哲感觉，自从进公司认识他后，他的变化还蛮大的。 就在这会儿，这家伙和许萌萌这一对儿，出列到了人群中央，简单介绍完毕就开始开演唱会卖艺了，而且是情歌对唱。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启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 …… 看着“周嵩”和萌萌，在人群中央大大方方的眉来眼去，在众人一致的鼓掌口哨声中眉开眼笑渐渐迷失，李哲很是羡慕嫉妒。 他有些好奇，这家伙那么崇拜许嵩，干嘛不唱许嵩的歌的？ 但他想了想，自己也是经常听许嵩的歌的，好像他还没有那种很适合男女对唱的歌，这便收起了疑惑。 就在李哲由衷的替这俩显眼包鼓掌时，冷不丁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李哲，还真是你呀，怎么我到哪儿都能遇到你哟？” 一听这轻柔的女声在叫自己名字，李哲感觉有些耳熟，他一脸惊讶的转过了头。 第350章 有缘就还做朋友 “杜…雨…蝶，怎么是你呀？ 咱俩还真是有缘呢，上个月才在展会上打过照面呢” 看到是当初“狠心”拉黑自己的杜雨蝶，李哲赶紧笑呵呵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刻他身前的杜雨蝶，还是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五官立体如走秀模特的脸蛋，不施粉黛也是白里透红元气满满。 她一身白色耐克运动装，脚上一双阿迪达斯，还是一贯的青春时尚运动风。 冲李哲礼貌一笑后，杜雨蝶伸出右手指了指他头上。 “你，你也是大运会志愿者呀？这，这也太巧了吧” 李哲一听杜雨蝶的感慨，他立马明白了，对方也是大运会志愿者，而且应该是姗姗来迟了。 于是乎，他故意叹了口气。 然后他开玩笑道：“是呀，早知道咱俩到哪儿都碰得到，早知道缘分这么深，早知道你家里有栋楼出租，当初我就应该对你热情些的” 李哲此言一出，杜雨蝶也捂嘴笑了笑。 然后她也大大方方玩笑道：“是呀，早知咱俩缘分这么深，当初就不该那么急拉黑删除你的，要不我把刚交的男朋友甩了吧，呵呵” 李哲一听略微一愣，随即赶紧撇嘴笑着适可而止了。 “你可别，你和他挺般配的，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再说，你现在有男朋友，其实我也有女朋友了，所以咱还是彼此祝福好了” 说话间，李哲冲杜雨蝶亮了亮左手上的戒指。 杜雨蝶一看，立即笑着点头道：“那好吧，我开个玩笑而已。 你也还蛮效率的嘛，什么时候的事？” 李哲也大大方方不隐瞒了。 “高中时候的事，现在算是重续前缘吧” 杜雨蝶听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啊？高中？那不六七年了呀，是你初恋吧，那恭喜你们。 我懂了，难怪你去年一直对我爱搭不理那么冷淡的，你是看在梦梦一片好心才勉强加我的吧？” 杜雨蝶这么一感慨，李哲有些尴尬难为情。 他低头微笑着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杜雨蝶致歉道：“雨蝶，你真聪明。 那事儿，我现在再次真心跟你说声对不起，浪费你时间了，还望你海涵” 杜雨蝶莞尔一笑，大方客气道：“没事的，都过去了，咱之前在网上一共也没聊过几句。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得对你另眼相看了，希望我男朋友以后对我，也能有你这么重情专一” 言语中，杜雨蝶便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李哲定睛一看，似乎就是萎哥正在用的魅族m8。 就在他看对方手机时，杜雨蝶继续开口了。 “咱俩既然这么有缘，虽然没机会做男女朋友了，做个普通朋友总还行的，要不要加回qq好友啊？” 李哲一听赶紧笑呵呵的点头，然后也大大方方不嫌丢人的，掏出了自己的山寨手机。 “好啊，你可是家里有栋楼的人，以后我结婚时，得从你手里要个大红包。 我相信你男朋友，肯定也是个重情专一的好男友” 李哲报了qq号后，杜雨蝶在触屏手机上一边操作一边笑呵呵道：“但愿如此吧！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到时候通知我，红包肯定少不了的。 你也一样啊，我之前可听梦梦说了，你做业务挺厉害的，都月入两三万的，到时候我结婚，你的红包也不能小气哟” 李哲当即表示一定，说话间他回头朝人群一看，周森两口子已经下场了，这会儿是一个帅哥在吹口琴了。 当李哲看完身后人群要回头时，杜雨蝶拍了拍他肩膀。 “喂，李哲，咱qq也加好了。那我先过去了，我得拿个帽子去，咱后面有需要qq上聊” 李哲转头冲她嗯了两声，她冲人群里一个联谊组织者挥了挥手，然后就告别李哲大步而去了。 待李哲重新坐下来，刚当完显眼包的周森，凑过来揪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手指着远处的杜雨蝶问东问西了。 “李哥，你怎么这么牛逼呀？ 那美女谁呀，好飒好靓好有型，给我介绍介绍呗，跟何大美女一样，也让我交个朋友嘛” 李哲一脸得意的鄙视着周森道：“想得美，人家是本地楼姐，不是你惹得起高攀的上的。 人家还有个土着男朋友，你敢心痒手贱调戏人家，小心人家两口子拿钱砸死你” 周森一脸不屑质疑道：“这么屌？比咱们张总那高冷千金还屌啊？那确实惹不起” 李哲听口也满意了，他看着远处已经戴上红色太阳帽的杜雨蝶，心里也想到了老久没联系的张佳玲。 他嘴里喃喃道：“是哟，她俩应该算是半斤八两了吧。 人家跟咱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还是老老实实不贪心的好” …… 下午两点多，大运会志愿者联谊结束。 三四个小时的联谊活动中，几十号年轻人除了自我介绍和才艺表演，除了吃喝闲聊，还玩了很多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男女随机搭配体育竞赛…… 作为一个快干了一年的老销售，李哲对这些活动已然毫无压力。 在男女配对体育竞赛中，他还和爱好健身运动的杜雨蝶匹配了一把，还大方默契的通过实力拿了个第一名。 此时此刻，李哲和周森许萌萌，站在莲花山公园正门口，正在等出租车。 就在三人四处张望时，一辆红色敞篷跑车从远处呼啸而来，然后迅速减速停在了三人左侧一二十米处。 周森拍了拍李哲肩膀，手指着那跑车说道：“看到没，法拉第，得几百万呢”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平淡道：“这么说，比咱上次看到的那黑色劳斯莱斯便宜多了” 周森似乎对李哲的平淡表情不大满意。 他眯着眼睛盯着那跑车嫌弃道：“就算便宜的多，也是你我遥不可及的梦” 李哲不屑一顾的看向那车道：“切，就算我哪天发达了买得起了，我也不稀罕也不会买的。 那么多钱，都可以搞个私人图书馆了” 李哲正喃喃自语间，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喂，我先走了啊，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有缘下次见喏” 李哲扭头一看，是杜雨蝶。 他冲杜雨蝶笑着点了点头后，试探性的伸手指了指那法拉第跑车。 杜雨蝶点头一笑，然后又说了句“那我走了，拜”，再然后就朝那跑车快步而去了。 就这样，在李哲周森许萌萌三人羡慕的注视下，杜雨蝶和他男朋友所乘的红色法拉利，在一阵呼啸中又快速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很快，李哲三人也上了出租车。 “李哥，我感觉你跟美女有钱人好有缘” “你羡慕啊？那你像李哥一样，既有学历又有能力又有玛丽呀” “哪里哪里，那不叫有缘，仅仅认识而已啦” …… 下午三点多。 李哲刚回到出租屋不久，他的组员刘春来，就破天荒的在周日给他打了个电话。 “老大，我客户马上就到公司来了，我自己怕是接不住喔。 你快救救我吧，我不想被炒鱿鱼呀” 第351章 为了小弟饭碗 一听自己三个月还没破蛋的小弟来客户了，李哲顿时喜上眉梢。 “喔，行！你个家伙，平时一下班，往网吧跑那叫个积极。 怎么，现在舍不得这份月入五六百底薪的工作了呀？哈哈” 那头刘春来也笑呵呵回应道：“哪里哪里，老大，我真的知错了知道急了。 说实话，我都想好了，要是月底还不开单，我就准备自觉滚蛋的。 那总比被公司通知滚蛋强点儿，还不用为难老大你” 见小弟都要被炒鱿鱼了还能替自己着想，还能有那份自尊心在，李哲有些感动和欣慰。 他笑着喔了一声，然后也没再继续调侃刘春来，开始问起他客户的基本情况来。 刘春来对这客户了解的也不多，只说人家是个男的，姓何，是山东人，在广州开小厂做塑胶生意。 听说这些，李哲竟然莫名其妙想到了何琪柔。 他甚至还有了个无聊的猜想：这老板会不会是何琪柔家的啥亲戚？甚至是她老爹？ 很快，结束了和刘春来的通话后，李哲换了身工装便急匆匆往公司赶了。 走到半路，他又赶紧给美工打样员许萌萌打了个电话，让她就待在公司帮个忙，别又跟着周森跑了，只差没说别又被拐去开房了。 走到离公司很近的苗苗家早餐店那一带时，李哲又想起了点小事。 他又给刘春来打了个电话，让其给许萌萌买瓶饮料或者一袋零食，提醒他做业务得学会人情世故。 四十分钟后。 公司前台接待室，李哲带着年近四十、身高体壮、浓眉大眼的何老板，在打过样、看过机器展厅、参观过荣誉室之后，开始了最后的座谈较量。 之前的接待过程中，他已经将何老板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据何老板自述，他在广州只是家庭作坊式的小厂子，就是那种普通的民房改成的三四层小厂，工人也就二三十个。 而且他也是刚接触万能平板彩印机这种新鲜事物，由于厂子小底子薄，所以暂时只会买台最小型号的标准机。 但是，就李哲对这个何老板的观察判断，特别是其自驾过来的那台新宝马车，他不大相信这人真是个小作坊穷老板。 他感觉，这家伙跟绝大多数其他客户一样，都是在哭穷示弱以求最大实惠。 李哲进公司也马上满一年了，大老板见多了，大机器卖多了，大合同也签多了，高工资也拿多了，胃口已经被撑大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业务水平也起来了，底气自信也完全立起来了。 因此，对于这台小机器，虽然是小弟刘春来的救命稻草，但对李哲而言已经没感觉没挑战性了。 他的思路套路很清晰，直接就是明牌白刃战，压根儿就不想跟这种买小机器还哭穷的老板太磨唧。 因此，在这个最终谈判阶段，李哲对何老板是大开大合，求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也算是给小弟刘春来好好上堂实战课了。 第一步，对于何老板想要的优惠，李哲一步到位，直接从刘春来给的，直降到了底价。 第二步，对于何老板要的其他好处，李哲承诺，如果现场签合同打款，一套墨水直接五折2000块半卖半送。 然而，对于李哲的坦诚实在，何老板只是一副平平淡淡、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和他顶头上司程沛远的招牌微笑简直毫无二致。 “李经理，我感觉还是不够，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面对何老板的得寸进尺，一旁紧挨着李哲而坐的刘春来，一脸为难的瞅着他，不停在揉捏自己的手指。 李哲没有在意刘春来的小动作。 他淡定微笑着回应道：“可以，您随意，但是，我给您的已经是最优惠的了，我已经没得让了。 哪怕我现在直接让老板来跟您谈，您也不可能再争取到更多优惠。 说实话，我们公司这台机器本就是走量打口碑保本卖的” 见李哲如此坚决肯定，何老板嘴角抽笑开始摊牌了。 “这样啊！李经理，其实在来你们公司之前，我已经去其他好几家里看过了。 人家跟你们一样的规格型号，光机器直接便宜五六千的都有，还直接送我一套耗材呢。 不瞒你们，我等下还要去下一家看看的，指不定还更优惠一些的” 何老板笑着说完，李哲身旁的刘春来，已经是一脸难看握紧了拳头。 李哲都有点担心，这家伙会觉得人家贪得无厌、进而给人家一拳头了。 但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急，他用胳膊轻轻顶了刘春来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再然后，他一脸淡定微笑的，看向左上方的何老板，他客气道。 “何老板，没问题的，您货比三家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也差不多五点了，也可以吃晚饭了。 要不，咱一起去吃个便饭，我请您，然后我带您过去？这附近的几家同行，我都知道地方的” 见李哲如此大方还要送客，何老板似乎感觉很有些意外。 他连连笑呵呵的表示自己还不饿，说自己马上就走、自己有车不用送。 李哲嘴角带笑连连点头，然后双眼温和平视着何老板道：“何老板，那行。 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也就随你意不强请强送了。 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出了我们公司，再也找不到第二家机器质量这么过硬的公司，再也看不到第二家创新专利这么多、技术这么强的公司。 而且我还向您保证，你今天要是为了那五六千的便宜，买了那种机器。 不出一年，你在售后上操的心花的钱，很可能要翻一倍还不止” 李哲这番话一出，何老板撇嘴一笑。 他的笑容里眼神里，似乎都带着些嫌弃和不屑了，他肉眼可见的似乎不爽了。 “李经理，你别怪我说话耿直。 卖你们这种机器的公司，我已经去了好几家了，像你这样的小业务员，我也见过好几个了。 但是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业务员，我还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面对何老板笑容里的不爽，还有他眼神里的那抹鄙夷，此时此刻，刘春来已经憋红了脸低下了头，压根儿就不敢再多看人家一眼了。 李哲虽然还是面不改色的注视着何老板，虽然还在微笑，但他心里也有了点担心。 自己是不是装逼过头玩脱了？给小弟的这隆重一课，自己是不是要表演砸了？ 第352章 也太磨叽了 但是，担心归担心，李哲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担心转瞬即逝之后，他继续笑呵呵的先低头给何老板续了点茶水。 随着他客客气气续的这杯茶水，何老板客套的说了声谢谢，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下来。 见何老板开始端起一次性杯子喝茶了，李哲这才开始从容解释。 “何老板，我可不是自以为是。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话，那是因为，我对整个行业对同行都很了解。 因为这份了解，所以我对自己的公司、对公司的产品，才敢有绝对的底气和自信。 其实，您自己也说了，万能彩印机是个新鲜东西，您不大了解。 所以很多方面，您绝对不可以只看表面的” 李哲如此一说，何老板响亮的喔了一声，然后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他目不转睛盯着李哲小道：“这么说，是我认知肤浅喏？ 其实，不管哪个做生意的，没谁会说自家东西不如别人的，你的心情和意思，我能理解” 李哲也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何老板，他一句一顿的，开始当面“揭穿”何老板了。， “何老板，您的意思我懂，我暂且不谈这个，我想先问您个问题。 您既然去过那么多公司了，您肯定对各家公司的情况都有数了，肯定在来我公司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们的机器是最贵的。 您求的不就是个便宜么，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公司？” 李哲这么一问，何老板瞬间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出招。 但是，在何老板愣神的公司，李哲没给他回应的时间，他继续出招了。 “何老板，您不用解释，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您之所以还要来我们公司，不就是还没底么。 您是大老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差不多的东西，价格却差这么大，您不就是大概也猜的到人家可能有猫腻么？” 说到这里时，李哲故意停顿了片刻。 何老板并没有利用时间回应。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李哲，然后又弯腰低头重新拿起了水杯，并悠哉悠哉的抿了起来。 李哲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继续开口了。 “既然如此，这是不是说明，您并不是在单纯的贪便宜比价格，对不对？ 这是不是说明，您还是挺看中机器质量和档次的，对吧。 就像您买车，你有开豪车宝马的需求和实力，就算您想省点钱，你也绝不至于为了便宜去买面包车，甚至电三轮儿摩托车吧” 李哲笑着比喻完，何老板也忍不住笑了。 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你们的贵了” 李哲一听，也不跟何老板在这方面较真。 他笑呵呵的客气道：“何老板，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肯定懂，也不用我多讲。 您看了那么多家，肯定也知道，看着差不多的机器，其实还是有很大门道和区别的。 我不想细说，免得您又说我攻击诋毁同行。 但我还可以再给您保证一条，即使我们的机器比同行贵，但我刚才给您的优惠，您在我们公司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实惠的” 李哲说到这里，何老板还是笑呵呵的盯着他，就是死活不开口。 他感觉得变招了。 他拿起茶杯喝起水来，几口之后，想到北方人大多豪爽，而且男人都是争强好胜要面子的，于是乎，他打算再次刺激一下何老板。 “何老板，说点题外话，其实我去年年中才来这边。 但是，我卖的机器还挺多的，特别是您在展厅看到的那种三四十万的最大机器。 就那样的，我到现在已经卖了不下十台了，其实像您看中的这款最小的机器，说实话我都记不清卖多少台了。 那些买大机器的大老板，几乎都是当场签合同的，最多半天就打款了，都很爽快，因为人家很识货” 李哲话至于此，何老板冷不丁撇嘴淡笑着喔了一声。 见何老板这“死德性”，李哲也不在乎，片刻停顿后开始上“眼药”了。 “三四十万的大机器我就不说了，哪怕买小机器的客户，通常我条件开到这份儿上，那些老板也早都乐呵呵签合同打款了。 有些深圳本地的小老板，都是自己开车来看了机器后，现场给全款将机器拖回去的。 但是，一个三万的最小的机器，像您这样开厂开宝马的大老板，还跟逛菜市场买葱一样、去反复砍价还嫌贵的客户，我今天是第一次见” 李哲这个“眼药”一上，他感觉见效了。 因为，何老板的脸色，立马红一阵白一阵不那么好看了，他惊讶的喔了一声，然后笑着抹了抹嘴。 人都是要面子的，李哲知道自己只能让客户稍微被刺激尴尬下，但绝不能让人家一直难为情不自在。 他立马适可而止给甜口话了。 “何老板，如果我刚才的话有冒犯到您，还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下我这个刚毕业年把的愣头青。 您是山东人对吧，其实我在这边有个好朋友，也是您们山东的。 我知道山东人特别豪爽坦诚实在，所以我对您也是坦诚实在至极的。 这次我可是一步到位直接给您的底价，耗材方面，说实话，要不是您是我手下组员第一个有机会成交的客户，我也不会给你打五折的” 李哲这甜口话甩出来，何老板呵呵两声憨笑，然后泯了口水，随即反问道：“是么？” 李哲此刻心里有些无语，但他还是收敛笑容一本正经表态了。 “真的假不了！ 您现在可以去找公司任何一个人问价，如果这机器加一套耗材，有比我便宜的，这机器我做主送给您得了。 然后我自掏腰包给公司赔损失都行，怎么样？ 您要不要现在就去问下，随便逮个人问都行” 何老板一听，又嘴角抽笑着连连摆手道。 “那倒不必，其实你刚才那比喻不合适，买机器和逛菜市场不一样的。 毕竟是几万块的事，只怕一台这种机器的价格，都顶你们大半年甚至年把的工资了吧。 我如果真问到更便宜的，只怕你一个小业务员也赔不起吧” 李哲一听，他不由的笑了。 这会儿，一直坐李哲旁边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刘春来，他开始鼓足勇气替自己老大鸣不平了。 “何老板，您，您太小瞧我组长了。 他前个月大机器都卖了三台，销售业绩都过一百万了。 明天公司发工资，他的工资估计都四五万了，买这台小机器还有一两万结余呢” 刘春来这一通多嘴，直接让何老板目瞪口呆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李哲问道：“真的？他说的是真的么？原来你这么厉害？” 李哲直接笑着扭头瞪了刘春来一眼，然后才看向何老板。 “何老板，他说的其实也不假，差不了多少。 但是那对我而言其实是运气，那都是已经买过我们大机器的客户，帮我推荐的新客户。 这不是说我有多厉害，只是说明我们这种正牌大机器厉害，对于识货的大老板来说，不但不贵，还很靠谱。 何老板您想嘛，动辄三四十万的机器，人家自己一买就是四五台，如果东西不过硬还比别人贵那么多，人家敢随便给朋友推荐么？” 李哲如此一问，何老板又是一阵皮笑肉不笑，然后自谦只是个开小作坊的小老板，只想买台便宜的小机器…… 李哲一听，那是相当无语。 他此刻想到了师父萧潇的话：纠结机器问题的才是真客户，干脆爽快的才是优质客户，磨磨唧唧的大多都是垃圾客户。 想到这里，李哲有了个念头：这垃圾客户，不要也罢。 第353章 欲擒故纵赌一把 “一台小机器还纠结成这样，什么玩意儿？…… 他，真是个只配买二手改装货的垃圾客户？既然如此，赶紧送客让其滚蛋得了？……” 此时，看着一旁憋的满脸通红的小弟刘春来，再看看又在低头悠哉悠哉喝茶的何老板。 李哲趁着歇嗓子喝水的功夫，继续在权衡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悠悠然的喝完小半杯水后，他又换了念头，他还不想把这个垃圾客户随便给打发了。 “老子堂堂一个业务精英，还是组长，大机器都卖了一大堆了，可不能轻易在小机器这阴沟里翻船了。 这可关系到组员的饭碗，而且，搞不好在组员心里的光辉形象，就被一句“不过如此”毁于旦夕了……” 为了刘春来这货，也因为一个老业务员的面子和自我修养，他打算一如既往全力以赴的，把这堂实战公开课上完。 此刻李哲也进一步理清了思路。 他感觉何老板一再纠结价格的根源，应该是还没正确认识到机器能给他带来的价值。 毕竟，李哲给到他底价后，他还是嫌贵。 李哲为了不浪费双方时间，反复问过他觉得多少才算不贵，他死活就是不说，他应该是那会儿就意识到价格没得谈了。 想好话术后，李哲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会儿何老板也缩回沙发，开始扫视起旁边的样品展柜来。 为了把何老板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他故意轻咳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了。 “何老板，我们的样品还算丰富吧，我们这机器适用面很广的，现在好多行业都在开始更新换代用它。 它可是划时代的创新事物，您不能把它当单纯的成本和死机器的，其实它是帮您领先同行赚钱的。 丝网印、水转印、热转印那些传统技术，局限性您也清楚的。 无论自动化程度、出图质量、成本还是良品率，跟我们这机器压根儿就没得比” 李哲说到这里时故意顿了顿，何老板一脸淡笑，对着他连连点头称是。 他感觉何老板应该是听进去了一些，便继续说道起来。 “机器质量又好，彩印成本又低，而且用起来还稳定放心，不用担心隔三差五出毛病。 您买这个回去，就是在一边省钱一边赚钱呢。 对您那些还不知情的同行而言，那完全就是碾压，人家压根就玩不过您的，您说呢？” 问到这里，李哲又故意停顿了片刻。 在他一脸微笑的注视下，何老板咧嘴一笑，连连表示有道理，而且边说还便抬手刮起下巴来。 眼见何老板如此，李哲感觉可以又适当上点眼药“踹他一脚”了，他开始预备了。 “不瞒何老板您，我大学是学经济的，我觉得吧，您能发现这个机器，真的是种本事，也是种运气。 您真的买了它，更是一种回报率很高的投资，不然的话，我那些大客户，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续购墨水涂层的，您觉得呢？” 李哲再一问再一停顿，何老板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用的满意、有赚钱、有需求才有续购嘛” 李哲一听，内心比较满意，这便正式上“眼药”了。 “既然如此，那何老板，如果一个人明天就能赚十块一百块，却在今天为个一块钱的本钱投入反复纠结，您觉得合适么？ 恕我冒昧直言，我个人会觉得，那人可能真没赚这笔钱发这笔财的命。 毕竟，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这机器了，也有人在用。 要是大家都开始用了，都在同一水平，也就毫无先机可言了，无利不图早，您说对么？” 李哲这点“眼药”一上，他明显感觉何老板有些尴尬难为情了，开始抬手挠脸颊抓额头了。 但他只说了句“那是那是”，然后又开始左顾右盼看样品柜了。 见何老板总是这副笑而不语、要死不活的德行，李哲的内心在隐隐烦躁骂娘。 他感觉自己成交了那么多客户，还没哪个客户有这屌毛这么磨叽哑巴讨人嫌。 拍了下大腿后，他大声咳嗽了一下。 待何老板重新看向他时，他打算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兵行险招背水一战，他不想跟这家伙继续浪费口舌时间了。 “何老板，其实，在我所有的客户里，我今天跟您是说的最细最多的，而且您想要的还是台最小最便宜的机器。 不瞒您说，同样的时间精力，买我们三四十万机器的大客户，我都能成交两个了。 目前来说，您的问题也还是一个，我们的机器太贵了，是吧？” 李哲如此一问，何老板似乎感觉自己终于盼来了机会，他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就是就是。 其实平心而论，我是最看好你们的机器的，但是就你们那价格，确实比别人贵太多了，我属实接受不了” 李哲听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何老板看了三五秒。 然后他微笑着点头道：“何老板，我理解！可能您一路创业过来也很不容易，对吧？ 所以您在价钱上才这么较真，就跟我在老家农村的爹妈一样，再正常不过了，我真的很感动很佩服的” 何老板一听，脸上欣喜愉悦更甚了，继续连连点头称是。 李哲低头撇嘴一笑，然后猛的一拍大腿，直接就站起了身来，并向何老板伸出了右手。 “何老板，既然如此，或许我们的机器真不适合您，或许还是同行的二手翻新改装货更合您意。 既然如此，买卖不在交情在，现在真的到饭点了，我也饿了。 我让春来陪您吃个饭，然后您去别家看看吧。 恕我不能奉陪了，本来今天是周日，我正在外面和朋友聚会的，我是抽空赶回来的，现在我得赶回去了” 面对李哲这一手，何老板显然是没料到。 他一脸懵逼直愣愣的看着李哲，迟迟没与其握手。 “啊，你现在要走啊？ 我，我还不饿，我也没说不买你们机器，咱再坐下好好聊聊嘛” 李哲继续一脸浅笑的伸着手道：“何老板，我给你的就是最优惠的。 真的没啥好谈的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我真的得走了” 说到这里，李哲看向了同样不明所以、一脸懵逼的刘春来，还掏出了裤兜里的钱包。 “春来，喏，这钱你拿着，带何老板去印刷区2栋那边，找个餐馆吃个便饭，然后把何老板送上车。 我有事，真得走了” 在刘春来目瞪口呆的当口，李哲从钱包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直接塞在他手里。 然后，在刘春来无措的看着李哲时，李哲再次看向一旁的何老板，并再次伸出了右手。 “何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恕我有急事在身不能继续奉陪了” 此刻，面对何老板一脸呆愣失望中伸出的右手，李哲在赌。 “不是大爷我的菜，大爷我也懒得继续稀罕你，大不了到时候送给何琪柔。 赌对了就直接成交，赌输了就拉倒。 这种垃圾客户不要也罢，那三百块，大爷我只当喂狗了” 第354章 你个憨批是人才 何老板缓慢松手后，李哲再次转头看向了刘春来。 “春来，你刚来，接待客户还没经验，带客户吃个便饭总没问题吧？” 毫不知情的刘春来，面对一本正经的李哲，又继续一脸懵逼为难的愣了三五秒。 李哲避着何老板的目光，小心的对他撇了撇眼色，他才犹犹豫豫的点头道：“喔，没，没问题” 李哲差点急死了，见这家伙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才掏出手机故意又看了眼时间，最后才回头再次看向何老板。 “何老板，那个，那我先告辞了呢。 您要是不急，就再坐会儿，要是急的话，就让他现在带您去吃饭吧。 您不用客气，吃饱吃好了再去别家也不迟的。 一般来说，不管哪家公司，即使周日放假也会有人值班的” 何老板此时看向李哲的表情，有些唯唯诺诺显可爱。 他一脸认真又带着些期待的结结巴巴道：“李，李经理，你，再耽搁你一二十分钟行不行？ 我，我感觉你是实在人，我也就不再跟你磨价了。 咱把发货售后和技术指导方面再聊聊，没问题我就定了” 李哲一听，悬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安稳落地了。 但是，他有点担心这何老板是不是还在耍心眼子试自己。 所以，他打算稳妥一点。 想到周森刘昊铭这两个家伙，这会儿还在隔壁办公室，他有了主意。 于是乎，李哲又掏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一脸为难的看向了何老板。 他婉拒道：“何老板，特别不好意思，我真得走了。 我和几个朋友有点非常要紧的事要商量，他们待会儿就要离开深圳了。 这样吧，我找个公司的熟人，也是很靠谱的老业务员的，我让他跟您聊最后这点细节，怎么样？” 何老板一听，连连冲李哲表示：没关系，可以的，听你安排。 李哲也不磨叽，立马去了隔壁，找了相对更稳妥靠谱的刘昊铭。 对其一番交待后，李哲将昊铭带到接待室跟何老板碰头后，立即就火急火燎的闪人了。 是真闪，他得演戏演到位。 半个多小时后。 李哲刚在新木村街上吃完猪脚饭，刘昊铭就给他打电话了。 何老板已签合同，预付款直接给的一万现金，人已经跟着他和刘春来吃饭去了。 一听好消息，早知事情已成的李哲，顿时心疼起自己掏的那三百块了。 刘春来这一单，他本人啥事没干，不操心不动脑子，一千二提成就到手了。 而按千分之几的组长业绩分成，李哲自己才赚不到百把块，还费尽口舌和心思，还慷慨“赞助”了三百，百密一疏，亏了，血亏。 个把小时后。 刘春来电话汇报道：饭已经吃完了，他和昊铭哥吃饱喝足回公司了，何老板开车回广州了。 话末，刘春来笑哈哈的对着李哲致谢起来。 “老大，太谢谢你了，我终于开单了，终于可以转正了。 老大你牛逼，忒牛逼了，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还能这么接客户。 那家伙太能磨蹭了，要是我自己接，估计早让他滚蛋十次八次了，以后还是要多向老大你请教学习呀” 李哲仰躺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装逼道：“小意思啦，洒洒水啦！ 这就叫沟通的艺术，这就叫耐心、韧性和策略，这就叫不放弃不认输的决心，这就叫兵行险招奋力一搏的魄力。 干销售，跟客户拼的就是这些，发信息那是最基础简单的。 其实我还不算什么，公司其他那些老经理老主管，人家那才叫牛逼。 你平时没事的话，多去听听他们怎么打电话的，多去看看他们怎么接客户的，懂不懂？” 那头的刘春来，此刻那叫个乖，还让李哲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得用笔记下来。 于是乎，李哲又把装逼话简单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继续补充起来。 “春来，你信息量我看过了，不少了，以后业务沟通能力才是你的重中之重。 我可不会一直帮你接客户的，下次有客户你得自己挑大梁了，记住了啊。 我这是对你好，你要是提升太慢了，后面客户多了自己接不住全搞飞了，那可比没客户还急人气人” 李哲说完，刘春来先是一惊一乍的“啊？”了一声。 李哲骂了句“啊个屁哟”，他顿时就老实了，表示知道了、自己会努力的。 李哲呵呵一笑，最后开了个玩笑。 “春来，你说这客户贱不贱，完全是敬酒不吃爱吃罚酒。 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却一直打马虎眼，不耐烦了让他滚蛋，他倒是老实下单了。 就跟你一样的，有脑子却不想好好拼一拼，迟迟不出单，要被炒鱿鱼了倒是知道急了，哈哈” 李哲这比喻打完，那头的刘春来也哈哈大笑了两声，来了句“就是就是”后，他竟然有脸邀功了。 “老大，你之前说我开单了，就给我换台配置好的电脑的，就容许我下班后用公司电脑玩游戏的。 现在你该兑现了吧” 李哲顿时“怒”了，他当即驳斥道：“滚，今天这单是你开的么？你全程就是个哑巴。 我当时就是激他的，我还对你使眼色了，一台小机器，也配咱掏三百块请客呀？ 你个憨批，轻轻松松就把单开了、把提成赚了，还把我演戏的三百块吃了。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你也是个人才，可真够实诚的” 那头刘春来顿时又“啊？”了一声。 李哲又随口问了句：“三百都给我花完了？还剩多少？” 刘春来立马回复道：“差不多都花完了，还剩十二块，明天我给你” 李哲立即骂了句“你妹哟”，然后叹息道：“罢了，那十二块，赏你买饮料了。 人情世故，给你昊铭哥买瓶脉动去吧，挂了” 李哲说挂就挂，压根儿就没给刘春来回话的机会。 挂了电话，他发了会儿呆。 杨欣蕾不在家，他觉得一个人在客厅待着挺无聊的，喝了口水后便起身回自己卧室了。 天色已黑，李哲感觉今天在何老板身上耗死的脑细胞有点多，也感觉今天差点在阴沟里翻船了。 同时他又感觉到：自己似乎开始变贼了，业务能力也似乎更见长进了。 一两小时后。 李哲很有些困倦憔悴，早早的就洗漱完毕上床躺下了。 “七分真诚三分圆润，不卑不亢坦诚相待。 今天这单活儿，我倒是够不卑不亢的。 可其它方面，我怎么总感觉哪里有瑕疵不对劲儿呢？……” 以上这个疑问，是他快速沉睡前所思考的最后一个问题。 一夜过后。 5月25日，公司例行出粮日。 李哲很开心，即将入职满一年了，这次到手的工资，他感觉应该是自己的巅峰了。 第355章 应该不至于啊 “师父，请客，不请客就给我买一百块零食” “徒弟，请客，不请客就承包我一个月早餐” 中午时分，午饭过后。 李哲刚回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他的徒弟薛婷婷就开始敲诈勒索。 在徒弟的感召下，他的师父萧潇也理直气壮加入其中。 李哲一脸乐呵，他右瞅瞅小土豆薛婷婷，左瞅瞅稍大号土豆萧潇，清了清嗓子后就大方表态了。 “行，没问题，一个一百块零食，一个包一个月早餐，我都应下了。 至于请客，今天才周一，周六晚上吧。 老地方，我家里，三百块的买菜标准，你俩满意了吧” 李哲如此慷慨，一左一右包围着他的一师一徒都很满意。 “这还差不多，这个月程沛远都没你工资高” “师父真好，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嘿嘿” 李哲一听，他不是很满意。 他扭头看向薛婷婷，抬手就拍了拍她的圆圆小脑袋。 “注意用词！你师父我已经名草有主了，你可不能爱我，我老婆会生气吃醋揍我的” 李哲这话让薛婷婷有些不爽，她小嘴一嘟反驳道：“我就是爱死师父你了，你有意见啦？ 爱就是喜欢，就是欣赏崇拜，师父你这么较真干嘛？ 我又不会和嫂子抢，你们80后就是比我们90后古板，哼” 婷婷的话，让李哲有些吃瘪，他感觉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古板较真了。 就在这会儿，他的师父萧潇，冷不丁就拍了他胳膊一巴掌。 “李哲，你以后完了，你说你是湖北最西边靠四川重庆的，你口音也是。 用那边的话说，你后面结婚了，绝对是个妻管严耙耳朵” 李哲一听，立马扭头看向了萧潇。 他嬉皮笑脸反问道：“师父，妻管严耙耳朵不好么？ 难不成你有受虐倾向，以后想找个大男子主义老公？我反正觉得耙耳朵没啥不好，怕是爱嘛” 李哲这话一出口，萧潇本来的温柔恬淡淑女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瞪眼皱眉加嘟嘴，外加咬牙切齿。 “你，你才是受虐狂。 你瞎说，你找打，我肯定要找个爱我疼我又怕我的男朋友啊” 愤愤不平振振有词间，萧潇一对小拳头，对着李哲胳膊就左右挥舞起来。 李哲知道萧潇是个高冷又温柔的淑女，即使捶自己也没多大力道，他也毫不躲闪。 一边乐呵呵的承受，他一边又算了遍账，然后自顾自感叹道：“好心疼啦。 工资一高，不但要被你们这些人敲诈勒索，扣税还扣那么多。 这次扣了我大几千呢，都顶十万业绩的提成了，肉疼，肉疼喏” 李哲不心疼还好，他在嘴里这么低声一念叨，旁边的婷婷听到了，直接配合起左边的萧潇来，抬手对着他右边胳膊就开捶了。 “师父，你好烦人啦。 你故意恶心我气我是吧，你交的税都顶我几个月工资了耶。 你说，我什么时候的工资才赶得上你这次交的税，你说呀，你坏的很” 莫名其妙就额外挨了顿揍，李哲赶紧给婷婷赔礼道歉加解释安慰起来…… 半天后。 下午六点多。 李哲已经在回新木村出租屋的路上了，和他同行的还有合租室友杨欣蕾。 一起并肩而行闲聊到半道上，杨欣蕾突然一把搂住李哲的肩膀感慨起来。 “李兄，我好羡慕你呀，今年开年来，你每个月都是好几十万业绩呢，上个月业绩都直接过百万了。 今天你一下拿四万的工资，我要是有你这么高的收入，我在深圳这边买房安家，就真的指日可待了呢” 李哲也不见外，也一把搂住了杨欣蕾的肩膀。 “你就别羡慕了，纯属运气，我感觉自己的安逸日子也要到头了，以后就没这么多了。 你现在摆摊一个月也有两三千吧，工作业绩上正常也有五六千吧，加起来也差不多是万元户了呢。 欣蕾你放心，我到时候解决了自己的老婆本，如果有余力一定帮你凑点买房钱。 我绝不要你利息钱，也不急着你还，好吧” 杨欣蕾一听，一个劲儿的冲着李哲连连点头称嗯。 随后她眼眸一阵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始提醒起李哲来。 “李兄，你工资这么高，在公司是无人不知的，一定要把钱和银行卡放好呢。 上次的事多危险呀，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要多点心，别又被人盯上了，知道吧” 对于欣蕾的好意提醒，李哲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看着欣蕾清秀姣好的面容，他撇嘴一笑，脑子一阵转动，缓缓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也开始提醒起她来。 “欣蕾，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兄弟了，你头发长了不少了，平常的穿着打扮也讲究了。 你已经是个正正经经的漂亮女孩子了，看的我都心动了，哈哈。 所以你以后要少跟男生勾肩搭背，也包括我，不然萎哥会吃醋的” 杨欣蕾一听，脸上瞬间浮出一抹羞涩，她喔了一声，也慢慢放下了搭在李哲肩上的手。 然后她低头拉了拉自己工装衬衣的下摆，边拉边低声道：“关死胖子屁事，他凭什么吃醋哟。 李兄，反正我现在是把你当兄弟当大哥看的，我要跟你勾肩搭背就继续，我才不管那么多” 李哲一时也不好反对了，他回了句“好吧”。 呵呵几声憨笑后，他继续问了欣蕾一个问题。 “欣蕾，你感觉萎哥现在有变化没？” 欣蕾摆头瞅了李哲一眼，然后甩开膀子就大步前行了。 “李兄，我知道啊，死胖子现在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工作上心了，业绩起来了，人也开始学着收拾了，没以前那么邋遢了，上网也少了。 但是，他还是很胖呢，还是头大肥猪，还是个死胖子，他一个的体重都顶两三个我了” 李哲听后，又是哈哈几声憨笑。 “你是担心他把你压扁了呀？还是怕他一下子把你撞飞了？ 萎哥他其实也在锻炼了，都和我们爬过几次山了呢，他也在控制饮食的，减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嘛” 说到这里时，李哲故意顿了顿，然后凑近杨欣蕾歪头问道：“欣蕾，你觉得，萎哥现在为啥会有这么多变化？” 杨欣蕾不甩胳膊了。 她背负双手，歪头看向李哲一本正经回道：“因为他家里呗，需要钱嘛，而且他爸也是肥胖病” 李哲喔了一声，然后也学杨欣蕾的模样背负起了双手。 他死盯着杨欣蕾，笑呵呵的补充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他的改变和进步，还有一半完全是因为你，他喜欢你，想让你做他女朋友呢” 李哲此言一出，刚才还淡定十足的杨欣蕾，一双深邃的眼眸瞬间瞪了大大的。 她张大嘴巴“啊？”了一声，一张精致的小v脸，瞬间就红彤彤一片了。 “李兄你瞎说，我，我不信，我，我现在只想先好好攒钱。 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我，我先去菜市场买菜了，待会儿我还要出摊的” 在李哲一脸的憨笑中，杨欣蕾满面通红目光闪躲，结结巴巴言语中便快步前行，顷刻间就把他甩在了后面。 “我靠，这家伙还完全不知道萎哥心思么？应该不至于呀？ 难不成我二月份就给萎哥的口红，都三四个月了，这铁憨憨还揣自己兜里没送出去？ 这家伙，跟刘昊铭一样，还真沉得住气，也不怕被人截胡……” 此刻，呆呆的看着杨欣蕾匆匆跑开的背影，李哲使劲儿挠着后脑勺，他挺替萎哥着急。 第356章 体贴的下属 一夜过后。 周二中午。 李哲刚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他前脚刚坐下，周森后脚就跟过来坐在了薛婷婷工椅上。 “李哥，赶紧滴，把你私q登上，我想看个东西？快点，嘿嘿” 李哲不明所以。 他转过椅子正对周森，见其贱笑的很开心，他问道：“干嘛？ 我私q里可没你喜欢的那些比基尼美女，也没你珍藏的那些劲爆动图” 周森不耐烦了。 他一个劲儿催促道：“非也非也，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看正经东西，你赶紧登上就好了” 李哲还是猜不透这屌毛想干嘛，但他也没磨叽，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就将私q登上了。 随着周森让互换坐位，李哲也爽快的换了，然后拿起薛婷婷桌面上的米老鼠摆件，一边把玩一边看着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只见这货对着李哲的好友分组一阵观察，很快就点开了“人在鹏城”分组。 再然后，这货在李哲的注视下，快速找到何琪柔的qq，并进入了她的空间相册查看起来。 李哲这会儿总算懂了。 “哈哈，你个屌毛，原来虽然加了人家的好友，却没有访问空间的权限呀。 哈哈，何大恩人这么做就对喏” 在李哲恍然大悟的开怀大笑中，他眼睁睁看着周森这货，直接点开了一张何琪柔的海滩泳装照，然后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 这家伙一双色眯眯的眼睛，除了满满的欲望，简直毫无其他杂念，隔着镜片都只差贴到电脑屏幕上去了。 “我去，我去，给力，真有料，真劲爆，真爽！我靠，原来竟然这么大。 这脸蛋、这身材、这胸、这腿，简直比国外比基尼美女还过瘾呢。 李哥，你真是个傻比，这种极品你都不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位是不是比她还极品的。 不行，这图我得存下来” 李哲正笑呵呵的陪周森一起欣赏何琪柔的靓照。 周森垂涎欲滴感叹中，一边骂李哲是傻逼，一边就鼠标右键保存图片，然后就往他自己的qq会话框里拖了。 李哲见这货忘恩负义敢骂自己是傻逼，他“怒了”。 他直接起身一把揉乱了周森的发型，然后又趁其抬手护头时抢回了鼠标。 待周森反应过来质问李哲干嘛时，他只是嘴角抽动一脸嫌弃。 “干嘛？你个屌毛，以后离我恩人远一点儿，别想再从我这里看她空间。 以后但凡让你色迷迷的眼睛，多看她相册一眼，那都是对她的玷污，垃圾。 好心给你看，你还敢叫我傻比，我还不如给狗看，哈哈” 面对周森意犹未尽失望哀怨的眼神，李哲笑的很开心。 然而，在他的得意大笑中，他发现周森的神情突然就变严肃了，甚至严肃中还带了点卑微惶恐。 李哲感觉不对劲儿，这家伙此刻正扭头看着自己身后。 他也扭头一瞅，是张总。 张总一脸的和蔼微笑，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电脑屏幕。 “比基尼美女好看么？走，跟我去趟二楼办公室，找你有事” 李哲很是尴尬，但他只是尬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将电脑锁屏就起身跟张总走了。 五六分钟后。 李哲又回到了自己工位，这会儿他的师父徒弟已然归位，周森也早就滚回自己工位去了。 张总找李哲谈的事也很简单：他手底下那几个满三个月还没任何动静的组员，月底这几天就让其自动离职。 李哲还跟张总提了一嘴延长考察期的事，哪知张总压根儿不卖面子。 她说现在行业竞争越来越大了，公司对于新员工要快进快出高效筛选了…… 李哲本还指望公司来收拾烂摊子的，他不大明白，张总为啥把自己推上去做那种恶人。 他唯一的理解就是：这是上头对自己的有意锤炼。 程沛远能轻易看出自己做管理的短板，张总这种大老板自然也能。 “哎，张总，您一边怕我拐了你女儿，对我严防死守，一边又这么重视我照顾我，您不纠结么？ 几个屌毛，你们，我可无能为力了，哎……” 此时此刻，李哲坐在工位前，左手扶额右手转笔，琢磨完让自己当恶人的张总，然后就开始给自己加油鼓气了。 加油完毕，看着身边侧脸对着自己午睡的爱徒薛婷婷，李哲很想老天爷不久之后，再给自己赏一窝这样的组员。 两三小时后。 下午四点多。 李哲和周森昊铭去放水摸鱼之后，在回办公室的途中，他刚走过打样室右侧的小办公室，人还在通道里，就被人两声“组长”叫住了。 他收脚回头一瞅，正是浑浑噩噩了整整三个月的俩混子好哥们儿。 看着这俩马上要被自己踢掉的俩组员，李哲强挤微笑回应道：“你俩咋了，今天想起来主动请教我问题了呀？” 他这么一问，俩混子哥们儿中叫秦东平的高个儿胖墩儿，走到他面前后，一脸尬笑的抓挠着后脑勺就先开口了。 “组长，那个，我俩想辞职。 都三个月了，试用期也到了，这事情我俩真的做不来。 不好意思啊，辜负组长你的期待了，我俩觉得还是回工厂合适些，听安排做事就好，不用太操心太为难自己” 听秦东平如此一说，李哲立马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他招了招手，带着两人就去了先前和周森昊铭摸鱼的宝地。 到宝地前，李哲经过询问，也确认了两人辞职的坚定决心。 到了宝地并排而坐后，他又和两人聊了会儿以后的打算。 这两人的目标出奇一致：继续在深圳这边打工个十年八年，可能也会去隔壁东莞。 期间有机会就谈个厂里的女朋友，攒够钱了就回老家建新房子，然后结婚生子，就这样。 两人表述之时，李哲全程只是认认真真的聆听。 中途他本还想好意提点几句的，但终究还是做罢了。 毕竟，没人喜欢被别人说教的。 他觉得，大家都是同龄的成年人，思想意识、性情三观等各方面，早就定型了，也压根儿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就像他逛天涯论坛时看到的帖子一样，性格决定命运，很多人一辈子的命运，其实很早就定下来了。 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是浑浑噩噩碌碌无为的。 除非经历一些重大变故，或突然开悟，能主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狠心改变，否则永远都觉醒不了。 李哲不觉得自己是啥成功人士，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当别人心灵导师的资格和能力。 自从当组长以来，在组员包括这俩混子面前，他好话丑话也早都说过很多次了，他也不想再良药苦口了。 此刻他的打算也很清楚明白：同事组员一场，好聚好散，体面送行就好。 个把多小时后。 临近下班时。 秦东平这两人已经办好了离职手续，两人的信息发布账号，李哲平分给了已经开单转正的婷婷和春来。 他之所以没要，因为他看不来那信息质量。 由于这两人，是要在公司宿舍住一晚的，明天清晨上班前就会离开。 所以，下班后，李哲回新木村出租屋前，请两人在华南城快餐店吃了个送别饭。 他很感谢两人，对自己这个组长也太贴心了，也太自觉了。 饭后回住处的路上，李哲在想一个问题：从现在到今年底，自己在公司里还要迎来送往多少个人？ 第357章 伤感六月要来到 晚上九点多。 出租屋卧室内，李哲在天涯论坛职场板块逛了个把小时后，开始听着酷狗音乐发呆了。 他打算听歌放空半小时左右，十点钟就洗澡睡觉。 自从跟苏雪晴正式定情后，李哲感觉自己困倦的比以前早了不少。 此时此刻，他双手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后，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何琪柔这家伙。 一想起这家伙，中午和周森看的她的泳装照，顷刻间就浮现在了李哲眼前。 那性感撩人的比基尼形象，属实太馋人口水了。 但馋归馋，李哲手上的戒指已经是他的紧箍咒了，他已对何琪柔已没任何色心贪念了。 只是，男人的原始本能，又开始在他心里挠痒痒了。 心一痒，李哲渐渐的就不想何琪柔了，改想他的小苏老师了。 结婚戒指都戴上了，搞钱形势也正好，他是真想暑假就和小苏老师把关系坐实了。 “小苏老师，我要是暑假就把你吃了，到时候你不会嫌我好色猴急变坏了吧？ 你不知道，我二十几一大小伙儿，这么熬可难受了。 如此，你爸妈要是知道了，应该也不敢把我个穷小子怎么样吧？ 毕竟你说的，他们是最要面子的，到时我都算他们事实上的准女婿了，对吧？……” 一番胡思乱想中，李哲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暑假里苏雪晴来后，自己就跟着感觉走，若是两人间的气氛火候到了，那就放下一切心理束缚，该咋滴就咋滴，反正自己是认定这个老婆了…… 就在李哲在围绕这个想法构思相关细节时，他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 “离十点也不远了，该不会是想老婆老婆就来电话了吧？” 心里一乐，李哲立马看向了手机屏幕。 可是他期待落空了，打电话来的，是又有半个多月没联系的何琪柔。 虽然期待落空了，但看到是救命恩人的来电，他依然很开心。 也没多想，李哲接通电话就先开口了。 “喂，何大恩人，久不联系甚是想念。 我正想打电话关心问候一下你的，结果你就先打过来了，咱可真有默契” 然而，李哲的笑言笑语，并没换来何琪柔的同等待遇，那头传来了他很平淡客气的回应。 “瞎说，我不信，你就一张嘴。 李哲，我最近的咨询客户变多了，都是搜索信息来的，我感觉自己的信息质量有进步，谢谢你自己总结的那些技巧啊” 听了何琪柔语气冰冷的感谢，李哲的热情也在顷刻间被浇凉了，他也笑不出来了。 他端正了坐姿，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喔，那是好事，不用谢的。 你是我救命恩人，这个不值一提的” 李哲刚说完，那头何琪柔的语气似乎更低沉了。 “李哲，还有，感谢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大客户。 下个月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终于第一次要月入过万了呢” 随着何琪柔语气的更加低沉，李哲悠悠的深呼吸了一次，稍微调整了下状态。 然后他微笑着道贺关切道：“这是好事，那恭喜你呀，终于也是万元户了。 琪柔，你干嘛这么客气，说话还冷冰冰的，我都不习惯了。 你咋了，是遇到其他什么不好的状况了么？” 李哲如此一关切，那头何琪柔的声音似乎更低沉了。 “没，我，我没什么，我很好啊” 何琪柔这么一说，李哲是听出来了。 她应该是言不由衷，她的心情应该不大好，或许还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因此，对于何琪柔的“坚强”，李哲也不想说破，她有心坚强，这对彼此都是好事，毕竟离摊牌解约也就最后个把月了。 于是乎，他继续笑着鼓励道：“这样啊，那就好，那你要继续加油。 工作上，还有心态情绪上，还有方方面面，都要越来越好，我相信你肯定会越来越优秀、越来越牛越强大的” 李哲鼓励完毕，那头何琪柔连连嗯了几声之后，突然就直接哽咽起来。 “臭摆摊的，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好害怕那天到来。 我还是舍不得你，就剩最后个把月了，我，我压力好大，我好想回老家” 何琪柔说到这里，李哲的心情也顿时就低落到了极点。 然而，他刚想好好继续安慰鼓励何琪柔一番，对方哽咽着说了句“晚安拜拜”后，直接就挂了电话。 低头沉默了三五分钟后，李哲还是没勇气电话安慰何琪柔。 他只是发了条很简短的的消息。 “琪柔，加油，你那么洒脱大气，你肯定可以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会很好的，开心过好每一天，晚安” 发完短信，李哲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遐想。 屋里安安静静的，外面厅里也没半点动静，杨欣蕾出摊还没回来。 空荡寂静之中，李哲很担心救命恩人的心理状况，但他不敢再作打扰。 因为他知道，这道属于对方的心坎，是需要对方自己跨过去的，他是帮不了人家的，就跟当年他扛过苏雪晴这一关是一样的。 在这件事上，大家其实都知道结果了，摊牌其实也没必要了。 但是，大家都默契接受了摊牌日就是解约日，而且都在排斥抗拒那天的到来，何琪柔是对李哲依依不舍，李哲自己又何尝不是。 此外，李哲还特别害怕因为这一天的到来，将比较情绪化的何琪柔逼到退无可退，他很担心会出些不可预料的状况。 就剩最后一个月了，最晚也晚不过六月底了。 一想到摊牌，再一想到六月这个伤感离别的月份，李哲此刻就很有些“多愁善感”。 小初高大学，最无忧无虑时结识的一群群朋友，基本都是在这个时候分别。 特别是大学，毕业聚餐过后，只是那么一晚，宿舍楼整层整层，就都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了。 李哲最后搬着行李离开寝室时，感觉一切又恢复成了当年大学报到来寝室时的模样。 唯一的差别只是，当年来时是开心愉悦，此刻走时却是伤感愁绪满怀…… 此刻坐在出租屋卧室里，李哲感觉，人生就是在不停的送别一些人和事物。 之前上大学作为本地人，他给四川甘肃的室友送行，虽然心有不舍，面上也是笑哈哈的，还有心情分享荤段子活跃气氛。 但此刻，一想到马上要送别何琪柔这家伙，李哲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到时候能笑得出来。 哪怕是装，他感觉自己也装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想也不敢多想了，他直接起身开门，然后去洗澡放空了。 二十分钟后。 十点一刻，李哲洗完澡回了卧室，准备关电脑睡觉前，他又在在电脑前坐了会儿。 此刻，他音乐收藏夹里数目最多的粤语歌，已经自动播放到了beyond的《情人》。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 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虚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 安安静静的呆坐在电脑前，将整首歌从头到尾听完后，洗完澡刚平静些的李哲，感觉又超级难受了。 他感觉这歌词，分明就是为自己和何琪柔的有缘无分量身而作的。 一句卧槽后，他赶紧关了电脑上床熄灯躺下了。 第358章 吃粽子的日子 一天后。 5月28日，周四。 端午节，公司放假一天。 中午十二点多，李哲的出租屋里，又是一大桌人在聚餐了。 本来前两天他发工资时，是计划这周日，也就是本月最后一天用来请客的。 但赶上端午节，他干脆就提前安排了。 李哲请客的基本还是原班人马，除了周森、昊铭、萎哥、欣蕾、萌萌、小贺，另外就是他的师父萧潇加徒弟婷婷。 还有一个是刘春来，自从李哲帮这家伙开单转正后，这家伙已经把他和刘昊铭都当成大哥了，今天他是不请自来的。 他从刘昊铭那儿，知道了李哲这伙人的小圈子。 昨晚下班后，公司临时出了放假通知，今天上午九点多，他就跟着刘昊铭一起过来了，还买了些零食带了过来。 这让李哲感觉，在自己几次提醒这家伙要讲人情世故后，这家伙已经开始有这个意识了。 此刻，这顿午饭才刚开吃不久，桌上的菜都是很硬的。 素菜就不说了，光是荤菜就把卤肉、牛肉、猪肉、鸡、鸭、鱼、虾都集全了。 再加粽子、啤酒饮料，外加瓜子零食，李哲掏的钱又是四五百。 这会儿，整整十个人，把厅里并不算大的茶几围了个严严实实。 大家有的坐沙发，有的坐红色塑料凳，还有的干脆直接蹲着吃，虽然聚餐条件不大体面，但吃饭的氛围却是极为热闹融洽。 一起吃喝闲聊间，李哲感觉就自己的师父萧潇有点另类，甚至有点点格格不入。 她几乎就是安安静静的吃菜喝橙汁，很少参与大家的胡扯。 哪怕席间谁说了好笑的话，她笑的也很斯文保守，这很符合她一贯的清冷气质。 而李哲的徒弟婷婷，她年龄最小，个头也最小巧，长相又呆萌可爱。 作为一个90后，她性格又比较活泼，简直就成了小集体的团宠小妹妹，外加活宝开心果。 作为席间各种话题的发起者，周森许萌萌两口子是首当其冲的，特别是许萌萌，李哲和昊铭萎哥欣蕾这些人全是配角。 而婷婷，是各种话题都爱好奇的插一嘴，时不时脑洞大开的几句瞎搅和的话，莫名其妙就把大家的话题给带歪带偏了。 刘春来则好像被公司餐食虐待了一样，来了这里就是专注使劲吃，人看着瘦不拉叽的，肚腹却不容小觑。 他吃肉的卖力劲儿，和萎哥有得一拼，一边吃一双眼睛还左顾右盼乱瞅个不停。 偶尔听到感兴趣插的上话的话题，他就像放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快速插两句，然后快速闭嘴又继续吃。 吃了差不多半小时后，李哲的师父萧潇，接了个客户电话后就回公司去了。 萧潇一走，李哲发现周森昊铭忽然就放的开了，嗓门儿也大了。 特别是周森，这会儿直接问起大家的工作近况来，这可是先前大家吃喝中都没提的话题。 “兄弟们，这个月马上就完了呢。 我和萌萌是打算做完今年就跳槽了，为了辞职后能先好好潇洒歇段时间，我得好好攒点钱了。 我这个月20万业绩，还有最后几天，你们还有没有搞头哟？” 周森这一问，大家都开始如实汇报了。 刘昊铭十三万，萎哥十五万，杨欣蕾十万，而婷婷和刘春来都表示：短期只是羡慕大家的份儿。 许萌萌和小贺是打样员兼美工，都是拿固定工资的。 大家该说的都说了，这下就剩李哲了，他优哉游哉的剥着虾壳，笑呵呵的看着大家伙儿，就是迟迟不吱声儿。 他一哑巴，周森等的不耐烦就开催了。 “李哥你说撒！ 你已经出的业绩也是二十多万吧，就比我多一点，就剩着三四天了，你还有的搞？” 李哲还是不急。 不紧不慢的把剥完的虾细嚼慢咽吞下去后，他这才回应道：“你知道还问个鸡毛啊。 咱都是做业务的，都是想出奇迹赚大钱的，哪怕就几天了，一切也皆有可能的。 最后嘛，具体是比你多一点还是多很多，我也不知道，哈哈” 李哲这么说可不是在故弄玄虚，也不是在装逼装深沉。 因为有施伯这号人物在，再加上他之前走的狗屎运比较多，所以他不到最后一刻，是真不敢保证业绩具体是多少。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月他预估的两小两中一大五单，两小两中四单20多万的业绩，已经兑现了。 就在前几天，这最后一台大机器的大客户，也已经来过公司了，各方面都谈妥了，连价格都初步敲定了。 但是，由于那客户是东北的，公司又没有将机器卖到那种偏远地区的先例。 因此，在物流及工程师实地技术指导、售后维护等方面，人家有些顾虑。 而这些方面，李哲自己是没法一下子给准话的，哪怕是张总也要和黄总通气，只能是张总接手跟客户磋商了。 也因此，他现在就只能等张总的消息。 此时，听了李哲笑哈哈的回应，大家也不再多问。 周森也只是一句“好吧”就了事了，因为大家都习惯了他业绩上的神鬼难测。 李哲见状，看着桌上的硬菜还剩的很多，他又示意大家加油了，要不然就晚上继续一起吃剩菜。 不然这天气都热起来了，到时候冰箱都不够塞，外放又坏了，那就真是浪费可耻了。 就这样，大家伙又吃喝闲聊了一阵。 就在饭局要收场时，李哲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待他拿起手机一看，顿时有些尴尬难为情。 今天这端午节，他花这么多钱搞聚餐，连刘春来这刁毛都来混到吃喝了，他却把相隔不远的救命恩人何琪柔给忘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全忘了，只是嫌人多嘴杂，怕被彼此惹麻烦。 尴尬之后，他接通了电话后笑着招呼道：“何大恩人，你，你们今天放假了没？我们放了一天呢” 那头的何琪柔，声调似乎又恢复了轻松愉悦的常态。 “放了呀，我们也放了一天。 臭摆摊的，那个，你现在家里吧，你出来一下，吃猪脚饭的地方见，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李哲一听，赶紧好奇道：“你有东西要给我？ 粽子啊？我家里也有呢，你自己吃吧” “不是，你赶紧下来一趟就好了嘛，婆婆妈妈的，我命令你赶紧过来，不然你可别后悔” 李哲听了何琪柔命令的口吻，也没再多问，无奈笑着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就出门下楼了。 七八分钟后。 李哲在隆江猪脚饭店，会到了正在用餐的何琪柔，自觉坐在了她对面。 何琪柔低着头，正安静专注的吃着猪脚三拼饭，她右手边放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李哲明白，这应该就是何大恩人要给自己的东西，他很好奇盒子里到底是啥。 第359章 小纯难掩大欲 但定睛细看两眼后，李哲感觉很熟悉。 他认出来了，这盒子简直跟何琪柔之前生日时，送他的皮带包装盒一模一样。 就在李哲盯着盒子愣神的功夫，何琪柔停下筷子低头轻声道。 “你拿去呀，是不是很意外？ 两条好皮带换着用，你用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的” 李哲听后犹豫了刹那，然后还是爽快的将盒子拿了过来。 一边开箱验货，他一边感慨道：“何大恩人，你也太贴心了吧，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何琪柔喔了一声，这才抬头正视李哲。 她一脸平淡认真道：“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就帮你叫一份三拼饭，还是猪脚烧鸭扣肉对吧？” 李哲直接摇了摇头。 何琪柔喔了一声，一边拿纸擦嘴，一边就继续发话了。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我么，我知道啊！ 好久没弄头发了，我现在想去换个发型，你陪我去一趟吧，你掏钱，就当是回礼了” 听了何琪柔这个别致的要求，李哲一脸痴呆的张大了嘴巴。 “啊？我掏钱没问题，但是，你这波浪卷很好看呢。 又符合你的个性，又跟你的长相身材很搭，好好的你干嘛要换？” 李哲的疑问，也让何琪柔有了不大爽的提问。 “臭摆摊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这个人很骚很浪，只适合这个波浪卷发型么？” 面对何琪柔嘟嘴不悦的发问，李哲赶紧否认道：“哪里哟，琪柔你可别曲解我的意思冤枉我。 我只是真心觉得你现在这发型好看，而且我俩认识这么久，你一直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你要是突然换了，我可能还不适应呢” 何琪柔听后喔了一声，然后拉高音量解释道：“那我更要换。 反正你以后不会喜欢我了，我也不需要再考虑你的想法。 我就想换个发型换个风格，我重头再来，我重新去喜欢别人去不行呀？” 何思柔话音刚落，李哲一个劲儿点头道：“行行行，好好好，换的好，我强烈支持。 这钱我掏，哪怕一千我都给你垫，那你打算换成啥造型喏，非主流爆炸头？还是离子烫甚至短发？” 何琪柔摇了摇头。 她目不转睛盯着李哲平淡道：“都不是，我既不烫也不染，也不剪短，我要恢复成自然的黑长直” 李哲伸长了脖子，小小的目瞪口呆了片刻。 他属实有点意外，他不明白何琪柔这种热情奔放时尚潮流的女生，干嘛突然要改走复古传统风。 何琪柔似乎猜透了李哲的心思，刚才一直平平淡淡不苟言笑的她，忽然就咧嘴微笑了。 “很意外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和成见？ 难不成就你初恋能是黑长直，我就不行就不配么？ 她嘛，虽然没我长的好看，但是她的黑长直发型还是挺清新好看的，我喜欢上了不行啊，白痴，笨蛋” 李哲懂了，他略微尴尬的憨笑着挠头到：“这样啊，你喜欢就好，我又不是太平洋警察” 他本来还想说“没必要”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然后撇头看向饭店门口沉默了。 李哲在想，何琪柔要是真换成保守的黑长直了，就她那个性，应该会让自己感觉奇奇怪怪挺有反差的。 就在他看着饭店门口沉默遐想时，何琪柔拍了拍他肩膀。 “想什么呢？我开个玩笑而已啦。 主要是听姐妹说烫染伤发质，而且老一个发型我也腻了，所以才想换一个风格的。 再说，我马上就要被你甩了，我想和过去的自己说拜拜不行么？你不也希望我向前看嘛。 走吧，我现在就去” 李哲一听，又笑呵呵的看向了已然起身的何琪柔。 他肯定的回应道：“走，我现在就陪你去整头发。 向前看，该放下的就放下，该丢掉的就丢掉，这样真的挺好的。 人跟电脑一样，是要定期杀毒清理垃圾的，最好时不时格式化一下。 你也去过我那里，我屋里还算干净整洁没垃圾废物吧” 两三个小时后。 新木村夜市三岔路对面的超市里，李哲在陪着刚恢复黑长直发型的何琪柔买东西，他依旧是那个掏钱的人。 水果零食区，何琪柔在一个个认认真真的挑李子，李哲推着购物车站在她旁边，时不时就抹嘴偷笑一下。 他先前的估计不错：何琪柔这家伙，突然换成这黑长直发型，看着确实是稍微淑女了一点。 但是，习惯心理影响下，李哲感觉这新发型跟她性感出挑的身材，是真的很有反差。 他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奇怪怪的，小纯难掩大欲，就是让他忍不住想笑。 就在李哲再一次偷笑时，何琪柔似乎察觉到了。 她从水果陈列区前直起腰，嘟嘴发狠的瞪着正扭头看向别处傻笑的李哲，抬手就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笑你妹，你是傻子白痴吗？ 从我整头发时起，你就坐在旁边一直笑，现在都过这么久了，你还笑我，你皮痒欠揍是吧” 脑袋挨了轻轻一巴掌后，李哲立马老实不笑了，他赶紧扯犊子说是想起别的开心事了笑的。 何琪柔也没死咬着不放，她喔了一声后，将手里装李子的袋子放进了手推车，然后又抬手拍了李哲胳膊一下。 “我问你，如果没有你那死初恋，我俩现在是不是已经同居睡一起了？ 指不定现在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睡懒觉吧” 何琪柔突然间的奔放撒野，让李哲始料不及。 他有些尴尬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笑哈哈回道：“可能吧，应该是吧。 但应该没这么能睡吧，我应该还是在陪你逛街买东西” 何琪柔摇了摇头道：“那可不一定，我公司那俩好姐妹，都有跟男朋友同居了。 她们说刚在一起时，一到周末都很疯狂的” 李哲一听，再看何琪柔一本正经一脸认真，他更尴尬了。 他难以置信道：“不至于吧！她俩可真开放，这些事都能跟你讲” 何琪柔一脸无所谓。 她解释道：“这有啥的，女生好朋友在一起，什么都能分享的，而且感情男朋友还是重头戏呢” 说到这里，李哲还在尬笑，何琪柔话锋一转再问道：“你对我有遗憾么？” 李哲点头道：“我扪心自问，当然有遗憾。 但绝不是没睡到你，而是有缘无分、彼此没能以男女朋友相称。 但人要知足常乐，我很满足了，毕竟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其实你真的挺好挺有趣的，而且你还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一起朝零食区而去时，何琪柔喔了一声。 她然后在侧边凝视着李哲道“说懂了，我也是。虽然遗憾伤心难受，但我马上就准备好了。 再给我一丢丢时间，七月十七日，就是我第一次打破你头的一周年了，这天咱俩一拍两散最合适，可以吧？” 李哲一听，有些意外和为难，他也不禁噗呲笑了一声。 第360章 给你看点别的 带着为难和好笑，李哲没有多想，还是尽量温和的回应了。 “好的，听你安排，我是真不想因这件事让你一直伤心难过，也不想因此影响到彼此交情。 但是，琪柔，我早跟你说了，她七月放暑假就来了呢” 何琪柔两步走到李哲面前，开始面向他倒退着走了。 她一脸坚定否定道：“不行，你能不能让我被你甩的有点仪式感？ 我就要到那一天摊牌画句号，除非你主动亲我一口至少十秒，我就酌情提前到七一前” 面对何琪柔乞求的眼神，李哲被她要的仪式感“感动”到再次发笑了。 他亮出左手的戒指，笑着摇头道：“亲嘴，不合适吧。 何大恩人，求求你了，你换个别的条件吧” 何琪柔面有失望不悦，但她咬了咬嘴唇后还是轻易妥协了。 “行，我也不为难你了，到时候你紧紧拥抱我一分钟可以吧。 到时间了我推开你就走，就当是我甩你了，这样我会好受些” 李哲当即满意点头道：“成交！谢谢何大恩人你的嘴下留情不亲之恩了。 这样，再加一条，七月一号前，我至少再给你弄三五个二手机客户。 我那几个靠谱的朋友，一人奉献我一个绝无问题” 何琪柔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的搂住了李哲的胳膊。 她得意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懂感恩有良心，还不赖。 现在我感觉，当初救你一命真是赚大了。 虽然没能成功把你变成男朋友，但我也靠你赚了两三万，我心里也平衡些了” 李哲登时也开心极了。 他连连点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想开一点，开心快乐就多很多的” 十分钟后。 逛完超市，李哲给何琪柔买单了水果零食钱，和她出门后就一前一后各奔东西。 毕竟，小小的新木村，彼此碰到同事熟人的几率还是不小的，特别是田家兄妹。 回出租屋的路上，李哲拿着何琪柔送自己的第二条皮带，他为这家伙在自我调节上的进步感到开心。 同时他也在想，这家伙送自己的两条真牛皮带，轮流用个十年八年肯定没问题的，肯定比自己送她的口红香水要耐用。 两天后。 5月31日，周日。 上午十一点多，李哲和合租室友杨欣蕾，还有蹭住的萎哥，三人一起在家吃过饭后，杨欣蕾去买晚上出摊的食材了，萎哥则回公司加班去了。 李哲今天不想去公司加班。 又搞自己业绩，又带组员，又打理小网店，累了一周了，他必须得劳逸结合好好歇一天。 更准确的说，他不是劳逸结合，是自我庆祝鼓励。 因为，他那台卖到东北的大机器，张总已经跟人家谈妥了条件，合同已签，首付款已到，机器已经在路上了。 如此一来，从今年开年后开始算起，李哲从二月到现在五月，已经连续四个月业绩过50万了，前三个月还是70万加，他超级满足。 要是从年前一月份算起，那就是连续三个月70+，连续五个月50+了。 特别是这个月，没有摇钱树施伯的推荐帮衬，他完全靠自己的努力，第一次把业绩做到了50万以上。 这是他感觉最有成就感的事。 只剩自己一人的出租屋里，李哲在阳台站了会儿后，便哼着歌回自己卧室了，他想找部港片或者探秘纪录片看看。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爱上你我不撤退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 从阳台回卧室的路上，李哲哼的是张芸京的歌《偏爱》，是这个月上旬才出的新歌。 他感觉这歌给自己增添了不少勇气，是不顾一切娶到苏雪晴的勇气。 到了卧室，开了电脑，李哲还是习惯性的先登了私q，然后才打开酷6播放器找视频资源。 划拉着鼠标往下翻找时，他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他想先看看qq，看下苏雪晴在不在线。 这小苏老师，一忙起来就好久没理自己了，今天周日，如果对方不在线，李哲打算就打个电话过去骚扰下。 待他点开苏雪晴的qq一看，这家伙是在线的，他赶紧笑哈哈的发了句问候。 “小苏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条宠物狗养在千里之外的？ 那可是你未来的老公呢，真是的” 然而，李哲的消息发出去后，苏雪晴却迟迟没回应。 于是他又发了个疑问表情，结果那头还是没动静。 想了想，李哲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他估计苏雪晴应该是在吃午饭，于是他暂时关了对话框继续找视频看了。 十几分钟后。 李哲正在看《x战警前传：金刚狼》的片花，电脑右下角的qq图标就闪烁了起来。 他打开一看，正是苏雪晴的回应。 “阿哲，你瞎搞，以后你跟我聊qq得先发暗号，记住了，一个太阳加两枝玫瑰花。 还好我刚才和爸妈在外面吃饭，我妈平时老爱往我卧室跑的。 你刚才这些话要是让她看到，我就完蛋了，你也完蛋了，笨蛋” 李哲一看，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个紧张。 他赶紧唯唯诺诺的回应道：“喔，记住了！ 真悲催，现在跟你诉说下相思之苦，还得跟地下党一样，我好可怜” “呵呵，那你快快赚钱呀，等你腰包鼓起来了，你就不怕了嘛。 到时候我也就不怕爸妈知道了，大不了摊牌，我就说我跟你谈好久了、啥事都发生了，他们就只有乖乖就范，嘿嘿” 苏雪晴这回应，让李哲顿时咧嘴大笑起来。 他赶紧继续发消息道：“现在你把卧室门关好了吧？ 我想和你接视频看看你，快，我等不到你放暑假过来了，想死你了” 然而，对于李哲的请求，苏雪晴并不给面子。 “不行，暑假见面再说，我怕你说我变了，还没跟我见面就不喜欢我了。 我给你看点别的好不好？” 李哲一听苏雪晴说不行，他念头一起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他当即反对道：“不好，我不要看别的，我就要看老婆你，别的哪有你好看喏”。 然而，纵使李哲说到这份儿上了，苏雪晴还是不想给面子。 “那可不一定！阿哲，你确定非要看我吗？” 李哲仍旧答复“非要看你”。 但是，苏雪晴仍旧不从。 “阿哲，反正就个把月了，你六七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个把月呀？ 我说的别的，可是你从来没看过的哟，是我的独家珍藏喔。 我保证你看了以后，今晚会开心的睡不着觉的，嘿嘿” 李哲一听，他这下有点好奇，苏雪晴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了。 还有什么能比看老婆本人更有份量的？难不成，她拍了大尺度劲爆私房照？ 不至于吧，她可是清纯保守乖乖女呢…… 第361章 曾经最美 好奇心一上来，李哲直接开问了。 “你先说说看是啥，不会是你的私密自拍照吧，洗澡后穿的很清凉的那种？嘿嘿” 苏雪晴很快就否认了。 “才不是呢！要是这个，上次我洗完澡躺被窝里时，直接就给你看了，我才没那么开放，你想得美，哼” 李哲看了回复，直接笑的浑身抖动起来。 就在他打算继续逼迫对方接视频时，苏雪晴直接丢了张图片过来。 李哲一看直接傻眼了，然后伸长了脖子，脑袋都快杵到电脑屏幕上去了，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细缝。 因为他看见，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和苏雪晴本人，而且就是在高中教室里。 但是，他从来不记得自己和苏雪晴私下合影过。 只见照片上的李哲自己一脸倦容，鬓角都有几根白头发了，此刻正侧着脑袋、双眼紧闭的趴在课桌上，看光线应该是在短暂午休。 出现在照片里的其他人，一个个一排排的几乎也都在午睡。 而苏雪晴自己，则是一头披肩长发，穿着一件白衬衣，此刻正将身体微微后倾靠近李哲。 由于视角的问题，苏雪晴的脸颊都像是直接贴在了李哲脸上。 此外，她还对着镜头浅笑盈盈的比了个剪刀手。 李哲明白了，他赶紧笑哈哈的发消息“质问”起来。 “好呀，雪晴，你不厚道！你偷拍我，我记得以前你是有台傻瓜相机的” 不出三五秒，苏雪晴就回应了。 “对呀，不过我也就偷拍了这一张，这可是咱俩同桌时唯一的一张存照呢，这可是独家记忆无价之宝。 怎么样，是不是比看我一个人划算多了，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给你看，你说珍不珍贵？” 李哲看了苏雪晴的回应，他没立即回复，他又看那张偷拍照去了。 高中三年，时隔六七年，除了毕业合影，这是唯一一张定格时光的抓拍照片，让他恍惚间就回到了曾经最青涩美好的十七八岁。 就在此时，苏雪晴发了一大串问号表情。 然后她补了几句：“怎么，还不够呀，那行。 阿哲你等着喔，还有我的高中日记，我挑些关于你的内容让你一次看个够” 李哲回过神来一看，他激动坏了，赶紧回应道：“啊？那你赶紧发呀，我看你有没有说我坏话的” 很快，苏雪晴的日记本拍照，就一张接一张的发过来了。 “……这家伙，真高、真瘦、真冷酷、真文静，像个大家闺秀一样…… 我很丑吗？都不看我一眼不拽我的，分科后的第一个男同桌，就这呀？……” “……李哲这家伙，竟然主动给我分享吃的耶，原来他也不是冷血嘛。 ……虽然只是颗很普通的夹心糖果，但我舍不得吃，得留个纪念……” “……天啦，李哲怎么考的哟？语数外就不说了，文综255，这让才185的我怎么活呀，难道这家伙的脑子构造和我不一样？ 真想把他一拳头敲晕，然后把他的脑袋挖个小洞洞，再把他的脑花挖一丢丢出来，塞进我自己的脑壳里……” “李哲今天居然对我袭胸，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他的胳膊肘好大的劲儿。 我的胸好痛，讨厌……但他羞的满脸通红的囧样，好好笑喔……” “都半天了，李哲为什么还不回学校，他的胃痛不要紧吧？…… 我好担心他，好想请假去街上医院看他，可又怕老师瞎想同学瞎说……” “……分开好久了，为什么我总感觉其他的男同桌都不如李哲呢？ 为什么我总习惯性看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好像对他有一点点喜欢了……” “……好开心，分开这么久了，李哲他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同桌，还会时不时主动来关心我的文综……我好感动，他不会是也喜欢我吧……” 当李哲看到上面这条时，他的嘴角已经上扬的很高了。 今天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苏雪晴的高中私密记事本里，分配到自己身上的笔墨这么多。 开心得意之后，他继续往下看了。 苏雪晴发的太多了，接下来的内容，青春期的忧伤烦恼似乎成了主场。 “……离高考只有这学期了，我感觉自己永远也追不上李哲了，我感觉没机会和他考进同一所大学了，怎么办，好烦……” “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李哲他对我只是正常的关心和友谊吗？还是他真的也喜欢我？…… 我只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要给他写小纸条问一下吗？ 我不敢，也不想影响他学习，好烦……” “离高考仅剩一个月了，真没想到，临近高考前居然还能再次和李哲他同桌，我好幸运呀。 听说是他主动跟班主任提要和我同桌的，是想最后帮扶下我的数学和文综，我好感动，但愿我到时候能超常发挥一把……” 看到这里时，苏雪晴没再发了，她问了一句：阿哲，此时你是什么感觉呀？ 李哲想了想，然后笑哈哈的打字回复道：“想和你重回高中同桌时光。 想周日休假时，悄悄拉着你去学校后山看风景，想亲口对你说我喜欢你” 李哲回复完，苏雪晴有十几秒没回应，然后他的手机响了，是苏雪晴打来的。 “阿哲，你以前要是胆子这么大，咱俩估计早被政教处主任和班主任通知叫家长了，你说呢” 李哲赶紧笑呵呵回道“是的”。 苏雪晴说了句“肯定的”，然后就关心起李哲的工作近况来。 李哲直言：“还不错，我第一次不靠任何客户帮衬推荐，独立做到了五十万业绩呢，感觉比上个月做一百万业绩还要开心。 我要是能将这业绩稳下来，三四年赚一百万、然后娶你的目标就稳稳当当了” 待李哲坦白完毕，苏雪晴又激动开心的问起了具体工资。 李哲直言这个月拿了四万多，下个月两万多，算是给苏雪晴暑假来看他的欢迎礼了。 这一下，苏雪晴连声道“太好了”，一个劲儿夸赞李哲太棒了。 甚至苏雪晴还笑嘻嘻的表示：阿哲，我现在也想变成个鸟人，飞去深圳亲亲你。 李哲一听就不对劲儿。 他赶紧修正道：“老婆大人，男的才是鸟人，你是女生，你长翅膀那叫天使。你飞来只是亲亲我呀？太小气了吧” 苏雪晴乖巧的喔了一声，然后她问，“啊？阿哲你还想干嘛哟？” 李哲也不装了，他大大方方提示起来。 “咱结婚戒指都戴上了，都是夫妻了，你既然来了，咱是不是该吃喝玩乐都在一起？ 你作为老婆，你先前不是说要来和我坐实关系嘛，那是不是也该和我睡同一个被窝？” 第362章 大龄儿童 李哲的提示刚完，苏雪晴就受不了了。 “阿哲，你想得美！ 你耍流氓，我不喜欢你了，再怎么也得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嘛。 戒指是定情信物，还是我买的，你不能太贪喔。 你变了好多，我现在好怕，暑假都不敢去看你了，我感觉一去肯定就完蛋了” 李哲一听，直接笑的前俯后仰起来。 苏雪晴这家伙，之前还主动说要和自己坐实关系，现在自己随便一提她就畏畏缩缩。 李哲感觉，苏雪晴这一点，简直和何大恩人一模一样。 动不动就把开房挂嘴边，真到开房了又怕的要死，还没宽衣解带就一个劲儿喊怕疼，去洗个澡一直躲卫生间里不出来…… 笑哈哈的寻思片刻后，李哲还是想摸下底，看看暑假苏雪晴来深圳后献身的概率有多大。 于是乎，他继续笑呵呵开玩笑，“我是厚脸皮不正经了，但我只是耍耍嘴皮子嘛。 到时候肯定看你的意愿，我绝不乱来，也绝不强迫你，我也只在你面前才会这样，我是变了，但我可没变坏。 不过雪晴，我这条被你散养的狗子，都饿了那么多年了，现在你都收回来了，不该赏我一顿饱饭么？” 李哲说完，那头传来了苏雪晴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然后，苏雪晴开始交底了。 “那就好，你要有分寸感知道不？你在其他女生面前，一定要正正经经保持距离，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至于其他的，你不能急着要，你要继续努力工作好好赚钱，暑假我去了深圳再说。 我是老师，到时候我有考试，我要给你综合打分，九十五分以上我才会考虑，哼” 听了苏雪晴傲娇的考试打分一说，李哲感觉暑假被打赏的机会不是很大。 但他也没因此灰心丧气，毕竟两人都六七年未见了，暑假这次碰面，最重要的目标还是找回感觉。 如果因为感情基础在，而在关系上快速升温了，那就情到深处水到渠成，一切随缘自然而然就好…… 于是乎，李哲又开了玩笑：“雪晴，我是真没想到啊，十年寒窗再加几年大学，好不容易出社会了，还得继续考试。 现在你成了我老婆，你又是个老师，我感觉这辈子都得不停考试了。 那我问你，以后咱俩真结婚躺一个被窝了，准备要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考我？” 李哲刚问完，那头苏雪晴就抢答道：“对呀！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你没听说呀？ 真到咱俩结婚要孩子时，你不想要个好看健康又聪明的宝宝啊？ 我听堂姐说过，生孩子备孕是有好多讲究的，夫妻双方是要提前做很多方面准备的，那我肯定要给你定指标打分呀” 李哲一听，他很有些无语无奈又好笑。 他在想：我爹妈那时候，屁讲究都没有，也没那条件，可生出来的我也没见哪里差了呀…… 就在李哲胡思乱想时，他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个其他女性的敲门呼唤声，然后他听到苏雪晴大声说了句“妈我知道了，马上就好” 刹那之后，苏雪晴在那头压低声音对李哲说道：“阿哲，我先挂了，我妈拉我去逛街。 我感觉她又是要安排人给我认识的，你放心好了，我走个过场把那人打发了就行，你不会吃醋吧？” 李哲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坦然道：“不会，你去吧，我要赶紧多搞钱” 那头苏雪晴似乎放心了，她最后补了两句。 “阿哲你放心，前些时候我就跟我妈说了，我最近三年不想相亲谈对象，所以她才想歪主意的，那我挂了，拜” 苏雪晴说完拜就挂，李哲放下手机后，又开始看苏雪晴在qq上发他的图片了，那可真是种享受。 一天后。 6月1日，儿童节。 下午五点多。 李哲一边聊着客户，一边在想待会儿得早点回去、六点半得跟施伯沟通博文事宜。 就在他打字思量中，他右手边的徒弟薛婷婷，一脸乐呵呵的拍了拍他胳膊。 “师父，师父，今天六一儿童节呢” 李哲喔了一声，头也不摆道：“我知道啊，那已经不是咱的节日了，听你语气这么兴奋激动，你想过？” 说到话末时，李哲这才扭头扫了婷婷一眼。 婷婷趁机笑呵呵的猛点头道：“师父，我想过。 你看我这么小一个，不就是个儿童嘛，嘿嘿。 还有，师父，我这个月应该能出一单中型机，不过可能要你帮忙接待才搞得定，我还没怎么接过像样的客户” 李哲顿时来精神了。 他略微思索后，对着婷婷鼓励道：“没问题，不过你得先靠自己的本事把客户请到公司来再说，加油，我看好你。 至于六一儿童节礼物，大龄儿童，这样，两根棒棒糖，两包旺仔小馒头，再加两大袋辣条一版娃哈哈，可以吧” 话至如此，李哲本来以为，婷婷会像往常一样，搂着自己胳膊欢呼感激的。 然后婷婷笑着点头点到一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一阵转动，然后她眉毛一皱小嘴一嘟，抬起双手就捶打起了李哲的胳膊。 “师父，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旺仔小馒头？为什么是两包？你好坏，你取笑我平胸，我不喜欢你了” 被婷婷莫名其妙一通小拳拳捶打，再听这90后徒弟如此愤愤不平的解释，李哲先是一脸懵，随即噗呲一声笑喷了。 笑喷的同时，他听到左手边的师父萧潇也在捂嘴轻笑。 他赶紧解释道：“啊，还有这一说？婷婷你可别想歪了，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也没想到这一层的。 我给你买的，那可都是我童年难得一吃的经典美食好不好？” 听李哲如此一脸诚恳的解释，婷婷将信将疑的审视了他好几秒，然后才停止了攻击。 但她嘴里还在嘀咕道：“反正我不要旺仔小馒头。 师父你给我换成别的，小鱼仔玉米肠都可以，我讨厌被人笑话太平公主” 李哲听了婷婷的嘀咕，表示涨知识了，表示照办，而且以后绝对不在她面前提小馒头了。 就在这会儿，李哲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苏雪晴打来的。 “阿哲，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呢，一天都快完了，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忙吗？ 你就不能对在当老师的女朋友有所表示？我伤心难过不开心，我不喜欢你了” 一接电话，面对苏雪晴这噼里啪啦的一通“指责”，李哲意识到，是自己大大咧咧太没仪式感了。 但他脑子转的还算不慢。 他瞅着一旁的薛婷婷，嘴里尬笑道：“你不要急嘛，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列清单呢。 待会儿一下班，我就去买东西发快递给你的，满满一大纸箱呢” 李哲话音刚落，那头的苏雪晴乐了。 “真的？你要是提前寄今天到就最好了，不过算你有心，我也很满足啦。是什么喔？我很期待呢” 第363章 相妻之道 个把多小时后。 晚上六点半，李哲跟施伯准点开始了博文电话沟通。 在这之前，他已经将给苏雪晴的零食大礼包寄出去了。 他想过了，零食这东西，即使苏雪晴自己吃不了多少，让她当成奖励发给自己学生也挺好。 至于上排面的东西，比如衣服化妆品包包啥的，李哲打算等暑假苏雪晴过来了，两人一起逛街游玩时再买。 只要她喜欢，自己痛痛快快掏钱就好，好歹光开年来这几个月，自己卡上的存款都有十万了，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任其挑选。 近半小时后。 七点左右，李哲和施伯沟通完正事，又照例开始了闲聊。 这一次，他和施伯聊了会儿家常和工作，还有近期一些时政新闻。 最后他打算结束电话时，一番寻思，还是提到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施伯伯，之前我不是说，这两年要是谈女朋友了，就带女朋友去您那儿做客的嘛” 李哲说到这里时，施伯喔了一声，然后插话道：“小李，你记得这事就好，那你可要抓紧呢” 李哲笑呵呵的嗯了两声，然后继续了。 “施伯伯，其实吧，我现在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李哲如此一说，那头施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这样啊，小李，那我得恭喜你，这么说来，你可以早点来福建我家里做客了喏？” 李哲撇嘴一笑，略微琢磨后就继续详细解释了。 不过他说的不是实话，他想趁机看看施伯对苏雪晴和何琪柔这两人的看法，就像他之前问娟姐一样。 娟姐明显偏爱何琪柔，所以李哲虽然决心已定，但他还是想听听施伯的客观公正话，最好是他想要的答案和定心丸。 李哲是这么说的。 “施伯伯，其实还早。 我只是有两个心仪的女生，但是我还没想好，也没表白，不过我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施伯伯，我和您都是男的，您又是过来人，而且您这么年长了，事情都看的很通透。 所以我，我还是想听听您的意见，我想让您帮我参谋参谋，看哪个更适合结婚做老婆，您看行不？” 李哲的解释一出口，那头的施伯伯大声笑了好久。 然后施伯在电话里客气道：“原来是这样啊，哎呀，小李，那我可能就帮不上忙了。 你看啦，我俩可是忘年之交，我比你大了近四十岁呢，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啦。 所以呀，你们这些小年轻谈恋爱啥的，我一个老古董老头子真没啥好建议的” 施伯伯这么一回应，李哲略感失望遗憾。 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道：“施伯伯，那个，我刚不是说了嘛，我是谈恋爱，但我是奔着结婚去的。 您就跟我讲讲结婚找老婆的门道嘛，我觉得结婚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要考虑的肯定很多，肯定是要慎重的，您说对吧？” 李哲再次强调后，那头的施伯响亮的喔了一声。 “这样的话，那我这个老古董，还是可以稍微说道几句的。 小李，结婚娶老婆就是搭伙过日子的，你记住一句话就好：娶妻娶贤不娶色。 适合做妻子的人，重点不在皮相，而在脾气性格，比如温柔贤惠、明事理、情绪稳定、勤俭持家、精明孝顺等。 这才是一个好妻子的本色，妻子就是一个家庭的风水，要想家旺人旺财运旺，风水就一定要好……” 施伯的这番话，李哲是听懂了，特别是他强调的那句“娶妻娶贤不娶色”，这让李哲更加坚定了对苏雪晴的选择。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何琪柔的喜欢，最初确实是见色起意。 虽然后来越来越觉得她“臭味相投”了，但是，李哲对她的色心还是占了很大比重，不然他的春梦对象为啥是她却不是苏雪晴？ 这种本能的潜意识的梦境，或许就是最好的解释…… 心里踏实后，李哲想了想，自己对于选择苏雪晴还存在一些顾虑。 待施伯说完，他表示强烈赞同后，又继续问起来。 “可是施伯伯，如果我要选的人，确实如您所说是做老婆的合适人选。 但是我和她家境差距比较大，那还算合适么？不是说婚姻嫁娶都很讲门当户对嘛” 李哲这么一问，那头的施伯似乎有些情绪激动不大赞同，继续说话的嗓门变大了很多。 “小李，你说的门当户对是很重要，但是比起妻子是贤内助这一点，它又没那么重要的。 你看我，我都跟你提过的，我当初跟你一样，也是穷小子一个，我老伴儿家境也比我好的多，我还不是照样追求了” 李哲一听，连连笑呵呵的表示有道理。 然后施伯又继续说道了。 “小李，你要知道，好老婆和赚钱的好机会一样，是难得一遇的。 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努力争取才能得到的，宁可错过也绝不要轻易放过。 况且，这个门当户对，我觉得也不仅仅是物质条件这一方面，思想观念脾气性格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总的来说，人是第一位的，家庭条件是其次。 不然结了婚，两口子也吃不到一个锅里，话不投机半句多，往后日子是会很难过的，矛盾不断鸡飞狗跳那就是常态了，你说呢？” 李哲赶紧继续表示说得对、有道理，然后他又沉默了，又开始在心里比较起苏雪晴和何琪柔来。 他感觉选苏雪晴更靠谱了，何琪柔这个热情者人格，太容易焦虑发泄了，情绪化倾向比较严重…… 李哲沉默间，施伯伯还在说。 “我知道你们小年轻找老婆都想找漂亮的，但小李你一定要记得我刚才说的，娶妻娶贤不娶色。 老婆的性格脾气永远是第一位的，至于长相，带的出门就好，不要太苛求有多漂亮。 说句不好听的，老婆太漂亮了，到时候你在外打拼不怕别人惦记么？不怕她在家里给你招惹是非么？ 而且，男的要干出一番事业，美人关是一定要过的，一味沉溺美色只会消磨人的斗志，小李你说呢？” 对于施伯话末的发问，李哲继续连连称是强烈赞同。 何琪柔这家伙，李哲感觉，自己要是娶回家了，真不敢长时间出远门，因为没安全感、怕人惦记，而且她本就热情奔放。 这之后，和施伯结束通话前，李哲跟施伯说了句心里话。 “施伯伯，我知道怎么选了，看来我的打算也是对的。 只不过，我要是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了，最多三五年就得跟她结婚，就得回老家县城待着了。 说心里话，我不大想太早就回老家县城蹲着，到时候我还不到三十呢，县城那么小，压根儿没多少机会和出路的” 对于李哲的这个想法，施伯给他说了第二句重点：族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施伯又提到了自己：不到二十就离家四处闯荡，年近四十有了些人脉背景和经济底子，才开始回乡扎根办厂。 施伯建议李哲，能在外多打拼几年就多打拼几年。 他说乡镇县城是典型的人情社会，本就没啥机会，赚钱的行当还早被当地有钱有势的大户把持了…… 李哲对此深以为然，他感觉以后还得好好给苏雪晴做做思想工作。 第364章 一起顺其自然 十天后。 6月11日，周四。 晚上十点一刻，李哲刚上床没多久，苏雪晴的电话就来了。 “阿哲，告诉你哟，你给我寄的那一大箱零食，我全吃完了。 你把我都喂胖了喂丑了，暑假我去深圳，你不会嫌弃我躲着我不要我了吧？” 李哲一听，直接噗呲一声笑。 “怎么可能，咱可是结婚戒指都戴上了的人，你是我老婆，你胖了丑了我也不嫌弃。 大不了我带你运动运动，或者把你饿几顿，你不就漂亮回来了嘛” 李哲宽心完，那头苏雪晴的轻笑也响了起来。 “阿哲，你怎么可以故意饿你未来的老婆呢？小心别人笑话你连自己女朋友都养不活。 其实我骗你的，我自己没吃多少，大部分都分给学生了，我替小朋友们谢谢你哟” 李哲喔了一声，他并不是很意外，之前他寄快递前就估计到过这一层。 然后他故作可怜巴巴的叹息道：“哎，雪晴，虽然只有大半个月了，可我怎么度日如年越来越想你呢？ 我又想变成鸟人飞回县城了，然后狠狠亲你几口，要不是明天还要上班，我就陪你过夜不飞回来了” 李哲这不大正经的话一出口，那头苏雪晴咯咯咯笑了几声后，她竟然拒绝了。 “阿哲你，你竟然想陪我过夜？我卧室就一张床，你是想和我一起睡觉啊？ 那不行，你现在都变得这么大胆放得开了，我担心你会不老实欺负我，我不要。 咱都好久没在一起了，我感觉还太早了，我还没准备好” 李哲一听就“不乐意”了。 他当即反驳，“好啊，你忽悠我，之前还说下个月来深圳，就和我坐实关系的。 你骗我，我不开心，你是用戒指把我套牢了就无所顾忌了吧？ 我要继续和你的一年之约，我还有选择权的，哼” 李哲一反驳，苏雪晴在那头笑的更开心了。 “对呀，我把你套牢了就不担心啥了呀，我知道你不会言而无信的。 你既然戴了我的戒指，以后你就是孙猴子，我就是你师傅，你反悔我就念紧箍咒，嘿嘿” 李哲一听苏雪晴肆无忌惮的得意笑声，他又故意叹息了一声，嘴里连说了两三次“失策呀”。 叹息之后，李哲“有点后悔了”。 “丢个小小的戒指，放个小技能就把我轻松拿下了？现在就胜券在握了，所以不舍得对我放大招了？ 亏了，早知如此，之前我就该故意犹豫拖着不答应的，就说等到暑假来了相处段时间再说的。 这样的话，你小样儿的危机感一直在，搞不好你过来就爽快放大了，我老处男的帽子不就摘了嘛……” 就在李哲“深刻反省”之时，苏雪晴又给他喂了颗糖。 “阿哲，其实，其实我也越来越想你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梦到你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候我还梦到回到了以前。 我，我还梦到跟你在学校后山小树林里亲嘴拥抱了，你，你还对我耍流氓，羞死人了” 李哲一听，他笑的有些嚣张。 他故意问，“真的假的？我不大信，你不会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对你耍流氓的？” “阿哲，我骗你是小狗。你不要太过分喔，反正有一次我梦里突然醒了，当时就感觉脸上身上都在发烫” 听了苏雪晴的这番解释，李哲也适可而止不再不正经了，他只是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但是，他的笑而不语，让苏雪晴有些“不爽了”。 “阿哲，你还笑，你不准再笑我了，我问你，你最近有梦到过我吗？ 你快回答，不准故意说好听的哄我，你说完我们就各自好好睡觉，明天都还要上班的” 李哲毫不犹豫，“当然有，其实去年底知道你分手后，我就开始梦到你了。 不过我只是梦到和你读书时的一些往事，我可没耍流氓欺负你” 李哲回答完毕，那头的苏雪晴很满意。 “这样啊，其实我也差不多在那时候，就开始隔三差五梦到你了。 阿哲，我，我一放暑假就去看你，不过，不过到时候你绝不能逼我，不然，不然我就不去看你了，我怕。 你放心，我，我不会食言的，我会跟着感觉走的，如果我很确定了，我也会顺其自然的，你，你看行吗？” 听了苏雪晴的这段结结巴巴的话，李哲超级开心超级满足。 他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也会顺其自然、也绝不会强迫对方做什么的。 听了李哲的保证，苏雪晴也满意了，也没多说什么，和他道过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李哲也下定了决心。 下个月苏雪晴过来，他一定得全力以赴好好表现，争取能在戴戒指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反正他是打算跟苏雪晴说的一样了，尽早把关系坐实、破釜沉舟一回。 钱壮怂人胆，李哲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工资奖金红包算一起，二十万就已经到手了，他还不信邪了。 他不相信，自己和苏雪晴都把生米做成熟饭了，苏雪晴的爸妈还会去棒打鸳鸯，何况自己这个女婿也不赖…… 带着满心的欢喜和兴奋，李哲笑意盎然的侧身躺好闭眼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他都快睡过去了，却突然感觉眼前有亮光。 他眯着眼睛一瞅，是手机亮了，再拿起一看，是条短信。 短信是刘昊铭发来的：“李哥，我明天生日，本来我打算请原班人马去外面吃的。 但刚才我想了想，还是自己买菜在你那儿做了吃过瘾，借你宝地一用没问题吧？” 李哲看完短信，再返回手机主屏一看，明天是周五，六月十二。 算农历的话，是五月二十号。 520，我爱你，可真是个寓意极妙又难忘的生日。 小小的感慨之后，李哲立即回了短信。 “昊铭，咱是好兄弟，你这么客气就没意思了。你这生日吉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这样，明天我也不给你送礼了，老规矩，我出钱买菜出地盘，预算五百，咱们一窝人好好嗨皮一下” 一分钟，刘昊铭的回复来了。 “好，李哥，我错了，就按你说的办。你这兄弟，我刘昊铭这辈子认定了。 我们这些人里面，就数你最牛逼最仗义最有想法，以后你创业我跟你搞定了，输了亏了我都认” 第365章 生日宴 一夜过后。 6月12日，周五下午五点多。 办公室内，李哲忙碌了好一阵之后，此刻正在小小的发呆。 刚才他瞅了瞅自己的业绩汇总表，下周18号就是他正式入职一周年了，也是他450万业绩对赌的截止日。 到今天此时为止，他的业绩已经过500万了，眼下他手里还有一台中型机，到18号也有七八成的概率成交。 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到时候1%的对赌奖金，也就是5万，已是囊中之物毫无悬念，对此他很是满足。 就在李哲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傻笑时，他右手边坐着的徒弟婷婷，冷不丁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父，你觉得我适合用博客来开发客户吗？我想试一试。 你博客上捡的那大客户，都直接间接给了凑了三四百万业绩了，我好羡慕呀，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大客户” 李哲被婷婷这么一打扰，他停止了发呆傻笑，扭头看向婷婷准备鼓励她勇敢尝试了。 然而，他还没开口，他左手边的师父萧潇，却一边敲键盘聊客户，一边就目不斜视的“扫兴”了。 “我劝婷婷你还是先好好发信息，别分散精力浪费时间了，毕竟你才来两三个月。 李哲能靠博客拉客户，那是他有文采有逻辑、肚子里也有墨水、又会收集整理网络资料，你行么？ 我之前也玩儿过的，可我不大会写东西，弄出来的压根儿就没人看的” 萧潇这一瓢冷水，泼的婷婷直接一脸难为情的吐舌头了。 但李哲认为，师父的话虽然直接不好听，但是实话，于是他笑呵呵的拍了拍婷婷的肩膀。 “婷婷，听你师父的师父的话没错的。 你呀，四月十号入职的对吧，至少七月中之前，你主要精力就用来冲信息量。 我给你保证，你把我教的那些方法窍门都用上，等信息量到了三万、有效收录量到了一两万，你几乎每天都会有客户咨询的” 婷婷一听，有些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李哲一看她这德行，直接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两下。 “你呀，脑袋瓜子挺机灵的，但耐心韧性还有待加强，知道不？ 苦尽甘来，有量变才有质变，把这段枯燥日子熬过去，你的轻松安逸日子就来了。 另外，业务沟通能力也得赶紧提上来，以后我和你萧潇姐聊客户接客户的时候，你多旁听观察，对你很有好处的” 被李哲再次提点后，婷婷重重点了两三下头，然后嘟嘴伸了个懒腰，随即唉声叹气的继续发产品信息了。 一边打字，婷婷又问了一句：“师父，我是不会写文章，但我可以copy你的再略微改一改了发表呀。 应该没问题吧，你不会介意吧？” 李哲一听，他顿时有点佩服婷婷这种走捷径的奇思妙想了。 他歪着脖子，扭头看向婷婷道：“你怎么能有这种不劳而获、抄袭剽窃的思想呢？ 不过你师父我不介意的，反正这也只是一种拓客的辅助手段，无所谓啦” 李哲的无所谓刚出口，他左手边的师父萧潇，又目不斜视的插话了。 “婷婷这个想法不错，我也要试试，说不准运气一来，也能像你一样捞个摇钱树大客户” 李哲顿时扭头看向萧潇震惊到了。 但他也只是震惊，惊讶的表情冷却消散之后，他凑近萧潇嘀咕了一句：“师父，待会儿下班了跟我走，去我那吃大餐去。 刘昊铭的生日，我出伙食，五百的伙食标准喔” 萧潇听后略微一愣，刹那之后她不再目不斜视了，她一脸愉悦的看向李哲连连点头。 这之后，李哲又用差不多的话，提醒了右手边的徒弟婷婷一遍。 再然后，他略微想了想，又给组员小弟刘春来发了条qq消息，还提醒他低调别声张。 最后，李哲想到了何琪柔，但最终没邀请她。 他怕人多嘴杂搞出隐患来了，毕竟两人在公司工作层面，是同行和竞争对手。 两个多小时后。 晚上七点多，李哲的出租屋里，刘昊铭的生日宴正式开吃了。 这顿饭，作为主角的刘昊铭，可谓是无本万利。 场子是用的李哲的，一桌丰盛至极的饭菜，也是李哲掏的钱。 此外他还从赴宴的人手里收了一堆礼物，包括高冷女销冠萧潇。 开心吃喝间，或许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默契，在许萌萌的引导起头下，众人聊天的话题，都聚焦到了刘昊铭和小贺身上，特别是小贺。 小贺是李哲这个小圈子里最文静的女生，性情也是最温和内敛的，她这次送给刘昊铭的生日礼物是一条西装领带。 因为小贺送的这条领带，一向和刘昊铭互相嫌弃嘲笑的周森，这会儿吃喝间，带着机会就大力输出了。 “小贺，其实吧，你今天不该送刘昊铭领带的，他有些黑，还看着土气，不适合穿西装。 他今年是本命年，你要是送他一条红内裤还挺好的” 周森此话一出，刘昊铭被他嫌弃惯了，该吃该喝毫不耽搁，倒是无所谓的很，只是一脸憨笑的鄙视着他。 小贺就不同了，她瞅了瞅周森，随后又看了看刘昊铭，顷刻间脸上已然泛起几朵红晕。 她不好意思了，停下了准备夹菜的动作，缩回了手，微微低头道：“我，我没注意今年是他本命年” 李哲见状，登时也笑呵呵的白了周森一眼。 这刁毛，跟人家这么腼腆的女孩子如此开玩笑，真有些骚气的不合时宜了。 然而，周森似乎没觉得有啥不妥的，估计是把大家都当老熟人了就放下顾忌了。 他没大在乎小贺的难为情，他瞅了眼一脸淡定无所谓的刘昊铭，随即再次瞅向小贺时，竟然像要伺机报复一样，加大了言语输出的力度。 “小贺，我们大家都感觉你和昊铭挺配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李哲，他是实在人。 今天是昊铭的生日，农历520呢。 机会多难得，你就没什么想对他说的心里话么？比如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周森这一番话，直接把小贺说的面红耳赤了，她的脑袋都快低垂到桌子上去了。 此情此景，刘昊铭瞅了一眼难堪至极的小贺，他淡定不下去了。 他怒气冲冲的直接起身，几步跨到周森身旁，对着其肩膀就重重捶了几巴掌。 “你麻痹哟，你是个大傻比么？有你这样逼女孩子表态的么？刁毛，脑残，你欠揍啊” 刘昊铭这几巴掌，貌似力度很大，似乎直接把周森拍出怒气值了，他顷刻间也一脸不爽站了起来。 他直接也对着刘昊铭胳膊来了重重一拳。 “你才是个大傻比，你俩都眉来眼去多久了喔？ 我把你当好兄弟，我都替你着急懂不懂？好心当做驴肝肺，垃圾，屌毛” 这一突然变故，刹那间就让原本轻松愉悦的就餐氛围，多了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第366章 气氛调节者 好好的生日宴，突然就成这个气氛走势了，李哲赶紧起身了。 然而，他还未开口，一直埋头吃硬菜的萎哥，抢先一步就抬头训斥了。 “喂喂喂，你俩想干嘛？赶紧坐下吃饭了。 屁大点事，还想打架呀？有本事你俩一起上跟我比划比划，真是的” 萎哥这带着挑衅的劝架，让李哲直接噗呲一声笑了。 他笑声未停，萎哥旁边的杨欣蕾，一边骂“死胖子”一边就捶了他胳膊两拳。 而此刻周森的管家许萌萌，腾的一下站起来，直接就抬手揪住了周森的耳朵。 “你想干嘛？昊铭也没说错呀。 一点都不考虑我们女生的感受，活该，赶紧坐下，给我闭嘴好好吃菜，今天可是人家生日” 随着周森理亏消气老实坐下，刘昊铭也来了句“本来就是”，然后就甩着膀子归位了。 此时此刻，李哲的师父萧潇，小嘴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后又安安静静低头喝汤了。 而婷婷和春来这两人，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举目四顾，完全就是两个看热闹的货。 危机解除，但就餐的氛围还明显不大和谐。 刘昊铭和周森这俩当事人好哥们儿，似乎还在斗气，此刻都是各自低头夹菜吃菜，还没和对方相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李哲摇头苦笑了一下，他重新坐了下来。 略微酝酿了下说辞后，他开始主动出击了。 笑呵呵的瞅着周森，李哲先“埋怨”起他来。 “周森，你个刁毛，好像很不服气哟？ 我问你，你以为所有女生，都像你家萌萌一样大方开朗敢爱敢恨啊？ 萌萌说的没错，你能不能顾忌点女孩子的矜持感，小贺本来就腼腆，你那么说不是把人家架火上烤么？ 亏你还是个老业务员，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会儿让狗吃了呀？你上个月二十万业绩是蒙出来的么？” 李哲如此一说，周森抬头了。 他挤出两抹微笑不服道：“李哥你放屁，我那是实力好不好？ 刚才我错了，我也知错了，你满意了吧” 言至于此，周森终于是瞅了一眼刘昊铭，然后又瞅了瞅小贺，贱兮兮笑呵呵的给两人都赔了个不是。 刘昊铭这会儿也憨笑着看向了周森，嘴里说到“没关系”时，也冲周森举起了啤酒罐。 李哲见状，也对着刘昊铭周森举起了啤酒罐。 随后他对着周森撇嘴一笑道：“其实咱们大家都知道，昊铭和小贺两个人是情投意合互有好感的。 人家小贺送皮带，皮带就是要拴对方一辈子的意思，就是表达喜欢和好感的。 周森你个白痴，让你平时多积累点有用的常识，你就知道收集美女比基尼图片，孤陋寡闻了吧，垃圾，哈哈” 李哲如此一说，席上众人纷纷看向周森、开怀大笑起来，刘昊铭和小贺一个腼腆对视后也都低头笑了。 三人对饮结束后，周森尴尬难为情且懵逼憨笑的，望着李哲问道：“李哥，还有这一说？真的假的？” 李哲当即放下啤酒罐坦言“当然了”。 其实，当然个屁，他是随口一说的。 他也还没储备到这点小知识，只不过之前何琪柔送他皮带时，说要拴住他一辈子，他仅仅是受此启发而已。 就在李哲自鸣得意时，小贺的反驳声响了起来。 “其实我，我送他皮带，是祝他工作顺心多多开单赚钱的。 毕竟他是业务员，工作时大多穿西装嘛” 看着面色恢复如初的小贺的低头轻语，对送皮带的具体寓意并不清楚的李哲，他没做反驳的笑着喔了一声。 然后他又左瞅瞅昊铭、右瞅瞅小贺道：“也对，小贺你送皮带的这寓意挺好的。 业务员嘛，就得多开单赚钱，不然哪里有底气谈恋爱找老婆嘛，昊铭你说对吧” 刘昊铭当即憨笑着插话道：“对，就是就是”。 李哲此刻又瞅了眼周森，然后他认真盯着小贺开玩笑道：“小贺，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昊铭为了你，差点儿就跟好兄弟反目成仇了，多维护你哟” 小贺小嘴微张，有些惊讶的望着李哲，嘴里“啊？”了一声，然后她瞅了刘昊铭一眼，便低头捂嘴笑了。 李哲这会儿也满意了，他一边低头夹肉丝吃，一边自顾自感叹起来。 “感情这事嘛，还是要讲究个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时候到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时候不到，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个锤子哟，周森你说对不对？” 李哲感叹间这么指名道姓的一问，周森赶紧点头表示在理。 刘昊铭和正低头专注干饭的萎哥，此刻也都齐齐笑呵呵的看向了他，也都表示有道理。 这之后，李哲若有所思的将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儿，特别是刘昊铭小贺、萎哥杨欣蕾这还在努力路上的两对儿，然后他继续低头夹菜感叹起来。 “咱们这群人，都要努力搞钱哟。 特别是我们几个男的，以后互相之间要掏的份子钱，绝对不能少的，都要心里有数呢” …… 近两小时后。 晚上九点多，刘昊铭的生日宴结束，众人也纷纷散步，出租屋里又恢复了清静。 此时此刻，刚收拾完屋里卫生的李哲，正在卧室内电脑前坐着。 他特意查了一下女生送男生皮带的寓意。 结果，第一条就是表达喜欢好感和爱慕，跟他之前席间的瞎蒙是一致的。 当然小贺的祝愿工作顺心，也是寓意之一，但李哲坚定的认为，小贺当时只是不好意思才那么说的。 查完了这个，李哲开始打理起自己的网店来，他打算这两天再找广西强仔合作下。 但是，这家伙最近的网游打金业务有点忙，他暂时还不确定这家伙有时间精力没。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李哲发了两单网店订单快递后，正打算去洗漱时，他的何大恩人来电话了。 “臭摆摊的，我记得你说的，好像是去年六月份入职的对吧，具体哪一天？” 何琪柔这没来由的问题，让李哲一时有些猜不透用意。 他笑呵呵的疑惑道：“何大恩人，对呀，具体六一八吧，怎么了？你想干嘛？” 第367章 成全你一次 “六月十八日，喔，那我算一下……那就是下周四。 那你就那天正式甩我吧，我想你以后每年到这一天也会顺便记起我，反正你不可能等到七月份我打你一周年了。 就这天好了，六一八，你要发，挺吉利的，就当是你祝我以后多多开单一路发财了” 对于李哲的疑问，电话那头的何琪柔，也是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盘算。 李哲一听，他略微叹息一声后微笑道：“何大恩人，你还挺讲究的嘛。 混的跟个真广东人一样了，还在意这个寓意。 琪柔，其实抛开这件事，我永远记得的是七月一七日，你是那天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条命的，我这辈子都会把你放心里的” 李哲语毕，那头的何琪柔悠悠的喔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见其久久不说话，李哲感觉对方应该心情不大好，搞不好还在故作坚强，于是他说了个或许能让对方开心的事。 “琪柔，那个，待会儿我再给你发两个客户资料信息。 一小一中，成交概率都还挺不错的，你自己把握好” 李哲如此一说，出乎他的意料，那头的何琪柔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更开心一点。 她淡淡的喔了一声后问道：“臭摆摊的，我，我心里还是舍不得你，怎么办？ 我真的很想回老家了，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何琪柔说完这些，李哲立马听到了那头的哽咽抽泣声。 对此，李哲一时也无语沉默了，他本以为何琪柔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他感觉让对方哭泣发泄会儿也好，或许哭出来了再过一会儿，她心里应该会舒服好受些。 所以，他选择暂时当个安静的听众。 哪知，他这个安静的听众还没听到半分钟，那头的何琪柔似乎没哭了，她开始再度发声了。 “臭摆摊的，其实，说实话，我能接受被你甩，但我就是不甘心输给你那个断联那么久的初恋。 一想到以后你就是她的男朋友了，一想到以后是她陪你开房睡觉，我就是不服。 我就是不甘心，我老早都跟你开房了的” 何琪柔说到这里时，李哲本来情绪还比较低落的，但突然就被她逗的噗呲一声笑喷了。 “琪柔，我，我真是服了你，你到底是伤心还是生气哟？ 就算你生气，你也该生我这个怂货犟种的气呀，关她什么事喔” 那头何琪柔继续愤愤不平道：“就是关她的事，我就是要生她的气。 要不是她在你心里搞鬼，我早都把你拿下了，你早都是我男朋友了，还关她屁事。 我好讨厌她，我想跟她打一架把她打扁，害的我现在对你不可自拔了却被你踹了。 我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出不来，你知不知道？” 听了何琪柔气势汹汹的发泄了这么多，而且全是指向苏雪晴的，这让李哲很是哭笑不得。 他一时也顾不了何琪柔的心情了，开始一个劲儿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李哲这样太放肆了，那头的何琪柔隔了不到三五秒，就开始调转矛头攻击起他来。 “你还笑，你，笑你妹！臭摆摊的，我告诉你，我心里是真的堵得慌很难受。 我现在很想跑你出租屋去，把你也臭扁一顿，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李哲立马不笑了。 他感觉今晚这个电话，自己和何琪柔这俩通话方，都有点神经病失心疯。 他轻声咳嗽了两声后，开始强憋笑意道歉安慰起来。 “何大恩人，都是我俩的错，我现在代表我和她向你赔个不是，是我们让你心里不好受了。 这样，到了下周四，我让你好好揍我一顿出出恶气，我保证绝不还手，只要你不打我脑袋就好。 还有，你以后谈了男朋友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诚意满满的份子钱，我保证绝对够份量，你看成不？” 李哲保证完毕，那头的何琪柔淡淡道：“揍你就算了吧，我舍不得。 我也不敢了，上次打你耳光，我一直超级后悔的。 我结婚时你随份子钱，多少？一千？一万？还是十万百万？我才不稀罕，都没你那个人有份量” 李哲一听，他赶紧调侃道：“琪柔，你别这样好不好，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是想逼我犯重婚罪啊？还是让我出轨？ 你早都答应我了，要把我当个屁给放了的，人无信不立，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李哲还没说完，那头何琪柔直接插话道：“我就是要出尔反尔，我想和她把你对半分了” 李哲噗呲一声笑，他打算试试把自己搞臭，让何琪柔对自己多多的嫌弃，或许到时候他放弃自己会舒坦一些。 于是乎，他开始“深度剖析”自己了。 “琪柔，你其实是对我了解不深，其实我有很多毛病的，不但胆子小，还顾虑多优柔寡断…… 而且我生活上有些毛病，是让你无福消受的，我有狐臭，睡觉还喜欢在被窝里放臭屁，有时候熏的我自己都干呕想吐。 还有，你别看我屋子收的干净，我平时的脏衣服袜子，都是一攒十天半个月、臭的不行了才洗的……” 待李哲好不容易理由想尽把自己嫌弃完，那头一直安静无声的何琪柔，这才淡淡的来了一句：“你说完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都在你床上睡过的，你也听和你合租那女生讲过，你好的很” 李哲无语了。 他感觉自己只能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教讲道理了，比如一切都会过去了、明天会更好、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然而，何琪柔并没给他机会。 她问道：“臭摆摊的，你和她是不是已经在商量下个月见面的事了？” 李哲选择了开诚布公。 他轻咳了一声后笑道：“何大恩人，你可真是神了，是的，她一放暑假就会过来深圳。 那个，我到时候可能得请假陪她玩儿个把星期，毕竟你也知道的，我俩五六年没打过照面了” 李哲语毕，那头的何琪柔长长的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那我反正是被你甩定了无疑了，那我就当最后成全你一次吧。 今晚，就现在，就当我俩已经摊牌解约了，我，我暂时放过你好了，我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的” 听闻何琪柔此言，李哲直接目瞪口呆了。 他难以置信道：“何大恩人，你，是认真的？ 你，你真的没事？其实，其实你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等到月底的” 那头的何琪柔，安静三五秒之后再度确认了。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我没事的。 你给我记住了，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我是何琪柔。 我洒脱大气，我拿得起放得下，我没你那么磨叽” 李哲听后喔了一声。 恍然如梦好一阵后，他笑道：“不愧是你何大恩人，那就好。 我替她一道谢谢你了，等下我马上把客户资料发你，加油，多多开单一路发” 第368章 入职满一年 李哲的感激和鼓励，只换来那头何琪柔声音极其微弱的一声“嗯”。 他一听，刚才的那点开心激动又瞬间消散了。 他更加确定，何琪柔为了这份洒脱大气，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只怕此时此刻，她自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 想起之前这家伙送自己第二条皮带那天的要求，李哲深呼吸一口气后，话语中强带轻松笑意的发问了。 “那个，何大恩人，之前你说的，咱俩摊牌解约时，让我紧紧拥抱你一分钟的。 然后时间一到你推开我就走，就当是你甩我了，这个拥抱你不要了吗？ 反正又不是亲吻吃豆腐开房，我完全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的，而且我早就答应你了” 那头的何琪柔这次反应却很快，几乎是不带任何间隔犹豫的就答话了。 “我想了好几天，还是不要了吧！我怕自己舍不得推开你，到时候我只会更难受。 就这样了，今晚这个电话，就当我们已经摊牌解约分手好了。 反正我现在也难得见你一次了，不见面就分了，我只会想念，还没那么伤心难过” 李哲听后，淡淡的喔了一声，隔了近十秒才正式吐出一句“那好吧，这样也好”。 随后，两人在电话里又双双沉默了近半分钟。 半分钟后，李哲一声轻叹，又对着何琪柔说了一声“对不起”。 “臭摆摊的，你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要记得，我曾经是你唾手可得的女生。 万一你有一天碰的头破血流了，你再想起我的时候，你不要后悔就好” 李哲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回应，他只是内心压抑难受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何琪柔的警告并非悲观言论或恶意诅咒。 他明白，自己和苏雪晴的爱情马拉松才刚开始，等着他的高山陡坎还多得很。 李哲沉思间，何琪柔在那头停顿好一会儿后，她继续了。 “臭摆摊的，我，我希望你和她幸福美满。 但是，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那时候我还没男朋友没结婚，你要记得回来找我，好吗？ 别人不要你，我要，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不嫌弃” 李哲喔了一声，但他立马就争辩起来。 “琪柔，我也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也能早日有个圆满归宿，咱俩还要比输赢看谁先结婚的呢。 我不希望你等我，你那么做，会让我有心理压力很难受的，好么？ 以你的条件，找个爱你的高富帅其实很简单的，所以……” 李哲刚说到“所以”这里，何琪柔就在那头突然凶巴巴的插话了。 “你白痴吗？你不会听话吗？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被人甩了我还没男朋友没结婚的话，你不会看前提条件吗？ 你放心好了，你也还没好到我非你不可的地步，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要是不喜欢你了，你也没啥特别的。 深圳这边，专情的高富帅又不止你一个，多得很，而且你也还离富远得很，跟你拜拜了，我休养些时候就再去找一个” 听何琪柔这么一通凶狠的发泄话，李哲顿时轻松多了。 他笑哈哈的表示：“那就好，那就好，这才是你何琪柔，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我会带着你的祝福全力以赴拼一把的，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我相信苦心人天不负” 李哲语毕，那头的何琪柔冷不丁骂了一句“你笑个屁”。 然后她说道：“那就这样喏，咱就算正式解约了。 以后除非特殊要紧的情况，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也不早了，都休息吧，晚安，拜拜” 李哲赶紧说了句“晚安拜拜”，他的“拜拜”才说到一半，那头的何琪柔就挂断了电话。 李哲没想到，自己和何琪柔都感觉很难面对的这一天，就在这一通几分钟的电话里，便猝不及防、稀里糊涂又匆匆忙忙的收场了。 这一晚，李哲很晚才入睡，他的心里，一半是心安庆幸，一半是伤感不舍。 近一周后。 6月18日。 天气晴转多云，白天最高气温35度。 上午十一点半，李哲此刻正带着徒弟薛婷婷，从印刷区的露天停车场往办公室走，两人刚一起送走了一位客户。 这客户是薛婷婷的，上午九点多来的公司，刚才刚跟公司签采购合同。 一台中型加长机，外加两套耗材，总金额八万多，预付款两万多是付的现金。 这个客户的成交过程，婷婷和李哲的贡献度三七开。 要不是李哲嘴皮子了得，这客户很可能会回去考虑几天再说的，到时候变数就不小了。 身高悬殊的两人，并排走回办公室的路上，薛婷婷就像个小妹妹一样，乐呵呵的搂着李哲这个大哥哥的胳膊，对他的钦佩崇拜之辞不绝于耳。 “师父，你太厉害了，我什么时候才有你这样的口才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呀？你搞定客户怎么这么直接容易呀？ 刚才师父你要是完全让我一个人接待，我后面估计就干着急无计可施了，估计就搞砸了。 我都把你跟你客户的聊天录音了呢，后面我要多听几遍，我聪明吧，嘿嘿” 李哲冲着一脸愉悦的婷婷点了点头。 “聪明，你这么做才能有收获长进，不能客户接完就完事了。 事后复盘总结经验教训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这个习惯你得保持下去，知道不？” 婷婷很乖，她脑袋极其诚恳的连连点头。 李哲很满意很欣慰，此时两人也到了办公室门口，他继续解释了。 “刚才接你那客户，我这叫坦诚相待不卑不亢，懂吧，这只是我个人的销售风格而已。 又不是大机器，我觉得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讨价还价的必要，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其实这也是双向选择，我在挑选爽快的客户，客户也在挑业务员的，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没太多磨叽的” 李哲稍作停顿时，婷婷豁然开朗的点头称是了。 片刻之后，李哲想到了什么，他又提醒了婷婷两句。 “婷婷，沟通技巧可以学，但销售风格这个东西，那是因人而异的。 我这种坦诚直接的销售方式，跟我性格喜好有关，你也得找到适合自己性格喜好的销售方式。 其实吧，你个头小，长的小巧可爱，你可以尝试下你萧潇姐的示弱之术” 提点到这里时，李哲和婷婷已经归位坐下了，这会儿李哲的师父萧潇人不在，应该是在隔壁打样室。 坐下后不到三分钟，李哲的师父萧潇，刚拿着一块pvc样板从他身后经过，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何琪柔发来的，说李哲给她的一个中型机客户刚成交打款了，她是特此感谢的。 何琪柔还恭喜李哲，工作正式满一周年了，让其继续加油多多赚钱。 李哲笑呵呵的回道：“谢谢何大恩人鼓励哟！ 我帮你是应该的，也是物尽其用嘛，千万别客气，咱都要加油，一起再接再厉发大财” 短信刚发出去，李哲刚把与何琪柔的来往短信删除掉，他的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李哲，没忘记今天是啥日子吧，现在跟我去二楼办公室一趟” 一听是张总的声音，李哲被吓了个激灵。 他此刻不确定，张总是否看到了自己和何琪柔的短信内容。 第369章 我要发 虽然带着点惶恐，李哲还是镇定带笑的扭头看向了张总，然后嗯了一声。 一分钟后。 二楼老板办公室内，李哲已和张总隔着红木办公桌面面相对了。 张总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场第一句不是谈工作，而是对着李哲问起了她女儿。 “李哲，最近这段时间，佳玲她和你有联系过么？ 女大不中留喔，她已经越来越不像话了。 现在我不主动问她，她就可以十天半个月甚至整个月不搭理我这个亲妈。 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当初捡来的了，呵呵” 李哲听后不禁抹嘴一笑道：“张总，她呀，现在也很少跟我聊天了，上次还是上个月呢。 其实您该为她高兴才对，她肯定是时时刻刻把您放心里的。 只不过她做事很专注，也很勤奋好学，现在一心扑在出国留学的准备上，一晃她明年就大学毕业要出国了呢” 张总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屏幕，嘴里喃喃道“到时候一出国，我可能一年到头就看不到她一次了。 哎，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舍得啊” 说到“不舍得”时，张总又抬头看向李哲问道：“李哲，你和佳玲那么合得来，到时候只怕你也要两三年看不到她的人了。 你说说看，等佳玲留学回来的时候，你估计，我们公司可能发展到哪一步了？” 对于张总的这个问题，李哲真是从没想过，此刻也毫无准备。 但想到张总黄总之前提到的公司集团化目标后，他此刻也笑呵呵的描绘了一番宏伟蓝图。 “张总，这个嘛，我感觉到时候咱们公司，应该就不叫新印王有限公司了，而应该是另一个名称很响亮的集团公司了。 到时候，集团的产业和下属公司肯定很多，比如现在这个万能彩印机的生产销售，还有房地产、物业、金融信贷业务等。 总之，我对咱们公司的前景是特别有信心的，到时候张总您和黄总的身价，只怕又和现在大不一样了” 李哲的这个马屁，拍的张总一脸愉悦甚是开心。 张总开心之时，说了句“但愿如此”，随即也给李哲画起了大饼。 “李哲，公司前景这么好，你现在也是业绩卓越如鱼得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以后是会自己出去创业单干的，我也支持你。 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还年轻，三十岁后再去创业是最合适的，到时候你沉淀够了，本钱学历人脉也足够了。 而且你和佳玲关系那么好，到时候佳玲学成归来，应该会接我的班的，到时候我还希望你能多多辅佐她呢。 所以，这三五年里，你还是会在我这里的吧？对不对？” 张总语毕，便一脸平淡微笑的直直看向了李哲。 李哲知道张总在等自己的回复，他的脑子里飞速的将一些事情过了一遍。 包括他目前在公司的这份工作，还有他正在打理渐有起色的网店，还有之前萌萌生日聚餐带去的工程师说的彩印代工厂…… 快速思量之后，李哲选择了话不说满。 他的对着张总淡定微笑回应道：“张总，您说的对。 我刚出社会，就算以后要自己去创业做事情，也是要先好好沉淀的。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大的特殊的变故，正常来讲，我是会在您手下好好多干几年的，毕竟公司现状和前景都那么好。 像我现在这样，每个月不用风吹日晒的，敲敲键盘足不出户，轻轻松松都有几十万业绩几万的收入，您就是赶我走我也会赖着不走的” 李哲表完态，张总还算满意，她笑对李哲欣慰的点了点头。 “李哲，我和黄总已经盘算过了，明年应该就开始扩展业务范围了。 我是希望你到时候能担大任的，比如做个分公司经理。 还有，程沛远已经给我提申请了，说让你从下个月起开始做业务主管。 我觉得可以，到时候你就要管两到三个小组了，加油呢” 李哲听闻此言，他有点惊讶程沛远提拔自己的效率，看来他是真要给足自己压力“拔苗助长”了。 也没多想，李哲喔了一声，然后表示道：“谢谢张总泯和程大经理的抬爱，虽然我这个组长都还没做特别明白，但我会全力一试的” 张总简短说了句“那就好”，然后便低头看向了笔记本电脑屏幕。 看了眼屏幕后，她这才开始说正事。 “李哲，你跟公司的对赌协议，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今天还有业绩出没？” 李哲一听，略微思索后肯定的摇头道：“今天是没有了” 张总喔了一声，然后手指在红木桌上轻敲道：“这样的话，那你的业绩就定了。 518万，我要发，寓意还挺好的，算520万好了，远超你自定的目标450万。 你知道么，上次你们那些定协议的人，业绩达标的寥寥无几呢” 李哲一听，嘴里喔了一声，他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心里却极为庆幸。 输掉了对赌的那些业务骨干，之前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底薪，哪怕再高很快也得清零了，又得重新再来了。 李哲估计，如果公司明年正式扩张集团化的话，这项待遇可能就成为历史了。 这么算起来，这些人相当于少拿了至少半年累积底薪，损失不小啊。 这次如果李哲自己也输了，已经累积到六七千的底薪，乘以半年六个月，那就是三四万了，都够自己重读一次大学了。 就在李哲庆幸时，张总又继续发问了。 “李哲，你今年从一月份算起，已经连续五个月业绩50万以上了呢。 这个月还有小半个月，到月底你能做到多少？” 李哲听后简单盘算，很快也给了答案。 “张总，这个月嘛，我已经做了差不多二十万。 到月底算上大概率能成交的，应该还有一小一中两台机器吧，差不多三十万吧” 李哲说完，张总两手一摊惋惜道：“这么说，你的50+业绩记录要终止了呢” 李哲点了点头后坦然笑道：“是喔，不过我也满足了。 后面我会继续努力的，再创奇迹再破记录的企图心还是要有的” 张总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不过，虽然记录终止了，那也是一个确定的公司新纪录。 连续五个月50+，估计后面很难有人破了，也包括你自己，月底再看吧，是这样的话，你还还有一万的新纪录奖金的” 李哲，心里顿时乐了，他眼见张总此时心情挺不错的，便趁势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张总，那个，我女朋友不是老师嘛，他下个月就开始放暑假了，会过来深圳看我的。 下个月我可能会请假陪她几天，应该没问题吧？我保证会同时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的” 李哲语毕，张总笑盈盈的看向他调侃道：“这还早呢，你就这么急着请假呀？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最好不要太久” 李哲心知问题不大，便笑呵呵的感激道：“谢谢张总，我心里有数的。 说实话，我跟她太久没见了，今后很长时间我俩都是异地恋，我是很珍惜这种短暂相聚的机会的” …… 这天晚上，李哲兴冲冲的给苏雪晴打了个电话。 他感觉让其坐火车过来太熬人太累了，决定自掏腰包让其做一次“天使”。 苏雪晴很开心，答应的极其爽快，表示自己也将要第一次体验飞行了。 第370章 满月酒之约 忙忙碌碌中，又是一周过去。 5月25日。 周四，出粮日再度到来。 中午时分，李哲和周森、刘昊铭还有萎哥，一同去印刷区2栋旁的atm查过工资后，直接就在小步行街上吃起了快餐。 李哲和刘昊铭点的都是川味辣子鸡饭，江西佬周森则是重辣的辣椒小炒肉。 而广东佬萎哥，则是吃的最清淡的香菇滑鸡饭。 四人的饭钱五六十块，都是李哲掏的腰包。 没办法，上个月他遥遥领先的五十万业绩，加上已经六七千的累积底薪，工资又是两三万。 而其余三人，周森二十三万业绩，萎哥十八万，刘昊铭十五万。 三人的业绩加起来，只比李哲略高一点，但三人的工资加起来却还没李哲多，只因李哲靠着施伯出的大机器太多了。 一台大机器累计底薪直接加五百块，一台小型机才加五十块，一台中型机才加一百块。 而墨水涂层这些耗材积攒的业绩，业务员是只有一次性提成的。 一起吃饭闲聊间，这两三个月来奋发图强、业绩相当可观、但却一直屈居第二的周森，似乎对“带头大哥”李哲有些篡逆之心了。 他吃着吃着突然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在李哲胳膊上捶了一拳。 “李哥，你能不能让我也出头一次？你一直霸占第一的位子有意思么？” 李哲得意洋洋的瞟了周森一眼，他也不发话，然后拿起调料罐，就开始往餐盘里舀油辣子了。 周森见李哲这死德性，他又看向昊铭和萎哥问道：“昊铭，萎哥，你俩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哲也太贪了，狗屎运全在他身上，还是一直都在他身上，老天太不公平了。 好歹我大专学过电商，算是专业的网销推广人才了，我也想拿个两三万工资好好过把瘾呢” 周森此言一出，昊铭和萎哥，齐齐瞟了正低头用辣子拌饭的李哲一眼，然后都笑呵呵附和起来，表示周森说的甚有道理。 随后，这三人又开始说起本月的业绩情况来。 周森表示，这个月自己又是近二十万，萎哥说自己还是十几万，昊铭说也差不多，三人都感觉到业绩瓶颈期了。 这之后，周森又瞅了眼低头干饭的李哲一眼，随即又加大力度、并笑哈哈的拍了他胳膊一巴掌。 “李哥，你这个月呢？这个月也没见你出大机器，应该不会比我多了吧？你也有歇菜的时候啊？哈哈” 李哲自顾自将嘴里的一大口饭咽下去后，这才抬头看向周森三人。 他也笑哈哈的拍了拍周森肩膀，然后幸灾乐祸道：“不好意思，这个月我虽然没出大机器，但也有二十六七万业绩。 还是比你们仨多，你们说气不气？哈哈哈哈” 李哲还没笑完，周森忍无可忍了。 他直接一脸不爽的揪了揪李哲衬衣的衣领，故作龇牙咧嘴的问道：“你个畜生，你凭什么？ 你都爽了一年了，你能不能把狗屎运转给我们几个，让我们也爽几个月？真是的” 李哲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一把推开了周森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伸手从桌上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后，李哲一本正经道：“凭什么？你觉得呢？ 你去搜一搜嘛，我比你们多发的一两万条信息，你以为是白发的呀？天道酬勤知不知道？ 何况大爷我哪怕到了现在，每天下班后还自学充电了至少个把小时呢。 哪像你，开房打桩花那么多钱，对客户却抠抠搜搜的，还不如多请人家吃几顿饭呢，成交率绝对能给你拉一大截起来，哈哈” 李哲这玩笑话一出口，昊铭萎哥都笑哈哈的连连称是。 周森倒无任何尴尬难为情。 他不服道：“原来如此。走着瞧，不就是多发信息嘛，不就是花钱请请客嘛。 那我就都试试，好歹我也是专业的电商推广人才。 没了摇钱树，你也没之前那么猛了嘛，你别嘚瑟，我后面完全有机会把你踩脚下的” 李哲冲着周森一脸认真的点头道：“我信，那你加油，第一把交椅坐久了，我也想当回小喽啰的。 老被你们几个斗地主打土豪敲诈勒索，我也受够了，我也想低调点当老二呢” 李哲如此一说，周萎哥都“无耻”的咧嘴笑了，昊铭这个不欠李哲钱的节俭人，也憨笑了起来。 就在李哲对着三人、故作一脸嫌弃鄙视之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有些时日没联系的已成交客户：珠海奥迪姐江雅萱，就是他从田帅的堂妹田晓芬嘴里抢来的那客户。 接通电话后，李哲抢先亲切招呼道：“雅萱姐，近来可好呀？今天找我有何吩咐，你请讲” “李哲，那个，你今天帮我发两套墨水涂层过来吧？” 听到江雅萱温柔的腔调，李哲感觉餐厅里很有些吵，而且他也吃完了，他一边回应“好的”，一边就直接举着手机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掐指一算，从三月初江雅萱来公司，到现在也整整三个多月了。 想起江雅萱先前提到的准备生育一事，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李哲就趁着气氛轻松愉悦问了一嘴。 “雅萱姐，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近期准备要宝宝的，那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家宝宝的满月酒喔？” 李哲这么一问，那头的江雅萱也没藏着掖着，她笑盈盈的回应道：“已经快六周了喔，大概明年三月份吧。 我可记得你自己说的，要上门道贺的哟” 李哲一听，赶紧也笑呵呵的表示一定会到场了。 此时江雅萱又多提了一嘴道：“记得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我可是很想见识下，让你执着了六七年的女生是啥样的” 对于江雅萱这个要求，李哲估算到时候苏雪晴还在学校教书，只怕是难以如愿，因此他只能表示尽量了。 然后他补充道，自己女朋友和江雅萱性情比较相似，都是温柔贤淑型的，属于很好相处的那类女生。 然而，对于李哲的这个“很好相处”的论断，江雅萱却有异议。 “李哲，那可不一定喔！我跟你说，再温柔贤淑的女生，也是有脾气的。 而且吧，一般来说，越是温柔贤淑的女生，平时还好，一旦闹了矛盾，就越是容易闷着不说话打冷战，反正我就是” 江雅萱这番说辞，让电话这头的李哲颇感意外，甚至心里有些为之一震。 他不大相信道：“雅萱姐，你别吓我呀。 我现在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呢，我自己情绪不好，也喜欢闷着不说话的。 要按你这么说，到时候我跟她要是闹了矛盾，那不是要死气沉沉压抑的很喏？” 第371章 六月最后一天 李哲的小担心，在江雅萱嘴里得到了确认。 她肯定道：“那可不行哟，两个一闹矛盾就都当闷葫芦，那气氛想想就压抑。 不过我还好，我老公性格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 我一旦跟他闹别扭闷着不理他了，他立马就嬉皮笑脸的在我面前搞怪。 他一那样，我很快就受不了了，最多打他几巴掌就好了，呵呵” 江雅萱不经意的秀恩爱，让李哲心生羡慕的跟着笑了。 这时候江雅萱又继续分享感受。 “李哲你没听说过吗？情侣夫妻之间，还是性格互补的更容易相处一些的。 都闷着，随便闹闹别扭，僵持期就会拉很长，双方的怨气不满就容易积压起来。 负面情绪积压的久了多了，我感觉是很伤感情的，也容易闹分手” 江雅萱的个人见解分享到这里时，李哲淡淡的喔了一声，竟然感觉有些不那么自信踏实了。 就性格而言，排除自己做业务的外在改变，他感觉自己和苏雪晴是挺相似的，都是文静内敛型的人。 要论和自己性格互补的女生，恐怕就是刚被自己解约放弃的何琪柔了，这家伙基本是有气就撒绝不闷着…… 就在李哲胡思乱想时，那头的江雅萱又继续说了。 “不过李哲，我其实感觉你现在还挺外向开朗的，何况你又是做销售的，也会察言观色，而且你能说会道嘴皮子还挺厉害的。 所以，我觉得你们俩还是比较好相处的，我相信你女朋友也是很好哄的。 你们男的，其实只要脸皮厚点、适当多低低头，只要对方不是蛮横任性不讲理的那种人，都是很容易哄好的” 此时李哲感觉江雅萱也挺厉害的，估计她肯定是读出了刚才自己的心思。 听了她的这番体贴实在话，李哲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笑呵呵的回应道：“这个不难，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何况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 认错就认错，给自己女朋友低头又不丢人，雅萱姐，你都这么说了，我感觉跟我女朋友也没啥好担心的。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感觉感情这东西是没道理可讲的，男女之间也不一定非要性格互补才合得来，姐你觉得呢？” 李哲如此一问，那头的江雅萱连连称是，然后她又问起了李哲两人打算何时婚育。 此刻周森三人也出来了，李哲冲三人挥了挥手，然后轻松愉悦道：“雅萱姐，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早呢。 少说也得三五年之后吧，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的，我俩家境差距有点大，我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搞钱，越多越好。 真到了我俩结婚生子时，我估计就得一直在老家窝着了。 我跟姐你说实话，我不想太早回去，我还想在外面多奋斗几年呢” 李哲言至于此，那头的江雅萱表示支持他的想法，说偏远小地方，确实在收入机会各方面都远不如外面大城市。 这之后，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分钟便结束了通话。 江雅萱的大致预产期，李哲也记心里了，他想好了，深圳珠海隔了这么久，到时候只要方面就一定去捧场道个贺。 来深圳一年了，李哲在工作中已经认了三个大姐了。 一个自打购机后就较少联络的温州赵姐，还有一个思想开放、言语豪放直接的娟姐，还有一个就是江雅萱。 李哲自认为，三个姐姐中，真正有些私交的就是娟姐和雅萱姐。 但这两人中，虽然娟姐对李哲最好，但他内心里其实更喜欢雅萱姐，因为其温婉贤淑通情达理的性情。 三四天后。 六月最后一天。 午饭过后，李哲回到工位歇息，他刚将私q登上没三分钟就接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消息是他堂弟彬彬发来的，也就是住在福田区的四爹的儿子。 “李哲哥哥，我初中毕业了，我爸妈要离婚了呢” 李哲一看堂弟发来的信息，他只觉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也没心思问堂弟的中考情况了。 “啊？四爹四妈都四十了吧，都这么大年纪了，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干嘛要离婚喏？” “哥，我觉得他俩离了也好。我妈太懒太不讲道理了，天天就知道打麻将输钱，回来就朝爸撒气，我爸一直活的好憋屈的。 等他俩离婚以后，我就跟爸回老家县城去了，我也不想再读书了，没意思。 我回去后，还可以找家里其他兄弟姐妹玩，过年也可以经常去你家，多好，哥你以后一个人在深圳要多保重” 李哲叹了口气，匆匆跟彬彬聊了几句就道了别，然后立马出办公室给四爹打了个电话。 对于他的关心和担忧，四爹表示：两人早都忍对方很久了，就一直在等着彬彬完成学业。 现在彬彬初中毕业了，成绩又差，且无心继续读书了，两人正好把婚离了各过各的。 大家都解放了，他的憋屈日子也到头了，挺好，特别好…… 听了四爹的话，李哲不胜唏嘘。 作为一个刚出社会的晚辈，他自知四爹决心已定，自己已是多说无益了。 他也希望四爹不要一直活的那么压抑苦闷了，也只能是让其多保重了。 此外他也表示，不管怎样大家都是李家人，以后自己过年回去，路过县城会去看他和堂弟的，也欢迎两人平日多回老家走动做客。 最后的最后，李哲问了四爹一个问题：深圳这么大，发展这么快这么好，您在这边都生活一二十年了，干嘛不带着彬彬继续留在这边？ 四爹的回答也很现实。 他是上门女婿，这次离婚差不多算是净身出户，之前他在老家县城结婚前，自己是有一套三四十平的小房子的。 只不过，当初一家人来深圳时，为保险起见他留了个心眼没卖，只是租给了别人。 现在离了婚，他手头没啥钱了，也无处落脚了，正好回去把房子收回来，带着堂弟在小地方是够勉强过日子的。 四爹说到这一层，李哲感觉他当年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这个后手留的也挺好的。 即将挂电话时，李哲寻思再三，还是想趁着手头有钱，先给四爹私下借个一两万救救急的。 哪知他话一出口，四爹直接就一口回绝了。 四爹表示他还没到绝路，手头几万块的私房钱还是有的，对此李哲也放心了，便没再坚持。 半天后。 这天晚上十点多，李哲上床躺下后，便兴匆匆的给苏雪晴打了个电话，他要确认下老婆飞来深圳的时间了。 “阿哲，这么想我了呀？你觉得七月十三日怎么样？” 李哲一听苏雪晴所言，他急切道：“好，挺好，就这天，这是老婆你的阳历生日呢” 李哲此话一出，那头的苏雪晴笑的很开心。 “阿哲，你还记得呀，不错，我很满意，看来你是把我放心里的。 我们一直都过阴历生日的，今年闰五月，我真正的生日在九月一日，也就是秋季学期开学的日子。 所以，为了我生日那天咱俩在一起，这个生日我就过阳历吧” 第372章 主管的最后准备 11天后。 7月12日，周日。 苏雪晴来深前夜。 晚上七点，李哲的出租屋里，除开他还未到场的女朋友苏雪晴，三对半进度相差极大的情侣，又开始了寻常的周末聚餐。 这顿普普通通的聚餐，虽然还是李哲掏的钱，但相较平时的大餐，真的算比较省了。 食材饮料零食啥的，李哲一共才花了两百不到。 而且他没叫师傅徒弟和春来，他打算到时候发了工资月底吃大餐再说。 开吃之前，李哲完全没想到，周森昊铭萎哥，还有萌萌小贺欣蕾，有的啤酒，有的橙汁椰汁，全都端着杯子起身冲他致敬了。 萎哥先一本正经道：“李哲，恭喜你再升一级做主管。 以后你就不要老叫我大哥了，你真就是我们这伙人的大哥了，咱们这个新印王的小圈子，以后也不怕人了” 昊铭紧接着也严肃道：“李哥，萎哥说得对。 我来公司也一两年了，说实话，你是我想跟着一起做点啥事儿的第一个人。 等咱攒到了经验本钱，你说干啥，我刘昊铭绝不含糊，我也不怕搞输搞亏，干就是了，真的” 昊铭话音刚落，杨欣蕾也笑盈盈的冲李哲感激道：“李兄，我和昊铭兄的意思差不多。 谢谢你给我的小吃摊，说实话，就算我今天就被公司炒鱿鱼了，我也没啥担心的，我也能养活自己了” 杨欣蕾刚说完，周森正笑哈哈贱兮兮的瞅着李哲要开口，李哲直接起身竖右手食指让他先闭嘴了。 他被大家伙搞的有些懵。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苦笑着摆手道：“你们干嘛？你们干嘛？不要高兴太早好不好？ 你们以为我这个刚上任的主管很好当啊？ 虽说是负责带三个组，我主要负责的还是自己本组的人，我组长都还没当明白呢。 另两个业务组长都是老油条，一个个屌的不行不服管的，他俩那两组还是公司小组业绩最差的。 完全就是俩烫手山芋，到时候只怕我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起来，三杀威棒就抽到我屁股上喏，懂不懂？” 说到这里，李哲不由的摇头苦笑了。 他内心清楚的很，程沛远那个老狐狸，只怕是已把心机城府和腹黑手段都使出来了，是把直接压力给到自己了。 只怕他明着是重用自己，实则是捧杀，是给自己下马威、让自己出洋相等着被笑话的。 其目的，只怕就是让自己知难而退、别威胁他的地位和利益。 到那时候，张总黄总见自己做个小主管都吃不消，哪怕自己真的个人业绩比程沛远好，他们也绝不会想着提拔自己当大经理管人管事的…… 就在李哲苦笑着摇头瞎想时，周森还是继续开口了。 “李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是主管，就是公司里除老板外，只比程沛远那逼地位低的人了吧。 就冲这个，咱们这伙人在公司里也站的稳脚了。 所以你就别磨叽了，咱们赶紧一起喝了，喝了好开吃了” 周森如此一说，许萌萌和小贺也纷纷响应称是。 “好吧，咱干了，大不了退下来无官一身轻，又不是咱自己当老板，搞钱为上，其他无所谓” 李哲也不再多想多说。 他只能是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直接就爽快的和众人干了一杯，然后大家便全体坐下开吃了。 边吃边闲聊间，差不多过了十分钟，萎哥一手拿筷子夹菜吃，一手拿着触屏智能手机在刷网页资讯。 冷不丁的，萎哥一脸兴奋的用筷子头敲了敲桌子，然后低头叫到：“卧槽，这个更屌。 苹果3gs智能手机出来了呢，等我这台魅族m8不行了，我得换台苹果耍耍” 自言自语完后，萎哥扫视了李哲这些人一圈儿，然后打断了大家的闲聊。 “李哲、周森、昊铭，还有欣蕾萌萌小贺，你们都赶紧换触屏手机呀，按键机都当垃圾扔了得了。 周森昊铭，你俩业绩都起来了，都是月入五六千的人了，特别是李哲你，都月入几万了，还成天拿着个破山寨机。 你接客户不嫌丢面子呀？也不怕你女朋友明天来嫌弃你哟？” 萎哥说完，欣蕾萌萌小贺只是瞟了他一眼，就继续聊小女生的话题了。 周森冲萎哥点了点头，他表示很快就会换智能机爽的。 李哲嘴里不屑的“切”了一声。 喝了口啤酒后，他一边夹菜一边理直气壮道：“面子是靠腰包撑起来的，懂不懂？ 我工资高就行了，我女朋友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生。 萎哥你还是个广东人，能不能务实一点？你看看那些穿着背心短裤蓝拖鞋、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的本地大哥，你会嫌弃人家邋遢穷逼没面子么？ 我这叫务实低调、艰苦奋斗、物尽其用，好不好？ 再说客户是冲彩印机来的，你以为人家会因为咱拿个破山寨机就改变想法啊？” 李哲这么笑呵呵一通怼，萎哥也不反驳了，说了句“你随意”，随后就继续低头刷手机吃菜了了。 他说完便夹起一坨红烧鱼块吃了一口，然后歪头瞅着萎哥道：“萎哥，你放心好了，这玩意儿我再等等。 后面卖的牌子多了，价格肯定会便宜些的，到时候我给女朋友也搞一台，嘿嘿” 李哲这么一说，萎哥还是一句“你随意”。 刘昊铭瞟了眼小贺，然后又看向李哲道：“李哥，你到时候要买就叫我，咱一起买，我也买两台”。 昊铭此言一出，李哲对着他会心点头一笑，然后摆头看向了小贺，小贺这会儿却腼腆的低头了。 李哲见状又看了眼昊铭，他也没去多说。 而周森就不同了，他和刘昊铭是一天不互相挤兑几句就不自在。 他直接一脸鄙视的看向昊铭问道：“你干嘛买两台？你工资很高么？有李哥高啊？装什么逼哟” 然而随着李哲摇头一笑，周森瞟了一眼低头的小贺，他顷刻间就悟了。 于是乎，趁着昊铭对着他一脸嫌弃还未吱声，他又笑呵呵问道：“另一台送给我的么？ 那我先谢了啊，自己就不掏钱买了呢” 刘昊铭此时终于吱声了。 他嗤之以鼻道：“滚，我一台工作手机一台私人手机不行啊？我给华南城的流浪狗配一台也不给你” 刘昊铭这话够打击人的。 李哲这些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周森自讨没趣，只能一脸嫌弃的低头夹菜吃了。 两三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吃喝玩乐消遣结束，除了李哲和杨欣蕾俩屋主，其他人都准备结伴回公司了，明天又是新一周的周一了。 众人临走前，李哲再一次拜托周森昊铭萎哥，到时候他请假那段时间，要全心全意服务女朋友，有客户到访就辛苦三位了。 如果三人实在搞不定就通知他，他让师父萧潇帮忙。 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是大客户萧潇又忙，他会回公司自己处理的。 众人走后，出租屋里就剩李哲和杨欣蕾了，接下来，他该给合租室友交待最重要的事情了。 第373章 鹊桥相会时 李哲给杨欣蕾交待的要紧事，一共有两件。 第一，明天苏雪晴过来后，很可能会直接住进来，到时候她老妈的睡前查岗，应该就开始了。 如果是这样，到时候杨欣蕾得临时“客串”下苏雪晴的好姐妹，可能还得借她卧室合影拍个照啥的，以便苏雪晴顺利交差。 第二，尽量不要提起救命恩人何琪柔，免得刺激到苏雪晴，让她瞎想吃醋生闷气。 对于李哲的嘱托，杨欣蕾表示没问题，她还问到苏雪晴是否住进来跟自己一起睡。 对此，李哲的回应是：“应该不用麻烦你了。 她如果来就是住我卧室，到时候我睡厅里沙发或者打地铺睡凉席都行，反正已经是夏季了，随便躺都行” 半小时后。 李哲洗漱完毕回到自己卧室，从带密码锁的塑料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整沓百元大钞。 这是他上周从张总手里领的，是他今年连续五个月业绩50万+的新纪录奖。 拿奖的时候，李哲便顺带跟张总把长假请了，就下周一整周。 李哲想好了，他要让苏雪晴玩到本月二十六号再回去，自己陪她一周，然后让她自由活动近一周。 而这一万块钱，就是她过来近半个月的消费预算。 之所以李哲要二十六号才肯放行，其实是他的小心思。 因为二十五号他发工资，工资加业绩对赌奖金一起发的，那将是个苏雪晴绝对想不到的巨大数字，也算是给她送行的一个大惊喜。 苏雪晴因为危机感，早早给李哲套上了“紧箍咒”。 李哲自己也有危机感，他想让苏雪晴回去后，再也瞧不上她妈安排的那些相亲男。 寻思过后，他将一万块分成了两份儿。 一份五千块，放在了衣柜里的西装外套口袋里，另一份也是五千块，则摊平放在了自己床铺的棉被下。 放好钱后，李哲便上床躺下了。 他估计按苏雪晴的性情，还有想早点和自己结婚的想法，这一万块十有八九用不完。 搞不好还会剩很多，到时候自己太大手大脚了还指不定会挨骂…… 就在李哲带着憧憬胡思乱想时，苏雪晴的电话冷不丁就打过来了。 “阿哲，我明天下午三点到深圳宝安机场，你可一定要准时来接我呀。 不然我要是一个人走丢了，我爸妈会揍扁你的” 听了苏雪晴的抢先发声，李哲乐呵呵的让其放一万个心。 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苏雪晴又急匆匆抢话了。 “阿哲，我妈起初还死活不让我坐飞机呢，她说我花冤枉钱不说，坐飞机还没火车安全” 李哲一听立马插话道：“你别听你妈瞎说。 而且我让你坐飞机前还查了资料的，国内民航飞机的安全性比火车还高的。 谁要是摊上事了，那真的是命，你放心坐好了，说实话我都还没体验过呢” 李哲如此一说，那头苏雪晴立马表示：“我也一样啊，托你的福，这次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耶。 其实我也有点怕，不过你这么说我就安心踏实了。 阿哲我跟你讲，这次我能去看你，可是费了好大的劲的，我爸特别是我妈，问我一大堆问题才放行。 我妈还让我到了深圳，每天要抽时间给她报平安，晚上睡觉还要给她拍照发彩信呢” 听苏雪晴最后如此说，李哲笑的有点欢。 但他已经不担心啥了，因为他为了这场私会万无一失，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和充分准备。 得意憨笑之后，他又最后问了苏雪晴一遍。 “雪晴，你真的确定要住我这里？还是住我房间？ 我在附近给你找好点的酒店住，是完全没问题的呢，你难得来一趟，我不怕花钱的” 然而，李哲的问题，完全就是白问。 那头的苏雪晴气呼呼道：“不要，我不是已经说了嘛，我就要住你那里。 我现在可是你女朋友，还是你以后的老婆，你是要尽快娶我的，你不能乱花冤枉钱” 李哲一听得意道：“好好好，老婆大人，我听你的。 我可提醒你呀，你不怕我到时候忍不住占你便宜呀？” 李哲这么一提醒，那头的苏雪晴反问道：“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你占我点便宜不是应该的吗？ 还有，就算我要防你不老实占便宜，我到晚上睡觉，就把卧室门反锁着不就行了嘛” 苏雪晴这两连问，顿时让李哲只能笑哈哈的说“行行行”了。 但随即苏雪晴又补充道：“阿哲，不过，不过我还是有点怕耶。 你，你可不能骗我，我不情愿不同意的话，你绝不能强迫我，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我们毕竟太久没在一起了，还是慢慢来自然而然的好，要先适应适应，好吗？” 李哲一听，立即表示一切听老婆吩咐、一切看老婆眼色行事，苏雪晴这才开心的连声嗯嗯。 一夜过后。 7月13日，下午三点。 深圳宝安机场出站口，李哲身穿一套刚买的白t灰裤夏装，手捧一大束红玫瑰，已经在此恭候一个多小时了。 按苏雪晴所说，飞机准点的话这会儿应该刚到，最多再过一二十分钟，她就该走出来了。 李哲此时，一边焦急激动的注视着出站口，一边时不时举目四顾，快速扫视着机场周边的一切。 深圳宝安国际机场，位于宝安区、珠江口东岸，距市区32公里，为4f级国际机场、国际枢纽机场。 其前身是1991年建成通航的黄田机场，1998年1月12日又更名深圳黄田国际机场。 2001年9月18日，该机场才正式更名为深圳宝安国际机场…… 上个月，李哲打算让苏雪晴飞过来时，他通过百度就了解了这座机场的发展历程。 此时此刻，他盯着已有大量旅客涌出的出口，不禁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坐绿皮火车一样，不在乎机票的昂贵价格，大大方方的从老家飞出来，然后又大大方方的飞回老家过年？或者飞回老家县城看老婆？…… 二十多分钟后。 李哲眼瞅着出站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感觉苏雪晴也该出来了。 就在此刻，他接到了徒弟薛婷婷的电话。 “师父，你好爽喔，现在接到嫂子没？” 李哲嘴角抽笑低头“训斥”道：“好徒弟，低调点，再接再厉好好工作，不要三心二意。 以后正式成你嫂子时，会请你吃喜糖喝喜酒的，人要出来了，我挂了” 听婷婷乖乖的喔了一声后，李哲挂了电话。 就在他想继续给苏雪晴打个电话的一刹那，他听到了有人叫“阿哲”。 待李哲循声猛一抬头，一个戴着米黄色大遮阳帽、长发披肩白裙过膝、手推粉红色拉杆行李箱的苗条女孩儿，正隔着十米的距离，浅笑盈盈的冲他挥手示意。 第374章 陌生之后是霸道 看着浅笑盈盈冲自己挥手的女孩儿，李哲竟然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三五秒，然后直接目瞪口呆傻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很确定，这个女孩子，绝对就是自己念念不忘六年未见的苏雪晴。 只是，太久太久未曾谋面了，她变化实在有点大，大的让李哲既有些陌生且怦然心动。 “我靠，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高中那会儿还不知道，现在隔了整整六年，才发现越看越有点韩彩英的味道呢……” 李哲口中的韩彩英，是一个韩国女星，他读大学时正火的很。 沾自己对面床位一室友的电脑的光，他将其主演的《蓝色生死恋》、《豪杰春香》还有《火花游戏》，都大致看了个遍。 而此时此刻，正向目瞪口呆捂着嘴的李哲款款而来的苏雪晴，无论外在形象还是整体气质，特别是眉眼，都和那个叫韩彩英的韩星有几分神似。 不过，李哲感觉苏雪晴没韩彩英那么高挑，嘴巴也没人家那么大，而且韩彩英也没带眼镜。 看着笑盈盈越来越近的苏雪晴，李哲的心脏在噗通狂跳。 他虽然还是惊讶又惊喜的目瞪口呆，但他渐渐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掌。 十米左右的距离说到就到，李哲还激动开心的没来的及吭声时，苏雪晴已然到了他面前一两米远处，并摘掉了头上的遮阳帽。 呆傻憨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苏雪晴，李哲感觉她还是高中时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但她的皮肤比高中那会儿又白了不少，简直比“天下第一白”悠悠也不遑多让。 长发黑亮如瀑，齐刘海柳叶眉，隔着镜片的双眼干净清澈大且有神，仿佛能洞穿人心，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丰满，浅笑间微微露出的牙齿莹白如玉。 身上的白色圆领短袖过膝薄纱裙，包裹着纤细苗条又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领口袖口裙摆还带蕾丝边，脚上一双小白鞋。 此刻站在李哲面前的苏雪晴，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婉约柔美的清纯典雅气息，让他很有点“自惭形秽”感觉不配。 也就在李哲为苏雪晴所倾倒呆傻憨笑时，苏雪晴放下了行李箱。 她将遮阳帽搭在了拉杆上，然后微微弯腰歪头，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哲？你干嘛？是六年不见了，所以不认得我了么？ 我又没改头换面，你不至于惊讶成这样吧” 经苏雪晴这么提醒，李哲猛的摆了摆头，然后终于“舍得”开金口了。 “哇喔，雪晴，你，大变样了，可真漂亮，感觉我是终于等到你花开正艳时了。 好看，本来就有气质，又是老师，又戴上了眼镜，感觉更有气质了，真好看。 喏，欢迎你初次光临大深圳，一束鲜花不成敬意，请笑纳” 激动的有点结巴的言语中，李哲笑呵呵的将手里捧着的大束玫瑰花，毕恭毕敬的递到了苏雪晴面前。 雪晴顿时捂着嘴羞红了脸，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起沉甸甸的花朵。 “阿哲，我感觉，你，还是老样子，高高瘦瘦的蟋帅一只，不过比高中时大方阳光开朗多了。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终于坦坦荡荡的不再是大家闺秀了，终于面对我不脸红了，眼光也不闪躲了，真好，呵呵” 面对苏雪晴的夸奖，李哲这个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老业务员，此刻竟然抓耳挠腮的羞涩腼腆了起来。 就在此时，苏雪晴将玫瑰花放在行李箱上，随即举起双手并向李哲张开了怀抱。 “阿哲，久别重逢，你怎么呆头呆脑笨笨的哟？ 平时跟我聊天时的厚脸皮呢？你是不是该拥抱我一下呀？” 经苏雪晴笑盈盈的如此提醒，李哲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是找回了做业务时的大气洒脱。 他嗯嗯嗯的点了几下头，然后怀揣着砰砰乱跳激动的心，张开双臂给了苏雪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拥抱之下，李哲能感觉到，苏雪晴的身子是真软乎，她的心跳也挺激动有力的。 被李哲抱得紧紧的，苏雪晴感觉有点呼吸不畅。 她歪头仰望着李哲道：“阿哲，你好像也没再长高呢，我感觉自己还是差不多齐你下巴。 好了好了，可以了，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呵呵” 李哲一听也很乖，立马就松开手臂让其退出了自己胸怀。 然后他一边掏裤兜、一边望着苏雪晴憨笑道：“应该是吧。 我高考体检时就是一米七八，再长高你踮着脚都亲不到我嘴了” 当李哲说完话时，他已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条项链，并笑呵呵的抓起了苏雪晴的右手，将其放在了手心。 “雪晴，上次戒指是你买的，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今天你来看我，我必须也回你一个定情信物，希望你能喜欢” 苏雪晴低头一看，顿时也目瞪口呆捂住了嘴巴。 “阿哲，这，也是铂金的吧，还镶了钻，肯定很贵吧，多少钱买的？” 李哲笑着点头道：“是的，铂金镶钻项链，9999元，好不容易重新把你薅到手，我希望能跟你长长久久一辈子” 李哲淡定言语完，苏雪晴刚放下的手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再次放下捂嘴的手后，她将项链递给了李哲。 “阿哲，你乱花钱，你为什么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都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呀？我买戒指都跟你通过气的呢。 我不要，你不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攒钱吗？你把它退了，你不能这样的，要节约” 李哲可不管苏雪晴的。 他继续淡定的对着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这东西买了就退不了了，你赶紧戴上吧，然后咱打车回去。 这次算我错了行吧，我保证下不为例，这总行了吧。 要是离那一百万相差太远，这一万也凑不了啥数的，你说对不对？你相信我的能力就好了” 苏雪晴摇了摇头，还是朝李哲摇了摇头，还是朝他递着项链。 李哲“怒”了，他不动声色的接过项链，然后直接就上手把项链给苏雪晴戴在了脖子上。 看着苏雪晴一脸惊讶呆傻的秀逗表情，李哲将她的遮阳帽往她头上一按，然后鲜花往她手里一塞。 再然后，他左手搂着苏雪晴的肩膀，右手拖着她的拉杆行李箱，直接推着她就走。 第375章 你就睡我卧室 四十分钟后。 李哲和苏雪晴，已经打车从宝安区到了龙岗平湖新木村。 走在回出租屋的巷子里，初到宝地的苏雪晴不禁感慨道：“阿哲，我感觉深圳这边也不怎么样嘛。 你住的这里，跟我们县城里也差不多耶” 李哲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他回头瞅着苏雪晴回应道：“你才刚来嘛，我住的这边，在深圳这边算是相对偏远的地区了。 深圳好几个区的，等我带你去福山南山罗湖那边玩了，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一手抱花一手揪住了李哲的衣摆。 三五分钟后。 李哲带着苏雪晴正式进了自己出租屋。 苏雪晴一进门，立刻一脸好奇的举目四顾感叹道：“阿哲，你一个人住的地方这么大呀？ 一个月房租得多少钱喏？你好奢侈” 李哲随手带上了门，然后撇嘴一笑道：“才不是呢，我跟人合租的。 喏，那个才是我的卧室，走吧，我先带参观检查下你近期的闺房” 苏雪晴顺着李哲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她指了指入户门右手边那房间问道：“这个房间，是你室友的卧室喏，到时候我该怎么称呼？” 李哲转身看向杨欣蕾的卧室笑道：“她呀，你叫她欣蕾好了，或者杨美女也行，广东本地人，和咱年龄差不多的” 苏雪晴一听，一张原本轻松愉悦的俏脸，顷刻间就变为了惊讶的目瞪口呆。 “啊？阿哲，你，你跟女孩子合租的呀？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之前为什么从没跟我提起过？” 苏雪晴震惊的表情及言语，登时让李哲双手一摊吐了吐舌头。 然后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之前你也没问过我出租屋的事呀？ 咱俩一开聊，几乎要么是高中时代，要么就是你我大学时的各方面，要不就是彼此的工作，再说我跟她又没啥” 李哲的坦然淡定，让震惊中的苏雪晴逐渐变得有些不开心了。 “你，你，我不问你就不说呀？你是跟女孩子合租耶，你不能提前主动跟我打个招呼、让我知情放心呀？ 哪有你这样和别人女孩子合租的，你一个人租单间不行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你不怕日久生情我还怕呢，真是的” 苏雪晴气呼呼的嘟嘴抱怨完，然后径直走到厅里沙发前，将帽子鲜花往上面一放，随即就背对着李哲低头坐下了。 李哲挠了挠头，赶紧放下了行李箱，随即快步走到苏雪晴旁边坐下了。 “雪晴，其实，其实你来之前那几天，我本来有想过提前告诉你的。 但我怕你瞎想赌气直接不来了，所以，所以我才没说的。 反正我是觉得，我跟她只是合租，又没任何非分之举，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觉得你来了再告诉你也没事的。 你不记得了呀，就去年我来深圳后的事，有次你生我气，说挂电话就挂电话，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我都哄了你好久的呢” 李哲诚恳一番解释后，苏雪晴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你，真的是怕我吃醋赌气不来了，才没主动提前告诉我的？ 你真的跟她没有什么？你没骗我？都隔了那么久，我现在真不确定你是否还跟以前一样靠谱呢” 面对苏雪晴审视的目光，李哲镇定自若举手发誓道：“雪晴，骗你我不得好死，你可不能不相信我。 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讲，这个女孩身世很可怜的，很小就没亲爸妈了…… 她之前很男孩子气，我和几个好哥们儿都把她当兄弟看的，之所以合租，最开始也是为了一起合伙摆摊做生意搞钱的。 何况，他还是我好哥们儿喜欢的对象，那哥们儿也三天两头来我这里的，你觉得我会夺人所爱么？ 我就算变了，会变得这么卑鄙无耻么？” 经李哲如此一解释，苏雪晴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喔，那倒也是，阿哲，不好意思啊，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是那种人。 只是，只是我们现在虽然在一起了，但暂时又是异地恋，我毕竟是女生，我还是介意的。 所以，我希望后面你还是跟她分开各住各的，这不过分吧？”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大大咧咧的就搂住了苏雪晴的肩膀。 “行，听你的，后面时机合适我会的，应该不用多久了，只不过暂时我那胖哥们还没跟她表白，我都替他捉急。 这样，最晚今年底，反正他俩现在是一起出摊的，到时候大不了我把房子转给他们俩，我自己再去租一套，这可以吧？” 就这样，李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后，苏雪晴又眉开眼笑的点头了，两人这才起身回卧室。 随着李哲拉着行李箱推开门，重新变开心的苏雪晴，对他的卧室展现出了空前的好奇心。 将衣柜、电脑桌、窗台都仔细看过一遍后，苏雪晴直接坐在了李哲铺上了崭新凉席的床上。 李哲此刻坐在电脑桌前面向苏雪晴。 他笑呵呵的指着衣柜道：“雪晴，这半个月里，你就睡我卧室了。 你的衣服就挂在衣柜好了，我的都收进纸箱放着了。 对了，衣柜里就挂了我一件西装外套，口袋有五千现金。 床上那枕头下的被子下面，也有五千块，我早说了你这次来我费用全包的，这段时候你随意花，不够我再取” 李哲刚慷慨大气言语完，苏雪晴冲他气呼呼一嘟嘴一皱眉，随后立即站了起来。 “阿哲，我不要，你再这样，我就收回让你婚前自己管钱的权力了哟？ 我求求你了，为了早点攒够钱，结婚前你不要对我这么铺张浪费嘛” 李哲一听就乐了，他猛的一拍大腿，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好啊，收回就收回，老婆管钱天经地义。 反正我李哲是认定你这个老婆了，我这就把银行卡给你” 说话间，李哲就走向了卧室放行李箱纸箱的一角。 然而，苏雪晴没让他顺利走到目的地，几步就截住了他，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我说了婚后再管钱就婚后再管钱，我不能出尔反尔。 你爸妈肯定还不知道我这号人，我可不想他们以后说我还没过门就霸道，甚至说我现实物质拜金。 阿哲，我知道你对我舍得没保留，我很满足了，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定要记得，攒够咱俩结婚的一百万是你的最大目标。 达成目标之前，其他的都不重要，咱们要一切花销从简，我的工资虽然不能跟你比，但我也会力所能及帮你凑的” 苏雪晴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她说完这些后稍稍停顿了刹那。 李哲正感激又赞同的急欲开口时，苏雪晴又补充了一句。 “阿哲，咱俩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我是必须要和你有个圆满结果的，你懂吗？” 李哲重重点了点头，他已经无话可说了，直接用行动代替了需要，一把紧紧的将苏雪晴拥入了怀抱。 再次被李哲死死搂住的苏雪晴，满眼深情的仰望着他。 在李哲同样深情炽热的凝望中，她脸上的红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 十几秒的深情相拥之后，李哲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头越垂越低。 此时苏雪晴也一点点踮起脚尖，将嘴一点点向李哲的嘴迎了上去。 第376章 红色挎包黑发箍 看着怀里苏雪晴上扬的桃红色脸庞，还有她那镜片之下干净清澈的双眸。 再看看她近在咫尺的红润嘴唇，李哲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液。 此时此刻他心如擂鼓，他的腰越来越弯，他的脑袋越垂越低，他的脸颊也跟苏雪晴一样，在极速变红、发烫。 十秒之后。 李哲眼瞅着苏雪晴一脸羞红的闭上了双眼，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低头一口吻了下去。 然而，亲吻的一瞬间，夺了李哲初吻二吻三吻的何琪柔，毫无征兆的就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心里猛的一惊的同时，李哲原本搂着苏雪晴肩膀的右手，完全是鬼使神差的就袭向了她的胸口。 随着“啊”的一声轻哼，正闭眼和李哲亲吻的苏雪晴，瞬间就惊恐的睁开了双眼，然后全力一推就从李哲怀里挣脱开了。 “阿哲，你，你流氓不正经。 你，你流氓不正经就算了，你用那么大手劲儿干嘛？ 你，你捏疼我了，坏蛋，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大胆粗暴了喔？” 面对双手抱胸一脸羞红、还气呼呼嘟着嘴的苏雪晴的埋怨，李哲此刻也是一脸通红。 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咸猪手，然后一脸尴尬难为情的看着苏雪晴，他很有些不可思议懵懵然。 对着苏雪晴挠头尬笑了几秒后，李哲开始抓耳挠腮嬉皮笑脸的解释了。 “雪晴，我错了，我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你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下不为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亲你时就感觉手放哪儿都不自在不合适，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就伸到你那儿去了。 我真不是有意那样的，真的是顺带没意识的举动，而且，而且我也是第一次主动跟女孩子接吻。 我，我没经验，请见谅，呵呵” 苏雪晴的右手还在轻压着胸口，她将信将疑问道：“你真的是第一次跟女生亲吻？” 苏雪晴如此一问，李哲的脑子里，又再次浮现出了几次和何琪柔亲嘴吃豆腐的场景，甚至还有那次开房时，何琪柔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香艳场面。 但他知道，这些和苏雪晴确认关系前的经历，还大多是纯属意外的经历，是万万不能跟苏雪晴说实话的，十有八九她又会吃醋质问生闷气。 于是乎，他略微琢磨了下用词后，迅速就做了果断的回应。 “雪晴，真的！刚才跟你，真是我第一次主动大方毫无顾忌的跟女生亲嘴。 你想啊，我要是有经验，刚才我会用那么大力气呀？我要是心里有数怎么会这样喔”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瞪了李哲一眼，随即就转身直接出去厅里了，李哲见状也偷笑着跟了出去。 跟到了厅里，见苏雪晴正盯着厨房在看，他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然后他拍了拍苏雪晴的肩膀提议道：“雪晴，你饿了吧？ 现在也四五点了，我带你去吃饭吧，咱打车去平湖街道吃川菜去，湘菜也有的” 苏雪晴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厨房，她边走边问道：“吃个饭还要打车呀？走那么远吗？ 我不要，我今天坐车到市里坐飞机，刚下飞机又坐车，现在还晕乎乎的呢，还没歇好又坐车，我不要。 刚来时我看到附近街上有好多店子，我吃饭很随便的，也吃不了多少，你带我去最近的地方随便吃点就好” 言语间，苏雪晴到了厨房的冰箱前，直接就打开冰箱查看了起来。 李哲紧紧挨着苏雪晴站着，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他疑问道：“你确定？你刚来深圳第一餐就随便？ 这附近都是些早餐店快餐店，难不成我带你吃沙县小吃、吃烧鸭饭猪脚饭啊？” 李哲说完，苏雪晴也失望的合上了冰箱。 她歪着脖子瞅着李哲道：“对呀，随便，现在你要好好攒钱，我不会计较的。 以后你和我结婚了挣大钱了，再带我吃大餐也不迟呀” 苏雪晴说完顿了顿，李哲刚想说话，她又补充了两句。 “你这里既然有厨房，后面我俩就自己买菜做了吃，少上馆子。 你既然会做饭，我要给你厨艺打分，这也是我考核的一部分，哼” 看着苏雪晴一脸的傲娇得瑟，李哲笑呵呵表示道：“行，你小苏老师来了，我就乖乖当学生好了，都听你的，满意了吧。 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先去街上随便吃点，猪脚烧鸭叉烧扣肉，定制版豪华四拼饭怎么样？ 然后咱一起去办一大桌硬菜，晚上我朋友都下班了，我叫上大家来为你接个风，也算带你跟我朋友认识下嘛” 言语间，李哲推着苏雪晴出了厨房就要下楼了。 然而苏雪晴喔了一声后，却自顾自回了卧室，李哲也好奇跟了进去。 只见苏雪晴弯腰蹲下，麻溜的打开行李箱，然后拿出了一个红色小挎包。 就在李哲的注视下，苏雪晴微笑着打开挎包，直接从里面掏出了厚厚一大沓，用黑色发箍捆着的钞票。 然后，她缓缓起身，走到站卧室门口的李哲面前，将这一大捆钞票捧到了李哲面前。 “阿哲，这些都是我高中毕业前攒的压岁钱零花钱，我数过几遍的，一共两万一千三。 我都给你，现在咱出去吃东西你就存自己卡上去” 李哲没接，他直愣愣盯着笑盈盈的苏雪晴问道：“老婆，你干嘛？ 之前你要给我，我不就说了嘛，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攒够这笔钱的，你可是答应了的呢。 你是对我没信心、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见李哲迟迟不接钱还讲道理，苏雪晴不笑了，她开始面带不悦的质疑起李哲的动机来。 “阿哲，你是不是不想早点娶我了？你是不是现在工资高就瞧不起我这点钱了？你真不要？ 你再不接，我现在就拉着行李箱出门下楼，然后打车坐飞机回去，我不要你了，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好不好？” 面对苏雪晴一脸认真的质问与威胁，李哲不再含糊，也不敢耽搁，也未再做反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婆，为了你我拼了，我李哲这辈子非你不娶，哪怕到时候你爸妈阻挠也没用，我吃定你了……” 心里暗暗发誓间，李哲左手接过沉甸甸的一大沓钱，右手直接再次将重新开心微笑的苏雪晴，重重揽入了怀中。 第377章 耙耳朵没错 一分钟后。 李哲挎着苏雪晴的红色挎包，背上背着苏雪晴，开始乐呵呵的下楼了。 苏雪晴紧紧搂着李哲，脑袋搁在他肩头，开始命令他献唱一曲表达感激珍惜之情了。 李哲也毫不磨叽，直接就来了一首水木年华的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李哲开心愉悦摇头晃脑的哼唱着，苏雪晴在他背上一直咯咯咯的发笑，不知不觉两人已从楼房里出来了。 当走到房东家的小院子里时，李哲一眼就瞅见了房东大哥两口子正在摘龙眼吃。 此时一身黑短袖黑裤衩蓝拖鞋的房东大哥，正举着根细长的竹竿在叉龙眼，大哥的老婆则拿着一大枝现摘的龙眼在吃。 见到了陌生人，苏雪晴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羞怯的拍打着李哲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走。 李哲偏不，他用力朝上耸了一下，然后将苏雪晴的腿子搂的更紧了。 不仅如此，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他还主动笑呵呵的，跟房东大哥两口子打起了招呼。 “房东大哥，大姐，可以做晚饭吃了呢，那龙眼能给我一枝尝个鲜么？” 李哲如此一招呼，房东大哥两口子都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房东大姐有些内敛腼腆，她弯腰从地上竹筐里拿起一大枝龙眼，一边说着“晚饭还不急啦”，一边就朝李哲走了过来。 房东大哥像个单手持长矛的士兵一样，将竹竿直直的朝地上一杵，然后笑呵呵的盯着李哲和苏雪晴就开起玩笑来。 “这么大几树，要尝鲜你随便摘啦。只要不偷偷摘一大堆拿去卖就好啦。 靓仔你又换女朋友啦？之前那个很大方开朗的靓女呢？” 大哥此话一出，他老婆立马对着他说教起来，抱怨他不看场合不会说话。 而李哲此刻，刚把从大姐手里接过的龙眼递给苏雪晴。 他也登时被吓得不轻，因为他知道，大哥说的是何琪柔。 他匆匆对大姐说了声谢谢后，赶紧“批评”起混熟络后的大哥来。 “大哥，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害我呀？你都结婚了有老婆孩子了，我现在才刚刚开始谈女朋友呢。 我可警告你呀，你要是把我背上的女朋友吓跑了，我可把你院子里的龙眼荔枝桂圆树全砍了呢” 被自己老婆和李哲双双一通“批评”后，房东大哥倒也一点不慌。 他一边继续举起竹竿插龙眼树枝，一边在嘴里喃喃道：“你女朋友又不傻，自然听的懂我是开玩笑的啦” 此刻，李哲趁着苏雪晴还没吭声，匆匆跟房东大哥两口子道了别就开溜了。 片刻之后，李哲刚背着苏雪晴来到外面巷子里，苏雪晴自己吃了几颗龙眼，然后给李哲嘴里塞了一颗后，冷不丁就揪了下他的耳朵。 “阿哲，你老实交代，那人刚才说的是谁？ 我没过来之前，你是不是背着我乱来对我不忠了？不准撒谎，否则扣大分” 李哲就知道，只要出了房东大哥的小院儿，自己背上这位，十有八九是要“审问”一番的。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他此刻轻蔑的“切”了一声。 然后他大方淡定道：“老婆大人，你别听大哥开玩笑瞎说，那只是普通朋友，是来我出租屋这里吃饭玩儿的。 你以为平时就我跟室友孤男寡女呀？公司有宿舍，我是少数那种自己出来住的。 平时来我这儿的基本都是公司同事，男的女的都有，一般都是一对对的，有时候也有上司师父徒弟组员啥的，仅此而已啦” 李哲这么一解释，苏雪晴也不再疑惑多问了。 她又继续津津有味吃起龙眼来，时不时又给李哲嘴里塞一颗剥了皮的。 但李哲背着苏雪晴还没走出巷子，对方冷不丁又问了一句。 “这么说，这里是你那群朋友的根据地喏？你平时请别人吃饭多么？” 只要不是会让老婆可能瞎想吃醋生气的话题，李哲是没任何顾虑犹豫的。 他立马坦言道：“算比较多吧，我们是单休，一般周六晚上或者周日都会聚餐一次的，再加发工资那天，一个月得四五次吧。 我们那群人里，我运气最好工资最高嘛，所以基本都是我掏钱买菜。 然后大家一起做了吃，算下来一个月得花一千多吧” 李哲刚坦言完毕，他的背上的苏雪晴就“啊？”的惊呼了一声。 李哲顿时想起了苏雪晴的“全力攒钱、一切从简”，他感觉不妙，然而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了。 也就在此刻，苏雪晴再次揪住了他的耳朵。 “一个月请四五次？花销一两千？天啦，阿哲，你以后不准这么频繁请客。 你是要攒钱娶老婆的，你又不是富二代大款，就算请客也要有节制嘛。 你以为光请人吃饭就等交到真朋友呀？别都是酒肉朋友，我觉得一个月一次就够了，要么就每次都aa，你不要老当冤大头” 李哲庆幸老婆还不是很生气。 他赶紧应声道：“好，以后这方面我听你的，攒钱娶你是头等大事。 平摊就平摊，这也挺好，但我不会随便交朋友，我那些朋友都很实在靠谱的。 而且我工资最高，所以才多请的，其实也还好啦” 李哲没想到，自己庆幸之下的一句“其实还好啦”，瞬间又惹到苏雪晴了。 她再次加力揪了下李哲的耳朵。 “什么叫还好啦？一两千是毛毛雨小意思是吧？ 阿哲你知不知道，一两千都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呢。 你是说你钱多是吧？那你今天就掏一百万出来，明天就跟我回老家县城结婚去” 苏雪晴这一通教训，直接让李哲哑巴了。 他一沉默认怂，苏雪晴老师就继续“上课”了。 “阿哲，我知道你对人慷慨大方，但你现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了，你能不能为你女朋友加老婆考虑一下？ 以后咱们结了婚，你不打算要我生孩子了？节约点，就当给你以后的儿子女儿多攒点奶粉钱好不好？” 李哲一听，此话甚有理，他立马点头如捣蒜，直言还是老婆高瞻远瞩会当家。 几分钟后，李哲和苏雪晴已经在隆江猪脚饭店里坐下开吃了。 李哲只点了一大份，饭菜分开的，真的是猪脚烧鸭叉烧扣肉都有，他打算让苏雪晴先吃。 苏雪晴吃不完他就吃剩下的，他不嫌弃。 看着第一次吃这种快餐的苏雪晴，看着她低头认真文雅吃饭的模样，李哲恍惚间想到了之前和自己在这里吃饭的何琪柔。 他回忆遐想间，苏雪婷冷不丁抬头注意到了他的痴呆傻笑。 苏雪晴问道：“干嘛发呆傻看着我，还怕以后看不够吗？” 李哲顿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了。 他点头道：“对呀，我们俩分隔两地聚少离多，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自然得多看。 老婆你真好看，看你真是种赏心悦目的莫大享受” 李哲一本正经的溢美之辞，让苏雪晴娇羞的捂嘴低下了头。 再度看着继续低头文雅吃饭的苏雪晴，李哲在心里默默祝福何琪柔，祝愿她能早点遇到那个陪她三餐四季一辈子的男生。 第378章 收礼到手软 个把小时后。 六点过十分，李哲已经和苏雪晴买完菜回来了，足足花了他四五百。 此外他还给苏雪晴定了个生日蛋糕，又花了三四百。 没办法，苏雪晴的农历生日在一两个月后。 而这个生日，又是两人正式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到时候李哲应该是没法陪她过的，他只能逮住机会给她过阳历生日了。 此刻，李哲在厨房里摘菜。 而知道他一窝朋友马上要来的苏雪晴，则有点小紧张的猫在了他的卧室里。 李哲相信欣蕾周森那伙人不会那么快的，毕竟他都“警告”过了：今天是自己老婆第一次来，又是她的生日，所有人必须意思意思。 一个个的，平时老是敲诈勒索自己，今天必须“吐点出来”花在礼物上，礼轻情意重都没关系，否则以后都别上门蹭吃蹭喝了，这叫礼尚往来。 摘了会儿菜后，李哲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他估摸着那帮人马上要结伴上来了。 于是乎，李哲洗了下手，直接笑哈哈的回了自己卧室。 看着在用自己电脑看泡沫剧的苏雪晴，他故意敲了敲门。 “老婆，人家都快来了，别像个大家闺秀了，赶紧出来准备接客了” 苏雪晴扭头白了李哲一眼，随即嘟嘴不满道：“阿哲你不正经，你把我当什么啦？” 李哲一听，愣了一刹那就懂了，哈哈两声笑后，他反驳是苏雪晴自己不正经想多了。 苏雪晴不服，直接起身就朝门口的李哲而来，李哲则迅速往厅里逃跑。 也就在这会儿，两人都听到了哐哐哐的敲门声，还伴随着一个男的骚话。 “李哥，开门，你没在里面欺负嫂子吧？现在我们方便进来吧？哈哈” 一听是周森，李哲回头冲苏雪晴一笑，然后便朝她伸出了左手。 苏雪晴立马小碎步上来牵上，而且瞬间就恢复了温柔端庄贤淑范儿。 待李哲牵着苏雪晴要开门时，出租屋的入户门自己就开了。 随着门被从外面打开，一身工装白衬衣的杨欣蕾，第一个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然后，萎哥周森昊铭萌萌等人，也都鱼贯而入。 或许是都被苏雪晴的肤白貌美清纯气质惊艳到了，在大家伙儿的一片赞叹声中，出租屋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李哲赶紧给苏雪晴介绍道：“雪晴，这个女生就是我说的合租室友杨欣蕾，你看是不是挺飒挺男孩子气的。 不过，但等她把头发蓄长了再穿套裙子，也是很漂亮的喔” 在李哲介绍时，杨欣蕾捂嘴一笑，然后直直的就冲苏雪晴伸出了右手。 “雪晴姐，喔，不对，雪晴嫂子，你好，我叫杨欣蕾，很高兴认识你。 你别误会，我和李兄只是合租而已，我把他当兄弟大哥看的，呵呵” 虽然已经知情了，但此刻苏雪晴和杨欣蕾握着手，再听她自己这么一介绍，苏雪晴还是略微一愣，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的李哲，冲他调皮的小吐了下舌头。 结束握手后，杨欣蕾将欲让开时，她挠了挠头后又冲苏雪晴问道：“雪晴嫂子，那个，这段时间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睡哟” 杨欣蕾这多出来的临时一问，问的苏雪晴有些尴尬。 她脸上略带羞涩的扫视一圈众人，然后抬手指着李哲的卧室道：“谢谢，不用了。 我住李哲屋里就可以了，他已经给我收拾好了，他说自己睡大厅沙发的” 苏雪晴刚解释完，人群中的萎哥凑过来，直接用胳膊撞了一下杨欣蕾。 “你白痴呀？李哲的结婚戒指都戴上了，你没看到呀？ 他的老婆自然是住他卧室，他们有啥要紧事，随时交流沟通也方便嘛，笨的要死” 萎哥这一席话，本来是训斥杨欣蕾的，结果李哲听的有些不对味儿，周森那刁毛也捂嘴笑出了声来。 苏雪晴似乎也听出来了，她瞬间更加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会儿杨欣蕾直接抬手，狠狠捶了萎哥几拳头。 她一脸嫌弃道：“你个死胖子才白痴，现在是夏天耶，大厅里晚上蚊子多你不懂啊？ 你让李哥怎么踏实睡觉？亏他平时对我们这么好，你才笨的要死，还没良心，哼” 杨欣蕾刚又捶又骂的收拾完萎哥，周森的女友许萌萌，直接抱着个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大白熊，从周森旁边挤了出来。 她大方微笑走到羞涩低头的苏雪晴面前，然后向她递出了大白熊。 “雪晴你好，我叫许萌萌，是李哥的好哥们儿的女朋友，当然了也是李哥的好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听李哥说，你俩可能较长时间都是异地恋，这个大熊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就当它是李哥好了。 以后李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睡觉守护着你” 许萌萌这话，李哲爱听，苏雪晴貌似也爱听，她很快就褪去羞涩抬起了头。 “萌萌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那我先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了” 言语致谢间，苏雪晴大方坦然的，从许萌萌手里抱过了大白熊。 这之后，许萌萌还没完全回到周森身边，李哲的呆萌可爱小徒弟薛婷婷，双手捧着个带底座的水晶球就凑了过来。 “雪晴嫂子你好，我是你老公工作上的徒弟薛婷婷，非常开心认识你。 这个水晶球雪世界里，住个一个王子一个公主，我祝你和师父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公主一样，一辈子恩爱幸福美满，嘿嘿” 婷婷的俏皮话和充满寓意的礼物，李哲和苏雪晴也都很满意。 苏雪晴将大白熊给李哲拿着后，大方致谢后又收下了婷婷的礼物。 这之后，李哲的这群同事朋友，一个个的都排着队献上了礼物。 苏雪晴两只手都拿不下了，李哲只能是帮她都拿回了卧室。 这里面五花八门的都有，比如女士真皮钱包、音乐盒、925纯银项链、整套化妆品等。 李哲的师父萧潇送的一个粉色手提包。 李哲知道萧潇的行事作风，这种东西她要么不送，要送绝对是有些档次的牌子货。 因此，他拉着苏雪晴再次回到客厅后，除了再次对大家伙儿表示感谢，他还特别给苏雪晴介绍、推崇了师父萧潇。 而萧潇反过来的推崇，则让李哲有些憨笑不止。 萧潇是在这样跟苏雪晴说的。 “雪晴你好，李哲这家伙，虽然平时有些嬉皮笑脸贱兮兮的不大正经，但其实人挺好挺靠谱的。 他既努力又有能力，工作很优秀，业绩很厉害，还能说会道厨艺好，又大方真诚性格好，值得你好好珍惜，我祝福你们早日喜结连理” 第379章 这么快就领赏? 三个多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 李哲主厨、昊铭小贺欣蕾辅助的生日宴吃完了，他给苏雪晴买的生日蛋糕，也被大家伙儿吃完了。 一众好友纷纷尽兴而归，李哲的出租屋里，只剩下他本人和室友杨欣蕾，还有刚来的“寿星”苏雪晴了。 此时也到了洗漱睡觉的时候，李哲作为屋里唯一的男性，洗漱没女孩子那么麻烦耗时，所以他是最先洗的。 待他洗完，接下来就是苏雪晴去洗了，这是杨欣蕾谦让的结果。 苏雪晴洗漱时，李哲则和杨欣蕾在厅里沙发上看电视闲聊。 两人间的闲聊，主要是杨欣蕾在问，还大多是关于李哲和苏雪晴的过往故事。 杨欣蕾这个初中学历、童年缺爱、现在似乎还情窦未开的女孩子，对两人的那段过往很感兴趣。 对于李哲笑呵呵的侃侃而谈，她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当然，对于李哲和苏雪晴曾经的那次错过，杨欣蕾感觉也挺可惜的，但见两人现在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她也再次表达了由衷的祝福。 聊了一二十分钟后。 李哲自己的事讲完了，他和杨欣蕾聊了聊近期的业绩展望，然后自然而然就又问到了小吃摊的生意上。 对于李哲的关切，杨欣蕾也是如实说道一如既往的ok。 只不过，相对萎哥的天天作陪，广西强仔这家伙，给她打杂还是一惯的干一天缺两三天。 她说现在的出摊收入很稳定，毕竟靠口碑、口味和熟络度，已经积攒了相当数量的老客户了。 说到这里，杨欣蕾几乎没加思索的，就脱口而出了一个情况。 “李兄，你那朋友何大美女，以前经常来逛街来光顾我生意的，最近我好长时间没看到过她人了呢。 也没见她来过咱们这里了，何大美女她没什么事吧？” 一听杨欣蕾无意识的就提到何琪柔，李哲心里一惊，立马紧张兮兮的冲他竖起右手食指，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就在此时，李哲听到卫生间的门吱呀响了一声。 待他一扭头，身着粉色卡通图案睡衣的苏雪晴，已然一脸水润的走了出来。 此刻杨欣蕾也反应过来了，她暗暗冲李哲吐了吐舌头，然后立马就捂住了嘴巴。 李哲心里一咯噔，但他还是一脸微笑的冲苏雪晴先发问了。 “嘿嘿，雪晴，我给你提前备的这套睡衣，还蛮合身好看的嘛。 你穿着舒服么？没有哪里别扭不自在吧？” 苏雪晴一听，低头瞅了瞅短袖上衣，然后略微抬腿后又瞅了瞅短裤的裤脚，最后一脸满意的看向李哲，微笑着连连点头称嗯。 点完头后，她又跟杨欣蕾打起了招呼。 “欣蕾美女，你去洗吧，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喔” 杨欣蕾听后嗯了一声，然后便缓缓站起了身。 她微笑着冲苏雪晴说道：“雪晴姐，还好啦，我平时要是出摊，通常十一点多才睡呢” 杨欣蕾说完，苏雪晴刚喔了一声，李哲卧室里就响起了手机铃声。 “你就是我心中的 甜蜜的梦想 彼此牵起的双手 谁都不要放……” 铃声一响，苏雪晴立马紧张兮兮道：“阿哲，糟了，肯定是我妈不放心要查岗了。 欣蕾美女，你先别洗澡好不好？我想借你和你卧室一用” 由于李哲早已有准备，今晚饭后收拾厨房时，也跟欣蕾通过气，而且告知了苏雪晴。 因此，对于苏雪晴的请求，杨欣蕾此刻没任何疑问。 三五分钟后。 苏雪晴顺利交差，如释重负笑呵呵的从杨欣蕾卧室出来了。 然后又过了一二十分钟，杨欣蕾洗完直接回屋睡了，与之同时，苏雪晴也关上了李哲卧室的门。 而李哲自己，在沙发旁点了蚊香后，然后也关了客厅的灯躺下了。 然而，他躺下还没多久，他还在傻笑着回忆，白天和苏雪晴在机场会面的怦然心动时刻，他的卧室门就有了轻微的动静。 李哲探起身子扭头一瞧，他的卧室门已然开了一小半。 亮光中，苏雪晴的脑袋从半开的门缝中露了出来。 李哲一瞧，干脆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就在这会儿，苏雪晴又朝他招了招手。 “我靠，这是好事儿要来了么，雪晴不至于这么主动吧？还说要考核完再决定奖励的，自己才刚答题呢……” 李哲此时心里痒痒的，他是既有期待又有深深的疑惑。 就在他看着卧室门口的苏雪晴，不停的抓耳挠腮思索间，苏雪晴又使劲儿朝他招了招手。 李哲见此情形也不再琢磨了，直接乐呵呵穿起沙发旁的拖鞋，然后扭头瞅了瞅杨欣蕾卧室的方向，随即便蹑手蹑脚朝自己卧室而去了。 待他走到卧室门口，他刚想问苏雪晴所为何事，结果，苏雪晴直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哲，你赶紧进来” 李哲也不问了，他喔了一声，随即就挤进卧室并小心翼翼关好了门。 待李哲关好门重新憨笑着面向苏雪晴，苏雪晴嘴角抽动冲他微微一笑，随后背负双手转身了。 “阿哲，老实交代，你那何大美女是谁？ 刚刚你和欣蕾美女的聊天，我洗完澡要出来时都听到了的，她还来过你这里？” 看着苏雪晴负手踱步的背影，李哲明白，自己不是来领赏的，而是来受审的。 略微琢磨后，他走到靠近窗户的苏雪晴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个普通朋友，跟今天来给你庆贺生日的那些人一样的，干嘛，你上心了啊？” 李哲语毕，苏雪晴转身面向他，目不转睛盯着他双眼质问道：“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 我怎么不信呢，我就是上心了。 何大美女，大美女，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山东女孩？是不是？ 肯定是的，不然今天你请了这么多人来，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是山东的？ 阿哲，我不是责怪你，也绝不会生气，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我就是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李哲没想到，苏雪晴的脑子竟然如此灵光，完全没了她高中时在数学地理上的那股呆笨劲儿。 望着苏雪晴一脸的认真和满眼的期待，再想想她刚才说的话，李哲双手放在她肩上，微笑着确认道：“老婆，你真要看？ 你确认看后不吃醋？也不生气责怪我？” 苏雪晴一脸坚决的重重点了点头。 李哲放心了，他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到电脑桌前坐下，然后迅速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的过程中，苏雪晴也走了过来。 她挨着李哲蹲下，将李哲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没来由的就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阿哲，你，你的腿毛怎么这么长啊？” 此刻李哲正登上qq并打开了何琪柔的空间，听苏雪晴如此一问，他噗呲一声笑，起身将对方请到沙发凳上坐下了。 “我怎么知道，天生的呗。 你自个儿看吧，别自卑吃醋啊，也不准生气责怪我” 苏雪晴嗯了一声，立即就急匆匆看何琪柔的空间相册了。 一两分钟后。 李哲蹲在苏雪晴旁边，眼瞅着她直勾勾盯着何琪柔的泳装比基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的表情也变得很复杂微妙。 第380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阿哲，我，我真的要自卑了吃醋了，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啊？ 比我还漂亮，比我还高，胸也比我大，屁股也比我翘，身材比我性感多了呢” 在李哲“幸灾乐祸”又紧张兮兮的注视中，苏雪晴盯着何琪柔的沙滩比基尼靓照，直勾勾沉默了半分钟后，终于喃喃自语开口了。 李哲憨笑着站起了身来，走到苏雪晴身后，双手扶在了她肩上，随即一本正经安慰起她来。 “雪晴，我的好老婆，美丽漂亮的定义又不是唯一的，有性感之美，也就有清纯之美嘛。 我就喜欢你的清纯贤淑之美，我就好你这一口，你有啥好自卑吃醋的。 再说，就像你之前自己说的，都是女生，人家有的你又不是没有，我看你前凸后翘的，一点也不比她差嘛” 言语间，李哲的眼光有些不老实。 他脑袋微微前伸，趁着苏雪晴背对着自己，好生偷瞟了瞟她短袖睡衣领口内的姣好春光。 果然是肤白的人哪儿都白，李哲这低头一个偷瞟，顿时就感觉心里燃起了小火苗，他甚至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就在李哲偷瞟的过瘾时，苏雪晴猛然一个扭头回望，直接就瞅到了他的目光所向。 苏雪婷再一低头，立马反应过来了，她左手捂住胸口，然后转过身子，抬起右手就轻捶了李哲大腿几下。 “阿哲，你不老实，你流氓，你怎么变这样了哟？ 我问你，你跟这个何大美女到底有染没？都到哪一步了？” 李哲被抓现行，他尬笑着站着不动，任由苏雪晴的小拳头轻轻捶打。 他抹了抹嘴巴，然后狡辩道：“你是我老婆呢，我只是无意间瞅了瞅，我又没上手占你便宜。 我跟她能有啥哟，才刚认识没多久，你就把我买断了，然后戒指就到了。 我发誓，我跟她清清白白的，我可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是守身如玉的” 发誓时，李哲直接弯腰蹲在了苏雪晴面前。 苏雪晴坐在沙发凳上，微微俯视着李哲确认道：“真的？阿哲你没骗我？” 李哲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真的啦，我真要跟别人有染，下午不自觉摸你时会那么没轻没重啊？” 苏雪晴喔了一声，然后又捶了李哲胳膊一下。 “那就好！还好我当时担心害怕把你买断了，不然我真要输了，对吧？” 李哲嘿嘿得意一笑，摇了摇头后开始解释起来。 “雪晴，我谈恋爱就是奔结婚去的，哪怕你当时不把我逼上梁山，我也不会轻易和她有染的。 娶妻娶贤不娶色，你听说过这句话么？她虽然比你性感，但没你温柔贤惠，而且太漂亮太开放了，说实话我没什么安全感。 还有，特别是她的脾气，情绪一上来就喜欢随意发泄，我还被她打的头破血流过呢” 苏雪晴一听，当即目瞪口呆了。 在她的好奇发问下，李哲也不磨叽，大大方方的，就把何琪柔和自己不打不相识的过程讲了，包括何琪柔在平湖生态园的救命之恩。 至于之前愚人节，李哲受伤再次被何琪柔搭救，他为了不让苏雪晴担心，所以没提。 讲述中，李哲还给苏雪晴看了额头印子，还开玩笑说两人真的还蛮有缘的。 简单讲述完毕，他看看苏雪晴的镇静表情，以为这事算过关翻篇了。 然而，苏雪晴抬手揉了揉眼睛后，忽的眼珠一阵转动，直接又发问了。 “阿哲，你刚才说，你是下水救人出状况才差点被淹死的，然后才被她救上来的？ 而且，你救的是公司老板的女儿，你，怎么又跟其他女生裹一块儿去了哟？” 苏雪晴这一问，直接把李哲问的无语了。 “你妹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哟？完全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不小心，自己在深圳这边的点小秘密都得曝光了……” 暗暗叫苦一阵后，李哲想着何琪柔这个最大的秘密都不是啥麻烦了，他也坦然放心了。 于是乎，他干脆主动出击“坦白求从宽”了。 “老婆，你是不是又有好奇心了？是不是又想见识下我公司老板的千金了？ 告诉你，我跟她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看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 李哲这一说，苏雪晴一脸认真的再次点头如小鸡啄米了。 于是乎，李哲又在qq上找到张佳玲，然后打开了她的空间，最后便把鼠标交给了苏雪晴。 和苏雪晴一起看张佳玲qq空间时，李哲坦坦荡荡解释道：“老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零花钱都有百把万的。 你老公我是有自知之明滴，连面对你爸妈我都自卑没胆，我觉得我敢对这种富家女有贪念么？是吧” 苏雪晴喔了一声，一边翻看相册，一边感慨道：“也是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感觉五官皮肤都好好，感觉好自信、好从容、好有气质喔……” 李哲看着电脑屏幕上张佳玲的相片，不停的点头称是。 然而，当苏雪晴冷不丁翻看到李哲和张佳玲，去年在福田区莲花山顶的合影时，他心里一个咯噔，顿感不妙，他预感新的审问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苏雪晴盯着李哲和张佳玲的合影，认认真真痴痴呆呆的看了近十秒。 十秒之后。 苏雪晴扭头瞅着李哲问道：“阿哲，这是？ 她的身子紧紧挨着你，她的脑袋一个劲儿往你这边偏，脸颊都快贴你脸上了呢，你俩是拍情侣照吗？还挺甜蜜呢” 李哲撇嘴一笑，一脸淡定道：“你也看得出来这些呀？ 你好好看我的表情，是不是比较勉强、放不开、不自然？ 我是被邀请的，得给面子配合嘛，合个影而已，又没亲吻搂抱。 老婆你吃醋了呀？何况这还是咱俩确认关系好久之前的事。 人家在香港读大学，还有一年就出国留学去了，你担心个啥哟？” 李哲说完，苏雪晴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突然嘟嘴道：“阿哲，我还是不踏实，我，我想帮你把这两个女生删了，可以吗？” 李哲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面露难色道：“啊？我跟她们毕竟是好朋友呢，何大美女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和她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又没闹矛盾，悄咪咪就把人家删了，不大好吧？以后打照面我怎么解释？” 李哲发问后，苏雪晴也不多说，只是嘟嘴来了句“我不管，我就要删”。 见苏雪晴如此反应，李哲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心有不舍不服，甚至感觉苏雪晴有些无理取闹，但他思虑再三还是勉强妥协了。 “那，好吧，听你的也行，要删也可以，不过你得让我想好理由先跟人打个招呼，好么？” 面对李哲的卑微请求，苏雪晴呵呵一笑，抬手示意李哲先站起来。 李哲有些懵，但他还是乖乖站了起来。 待他站定，苏雪晴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她两步走到李哲面前，一把就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也紧紧贴在了他怀里，抬头凝望的眼眸里也满是深情。 “阿哲，我开玩笑的，呵呵。 你能这么回答，我完全相信你了，我很满意。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满足你才保险了哟？” 机会毫无征兆就来到，李哲激动万分。 他笑呵呵的低头望着苏雪晴道：“老婆你看着办呗”。 第381章 有你便是心安处 李哲暗自窃喜的“你看着办”，似乎让苏雪晴犯了难。 “啊？阿哲你，什么叫让我看着办？ 你，你是不是等不及了，所以下午跟我接吻才会那么猴急的？” 苏雪晴疑问间，李哲抬起手臂正想环抱住她，她就迅速松开搂着对方脖子的手并退避开来。 随后，苏雪晴转身又回到电脑前坐下了。 “阿哲，不行，这太快了。 我们分开了六年，才刚见面呢，我，我还没准备好，我怕，我还不想” 拥抱了个寂寞的李哲，带着点小失望看着苏雪晴的背影，微笑着回应，“雪晴你说得对，我是想，但我不会催你逼你的。 咱还是顺其自然慢慢来吧，我，我不急，我一切都听你的意愿和许可，你不用怕的” 李哲说完，苏雪晴望着电脑屏幕低声喃喃道：“阿哲，谢谢你呀。 我，我是一定要做你的老婆的，我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而已。 时候到了，我，我会什么都听你的，好吧？” 言至于此，苏雪晴腾的一下重新站起来，然后再次笑盈盈的走到了李哲面前。 李哲刚嗯了一声，苏雪晴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还命令他赶紧弯腰低头。 李哲搞不清楚苏雪晴葫芦里卖的啥药。 他先是犹豫呆愣的问了声“你想干嘛”，随后还是老老实实弯腰低头了。 待他弯腰后脑袋和苏雪晴平齐时，苏雪晴伸嘴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立刻松开他的手推开了。 “被占了便宜”后，李哲憨笑着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望着苏雪晴贪婪道：“你亲我还控我手干嘛？ 咱好好的亲个嘴不行么，小气” 苏雪晴立即笑呵呵反驳道：“我才不是小气。 阿哲，你没以前老实正经了，我怕你的咸猪手又无处安放不老实” 李哲也尴尬的笑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猴急不老实了” 尬笑之后，他感觉今晚是没戏了，而且已经很晚了，也该各自睡觉了。 “老婆，也很晚了，你今天过来一路车马劳顿也挺累人的，那就赶紧休息吧。 我这个把星期会好好陪你的，你好好睡个懒觉，明天睡好了再起来，然后我带出去过早，再一起出去玩儿” 苏雪晴听后用力点头嗯了两声，李哲此刻也在开始关电脑了。 关了电脑后，他准备出门时又问了一句道：“老婆，感觉今晚生日过的咋样？感觉我这群朋友是不是酒肉朋友啊？” 苏雪晴也跟着李哲走到了卧室门口，她背负双手郑重其事道：“都还挺好的。 不过阿哲，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徒弟挺可爱的，你师父挺清秀有气质的，你们平时肯定交往很紧密对吧。 你要有分寸，要严格保持距离，记住没？” 李哲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苏雪晴的肩膀，“老婆你就放心吧，我是你的人，我心里有数的” 苏雪晴听后很满意，她再一次命令李哲弯腰低头，但这次没控他的手腕。 “看在你心里有数的份上，满足你一下，晚安拜拜前再亲一个吧” 李哲一听，毫不犹豫就探头伸嘴，和耍调皮的苏雪晴蜻蜓点水亲了一个。 带着这个吻的甜蜜滋味，李哲这晚在厅里经受住了蚊虫零星反复的考验，安然睡到了新一天的清晨七点多。 八点四十。 李哲的室友杨欣蕾出门上班还不久，他也刚拖完地，此刻正在阳台上接听新客户的咨询电话。 五分钟后。 跟客户结束通话，李哲赶紧跟刘昊铭联系了一下，让其帮忙请萌萌小贺打样板给这客户寄出去。 处理完这个新客户的事情，他打算下楼去给老婆把早餐买回来吃算了。 然而，他刚要转身，“嗬”的一声骤然从他身后响起，将他吓得一跳，他手里的手机都差点儿扔到了阳台外面。 连蹦带跳的将手机抓稳后，李哲正眼一瞧，苏雪晴此刻正站在他身后掩面笑的花枝乱颤。 他将手机往裤兜一揣，故作愤怒冲苏雪晴一皱眉一瞪眼，随即一把就将其拦腰搂住，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后，就开始挠痒痒了。 “好你个家伙，鬼鬼祟祟的还敢吓我，我手机都差点被你强制报废了呢” 在李哲一个劲儿的挠痒痒中，苏雪晴一个劲儿喊“我错了，不要啊”，人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她直接在李哲怀里缩成一团蹲在了地上，李哲至此才得意收手将其拉了起来。 结束嬉闹后，两人并排扶着阳台护栏，双双看向了楼下。 “睡好啦？” “嗯，睡的特别好，我梦到咱俩又搂搂抱抱亲亲了，你又不老实袭我胸，坏蛋” “哪有喔，等下咱就去过早” 轻松问候中，李哲抬起右手搂住了苏雪晴的肩膀。 就在此时，苏雪晴突然侧身面向他问道：“我最最亲爱的李经理，请问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李哲见状也侧身跟苏雪晴面对面了，他改为了双手搭在了对方双肩上。 “老婆你知道我的，我肯定只是阶段性的喜欢，现在最迫切的是赚钱娶你，销售最能赚钱，我自然乐在其中。 但从长远和兴趣而言，如果哪天不缺钱花了，日子也够过的安逸自在了，我还是喜欢文学和写作。 我想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创意，通通变成文字，然后再分享给喜欢我文字的人” 苏雪晴冲李哲欣然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呀。 阿哲，我问你，为了娶我你压力大吗？肯定很大吧” 李哲也诚实的点了点头。 “当然大啦，攒钱只是一方面，工作上，我要做业绩，还要带团队，都挺有压力的。 你爸妈那头也是大压力，但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都值得，我扛得住，完全没问题的” 李哲说完，苏雪晴也搂着他的腰，紧紧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哲，能重新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好幸运，也好幸福好安心。 你知道吗，大一和你分开后那五六年，我就没有真正的开心快乐过，我甚至还随波逐流不思进取放纵过、什么都无所谓过。 刚分开那段时间，我喝过酒，还抑郁过，五六年过去，我现在竟然还能靠在你怀里抱着你，我感觉好安心好踏实呀” 言语间，苏雪晴的侧脸贴在李哲的胸口，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她的眼神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带着些阴郁惆怅。 但是，刹那之后感慨完毕，开心满足的愉悦笑意，便迅疾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第382章 靓丽老婆长脸面 面对苏雪晴在自己怀里的这番肺腑之言，李哲双手搂着她的后背和脖颈，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雪晴，当初分手后，听说你不久就有了男朋友，其实我也压抑难熬过好久，不瞒你说，我都偷偷哭过的。 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问题，顾虑太多太自卑了，还故意说其他女生的好惹你伤心。 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嘛。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我也会为了你全力以赴的。 我现在是真把你当老婆看的，最多也就这三五年，我是一定要和你结婚的” 李哲语毕，苏雪晴在他怀里抬头坚定点了点，随即双眼饱含热情请求起来。 “阿哲，你说的对，以前的所有不开心的过往，真的都过去了，我们都要放下。 以后我们要好好在一起、彼此珍惜，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分开。 我也不准你再因为任何原因和困难放弃我，好吗？” 李哲略微松开手，稳稳的搂着苏雪晴的苗条腰身，坚定点头回应，“好，我一定会的。 包括你爸妈，哪怕他们阻挠，我也绝不会松口退让的” 随后，李哲扫了眼阳台外已然蓬勃灿烂的朝阳，他提议道：“不早了，老婆你也饿了吧。 走，我带你去吃广东烧鸭濑粉，炒米粉小笼包也行，然后就正式去游玩儿了” 六七分钟后。 差不多上午九点。 李哲和苏雪晴已然走在了新木村街道上。 现在已经是广东的七月了，天气已经很热了，李哲穿的很休闲随意，白短袖加卡其色七分裤，脚上一双回力白板鞋。 他还背了个黑色双肩包，里面除了点矿泉水小零食，主要是苏雪晴日常用的东西，比如防晒霜、小袋卫生纸、湿巾等。 而苏雪晴依旧是头戴宽大的米黄色遮阳帽，身穿粉色印花雪纺长裙，脚上也是小白鞋。 而且，此时两人的手上都各自拎着一枝龙眼，这是李哲刚才顺手从房东院儿里的果树上摘的。 两人一边吃龙眼一边并排前行，到了一个小岔路口时，李哲让苏雪晴做选择了：吃烧鸭濑粉还是炒米粉？ 苏雪晴说要尝广东炒米粉，李哲也没多说，带着她就朝苗苗家的早餐店而去。 已经读完大一的苗苗，前几天就已经来深圳她妈这里了，李哲都已经见过了。 三四分钟后。 苗苗家的早餐店里，李哲、苏雪晴以及苗苗，人人已经挤在了屋内同一张四方桌前。 李哲依旧是三块钱的炒米粉、煎荷包蛋和一个煎肉饼，外加一杯豆浆，苏雪晴则是两块钱的炒米粉外加一碗甜白粥。 而负责上餐的苗苗，则是个凑热闹问东问西的主。 苗苗在大学度过了一年，即将大二的她已经大变样了，已经不是李哲去年初见时的青涩害羞腼腆模样了。 她现在大方活泼了很多，穿着打扮也时尚靓丽了许多，橙色短袖、浅蓝色牛仔短裙加肉色丝袜，脚上小白鞋，和李哲苏雪晴闲聊起来，那是相当的随意自然。 十分钟后。 李哲和苏雪晴吃完早餐要离开时，对两人的爱情故事已经了解的苗苗，特别体贴的在苏雪晴面前，替李哲说起了好话。 “雪晴姐，李哲哥哥心眼很好的，他知道我家和他一样都是农村的，一直没少帮衬我妈的生意，还给我妈拉了很多熟人来吃早餐。 他长的这么高这么帅，又有上进心，又大方有趣，我听人说，他销售业绩也好厉害的。 雪晴姐，你可一定要抓牢他，你们都戴婚戒指了，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吃喜糖喔” 苏雪晴瞟了一眼面露得意憨笑的李哲，然后对着苗苗点头道：“苗苗妹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他要是不靠谱，我早就不要他了，呵呵” 从苗苗家早餐店出来后，李哲本打算带苏雪晴打出租车去南山的，两人今天的游玩目的地是那里的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 然而，到了华南城南门外的马路边，两人等车的功夫，李哲跟她指了指自己上班的地方后，苏雪晴突然就来了兴致，非要去他公司瞅瞅。 李哲也没客套，反正就过个马路的事，于是便带着她去了24栋。 这一去不要紧，不但周森昊铭萌萌婷婷这些人，全凑出到了办公室外过道里。 李哲的其他公司同事，也都像看稀奇一样，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隔着玻璃门使劲儿盯着清纯美白、打扮靓丽的苏雪晴看。 被人这么羡慕好奇围观欣赏，李哲的面子和虚荣心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然后，苏雪晴只好满脸羞怯的，紧紧搂着他的胳膊躲在侧面。 “驱散”了周森这一伙熟人后，李哲护着被众人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苏雪晴，向着最里面自己组员所在的那个小办公室而去。 他打算查看下手下工作状况就离开。 然而，李哲牵着苏雪晴的手，还没完全走过打样室外的过道，他眼瞅着一黑一白两个女的，就从前方目标办公室门口拐了出来。 是张总母女俩，左边黑色长裙的是张总，右边高马尾加白色长裙的，正是李哲许久未见的、从港大放暑假回来的张佳玲。 “张总好，佳玲你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哟？” “李哲你呀，你不是请假陪女朋友去了么，你旁边这位，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张总，是的，我们路过，我来看下组员的工作情况，马上就出去玩儿的” “李哲学长，好久不见，我早就回来了呀，不过昨天才来我妈这里。学姐好，学姐好清纯漂亮呀” “谢谢夸奖！呃，你，佳玲你好，张总你们好，我，我是他女朋友，呵呵” 隔着仅仅三五米的距离，李哲和苏雪晴，同张总母女俩一番简单招呼，四个人就算是都认识了。 寒暄之后，李哲问了张佳玲一句干嘛去，张佳玲说到：“不干嘛呀。 一直待二楼屋里太闷了，我就和我妈出来溜达溜达散散步” 李哲喔了一声，张佳玲搂着张总胳膊又问道：“学长，你们俩打算去哪儿玩儿啊？ 现在都九点多了，待会儿会越来越热的呢，你应该清晨或者下午带学姐出去玩儿的” 张佳玲如此一说，李哲赶紧解释道：“我知道啊。 只不过我女朋友她昨天刚到，路上有点累，今天睡了个懒觉嘛” 李哲解释完，张佳玲喔了一声，张总嘱咐了他一句“玩的开心，照顾好女朋友，注意防晒防中暑”，母女俩就先道别离开了。 这之后，李哲一番权衡，去简单查看了下组员状况后，就带着苏雪晴直接坐车去了南山区。 十点多。 两人到了南山后，李哲先带着苏雪晴去了白石洲那一带。 他想好了，这里离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都挺近挺方便的，两人现在先找个大商超逛一逛，然后吃个粤餐，再找地方看个电影啥的，避开烈日锋芒。 等到了下午四五点，两人再去两个五a级景区玩过瘾。 至于这之后，那必须得去罗欣家狠狠蹭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单身狗了。 第383章 南山游玩加蹭饭 “阿哲，我问你哟，为什么你在深圳这边的异性朋友这么多？你才来一年呢。 才一天，什么欣蕾、萌萌、小贺、师父萧潇、徒弟婷婷。 还有救命恩人琪柔、还有今天那个老板女儿佳玲，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你老实交代，你还有多少这样的女性朋友？ 你哥们儿也才三四个呢，到时候我回去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边，我有些不放心” 中午时分。 南山区白石洲某粤菜馆，李哲和苏雪晴刚开始吃饭，苏雪晴就疑问担心起来。 扫了眼刚上桌的滑蛋虾仁、豉椒蒸排骨、白切鸡、清炒菜心这些菜肴，李哲不急不躁笑呵呵的，先给苏雪晴倒了一杯椰汁。 将倒好的椰汁小心放到苏雪晴面前后，他这才淡定道：“雪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有啥好担心的哟？ 好哥们儿又不在多，至于女性朋友，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老婆，哪怕我女性朋友再多，我对你永远都会是忠贞不二的。 何况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我在公司里慢慢认识的呢，又不是我到处聊骚聊到的” 苏雪晴双手捧着玻璃杯，点头喔了一声，然后批评道：“知道啦，我相信你，你不要随随便便提死好不好？ 笨蛋，多不吉利，我俩多年轻呀，都还没结婚生子呢，以后不准瞎说” 李哲笑呵呵的点头喔了两声，然后给苏雪晴碗里夹了一块豉油蒸排骨。 随后他调侃加试探道：“雪晴，我知道我俩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接下来这几年还是分居两地，我也不想的。 你担心我这方面，我还怕你在老家相亲相中个高富帅公务员，然后不要我了呢。 要不，你来深圳找个学校当老师吧，咱俩直接同居得了。 你天天可以看着我，就没任何不放心了嘛” 苏雪晴一听，手里的筷子刚夹起排骨准备吃又放下了。 她不大乐意的摇了摇头道：“不好吧，不可行，我爸妈包括我爷爷肯定不会答应的。 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不会让我跑这么远的。 何况他们也还不知道你这号人物，暂时估计也不会同意我俩交往的，我拿什么理由来？” 李哲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但他还不死心，他赶紧帮苏雪晴出了个主意。 “理由很好说呀，你这次不是来深圳了嘛，你就说你有好姐妹就在这边当老师，福利待遇所有方面都比老家强太多了嘛。 还有，你说自己一个才刚出社会没几年，想趁年轻多出去见见世面。 你不想一辈子宅在老家小县城里，你说跟外面差距太大了，自己就像个井底之蛙……” 李哲的理由找的很多，说辞也给的很细很有理，然而，苏雪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待他费尽口舌支招完毕，苏雪晴开始让他死心了。 “阿哲，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爸妈爷爷不懂吗？ 可是，我家主要是我妈说了算的，你知道她会怎么教训我吗？” 问到这里，苏雪晴换了一副老沉的腔调振振有词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见再多世面有什么用？你还能逍遥几年？ 最迟到了二十六七岁，你终究是要嫁人的，终究是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终究是要慢慢退出职场以家庭为重的……” 待苏雪晴低声用大妈腔把这番话说完，李哲摇头苦笑着连说了两声“好吧”，然后就不吭声了，开始往苏雪晴碗里夹滑蛋虾仁了。 见李哲的心情似乎突然就有些低落了，苏雪晴也往他碗里夹了块蒜蓉白切鸡，然后安慰起他来。 “阿哲，也不是说我过来就没半点机会了，我其实肯定也向往这种大城市啊。 你先加油赚钱，等后面你有底气了，我也会有信心跟爸妈摊牌的，到时候我一定尽力争取试一试，好吧？” 苏雪晴的这番安慰之辞，李哲明白只是安慰、可能性极小。 但面对她的这份贴心，李哲也知足了。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赶紧吃菜，他自己也低头开吃了。 苏雪晴嗯了一声，她重新拿筷子夹起排骨，在将其喂进嘴里前，又继续补充了两句。 “阿哲，我也没打算一直当老师。 等你攒够钱回去和我结婚有小孩了，到时候你在县城随便做啥赚钱都行，我就顾家带小孩儿好了。 我小女子一个，也没啥大的想法志向，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把小日子过好就好了” 苏雪晴的这番话，让李哲深有同感，特别是她的那句“把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好就好”。 李哲一直自认为，自己绝非那种特别有野心的人。 他之所以有三五年内赚百万、三十岁前赚千万、然后结婚生子“养老”的理想，也全是为了以后能安逸的过好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也因此，李哲此刻放下了筷子，他一把抓起了餐桌对面苏雪晴的左手。 “老婆，你这话说的好，咱一起加油。 特别是我，最该加油，咱啦，争取三十岁左右儿女双全，嘿嘿” 苏雪晴“嗯嗯”两声后，和李哲四目相对间都开心灿烂的笑了。 三四个小时后。 下午四点左右，李哲和苏雪晴牵着手，欢声笑语的走进了“世界之窗”景区。 两小时后，两人从景区兴尽而归出来了。 还没去游玩的“锦绣中华”景区，李哲打算后面再说了。 因为：此刻已经六点了，罗欣两口子很快就得回家了。 六点四十分。 罗欣两口子所在小区出租屋的楼下，李哲左手拎着一大袋子登门礼，右手牵着苏雪晴，总算是等到了这两人。 “我去，我靠，卧槽。 韩老二，你个屌毛，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哈哈，牛逼。 想必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好，你真漂亮，我叫罗欣，是韩老二的大学铁哥们儿，她是我老婆梦梦。 李哲因为你当了六七年的单身狗，现在总算是脱单了，我是真心替他高兴，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太好了” 兄弟碰面，面对罗欣的激动热烈之辞，李哲哈哈几声大笑之后，直接将手里的一大袋子东西丢给了他，然后撇嘴笑呵呵的搂紧了苏雪晴的肩膀。 简单寒暄介绍之后，四人一同上楼时，苏雪晴小声在李哲耳边问了一句：“阿哲，你好兄弟为什么叫你韩老二呀？” 李哲望着走在前两步台阶的罗欣两口子的背影，他笑着捂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一个绰号。 形容我有文采口才的，韩就是指写《三重门》的那个，你知道的” 苏雪晴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然而，此刻罗欣却冷不丁回头停下了。 他瞅着李哲和苏雪晴坏笑道：“嫂子，李哲说的不是很准确，那个，你后面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在苏雪晴不明所以有些懵的时候，李哲心里却在严重鄙视罗欣。 “我，日，你妹的，还是不是好兄弟？你干嘛不直接说我闷骚流氓一个哟？屌毛” 第384章 都要知足珍惜 小半个小时后。 出租屋里，李哲和罗欣两个爷们儿，在小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侃天侃地吹着牛皮，那叫个清闲安逸。 而厨房里，自告奋勇打下手的苏雪晴，和下厨掌勺的梦梦两个女生，正有说有笑的忙碌着。 李哲猜得到，为啥苏雪晴这个极少进厨房、不大会做饭的家伙，这会儿却会这么勤快主动。 原因无它，雪晴和自己，与罗欣梦梦这一对儿一样，都是从同桌走到恋人情侣这一步的，而且都是彼此的初恋。 此时此刻，李哲和罗欣在厅里吹完牛皮后，开始就情侣之间那些事窃窃私语了。 当然了，主要是罗欣在询问李哲进展，比如到哪一步了、有无开房睡了的打算…… 而厨房里，苏雪晴和梦梦两个女生，谈论起李哲和罗欣来，就显得大方坦诚多了，几乎是把两人老底都彼此和盘托出了。 时间过了好一阵后，李哲开始严重鄙视罗欣时，厨房里忙碌的梦梦已经开火炒菜了。 而穿着裙子帮着打下手的苏雪晴，勤快完毕也走了出来。 李哲见状，立马停止了对好兄弟的鄙视“痛斥”，一脸笑呵呵的看向了自己老婆。 “雪晴，过来，坐我旁边，遥控给你，你看会儿电视吧。 吃芒果不？我这就给剥一个” 苏雪晴嗯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冲李哲微微一笑，随后走到他身旁也没立即坐下，直接就轻拍他了肩膀两下。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没过来深圳之前，短短一年，你的故事还真多。 杜雨蝶，本地美女，家里有整栋楼出租，这样的富家女，你都能勾搭上，还谈过一段时间，厉害。 阿哲，我生气了呢，你怎么到处拈花惹草四处留情哟，呵呵” 苏雪晴这夹枪带棒还带笑的一通话，让李哲顿感被很欣赏很信任的梦梦出卖了。 他怯生生扭头尬笑着瞅了苏雪晴一眼，最后就满脸“失望”的，看向了厨房里正呵呵偷笑的梦梦。 “梦梦，你让我很失望呢” 李哲如此一“抱怨”，厨房里偷笑着忙碌的梦梦，一边挥动着锅铲，一边头也不回辩解起来。 “李哥，我是说了，可我是帮你呢。 我说你很专情很深情很长情，一直都不为所动，一直都对雨蝶不理不睬的” 梦梦辩解完，李哲旁边的罗欣，也开始帮自己老婆叫屈了。 “雪晴美女，我老婆说的是真的。 她没跟你说吧，韩老二一直不爱搭理人家，后来直接被人家删除拉黑的了，真丢人” 罗欣两口子这一番辩解之下，李哲心里踏实了。 他起身一把将笑呵呵的苏雪晴按到了板凳上，然后一边帮她剥芒果皮，一边得瑟起来。 “听到没，听到没，我早说了吧，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从今往后，你就是继续把我丢在这边三年五载，我也不会对不起你的” 苏雪晴貌似不信，她又轻拍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男的有钱就变坏，你现在混的还行就这样，以后混的更好只怕胆子就肥了，后面每年寒暑假我都来深圳突击抽查。 最多还有三四年，你必须得乖乖跟我回老家县城去，这样我才彻底放心，哼” 苏雪晴这一席话，李哲倒是笑呵呵的没多大反应，罗欣也是幸灾乐祸的捂嘴偷笑的很欢。 倒是厨房里的梦梦，突然端着锅铲转身面向了客厅。 “雪晴，你，李哥现在深圳这边做的这么好，只要他坚持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好不可限量的呢。 最多再有三四年，你就让他回老家县城去，他那时候也才二十六七吧，还正年轻、正是事业上升期，多可惜呀。 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老家那地方，无论机会、工资待遇还是职业前景，哪能跟深圳这边相比哟，你说呢？” 梦梦这番话，李哲是特别爱听，觉得特别在理。 倒是苏雪晴，脸上闪过了一抹难为情。 然而，就在李哲将剥好皮的小芒果递给她时，她又微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哲。 “梦梦，我知道啊！ 但李哲可是给我保证过的，他先在这边好好攒钱，最多四年后，不管攒到多少都要回去跟我结婚安家的。 那时候他是还年轻，可我是女孩子，我二十七八已经是晚婚了呢。 而且我家就我一个女儿，爸妈不会让我嫁太远的，我也不想结了婚还跟他分居两地，你说呢？” 苏雪晴这一问，梦梦顿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只是面带些许惋惜的盯着李哲说了两声“也对”，然后就默默转身继续忙活了。 而李哲自己，看了看梦梦的背影，又瞅瞅一旁的苏雪晴，他其实有话想说。 但他终究没说出口，只是勉强憨憨的笑了笑。 二十来分钟后。 李哲带苏雪晴来罗欣家蹭的这顿饭终于盛大开席了。 开吃时，四人先照例干了一杯。 李哲和罗欣两兄弟是罐装青岛啤酒，苏雪晴和梦梦这对刚认识就很聊得来的新姐妹，喝的都是统一鲜橙汁。 “韩老二，大哥，好不容易和嫂子重新走到一块儿，你可得知足珍惜，四年后，我必须喝到你俩的喜酒，懂？” “懂，罗欣你和梦梦，也得再接再厉继续加油，以后我也非你俩的喜酒不喝，懂？” “当然懂，我会努力的，那韩老二、嫂子、老婆，咱一起干了这杯” “呵呵，梦梦，罗欣，谢谢你俩的热情款待，干” “雪晴，客气了，咱们什么关系哟，以后你俩再来还买东西，我俩可不欢迎了，呵呵，干” …… 一两个小时后。 晚上九点左右，李哲和苏雪晴两人，已在罗欣家吃饱喝足畅聊尽兴。 时间已经不早了，罗欣两口子明天还要上班，李哲也该带着苏雪晴从南山回龙岗了。 此行之后，从罗欣家小区出来，两人一起去打车的路上，苏雪晴搂着李哲的胳膊，笑的很是开心满足。 “阿哲，看来你确实对我还蛮专情的，值得表扬，你要再接再厉哟” 李哲一听，扭头看向苏雪晴，一脸得意加点邀功的问道：“既然如此，老婆你打算怎么表扬我？ 可不能只是口头表扬呢，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苏雪晴轻咬嘴唇带着笑，将脑袋贴在李哲胳膊上问道：“阿哲你想要我怎么表扬？” 李哲得意的嘿嘿反问道：“老婆你觉得呢？” 苏雪晴用力偏头撞了他胳膊一下。 她随即傲娇批评道：“你呀，我看你是真的等不及了，哼，坏蛋。 我明白，考试结束，你的成绩出来再说嘛” 李哲嗯了一声，抬手一把搂住了苏雪晴的肩膀。 近个把小时后。 晚上十点左右，新木村街上，李哲正和苏雪晴往出租屋赶。 快走到公路旁的巷子口时，李哲裤兜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好一段时间没联系的娟姐打来的。 “李哲弟弟，你那个当老师的高中初恋，现在放暑假了吧？ 让姐猜猜看，是不是已经过来看你了？你俩有感情基础的，你应该成功拿下了吧？” 第385章 恋爱实践指导课 娟姐这开门见山的一番关切之辞，让李哲当即就呵呵呵的傻笑起来。 而且，他是双眼直勾勾盯着苏雪晴发笑的，苏雪晴一时也搞不明白他为啥刚接电话就如此开心的。 于是乎，苏雪晴带着好奇，背负双手踮起脚，将耳朵凑到了李哲高举着的手机旁边。 李哲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就继续侧脸笑对苏雪晴回应起来。 “娟姐，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就为这个啊？恭喜姐你料事如神喏。 不过我俩毕竟六七年没在一起了，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感情也是要一点点慢慢培养的嘛。 姐你近来可好？弟弟我有点想你呢” 李哲此话一出，那头娟姐还没来得及回应，苏雪晴一脸傲娇的，将脑袋耳朵远离了他的手机后，娇嗲嗲的就轻捶了他胳膊一拳。 随后苏雪晴压低声音问道：“阿哲，谁呀，娟姐？ 哪个姐哟？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李哲赶紧笑哈哈解释道：“工作中认识的个客户，浙江那边的，富婆姐姐呢。 大我快一轮儿了，人很好的，不过老婆你放心好了，她有男朋友的” 李哲回应苏雪晴时，那头的娟姐刚才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 娟姐先是调侃了李哲一句：“你方便接电话吧？ 就你嘴巴甜，你女朋友过来了，你还想的起我呀？” 李哲随口说了句“方便”，然后刚狡辩道“肯定想得起来”。 娟姐又趁机夸奖道：“你女朋友声音还挺温柔好听的。 待会儿记得拍张照给我发过来，我得好好看看，你念念不忘六七年的初恋长啥样” 李哲当即表示没问题，行进间便换了左手接电话，腾出右手来搂住了苏雪晴的肩膀。 这会儿，那头的娟姐又继续问道：“李哲，你女朋友过来多久了？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人都在一起了，晚上住酒店你不至于还开两间房吧？ 好不容易相聚，姐告诉你，得像做业务一样，机会到了临门一脚一定得主动狠踢” 娟姐这继续单刀直入的三连问，再加上她实时的“业务培训”，让李哲带着点小戒备的瞟了眼苏雪晴。 见苏雪晴正低头旋转把玩着手里的遮阳帽，李哲有点庆幸自己此时是用左手接听的。 他淡定微笑道：“娟姐，她昨天下午才到呢，她住我出租屋的。 我觉得姐你说的不对，做业务是得讲究成交效率，毕竟效率就是金钱。 但谈恋爱可不一样，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是要慢慢培养的，相识相知相爱再到相濡以沫，这可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呢” 李哲回应时，苏雪晴听着听着就不低头玩草帽了。 她抬起头歪着脖子，一脸好奇认真的望着李哲，一双水润清澈的眼睛，开始隔着半框镜片忽眨忽眨起来。 安静聆听间，她轻咬着嘴唇，还不时傲娇的微笑着点头。 也就在这时，那头的娟姐开始提点起李哲来。 “李哲你呀，真是急死我了，你俩都是初恋老相识了呢，又不是刚认识的。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生肯住进一个男生的出租屋，那就是很喜欢你认准你了的，那她肯定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的。 你俩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以后很长时间还是异地恋，你如果想稳住她的心，就最好趁早要了她的人。 一般来说，她一个清纯小女生，基本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娟姐这一席话，让李哲听的一愣一愣的，他都生怕苏雪晴又凑过来旁听了，他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很多。 娟姐说到这里时，还特意问了一句“你懂了没？”。 李哲也不墨迹，也没敢反驳和多说，他只是轻笑道：“姐，我受教了，你经验可真多，我服了” 李哲这没来得及细想的一句“你经验真多”，似乎立马就引发了苏雪晴的兴趣。 她猛的一伸脖子，双眼略微一瞪，随即绕着李哲转了180度，人瞬间就到了他左手边，然后抬起右手贴着右耳作喇叭状，摆出了要再次旁听的架势。 但是，苏雪晴也只是调皮的摆出了架势，她并没有踮脚探头凑过来倾听。 这时候，李哲手机那头的娟姐，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敷衍搪塞，她悠长的噗了一声，应该是抽烟，随后继续指点起来。 “李哲，你别打姐马虎眼啊，一般人我还懒得教呢，懂不懂？ 我可提醒你了，在感情上不要太老实，女人是最喜欢说反话的。 不想就是想，不要就是要，她拒绝你的时候，别傻乎乎的真信了。 这时候你要大胆霸道一点，粗暴野蛮点都没关系，这方面你性子太柔，太温和顺从了，其实并不是真的很讨喜。 我们女人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会觉得你这种好男生不像个真正的男人” 李哲正听到这里，一旁作势偷听的雪晴，突然毫无征兆的，就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 苏雪晴这一手，让李哲顿时慌了。 见她双手握着手机、眼珠上下左右直转，随后就开始冲自己咬牙切齿嘟嘴巴，李哲知道完犊子了。 他立即尬笑着做出了双手护头的防御架势。 不到十秒钟，苏雪晴放下了手机，她眉毛一挑，一脸愤怒的就抬右手捶打李哲胳膊了。 “你那娟姐突然就挂电话了，什么人喏？ 你跟我谈恋爱，你客户还帮你出馊主意想欺负我，阿哲，我是你老婆呢，你怎么能联合外人这么对待我？ 说的什么东东哟？不正经，跟你有时候一样，羞死人了” 对着李哲愤愤不平捶打一阵后，苏雪晴气呼呼的把手机还给了他，然后鼻子哼哼的就大步向前甩开了他。 李哲见状哭笑不得，赶紧几大步追上苏雪晴，随后双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 “老婆，这客户大姐就是这么奔放有趣，她就是看我一直没谈过恋爱，所以故意逗我的，她那性情我也吃不消。 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有意联合她欺负你，是人家打过来的，你是我老婆，我会那么做么？ 做销售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客户老板都能遇到的。 但你放心，我这个智慧的脑子，这辈子都不会想着怎么算计欺负老婆你的” 李哲语毕，苏雪晴转身面向他嗯了两声，然后一脸可怜巴巴道：“阿哲，我好怕你变坏哟？ 我求求你了，等你赚够咱们结婚的钱了，你就不要做这个了，好不好？” 李哲赶紧点头，然后夺过苏雪晴手里的遮阳，使劲儿按在了她头上。 “老婆你放心，我只是权宜之计，我可不想一直给人当赚钱工具。 后面你老公我，也是有志当老板赚大钱、让你一直貌美如花的” 李哲这话，苏雪晴爱听，她顿时撒起了娇，要李哲把自己从巷子里背回家。 李哲欣然领命，还趁机让苏雪晴在背上，用她的诺基亚手机拍了张情侣照。 到家后，他将照片发了给娟姐。 没过多久他又给娟姐又打了个电话，笑呵呵的赔了个不是，还说老婆早就把结婚戒指安排上了，压根儿不用急着欺负人的。 娟姐表示，自己是听到了动静不对故意挂的。 她对合照的评价是：好清纯白皙的女朋友，看着挺温柔淑女范儿的，也挺有气质，很不错，你俩看着也挺般配挺有夫妻相的。 此外，娟姐还提了一句：你女朋友挺在乎你的，控制欲似乎有点强，你以后可能要多多包容妥协才行。 第386章 解锁新技能 对于娟姐的话，李哲听取的比较有选择性。 他喜欢娟姐对苏雪晴的夸赞，乐意相信的是“夫妻相”一说，至于苏雪晴控制欲强，他不大认同。 就因为苏雪晴急切主动买戒指当紧箍咒？ 李哲认为，她买的可是对戒，她自己也有，这是不是表明她也乐意接受自己的控制？…… 说实话，就苏雪晴这温柔漂亮贤淑范儿，再加上教师这个稳定的职业，还有这么干净的圈子。 这可是大多数男生眼里的理想结婚对象，李哲现在也是很有危机感和控制欲的。 因为异地恋，他也担心自己未过门的老婆，被未来的丈母娘给“强卖”了。 还有，两人聚少离多，他还担心老婆被县城哪个大户人家公子哥给拐跑了。 只不过，李哲是真没想到买婚戒当保险锁。 同时他也相信，即使苏雪晴真如娟姐所说，他一个温和性子，包容妥协起来又有何难？ 而且在苏雪晴过来之前，李哲在天涯论坛的情感婚姻版块好生自学补习过，有句话他是铭记于心了。 “男人最好的聘礼，是一颗迁就包容的心灵。 女人最好的嫁妆，是一份温柔体贴的性情” 李哲觉得，就冲苏雪晴现在没有像他大学室友的女友那样，每晚逼对方煲电话粥哄睡。 甚至还鼓励自己专心工作搞钱不用管她，甚至还要帮自己凑结婚钱，她的嫁妆就已经提前预支给自己了。 而李哲的聘礼，他认为跟供房差不多一个道理，是要分期付款一辈子的。 和娟姐结束通话前，当着苏雪晴的面，李哲最后问了一句：“姐，刚才你主动挂电话前说的啥哟？我没听清楚” “喔，我说的是，如果你俩到睡觉那一步了，记得采取措施。 如果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就不要轻易让女孩子怀孕，打胎吃药都对身体不好” 听到娟姐这话，李哲刚对着苏雪晴撇嘴坏笑了一下，苏雪晴挑眉嘟嘴故作生气状，一双小拳拳立即捶向了他的胳膊。 “阿哲你坏蛋，我都快羞死了，你还好意思再问，你没以前靠谱了，哼” 李哲也不躲闪，匆匆跟娟姐道谢拜拜完就挂了电话，随即便从厅里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朝卫生间而去。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望着苏雪晴吩咐起来。 “老婆，不早了，我去用热得快烧桶热水，你坐一会儿。 等水热了你就赶紧去洗澡，然后早点睡，明天咱早点出去玩儿，我自己倒无所谓，我怕把你晒黑了。 待会儿欣蕾就收摊回来了，她还得洗，我也得先给她把热水备着” 苏雪晴仰望着李哲嗯了一声，她缓缓摘下了眼镜，随即笑盈盈的提了个请求。 “阿哲，我今天不想洗衣服，怎么办？” 听苏雪晴如此一说，李哲不假思索道：“还能怎么办，你是我老婆，我帮你洗呗” 然而，话音刚落，李哲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赶紧又憨笑着补了一句：“老婆，你，不会让我帮你洗内衣吧？ 裙子还好说，女生的内衣我可从来没洗过，不会有讲究吧？” 苏雪晴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红。 她连连摆手道：“不要，我说的是衣服，就是裙子嘛，其它的的我自己洗。 我要看你的家务水平，看你洗不洗的干净仔细，这也是我考核的一部分，哼” 李哲听后不服了，立马不屑一顾道：“切，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好不好？ 你不介意的话，我连内衣内裤一起都给你洗干净，我保证在这项考核里拿满分” 李哲如此一说，苏雪晴继续摆手拒绝。 “不要，洗内衣是有讲究的，你以后再帮我洗，你今天就帮我洗裙子好了” 见苏雪晴这么说，李哲好奇心好胜心顿时就上来了。 “既然如此，等下你洗完澡了，你示范下怎么洗内衣嘛，我保证一看就会。 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到时候你一回去，想我给你洗都没机会的呢” 待李哲如此提议完，苏雪晴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勉强点了头。 但刚点完头，她瞬间就歪着脑袋嘟嘴质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哲，你老实交代，你这么积极主动，是不是没安好心，是不是想今晚打我的歪主意？” 苏雪晴这没来由的诬陷之辞，让李哲听的一愣一愣的。 一声哀叹之后，他转身面向她，然后双手叉腰叫冤了。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有这么卑鄙无耻么？ 我承认，从你确定要过来看我时，我对你的思想就不纯洁了。 但是，爱这件事，我可不喜欢只是溜溜嘴皮子，我更喜欢实实在在的做。 此时此刻，我只是真心实意想学洗内衣、想帮你把换洗的衣物全洗了，我只是想做个会疼爱老婆的好男人，可没半点歪心思” 看着李哲一脸正经严肃自辩清白的模样，苏雪晴还是调皮加质疑的歪着脑袋。 “真的？阿哲，你说你对我的思想不纯洁了，你，你想干嘛？” 李哲有些无语，他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望着苏雪晴苦笑道：“你说呢？ 之前你是我得不到的初恋，我连梦到你都是很正经的。 现在你成我老婆了，你说我想干嘛？不跟你说了，我烧水去了” 李哲说完转身就走。 “喔，知道了，你既然这么上进好学，那等下我教你怎么洗。 我知道你想干嘛，不过时候还未到，考试还没结束，现在还不行” 苏雪晴言语间，改为双手托腮望着李哲的背影，望着望着就开心的笑了。 半个多小时后。 苏雪晴教完李哲怎么洗内衣就回卧室了。 李哲正拿着衣架和洗完的内衣，要去阳台晾晒时，出租屋的入户门就开了，杨欣蕾提着个装摆摊小杂物的大塑料袋就进来了。 当看到李哲手里的女性内衣时，她嘴里哼的粤语歌戛然而止。 她目瞪口呆、面泛红晕、一脸震惊。 “李兄，你，雪晴姐昨天才刚来，你俩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这，也太快了吧？” 李哲倒是没多大反应。 他笑呵呵的反问道：“快么？没有吧？ 我又没跟她做啥，我只是帮她洗洗衣服而已嘛。 你没玩过网络游戏吧，我这叫解锁新的生活技能，刚解锁，后面还得提升熟练度呢” 杨欣蕾一听，顿时捂嘴笑了，然后放下右手提着的塑料袋，并随之对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十五分钟后。 杨欣蕾刚洗完澡出卫生间，苏雪晴就从李哲卧室匆忙跑了出来。 “欣蕾美女，我妈又查岗了，她说麻烦你了，要跟你说几句道声谢呢” 正在厅里沙发上躺着听歌的李哲，立马起身跟杨欣蕾吩咐起来。 杨欣蕾不愧是老业务员加小吃摊主，随机应变的能力已今非昔比了。 “阿姨，您不用客气，我和雪晴在大学是最要好的姐妹，她难得来一次，我一定会把她招待照顾好的…… 您放心，她那么大的人了，又成天跟我在一起，肯定不会接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的…… 好的……有时间我也会去您那儿做客玩儿的……好的，那阿姨晚安，拜拜” 几分钟后，苏雪晴顺利了通过她妈的查验。 李哲不禁在庆幸，还好自己是和杨欣蕾合租的，还好有个挡枪的好胸弟，不然自己铁定完犊子了。 第387章 人生三愿有更新 7月15日。 上午九点五十。 罗湖区，仙湖植物园内。 李哲和苏雪晴，身穿白色卡通情侣t恤，已然抵达目的地：弘法寺。 今天两人一早就起来了，李哲再次来仙湖，游玩只是其次，带老婆一起许愿才是主要目的。 两人到了弘法寺门口，一路过来都有点小累了，便先在一棵大树的绿荫下歇息。 双双坐在石凳上，李哲看着穿牛仔套裙的苏雪晴的白皙小腿，他啧啧啧的感叹起来。 “老婆，你的腿可真白，又白又直又好看。 还好你穿的是齐膝套裙，要是那种露出大半截大腿的牛仔短裤，我估计能晃瞎人的眼睛了” 李哲这由衷的夸赞，再加上他笑呵呵的表情、直勾勾的眼神，让正在喝水的苏雪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哲，你现在看到别的漂亮女生，都是这样子的么？ 我都受不了你了，我感觉你现在有点色色的呢” 李哲一听，继续笑呵呵恬不知耻，“哪有！老婆，我只会这么欣赏你的，是欣赏，懂不懂” 说到这里，李哲瞅了瞅四周的陌生游客。 他随即对着苏雪晴玩笑道：“老婆，说实话，要不是在这种公众庄重的地方，我现在可能都上手摸一摸了。 我这腿，这么粗糙，腿毛还长，跟你的腿的手感肯定不一样” 李哲如此一说，苏雪晴将矿泉水瓶往石桌上一放，气呼呼的嘟嘴一声“你敢”，随即挥起拳头就捶了他胳膊一下。 “阿哲，你现在改变好大，你以后不会变成花心大萝卜吧？我好怕你以后会拈花惹草对我不忠” 看着苏雪晴突然变严肃的表情，李哲用力摇了摇头。 他随之一本正经解释道：“老婆，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所有的改变和厚脸皮，都是为了更好的搞钱和早日娶你。 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在佛祖面前许愿发誓非你不娶的。 我也保证，我就算好色流氓不正经，也只会对你这样的” 李哲刚解释完，苏雪晴还没来得及表态，他短裤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周森那闷骚货打来的。 “李哥，今天跟女朋友在哪儿潇洒呀？开房拿下没？感觉如何？” 对于周森这开场白，李哲丝毫不觉得奇怪。 他笑呵呵的望着冲自己点头的苏雪晴，嘴里不屑道：“开你妹，有屁快放，什么事？没事我挂了啊” 李哲如此一说，那头周森知道他说挂真挂的做派，赶紧提正事了。 “李哥你急毛呀，箭在弦上了呀？ 是这样的，你昨天让我帮着接的那客户，刚才已经跟公司签合同打款了。 虽然只是台小机器，到时候你得请我吃顿豪华猪脚饭呢” 听了周森的报喜，李哲当即冲苏雪晴比了个ok的手势，嘴里简单吐了“没问题”三个字，随后便吩咐起来。 “对了，我徒弟婷婷这两天也有个客户要来，她要是搞不定，你和昊铭就帮帮她。 还有，刘春来那刁毛，你让昊铭帮我盯紧点儿，别让他真用公司电脑玩网络游戏了。 他暂时实力业绩都不够，还没那资格。 至于我其他组员，你俩没事也帮我看着点，他们不会不懂的你俩也多帮着指点下” 对于李哲的嘱托，那头周森连连表示没问题，他随之又提了件事。 “李哥，之前跟萌萌去你出租屋吃饭那工程师，昨天又找我和昊铭了。 就是回收机器搞彩印代加工那事，你还记得吧？我都遇到好几个这样的客户了，我觉得咱真可以试试” 听闻周森此言，李哲站起了身来。 他走到了苏雪晴身后，一边拿起遮阳帽给她扇风，一边坦言道：“我知道有搞头哇。 但还不是时候，哪怕是从客户那儿回流机器，那也是要很多本钱的，可不是几万块钱能开动的。 你和昊铭雄起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你俩有那么多钱么？ 就算咱合伙搞，我也得以攒老婆本儿为重的，后面再说吧” 李哲说完，周森喔了一声表示他懂，随后便主动结束了通话。 他刚将手机揣回裤兜，苏雪晴便也站起了身来。 她面向李哲问道：“阿哲，你想跟人合伙干嘛？ 我提醒你哟，你不要乱来不要飘，你现在好好上班就好。 你一个月拿那么多工资，我想都不敢想，我很满足了，咱们是要赶紧攒钱结婚的，你不要随便冒险，听到没？” 李哲本想解释几句的。 但看着苏雪晴特别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只能做罢了，赶紧肯定的点了点头，同时把遮阳帽按在了苏雪晴头上。 “老婆大人，小李子听旨便是。 你放心，我做事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谨慎的很，我自有分寸的。 走吧，越来越热了，咱赶紧进去逛一圈儿，许完愿就下山，我可不想把你晒黑了” 十分钟后，李哲和苏雪晴开始烧香祈愿了。 他上次来弘法寺许的三个愿望如下： 一、保佑爹妈四季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二、保佑自己25岁前攒够100万，30岁前创业攒够1000万。 三、保佑自己成家时，找个温柔贤惠漂亮的好老婆，婚后儿女双全。 而今天的此时此刻，他许的愿还是三个。 前两个与之前一模一样，不过第三个愿望，他具体化了：保佑自己和苏雪晴三五年内顺利结婚，然后早日儿女双全。 许愿完毕，两人也没在寺内多做停留，很快就下山了。 下山的途中，苏雪晴开始犯懒病了。 李哲一路下来没少背她，也没少趁机故意颠耸吃豆腐，为此他的耳朵也没少被苏雪晴揪扯。 到了山脚下仙湖岸边，两人牵手沿着绿荫小径溜达时，每逢到了游人稀少之地，搂搂抱抱亲亲的甜蜜之举没少干。 这期间并不是李哲单纯的强迫占便宜，苏雪晴还算比较配合，并未一再回避拒绝。 出了仙湖植物园，天气已经热的不行了，李哲赶紧带苏雪晴打车，去了附近一家营业面积很大的港餐厅。 来深圳一年了，他今天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吃正宗港餐，初来深圳的苏雪晴同样也是第一次。 而且正好两人也都饿了，因此李哲不顾苏雪晴的劝阻，点了满满一大桌。 双皮奶、榴莲酥、冰火菠萝油包、虾皇饺、布拉蒸肠粉、烧鸭叉烧小拼盘、虎皮鸡爪…… 面对如此齐全的港餐经典美食，李哲想好了，得和苏雪晴优哉游哉的慢慢品尝。 反正现在外面热的要死，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空调吹，简直不要太舒服。 几个小时后。 下午五点钟，两人打车回到了新木村街上。 进入回出租屋的小巷子里后，被李哲挡着阳光护在身前的苏雪晴，冷不丁回头瞅着他发问起来。 “阿哲，我今天吃撑了耶，你不怕我吃胖了变丑了呀？ 还有，你老实交代，你今天对我这么好，这么呵护我，是不是想晚上占我便宜？” 第388章 你可是捡了个宝 苏雪晴的问题，让毫无此等邪念的李哲，顿时面露一脸嫌弃不屑。 “老婆，我只是今天对你很好很呵护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色不堪呀？ 至于占便宜，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嘛，你还能逃得掉呀？再说，今天晚上我可没想占你便宜。 今天是十五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我要跟自己最大的客户交流，要给人家写博客文章的” 李哲的这个回答，让苏雪晴不禁陷入了思索。 她有些疑惑的瞅着李哲，嘴里连着喔了三声，然后似有几分失望的转头继续前行了。 “哎，原来如此！ 看来，在阿哲你眼里，今晚跟你客户谈生意上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那算喏，我本来还想今晚小小的奖励你一下的，看来不用了，挺好的，挺好” 听着身前苏雪晴的自言自语，再看看她背负双手趾高气昂的背影，李哲顿悟自己好像是亏了。 “老婆，你别这样啊，我可以先搞定客户的事再领奖嘛，这又不冲突。 你当然是最重要了，我用心对待客户，也不是为了早日搞定和你的婚事嘛” 急匆匆解释间，李哲快步上前，一把便搂住了苏雪晴的腰，两个人又开始在无人的小巷里打情骂俏开心嬉闹了。 个把多小时后。 下午六点半，李哲坐在卧室里电脑桌前，开始了和施伯的正式沟通。 他一边倾听着施伯的述说，一边在草稿纸上记录着要点梗概。 而闲来无事的苏雪晴，则从李哲身后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饶有兴致的倾听着。 过了一二十分钟后。 趁着施伯喝水小歇的功夫，李哲大大方方的将苏雪晴搂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开始给她讲起自己和施伯的交情来。 还没讲到一分钟，那头的施伯又开始说话了。 “小李，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 我听出来了，是个小女生，声音还挺温柔的，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女朋友吧？” 李哲也不磨叽，当即就回道：“施伯，是的，是我女朋友，她刚来我这里没两天” “喔，这样啊！小李，你俩不在一个地方，平时难得一见，那可要好好陪陪女朋友呢。 要不，你请个几天假，带你女朋友来福建我家里玩儿两天？ 我孙子孙女们也都放暑假了，婉瑜她也回家了，你们年轻人可以聚一聚交交朋友嘛” 听了施伯不知是第几次的邀请，李哲呵呵一笑。 他先是让施伯稍等，然后跟苏雪晴说道了一番，随即把手机递给了她。 “雪晴，施伯伯可是亿万身家的大老板，机会就摆你面前了。 想不想去看福建土楼？想不想去鼓浪屿？你跟施伯伯打个招呼，然后自己说吧” 苏雪晴听闻李哲此言，顿时张圆了嘴巴，然后吐了吐舌头道：“不要吧，人家是你客户，我又不认识，不合适吧” 李哲顿时不乐意了。 他先是一个皱眉瞪眼，然后催促道：“快，别磨叽，施伯伯等着呢。 我都是把他当亲爷爷看的，你是我女朋友，以后就是我老婆，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快” 在李哲的催促下，苏雪晴虽有几分不乐意，但一番扭捏犹豫之后，还是紧张兮兮的拿起了手机。 “喂，施伯伯，您好，我，我叫苏雪晴，谢谢您的好意邀请呀。 我，我跟李哲好多年没见了，我刚过来，现在天气也热，我怕晒，我不想跑太远。 还有，过不了几天我就得回去了。 施伯伯，不好意思呀，那个，我，我明年陪李哲去拜访您好吧？” 苏雪晴俏脸微红的回应完，立马把手机给李哲，随即便从他怀里起身跑开了。 李哲刚将手机凑到耳边，他就听到了那头施伯的爽朗笑声。 “小苏呀，没关系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俩了，那行，你明年陪小李来我这里做客吧……” 李哲赶紧答了声谢谢，然后迅速又将话题拉回到了正事上。 再过了十几分钟。 正事聊完后，在施伯的好奇发问下，李哲又跟他说了说自己和苏雪晴的事。 “施伯伯，您上次说的娶妻娶贤不娶色，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女朋友就很温柔贤淑，不瞒您说，她现在都在帮我凑结婚的钱呢。 还有，也不怕您笑话，我和她现在都提前把结婚戒指买了，还是她掏钱买的” 言语间，李哲憨笑着看向苏雪晴，苏雪晴则是一脸的开心得意加傲娇。 这会儿，那头的施伯也替李哲开心起来。 “小李，这么说，你可是捡了个宝啊。 不错，你这女朋友挑的好，以后必是一等一的贤妻。 之前你说她是老师对吧？女孩子当老师，这职业也挺好。 你可要珍惜要努力呀，争取早日把她娶到手。 到时候你俩结婚，可一定要通知我，我即使人不到，也会派个大大的红包的，记住了啊” 李哲听后，赶紧乐呵呵的表示一定会的。 三五分钟后。 结束和施伯的通话，李哲起身了。 他对着苏雪晴嘿嘿一笑，表情有点邪恶。 “老婆，正事办完了，现在我要领奖了呢，你可不能食言。 说，是特等奖还是安慰奖？我可不稀罕安慰奖，搂搂抱抱亲亲我可都体验过了，现在不能重复。 现在欣蕾出摊去了，不到十一点左右她不会回来的，咱安全的很，嘿嘿” 见李哲一边说话，就一边把卧室门反锁了，刚还在屋里轻松踱步转圈儿的苏雪晴，顿时就惊慌失措起来。 “阿哲，不要啊！你可不能乱来，你保证过不会强迫我的。 你，你要是现在不老实，我可立即给我爸妈打电话了” 言语警告中，苏雪晴开始双手抱胸往窗户边退去。 李哲毫不畏惧警告，他依旧冲苏雪晴坏笑着，同时还走到电脑桌前，把苏雪晴的手机揣进了自己裤兜。 “老婆你打电话呀，我看你怎么打。 告诉你，我忍不了了，我今天就是冒着被你送进局子吃牢饭的危险，我也得把特等奖拿到手” 说到这里，李哲开始张牙舞爪向窗户边压了过去。 看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苏雪晴，再想想昨天娟姐的教导，他感觉可以试一试。 半分钟后，李哲已经将挣扎无果的苏雪晴拦腰抱了起来，开始把她往凉席上搬运了。 “阿哲，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啊，你，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报警。 我怕，你不觉得太快了吗，离我回去还早，我的考试还没结束呢” 被李哲抱在半空的苏雪晴，这会儿是真怕他用强了，她脸蛋憋的通红，不停扭摆着身躯，做着最后的抗争。 然而，就在这时候，暗自窃喜的李哲，听到了卧室外的大力敲门声。 “李哥，开门，赶紧请客，赶紧兑现给我的豪华三拼猪脚饭，昊铭也来了，他也要” 一听外面周森的咆哮，李哲秒怂，嘴里暗骂了一句“我日你大爷”，随即将苏雪晴放在了地上。 “老婆，其实，其实我就是逗你玩儿的，我不急，真的，按你的节奏就好了” 在苏雪晴万分庆幸的捂嘴直笑中，李哲挠头尬笑着解释起来，随即把卧室门开了。 第389章 够鸡贼的工程师 去厅里开了入户门，李哲直接把门堵住了。 趁周森一脸好奇的往屋里瞅时，他直接从裤兜里掏钱出来，抽出一张五十的塞到了周森手里。 “个屌毛，帮我个忙，好处不到手心里不踏实是吧？ 给，五十够了吧，你俩自己吃猪脚饭去。 我要陪女朋友，就不陪你们去了” 周森还在踮着脚往屋里瞅。 他一边瞅一边摇头道：“我不要，我开玩笑的。 我和昊铭已经吃了，顺路过来串个门儿而已啦” 李哲听了解释还算满意，便不客气的将钱收了回来。 他刚将进门的口子让开，周森便搂着他肩膀，嘴巴凑到他耳边悄声问了一句。 “拿下嫂子一血没？效率呀，大哥” 李哲一听极度鄙视。 他侧身一个右勾拳就捶在了周森的胸口，周森当即佝偻着腰“啊”了一声。 “拿你妹！你还好意思提效率，早不来迟不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服了你” 低声嘀咕完，在周森和刘昊铭后知后觉幸灾乐祸时，李哲便回卧室给两人拿看电视消遣的零食去了。 到了卧室后，他一边拿东西一边问苏雪晴，“老婆，要不要一起出去坐会儿？” 苏雪晴此刻坐在电脑桌前，已经在开始看《潜伏》了。 这是今年四月初刚出的电视剧，孙红雷和姚大嘴主演的，近期火的很。 她头也不回道：“你们都是男生，我又跟他们不熟，我就不出去了吧。 我看剧好了，你陪他们去，你不用管我的” 见苏雪晴不肯，李哲也不强迫，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走到客厅后，他将一袋瓜子抛给刘昊铭时，已经拿着遥控打开电视的周森就转过了头来。 他一边继续调大音量，一边冲李哲使眼色，“李哥，我们看电视不会太吵吧？不会吵到嫂子吧？” 周森挤眉弄眼之时，刘昊铭也抬手指了指李哲的卧室。 李哲懂了，这俩哥们儿绝不是单纯顺道来串门儿而已。 他也不多说，当即就又转身回了卧室。 走到卧室门口后，他一边拉门一边对着苏雪晴背影道：“老婆，外面有点吵，我先给你把门带上了啊，他俩不会玩太久的” 苏雪晴转过头冲李哲点了点头。 “嗯，没关系呀，你去吧，陪你朋友好好玩会儿” 得到回应后，李哲乐呵呵的将卧室门关严实了。 重新回到客厅，一屁股坐沙发上后，他便让周森有屁快放了。 周森也不磨叽，瞅了一眼李哲卧室门后，立马就挪动屁股靠近他小声开口了。 “李哥，还是工程师提的那事，他是真打算搞了呢。 他这两天一直在找我们聊合伙的事，我感觉这事真可以搞，而且特有搞头” 周森刚说到这里，刘昊铭也插话了。 “李哥，之前找我咨询彩印代工的那几个客户，一开口就是几万十几万件产品的量呢。 人家还说了，只要彩印质量过硬，加工费好说的很。 你想啊，彩印一件产品哪怕赚几分几毛，那也大有赚头呢。 何况这样的意向客户不是一两个，我和周森都遇到过好多的，你肯定也遇到过不少的吧” 耐心听刘昊铭说完，已然知晓两人来意的李哲，悠哉悠哉的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后，他一本正经的摆头看向了周森。 “合伙，你有本钱买机器么？你只怕开房买套钱都不充裕吧，你欠我的钱都还没还呢” 趁着周森哑口的空当，李哲瞟了瞟刘昊铭后继续说道了。 “开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机器、厂房、耗材、人工水电开支，还有应急周转资金，你们算过账么？ 这事可不是小本买卖摆地摊，开弓没有回头箭，懂不懂？我现在不搞” 李哲话音刚落，周森便着急上了。 “李哥，你别急着否定嘛！ 那工程师说他反复估算过的，最少一二十万就可以开搞，咱可以先用中小机器试水嘛” 李哲一听，望着周森撇嘴一笑道：“一二十万很少么？你个屌毛现在有么？” 问完周森，他又看向了刘昊铭。 他笑道：“昊铭，不说一二十万了，只说五六万，你现在拿得出来么？” 刘昊铭连连摇头。 周森瞅了瞅刘昊铭，随后对着李哲咋舌道：“我没有，昊铭也没有，不过你有啊，这钱我感觉你一个人都够了” 周森如此一说，李哲登时回过味儿来了。 他苦笑着就对着周森指点鄙视起来。 “周森，你个屌毛，你别把老子当冤大头，平时你们宰我还少啊？ 我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攒老婆本儿，就算这个有搞头值得尝试，那也绝不是现在。 何况我现在的业绩和收入还不稳，稍安勿躁，后面再说。 急个鸡儿，财不进急门你没听说过啊？” 李哲如此一驳斥，周森还没继续反驳，刘昊铭倒先替自己解释了。 “李哥，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搞，但我没半点儿让你当冤大头的意思啊。 其实，其实周森的意思，主要也是那工程师的意思，咱俩就是顺路来带个话” 刘昊铭这么一解释，李哲豁然开朗。 周森此刻也赶紧陈述那工程师的具体“旨意”了。 “李哥，你听我说完，工程师的意思是，我们几个一起合伙。 你最有钱，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出大头，到时候利润你也拿大头就行了嘛。 反正我们几个有钱出钱，没钱就出技术本事嘛，就当技术入股了。 你也知道，推广拉订单、机器操作、图案设计、维修售后都要技术的嘛” 周森陈述完，李哲挠着下巴一阵思量，然后左瞅瞅周森右瞅瞅刘昊铭，随即继续淡定嗑起了瓜子。 连嗑了几颗瓜子，又琢磨了片刻之后，在周森不耐烦的催促下，他总算开口了。 “我知道了，时候未到，以后再说。 那售后工程师够鸡贼呢，这是盯上我腰包了吧。 你俩要淡定，别搞的像马上要中五百万大奖一样狂热兴奋好不好？ 你俩估算过回本周期有多长么？摸过市场容量有多大么？ 知道swot分析么？我大学读的经济管理，相关理论皮毛还是懂一点儿的。 凡事要慎重，谋定而后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前期准备酝酿是很重要的” 很显然，李哲的回答，刘昊铭表示理解和接受，周森却很不满意。 “服了你，还前期准备酝酿，酝酿个鬼，你咋不说前戏很重要哟？ 有搞头就该快快开搞，一边搞一边摸索嘛，反正我要是有你这么有钱，早就跟人合伙搞了。 你就给个准话，想搞的话什么时候开始？机会不等人，拖得越久，白白浪费的客户订单就越多，那都是钱呢” 周森这话，有几分道理，更有几分骚气，李哲和刘昊铭都听笑了。 笑完之后，李哲仰头望着天花板悠悠道：“屌毛，创业开厂不是儿戏，别头脑一热就急躁冒进。 火急火燎开搞的，通常都搞不长久，容易早早熄火被人当笑话的，别弄的像个刚出场就翘辫子的西部牛仔快枪手一样好不好？ 我还是那句话，攒老婆本最重要，就算值得一试，也得等我业绩收入稳下来再说，再快也是年底以后的事” 第390章 有人请喝咖啡 一两天后。 7月17日，周五。 上午9点多。 李哲正在卫生间洗裙子，便听见外面卧室门响了，他不用猜，肯定是老婆起床出来了。 片刻之后，他扭头看着苏雪晴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 “老婆，睡好了呀？等我给你把衣服洗完，咱就出门过早玩去” 苏雪晴睡眼惺忪，捂嘴打了个哈欠后摇了摇头。 “阿哲，不要，今天我不出去了。 这几天我的腿子就没歇过，昨天去深圳湾走了那么久，又跟你骑情侣三轮自行车，我腿子酸的很。 今天我哪儿都不去了，我就想和你宅在家里玩儿” 李哲一听，若有所思一番后爽快点了头。 这时苏雪晴已经走进了卫生间。 她停在李哲面前，抬手指了指外面客厅道：“你出去一下，我要方便了” 李哲直接摆头道：“我不出去，你方便你的，我洗我的衣服，互不影响，又没事儿” 苏雪晴一听，直接弯腰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不要，让你调皮不正经，快，快出去，我要憋不住啦” 至此李哲不再不正经，在苏雪晴松手后便嬉皮笑脸走了出去。 苏雪晴关好门后，李哲直接背靠在门口墙壁上，背负双手大声道：“老婆，那咱就不出去过早了吧。 待会儿咱一起逛菜市场去，咱买菜回来自己做，我做了你吃你打分好了” “好呀，这也在我的考核打分范围内的” 听到卫生间内苏雪晴的愉悦回应，李哲胸有成足的打了个忒响的响指。 个把小时后。 十点多，李哲已经在厨房里开始摘菜洗菜了。 苏雪晴此时一袭白裙，又是一副清纯柔美的靓丽模样。 她蹲守在李哲身旁问道：“阿哲，你确定不要我帮忙打下手么？” 李哲一边低头剥着大蒜，一边连连摆头，“确定！老婆，你的手是用来拿教材粉笔和鲜花的。 你在家里都是公主一个，来我这里还是十指不染阳春水好了，不然到时候你爸妈要嫌弃你跟着我是下嫁遭罪了” 苏雪晴一听就不开心了，嘟嘴气呼呼的就拍了李哲胳膊一下。 “我偏不，我有那么娇气么？再说，有句话不是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你这么勤快这么好，我肯定要向你学习呀。 我又不是花瓶摆设，我想学。 我是要争取做你以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老婆的，不然我还怕你爸妈嫌弃我没用呢，哼” 苏雪晴说完将裙摆往膝关节窝一夹，便自顾自开始帮着掐起葱须子来。 李哲此刻心里那叫个甜，比喝了三大碗蜂蜜水还舒服，他一脸乐呵的抬头看向了苏雪晴。 “老婆，你可真懂事，想的真远，真好。 说实话，我觉得你上得厅堂就可以了，饭是一起吃的，咱有一个人会下厨就够了嘛。 其实，其实我舍不得你的手以后和我妈一样，粗糙起茧裂口子，看着好心疼的。 我妈是没办法，但我好好努力努力，作为以后咱孩子他妈，你还是可以避免的嘛，瞧你的手，多白多细嫩哟” 李哲这有感而发的一番话，让帮着干活儿的苏雪晴眼中闪光、甜美笑容中爱意盎然，她连连点头表示相信李哲的能力。 也就在这会儿，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停下手里活儿掏手机一看，电话是学妹张佳玲打来的。 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避讳顾忌，他当着苏雪晴的面接通了电话。 “佳玲学妹，上午好啊” 随着李哲打招呼，苏雪晴明白了对方身份，立马暂停剥葱，一脸认真好奇的看向了他。 他淡定憨笑着对视着苏雪晴，继续跟张佳玲聊上了。 “学长，没打扰到你吧，呵呵！你今天是不是又和学姐一起出去潇洒了呀？” “没有啊，今天我女朋友腿子累不想动，我们在家玩儿呢，那你在干嘛？” “我没干嘛，在家看书，有些无聊。下午我请你和学姐过来喝咖啡，你意下如何？” 面对张佳玲突然发出的邀请，李哲“啊”了一声，然后冲苏雪晴吐起了舌头。 “下午，请我俩喝咖啡？那个，佳玲，其实我不大喜欢喝咖啡呢，苦的，不好喝” 李哲如此一说，那头张佳玲刚淡淡喔了一声，苏雪晴便好奇的张大了嘴巴。 然后她冲李哲使了使眼色低声道：“你说可以嘛。 我还挺喜欢喝咖啡的，加点糖还挺好喝的，咱们下午去附近转转挺好啊” 听了苏雪晴的建议，李哲虽然不大明白她这么主动的用意何在，但还是惟其马首是瞻了。 他赶紧冲电话那头的张佳玲改口，“佳玲，不过我女朋友爱喝。 可以，没问题，那就下午吧，那我先谢了喔” “学长，两杯咖啡而已，不客气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两三点，你和学姐过来就给我电话” “嗯，行，佳玲学妹，那下午见，我正在做饭，那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李哲将手机揣回裤兜，然后他歪着脑袋，好生打量起了一脸得意的苏雪晴。 他很想知道，刚才女朋友脑瓜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三四个小时后。 下午两点多，华南城一咖啡厅内。 一身白色短袖短裤的李哲，带着精心梳妆打扮过、身着素雅长裙的苏雪晴，和同样穿着粉色雪纺长裙的张佳玲碰面了。 见面落座后，李哲两人的咖啡还没端上来，张佳玲就将一个绯红色四方锦盒，推到了两人面前。 “学长，不好意思啊，我是这两天才知道前几天是你女朋友生日的。 学姐，这是我迟来的生日小礼物，还望你笑纳” 在李哲两人看着锦盒一愣一愣时，张佳玲这才作解释。 李哲此时才明白，学妹请自己喝咖啡是别有用心，难得人家如此用心，他甚是惊喜也很是感动。 “啊？这，佳玲，这里面是什么喔，没让你破费吧？ 都已经过好几天了，你其实不用这么客气讲究的，你听谁说的哟？” 张佳玲伸手示意李哲自己看。 然后她莞尔一笑，“学长你既是我好朋友，还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花钱都不算破费的。 没多少钱，四个九，还不到一万，寓意你和学姐久别重逢恩爱长久，多好” 李哲一听，直接愣的张大了嘴巴，一旁的苏雪晴，也惊的捂嘴摆手说太贵重了不能收。 呆愣片刻之后，李哲虽然知道这万把块对张佳玲而言微不足道，他虽然也不敢收，但还是打开礼盒看了一眼。 盒内锦缎上躺着的是个玉镯，通体碧绿水润十足，虽然压根儿不懂玉石这些，但他一眼就看入迷了。 他在想：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这个手镯的此等质感吧。 就在李哲看完玉镯将要开口拒绝时，张佳玲直接嘴巴一嘟摇右手食指道：“学长，你不用说了。 你和学姐不准不要，你也知道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啥的，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就在李哲不知如何是好时，张佳玲继续“答疑”了。 “不说这个了，学长你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有个小圈子么，里面有人是我妈的眼线。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啦。 就是公司打样室那俩美女呀，她们和我妈闲聊时提到了，我妈又告诉我了，我就知道了呀” 第391章 三个人的下午 听了张佳玲的解释，李哲懂了。 见张佳玲态度很坚决强硬，他也没再推辞。 他连感谢的话也没说，小心翼翼的就将装玉镯的礼盒推到了苏雪晴面前。 “雪晴，你就收下吧，咱礼尚往来就好了” 言至于此，李哲的目光从苏雪晴脸上移开了，他一本正经的看向了张佳玲。 “佳玲，那咱可说好了，你哪天有男朋友了，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俩也送你一份儿厚礼” 此刻苏雪晴看了看面前桌上的礼盒，随后也一脸诚挚的看向了对面而坐的张佳玲。 “那个，佳玲，那，那我就谢谢你了哟，我也是阿哲这个意思” 张佳玲欣然一笑点了点头，俩酒窝在嘴角若隐若现。 “嗯，我肯定会的！不过学长，还有学姐，我觉得你们近几年应该不用给我准备礼物的。 明年大学毕业我就出国留学了，应该会在欧洲待好几年吧，我不会找外国男朋友的” 苏雪晴一听，短暂的为之一愣，李哲早已知晓张佳玲的大致打算，所以反应很平淡。 他抬手刮了刮下巴，略微寻思后望着张佳玲笑道：“既然如此，那也好啊，我给你算利息好了。 佳玲你找男朋友越晚，我给你的贺礼就越重，你要是不想学长我到时候倾家荡产流落街头，那就尽早给我们报喜” 张佳玲听闻李哲此言，直接瞪大双眼张嘴吐舌道：“啊？不至于吧，学长” 李哲还没回应，苏雪晴一把搂住他胳膊，对着张佳玲郑重其事道：“怎么不至于？ 李哲他是认真的，阿哲，对吧？佳玲你这次的礼物这么贵重，我俩肯定不能马虎呀。 你就算出国留学一般也就两三年吧，我想想，到时候你也二十五六了，再还不恋爱结婚，那不成大龄剩女了呀？” 李哲摆头望着身旁的苏雪晴。 他只是开个玩笑，他没想到苏雪晴脸上的认真劲儿这么重。 他不假思索的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又扭头看向张佳玲认真道：“就是，就是，不能太晚” 此刻服务员也将咖啡端了上来。 张佳玲略带呆傻的喔了一声，随后双手托腮凝望着李哲二人，悠然感慨道：“学长，学姐，我好羡慕你们俩的感情。 兜兜转转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分分合合，纵使如此，此刻蓦然回首，终究一切值得，你们说呢？” 面对张佳玲的发问，李哲瞅了瞅苏雪晴，随即冲张佳玲憨笑点头道：“学妹好文采”。 苏雪晴更加用力搂紧了李哲的胳膊，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略带羞怯的冲张佳玲咬唇抿嘴嗯了一声。 张佳玲放下了托腮的双手，开始低头拿钢匙搅拌面前的咖啡了，一边顺时针搅拌，她也一边继续感慨起来。 “时间就是最好的见证呀！真心相爱的人，即使曾经走散也终将重逢，情缘浅薄的人，即使短暂相聚也终成陌路。 其实谁想一直孤孤单单的哟，可惜，遇到一个志趣相投、三观匹配、灵魂契合的人，真的好难好难。 人生短暂，要对自己负责，我不想敷衍将就，那就只能继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喏，哎，可怜啦” 见张佳玲低头感慨间，一副可怜兮兮的逗趣表情，李哲一边往咖啡里加糖，一边冲她调侃起来。 “宁缺毋滥，精神可嘉，但有些多愁善感之嫌。 喂，佳玲学妹，你是琼瑶张爱玲附体了么？还是想继承她们的衣钵？” 随着李哲身旁的苏雪晴捂嘴一笑，对面的张佳玲抬起了头来。 “哪里哟，我是中文系的，学长你当我是突然文青病发作了不就好了。 学长，学姐，其实，我这次送的生日礼物，也算是给你们的结婚贺礼。 毕竟，我平时读书都在香港，明年大学毕业我就出国了，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很可能还在国外，为防错过我就提前给喏” 听闻此言，李哲悟了，一脸认真的朝张佳玲竖起了大拇指。 “万分感谢！心思细腻，想法长远周全，佩服，学长我自叹不如” 近两小时后。 下午四点左右。 李哲和苏雪晴回出租屋了，同行的还有张佳玲，她是受二人强烈邀请上门做客吃饭的。 差不多五点时，出租屋客厅里，一男两女的家常晚餐开吃了。 菜籽油煎炸的外脆里嫩带金黄锅巴的干锅土豆片、蒜蓉菜心、糖醋排骨、街上买回来的刚出炉的烧鸭，还有一个皮蛋豆苗汤。 菜肴整体偏清淡，负责下厨的李哲，更多的照顾了张佳玲这个客人的口味喜好。 开饭后，三个人边吃边聊，李哲在厨房一通大汗淋漓的掌勺之后，此刻被两个女生轮流的溜须拍马，他感觉辛苦付出一场也值了。 半小时后。 三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张佳玲别的菜吃的不多，愣是把李哲最拿手的那盘土豆片吃了一大多半。 最后盛了一碗皮蛋豆苗汤喝时，张佳玲对着装土豆片的空菜碟，嘴里低声喃喃起来。 “学长，学姐，一想到以后好几年只能啃法棍吃西餐了，我感觉好难啦，到时候我肯定会特别怀恋今天吃的土豆片的” 李哲听后噗呲一声笑，然后瞟了眼身旁的苏雪晴后，对着张佳玲安慰道：“这好办，我教你呀，很简单的，你学会了到时候在国外自己做嘛” 李哲安慰完，张佳玲头也不抬的喔了一声。 李哲又识趣的瞅了眼苏雪晴，苏雪晴端着碗汤，一脸平淡低头泯吸，平淡中还似有些许肃穆之色。 略微寻思，他果断放弃了现场教学的想法，再次看向张佳玲解释起来。 “佳玲，这样，我等下给你写个菜谱，把操作步骤给你写的很详细，你回去多尝试几次肯定没问题的” 张佳玲又喔了一声，匆匆将碗里的汤喝干净后，她缓缓站起了身来。 “学长，学姐，非常感谢你们的款待。 我吃也吃饱了，等下和你合租的人也该回来了，那，那我现在就回去了呢，不然待会儿我妈又得打电话问了” 李哲和苏雪晴也跟着起了身。 李哲想送张佳玲一程，但顾忌苏雪晴的感受，他挠着后脑勺，一时也没多说。 他只是憨笑着来了一句：“喔，那，那行，那我们就不留你玩儿了呢” 张佳玲将屋里扫视了一圈儿，一脸轻松平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迈步朝入户门走过去。 就在此时，苏雪晴推了李哲一把。 “阿哲，你，你送你佳玲学妹回去呀，反正也没多远” 李哲心里一喜，来了一句“必须的，小李子领旨，嘿嘿”。 张佳玲此刻也驻足回头了，她捂嘴一笑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学长，我发现你惧内，以后肯定是个特别疼学姐的好老公” 这下轮到苏雪晴捂嘴笑了。 “啊？他不至于吧！我，我可没管他。 阿哲你把佳玲送回公司好了，我来收拾厨房，你，你快去快回就好” 李哲一听也急忙否认惧内之说，对着苏雪晴一通点头后，不顾张佳玲的推辞就和她一起下楼了。 “学长，谢了喔，你和学姐明天怎么安排的？” “明天啊，一早带她去爬梧桐山看云海日出，然后聊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想” …… 第392章 老婆物资大采购 次日，周六。 上午十点多。 李哲和苏雪晴已在梧桐山上了，不过，此时两人已是在返程的路上。 最好的风景看了，两人的未来也憧憬过了，美美的照片也拍了，接下来就是纯纯的吃苦遭罪了。 李哲自己还好，苏雪晴真是有些吃不消，爬上山顶一趟就累的够呛，在山顶歇息了个把小时就匆匆下山，她的双腿有些酸软无力。 走了一段路，两人坐在路边歇息时，看着苏雪晴红彤彤的脸蛋，李哲一脸轻松的提议了。 “老婆，吃不消就让我背吧，你还得把体力攒着点儿，待会儿还要逛东门老街呢。 哎，请的七天假还是太短了，一晃就快到头了，不然也不用这么赶” 和李哲一样情侣t恤七分裤的苏雪晴，此刻正弯腰揉着小腿肚子。 她一脸可怜巴巴道：“不要吧，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不想别人笑我矫情。 要不，下了山咱就直接打车回去吧，好累人” 李哲一听不乐意了。 “老婆你坚持下嘛，东门老街离这里很近的，那里有个服装批发市场。 给你买大牌你又不要，这次我非得给你淘几套又漂亮又实惠的好衣服” 苏雪晴嘟着嘴巴长吐了一口气，欲语还休一番后，终究只可怜兮兮说了两个字：好吧。 李哲看在眼里心有不忍，拿起苏雪晴的大遮阳帽给她扇了几十下后，直接挪到她面前蹲下了。 “老婆，上来，我背你，我有的是力气，你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人家又不认识你。 你是我老婆，我的老婆我自己来疼好了，赶紧上来吧。 我想过了，待会儿逛完东门老街，咱们从华强北那边回去，你大学用的那笔记本电脑不是不行了么，正好给你换了” 苏雪晴不语，只是一脸倦怠的摇了摇头。 李哲心一横，直接把遮阳帽往她头上一按，然后把她两条胳膊往肩上一拽，连拖带扛的就将其背了起来。 下午一点左右。 快累成狗的李哲，已经带着苏雪晴出现在了白马服装市场。 淘了三四套夏秋装后，到了一家女性内衣店门口，苏雪晴对着李哲捂嘴一通笑之后，独自走了进去。 又热又累已熬成狗的李哲，则老老实实的蹲在门口，拿着苏雪晴的遮阳帽不停的扇着风。 过了不到三五分钟。 李哲刚站起身来，一个嗓音柔美的年轻女声便在他身后响起。 “老乡，进来坐会儿呗，喝口茶。 刚才只顾着接待你女朋友了，没注意到你，闲聊时才知道，不好意思啊” 被人叫老乡，李哲心里莫名的一阵愉悦，乐呵呵的就转身面向了这人。 叫他的是一个白衬衣加黑色齐膝套裙的女孩。 女孩个子不高，估摸着一米六还不到，身材不算苗条但也绝不算胖。 她鹅蛋脸马尾辫，五官端庄面相清秀，长相比较普通，但单眼皮很特别也很灵动，盈盈浅笑之下让人看着很舒服，而且越看越舒服，给人一种温婉贤淑、柔和恬淡之美。 短暂打量了面前女孩儿片刻之后，李哲开口回应了。 “美女，你也是湖北的？但我刚才在门口听口音没听出来。 你好，我，我不渴，就不麻烦你了吧，你不用管我的，我就在门口等着，我不急的” 言至于此，李哲踮脚探头便店内瞅了瞅，看到苏雪晴和另一店员沟通的背影后，他又叫了一声。 “雪晴，你慢慢试慢慢挑，没事的，不用管我，我不急的” 李哲这一叫，苏雪晴头也不回的喔了一声，和他打招呼的女孩儿也顺势扭头看了一眼。 随后她回过头来，继续跟李哲搭话了。 “你女朋友好漂亮！我刚才听她口音还以为你们是重庆四川的呢，他说是湖北最西边的我就明白了。 我算是湖北最东边的，既不是你们那里的口音，也不是武汉腔，你听不出来也正常” 李哲点头喔了一声道：“难怪，谢谢你的夸奖！ 深圳这边我们湖北人好多的，对了，还没问美女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李哲，去年大学毕业刚来深圳的” 女孩一听，脸上顿起些许羡慕之色，随即目光有些黯淡的看向了店门口来往的行人。 “这么说你大我好几岁喏，我刚满十九，该叫你李哥才对。 我叫聂晓雅，聂小倩的聂，春眠不觉晓的晓，优雅的雅，你叫我小雅就好。 店里面接待你女朋友的是我嫂子，我是给她打杂的。 我年初才来的，之前几年一直在广东这边老乡厂里打工，服装厂塑胶厂都待过” …… 差不多五分钟后。 苏雪晴拎着一个红色购物袋出来了，李哲和这个叫聂晓雅的女孩还在门口闲聊的尽兴，直到被苏雪晴拍了后背才知道该走了。 匆匆跟聂晓雅告别，李哲又带着苏雪晴赶往了附近的东门町美食街。 两三个小时后。 在福田区华强北采购完笔记本电脑，李哲两人总算是踏上了回龙岗出租屋的出租车。 坐在后排座上，李哲一时无聊，开始饶有兴致的鉴赏起苏雪晴买的内衣来。 司机就在前排坐着，苏雪晴哪里受得了他这一出。 她又羞又急，又是揪耳朵拎胳膊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将装内衣的袋子抢回来，最后只能低头捂脸满足其好奇心了。 李哲到底是干了一年销售的人，又被何琪柔、娟姐这等奔放女性刺激调教过，此刻不但继续鉴赏的津津有味，还厚颜无耻自来熟的跟司机搭上了话。 “老婆，你抢什么抢，我都开始学着帮你洗内衣了，你还怕我看啊？ 司机大哥一看就是有老婆的人，只怕人家儿子都上小学初中了。 人家不在乎也不介意的，老婆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哥你说对吧？” 李哲这一问，司机头也不回专注开着车，嘴里发出了一串爽朗的笑声。 “就是，我不介意的！靓仔你看的真准，我儿子都初二了，我现在只有羡慕你们的份儿喏，年轻真好。 我睡前要抽烟，还爱打鼾，我老婆爱卷被子又臭屁多，互相都受够了，干脆分房睡喏，这样也好，都舒服自在” 司机大哥此话一出，李哲立刻停止了鉴赏老婆的内衣裤，直接噗呲一声大笑没憋住。 苏雪晴一开始也没憋住，不过笑到一半捂嘴强行堵住了笑声。 就在这会儿，李哲低头又瞅了一眼内衣袋子，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老婆，你，那个，内衣裤是一套套买的么？我怎么感觉下面穿的好像少了一条呢” 第393章 假期将尽 李哲如此一问，苏雪晴一脸不可置信。 她“啊？”了一声，趁着李哲提问愣神的功夫，一把就将内衣袋子夺过来看了看。 “呃，好像是呢，可我明明记得都理好了才装袋结账走人的啊，怎么会遗漏呢？掉哪儿了？不对呀……” 见苏雪晴看完袋子后，仰头皱眉转眼珠、满脸疑惑，李哲确信自己猜对了。 “原来女人的内衣裤……真是上下搭配一套套卖的呀？……真麻烦……看来老婆就是少了一条内裤” 那他转念一想，也就一条内裤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何况现在自己人都快回到家了，不可能为条内裤再回头跑一趟的。 于是乎，他一脸无所谓的冲苏雪晴宽慰道：“老婆没事，一条内裤而已嘛，你又不差那一条” 苏雪晴扫了一眼前排开车的司机，冲李哲吐了吐舌头，随后又拍了他胳膊一巴掌。 “你不要老提这个好不好？我知道啦，怎么会少一条呢，想不通” 李哲也不躲闪，点头称嗯间就将嘴巴凑到苏雪晴耳边轻声嘀咕，“老婆，你那几套，白色卡通的那套有点太幼稚了吧，粉色的那套还挺好看的” 苏雪晴嘴巴一嘟，又在李哲胳膊上捶了一拳。 “你不要再说啦！你，你喜欢粉色是吧，你床单被套都是粉色的。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其他女孩子给你买的？” 李哲赶紧摆头坚决否认。 苏雪晴不信，开始上手揪起他耳朵来。 也就在这会儿，李哲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任由苏雪晴揪着耳朵，赶紧掏手机接听了。 “您好，这里是深圳市新印王万能彩印设备有限公司，我是网销部李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随着李哲自报家门，电话那头一个年轻女声响起。 “呵呵，我不是客户！ 李哲大哥，我是小雅，那个，你女朋友好像有东西付了钱没拿走呢，估计是遗漏了吧。 我刚才整理东西才看到，你们现在在哪儿，还在东门这边吗？是你们回来拿还是我帮你们送过去？” 搞清楚情况后，李哲笑了，他也想起来了。 之前在那家店门口，他和那叫聂晓雅的女孩儿闲聊时，是给过对方一张自己的公司名片的。 入职做销售一年，名片这种一盒几百上千张、一张几分钱的便宜东西，随身携带积极散发，已经成了他一种下意识的职业习惯。 也没多想，李哲灵机一动如此回应，“小雅，我们现在都快回到龙岗了呢。 这样吧，等下我发你个地址，你帮我同城快递过来，到付就可以，你看行吗？” “喔，这样，可以呀，李大哥，那我马上帮你叫快递” 随着李哲道谢，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儿说了句不客气就匆匆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李哲想了想，把小雅的号码存进了手机联系人。 这个单亲家庭、家境贫寒、早早因家里变故辍学步入社会、吃尽苦头却依旧坚韧乐观、独立要强又温柔善良的九零后女孩儿，比他那个不省心的表妹悦蓉强多了。 李哲甚至从她身上，看到了些自己的影子，这个小个头大众脸却很耐看的老乡，让他比较佩服和欣赏，当然，也有同情和怜悯。 个把小时后。 出租屋里，李哲和苏雪晴都洗了澡换了衣服，两人换下来的衣物他也都洗了，这会儿正在阳台晾晒。 待李哲晾完衣服准备回屋，他刚一转身，苏雪晴便从门口厅里蹦了出来。 “阿哲，我这么穿好看么？嘿嘿！你的工装衬衣好大呀，你看，袖子这么长，衬衣下摆都快到我膝盖了耶” 突然见苏雪晴如此穿着，李哲伸长脖子一愣眼睛一瞪，手里的晾衣杆直接丢在了地上。 “老婆，你，你瞎搞！看着好滑稽好逗。 不过嘛，你还别说，还挺有味儿。 看着又清纯又挑逗欲满满的，内衣轮廓都若隐若现的，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李哲这色眯眯的一笑一打量，苏雪晴顿时慌了。 她双手抱在胸前低头道：“啊？有吗？没有吧，你看不到吧。 我，我没别的意思，看见你的衬衣挂在那儿，我就是忍不住想试一下嘛” 李哲挺直了身子，抬右手摸着下巴继续认真打量，“真的，老婆，我骗你干嘛。 嗯，不错，好看，别有一番情趣，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出租屋的入户门，毫无预兆的就被人拍的哐哐直响。 伴随着拍门声的，还有嘈杂的响亮言语争论声。 “李哥在家么，你们回来没？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呢” “屁！周森，十块钱，我赌李哥他们还在外面嗨皮” “昊铭，我替周森跟你赌，你输定了，李哥时间观很强的，他们肯定会在下班前回来的” …… 一听这阵仗，苏雪晴顿时大惊失色，猛转过身就小碎步朝李哲卧室跑去。 就在这会儿，李哲又听到了杨欣蕾的嗓门。 “你们让开，把门都堵死了，还要不要进去的？” 随即李哲又听到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再一看苏雪晴的人已经到了卧室，他不慌不忙的捡起晾衣杆，装作还在晾衣服。 刹那之后，入户门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李哲淡定回头瞅了眼自己的卧室门，门已经被关上了。 再然后，在众人的吵闹喧嚣声中，刚给许萌萌掏了十块钱的刘昊铭，还有一脸得意的周森，都跑来阳台凑到了李哲面前。 看着阳台钢丝绳上，还在滴水的苏雪晴的裙子内衣裤，两人都一口一个“好男人”的，冲李哲竖起了手指。 不过，有区别，刘昊铭是竖的大拇指，妻管严的周森却竖的是中指。 他靠近李哲低声嘀咕道：许萌萌想我给她洗内衣裤，门儿都没有，除非下辈子。 李哲瞟了一眼厅里正在敲自己卧室门的许萌萌，然后一脸鄙夷的白了周森一眼。 “你个屌毛，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是硬的，有种刚才大声说啊，这说明你暂时就是图的人家下本身。 你要是图的人家下半生，只怕人家用过的姨妈巾你闻着都是香的，让你吃你都不含糊” 李哲这嫌弃话一出口，刘昊铭前俯后仰哈哈大笑的再度竖起了大拇指，周森直接干呕了一嗓子。 “李哥，你真恶心” 然后他大声问，“明天是你陪人家最后一天吧，明天周日呢，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安排下去处呗” 李哲舌头一吐，“恐怕不行了，她这些天一直被我拉着到处玩儿，腿子累的不行了，不想动了” 周森立马冲他左右摇了摇右手食指。 “no no no，别呀，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天去凤凰山公园，还没去过呢，不高的，大不了你背她得了嘛” 第394章 被迫哄睡 李哲摇了摇头。 “屌毛，不是我俩搞特殊。 说实话，这几天我腿子也走累了，今天又去爬梧桐山了，我女朋友都是我背下来的。 后天我就得上班了，就陪不了她了，我想明天就和她在家好好歇歇的” 周森看着阳台外长叹了一口气，皱眉凝神片刻以后，他再度看向李哲时，脸上的奸笑骤起。 他搂着李哲肩膀，“还没拿下吧，你也知道后天就得上班了呀。 明天坚持下，一起再爬爬山嘛，好机会懂不懂？ 到时候我们大家，再趁机吹吹你的牛皮，你再跟人家搂搂抱抱亲近下，再背一背人家，再把感情加把火升温下，指不定明晚就拿下了呢” 周森建议完，刘昊铭杵在一旁抹嘴直笑，李哲此刻竟然也觉得，这货这建议似乎也有些道理。 这会儿刘昊铭笑完，也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李哲肩膀。 “李哥，一起去吧，人多点儿热闹些好玩些，那山真的不高，不累人的。 你女朋友难得来一趟，还是第一次来，以后跟我们也就都是朋友了，有机会就多在一起玩玩增加下感情嘛” 至此，李哲更觉有道理了，但他还是想照顾下苏雪晴的感受，把决定权给她。 于是他两手一摊道：“我懂！这样，明天去不去我女朋友说了算，反正我无所谓了” 也就在这会儿，李哲双手还没放下来，他随便一瞅屋内，他自己的卧室门缓缓打开了。 苏雪晴换了身长裙走了出来，许萌萌小贺还有欣蕾登时将她围住了。 一看这阵势，李哲估计的到这三人所为何事，他也推断苏雪晴肯定会勉强答应的。 这家伙，是个乖乖女，性子柔脸皮薄、不大善于拒绝人，他懂。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许萌萌一句“这就对了嘛，你走不了有李哥背的”，李哲明白：苏雪晴肯定投降了。 一天后。 周日下午七点。 一伙人从凤凰山游玩归来，又凑到李哲出租屋开始了聚餐。 跟往常一样，掏钱买菜的人加主厨都是李哲，昊铭小贺一如既往的帮着打下手，其他人就出一张嘴。 拿着菜刀切肉丝时，李哲感觉腰酸背痛腿子疼，感觉身上哪里都不舒服自在。 一顿丰盛且热闹的大餐之后，出了血又出了力的李哲，在众人都在消遣玩乐之时，又耐着性子任劳任怨的收拾起了厨房。 十点多，当一众“外来人员”都尽兴而归， 苏雪晴和杨欣蕾也各自回屋了。 下午已经洗过澡的李哲已是倦怠之极，再次冲了个冷水澡后，总算在厅里沙发上“入土为安”了。 刚躺下不久，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周森发来的。 “李哥，我感觉火候应该够了，你今晚可别错过机会呢，拿出你的骚劲儿来肯定能成。 套准备好没？杜蕾斯挺好的，别放空档，小心女朋友回去没多久你就喜当爹” 李哲只读不回，嘴里只暗骂了一句“屌毛”，放下手机便就继续躺下闭上了双眼。 他这一躺就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片空虚混沌中，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哲，阿哲，我爱你，特别爱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呼唤，如梦似幻的状态下，李哲嘴巴无意识的微微开合起来。 “老婆……我……我也爱你……也特别爱你” 但实际他没发出声音，这些断断续续的回应只是他的心声。 “阿哲，我，我现在睡不着，你，你可以陪我回屋聊聊天说说话吗？”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嘴巴继续微微开合间，李哲的心声同时也在继续。 “不要吧，老婆，我身上快散架了，我累死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乖，听话，睡觉” “不要，阿哲，我就要你陪我进屋聊会儿天哄我睡，半个小时就好，不，十几分钟都行，好不好？” 第三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而且音调似乎拔高了，李哲感觉自己的胳膊在被用力摇晃着，他甚至感受脸颊上有股热气。 他脑子莫名就清醒了一些，下意识一抬手，他突然感觉，手背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被弹了回来。 “阿哲你个坏蛋，流氓，我真的睡不着，你就陪我说说话哄哄我嘛” 听到这个声音时，李哲的耳朵突然就有点疼。 吃痛之下，他一个激灵就睁眼探起了头。 一抹微弱的亮光中，恍恍惚惚朦朦朦胧胧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苏雪晴。 苏雪晴的脸太白了，黑暗中微弱的亮光下甚至显得有些惨白，纵然是心爱之人的脸庞，这乍一看李哲还是被吓了一下。 小小的惊吓之后，脑子里浓重的困意再度袭来，他又刚探起的上半身又瘫回了沙发上。 “老婆，听话，赶紧回屋睡去吧，睡不着就数星星嘛，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真的好困好累，我明天还要上班，陪了你整整一周，明天起我得好好赶下客户跟进进度了。 我要尽快攒够一百万娶你的呢，我压力好大的” 低声嘀咕间，李哲胡乱挥手摸了摸，但手刚伸出去就被苏雪晴抓住了。 “阿哲，我知道，我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唠唠嗑嘛。 数星星没用，我觉得还是你在我旁边说话更能催眠，好不好？十分钟就好” 听苏雪晴这么说，又被她再度揪着耳朵，李哲困意刚上来又被暂时压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晕晕乎乎的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那好吧，咱说好了，我就哄你十分钟。我真的好困好累呀，我感觉一双腿子都要离家出走了，那走吧” 打了个哈欠后，言语中李哲就站起了身来，苏雪晴很满意，乐呵呵的连嗯了几声后，就挽着他胳膊走了。 继续哈欠连天的进了卧室，李哲拖着步子走到床边就躺在了凉席上。 随着卧室里的灯被苏雪晴关掉，黑暗再度侵袭，李哲的浓重困意再度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阿哲，明天你去上班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了呢，好没劲” “老婆，没办法呀，但我可以中午回来给你做饭陪你吃，下班后我就立马回来陪你嘛” “嗯，可是，再过些天我就要回去了，下次见面又要隔好久喔” “老婆，没办法呀，咱们还年轻，坚持几年，等我赚够钱就好了嘛，不会太久的，再说中途十一我就可以回去看你呀” “嗯，好吧，阿哲，我爱你。那个，恭喜你，你，你考核过关了，你，你现在可以抱抱我么？” “喔，老婆，当然可以呀，我现在就抱” …… 一夜过后。 次日清晨，李哲还在沉睡中就被摇醒了。 “阿哲，糟了，都九点过五分了，你，你好像上班迟到了耶” 听到苏雪晴的叫唤，特别是她口中的“上班迟到”，李哲心里一个咯噔，顷刻间就从凉席上弹了起来。 一分钟后。 在出租屋楼梯间里往下狂奔的李哲，他回过味儿来了，他感觉昨晚似乎错过了什么。 很快，出了出租楼到了院子里，扼腕叹息后悔不已的他，赶紧给苏雪晴打了个电话。 “老婆，你昨晚是不是说我考核过关了？今晚需要我陪床哄睡吗？嘿嘿” 第395章 邀功请赏 “不需要！我哪有说！没有的事！” 然而，对于李哲的试探，苏雪晴直接来了个三连否。 而且李哲听得出来，苏雪晴的语气似乎带着些不满和抱怨。 于是他脚步不停继续反问道：“老婆，你确定？ 我的记性好的很，我记得你说过的，你结结巴巴的说我过关了，还让我抱抱你。 我当时就抱了的，我都是侧身搂着你睡的” 他话音未落，那头苏雪晴就继续否认了，她的怨气似乎更甚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抱我了，还不到两分钟你就睡死了，说陪我唠嗑十分钟的呢？ 就，就算我说过你过关了，谁让你不及时领奖的，过期不候，我又没心情了不想了。 我，我打错分了，你没及格，就这样，哼” 李哲一听苏雪晴气呼呼的怨言，他极度无语。 “老婆，还，还带你这样的呀？ 你，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昨天累的要死，所以存心让我错失机会的吧？” 随着他这么一通“质问”，那头的苏雪晴不咸不淡道：“哪有，好了，不跟你说了。 我要起床了，我要把之前买的内衣裤都过水洗一下，你赶紧去公司，好好工作，挂了” 苏雪晴说挂就挂，李哲也不再纠缠，又唉声叹气的继续奔跑赶路了。 两三分钟后。 李哲还在半路，周森就来短信了。 “李哥，昨晚得手了玩儿虚脱了呀？今天例行周会呢。 老陈刚说了，你作为主管无故迟到，罚款一百加公司群通报批评，祝贺你” 看了短信，李哲嘴里骂了一句“真操蛋”，然后继续赶路了。 又过了三四分钟，等李哲到了公司24栋通道时，晨会还没结束，陈沛远还在训话。 他气喘吁吁健步如飞，离队列还有二三十米时，好多站在队伍最左侧的同事，就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反正是老油条了，脸皮也够厚了，李哲和程沛远简单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就入了列，一声不响的站在了萎哥旁边。 萎哥粗壮的小臂，都赶得上李哲的小腿了。 他歪过脑袋，伸手碰了碰李哲，低声嘀咕道：“你从不迟到的，昨晚干嘛了？破处了？” “破鸡毛！出去玩的太累了，睡的太死了而已” 李哲回应间，他放眼一圈儿瞅过去，周森、昊铭、萌萌、小贺、欣蕾，还有师父萧潇和徒弟婷婷，包括下属刘春来，都在看他，都是一脸幸灾乐祸且玩味的窃笑。 又过了几分钟，早会结束人群散去。 李哲正打算进办公室卫生间，就被陈沛远叫住了。 “李哲，怎么回事？等下主动把罚款送到我办公室，我是公事公办，你不会有意见吧？” 李哲从家里出门时没顾的上撒尿，赶来公司又是一通奔跑，此刻憋的正急。 他笑呵呵匆忙回应，“好的，我有错在先，甘愿认罚，昨晚睡太晚了，又忘了定闹钟” 程沛远抹嘴微笑着将信将疑道：“是么？你女朋友回去了？” 李哲刚回了句“还没”，程沛远又脸上略带嫌弃说，“一个主管，注意下工作日的个人形象嘛。 你衬衣扣子都扣错位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成何体统，怎么接客户？” 听闻此言，李哲有些尴尬，他低头一瞅，还真是，衬衣扣子确实都扣错了位置。 但他此刻也没心思调整了，赶紧撒尿是头等大事。 “好的，程大经理我知道了，我等下弄，没别的事了吧，我内急，那我先走了” 程沛远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但李哲刚要转身，程沛远又拦住了他，这家伙踮脚探头凑到李哲左侧脖颈瞅了瞅。 “你脖子上怎么了？淡红色一块印子。喔，我懂了，呵呵，没事了，你去吧，去吧” 李哲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但他也没多想，匆匆转身就进办公室找小卫生间。 爽歪歪放完水，调整好衬衣扣子后，他对着墙上的镜子好生照了照，这无中生有的一个印子怎么擦洗也弄不掉。 直到中午回到出租屋，李哲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把苏雪晴逼到墙角反复拷问才知道，上午借此调侃审问他恋爱进度的徒弟婷婷，她所言不假，这就是草莓印。 要不是苏雪晴招供，李哲打死也想不到，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啃他的。 还那么卖力、没轻没重，毛细血管都被吸溜破了，所以才会反复用水擦洗都洗不掉。 天气躁热，食欲不佳，苏雪晴到现在就吃了点零食，李哲也无心下厨。 两人一番打情骂俏嬉闹以后，便一起去了新木村街上，吃烧鸭饭时，李哲帮苏雪晴定了个独自游玩的就近好去处。 大芬油画村：艺术海洋、色彩集市、浪漫之地、拍美美照片的绝好去处。 苏雪晴表示很满意，她要下午三四点不那么热了再去，然后在李哲下班时间回来，再一起吃饭逛街…… 饭后，买了一堆新鲜水果及零食，将苏雪晴送回出租楼，李哲这才回公司。 三四天后。 7月25日。 又一个公司例行出粮日，这对李哲而言也是意义非凡的一天。 中午查了账后，他第一时间赶回出租屋给苏雪晴报了喜。 上个月的工资，加上跟公司的年度业绩对赌奖金，一次性合计到账近七万，公司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年收入都没这么多。 苏雪晴听后，脱了拖鞋爬到沙发上，扑进李哲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异常慷慨的赏了他一连串蜻蜓点水般的呗儿。 他的嘴唇上、脸颊上、额头上，全是淡彩口红印子。 李哲乐呵呵的享受完恩赐，他双手搂着苏雪晴的苗条腰身，开始一本正经的主动邀功了。 “老婆，是不是感觉未来一切可期呀？你放心好了，小李子我会再接再厉、坚持不懈、好好赚钱的。 对了，过了今晚，你明天就得回去了呢。 你说的这次来就跟我坐实关系的话，可不能不算数呢？不然我会很生气的，真的” 李哲虽然是笑呵呵的，但他直视着对方的灼热目光，还有那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渴望与欲望，让苏雪晴有些招架不住。 她脸上的开心愉悦渐渐消散，目光开始带着些闪躲和害怕，原本白皙的脸蛋渐渐泛红。 她搂着李哲脖子的双手缓缓松开了，想从对方怀里退出去，但李哲就是不松手。 一番挣扎无果，苏雪晴一番低头咬唇后看向了别处。 “阿哲，我，我之前是说过，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 本来上次我是差不多准备好了的，结果你又睡那么死不当回事。 再说，再说现在还是白天嘛，还早呢，你这么猴急干嘛？那个，晚上再说嘛。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也舍不得你，这附近还有安静些人少些的去处吗？下午你下班后，我想和你出去散散步走一走” 第396章 最后陪你散散步 没有直接说不行，那就是还有机会。 李哲感觉，自己漏领的考核过关奖，还有可能补领回来，他暂时也知足了。 “好吧，我都听老婆你的，那就到时候再说。 至于附近适合散步溜达的清静之地，老婆你让我想想” 松开紧搂着苏雪晴的手，李哲转身从桌上袋子里拿起一颗龙眼，他将皮剥掉，还未送进嘴里就给了回应。 “老婆，就我们住的这一块儿附近，说实话，真没啥清静的好去处。 旁边倒是有个生态公园，还挺大的，里面有山有水，环境还挺不错的” 苏雪晴一听，立即点头表示可以。 “阿哲，我挺怀念高中的，特别是星期天下午放假的时候，跟你一起散步去街上买东西，我特别喜欢那种感觉” 李哲将剥好的龙眼喂进了苏雪晴嘴里。 他重新拿起一颗，一边剥皮一边点头笑，“老婆，我也是，我觉得大学都没高中那么让人留恋。 想起那时候咱俩又没做什么，只是一起走路聊聊天，还像做贼似的怕被别人看见了。 那种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很难忘” 苏雪晴听后连连点头称嗯，然后顺势搂着李哲脖子，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将脑袋搁在李哲肩上悠悠道：“阿哲，你说，你要是大一时没拒绝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苏雪晴这个问题，属实难到李哲了，他都无心仔细感受背部对方身体的温软了。 因为他的那群大学哥们儿，除了罗欣，其他人几乎都是毕业即分手，近一半甚至没坚持到大三大四。 还有，苏雪晴的父母，简直就是道让人望而生畏的天堑，也不可能让两人有啥好结果。 李哲不想说悲观扫兴的话，他选择了嘻嘻哈哈蒙混过关。 “老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咱俩肯定还在一起，搞不好都已经奉子成婚了” 他此话一出，苏雪晴鼻子里一阵哼哼，气呼呼的就双手并用揪起了他的耳朵。 “你瞎说，你敢，我可不想刚毕业就当妈，我自己还是个小女生呢” …… 半天后。 下午六点半，李哲和苏雪晴已然抵达平湖生态园。 落日余晖下，两人并排牵手而行，由于园内游人稀少，苏雪晴放开了胆子，开始像个话唠老妈一样给李哲叮嘱起来。 “阿哲，我回去后，有些事情你一定要做到，绝对不能随便糊弄我，知道不？ 你要跟其他女生严格保持距离界限，以后不准对除我以外的女生太好，别人会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的。 你是已经有老婆的人了，你手上的戒指任何时候都不准摘。 还有，除了要对我一心一意忠贞不二，你要把工作赚钱排在第一位。 你自己的吃喝花销不可以抠门，一日三餐要到位，别把胃病又弄复发了，但你以后不能再当冤大头，不要隔三差五花钱请客。 还有，你虽然现在已经很棒了，但要再接再厉，工作上不要骄傲自满……” 往公园深处行进中，几乎都是苏雪晴一个人在说，李哲就跟凤凰传奇组合的男歌手一样，只是偶尔嗯一声喔一声。 走了一段路后，苏雪晴估计是口干舌燥了，终于是暂停吧啦吧啦了片刻。 李哲终于是等到了机会，他搂着苏雪晴腰保证，“老婆，你是懂我的，你对我还不放心啦？ 这一路过来，刚才这些话，你都说了两三遍呢，我感觉你不像我老婆，更像是我老妈” 苏雪晴听后，眉毛一拎小嘴一嘟，气呼呼的就一把揪住了李哲的耳朵。 “就是因为我懂你，所以我才强调的嘛，你还不耐烦了是吧？ 刚才我说的这些，除了最后一点关于工作的，其它的不都是你存在的问题吗？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后面一年半载都不在你身边，我多强调几遍不是应该的吗？” 苏雪晴这会儿揪的有点力道，李哲赶紧抬手抓着她的手腕求饶了。 “好好好，老婆我错了，我下不为例，你轻点儿，咋突然就变粗暴了呢，这不符合你一贯的温柔淑女风范” 苏雪晴一脸的无所谓。 “别忘了我现在是老师，我惩罚调皮的学生就会揪耳朵” 言语中，她松开了揪着李哲耳朵的手，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后，便得意的甩开双臂昂首挺胸大踏步前进了。 “你是老师，我可不是你学生” 李哲“看不惯”苏雪晴这趾高气昂的嚣张做派，他有意“报复”。 大步跟上后，趁对方没注意，他一把就将苏雪晴拦腰抱了起来。 “啊，阿哲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被偷袭至身体凌空的苏雪晴，被突然惊吓得不轻，她紧张兮兮的，下意识的就搂紧了李哲的脖子。 “我不干什么，看你走累了，我抱着你走呀” 李哲偷袭得逞很得意，他目视前方迈开步子就走。 然而，还没迈出几步，随着前面弯道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的出现，他愣了愣，然后默不作声的将苏雪晴慢慢放了下来。 待苏雪晴落地站稳，她看了看抓耳挠腮表情呆滞的李哲，再顺着李哲的目光一看，她也愣在了原地。 迎面而来之人，是何琪柔。 李哲已经许久未见她了，但苏雪晴前些天就已经看过她的qq相册了，也大致知道了她和李哲的过往关系。 李哲实在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她。 因为之前，他就说过不会再来这里了，何琪柔也把这里视为了伤心地，也说过以后不会一个人再来的。 不然，李哲今晚也不会冒险带苏雪晴来这里。 片刻之后，终究是由李哲率先微笑着打破了尴尬沉默。 “何大恩人，这，真的是好巧喔！想不到好久不见，再次碰面竟然又是在这公园里” 看着身着灰格子衬衣牛仔短裤的李哲，一身红色吊带长裙的何琪柔，甩了甩披肩长发后，款款而来间也回以微笑。 “巧个屁，就会套近乎！不是说不再来这里了么，怎么又来了？” 李哲还没再度开口，何琪柔便抬手指向了苏雪晴。 “这个白裙子美女，是你女朋友吧？还蛮漂亮的，恭喜你” 见对方主动把话题扯到女朋友身上，继续前行中，李哲干脆顺势搂住了苏雪晴的肩膀。 双方越来越近，已经相隔只有四五米远了。 看着何琪柔略显忧郁憔悴的面容，李哲低头咬牙片刻后又抬头笑了。 “是的，谢谢夸奖了，你这是要回去了么？” 此刻双方已经近在眼前了，何琪柔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点了点头，随后强挤笑容反问，“怎么，舍不得跟我就此别过呀？ 不怕你女朋友吃醋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们再一起溜达溜达的” 李哲不知如何回答了，他一时语塞，只能尬笑着掩饰。 然而，他身旁的苏雪晴，一番欲言又止后，最终替他作答了。 “美女你好，你叫何琪柔对吧，阿哲跟我提过你的，说你是他救命恩人和好朋友。 其实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走的，我还要替阿哲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苏雪晴此言一出，何琪柔顿时面露些许惊讶之色，李哲也瞪大双眼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她。 第397章 水火既遇 李哲搞不懂，苏雪晴明明知道，何琪柔是她不久前的情敌，她此刻为何还要，如此勇猛的邀请对方同行。 但事已至此，李哲只能是无奈笑着同意了。 “何大恩人，我老婆都发话了，你不担心她吃醋了吧！ 既然难得一遇，那，那咱们一起再溜达溜达吧，反正你就住这附近” 何琪柔嗯了一声。 “那一起走吧，你最近业绩怎么样？” 继续言语间，她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了李哲左边。 这么一来，李哲左边是何琪柔，右边是苏雪晴，两个美女俨然成了他的左右护法。 他改为了双手擦兜，低头看着脚下，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左右护法，一时间竟然很有些不自在。 “还好啊，舅舅打灯笼，一切照旧。你呢，最近出新单没？” 李哲回应中，苏雪晴一脸云淡风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何琪柔没有立即回答。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扭头看向远方天边的晚霞，“没有，都歇菜十天半个月了。 你那么厉害，咨询客户肯定很多，我还等你再支援我几个垃圾客户呢” 何琪柔如此一番轻飘飘的话语，让李哲心里泛起了一丝紧张，他有些担心老婆苏雪晴闹不自在。 他用右眼角瞟了瞟苏雪晴，苏雪晴此时也看向了远方天空，她面色平淡表情轻松，似乎也没往心里去。 心里没了顾忌，李哲也大方直言了。 “行，没问题，回头我再把手头客户捋一捋，有的话第一时间就把资料发给你” 言语中，李哲还扭头四顾了一番，毕竟之前和何琪柔在这里，撞到过田帅田晓芬两兄妹，他不得不谨慎小心些。 “阿哲，你到处看，看什么喔？” 就在李哲往身后路上瞅时，苏雪晴问了他一嘴，挽着他胳膊的手，还趁机用力拎了他一下。 李哲有些吃痛，但他没敢声张，他估计苏雪晴应该是暗暗置气了。 就在李哲憋着疼痛，看向一脸若无其事的苏雪晴时，他左手边的何琪柔还是看着别处，自顾自的接了话茬。 “他呀，肯定担心被我们公司的人看见了，他公司有人跳槽到我们公司了” 何琪柔这一说，苏雪晴一脸懵，她脑袋前伸，目光越过中间的李哲看向了何琪柔。 “啊？还有这样的事？阿哲，那你们现在……” 李哲又往前后看了看，随后放心了，“没事的，没那么巧的，现在没什么人来这里的” 苏雪晴喔了一声便没再好奇。 她继续盯着何琪柔小心翼翼问，“何，何美女，我听阿哲说，你之前就是在这公园河里救他的，你，方便给我再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何琪柔一听，也探头跟苏雪晴来了个从容礼貌的微笑对视。 她随后又瞟了眼李哲，便一边低头看脚下，一边于徐徐前行中娓娓道来。 “这个呀，其实没啥好说的，反正就是他救人时栽了，险些把自个儿淹死了。 我又正好从旁边过，又正好会游泳，便把他捞上来了呗，就这样” 何琪柔说到这里，李哲和她来了对视，他很感激这家伙没提人工呼吸的事。 随后苏雪晴喔了一声，何琪柔也继续目不斜视低头前行了，而且她的话还没说完。 “美女，姓李的是你男朋友，我救了他的命，跟他有些接触，对他也有些了解。 我听他提过你，也知道一点你们之间的事，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还是多说说他这个人吧，你觉得呢？” 何琪柔这话，让李哲瞪眼挑眉吃了个大惊，而苏雪晴却似乎很来劲儿。 “何美女，好呀！你可能也听他说过，我和他断联过好一阵的。 说实话，这几年我俩不在一个大学，他变化确实挺大的，可能有些方面，你对他的了解比我还多，你说对吧？” 此时此刻，苏雪晴探头看向何琪柔的眼神，清澈诚挚中，又带着几分犀利的锋芒。 李哲看了看她，复又扭头瞅瞅何琪柔，他有种被人当面审计对账的感觉，无奈中又夹杂着些惶恐。 何琪柔目光不躲不闪，坦坦荡荡的与苏雪晴对视几秒后，她笑着低头看路侃侃而谈了。 “可能吧！那我就直说喏，希望你们俩都不要介意。 他吧，长的还行，性格也挺温和大方的，为人还蛮真诚大方的。 但是，美女你别以为他就很好说话，他其实是个犟种，骨子里很倔的。 还有，他虽然看着大高个儿一个，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个胆小鬼怂货。 而且吧，他有时候还贱兮兮的不大正经，挺讨人嫌的” 何琪柔说到这里时，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冷冷淡淡瞟了李哲一眼。 李哲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瞅了瞅一旁面露诧异之色、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苏雪晴，然后扭头瞪眼看向了何琪柔。 “何大恩人，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给了你不少客户的，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我和我老婆六七年没见了，刚碰头你就这样寒碜我，你存心的是吧？真是的” 何琪柔一脸淡定，她嘴角抽笑回应，“哪有？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何况我也没有瞎说诋毁你吧” 李哲顿时哑口无言一脸无奈。 在他感受着苏雪晴暗暗掐胳膊的疼痛时，何琪柔继续了。 “不过，美女，李哲这个人吧，虽然有不少毛病，但总体来说，人品还是比较靠谱的。 他工作上很有实力，收入也高，而且他口才也好，生活上嘛，他厨艺不错，人也勤快讲究不邋遢。 所以，他还是值得你好好珍惜把握的，真的，我也真心祝福你们爱情美满” 何琪柔这最后的总结，李哲还挺满意的，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感觉到苏雪晴停止了掐他胳膊发泄。 再看看苏雪晴对着何琪柔道谢时的和颜悦色，李哲打心里庆幸自己又逃过了一劫。 然而，何琪柔是给了李哲最终定调的正面评价，但他的话似乎还没完。 “不用谢！美女，他这个人真的还不赖。 不过，你要是受不了他的胆怂犟脾气不正经，你如果不想要他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勉为其难可怜下他得了” 何琪柔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刚如释重负的李哲，顿时又提心吊胆起来。 他咬牙切齿白了这家伙一眼，他实在猜不透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他的胳膊再次传来了痛感。 他扭头看向暗暗掐自己的苏雪晴，苏雪晴探头直勾勾的盯着何琪柔，脸上眼里写满了坚决。 “不会的！他很好，特别好，我们结婚戒指都买了，我非他不嫁，他也非我不娶的。 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一起，我特别珍惜，他哪怕有再多毛病我都不会嫌弃的” 面对苏雪晴凌厉坚定的目光，何琪柔抿嘴一笑，然后背负双手望向了远方天空。 “那挺好啊，我开个玩笑而已，美女你别介意。 我有人在谈的，算个高富帅吧，就在深圳这边，家里有跑车别墅，各方面条件相当不错” 第398章 最后的机会 何琪柔语毕，李哲习惯性的看向了苏雪晴。 苏雪晴脸上已是一脸愉悦，她笑盈盈的望着何琪柔，“何美女，这样啊，那我也提前恭喜你了。 你这么漂亮，就应该找个条件特别好的高富帅，那样的人才配你。 阿哲他比你在谈的差太多了，我好羡慕你” 苏雪晴这话，说的李哲一脸问号，他感觉自己夹在两个女生中间，就是动不动无辜躺枪的命。 就在他歪头瞅着苏雪晴想理论一番时，苏雪晴笑呵呵的又掐了他胳膊一下。 “你这么瞪眼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何美女在谈的对象有跑车有别墅，你有么，你是不是该继续好好努力拼搏赚钱？” 李哲无力辩驳。 胳膊被掐的生疼，他也不敢反驳。 就在此时，何琪柔的话又在他耳畔响起。 “没什么好羡慕的！美女，你若是真羡慕我，我可以把机会让给你的。 咱俩把男朋友互换一下不就好了，你要么？呵呵” 李哲再次被惊的一脸问号。 他似乎回过味儿来了。 他感觉到，一场十分隐秘的暗战，正在身边两个女人之间上演着，而促成这场暗战的始作俑者，貌似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苏雪晴。 为防事态暗中扩大，李哲想赶紧“警告”一下何琪柔。 然而，他还没想好说辞，苏雪晴就接话了。 “何美女，还是不要吧。 羡慕归羡慕，但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男朋友是不可能当交换品的，人是要讲原则守底线的。 虽然我们家阿哲，各方面条件没你那个好，但我不贪心。 他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何况我们连婚戒都戴上了，他其实已经算是我老公了” 苏雪晴言至于此顿了顿，她侧身探头看向何琪柔，并从自己胸口裙子里拽出了项链吊坠。 “何美女，你看，我这个铂金镶钻项链还可以吧，这是阿哲前些天送我的。 你，你在谈的那位没对你表示表示么，我觉得你可以用这个试试对方的真心。 你男朋友要是出手，你的钻戒项链肯定比我的更上档次” 苏雪晴一脸的热情真诚，但李哲是听的诚惶诚恐，他没想到，自己女朋友的“语言艺术”会如此高深。 就这水平，李哲第一次感觉：苏雪晴不来和自己搭档干销售卖机器，简直太可惜了。 他沉默不语胡乱寻思时，一旁何琪柔笑了。 “好像有道理喔，我还从来没暗示过他，看来我得找机会试试他了，美女，谢谢你的提示” 何琪柔语毕，苏雪晴来了句“不客气”，李哲也跟风对着何琪柔一本正经，“就是，这么客气干嘛” 何琪柔狠狠瞪了李哲一眼。 “我是谢谢你女朋友，又没谢你” 浅笑盈盈嫌弃间，何琪柔还扇了李哲左边胳膊一巴掌。 那力道大的出奇，李哲龇牙咧嘴一声大叫，再一看胳膊，手指印都有了。 就在苏雪晴好奇又好笑的拽着他胳膊查看时，他听见何琪柔手里的手机响了。 “杨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喔……那行，我现在就回来……” 不到半分钟，何琪柔就挂了电话。 “李哲，美女，公司有事，我现在得回去了。那你们慢慢溜达吧，我先走了，拜拜” 李哲和苏雪晴异口同声到：“喔，那你回去忙吧，拜拜” 何琪柔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苏雪晴见何琪柔已走远，嘴巴一嘟眉毛一皱，又开始拎起李哲胳膊上的皮肉来。 “阿哲，你老实交代，人家刚才说你动不动就贱兮兮的不正经，你怎么不正经的，是不是跟她有什么？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李哲丝毫不敢犹豫迟疑，“哪有！老婆，你可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可是你的人。 她这么说，只是因为她性格大大咧咧的喜欢调戏人，我有时候气不过就以牙还牙了而已。 仅此而已，她不也说了我口才很好嘛” 任凭李哲信誓旦旦，苏雪晴仍旧将信将疑。 “真的？你跟她真的没别的？” 李哲叹了口气再次解释，“真的没别的！告诉你，她脾气很暴躁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她一巴掌就把我胳膊扇出手指印来了，这么凶，我哪敢碰她。 我真要跟她有啥，现在又跟你在一起，那我就是她眼里的人渣，她不杀了我才怪” 苏雪晴直勾勾盯了李哲好一会儿，然后一对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她总算不再纠缠盘问了。 “好像也是！那还差不多，不然，不然我也会给你好看的，哼” 李哲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两人随后又继续手挽着手往前溜达了。 三四个小时后。 晚上十点多。 出租屋里，李哲和苏雪晴已经双双洗漱完毕，合租室友杨欣蕾出摊刚回来不久。 她也洗漱完了，这会儿正和苏雪晴凑在一起，在李哲卧室的电脑上看港岛新剧《巾帼枭雄》。 李哲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在想明天苏雪晴上飞机前的送别宴怎么安排，他也在祈祷不懂事的杨欣蕾早点归寝休息。 毕竟，今晚是他和苏雪晴坐实关系的最后机会，他虽然不敢强来，但还是有不小的成交概率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晚上两人从公园回来时，苏雪晴心情好的很。 李哲当时趁机试探了一嘴，苏雪晴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得意道：晚上再说，我还没完全准备好。 此外，他还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苏雪晴给了，他还不想现在当爹，他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过了一会儿后，李哲按捺不住了。 趁着两个女生在卧室里看电视剧正带劲，他在客厅里喊了一句，“我出去下，给你们买点零食回来”。 也不管苏雪晴杨欣蕾怎么回应了，他叫嚷完就开门下楼。 近两小时后。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 李哲都在客厅关灯躺下了，杨欣蕾总算是慢悠悠意犹未尽的，从他卧室里开门出来了，片刻之后门又关上了。 杨欣蕾回她自己卧室关门后，李哲的小心脏开始激动起来。 差不多又过了半小时，在沙发上想入非非期待不已的李哲，总算等到自己卧室的门有动静了。 轻微的吱呀一声响后，他从沙发上探头一瞅，卧室门开了巴掌宽一条缝。 有光从门缝处撒出来，苏雪晴的小半个脑袋，也一点点从门缝内露了出来。 第399章 暂别之日 感觉到机会的来临，李哲强忍激动、保持姿势闭眼不动了。 装睡中，听着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嘴角也止不住的微微上扬起来。 终于那脚步声近在咫尺后消失了，苏雪晴的悄咪咪叫唤在他耳边响起。 “阿哲，明天我就要走了，我睡不着，我突然想看恐怖片，但我有点怕，怎么办？” 李哲不装了，他转动脖子睁开了双眼。 凝望着蹲在沙发旁、一脸可怜巴巴相的苏雪晴，他从沙发上坐起了身来。 “能怎么办，我陪你看呗！老婆，我也舍不得你，其实我也睡不着” 苏雪晴嗯了一声，然后眼神略带闪躲的低下了头。 “那，那走吧！我，我好久没看过恐怖片了，既然都睡不着，那，那就一起看吧” 随着苏雪晴起身，李哲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搂着她的肩膀就一同朝卧室而去。 几分钟后。 鬼片开始播放了，是李哲选的片子，童年噩梦《山村老尸》，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完整版。 阴暗的卧室内，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的淡蓝色光芒，卧室一角的床铺凉席上，一对男女并排挨着坐在一起。 李哲的手搂着苏雪晴的肩膀，心思全然不在鬼片上，毕竟他之前已经反复看过几遍了。 苏雪晴看的倒是挺投入的。 她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脑袋搁在膝盖上，双手也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时不时一咬牙一缩脖子，十足的又怂又爱找虐模样。 半个多小时后。 鬼片还在继续播放着，但苏雪晴经历过几次一惊一乍之后，这会儿已经被李哲紧紧搂在了怀里。 而且，苏雪晴的注意力，也已经不在鬼片上了，她歪着脖子和李哲彼此凝望着，两人的脸色在渐渐变红，两人的呼吸在愈发沉重。 两人对视的目光里，浓烈的爱意与情难自制的本能渴望相交融，就像吞噬一切的黑洞，在一点点将彼此拽入其中难以自拔。 …… 二十分钟后。 李哲从床上下来了，他穿好了衣裤，满怀失望和不甘的走到了卧室门口。 就在刚才，他如同披坚执锐的猛将一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挺枪跃马杀入城池夺取功勋了，然而三军主帅却选择了在最后关头鸣金收兵。 而让他这个猛将功亏一篑的主帅，就是苏雪晴，她在即将沦陷的最后一刻竟然哭了，眼泪夺眶而出，嘴里连呼不要。 “阿哲，求你了，不要，我怕，我好怕，我怕疼，我更怕我妈。 我还没准备好，我觉得还是太快了，明年带你见过我爸妈了再来好不好？……” 李哲性子柔和，不爱强人所难，更见不得女人哭泣流泪，他最终没能野蛮粗暴到底。 此时此刻床铺上，苏雪晴的睡衣凌乱的躺在凉席上，她也平躺在凉席上，她的身躯被包裹在薄薄的夏凉被里，曼妙起伏的曲线依稀可见。 “阿哲，对不起！要不，你就在我旁边睡吧，只要你管得住自己就行，你，你可以抱着我睡的，好吗？” 李哲重重的深呼吸了几次，待欲火完全褪去、心情恢复平静，他扭头看向了床上的苏雪晴。 “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是去外面睡好了，继续和你躺在床上，我严重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强来。 老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急躁了，都听你的，那，那就见过你家里人后再说吧” 语毕，李哲转头轻开房门就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合上门后就回到沙发上躺下了。 一夜过后。 周日清晨，因为憋火而心烦意乱一夜无眠的李哲，早早的就一个人去了菜市场又去超市，把苏雪晴离别宴所需都采购了回来。 回到出租屋后，李哲也没等昊铭欣蕾这些人到场帮忙，一个人就默默在厨房里准备起了一切。 充实忙碌使人忘掉烦恼，这一点对他很适用。 忙到一半时，差不多七点半，李哲正站在水槽前清理鲫鱼腹内黑膜，一双白皙嫩手就冷不丁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腰。 “阿哲，这么早，出去为什么不叫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昨晚，那个，确实是我临时食言反悔了，我，我保证最迟明年一定兑现，好吧” 李哲头也不回。 他手里不停嘴里淡淡道：“都要走了，让你好好睡个懒觉嘛！我可不敢生老婆你的气，都听你的，后面再说吧” 李哲这带点口是心非的一席话，苏雪晴不信。 她将双手从李哲腰上移开，然后高高抬起，捧着李哲的脸颊，将其强行掰过来对着自己。 “阿哲，你看着我眼睛，你真的没生气？” 李哲照办，他直视着苏雪晴面无表情道：“老婆，我真没生气。 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嘛，就算昨晚我有点气，过了一夜也早消了。 你都要回去了，我还生气那就是小心眼小气鬼。 好了好了，赶紧去洗漱吧，小心我把你的邋遢形象拍个照，以后把相片贴你教书的学校里去” 语毕李哲嘴角一抽微微一笑，苏雪晴顿时也笑了。 “你敢！我可是你老婆，你让我丢人现眼，就是让你自己丢人现眼，我可不怕，哼” 自信满满的理论完，又捶了李哲胳膊一拳头，苏雪晴立即乖乖转身出厨房去洗漱了。 半天后。 下午三点。 宝安机场进站口，苏雪晴一身刚来深圳时的穿着打扮，她紧紧拉着李哲的手，彼此都不舍得松开。 “阿哲，专心工作好好攒钱，守身如玉早点娶我，时刻要牢记，知道不？” “老婆你放心好了！你也一样，以后就不要去相亲了，你妈逼你，你就说过几年再说，记住了啊” …… 十分钟后。 再怎么反复交代依依不舍，也终有尽时，为了不耽搁苏雪晴的进站安检候机流程，李哲最终还是将其“驱离”了。 近半个月的甜蜜共处时光结束，他也该收心好好工作搞钱了。 回龙岗的出租车上，李哲仰靠在后排座椅上，开始闭眼梳理手头的要紧客户了。 车子行了近二十分钟后，李哲刚打了会儿盹儿，迷迷糊糊中他裤兜的手机就响了，是何琪柔打来的。 “李哲，怎么办？我在公司待不下去了，我心里好难受。 昨晚部门杨大哥问我和你的事了，现在公司流言蜚语都传开了，说我为了业绩和你搞身体交易，我都不知道是谁瞎传的……” 李哲一听，当即罕见的爆了粗口。 “马勒戈壁，谁他妈瞎造谣的？” 他顿时想到了昨晚，何琪柔在生态园接了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第400章 超市二楼 半小时后。 新木村大三岔路口旁边的超市内，李哲面色凝重，和何琪柔按事先约定，在二楼服装区碰了头。 谣言已出，李哲不得不担忧起一个问题：田帅的堂妹田晓芬，就在何琪柔那公司，这妖风会不会刮到自己公司来？ 而红肿着眼睛的何琪柔，她伤心难过之余，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谁把她和李哲的事传出去的。 何琪柔万分确信的告诉李哲，公司里知道这事的，只有她那两个最要好的姐妹，而这两人都矢口否认与自己有关。 了解了情况后，李哲除了安慰，最关心的就是她公司的处理结果。 这方面何琪柔倒是说没什么。 “能怎么处理我？臭摆摊的，你是傻子么，公司关心的只有业绩利润，哪会管这些。 是你给的我客户，又不是我给你，我是在给公司创造业绩，又没对公司造成任何损失，我也没泄密” 李哲一听，顿觉也是。 要说现实，只怕所有的销售型公司，都巴不得自己的业务员，能如此有“大格局”。 李哲难为情的点头称嗯时，何琪柔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了。 “只是，只是现在公司的人看我，就像在看小姐一样，你说我还有脸待下去吗？ 你刚不要我了，公司我也待不下去了，我，我真的好想回老家” 何琪柔断断续续哽咽着说完这些，当即两行眼泪夺眶而出，随即蹲在角落里埋头抽泣起来。 手扶着一排衣服的架子，李哲站在何琪柔旁边，他环顾四周一圈儿后也蹲了下来。 他欲语还休的凝望了何琪柔片刻，随后开口了。 “何大恩人，别动不动就打退堂鼓说回老家。 你自己说的要趁年轻浪的越远越好的，这就想放弃啊？别让我鄙视你。 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揪出造谣的人化解谣言，恕我直言，我觉得那人很可能是你那俩好姐妹之一。 但人家都否认了，那就难办了。 第二条路就是辞职另谋高就。 我也实话实说了，你现在上班的这公司，本就不是啥体面正经的好公司，说是山寨伪劣坑蒙拐骗也不为过，其实你挪个窝也挺好的” 李哲不开口还好，他这一说，何琪柔哭的更凶了，甚至还“抽空”抬手狠狠捶了他胳膊两拳。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别逼我又拿你出气， 你以为我不懂这些啊？我都懂，我只是太难过了。 我把她们当好姐妹，她们却这样对我，肯定就是嫉妒我有你帮、业绩比她们好、工资比她们高” 继续埋头抽泣着说完这些，李哲还在道歉说对不起，何琪柔便缓缓抬起了头。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李哲，片刻之后又扬手扇了李哲胳膊两巴掌。 随后她抹了把眼泪埋怨道：“臭摆摊的，都怪你。 如果我还跟你在一起，就算事情这样了，我大不了跟着你干，我还会很开心的。 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不要我了，连我最要好的朋友都在害我，你说我不回老家去能去哪儿？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看到她们” 何琪柔振振有词，李哲却听的是一脸懵逼。 他完全可以认定这家伙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就是没半点反驳争辩的欲望。 他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本着安慰对方至上的原则，他认了。 “何大恩人，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你现在这个状态，我确实要负相当一部分责任。 那个，那这样吧，你现在也不要想太多，既然那公司你待不下去了，那我强烈支持你立马辞职不干了。 那些不靠谱的烂朋友，绝交远离也好。 你状态不好，辞了职也不要急着找工作，先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休养生息一阵子再说。 等心情好起来了，一切也想清楚明白了，再决定何去何从也不迟嘛，你觉得呢？” 何琪柔很认真的在听，李哲话音刚落，她再次抹了把眼泪，又气呼呼的扇了李哲胳膊一巴掌。 “你就一张嘴，你就说的简单。你知不知道，我工资高的时候，大头都寄回家了。 工资不高我就都自己用了，我一辞职就没了收入，你让我拿什么租房子吃喝休养生息？ 你知不知道，我也是要强的人，没了工作又没钱，你以为我能心安理得的休养生息等心情变好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工资那么高存款那么多，辞了职哪怕一年半载不干活儿也能活的好好的？” 何琪柔这噼里啪啦一通反问，让李哲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之后，他竟然贱兮兮的笑了。 “何大恩人，你这就说到点子上了嘛。 不就是钱的事嘛，你是我救命恩人，你这么惨我又有责任，我又正好有点小钱不急着用，我借你不就得了。 这样，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待会儿回去就辞职，我先借你三五千你拿着用，要是不够……” 李哲还没说完，何琪柔便急急给打断了。 “我不要你的钱，你个妻管严，你女朋友又敏感爱吃醋，我不想再跟你有太多瓜葛。 我等下就回去办辞职手续，我手里还有点钱，我宁愿随便找个宾馆住着，然后再投简历找找工作。 要是手头的钱花完了工作还没着落，你到时候借我点回老家的路费就好，我到家就还你” 李哲无语了，他嫌弃的白了何琪柔一眼，也不想再强人所难了。 他只是附和道：“你有个性，那你随意好了，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言至于此顿了顿，思量再三后李哲继续问，“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住宾馆还能撑多久？” 何琪柔听后略微一愣。 她随后继续气呼呼道：“不要你管，你想干嘛？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还要提醒你，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们公司可是有你们公司过来的人的，到时候要是传到你们那边了，你可就惨了” 何琪柔这一提醒，早有此种担心的李哲虽不觉得意外，也还是再三点头了。 “琪柔，谢谢你的提醒。 那个，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好朋友，你还是我救命恩人，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当好朋友看待。 你辞了职，这段时间就安安心心找工作，要是没钱了就跟我说一声。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把我当放高利贷的，我给你算利息总行吧” 何琪柔直勾勾的盯着李哲，不言不语慢悠悠的，掏纸巾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后，默默点头间就缓缓站起了身来。 “我走了，我现在回去就辞职” 李哲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前一后从超市二楼下来时，李哲跟在何琪柔身后轻声鼓励，“琪柔，加油，一切都会过去的，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你可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可是洒脱大气的何琪柔” 何琪柔没回头，只是简简单单嗯了一声。 一分钟后。 大三岔路口，何琪柔向西而行渐渐远去，李哲站在路口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转身迈步北走。 就在他要转身穿过马路时，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公司大经理陈沛远，他感觉很不妙。 第401章 老程有请 “李哲，你现在人在家里吧，赶紧来公司一趟，我有要紧事找你” 一听程沛远这带命令口吻的开场白，李哲虽没惊慌，但他还是感觉来的未免太快了。 没有多问，他镇定平淡回答，“喔，好的，我马上过去，最多十分钟” 挂了电话，李哲又瞅了何琪柔离开的方向，她的人只剩一个小小的点点了。 “真尼玛操蛋！何大恩人，这么快我就要陪你有难同当喏，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哟，哎” 苦笑叹息着摇了摇头，李哲匆匆穿过马路冲华南城去了。 四五分钟后。 李哲路过苗苗家的早餐店时，他看见苗苗正趴在屋内餐桌上，单手托着脑袋对着门口街道发呆。 一个遥遥相望四目相对，苗苗立马不蔫了，冲李哲挥了挥手就站起身跑了出来。 “李哲哥哥，去哪儿？坐会儿呗” 李哲暂停了思索待会面对拷问的应对之辞。 他看着已到面前三五米远处的苗苗，笑着摇头挥手，“苗苗，我有急事去趟公司，待会儿回来再坐” 苗苗面露些许失望之色，蔫儿吧唧道：“那好吧，我等你。 又热又闷，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无聊死了” 李哲脚步不停，他扭头望着苗苗调侃，“程沛远不就在旁边嘛，要不跟我一起去？嫌无聊就骂他一顿也行” 苗苗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然后她转身朝自家屋内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不要，那我还不如拍苍蝇玩儿呢” 李哲没忍住笑。 “那你先拍拍苍蝇吧，回头见” 他也没再多说，加快了脚步便继续匆匆朝公司赶了。 又过了三五分钟。 华南城印刷区24栋，李哲在二楼经理办公室会到了程沛远。 推开门看到人，李哲压住心里忐忑，微笑着问，“程大经理，今天周末没出去爽一爽啊，找我有啥要紧事？还请明示” 程沛远瞅了一眼李哲，立马停止了敲键盘，并转动工椅面向了他。 “李哲你不是刚升任主管嘛，这个月我算是给你的过渡适应期。 从下个月起，我可是要把你纳入考核的，没几天了，你适应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八月份的部门业绩目标打算定多少的？” 李哲一听，脱口而出“就这啊？” 程沛远眉毛一挑疑惑问，“什么叫就这？难不成还有事情比这个更重要？ 你现在是主管，部门业绩就是你的头等大事。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攒老婆本还不是要靠工作业绩嘛” 李哲知道虚惊一场了，他赶紧笑着摆手，“程大经理你说的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这事情好像也算不上特别紧急吧，反正明天就是周一嘛” 程沛远立即摇头，“非也！我一旦想到什么事就要立马办的，杂事太多了，搞不好就忘了嘛” 李哲点头称也是，没有担心顾虑，他几步走到沙发前就坐下了。 程沛远随手给他丢了瓶矿泉水，同时征询道：“李哲，你现在手底下有近三十个人，那八月份就一百万吧。 相当于每个人出一台最小的机器，这是最基本的，没问题吧？” 李哲一把接过抛过来的矿泉水，他一脸惊讶问，“刚开搞就一百万？程大经理，你这要求太高了吧。 我手底下大部分人都是你给的，都是些什么成色的人，你比我都清楚的。 你让我个人定三五十万的月度目标，我毫无二话，指望他们，暂时还是算了吧” 程沛远一听立马敲了敲桌面。 “我知道，但你现在是主管，团队业绩比个人业绩更重要。 你要转变思维了，盯手下人的业绩才是头等大事，懂不懂？ 人无压力不行，你是有能力也有成长性的人，也是做事讲效率的人，又是学经济管理的，总不至于慢条斯理三五个月才达成吧” 说这话时，程沛远没有皮笑肉不笑，他皱眉眯眼表情严肃。 李哲明白他是较真的，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低头思量了片刻之后，再抬头时，他没再多作争辩。 “行，那我尽力而为吧” 程沛远似乎是满意了，他坐直身子拍了下手掌。 “那就好！不过不是尽力而为，是全力以赴必须做到，否则自罚五百充作部门活动经费” 李哲听后表情呆愣了一秒，随即嘴角抽笑回复，“行，我全力以赴” 李哲说这话时，程沛远起身了。 他笑呵呵的走到李哲旁边，挨着李哲坐下后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又抬手拍了拍李哲的肩膀。 程沛远意味深长叹息道：“李哲，还有件事，是私事。 我问你，你觉得我和苗苗真的合适么？你觉得我们俩有戏么？你要说实话” 李哲开盖喝了口水，扭头望着程沛远微笑，“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程大经理，这问题我可不适合作答。 至于你和她有没有戏，我觉得吧，事在人为，也得顺其自然。 你钱都花了，你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那只能全力以赴了，对吧。 至于结果，七分靠打拼，还有三分天注定呢，所以，你可能得保持平常心了” 回应完毕，李哲面上带笑的继续喝了口水，他自觉回答的够圆润了。 这会儿程沛远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哲呀李哲，你这不等于没回答嘛！ 你还是苗苗的干哥哥，再说我就算跟她谈崩了又不会怪你，你不要有担心顾虑好不好？ 哎，我现在是感觉很有点悬了，苗苗都过来快个把月了，我和她隔这么近，每次去找她都碰一鼻子灰，难搞喔” 程沛远如此一说，李哲明白，这老狐狸是吃透了自己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小心思。 略微寻思后，他也抬手拍了拍程沛远的肩膀。 “我的程大经理，我可没啥好担心顾虑的，只是我自己也才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呢。 我跟我女朋友合不合适有没有戏，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说我哪有资格帮你参谋？” 程沛远难得的嫌弃了李哲一眼，他盯着李哲手上的铂金戒指反驳，“那你手上戴的啥？ 你别看我之前泡的妹子多，那都是玩玩而已，酒吧ktv那些女孩子，花钱就行，人民币才是她们男朋友。 正儿八经的谈婚论嫁搞对象，我感觉你有一套，比我牛逼，真的” 李哲一听，连连笑呵呵的摆手表示不敢当。 就在这会儿，程沛远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麻利的起身去接电话了。 “老田，什么事？……啊？……我反正在公司，那我过去找你，等下见面再说，挂了” 程沛远这个电话挂的很急，符合他一惯的作风。 但他的通话内容，还有冷不丁瞅李哲的那一眼，都让李哲敏锐的预感到：该来的躲不掉，这回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第402章 利剑高悬 在李哲低头看地暗自寻思时，程沛远“送客”了。 “李哲，你那边我没别的事了，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一起下去吧” 李哲拎着矿泉水站起身来，嗯了一声便跟着程沛远一起下楼了。 走在后面，快到楼梯转角时，他多问了一嘴。 “程大经理，烟瘾又犯了呀？跟田帅搭火去么？” 程沛远双手插兜步履不停，也没回头，只是平常回应，“对，抽根烟，一起聊聊正事，这家伙想开数码网店呢” 李哲喔了一声便没再多问。 三五分钟后。 一路心神不宁的李哲，已经到了苗苗家早餐店门口。 他没有心情去店里坐，便自顾自低头直愣愣从门口走了过去，只是，他还没走出多远，苗苗的呼声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李哲哥哥，李哲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一听这呼声，李哲知道悄咪咪路过是不得行了，他尬笑着转身了。 “哎呀，苗苗，你看我，一路上脑子里净在琢磨事，一不小心就把你忘了，哥我错了” 道歉时，李哲脑子里还在琢磨。 “如果田帅找程沛远，是聊的自己和何琪柔的事，那用不了多久，自己又得被叫回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苗苗家坐会儿得了” 琢磨清楚，他心一横，打算就在苗苗家等“逮捕令”了。 二十分钟后。 在苗苗的纠缠下，李哲分享着自己和苏雪晴的曲折爱情史，都说的口干舌燥了，程沛远的电话果然来了。 四五分钟后。 公司大经理办公室。 程沛远反锁好门，然后将李哲拉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李哲，你是不是跟惠印王一个叫何琪柔的女业务员有交往？你是不是给了她不少客户？” 面对程沛远面色凝重开门见山的询问，李哲不想一开始就招供。 他故作一脸惊讶问，“程大经理，你听谁说的哟？ 我承认我是跟这个人有交情，那是因为她救过我的命，但是我绝没干过勾结竞争对手、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程沛远直勾勾盯着李哲的双眼。 “是么？李哲，有些事情，应该不用我给你讲道理，你肯定都懂” 说完这些，程沛远转身走两步，坐到了办公椅上。 他低头看着桌面上一沓纸质表格资料，嘴里继续说道起来。 “李哲，你要知道，在事关公司原则底线的事情上，无论是我还是张总黄总，是绝不会讲任何情面的，也容不得任何隐患存在。 就我所知，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女生近期已经成交的客户，有好几个都是跟我们公司一些人的客户重合的。 你们所有人的客户情况，公司管理层是知晓大概的，你自己也是管理人员，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听程沛远这么一说，李哲没心思继续抵赖了，因为程沛远说的就是事实。 他如果继续装蒜，等到程沛远这个掌握着公司所有业务员客户信息的人，亲自一个个跟他对账深究，那真的就难堪之极了。 就在李哲寻思着，从“垃圾客户”这个切入点与程沛远讲道理时，程沛远猛的又从工椅上站了起来。 他抬着右手摸着下巴，一番若有所思之后，再度转身面向李哲走了过来。 走到李哲面前后，程沛远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李哲，你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到张总黄总那儿去了，等待你的会是什么结果么？ 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哪怕你是公司的业绩精英和业务主管” 李哲没有反驳，他只是嗯了一声，随即低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他沉默之时，程沛远叹了口气，随后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 “但是，李哲，你当初是我面试招进来的，现在也是我手底下最猛的干将。 公司是张总和黄总的，但却不是我程沛远的，我哪怕是大经理，也有自知之明。 我归根结底跟所有人一样，也只是个来卖力搞钱的外地打工仔。 你现在正是发力的时候，我也很欣赏你看重你，我也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所以才会那么做。 所以，在这件事上，我能理解你，我也不会像老板一样较真的，我尽力争取给你拦下来” 听闻程沛远这一席既现实又有些暖心的话，李哲心里松了口气，抬头冲对方诚挚的说了声“谢谢”。 但他并没有为之感动，因为他很明白程沛远选择这么做的原因，权衡利弊而已，也仅此而已。 随着一声“不用谢”，程沛远走到一边看向了窗外。 “但是，李哲，我只能保你暂时没事，你后面会不会有事，我可担保不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毕竟暂时口风只到我这里，还没到上面。 一旦老板知道了，这件事上我也无能为力，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哲也跟着走到了窗前。 他看着程沛远肃穆的侧脸颊问，“程大经理，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事是田帅告诉你的吧？” 程沛远的眼睛眨了眨，他没直接回应李哲的揣测。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你不用在意是谁告诉我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没别的事了，接下来你先安心做事，在公司一天就争取多赚一天的钱，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运气一直很好，吉人自有天相的” 李哲嗯了一声，他也没打算多停留。 “程大经理，那我先走了，一百万就一百万，我会争取超额完成的” 待李哲说完，程沛远皮笑肉不笑的转过了身来。 “那就好，我相信你没问题的，去吧” 几小时后。 晚上八点左右。 李哲接到了苏雪晴的电话，她已经平安到家，刚洗完澡。 “阿哲，你老婆给你报平安了。 你知道吗，我妈她竟然检查我的行李箱耶，还好，我的戒指项链都藏着在，她没看到” “啊，不至于吧，听着好吓人，还好有惊有险” “那是！我马上要吃饭了，阿哲，接下来你可要一心一意工作赚钱，知道不？ 你在公司那么有前途，你可不要搞东搞西瞎折腾喔” “嗯，我知道，老婆你放心好了，那你先吃饭吧，拜” 挂了电话，李哲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 跟何琪柔这事，他不敢保证只有田帅知道，毕竟公司跳槽到何琪柔公司去的，可不只有田晓芬。 从今天起，李哲的头顶就悬了一柄利剑，随时都可能戳翻他。 第403章 恩人的去留 三四天后。 七月三十日，周四。 晚上九点多，印刷区24栋商铺通道里，李哲一个人正大步朝出口而去，他已经加了三小时班。 刚升主管，部门业绩压力大，手底下一堆新人又都是嗷嗷待哺的状态，“里通外敌”的炸弹又不知道何时就会爆…… 以上种种，让李哲觉得近期还是多在公司待着为妙，一为业绩，二为耳听八方，以便及时察觉风吹草动“快速响应”。 从上次程沛远堵了田帅的嘴保了自己，到眼下为止，相安无事几天后，他已经没刚开始那么提心吊胆了。 他也在期待这阵风能刮过就停、不再卷土重来。 一二十秒之后。 出了通道，李哲想了想又四处看了看，随后走到之前听歌散心的花坛边，给已四五天没联系的何琪柔打了个电话。 他只知道这家伙已经辞职了。 “何大恩人，你现在人在哪儿？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何琪柔才接电话。 “平湖街道，之前我和你开房的酒店里。 没有合适的，我不想再找了，明后天我就回山东老家去。 我让你以后再也看不到我，也省的你女朋友再疑神疑鬼乱吃醋” 李哲听后，竟然直接笑场了。 “你不会住在之前咱俩开房的那219房间里吧？你这是打道回府前故地重游么？哈哈哈哈” 李哲的哈哈笑声还未消停，何琪柔就开骂了。 “就是，怎么了？臭摆摊的，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这么惨，你还笑，笑你妹。 你不是说给我借钱的嘛，那个，你，你能不能借我一两千，我想给爸妈带点广东特产回去，我回去了很快就还你” 何琪柔的臭骂，李哲还是嘻嘻哈哈的不以为然，但这家伙说要借钱给家里人买特产带回去，他却笑不出来了。 “何琪柔，你是认真的么，真要当逃兵呀？ 你那个高富帅不是在福田么，你投奔他就不用上班了嘛。 就算不以身相许，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可以让他帮你物色个上班的地方嘛。 人家家境那么好，肯定不缺人脉关系的，你真的可以试试” 李哲的提议很好，然而，何琪柔却不感冒。 “去你的，他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我干嘛要欠他人情？ 我就是要回老家去，深圳太伤我的心了。 就算不回老家，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大不了去浙江上海浪” 何琪柔如此说道，李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建议了，他沉默了片刻。 何琪柔趁机问，“对了，你自己没事吧？” 李哲举目四望间嫌弃道：“你是二么？我要是有事了，还有心思跟你嘻嘻哈哈？” 回应间，他刚提到的福田高富帅，让他冷不丁想到了一个人。 就在这会儿何琪柔也开口了。 “那就好！没别的说了吧？那，那我马上把卡号发你，借我两千好了，挂了” 何琪柔说挂就挂，李哲连插嘴都来不及。 “我靠，这家伙，服了” 个把小时后，晚上十点多。 新木村出租屋里。 李哲已经洗漱完上床了，他正要给何琪柔打电话，对方就打过来了。 “还没转吗，效率点好不好？你是不是不想借，是的话就算了，大不了我找家里要” 听了何琪柔放机关枪似的不耐烦开催，李哲也不耐烦了。 “我又不是不借，你催个鸡毛啊？ 我问你，福田区那边有家网销办公设备的公司，底薪两千呢，很高的，提成六七个点。 五天八小时，写字楼办公，一周两次下午茶，有兴趣没？” 李哲说的这家公司，是土着杜雨蝶闺蜜所在的那家，之前新印王在福田区参展，他参与现场接待时收了那美女一张名片。 刚才回到家后，他在卧室电脑桌抽屉里找到了名片，便与那美女联系了一下。 “真的假的，你帮我联系的？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回老家？” 听了何琪柔的问题，李哲撇嘴一笑。 “切，一边去！我就是想到了有这么家公司，你又正好在找工作，而且工作内容跟你辞职前一样，所以就觉得你可以试试而已。 何况你才刚在深圳这边适应下来，再说你还有钱去别处浪么？” 那头何琪柔也难得的笑了。 “你就是舍不得我走，还嘴硬，不过算你还有良心。 你说的这些不会有假吧，特别是双休，我来深圳这两年就没双休过” 李哲很肯定，“真的假不了，我帮你确认过的，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我等下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你明后天就可以过去面试，直接跟这个人联系就好” “臭摆摊的，谢谢你啊，那，那我明天就去看看，如果面试不上，那我真就走了。 那个，我手头还有几百块钱的，你今天没转就算了，正好等我面试完再说” 听了何琪柔的回应，李哲嗯了一声，然后又叮嘱，“也不早了，那你早点睡吧，面试没状态可不行，记得把门反锁好” “嗯，知道了！臭摆摊的，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是不是还舍不得我？小心你女朋友收拾你” 何琪柔这话，让李哲感觉这家伙心情应该还是不错的。 打了个哈欠后，他低头看着戒指，“因为你救过我的狗命啦！不说了，何大恩人晚安，我也得给老婆道晚安了” 李哲话音刚落，那头何琪柔竟然炸毛了。 “姓李的，你故意恶心人是吧？你好烦，你去死吧，混蛋” 何琪柔骂骂咧咧完就挂了电话。 李哲很确定自己不是故意恶心人的，这是事实，从苏雪晴回家后，他就坚持每晚睡前道晚安一直到现在。 但是，他也没想着去给何琪柔做解释，自顾自傻笑了两声后，手机往床头一丢就躺下了，好累，好困。 一夜过后。 周五，下午四点。 李哲将一位来公司考察的客户送上车后，正在回公司的路上，何琪柔的电话就来了。 “臭摆摊的，恭喜我吧！ 人家说我形象气质佳，又有相关工作经验，择优录取啦。 这公司好好，比烂惠印王强一万倍，我喜欢，我决定暂时不回老家了” 李哲一听，衷心的替对方开心。 “何大恩人，你人美实力强，一出马就手到擒来，牛啊！那什么时候去公司报到？” “那边让我下周一上午去办手续正式入职，那公司不提供住宿，我还得租房，那边房租好贵的，难怪底薪高的” 知道了何琪柔的难处，李哲直接爽快道：“那是肯定的。 这样好了，我先给你转一万，就算押一付三加吃喝花销，应该也够你用一阵了” 那一头何琪柔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然后她又提了个请求。 “我想明天就把房子找好，后天就搬过去。 我东西好多，都还堆在酒店里，到时候你能送我过去吗？” 第404章 搬家到福田 “你说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点小事，那不是应该的嘛” 对于何琪柔的请求，李哲没带半点犹豫。 “谢谢，你真好！我好后悔，那次和你开房没把你强要了，不然也就没你初恋什么事了” 何琪柔这消停很久之后的再度没羞没臊，让李哲直接被呛的咳嗽了一声。 “何大恩人，你，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哟。 上次你和我老婆在生态园碰面那次，我真的全程提心吊胆吓的要死，还好你没现在这么口无遮拦。 我问你，你到时候不会又趁机调戏我吧，你要是又死灰复燃不老实，我可不敢送你去” 那头何琪柔怒了。 “你白痴吗？我只是表达下遗憾而已，关你屁事。 我要是还没死心，那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女朋友好受的” 李哲懂了，他也放心了。 “喔，那就好，那我谢你何大恩人手下留情大度成全了，那明后天见，挂了，我得上班了” 一天后。 八一节，周六，下午五点。 离下班放假还有一小时，李哲刚帮徒弟婷婷接待完一个中型机客户，何琪柔的电话就来了。 “臭摆摊的，我房子找好了，合同都签了。 还真是押一付三呢，你借我的钱一下子就花了一多半了。 我想今晚就搬过去，不然又得在酒店多花一天的钱” 由于是在工位上接的，李哲也没多说。 “喔，行，下班后我就过去找你，挂了” 李哲刚挂断电话，一旁的婷婷就管不住好奇心了。 “师父，谁呀，女的吧？嫂子回去了，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哟” 李哲直接抬手弹了婷婷一个脑瓜崩。 “你师父我有这么师德败坏么？人小脑瓜大，却净琢磨些乱七八糟的，该罚” 个把小时后，下班时间到。 李哲没打算在公司吃晚饭，关了电脑就出办公室直奔华南城公交站台去了。 刚走到前台接待室门口，他就被身后匆匆跟来的周森叫住了，“李哥，干嘛去？” 李哲驻足扭头看向周森，他一脸平淡，“泡妞开房打炮去，你要不要一起？” 周森直接嗤之以鼻，“切，妻管严，就你？” 李哲调侃不成反问，“那你干嘛去？排队打饭不积极，小心待会儿吃个屁” 周森两步追上了他，两人并排前进时，周森甩手抖着一张二十的钞票，嘴里哎的一声叹了口气。 “萌萌大姨妈来了，给她买姨妈巾去” 李哲听闻，搂着周森肩膀幸灾乐祸起来。 “恭喜你，本周开房买套的钱省了” 周森嫌弃的白了李哲一眼。 “那也比你还没开张的强” 这下轮到李哲自取其辱无语了。 这时候周森又叹了口气。 “李哥你知道么，萌萌她跟杨欣蕾玩多了，现在也想在深圳买套房安家，我服了。 我又不比你，收入这么高，我现在压根儿就没这种想法，但萌萌已经开始催我拼命开单攒钱了” 李哲刚喔了一声，便和周森出通道左拐直行了。 随后他左顾右盼一脸轻松，“你和萌萌，在深圳买套房，又不是不可能，你现在业绩也起来了嘛。 眼下你经济条件有限，买套房是不现实，那可以先买套嘛，至于房，日后再说呗。 你现在不就这么干的嘛，作为兄弟，我相信你可以的，人生不设限，一切有可能，加油” 话末李哲看向周森，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见李哲一脸的诚挚，周森起初点了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此话有理，我可是才子周嵩，我还没一鸣惊人开始爆发呢，走着瞧嘛” 李哲连连点头表示看好他。 一起走了好几步后，周森似乎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了。 他忘了李哲的鼓励，开始贱兮兮笑哈哈的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 半小时后。 平湖街道某酒店一楼门口。 李哲给施伯电话推迟了博文沟通事宜之后，又拨通了何琪柔的电话：“我到了，你赶紧搬东西下来吧” “东西好多，你上来帮我搬下去呀” 听了何琪柔的请求，李哲有些畏惧犹豫，他客客气气正经问，“你，不会趁机调戏我吧？” “不会，你赶紧给我滚上来，我也是有分寸的人好不好？” 李哲嘴角抽动嘿嘿一笑，来了句“好呢，小的领旨”，随即放心上楼了。 待他到地方时，何琪柔的房间门开着，门口已经堆了一大堆东西，行李箱、杂物箱、棉被凉席、装衣物的大收纳袋…… 还有水桶洗脸盆，水桶里还装了几双鞋，洗脸盆还装着一盆化妆品。 在他看着这一大堆东西目瞪口呆时，何琪柔手里拎着个黑色双肩包出来了。 她上身白t，下身牛仔短裤，看到李哲后直接甩手狠狠赏了他胳膊一巴掌。 “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你想干嘛？个妻管严，是不是你女朋友交待的？” 李哲龇牙咧嘴捂着胳膊矢口否认，随即岔开话题问，“我滴天啦，你的东西也太夸张了吧。 要不是工作搞定了，你该不会把这些东西都搬回老家去吧” 何琪柔又想扇李哲，李哲赶紧躲开了，她便背靠着过道墙壁不动了。 低头看着脚下，她淡淡道：“对呀，除了盆和桶，其他的我就打包寄回老家去” 李哲喔了一声，随后催促起来。 “都搬出来了吧，那赶紧一起往下搬，不早了，我晚饭都还没吃呢” 何琪柔抬起了头，她歪着脑袋望着李哲问，“我也没吃，要不我请你，还是之前吃的齐鲁菜怎么样？” 李哲摇了摇头，便开始低头弯腰提东西了。 “算了吧，先把东西搬过去再说，这一路过去到帮你把屋子收拾好，可是要不少时间的。 到时候都弄好了，我在福田请你吃顿大餐为你庆贺好了，以后我在龙岗你在福田，碰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语毕，李哲提着东西就往电梯口去了。 悠长的走廊里，何琪柔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没有吱声。 走了好远之后，李哲停下来回头看时，何琪柔还傻傻的杵在原地。 “何琪柔，你成傻子了么？赶紧过来给我把电梯门看着呀，我负责搬，争取一趟搬下去” 被李哲这一叫唤，何琪柔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喔，行，臭摆摊的，谢谢你啊，你借我的钱，我工作有起色了会尽快还给你的” …… 两小时后。 晚上九点左右。 福田区华强北附近一单间出租屋内，李哲已经帮何琪柔把新家收拾好了。 一通忙活下来，力气活儿和脏活儿都是他干的，他累的够呛，额头上脸上都是汗，短袖都汗湿了。 忙完歇息的功夫，站在小阳台上，看着夜色里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路边茫茫多的行人。 李哲直感觉：何琪柔这新窝的位置，可比龙岗平湖自己那住处繁华热闹多了。 几分钟后。 李哲歇够了，何琪柔也冲完凉从小卫生间出来了，两人也该下楼去吃饭了。 何琪柔换了一套红色v领吊带裙，李哲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件裙子。 这裙子，v领开的有点深，和何琪柔性感火辣的好身材特别配，李哲没好意思多看。 两人走到门口，何琪柔走在前面准备开门时，她却突然转身背靠着门，把李哲堵在了屋里。 “李哲，你跟她睡了没？” 第405章 就吃重庆鸡公煲 何琪柔的这个问题，太突兀了，也太露骨了。 面对她一双妩媚多情又光芒灼热的桃花眼，李哲这个已混到主管的老油条业务员，一张老脸还是唰的一下瞬间红透。 “何琪柔你，你不要太过分，这，这种事你怎么好意思问得出口的哟？ 赶紧的，把门给我让开，我，我饿死了，赶紧一起下去吃饭吧。 吃完我还要赶回去的” 涨红着脸结结巴巴言语完，李哲便作势要拉开门出去。 奈何何琪柔堵着门，还目不斜视昂首挺胸一动不动，李哲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担心对方又抓住他的手、强迫他吃豆腐。 何琪柔的脸色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害臊难为情，她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李哲。 “想出去，那你就先回答我，你到底把她睡了没？” “你，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该来帮你搬家的” 李哲不敢再多看何琪柔一眼了，他低头咬牙切齿了片刻，然后万分无奈的转身走去了小阳台。 默默的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流人流，他在绞尽脑汁琢磨何琪柔这么问的目的。 李哲沉默时，何琪柔还堵着门。 她盯着李哲的背影，面无表情喃喃道：“我只是问你个问题，又没把你怎样，你有必要这么为难么？” 李哲没有回应，他继续沉默着，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至极。 一分钟后，他开口了。 “好，琪柔，你既然这么好奇，那我告诉你答案。 我和她已经睡了，就在他离开深圳前的最后一夜，你满意了吗？” 回应完，李哲还停留在小阳台，但他转过了身来，和门口的何琪柔遥遥相对。 何琪柔依旧不悲不喜面无表情。 “喔，那走吧，我放你一马。 一起下楼吃饭去，今天辛苦你了，谢了” 致谢完毕，何琪柔便转身把门打开了。 李哲如释重负，默默急匆匆的跟着她出门下楼了。 何琪柔的房间在高层。 此时楼梯间空荡荡的，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走时，走在前面的何琪柔先开口了。 “臭摆摊的，你知道吗，你要是还没和她睡，我是想今天就在出租屋把你睡了的，然后再放你回去，让你继续跟她在一起。 这样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的第一次也给了我，我们也算彼此曾经拥有过了。 我也算做过你的第一个女人了，也就没那么大的遗憾了” 何琪柔没羞没臊的惊人言语，让跟在她身后的李哲听的“振聋发聩”。 刚才他之所以撒谎，是因为他赌定了一点。 如果他说没有睡，何琪柔肯定会孤注一掷把他睡了，然后以此要挟他和苏雪晴分手。 那何琪柔就绝地翻盘如愿以偿了，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就是那次两人开房未遂。 但结果证明，李哲的答案是对的，但“解题过程”却是错误的，他没想到何琪柔会“无私奉献”。 短暂的惊诧之后，李哲直接把何琪柔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何琪柔，你是个白痴傻子蠢货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干，会让我对不起我老婆的，也会让我愧对你，我这人喜欢自省，你会把我逼疯的。 就算我没疯，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也是玷污咱俩的情谊，以后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还有，男的都有处女情结，没人喜欢二手货的，你这么干就是给自己以后的感情婚姻挖坑。 到时候人家一个不爽，直接心安理得出轨乱搞，你都没底气教训人家……” 何琪柔没有炸毛也没反驳，她头也不回的原地愣了片刻，最后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 快到一楼时，她这才回头笑望着李哲问，“臭摆摊的，去哪儿吃饭？请我吃啥？” 李哲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做主，今晚这顿饭，多贵我也请你吃” 说这话时，李哲也暗自下定了决心。 从今以后，对这个救命恩人欢喜冤家，有事可以电话qq联系，没要紧事绝不轻易见面。 这家伙，看着很随性情绪化，甚至有时候还很轻浮幼稚。 但她也太无常了，永远不按套路出牌，无常到让人永远猜不准她下一刻想干嘛，太没章法轨迹可循了。 说她傻吧，她时不时透出来的机灵劲儿和毒辣眼光，又让人惊叹佩服不已。 再加上她的热情奔放狂野不羁，以及因此而容易让人忽略不计的操守及原则性，又会给人一种大智若愚之感。 从这个角度而言，李哲觉得，何琪柔区别于少年老成的程沛远，是另一种极端意义上的深不可测。 这种“深不可测”，除了能带给人新鲜好奇和趣味刺激，更能因其未知不确定性，而带给人深深的不安和畏惧，太考验人的心脏了，太危险了。 李哲自觉是个心性温和、追求稳定确定的人，在感情上，他也追求稳稳的确定的幸福。 如果对方充满了未知不确定，那他宁可从此敬而远之。 此时此刻，对于之前在苏雪晴何琪柔之间的取舍，他更加坚信自己是对的。 沉默思量间，两人已经到了街边人行道上。 因为对这里都不熟，两人只能是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只求早点撞到一家合适的吃饭的店。 彼此沉默太久，尴尬只会更甚。 走了四五分钟后，李哲还是先重新打开了话匣子。 “琪柔，你想好了吃什么没？ 过了今晚，咱就不像之前同在平湖新木村了，你再想宰我一顿可就很难了呢” 李哲语毕，隔了足足近半分钟，走在他前面三五步的何琪柔，这才回头答复。 她泪眼婆娑，“吃重庆鸡公煲吧，我们两个人而已，小份的就好，只要38块，我对你好吧？” 李哲此刻才发现，何琪柔似乎要哭了，看着她一副热泪盈眶人见犹怜的模样，他只觉得心里顿时堵得很。 他没有多说，起初只是嗯了一声。 低头咬着嘴唇沉默一阵后，重新抬头看向何琪柔时，李哲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可想好了。 为了祝贺你找到如意新工作，我今晚可以不计代价请你的” 何琪柔也低声嗯了一下，随后也冲李哲勉强笑了。 这一刻，一颗眼泪也冲脱束缚从她右眼角跑了出来，然后沿着鼻梁而下，经过嘴角再经下巴，掉在了她胸前的红裙上。 “臭摆摊的，刚才在楼上，我，是不是很下贱啊？是不是很讨人厌啊？ 对不起，我，我刚才就是还有那么最后一点点不甘心。 其实我猜得到，你个怂货胆小鬼，性子又温和好说话，压根儿就还没和她发生关系，你是被我逼的没办法了才骗我的，对吧？ 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死心了，真的” 此时李哲没敢有丝毫犹豫磨叽。 “琪柔，没有的事，你不必自责，我都懂” 他重重的摆头，随即快步走到何琪柔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巾，麻利的扯了两张递给了对方。 何琪柔此刻，已是双眼热泪汹涌直下。 她没有接纸巾，而是抬手一把就紧紧搂住了李哲的脖子，扑进他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第406章 小份换大份 李哲僵立当场，任由何琪柔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在他怀里放肆哭泣。 他一时竟然无法组织语言安慰。 分把钟后，一股伤感愁绪上来，他也顾不得周围行人的侧目注视了，缓缓抬手搂住了何琪柔的后背。 低头间，一滴不争气的眼泪，也从他自个儿的眼角跑了出来。 “琪柔，对不起！ 其实错都在我，当初要是我不自作聪明不贪心，你就没这个烦恼。 我，我真的没想到，哪怕有一年之约在，你还是会在我这儿陷得这么深。 其实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穷打工仔而已，不值得你这样。 我，我真的很抱歉，我当初要是坚定一心搞钱不碰感情的念头，你我都不会有这个烦恼，我哪怕再继续单身几年也会很快乐……” 李哲说了这么多，道歉的态度诚意十足，然而何琪柔自始至终没开口，还在他怀里哭的更凶了。 抹了抹眼角抬起头来，李哲自知何琪柔需要的只是痛快的发泄一场，他便也不再多说。 两三分钟后。 何琪柔哭声渐弱，李哲却发现，驻足在两人周围看热闹的人在渐增。 他不经意的放眼一扫，只见一个黑衣拖鞋、蓬头垢面、形如流浪汉的年轻邋遢男，正从侧面盯着自己怀里的何琪柔在看，猥琐贪婪的目光，正在她身上反复上下游移。 李哲顿时来气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女生么，要不要我送给你？ 滚，看着年纪轻轻四肢健全又没毛病，只要不好逸恶劳，哪怕进厂打螺丝，也不至于混成你这屌样” 李哲话音未落，那邋遢男估计是心虚了，屁都没放一个，十分不服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转身溜了。 就在李哲感到解气之际，一阵钻心剧痛从他肩膀上袭来，何琪柔对他下了狠口。 李哲一个龇牙咧嘴之后顿悟，他赶紧道歉：“琪柔，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错了。 那人太猥琐了，一双狗眼跟开了透视一样，恨不得把你衣服扒了看，太恶心了，我也是为你出气嘛” 言语间，李哲也松开了搂抱着何琪柔后背的双手，何琪柔也慢慢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让你瞎说，活该。 给我纸巾，走，吃鸡公煲去。 吃完了你赶紧滚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气呼呼言语中，何琪柔对着李哲伸出了手。 李哲乖顺异常。 “好呢，你缓过劲儿来了就好，我知道自己很讨人嫌的，我保证和你吃完饭就立马滚的远远的” 他也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了，他嬉皮笑脸奴颜婢膝的，麻溜的就把纸巾塞到了何琪柔手里。 二十分钟后。 一处大十字路口旁，一栋商业大厦门口的夜市大排档里，李哲和何琪柔已经就坐排队了。 正值周末晚上，这家重庆鸡公煲的生意超级好，前面还有好多客人的煲才轮到他们。 无聊闲坐轻松聊天时，李哲的目光，不时就被何琪柔的性感v领红裙吸引了。 他不禁有了个提议：“琪柔，你，这件裙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呢。 好看是蛮好看的，就是那领口也太深了吧，太惹火了，我觉得不好不合适” 何琪柔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口，又不屑一顾的瞪了李哲一眼，随后神色黯淡的看向了街道上行驶的车辆。 “哪里不好了？还好啊！ 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当你是关心我好了，我这是第一次穿，也会是最后一次穿的。 以后我不会再低三下四取悦任何人了，我也想先安安心心工作攒几年钱” 李哲冲何琪柔竖起了大拇指。 沉默片刻之后，他调侃道：“对了琪柔，你现在来福田这边了，你那别墅跑车高富帅不也在这边嘛，多好的机会，真不考虑？” 何琪柔没正眼看李哲，她单手托腮，“我才刚来，到时候再说，看他表现” 李哲的“喔”还没出口，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张佳玲。 “学长，我好开心，你那个香脆干锅土豆片，我终于试验成功了耶。 我现在做的绝对不比你差，我那两个讨厌的弟弟都抢着吃呢，嘿嘿” 张佳玲的开心愉悦溢于言表，李哲顿时都被她感染到了。 “啊？佳玲学妹，真的呀，那恭喜你哟，以后出国留学不用光啃法棍了” 李哲此话一出，原本有些蔫的何琪柔也立刻来了兴趣好奇心。 “臭摆摊的，谁呀？还学妹，还出国留学，是之前我救你时一起救的那富家女么？” 李哲乐呵呵的连连点头。 这会儿张佳玲问，“学长，你那里好吵，你现在不在家里吗？今天周日，你去哪儿嗨皮了呀？” 李哲瞅了何琪柔一眼，他坦坦荡荡回复，“我呀，现在不在家，在福田华强北这一带呢。 我正跟一个大美女一起准备吃饭，重庆鸡公煲。 这个美女你见过的，还不止见过呢，对你而言是有重要意义的，想起来是谁没？” 那一头，张佳玲先是惊讶的插了一句“学长你来我家这边了呀”，随后便犯起嘀咕来。 “美女？我见过？还对我有重要意义？学长你说的谁呀？ 是之前你带我去网吧看奥运会开幕式时，那个一起去的很男孩子气的女生么？ 那天确实很有意义，我是第一次去网吧，还跟你吃了路边摊烧烤……” 李哲有些无语，他又瞅了一眼何琪柔，随后回应，“非也！我的好学妹，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当初你在生态园溺水，是谁最后把你我救上来的喔？” “啊？是她呀？学长，你不是很讨厌她么，我也不喜欢她，你怎么跟她走到一起去了？” 听到张佳玲的一连串惊呼，李哲赶紧给她解释起来。 “佳玲，日久见人心，其实她人很好的，她就是那么个直爽性子。 要不是她我早嗝屁了，你也差不多，人要懂得感恩嘛，所以我跟她一来二去就成熟人朋友喏” 顿了顿，那头张佳玲刚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李哲又想起了什么。 他继续问，“对了佳玲，这几天我在公司都没看到你，你是在福田这边家里吧？” “对呀！学长，你们开吃没，我方便蹭个饭吗？呵呵。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我跟她有点小误会，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觉得也该正式好好跟她道个歉说声谢谢了” 一听张佳玲如此通情理的一番话，李哲赶紧说，“我们还没吃，还在等，那你赶紧过来，我赶紧换个58的大鸡公煲好了” 二十多分钟后。 大份的重庆鸡公煲已经上桌了。 李哲和何琪柔还在等，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四处观望着。 忽然，李哲不经意的一个扭头后瞅，一眼就瞧见了十米开外，正浅笑盈盈信步而来的张佳玲。 第407章 学妹的百宝箱 看着高马尾加粉色雪纺长裙的张佳玲，再看看她脸上那俩迷人的小酒窝，再看看她右手拎着的一个白色大购物袋。 李哲高高的冲她挥了挥手，然后笑着摆头看向了何琪柔。 “何大恩人，看见没，人家来感谢你了。 我猜的不错的话，人家手提袋里肯定是厚礼，救我俩你不亏，赚大了” 何琪柔瞅了眼笑盈盈而来的张佳玲，随即冲李哲嗤之以鼻，“切！我又不稀罕，我又不是图回报才救人的” 李哲一听连声道“那是那是”，这会儿张佳玲的人已经到跟前了。 “学长，陶瓷钵里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你们还没吃呀，一直在等我啊？ 其实你们可以先吃的，我不是很饿，随便吃一点都可以的” 搭话间，张佳玲就自然而然的挨着李哲坐下了。 李哲又瞟了眼扭头看向别处的何琪柔，随后故意笑呵呵对着张佳玲大声解释。 “让你吃残汤剩菜，那怎么可以，多等一会儿又饿不死人。 其实我是想先尝几筷子的，何美女说你是客，必须得等你来了上桌了才能吃的” 李哲这一说，何琪柔总算是把脑袋转过来了，她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李哲，嘴巴微微几度张合以后又闭上了。 何琪柔之所以这个反应，是因为她压根儿就没跟李哲这么说过。 张佳玲喔了一声，呆愣刹那之后便看向了她，手里拎着的袋子还未放下便又起身了。 “何美女，你好，让你和学长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何琪柔轻飘飘的说了声不客气，随即低下头，双手捧住了白瓷水杯。 张佳玲面露些许尴尬，冲李哲瞅了瞅之后，继续对着何琪柔开口了。 “何美女，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还有学长。 我一直也没正式好好的跟你道过谢，今天难得再次遇见你。 出来太急了，从家里随便拿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你笑纳” 语毕，张佳玲便将手里拎的袋子递了过去，李哲也暂时不知道袋子里有什么。 何琪柔看了他一眼后，慢吞吞面无表情的也站了起来。 她连连摆手，“我那是见义勇为，是应该的，不用谢。 何况你已经谢过我给过我钱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面对何琪柔的回绝，张佳玲一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将袋子放在餐桌边缘，低头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方形的黑色小盒子来。 李哲一看那盒子，立马感觉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搞不好就跟前不久张佳玲送给苏雪晴的玉镯类似。 就在李哲如此寻思时，张佳玲拿着盒子，冲何琪柔一脸疑惑的“质问”了。 “何美女，我是真心感谢你的，你是看不上这个吗？ 这条缇梵尼的手链，是我和妈在国外旅游时买的，我没戴过，很漂亮的，你这么漂亮，戴着它应该很好看的” 经张佳玲如此一解释，李哲不了解这个牌子，反应还算平淡，何琪柔先是一惊一愣，随后更加用力的摆手。 “不是，不是，不是我看不上！这么贵重的外国大牌首饰，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我真的不能收。 你给我的那两百我早都花了，这就足够了” 张佳玲双手握着盒子望着何琪柔，她脸上带着些失望。 她随后低头将盒子放在桌上，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两个大家伙。 一个是一大袋澳门猪肉脯，就之前张总给李哲的那种，还有一大盒金灿灿英文包装的进口巧克力。 “何美女，你嫌手链贵重，这些零食，你，你总不至于也不要吧。你可以尝尝，真的挺好吃的，给” 语毕，见何琪柔还是摆手拒绝，张佳玲脸上失望遗憾之色更甚。 “那，那我只能现金酬谢了呢，我真是来的急，都没有好好准备的” 继续难为情的解释时，她将吃的往桌上一放，再伸手进袋子里一掏，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又被抓了出来。 “这是我爸昨天刚给我的，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我在家里也用不着，希望你别嫌少” 此时此刻，李哲是被张佳玲这种富家千金做派给镇住了，他估摸着张佳玲手里这沓钱，看厚度至少有六七千。 他更觉得张佳玲拎来的这个白色购物袋，简直就是个储存空间无限大的百宝箱，他也不知道下一刻，学妹还会从里面掏出些啥宝贝来。 被镇住的不只有李哲，还有何琪柔。 她看着张佳玲递过来的钞票，摆手拒绝的更坚决了。 “这个我更不能要！那，那我就收了这两袋吃的吧，这行了吧” 到了这里，也不用张佳玲继续从袋子里掏东西了，何琪柔十分主动的，就从桌上拿起了猪肉脯和巧克力。 张佳玲一看，脸上的甜美酒窝又重新绽放开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后如释重负道：“太好了，我好怕你一样都看不来，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的” 李哲一听，瞪眼张嘴冲何琪柔一脸呆愣相，何琪柔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她随即将东西放下，拿起水壶就给张佳玲面前的杯子倒水了。 她一边倒水一边难为情的表示，“佳玲美女，那次在生态园，我脾气有点大。 我跟你说话有点冲，我现在就给你道个歉，你别放心上啊。 我其实是个馋虫，平时可喜欢吃零食了，你给我的这两大包吃的，我很喜欢，谢谢” 张佳玲连连摆手，“不客气！之前那都是误会，我也是不了解你才对你有偏见的。 你救了我，我当时觉得给了你钱就扯平了，说实话我的思想也不对……” …… 见两个女生一客气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李哲看看桌上锅里已经在沸腾翻滚的鸡公煲，直接敲桌子提醒了。 “你们两个，屁大点误会还各自这么深深忏悔，有必要么？一朝冰释前嫌还相见恨晚了呀？ 赶紧吃东西了，鸡肉煮老了煮柴了就不好吃了。 待会儿我还得回龙岗去的，哪像你们俩，就住这边，悠哉游哉的” 李哲一催，两个女生相视一笑，也乖乖的不再寒暄客套谦虚了，至此三个人终于是开始吃上了。 一个多小时后。 晚上十一点左右。 吃喝闲聊尽兴之后，张佳玲最先打车回去了，李哲将何琪柔送到出租屋所在楼栋的一楼门口，他也该打车回龙岗平湖新木村了。 两人对面而站，何琪柔面色泛红有些醺醺然。 她淡淡问，“你明天又不上班，晚点回去又没事，要不上楼坐坐再走？” 李哲仰头看着楼上，他在寻思。 刚才吃鸡公煲时大家都喝了点酒，这一上去，自己搞不好就不是坐了，而是做了，还是被强迫的。 因此，没有犹豫，李哲重新低头时，冲何琪柔坚定的摇了摇头。 “太晚了，我也困了累了，扛不住了，得赶紧回去洗了睡了，就不了吧” 何琪柔淡淡的回了声“好吧”，随即张开双臂索要一个临别拥抱，李哲没有拒绝。 轻轻搂抱着何琪柔，李哲又一次给对方说了番掏心窝子的话。 “何大恩人，记住我之前送你的三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会更好，开心过好每一天活在当下。 你救过我两次，哪怕我以后要一心一意爱我老婆了，这辈子你在我心里也永远都有一席之地，永远都是我的恩人和好朋友。 加油，好好工作多多赚钱，遇到合适的人就好好去爱，你肯定能遇到更好的” 第408章 如此拌人心 李哲的这番正能量满满的话，何琪柔并不想买账。 “你就会给别人讲大道理。 你要是自己能做到，你要是能忘掉过去活在当下，你现在就是跟我在一起的” 李哲无语了，何琪柔这辩驳之辞，他竟然挑不出毛病来。 哑口片刻之后，巧舌如簧如他，依旧有把话圆回来的本事。 “何大恩人，你这样就没劲了呢！ 这不是所有人的通病嘛，懂得很多道理，说教起别人来头头是道，走起自己的路来依旧磕磕绊绊，依旧过不好这一生。 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不想啊” 狡辩至此，李哲松开了搂着何琪柔的双手，久易生变，他想结束拥抱赶紧走人。 但何琪柔依旧紧紧搂着他。 李哲推了推，推不开，他无奈的调侃道：“好了好了，都抱好久了，你还把我搂这么紧，再搂下去你小心成平胸了” 何琪柔没回怼，她喔了一声，竟然乖乖的就松开手从李哲怀里退出来了。 左手下垂，右手平端于胸前，右手手掌抓握着左手肘。 她此时看向李哲的表情有些奇怪，六分低落幽怨里，还掺杂着三分戏谑挑逗，还有一分是对李哲的质疑和嫌弃。 “我把你搂这么紧，和你贴这么近，还贴了这么久，你竟然没任何反应，你是不是不行啊？ 在生态园遇到田晓芬和她堂哥那次，你压在我身上都有起反应的。 你，假如不是不行的话，那就是真的只爱你那初恋了，你对我已经没爱没感觉了，是吧？”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不行，特别是被女人这么说，但此时被何琪柔这么说，李哲并没有觉得屈辱丢人。 他一脸哭笑不得的瞅着何琪柔，嘴里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 他随后叹息道：“何大恩人，其实，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淡定，那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完完全全当成恩人和好朋友了。 对恩人和好朋友起反应，那是禽兽，我可不是。 你也认识欣蕾，她长的也一点都不差吧，你不信问问她，我和她合租那么久了，我有没有对她起过反应？” 何琪柔面无表情。 她反问，“是吗？这么说，我再不对你死心就真是傻子白痴蠢货喏？ 好吧，我也完完全全认输退出了，接下来，我就按你说的，好好工作，多多赚钱。 再然后，遇到合适的人了就再次勇敢去爱，还有，等着喝你和她的喜酒，对吧？” 李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何琪柔咬唇一笑，随即背手低下了头。 再度抬头时，她淡淡说，“那你走吧，好晚了，今天辛苦你了。 李哲，你也加油，早点攒够你的一百万，和她结婚的时候记得第一个通知我” 李哲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后笑着重重点头称嗯。 相顾无言三五秒之后，他说了句“那你早点睡，晚安，我走了，拜” 挥手间李哲转身便走，他不再有丝毫耽搁停留，也再未曾回首。 七八分钟后。 街道边，李哲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刚钻进车里坐好，张佳玲的短信就来了。 “学长，我到家了，你呢？我发现何美女真的很好耶，又漂亮又洒脱，和她聊天相处挺舒服的。 我还发现她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你要相信我作为女生的直觉喔，你现在和雪晴学姐在一起的事，她还不知道吗？” 李哲看完信息后，笑着叹息间便回过去了。 “她知道的，你肯定预感错了，她和你一样特别有分寸感的。 我刚上车，很晚了，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回完信息，将手机重新揣回裤兜，李哲将脑袋往车窗玻璃上一靠，便陷入了沉默遐想。 如今让他百感交集的人，只能是何琪柔。 想起和她让人啼笑皆非又趣味盎然的相识历程，想想她的任性幼稚，再想想她的勇敢真诚。 想想她的轻浮随性嚣张大胆，再想想她的反复试探小心翼翼。 想想她情绪发作时的拿自己出气，再想想她在自己受伤时的温柔守护。 此时此刻，李哲愈发觉得，现在的何琪柔，只怕又要和当初的苏雪晴一样，成了一截扎在自己心里的断刺…… 就在几小时前，就在李哲送何琪柔搬家来福田的路上，他本准备坐副驾驶位的，何琪柔把他叫到了后座。 何琪柔搂着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一路不言不语安静听着歌。 中途李哲扯下了她的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偏偏喜欢你》、《一生不变》、《清空》、《清明雨上》、《断桥残雪》…… 这些歌曲，简直和李哲自己的手机音乐歌单没有两样。 “你，你这是抄袭我的歌单，小偷” “偷又怎么了，你还不乐意呀？又不是你的作品” “这倒没有，我是希望你别跟上次清明节那天一样发神经，吓死人了，要向前看懂不懂？” “我懂，我只是觉得这些歌挺好听的，仅此而已，你别想入非非自作多情” …… 回忆起两人间的种种，一股莫名的压抑惆怅汹涌而来。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哎，何大恩人，你我相识一场，真是一段孽缘啦。 但愿你能早日觅得新欢真爱，我觉得福田那高富帅就挺好，对你那么执着……” 暗暗叹息感慨了一阵后，李哲不想继续沉沦在可恶的负能量圈里了，他掏出了手机。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略微一想便放弃了给苏雪晴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老婆晚安，我爱你，此生不换。 不出一分钟，苏雪晴的回应来了。 “阿哲，我也爱你，一生不变。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都困死了，可是不听听你的声音就是睡不着” 看完短信，李哲嘴角上扬得意一笑。 然而，他正准备给苏雪晴打个电话过去，有人就打电话过来了，是师父萧潇。 “李哲，还吃卤鸭货么？我在福田好朋友这里，正在吃夜宵呢，要的话我明天回公司给你带” 听着萧潇在那头吐词不清含含糊糊的，李哲猜测她是在一边咀嚼食物、一边打的电话。 他没想到萧潇会在福田这边，更没想到萧潇这个点，在外面吃东西还能想起自己，他感动的很。 “好啊，我要！师父，你对我真好，徒儿我爱死你了。 还好我没当杨过，师父，我觉得友谊比爱情更能地久天长” 李哲刚感动完，那头萧潇的吐词突然就变清楚了。 “李哲，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啦？” 李哲一听直接嫌弃道：“屁，师父你别诅咒我好不好？我刚脱单呢” 那头萧潇呵呵呵的笑了几声。 “那你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 告诉你，就算你当杨过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不是湖南的，我不喜欢你，不说了，我在吃东西，挂了” 二十分钟后。 回到新木村，李哲正在往出租屋赶，合租室友杨欣蕾的电话便来了，是问他今晚是否夜不归宿的。 第409章 免费空调 一夜酣睡之后。 周日上午九点。 李哲刚醒来没多久，还赖在凉席上招魂，苏雪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阿哲，起床了吧！赶紧开电脑，把你qq好好弄一下。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要还跟以前一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单身狗” 李哲一听，立马从凉席上坐起了身来。 他一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疑惑问，“老婆，怎么弄，公开呀？不合适吧。 你我现在都还瞒着家里人呢，我一弄，要是被跟咱俩都有交集的人看到了，那你我就都危险了，我还没攒够钱和底气呢。 我现在在深圳这边，只要这边的人都知道我有你就行了嘛” 那头的苏雪晴表示反对。 “不行，你必须弄一下！ 你那么聪明又能说会道有文采，你把那个尺度角度把握一下就可以了嘛，笨蛋。 暗示懂不懂？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名草有主了，又不会暴露我，这不就可以了嘛” 经苏雪晴这么一通解释，李哲一个揣摩，脑子也完全清醒了，主意也有了。 结束通话后，麻溜下床开电脑，仅仅过了十分钟，李哲就弄好了。 不像那些把空间装扮的花里胡哨的女孩子和非主流，他只改了签名换了空间音乐。 他以前的签名从大一贴上就没换过，很悲情，一直用到现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今天他换成一个很喜庆的：一人撑伞两人行，三餐四季共白首。 至于空间音乐，他以前用的许巍的《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今天他换成了《此生不换》。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 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 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 爱像烈火般蔓延…… 这首歌是今年热播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里面的插曲，最近火的不行。 这些都弄好后，李哲便q苏雪晴验收了。 苏雪晴的评价是：改观不大，跟之前没多大区别，马马虎虎，勉强还行。 两三个小时后。 时值正午，外面艳阳高照，出租屋里也是热气腾腾。 卧室里电脑桌前，李哲刚和广西强仔谈好网店推单的事，此刻他正在吹着电扇、看着《终结者2018》的盗版影片。 看的正带劲儿时，他电脑屏幕右下角的qq图标闪烁了起来，消息是远在南山白石洲的铁哥们儿罗欣发来的。 “韩老二，恭喜你，拿到一血了吧” 李哲一看罗欣这开门见山莫名其妙的骚话，顿时笑哈哈打字问“此话怎讲？” “你个垃圾，空间好久不动了，既然动了，必有大事发生，我猜对没？进球了吧” 李哲怒了。 “滚，垃圾，别发骚。我老婆都回去个把星期了，我拿你进球？ 断联好几年了，哪有刚见面就上的道理，那不是一夜情嘛，长久稳固的爱情还得慢慢来” 那头罗欣明显不服。 “你个傻比，那你慢慢来吧。 别忘了你俩现在是异地恋，哪天你老婆一血被别人拿了你就满意了” 罗欣这毒舌，让李哲怒意更甚。 “你去死吧，会不会说话，那你和你老婆那几年咋过来的？ 两情若是长久时，天涯海角也能耳鬓厮磨，梦里也能共赴巫山云雨，懂否？” 罗欣自知文采口才不敌李哲，回了句“你牛逼”便转移了话题。 “韩老二，你来我家蹭饭那么多次了，你就请了我俩一次，你都是大款暴发户了，啥时候再请？” 李哲撇嘴得意一笑。 他打字回道：“随时可以，我对你们两口子可是翘首以盼呢。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下午，你们来我家里，我亲自下厨掌勺，预算五百，怎么样？” “切，鬼信，你现在心里只怕全是你老婆吧，还翘首以盼，翘上面的头还是下面的？” 李哲一看罗欣这消息，他顿时仰天哈哈大笑了两声。 随后他敲键盘回应，“你个骚货，老实了两年又耐不住寂寞了，逮着机会就对着我使劲发泄是吧？ 我是说真的，去年你俩过来时，我才刚出来租房嘛，你们都没进我家的门呢” 发完消息，李哲起身伸了个懒腰，大中午的，虽然吹着电扇，他还是感觉异常的燥热。 他重新坐下时，罗欣的回复也来了。 “算了，太热了，也太远了，不想动，天气凉下来了再去你那儿蹭” 李哲摸了把脖子上的细汗，天气燥热又口干舌燥的，他想吃西瓜水果了，他不想继续搭理罗欣这骚货了。 “那说你妹呀，门口蹭一蹭又不进来，撩拨人逗我玩儿呢？ 不屌你了，我逛超市买东西吹免费空调去了” 回复完，李哲撩起短袖对着肚皮扇了扇，然后暂停电影起身出门下楼了。 七八分钟后。 之前摆小吃摊的马路对面的大超市里，李哲站在收银台外面的通道里，背对着一个收银员妹子，拿起纸巾擦起了汗。 七八月正午的太阳，是真踏马的毒。 短短几分钟，李哲感觉都快被烤糊烤蜕皮了，额头脸上前胸后背都是汗，吹空调之前不好好擦一擦，容易感冒着凉湿气入里。 擦了额头脸上，李哲换了张纸巾，又撩起衣摆准备擦胸口的汗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跟张总说李哲的事的？这么久还没动静吗” “还是算了吧，万一到时候引火上身就麻烦了，你做事情多动动脑子好不好？” “哥，好不容易逮着他的把柄，我不告他一状让他知道厉害，我心里那股恶心就出不来，加起来一两万块呢，我憋的难受” “我知道，那其实也不怪人家。你放心，我跟老程通过气了，他说他会处理的，是他让咱慎重点别轻举妄动的” …… 听着熟悉的腔调，听着点名道姓的对话，李哲震惊当场。 但听着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及脚步声，他脑子里在飞速转动。 “既然这两个家伙此时能这么说话，说明他们压根儿就没认出自己，既然如此……” 片刻之后，李哲选择了保持原有姿态不变，继续低头背对着人来的方向擦汗了。 再过了几秒，他感觉来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最近没客户给你，你自己得加把劲儿了” “哥我知道，我的伞还在你购物袋里，给我，外面热死了” “给你，再过些时候等攒够了钱，我可能就跟人合伙开网店去了，你先好好做你的业务，到时候我弄起来了就带你” …… 又过了片刻，背对着来人低头擦汗的李哲，眼瞅着这对老熟人低头簇拥在一起，大摇大摆的就朝超市出口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他停止了擦汗。 犹豫再三之后，他果断放弃了进超市买水果吹空调，选择了主动跟踪出击。 第410章 主动出击 很快的，李哲到了超市出口处。 他先是探头朝外瞅了瞅，只见田帅田晓芬这对兄妹，已经走到了超市外露天广场的左上角。 略微寻思后，李哲见那两人未曾回头，便快步出超市从广场右上角穿了过去，然后到了广场外侧马路边，再一个左拐直行就奔三岔路口去了。 那个三岔路口，是田帅兄妹俩的必经之地，而李哲直行的这条马路边的人行道，也是田晓芬回公司的必经之路。 李哲通过这条路护送过何琪柔无数次，也经常从这条路去生态园。 约莫过了一二十秒，李哲正前方十米处，田帅兄妹俩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好你个田晓芬！田哥呀田哥，早就知道是你了。 这些天我思前想后，一直觉得光指望程沛远这老狐狸还不是很保险，我本来还打算明天周一就找你聊聊的。 现在好了，你俩既然难得的在一块儿出现了，那就别怪我择日不如撞日了” 心里决心一下，李哲大手一挥，笑容满面一脸兴奋的就开始冲田帅叫唤了。 “田哥，田哥，好巧啊，这天气热的死狗，你还跑来逛超市，不怕晒呀” 李哲这一叫，正背对着他直行的田帅兄妹，刹那间齐齐回过了头。 两人这一回头，李哲肉眼可见两人都慌得一批。 田帅本来就黑的痘坑脸，都黑里透红了，他右手拎着购物袋，左手高高抬起，无措的挠起光秃秃的脑门儿来。 “李，李哲，是你呀，是好巧，你在这儿干嘛？我之前干过工地，这大太阳不算啥的” 正撑着黑色遮阳伞、拎着购物袋的田晓芬，满脸慌张涨红，满眼怨恨之色，她狠狠瞪了李哲一眼，话都不带说的，立马转身就走。 在李哲继续笑哈哈的朝田帅靠近时，田帅扭头瞅了瞅匆匆离去的田晓芬。 “晓芬，那我就不送你了，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说一下，下次我过去观澜看你” 田帅冲远去的田晓芬叫了一嗓子后，这才重新转头看向李哲。 此刻李哲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田帅面前一米开外的一棵道旁树下。 他一脸微笑，探头瞧着渐行渐远的田晓芬的背影，嘴里喃喃道：“田哥，晓芬她，似乎还对我耿耿于怀呢，她现在做什么去了？” 田帅又回头瞅了一眼远处的田晓芬，这才拎着袋子走了两步，也挤到了李哲躲避烈日的绿树下。 将购物袋放在脚下后，他歪着脖子仔细打量了李哲两眼，随后扭头看向一旁的公路，抬手刮擦着鼻子开口了。 “女孩子嘛，心眼儿小爱记仇，有点小性子很正常，李哲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呢。 她呀，现在观澜一家塑料制品厂跑业务，线下跑的那种，还挺锻炼人的，我感觉她比之前在我们公司强多了” 言至于此，田帅这才正眼看向李哲问道：“你刚才还说我，这么热的天，你跑出来找虐又是为了什么喔？” 李哲脸上笑容不改，他心里也在暗暗发笑。 “即使我不知情，我可是学习过《行为心理学》的。 看你摸鼻子说话的下意识动作，也猜得到你十有八九在撒谎，还给我装……” 他抬手扶着树干，双眼望着田帅解释起来。 “我呀，正要去超市买个西瓜，看到你们俩了就跑过来了。 其实我想给田晓芬道个歉的，之前撞单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的，田哥，看来这个话还得你代为转告喏” 田帅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一把拍在了李哲肩膀上。 “我知道，其实你没错，没必要的，但你有心了，我帮你转告没问题的，小事一桩” 李哲冲田帅点了点头，随即一副突然想起啥要紧事的神态了。 他歪着脖子直勾勾盯着田帅，一惊一乍道：“田哥，我突然想起个事来了。 我有个好朋友，她说她们公司有个新人，进公司没几个月就开了好多单，猛的很，她还说那人就叫田晓芬呢，我靠” 说到这里，李哲眼瞅着田帅目瞪口呆为之一振、脸色立马大变。 他趁着田帅震惊当场的同时，抬手就重重拍了对方肩膀一下。 “田哥你知道么，当时直接把我惊呆了，还有这么巧的事？我还以为就是你堂妹呢” 李哲语毕，拍田帅肩膀的手也移开了。 田帅一脸呆傻直愣愣的盯着李哲，三秒之后，他嘴角挤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随即转头四顾起来。 “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完这句，田帅不东张西望了。 他一边抬手擦脸上的汗，一边望着李哲问，“你那朋友男的女的，在哪儿上班？不至于也在观澜吧” 李哲重新抬手扶住了树干，他笑对田帅回应道：“确实没那么巧。 我那朋友是个女孩子，就在深圳这边，几个区都待过，现在福田上班，卖打印机电脑这些办公设备的” 田帅此刻看李哲的眼神，很认真很专注，他的手还不停刮擦着下巴。 “这样啊！对了，你刚才是不是从超市出来的？咋没买东西呀？” 李哲干脆果断摇头道：“没呀，我正要去呢。 我刚要过马路就看到你们两个了，你俩正在超市门口广场上走着呢，然后我就跑过来了，怎么了？” 田帅摆了摆头。 “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在超市遇到过一个人，没看正脸，体形穿着还挺像你的” 李哲瞪着眼睛一脸惊讶道：“真的假的？那我得赶紧去看看，搞不好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哈哈” 田帅也笑了，同时也从地上重新拎起了购物袋。 “那你赶紧去吧！那我走了，太热了，此地不宜久留” 李哲没有挽留，他连连点头。 田帅刚迈步，李哲又从身后问了一句。 “田哥，最近的公交站牌在右边呢，田晓芬她，怎么跑左边去了？那要走好长的冤枉路的” 田帅原地愣住了，他转身瞅了瞅，随后一脸尴尬的冲李哲笑了。 “对哟，不过也没事，都走远了，就随她去好了，反正她有撑伞的，又晒不到” 李哲也笑呵呵道：“也是喔，那田哥你慢走，我得进超市吹免费的空调去了，嘿嘿” 田帅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田帅走后，李哲也朝超市而去。 走到超市前面的广场上时，他摆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田帅似有回头观望他这边。 第411章 我真不知道 几个小时后。 下午四点多。 李哲刚睡了会儿懒觉起来，坐在凉席上，他在想一个问题：自己中午对田帅的“风声鹤唳”之计，到底有效否？ “结合他当时的种种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上心了的。 可这小半天过去了，这家伙咋还没对我有半点儿表示呢？” 带着疑惑，李哲起身出了卧室，到客厅里喝凉白开去了。 喝完水，他还没在沙发上坐到五分钟，入户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回头一看，一身天蓝色圆领长裙的杨欣蕾，哼着轻快的粤语调调就进来了。 “欣蕾，这么热，去哪儿溜达了回来的？还这么开心” 随着李哲的抢先问候，杨欣蕾一脸傲娇的甩着双臂朝沙发而来。 “李兄，你猜猜看？” 李哲摇了摇头，表示无从猜起。 杨欣蕾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了，她一手撑在沙发上，身躯歪向李哲这边继续笑道：“李兄你好好看看，我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杨欣蕾如此提议，李哲也不客气了，一双眼睛便仔仔细细从她脸上、脖子、胸口到腹部、双腿都扫描了一遍。 扫描完毕，李哲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了，欣蕾你身上多了样东西，你新买了条银项链，对不对？” 言语间，杨欣蕾笑盈盈点头时，李哲又冲她脖子到胸口的区域看了看，他发现项链的下端钻进了对方裙子的领口内。 于是乎，他一脸好奇的问，“还挺好看的，是不是还有吊坠，啥样的？” 疑问间，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就伸过脑袋朝杨欣蕾胸口凑了过去。 杨欣蕾本来还是一脸开心愉悦的笑容，但见李哲突然如此举动，她一下子就紧张兮兮的抬手捂住了胸口。 “李兄，你，你想干嘛？我是女生耶” 李哲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停止了探头探脑，他很是尴尬难为情，笑哈哈的抬手挠着后脑勺就连声道歉了。 “欣蕾，我错了，不好意思，刚睡了个懒觉起来，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秀逗了。 对哟，你是女生，那你自己掏出来我看看” 杨欣蕾听后摆了摆手。 “李兄，没事，没事，你们几个男生一直把我当兄弟的，我理解，呵呵” 说完这些，她大大方方的就把项链的下端，从裙子的领口内提了出来。 李哲猜的没错，项链果然有吊坠，是一颗爱心形状的蓝色水晶，水晶表面被切割成了许多钻石面，晶莹透亮光芒璀璨，甚是好看。 打量完水晶，李哲也不觉得尴尬了。 他一本正经提醒，“欣蕾，你赶紧把短发蓄成长发，这样以后我绝对就不会再把你当男生兄弟了” 杨欣蕾捂嘴一笑，随后连连点头。 然后她低着头，重新把项链吊坠塞进了裙子的领口内，同时她嘴里嘀咕道：“李兄，刚才我在饰品店逛时，田帅给我打电话了。 他和我乱七八糟的聊了好久，中间还提到你了呢” 李哲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跟你打电话提我干嘛？” 杨欣蕾一脸平淡回应道：“你不是和我合租的嘛，他问我小吃摊的生意，问我今后的打算，还问我感觉你这个合租室友怎么样。 对了，他还说你异性缘挺好的，还开玩笑问你有没有带过女孩子来家里” 听了杨欣蕾的回应，李哲已然心里有数。 他也没问杨欣蕾是怎么回答田帅的，只是笑着喔了一声，便又跟她聊其他的去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 下午五点。 李哲坐在卧室内电脑前，逛了会儿天涯论坛后，正盯着以自己和苏雪晴的梧桐山合影为背景的桌面发呆傻笑，田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李哲看着田帅的号码，他并没有急着接听，而是慢条斯理的起身先把卧室门反锁了。 然后他拿着手机走到窗前，又等铃声响了近二十秒，这才慢悠悠的接通。 “喂，田哥，啥事儿？” 李哲先开口后，那头鸦雀无声了近十秒后，田帅终于吱声了。 “李哲，那个，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的，我，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哲低头扒拉着手上的铂金戒指，他强憋着笑意，用平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气反问，“田哥，你说什么，我知道什么？” “李哲，你也是个真诚实在人，你真不知道？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被田帅继续如此盘问，李哲也不想继续装傻充愣了，但他也没打算直接回答。 “田哥，我真不知道你问的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咱们都是打工仔，来深圳来新印王都是为了搞钱的。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得和气生财，你说对吧！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田晓芬一般见识的” 李哲语毕，那头的田帅没再逼问，而是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半分钟之后，他开口了。 “李哲，我，懂了。确实，有些事彻底说开就没意思了。 反正我希望，有些事情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 对于你的事，我田帅保证以后会守口如瓶，我也希望你李哲也能如此” 听了田帅的请求，李哲甚是满意。 再度回忆了下施伯所讲的“话不说透，事不做绝”的处世之道，他带着笑意的回应了田帅。 “田哥，你刚才问我时，我不就表态了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晓芬是你堂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只是废物合理利用，做的都没错，你说对吧？” 对于李哲的这个回复，田帅接的很快。 “喔，是这样啊，那就好！你是个有水平的人，我佩服，那我没别的事了，挂了” 田帅说挂就挂，李哲连自谦都来不及，至此，压在他头顶好几天的阴霾，正式宣告消散殆尽。 一个多小时后。 李哲开开心心的整了四菜一汤，和杨欣蕾、萎哥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帮杨欣蕾准备晚上出摊的东西了。 此后又过了两三小时。 晚上十点多，李哲洗漱完毕，和苏雪晴煲了个电话粥之后，又缠着苏雪晴跟他接了个qq视频。 看着刚出浴的苏雪晴，水润白嫩又纯又欲的模样，再看看她悄咪咪临时戴上的钻戒和项链，李哲一个劲儿蛊惑她将摄像头往面前拨一拨。 然而，苏雪晴冰雪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诡计，故作生气的就捂严实了吊带睡衣的领口，还训斥他是小流氓大坏蛋…… 打情骂俏结束，关电脑关灯上床躺下后，李哲想了又想，又给何琪柔发了一条信息。 “何大恩人，就你所知，现在惠印王除了田晓芬，真没其他从新印王跳槽过去的人了？如果有，都叫什么名字？” 此事关系到李哲三年百万的大计，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第412章 计划提前 何琪柔的回复很快，好像一直在等李哲的消息一样。 “据我所知应该没了，之前我打听你业绩的那个人，在我们公司业绩还是不行，早就离职了。 不过我也不能完全保证，毕竟有些人可能会隐瞒自己经历，我觉得你重点留意下田晓芬就好” 看了何琪柔的回应，李哲感觉更放心了。 至于田晓芬，李哲相信，田帅不会也不敢再替她出头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晚安。 明天我再给你发几份网络推广实用技巧，加油，争取早入正轨开大单赚大钱” 回完短信后，李哲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患已除，他在想：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似乎是摆平手下那两个不服管的老油条小组长了。 正在寻思着下次和施伯联系时，好好请教下这方面的运筹之法，何琪柔的信息又来了。 “嗯，谢谢。臭摆摊的，现在不在一起了，互相又离这么远，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再理我了？” 李哲苦笑着摇了摇头，赶紧予以了抚慰。 “怎么可能，再远也没远出深圳，还能有多远。 就算你真回老家了，有机会我也会去山东做客看你的。 虽然你不是我女朋友，但你比女朋友更有意义，我这辈子都把你放在心里的” 不到半分钟，何琪柔的回应又来了，都有点没完没了的意思了。 “喔，那就好，我也知足了。臭摆摊的，你人真好，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看到这条信息，李哲本想问何琪柔一句的，怎么从大气洒脱变多愁善感婆婆妈妈了，但他也顿时于心不忍了。 他能做的，只能是继续陪聊耐心安慰。 “我也是，不然我早嗝屁了。 很晚了，赶紧睡吧，小心熬夜变丑了。 后面先安心工作，要是钱用完了工作还没起色，记得给我打招呼，我再给你转” 李哲本以为，他这条信息发过去，何琪柔会识趣的就此打住的，结果，他失算了。 何琪柔很快又回信息问：“你不怕你女朋友生气吃醋吗？” 李哲略微思考后回应，“不怕！我怕她会吃醋不开心，所以我不会告诉她的，我只要对她一心一意问心无愧就好” 李哲知道何琪柔马上还要来消息的，将这条信息发出去后，他干脆继续盯着屏幕等了。 果不其然，他只等了不到一分钟，消息真的再度来临。 “喔，我知道了！那个叫佳玲的肯定也喜欢过你，对吧，那她才是真正的洒脱大气，不像我这么反复。 你放心，我何琪柔今天也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明天又要上班了，赶紧休息，晚安，不用回复了” 看完何琪柔这条信息，李哲憨笑着放下手机躺下了，他心里的那点担心也就此放下。 一夜过后。 八月三日，周一。 上午九点半，公司例行晨会结束后，李哲新一周的工作正式启动。 作为主管，他现在虽说有近三十号下属，但他真正直接管理的，还是之前他当组长时的那票人，还有两个组长。 此刻，他没有回自己工位，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自己小组成员所在办公室，也就是张总办公室楼下的那个小办公室。 把所有人召集到办公室外通道里之后，李哲让手下七八个人，一一陈述本周工作计划了。 十分钟过后。 众人陈述完毕，李哲也将大家的目标全记录了下来，包括信息发布数量及客户跟进情况，还有业绩展望。 即将散会时，他看了看上周刚又开了一单的徒弟婷婷，又让其给大家伙做了个经验分享。 婷婷分享到一半，竟然开始对着李哲感恩了，他正嘴上谦虚心里暗爽的带头鼓掌，头顶之上就传来了开窗户的声响。 声响之后，张总的呼声也在他头顶响起。 “李哲，上来一趟，找你有事” 听闻呼声，李哲停止鼓掌抬头一瞅，张总肃穆的脸面从窗口露了出来。 他虽面不改色，但心里却是一个咯噔。 “好的张总，我这就上来” 回应了张总之后，吩咐完组员等下自主散会，李哲便大步流星进办公室上楼了。 “我靠，难到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了？马勒戈壁，昨晚才刚踏实了一晚呢。 田帅田晓芬是豁出去了要置我于死地么，引火烧身？应该不至于的呀。 难不成要搞我的另有其人？老子也没得罪谁呀……” 上楼进张总办公室的过程中，李哲脑子里全是问号。 看到坐在红木办公桌前的张总之后，李哲强挤微笑问道：“张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这一问，张总停止了看笔记本电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反问，“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坐吧，随便聊聊” 李哲一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张总，没有，您是老板，我可不敢有那么大的排场，我就怕耽搁您忙正事” 张总嘴角微微上扬，肃穆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抹笑意。 “现在这个主管，你感觉扛得起么？你可要快点成长，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李哲听后不觉一愣。 在张总斜对面坐下来后，他试探着问道：“张总，您这么说，是集团公司的筹建计划要提前了么？” 张总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低头打字了。 “是的，你一点就通，应该不用两三年了。 你们黄总已经张罗的差不多了，最迟明年底，最快明年初，就会开始将分公司一家接一家的搭建起来” 张总说完这些，李哲还在摸着下巴默默点头，她便将头抬了起来。 “李哲，到时候你想过做什么没，是继续卖彩印机？还是参与公司的房产物业项目？还是去金融信贷项目历练？” 李哲继续刮着下巴，他面带疑惑的望着张总问道：“房产物业项目就是卖房子吧？金融信贷，就是放贷款喏？” 张总点了点头。 李哲不刮下巴了，他打定主意了。 “张总，我，我还是继续卖彩印机好了，我还是想把这一行做专业做精做透” 张总也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的。 那我问你，到时候彩印机这块，除了现在这家公司，我们还会在周边城市设立分公司的。 比如广州、东莞、佛山、珠海等地，到时候程沛远应该会镇守大本营。 你如果被提拔了会被外派的，你接受么？你想去哪儿？” 张总这一问，太出人意料了，李哲直接瞪眼张嘴“啊？”了一声。 第413章 脸有点疼 见李哲这副表情，张总舒展笑容，手指在桌面重重敲了两下，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你都能接受和女朋友相隔千里异地恋，这还接受不了？ 何况即使外派也都是些周边城市，又隔的不远，也没出广东。 再说我也只是先跟你通个气，让你提前有点心理准备而已” 李哲听后赶紧淡定了下来。 他笑呵呵的表示懂了，表示真到那时候了，没特殊情况的话是会服从公司调度的。 至此，张总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聊，给了李哲点管人的建议后便让他回去了，还又给了他两罐海南灯笼辣椒酱。 两天后。 周四晚上九点。 李哲在公司加班回来，由于公司晚餐吃的少，感觉肚子又饿了，便自己下厨煮面条了。 虽然只是碗面条，他也绝不将就。 榨菜肉丝、煎荷包蛋、香菇、青菜样样不少，满满当当一瓷钵。 杨欣蕾出摊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一边吃一边听歌刷网页，时不时还跟着节奏吼一嗓子，那叫个安逸自在。 二十分钟后。 李哲已经把面吃完了，他端着钵，打算把美味面汤喝干净了就去收拾厨房大厅，然后洗澡。 就在他仰脖咕噜咕噜喝汤到一半时，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张总打来的。 “李哲，赶紧给我来公司一趟，给你十分钟，快点” 听张总这急匆匆又语气极重的命令口吻，李哲明白害怕的东西还是来了。 他没敢多问，只匆匆回了声“好的”，然后放下瓷钵擦了下嘴就出门了。 八分钟后。 李哲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公司张总的办公室。 “李哲，我这么晚这么急找你过来，你应该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这是碰面后张总的第一句话。 看着张总肃穆凝重的脸面，还有她眼里难以遏制的怒火，李哲紧咬牙关腮帮隆起，他没有立即回应。 张总见状，脸上眼里怒意更甚，她直接扬起桌上厚厚一叠打印过的纸质表格资料，重重的摔在了李哲的胸前。 “好你个李哲，亏我一直这么欣赏你看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回报公司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张总的愤怒质问，李哲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表格资料，有一张有一行还画了个红色的圈。 他还没开口，张总又重重推了他肩膀一下，把他推了个踉跄。 “李哲，你低头看什么看？ 公司所有业务员的客户情况，我都知晓大概，你以为我让你们平时汇报工作交日志干嘛的？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你不懂么？你以为事到临头能抵赖掉么？” 李哲心知没必要抵赖，他堪堪站稳后抬头看向了张总。 “张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谁给您打的报告，我也不否认。 我只想说，其实事情也不是别人传的那样，我压根儿就不是那样的人” 李哲语毕，张总这会儿已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了。 她大气直喘的同时，又从桌上抄起一沓白纸，卷成筒后重重扇了李哲脸颊几下。 扇完之后，张总将纸张随手一丢，迈步逼到李哲面前，她怒意满满的脸庞，都快怼李哲脸上来了。 “不是别人传的哪样？你不是哪样的人？你是说用客户资料换跟别人家的女业务员乱搞是吧？ 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这么对我对公司，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你给我说呀” 面对张总面对面近在咫尺的一连串质问，李哲有些不敢直视了，他忍着脸颊被扇的疼痛，眼光下移，赶紧低声解释起来。 “那女生只是我一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我跟她真的没乱搞。 而且张总，我承认是给她客户了，但给的都是不可能在我们公司成交的垃圾客户。 那些垃圾客户只配买二手改装货，我并没有损害公司的利益” 听李哲如此争辩，张总脸色更难看了。 她又推搡了李哲一下，随后转身背对他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身面向了他。 长长叹息了几声之后，张总咬牙切齿欲语还休，抬手冲李哲脑门又指指戳戳了几下。 最后她走到红木办公桌前，双手在桌上一撑，侧身对着李哲，扭过头来满脸嫌弃的看向了他。 “李哲呀，李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也是明事理的聪明人，对于公司而言，有些事非黑即白，是绝对禁止的，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有和没有的区别，就是根本性质上的区别，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的？” 面对张总的恨铁不成钢，李哲没再争辩解释，他选择了低头沉默。 张总一看，又是一阵长叹，随后转身面向李哲，一边重重敲桌子，一边继续斥责起来。 “李哲，你是觉得自己给别人的，只是公司不能成交的垃圾客户，所以你没错是吗？ 你知不知道，那公司的人为了抢客户，有时候都堵到我们公司门口来了，就专门盯着从我们公司离开的客户下手。 对手都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给人家送客户，你跟那些战争期间给鬼子送情报的汉奸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你是希望我们的竞争对手越赚越多、越来越强，最后用价格战甚至各种更肮脏的手段，把我们公司打垮打倒闭么？” 张总说的对手公司跑华南城里来堵客户，李哲早就听闻过了。 但张总的汉奸卖国贼这一点，李哲是真的没想过。 他觉得何琪柔那公司，无论技术还是规模实力，压根儿就不配跟自己公司相提并论，他甚至觉得张总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但他此时也不好明着辩驳，毕竟他理亏，他唯有继续低头，同时诚恳的说了一句“张总，对不起，我错了”。 对于李哲的低头认错，张总连连啧啧啧的咋舌。 又是一声长叹后，张总绕了一圈，回到她的真皮转椅上坐下了。 双手抱拳，胳膊肘置于桌面，她此刻的火气和愤怒已经消退了很多。 再次叹息一声后，她的表情，和挥泪斩马谡的诸葛丞相有得一比。 “李哲，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你知不知道，生意场上作为老板，最看重手下人的就是忠诚度，个人能力都是其次的。 我一直很欣赏你很看重你，也很看好你，也在大力培养你，这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这一次，你做的事情特别过分，事情性质和影响特别恶劣，你让我特别失望。 这一次，你可是触碰了公司的红线和禁区，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合适？” 面对张总这个问题，李哲衡量再三，他觉得是时候出手了，不能再把杀手锏藏着掖着了。 成败在此一举，他缓缓抬头看向了张总。 第414章 凶多吉少 “张总，我错了，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公司。 我敢作敢当，我也绝不会让您为难，您按公司规矩处理就好，我甘愿受罚绝无二话” 一番酝酿后，李哲一脸诚恳的注视着张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总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哲，又是一声无奈长叹之后，她语速平缓柔和道：“那我只能开掉你了” 说到这里，张总起身了，她左手撑在桌上，右手平直伸出，对着李哲指指戳戳起来。 “李哲呀李哲，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在其他方面犯了错，那都是小事，我都可以原谅你，我甚至可以视而不见。 但是，你这是在出卖公司利益，你这是在背叛我和公司，你这是违背公司原则底线的大错。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让我以后怎么镇住公司其他人？” 对着李哲指指戳戳抱怨批判完，张总重重摇头叹息了一阵，又重新无力的坐回了沙发。 低头沉默片刻之后，李哲正要开口，张总先于他再次开口了。 “李哲，暂且不说我了。你和佳玲是好朋友，你知道她在我面前，一直是怎么欣赏夸赞你的么？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她要是知道了，她以后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学长朋友？你想过么？” 李哲实在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在此时此刻，张总竟然还会把张佳玲摆出来。 “人在最愤怒的时候，压根儿就听不进去解释的，要是刚进门就把张佳玲搬出来，只怕就把保命的底牌过早白白浪费了。 现在张总把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火气也退了，心情也平缓了很多。 而且她都主动把话说到这儿了，我要是再不顺着张佳玲这架梯子往上爬，可真就得摔死在这件事了，这就是反攻的最佳时刻” 祭出大招的决心一起，李哲抬手摸了下被张总扇痛的脸颊，然后语气极其温和的回应起张总来。 “张总，我觉得，佳玲要是知道了，她那么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我的” 对于李哲这个回复，张总情不自禁的“呃”了一声，一脸惊讶且不屑的反问，“你确定？ 你确定佳玲会理解你这种背叛我和公司的行为？ 她是比较单纯，但她好歹也是有基本是非观的大学生，你这么说，是在瞧不起我一直以来对她的教导么？” 李哲重重摇了摇头。 “张总，不是的！您把佳玲养育教导的很好。 她真的特别优秀，性格也特别好，三观也特别正，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想说的是，我给客户资料的那个女孩子，她救过我的命，也是佳玲的救命恩人，就去年佳玲在生态园溺水那次” 李哲双眼直视着张总，等他把这番话道出来时，张总直接瞪大了眼睛，瞳孔也在瞬间放大。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你没说谎？为什么佳玲她从来没跟我提过？” 见张总如此反应，李哲感觉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他的双眼继续直视着张总，继续解释起来。 “张总，千真万确，您不信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佳玲她。 她之所以没跟您提那个女孩子，那是因为，她俩之间当时有点小误会” 李哲语毕，张总一脸狐疑，当即就拿起桌上手机开始拨号了。 见此情形，李哲赶紧继续解释起来。 “张总，这件事我承认我错了，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信任和重视，但我这么做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一是报救命之恩，二是垃圾客户物尽其用。我和她交往一直很低调隐秘的，就怕被别人看到会影响到自己和公司。 第三，那些垃圾客户，即使我不给别人，客户最终也会找到同行那里去的，毕竟我们和同行的信息都在网上。 我真是没想到会被人抖到明面上来，我其实也没损害公司正常的经济利益，因为那些客户压根儿就不是我们公司的菜……” 很快，李哲就听张总开始跟张佳玲通话了，而且是一边通话问询，一边时不时的瞟他一眼。 “……姓何？山东的？……好了知道了，你对她了解不深，不要听什么就是什么…… 她已经辞职去福田了？……做什么？……销售办公设备？…… 你这个时候还在帮她说话，诚然她救过你，但她是妈竞争对手公司的人，你知不知道？…… 一码归一码，你还是个学生，不懂公司的事就不要瞎掺合，妈自有决断，挂了” 一两分钟后，张总的脾气一点点的又上来了，说到最后直接将电话挂了，将手机重重丢在了桌上。 李哲感觉不大妙。 之前他送何琪柔去福田，张佳玲跟他联系时，他大方告知自己在福田和何琪柔在一起，并主动暴露她的救命恩人身份、并让张佳玲来蹭饭。 他这样做，友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出于自保的未雨绸缪。 李哲觉得，最危急的时刻，何琪柔和张佳玲这两个人，特别是佳玲，那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但就刚才张总的这个电话来看，李哲感觉，自己寄以厚望的张佳玲，似乎并没有自己期望中的那种力挽狂澜的威力。 就在李哲惴惴不安之时，张总无力的躺回了沙发上，她脸上似乎很纠结为难。 “李哲，你，你先回去吧，明早公司群里看处理通知。 你这次错的实在太过分了，我不从严处理，公司以后就没法开下去了” 李哲没敢多说，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轻手轻脚开门下楼了。 出了公司，夜已深沉。 华南城里依旧灯火璀璨，但李哲感觉自己是凶多吉少了，他不知道自己后天，是否还能在这里看到上午八九点的太阳。 几分钟后。 走在房门紧闭的苗苗家的早餐店门口道路上，李哲接到了张佳玲的短信。 “学长，不好意思，我妈性格太强势了，也太有主见了，我说服不了她。 我没能帮你说上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到短信内容，哪怕心情很压抑沉重，李哲还是笑了，他很感动。 “佳玲学妹，没事，您也尽力了，我感激不尽。 这次错在我自己，你妈怎么处理我都不为过，我甘愿受罚。 你放心好了，深圳机会多的是，大不了另谋高就呗，我有心理准备的” 宽心的话好说，犯错的下场可不好受。 李哲也深知，真的要另谋高就的话，一切就是从零开始。 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拥有的一切，就是昨日黄花了，他的三年百万大计，就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回了短信，没走出多远，李哲想到了什么，又给张佳玲发了一条信息。 “佳玲，千万别告诉何琪柔了，切记。 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那样你学长我会很愧疚自责的，晚安好梦，拜拜” 第415章 处罚落地 一夜无眠之后。 周五，上午九点半。 早会刚结束，李哲刚进办公室坐下，公司qq群里的紧急通知就出来了。 具体内容大致如下： 现有我司员工李哲，在工作期间因保密意识欠缺，导致部分客户资料外泄，给公司造成了极大损失。 其所作所为，严重违背公司相关原则及规章制度，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但考虑到该员工的一贯优异表现，及对公司的不俗贡献，综合考量之下，处理意见如下。 自公告发布当日起，该员工过往累计底薪清零，并撤销一切管理职务。 此外该员工需与公司签订个人保证书，如有再犯将承担所损失订单金额两倍的经济赔偿，另需自行承担一系列法律责任。 望公司全体员工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同时务必保持公司内部团结，对于相关不实消息不得以谣传谣，更不得私下议论，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看着这个通告，李哲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庆幸，张总终究是手下留情了，另一方面则是深深的痛苦。 管理职务他倒是无所谓，但那七千左右的累计底薪，那可是一年多来他一单单辛苦积攒起来的。 虽然有好运加持，但他付出的时间精力和努力也是十分巨大的。 当然，通告的最后部分，张总对于流言蜚语的管控压制，也让李哲心生感激。 通知下来不到三分钟，李哲也收到了张总的上楼邀请。 到了二楼办公室，李哲在保证书上签字时，张总也关心起了他的内心。 “李哲，对于我的处理决定，你有异议么？” 签完字，按手印时，李哲没抬头看张总，他只是嘴里轻声道：“没有”。 “那就好！希望你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按完手印，对于张总的“期许”，李哲还是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看着李哲面色平淡、似乎情绪低落的模样，张总敲了敲桌子。 “李哲，你不会是口服心不服吧？ 你背叛公司、辜负了我的信任，我还能让你继续在这儿干下去，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懂么？” 李哲摇了摇头，依旧面无表情，“张总，我没有。 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把累计底薪攒起来。 我也可以跟您发誓，我绝不会有下次了” 张总喔了一声，然后缓缓低头看向了桌面，她的眼神突然就有些涣散无神了。 “李哲，你知道么，你这次真的很伤我的心。 凭心而论，我对你的欣赏、重视和喜欢，在公司是独一份儿的，不仅是因为你的品行能力，还有你和佳玲的交情。 连程沛远那种比你还厉害的人，我都只是当作很普通的员工的，因为我知道那些人都现实的很，没你身上那种真诚实在气……” 此时此刻，见张总突然这么感慨，李哲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有深深的愧疚对不起，也有沉重的自责遗憾。 几分钟后。 重新回到工位坐下，心事重重的李哲刚打开电脑，一旁的徒弟婷婷就碰了碰他的胳膊。 “师父，你没事吧？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把底薪追上来的，也会很快官复原职的，加油喔” 扭头看着婷婷萌萌哒的大眼睛，再看看攥紧的小拳头，李哲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没事，你师父我有那么脆弱么？上班了就好好工作，赶紧做事吧” 就在此时，李哲左侧的胳膊被萧潇捶了一下。 他一扭头，便看见萧潇招手示意他将耳朵靠过去。 李哲没有多想，赶紧照做，萧潇也趁机在他耳边说起悄悄话来。 “好你个李哲，拿我给的客户去送人，我可听到了些风声的，不过我不相信你会跟人家做那种交易” 萧潇嘀咕完就把李哲推开了。 李哲嘿嘿一笑，冲萧潇拱手道：“知我者师父也，接下来我包你一个月早餐” 萧潇嘴巴一撇，直接又捶了李哲胳膊一拳。 “小气吧啦的，才一个月呀？” 李哲赶紧改口称三个月，萧潇这才满意。 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他略微寻思了下，自己从师父那儿讨了给何琪柔的客户，似乎不止三个。 也就在这会儿，李哲才注意到，自己的qq消息爆炸了，周森、刘昊铭、杨欣蕾、萎哥，还包括打样室的许萌萌、小贺，都来送温暖了。 看完qq，李哲才注意到，自己手机上还来了条短信，程沛远发的。 “李哲，这事我可尽力了。 没被炒鱿鱼就好，继续好好搞，相信你很快会东山再起的，加油” 李哲没多做琢磨，匆匆回了个“谢谢”就算完事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他又收到了前组长田帅的短信。 “李哲，你的事真的不关我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是晓芬不听劝私自泄愤，我替她给你说声对不起” 李哲撇嘴笑着叹了口气，只是简单回了句“知道了”。 “马勒戈壁的，到底是谁搞老子的？搞不好就是你田晓芬，我日尼老母，麻痹……” 暗暗在心里骂骂咧咧完，李哲也不再多想了，开始继续认真做事了。 审判日已过，自己虽是遭了罪，但也不用继续提心吊胆过日子了，从这个角度看，也是个好事。 十一点半。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已然无官一身轻的李哲，又跟周森昊铭在老地方摸了会儿鱼。 “李哥，为了报恩把自己搞成这下场，你后悔么？” “有些心疼，毕竟是老子七千的底薪呢，不过我事过无悔，仅此而已啦” “李哥，你够爷们儿，我刘昊铭佩服，要是换我估计也会这么做的” “昊铭你还别说，如果何美女是我救命恩人，我也会，大不了换份工作，屁大点事呀” …… 二十分钟后。 三人摸鱼回来的路上，周森又在蛊惑李哲和刘昊铭合伙开彩印代工厂，李哲就接到了个电话，是“婉里有条瑜”打来的。 “李哲大哥，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哟，我刚收到，很漂亮，我很喜欢” 李哲一听也乐了。 “婉瑜，迟到的礼物，你喜欢就最好不过了，施伯伯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今天都是我寄出的第三天了，我正准备打电话问你收到没的呢。 不好意思，你生日当天我才留意到” …… 见李哲越聊越投入，好不容易等到他挂电话，周森便急切的问李哲的盘算了。 “非要我入伙也行，你和那工程师先搞起嘛，我出点钱当个闲人拿分红就好，其他免谈” 李哲啧啧啧的一通咋舌后，撂下这句话就大踏步前进了。 一天之后。 周日晚上十点。 李哲发了几个网店订单的快递后，正在回出租屋的楼道里，张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平时若非重大紧急事宜，张总是极少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 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平头小百姓了，李哲此时举起手机接听时，他感觉很疑惑，也有些忐忑。 第416章 香饽饽 接通张总的电话后，李哲先行开了口。 “张总晚上好，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张总先说了两个字“那个”，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三秒之后，张总继续说，“李哲，我知道你一单单一点点的，把底薪攒到七八千很不容易。 那你听好了，这次你情况特殊，我好好跟你们黄总商量了下，其他处罚决定不变，你之前的底薪我给你继续保留着” 李哲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赶紧感激起来。 “谢谢，谢谢张总！这次的事是我的问题，谢谢您和黄总的宽宏大量。 我保证下不为例，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的，我会为公司创造更高的效益的” 待他语毕，那头张总轻声咳嗽了一下，随后继续补充了。 “李哲，你继续听好了，我是给你私下保留，对外的处理决定还是之前那样，你一定要严格对外保密。 还有，你要感谢就感谢你佳玲学妹吧。 她说你要三年攒够一百万老婆本的，我要是不答应她的请求，她以后出国留学就再也不回来了。 女大不中留，还敢要挟自己亲妈了。 你好自为之，接下来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官复原职，我就说这么多，挂了” 张总的话，七分严肃里又带了三分无赖，而且她说挂就挂，压根儿就没给李哲回应的时间。 放下手机，李哲足足发了十几秒的呆，然后嘴里一声“哟嚯”叫的老响，最后干脆原地跳大神了。 好不容易兴奋劲儿过去，他赶紧坐回电脑前，一脸愉悦的给张佳玲发qq消息了。 “佳玲学妹，谢谢，非常感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后面我如果能和女朋友顺利结婚，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几分钟后，张佳玲的回应来了。 “学长，不用客气啦，这是我应该的，何美女是咱俩共同的救命恩人嘛。 今天我妈和我后爸都在福田这边家里，晚饭时他们提到你了，我就豁出去了，最后帮你说了回情，结果我妈竟然松口了。 我后爸好逗好可爱，说换作他是你，他可能也会那么做的。 他还说你报恩的方式虽然欠妥，但敬你是个知恩图报重情义的爷们儿，他打心里喜欢，结果他被我妈骂的可惨了” 看完张佳玲的消息，李哲笑的极其灿烂。 黄总这个带点江湖气的幕后大佬，他也觉得挺可爱的，他也很喜欢。 准确点说，是他觉得黄总更可爱更讨人喜欢了。 毕竟，去年李哲在工厂聚餐时，这个开玩笑说要把张佳玲许配给自己的湖南老板，就已经让他觉得可爱讨喜了。 一夜安眠之后。 次日上午九点多。 李哲正戴着耳机听着歌、摇头晃脑的刷新着产品信息，有人就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哲扭头一瞅，拍他的是大经理程沛远。 程沛远眯眼笑着冲他做了个跟我走的手势，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李哲没多想，摘下耳机就跟着去到了外面通道里。 两人在前台接待室外并排站定后，程沛远抬手搭在了李哲肩膀上。 “李哲，看你心情挺好的嘛，公司处罚的事，你是迈过那道坎喏？” 李哲扭头笑对程沛远的眯眯眼，长叹一声后回应，“木已成舟，还能怎样嘛，迈不过也得迈，人还是乐观健忘点好。 重新爬起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慢慢来喏，我这是罪有应得，无话可说” 顿了顿，李哲也抬手拍在了程沛远的肩膀上。 陈沛远将手从李哲肩上拿了下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能这么想这就对了！做事情心态很重要的，你韧性强看得开，肯定会很快爬起来的” 李哲听后谦虚了一番，又再次对程沛远之前知晓情况后的“护短”表示了感谢。 程沛远也是一番谦虚，随后扭头左右看了看，便轻声问了他一个问题。 “李哲，做业务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也不会一直给人打工的。 以后从这里离开后，你想过做什么没？ 你是个有脑子也有想法的人，以后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伙创业搞一搞？” 听程沛远忽然提起这个，李哲略微一愣。 他随即脱口而出道：“这个啊，我暂时还没细想过。 怎么，程大经理你已经有路子了啊？说来听听，说不准我以后可以跟你混呢” 程沛远直接摆手说没有，然后便分享起了他的“肺腑之言”。 “说实话，我做业务还凑合，其他的不行，既没啥文化也没啥想法点子的。 但你不一样，学历高，又是学经济的，平时还摆摊啥的各种尝试，在自主做事上你比我强…… 所以我就想听听你的意思，以后不在这里打工了，咱们各取所长强强联合，应该能搞出点名堂来的” 程沛远如此分享时，李哲一边认真听，一边也在思量其他。 程沛远这个老狐狸，李哲对他的感觉很复杂，综合起来可以用如下词汇总结：琢磨不透、没安全感、亦师亦友亦敌、个人主义现实派、佩服有余喜爱不足。 因此，李哲和他交往的原则只有一个：有限度接触。 也因此，对于他的合伙创业提议，李哲是不感冒的，他有种本能的担心和畏惧：担心被卖，害怕被坑被利用。 待程沛远分享完毕，李哲也把自己的心意予以了表露。 “程大经理，谢谢你的抬爱，其实你太高看我了。 你还说我摆摊啥的，那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半途而废的失败例子嘛。 我大学其实就在混日子，不然我不至于来做业务，都是没得选被逼的。 至于以后创业，我肯定会去试一试的，但我不像你，我才出学校年把，我想至少三五年之内我还得以打工沉淀为主吧” 李哲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上次在超市偶遇田帅兄妹俩，他就听田帅提到过辞职开网店的事。 就田帅和程沛远的关系，李哲笃定两人肯定就网店这事早都聊过了，也应该有了大致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绝不至于拖到三五年之后。 他甚至估计，程沛远今天此时找自己聊这些，就跟那计划有关。 这么一联想，再一想周森要拉自己合伙搞彩印厂，李哲忽然就感觉：自己这种有点能力又有点钱的人，似乎成了合伙创业市场的香饽饽。 待李哲说出自己的打算，程沛远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 他随后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我也就是随便跟你瞎聊聊。 眼下咱都是新印王的人，那就先老老实实卖万能彩印机得了，你说对吧。 好了，我主要就是关心下你的心态，你这么乐观我也就放心了。 那你回去干活儿吧，好好干，我会尽快申请让你做回组长的，就看你表现了” 说完这些，程沛远又拍了拍李哲肩膀，随后便自顾自转身进前台接待室了。 隔着玻璃门，看着他匆匆上楼的背影，李哲打了个响指后也朝自己办公室去了。 他有件很要紧的正事要马上处理。 第417章 妖风再起 匆匆跑回办公室，李哲立马打开客户跟进表格，给一个姓马的江苏客户打去了电话。 这个客户他已经跟进到最后环节了，对方前两天刚来公司实地考察的，说了今天会给确切答复。 结果，李哲的电话打过去，这个马老板表示还没考虑清楚，还得再缓两三天。 李哲很明白，这家伙绝对还在货比三家。 对此他也看的很开，很爽快的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在公司当场拿下的客户，基本都是谨小慎微“抠门”型的，不仅很有主见，而且偏优柔寡断。 所以，对于这种类型的客户，催也没用，逼急了只会“断联”、“分手”，只能让他自己慢悠悠想清楚了做决定。 这种处理方式，算是李哲进公司一年、接待无数客户的经验之谈了。 三天后。 八月十四日。 周五，上午十一点。 李哲刚给一个客户把玻璃样板寄出，马老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李，那个，我还是跟你签了吧。 也不怕你笑话，同样规格的机器，其他几家的比你们的便宜太多了，还又送这又送那的，还天天催我，弄的我心里很不踏实。 我还是相信一分钱一分货了，那你赶紧给我传合同过来吧” 马老板的这番话，再一次证明了李哲惯用招数的正确性。 他爽朗一笑，简单感谢了对方的信任和厚爱之后，便去处理合同了。 半小时后。 马老板七万多的中型机全款到达公司账户。 李哲这会儿也想放水了，由于刘昊铭正在给客户打样，他便只叫了周森一起去。 劳逸结合，放完水再一起摸个鱼，就到午饭时间了，这安排完美的很。 三五分钟后。 李哲已放水完毕，被他拉来的周森却憋了泡大的，他只能是站在公厕二楼的门口，一边等周森一边和他闲聊。 扫视一圈，确认四周没公司的人后，他低声问了周森个问题。 “屌毛，开彩印厂那事儿，你和那哥们儿合计到哪一步了？” 周森蹲在小隔间里，李哲看不到他的人，但却听得出来他对自己颇有微词。 “你又不搞，那还问个屁哟。 没有你，我和他就算再把昊铭萎哥都叫上，也凑不够那么多启动资金。 所以你以后就不要问我这个了，没劲” 李哲哈哈大笑了两声，表示以后再也不提了，但压不住心里那点儿好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就说下最少要多少嘛，我又没说完全不搞，凡事要讲天时地利人和的” 李哲如此一说，周森又来劲了。 “差不多二三十万吧，再少二十万是要的，我们几个加一起能凑一半就顶天了。 你上个月一次性就拿了六七万，再加你今年前几个月的工资，你手头没二十万也有十好几万了吧” 李哲表示心里有数了。 但他没忘提醒周森一句：这是我的老婆本儿，缺口还大的很，你暂时就别打我这笔钱的歪主意了。 周森也表示理解。 他也不想跟李哲再在这话题上多聊了，他开始“关心”起了李哲的私人问题。 “李哥，你说个实话，这次你女朋友过来，你到底刺刀见红没？” 李哲一听这骚话，一阵带着满满嫌弃的摇头轻笑后，又跟周森讲起了道理。 “屌毛，先苦后甜懂不懂？平日里粗茶淡饭就好，山珍海味得留到重要节日来吃，这样才有仪式感。 像你这样，平时有一顿没一顿的海鲜鲍鱼，真会日久生厌的，真到了洞房花烛夜，一丁点娶老婆的激动兴奋劲儿都没有” 李哲这富有哲理的话一出口，小隔间里周森的作呕声就传了出来。 “李哥，你这么打比喻，以后我绝对不吃海鲜鲍鱼了，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谈恋爱找女朋友，光谈不做那不是傻比嘛。 你实话实说，和你女朋友好几年没见了，人家难得来一趟，在一起这么久你还没开火，你心里什么感觉，不憋屈难受么？” 李哲不想承认周森言之有理，他选择了嗤之以鼻。 “切！你肚子里攒了几天的存货哟，快点拉好不好，再拖我可先走了。 你真要问我的感觉，就两句歌词，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 相聚短暂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又想我老婆喏” 回应间，“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这两句歌词李哲是轻声哼唱出来的。 语毕，他转身两步出厕所门口，到了露天楼梯间里，放眼望向了平日摸鱼的位置。 这会儿周森蹲坑的隔间门也响了，他提着裤子出来了。 “重逢就怕日匆匆，你也知道啊，可惜你没有。 只怕下次有机会又是一年半载以后了，在一起那么多天还拿不下，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周森说这话时，李哲嘴里一通啧啧啧的咋舌。 “无所谓啦，我最不缺耐心，我等得起” 他转身看向出厕所的周森时，目光随意一扫，公厕与旁边商铺间的马路上，两个白衬衣黑套裙的女孩子，正并排相向而来，是新印王的人。 李哲不觉一阵偷笑，感觉有点疏忽大意了。 那俩女生肯定是从隔壁女厕出来的，要是自己和周森的骚话被人幸运的听到了，那就尴尬了。 很快，那俩女生眼瞅着就要到两人所在位置的楼下了，李哲一把揪住周森的衣袖给他指了指。 此时两人已能清楚的听见那俩女生的闲聊了。 “你听说没，那个喜欢往男生堆里挤的杨欣蕾，她爹妈老早就死了呢。 她好奇怪，不和我们女生玩，我们平时和她打个招呼，她都爱理不理的，看到男生却主动往上贴。 特别是那个刚挨处罚的李哲，听说他俩早就合租住一起了呢，你说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她不会是图李哲的高薪倒贴了吧？” “很有可能喔！哪有女生主动和男生合租的，肯定是居心不良。 搞不好就是现实拜金，合租只是同居乱搞的幌子，感觉她好下贱，难怪那么惨的” …… 探头看着楼下马路上那俩女生，再一听她俩闲聊的内容，李哲心里一惊头皮一紧，和周森一个面面相觑之后，他忍不了了。 站在公厕二楼的水泥楼梯上，他直接开骂了。 “你俩瞎说什么呢，在厕所里吃饱了撑的吧？ 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和道德素质？ 就会背后胡说八道乱嚼舌根，我看你俩才下贱，什么人喏” 李哲这一骂，楼下马路上那俩女生抬头一瞅，一番无地自容之后立马逃之夭夭。 怀揣一肚子火气，李哲再次看向了周森。 杨欣蕾的秘密，只有李哲这个小圈子里的寥寥几人知道。 自己的糟心事刚过，妖风又再度刮到了他最维护的金兰兄弟身上，他很是愤怒无语，他想立刻知道这个内奸到底是谁。 第418章 重点不在吃喝 被李哲这么直勾勾一瞅，周森竟然急眼了。 “李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绝对不是我捅出去的，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李哲招手示意周森赶紧跟他下楼。 同时他面色凝重解释道：“我又不是怀疑你，你激动个毛。 我是在想，这事会是谁抖出去的，也太不应该了。 反正知道欣蕾身世的就我们几个，除了你我，就只剩昊铭萎哥萌萌小贺了” 周森懂了了，他也一脸认真挠头琢磨起来。 “这我怎么知道？我们几个都是欣蕾的好朋友，应该没人会这么做的呀” 李哲表示赞同，同时他特别担心，何琪柔那事可是前车之鉴。 “周森，这下麻烦了。 你别看欣蕾平时跟咱们大大咧咧的，她其实很敏感自卑的。 到时候流言蜚语传到她耳朵里，她怎么受得了喔” 想到这里，李哲也没心思摸鱼了，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后，他直接qq联系了刚才胡说八道的那俩女生。 “先前你们所说的那些话，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就此打住。 还有，要是杨欣蕾后续出了什么严重状况，你们是脱不了干系要担责的……” 李哲的消息，算是一种提醒和警告，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一种威胁，他觉得很有必要。 然后他又火急火燎的跑去了20栋，去了杨欣蕾的办公室。 当看到杨欣蕾趴在工位上、眼神恍惚无精打采时，李哲感觉事情已经不妙了。 他起初还期待杨欣蕾只是来大姨妈了，然而经他的玩笑询问，并非如此。 此时午饭时间也到了。 杨欣蕾斜对面的萎哥让她帮着打个饭，她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还说自己不想吃。 萎哥嫌弃了她一嘴，萎哥也知道李哲有人代打，便自顾自下楼了。 很快，办公室的人就要走光了。 李哲站在杨欣蕾工位旁，他回头瞟了瞟最后离开的几个女生。 他感觉这几个人，看自己和杨欣蕾的眼神表情很奇怪，是带着嫌弃鄙视瞧不起的那种奇怪。 当办公室就只剩李哲和杨欣蕾时，他继续耐心摸底起来。 “欣蕾兄，你今天是咋了？ 你平时除了大姨妈痛，基本都不会不吃饭的，是不是谁惹你了？是萎哥么？” 对于李哲的关心，杨欣蕾竟然有些不耐烦，她的姿势也从侧脸趴改为了埋头趴。 “李兄，我没事，你走吧，你去吃午饭吧，下午还要上班的。 你自己刚被处罚的那么惨，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来操心的。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昨晚失眠了没睡好而已，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杨欣蕾说完就趴着一动不动了。 李哲静静的站在了她身旁，思量片刻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那好吧，中午时间长，你就多躺会儿。 下午下班我来叫你，我们一起回去，晚上我下厨做好吃的” 杨欣蕾依旧趴着不动，只是轻微嗯了一声。 李哲也没再多说，心有戚戚的凝视了杨欣蕾两眼后，便轻手轻脚的下楼了。 等他到24栋时，周森昊铭和萎哥已经凑在一块儿开吃了。 昊铭和萎哥似乎还不知情，两人一边大口干饭，一边还在有说有笑。 一向在小圈子里很活跃的周森，这会儿有点反常。 他没有和昊铭挤做一团，而是低头蹲在离昊铭萎哥有两步之遥的位置，半天往嘴里喂一口饭，目光呆滞无精打采，看着有点蔫。 看着这家伙这副模样，李哲已经大致锁定了泄密嫌疑人。 但事已至此，李哲觉得追究是谁泄密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唯一有意义的事就是如何安抚好杨欣蕾。 就在他望着周森如此思量时，刘昊铭一个摆头就看了他，伸手就从身旁地上拿起了他的饭盒。 “李哥，早给你打好了，赶紧来吃。 我这边正好有个空，周森那屌毛好像突然来大姨父了，哈哈” 李哲勉强的哈哈笑了两声，大步走到刘昊铭面前接过饭盒，然后便在他和周森中间蹲下了。 打开饭盒扒了两口之后，李哲刚扭头看向身旁异常老实的周森，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随后合上饭盒就起身去办公室了。 三五分钟后。 等他再度回到老地方吃饭时，周森昊铭萎哥都不在了。 一个人默默蹲下来时，李哲感觉自己当前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他刚才去找了程沛远，帮杨欣蕾求了大经理程沛远一件事：管控舆论，层层通知，严防扩散。 李哲之所以想到去做这一层，那是受了上次张总对他的处罚决定的启发。 匆匆吃完饭后，李哲又给一众知情好友发了饭局邀请，就在今晚，就在自己出租屋里。 当然了，到时候的重点可不是吃喝。 他知道萎哥的脾气，何况之前在出租屋里，萎哥就提前对一众知情人，撂下了谁敢泄密他就翻脸不认人的狠话。 他不想到时候因为这件事，不但欣蕾遭殃，同时一群好朋友还起内讧。 半天后。 下午六点。 下班时间一到，李哲刚出24栋商铺通道，远远的就看见杨欣蕾和萎哥从20栋过来了。 杨欣蕾在前面走的飞快，萎哥在后面紧紧跟着。 李哲跟这两人汇合时，杨欣蕾不言不语一脸阴郁惆怅，萎哥则是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像随时要爆发一般。 李哲先笑对着杨欣蕾开了口。 “欣蕾，好些了吧！你中午没吃饭，待会儿可要多吃点呢” 杨欣蕾继续低头直愣愣往前走着。 她有气无力道：“李兄，今天才周五，明天还要上班，你干嘛不明天晚上请？ 我没胃口，我回去就休息的，晚上你们吃吧” 李哲赶紧解释说自己今天开了单，所以择日不如撞日，还说杨欣蕾中午都没吃，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多少吃点。 解释间，李哲回头看了看，周森昊铭和萌萌小贺四个人，也已经远远的跟了过来。 十五分钟后。 李哲的出租屋里，此时杨欣蕾已经进自己卧室了，还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周森昊铭萌萌小贺这四人，已经拿着李哲给的钱买菜去了。 而李哲此刻正把萎哥锁在自己卧室里，给他做着思想工作。 但萎哥全程低头扳着个脸，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待李哲好说说尽道理讲完，他就一个态度。 “这件事我早就有言在先，如果把她搞崩溃了待不下去了，不管是谁，哪怕是你李哲，我也会跟你翻脸的” 第419章 难熬的傍晚 对于萎哥气头上的倔犟，李哲有些无奈。 “萎哥，你这话当真？就算真是我，假如我是疏忽大意呢，你也跟我翻脸？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跟泄密的人较真翻脸也于事无补了嘛。 与其在这里捏拳头想揍人，还是想想怎么稳住欣蕾吧。 她难受了半天，午饭都没吃呢，现在又闭门不出，晚饭一定得让她吃了” 李哲继续给萎哥讲道理时，他突然听到外面出租屋的入户门响了。 他赶紧最后告诫起萎哥来。 “萎哥，记住我说的，咱们都是朋友，等下有话好好说，绝对不准急眼，急眼也解决不了问题” 待他告诫完出卧室，还没走出三五步就见入户门开了。 刘昊铭雄赳赳气昂昂的，拎着两大袋子东西最先进来，随后是红t黑裤面色平淡的眼镜妹小贺。 小贺后面是面色凝重的周森，白t蓝牛仔短裤的许萌萌走在最后面。 她的脑袋都快低垂到胸前了，完全没了往日叽叽喳喳的热情活泼劲儿。 一看这架势，李哲已经能确定“犯罪嫌疑人”是谁了。 他的目光没过多在许萌萌身上停留，他迅速看向了刘昊铭。 “昊铭，你和小贺先去厨房准备吧，待会儿弄好了叫我” 吩咐完，李哲看向了周森。 然而，就在他打算叫周森带许萌萌来自己卧室一趟时，一通咆哮在身后骤然响起，他刹那间被惊的一愣。 “谁干的好事，自觉承认，别逼我发飙” 他转身扭头一看，萎哥正一脸怒火双眼圆瞪的扫视着周森昊铭四人。 随着萎哥的咆哮，李哲正想劝说两句，又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我，是我，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回应的人是许萌萌，李哲所料不错，就是她。 她此刻佝偻着腰，一脸畏畏缩缩的挽着周森的胳膊，眼神里净是慌张无措。 李哲不忍再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他转头重重拍了拍萎哥的肩膀，低声对着萎哥嘀咕起来。 “萎哥你干嘛？这么大嗓门，生怕欣蕾在屋里听不见是吧？还嫌她不够闹心是吧？ 回卧室去，都是朋友，人家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决定嘛” “抱怨”完萎哥，李哲又冲周森许萌萌招了招手，两人互相一番面面相觑，又牵着手步履缓慢的跟着李哲萎哥进了他卧室。 待最后进来的许萌萌合上卧室门，靠外侧窗户而立的萎哥，胸脯几个剧烈起伏之后，回头一脸凶狠的再次看向了她。 “我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你，不是你就是小贺。 平时就数你叽叽喳喳的最活跃话最多，就属你们女人最管不住嘴。 你现在倒是说啊，你是怎么把话捅出去的，你又是怎么对别人说欣蕾她的？” 萎哥这番明显带着泄愤味道的话，李哲不爱听。 “萎哥，你干嘛？有事说事，你又扯人家小贺干嘛？ 我劝你以后少包夜，睡眠不好就容易脾气暴躁，真是服了你” 李哲说完，牵着许萌萌手的周森也一脸不悦的怼萎哥了。 “萎哥，都是朋友，萌萌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话不大合适吧？ 再说，再说萌萌性格热情活泼还有错么？你没必要这么出口伤人吧” 刚才李哲嫌弃萎哥时，萎哥似乎自知理亏，所以还没什么反应，但周森紧跟着李哲这一通理论，貌似把萎哥瞬间点燃了。 “周森，我现在说的是她，关你屁事，你不要插嘴，小心我连你一起翻脸。 许萌萌，你倒是赶紧给我说呀，你到底怎么跟人说欣蕾的，说，快说，别拖拖拉拉的” 萎哥这一通发飙的话，瞬间就将许萌萌吓得眼泪夺眶而出了，也将周森的火气引燃了。 这家伙虽然排骨男弱鸡一个，为了维护自己女人还是很爷们儿的，面对萎哥这坨人形肉山丝毫不怯场。 “关我屁事？萌萌是我女朋友，你懂不懂？ 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杨欣蕾，但她还不是你女朋友吧，要说关谁屁事，这事才关你屁事呢。 我和萌萌能进来跟你聊，那是把你当朋友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太过分” 周森这屁事理论一出口，李哲眼瞅着萎哥脸上眼里怒意更甚了，他瞬间就攥紧了拳头，胳膊都在剧烈颤抖。 李哲知道必须赶紧灭火了，不然这两位爷们儿只怕要互相动粗了。 他狠狠瞪了周森一眼。 “周森，你别说了，小心萎哥一脚踢飞你，你闭嘴行不行？” 随后李哲赶紧也拍了拍萎哥肩膀道：“萎哥，淡定，淡定，都是朋友，别急眼” 安抚完萎哥，李哲又赶紧几大步走到了许萌萌身旁。 他拍了拍许萌萌的肩膀，随后安慰道：“萌萌，萎哥刚才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相信你绝不是有意的，你赶紧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萎哥只是在气头上，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赶紧说说” 就这样，在李哲的调解下，萎哥和周森暂时老实了，许萌萌也低头抽泣着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许萌萌的泄密，真的是她的无意之举。 因为偶然听到其他女生议论杨欣蕾，拿她的不合群，以及跟男生称兄道弟借题发挥说坏话，而且说的很难听。 许萌萌一时义愤填膺气不过，为了让对方还能拿出点良知来就没管住嘴，就说了杨欣蕾的可怜身世，还把那几个女生臭骂了一通。 再然后，关于杨欣蕾的流言蜚语就扩散了。 听了许萌萌的解释，李哲完全能理解，这事情要说谁有错，那也是那些瞎议论乱造谣传播的人有错，真的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知道真相后，萎哥也没什么气了，但他暂时还是不想搭理周森这两口子，一个人默默走到窗口看着外面发呆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 晚上七点半。 盛大的晚餐终于可以开吃了，但李哲一伙人围坐在桌前，都没什么胃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要么大家一起看看杨欣蕾紧闭的卧室门，谁的心里都不舒坦。 在这之前，许萌萌在杨欣蕾门口道歉没收到回应，李哲和萎哥的安慰和催促，换来的只是杨欣蕾隔着门的，微弱的“我没事”、“我不饿”、“你们吃”。 一起围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坐了好久之后，李哲想了想，便示意大家赶紧吃了，免得饭菜凉了。 而他自己则各种可口菜肴装了满满一碗，然后端着碗筷走到了杨欣蕾的房门口。 又经过了他五分钟的软磨硬泡，杨欣蕾终于是开门将他放了进去。 然而，李哲刚进去，杨欣蕾立即将门一个反锁，随后一头扑进他怀里就嚎啕大哭起来。 李哲有些无措，但他明白，杨欣蕾肯定是伤心难过之际，又想她童年时的大杨哥了。 那个曾经最袒护他的邻家大哥哥，那个后来淹死在村里水塘的男孩子，就是治愈她凄苦童年的温暖太阳。 第420章 求爱现场 “李哥，我，我受不了别人看我的眼神了。 ……我去公厕时，还撞见别人议论我了……我在公司待不下去了，我想辞职” 两三分钟后。 杨欣蕾从李哲怀里退出来了，坐在床边抽泣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的话李哲很耳熟。 半个多月前，何琪柔给他打电话时，也是差不多的内容和情绪。 杨欣蕾边诉说边抹眼泪，李哲站在她面前，手里捧着碗筷，内心不禁有种错觉。 “是不是多事之秋来了？我们这伙人，怎么一倒霉就接二连三停不下来了？真是信了邪了……” 短暂的胡思乱想之后，李哲一番思量，也给了杨欣蕾自己的建议。 “欣蕾，你进公司也一年半了，做了这么久，做到现在每个月四五千工资也挺不容易的。 你试着再坚持下，反正都月中了嘛，实在受不了了，月底辞职也不迟。 到时候只要你考虑清楚我都支持你，我还可以帮你介绍新工作，你看怎么样？” 杨欣蕾泪眼婆娑的先点头又摇头。 “李兄，我，我不想上班了。 这次我辞职了，以后我就永远都不上班了，我就一心一意摆小吃摊” 李哲顿时目瞪口呆道：“啊，以后就全职摆小吃摊？那能赚多少钱喏。 算你一天赚两百好了，再算你一个月赚六千全存着，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在深圳这边买房安家哟？” 对于李哲的惊讶，杨欣蕾似乎不觉得奇怪。 她继续低头捏着手指道：“李兄，摆摊晚上就可以了，白天我还可以做别的嘛，比如兼职手工啥的……” 听了杨欣蕾的解释，李哲感觉她似乎早就想好了，有朝一日从公司辞职后的打算。 就在这时，李哲听到萎哥敲门了。 “李哲，李哲，赶紧出来吃饭，你再不出来我们可吃完了。欣蕾她吃了没有？她还好吧？” 李哲一听，感觉自己也该出去了，再和杨欣蕾孤男寡女的在屋里待一会儿，萎哥估计得以为自己和她在干嘛了。 冲杨欣蕾笑了笑，他赶紧回应了萎哥。 “萎哥你别急，我马上就出来，我会让她吃的，她没事儿了，你可以安心了” 说完这话，李哲直接把碗筷递给了杨欣蕾，杨欣蕾又抹了把眼泪，默不作声的就拿筷子在碗里乱戳起来。 李哲见状，如释重负的弯腰拍了拍杨欣蕾的肩膀。 “欣蕾，那你先吃饭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听我的，先把这个月做完。 我保证公司里再也不会有人瞎议论你，要是再让我和萎哥听到了，我俩绝对把那人的臭嘴撕烂了再用针线缝上” 杨欣蕾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了看李哲，嘴里轻嗯了一声，随即继续低头拿筷子戳碗里的饭菜了。 李哲轻声叹息了一下，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时又催了杨欣蕾两句。 “那就好，那你赶紧吃，你中午都没吃，这一碗饭菜你必须吃完” 见杨欣蕾再次点头，李哲也暂时放心了。 他小心翼翼拉开门走了出去，带上门的同时冲门口的萎哥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两人就一同去厅里餐桌吃饭了。 归队坐下后，李哲看了看一脸难为情、欲言又止的许萌萌，又冲她比了个ok。 “你放心吧，我跟她解释了，她没怪你，欣蕾她心很软的，不过你以后可得长记性了” 听李哲如此说道，许萌萌点头如捣蒜的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周森此时一把搂住许萌萌的肩膀，也笑呵呵的对李哲说了声“谢大哥了”。 李哲略带无语的冲周森两口子摇了摇头，然后端起碗筷开始吃饭了，他的碗里，各种菜已经被萎哥堆成了小山。 猛的扒拉了两口后，接过萎哥刚开了盖递过来的罐装雪花，李哲示意大家都举杯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干一杯。这事儿暂时就算翻篇了，不管是谁都别往心里去，就是个意外而已” …… 八九天以后。 8月24日，周一。 农历七月初五。 公司出粮日前一天，这天是杨欣蕾的生日。 下午下班后，晚上八点。 萎哥自掏腰包、刘昊铭小贺和许萌萌帮忙打杂、李哲主厨的生日盛宴隆重开席。 虽然杨欣蕾辞职的心意已决，但她今天还是很开心。 开吃之前，一伙人都一一为杨欣蕾献上了生日贺礼。 李哲送的是一套浅蓝色雪纺长裙，他是以杨欣蕾已有裙子的大小为参考来买的，蓝色也是杨欣蕾最喜欢的颜色。 其他人送的礼物各有不同，其中以萎哥的最具份量。 这家伙这几个月业绩都还不错，本月至今也有二十万业绩了，底气十足的他，送杨欣蕾的是一套雅诗兰黛化妆品。 此外还有一支迪奥口红，这是李哲之前买了给萎哥、让其以个人名义送给杨欣蕾的。 更为夸张的是一大束九十九朵红玫瑰，当他将这束花从李哲卧室里拿出来当众给杨欣蕾时，众人都惊呆了，杨欣蕾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死胖子，你，你送我这个干嘛，还这么多，你钱很多没地方花是吧？我不要” 被杨欣蕾当众拒绝，本来献花时就满脸通红的萎哥，这下难堪之极脸更红了。 但他还是在坚持把玫瑰花往杨欣蕾手里塞。 “杨欣蕾，我，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我希望，我希望你做我女朋友，这是我的心意，你，你必须收下” 萎哥脸蛋胀红结结巴巴的表白时，李哲在一旁低头捂嘴快笑翻了。 而在周森许萌萌的鼓掌吆喝带动下，刘昊铭和小贺也鼓掌吆喝撮合起来。 “在一起……在一起……” 李哲见状也鼓掌吆喝起来。 这会儿面对萎哥的表白，再加众人的起哄，杨欣蕾的脸蛋直接成了个熟透的红富士，但她并没赏大家面子。 “死胖子，你，你想干嘛？ 我不要，我，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现在只想赚钱。 没赚够买房的钱之前，我，我什么都不想” 杨欣蕾的再次拒绝，既让李哲这些人有些意外小失望，也让萎哥难堪到了极点。 但是，萎哥就是萎哥，犟起来还真没得说。 他抬起又粗又圆的胳膊使劲挠了挠头后，竟然举着鲜花给杨欣蕾跪下了。 “杨欣蕾，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不就是买房么，我杨伟今天就给你把话撂这儿了，这买房子的钱我帮你一起凑。 只要你今天先答应我，我们先攒够钱了再在一起都行，这总行了吧” 第421章 大威力悄悄话 萎哥这毫不犹豫的一跪，让李哲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如果萎哥是单膝跪地，他还会觉得这家伙是在学习外国佬的浪漫。 但这家伙是双膝跪地的，一对膝盖在瞬间就重重杵在了地板砖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萎哥，你，你这让我有点儿刮目相看呢……” 看着他脸红脖子粗、一脸坚决双手捧花的样子，李哲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他的勇敢果决鼓掌，还是该笑话他“奴颜婢膝”软骨头。 萎哥这一跪，震惊的不止李哲和昊铭周森这些人，许萌萌直接吐出了舌头，小贺更是捂嘴瞪大了双眼。 而被萎哥跪地追求的杨欣蕾，更是满脸通红捂嘴瞪眼石化了。 这一刻，客厅里似乎被调整了静音模式。 足足过了六七秒，在众目睽睽之下，杨欣蕾放下了捂嘴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后，一把搂住萎哥的胳膊就要把他拽起来。 然而，萎哥一百七八十斤的体格，压根就不是杨欣蕾这个苗条弱女子所能撼动的，他的膝盖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任凭杨欣蕾如何卖力，他就是纹丝不动。 他不仅纹丝不动，他还再次摆明了自己的决心。 “杨欣蕾，你别白费功夫了，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就一直跪着，你晚上进屋睡觉，我就跪你卧室门口” 见萎哥如此顽固不化，杨欣蕾甩手就放开了他，随后直接挥起巴掌，一下接一下的扇起萎哥又粗又圆的大胳膊来。 一边扇，杨欣蕾嘴里也在不停的批判萎哥。 “死胖子，你想干嘛？你不要逼我，你，你一直跪着也没用的。 你看你一身肥肉，你还说要减肥的，减哪儿去了？只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不包夜也是这样，说讲个人卫生的也还是老样子，还说再不改就剁手指的，你剁呀。 你这样的人，一身臭毛病还死性不改，没有谁会喜欢你的，你问问萌萌小贺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杨欣蕾这一番批判，让萎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难看。 片刻之后，萎哥将玫瑰花轻轻往地上一放，然后竟然主动站起了身来。 再然后，在李哲以为萎哥是怂了认输了之时，萎哥一言不发的盯了杨欣蕾两三秒，随即转身就大步朝厨房那边而去。 “卧槽，尼玛，这家伙不会是要动真格自剁手指吧？” 心里顿觉不妙，李哲瞬间启步，几大步追上萎哥，一把就死死搂住了他的胳膊。 “萎哥，你别乱来呀，你可不是这么冲动偏激的人” 李哲对着萎哥大叫时，刘昊铭和周森反应也不慢，一个赶过来搂住了他另一只胳膊，另一个直接堵在了厨房门口。 但纵使如此，李哲还是发现了个严重的问题。 他和刘昊铭完全架不住萎哥，这家伙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开始像头牛一样继续拖拽着两个人往厨房前进了。 也就在这时候，杨欣蕾带着哭腔的请求响了起来。 “死胖子，你非要逼我是吧，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杨欣蕾此话一出，萎哥立马不使牛劲儿了，原地不动了。 李哲一个吃惊，也松开了搂着他胳膊的手，回头就看向了杨欣蕾。 但是，他回过头时，杨欣蕾已经蹲在了地上，已经在双手抱膝开始哭泣了。 杨欣蕾这一哭实在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个本该喜庆热闹的生日晚宴，瞬间就变了味道。 对此，李哲对萎哥有点怨言，他捶了萎哥胳膊一拳。 “萎哥，看你干的好事。这才过了几天？欣蕾刚缓过劲儿来呢。 之前我还建议你缓缓，你不信，这下好了吧。 你把她整哭的，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先去哄去，真是服了你” 李哲话音刚落，萎哥嫌弃的瞟了他一眼。 “我去哄就我去哄” 萎哥说完就朝杨欣蕾去了，大步流星的走到蹲地哭泣的杨欣蕾面前后，萎哥他，他竟然再次跪了。 李哲感觉这家伙真该吃点钙片了，竟然跪上瘾了。 在众人再次的惊讶注视中，萎哥他起誓了。 “杨欣蕾，你答应了就好！你放心，以后什么时候真跟我在一起，我听你的，我绝不催你。 我杨伟今晚也跪在你面前最后一次发誓，你刚说的这些，我改，我从明天起就正式开始改。 我要是食言，我，你，你立马可以甩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 萎哥这话，李哲一番回味，直接品出了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 因为深深的喜欢，竟然用决绝的放弃为代价来逼自己改变，李哲觉得，这比自剁手指还狠。 萎哥这一跪这一发誓，让李哲有些肃然起敬。 但是，肃然起敬归肃然起敬，李哲却没见杨欣蕾有任何回应，她还是蹲在地上在继续哭泣。 这，就让人感觉有点儿尴尬冷场扫兴了。 李哲回头看了看旁边桌上的丰盛饭菜。 他感觉不能继续这么尴尬下去了，今天可是杨欣蕾生日，是让她笑的，而不是流泪哭泣。 一番琢磨之后，李哲直接走到了杨欣蕾身旁，紧挨着她蹲下了。 将嘴巴凑到杨欣蕾耳边，李哲一边对着众人笑哈哈的，一边跟她低声嘀咕着什么。 一两分钟后。 众人注视之下，哭声渐弱的杨欣蕾，缓缓抬头再扭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征询确认的眼神跟李哲对视了片刻。 李哲没再笑哈哈的，他一脸认真的对着杨欣蕾点了点头。 再然后，杨欣蕾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摆头看向了面前跪着的萎哥。 认真审视了萎哥好一阵后，杨欣蕾先是重重捶了他胳膊一拳，然后竟然主动捡起了地上那一大束九十九朵玫瑰花。 这一刻，不止萎哥一脸的不可置信，周森昊铭萌萌小贺这些人也是。 大家都是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杨欣蕾，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笑哈哈站在她身旁的李哲。 …… 两小时后，生日宴会结束。 这会儿也十点多了。 所有人帮着把屋子收拾干净后，周森昊铭萌萌小贺都结伴回了公司，只有萎哥没有走。 十一点时。 卧室里，临入睡前，李哲问了萎哥一个问题：为什么把杨欣蕾逼的这么紧。 萎哥回道：你脑子这么灵光，是突然死机了么，我再不冒险一把，她都得辞职走人了。 话末萎哥继续纠缠着问道：你到底跟杨欣蕾说了啥？ 李哲嘿嘿一笑，他表示：恕我无可奉告，除非到时候杨欣蕾主动告诉你，如果她告诉你了，那说明你俩已经在一起了。 他说完这话，随着萎哥一句“没劲”，两人都不再言语准备睡了。 李哲最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就是二十五号，例行发薪日。 而后天就是七夕节了，这可是情侣间的重要日子。 第422章 七夕情人节 一两天的时间，总是转眼即逝。 8月26日，周三，农历七月初七。 上午十一点，华南城印刷区20栋旁露天广场边，李哲正和萎哥在报亭小卖铺买东西。 李哲买的中性笔，萎哥则是康师傅冰红茶。 付账时，萎哥临时又加了两根玉米肠，顺手丢给李哲一根，还替他买了单。 这之后，两人也没急着回办公室，在一棵阔叶树下一蹲就边吃边聊了。 萎哥仰脖喝了一大口冰红茶后，一把搂住李哲胳膊问道：“你今天给你女朋友准备的什么礼物？” 李哲嚼了口玉米肠后，冲萎哥撇嘴一笑。 “准备根毛！我和她隔这么远，还是地下恋，她爸妈都还不知道我这个穷比的存在呢。 为了避免她受审，只能先委屈下她了，晚上电话聊个骚就好” 萎哥一听，看李哲的眼神顿时很有些嫌弃。 “你是穷比，那我和昊铭周森他们是什么？ 你昨天工资又是两万多呢，我们仨加起来也比你多不了多少” 嫌弃完李哲，萎哥抬手挠了挠右边耳朵，又请教起了他。 “李哲，你说我今天给杨欣蕾送什么好？还是和她出去逛个街吃个饭？” 李哲想了想，随即冲萎哥摇了摇头，最后重重拍了拍萎哥肩膀。 “你呀，祝她七夕快乐就好。 她前天能勉强答应你，那是拿出了莫大的勇气的，而且是在你有所改观后才会考虑在一起。 这才隔一两天呢，你得先让她缓过劲儿来。 其实你把自己的毛病好好改一改，特别是把工资收入搞上来，比送她什么都强” 听了李哲的建议，萎哥先是点头称是。 随后他又摇头，“可是，就只是口头祝她节日快乐？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李哲无语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即慢悠悠站起了身来。 将刚买的笔在手里转了转，他扭头看向萎哥，笑呵呵的调侃了起来。 “怕没诚意是吧，那你给她往贵了买得了，越贵越有诚意，她肯定会满意的，指不定还会给你个惊喜” 看着李哲这嬉皮笑脸捉摸不透的表情，萎哥将信将疑道：“惊喜，真的？什么惊喜，你可别糊弄我” 被萎哥这么一问，李哲将吃完的玉米肠的肠衣塞进了萎哥手里。 “你还知道我在糊弄你呀！不怕被欣蕾臭骂的话，你就随意送嘛。 你花钱越多，我保证你挨骂越惨” 一本正经的警告完，李哲转身便要走。 萎哥这时候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他笑哈哈的表示：“好，好吧，我还是听你的好了” 李哲摇晃着脑袋斜眼瞟着萎哥道：“你随意！ 我就搞不懂了，你和杨欣蕾认识的时间比我长了半年，你还这么喜欢她，可你怎么还没我了解她呢？” 萎哥不以为耻憨憨一笑，随即把冰红茶往胳肢窝一夹，抬手就冲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你大学的外号不是军师丞相恋爱专家嘛，我觉得是实至名归。 你又在程沛远那个老狐狸那儿，看了那么多琢磨人的书，这方面你确实牛逼，我不得不服。 何况你还跟欣蕾合租呢，我不请教你请教谁哟” 李哲看着萎哥一脸理直气壮的德性，他只是嘴角抽笑了两下，随后什么也没说就打着响指离开了。 走到24栋办公室门口，李哲的手刚将玻璃门拉开，刘昊铭立马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冲他一个劲儿的招起手来。 待李哲走到刘昊铭工位旁，刘昊铭把他胳膊一搂，将嘴巴往他耳边一凑就轻声嘀咕起来。 “李哥，今天七夕节呢，你觉得我今天该不该对小贺有所表示？” 李哲没急着回应，他抬手指了指刘昊铭左边工位上，正戴着耳机低头打字的周森。 “那屌毛不是自称情圣嘛，平时教训起咱俩来一套一套的，他肚子里也确实有点货，你没问他？” 被李哲这么一问，刘昊铭一脸不屑低声道：“那逼不靠谱，只想坑我。 我问了，他没憋好屁，说可以吃饭看电影开房三件套了” 李哲一听忍不住笑了，他直勾勾看着周森，给了刘昊铭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的意见对了一多半，开房去掉，逛街吃饭看电影挺好的。 你俩认识也不短了，也该单独处一处、正儿八经摸下对方心意了” 四十分钟后。 午餐时间，李哲刚打好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他原定晚上打电话过去的对象苏雪晴，就给他把电话打过来了。 “阿哲，你是不是正在吃午饭？ 我正在吃呢，香菇炒肉片、青椒鸡蛋饼、土豆鸡块，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 李哲一听，立马羡慕道：“雪晴，你们老师伙食可真好，我的可比你差远了。 节日快乐喔，现在不方便，其他的好听话晚上跟你说，嘿嘿” “喔，阿哲，你也一样喔。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准备惊喜了，肯定是。 你什么时候寄的，不会又是零食吧，我到现在还没收到呢” 苏雪晴的这个问题，问的李哲有点懵，他今天除了节日问候，可没给苏雪晴准备任何惊喜快递。 也没多想，他直接回应，“没有啊，之前你不是让我不要随便乱给你寄快递么，说怕让你妈起疑心多问，我乖着呢” 李哲此话一出，那头的苏雪晴似乎被惊到了。 “啊？阿哲，我是让你不要随便乱寄东西，但我没说让你不管什么日子都不寄呀。 今天可是七夕，我们中国人的情人节，这么说，你今天什么都没给我准备喏，你，你让我很失望。 我跟你说，我们办公室里有男朋友老公的女老师，一大早就都收到礼物了呢” 苏雪晴的反应，让李哲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顿觉自己有些乖巧过头了。 哑口沉默片刻之后，他知错了，选择了乖乖道歉。 “这，雪晴，我疏忽了，是我没揣摩透你话里的意思，请你谅解啊。 那个，不瞒你说，最近我工作上遇到了些麻烦，业绩压力也大，我就只想着放十一回去看你呢” 说到这里时，李哲顿了顿，但那头苏雪晴一直没吭声。 于是他又赶紧补充，“雪晴，那这样，我，我今天下班了就给你买礼物寄回去。 还是买零食或者化妆品吧，我寄到你学校去，这样就算你拿回家被问到也好交差，你觉得呢？” 李哲补充完，那头苏雪晴总算是回应了。 “我不要，寄到都过期了，都没意义了。 阿哲，我，我不怪你，不过下不为例，你那么聪明细心，拜托你以后多花点聪明细致劲儿，在你老婆身上好不好？ 我要吃饭了，不说了，晚上再聊，拜拜” 苏雪晴说完，李哲刚要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李哲听得出来，老婆肯定不开心了，他很有些惭愧无语，赶紧又给苏雪晴补了一条安慰短信过去。 十几分钟后。 李哲刚坐回工位掏出手机，就看到了一条新短信，是许久没联系的何琪柔发来的。 “节日快乐！问你件事，你去年在梧桐山掉的那些套套，是为我准备的么？” 第423章 离职分别宴 何琪柔这条信息，把李哲惊的不轻。 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档子丢人糗事的。 摇头苦笑着琢磨一阵后，李哲回了条短信过去。 “何大恩人，上次福田一别，彼此忙碌至今未再联系，近来可好？ 谁告诉你这个的，周森么？你想得美，那时候咱俩还没建交，那只是个误会，东西不是我的” 差不多两分钟后，何琪柔的回应来了。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已经安稳下来了。 我开个玩笑而已，思琪的朋友聊天提到的” 思琪？思琪的朋友提到的？何琪柔这信息，李哲有些看不明白。 想了想，他干脆起身出办公室，找了个僻静角落，直接给何琪柔打了个电话。 经他一询问才知道，何琪柔提到的思琪，就是当初在福田印刷展上给他名片的那个美女，姓颜，她的朋友就是杜雨蝶。 对于这个颜思琪，李哲也仅有过那一面之缘。 当时杜雨蝶只是简单介绍说是她朋友，也没说具体姓名，李哲便也没问，只是以美女相称。 颜思琪是何琪柔现在所在公司的行政文员，何琪柔最初去公司面试时，就是她引领接待的。 何琪柔入职后，两人一来二去就熟络了，再加上比较投缘聊得来，现在近个把月过去已经是好朋友了。 而何琪柔之所以能结识杜雨蝶，自然是拜颜思琪所赐了。 三个人周末逛街碰面后一起吃了个饭，杜雨蝶知道何琪柔是李哲的救命恩人后，相见恨晚的就抖出了他的糗事。 对此，李哲只能感叹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同时也觉得深圳这么大的地方其实也挺小的。 和何琪柔聊了几分钟后，李哲有意提醒了她一点：要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 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要随便对人掏心掏肺，要守住自己的隐私和秘密…… 对于李哲的这个提醒，何琪柔似乎有些不耐烦。 “臭摆摊的，你不要这么婆婆妈妈好不好？ 我又不是傻子，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交朋友归交朋友，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人的” 听何琪柔这么说，李哲便也笑呵呵的表示放心了。 临结束通话前，他又最后问了问何琪柔的近期打算。 何琪柔是这样回应的。 “打算，有啊！除了好好工作多开单，周末双休的时候，我想开始自律健身。 我感觉经常健身的人看着就不一样，思琪那个闺蜜雨蝶，身材好好，而且好有气质。 我想向她学习，多运动多出汗，日子过的积极充实了，就不会有乱七八糟的烦恼” 何琪柔的这个回应，李哲挺为她开心的。 想了想，他肯定道：“这样好，我支持你！ 你要全面向雨蝶学习，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应该听她说了吧” 何琪柔回应的很快。 “这是自然。思琪和雨蝶都说会帮我留意和介绍的，我的条件你是知道的。 只要我想，男朋友分分钟都会有的。 不过我现在不想，喜欢别人太累了，我想先一个人好好歇歇，歇好了再等别人来喜欢我” 李哲没好意思多说，赶紧连连称是，听何琪柔说这话时的语气，他感觉这家伙是看开了。 至此，两人也没再多聊，很快就互道拜拜结束了通话。 三天后。 8月30日，周日。 下午五点，李哲的出租屋内，杨欣蕾掏钱组织的聚餐开始了，她明天就正式从新印王辞职了。 对于这个众人无论怎么劝阻都无法改变结果的决定，大家此时除了不舍和祝福，也别无他法了。 杨欣蕾此时开心的很，就像是从压抑的牢笼里解脱出来一样，开席后率先端起了饮料杯，示意大家先干一个。 “各位，我只是从新印王辞职了，又不是离开新木村这里回老家了。 以后咱们虽然不在一起共事了，但天天碰面是没任何问题的呀。 萌萌、小贺，你们只要有时间，我们还是可以随时一起逛街玩儿的呀” 杨欣蕾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没多说什么，纷纷端着啤酒饮料就起身碰杯了。 李哲和刘昊铭周森都是面上带笑，萌萌和小贺则是一脸不舍，唯有萎哥，大家都起身了，他还低头坐着不动。 李哲见状抬腿碰了碰萎哥小腿，萎哥就像下肢瘫痪没有了知觉，对他的触碰毫无反应，自顾自的开了啤酒罐就仰脖喝了起来。 他这样一搞，早看他不顺眼的杨欣蕾不爽了，两步走到他身旁，直接重重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后背上。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站萎哥旁边的李哲感觉，这一巴掌绝对在萎哥后背上留下掌印了。 “死胖子，你要死啊？赶紧给我起来，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 我把所有信息发布账号和客户资料都给你了，你下个月业绩指不定比李兄还高，你还不满足呀？” 对于杨欣蕾的重击和责骂，萎哥不动声色的把一整罐啤酒喝完了才吭声。 “我才不稀罕你的账号和客户呢，你继续做下去，每个月四五千是基本稳的。 像个白痴一样，说不做就不做了，就你读的那点书，你以为重新找个事再赚这么多很容易？你是又想回工厂流水线吃苦是吧？ 就靠个小吃摊每个月一两千，还买房，你买个屁，想得美” 萎哥这话很是刺耳难听，一旁的杨欣蕾顿时更不爽了。 “死胖子，臭胖子，你找死是吧？ 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要你管，我保证能养活我自己。 买房的钱我一定能攒够的，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我也不稀罕你帮我凑，死讨人厌” 话至于此，杨欣蕾又死命拍了萎哥肩膀一巴掌，随后头也不回的就回自己位置了。 “来来来，不用管死胖子的，我们大家先喝了这杯，我祝大家继续在新印王多多开单赚钱……” 就这样，萎哥暂时成了被抛弃的人，李哲带点幸灾乐祸的又抬脚碰了他一下，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干杯了。 半小时后。 聚餐吃喝还在继续，李哲看着杨欣蕾开开心心的样子，正在劝一旁的萎哥别再浪费口舌做无用功了。 “萎哥，看开点，人言可畏，欣蕾脱离那个环境也不是坏事。 我知道你在担心啥，你放心，欣蕾又不会跑，她既然应了口也不会跟别人好的……” 就在这会儿，李哲的宽心话还没说完，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李哲，我后天去你深圳那边有点事，咱们聚一下吃个饭，我请你，我还有好东西送给你，你可不准再推辞” 开门见山对他发出邀请的是发小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