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李家逆子，屡立奇功》 第1章 倒霉孩子 （脑子寄存处） 1958年10月18日，四九城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哥，婶子，你们慢点走！”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国字脸，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材精壮，身高在一米八上下。 不能说多帅气，但无论谁看到都得夸一句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 就是这发型有点让人疑惑，这年头可没有几个人留寸头，一般只有街面上的混混、顽主亦或者是刚释放的人员才会留这样的发型。 看官们不要误会，这位说话的年轻人真不是释放的犯人，留寸头也是被逼无奈。 谁脑袋上被砖头砸了好几下，缝了几十针也得这样，如今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已然拆线了。 但也和一块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烂抹布一般。 最悲催的是打他的那位正是这年轻人的亲爹，李果伟。 这年轻人自然也姓李，叫李四麟，他被亲爹不光是打破了脑袋，还断了三根肋骨。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此事说来话长，容笔者为看官细细说来。 这李四麟生于1940年，家中行四，祖籍燕赵之地。 其父李果伟是京城钢铁厂的七级焊工，也是景山区民兵队的队长。 家中四个孩子，老大李大龙，景山某派出所的所长，曾经在高丽战场上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因在某场战役中冻掉了三根脚趾，一根手指，无奈退出军伍。 老二李二虎，京城钢铁厂的三级焊工。 三姐李小凤，京城钢铁厂的会计，三姐夫张国威，景山某数字厂保卫科科长，与李大龙是战友。 大嫂是景山某供销社的售货员，二嫂是景山纺织厂的女工。 家中只有老娘和老奶没有工作，而三姐几年前就已经结婚，和三姐夫住在数字厂分配的筒子楼里。 其余的一家人都住在景山区的一个独院里，三南三东三西两北，一共十一间房。 在这个年代，不仅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了，可以说除了大院里或者文艺工作者外，最得劲的一批人。 更是根正苗红，家中成分最高的不过是中农而已。 本来李四麟高中毕业，虽然不如中专毕业那么吃香，但也绝对算得上知识分子。 以家中的人脉，外加上高中文凭，进入景山钢铁厂成为干部是轻而易举。 可惜，这一切已经是烟消云散，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这一切不怨其他人，只能怨李四麟自己。 本来就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最小的孙子，老娘和老奶是十分惯着的，俗话说惯子如杀子，如今想想此话一点都 没错。 一方面是家中长辈的纵容，再加上李四麟这个人本来就品行不端。 倒是不至于欺男霸女，但戳猫逗狗，游街走巷，好勇斗狠，街面上也是一号人物。 如果是八十年代，恐怕早就送去打靶。 放在景山区，尤其是在京城钢铁厂年轻一辈中，也是绝对的一号人物。 这也就罢了，京城钢铁厂的工二代们绝大多数文化水平不算高，都等着初中毕业就进厂了。 家长也因为工作十分忙碌，管教并不得法，导致很多男孩子，打架斗殴，这并不为奇。 可这厮还有个特别的爱好，好听点说就是曹贼之好，说难听点的就是喜欢小寡妇。 十三岁就偷摸与京城钢铁厂的一名三十余岁的厨娘发生了关系，自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几年间，这厮最少与十余位未亡人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呸，畜生！ 嗯？真香！ 仔细想想倒也无妨，男未婚女单身，天地人伦本就是自然之道。 这李四麟本身长得不赖，体格精壮，家中条件尚可，本就有资本。 可喜欢小寡妇这件事就真的拿不出手，上的山多终遇虎，在有心白莲的设计下，险些拉帮套。 要不是为人机警，真的是被人抓奸在床了。 纸藏不住火的，这事被老父亲知道，一怒之下，敲破了李四麟的头，打断了李四麟的肋骨，要不是家中老奶的阻拦，恐怕此时的李四麟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在伤势痊愈后，更是将李四麟赶出了家门，自此再无瓜葛。 想到这，李四麟自己都无比的郁闷，本来是天胡开局，如今变成了天糊，这就是自作孽，不可饶啊。 要不是大哥放下了一身的傲骨，用了一些也许会影响他前途的手段，恐怕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如今虽然事情彻底摆平了，可他也再也进不去景山区的那个家。 好在家中的哥嫂，老娘还是放不下李四麟，各自想办法，如今终于给李四麟安排了工作和住房。 这就是人脉的力量，要知道今年是五八年，自从大炼钢铁之后，很多事就有了苗头。 很多工厂已经开始劝退临时工，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要是李四麟没有这高中毕业证也是白费。 1954年夏，四九城各区相继成立了街道办事处，如今已经是1958年了，街道办事处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官方组织。 李四麟运气不错，在今年的九月份，原本的雨儿，桃条两个街道合并成为交道口办事处（1960年改为公社，这里就不改了）。 而此时的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管辖的人员、面积也增加了不少，这让原本的街道办事处工作压力大大增加。 为此上级给新成立的交道口办事处两个正式编制的名额，其中一个是专门负责妇女工作的，而另一个则是负责治安方面，也就是治保大队的联络员。 原本负责联络员的名额给了一个退伍的老兵，可这位有关系，也看不上街道的工作，人家干脆找人去了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 街道的治安除很是琐碎，对于一个立过功的老兵而言真的有些浪费人才。 恰好，看不上联络员工作的老兵是大哥的战友，而李四麟奶奶的侄媳妇在区里工作，也就是开头所说的婶子。 人脉加上些许的银两，这份工作自然落在了李四麟的身上。 不仅如此，婶子还以亲人赠与的名义帮李四麟搞了一间半房子。 也难怪大哥的战友看不上街道的工作，这年头治安是多重管理，实力最强、最吃香的并不是派出所，而是各大工厂的保卫部门。 例如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人员足足有近百人，别说手枪了，就是机关枪都有七八把，甚至连炮都有。 而交道口派出所，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冲锋枪一把，剩下的最好就是两把五肆，其余的不是花口撸子就是盒子炮。 但这比街道的治保大队还是强很多。 治保大队也就是治保委主要负责联络派出所和工厂保卫科，给各个居委会传达消息，协助冬储菜等实用物资的发售。 还有就是协助居委会调解人员管理各个四合院，外加在街面上巡逻，也就起了一个震慑作用。 治保大队一共八人，原本只有队长是正式工，可以配枪，现在多了一个联络员，也就是李四麟。 其余六人全都是临时工，月工资十二元，管一顿饭，夜巡的时候有三毛钱的津贴。 送李四麟过来的正是婶子和他大哥李大龙。 第2章 前世今生 看着这一间半的房子，再看一眼杵在门口的这位消瘦的中年眼镜男，李四麟再次露出了苦笑。 “闫老师，您不用忙了，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多谢您嘞。” “好说，小李啊，有事你就说话，我这先回去了。” 闫阜贵，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的老师，南锣鼓巷95号院的三大爷。 很熟悉的名字吧，在某段时间里，某点，某卢，某茄上全是关于这个四合院的同人小说，可谓是铺天盖地。 李四麟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四合院，人物就不介绍了，有妖魔化的，有美化的，什么说法都有，具体怎么样，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知晓。 其实没人知道，自从被老爹几砖头开了瓢后，本来的李四麟已经灰飞烟灭，如今的李四麟早就换了个人。 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是一个来自2024年的中年油腻老男人。 名字差不多，李思林，某国企后勤人员，二本毕业，在京城漂了一年半后发现这里真不适合他，果断回家。 京城居，大不易啊，要不能吃苦的，要不是家里有钱有人的，要不就是真有能力的，可李思林都不沾边，还不如回家呢。 靠着以前专业散打队的荣誉，再加上一点点人脉，进入了某国企，一直厮混到2024年。 早在口罩事件之前，就离婚了，倒也没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只是媳妇太上进，而李思林是个得过且过的人。 李思林爹妈做了半辈子生意，攒下了不菲的家产，可惜在一次自驾游中，车辆发生了事故。 老爹那一辈的人非常迷信小日子的车，有钱了也买了一辆牛头车，谁承想车辆发生事故，安全气囊居然没弹开，白白丢了性命。 官司一直在打，也不知道会耗到什么时候。 李思林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与赌毒不共戴天，与颜色心心相印。 家里有点银子，再加上老房拆迁补了不少的钱，平日里没事就和发小喝点小酒，找ktv的公主唱唱荤歌，到了周末就去找熟悉的技师聊聊人生，取长补短。 在一次酒后，善心大发，给一个爹酗酒娘跑路，弟弟不争气的技师888元补贴，对方也是心存感激，特意和李思林去了一个宾馆彻夜长谈家中的不幸。 谁料到偏逢帽子叔叔临检，李四麟酒劲上头，从窗台一跃而下，这一刻他仿佛是超人附体。 可惜，当从十几楼坠下时，超人附体的感觉消失了，再次苏醒，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也说不好是李四麟还是李思林到底是谁消失了，或者是已经彻底混为一个人。 当闫老师离开后，李四麟再次打量自己的这一间半房屋，心里有着感谢和满意。 这可是四九城，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什么啊。 何况这间屋子四面白墙，红砖铺地，而且一看就知道被人收拾过，很是干净。 虽然比起后世自己的一百多平房子相差很远，但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 这房子在前院的东厢房，闫阜贵家对面。一共算是三间半，三间厢房，耳房算半间。 李四麟现在住的就是其中一间厢房加上那半间耳房。 小耳房是厨房加储藏间，厨房角落里有一口小缸和一个小柜 缸里面放了十斤的玉米面，小柜里面有十几个土豆外加几个红薯，甚至还有七八个鸡蛋，一瓶油。 这些食物足够李四麟挺到下个月定量粮的到来。 看到这些李四麟心里更难受了，虽说家里条件还可以，但这年头平常百姓家里的粮食都不富裕，估计也是家里挤出来的。 厨房靠近门口处有一个炉子，炉子上有铁皮打的烟囱，烟囱穿墙而过，一直到东厢房的窗户玻璃上。 这也是用心良苦，李四麟从小娇生惯养，家务活很少沾手，炉子要是放在东厢房倒是更暖和，可也有煤气中毒的危险。 这样虽然稍微冷了点，可也能保证安全。 另一边则是有百十来个煤球，省着点用，也能挺十天八天的。 东厢房大概十四五个平方，里面也很简单一个双人床，床脚处放了衣柜，床边也有一个五斗柜，柜子上有教员的画像。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八仙桌，外加两个长凳子。 家具倒不是新的，可也被擦拭的很干净。 看到这李四麟更加心酸，老爹是个无比固执的人，当初赶出李四麟的时候更是放出话， “谁要是敢管这个孽畜，也别回这个家了！”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如何抽出时间，从景山区来到南锣鼓巷一点一点帮忙收拾的。 不说收拾的时间，路上就得三四个点，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让李四麟过得更好一些。 想来还是自己作孽啊，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帮帮家里人。 穿越者几乎没有不带系统和空间的，李四麟也不例外，不过人家是豪华plus版，他是极简版的。 人家的空间小则一个篮球场，大则半个地球，很多还能种地加自我收割。 可李四麟的呢，只有两米长，一米高，一米宽，两个立方大小。 说难听点也就是棺材那么大，要是想放一个两米多的中锋可能还得让人曲着腿。 不仅如此，只能放死物，活的必须杀了之后才能放进去。 签到版本倒也有，更为简陋，李四麟称之为五个一，不是官府的那个宏伟计划，而是另一种五个一。 每个星期给一次，一斤鸡蛋，一斤烧饼，一斤面条，一斤肉肠，一斤奶粉。 除了这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在李四麟是个不挑的人，鸡蛋能满足他的所需蛋白质，肉肠能满足他所需的脂肪。 一斤烧饼和一斤面条都是白面，虽然不能完全补充所需的碳水，可加上每个月三十二斤定量粮，足够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如果节俭一点的话，再养一个也能活下去。 奶粉就得留着，现在家里的孩子最小都三岁，用不上，如果有需要，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空间里也没有过期这么一说，留着吧，自己有孩子的时候也用得上，何况这东西是送礼的不二选择。 盘算过之后，李四麟还是很满意的。 他点着了炉子，屋子里渐渐有了热乎气，将外面的中山装脱下，斜靠在床头。 “艹，真凉！” 这不是他那一百多平的房子，还有床靠，这双人床就是最简单的那种木头床，靠在墙上冰凉的。 算了吧，还是坐在凳子上吧。 第3章 院内众人 天色渐晚，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当他们看到这东厢房的烟囱冒出浓烟，也知道院子里来了新人。 不过没有小说里那种叽叽歪歪，反而是很平常的感觉。 李四麟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烟，放在桌子上，说他五毒俱全不太合适，可是吃喝嫖抽是四毒全占。 烟倒不是什么好烟，八分钱的经济烟，抽起来还真的有点辣嗓子。 此时门响了，惊醒了李四麟， “请进！”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道德天尊易中海，他现在才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忠厚。 李四麟站起身，犹豫的问道， “您是？” 易中海也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好精神的小伙子，屋子里干干净净，而这小伙子收拾的也很干净。 浅蓝色的秋衣，外面的军绿色棉袄搭在秋衣的外面，裤子也是军绿色的，这一看就知道家中有军人。 而且大小也很合适，并不是那种老大穿完传给老二的。 浅浅的胡须，鼻梁高耸，双眼炯炯有神，不错。 “我叫易中海，是轧钢厂的钳工，受居委会委托，目前是咱们院里的管事一大爷。” 李四麟微笑了一声，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一大爷好，我叫李四麟，家就是四九城的，这刚分配到街道治保大队！” 易中海接过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他继续说道， “听三大爷说了，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院的同志，咱们院是附近有名的文明大院，你这也是官府的成员，未来咱们一起努力，再接再厉！” 他之前就听闫阜贵说了一嘴，心中倒没有别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欣喜。 街道是官府组织，而治保大队更是基层维护治安不可缺少的一员，有这么一个人在，很多事更早知道，也方便了很多。 目前的易中海心思全在贾东旭身上，还没有其他的想法。 在李四麟看来，就这样挺好，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不想去帮助其他人。 这禽满四合院的电视剧只是大略的看过一遍，可能是李四麟有些迟钝，没有感觉出有多少大奸大恶之人。 刘海忠算一个，许大茂算半个，其余的都是小老百姓，在困难时期能活下去才是本事。 无外乎缺德而已，李四麟不是道德标兵，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把自己活好，有能力的情况下照顾一下家人、朋友就不错了。 照例开了全员大会，所谓的老祖宗并没有出现，其他人也认识了七七八八。 其他人和李四麟想的差不多，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贾旭东，不得不说长得很精神。 有点类似于奶油小生这种感觉，在这个年代虽然不是那么吃香，但也称得上俊俏。 许大茂没有那么猥琐，傻柱倒是真挺埋汰的，说话也算客气，还是和李四麟的身份有关吧。 院子里绝大多数都是红星轧钢厂的人，李四麟前身就是在某个国营大厂院内长大，很清楚国营厂子里的猫腻。 工人，工厂，工厂保卫科，街道的治保大队，包括派出所其实属于一个互相钳制的状态。 工人怕保卫科、街道、派出所，如果不求上进，还真不怕工厂的领导。 保卫科与工厂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双方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一个部门，但都互相给面子。 街道、派出所一定会给足保卫科和工厂领导的面子，因为有行动的时候，得求着人家，也得给工厂面子，招工人家说的算。 可绝不会怕普通的工人，想找你一个工人的麻烦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是一个圈，大家都在圈里，谁也逃不掉。 李四麟目前唯一看不惯的就是刘海中，肚子里没有二两油，还偏偏喜欢卖弄。 拿着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的读， “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一定要坚守。。” 时不时的他家老大刘光齐还得站起来，在他耳边小声的告诉他某个字怎么读。 这刘海中说的是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字都认不全，偏偏还洋洋得意，实在是贻笑大方。 李四麟并没有出风头，反而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听着。 院子里的事他不想搭理，懒得去管，不要惹到他的头上就好。 他不出面，倒是有人出面，何雨柱忍不了，贱兮兮的说道， “二大爷，我们这工作了一天，真累了，回家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啊。” 易中海也站出来了，丝毫不给刘海中面子，一句话拍板， “散了，明天还上班呢！” 众人全都散去，留下刘海中自己一个人在冷风中发呆，许久之后，他想了想， “刘光天，刘光福，让你们搬桌子，结果自己跑了！” 话音未落，腰带已经抽出来，不久之后，一阵悦耳的抽打声响彻整个大院。 李四麟打了一个哆嗦，这哪是打孩子，这不是打畜生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四麟接了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手中拿着一个芝麻烧饼，细细的咀嚼着。 他算是看出来，院子里也许没有大恶人，但也没几个好东西。 秦淮如是真不错，腰肢并不纤细，皮肤也在日夜操劳中显得有些粗糙。 可那双水一般的眼睛，丰硕的粮仓，和那磨盘一般的。。。 真的是惹人心动。 可惜没在院子里待多久，听其他人说应该是刚出月子没多久。 李四麟两世为人，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刚才天黑，院子里也暗，他将院子里的女人全都悄然打量过一遍。 贾张氏就不说了，已经不能用徐娘半老来形容，纯粹一个大老娘们，不过看上去并不泼辣，大会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搂着自己的孙子。 其他人也不用多去形容，唯一能勉强入眼的也就是何雨水，也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而已。 对于这种小丫头，李四麟不想招惹，害怕出事。 几乎所有小说里男主角都捅过的娄子还没出现，应该是和许大茂还没有成婚。 算了不想了，这具身体阳气太重，三九天光着屁股都不觉得冷，这么一想晚上更睡不着了。 几口将烧饼吞下，就这么睡吧，明早还得去街道上班了。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陷入了梦乡，梦里有无数的大小娘们在围着他，做一些喜闻乐见的游戏。 游戏名就不说了，省的大家胡思乱想。 艹，还是跑马了，大清早起来，李四麟将脱下的裤衩塞进床底下，等周末的时候再洗吧。 第4章 初入街道 李四麟看了下自己的怀表，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钟，起来活动一下。 在屋子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卷腹。 除此之外，还打了一套拳，治保大队不是那么好干的，尤其是这个时代，很容易出危险，还是自身的强大更重要。 这也是他立身的本事，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放松。 前后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汗水也打透了秋衣，李四麟拿着毛巾，简单的将身上擦拭一遍后，就准备出发。 一个烧饼，一个鸡蛋，一块香肠，这个对于他而言也就三四成饱，他心思路上买点。 南锣鼓巷到交道口办事处走路也就十分钟，他倒是想骑自行车，可搞不到。 路上碰着卖包子的，肉包子是别想了，素包子倒是有，萝卜馅，五分钱一个，李四麟二话不说，买了二十个包子。 这才一元钱，外加粮票，这年头除了针头线脑之外，买什么都得用票。 不过李四麟真不缺这玩意，当然也不是好道来的，这个以后再说。 路上吃了四个，加上早上这些就算是够了，其余的趁热放在空间里，啥时候饿了吃上一两个就行。 这么下去还是不行啊，李四麟心里想着，等周末吧，还是回景山区一趟，多搞些东西回来自己存着。 最苦的日子还没到呢。 李四麟人高马大，身体也好，别人十分钟的路程，他也就五分钟。 到了单位门口，和其他书中一样，门口有一个看门老大爷。 一般书中看门老大爷都是看上去平平常常，可双目一瞪，如同猛虎。 不管是天南海北的豪杰，还是闯荡江湖的侠客，碰到这老大爷一定是俯首称臣。 不管是管二代，还是洪三代，见到这老大爷一定是被杀气所逼迫，就算是将军来了也得喊一声老班长。 可街道的这位老大爷真没有这样，耷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到底是不是世外高人还真不好说。 “大爷，我是刚分配过来的。” 李四麟乖乖的说了一句，老大爷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 “介绍信呢？” 李四麟依旧是老老实实的递过去，老大爷看了一眼，又递了过来，进去吧。 街道里的人还没有上班，李四麟笔直的坐在门口，终于等到街道主任陈姨的到来。 婶子早就打过招呼，前两天也带着李四麟去见过陈姨，勉强算是熟悉。 陈姨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背景不小，和李四麟的婶子关系不错，对李四麟也很是热情。 亲自带着李四麟办理了各种手续，包括去派出所入户等等。 这也是一种暗示，告诉大家，新来的小伙子是我的关系，大家明白就好。 好在是陈姨亲自出面，就这还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要是李四麟自己跑，一两天能完事都算他运气好。 这就是有人的好处啊。 陈姨最后带着李四麟来到了街道的治保委，亲手将他交给治保大队黄队长。 黄队长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人很是瘦弱，家是川渝那边的，据陈姨说是最早一批走出川渝参加抗战的。 可惜，最初他加入的是光头的队伍，后期虽然起义到了我军，但总归是有些质疑。 要不然凭借他的功绩早就去更好的地方了。 黄队长对李四麟倒也很看好，这小子人高马大，精神状态也是比常人更好，索性李四麟不要称呼什么队长了，直接叫黄叔就好。 陈姨也在旁边搭腔， “以后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就叫黄叔吧。” 李四麟自然乖巧的听着， 治保委只有黄叔和李四麟是正式工，其余的人全都是从各个胡同里找的，挑的身家清白，能吃苦，力气大的。 听到这话李四麟并没有意外，治保委是负责治安的，还没枪，体格不好根本应付不了其他人。 李四麟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到一个新地方，言多必失，还不如给人一个安稳的感觉。 终于到饭点了，办事处和派出所紧挨着，所以共用一个厨房，厨子隶属于办事处。 看到那伙食，李四麟感觉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不能说他不好，两道菜，一道是炖萝卜，上面飘了点油星，另一道是炖土豆，依旧是如此。 两盆菜里挑不出一两肉，这怎么能不失望。 主食是二合面的馒头，这算不错了。 李四麟自小就是在景山区长大，别看在这个时代景山区是远郊，可说实话，伙食绝对不比城里差。 尤其是景山钢铁厂，那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国营大厂，不管是肉联厂还是商局，一定是首先保证这里供应的。 李四麟没什么感觉，可这两盆菜端上来，所有人包括派出所的那些工安同志都有些等不及了。 大家排队等候的时候还一直说单位的伙食真不错，比起家里的强多了。 陈姨找了一个大瓷碗给李四麟，李四麟还想着明天怎么也得自己带着吃饭的家伙。 黄叔一眼就看出来了，告诉李四麟不用担心，明天会发李四麟入职的福利，里面有饭盒的。 虽说是两个菜，可一人只能打一个，外加两个馒头。 好在李四麟不是个挑剔的人，厨师的手艺也能说的过去，吃完饭后，陈姨也离开了。 黄叔带着李四麟来到了治保委的休息室，一进屋，李四麟险些被熏得晕了过去。 这屋子，已经不能辣眼睛了来形容了。 中午大家都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脱了鞋，将脚丫子放在炉子旁。 李四麟清晰的看到色彩斑驳的袜子上一股股白烟向上冲去，这感觉，真酸爽。 黄叔也被熏了一个跟头，一边走到窗子边打开窗户，一边破口大骂， “一帮狗日的，晚上回家不知道洗脚啊，龟儿子还想找媳妇，找个勾吧！” 其他人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其中一个明显是四九城的人说道， “黄爷，这一上午走的够呛，要不你和王主任申请一下配个自行车！” “去你大爷的，整个治保委就一辆自行车，怎么你想夺权啊！” 大家开着玩笑，一边烤着脚。 李四麟也笑嘻嘻的，心里却骂，他本想着过段日子搞点红薯来烤，这还怎么烤啊。 恐怕烤出来的红薯都一股臭脚丫子味，他是吃不下去。 临时工都巡逻去了，黄爷留下李四麟，非常郑重的和李四麟谈话。 “听陈主任说，你会点功夫。” 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心里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年头胖人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可李四麟不一样。 身高一米八上下，体态精壮，尤其是拳锋处一层厚厚的老茧，这小半天的时间虽然不怎么说话，可眼神中偶尔能露出一丝精光。 黄叔自从解放后一直在负责治安方面，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没当过兵，但经受过时间不短的军事训练。 手底下应该是没有人命，但绝对在街面上厮混过，不是个善茬。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藏拙，什么时候该显露自己的本事， “黄叔，别的不敢说，不拿家伙的话三五个人没啥问题！” 黄叔冷笑一声，幽幽的说道， “要是拿家伙的呢？” 第5章 工作重心 李四麟耸耸肩膀，嬉皮笑脸的回道， “黄叔，带枪的不算，那我怎么打得过！” 黄叔这才点点头，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从走出川渝，黄叔见过太多的高手死在枪火之下。 当初走出川渝打小鬼子，除了普通士兵之外，还有不少的江湖中人，这些哪一个不是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可面对小鬼子的三八大盖，谁也没扛住。 死的死，亡的亡！ 他叹了一口气， “知道就好，小李啊，治保委不算危险，可你知道吗，从四九年到今天，旁边所里的人换了四成，我可不想看你爹娘趴在你身上哭！”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等你转正吧，给你也配一把枪！” 李四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连忙点头。 黄叔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木棍，一捆绳索，扔在李四麟的面前， “巡逻的时候拿着这个，你要是会兵器可以自己带，我给你开个证明！” 李四麟真的很嫌弃这木棍，一是不顶用，虽说棍扫一大片，这这短棍不过一尺长，而且木质并不坚硬。 二是太明显了，居然还刷了黑漆，虽然有警示作用，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治保委的。 “黄叔，我是练八极的，手比这木棍管用，而且你看！” 李四麟边说边抬起腿，掀起裤脚，小腿处绑着一把匕首。 黄叔并没有惊讶，江湖人的老套路而已。 李四麟从桌子上拿起绳索，塞进怀里，他们不是工安，没资格用铐子，真抓到了犯人，得用绳索。 黄叔关上门，更加慎重严厉的告诉李四麟， “记住，我们虽然不是工安，可也有保护百姓的责任。” 接下来黄叔将治保委的工作交代给李四麟。 其实说起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迪特，这是永远也不能放松的，四九城本就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疏忽。 第二个才是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那就是防止封建主义思想复辟。 尤其是蟹教，更是不能马虎。 四九城主要的蟹教是黄集道，一心道，这两个组织解放前就存在，一直蛊惑人心，造出了不少灭门惨案，祸害了不少无辜百姓。 如今气候出现问题，供应粮短缺，是这些蟹教最容易死灰复燃之时，绝对要警惕。 李四麟认真的点头，并且找出包里的笔记本一一记下，蟹教的恐怖他是深切的了解。 黄叔看到李四麟记下自己所说的，也很是满意，好脑子不如烂笔头。 第三则是街面上的混混痞子，小偷无赖。 “小李，记住，如果发现前两者，一定不要冒进，你没有枪，发现之后马上通知工安，明白吗。联络才是你的主职！” “放心吧，黄叔，我记着了。” 这些是治安方面的责任，可一般的时候治保委主要是协助供销社，例如秋季发放白菜这一类的民生活动。 这也是治保委的好处，他们负责到时候的治安，而他们自己的那些供给，供销社等地方早就给准备好了。 而且质量不敢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中等偏上。 治保委的好处还不止于此，有什么福利待遇他们是第一时间知道，各个工厂招工也是如此。 黄叔絮絮叨叨近两个小时，终于将一切都解说清楚，李四麟也全都记下，并且一再的保证回到家里会仔细的背下来。 下午到了，黄叔本来的意思是让李四麟先回家，可李四麟还是决定和其他人一起巡逻。 他对交道口这里并不熟悉，早一点熟悉，能早一点的开始工作。 虽说要混日子，可混日子的前提是将工作做好，这一点他是很明确的。 到了这时，李四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脚这么臭了。 交道口一共四十余条胡同，管辖两万多人，十个居委会（这个真没查到，瞎编的）看上去并不大，可每一条胡同你都得从头走到尾。 这一圈下来就得两个多点，你光走一遍肯定是不行。 尤其是李四麟作为联络员，居委会你得熟悉吧，每一个大院里的管事大爷你都得熟，看看有没有乡下进城的，有没有陌生人等等。 李四麟一下午的时间，光走就走了四个多小时，这才走了不到两成。 估摸着没有半个月是没戏的，这一下午少说走了四万多步，怪不得大家脚臭呢。 别的不说，中午吃的那两个二合面馒头早消化没了，早上买的包子又吃了四个，这才能保证回家肚子不那么饿。 回到大院已经晚上七点多，闫阜贵还是守在门口，他看着疲惫的李四麟赶紧走了过来，叫的倒是很亲切， “四麟啊，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李四麟真的有些疲惫，他抬起头回应道， “三大爷，我这不是刚在治保委上班吗，以后估计都得这个点！” 闫阜贵咂咂嘴，赞叹道， “还是新社会好啊，你也够辛苦的。” 李四麟勉强笑了笑，“三大爷，还有事吗，我真有些累。”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咱们院晚上八点锁门，你要是有事回来晚了就敲门，我这不怕辛苦。” 李四麟心里无奈的笑了，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该给的，他不差事，不该给的，你别想。 闫阜贵继续说道，“你赶紧回去歇歇吧，对了，你炉子没点吧，我那有煤球，帮你换上。” “好的，三大爷，你拿一个过来吧，别忘了换个新的，你这也不容易。” 闫阜贵讪讪的笑着，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那我就占便宜了！” 说完赶忙回去，没一会的功夫，三大娘拿了一个通红的煤球过来，还帮忙给李四麟放上，之后去耳房拿了一个新煤球走了。 这才叫哭笑不得，这真的是能算计，但你说能占多少便宜，还真没多少。 看来什么叫尽信书不如无书，某茄某卢上将闫阜贵形容的是粪车过去也得尝个咸淡，真不至于的。 李四麟刚一脱鞋，那一股味道直冲鼻梁，真是臭啊。 等水烧好，舒舒服服的烫了脚，简单的擦了擦身子，也该做饭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今天忙了一天，路上也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空间自然不方便露出来。 烤两个红薯吃就得了，凑合一顿。 他刚要去厨房拿红薯，还没等走出去，有人敲门。 “四麟兄弟在吗？” 这已经快八点了，是谁啊。 “哪位啊？” “我是许大茂，你许哥！” 这么晚来干什么？ 第6章 大茂上门 李四麟打开房门，许大茂哆嗦着进来，嘴里还嘀咕着， “今年天可冷的真早，也不下雪！” 一边说着话一边赶紧关门，“还是屋子里暖和！”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手里还拎着一瓶莲花白，谄笑着说道， “嘿嘿，兄弟，别看你是治保委的，多久没吃着肉了！” 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李四麟一看也有些诧异。 “哎呦喂，许哥你厉害啊！” 里面起码有小半斤的猪头肉，两块卤好的羊肝，一捧花生米，这要是在李四麟的这个年代，也能称之为下酒菜了，何况在这个困难时刻。 看到李四麟惊讶的表情，许大茂有些得意， “不错吧，兄弟，今天中午我爹请厂子里领导吃饭，这帮人真能喝，从中午喝到现在，我心思着兄弟你昨天刚来，哥哥我怎么也得请你吃点什么！” 李四麟双手抱拳，“多谢许哥！” 许大茂也不客气，你还别说，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小人，嘴上说话的功夫了得，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赶紧放炉子上热热，咱哥俩就着花生米先喝点。” 许大茂拧开酒，一股淡淡的药酒香味扑鼻而来。 这年头别说什么茅台五粮液，在四九城还得是莲花白，二锅头都得靠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 两个人就着花生米，有滋有味的喝着，没一会炉子上的猪头肉也热乎了，这下两个人喝的更起劲了。 李四麟本身是蒙省人，在国企工作的时候人家称呼为酒神，多了不敢说，三四斤五十六度白酒下去，说话不走板，做事不含糊。 这一世身体更好，从没醉过。 他就有些纳闷，这许大茂看似嘻嘻哈哈，但绝对是有奶就是娘的这一种人，自己这初来乍到，有什么能值得他利用的呢？ 如果是过几年的许大茂，李四麟还真不一定套出什么话来，可现在许大茂也才二十出头，远没有后世那么老道。 几杯酒下肚，什么都套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两点，第一个就是以后在院子里互相帮衬一下。 虽说现在的易中海没有电视里那么护着何雨柱，但已经有了这个趋势。 何雨柱做人有点浑，下手没轻没重，好几次将许大茂打的躺地上起不来。 李四麟当即就放话，“许哥，你们之间玩玩闹闹，我不管，可要真是动手，找到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不管许大茂这个人以后是个多么坏的人，至少李四麟现在没看出来。 说起来在乡下和几个小寡妇勾勾搭搭，这在李四麟看来也很平常。 倒不是李四麟故意这么想，可现在实际情况就是乡下的女人不值钱，寡妇更是如此。 家里在没几个兄弟帮衬，后果更是难以想象，饿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要许大茂没有强迫，在李四麟看来合情合理，至少他给人一口吃的，一点钱，让人度过这个难关。 当然最主要他也有曹贼之好，算是同道中人罢了，说起来李四麟也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自私自利，无耻下流说的也是他。 许大茂听完之后心里有微微触动，不过他也着实不是个好人，他拍拍李四麟的肩膀说出第二个请求。 “兄弟，你看啊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四麟看了一眼许大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略有些不耐， “许哥，有话就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能帮就帮！” 许大茂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也就半斤，感觉就有些多了。 “兄弟，你看今年街面上可有些乱，要是有事的话在外面我能不能说咱们关系不错啊，你这治保委威力不小的，你们那个黄队，人家可称之为活阎王！”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反而问， “这话是怎么说的！” “嘿嘿，你刚来咱们这自然不知道。” 许大茂接下来的话真的是让李四麟吃惊，黄叔本来是瘦瘦小小的，虽然说是老兵，可也没看出什么所谓的杀气。 可没想到这么狠。 “去年，隔壁胡同有哥三，欺负人家小寡妇，手段非常缺德。” 砸玻璃，半夜踢门，米缸里扔耗子和大便，给寡妇上学的孩子剃阴阳头，最缺德的一次，就是趁着人多将寡妇的粮本给偷了，而且给撕碎了扔旱厕里面。 私下里还警告那寡妇大院里其他人，要是敢帮忙谁也别想好。 为的就是寡妇家的正座房。 李四麟紧皱眉头，这不仅是缺德了，甚至可以说是害命。 粮本丢了是可以补，但这个月粮店里粮食卖光了，怎么办？ 在后世，饿死是玩笑话，真没见过几个，可在这里饿死就是饿死，甚至是一家都得饿死。 你还不好办他，没证据啊， “咱也不知道黄大队怎么办的，反正那哥三，老大因为对抗正俯当街被击毙，老二大腿在大街上被马车压断了，老三被另一帮混混给卸了胳膊，挖了舌头。” “最起码那家的老大是黄大队亲手给击毙的，连开了七枪，而废了老三那帮混混，是从川渝来的袍哥，你说有关系吗！” 好手段，李四麟倒是没在街面上厮混过，可和景山区地下的一些人物都有点交情，能估摸出来到底怎么做的。 也就是黄叔，资历老，功劳大，可却因为出身不正升不上去，所以才肆无忌惮，一般人这么做很麻烦。 不过做得对，有些无赖就是该死，偏偏现在的律法，不仅是现在就是后世也有些人是法律很难给与公正的制裁。 需要一些恶毒的手段，恶人需要恶人来磨。 李四麟斟酌了一下，双眼死死盯住许大茂，“许哥，你在外面说咱俩关系不错，我不否认，但也不会承认。” “别人欺负你，我可以出面，但咱们得有理！” “明白吗？” 许大茂貌似有些不悦，可当他抬起头看李四麟时，李四麟突然间笑了。 最后这个笑容可有点渗人，许大茂的额头上顿时冒出汗，他看着李四麟的眼睛，有些微微的颤抖。 李四麟貌似喝多了的样子，身子往后一靠，脚搭在凳子上，裤腿一撩，一把匕首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对了，许哥，街面上要是出什么大事，你要是知道了，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许大茂更害怕了，连忙点头， “放心吧，兄弟，我有事一定通知你，我这喝多了，先回去睡觉。” 话音刚落，这小子忙不迭的推门就跑，连门都忘了给关。 第7章 初次遇事 李四麟站起身关了门，摇摇头。 好一个许大茂，脑子更活的，这刚认识就想拿自己当刀使。 想什么呢，一点肉，几句话，真以为自己是刚出来的棒槌，就是以前的李四麟都不会上当，何况两世为人的他呢。 许大茂脑子是够勇，人也是真怂，怪不得被傻柱欺负呢。 李四麟最后两句话也留着伏笔，许大茂别看怂，但在街面上人头很熟，以后说不好用得上。 有枣没枣打三竿，反正也是一步闲棋。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就是黄叔，不过想想也正常，当初川渝的汉子走出大山打鬼子，死了多少人。 能活下来的，谁没有几把刷子，反正是自己人，越强越好。 看看桌子上的剩菜，还不错啊。 猪头肉剩了一点，羊肝也剩下半块，明早起来蒸几个馒头，往里面一夹，再来点咸菜条，又是一顿美味。 第二天一早，李四麟和想的一样，蒸了点馒头，放了点猪头肉，就着热水，吃饱喝足之后，利利索索的去上班。 刚到单位，黄叔就拿着从库房取出来的福利，交给了李四麟。 还真不错，一个铝饭盒，一个搪瓷缸子，都是新的，一个本子，一根钢笔，一盒墨水。 除此之外，还有两双解放鞋，一双单的，一双棉的，一个帆布的腰带，一个军用水壶，这都是巡逻时用的。 最后是一身浅绿色的工作服，一件棉大衣，这个一看就是旧的，好在也清洗过了。 旧的也无所谓，暖和就行，十月份虽然不太冷，可也不暖和了，等到了十二月份，没有棉大衣巡逻的时候根本顶不住。 李四麟也不矫情，将自己的中山装脱下来，放进柜子里，换上工服，准备出去巡逻。 治保委的工作目前来看，还没有太多的危险，就是琐碎的事情多。 胡同多，老娘们也多，东家长西家短的，搞不好几句话就吵吵起来。 说起来，这些胡同里的大妈们更容易动手，揪头发，扇耳光，扯衣服。 她们动手不要紧，别看她们喜欢动手，可一般都有分寸，就是骂的太难听了。 最怕的就是这些大妈的孩子们，尤其是那种十四五岁的，没考上高中中专，也找不到工作。 这个年纪去扛活，也有些费劲，就怕这样的，因为他们动起手来，一点分寸都没有。 给他刀，他敢捅，给他枪，他敢开。 李四麟和两个临时工，一个吴叔，一个宋哥刚走到方砖厂附近，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杀人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知不好，迅速的向声音传来处奔去。 李四麟人高马大，步伐也快，几个呼吸间就来到此处，这里是小厂胡同，胡同内细小狭窄，一堆人挤在胡同口，挤的是水泄不通。 “赶紧尼玛让开。” 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李四麟顿时急了，但眼前全是大爷大妈，爷爷奶奶辈的人，你也不能生推啊。 真要是推倒两三个，他这身衣服就穿不住了。 可四九城的大爷大妈，还真不让，要是来的工安，他们也许还怕点，可治保委的威慑力还真不咋地。 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怎么办？ 李四麟急中生智，一脚踏在墙壁上，借着这股力向上一跃，一把就抓住房檐。 双臂发力，整个人猛的窜了上去。 下面的大爷大妈见状，直呼一声， “好身手！” 这句话差点让李四麟从房檐上跌下来，都是什么人啊？ 他也管不了许多，几个纵越，终于奔赴到胡同最深处。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浑身是血，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着，就是她在喊杀人了。 另一边是一个也就十四五的小青年，手里拎着一块红砖，胡乱的在这大妈身上砸着。 令人奇怪的是在地上还瘫坐着一个大妈，四十岁上下，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现场实在是太乱，听不清说些什么。 这下李四麟松了一口气，常在街上厮混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大妈没什么大碍，应该就第一下砸中了额头，其余的都只是砸在身上。 可这也不行啊，李四麟向下一蹦，直接来到这小子的身边，一脚就踢飞了他手中的砖头。 随后抓住他一只胳膊，向后一扭，顿时将他制服。 这小子此时还不服气，双眼冒火，嘴里咒骂着，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客气，直接将这小子按倒在地。 此时另外两个临时工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声吆喝着， “管事大爷呢，干嘛去了！” 院子正房悄悄打开一个门缝，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是治保委的来了，这脑袋的主人也终于露面了。 一位老爷子，六七十岁，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看到现场已经被控制，是长出一口气，嘴里念叨着， “你们可来了，把这小子枪毙了得了！” 李四麟身下的这个小子看到这老爷子，顿时迸发出一股力量，努力在挣脱束缚，双眼赤红！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一家！” 李四麟从怀里掏出绳索，扔给另外两位。 他倒也会用绳子，只不过那方法有点不太正经，而且来自小鬼子那边，不方便用。 两位利落的将这小子捆起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忍不住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这小子叫刘卫东，家里刚死了爹，丢了妹子，就在这里处理吧，不要送到工安了。” 这里面有事啊，李四麟松开手，问年长的这位临时工， “吴叔，怎么回事！” 来治保委虽然时间不长，他也没碰到什么踩人的事，在治保委，正式工和临时工有着巨大的地位差异。 何况李四麟还是王主任亲自带过来，这也是一种信号。 所以临时工们对李四麟还是很客气的，而且是有问必答，没有什么保留。 那老爷子走过来，刚才还胆小甚微的样子，如今有些得意，他也看得出李四麟和其他人不一样，恭敬的说道， “同志，这样的人就应该送到清河挖沙子去。” 吴叔看不过去，瞪了这老爷子一眼，“张大爷，先闭嘴行吗！” 李四麟知道什么时候客气，什么时候不客气，他直接问吴叔， “这小子叫什么，爹没了，妹子丢了什么意思！” “小心！” 李四麟话音刚落，那个瘫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突然暴起，直奔那个吴叔而去。 吴叔身手也算利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李四麟大踏步向前，一脚正蹬这妇女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用全力，在接触的一刹那，将猛力转为推力，即便如此，那妇女也被推飞两三米。 宋哥直接扑了过去，几下子就将这妇女制服，并且捆绑好。 这一手是真不错，如果换成李四麟，打倒甚至打死敌人很容易，这么利落的按住，并且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还能捆住，他自认做不到。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娘！” 第8章 闲言害命 半大小子看到自己母亲被踢飞，更是挣扎不已，嘴里的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李四麟一下子就怒了，卷起袖子直奔而去，没想到被吴叔一把拦住了，急忙解释， “四麟，别生气，这就是一个混小子，不至于的，你听我说。。” 吴叔叹了一口气，将这小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半大小子叫刘卫东，他爹刘大脖子，是个力巴，也就是到处找散活，扛包的。 有些疯癫的是他娘，大名不清楚，别人叫他刘韩氏，没有正式工作，倒有一手不错的手工活，每天就是接点缝补的活。 老两口收入不高，好在是城市户口，有定量粮，日子勉强说得过去。 有一子就是刘卫东，今年16，初中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还有一个八岁的丫头，刘卫红。 以前日子过的紧巴点，但刘大脖子干活肯吃苦，收入也能养活一家人。 之后的话是吴叔凑到李四麟耳边说的，因为很多事不能公开说。 前段日子大炼钢铁，每家每户都得去人，老刘家一直都是刘卫东去，可刘大脖子心疼自己的儿子，总是提前替儿子干活。 半个月前，刘大脖子接了一个大活，自己在火车站卸了一天的货，已经累的不行，晚上还替自己儿子炼钢。 也许是太累了，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到炼钢炉里去，当场就没了。 要说老话说的没错，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刘韩氏和儿子刘卫红一下子没了半边天，街道出面补了点钱，好办后事。 可就在办理刘大脖子后事这一天，也许是人多太乱了，家里八岁的丫头丢了。 街道，工安，包括左邻右舍全出去找了，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 后来从一个小孩子嘴里听到，这刘卫红是被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这对于刘家而言才是彻底塌了天，刘韩氏一下子就崩溃了，整个人都疯了。 李四麟听完这一切，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大炼钢铁啊，上面有上面的计划和打算，他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 可。。。很多事真的没法细说，也不能去说。 他走到刘卫东的身边，拍了拍这半大小子的肩膀， “说吧，为什么要打架？” 刘卫东双眼冒火，直勾勾的看着张大爷和已经被搀扶起来的中年妇女。 这两位是两口子，一个是管事大爷，另一个是个媒婆张翠红。 吴叔赶紧走过来，“卫东，说清楚了，这是我们街道新来的同志。” 刘卫东一下子憋不住了，抽泣着说， “吴叔，张翠红她不是个人，我今天去拉活，就是怕出事，拉活之前特意将我娘锁在屋子里，中午刚准备回来给我娘做点吃的，也让我娘出去透透气，就听张翠红在背后说闲话！” 这小子眼泪真的是止不住了，双眼死命的瞪着张翠红， “她说，她说我娘是故意将我妹搞丢的，她说，我娘为了这家饿不死才将我妹子卖给乡下了，这不是放屁吗。” 李四麟看了吴叔一眼，吴叔微微摇头，示意这根本不可能。 老刘家虽然钱不是那么富裕，但也不至于卖儿卖女，何况当天街道人也都出面了，派出所也查证了，确定是拍花子给拍走的。 刘卫东哽咽的继续说道，“还有很多话，我根本学不出口，我娘本来已经好了一点，听完之后更厉害了！” 这就是嚼舌根子，尤其是一些中老年妇女，说话就是缺德。 要知道这种谣言要人命啊！ 尤其是对这种病人而言，更是如此。 要不是自己穿着官衣，李四麟就动手了，这是什么东西，现在只有强压住火气，对张翠红说道， “你说没说这话。” 张翠红一脸不屑，没吱声。 院子里其他人在人群里蹦出一句， “这话张翠红说了不止一次了！” 张大爷倒是凑过来，谄媚的说道， “同志，女人家家的，不懂事，说点闲篇也不妨碍！” 吴叔刚要说话，李四麟拦住了他，有些话正式工说得，临时工说不得。 这几个临时工家里条件都不算好，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合适，很容易丢工作的。 “张大爷，这仅仅是说闲话吗，这是对社徽主义不满。” 一顶大帽子先给你扣上再说。 “我们新国家虽然并不富裕，可也是努力让每一个人老有所依，少有所养，怎么会出现卖儿卖女的现象！” “何况，街道和工安同志都出面了，证明确实是拍花子所犯的罪恶，你这话是要引起对抗，同志，你的思想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几句话彻底让这所谓的管事大爷害怕了，这个帽子要真的是扣上，别说管事大爷的职位丢了，人也得进去。 他唯唯诺诺的锁着头，嘴里嘟囔着， “不至于吧。” 李四麟高举右手，声色俱厉的吼道， “什么不至于，我看你需要一个正式的教育才能改变不端正的思想。” 吴叔这边快憋不住笑了，连忙走过来， “四麟，不要生气，给张大爷一个机会，他没读过书，你看。。” 李四麟看了一眼吴叔，挑了挑眉毛，之后正色的看着张大爷和张翠红， “你们说吧，想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和我去街道。。” 张翠红还想说话，被他丈夫拦住了， “李同志，卫东这小子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怨我媳妇口无遮拦，我们这医药费也不要了，院里处理就得了！” 吴叔松了一口气，在旁边敲边鼓， “四麟，不是什么大事，卫东还小呢。算了吧，工安那边最近也很忙。” 也就是这个时代啊，能院里处理，要是几十年后，这刘卫东肯定是被讹的倾家荡产。 李四麟亲手给刘卫东解开绳索，这小子还有点不服呢。 “你想想你娘，你要是进监狱，你娘就得活活饿死！” 李四麟拍了拍刘卫东的胸膛，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也十六了，该懂点事，何况你妹子只是丢了，万一能找回来呢，打人不是本事，养活一家人才是能耐！” 这话也就是现在的李四麟能说出口，以前的李四麟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子懂事呢。 这句话触动了刘卫东，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吴叔接过话茬，“还不把你娘扶到屋子里，这数九寒冬的天，再给冻坏了！” 刘卫东搀着自己的老娘走回自己的屋子，李四麟用余光一瞥，那张大爷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谄媚，可眼神中却带着恨意。 这恨意不是对着李四麟等人，而是冲着刘卫东而去。 很麻烦啊，虽然李四麟的一番话压住了张大爷，也让他放弃了医药费的索赔。 可以后呢，刘卫东只要住在这个院子里，就一定会被欺负。 李四麟刚上班，也没有权利解除张大爷管事大爷的职务。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管事大爷的制度也不能废除，对于各方面而言，管事大爷的存在也是一种必要。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第9章 工资定了 三个人吆喝着让众人散去，继续去巡逻。 “吴叔，这刘卫东什么成分。” 李四麟路上突然问道。 “贫农，他们家是解放后进的城，刘大脖子胆子不小，给我党帮忙搬了不少东西，自己又占了三间房，后来看在他有贡献的情况下就分给他们家了。” “哦，明白了！” 李四麟心里有了主意，但这得操作，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最近丢孩子的多吗？” 说真的，李四麟最恨的就是拍花子的，这年代家家都几个孩子，真丢了也许不至于像后世只有一个孩子那么痛苦。 但不管怎么说，拍花子的就是畜生，该凌迟处死的那一种。 吴叔摇摇头， “我还真不清楚，也就三四个吧！” “嘶！”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算不多，不过也许是年代不同吧，这年头孩子也野，一扔出去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跑回来。 “这个得重视。” 李四麟心里想着，但他此时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有工安在，他们只是协助。 一直走到快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回到街道，李四麟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叔。 黄叔也有些皱眉，刘卫东家里的事情他清楚，张大爷那个媳妇的破嘴他也清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处理的不错！” 黄叔这是心里话，他也没想到李四麟能处理的这么成熟，如果刘卫东真的进了派出所，一定会赔偿一笔钱。 这对于这个家而言，真的是雪上加霜。 如今能如此平稳的处理，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 李四麟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对于他这么一个国企老油条而言并不算费劲，尤其是在工会待过的他而言更是如此。 尤其是在这个上纲上线的年代。 当然你要说处理的多完美也不至于的，对方主要是怕官衣，再说了也没打坏，何况那娘们说的话也着实有些缺德，事情搞大了他们一家在院子里也待不下去。 现在对于打架处理的还是比较宽松的。 “黄叔，那张大爷？” 黄叔也只有摇头，张大爷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小心眼，他媳妇那张嘴，的确是该打。 可黄叔有些时候也没办法，张大爷的大儿子当兵牺牲了，二儿子在印刷厂，倒是分家了。 一个烈属的名号，就让其他人没法动张大爷，何况他也没有多坏。 李四麟点点头，看来不能从张大爷那里下手，人家儿子为国牺牲，这没得说。 只能另想办法了，要不然刘卫东这一家人在院子里可不好过了。 一个管事大爷要想难为一个没正经工作的小孩子，外加一个疯癫的娘，不是很费劲。 开饭了，大家的肚子都已经饥肠辘辘，中午还是两个菜，一个是萝卜，另一个是白菜。 依旧是盆上有着一点油星，菜很咸，这也是这个年代的通病。 人出汗多，下力多，盐不多根本顶不住。 说起来治保委的待遇，要是没有突发事件的话，基本都能正常点吃饭。 而且两个足足有小半斤的馒头，一般人不敢说能完全吃饱，可也七八成了，在这个时代，很不错了。 工安可就费劲了，他们的事多，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一般都会给他们留出一部分。 李四麟早上特意抽空去买了一个饭盒，馒头咸菜白菜配在一起，说不上好吃，但也能下肚。 下午他就不去巡逻了，而是去工安那边，进行一些交接和联络。 上午闲聊的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就这个治保委的临时工都需要有点关系才能进来。 一个月虽然才十二元工资，但只是走走，比起扛包的可轻松多了，再加上管一顿午饭，在临时工里算是不错的工作。 街面上找不到工作的人多的是。 中午依旧是先烤脚丫子，这一上午最少也是三万多步，现在是谁也别嫌弃谁，脚丫子味都差不多。 好在治保委还是有点福利的，每个人三个月发一双鞋，要不都够呛。 就这么走，再好的鞋也顶不住。 稍微休息了一会，李四麟就跟着黄叔来到了派出所，和他联络的是一位老同志，韩城韩叔。 这个年代能进派出所，九成以上都是军伍出身，作风硬朗，不过稍显粗糙。 说起侦查方面比起后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上手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韩叔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十几岁就参军了，也是因为受伤才退伍的。 如今也快退休了，基本就不怎么执勤，只是处理一些琐事。 一聊起来才知道，韩叔和李四麟他哥李大龙还在同一支部队服役，只不过没有同期当兵而已。 李大龙参军的时候，韩叔已经退伍了。 这更没的说，有这层关系在，韩叔很是热心，手把手的教李四麟。 其实到这个时代小半年了，李四麟熟悉的人中还真没几个坏人，大部分都很热心肠。 其中一个原因，他自己就不是好人，所以看其他人的行为没什么感觉。 而最主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黄叔他的出身让他无法走到更高的位置，如今的黄叔就是想做点事罢了。 韩叔是工安，也快退休了，更是没有冲突，何况还有一层关系在。 这个时代的工安真的很忙，不仅是治安和户籍管理，就连交通，民生乃至劳动就业都参与进来。 交道口派出所一共才三十人左右，里面还有三四位女同志，她们是负责妇女管教等工作的。 李四麟和大家简单认识一下，很快就落荒而逃。 他发现了，不管哪个时代的女性都是热衷于当红娘，都在那问他有没有对象。 说来也没什么问题，李四麟外形没得挑，英武硬朗，身材精壮高大，五官端正。 工作也没什么问题，高中毕业，有正式的编制，实习期就是二十九级（十一级办事员），月工资25.5元。 转正后为二十七级，月工资30元，这还不算治保大队有补贴，街道也有点福利。 你要说和轧钢厂相比还是逊色一点，但这样的单位四九城也没多少个啊。 外貌，工作，家庭都没得挑，谁家没个外甥女，侄女之类的亲戚，找一个不错的对象是现在很有必要的。 这帮大姐大娘是真的敢说，将男女之事说的是非常透彻。 要是李四麟还是个童男子，一定会面红耳赤，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媳妇。 这现在搞得李四麟心里痒痒的，这一套他熟啊，但不敢说，人家妇女同志怎么互相开玩笑都行，他一说那可就是耍流氓了。 第10章 街道详情 联络工作并不复杂，和韩叔也定好了，以后他早上去街道报到后，来一趟派出所，看看有没有新的指示和活动，之后再去巡逻。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就不要去巡逻了，去各个居委会转一圈后回街道。 韩叔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如果街道没什么工作，那就多在派出所工作。 派出所人不够，尤其是像李四麟这样有文化的人更是缺，巡逻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 老黄头再有一两年退休了，如果李四麟干得好，老黄头的位置很快就是李四麟的。 这可不仅仅是联络工作，还需要负责安排治保委的巡逻，与各个工厂联系。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他的关系在街道，到底在哪里呆的时间多一些，自己说的可不算。 果不其然，韩叔听完李四麟的话表情有些不快，倒不是反感李四麟，而是有些惋惜。 “你这个小狐狸啊！” 李四麟假装憨厚的笑笑，他很明白，韩叔这是找一个文化水平还行，而且还不需要掏钱管饭的劳力。 “对了，韩叔，我今天下班了想看看最近的档案，你看合适吗？” 韩叔听到李四麟的话，眉头一挑，想了想，也答应下来。 这边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李四麟本想回去，韩叔想说什么，但也没说。 回到街道，李四麟并没有出去巡逻，而是在街道的档案馆里查询资料。 初来乍到，他认为除了巡逻之外，必须将周边环境搞清楚，有多少家医院，工厂，学校。 医院两家，一个六院，也就是以前的道济，另一个是东城妇幼。 学校可多了，府学，国学，雍和宫，黑芝麻，以及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小学。 工厂并不多，一个砖厂，一个保密的印刷厂，这个街道管不了，是军方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制冰厂，一个火柴盒厂，而何雨柱等人工作的红星轧钢厂（第三轧钢厂）并不在李四麟他们街道的管辖范围内。 不过也不算远，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多分钟，步行就有点远，接近一个小时。 真正勉强算大型工厂就一个，搪瓷厂，员工三百多人。 看到这李四麟有些犯愁，辖区内大型工厂太少，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马上就要到那三年，工厂少，能安置的人员就少，到时候外来人员，农村逃难的，这些都是麻烦事。 百货商场有三个，副食商店粮店加起来二十余个，购物倒是很方便，不过到时候供给都费劲，多也没什么意义。 李四麟的笔记本记得满满当当，这是他必须做好的工作。 记了半下午的时间，钢笔水都加了两三次，他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外面天也黑了，李四麟写的是头昏脑涨，站起来晃晃脑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街道的工作地点并不是什么办公楼，在这个年代一个办事处想想也不可能。 街道占了一个独院， 进来侧面就是门卫室，大门正面对着影壁墙，影壁墙斜对着是三间倒座房。 一间最大的是临时工歇脚的地方，进门一排旧木柜，临时工两个人用一层，自己上锁。 两侧摆着是长凳，炉子摆在中间，靠近山墙那边有两个铁的上下床，值夜班时用的。 其余两间，一间是羁押室，用来短期关押犯人，不过一般都会很快的转移到隔壁的派出所。 最后一间就是接待室，倒座房阴冷，不过这间还不错，窗户开的大。 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治保委开会用的会议室。 剩下的正房和东西厢房是正式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影壁墙后面的东厢房第一二间都属于治保委。 一间是办公室，黄叔以前自己，现在李四麟来了，又搞了一个桌子，现在是两张办公桌，一个档案柜。 另外一间最小，是二人的休息室，放了两个铁架子床，一个木柜。 治保委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会值夜班，有时候半夜一两点办完事，你要是再回院很麻烦的，还不如回来睡一觉。 有编制的和临时工肯定是不一样，这一点谁也不能说什么。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四麟将冻麻的双手赶紧放在炉子上烤火。 档案室可没有炉子，那里面全是纸质档案，万一失了火可是麻烦事。 也没有几个人像他这样，一呆几个点的。 屋子里依旧是乌烟瘴气，黄叔烟瘾大，虽然收入不菲，可家里也有三个孩子，不舍得买成盒的，只有抽烟叶子。 抽过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多呛，不过李四麟不在乎。 “回来了，我看看你都记了什么！” 李四麟笑着将笔记本递给黄叔，黄叔打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小伙子够心细啊！” 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李四麟手绘的地图，将每一条胡同都绘制的十分清楚。 并且在很多重要位置做了一个星号。 除此之外，还有每一个居委会的位置也特别标记，包括人员架构。 这涉及不到涉密，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可做的这么细的没几个。 他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之后将笔记递给李四麟，伸出大拇指，表示认同。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这就下班了，李四麟和已经熟悉的人道别之后，转身就去了派出所。 韩叔已经交代好了，李四麟来到了这边的档案室。 他查的就是拐卖人口的案子，李四麟对这些拍花子的是深恶痛绝。 即便不能找出线索，也得做个预防。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做了一个总结，其实白天丢的还不多，最主要就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六点。 街道胡同多，虽然街道内没有大工厂，可是周边基本都是居住的地方，人口众多，这里又是很多地方的必经之路，更让情况变得复杂。 这年头除了家境特别好的之外，大部分孩子都是自己走着回家，与同院或者一个胡同里认识的一起回来。 可孩子就是孩子，分辨能力并不强，再加上社会家庭环境的原因，一块糖就能骗走。 刘卫红就是被一块糖给勾走的。 孩子放学到回家的路上是一个危险点，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还有就是大人下班快到家这个点，一般家里的妇女都是五点多准备做饭，孩子们也趁着这个时间在外面玩一会。 要是在自己胡同也没什么大事，可孩子一疯起来，也是没边，跑远了就容易出问题。 想想前世的孩子多幸福，放学门口有工安同志保护，几乎也都是家里大人给接回去。 现在可没这个条件。 第11章 压制易中海 李四麟想了许久，还是以预防为主吧，他准备写一个建议，让各个居委会去做工作。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管事大爷的重要性，这么多胡同要是让居委会和街道的人一一教育，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通知管事大爷，让他们多讲一些，也许这样一来就能提高小孩子的警惕性。 少丢一个是一个，也能少一份不该有的悲哀。 李四麟并不准备现在写，这个需要和黄叔商量一下，初来乍到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过些天熟悉了再说吧。 走出派出所的档案室，李四麟点燃一根烟，他也想好了，未来他会在下班后，自己一个人多溜达一个小时。 一到七点后，孩子们都回家了，就算玩也都是在各自的大院里或者大院门口，基本就没什么危险。 想想档案里记录的这些事，对于一个后世的人而言真的是触目惊心。 临时工吴叔并不在意这些事，他们也管不着，查阅之后李四麟才知道仅仅三个月，就丢了七个孩子。 七个孩子中有一个是跑丢了，后来自己回家，还有一个是钓鱼时掉河里淹死了。 其余的五个全都不知所踪。 仅仅一个街道，就丢了五个，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在他的那个年代，真要是有一个孩子丢了，那得有多少人出来找啊。 他多走一个小时，累不死人的，但能少一份危险，李四麟觉得很值。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工科的大佬，为郭嘉做不了太大的贡献，更不是刑侦高手，离奇的案子他也没能力去破。 做自己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实在是不愿意回自己那个大院，回去之后除了做饭之外也没事干。 和那些人勾心斗角扯皮，他不想，也觉得没意思。 现在没老婆，回家更是感觉到无聊。 七点多回家，八点多吃饭，九点多睡觉，这个时间段刚刚好。 也快七点了，今天还是有点乏的，回家也该考虑一下刘卫东的事情，既然让他遇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回去的路上街面上除了晚下班的工人之外，也看不到其他人，这年头可没有晚上遛弯这么一说。 吃都吃不饱，哪有精神去溜达啊。 李四麟刚刚走到九十五号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唰的一下从自己眼前掠过。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咒骂声， “艹你大爷的许大茂，你给我停下，看我不打死你！” 常威打来福？不对，傻柱打大茂。 何雨柱此时也冲出来了，向许大茂正准备狂追，李四麟见状，一把就拽住了这大傻子。 “艹你，谁尼玛拦我！” 何雨柱的嘴还不如腚沟子，真脏。 李四麟听到这脏话，一个探身，整个人蜷近何雨柱的身体，肩膀向上一顶。 何雨柱此时就觉得如同被一把巨锤砸到胸腹，整个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他的身体急速向后飞去，可李四麟的手还在拽住他的衣裳。 人没出去，又被扥了回来。 李四麟扣住何雨柱，手腕一翻，最简单的擒拿术，将何雨柱扣下。 何雨柱胃部不断地翻涌，想吐还吐不出来，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他回头一看，嘴还想骂，但李四麟眼睛一瞪，顿时怂了，他小声的说道， “四麟兄弟，我不知道是你，放开我，行不？” 李四麟手一松，何雨柱马上站起身，居然还有点委屈的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啊，许大茂欠揍！” 李四麟耸耸肩膀，“柱子哥，张嘴就骂娘，这不好吧！” “柱子这个人就这样，四麟啊，你也别在意，让他给你道歉就好了。” 说话的正是易大爷，他也追出来了，估计也是怕打坏了人。 何雨柱揉揉胸口，刚才这一撞也就是李四麟留了力，要不然能将他的肋骨撞断。 这人是有点浑，还想说什么，却被易大爷拦住了，使了个眼色。 傻柱撇过脸，轻轻的说一声， “不好意思了。” 李四麟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他有些好奇， “你们二位这是吃饱了没事干？怎么还打起来了。” 何雨柱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大茂欠欠的回来了，说道， “四麟，你不知道，我这刚下班，正院贾家嫂子在那里洗衣服，傻柱眼睛就盯上了，直勾勾的。” “你他妈放屁！” 何雨柱急了，赶紧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贾家做事太不讲究了，这数九寒冬的让一个刚出月子的媳妇洗衣服！” 易大爷赶紧插话，“这也没你事啊。” 转头对李四麟说道， “他们两个闹着玩习惯了，这可不是打架斗殴。” 李四麟脸色一正，毫不留情的说道， “易大爷，这是不是打架斗殴不是你说的算，得看挨打一方，如果他要找居委会，街道，或者派出所，我们就得处理。” “当然了，院子里大家玩玩闹闹无所谓啊，但千万不要打坏了人。” 李四麟也没有太生硬的去说，一个院子里只要不过分，他也不想去管。 不过他走到易中海身边低语道， “易大爷，这次我给你留足面子，居委会任命你们为管事大爷，主要是传递上级的指示，调理邻里之间的小矛盾，观察外来人员的行踪，有些事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上报，大家长作风可要不得啊！” 易中海脸色顿时变了，好在李四麟声音小，也就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连忙点头。 李四麟真的不愿意搭理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有那闲工夫多休息一会多好。 为了以后自己院子里的安宁，他必须将这些人给压下去。 好在自己在治保委，要真是去了轧钢厂谁压倒谁还不好说呢。 转过身李四麟对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嘴呢管住点，怎么和暗门子的裤腰带一样松啊，下次柱子哥在打你我可不管了！” 许大茂也不在乎，嬉皮笑脸的。 说完这些，李四麟也没再多说，以后事上见，在这么麻烦，就一次艹翻他们。 他可不想像某些小说中那样，三番五次的写狗屁谅解书。 其余人互相看了看，许大茂和何雨柱上辈子一定是冤家，看李四麟转身离开，他们互相用口型对骂着，没一个好玩意。 易中海耷拉着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也训斥了二人两句，怏怏的离开。 第12章 傻柱请客 易中海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聋老太太房间。 他目前对何雨柱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贾东旭还活着呢，只是一个备胎而已。 但对新来这个李四麟如此不给他面子，心中还是有些恼火的。 “老太太，刚才柱子让新来的给打了，那可是你孙子，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聋老太太躺在炕上，一听这话马上坐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躺平的状态， “柱子的脾气是该改改了，打得好。” 之后还是有些担心，继续问道， “没打坏吧？” 这下易中海纳闷了，平日里这聋老太太倒还好，只要每次听到何雨柱受欺负，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她，可现在为什么这么平和？ “那倒没有，只是被训了几句，老太太，你这？” 聋老太太眼睛向上一撇，眼珠子转动几下，无奈的说道， “中海啊，老话说了，民不与官斗，人家占着大义呢，按我说啊，你就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多教教你那乖徒弟，入厂几年了，还只是个二级工，丢不丢人啊！” “我老太婆一个了，做不了什么的！” 说完话，这老太太双眼一闭，居然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易中海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的出去。 等他一出去，聋老太太眼睛顿时睁开了，向地上啐了一口，小声的咒骂道， “你易中海什么东西，想让我给你出头，想得美！” 聋老太太是有些关系的，轧钢厂有杨厂长，居委会也有自己的人脉。 可她能活这么久比谁都明白，轧钢厂管不到街道，居委会更是街道的下属。 新来的小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可看穿着打扮明显就是家中有军人。 她自己的身份其实也没什么，可要是深究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真要是将街道惹急了，那倒霉的一定是她自己，别看她六七十岁了，可还没活够呢。 门口发生的这一幕，院子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们都知道一点，新来的这个小子不好惹。 别人都管何雨柱叫傻柱，可是他傻吗，也就是在易中海和秦淮如面前，他是傻柱子。 剩下其他人谁在他身上占过多少便宜，他的浑有一部分是天生，而另一部分则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爹跑的时候他才十六岁，还在饭店学厨，何雨水还不到十岁，那个时候要不表现的浑一点，这个家保不住的。 久而久之就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可他很多时候心里是有数的。 昨晚上他起夜的时候就看到了李四麟家里有人喝酒，而那个声音也太熟悉了。 他是有些担心的，治保委可不是好惹的。 但今天他发现自己挨打的原因并不是追打许大茂，而是自己骂了人。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欣喜，既然许大茂会来事，那他也不是真傻子。 等到院子里的人散尽，此时的李四麟正在生炉子，何雨柱悄然间来到了李四麟家门口，轻轻的敲门， “四麟兄弟在家吗？” 李四麟觉得有些奇怪，也回道， “是柱子哥吧，进来吧！” 此时的李四麟刚点着炉子，今晚三大爷没来送煤球，兴许是被刚才的事情震慑住了，没有着的煤球炉子自然升的慢。 傻柱推开门，笑嘻嘻的说道， “兄弟，刚才是哥哥的不对，嘴上没遮拦，别在意啊。” 李四麟也无所谓的摆摆手，大方的说道， “柱子哥，我也是有些着急了，单位工作忙，这初来乍到的忙的是晕头转向，你也别生气啊。有事吗？” “没啥事，你也知道我是个厨子，好听的话也不会说，这么着，我这回去给雨水热好饭，拿点菜过来咱俩喝点，你也别做饭了。” 这是好事啊，李四麟正想尝尝这何雨柱的手艺呢。 有人将何雨柱的手艺贬的是一文不值，怎么可能。 轧钢厂可是大厂，人数有三四千（红星轧钢厂原型应该是第三轧钢厂，原址在东直门附近，人数最多两千多，万人大厂有点扯）李厂长什么吃不到，为什么这么惯着一个打过自己的人。 杨厂长背后的那位可是步级，也对他厚爱有加，这不就是因为他的手艺吗。 “好啊，我在街道都听说过柱子哥你的手艺，这也算我有口福了！” “你也别给雨水单做了，一起吃一口得了！” 这话一出，傻柱更得意了，“那是，等好吧您。” 何雨柱匆匆回到家中，这个点现做其实也来不及，主要是他中午做的招待菜，拿回来两盒，直接准备端过去。 何雨水不乐意了，“哥，那我吃啥。” 何雨柱对自己的妹子其实真的不错，乐呵呵的说道， “一起吃一口，新来的那个李四麟在街道工作，你这初中快毕业了，要是能考上中专或者高中，哥肯定供着你，你要是考不上，估计就得上班，街道有人的话怎么也是好事。” 何雨水也不傻，马上明白过来，看他哥就拿了两盒剩菜，赶忙从他哥床底下翻出一袋子花生米，装到盘里，又拿了四个馒头，一起给送过去了。 此时李四麟心思光吃人家的可不合适，索性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斤白面条，一会煮上，这也不算占便宜。 又拿了两瓶二锅头，莲花白他手里没有，也着实有点贵。 二锅头还不到一元钱，而莲花白快三元了。 不得不承认傻柱做菜真的有一套。 一道蒜泥白肉，肥而不腻，蒜香扑鼻，一道辣子鸡丁，麻辣鲜香，质地酥软。 李四麟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干脆拿了几个土豆，炒了一个醋溜土豆丝，外加一盘花生米。 说真的，后世可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李四麟手头又不缺钱，天南海北的地方去了不少，也吃过不少的地方美食。 能说比傻柱手艺好的真的是屈指可数。 何雨水倒是习以为常，这时候的傻柱还没有被吸血，出去不管是做席还是轧钢厂的小炒，没少吃了。 何雨柱在那里炒土豆丝，李四麟和雨水闲聊， “雨水，你今年多大了。” “四麟哥，我虚十五，马上初中毕业。” 看起来有些瘦弱啊，应该是何大清跑之后那两年耽误了，按理说不应该，也许就是这样吃不胖的的体质。 后世得多少人羡慕啊！ 雨水十五岁了，李四麟听到这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他翻阅档案，未满十二周岁的真正丢了是六个，但十二到十五，还丢了三个，都是女孩。 如果说七八岁，那肯定是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十三四，十四五的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好就被拐走送到深山，那结局更悲惨。 “雨水啊，你们几点放学，都和谁一起回来。” “咱们院的光天我们一起放学，芝麻胡同有两个同学，于海棠和韩小毛。” 此时傻柱也将土豆丝炒好，端了上来，听到李四麟这么问，也有些好奇， “四麟，你问这个干嘛？” 李四麟斟酌了一下，慎重的说道， “这年头收成可不好，乡下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人都奔着四九城找口吃食，免不了有坏人啊。” “放学的时候尽量一起回来，有男同学最好，省的出事。” 傻柱连忙点头，“是啊！你是个丫头，小心没错的。” 何雨水白了他哥一眼，笑嘻嘻的对李四麟说， “我知道了，四麟哥！” 第13章 抠门的三大爷 傻柱带着几分拘谨对李四麟说，“兄弟， 后院老太太对我不错，她就好吃一口肥肉，你看这？” 李四麟并不在意，“柱子哥，那就把白肉端过去点。这个适合老人吃，不费牙。” 傻柱笑嘻嘻的找了一个碗，倒也很有分寸，一共七八片大肉，叨出去三四块，之后拨了点土豆丝，屁颠屁颠的给送过去。 何雨水的嘴顿时撅了起来，不乐意的说道， “四麟哥，你不知道，那老太太对我哥挺好，对我，哼！” 李四麟哑然一笑，这其实很正常，这时候人重男轻女是常态，不足为奇。 眨眼间傻柱回来了，没想到跟他来的还有两人。 一个是易中海，他端了盆拌白菜，还有碟咸菜丝，手里拎着一瓶二锅头， 另一个是刘海中，他倒比较大方，一大盘炒鸡蛋，这可算荤菜了。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四麟，两位大爷看着我端菜给老太太，知道我要和你喝点，也想过来凑凑。” 易中海还是很会说话的，他将酒和菜放在桌子上说道， “四麟刚来咱们院，要是以前光景好的时候，我这个一大爷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现在光景不好，就这一瓶酒聊表心意。” 刘海中真的是个菜包，吭叽半天就蹦出两个字， “就是！” 李四麟连忙站起来，人家客气，他不能装啊， “是我的不是，本该我请诸位大爷的，可我这刚上班，手里也没钱。” 易中海大模大样的坐下，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可能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何雨水了，本来三个人这菜肯定是够吃的，现在可有点不够了。 几个人边吃边聊，何雨水虽然不开心，但她发现，这么也挺好。 几个大人说话多，喝酒多，吃得少，她可不客气，很快就吃饱了，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吃着，我回去写作业了！” 说完就走了。 她刚出门，三大爷进来了，手里也是拎着一瓶酒，看到他那瓶酒，何雨柱等人脸色顿时变了。 三大爷还没开口，傻柱说话了， “三大爷，你来就来，你那酒赶紧拿回去吧，五十多度的白酒，愣是让你兑成十几度，喝完都得窜稀。” 闫阜贵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可是你们不喝啊，不是我三大爷抠门！” 李四麟心中暗笑，你说这闫阜贵吧，真挺有意思的。 人家面上过得去，拿酒过来了，但你喝不喝是你自己的事情，兑水咋了，我没有这条件，兑水也不是罪过吧。 惹人烦，但不至于恨。 其实李四麟也有点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几位大爷，尤其是二大爷和三大爷多注意一点。 刘光天十六，他和雨水是一个初中，刘光福十岁，闫解放九岁，解旷七岁，他们正好上小学。 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有上初中，有上小学的，夏天倒也罢了，天黑的晚，出事的几率小。 尤其是冬天，天黑的太早，五点不到天就暗下来，能一起放学回家最好。 这话听得易大爷是真不舒服，其他家有孩子，就他家没有，但李四麟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只有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得夸两句。 “四麟就是心细，这治保委想的也是周全。” 二大爷三大爷最初不以为意，但李四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们。 指望他们去帮助调查或者干点其他的事不可能，但涉及到自家的孩子都上心。 除此之外，院子里没上学的孩子还有七八个，李四麟让一大爷传达一下，尤其是院子里有不少嫂子大妈没上班，注意一点。 你还别说，这四合院里事多，但心还挺齐，一大爷马上表态， “放心吧，你易大娘在家也没啥事，我回去就告诉她，看着几个孩子点。” 二大爷依旧是想说什么，但还说不利索，最后只能表示， “你二大娘也是。” 闫阜贵是真的有点不要脸，其他人喝的多，说的多，他是光吃光喝不开口，要不就是点点头。 这让李四麟有些烦了，这就是毛毛虫不咬人，他膈应人啊。 本来对电视剧中的他还有点好感，起码知道捡破烂来补贴何雨柱，如今一看也就那么回事。 当然也有家里实在是吃不上有关系。 三瓶白酒很快就没了，傻柱还要回家拿去，但被李四麟拦住了，闫阜贵已经喝的醉眼朦胧，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大碍。 明天还得上班呢，酒就这样。 李四麟本打算将面条煮了，可被大家拒绝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是吃完饭过来的，闫阜贵喝多了，就剩下何雨柱和李四麟。 两个人都不是缺油水的那一种，这年头的馒头也实诚，一个足有小半斤，雨水拿走一个馒头，剩下的三个够他俩吃了。 李四麟简单收拾一下桌子，也该睡了，他本来想着将报告写出来，但是认真考虑后决定等等再说。 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街道辖区内的工厂保卫科挨个都去了，有对他不屑一顾的，认为这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当然也有对他表示尊重的，李四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毕竟他还年轻，以后事上见高低。 他也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每天晚下班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就在外面谨慎的盯着，以防出现孩子丢失的事情。 街道的工作并不算复杂，李四麟和几个居委会也都熟悉了很多，别的不要紧，就是害怕其他人给自己介绍媳妇。 他不喜欢白幼瘦，还是稍微健康一点的更好，当然也是有个限度的。 也和各个大妈们说清楚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转正，等转正之后再说，自己并不着急。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李四麟也决定回景山区看一看，家肯定是进不去，老爹的固执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过怎么也得偷摸看一眼奶奶和老娘，而且他也需要回景山区补充一点东西。 来的时候家里给塞了点钱，现在粮食短缺已经初现端倪，但还没有那么紧张。 在交道口也有鸽市，可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算了吧，毕竟自己有公职在身。 以后熟悉了再说。 何况景山区是他太熟悉的地方，人脉也广，回去搞一些物资。 粮食倒还不缺，主要是搞点熟食以及包子火烧之类的，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去搞点砖头。 他那个耳房大概七平米的样子，准备挖一个地窖，到时候也能藏点东西。 第14章 老友重逢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怎么也得搞点比较好存放的古董，稍微来点就行，等改开之后，够买两三个院子就行。 前世的李思林一个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人，否则也不会和上进的媳妇离了婚。 尤其是在京城也见识过天宫一角，仔细琢磨后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和脑子守住一个巨大的基业，也没有能力迎接泼天的富贵。 有多少人死在了登天的路上，李四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尤其是这里可是四九城，小富即安就好。 退休了混个处级，有几个商铺出租，两三个四合院留给下一代，就行了。 老了之后遛遛弯，和几个老朋友喝酒打牌，这不也挺好吗，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主要是死多活少啊。 周六晚上就向黄叔那里借了一辆自行车，从南锣鼓巷到景山区要是坐公交起码得三四个点。 这可不是后世地铁发达的四九城，还不如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就差不多。 李四麟四点半就起来了，垫吧了两个包子，迎着未落的月光向景山区奔去。 大冬天的骑自行车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好在才十月底，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带上五五式帽，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雷锋帽，带上厚手套，套上棉服就可以了，军大衣倒还用不上。 没用一个小时，就蹬到了景山区，自行车都快蹬冒火了。 现在才五点半，天还黑着呢，李四麟找了个破旧城墙处，利用空间收了几十块砖。 这可不是家用的红砖，而是城墙砖，大的有半米多长，小的和红砖大小差不多。 “狗屁的空间。” 李四麟心里咒骂着，不是他不想多拿，而是自己的空间实在是小的可怜。 这几十块砖就将不大的空间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放着一些干粮。 他还得留着地方放其他的东西。 眼下看来这些不一定够啊，估计下周还得来一趟。 “艹，煞笔了！” 李四麟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这是自己犯傻了，非得跑到景山区来拿。 现在四九城很多地方都在拆除旧城墙，要是皇家用的金砖倒还有人保存，普通的破砖到处都是，谁拿都行，官府人员还省的自己收拾了呢。 自己本来晚上就多走一个小时，趁人不注意拿点就行，想到这，李四麟将空间里不整齐的砖再次扔了出来，留下一部分看上去结实规整的，再将自行车装进去，也就差不多了。 这下算是倒出来一半的空间。 李四麟来到熟悉的早点铺子，老板一见李四麟笑了， “哎呦，这不是咱家小四爷吗，听说被老爷子打出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京城的老少爷们没有几个嘴不贫的，李四麟也没生气，早就习惯了，他也没惯着。 “哎呦，这不是武大爷吗，怎么你家老二打老虎去了，没在家，我婶子呢！” 这话说的挺阴损啊，武大爷个子也就一米五，媳妇长得还漂亮，偏偏还有个弟弟，当兵去了，人们常拿这个是打叉。 这年头也玩梗，尤其是伦理梗。 武大爷倒也不生气，他是老一辈买卖人，笑面迎客永远不吃亏，何况他的嘴也挺损。 “打住吧您，小四爷今天吃点什么。” 李四麟和几个认识的人随意聊了几句，要了两斤的大油条，告诉武大爷装起来，而自己则是一碗浆子，几个包子就行。 几口就吃完了，给完粮票和钱，李四麟离开了铺子。 他趁着天还没彻底亮，找了十几个位置不同，离着都不近的早点摊，将自己手里的粮票和钱大半都花了出去。 油条、大饼各买了十几斤，烧饼又买了四五十个，包子只买了十几个，票和钱都不多了，剩下的留着换粮食用。 好在还没有到困难的那三年，到那时候，就算你有钱有票也买不到这么多。 昨晚这一切，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李四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他倒是想回，可回不去啊，而是去了一个自己特别熟悉的地方。 不要误会，他不是去找小寡妇了，虽然有些憋，但事更重要。 鲁谷，李四麟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独院，用自己蒲扇般的大手猛烈拍打着大门，嘴里还大声吆喝着， “快尼玛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艹你大爷，谁啊，找死是不是，这尼玛刚几点。”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李四麟也不吱声了，继续拍打。 院内的人边骂边开门，当打开门的时候，李四麟清晰的看见这小子拿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 不过当他看到李四麟的时候，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一把就抱住了李四麟， “小四爷，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被老爷子打出来了。” 李四麟也是很激动，听到这小子被老爷子打出来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一会再说，这有点包子，你们趁热吃。” 说话这位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一点，身材壮硕，虽然是初冬，也只是披着一件破棉袄，里面光着膀子，发达的胸肌一颤一颤的，比起有些大姑娘都要大。 他叫小五子，满族人，他的太爷曾经是清朝时期的善扑营的高手。 他爹也是当初京中有名的跤手，可惜在解放前就被鬼子给杀了。 小五子是遗腹子，不过也从他小叔那里继承了家中的摔法，在景山区也是一号人物。 听到动静，屋内的两个小子也醒了，一个叫秀才，另一个叫哑巴。 秀才和哑巴再加上小五子，都是景山街面上有名有号的人物。 说起来他们都比李四麟大那么一两岁，爹不疼娘不爱，三个人抱团，动起手没有顾忌，做事十分缜密！ 李四麟和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而且李四麟还去景山所里保过他们。 算不上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人见人怕不至于，但也是避之不及的货色。 几个人看见包子，也顾不得说话，他们一晚上没睡，本来是打算睡醒了在对付一口。 如今包子来了，谁还会在乎其他。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能吃，十几个包子瞬间就消失了，就这还不够，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四麟。 “我艹，畜生啊！” 李四麟迫不得已，从怀里掏了掏，假装拿出一斤面条，又给这三个活畜生煮了点面。 也没炝锅，就是白水煮面，煮熟倒点酱油醋，切点咸菜条，这也算是美味了。 看着三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李四麟点燃一根烟，幽幽的问道， “六指不管饭？” 三个人愣了一下，秀才喝了一口面条汤，叹息了一声， “小四爷，你有所不知，川渝，齐鲁，中原，北大荒这几个产粮区今年旱灾，收成大幅下降，这消息京城人知道的不多，可总也少不了有心人！” “别尼玛废话！” 李四麟伸手点了点，制止了秀才的话，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问的是六指，你们卖命，他这么做！” 第15章 风波起 哑巴是个实在人，比划了两下，意思就是六指管饭，不过他们的粮食都放回家里了。 他们几个祖籍就是京城人，如今操上这个行当，自然不能在家住。 虽说爹娘不管，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能让人眼睁睁的饿死吧。 这说是一个独院，其实院子也就十几平，院子里就两间房而已，是秀才家传下来的宅子。 秀才爹娘都死了，也只有他是毫无牵挂！ 李四麟抽完烟，从兜里拿出十张大黑十，“五十元换玉米面和鸡蛋，其余的给我拿十瓶莲花白。我没票！” “够不够就这么多了！” 秀才算账最准，脱口而出， “鸡蛋没票一块二，玉米面没票两毛五，莲花白没票五元！”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是市场价，很合理。 小五子飞起一脚将秀才从凳子上踢下去，破口大骂， “艹，有你这么算的吗，小四爷来拿货，全按有票算！” 李四麟不屑的白了小五子一眼， “快滚犊子吧，我用不着你这样，就按秀才说的算。赶紧给我拿去得了。看着拿，多退少补！在给我搞两把镐头，要好用的！” 这也是他回来的目的之一，景山区的鸽市他不用去，就能搞到物资。 六指和杜老八各占近一半的地盘，而相比较杜老八那个畜生而言，六指还算有人性的。 小五子他们三个出身都不太好，正式工作永远轮不到他们的头上，好在三个人都有些功夫，再加上足够狠辣，在景山区也有些名号。 说起来李四麟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但也和那奇怪，关系倒还真不错。 李四麟住院前，这三个小子就跟六指了，主要是为六指的鸽市保驾护航。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从他们这买东西的原因，鸽市可不是简单给你提供一个买卖的场合，更多的是六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各类东西。 以各种票据为主，还有部分粮食，不过来路肯定都不干净。 六指手下有两批人，一批是小五子他们这样身手不错的，茬架用。 还有一批是佛爷，李四麟估计这些票据以及各种紧俏物资有一部分是佛爷搞来的。 佛爷可不光是从路人身上摸包，还有的专门去各大单位盗窃，当然少不了里应外合。 更多物资来源李四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知道了没好处。 六指背后也有人，到底是步级还是听级李四麟就不清楚，他是白手套还是有其他身份，李四麟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没好处。 这些和李四麟没关系，六指的名声不错，做生意也公道，而且口风很紧。 哑巴看了看小五子，之后拿着钱出去了，剩下几个人闲聊了一会。 没多大功夫，哑巴就拎回来十斤鸡蛋，四十斤玉米面，十瓶莲花白，再次比划了起来， 意思就是先这些，下次小四爷再要的话，再给他拿。 之后剩了其实应该不到三十，但还是给李四麟凑了三十元，哑巴又比划了一阵， “剩下的算我的！” 李四麟倒也没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差这点。 他拎起这些东西，刚准备走，小五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就帮六指哥问问啊，他说了，小四爷要是愿意去他那，一个月少说二百，粮肉随便吃，婆子随便睡！” 李四麟不屑的回了一句， “艹，用不着！” 之后他将小五子拽到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打架是你安家的本事，我管不着，但明年开始鸽市里，别碰粮食，自己够吃存起来点，涉及到粮食的买卖一律不要插手！” “我只说一次，出了这个门我不认的！” 小五子慎重的点点头，别看李四麟比他们小点，但做事比他们要沉稳，当然最重要是李四麟他哥李大龙，这可是景山区的活阎王。 他也从李大龙口中听说现在李四麟已经上班，在官家工作，一定是有些消息的。 何况秀才也说了，今年粮食不富裕，明年要是还这么旱，那就出大事了。 粮食是个红线，别看官方怎么说都行，地底下的人谁碰谁死，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混混更是没资格牵扯。 李四麟将东西放在自行车上，就走了。 找了一个没人的胡同，将这些放进空间里，鸡蛋和白酒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准备回去给陈姨，黄叔，陈叔、婶子他们。 一家两瓶白酒，两斤鸡蛋，毕竟人家很照顾自己，这份礼别看不算大，可也不错了。 婶子那边准备给拿一斤奶粉，这才是好东西。 其实到现在还不到八点，李四麟也不着急了，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奔向姐夫家。 可就在此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过去的三四个人。 其中一个看李四麟瞅他，居然还骂了一句， “艹，你丫看什么看，滚蛋！” 李四麟笑笑，并没有还嘴，而是拐进了另一条胡同，此时的他有些犹豫， “妈的，出事了！” 这几个人身上穿着破棉袄，腰间鼓鼓囊囊，明显是带着家伙事。 不是斧子，就是叉子，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骂李四麟那个人脖子上阙黑，那几个人都是如此，这可不是脏的，而是煤灰渗到皮肤里，很难洗净。 这几个人一定来自京西矿区，也就是刚改名的门头沟。 京城人有句俗语，“家有一口粥，不上门头沟。” 从前朝开始，那里就是矿区，不说别的，两年前，京西矿区小窑少说有二百多个。 自古至今，挖煤这个行当就是吃阳间的饭，干阴间的活。 这些煤黑子能赚能花，也不要命。 别看景山钢铁厂的钢二代敢打敢拼，城里那些大院子弟一谈起钢二代都头疼。 可钢二代们碰到煤黑子时，除非是实在避不开，要不绝对不愿意和他们茬架。 和其他人茬架，一般死不了人，可是和煤黑子茬架，那帮人只要是动手那就奔着杀人来的，那帮人下手即黑又狠，也不讲规矩。 得罪了他们，晚上摸到你家，一斧子剁掉脑袋也不是干不出来，下黑手之类的更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光李四麟知道就不止四五起惨案，都是煤黑子干的！ 这条路就是奔着小五子他们家去的，看这架势不像是普通寻仇，反而应该和六指有关。 六指做人不错，脑子也活，除了他自己身边的一两个亲信外，没人知道他住哪。 找不到六指就得对他得力手下动手。 妈的，早晚得让人整死。 李四麟苦笑，看来自己不在景山区这段日子小五子他们的名头越来越响了。 要是就三四个人也无所谓，小五子他们几个也不是善茬，可这么一功夫，最少过去三帮煤黑子。 加起来十来号人，要是小五子他们碰上，绝对是死路一条。 李四麟自认倒霉，要是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五子他们三死啊。 现在报警已经来不及了。 他猛然给自己扇了一记耳光，骂了一句， “艹，我真贱，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管这些破事！” 第16章 凶残的械斗 将自行车也收入空间里，空间里顿时彻底满了，换了一身破衣裳，找了块破布蒙上脸。 李四麟迈开大长腿，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奔去小五子家，而是拐到另外一个胡同里。 这也是一个独院，李四麟一脚踹开大门，高声喊了一嗓子， “告诉六指，煤黑子来抢食！” 六指住哪里李四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院子住的是六指的一个姘头，以前也是个半掩门子。 看到一个小媳妇穿着衣服奔出来，李四麟这才放心，他接下来要去干架了，要人命的架。 这小媳妇也不简单，衣服还没穿利索呢，就骑上了一辆自行车，飞速的离开，应该是通知六指的人去了。 李四麟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穿胡同，直接绕到小五子家的胡同。 当他赶到的那一刻，眼睛顿时就红了。 哑巴已经躺在地上，衣服上全是鲜血，秀才拎着镐把，在那里胡乱的挥着。 秀才不擅长打架，可此时已经是玩命的时候，顾不得其他。 小五子身前有五六个人，抡着斧头砸向他，好在小五子身手还算利索，手中一把剔骨刀，也在玩命。 李四麟二话不说，从背后冲过去，他此刻这个后悔，要是当时搞把枪，这时候也就容易很多。 他左手拎着一块方砖，右手拖着镐头，直冲而来。 距离这群人还有七八步的时候，李四麟看到有人拿着斧子对准哑巴的脑袋，马上就要劈下去，这一斧子要是砸中绝对要了哑巴的命。 他等不及了，怒骂一声， “我艹你大爷，你敢！” 话音未落，左手的方砖已经被他甩出，直中此人的后脑。 “砰！”的一声，此人的后脑顿时凹了下去，当场倒地，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可李四麟并没有停下，一个跨步冲到跟前，右手的镐头抡了起来。 镐头直接戳中另一个人的后心处，噗呲一声，整个镐尖已经彻底戳进去。 李四麟顾不得其他，镐头要卡住就麻烦了，干脆一脚踢了过去，直中此人的后腰！ 这煤黑子当即脸向下栽倒，镐头也被扥出。 众人清晰的看到，破棉袄被彻底扯烂，此人的后心处冒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窟窿，里面的内脏隐约可见。 镐头上飞溅的鲜血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的明显。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见惯生死的煤黑子都为之一滞！ 李四麟眼神坚定，既然决定要出手，那就不能有任何的留情。 他恶狠狠的再次抡起镐头，横扫一圈，而抡圆的镐头瞬间逼退这一圈人。 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倒在地上的哑巴，猛然发力，将哑巴直接拖入院子里。 “关门！” 秀才和小五子倒也是干架的老手，反应很快，迅速的也跟了进来。 二人合力，将门迅速推上。 外面的人也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冲撞着大门，好在小五子力气大，死命的顶住。 李四麟将哑巴随手扔下，他早就看好院子里的墙角处有一个破旧的马车架子，他一步就窜了过去，双臂发力，将马车架子直接抱起，顶在大门之上。 他压低了嗓子说了一句， “你俩顶住！” 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果不其然，也就几秒的时间，院墙上已经冒出一个人头。 李四麟眼疾手快，在这一刹那手中的砖头已经飞了出去， “砰！” 这脑袋顿时被砸开了花，从院墙上跌了下去。 李四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再次划拉了七八块砖头，两块放在手里，其他的被踢到自己脚下，随时可以捡起来。 小五子用马车架子顶住门口，秀才将门插也插上了，小五子也是个愣头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哑巴之后一言不发，满脸的杀气迅速的奔向屋子里。 李四麟一回头，小五子已经再次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斧子，之后将手里的剔骨刀扔给了秀才。 此时只要有人进来，小五子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院墙上又冒出一个人头，没等其他人反应，李四麟手中的砖头再次甩了出去。 在这个人倒地后，外面只有撞击大门的声音和咒骂声，他们此刻也不敢冒头了。 秀才还在顶着大门，小五子拎着斧子也在帮他。 也就不到五分钟，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李四麟心里清楚，应该是六指的人过来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要没这个能耐也别在街面上混了。 他长出一口气，来到哑巴身前，扒开衣服，仔细看了看伤势。 这一叉子插中的是小腹，好在哑巴穿的厚棉裤，应该是死不了。 不管是死是活，李四麟也没办法解决，他们这种人的命就这样，不是死在炮局，就是死在街面的仇杀上。 改不了的！ 此时外面已经打起来了，小五子看了李四麟一眼，虽然蒙着脸，可小五子也知道这是谁。 但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该说什么，其实互相都知道，大家不是一路人。 今天李四麟够仗义的！ 李四麟一声叹息，转身一个纵步，跳上了院墙，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其实他心里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来应不应该，毕竟他已经有了一层官衣。 如果被上面发现，肯定是个问题。 可他必须得来，如果不来的话，小五子他们三个必死，只有苦笑着对自己说， “怎么也不能看着他们死，却什么也不做吧！” 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李四麟甚至都不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可是就在眼前，他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不想，做了就做了，也没啥可后悔的。 拐到另外的胡同，李四麟拿出自行车，向姐夫家而去。 他现在也没其他地方可去，老爹老娘，奶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 都不用想，自己的左脚踏入家门，老爹就真敢拿刀砍他的左脚，老爹就是这样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姐夫的家在某数字厂的家属院里，是个筒子楼，在这个时候，筒子楼可是有一定级别才能住的。 大哥的级别也勉强够，不过大哥找人换了房，这一大家子才能住一个独院。 这才是有先见之明啊！ 筒子楼可是有暖气的，也有厕所，虽说是一层楼才两个厕所，起码冬天不冻屁股。 姐夫家住四楼，李四麟将自行车锁好后，手里变出了四个油纸包，里面装得是奶粉。 当他敲开门，三姐打开门一看是李四麟，顿时眼泪汪汪， “你就是个混蛋！” 之后就是一顿叨叨，虽然没脏话，可也没一句好听的。 好在姐夫解了围，“小四好不容易回来，你非得将他骂走了，先让人进屋！” 李四麟倒是不以为意，他算是姐姐和奶奶看大的，姐姐骂几句就骂吧，也是自己活该。 进了屋，也是有些冷，四九城的冬天虽然比不上他前世的家乡蒙省那么冷，可也绝对算不上暖和。 平房四合院一般十月中就开始生炉子了，可筒子楼只有到了十一月中旬才会供暖。 到底哪个舒服，也不好说。 “咦，铁军和球球呢” 李四麟好奇的问道。 第17章 姐夫的发现 铁军是姐夫家的大小子，球球是二闺女。 三姐没好气的回道， “用你管！” 还是姐夫圆场，“嗨，这不楼里暖气没供呢。送到你家了！” 原来如此，李四麟将奶粉放在桌子上，嬉皮笑脸的对三姐说， “姐，这是四袋奶粉，你给拿回家三袋，剩下的一袋自己留着，自己喝也行，姐夫送礼也拿得出去。” “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三姐还是站起身，在李四麟脑袋上扒拉着，这是看他头上的伤好没好。 直到看到那永远下不去的伤疤，三姐忍不住红了眼，嘴里叨叨着， “爸也是，这可是亲儿子，哪有下手那么狠的。” 想到这，李四麟也有点难过，倒不是因为老爹打的重，而是想起在医院的时候，三姐是一直在哭。 一向好脾气的三姐还因为这事和老爹吵了一架，都是怨自己啊。 姐夫呵呵的笑着，他是孤儿，早就把李家老爹当成自己的亲爹了，不过这种事，他是插不上嘴的。 但他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姐夫也觉得李四麟该打，这混小子要是不改早晚出更大的事。 要是姐夫知道李四麟刚打了一架，而且对方最少有两个人生死不知，估计心里更会说， “该！” 姐夫正色的问道， “这奶粉是从六指那里拿的吗？” 李四麟也不需要藏着，摇摇头， “我和六指没什么关系，最多从他那里搞点粮食的。” 姐夫将其中一袋拿起来，随口说了一句， “行，这包我留着，厂子宣传科科长刚有了老三，媳妇还没奶，正缺这玩意呢！” 李四麟也不在意，回了一句， “我这有稳妥的渠道，一个月搞个三两斤没问题，你缺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 之后将街道的电话留给姐夫。 他目前还不需要送这么重的礼，姐夫可不一样，正在上升期。 姐夫摆摆手，“你不懂，一袋就够了，多了不是好事！” 这政治上的事情李四麟真不是那么懂，但也听出个大概，姐夫比他聪明，到底怎么做，人家心里有数，不需要他教。 姐夫拿着奶粉出去了，只留下姐弟二人。 姐姐的气消散的很快，也就十几分钟就没事了，之后就是拉着李四麟的手问长问短。 全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例如现在住的怎么样，缺什么东西吗，邻里关系如何，同事关系如何，有没有相中的女孩啊？ 一系列问话是一个接着一个，让李四麟是彻底无语了，三姐就是这样，磨叽嘴。 李四麟和三姐闲聊了几句，本想去家里附近偷摸看一眼奶奶，但被三姐拦住了。 “爹的气还没消，要是让他看到你就不好了，我昨个刚去，奶奶和娘身体都不错，你不用担心，等爹气消消再说吧。” 李四麟心想也是，万一碰到老爹还会生气，可别气老爷子了。 没一会的功夫，姐夫就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姐姐倒是没在意，这弟弟来了，怎么也得做点好吃的。 他们两口子不缺钱，姐夫让姐姐出去买条鱼，中午给李四麟做鱼。 姐姐刚走，姐夫直接来到李四麟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 “小五子那出事了，你知道吗！” 李四麟无奈的点点头，姐夫和大哥都是侦察兵出身，观察能力超强，自己想瞒也瞒不住。 “知道！” 姐夫松开手，脸上凝重的表情消去了些许， “我听说死了一个，不过没人报官，你小子下次注意点，我可不希望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之后居然笑了一声，“不过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啊，我打听了一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鞋，扔到李四麟身前，不带好气的说道， “下次记得换双鞋，脚底下还有血渍呢。” 李四麟抬脚一看，果然如此，自己还是稚嫩啊，他去之前就换了衣服，事完了之后又换回来了，但还真没换鞋。 就这都被姐夫一眼看出来，他庆幸啊，这也就是姐夫，要是被自己大哥看到，免不了一顿毒打。 李四麟先换了鞋，那双鞋被姐夫藏了起来，他俩个子差不多，脚也差不多。 他谄媚的笑了笑，拿出几包大前门扔给了姐夫， “我姐把你烟都没收了吧，这几盒自己留着，别被我姐发现，我告诉你啊，要是我姐发现，我可不承认！” 看到这几盒烟，姐夫的眼睛都亮了，这也是他最郁闷的一点。 李小凤，人美心善，老李家除了李四麟这个孽畜外，剩下三个孩子都是人品没得挑。 尤其是三姐，不管是家务活，还是其他，都是别人羡慕的好媳妇，但就一点，不让姐夫抽烟。 偏偏姐夫烟瘾还挺大，平日里在单位倒也罢了，在家里是一点都不行。 每次他只能去同事家里蹭，总是被别人笑话，这下好了，有这几包私货，出去的腰杆也能稍微的挺一挺。 赶紧将烟藏起来，很快三姐就回来了，嘴里还是叨叨着， “今年这是怎么了，副食店啥都没有。想给四麟买点肉补补都买不到。” 听到这话，李四麟和姐夫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可是两个人都清楚里面的事。 三姐不关心这些，可男人得操心啊。 就在三姐做饭的时候，李四麟对姐夫说道， “姐夫，存粮！” 姐夫切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 “还用你小子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到时候要是没饭吃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去。” 李四麟有些纳闷，姐夫的解释让他心宽了不少。 还得是奶奶啊，当初是奶奶独自一个人将老爹和小叔也就是奶奶的亲侄子，从燕赵带到四九城。 要不然这两家早就死绝了。 也是奶奶发觉事情不对劲，乡下吃大锅饭，这在奶奶看来纯粹是祸害人呢，从古至今就没有这么干的。 奶奶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懂人心，懂庄稼，在发觉不妙后，马上通知一家人存粮。 他们一家住的小院，没有其他住户，早就挖好了大地窖。 不管是玉米面还是棒子面，都最少存了几百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红薯。 这段日子大哥也去乡下收粮食，板栗之类容易保存的也有百十斤。 买的肉多数都被熏成腊肉存起来了。 多了不敢说，光粮食一家近二十口子人吃上几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要忘了，李家可都是城市户口，而且几乎都有正式单位，除非发生巨变，否则绝对饿不着的。 第18章 不速之客 还是奶奶啊，虽然没什么文化，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比谁都明白。 姐夫拽着李四麟出去抽根烟，当着弟弟的面，三姐还是给姐夫留了点面子，只是瞪了一眼，没说什么。 两个人在门口吞云吐雾，姐夫很是享受， “小四，你不知道，奶奶早就说了，从一个月前就不让我和你三姐在家吃肉，这也就是你来了，才买点，” “平时都是回你家，那是独院，没人注意。” 李四麟这才放心，老人家比他想的全面，自己一个人在南锣鼓巷也不需要担心。 三姐很利索，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饭菜都好了，姐夫拿了一瓶酒和李四麟边喝边聊。 主要是姐夫说，李四麟听，讲的都是如何在单位里和同事打好关系。 不过姐夫毕竟是军人出身，最后的意思就是有事不要怂，家里大事管不了，一般是还是能顶住的。 临走的时候，姐夫塞了三十元钱，李四麟本想拒绝，但一看姐姐都要哭了，还是算了吧。 反正两口子都有正式工作，收入都不低，就算李四麟啃老了。 李四麟下楼，姐夫也跟了下去，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李四麟， “和你关系不错的那个哑巴应该死不了！” 这下李四麟更放心了，骑上自行车本想着干脆回家，但还是没忍住，在自家小院的胡同口停留了很久。 本想着奶奶也许会出来和熟悉的老太聊天，起码能远远看一眼，可惜今天的自家小院很是安静。 隐约中似乎能听到侄子外甥等小辈的笑声！ 直到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后，他才笑着离开。 这一路心情其实并不好，但李四麟也没有耽误正事，还是找了几个不要票的地方，买了一些吃的。 饿肚子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他已经回到了南锣鼓巷，刚点着炉子准备休息一会，闫阜贵就来了。 李四麟本来知道自己可能杀了人，心情就不好，本想损两句，没想到三大爷笑呵呵的说， “四麟，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发小。” 这是谁啊，李四麟走出院子，一个衣着利索干净的小伙子，可他并不认识。 他刚想问，闫阜贵还在身边，那小伙子倒是很机灵，手里比了一个六的手势，并且走上来， “四麟，这么久没见，你没变样啊！” 说完还客气的对闫阜贵说道， “谢谢大爷，四麟我景山的同学，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李四麟压住心中的火气，也点点头，跟着这小伙子离开。 等到看不到闫阜贵，李四麟点着一根烟，问道， “六指找我干嘛！” 这小伙子还是很客气， “小四爷，六爷说了这次的事多谢你，他忙着在景山区收拾局面，真过不来！” “六爷还说，等收拾完那帮煤黑子，一定亲自上门叩谢，望您见谅！” 李四麟并没有搭腔，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叹，六指能走到今天真不是一般人。 这才多长时间，也就六七个小时，自己住哪都打听好了，这可不是后世那么方便。 就算在后世，这么快能打探清楚的，也不是一般人。 小伙子四下打量了一圈，看附近没人，马上从怀里拿出两张票和一沓钱，李四麟眼睛很尖，一眼就看清了。 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最少有二十张大黑十。 “六爷说了，五哥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这次你救了他，也就算救了六爷，这点钱算不得什么，这两张票的来历也是清白，您收下！” 李四麟微微的摇头，他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尤其是自行车票，更是他现在紧缺的。 可他不能拿。 虽然他不是君子，可也知道拿自己该拿的，救小五子他们是情谊。 如果收了，那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李四麟拍了拍这小伙子的肩膀， “兄弟，你回去告诉六指一声，我李四麟谢谢了，小五子也是我兄弟，何况我今天就去了我姐夫家，其余事我并不清楚。” 说完李四麟扭头就走，这小伙子刚要跟上说些什么，却马上停下了脚步。 他清晰的看到李四麟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而李四麟回头笑了一声。 小伙子揉揉眼睛，因为这匕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他心里有点发颤。 李四麟边走边说， “对六指说一声，交道口查得严，少来，这可不是景山！” 小伙子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李四麟背影消失，他恍惚的走到拐角处。 六指穿着一身空军皮夹克，一看就知道当年是缴获白头鹰的，虽然有些旧，可在这个时代仍然是最靓的仔。 骑在侉子上，叼着烟，很是潇洒。 小伙子走到六指身前，恭敬的将怀里东西拿出来，递给六指。 六指并不在意，他早就猜到了结局，不过是试一试罢了。 “这小四爷还是这么犟啊，老李家真的是一脉相承。” 小伙子有些纳闷，开口问道， “六爷，至于的吗。这李四麟除了有些能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至于还亲自送上门！” “啪！” 六指变脸非常快，刚才还笑呵呵的，听到这话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巨大的力量将小伙子扇了一个趔趄。 “你懂个屁！” “李四麟今年刚十八岁，六年前十二，十二岁你在做什么！” 小伙子捂着脸，他这下是彻底糊涂了，但也得回答啊， “十二，我十二的时候还上学呢，每天玩呗！” 六指不屑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你十二的时候估计除了吃就是玩，可李四麟十二的时候就能保家了。” “你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他接下来给这小子讲了一个故事，也是李四麟能在景山区站住脚的原因。 1950年爆发了那一场震惊世人的战争，华国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几个国家，这场战争也让华国彻底站起来，也让自己的腰杆子挺直！ 在这场战争中有多少英雄事迹恐怕真的数不清，有无数的热血男儿牺牲在异国他乡。 在这些英雄的背后，同样不能忘记无数国人的鼎力支持，这也是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家李大龙参战，可除了李大龙之外，其余人也都用各自的方法帮助自己的祖国。 老李头带着李二虎奔赴鸭绿江，他们不是战斗部队，而是作为后勤维修。 二人都是焊工，日夜不停地在大后方工作，老李头也就是因为过于疲劳，累坏了身子。 要不然老李头早就是八级工了。 可无论哪个时代，都有那么一群畜生暗地里胡作非为。 第19章 四麟往事 当时景山区有一个出名的混混，人家叫他牛爷。 那年李小凤才十八，中专刚毕业，年轻貌美，很招人喜欢，被这个混混相中。 老李家的男人都去战场，牛爷想要欺负李小凤，好几次堵住李小凤放学的路。 要不是别人帮忙，恐怕早就出事了。 李四麟知道这件事，那时候才十二的他拎着一把砍刀，二话不说直接找上了牛爷的据点。 六指再次点燃一根烟，随着青烟飘散，回忆是那么的清晰。 当时的他就在现场，现在想想都感觉到一阵阵战栗。 那时的李四麟也就一米五出头，就这么一个小屁孩，拎着砍刀愣是将十几个成年大汉追的四处跑。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雨！” 大雨瓢泼，可依然无法彻底冲散地面上的鲜血。 十几个大汉，只有三个人跑了，剩下的全都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李四麟就像个血葫芦，手与刀紧紧系在一起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染红。 这小子挨了多少刀，也许只有大夫知道了，大雨和失血让李四麟脸色煞白，如同孤魂野鬼一般。 “要不是工安来了，李四麟那一刀就将牛爷的脑袋给剁下来了。” 工安来的够快，当时的所长反应也够快，一把将牛爷从刀下拽了出来。 那一刀剁在了地面青砖上，青砖碎了，刀也碎了。 小伙子听入神了，追问到， “六爷，后来呢！” 六指吐了吐嘴里的烟沫子， “呸，还后来呢，人家一家四个男丁，三个去了战场，剩下的在四九城还被流氓欺负了，你说呢！” 这事闹的很大，李大龙的老领导险些找到海子里，质问现在是谁的天下，就这么对待前线的英雄。 景山区的不少人因为这件事落了马，牛爷的后台那也不是一般人，都被打了靶。 六指还在回忆， “李四麟这小子是个牲口，人都昏迷了眼睛还瞪着，事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身上留了十几处伤疤，自那之后，景山区无论是哪个混混，提起小四爷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爷们！” “行了，他不要就不要，我心意到了就好！” 说完话，六指踹了两脚摩托车，带着这小伙子离开了南锣鼓巷。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四周走了一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六指他们有关系。 其实说起来六指算是街面上还不错的，也养着佛爷，早早立下三不偷的规矩。 不偷孤寡老人的钱，不偷医院救命的钱，不偷学生的钱。 手里也有赌档，真要是输光了可以讲和，十返一，不过这里是再也不能来了。 这也是做人留一线。 当然这不是说六指是个好人，只能说他还有点底线。 不过李四麟很清楚，这样的人早晚被打靶，和他们掺和到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 些许钱财，对他虽然也是种诱惑，但不至于让他弯下腰。 也许是不够吧，李四麟向来不高估自己的人品。 走了两圈，发现没人尾随也没人注意后，李四麟回到了自己的家，仔细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于出手这件事他没啥可后悔的，他只要做了就不会后悔，只不过还是有些鲁莽。 鞋没换，被姐夫发现就是一个证明，而且对上的也只是煤黑子。 煤黑子下手够狠，也不要命，可毕竟没练过，动起手并没有什么章法。 如果下次遇到一些真正练过的怎么办，还是想办法搞把枪回来，一定要是一把黑枪，这样才更隐蔽。 现在市面上一把黑枪大概要两百元左右，猎枪稍微便宜一些，可李四麟又不准备打猎，要那玩意没用。 不管是花口撸子还是盒子炮，他在民兵队的时候都练过。 李四麟坦然承认自己在枪械上的造诣远不如近身功夫，十米之内还没问题，过了这个距离就得凭天由命。 其实这也够了，毕竟这里是四九城，天子脚下，你要是真搞出一把重机枪，大内都得出动。 可现在钱不够啊，等等再说吧，还得攒。 趁着现在天还早，李四麟骑着黄叔的自行车送礼去了。 婶子家、陈姨家，黄叔和韩叔家都走一趟，一家两瓶莲花白，二斤鸡蛋就够了。 与其说是送礼，还不如说是认认门，这个礼也算不上行贿受贿。 最后去的婶子家多留了一斤奶粉，和婶子聊了一会，婶子留他吃饭，他也拒绝了。 倒不是关系不好，而是不方便。 婶子的爱人，李四麟叫他小叔，是李家奶奶的亲侄子，当初逃难的时候，小叔才几岁，是李家奶奶带大的。 小叔是在铁路工作，一年在家里时间不长，而小叔家就有一个小哥，比李四麟大一岁，关系非常好，现在也是在铁路工作，是铁路的工安，在家的时候少。 婶子在区里负责妇女工作，其实也是个闲职，现在才四十出头，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个小伙子，留在家里吃饭不是很合适。 其他家也就是待了几分钟而已，关系不是那么深，这点礼物就当感谢对方的照顾而已。 转完一圈，天色已经黑了，李四麟将自行车还给黄叔后，溜达着回到南锣鼓巷。 和守在门口的三大爷打了声招呼，随手递过去两块水果糖，今天闫阜贵也算帮忙了。 “三大爷，别人给了两块糖，给你家解娣和解旷沾沾嘴！” 闫阜贵有一点好，你只要给我东西，只要是正经东西，都不嫌弃。 何况这可是糖呢，不过他倒不准备听李四麟给那两个孩子吃，而是打算泡在杯子里，等糖化了平均分配。 “谢谢四麟了，要我说还是你做事够意思。” 闫阜贵的忽悠就不听了，李四麟摆摆手奔向后院许大茂家，眼下许伍德还没有搬出去。 上次和许大茂喝酒的时候，许大茂倒是透露了几句，许父正在找房子。 此时许母正在做饭，许父看见李四麟连忙招呼一会一起吃点。 李四麟微笑着拒绝， “许叔，上我那聊两句！” 许父愣了一下，也笑着答应，直接跟着来到李四麟家。 李四麟打开一包大前门，递给了许父，随口问道， “许叔，听大茂说你要搬走！” 许父点着烟，点点头，欣喜的说道， “大茂这几年倒认学，放电影的手艺也没问题，毕竟也大了，该找媳妇了！我这正准备找房子呢！” 许大茂是38年出生，今年正好二十，倒也是该娶媳妇的岁数了。 电视剧里并没有介绍许大茂和娄晓娥哪年结婚，娄晓娥应该是40年后出生，结婚估计在两三年后吧。 李四麟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许叔，你应该是去新街口那边的电影院吧，我认识一个小子，和他娘住在一起有，三间西厢房，准备换个地方住，我看了一下面积也不小，你和我许姨带着小妹也住的开！” “怎么样，有心思吗，有心思我就帮你说说啊！” 许父皱着眉，仔细考虑后问道， “四麟你果然聪明，就是新街口那里的电影院，你说的地方离新街口远吗，我其实自己找了个地方，不过有点远，面积也有点小。” 第20章 帮忙协调 四麟盘算了一下，小厂距离新街口三公里左右，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这不算远吧。 “不算远，许叔，你找的地方在哪？多大！” “嗨，现在四九城的房子真是不好找，合适的人家不卖，不合适的自己也看不上，我在崇文门那里找了一个大杂院，是东厢房，只有两间，面积还有点小。” 崇文门距离新街口最少有八九公里的路，怪不得许父不愿意呢，实在是太远了。 而且虽然他和许大茂分家了，也不想隔着这么远啊。 何况院子里什么人，许父最清楚，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万一自己离着远了，许大茂可玩不过这些老东西，不得被欺负死啊。 “许叔，你看这么办行不行，我去给你问问，人家要换呢我就帮一把，对面那家和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有点小矛盾，孤儿寡妇的就想离的远一点。” “不过人家是三间房，你是两间，怎么也得补点！” 许父并不在意，“四麟啊，不瞒你说，我这个老头子在四九城呆了这么多年，关系有点，银子也有点，这也就和你说，差点钱我补上不就得了吗！” 好，既然这么说，李四麟打听清楚那两间房的情况就准备离开。 许父还招呼李四麟去喝酒，李四麟拒绝了，还是先办事重要。 他也没顾得上吃饭，溜达着就到了小厂胡同刘卫东家。 刘卫东也是刚回来，他最近一直在京城火车站（修建中）扛活，收入虽然不低，可下班也晚。 刘母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看起来着实让人有些难过。 刘卫东看见李四麟来了，低头打着招呼，苦难永远是人成长的加速剂，虽然才隔了几天，明显看到这小子成熟了一些。 李四麟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许父的事情和这小子说了说。 刘卫东一听马上就同意了，崇文门距离京城火车站走路撑死十分钟，如果真能搬去的话，他中午还能回来给老娘做饭，晚上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到家。 何况刘卫东也清楚，自己这个房子不一定保得住，两个人占三间房，早晚都是事。 这也是李四麟的心思，这三间房规规整整，要是刘卫东他爹还活着，也许没啥事。 现在就剩一个半大小子，一个疯娘，就算李四麟帮衬一把能怎么样，他不可能帮一辈子。 不过刘卫东还是有些犹豫，他那可是三间房，对方怎么也得补点。 李四麟看出刘卫东的犹豫，好心提醒他说， “对方的意思是补给点钱，我建议你不要钱，要个工作！” 虽说现在房子不让买卖，可实际上也有各种办法私下处理，一间东厢房市面价格在二百到三百之间。 这个价格换不到好工作，可力巴的正式工还是可以的，只要是正式工就干零活要强，最起码他娘的治病钱可以报销一部分。 李四麟早就琢磨好了，铁路的搬运工分临时工和正式工，一个正式工的价格也就三百元左右。 其实李四麟小叔和小哥都在铁路工作，其实完全不需要许父去，可他不想用自己的关系，目前还不值得。 当初他就可以去铁路，可总是出门，家里人不同意罢了。 许家和刘卫东家算是公平交易，谁也不亏，等刘卫东去了铁路，如果表现好在找人照顾一下。 他也就是顺手的事情，可对于刘卫东却能影响一辈子，也不费劲，何乐而不为呢。 刘卫东马上点头，这根本不用想的，现在谁不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可没关系钱都送不出去。 李四麟这边沟通好了之后再次返回南锣鼓巷，和许父也商议过了。 你别说许父的人脉还真挺厉害的，他自然是愿意啊。 现在崇文门那边现在不比起南锣鼓巷强多少，而小厂离着南锣也近。 剩下的事李四麟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只是告诉许父，不要欺负刘卫东，以后他会关注的。 许父也不会起什么歪心思，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做好事的感觉还真挺不错，不过忙乎完了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还得自己做饭。 好在许家还有点良心，李四麟刚点着炉子，许大茂就拿着一碗炒鸡蛋，两个馒头过来了。 “四麟，你这也辛苦了，也别嫌弃，家里剩的一口，对付吃吧！” 许大茂很会说话，这鸡蛋明明就是现做的，馒头也温乎，李四麟更不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这炒鸡蛋已经很不错了。 许家做事比院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强！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院子里也非常宁静。 万书唾弃的贾张氏也没折腾过，每天不是做鞋就是看孩子，偶尔会训斥秦淮如两句。 人家婆媳的事情谁也管不到。 李四麟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了秦淮如这个小娘们不一般，是有些心计的。 就像洗衣服，这寒冬时期，谁家洗衣服都会挑午饭过后，也只有这个点井水不那么扎手。 可秦淮如却不然，她总是挑清晨七八点，其他人要上班的时候拿着一盆衣服介子出来，要不然就是下午人多的时候。 这无外乎告诉其他人，自己有多贤惠而已。 贾张氏比李四麟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很多时候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看起来这老寡妇比这还没丧夫的未来小寡妇要机智的多。 李四麟在这上面吃过亏，所以观察的格外仔细。 不过是真的很馋人啊。 你要说秦淮如长得多么祸国殃民，还真不至于的，更到不了世间绝色那种程度。 很多小说里并没有介绍一件事，距离南锣鼓巷不到一公里就是棉花胡同，那是哪？ 中戏！ 哪里的美女有中戏多，那里才是国色天香的聚集地。 可太稚嫩了，不合李四麟的胃口。 当然这话是有点扯，第一人家看不上李四麟，第二中戏在那十年可没少被折腾了。 反观秦淮如，尤其是双眼中的水意让人不觉有种怜悯的感觉。 偏偏还有一种另类的倔强，更让人觉得可惜。 最吸引李四麟的自然是身材和那白皙的皮肤。 她的手已经略显粗糙，脸颊也被苦难的日子摧残，可是也许是上天的青睐，让她衣服下的皮肤如水一般。 没有上手摸过，可秦淮如几次无意间露出的腰肢是那么的白嫩，脖颈下的丰满也是从未因岁月和生育而带来太大的影响。 怪不得何雨柱被吸了半辈子的血，这样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大龄的童男子是躲不开、避不得、甩不掉的梦魇。 李四麟心中有一个想法，有一天贾东旭离开人世间，这份苦就让他来承受吧。 他不惧梦魇。 何雨柱，还是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子，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第21章 夸张的冬储菜 这段时间李四麟也没有闲着，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挖地窖。 每天下班后都会地方将废旧的砖石放进空间里，晚上挖出的泥土也会在第二天找没人的时候倒出去。 每天晚上偷摸干上一两个小时，全当锻炼了，七八天的时间，一个地窖就挖出来了。 深大概两米五，大小也就两米见方，地面找砖石铺好，四周找了硬木支撑。 好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土木，结构方面还是有所了解，未来慢慢加固就好。 过段时间买两个大缸，专门放粮食，缸上面搭上木架子，也可以多放一些东西。 有条件了在将墙面用水泥糊上，省的耗子来偷。 以后的每周去搞个十斤二十斤粮食存起来，存到明年四五月份，就足够了他至少用一年。 日子忙碌起来似乎特别快，转眼间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往年十月底就该卖冬储白菜，可是今年一直到十一月还没动静。 许父在过几天就搬走了，这也是个讲究人，还特意想要塞给李四麟钱，被他拒绝了。 刘卫东也正式在火车站上班，搬家之前，他特意来到李四麟家中，给李四麟磕了一个头。 这小子是真心实意的，许父给找的那两间房虽然不如小厂这边，但也算规整。 进去之后找报纸糊糊墙，旧家具之类的搬过去就好了，而一份正式的工作却是可以传家的。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刘卫东偷着乐去吧，三十年后，轧钢厂已经 陷入下岗狂潮，可铁老大依旧是那么能打，说这份工作能传家一点都不夸张。 这份恩刘卫东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还不清，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 刘家也没有什么古董金条，他只有磕个头表示感谢。 李四麟也没在意，真的只是顺手的事而已，他也不在意刘卫东有什么回报。 有更好，没有拉倒，结一份善缘罢了。 以前亏欠了不少小寡妇，做的事挺缺德的，就当是让自己的不多的良心舒服点。 虽然这种错误以后还会有，绝大部分男人都很难控制自己欲望，有些为钱，有些为钱，而李四麟为了性福而已。 今年冬储菜发放的是真晚，居委会的同志早就着急了，每天都有大爷大妈去打听，百姓们更着急。 马上就要到真正的冬天了，在晚一晚，腌酸菜可不一定来得及。 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冬天有菜吃！ 在十一月七号，终于接到秋菜指挥部的通知，白菜已经到位，明天正式发放。（实际为59年开始统一销售，剧情需要） 没想到吧，卖个大白菜还有个指挥部，指挥部的领导级别还非常高，但没有是真不行。 这下李四麟就真的忙起来。 供销社通知的是街道，李四麟就是专门跑腿的联络员，居委会可不像后世都有电话，必须他一个个去通知。 通知倒也不是那么麻烦，最麻烦的是维持秩序。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管辖区大厂少的缺陷，李四麟前世看小说的时候，经常会有大院里的人买白菜遇到轧钢厂保卫科人员维持秩序。 现在李四麟才知道，这纯是扯淡。 轧钢厂在东直门街道，自然会帮那边的办事处维持治安，你交道口算什么啊，除了有部分工人在这住之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交道口这边最大的厂子就是搪瓷厂，而搪瓷厂保卫科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 搪瓷厂倒是很给面子，保卫科包科长承诺给出十个人，可这也不够啊。 而且还有一点很郁闷，搪瓷厂并不是重点单位，像红星轧钢厂，人家是重点单位，还有部分军用材料的研发和生产，上面更重视，那里的保卫科真的是兵强马壮。 三十岁以上的全当过兵，全部荷枪实弹。 搪瓷厂呢，三十岁以下的都是接班或者关系户，三十岁以上的没有几个。 四五十岁的倒是有，这些人上战场，没问题，都是军伍出来的，经验老到，枪法精准。 可是你要让他站一宿，再加上维护秩序，不停的奔波，他们真扛不动。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不可逆的自然现象！ 说难听点，在这方面他们还不如治保委的临时工呢。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他们辛苦一些，其他有工厂的地方，是以工厂保卫科为主，而他们只能是治保委为主，派出所为辅，各个工厂派出来的人打边鼓。 李四麟和派出所的所长齐哥这一天都没闲着，谁都担心出现群体性事件。 真要是出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齐所倒不是特别着急，真要是挨板子街道比他更重，人家还有维护治安的职责。 最苦的就是黄叔和李四麟了，今天是别想了，谁也回不去家。 街道也挺体贴的，晚上的时候居然做了一个肉菜和白米饭，这在街道是已经很久没见到肉了。 就连李四麟也是吃了好几碗。 酒足饭饱之后，治保委全员在岗，就等着上级的电话呢。 晚上八点半，电话铃声响起，白菜全部到位，正由军方向各个街道指定地点派送。 这次交道口的发放地点是一个菜市场，两个副食商店，这些地方的工作人员也全都准备好了。 李四麟真没见过这种阵仗，在后世人看来也许很好笑，一车白菜多少钱。 他家在蒙省，四米二的车拉白菜也就七八千斤，冬储白菜一斤超过一块绝对卖不动，这么算一车也就几千元，还至于用军方护送。 尤其是五六式冲锋枪在手，看起来和去打仗一样。 可在这个时代，就这么夸张，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亘古不变。 黄叔经验多，他和几个工安以及五个治保委的人去菜市场，一个副食店是以工厂为主。 最后一个副食商店就是以李四麟为主，这里人数最少，李四麟加上两个治保委，两个工安，外加四个其他工厂调配过来的人员负责。 当然这些人也不够，每个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也全都上阵，外加一些志愿者，都是各个大院精挑细选出来的。 出发之前黄叔特意找了一把花口撸子交给李四麟，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谨慎都不为过！ 李四麟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接过枪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并且在工安那里找地方试射了两枪，之后将枪别在腰间。 黄叔叮嘱了半天，好在这段日子的相处李四麟表现的还是很沉稳，外加背景身份没问题。 也就是这次太过紧张，否则的话黄叔是肯定不会将枪交给李四麟的。 李四麟在听到电话挂了后，带齐所有人奔赴南锣鼓巷，他所负责的副食商店就是南锣这边的。 也是照顾他，毕竟离他家近一些，人也更加熟悉一点。 第22章 出谋划策 他们做好一切准备，到达副食商店是八点四十五分，这时候李四麟更是知道在这个时代食物的重要性。 下午通知居委会明天早上六点开始正式售卖，可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副食商店门口已经有人排队了。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九十五号院的闫阜贵，李四麟见状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走到闫阜贵身边，打了声招呼， “三大爷，这才九点不到，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闫阜贵坐在马扎上，有些自得的说道， “这你就懂了，先到先得，那菜别看分一二三类，可每一类也有高低不同！” 之后他就开始给李四麟介绍每一类中哪个好，分的那叫一个细致，快能写一本书呢！ 李四麟本就是一个粗人，他哪分的出来啊，好心劝道， “打住，三大爷别说了，你这个小身板，排一晚你扛不住啊。” “这你放心，我三小时，你三大妈三小时，解成再三个小时，不就明早快五点了，我这睡一晚上也缓过来，到时候我再来。” 李四麟不得不佩服这三大爷的算计，真的算到骨子里了。 算了，人家愿意算就算吧，李四麟从兜里拿出一包经济烟，拽出三四根塞到三大爷手里。 “抽点烟，能多顶顶！” 三大爷根本不在乎烟的好坏，经济烟咋了，想抽就得花钱买，不花钱的永远最香。 “还是四麟仗义啊！” 说完话三大爷打了一个寒颤，李四麟也觉得有些冷。 今年的天就是邪门，刚十一月初就这么冷，估摸一下现在就得有零下八九度，要是挺到明早怎么也得零下十四五度。 这么扛一夜，不说是三大爷，就是他也受不了啊。 就这么一会，后面排队的人是越来越多。 更令李四麟吃惊的是，秦淮如居然也来了，趁着白菜车没来，李四麟走到秦淮如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是咋舌。 这么冷的天，秦淮如就穿了一件深蓝色棉袄，上面有着规则的小白花，显得居然有些清秀。 这衣服白天活动着没问题，可要是坐一夜，那非得冻坏不可。 李四麟不是个好玩意，但眼下也有点看不下去，他质问道， “秦淮如，你家爷们死光了，就他娘的三大爷也知道只让三大妈排三个点，你家爷们呢！” 秦淮如吓一跳，她抬头一看是李四麟也是叹了一口气， “四麟兄弟，我妈说身子不舒服，你贾哥说干了一天的活到家就睡着了，那我也得来啊。” 李四麟皱着眉，不管她以后是好是坏，可现在着实有点看不下去。 看看后面，何雨柱等人还没来，院子里倒是有其他人来了。 可要知道，这么早来排队的人没有一个家境好的。 何雨柱是厨子，天下就没有几个厨子为吃的操心，尤其是好厨子。 许大茂，刘海中，易中海更不用说，都不是缺钱的主。 秦淮如瞪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声的说， “四麟兄弟，你看能不能让我。” “闭嘴！” 李四麟知道秦淮如什么意思，无非是先拿到菜，要是平常日子不那么紧的时候，倒也无所谓。 他这个权利还是有的。 可是最近几天不管是街道还是居委会一直都在强调，这个时候内部人自己的菜副食店会提前准备好，而且一两日之内会送上门，但其他关系一律不得开口。 无数人在盯着呢，谁动谁找死，民意能翻天的。 排队的人是越来越多，温度也是急速的下降，八九点钟的时候太阳的余温还在，可是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就连李四麟都得找出棉大衣，何况其他人呢。 这么下去不行啊，真得冻坏几个。 李四麟干脆找到副食店的负责人，和他一起商议此事，其实副食店的人也心疼百姓，这次实在是有些仓促，准备不记事。可他有什么办法啊。 认真的想了想，李四麟跑到副食店给陈姨的打了一个电话，今晚陈姨也是不回去了，一直在办公室，以防出现意外。 陈姨听李四麟这么一说，也知道要出事，这么一晚上真要是冻死几个，谁也担不起责任。 她也有点急，连忙问李四麟有什么好办法吗 “找废弃的油桶！砖厂那边有煤，木材厂那边调过来一些木屑。” 李四麟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你要是现搬炉子根本来不及，也太麻烦了。 这是在国企的经验，提出问题谁都会提，但提出问题的同时你最起码应该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四九城有不少的军工企业，也有不少的部队，废弃的油桶还是有不少的，包括铁路更是如此。 陈姨听完之后直接说了一句， “四麟，你给你小叔打电话，从京城火车站调过来一些，告诉你小叔，这个人情是我欠的。” 这也是辖区内工厂少的弊病，临时调度都不好找人。 她挂断电话去找其他单位借油桶，调煤，调木柴。 李四麟也给自己小叔求援，就算不用陈姨的人情小叔也是毫不犹豫，何况人家这么说了。 打完电话，李四麟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让副食店的人员烧点姜汤。 但仔细想想，不行，人太多，供不上的。 人啊，不患寡而患不均，热水有数的，搞不好出问题，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事了。 现在就是等车来了，李四麟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秦淮如，心里一动，找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掏出一件羊皮马甲。 这可是好东西，货真价实的玩意，穿上这个别的不说，胸口和后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四麟倒是有棉大衣，他自己得穿啊。 拎着羊皮马甲，走到了秦淮如身边，随手一抛，甩到秦淮如身上，不耐烦的说道， “披着吧，一家都是什么玩意，让一个喂奶的娘们排一宿，什么东西！” 他可不敢早说死光了，万一贾东旭过两年真挂了，秦淮如在想起自己的话，那就不好了。 秦淮如又被吓了一跳，她其实已经冻得不断地哆嗦，虽说李四麟的话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的手颤抖着披上了羊皮马甲，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点点男人的汗味传来。 并不臭，反而让她的心热了起来。 贾东旭长的很俊俏，这一点从棒梗就能看出来，但按后世的话就是一个妈宝男。 就连秦淮如做对了，贾张氏做错了，反而是贾张氏打她，贾东旭也是转头当做看不见。 而这个时代的妈宝男也不爱洗澡啊，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从后世过来的，卫生做的不太好，可也说得过去。 就算没有条件天天洗澡，可也每天都用热水擦擦身上，比起院子里其他所有的男人都干净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秦淮如很想哭，却又没办法哭出来。 她不由自主的将头塞进羊皮马甲里，仔细的嗅着这种味道，这种让她觉得温暖的味道。 对于李四麟的话，她并没有任何的反感，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家里的天。 骂两句真的不算什么。 第23章 粗鲁的李四麟 秦淮如的小动作早就被远处的李四麟看在眼里，他的嘴角露出一股坏人专属的微笑。 嘿嘿，这个女人。。 此时一排排军车终于到了，很多百姓蠢蠢欲动，李四麟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危险了。 最少已经有几百人了，要是乱起来，踩死几个都正常。 他马上带着其他人顶在最前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都停下！” 说完之后看着一个汉子正要向前冲，他一脚过去将此人踢翻，嘴里破口大骂， “艹你大爷的，你他妈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拘起来，告诉你，拘起来这个菜你可是一斤都拿不到。” 这话一出，附近所有人都老实了，很多人不怕拘，但真怕菜卖光了。 今年的形势明眼人心里都有数。 那汉子也老老实实站起来，一句牢骚都不敢说，只能拍拍身上的土，哀求道， “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别人把我挤出来的。千万别啊。”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一把拽住这汉子，塞到他之前的位置，他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 “艹，刚才你就在这啊，我盯住你了，在尼玛的不老老实实排队，你等着！” “谁他妈的也别挤，谁动我收拾谁！” 不是李四麟欺负人，这个时候他就算开枪都没毛病，眼下必须将人的情绪给压下来。 听完李四麟的话，其他人都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副食店的人也放心了许多，刚才那一幕有点吓人啊。 早就雇好的搬运工、副食商店的人员，都开始忙碌起来，一车一车的卸货。 而此时，铁路的车也到了，小叔就是给力，一下子送来近二十个大油桶。 李四麟找来副食商店的人将油桶搬下来，他算了一下，排队一共是四列，也就不到二百米。 干脆一边放十个，根据距离平均摆放。 没多大一会，陈姨调配的煤、柴火也终于到位了，副食商店不远处就是煤油公司，从那里找来了煤油，点上之后顿时不一样了。 火照亮了黑夜，也温暖了许多人。 其实还是很冷，可比之前强多了，最起码冻不死人。 人陆陆续续都来了，院子里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是，除了秦淮如提了一嘴之外，并没有人找李四麟插队。 这个真的出乎意料，这也省心了。 所有人都在老老实实排队，当然也有闹事的，可不管是李四麟还是工安的同志，没有一个是好脾气的。 你闹事，一棍子就砸过去，要是还敢扎刺，顿时给你从人群里拽出来，绳子一捆，随手就找人带走。 有那么两三个不服气的，李四麟更是不客气，一拳就给打飞了。 这下都老实了，李四麟他们也不怕报复，一点都不怕的，穿上这身衣服，要是怕报复，也就别穿了，干脆老老实实回家得了。 转眼间就三四点了，有这二十个油桶，大家也舒服了很多。 他并不知道，此时军车上有一个老爷子，看到眼前这么规整的队伍，以及忙前忙后的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之后这老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这小子不错，抽时间给陈主任打个电话，我们需要年轻的人撑起未来！” 李四麟真的是困的不行，也没注意这个。 白天跑了一天，夜里又是一点都没闲着，劳心劳力的，都他娘的快累死了，哪有这个闲心啊。 好在副食店的主任很会来事，特意烧了一大壶的热水，里面放了不少的高碎。 虽然喝起来一嘴的碎茶叶末子，但有点滋味就好。 李四麟找出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壶后走出副食店。 此时三大爷家是解成来了，李四麟走到他跟前， “带缸子了吗？” 解成有点怕李四麟，刚才李四麟动手的时候看的是清清楚楚，他连忙点头， “四麟哥，带了！” 说完连忙将自己的水壶递给李四麟。 其实闫解成比李四麟还大一岁，但他可不敢称呼四麟兄弟。 李四麟接过水壶，其实里面出门前是灌的热水，可现在的水壶根本不保温，短短一个小时，虽然没冻上，可也冰凉。 他打开水壶盖，将里面的凉水倒出去，闫解成还想说话，但缩缩脖子没吱声，倒就倒吧，还有两个点就回家了。 李四麟将自己灌好的茶水倒进茶壶里，交给闫解成， “先喝着暖和暖和，过一会要是凉了招呼我，我在给你倒！” 闫解成这个感动啊，连忙说， “谢谢四麟哥了！” 李四麟没在意，继续向后走去。 到了秦淮如那，看她没带水壶，也就没搭理她，这一下可是让秦淮如心冰凉冰凉的。 她离着闫解成不远，也看到李四麟给闫解成倒水了，如今自己什么也没有，真不舒服。 李四麟可不管这个，专门找自己院子里的人，他也不怕其他人说什么。 我们一个院的，又没插队，你管我呢。 以后谁在要说傻柱是傻子，不疼自己的妹妹，那纯是扯淡。 别的不说，易中海是自己排队，他没办法，也没个后人。 许大茂家是他爹，他娘，他自己三个人分时间来，和闫家一样，虽然许父搬走了，可户口还没迁走。 给他家也倒了点，意思意思就行。 刘海中更不用说，这时候李四麟才发现这老混蛋唯一一个优点，那就是徒弟多。 不仅是徒弟多，还很孝顺他。 刘家就刘光天自己来了一会，刘光齐他爹不舍得，光福太小，除了刘光天之外，刘海中居然有四个徒弟连夜来替他排队。 要不是真教东西，这些徒弟也不至于这么热心。 反观何雨柱，雨水也要来，他没让，自己一个人排队不说，居然还提前带了点白酒花生米。 自己一个人坐在马扎上，一小口白酒，几粒花生米，倒也悠闲自在。 你能说他傻？ 李四麟一视同仁，给他也倒了点热茶。 水壶里剩的也不多了，李四麟返回副食店，秦淮如还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就在她在那里默默地伤心时，李四麟拿着水壶再次过来了， “我喝过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喝，水壶放在怀里也暖和一些，一会排到你的时候，把水壶和马甲交给副食店就行！”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剩下秦淮如傻傻的站在那里。 身后的大娘也是替班的，不知道之前的对话，在那里羡慕的说， “这爷们对你真好，你俩是两口子吗？” 秦淮如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是两口子这句话就在嘴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淮如只是低下头，打开水壶，一小口一小口将这热茶倒入自己的口中。 她仿佛看到了李四麟大口大口的喝水，水壶口在李四麟的唇边碰触着。 热烈，狂野却又不失温柔。 第24章 大人物的欣赏 终于到了出售白菜的时候，李四麟手早就塞进怀里，紧紧握住手枪。 而左手则是拿着象征着治保委的黑棒子，盯住所有人。 其余所有负责治安的同志也都时刻警惕着。 好在他们负责的是最小的副食店，人流量也没那么大，加上昨晚李四麟的暴力管制，让这一切显的事井井有条。 每家少则几十斤多则数百斤，这是按照户口本上人口数定量买卖。 三大爷提前一个小时到，他倒是细致，挑来挑去，结果被售货员好一顿损。 要不是李四麟在这，恐怕早就被人拉走了，太磨叽了。 易中海还是很有脑子的，早就租好了大板车，到时候大院里的人一起拉回去。 这样也省钱省事，而且这个租车的钱是易中海掏的，还是有点一大爷的风范。 李四麟从昨天白天一直到今早，始终没有休息，双腿早就木了，可他依然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实在困极了就喝口热茶，再顶不住就找凉水洗洗脸，抽根烟，这样才勉强扛过来。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起码有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了，也就是年轻体力好，否则的话真扛不住。 其他人更别说了，都是硬顶着，陈姨特别准备了几条经济烟，才算熬过来。 终于人越来越少，李四麟也松了一口气，今年的冬储菜准备的还算充分，基本上每个人都能买得到。 就算有晚上没来排队的，白天也能来买，而且这个时候单位是给假，允许你去买菜，并且不会扣工资。 看样子闫阜贵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第一批来的人还是可以稍微挑一挑。 后面来的人就不好说了，只能有啥样的买啥样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所有人都是又困又乏，李四麟让其他人轮流休息，稍微眯上一两个点，只有是一分钟都没停啊，反正年轻也能扛得住。 好在此时街道也来电话了，他们可以休息了，毕竟剩下的事情副食店的人就能处理，工安也来替班的了，人不多就不会出意外。 陈姨知道李四麟这一晚上不容易，让他回家休息一会，可李四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这边人流量是最少的，目前已经平稳下来，可菜市场那边人还是很多。 问了一下，估计得到今晚的前半夜才能彻底消停。 索性回街道吃口饭，在宿舍躺上那么两个点，之后去菜市场那边帮忙。 黄叔岁数不小了，这么熬下去恐怕会得病的。 此刻的李四麟有些发木，拖着麻麻的双腿，拿着秦淮如放下的水壶马甲，迷茫着走回了街道，平日里最多十分钟的路，今天他走了近二十分钟。 走到街道，扒拉了两口菜，吃了一个馒头，这时候他才有一种稍微活过来的感觉。 其实人在这种时候，反而不是那么饿，就是困。 啥也来不及说，到了休息室，臭鞋一甩，栽倒到小床上，随之而来的是震天的鼾声。 陈姨倒没忙一晚上，此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陈姨在不断地回答问题。 “对，对，对，是新来的，叫李四麟小伙子人不错，昨晚上调油桶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成分啊，没问题的，根正苗红，上级可以去查。” “早点吧，他刚上班还不到一个月！” “昨夜您老也来了，看到了，说话是有点粗，但您也清楚，这时候说那些老学究的话，老百姓也听不懂，更不听啊。” “好好好，我这就办，也会告诫这小子，做事要讲究方式。没想到这小子没想到能入了您的眼，不要告诉他，好的，好的，省的这小子翘尾巴。” 陈姨挂断了电话，心里想着， “小子，你叫我一声姨绝对没叫错。” 转眼又心思，下一次遇到王姐，一定让她请一顿好的，是烤肉季好呢，还是东来顺好呢。 李四麟睡了大概两三点，睁开眼其实还是很难受，脚也肿了，嗓子也哑了。 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洗了把脸，宿舍里没人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两个包子，几口就下肚了。 吃饱是没吃饱，倒是噎的够呛，赶紧找出茶缸子，倒了杯水灌下后才缓过一些。 宿舍里弥漫着浓郁的脚臭味，他打开窗子，点了根烟， 烟抽完了，臭味也散的差不多，一看表三点半了，李四麟套上鞋，刚准备换工服，却放下了。 这工服已经臭了，还是换自己的衣服吧，收拾完之后也没再歇着，继续奔赴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一看，李四麟有些皱眉，人是哄哄嚷嚷，远没有南锣副食店那边的规整。 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李四麟发现黄叔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心软。 有人奇怪，都叫活阎王了，还心软，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黄叔对待混混无赖是毫不留情，可对普通百姓是格外的善良。 李四麟心中是有不同想法的，可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 两世为人，底层徘徊，也见过天宫，人是最复杂的，无论穷富。 他用自己早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声的吼着， “艹，赶紧都排队！” 说完拎着黑木棒就气势汹汹的推搡着那些试图插队的人。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贱胚子，好声好气的和他们说，没人听，你要是凶神恶煞一般，他们倒还老实了。 黄叔看到李四麟这个样子，是既心疼又好笑。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原本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小伙子如今却是一脸的胡渣，黑眼圈大的吓人。 衣服也皱皱巴巴，说逃荒的有些夸张，但着实有些和平时不符。 黄叔走到李四麟身边，没好气的训道， “不是让你回家了吗！” 李四麟掐掐嗓子，已经要冒火了， “我没事，你去菜市场里面歇歇，我在外面替你盯着。” “真没事？” 黄叔真的是年纪大了，李四麟不说还没感觉，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要扛不住了。 李四麟真不想说话了，嗓子疼，他挥挥手。 黄叔呵呵的笑了，这时候他也别逞强了，赶紧溜回菜市场里面，最起码里面有凳子，能歇歇脚啊。 看来比李四麟预想的要快上一些，经过了一个白天，到晚上六点多人也差不多没剩多少。 黄叔也很机灵，他趁着李四麟替班，也睡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下也缓过来。 等他走出来一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他这边没出什么事，可听陈姨说西边都乱套了，最后甚至是开枪才压下去的。 看着李四麟木木的样子，黄叔真是更心疼了，这小子刚十八，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重的任务。 昨晚的事也听说了，这小子干得不赖。 他欣慰的走到李四麟身边， “回去吧，明天上午不用来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澡票，继续说道， “明早洗个澡去，好好收拾一下，本来我和陈主任打算今晚大家聚一聚，看来时间不够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喝酒。” 李四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还是说道， “黄叔，这也要完事了，要不你回去吧！” “赶紧滚蛋吧，昨晚上我和工安是轮着休息的，哪像你个傻小子，一夜没睡啊！” “啊！！” 李四麟张大了嘴巴，无奈的摇头，自己还是稚嫩啊，说是傻小子一点都不为过。 既然这样，也该回去了，现在给他一张床，他能马上睡着。 第25章 丢了一个 李四麟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菜市场，他也不想做饭了，找个饭店对付一口。 说真的，南锣周边考究一点的也就烤肉季，可一个人吃烤肉的，也是最孤单的事情之一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兴荣餐厅，也同样不适合一个人吃，后世是素食饭店，对面是北新桥饭庄。 这个地方李四麟打死也不去，因为这个饭庄有个绰号叫妇女食堂，一到中午去的全是工厂领导，机关干部的家属。 何况这两个地方太远，不值得。 街道周边有一家卤煮店，对付一口得了。 卤煮这玩意李四麟并不是特别爱吃，脏腥味太重，不过眼下也没得挑，点了一碗卤煮。 京城人讲究忒喽着喝，李四麟祖籍燕赵，前世蒙省，没那么多讲究。 胡乱吃了一顿，肚子里有食了，顿时热乎许多。 他倒也没见饭店公方经理和员工不耐烦，人家认识他，知道是街道的。 尤其是昨晚李四麟干的那些事早就在周边传遍了，也震慑住不少人。 何况这段时间李四麟也是没停过脚，自己管辖区域里最容易打架的地方就是饭店，这帮人的态度实在是挺操蛋的。 平日里那叫一个不耐烦，说话真是难听，态度格外的蛮横。 换做李四麟之前的脾气早就给这帮人套麻袋了。 现在熟悉了，倒还是蛮客气的，饭店的公方在李四麟吃饭的时候客套的端来了一杯热茶。 你要说卤煮这玩意多好吃，真算不上，真要有烤鸭，涮羊肉，烤羊腿，谁吃这玩意啊。 对付一口，能吃饱就行，一杯热茶下肚，疲惫感顿时消散了许多。 人家热情，李四麟也不能摆谱啊，和公方经理闲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马上走到四合院了，已经快七点了，平日里这时候孩子们都回家了，可今天却能看到好多。 白菜买回来了，怎么也得简单修剪一下，之后晒几天才能腌，家里大人都忙着干这个呢，没空管孩子。 每个院子门口的灯都亮了，照在路上。 一群小崽子借着灯光，在胡同里呼啸追逐，倒是很热闹，也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李四麟并不是特别喜欢孩子的人，但看到这个情况也有些触动。 点着一根烟，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居然还有点幸福感。 不对啊，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院子里的孩子他都很熟悉了。 七八岁的孩子有那么五六个，都在这里玩呢，平日里最闹腾的当属贾梗，这孩子脑子很活，唯一差的就是不那么有礼貌，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今天怎么没看到他，李四麟有些好奇，看到闫解旷后，喊住了他， “解旷，棒梗呢？你们没一起玩？” 闫家的孩子都随他爹了，很能算计，但也很讲礼貌，闫解旷看到李四麟，赶紧打招呼， “四麟哥！” 打完招呼，四周看了一眼，是啊，棒梗怎么没在，刚还在呢。 “我不知道啊，四麟哥，有事吗？我给你问问。” 说完喊过解娣，问她棒梗的去向。 解娣还是很可爱的，扎着两个小辫，眼神闪烁的摇头。 此时院子里一个更小的孩子栓柱擦了擦鼻涕，吭叽着说， “四麟哥，刚才来了一个老太太，说带我和棒梗哥吃糖，一大妈他们说过不让吃外人的，我没敢去，棒梗哥去了！” 李四麟听完之后，脸色骤变。 艹，出事了。 这是拍花子的一贯套路，李四麟不喜欢棒梗，但眼下的棒梗只是个孩子，没犯过什么错。 你不能因为电视里某些剧情而看着他消失，电视剧只是电视剧，李四麟可是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严肃的对所有孩子说， “你们马上回家，不要在外面玩了！” 几个孩子虽然不开心，但估计也听家里人说过李四麟的厉害，只有乖乖回家。 他拉着栓柱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往那边走了！” 栓柱胆子倒是不小，又擦了擦鼻子， “我也不知道时间啊，灯刚亮就走了！” 说完指了指南边。 这下真出事了，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门口的灯一般六点开，八点半关。 眼下都快七点多了。 李四麟几个纵步就跑到院子里，此时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将白菜摊好。 直冲到秦淮如跟前，急切的问道， “你家棒梗在家吗？” 秦淮如吓一跳，贾张氏更是如此，还翻了一个白眼，没等秦淮如说话，贾张氏站起来， “你找我们家棒梗干嘛，他可没干坏事！” 艹他妈的，李四麟真想给这老娘们一个嘴巴子。 他压住火气，将事情告诉二人，贾张氏一时间吓傻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淮如马上站起来，在院子里开始喊着棒梗。 贾张氏反应倒是很快，一把拽住李四麟，声音都颤抖了， “四麟，你别吓我，真的假的！” 李四麟一把拍开着老娘们的手，“赶紧找啊，看看是不是丢了！” 秦淮如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转眼间院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 当他们听到李四麟的话，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担心。 李四麟攥着拳头，对贾张氏说道， “我不是让三个大爷告诉你们了吗，你没告诉棒梗！” 此时，秦淮如发疯了一般，冲到贾张氏的身边，死命的扯着她， “三大妈都说了，你偏偏说三大爷家没事找事，哪有那么多拍花子的！” 李四麟来了快一个月，第一次见秦淮如这样癫狂，也是每一个当妈的必然会做的事情。 听完这，李四麟明白了，此时几个大爷也闻声而来。 三大妈搂着解旷和解娣，人都有点吓哆嗦了，尽管这一家什么都算计，可孩子是亲生的，谁不疼啊。 三大爷连忙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家你三大妈真通知贾张氏了，可不但没得一个好，反而被贾张氏说我们家咒他们，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异样眼光看着贾张氏。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贾张氏就是一个泼妇，有脑子但见识少，平日里他在院子里时间不多，和他们也没有太多接触。 兴许贾张氏背后应该是没少说了李四麟坏话，但绝对不敢当着面说，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话了。 贾东旭今晚加班，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秦淮如拉扯着他妈，也不问发生了什么，走过去一个耳光将秦淮如扇倒在地，嘴里还骂着， “给你脸了是不是，还敢打我妈！” 他是钳工，虽然看起来白嫩，可也有一把力气，这一记耳光不仅将秦淮如扇倒在地，当秦淮如抬起头，所有人都无语的摇头。 秦淮如脸颊顿时就肿了，嘴角处也溢出鲜血，可秦淮如还是站起来向贾张氏冲去。 易大爷这边拦住贾东旭，一大妈拉住秦淮如。 李四麟看到这一副闹剧，心里更是对贾家鄙夷，强忍住嗓子的痛，吼了一声， “还尼玛在这打，找孩子去啊。” 这帮拍花子的真会挑时间啊。 第26章 众人帮忙 从昨天起，几乎所有的工安，治保委乃至附近保卫科的人员注意力全都在冬储菜上。 其他重要事情方面有军方维持，可是对街面上的事情军方不熟悉情况，除非有人呼救，否则他们不会去管。 李四麟其实已经累的说不出话，可眼下还是得撑起来。 令他没想到，此时还能站出来的居然是许大茂和何雨柱，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比其他人强多了。 许大茂家里有自行车，他马上跑到李四麟身边，问道， “四麟，你懂这些，怎么做，你说话吧。” 何雨柱也站出来，看起来也很着急，不过眼神总是瞥向秦淮如。 李四麟他并没看何雨柱，厨艺是好，但嘴臭，和轧钢厂保卫科的关系一般，人家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去找。 还得是易中海，他现在还不是八级工，但也是六级了，在工厂里面子比傻柱大。 “易大爷，你去一趟你们轧钢厂，我和你们那里人不熟，你求他们出点人，最好是能派两辆自行车，”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眼下只能多派人出去，他对许大茂说道， “许哥，你把自行车借给易大爷。” 许大茂没有犹豫，许父此时赶紧去推自行车了 “许哥，你去各个居委会和街道，看看还有没有值夜的，如果有的话请他们的人员在四周找找，就说我说的。 最重要的是去派出所那边，他们经验足，和齐所说一声，是咱们院的，帮我个忙。” 院子里说话办事能拿得出手也就这两位，许父也不错，可是和贾家的关系实在是太差了，也不愿意搭理院子里这些人。 何雨柱此时感觉自己有点不受重视，忙不迭的说道， “四麟，那我呢！” 李四麟想了一下，“柱子哥，你带着咱们院这些成年的爷们，出去找找吧。” 虽然成功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希望。 二大爷想说什么，但好像组织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憋了半天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麟，我这也去，我家光齐和光天都不小了，让他们也跟着！” 这话倒没错，光齐十八，光天十六，正是不着闲的时候，体力也好。 李四麟赶紧回屋，拿出几包烟，递给几个人，叮嘱道， “咱们出去多打听，看看有没有见到的，或者说谁有点印象，嘴甜点，有印象的递根烟。” 易大爷看了看贾东旭，居然还是瘫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只能无奈的摇头。 那可是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打媳妇，一听孩子丢了，整个人都蒙了。 居然还在那里抹上眼泪了，真是个废物，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一个人啊。 还不如个好娘们！ 平时倒是看不出好赖，一有事对比太明显了。 别看许大茂人贱，何雨柱嘴臭，可真有事的时候起码还算个爷们。 李四麟不屑的看了贾东旭一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他走到秦淮如身边，安慰道， “秦姐，你也别着急，和咱们院几个嫂子大姐结伴出去找！” “放心吧，我也出去。” 转身对大家说道， “尽可能找吧！” 事安排的差不多了，李四麟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走，他虽然累，但身体好，走的快。 秦淮如心中只有感谢了，她瞪了一眼自己的婆婆和丈夫，四下鞠躬，之后找到院子里关系不错的人，一起出门寻找。 李四麟奔着栓柱所指的方向而去，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眼下什么线索都没有，就是个无头的苍蝇。 但也没办法，现在可没有满大街的摄像头，只能边找边打听，希望人还没有走远。 就这么找着，也打听了，可真没人注意，一看怀表，都十点多，路上早就空无一人。 也遇到了几个工安和军人，李四麟身上好在是带着证明，也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对方也没看到，更帮不上什么。 真的是走不动了，李四麟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双腿。 那两条腿已经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他有点功夫底子，估计早就倒下了。 不行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不是侦查高手，根本摸不着头绪。 一直找到十二点，他也放弃了，强撑着走回了四合院，其实此时绝大多数人都回来了，除了贾家之外，只有易大爷还带着何雨柱在找。 李四麟和守在家里的二大爷打了声招呼，赶紧回家躺尸去了。 虽然心里一直有事，可因为又累又困，沾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贾东旭在那里对着他娘破口大骂，李四麟看了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再看一眼时间，早上五点了，李四麟走出去都不用问，肯定是没找到呗。 眼下四九城人口总数已经超过七百万，诺大一个四九城丢个人真的不好找。 这些拍花子的也有手段，蒙汗药放在手绢上，往脸上一呼，大人也许还能顶一下，一个孩子用不了几秒钟就得昏。 找个地方一藏，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秦淮如也踉跄着回来了，其他人早就回来了，这死冷的天，谁也扛不住。 毕竟只是邻居，又不是自家的孩子。 秦淮如像是丢了魂一般，双目无神的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棒梗啊，你去哪里了，娘想你啊，赶紧回来吧！” 这一幕真的让人心酸，李四麟很怀疑，前世电视剧里没有这件事啊，难道这就是蝴蝶效应。 难不成自己的穿越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尽管李四麟不是个好人，可怎么也有些愧疚。 尽人事听天命吧，本来今天上午领导给他放了半天的假，可他还是决定再次去派出所。 他要再一次翻阅那些档案，看看是否能找出一点线索。 此刻他有点后悔，以前电视上那么多侦探剧，他只顾看热闹了，人家的本事是一点没学到，要是学点多好。 李四麟简单的吃了口饭，先找到栓柱。 栓柱太小了，记不太清什么，四麟拿出两块糖一点点的尽可能调取栓柱的记忆。 好在栓柱这个孩子挺馋糖块的，在诱惑下努力的想着，李四麟也不管有用没用，全都记下来。 并且在笔记本上将嫌疑人的长相尽可能画出来。 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有人值班，昨晚上齐所也帮忙出去找了，李四麟这算欠了人家人情，约好了等这周六晚上喝点。 现在局势不咋好，还是不要去饭店，李四麟说好了自己搞点肉，就在街道他们的宿舍喝点。 黄叔肯定也来。 齐所欣然答应，其实他也着急，最近这丢孩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偏偏还都没找到，所里承担的压力也挺大。 第27章 寻踪追迹 一上午的时间，李四麟将自己总结出来的做了一个统计。 根据现有线索，都说明一点，最近在周边作案的应该不是同一批人，可有几起比较特殊，包括掠走棒梗的这次，这几起应该归在一类。 他们每次都是一个面容相似的老太太出面，用糖果之类的食物来吸引一些孩子。 除此之外，李四麟唯一能推断出的是对方一定有一个交通工具，不是自行车，有可能是搬家用的推车，或者马车。 因为听最快发现孩子丢失的家属描述，孩子离开家不到十分钟，就丢了。 事后家人也寻找了很久，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线索。这就证明了李四麟所说的。 很多小说中将自行车描述的多么稀有，到了才发现，还真不至于这样。 平均每百户人家大概拥有自行车的数量约为20辆，这怎么也不能说是罕见吧。 像李四麟他们大院里能买得起的人就有易中海，刘海中，包括闫家许家也差不多。 有些人是不愿意买，有些是不想买。 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瘫在自行车上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其实这些派出所也有相关的记录和猜测，一上午的时间李四麟并没有发现工安方面有任何的疏漏。 画像也有，比他自己画的更加精准，证据的查找，对犯罪分子的归类甄别推断设定更是要比他严谨的多。 李四麟真的有些小瞧了这个时代的工安，其实一直以来他还真有些瞧不起这个时代的人，毕竟他那个时代的资讯太发达了。 以前还有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可是后世真的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有些长期刷短视频的大爷大妈，消息比牛马更加灵通，甚至是更加准确。 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瞧别人，要是真不小心，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上午的时间白白浪费了，李四麟有些心灰意冷，自己除了有点身手，外加一些前世的见识外，真的不如很多人。 他独自一个人在档案室外面抽着闷烟，齐所看见了这一幕笑了笑，径直奔他走来。 “小子，有啥新发现吗？” 李四麟沮丧的摇头，这一点齐所并不意外。 他倒是很看好眼前这个小子，但说实话，齐所能感觉出来这小子心中有傲气。 看起来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平日里说话也很有礼貌。 可藏在这一切下面的是骨子里的傲，是不屑。 看似平和，实则很狂。 年轻人，狂没问题，而这一段时间里李四麟的表现，也有狂的资本。 做事谨慎但又不拘泥于旧法，写一手好字，冬储菜发售也证明了这小子有组织的能力。 更有一身的不错的功夫，这一点齐所早就知道。 他哥可是李大龙，京城工安内顶尖的悍将，虽说为人有些固执拗，可抡起身手没的说，多次在工安内部比武拿得冠军。 可这些并不足以证明李四麟有资本蔑视工安的成就。 就如同李四麟所想，这时代的工安在技术水平上远不如后世，可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这些人依旧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抓捕了无数罪犯。 他们已经做到这个时代的极限，后世的那些所谓神探来到现在兴许远不如他们呢。 “我相信你！不过习惯就好了，这话我不该说，但有些案子真的是没办法！” 齐所甩下一句话，叼着烟离开。 李四麟真的不甘心，而且他很清楚，这种拐卖的案件黄金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如今已经过了最佳的时间。 如果再耽误下去，孩子一定是找不到的。 他仔细回忆这次棒梗的丢失，栓柱有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 “闫家那两最馋了！” 李四麟突然间想到什么，闫家的日子在院子里过得是最清贫的。 而且这一家子都精通算计，包括那几个孩子也是一脉相承，尤其是在一些小事上更是算计的比谁都清楚。 他相信闫解旷和解娣不会跟着老太太走，但一定会要糖，可这次为什么没说这件事。 昨天又是特殊的日子，一堆孩子聚在一起，比以往的孩子可要多很多！ 这里有问题。 李四麟顾不得其他，冲到齐所办公室，喊了一嗓子， “齐所，把你自行车给我骑骑！” 说完之后一把就将自行车钥匙抢走，飞快的奔走了。 齐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李四麟的背影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骂道， “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 “不对，李四麟难道真发现了什么！” 李四麟也不管这么多，骑着自行车，没到两分钟就冲回了四合院。 此时闫家人都在，李四麟一把推开大门，奔着闫解旷而去。 这下可把三大爷吓够呛，连忙站起来， “咋了，四麟，我家解旷惹什么祸了！” “没有，三大爷，我问点事。” 之后李四麟来到闫解旷身边，非常严肃的问， “昨天那老太太给棒梗糖，你和解娣没看到吗？为什么没要！” 三大爷此时有些得意，刚要说自己家教严，李四麟伸出手指，对准三大爷吼道， “你给我闭嘴！” 闫解旷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倒是解娣虽然比解旷小一岁，胆子却大了不少。 “四麟哥，我要了，那老太太没理我！” 李四麟眼睛都瞪圆了，摸摸兜，掏出两颗糖，塞到解娣手里， “你仔细想想，为啥那老太太没给。” 解娣接过糖，马上就塞进自己的袖子里，带着一些委屈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院子里没人愿意和棒梗玩，栓柱小也没人愿意带他们，他俩总在一起玩。那老太太来了就凑到他俩跟前，我看见老太给他们糖，可走过去老太不给我，拉着棒梗就走了！” 说完赶紧跑出去吃糖，要是这糖落在三大爷嘴里，每个人只能喝一口稍微有些甜味的水。 哪比得上直接吃啊。 李四麟楞在当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年头拍花子的可不光是奔着男孩。 有些时候女孩更好卖，闫解娣长的很秀气，长大一会不一定是绝色，但也能称得上小美女。 为什么？ 李四麟脑子里似乎被一团迷雾给笼罩，马上就能解开，就差那么一点点。 去找栓柱，李四麟赶紧走到他家，再次询问小栓柱。 小栓柱才四五岁，真记不清了。 就在李四麟有些绝望之时，突然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红鸡蛋。 他下意识的问道，“今天有人过生日啊！” 栓柱他娘点点头，“是啊四麟兄弟，今天栓柱过生日，家里也没啥条件，吃个红鸡蛋就算过了！” “唉，本该早上吃的，你也知道，今早上我家那口子和我都去帮忙找棒梗了，没来得及，这给补上！” 栓柱他娘是个磨叽嘴子，继续说道， “这小子有口福啊，今天不是立冬吗！他爹说晚上割一两肉，吃顿肉馅的饺子！” 李四麟更是想到了什么，“立冬，生日，这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对，问一问秦淮如棒梗的生日！” 秦淮如今天就像傻了一般，一直坐在门口，只要路过一个和棒梗衣服差不多的孩子就追上去认真的看。 要不是知道他家出事了，恐怕早就挨揍了。 李四麟也没工夫管这么多，他一把拽起秦淮如， “你家棒梗什么时候生日？” 第28章 初现端倪 秦淮如木讷的回答，“棒梗是五月五生日！” 之后一把抓住李四麟，“四麟啊，找到棒梗，你要是找到他，嫂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李四麟长出一口气，继续问道， “那天是节气吗？棒梗是在家生的，还是医院！” 秦淮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李四麟应该发现了什么，赶紧回答， “是啊，我记得清楚那天是立夏，咋了有关系吗，孩子是我婆婆找接生婆来的！” 之后害怕遗漏，继续说道， “咱们院子都是找接生婆啊，哪有钱去医院！” 李四麟再接着问， “秦姐，你知道栓柱是在医院还是接生婆！” “也是接生婆啊！咋了，你能找到棒梗！” 迷雾似乎有点要解开的意思，李四麟除了身手之外，不管是智力还是学识，真不一定这比这个世界的人强多少。 在很多方面，包括政治智慧，国学的文化底蕴等甚至远不如这世界很多人。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许就是见识了，毕竟他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以前他看过老港岛电影，就有关于寻找五行对应的人来做一些邪事。 这个给了他一点点提示！ 李四麟此时没有多说，在秦淮如殷切的眼光里离去，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派出所，冲到了档案室，仔细翻阅。 “呼，果然如此！” 齐所也看到李四麟的回来，他隐约中也能感觉到李四麟发现了线索。 这他能不着急吗。也追到档案室，不过此时她一句话不敢说，生怕打扰了李四麟的死路。 在听到李四麟那如释重负的呼吸后，他等不及了， “你发现什么了！” 李四麟回头看到齐所，他真没注意，赶紧拿着档案对齐所说， “齐所，你看丢的这几个孩子的生日！” 齐所一摆手，急切的说道， “别尼玛在这废话，赶紧说！” 李四麟挨个指着，“这孩子是清明，另一个是立春，包括我们院昨天丢失的贾梗，是立夏！” 齐所顿时惊醒，“这几个孩子的生日和二十四节气有关？” 李四麟狠狠的点头，“而且，他们全都是接生婆接生的，如果说能记住他们生日的，除了他们的父母外，就只有接生婆了！” 齐所猛然一拍桌子，“对！” 李四麟突然想到一件事，“齐所，你可以去其他所，或者分局查一下档案，看看其他地方最近丢的孩子是不是和二十四节气有关！” 齐所心一颤，如果真如同李四麟所说，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走，拿着档案，跟我走！” 李四麟被齐所拽了一个趔趄，他只有抱齐所有档案，跟着齐所离开。 齐所打着了侉子，李四麟也一屁股坐上，二人飞快的向东城分局奔去。 这年头侉子也不舒服啊，主要是路不好颠屁股，而且寒风吹得冷疼。 到了分局，齐所吩咐李四麟跟紧后直接来到侦缉这边，他可是毫不客气，一脚踹开侦缉的大门。 那破锣嗓子真的如同杀猪一般， “徐老鬼，你现在欠我一顿饭了！” 李四麟真有点害怕了，现在的工安可是工安军啊，并不是像后世一样与军队分开。 军队的人脾气啥样李四麟可是太清楚了。 “你大爷的，齐瞎子！喊什么喊！” 听到这话，李四麟险些憋不住笑了，齐所眼睛特别小，和后世唱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的歌手有的一拼。 这个外号就是听黄叔说过一次，可不管是所里还是街道，明面或者背地里都没人敢叫啊。 这分局就是不一样，胆子都大。 说话这个人可真够壮的，李四麟前段日子才量过身高，已经一米八四了，可比这人低了小半个头。 怪不得叫徐老鬼呢，样子也真的吓人，右侧脸颊上一整个伤疤，破布一样，看起来真的的如同地府里爬出的恶鬼！ 齐所也不生气，将自己所里的档案在桌子上一拍，正色的说道， “徐老鬼，你查一下，最近东城这边丢失的孩子是不是有二十四节气出生，而且全都是接生婆接生的！” 徐老鬼居然颤了一下，玩笑归玩笑，这时候不能马虎。 他马上接过档案，认真的查看，并且吼了一嗓子， “二蛋，你赶紧去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赶紧去档案室。 没一会的功夫，抱着一堆档案来了， “这是近一年丢失孩子的档案！” 徐老鬼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嗓门洪亮， “都他娘等什么了！” 没错了，这徐老鬼听口音是齐鲁人，怪不得这么大个子。 一堆人冲过来开始翻阅档案，徐老鬼看了眼齐所，又看了看李四麟。 “这是你们所新来的！” 齐所惋惜的摇摇头，“不是啊，治保委新来的同志，李大龙的亲弟弟，就是他发现线索的，他们院有个孩子也丢了！” 别的不知道，当其他人听到李大龙的名字时，所有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李四麟。 那眼神如同一把把飞刀一般，感觉要刮了李四麟。 就算李四麟胆子再大，此时也悄悄的挪动脚步，尽可能的将自己藏在齐所身后。 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大哥做了什么，怎么感觉都是仇人啊。 可惜，齐所瘦小，根本挡不住李四麟。 这个叫徐老鬼的有些不爽，随口说道， “艹，去治保委有个屁用啊，窝囊，连枪都没有，咋不来我们这。” 李四麟不说话，他也不是傻子，在人家地盘上他就是一个小虾米。 徐老鬼听到李大龙三个字，眼睛也亮了，直接问道， “是景山的李大龙吗” 齐所不怀好意的笑笑。 徐老鬼眼睛更亮了，他环顾四周，指了指其中一个人， “大勇，带这小子溜达溜达，别耽误我们办案！” 李四麟赶紧摆手，示意自己不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哥做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老哥虽然有些残疾，可手上是真硬啊。 别的不说，比武大赛的奖状都够糊墙的了。 徐老鬼一笑更吓人，他略带狰狞的说， “小子，别耽误我们查案，放心，真要是有线索了，破案一定有你的奖励，不过来了，就不能空手啊，要不然下次我见了你哥该被他说闲话了！” 那个叫大勇的凑了过来，李四麟一看，更是无语了。 不是说这年头人的个子矮吗，怎么这么多高个子啊。 徐老鬼足足有一米九，而这个叫大勇的最少有两米。 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壮硕，可宽厚的肩膀，蒲扇一般的大手，在外面吓唬小孩子，一吓一个哭。 不过既然人家都放话了，那李四麟也不会怂，你要是动枪，他投降，你要是动手的话，管你是谁呢。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徐老鬼和齐所此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蹦出四个字， “下手轻点！” 徐老鬼得意洋洋的看着齐所，他却看不清，齐所那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更是得意。 第29章 手下留情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分局的人也确定，最近一年的时间丢失的孩子中，居然有最少三成是在二十四节气出生。 怪不得近一年的时间里，孩子丢失的比以往多了很多，一定有这个原因。 这也是这时代为数不多的盲点，大家都在抵制封建迷信，不管是谁只要敢说，很容易被扣上帽子。 工安破案的时候潜意识也会回避这个信息，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特殊年代下的特殊情况。 这可能是李四麟除了身手后不多能拿出手的，他虽然不信，可电影书籍中记载的多，尽管他清楚那些都是假的，可看得多总会有点印象。 尤其是在案情查不出线索的时候，又有些诡异的时候，免不了向鬼神这边靠。 徐老鬼马上找来分局的一位老同志，这位绰号道爷，曾经是茅山的道士，在鬼子肆虐的时候一怒之下跟着七八位师兄弟一起下山杀鬼子。 结果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囫囵个的回来了。 这位不仅有一身的武艺，道教的一些知识也是牢记在脑海里，他在看过之后，拍案而起。 “黄集道！” 黄集道源自黄天教派，创于燕赵，自明代传入江浙一带，曾有数个别名，曾被光头党设为正式教派，教徒众多。 在八年前被我党明令取缔，多次打击，后转入地下。 听到黄集道这个名字，徐老鬼的眉头紧皱，这个可是他的老对手了。 你要说难对付，还真不至于，真要是明刀明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可现在黄集道教众隐于地下，平日里和普通百姓并无区别，这才是让人头疼的。 解放已经快十年了，可还是有很多百姓对于这种蟹教深信不疑，这也是难对付的一环。 “马上去将那个贾梗的接生婆控制起来，这也许是一条重要线索！” 徐老鬼马上颁布命令，不仅是贾梗的接生婆，他的手下也开始调查其他丢失孩子的接生情况。 现在时间紧，只有先行调查生日属于二十四节气的这些孩子了，其他的还顾不上。 徐老鬼纳闷的看着道爷，他发现此时的道爷有些颤抖 “道爷，这些人要做什么！以你来看，这些孩子还活着吗” 道爷喝了一口水，这才有些镇定下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慌，看了一下四周，拉着徐老鬼进入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之后马上关上门，苦涩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黄集道源自佛门，信奉弥勒佛，可现在的这个教派与最初创立目标已经截然不同。 创立者普明禅师是佛门大能，认为燃灯佛子，代表过去，兽面人心；释迦佛子，代表当今，兽面兽心；弥勒佛子，代表未来，佛面佛心。宣扬劫变思想，倡言大劫来临，天下大变。奉《普明如来无为了义卷》和《普净如来钥匙通天宝卷》为重要经卷。 后世经无数次变革，如今已经彻底成为一个蟹教。 道爷还是无法宁静下来，他只是听闻过一些谣言并不敢确定，他问徐老鬼 “你可知二十四节气的由来！” 徐老鬼是个粗人，知道二十四节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道爷继续说道，“二十四节气的由来已经不可考！” 这话没错，最初最完整的二十四节气，源自汉代的《淮南子天文训》，可实际出现肯定在这之前。 《周髀算经》中就有详细的节气记录，而这本书的诞生年代最晚也是在西汉，最早可能是西周的周公时期。 道爷接下来的话声音更小，也更谨慎， “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但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所谓的二十四节气，也叫二十四邪气！” “收集二十四邪气童子之血，练就活人幡，可以断龙根、逆乾坤！” 这话一出，就连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定的党员徐老鬼也哆嗦了一下。 “不要瞎说，这话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徐老鬼很久没曾出现的恐惧也在心里涌现。 有些事明明知道是假的，但还会恐惧。 “光二十四节气出生的孩子就行？” 他还有这个疑问。 道爷摇摇头，“不仅如此，还需要很多的限制，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本身佛道有别，毕竟都是坊间的传闻，而且这种邪法我们也不会去了解，只是听说过而已！” 徐老鬼毕竟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悍将，恐惧瞬间消失， “去他大爷的，在我们的长枪短炮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虚无！” 不过此时徐老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现在最关键的是抓人，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很快就掠过，他也疏忽了。 如果李四麟知道他们现在所说的，一定会后悔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只要沾上这神鬼之事，肯定不是小事，而且很容易出现大麻烦。 有些狂信徒是没有理智的， 他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其实在来到分局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这件事他也不准备继续参与。 做到这一步，他已经算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在分局楼后大的一个小操场上，那个叫大勇的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李大龙是个汉子，整个京城的工安没有哪个不佩服他的，不过你哥下手也有点过！” 说到这，大勇仿佛陷入了回忆，眼神中有一丝的畏惧，更有一丝的愤怒。 好在是没有仇恨啊，李四麟太清楚他哥了。 这么说吧，如果光凭借战功，李大龙绝对不止两个二等功，一等功都有好几个了。 也就是李大龙的老领导惜才，要不然李大龙活不到战争结束，战场上就被执行军法了。 原因就是下手太狠。 李四麟苦笑，他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现在华国没有这个说法，可后世将这个描述的很清楚。 他大哥不是疯子，更不是很多人口中的人屠，而是有病，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他哥自控力太强大了，才让其他人看不出来。 平日里冷酷无情，每次发现敌踪时动辄伤亡过重，有的时候与人动手，稍有不慎就会出手过重，得罪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这个病的原因！ 李四麟深知这时候不是装硬汉的时候，小操场上可有几十个人，他不怕和这个叫大勇的打一场，但万一人家群殴他呢。 他手里又没有六合大枪，打不过啊。 李四麟腼腆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摸摸自己的鼻子，谄笑的说道，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没必要练练，我认输行吗？” 大勇此时有些瞧不起李四麟，心里还感叹，李大龙这么一条汉子，怎么有这么窝囊的弟弟。 不过相比较而言，大勇更害怕自己队长。 东城有句俗话，叫做徐老鬼一笑，生死难料。 大勇心里还想着，大不了下次见到李大龙的时候道歉，而且队长也说了下手轻点。 而此时的徐老鬼已经安排下所有任务，正准备向局长汇报此事。 这段日子里丢孩子的事情大众知晓的并不多，其实也没有刻意隐瞒，只不过是消息传播的渠道有限，百姓并不知晓。 实际上工安所有人都在暗中调查。 路过自己的办公室，看见齐瞎子正在那里喝茶，他突然想起大勇和李大龙的弟弟李四麟。 “完了！” 徐老鬼终于知道自己脑海中刚才一掠而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怪不得李四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六年前景山区的那一场械斗，他可是去过现场的。 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头，双眼中的血腥让他经久难忘，那小子正是李四麟。 第30章 小试牛刀 徐老鬼有些担心，当初李大龙就是个牲口级别的怪物，而在那次他也看到了李四麟的癫狂和放肆，以及那漠视人间生命的淡然和狂野。 万一打出真火，也就不好收尾了， 正在他内心略有些焦急的时刻，底下已经开战。 李四麟真的不想打，没什么意思，可既然你非要打，那就打吧。 大勇眼中的不屑让李四麟的内心有些烦躁，更多的是其他人眼中的那种蔑视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自然会被其他人当做懦弱。 “好，玩一玩也可以！” 李四麟并没有用家传的功夫，而是摆出自由搏击的前后手摆架。 大勇晃晃脑袋，脖颈处发出清脆的响声，攥了攥拳头，缓缓的向前。 虽然李四麟看上去有点软，可毕竟是李大龙的弟弟，不容有任何的小觑。 “呼！” 大勇身高臂长，在距离李四麟大约五步的地方猛然前冲，一记后手直拳直奔李四麟的面门而去。 硕大的拳头呼呼带风，这一拳给李四麟的感觉绝对不亚于后世所见的重量级拳击手。 身大力不亏，一力降十会，果不其然。 李四麟左手向侧方一摆，拍开了这势大力沉的直拳，力由地升，腰胯转动，右腿如同鞭子一般抽到大勇的左腿膝盖侧方。 这一记后鞭腿猛烈而直接，速度之快让大勇根本无法避开。 “啪！” 脚背处拍打到位，大勇的左腿真的如同被鞭子抽打一般，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 李四麟并没有恋战，在踢中之后迅速的后退。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大勇的左腿火辣辣的，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的鞭腿居然如此有力。 他深呼一口气，继续缓缓的向前压迫，这次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了。 没想到就在此时，李四麟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右腿再次击出。 “啪！” 没等大勇反应过来，他的左腿膝盖侧方再次被击中。 “嘶！” 好疼。 李四麟身法之灵活远超他的想象，一击即中，远遁千里，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太合适，但在此时最为恰当。 “啪！” “啪！”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勇非但没有击中李四麟一次，就连衣衫都没有碰触到。 可他已经挨了四五腿，而且几乎都是同一位置，就算是他想躲避，却根本无法避开。 实在是太快了！ 连看都不用看，大勇知道自己伤处已经彻底红肿，就连接触地面之时都觉得一阵阵灼烧感传来。 他的手不自控的摸着伤处，这感觉让人有说不出的痛苦。 在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后低鞭腿的威力就是这样，如果用卡夫踢估计此时大勇早就倒地不起了。 “有种你别躲！” 大勇实在是急了，冒出这句话。 本来还为他欢呼的同事们此时也觉得有些丢人，搏击不是比力气，你大勇身材高大壮硕，和你对战本身就需要扬长避短。 在其他同事看来，李四麟的对策是非常正确的，而且李四麟也穿着治保委的工服，虽然说不上是同事，但也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咦！” 鄙夷起哄的声音响起，听到嘲讽的声音，大勇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他怒视李四麟，牙根都要咬碎了。 可李四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本以为这大勇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不是技法，而是心态的问题，一步差，步步皆是如此。 无论在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都不能有任何小瞧对手的心态。 这里是操场，本就是开阔地，这对于大勇而言并不是有利的地方。 他力气大，但不够灵活，与敌作战，尤其是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一定要选择对方无法躲避的地方，尽量是狭窄的空间才好。 地方选错了，一开始表面上很是谨慎，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小瞧李四麟了。 要不然就不打，要打就直接打服你，这也是李四麟一向的原则。 你不是有劲吗，那我就用你的长处来击败你。 大勇话音刚落，李四麟脱口而出， “好！” 在说出这句话后，李四麟改变了自己的打法，猛然前冲，就在大勇刚要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只见李四麟双手迅速的扣住大勇的腰带，腰部发力，双臂绷紧，一股巨力愣是将大勇活生生的从地上拔起。 大勇顿感不妙，双腿已经腾空，刚要有反应，李四麟已经用右腿别住他，身体向侧方一转。 “轰！” 刹那间，大勇已经倒地，扬起漫天烟尘。 李四麟前一世是蒙省人，幼年时曾拜师学习博克，后转的散打，而这具身体自幼修习八级，更是悍勇的近身打法，说难听点，别让他近身，让他近身，不死即伤！ 要是想杀死对手，刚才的大勇已经被他从肩膀侧方甩过去，来一个倒栽葱。 操场虽不是水泥地面，可也是夯实的硬土，真要是头向下摔过去，侥幸不死颈椎也被摔断。 李四麟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动作，而是伸出右手，一把将大勇从地上拉起来，之后马上退后几步，双手抱拳，微笑着说， “承让了！” 大勇那黝黑的脸上居然能看出红色，他实在是感觉有些丢人。 他也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手下留情了，他颇为伤心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 李四麟赶忙走过去，在他耳边轻语道， “大勇哥，实话跟你说，要是赤手空拳，我哥打不过我的！” 这话是真的，不要说赤手空拳，就是拿着冷兵器，李大龙也不是他的对手。 军中的刺杀之法虽然了得，但也比不上是神枪无二打的千锤百炼。 这可是李四麟家传的技击之法，战场搏杀也是不在话下。 当然这指的是对练切磋，如果真的是生死搏杀，李四麟绝对不敢说这话。 李大龙那可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两个人在这方面不在一个层次上。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大龙也学过李家祖传的技法，可是当时的李家经济条件一般，养不起习武之人。 穷文富武，你没有一定的营养补充，练武就是自杀。 这么大的运动量，如此多的消耗，必须得到充分的补充，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转的事实，只要是人都躲避不开的。 李家是从四几年之后条件变好的，也能吃饱了，之前也只是勉强糊口罢了。 李四麟的资质不一定比李大龙强，可他赶上一个好时候了。 而且自从高丽战场回来，李大龙其实就是个残疾人，残缺的肢体对于家传功夫的发力是有一定阻碍的。 当然，李四麟前世的自由搏击功底也有非常大的加成。 大勇听完这句话，心里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安慰，他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这次用了几成功底！” 这就不能说实话了，李四麟不假思索的回答， “最少六成吧！” 实话更伤人，三成或者更少。 大勇是个实在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但实在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一把搂过李四麟， “兄弟，你的功夫哥哥佩服，没话说，一会咱去练练枪，你不是在治保委吗，以后也得用枪。” 李四麟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的枪法只能算是普通，和他们这些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相比，那就是找丢人呢。 “大勇哥，这个我真服！” 他认怂！ 大勇也算满意了，起码在这件事上李四麟是真话，他看着边上起哄的同事笑骂了几句，二人回到侦缉队。 徐老鬼正在和齐所聊天，看到大勇的表情就知道他输了，不过好在没有受伤，也松了口气。 第31章 分局邀约 徐老鬼扯着鬼脸，将大勇从上到下埋汰个够，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侦缉队作为工安里非常重要的一环，面对的罪犯全都是穷凶恶极的那一种。 无论什么环境，什么局面都必须有恰当的应对。 赤手搏击是必须的，侦缉队以前倒是有不少的好手，可不是被内卫调走，就是被政保调走。 大勇已经算是不错的，可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徐老鬼训完大勇后转头对李四麟说， “四麟，你哥是我的好朋友，你看你身手也不错，听齐所说以前在景山也在民兵队训练过，要不调到我们分局吧，我去办手续！” 话刚说完，齐所不乐意了，赶紧拦住， “你可拉倒吧，四麟是治保的，有能耐你和陈主任说去，再说了，四麟心思缜密，做事也得体，写的字还漂亮，留在街道不比在咱们这好！” 齐所还等着将李四麟拉到他们所呢，怎么可能让徐老鬼捷足先登。 李四麟也忙着拒绝，他到底还是咸鱼性子，这次也是对拍花子深恶痛绝才自己找事的。 其实知道和二十四节气有关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也晚了。 “多谢徐队长，我这刚到街道，陈主任对我也不错，真不能这么做，不合适的！” 在听到李四麟的拒绝后，徐老鬼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想着，这个事不能急。 “既然你志不在此，那我也不强求，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会和陈主任说的，你放心，我绝对不能亏待你！” 之后他凑到李四麟身边，“小子，这次的事可很热闹，到时候有行动，你也来看看！”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他胆小。 此时大勇突然凑过来，在徐老鬼耳边轻轻说道， “这小子有点邪门！” 徐老鬼没有让大勇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将齐所和李四麟送走了，齐所回去调人安排下一步的行动，李四麟既然不参与，那很多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这也是一种保护，蟹教的那些人没人性，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在二人走后，徐老鬼有些奇怪，问大勇李四麟到底哪里邪门。 大勇挠挠头发，认真的组织语言，憋了半晌后才说出自己的感觉。 “徐队，我和李大龙打过，也确实打不过，可你也知道李大龙的技法中有八极的技法，这是他们家祖传的，除此之外就是军中的打法！” “李四麟不一样，丝毫没看到八极的技法，倒是有博克的影子，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打法！” 说完这句话，大勇模仿了李四麟的抱架，并且还学李四麟的鞭腿踢了一下。 “这种打法很奇怪，非常直接，而且很有效率！” 说完这句话，大勇拎起自己的裤腿，让徐老鬼看了看自己左膝盖侧面。 整个一片全都肿了，伤口周边血渍斑斑，青紫色看来很吓人。 徐老鬼也是个技击的好手，他也比划了一下，真的是如大勇所说的那样，打法简单直接。 传统武术也能打，非常能打，内卫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传统武术高手。 可是修炼时间太长，短则四五年，长则七八年才能真的称之为打法，否则也只能是一种表演。 目前给普通工安练的无非是军中的技击、传统武术中的擒拿，可擒拿这个东西限制太多，反而不如李四麟比划这几下更直接。 徐老鬼笑了，“没想到啊，这李四麟还有宝贝，我一定给他掏出来！” 这个事情李四麟真不清楚，他也是疏忽了。 散打这个理念很早之前就有，但只是有了雏形而已。 在1932年，当时的中央国术馆就在金陵举办了第一届的国术国考，里面就有类似于散打的比赛，但当时只是点到为止！ 当时的比赛包括技法打法并不成系统，在华国是八九年之后，才让这项运动更加规范。 即便如此，当时的散打比赛更多的是以得点为主，很少有ko的出现。 在二十世纪初，散打在国际擂台上的表现并不算出色，除了柳海龙、宝力高等名将外，输多胜少。 李四麟前世就是在蒙省体工队练习专业的散打，他的队友包括那顺和格日乐图等名将。 后期散打也逐渐进化，尤其是李四麟退役之后，也在俱乐部里专门学习了泰拳的肘膝，以及地面格斗。 这也不是李四麟一个人这么练，后期的散打职业运动员都这么干的。 如此一来，踢拳的打法已经很成熟，也改变了散打ko率不高，杀伤力较低的一些弊病。 李四麟并不认为国术和现代搏击有高低之分，两世为人两种他都练过。 还是那句话，国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里面有很多真传，不是入门弟子或者家族相传，你很难学到真东西。 反观现代搏击更容易入手，就算一个十七八岁的普通人，练个一两年，在街面上与人徒手搏击也是占据很大的优势。 徐老鬼在这边算计着，齐所拉着李四麟已经回到了街道。 路上齐所还担心李四麟，毕竟是年轻人，立功心切，他怕李四麟刚才所说的言不由衷，还在那里劝着。 李四麟真不是这么想的，他就想当咸鱼。 二人说的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不在一个线上，李四麟也就只能听着了。 李四麟这个人有一个好处，说放下那就是真放下了，如果棒梗真的丢了，也只能说是命运使然，怨不得任何人。 要怨只能怨他那个狗日的奶奶和操蛋的家吧。 回到街道，李四麟和陈主任舔着脸要了一下午的休息，身上都酸臭了，还不赶紧去洗洗。 院子里的人大都是红星轧钢厂的，人家有自己的澡堂子，李四麟 只能去街边的浴池。 可惜去的有些晚了，澡堂子的浴池水面上已经漂浮了一层泥垢。 他没有洁癖，可是看见这泥垢也只能望水兴叹，随便的冲了冲，找了一个师傅帮忙给搓了搓。 好在今天不是休息日，人不多。 也别笑话人家，他自己身上搓下的油泥也是一条一条的。 京城的爷们喜欢调侃，可每一个见到李四麟光着屁股都不吱声了，那他娘的哪是人啊，明明就是一头野驴。 有人还和李四麟开玩笑， “你这可别找小姑娘，谁受得了啊，最起码得找个老娘们，生过娃的，这才能装得下。” 这话让李四麟咋接，只能讪讪的说，“天生的，没办法！” 这时候搓澡其实也挺好，并不像有些书中所言，衣服只能放在长椅上。 五分钱就能租个小柜，专门放鞋和衣服，看你舍不舍得而已。 这钱李四麟自然舍得，搓完澡一冲，沏好的茶水这么一喝，别提多自在了。 什么烦心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2章 东城鸽市 干干净净的离开澡堂子，李四麟也准备回家休息，昨晚上真的是没睡好。 到了院门口一看，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秦淮如披头散发的呆坐在院子门口，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当她看到李四麟走到院门口，马上就站了起来，直接冲到李四麟身边。 这女人勉强挤出那么一丝丝的笑容，这份笑容真的很难形容。 几分讨好，几分希望，眼中的绝望完全缠在在一起，十分的复杂。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麟兄弟，我家棒梗找到了吗！” 李四麟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只是摇摇头。 秦淮如的脸顿时像一潭死水，她默默地坐下，嘴里在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李四麟看到后也有些心酸，他只能这么宽慰这失去孩子的女人， “秦姐，小当还小，你要知道，贾张氏不会照顾一个丫头的，你得为女儿想想！” 这句话惊醒了秦淮如，她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就冲回家。 其实李四麟也只是吓唬秦淮如罢了，现在的贾张氏还真没有那么不堪，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孙女。 回到自己的家，李四麟依旧是点燃了炉子，等到屋子里温度上来，他也脱下了外面的工服，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有人敲门，李四麟顿时怒了，破口大骂， “操你大爷，谁啊！” 外面的人也愣住了，易中海的声音传来， “四麟，你睡觉呢，我是你易大爷，没别的事，就是问问棒梗！” 院子里除了贾家之外，最关心棒梗的只有易中海了，李四麟强忍住怒火，喊了一嗓子， “我也不清楚，等派出所传信吧!” “哦哦，好的，你睡吧！” 李四麟再次进入了梦乡，门外的易中海心里肯定是骂声不绝于耳，可也不敢说出口。 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可惜到了半夜他就醒了，被尿憋的。 起来在尿盆里呲了一泡，李四麟也睡不着了，他本来觉就少，这从下午开始，已经睡了七八个点，困意早就没了，。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其实他也想像其他穿越先行者一样修个厕所，这也是他唯一不适应的一点。 以前的李四麟大便规律非常正常，清早起来第一眼是抽根烟，第二件事就是蹲坑。 可眼下的厕所真的是一言难尽，街道管不过来，虽然有挑粪工，但也只能说是尽可能的去清洁。 现在是冬天倒也罢了，一到夏天没法说，成千上万条白花花的蛆虫在扭动着身躯，宛如开锅的水一样。 蹲下去还需要不断地抬脚，要不然那小白胖子就会悄然间爬到你的腿上。 那感觉真挺恶心的。 在景山的时候，家里是独院，起码能挖个深坑，放个大缸，家里人也勤快，就算是夏天也最多是有点臭味罢了。 可在九十五号院是真做不到，他也问过，除非是你们院整体安那么一个，掏粪的钱还得均摊。 这大院里的人，算计一个比一个深，说是要掏钱，跑的比谁都快。 他只能改变自己的习惯，每天到街道再蹲坑。 以后再说吧，日子不是一天变好的，他实在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干点别的去。 前阵子和傻柱喝酒，听他说离着大院也就三四公里的地方就是鸽市，来东城这么久，还真没去过。 今天立冬也没吃上饺子，实在是有些烦闷，自己手里还有几十元，去看看吧。 换一身衣服，李四麟这次没忘了换鞋，悄悄打开自家的大门，本来他是和以往一样直接从前院翻出去得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脑子抽了吧，他居然从后院翻走。 趁着夜深人静，李四麟根据自己掌握的消息，来到了这里的鸽市。 东城的鸽市比景山区的要小，不过数量更多，掏了两毛钱后进入了鸽市。 鸽市的规矩很多，不能拿手电照人脸，不能说出对方的真名，不能打架之类的。 李四麟转了一圈后，真的有些吃惊，要说胆子大还是城里人啊，起码在景山区的鸽市上看不到枪的存在。 六指对这东西管的很严，只要出现他第一时间就安排人给买回来，一般都会藏起来。 就连械斗的时候也特意说过不要带枪。 这里居然就有，可惜李四麟买不起，一把盒子炮就敢要三百，现在就算是把李四麟卖了也不值啊。 主要是卖票的多，东城工厂可不少，这些票的来源大家心知肚明。 也有卖古董的，第一李四麟不懂，第二还不到时候，过两年才是古董白菜价的好时候。 转来转去，李四麟买了点粮食，花了一共不到二十元，这就是准备存放在地窖里的。 虽然景山那边存了不少，可也不能指望什么都靠着家里。 买完粮食李四麟索性直接回家，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是回景山更加稳妥一些。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闷闷的响声，李四麟迅速躲在一个角落里，向远处望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火光照亮了天空，一连串的枪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响彻天际。 出事了，李四麟并没有选择向枪响的地方奔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他很清楚，在热武器面前无论你多么精深的武艺都是白费。 就算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枪过去，也是一个眼。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他所藏身的地方在鼓楼附近，是个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有一个早已破落的独院。 与其说是一个独院，还不如说是废墟，这小院子以前出过大案，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 这个独院也小，原本的房子只有三间，也就五六十平米，院落也就二十平左右。 街道和居委会手头紧，一直没有好好的修缮，索性只是简单的换了大门，里面一直保持原样。 这属于这个时代的面子工程吧，知道的人不多。 李四麟翻墙而过，躲在大门后，将自己身体都隐藏起来，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真是个煞笔，今天刚找到线索，工安那边一定会紧锣密鼓的搜捕和抓人，又涉及到蟹教，军方也会直接出动。 这么敏感的时期，自己怎么还出来瞎转悠，不是煞笔是什么，一定是睡糊涂了。 现在只希望事情赶紧过去，好跑回家啊。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暗自后悔之时，两个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清晰。 可惜李四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追捕声音。 这二人喘着粗气，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这是死胡同，怎么办！”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嘘，小点声，前面是吴老四死的地方，他在那里和几个工安一起同归于尽了！” “一般人不知道！” 说话的这个人是男性，声音略显尖锐。 妈的，真他娘的倒霉，李四麟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第33章 敌踪再现 “别过来啊，千万别过来，我真不想杀人了！” 这是李四麟的心里话，帮小五子的时候死的那个八成是死在他的手中，他并没有多少感触。 按照他奶奶的话，李四麟心中有恶鬼。 当初在景山区的血战中，那才是他第一次杀人，可依旧是没有什么感觉。 可李四麟又不是什么变态，非得杀人取乐。 “吴老四？” 李四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仔细调取自己的回忆，他只知道这院子发生了大案，在派出所查阅资料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那也是一个狠人啊，工安拘捕他的时候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当场毙命。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工安同志也殉职了，就是齐所的手下。 这案子好像是被政保接管了，李四麟苦笑，难道自己是罪犯吸引体。 看来是不能杀人了，一般被政保接管的案子八成是迪特，李四麟此时从空间里拿出一副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 这两位并没有像李四麟一样翻墙而过，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根铁丝，轻巧的将大门打开。 二人也十分的谨慎，缓缓的推开大门。 说话阴柔的男子还向里望打量了一下，李四麟早就将身体缩到极致，本来也穿的黑色衣裳，并没有被发现。 “先藏这，再不行就去隔壁，隔壁院有个哑巴老太！” 李四麟清晰的听到这句话，心中按下去的杀机再次浮起，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去哑老太那里，哑老太必死。 那可是一家三个儿子，两个死在解放战争，一个死在高丽战场的烈属啊。 就当他们推开大门小心翼翼走进来准备关门那一刻，李四麟暴起。 他身如鬼魅，悄然间出现那男子身后，右掌如刀一般劈下，直中此人的脖颈处。 这男子没有任何反应，当即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昏迷不醒。 那女人身手很快，见状手已经伸入自己的怀中。 “不好，有枪！” 李四麟心知不妙，左手向前一探，已经按在了女人探入怀中的右手之上。 鼓鼓的，不错！ 右手向前一伸，紧箍住女人的脖颈，大拇指一按，这娘们也昏迷了。 李四麟一手托住一个身体，缓缓的放下。 他对自己的力道很有把握，这两人最少得昏迷一个小时以上。 先将女人的手拿出来，看到女人手中的枪，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好险啊。 这是一把fn勃朗宁m1910型手枪，俗称花口撸子，李四麟仔细检查了一番，居然是用9x17毫米的子弹。 这在抗战时期多为光头、我军中高层使用，后工安方面也有使用。 这种枪后坐力小，威力适中，杀伤力大，容易隐蔽，对岸的特工多用此枪。 李四麟眼下只有无语问苍天，看来真的是点背到家了。 现在也来不及想什么，拿出绳子将二人捆好之后开始搜身。 这女的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精致，虽然衣着简朴，可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工人。 双手处没有老茧，看来不是专业的特工人员，李四麟在搜身的时候并没有占便宜。 戴着手套没手感，何况现在他没有太大的性趣。 除了这把枪之外，女人身上还有十几发子弹，一把匕首，匕首不能要，实在是太精致了。 这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大概有二三十元钱，这个李四麟自然收下了。 他在女人的领口看了看，并没有隐藏毒物的地方，又掰开了牙，也是没事。 这才放心了不少。 将女人的袜子脱下，也是有点酸臭味，塞进她的嘴里，开始搜男的身。 这男的岁数可不小了，应该有五十以上，白面无须！ 真不错啊，男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最少有近二百，票据倒是不少，以粮票为主，这年头可没有几个人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这也将李四麟瘪瘪的钱包再次鼓了起来。 看到这些票据多是粮票，李四麟也就不客气了，票是无罪的。 “我艹！” 李四麟真诧异了，这男的居然是太监，这可把李四麟恶心坏了。 他脱下女人的另一只袜子，塞到男人的口中。 除了钱之外，两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这对于李四麟而言也是好事，他不想在牵扯到里面。 钱收下了，枪也留着，正好他自己缺这东西呢，而且这花口撸子绝对算是好枪。 此时外面的枪声也彻底消失，李四麟决定走。 他将二人身上的绳索再次勒紧后，悄然间离开了这个院子，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而是来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路上他还顺手牵羊，在一个四合院门口扯下了对联的一角，在这角纸上用左手写下了刚才那二人所在的地方。 来到派出所门口，李四麟找了一块石头，将纸和石头用线绳捆好，直接砸到派出所的大门上。 “我艹，劲用大了！” 没想到这破大门这么不结实，居然被打出一个洞来，赶紧溜。 李四麟接下来就是赶紧跑路。 执勤的工安闻声而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大门上碗口大小的窟窿，当即就傻眼了。 “你大爷啊，谁尼玛这么缺德。” 追出去一看，早就没人了！ 工安也有无语的时候，回来后发现了纸条和石头，打开一看，当即紧张起来。 很快，几个工安同志骑着自行车奔赴李四麟所说的那个地方。 而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原路返回到自己不太温暖的小窝，认真的盘点自己的收获。 大黑十十六张，五元的九张，这些加起来就有二百多了，居然还有几张苏三元的。 李四麟不懂钱币的价格，只知道这一套很值钱，找出两张比较新的放起来得了。 票据都是好东西，居然有一张自行车票，可李四麟毫不犹豫的将一些值钱的票据全都塞入了炉子里。 只留下一些粮票，这些是很难找到来源，也不容易被人怀疑。 自行车票可不行，太危险，他要将一切危险都扼杀。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可惜的将自己带的破手套也塞进了炉子里，免得被人发现。 指纹断案可早就有，虽然不那么先进，但李四麟还是坚持这么做。 之前穿过的鞋子也得放起来，李四麟有些头疼，这么一搞难道每次自己出去都得废一双鞋和一副手套。 手套倒也罢了，可鞋怎么办，他废不起啊！ 不管了，先睡觉再说。 第34章 徐老鬼的怀疑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打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身。 先把尿盆给倒了，未来连天后都自己亲自倒，他也避免不了，以后还是得找个媳妇啊。 回来还是继续在自己屋子里进行简单的锻炼，出了一身汗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所有的困意也都消失不见，此时李四麟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也不能天天出去吃，这让人看到也是个麻烦事，自己做吧。 煮了点面条，拿出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面条汤和咸菜条，也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当然没忘了加上一个鸡蛋。 刚到街道，还没开始工作呢，韩叔找来了，并且将派出所的一辆自行车钥匙给李四麟。 李四麟有些迷糊，难道真给自己了，舔着脸说道， “韩叔，这不合适吧，公家的东西你给我，齐所不乐意！” 韩叔气笑了，“小犊子滚蛋，谁说给你了，这是让你骑着去分局，昨晚有行动，找到了几个孩子，你看看你们院那个在吗，要是在你给带回来！” 李四麟摇摇头，“我哪知道，我睡觉外面打雷都听不到！” 之后恍然大悟，“真的假的，破案了，我赶紧去！” 韩叔脸上并没有浮现笑容，反而是有些压抑， “你去了再说吧！” 李四麟看上去迷糊，但此时也不是废话的时候，和黄队打了声招呼，直奔分局而去。 此时的李四麟肯定是装迷糊，昨晚上工安肯定是有所行动。 这次怎么也算是给国家做了贡献，有些杂碎就该被杀，不管是拍花子还是迪特都是如此。 前世的李思林算是一个愤青，不买鬼子车，不用鬼子的东西，也许愤青是贬义，可他不在乎。 可当他来到分局的时候，看到分局门口的情景，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徐老鬼在分局门口，有七八个人围着他，这里面有孩子，有老人，更有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是在那里痛哭流涕。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 徐老鬼看见李四麟，嘴角挤出了生涩的笑容，他点点头， “四麟，你去里面看看，昨晚上解救出十几个孩子，兴许有你们院的，口供也录完了，有的话带人家回家，家里肯定都急的不行了！” 李四麟此时只能走上二楼，来到侦缉大队。 他看见了昨天去拿档案的二蛋，这是他除了大勇之外唯一稍微熟悉一点的人，赶忙走过去， “哥，外面是怎么了！” 二蛋看着李四麟，有种即愤怒又沮丧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 “可别问了，徐队是让你看孩子去吧，赶紧去吧！” 这让李四麟更摸不着头脑，他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大勇的身影， “哥，大勇哥呢！” 二蛋歪了歪脑袋，咽了口唾沫， “没事，你大勇没事，死不了的！” 李四麟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出事了。 二蛋揉了揉脸颊，依然能看到那略带微红的双眼和浓郁的黑眼圈， “兄弟，别问了，昨晚行动出了纰漏，大勇住院了，不过你放心，只是后背出了点问题，真死不了！” 这一句话对于李四麟的震撼虽不至于是晴天霹雳，但也像是挨了一闷棍。 徐老鬼此时也上来了，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李四麟本就是咸鱼的性子，前一世欣赏他的大佬调回京城总部，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李四麟跟着他走。 那可是一线城市，去了之后李四麟起码是正科级，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小城市里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 按理说他应该拒绝，大勇是谁啊，见过一次面打过一架的路人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点点头。 到了徐老鬼的办公室，徐老鬼扔过一包烟，两个人点着烟，起码是十分钟的沉默。 徐老鬼连着抽了最少三根，等到咳嗽后才掐灭了烟，缓缓的讲述昨天的事情。 其实一切都很成功，他们在第一时间将有嫌疑的接生婆全部抓捕，也通过审讯找到了孩子藏身地。 可是在抓捕的时候出现了纰漏，对方引爆了早已经藏好的炸药。 离着最近的同志扑了上去，用身体盖住了炸药，这也让伤亡降到了最低。 即便如此，也有两人牺牲，三人受伤。 大勇的伤是在引爆那一刻，直接将距离他最近的三个孩子挡住，三个孩子没事，而他的后背烂了。 徐老鬼似笑实哭的表情如果是平时肯定是十分有趣的，可现在只给人一种心酸的感觉。 李四麟再次点着一根烟，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应该啊。 他为这些战友而悲伤，对那些恶人深恶痛绝，如果让他找到机会，肯定会杀一个血流成河。 不过李四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大脑急速转动，转瞬间眼神变得格外的犀利，口中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问道， “你在怀疑我？” 徐老鬼征战多年，死在他枪下的人也早就数不过来了，但此时也被李四麟的眼神给惊到了。 这是一种如此怪异的眼神，与其说充满杀意，不如说是如此的冰冷。 在这一刹那，他打消了自己招揽李四麟的念头，其实徐老鬼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 线索是李四麟发现的，徐老鬼调查过李四麟的档案，并没有任何侦缉的经验。 他一直有所怀疑，为什么李四麟能发现线索，而其他人不能。 虽然说李四麟是蟹教的可能性很小，可作为徐老鬼而言，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能逃脱嫌疑。 昨天的行动只有工安内部知晓，军方虽然也跟着，但军方只是服从命令，具体的目标是谁，位置在哪，一概不知。 李四麟并不清楚，昨天自从他离开分局后一直有人暗中盯梢。 他昨夜可是真出去了，要不是脑抽，偏偏从后院翻出去，说不好真被人发现了。 徐老鬼不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这是个连自己都怀疑的人。 李四麟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虽说是个咸鱼，可如果真到国家存亡那一刻，绝对是义不容辞。 这也是老李家的祖训。 让他冲在战场第一线，哪怕是当即就死，乃至尸骨无存，真不会犹豫。 可他学不了那些地下阵线的先辈们，他崇敬，尊重，可他自己做不到。 李四麟内心里还是个烈性子的人，很难接受别人的质疑。 “呵呵，不耽误您嘞，徐队我去认孩子了，下次有事您说话。” 别看说的客气，可李四麟脸上的那种皮笑肉不笑以及格外恭敬的话语显得是格外的生疏。 徐老鬼有些惋惜，但并不后悔，虽然他不是秘密战线的人，可在解放前也接触过很多。 在他们心中，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第35章 春光乍泄 昨夜除了有工安牺牲外，还发生了很多事情，里面牵扯的事情之大，别说徐老鬼，就是徐老鬼的上司，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作为徐老鬼而言，他必须谨慎的对待这件事，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徐老鬼也能察觉得到李四麟的疏远，可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点的可能，哪怕是因此而失去一些，也无所谓。 “好的，四麟啊，这次无论如何也感谢你，我和陈主任他们也说了，该给你的奖励不会少的！” 李四麟耸耸肩，玩世不恭的态度再次浮现，装出一副格外惊喜的样子， “哦，是吗，那我真得谢谢徐大队长的大恩大德了，以后我非得给您老做一个牌位，早三晚四七炷香的供着！” 徐老鬼顿时有些恼怒，早三晚四绝对不是供活人的，这下子的嘴够阴损的。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并没有在意徐老鬼铁青的脸色，笑嘻嘻的离开了。 徐老鬼等到李四麟走后，再也憋不住了，这小子的嘴真他娘的损，猛然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一下将外面的人都引过来，二蛋小心谨慎的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还没等探头进去，更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徐老鬼暴怒的吼了一嗓子， “看你妈个蛋，滚出去！” 二蛋飞快的关门，啥也不敢说了。 徐老鬼生完气之后居然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 “小鬼，想要逃，我看你怎么逃！” 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转003号！”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的声音有些苍老，却充满了威严， “那小子怎么样？” 徐老鬼点了一根烟，十分平静的回答， “老旅长，不错，手底下很硬，大勇也算个好手，撑不过一分钟，看样子那小鬼还留了力！” “做事粗了一点，不过在这个年龄段已经算是不错了，性子也很要强，但观察力十分精准，远超我的想象，我一句不经意的试探，没想到这小子马上就反应过来！” “不仅如此，做事也很果决，发现不和他的心意后，在最短的时间，用一个很巧妙的方法来切断了与我的关系，有点故意激怒我的意思！” 对面说了几句后，徐老鬼点点头， “放心吧，孙猴子怎么能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老旅长，分局有沙子，总局也有！” “昨天半夜有人抓到两个重要人物，消息送到了交道口，这两个人我并没有放在分局，而是秘密关押，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到是谁抓到的！” “好的，我知道了！”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说一句，姜是老的辣，还会痛骂一声老狐狸。 他径直来到另外会议室，此刻的李四麟心中还是有愤怒的，他能理解徐老鬼，但理解不代表自己能接受。 到了会议室，李四麟一把就推开大门，但映入眼帘的那一抹白和一点红，顿时让他傻了眼。 一个带着三分羞涩和七分愤怒的清脆声音传来，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李四麟第一反应是马上低头，二话不说的关门，他此刻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抬头看看，没错啊，就是会议室。 彻底懵逼！ 此时另一个眼熟的人从厕所颠颠的跑来，看到李四麟倒是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兄弟，是来认人的吧，你得等一会，有两个孩子还没出周岁，饿的厉害，你也知道我们侦缉队都是大老爷们，没办法从人事科那里调来个女同志，帮忙喂奶！” 李四麟此时脸上有些微红，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哥，你咋不在门口看着啊！” 那哥们揉揉肚子，“嗨，你可别说了，昨晚上追人，兴许是穿少了，要不就是早上吃红薯喝凉水，肚子这个疼啊，这不刚去完厕所！” 这哥们恍然大悟一般，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四麟，不怀好意的问道， “咦，你不会进去了吧！” 没等李四麟回答，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岁，好高的女人，身高起码在一米七五，这么高的女人现在可真不多见。 齐肩的解放头，虽然不如后世的女性妩媚，却更显得利索。 也许是匆忙，并没有带大檐帽，只是穿着白色的警服，看样子已经穿了好几年，略显有些旧了，有些地方已经洗的有些显得粗糙，可依旧是很干净。 算不上白皙的脸颊，看样子也是经历了风吹雨打，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眼睛特别的大，水汪汪的，高耸的鼻梁，淡红色的嘴唇以及那嘴角时不时出现的酒窝，让人觉得即清爽又美丽。 裤子依旧是藏蓝色，可隐约能看得出，裤腿下那要人命的笔直的双腿，略显丰腴的上半身，显得衣服前胸处有些局促。 这女人走出大门，眼神中有些慌张，愤恨的瞪了这兄弟一眼，不耐烦的说， “废什么话，没人进来！” 之后看李四麟的眼神可有些羞怒，却又不能说出口，这感觉真的很憋屈，但还是压住了火气， “你就是李四麟吧！” 李四麟依旧有些茫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好。 自夸的说，以前他经历了最少十几个少妇，可几乎全是你情我愿，甚至绝大多数都是人家勾搭他。 和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是完全不一样，他只有点点头， “同志，你好，我是李四麟，您是？我来领孩子！” 那兄弟也凑过来，对李四麟介绍道， “这是我们人事科的邓小雪！” “同志你好，李四麟，街道的。” 李四麟装出腼腆的样子打了声招呼，邓科长没好气的对那兄弟说了一句， “你走吧，我这里不用你了！” 那无名无姓的兄弟乖乖的离开了，不过脸上却有揶揄的表情。 这表情让李四麟心里大概有了数，工安现在属于军方，就算是不属于军方，他们内部也绝对是紧紧抱成一团的。 如果这邓小雪现在是已婚的状态，真出了任何的事情，不用她爱人说话，所有的工安兄弟肯定是马上冲到第一线。 如今这个兄弟的表情只能代表一件事，她应该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能喂奶代表着有孩子，这年头的工务人员可没有敢未婚生子的，那会出大问题。 虽说李四麟还没有什么歪心思，可起码不会因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挨揍吧。 这就够了！ 邓小雪看到那兄弟离开后，眼神严厉的瞪向李四麟，嘴角挤出几句话， “你要对外说什么不该说的，我毙了你！” 李四麟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他本来也没打算说出去，不过这娘们既然这么说，那他可有点不客气了， “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不要脸！” 第36章 感恩的秦淮如 这话是怎么说的，要眼前是一个爷们，李四麟绝对会怼他两句。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对面是个爷们，他心中恐怕是只有鄙夷的说一句， “这尼玛是牙签吧！” 反正自己没吃亏，逞嘴上的威风也没啥意思，他索性不说话了。 走进会议室，李四麟眼前一黑，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是世界末日。 原本威严庄重的会议室如今却成了幼儿园，这是最恐怖的事情。 也难怪，一共找回来近十个孩子，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还没有断奶。 时间短的离家一两天，时间长的有半个多月了，这段日子里遭受了什么欺负，真的是不敢想象。 如今看到了工安叔叔，怎么能不哭呢。 李四麟摇摇头，他此刻是真佩服眼前的这两位女同志，邓小雪也就罢了，有过孩子。 另一位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并没有穿警服，应该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两个人照顾这么多孩子，而且还不熟悉，换做李四麟早就疯了。 他一眼就看到棒梗了，这孩子倒还好，并没有哭泣，而是躲在角落里。 眼神中透着恐惧和无助，左侧脸颊有明显的痕迹，看来是不听话挨了几个耳光。 邓小雪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李四麟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四五个在医院里！” 李四麟看了一圈后问道，“有没有叫刘卫红的！” 邓小雪点点头，“有，那孩子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在医院呢，已经检查过，应该是不会残疾。” “艹！” 李四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人真的不是人，是畜生，突然间，他脑海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念头，虽然这话不合适，但他也得问， “邓科长，这些女孩子没有受到其他欺负吧！” 邓科长看了一眼李四麟，她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小混蛋居然如此细心，她明白李四麟问的是什么， “没有，我和审讯的同志聊了几句，这次黄集道要是的童男童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呼！那就好！” 李四麟的心算是放下了，就算是在后世，也会有这样的畜生出现，好在是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棒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底下的头顿时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李四麟。 平日里他与李四麟接触不多，但起码这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啊，这孩子一下子就哭了，马上站起来跑到李四麟的身边，一把就抱住李四麟的大腿， “四麟叔啊，我想我娘，你能带我去看我娘吗！” “好好，咱们这就走！” 李四麟的心也是肉长的，虽然后世棒梗做事很不地道，可现在只是一个遭了罪的孩子。 他转过身问邓小雪， “邓科长，我需要什么手续！” 邓小雪摆摆手，大家也算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同志， “你签个字就行，对了，那个叫刘卫红的家属是你通知还是我们通知！” 李四麟想了一下，还是自己通知吧，毕竟刘卫东在铁路工作，他联系比较方便。 “我来吧！” 签过字，办完手续，李四麟打过电话，让人通知刘卫东赶紧去医院后，就抱着棒梗离开了分局。 这倒不是他多疼孩子，只是棒梗死活不撒手啊。 没办法，先将棒梗带回四合院，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问，唯恐自己知道的太多，那会很麻烦的。 到了大院，秦淮如还是和之前一样傻傻的坐在大门口，只是怀里还抱着小小当。 李四麟骑着自行车，看到这一幕后很是不舒服，这么冷的天怎么自己抱着孩子在外面啊。 就算你不怕冷，可要知道小当还没满周岁呢，这不冻坏了。 好在是身上还搭了一个小被子。 棒梗看到他娘，愣是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他直接冲到自己娘的身边，哭的那是声泪俱下。 秦淮如更傻了，她先是给自己一个耳光，之后像是做梦一般缓缓的探出手。 直到摸了摸棒梗的小脸，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做梦。 她一手抱着小当，另一只手将棒梗紧紧搂进怀里，娘俩抱着在那里哭。 娘俩的哭声让院子里没上班的人全都听到，也全都走出来，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是即开心，又心酸。 李四麟站在他们后面，此刻在其他人眼里，李四麟仿佛身上带着光。 三大娘和二大娘两个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院子里有个治保委的就是好啊。” 李四麟听到这话，本想着训两句，这和他有关系但不大，更重要的是工安同志们。 可和几个老娘们解释，还是算了吧。 秦淮如哭过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拽住棒梗，好一顿揍啊， “让你不听话，让你馋嘴，你知道娘都快想死你了吗！” 边打边哭，很有意思。 李四麟这下有点不耐烦了，他走过去，随口训到，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么冷的天抱着孩子在外面，你就算再想孩子，也得把孩子放家里吧！” 秦淮如心里格外的委屈，但眼下更多的是感谢，她干脆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谢谢四麟兄弟，谢谢四麟兄弟了，我做牛做马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李四麟本想过去搀一把，可还是拉倒吧，几个大妈都在外面，要是接触不知道有什么闲话呢。 说起来还是一大妈不错，她赶紧走过来搀起秦淮如，另一边小心的解释， “四麟你不知道，今早上贾东旭和他娘又吵起来了，贾东旭忙着上班，贾张氏真挺不是东西的，不敢和贾东旭吵只是哭！” “可贾东旭上班之后，贾张氏又把秦淮如骂了一顿，之后说自己回乡下待几天，不伺候这两口子了！” 真牛逼，李四麟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么混蛋的老婆婆还真少见。 怪不得秦淮如自己抱着孩子在外面等着呢。 “赶紧回屋吧，一大妈，你帮个忙，棒梗这个孩子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给熬点粥，这时候也不敢让他多吃！” 一大妈怎么说也是贾东旭的师娘，比起其他人更有感情。 “好的，我这就回去煮粥。” 一大妈赶紧接过小当，拉着秦淮如回家去了。 秦淮如回头看了李四麟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感激，还有一丝丝爱慕。 因为李四麟见过很多次这个眼神，而且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媳妇他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搞到手。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贾东旭还活着，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原则和底线。 他的底线很低，但有一点很重要，不能破坏人家的感情。 骑着自行车赶回了街道，还有惊喜等着他。 第37章 好事连连 他将自行车还给黄叔，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消停一会，这几天过和做梦一般。 这日子过的可真精彩啊，精彩的让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刚还了车，黄叔就告诉李四麟， “四麟啊，陈主任找你！” 李四麟来到陈主任办公室，此时的陈主任正在看文件，他多会来事啊，直接找了暖壶，将陈主任的茶杯倒满，之后打了声招呼， “陈主任，听黄队说你找我！” 陈主任放下文件，笑眯眯的回道， “是啊，有好事！” 说完之后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两张纸，递给李四麟，李四麟接过一看，上面一张是工安的感谢信。 他撇撇嘴，这也有点抠门了。 陈主任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心思，先是笑了笑，之后指责李四麟， “你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局那边说了，这次他们出了纰漏，但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不过不好意思写在信上！” 说完这句话，陈主任又从办公桌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李四麟面前。 李四麟没顾得上看第二张上写的什么，而是拿过信封，打开了一看，哎呦不错啊。 里面是五张大黑十，外加一个自行车执照。 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的看着陈主任。 陈主任喝了一口茶，就想着憋憋这小子，但她发现，李四麟的眼神只是在钱上掠了一下而已，并没有任何贪婪的感觉。 这小子在装啊，算了不憋他了。 “这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估计还得很长时间，案子要是不破也就罢了，要是破了的话徐老鬼向你讨个人情。” 这话还不明白，李四麟二话不说就点点头同意了。 就是因为有了纰漏，有同志牺牲，所以就算是案子破了，功劳也不会太大。 徐老鬼的意思就是这功劳给其他同志吧，也算是将功赎罪。 这没什么，就算徐老鬼不说，李四麟也同意。 陈主任看这小子这么上路，也很是欣慰，继续说道， “前几天分局那边端了一个鸽市，缴获了不少东西，里面有一个六成新的自行车，本来是打算自己留着的，这次觉得欠了你的人情，就给你！” “上午你去分局的时候就给送过来了，我看了一下，别看旧收拾的也很干净，凑合骑吧！” 李四麟顿时喜笑颜开，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年头的自行车很结实，就算是旧的也能骑几年。 “多谢陈主任，多谢徐队了！” 陈主任努努嘴，示意李四麟接着看第二张纸，李四麟仔细一看，当即愣了。 “提前转正的批复书！” 上面写的就是李四麟的名字，他转正了？ 此刻李四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工厂的学徒工转正需要三年，体制内需要的时间少一些，可最起码也需要六个月到一年。 自己才来一个月，就转正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之前他还有所担心，明年可是那三年的开始。 不说临时工被劝退，就连有的学徒工也是如此，转正之后可以算是高枕无忧，可以躺平了。 从十二月起，李四麟已经是27级（9级办事员），月工资三十元整。 除此之外，李四麟每个月还有补助，每个月加起来大概是四五块钱的样子。 补助方面正式的办事员比临时工要少，但其他的隐形福利待遇却多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别的不说，要是李四麟没房子，现在完全可以申请自己的房子了。 这是双喜临门啊，李四麟站起身，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并且他将那五十元放在桌子上。 陈主任一愣，马上说道， “放心拿吧，这是工安给你的奖励，咱们街道还有呢，不过你别嫌少，只有二十元和一斤肉票！” 说完从自己兜里拿出二十元和一张肉票放在桌子上。 李四麟嬉皮笑脸的说道， “陈主任，你可是天下最善良最好的主任了，那个肉票我就收下了，早就答应请黄叔他们喝一顿，晚上就在我们宿舍，要不陈主任也过来喝点！” 陈主任没好气的瞪了李四麟， “滚犊子吧，你们宿舍那臭脚丫子味，能熏死几个，还是算了吧，那钱你也收下，攒着点，过两年找个媳妇，也让你家里人省点心！”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他早就想好了， “陈主任，在街道我叫你主任，出去我就得叫你陈姨，咱是自家人，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钱我真不能收，我也想好了！” 之后，他拿起那二十元放在左侧， “这次受伤的孩子里有咱们街道的，我问了，费用街道包了，可有的孩子丢了时间挺长的，也缺营养，这二十元您帮我给医院送去，毕竟都是孩子，吃点好的，我也算尽一份心意！” 这话说的，陈主任连连点头，眼中的欣赏越来越重。 李四麟拿起另外的五十元，放在右侧，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忍， “我也听说了，这次有工安同志牺牲了，国家肯定有补助，可您也知道有些时候就算有补助，日子也不好过，这点钱帮不上什么忙，就是意思意思！” “您也别拒绝，我爹虽然没有当过兵，可当过民兵，我大哥更是从战场上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这个人性子不好，可这个觉悟还是有的！” 陈主任点点头，打趣道， “这加起来可是七十啊，就算你转正了，这顶你两个月的工资呢！别后悔啊！” 李四麟搞怪的捂着自己的心脏，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陈主任，我走了，再看下去真心疼了！” 陈主任既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年，可没几个人在自己面前敢这么调皮， “滚蛋吧！” 李四麟收敛了一下，扭头就走，刚走到门口，陈主任传来一句话， “今天你们要是喝酒少喝点，等下周一给我一份入党申请书！” 这句话让李四麟愣在当场，他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身姿也一下子变得挺拔，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陈主任，我一定会好好写，一会就给你拿过来，你帮我检查一下！” 这才是最令李四麟意外的事情，以前他见过二哥入党的样子，那份欣喜是他不能理解的。 大哥是在军中入的，李四麟没看到，可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能看出大哥的重视，以及当时的激动。 他真不明白，至于吗，可是经过这段时间，他突然觉得，太至于了。 甚至他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配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第38章 聚会 对于曾在国企工会工作过的李四麟而言，一个申请书而已，他写过不止一次。 多数都是为企业里头头脑脑的那些小舅子们，小姨子们而写，这真的很容易。 无非是我志愿加入，愿意为等等。 在李四麟看来很容易得事情，当他兴致冲冲的拿起笔，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写不下。 他做不到自己的承诺，更做不到像无数先烈那样真诚，在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 当墨水滴落在纸上，李四麟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还是换掉这张被墨水染色的纸，提笔写下第一个字，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俗人啊。 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必须写。 很快就将这申请书写完，原本他练了几年的字，写的也算是中上，这本是他引以为傲的长处，如今却变成了一种讽刺。 那映入眼帘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嘲笑他。 “呼！” 李四麟认真的将这请愿书写完，更是将它递到陈主任的面前。 陈主任看了一遍，“不错，写的很深刻！先放我这，过几天给你举办仪式！” 其实李四麟可以写出后世很多经典的语句，砥砺前进，不忘初心等等。 但那些是其他人的思想和观点，不是他自己的。 可这次这个在他看来无比简陋的申请书，却更能代表他的想法。 走出陈主任办公室的大门，李四麟甩了甩头，好在他是一个不记事的人，很快就将之前的念头甩在脑后。 可没人知道，他到底记没记在心里。 买肉去，拿着一斤的肉票，李四麟大模大样的找到黄叔，将肉票拍在他的面前。 “龟娃子好大气哦，一斤肉！” 李四麟笑的很是猖狂，“黄叔，我再给你拿点钱，劳您老的驾，买上一斤肉，再搞点土豆，白菜，我去买酒，晚上你我，还有韩叔，咱们喝上一顿！” 黄叔也开心了，这年头谁见了肉不开心啊，何况是整整一斤肉。 李四麟琢磨琢磨，干脆大方点， “我再去搞几个鸡蛋，放点油那么一炒！再来点花生米，哎呦没治了！” 这话说的，让黄叔眼睛都冒光，这是皇帝的生活吧。 “耍起！” 两个人各行各事，李四麟跑到菜市场，买了点鸡蛋，现在还没到那么紧张的时候，何况他手里还有上次从那二人身上搞来的票。 四个鸡蛋，他又看到居然有卖豆腐的，这可是稀罕物，干脆买了一块。 再来点小葱。 从空间里拿了两瓶二锅头，三个人这菜已经够丰盛的。 回到街道已经下班了，而韩叔早就过来了，他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一条二斤多重的草鱼。 草鱼已经炖上了，另一个炉子上做的是红烧肉。 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辣子土豆丝，一盘花生米，再炒个鸡蛋，李四麟将两瓶二锅头放下，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哈喇子。 黄叔的手艺是真不错，红烧肉炖的是软烂，入嘴即化，香味扑鼻。 草鱼是红烧的，味道也别提了。 黄叔和韩叔两个人都很好，虽然比李四麟年纪大了不少，可从来没有倚老卖老，只要他们懂的，全都教给李四麟。 有这样的同事，前辈，是非常幸运的。 几个人聊着闲篇，喝着酒，美滋滋的。 韩叔不止一次的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吃肉了，不容易啊。 说起来韩叔和黄叔级别都不低，家里也能吃饱，可这么大口的吃肉，尤其是如此丰盛的饭菜，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难得的。 倒是有一些招待饭局，可那种场合大家心知肚明，谁也别想吃好。 好在是在街道啊，要是在派出所，早就被那群值夜班的野狼过来抢了。 这句话是有些玩笑，李四麟还真没那么抠门。 叨了小半条鱼，一半的炒鸡蛋，外加点土豆丝，给送过去，工安值夜班不管饭的，都是自己带点干粮，在炉子上热热就得了。 白面馒头都是少见，多数就是二合面馒头，来点咸菜丝。 街道今晚倒是没有值夜班和巡逻的，原因不清楚，上级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 当得知李四麟要转正了，二位也是十分的开心，治保委不好干的，虽说没有工安危险，可也不消停。 能转正就好！ 两瓶酒居然不够喝的，这三人都是酒鬼，韩叔还要回所里拿酒，他那里有存货。 那就拿去吧，黄叔和李四麟也没有喝够呢，反正明天又是周日了，都不上班。 喝多了就在宿舍睡一觉，也不碍事的。 韩叔一点晃悠的感觉都没有，套上棉袄就回所里拿酒了，李四麟吃着花生米，和黄叔闲聊着。 可就在此时，韩叔迅速的跑了回来，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十分抱歉的说道， “黄老哥，四麟，你们喝，局里有事，我不能喝了，放心，下次我一定给你们补上！” 李四麟和黄叔对视一眼，心知出事了，平日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到此为止。 他们二人也不能休息了，韩叔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二人也没问，有纪律的。 可一定不是小事！ 最近怎么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韩叔，你先忙，我俩也不喝了，休息了！” 韩叔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狰狞，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马上离开了街道。 李四麟看着桌子上还剩不少的菜，对黄叔说， “黄叔，这些菜明早你拿回去，给婶子和弟弟妹妹解解馋！” 如果是李四麟的那个年代，除了至亲之外，同事和朋友出去吃饭，一般是没人打包的。 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这是瞧不起自己。 可在这个年代，绝对没有人嫌弃，这可是肉啊，还有鱼呢。 浓郁的鱼汤兑上点白菜，又是一顿美味，谁会嫌弃啊。 黄叔知道李四麟是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客气，干脆找出饭盒，将剩菜装进去。 怕有炉子的屋子里热，还特意将剩菜放在窗户边，这样能多放两天。 李四麟本打算是回家休息，大不了翻墙就是了，可今天还是算了吧。 最近他有点水逆，总是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混蛋，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宿舍休息吧。 借着几分酒意，李四麟很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有在分局会议室里瞥到的那一幕。 丰满，圆润！ 就在他梦里和邓小雪做一些羞羞的事，而且是马上就要嘿嘿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李四麟，睡着了吗，赶紧起来！” 沃日啊，谁这么没眼力见，不能等一会吗。 第39章 韩叔遇袭 李四麟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看了一下怀表，才两点半，这么早起来有病吧！ 灯刷的一下就亮了，好在是十五瓦的灯泡。 要是换了后世的led，恐怕李四麟的眼睛会被晃的够呛。 他用右手挡住光芒，眯着眼不耐烦的看着来人。 “黄叔，怎么了？” “先穿衣服，赶紧起来！” 黄叔脸色凝重，李四麟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赶紧套上衣服。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要问，快点！” 李四麟在水盆上胡乱的洗了一把，冰冷的水顿时唤醒了他，马上跟黄叔来到了他们二人的办公室。 黄叔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驳壳枪，认真的想了想，又在柜子里摸了摸居然又摸出来一把驳壳枪，慎重的放在桌子上。 他抬头看着李四麟，表情非常严肃， “四麟，你是联络员，可以不参加接下来的行动！你自己选！”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李四麟的手直接按在驳壳枪上，玩笑一般说道， “黄队长，咱们这枪是不是有点过时啊，人家工安那边有冲锋枪，咱不奢求这个，可也得来两把五肆吧！” 没想到黄叔居然点点头，“下次去要两把，这枪也确实老点！” 他的表情更加严肃，“四麟，本来这次不应该让你一起去，可毕竟你也转正了，而且也写了入党申请书，我在问你一遍，你可以选择拒绝，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李四麟干脆用行动来证明，直接将驳壳枪塞入腰里。 “好，出发！” 李四麟如今也有自行车了，之前他就检查过了，虽然车龄老了点，比他岁数还大，不过保养的很好，骑起来也没问题。 自行车的品牌叫做铁锚牌，估计很多人不认识，不过解放后改名叫飞鸽，这个大家都很熟悉了。 二人摸黑骑了最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早就出了交道口，可惜李四麟对于四九城并不算熟悉，也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不过他知道，黄叔肯定是绕路了，这也不足为奇，这次看来事不小，任务也很重，小心谨慎是必然的。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里，胡同里黑漆漆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李四麟突然间眼神变得冷酷，就在车上掏出了驳壳枪， “谁！” “不错！” 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李四麟的视力很不错，在夜间也能比常人看的稍微清楚那么一点，他一眼就看出正是齐所。 “齐所，怎么是你！” 齐所没有说话，只是和二人点点头。 李四麟清楚的发现，齐所的左侧胳膊被白布包裹，上面还有一层血渍渗透出来。 黄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四麟马上闭嘴，和黄叔齐所一起走进胡同里倒数第三间院子。 齐所打开房门，里面是一个三合院，院子里只有两个不认识的人静静的躲在院子的角落里。 进了院子，李四麟发现正房顶上似乎还有一个人，他看不见，可现在夜深人静，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隐约能察觉到一丝轻微的呼吸，就在正前方之上，可到底藏在哪，他找不到。 李四麟看了一眼黄叔，眼珠灵动的向上撇了撇，黄叔微微摇头，他明白了，这是暗哨。 齐所来到正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李四麟有些厌恶的声音， “进来吧！” 这声音正是徐老鬼，要是知道是他的事，李四麟绝对不会来，他从心里厌烦这个人。 三个人进去后，徐老鬼看到黄叔脸上居然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老黄头，这次我是真丢人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 哦？原来二人认识，看样子黄叔不是第一次帮徐老鬼了，不过也难怪，活阎王这个名字可不是白给的。 黄叔拉开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下，戏谑的眼神先看了看徐老鬼，又看了看齐所， “到底发生什么事，老齐这是被子弹咬了，丢不丢人啊！” “你大爷。。嘶嘶！” 齐所被这句话刺激了，本想怼黄队两下，没想到撕扯到伤口，疼的直叫唤。 徐老鬼一挥手，“不要管这些事。” 他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这让李四麟和黄队都十分吃惊。 “我们前晚行动虽然解救了部分失踪的儿童，可算不上成功，幕后主使已经逃走，好在有人送来两个疑犯，我担心分局里有鬼，特意安排人将这两个人关押在防护屋！” “没想到，我特意找的地方居然也被人摸到了，好在我昨天白天害怕出问题，又安排了暗哨。” “就在昨晚八点半，防护屋被袭，一名工安牺牲，最令我恼火的是，我再次更改关押地点，本想着将这两人送回分局！” “结果，在路上又被人攻击，交道口的韩德言也受伤了！” 韩叔受伤了，李四麟赶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吧！” 徐老鬼摇摇头，“生死不明！” 艹，李四麟攥紧了拳头，几个小时前这老前辈还在和他一起喝酒，还在用自己的经验教训给李四麟上课，这短短几个小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连黄叔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脱口而出，“他们疯了吗，这可是四九城！” 徐老鬼摇摇头，自从建国以来，迪特们一直没有放弃反攻的想法。 可是已经快十年了，虽然还有不少的余孽存在，可毕竟是地下的鬼，见不得人。 偷摸的做一些小动作是常有的事，可这在大街上悍然对工安发动攻击，也是十分罕见。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最令我恼火的是，偌大一个分局侦缉队，居然找不到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我只有请你们过来了！” “院子的这几个人，是我绝对可以信任的，但我怕人不够！” 李四麟心中有很多疑惑，徐老鬼的话有真有假，被袭应该是真的，可没有信任的人绝对是假的。 他之前打听过，徐老鬼可不光是侦缉队队长，还是分局的副局，在分局是二把手，这可是东城，他手下最少有几百人。 何况这件事搞得这么大，内卫和政保才是高手云集的地方，如果真出这么大的事，应该调动那些真正的高手，还能用他一个小菜鸡？ 徐老鬼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想法，他半是解释，半是诉苦的说道， “你没看报纸吗，从今年九月份开始，有多少大型建筑拔地而起，这些都是重点工程啊！” 李四麟明白了，五十年代末是一个宏伟的年代，今年九月份，海里决定在京城兴建一批重点工程，为的就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十周年。 这里面就包括大会堂，国博，革博，京城火车站等重大项目，时间紧任务重，还需要小心迪特的破坏。 工安方面真的有些捉襟见肘，而李四麟还想到了，如今教员身处荥阳郡，正在纠正这两年的一些错误。 内卫大都在那边，分身乏术啊。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能这么快转正的原因。 第40章 难熬的一夜 不管为什么，既然调他们两个来了，那就做事。 疑犯关押在隔壁，而李四麟分配到隔壁的门口，除了黄叔和齐所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李四麟也是一样。 齐所和黄叔在疑犯的房间里，时不时的出来一趟，只是可惜，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妈的，这是看自己年轻啊，这大冷天的，得多受罪。 李四麟心里嘀咕着，可也是乖乖的服从命令。 还好，房顶上更受罪，他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 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披上棉大衣，要不然非得冻坏不可。 凌晨三四点是最冷的时候，狗呲牙啊，李四麟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能清楚的发现，这小子看似坐在椅子上，实则屁股是悬空的。 好在有棉大衣的遮挡，也看不太出来。 扎马步是一种非常好的锻炼，尤其是能大幅度增强腿部力量。 一次时间不用长，十几分钟就好，不是李四麟坚持不了更长的时间，而是地方不合适。 万一发生什么事，他要是练的浑身没劲，那就是找死。 简单的练了练，李四麟还是歇着吧，谁也不知道这得坚持多长时间。 右手探进棉袄里，他认真的将这把驳壳枪仔仔细细的摸了无数遍。 这时候不能掏出来，容易引发误会，只能这样熟悉这把枪。 虽然只是一把老式的驳壳枪，而且存世最少有三十年，可李四麟很清楚，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这把枪就是他的了。 五肆式想一想就得了，所里都做不到人手一把呢，何况他们治保委。 在某一刻，他都有点后悔，还不如听小叔的话，去铁路了，现在的铁路可是铁老大，到他退休的时候铁老大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当时以为联络员而已，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事。 一夜无事，除了冷之外，再无其他。 清晨李四麟看着初升的太阳，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在院子里简单洗漱。 早饭来了，每个人都是一样，只有两个馒头、一个咸鸡蛋，倒不是抠门，而是以防万一。 估计是怕有人下毒吧。 凑合吃一顿得了，这一夜相安无事，齐所在清晨也放松了许多，黄叔看齐所的面色有些惨白，生怕他的伤势有反复，一直劝说他去医院重新包扎。 在黄叔的劝说下，他还是去了医院。 李四麟是个闲不住的人，可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口。 天亮了，太阳照在身上也暖和了许多，这一夜也挺难熬。 他还算可以，最苦的当属房顶上的那个哥们，这哥们绝对是军中的好手，李四麟真的很好奇，除了在他能察觉到细微的呼吸声外，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院子里的那两个哥们也是如此，如同树桩一般，一动不动，这份耐力让他叹服！ 要不是清早看到这两位接过食物，默然的吃着，真的以为这俩是个死人。 胡同里也喧闹了许多，七点多正是上班的时候，能清楚的听到胡同里一个单位的人一起上班的闲聊，上学孩子的打闹，也能听到时不时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从兜里拿出一包飞马，经济烟实在是太难抽。 不是有句顺口溜吗，大干部吃的二面分（大前门），小干部吃的四脚奔（飞马），老百姓吃的动秤称（旱烟丝）。 他现在也转正了，怎么也得抽点好的，不过他烟瘾不大，一天半包就够了。 其他人一动不动，李四麟可不客气，他也是有意而为之，要是能将自己赶走才是最好的结局。 事情太大，肩膀太小，扛不动！ 点上一根烟，他在无聊的吐着烟圈，还挺有意思的，主要是实在太无聊了。 这一幕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翻起了白眼，可李四麟依然我行我素。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赶走我吧，越快越好。 “铛铛！” 门钹被拍响，李四麟的手迅速的塞入怀里，有外人来了。 所有人高度戒备，黄叔从屋子里走出来高声问道， “谁啊！” 还是老了啊，李四麟心里感叹道，熬了一夜的黄叔走起路比平时笨重了很多，脚步也有些慢了。 外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语气倒是很严厉。 “我是隔壁院的管事大爷，以前这院不是没人吗，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黄叔小心的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看了看，这人他认识，就是隔壁的董老四，回身点点头， “我是交道口治保委的黄大山，你应该认识我吧，我们治保委新来的同事要住在这院，我们来看看房子。” “哦，黄爷，那你也得让我看一眼，我这年纪大了，听不出来。要不然也不好交代啊！” 黄叔打开大门，将头探出去，外面的人一看正是黄叔，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黄爷，那我就放心了！” 黄叔没多说什么，看来人也熟悉，点点头，就要关门。 李四麟突然间听到一个略显急促的自行车驶过，这胡同可不宽，最多也就两米多。 路过的人就算骑着自行车，也是响铃不断，生怕撞到其他人，更怕碰到那穿来穿去的小娃。 声音由远至近，是从胡同外拐进来的。 兴许是家里落下东西了，要不然怎么显得有些着急，李四麟倒也没有太在意。 就在黄叔准备关门的一刹那，董老四却面露狰狞，一咬牙，直接伸出自己的右腿插进门缝之中。 他的手也拼尽全力，推着厚重的院门！ “啊！” 刘四发出惨叫声，黄叔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试图关紧大门，可被那条腿死死卡住， “砰！” 房顶上的哥们马上开枪了，不过他射击的目标并不是刘四，而是对准缝隙中路过的那个骑在自行车上的人。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因为就在刘四用腿挡住大门的那一刻，自行车也在同一时间到了门口，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扔进了缝隙里！ 李四麟清晰的看到一颗手雷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就算此时他想扑上去，绝对是来不及的。 只有向后，才能避过一难。 李四麟此时正背对房门，还坐在椅子上，情况十分的危急，他马上双腿发力，猛地在地上一蹬。 连人带着椅子，借着这股力量倒飞出去，直接撞碎了疑犯所在房间的房门，轰然倒地。 好在他之前观察过，房门为木制的，并不算特别的结实。 就在他倒进屋子里的那一刻，一声巨响传来，手雷炸开了。 “艹！” 李四麟也算运气好，他的椅子挡在前面，四九城传统四合院那近半尺高的门槛也替他挡了一些冲击。 顾不得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翻身而起掏出手枪。 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将嫌犯救走，李四麟暗下决心，实在顶不住就杀了屋子里那两人。 上次没杀他们，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了。 李四麟的枪已经掏出来，他知道黄叔凶多吉少，心中的悲愤无以言表，可眼下不是冲出去的时候。 他的任务就是看好屋子里的两个人，枪口对准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艹你大爷的徐老鬼，屋子里的两个人不是他见过的嫌犯，而是侦缉队的人。 怪不得不让我进去呢！ 这是在干什么！ 屋外枪声大作，李四麟也顾不得其他，准备冲出去，见一个他杀一个，为黄叔报仇。 没等他冲出去，侦缉队的两位已经冲过来，对李四麟说道， “不要冲动，外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第41章 圈套和嫌疑 李四麟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可此时他看出来了，这他娘的是一个陷阱，针对迪特或者黄集道的陷阱。 可黄叔呢，手雷的威力真的不小，院子里的其他人生死难料。 自己的命呢，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当场就死了。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这两个侦缉队的人，右手还在颤抖着，他真恨不得干死他们。 所存不多的理智让他勉强冷静下来，低下头，大口喘着粗气。 前后不到一分钟，枪声就停止了，硝烟味缓慢的传至屋子里。 其中一个侦缉队的人走过来，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道， “兄弟，抱歉了，没受伤吧！” 李四麟抬起头，一言不发，眼神中浓郁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不敢对视李四麟的眼睛，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停止开枪，全体戒备！” 外面徐老鬼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真的要忍不住了，一步就跨出房间。 院子里的东墙被炸塌了，硝烟弥漫，他左右的寻找着黄叔的踪迹，很快就找到了。 黄叔瘫坐在墙角，嘴里还叼着烟，看到李四麟出来，也很不好意思。 李四麟沉默的走到黄叔身边，眼神凝固在他的身上。 “没事，我有准备！” 黄叔扯开衣服，咳嗽了两声，从胸前取出一块半厘米厚的钢板。 李四麟没有再说一句话，将手中的枪扔给黄大山， “黄队长，我呢是个联络员，也只是一个联络员！” 说完扭头就走！ 黄队扶着墙站起来，一把拉住李四麟，连忙解释， “四麟，别生气，我也是到这才知道，这次真的不知道对方居然有手雷，而且还能扔进来。” 李四麟笑了笑，他不在乎黄队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那句话，他宁愿死的明明白白，也不愿这么稀里糊涂的。 徐老鬼的大嗓门再次传来， “这事你黄叔来之前真不知道，只有我和齐所知道，也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怎么，怂了！” 李四麟的转身看着徐老鬼，踱步到他身边，还没等徐老鬼接着说什么，他一拳就打在这张让人生厌的鬼脸上。 这一拳愣是将徐老鬼打飞出去一米远，就在这一刻，无数把长短枪对准了李四麟。 徐老鬼从地上爬起，捂着脸，表情痛苦，但还是挥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不要开枪，我的错。” 李四麟苦笑了两声，大踏步离开了院子。 外面最少有五六具尸体，有大概十几个身着普通工服的人正在打扫战场，而胡同口能看到军方的人在戒备！ 四周的房顶也能察觉到有人的存在，人数远远超出李四麟的想象！ 到底在这个不起眼的胡同埋伏了多少人，李四麟不禁苦笑，自己像是被耍的猴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徐老鬼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李四麟， “解气了吧，不解气再来一拳，我受得住！”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徐大队，我不是工安，更不是军人，要不是我有一身功夫在，恐怕早就死了！” 徐老鬼并不认可他的说法，解释道， “四麟，我在远处一直在盯着，手雷的事情是我们的问题，这是真没想到，可你知道吗，就算你没有功夫，也死不了。” “你有怨气，我能理解，牵扯到你身上，也是逼不得已。可你知道吗，就在你跌进房间那一刻，黄大山就差扑到手雷上了！” 看李四麟无动于衷，徐老鬼也有些急了，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 “黄大山快六十的人，就是为了救你的小命，那是生扑啊，别看他胸前带着铁板，扑过去一样死！” 李四麟愣住了，他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徐老鬼所言，在手雷扔进来的那一刻，黄队马上转身，就要扑在手雷上。 好在院子里有另外一位同志，是内卫的高手，腰间的甩鞭瞬间抽出，将手雷抽飞。 这样黄叔才躲过一劫。 李四麟心中消散了对黄队的怒气，对于徐老鬼的气也小了很多。 这也许是前身残留的一些意志吧，前世的李思林可是一个自私的人。 而李四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道德也有问题，可家中的言传身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这个年代的人心中那种热情是后世很多人无法理解的，更别提抗战时期那些地下战线的英雄们。 “徐大队，我真累了，今天是周日，昨晚上也没睡好，回家休息怎么也可以吧！” “你别忘了，你他妈也是个党员，怂货，滚吧！” 徐老鬼有些沮丧，骂了一句后回到院子里。 黄大山此时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来到徐老鬼身前，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这次是真伤心了，你们也确实有些过分。” 徐老鬼白了黄大山一眼，，揉了揉腮帮子，苦笑着说道， “这小子还算留手，要不然这一拳能要了我这个老头子半条命啊，可是你说过分吗，老韩还躺在医院里！” 黄大山无奈的摇头。 徐老鬼吐了一口，血沫落在地上，再次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他妈能说实话吗，第一个隐蔽点被袭击，齐所挨了一枪，老韩接到消息后，马上赶过去，路上居然被人埋伏了！要不是有同志路过，再加上老韩命大，早他妈的凉了。” “就你们三个在那里喝酒，你们两个是第一嫌疑人，你不可能是迪特，那最有嫌疑的就是这小子，我能怎么办！” 黄大山笑了，他也很纳闷，“到底查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不是埋汰你和齐所，玩了一辈子鹰，还被家雀啄了眼。 内卫查到的，你们街道对面不是有个鞋店吗，有人一直隐藏在那里，不管是街道还是所里，只要有人进出，马上就能发现！” 黄大山一脸的疑惑，“那老头快七十了吧，居然是对岸的？” 徐老鬼点点头，虽然是敌人，可心中也是有些佩服，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还去那里做过鞋呢，妈的，那老不死的加入光头是20年，居然潜伏了快四十年，谁能看得出来！” 黄大山点反应很快，马上就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一行他也干了很多年，很清楚里面的猫腻， “怎么可能，潜伏没有这么久的，这种人都是单线联系，联络人肯定早就断了线，想必他也知道，不出来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出来就必死，我还没见过谁能潜伏几十年，信念一直坚定的！” 徐老鬼十分懊悔，他也没想到，鞋匠他也见过很多次，手艺很不错的， “谁他妈知道啊，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自杀了，没儿没女，最起码在京城没有！这次真他妈的邪！” 黄叔见多识广，也有些咋舌，这么长的潜伏能坚持下来的绝对不是人。 “你们怎么确认他的身份？按理说潜伏这么久早就没人认识了吧！” 徐老鬼诡异的一笑，“有人认识，要不要见见？” 黄大山马上摇头，一言不发，他认识的没有几个人，全都是藏在地下的鬼。 算了，这和他无关，还是说说自己关心的事情吧， “这一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不过没敢声张，我还以为是你的人。” “李四麟还是嫩啊，一路上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徐老鬼更是不屑，“不用你这个老小子替他说话，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这小子发现，那他的怀疑就更大了！” 黄大山皱着眉，徐老鬼这话是不假，李四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真要是发现有人跟踪，要不对方是个废物，要不就是李四麟有问题。 徐老鬼拉着黄大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怎么样，这小子还是有些潜质的，收个徒弟吧！” 黄大山赶紧摆手，“快饶了我吧，我这几年才从噩梦中走出来，那种日子不是人过的！” “这小子傲气太强，性子也急，干不来的！” 徐老鬼想到了过去很多事和很多人，眼眶有些红了， “我还想让你出山呢，现在政保和内卫很多都是年轻人，热情有，经验比你差远了。” 黄大山低着头，“算了吧，我现在一闭眼都是当年的事情，身体也扛不住了，阴天下雨胳膊腿全是疼的，再说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用不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教导！” 第42章 都在赌 徐老鬼有些担心老伙计的身体，追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找个好医生看看啊？” 之后赶紧摇头，“我这猪脑子，忘了当年你就是坐堂的大夫！” 黄大山，没好气瞪了徐老鬼一眼， “你是觉得我命还长是吧！” 徐老鬼知道自己失言，黄大山的档案是永久封存的，严格来说自己已经违反了纪律，赶紧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放心，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赶紧打岔换个话题， “这小子想跑，开玩笑，我徐老鬼要是让你跑了，我徐字倒着写！” 另一边，李四麟骑着自行车，行走在清晨的四九城，眼下的四九城到处都是工地，虽然是周日，可依然有很多人在各个工地忙碌着。 他们没有工资，全都是义务劳动，也许除了这个国度之外，再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人统计过在这一年里到底有多少人无偿的奉献，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五十多岁的大妈，一趟又一趟的往工地里送水。 她的话总是那么的简单，“岁数大了，搬不动，也不添乱了，烧点水给你们喝！” “何况只是烧点水，累不坏的！” 可是，这一上午，大妈走了最少几十里的路，出了多少汗，只有她自己清楚。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说句难听点，李四麟脱口而出的屁话都比这更感人。 虽然什么都不懂，甚至连字这大妈都不会写，可她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无数人在挥洒着汗水，就是为了迎接新的第十年，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十年。 也许依然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比之前的日子比好的太多，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李四麟为这些人而感动，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刚才他所有的举动，同样是在表演，再挥出那一拳的时候，看上去悲愤不已的李四麟，后背早就冒出冷汗，不仅是在演，还在赌！ 赌徐老鬼那不多的人性！ 后世有一句话，生活就像强碱，既然无法抵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 他更知道，你要一言不发，乖乖听话，那会有接踵而来的任务，很多都是后世人眼中违反人性的事情。 他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工作，为了新华国，义不容辞。 但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一是能避开一些做不得的事情，第二还是要换些好处的。 当然，不找自己更好，老百姓的日子比起那些人而言光明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 不想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活的舒服一些，这更重要。 填饱肚子才是第一位的，早上吃那么一点，可对于他这个大小伙子而言，还不够塞牙缝的。 本想着找个地方吃一口，可看看不多的钱，和略显可怜的粮票，还是回去吃吧。 这段日子不是别人请，就是在食堂，每周的供给还剩了不少，也没有必要攒着，回家自己做一口得了。 李四麟正在往南锣走，发现路边有一个供销社，稍一琢磨，找出一个口罩戴上，进入了供销社。 进屋先咳嗽两声，现在可不是后世，很多人都戴着口罩。 “伤风了？” 售货员听到咳嗽，赶紧退后几步。 李四麟压低嗓子，“没什么大事，只是感冒了，别招到你，乡下的亲戚要点工具，那边买不到！” 说罢拿出对应的票， “手套四副，镰刀两把，镐头一个，绳子来上十丈！” 售货员唯恐传染，赶紧收票收钱，并迅速的拿出东西。 李四麟不断的咳嗽真的很吓人，当他拿走的所有东西后，售货员赶紧开门放风。 换个地方买了两把铁锨，又买了几副手套，他那个破空间勉强能藏人，却没有毁尸灭迹的功能，十足的小垃圾。 再次换个地方，分别买了菜刀，剔骨刀，还特意找了个鞋铺买了两双大一号，两双小一号的鞋，直到将手里的票用的七七八八才算完事。 不大的空间里，起码三成是放着各种工具，有三成的空间放着熟食干粮之类的。 这些工具都是有用的，尤其是也许他会参与到各种特殊的事件里，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安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下终于有点底了，回去之后他准备找易大爷帮忙，定两块铁板。 这也是黄叔给他的启发，现在我军正在研发防弹衣，可想要轮到李四麟，怎么也得十年八年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搞两块铁板，兴许能防子弹，要是搞不到的话就得找木板了。 相比较而言木板更为轻快，但远不如铁板结实。 李四麟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深蹲绝对在四百公斤之上，握推也在二百公斤上下。 这就是传武的威力，只要得到真传，修炼时间够长，能迸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 一点铁板对于他而言，只有防护上加成，不会造成任何的阻碍。 骑着自行车着实是轻快，马上到四合院，碰到个修车的，李四麟将车子一放，和修车的师傅开始扯淡。 人家也认识他，这年头街边的这些师傅们也不会糊弄你。 接过自行车，师傅脸上的鄙夷一晃而过，这车也太老了吧。 这飞鸽牌前身是鬼子在华国建厂打造的，看上去很多地方已经有了锈渍，可好好的擦拭，打油后还真的没大问题。 他们在很多工艺上确实有可取的地方，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花了三块钱，加了一个电灯，不是电池的，而是摩电灯，就是通过前轮转动摩擦生电。 光一个这玩意就两块五，这快比得上他三天的工资了，可没办法，夜间巡逻拿着手电筒实在是不方便。 治保委主要的工作并不是抓捕，是以震慑为主。 又安了五毛钱的前车筐，李四麟本打算搞一个邮政的包挂在后面，这样能更好的隐藏自己的空间，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车子放街边佛爷们不一定敢偷，那群人心里知道这是谁的车，能不能偷，可是这包放上面肯定一会就没。 收拾完之后，李四麟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回家，眼下都快十点了，肚子里早就空空。 回家升上炉子，做好饭也快中午了，赶紧回家吧。 回到四合院，一群人看到李四麟回来了，马上围了上来，都在打听拍花子的事。 李四麟倒也没有装模作样，只是挑了一些能说的说出来，就这些都让院子里有孩子的家胆战心惊。 这也是好事，预防才是最关键的。 只要大家都提高警惕，对孩子进行该有的教育，丢失的几率最少能少一半。 这个教育包括打，李四麟是从小被打过来的，他小时候淋过雨，也不想让现在的孩子还穿干衣服。 当然也不能过分，不能像刘海中那样，那不是打孩子，那是有血海深仇。 有时候他都怀疑，刘光天光福二人是亲生的吗？ 第43章 淮如动情 和几个大妈聊了一阵子，秦淮如居然跑出来，抱着小当，扑通一下又一次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几个头。 脑门都见红了，李四麟赶紧搀起来。 那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前丰腴之处，柔软而有弹性。 李四麟赶忙松手，秦淮如低下头，脸色微红，她内心更是泛起一阵阵激荡。 “秦姐，不用说什么了，我怎么也是治保委的，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李四麟心中有淡淡的不满，别的不说，贾家只有秦淮如出来了，其他人都死了。 秦淮如定了定神，心想应该不是故意的， “兄弟，我帮你干家务！” 说完抱着小当跟着李四麟就进屋了。 这可不行啊，李四麟赶紧打开大门，省的别人说闲话。 秦淮如果然利索，比起李四麟更是手脚麻利，进屋将孩子放在床上，也就不到十分钟，炉子已经点燃了。 她还特意用壶接了水，将水坐在炉子上。 李四麟有些好奇，问道， “秦姐，我贾哥呢？贾大妈呢？” 秦淮如的脸色顿时变了，沮丧和苦闷浮现在双眼之中，她苦涩的笑着， “棒梗吓着了，你贾大妈不是回乡下呆几天吗，你贾哥今早就借了自行车，将孩子也送回去，说是回乡下，找人看看！” 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说是找人看看，其实就是找乡下的神婆给叫叫魂。 虽说是封建迷信，可李四麟也不会深究，这东西很不好讲的，只要他没有亲眼看到，或者是有人告状，他不会管这些事。 “对了，秦姐，那就你自己带孩子，吃饭了吗，我这准备煮点面条，你要不一起吃一口！” 听到李四麟的话，秦淮如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咽了一口唾沫，贾东旭没给自己留钱，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一个红薯。 “四麟兄弟，不用了，家里煮着粥呢，我回家吃一口得了，何况小当也饿了！” “吃。。。” 小当还没到周岁，肯定是吃奶啊，李四麟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决定算了。 秦淮如的眼眸白了李四麟一下，说是秋波明媚有些夸张，可也是有一番风味。 李四麟走到厨房，假装在柜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鸡蛋，一个白面馒头，拿出来后递给秦淮如。 “秦姐，我这也没什么好的，这是今天单位给发的早点，我这不是煮面条了，这个你吃吧！” 说完将鸡蛋和馒头硬塞到秦淮如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还掐了一把。 秦淮如早就抱起了孩子，此刻也来不及阻挡，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喘， “啊！” 秦淮如并没有训斥李四麟，反而是低着头快快的离开，等回到家中，一下子赶紧将门关上。 她紧紧的靠在门上，脸色更加的红晕，双股之间似乎有了一股热流。 赶紧锁上门，换了裤子，过了许久，这才渐渐地平复， “小混蛋！” 秦淮如轻轻的吐槽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小当的哭声才唤醒了她。 给孩子喂完奶后，秦淮如将馒头和鸡蛋放在炉子边温着。 家里哪有饭啊，小当闹了一早上，也是怪事，看到李四麟就不哭了。 她的肚子早就饿了，心思着随便吃一口，家里也没多少粮食了，贾东旭也没给她留钱，好在还有个剩的半个棒子面的馒头。 这就是她的午饭！ 此时小当已经睡着了，秦淮如一口馒头，一口咸菜，一口鸡蛋慢慢的咀嚼着。 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很久没有吃到过的美食了。 当拿回馒头的时候，秦淮如还打算留着给棒梗或者东旭，可是她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心寒是什么感觉，她这次是彻彻底底的体验到了。 棒梗倒也罢了，就是贾张氏和贾东旭的做法，彻底让她寒心。 贾家的生活质量在院子里算不上最差劲的，但也是倒数几位，平日里有点好吃的，大半给了棒梗和贾张氏，小半给了贾东旭。 她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点好的，可是自从小当出生后，那吃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时候秦淮如的怨气并不大，谁让小当是个女孩呢。 可如今，她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李四麟那边倒没有什么可想的，无非是捏了一把而已，这就是他最操蛋的地方，人品低劣啊！ 吃着自己煮的面条，他还荷包了两个鸡蛋，外加一个烧饼，美美的吃了一顿。 吃完饭才中午，李四麟这几天是心力交瘁，各种事让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本打算今天再去看看大哥呢，还是算了吧，下周再说吧。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沉沉睡去。 而此时正在休息的他，并不知道分局那边到底有多忙碌。 鞋匠的自杀更是引人轰动，一个潜伏几十年的特工突然间露出痕迹，这说明对方谋划的事情一定是惊天动地的那一种。 徐老鬼作为分局的二把手，主抓大案要案的人负责人，此时也来到了太液池。 政保，内卫，分局以及总局的负责人都到场了，经过分析，他们心里也有底了。 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在明年的国庆日，十周年对于一个新生国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断龙根，斩龙脉，逆乾坤，虽说这个说法涉及到古时候的一些陈旧说法，可谁敢大意。 万一是真的呢。 而且对岸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个当做唯一的筹码，到底还有什么手段，大家纷纷猜测。 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头绪，抓捕的黄集道教众大都是中低层，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具体要做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只能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可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缺人！ 这里是隐形的战场，军方的行动在这里能发挥的效果并不会太好，军方的好手大都不是很适应这个战场。 更让几位大佬头疼的是，今年的收成明显看出颓势，如果冬天雨雪情况良好也就罢了。 如果再干旱下去，明年的收成更是不敢想象。 各大单位已经开始压缩开支，减少人员的支出，想要招人是需要花钱的，可没钱啊。 上面一句话，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克服，明年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否则谁也担不起责任。 没办法，只能内部挖掘，提高人员的素质。 徐老鬼的心思再次打在了黄大山和李四麟的身上。 第44章 黄叔的过往 黄大山，表面上是光头的士兵，可这个档案是假的，他曾经在山城，也就是光头的陪都潜伏了四年之久。 作为联络员，虽然没有亲自深入虎穴，可也是成功保护了我党多名地下工作者，更成功传出了多份重要文件，很多甚至关乎几个重要战役的成败。 这老家伙经历的多，经验能力没的说，只不过是心死了。 他的直线下属，一颗稳稳扎进敌人心脏里的钉子，无数次从虎穴中拿到重要的情报，可偏偏在解放马上就要成功前被我党刺杀。 黄大山见到过这位老伙计因为光明就在眼前而兴奋不已，一次又一次的说， “我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死而无憾！” 每次老伙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纯粹！ 一个为国家牺牲了一切的人，在马上迎接胜利的那一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黄大山能理解，也没有怨气，但却无法接受自己的老伙计没有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无数人为锄奸而欢呼雀跃，只有他黯然神伤，在建国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退出秘密战线。 徐老鬼是为数不多知道黄大山身份的人，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这老家伙重披战甲，当什么治保委的队长，这纯是浪费。 黄大山的枪法和搏击能力算不上出众，也用不到他上战场，可是在秘密战线中并不是特别需要这两点。 他的经验和经历乃至敌后作战时表现出来的能力足以弥补这一切！ 而李四麟虽然经验不足，可身手好，为人机敏，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强，也很敏锐。 根正苗红，在经历了两次内部的考察后，认定没有任何问题。 这不就是最好的侦缉队员吗，枪法差一点无所谓，能练出来的。 军方出来的人作风硬朗，信念坚定，可缺乏那一份灵活。 能将其他优点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很难得，目前侦缉队也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有潜质。 何况这小子还有一手简单易学的搏击方法，也要搞到手。 徐老鬼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是一个坚定的党员，自从加入我党之后，再也没有想过其他问题。 不管是生死，还是钱财名誉身份，他都无所谓。 说难听点，就是他的父母子女，在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信念，而放弃其他。 无数人说他没有人性，他不需要！ 李四麟在许久之后，终于睡醒了，一看四点半，赶紧起来胡乱的洗了把脸。 出门蹬上自己的大二八，先去稻香村买了点点心，之后直奔六院。 大勇、齐所、韩叔都在六院里治疗，说什么也得过去看看，尤其是韩叔。 上午回来的时候就想去，可实在是有些心烦，直到睡醒后舒服点再过去吧。 大勇的伤不算太重，只是不能躺着，每天都得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李四麟好一顿调侃，在大勇即将恼羞成怒之时，马上离开了，剩下大勇在那里骂娘。 齐所是个铁人啊，被枪打了居然只是在医院里包扎消炎，之后居然回到了所里。 韩叔可不太好，虽然手术成功了，可人还没有苏醒，按医生的意思就是生死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别人帮不了什么。 看到躺在床上的韩叔，哭泣的韩婶，和那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李四麟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 将点心留下，他偷摸的拿出两张大黑十，压在了点心底下。 也没心思多待，赶紧走出医院吧，那种环境让他心里很压抑。 看来自己存的那几张大黑十是保不住了，就在他走出医院大门，自我调侃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女人拎着饭盒急匆匆的走来，这不是邓小雪吗？ 李四麟可不想和这女人碰面，这些年他碰了很多的女人，有一个理念，那就是离带刺的玫瑰远点。 也是上次得到的经验和教训。 可来不及避开，邓小雪已经走到大门口，当她看到李四麟，马上变了脸，眼睛一瞪，不屑的啐了一口。 李四麟抬头望天，他也不是什么善茬，上次的事情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呢！ 略带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 “现在人啊，什么素质，都讲究新国家，新人民，随地吐痰，下次一定要写个报告，让街上的大妈好好的骂骂这种没有素质的人！” 邓小雪恨得是牙痒痒，但她也不好意思在医院大门口和李四麟这么一个混蛋吵架，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带着一肚子怒气，邓小雪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使劲的剜了一眼李四麟，径直离开了。 她直接冲到大勇的房间，而大勇这边正在吃李四麟拿来的点心，看到邓小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姐，我都快饿死了，要不是四麟兄弟拿来的点心，真饿瘪了，你尝尝，这稻香村的点心就是好吃！” 邓小雪深呼两口气，不耐烦的将饭扔到桌子上， “有你吃的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大勇别看人高马大，可是自小就怕他姐，看到老姐生气了，也不敢说话，赶紧吃饭吧。 邓小雪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上次的事情本就是误会，就是觉得有些丢人罢了。 事后还被屋子里另一个同事笑话了，这才生气的，你说李四麟是故意的，也不可能啊。 姐弟二人聊了一会，邓小雪就忙着走，她还得回去给孩子喂奶呢。 临走的时候大勇憋不住了，带着几丝怯意说道， “姐，姐夫没了大半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邓小雪微微摇头，“你别管了，赶紧找个媳妇才是真的！” “姐！” “别说了，我走了！” 李四麟骑着自行车，刚到院子就看到黄叔坐在大门口，他有些诧异， “黄叔，你咋来了！” 黄大山从怀中掏出李四麟扔掉的那把驳壳枪，郑重的交到李四麟手中， “四麟，我不知道你怨不怨我，这无所谓，可是下次不要再扔枪，这是你的伙伴，明白吗！” 李四麟乖乖的点头，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然除了大哥和老爹之外。 如今这份怕的名单上又加了一个，那就是黄叔，他说不出为什么。 黄叔不能打，赤手空拳李四麟能打他七八个，枪法也算不得精妙，可就是心中有些胆怯。 黄大山看着低着头的李四麟，也笑了， “行了，小兔崽子，回去休息吧，明天好好上班，徐老鬼那边你要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算了。” 李四麟准备开口，要是去侦缉他还能接受，可是要是去其他地方就算了。 黄大山伸出手，示意李四麟不要说了，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赶紧回去吧，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做饭呢！” 李四麟打趣道， “黄叔，你还是个粑耳朵。” “瓜皮哦，走了！” 黄叔的家离着九十五号院并不远，他溜达着回去了，虽然个子不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影子是那么的伟岸，高大。 第45章 懂事的刘卫东 还是回家舒服啊，李四麟有些感叹。 当炉子被点燃，屋子里没一会就暖洋洋，这让李四麟有了几分困意。 别人家还在担心煤不够用，可他却没有这个担忧，主要是在家时间短啊，眼下这么搞下去一个月也就是半个月在家，这些煤完全够了。 院子里其他家偶尔会丢一两个煤球，他家的没人敢动。 他会做饭，而且做的还算不错，前世他是蒙省东边的，那边的很多习俗和东北几乎一致。 每天一到下班后，你看去吧，十家阳台厨房里最少有六七家是老爷们在厨房忙活。 还是先吃一口再休息吧，他一个人也没心思做饭，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对付一口就得了。 下次去搞几本小说吧，这大晚上的实在是无聊，身边也没有暖被窝的。 就在他都要上床躺了，闫阜贵敲门， “四麟，我看你在家呢，有人来找！” 难道是又来事了，李四麟苦闷着脸，打开门一看，没想到跟在三大爷身后的居然是刘卫东。 这小子比上次见黑了好多，身后还背着一个箩筐，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他将箩筐放下，一下子就跪在地上，邦邦的磕头。 妈的，这不是折寿吗，白天秦淮如磕，晚上这小子又来磕，真受不了。 李四麟一把薅起这小子，“干什么，有话说，来这套干嘛！” 刘卫东比起秦淮如更是真心的，这么几下脑门上已经肿了一个包，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开心， “李哥，我刘卫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帮我找工作，又帮我把妹妹带回来，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上！” 李四麟没好气的回道， “可别废话了，这是我该干的，你妹子不是在医院吗，赶紧回去照顾！别做下病，好好养养！” 刘卫东连忙点头，“李哥，没事的，我去的那个院子人都可好了，隔壁家的婶子帮我看着呢，医生也说了，不会残疾，养养就好！”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也放心了，他没见过刘卫红，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要是留下残疾，就算不认识也会为之而难过。 说到这，刘卫东想起自己放在地上的箩筐，赶紧抱起来放在李四麟家门口， “李哥，你也知道我家也没钱，还没开工资，家里不多的钱我想留着给小红买点东西补补，这是煤！” 说完打开箩筐上的盖子，里面全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散煤。 李四麟看到这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刘卫东也是个明眼人，赶忙解释， “李哥，你放心，绝对不是偷的，也不是买的，我这不在铁路工作，前段日子家里也没人，我自己也不想回去，每天下班就去铁路边捡点散煤！” “我这不想着您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真拿不出什么来回报你，这天冷了，我每天都捡点，您呢多烧点煤暖和暖和，我这心里也霍亮，我也没啥本事，只能做这么多了！” 这小子真不错，是个有心人！ 何况这也不算犯错误，不管是铁路旁还是煤矿，运输过程中难免会有落在地上的。 要是不多的话，没人会专门去回收，都是一些家境不好的人去捡。 教员老人家还提倡不要浪费呢！ 这小子真是够楞，这一筐煤怎么也得七八十斤，居然就这么背着过来了，一脑门的汗！ 李四麟心里还真有点感动，做了好事，看到解救孩子脸上的笑，家里人的笑，很舒服。 他本不想要，可李四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刘卫东又是个倔强的脾气。 要是不收下，不知道他又得去做什么或者买什么，更不好了！ “哎呦，真不少啊！” 李四麟装出开心的样子，嘴里还叨叨着， “谢谢啊，你小子正帮了我大忙，我这也刚搬过来一个多月，煤还真差点，有你这些正好够了！进来落落汗再走，省的感冒。” 刘卫东连忙摆手，“不了，李哥，卫红是婶子帮忙，我这早点回医院，也不能总是麻烦人家！” 看刘卫东拒绝了，李四麟也没强求，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将煤放在一边，转身回屋。 从空间里拿了半斤的奶粉，找油纸包上，出门将奶粉递给刘卫东， “卫东，你妹妹养伤是最缺营养的时候，这点你拿回去，以后也不用送东西，有这些我就够用了，你也别太小气，多烧点煤，冬天冷，你和妹子好好过，以后不会错的！” 刘卫东拿着油纸包有些不知所措，奶粉太贵重了，他再怎么捡也换不来奶粉的，实在是没法收啊。 还是闫阜贵机灵，毕竟是老师啊，面对孩子的时候很会说话， “小子，拿着吧，你李哥也是一份心意！别辜负了，以后想着你李哥就行！” 在三番五次的推让下，刘卫东只能收下，开心的离开了。 李四麟看看闫阜贵，这三大爷的眼睛盯在煤上，久久不能离开。 唉，你说会说话的也是他，抠门到家的也是他。 李四麟并不缺煤，他的家人里面更没有缺煤的，想了想还是大方一点。 “三大爷，这里估摸有七八十斤，你看这么办吧，你自己留下十斤！其余的你看看咱们院谁家冬天缺，你就给分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公平公正！” 闫阜贵开心了，这十斤煤虽然不多，可也值几毛钱啊，也就是李四麟大气，其他家别说十斤，你要是丢了个煤球都得骂街。 大院里所有人家加起来，就是何雨柱和许大茂心里没数，其他人家每天用多少煤球都得算着，自家有多少更是记得真真的。 “四麟，你放心，我一定给困难户分，而且绝对的公平！” 这一点李四麟还是很相信的，三大爷在公平这一点上是没得挑。 他这么做也有私心，如果自己要进步的话，上面肯定会考察，不光考察能力和成分，名声也很重要。 既然自己不缺这点煤，何不大方一点，也能得个好名声。 何况院子里确实有几个困难户，这每家分上七八斤也不是小事呢。 李四麟是直接买煤球，有些困难的就得自己去捡柴火或者像刘卫东那样去捡，回家搞点黏土自己做，省着点用七八斤够用好几天的了。 闫阜贵还是有些贪心啊，他跟着李四麟走进李家， “四麟啊，我问你点事，刚才那半大小子的工作是你安排的吗？” 李四麟算是真服了，这三大爷真的是听话听音啊，也着实是精明。 一句话就能分析出很多东西。 如今他家大小子闫解成快二十了，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街道打散工，一个月到手也就十几块钱。 今年活更不好，每个月能有十几天的活就算不错了，要是有个正式工作，那可好多了。 这也就罢了，可是票却不够啊，粮票等生活必需品是街道发，可是正式上班可是有各种福利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第46章 拒绝 李四麟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非常坦白的告诉他， “刘卫东是干的不是什么好活，只是搬运工，强度可不小，一般人真够呛，而且我只是牵个线，人家用自己家一间房子换的！最重要，接收单位也是别人找的。” 闫阜贵有些惊叹，刘卫东以前可是归交道口管，这可是四九城的中心地道，就算一间耳房也得一百多点，何况绝对不是耳房。 东西厢房就得小三百，这个钱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百姓而言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他也会算计，一咬牙， “四麟，解成在家呆了两三年，我们家这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您帮帮忙，二百三百我也能拿的出！” 李四麟有这个能力吗，也许有，但也很费劲，可他凭什么帮你啊。 他要是敢拿三大爷的钱，第二天街道就能收到举报信，何况这院子里没有正式工作的年轻人可不止闫解成一个。 难道他都帮，也没那个能力，就算有能力也不能这么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太清楚了。 “三大爷，不是不帮忙，我也没说瞎话，那工作是其他人找的，我就真的是牵个线，你也知道我这刚上班，家还是景山区的，哪有这个能力啊，你看这么行吗，我这边帮你留意着点，另一边街道要是有临时工的活，我多帮解成介绍点！” 闫阜贵也是试一试，他还没真想好到底给不给闫解成掏钱呢，听李四麟那么一说，也是点头。 这对于他而言是最实用的，既不需要掏钱，更不需要搭上人情。 而且他也相信李四麟说的话，一个刚上班的小伙子要真有那么大能耐，还能只住一间半房子。 能多介绍点活更好了，这点李四麟还是能做到的。 李四麟骨子里傲，可不管和谁都能聊几句，在街道和街面上单位的人关系都不错。 多介绍点活一句话的事。 “那行，多谢四麟了，等解成那边宽裕了，我让他请你喝酒，你们哥俩年纪差不多，也能说到一起！” 李四麟笑了，这三大爷啊，一杆子支到遥远的未来了，他倒也不在意，一个院子里，能帮就帮，只要你懂事就好。 闫阜贵这个人你让他拿钱，那根本不可能，有的时候帮把手还是可以的。 人家的宗旨就是宁可累死，也不掏一分钱。 院子里年轻人什么样，李四麟经过这段时间也看的很清楚，他也很纳闷，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这样啊，尤其是年轻人。 闫家是算计的太过，没了亲情，刘光齐算是比较能干的，可也能看出是个凉薄的性子。 光天光福，那俩小子是有奶就是娘，估计也是从小被虐的影响，毕竟老大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两个饿不死就行。 贾东旭妈宝男，性子软，还大男子主义，不过相比而言，还算不错了。 看看人家刘卫东，岁数比他们小，但已经自己撑起一个家。 你说条件好吗，真不如院子里的闫家和刘家，娘疯了，妹子断腿，可人家能自食其力，就算没有李四麟，那小子也知道去扛大包。 人比人得死啊。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看着自己的这间破房子，心里有了简单收拾一下的想法。 这东厢房举架有四米多，快五米的样子，搭个二层也不是什么难事。 搭好后铺上几层褥子，以后睡觉就在二层睡，一层当客厅也不错啊。 可惜搞不到煤气罐，上次听姐夫说，景山钢铁厂新修的住宅楼已经有人用上煤气罐了。 李家也有资格，他爹说过完年就搞一个，煤气罐做饭快，还干净，尤其是夏天你要是用炉子做饭，很麻烦的。 过两天问问陈姨，自己也转正了，能不能在要一间房，一个独院最好，不过现在还是做梦，等等再说吧。 算了，不搞了，凑合住吧，也没媳妇，有了再说。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他就听到院子里不断的有人在说话，撩开窗帘一看，正是闫阜贵。 好家伙，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秤，给人发煤呢。 李四麟看了一下，还真不错，几乎是一两都不差，就算有差的，也用锤子敲碎再分。 而且来的全都是院子里家境比较困难的。 在其他人的感谢声中，李四麟还是很得意，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上班去了。 刚到单位，李四麟就听到黄叔告诉他一个很好却又很不好的消息。 韩叔在昨晚九点钟醒了，医生也说了这算是闯过鬼门关，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而不好的消息就是医生说了，这次的伤对韩叔伤害很大，就算完全康复也不能再回到工作岗位了。 黄叔见惯了这种事，表情居然有些欣慰， “你韩叔这算不错了，囫囵个的活下来，工安那边也不会难为他，给他留一个岗，孩子长大了再来，提一级后退休，不过交道口这边估计得来新人了，你可做好准备啊！”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内部提拔，作为工安的联络人，级别会提一格。 可这次齐所出事，自己所的对面居然有人潜伏那么久，不处罚就不错了，短时间之内，交道口所内部的提拔全部停了。 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齐所偷着乐去吧。 李四麟皱着眉，好不容易和韩叔打好关系，工作也捋顺了，换个新人不知道啥样。 很麻烦啊！ 不管了，李四麟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上午先去和齐所打了声招呼，继续巡逻去了。 黄叔在李四麟临出发之前告诉他，最近要加强巡逻，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人心惶惶的，有穿制服的人在街面上，百姓的心里也安定很多。 这个自然是答应下来，李四麟换上工服，将枪别在裤腰带上，黄叔见了一拍脑袋， “我这真是老了，你这转正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等一下啊！” 说完黄叔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枪套，扔给李四麟， “带上吧，这是我之前用过的，你别嫌弃旧，昨晚上让你黄婶给你重新抹过油了，带子也重新换了！” 李四麟接过这驳壳枪专用的枪套，很是喜欢。 这枪套和后世很多电视剧里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厚实的牛皮能将驳壳枪裹得严严实实，而侧面还有两个弹包。 开合处是用按的，稍微试一试，很便捷。 枪套上还有一个帆布带，可以调节长短，很多这种绳子都是用牛皮做的，好看，但实际比不上帆布带更实用。 毕竟帆布带坏了可以随时更换，结实程度差不多。 李四麟脱下外面的工服，将枪套挎在脖子上，调试了一下长短，很合适。 这可比放在裤腰带上安全多了，这老枪岁数比他都大，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火，打到别人也就算了，万一打到自己性福之所，那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黄叔了！” 第47章 何错之有 黄叔叹息了一声，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后世七寸平板大小的帆布袋。 “这是你韩叔给你的转正礼物，想着他自己给你，没想到，唉！昨晚特意交代你韩婶让我转交的，这可是他在高丽从白头鹰手中缴获的！” 李四麟接过这帆布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然他们还到不了战友情那种地步，但也绝对能称得上战友了。 如今却这个样子，令人不免有些唏嘘！ 这可是好东西，当年白头鹰的三仓手雷包，李四麟打开看看，黄叔又开口了， “咱们这里用不上手雷，但你作为治保委，零碎东西多，用这个最合适了！” 确实如此啊，三仓隔离的很好，一个恰好能放下手电筒，一个放点绳子之类的，最后一个可以放一些杂物。 韩婶特意还缝了一个背带，原本的三仓手雷包是用后面的钩子挂在腰带上，靠近腿部那里还有两根绑带，可以绑在大腿上。 如今加了一个背带，还可以挂在脖子上，这样虽然看上去有些繁琐，但真正使用起来却非常方便。 尤其是行动的时候，不会像普通挎包那样有影响。 “韩叔有心了！” 李四麟感叹道。 黄叔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你也是有心人，还偷摸留下钱，你韩婶让你拿回来，我拒绝了，反正你小子现在也是一个人！去吧，巡逻的时候小心点！” 李四麟将自己的绳索都一一放好，枪也挂在了脖子上，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正式巡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其他临时工并没有交通工具，完全靠腿。 让人带着，一个大老爷们挺别扭，带着别人，他嫌累，还不如走着呢。 其实街道中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迪特之类的很少见，早就解放了，迪特们多像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像袭击韩叔这样很少发生。 几个人边走边聊，李四麟心里又有了主意，他是燕赵的祖籍，老李家在四九城也没啥亲戚。 可老娘有啊，老娘就是京城本地人，家里祖辈也是农村的，虽说亲戚少，可也有那么几个。 他老娘家是房山那边的，现在的房山可是地地道道的远郊，以前归燕赵管，今年才划到四九城。 乡下这两年不好过，但他姥姥家那边还可以，回家搞一条狗过来。 狗虽说是也是畜生，可比起其他的畜生而言，更通人性，其他方面就不需要李四麟多说了。 早在五三年，昆明那边就开始培育昆明犬，这个他不用想，搞两条田园犬就行。 在抓捕的时候，在搜查的时候，狗比人可要灵敏的多。 等周末吧，回姥姥家看看再说。 刚走到白米仓这边，一个人急促的跑到李四麟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干事，快跟我走，前面打起来了！” 李四麟也没太在意，他每天经历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事，邻里之间的矛盾，售货员和顾客的矛盾，婆媳动手之类的。 “我这就去！” 李四麟还是和吴叔宋哥一起，跑到白米仓八号院，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严重的多。 院子门口七八个彪形大汉骂骂咧咧，情绪非常的激动，而院子大门口，管事大爷赵叔不断的双手合十，在那里道歉。 赵叔是木材厂的老工人，人很老实，他儿子赵大赖可不一般，轧钢厂二车间的副主任，在大院里算是厉害的一个人物。 赵大赖很会来事，在轧钢厂人脉很广，年轻的时候也在街面上厮混过，在这胡同里也算是一霸！ 这也让赵叔的腰杆子硬实了很多，他这么道歉，有点问题啊。 “干什么呢！” 李四麟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对峙双方的中间。 那几个彪形大汉顿时不乐意了， “你谁啊，干什么的，在这挡横，你算老几啊！” 我去，李四麟笑了，这些人一看就不认识自己，态度还很蛮横吗。 李四麟解开自己的工服，向上一撩，枪套明晃晃的亮出来，反问道， “治保委李四麟，你们是谁啊，来这干什么！” 在看到枪的一刹那，几个大汉顿时老实了，一群人叽叽喳喳，什么京城人欺负乡下人，城里的欺负农村人。 一群大老爷们和娘们一样絮叨，吵得李四麟耳朵疼。 “都尼玛闭嘴，到底什么事！” “赵叔，到底咋了！” 李四麟看着身后的小老头，问道。 赵叔人老实，但能当上管事大爷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能将所有事情都表达清楚。 别小看这个，能有序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好，这也是一种本事。 平日里还算能说的赵叔今天却格外尴尬，吭叽半天也说不出话，这让李四麟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老赵家理亏。 就在他吭叽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小同志，看你的打扮是官家人吧，老夫来告诉你原因！” 在这句话说出来后，本来还挤在一起的那些大汉们顿时分开了一条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从人群中被人搀扶出来。 这老爷子不一般啊，看上去穿的就是个老农民的样，可叼着玉做的烟袋锅子，手里还盘着核桃。 要是换了身衣裳，你说他是老地主，也一点问题没有，可说话却带了那么一点文意，一时间看不明白啊。 搀扶他的人倒是像个城里人，一身简单的中山装很是利索。 李四麟也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吴叔宋哥一人一根，之后点燃了自己嘴上的，不慌不忙的问道， “老爷子，既然你清楚，那就给我说说，官家不官家的另论，事情怎么也有个对错黑白之分是吧！” 这老爷子愣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将烟袋锅子在脚底下磕了磕，塞回腰里，他开口了，话语中字字铿锵有力。 “老夫叶云，字尘沐，这赵老九是我的亲家，老话讲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事本不该我管。” 说到这老爷子紧紧攥住拳头，继续说道 “可小女实在是太惨了。大家替老夫评评理，一个女子在家里相夫教子，结婚八年，从无二心，育有两子一女，平日里孝敬公婆，邻里有口称赞，这样的女子该挨打吗？”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八号院管事大爷赵叔赵老九的脸顿时和猴屁股一样，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也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老表情十分的沉静，可话语越发激昂， “窥园主人曾有诗云，一年一度会新秋，尘世夫妻已白头，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事，偶尔有些争执也是难免，可无论如何，打断双腿，捆与树上抽打，于情于理与法均不合时宜。” “老夫就问官家一句，小女叶薇何错之有，受此酷刑！” 老爷子双眼赤红，怒发冲冠。 李四麟听完之后就一个感觉，这是个老学究，有点文化，念的诗，他真没听过，但也懂得了老爷子的意思。 别说打上门来，就是打死也是活该啊。 如果是他的女儿遭了这个罪，根本不用七八个人上门，自己一个人一把刀足矣，一条命罢了。 第48章 压力重重 但感觉好奇怪，这老爷子的打扮像个地主，说话还文绉绉的，这真的很别扭。 李四麟还没等发问，搀扶老爷子的人也开口， “这位小同志，我是景山区重机厂的采购主任于凤格，咱们是不是见过？” 李四麟赶紧做个手势，示意这件事以后再说，肯定见过啊，重机厂是今年才成立的，同样是京城的重点单位，当时要不是出事，他也许就进这个单位了。 于凤格搀着老爷子，看样子也很气愤，他对李四麟说道， “叶老先生是读书人，在鬼子进京后曾邀请老先生效力，老先生拼死不从，最后只有躲到南郊也就是如今的丰台于家村才逃过一劫！” “这些年，老先生无偿的为于家村所有孩童教书，不收一分一毫，这些年京城招工，于家村多数都能被选中，就是叶老的功劳！” 于主任指了指这周遭的七八个大汉，半是威胁，半是解释， “这些都是我于家村人，或多或少都曾受叶老的照顾和教导，如今也都在京城工作，当他们听到叶老之女受此折磨，都愤慨不已！” “这也只是一部分，要不是叶老阻拦，叶家村数百口人，都已经来到此处！” 这话李四麟听了也有些害怕，要真的是几百口人进入四九城闹事，那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叶老痛苦的摇摇头，对李四麟说道， “解放后划分成分的时候老夫就知道或有灾祸临头，为了小女的安全，所以找了赵老九之子为夫！” “赵老九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为人虽略好口舌，但性情忠厚，我也放心很多，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有其父未必有其子啊！” 李四麟转身质问赵老九， “这叶老先生所说是否为真，叶老之女叶薇现在在哪里，你儿子呢！” 赵老九双手抱头，无助的蹲下身， “唉，不孝子啊！” 李四麟最讨厌这一套，你早干嘛去了，何况对方伤这么重，居然不报案，还准备私下里解决！ 叶老依旧是在摇头，“小同志，小女已经在六院，我今天来就是问我那个好女婿，我家小女到底犯了何等错误！” 李四麟大手一挥，“不管谁对谁错，打人就是犯法，用不着你们来这么多人，也用不着谁来质问，国有国法，家规在国法面前，只能退避三舍！” 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真要是于家村全来了，那可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 何况这赵大赖子所做之事触犯了国法，必须绳之以法。 赵老九终于起身，“唉，我家那个逆子喜好赌博，以前还有所收敛，可是如今却控制不住，叶薇是个好儿媳，她不让我儿子耍钱，这才出的事，我想拦可拦不住啊！” 这赵老头也很有脑子，如今只能先放弃自己儿子了，毕竟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他很清楚于家村的厉害，搞不好自己一家都会受牵连的。 “我家那个逆子在打断叶薇的腿后，就直接去单位了，轧钢厂有宿舍，也有食堂。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 李四麟的猜测就是这赵大赖也知道惹祸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可面对这么多人的愤怒，一定会很惨。 更重要一点，只要于家村的人有理智，是绝对不会去轧钢厂闹事的，重点单位的防护堪比军营。 估计是希望躲一阵子，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吧。 可惜啊，李四麟在这种事上没有执法权，现场打的他能抓，可是这种事他只能交给工安方面。 “放心吧，叶老，我会通知工安，让他们在第一时间进行抓捕！” 叶老叹息了一声，“小同志，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之后劝着其他的大汉，赶紧离去。 从这一点，李四麟就能看得出，这位老先生是明事理的，不仅如此，还有足够的威望，几句话，就将所有的大汉劝走。 于凤格此时似乎也认出李四麟了，悄悄走到李四麟的身前， “如果你那边有压力，可以通知我，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帮帮叶老，要是没有他，我如今还是个靠天吃饭的农民！” 之后在李四麟耳边低语道，“不过我相信李大龙的弟弟没问题的！” 似乎在任何时代，农民都是很苦的，现在城里人有定量粮，农民没有。 城里人一个月赚得多的几百元，少的十几二十元，可农村人算完工分一年到头能有几十元都算多的。 这于凤格要是不识字，也没有机会进城。 能没压力吗，那可是轧钢厂，在城里算是大企业，冶金步直属企业，厅级单位。 人家要是配合，怎么都好说，要是不配合还真没办法。 虽说现在大工厂的保卫科名义上属于工安管理，可实际上工厂领导说的话同样重要。 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吃喝拉撒都由工厂供应，也是身不得已。 李四麟瞪了一眼赵老九，指了指他鼻子说道， “你就这么做管事大爷的，我马上通知居委会，撤掉你的职位，如果你儿子回来，要不去治保委，要不去派出所，你要是知情不报，该抓我一样抓！” 李四麟表情凶狠，但他知道，自己说的没有什么大用处，这赵老九很会伪装，眼神中的窃喜一掠而过，看样子是不准备照做了。 这件事既然李四麟答应下来，那就要做好，自己怎么也不能丢了老哥的面子。 何况这于凤格也就三十出头，却能在重机厂这么重要的一个单位担任采购主任，不管是有能力还是有后台，都是需要重视的人。 这个人情他要拿，那个赵大赖他也要抓。 李四麟略微有些大男子主义，可也不是粑耳朵，他心中从来没有不能打女人的理念，只是你打得有理由吧。 出轨了，不孝顺父母，横行霸道，不讲道理的，该打就打，他从不惯着。 反过来也一样，自己出轨被媳妇娘家人打了，也别叫屈，可像叶薇这样，那肯定不行。 想到这，李四麟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去哪学一学金钟罩铁布衫啊，他清楚自己，不出轨不可能，他就是这么一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玩意。 挨两拳没啥，反正是自己的错，万一被媳妇拿刀砍，这种事也不好还手啊。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先来到居委会，和这边的居委会钱主任聊了聊，钱主任也是个女人，听完之后顿时怒了。 钱主任立刻安排人下去撤了赵老九管事大爷的职位，可是说起赵大赖，也是头疼。 赵大赖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他这个人能言善道，非常会处理人脉，现在轧钢厂的厂长田国民和他关系非常好。 说到这李四麟愣了，他略带怀疑的问道， “轧钢厂的厂长不是姓杨吗？” 钱主任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杨刚是副厂长，刚上任的！” 李四麟马上反应过来，现在是58年，而电视剧开始是65年，差了七年呢。 “田国民很器重赵大国，也就是赵大赖，二人关系非常好！要不是后勤是李主任把持，早就调到其他部门当主任了！” 钱主任实在是为难，李四麟灵机一动， “如果找妇女组织呢！” 钱主任摇摇头，“没什么大用，妇联倒是很有一定的意义，可在面对田国民，很难发挥太大的作用！” “真的难办啊！” 第49章 陈主任的劝告 李四麟也头疼了，眼下回去和黄叔陈主任他们说一声吧。 他算是一个幸运的人，不管是街道的陈主任、黄叔还是所里的齐瞎子，都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这也是他不多的底气。 从居委会出来后，想起刚才和钱主任的聊天里的内容，心里也是微微一动，有了点小主意。 回到街道，李四麟马上找陈主任和黄叔说了这件事，二人也是一样的为难。 最主要轧钢厂不在交道口的管辖范围内，双方除了在分配房子上有交集外，其余很少打交道。 而且人家的级别可比街道高！ 陈主任对于京城里很多人都非常的熟悉，稍加思索就知道是谁了，十分慎重的对李四麟说道， “我见过太多事，四麟啊，你要记住，敌人不可怕，自己人更可怕，尤其是内部的倾轧最为恐怖，这件事你要小心的去处理！” “田国民本身位高权重，也是当兵的出身，你和他对上，更需要小心的是他的弟弟，田国富！” 田国富是京城百货大楼的副经理！ 李四麟听到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京城百货大楼，京城第一楼！ 这里的副经理级别不会太高，最多是副处，甚至都不到，看上去不高，实则不然。 京城百货大楼54年兴建，55年营业，开业当天，客流量达到了16.4万人次。 现在京城还有一句话，“全国支援首都，首都优先大楼！” 有多繁华就不说了，看官们可以自行查阅，这么一个地方的二把手，到底有多少人脉，真的不敢想象。 别说他了，就是徐老鬼，作为京城东城分局的二把手，见到田国富也得恭敬几分。 对上这么一个人，李四麟真的有些想要退缩！ 黄叔看出李四麟的犹豫，“没事，你惹不起也正常，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四麟看着黄叔，正色的问道， “黄叔，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别说你小子，就是齐所，徐老鬼碰到这田国富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四麟心里明明知道黄叔是在激他，这激将法真的并不高明。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念头。 反正他家老子，他大哥背后也有人，就算他因为这件事挂了，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怕个吊啊！ “呵呵，黄叔，那我就真不管了，一会把记录交给齐所，这和治保委的工作也没啥关系！” “再说了，也许人家田厂长不会包庇自己人呢，是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李四麟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齐所那边管不了，那大不了他半夜暗中出手，搞死这个赵大赖。 不惹田家不就行了，万一真要是惹上那就碰一碰，人家是玉石，他是烂瓦，不一定谁怕谁呢。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拿着记录就去所里，而黄叔看着李四麟的背影坏坏的笑了！ “小子，你还怕给我这个老不死的惹麻烦！” 齐所在拿到报告后，想都不想，直接派人先去了医院，这种事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必须做好调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所谓的齐瞎子着实是有点楞，直接放话，如果是真的，就抓人！ 李四麟也算放心了，工安出面比他好用的多。 治保委的工作很是琐碎，可李四麟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复杂，只要将上午的巡逻做好记录，下午就真的不那么忙。 不过他也闲不着，他就因为字写的不错，再加上陈主任看他还有闲心看档案，一句话，让他去帮其他部门抄录。 这也不错，能在记录中看到其他部门的运作，能学到很多东西。 一转眼，已经下午四点了，黄叔晃晃悠悠又来了，这一点李四麟真的是很羡慕。 黄叔负责整个治保委的运作，可自从李四麟来了之后，几乎所有的工作都交到他的手上。 人员的调配，转交移交各种记录，甚至黄叔还说了，从十二月起，所有工作都交给他，甚至包括福利的发放，临时工的招募等等。 这哪是联络员啊，简直是半个队长。 李四麟也知道，这是黄叔的好意，老爷子还有一两年就退休了，如果不出意外，治保委的主任未来肯定是李四麟的。 这是一种教导，也是一种鞭策，让李四麟忙并快乐着。 不过看着黄叔悠闲的样子，李四麟总是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这厮嘴也欠，不怀好意的说道， “黄大队，你这可真够悠闲的，怎么要不要给你来本小说，省的你晃来晃去，多费鞋啊！” 黄叔一屁股坐下，渍了一口茶，“不错，这碧螺春就是比高碎香醇，本来想给你拿点，可谁知道你这么忙，也没时间喝茶了，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算了不要和这老头子计较。 黄叔喝了杯茶，居然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棋盘，夹在胳肢窝走了，临走的时候也不忘气气李四麟， “好无聊，和门口老王下棋去，瓜娃子不是说给我找小说吗，用不着，整两本棋谱就行！” 李四麟一言不发，双眼闭上，恨不得找块棉花塞进耳朵里。 没想到黄叔刚走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句， “对了，明早你直接去分局人事科，你韩叔确定退了，新联络的负责人要来了，齐所那边最近忙，你去接回来！别忘了！” 李四麟木然的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第二天一清早，他来到了分局，其他人他也不熟悉，本来想去侦缉队那边，毕竟那里他还熟悉点。 可是想想不怀好意的徐老鬼，还是算了吧。 直接去人事科找人吧，人事科在二楼，他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听到之后马上就想走。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邓小雪。 但他怎么能离开啊，还得接人，此时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古怪的想法传来， “不会吧，这么倒霉，难道新的负责人正是邓小雪。” 要是真的那可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推开门，屋子里有大概四五个人，包括分局人事科的科长，其他人李四麟并不熟悉。 当他看到邓小雪的时候，心里就知道没错了，因为只有她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纸壳箱子，里面应该装的就是邓小雪的个人物品。 这哪是来接人啊，这是来当苦力了。 因为桌子上有一个纸壳箱，地上还有一个。 邓小雪也不想见到李四麟，但她是真没办法。 原本她住在学府胡同，去分局走路也就几分钟，可是自从她爱人去世后，无奈只能搬回娘家。 可她娘家在地安门边，走路上班需要半个多小时，何况她还不会骑自行车，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那一种。 平时远点倒也罢了，可现在她需要每天回家喂孩子，这就真来不及了。 在李四麟没来之前，她就和分局的领导申请过，可是一直没有适合的位置。 如今韩叔退了，而且交道口所到她家走路也就十分钟，那边也缺指导员，领导们也是为了她着想，干脆将她派到交道口去。 邓小雪政治合格，资历也够，是最合适的人选，就干脆兼职一个联络员得了。 当然没人知道邓小雪和李四麟之间发生的那些事。 第50章 憋屈的齐瞎子 邓小雪没有说话，李四麟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这边早就做完交接，就等人来领呢。 平日里分局肯定是派车去送，可是最近几乎出了这么多的事，所有车都在外面忙着呢，所里也是忙成一团，只能让街道来人接了。 毕竟邓小雪是个女人，还有不少的私人物品，一个人确实有些费劲。 李四麟和科长打了声招呼，扛起一个箱子就往下走。 邓小雪也不是娇嫩的大小姐，自己抱起另一个紧紧跟着。 这自行车也没法骑了，就算能骑也不方便，这年头除了家人夫妻，邻居之外，还真的很少有一个女人坐在一个刚认识男人的车子后面。 好在东西也不是很沉，李四麟从挎包里拿出绳子，将箱子绑在车上，二人就这么走着回所。 邓小雪一言不发，李四麟也有些尴尬，场面显得十分的怪异。 分局离所里并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等快到所大门时，二人同时开口。 “上次！” “以后！” 上次这句话是李四麟说的，他的意思就是上次真不是故意的。 以后是邓小雪所说，她的意思就是以后谁也不要提起之前的事情。 这个场面更尴尬了，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个爷们，他停下了脚步，正色对邓小雪继续说， “上次的事情能不能忘了，以后我们还需要合作呢！” 邓小雪人其实不错，也不是刁蛮的性子，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二人继续沉默无语，李四麟将邓小雪的行李放在韩叔的办公室，这里面韩叔的东西早就被韩婶给拿走了。 除了一些资料外，什么都没有。 韩叔受伤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齐所对联络的事情并不算上心，那是个直性子人，抓人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搞关系却差了不少。 交道口所今年才成立，人员都是从其他地方调配过来的。 但挺邪门的，指导员上任两个月不到，就在一场抓捕中失去了生命。 副所长是个聪明人，能力也不错，但蹊跷的是刚上任没几天，在回家的路上就被车给撞了。 伤倒是没什么大事，但这副所长在伤好之后马上找人调走了。 新来的副所长是来镀金的，和李四麟关系还不错，可平日里很少去管案子，多数的时间都在分局。 这么长时间里，其实韩叔一直是兼着指导员的职位，如今也受伤了。 这更让很多人对交道口所避讳不已，真没人愿意来。 李四麟不信这些，邓小雪也不信，但信和不信都不妨碍好多工作都停滞了。 尤其是联络方面，知晓具体情况眼下只有李四麟。 这个事让李四麟哭笑不得，他才来一个多月的时间。 指导员的工作对于邓小雪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所里的指导员主要就是思想政治工作，监督所里所有人员，她在分局人事科的时候主要也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可联络方面就真麻烦了，邓小雪一时之间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想起昨天去看韩叔时，韩叔所说的话， “有问题那就找李四麟，别看那小子才来没多长时间，可很有一套！” “辖区内所有工厂他都熟悉，居委会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大妈都把他当亲侄子看！” 邓小雪彻底无奈了，只能用自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 李四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邓小雪还是之前的态度，那他真敢撂挑子。 反正是所里的事，和他也没啥关系。 可进门之前就讲和了，如今又这么看着自己，算了，能帮就帮一把。 “邓同志！” 邓小雪一摆手，“你岁数比我小，就叫邓姐吧！” 李四麟特别不喜欢小这个字，真想说你见过啊，就说小，但眼下不是后世。 真要是出口调戏，那要出大问题的， “好吧，邓姐，你这刚来，联络的事不要急，先把指导员的工作给担起来，联络方面一两天之内是不会出问题的，有问题你就先推到我这边，我来处理。” 邓小雪也点点头，李四麟说的对，联络工作是一个长期的积累，不急于一时，可政治工作却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好的，我叫你四麟吧，等我把这边的工作抓起来之后，我在找你！” “好！” 李四麟不懂指导员的工作，也不会插手，他干脆来到齐所办公室，等他回来。 没多久，齐所就气冲冲的回来了，一脸的怒气，看到李四麟更是不爽， “你这个混小子来干嘛！” 李四麟挺纳闷，这是谁惹着他了，他耸耸肩膀， “齐所，你们让我帮着接人，我接来了，怎么这还有错啊！” 齐所叹了一口气，先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这受了一肚子的恶气，只能拿你撒撒气，反正你是街道治保委的。” 这话把李四麟气笑了，咋地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是吧。 看到李四麟郁闷的笑，齐所心里也舒服很多，“走，进我办公室，抽根烟，把你那大前门拿出来，破飞马我可不抽啊！” 李四麟撇了撇嘴，嘀咕着，“要饭的还嫌弃菜里没肉啊！” 齐所一瞪眼，“你嘀咕什么呢！” 李四麟不说话了，二人进了办公室，还没等李四麟拿烟，齐所抽出一盒飞马，扔到桌子上， “对付抽吧，没你的大前门好！” 李四麟笑呵呵的拿了根烟，递到齐所手中点着之后问道， “这话说的，我平时一个抽经济烟的穷鬼，飞马还能嫌弃啊！怎么了，谁惹咱们齐所了？” 问完之后，李四麟自己也点了一根。 齐所看样子是真受气了，一口下去，小半根烟都没了， “艹，我昨天去六院了，看到那叶薇，赵大赖真他妈是个畜生！一个这么温婉的媳妇，被他打成那样！” 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肋骨也折了，脑袋上被赵大赖用砖头给砸开了，据说要不是赵老九拼命拦着，赵大赖子都用刀给叶薇开膛。 身上是新伤摞着旧伤，妇联的同志说身上最少有几十处的伤疤，惨不忍睹。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愣了，脱口而出， “赵大赖是畜生，可这娘们脑子也有病吧，就算不报警，那挨打不知道跑啊！” 齐所无奈的 摇摇头， “我也看到那个叶老了，这老爷子有文化，也懂变通，可他那个闺女真没法说。” “咋了！” “从小就喜欢看书，看傻了。最喜欢看的居然是什么三从四德，你都不知道，就连怀孕的时候被抽了十几鞭子，叶薇居然还认为丈夫的话是天！” “要不是这次赵大赖差点杀了她，还把自己的闺女打的够呛，这叶薇还不知道跑呢！” 李四麟第一次这么无语！说这女人是煞笔一点都没错。 他也没想到赵大赖子这么畜生，连自己的女儿都打。 第51章 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也不至于来气啊，李四麟看过派出所里所有档案，里面的黑暗是常人肯定没有亲身经历过，一般人真无法接受。 要多恶有多恶，很多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这也是后世负责大案要案的人，常年阴着脸，他们接触了太多的黑暗，搞得自己心里也有些异于常人。 齐所又点了根烟，“妈的，我一大早就去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居然告诉我赵大国出差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我连门都没进去，差点被人轰出来！” 怪不得生气呢，这也不意外，他早就想到很可能会有这个局面。 不过保卫科这么说也许是真的吧，毕竟他们也隶属工安，都是一个系统的。 听到李四麟天真的话，齐所呵呵一笑， “去他大爷的吧，我在轧钢厂保卫科有个老战友，他私下里告诉我赵大国就在工厂里，人家不出来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找人打听了，赵老九正找人换房子呢，那一家畜生要是离开交道口去了东直门，咱们还真不好办啊。” 李四麟沉默了许久之后笑笑，一摊手， “那就没办法了，慢慢抓吧！”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他心里想好了，索性自己出手，上次搞来的枪还没开过呢，这次拿个畜生试一试。 齐所“啪”的一拍桌子， “李四麟，你他娘的给我站住，咋了，你怂了，你大哥李大龙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怎么这么窝囊！” 这个激将法并不算成功，可李四麟最佩服的就是他大哥，听到这话，还是有点窝火， “那你说咋办，轧钢厂上百条枪，你呢，我呢，加起来有几把，难道冲进去吗？” 齐所双眼中透着一丝精光，“冲，肯定是不行，我刚从分局回来，和徐局汇报了这件事，徐局就一句话，搞他！” 李四麟没想到啊，徐老鬼这么有骨气，这么说有戏啊， “你说怎么搞！” 齐所揉揉自己的脑袋，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你肯定不能去轧钢厂搞破坏，只能另辟蹊径。 李四麟稍微想了想，“齐所，让徐大队直接通告轧钢厂，他的级别够啊！” “通告了，可没用，人家不给面子，要不然徐大队也不会这么生气！” 别看轧钢厂也在东城，可人家不屌你真不好办，级别在那摆着呢，这年头重点工厂可很强势，分局相比居然是弱势单位，和后世相比完全不一样，想想也挺搞笑的。 “不过，徐大队说了分局不能出面，这么一来事情就控制不住了。东直门所也不能，平日里他们需要轧钢厂的配合，受人钳制，只能咱们动！” 李四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虽然有些许的推脱，但话不假，他缓缓的说道， “那徐大队的意思就是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给轧钢厂施压！” 齐所的头点的像个拨浪鼓。 想了想李四麟继续说道，“是不是还要一切都符合程序，不能让人挑出问题。” 齐所又拍了一下桌子，笑了， “对对对，怪不得徐大队说你脑瓜子聪明呢，我知道啥意思，就是说不出来！” 徐老鬼真他娘的是个老狐狸，妈的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李四麟腹诽道。 齐所走到李四麟的身边，热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脸上居然带着一丝谄媚， “徐大队也说了，我这个人抓人行，破案也行，可是玩起一些歪门邪道远不如你，让你出主意呢！” “徐大队还说了，只要符合程序，就算天捅漏了他也给你撑！” 李四麟真忍不了齐所的这种表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这套，真的是让他直打冷颤。 “打住，打住！让我好好想想！” 这么做很麻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偷摸杀了赵大国，那才是最方便的。 他也有把握不被人抓到。 而且真要是搞大了，徐老鬼能不能撑住，这都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徐老鬼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能信，而且也有点不负责任啊，你光一个齐所对上轧钢厂，那就是找死。 但听了齐所的话，叶薇的遭遇着实也让人心酸。 李四麟猛地一拍脑袋，自己还是想差了，为什么非要拿轧钢厂当对手啊，他要对付的并不是轧钢厂，而是赵大赖子。 就算田国民和赵大赖子关系再好，也无非是一条狗，他会因为一条狗和工安这个实权部门发生冲突吗。 能当厂长的人绝对不会是傻子，只要是个聪明人，在衡权利弊之后肯定是放弃自己的这条狗。 现在保着，无非是有利益交换罢了，要不然就是想办法把这个给他敲掉，要不然就是给足他压力，让他不得不放弃！ 只有这样事情才能好办一些。 李四麟眼珠子一转，“齐所，那赵大国不是好耍钱吗，和谁玩你该能打听到吧！” 齐所马上点头。“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接下来呢？” “他爹想搬走，这里可是交道口，搬家不搬家，他自己说的不算！” 齐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年头街道不开口，赵老九想走都走不了，他没手续，不管是去哪都没人接受。 “你也够损的，打人的也不是赵老九。” 李四麟呵呵一笑，“齐所，你说赵大国打人的时候他爹在没在现场，他们可是住一起的！” “你说的对！可你控制赵老九也没什么意义，那赵大国是个畜生，打媳妇，打孩子，会不会管他爹说不好啊！” “也不抓赵老九，就是防止万一罢了，赵老九算是咱们手里的一个砝码，不一定用得上，但也得有！”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李四麟刚要回去，突然问了一句， “前几天你们掏鸽市的时候没收的东西里面有瓜子吗？” 齐所点点头，这是小事啊，说这干嘛。 “有啊，不是给你们街道送过去了吗，你没要？” 李四麟真没要，他把分给自己的全都送人了，他平日里不怎么吃这些，这也是他人缘好的原因， “还有吗，有的话给我装点，我给钱和票！” “还有点吧，你自己拿去吧，把票和钱交到财务就行！这事你还用说，财务大姐你都快比我熟了。” 李四麟笑呵呵的去财务交钱，拿了二斤瓜子，这也是离着所近的优势，有些查没的东西，尤其是不值钱的，可以第一时间搞到手。 这可不算违纪啊，工作便利而已。 转头离开回到街道，和陈主任、黄叔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主任只有非常简单的两句话，第一句是注意影响，这话没问题，而第二句话稍微有那么一些偏，但也让李四麟心里暖暖的。 “四麟，你做没关系，可这件事不要忘了是以工安为主导，你是辅助！” 李四麟认真的点点头，陈主任的庇护他明白。 黄叔则是不以为意，因为他只担心李四麟暗中出手，这么做最有效，但也最下乘。 时间久了之后，李四麟一定会被抛弃，不仅如此，他更会落入黑暗之中永远无法自拔。 如今不管这小子怎么做，都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成了，那说明这小子未来不可限量，败了也无所谓。 就当给他一个教训，长长经验罢了。 真要是有大人物施压，黄叔绝对会出面，保证李四麟的安全和前途。 第52章 装模作样 既然上面都同意，那他还有什么犹豫，无非是控制一下而已。 骑着自行车，直接去白米仓的居委会，还没到门口，李四麟就看到赵老九从居委会的大门里走出来。 李四麟躲在了角落里，等赵老九离开后赶紧来到进入居委会，和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来到了钱主任的办公室。 钱主任很是诧异，“四麟，咋不打电话过来，还非得跑一趟！” “正好有点事，顺便来看看您！” 说完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包瓜子， “上次您不是说您儿媳妇怀孕了，就想嗑点瓜子，都没买着，这不我早上看见副食店上了一批新的，给你捎过来点！” “我这可不是行贿啊，钱和票差一点都不行！” 钱主任哈哈一笑，她清楚这话是假的，副食店的瓜子三个月都没货了，怎么可能有新的。 现在这岁月，粮食还勉强够，可一些副食就算你有钱也买不到的，以她的身份也不能去鸽子市啊！ 别的她还真不想要，可谁让自己儿媳妇啥也吃不下去，就想吃这一口呢，这小子有心啊，上次自己只是随意的聊了那么一句，居然记下了。 “好，一会我把钱和票给你，小兔崽子，有话就说！” 李四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申请，将手放在上面，随口说了一句， “我们那电话有点不好用，这不想借你的电话用用！” 钱主任抱着膀子，就在那里看李四麟表演。 李四麟拿起电话，拨通了交道口所的号码， “齐所啊，我就在白米仓，你说的对，赵大国没在家。 他爹想要搬走，这事我不知道啊，你怎么骂人啊，我现在就在居委会，我帮你问问不就得了，回去告诉你好吧！” 电话那头的齐所一脸懵逼，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有啥事，什么时候骂人了？ 李四麟挂断电话，笑嘻嘻的对钱主任说， “谢谢钱主任，你看那赵老九是要搬走吗？” “是啊！” 钱主任不阴不阳的笑着，揶揄的看着李四麟。 自己还是稚嫩啊，他马上明白自己的表演并不过关，不过他也并没想过能糊弄住钱主任。 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钱主任所里是什么意思。 “小兔崽子，这份报告呢，很不合理，我也没准备批！” 自己这是当了一回小丑啊，李四麟心里想着，小丑就小丑吧，这远比打一个电话更合适。 自己刚转正，有什么资格对居委会的主任下命令，钱主任也是老革命了。 要知道打电话那是命令，自己来是请求，截然不同的态度。 谁让一群大佬都不出面，让自己这个小喽啰办事，没点手段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这个字签不签都是钱主任自己说的算，她要是签字了街道也不好驳回，这就是人情世故。 钱主任将瓜子美滋滋的收下，拿出钱和票塞到李四麟的手里，略带一些心疼的说道， “你们街道也挺过分的，让你开第一枪，齐所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轧钢厂有点欺负人啊，放心吧，我们居委会完全支持，这个报告就放在这，什么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再签字，你看行吧！” 李四麟表情有些尴尬，“那多谢钱主任！” 钱主任很是干脆，“叫什么钱主任，以后叫钱姨！走吧，我这边你放心就好了！” “那行，钱姨，我先回去了，以后家里缺什么，您说话，我这还有点路子，能帮忙一定帮！” 二人聊了几句，李四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没想到就在门口，又看到了赵老九。 赵老九看到李四麟从街道出来，脸色阴沉，那张平日里看起来憨厚的脸也变的格外阴鸠。 李四麟停下车，对赵老九笑了笑，没有多废一句话，现在律法还不是那么谨慎，没抓到赵大国，也没法收拾这老小子，不过放心，跑不了他。 在李四麟走后，钱主任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散去，她就一个儿子，平日里当宝贝一样看待，儿媳妇也很好，和亲闺女没什么区别，这下也能在亲家面前长长脸了。 不过钱主任想到李四麟也不由的有些叹息，这小子真不简单，还不满二十岁做事就如此周全。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还让几乎每个自己人都能满意，长的还精神，个子也高，体格也好，就是收入低了点，可那无所谓。 就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钱主任就得管这小子叫领导了，要是自己再有一个闺女就好了，这可是个不错的女婿。 想到这，钱主任开始在自家的亲戚里寻找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要是沾了亲，更好不过了。 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李四麟赶回了街道，一头就扎进档案室。 街道的档案比所里要全，建国前的都有，这里几乎有街道数万人口的所有资料，他一个一个的查。 将所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资料全部找出来，他不是要难为这些人，而是要有备无患。 当然他也不敢去难为，这样做不符合我党的政策，而且轧钢厂作为重点单位，承接了一些军方的特殊任务，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不过你们要是触犯国法，那他自然会依法办事，没得一点人情！ 这资料一查就到了七点多，李四麟看的是头昏脑涨，齐所那边还没有消息，眼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伸了一个懒腰，心思着还回去吗，说真的他也有点占便宜的意思，街道的煤是管够的，只是不能拿回去。 在宿舍里睡觉更舒服一些，别看黄叔也是个老爷们，可比李四麟勤快多了。 宿舍里永远是干净的，李四麟那个家说他是猪窝有点夸张，但着实算不上太干净。 还是算了吧，起身关灯回家。 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已经黑暗的夜里，摩灯发出淡淡的光，这在辖区内很多人都熟悉了，这也能给一些晚归的人点安全感。 破二八，烂摩灯，军大衣，偶尔还会对孩子爆粗口， “谁家孩子，都他妈几点了，还不回家，再不回去我让你爹揍你！” 虽然说话有些糙，可没人会在意。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街道治保委新来的同志，大名叫什么也许并不清楚，大家习惯性的叫他李干事。 大家更清楚，这是在为他们平静的生活增加一份安宁。 辖区内还是很平和的，四十多分钟内除了有玩耍的孩子和晚归的行人外，并没有任何事情出现，李四麟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三大爷也并没有在门口守候，这天冷的邪乎，他是到了八点才出来关大门。 今天更是如此，可李四麟刚将自行车搬进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阵争吵。 有意思，华国人爱看热闹的习俗在李四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二话不说，将自行车靠在墙边，马上奔着声音的出处跑去。 第53章 这个瓜不好吃 真挺热闹的，院子里好多人都在前院里，只看到贾张氏和三大妈在那里撕扯。 三大妈明显不是贾张氏的对手，这两人在体格上可差了不少。 一个膀大腰圆，一个相比而言略显瘦弱。 可三大妈也不服，她拽着贾张氏的头发，而贾张氏则是扥着三大妈的脖领子。 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满嘴的脏话。 三大爷急的不行，可此时的他也不好动手。 闫家虽然精于算计，可现在还是有些亲情在的，解成和贾东旭也动手了。 秦淮如抱着吓哭的小当，而闫家那两个也是缩在一边。 易大爷和二大爷在贾东旭和闫解成之间拉架，一大妈也在试图分开贾张氏和三大妈，这乱成一锅粥了。 何雨柱、许大茂以及一众邻里都在那里围观，有些岁数大，不太正经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三个老娘们。 毕竟只要是撕扯怎么也得露肉，这可算不上春光乍泄，但也防不住有些人的窥视。 李四麟看着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看的是不亦乐乎。 想起来了，上午去所里买瓜子的时候还剩了点，他从兜里摸了一把瓜子，认认真真的在那里看戏。 何雨柱此时凑了过来，“四麟，给我来一把！” 李四麟也不是抠门的人，给傻柱来了一把，给大茂也是一样，之后还特意缩在二人中身后，以免被人发现，三个人嗑着瓜子吃着瓜，场面倒是挺和谐的。 要是现在有杯热茶就好了，就更舒服了。 李四麟吐了一口瓜子皮，问， “咋回事！”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呢！” 这话说的，让李四麟一头雾水，自己上了一天的班，上哪里知道这破事去啊。 傻柱也在那里呵呵的笑着，打趣道，“嗨，我以为你知道才不管的呢！” 这更让李四麟迷茫了。 许大茂嘴皮子更利索，马上将这一家打起来的原因告诉李四麟。 李四麟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十分的难堪，这是尼玛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他不是收了刘卫东一筐煤，之后让三大爷分分吗，就这筐煤惹祸了！ 分煤的时候贾张氏和贾东旭去了乡下，并没有分到。 其实就算在家也不可能分给他们，他家算不上院子里最困难。 贾东旭现在是二级工，工资应该是四十左右，他们家现在是五口人，远超京城地区最低标准的五元钱。 贾张氏还是农村户口，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这段日子总去乡下的原因。 既然有户口，不管是分粮还是大锅饭，她去谁也挑不出什么，现在看起来还是可以的。 平日里贾张氏总是洋洋自得，感觉自己很聪明，乡下的大锅饭可是很丰盛。 等明年她就知道什么叫悲惨了。 秦淮如没说什么，贾东旭知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贾张氏不乐意了，她也是个猛人，直接打到三大爷家，质问为什么不分她们家。 听到这，李四麟无语了，那天分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几家都是这院子最苦的，有的家平均收入也就刚刚五元钱上下，分的很公平。 李四麟阴沉着脸，问许大茂， “大茂哥，这贾张氏是不是也骂我了！” 许大茂还没说话，何雨柱搭腔了， “这个真没有，贾张氏打上门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你的好，还说了你救了她家棒梗，这是大恩大德，分煤也是街道同志对他们的照顾，骂的就是三大爷做事不公！” 咦，没想到啊，李四麟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他看了一眼许大茂，许大茂摸摸下巴，也点点头确认。 来到四合院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通过接触李四麟看的很清楚。 贾张氏绝对不会招惹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聋老太，自己是因为身份，聋老太是因为年纪。 很少招惹的人也有两三个，一大爷，二大爷，还有许大茂他爹。 这说明一点，这个贾张氏是很有心计的，知道自己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她欺负最多的其实还是秦淮如，傻柱，估计这下许父走了，许大茂也省不了心。 不过现在情况和电视剧里有不少差距，许大茂和他爹的房子离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许大茂还会受欺负吗，那可不好说了。 既然牵扯到自己，那他也不能看热闹了。 “都别打了，再打我就真抓人了！” 李四麟晃着膀子走进人群中，贾张氏还想开口骂人，转头一看是李四麟，第一时间收手，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开始招魂， “老贾啊。。” 但就在老贾两个她常用的字脱口而出之时，又看了一眼李四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换了话， “老贾啊，你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任人欺负，我这要不是为了东旭，早就去陪你了，我的命好苦啊！” 这让李四麟险些笑出来，她要是敢招魂，李四麟就敢将她带到居委会教育几天。 街道也有羁押的地方，就是为了这种事不大，但挺招人烦的人准备的。 反应真是神速。 李四麟一句话，几家人全都松手了，三大妈还想上去撕吧，马上被闫阜贵拉住。 三大妈可是真的没有眼力，在这一点上贾张氏比她强多了。 李四麟转头看看易中海，不阴不阳的说， “一大爷，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感觉这事院里能处理吗？” 易中海看着李四麟的脸，心想这真是一个狗脸，翻脸不认人，但他能怎么说。 他知道自己要说不能处理，李四麟马上就回拉着打架的这几位去街道。 贾张氏倒也罢了，进去他也不心疼，贾东旭可不行啊。 “四麟，放心吧，院子里就能处理。” 李四麟不搭这茬，继续逼问道， “用不用开大会分个谁对谁错！” 易中海一拍大腿，“用不着的，今天是贾张氏胡搅蛮缠，三大爷，你看这么办，我替贾家赔你两元钱，这事就算了！” 这易中海也是聪明，闫阜贵想了想，本来还要狮子大开口，可他也怕李四麟，两块就两块，也不少了。 “行，一大爷，这次我看你面子，就这样！” 三大爷接过钱，反过来却对李四麟说了声谢，人家一家人回去了，院子里大家看也没热闹了，都回家了。 李四麟本以为贾张氏还要准备折腾一会，更没想到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到李四麟的身边，不哭不闹只是诉委屈， “四麟啊，不是我想闹，我只不过是问三大妈一嘴，为啥没我家的，结果这老婆子话里带刺，还损了我一顿！” 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三大妈这个人你要说多坏，不至于，但没眼力，分不出眉眼高低，有时候还自认为文化人家属阴阳怪气。 第54章 精明的贾张氏 “行了，贾大妈，多大的事，人家三大爷算的清楚，你家真够不到标准！” 贾张氏表现的特别大方， “这倒没事，我家现在也不缺，不过四麟啊，我看你这来了这么久，衣服也不洗洗都脏了。” 这老婆子说话还算客气了，也就是李四麟经常洗澡，要不这衣服都臭了，他实在是懒得洗衣服，自己洗也洗不干净。 “贾大妈，你啥意思。” 这张老寡妇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精明， “你看啊，我家儿媳妇洗衣服那没得挑，院子里也数得着，平时在家也没事，帮你干点！” 李四麟有心答应，这样就有机会窃玉偷香，不过还是拒绝吧，毕竟是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他刚想拒绝，贾张氏接着说， “你看这么行吧，以后周六我去你家拿，干了之后我给你送去！” 这主意不错，全世界也不会相信李四麟和贾张氏有一腿，传出去也没人信啊。 “那你要？” 贾张氏偷偷摸摸的凑过来，李四麟赶紧退后一步，贾张氏呵呵笑了， “四麟，我这段日子在乡下吃大锅饭，怎么觉得都不对劲，我家东旭是个木头脑袋，一跟他说，他反倒是说我多事，我也是乡下来的，真的感觉不好！” 咦，李四麟这下对这贾张氏刮目相看，很多人都认为大锅饭才是真正国家该有的，可实际上有心人都能有所察觉。 李四麟不能多说什么，静静地听贾张氏说。 贾张氏一看李四麟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了，暗下决心，这件事一定要做成。 “这么办，大妈平时看你吃饭，细粮多，粗粮不就留下了，大妈多了不要，一个月给我五斤粗粮，我存起来！” 这倒真不多，李四麟也就答应下来，省的自己洗衣服了不是吗，何况他倒想看看这贾张氏和小说里到底有多少区别。 二人都是皆大欢喜，今天贾张氏这么一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其实她早就有了自己的办法，已经十二月了，棒梗也索性不上学，和她一起回乡下，周一早上走，周五晚上回来。 她在乡下有地，有户口，和棒梗去吃谁也挑不出毛病，而且现在乡下的伙食可比城里好。 寅吃卯粮啊，可谁又能说不对呢。 贾张氏干脆跟着李四麟回家，抱起藏在床底下的一大堆衣服，非常麻利的走了。 也没先要粮食，她不担心李四麟说话不算数。 李四麟刚想从中间拿出自己的内衣，没想到贾张氏飞快的走了，她是怕三大妈抢啊。 看到贾张氏抱着李四麟的衣服，闫阜贵立刻反应过来，心里那个懊悔啊，自己居然没算计过这个老娘们。 他眼珠子一转，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在这一次，李四麟是个狗脸子，不好得罪，等以后得吧。 李四麟回家坐在桌子上，他的注意力不在院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赵大赖子的身上。 如果是在景山区，这么一个东西，尤其是个赌鬼，对付这样的人他是手拿把攥。 可现在还真有点麻烦，最主要他的消息来源太少，看来还是需要培养一批自己人，这样做什么事都方便。 就在他在琢磨怎么对付赵大国的时候，齐所居然来了。 这齐所拎着一瓶二锅头，手里还拿着一小包花生，大模大样的放在桌子上， “你这有啥菜，咱俩边喝边聊！” 那能有啥菜，炒个鸡蛋吧，别的他真没有，从厨房拿了四个鸡蛋，简单扒拉两下，再切点咸菜条，淋上点醋，齐活。 他俩这边喝着，可不止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包括前后院很多人看着呢。 齐所来交道口时间不算长，可也是有不小的名声，九月初齐所亲手抓了一批坏分子，十月初枪毙了一半。 院子里的人大都在街道的组织下去看了，那场面可让不少胆小的人半个月都没睡好觉。 这么一个人居然找李四麟喝酒，这也让更多人想好绝对不要得罪他。 贾张氏看的真真的，回去后还对贾东旭说道， “你别看你这么大了，懂个屁，这是官家人，工安都找他喝酒，以后关系要是处好了，万一有啥事，人家一句话，比你送礼都管用！” 贾东旭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有点突突，他这个人是有不少坏习惯的，只是善于隐藏，没有人发现罢了。 不过男人吗，心里自然有不服气，这李四麟还不到二十，可他都28了，索性不说话了，躺在床上挺尸。 贾张氏放下手里的活，对秦淮如说， “好好给他洗，以后咱家说不定用得着人家！” 秦淮如心里嘀咕着，“婆婆啊，你在这么下去，说不好儿媳妇都让人吃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却没多说一句只是点点头应下了。 李四麟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的，二人喝着，齐所开口了， “这赵大国赌钱的地方找到了！” “哪？” “过了北新桥的一个胡同，轧钢厂和他家中间，不过自从打了媳妇之后，他就没去过！” 李四麟看了一眼齐所，“齐所，你说你要接到消息，去那边抓赌行不行！” 齐所切了一声，“小子，放心，北新桥那边的所长是我的老朋友，就算不是，我也能抓人！” “不过，他这段日子没去啊！” 李四麟点点头，如果赵大国真的有脑子，一时间还真不一定去。 “那常和他一起玩的人，你能找到吗。” 齐所摇摇头，“够呛啊，北新桥所也是新成立的，对于很多消息也没有彻底明白呢。” 李四麟有些皱眉，这就有点麻烦了，之前做好的计划这也算废掉了，他有些怀疑的问， “齐所，你不会告诉我你手里没特情吧。” 齐所绕绕头发，“不瞒你说，我手里的特情全是西城的，到这边时间太短，手里倒是有几个，可不管用，都是街面上的小打，找个佛爷、抓个半掩门子还行，对于赌档他们沾不上！” 这就更麻烦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抓北新桥那边的鸽市了，他们之间一定是有联系！” 其实这个办法并不是很稳妥，可一时间李四麟还真想不出什么辙。 这消息还是许大茂透露的，这货别的本事没有，消息是足够灵通。 可惜人不行，也不缺钱，不犯大事，要不是个当特情的好料子。 当然你要是用他就得时刻提防，这货可是会随时出卖你的。 “这么做用不用通知那边的所里？” 这必须通知啊，抓人本就是个幌子，两个街道虽说是邻居，如果是大案要案，你不通知没问题。 抓鸽市，这要是不通知，那纯是打人家的脸呢。 “不仅要通知，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通知。” 齐所纳闷了，“四麟，不是我说自己同志坏话，那边鸽市的规模不小，能搞这么大，里面一定有猫腻的！” 第55章 多管齐下 鸽市的存在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管也行，不管也行。 毕竟从大锅饭开始，城里的粮食只是勉强够吃，副食的供应早就断了。 上面只是懒得管而已，并不是放任。 交道口这边的鸽市所里也清楚，一定是有人通风，只是不愿意深究罢了。 李四麟自然也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他不会贸然行动，可是吓唬吓唬总是可以的。 看着李四麟高深莫测的样子，齐所真挺郁闷， “你这是从哪学的说话说一半啊，赶紧直说！” 李四麟坏笑一声，“齐所，咱们不知道那边鸽市和赌档是不是一个人开的对不对？” “对啊！” “不管他是不是一个人开的，一个赌鬼和一个鸽市哪个重要！” 齐所一下子就明白了，指了指李四麟， “我艹，你这小子是真坏啊，真的是服了你们这样的人，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你这是敲山震虎。” 李四麟微微摇头，“我是想让鸽市的主人来找你，他应该清楚哪边更重要！” “这只是其中一步！” 他现在能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多管齐下，看看哪一个举措更有效！ 齐所还有些搞不清楚里面的细节，但眼下也不能问的太清楚，要不然会很丢人的。 “我明天就去那边找我的老朋友！” 李四麟端起酒杯，“对了，齐所，别忘了让你的人对外放出风！” “明白！” 齐所完全没有因为二人的地位不对等而有任何其他想法，换到过去，他是将帅，李四麟是参谋。 在这种看谁更不要脸的时候，李四麟远胜于他。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说的都是辖区内的事，还有上次齐所遇袭的事情。 李四麟一直不清楚，齐所是怎么受伤的，而且居然还有人牺牲了。 齐所想到这件事是心有余悸，眼神也有些落寞， “四麟，下次遇到黄集道的人，一定要抢先出手，只要出手就绝不能留情！” 他不是害怕，而是也想不明白。 牺牲的工安是被对方拉着同归于尽的，齐所也在大意之下被子弹咬了。 齐所心情有些低落，带着几分醉意和李四麟说， “你说我这也是在战场上走下来，哪怕是为咱们的新国家，为咱们的老百姓牺牲，就算死在战场上也无怨无悔，我不怕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可是四麟你知道吗，那群人只是老百姓啊，为什么一个个变成了疯子。” “几乎每一个人都想着和你同归于尽，当初我在战场上也扛过炸药包，可那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可那些人呢，在那一刻，眼睛里是开心，我真他妈想不明白啊！” 听到齐所所说的这些，李四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有些人该死！ 他没法给出答案，其实在李四麟看来人是可以有宗教信仰，但有些。。 话题不能深入，二人只能借着杯中的烈酒来缅怀牺牲的同志。 李四麟拦住了还要拿酒的齐所，这几天事多，还是少喝为妙。 齐所带着醉意离开了院子，李四麟反而睡不着了，他发自内心的钦佩这些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 他们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无私！ 不像他这样自私和自我，二者根本不能比！ 两天后，风已经散开，不管是南锣还是北新桥，只要是东城的百姓都得到了消息，工安要打击北新桥的鸽市。 可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没人知道。 今天又是一个周六，李四麟清晨起来时就看到许大茂蹲在门口。 这可纳闷了，他今天没下乡的任务，蹲在门口干嘛？ 还冻得像个三孙子！ “大茂哥，你这干嘛，早点敲门不就得了！” 许大茂哆嗦着，看到李四麟起身赶忙站起来，揉揉自己发酸的双腿， “四麟，先让我进屋暖和一会！” 二人进屋后，李四麟给他倒了杯热水，这小子一饮而尽，又过了起码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才缓过来。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问，“四麟，我怎么听说你们要查北新那边，是有这事吧！” 说完还特意从怀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放在桌子上。 李四麟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这次并没有拒绝， “大茂哥，这消息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透个信给我啊！” 许大茂有那么稍许的犹豫，一咬牙，又从怀里拿出来两包， “兄弟，就这么多了，北新那边我有个熟人，让我打听一下！” 李四麟摇摇头，带着些许的警告说道， “大茂哥，这可是犯纪律的事，我只能说最近消停一点，哪也别去，好不好！” 许大茂还是聪明，马上点头，转身就走了。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李四麟笑了笑，和他想的没什么区别，有人要坐不住了。 更让他看清楚许大茂的为人，当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没问题，可真到较真的时候，他挺不住。 放在解放前，都用不着酷刑，吓唬吓唬啥都说出来了。 这样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自然有能用到他的地方，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看来之前的想法看样子是行不通了，对方的反应比李四麟的还要快，这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只能暂时利用一下，敲山震虎怕是容易将大老虎惹来啊。 回到街道，李四麟来到齐所的办公室，两个人商议了一会后，李四麟离开。 他倒是没有去巡逻，而是和邓小雪一起走访辖区内的工厂。 而就在此时后永康胡同的一个大院里，一个中年人看似普通，个子也不高。 身着一身简单的长袍棉服，手里转着两个核桃，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手下， “那许大茂怎么说的！” 他那个手下是个刀疤脸，表情阴狠， “艹，那许大茂说了，李四麟告诉他最近老实点，不要出去乱转，这就是要整咱们啊。” “大哥，你说我们不敢动齐，那收拾一下这小子呢！” 中年人阴笑着来到刀疤脸身边，单手探出，一把就掐住刀疤脸的脖子。 下一刻，并没有见到这中年人发力，只见他轻描淡写的将手缓缓向上，这最少有一百五十斤的刀疤脸的身体却渐渐拔高，双脚已经离地。 “不打勤的，不打懒得，专打你这个不长眼的！” 刀疤脸被掐的喘不上气，双眼发黑，发出呃呃的声音。 中年人松开手，刀疤脸一下子摔倒在地，双手不断地揉搓自己的咽喉。 “蠢货，你知道吗，李四麟是景山李大龙的亲弟弟，惹了他谁也保不住你。” 这件事你收了赵老九多少钱！” 刀疤脸顿时脸色就变了，马上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赵老九就给我五十元，就让我传句话而已！” 中年人眼神中露出阴霾，他看了一眼刀疤脸，眼神中带着几许癫狂，声音却是那么的平淡， “要你一根小拇指，过分吗！” 第56章 最好的二代 刀疤脸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摇头，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有多狠，一根手指头，已经算是宽宏大量。 “告诉下面，这两天不出摊，关门睡觉！” 人都散去，中年人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眉头，这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赵大国是个屁，可轧钢厂和分局，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不是惹不起，可仔细想想没什么必要，何况鸽子市的这点收入，他还真看不上。 小心无大错，和那件事相比，鸽子市丢了也无所谓！ 另一边李四麟则是陷入崩溃之中，他刚和齐所聊完，本想着去巡逻，还没等出门就被邓小雪这小娘们拽着去走访了。 本想拒绝，可齐所阴沉沉的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听话。 “怎么，我们所里这么支持你的工作，让你带新的指导员走走就这么不情愿，以后还怎么共事啊。” 齐所认识李四麟两个月了，太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品性了。 你要说做事，挑不出毛病，可有些时候能不搅和工安的事，绝对躲的远远。 这哪行，徐大队是怎么说的，齐所清楚，他也有这方面的心思。 这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必须把他将到那，他才肯干。 李四麟是真的不太愿意和邓小雪一起走访，这娘们熟悉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后世的那种t0状态也是根本不存在，更没有大女子主义，只是太磨叽了。 也许是政治工作干的时间长，关注点不一样吧，在李四麟看来这就是找不到工作重点。 指导员的职责李四麟知道个大概，但这和他无关，也不在意。 可联络员的主要工作应该是联系各个工厂的保卫科以及工厂领导，打好关系，而不是走在路上和大爷大妈们闲聊。 虽然李四麟知道，这也是一种策略，邓小雪想知道所里工安的做事风格是不是粗野，办事是否得当。 说难听点的，你要是真想调查，穿便衣啊。 你这么问，能得到什么答案，百姓的回答肯定是非常满意。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这娘们挺养眼，尤其是那大高个。 这年头男的一米七五都算个子高的，何况女的呢。 可惜是冬天，又在外面，裹着大棉袄，看不到那凹凸的身材，唉！ 但那双要人命的长腿，绝对不逊色后世的名模，李四麟心中只有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娘们要是夏天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估计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双大长腿上！” 不过也说不好，邓小雪绝对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女人，李四麟都不用上手就能知道她的体重绝对在六十五公斤上下。 别看不轻，可腿细腰细，上半身还饱满，这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 走了一上午，连李四麟都有些累了，他本想骑自行车，可也不方便，邓小雪没那么大方，敢坐在他车子后面。 李四麟先回去了，邓小雪则是先回家弄孩子，而当李四麟回到街道，吃完饭后，直接来到齐所的办公室。 齐所早就准备好了，“我的特情接到信了，今晚这边正常，和你猜的差不多，会是个大活啊，我现在就通知搪瓷厂，你治保委那边什么时候通知！” 李四麟掏出早上许大茂送来的大前门，扔在桌子上一包，又露出怀里的两包，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我这边马上就通知，看了吗，有人着急了！” “那就好！” 齐所美滋滋的打开香烟，“再给我一包，那下一步呢！” 李四麟也很大方，又扔出一包继续说道，“这就得看咱们那位副所长的了！” 齐所点了点李四麟，“你是真坏啊！” 说完他马上给分局打了电话，找他们那位一周最多来一次的段所。 也就不到二十分钟，摩托声从远处传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 “又换了！” 声不对了啊，比以前大很多。 二人赶忙从办公室走出来，来到院子门口。 不少人在围观，李四麟拨开人群，好漂亮的摩托车。 六指也骑的侉子，不过他那个最少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也就是保养的好，才算能骑。 可段所这个真的不一般，崭新的长江750，这可是今年才出的，就连分局都没轮到呢，这段所就拿到手了。 李四麟不由自主的赞叹，这大院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啊。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仇富或者仇视二代的心理，人家爹为了这个国家不知道多少次血海里爬出来，有点好处是应当的。 阶级永远存在，乌托邦只是一个梦，多了不要想，难受的是自己，难得糊涂吗！ 而且段所做事特别有分寸，能看出二代的架子可向来不高人一等，平日更是大方，就连他自己的责任都转出去，从不搅和所里的工作。 人家也非常直白的和齐所、李四麟说自己就是来镀金的，待上一两年就回局里了。 段所不到三十岁，和李四麟聊的不错，也不和李四麟客套。 看见李四麟赶忙说，“四麟，赶紧帮我卸货，我这搞点花生来，你们晚上喜欢喝酒，也没个下酒菜，这怎么说也是个下酒菜啊！” 李四麟从侉子上搬下一个麻袋，起码有四十斤。 这真他娘的夸张，要知道这时候谁能搞来四十斤的花生，太大气了！ 齐所摸着侉子，十分的羡慕，段所倒是不以为意，惋惜的说， “齐哥，别的我能给你，这个真不行，是长江摩托车厂交给军方试用的，我刚偷出来玩玩，这要不是为了给你们送货，我还是那辆井冈山呢！” 李四麟卸完花生，自然会有人分配，他们三个人来到了齐所的办公室。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段所先开口了， “我今天听徐局说，你们和轧钢厂有点矛盾，用不用我找人说和一下，冶金那边兄弟我也有人！” 这样的二代才是好二代啊，平日里不惹麻烦，出手还大方，你要有事找他，能办的都办。 可齐所却摇摇头，要是轧钢厂那边稍微给点面子，也不至于的，现在已经不是说和的问题。 齐所险些被赶出来，而徐老鬼都被撅了，这事必须得分出个高低来。 “这不用，你帮个忙” 段所耸耸肩膀，“说吧，让我干嘛！真闹起来我只能敲边鼓，齐所，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 齐所努努嘴，示意李四麟开口。 李四麟也没犹豫，“段所，从现在到下周六，你呢，别的都不用干，每天下午骑着摩托，拉着所里的同事，你俩就在北新转悠。找到鸽市位置后，认真的记录地形，别人问你，你就说看看这边的情况！” 段所向后一靠，“好，这没问题，我也不问你们要做什么，一个锅里吃饭，真要是闹大了，我就找我老子去，别的我不管行吗！” 说完这话，李四麟递了一根烟过去，段所抽了一口，撇着嘴说道 “我在咱们所也没啥贡献，兄弟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这才是自己人，不管以后这段所调到哪里去，怎么说也曾是交道口的人。 护犊子不光是上面护，齐所的脸丢了，他脸上也不好看。 何况只是在北新溜达，无非是费点汽油罢了。 第57章 声东西击 段所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拿出两包白盒没字的烟，齐所和李四麟一人分一盒， “没事的时候别抽，送礼的时候拿出来有用的，我这才五盒，够意思吧！” “对了，别给那些小商小贩，他们看不懂，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只见齐所看到烟，眼睛都亮了，舔着脸将手伸向李四麟那包。 他见过，没抽过，级别不够的。 李四麟没见过，可也听说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特供吧，这让他更对段所的背景而惊叹，看到齐所那龌龊的动作，他马上将烟收起来，塞进自己的怀里。 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瞎抽。 和二人聊了一会后，段所特意从所里挑出一个凶悍的，穿上警服，直奔北新而去。 而李四麟他们则是做准备工作，一晃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可不管是治保委还是工安的行动人员都没有离去。 徐老鬼那边听说二人的计划后，也是做好了准备，分局不适合直接出面，可调来两辆解放车、一辆吉普是没有问题的。 下午的时候齐所、李四麟分别联系了搪瓷厂和木材厂的保卫科，并没有告诉他们行动的目标，而是让他们在工厂内等待。 这次陈主任也是十分大方，吩咐后勤的人买了不少的粮食，所有晚上行动的人员都在厨房吃饭，居然还有肉。 吃过饭后先休息，直到晚上十二点，行动正式开始。 齐所，邓小雪，李四麟，搪瓷厂、木材厂的保卫科科长五个人挤在吉普车上，再加上一个司机，那是满满当当。 好在这时候没人查超载，也没人将超载当回事。 其余的人全都在解放车上，全部人荷枪实弹，一同出发！ 木材厂的科长那体格，赶上刘海中一个半了，现在木材厂可是好单位，三十六条腿谁家不缺啊。 现在木匠的手工不那么值钱，你能搞到好木头才是本事，而这个就是木材厂管辖的范围。 都用不着贪，天天都有人请，不管什么时候，有些人是永远不会缺吃的。 他这体格子只有坐前面。 没办法，其余四个人只能挤在后座上。 邓小雪看了一圈，搪瓷厂的科长也好，齐所也罢，身上浓重的烟味不说，估计到底多长时间没洗澡估计他们自己都记不住了。 眼下只有李四麟还干净一些，她被逼无奈，只有最后上车，和李四麟挤在一起。 吉普车在晃悠中直奔目的地，李四麟和邓小雪的身体紧挨着，这让许久没有碰到异性的二位都有些异样。 尤其是邓小雪不小心看到李四麟刻意避开其他人的目光，左手小心的按下双腿之中，这让邓小雪顿时觉得火热。 虽然她努力的向车门处躲避，可后座就这么大，怎么可能避得开。 “哐当！” 夜色太深，司机不小心碾过一个深坑，车辆直接跃起。 邓小雪的心思并没有注意，这一下将她颠了起来，在落下时她有些心慌，左手胡乱向侧方一按。 李四麟“嗯”的一声，双眼顿时翻了白眼，险些疼的叫祖宗。 而邓小雪则是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左手还不经意的抓了一把，瞬间就如同触电了一般，赶紧缩回来。 “我艹，疼死了！” 这是李四麟的心里话，哪个男人这块被使劲砸了一下、又抓了一把不疼啊，也就是他能忍，才勉强没有开口。 而他心里另一个想法就是，“这尼玛怎么这么倒霉，肯定是肿了，等事结束了，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要是废了可真麻烦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身边的邓小雪一眼，只见平日里爽利的邓小雪变样了。 右手死死拉住门把手，整个脸都快彻底埋入那高耸之中，左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服，白皙的双手青筋已经快要蹦出。 李四麟也有了坏心思，转头在邓小雪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衣服都快撕碎了！” 邓小雪一言不发，连头都不抬，那稍带一些绒毛的耳朵也红了。 她过了一小会，才用那蚊虫般的声音说道， “你闭嘴，不要说了！” 不能再说了，再说这娘们该急眼了。 李四麟偷摸的揉揉裤裆，撇着嘴闭目休息。 其他人看不到吗，能看到，可没人多说一句，脸在同一刻向另一侧看去！ 终于快到目的地了，搪瓷厂王科长格外的诧异， “齐所，不是去北新那边吗，这？” 不仅是王科纳闷，木材厂科长更是如此，这就在交道口啊。 齐所一点也没在乎车上有位女同志，点燃一根烟说道， “谁说咱们去北新啊，今天就抓辖区内的！” 这两位也是老狐狸啊，眼珠子一转，顿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了。 更知道为什么叫他们两位来了。 这是既要让轧钢厂知道谁是龙谁是虫，更给二位科长足够的面子和人情，这么说一会看官就清楚怎么回事。 车辆停在距离鸽市不远的地方，所有人静默。 齐所将派出所，治保委，两个大单位的人打乱，分成五个队，保证其中四个队都有来自四个地方的人。 邓小雪，李四麟，两位科长作为四个队队长，分别卡住之前他与李四麟早就计划好的道路。 李四麟本打算和齐所一起行动，倒不是他有多奋勇善战，要知道这可是鸽市，里面有多少好东西谁也不好说。 趁没人注意，偷摸藏在空间里一部分，就足够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齐所不仅不让自己进入前线，连指导员邓小雪都被拒之门外！ 而齐所自己则是带着特意挑选出来的一些精锐负责抓捕。 齐所的想法很简单，邓小雪是位女同志，冲锋陷阵还轮不到她，爷们还没死绝了！ 这是一种大男子主义，但不惹人厌恶。 对于李四麟的原因就更简单了，这是齐所的小兄弟，更算是一个智囊，抓人有危险，不用他！ 他不知道李四麟的小心思，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好说了！ 李四麟倒没在意，也不差这么一次，错过就错过了，齐所的好意他也心领了。 在这一点上齐所和徐老鬼截然不同，在徐老鬼看来，所有新人都必须经过锻炼。 真要是出了事，只能怨自己命不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个死了，还有下一个，任务才是最关键的，要不然说他没人性呢。 当然徐老鬼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更高的目标，只能说以他没人性，不能说他其他！ 第58章 人情世故 对于李四麟而言，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抓捕，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空间里的手枪早已经上了膛，腰间的盒子枪更是擦拭了很多次。 这段日子，只要是有时间李四麟就去练枪，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得不承认，他在射击方面就是个最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天赋，练了这么久，进度微乎其微。 他不止一次摸出对好时间的怀表，始终无法平静。 时间终于到了，而四个队长已经埋伏好了，齐所则是带人直冲鸽市。 “砰！” 一声枪响，齐所行动了。 刹那间，整个鸽市人仰马翻，而且今晚鸽市的人数量在平日的两倍之上，甚至还不止。 解放车和吉普车在这一瞬间也打开了大灯，其余四队人却全部静默。 李四麟手里拿着手枪，静静的等待着。 也就不到半分钟，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从他这里准备逃走。 他也没客气，第一时间打开手电， “站住，谁要再动我开枪了！”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准备从胡同的墙上翻走。 他也不客气，“砰！” 手中的盒子炮对天放了一枪，之后大喊， “墙上的，下来！” 这一枪震慑了所有试图逃跑的人，他们也没想到无非是来个鸽市，居然开枪啊。 一个个的马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李四麟眼睛如同雷达一般，在四处查看，居然还有试图逃跑的。 想得美，他的大长腿几步就追上了，一脚踢到此人的后心处。 “轰！” 这位如同被大车撞了一般，向前飞出去最少五六米，脸直接搓在地上，也就是夜晚看不清，要不地上肯定是一片鲜血。 “拴上，押车上去！” 治保委的人利索的冲上去，用绳子栓好，抽出此人的腰带，两个鞋带系成个死疙瘩，谁也跑不了，直接拉到解放车那里去了。 一时间，整个鸽市附近传来了各种声音，有哀嚎，有哭泣，更有人破口大骂！ 也没人在乎，只要出现在现场的人全都被抓捕，不管是工安还是其他人员，只要有人多说一句话，马上就采取行动。 两棍子抡到头上，都老实了。 今天的行动非常隐蔽，大家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除了偶尔放那么一两枪外，并没有太多的麻烦。 半小时左右，行动已经结束，肯定不是全都抓到，这做不到的。 只要是鸽市的人被抓、携带大量物质的人被抓到大概八成，已经算是成功了。 你要说麻烦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这一点从齐所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 眼下所有人在收缴物资，齐所找到李四麟，有些诧异的说道， “人太多了，东西也太多了，两辆车根本拉不开啊！” 李四麟也没想到会这么夸张，那堆成山的物资看起来真的有些吓人。 他赶忙找来治保委的人，让他去联系熟悉的车老板，也顾不得多晚了，这么多物资很容易出问题。 多找两个大车吧，这次没收的东西不少，钱也不少，怎么也能截留一大部分，只有这样才能将全部货物拉走。 工安和治保委的同志正在清点物资和人数。 在物资分配上面，现在的京城早就有了相应的潜规则。 缴获的物资有一半是交给分局的，其余的是行动的单位自己分配，所里和街道占大头。 不要误会街道和所里有多贪，这些也不是全都分下去。 像分给街道的这些，工作人员能分的都不到一成。 其余的都攒着，逢年过节的时候慰问烈属，以给一些五保户分下去。 更多的是看谁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偷摸的给点，起码让人活着啊！ 上级拨款是有限的，有些百姓过得确实也有些艰难，偌大个四九城真不能出现活人饿死的情况吧，最起码要是知道肯定得做点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里也差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分给牺牲同事的家属，剩下的才是他们的福利。 说起来远不如工厂的保卫科，他们分到的自己能截留一大部分，其余的才是给工厂内的领导。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了，二位保卫科科长直接找到齐所和李四麟， “这么办吧，该分给我们的你们看着办，我们各自单位的人自己带走行吗？” 这也是二位科长的无奈之举，今天的事情远超他们的想象。 在东城较大的鸽市有四个，分别是北新，交道口，朝内和天坛。 后面两个交道口辖区的人很少去，太远不方便，北侧的人基本全去北新和交道口。 这段日子外面传的风两位科长也有所耳闻，下午段所又去北新，一看就是摸地方去了。 不要怀疑这年头京城百姓的消息来源，他们可比官方知道的都快。 这不，几乎所有需要的人和贩子都来交道口的鸽市，现在可麻烦了。 二位科长大略的看了一眼，今天抓的人里面两个单位加起来最少有三十人。 如果真都被带回去，明天厂子就得停，不止如此，他们得挨收拾，工厂的厂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面绝对会训斥，甚至是处罚！ 按理说这是他们的责任，没有人能说三道四，可谁要是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无论什么时候，华国永远有人情世故在。 作为保卫科的科长，是受工安所管辖，你出去行动不通知工厂内的领导和员工，这无可厚非，明里暗里都说得过去。 可这次抓到这么多人，你保卫科的不出面协调，那绝对是你的问题。 板子打到厂领导的屁股上，你保卫科的能轻易逃过去，这不可能。 何况谁没有三五好友，在一个厂子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能不出面。 平日里最多三五个，不管是内部处罚还是什么都说得过去，现在这情况，可真麻烦了。 齐所还要找李四麟商量，可李四麟断然拒绝了。 这人情还是留给齐所，自己位卑言轻，又初来乍到，不好谈价的。 这可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就连邓小雪在听到之后都果断离开。 更主要是齐所比李四麟要狠，更开得了口，这一下可是几十人呢。 要真一点都不留情，这些人谁也跑不了，都得有大麻烦。 何况李四麟也知道，齐所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面子给齐所，自己落点好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当然李四麟还有一个比较自私的想法，真要是有人记恨的话也会恨齐所，人家是所长，能顶得住。 他呢，敲敲边鼓，偷摸落点好处就行。 第59章 小心为妙 齐所的意思是到所里再说，李四麟自然同意了。 两车人，后面跟着的马车起码有十几辆，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所了。 京城的百姓心里也有数，只要是外面有枪声那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也少了很多的麻烦。 李四麟这下心里有了阴影，谁愿意坐车谁坐车，他宁愿跟在马车的旁边。 这也是一种防备，毕竟这次缴获的物资太多，万一谁动心拿了点一时间还真不好发现。 他也有这个心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因小失大。 何况这里面还有一部分物资是需要归还的，这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情。 有的是乡下来的日子的确苦，有的是为了给家人治病，这个物资不管是齐所还是李四麟都不忍心罚没。 等统计完毕后，安排其他人还给他们，或者直接从物资里换成他们所需的。 都是人，没必要那么牲口。 终于到了所里，齐所看了看李四麟，特别谨慎的和李四麟说， “把你的包给我，把外衣脱下来！” 李四麟大吃一惊，这是要干什么，自己可没有那个爱好啊。 赶紧捂住自己的身体，显得扭扭捏捏，甚至想说一句，我最近没洗澡啊。 看到李四麟龌龊的样子，齐所气笑了，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想什么呢，所里的会计和你一起去点验物资，包拿下来，外衣脱下来，就是为了避嫌！” 齐所自然是好意，李四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马上将自己的包扔给所里的人，外衣也脱了，怯生生的问了， “用脱裤子吗？” 齐所笑骂了一句，“牛逼你光着腚，你要是敢脱了裤衩，不管你拿什么我都不查！” 这话一出，一群大老爷们哈哈大笑，要真的是光着屁股东西能藏到哪里，大家心里都有数。 女同志倒是嘿嘿的笑着，嘴里都在埋汰李四麟不要脸，可脸上却都一副期盼的样子，她们也想看啊。 毕竟李四麟长的英武，人高马大，街道男人私下里都说这是个驴货，这些老娘们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心里早就想着看一看驴货长人身上什么样。 现在轮到李四麟黑着脸，和会计大姐一起进去查验了。 会计大姐也笑的合不拢嘴，不断的上下打量他。 李四麟有些恼羞成怒，干脆转过身，躲着那比他还要流氓的眼神，这也让会计大姐感觉有些不合适，也转过去开始查验。 他们要是真以为李四麟不好意思，那可是大错特错，李四麟是什么人？ 一个从来不在乎自己脸皮的人，一个只要不涉及他家人就从没有底线的人，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前世在商k现场直播的事情都做过，当然这个直播是对着自己的朋友，而不是真的用手机直播，虽说是喝多了，但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要脸，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他是有意而为之，因为只有转过去才能借着这个机会偷摸藏点东西。 值钱的东西真不少，可李四麟却很小心，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 古玩有不少，书画，瓷器都有，翡翠也有，但这些都不能碰，真要是审讯，一定能审出来。 不要以为这个时代的工安是多么的文明，上手段是太平常的事情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对于李四麟而言，只要是有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会避开，不值得。 金条要是数量多绝对没问题，简单的翻了翻，李四麟却没动金条。 一共三四根大黄鱼，七八根小黄鱼，这数量太少，他倒是收了十几块大洋，留着自己玩吧。 索性收了点票据，这些是真没数，没几个人像闫阜贵一样，每天都盯着日期看一遍，生怕过期了。 但也多是全国粮票，好酒收了四五瓶，再收点粮食就行了。 粮食也没敢多收，一共藏了大概七八十斤的样子，胆小甚微的李四麟甚至只拿了大概五斤的白面，大概五斤的大米。 其余的全都是粗粮，毕竟鸽市上最多的还是粗粮。 除此之外只拿了一只鸡，一只兔子，而且都是风干的。 活物也有，他一点都没碰！ 两个人整整点了一晚上，这才点验清楚，之后将数据交给齐所。 齐所这边已经和那二位科长谈好了，人也差不多的都带走了。 这两位也是个明智的人，东西你齐所愿意给就送，不愿意给人家也不要了。 齐所自然会给，人情归人情，规矩是规矩，到底给多少齐所自己说了算，李四麟也无所谓。 他压根不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齐所也不是。 这次最开心的自然是齐所，那二位平日里倒也给齐所面子，可终究是平级，说话也带着几分工厂的优越性。 这下彻底反了过来，必须在齐所面前说点好听的。 当然这二位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一下子带回去那么多人，这可真是天大的人情。 真要是按规矩处罚，这几十人中最少有一半得丢了工作，要不说这人情已经没边了。 也不是全都带走，经过简单审讯后，有些人带的物资和票已经不是买卖这么简单，涉及到这两个厂子内部的问题，这已经不是这两位能处理的了。 这其实也是人情，甚至比之前的人情要大。 毕竟他们带走的大都是普通员工，而真要是涉及犯罪，那可是领导的事。 一百个普通员工的感恩戴德，也不如一个大领导的赏识和认同。 这次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当然也有某些单位如坐针毡，但这风刚开始刮，火才刚点着，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李四麟将物资清单递给齐所，齐所看了一下也是咋舌， “这么多，这下可肥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齐所，估计得有四五成还回去！”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那些乡下人，真是有些不落忍。 齐所却真的习惯了，“放心吧，该还的咱们不留，你啊，别太幼稚了，真以为那些乡下的是困难户，没介绍信，他们能进城，艹，全是有底的人！” 李四麟也拍拍脑袋，自己想差了，现在能在京城过夜的要是没有介绍信，那不是开玩笑吗。 一般都是大队干部的亲戚，这个就不能细说了。 不过齐所也知道，如果真的是粮食之类的物资，该还就还，没必要搞得天怒人怨。 他站起身，关了门，特别谨慎的说， “四麟，这次你知道这两个科长开出什么条件了吗？” 李四麟摇摇头，他也挺期待的，这里面可是有他的一份啊。 第60章 四大王进村 “两个单位，每个都给了一个保卫科的学徒工名额，外加一个临时工的名额！” 齐所靠在椅子上，脸上也是满意的表情，继续说道， “正式工的名额，咱俩一人一个，我占个便宜，搪瓷厂的我要了，木材厂的给你。临时工的交给邓小雪一个，另外一个给你们街道，你看咋样！” 李四麟也真的是有些惊了，愣了有一小会，别人不知道，可他却太清楚了正式工的名额的重要性。 刘卫东换的也是正式工，可那是负责搬卸的，在所有的工作里面最累的一个，虽然赚的不少，可太累了。 他那个都得一个厢房，那还得三百元呢。 保卫科的工作是有危险的，可收入不低，福利待遇还好，社会地位也高。 放在街面上，没五百下不来，尤其是搪瓷厂和木材厂这可都是好单位，起码得六七百。 尤其是搪瓷厂，现在搪瓷可是能出口换外汇的好东西，福利强的夸张。 当然木材厂也不错！ 就这你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关系，要不然你拿着钱都找不到门。 “我艹，这么高，齐所，我这个不要了，给我个临时工的名额就行，这个给街道吧。” 就这个临时工可不是像闫解放那种，有一天没一天的，这个临时工就像是治保委的这些人，收入不算高，但稳定，还有一定的福利。 就这个也得值三百！ 李四麟赶忙拒绝，这个礼太大了。 齐所很无奈，“你懂个屁，正式工的名额能直接给街道吗，上面要查是怎么来的，你咋说。让你拿你就拿着，你老李家都有工作，没其他亲戚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就亮了， “用不了半小时，介绍信绝对开出来，这个不能等，你尽快去落实，我这也回乡下。” “对了，其余的单位你打电话还是我来？” 交道口大工厂没多少，可几十人上百人的这种工厂也不算少，尤其是有数字号码的印刷厂，这可是军方的单位。 电话不打也行，但打了之后自然会有人领你这个人情，人际关系不就是这么一点点来的吗。 这年头什么物资都缺，有人情在，你啥都不缺！ 光有钱，那是扯淡，除非到了娄半城那种地步，否则一般的三瓜两枣，谁也看不上。 谁打电话这个事情就不用说了，该是人家的就是人家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有脑子的都明白。 人是齐所抓的，事也得给人家。 李四麟不算聪明人，但也懂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一会我就去乡下，后天早上晚点回来！还得咱齐所辛苦帮我请一天的假！” 齐所笑了，这就对了。 今天可是周末，陈主任休息，齐所回乡下，李四麟自然也是回乡下。 虽说是周末，可有的单位也加班，没有这三个人的话，就是邓小雪也没资格放人。 她也不敢，别看是指导员，可在交道口，她说话都不一定有李四麟好用。 明天周一，能运作的事就更多了，工安苦啊，收入远不如工厂保卫科，这么好的机会真的是难得一见，他必须给兄弟们搞点好处。 李四麟嬉笑着凑过去，“这两个科长为啥这么大方，人去了会不会受欺负，还有到底抓了那多少人？” 齐所不屑的看了李四麟一眼， “滚犊子啊，你这个小混蛋，我告诉你，别装，装个鸡毛，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人没多少，还不到三十人呢。” “还有点木材和搪瓷的福利，等你回来就知道了，其他的也少不了你！下周三，他们请客喝酒，别忘了就行！” 这数量也不小了，一共抓了不到三百人，那就有二十来个，看看到底是谁着急。 为什么这么大方，自然有原因，不仅是给足了面子，落到了不小的人情，更多的是工厂内部权利的斗争，这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李四麟并没有去管物资怎么分配，上班就知道了，蚂蚱再小也是肉，尤其是这种合理合法的，谁也挑不出毛病的。 “对了，这车借我用用！” 李四麟要的是吉普，今天是周末，分局也不上班，这吉普车的司机也是侦缉那边的，脸熟。 主要是去房山太远了，骑自行车就得四个小时，昨晚上一夜没咋睡，行动的时候也有些紧张，现在是真的有点累。 “屁吧，我还用呢，你不是会骑摩托吗，骑那个井冈山去吧！” 齐所也想显摆显摆，他老家在通县那边，有个吉普回去也长脸。 他也有个井冈山牌的摩托车，李四麟也会骑，扔给他。 李四麟也不在意，这年头有个摩托已经很威风了，何况井冈山摩托的质量也不差。 它是仿制汉斯的尊达普k500，质量也说得过去。 真的是太远，要不然李四麟也不开口，骑上摩托还得将近两个多点呢。 他这个名额已经想好了给谁，最初的时候他打算给小五子，可是不行啊。 这三位都在工安这边有案底，要是工人的名额给他们也就给了，自己在街道是可以操作的，但保卫科肯定进不去，审查那一关就过不了。 而他其他的发小几乎全是京钢的，要不然就早早接班，要不然就去读书了，用不到他。 还有一个合适的人，不过暂时不行，木材厂离自己有点远，压不住！ 思来想去没有太合适的人，那还不如给姥姥家呢。 姥姥家虽说现在只是房山的农民，祖辈上也没有什么太厉害的人物，可姥爷的师傅却很有名。 那位是民国时期顶尖武术名家，当年在八国联军打过来的时候徒手杀了十几位洋鬼子。 后在在汉奸的领路下，洋鬼子的洋枪队找上门，师傅在逃脱的过程中辫子被墙上的砖瓦勾住，死于枪下！ 绝对是一位英豪！ 姥爷姓冯，是师傅的得意门生，一直传下来的八卦掌也是十分的精湛。 可惜姥爷这人胆小，当初李四麟的两个舅舅想要参加我党去打鬼子，结果被姥爷拦下。 如果去了，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后来姥爷也是格外的懊悔，以至于早在几年前就抑郁而终。 现在只有姥姥在世，姥姥家有两子一女，这唯一的女儿就是李四麟他娘。 剩下的两位舅舅都在乡下种地，别看是乡下人，可对城里的妹妹格外照顾，对李四麟倒是一般。 这也怨不得两位舅舅，几年前李四麟在房山那边也是做了一些不齿于人的事情。 如今想想也是丢人啊。 大舅家二子一女，二舅家三子两女，这几个孩子都比李四麟要大了不少，如今最大的已经快五十了。 这几个表哥已经结婚，自然是不合适，可他们也有下一代。 这次的名额给他们其中一个最合适，到底怎么挑选李四麟也有自己的想法。 第一肯定是要身手好，进了保卫科，你身手不行自然是说不过去，第二人不能太木讷，第三要公平一点。 不能因为一个名额而坏了家里的气氛。 这最后一点李四麟倒是不担心，因为有姥姥在，老人家一言九鼎。 估计得给二舅，大舅家孩子已经有一个进京钢了。 在骑上摩托车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后悔了，确实威风，可是真的冷啊。 他已经套上了大军棉袄，也带上了厚帽子和棉手套，可依然是冻得像个孙子一般。 每次骑到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得下来暖和暖和，怪不得齐所这个混蛋说啥也不骑呢。 这时候空间另一个作用体现出来，里面水壶的水是热的，喝下去怎么也能暖暖身子。 骑行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姥姥家的村子了，李四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他娘的到了啊。 村口有几个小孩子，可他们大都并不认识李四麟，其中有一个十三四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擦着鼻子，险些哭出来，李四麟好色的名声被舅舅们压下来了，因为大舅就是村长。 可当初李四麟可不止是好色啊，村子里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都被他打过。 包括比他大几岁的也没逃过去。 没办法，他身手好，城里的生活也富裕，让他有一副好身板，在自己家还担心老爹毒打。 可在姥姥家那纯粹是一个混世魔王！ “娘，四大王进村了！” 李四麟听到自己的这个诨号，脸色顿时变黑，不是生气，而是丢人啊。 大王是什么，在过去那可是用来称呼土匪的，自己过去有这么不堪吗？ 第61章 坏名声害人啊 算了吧，一群小牛牛还露在外面的小屁孩，你和他生气，得气死。 妈的，李四麟向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摩托车上早就放好准备拿过来的东西，里面还有不少的糖。 本来想着到村门口，给这些小兔崽子们分一分，这下也省了。 他黑着脸，骑着摩托一溜烟的到了姥姥家，门口依然是几个小混蛋。 大的十一二，小的三四岁，可不管是身高还是大半比城里的却差了不少，乡下还是苦了不少。 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那些十一二的男娃，裤子都不穿。 李四麟他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这让他辈大，这些孩子里有不少管他叫爷爷的了。 最让他糟心的事情发生了，村门口有人叫他四大王也就罢了，这些孩子里有认识李四麟的，居然看到他顿时吓哭了。 村里的孩子可不比城市里的娃，皮实得很，爹娘咋打都不哭，就算是哭一会也就好了的那一种。 居然有娃看到李四麟顿时瘫在地上，爬着跑， “娘，你说的四混蛋回来了，赶紧跑吧！” 李四麟现在已经不止是脸黑了，而是像个恶鬼。 也难怪啊，他小的时候在姥姥家没少呆了，姥姥心疼自己最小的外孙，那不是一般的惯着，和他奶奶不分高下。 他年幼习武，在自己家里倒是不差事，老爹收入高，老娘也会手艺活，练得多吃得多。 可到了乡下就不一样了，他饭量大，七八岁的时候就比得上成年人的饭量。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不管是大舅还是二舅都将所有能吃的都给他这个混蛋。 那时候李四麟更自私，也不管其他人吃饱没有，自己吃够了再说，这真的是快将姥姥家吃空了。 人家不记恨他那才叫怪事呢。 想到这，李四麟格外的羞愧，仔细想想，自己这个正式工的名额也算是给对了。 趁着这几个孩子没注意，李四麟又拿出二十个鸡蛋，两斤奶粉，外加昨晚上搞到的五斤大米，五斤白面全放在摩托车上。 就算自己吃不到，那也就吃不到了，每个星期还有系统给的补给呢。 “四麟来了？” 出来的是大舅妈，大舅妈已经六十多了，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农村老太太。 你说多热情吧，算不上，现在乡下可是吃大锅饭，大舅又是村长，还是那种在李四麟看起来傻的可怜的那一种。 谁家不知道藏点东西啊，可大舅就不知道，家里的锅都没留一个。 等着明年受苦吧！ 不热情也是正常的，李四麟的饭量着实是有点夸张，人品也的确操蛋。 不过当看到摩托车和车上那两麻袋东西后，大舅妈笑了，话语也热情了许多， “赶紧进屋，你看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四麟不在意这个，推着车就进屋了，看到家里没人，赶忙问道， “大舅妈，我大舅和我二舅呢！” 没等大舅妈回话，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是四麟吗，想死我了，赶紧进屋上炕，这么冷的天，来干嘛啊！” 听到这个声音，李四麟眼眶有些红了，赶紧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起来，他和奶奶更亲。 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姥姥了，可老人家总是这样，总是担心自己的外孙吃不饱，穿不暖，而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活着就好，死了也无所谓。 “姥！我这不想你了吗！过来看看你！” 说完李四麟将摩托车支好，也没在乎车上的东西，两步就蹿进屋子里。 姥姥靠在炕上，屋子里暖洋洋的，老人家还在缝补着衣服。 这倒不是大舅一家不孝顺，而是姥姥闲不住。 “哎呦，我的大外孙来了，多长时间没看姥姥了，瘦了啊！” 也许在老人家眼里，只要一天没见到，孩子总是会瘦的。 拉着姥姥那斑驳的手，李四麟坐在炕上，和姥姥聊了起来。 老人家的话没什么，有媳妇了吗，能吃饱吗，日子咋样啊。 李四麟一直说好的，他也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桂芬啊，四麟来了，赶紧换点肉，四麟都瘦了！” 姥姥精神头还挺足，刚说了一会就想起来快吃饭了，开口震耳朵啊。 现在乡下倒是吃大锅饭，可吃什么，真很难讲啊。 刚开始的时候，有肉有菜饭管饱，可现在，倒也有菜，有那么一点点肉星，等到明年，饿不死就行，饿死也活该。 大舅妈肯定在外面嘀咕呢，李四麟不能让人家说什么啊，赶忙走出去，拉住正要做饭的大舅妈。 “大舅妈，这有风干的兔子和野鸡，几斤板油，还有点鸡蛋，我还拿了几瓶酒！” “不知道你们缺不缺粮食，带了几十斤，你把我大舅和二舅叫回来，我和舅舅们喝点，还有点事，回来就知道了！”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大舅妈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是有些难过。 上次这个混蛋就闯出天大的祸，这次又不知啥事啊。 李四麟更加的难堪了，他又不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赶紧解释， “真有好事，叫回来就知道了！” 大舅妈怏怏的离开，家里就她和姥姥没下地干活。 没一会的功夫，大舅和二舅以非一般的速度跑回来，也不知道大舅妈说了啥，只能感觉到二人的表情是如丧批考。 “咋了，出啥事了，四麟，犯事了赶紧躲，我带你上山藏起来！不行就去津门，咱出海！” 二舅真的要急了，满头的大汗，手里居然还拎着镰刀。 李四麟真的快要崩溃了，自己在家人心中更是什么形象啊，至于吗。 他真有些灰心的说， “二舅，真没事，我这上班了，在街道治保委，这次是回来看看姥姥！” 说完赶紧从怀里拿出工作证，交给大舅。 大舅看完之后，居然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墙，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二舅的镰刀一下子落在地上，凑过来认真的看工作证上每一个字，甚至是对着太阳光看了看红章，这才放心。 不过两个人的眼睛看了看摩托车上那两袋子东西，顿时又麻了。 “唉，大舅，二舅，昨晚上我和所里抓了鸽市，有些是分的，有些是我自己攒的。 我现在是治保委的联络员，也算二把手，更马上就要入党，你们放心吧。” 听到入党两个字，两个人眼睛放光，也不顾其他， “真的假的，你要入党了？” 李四麟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入党的重视，更感觉到这个年代的人的热情。 “这还有假，这事我要是敢说假的，我爹不打死我，再说了！” 李四麟指指摩托车，“不信就问问公社，这是交道口齐所自己的摩托车，我要是犯了错误，齐所能借给我！” 第62章 姥姥的威严 李四麟到底解释了多长时间，他自己都算不清了，最起码在半个小时以上，这才让两位舅舅放心。 大舅毕竟是村长，见得多，虽然他没见过齐所的摩托，可也知道这摩托不是一般人能骑的。 真要是跑路，也不可能骑个摩托车，太扎眼了。 他在这一刻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马上吆喝道， “妈的，这混蛋吃了我那么多，终于有还回来的时候！老婆子，野鸡给炖了，鸡蛋也给炒了，那板油给炼油，油滋啦晚上包饺子！” 大舅妈也开心了，这么多吃的，尤其是那板油真的是好东西，他们老冯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以前自家吃的时候，能吃到的油也不过一斤多。 李四麟又从麻袋里找出两斤奶粉，交给大舅， “大舅，我这很久也没来了，也不知道谁家家里有缺奶的孩子，要是缺奶你就给拿点，咋也不能让孩子饿着！” “你别担心不够，我转正一个月工资就三十，还有点补贴，吃的喝的街道都管的差不多，你们放心吃，别饿着就行，尤其是我姥。” 二舅不乐意了，“混小子，那是我妈，我饿死也不能让我妈饿着啊！” 这话好听，也是真事，这年头不孝顺的有，可真不多。 野鸡先炖上，大舅妈手脚很利索，先炒了个鸡蛋，又从麻袋里找了点花生米，两个菜就够喝了。 李四麟带的是二锅头，你给他们拿再好的酒肯定不喝，都放起来了。 就这酒，大舅和二舅还是不舍得喝，直接藏起来，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搞得散酒。 也无所谓，喝起来也不错。 姥姥不舍得吃鸡蛋，非要给自己的孙子留着，李四麟也不惯着老人的脾气，愣是拨了一大块过去，姥姥被逼无奈这才吃。 大舅看到这一幕，也是开心啊，嘴里叼着李四麟递给的大前门， “不容易啊，四麟这算是变好了，也长大了！” 姥姥格外不屑，“去你奶奶的腿吧，我最早就说了，四麟比你们都强，你还不信，非说这是一个败家子，现在咋样，得了你外甥的福了吧，要不然，你上哪抽这个干部才能抽的烟，快抽你的旱烟去吧！” 大舅有些不好意思，“娘，那时候四麟不是不懂事吗！” 李四麟呵呵的笑着，边笑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下子就拍在桌子上， “姥啊，大舅说我是败家子也没错，要不你让我大舅看看，这张纸值多少钱！” 大舅和二舅还真没在意，听到李四麟说这句话，赶忙拿起来看看。 “我艹！” 二人同时发出惊呼，使劲的揉揉眼睛，二舅声音都抖了， “四麟，这可不能作假，到底咋回事！” 姥姥也懵了，“你们干啥啊？” 大舅咽了几口唾沫，“娘，四麟给拿了一份介绍信，正式工的！” 姥姥也慌了，这真不是夸张。 现在一个农民，一年到头的工分算下来不如一个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高。 大舅是村长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做饭的时候能多吃一口罢了，和城里人没得比。 今年这光景谁看不出来，都不敢说罢了，要是谁家能有一个人进城当正式工，说祖坟上冒烟都不为过。 大舅认真的看了二舅一眼，也该轮到二舅了。 可二舅虽然很羡慕，可还是放在了桌子上， “四麟，这个你拿回去，太贵重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可一定是付出很大的代价，真不行，我们受不起！” 这才是自家人，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乐不得了，哪还有推辞，根本不可能。 姥姥也说，“四麟，这真不行，你爹帮了我们不少了！” 李四麟他爹是个非常非常固执，执拗的人，那程度是后世人远远想不到的。 可就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在听说京钢招临时工的时候，还把大舅家大小子给带过去。 一开始不是正式工，前两年已经转正了。 李四麟特别认真的对姥姥说， “真没费多大劲，而且这个东西我必须要，要，皆大欢喜，不要才是麻烦，姥姥，你也不想让我因为这事受连累吧！” “你个小犊子，可别胡说了！” 姥姥笑着拍了李四麟一下，之后转头对二舅说， “这个你拿着，四麟他爹给你大哥家孩子找了一份工作，这份你留着，要什么要求四麟说了算！还有，下面的话，你要记住！” 二舅马上从炕上起身，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 “娘，你吩咐！” 姥姥看起来就像个农村老太，可实际上也是读过几年书，更知晓礼仪道德，她正色说道， “老二啊，咱们家欠老李家的，这辈子还不起！” 李四麟刚要说话，被姥姥的一个眼神震慑了，算了，这老太太惹不起，自己闭嘴吧。 “不管挑了谁进城，这条命就是四麟的，他要是敢不听四麟的话，你带着你媳妇孩子，从这个家滚出去！” “是，娘！” “不管四麟挑了谁，告诉你媳妇，要让我知道她说四麟一个不字，我嘴给她抽烂了！” “还有，不管挑了谁，家里其他的孩子不能有怨言，不服也给我滚出去！” “是，娘，我听你的！” 李四麟真的有点被吓到，没想到平日里那么慈祥的姥姥，却有现在这么威严的面孔。 也难怪，经历过前清、民国，鬼子和光头，一直能活下来，还能过得不错的老百姓，心里能没数吗！ 二舅起身，直接问李四麟到底有啥要求。 其实李四麟也不在乎这些，他也非常坦白， “去的是木材厂保卫科，那里有不少小偷小摸，一定要身手好，万一出了事，别怨我就行！最好是没结婚的，以后说不好找个城里的媳妇，房子的事我想办法！” 二舅笑的合不拢嘴，连酒都不喝了，赶忙回家，李四麟则是和大舅继续。 这次让他的感触很深，这年头有机会还是赶紧进城吧，他能帮的不多，有一个是一个。 可惜了，要是有女工的机会才好呢，别看姥姥也是个女人，可在姥姥的心中，家里的女娃不值钱。 好在还让这些女娃们上到小学呢，这在乡下已经不错了。 可到了岁数就得嫁人，说不好就嫁给像自己这样的混蛋，那这辈子就真毁了。 没一会的功夫，二舅带了一个人，李四麟看见他就笑了，这小子见到李四麟顿时躲在二舅的身后。 这小子叫冯宗湖，小名屁蛋，二舅的二孙子，和李四麟同岁，比李四麟生日要小点。 这小子小时候见到李四麟一次，就被他打哭一次。 在这个事上，不怨李四麟，怪冯宗湖太犟了。 第63章 屁蛋进城 冯家练的是八卦，而李家练的是八极，都是传统国术中比较善于搏杀的。 冯宗湖自认为练得好，自小就不服李四麟，更主要的原因是那可是他亲太奶，结果对冯宗湖远不如对李四麟，吃醋了。 可惜，打不过，那真是打不过，从五六岁开始就一直被李四麟按着打，一直打到十四五。 那时候李四麟彻底长开了，人高马大，而冯宗湖虽然也有一米七六，可比起李四麟差远了。 自那之后才算服气，能躲就躲！ 可李四麟是什么狗脾气，就是去年见面还将这小子暴揍一顿呢，要不是冯宗湖他姐拦着，都打哭了。 二舅一把将冯宗湖拽出来， “臭小子，路上我和你说的记住了吗？” 冯宗湖内心是即兴奋又有点不舒服，进城肯定是好啊，他倒是没有不服李四麟，冯家的人不管有没有本事，有没有学识，谁有恩谁有仇这个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懂。 他难过的是，本来已经有人要介绍媳妇了，可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其实更多的是忐忑，他不知道进城会有什么等待着他，已经十八的小伙子，房山离着京城又不远，可长这么大，他才去过两次。 二舅非常认真的看着李四麟， “四麟，我问了一下，这份工作怎么也得值六百，这小子进木材厂是学徒工，一个月十八，留两块钱的租房子钱，留六元钱自己花，剩下的都给你，多少你也别嫌弃，这已经是够意思了，这钱你要不收这份工我也不要！” 李四麟很是无奈，他要真缺这份钱早就拿着介绍信卖了，还至于这样。 不过二舅也挺倔，李四麟想了想索性说道， “二舅，这事听我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六元钱少点，你给他留十元，剩下的也别给我，给我姥！” 大舅刚想说话，被李四麟拦住了， “大舅，别说了，这是你娘，也是我姥，这个钱就当我孝敬的！” 姥姥呵呵一笑，“这钱给我也行，我给你们留着！” 这才算皆大欢喜，李四麟事情也交代完了，接下来才是他最喜欢的环节，那就是喝酒！ 酒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直到李四麟将两位舅舅全喝多了才算结束，表哥们也来了几个，不过没怎么喝。 虽说是同辈，可年纪差的有点大，也没什么可说的。 到了晚上，姥姥本来想留李四麟住下，可明天李四麟虽然请了假，但依然有事要做。 起码得给冯宗湖办手续之类的。 二舅家早早的准备好了冯宗湖的行李，整整一大包，大舅那边也找人开了介绍信，没这个东西对方是不接受的。 虽然喝了不少的酒，可李四麟依旧是耳目清醒，这点酒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骑上摩托，带着冯宗湖，一溜烟的就走了，直奔南锣鼓巷而去。 他这一天过的是心情舒畅，可在大半个东城却炸了锅。 抓起来近三百人，木材厂，搪瓷厂的都回家了，可其他工厂呢。 齐所早就打好了招呼，像数字的印刷厂，包括辖区内绝大多数单位保卫科的领导都去领人了。 以前和街道派出所关系好一点的，一般都不会为难，那些关系不好的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轧钢厂，今天更是闹翻了天，起码有几十人被抓，而且每个都直接被关押。 看守的工安说了，等上班之后直接就判，该杀就杀，该送到清河挖沙子的一个也不放过。 听到这句话，这些家属们更疯了，这年头刑罚可没有具体的几年几年，按情节轻重的判。 说不好听的，真要是毙了，你还真没办法，谁让你犯法了呢。 不说厂里，就是四合院也是如此，易中海和秦淮如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有些人也真的是活该，就如同贾东旭。 李四麟其实已经暗示许大茂，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并且也透过他，告诉自己院子里的人消停几天。 他不是多大方，而是毕竟在一个院子里，很多事怎么也得面子上过得去。 实在是懒得麻烦。 许大茂在这种事上也是很听话，这段日子在街面上一说许大茂是新来治保委李老四的好朋友，好邻居，大家都给点面子，这也让许大茂沾了不少的光。 在这件事上许大茂还真挺听话的，虽然没有明说，可也露出口风了。 别说何雨柱是傻柱，他本来心思着去鸽市给妹子淘换一张自行车票呢，可一听许大茂的只言片语，马上断了这个念头。 何雨柱能听懂，其他人也懂得八九不离十。 偏偏有贾东旭这个纯煞笔，许大茂说的时候他没在家，秦淮如也告诉他了。 可这厮偏偏不在意，他的心思也不纯，这话以后再说，结果半夜去了，大清早也没回来。 有被放回来的木材厂的员工看见贾东旭了，告诉了秦淮如。 要说贾东旭是煞笔一点都不为过，行动被抓的时候他看见李四麟了，要是当时打个招呼吧，李四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回去得了。 毕竟是来买东西的，事也不大。 但谁知道贾东旭看见李四麟偏偏一言不发，事就这么发生了。 他不说话也有原因，贾张氏让秦淮如帮着洗衣服，贾东旭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总是有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这也正常，谁家媳妇给其他爷们洗衣服，谁能乐意啊。 要是这货说出来，也许贾张氏还能听，可他偏不说，那不是活该吗。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秦淮如马上去找易大爷去了，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在面对派出所的时候，是啥也干不成的。 易中海依仗着自己岁数大，在厂子里有一定的资历，在所里也有点关系，直接去所里询问。 结果可想而知，他是有点关系，可在今天完全不好用。 易大爷也去找了聋老太，可聋老太更是没搭理他，完全装作听不见。 眼下二人都麻爪了，贾张氏还不在家去了乡下。 “只能等四麟回来了，听人说昨晚上他也是带队的！” 易中海为难的说。 秦淮如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难为情，之前已经被掐了一把，而昨天帮着李四麟洗衣服的时候，又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内衣。 毕竟是别人的媳妇，帮其他男人洗内衣，这实在是不合适。 第64章 四麟发火 从房山出来都快四点了，李四麟虽说没喝多，可也起码有一斤了，骑上摩托自然不敢快开。 到南锣鼓巷已经快八点了，他寻思着让自己这个大侄子住南锣，自己回宿舍住。 房子倒不是住不开，而是两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别扭。 把摩托车扔到所里，李四麟将侄子的行李绑在车上，冯宗湖跑着就行。 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跑这么一会就当锻炼了。 冯宗湖也没多说，来之前他爹就说了，要是不听小叔的话，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何况这次进城更是两眼一抹黑，不听李四麟的话他能听谁的。 反正也不远，跑就是了。 到了四合院，本以为还得叫三大爷开门，没想到今天这门还开着。 一进院，就看到易大爷和秦淮如坐在自己的门口，和两个门神一般。 易大爷看到李四麟，二话不说上来就拉着李四麟的手， “四麟，赶紧和我走一趟，你贾哥现在就在派出所呢！” 李四麟看着易中海抓着自己的手，眼神马上就变了，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你谁啊，谁是我贾哥，给你点脸了是吧，我他妈刚从乡下回来，放开你的脏手！” 这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你要是好好说话，李四麟也和他解释一下。 昨晚上他能放，一句话的事，可是今天已经晚了。 易大爷一下子就懵逼了，此时也后悔了，他现在是太着急，忙中出错。 李四麟可不是院子里其他人，想要摆弄就摆弄了，李四麟那可是官府的人，而且现在看来虽然刚入职两个月，可地位却不一般。 他也很有脑子，虽然心里有些懊恼，可也马上摆正了态度， “四麟啊，不好意思，昨晚上你贾哥，你秦姐她男人去了鸽市，挨抓了，这不请你帮帮忙，能放出来就放出来吧。” 秦淮如眼下也很机灵，她能闻到李四麟身上的酒味，知道男人喝多了，那情绪就不好说了，带着哭音奔过来， “兄弟，你贾哥真抓起来了，外面都说官府要打击一批，你说你贾哥要是抓起来，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李四麟看着秦淮如，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说今晚上秦淮如自己来，他也许真忍不住。 男人嘛，很多时候都是小头控制大头。 可今天真不行。 何雨柱也凑过来，“四麟兄弟，你帮帮忙！” 李四麟还没说话，冯宗湖可不乐意了，你们一个个的要不是兄弟，要不直呼大名，这可是我小叔。 他也听明白什么意思了，直接趴在李四麟耳边说， “小叔，你要说收拾他们我就动手，给脸不要的玩意，尤其是这小娘们，骚里骚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李四麟回过身，认真的打量自己的侄子，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出秦淮如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骚气。 可他又有点为难，这可是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大小伙子啊，这么单纯以后咋搞对象啊。 李四麟自然不可能让他动手，转过身对何雨柱说， “傻柱，把嘴闭上行吗？” 何雨柱本想翻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笑呵呵的退后几步， “兄弟，我就是说一句，别生气，过两天请你喝酒！” 哎呦，没想到啊，李四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教育教育何雨柱，别他娘的总以为自己是四合院战神。 说难听点，李四麟让他一只手一条腿，都能打死何雨柱。 居然这么有眼力，这也让李四麟对他的气消了消。 其实傻柱真没那么傻，在电视剧里，是有十足的把握，手握结婚证才敢和保卫科的动手，但你让他和工安动手试试，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行。 易中海真愣住了，看着李四麟有些发怒，赶紧松开手，讪讪的说， “四麟，别生气啊，我这真着急了！” 李四麟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这事我知道，你们现在谁也别找了，今早找到我还有点戏，来不及了。齐所早就放话了，过了今早谁来都不行，有能耐你们找分局的局长，他行！” 易中海也是个明白人，顿时知道这里面有事，可他还是不甘心，本想拽着李四麟走到角落，可又不敢了。 “那四麟，你也是官家人，给出个主意！” 李四麟呵呵了两声，“易大爷，这件事吧，还是得轧钢厂出面，你呢，可能也不行！” 说完这话，李四麟的眼神瞥了秦淮如一眼，易中海马上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 李四麟转头打开自己的房门，拍了拍自己的大侄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 “大侄子，你说这大冷天的，你也不多穿点，把孩子别冻坏了！” 这话说得让冯宗湖是一脸迷茫，上下打量自己，穿的也不少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淮如倒是明白了一点，这是让自己带着孩子去找工厂啊。 李四麟又对冯宗湖说道， “你说你们村有多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啊，真要是出力你自己能干得动吗？” 冯宗湖彻底懵逼，自己这小叔说的是啥啊，每个字分开他都明白，可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呢。 “小叔，你啥意思！” 李四麟啐了一口，“啥意思没有，会不会生炉子，还不赶紧生炉子去，要不然这一晚上不冻死你！” “哦，好的小叔！” 秦淮如，易中海全明白了，两个人到一旁窃窃私语，而李四麟带着他这个不懂事的大侄子进了屋。 这大侄子就是勤快啊，进屋将行李放在地上后，马上开始生炉子。 不过李四麟从他眼中能看出对房子有点不屑，这也正常，乡下多大的地啊，这城里就这样。 进了屋子，李四麟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本来想回姥姥家要一条狗呢，可光顾着喝酒，结果忘了。 自己真的是猪脑子！ “对了，屁蛋，冯家村猎户还多吗？” 听到自己的小名，冯宗湖顿时垮了一般，这个名字实在是难听， “叔，我也这么大了，别叫我小名行吗？” 李四麟一想也是，这马上也上班了，屁蛋屁蛋的实在是不好听啊。 “叫你阿湖，咋样！” 虽说也不好听，可怎么也比屁蛋要好听的多。 阿湖听到李四麟的话，点点头， “前几年有不少，今年可不行了，我大爷爷，你大舅觉得年景不好，秋收过去就带着村里人全都上山打猎去了，山上的猎物都快打光了。” 大舅还是有点脑子的，李四麟接着问， “养狗的还多吗，下次回家帮我搞一条，要听话的！” “那没问题，乡下现在养人都凑合呢，那畜生好要，下次的吧！” 李四麟这才放心，给阿湖留了点粮票和钱，明天他请假了，直接拿着介绍信过去就行。 这他就准备走了，告诉阿湖厕所在哪就行，这么大个小伙子，还有武艺在身，只要不出去，不会出事的。 第65章 受欢迎的侄子 第二天一清早，李四麟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的大侄子就去了木材厂。 木材厂保卫科科长老侯早就接到了李四麟的电话，提前安排人等着呢。 倒不是侯科怠慢，而是因为周六晚间的事情，木材厂开会呢，尽管人都带回来了，可怎么也得内部处理。 倒也没等多久，在侯科办公室待了三十多分钟，侯科笑呵呵的来了。 看到李四麟显得格外的亲切，李四麟也站起来和侯科握了手，笑着问候， “侯科，看你的脸色是白里透红，容光焕发啊，有好事想着弟弟！” 侯科哈哈大笑，指了指李四麟， “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放心吧，有好事当哥哥的怎么能忘了你，对了这兄弟就是你带来的！” 当侯科上下打量冯宗湖，也放心了不少，这小子体格不弱。 李四麟特意让他拿出自己的本事给侯科看看，免得人家背后说什么。 冯宗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般人在挨了一顿揍之后也许还能不服气，可有几个人愣是挨了七八年的揍，依旧是满心的不服气。 要没这个性子，身手也练不出来。 冯宗湖眼睛四处转了转，恰好看到一块废旧的木板戳在侯科办公室大门后面。 “侯科，小叔，请掌眼！”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精光从冯宗湖的袖子中飞出，刹那间，连续两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噗！” “当！” 李四麟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那破旧的木板中露出一个极小的窟窿。 他走过去拿起木板，这木板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彻底射穿，在向木板后望去，一颗钉子头露在了墙外面。 侯科也是当兵的出身，在看到这一幕后赶忙走过来，拽住钉子头一拔。 好家伙，这钉子也就不过一寸长短，居然能射穿木板，钉在那砖墙之上。 这连李四麟都惊呆了，以前没见过这小子有这么一手啊。 “不对啊，冯家祖传八卦掌，这也不是你家的套路！” 冯宗湖挠挠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 “八卦掌讲究身法，而我学的程式八卦更是要打眼，打点，这在办公室也不好施展！” 之后的话更是低着头说的， “小叔，我被你揍了这么多年，程式大枪打不过你的神枪无二打，八卦掌也不及你练的八极威猛，身法也被我爷交给你了，那咋办，只能练点下九流的功夫！” 李四麟瞠目结舌，这小子好阴狠，这钉子可是随手可见，勉强一寸长，随身带着百十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要是不小心，真被射中要害，即便是不毙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今年没和这小子动手，要不然不小心还真的是阴沟里翻了船！ 不对啊，这小子一年就练出这个阴损的手段，天赋惊人啊。 侯科更是开心了，这手段好啊。 木材厂丢的东西多的要命，每晚都有人来偷，但你要说东西多值钱，也不至于。 但不管的话自己成天挨批，谁也受不了 大都是附近的百姓，过来拿几块木板回家自己打点家具，因为这事，你开枪要了人家的命，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这钉子却不一样，眼前这小子准头没问题，扔到腿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死不了人，也不是残疾，可无论对谁都是一个教训。 “好、好、好，四麟啊，我还以为你送过来的无非是个关系户，没想到给我送来个好帮手！我这还得多谢你了！” 李四麟插了一句，“我侄子，冯宗湖，叫他阿湖就可以了！” 侯科继续说道，“我这就安排人给他办手续！” “对了，四麟，周三晚上不见不散啊！” 侯科找来手下，带着去办手续了， 李四麟点头应下后，突然问了一句， “侯科，阿湖还没住处呢，你看能不能帮忙找个房子啊？” 侯科想了想，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还真不好安排，可是早上的会议他后面的那位领导可是大获全胜，也有人过来投靠。 这下也能看看投靠过来的人听不听话，纳个投名状。 他打了一个电话，木材厂后勤的负责人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当他知道新来保卫科这位缺房子之后，马上转动脑筋。 一个新来的学徒工，你给安排好的肯定不合适，这不符合规定，但自己刚改换门庭，太差劲也不合适。 一时间还真不好决定，李四麟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但他眼下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侄子找个住处安家罢了。 “侯科，我那院子以前影壁墙侧面的门房不是空着呢，我还打听了，不就是你们木材厂的吗！” 后勤科长也是有两把刷子，“李队！” 这话是恭维，你说李联络员不合适，最近治保委的变动这些厂子心里有数，叫李队虽然有些早，可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队，这房子我知道，太小了，满打满算不足八平方，而且是倒座子，冬冷夏热，这不委屈了这位兄弟吗！” 李四麟一摆手，“为难吗，要是不为难就这间，一个学徒工能给他分房子，就算是给他脸了，还让二位这么为难，那可是兄弟的错。” 人家给脸，李四麟就得接着，这已经不错了。 他继续说道，“这是我侄子，以后做饭直接去我那做，我也总是不在家，有个住的地方不错了！” 一看李四麟说的是真心话，那大家都省心，这么一个小破倒座房，对于这几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后勤科科长也很有手段，“既然这么办，那就委屈这位小同志了，咱们木材厂别的没有，今下午我就安排人给送个床外加一个柜子过去，炉子什么的你们也别操心了，下午一趟全帮你置办齐了！” 现在最懵逼的是冯宗湖，虽然他有些瞧不起城里的小房子，可他也知道，就这么一个小房子，在市面上最少得一百五。 他们家一年都赚不到这个钱的。 不管咋说，他这也算在四九城安家了，别看小，可也是他未来自己的家。 有房子才有家，有家心才安，这也是华国人的传统思想。 只是一天，他工作也有了，房子也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等众人都离开了，李四麟也该走了，他不适合在这里多待，毕竟侯科还要接受胜利的果实。 再说了，很多私下里的话不适合在厂子里说，隔墙有耳。 你要说李四麟和侯科关系多好，那不可能，只不过是一起合作罢了。 机缘巧合下大家都获利，自然舍得分享，现在只是熟悉，以后也许能成为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亏。 对于李四麟而言，他这也算尽力了，阿湖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李四麟最多能告诉侄子别走歪。 走好走坏，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边事情结束了，李四麟并没有打算回街道，今天一定很热闹，他这一个小人物不适合掺和进去。 和他想的差不多，今天交道口还不算太热闹，最热闹的当属轧钢厂。 第66章 别无选择 轧钢厂保卫科吴科长从周日早上接到信之后，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转。 将自己能找的人全都找了，可惜四处碰壁！ 这位也曾经是个军人，到饿了最后他才发现一件事，这个事让他陷入无尽的悔恨中！ 他已经丢掉了军中所有的人脉。 老上司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这位跌入谷底。 “你是一名军人，如今是一名工安，在自己同志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和其他人一起来搪塞自己的战友，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轧钢厂很不错的！” 这位说的没错，自从这位撅了齐所和徐局之后，事情已经有了根本的变化。 军人，工安，这都是拿命去拼的地方，也是最信任自己同伴的地方。 你可以不协助齐所抓人，毕竟那里是轧钢厂，可你不能满嘴谎言，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齐所进去，被轧钢厂的负责人拦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说真的，不管是厂长还是副厂长，包括书记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出来阻拦，齐所也不可能硬来。 用得着你吗？ 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选择和厂子同存亡，这也没问题。 但自从这一刻起，你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已然荡然无存。 今天是周一，轧钢厂最少有近三十名员工没有来上班，再加上正常请假的，起码有四十多人。 缺了这四十多人，轧钢厂依旧可以正常的运转，但效率却差了很多。 人事科，劳资科，后勤都有人被抓，更对行政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今天这会可热闹了，顾书记是负责党政方面，按理说应该是他负责，可今天倒好，居然来了就是喝茶一言不发。 会议刚开始，作为后勤主任的李怀德开了第一枪，质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被抓是小事，轧钢厂风气不好才是大问题！ 李怀德的话很是伤人，“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暂且不谈，可以往无论是交道口街道还是所，和咱们轧钢厂一直关系都不错，保卫科吴科长，怎么这次你没得到信？” “况且，每次有事的时候，你的面子不是挺大的吗，赶紧把人带出来啊，有问题咱们内部处理，搞得满城风雨，我脸上挂不住，难道在座的诸位谁好意思面对各位的老领导和上级吗？” 吴科长脸色煞白，他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今天这件事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田国民看了眼自己的这位盟友，心中顿感失望，他之所以拉拢吴科长，一方面是更加确定自己在轧钢厂的位置，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和军方打好关系。 可这次真的是看错了。 李怀德是一枪接着一枪， “就算不讨论到底谁对谁错，怎么发生的，可我昨天也打听了一下，木材厂和搪瓷厂人都放了，为什么不放我们轧钢厂，要知道咱们最近任务可很重啊！” 田国民看吴科长依旧无法说话，他必须的站出来。 “李主任，你这初来乍到，有些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现在关键不是纠结这些，先将人带出来！” “况且这次街道和交道口所做事也有点不严谨，凭什么放了那两个厂子的人，而继续扣着我们轧钢厂，这可严重影响了生产！” 不愧是老油条，直接改变了矛盾的方向，转身就给了街道和所一刀。 不仅如此，他也看出来新来的李怀德明显是不怀好意，一个新来的主任就敢登台唱戏，来者不善啊！ 李怀德是初来乍到，如果继续硬顶下去，那可就不符合上面的意思，但既然不能硬顶，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田厂长，这是我的疏忽，忘了您才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别人不能妄语！” 先行道歉，但软绵绵的话里可藏着能戳死人的钉子。 这话说的，既表现了自己的谦逊，更点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田厂长在轧钢厂一手遮天。 如果被上级领导知道，那对田国民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没等田厂长回应，另一位杨副厂长马上站了出来， “田厂长，我这也打听了，人家木材厂和搪瓷厂本就是配合所里的工作，既然去了，把自己的人带走回去处理也是无可厚非，而其他的一些单位，在了解自己单位的人被抓后，昨天早上就早早的去了所里！” 李怀德不能硬顶，可杨刚可以，他也是轧钢厂的老人！ 说完这句话，杨刚看了一眼吴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人家单位保卫科的同志，可以在休息日放弃自己的休息，一心一意的为厂，为国家不辞辛苦，可某些人却，接下来的话我就不说了，影响团结吗！” “不过，田厂长说得对，我们轧钢厂是重点单位，可是也不要忘记团结其他单位的同志，我们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而不是要搞对立啊！” 田厂长看了一眼人事和劳资，乃至工会的人，眼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这下他知道，麻烦大了，一个赵大国不值得啊。 虽说这赵大国为人机灵，也格外的会做事，将很多田厂长的私事都做的尽善尽美。 可现在他只有弃卒保车，保卫科不能丢。 后勤是新来的李怀德负责，生产是杨刚负责，这么下去看来其他也有些不保。 虽说这保卫科吴科长明显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眼下他必须保住他，要不然会凉了人心。 还是顾书记老道啊，他将刚抽了一半的烟掐灭，痛心的说道， “想当年在抗战时期，有这么一根烟，那是天大的福分，可如今我有事，不得不掐灭！可惜了！” “田厂长，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是因你而起，也该由你来结束，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就两个要求！” “一，绝对不能耽误生产！” “第二，咱们轧钢厂的名声不能丢！” 说完这句话，顾厂长再次捡起烟灰缸里的半根烟，重新点燃， “烟不能浪费，重新点起来也是可以抽的！” 这话说的，一箭双雕啊，你们怎么斗他也是稳坐泰山，可是影响了生产，影响了轧钢厂的名声，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杨刚和李怀德对视一眼，都心中暗笑。 田厂长虽然能力一般，可却有一个长袖善舞的弟弟，再加上还算坚实的后台，这让二人一直没有打开局面。 无论他们工作做的多好，都是在给田国民做嫁衣裳。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赵大国，另一个更是个毛头小子，这二人一邪一正，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却翻动了谁也没想到的风浪。 这次是二人第一次合作，看来教员说得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昨天是周日，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闲着，合纵连横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只要想要更进一步，这也是必须做的！ 尽管二人心里都明白，田国民如果下台之后，他们面对的绝对不是现在如此和谐的局面，而是另一番争斗。 不过他们更明白，现在团结比斗争更重要。 田国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保卫科科长吴伟怏怏的赶来，他低着头，满脸的愧疚， “田厂长，这次都是我的错！” “不怨你，我也没想到交道口这次如此强硬，不过吴伟啊，你的方法有问题。” 吴伟更是毕恭毕敬，眼下他没有别的退路，只有抱住眼前这个人， “田厂长，我从军多年，在工厂经验不足！” 田国民满心的后悔，但眼下快要无人可用，他不但需要保住吴伟，还要教他做事，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第67章 大祸临头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是酒囊饭袋，即便是在很多人看来一无是处的田国民，也有自己的为官之道，他点了点吴伟，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啊，齐所来了，你不想让赵大国被抓，这也无可厚非，可人家毕竟是所长，你撒个谎不会吗，这么大个轧钢厂，他们所里能来几个人，随便让他们找，保密车间他们敢搜吗？” “再说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和街道所里沟通就好，何必强硬的顶回去呢，别说了，把赵大国交出去吧，这次我们输了，也不代表一直输，何况赵大国确实是有些过分，将自己的妻子险些打死，国法不容！”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新华国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吴伟心中暗骂，要不是你说保住赵大国，顺便让交道口的人知道轧钢厂是什么地方，他会这么做。 不过眼下他只有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把人交出去！” 吴伟急匆匆的离开，可是不到十分钟，他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田厂长，赵大国不见了！” “什么，他去哪里了，不是一直在厂子里待着呢吗！” 吴伟也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还在，只不过昨晚他爹来给他送衣服，那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今早也没来吃饭，大家都知道这赵大国晚上经常出去，早上喜欢睡觉，也没人在意，刚才一看，人跑了，衣服什么的都在！” 这句话是在点田国民，赵大国如此放肆，那不还是他惯着的。 就在此时，田厂长办公室大门被突然敲响，一个保卫科干事惊慌的跑来， “吴科在吗？” 吴科长顿时心里一个激灵，这又咋了。 干事上气不接下气，“今早赵大国回来了，结果直接去了保卫科，和熟悉的人聊了会，借走了一把50式冲锋枪，一百余发子弹！” 听闻此话，田国民和吴伟二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知要出大事。 他们都知道赵大国虽然没有当兵的经历，可这几年和田国民交好，无数次从保卫科借枪打猎。 这厮也很有天赋，更有一定的坚持，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练枪，按他的话说，万一哪一天遇到迪特，也能派上用场。 他的枪法虽然比不得军中的神枪手，但也是普通人的翘楚。 田国民这下是真的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 “吴伟，你们保卫科的枪支管理就是这么松懈，万一出事，你对得起身上的这件衣服吗！” 别看吴伟人品一般，可也是从军多年，在关键时刻还真没掉链子。 他马上站起来，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帽子，庄重的承诺， “田厂长，我这就联系东直门所，以及交道口所，并马上带人去抓捕，无论成功与否，我向组织请罪！”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田国民自己。 “唉！” 田国民见状后，身体有些发软的坐在椅子上，赶忙给两个人打去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乞求。 不仅如此，事情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很多，此时的轧钢厂大门处不下五六十人，里面全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尽快回家，要知道现在鸽市的存在是一个大家心里都清楚，包括上面也知道的事实。 除非是涉及到大量粮食，一般没人管，普通人要是光去买点东西，就算抓到后最多是没收，也不会进行过于严重的处罚。 今天这件事在某些坏蛋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有了风起的意思。 周遭的人都在说轧钢厂的不作为，人家的保卫科为什么能将人领回来，他们则不能。 好在顾书记就是反应快，马上将这些人领进工厂内，孩子给拿点水果糖，临时调来了点瓜子花生给老人和妇女们。 他还承诺，最晚到今天晚上人肯定回家，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那些倒买倒卖的贩子。 只要没有严重的犯罪，工厂不会对其进行太严厉处罚，法不责众的道理在哪个时代都通用。 当然这些人也算不上犯法，毕竟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啊。 并且还邀请诸位家属在轧钢厂吃午饭，这一套组合拳打出来，顿时缓解了家属们紧张的情绪。 李四麟这时候反而像个没事人一般呆在家里，眼下他真的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早上回来的时候路过书店，他还买了两本演义小说，回到家中一杯茶，一本书，难得的清闲。 倒不是他装，你要是给他一个手机，让他去刷大长腿，这书鬼才看呢。 可没办法啊，现在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现在的电影实在是看不进去，他对收音机里的广播也没啥兴趣。 还不如看书呢，中午自己出去吃一口，这一天也算是舒舒服服的过去了。 可舒服的时间总是不会让人长久，李四麟正在看书，治保委吴叔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李四麟的大门。 看到李四麟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吴叔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到吴叔这个样子，李四麟也纳闷了， “咋了，出什么事了！” 吴叔喘了两口粗气， “四麟，你没事就好，那个赵大国跑了，还带着一把冲锋枪，上百发子弹，齐所和黄队担心你出事，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什么！” 李四麟顿时觉得吃惊，这是怎么搞的，他的目的就是让轧钢厂交出赵大国，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应该很快就会成功。 哪知道这赵大国脑子抽了，居然带着枪出来，要知道就算他被送到所里，最后判的时候最多三五年，也就这样了。 可是这带枪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真的枪毙了。 “啪” 李四麟给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之前还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算无遗漏呢，哪知道碰到一个疯子。 万一真因为这件事伤及无辜，甚至有人丢了性命，那他真的是犯了大错。 那赵大国能去哪呢？ 李四麟看着吴叔，吴叔终于缓过来了，继续说道， “齐所已经派人去了赵大国家，他爹昨天去了厂子，之后去了乡下，黄叔和齐所认为，这小子要跑，已经通知他老家的大队和公社。” “他们也带人去了，齐所担心赵大国对你下手，让我来通知你，要不回街道，如果呆在家里一定要小心，子弹上膛，真有事不要犹豫！” 李四麟点点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才是真的。 不过眼下他不能呆在家里，而是回到街道，倒不是街道更安全，而是他必须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第68章 灵机一动 其实李四麟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在这件事里他做的最多是推波助澜。 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齐所做的，包括与各方联系也大都是他出面。 如果赵大国要报复，齐所才是第一对象。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初要是自己去做也许更好些。 国术到了一定境界后，对于外界的危险非常敏感的，尤其是刀斧加身那一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对杀气的感知。 李四麟对这一点没有多少体会，当初在景山和牛爷的手下搏命时是唯一一次。 他哥倒是和他说过，在战场上是体会最深的，这也是他哥能活着回来最大的原因。 这次如果赵大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算是远距离开枪，他活下来的机会也比齐所要多。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有些对不起齐所，当时并不是他故意要隐蔽自己，而是齐所有需要。 因为黄集道的事情，包括前段日子指导员的死，这一系列的失败让齐所断了晋升之路。 这次算是给齐所一个机会挽回，乃至破局，他自己也知道，一定会有危险，他们所说的危险并不是赵大国，而是各大单位的反应和怨恨。 富贵险中求，齐所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才能有所发展，没想到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必须在赵大国发疯前找到他，绝对不能让他失控，那后果谁都无法承受。 现在不管是交道口还是东直门，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可稍微注意一些，就会看到有各个单位的保卫科同志在小心翼翼的四处搜寻，就是为了找到赵大国。 可一直到中午，包括赵大国老家的大队也回了电话，他并没有去乡下。 赵大国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两家也都去了，这些都算是老实人，并没有发现赵大国的踪迹。 他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中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到底能去哪，一时间李四麟也想不到。 到了下午四点半，齐所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来，看到李四麟那一刻只有苦笑。 现在已经不是放人不放人，或者和哪个单位的矛盾了，只有尽快抓到人才是关键。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轧钢厂的田国民以及吴伟。 齐所有气无力的让田国民将被抓的人带走，这次轧钢厂的面子已经跌到谷底。 按理说这次齐所应该很开心，田国民和吴伟也答应了他一系列的要求，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心。 一把装满子弹的冲锋枪，握在一个已经癫狂的人手中，会造成多大的恐慌，谁也不敢预料。 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 这一天不管是这疯子的家人还是朋友，能找过的地方都找了，一点踪迹都没有，他到底能躲到哪里？ 齐所看到李四麟脸上的愧疚，装出一副没有关系的样子，还特意安慰他， “说不好逃到哪个山里去了，别担心，这两天别回去了！” 李四麟微微摇头，要是这样也许还好了，不怕他逃，要是逃了的话总有一天会抓回来。 就怕他搞事啊。 “我没事，赵大国那边都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才需要注意点！” 齐所一想也是，心里倒是宽了一些，毕竟李四麟只是治保委，并不是工安。 而且他知道李四麟的枪法真的算不上好，况且也没有经过真正专业的训练，虽说在民兵队练过，可比起军方和工安的却差了很多。 这次事情结束后，齐所准备让李四麟去练上几个月再说。 可不能浪费了这个好材料。 眼见天色已暗，李四麟准备先回去木材厂接自己的侄子回家，冯宗湖并不熟悉京城里的路，别在找不到家。 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木材厂，二人早就约好在厂子门口等着。 到了的时候冯宗湖已经下班了，不仅如此，还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制服。 新皮鞋，新腰带都换上了，头发也剪了，人也收拾的很利索。 “不错！” 这次换冯宗湖骑车了，他以前没骑过，以后万一有行动需要骑车，不会这个可不行。 冯宗湖倒也不是笨蛋，在摔了几跤后也算是学会了。 不过他的眼神却有些哀怨，毕竟是新换的衣服，这被搞脏了，心疼啊。 他也知道，李四麟是故意的，他想的没错，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小子换一身新衣服来炫耀自己，治保委的权利不小，可衣服却远不如保卫员的。 人家算是工安系统，和治保委有很大的不同。 木材厂办事很利索，当李四麟走进已经收拾干净的倒座房时，居然还有些羡慕。 不大的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墙面上也糊了报纸。 那边一开始说是给换的旧家具，仔细看看，是九成新的。 除了一个不算大的双人床外，还有一个衣柜，比李四麟家里的都要好很多。 木材厂财大气粗，家具这些事真不缺。 进门口处有一个小橱柜，打开一看居然有点粮食。 门口的煤球也摆好了，炉子也安上了，眼下除了被褥一切都准备就绪。 这更让李四麟羡慕了，这屋虽然小，可真的是五脏俱全。 “明后天吧，我去给你找个脸盆，这就算安家了！” 冯宗湖从身后背着包里掏出一个搪瓷缸， “小叔不用了，侯科说了，木材厂最近和搪瓷厂换了点瑕疵品，让我随便挑一个拿回来。” “粮食什么的算我欠的，下个月还就行！” “唉！”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背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福利，而且明天还有一批，现在这工厂就是比街道待遇要好啊。 “咋样，在工厂没人欺负你吧！” 李四麟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侄子，可冯宗湖一个劲的摇头， “放心吧小叔，今天下午工厂训练，不管是跑步还是搏击，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那个钉子一拿出来，更没人欺负我了。” 还得是有本事，只要冯宗湖自己不嚣张跋扈，有侯科的照应，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下李四麟也算是安心了。 不得不说，冯宗湖这小子还是有心的，到了自己屋子里，虽然是非常的兴奋，但还是放下了心中的开心，转身先去李四麟那里。 把李四麟的炉子给点着了，从自己的橱柜里拿出点棒碴，先煮上再说。 等火开了，棒碴放进去之后才拿起行李，给自己铺褥子。 他最近肯定是在李四麟这里吃，毕竟他那边只有粮食和盐，其他的东西还没置办全呢。 李四麟拿了两个馒头，切点咸菜，就在吃饭的时候冯宗湖突然开口， “小叔，明天我得先去六院做个检查，这是厂子里要求的。” 李四麟本来就心不在焉，这也是正当的要求，进保卫科一定是体检的。 不过当他听到六院两个字，如遭雷劈一般猛然起身！ 第69章 危机出现 医院，没错就是医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叶薇已经被他打成那个样子，赵大国要恨也最多是恨齐所。 可他不是正常人，正常人会试图用刀将自己的发妻给开膛。 李四麟放下碗筷，迅速的出门，还没忘嘱咐冯宗湖， “好好休息！” 没想到冯宗湖立刻跟上来了，他作为木材厂保卫科的新员工，自然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小叔，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李四麟回头骂了一句， “滚蛋！” 那冯宗湖居然是一言不发，死活也要跟着走，临出门的时候他爹就告诉过他，有危险他先上，死也要死在前面。 李四麟看侄子是紧追不舍，这八卦的身法居然用在了这个上面，也是格外的无奈， “瘪犊子玩意，上车！” 他停下自行车，冯宗湖一跃就坐在了后座上，二人风驰电掣一般赶往派出所。 今天派出所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李四麟到了门口，自行车一扔直奔齐所的办公室。 黄叔和齐所都没回家，他们的桌子上放了一张京城的地图，正在分析赵大国的去向。 李四麟进了门就问， “齐所，赵大国可能去医院报复叶薇！” 齐所头都没抬，黄叔倒是抬起头，笑了一下， “还用你想，早就派人去了！” 李四麟这才松口气，他来之前也不知道工安这边是如何部署的啊。 齐所看了许久的地图，这才无奈的抬头，赵大国这个人以前交际很广，一定是有疏漏的地方或者人。 可惜时间太短，也没多少消息。 “放心吧，早就派人去了，赶紧回家吧！” 齐所不耐烦的说道。 别看上次丢孩子的事是李四麟找到了线索，可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他能想到的，绝大多数人都能想到。 那就然这样，他也别回家了，干脆在所里待着得了，他也想尽一份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医院一定有问题，在打听之后知道有两名工安守医院，保护叶薇。 可他还是不放心。 齐所看他的样子，也是有些迟疑，这小子在侦缉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既然你不放心，那你去医院看看！” 李四麟和冯宗湖再次骑上自行车，直奔六院而去。 十分钟不到，他已经到饿了六院门口，按照齐所所说，来到了叶薇的病房。 他和熟悉的工安魏哥胡姐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进病房。 这是他第一次见叶薇，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真的有些惋惜。 叶薇算不上漂亮，但气质非常的温婉，可是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让这副温婉的脸颊变得狰狞。 头上的秀发也被剪光，包着纱布，两条腿都上着夹板，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叶老并没在，是一个大娘照料叶薇。 李四麟没有说一句话，在这个女人面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这是个好女人，但更是个蠢女人。 和大娘聊了几句他就走出病房。 魏哥不到三十岁，很健谈，现在最郁闷的就是他了。 这也是个闲不住的主，人家都满世界抓犯人，只有他和老胡留在这里保护病人，肯定不舒服啊。 胡姐倒是无所谓，这也是快退休的人，能省点力气不是更好吗。 眼看都八点了，看到魏哥在这，李四麟更安心了。 “你快回去吧，这也没啥事。何况六院还有自己的保卫科！” 魏哥看天色彻底暗下来，劝李四麟早点回家。 李四麟却摇摇头，“算了，一会晚上让胡姐先回去，这么大岁数，熬夜不合适，咱仨轮着班休息一会。” 这也行，让胡姐来是因为有个女性更方便一些，毕竟叶薇是个女的。 这有于家村的大娘在，晚上起夜也用不到胡姐。 胡姐正不想在这呆着呢，医院的环境不好，病房也住满了，他们只能在屋外的长椅上对付一宿。 可胡姐有风湿，医院走廊也没暖气，熬一夜真有点挺不住。 “四麟，你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吗？要是的话把胡姐送回去，也不远，我和这位小兄弟盯着就行！” 李四麟没有犹豫，这天已经彻底黑了，即便胡姐是工安，可也有危险。 “走啊，胡姐！” 招呼胡姐，二人就向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传来，刚走到医院大门口，那股感觉更让他心颤。 他微微低头，用余光四处观察，就在医院大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向门口的保卫员问路。 这在平时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李四麟却觉得这位中年男子并不正常。 穿的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两只手揣进袖子里。 四九城的冬天也是很冷的，这么做的人也不在少数，并没有人会嫌弃这么做很土，大家都是如此。 他一直低着头弓着腰，看样子倒是很谦卑，不断地点头。 医院保卫员也很热心，手指着路，应该是在告诉他该怎么走。 此时这位中年男子微微抬头，在看到胡姐的一瞬间马上将手放向外一拽，但却突然停下了。 李四麟知道不好，要出事，胡姐身上穿的可是工安服。 他不动声色的将胡姐挡在身后，他与这中年男子的距离最少在十米，这距离很危险。 本想拔枪，可是在看到胡姐的那一瞬间，这中年男子似乎是打了一个冷颤，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躲在保卫员的身后。 虽然也漏出一部分，可李四麟深知自己的枪法做不到百步穿杨，更没把握射中露出的那一部分。 不要以为电视上都是真的，电视中哪怕是一般的工安也能在这种情况下射中。 其实手枪的准确性远不如步枪，枪神除外。 这个距离，大家可以试一下，接近三层半的楼房，你看到一只大狗，就算是现在普通的工安，谁敢说一次性射中。 电视剧可以ng，可以暂停，可这眼前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稍有不慎那结果不言而喻。 胡姐虽然只是负责户籍工作，和刑侦基本不沾边，可怎么也是老工安，在李四麟挡住自己的一刹那，已经发现端倪。 反应真的好快，她咳嗽了几声，使劲的捶捶前胸，大声的说， “儿子，娘这耳背啊，越来越严重了，你说的啥是一点都听不清！” 说完之后向前探了一步，试图用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躯来挡住李四麟。 不仅如此，她在这一刻还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怀疑。 李四麟第一个反应就是胡姐，你占我便宜。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也不可能让胡姐这么一个从不带枪的女人替自己挡枪。 他一把攥住胡姐的胳膊， “娘，没事的，以后你听不清我就大点声说，省的你听不清！” 这二人的演技已经够熟练，也许得不了三金男女主角奖，可一个最佳配角的奖杯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没想到，那中年男人反应神速，趁着二人说话，保卫员的注意力被吸引的一刹那，插入袖筒的手已经拿了出来。 一把五四式手枪已经拿在手中。 第70章 暴露 “不许动！” 李四麟马上转身，手中的盒子炮也已经对准了此人。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此人已经是左手卡住保卫员的颈部，手中的枪也顶在保卫员的脖子上。 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赵大国！ “艹，他不是拿了一把冲锋枪吗！” 李四麟心中暗骂，情报失误，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何解救这保卫员才是关键。 赵大国的脸显得有些狂妄，他狞笑着吼道， “胡梅，你真以为我没见过你，当初我办户口的时候你可没有耳背，现在在这里装你娘个蛋！” 胡姐万分懊悔，她负责户籍工作，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知道眼前的赵大国居然一眼就认出来。 她再次向侧面探出一步，刚要说话，没想到赵大国又开口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嘶吼着， “狗日的，你胡梅不就是有两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想骗老子，找死！” 就在这一刻，赵大国手中的枪对准胡梅突然放了一枪。 好在李四麟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胡大姐，子弹就在二人的中间射入。 “好险啊！” 李四麟心中惊呼。 赵大国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枪被躲开，他并没有继续射击，而是继续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保卫员的太阳穴。 妈的，哪里都有关系户，六院的保卫员在指引道路的时候很是热心，可是在枪响的这一刻居然吓哭了。 不仅如此，在医院路灯的照耀下，这保卫员深蓝色裤子已经有一大块变黑了。 这是吓尿了啊。 关系户不可怕，可这他娘的是医院啊，在现在这种不能有一点马虎的时刻，你将这么一个人放在保卫员的位置上，那就是渎职，就是找死。 李四麟还打算和保卫员配合，可惜现在看是不可能了。 保卫员的双眼紧紧闭着，虽然没有开口求饶，可也差不多了。 这一声枪响震惊了整个医院。 李四麟试图劝慰眼前的这个悍徒， “赵大国，不至于吧，打媳妇那不是常有的事，我也打，只不过没你打的那么狠而已，犯不上开枪，乖乖放下枪，这事判不了几年！” 李四麟眼下只能糊弄赵大国，试图降低他的戒备。 胡姐也从地上爬起来，李四麟这一下可很用力，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她也说道， “是啊，大国，最多关你几天罢了，都到不了坐牢的程度！” 赵大国并不相信，他吼道， “放屁，那娘们没。。” 不过当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赵大国马上就闭嘴了。 李四麟顿时察觉到，赵大国的话没说完，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内情。 艹，叶薇这娘们肯定是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丈夫，有话没说清楚。 迪特？蟹教？解放前的余孽？到底是哪一个现在也没时间去猜。 李四麟向前挪动两步，大大咧咧的从怀里拿根烟出来，点上后猛吸了一口， “舒服啊，你说你也是的，还动枪，多大个事啊！” 赵大国不为所动， “站住，你要是再动我就开枪了。” 赵大国缓缓的向后退去，直到将身体躲在了医院的外墙和保卫员的门卫室中间。 六院设计的也有问题，本该就在门口的门卫室偏偏在大门的侧后方， 中间留了不足两米的夹缝，夹缝后也是一堵山墙。 如此一来，两侧一边是门卫室，另一边是外墙，而此时赵大国的身后也是墙。 也就是说，现在要行动，只有正面出击。 不对劲，赵大国有问题，虽说李四麟不是神枪手，也没经过专业的训练。 可他却能看得出，赵大国将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隐藏在保卫员的身后，就算是调用神枪手，也很难找到狙击位。 胡姐再次开口，“大国啊，我以前就见过你，你可是个老实孩子，咋走到这一步了，叶薇那么贤惠，你还要杀她！” 赵大国听到这句话，探出脑袋，双眼赤红，嘴里嘀咕着什么，可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见。 李四麟并没有学过唇语，可他视力超人，好像能摸清赵大国说的前几个字，大概意思就是谁让她不听。。 接下来就实在是分不清了。 此时医院保卫科的人全来了，他们也带着枪，一群人已经将赵大国围住。 在这段期间里，李四麟并没有多说话，而是一直寻找机会，试图击毙赵大国。 可惜，还是不敢动手，他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魏哥也下来了，他在疏散人群，而冯宗湖则是听从他的命令，守住叶薇。 胡姐一直在那里劝慰赵大国，可效果甚微。 李四麟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赵大国又不是傻子，眼下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僵持。 他现在如果束手就擒，也不会枪毙他。 李四麟缩着身子，缓缓的退入人群中，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他的踪迹并不引人注意。 “魏哥，你在前面，我绕到墙后面看看有没有机会！” 魏哥赶紧拒绝， “不行，这赵大国是疯子，身上鼓鼓囊囊的，那把冲锋枪应该就在衣服底下，你去太危险！” 现在可不是李四麟那个时代，报警后几分钟就有人来，虽说离着不远，可怎么也得一二十分钟。 如果赵大国继续嘶吼，那其实危险性并不大，可是现在赵大国居然如此冷静。 李四麟有个逆天的想法，如果赵大国衣服底下的不是冲锋枪，而是其他，也许更麻烦了。 “放心吧，魏哥，我会小心的！尽快疏散人群，不要让太多人围观！” 他不顾魏哥的劝阻，小心的从围观人群中溜走，绕了一圈来到墙后。 尽管魏哥和胡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驱离人群，可这些人虽然退后了几十步，却并没有离开现场。 李四麟来到墙后，这医院的墙最少有近四米高，如果是平时，一个纵越，一个踏步，上这个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却不能有任何的动静，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他将身体贴在墙边，尽可能的靠近墙面，深呼一口气，双手探出，五指似爪，扣在了墙面上的缝隙处。 只见他双臂发力，整个人凭空而起，他整个人就光靠着十指的力量缓缓向上，直到头部已经超过了双手。 为了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身体并没有贴在墙上。 他一米八四的身高，体重足足有八十公斤，可这一百六十斤的重量，完全就靠十指发力。 尽管他力量惊人，可依然能感觉到十指火辣辣的。 第71章 好险啊 如果是用手，他也许并不会觉得难受，光靠手指，却有些为难。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着，汗水已经从他的额头上冒出。 为了不引起赵大国的注意，更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他连脚都悬空着。 下一刻，他的右手再次向上探去， 这下更为惊人，整整一百六十斤，居然只靠着左手的五指扣住那红砖墙的缝隙处。 尤其是不能快，只能缓缓向上，这需要的力量绝非常人能做到的。 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汗水已经打湿他衣裳的那一刻，李四麟已经来到了墙头之上。 这十指依然被粗糙的墙面磨出了淡淡的血渍，指甲盖更是有即将脱落的感觉！不过他并不觉得疼。 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处理！ 好在这墙后也十分隐蔽，要不然真容易被人发现。 相比当初习武时的苦，这算不得什么，一两天就好了。 此时，交道口的工安也终于赶到，魏哥低着头，格外小声的对齐所说。 “四麟在墙后面。” 齐所没有多说，他相信李四麟。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探头，只是这么挂着，万一探头出去一定会引起围观者的惊诧，反而是更加危险。 齐所一来，马上驱散了人群，好在是晚上，人并没有那么多。 眼下只有七八个工安在现场，缓缓的向赵大国靠近。 赵大国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疯癫，不断地叫嚷着，要让叶薇下来，他要与自己的妻子同归于尽。 不过他居然在缓缓向前，可惜神枪手没来，谁也不敢贸然开枪，尤其是有六院的人在。 这保卫员是六院院长的亲侄子，给予齐所的压力非常大！ 齐所自然不能答应他的要求，还在努力的劝说 李四麟此刻终于探头，而就在探头的一刹那，他知道必须马上行动。 赵大国的身体被保卫员挡住，而其他人的视线都被两侧的障碍物阻挡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李四麟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此时赵大国的一只手拿着手枪对准保卫员的后脑，而另一只手则是缓缓的伸进自己怀内。 因为角度的原因，李四麟只能看到他的左手已经探进衣服里，做什么则是看不清。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眼下他必须行动了。 李四麟单臂挂在墙头，时刻准备行动。 另一只手向上一伸，露出墙外，他知道齐所一定会明白的。 齐所也看见李四麟伸出的手，他咳嗽了一声，突然间大吼， “赵大国，我命令你必须马上放下枪！” 就在他大吼的一瞬间，赵大国被吓了一跳，动作也短时间停滞。 而就在此刻，李四麟一跃而起，借助全身的力量以迅雷之势翻了过去。 只见李四麟在落下的那一刻，猛然挥动左臂，一把镰刀出现他的手中！ 他在跳下来之时，刻意的将手中的镰刀翻了一下。 在六院大门口路灯的照耀下，镰刀钢面折射了一道并不明显的光。 这反光恰好照在赵大国的侧脸，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赵大国头向侧方向看去，他分神了！ 就在这一刹那，镰刀插入他的左臂和身体缝隙处，自下而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只见赵大国的左臂被彻底斩断，从肩膀处分离。 李四麟只能这么选，赵大国怀中八成是爆炸物，保卫员死就死了，也算他命不好吧。 鲜血喷溅到李四麟的脸上，而他毫无反应，眼神中带着那么些许的狠绝，镰刀顺势向下一切，正中赵大国的右手手腕！ 赵大国整个人都木了，他的目光看向地上，自己的左臂和右手还在地上抽动。 “啊！” 此时，剧痛才传至他的脑海之中，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而李四麟并没有停下，借助前冲的力量，彻底将赵大国压在身下，一掌就拍打在他的耳根处。 剧痛难忍，又遭受了这一击，赵大国两眼一翻，彻底昏厥过去。 刹那间，齐所也冲了过来，一群人将赵大国死死捆住。 李四麟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翻过他的身体，撕开他的衣服，一个白色的包裹正绑在他的身上。 像是炸药包，但体型却小了很多。 齐所缓缓的拿起包裹，他发现要不是李四麟的这一刀，此时赵大国已经引爆这炸药包。 “我艹，c4！” 李四麟没见过这东西，可齐所却见过，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两口唾沫，命不该绝啊。 他看着李四麟，完全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指了指这东西， “这叫c4，是前几年是由杰克国发明，威力远超咱们常用的炸药！” 李四麟听到c4这个名字的时候，人像个兔子一般，迅速的退出了七八步。 这玩意前一世真的只在电影里听说过，很多间谍特工电影里，就有这东西。 不过人家用的也就是一颗口香糖大小，可齐所手里的这玩意，怎么说也得有十斤八斤。 这要是炸了，那小命必然玩完！ “齐所，这东西这么危险，你不要动来动去的好不好！” 李四麟哆嗦着说道。 齐所呵呵的笑了， “放心吧，四麟，c4的稳定性极强，要没有相关的设备，交给你你都点不着！” 之后他正色的对李四麟说道， “这次多亏你了，你要不砍这一刀，不说你了，咱们所有人，包括这六院的门诊楼都会受到冲击！” 怪不得在齐所他们到来之后，这赵大国居然将后背离开墙壁，缓缓向前。 这是要拉更多垫背的，真尼玛狠，这是个死士啊！ 他在李四麟半信半疑，心有余悸的眼神中再次掂量了一下这炸药包， “五公斤以上，波及范围最少有三十米！” “他是故意的！” 他也是庆幸啊，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人物居然能拿到如此先进炸药，这件事已经不是交道口所能处理的了。 李四麟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一个丢孩子的，和蟹教有关。 这次碰到个打媳妇的，又拿出现在我国都不一定能生产出来的先进炸药。 这是不是有点扯啊。 李四麟等到齐所将炸药交给其他人，以最快速度送到分局检验之后，才缓缓靠近。 他脸色真的很难看，倒不是因为地上的胳膊，血渍，而是因为炸药。 不过他还是告诉齐所， “齐所，叶薇没有说实话，也许这赵大国有秘密被她发现，才被打的，派人重新审讯吧！” 齐所也点点头，这件事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必须重新对所有线索进行整理分析。 他还是拍拍李四麟的肩膀， “别管了，这事有点大啊，也谢谢你了，要这炸药真的炸了，咱们所是彻底被人连窝端了！” 这话说的不假，今天来到现场的几乎全都是交道口所的精英，刚才双方离着最近都不到十米。 真要是炸了，一个都活不了。 李四麟有些纳闷，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怀疑他的目标不一定是叶薇，杀一个女人用不着，最大可能就是六院！” 齐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案子咱们处理不了，交出去吧，恐怕连分局都不能做主，到底这赵大国意欲何为，让他们去查，你呢，现在就是赶紧回所里！” “现场我们处理，这赵大国的伤也需要紧急治疗，赶紧回去睡一觉吧！” 在一众人感激的目光中，李四麟带着自己的侄子离开了。 今晚上实在是太刺激了，冯宗湖唠叨了一路，可李四麟却变得沉默了。 这次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结束啊，也许只是刚刚开始。 妈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治保委的联络员，怎么总是遇到这些破事。 要不要哪天找个庙拜一拜啊，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第72章 审查 回到所里，李四麟让冯宗湖先去临时工的休息室睡觉，而他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后，也自觉的写起材料。 这件事这么大，一定会有内部的调查，省的到时候被动。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一清早就来人了。 四个身着军方衣服的人，李四麟一眼就看出这四个人绝对是好手。 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之上，走路也是腰杆笔直，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双目中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一般。 他们看所有人都是审视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齐所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估计昨晚将所有案情交出去之后，也经历了审查。 他指了指李四麟，介绍说， “这件事就是四麟发现的，也是他阻止了爆炸的发生，在这件事上他是功臣！” 四个人中最矮的那个看了一眼齐所， “不用你介绍，我们知道，李四麟同志，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知道你功夫不错，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这也是齐所担心的事，李四麟骨子里的傲气可从未消去，万一发生冲突，那事情就真的没法收拾了。 没想到李四麟格外的配合，他站起身， “同志，我配合你们的调查！” 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了自己写了半宿的报告，交到带头的人手里， “这是整件事我所有的记录，应该没有遗漏，所有武器也都在昨夜放在柜子里，并没有带到身上！” 之后他还特意的撩开身上的棉服，转了一圈。 看到这一幕，齐所也松了一口气，而带头的这位也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了，眼神中也有一抹欣赏。 “如果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工作会轻松很多，我叫路文斌，来自政保，这是我的证件，是否需要查看！” 李四麟摇摇头，齐所跟着一起来的，没什么可怀疑的。 他伸出手，“用不用带上铐子！” 这群人里有一个正准备掏出手铐，路文斌却回头训了一句， “干什么，这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没有什么可担心，这次只是正常的调查！” 黄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了看带头的这位，略带不屑的说道， “小路子，你也带队了！” 这位叫小路子的一看到黄叔，腰杆顿时挺的更直，刚要敬礼，却被黄叔的眼神所阻止。 黄叔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将手伸进他侧兜，拿出一包烟，一看是飞马，嫌弃的不行。 “你的大前门呢！” 李四麟顿时就明白了，黄叔这是在给自己撑腰，他谄媚的一笑， “黄叔，这呢！” 说完从衣服里兜掏出一包大前门，像一个狗腿子一般给黄叔点上。 他这一套是黄叔最不喜欢的，明明是个快要傲到天上的人，偏偏还装出这个样子。 “滚犊子吧，你把事情全说出来就行，没人会为难你！” 之后他看着小路子，“不用动刑吧！” 小路子赶忙摇头，“黄叔，我们又不是渣滓洞，怎么会动刑呢！” “呸，说的好听，滚吧！” 这下这几个人客气了很多，带着李四麟和冯宗湖分别上了两辆车。 这个叫小路子的拿出两块黑布，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的规矩！” 李四麟一点都不在意，马上将黑布蒙在眼睛上，其实这样还挺舒服的，昨晚上忙着写材料，没怎么睡。 这下正好，反正他也问心无愧，在颠簸的车上，李四麟逐渐进入了梦乡。 看着酣睡的李四麟，路文斌再次觉得这小子不错，还是很欣赏的他的。 政保这个部门的名声可不好，哪怕是内部的悍将，就算没犯错，上了车的也不免有些忐忑。 敢这么做的，还真没有几个！ 李四麟还不到二十，心理素质却如此之强，真的算是少见。 到底过了多久，李四麟并不清楚，直到被人叫醒，被人带着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下车之后李四麟并没有多说，只是叮嘱冯宗湖，一切说实话就行，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更不要有太多的情绪。 谁让这小子有点楞呢，在走出交道口所之前就给李四麟使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要不要拼一把。 这也让李四麟格外的无语，拼个鸡毛，又没犯错，也不是那十年，怕个球啊。 调查正式开始，李四麟也没任何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在这件事上他压根不会心虚，唯一可能有瑕疵的地方就是给自己的侄子安排工作。 可这种事太正常了，也不是政保需要调查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记录上李四麟写的很清楚，这更像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要说他一点都不怕，那是开玩笑，可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询问过程比起他想象中要客气很多，这应该就是黄叔的震慑吧。 路文斌并没有说太多话，反而是一直在观察李四麟。 询问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唯一让政保感觉惊诧的无非是李四麟在爬墙时显示出来非人的力量。 政保的高手都能做到单靠十指爬上去，可要知道李四麟不仅是爬上去，还能悄无声息，这才是最令人惊叹的事情。 李四麟也在现场演示了一下，不仅是他，就连他侄子也可以。 当然不会像李四麟这么轻松罢了。 政保也查到李家的根底，当初李四麟的爷爷虽然有一身武艺在，可基本没有显露过。 不过他爷爷的亲大哥可是一个大人物。 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更是在很多野史传记中有着自己的传奇。 在这一点其实是有些问题的，这位在民国时期的一些经历实在是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不过那都是抗战前的事情，早就没人在意。 主要是成分上有点小问题，当年能习武的没有几个是普通百姓，可李四麟的爷爷没得早，是他奶奶逃难到的四九城。 这么一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政保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路文斌在结束询问后，第一句话就是， “李四麟同志，如果让你来我们政保，你是否愿意啊！” 李四麟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阵凉意袭来，政保的人意志坚定，对党忠诚，是国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这些人很崇高，但做事方法过于绝情，如果说徐老鬼还有那么不多的人情味，不多的底线。 那这些人真的没有。 李四麟婉言谢绝，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如果真到了这种单位，用不了多久就会闯出大祸。 路文斌很惋惜，他很欣赏李四麟的功夫和果决，以及那说不出的诡异运气。 一般人想碰都碰不到的事情，他却能接二连三的遇到，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定是霉运。 可在政保和内卫而言，却是最好的运气。 他们想找都找不到的人，偏偏一个个的送到李四麟面前，难道不是好事吗。 第73章 不该问的别问 可惜，李四麟性子乖张，在作风问题上有问题，这样的人进了政保也会出问题。 虽然作风问题在档案上没有记载，而且也没什么证据，可是纸永远不能包得住火。 路文斌知道，这些一定是被能人将事情抹干净了，他也不会在意。 作风问题在他们看来真不是大问题，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个。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敌人色诱，其他真没啥大事，要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人更没人敢用，那是圣人？或者是。。。 既然被拒绝，路文斌也没有强求，在经过审查后，会有人继续进行暗中调查。 目前看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可就算如此，李四麟和冯宗湖依然是在政保一直待到下午。 不得不承认，政保的伙食很不错，比起街道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年头就有自助餐了，主食是大米饭、馒头，一盆炖南瓜，一盆酸菜炖白肉。 主要是有肉，这就是好伙食。 李四麟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人家既然邀请他一起吃午饭，那还有什么顾忌吗。 冯宗湖没有李四麟那么放肆，可他一直都跟着自己小叔走。 看小叔放开腮帮子可劲造，他也自然不会收敛，说难听点，哪怕死也不能饿着死啊。 这也难怪，两个人是分开询问的，这些人对李四麟倒还客气，可对冯宗湖虽说没有打骂，可也没少进行恐吓。 一度让冯宗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上刑场，可惜在来之前武器全都上缴了，进来之前又搜过身。 要不然以冯宗湖这小子的愣头青性格，说不好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路文斌看到李四麟吃饭时的样子，马上就打消了邀请他来的念头，这年头就连政保也就刚刚吃饱。 他这次是真的失误了，李四麟二人本就是练武之人，又都是十八九的小伙子。 李四麟还算收敛，他主要是不缺油水，可阿湖不行啊，在乡下不到过年杀年猪，平时想吃肉真的有些困难。 他也就吃了四海碗大米饭，阿湖愣是吃了八碗，路文斌眼见着那给十几个人准备的小灶下了一半，脸都绿了。 这之后就好了，路文斌像送瘟神一样将二人送到政保大门外，二话不说黑着脸关上了大门。 路文斌的手下可是很好奇，这话他从早上就想问， “路队，上午那位到底是谁啊，我跟了你十来年，可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 路文斌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只是微微摇头， “不该问的别问！” 他敢说吗，解放前路文斌可是见过黄叔的，别说他了，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都被这老爷子用枪顶在脑门上，之后又是狠狠地揍了一顿。 揍完了还得赔笑脸，那时的路文斌还挺不服，刚要掏枪，结果被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脚给踢翻了！ 这老爷子记性还挺好的！ 李四麟还想骂两句，这尼玛不是扯吗，开车来的，让他们爷俩腿着回去啊。 看到阿湖撑得直打嗝，他怒骂道， “真没出息，看你吃的那个样！” 冯宗湖又打了两个嗝，不敢回嘴，只能小声的嘀咕， “你不也没少吃吗！” 就在二人如同孩子一样在那里拌嘴的时候，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打住了这稚嫩的表现。 一辆吉普车正不断地按喇叭，车窗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四麟连忙走过去，“段所，你咋来了？” 段所没好气的对李四麟说， “你和齐瞎子都他娘的是混蛋，事情结束了咋还不说，昨晚上出那么大的事，愣是没通知我。” 李四麟笑哈哈的指着段所， “不是我不够意思啊，昨晚上那可是炸药，真要是炸了，谁也活不了，你敢去吗？” “再说了，你要是真出事，别说分局，就是总局局长都得被你家里给骂个狗血淋头！” 段所向来不忌讳自己的身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点头， “也是，我要是真挂了，我老娘真敢闯进海子里。” 之后马上变脸，“我说的是这个事吗，你这混小子让我去北新溜达，我去了，事情结束了，你咋不告诉我回来呢，昨个下午又像傻子一样转了半天。” 李四麟一拍脑袋，他总是感觉有点事忘了，原来是这个，这个是真疏忽了。 他舔着脸凑过来，“段所，我的错，不满意咱们去东来顺，我请你。” 段所这才满意，“不用你请，这跟我走，晚上有人请客，也打打牙祭！” 李四麟张开大嘴，要知道有人请，他中午就不吃这么多了，这不后悔吗， “段所，你说一下，到底是哪位，还得您出面。” “别问了，先上车，出了政保得洗个澡，去去晦气！” 这话也就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敢说，其他人还真不敢啊。 李四麟还有些担忧，“那不得告诉齐所黄叔他们一声，要不担心！” “放心吧，去了澡堂子再打电话，那里有！” 段所请客洗澡，那必然是清华池啊，这也是目前京城最出名的一家。 先给黄叔打了电话，黄叔那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声，这也让李四麟有些无奈。 清华池是为数不多有单独池子的澡堂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雅间。 要不然这个点你要去澡堂子，那水池上飘着一层油泥，李四麟是真下不去。 单独的雅间就舒服多了，不过段所看见李四麟光着腚，晃着那大家伙向他走来时，果断决定放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去他大爷的，还不够丢人的呢。 冯宗湖倒是不在意，从小就见过，没啥可稀奇的。 泡个澡，搓一搓，再修个脚，喝着段所拿来的碧螺春，这滋味，快活似神仙啊。 李四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不过很快他也放弃了。 冯宗湖这个埋汰货，搓下的皴少说有半斤多，李四麟指了指自己侄子的鼻子， “你多久没洗澡了！” 冯宗湖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叔，咱乡下人，实在是脏了就去河里游泳，也没怎么搓过啊，我这算干净的，起码没虱子。” “妈的，以后你夏天每天必须自己冲一下，冬天每天洗脚，三天冲一把，你要是不听，我把你赶回去！” 听到李四麟的话，冯宗湖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城里人就是事多，拖着长音说。 “谁让你是我小叔呢，我听你的！” 从清华池走出来，天已经黑了。 李四麟将冯宗湖先送回家，之后和段所一起去了东来顺。 今天这个晚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段所不是抠门的人，可一般很少在所里。 就是在所里也不咋请吃饭，只是时不时的拎上几斤肉之类的送到所里，给大家改善伙食。 单独请基本没有见过。 上了二楼的包间里，齐所早就坐在上座，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 段所掀开门帘，对那中年男人说道， “李哥，这么早。” 之后和齐所也打了招呼，并且介绍道， “李哥，这是街道的李四麟，我的好兄弟！” “四麟，这是轧钢厂的后勤主任，李怀德，我李哥！” 第74章 初遇李怀德 原来这就是李怀德，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小说里各说各话，褒贬不一的角色。 看上去倒是很正派，不过李四麟知道他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一个略微有些见不得人的爱好。 李四麟赶忙上前两步，伸出右手， “李主任，我们院有不少轧钢厂的工人，早就听说过你，幸会！” 这话大家都知道是屁话，但也得说。 李怀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才来多长时间啊。 不过这个人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尽管两个人的级别差的有点多，可依然是站起身，同李四麟握了手，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说不好咱们八百年前是一家呢，一看就知道四麟这个小伙子精明能干，坐，赶紧坐，没那么多客套话！” 几个人纷纷落座，李四麟在这种场合并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就是敬酒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怀德终于说正题了，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轧钢厂不对，顾书记，田厂长也对吴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他们二位委托我代表轧钢厂，对交道口所以及街道的同志表示歉意！” 说完端起杯子，将那杯中最少有二两的酒一口喝干，虽说是好酒茅台，可这么一下也让他脸色顿时红了不少。 齐所也没有拿大，同样也是一饮而尽。 李怀德继续说道， “这件事现在这个局面，错误都在我们轧钢厂这边，不管是所里还是街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虽然说着街道，可李怀德的眼神只是掠过李四麟，将注意力放在了齐所身上。 李四麟心里想着，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大，赵大国为什么绑着炸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档案交给了政保，可齐所应该也有底了。 前朝余孽的可能性不大，迪特或者邪教更有可能，这也是轧钢厂这么低声下气的原因吧。 只要涉及到这些层面，一个处理不好都会成大问题！ 不过轧钢厂背后是冶金，现在钢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挡住所和街道的嘴，在笔墨上稍许照顾。 今晚上李怀德对街道和派出所，像田国民，杨刚，包括李怀德口中的顾书记，今晚上也在不同的饭店宴请不同的单位。 他们试图压下去这件事！ 到底怎么处理，李四麟说的不算，他就是一个小喽啰，听着就行。 齐所陷入了沉思，他抬起头看着段所，示意问他是什么意思。 段所端起酒杯，依旧是坐在凳子上， “齐哥，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也从来没嫌弃过我这个不着调的人，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李哥的岳母是我娘的好朋友，这次朱阿姨找到我，我怎么也得帮忙！” “这个忙，你帮一下，亏不了你的！” 齐所还要说什么，被段所劝住， “齐哥，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贪图这些东西身外之物，我要用黄白之物，那是羞辱你啊！” 此时李四麟心中就一个念头，来吧，我不怕羞辱，砸死我都可以的。 “所里的弟兄们日子过的苦，据我所知最少有四五个人，媳妇还在乡下呢，一周说不好都回不去一次。” 段所看了眼李哥，示意该他吐口了。 李怀德也非常豪气，“齐所，吴老四死的那个院子你还有印象吗？” 齐所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怀德继续说道，“那个院子在我们轧钢厂名下，我们拿出来，我们给你们修，白天我去了，能修最少三间房，除此之外，景阳胡同还有两间房！” 嘶，李四麟颇为吃惊，这下手笔可不小啊，齐所也是抬起头，眼睛有了一丝期盼。 可段所却不开心，酒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李怀德并不生气，反而带着些许得意说道， “源子，你别生气，还没完呢，你也知道现在局势微妙，正式工名额我真拿不出来，可厨房那边有两个、库房还有一个临时工的名额，我也都拿出来，交给段所，你们工安的家属不容易啊！” “别看是临时工，但是我保证，只要我李怀德在轧钢厂一天，这些人永远不会劝退！哪怕我走了，人也留得住，不信你问源子！” 这话有劲啊，李怀德既然敢这么说，十有八九没问题。 不是他拿不出来，的确有，但顾书记他们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对于更高级别的人而言，房子之类的不是太重要，工作名额才重要，谁没有三五好友，乡下没有几个穷亲戚啊！ 齐所的眼神再次看向段源，段源点点头，示意差不多了。 “好，放心吧李主任，我知道记录该怎么写，只不过我的文笔不行，说实在的，现在所里向上交的记录，我还得委托街道的四麟帮我呢！” 这话半真半假，李四麟写的确实好，很多时候也会无偿的帮所里写一些东西。 可绝大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的需要上交的记录和一些文件，还是他们自己写。 这是有纪律的，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行，毕竟李四麟是街道的人。 段所特别后悔的说，“对啊，我怎么忘了，我的报告都是四麟帮忙！” 李怀德倒是没什么不开心的，这次来就是挨宰。 人是交道口所抓的，第一手档案和记录都在人家手里，这笔能杀人啊，稍微偏一偏，轧钢厂就能少受点惩罚。 “四麟兄弟，我这有张自行车票，还有张收音机的票，你拿着用吧！” 这下段源可真的急眼了，“李怀德，你打发要饭的呢！” 李怀德大吃一惊，没想到啊，他本以为这李四麟就是个街道的小人物，现在看来和段源关系不错，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 李四麟拉了一把段所，他和段所的关系是不错，但也犯不上这样。 但他眼前不能说话，说话可是在驳段所的面子。 李怀德想了一下，“是我太小气了，可源子，我这真没有其他能拿的出手，你说吧！” 段源看了一眼李四麟，示意他自己提，但不要太过分。 李四麟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到李怀德身边， “李主任，我个人真没什么要求，不过听说您是后勤的，你看这么办方便吗，五十副手套，五十双解放鞋，十件冬季军大衣！” 李怀德纳闷，“兄弟，你要这么多干嘛，这不合适吧！” 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实在是有些过分。 就连段源和齐所都有些想不明白，李四麟不是个这么贪婪的人。 李四麟弯着腰，和李怀德的酒杯碰了一下，态度格外的恭敬，甚至是有些谦卑， “李主任，我是街道的人，这件事街道也是帮了不少，没有街道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是，这些是我替街道要的。 有一部分分给下面的居委会，还有一部分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大家见谅啊。 治保委的都是临时工，他们的待遇说不上好，我这个勉强算是他们的领导，怎么也得帮他们要回来点东西，诸位都是领导，这不过分吧！” 其实酒局到了现在，李四麟并不是很开心。 你轧钢厂很牛，交道口所也很强势，给不给他真无所谓，他不是奔着这个来的。 可为什么都把街道给忽略了，不管是行动还是干什么，治保委和街道都是在出人出力，这么做不合适吧。 李四麟的话就像是给了齐所一个耳光。他马上站起来，懊悔不已。 “四麟，我的错，我替兄弟们做主，临时工给你们街道一个名额。” 第75章 大气的李怀德 齐所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忘了没有街道，这件事成不了的。 不管是交道口街道的陈主任，还是白米仓居委会的钱主任，都没少暗中发力。 要不光凭他怎么可能顶住上级的压力。 现在说难听点是分赃的时候，居然忘了人家，也许人家不在意，可下次如果有行动呢。 别看李四麟和所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也一直帮忙，可陈主任一句话，李四麟就得乖乖的回来。 段源也有点诧异，不过他更看好李四麟了，两张票在市面上加起来少说有七八十，何况回到所里也少不了奖励。 可他愣是不要，反而给自己街道争取，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李怀德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也装出一副懊悔的样子， “这件事不怨齐所，是我的问题，陈主任当年和我岳母也是有过数面之缘，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四麟兄弟，你要的这些我都给，听说你们治保委缺自行车是吧，也别嫌弃，我们厂子里有两辆旧的，不过收拾一下也能骑，我做主了，送给你们治保委，毕竟我们轧钢厂有很多人都在你们街道，这也算是互助互利！” 看看人家李主任说话那叫一个得体，这明明就是勒索，可在口中就是轧钢厂支持街道的工作！ 不仅是得体啊，虽说李怀德人在轧钢厂，家里也不住在交道口，可对周遭几个街道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啊！ 好厉害的人物！ 段源也站了起来，在李怀德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怀德不住的点头，之后又说道， “你四麟兄弟一心为公，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亏待了你，两张票还是给你，等哪天四麟兄弟结婚了，就当我提前给的贺礼！” 李四麟坦然收下，不收白不收，估计齐所那边也有谢礼，比他拿到的要多。 段源更不用说了，能到手的东西远比其他人还要多，甚至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毕竟这关乎轧钢厂那么多人的官帽子。 事就算谈开了，大家接下来的就是喝酒。 你说要讲语言的艺术，李四麟比他们可稚嫩的多，但说起喝酒，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李四麟的对手。 短短一个半小时，李四麟喝了最少两斤的茅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在四处“追杀”段源和李怀德。 直到段源求饶，李怀德竖白旗，这才算过去。 段源打着酒嗝，明显是喝多了， “我艹了，四麟我要有你这个酒量，那谁敢在我面前嚣张啊，下次我和朋友们喝酒，你一定要去帮忙，省的每次我都被抬回来，每次都让你嫂子训啊！” 酒局这就算散了，段源还想开车，被李四麟急忙给拦下来，这年头倒是没有查酒驾的，可是喝了这么多，真容易出事。 现在的二代远没有后世的那些惬意，真要是出了车祸撞死了人，那麻烦也大了，真躲不过。 李四麟倒是会开车，可没开过这个时代的车，也不好上手，政保刚查完，还是谨慎一点。 李怀德现在也没司机，还是齐所给所里打了个电话，派司机过来，开着段源的车将二人送回去。 这下算是省心了，桌子上还有不少的羊肉，光喝酒了，也没吃什么，两个人都返回去开始甩开腮帮子造。 反正李怀德都结完账了，不过齐所也说了，估计也就这一次，下次李怀德在有事就得去轧钢厂内部的食堂了。 最近查的紧。 “你最近小心点，这次和黄集道有关！” 齐所吃饱了，点了根烟，非常严肃的告诉李四麟。 李四麟也吃的差不多，同样是在吞云吐雾，听完这句话，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 “你就不好奇吗，像我见过很多像你年纪一样的年轻人，他们一个个的好奇心可重了，有事拼命往前扑。” 李四麟白了一眼，“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奇心重，只知道好奇心害死人，下次我可不扯这些事了，昨晚上多危险！真要是炸了，那就真没命了！” 齐所眼睛红了，他宽慰的长出一口气， “四麟，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昨天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牺牲，要不是你，五间房，两个临时工的名额也拿不到手，兄弟们日子过的苦啊！” 这话让李四麟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就说魏哥，家是廊坊的，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虽说给分了工作，可媳妇一直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 他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去一趟，不是不想孩子，而是没办法。 现在工安的待遇远不如工厂，所里也没条件，分不了房子。 魏哥一直在拼命，就想分一套房子，可真没有啊，只能两地分居。 如今有了五间房子，最起码能安排三个人，这对于不到三十人的交道口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两个临时工的名额也是好东西啊，李四麟不知道，上次齐所要走的搪瓷厂正式工名额，他并没有自己留着，而是给了牺牲同事的家人。 “总会好的！” 李四麟只能这么说，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做不了什么。 “对了，四麟，分局会以他们的名义给区里和街道发一封表扬信，不仅如此，还会给你最少一个三等功吧！” “可惜啊，你转正早了些，要不然还能提一级！” 有个三等功就不错了，他真没奢望过升级，他这几次行动都捞到好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知足者常乐吗！ 何况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那可是用命换来的级别，他现在已经是27级，估计半年内是没办法升级的，也不着急啊。 李怀德点了一桌子的肉，李四麟要是中午没有大吃一顿，也许还能多吃点。 可现在只有望着这羊肉感叹自己的肚量太小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东来顺的羊肉夸上天，别忘了，他前世是蒙省人。 他的博克师傅看上去就是一个憨厚的蒙古大汉，穿衣服也不讲究，平时在草原上就骑着一个破旧的125嘉陵摩托。 可有谁知道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家里有上万头羊，一千多头牛呢。 每次李四麟去看师傅，都宰一只羊，那现宰的羊才新鲜呢。 就放点盐，想喝汤就扔一把香菜，伴着自家榨的韭菜花，那叫一个鲜美。 晚上再杀一只，烤上。 在他看来，东来顺的羊肉只能算是不错而已。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啥，只要是肉，都是美味，更别提这从内蒙送过来的羊肉呢。 桌子上还剩了不少，干脆就让齐所打包。 第76章 升官了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在自己宿舍里醒来，简单的收拾一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到九点，李怀德就安排人送来了所需要的劳保，当然是以支持街道的名义送来的。 除了劳保之外，还有两辆自行车，这更是好东西。 街道办留一辆，剩下一辆留给治保委，作为他们的公共交通工具，有事的时候咋也比跑着要快！ 大家看到后都非常的开心，临时工的福利本就不是特别好，如今一人最少能多发一双鞋，一副手套，这拿回家多好啊。 当然，正式工分的更多，轧钢厂的劳保质量很好，拿回家给爱人，给孩子都是特别实用的。 这数量比李四麟要的还要多一些，按照轧钢厂后勤干事的话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耗损，不碍事。 陈主任看了也是很开心，这年头谁都不宽裕，赶紧把李四麟叫到办公室，询问这些东西的由来。 李四麟也没藏着，将昨晚的事告诉了陈主任。 在听到还有一个临时工名额的时候，陈主任也是使劲的拍着李四麟的肩膀， “做得好，还得是自己人，下次再有这事，你做主就行，需要街道支持一句话。” 她当然高兴了，自己无非是在上级询问的时候替交道口所多说两句好话，在贬低一下轧钢厂做事的作风。 这对于她而言，真的不算事。 结果就换来这么多好东西，还有什么不知足，她根本不在意工安那边拿得多。 别忘了，街道只出了李四麟一个人，还是在没耽误任何工作的情况下去做的。 治安本身就是治保委的本职工作啊。 人家工安可是拿命去拼的！ “对了，陈主任，我拿两件棉袄，十双鞋，十副手套给白米仓钱主任那里送过去，人家也帮了忙，要是一点不给也不合适！” 陈主任马上答应，这也不算大事。 “四麟啊，黄队那边说了，他最近觉得身体有些扛不住，建议我让你当治保委的副队长！” 李四麟第一反应就是黄叔咋了，刚问出口，只见陈主任眨巴眨巴眼，这他就懂了。 陈主任很满意李四麟的反应，继续说道， “级别暂时提不上去，待遇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一个月加三元的补助，不要嫌少啊！” “哪能呢，这是陈主任和黄队对我的奖励，我知道！” 这下好了，其实三块钱李四麟看不上，最重要的是这个职位，以前他就是一个联络员，说话都有些人不重视。 现在是副队长，别看级别没变，但完全不一样了。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将李怀德给的票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主任瞪了李四麟一眼，“人家给你的，你就自己拿着吧。” 李四麟想了想，还是将自行车票留下了， “陈主任，我这有自行车了，何况刚上班，买个新的实在是扎眼，你家那小子不也上高中了，家也不近，买个新的给孩子骑！” 陈主任刚要拒绝，她也有自行车，爱人也有，只不过都不是新的而已。 “陈主任，这就是在单位，要是出去我得叫你一声陈姨，我兄弟去的学校里面都是大院的孩子，你说咱们不讲究攀比，可骑个新的也好和同学们相处吗，就当我给弟弟的升学礼物！” 陈主任一听也是，别看现在老百姓不讲攀比，可是她儿子那学校里没有几个普通百姓，有些话就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了。 “好，我收了，过两天去家吃饭！” “好嘞！” 李四麟并没有自己去白米仓，有些事要是自己出面就不合适，反而像是邀功一般。 索性和轧钢厂后勤干事说了一声，将这些直接送过去，他打个电话就行。 也怕是黄集道的余孽找到白米仓居委会，他自己不怕，那钱主任呢。 收音机票他留着了，等到周末的时候给奶奶送过去，李家条件不差，可所有事都讲究一个实用。 现在还真没收音机，李四麟知道奶奶喜欢热闹，有了这个就当做打发时间。 只能给大哥拿过去，就说是大哥的奖励，要是他自己送过去，老爹一定是撕了。 今天上午十一点，街道开会，以往李四麟真没资格，他算个啥啊。 现在虽然级别没提，可怎么说也是个副队长，尤其是黄叔，向来对这种会很是反感。 去了要不然就是闷头抽烟，谁要是惹他了，几句话就把人噎死。 李四麟和其余的同事接触的并不多，街道女同志偏多，还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少妇，他深知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还是少接触为妙。 倒也不是李四麟矫情，街道上的女同志，绝大多数家境都不差，家境好的也许出丑女，可绝对不会选太丑的媳妇，除非是政治婚姻。 今天是李四麟第一次参加街道的重要会议，格外的谨慎，特意换了一身刚洗干净的工作参加。 “哎呦，这不是李队长吗，怎么，今天舍得抛头露面了！” 说话的这位正是财务科的古姐，今年三十二，身材格外的丰满，一米六的身高，一百一十斤上下的体重。 按理说这个体重最多说丰腴，绝对称不上丰满，可她不一样，别看年纪大了，可真的是后世人羡慕的超级s型。 尤其是后身，快赶得上卡带珊。 李四麟在厕所蹲坑时曾听过古姐和别人的埋怨，裤子不好买。 “古姐，我这哪里做的不好，您说话！” 古往今来，李四麟就知道一个真理，永远不要和女人斗嘴，你赢了那是你没有男子汉气概，你输了，那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只要是不涉及到底线，乖乖认错就好，当然真要是逼急了，李四麟管你是谁，一拳不够就再来一下。 “我可没别的意思，我说小李啊，你光知道给治保委弄来解放鞋和手套，街道这么多姐妹你不想着点啊！” “我的错，我的问题！” 这还能说啥，要不我给你上轧钢厂拿点铁皮？ 再说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些大姐们一个劲的说小李做事讲究，这糖衣炮弹，糖衣留下，炮弹打回给李四麟，无语！ 陈主任瞪了一古燕，每次开会就是她牢骚最多。 “别废话，这次小李弄来了物资，你古燕没拿回去给你弟弟啊，说正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老实了， “最近区里已经通知，近期来京城人员过多，首先要保证这些人的吃穿用度，不要发生极端情况的出现，第二，劝返外来人员回乡，不能过于粗暴，这个事中间的尺度需要自行把握！”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这个情况也是刚出现，说起来交道口这边并不严重，包括整个四九城也不太明显。 毕竟是首都，在外围就被拦住了。 陈主任无视下面的寂静，继续说道， “不过大家放心，咱们这还没什么，只是需要通知各个居委会，调查外来人员，没有介绍信的一律遣返。” 第77章 调戏?被调 这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是最糟心的。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大锅饭虽然还在进行中，可公社大队储存的粮食都不多，这么造下去谁也扛不住。 今年的粮食绝对不算欠产，可浪费的远超产出，这是千百年未见。 “四麟，这段日子你们辛苦的，有街道同志遣返外来人员的时候，你们一定要保障自己同志的安危！” 李四麟马上站起身，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人心各异，你很难保证在遣返的时候，不发生意外情况。 李四麟的任务还不止于此，最近街面上小偷小摸的情况大大出现，尤其是在这两天，更是如此。 甚至有街道包括居委会的人员被人偷走了钱财粮票。 李四麟顿感不妙，这是为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啊。 不过他没有多说，而是听命就好。 会议的其他内容和李四麟无关，可他也认真的记录。 这年头还真不错，没有那长篇大论没用的废话，将每个人的任务都发下来就好。 会议结束了，李四麟忙着回治保委传达命令，没想到古燕紧跟在他后面。 这让李四麟还真挺不舒服的，他连忙问道， “古姐，有啥事你直说行吗！” 看着李四麟求饶的样子，古燕笑得合不拢嘴， “人家都说咱们街道前有一个活阎王，后面又来了一个小太岁，没想到小太岁这么怂啊，咋了怕姐吃了你！” 这也就是在街道，你换外面试试，李四麟要是不让你叫爹，他李字都倒着写。 “古姐，有事直说，别拿我逗闷子了，我这忙着呢！” 李四麟还真有点不高兴了，会上你就不依不饶，我给足你面子了，这会下你又来，真以为别人怕了你。 古燕一挺胸膛，略带一些凶巴巴的，“咋了，不高兴了，不高兴就给姐一拳！” 眼看四周没人，李四麟顿时色胆包天，既然你这么说，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一伸手，掐住古姐的脸，使劲掐了两下，掐完之后，转身就跑。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王八蛋！” 古燕连忙摸摸脸颊，气的直跺脚。 李四麟其实并没有马上去开会，白天治保委绝大多数只有一两个人留下，其余的基本都在巡逻。 他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先将会上的事情和黄叔说了说后，接着说起最近一两天小偷变多的事。 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黄叔抽着烟，喝着茶，看李四麟在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内心中终于有了一点师傅的感觉。 之前这小子几乎所有事都是自己办的，虽然有些虎头蛇尾，可毕竟是揪出了一群坏分子，不仅如此还救了派出所的人。 如今终于有了他不明白的事情了。 “段源那小子前几天干嘛了，你不也放出一些消息，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四麟并不是傻子，马上就猜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他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也没往这个方向去考虑，之前他一直放出风要查北新，段所也一直在北新那边溜达。 再加上这次交道口大整顿，也让北新桥的鸽市陷入了停滞状态。 不停也不行啊，没人敢去。 “黄叔，不对啊，他们胆子这么大，敢挑衅官方？”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黄叔好奇的问他， “四麟，你打算怎么办？” 李四麟阴笑着回答，“阎王也许我惹不起，也见不到，可是小鬼吗，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打疼了他们阎王自然会来，我倒想看看，这北新的阎王到底有多可怕！” 黄叔用手指桌子上敲了敲，他还是有些担心，李四麟身手太好，也许在暴力机关是个好事，可是在治保委，很容易矫正过枉。 “注意分寸！” 万一打死一两个，那事情就大了，这和其他事情不同。 要是面对迪特，或者蟹教，打死就打死了，黄叔能担的住，可是要是佛爷之类，罪不至死啊。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李四麟玩过街面，当年想要跟在他身后的佛爷不是一两个，他早就有了主意。 “黄叔，我这两天先将人员重新分配一下，街道有任务，需要保护内部人员的安全。” “这个事你不用跟我谈，你这也是队长了，自己看着办就好！” 黄叔真的是不愿意管这些小事，别说小事了，大事他都懒得管。 李四麟刚准备走出巡逻，没想到古燕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黄叔看到了，特意说了一句， “小子，以后不得省心啊，多赚钱吧，娃多了不好养啊！” 这话说的，李四麟心里咯噔咯噔的。 他走出门，“大姐，你到底啥事，我这真忙着呢！” 古燕看四周没人，偷摸的说了一句， “这个临时工的名额是你搞回来的吧，帮姐一个忙！” 李四麟心里还有点惋惜，古燕人长得不丑，浓眉大眼，性子也很好，平日里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即开得起玩笑，又很少生气。 就是嘴容易得罪人。 当然更吸引他的是身材，如果放在现在那就是童颜巨那个啥。 刚才还有点窃喜呢，如今看来够实在的了。 “古姐，也不瞒你，是我搞回来的，这件事还得是陈主任，我说了不算！” 古燕听闻后倒也没什么沮丧的表情，她只不过是想问问， “四麟，我有个弟弟，整天不学好，成天跟着一帮流氓在一起，家里人管不了他，下次你要是有什么好路子，告诉姐一声，姐亏待不了你！” 说完还抛个媚眼过来，扭着屁股就走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还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结果遇到个伏地魔。 算了算了，惹不起啊。 这次李四麟准备单独行动，临时工大半都有家有业，而且家都是附近的。 他不怕街面上这群混蛋，可临时工真没这么大的底气，说难听一点，如果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打废了，国家养他。 可临时工最多拿点抚恤金！ 他管黄叔借了一副平镜，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准备出门，却被黄叔叫住了。 “你这也不行啊！我来教你！” 黄叔从自己的柜子里摸了摸，居然拿出一个化妆箱。 “我艹，你这是？” 黄叔的柜子完全就是一个百宝箱，里面怎么啥都有啊。 “别废话，你说吧，你想装成什么样子吧！” 现在也不是问清楚的时候，早晚能搞明白。 他毫不犹豫的说， “三十岁上下，工厂的行政人员，中层，手里有点钱，平日里大都是骑自行车，很少坐公交的那种。” “那你这身不行！” 黄叔非常干脆的否决了李四麟的穿衣打扮。 “换上中山装，不要穿你那个军棉服，换双皮鞋，你的解放鞋磨的太厉害，底子已经太薄了！” “对了，中山装不要找新的，看看哪一件袖口磨得旧，换哪个。胸口的口袋要别一根钢笔。” 边说着，黄叔一边打开化妆箱，里面好多瓶瓶罐罐， “四麟，你要想动，那就一天换一个造型，还有你得稍微弯着腰一点，你个子高，在这边认识你的人太多，很容易被人发现！” 第78章 黄叔的遗憾 “用不着，一天我就打疼他们！” 李四麟随口应着。 这是一双拥有魔术的双手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镜子里的李四麟已经换了一个样。 原本微黑的皮肤如今已经白了很多，而且是特别正常的白色。 发梢底有一抹灰白色，但不明显，认真的看这明显就是劳心太累造成的。 “黄叔，用不着这么麻烦吧，我对付的是佛爷啊！” 李四麟有点感叹，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黄叔反而是愣了，看着手中的这些东西，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是啊，你对付的是佛爷，不是统字辈的那些杂种！畜生！” 突然间黄叔破口大骂，整个人也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转过身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这就足够你应付了！” 李四麟一下子心里特别的难受， “黄叔，我对这东西挺感兴趣的，过段日子我闲下来，你教教我行吗！” “走吧，有时间再说吧！” 李四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嘴咋这么欠呢，看样子是勾起黄叔以前不好的回忆了吧。 虽说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没打算干工安，更没有打算去做那些地下的英雄。 可为了不让黄叔伤心，还是顺着他来吧！ 他怏怏的离开，并没有注意到黄叔的脸上浮现了一股莫名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个老狐狸，不过这笑容里是真带着伤心的。 黄叔喃喃的说，“老伙计，当年你要是有这个小子的身手，也许现在也有儿子了吧！” 李四麟还去借了一个皮质的公文包，坐上了一直让他提心胆颤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那硕大的黑色煤气包，始终给他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这东西要是炸了，方圆十米之内估计没人能活下来。 这个点上公交车人并不多，可也没座了，李四麟混在人群中，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双手扶在座椅上，闭着眼休息。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坐了三站地，此时车上的人也多了许多，略显得有些拥挤。 李四麟依旧是闭着眼睛，可就在此时他已经察觉到有人故意在向他这边挤来。 “啊！” “疼，疼，松手啊！” 佛爷的手已经探入李四麟的包里，可却被李四麟那钳子一般的铁手死死掐住。 “啪！” 李四麟右臂猛然向外一掰，只见那佛爷的手腕直接被他拧断，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我艹你妈，我的手啊！” 佛爷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只见他此刻抱着自己的手腕，浑身都在哆嗦呢。 这一幕让原本拥挤的公交车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当。 而当公交车上的人看见佛爷手中的钱包落地的那一刻，纷纷开始看自己的钱。 李四麟喊了一嗓子，“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钱，看看有没有丢失的！” 那佛爷已经明白，自己的手是彻底被废掉了，怒从胆中生，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向李四麟刺来。 “找死！” 李四麟的手如闪电一般，猛地一切，佛爷再次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左手腕骨已然断裂。 匕首落下，却被李四麟接住，他看了看匕首的钢口，居然还不错，收下了。 “还敢行凶，你们佛爷不讲究被抓认打，只怨手艺不精吗！” 李四麟从公文包中掏出了绳索，在众人的帮助下将这佛爷五花大绑。 他在佛爷身上掏了掏，居然拿出了一把钱和票据，看来这小子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 车上倒还好，只有一个人被偷。 李四麟让被偷的这位一会跟他去所里录个口供，之后就拖着这佛爷下了车。 “爷，求你了，先让我去医院吧，我的手要是不治就真的废了！” 佛爷苦苦哀求，可李四麟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小子，来交道口跨区做了买卖，我没切你手指头就已经是放你一马，还想看病，等等再说吧！” 一天的时间，李四麟抓到了六个佛爷，其中有四个是被他打断了手腕，另外两个是被他直接挑断了手筋。 这两位是偷了老人的钱，就算在佛爷的规矩里也算是下三滥。 这下所里可热闹了，羁押室里哀嚎一片，听起来有点渗人，可李四麟这边却悠然自得的和齐所喝着张一元的高碎。 有茶叶喝就不错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四麟，那两个送到六院了，你小子也够狠的，以后他们连点重活都干不了，这辈子算是废了！” 齐所喝了一口茶，伸了一个懒腰。 李四麟，“那也是他们活该，问了吗，从哪来的！” “就是北新！这是来报复了，你小子小心点，这和之前情况不一样，之前的那些人要是报复就奔着我们工安，可这些杂碎不一定敢对我们出手，反而是你小子！” 有意思啊，对面的人是不是脑抽啊，真以为交道口这边没人呢。 派一群佛爷过来，就是要让上级觉得交道口这边治安管理不好，这明显是给工安和治保委上眼药。 其实这么做也没什么太大问题，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工安都在追查韩叔遇袭的事情，忙的站不住脚。 治保委那些临时工，你要是让他们维持治安，管管邻里间的纠纷的还行，真要是对上这些佛爷，还真不好说。 也算他们倒霉。李四麟在景山的时候就在街面上混过，他不养佛爷，可和他认识的不少人都养着佛爷呢。 见得多，懂得就多，佛爷们那些手段李四麟门清。 这一天又这么过去了，邓小雪在下班前找到李四麟，之前的走访还没有结束，她想明天再去转转。 这下李四麟拒绝了，他真没时间，今晚上要是没动静，他明天还得抓小偷。 邓小雪也没纠缠，毕竟那是她自己的工作，不过二人约好周六一起再去。 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下班后骑着自行车满辖区内瞎转，谁也不清楚哪里会有问题出现。 转了一个点，李四麟也准备回家了，可刚走到胡同口，拐角处钻出十几个大汉。 其中带头的一位矮胖，穿着一身大袍，恶狠狠的说， “李四麟是吧，你可够狠的，一下子废了我那么多兄弟，刀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话，还撩开大袍，露出了一把猎枪。 第79章 神秘人 胆子不小啊，这么严的时候还敢带枪。 他倒想看看北新这边背后的人到底有多狂，居然敢威胁治保委的人。 悄然间做了一个手势，远处的人马上躲了起来。 李四麟还没有那么莽，独自一人面对敢来交道口闹事的这群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可就在李四麟刚骑上自行车跟着走的时候，一辆汽车风驰电掣而来，就停在李四麟的身前。 挺奇怪的车，也挺气派，还真不认识这个牌子。 车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 “嘶！” 这中年人衣着简单，就和李四麟白天扮的那个人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七成新的中山装，略显老旧可擦拭很干净的皮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放在街上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可是李四麟却突然间有了罕有的危机感，就如同山中的猛虎遇到了秋季的黑熊一样。 中年人面露微笑，伸出右手， “李四麟同志你好！” “你是！” 李四麟和此人握了握，好怪啊。 他能很绝对的判定，这中年人一定是功夫高手，绝不在他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 但握手的一刹那，他居然发现这中年人手上并没有任何的老茧，反而是光滑如玉！ 李四麟两世为人，前世的时候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一开始还对金老描述的江湖、神功颇为痴迷。 可自从练了搏击后，反而是一点都不相信。 这一世他苦练八极，但从未有过传说中的那什么明劲、暗劲之类的感觉。 呼吸法是有，可最多就是让人的力气大一些，感知灵敏一些，并没有那么神奇。 可为什么眼前的中年男人却有这样的双手，要知道不管是练武还是练枪，手上一定留有痕迹。 即便是拥有传统药物的铁砂掌，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中年人松开手，微微弯腰， “鄙人金有谅，他们都是我的人，御下不严，惊扰了同志，万分抱歉！” “哦，他们都是你的人，胆子真不小啊！” 金有谅冷笑一声，“放心吧，李同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刀疤他再也不会打扰你，永远不会！” “如果李同志还有不满，请派人去慈寿寺通知一声，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 说完这句话，金有谅再次弯腰示歉，之后上车后按了一个喇叭，这群大汉脸色苍白，灰溜溜的走了。 望着汽车离开，李四麟十分忌惮，这个人不简单啊，大汉口中的刀爷，金有谅口中的刀疤一定已经死了。 金有谅杀刀疤肯定不是怕了李四麟，而是畏惧李四麟背后的组织，也就是国家。 国家想要对付一个地下的组织，除非你永远躲在阴沟里，否则只要一露面，不管是谁，只有死路一条。 这才是聪明人，可如此果断狠绝，真的令人望而生畏。 李四麟向来没有高估自己，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身手是十分自信的，如今居然有了一丝挫败感。 姓金，这可是前朝皇族建国后改的姓，难道他真实的姓氏是爱新？ 不过这么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只是一个开鸽子市的，想不通啊。 而且慈寿寺只有孤塔，老四九城的人都知道，那里稍微有那么点邪门啊。 想不通就不要想，李四麟有一种预感，他和这个金有谅一定还会有交集。 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不到家，最近琐事缠身，也让他有所忽略，尽管有枪在身，而且功夫即便练的再高，也不是枪械的对手。 可本事还是要有！ 妈的，以后见了慈寿寺离远点，这种人有点可怕啊！ 在看见众人走后，阿湖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来，来到李四麟的面前， “小叔，这些都是谁啊，用不用跟上去！” 李四麟表情严肃，万分慎重的警告自己的侄子， “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看到，也一句话不要问，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去！我在外面转一圈，你回家做饭去。” 阿湖乖乖的回去，而李四麟在附近转了转，仔细观察后并没有其他人留在附近，这才回去。 回到家中，阿湖已经做好饭了，看到这伙食，李四麟有些无语。 不炒菜也就罢了，居然连咸菜都只有一人几根，土黄色的二合面馒头，一人一碗可以见到人影的稀粥。 怪不得这么快呢！ “阿湖，你没钱了咋的，没钱跟我说，我给你，这干嘛啊！” 阿湖不以为意，反而是认真的说道， “小叔，这已经不错了，你们单位中午管饭，我们也管，在乡下，晚上都不吃饭！” 这话说的倒没错，可李四麟真受不了，他转身到厨房，拿了几个鸡蛋，自己煮上。 他不是特别在意口舌之欲的人，可起码得吃饱啊。 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把阿湖搞到自己的院子是不是错了。 这小子太节省了。 喝了一碗粥，吃了俩个鸡蛋外加两个馒头，这才对付的七七八八。 李四麟拿出一叠粮票和钱，扔给阿湖， “你太奶不是告诉你了吗，来了听我的，记住，就是天崩地陷，人也得吃饱饭，你要是连饭都吃不饱，万一遇到敌人怎么办！” 冯宗湖乖乖的收下粮票，他还是挺听话的，反正又不花他的钱。 已经八点多，李四麟将冯宗湖赶回了他自己家，接下来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训练。 刚才的金有谅确实给他了不小的刺激。 先练八极架，这是几乎所有习练八极拳的武者入门基础，只有基础打牢，才能更进一步。 他一直练到将近十点，汗水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一滩的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尿地上了呢。 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在抻筋之后，他才彻底停下。 在最后长出一口气后，他才停下，功夫这东西，真的是不能懒啊。 他决定了，从今天起，五点起床，每天清晨在外面跑上十公里，热身后加强力量，身法，包括现代搏击以及八极的一些功法。 虽然辛苦点，可他不在乎。 不过眼下有个难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食物。 如果这么大的训练，没有足够的补给用不了多久身体绝对会垮掉。 五个一的系统补给平时倒也够，但这么大的训练量也很难撑住，必须增加肉类的进食。 可现在哪来的肉啊？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那些主人公都会去山上打猎，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在东北、内蒙这些地方绝对没问题，地广人稀。 可这是四九城，七百万的人口，附近哪有那么多猎物供你打啊，何况你打了都带不走的。 这可是当地公社，大队的东西。 除非那种老林子，也许还有点可能，可一个人贸然进去，恐怕就不是打猎了，而是给山中的猛兽充饥。 钓鱼，倒还有点可能，只不过他不会啊，三大爷就经常钓鱼，可收获寥寥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谁家也不富裕！ 简单梳洗后，李四麟一直在思考金有谅，他准备明天去问问黄叔和齐所。 看他们对这个人是否有所了解。 第80章 果断认怂 清晨五点不到，李四麟早早的起身，他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要不然也练不出这一身的好功夫。 十公里之后，就是最基础的力量训练，说实话，在这些力量训练上，现代的更加科学，也更加有效。 俯卧撑，引体向上这些既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也有不错的效果。 之后就是八极的基础训练，直到太阳升起，他才停下了自己的锻炼。 衣服早就被汗水打透，眉毛头发已然结冰，可他并不在乎，国术在养身的方面真的没得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慢慢的跑回四合院，一舀子凉水浇下，汗水被冲的干干净净。 李四麟打了一个冷颤，好爽啊。 吃过早饭之后，来到了街道，他找到黄叔，询问这金有谅。 黄叔他并不认识此人，他手里有些人脉，基本都是袍哥，不过这两年也逐渐断了联系。 “没听说过，你可以去问问齐所，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自己去查吧！” 可令李四麟奇怪的是，齐所只知道刀疤，在齐所的记忆里，刀疤才是北新鸽市的实际管理者。 但金有谅这个名字，齐所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引起了齐所和李四麟的好奇，齐所马上给北新所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那边也不熟。 这就更奇怪了，齐所突然问， “他昨天开着车，什么车？” “不认识，还没牌子，车子前面的中间处有一块红色，像是镶着宝石一般。” 他是真不认识，你要是bba，长城吉利他肯定熟，包括大解放，吉普红旗这些他也认识。 可这个车他第一次见。 齐所靠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突然间跑到档案室，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份旧报纸。 “看看，是不是这个车！” 报纸已经泛黄，可李四麟一眼就认出，这车和金有谅的一样，他一看标题，也吓了一跳， “1952年，苏国赠送我国xx一辆。” 中间的名字就不能写了，这个名字真的有点吓人。 “就是这个！” 齐所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gaz-12zim，吉姆牌的，别查了，今天这件事你没和我说，你也马上忘掉！” “运气好啊，好在上次咱们没动北新的鸽市，要是动了的话，恐怕。。。” 齐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光他这样，李四麟也是吓得够呛，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啊，不应该啊。 这么说吧，东城分局的局长没资格坐这个车，总局的局长也就勉强够格。 这么一个人物，去开鸽市，那不是扯淡吗，估计这车也不是金有谅的，也许他和六指一样，是放在台前的一个人物。 但也不合理啊，他有必要来见李四麟吗，一句话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齐所可是胆大包天，就算面对徐老鬼也敢拍桌子，今天居然怂了。 人家怂了，那我也怂，李四麟只能这么想。 就在他刚准备回去的时候，街道有人来找他， “四麟，赶紧回去，有个小伙子找你，说有要紧事！” 李四麟也不知道是谁，那就赶紧回去吧。 没想到，是刘卫东， “卫东，你来干嘛？” 这小子没事绝对不会来找李四麟。 刘卫东看样子很急，他也是刚到， “李哥，我今天接我妹从医院里出来！” 没等他说好，李四麟有些不悦， “卫红的腿不是断了吗，这么早回去干嘛，在医院里多待几天。” 刘卫东有些急了，四处打量之后，愣是将李四麟拽到没人的地方， “李哥你听我说完啊！医生说了，这腿只有回家养着去。” “我今个准备把卫红接回去，这妮子非得要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我一想也是，她也没去过，何况中午铁路食堂饭菜都不错，我就带她去了。” “可是刚到火车站没人的地方，卫红就哆嗦了，我问她为啥，她说看到当时打断她腿的人！” 李四麟一下子就惊了，“什么？” 刘卫东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带着恨意说道， “卫红从小就机灵，当时她们都是被黑布蒙着眼睛。。” 李四麟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说，走，和我去所里！” 转念一想，“不对，你和我走！” “你这孩子，缺钱了早说啊，非得吃不上饭才来找我，这跟我回家，我给你拿点粮食，先对付过去！” 李四麟特意将声音调大，一边给刘卫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马上拉着刘卫东离开。 刘卫东虽然不懂为什么，可他却一句话不说，乖乖的和李四麟离开。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径直将刘卫东带回了自己家，之后让他先在屋子里待着，绝对不要出去。 之后他来到一个居委会，借电话给齐所通电， “齐所，中午不是说好了喝点吗，直接去我家得了！” 打完电话后，他还和居委会认识的大妈聊了几句才离开。 齐所那边格外的懵逼，这大中午上着班呢，喝什么喝，这不是违反纪律吗。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李四麟这是有事让自己去他家啊，。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齐所才晃悠悠的离开，看没人跟踪后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李四麟家。 “到底什么事，不能直接找我去，非得这么神秘。” 李四麟脸色深沉，向刘卫东的方向努努嘴， “他是刘卫东，他妹刘卫红就是上次黄集道绑架案中被绑架的一员，今天卫红在火车站看见绑架自己的人了！” 齐所摇摇头，他不是不相信李四麟的话，而是惊叹李四麟的运气。 上次的事情不仅伤了韩叔，牺牲了两位同事，也结结实实的给分局脸上来了一记耳光。 分局脸上无光啊，这段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调查这件事，可惜并没有太多的线索。 虽然有两个嫌疑人被送到交道口所，供出了部分的蟹教份子，抓捕也成功了，可惜抓到的全是中低层人员，高层一个都没抓到。 齐所也听过刘卫东的事情，没想到李四麟的无意之举，居然换来了如此重要的线索，给这层迷雾揭开了一个口子。 也难怪李四麟这么谨慎，现在你不知道分局亦或者是交道口所里有没有对方的人。 不谨慎一定会出问题的俄！就像之前的那次一样！ 李四麟看了看刘卫东，“卫东，不要着急，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卫东此时也平静了很多，将自己知道的，以及卫红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第81章 嫌疑人出现 卫红这个孩子很聪明，当时她们都被蒙着眼，有人在她的后脑上摸了摸，还在她手上扎了一针，之后说什么不合适。 在这句话结束后，就有人打断了刘卫红的腿，看样子是不想给她治，到时候让她瘸着腿不管是卖掉，还是干别的都方便。 就在卫红被打断腿跌倒的那一刻，脸上的黑布被蹭了一下，露了一个角，就在这一刻刘卫红将打断她腿的人牢牢记在心里。 这刚才刘卫红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她第一时间没敢说，直到这个人离开视线后，才敢和哥哥说。 刘卫东有些羞愧，“李哥，我本来不想说，我害怕，这日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万一出现什么事，我就真撑不住了。” “可我一想，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这才来告诉你。” 这也是人之常情，对方这么疯狂，普通百姓敢来汇报就不错了。 齐所有些着急，“当时询问的卫红为啥没说！” 别看刘卫东在李四麟面前是个孩子样，可别忘了这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他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瞥了瞥齐所，“当时卫红丢的时候我就报案了，可是小半个月，连一点信都没有，要不是四麟哥，你们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我妹子，对方那么凶，卫红忘了，不行吗？” 这话真的很噎人，也许是真忘了，也许是不敢相信这些工安，李四麟看齐所那憋的通红的脸，赶忙打岔， “卫红能确认吗？” 刘卫东点点头，“我妹子记性好，别看还没上小学，就认识不少字了，她十分确认就是这个人！” 齐所继续追问，“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吗？” 刘卫东有些沮丧的摇摇头，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只是在妹妹说了之后才回忆起一点，也没敢回去看，直接来找李四麟了。 他不敢去找工安，眼下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四麟。 “这个人是司机，开的是个大解放车，我今天请假了，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来拉什么货，还是过来送什么东西，我看到他的时候，在驾驶舱里坐着抽烟呢！” 这就不好办了，京城火车站虽然已经投入运行，可还有很多建筑没有彻底完工。 每天迎来送往的司机最少有几百个，有送建筑材料的，有从各地运到京城的物资，各个单位都会派车将自己的物资拉走。 刘卫东突然想起来了，“卫红回家后，画了一张画像！”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张废纸，齐所心急的接过废纸，打开一看，有些失望。 一个几岁的孩子，又没有专业的学过，能画多好啊。 可是齐所指了指画上人像的左脸，有一个不小的黑点， “这是什么意思，卫红画这个是？” 刘卫东连忙解释，“这是个痦子，卫红说这个痦子她记得最清楚。” 这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说火车站司机很多，可开着解放车，左脸有痦子的人并不难找。 齐所马上就要去火车站，可被李四麟拦住了。 “我去吧，你的目标太大，何况我小叔和小哥都在火车站，比你方便。” “也是啊！” 齐所承认这一点，现在铁路是单独的系统，而且是非常强势的一个系统。 普通的工安到了铁路，一点权利都没有，人家要是不配合，你官司都没地打。 别说齐所了，就是徐老鬼去了，人家说不给你面子，就不给了，徐老鬼被撅了也得赔笑脸。 现在哪个部门求不到铁路啊。 何况齐所能保证自己找的人没问题吗，他不敢，李四麟的关系他知道，那要是有问题，还不如彻底放弃呢。 “卫东，这有点粮食你拿回去，不管是谁问，你都说是妹子刚回来，家里粮食不够吃的，跟我借粮，记住了吗？” 刘卫东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桀骜的少年，乖乖的点头。 齐所更对李四麟刮目相看了，他自己会抓人，可说能把事情办的这么细致，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李四麟。 他也摸了摸兜，掏了半天才找出一张三元钱，颇为无奈的对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的悲哀，这三元还是上次发的奖励，我偷摸留下来买烟抽呢！” 说完笑着对刘卫东说， “卫东，这钱你先拿着！” 刘卫东刚要拒绝，这次报信他什么也没想要，就是为了报恩而已，但还是被李四麟硬塞到他手里， “拿着吧，卫红这刚回来，腿断了得好好养养，这钱你拿着买点肉，多吃好的才快！” “对了，回去后告诉卫红，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对方很疯的！” 刘卫东脸上的忐忑依旧没有消散，他内心里还是很惶恐的，在听到李四麟的告诫后忙不迭的点头， “放心吧，李哥，我谁也不告诉！” 李四麟回到厨房用布袋装了五斤的粮食塞到刘卫东的手里，之后将他送走。 齐所很心急，“四麟，你这就去火车站吧！” 李四麟并没有动，他反而是掏出一瓶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咸鸡蛋， “先喝再说！” 齐所有些不耐，“四麟，我真没心情喝酒！” “没心情也得喝，齐所我的话也许不中听，但你也得听，卫东不容易，自己一个人拉吧着一个疯了的老娘，一个腿断的妹子，我不管你们工安内部如何运作，可今天既然刘卫东把消息告诉我，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一丁点纰漏也不能出，希望你明白！” 李四麟已经很隐晦了，他相信齐所，可这几次出的事很明白，交道口所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掺了沙子。 万一刘卫东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齐所听完李四麟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可他只有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呢，可政保也调查过，没有任何的问题，上次光鞋匠有问题吗，人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在很多人看来，也许只有老鞋匠有问题，可就这么简单吗，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 “好，我听你的！” 两个人说是喝酒，其实只是就着咸鸡蛋一人吃了两个馒头而已。 每个人喝了不到半杯，故意在身上洒了一点酒，让自己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 这也是为了迷惑潜藏在内部的敌人。 直到下午两点多，齐所若无其事的回到交道口，而李四麟则是骑着自行车奔往京城火车站。 其实见小叔对李四麟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有着很多的忐忑。 小叔这个人倒没啥大毛病，只是太喜欢唠叨了。 说来也怪李家奶奶就是个爱唠叨的人，可李四麟他爹非常不喜欢说话，一直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 一句话不和，就直接上手。 可李四麟他小叔和李奶奶特别像，格外的能唠叨，也难怪，他可是李奶奶的亲侄子。 好在小哥倒是强了很多。 第82章 唠叨的小叔 骑到京城火车站，眼下的四九城远没有后世那人山人海般拥挤，可火车站除外。 挤火车的旅客，外围装修的工人，人流攒动，一眼望过去全是人脑袋。 稍一打听，就打听到小叔在哪了，听到小叔的消息，李四麟更加的难堪了。 自己还是有点差劲啊，快一个月没和婶子小叔联系，人家已经彻底调回来了。 嘿嘿，也是个好消息，小叔之前是指导车长，现在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是调度的主任。 级别从正科变成了副处，这可是真正的上了一个台阶。 这可不是一般的肥差啊，要不是人家说周主任，李四麟还听不明白呢，打听过才知道。 在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之后，按照指引来到了调度站。 在撬开大门后，一眼就看到小叔非常肃穆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记录着什么。 “谁啊！”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小叔口中传出。 李四麟格外热情，“小叔，我啊！” 周海涛抬起头，一看是自己的四侄子，马上变样， “赶紧关门！” “你小子，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咋了，没脸见人，你说你也的确是不着调，怪不得大哥揍你，你也是活该！” 当李四麟把门关上，顿时感觉自己就是孙悟空，而眼前的小叔一转身变成了唐僧，而且是正在念经的唐僧。 咱也不知道小叔是咋练的，一口气几百字就从他口中连绵不绝的说出来，让人避无可避，生无可恋。 “小叔，我求你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看到李四麟诚恳的表情，周海涛这才算放过他。 之后马上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侄子面前，上下打量着， “不错，上班了就是大人了，也成熟很多，黑了点，也瘦了，听说你小子现在在街道治保委工作，怎么样，要是干的不满意来铁路吧，我现在也不用四处乱跑了，给你安排个工作也不难，想开车还是想去哪。。” 又开始了，李四麟无语问苍天，太能唠叨了。 其实他还真有点心动，开大车可是个好活，人家咋说的，方向盘一转，给个书记都不换。 自己的空间虽然小点，可四处跑还真的能换不少好东西。 可惜，来不及了，自己就算想走估计街道也不会放，工安那边更不可能。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点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虽说有点危险，可刺激啊。 何况李四麟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黄叔会很伤心的，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赶紧拦住小叔的唠叨，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李四麟的话，周海涛表情更严肃了，一把就攥住李四麟的胳膊， “走，不干了，我这联系人给你调工作，不愿意来铁路，就去区里，你婶子咋办的事，这么危险！” “真不用，我挺喜欢的，婶子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小叔别说了，看看帮我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周海涛叹了一口气，“唉，真是没办法，你们老李家都是犟种，你大哥这样，你也这样。” 他想了一下，“脸上有痦子，开大解放，我还真有点印象，是哪个单位的？” 找出调度室的记录，小叔拿出今天的所有单子，一个个慢慢翻着， “对，就是他！” 周海涛指了纸上的一个名字，李四麟凑近一看，大吃一惊。 北新粮库！ 这可是京城的重点单位，关系到整个东城区所有粮食的运作。 周海涛仔细回忆，别看他这个人唠叨，可有一点特别好，这也是能将他调到调度站的原因。 那就是记忆力非常好！ “没错，就是他，绰号王大痣，本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今天从东北那边运过来一批大米，他是北新粮库的司机大队的副队长，负责将这些大米运回去。” 又是北新，北新粮库的位置坐落于北新仓胡同，明万历年间修建，一直到民国时期改为了棉服厂，解放后进行简单的修缮，是京城储备粮重要的一环（前面是真的，最后是编的）。 如果说轧钢厂是个麻烦的地方，那北新粮库已经不止用麻烦来描述了。 民以食为天，如果真的是北新粮库出问题，那可真的是戳破了天，这可是整个东城最大的粮库！ “好了，小叔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啊！” 李四麟是怕了小叔的唠叨，赶忙要走， “走个屁，晚上到家吃饭，你小哥也调回来了，就在车站派出所，晚上你俩喝点！” 要不是有事，李四麟真的想和小哥喝点，他家大哥、二哥都是沉默的性子，平日里不苟言笑。 小哥虽说没有他老爹这么唠叨，可因为二人年纪相仿，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只是这两年小叔家调到东城，再加上小哥总是出差，这才少在一起。 不过今天是真没时间啊， “小叔，我这周准备给奶奶买个收音机，最近太忙，忙完了一定去你家！” 小叔想了一下，也行，不管是铁路工安还是他这个调度，平日里都很忙，尤其是两人都是刚调回来，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晚上回家不知道几点呢。 等等再说吧。 李四麟刚要走，突然想起个事，“小叔，你们这有个搬运工，正式的，叫刘卫东，你看看要是有可能帮他一把。” 周海涛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那小子我知道，挺认干的，好像是初中毕业吧，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等他转正我找个由子，给他换点轻快活。” 这就行了，李四麟知道小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搬运工的活也分好坏轻重。 对于一个调度室的主任而言，这就是一句话的事。 出了火车站，李四麟将车停在路边，不由自主的摸出一根烟，略带一些郁闷，点燃了香烟。 作为一个从小就出生在四九城的人来说，他太知道粮库的重要和强势。 这么说吧，肉联厂够厉害的，可面对粮库这些人也矮了三分，没办法，肉不吃饿不死，天天买肉也买不起，粮食不吃谁也扛不住。 而且能在这么一个重要的单位担任车队的副队长，一定是领导的亲信，这会不会涉及到北新粮库的领导呢，如果是这样，真的是不好办。 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单位，还又在北新，估计这事要是捅出去之后，北新所的所长得恨死李四麟。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北新搞事了，李四麟眼下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和北新犯冲。 以后还是少去那边吧。 第83章 又一个大麻烦 夜已深，依旧是在交道口街道治保委的休息室，黄叔已经做好了饭菜。 他的手艺远超食堂的大师傅，可有几个人像李四麟这么不要脸，敢让他去做呢。 一盘炒鸡蛋，上次段所拿来的花生米用盐水煮一煮，一盘酸菜土豆丝，外加一盘咸菜丝。 虽说没肉，但也算是一顿不错的饭菜。 齐所翻墙而过，没多久徐老鬼也赶到了，他和齐所一样，是从街道旁边的墙上翻过来的。 除了黄叔自己准备喝上二两外，其余人全都没有喝酒，今天并不是喝酒的日子。 等到大家都入住，没人多说什么，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只剩下花生米和咸菜了。 黄叔也不介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滋溜着，这二锅头在他口里仿佛像是天上的仙酿一般美味。 李四麟擦了一把嘴，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徐老鬼和齐所，二人也是紧皱眉头。 上次轧钢厂的事做的算不上完美。但基本照顾了所有单位的脸面，勉强说是皆大欢喜。 可这次的情况远比之前要复杂，因为徐老鬼知道王大痣这个人。 王大痣，本名王勇，平日里并不是特别出名的一个人，但汽车驾驶和维修的技术非常不错。 在东城都算是一个厉害的车把式。 可这并不是重点，他之所以能进北新粮库工作，是因为他的姐姐嫁给了北新粮库的厂长，也就是北新粮库的一把手，陈东。 陈东这个人可不简单，当过兵，打过光头，去过高丽，高丽战争中立过功，后退出军伍直接来到了北新粮库。 一干就是七八年，从保卫科做起，一直到粮库的一把手。 其实这里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保卫科隶属工安系统，很难直接走到某单位的行政管理层，这里需要不小的力量。 徐老鬼摸摸自己的胡子，“陈东我认识，当年我在郊五分局，那时候陈东是粮库保卫科干事。”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直到眼眶发红， “后来东城分局成立，我就调过来了，那时候我还和陈东一起合作，将盘踞在北新的几个鸽市全都给端了，我立了功，陈东也是一样。” “那时候我俩的关系还算可以，不过陈东这个人很自负，在一次行动中，我俩遇到了迪特，陈东负了重伤，我也被子弹咬了两口。” “他伤好之后，关系就不知道怎么转到了粮库那边，前几年我俩还在一起吃饭，东城分局一直不缺粮食，就是陈东帮忙。” 听完这些话，李四麟和齐所对视一眼，这下已经不能简单的用麻烦二字来形容。 齐所也知道陈东这个人，只是不知道陈东和王大痣的关系。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可以说几乎所有东城分局的人都欠着陈东人情。 工安虽然是个强势的单位，但人多，加班多，临时工也多，每天消耗的粮食远比上级拨付的要多。 陈东做事很有章法，也很有脑子，嘴上总说毕竟是自家人，自己有这个便利。 不仅如此，每次计划外的粮食，都是他亲自给分局送去，甚至给各个所都送过，不管谁家缺粮，只要找到他一句话的事。 很多时候，他还会找自己的关系，给一些牺牲工安的家属送一些便利，在分局这边名声非常好。 工安方面欠他人情的人太多了，如果想要对付他恐怕消息是绝对无法保密的。 抛开人情不说，他能将自己从工安系统调到粮食系统，那背景不敢说通天，也差不多了。 齐所谨慎的的说，“徐局，那你说咱们怎么办，牺牲同志的仇不能不报，远了不说，就老韩，虽然伤好了，可现在走几步就喘粗气！医生说，他这辈子只能这样了，罪犯咱们也得抓啊！” 徐老鬼瞪了齐所，手指一直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打着， “不管是谁，犯了法都得抓，但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四麟一直没说话，他就在那用筷子一颗一颗的夹着花生米，到底怎么做他插不上手的。 齐所知道徐老鬼的顾忌，想了半天冒出一个主意， “要不然咱们直接抓王大痣吧，抓到之后上点手段，我不信他不说！” “你呀，说你什么好，如果真的如同刘卫红所说，动手的人是王大痣，这说明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喽喽，最多不过一个中层，抓了他第一打草惊蛇，其次，你又不是没审讯过这些蟹教，他们有几个人能招供！” 这一点让齐所也是有些头疼，现在工安可真没后世那么文明，上点手段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没有特别狠的酷刑，可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抗得过。 可是蟹教的那些人很有手段，底层知道的不多，招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要真的是中层，他们会用一些药物的手段来切断这些人的痛觉。 这让这些人的痛觉神经非常迟钝，就算你上了手段，也是收效甚微。 “跟踪吧，我从内卫调人过来，跟他几天，看他到底怎么样！” 李四麟眼睛里晃过一抹不屑，对方上次被徐老鬼设伏，死了不少人，这段日子也有人陆陆续续落网。 要是把李四麟放在王大痣的位置上，他最近肯定会停下所有动作。 最少停那么一两个月，外面的风浪稳定之后再行动，你跟踪能跟几个月，扯不扯。 这又不是后世，有什么监听设备，有天眼，光凭人力根本做不到，而且只要被发现，一定是前功尽弃。 徐老鬼的眼睛一动，趁李四麟不注意给黄叔使了个眼色。 黄叔顿时明白，拿起筷子就抽到李四麟的手上。 李四麟吃痛之下不满的说，“黄叔，上次段所给了那么多花生，你自己起码留了十斤吧，你真是抠门，吃你点怎么了，至于吗！” 黄叔非常不满的说， “谁说花生的事情了，你有主意就快放，分不清轻重呢！” 李四麟还想装糊涂，可黄叔一个眼神就镇住了， “我也没啥好办法，最合适的就是找个人进入粮库的车队，再不行就进粮库的保卫科，想办法给陈东的办公室和王大勇车上安上监听设备。” 徐老鬼很是满意，这个主意不错，其实他早就有了想法，还是在试探李四麟到底咋样。 结果还是不错的。 你要说这个办法多高明，肯定到不了，可是在最短时间内发现跟踪的弊端，还能提出自己可行的办法，这已经算是中上之资。 比起木头木脑，一心就想冲在第一线的齐所可强了不少。 想到这徐老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下齐所。 不争气的玩意啊。 齐所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为啥挨瞪，不过他也习惯了。 “这主意不错，可这样短时间也拿不到证据！” 徐老鬼更不开心了，“还短时间，这个案子时间不会短的，但最晚不能到明年五一，一定要抓到幕后主使！” 李四麟提出这么做内心还是有另一个担忧，这可是粮库，如果真被对方发现或者出现什么意外，很难说对方不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粮库要是出事，天都被捅漏了。 第84章 作茧自缚 其实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马上抓捕，不管是王大痣还是陈东，都抓起来。 可是不行啊，一点证据都没有，光一个刘卫红看见了，谁会采信！ 毕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个最多是辅助的证据。 何况陈东背后没人吗，也不清楚北新粮库里到底有多少黄集道。 李四麟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场面格外的肃静，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他顿时缩了缩，颇为恐惧的说道， “别指望我去，不可能，我在北新挂了号的，交道口这边两万多人，你问问有几个人不认识我。” “黄叔的手是巧，可怎么也不是改头换面，一定被人发现！” 徐老鬼心中真的是很惋惜，李四麟其实是最好的人选，虽然在民兵队练过枪，可身上一点军人的习惯都没有。 功夫好，枪法凑合，人也机灵，可惜就是和李四麟所说的一样，他的脸已经被很多人认识。 徐老鬼倒是能想办法将人安插到北新粮库，可是这个人选真不好找。 陈东当过很多年兵，到现在军中还有不少的好友，更对东城分局了如指掌。 这就断了从东城分局调人的可能性，政保和内卫倒是有人，可是你看他们那个作风。 站如钟立如松，走路都是正步，加上不苟言笑的脸，明显就是军旅出身。 黄叔也很是感叹，当年在地下战线的时候，能挑出不少合适的人选。 可惜那些人绝大多数都在战争时期牺牲了，解放后虽然也有部分特工的存在，可比起当年那些人，真的是略有逊色。 最主要的精锐都在国外，国内对于这方面人员的培养已经倒退。 齐所突发奇想，“对了，四麟。我上次见过你那个侄子，功夫也不错，人也算是机灵，要不要。。” 李四麟连忙摇头，冯宗湖算是个合适的人，可他太犟，也不会隐藏。 何况他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卷入其中，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 徐老鬼也摇头，这肯定不行，李四麟没问题，徐老鬼早就把他当做工安内部人来对待了。 这个人还是得自己去找，但齐所也给了徐老鬼一个提示，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协助。 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李四麟身上，随口说道， “拿地图来！” 李四麟不敢怠慢，赶紧拿来地图，其实徐老鬼不用看，他就是东城分局二把手，而且还不是纯行政口的。 可以说东城每一片土地他都走过。 不过还是为了更加谨慎，他又把北新粮库的周遭仔细的观察了一遍，他抬起头问齐所， “中医科院是刚建成吧！” 齐所愣了一下，“你说大白楼，对今年10月份完工，已经搬进去了！” 1954年，教员同志指示成立中医研究机构，加深对我国中医知识和临床的研究及整理。 今年中医科院新楼建成，已经入驻，这是一栋十层高的大楼，也是目前二环内最高的建筑物，因为是白色，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大白楼。 “李四麟，暂时把你从街道调出去如何？” 徐老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不如何，我这刚熟悉工作，你把我调出去，我疯了吧。” 李四麟毫不犹豫的拒绝。 徐老鬼就像一个拿着棒棒糖的怪蜀黍，还在那里诱惑李四麟， “你是二十七级办事员吧，我给你提一级，二十六级，一个月多三元呢。” 李四麟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徐局，我真不差那三元钱，你别打我主意了。”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你要不去我马上给区里打报告，将你直接调过来，并且给你安排到清河，那里山清水秀，最养人了。” “放心，就算你小叔是铁路的，婶子是区里，大哥也是自己人，可你信不信，我把你档案锁死，他们也没办法。” 李四麟懵逼了，这徐老鬼是不是有些过分啊，他要真这么做，自己还真没辙。 徐老鬼绝对是川渝人，绝对还学过变脸这份绝学，最初的时候是怪蜀黍，发火的时候是十殿阎罗，现在又是亲切的老头， “放心，亏不了你，我听说你把自己的侄子安排到木材厂了，我这么办，再给你一个工作名额！” “你也放心，我把你就安排到中医科院，最多明年五月份，就把你调回来。” 这么一算也不吃亏啊，又一个正式名额，现在马上就是最困难的三年，谁家都不宽裕啊。 他带着几许疑惑问道， “徐局，那把我安排到大白楼也没意义啊！” 徐老鬼捻着自己的胡子，在地图上指了指， “大白楼距离北新粮库最多一百五十米，以你的速度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赶到，大白楼有电话，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发出消息！” “何况，我要安插人进粮库，一定不能私自对外联系，你在大白楼就作为一个消息的中转点！” “大白楼是医院，看病没人会太在意，又有十层高，是最好的监视地点。” 果然，徐老鬼也想到了，抓人找线索的事情和李四麟无关，可万一北新粮库出事，李四麟算是一个预防出事的后备力量。 让自己带着一个人去，也是为了防止真出大事。 既然这样，那他还有什么说的，真要是把徐老鬼逼急了，这老不死的是真敢将自己发放到清河区。 那里不仅是犯人的囚禁点，说难听点，也是狱警的囚禁之地，而且清河那边的伙食之类真的没法形容。 “对了，我在安排一个人和你一起进入大白楼，放心，以你为主，给你挑一个枪法好的！” 这很正常，就算是徐老鬼把李四麟当成自己人，可总归不是，这也不是不信任或者监视李四麟，只是协助。 可李四麟拒绝了，他不能事事都听徐老鬼的，他只不过是帮忙而已。 “那不行，人我自己挑，你们可以审查，这个名额就算是给我的了，以后我挑的人跟着我，一定是正式名额。 徐局说好了，最多到明年五月份，我说了你也别笑话，我和北新那边犯冲！” 这个条件要是徐老鬼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他宁可去守清河。 徐老鬼有些犹豫，可眼下真没别的好办法，他只有答应，到时候仔细调查一下背景就好。 毕竟只是一个联络点，李四麟在就行，预防只是担心出现那极端情况。 “放心吧，到了明年五月份案子要是还不破的话，估计我也从座子上下来了。” 这话真不假，毕竟涉及到重大案件，还是东城辖区内的，他算是第一责任人。 “人名我一会留给你，政治上有那么一点点小瑕疵，不过已经过去了，你去调查，没问题了联系我，我周末去联系人。”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所有的手续需要徐老鬼去处理，李四麟还得请假，他准备明天回景山区找人。 这个人选他已经有了。 第85章 贾张氏挨揍 李四麟憋了一肚子闷气，他长这么大除了老爹和大哥之外还真没被人这么拿捏过，现在事情也定了，索性回家。 看着李四麟离开的背影，黄叔不解的问徐老鬼， “你这么苦心积虑，费尽周折的想干什么啊，不怕这混小子真跟你翻脸，他那个狗脸子说不好啊。” 徐老鬼抢过黄叔手中的二锅头，也没用杯，直接灌了一大口进去，呛的满面通红，依旧是强撑着咽下去， “去他妈的，你以为我想这么对付一个小鬼头，老黄，我心里苦，偌大一个分局，成百上千个同志，我他娘的居然找不出沙子！” “我相信绝大多数都没有任何问题，可那一两粒沙子让我举步维艰，我他娘的找不到啊！” 看得出，徐老鬼真的是急眼了，忍不住骂了好几句的脏话。 这种感觉黄叔早就有过，为了躲开内部的鬼他不得不放弃很多，甚至有些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唉！”黄叔像个孩子一样，再次将酒从徐老鬼手中接过酒瓶，同样一口干下去。 徐老鬼平日里很少喝酒，这一口也让他有些头脑发涨，忍不住吐槽， “再说了，治保委是干什么的你老黄心里更清楚，说是治保，无非是调解一些老娘们的撒泼，孩子打架，谁家丢了鸡狗，你老黄快退了，无所谓，可他妈的一个大小伙子，身手又好，在这干个鸡八毛！” 这话虽然难听，黄叔听了有点恼怒，可一想也是。 “那你想让李四麟去你们分局，还是怎么办。” 徐老鬼摇摇头，“这小子要是去局里，肯定很多人不服气，而且和他哥也有冲突，我准备在这件事结束后，把他安置到哪个厂子去，顺便在所里兼个小官！” “嘿嘿，这小子还真以为我给他升职呢，屁吧，他拿了个三等功，区里和分局早就同意给他提级别了！” 徐老鬼坏笑着说道。 黄叔从不与上面联系，一听这话，无语的笑了笑， “说你是老不死的，一点都不假，真是坏啊！” 齐所现在是目瞪口呆，他心里突然为李四麟感觉到悲哀，这么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就被一个老狐狸如此算计。 可你说是悲哀吧，可谁家十八岁，工作一个月转正，工作两个月就连升好几级。 恐怕这件事真的破了案，这混小子还得升职，闹不好用不了几年就得追上他。 这到底是李四麟的悲哀，还是他齐国栋的悲哀啊。 另一边李四麟带着些许的闷气，骑回了四合院。 现在已经八点多，他想着还得让三大爷开门，搞不好还被他勒索两根小葱之类的。 这也怨不得人家，谁让自己长期回家比较晚。 没成想，刚走到九十五号院，门口那叫一个热闹。 贾张氏被几个老娘们按倒在地，那叫一个惨啊。 她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听得让人觉得渗的慌。 “我和你们拼了！” 别看她这么喊，可对于现在的处境一点都得不到改变，依旧是被几个老娘们按在地上，那脸上都挂了花。 秦淮如也被打了，捂着脸在旁边哭呢，怀里依旧抱着小当。 不仅如此，何雨柱也躺在地上，被人圈踢，别看他号称南锣战神，但面对六七个体格完全不输给他的大汉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也得承认，这厮还是有血性的，尽管躺在地上，嘴上依旧没有求饶。 三大爷的眼镜被打断了，易大爷也被人按在墙上。 这是被人灭了家了，李四麟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虽说他和大院里的人没什么来往，交情也不深，可怎么说也是一个院子里的。 “干什么！都尼玛给我住手！” 李四麟高声喊着，直接拽住一个人的肩膀。 其中一个汉子二话不说照着李四麟的脸上就呼出一拳。 “哎呦我擦！” 李四麟也没客气，向前一侧身子，钻入这大汉向前，一个转身，抓住他的肩膀处，直接来了一个大背跨。 “砰”的一声，这汉子被李四麟从肩膀处硬生生甩了出去，轰然落地。 南锣的地面可不是土路，今年刚铺的青石板，这一下子愣是把这大汉甩的“呃”一声，背过气了。 李四麟也没停手，一个耳光甩在靠着他最近的男人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出了几十米，这位身子转了两圈，双眼一翻，当即昏倒了。 何雨柱在别的方面不好说，你要说打架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四麟身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 一拳砸到一人脸上，紧接着一脚踢到他裤裆处。 “啊！” 哪个爷们这里挨踢都受不了，只见这位双手紧紧护住裤裆，连蹦带跳，之后马上蹲在地上。 何雨柱还不解气，还要准备动手，李四麟掏出手枪，大喝一声， “艹，都他妈住手，谁要是再动我开枪了！” 之前的两下子，其实已经震慑住所有人，再加上枪一拿出来，除了那几个老娘们都停手了。 李四麟怒气直冲云霄，对准了其中一个还在打的老娘们，吧嗒一声，子弹上膛，准备射击。 这个举动顿时让这些老娘们也停了手。 何雨柱气鼓鼓的，捂着脸，那样子实在是有些惨啊。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被挠出十几道的血印子，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哭着跑到李四麟身边， “四麟啊，你得为婶子做主，你看看他们给我打的！” 这场面让李四麟胃部一阵翻涌，要是一个俏姑娘梨花带雨的在自己身前，一定是很让人心疼的。 可贾张氏，四合院里最胖的女人，已经快五十的大妈愣是要靠在李四麟身边。 这绝对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了。 “打住，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啊。” 大汉里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虽然不敢开口骂人，可依然是不忿的喊着， “你是谁啊，我这马上报工安去！” 旁边有人已经认出李四麟，在这大妈耳边说了几句，这大妈脸色顿时变了，但嘴里依旧是没停下， “怎么，你们一个院子里就帮忙，我有理走遍天下，什么东西！” 李四麟听了这大妈最后一句话，二话不说走到她身边，伸出右手，抡圆了，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艹你大爷的，会不会说人话！” 这大妈嗷的一嗓子，也就是李四麟留了力，要不然这耳光绝对将她的满嘴牙打掉了。 第86章 委屈啊 这年头敢这么打大妈的没有几个，可李四麟是一点都不客气。 管你是谁呢，他正心里不爽，也撒撒气。 “易大爷，到底怎么回事！” 李四麟还真没看明白，怎么一个院子里的老少都被人揍了呢。 何雨柱这下是来了帮手，刚要说话，李四麟瞪了他一眼，真丢人，还四合院战神呢，都快被人打成孙子了。 看到李四麟的眼神，何雨柱讪讪的闭上嘴，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脸，这张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易大爷挣开了束缚，黑着脸走到李四麟的身边， “四麟，今天这件事还真不怨贾张氏。” 下午快七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饭，准备吃饭了，这大妈带着一群人杀到了大院。 进屋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贾张氏一记耳光，之后还踹了贾张氏一脚，将他们家的饭桌子给掀了。 要说贾东旭勉强算个带把的，看到自己老娘挨了揍，冲上去就干。 可惜，骨气是有点，人有点废，就一下子，直接躺下了。 何雨柱晚上有招待餐，刚下班，看有人在大院闹事，也冲了出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三大爷想拉架，也被扇了。 “我大侄子呢，他没在家！” 要是阿湖在，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三瓜两枣的根本不够阿湖收拾的。 “你说阿湖啊，他今晚好像加班，没回来呢！” “许大茂呢？二大爷呢，他们家三个能动手的，一个没出来！” 易大爷哭丧着脸，“可别说了，今天也是巧了，许大茂去了他爹那里吃饭，二大爷家有个徒弟好像是升官了，请他们一家都吃饭去了。” 四合院里人际关系其实挺复杂的，可有个好处，就算是个臭狗屎，可只要是在院子里住，被人打上门，院子里其他的老少爷们都得出面。 可今天偏偏不赶巧，能打的有好几个不在。 你别看二大爷是个草包，说话从来都说不到点上，可是有劲啊。 那十几斤甚至几十斤的大锤每天抡着，光说力气李四麟都不敢说稳胜。 真要是动起手，何雨柱绝对打不过刘海中。 可他不在！ 许大茂也是个好斗份子，别看总是被傻柱暴揍，可放在街面上也是个小人物。 再加上贾张氏平日里嘴臭，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故意装作看不见，这不就出事了。 “贾大妈，你说，人家为啥来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吧！” 贾张氏更蒙了，“四麟，我真不知道啊，他们冲过来就打我，你看我这脸！” 说完又拉过秦淮如，“你看看我儿媳妇，也被打了，四麟大妈真是不知道。” 这不对啊，贾张氏倒是喜欢惹祸，在院子里长期口无遮拦，可她不是傻子，出门在外起码还知道收敛点。 院子里人看她是个寡妇，能让就让着点，可在外面没人惯着她。 贾张氏自己也知道啊。 李四麟看着被自己扇了一记耳光的这个大妈，走到她身前，拿出绳子， “说，为什么跑到人家里闹事！”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做出要捆人的样子，看到他动真格的了，这大妈害怕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明白。 一会棒梗打他家孩子了，一会贾张氏打他家孩子了，总之是自家孩子挨打了。 李四麟本身就挺烦，直接怼道， “快尼玛闭嘴吧！贾大妈到底咋回事！” 贾大妈是当事人，此时她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李四麟此时突然觉得贾大妈是个影后级别的人物。 真是可惜了，要是放在后世，绝对能得大满贯。 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一副遇到天大委屈的样子，也就是李四麟在身边，否则召唤亡魂的套路又出来了。 “什么，你是孙小五他奶奶，你在说什么，我张翠花再怎么不是人，也不可能去打一个孩子，我委屈啊！” 那一幕含泪的样子，如果是换个脸，绝对是黛玉再世，可惜看到她的脸，只能强忍胃部的不适。 只见张翠花一步就冲到李四麟身边，感觉就像是窦娥重生，冤屈直冲云霄， “四麟啊，你可是治保委的队长，你可要为大妈申冤做主！” 李四麟想笑，但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是不合适，还是忍忍吧， “贾大妈，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抽泣着，眼神还带着些许的悲痛，这让李四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家棒梗前段日子不是出事了吗，我带他回乡下瞧病，顺便养养，棒梗这个孩子好学，非得回来上课，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全场人都快憋不住笑了，偏偏贾张氏一点都没觉得。 你要说棒梗是个机灵孩子，恐怕没几个人不认，可你要说他喜好学习，打死都没人信。 一个上了半年的学堂，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利索，数学期中考试全班倒数第三的孩子喜好学习？你会信吗？ 贾张氏还在继续自己的演出，这里就像是未来的大剧院，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平日里我不去接他，可想想最近这孩子胆小，我一心软还是去了，路上我给她买了几块糖，就让他自己玩去了，没一会就哭着回来，我一问，结果被这孙小五抢走了。” 李四麟清晰的从秦淮如眼中看到了鄙视，他明白了，什么去接孩子，胡扯。 这贾张氏肯定是自己买好吃的，顺便才接孩子。 “我自然是不乐意了，我家条件不好，这被人抢了肯定会心疼，我也没抢回来，当然老婆子有一点做的不好，推了孙小五一把！” 这也不对啊，你推了人家孩子确实是不对，可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打上门。 这年头的孩子皮实。 孙小五他奶奶不乐意了，当即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我家孩子都被你把头打破了，要知道我六个儿子，十九个孙女，就这一个孙子。” 我艹，这概率确实有点低啊，何雨柱凑过来，他倒是认识孙家。 “孙家挺厉害的，他家真六个兄弟，十九个丫头，就这最后一个是小子，惯得不成样子。” “孙家老大是肉联厂的，我上次和司机去拉肉的时候见过，好像是车间主任。” 怪不得这么张狂呢，肉联厂那是数一数二的单位，每个月别的不说，就是光下水就能养活不少人。 第87章 来龙去脉 可那又怎么样，李四麟可一点都不惯着， “柱子哥，你把棒梗叫出来，还有谁在现场看到了，一起都叫出来，我倒想看看谁在撒谎！” 何雨柱最爱干这种事，屁颠屁颠的把棒梗，闫解娣等几人叫过来了。 李四麟本来想着有可能是贾大妈真打人家了，那该赔钱赔钱，当然对方也得赔，谁都逃不了。 可真没想到，贾大妈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中间忽略了一些细节。 例如，她的嘴可是真脏，将那个叫孙小五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将人家七八岁的孩子愣是给骂哭了。 不仅如此，孙小五他们班主任正好路过，也是被贾张氏骂的够呛，他们班主任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也被贾张氏骂的是掩面而逃，据说最后是眼角含泪跑的。 这一点李四麟真的很佩服贾张氏，在能得罪的起对方的时候，她是一点不留情面，用满嘴喷粪形容都不足以描述她的脏。 赶上李四麟前世看星爷九品芝麻官这部电影里的老鸨子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次她还真没算撒谎，她就推了孙小五一把，而且还没有推倒。 也许是她内心处为数不多的人性让她没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听完这些孩子七嘴八舌的描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还有些洋洋得意的贾张氏， “我说我没打吧，我没撒谎，你们还不信我！” 可她并不知道，别人不是怎么看她，而是在可怜棒梗，你奶奶这么骂你的班主任，以后你在学校里还能得了好？ 孙大娘也蒙了，她孙子回去就说是贾张氏打的啊，难道她孙子撒谎了。 此时闫解娣怯生生的站出来， “四麟哥，我知道孙小五是咋破的脑袋！” 闫解娣最喜欢和李四麟说话了，因为他每次都给糖，这次也不例外，李四麟从怀里掏出两颗糖，放入她手里， “解娣，你说吧，到底咋回事？” 闫解娣的手速飞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糖纸拨开，放入自己嘴里一块。 这让在一旁的三大爷心里那叫一个疼啊，这要是放在杯里化开，大家不都能尝到甜滋味了，真的是不会过日子，浪费。 闫解娣嘴里塞着糖，说话含含糊糊的， “孙小五说自己能上树抓鸟，别人不信，他就上树了，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破口子了，就哭着跑回家了！” 大伙这下是明白了，估计是孩子怕被家里人揍，撒个谎，将责任推倒贾家。 这就是家里给惯得，怨不得别人。 这下贾张氏更得意了，“赔钱！” 三大爷也凑过来，“我本是劝架，却遭遇毒手，读书人受辱啊，四麟，你要主持公道，为我等小民伸冤！” 这下就看出来，虽然三大爷是老师，可水平也就那么一回事吧，这就是被波及了，和是不是读书人有个毛关系。 而且李四麟现在还有点无语，这院子里都是啥人啊，张嘴闭嘴就是赔钱。 直接关进去多好，最省事了。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都是寻常老百姓，日子过得也不算多宽裕，再说了也没打坏，真要是经官，最多拿个医药费。 反正也不是他的事。 李四麟看了眼孙老太，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一说赔钱，第一个跳脚的就是她， “赔你娘个蛋，老娘我一分钱没有，我就不相信我这么大岁数，谁敢把我抓进去。” 李四麟这下是看出来了，怪不得孙小五谎话连篇，这一众大汉听到虽然是自家孩子撒了谎，依旧是满脸不忿的样子。 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你敢这么说，我就一个也不惯着。 这次他还不准备送到治保委的羁押室，索性干脆送到所里。 这年头可不是后世，管你多大岁数，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李四麟顿时笑了，漫不经心的掏出怀中的驳壳枪，对准这老太和一众大汉， “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谁要是慢了，信不信我的枪子不认人！” 这下可将这些本来还桀骜不驯的大汉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孙家子弟，孙老太不怕被抓，可他们怕啊。 眼前的李四麟在街面上名声可不太好，虽然不如活阎王黄叔那么凶名在外，可是赵大国一事不少人都清楚。 老赵家是彻底败落，赵老九递上去的申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被批准。 他们一家至少在这东城的交道口和北新是待不下去。 就在李四麟气势汹汹的想要拿人之时，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一般骑来，自行车上的人还大声喊着， “手下留人！”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在戏文里经常听到。 难道我李四麟是刽子手，你是拿着圣旨过来，解救贤臣。 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李四麟身边，看了自己的老娘和这群大汉，格外恼怒的吼了一嗓子， “娘，你到底要干什么，非得把这个家给毁了不可。” 不容易啊，眼前这位就是孙老大吧，本以为这家都是混蛋，没想到还有一个有点脑子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事主愿意拿钱，李四麟本也不打算搞大，现在对于街面上的这种打架还是容忍度很高的。 要是换几十年后，按照贾大妈、何雨柱身上的伤势恐怕此时已经打开手机上的懂车帝选车了。 老太太明显怕了这个大儿子，顿时萎了，也不说话了，吭吭唧唧的说， “人家要赔钱！” 这下这孙老大蒙了，怎么谈上赔钱了，自己家过来闹事他也是回家后听媳妇说的。 即便是打了人，那也应该双方都有责任，可这是怎么回事。 李四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说完之后明显看到这孙老大直嘬牙花子。 “妈了巴子，这孙小五，你等着我回家给他开皮！” 骂了几句后，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华子啊，肉联厂就是有钱啊。 “李队长，都是我的错，你看要不要私下里解决，我这几个弟弟和侄女婿都有工作，真要是进去了，这家不就毁了吗。” 李四麟叼着烟，指了指受伤的这几位， “你看他们提什么要求，我这边倒无所谓，不过你娘的脾气该改改了，要不然坑死你们一家！” 孙老大接连点头，马上拿着烟分给众人，这位倒也精明，一个一个的谈。 如果真要是聚在一起，那非得讹死他不可。 第88章 皆大欢喜 李四麟和大伙说了一声，“我这先回去，肚子饿了，还没吃饭呢！要是不行再来找我。” 他不得不溜走，此时秦淮如的眼神都拉了丝，也难怪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家的爷们撑起一片天。 可惜贾东旭这人还真不行，上次被捞回来，包括贾张氏都说了，要让贾东旭上门谢谢李四麟。 虽说李四麟没出什么力，可要没他的指点，说不好得关上几天。 不仅如此，被抓的这些人大都被处罚，罚的最狠的是降级，要不然最少也得扣那么两三个月的工资。 虽然顾书记放过话，不会太严厉，可是谁都知道官字两个口，也没人找后账。 贾东旭是为数不多，只扣了两个月奖金的人，原因还不是后勤李主任问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李四麟是我们院的邻居，关系不错！” 因为这句话才免受处罚，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尽管家里人那么说，他就死活不去。 这次虽然有了点勇气，可刚动手就被一个巴掌打躺下了，你要说贾东旭没劲也不可能。 秦淮如亲眼看到明明还能和人家拼一下，可贾东旭就是怕挨揍，连自己老娘和媳妇挨打也都不吱声，只是抱着脑袋躺在地上。 如今都打到院子外，贾东旭居然还在家里装死，这怎么能不让秦淮如有异心。 那双带着媚意的眼睛时不时的抬起来，在看一眼后又迅速的低头。 惹得李四麟痒痒的，要知道自打他十三岁尝到女人的滋味后，再也没有这么久只吃素。 受伤到现在都大半年了，他又是练武之人，本来睾酮素就高于常人，眼下只有五龙擒柱，怎么能忍得住。 眼看有着龙抬头的感觉，再不回家就真出丑了。 他忙不迭的回家，自己拿了个馒头，对付吃着的时候，何雨柱第一个进来了。 挨打最惨的就是他，也就是他一直在那里扛着几个大汉的殴打，还时不时的反抗一下，恐怕院子里其他人更倒霉。 说来也好笑，虽然何雨柱鼻青脸肿，可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四麟，这次多亏你了！” 这让李四麟有些好奇，对方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让他乐的屁颠屁颠的。 “柱子哥，谈出什么了？” “一张自行车票！” 何雨柱洋洋得意，那叫一个开心，他一直想给自己的妹子买一辆自行车，钱都攒好了，就差票了。 本来想着去鸽市买一张，可最近刚查完，北新的停了，南锣的抓了，他也不敢啊。 这下好了，挨了一顿打，这对于皮糙肉厚的他而言，简直就不叫个事。 李四麟心里盘算了一下，眼下一张自行车票，尤其是来历干净的，少说得三四十。 划得来啊！ “还行，这下雨水也该开心了！” 何雨柱点点头，眼看着李四麟在那啃馒头，赶忙说道， “四麟，你这也太朴素了，等会哥哥给你炒两个菜去，虽说没肉，可也比这凉馒头强。” 你还别说，何雨柱倒不是没良心的主，这次要不是李四麟出面，被打成什么样且不说，就算是要赔偿也要不来这么多。 没想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柱子，你去炒菜，我拿酒在四麟这喝点。” 何雨柱一听，马上果断拒绝， “三大爷，你可省省吧，你那酒喝着窜稀！” 三大爷推门进来，“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这酒！” 说完拎起手里的酒给二位看了一下，没开封的二锅头。 这下就连李四麟也惊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三大爷这铁树也能开花。 虽然只有一瓶，也算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望着众人的表情，三大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嘿嘿，十斤板油，明天给送过来！” 好东西啊，这十斤板油省着点用，最少够三大爷家用半年，这是捡着大便宜了。 李四麟此时还真有一种感觉，别看在其他小说里将四合院的人都形容是禽兽。 如今这么一看，多多少少都有点人情味。 贾大妈也来了，比起在座的所有人，拿到手的更多，可惜她没说，大家也没问。 这次倒也算是大方，居然找了一双自己缝好的布鞋， “四麟，还是一个院子里的人贴心啊，大妈我自从你来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小伙子，以后绝对是大人物！” 听到这话何雨柱噗呲一声笑出来了，他可没忘了，当初李四麟刚来院，这老娘们嘴里可没好话，例如什么长得一看就知道是小白脸，放在解放前绝对是个相公。 还有那小平头，说不好是监狱里刚出来的！ 反正类似的话可没少说，只不过没敢当着李四麟的面说而已。 放下鞋贾大妈就走了，眼下只有易大爷没来。 李四麟有些好奇，这才知道易大爷在家生闷气呢。 不管咋说，人家也是管事大爷，虽然还不是八级工，可在厂子里也是有一号的老师傅，结果这群人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这让他的自尊心受挫。 也没人管他，估计眼下只有贾东旭还在意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傅。 傻柱炒了一盘醋溜白菜，一盘大葱炒鸡蛋，三个人喝着闫阜贵的酒，瞎聊着。 这就能看出闫阜贵的本性，筷子叨的飞快，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生怕自己喝得少，吃得少。 他那个小酒量，再加上喝的这么快，不到半斤人就面红耳赤，摇摇欲坠了。 没办法李四麟只有喊出三大妈将他带了回去。 就这闫阜贵好几次想要吐，愣是憋了回去，明显是不想浪费啊，看的其他人直恶心。 傻柱喝了一会，也就回去了，他脸上实在是不好看，估计回去得抹点跌打酒。 李四麟感觉还真挺不错，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自己也不吃亏，无非是得罪肉联厂，不过看孙老大那样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 毕竟李四麟要是较真，其他人就算原谅也不好使。 如果院子就这么安宁下去，也不是个坏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过分，他能接受。 可能转折点就在贾东旭的死，可李四麟没有逆天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死的。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整个四合院乱不乱并不是贾张氏说的算，而是易中海。 如果把他没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兴许四合院不会那么麻烦。 李四麟将这个事放在心中，想必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现在还不能着急。 贾家，贾张氏美滋滋的，这次孙家可是大出血，现金得了五十元，还有五斤板油。 “我说吧，和李四麟搞好关系没错的，这次虽然大家都挨了打，可换回了这么多东西，不亏的！” 贾张氏说着话，一边帮贾东旭揉着身上。 可贾东旭却脸色铁青，将脸冲着墙，一言不发。 第89章 邓小雪请客 刚才打着打着，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躺下后，不知道是谁在他最重要的地方踢了一脚，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不出去的原因。 到现在那块都是麻木的，自己媳妇在旁边，可老娘一直在那里絮叨，想试一试都不行。 秦淮如则是一言不发，一边给小当喂奶，一边哄着棒梗。 她也挨了打，却没人问她的意见，当初李四麟明明说好的，只要挨打的人都会有补偿。 可是。。 不光自己的婆婆没想着她，自己的爷们也是只顾自己，她心中充满了怨气。 在一想到刚才李四麟那凌厉的身手，威严的气势，就连肉联厂的人都得低三下四。 可惜，当初自己嫁的不是李四麟，而是眼前的这个废物，想到这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怨和不甘。 但也只有不甘和仇怨，其他的暂时秦淮如还没有其他想法，毕竟自己还是有男人的。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到了单位马上找到邓小雪，过了这个星期，他就要暂时调到中医科院，根本没有时间教邓小雪了。 趁着还有两三天的时间，赶紧能帮一把是一把的。 本来今晚木材厂和搪瓷厂两位保卫科科长要请客，也推掉了，现在真的是时间紧，任务重，真没有时间和他们多聊。 那两位也没说什么，他们是保卫科，自然知道工安和治保委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反正都在一个街道，早晚有机会。 李四麟和邓小雪溜溜的走了一上午，将辖区内的重要单位全都转了大半。 邓小雪很不适应这种联络工作，毕竟是个女人，和那么多保卫科的老爷们打交道，总也有不方便的。 李四麟可以和这些老爷们开口就是黄磕，几句话就奔着下三路去了，邓小雪不行。 李四麟可以和他们约好了喝酒，不醉不归，也可以和他们去操练场试吧试吧，邓小雪都不行。 就连一个工安最该擅长的枪法，邓小雪也只能算是勉强合格，谁让她是一个文职呢。 一开始，李四麟是真的有些烦了，到了保卫科基本上一言不发，要说话就是满嘴的官话套话。 现在哪个保卫科的负责人不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不管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都比她强，用得着你在这絮叨。 好在这娘们也算个聪明人，在看到李四麟和人家谈笑风生，而她一出面虽然不至于黑着脸，可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幡然醒悟。 自己现在不是在分局，不是和自己的同事打交道，她现在需要接触的都是一群糙汉子。 可以说每一个就算级别不如她，可资历，功绩都远胜她的老江湖，自己那一套在机关没问题，在地方不行。 直到中午，在李四麟推脱了搪瓷厂的宴请后，邓小雪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格外温柔的说， “李队长，中午咱们也别回所里了，我中午请你吃饭。” 这段日子虽然和邓小雪接触不多，可也知道她中午回家喂孩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方。 李四麟下意识的看了看她高耸的地方，邓小雪顺着他的眼神向下一看，是又羞又怒， “你看什么啊，我家孩子正戒奶呢！” 不对吧，戒奶了还。。 李四麟本想说一些骚话，可还是打住了，但他也没说抱歉，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请就请吧，随便对付一口！” 邓小雪看李四麟的眼神挪开，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差不多。 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邓小雪说不好会做出什么动作，可李四麟吗，是还能忍的。 何况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家，既然要请那就不能太随意，二人找了一家饭馆，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素菜。 邓小雪的家境只能算是中等，她父亲是老工安，母亲在家，爱人并不是牺牲而是病死的。 她从来没提过婆家的事，李四麟也不会问。 饭桌上邓小雪很虚心的求教，她还是有自己的野心想要上进的，既然这么懂事，李四麟也不在意教教她， “邓姐，你是女的，和这些老爷们打交道无论如何也不如我，这点你承认吧。” 邓小雪吃了一口肉，滑嫩香醇的红烧肉肥而不腻，而李四麟的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无意之间将那肉汁溅到脸上。 李四麟也不知道是自己脑抽了，还是有意而为之，果断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肉汁。 好滑啊，说起来邓小雪脸上的皮肤算不得雪白，可李四麟知道这是最近风吹日晒的原因。 上一次的惊鸿一瞥就让他看到了白如玉的肌肤，如今在碰触下，李四麟的手指误触了邓小雪的脸颊。 略有些被晒黑的脸堪比玉石，他忍不住用大拇指按了按。 邓小雪本就是有些慌神，如今如同愣住了一般，任由李四麟的轻薄之举。 “哎呦喂，现在的小夫妻真了不得！” 隔壁桌大妈的话扰乱了二人不经意间的默契和宁静，李四麟连忙将手帕收起，刻意的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这是刚洗过的。” 邓小雪只是觉得唇舌发干，脸上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她不知道此时该转身就走，还是留在原地。 算了吧，也许李四麟不是故意的，她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邓小雪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更为刻意的说， “四麟，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改变这个称呼，但她在此刻是真的不想叫李四麟为李队长。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不介意吧！” 邓小雪点点头，一言不发。 “你既然做不到和保卫科像我这样，那你就该把精力放在妇联那边，和每个工厂的妇联打好关系，由她们协调你和保卫科的关系！”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个话在后世该如何体现，李四麟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可是在这个时代，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口号。 除了因为身体的差异而做不了的工种，例如搬运工，装卸工除外，不管是钳工，车工，电工，焊工，这个时代的妇女承担着和男人一样的工作。 她们没有因为性别的差异而寻找偏袒，反而是更加的努力。 有的时候在车站，粮站甚至你能看到女性的重体力劳动者。 在这个时代，妇联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尤其是在与其他部门沟通的时候，更是如此。 邓小雪恍然大悟，别看让她和糙汉子打交道，确实有些难度，可要是让她和妇联的女同志沟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明白了。” 李四麟突然问了一句，“你搏击和射击能力到底咋样。” 邓小雪显得略有些无奈，“都练过，可实战能力算不上出色，你也知道我本就是文职，这个练得少！” 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可还是多说了一句， “你孩子不是准备戒奶了吗，搏击和射击都得练练了，否则你在交道口所是很难立足的。” 第90章 哭泣的古燕 这可不是李四麟危言耸听，现在工安系统绝大多数都是军旅出身，就算不是最起码也当过民兵。 一线更是危险，除非你有段源那样的背景，加上出手大方才能免去被人鄙夷的情况出现。 就是段源该让他上的时候也没含糊过啊！ 指导员可不仅是做思想工作，真要是有事齐所不在的话，邓小雪是第一指挥，她必须挺上去。 要真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少妇，那她还不如回去做文职。 邓小雪也是个狠人，马上决定回去后找自己的弟弟邓大勇，她必须练，往死里练！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去了供销社，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一个收音机，过几天就是周末，他准备给奶奶送回去。 看到这小子还挺孝顺，邓小雪更加的对李四麟有了淡淡的好感。 当然，她知道两个人不可能，李四麟比她小十岁，还是个未婚的男孩子，而她早就是孩他妈了。 又转了几个单位，这下邓小雪聪明了很多，去和妇联聊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去保卫科，其实在之前她倒也联系过保卫科，也算认识吧，只是关系不怎么熟络。 看到邓小雪上道了，李四麟也放心了很多。 一直走到晚上六点，邓小雪回家，而李四麟则是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趁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多走走，多转转，少休息一个小时也累不死。 日子过得很快，周五这天对李四麟是个神圣的日子，他通过了上级对他的审查，从这一刻起，他就是一个预备党员，未来每周都会有一天去区里培训，写志愿入党申请书后，再次进行审核。（实际程序比这还要多，简写了） 也说不上为什么，前一世作为国企工会的一个中层，他早就是党员了。 可那时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时不时还私下里调侃两句。 可是现在的感觉居然让他这么一个自私的人感觉到有些血在沸腾，好奇怪。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之前抓鸽市街道和所里都留下了一部分物资，终于发下来了。 李四麟拿到了三斤白面，十斤棒子面，以及十来个鸡蛋，不仅如此，搪瓷厂和木材厂也分别送了带些东西过来。 搪瓷厂是所有街道人员，一人一个瑕疵的大茶缸，一个脸盆。 木材厂怎么也不可能一人送点木头啊，他们厂子倒是有主意，不知道从哪倒腾来一批黑色的瑕疵布。 这可是好东西，没点关系还真搞不到。 其实说送也不恰当，还是给了点钱的，内部价而已，但是不要票，就这样也是皆大欢喜。 李四麟每次都是在外面多走一个小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马上放进空间里，索性先放在自己的办公室，等转完了再回来拿。 今天李四麟多走了一会，也没遇到什么事，明天周六，等过了这周，他就得去北新那边，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 他准备回街道，将今天的福利带走，街道早已下班，巡逻的人也没有回来，除了门卫室之外只有门口的灯散着光芒。 可是当李四麟走进院子，却发现财务室还在亮着，他不由的提高警惕。 这可是财务重地，万一出了事，那脸就彻底丢光了。 他赶紧掏出枪，小心翼翼的走到财务室门口，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 传入耳朵的是一阵阵低沉的呜呜声，这让胆大的李四麟也有些发慌。 这他娘的怎么和他以前看的老港岛鬼片如此相像，再加上最近一直和蟹教对抗，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这可是街道，是国家的正式机关，隔壁就是派出所。 就是千年的恶鬼恐怕也会绕道而行，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女人的哭泣声。 想到这，他趴在窗户的缝隙上小心的看了看，里面一个长发女人正趴在办公桌上不断地哭。 都不用看脸，李四麟就知道是谁，胸前的特征太明显了。 也不知道为啥而哭，他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刚准备走，应该是动作大了点，被古姐发现。 她两步就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屋门，刚要喊人，却发现正要溜走的李四麟，她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泪，小声的说道， “混蛋，滚进来！” 李四麟谄笑，“古姐，算了吧，我这该回家了！” 古燕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让你进来，你信不信我喊了！” 可别啊，咋说都是孤男寡女，就算是门卫大爷耳朵不好使吧，可隔壁就是派出所。 李四麟就算不要脸，也不想被一群老爷们笑话。 艹，谁怕谁，大不了就舍身那个啥。 他迈着雄赳赳的步伐，进入了财务室。 要说女人是纸做的这句话真的不假，办公桌上的水渍就足以证明这句话。 不仅如此，在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李四麟清晰的看见古姐的胸前一片湿漉漉的。 古姐也没说话，只是抱着膀子，问了一句，“好看吗？” 李四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将注意力从丰硕的上面挪到了灯上。 古姐脸一红，心一横，继续问道， “用不用脱下来给你看看！” 这下李四麟真没法装了，叹了口气， “古姐，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别难过，事情都会过去的。” 这下古姐终于忍不住了，凑到李四麟身边，小声的说， “你转过去！” 李四麟莫名其妙，但看着古姐期盼的眼神，只有乖乖听话。 刹那间，一双纤细的手搂在了李四麟的腰间，而一对浑圆，结实的凶器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不过李四麟现在真的没有歪心，古姐不容易啊，前几天古姐家出事了。 原本古姐家还蛮幸福的，古姐夫是北新供销总社的司机，这年头司机可是个挺好的职业，收入高，福利好，外快多。 不过有句老话，你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治安就是个大问题，还有远不如后世的道路和天气。 古姐夫接到命令，去中原一带运送物资，在开车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入水沟。 那边的气温可没有四九城冷，水面上也只有一层浮冰。 好在是被人发现，在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可惜，下半身被冷水彻底浸泡失温。 运气好没死，可也不能说运气好，他在苏醒后发现下半身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在经过医生诊断后，只有一个结果。 古姐夫从那一刻起，彻底瘫痪了，这也是李四麟没有歪心的原因，他虽然好色，可不是畜生。 第91章 回景山 李四麟感觉到古姐在颤抖，在哭泣，他还真不太会安慰女人，只能说， “古姐，我这过几天借调到中医科院，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好中医，找他帮姐夫看看。” “谢谢兄弟，你古姐哭不是因为你姐夫。” 古姐终于恢复了正常，看到李四麟后背上已经被她哭湿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把棉袄脱下来，在炉子上煲煲，要不然没法穿！” 李四麟也能感觉到不适，反正里面也有秋衣，倒不怕什么，而且这个点了，估计也没人来。 他脱下棉袄，挂在凳子上，将凳子推在炉子边，衣服没干之前，也好走，只能聊几句， “古姐，不是因为姐夫，那是因为啥！” 古姐擦干了眼泪，双眼带着恨意， “你姐夫瘫了，我难受，可四麟你知道吗，就在这时候，我爹娘还在从我这里拿钱，我问了问，你猜为什么？” “不知道啊！” 古姐恶狠狠的说，“我那个混蛋弟弟，把人头打破了，人家要一百元，要不然就报工安！” “平日里我怎么惯着都可以，毕竟是我亲弟弟，可我现在什么情况啊，你姐夫下半辈子都只能这样，收入低了无所谓，有我的工资这一家也能活，可再让我贴那个混蛋，我贴不起的！” 还不错，古姐起码知道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不像后世的伏地魔那般恐怖。 “古姐，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不该说，但你也不容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不对，李四麟突然想起，今天发福利的时候就没见古姐拿走自己那份，这可是不要票的。 “古姐，你不会又给了吧！” 古姐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不想给，可他们说我要是不给就来街道闹，他们一折腾我还怎么在单位待下去啊。” 别看古姐平日里说话挺霸道，可人真不错。 不管看谁，都只看对错，不看身份。 街道里有些同志，表面上不说，可对治保委和其他部门的临时工总是有着居高临下的那种感觉，可古姐向来都没有。 真是个废女人，真要是来闹都不用李四麟出面，治保委那些临时工就收拾死他们。 不过还是那句话，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她要是求上门，李四麟能帮。 要是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哭，谁也没办法，命是自己的，如何活着也只有自己能决定。 “你的那些福利是不是都卖出去了。” 古姐点点头，又是一阵心酸，她手里还有钱，两口子是有不少积蓄的，可怎么也得为以后想啊，两个人还有孩子呢。 “粮食我留下了，其他的都没要！” 此时李四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谁都不富裕，他心思了一下，将自己的搪瓷缸递给了古姐， “也别嫌弃，拿回去吧，要不然被别人笑的！” “四麟兄弟，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快拿回去，我和你姐夫有积蓄的，够花！” 几次推让，古姐还是没收，也不是嫌弃，而是不想让别人可怜自己，她只是气自己的爹娘和不争气的弟弟。 “谢谢你，四麟，我回家不能哭，哭了你姐夫更难受，在办公室也不能哭，东北人吗，要点脸面，也不知道为啥，看到你憋不住了！” 古姐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凶巴巴的，倒还挺可爱， “告诉你啊，谁也不能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挠死你！” 李四麟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不说，不过古姐，还是这样子的你看的顺眼！” “啥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凶，我们东北女人就这样，咋地！” 李四麟摆摆手，“不和你扯犊子了，我也该回家了！” 他将东西重新装进网兜，迈着不着调也不正经的步伐离开了。 古姐又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里带着些许的心酸，和对未来的迷茫。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等过段时间，和中医科院的人混熟了之后，找个老专家给古姐夫看看。 咋也想办法让人家站起来，要不一个刚三十出头的老爷们就这么瘫在了床上，换谁都撑不下去的。 他不是救世主，可毕竟是熟人，能帮就帮一把，古姐她家的事，李四麟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终于到周日了，李四麟得意洋洋的杀向了景山区，他昨晚已经和大哥通了电话，确定大哥今天值班。 到了景山区派出所，他就和到家了没什么区别，和熟络的人打着招呼。 不止一个人发现李四麟真的是长大了，虽然还是有些小无赖的底子，可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成熟了很多。 到了大哥的办公室，李四麟突然觉得有些胆颤，这也许就是血脉的压制吧。 李四麟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哥，我来了！” 李四麟推开大门，看到这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的大哥，忍不住有些泪目。 大哥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李四麟，拍了拍他肩膀， “黑了，也瘦了，长大了！坐！” 转身一看李四麟拿的一堆东西，眉头皱了起来。 李四麟连忙解释，“这收音机的票是轧钢厂给的，上次他们厂子出了点问题，我和交道口齐所帮他们处理了一些，人家给的感谢。” 李大龙的记忆力非常不错，消息也很灵通， “是那个赵大国的事情吧，收一张票，不为过，可你的钱从哪里开的！” “我最近立了点功，分局还要给我三等功呢，这是奖金还有我两个月的工资，这才勉强够！” 李大龙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他还是清楚的。 好色是根本弱点，但其他方面没问题，政治觉悟不用说，对钱财也不是特别在意。 “那就这样吧，是给奶奶带回来吧，你还是有心了！” 李四麟像是献宝一样，从往兜里拿出了三斤大米，两斤奶粉，十几斤的粗粮，五尺的瑕疵布，外加几个搪瓷制品。 “大哥，你放心，除了奶粉是我自己想办法搞到的，其余的都是街道发的福利！” “不错啊，你们街道挺好的，听小叔说你也转正了，也要入党了，我还找东城的徐局打听你干的咋样，他可是好一顿将你夸，好好干，别给咱老李家丢人！” 李四麟撇撇嘴，徐老鬼是个什么人，无利不起早，他这么夸自己无非是让你传话呢。 老不死的！ “对了，徐局说了，你说的那个人没问题，周一办手续，回去看奶奶吗？” 这他娘的徐老鬼，也不提前告诉自己，让大哥传话不就是想给自己带个紧箍咒吗，这是什么鬼路子。 但也是最好的消息，他找的那个人比较特殊，档案上就有点小问题，一般人还真不好办。 恐怕徐老鬼也是搭了人情，不管咋说，自己得谢谢他。 “算了吧，我打听了，咱爹今天休息，别见了，免得气坏了，对了大哥，我准备找沈哥做点事！” 第92章 苦命的沈青 李大龙眉头紧皱，脸上有一抹紧张和莫名的期盼，他一直认为李四麟比他强，尤其是在人家关系上，说难听点就是在搞歪门邪道上，更是如此。 “徐局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沈哥，你找他干嘛？他是个苦命人，不要害他啊！” 李四麟此时格外的得意，别的不说，在这一点上他比他哥强，别看他哥是个所长，到现在一个临时工的岗位都没有搞到。 可他已经两个正式工了，这可不光是钱的事，更多的是人脉。 当然以他大哥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搞不到一个。 一个人要是格外的无私，对于普罗大众自然是好事，他总会想到公平两个字。 可李四麟还是先想到自己，之后在想到自己的亲戚朋友，最后在谈公平。 好在李四麟还本着一个守则，能力差不多，或者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先考虑自己人，而不是只选自己人。 当然这也有前提，他这算不上去同归于尽，可也是玩命，还是自家人更值得信任。 沈哥就是李四麟选好和他一起去中医科院的不二人选。 虽说李四麟称呼他为沈哥，可沈哥和李四麟没有的血缘关系。 他姓沈，叫沈青，沈哥是个苦命人，曾经也和李四麟一样同为京钢子弟，按理说怎么也不至于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可他命不好。 他家和李家是邻居，关系一般，李父和沈父倒没什么矛盾，当时就是因为李母和沈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长期吵架，也导致两家的大人也是格外的不睦。 孩子总是能玩到一起，李四麟总管他叫沈哥，今年二十五岁。 他爹是炉前工，了解钢铁行业的都清楚，这职业是钢厂所有工种里最危险的之一。 本来炉前工收入高，沈父也没啥不好的嗜好，家里就这一个孩子，按理说沈清和李二虎一样，到岁数就进厂。 九年前，在某一次事故中，他爹被红彤彤的热钢材穿透了胸膛，当即惨死。 这才是命运的真正转折点，这份工作本该轮到沈哥，可他娘却在他爹死的第十天，就改嫁了，这份工作也落到了他娘第二任丈夫的儿子身上。 就连一向和沈家不和的李母都看不下去，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即便京钢的人知道有错误，却为了某些原因，只答应留给沈青抚养费，一直到十八岁。 沈哥不爱说话，而另一边还是他亲娘，在亲娘的苦苦哀求下，他只有接受。 八年前，沈哥去当兵了，直接去的前线，成为当时军中顶尖的神枪手，前途无限。 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在高丽战场，与北高丽的一名翻译谈起了恋爱，这在军中是明令禁止的。 在大哥老领导和他老领导等人的帮助下，沈哥并没有受到太严厉的处分。 可他所有的功绩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不过当时的沈哥还是很开心的，起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能一同回到自己的祖国。 尽管没有了工作，沈哥也是心甘情愿，回来后，大哥等人想办法给他安置工作，可因为之前就欠下不小的人情，档案也有问题，太麻烦了。 沈哥拒绝了，他去了门头沟，当起了煤黑子，虽说赚得少点，可总也能活得下去。 要不然说老天爷就是个狗日的，偏偏找他一个人玩弄。 四年前，沈嫂怀孕了，可在生产时大出血走了，只留下一个残疾的女儿。 医生找不出原因，就是不会说话，倒是能听见其他人说的。 顺便说一句，这个女儿是李母在养，这话是李四麟他娘亲口说的， “我他妈就瞧不起小青子他娘，什么jb玩意，贱货，小青子也是个煞笔，相中谁不好，非得找个高丽娘们，活该，可孩子是没错的。” “小青子天天下矿，早晚吃阴间饭，到时候这孩子就得饿死！” 李四麟他娘有点文化，却不多，说话很难听。 沈哥就是个独行的狼，在媳妇死后的第二年，当时顶替沈青工作的那个人，无意中落入河里淹死了。 也许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人到底是咋死的，李四麟是其中之一。 上次木材厂的那个名额，李四麟私下里想过给沈哥，可不合适，沈哥凶性重，如果在李家人面前，能控制住。 可如果在其他人面前，说不好哪天就会搞出一个大事情。 李四麟不敢将沈哥放在木材厂，可这次不一样，徐老鬼已经答应自己的要求，这个名额给了他，而且这个人会跟着自己走。 当然他也有私心，沈哥的枪法了得，丝毫不逊色大哥，只是拳脚上差点。 枪法好就够了，也弥补了李四麟最大的弱点。 煤黑子没前途，跟着李四麟也许同样是刀尖上舔血，可起码是个正式工，就算死了也能给孩子留下一些什么。 李四麟很多事没法明说，只能告诉大哥， “大哥，我会暂时调去其他单位，任务保密，工作性质保密，有一定的危险，不过我不是主力。我这边需要一个人帮忙，要枪法好的，给工作名额，” 没想到，听完李四麟的话李大龙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有危险算什么，怎么也比在战场上强。 煤黑子不是人干的活，到不了四十岁，腰就废了，说不好哪天下了矿就再也出不来。 何况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真要是到了拼刺刀的时候，李四麟从来不含糊，可要是有那么一点其他的可能，绝对躲到后面去。 “你沈哥枪法没问题，有他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点，我去把录音机送回家，顺便把青子叫过来，你靠谱点！” 大哥回到家中，将李四麟的录音机交给了奶奶，并且谎称是单位给的票，自己攒的钱。 这话和屁话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大哥。 一向镇定的大哥此时也有点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奶奶是个伶俐人，一下子就知道是咋回事。 李父的钱全交李母管着，李大龙和李二虎这两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啥叫存私房钱。 收入的一半交给媳妇，另一半交给家里，兴许每个月有那么三两块的福利或者外快，也都直接买了家用的东西。 私房钱，一是没那个心，二是没那个胆，你要说李小凤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可老三和她爱人就在院子里呢，也是傻眼的状态。 第93章 如虎添翼 李四麟没想到，包括李大龙自己也没想起来，自己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奶奶一把将本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机抱在怀里，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嘴里还喃喃的说道，“小四子，你咋不回家看看奶奶！” 说完这句话，眼睛像刀一般剜向自己的亲儿子，嘴里唾骂， “可怜的小四子，谁让你有这么一个不通人性的爹呢，在外面可受苦了！” 这话一出，包括李母在内都是又心疼，又好笑，全都看着李父。 他老爹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憋着气，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瞪了李大龙一眼， “瘪犊子玩意，我出去溜达一圈，买几节电池去！”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是彻底憋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李父的脸也变的通红，索性不说话，扭头就走了。 李大龙这才松口气，将李四麟最近的大概情况给大家讲了，听到说小四子转正了，也成预备党员了，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其实老奶也知道，李四麟给他姥姥家的孩子找了一份工作，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啥不开心的。 自家人都有工作，还真不缺。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自己的乖孙子啥时候能堂堂正正的回家，不像现在这样，有家回不得。 第二个就是赶紧找个正经媳妇，城里的最好，乡下的也无所谓，可别像以前那么混蛋，非得找小寡妇了。 李大龙没有多说，而是看着旁边的沈青，此时的沈青正在看着自己的丫头沈晓月，这个名字还是李母给起的呢。 虽然沈晓月不会说话，可也认得人，依偎在李母的怀中，小屁孩看到其他人笑了，虽然不知道其他人在笑什么，也跟着笑呢，很可爱。 “青子，四麟给你找了份工作，在保卫科上班，正式工，只不过离家远了点，在东城！” 这话一出口，沈青听到彻底愣住了，堂堂一个七尺汉子，居然无所适从。 “真的，昨天东城分局的徐副局也给我打了电话，就让我告诉四子说人政审过了，周一拿介绍信，我当时不知道是你，今天四麟来了我才知道这个人是你！” 沈青个子不太高，一米七二上下，人很瘦弱，皮肤黝黑，看上去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青也要绷不住了，他清楚自己的档案有问题，更知道自己想要进保卫科，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没想到李四麟居然帮自己做到了，这可是一份正式工啊，不管在哪，这他以后也不用再下矿了。 要是以往他还会拒绝，可是今天看到晓月在李大妈怀中那个笑容，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也该活的像个人样了。 李母笑了，她挺担心小青子的，别看沈晓月这么小，也认人了，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爹。 万一哪天小青子出事，她都没法面对这个孩子，也不敢想对晓月是个多大的打击。 “艹，小青子，想什么呢，赶紧跟大龙走啊，孩子你还用担心吗！” 沈青不安的搓着手，“我去，我去，干娘，晓月就拜托你了，那个我拿到工资就送过来！” “滚你娘的腿去，还用得着你花钱，晓月就是我孙女，自己有钱攒着，碰到品行好的娘们找一个回来，有孩子的也行，晓月我管到出嫁！” 沈青真要憋不住了，他就是在自己爹没了的时候哭过一次，自己媳妇死的时候哭过一次，可这次真撑不下去了，他不会说什么感恩的话，只有跪下来，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对于李四麟他也用不到说感恩的话，他知道李四麟在治保委工作，突然间叫自己去，而且是保卫科，一定是有危险的。 既然有危险，那将自己的命卖给他，这不用谢。 这个头是磕给李母的，虽然李母说话很难听，可从来都是吐口唾沫是个钉的人。 李四麟等了许久，大哥将沈哥带了回来，还特意将办公室留给他们。 沈哥没问做什么，李四麟也没多说，这件事目前还在保密状态，他只是告诉沈哥， “有危险，咱们得责任就是预防北新粮库出现不可控的事，其他的我不能多说！” 沈哥依旧是点点头，只是问了一句， “配什么枪！” 这个事李四麟还真忘了问，不过对于一个分局而言，只要是想搞到的，除非是国外最新进口的那种，否则绝对能拿到手。 中医科院与北新粮库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曲线距离大概在一百七十米。 这个距离对于神枪手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何况大白楼足足有十层高。 换句话说，这大白楼是最好的狙击位，别人还真发现不了。 希望用不到吧！ 李四麟和大哥、沈哥一起在派出所吃了一顿饭，当然没忘记留下粮票。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看看哑巴，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小五子和哑巴他们怎么样。 没敢问大哥，他怕挨揍，大哥最讨厌李四麟和他们混在一起。 路上李四麟曾问过沈哥，为什么这次答应了，沈哥沉默了许久， “跟着你，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殉职，死在矿下，什么都没了，晓月大了，别人如果问她爹是干什么的，保卫科比煤黑子好听。” “何况，去的是中医科院。” 李四麟明白了，沈哥赚的钱大半都扔在晓月身上，可去了很多医院，都没结果。 中医科院是什么地方，也许比不得红墙里的御医，可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晓月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却没法说一句话，最难受的肯定是沈青。 他抱着一线希望去的，李四麟当然希望晓月能开口，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自己的侄女。 到了小五子的家，大门紧闭，李四麟敲了敲大门，门开了。 没想到居然是六指，他依旧是穿着自己的空军皮衣，带着墨镜。 “哎呦，这不是四麟吧，好久没见啊。” 李四麟也笑呵呵的，“六指，你咋在小五子这？” 六指很不好意思，递了一根烟过去，“嗨，我以为你知道呢，前段日子我和门头沟那边的煤黑子茬了一架，小五子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还真拿不下那些亡命徒！” 李四麟略有些着急，“那小五子呢！” 六指格外的大气，“没事，胳膊上挨了一刀，秀才脸上挨了一棍子，四麟啊，你也知道我们这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生死由命！”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六指说的没错，既然干了这行，命今天在，说不好哪天就没。 这时候六指才看见李四麟身后，连忙抱歉， “哎呦，青子哥，我没看见你，四麟这体格子太大，把你挡住了。” 此时六指心里直犯嘀咕，李四麟生猛，凶悍，可也讲道理，一般不会贸然出售。 可眼前的这位爷却不一样，平日里就是一个闷葫芦，但只要他要动，那结局没好。 第94章 作死的人 放眼门头沟的矿区，那些煤黑子够凶吧，绝对没人愿意招惹他。 六指知道为什么，别看沈青不是特别能打的那种，真要是有三五个人围上，沈青只有挨打的份。 但你要和他动手，有种就直接整死他，可别忘了，景山区所长李大龙在，那可是一个真的阎王。 这些煤黑子动手没问题，惹急了把人埋在矿井里也不是没干过，可和官府对抗，真没那么大胆子。 你要不杀了沈青，你家晚上不是着火，就是烟囱悄悄被堵上，稍有不慎一家子全玩完。 你还找不到证据，沈青他这个人有点楞，不把人命当回事，要做绝对是一窝端。 不过大家也知道，沈青绝对不会主动惹事，一个闷葫芦，一天连个屁都不放。 你要是不注意，都发现不了这个人的存在，索性没人招惹他。 六指心存忌惮，赶紧让二位进去。 走进了屋子里，李四麟险些晕过去，哎呦我艹，这他娘的都什么味啊。 汗臭味，脚臭味就不说了，还有涮羊肉的味道，最恶心的是谁他妈拉屋子里了。 他紧捂住鼻子，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沈青也紧皱着眉头。 一把就打开窗子，一阵阵冷气直灌进屋子，赶紧走到窗户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谁开窗子了，冻似耶耶了！” 这不是错别字，而是这人就这么说的，怪不得这么臭呢，原来是岭西的小蹦子。 他本来是说粤语的，可是在京城时间长了之后和普通话串了，也不是后世李四麟听到的那种表哥表妹那种壮普，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怪怪的。 李四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臭了，岭西特产螺蛳粉，爱的人一天不能少，不爱的人闻着味都受不了。 和臭豆腐，豆汁有的一拼。 “我艹你大爷，小蹦子，你他妈是谁爷爷啊！” 李四麟一把提溜起这孩子，说他是孩子一点都不为过，今年才十五，个子不到一米五呢。 他爹是岭西军出来的，跟了傅，解放后犯事被枪决了。 他娘没办法，为了养活小蹦子只能去当半掩门，前两年被抓送到清河挖沙子去了，这小蹦子就彻底没人管了。 要过饭，当过佛爷，现在跟在六指屁股后面打杂。 他一看是李四麟，马上求饶， “小四爷，放了我吧，我就这一身衣服，你给我撕了我明天就得光屁股了。” 看见小蹦子整个人被挂在半空，所有人哄堂大笑。 六指也笑呵呵的，“小四爷，放了他吧，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混小子嘴臭，但没坏心！” 李四麟松开手，并没有用力的在小蹦子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小子确实是嘴不好，但人还行，李四麟向来不欺负这样的主，没劲。 好家伙，人好全乎，小五子，哑巴，秀才，还有六七个应该都是街面上的大耍，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另外还有两个婆子，在那伺候局，你还别说，盘挺亮。 三米多的炕上并排摆着两个炕桌，所有人挤挤插插的凑到一起，都脱了鞋。 怪不得这脚臭味这么重呢！ 小五子胳膊上绑着纱布，还在那喝着呢，哑巴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秀才有点可怜，脸上没一个好地方，眼眶子也肿了。 不过都活着就好。 六指看见两婆子还在那傻看着李四麟，也有些不喜， “梅子，这是小四爷，你不是见过吗，给他腾个地方，一起喝点！” 李四麟微微摇头，要是光小五子和六指，他说不好还真喝点，可那六七个玩意，牛逼轰轰的样他真不待见。 “不了，我看小五子他们没事就好，六指和我出来一趟。” “你他妈谁啊，和六爷这么说话！” 一个大汉靠在堆在炕边的被褥上，怀里搂着婆子，嘴里叼着烟，满脸的横肉，桀骜的看着李四麟。 小五子的手慢慢的伸向怀里，哑巴秀才都是一样的动作。 六指看起来有些急了，一步就窜上了炕，将自己身体挡在小五子他们身前。 虽说小五子现在是跟着六指混的，可他很清楚这三个亡命徒是什么性子。 你骂他娘，他也许会笑笑，你要是骂李四麟，一刀子就给你插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上次的事，要是没有李四麟这三小子全都得死，这又是一个还不起的恩！ “魏大马，你来景山就得守景山的规矩，小四爷是我的朋友，你他妈什么意思。” 魏大马？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李四麟却想不起来，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李四麟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如此嚣张，解放前这个魏家就不是好东西。 解放后，四九城整治了一大批地痞流氓恶霸，其中西城区比较出名的就有南黑，北魏，中间陈。 和马挂钩的就是所谓的北魏了，所谓的魏家五虎，解放前他们是开马店的，和楼包勾结，欺压百姓。 换现在的话说，就是强买强卖，低价诱惑，高价卖出，以次充好，欺行霸市这一类的行为。 魏家五虎之一，曾经是统字辈，这群人解放后多数都被打靶了，当然免不了有些余孽。 李四麟笑了，他还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二逼的人，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还敢出来嘚瑟，这与用大烟片下酒有啥区别。 没等李四麟说话，沈青缓缓的向前靠近，他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暴虐，他也知道这魏大马是什么人了。 既然你找死，那就送你死。 李四麟却拦住了沈青，捂住嘴巴，这是怕笑出来，挑动眉毛后看着六指。 六指也是无语了，回身对小蹦子做了一个手势，转过头对李四麟说道， “小四爷，给我个面子，咱们出去说！” 沈青看了眼六指，在李四麟耳边就是说了一句话， “出去后把枪给我，一个也活不了！” 这句话把李四麟吓够呛，沈哥向来是说话算数的人，可别啊，这里面还有小五子他们呢。 何况李四麟还真没心思杀人，用不到他的，这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看这局就不一定喽！ 再者说他还找六指有事呢。 六指咽了口唾沫，心里也胆怵啊，沈愣子可是个没脑子的主，枪法还好。 这要是死了可真冤。 六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即便是景山区地下的大哥级别，可此时也堆着笑，带着那么些许的哀求说道， “小四爷，咱们也算是发小，给个面子吧，哥哥肯定会给你个交代！” 魏大马还在那里叫嚣，“六爷，这碎催你丫还怕他，交给你魏哥处理！” 李四麟眼睛瞪了小五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动手，他倒想看看六指能给什么交代。 第95章 回不去了 六指比划了一个手势，之后马上带着李四麟出去了。 没想到出去后六指只是从兜里拿出包华子，刚要打开，却被李四麟拒绝了。 李四麟从怀里摸了摸，掏出那包白纸无字的香烟， “来，抽这个。” 这烟你要是给普通人，他真看不明白，就是一般的大富人家，没足够关系的，那也是给瞎子抛媚眼，什么也看不懂。 六指懂，他背后的大人物偶尔也能拿出一包，可一般情况下，六指都抽不上。 除非是喝多了，才能蹭上一根。 “哎呦，小四爷，我说你就不是一般人，来给哥哥两根，我也好出去显摆显摆！” 李四麟故作大方，抽出五六根甩给六指， “嗨，一根烟而已，这也是我一个好哥哥给的，别嫌少。” 他这纯粹是狐假虎威，可六指却不敢怠慢，索性将华子里的烟全拿出来，塞到李四麟手里。 之后用华子的烟盒装上这几根烟。 “小四爷，等几分钟，有些场合你不适合在现场。” 李四麟也点了一根特供，真是柔，但也真不好抽，他还是喜欢劲大点的。 屋子里，魏大马看李四麟出去了，依旧是那么嚣张，看着小五子说， “艹，那是你爹啊，看你那个b样，你魏爷就在这里，捅我啊。” 一边说话，一边掀起自己的裤腰带，一把盒子枪明晃晃别在腰里。 小五子抬头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低头继续吃着羊肉，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生怕自己饿着。 枪一亮出，两个婆子也顿时退后了一些，她们也怕啊。 小蹦子赶紧凑上来，端起酒瓶给魏大马倒上，他那个身高实在是有些费劲，站在地上倒酒还得踮起脚尖，脸上布满了谄媚的表情， “魏爷，你看你说的，小四爷岁数小，您老别和他在意。” 魏大马这下舒服了，嬉笑着说， “小蹦子，还是你会说，这一点随你娘，当年你娘当时就够骚，活好，口条也好。” 之后拍着自己大腿，“可惜了，送到清河去了，哪天你娘回来，告诉他，他魏爷想她了。” 之后全然不顾小蹦子的眼神，还绘声绘色的和大家讲起小蹦子他娘当年的往事。 小蹦子咽了口唾沫，“魏爷，您说的对啊，我娘当年挺有名，不过小蹦子给你表演一手，我的活也不错。” “滚犊子吧，你魏爷可不喜欢相公。” 小蹦子凑近了，依旧是脸上带着笑，此时小五子也抬起头，擦了擦嘴，哑巴和秀才也是如此。 “我艹，爷看看！” 魏大马并不在意，眼睛斜着看着小蹦子。 小蹦子伸出自己瘦弱的小手，笑容不改， “魏爷，您擎好吧！”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只见一阵寒光闪过，小蹦子的手只是在魏大马脖颈处一掠而过。 转眼间，小蹦子手心向上，一片刀片就夹在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隐约中能看见刀片上还挂着那么几滴鲜血。 而此时的魏大马身体慢慢向后靠去，所有人都能看的真真的，那魏大马的咽喉处出现了一根线。 魏大马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上，试图捂住这根线。 可惜，捂不住。 血液一开始是缓缓的向下渗着，转瞬间如同喷泉一般，喷溅而出，他的咽喉早就被小蹦子割断了。 就在这些婆子放声大喊之时，小五子哑巴三人抽出怀中的匕首，奔向魏大马身边的这个汉子。 没等他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扑了过去。 哑巴和秀才分列两边，死死按住这人的双手，小五子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此人的心脏处。 一刀，两刀，短短几秒钟时间，小五子最少刺出了十几刀。 直到将此人的胸口刺成了马蜂窝，这才罢手。 小五子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拎着刀，问了一句， “艹，谁不服！” 满堂鸦雀无声！ 小蹦子却凑到魏大马的身边，不紧不慢的用他那蹩脚的京城话说道， “魏爷，你说我的活好不好。” 之后还对小五子笑了笑，“五哥，你说的真没错，这沪上的刀片不愧是从战车国进口的，就是快！”（1957年，沪上几列刀片厂进口设备，生产自己的刀片） 小五子不说话，秀才可不乐意了， “小蹦子，你还以为你五哥玩你呢，他才不骗你这个小孩子呢！” 此时，屋子里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都是街面上的大耍，谁手底下没有几十号人。 说不好听的，这些人手底下没有一个干净的，有人命的也不止一个。 可现在的场面却让他们彻底被震慑住了，全都哑口无言。 小五子看了看那叫梅子的婆子， “梅姐，你赶紧帮着收拾收拾，这羊肉都崩上血了，就算吃也得涮涮吧。” 梅子还行，强忍着镇定，拽了拽旁边的女人， “走，和我一起涮一把！” 这女人说话都结巴了，也有点慌不择口，她哆嗦着说， “梅姐，我动不了了！” 梅姐晃了晃脑袋，“赶紧的，你以为你自己是大小姐呢，还动不了。” 这女人哭着说，“姐啊，我真动不了，尿了！” 秀才捂着鼻子，“艹，怪不得你叫骚货呢，这味，的确是骚！” 平日里这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对于小五子几人是一点都看不上，毕竟才二十多岁，看起来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如今却不一样了，缓了缓神，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秀才哥，你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骚呢！” 小五子用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明晃晃的匕首对准了这个女人， “今晚上，我兄弟要是活着回来，你陪他，要是没法活着回来，我送你去陪他！” 之后小五子对秀才和哑巴说， “等一会再出去，我不想让小四爷看到我这个样子，还有谁也别和小四爷说晚上的事。” 哑巴阿巴阿巴的比划着，秀才眼红了， “五哥，小四爷一直想让咱们走正道，如今回不去了吧。” 小五子狂笑着，“小四爷现在是官身，咱是臭杂碎，我他妈的就希望哪天我要是被崩了，能是小四爷下的手，那我才不亏，也他妈的没怨气，不至于当个孤魂野鬼！” 秀才也笑了， “是啊，到那天我也不怨小四爷！起码小四爷能给我买个棺材呢！” 哑巴比划了半天，将秀才气够呛， “滚犊子，谁说我只配草席的，小四爷没那么抠门。” 第96章 指条活路 李四麟清晰的听到屋子里的惨叫声，他无语的摇摇头，看着六指， “以后我叫你六爷，还是六指啊！” 六指完全当听不见屋子里的动静， “看你这话说的，六指就是六指，无论哪天我六指都不会在小四爷面前充爷！” 李四麟点点头，他大概猜到屋子里发生什么了，六指是真他吗阴啊。 “这一出火烧庆功楼，漂亮！” 六指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小四爷，一下子就猜到我要做什么。” “不过小四爷，咱也没朱重八那本事，魏大马还想在景山插一脚，他算他姥姥！”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小五子他们既然决定跟了你，让他们死，也就死了，起码死个明白。” 六指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小四爷，这个话我听着，也记着，不过我求您一件事。” “说！能做的我一定。” 李四麟答应了， “哪天我要真走不下去，小四爷给指条活路。” “好！” 不过有一点李四麟还是没想明白，六指的实力不俗，为什么还要让魏大马进来。 六指爷看出李四麟的疑惑， “小四爷，我六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是个人呢，不管是小五子，还是小蹦子，都是我兄弟。” “和煤黑子干我把握不大，就算赢了总得折几个，用魏大马就是为了他的人，他想来景山吃一口，我还看上德胜门那地界了呢。” 六指带着几丝得意，继续说道， “这么一来，煤黑子被我干废了，矿上咱能吃一口，小五子他们还没事，德胜门我也能过去混一口饭吃。” 厉害啊，这一招你要说多高明，真算不上，无非就是借刀杀人罢了。 不过六指是即借了刀杀了人，又把刀废了，这一招挺狠啊。 “你也不怕自己名声臭了。” “怕啥的，魏大马家里可是有统字辈的，我这是为民除害。” 哎呦我去，李四麟佩服！ “自己小心点吧，魏大马不是自己一个人！” 说完这话，李四麟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对了，六指，北新的金有谅你知道吗？” 六指一头蒙啊，他在四九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不敢说谁都认识，可街面上的大耍他起码知道个名字。 “金有谅，真没听说过啊，北新最厉害的不就是刀疤吗，不过听说前几天掉冰窟窿里去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小四爷，我这也只是听说，毕竟东城有徐老鬼，轻易不会有人过去讨食！” 李四麟看六指的表情不像是说谎，那就真邪门了。 他事后也问过徐老鬼，可徐老鬼居然也是一无所知。 这可是东城数得着的人物，绝对是黑白通吃，齐所也不是手底下没人，黄叔更是地头蛇，他们没有一个知道金有谅的。 六指更是街面上的人，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你知道刀疤背后是谁吗？” 六指苦笑着作了个揖， “小四爷，我还想活呢，你别说我不知道刀疤背后是谁，就算我知道能说吗，这么说吧，你大哥李所兴许知道我背后是谁，可你要是问，他也不说的。” 李四麟拍了拍自己额头，带着歉意说道， “我的错，不该问，对了你和小五子他们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六指了然，双手抱拳， “江湖再见吧，小四爷。” 李四麟转身就走，一句话没说。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散，小五子才走出屋子，他只是向门外望了一眼。 六指递给小五子一根烟，“咋了，后悔了，我可以让你们去找小四爷！” 小五子很少抽烟，此刻却是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直接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快下来了， “去干吗，添乱啊，小四爷过得好，咱们这群臭杂碎沾那个边干嘛！” “是啊，咱们都是臭杂碎，用命换日子，连累人家干嘛！” 六指也如是说。 小五子将烟扔在地上，“晚上几点去德胜门。” 六指想了一下，“十二点吧，我在等消息。” 李四麟心里挺压抑的，他其实早猜到了，小五子他们一定会走上这条路，但如今真的是这样，心里还是不得劲。 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玩了近十年的兄弟，自己却帮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不归路。 没法子啊。 沈青看出李四麟心中的压抑，很是直接的问了一句， “不行，我杀了六指。” “算了，没必要，沈哥，我说你一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你这也是披上官衣的人，碰到敌人，不留情，碰到其他的事，能忍就忍一下，能让就让一下。” 李四麟劝着沈青，不是李四麟怂，这他娘的又不是仙侠武侠世界，人命如草芥。 这是一个活人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倒也不是怕杀人，而是得看值不值。 沈青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可他心里腹诽道， “快拉倒吧，你李四麟什么时候做到再说！” 二人回到了南锣鼓巷，今天是周日，虽然已经晚上快六点，天都黑了，还是有很多孩子在玩。 院子里的老爷们也不嫌弃冷，都穿着棉袄在外面扯淡，真是有精神头。 闫阜贵依旧是守在门口，看到李四麟又带着一个人回来，脸上的错愕很是明显。 “四麟，有一位老先生找你！” 这是谁啊，李四麟定睛一看，居然是叶老，这老爷子就坐在大门前，他连忙走过去， “叶老，这寒冬腊月的，你怎么过来了。” 虽然这叶老在教育女儿方面实在是很一般，可他绝对是个好人。 叶老笑容满面，“小同志，老夫知道赵大国这个孽畜已经被你们法办，特来感谢。” 李四麟打眼一瞅，自己的屋子亮着灯，应该是冯宗湖在，连忙说道， “怎么不进院啊！” 叶老微微摇头，“古语有云，非请莫入，老夫此次前来，本就是感恩涕零，主人不在家中，贸然进入，有失礼统！” 李四麟最怕这老爷子说话了，文绉绉的，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先别说了，赶紧进屋。” 拽着老爷子，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果不其然，就是阿湖在家。 第97章 恩将仇报 屋子里暖洋洋的，阿湖倒不是个懒人，也估摸着小叔快到家了，早就将炉子点燃。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子太抠门，舍不得用自己的煤球。 李四麟进屋一看，脸顿时黑了，就在屋子里居然有一个笼子，透过缝隙能看到居然是两只老母鸡，在不断地发出咯咯叫声。 怪不得一进屋就觉得有点臭味呢，原来如此。 冯宗湖一看自己的小叔，马上邀功，不仅是邀功，还有点妒羡慕， “小叔，我太奶知道你能吃，特意让我带过来两只老母鸡，说是每天都下蛋，可厉害了，一周是七天，两只的话能有十几个鸡蛋呢，到时候你吃十个，剩下的给我。” 这混账算的倒是挺明白，可这玩意咋养啊，也没地方啊，放在屋子里不得臭死。 冯宗湖倒还不傻，“放心吧小叔，我明天就找人过来搭个鸡舍，你都不用管。” 李四麟一摆手，也不听他磨叽了，赶紧先让叶老坐下。 “叶老，赵大国的事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您呢，也不用特意来谢谢！” 叶老猛然摇头，“李队长，此言差矣，汝可知子贡赎人？” 李四麟无语的点头，他算是彻底看出来，这老爷子也就比闫阜贵强点，有文化，但不多。 子贡赎人的故事他肯定懂啊，可他是治保委的，这是本职工作，和这个沾不上的。 但他真不好意思反驳这老爷子，只能听着了。 叶老看李四麟不说话了，心中有着孺子可教的感觉，继续说道， “赵大国伤天害理，有违天道，被处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没有李队长，此仇终生无望，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欠他人一分一毫！”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环顾四周，格外小心的说道， “李队长，可否让这二位暂避，老夫有话要讲！” 李四麟格外的无奈，这有什么秘密，他挥挥手，示意沈青和冯宗湖退下，还没有忘了说一句， “冯宗湖，今晚上把这老母鸡拿到你那里去，要是不拿明天我就把你当成老母鸡给炖了！” 冯宗湖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但他也只有乖乖拿走。 “现在没人了，您说吧。” 叶老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 “李队长，请看！” 这神神秘秘的搞得李四麟也有些紧张，难道是什么稀有的宝物，那可真是发财了。 可惜打开一看，是一枚古钱币，看起来很精美，和袁大头大小相差无几，但这么新，应该不算是什么稀世珍宝。 也好，那就留下，改开后也许能换点钱呢。 叶老看出李四麟的失望，也没在意，这东西当世见过的人也许已经不足十人了。 “李队长，你可曾听说义和团！” 这谁没有听说过啊，李四麟点点头。 “前朝义和团拼死抵御外寇，可悲可叹，当时义和团资费紧张，曾自铸钱币，存量无几，见者寥寥！” 李四麟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学历史的恐怕也不清楚。 这钱在后世只有一枚现世，可惜这一枚在鬼子那里。 这唯一的一枚出现也只是在三十年前，后世的学者马先生曾在书中写到过，不过真假无法判定。 既然叶老这么说，那一定是珍贵的东西，放在后世最起码值个几百万。 可叶老是怎么拿到的？ 叶老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抬起头，“李队长，你可曾读过书！” 李四麟还是很自豪的说道，“高中毕业！” 叶老叹息了一声，“你可知义和团灭于谁手？” 这个李四麟好像在前世高中的时候学过，早忘了。 叶老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倾亲王！”（谐音字，毕竟还有后人在世，请见谅！） “老夫曾在倾亲王府任职，无意中获得此钱币，据老夫多方考究，方知此钱币只铸了二十四枚，在义和团灭亡后，倾亲王果断的销毁了这二十四枚钱币，是他的亲信贪得无厌，私下藏了一枚！” 刚说到这，李四麟马上双手合十，不断地作揖！ “叶老，叶爷爷，我求你别说了，自当是您今天没来过，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也自当是什么都没听过！” 他真是急了，现在他一听到二十四这个数字都迷糊，头疼！ 叶老哈哈大笑，站起身， “老夫的故事就讲到这，这枚钱币价值连城，老夫也算是知恩报恩，从此再无瓜葛，于家凤格托我捎话，此月他有要事在身，不在京城，不日即将归来，同样有重礼相送！” 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叶老离开，他能怎么办，还真的一把拽住老爷子。 估计他一拽上，老爷子就得倒在地上。 这哪是知恩报恩，这是恩将仇报啊。 很明显，叶老这是自己拿着心里不得劲，一直当个事，可要是交给别人也怕所托非人，这下算是将包袱扔出去了。 好奇心害死人啊，尽管李四麟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药，可那忍不住的好奇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拿起这枚钱币。 除了大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面写的是保清灭洋，另一面是替天行道。 可是仔细看去，李四麟险些扔掉手中的钱币，就在钱币的两侧，居然印着小满二字。 这字小的，比芝麻大不了多少，要不是印记很深，真看不清，也不好摸出来。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这回要操蛋啊。 义和团前身有很大概率源自白莲教，这可是一个持续造反近千年的蟹教。 而义和团最初的目的就是推翻前清的统治，只是后来洋人入侵，无奈之下才改的保清灭洋。 咋说都勉强算是自己人。 可是最后还是被前清给出卖，如果不出意外，这枚并不是普通的钱币，因为在市面上根本没有。 什么资费紧张，绝对是胡扯。 那铸造他干什么，是信物，不可能啊，钱币的铸造工艺虽然不复杂，可这枚钱币却是出奇的精美。 外圈的直径不过三毫米，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刻下规整的两个字，这绝非轻易能做到的。 李四麟大概知道这钱币是干什么的了，喝中药需要药引子，做某些逆天的事，也需要一个引子。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不一定对。 他妈的，这已经不是烫手的山药了，而是即将爆炸的炸弹啊。 交给徐老鬼，这是李四麟当下就做出的判断，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这个主意被他否决了。 就是徐老鬼那也不是绝对的安全，那老不死的太坑人！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空间里。 他小心翼翼的将钱币放进空间，之后他甚至想让沈青去做一件事，一件他不想做的事情。 第98章 美食解忧 这件事就是将叶老灭口，但这个想法也被他放弃了。 不是不忍心，更不是下不去手，而是没有意义。 人老成精，李四麟不相信叶老没有后手，如果有的话，估计叶老一死，这枚钱币在自己的手中的消息很快会传遍京城。 能在倾亲王府任职，还曾被鬼子邀约，甚至还能逃过鬼子的追杀，这样的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的。 恐怕叶老唯一犯过的错误就是将叶薇嫁给赵大国，不过这真的是错误吗，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李四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想了。 当初赵大国去找叶薇，现在看来是要引发巨大的轰动，可也说不好是真的是去找叶薇。 现在赵大国到底在哪，李四麟也不知道，估计徐老鬼都不一定知道。 他现在脑子真的是有点乱，妈的，还是智商不够啊，刚刚解开一个小谜团，这又出来个大谜团。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沈清和冯宗湖看到叶老走了，也都进来了。 “怎么了，有为难的事情。” 沈哥关心的问。 李四麟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不断地揉捏，可这件事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他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 “没事，阿湖，做点饭，晚上没吃呢，饿了！” 阿湖还是听话，乖乖的去做饭了，可就在此时，又来人了。 李四麟现在是烦的要命，谁都不想见，可这个人他得见，不是这个人多厉害，背景多强大，而是他手里拎的东西。 来的正是孙老大，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进屋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猪头，一副猪下水，四个猪蹄子。 最让李四麟开心的是，居然已经卤好了，这可真贴心，能做到肉联厂的车间主任，真是有自己的一套。 “李队长，前几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要是你不高抬一手，我这个家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要说孙老大心里对李四麟没有一点的怨恨，鬼都不信，但那天李四麟也算给他面子了。 真要是闹大了，可不是这些东西就能摆平的，齐瞎子可是个黑心肠。 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 街道的权利也不小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莫欺少年穷，尤其是像李四麟这样的。 “孙主任，您客气了，小事一桩罢了，就算我真的将孙老太太带回去，想必你也有办法带出来！” 李四麟也没板着脸，这年头谁要是给你送肉，你还装模作样的，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不涉及到一些违法的事情。 “嗨，李队长，我娘那个人，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他儿子呢，我也知道李队长现在一个人过，本来是想给你拿点肉，但一想你这自己做也麻烦，索性让我们厨房的帮你卤好了，这天也坏不了！” “哎呦，这多不合适，谢了，进来一起喝点。” 李四麟热情邀约，孙老大断然拒绝，连忙说自己有事，这该回家了。 二人这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些肉也算抹平了之前的过节，未来到底是敌是友那就得事上见。 李四麟送走了孙老大，看见眼前的肉眼睛都要绿了，不止是他这样，沈青和阿湖更是流下了哈喇子。 一切所有烦忧瞬间在李四麟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断的舔着嘴唇， “阿湖，拿票去买两瓶子酒，骑我的自行车去，快点！” 冯宗湖强忍着自己一切情绪，赶忙跑出去。 “沈哥，活点面，咱吃馒头就着猪头肉！” “嗯！” 不到五分钟，阿湖就跑回来，李四麟也纳闷了，怎么能这么快，这都到下班的点了。 妈的，这小子私藏的酒，李四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大侄子。 冯宗湖满脸尴尬，“今个回房山了，特意拿回来了几瓶，都是我娘给的。” 房山虽然目前还没有大的酒厂，可私下里也有点小作坊，生产出来的酒喝起来还是不错的。 二舅妈心疼自己的孩子也是正常，李四麟也不会在意。 酒来了，沈青也蒸上了馒头，切好了猪头肉。 这还说哈，开造。 肉联厂厨房师傅手艺只能算是不错，可是猪头肉这东西只要炖的够烂糊，那谁也不会做的太难吃。 浇上点酱油，蒜汁，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三个大汉放开了肚子，二十分钟不到，一个大猪头就剩下点边边角角了，两瓶自家酿造的白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四麟都扯开了腰带，露出了微微鼓起的肚子。 这三人，谁也别说谁，眼下都撑得直打嗝，要说58年还不是特别困难的一年，吃饱还是差不多的，可有几个普通百姓敢这么吃啊。 就连李四麟也是很久没有吃的这么爽了。 一向沉稳的沈青也有些微醺，闭着眼睛，一脸的满足感，发自内心的说道， “四麟，还是跟着你好啊！” 李四麟笑了，“沈哥，我这也是偶然有这么一次，天天这么吃我是请不起。” 冯宗湖打着饱嗝，“呃，皇帝老子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这大猪头，真香！” 这句话让李四麟笑的肚子疼。 还是吃喝最实在，也是最消愁的，这下所有的担心都被他抛之脑后。 有什么的啊，东西就在我这，可我藏在空间里，谁他妈也别想找到。 够种你就来，怕个吊啊！ 李四麟也彻底宽心，鞋一脱，脚一洗，睡觉。 不过是真别扭啊，阿湖的屋子太小，要是一男一女挤在他那个小双人床上其实是最合适，挤挤还暖和，更有利培育下一代。 可要是两个大老爷们就费劲了。 只能让沈哥住在自己家，可这也是别扭的由来。 沈哥倒是挺有眼力的，非要睡地上，可算了吧，这可是寒冬腊月天，即便是屋子里有炉子，那气温最多十三四度。 再好的体格，也扛不住，一晚上睡下来，那寒气入骨，老了可遭罪。 “你在这睡，我回街道吧，明早上你在家等着我，咱们得找徐局拿介绍信。” 李四麟不顾沈哥的劝阻，蹬上自行车去了街道，留下沈青自己。 沈青默默地关上门，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他始终感觉这一天在做梦。 他就连做梦也没想到能有一份保卫科的正式工作，要知道他实际上算是犯过错误的人。 看看自己手上的老茧，有些是做煤黑子留下的，也有的是当年练枪时留下的烙印。 他很清楚，李四麟首先肯定是照顾他，其次是看中了自己的枪法。 “好好干，给晓月和自己拼一个前程，别给四麟丢人！” 在胡思乱想中，他也进入了梦乡。 第99章 科院报道 翌日清晨，按照昨晚上李四麟和徐老鬼电话联系的信息，李四麟和沈青二人并没有去分局拿介绍信，而是由齐所将介绍信送到了街道。 街道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李四麟要暂调，当她们知道时，心里都挺不舍的。 李四麟挺会来事，虽然偶尔嘴贱一点，可做事大气，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和同事们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在得知要调走后，许多大姐大姨居然掉眼泪，这也搞得李四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古燕更是如此，听了之后马上转过身哭上了。 陈主任是彻底无语了，“都回去工作，李四麟又不是牺牲了，哭什么哭啊，一点都不吉。。。” 接下来的话不合适，陈主任收回去。 “再说了，中医科院新建立，人员暂时没有配备齐全，四麟这就是帮忙，几个月还回来呢，老娘们就是老娘们，眼泪这个多。” 古姐向来不是个嘴上能饶人的主， “切，陈主任，咋了你不是女的啊，还老娘们，真难听！” 陈主任瞪了古燕一眼，拉着李四麟的手， “四麟，去那边要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咱就回来不伺候了。” “知道了，陈姨！” 分局为了避嫌，并没有派车来，而是让段所开了自家的车，这也算是假公济私吧。 段所可很有意思，“四麟，晚上啊，我来安排！” 李四麟挺纳闷，这不年不节的安排什么啊。 段所叹了一口气， “四麟啊，你不知道，我也当过兵，就是在四九城，当时有不少战友都是外地的，这不有几个战友过来了，下午到京城，我晚上肯定得安排啊。” 李四麟有心拒绝，“段所，你们战友聚会，我去不合适啊，何况我今天到新单位。” 段所大手一挥，吉普车直接晃了晃，可把李四麟吓够呛。 “出来就叫我段哥，你不知道，东北那几个货，真他娘的能喝，里面还有个蒙古族，那喝起酒和喝水一样！” 说到这段所格外的无奈， “去年来了一回，我叫了四九城几个兄弟去陪，最后两个住院了，这次我早就听说他们要来，找了一圈就有两人敢过来陪着！” “四麟，我也不瞒你，想要找能喝的，四九城也多了去，可我看不上他们，这不求到弟弟头上，你可别撅了我，海口都放出去了，说我有个好弟弟，贼能喝！” 都这么说了，那还能不去吗，李四麟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场合，一桌子估计全都是二代，估计就连东北那几个也都是。 他不羡慕人家的出身，也不羡慕他们的生活，可总是有着隔阂，不是一类人，没必要强挤进那个圈。 李四麟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没办法，段所对李四麟不错，他没办法拒绝。 “段哥，我这今天刚去，万一有什么事去不了，可别怨我！” 段所更不在意了，“中医科院卢（鲁）院长，那是从小看着我长大了，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你放心，去了所有事我来安排！” 我艹，李四麟这下更吃惊了，你爹到底是什么级别啊，不能写了，再写就真出事了。 李四麟在去中医科院之前认真过资料，这个卢院长可不是一般人啊。 本身是学外科的，曾在战车国进修，后和针灸大家学习针灸治疗，抗日战争期间，兼任过军中高级将领的保健医。 段所敢这么说，那他爹绝对比亮剑里的李云龙职位要高，最起码是齐平的，那可是开国第一批。 你这么高的背景，在派出所混什么啊，不过想想也正常，齐所是正科，段所也是。 段源今年二十四，在这个年龄段能当上正科，已经是很夸张了，如果是在后世，绝对会被无数人质疑。 除非是战争年代，才有这个可能，或者是军中立下大功，才有那么一线的机会。 别的不说，就说李四麟他哥李大龙，都三十出头，才是正科，在工安系统里已经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这还是在军中立下不少功劳才能走到今天。 当然你要说和一些顶级的二代没法比，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车辆很快到了中医科院的大白楼，十月份才建成的大白楼，这里不光有附属医院，还有多个研究所、档案室。（情况很复杂，大部分为虚构） 其实早在三年前中医科院就成立了，但并不是那么齐全，有名没人，如今搬到这大白楼才算正式建成。 中医科院目前拥有员工四百余人，其中有二百余人是附属医院的员工，其余的都是研究工作者。 按理说只有四百人并不需要这么一栋大楼，可是按照计划从60年开始招收第一批学生，62年毕业。 到这时李四麟真的有点后悔，其实留下也不错，医学院的妹子不错。 可都是小姑娘，不太符合他的胃口，还是算了吧。 这些都是玩笑，最主要是那十年里中医被冲击的太厉害，李四麟是个凡夫俗子，没办法抵御时代的浪潮。 进了大白楼，直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之前还很猖狂的段所一下子老实了很多。 卢院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医者、学者，解放前就是保健医的带头人之一，现在依旧是红墙内最顶尖的针灸专家。 “哎呦，你这个小猴子怎么有心来我这里了。” 段所谄媚的笑着，完全不是车上的样子， “卢叔，我不是在交道口上班吗，那边街道调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的小兄弟，这不求您来照顾照顾！” 卢院长今年快五十了，身材不算高，一米七上下，头发略微有些地中海的迹象，不过看起来依旧很年轻，身体也格外的硬朗。 没有一般学者那样带着眼镜，看起来很亲切。 他上下打量李四麟， “你是徐老鬼说的那个吧，欢迎你！” 李四麟还没说话，段所再次开口， “卢叔，晚上我一个战友来京城，我想让小李陪着去，你看晚上能不能给他放假啊！” 卢院长哈哈的笑了，“晚上自然会休息，行了我知道，我会和赵科长说一声的。” “对了，你小子上次从肉联厂搞来的那批下水不错，这医生也缺油水啊。” 段源一下子就明白了，“卢叔你这是瞧不起我了，下水算什么明个给你送只羊过来，这算我孝敬您老的！晚上我来接他！” “滚吧！” 看来这卢院长是个挺随和的人，这下李四麟也放心了。 卢院长起身将门关上，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你是李四麟吧，我不希望你来我这大白楼，知道为什么吗？” 李四麟还真不明白，赶紧摇头。 “我去过前线，也和特情打过交道，我很欣赏特情人员，但不喜欢！” 卢院长非常严厉的说。 “卢院长，我解释一下，我不是特情，更不是政保内卫，我真的只是街道的人，而且我跟您明说，我他妈也不想来！” 李四麟真不喜欢这个老头子这么说话，说实话，李四麟也不喜欢特情，但黄叔就是地下战线的人。 他们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了！ 你他娘上过战场怎么了，我要是活在那个时候也不怕。 李四麟这下是真不开心了，自己本来就不想来，在逼叨几句老子不干了。 第100章 阴差阳错 卢院长愣了，很久没人在他面前说粗口了，突然一听，还有点不习惯。 他居然笑了，“这下我相信徐老鬼说的了，我还以为他要在我这里插钉子呢。” 卢院长站起身，走到李四麟身边， “小伙子，别急，你不知道，我接到徐老鬼的电话就头疼，也许你不知道徐老鬼还有一个身份吧。” 这下李四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徐老鬼是分局副局兼任刑侦大队大队长，按理说黄集道的事情他肯定是需要管的。 可依照现在的局势和实际情况，第一负责人绝对不是他，应该是调查部。 上次对李四麟调查是政保部门的责任，可实际上如果李四麟有嫌疑，他该去的绝不是政保，而是调查部。 调查部现在大家很多人并不了解，后世却是鼎鼎大名的郭安。 现在蟹教是由刑侦大队和调查部共同负责，后世改为反蟹教局负责。 我艹他祖宗，徐老鬼又他娘的放屁，如果说刑侦大队的人被掺沙子也许有可能，可调查部呢。 这徐老鬼肯定是调查部的负责人，起码是之一。 又上当了，李四麟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真是玩不过这老狐狸啊！ 卢院长看到李四麟的表情，也只有苦笑， “你还不傻，明白了吧，不管是调查部或者是政保，只要他们参和进来，就绝对没好事，这也是我非常讨厌徐老鬼的原因。当年在延安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他。” 李四麟一摊手，“卢院长，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呢小喽喽一个，被人耍也是身不由己，说要回去，怎么可能回得去。在您这里混日子吧，混到明年五一，就乖乖的回街道。” 卢院长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还是有一份童心的，他用那怜悯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别想了，被徐老鬼盯上的人没有几个跑得掉，再说了，徐老鬼既然能派你来，你会混日子吗，什么任务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过虽然我很讨厌徐老鬼，可他做的事还是没错的，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也会尽可能的配合。” “一会赵科来了，我也不会透露消息，我会告诉他，你是我远房的侄子，他会照顾你的。” 李四麟是个多不要脸的人啊，马上顺杆就爬， “好的，卢叔。” 对于这种人，认个叔叔绝对不丢人，搞好关系是一定有好处的。 卢院长也无奈的笑了，这他娘的又是一个小混蛋啊。 没一会的功夫，赵科长就来了，这同样是退伍军人，身材高大，体格算不上健硕，但也称得上精壮。 一眼就看出从军中出来的时间不长，一举一动还有军人的作风。 进屋先敬礼，站的笔直。 卢院长指了指李四麟，“这位是交道口街道暂时调过来支援的，叫李四麟。。另一位叫？” 沈青马上也站出来，敬了一个军礼， “卢院长，赵科长，我叫沈青。。” 赵科长看了一眼李四麟，心里有不小的反感，虽然李四麟身高体壮，可一打眼就知道绝对不是军方出来的。 反观沈青，一看就知道有过军中的经历。 “你是？” “某军44师，冷枪队！” 沈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每次提到自己的老部队，他心中总是带着愧疚和骄傲。 要不是因为他。。。。。 赵科长马上在此敬了一个军礼，冷枪队好啊，当时能入选冷枪队的都是顶尖的射手，他也看出来沈青有难言之隐。 不过既然能调来保卫科，那就说明政审过去了。 卢院长一摆手，“小李同志是街道送来的优秀工作者，预备党员，一会给他们安排一个独立的宿舍！” “是，卢院长！” “你们两个在门口等一会，我和赵科长有事情要说！” 当李四麟和沈青走出去后，卢院长假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老赵，就算帮我个忙，这李四麟算是我的远房侄子，他来这也是为了以后，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其他事也不用他，愿意干嘛就干嘛吧，反正他就是走一个过场！” 赵科长一下子就明白了，卢院长是什么人，他所谓的远房侄子真实身份恐怕是哪位大佬的亲人吧。 他也很无奈，华国毕竟是个人情的社会，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我明白了！” 虽说赵科长是军人出身，从军队退伍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可就这半年，他更看穿了所谓的人情世故。 虽然出去后没给李四麟什么好脸色，但也算不上恶劣，只是警告了李四麟一番， “咱们这里是中医科院，是教员都关注的地方，有很多高学历人才，以后最好不要对他们有什么动作。” 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意思很明显。 李四麟格外的无奈，赵科长话里有话，无非是这里有很多年轻的女人，让自己不要勾三搭四。 他敢吗，真不敢。 这年头的高学历人才一般都挂着两个字，归国！ 别看是中医科院，但研究所里全是研究中成药的化学、生物高材生，这两个国内研究的基础真的很一般，能进研究所的绝大部分有海外经历。 一个高学历，一个中医，再加上一个外国回来的，这才是buuf叠满，可以说是那十年最倒霉的人，没有之一。 他没有那么大本事，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一时间赵科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二人，如果是普通的人员，那也好说了。 可这李四麟明显是背景深厚，今天送他来的可是军方的车，赵科并不认识段源，可那么年轻就有这个级别，又和卢院长认识，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想去哪？” 赵科长应该是一时间脑抽了，突然问出这句话，李四麟也愣住了，难道这中医科院这么随便？ 既然他敢问，李四麟就敢答， “后门不错，我就在那吧！” 赵科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哪有这么问的，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圆滑。 不过李四麟的回答也让他有些欣喜，后门好啊。 中医科院两个大门，一个自然是正门，而另一个则是面对北新仓，距离北新粮库最多不到一百米。 后门位置虽然不算偏僻，可一般也很少有人经过，无非是运送物资的车辆走后门。 赵科长顿时就明白李四麟什么意思了，这小子好贪啊。 中医科院是新建的，也是国家重点项目，虽然已经投入运营，可还有不少的物资和设备没有彻底进驻。 你别小看开后门的，中间有很多小手段可以获得一些便利。 真他娘的贪，背景不小了，怎么还能看上这三瓜两枣呢。 李四麟是真没想过这些，当然如果有点灰色收入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主要是那里离着北新粮库更近，可以说用不了十几秒钟就能冲过去。 这算不算阴差阳错？ “也好，后门之前是我的老部下，他正嫌弃看后门实在是枯燥呢，后门房间也有两张床，就当你们宿舍了！” 赵科长惋惜的看了一眼沈青，沈青说的部队编号就是最早使用冷枪冷炮战术的，能在这支队伍出来的，都是神枪手，可这么一个神枪手居然会紧跟李四麟屁股后面。 这更间接证明了李四麟的背景，绝非普通人。 赵科长也准备回去和自己的弟兄们说一下，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第101章 生死酒局 二人来到后门的保卫室，条件居然还不错。 七八个平方大小，一个上下铺的双人床，能看出来被褥都是八九成新。 屋子里有炉子，还有一个办公桌，上面有着进出登记，最过分的是居然有电话。 这可实在是不多见啊，李四麟眼睛一亮， “赵科，这电话。” 赵科更不乐意了，“能打，只不过不要用太长时间！” 李四麟笑呵呵，他也看出赵科长不待见他，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个事，不待见他的人多了去，赵科长还排不上。 有电话就好，能及时和分局以及交道口所联系。 “你们两个自己分配吧，后门晚上七点关了就行，也不会有人来，早上七点开门，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短时间关一会，不过最好是在食堂打饭回来吃，这屋子里有炉子，不怕凉，后面有煤球，缺了就找后勤！” “一会去办理工作证明，没有这个是没法吃饭的。” 赵科长交代几句后带着自己人离开了，看得出后门实在是冷清，虽说也许有点其他的好处，可年轻人谁愿意在这啊。 李四麟和沈青商议了一下，晚上沈青值班，白天睡觉，下午他会通知徐老鬼送把枪过来。 沈青点名要“大八粒”，也就是伽兰德21，当年他在高丽的时候就使用这个。 也是当年我们战士多用，也比较喜欢用的一把美式半自动步枪。 虽然不是专用的狙击步枪，但精度比较高。 让沈青晚上值夜，倒也不是李四麟偷懒，他有很多其他事要做，而且每周他也会来两三个晚上。 办了工作证，李四麟知道自己不讨喜，也就干脆不去食堂，沈青打回来就行。 李四麟白天没事的时候拿着工作证去了大白楼，特意找没人的时候登上了大白楼的楼顶。 这年头十层高的楼真是罕见，也能清晰的看清北新粮库的一举一动。 他想好了，下午联系徐老鬼的时候要一个望远镜，这样看的就更清楚了。 这次行动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他只希望越快越好，这里的环境虽然更好，但绝对不适宜久呆。 晚上六点钟不到，段所果然来了，这次倒没开他车里的吉普，只是骑着一辆井冈山摩托。 即便不开吉普，这也是街上最靓的仔。 前门全聚德，如果说这里的烤鸭四九城最好吃也许没人否认，可在京城的百姓心中，便宜坊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宴请宾客，说实在的，全聚德更为得当，毕竟名声在那呢。 段所将摩托放好，特意交代不要叫他段所，直接叫段哥就行，屋子里也没外人，让李四麟放开喝。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居然敢让自己放开喝，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 李四麟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全聚德，当初小叔请他们一家来过，这是第二次。 进入包间，里面已经是有五六个人在，段所和每个人都在那里打着招呼。 这样子看起来，这些所谓的二代也和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开口就是国粹。 当然这也是熟悉了之后，才这样。 段所将李四麟介绍了一下，对面其实只有四个人，都是奉天那边的。 其中一个叫巴图的人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真是壮啊，身高接近两米，体重最少有二百三四十斤，而且不是那种胖，换后世的说法就是脂包肌。 段源路上的时候就说过，这个叫哈图的，他是蒙族，以前热河省的，纯牧民，背景不算太强。 当然这个不太强是对应段源他们，比起普通人自然是强了一些，他们几个都曾在京城军区服役。 上次就是这个叫巴图的，一个人将四个京城的爷们喝躺的。 按照段源的原话，那几个东北的哥们酒量也算不错，但也只能算是不错。 唯一的优点就是敢喝！ 可这个叫巴图的真不一样，自己一个人喝了不下五瓶高度白酒。 这个酒量着实有些惊人，李四麟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前世他就是内蒙人，自己在市里基本没有遇到过对手。 他的博克师傅巴特尔就是纯牧民，汉话都说不太利索的，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能喝。 即便李四麟酒量不小，可每次去都只能勉强撑到最后。 “这是我一个兄弟，街道治保委的副队，人好，酒量好！” 之后段源指着那四人，“李伟，现在奉天军区，吕平，奉天铁路局，周伟民，大兴安岭林业局！” 这就是二代啊，可以说每一个的工作都是格外的好，看起来级别估计也不低。 不过李四麟这次来纯是给段源撑场子，他并不需要巴结这些人，不卑不亢的和每一个人握了手。 屋子里还有两个，段源指着瘦不拉几的一个说道， “猴子，一机部的秘书。” 另外一个身材矮胖，人未说话，笑容先来了， “我叫郑凯旋，冶工部。” 看样子对面是以李伟为主角，他稍微有些不耐烦， “那有那么多废话，今天来的就是兄弟，上次听源子说四麟兄弟挺能喝，不服不忿的，今天到了四九城，我就量量你的量，巴图，上酒！” 巴图憨厚的一笑，可他千万别笑，一笑起来真的是显得格外凶悍，只见巴图从桌子底下拎起个酒桶，用自己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上次源子哥不是说想喝喝我们内蒙的酒吗，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闷倒驴，自家酿的，没什么度数！” 这话一出口，段源，猴子，郑凯旋三个人都咽了咽唾沫，最怕就是人家说自己酿的，没什么度数这句话。 而李四麟也知道闷倒驴这个酒，这个酒还是有点故事的。 传闻中这酒最初是在明万历年间，草原上有一家酒坊叫做“百里香”， 因为酒香过浓，被一驴偷喝醉倒，后有人戏谑称之“闷倒驴！” 而现代闷倒驴是来自赤峰，创始人自创功聚德酒坊。 这酒绝对是从功聚德酒坊拿出来的，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六十八度的那一种。 看样子今晚是一场血战啊。 猴子先开口求饶，“哥几个，你们也知道我，一杯倒，今天我拼了命最多两杯，这已经是舍命陪君子了。” 郑凯旋也是眉头紧皱，他挺能喝，但最多也就是一斤半的高度白酒，和段源相差无几。 上次就被人喝翻了，这次只有看段源找来的外援了。 段源看看李四麟，心里也发愁啊，四九城的爷们好面，万一再被人喝到桌子底下，下次战友聚会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李四麟眨巴眨巴眼，之后一屁股坐下， “好啊，我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内蒙的酒烈，但不上头，我这也尝尝。” 这大酒桶最小有二十斤，可在巴图的手中显得格外娇小，也别用杯子里，干脆一人一个大海碗。 看着这最少有七两的大腕，就连东北的那三哥们也有些犯愁，都知道巴图实在，可这也太实在了。 第102章 断然拒绝 打架讲究个气势，讲究个先声夺人，喝酒也是如此。 李四麟看了一眼段源，段源咬咬牙，嘴里恶狠狠的蹦出一个字， “整！” 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端起大海碗站了起来， “在座的我最小，今年才十八岁，这一杯就当我敬各位哥哥，我干了，您随意就行！” 话音刚落，李四麟咕咚咕咚两口，一大碗六十八度的闷倒驴已经灌进他的肚子，海碗向下一翻，滴酒未落。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这可是足足七两有余，这么喝谁受得了。 可在座的都是爷们，都是裤腰里带把的，不管是东北内蒙还是四九城，这几个地方的爷们向来是不认怂。 李伟一咬牙，他就不信有人能比巴图还能喝， “来，咱不能让四九城的爷们瞧不起，干了！” 李伟一声令下，几个人全都干了这杯酒，顿时觉得火从咽喉到了胃，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灼烧身体。 只有猴子格外的老实，他一杯白酒的量，可那杯也就二两多，要是他真喝了这一碗，还不如直接去医院呢。 再说了，这酒也太辣了，他用了最大的极限，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这也有点头晕目眩。 段源干了之后也有点顶不住，赶紧吆喝着慢点喝，这菜还没上齐呢，要是这么下去，这一桌子可就浪费了。 李伟也赶紧打圆场，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全聚德的烤鸭着实不错，李四麟后世在京城上的大学，也吃了几次，但那时候的全聚德真没让他觉得惊艳。 如今吃起来，却格外不一样，肥而不腻。 烤鸭也上来了，李四麟刚要准备站起来再端一杯，李伟赶紧使了个眼色。 巴图看上去憨厚，可实际上也是非常有眼力，他先一步站起来， “四麟兄弟，你是好样的，好朋友，咱俩喝一杯！” 来吧，李四麟根本不会被吓住，说实话，要是光喝酒，他喝不过眼前的这个巴图，他最多三斤多，四斤就到头了。 可不要忘记，他有空间啊，这也许是他自从得到空间后，最大的作用了。 来之前他特意找了一个桶存入空间里，闷倒驴不算特别好的酒，可也绝对能算得上不错，为啥浪费呢。 也就是第一杯他是实实在在的喝下去，这第二碗就直接进入空间里。 这两个人这么喝酒，着实也让其他人有些震撼，因为他们不止干了一碗，而是三碗。 用李四麟的话说，“我记得草原上有个说法，草原的蚂蚱三三飞，一个翅膀挂三杯。” 这加上之前的，二人已经喝了四碗白酒，每个人都有小三斤，要知道酒席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喝酒谁不害怕啊，巴图也有些撑不住了，他是能喝四五斤，使使劲五六斤也能整下去，可谁喝酒这么快啊。 他又没有外挂，自然是撑不住。 眼见着巴图有些晃悠，一只手按在背后的椅子上，也就是全聚德的椅子都是纯实木的，够结实，否则还真撑不住他。 李伟一看，知道完了，这次别说再续辉煌，要是在这么喝下去，都得去医院。 “我说四麟兄弟，咱们慢慢喝，别这么快，还有事呢。” 段源也害怕啊，这么喝真能喝死，出事了谁也担不起啊。 他知道李四麟能喝，但没想到这么能喝，这哪是人啊，明明下水道！ 尤其是又看到李四麟只是微微有了那么一丝的醉意，但也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更是有底了。 既然对方认怂，他也就不乘胜追击了，何况本来都是好兄弟，用不着分个你死我活，认怂就拉倒。 “对，四麟，你慢点喝，多吃点肉。” 李四麟自然高兴啊，也不用拼酒了，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鸭，时不时自己还滋溜一口这来自他前世家乡的酒。 也许这闷倒驴比起茅台五粮液，不管是在知名度还是在味道上都逊色不少，可那也是来自他的家乡。 这次李伟来还真不是为了喝酒，而是真的有事。 第一个事就是运来一批羊肉，今年冬季严寒，草原上下了不小的雪，有一部分羊被活活冻死。 如果是在后世，一般都不建议吃这种冻死的羊，没放血，吃起来很腥。 可现在是啥时候啊，就算是病死的，依旧有人吃，何况是冻死的。 这是段源帮的忙，这批羊会直接送到京城军区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郑凯旋和帮着解决。 一机部和冶工部手里都有不少的工厂，到时候分给各大工厂能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 也就是现在，要是明年，这批羊在路上就得被人抢走，或者说刚到京城就有人盯上了。 最主要是快年底了，巴图那边不要钱、不要票，就要粮食和物资，这可并不费劲。 而这批羊都是巴图家乡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继续喝的原因，要是平时就算喝不过，巴图也会撑到底。 现在巴图必须保持清醒。 在李伟说道第二件事的时候看了李四麟一眼，李四麟马上就站起来，刚要说出去抽根烟，结果被段源拦住。 “自己人，说吧！” 既然段源都这么说了，李伟也没藏着，是周伟民的事，周伟民是大兴安岭林场，那里什么最多，自然是木材。 段源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计划外的吗？有多少！” 周伟民伸出一个手指头，“整整一车皮！” 我艹，别看一车皮木头不算多，可这是计划外的东西， “你要换什么？” “我不要物资！” 段源马上摇头，“周哥，你要说物资，我尽可能帮你调换，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 李四麟也明白了，这是单纯的要钱啊，这在这个年代可是犯忌讳的，这些二代们胆子真大啊。 周伟民向后一靠，表情有些沮丧，他知道段源所说的是真的，现在一般人不敢要钱，除非是某些特殊部门。 “就不能帮忙吗？” 李伟搭话了，他和周伟民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可毕竟都是东北走出来的。 段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你要说关系，他有，也能联系到特殊部门。可是他更清楚，那些部门不能沾，沾上后这辈子都甩不掉，比调查和政保还要难缠。 他爹出面也没戏。 李四麟心中也是庆幸啊，如果今天段源接下这个活，他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段源断绝一切关系。 这东西犯忌讳，你要说换点物资还真没什么大事，哪个厂子没有点计划外的物资啊。 互相调配一下，在普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可是在这些二代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就算是上面知道了也没事。 就像巴图运过来的这批羊肉，虽说都是冻死的，可京城也冷，放不坏，自然有人要。 而巴图要的无非是一些军棉袄，军棉鞋，以及部分药品，粮食等物资，这在段源看来很轻松。 周伟民闷闷不乐，其他人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都是试一试，成不成无所谓。 第103章 羊的作用 酒局继续，可却没有了之前的愉快，毕竟桌子上有一个耷拉着脸的人，谁也喝不尽兴。 巴图倒是跃跃欲试，他的事情解决了，也安心了，又和李四麟干了两碗后彻底认输。 他已经有些迷糊了，可李四麟依旧是稳坐泰山。 本来以为这酒局会持续很久，可现在却早早结束了。 段源也是有些懊悔，这次是真不爽利，当然也有开心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东北来的彻底服了。 李四麟这一晚上最少喝了五斤，这可是六十八度的，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走路也不打晃，说话也不走板。 这绝对是酒神啊，把巴图喝的拉着李四麟的人愣是要做安达，好在其他人拦住了，这初次见面不合适的。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李四麟是交了狗屎运，能和这么一群二代认识有了交际，可他却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 他之所以能来，就是因为段源，段所很照顾他。 和这些二代在一起，他算什么，算狗腿子？还是算小弟？ 不好意思，李四麟腰杆虽然不硬，但也不会轻易的弯下去。 要是姑娘的话，也许他就弯下去，可爷们还是算了吧。 其实李四麟也想和其他小说的主人公一样，大手一挥， “这个我来处理，你们等着就好！” 可惜，他没那个路子，也没那个本事和胆量，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段所问李四麟去哪，本来想着回四合院，可眼下都快九点了，还不如回大白楼呢。 到了大白楼，段所扔下一句话， “四麟，谢了，明天给你送头羊过来！” 这可好，虽然是冻死的，可这年头谁不缺肉啊。 沈青也没睡，李四麟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三把枪，肯定是徐老鬼送来的 除了一把长枪外，居然还有两把五肆，一个军用的望远镜，几张照片，这可是意外之喜。 沈青在拆卸枪支，看李四麟进来了，也只是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徐局亲自送来的，两把手枪咱俩一人一把，我刚才去楼顶找了找位置，能观察到粮库。照片是目标人物的。”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去楼顶守着！” “等会，吃点东西！” 李四麟将从全聚德打包回来的食物扔在办公桌上，沈青也没客气，稍微放在炉子上温温后，就全吃掉了。 吃完饭，沈青披上了军大衣，就这么走了。 李四麟本想拦着，却停下了，以后晚上他要是在的话估计也会在楼顶观察。 沈青已经把照片上的人物记在脑子里，李四麟也是认真的看了看。 王大痣人如其名，左侧脸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痦子，十分明显，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 陈东的照片更多，人长得很精神，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不说还真看不出这也曾经是一名军人。 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特征，李四新记下后随手将照片扔进炉子里。 看来得搞个小点的帐篷，要不然就这么熬一宿谁也不好受，四九城的冬天也不暖和啊。 不过李四麟给沈青准备了军大衣，应该会稍微好过一些。 必须得搞，要不然他自己也得熬。 本来就有几分醉意，他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五点多，沈青也下来了，看来这一宿冻得够呛啊，眉毛已经结冰碴了。 李四麟有些心疼，赶紧跑出去买了两碗馄饨，直到馄饨下肚，沈青才彻底缓过来。 “真是不行了，以前在高丽，那军大衣比现在穿的薄多了，高丽那边也比四九城冷，那时候没啥感觉，如今这一夜就有些受不了。” 李四麟说去准备个帐篷，可却被沈青拒绝了，现在的帐篷实在是太大了，尽管没人能看到大白楼顶，可事情总有个万一。 要真的是被人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上午刚到十点，段所和巴图坐在解放车上就来了， “四麟，卸货，搬两只下来，你自己留一个，给你们卢院长一头！” 好家伙，整整一车全都是冻死的羊。 和段巴图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已经是送走好几车了，这批是给轧钢厂的，火车站还不少呢。 “对了，你那有羊皮吗？有的话我买两块！” 蒙古汉子就是这么直爽，毫不犹豫的说，“兄弟，你要是给钱那就是瞧不起我！” 他翻上车从车厢最里面掏了掏，直接拽出三四个整羊皮，而且都是硝制好的。 李四麟也没客气，他和那边的人打过太多次的交道，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次算他欠巴图的，以后绝对有机会补上。 这羊皮可是好东西，先不说做羊皮袄，就说晚上值夜的时候底下垫一块木板，再铺上羊皮，绝对暖和多了。 人冷脚先冷！ 其余的做一个大羊皮袄，就算是值夜的时候搭在身上，也是绝对不一样的。 段所他们很急，扔下肉就跑了，只能李四麟扛着一只羊，直奔后勤。 这一刻他才是街面上最靓的仔，尽管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可也很少有人能直接搬着羊啊。 京城的人对羊肉也是格外的钟爱。 后勤的主任朱哥一看羊简直比自己亲爹都亲，轧钢厂有小灶，这中医科院一样。 不要忘了，这里还有附属医院，尤其是一些高干也会来做疗养，伙食上不去，最急的自然是他。 人家卢院长可不在乎这些事，但底下人不行啊。 “你是小李吧，听说你和段所张关系不错。” 李四麟现在真不想沾惹是非，随手将肉一扔， “凑合吧，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 能干后勤的人都不一般，李四麟只是个保卫员，和主任级别可差不少呢，可尽管李四麟黑着脸，朱主任依旧是满脸笑容。 “小李，这羊就这么点，你说给医院那些老干部，大夫们不乐意，要是给大夫们，我这还挨骂，你这关系好，想想办法，你说缺啥，我能搞到的都没问题。” 要是其他人，李四麟还真不想管，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忙还真得帮。 别的不说，晓月不能说话，古燕丈夫的下半身瘫痪，都需要好医者。 难道因为这点事找卢院长，李四麟估摸卢院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何况自己的家人以后要是哪不舒服了，怎也得来医院啊。 第104章 又有行动? 刚才听巴图说，这次运过来的羊肉还有一部分没搞出去，其实倒不是卖不出去。 要的人多了，可段源还是很谨慎，有些地方不把准，他就直接拒绝了。 “行，朱主任，我帮你问问呢，你看你这边呢。” 朱主任看四周没人，趴着李四麟耳朵跟前，说了一句， “水泥，还有一部分窗户之类的，都是盖楼的时候剩下的！” 那还用问吗，赶紧的吧，这年头水泥也是紧俏物资，看来这朱主任也是心里有底的人。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巴图所需要的，可段源需要啊，送人情自家用都是好东西，怎么调换都合适。 “好！” 此时李四麟并不知道段源去哪了，只有给分局打个电话，让段源回来一趟。 最近也是挺邪门，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齐所又来了，李四麟很是感叹，自己这哪是中医科院的门卫室啊，赶上交道口所的办公点了。 段所刚走，齐所又来。 这货一进门，就看到李四麟和沈青在地上忙活呢，昨晚上沈青被冻够呛，两人正在自己做东西来抵御夜晚的严寒。 既然帐篷不方便，也容易被人发现，只能在身子底下想办法了。 李四麟和朱主任聊了一会，直接从后勤的库房里找出个旧门板，又找了点砖头。 到时候将砖头铺在地上，旧木板铺在砖头上面，最上面放一层破棉被和羊皮。 就当是个简陋的小床，主要是隔绝凉气，要不然人趴一宿真扛不住。 好在是有个房檐，天台四周也有墙垛子，加上这木板羊皮，也算能熬过去 其实如果能在九楼十楼的屋子里能更舒服，可不行啊，楼上全都是研究所，虽然人流量不大，可也总是有人。 不方便！ 还有一张，他准备做个羊皮的披风，能搭在身上的这一种，两个人正在做呢，齐所就来了。 “哎呦，稀客啊，齐所！” 李四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打趣说道。 齐所看了眼沈青，也没废话， “晚上有行动！” 李四麟纳闷了，一脸的烦躁，“大哥，我现在是中医科院后门的看门老大爷，什么行动和我有关系。” 齐所不理他这个茬，“别他娘的废话了，你这边是挂职，街道治保委才是正职，黄叔这么大岁数，行动也不方便，记住晚上七点，所里见！” 说完这话他根本没看李四麟的脸色，转身骑上摩托就跑了。 要不是担心对面北新粮库的人发现，李四麟绝对开始骂街模式，他娘的工安就这么欺负人呢。 这边让那个自己盯着北新粮库，另一边还让自己跟着行动，这不是累傻小子呢。 交道口所没人了啊！ “呸呸呸，这话不能说！” 交道口所本来就邪门，总是出事，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又搞出什么。 没办法，去吧，那还有啥说的。 等到下午四点多，段所才来，李四麟倒也直接， “中医科院这边想要几只羊，拿水泥换。” 段所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本来剩的就不多，还答应出一部分去，这李四麟开口了，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何况水泥也是紧俏物资。 “你中间帮忙，咋分你，给你一成？” 李四麟利索的摇摇头，他要那么多干嘛， “就是帮个忙，我沈哥家里有病人，希望到时候朱主任帮忙，我呢就想把我的房子窗子给换了，之后把我侄子那倒座房在门外边再开一个窗子，这样夏天也舒服点！” 倒座房冬天还勉强凑合，无非是潮了点，自己那有煤球，阿湖木材厂最不缺的就是木屑。 可夏天那屋子真够呛，不通风，又潮又闷，在墙上开个窗子，通通风，无非就是加一层铁栅栏，免得被人砸就好。 “就这个，我擦，你不早说，行了，我自己找他们谈去，到时候让朱给你直接修了，之前韩院长就和我说过，可不想给她。” 李四麟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别，你们之间要是有啥不开心的，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不想给就不给！” 这个可是大事，京城里大人物恩怨多，李四麟可没那个本事当和事佬。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人家开口了，我敢不给吗，抻抻而已！” 段所说完这句话，就往大白楼走，刚出门卫室， “嘿嘿，四麟你不知道吧，这次巴图运过来的羊有点多，靠谱的地方都要遍了，剩下的还真不太好处理！” “小心点那个韩院长，能离多远离多远！” 李四麟知道段所在那里扯淡，肉这个东西在四九城还真没有卖不动的时候，只不过够谨慎而已。 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那边大人物怎么谈李四麟不知道，也管不了，他眼下心里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沈哥。 今晚沈哥还得是自己一个人，这破事一个接着一个的。 沈哥倒无所谓，你让他现在二十四小时住在门卫室，他都能接受，煤黑子过得是阴间的日子，成天都在地下，不见天日。 如今这有吃有喝，屋子里炉子暖暖的，比起之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尤其是跟着李四麟混，成天都能吃上肉，这还有啥可挑的。 现在屋外面还挂着一只羊呢，李四麟准备周末给家里送过去半只，给治保委的兄弟半只就够了。 他也不缺肉，告诉沈哥将羊蹄子和下水摘出来，喝酒熬汤， 沈哥干活就是麻利，没一会的功夫羊都宰好了，半只羊挂在李四麟的车上。 反正在中医科院也没人管他，李四麟决定翘班。 骑上大二八，飞快的到了所里，看来齐所已经通知到了，所有的治保委人员都到了。 “兄弟们，吃羊肉了！” 李四麟到的时候其他人员都走差不多了，当看到这一头大肥羊的时候，治保委兄弟们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治保委的兄弟们都是临时工，家境一般，谁舍得这么吃肉啊。 “全炖上！” 半只羊出肉也就十四五斤，十个治保委的人绝对一顿都能吃下去，所里那边人也跟着混口汤。 不是李四麟抠门，而是段所也给这边送了两只过来，这里才是他的地盘。 内蒙的羊肉就是好吃，虽然没放血，有点腥味，可多放点花椒大料，全给遮住了。 羊肉一分，有很多人都是一口都没动，无非是准备明早把肉给送回家，羊肉温补，家里的老人孩子在这个季节吃一口，最合适不过了。 李四麟也没多说，怎么吃是他们自己的事，他就是喝了一口羊汤，便来到齐所办公室。 看到桌子上有一盒飞马，他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烟就给自己点上了，好奇的问， “今天又是掏哪个鸽子市！” 齐所的表情也实在是不轻松，他苦涩的笑了笑， “四麟，你信不信，我也只是刚接到徐局的通知，才知道去哪？” 开玩笑吧，真要是大行动，治保委去了也白去，小偷小摸治保委也没必要去。 除非是掏鸽子市这种的，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第105章 不争气的邓小雪 “上次咱俩不是想找那个赌局吗，我没找到，徐局找到了！” 又是这个老家伙，李四麟彻底无语了。 “那为啥不让北新所去。” 这也是齐所不情愿的原因， “那个赌局背后的老板就是北新所的所长！” 这也是为什么齐所不开心的原因，怎么说也是自家人，穿一样的衣服，给一群下三滥当伞，在齐所看来实在是丢人，觉得太难堪了。 我艹，这个瓜可不小啊，一直以来李四麟和北新那边就不对付，如今看来是有原因的。 那边的根子不正啊，像李四麟这么正直的人自然和他们不对付，当然这话李四麟是心里想的，不敢说出来，他怕齐所恶心，再揍他一顿，不合适。 “这是被拉下水了？” 李四麟更好奇了。 “我他娘的哪知道，北新所的所长以前也是当兵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这也不对啊，“那既然背后是你们自己人，我一个治保委的去算干什么的！” 齐所啐了一口，“你和我抓赌档，那边所长是其他部门进行抓捕，和咱们无关！为了防止泄密，同时进行！” 这到说得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从交道口调人去的原因，这边不光是李四麟和北新不对付，上次的事情交道口所可是憋着气呢。 而且从这段日子的表现来看，交道口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也算是给齐所一个机会，让他给自己正名。 交道口人手不够，徐老鬼也担心有其他内部问题，索性让治保委负责敲边鼓，就是去冲个人数，也能帮点小忙。 那还说啥，准备行动吧，抓一批赌鬼而已，只是晚上又睡不了了。 齐所突然笑了，“小混蛋，今晚上也让你见识见识，那可不止是赌档，还有暗娼！都是光屁股的娘们。” 李四麟真不愿意搭理齐所，别的不敢说，碰过的女人绝对远超齐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其实最该出动的应该是分局的人，可是徐老鬼嫌弃这是大炮打蚊子。 你要说大规模的行动出动分局的人也就罢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赌档，真用不上分局的人。 何况徐老鬼也有自己的担忧，当时提拔北新所所长的人现在可还是在分局担任要职。 索性就让交道口所出动，治保委为辅，查缺补漏即可。 晚上十二点了，调来的解放车也静悄悄的等在交道口附近。 出发！ 现在交道口所也比之前强势的多，自从上次抓捕鸽市之后，分局给了交道口所一辆吉普，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唯一还差劲的就是治保委，依旧是那破木棒，李四麟一直琢磨着给治保委的兄弟们也换点武器。 枪械是暂时不用想了，除非给街道在多一两个正式工名额，上次听陈主任说已经在申请了。 因为近期京城治安恶化的原因，治保委的工作范围比之前要多得多。 但估计够呛啊，现在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李四麟索性想搞点钢管，起码比木棍有威慑力，他不清楚现在的科技水平如何，如果可行的话甩棍挺合适。 不用的时候放在腰里，看不出威胁，真要对付街上的无赖和流氓，甩棍砸到脑袋上也是一个窟窿。 现在是来不及了，而且他也准备等回去的时候再搞，治保委到底能呆多久他自己心里也没数。 徐老鬼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车辆出发，这次邓小雪也跟着去了，而且她是跟着李四麟一起行动。 齐所他们主要抓捕的是赌档，有一定的危险性，而治保委是抓暗娼，危险性不大，当然最主要抓这些娘们的时候必须有女性在，要不然容易被倒打一耙。 这次李四麟算是长记性了，后排让给邓小雪和另一位女工安，他宁愿和同志们一起挤到大解放上去。 上次的事情可把他吓够呛，那一把抓的，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天赋异禀，恐怕此时每天都得吃一大把六味地黄，金匮肾气这样的补药。 而此时邓小雪依旧是坐在上次的那个位置，眼神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迷茫又期待，等到车开之后还有些失望。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说不清道不明！ 车上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大家都知道，抓捕一定是个肥缺，可总会有危险。 何况任何行动都需要噤声，这也是惯例。 车终于停下了，李四麟下车与齐所汇合，他会带着两名女工安一同行动。 出发之前齐所特意交代过李四麟，另一位大姐没事，人家也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可务必保护邓小雪。 她是文职出身，虽然最近也挺刻苦的训练枪法和搏击，可效果甚微。 李四麟只有答应下来。 根据徐老鬼的特情报告，赌档设在一个两进带跨的院子，一进只有六间房，表面上是来自各个单位的普通人。 可实际上全都是打手，二进院则是正式的赌档，七八间房子，以押宝，骰子，大小牌九为主。 跨院则是妓院，六七个暗娼。 玩的人多是赌档里赢了钱的，这个赌档庄家不下场，只抽水，相对公平，影响也小一点。 最暴利的地方是印子钱，利滚利，止不住，下场的话自然不会有这么多客人，背后再加上有北新所撑腰，还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跨院有一个后门，迎接的是熟悉的散客。 李四麟会直接冲进跨院的后门，治保委的紧随其后，而工安则是抓赌。 二人定好后，马上埋伏，静等特情的暗号。 直到半个小时后，时间也到了，特情那边也传来暗号，李四麟身大力不亏，当即一脚就踹碎了跨院的后门。 “工安行动，所有人不得妄动！” 跨院只有六个房间，地图早就熟记于心，一共四个炮房，一个客人等待室，另一个是暗娼休息的地方。 治保委两人一组，看住炮房和暗娼休息那间，而李四麟、邓小雪以及张姐则是冲入客人等待的屋子。 他们这边行动没有什么波折，主院那边倒是传来了枪响。 邓小雪实在是有些莽撞，她居然想冲过去协助，结果李四麟也没客气，一把拽住她的衣裳，愣是将她扥倒在地，摔了一个大屁墩。 李四麟说话难听，直接开骂， “你脑子进水了吧，过去添什么乱！” 邓小雪还想还嘴，却被张姐拦住，也有些不耐烦， “不怪四麟说你，这时候过去，都不知道你是谁，一枪毙了你都是活该！” 邓小雪在行动方面真的是差远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文职得。 这个时候冲过去，真说不好被直接击毙，黑灯瞎火啥都看不清，死了也就死了，最多挂个殉职。 第106章 倒霉的。。 具体的事情就不仔细描写了，治保委的同志们不是第一次抓捕，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目前看起来行动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已经准备收队的时候，居然从一间屋子里冲出一个人，疯狗一般的向外冲去。 李四麟本想追上去，他这个时候真不敢随意开枪，枪法实在是太烂。 “还敢跑！” 可有人敢开枪，骂人的也是这位，张姐！ 张姐平日里只是负责审讯记录等工作，短头发，四十上下，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除了收拾的很利索外根本看不出什么。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非常的普通。 现在李四麟知道为什么齐所让她来了，这个人跑出去的那一刻，李四麟还没等追呢，张姐开口骂了一句后直接掏枪。 虽然有火把和手电的照射，可依旧是看不太清，但张姐一枪就打中了对方的腰部，当场栽倒！ 好准啊。 李四麟谄媚的笑着，“张姐，没看出来啊，你的枪法不错。” 张姐毫不在意的呵呵笑着，“小屁孩，我开枪的时候你娘还没怀上你呢，如今我这也老了，这一枪是准备打腿的，没想到打到腰上了，这小子废了！” 本来没多大的事，谁让你跑的，活该啊！ 李四麟一把拽过搜查这个屋子的治保委兄弟，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煞笔吧，两个人搜一个屋，居然还能跑出来一个，他要是带枪呢，你要是死了，我看你媳妇咋办，带着你儿子闺女改嫁啊！” 这货也不说话了，低着头挨训，这本来就是他的错，没啥可说的。 李四麟向来都是嘴臭心好，大家也习惯了。 邓小雪此时走过来了，拽了拽李四麟的衣服， “行了，别骂了，这事不怨他！” “和你有关系吗，死了人就好了，和你那么鲁莽就好了！” 李四麟不怕在行动中有人牺牲，既然你干了这行，穿了这身衣服，肯定是有危险的，可他绝对不希望有人因为马虎而出任何问题。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要是换了以往，邓小雪绝对急眼了，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人这么粗鲁的和她说话。 可今天她明白自己确实不对，这也是经验太少的原因，生气是难免的，这件事李四麟骂得对，可事出有因啊。 邓小雪想起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瞬间，不免有些脸红， “我被你扥倒后就帮着他们记录，开门的一刹那我有些不适应，忘了仔细检查。” 邓小雪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更红了，恶狠狠看着李四麟。 李四麟一拍脑袋，这是自己的问题啊，小雪一直都是文职，没有经历过这种抓捕现场，不适应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拍着刚才挨骂那位兄弟的肩膀，“别怨我骂你，邓联络员没经验，你也没有吗，还是看傻了！” 一句话引起哄堂大笑，李四麟分配几位兄弟将这位挨枪子的抬上车。 当人将这位大冤种翻过来的一刹那，李四麟更懵逼了，熟人啊。 “哎呦我去，贾东旭。。。” 这可好玩了，李四麟也没多说话，挥挥手示意赶紧拉走，审讯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说真的，现在这个年代法律并没有那么精准，只是说明这是犯罪，但具体怎么处罚也是因人而异。 最多也就是送到清河去挖两年沙子，有关系的会轻不少。 可他这么一跑，张姐这么一开枪，事情就麻烦了，既然开了枪就得有说明。 如此一来，即便是伤好了，搞不好真的判个三两年，虽然李四麟枪法不好，但也看到这一枪可是直中腰部下面一点，搞不到就射到腰椎脊椎上。 不死也得半残，这贾家可要麻烦了。 前世也没这么个情节啊，记忆中贾东旭是因公死亡的，秦淮如还接班了呢。 这下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搞不好这一家得送回农村去。 可惜了，真是可惜。 李四麟记得贾东旭还有个女儿呢，叫槐花吧，是个遗腹子，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将这个孩子给穿没了，罪过啊，嘿嘿。 不过和李四麟没啥关系，他只是协助而已。 隔壁只响了两枪，看来问题也不大，但李四麟不知道，这件事对北新所的打击有多大。 最少有五六人参与进去，事情大条了。 人全部收押，这次齐所脸上笑开了花，赌资居然超过了伍万元，这可不是后世。 这伍万元相当于李四麟一百年的工资啊，还有搜出了大量管制刀具，四把手枪，近十几万的欠条，以及不少的物资。 他又能肥一波了，不过齐所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四麟，这次抓了二十来人，里面又有三个轧钢厂的，其中就有保卫科的副科。” 齐所那边忙着审讯赌场的人和赌徒，人手周转不开，暗娼这边的人只能暂时由治保委负责第一手审讯资料。 李四麟也郁闷，他这边一共抓起来的男性为八人，送医一人，这一共才九个人，除了贾东旭之外就有三个轧钢厂的。 妈的，这轧钢厂是怎么管的，一次行动又抓了七个，厂风有问题啊。 而且这次绝对不是故意针对，而是误打误撞。 咋办，上次李怀德算是挺大方的，做事也很局气，给他打个电话吧。 李怀德作为后勤主任是没有资格配电话的，可他家里却有，这不足为奇。 段源也透露了，李怀德妻子家世显赫，配个电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齐所这边还在忙碌，只有李四麟打这个电话了。 这也侧面能表现出一点，齐所是真挺看不上邓小雪的。 李四麟拨通了电话，过了许久才有人接起，声音正是李怀德的， “哪位啊？” 电话里有些不耐烦，换做谁也正常。 “李主任，我是交道口街道李四麟，这边出了点事，需要通知你一声！” “嘶！” 李怀德顿时感觉到头疼，上次已经被讹了一把，这次又来，他实在是有些不悦，但此时也不能发火， “哦，四麟兄弟，怎么了，上次送过去的劳保质量不好吗？” 这逼绝对是老油条，这话是在点李四麟呢。 李四麟也没惯着他，“李主任，质量很好，我本来呢是想提前通知你一声，看来也许是用不到了！” 李怀德赶紧晃晃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看样子是真有事啊，还不是小事。 第107章 精明的李怀德 在李怀德看来，李四麟是个年轻有些傲气的年轻人，但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经很成熟了。 做事果断，而且进退有据，未来可期，既然他这么说绝对是有事。 “四麟兄弟，我这昨天晚上喝了太多，脑子还有点糊涂，你别生哥哥的气，有事就说话。” 这逼不仅是个好油条，能在轧钢厂混的风生水起，在那十年后还能全身而退，依仗的绝非只有妻子的家世，他自己的圆滑也很是重要。 “李哥，今晚上我们和交道口所行动，对北新片区进行抓赌和打击暗娼的行动，我先给你说明白，肯定不是针对你们轧钢厂，你的人脉广，可以打听一下北新今天晚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等李怀德反应过来，李四麟继续说道， “抓捕后，经过审讯，有好几个都是你们轧钢厂的，上次李哥对我不错，我和齐所商议了一下，提前通知你一声，免得有些措手不及！李哥记住，你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 李怀德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倒不是针对李四麟和齐所，而是自己厂子里的那些货色。 他更是庆幸啊，好在上次安排自己接待的是这二位，他能确定自己是第一个接到信的，这就好操作了。 “啥也别说了，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哥哥的表现吧，对了，我这马上出发，去你们那？” “李哥，还是先打听一下吧，我这太忙，先不说了。” 李四麟这边刚挂断电话，李怀德就急忙联系自己的人，当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后，更是万幸。 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还是吴伟，上次的事情其实就该把他撤了，可在田国民的力保下，逃过一劫。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副科长，其中一个就是北新所的所长，他是挂职，第二个也在今晚上被抓。 可以说今天轧钢厂保卫科正副加起来三个科长，抓起来两个了，这算不算全军覆没啊？ 这对轧钢厂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可对于李怀德则不是个坏事。 这里面值得运作的事情可就多了。 李怀德马上下楼，从家里拿了几条烟后，直奔食堂主任的家中， “安排人做三十人的饭菜，越快越好。” 食堂主任哭丧着脸，“李主任，我这手艺您也不是不知道，拿不出手啊。” “屁话，最近的大师傅家在哪，马上去！让他做好后送到交道口所！” 李怀德甚至将汽车留给了食堂主任。而他则是骑着破自行车去了交道口所。 食堂主任去找人了，他并不是找何雨柱，此时的傻柱还不是大师傅，家里也远。 李怀德气喘吁吁的到了交道口所，赶紧进去，此时李四麟已经将手续和初步审讯资料交给了齐所，正准备回去眯一会，明早还得去大白楼呢。 这一宿也折腾够呛，实在是有些累。 李怀德一眼就看到李四麟，连忙抽出两条烟硬是塞到他手里， “兄弟，别拒绝，一条你自己留着，另一条给你手下兄弟们，今晚上辛苦了！” 哎呦不错啊，居然是华子，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以为大前门就不错了呢。 他这么说，那还不收下的，李四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有一个住院了，应该是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其余人的资料都在齐所手里，李哥，你既然知道今晚上发生什么事，那我就不多说了，能撇开关系就撇开，这次的事不小啊。” 能小的了吗，估计东城分局都得被整顿，这次政保和调查都出面了，这也是最近整个工安的丑闻。 工安要是真发了火，哪个单位也不好受啊。 “谢了兄弟，我啥也不说，等这边是安顿好了，我在安排你和齐所！” 李四麟抱着烟回去了，打开一条，自己留了两盒，给黄叔留了两盒，其余的明天让人交给街道。 这就不会再给其他人了，只是用来接待用。 剩下的一条分给治保委的兄弟，一人一盒得了，就这他们也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可是华子，谁也舍不得自己抽，平日里他们基本抽的都是旱烟袋，这留着过年或者送礼，绝对能拿得出手。 在一片感谢中，李四麟本想在这休息，可一看点都四点多了，还是回大白楼吧。 沈哥是个死性子人，恐怕又是熬了一夜。 登上自行车回到大白楼，果不其然，沈哥又在屋顶呢。 你还别说，砖头垫空木板，上面再铺上棉褥和羊皮，还真暖和多了。 身上再披着一件军大衣，虽然依旧是寒风刺骨，可绝对能熬的下去。 等羊皮的披风做好了之后，应该会更舒服一些。 将沈哥撵回门卫室，李四麟强打精神继续盯梢。 李怀德果然会办事，在和李四麟聊完了之后径直来到齐所那里，他只是留下几条烟，看了看被抓的目录后果断离开了，并留下一句话， “齐所，过一会我的司机给你们送点热乎饭，所里有，治保委那边也有，你们对付一口，为国家做保障离不开你们的艰辛，我们只能替你们搞搞后勤工作，别介意饭菜不好就行！” 没一会的功夫，李怀德的车就来了，说起来这车也不是轧钢厂的，同样是他媳妇家里人名义上借的。 足足有七八个菜，每个菜都是小盆装得，二百多个馒头，足够工安和治保的兄弟们舒舒服服的吃一顿了。 齐所也是感叹，人家能走到今天，确实是会做人，会做事啊。 轧钢厂会发生什么李四麟不知道，东城分局的热闹他也不想看，李四麟现在就想知道贾家会是啥样。 第二天一清早，九十五号院又热闹上了，贾东旭可是一晚上没回来。 他这段日子其实还是蛮老实的，前段日子被扣了点工资，导致入不敷出。 这也让贾东旭变得努力，说起来他的手艺还算不错，这些天一直都晚上出去干点私活，还能赚点钱。 其实昨晚上也是巧了，正好东家的活干完了，每个人发了点钱，又请这几位师傅喝了一顿。 男人吗，有些时候酒劲一上头，就很难控制自己。 自从上次他们家和孙家打了一架，他的下身被人踢了一脚后，就已经有些不对劲。 一直感觉是力不从心，也偷摸配了点药，可惜找的都是江湖大夫，纯粹是糊弄人的。 吃了之后依旧是不见起色，这次酒劲上头，几个老爷们都是穷哈哈，合计一起出去玩玩。 反正一人也就花个一天晚上的工资，他们可是干了十几天，也着实有些累了。 第108章 贾张氏的应对 具体发生什么没法描述，反正在治保委抓捕那一刻，贾东旭滋溜钻到柜子里面了。 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 “人都带出来了吗，抽两个人，将每个屋的物资都带走，仔细搜一遍！” 这话就是李四麟说的，这些暗门子都有藏钱的路数，有些是藏在身体某些地方，有些则是找个旮旯塞进去。 这可是嫖资，不能放过。 本来还窃喜的贾东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果断的光着屁股跑出去，希望能有一线机会。 谁知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他运气不好吧。 街道已经通知贾家去医院，这个医药费可是没人管，只能自己掏钱。 贾张氏懵逼了，她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去找暗门子。 尽管她看不上秦淮如，可说实在的，秦淮如在附近几个胡同里，除了棉花胡同那个学校的之外，也算是顶尖的美人，尤其是生完孩子后，更是有成熟女人的味道。 家里有这么一个女人，还出去找暗门子，贾张氏可是知道那些暗门子，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这也就罢了，结果逃跑的时候被工安开枪打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她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就是人还刚强，要不早就晕了。 此时的秦淮如则是彻底死心了，她抱着两个孩子死的心都有啊。 其实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这段日子贾东旭一直没碰她，她就有点不好的感觉，不过那时她以为是太累了。 怪不得呢，出去找暗门子，怎么还有体力和自己那个啥啊。 最崩溃的当属易中海，贾东旭出去做活他是知道的，车间里又不是他自己出去。 偶尔喝点小酒，找个女人易中海也知道，私下里也劝过贾东旭。 喝酒行，找女人小心点，别沾了病，赌博不能碰，贾东旭还算听话，也从来不沾赌。 可谁知道这次这么倒霉，易中海赶紧跑去找傻柱，眼下四合院里有车的只有傻柱了。 他给何雨水买了一辆。 可也不巧，今天何雨水学校有活动，早早的离开家了，易中海无奈之下，只有带着贾张氏奔赴医院。 走之前还看了看秦淮如，秦淮如面无表情，木讷的在那里给两个孩子准备早饭。 易中海叹了口气，也实在是没脸说什么了。 他本来还想找李四麟问问，不在家。 到了医院，贾张氏第一时间冲进了医生的办公室，还一个劲的催易中海交钱去。 易中海对自己这个徒弟真挺上心的，也有点着急马上去交了二十元的医疗费。 这种情况下只能是自己掏钱，单位是不可能给报销的。 交完钱回来后，贾张氏哭丧着脸告诉易中海， “医生说了，东旭这一枪死不了，但打穿了骨盆，起码得半年才下床。” 易中海真的有点发懵，他是真把贾东旭当儿子看，也是有真感情在的。 而且东旭工作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开除是一定的，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院子里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李四麟，可易中海更知道这是个狗脸子，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可是一发火，院子里没一个人敢吱声的。 他没那么大的面子，人家也不惯着他。 第二个是聋老太，千万不要小瞧这老太太，她可是地道的四九城人，关系很深。 易中海眼神闪烁，为了自己的徒弟，他必须让聋老太出头！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此时他却忽略了贾张氏眼神中抹不去的悲哀！ 李四麟则是一直从房顶上熬到七点多，粮库要上班了才下来，沈哥已经打好饭，等着他了。 “赶紧吃，吃完睡一会。” 李四麟迷迷糊糊的吃完饭，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直接到了中午。 他也不饿，就中医科院里瞎溜达，你还别说，美女真不少啊。 尤其是附属医院那边的小护士，一个个不一定多漂亮，可胜在年轻，青春的活力胜过一切。 李四麟要是不知道他人品如何的人看他，第一眼绝对是个帅哥。 个子高，脑袋上的头发也都长出来了，看不出疤痕。 身体精壮，常年修炼武术，也让他走路更加挺拔威猛，端正的五官，还带有一丝略有略无的邪气，这真的对很多年少无知的小姑娘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一走一过就有几个姑娘红着脸，偷摸的看他。 李四麟则无所谓，虽然不至于坏坏的笑，可也是微笑着，不知道的真以为这是一个年轻正直的帅青年呢。 可此时楼上却有人黑着脸，那就是卢院长。 卢院长这些年看过太多的人，虽然不敢说一眼就能认出人的好坏，可也有个大概。 李四麟是好人吗，说不好，可应该不是坏人，坏人肯定无法通过调查和政保的审核。 可他真的是好人吗，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是个好同志，好同事，但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 卢院长在学习针灸的时候，也学过一些传统文化里的相人之术，他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绝对是个烂桃花的主。 记住不是桃花缘旺盛，而是纯正的烂桃花，放在古代，说不好就是西门庆啊。 尤其是那鼻子，更能看出这是个精力远超常人的主，一般女人真应付不了的。 在卢院长看来，自己的中医科院不管是大闺女还是小媳妇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好孩子。 尤其是那个谁，绝对不能沾上这个混蛋，可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最起码李四麟现在没有主动和任何女人勾搭。 他只有拨通了后门保卫室的电话，“通知李四麟，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四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老大让自己去，那就去吧。 当他走进卢院长的办公室，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卢院长格外的头疼，他怎么也不能说你不能瞎转悠，尤其是离科院的大闺女小媳妇们远点吧。 这也不是理由啊，而他所会的那些东西，现在更不能说出来，那可是犯忌讳的。 李四麟更是一头雾水，他能察觉到卢院长的不满，可自己又没犯什么错啊。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他也不是好脾气的主，既然你不说话，我他娘的也不说。 两个人互相看了起码十分钟，依旧无言，场面极度尴尬。 第109章 段源求教 卢院长咳嗽了一声，李四麟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卢院长十分的尴尬， “你任务完成的咋样了？” 李四麟，“呵呵，保密！” 卢院长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过去，这个呵呵真是气人啊，但人家说保密，他依旧是没辙。 “你最近在科院这边适应的怎么样。” “呵呵，保密！” 哎呦我擦，卢院长脾气也不咋好，此刻恨不得掏枪崩了这个小子。 不行了，还是说实话吧， “小子，你命犯。。桃花，少在院子里溜达吧！” 中间那个烂字卢院长给含糊过去了，李四麟一摊手， “呵呵呵，任务需要，保密！” 你呵呵你大爷，保密你大爷，卢院长真窝火， “小子，你到底有啥事，如果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少来院子里，这些都是好孩子。” 李四麟又不是傻，自然能听懂啥意思，他自己心里也憋屈啊，他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如果说他真的是勾搭大姑娘了，被安上个这个罪，也就罢了，可他没有啊！ 既然你卢院长开口了，那他也就不客气了，“有两个病人，一个才几岁，出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咋了，能听不能说。” “另一个是大车司机，冬天掉冰河里去了，下身瘫痪！” 卢院长不怕他提要求，只怕他不提， “周六都送过来，我给安排医生，只要你少在院子里溜达，少笑笑，都没问题。” 李四麟白了卢院长一眼，乖乖的离开了。 卢院长也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年头医生可不是穷苦人家能学的。 能来这里的大闺女小媳妇，几乎没有普通人家的，就算有普通人家也是凤毛麟角，学业特别出色的那种。 无论是哪一种，如果真被李四麟祸害了，他还真没办法交代。 也许李四麟是冤枉的，也只能这样。 其实李四麟真没啥想法，他在治保委的时候就多次路过棉花胡同，那里的学生妹才真是稀罕人，中戏啊，拎出哪一个都算是天姿国色了。 可李四麟绝对是敬而远之，一个文艺界，一个中医界，在那十年几乎可以说是难兄难弟，都被人踩到脚底下。 何况他喜欢的是稍微成熟一点的，小姑娘事太多，把握不住。 他真不会去招惹，李四麟也想好了，只要以后家人有了那种疑难杂症，他就来这科院的大院里溜达。 见了美女就放骚，还是那种暗骚，一定要让卢院长进退两难，逼他用全力治病。 回到保卫室，给古燕打了个电话，让她周六安排人将自己的丈夫送过来，他帮忙找人。 古燕那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以为她不知道中医科院的名号，其实她也来了。 普通的医生治不好，牛逼的医生她找不到，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 沈青更着急，但他是个隐忍的性子，只有告诉李四麟自己周末回去把孩子带回来。 段所的日子是真潇洒，下午就过来了，给科院的后勤送了十几只羊，他们做了什么交换不知道。 但朱主任着实挺大气啊，直接将李四麟的家门钥匙给要过来了，嘱咐他最近半个月就别回去了。 修缮的事情朱主任全权负责，不用他管了。 李四麟知道自己的人情没有那么大，要是简单的换个窗子刷刷墙也就罢了，可这么一说不对劲啊。 他还真不想搭上人情。 可没等他拒绝，段所就把钥匙抢过来，扔给了朱主任，并使了个眼色。 “给他得了，废什么话！” 李四麟还有点糊涂，可段所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依他。 朱主任也没废话，笑着离开，李四麟看着段所， “这到底啥意思啊！” 段所还卖了个关子，“你就别管了，回家就知道了，我这次找你有事啊！” “啥事啊，说呗！” 他和段所在门卫室坐下，段所看了看沈青，沈青知趣的离开。 “北新所出事了，你知道吧！” 这事李四麟自然是知道，昨晚上齐所说了，但到底工安内部抓了多少人，他不知道。 点点头，示意段所继续说， “北新所所长被抓，我打听了，死定了！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吴伟这次也够呛，他调回分局的档案室了。” 这可是大瓜，这年头也有调到闲职这一说啊。 段所扔了根烟给李四麟，“这两个都是缺，我家的意思是挑一个，李哥想让我去轧钢厂，和他一起。你说哪个好？” 这个还真不好选，不管是去哪，一般都得升一格，也就是从正科，提到副处。 不过以段源的年纪，估计应该够呛，最多是职位上去，级别暂时应该动不了。 哪个好，按长远来说，肯定是所啊，可李四麟很清楚，那十年的情况，毕竟他前世家里的老人是亲身经历过的。 说真的，就连治保委都不是个好去处，等到起风前他一定想办法调走。 那十年可是有人公开提出砸碎工检法的，治保委也被认为是狗腿子。 但这个主意李四麟该不该说呢。 段源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李四麟有顾忌，干脆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兄弟，有话直说！” “轧钢厂，段哥我记得你说过，家里大都是军方，那既然如此，就别在工安方面了，容易惹人忌讳！” 段所一拍大腿，“怪不得我爹也让我去个厂子呆呢，我现在太年轻，哪怕去了分局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这话没错，他太年轻了，如果再过三四年，正好当个所长。 但其实也不合适，段源这个人行政方面没有什么大作为，侦缉方面更是一塌糊涂，真要是去所里当一把手，那可真是容易出事。 相比较而言，轧钢厂更多的是与人打交道，这才是段源的长处。 轧钢厂虽然也有保密车间，但那都是军方直管，何况李怀德这次估计也发了力。 他的岳父和段源他爹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一直以来在轧钢厂是有点孤立无援。 虽然有好几次做了事，但没有自己人撑着，顶不上去，这下可不一样了。 何况轧钢厂这种大型单位的保卫科科长一般都在所里挂个副所长的职位，到时候也好运作。 “小心田国民啊！” 这话不该李四麟说，可他也算性情中人，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放心吧，兄弟，我知道，玩侦缉我不行，玩人的话你还嫩点！” “对了，修房子的事，李怀德说了，你就啥也不用管，老老实实等住你的新房子吧！” 怪不得呢，李怀德这个人兴许是真不咋地，人品也差，可办事没毛病。 记得在电视剧里，轧钢厂最后可是破产了，当时的厂长是杨刚，如果李怀德在的话，兴许还真不至于，他那个人脑子够用。 别说什么大势所趋，有很多事就是事在人为。 杨厂长是好人吗，给大领导找厨子，私下里也是吃吃喝喝，李怀德也是一个德行，道德方面不如杨刚，可起码人更活泛一点。 最主要他和李四麟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 第110章 易中海的威胁 “兄弟，等你忙完这阵子，我这也安定了，咱俩喝酒啊！” 段源走的也是干脆利落。 李四麟偷摸嘿嘿的笑着，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段源把握好了，可不仅仅是李四麟得利，甚至如果段源他爹在那十年受到牵连，轧钢厂也是一个不错的大后方。 说起来，工厂可比很多官府层面受到的牵连要少很多。 更主要一点，现在轧钢厂的级别好像只是正处级，未来还会提级，真要是到了厅级，那人员自然也会增加。 真要是有了近二百人的保卫科，这股力量把控好了，谁也不会小瞧。 在段源离开后，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干脆让沈哥回去，明天就是周五了，回去看看孩子，顺便把半只羊给捎回去。 在家好好待上一天，周六早上直接带晓月过来。 沈哥有些不好意思，这刚上几天班啊，虽说辛苦点，但比起地下的生活，既光明又有意义，他是真没觉得累。 可还是被李四麟赶走了，他就自己吊儿郎当的守后门，主要是家里也没地方待，不是说在收拾房子呢吗。 此时的南锣鼓巷，很是热闹。 轧钢厂的后勤和科院的后勤人员全都来了，他们已经开始拆门。 院子里倒是有人问了一嘴，也有不少围观的，可听到是李四麟家修缮，全都不吭声了。 别说李四麟不好惹，就是他那个侄子也不是个善茬。 前几天柱子在那里锻炼，结果被晾衣服的阿湖看见了。 傻柱练的是摔跤，还真有点传承，是从天桥那的人学来。 本身又是厨子，不缺吃食，体格也好，骨架大，力量大，对付普通人三两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要是多了也没戏，上次被老冯家圈踢就证明这一切。 阿湖还是年轻，面露不屑，结果被傻柱看到。 傻柱倒是没急眼，只是嬉皮笑脸的要和阿湖试试，阿湖也想立个威，两个人在院子里就操练起来。 结果不言而喻，阿湖一掌拍在傻柱的后背上，肩胛骨险些被拍断了。 这还是阿湖手下留情的结果。 当时傻柱就哎呦一声，差点躺那，左侧肩胛骨处肿起来一寸高，还是阿湖拿出自家的跌打药，这才让他缓了过来。 傻柱是心有余悸，要知道阿湖那一掌往上偏那么一点点就是后脑，按阿湖的话说仅仅用了五分力。 阿湖生怕别人误会自己闹着玩还下死手，专门去外面抬了块青砖过来。 就这么轻轻一拍，青砖可是直接被拍断，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砖，而是过去铺地的那种，十分的结实。 这一下傻柱是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原本阿湖在院子里很少说话，下班了要不就是去他叔那里做饭，要不就是回屋子里不出来，一点都不起眼。 这下大家都知道，为啥人家能进保卫科，就这手底下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轧钢厂的后勤人员真的会来事，院子里那么多轧钢厂的员工，自然打听出来这阿湖是李四麟的侄子。 也索性将他的钥匙拿过来，将他也赶回木柴厂宿舍去住了。 他那间房子太小，也不值当大修，就是在外墙处开个门，加个窗户，夏天的时候阳光也能进来。 既然有人要给自己修房子，那还说啥，阿湖心里清楚，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人家肯定是看在小叔的份上。 反正也欠那么多，不差这一回，阿湖屁颠屁颠的扛着行李，拎着鸡篓笼子回单位了。 现在可真的是将院子里的人羡慕坏了，尤其是刘海中。 他倒是没有像某些书里写的那样，凑上去拍马屁，这倒不是他本性改变，而是来的只不过是干事而已。 你看要是李怀德来，刘海中绝对像个哈巴狗一样。 傻柱还真不在乎这些，他是有吃有喝，自己住的比李四麟都强。现在虽然有点曹贼的倾向，可贾东旭还活着，还是有心没胆的。 此时聋老太太屋子里，易中海和老太太都在炕上坐着。 聋老太此时也不聋了，苦口婆心的在劝着， “中海，我告诉你，只要贾张氏活着，贾东旭是不会给你养老的，放弃吧！” “何况，这次贾东旭做出的事实在是丢人啊！” 尽管如此，可易中海依旧是阴沉着脸子。 他也在考虑是不是该放弃，可今天贾张氏也找到他了，直接告诉他，东旭好了之后叫他干爹，给他养老摔盆！ 这彻底打动了易中海，毕竟都快五十的人了，虽说身体还好，但能活几年谁也说不好，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事。 “老太太，您呢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男人们，有几个不花心的，改了就好！” 这话的重点可并不是在花心、男人身上，而是旧社会三个字。 聋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不过转瞬即逝， “中海，你还不如选柱子呢，你看。。” 易中海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多了我不说，你这次要是把东旭保下来，工作保住，我和东旭在你百年之后，给你披麻戴孝！” 聋老太太虽说挺馋，但也不缺吃喝，剧中有一点错误，她并不是五保户。 五保户的概念是1956年提出的，而且只有乡村户口，由本人申请或者村民小组提名才能获得。 城里的孤寡老人可以有的是最低生活保障。 但她还真不是迪特之类的，更不是烈属。 在身份上稍微有些问题，这看你怎么看，如果要深究，是大问题，可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 当然她在我军进城后也是做出一定的贡献，这才导致她在大院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易中海的一句话，既是威胁，也是一个承诺。 作为旧社会走过来的老人，对于死并不忌讳，她担心的是死后的事情，没人烧纸，没人给披麻戴孝，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今天既然易中海这么说了，她一咬牙， “明天我去区里和厂子，帮你保下贾东旭，可你说的。。”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放心吧，老太太，我娘走的早，我是真把你当亲娘看的，我说的一定做到！” 聋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中海啊，我困了，你回吧！” 易中海从炕上下来，“那好，老太太，您歇着，我先走了！” 走出老太太的大门，易中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大概知道老太太的身份，也有些害怕撕破脸皮。 可这次他算是成功了！ 第111章 可疑的司机 易中海走到贾家门口，特意在膝盖上抹了一把土，装出急切的样子，进了贾家。 “贾张氏，我去求了老太太，她答应帮忙找人保下东旭，我也去找了自己的关系，放心吧，应该没事！” 贾张氏格外的激动，推了一把棒梗， “快，快给你一爷爷跪下，磕头，要不是他咱们就真的回乡下了。” 此时的棒梗还算听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一爷爷，多谢一爷爷！” 听到爷爷这两个字，易中海难免心情激荡，赶紧将棒梗扶起来，摸着头， “这孩子，真实诚，头上都磕出包了，放心吧，你爹也快回来了！对了。” 说到这，易中海从兜里拿出两毛钱，塞到棒梗手里， “出去玩去吧，买两块糖吃。” 棒梗笑呵呵的拿着糖跑出去了，开心的不得了。 此时秦淮如也回来了，她是去给贾东旭送饭，回来还得拿点褥子，贾东旭不方便，晚上得她去陪床。 贾张氏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眼神中的不悦一掠而过，赶紧说道， “淮如啊，你赶紧谢谢易大爷，他答应帮东旭说说话，东旭的工作差不多保住了！” 秦淮如依旧是面无表情，淡然的说了声， “谢谢易大爷了！” 说完就开始找被褥，医院晚上冷，还没被子，要是自己不带的话恐怕扛不住。 易中海并没有在意秦淮如的态度，随口说了一句， “没事，东旭是我的徒弟，和亲儿子没啥区别，我不帮他帮谁啊！” 说完特意的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走了出去。 秦淮如拿起被子就要走，即便自己的丈夫做出如此混账事，可依旧是自己的丈夫，她没得选。 贾张氏一把拉住自己的儿媳，拍着她的手， “闺女，辛苦你了。” “没事的娘！” 秦淮如还不是后世那个精明的白莲花，眼下也被贾张氏的态度所感动，脸上也终于多了些表情。 “这次易中海帮咱们保住了工位，但以后你也要小心他！” 秦淮如并没有注意到贾张氏说的不是东旭，而是工位二字，她对贾张氏的话有些不解， “娘，为啥啊！” “哼哼，你不懂，多了别问了，记住小心就好，都是千年的狐狸。” 其实在易中海进来前，贾张氏就特意嘱咐棒梗，一定要磕头，还要磕的响。 他们一家不能回农村，真会饿死的。 贾张氏目送秦淮如离开，想起了当年老贾没之后的那段日子，她过的苦啊。 李四麟此时自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什么事，已经马上六点了，刚要去打饭，后门就来人了。 “兄弟，开下门。” 一个司机从解放车上下来，敲响了后门。 “这么晚，谁啊？” 李四麟有些不乐意，这不耽误自己吃饭吗。不过也没有太嚣张。 这年头司机可不好惹，何况毕竟还没下班呢。 李四麟从门卫室走出来，看了眼司机，还真不认识， “干嘛的？送啥的！” 一般的司机其实很嚣张，可他们也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些不耐烦，可依旧笑呵呵的， “粮店的，兄弟赶紧开门，给你们送粮食了！” 说完从怀里拿出介绍信和证明，李四麟没敢大意，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马上打开大门，并给朱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这司机很会来事啊，看李四麟利索，也转身上了车，从车上拿下一个布口袋，扔给李四麟。 “兄弟，还是你利索，上次那个兄弟呢，字都认不全，我愣是在门口冻了半个点，要是其他单位，我早就跑了！” “这是点损耗，你拿回家，别嫌弃啊！” 李四麟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自己说来后门，赵科长不太开心，而交班的那两伙计看起来倒是挺开心，可眼神里却有那么一丝丝憎恨。 原因就在这啊。 中医科院可是教员亲自下的指示，谁敢耽误。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李四麟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好东西啊，起码有两斤的大米，这年头大米可是稀罕物。 仔细打量司机，个子不矮，起码有一米七五，体格也很精壮，司机可不是后世的司机，现在的司机需要一把子力气，要不然连方向盘都转不动，时不时还得自己想办法修车。 “对了，上次那个兄弟呢，不干了。” 这话问的好奇怪，现在可没有几个人会从单位走，除非是开除了。 李四麟摸出一包华子，大模厮样的递给司机一根， “艹，那小子，还想在后门，谁不知道这里多自在！” 边说还挤眉弄眼的玩弄着手中的布袋子。 “也是啊！” 司机看了一眼香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住的点头。 朱主任带着后勤的人来了，将车带到后勤的库房，而李四麟则是回到了自己的保卫室。 这司机是不是有点问题啊，首先问的话不对，但更主要的是态度。 来了有一些日子，这司机不是第一个给门卫室拿东西的，一般都会随手留下一点什么。 反正路上都有正常的损耗，他们司机在这里捞不到好处，可在其他的地方却不一样。 就像在铁路，如果李四麟他小叔想要捞好处，那太简单了，下来一车皮物资，谁先拉，谁后拉，他小叔一句话的事情。 你要是牛逼轰轰的，火车站敢让你排一天一宿都拉不上物资。 但很少有这么态度好的司机，尤其是两人抽烟的时候，这司机还时不时向门卫室瞥一眼。 没一会的功夫，司机卸完车，从后门走了，两个人还打了声招呼。 难道有问题？ 不好说，李四麟记下了这车的特征与车牌号，并看着车离开，拿起饭盒走出了门卫室。 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食堂，而是转过弯去了后勤的仓库。 此时朱主任正在整理物资，李四麟过去打了声招呼，又装模作样的摸了一把大米， “今个这米不错，看来要吃大米饭了，我都多久没吃大米饭了。” 朱主任用夸张的表情瞪了李四麟一眼， “一看你就没种过地，这算好吗，咱们要的可是二等米啊！” 李四麟还真没太在意几等米的事，他在景山的时候家里也吃大米，比起他手中这些还差了不少。 “嗨，你真不懂，粮店卖的多是三等米、咱们是重点单位，讲好的供应二等米，你看看！” 说完抓起一把，朱主任很是无奈，“这帮粮店的主，真是够糊弄的，你说这是二等米吧，还差一点，你要说这是三等米吧，还比三等强点。” 第112章 人比人得死 李四麟大概知道现在的粮食部门隶属关系。 最初的时候收粮后归粮管所，后来成立了粮食部，粮库和粮店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由粮食部下属的粮食局分配，从粮库调拨粮食到粮店，这是最后一步，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大致如此，简写） 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李四麟不敢大意，依旧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次次都是如此吗？” 朱主任看在李四麟来历不凡的面子上，也耐心的解释， “我也不清楚啊，咱们这才成立了两个月，这几次送的都大差不差，但说起来可比那四等米强多了。” “以前都是面居多，这次大米多，白面少，国家也不富裕，能给咱们这么多细粮已经不错了。” 李四麟打着马虎眼，“那也是，就连我们街道也是粗粮多，细粮少呢。” 这么看也没啥大问题，但李四麟不放心，吃完饭后果断的来到楼顶，细细的观察对面。 怪不得每次看沈哥下来都一副孙子样，真是冻成孙子了。 马上就要过阳历年了，凌晨开始绝对零下十多度，即便是躺在木板上，也冻得一直想尿尿！ 妈的，赶紧得把羊皮披肩搞回来，实在是受不了。 他就这么整整看了一宿，一点收获都没有，粮库六点钟准时下班，六点一刻不到，所有人全都走光了。 从大白楼俯视，可以看清粮库内所有的动作，除了门卫室还有隐约的灯光外，其余的灯全都闭了。 一直到早上七点多，陆陆续续的人全都来到，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一晚上算是白熬了，李四麟冻得是胳膊腿，腰椎颈椎没有一个好地方。 趁着早上还没来送货的，他麻利的跑出去，找了一个能喝羊杂汤的地方。 一碗热腾腾的羊杂汤，撒上点胡椒粉，一把香菜放进去，再来点香醋，配上两个麻酱烧饼。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全吃完了，要不是羊杂汤太烫，都用不了两分钟。 呼，李四麟靠在椅子背上，终于感觉自己是个人。 真是佩服这些人，在这一刻其实李四麟挺难受的。 当时他哥从战场上被人抬下来的时候，听大哥的战友说，已经冻挺了。 要不是当时有个牛逼的医生在，大哥的手脚当时全都保不住，好在他的老上司和战友们都急眼了，拿枪逼着人家保住手脚，这才勉强算个囫囵个的人、 高丽比京城冷的多，后来李四麟问过他哥的战友，到底有多少度啊，他哥战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还行，还不到零下四十度呢，比起冰雕连，我们这算啥！” 李四麟前世是蒙东的，那里最多零下三十度，每次出去要不就是貂皮，要不就是最少几百克的羽绒服。 可是大哥他们呢，那所谓的军棉服，也许还比不得李四麟他们国企时穿的秋末冬初的薄棉袄。 人和人真不一样，人家是钢铁铸成的，李四麟是麻花。。。 这么下去不行啊，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李四麟缓了半天，仔细想了想，去他大爷的吧。 这么玩下去，谁也受不了。 不能搞军用帐篷，也不能这么干挺着，怎么说前世也是个露营爱好者。 想个办法搞一个简易帐篷也行啊，大白楼的楼顶有大概六十公分的围墙，如果这帐篷不超过一米高，还是可以的。 大家不要误会，他这个露营不是那种户外生存，而是一帮有点小钱，也有点小闲的中年老爷们闲的蛋疼，在饭店喝媳妇还磨叽，带老婆孩子野外露营，女的带孩子玩，老爷们借这个机会喝酒。 其实这种帐篷并不算复杂，搞几根钢管搭个支架，外面覆上帆布就可以了。 能挡风，扛不住的时候钻里面待一会，也能暖和点。 这可是十楼，楼顶上的风呼呼的，穿再厚也不一定扛得住。 还是得找段源啊，他是完全不缺任何物资的，不过最近是不是不合适啊。 还是算了吧，找黄叔吧，李四麟回到门卫室，给黄叔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所缺的物资全都说了出来。 黄叔就是好啊，一听李四麟说，那边晚上这么熬人，也着实是有些心疼。 “你别管了，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景山区，清晨。 沈青是昨晚上到的，也没回家，直接去了李四麟他们家，此时已经七点多了。 进屋里将半只羊扔给干娘，二话不说抱起自己的丫头，好一顿亲啊。 晓月也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要知道这几天沈青可是没洗过澡，在门卫室里炉子烧的热，还出汗呢，晚上又冻得够呛，再加上脚臭味，羊膻味，混在一起是真挺难闻的。 他一亲晓月，晓月是直呕，可把李四麟他娘给气坏了。 “你他妈吃屎了，身上这股味，赶紧去洗洗去！” 说完拿出一张澡票，甩到沈青脸上，另一边晓月终于是逃脱苦海，赶紧躲在干奶奶肩膀上，居然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老稀罕人了。 沈青无语的摸摸脑袋，随口扔下一句， “干娘，我去洗澡，这半只羊是小四让我带回来的，给老奶你们吃的。” 说完就跑出去了。 李母看着这半只羊，又瞪了李父一眼， “瞅个什么啊，告诉你，这羊肉没你的！” 转身又跟李奶奶说道， “娘，这是你乖孙子送来的，明中午我给切了，您是想吃涮的还是羊蝎子啊！” 李奶奶向来不管他们夫妻之间的破事，笑呵呵的， “吃涮的，把小周他们一家三口也叫回来，一起吃，对了，我那儿子不愿意吃羊肉，给他蒸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咸菜就挺好！” 李父这个憋屈啊，这婆媳是一应一和，可他能说什么。 当时打李四麟后悔吗，现在问他也是不后悔，李四麟该打，可打的那么重他心疼吗，也心疼。 可李父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李四麟不是影响他一个人，而是能把他大哥，二哥，包括海涛一家全都给影响了。 也许不止是影响，有些事不是一就是一，有些人会把一扩散到十，百，千，万！ 他不这么做，别人的嘴堵不上，真以为李大龙悄悄做的事他不知道，他知道，他都能知道，其他人呢！ 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一家人，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儿子。 好在，李四麟没死，死了也就死了。 第113章 喝酒好吹牛 这羊肉确实不错，四九城现在物资供应还算可以，主食还是够的，但肉类已经下降了很多。 即便是像李家这样的中产，也很难见到这么多的肉。 李大龙他们景山所也有罚没，不过李大龙却将本该是自己的物资要不就是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孀孩子，要不就死活给了牺牲同事的家里。 自己拿回来的极少。 李家也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李父和李二虎也去过前线，知道战争的残酷，起码他们家还是能吃饱的。 而此时的李四麟实在是闲的蛋疼了，看起来是在看书，实际上这一页起码看了半个多小时了。 实际上他在看自己空间里的物资，这五个一是每星期都给，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寻思着也就够他自己吃的了。 最多再养一个媳妇，也就到头了。 可谁知道，这两个月自己的物资基本都没动过。 在街道能混一顿，其余的时候也不缺吃食，到了中医科院那可是一天三餐都在食堂里吃。 虽然肉也少得可怜，但比起其他单位还是丰盛了不少。 段所时不时的还送点东西过来，这真的是啥都不缺，物资多的有点烦。 就算每天都锻炼，也都够用了，还有的剩！ 李四麟有些心虚，这算不算装逼啊。 等沈青回来再说吧，到时候他咋也得把晓月送回景山，到时候给他拿点肉肠回去。 自己吃的满肚子流油，自己家里还节衣缩食，这有点不像那么一回事。 李四麟知道黄叔今晚上指定过来，索性自己搞两个菜，爷俩也挺长时间没见了，喝点。 齐所最近挺消停的，他也不敢来，很容易暴露的。 拿了一根肉肠，把表皮撕下来扔进炉子里，在拿点羊杂碎，换了别人早上吃的羊杂汤，晚上再吃爆炒羊杂，还真不一定吃得下去。 可李四麟前世本就是内蒙这边的，早就习惯了。 两个肉菜也差不多了，简单点就这样吧。 跑到食堂里，打了一个炖酸菜，又要了点咸菜条，加点花生米，两瓶二锅头。 即便是放在后世，也算是一顿不错的下酒菜了吧。 刚七点，黄叔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他告诉李四麟，包裹会在晚上有人专门给送过来。 他这么大摇大摆的拿过来，不合适，也容易被人发现。 看到这一桌子菜，黄叔也笑了，拍着李四麟， “龟儿子，算老子没有白疼你！” 黄婶哪都好，就是不让黄叔抽烟，喝酒，这下黄叔算是开了斋。 尤其是那香肠，几乎是纯瘦肉做的，不仅香醇而且有韧性，吃起来还有一股烟熏味，格外的巴适。 对于黄叔而言，唯一欠缺的就是不够辣，这是真没办法。 黄叔关于任务的事是一句没问，李四麟也没说，爷俩就在那里喝酒扯皮吹牛，还真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九点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门口悄悄的吹了一声口哨，黄叔剔着牙， “准备接收物资吧！” 李四麟走出去，还真没看到人，他按照黄叔的指示将大铁门开了一个小缝。 十分钟后，李四麟再次出去的时候，大门里已经多出一大包的物资，他拎着进了屋。 黄叔明显喝好了，稍微有些摇晃， “小崽子，我也不知道你要这些干什么，找人给你弄来了，你自己看看！” 李四麟打开一看，不错啊。 两根稍长，两根稍短的铁棍，长的有近两米，短的在一米左右。 这铁棍是放在地上的，还有四根木棍作为支撑，这样用绳子捆起来就是一个帐篷的架子。 一大包帆布，用锥子戳个眼，再拿结实的麻绳捆在木棍上，找几块石头压好，就是个不错的帐篷。 组合起来也不算高，满打满算也就一米多一点，这样放在楼顶上，底下的人是看不见的。 “你小子不错啊，心思还挺巧！” 黄叔一眼就看出这是干什么的了，无非是一个简易的帐篷，这在冬天可是好东西。 如果换成白色的布，在某些极寒地区，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下，别看窄一点，但也能容纳一两个人。 虽然比不得行军帐篷那么保暖，也装不了那么多人，可如果稍微放大一点，睡四五个人没问题。 尖顶的帐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下大雪的地方可以有效的防止积雪压塌顶部。 李四麟其实并不满意，太笨重了，光组装就得一二十分钟。 他不是工科生，但也见过很多，借着酒劲，和黄叔吹起了牛逼，顺手拿起那两根短一点的铁棍， “这算个屁啊，黄叔，你说要是这铁棍中间能折叠，叠吧叠吧，兴许还能放进背包里，这玩意最多二三十斤，一个人就背得动！” （我军是从五十年代中期才开始仿制外军帐篷，直到六十年代才开始自行研发的） 要说这玩意有多先进，根本不可能，早在一战的时候，战车国就有类似的帐篷，不过是用帐篷杆支撑，帐篷钉固定的。 折叠帐篷也许不是李四麟第一个提出的，但眼下我军还真没有。 黄叔虽然也有些酒意，他本来想走的，但却没走，他好奇的问， “这也太小了，有啥用啊！” 李四麟又犯老毛病，他酒量是大，可一斤下肚就容易吹牛逼， “这个小啊，你放大一点，两米乘两米，多了不敢说，躺三四个人没问题吧。主要是方便，就算是两米乘两米的一个人也能拿得动。” 说真的，如果稍微挤一挤，两米乘两米的空间，躺下四个人真是没问题，甚至有时候五个人也能凑合。 有两顶，就足够一个班用了，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地区，更是如此。 这种帐篷的防护能力现在看不出来，应该是比不了行军帐篷，可那玩意多沉啊。 如果将底面再缝上一层帆布，那可是能抵挡冬季边疆地面的积雪。 以我军的行动能力，一个人甚至可以带上两顶！这不算太费劲的事情。 黄叔并不是专业的军工人士，但他却察觉到这个帐篷在某些特定地区，或者说某些特定的行动中也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黄叔随意的找了一张纸，在纸上将这个帐篷的大致样子画出来，毕竟他不是专家，准备找一些老朋友问问。 能用不就是更好吗！ 第114章 悲喜两重天 李四麟心里还有不少的想法，怎么说也是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只不过不能一次都说出来。 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这些想法符不符合现在的状况，只能一点点的来。 黄叔拿着自己画的简易图纸离开了，李四麟也将帐篷拆下后，放进大包里，拎到楼顶住再重新组装。 这样麻烦点，但也更谨慎。 你还别说，装好之后往里面一钻，顿时感觉不到寒风的侵袭，虽然依旧不会太暖和，可起码是不那么冷了。 又是一夜无眠，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倒没啥失望，这种盯梢说不好到底需要多久。 周六一清早，古燕就拉着她爱人来了，晓月也被沈哥带来了。 李四麟一看古姐夫，心里咯噔一下。 他自小习武，医武不分家，还是懂一点的，看古姐夫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啊。 原本的古姐夫是个地道的东北汉子，身高一米七五上下，身材健壮。 可现在是骨瘦如柴，气息微弱，脸色灰白，换句话说就是一脸的死气！ 古燕照顾的也算不错，这么长时间，身上没有异味，也没有褥疮，可看起来真的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还是先给古燕的爱人看吧，怎么感觉真不太好，何况晓月那边也不急。 李四麟没有多说，找到了卢院长，这边早就安排好了，找到了石（施）先生，他是卢院长的至交好友，更是近代中西医结合的第一人。 这可是京城四大名医之一！ 卢院长为了自己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是煞费苦心啊，要是一般人还真请不来石先生。 石先生看了这古姐夫一眼，顿时微微摇头，这还有必要看吗？ 中医的望闻问切是基本功，这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但还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把了脉。 和他所看的一样，石先生看了一眼李四麟，倒是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李四麟先将古姐夫帮忙送出了诊室的大门，回身进去。 古姐夫他爹、古姐都在，但石先生只有一句话， “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准备后事吧，寒气已经入骨，非人力能挽回的！” 古姐直接瘫倒在地，她找了很多的医生，结局都是如此。 还有不到两个月过年，她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古夫倒还算镇定，因为他们找了很多医生，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现在已经能接受。 古夫强忍着泪水，老年丧子的悲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他还是鞠了一个躬， “多谢石大夫，我求您一件事，能否让我的儿子过了这个年啊！” 石先生早就见惯了生死，他点点头， “去乐家，买几粒牛黄安宫丸，虽说他们家做事很。。。可药效没问题。半月后这位应该会发高烧，用温水服下一粒，三日一丸，过了这个年是不成问题的，记住不要让他着凉，但也要适当的通风！回去吧！” 古姐泣不成声，在古母的搀扶下，离开了诊室。 在走出诊室后，对李四麟点点头，她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这一幕让李四麟也有些感叹，也有了一些警示，现在乐家还不到十年后是个中医都痛恨的地步，这牛黄安宫丸也是货真价实。 犀牛角，麝香，牛黄都是用的最好的，他准备等休息的时候去买一些存着。 毕竟奶奶和姥姥年纪都大了，有备无患！ 他这边是感慨，而另一边的沈青则是有些哆嗦了，这位在战场上从无畏惧的汉子此时也紧张的说不出话。 晓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是笑呵呵的，一直在和李四麟做鬼脸。 孩子就是孩子！ 石先生给晓月也把了脉，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尽管是见惯生死，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也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就要离去，总也有些唏嘘。 “胎里带的问题，一会我给开几副药，连吃半个月，如果卢老那边有空的话，给孩子扎几针，最多一个月，就能开口了，不过家人得引导！” 谢天谢地，沈青向后退了几步，将身体紧紧靠在墙上，他腿软了！ 李四麟马上看了看卢院长，卢院长瞪了他一眼， “不用来找我，302医院的韩守义是我的徒弟，他也可以针灸，我会告诉他如何下针，不是我不去，科院这边离不了人呢，要是方便来就每天带孩子过来！” 这也可以啊，302医院的大名人尽皆知，李家也曾找过韩医生，这可是302的针灸科主任，不过当时没有药物的配合，韩医生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晓月太小。 302距离京钢不过十几公里，虽然远了点，但李母可以坐公交去，只不过麻烦一点。 李四麟知道他娘的性子，嘴臭，但绝对不怕麻烦！ “多谢卢院长，多谢石先生！” 李四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个油纸包，里面各装了两斤的奶粉。 其他的也真拿不出手，以这两位的身份，也看不上所谓的黄白之物，这个情李四麟记在心中。 石先生打量了一眼，不错啊，他自己倒是不需要，可他有一个师弟，老蚌生珠，正缺这东西呢。 “好，要是其他的我就不要了，奶粉我还是有些缺的，你叫李四麟是吧！” 李四麟在这种德高望重的人面前，还是表现的很有礼貌的。 “是的，石先生，多谢您出手！” 石先生找来一张纸，先写下了药方，之后又撕下一角，写了自己的工作电话， “以后家里有病人，可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有时间，可以帮你看看！” 李四麟这下可不止是开心了，如果说卢院长算得上太医，给高层看病的，那石先生可绝对是御医级别的。 这么说吧，段源生病，卢院长肯定帮忙看一看，可你要是想让石先生给治疗，对不起，你资格不够。 段源他爹倒是差不多。 石先生偶尔也坐诊，谁能排上就给谁看，不分身份高低，但真抢不上啊。 他已经将主要精力放在教学和研发中成药上。 在石先生看来，自己一人一方救不了多少人，只有研发出针对大多数人的中成药，才能救更多的人。 这次他来中医科院，也是为了和卢院长商议此事，平日里就算是卢院长邀约，也得是病患去他那里，而不是来到这给人看病。 第115章 离魂之症 李四麟知道自己不招卢院长待见，刚要走，没想到被石先生叫住了。 “小卢，你让其他人帮着给这位小兄弟拿药，我和这位聊一聊！” 这话说的硬气啊，大家都称呼卢院长，卢先生，卢老，可在这石先生面前，只是小卢。 好奇怪啊，但既然这么说了，那李四麟只有乖乖留下。 沈青此时也恢复了许多，抱起晓月连忙拒绝， “卢院长，我自己去就可以！” 他有工作证明，在科院自己这里拿药，能报销不少呢，基本花不了多少钱。 见沈青离开，石先生看了卢院长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卢，这小子身体你没检查过吗，有点不对劲吧！” 卢院长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但身体无碍，很奇怪！” 李四麟脑袋嗡的一下，他甚至想要掏枪了，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个秘密难道被人发现了？ “小李同志，不要紧张，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呼！” 李四麟吐出一口气，略带紧张的坐下，将手也伸出来了。 石先生手一搭，最起码感知了五分钟以上，表情十分的疑惑， “我考考你，你也来把把脉，虽然你把脉的功夫还不到家。。” 石先生说话很有意思啊，也有点损。卢院长在把脉这一块和这些名家相比还是差点的。 他也不在乎，虽说是老友，可实际上他比石先生小近二十岁，何况他是以外科和针灸为主。 把脉过后，卢院长更迷惑了， “离魂症，也不对啊，石老，我只能把出这小子体内血脉旺盛，充沛，肾水远超常人，脉搏过于有力！” “还不错，其他都没说错，这小子要是放在过去，就是个嫪毐！” 这话说的挺不好听啊，嫪毐那是什么人，生理特征极其强大的这么一个男宠。 前面倒也罢了，男宠，李四麟还真没想过，脸色顿时暗了！ 石先生真是个风趣的人，看到李四麟还不高兴，哈哈大笑， “小子，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还不开心！” “我给你查了查，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感觉魂魄不稳，是不是你的精神头也特别好！”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是个贪睡的人，你要让他睡，一天一宿也能睡得着，要是真有事，两三天不睡也没啥太大感觉。 肯定是累，可恢复速度远超常人，甚至是常人的数倍之上。 以前他总是以为是练武的功效，看来并不是如此。 石先生稍加思索，“没事的，担心的话开点我新研发的安神丸，吃上几盒。” “不过，你小子啊，以后有的是麻烦！” 石先生看的可比卢院长明白多了，卢院长只是半路出家，可石先生却是家传的医术。 不光医武不分家，医巫也不分家啊！ 其实石先生还有很多话没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和李四麟不熟，也担心自己的老友卢院长多想。 有些话在现在这个时期，没办法说出口，毕竟和一些所谓封建迷信挂钩。 这小子特质太特殊了，在很多蟹教看来，那可是个宝贝啊。 石先生甚至想取点李四麟的血液来看一看，研究一下，不过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离开后，马上去开了几盒安神丸，他还是相信石先生的话。 按理说他是穿越而来，对于原身的家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把原身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 如今石先生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不是魂魄不稳，也不是有原身残留的意识。 而是两个魂已经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李思林、李四麟早就是一个人了。 石先生看不出所谓的穿越，但能感觉到神魂不稳，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名医来形容，国医都足够了。 当然，这句话是废话，现在的石先生已经是国医的级别。 中午的时候李四麟本想请晓月吃点好吃的，谁知道他这个爹这么心急。 嘴里一直说周日302不上班，现在是周六上午还不到十点，到那边最多下午。 能体谅，当爹的心疼自己的丫头，天经地义。 “滚吧，周一再回来就行，周日陪陪晓月，我娘虽说心疼孩子，可丫头子还是爹多陪。” 晓月这孩子真的让人心疼，才不到四周岁，就知道看人眼色了，平日里每天都是笑，可有些是装出来的。 李四麟再傻吧，也能看出来。 这么小的丫头这么重的心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青也不生气，仔细的将晓月捆在自行车上，拿上李四麟准备的肉肠，一溜烟的就跑了。 “糖！” 李四麟在那喊，这个二货愣是没听着，他可是准备了不少的糖块，这下可好，自己吃吧。 其实李四麟算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自己一个人在这门卫室实在是闲的蛋疼。 在某个瞬间，他真的想回街道，可还是算了吧。 做人，怎么也得言而有信。 一晃就是周日了，他也没准备回家，不过也没在门卫室。 正常情况下大白楼后门的门卫室周日不留人，前门开着就行，除了住院部之外，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回家了，你一个后门的保安这么敬业干嘛。 可他也走不了，昨晚上就将那帐篷支好了，顺便蒸了几个馒头，剩的羊杂也炖了，全都装在空间里。 一大早，他就悄悄的溜上了楼顶，半认真半糊涂的看着不远处的北新粮库。 早上烧饼加包子，中午羊杂加馒头，晚上还真没啥吃的，剩菜吃一下得了。 反正空间里也不会凉，生活虽然艰苦点，可也算过得去。 一上午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四麟这时候更觉得自己根本干不了特情。 人家专业的特情能一直待上几个月，可他这才几天啊，就受不了了。 中午了，把炖的羊杂拿出来，空间里还有上次巴图拿来的闷倒驴。 反正是自己嘴里吐出来的，也不觉得恶心，一口小酒，一口羊杂，喝的是不亦乐乎。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吱嘎的一声，可把李四麟吓够呛，枪都握在手心里。 大白楼的楼顶其实很不好上，在十层的窗口处，有一个离地最少一米五的梯子，直上直下的那一种！ 你得先爬上去，之后推开脑袋顶上的铁板，这才能上来。 这天台可是轻易的没人上来啊！ 第116章 你还是男人吗? “谁！” 李四麟几步就冲到铁板处，一把就掀开！ 此时，一个女人从底下冒出，表情略显惊慌，但还是努力装作镇定。 她抬起头，“你是谁？” 好眼熟啊，李四麟来之前就看过中医科院所有领导的资料，越看越眼熟。 我艹，不会吧，这就段所口中的韩院长韩如瑜，女，三十六岁，其父是京城名医韩斋，辛亥革命前曾是前清太医院的医士，医术了得，其余家庭情况不详。 照片上和她本人有七分相像，她与段所之间的纠纷好像是与段母有关，具体是因为什么，段源也没细说。 很年轻，虽说是三十六岁，可真的看不出来，你说她三十岁上下也是没问题。 这年头少有的披肩长发，皮肤煞白，白的有点吓人。 正在李四麟上下打量韩院长的时候，韩院长略有羞怒，她虽说到不了年高权重的地位，可不管是在科院，还是在医界从来没人敢这么看她。 “还看什么，拉我上去！” 李四麟心里叹息一声，只有伸出手伸出，将韩院长拉上去。 好白的手，好嫩的手，好冰的手。 韩如瑜上来后，就这么站着，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当然李四麟也在看着她。 真的是太瘦了，最少有一米七的身高，可体重绝对不到一百斤，甚至李四麟怀疑，她最多有九十斤。 五官十分端正，有点古代大家闺秀的感觉，怎么描述呢，后世有个被人称之中戏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曾离，和她最少有六七分相像。 当然不如曾离漂亮，比她还要瘦一点。 不笑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威严。 “你就是新来的保卫干事李四麟吧！” 李四麟默默点头，韩如瑜继续追问， “特情还是调查！” “都不是，我这。。不好说！” 时间太仓促了，李四麟只是将大八粒给收在了空间里，帐篷之类的没来得及。 他只有装糊涂，希望能糊弄过去。 韩如瑜来到帐篷这里，依旧是面无表情，李四麟眼下真的有些懊悔，但此时杀人灭口已经来不及了。 也不能杀，真以为现在的工安是笨蛋吗，何况资料上一个不详就足以震慑住李四麟。 韩如瑜穿着一身简单利索的五五式冬服，虽然这浅绿色的衣服实在说不上好看，可她这一身明显是自己改动过。 不过改动也就那样，这么高的个子，体重还这么轻，就算再贴身也和爷们没啥区别。 她一直没说话，看了眼帐篷和地上还温热的羊杂以及半桶白酒，苦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为了喝口酒，你这可是煞费苦心！” 李四麟面露尴尬，“没办法，卢院长管的严，我这不是交道口所段哥让我过来稍稍增长点资历，我就好这口！” 他知道段源家和韩院长家有点矛盾，故意这么说的，希望韩院长能心有不悦，转身离去。 可没想到韩如瑜只是说了一句，“小源子，哼！” 高耸的鼻梁微微一动，居然还有点魅力。 接下来她的动作更是让李四麟有些吃惊，居然一屁股坐在准备好的木板上，斜着眼看着李四麟。 “你就一个碗，连喝酒带吃菜！” 李四麟更加的无奈，他耸耸肩膀，“韩院长，我一个糙老爷们，哪有那么多讲究！” 韩如瑜点点头，直接端起一碗闷倒驴，径直倒入口中。 李四麟脱口而出，“这碗我用过，这酒烈啊！” 话还没说完，小半斤闷倒驴已经进了韩如瑜的肚子。 她也没想到这酒这么烈，捂住嘴急促的呼吸，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酒不错！” 我艹，李四麟懵逼了，这一口足足有小半斤多，李四麟好酒但不嗜酒，这一晚他准备喝到最后呢。 而且这他娘的可是六十八度啊，一般的老爷们这么闷一口，也够呛。 何况这一个娘们呢。 韩如瑜喝下去之后，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晕，她又倒了一碗，再次一饮而尽。 牛逼，李四麟啥也别说了，这是个女酒蒙子吧。 “坐下！” 李四麟在这时候还是挺听话的，乖乖的坐下。 这韩如瑜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再和李四麟解释，浅红色的嘴唇轻启，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1923年，我父亲已经离开太医院，可宫内贵人病重，急招我父进宫，偏逢建福宫内大火，我父险些被卷入其中，我娘惊吓之时，我出生了！” “早产三月，天生体寒，自幼以烈酒为引，中药为体，养成的习惯！” 怪不得，谁要是从小就以烈酒为主，长大了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长不大，胃肠受不了，喝死了，第二种就是根本喝不多，最起码三四斤肯定是没事的。 韩如瑜的鼻子抽动了两下，鼻尖上还有一点点汗渍，很好看，真的与她的年龄不符， “好香！” 她皱着眉，看了看那小锅里的羊杂碎，尤其是只有一双筷子，更是有些不适。 但很快，她就拿起筷子，在锅里叨了叨，小心的将筷子上的羊杂碎放入口中。 之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着。 这一看就是个馋人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我家自幼家境尚可，可我父就喜欢这一口，也让我喜欢上了，可惜，我爹在五年前离世，我也再也不能痛快的吃了！” 说完居然又喝了一碗，这已经一斤多下肚了。 她将头微微侧着，李四麟心中赞叹，这女人侧颜更美，尤其是白里透红的肌肤，有些醉酒美人的感觉。 “你怎么不喝！” 既然你这么说，李四麟也不客气了，他早就饿了，一天就指望着这一顿呢。 接过碗，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寒冬时分，冰冷刺骨的寒风吹着，喝上一碗烈酒，从喉咙暖到胃的感觉很舒服。 李四麟四处瞅了瞅，找到一根枯树枝，撅断后，当筷子用。 碗可以勉强用一个，可筷子实在不合适，不到半个小时，足有四五斤白酒已经被二人彻底喝光。 韩如瑜也有了几分醉意，本想起身，却一下子跌倒在帐篷里。 她的手按在洁白的羊毛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红唇轻启， “你还是男人吗！” 第117章 醉酒误事 艹，废话，李四麟也有了几分醉意，更受不得激，马上钻进了不大的帐篷里， 时而风雨时而停，美人轻皱叶儿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如瑜从帐篷内走出，原本煞白的脸上布满了春韵。 她将上衣的扣子系好，看了看光着膀子的李四麟，不知道为什么，她微微摇头，踉跄着走到铁板处。 本想拉开铁板，可身上的痛楚让她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咬着牙，拉开铁板，四下观察，发现无人后才离开。 此时的李四麟本想跟着，可刚才韩如瑜的一番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醉酒误事，你我自从再无瓜葛，见面不相识！” 李四麟不是舔狗，也不会上赶子去找她，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和一个女人上了床，他肯定是不吃亏。 尤其是那冰雪肌肤突然一瞬间迸发出的滚热，是他这个欢场老手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为什么？ 他能感觉到这女人有心事，自抛自弃？还是独居难耐？ 这不是个姑娘，但也绝不是放荡的人，这点感知自信李四麟还是有的。 他想不明白，现在关键的是告诉徐老鬼，自己暴露了。 下楼，打电话，李四麟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说，只是说自己在楼顶观察的时候被韩如瑜看到。 徐老鬼沉默了一下，只是告诉李四麟继续观察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李四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徐老鬼在知道自己暴露后，会放弃，结果依旧是继续守候。 他也问了，自己本是个联络人而已，可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联络自己，难道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徐老鬼继续沉默，之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李四麟说的没错，徐老鬼派出的人已经进入北新粮库，可惜在第三天就被调走到其他部门。 这不用问，一定是被陈东发现了。 这样一来就更加麻烦了，陈东本身就具备不俗的侦查能力，现在更会小心行事。 李四麟无奈之下，只有继续趴在楼顶。 而此时，京城府右街某处院子里，韩如瑜在看着医书，可她却很久没有翻页了。 电话声响起，韩如瑜接起电话，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如瑜，今天晚上供销总社的姜主任请客吃饭，如果太晚，我就不回去了！” 韩如瑜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话，“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冷清。 这个电话有意义吗，你何时回来过，应该是旁边有人吧，这样才能显示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其实何必呢？ 都说夫妻之间本该相敬如宾，她和他之间确实做到了，不仅是相敬如宾，而是相敬如冰！ 她很清楚问题来自哪里，因为体质的原因，很难让他得到一个丈夫应有的权利，可这也不是自己所愿！ 别人都说自己有个体贴能干的丈夫，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可谁知道，在新婚夜之后，两夫妻就再也没有同房过。 父亲离世之前，还能在一个院子里住，可是自从父亲离世后，虽然每天都打电话过来，可每次都是有各种理由。 今天是自己父亲的忌日，前几年丈夫还都想着，可这两年早就忘却了。 这不怨他！ 可是今天韩如瑜在给父亲祭奠后，却在某个地方看到了他，和身边的她。 其实韩如瑜早知道，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她也能理解。 因为天生体寒，无法生育，更无法带给他本该有的快乐，而自己的丈夫年轻，身处要职，身体也算健壮，有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宽慰自己，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也忍不住愤怒。 其实她不止一次提出离婚，可惜对方不同意，原因吗，就只有一个，自己的父亲虽然出身有问题，可一直在京城看诊，有不少大人物欠了自己父亲的人情。 韩如瑜本身也是个名医，在诊治妇孺方面也是当世一绝，红墙里也算有一号的人物。 当然，更多的是韩如瑜叔叔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没有撕破脸。 愤怒中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天台，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冷静一番，还是索性纵身跃下。 没想到碰到了这个小男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酒后说出那样不知羞辱挑逗的话语。 如今想想真的是疯了！ 最让她有些慌乱的是，在一番风雨后，自己居然知道什么叫做女人，什么叫做鱼水之欢！ 也许是酒害人，但韩如瑜微微摇头，不是酒害人，这和酒没有关系，而是自己的原因。 再不相见，最好！ 可自己能忘掉吗，尤其是那一幕幕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让她浑身躁动。 她不由自主的起身，去了浴室，试图用冷水冲刷掉这一切的记忆，可惜，她知道自己忘不掉了。 韩如瑜绝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 而此时的李四麟还真没啥想法，两个人在年龄身份上差异太大，尤其是韩如瑜是已婚。 其实这已经破坏了李四麟的底线，他一向不与正在婚姻中的女人发生关系。 这是不道德的，虽然他自己就没啥道德和素质，主要是怕人家丈夫找上门，那多丢人啊。 不过，很冷，却也很润！ 他依旧是百无寂寥的在楼顶上，既然徐老鬼都这么说了，那还得坚持。 今天都多余，要知道今天可是周日啊。 掏出怀表一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中午的那一场糜战也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但不得不说，他的体质真的有异于常人，非但没感觉到疲惫，反而是更加精神了。 甚至都能感觉到，许久没有动静的功夫居然也似乎有了一些精进，难道这就是采阴补阳。 当然不是，他就是这样的体质，用后世的一句广告语来形容最为贴切，那就是你好她也好！ 如果非得用武侠小说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双修吧。 韩如瑜只是一个中午而已，如果次数多了，她更能体会到好处，这里就不细说了。 伸个懒腰，李四麟就等着清晨的到来，估计沈哥来的会很早，到时候也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但就在此时，耳目灵敏的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声，正是北新粮库。 他马上趴在房檐边上，用肉眼查看。 妈的，看不清，隐约中能看到这北新粮库北侧，也就是后门处有一辆车，其余的根本看不见。 夜色太深，也没有红外望远镜，尽管李四麟眼力极好，可没有路灯的情况下什么都看不见。 眼下也只有冒险了，李四麟连帐篷都来不及收，马上从天井处跃下。 他跑的极快，十几秒的时间就冲下楼，之后迅速的绕到北新粮库的后门。 这就是一辆普通的解放车，车上堆满了麻袋！ 第118章 越发奇怪 李四麟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居然摸黑靠近了这辆解放车。 将身体贴近车身，仔细观察后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司机很是困乏，在驾驶舱打盹。 看样子是等待后门的打开，这个时间点最大的可能就是刚从火车站拉回来的？ 从解放车的车厢边缘能看到为数不多散落的大米，每一粒都是晶莹剔透，十分的饱满。 科院的二等米已经是上级特批的，可这批远胜科院所食用的。 一般人肯定是吃不上这种米的，应该是送到极其重要的地方，甚至是专供的。 这么看只有一辆车倒也正常，这种级别的大米数量肯定不会特别多！ 李四麟本想上车看看，但此时后门处已经传来了声音，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只有翻到了侧面宅子的房顶上跺了起来。 北新粮库的后门打开了，走出了五六个搬卸工。 这更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昨晚上他可是眼睁睁的看了一夜，只有门卫室的灯还亮了，可在晚上八点左右也关了。 这么近的距离，是可以看到门卫室里的情况，除了看门老大爷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而当时粮库其余的灯早都熄灭了，也没看到这些人到底在哪啊。 车灯晃了一下，李四麟借着这灯光一眼就看到带头的人脸上那颗痦子，正是王大痣。 他可是司机班的副队长，也不像是搬卸工的领队啊，他怎么会在。 “艹你妈的，关灯！” 王大痣怒骂了一句，司机马上关闭了车灯，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他警惕性很高，在四周检查了一番后特意还趴在车底下拿着手电筒认真的照了一圈，这才让解放车进去。 好险，李四麟本打算学电影里藏在车底下，潜入北新粮库看一眼。 王大痣是真够仔细的了，也许这是一批特供的大米，可至于到这种程度吗。 这更引起了李四麟的好奇，索性多待一会。 可惜没来得及上车，也没办法检查车上是否全是大米。 过了大概五十多分钟，解放车又出来了，开车的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司机。 车上之前的大米全都卸下来，车厢里又装了半车厢东西，隐约中看着袋子有点像是给科院送的那种，但光线太暗，实在是不敢确定。 车走了，李四麟也不敢跟上去，车厢里还坐着两个人呢。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五六个人可是在北新粮库待了一整天了，到底能藏哪里去呢。 他除了中午耽误了近两个小时外，一直没离开过，昨夜更是彻夜未眠。 大白楼近三十米高，居高临下向下看去，可以说是一览无遗，除了门卫室其余的地方早早就关了灯，这几个人能在哪里？ 而且真用得着这么早吗，李四麟可是知道现在很多司机的品性，要是晚上在车站等车，这么早拉回来倒是有可能，可不会再去送货。 这都是大爷，肯定在宿舍眯一会，等上班了再出去。 李四麟本想着给自己小叔打一个电话问问，可现在天还没亮，肯定是联系不上，何况他还准备详细的问一下，最好是当面，也省的麻烦。 不到七点沈青就来了，还带来了几十个咸鸡蛋，一件厚实的棉袄，这是李四麟他奶奶特意留出来的，专门让沈青送给四麟。 老人吗，总是担心自己的孙子吃不饱，穿不暖，看着那密实的针脚，李四麟心中百感交集！ 路上沈哥还买了几个馒头，就着咸鸡蛋很香。 尤其是这熟悉的味道，只有奶奶才能腌的这么好吃，蛋黄流油，蛋清还不那么咸，最可口了。 只是李四麟现在还真的有些心不在焉，估计光自己和沈青是很难完成任务的。 他们昨晚上是三点半卸车，这个点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工安和巡逻都很少见。 出来的时间四点二十五，而这个时间段路上依旧是看不到几个人。 无论你采取任何方法跟踪，都很难不被发现。 王大痣检查车辆那么仔细，要不是李四麟身手好，翻到对面的房顶后侧，绝对会被发现。 为什么王大痣在司机开灯的时候破口大骂，这也不正常啊！ 也许是他自己多疑了？王大痣是个特别有公德心的人，怕灯光影响别人休息，这是不是有点扯啊？ 吃完饭后，李四麟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本该休息的他还是决定和徐老鬼碰一面。 最起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徐老鬼，顺便试探一下徐老鬼内心的想法。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在北新粮库没法查出线索，光指望李四麟在外面这么傻呵呵的盯着，根本是白费力气。 他本来想着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徐老鬼，结果分局的人告诉李四麟，徐局去执行任务，昨晚上刚走，现在联系不上。 中午刚联系完，过了一夜人找不到了，这算什么事啊！ 这不是扯淡了吗，自己这边孤立无援，找到了一点线索居然没地方说去。 艹他大爷的，要是在这么搞下去，李四麟也要撂挑子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徐老鬼给他的期限是明年五一，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满打满算五个多月，忍一忍得了。 既然徐老鬼今天不在，李四麟准备自己找人，其他的人也信不过，他只有找阿湖。 其实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考虑了很久，如果真这么做那可是把侄子拉下水了。 他倒想看看，这一车大米到底有没有猫腻！ 沈哥看李四麟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是累了。 如果说身手，沈青自知不是李四麟的对手，可如果说盯梢这类需要耐心的工作，李四麟给他提鞋都不配。 以前在战场上，稍有不慎就没命，李四麟没有专业训练，做不到也正常。 “睡一觉去吧，要不你也回家休息休息，我这两天是彻底缓过来了！” 李四麟摇摇头，现在还真没心思睡觉，还是得出去一趟。 先去火车站看看，问问小叔是否了解情况，这么好的大米，肯定不是本地产的，如果是从外地发回来的，正是小叔的管辖范围。 第119章 迷雾重重 找到了小叔，小叔大概知道李四麟最近在执行特殊的任务，也没废话，直接说了情况， “车是北新粮库的车，送的是由东北五常那边发过来的大米，给某泉山上疗养院专用的，数量不多，五千斤！” 五常那边的大米不敢说全国第一，但也是绝对前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叔，五千斤大米能装满一解放车吗？” 李四麟不是司机，但感觉这个数不对啊，他从小生长在景山区，京钢的那些大车司机，哪个不是往死里装，能装多少装多少。 老爹回家的时候长期唠叨此事，那车多少地方都被压开焊，也因为这个原因出了不少的事故。 小叔格外的诧异，“这你还不知道，那帮司机都是一个样！只能多，不能少，四五吨的车怎么也得装个十吨八吨的。何况五千斤大米，也就装满大半个车厢！” 昨晚上那辆车是解放ca10，56年造出来的，优先供给京城，荷载五吨左右，但向来都是超负荷运作。 怪不得李四麟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上解放车的车厢几乎全满了。 可最奇怪的事，车胎的状态还可以，并不像景山那边的大车，车轱辘都快压瘪了！ “几点走的！” 小叔不假思索的说道， “昨晚上十点四十五到站，没有晚点，这批物资很重要，是上级专门给老干部的，到站就装车，估计装完了最多十一点半吧！” 如此重要的物资，普通司机接到货物后，肯定是直接回厂子，京城站到北新粮库的路程大概在五到六公里，而且还是夜深人静，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的因素。 解放车速度慢，但最多半小时怎么也到了，可李四麟清晰的记得，解放车到达北新粮库的时间在凌晨三点。 这中间可是有三个小时的空隙，这车去哪了。 装私货，这也是很多司机赚外快的途径，可是这么重要的物资，谁会敢装私货？ 真要是出了事，别说一个北新粮库，就是粮食部也很难担得起责任吧。 而且送完这批特供大米，他们又去了哪里？ 小叔留他吃饭，李四麟拒绝了，他实在是不愿意听小叔的唠叨，问了问小哥他正好今天上班。 好久没见小哥了，那边徐老鬼也联系不上，这让李四麟说不出的额烦躁！ 索性去了铁路的派出所，一眼就看到小哥拽着两个佛爷，往屋里拖呢。 小哥个子不算高，这也是遗传小叔了，也就一米七的样子，可体格很好，十分的敦实。 他练的也是八极拳，不过说真的练的一般，小哥的体型健壮，天生神力，可自小筋骨就比较僵硬。 学了几年，效果甚微！ 无奈之下，小叔专门找了京城跤王三爷，让小哥练习传统的摔跤，没想到小哥学八极，怎么学也不行，可练起摔跤来，却是如鱼得水。 小哥可是没当过兵的人，能进入铁路工安靠的就是一手跤法，和从小耳濡目染的八极，还在京城摔跤比赛上拿过不错的名次呢！ 两个佛爷遇到小哥也算是倒了霉，被绳子彻底绑死，小哥一手拽着绳子，两个人在地上拖出了好长的印记。 “小哥，你这是？” 小哥一看见李四麟，二话不说，就将两个佛爷交给自己身边的人， “带到审讯室！” 说完之后，马上冲着李四麟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嘴里还叨叨着， “你就是个混蛋，这么近不来看我！” 李四麟还真不好挣脱，小哥的胳膊比得上成人的大腿，力量奇大。 “我的错，我的错，放开我吧！”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相差无几，感情没的说。 “中午别走了，喝点！” 李四麟点点头，这还说啥。 也不用去别的地方，车站边上就有个大众食堂，里面不卖酒，但可以喝酒。 菜就那么几个，不过油水很足，点了一盆扣肉，一盘花生米，开喝。 车站所的日子还是很精彩的，什么事都能遇得到，本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没有足够的眼力和能力，还真的不好混出头。 好在这两个小哥都不缺，也在车站所站稳了脚跟。 小哥其实也挺唠叨的，一直说个不停，李四麟突然插了一句话，“这边佛爷谁管着呢。” “以前是个叫刀疤的，后来说掉冰窟窿里了，没找到尸体，现在来了个叫大军的，手底下很硬，做事也很谨慎，一直没有抓到证据！” 刀疤，还是掉进冰窟窿里了，李四麟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小哥也挺奇怪，“四麟，你也知道，火车站的佛爷到底有多肥，每次换老大，都得死上几个，可这次他们之间的交接特别顺利，刀疤刚死没几天，大军就上位了，刀疤手底下那几个硬茬一点没闹，也是邪门了。” 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那背后应该是同一个人，金有谅。 但他不准备说出来，不是不信任，而是这件事小哥不要牵扯到里面。 金有谅实在是太神秘了，背后也许能捅破天，小哥的性子也挺犟的，万一扯到这里面，太容易出事。 下午小哥还得上班，两个人就喝了一瓶白酒，随便吃口饭就撤了。 两个人有一点不同，李四麟是大米白面什么都行，可小哥偏爱米饭。 到窗口问了一嘴，“这有米饭吗？” 这老板认识小哥，赶忙送过来两大碗米饭，小哥最得意米饭了，尤其是喜欢泡汤。 扣肉的汤这么咸，小哥也不在乎，直接倒了一半过去。 李四麟倒是无所谓，他喜欢喝完酒后抽根烟，米饭也不着急吃。 老板此时正好端过两杯温水，李四麟随手递过去一根烟，不经意的和小哥抱怨， “还是你们这好啊，北新和交道口的小饭店，全他娘的是二合面馒头，白面都少！” 小哥忙着低头干饭，也不忘给个回应， “毕竟是火车站，能在这开店的都有点本事，是吧，老板！” 李四麟不经意的弹了一下烟灰，抬头却发现这老板脸色有些发白，含糊了两句后赶紧离开。 第120章 李怀德礼物 不至于啊，一句闲聊而已，这脸色有点奇怪，难道大米的来路有点问题。 低头看了看米饭，尝了尝质量还算可以，比不了给科院的，和粮店售卖的几乎差不多。 别小瞧这个等级的大米。三等大米如今粮店也不多啊，每次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卖光，有的时候还是得托关系，让人家偷摸留点。 火车站人流非常大，这么一会就来来走走几十个人，消耗量可不小。 李四麟将烟头掐灭，微微眯眼四周看了看，几乎没有二合面的馒头。 这么半天只看到一个人买了二合面的馒头，应该是乡下来的，条件很差。 其余的桌子上都是大米饭，还有几个明显就不是旅客，身上根本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衣着打扮谈吐应该是附近居住的人，收入还不是特别低的那种。 这么大的量，光靠粮店供应的可不够吧。 除非是大饭店，才能勉强供应上，这个规模的小饭店，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不动声色，此时小哥也吃完了，李四麟直接就走了。 粮店，粮库，大解放，小饭店，这四个点是否有关联？ 李四麟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火车站这里也许是一个切入点，但也很麻烦，火车站可是独立的王国，工安在这里几乎没有执法权，更别提治保委了。 估计连调查部和政保都很难在这里有所作为。 离开火车站，李四麟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一直试图将这些给连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那王大痣十有八九是黄集道的人，陈东应该也脱不了关系。 但对方就这么简单让李四麟抓到了线索，难道是分局的人太无能了。 不应该，这里面一定是有李四麟不了解的事情。 徐老鬼不在，他也不想去找黄叔打探，齐所还是算了吧，你要让他抓人没问题，可是脑子这个东西吧天生就差点意思。 要不然凭借齐所的功绩，早就升上去了，哪还至于现在这样。 一时间，李四麟还真找不到可以商议的人，这让他有些挠头。 妈的，自己又不是学刑侦的，偏偏要让自己解谜，他前一世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 实在是想不明白，也烦的够呛，索性回四合院看看，也不知道李怀德和朱主任将自己的房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骑上自行车，直奔南锣鼓巷，而当李四麟刚要进院的时候，有点懵逼。 今天是周一，本该在学校的闫阜贵却在阿湖的房间里。 这还不是他懵逼的理由，而是阿湖的房子已经大变样了。 阿湖分的房子就是以前大户人家的门房，东边的倒座子，门开在门口的过道中，冬冷夏热。 原本的门已经被封死改成了一个窗户，在大院外对着胡同开了一个门，还多开了一个小窗户。 门是铁制的，刷上了防锈漆，小窗户不大，离地大概两米左右。 窗子外面用铁栅栏和铁丝网封的的是结结实实，为的就是防止调皮的孩子打碎玻璃。 如此一来，那好处可太多了，夏季能通风不说，白天也能进一些阳光，冬天自然会暖和一些，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在李四麟看来，最方便的当属进出可以不走大门，而是走自家的小门。 像李四麟和阿湖他们都属于保卫系统的一员，工作性质特殊，有任务长期半夜回家。 你要不就是翻墙，要不就是招呼闫阜贵开门。 这三大爷倒也不怎么埋怨，可是话里行间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你咋也得给个三瓜两枣的。 你不给也就罢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半夜把一个半大老头子叫起来，自己也会觉得不合适。 屋子里也改了，地面以前是红砖，现在也给改成水泥的了，墙面糊上的报纸也给撕下去，改成白灰，还特意刷了一层墙角漆，看起来利索多了。 闫阜贵在屋子里就是看着炉火，新刷的地面和墙必须尽快用炉火烤干，也能尽快的住人。 “哎呦，四麟来了，听说你立了三等功，又分了两间房，可了不得了！” 李四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微笑着打招呼。 在来到自家的房子那一刻，他懂了。 他是住闫阜贵家对面，人家是一家五口住三间厢房，他算一间半。 而本来李四麟的邻居是搪瓷厂的一个主任，一家四口住隔壁两间厢房。 如今这两间厢房已经搬空，里面也在刷墙和收拾地面，李怀德这个礼可不小啊。 他和段源关系不错，知道李四麟获得了三等功，借着这个理由，将隔壁的两间房搞到手，说是李四麟挖出了藏在轧钢厂的蟹教，给的奖励。 如此一来，李四麟可是自己一个人三间半，虽然有些超标准，可一个三等功还是够格的。 地面和墙面都重新刷了，就连窗子也都换成崭新的，看起来铮明瓦亮，十分的干净。 窗户上也搞了细密的铁丝网，这是防蚊虫的。 别以为四合院住的多舒服，单单一个夏季的蚊子苍蝇就让很多人痛苦不堪！ 这下好了，三间东厢房到手，还有一间耳房，这年头房子举架也高，虽然不如正房的五六米，可也达到了四米多一些，完全可以打个二层。 窗户上的铁栅栏，一看就出自轧钢厂，这是人家的本行，做起来手拿把攥。 好一个李怀德，怪不得能在那十年混的是风生水起，人家这事做的绝对讲究。 要是换了其他人，真就死心塌地的贴上去，当然李四麟还不至于的。 这是公平交换，上次掏赌档让李怀德更快一步处理轧钢厂的问题，这个人情可比两间房子要多。 闫阜贵紧紧跟着李四麟，眼里全是羡慕， “你看看这窗户，多严实，冬天肯定不漏风，你看这门，多结实，还是四麟你厉害啊！” 你要说他不嫉妒，那肯定不可能，不过这年头人还是有一定觉悟的，一个三等功虽然不至于说拿命来换，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 这肯定是给国家做了贡献，用来换两间房子，也是合理的。 李四麟现在心中是既开心，也有点不得劲，他真的是不愿意搭理院子里狗屁倒灶的屁事，可现在看来自己还真不好搬走了。 第121章 送货上门? 现在每个人住房的大小是有标准的，不要以为某些书里，轻易的就拿了半套院子就是真的，纯粹是扯淡！ 李四麟就算是结婚了，也就勉强住两间房子，现在也就是仗着有三等功而已，就这都有点违规。 就算是自家房子也不行的，政策是有规定，个人超过一定数量是必须租出去的。 当然也不是绝对，这得看关系和级别了，主要是关系。 也别提那筒子楼，分给他都不要，说起来好听，住起来是真憋屈，他姐就住的筒子楼，你晚上放屁声大点，隔壁都听得见。 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暖气，一层有那么一两个厕所，冬天不至于冻屁股。 他现在这三间房加起来使用面积就五十多平，如果换成后世黑心的开发商，人家敢说这建筑面积最少八十平米！ 李四麟也想好了，干脆一次给收拾利索了，将耳房和厢房打通，底下已经挖好了储藏室，也就不动了，依旧是厨房。 只不过不需要走耳房的门而已，彻底给封死，这样也能更隐蔽一些！ 在原本自己那间打个隔断，问了问师傅，也是可以搞到瓷砖的，既然这样就直接修个小厕所，只可惜依旧不能大便，只能洗澡和小便。 师傅说了，勉强可以接通下水管道，但绝对不能上大号，堵了的话就得全刨开。。 这个只能忍一忍了，小便就小便吧，能洗澡就行，每天锻炼都是一身臭汗，不洗澡自己也膈应啊。 这间就当做自己的客厅兼餐厅，小是小了点，起码像个样子。 中间那个房子，也和客厅打通，直接搭个二层，算是书房和卧室，上面摆个垫子就好，底下放个办公桌和书柜，装也装成个读书人吗。 最靠里一间，也搭个二层，为了方便以后有孩子，这间就不打通了，走单独的门！ 李四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准备在师傅走后自己在二层墙面上挖个洞出来，将两个看上去单独走门的房间给连起来。 到时候找木材厂做个二层的柜子，将两个二层的窟窿表面上都堵上，实际上柜子档板是可以打开的。 到时候万一那个啥，可以掩人耳目，嘿嘿，他的目的一向不单纯！ 和干活的师傅提了提自己的要求，和他猜想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是轧钢厂下属的工程队，来之前也听李主任说了，如果东家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下来即可。 反正是有人掏钱而且还合理合法，他们管那个干嘛，工程队本就是后勤管理，这点账随便做。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段源马上就要调到轧钢厂担任保卫科科长，李怀德更得重视。 人情他肯定认，房子算是之前的回报，可是装修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问了问师傅，估摸整个下来得二百多，倒也不算多，没必要落人口舌。 他又不是穷的活不下去。 李四麟不准备占这个便宜，他手里暂时钱不够，不过也不担心，不行就小叔那里借点，等过几天交给段源。 闫阜贵看来是从李怀德那里得了好处，要不他才不那么上心呢，在他口中得知，这几天只要是不上班，他都在盯着，省的有工人偷懒。 李四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对于自己和阿湖而言也是个好事，他们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着自家的房子。 “多谢三大爷，这有点瓜子，你尝尝！” 李四麟上次送给钱主任的瓜子还剩下一些，他假装从背包里往外拿，其实就是空间里。 他早就把剩下的瓜子分好了，一包里不多，二两左右，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闫阜贵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你说这，四麟，哎呀，还得是街道的干部，做事没得挑！” 嘴上说着不想要，实际上手早就扣上了。 “对了，四麟，你知道吗，贾东旭出事了？” 这怎么不知道呢，出事的时候李四麟就在旁边，这种事不好装糊涂的，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贾家这次可毁了！” 闫阜贵也不是个好玩意啊，看起来有些惋惜，实际上就是幸灾乐祸。 “也就是工厂大气，只是降为学徒工，伤好后三年不能考级！要不然早给他抓起来了。” 这事李四麟还真不知道，看来应该是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发力了，这可是嫖娼，是犯罪啊。 一般情况下都会被判的，仔细一想还不是易中海，应该是聋老太，易中海没这个本事。 别看他在院子里人五人六的，出去狗屁不是。 说着话呢，贾张氏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这段日子，她都尽量少出门。 这事真是不光彩，不止是她，棒梗也没少被人嘲笑，秦淮如更是被人背后说三道四。 自家爷们找妓女，这事怎么说都寒碜啊。 但贾张氏看见李四麟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四麟回来了，最近挺忙，没咋看到你。” 李四麟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合适，但他看出贾张氏欲言又止，明白了。 “对了，贾大妈，那五斤粗粮的事我还真忘了，这几天工作实在是忙。” 贾张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四麟你工作忙，对了，这最近的脏衣服怎么没拿回来！” “我这不暂调到科院了吗，又修房子，脏衣服都放那边了！” 贾张氏格外通情达理，“对了，我都忘了，你早说啊，明天我让淮如去你那里取，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又有身份，衣服怎么也得干干净净的，你嫂子闲着也是闲着！” 我艹，难道这就是送货上门，这不是扯淡吗，你儿子可还是在医院里躺着呢。 李四麟真是不明白，这也不合适，连忙拒绝，但贾张氏横了心，扭头就走，这搞得李四麟也很别扭。 索性也走吧，这院子里的人好邪乎，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李四麟完全可以让贾东旭重新进去蹲几年，一句话的事情，毕竟处理贾东旭的是交道口所。 那对于李四麟而言，不能说是自己娘家吧，也差不多。 可没必要犯不着的，他还是准备打听一下，这聋老太找的是哪路神仙，能耐不小啊。 也不是为了针对，只是有备无患。 这边李四麟走了，贾张氏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家。 秦淮如正哄着小当睡觉，被贾张氏叫到外屋，她的脸色格外难看，甚至可以说带着几许绝望，眼神犀利，让秦淮如有些害怕。 她嫁过来已经好几年了，坦白的说贾张氏绝对不是一个好婆婆，好吃懒做，蛮不讲理，可这种眼神她可是第一次见。 “娘，怎么了，有啥事啊！” 贾张氏上下打量着秦淮如，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这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秦淮如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都渗血了。 第122章 疯狂的贾张氏 秦淮如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委屈的质问， “娘，我犯什么错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秦淮如，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我不是东旭，更不是外面那些发情的猪，不会一心就想着拱你。” 秦淮如还是那副楚楚可人什么都听不明白的样子。 “你还装，这家永远姓贾，我告诉你，我可是从解放前活下来的，乡下有很多地方的娘们都不值一袋面，要是我说你和东旭离婚了，离家出走了，你猜会有多少人找你！” 这话字字带刀，十分的扎心，既然贾张氏这么说，秦淮如也不装了。 她这个人在所谓的妇道上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问题，可谁要是以为她是个贤惠，不离不弃的妻子，那可是大错特错。 “娘，你也问医生了？” 贾张氏也不想和秦淮如装下去，“是的，我比你知道的早，就算东旭好了，也是个废人，何况不知道能活多久！” 贾张氏是强忍着痛苦说出的这句话，在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件事后，她的天都要塌了。 她一直瞒着呢，尤其是必须要瞒住易中海！ 刚才那一巴掌，就是在告诉秦淮如，这个家是贾的家，还是她说了算。 秦淮如被刚才的话吓了一跳，贾张氏真能干做出将她卖到乡下去的事。 而且贾张氏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可是盯着里屋，那里是小当在睡觉 与其说那句话是对着秦淮如说，还不如说单指的小当。 秦淮如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疯狂，“娘，那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贾张氏也叹息了一声，她何尝不知道呢，但对于她而言，既然儿子顶不住了，那她只有将全部心思放在棒梗身上，为了这个，她什么都不在乎。 “明天你去中医科院，将李四麟的衣服拿回来，给洗好后，自己去送！” 秦淮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李四麟可是个大小伙子，而自己还是个结了婚的女人。 “娘，我不去，会有风言风语的！” 贾张氏依旧是那么的癫狂，死死拉住秦淮如的手，恶狠狠的质问， “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哪天东旭走了的话，你怎么办！改嫁吗？” 秦淮如还真没这个心思，至少现在还没有， “娘，你说什么呢，东旭会好的，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带着棒梗和小当一起过，不会改嫁的！” “哼，既然不改嫁，以你的本事，怎么养这两个孩子还有我这一个老不死的！” 秦淮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还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说什么也许你听不进去，如果东旭这次平安无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果有一天东旭走了，你可以找男人，但记住，一定要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贾张氏留下这句话，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走出了房门。 秦淮如是个不错的儿媳妇，可那一切的基础就是贾东旭还活着。 如果走了呢，以秦淮如的姿色，身边少不了想要娶她的男人。 她要是改嫁了，棒梗还会姓贾吗，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找一个永远不会娶秦淮如，只是把她当做填房的男人，可以养着棒梗，小当和她自己。 找个拉帮套的也可以，可是贾张氏不甘心，拉帮套能养活一家人，例如何雨柱那样的。 可那样的男人没啥太大的本事，没办法给自己的孙子一个真正的前途。 贾张氏这段日子，每天都睡不着，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四麟。 家世清白，人有能耐，还不会娶一个寡妇，这才是最关键的。 李四麟来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现如今呢，把自己的侄子安排了住房，安排了工作。 贾张氏偷摸的打听了，李四麟甚至给自己老家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戚也安排了工作。 如今自己三间半厢房，放眼院子里的年轻人，甚至整个胡同有谁能比得上。 她是寡妇，知道寡妇的难，当初她要不是。。。怎么能养得活贾东旭！ 又怎么能风风光光的娶秦淮如！ 当年她豁得出去，如今也该轮到自己的儿媳妇了。 贾张氏此时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痛哭，她的命真的算不得好，丈夫早逝，如今儿子又变成这样。 她愿意给自己的儿子亲手戴上一顶绿帽子吗，怎么可能！她不甘心，可要是想好好活下去，一切都得提前想到。 那一枪虽然是射中了骨盆，可子弹的穿透力太强了，已经将东旭的下半身很多器官给打废了。 还不如太监呢，起码太监还能多活几年。 如果贾东旭只是个太监，那贾张氏也不会这么做，反而会死死盯住秦淮如。 如果秦淮如稍有不轨，那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可医生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将贾张氏的心给撕碎了。 易中海这老狐狸还指望东旭养老，如果东旭能活着，那也就罢了，如果东旭不能活，她一定会让易中海这个畜生这辈子都孤独到死！ 贾张氏的眼神是那么的疯狂，乃至到了癫狂的程度。 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所有悲伤从她的脸上、眼里全部消失，一个泼辣、蛮不讲理的老太婆又重新回来了。 李四麟一溜烟来到了木材厂，阿湖那个货果真躲在宿舍里睡觉。 说来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阿湖特别会过日子，比起李四麟真的是节省多了。 他没事的时候就在单位，能在宿舍住就在宿舍，原因只有一个，自己可以不开火。 按他的话说，那就是浪费煤球。 吃的也省，也就是在李四麟的逼迫下，一天才吃一个鸡蛋，其实按理说不至于的。 姥姥家不算富裕，可在乡下也是大户，大舅还是村长，虽然不敢说顿顿吃饱，可也最起码是饿不死。 但他就是习惯了。 等转正吧，也许就能好一点了。 “小叔，你咋来了！” “下周六和你们侯科说一声，说要回老家，不要安排你周六周日值班，周六下午下班后直接去科院后门找我。有点事！” 第123章 段源又请客 阿湖还是很听话的，也不问，直接答应下来，李四麟刚要走，却停下了。 “这几天晚上下班，不要住宿舍，你去火车站附近的几个餐馆吃饭，每顿一个菜，主食一定要细粮，最好是大米饭。不要穿工服，每天换一个地方，穿不同的衣服！” 阿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挠挠头，“小叔，火车站很贵的，那太浪费了！” 李四麟知道阿湖有点楞，也不想给他解释的太多，说的越多他越迷糊，干脆从自己包里掏出十块钱和粮票，扔在他床上， “别废话，是上面的任务，有人报销，找饭口最忙的时候去，这样没人注意，有人问的话你就说你是来城里办事！” 阿湖虽然有些愣，但不是傻，他大概知道小叔这边有任务，何况有人报销，那还考虑啥啊。 这样的任务天天有他也不会烦，“小叔，能吃肉吗？” 阿湖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一天一个菜，一共十块钱，让你吃五天，你吃龙肉啊，记住记账，剩下的给我，点啥你自己看着办！” 这下阿湖笑了，这可好啊，要是不去大饭店，一个菜加上主食，就算是肉菜也就一块钱，素菜更便宜。 他倒是没想黑李四麟的钱，要知道就算在木材厂，这已经是伙食不错的地方了，一天也最多有一个带肉的菜，还不是纯肉菜。 毕竟也是练武之人，消耗量大，也就吃个七成饱，这已经比在乡下强多了。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吃肉，谁会不高兴呢！ 其实找小哥是最合适不过的，可他本身就是铁路工安，认识他的人太多。 而且这件事牵扯太大，即便是阿阿湖李四麟也不打算让他直接出面，只是帮着找点线索而已。 再者说，铁路那边算是个独立的小王国，真要是将小叔他们牵扯进来，别说徐老鬼了，就是黄叔的老上级，那也许都是正步级别往上都得嘬牙花子！ 何况小哥和小叔都是新调回来的，肯定有不对付的人，免得节外生枝，如果影响了他们，李四麟是真过意不去的！ 本来还想找侯科唠唠，买点木材之类的打点家具，后来一想干脆算了，还得搭人情，找个信托商店买点二手的就行。 他也不懂什么黄花梨这些木头的好坏，只要是结实耐用就好，新一点的就行。 不过看看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存款，实在是有些给穿越者丢人啊。 人家早就盆满钵满，可李四麟，给奶奶买了一个收音机，又给了阿湖十块钱，自己兜里满打满算也就剩三四十了。 也就是吃饭花不了什么钱，要不还不够呢！ 得找徐老鬼报销，除此之外，还是得找点外快，到时候房子修好了，怎么也得收拾收拾啊！ 可他娘的徐老鬼找不着，还是消停的回科院吧。 刚到科院，段所，唉不对，得叫段科长了，已经坐在自己的门卫室。 李四麟倒不是烦他，而是这可是一个二代啊，还是那种顶尖的二代，到了周日不去拍婆子，反而是来自己这，这怎么gay里gay气的。 “哎呦，段科，您咋来了！” 这话阴阳怪气，可段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无所谓的样子， “咋了，你这中医科院是龙潭还是虎穴啊，不能来了！” 李四麟没搭理他，将自己手中的糖扔给沈哥，他以前还真不知道沈哥这么愿意吃糖。 前几天守夜的时候，李四麟可是给了他小二十块硬糖，一晚上全都给造了。 这之后才知道，沈哥的心理其实也是有问题的，在累、困、乏以及紧张的时候，吃块糖就能舒缓很多。 本以为不是糖尿病，就是血糖低，但查过也不是，应该和大哥一样，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心理因素。 段源真的有点有失二代的身份，舔着脸抢了一块糖，塞入嘴里， “别jb废话了，巴图今晚上走，李怀德请客，据说是找了几个酒神，非得要和巴图拼个死活！我他娘的是个作陪啊，人家是两帮人，我要是自己去，那不得喝死，弟弟，帮个忙！” 怪不得来找李四麟呢，巴图虽说是内蒙的，可也是一个小二代，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朋友，轧钢厂更不用说了，几千人的大厂子，找不出几个能喝的。 段源就不一样了，跟他屁股后面的人不少，但在某些场合这些人拿不出手。 同等身份的人也不少，但要是涉及到计划外物资，能信的人不多，这也是段源的谨慎之处。 李四麟和他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也牵扯不到你死我活的斗争。而且可以算是平等相处，好兄弟可能算不上，但绝对是不错的朋友！ 其实段源要是认怂也就罢了，可还偏偏是个要强的性子，宁死也不愿意投降，那就只有李四麟最合适！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又得辛苦沈哥了，李四麟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给沈哥一个出路，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苦力。 这只是开玩笑而已，沈哥自然不在意，说真的，李四麟在这他还有点不适应呢。 “对了，四麟，你看。” 沈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后门胡同口的位置，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李四麟略微有些紧张，“沈哥，你去看了吗，是谁！” 科院北侧就是北新粮库，这胡同除了有几个破败无人的宅子外，平日里只有粮库的人路过，可就算是陈东也没有配车。 沈哥表情有些怪异，“我看了一次，是韩院长！” 李四麟脑瓜子嗡的一声，不是说就此一别再不相见吗，怎么回事啊。 倒不是李四麟穿上裤子不认人，而是现在这个时候比较特殊啊。 段源也纳闷，“她来干什么，四麟，你不知道，这个娘们可死心眼了，我娘不就和她吵了一架吗，自此之后就各种为难我！” 李四麟感觉好像自己惹祸了，自己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段源继续说道，“嗨，我惹不起躲得起啊，也是奇怪了，这娘们在这干嘛！” 在说到这娘们三个字时，段源的眼神闪躲，还向外看看，看起来居然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第124章 憋屈的段源 李四麟啊，李四麟，你胯下的东西早晚把你自己给坑死。 这么说吧，徐老鬼见了段源他爹得敬礼，徐老鬼虽说是分局副局长，本该是副停级，但应该在调查那任职，起码是正停。 而按照段源的意思，他爹见了韩如瑜的长辈也得敬礼，这是什么级别。 段源不再多说，一直催着李四麟上车，那就去吧。 刚上车，段源就来了一句，“四麟，你会开车吧！” 李四麟连忙摇头，段源叹了一口气，“等你这边任务完事，我给你找个地方学学，给你办个驾证，我这他娘的成你司机了！” 说完居然在原地调头，绕了一大圈才走，嘴里还说着， “我可不是怕她，就是不想招惹她！” 而此时的韩如瑜已经看到李四麟上了段源的车，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来这里。 余情未了？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夕之欢罢了，哪来的情，但怎么也忘不掉。 也许是那个家太冷了，太孤寂了，虽然叔叔总是打电话来，让她去叔叔家吃饭。 可是人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弟弟妹妹都结婚了，每次聚会夫妻之间的甜蜜虽然不甚明显，但能感觉得到。 她也带着自己的爱人，看起来同样的温柔体贴，可实际上每次聚会完毕之后就各奔东西。 这么做很累，她只是不想让叔叔担心，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去装了。 看见段源的车离开，她也低着头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四麟其实很好奇，这韩如瑜除了京城名医的身份外，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段源也没藏着，但也没明说，只是点了一句， “这么说吧，他叔叔看哪个不顺眼，今冬的棉服肯定没着落了！” 说完还指了指李四麟身上穿的军大衣！ 我艹，李四麟顿时明白了，也没问，也别说，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下次大不了见到这娘们，先给自己跨下来一拳，让这小兄弟先睡几天，别醒！ 不过他能忍住吗，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吉普车直奔轧钢厂而去，到了门口，保卫员一看是段源，连忙敬个礼。 “科长好！” 段源也没下车，点个头等保卫员一开门，就进去了。 这不对啊，段源虽然是二代，骨子里的傲气能感觉得到，可是在交道口所一点都不这样。 没事的时候嘻嘻哈哈的，跟谁都能聊几句。 “段哥，你这？” 段源啐了一口，“艹，轧钢厂可比咱们交道口所复杂多了，以前在所里，虽然都有点小心思，可是真有事，劲往一块使，谁也不拖后腿，可他娘的这狗币地方，全都是玩心眼呢！” 这也难怪，人心各异，尤其是像轧钢厂这个地方更是如此，人数三四千人，而且据传闻要升级，扩张之后少说五六千人，也就是今年环境和收成有问题，如果恢复正常，早就扩了。 可大家都知道，虽然这两年不好过，可终究会过去，到时候这轧钢厂可了不得了。 段源还在那里絮叨着， “两个副科全抓了，吴伟调走了，这一下子出来三个空位置，原本轧钢厂保卫科有三个大队，其中资历最老的那个叫严涛，一心奔着科长使劲，我这不调过来了吗，他就总是给我使绊子，艹！” 李四麟好奇的问，“这严涛？” “顾书记的人，他现在是一大队的大队长，早就是副科了，这一大队本就是轧钢厂最强的的一队，兵强马壮的！” “田国民也不死心，杨刚还在那里发力，别看我是个科长，可三个大队，只有一个是我老爹的老部下，算是听我的，其他的两个都调不动！挺憋屈的！” 这个事李四麟就真帮不了了，他不是诸葛亮，没有那锦囊妙计，再说了他也不懂这些阴谋诡计。 前世他确实是国企出来的，可背后有人，涉及到大利益的时候知道放弃，所以很少有人针对他。 这轧钢厂到底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是啥也不知道，瞎出主意会害死人的！ 当然这和段源站队太早也有关系吧，李四麟不敢多说。 李四麟也没有问段父段母为什么不出手，如果这些事段源搞不定，那就干脆老老实实的混日子得了，没必要来这里。 估计除非是对方后台出手，否则的话段家是不会动的，这种斗争在大人物眼中也就是个过家家。 “你别管了，我自己能搞定！” 既然段源这么说了，李四麟也没有废话，他着实也帮不了什么。 轧钢厂确实是大，今天可是周日，可就算是周日，到了下班点还能看到几百人从厂子里走出来，这都是加班的。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食堂，怎么也得工人走了再说。 两个人瞎聊着，你还别误会，男人在一起聊天，奔着下三路走的还真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大事，不过也是胡说扯淡而已。 一直等到快七点，几乎所有工人都走了，二人才去了食堂。 李怀德早就在这里等着，除了他之外还有巴图。李伟，吕平，周伟民则不在。 估计是上次不太愉快，提前离开了。 轧钢厂除了李怀德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概四十岁上下，体格也不错。 这也不是拼酒啊，恐怕段源就是找个借口罢了，他怕李四麟不来。 段源指了指这位，“蒋宗大哥，保卫科二队的队长，以前我爹的老部下，李四麟，我好兄弟，景山区李大龙认识吧，他亲弟弟！” 李四麟这个名字蒋宗并不熟悉，可一说李大龙自然是认识了。 “哎呦，李大龙可可不一般，京城工安比武，没有谁敢说是他的对手！” 李四麟真的有点惭愧，自己感觉就像是靠着哥哥的名字在那狐假虎威。 不过更多的是骄傲和窃喜，骄傲不用多说，窃喜那就是说明李四麟没出息。 蒋宗的眼睛都亮了，让人发慌，这让李四麟有点慌啊，他一直都有点害怕段源，生怕他是弯的，如今这又来一个。 怪不得叫轧钢厂。这可是出钢管的地方。。 巴图也站起来，直接给李四麟来了一个熊抱，嘴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上次我是有事，喝不过你，这次要和你喝！” 这话稍微有点不那么利索，但李四麟也习惯了。 他也不客气，“巴图，上次第一次给你留着面子呢！小心我让你回不去草原！” 几个人哈哈大笑，也没讲个主次，纷纷入座。 第125章 借人 李怀德吩咐人上次，还特意说了说， “我们这有个厨子，在丰泽园和鸿宾楼都学过，家里还有传承，这几天我试了试菜，别说，还真不错，尤其是北方菜，更是拿手！” 这句北方菜有意思啊，田国民祖籍魔都，而杨刚，来自川渝。 这两位都是南方人，而李怀德祖籍齐鲁，段源的祖籍也是北方的。 包括蒋宗，山西人，这都是北方的，这话有意思啊。 多了就不能说，太影响团结。 李四麟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是谁了，何雨柱啊。 “李哥，你说的是何雨柱吧。” 李怀德一拍脑袋，“你说我这记性，四麟你不就和傻柱一个院子里的吗！” 李四麟点点头，这李怀德一环扣着一环啊，这是厉害。 现在何雨柱厨艺虽说也是不错，但轧钢厂就这一个厨子了吗，不见得吧。 之所以让何雨柱掌厨，也是有深意的。 不过李怀德恐怕不知道，未来何雨柱可是靠着杨刚，算是那边的人，和李怀德压根不对付。 “我这次特意让这傻柱做的东北菜和鲁菜，各位尝尝！” 段源突然蹦出一句来， “李哥，让这叫傻柱的厨子，再做两道川菜，咱们虽然不太能吃辣，可也的尝尝这川菜能不能辣死人！” 李四麟心中并不赞同这句话，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详情，不好多说。 这明摆着是要和田国民、杨刚对上，这么着急吗。 轧钢厂顾书记还有两三年退休，除非是碰触到他本身的利益，一般不会轻易的有所动作。 这就是稳坐钓鱼台，看下面风起云涌了。 段源的身份本该是别人拉拢他，而不是主动和谁对抗。 李怀德一听，哈哈大笑，“源子说得对，让傻柱再做两道川菜，看看这川菜是否真的能辣死人！” 何雨柱做菜还是很利索的，在李怀德说完上菜后，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八个菜都端上来了。 东北菜的小鸡炖蘑菇，酸菜血肠炖白肉，鲁菜的九转大肠，爆炒腰花，这都是各地的代表菜啊，能看得出，这李怀德准备够充分的。 没一会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回锅肉也上桌了。 酒是茅台，烟是中华，这档次够高的了！ 开喝，这几个人除了李四麟外都算是见多识广，天南海北的菜都吃过的人。 但他们对傻柱的厨艺也表示赞赏，你不能说和国宴比，但一个厂子能有这么一个厨子，也算了不得。 傻柱也过来敬了一杯酒，看见李四麟眼前也是一亮， “四麟兄弟，你也来了，早知道是你，我就多下点功夫了！” 李四麟脸一黑，怪不得叫傻柱呢，这算是有口无心呢，还是就纯傻呢。 你要私下里说，李四麟记你一个好，也显得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亲近，可这桌子上这么多人呢，李怀德听了怎么想。 真的是满心不情愿，可李四麟还得打个圆场，这时候你要不站出来说几句，别人心里怎么想你可就不好说了。 别怪李四麟小心，人心叵测啊！ 他端起一杯酒，跟大家解释， “段哥李哥都知道柱子哥是我邻居，我刚来东城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柱子哥看我有点孤单，没事就做点菜和我喝点，挺照顾我的！他这个人有口无心，说话不过脑子，来我替他敬大家一杯！” 这话一说，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我艹，李四麟余光一瞅，这何雨柱眼神中带着那么几许开心，他明白了。 这厮是故意的！ 都说是傻柱，也许过几年被秦淮如玩的像个纯傻子，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傻啊。 不过李四麟也没在意，就算帮他一把又如何，没什么影响的。 傻柱笑呵呵的凑近了李四麟，“兄弟，谢了，哥哥记住了，放心，以后只要是你请客，我掌厨，绝对让你有面子！” 说完就走了，李四麟无语的摇头！ 李四麟这边和巴图又拼上了，依仗着作弊，不到半小时，巴图就钻桌子底下了。 虽然有些胜之不武，可李四麟向来是个不要脸的人，只要赢了就好。 之后马上转头奔着李怀德，蒋宗等人去了，这几位都是酒场上的老手，但也没见过这么能喝的。 半个小时，巴图喝了四斤半，李四麟喝了五斤半，一点事都没有，谁见了不怕啊。 这几位乖乖的投降，直接放话，以后李四麟在，他们认怂。 不过接下来的战局，李四麟就不能参与了，这话一出，段源脸黑了。 好在最能喝的倒了，剩下几个人酒量相差无几，也倒不至于说谁胜谁败。 吕平等人明天还要坐车离开，就先离席了，这几个人倒也讲究，告诉在座的诸位，等他们回东北就会安排人送点礼物过来。 这次李怀德安排巴图等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的供应，这事不用说，都在酒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等到巴图等人走了后，蒋宗直接坐到李四麟的身边，看起来格外的亲切，这更让李四麟菊花一紧。 “蒋哥，有事你说话！” 蒋宗摸摸自己的大脑袋，“兄弟，你哥的功夫真厉害啊！” 这不是废话吗，虽然说冷兵器比起李四麟略有不足，但也是自幼修习，又在军中打拼多年，现在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蒋哥，别绕弯子，有话直说就行，咱们没那么多的客套！” 李怀德、段源二人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这更让李四麟发懵了。 段源憋不住了，“四麟，我就问你，家里还有打架的好手吧，借个人！” 李四麟还有点不明白，李怀德也接话了。 “过几天不是元旦了吗，我们轧钢厂想搞个内部的运动会，也算是民兵训练的动员会，本来没什么的，可上级领导非要来参观，这下可麻烦了！” “是不是有比武啊，你们保卫科内部的！” 这才是找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吧。 民兵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早就有，可大动员是今年的特有产物，今年国际形势非常紧张，光头在得到鹰酱的支持后，始终在叫嚣，一直嚷嚷着反攻。 再加上各种因素，在今年九月二十九日，教员同志发表重要讲话，不仅要有强大的正规军，还要大办民兵。 自此，各地各单位都加强了民兵的重视。 后世人肯定不信，光一个京钢的钢铁工人民兵师，就有十三个团，总人数四万余人！ 在这种形势下，轧钢厂也必须动员起来。 第126章 利益交换 蒋宗叹了一口气，“这次比武很关键，不仅冶金方面的领导来，还有其他各部委的领导，保卫科三个大队，一大队实力最强，要是他们这次赢了的话，我和你段哥可不好做了！” 这倒也是，这可是在直属领导面前比武，关乎着太多的事情。 “段哥，这种事你比我有人脉啊！” 段源气呼呼的给了李四麟胸口一拳， “民兵，民兵，你耳朵聋了，我要是能从军中调人，还用得着你！” 呵呵，李四麟也没生气，这话倒也是真的，他要是从军中或者工安方面找人，那不就是弄虚作假吗。 即便是退伍的也不太合适，瞒不住的，民兵中的民也是非常重要的！ 真以为上面是傻子啊，你临时调人其实也说不过去，但怎么也比认输强！ 不过段哥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啊，找自己干嘛。 看见李四麟的笑，段源很无奈， “街面上能打的倒是不少，身家清白的没几个，何况我的那些朋友都不太适合参与到里面，蒋哥、李哥那边倒是有几个高手，可是看了看，总觉得差点意思，拿第一够呛。” “巴图就是着急走，要不然就让他出手了！” 这话没错，巴图那个体格，外加上那行走之间的架子，绝对是博克高手！ 他看李四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来气了，直接吼上了， “你别给我装啊，我之前还不知道，京钢比武你二哥第三！” 李四麟惊了，脱口而出，“我艹，怎么搞得才第三！” 这话真的有点装逼了，京钢四万民兵，能排第三什么概念。 李怀德点了一根烟，“第一是保卫科的科长，第二是副科长！” 怪不得呢，李二虎虽然不如老大，老四厉害，但也是好手，这么一看，这里面有人情世故啊。 “麟子，帮帮哥哥，我要是找家里人出面，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李怀德将盒里的烟散了一圈，“一个正式工名额，还有四麟兄弟，今天装修的工程队和我说了你的要求，你那个房子我管到底，木材之类的我去联系！” “放心，毕竟是内部比武，不会出人命的！” 李四麟似笑非笑，这可是卖命啊，加入轧钢厂的民兵队，自然会有正式名额，所以说看似是两个好处，其实只有一个！ 而另一个装修就算是加上家具无非三四百到头了，何况李四麟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让李怀德负责。 人多眼杂，名额无所谓，可是这个事早晚是个雷，说真的要不是囊中羞涩，他连修缮房子的钱都会一点都不少的交给轧钢厂。 人他有的，如果说高手的话，都不用想，阿湖最合适。 如果把阿湖从木材厂调过来，再从家里找一个人顶替，也不会耽误事。 别看木材厂侯科嘴上说阿湖这个钉子功夫了不得，可今天和阿湖聊了聊，基本没怎么用。 人家只不过是客套而已，有个能打的就行，非得用钉子吗。 何况阿湖还有个缺点，那就是人太固执，做事不够圆滑，李四麟在木材厂表面上和侯科是称兄道弟，可实际上就是那么一回事，双方没啥交情。 阿湖再不会来事，很难混出头，如果真的会来事，侯科早就找李四麟了提转正的事情。 这只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而已。 何况明年李四麟在哪自己都没准，要知道明年可是有学徒工都被劝退的！ 如果到了轧钢厂那可就不一样了，李四麟很清楚阿湖的实力，和他二哥比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比武拿个好名次，再加上段源的照顾，那就会非常顺利的转正，省去了很多事情。 李怀德并不是特别着急，可段源急啊，这涉及到他如何打开局面的问题。 “四麟，帮哥一个忙！” 看来段源是真着急尽快的打开局面啊。 李四麟本想着能讹李怀德一把，可既然段哥都这么说了，只有答应下来了， “我那个侄子，段哥你也见过，实力比不上我和我大哥，但绝对不弱于我二哥，他现在在木材厂，还没转正呢，手续好操作！不过我也得问问，八九不离十吧。” “真的假的！” 段源见过阿湖，他倒不是不相信李四麟的话，可这件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马虎啊。 李四麟一看怀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叫人过来也不合适。 “段哥，你找时间，安排个手底下硬的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李怀德是个精明人，知道段源是真着急了，他们这种二代，要混日子也就罢了，如果真想做点事，那一定要做成。 这次要是不成，以后也许下半辈子就真的混日子了，资源是有数的，给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那就只能倾斜到别人身上了。 段源有哥哥，不是只有他自己。 这种情况他必须得开口， “四麟，木材厂那边的名额我去办，名额还给你，装修的事情不管成不成，我都负责了。” 既然要给人情，那还不如一次性给个够，稀稀拉拉的没什么意思。 “段哥，你都开口了，我还说啥，只是阿湖的房子是木材厂的，你们自己操作，工作名额我就不要了！” 李四麟丝毫没有犹豫，爽快的说出这番话。 段源这下激动了，“还是自家兄弟啊，放心，哥哥我绝对不亏待你！房子给他留着，要是嫌弃小的话，我给他换大点的地方！” 他自然是高兴啊，作为一个二代，面子是肯定要的，今天李四麟算是给足了。 眼下已经快十点了，李怀德明显喝多了，稍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呼，呼！” 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眼睛彻底红了，随口喊过食堂的主任，不过这时还能看出李怀德还是有些自控力的，在看到食堂主任进来的那一刻，又挥挥手让他离去。 作为同道中人，李四麟对这种色眯眯的眼神太熟悉了，要是换做前世，下一个节目就是商k，最后就是某某宾馆。 “不行，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李怀德今天战术还是有些失误，本以为蒋宗会跟他一伙，可万万没想到，蒋宗这是抱着段源大腿不撒开了。 巴图几个人早就走了，他毕竟在轧钢厂时间还有些短，值得信任的人还不多啊。 这下是吃亏了，好在还勉强保持冷静。 段源也喝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非得要自己开车。 那怎么行，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蒋宗本打算找个人给他开，结果段源死活不让，嘴里嚷嚷着， “艹，你丫瞧不起我！” 最后没办法，还是让段源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小半个点，就来人了。 司机和李四麟好不容易将醉酒的段源搞上车，在车快到大白楼的时候，段源晃晃脑袋， “不行，我要吐，这是我爹的车，可不能吐他车上，会打死我的！” 说罢赶紧让司机停车，李四麟不放心啊，跟了下去。 段源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一直走到一个破败的宅子跟前，才止住脚步。 第127章 豪门恩怨 段源向后一看，已经看不到车的身影，突然间十分冷静的说道， “四麟，看看司机跟来了吗？”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段源这一出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后多走了几步，看到司机还在车上，回来说了一声。 段源还真的是吐了，吐完之后擦擦嘴， “给我根烟！” 李四麟将烟递给段源，他猛吸了两口，啐骂了一句， “艹，李怀德够阴啊，四麟，这次多亏你了！” 李四麟有点不明白，也抽根烟静静地听段源说， “这狗日的玩意，就是想把我拉下去，还有那忘恩负义的蒋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无非是想让我爹下场而已！” 嘶，这一点李四麟还真没看明白，那自己岂不是搅了李怀德的好事，如果真这样，阿湖还应不应该去啊。 二人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段源在这方面远胜李四麟， “放心吧，你那侄子不会出事，李怀德这个人分得出轻重，何况他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三竿。 有他岳父在，他起码立于不败之地，最操蛋的就是这蒋宗啊。。。” 这可是段源他爹的老部下，部队里出来的人要是轻易的改换门庭，那可是被人唾弃的。 “你别管了，他是我哥的人！” “我哥叫段凯，去年在部队出了点事，转业到了对外交易的部门，现在你知道那周伟平为什么来找我了吧。”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自己这刚走进谍战加蟹教片，又卷入了豪门恩怨。 周伟平准备卖的的木材，现如今只有对外能有这个资格，只要段源接了这个活，必然得找自己的哥。 这里面可就好玩了。。 “四麟，放心，我们哥俩的事我家里不会插手的，再说了黄叔在那，我爹也得给几分面子，帮我一把！” 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李四麟真的不想卷入这些事，可此时似乎来不及了。 其实仔细想想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既然来这个世界走一圈，什么都得玩玩。 大不了直接跨海去香江，小时候总是看香江老电影，还挺有意思的。 李家除了二哥李二虎一门心思练技术外，真以为老大李大龙没圈子，他要是没圈子，也当不上这个景山的所长。 “先不说了，再不走司机该起疑心了！” 李四麟点点头，他并没有送段源，送来送去的更容易惹人怀疑。 在看到段源的身影消失后，李四麟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 “出来吧，听半天了！” 就在拐角处，走出一个身影，这寒冬腊月的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消瘦而挺拔的身材，月光下显得凄白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韩如瑜。 韩如瑜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清，尤其是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是如此。 她就这么看着李四麟，轻启红唇， “你就这么相信段源所说的吗？” 李四麟耸耸肩，并没有回答韩如瑜的问题，要知道韩如瑜已经三十几岁，问的话却这么幼稚， “我信不信，还有什么办法吗！” 人生就是这样，想要上进就得进一个圈子，不管你喜不喜欢，都是如此。 韩如瑜脸色突然间变得红了一些， “我可以帮你！” 李四麟呵呵一笑，自己还没那么没出息，需要一个女人帮忙，何况韩如瑜就真的值得信赖吗。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说起来就是连他自己亲哥李大龙他都不是完全相信，更别提段源了。 互相利用而已！ 李四麟一时没有说话，韩如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阵冷风袭来，她咳嗽了两声。 “回家吧，你先天体寒，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容易生病的！” 毕竟有过一次欢愉，李四麟不由自主的说道。 韩如瑜也感觉到冷风的侵袭，使劲的裹了裹衣服，她下了最大的决心， “跟我上车！” 她的车依旧停在下午的位置，李四麟更无所谓啊，虽说知道这是个有夫之妇，但绝对不存在仙人跳。 人家的地位比李四麟高的不是一点半点，要说更害怕的应该是她吧。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不久后，在一个胡同内停下。 与其说是胡同，还不如说是别墅区，里面全是一栋栋二层小楼。 李四麟这次真的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韩如瑜似乎看出来李四麟的迷茫，非常淡然的解释道， “这是以前苏国上帝教教父住的地方，我怎么说也是保健医，分给我一套，平日我不在这住！” “这边是保健医住的，你随时可以来，那边就别去了，住的是苏国的专家。” 保健医，这个名字让李四麟有些无语，自己可是老实了大半年的时间，一直本本分分。 谁知道就这么一次，招惹一个来头这么大的女人。 上次没注意，这娘们身上居然还有点功夫底子。 再怎么说段源也当过兵，有一定的警惕性，刚才愣是没发现韩如瑜的存在。 这娘们呼吸控制的非常好，细不可闻，没有一定的底子绝对做不到。 这女人很聪明，不需要李四麟多问，就直接解答了， “我天生体寒，年幼时我父亲曾经找过北方八卦宗师宫家小姐，教授我武艺。可惜，先天造就的身体，后天无法逆转！” 说到这，韩如瑜脸又红了，想起年少时宫小姐说过的话！ “如瑜，虽说你不是石女，却也相差不多，男女之欢本是天地孰伦，神交没有几个男人心甘情愿！” “此生也许无法尝到该有的滋味！” 之后还有很多话，更为羞人。 讳不避医，要不是韩如瑜自幼学习宫中的医书还真听不明白，在和自己丈夫结婚前也说明了此事。 当时他表示一切都无所谓，爱的是人，不是身体，可惜他说的承诺没有实现。 韩如瑜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孤独的过一辈子，谁承想一次孽缘，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欢，更知道什么才叫做女人。 看似冷清，孤寂，少言寡语，可韩如瑜年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她的那个师傅宫小姐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徒弟能是一个闺中怨妇吗？ 想了一天的韩如瑜彻底想明白了！ 李四麟没想到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别墅，风格像极了苏国，院子里居然还能停下车。 二人进了房子，这一刻，李四麟更郁闷了，人比人得死啊！ 第128章 真成小白脸了 在李四麟还为自己获得了加起来五六十平米的厢房而洋洋得意的时候，人家一个客厅就和他三间房子加起来差不多大。 装修全是前苏风格的，一组硕大的真皮沙发就放在客厅中央。 洁白的地砖，上面还铺了一层地毯，墙上倒是没挂着什么画，可是看很多地方还留着印记，恐怕是担心被人猜忌，才摘下来的。 屋子里明显有人经常打扫，就连壁炉都生好了。 韩如瑜进屋后，脱下了自己的皮鞋，转过身，就这么看着李四麟，表情格外的微妙。 李四麟向来不是个好东西，没等韩如瑜说什么，他的手指头就勾在韩如瑜的下巴上， “小娘们，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爷来。。你了！” 这话格外的粗鲁，韩如瑜长这么大从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和自己说过话，本想训斥两句，但心里却有种禁忌的爽快感。 这更是她从未有过的！ 韩如瑜的眼神格外的倔强，并没有摆脱李四麟的手，反而是紧紧抓住， “我的丈夫很厉害，很有权势，你敢。。。我吗？” 艹，李四麟最怕激了，说实话，韩如瑜长得不算特别的漂亮，尤其是身材。 说难听点，还没一个练健美的爷们大呢，和秦淮如，古燕、邓小雪等人的前凸后翘相比逊色不少。 冰冷的表情，洁白如玉的身躯，高挑的身材，笔直而又毫无瑕疵的双腿，尤其是她在某些时候迸发的热情，这才是上次李四麟难以忘怀的。 更有一点，韩如瑜的身份，让李四麟有一种以下犯上的感觉。 李四麟一把抱起韩如瑜。。。 壁炉的火炙热的燃烧着，让这空阔的大厅温暖如春，声音不断地在回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彻底停下。 李四麟躺在大厅地上的毛毯上，韩如瑜像一只小猫一般依偎在他怀里。 之前那些高高在上，都消失不见了。 “给我点根烟！” 李四麟从地上站起身，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韩如瑜缓缓的从地上也站起来，原本白如雪的皮肤也不知道是活动的原因，还是壁炉烧的太热，显得有些粉红。 “你！” 她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李四麟这么大咧咧的态度，不过转瞬间就变了， “爷，你披上点衣服，小心感冒！” 年少时她见过父亲的妾室是如何对待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的如此卑微。 虽然卑微，却没有任何的反感，好奇怪的感觉。 她弯下腰，捡起李四麟的棉袄，从里面拿出一包烟，看到了是大前门，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这么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掏出火柴给李四麟点上。 “爷，这烟太差了，我明天给你送点好的。” 李四麟大喇喇的抽着，“用不着！” 表面镇定的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慌，以前的他确实荒唐，但仔细想一想，他碰的都是什么女人。 孤寡难耐的城里小寡妇，缺衣少食的乡下小寡妇，等等等等的小寡妇。 身份最高的不过是景山某学校的小寡妇。。。身份就不方便说了。 如今这，身份差距实在是有些大，男人啊，某些东西上头，实在是控制不住。 他本来还想着，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但说真的，虽然李四麟不是个东西，还真做不到这一点。 还有一点让他格外别扭，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小白脸呢？ 李四麟月工资三十元，加上各种补助福利待遇，撑死不到四十，这还是往多了说。 韩如瑜，保健医，科院副院长，不是行政九级，就是十级，月工资200多。 何况以她的医术，会依靠工资生活吗？ 这么一想，说自己是小白脸一点也没错啊。 妈个蛋的，越想越别扭，但李四麟在抽过烟后，彻底进入了圣人模式。 这个圣人可不是真正的圣人，而是西门大官人。 “你丈夫叫什么，在哪住，长什么样子！” 李四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而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既然动了人家的女人，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四九城冬天太热了，去护城河底下凉快几年或者几十年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如瑜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意思，心更热了，虽然这么做自己和李四麟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可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不要，他外面有女人，我外面有男人，很公平的！” 李四麟止不住的摇头，他自己就是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什么心理。 我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可你不行。 以韩如瑜的身份，她的丈夫绝对不是普通人，要是自己没一时冲动犯了错也就罢了，如今已经是犯了错，如果再被对方知道，那一定是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李四麟将烟掐灭，非常认真的看着韩如瑜，十分直白的告诉她，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但你不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韩如瑜笑了，这种笑带着些许的癫狂， “李四麟，男，十八岁！” 说到这，韩如瑜反而是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一倍，这也许就叫老牛吃嫩草吧。 “家住景山区，因男女之事离开，小男人，我没仔细查，你大哥做事很细密，但不够狠，那些女人还活着，我真想查，一定是查得到。” “要是我的话，一个都不留，不过你的也太多了吧！” 说完这话韩如瑜更放肆了，居然做出了让李四麟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嘶！” 李四麟向后一靠，闭目养神！ 韩如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如果你是一个好男孩，我会调离四九城，可惜你不是，以前以后我都不管，只要你想我了，来找我，我想你了，也会去找你！” “等你结婚了，我会离开！” 李四麟睁开眼，一把拽住这娘们的头发，直接拽到自己身边， “艹，你敢！” 这话其实挺虚伪的，如果是面对小姑娘，李四麟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没啥经验。 可是如果对上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他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别看她嘴上说什么你结婚我就会离你而去啊，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婚姻，千万别信，更不要露出一副庆幸的样子。 就当她是在放屁得了。 第129章 不要惹医生 韩如瑜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更加温柔了， “别担心，小男人，今天来之前，我已经告诉他，周一必须去离婚！” “我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 可那也不保险啊，李四麟的心态并不是怂，说实话，他有些游戏人间的感觉。 他唯一担心的是对方对他的家人出手。 没等他说话呢，韩如瑜的眼神出现了那么一丝丝阴狠， “别忘了，我家是中医世家，又在宫中担任过太医！” 这话看似平常，但怎么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四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他有一个特别好的兄弟，记住肯定不是他自己，他那个兄弟媳妇是某医院的麻醉师。 前些年管理还不怎么严，他媳妇就拿一些白色的液体回来擦皮鞋，那玩意擦得可亮了。 偶然有一次他随口问了问他媳妇，那玩意到底是啥，恰好那几天李四麟那个兄弟天天喝酒，搞得夫妻有点不愉快。 他媳妇随口说了一句，“看过毒战吗，看过死刑犯行刑时注射的那玩意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李四麟那个兄弟逐渐的消失在他们几个人的酒桌中。 再联想一下那个用手术刀划了几十下的轻微伤，这怎么不令人毛骨悚然呢。 宫中秘术，祖传医法，也许在后世想要不知不觉的杀一个人有些困难，毕竟后世的检验技术已经很厉害了，可是在现在，还真不好说。 “段源他们家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段源他娘有矛盾吗？” 李四麟对这件事还真有点好奇，趁着局间休息的时候，正好也抽根烟，喝点水，聊点其他的闲事。 二人再一次陷入缠绵之中。 已然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李四麟知道不能再缠绵了，韩如瑜也是个倔强的女人，明明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可还是那么的贪婪。 “我走了！” 披好衣服，李四麟还是没忘了将已经即将昏死过去的韩如瑜抱起来，放在一楼的卧室里，并给她找了件棉服盖上。 倒是想找被子，这房子太大，不好找。 他倒是跑到厕所，用凉水冲了一下，要不然一身淡淡的药香和女人香实在是容易引人注意。 即便是这样，在他回到大白楼顶的时候，依旧是被沈哥闻了出来。 沈哥只是劝了一句，“小心点，别让你娘他们担心了，小寡妇不好招惹的！” 李四麟只有点头，心里却想着，这次好了，根本不是小寡妇未亡人，而是在户妻啊。 他将沈哥换下来，心里并没有多少韩如瑜的事，反而是想着轧钢厂民兵比武的事情。 到底对不对，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阿湖手上功夫够硬，也不是没在外面和人动过手。 乡下的械斗远超城里人想象，堪比古战场。 可这真的算是拿半条命在拼，李四麟准备清早就去一趟。 人最怕的就是所谓的我为了你好，不管谁这么说都是这样。 诚然，如果阿湖真赢了，获得的一定是远超他的想象，可他自己愿不愿意呢。 虽然说和阿湖聊天的时候，他自己透露过一件事，如果自己有能耐了，一定将妹妹接到城里。 人都有好坏两个面，恶人还有几个知己呢，姥姥这个人对待自己的孙子、外孙，都没得挑。 可是对于家中的女性，算不上好。 能读完小学，在乡下也算是中等，可阿湖不甘心，冯宗欣，阿湖的亲妹妹，今年十五了，在家务农。 可这侄女明明能考上高中的，可因为。。。 也许过几年就该嫁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让阿湖出手的原因。 但这一切都得是阿湖自己心甘情愿。 一清早，李四麟就骑上自行车直奔木材厂，找到了还在宿舍酣睡的阿湖。 在听完李四麟的话后，阿湖就一个反应，能不能获得一个女工的名额。 要是能，他会拼命，不能也尽力。 李四麟有点后悔，昨晚上不该那么大方拒绝这个名额，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大不了当个小白脸吗，中医科院的临时工名额对于韩如瑜而言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小白脸丢人吗，李四麟认为还可以吧。 前世看过一部电视剧，那里的胜天半子是怎么做的，就连自己家乡的狗都差点拉过来当警犬。 也许有些人认为这么做实在是太自私了，可不好意思，李四麟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其他人是找的哪里的外援，阿湖能不能赢。 李四麟想了一下，他还是有些担心出现危险，大不了真要是不行，他就自己上。 在搏击方面，不管是徒手，还是冷兵器，他还真没几个怕的。 就算是上次出现的那个老怪物金有谅，也不是没有一击之力。 可阿湖拒绝了，他知道李四麟担心什么，可要前途就得拼。 他是一个乡下人，也没啥文化，要不是四麟叔帮忙，他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如今李四麟又给了他一个机会，能让他早日转正，也许还能帮自己亲妹子一把，那豁出命又如何。 多少人想拿命去拼，还没这个机会呢。 “小叔，你就来看看就得，千万不能动手！” 阿湖虽然有点楞，可不是傻，要是小叔动手，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把我爹叫来！” 李四麟笑了，那是二舅的大儿子，李四麟管他叫哥，冯南武。 传统武术是需要练的，李四麟对于当年他大爷爷的传说始终是半信半疑。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能感知危险，这是有可能的，但真要是上场比武，他还真有点不信。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不可逆的事情。 在李四麟看来，最能打的时候不是二十上下，这个年龄段虽然力量敏捷都处于巅峰，但技法相对不够熟练，心智不够成熟。 最能打应该在三十出头，力量敏捷虽然有所跌落，但不至于差太多。 可十几年的经验，以及更加成熟的心理状态，更能在比拼时获胜。 冯南武三十四岁，正好也排行老五，李四麟管他叫五哥。 他是程氏八卦冯家最出色的一位，何况也不让他来比武，只是压阵罢了。 “那就行，你给你大爷爷打个电话，让你爹过来，越早越好，趁着这几天也能多练练你！” 阿湖垮着脸，只能答应下来。 第130章 老夫老妻 她放下望远镜，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韩如瑜的话语如同冰雪一般寒冷， “明天上午去办手续吧。” 电话那边略有迟疑， “如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了误会，我这边。。” 韩如瑜只要是做了决定，那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更加冰冷的说道， “玉芝胡同，第三间！” “第四中学，国文老师！” “石虎胡同，供销社售货员，还有个孩子是吧，其他还用我再说吗，大家彼此之间留点脸面，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我叔叔这些事的！” 电话那头的呼吸越发沉重，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 “好，明天我去，记住你说的话，我马上要升职了！还有不要动那个孩子。” 韩如瑜笑了，“那与我无关！” “砰！” 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韩如瑜拿着电话，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心颤。 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韩如瑜已然恢复了正常，她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后门门卫室。 这次韩如瑜的声音很是正常，不温柔，却也不那么冰冷， “是沈同志吧，我是韩如瑜！” 沈青稍微愣了一下，“哦，是我韩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韩如瑜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告诉李四麟在门卫室等我。” 沈青现在真是嘬牙花子，他大概已经猜出是什么事了，李四麟哪都好，就这个管不住那几两肉，真是要命啊。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人家，当初在高丽，他不也是管不住吗。 “好的，我知道了韩院长！” 李四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紧盯着，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此时还真有点享受。 她的手远不如韩如瑜的细腻，一个高知医生，一个家庭妇女，在保养上绝对是天差地别。 一个每天摸的是中药，一个是柴米油盐尿戒子。 两人有太多的不同，韩如瑜虽然在床榻之间的表现非常温柔，但是在谈话中依旧是有藏不住的傲气，以及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而且，更加果决，有一个词形容也许不太那么恰当，但放在此时很合适，那就是杀伐果断。 秦淮如则不然，她会更顺着男人。 此时的秦淮如，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紧紧的贴在李四麟宽阔的背上，手在那并不光滑的腹肌上不断地摩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不经意间能碰到的，那更让她心里泛起无边的巨浪。 这也让她知道，泥鳅和巨蟒是两个不一样的品种。 到了板厂胡同，车停下了，李四麟看着还趴在自己身后的女人，调侃着说道， “摸够了吗，下来吧！”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啊，李四麟感觉自己像是个女人。。 秦淮如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从车上跳下来，一向大方的她眼下也有点撑不住了，一句话不说加快步伐离开。 就在她走过李四麟身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后身被人拍了一把，又捏了一下。 “你。。” 秦淮如这下更是绷不住了，她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一溜烟的离开。 李四麟看看自己的手，笑呵呵的自言自语， “还别说，手感不错！” 他也没在意，赶紧就回去了。 秦淮如到了院子门口，冷静了最少十分钟的时间，滚热的脸也被寒风吹凉，这才敢走进去。 贾张氏看着秦淮如拎回来的衣服，还有那不止五斤的粗粮，只是微微点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特别复杂，有一种屈辱感，更多的是不甘。 可事情已经这样，她只能想着以后。 “回来了！” 秦淮如点点头，在她将五斤粗粮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居然还有点自豪。 “娘，现在天太晚了，我明天洗！” 贾张氏深呼吸一口，凝视着秦淮如， “自己把握一点分寸！” 秦淮如有些慌乱，“我知道了娘，放心吧，我不会做对不起东旭的事情。” 这句话明显是口不对心，但贾张氏没有再多说一句，她也是个女人，知道有些口子既然开了，那就根本合不上。 “东旭啊，老贾啊，别怨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棒梗，为了你们贾家！” 贾张氏对自己说着这番话，之后背过身，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泪。 秦淮如凑了过去，紧紧贴住自己的婆婆，二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这么待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秦淮如站起来，“娘，我去做饭，东旭自己在医院，我不放心！” “去吧，去吧！” 这边婆媳也不知道是演戏，也说不好是真情透露，反正是格外的和谐。 而另一边的李四麟就不好受了，他也猜到韩如瑜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如果韩如瑜多说什么，他宁愿放弃。 换句不要脸的话，他就是一只雄鹰，这辈子绝对不会只吃一个猎物，那他会饿死的。 七点钟已经到了，沈哥本打算去天台，可被李四麟拦下了，他一会直接上去。 到九十点钟的时候，沈哥把帐篷之类的送上去就好，他会通知沈哥的。 大白楼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只有韩如瑜的灯还亮着，李四麟推开了韩如瑜的大门，说真的，这一幕怎么有点像是被抓奸的感觉呢。 韩如瑜在写着一些什么，当看到李四麟进来了，脸上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你来了，先坐下等我五分钟，写完就好了，那边有水，你自己喝，我不管你了！” 这态度好奇怪啊，而且还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真挺别扭的。 李四麟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真大啊，少说有近二三十平米，居然还有一张单人床。 屋子里很整洁，侧面有两个柜子，一个是书柜，里面堆满了各种古籍，全是关于医学的，甚至还有一部分西医，而且居然大都是英文的。 这女人真不简单啊。 另一个看样子是衣柜，关着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不到五分钟，韩如瑜放下了笔，走到李四麟面前，居然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说实话，这娘们太瘦了，硌得慌。 “等急了吧！” 李四麟没好气的说道，“您是大院长，我哪敢着急啊！” 韩如瑜一点都不生气，在李四麟脸上亲了一口， “小孩子气，你等着啊！” 第131章 被人扰了好事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从上面拿出一件皮夹克，就是之前六指穿的那种，空军皮夹克，这可是街面上最酷最帅的衣服。 “站起来吗！” 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你面前撒娇，还真有点不适应。 李四麟站起身，韩如瑜亲手将他外面的破棉袄给脱下来，换上这皮夹克。 之后上下打量，“还不错，挺合适的！”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韩如瑜逼逼叨叨，他肯定是发火。 可来这么一套，火全消下去了。 “韩院长！” “叫我如瑜！” 好，你说咋叫就咋叫，“如瑜，真用不着啊，我现在的身份穿这个不合适！” 韩如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也是啊，那你也留着，早晚可以穿的！” 说完话，韩如瑜又返回衣柜那里，掏出了一件崭新的中山装，带着一些抱歉的语气说道， “皮夹克不行，这个总可以吧，现做也来不及，只能买成衣了，你试试！” 你还别说，挺合适，这女人套路深啊！ 李四麟拒绝一次不要紧，难道你还忍心拒绝好几次，她算是摸透李四麟的脾气了。 不仅如此，又拿出两件崭新的军大衣，“你那件太旧了，也不暖和，你们执勤的时候很冷的！” “这一件大码的你穿，那一件小点的沈青穿！” 军大衣，厚皮棉鞋，皮手套，李四麟真有点见识浅薄啊，这年头一般人带的手套最多都是棉的，偶尔有皮手套也是非常罕见的。 他是内蒙人，一摸就能摸出来，这是上好的牛皮销制，里面居然有一层薄绒。 “对了，我都忘了！” 韩如瑜又一次来到衣柜那里，弯着腰从柜子底下搬出一箱子烟。 注意，不是一条，而是一箱，李四麟都看傻了。 “这里有特供，还有华子，你少抽点那些太差的烟，对身体不好，要是不够我再去买，还有酒，我搬不动。” 屁吧，八卦宗师宫小姐的徒弟，还能搬不动一箱酒，这就是在撒娇。 李四麟真的算不上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身份的一个女人，居然会为了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全，甚至还有点委曲求全的感觉，怎么能不感动。 他走到韩如瑜的身后，一把抱住她，轻轻的在她耳边亲吻着， “你不用这么考虑我！” 韩如瑜将身体靠在李四麟的胸前， “我不管你怎么样，不要离开我就好！” 眼下李四麟真的要憋不住了，一把抱起韩如瑜刚要扔到床上，但却突然停下了，不远处有一个细微的脚步声。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门被敲响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韩院长吗，这么晚还没下班！” 韩如瑜深呼两口气，“是崔科长吧，我这有资料要记录，你不用管我了！” “哦，那好，我巡逻去了！” 崔科长？这是谁啊，李四麟很是好奇，便问了出来。 韩如瑜不以为然，“保卫科副科长崔抗日，身体有问题，一直没怎么上班，这说自己好点了，就来了，今天会上也是他提出最近要替赵科长多值班，之前挺不好意思的。” 这个人李四麟看资料的时候倒是看过，京城人，成分挺清白的，没当过兵，好像是因为当初大军进城的时候给带过路，是积极分子。 “你给他看过病！” 李四麟还是有些好奇，韩如瑜点点头， “他的心肺有问题，据他说是年少的时候吃过一些游医开的药，病好了，身体毁了！” “就连你们都治不好？” 他对医疗真的不太懂，但这可是中医科院啊，大能云集。 “是啊，他的心肺弱的离奇，我和卢院长都看过，你要说有太大问题，还真没有，就是特别虚，每走几步就喘的厉害！” “人是不错，特别认真，就是这个病非常容易反复，当年人家也立过功，就当养着了！” 李四麟也没在意，但眼下也不能继续了，肯定不合适啊，万一那崔科长在折回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其实还是有点忐忑，感觉像是偷情一般， “我先走了，过几天来找你。” 韩如瑜也很谨慎，从自己腰里拿出一把钥匙，“崔科长在外面，你现在拿也不好，这是我办公室钥匙，你看崔科长休息了，再过来拿！” “好！” 他也没客气，先揣了一条烟，现在这种情况客气了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虽说看着这些东西，更加深了自己是个小白脸的感觉，但是就是吧！ 李四麟趴在门口听了听，发现没人，也就出去了。 悄然间他已经到了楼下，沈哥已经将帐篷打好包，随时准备送过去。 李四麟先把烟藏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啊，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装x神器！ 二人商议了一下，真的是有点麻烦，崔科长这么认真，估计每天晚上都会巡逻，鬼知道他会不会去楼顶啊，这对他们的监视绝对是个阻碍。 沈哥一咬牙，“不行我去对面！” 李四麟肯定不同意啊，对面院子太少，也太容易被人发现。 “沈哥，你绕出去，看看那崔科长几点走，不行咱们就晚点上去，省的被人发现。” 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 李四麟只有在门卫室焦急的等待着，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他也没走。 沈哥走回来也冻的够呛，气呼呼的说道， “这崔科长大概是十一点从大白楼下来的，一直没走，凌晨三点又巡逻去了。” 这下更恼火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正常，其他保卫员的宿舍就在正门侧方的一排平房，一个副科长肯定有自己的宿舍。 这段日子赵科长一个人一直盯着，也忙的够呛，换个人替班，自然会多替一段时间。 “明天晚上在看看吧！” 李四麟有些无奈，现在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第二天中午，李四麟他五哥风尘仆仆的赶到，没想到没去找阿湖，反而是先来的大白楼。 五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不少，这还不是日子艰苦导致的。 李四麟第一次见五哥的时候，五哥才二十出头，那时候看起来就和四十多岁一样。 按姥姥的话说，这孩子三岁看起来就和半大老头一样，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 现在三十多岁，比六十多岁的老爷子看起来还衰老。 这张憨厚又苍老的脸，迷惑性真强，任谁也看不出，这位是冯家所有男丁里，程式八卦练的最好的一位。 他来大白楼还是送东西来了，姥姥担心李四麟冷，给缝了一身棉袄、棉裤！ 第132章 咏春对八卦 李四麟看着衣服上密实的针眼，心中百感交集，姥姥不年轻了，还给自己缝衣服，真有点过意不去。 何况现在棉花可是值钱的东西，非常不好搞，这些棉花不知道姥姥花了多少心思呢。 奶奶刚送来一件，这姥姥又来了一身，唉！ “五哥，你和我大舅，二舅说说，别让你奶奶这么操劳了！” 五哥点点头，不说话。 李四麟无奈的翻眼睛，阿湖楞，五哥哑，真的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走吧，我带你去找阿湖！” 打了两个电话，问了问，阿湖现在的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会直接来大白楼找他爹，之后一起回四合院。 先带着五哥吃口饭，五哥倒是实在，看样子乡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大海碗，吃了七碗！ 这爷俩倒是真一个样啊！ 也就下午两点多，段源骚包的开着吉普车来了，除了他之外，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坐的很随意，应该不是军中出来的。 阿湖在三点多也到了，手续算是办完了，好在李怀德找了辆摩托车，派人带着跑，就这还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呢。 车上的那个年轻人看似随意，但如果仔细看去，就知道不一般。 两个小臂异常粗壮，比正常人粗了最少两圈，和他本人略显消瘦的身材完全不相符。 腕掌关节，也就是掌骨，已经被磨平，并且有厚重的老茧。 这说明这两个地方经过长期的训练，已经出现了骨骼变异。 不仅李四麟在观察对方，对方也在观察阿湖。 可阿湖这个人蔫坏，蹲在地上，双手插在袖子里，像个老农一样。 这么一蹲，什么也看不出来。 段源和李四麟打了声招呼，直接让三人上车，不过这小子还行，和阿湖和五哥也点点头。 众人开车直奔新街口，这里可是多个军事机构的所在地，军法，军检等部门都在这里。 看来段源也是很谨慎，找了这么一个地方，消息肯定是传不出去的。 要是在轧钢厂，恐怕早就被人知道了。 到了这，段源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李四麟等人也登记之后才进去。 好大一个训练场，此时李怀德和蒋宗早就到了，他们就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呢。 几个人下了车，段源喊住李四麟， “兄弟，你这个侄子有把握吗，要是没把握就算了！” 他努努嘴，“这位是李怀德找来的，听他说话像是粤省人，你也知道前清后期，粤省的武术家可没少出了风头！” “我本来想自己找，可既然李怀德都找人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他还非要跟来！” 洪拳？咏春？蔡李佛？ 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位练的应该是咏春拳。 看似整体松软，如果认真的看其人的步伐，非常协调，步调极小，这一点和北方拳截然不同。 北方讲究大开大合，南方讲究方寸之间，二者很难分出高低。 但这个人身材高大，从相貌上看有齐鲁人的感觉，和普通粤人截然不同。 李四麟摇摇头，这是阿湖最好的机会，就算是李四麟肯放弃，恐怕冯宗湖也不甘心。 “能不能打，试了才知道！” 众人来到一个空阔的二楼，里面有粗糙的哑铃和杠铃，十几个沙袋放在一边，居然还有个擂台。 看来段源打过招呼，周遭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李四麟有点别扭，自己坐在台下，和段源几个人聊天打屁，阿湖和那小子在台上做准备，怎么感觉都像是在看戏啊。 五哥看似平静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紧张，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就在比武就要开始的时候，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多岁的年轻人，身材很高大，相貌威武。 看看肩章，级别不低啊。 段源笑呵呵的站起来，和此人打着招呼， “韩哥，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找地方！” 李四麟倒是没什么感觉，李怀德则是马上站起来，态度很是恭敬， “韩监察，好久不见啊！” 这位韩监察和李怀德握了握手，“李哥，好久不见，给我朱姐带个好！” 李怀德点点头，段源简单的进行介绍，这韩监察很傲气啊，对李四麟等人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一句话。 “对了，源子，我这个人喜好武术，特意来看看，不打扰吧！” 段源回以微笑，“哪能呢，韩哥，这次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李四麟有点冒汗，他倒不是怕对方的身份，二代又如何，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 但还是有点怕，怕的是对方的长相，因为李四麟发觉此人和韩如瑜有几分相像，再加上姓韩，这难免让他多想。 可现在不是想的时候了，擂台上双方已经准备好了。 这不是拳击的擂台，没有围绳，面积也大了不少，更没有裁判。 蒋宗走了过去，对二人说道， “二位，这次就是一个比武，点到为止就好！” 两个人都点点头，李四麟突然间打了个口哨，这口哨的意思只有阿湖知道，那就是如果出现情况，不要留手。 民间的比武，向来就没有点到为止这个说法吗，虽然说到不了必须出生死的程度，可伤筋动骨是必然的事情。 谁要是留手才是找死呢。 阿湖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听清楚了。 双方行抱拳礼！ 对面摆出一个姿势，李四麟马上就知道了，这是咏春的问手。 “咏春，吴小鲁！” 这搞得阿湖有点懵，他还真没这么正式过，但也摆出了八卦的起手式，青龙探掌，学着对方说了一句， “八卦，冯宗湖！” 咏春真快，别看步伐小，但极度的灵活，近身短打，讲究近距离发力。 这也是咏春最厉害的地方。 在这一刻，李四麟微微摇头，他对咏春并不了解，也许这句话两广的朋友听了之后也许会不开心，但如今的武术界普遍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咏春后人李小龙也着实让咏春火起来了，这不在讨论之内。 如果论杀伤，南方尤其是两广一定是以洪拳为首，之后是并不出名的昂拳。 这两种拳法的杀伤力远在咏春之上，当然是指双方的功底相差无几的基础上。 眼前之人功底娴熟，脚步扎实，但心态上比起阿湖却逊色很多！ 咏春擅长后发制人，见招拆招，可这吴小鲁一开始就出了全力，意图最短时间内击败阿湖。 这已然落了下成！ 冲锤标指组合进攻，十分的凌厉，并且辅以阴损的裙底腿。 这里不是侮辱咏春，而是咏春的腿法多不过膝，所以被称之为裙底腿。 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已经被看似杂乱，实则招招致命的攻击扰乱了阵脚。 可八卦最讲究的就是身法，趟泥步紧接龙行游身，侧身避开，双脚不断地挪动，扰乱对方的脚步。 一眨眼，阿湖已经到了此人的身后，龙爪掌袭来。 程氏八卦的龙爪掌比起牛舌掌更为阴狠，转身拍腰，只要击中，五指扣死，腰肾处必受重伤。 吴小鲁也不是等闲之辈，虽有些慌乱，但依然见招拆招。 裙底腿向后勾踢，直取阿湖的下身之处。 都说八卦手黑，这咏春也不是良善之拳。 双方一触即退，重新归位。 你来我往，大概十个回合，就在此时，二人身体距离不到一尺，阿湖顶肘推掌，上下虚实变换。 第133章 都挺虚伪 吴小鲁此时误以为下方的掌才是关键，防住了下面的推掌，护住了自己的肋骨。可此时阿湖变换虚实。 下方为虚，上方为实，右肘砸击。 吴小鲁手臂阻挡，一声脆响，当场退后几步。 只见吴小鲁此时右臂垂下，他的手臂被径直砸断，脸上痛苦不堪，眼神露出不甘和愤怒。 这才是真正的比武，在十几招内分出胜负，电视演义中那动辄几百回合，基本都是玩笑。 甚至有很多都是一招定胜负，尤其是生死斗，也许只是一瞬间就有人倒在血泊中！ 阿湖迅速后退，略带一些愧疚的说道， “不好意思，没法留手，在打下去，我怕打不过你！” 其实如果用分数来计算，阿湖的分数起码在七十五分，吴小鲁勉强在七十分，双方差距不大，只看临场发挥。 可不知道为什么，急切的想要胜利害了他自己。最多也就发挥出六十分的实力。 如果是生死斗，李四麟三回合就能将此人杀掉，换做是他大哥，一回合？ 急切欲望让他失去了本心，这才是他输的原因！ 阿湖已经很客气了，而且在李四麟看来是手下留情，可他并不领情，恶狠狠的说道。 “程式八卦冯宗湖，我记住了！” 吼吼，李四麟笑了，转身对五哥低语一句， “出去后，想办法杀了他！” 五哥憨憨的点头，微不可见。 等你回来报仇，打了小的来老的，哪那么费劲，让你回不去得了。 那个韩督察在下面鼓掌，“打得好，双方都是高手啊！” 段源假装谦逊的说，“韩哥客气了，你们监察部才是高手如云啊、” 韩监察淡然的笑了笑，“行了，源子，你们也该走了，这里闲人勿入，给你面子让你来，别惹麻烦！” 这态度实在是真够高傲，李四麟心想，你要真是韩如瑜的亲戚，哼哼，看我怎么让她叫爸爸！ 段源目送韩监察离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可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他带着众人出去，李怀德和蒋宗刚准备上自己的车，李四麟凑了过来， “李哥，晚上我安排，喝点，带上这位兄弟。” 李怀德断然拒绝，“四麟，算了吧，我这今天还有事，改天吧，我请！” 说罢很快的上车，飞速的离开、 五哥看了看李四麟，李四麟微微摇头，李怀德很聪明，也许看出来李四麟的意思。 他这么快走，肯定是想送吴小鲁离开四九城。 “段哥，先把我们送到大白楼吧，既然李哥说今天有事，那我也回去了！” 段源还想晚上喝点去，但看两个姓李的都不去了，他也意兴阑珊，干脆送几人回大白楼。 到了大白楼，段源一溜烟的跑了，估计是又找人喝酒去了。 李四麟马上找来五哥和沈哥，交代二人立刻去火车站，如果这吴小鲁真的在火车站，悄然上车，将他杀死后，找个地方掩埋。 之后想办法扒火车回来！ 阿湖则是留在后门，随机应变。 他对于不危及自己家人的事一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要是波及到自己家人，也是减除后患最为合适。 虽说他不算武林中人，可也知晓不少，这些人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十分的烦人！ 不过能不能找到李四麟也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 二人刚走出后门还没骑上自行车，李怀德的车居然返回来，就停在科院的后门。 妈的，这货够聪明的，不用去了。 李怀德拎着一兜子东西，笑面迎人， “四麟兄弟，你看我这记性，这是对外部门准备出口的肉罐头，给你和这几位尝尝鲜！” 李四麟也赶紧接过东西，同样笑容满面，同样的虚伪， “李哥，你看你，也太外道了，咱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啊！” 李怀德心中暗骂一句小狐狸，也不禁在想，这李四麟家境虽然不错，可不管是李大龙，还是他爹，都不是阴险的小人。 尤其是李父，在冶金系统也是出了名的好手艺，人更是直，没那么多坏心思，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坏种。 门口这二人急匆匆的样子，绝对是奔着杀人去的。 李怀德也不由得心中一紧，好狠的人，好果决的手段，他笑容不改， “兄弟，那个吴小鲁祖籍是齐鲁那边，跟随祖父一家都去了羊城，当年我岳父在羊城做工作，被他爹救了！” “早就听说兄弟也是武术世家，自然知道咏春一叶，做过伪军，为了不受师门的波及，小鲁他爹遁走热河，我们两家虽然也很少联系，但私交不错，小鲁年轻气盛，你啊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说起来后世为咏春一叶赞扬的很多，但很少知道他曾经是日伪期间给倭人当过差（存疑），更是统字辈（真）。 怪不得呢，齐鲁人的身材相貌，咏春的打法，还和李怀德有关系。 也难怪李怀德如此上心啊。 李四麟皮笑肉不笑，“李哥，您呢大人物，我们呢小民而已，只怕麻烦！” 李怀德拍着胸脯子，“兄弟，放心，小鲁已经被我安排人送回热河了，他们不会再来京城！” “要是来了呢？” 李四麟虽然对李怀德表示尊重，但绝不是惧怕，你一句话就能担保，出了事你拿命来赔？ 李怀德被这句话噎的够呛，但笑容依然如此，丝毫没有改变， “有我这句话，也算是给你交底了，你还怕什么！” “对了，阿湖身手不错，也算是给你段哥长了脸，你也别怪哥哥不帮忙，轧钢厂这边还真没空位置了！” “不过你嫂子的朋友在北新裁缝铺有点关系，那边合营了，最近忙的很，一直委托我帮忙找个手脚利索的小姑娘当学徒，管吃管住。 刚听阿湖说，他有个妹子，叫冯宗欣是吧，手脚麻利自小在家也缝缝补补，四麟你看帮哥哥一个忙，介绍过来，我也算给你家嫂子有个交代！” 嘶，李四麟发自内心的敬佩，这话说的有里有面，滴水不漏，看似让你帮忙，实则是送你一个不小的礼物。 北新裁缝铺解放前就是东城最大做衣服的地方之一，雇工就有几十人，解放后变为公私合营，依旧是红火，缺人那不是玩笑吗。 李怀德送这个礼，自然不是怕了李四麟，而是给李四麟一个交代而已，这样既不伤感情，还能获得阿湖的感激，一箭双雕。 这厮也够心细的了，估计是上午他的人带阿湖办手续时套出来的，马上就能想到最合适的地方安置，并且马上就办，这个手段了不得啊！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湖的身手达到李怀德心意。 这个礼李四麟无法拒绝，这也是阿湖的梦想啊。 “哎呦，这多不合适，李哥多谢你了！你先别走啊，等会！” 第134章 岳父的指导 李四麟几步就窜回了门卫室，找出自己私藏的特供烟，索性直接拿了一条。 他神神秘秘的将烟塞到李怀德的怀里，“李哥，别问，就当做弟弟的谢谢了！” 李怀德低头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烟可是他岳父才能有资格抽的，而且每个月的定量完全不够。 这李四麟是从哪里搞得，难道是段源给的，不可能，段家家教森严，段源他爹是个喜好吸烟的主，绝对不会给段源一整条的，能偷出一盒两盒都算不错的了。 而且这烟市面上就没有假的，没人敢。 他这下是真开心了，他岳父烟瘾特别大，平时发的根本不够抽，还得时不时分给自己那些老部下，更缺了。 这一条要是送回去，不仅能让他岳父开心，更能长脸。 虽说李怀德不是上门女婿，可在朱家地位一直不算高。 “兄弟，啥也别说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这几天真忙，等元旦吧，你过来，动员会散了之后，咱俩好好喝点！” 之后趴在李四麟耳边说道，“你尽量来，有大人物，咱们兄弟也算露个脸！” “好，我听哥哥的，能去我一定去！” 李怀德转身要走，忽然转过来， “对了，告诉你那个侄女，别耽误了，一会我安排人给你送介绍信，” 他走了，剩下沈哥几个人，沈哥并没有太意外又得到一个工作名额的事情。 这段日子他也看了，李四麟和他们那哥几个都不一样，会钻营，有手段，做事不卑不亢，未来只要不出事，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阿湖和五哥就愣住了，五哥是半蒙，阿湖则是彻底懵逼。 他只不过和轧钢厂后勤的人聊了几句，自家妹子的工作就解决了，还是她最爱的裁缝。 阿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面子，他是个啥啊，人家凭啥给解决工作。 这全是小叔的面子，别说打一架了，就算送了命，也值了。 毕竟就算命丢了，轧钢厂的工作还能留下来，妹子的工作也解决了，太值了。 五哥那向来不会真正弯下去的腰此时显得有些塌，他带着几分怯意走到李四麟身边，话音都抖了， “四麟，不为难吧，这、这、这！” 他实在是说不出话了，李四麟手一挥， “还不打电话去，让欣丫头过来啊，别忘了找个人送，一个人来京城不安全！” 阿湖好在年轻，缓的快，撇着嘴，“小叔，那可是咱家的欣丫头，还不安全，别人不安全才是真的。” 这话倒也没错，欣丫头这孩子孝顺，尤其是对她奶奶，说不让她念书了，回家哭了是整整一个月。 可在听到的时候是一句话没说，从学校里拎着书包跑回了家，一句怨言都没有。 但这孩子，是老冯家里最能闹的，别人一看这小闺女长得又俊俏，还白净，做事也利索，可为什么还没人提亲，就是太能打了。 七八岁的时候就追着一群十三四的小小子打，十二三更是村里的女霸王。 “别废话，人家要是有枪呢。” 李四麟知道自己失言，可还是保持自己的威严，五哥连忙给村里打电话，还没忘了说一句， “四麟，要不给你大舅家孩子吧，这都是我们家的不合适。” 李四麟略带一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管了，我再去办。” 这次给二舅家的孩子了，只要李四麟不死，还能办，别的不说，中医科院这边还是没问题的。 不就付出多一点的蛋白质吗，最多累的腰疼，怕啥。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了，你能怎么样！ 这边李怀德拿着烟，没有直接回单位，而是来到了一个部队大院里。 按照正常小说里的逻辑，此时李怀德应该在全家人聚餐的时候，尤其是在被贬低的时候，将这条烟往桌子上一拍，嘴里还喊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他还真不会这样，反而是趁着家里没啥人的时候才来，进了一栋二层小楼，李怀德毕恭毕敬的将这条烟送到岳父的书房。 “爹，我一个朋友给我拿了条烟，我烟瘾也不大，就给你送来了！” 这书房并不气派，反而有些简陋，唯一能称道的是偌大的书房中间，摆了沙盘。 老人本不太理会，但看了烟，顿时喜笑颜开， “怀德啊，不错，还是你孝顺啊，知道我缺烟！放那吧，你来看看，当年李承晚所犯的错，如何能更改啊。” 李怀德走到沙盘前，端详了半天， “大势已经无法挽回，在我军犀利的攻势，战士们奋勇杀敌的决心面前。。。，”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岳父面前谈论军事，那绝对是班门弄斧，所以他变换路子，从心理状态，国家情况来分析，这是肯定不会错的。 岳父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知道李怀德不懂军事，这么说也没有错误。 “滑头，你啊还是得多学习，最近工作进度怎么样！” 李怀德本想说一切顺利，但还是说出了实话， “段家二小子来到轧钢厂，这烟就是他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最近田国民还是不死心，顾书记那边依然很稳！” 岳父点点头，这和他知道的情况差不多， “段家还是可以合作的，田国民那边不用太顾虑了，尽管去做，不过对顾书记还是要保持尊重，杨刚要小心！” 李怀德有些诧异，田国民之所以上次没有出事，不还是他弟弟发了力。 京城百货大楼的副经理，二把手，看似级别不高，可人脉很广的。 “为什么田国富。。”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下一步应该是杨刚上位，你现在是主任，想要当上厂长为时尚早！” “爹，我知道！” 岳父想了想，继续说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段家二小子别看年轻，可手腕还是有的，多合作，你们不是一个系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要以平等的态度来对待！” “放心吧，爹，我知道！” “过几天你们元旦的动员大会，一定要做好警戒工作，不能出任何的闪失，明白吗！” 李怀德慎重的点点头，其实这也无需担心，到那天估计段源都得靠边站。 海子的那些内卫才是保证安全的重点，他们敲敲边鼓就好。 “你说说，怀德啊，要是我那个臭小子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李怀德不敢接这个话茬，只有换个说法， “光岩还年轻吗！” 朱父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 不容易啊，李怀德非常感慨，这么多年，他这个岳父是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态度。 朱家两女一子，重心全在儿子身上，可不管是谁，能拿到这条烟，估计是不会送回家的，自己拿出去彰显身份更合适。 第135章 出大事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波澜不惊，欣丫头很快就入职了，李四麟和阿湖看了一下宿舍，总体来说过得去，先这么住着吧，等有条件了再换。 徐老鬼像是死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就当他是死了吧。 既然他都死了，那阿湖暂时也不要去火车站了，这当然是有点开玩笑，不过马上就要比武，轧钢厂那边特意安排了场地以及高标准的饮食。 对于阿湖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徐老鬼都不露面，那他也无所谓。 夜里的监视也暂停了，没办法崔抗日实在是太勤快了，每天晚上都会去大白楼里巡查，少则两次，多则三次，为了不暴露只能这样。 李四麟特意查了一下崔抗日的来历，十分的干净，以他的关系是无法查到太多部门的，也只有作罢。 侧面打听了一下，赵科长过了元旦就会回来，也不差这几天。 最近李四麟还是蛮开心的，和韩如瑜鬼混了两次，都逼着她叫爸爸。 也算报了上次被蔑视的小仇，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小心眼。 鬼混的地点还是放在了教堂那边的别墅。 这两次都是李四麟早上四点出去装模作样的锻炼，一直练到五点半，其实真的有点心不在焉。 快到五点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飞奔到别墅区那里。 本来是想先洗个澡再嘿嘿嘿，可韩如瑜似乎有个怪癖，她更喜欢李四麟不洗澡时身上的汗臭味，奇怪的嗜好。 李四麟还是很不适应的，多黏啊，不过既然当了小白脸就该满足富婆的愿望。 完事之后再洗也是无所谓，尤其是两个人一起洗，还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快乐的日子总会停下，明天就是元旦，韩如瑜会暂时离开科院。 她应邀去魔都给一个女性大人物治疗身体，对方身体虚弱，没法离开魔都，只有她去了。 这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最让韩如瑜郁的是，在这期间，她是不允许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的。 即便是最牛逼的医生，在权力面前也只有低头。 在这一天，韩如瑜格外的疯狂，如饥似渴，如狼似虎！ 就连李四麟都有些吃不消，第二天都得捂着腰！ 元旦了，科院里女性居多，卢院长和几个负责人经过商议，索性给大家放个假。 就连附属医院也人迹寥寥，毕竟这里是以中医治疗为主，很少有急症。 段源一再邀请李四麟去轧钢厂，可想了想没啥意思，主要是消耗有点大。 韩如瑜体寒，可实则战斗力很不错，这一晚上险些要了李四麟的小命，要不是李四麟体质特殊，一般人真扛不住。 有些盾牌，只能是真正的长矛才能刺穿，水果刀连皮都破不了。 当然这一对野鸳鸯谁也别说谁，可能世界上除了李四麟之外，没人能让韩如瑜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既然这么累，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门卫室睡一上午，中午和沈哥喝点，多自在。 他见识过大人物出场的场景，戒备森严，管理严苛，撒泡尿都得宝贝。 那种环境下即便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还不如和兄弟一起划拳行令，吹牛逼来的痛快。 可惜小五子秀才哑巴他们一直没什么消息，李四麟这里好酒多的是，没机会在兄弟面前显摆显摆，也是一种遗憾啊。 今天天上飘起了小雪，清洁人员在扫完大院后也放假了，显得更为寂寥。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这小雪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这虽然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但已经是时间最长的一场了。 这小雪最多也就算是打湿了地皮而已，对于干旱没有任何的缓解。 李四麟心里清楚，今年冬季很是干旱，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明年开春的时候，雨水无法及时降下，灾年就要开始。 虽说李四麟不担心自己的吃喝，可总归是个华国人，看到即将遭受巨大困难的国家，自己却无能为力，总是有一种痛楚在心里。 可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更是感觉到憋闷，难受。 算逑，不想了，喝点解愁！ 沈哥这次也算是出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四个猪蹄子，外加一条鱼，半只鸡，他们哥俩也算是过个元旦。 还买了一瓶二锅头，平日里喝这个酒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今天虽然不是过年吧，但也是个元旦。 二锅头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北方人有句话，谁家过年不吃一顿饺子啊。 “别喝这个了，我去拿瓶好酒喝！” 韩如瑜在自己的办公室存了不止一箱好酒，茅台汾酒都有，就是专门给李四麟准备的，那还留着干嘛，平日里不舍得喝，今天也得喝点。 李四麟披上棉袄，径直向大白楼走去。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雪，再配上大白楼的颜色，看起来很和谐，有种异样的美。 他是个有点怪癖的人，不愿意破坏这看上去很美的画面，索性从侧面绕过去，不让自己的足迹破坏这和谐的景象。 到了大白楼，平日里熙熙攘攘，今天却格外的肃静，李四麟直奔电梯走去。（真有！） “艹，糊涂了，今天电梯不开。” 七楼而已，算不得什么，他就这么一层一层的爬着，但此时他的步伐越来越轻，甚至到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因为他看到楼梯上有一层被踩过的印记，不止一个人的印记。 他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尽管有人特意清理过，但地面上淡淡的水渍和几乎看不见的泥印证明有人来过。 李四麟心中一惊，今天包括他和沈青也只有六名保卫员上班，大白楼上面几层的研究室，今天就没开。 这五六个大脚印可都是男性的，研究所、档案室几乎都是女性，李四麟早就注意了到这一点，毕竟是个好色之徒。 他清晰的记得，今早上清洁工特意早早的来了，不到八点就收拾利索，回家去了。 五层以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没有这场雪，他真发现不了！ 他只能希望是误会吧，可直到七楼，脚印依然存在。 其实到了六楼的时候，他就能感知到八楼或者九楼有人在不断的走着，脚步很轻，要不是他小心谨慎，几乎听不见。 李四麟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又来活了，还不是小活啊！ 本想下楼通知沈青，但他还决定冒险看一看，毕竟他是可以进入韩如瑜的办公室，从那打电话通知也可以。 蹑手蹑脚的打开韩如瑜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当李四麟拿起电话的那一刻，他知道，出大事了。 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一点，电话线被切断，这绝对不是小偷小摸干的事。 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四麟打开那么一丝丝的窗户缝，向门卫室看去，他希望此时沈哥能看到他，马上去找帮手。 可惜，沈哥此时正在屋子里热火朝天的做菜，蒸馒头，没来得及看这边。 要不要撤下去，李四麟发了狠，干脆自己赌一把！ 现在找沈哥也无济于事，何况想想晓月，已经能开口喊爹了，咋也不能刚会说话就没了爹吧。 自己老哥一个，生死也就那么一回事！ 窗户打开一个小缝，李四麟从缝隙内钻了出去，好在是没有恐高症啊，要不然非得吓死！ 第136章 活着干死了算 这可是七楼，即便是李四麟胆子大，可也有些哆嗦，他可不是房事龙，更不会跑酷！ 深呼吸，双手扣住砖缝，他就这么一点一点爬上去，直到爬到房檐处，就这么挂着，静静的聆听上面发出的声音。 “咔嚓，咔嚓！” 这是什么声，怎么有点像组装大型东西的声音。 上面除了这个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几分钟后，组装的声音停下了，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 “位置坐标对好了？” “大人，对好了，西南方向xxx度，放心吧，在老蒋那时候我就是数一数二的炮兵，何况我来回查探了多少次，绝对准确！” 阴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崔堂主，你能确定xxx一定会去轧钢厂吗！” 李四麟心中一震，玩的有点大，快要戳破天了。 这个xxx可是直接管理所有炼钢炼铁行业的大老总。 这就是段源所说的大人物？这可大到天上去了。 崔堂主？这不就是崔抗日吗，科院保卫科副科长。 怪不得最近他总是夜间巡逻呢，就是在找准位置和查探。 李四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还是不够警惕，真没有发现此人有问题。 当时他是怎么进来的啊，这可是科院，教员指定的重要医疗机构！ 崔科长回话了，“放心吧，在轧钢厂有内应！” 他似乎有些疑问，“不过大人，这一定能炸死吗？” 阴柔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 “炸不炸的死是一回事，只要炸就好，既然收了钱，那咱们就办事，也算为教中的兄弟报仇雪恨。” “对下时间，崔堂主，一定是一点钟准时到食堂吗？” “xxx时间观念很重，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则是一定会到食堂的，咱们一点零五分准时发射，还有不到十分钟，三连发，速射，撤离的路线我也准备好了，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李四麟从怀中掏出手表，眼下马上一点整，再去找人来不及了。 上面不止三个人，虽然风声呼啸，可李四麟仔细聆听，最少有五六个人的呼吸！ 他很清楚这三连发要是真的发射，不管结局如何，那华国颜面将会彻底扫地，这是京城！ 再怎么自私，他还是以自己是华国人为荣，拼吧，死就死了！ 呵呵，反正这一世也是白来的，就当自己再被帽子叔叔抓了一次，又跳了一次楼而已，现在和跳楼也没啥区别。 这里距离轧钢厂大概在1.5公里左右，一般的迫击炮都能直接打到，他深知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必须不能失手，必须将炮给毁掉！ 刚才声音就在自己右手侧大概五米左右的范围，只有缓缓的挪动， 一点一点的挪，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寒风凛冽，可李四麟的汗已经打透了棉服，这种感觉让他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坚持！ 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狗屎一般枪法。 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不是电影，没人能保证在第一时间连续射击五六枪，枪枪命中。 终于到了大炮所在的位置，李四麟像一只壁虎一般，挂在那一米多的房檐处，再向上，再向上！ 深呼吸，双臂发力，一跃而起。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炮。 而在这一刻，对方开枪了，这一枪奔着李四麟的腰腹而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四麟身体急速下降，腰胯转动，拼尽全力踢出一脚！ “砰！” 李四麟左臂中弹，鲜血喷溅！ “轰！” 他一脚踢到了炮筒上，李四麟不懂炮，如果真的是那种大炮，也就认命了，好在是迫击炮，重量在一百多斤上下！ 他也在赌，毕竟是四九城，真要是大炮能运进来，死了也没怨言！ 这一脚势大力沉，竟然将这迫击炮踢飞最少七八米远，直接撞在了天台的墙壁上。 李四麟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即使没有摧毁炮筒，也绝对无法发射了。 一声枪响，紧接着一声巨响，彻底惊动了沈青， “出事了！” 这是大白楼天台上发出的声响，二话不说，抄起枪以最快的速度向上冲去。 “我艹！” 一股钻心的痛传遍全身，在落地的时候李四麟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脚面骨估计彻底断裂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剧烈的痛让他浑身颤抖着。 那一脚李四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重也不行啊，他很清楚自己踢不断炮筒。 估计能做到的只有神吧，但他能踢出那么一丝丝变形，也可以。 在落地那一刻，李四麟也掏出了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第一时间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出。 命好啊，还真让他杀了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崔抗日，他点也太背了！ 六发子弹有两颗射中了他，一发直中左眼，射穿了头颅，而另一发则是打中了大腿，崔抗日当场毙命。 这都是蒙的。 去他妈的，老港片都是骗人的，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瞄准，只能看见人就射击。 对方五六个人，都手持着手枪在对准你射击的时候还有心思瞄准，一个个击杀？神差不多吧！ 最远的地方不过十米，都当对方眼瞎吗！ 射光弹夹后，顺手将手中的五四手枪当做武器砸了过去，五四的子弹太少了，完全不顶用！ 这一下只为了扰乱对方的阵营。 手枪呼啸而过，砰的一声砸到地上，也给了他唯一躲闪的机会。 只能躲！拼命的躲，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尽管手臂中弹，右脚断裂，可李四麟落地还是一个翻滚，撕心裂肺的痛，但他还能忍！ 眼下只能说李四麟命好，还能忍，在对方五六个人射击的第一轮还能躲过去。 此时身法很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命好才是！ 千万不要说近身搏击，夸张一点说，近身搏击他找不到几个对手，可七步之外，枪快。 真要是对方一两个人，李四麟还真敢搏一下，七步之内也许自己的拳脚更快。 可他娘的五六个人，傻波一才博，他大爷爷曾经做到过，但那是步枪，每一枪之间是由停顿的，这他娘的是手枪，连发的！ 他没那个胆子，不敢赌！ 这一刻，李四麟的手中又冒出一把驳壳枪！ 对方也懵了，本以为李四麟手中就一把枪，可在翻滚过后，一把驳壳枪又出现在李四麟手中。 五四是黄叔给的第二把，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而驳壳枪则是在治保委的时候发的，也没上交。 眼下根本顾不得瞄准，只能用目光大概扫一扫，奔着有人的地方就扣动扳机。 二十发子弹也在一瞬间射出，在压制同时，李四麟迅速躲在一个通风口处。 这是京城第一座高层建筑，楼顶处有两个通风口，是用砖砌成，高度在八十厘米，宽度大概也是如此，上面同样用砖垒出个顶子。 这也是李四麟上来之前就想好的，这也是天台处唯一的躲藏点。 “呼呼！” 短短几秒钟，用光了他所有力气，他急促的大口呼吸着，肺部要炸了一般。 第137章 命悬一线 谁在说枪林弹雨刺激，李四麟绝对给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一切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李四麟知道，恐怕是用光了他这辈子的运气。 满打满算十平方米的地方，五把枪对准他，几秒钟，近百发子弹都集中在这不足十平方的地方，距离只有五到十米！ 这已经不足以用运气来形容，完全是老天爷眷顾，李四麟暗中发誓，他要是再说老天爷不公，那就天打雷劈。 他迅速掏出备用的弹夹，在第一时间上好，可眼下他已经被彻底压制，根本出不去！ 对方的子弹不断地击打在通风口处，破碎的砖头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那阴柔的声音再次传来，“燃灯佛，护我身，未来佛，护我心，众弟子听令，引爆炮弹！” 我艹你大爷啊，李四麟真要崩溃了，这功夫不管是谁点燃炮弹，周遭谁也活不了。 嘴上说着不怕壮烈，可他还真没活够呢！ 李四麟稍微露了一个头，马上缩回去。不是缩的快，就死了！ 子弹在他脑瓜上飞过，一阵清凉传来，鲜血缓缓的落下，李四麟摸摸头皮，满手的血！ 看来自己这主角光环还在，子弹在他脑瓜子上划过，射破了头皮罢了，还死不了！ “呼呼！” 喘气声清晰可听，不止是李四麟的，还有对方的！ 他在西侧，对方在东侧，而炮弹就在西北角，就在双方的中间位置！ 但目光无法直视，必须侧身稍微探头！ 李四麟抹去眼睛上的鲜血，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一弹夹子弹急速射空。 估计是一个人都没打到，能压制一下就不错了！ 对方是疯子啊，李四麟本以为在第二轮子弹射出后，对方肯定会找个地方隐蔽。 可他妈的那些人不躲啊，就这么直勾勾的站着，不仅不躲，而且绝对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最起码配合十分默契。 两个人不断的射击，其余人上子弹，并且其中一个缓缓的向李四麟靠近，而另一个则是摸向炮弹箱。 怎么办，李四麟真的有点慌了，他没想到对方准备这么充分，子弹就像不要钱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被彻底压制，好在通风口还算结实，没有被射穿，要不然早就死的透透的！ “砰！嘶！” 两个古怪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向正前方一看，我他。。。 一颗手榴弹就在自己的正前方，子弹声彻底掩盖住对方扔手榴弹的声音。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李四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脚面断裂的疼痛完全顾不得了。 他他娘的还只用受伤的右脚将手榴弹踢飞！ 剧痛再次传来，不止一处，右侧肩胛骨噗呲一声被射穿。 手榴弹被踢飞，在半空中爆炸，你也不能说李四麟运气好，还是不好。 要不是被子弹射穿，被子弹的惯性带倒，自己也是有意前趴，恐怕手榴弹的碎片早就把他前身扎成马蜂窝了。 即便这样后背也是一阵阵剧痛，不知道有多少碎片扎上！ 他完全忽略了对方的专业性，对方在拉响手榴弹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扔出，而是最少两秒之后才扔的。 他的右侧肩胛骨处，已经被子弹击穿，手是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手中的驳壳枪也跌落地上！ 李四麟此时双腿发力，一个腰子翻身，彻底站起来了，妈的，死就死吧，就当在这个世界上玩一圈，怎么也祸害了不少娘们，不他妈亏！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从下面传来，是沈哥冲上来了。 在这一刹那，对方的注意力被转移，李四麟知道唯一的机会来。 他不退反进，尽管眼下只有一条腿能发力，他还是用左脚猛的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出。 左臂中弹，右肩胛骨被射穿，右脚踢断，我他娘的还有脑袋。 直接一个冲撞，对方也没有想到五六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 他已经来不及开枪，就在抬手的那一刻，李四麟那沾满血的脑袋径直撞在他的胸膛之中。 “砰！” 李四麟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半个头颅完全陷入了对方的胸骨里面。 此人的胸骨被撞碎，完全凹陷下去。 撞击这一下倒没事，可头顶上的枪伤剧痛无比，简直快要让李四麟昏厥，头脑昏昏沉沉。 索性一咬舌尖，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终于恢复了清明！ 李四麟此时就如同一个荒野的凶兽一般，将头扥出来，直愣愣的奔向第二个人。 铁山靠，这是八极的凶招，尽管李四麟的左臂被射中，可肩胛骨还在，一个健步就靠了过去。 这第二位身材矮小，本身铁山靠是撞击对方的胸部，可太矮了，李四麟也没办法腰腿合一，脚丫子都废了一个，怎么合一啊。 只能靠着左肩发力，愣是撞在对方的面门之上。 这个瘦小之人，整个人被直接撞飞了，到底撞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因为直接被撞到天台下面。 就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枪响，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倒下，只有一个人呢还站着。 不好，沈哥没子弹了。 最后剩的那位身材极高，最少在一米九以上，身形消瘦，如同骷髅一般。 身着一身灰袍，面白无须，他看样子和李四麟没什么区别，完全不适应手中的枪。 在沈哥射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却发现没有子弹了，身形如蛇，这么一扭就躲过了沈哥最后一颗子弹。 “形意蛇拳！” 李四麟第一眼就认出这个身法，猛的大喊， “沈哥，退！” 在这个距离，就算是沈哥上子弹的速度再快，也不如对方的身形快！ 果不其然，沈哥的弹夹刚要上好，对方的身法怪异，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扭了两下，看似寻常，但已经来到沈哥的身边。 那双骷髅一般的手向前一探，直取沈哥的右眼。 沈哥虽然在军中也练过一些军中的搏杀之术，但在这高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尽管试图反击，可沈哥的拳刚抬起，对方的手已经到了。 “我艹你妈！” 李四麟在发现对方的一刹那，单腿蹦着前冲，眼见着沈哥就要被啄中眼睛，他也赶到了。 搓踢，不仅八极有这一招，戳腿更为擅长，说白了就是脚尖向上，所取之处，良善人为迎面骨，心毒之人自然是奔着下体。 李四麟对着是蛇形人的后身，那没得选，只有菊门。 他也是发了狠，左腿立在地上，断了脚骨的右腿猛然踢出。 你要是废了我沈哥的眼睛，我就让你以后下半辈子找不到地方排泄，要不然就是排泄口扩大十倍！ 此人也很是利索，李四麟不顾沈哥的命，可他要自己的命，一个侧身闪过。 第138章 严重失误 沈哥不愧为战场上走下来的，即便面临生死之危，也没忘了给自己的手枪上子弹。 上弹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果断的射击。 可对方太快了，居然在这一瞬间从天井处消失。 沈哥还想追，李四麟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不要追！” 如果是距离十五米开外，开阔之地，沈哥最少有五成把握将其射杀，这也是一个武者的悲哀，练的再好也抵不住热武器的攻击。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条件，双方对决，沈哥存活的几率百不存一！ 对方的身手也许不如李四麟，但也相差无几。 沈哥环顾四周，已经除了他们两个外，无人生存，他马上将李四麟搀扶住，缓缓的放下， “没事吧！” 李四麟脸色惨白，但也还在笑着， “放心，死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真疼啊。 “我没死呢，你什么表情啊！” 李四麟看见沈青那如丧批考的表情更来气了，忍不住骂了一句。 沈青也是真实在，他愣了，“四麟，你脑浆流出来了！” 完了，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李四麟就感觉自己真要死了，想晕还晕不过去。 沈青马上反应过来了，“我去附属医院那边！” 此时，大白楼底下已经围了好多人，有工安，还有其他地方过来的保卫，他们正在往上冲。 沈青疯了一般的向下冲，大吼着， “救人啊！” 很快，附属医院值班的大夫也来了，好在他认识李四麟，果断的安排人将李四麟放在担架上。 而此时，轧钢厂,xxx在和田国民等人说话，一个如果被李四麟看见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的老狐狸，面色沉重的走过来，在xxx耳边低语几句。 此人脸色顿时阴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瞪了徐老鬼一眼，斩铁截钉的说道， “我不走，继续！！” 之后他对徐老鬼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李四麟同志，徐小妹你这次严重失误！” 怪不得一直没人知道徐老鬼的名字呢，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女性化了。 你没听错，徐老鬼真名就叫徐小妹！ 徐老鬼此时已经不止是面色凝重了，而是极度的愤怒。 他们已经做好了轧钢厂的防御，可是如果这三连发不管是炸到轧钢厂，还是在大白楼炸响，那事情就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而且谁也没想到，那科院的副科长崔抗日居然是黄集道的人。 一个小时后，xxx才离开，所有人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事情小不了。 徐老鬼来到今天最大的功臣冯宗湖和他爹那一桌。 阿湖今天不负众望，以第一名的成绩拿下了轧钢厂动员会搏斗冠军，正在和自己亲爹大快朵颐。 看到徐老鬼走过来，他有点茫然，“徐局，怎么了！” 徐局叹了一口气，“李四麟同志与蟹教搏斗，阻止了一场惊天的阴谋，可他现在身负重伤，正在科院进行抢救！” 阿湖还没反应过来，五哥急了，一把就掀开桌子，直接冲了过去。 段源也急了，别看他这个人心思很重，但真的将李四麟当成兄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怒吼一声， “我艹尼玛啊！” “五哥，阿湖，坐我的车，一起走！” 其实李四麟的伤还真到不了抢救的地步，无非是头盖骨被人掀开一块，除此之外右侧肩胛骨被射穿，左臂也被射穿，后背多出十几块碎弹片，外加右脚脚面骨骼断了七七八八。 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致命的伤！ 眼下的李四麟刚缝完胳膊上的伤，脑袋瓜子的伤挺不好办，只能是先止血消炎，防止感染。 这种开放性脑颅损伤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没射中脑颅里面，不感染的话还真死不了，只能慢慢愈合。 其他地方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他还有闲工夫和沈哥扯淡呢。 但不得不说，李四麟是个爷们，就连附属医院的人也伸出大拇指。 这么多伤，虽然还不至于要命，但也绝非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可这厮不管是缝合，还是消炎，一点麻药都没打。 就这么生挺着，挺下来的。 汗流浃背已经不足以形容刚才李四麟的状态，按照沈哥的话，他就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刚才处理伤势的时候，李四麟就是那样。 眼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那汗和水没啥区别，医院的被单早就被打透了！ 这么说吧，给他缝合的医生都换了不止一个，上药的小护士，基本全哭了。 最着急的除了沈哥之外，当属卢院长，这次的事太大了，已经是超过他的能力范围，如果李四麟真死了，他恐怕也活不好。 不过，这次他是彻底的对李四麟刮目相看。这是一个纯粹的老爷们，绝对的带把的。 沈哥也是如此，他见过更惨烈的战争，但还真没怎么见过李四麟这样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就在李四麟被抬下来的时候，他还知道告诉北新所的工安，一定要保护现场，等待分局的通知。 没有分局的通知，在他下去后，谁要是敢破坏，直接扣下。 甚至李四麟还知道找不同的几个单位的保卫人员，一起守在门口，这样还能起到一个相互钳制的状态。 受伤了依旧悍勇的人，沈青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脑浆都流下来，依旧能非常平静的分配工作，保证现场不出问题的人。 其实李四麟没那么伟大，保护现场就是因为上次政保之旅，给他留下的经验，省的有人背后捅刀子。 毕竟对方楼顶六个，楼下两个，一共八个人，只跑了一个，其余的全死了。 沈哥是神枪手，而且是从沙场上走出来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枪枪毙命。 之所以不用麻药，不是他多勇敢，而是怂。 万一迷迷糊糊之间说出自己那么多女人，那可不是丢脸的事情了，这年头开后宫，离死就不远了。 为了自己的命，只能忍着疼了！ 此时的手术室外面堆满了人，黄叔早就到了，在看见徐老鬼那一刻，过去就是两个耳光。 “我艹尼玛，徐老鬼，你他妈是人吗，有你这么干的吗，让李四麟自己在那，你他娘的跑哪去了！” 徐老鬼乖乖低下头，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问题。 但他很委屈，出发之前，他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就走了。 内卫是不允许他和外界联系的，徐老鬼确实是带了不止一队人去的，可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和外界联系，这是有纪律的。 他自认为唯一错的就是估计错误，他们的目标在北新粮库，结果是大白楼出了问题。 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运，好在是将李四麟安排到大白楼，否则的话事情难以预估。 第139章 心狠手辣 李大龙看见自己弟弟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心中那个痛无以言表。 他冲到李四麟的跟前，真想揍他一顿，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敢独自去面对。 当然李大龙也知道，有很多时候没得选，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还是心疼啊！ 但李大龙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做的对，做的好！四麟，你长大了，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行吗？” 看见大哥这种表情，李四麟刚想点头，但一阵剧痛传来，只能咧着嘴，“哥，我知道了！” “行了，我看你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去了！” “大哥。。别告诉奶奶和娘，他们要问你就说我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别让她们担心！” “可惜，过年我回不去了。。。” 李四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还是很虚弱，可依然没有忘记告诉自己大哥一声。 “呼，好！” 李大龙眼眶红了，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哭出来！ 妈了个逼的，今天景山谁敢闹事，抓住就整死！ 李四麟被送到了病房，阿湖还需要去轧钢厂，这是必须的事情，现如今所有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不能请假，不能回家。 离开的也必须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返回工厂！ 可以说是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尽管阿湖也是刚入职，也无法避免。 只剩下五哥和沈哥留下来照顾。 他的伤很麻烦，虽然不致命，但两只胳膊被绑的的死死的，一个脚丫子也是如此。 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照顾，这实在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对面还是两个大老爷们，更是别扭了。 但眼下只有这样。 调查部的人也来了，不过比起政保，这些人还是很客气的。 毕竟李四麟这次立下了大功，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李四麟自己不作死，这个功劳就可以护住他半辈子。 李四麟将自己今天白天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说出来了，唯一更改的的一点就是他没说是去韩如瑜那里拿酒。 这事可不能露出来，在楼顶的时候他和沈哥已经对好口供，就是说隐约看见八楼的窗户口有人影，李四麟才上去查看的。 调查部的人也很可惜，没有留下活口，但他们也不会联想到其他事，因为他们去过现场。 这么说吧，如果李四麟不是功夫高手，沈青不是枪术高手，这个局面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的。 单独一个人必死无疑！ 因为在李四麟和对方对射之时，八楼的两个人已经往铁板处奔去。 如果他们真上来，李四麟有九条命也没用。 他们在这段时间也复盘了整场战斗，结局让他们十分的吃惊，甚至有些不可相信。 稍有一点的差池，那两个人必死。 这个时候除非是天神下凡，否则想要留活口，绝对是痴人说梦。 他们也自己模拟过，找的是最顶尖的高手。 因为时间短，也就模拟了四五次，只有一次能成功，其余最好的结果是对方逃走，己方一死一伤。 这是一个奇迹！ 李四麟的两把枪都是登记过的，也是合法拥有，这个时候李四麟真的是庆幸啊，他空间里还有一把勃朗宁。 只不过威力小，子弹容量也少，他没拿出来，要是拿出来也会是个大麻烦。 在记录完毕之后，调查部的人居然还留下了两桶麦乳精，这可是稀罕物啊。 沈哥现在是寸步不离，他知道如果当时上去的是他，必死！ 因为他做不到李四麟所能做到的那一切，而且李四麟又一次救了他。 在面对那个消瘦男人的时候，距离太近，子弹也消耗光，根本来不及反应。 最好的结果都是眼睛被戳瞎。 其实这是扯淡，要是没有沈青在第一时间赶到，没有他那个出神入化的枪法，李四麟早就凉透了。 谁也别说谢谢，一起拼命的兄弟，哪有那么多废话！ 李四麟现在是真疼啊，刚才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要不就是人多他要脸，还真挺过来了。 可现在比刚才都疼，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哎呦哎呦的叫着，也挺丢人的。 不过也没人笑话他。 此时的后永康胡同，神秘人金有谅依旧是在自家的宅子里，品着茶，听着院子里两个姑娘唱的戏，十分的悠闲。 地上跪着一个人，李四麟不认识，可如果北新、火车站混混见到他一定会毕恭毕敬的说一声，“大军哥！” 这大军哥跪在地上，汗流浃背，头都不敢抬起来。 金有谅终于发话了，“大军啊，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 大军赶紧抬头，“金先生，我真没怎么参与，唯一参与的就是当时这些人的粮食是从咱们这里流出去的！” 金有谅挥挥手，两个姑娘作了个揖，缓缓的退下。 此时金有谅脸上好不容易浮现了笑容， “那就好，那是一群疯子，一边想成仙，一边想反攻。愚蠢，大势不可逆！咱们呢，就赚钱，其他不要管！” “你还算聪明，对了记住，以后要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要不就安排人报官，要不就闭上嘴巴，明白了吧！” 大军终于松了一口气，“是，金先生！” 金先生站起来，走到大军面前， “对了，谁卖的粮食，就让他。。” 金有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微笑着，转身进了内宅。 大军看见金有谅离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汗水早就浸透了衣服。 而此时的金有谅进了内宅，平静的脸终于变了样子，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然砸到地上，顿时粉碎。 如果是几十年后，这一砸起码没了几十万， “呼，既然不是大军，那就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说完这句话，金有谅平复了许久，这才从书桌前抽出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字后，来到跨院。 跨院里居然养了十几只鸽子，金有谅将纸条塞到鸽子身上，直接放飞了。 第二天，王勇，也就是王大痣在出城送货的过程中，路过一处急转弯，地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层薄冰。 在这时，王大痣已经反应不过来，人车一同栽进十余米处的深沟里，当场毙命。 而王勇的姐姐，在得知弟弟身故后，突发心脏病，虽然已经第一时间送医，可已然来不及。 姐弟二人同日离世，陈东一夜白头，令人唏嘘不已。 上级体谅陈东的遭遇，本来准备给他放几天假，但陈东不愧是一个好同志，说出这么一番话， “北新粮库，职责重大，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虽然今年不提倡放假，但百姓养成了习惯，过年也是京城消耗粮食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不能休息，放心吧，领导，我会一直在岗上，相信我爱人同志的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 这番话让人震撼！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他依旧在尴尬之中，尤其是大小便的时候更是如此。 好在沈哥和五哥是一点都不嫌弃他，要不然真的是没脸了！ 第140章 形意门徒 直到第四天，徐老鬼才匆匆出现，面容憔悴的不成样子，这几天他可遭了罪。 在政保审了一天，没问题才放出来，毕竟他是知晓xxx动向的人。 接下来几天他是日夜不停的查找线索，尤其是李四麟所说的那个会用形意蛇拳的人。 可惜没找到，但却从一些武林老前辈口中听说过这个人。 形意拳大家有很多，绝大多数在建国后都销声匿迹，要不就隐入凡尘，不问世事，像个普通人一般。 偏偏有这么一个形意大家薛，甚至可以说形意的十二形就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的。 功力深厚，曾是津门的武林盟主，可惜他加入了黄集道，成为点传师。 在五年前，被枪毙。 虽然他死了，也连累了他的几个徒弟一同被送上法场，当然依旧有漏网之鱼。 十二形中蛇形的佼佼者，这个人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它蝮。 这个它是源自楚平王之孙田公它成的后人，以它为姓，当时蛇字也写作为它。 此人十分神秘，就连薛的其他徒弟都没怎么见过他，但见在分局是有记录的，和李四麟所说之人有七八分相像。 如果是他，李四麟还真有麻烦了，薛的徒子徒孙在世的不多，但也不少，很多人都隐藏起来了，这些人大都和它蝮有关系。 而且它蝮此人做事阴毒，下手狠辣，当初在抓捕的时候就有三名工安殉职。 不仅如此，事后主持抓捕的那一位领导的家人也被人虐杀，自那之后，它蝮就不见了踪迹。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这次已经算是好命，他也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报复。 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家人，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得罪的人更多，家里早就做好了防备措施，何况李家可没几个不会功夫的人。 其余死的人中有一个是统字辈的，一直在被通缉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了对岸，没想到一直潜伏。 而崔抗日则是有些奇怪，他的档案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估摸也是一直都在潜伏中。 如今人死了，当年记录档案的人也离世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谜。 最倒霉的当属调查部和政保，这两个部门可是对进入科院所有人都进行过审查，如今出了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殃。 最令李四麟吃惊的是，王大痣死了，这才是他不敢想象的，好在知道刘卫东的人只有李四麟，齐所，和徐老鬼。 他非常直接的警告徐老鬼，“如果刘卫东兄妹两个出了事，你拿命偿还！” 徐老鬼也是格外的无奈，前几天刚被他哥威胁了，这次又被他弟弟威胁。 不过这次他倒不怕，因为刘卫东的事情他这边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大痣的死有很大的问题。 但即便是他现在也没法说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了。 现在想要对付陈东是彻底没希望了，只能等他下次再露出马脚。 李四麟也将自己之前的发现告诉给徐老鬼，可徐老鬼眼下真顾不上这些事了。 不管是轧钢厂还是分局，都在自查中，徐老鬼忙的站不住脚，匆匆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李四麟也难得清闲一阵子。 现在他又发现了吐纳术另一个优点，那就是伤势恢复的很快。 当然他也不敢肯定是吐纳术的原因，还是这身体自带的。 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他伤最轻的左臂已经可以勉强的动一动了，右脚也能落地了。 只不过还是不敢发力，估计要是想要彻底好了，怎么也得两个月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这还不只是伤筋动骨，换了别人命都快没了。 卢院长也来了几次，特意找了石先生来给李四麟开药，他辅以针灸，也许这也是李四麟恢复快的原因吧。 他告诉李四麟，院长还是他，不过受了一个最严厉的处分，上面只是看他劳苦功高，才免去撤职。 这一点他是真的感谢李四麟啊，李四麟救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第十天，李四麟真的受不了在医院里待着了，他很讨厌这种环境，问了问李怀德，自家房子修成啥样了。 在得到已经可以入住的消息后，果断找到医生，在医生看过之后，将他身上的线给拆了，脑袋上只要不感染就好，开了点消炎药和酒精，也放他回去了。 段源、李怀德二人都开车来了，李怀德告诉李四麟，田国民被撤职，并且被发配到远郊的一个机械厂当厂长。 厂子一共几百人，连伙食都是勉强保证。 杨刚成功的成为了轧钢厂的大厂长，李怀德也当上了副厂长，依旧是负责后勤工作，当然也有和保卫科协作的工作。 顾书记提前退休，这次的事情泄露和他的秘书有关，但具体怎么回事李怀德和段源都不清楚。 全部的资料和涉案人员都转到调查那边了，说实话，他们也不想清楚，这里面事太大，沾边就是个雷！ 这些和李四麟没啥关系，他也不在乎，可以说虽然是个祸事，但经过他们背后之人的操作，也变成了好事。 这就是大人物的厉害之处。 沈哥和五哥将李四麟抬上车，一起回到了久违的九十五号院。 回家一看，真的是大变样了，李怀德带着几分得意的说， “四麟兄弟，你之前的想法都实现了，我还改了改，你看一下！” 耳房被封死了，只留了个窗户，想要进去只能走原来自己那间的门。 进门右手靠墙是一个方桌，边上放了四把凳子，方桌的对面放着一个带靠背的长木凳子，上面铺了羊皮的坐垫，手工极好！ 李怀德介绍说，“源子本打算给你搞一套沙发，我觉得太高调，不合适，你说呢！” 李四麟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啊。 这长木凳子就挺合适的，既能当床，也能当沙发，边上还有个小木桌，相当于后世的茶几了。 这就是客厅加餐厅了！ 不过没看到卫生间啊，李四麟也不急，看了看耳房才是真正的吃惊！ 居然多了一个煤气罐，这可是稀罕物，整个四九城四合院能用上煤气罐的都不多。 段源还给了李四麟一个本，告诉他以后可以去凭本换，唯一麻烦的是得去板井村那边换，大概十来公里。 不过这年头人也有劲，十几公里的路并不放在眼里。 地面倒是没啥大改动，只是铺了水泥，紧靠后墙的房顶处多了一个管子，这是做什么的？炉子也没了？李四麟有点不明白。 当走进第二间，李四麟才明白过来，这间是他准备以后的书房加卧室，而在靠着第一间的墙壁处，有一个壁炉！ 壁炉非常精美，一看就是民国时候大户人家用的，宽大概八十，高在一米二左右，底下有两个左右并排的小空当，是用来放煤和木柴的。 接出来两根管子，一根直通耳房和客厅，另一根则是接通了卧室和最靠里的那一间。 都在外墙的墙壁上穿出去，也不会有煤毒的风险。 “这玩意好啊，只要点着了这几个屋都暖和，你也不缺煤，对吧！” 壁炉上面可以放烧水壶，随时可以烧水喝，而且在壁炉的旁边，打了一个小隔间，居然是用马赛克砖砌的墙和地面，这造价可不菲啊！ 这样也不担心墙壁会潮湿了，里面有一个木桶，正好用来洗澡，边上还有个下水道口，放水用的。 淋浴就别想了，自己烧水吧。 段源开口了，“我觉得这样方便一点，而且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味，你放上铁丝网，再点上香，也没啥事！” 第141章 损友 这能有啥事，太好了！ 还真搭了个小二层，是用上好的原木打造，十分结实，并且有护栏，防止掉下来。 二层的壁柜也打好了，底下只有一张书桌和衣柜，还放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屋子里的布置很协调。 应该是高手设计的，反正已经超过李四麟的想象。 耳房和两间厢房都是打通的，只有中间开了一个门，窗户门早就换好了，对于李四麟这种小秘密多的人，实在是太合适了。 最后一间单独走门，里面除了搭了一个二层之外，只有二层的壁柜，其余什么都没有。 李怀德解释说，“时间太紧了，反正你现在也是自己一个人，这间你自己布置吧！” “对了，我和何雨柱说了，他每天早上晚去一会，晚上早会来一会，给你和沈哥做饭。” 果真是周到啊，李四麟没说的。 此时院子里其他人也凑了过来，这段日子大修土木可是把他们眼馋够呛。 不过看到李四麟被包成一个木乃伊，也就没话说了，这可真的算是拿命换回来的。 你要是嫉妒，也可以拿命去拼，但得有这个胆子。 刘海中又凑了过来，在李怀德面前是卑躬屈膝，样子真的很丑陋。 “李厂长，您大驾光临，我什么生什么辉！” 这文化水平，拍个马屁都拍不利索。 李怀德看了一眼，也认出来了，虽然也很讨厌，但刚当上副厂长，必须得摆出平易近人的态度， “刘师傅是吧，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这四麟同志刚回来，还受了伤，让他静一静！” 刘海中弯着腰，点头像极了哈巴狗， “那是，那是，您呆着，媳妇啊！” 他大吼一声，“赶紧拎个暖壶过来，四麟这边刚回来，也没法接待客人啊！” 几个人真无语了，也还真不好发火。 他媳妇比他有眼力，送过暖壶之后就走了，只剩下几个人在屋子里。 五哥那边赶紧点壁炉，没一会的功夫，屋子里顿时热了起来。 其实李四麟不知道，就在昨天，贾东旭也回来了，是易中海找的板车拉回来的。 要说贾张氏还是有聪明的地方，特意找到了医生，将贾东旭的病情隐瞒下来。 眼下知道贾东旭病情的人只有贾张氏和秦淮如。 贾东旭的状态并不好，脸色灰白，到了现在还只能是侧身躺着，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估计他这个状态最少还得一个月能勉强下地，而且这是外面的伤，身体内部里面的伤到底能不能痊愈，就连医生都不好说。 六院的医生建议他们去找中医看看，他们倒也去了科院，开了几副药，正在熬着呢。 大概下午三点多，何雨柱就回来了，看到李怀德等人都在，赶紧准备忙乎起来。 李怀德手一挥，“傻柱，今天算了，我已经安排人去买饭，明天吧，把四麟同志照顾好！” 现在最郁闷的当属李四麟了，这几个货在那里大吃大喝，他可好，啥也捞不着。 人是李怀德派去的，可买啥是段源说的算。 也不知道他从哪搞的这些稀罕物，带鱼、冰虾、辣子鸡丁，这些都是平日里李四麟挺爱吃的，可现在想吃，不能吃。 还他娘的专门找了一个鲜族的饭店，搞了一个狗肉回来。 这可都是发物啊，现在李四麟是真不敢吃。 好在还有一个炒鸡蛋，这是他唯一能吃的，气的李四麟真想锤死段源。 “都给我滚！” 李四麟眼下只有破口大骂，结果被段源愣是给搀扶卧室里的小床上。 要是平时打死段源也不敢这么搞，可现在李四麟是一点力都不敢发，只能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听着外面几个人吆五喝六的喝酒，李四麟果断的一捂被子，沉沉睡去。 说真的，医院里的环境比他现在的还要好，可就是睡不好。 等回到自己的家里，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刚躺下也就几分钟，李四麟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外面几个人也都变得安静下来，将饭菜一扫而光，段源和李怀德两个损种就离开了。 沈哥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在客厅的长木凳上也沉沉的睡去，这照顾病人的活也不轻松啊。 之前在科院的时候就已经商议好了，沈哥等李四麟伤好的差不多之后了，先回科院工作。 这次科院保卫科损失太大了，四个人被杀，也让人员有些捉襟见肘。 有点门路的都不愿意来这里，在卢院长的哀求下，只能先让沈哥顶上。 以后的事慢慢再说，卢院长也许诺，如果沈青继续留在科院，马上转正，并且安排住房。 其实卢院长更希望李四麟也留下来，毕竟上次就能证明李四麟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科院的安全，不过这件事他说的不算，也在争取中。 对于沈哥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卢院长很重视他，在短时间之内，中医还不会受到冲击，沈哥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的。 如今沈哥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如果他一直跟在李四麟的身后，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别人的注意力只会放在李四麟的身上，根本不会注意他。 李四麟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傻柱现在看还是不错的，早早的就来了，做了点炸酱面，炒了个酸菜土豆丝。 虽然简单点，但其实这才是家常便饭，而且是很多人都吃不上的家常便饭。 你现在让李四麟大鱼大肉，他还真吃不下去。 傻柱本想回家，让李四麟拦下了， “你做这么多，也吃不了，把雨水叫过来，一起吃一口得了！” 这也正符合何雨柱的心思，他也知道，李四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索性把妹子叫过来一起吃饭。 现在的雨水正是最好的时候，初中马上毕业了，正在认真的复习，想要考个中专。 这孩子是真瘦啊，李四麟不断的打趣，说柱子虐待自己妹妹。 傻柱不断的喊冤，当然这也是玩笑。 在院子里除去李四麟和许大茂之外，吃的最好当属柱子一家，荒年饿不死厨子。 这姑娘就是吃不胖，谁也没招啊。 当然这是没被秦淮如吸血的柱子，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秦淮如还真有点看不上傻柱，不管是从能力，收入，相貌，傻柱和李四麟比还是差不少的。 李四麟有一点很纳闷，他记得电视剧开始的时候是六五年吧，那时候的何雨柱已经三十了。 贾东旭大概是62年前后没的，那之前傻柱可没被秦淮如看上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第142章 交友广泛 真的想不明白，在贾东旭没之前，傻柱就不知道找个媳妇？ 从今开始的这三年，说句不尊重女性的话，十斤粗粮就能换个农村的黄花大闺女了，而且还能挑个长得捘的。 不过听何雨柱接下来的话，李四麟大概听明白了， “四麟兄弟，知道你为国家受了伤，我是既揪心，又佩服！” 这句话挺好听的吧，但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要不是你四麟兄弟，我才不听那李怀德呢，刚当上副厂长，就吆五喝六的，什么东西！” 这就是他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吧，口无遮拦。 他是即傻又带着那么一丝小精明，上次在轧钢厂吃饭，他饭桌上的话挺有意思的，看起来有点楞，实则是给自己铺路。 但你既要又要，还管不住嘴，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呢。 何雨水一个劲的拽傻柱的衣服，可也拦不住他。 如果四合院想要安宁，三个毒瘤，易中海，贾张氏，何雨柱。 如今看来贾张氏还真没怎么作，她的一切无非是想要自己过得更好。 易中海和何雨柱，得想办法让他们消停消停。 既然住在这里，房子又修的很满意，暂时还没有想搬走的意思。 雨水帮着沈哥收拾碗筷，这丫头还是挺勤快的，也不知道为啥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沈哥和李四麟，李四麟开口了， “沈哥，过三五天，我这也就差不多了，你回科院吧！” 沈哥沉默了许久也不说话，他现在是进退两难，想去吗，想。 可是不放心李四麟，而且他要是去了，更感觉心里愧疚。 李四麟看出沈哥的意思，劝慰道， “沈哥，别犹豫，这是个好机会，我这身手你也放心，等伤好之后再好好的练练枪法！” “你去那边是个好事，等明年找个媳妇，以你的条件，找个大闺女也行，到时候把晓月带过来！” “我娘肯定是把晓月当成亲孙女，可你也知道，晓月更想跟你在一起！” 沈哥默默的点头，他怎么不知道啊，晓月现如今正在接受治疗，前几天打电话，大龙哥还说晓月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虽然还是单字蹦，可毕竟是刚开始，慢慢就会好的， 而晓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奶奶，而第二句话就是爹，听的让人心里发酸。 “可你这边危险太多。。。” 这也是沈哥的心里话，这段日子他也和黄叔等人聊了聊，发现李四麟有点邪门。 都不用去找，事自然而然就来找他，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李四麟接触的事就赶得上其他人一辈子了。 虽然他说了，会老实一阵子，可谁都不信啊，万一李四麟出点什么事，沈青对不起干娘！ “放心吧，就算给你分房子，收拾收拾也得过完年了，这还得两月呢，到时候咱又是一条汉子！” “再说了，我自己去哪都不知道呢，你先去！” 李四麟自然希望身边每一个人过得都好，当然他自己更希望自己过得更好。 夜色已深，已经快八点了，沈哥本打算在长木凳子上睡一晚，那怎么行。 隔壁的小二层已经搭好了，拿着被褥过去就得了。 沈哥一想也是，这是在院子里，何况就住在隔壁，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也就走了。 李四麟单腿蹦着去关门，还没等关上闫阜贵就来了，手里还拎着几本书。 “四麟啊，知道你受了伤，你三大爷我啊，家里也困难，没什么好给你拿的，这是我去旧货市场淘弄的几本书，你这没事的时候打发下时间，是吧！” 闫阜贵将书放在桌子上，也没废话，扭头就走了。 李四麟关上门，坐在长木凳上，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 不知道以前看的书是怎么想的，闫阜贵是抠门，也确实不会说话，办事也一般，对家里算计也太深。 可毕竟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礼物不贵，从旧货市场淘出来最多花个两三毛钱，可也是一份心意啊。 李四麟也知道，闫阜贵是刻意的巴结自己，可过日子，谁人不算计，谁不被人算计。 翻开这几本书，你还别说，都是大概民国时期的演义小说，虽然有些破旧，但没有一本是缺页少页的。 这也是费了心思啊，不容易。 正好李四麟下午刚睡了一下午，看看书，打发时间，也是一种乐趣啊！ 看着书，等到困了一闭灯，书扔在一旁，又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1959年1月11日，这是李四麟出院后的第二天，也是一个周日。 今天四合院里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交友广泛，宾客满门。 第一个来的就是街道的同事，陈姨带队，古姐也跟着来了，都拎着各种的补品。 街道这些小媳妇大妈们，家里都不差钱，也不缺东西。 什么麦乳精，六必居的酱菜，稻香村的点心，放了满满一桌子。 李四麟那个客厅兼餐厅，怎么说也有十四五平，愣是坐不开。 陈姨一看到李四麟，眼睛就红了，嘴里一直在那骂着，骂的真的很难听。 古燕更是，直接哭了，她一哭不要紧，街道的大姐大妈都跟着哭。 哭的李四麟头疼，自己这不还活着呢吗，怎么感觉像是要被送走了似的。 人家也是好心，李四麟作为一个伤病员，还得安慰他们，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本以为沈哥能帮忙劝一劝呢，可他倒好，一看全是女的，干脆跑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也不嫌冷！ 李四麟还抽空问了一下古姐夫什么呀，问完之后他就感觉自己是一个纯煞笔。 好不容易这些人不哭了，听完李四麟的话，又哭上了。 古燕抽泣的说， “希望能过了十五吧！” 哎呦，李四麟听了也不好受，他不止一次见过古姐夫，以前也是胳膊上跑马的汉子，如今却。。 古燕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爹娘，古姐夫这算是留下一份工作。 古姐夫家是东北的，他们家倒是只有一个孩子，可老家还有亲戚。 人家爹娘的意思就是这个工作指标给古姐夫的堂弟，那边都说好了，就算过继给他爹他娘。 那边过来一个给二老养老，二老也开明，既然古燕两口子没孩子，他们支持古燕去重新找一个。 其实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古姐他爹娘非得让古姐把供销社的工作要回来，给她弟弟。 这人家二老肯定不干啊，这几天闹得很凶，很没有脸面。 第143章 黄叔的心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陈姨对古姐是恨铁不成钢，一个劲的翻白眼，嘴里还说着风凉话， “古燕，你可别想了，你那个弟弟多好啊，跟你公婆撕破脸，打，让你家那口子死了也闭不上眼，这多称心如意啊！” 古燕不敢和陈姨顶嘴，但此时她也发了狠，擦了擦眼泪， “我才不管呢，我和我公婆说了，等他弟弟回来，我就搬家，我爹娘生病了，我给治病，没钱了，我按月给钱，但工作不能给！” 这还算句人话啊。 眼下已经没有李四麟的事了，也不知道她们这帮老娘们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找个地方扯皮。 还好陈姨有点心，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拽着这帮人离开了，就这她们还不舍得走呢。 李四麟无奈的翻着白眼！ 这边刚走，大勇和邓小雪来了，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邓小雪是大勇的亲姐姐。 邓小雪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眼神中那种心疼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 好在大勇是个粗人，没看出来啊，要不很麻烦的。 这一上午，光居委会的主任就来了六七个，都没空着手。 搪瓷厂，木材厂的保卫科科长，肉联厂的孙主任，都来了。 这下四合院里更没人敢惹李四麟了，这人脉实在是有些夸张。 秦淮如依旧在洗着衣服，可完全的心不在焉，她虽然是个乡下来的女人，可也知道这些人能来看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真的是有些嫉妒。 不止是他，易中海也是偶尔露个脑袋看一下，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海中则是小声的在自家骂着，为什么这些人不是来看他的，有眼无珠啊，不过这声音就算趴在门口都听不清。 最后一个来的就是黄叔，他依旧是满脸的愧疚。 李四麟则是大咧咧的说，“黄叔，咋了，我黄婶昨晚上没让你上床啊！” “龟儿子，胡说八道！” 黄叔瞪了李四麟一眼，看着这小子满身的伤，更不是滋味了， “都怨我啊，要是早点联系徐老鬼就好了！” 李四麟也想通了，早点联系有什么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新粮库那边，谁也没想到黄集道胆子这么大啊。 “没事的，黄叔，我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对了黄叔，上次听徐老鬼说我的工作有变动是吧。” 黄叔点点头，“对，上面也知道你这次的事，愣是说你在治保委是大材小用，升级是肯定的，不过副科够呛啊，你太小了！” 这点李四麟也知道，这中间差了不少呢，他现在是二十七级工资九级办事员，离副科差着八九级呢，不可能生那么快。 但调到哪里，黄叔也不知道，这次李四麟立下的功劳太大了，正在商议之中。 “不过我也打听了一下，治保委你应该是回不去了，留在哪里还说不好，上级还在讨论之中，估计留在科院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次做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科院姓赵的那个科长，已经被送到清河看犯人去了！” 唉，其实赵科长人还是不错的，谁也没想到崔抗日会有问题。 黄叔其实他已经改了最初的想法。 他不想让李四麟学那些易容乔装，信息传递，隐蔽藏匿的技术。 华国能人太多了，李四麟虽然不是他的子侄，但接触下来和子侄没什么区别。 那么多老朋友、小朋友都牺牲了，他不想下次看到李四麟的时候脸上蒙着白布！ “以后老实点，碰到事躲着点，别傻呵呵的！” 这是黄叔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和他几十年革命生涯的信念完全不符，但这次是真心话！ 李四麟只有点头，他也不想的。 没事的时候和兄弟们喝点小酒，身边有几个小娘们陪着，这日子美滋滋的，何苦要出生入死呢。 但事情到了他身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 “对了，我给你带了件衣服，等你好了试试！” 说完从自己包里拿出个皮马甲。 说是皮马甲也不太合适，有点像是后世的防弹衣！ 一整张牛皮，宽度在一尺左右，长度接近一米五，中间掏了一个大窟窿，可以套在头上，其余的部分护住前胸和后背。 而在两侧，整齐的穿了好多个眼，眼里有绳子，可以将前后紧紧系在一起。 李四麟摸了摸，这可不只是皮子啊，最外侧是牛皮，最里侧是一层棉布，中间有一层硬物，厚度大概在五毫米左右。 “我找轧钢厂压的铁皮，特意让你黄婶缝在了皮子里面，怕你不舒服，还专门在最里面缝了一层棉布和绸子。” “别傻呵呵的去挡子弹，这玩意挡不了，其实也给你想过加厚一点，可那样太沉了，不方便行动，挡挡刀剑碎片倒是可以的！” 李四麟真的是感谢，他一直想搞点东西护住自己的身体，如果上次有的话，起码能少受点伤。 “行了，别矫情了，好好养伤吧！” 黄叔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交代完事情后，扭头就走，李四麟本想让他拿点桌子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啊。 满满一桌子东西，李四麟和沈青也吃不了啊，别的不说，鸡蛋就有百十来个，糖果也一大堆。 “沈哥，一家给拿两个鸡蛋，外加几块糖，做人得有里有面，咱们也不缺这些东西！” 这可不是李四麟爹味重，爱说教，以前沈青他爹活着时候，沈青的外号就叫沈愣子。 他爹没了之后家里又发生那么多事，这让沈哥在人情世故方面有很大的欠缺。 李四麟怎么也是两世为人，何况他更希望沈哥未来单出去，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可不是仙侠世界，一言不合，就灭掉一个宗门，这是四九城，能人多如牛毛，真要是碰到惹不起的，那才是惹祸上身。 沈青那驴脾气，真要是惹急了，那说灭门也就灭了，可结局呢，真以为现在的工安抓不到人啊！ 你可以嘲讽李四麟的人情世故很是虚伪，但除非你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免去这些。 段源后台够硬吧，人情世故玩的比谁都利索。 沈青虽然楞，但也知道李四麟的意思，很听话的将鸡蛋挑出来，糖果挑出来，挨家挨户的送点。 中午还是何雨柱过来给做的饭，粮食蔬菜之类都是轧钢厂给的，这可不光是李怀德的意思，杨刚也是举双手赞成。 这可以说是救了所有轧钢厂领导的前途，一点吃喝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其他的奖励，不过得等一阵子。 第144章 贾张氏求助 怪不得阿湖回来这么晚，他这个抠门的家伙将从老家拿来的鸡存放在木材厂了，昨晚上轧钢厂加班，今天白天又跑去木材厂将两只老母鸡拿回来。 被侯科拦住了，唠了一会！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妹子欣丫头，这孩子已经在裁缝铺当上了学徒，这次是专门来感谢李四麟这个小叔的。 要不然这丫头真被李四麟姥姥给找人嫁出去了。 欣丫头才十五，个子就快一米七了，在这个时代可是绝对的高挑个子。 人也很瘦，但皮肤白嫩，一笑两个酒窝就出来了，很是可爱。 傻柱一眼就相中了，可是一打听才十五，顿时就放弃了，毕竟太小，何况是阿湖的亲妹子，他也怕挨揍。 欣丫头挺喜欢自己小叔的，看小叔被包成这个样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个劲的说要为小叔报仇。 这更让人哭笑不得，虽说欣丫头八卦功底还不错，可怎么能轮到一个小妮子呢。 “小叔，等我发了工资，给你买好吃的！” 李四麟斜着眼看自己的侄女，还你给我买好吃的，先把嘴里那稻香村的点心给咽下去再说吧。 这丫头就像个小仓鼠一样，不断地往嘴里塞，也是啊，姥姥重男轻女，好吃的都留给了孙子，孙女是想都别想。 能让她吃饭就不错了，早晚都得嫁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话可不是李四麟说的，而是姥姥亲口说的。 姥姥岁数这么大了，你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老旧的思想。 既然有人给送粮食和菜，那也没必要节省，今天人多，柱子做好菜之后拨出去一部分，他和雨水就拿回去吃了。 沈哥，阿湖，欣丫头，外加李四麟四个人，两个菜，一个炖白菜，一个小炒肉，外加姥姥给拿的咸鸡蛋，主食是白馒头。 这么一看就知道欣丫头在家里吃不好，裁缝铺那边的伙食也不算太好，基本上都是萝卜白菜土豆子之类的，肉很少能吃到。 之前都吃了那么多点心，这会又吃了四个大白馒头，比阿湖都能吃。 看的挺让人心疼的。 “阿湖，你这给欣丫头煮二十个鸡蛋，走的时候给拿上，在捞点咸鸡蛋，一起给带上！” 欣丫头是学徒，恐怕每周也就周末能出来一次，带上点咸鸡蛋，平时也算增加点营养。 “对了，还有麦乳精给拿上一桶！” 之前的鸡蛋也就罢了，小叔对家里的男孩子那是常年动手，对她们几个姐妹都挺好，可麦乳精真不行。 她一个学徒工，吃这么好说不过去的，连忙拒绝。 这么一想也是，那就找个罐头瓶，给装点咸菜条。 “以后你每个周日都来小叔这，就算小叔不在家，你哥也在，我们给你改善生活！” 这可以啊，欣丫头也不是矫情的人，她也和爹娘说了，她的学徒工工资是十八元，自己留八元，剩下的给寄回去。 这八块钱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了，等攒点工资，给小叔和大哥做衣服。 下午阿湖将欣丫头送走，只剩下李四麟和沈哥在，李四麟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受寒，索性回去小床上眯一会。 没想到，刚睡着，贾张氏就来了，她还是拿着一双鞋送过来，进屋一看李四麟就大呼小叫， “哎呦喂，四麟啊，你受这么重的伤，大妈心疼啊，你说说！” 还在那假模假样的抹着眼泪。 李四麟看这贾张氏光打雷不下雨，实在是有些扰人清静，再说他看到又拿了双鞋过来，肯定是有事啊， “贾大妈，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 贾张氏一拍自己的大腿，“要我说这院子里大大小小上百口子人，还是四麟最机灵！” 说完这话她眼泪真掉下来了，“四麟啊，你不知道，你贾哥这伤可有点严重啊！” 贾东旭的伤具体什么情况李四麟还真不清楚，他示意贾张氏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当时东旭咋回事你更清楚，他该死，可要是死了也就我们也就认了，可这样半死不活的，我们娘俩苦啊！” 这话是真的，贾张氏也是真哭了，东旭这次的医药费都是易中海掏的，可吃喝拉撒这些都是贾家自己掏的。 住了一个月的院，也掏空了贾家半个家底。 “东旭这次没被开除就算好的了，厂子那边也说了，工位给留着，但只有他上班才给开工资，我也没脸去闹，东旭这事实在是拿不出手！” 这事李四麟可不会管，按理说他和李怀德说一嘴，一个月那么点钱，轧钢厂不会在意的。 可他不能说啊，实在是太丢人了，你要是搞破鞋都比这找暗门子强。 “贾大妈，虽说我和轧钢厂有点关系，可这是犯错误的，我真无能为力！” 李四麟将鞋推给贾张氏，一脸正气。 贾张氏心里骂着，装你妈什么大尾巴狼，上次我儿媳妇回来，那表情你要说你俩没点事，打死也不能信。 不过她也偷摸闻了闻秦淮如的内裤，应该是没动真格的，这就好啊。 “看你说的，四麟，贾大妈还没那么不要脸，我就心思着，东旭就算是好了，上班三年也是学徒工，一个月十八真养不起这个家！” “那还不如让淮如去上班，她也机灵，你在伸把手，估计能早点转正，到时候东旭要是好了，再调换过来，要是好不了。。” 说到这的时候，贾张氏低着头，擦了把眼泪， “要是好不了，起码这个家还在啊！” 好算计啊，那找自己干嘛，这事也用不到自己出面。 而且。。“贾大妈，你就不怕竹篮打水？” 秦淮如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也就是出身差点，但脑子是够的。 贾张氏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凶狠， “放心吧，四麟，你能想到，大妈也能想到，她要是去上班，得给我立字据，不管东旭是死是活，她要是敢改嫁，工位必须给我还回来，我乡下也有侄子和外甥，让他来养我和棒梗。” 够狠啊，不过这也就是欺负秦淮如不懂法，这个字据吧也就那么回事，法律上可不认的。 不过你要是违背了，这年头风言风语就能把你活活压死。 李四麟也不想绕弯子了，“这个事贾大妈你自己就能办啊，找我没啥意思！” 贾大妈眼神已经不止是凶狠，凶狠中还带着浓郁的恨意， “四麟，不瞒你说，我去问了，淮如如果要去，只能替东旭的班，易中海那个老不死的也说了，让秦淮如去钳工那里，他带着！” 这话有意思啊，平日里看着一家亲似的，可贾张氏这已经不是话里有话了，而是很直白的告诉李四麟，她恨易中海，不想让秦淮如跟着易中海！ 第145章 精明的老寡妇 “你的意思是？调个岗位。” 李四麟明白了，更大概猜出来贾张氏为什么这么恨易中海，当年贾父死的早，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亲戚还没多少能撑起来的，会发生什么事。 被人欺负都是轻的。 他和闫阜贵喝酒的时候听说过，贾张氏十几年前长得也不算丑，这里面会发生什么一想便知。 “对，四麟，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淮如啥心思你也懂，你人脉广，帮个忙，淮如那边亏待不了你！” 嘶，李四麟明白了，这老寡妇果然有一套啊，这话其实已经快挑明了。 贾张氏生怕李四麟听不懂，“四麟，你是个大小伙子，以后早晚都得找媳妇，放心吧，这个事你不用担心会有麻烦，我是旧社会走过来的，知道我们和你碰不起，你一句话，可能我和棒梗就得掉河里淹死，我不傻，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李四麟稍微琢磨了一下，这事对他而言真的很简单， “好，咱们现在也别说死，等我伤好了，如果东旭那边伤势有好转，就当咱们今天什么都没说，如果到那时，大妈你的主意还没变，就按你说的来！” “好！” 贾张氏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许能渐渐好起来啊。 这个对于李四麟而言就很简单了，一句话的事，他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有点没想明白。 车间有女工吗，肯定是有，像毛纺厂之类的纺织行业，是以女工为主的。 可轧钢厂这样的单位，尤其是一线车间，女工真的是凤毛麟角。 也就焊工，质检，可能偶尔会有几个电工，其他工种女性太少了。 车工，钳工这都是重体力，一般女人干不动的，当时易中海已经是八级工了吧，调换一下并不费劲。 甚至都不需要花钱，男的一般自然是想去车间，赚得多啊，易中海出面还能落下人情，可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呢。 易中海啊，你说他多坏吧，不好说，何大清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但这个人在其他事情上已经是到了道德的最底线，挺操蛋的！ 贾张氏回到自己的家中，看着只能侧躺的贾东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其实她不仅是伤心，有妒忌，更有恨铁不成钢的心！ 李四麟受伤，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人，各种礼物，还听说给他开药的是国医，自己一分钱都不用花。 可自己儿子呢，这事本身就是丢人的事，居委会还来过两次，把贾张氏和秦淮如骂的是狗血淋头。 要不是看在和李四麟一个院子的份上，恐怕就算是贾东旭伤好了，也得拉出去游街。 人缘也不好，伤了这么久，单位一个同事都没有过来看过。 “淮如，和我出来，说点事！” 秦淮如有点懵，跟随贾张氏来到外屋。 “娘，咋了！” 贾张氏看着这张带着几丝狐媚气的脸，攥了攥拳头，又松开了， “我和李四麟已经说定了，过完年如果东旭这边还没好转，你去替班！” 这事婆媳之间早就商议过，说的非常直白，也是非常的赤裸。 秦淮如压下心中的喜悦，表面上还是比较平静的， “娘，等过完年再说，说不定东旭能好点呢！” 贾张氏冷笑一声，“希望如此吧，我告诉你，换了别人，我就让她上环去了，如果是李四麟，趁着东旭还没死，要个他的孩子！” 这话可真渗人啊，秦淮如一下子脑袋嗡的一声，声音都哆嗦了！ “娘，我听不懂。” 贾张氏更加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 “你今年26了，李四麟才19，十年后、二十年后李四麟正当年，你还能吸引他？” “有个孩子，即便你人老珠黄，看在孩子的面上他怎么也能照应你，何况棒梗这孩子三岁看老，成不了大器。 可棒梗这孩子有一点好，疼自己的妹妹。” 秦淮如想起棒梗在有小当的这些日子，做的还真挺有一个哥哥样的，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贾张氏继续说道， “李四麟不是个冷血的人，即便是不管你，也会管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是咱们带大的，这个孩子长大后，只要有点出息，拉一把他哥，棒梗这辈子就不愁了！” “娘，这。。” 秦淮如的脸顿时红了，贾张氏格外的不屑， “别在我面前装了，又不是大闺女，记住了，你裤裆里的玩意，卖给一个人，比卖给一群人要值钱！” 这话说的很恶心，也很难听，但就是事实。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贾张氏有这么多心思，要是知道了恐怕也只能说是佩服。 一个寡妇能把以后的事想的这么周全，不容易啊。 其实仔细想想，也正常，四合院里这么多家，傻柱要不是聋老太帮一把，这辈子也就真绝后了。 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这些家哪个底子都比贾家要厚，可到最后，谁家的日子最舒服。 只有贾张氏！ 李四麟发觉自己可能是有点贱，以前忙忙碌碌的时候总盼望着能好好的歇歇。 可是如今让他老老实实在家，还真有点受不了。 每天无聊的直挠墙，要不是闫阜贵送来的几本书，那更是没意思了。 院子里也十分的平静，秦淮如似乎有点躲避李四麟的意思，他也不在乎。 段源和李怀德来的也少了，现如今轧钢厂算是变了天，他们作为直接的利益获得者，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杨刚和李怀德也由原来的合作者变成了直接竞争者，双方在争夺利益，谁也不肯有一丝的退让。 段源也在忙着掌控轧钢厂保卫科，他在这一点是没有太大优势的。 最底层的人会因为你的背景惧怕你，疏远你，但在这种更喜欢强者的地方，段源的身手和枪法实在是拿不出手。 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出手大方，最近他可是没闲着，时不时的就搞回一批军用劳保，虽然不多，但质量上乘，也收了一部分人的心。 阿湖也是帮了他不少，起码在身手上帮他撑起了场面。 如今阿湖已经转正了，而且作为整个轧钢厂个人搏击最强的一位，还当了一个小队长，春风得意！ 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一天，四合院里来了一个李四麟认识的人，此人正是于凤格。 第146章 于凤格的来意 于凤格依旧是之前那副样子，但热情了很多， “李队长，实在是抱歉，我这刚从魔都回来，本来不想在年前打扰你，可知道你受了伤，特意前来拜望！” 李四麟真没想到他能来，现在他对叶老这边的人都心存忌惮。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钱币如今依然在他的空间里，他想不敢想。 但人家来了，你也得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于主任，欢迎欢迎啊！” 于凤格也是开着车来的，景山重机厂虽然比不上钢铁厂，可在景山也是能排的着的单位。 “李队长，我就不进去了，刚回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知道你为了叶老的事是煞费苦心，也算帮叶薇报了一箭之仇！” 之后看四下无人，苦笑着说， “李队长有所不知，当初的叶薇既文静，又温婉，是我们于家村的小公主，不知道有多人爱慕于她，可我们自知都是乡下人，配不上，可哪知道嫁入城里，却。。” 于凤格微微摇头，李四麟看出来了，这厮也是叶薇的爱慕者。 也难怪，上次李四麟见了叶薇一次，算不上漂亮，但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也让人过目不忘。 李四麟见过这么多女人，在气质上能与叶薇相媲美的也就是韩如瑜，不过韩如瑜更多体现是强势，霸道，而叶薇是温婉，有种黛玉葬花的感觉。 “我这次去魔都出差，正好与华生电风扇厂有合作，他们送给我几台电风扇，上次就和李队长说过，一定有厚礼相谢，这不正好也算是借花献佛。” 吼，这可是好东西啊，李四麟体质强壮，不怕冷怕热，四九城的夏天也是闷热潮湿，这让她一个地道的内蒙爷们实在是很难接受。 这年头可没空调，有一个风扇也是能救命的。 可这个东西不好收啊，李四麟还在犹豫之中。 于凤格非常坦然，也没有隐瞒， “李队长，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您这边和轧钢厂段科长是至交，上次段科长从内蒙要来了一批羊肉，如果下一次还有的话，考虑一下我们重机厂，我这个后勤主任也得为工人师傅们争取点福利啊！” 李四麟微微摇头，他可不敢承诺这些事。 于凤格并不意外，口风委婉，“李队长，如果能搞到羊肉，这就算您的辛苦，如果不能，今年夏天你给我一百块钱，就当您买了！” 这个主意不错，李四麟也不想多废话，干脆跑到沈哥那里先借了一百，交给于凤格。 “于主任，羊肉的事我尽力，但辛苦就算了，这个就当我买了！一百说不过去，二百吧！” 于凤格真没想到这李四麟这么谨慎，虽说收了二百元也不到这个电风扇的价格，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管到哪，都能说得过去，这是不落人把柄啊。 “那也好，等羊肉到位了，再说好不好！” 于凤格也难啊，在景山区谁也不能和京钢比，所有好东西都先就着京钢。 而其他单位的计划外物资都能置换，可一个重型机械厂去哪置换东西啊。 你说电风扇是个好东西吗，肯定是，但算得上重礼吗，算不上，百货大楼就有卖的，二三百块钱，就是票不好搞。 可对于李四麟而言，票很难搞吗，街道、轧钢厂，包括科院都能搞得到。 不管是专用的电风扇票，还是工业票，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并不算难事。 他是没钱，可韩如瑜走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他留了，不收钱还叫小白脸吗。 反正他也不要脸。 就在临走的时候，于凤格突然间问了一句， “对了，李队长，叶老没来亲自谢谢你？” 李四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微微点头，其实他不想说叶老曾经来过，可当时叶老在门口待了有一阵子，这件事瞒不过去的。 看来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或者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于凤格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这厮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诡异。 李四麟决定等伤好了，找一趟小五子他们和自己大哥，看看这于凤格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是北方的小年，59年1月3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 李四麟现在已经能双脚走路，不用在拄着拐杖单腿蹦，双臂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唯一还差点意思的就是脑袋上的伤。 头盖骨裂开，想要自行复合怎么也得再一个月，不过起码自己能擦屁股了。 其实半个月前就差不多了，但每次擦屁股都会疼的一身汗，但他也坚持自己来。 他又不是和珅，让人帮忙实在是过意不去。 既然是小年，那非得好好吃一顿，起码得有饺子吧，沈哥、阿湖，欣丫头三个人包了整整二百多个猪肉酸菜馅的，足够这四个人吃的了。 也没做菜，这就够吃了。 就在吃饭的时候，黄叔来了，李四麟赶忙招呼， “黄叔，坐下吃点饺子，喝点！” 李四麟倒不是酒鬼，但有好菜好饭的时候怎么也得喝两口，可黄叔拒绝了，拉着李四麟进了卧室。 “四麟，你的工作定下来了，徐老鬼比较忙，让我来通知你，过了十五去报到。” 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有点发黑，“黄叔，你说吧！” 黄叔坦然的一笑，指了指李四麟， “你小子也算运气好，徐老鬼那边本想把你调到粮食系统，可被上面给否了！” 艹你大爷的徐老鬼，我都这个德行了你还祸害我，什么东西，李四麟心里骂着，也开口问道， “那我到底去哪？” 其实黄叔也算松了一口气，如果李四麟真到了粮食系统，那处境依然危险。 “上面对科院这次的事情非常不满意，姓赵的被撤职，最近卢院长一直催着小沈上班吧！” 这倒是，人来了两次，看样子很急，但也没说出什么。 “科院暂时被封，等十五之后才重新开门，重新进行整顿，会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个科长，你是副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的级别差太多，暂时挂个队长的名字。新来的科长主要负责科院的思想工作，具体防务工作是你来管。” “上面对你很满意，也算给你的奖励吧！”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那十年了，不过眼下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最主要的是可以摆脱徐老鬼，这个老坑货，太害人了。 “这次北新是不是大换血？” 李四麟若有所思的问道， 黄叔对于李四麟的嗅觉还是很满意的，要是连这都想不到，那就干脆别去了。 这次的事，李四麟做的很出彩，也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同样这也是作为一种奖励和信任。 而北新这接二连三出事，不管是有没有责任，板子必须落在他们的屁股上。 “街道主任，治保委负责人，包括派出所的负责人，全都受到了处分，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黄集道有关，但以后也不可能被重用。” 这个惩罚力度可不小啊，李四麟暗暗叫苦，估计以后自己的工作也不好干啊，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忌惮这个陈东。 第147章 惊喜 王大痣和他姐姐是怎么死的，真的是一个掉沟里了，一个心脏病突发而死吗。 怎么可能啊！ 其实李四麟也说不好，这次的炮击事件是否和陈东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王大痣和他姐姐被灭口了，可李四麟总有种错觉，这里面有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什么也都证明不了。 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黄叔叹了一口气，也骂了徐老鬼几句，之后还算庆幸的说， “好在都是老熟人，齐瞎子调到北新所，是所长，应该是提了半格，白米仓你那个钱姨钱主任，去北新街道担任主任。” “你也别美，区里不想放你，咱们陈主任和钱主任共同举荐，北新街道治保委的队长你也得担起来。” 这倒无所谓，本来也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他还有点幸灾乐祸，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啊，他这边最多是和北新所不对付，可齐瞎子已经不能用不对付来形容，而是有仇啊。 咦，仔细想想也不是坏事啊，北新所正所长是齐瞎子，挂职副所长段源，治保委负责人是李四麟，这么一来，这就算是北新所的人不开心，也是无可奈何。 辖区内最大的企业轧钢厂（实际属于东直门街道，有所更改），保卫科科长也是段源。 这几乎集齐了北新最大的武装力量，一般人可无法撼动！ 不过齐所肯定是不好受啊，李四麟这算不算幸灾乐祸。 钱姨和李四麟的关系也不错，如此一来，工作似乎不是那么难处理。 最起码上面的关系不用特意维护，这可是最大的好消息。 还不用和沈哥分开，他怂，有个神枪手保护，方便的多。 黄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扔给李四麟， “徐老鬼也不算个纯粹的坏人，上面给你定了是二等功，是他给你争了一个一等功，你之前是二十七级，这次给你提了三级，是二十四级办事员！月工资四十三元！” 钱多少还在其次，升级倒是好事，二十四级已经进入干部的序列，而下一步就更方便了。 而能得一等功，李四麟是真没敢想过这个。 在他看来二等功到头了，前世有个说法，一等功得躺着领，自己怎么说还活着啊。 这个真的是有点受之有愧，当时他真没想那么多，所谓的家国天下，他没有那么高的素养和觉悟。 就是感觉这新华国刚成立还不到十年，真要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丢人啊。 怎么说前世也是个愤青，老粉红，遇不到也就算了，遇到了那就拼一把。 他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个一等功没法宣扬！你自己知道就行！” 咋宣扬，如果真开表彰会，那就是在整个东城工安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并且把人家的脸撕下来踩在脚底下，就算是要开表彰会，李四麟也得拒绝啊！ “里面有一封信，谁写的你自己看吧，我也不方便多说！” 李四麟忙不迭打开档案袋，先看了看一等功的证书和奖章，这可太牛逼了，他真的有点说不出话。 再打开信一看，整个人都哆嗦了，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再接再厉！” 这么说吧，有这四个字加上落款的名字，李四麟在那十年是高枕无忧。 “呼呼，行了黄叔，也别生气了，我这听组织的。” 怪不得徐老鬼这么阴损的一个人，还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用人的时候挺缺德，但也是真给好处啊，有一套。 也是，要是没这个手段，怎么可能当上分局的二把手，更是调查部的领导呢。 不仅如此，能屈能伸，这么一个人物被李四麟李大龙哥俩连着威胁，丝毫不生气，反而是给足了奖励。 这用人之道，确实牛逼啊，也确实缺德！ 档案袋里除了这些还有一百元的奖励，这个就无关紧要了。 “对了，黄叔，那交道口所谁来了！” “你魏哥，他功劳也够，资历也够，之前交道口所总是出事，这几次行动也算是露脸了，你魏哥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也不错，魏哥也是老熟人，而且上次魏哥的房子还是李四麟和齐所帮着搞回来的。 关系虽然不如齐所这么亲近，但也绝对算自己人。 “街道的事情你也别操心了，邓小雪那边兼着！” 听到这李四麟眉头紧皱，不是他瞧不起邓小雪，这娘们做政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你让她去街面上巡逻，和各个工厂联络，真差点意思。 尽管李四麟已经教给她一些办法，但在李四麟眼中，最多勉强达到及格线。 黄叔是什么人，自然知道李四麟的想法，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没办法，街道的事情他们说的都不算。 其实这次徐老鬼也是受到了惩罚，这点黄叔也不太清楚。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各部委都已经开始缩减开支， 已经是小年了，可今冬豫、鲁、川、徽、两湖、黑这几个国内最大的产粮区不能说滴雨未落，但就算是下雨下雪，也就相当于打湿地皮而已。 上级对于之前的一些活动已经进行了自我的检讨，但依旧没法改变已经造成的损失。 工厂这样的地方还可以正常招工，可街道这样的官府组织，已经下了不书写在文件上的命令。 从即刻起，除非有人退休，否则的话尽可能不放出新的编制，就算招人也都是临时工。 交道口这边也是被逼无奈，当黄叔将上级的这个指示告诉李四麟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这些事在这种情况面前，显得太无关紧要了。 “你这次离陈东倒是远了，我刚得到消息，他也调走了，但具体在哪不确定，应该还在东城粮食分局！ 你上次说的事情调查部也查了，可王勇一死，线索全断了，陈东背后也有人脉，没有任何证据，调查部也很难对他进行处理。” 这可真不是好消息啊，东城粮食分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比起当时一个北新粮库更为重要。 李四麟仔细回忆东城粮食分局，位置也在北新，就在张自忠路上，两个大院，前院是同日粮行，后院是东城粮食分局。（此处有改动，我查到的是东城分局旧址就在同日升粮行，后搬迁到汪芝麻胡同。） 第148章 御医家的底蕴 李四麟知道，自己和陈东还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他真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人物。 王大痣的死到底是杀人灭口，还是另有原因。 虽然黄叔没说，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需要继续紧盯着北新粮库，他们算是工安口，和粮食口不熟，只能靠自己了。 “对了，你上次那个帐篷，我交给我的一个老朋友了，他们说还能用，奖励是一张自行车票！” 这可是意外之喜，李四麟还真是缺这个东西，不管是阿湖还是沈哥都没有。 先给沈哥吧，他估计每周都得回景山，总是骑李四麟那个也不方便啊。 终于算是暂时脱离徐老鬼的掌控，这是最大的好消息，说真的李四麟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厌恶许老滚。 他很尊敬对方，但绝对不是喜欢，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自由两个字的理解也许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以无条件的协助对方，即便是没有徐老鬼，他也会想办法盯死陈东，但他绝对不会受徐老鬼的摆弄，这是他与徐老鬼手下最大的区别。 黄叔刚走没多大一会，几个人也刚吃完饺子，沈哥也看出李四麟情绪不太高，本打算问问，这韩如瑜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她就这么直冲冲的下了车，一把推开李四麟家的大门。 好在她此刻还保持着不多的理智，看到沈青等人打了个招呼，装出一副慰问的样子， “四麟同志，我这边昨日才知道你受了伤，今天专门乘飞机从魔都赶回来，你辛苦了！” 李四麟表情稍微有些尴尬，他现在也只能装模作样的， “多谢韩院长的关心，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 沈青虽然楞，可他隐约中早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不太正常，欣丫头刚收拾完桌子，正要坐在长木凳子上歇着，他直接开口了， “阿湖，你这送欣丫头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阿湖愣住了，不对啊，59年的北小年可是周六，欣丫头这是下午请假了。明天也不上班啊？ “青哥，明天。。” 沈青也自知失言，拍拍脑袋， “对啊，这么办，你带着欣丫头买点好吃的去，今年过年也不放假，不得给家里捎回去点东西啊，你们明天估计得走一天。”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这几年过年并没有假期，但也不能说什么。 欣丫头明显比他哥精明很多，女孩别看小但懂事早，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就知道咋回事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小叔啊，以前就喜欢钻到嫂子婶子堆里，现在是死性不改啊。 可她作为一个小辈能说啥，何况韩如瑜身上散发的这种气质，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友好，甚至觉得有些畏惧。 她拉着阿湖的衣服，“哥，带我去买点东西，我想给几个姐妹带点头绳回去。” 在欣丫头的死拉硬拽下，阿湖终于走了。 沈青趴在李四麟耳朵前说了一句，“注意点！” 说完也是走到隔壁那个房间。 现在剩下两个人，韩如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刚想扑到李四麟的怀里，但发觉这不合适。 “伤怎么样，没事吧！” 一个月了，伤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脑袋上多了一个沟，看起来挺吓人的。 好在已经逐渐愈合，要是刚受伤的时候才吓人呢，能看到白花花的东西，估计韩如瑜看到会更心疼。 “没事的，对了这次的事情你受牵连了吗。” 这也是李四麟有些担心的，毕竟她也是科院的副院长。 “没有，这次我去魔都消息全都封锁了，而且我也救了一个大人物，根本没事，你放心吧。” 她走到李四麟的身边，给他把脉后才松了一口气，体内气血充盈，没什么大问题。 心疼的在他脑袋上的伤疤附近轻轻的抚摸着， “哦，对了，我这刚下飞机，知道你受伤都急死了，赶忙回家拿了点东西！” 说完这句话从自己拿来的大包里翻出一根人参。 李四麟张大了嘴巴，人整个呆住了，像个傻子一样。 他不是没见过人参，但接近半尺长，这还是晒干之后不算须子的长短，而且整个已经出现了人的雏形。 揉揉眼睛，这玩意真的有点吓人啊。 韩如瑜还在掏着东西，李四麟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 “不行的，你伤还没好，这里也不方便！” 她误会了，以为李四麟想要嘿嘿嘿，羞红了脸说道。 哪是那么一回事啊，李四麟有点结巴的指着这人参， “这玩意多少年了，我吃了不得补死啊。” 韩如瑜婉约的一笑，“没事的，不过三百年而已，我家里还有个五百年的呢，不过那个药效太强，必须得配药才能吃的！” 我艹，这就是前朝御医的底蕴吗，实在是有些吓人啊。 李四麟经常嘲笑自己是个小白脸，但也只是玩笑而已，此刻他只有哭笑不得的说， “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韩如瑜一拍脑袋，“也是啊，我先拿回去给你配好了药，你在吃，要不然你的气血太旺盛，我受不了的！” 哎呦喂，自己还没开车，这娘们开车了，要不是场合不对，李四麟肯定让这娘们知道什么叫厉害。 “真不用啊。。” 这三百年的长白山野参给李四麟吃纯粹是浪费，说句夸张点的话，这一根参须就能救命的。 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李四麟真不想收。 可韩如瑜下一个举动彻底震慑住李四麟， “你不收是吧！” 她拿起人参直奔壁炉那里，李四麟连忙站起来， “我收，你也不用配药，放在我这。。” 这娘们虎啊，真敢烧了，这可是三百年的野参，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也别炼药了，先自己收到空间里再说吧。 看到李四麟收下了人参，韩如瑜才安心，脸上梨花带雨的说道， “四麟，知道你受了伤，我还没在你身边，心里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看来自己是不可能甩掉这个女人了，本身他也没想甩。 “别他妈的哭了，我没死呢，还给我带啥好东西了。” 这娘们也贱，你好声好气的说吧，又哭又闹，你骂上两句，反而是不哭了。 “这是保命丸，我爹当初给前朝皇帝做的，只剩下六丸，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秘方我倒是有，不过有些药材现在不好找，我也没心思去做，你先拿着，我再做！” 李四麟就看着韩如瑜一个小瓶一个小瓶的往外掏， “延寿丸，也叫蟠桃丸，姥姥和奶奶年岁大了，给她们准备的，听我爹讲，这是乾隆帝时留下的药方，你拿回去给两位老人。” 五子衍宗丸，安宫牛黄丸，三圣丸，至宝丹，十几个药瓶，韩如瑜还贴心的在每一个上面都写好了主治和药效。 “对了，这是今年魔都试制的大白兔奶糖，特意给我拿了一包，我不爱吃糖，给你拿过来了。” 第149章 再现端倪 后世李四麟不怎么吃糖，但也听闻过大白兔奶糖，在很多描写四合院的书里也写过。 传闻中不是三颗就是七颗就顶一杯奶，不说现在啊，就是几年后你拿它送礼也是格外的有面子。 这可是魔都某食品公司专门为十周年准备的贺礼，意义非凡啊。 “你放心吃，那边的负责人妻子身体有问题，我这次顺手给治好了，一个电话，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李四麟向来是个骨子里很傲气的人，如今居然有了淡淡的自卑感。 这韩如瑜是当今妇科前三的圣手，这已经算是比较谦逊的说法，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多强的人脉关系，李四麟不敢想。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啊。 不过怎么心里还有点虚荣的感觉，那种窃窃私喜实在是不太好。 韩如瑜趁着没人，在李四麟脸上亲了一口，戏谑的说道， “爷，我这晚上得去叔叔那里，估计这几天都不太方便来见你，何况你这也不太方便，过完年你伤好了奴婢再来伺候爷！” 这话说的，李四麟顿时龙抬头，突然间他想起一件事，只能双手按住大龙，在韩如瑜耳边低语几句后，眼睁睁的看着韩如瑜离去。 这里实在是不太方便，不过这么一想自己去科院也是好事啊，不是更容易鬼混了吗。 不错，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李四麟趁着没人，赶紧将这一堆贵重的药材装起来，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过几天沈哥会回去一趟，阿湖也会回房山过年，让他们把延寿丸和安宫牛黄丸都带回去。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冬天是老人最危险的时候，把药给她们，有备无患。 毕竟自己这个样子是真回不去了，奶奶见到自己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子呢。 冬天的四九城天黑的很早，不到五点天就黑擦擦的。 很久没有出现的许大茂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爹妈那里住，还时不时的下乡，基本没回来过。 他进院第一件事就是钻进李四麟的屋子里，手里还拎着一只宰好的老母鸡。 进屋看见李四麟哎呦一声，“四麟兄弟，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乡下，刚听说你受伤了，赶忙回来。” 说完拎起老母鸡，“这个可是我特意从乡下淘弄的，大补，你这受伤了，也得好好补补！” 现在的许大茂还真没心思向上爬，毕竟刚转正没多久， 按常理说学徒工转正需要三年，除了李四麟这样立下大功的之外。 李四麟看着他眼眶发黑，一副肾虚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最近在哪呢。 估计这货没少在乡下祸害小寡妇吧。 李四麟也没在意，口中说着，“大茂哥，客气了，你这是干嘛！” 两个人闲聊几句，许大茂突然小声的说， “四麟，我爹不在新街口电影院吗，前段日子西城打翻了天了。” 这是咋回事，李四麟没在意许大茂所说的西城打翻了天，他在意的是许大茂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事。 “是啊，说来听听，我就在咱东城晃悠，对那边不清楚啊？” 许大茂有点得意，你还别说，在一些小道消息上他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德胜门魏爷在景山被人给宰了，说是景山大哥六指出的手，你不景山的吗，六指听说过。” 李四麟点点头，“听说过，好像挺厉害啊！” 许大茂更加得意了，“四麟，那六爷可了不起，大人物，我还见过他一次呢，气派，牛逼。” “他将魏爷宰了后，就在西城立棍了，听说最近和火车站大军哥犯戈，两个人最近可没少打了架。” 听到这，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六指背后是谁李四麟不知道，可这个大军十有八九是金有谅的人。 对于他而言，这些人谁死了都是活该，小五子他们可是六指的人，对上金有谅，真的是很凶险啊。 何况是谁把六指杀了魏大马的事情捅出去的，这所谓的江湖这么做可不讲道义啊。 虽然李四麟很鄙视这个所谓的江湖，几棍子打翻兄弟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这么做，小五子他们要危险啊。 许大茂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人有多厉害，李四麟也不在意，就当听个笑话。 可是接下来许大茂的话更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要说还是咱东城安稳，可惜啊，估计安稳的日子长不了喽！” “大茂哥，这话是怎么说的。”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魏大马不是死了吗，他们的人也被六指给打的是落花流水，德胜门地盘也就丢了，那个黑太岁四麟你听说过吗。” 李四麟点点头，当初和魏家五虎一样，德胜门的一霸。 “黑太岁他小子，人家叫他小黑爷，收拢了一批人，听说奔着交道口这边来了，” 可惜啊，李四麟现在已经不是治保委的人，要是他还在治保委，管你什么爷呢，一棍子艹翻他。 和那些蟹教对过之后，对于这种地痞无赖，李四麟真不放在眼里。 六指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是大人物，可是你看他在工安面前什么样，这才叫聪明。 不过六指也要麻烦了，枪打出头鸟啊。 两人正在那里闲聊，就听见何雨柱的声音， “你是谁啊，我看你在这转悠了好几圈，干什么的？” “哎呦我艹，你还敢掏家伙！” 外面打起来了，听到掏家伙这两个字，李四麟顿时觉得不好， “大茂哥，去看看咋了！” “沈哥，出去帮忙！” 他也回屋假装从柜子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五四，在许大茂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出去一看，只有何雨柱在，他捂着前胸，那破棉袄已经被砍开了，好在他躲的及时，没砍到肉。 “柱子哥，咋了！” 李四麟赶忙问了一句。 何雨柱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带着几丝颤音回复， “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我家今晚吃饺子，没醋了，我就出去买醋，就看到一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咱们胡同口。”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打完醋回去，雨水又说吃香油，香油也没了，我这又得买一趟，结果那小子就在咱们院门口斜对面呆着呢，我这不问了一句，这小子拿起刀奔着我就砍，好在我躲的快，要不然。。” 说着让那个大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十分的凶险啊。 第150章 给脸不要 到底只是街面上的混混，还是和自己有关，李四麟还不敢确定。 如果是真的针对他，那李四麟一定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沈哥，你去板材胡同，找一个叫白三的，不管在不在，告诉他家里人，我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我这！” “好！” 沈哥这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傻柱这也是带着菜回来的，他手里还拎了四个饭盒。 “四麟，我今个回来有点晚，是杨厂长那边有招待，没办法。” 李四麟也不在意，傻柱继续说道， “但李怀德也和我说了，让我带点菜回来，这不，给你拿回来了！” 既然这样就一起吃一口吧，许大茂带的那只鸡明天再炖。 目前来看，这两个人就是天生的不和，估计上辈子是夫妻吧，还是那种恩怨情仇纠缠了一辈子的那种。 反正两个人坐在一起，几乎就是你损我，我损你的。 傻柱说话难听，许大茂也不是善茬，不过在李四麟家，还真不敢动手。 李四麟留了阿湖和沈哥留了两份菜，他们三个吃的也快。 许大茂吃完了，特意回家拿了点龙井，给两个人沏茶，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傻柱子，要不是四麟兄弟在这，你这辈子也喝不上这上好的龙井吧，估计你连高碎都舍不得，一辈子穷命。” 傻柱也不甘示弱，“你可拉倒吧，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偷的呢，你柱爷那可是食堂大师傅，厂长喝啥我喝啥！” “快去一边的吧，你喝人家剩的茶叶沫子吧，捡人剩下的，我看你不叫傻柱，叫傻剩得了！” 你还别说，看两个人斗嘴还挺有意思的，虽说四九城的人说话不如津门那边，开口就是相声，但这逗闷子也来乐。 半小时之后，沈哥回来了，跟着进来的人就是白三。 傻柱见了这白三，倒是挺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三哥！” 许大茂见了这个白三就要起身，李四麟瞪了他一眼后才作罢。 白三个子不矮，一米七五上下，身材壮硕，他看见傻柱也是点点头，当初他们在一起学过艺，虽然不是那么熟悉，但起码认识。 可他见了李四麟马上弯着腰，“李队，您有什么吩咐啊。” 李四麟示意白三坐下，转头问傻柱， “柱子哥，今天那小子长什么样，告诉三哥！” 白三听了这话，连忙摆手，“李队，白三，不是什么三哥！” 傻柱赶忙回忆，“个子不高，白白瘦瘦的，也就十五六岁，小平头，圆脸！” 白三的眼神有些闪躲，“李队，我没印象啊。我这小半年都挺老实的。” “呵呵，是吗，白三，别给脸不要脸啊！” 李四麟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啊，李队，咱们这交道口好几万人，小崽子咋也有个上千人，我上哪知道去啊！” 李四麟站起身，他好久没有活动了，可还没等到他要做什么，沈哥直接一个窝心脚。 “哐当”一声，这白三就从凳子上被踢翻。 沈哥抡起那火钳子，猛然砸下去，这吓的白三闭上眼。 可白三并没有感觉到疼，睁开眼一看，这火钳子就在他眼睛上放着，距离不到一公分。 “不说是吧，明天让你那几个佛爷去所里报到，魏哥刚上任，我得给他送份礼啊！” “对了，沈哥，和黄叔说一声，袍哥最近太老实了，有些地方该动一动！” 这话一句比一句扎心，扎的白三都顾不得胸口的痛，马上爬起来， “李队，我说，我说！” “把他拉起来！” 李四麟坐下后，说了一句。 不是他心狠，这白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年被打击过一次，不过证据不是特别充分，也就是挖了两年沙子。 前几年回来了，表面上是个搬卸工，手底下有几个佛爷，最主要的是收垃圾。 别小看收垃圾，油水可不少。 也不是不想打击他，而是这厮挺阴的，做事非常周全。 当然还有一部分其他原因，就不能说的太细了。 交道口治安在东城区也算比较好的，但毕竟是个居民区，工厂少，人流量很大。 要说能算的上成群结队的就两帮人，一边是袍哥，他们是挂在区里和街道的建筑队，也算是黄叔的特情。 当初黄叔在伪都山城的时候，为了工作便利，加入了袍哥，是个“闲大爷”（地位高，不怎么管事） 那些年袍哥也帮了他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黄叔帮他们的原因。 而另一帮就是以白三为首的老地户，后面也有人，这两边私下里可是没少动手。 不要以为五六十年代的治安很好，真不如后世。 李四麟虽说和黄叔的关系摆在那，但向来都是两不帮，如果他真的要是发了狠，那难受的绝对是白三他们。 白三别拉起来，虚坐在椅子上，委屈的说道， “李队，不是我不说，而是那帮小子太生性，动手也狠，你也知道我们这帮人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也能唬住几个，茬个架，还讲规矩，可那帮小子拿刀就砍，还都是背地里下死手，我们实在是不愿意和他们有关系。” 这话倒是真的，袍哥那些下手狠，但向来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平日里本分的干活，就是偶尔会因为垃圾的归属和白三他们打一架。 而白三他们也是如此，茬架讲规矩，最多抡个砖头，拿刀基本都是吓唬，这也是不打击他们的原因。 李四麟示意白三继续说。 “这帮小子绰号是九龙一凤，大都是西城的，也有几个是咱们交道口和边上北新的，长期在什刹海混，他们平日里的营生就是奔着佛爷下手，号称是替天行道。” 有意思啊，九龙一凤这个绰号可谓是源远流长，从五十年代末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很多地方都有这个。 还有什么三剑客，菜刀队，斧头帮，什么五虎，八九十年代开始叫七匹狼，十三鹰，十三太保，十八罗汉。 叫这个的基本都不大，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你说他们是黑道吧，算不上，最大特征就是下手不要命，还不讲规矩。 一般街面上的顽主和大耍，都不愿意和他们碰，赢了也没啥好宣扬的，输了这帮小子夜里给你套麻袋，一刀囊死。 那他们来交道口干嘛，李四麟还是不明白，干脆开口问道。 第151章 什刹海寻人 “李队，他们为啥来你这，我是真不知道，砍柱子那小子叫小边子，九龙一凤里的小龙，家是北新的，我就知道这小子挺狠，手里好像有人命。” 又是北新，有意思啊。 “那这九龙一凤平日里都在哪啊！” 白三这个还真知道，“大龙叫周坐利，家住鸦儿胡同，但一般见不到人，他外面有几个婆子，谁也不知道住哪，但白天一般都在什刹海滑冰，那也是他们的据点。” 李四麟稍一琢磨，“好了，白三，谢了。虽说我要调走了，但还住在南锣，别犯了我的忌讳，你收垃圾我不管，佛爷那边别让我逮着，逮一个，我断一双手，明白吗。” 他其实挺讨厌佛爷这帮杂碎的，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赚的都有数，丢钱有的时候真是丢命。 白三低声下气的说着，“李队，我知道，魏所昨天刚找了我，放心，那几个小子我警告他们了，别在交道口犯事。” “滚犊子，哪也不行，走吧！” 李四麟知道自己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那帮佛爷你真没好办法。 抓起来，那是打也打了，关也关了，事不大，蹲个一年半载的就放出来。 放出来还干这行，屡教不改，你有啥办法，真打断了胳膊手的，李四麟也麻烦。 眼下天也黑了，白三麻溜的跑了，李四麟这么一琢磨，看来明天得去一趟什刹海啊。 前几年他在街面上混的时候，和景山的一帮人来过这里和人茬架。 四九城有这么个讲究，两帮加起来要是几十号人，那就开始了。 你认识谁，他认识谁，这叫盘道，到最后总有个比较有面的出来说和，十次有九次打不起来。 李四麟来了两次，都没打起来，唯一的收获就是混了顿饭吃，他挺膈应这种事的，索性也就不来了。 傻柱倒是依旧大大咧咧的，可眼前的这一幕让许大茂真的是有些惊着了。 白三那是什么人，街面上牛逼哄哄的人物，可在李四麟面前和三孙子没啥区别。 这是街面上，单位更不用说了，李四麟敢指着李怀德鼻子骂，他敢吗。 许大茂凑到李怀德跟前，人家还得想一想这人是谁啊，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让他有些灰心，毕竟李四麟还比他小好几岁呢。 傻柱挺有意思，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还有点脑子， “四麟，你是不是要去什刹海找那些小子，算了吧，我这也没啥大事，没必要为了我惹呼那帮顽主。” 李四麟笑呵呵的，“柱子哥，没事，我就去问问来干嘛的，和你没啥关系、” 傻柱一拍胸脯，“四麟，你丫别瞧不起我，怎么着，要不我明天找几个师兄弟，和他们掰掰腕子。” 李四麟笑着拒绝了，有这番话就好，虽然有点言不由衷吧，但起码还有这份心。 傻柱是真不敢和这些人叫板，毕竟他有妹子，自己也有工作，你看他和一般人动手，没问题，真碰上这些茬子也只有认栽的份。 不是怂，而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人家不管不顾的，他可不行。 李四麟在什刹海并没有执法权，虽然距离仅有不到一公里，但那边是西城，并不属于东城区。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想看看这所谓的九龙一凤，真没有挑衅的意思，无非是看个热闹。 别看是59年，可说起来这年头人们的体育精神似乎比李四麟那个年代的还要好。 他依稀记得自己放假了，不是喝酒、按摩，唱k，就是在床上躺尸。 可你到了什刹海，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这他娘的怎么滑啊！” 李四麟格外的纳闷，不能说人挤人吧，可你滑的速度要是稍微快点，都不用自己停，除非你轻功了得，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否则用不了几步就被人自动拦停。 还有一点，上哪找人去，人一过万，无边无沿，这怎么也得一万多吧。 西城这边他是真不熟，此时李四麟和沈青两个人真的是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也不能喊谁是九龙一凤，那不和煞笔差不多了吗。 以前李四麟来的时候多是年轻人，而且也是去的不远处的小树林，他又不会滑冰，没想过来这边。 李四麟伤势虽说好的七七八八，可不懂就是不懂，万一在换上之后把伤口摔裂开，那还不如别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划过， “咦，脑瓜子上缝着布还来玩，心是真大啊。” 李四麟听完这话顿时有些恼火，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人这么调侃，能不生气吗。 可转身一看，还是算了吧，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你能和她生气吗。 边上还带着一个七八岁半大小屁孩，看到李四麟转过来还做了个鬼脸。 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呲溜溜的滑着，很是嚣张。 但你能咋办？真过去打一顿，那不是开玩笑吗。 转眼间，李四麟顿时鼓掌，那臭小子回头做鬼脸呢，一头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顿时摔的是四仰八叉。 “活该！” 李四麟心中暗喜，表面上倒是云淡风轻。 那小丫头连忙将自己的弟弟吧，给扶起来，一边帮弟弟拍打着身上的脏，一边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李四麟在那里看热闹，其实这小丫头片子还算有礼貌，可对面就不一样了。 一个耳光直接扇了过来，并不是扇这个小丫头，而是落在了小屁孩的脸上。 即便是距离十几米，可李四麟也是清晰的听到“啪”的一声，愣是将这小崽子扇的转了两个圈，隐约中能看到两颗牙从嘴里飞了出去。 那小屁孩只是啊的一声，当场就栽倒在地，直接在地上抽搐起来。 “嘶，有些过了吧！” 李四麟不是什么好玩意，可对于小孩还是有一定容忍度的，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熊孩子。 眼前虽说这小屁孩做的不对，可你这么狠真的有点过分。 “小弟！” 那小丫头顿时着急了，赶紧看自己的弟弟啥样，这孩子应该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居然口吐白沫，犯了羊癫疯。 别的不要紧，这可是容易要命的事情，李四麟赶紧跑了两步，到了这孩子跟前。 这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看见弟弟慌了，她也急了，也难怪，毕竟才十几岁，哪见过这个。 一时间只知道哭，还不断的拽着自己弟弟的身体。 李四麟挺烦这种事情的，一把就推开这小丫头，马上跪在地上，迅速的将这孩子的头侧过来，避免因为呕吐物倒流。 之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个毛巾，塞到这小孩的嘴里，免得咬伤舌头。 最后猛掐人中，虽然这个说法中医和西医看待上截然不同，但谁也无法说服谁。 在李四麟看来，掐不死就行，先试试再说。 可就在他抢救的时候，猛然从远处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 “我艹，你干啥呢！” 第152章 看热闹 没等李四麟抬头，沈哥咧开了衣服，露出了怀中的枪。 “闭嘴！” 这大汉愣了一下，虽然眼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恨意，可却不敢多言。 他也看出来，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 李四麟此时也将这孩子脖领子上的脖套取下来，扣子也解开了，此时也不清楚是掐人中管事了，还是其他的措施奏效，反正这孩子是不抽了，脸色也恢复正常，眼睛也睁开了。 他这也算松口气，抬头看去，五六个大汉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这个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起码有一米八上下，江湖气很重，脸上一道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一般。 这小丫头终于不哭了，她也知道是李四麟救了自己的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这大汉身边， “大哥，你错了，有人打了小弟，不知道为啥小弟就开始抽，是这位叔叔救了小弟！” 哎呦我去，这话李四麟可忍不了，顿时从地上蹦起来，直接冲到这小丫头片子身边，怒喷道， “你什么眼神，看我这张脸，谁是你叔叔，胡说八道呢！” 这大汉还算理智，赶忙将小丫头拉到身后，双手合十， “抱歉啊，兄弟，我的错，多谢你救了我小弟。” 李四麟不依不饶，甚至想绕到这大汉身后，让这小丫头片子仔细的看这张他认为俊俏的脸，这能叫叔叔，这不扯淡吗。 他也忘了，自己脑袋上还包着布，因为这，最近他只能擦擦身上和脸，根本没法洗澡。 一个月下来，这张脸好不到哪里去。 “沈哥，收枪！” 看对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李四麟也理解对方的心情，骂一句就骂一句吧，也就过去了。 “算了，没事！” 这大汉点点头，转身问自己妹子， “是谁打的小弟！” 这丫头向远处一指，李四麟也跟着看去，之前他真没注意。 对面也是七八个人，非但没走，反而是站在不远处，一看就知道，准备干架了。 脚上的旱冰鞋已经脱下，嘴里叼着烟，斜不楞的站在不远处等着呢。 李四麟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啊。 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上衣穿着将校呢的大衣，裤子是墨绿色，很新的军裤，脚底下穿着皮鞋，都带着毡绒帽，也就是后世的雷锋帽。 最主要手里还拎着军刺，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 这一身价值不菲啊，明显就是大院子弟。 而反观大汉这边，看起来威猛，可衣服略显破旧，胡同里的孩子，这两边严重不对等啊。 不过李四麟没有搭茬，反而是静静地看着。 这大汉看着对面，眼神里露出了一种凶狠，宛如困兽一般。 他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双手抱拳， “哥们，你手下都带枪，应该是官面上的人，在这我周坐利多谢了，要不是您出手，我这小弟不知道会怎样呢。 今个我这碰上老对手了，即便您是官面上的，也不要插手，这事您离远点，我是为了您好，留个名，等我这事结束了，一定是登门道谢。” 李四麟眼神一亮，这就是九龙一凤里的大龙周坐利啊，看起来人还不错啊，有里有面的。 “你们之间的事自己处理，也不用道谢，没多大的事，劝你一句，对面拿的可是三棱子，那玩意戳上可没好啊。” 周坐利苦笑一声，“哥们，要是打了我也就罢了，这是我兄弟的亲弟弟，别说了！” “如果哥们能帮我一把，照看我这弟弟妹妹，大恩不言谢！” 李四麟也没犹豫，一帮大院子弟，一帮胡同顽主，谁对谁错，是是非非和他没关系。 但这小孩也挨揍了，直接都被打抽了，再大的错也都揭过去了。 “好！” 这大汉也挺精明，虽然李四麟和沈青都没有穿着制服，可明显都带着枪，这可是四九城，再牛逼的人也没几个敢带着枪上街招摇过市吧。 有官衣就好，起码还能放心点。 这大汉也挺有意思，从背后抽出一根铁棍，直接就奔着那群大院子弟冲了过去。 原本挤挤插插的什刹海冰场顿时空出来一大片，虽说京城的老少爷们爱看热闹，但真到这时候只有傻子才不躲吧。 李四麟就是那个傻子，他让沈哥抱起那小孩子，自己拽了那个小丫头衣服一下，努努嘴， “那边有凳子，看戏！” 这小丫头明显是有些不知道好歹啊，满脸的害怕，还瞪了李四麟一眼，但看见沈青抱起自己的小弟，也只有乖乖的跟了上去。 挺狠啊，这大汉真挺不要命的，一铁棍直奔对方的脑袋砸去，这要是砸中了，一定是当场嗝屁。 对面明显也是狠人，不躲不闪，只是一侧头，铁棍直接砸到了愣了自己肩膀上。 眼不闭，恶狠狠的将手中的三棱刺向前扎去。 这一三棱刺，直接戳中了周坐利的左肋，第一下就见了红。 双方就和不要命一般，厮打在一起。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一群人冲进来了。 也该到了，什刹海是京城的一张门面，而且这滑冰吧也是容易发生冲突的地方，自然有保卫人员。 枪响之后，这两群人顿时四散而逃，李四麟一撇嘴，这热闹看不成了。 这什刹海的保卫人员战斗能力很强啊，第一波就直接冲散，第二波就是扣人，看来也是训练有素。 双方各自有两三个人被抓，周坐利跑了，而对面带头的那个没跑了。 看样子周坐利那棍子砸的也不轻啊。 这小子也挺有种，即便是伤成这样，也不愿意蹲下，手里的三棱刺倒是扔了，一手捂着肩膀，嘴里还嘟嘟囔囔，不服不忿的样子挺可爱的。 这群人被控制住了，李四麟也觉得没戏看了，正好他想让着小丫头带着，找找那个小边子。 此时，几辆警车也冲了过来，在和保卫人员交涉后，发生了一个大家也许都能想到的局面。 周坐利的人直接被押上了解放车，而大院子弟则是卸下了绳索和铐子，被带到了吉普车上。 意外吗，根本不意外，胡同里的顽主要说打架，和大院子弟不分上下。 一边是锦衣玉食，身材健硕，大都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而另一边则是身体羸弱，但更不要命，拼起来半斤八两。 可如果经了官，大院子弟关上三五天就放出来了，胡同里的顽主说不好要判个三两年。 这不足为奇。 李四麟也不在意，这种事见多了就没啥稀奇的，说实话，现在的他虽然到不了特权阶级，但也沾边，自己都是既得利益者，那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呢。 “小丫头，走了！” 第153章 无妄之灾 不过此时那个被周坐利抡了一下子的小子，在上吉普车之前，也不知道和西城的工安说了句什么话，两个工安直奔李四麟而来。 吼吼，好玩了，李四麟倒想看看这西城的工安到底什么样，他回头和沈哥低语一声， “枪上膛！” 沈哥向来不考虑事情会有什么后果，李四麟说子弹上膛，他就上膛，李四麟说开枪，那他就开枪。 从来不在乎对面是谁，什么身份。 李四麟的手也塞入怀里，盒子枪早都准备好了，如果对方来横的，他不怕撕了对方的脸。 这两个工安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长的表情严肃，认真的对李四麟说道， “你是不是周坐利的同伙，和我走一趟。” 李四麟歪着脑袋，“您这是请求协助，还是抓捕啊。”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他妈的还逼逼什么。” 说这话的是年轻的，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这话一出口，李四麟顿时就怒了。 年长的刚要阻止，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李四麟的枪已经顶到他的脑袋上， “你他妈骂谁呢！” 就在此刻，沈哥一把搂过着年长的这位，还没等反应过来，沈哥的枪已经怼在他的腰间。。 这年长的顿时叫苦，这次好像碰到硬茬子。 李四麟他此时稍显有点癫狂，天台上的事虽说过去了，依旧是一肚子火，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机会。 好在他进村的理智告诉他，这里是什刹海，周围群众成千上万，不能鲁莽。 但不能动枪无所谓，他的包里还有治保委的棍子，一眨眼的功夫，棍子已经在他的手上，一棍子就抡了过去，嘴里还咒骂着， “艹你大爷的，你他娘的嘴是屁股吧，不会说人话！” 说完又砸了一下，彻底将这小子砸躺下了。 呼啦啦一堆西城的工安将李四麟围住，可李四麟依旧没有停手，刚想一脚踢到这小子脑瓜子上，一想还是算了吧。脚面骨刚好！ 那棍子抡的上下翻飞，打的那小子哭爹喊娘。 对面这些人眼睛瞪的挺圆啊，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敢当着工安的面如此猖狂。 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沈青的枪已经被他们看见。 其中一个肯定是官了，带的衔和段源一样，脸色铁青，一上来就扣帽子，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殴打执勤的人员。” 李四麟笑了，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个一等功的勋章，之后装出一副拿错了的样子，换了一个三等功的，放在胸前，毫不客气的问道， “首先，我是东城区交道口治保委副队长，其次是你们的人上来就口出不逊。” 说真的，当他拿出一等功的勋章之时，这所长脸色就变了，这个东西没人敢造假，能拿得出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李四麟没有客气，“我就想问一句，这件事我前前后后都看在眼里，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协助调查可以，但你的人嘴里吃屎了，满嘴的脏话！” “还有，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去你妈的，那小子。。” 李四麟指着之前挨了一棍子的小子，“我不知道他是谁，起码这是个无赖流氓，你的人真他妈听话，当狗都当的这么孝顺，他让你抓我你就抓，他让你去海子里抓人你他妈敢去吗！”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所长之前还是脸色铁青，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 “四麟，别动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笑了，但这个笑可不是很好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源。 他大踏步走过来，到了李四麟跟前， “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人。” 李四麟心中还是有一股邪火，歪着脑袋看着段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看热闹，人家不仅要抓我，还骂我，自己人，哪里的自己人，我这伟大的段所长。” 段源心中暗暗叫苦，这李大龙这样，李四麟平日里看起来没啥，可真要是发火也是个疯子。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还叽叽歪歪的，李四麟可真不给他面子了。 “你是我哥行吧，我求你，有话咱好好说。” 对面这个也认识段源，赶忙凑过来， “段所，这是。” 段源哭丧着脸，今天是休息，他好不容易歇了一天，媳妇非要来滑冰，没想到碰到这事。 “张所，您啊也先别说话，我问问旁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一直不服不忿的那个小丫头此时站了出来，虽然哭哭唧唧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了。 段源是什么人，在四九城算不上最顶尖的二代，但他在这个年龄段的二代里名望很大，为啥，首先是不欺负人，第二是讲理，第三是护自己人。 今天这件事李四麟有错吗，一点错都没有，还挨了骂，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惯着。 转过身对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媳妇，找电话，通知轧钢厂和齐所，咱们发现上次事件的线索，在什刹海执行任务，结果被西城新街口所无故阻拦，请求支援。” 李四麟这下子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看段源，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段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嘴里做出个口型， “你大爷的，等回去的啊！” 对面并不怕段源，谁没有根底啊，可是要说上次的事情，作为一个所长也有所耳闻。 具体的不知道，可内部有多少人受到了处分，他们可清楚。 心里很明白，这件事绝对不能沾边，谁沾边都没好处，有些想撤，但眼下怎么走啊。 自己的人被打的血流了一地，更是不好走了。 “段源，你想怎么办！” 段源还没说话，李四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指了指地上的那小子， “跪下，道歉！” 张所肯定不同意啊，这可是他自己人，他此时也恨自己的手下不长眼。 李四麟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那一身崭新的中山装，锃亮的皮鞋，外加不俗的气质，你过来问两句得了呗，真以为那些大院子弟能护住你啊。 “李四麟吧，我知道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的人错了，但别太过分。” 段源还想说话，但被李四麟拦下了，他这个人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对自己人更是如此，对外人那就另说了。 现如今段源表态了，那就可以，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处理， “张所吧，我的伤从哪里来的你心里大概有数，昨天有人去试图暗杀我，今天我来找线索，结果刚找到线索，你的人就来阻拦，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问题，难道你的人要杀人灭。。” 第154章 玩弄人的生活 张所心里咯噔一下，这李四麟比段源还狠啊，如果真被李四麟做实了，别说是他，就连他顶头上司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你还别说李四麟在说谎，被人暗杀不一定是真的，但绝对出了点事，如果让李四麟借题发挥，西城也要震几震。 真他娘的是个瘟神啊。 “呼，四麟兄弟，不管咋说，咱都是自己人，给个面子，你说我听着。” 这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之前还牛逼轰轰呢，现在改口四麟兄弟了。 李四麟指着挨揍的那个小子，“你的人我不带走，道歉完事，那些人我带走。” 挨揍这个小子无非是攀炎附势，很可恶，但李四麟几棍子也报了仇，眼下就是张嘴栽赃的那个小子才是最可恨的。 一个是狗腿子，一个是主人，狗腿子挨了打，主人也别想跑。 张所刻意凑过来，“四麟兄弟，今天这事我知道不怨你，我的人嘴臭，挨打我也认了，可对面那个人姓朱，不好惹啊。” 这个姓李四麟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当时阿湖在和咏春高手比武的时候，那个韩督察对李怀德说了一句， “给朱姐带个好！” 这个朱是不是一个朱啊，去他大爷的，不管了。 段源也想到了，不过他脸上一晃而过的窃喜让李四麟心中有了点感悟。 看来这两个人有点面和心不和啊，说起来李四麟自然和段源的关系更好，李怀德也算不错，但还差点意思。 “张所，还是我们带走，行吗。” 李四麟并没有问段源，这应该是两个人的默契。 张所稍一迟疑，也点点头，踹了地上挨揍的那个小子一脚， “赶紧起来，道歉！” 这小子站起身，那脑袋瓜子和释迦摩尼一样，全是包啊，看起来惨不忍睹，不过这小子挺有意思啊，不管是从举止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的怨气，反而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对不起，我错了！” 嘶，这小子要不就是心机极深的，要不就是看的特别清楚的。 心机极深的就不说了，肯定是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看的特别清楚的就好玩了。 这样的人出身一般都特别低微，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不错而且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他宁愿是当狗。 在普通人面前吆五喝六，在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面前俯首称臣，毕恭毕敬，就算你揍了他，侮辱了他，也能唾面而干。 李四麟上下打量着此人，段源一眼就认出挨打这个小子，叹了口气，“四麟，给我个面子，算了！” 李四麟毫不犹豫，“好，段哥，听你的。” “滚蛋，刚才还是段所长呢，你那个嘴也不是啥好东西。” 其实段源刚想说其他的话，可自己媳妇在旁边，也不好意思多说。 李四麟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并没有仔细打量，而是点头叫了声嫂子。 这话也没错，人家早就结婚了。 段源和张所说了一声，“人先带到北新吧，齐所调过去了，在那边审讯更好。” 沈哥骑着自行车，将那个小丫头和熊孩子送回去了，李四麟则是上了段源的车。 其实他有点好奇，段源为什么一看清那个小子就叹了口气，马上和李四麟说情。 段源还是无奈的摇头，这件事对于整个四九城的工安系统而言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小子姓杨，叫杨威，家就是四九城的，他爹是解放前的臭脚巡，也算是工安系统，不过地位不高。 解放后他爹也是当了工安，一直以来也算是顺利，可在五三年出了一件事。 他爹和一群同事抄赌档，当时抄了大概四万万元，也就是现在的四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本来都要带队回去了，结果发现一名迪特，情况危急其他人都去抓捕迪特，留下老杨。 迪特没抓到，老杨也失踪了，所有人都认为老杨携款潜逃，对于当时的西城工安而言，那已经不是一个污点了，性质极其恶劣。 当时决定留下老杨的副局，也被撤职查办。 老杨的媳妇带着杨威那日子过的，受人唾弃，甚至是凌辱，殴打，尤其是杨威在学校里多次被人打的不成样子。 这么说吧，被人扔进粪坑里都不是一次，因为当时杨威就读的学校里多是工安子弟。 可是在去年的一次抓捕中，逮到一名疑犯，在审讯中才知道，当时是他路过现场，发现有工安，这个人被老杨处理过，对他怀恨在心。 临时起意偷袭老杨，将老杨杀死后，尸体也带走了。 老杨这也算沉冤得雪，可惜之前老杨媳妇还坚持着，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病不起。 杨威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工安系统，和他爹一样在新街口工作，可性格却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李四麟听了之后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你说当时打杨威的那些人错了吗，打人肯定不对，可有些事很难用简单的对与错来形容。 杨威错了吗，他没错啊，就是之前这种生活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操蛋的样子。 对上百般献媚，对下出言不逊。 人啊，真的是一个复杂的产物，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形容。 车到了北新所就放下了，李四麟和段源也下了车，段源非常直接的告诉李四麟。 “四麟，对面的人我见过几面，这件事我不太适合出面，你和齐所处理行吗。” 李四麟点点头，看着段源带着媳妇离开了，两个人也约好了，过完年李四麟伤再好点，合适的在一起吃一顿，不喝酒。 打死段源也不会和李四麟拼酒，那还不如直接打死他呢，还痛快一些。 齐所此时从李四麟口中知道这些事，这他娘的谁叫他齐瞎子那真是眼瞎啊，还不如直接叫齐愣子。 他是完全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地位，全都扣起来，非常直白的一句话，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说到这一点，李四麟很佩服齐所。 徐老鬼没良心的，但也懂得人情世故，黄叔更是如此。 齐所倒也真做不到真正的铁面无私，对于自家人还是很照顾的，可偏偏对一些权贵的后人十分严苛。 李四麟真挺担心的，但段哥一句话就让他放了心。 “齐所就是缺点脑子，别的事你不用操心。” 这话李四麟大概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无需多言。 第155章 灭绝人性的刑罚 李四麟不在乎齐所怎么收拾这些人，和他也没啥关系，他也没有先找九龙一凤的人。 他就想知道那个姓朱的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脑子不好？ 姓朱的依旧是桀骜不驯，李四麟和北新所的人不熟，但在齐所的介绍下大家也起码认识。 他和审讯的人聊了几句，这审讯的几位顿时笑了笑，出门从李四麟的包里一人拿了几颗奶糖，守在门口聊天。 这下子这姓朱的心虚了，不过态度也就很高傲。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动我一手指头，我扒了你这身衣服。” 这话有意思啊，现在李四麟还真不想牵扯到这些破事里面呢，他赶忙凑过去，笑嘻嘻的说， “来，哥们，你打我一下，就一下，我绝对不还手，马上放你走。” 这话一出口，这小子愣了，尤其是李四麟一低头，脑袋上包裹的伤口依稀可见，虽然他也挺狠，可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眼就认出这是枪伤。 老实了，不说话了，李四麟顿时觉得没啥意思，无奈的坐回原位，这小子要是敢动他一手指头，他就闹翻了天。 怎么刚阻止一次惊天大案，回来就让人打了，这事谁也担不起。 “无聊，叫什么！” 不说话，就这么呆着，那好吧，既然你是二代，也许和李怀德有关系，打人也不好，何况还是在北新所里。 李四麟捂着鼻子，脱下了鞋，解开了缠在自己右脚上的布，哎呦我去，这个味啊。 怎么形容呢，就是一块抹布扔进粪坑里腌了起码半个月，之后暴晒，再之后找到有狐臭且汗腺发达的人胳肢窝底下，塞上十天八天的，还得是夏天，暴汗的那种天。 没办法，他脚面骨彻底断裂，之前是上着夹板，还有不少破口的地方，也没法洗啊。 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屋子里壁炉还热，可想而知了。 说真的，这个味道不脱鞋也就罢了，一脱鞋这屋子辣眼睛。 姓朱的小子顿时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翻涌，不停的往上呕，眼睛也哗哗的流眼泪。 此时他真害怕了，整个人缩成个小鸡仔，颤抖着说， “你要做什么！” 不仅如此，在看见李四麟不断的靠近之后，说话都带着哭音了，拼命的挣扎，那手铐子都被他扥的框框响。 “不要啊，不要啊！” 北新所的几个同事真怕李四麟把人打坏了，可从窗户上只能看见李四麟的背影，也没什么大动作呢。 这几位嘴里还不断的讥讽，“一看就是个废物，李队长那边还没动手呢，吓成这个熊样了。” 李四麟不客气，一只手卡住对方的下巴，逼着对方只能张嘴，一下子就把这说不上是袜子还是裹脚布的东西塞到他嘴里了。 其实李四麟也恶心，回家一定是得洗澡，这他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不到五分钟，这小子翻白眼了，李四麟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这布从嘴里掏出来。 找个破口袋扔进去，赶紧跑到外面扔了。 “哥几个，先别进去啊，我在问一会！” 李四麟不是怕别人进去，而是担心熏坏了谁该不好了。 进了屋，依旧是皱着鼻子，这味一时半会是散不净了，真的有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端起一杯水，浇到这小子脸上，人马上就醒了。 这下一点也不狂了，眼神涣散，浑身呆滞，嘴上一直说着， “爷，你是我的爷，你想知道啥，我都说，求求你了，别收拾我了。” 这多听话，“叫什么名字。” “朱光岩，男，26岁，京城公用局，后勤科副科长，家住xx大院，家中有两个姐姐，大姐朱光容，今年三十五岁，家住老君堂胡同，在区工委，二姐朱光美二十八岁，之前在卫戍区，刚刚转业。” 没错了，李怀德曾经提过他自己就住在老君堂胡同里的一个独院，这点他和李四麟有点像，不喜欢住住宅楼。 以他的级别是最少可以分一个两室一厅，或者是三室一厅的，每次他都很大气的将房子让出去。 还真不是他有多高风亮节，而是有意而为之。 老君堂胡同住的全是文化人，包括很多戏曲名家和各界名流，环境非常不错。 这小子都不用李四麟继续问，非常利索的将自家所有的关系全说出来，他是真怕了。 在那块破布塞进他嘴里的一刹那，整个人当时就闭过气了，感觉就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他宁愿李四麟严刑拷打，也不愿意再体会一番刚才的那个感觉。 说生不如死一点都不夸张。 “为什么让西城的人抓我。” “不为什么，我看你和九龙一凤挺熟悉的，还救人，以为你是他们的靠山呢。” 这尼玛不是扯淡吗，不过想想也正常，朱光岩打完人之后也有点心虚，虽说没有躲多远，可离着怎么也有十几米的距离。 什刹海冰场人多嘴杂，具体李四麟和周坐利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不过这小子够狠啊，要是普通人这下可得被折腾够呛。 公用局可是好单位啊，50年成立，56年合并到交管局，58年又重新组建，不仅负责整个京城的水电煤气，包括市容管理，这个就有点像后世名声不太好的成管了。 权利很大，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不仅权利大，晋升的空间也是非常大的。 这么说吧，现在京城公用局的书记可以自己查一下，不能多说了。 现在李四麟还真有点为难了，按理说他和李怀德的关系虽然不是至交吧，但也算好友，你要是收拾狠了，真说不过去。 可你要是不收拾，李四麟自己也不开心啊。 看着李四麟若有所思的样子，朱光岩害怕了，一直在拿脑袋撞椅子，嘴里不断的哀求， “大哥，我求你了，你想知道啥，我都说，别折磨我了。” 李四麟突然想起来，“为啥你们和九龙一凤干仗啊，有矛盾。” 朱光岩有气无力的说道， “周坐利下手非常狠，前段时间我们一个小兄弟和他在冰场拍同一个婆子，大哥，你也知道我们不差钱，那婆子自然愿意跟着我们走，就吵吵起来了。” “这个兄弟晚上回家，被人套了麻袋，腿被打断了，腰上还扎了一刀，差点就死了，我们一直在找他，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没想到您出现了。” 狗咬狗一嘴毛啊，那周坐利看起来江湖气就挺重，做事也挺讲规矩的，没想到玩的这么脏。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56章 公平交换 “框框！” 一个急促的敲门声，北新所审讯室的大铁门被这剧烈的动作砸的直晃。 “四麟，开门啊，我是你李哥！” “李四麟，我是你嫂子！给我开门啊，别打人啊。” 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心中嘿嘿直笑，有竹杠敲喽，不是他不讲情面，而是这朱光岩做事实在是有些下作。 “来了。” 李四麟打开审讯室的大门，一个长发中年美妇直接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来到了朱光岩身边。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发现身上没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光岩看来是真被那臭布给搞怕了，哭丧着脸， “大姐，救救我，放我出去吧！” 朱光容也纳闷啊，这李四麟不错啊，事情的起因她们夫妻都知道了，自然不是李四麟惹事，而是自己的小弟。 看起来自己小弟身上是没有一点伤，为了防止下暗手，朱光容还将自己小弟衣服扯开一些，里面也没事啊。 可为啥一副被人蹂躏的样子。 小弟的脾气在大院里都臭名昭着，当初小弟出生第二年反围剿失败，当时小弟太小，朱父没办法只能将朱光岩寄放在百姓家中。 那对夫妻以为朱父朱母一定是死在了长征路上，那些年朱光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到现在他也不说。 这也让朱家感觉愧对自己的小儿子，接回来之后就养成了现在这种暴虐的性格。 为了补偿自己的儿子，不光有宠爱，甚至几乎将所有资源都倾泻在朱光岩身上，两个姐姐也是毫无怨言。 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天王老子朱光岩也敢对着干，哪像现在这样。 简直就像是被无数大汉蹂躏过一般，眼神中那种无助，脸上的惊慌溢于言表。 居然求救，这可是稀罕事。 朱光容倒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马上转头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兄弟，这是我朱家的不对，你说吧，怎么能放了我小弟，他有工职在身，如果真背上了处分，那就不好处理了。”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一件事，即便是自己现在给朱光岩安上一个罪名，到了分局也会被打回来。 不要抱怨什么公平不公平，天底下公平二字只在地位相当的人面前才算数。 “李哥，嫂子，这事到底怎么发生的估计你们也知道了，我这边也就算了，毕竟没受什么伤，其余的事情，算个互殴，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了，要是互殴的话朱光岩的工职可就麻烦了，李怀德什么人，顿时说了一句， “四麟，什么互殴啊，几个小年轻的发生点口角，偏偏西城那边人小题大做，我一会打个招呼，两边人都放了，你受委屈了，你李哥不会亏待你的。” 之后李怀德凑过来，小声说道，“兄弟，那边和你有交情吗？” 李四麟微微摇头，“李哥，他们其中一个守在我家门口，我怀疑。。” 李怀德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跑过去给自己小舅子一巴掌，多大的胆子啊，敢与黄集道的人发生冲突。 “我知道了四麟，这事你李哥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想要什么。” 李四麟就等这句话呢，不过没等他开口，朱光岩眼睛一亮， “大哥，你要是放我出去，东城这边公用局下属单位随便挑。” 朱光容更惊讶了，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弟居然就这么怂了，别说李四麟没打他，就是打也不至于的啊。 自己这个小弟别看是个工职，可脾气暴虐，没少惹了是非，好几次都被人干到医院去了，可向来不服气。 这挺有意思的，朱光容想了想，看来得回去和父亲说一声，肯定不是为了报仇，而是另有它意。 不过公用局还是算了吧，自己小弟这个后勤科副科长权力倒是不小，可这混小子在单位里的名声已经差到极点了。 就算介绍人进去，恐怕也得不到好，也是被人打压欺负的命，这样的人情给了没意义，反而落埋怨。 “闭嘴，没你的事。” 朱光容抿嘴一笑，你还别说，真算是有几分姿色， “四麟兄弟，你这边我也不能亏待你，你那个侄女，过完年我给想办法转正。” “南锣副食店这边缺个库房的保管员，需要人沉稳一点，最好不是年轻人，需要认识字，你看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初四上班直接让你李哥给送过去。” 李四麟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是他意志力不坚定，而是对方给的东西诱惑力太大了。 他也不禁想笑，难道真的是要把自己老家的狗都带过来当工作犬？ 李怀德也准备出点血，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势来自哪里，何况他心里清楚，就算是朱光岩出了事，那朱家的资源也只会偏移到两个女儿身上。 他怎么说都是外姓人，这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不过他刚要开口，李四麟直接将他的话封死了， “李哥，嫂子这边够意思了，我这也没啥损失，就这么办吧。” 人不能太贪心，有一个工作名额就不错了，要是还要东西的话，李怀德自然也能给，可关系就彻底断了，最起码是淡了，不值得。 李怀德一挑眉，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和自己的妻子说了，李四麟不是个贪心的人。 朱光容一直不放心，要是平时她不可能怕李四麟这样的角色，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可是救命之恩，而且虽然不是单枪匹马，还是以李四麟为首。 说九死一生一点都不为过，她也不敢大意。 本以为就算是李四麟放自己小弟一马，也得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啊。 “多谢了，对了四麟兄弟，怀德没告诉你呢吧。” 这下轮到李四麟懵逼了，他看看李怀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光容嘿嘿一笑，“我不还有个妹妹吗，叫朱光美，她从卫戍区退下来，正好调到你们科院。” 我擦，李四麟倒是知道要调来一个新的科长，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科院的重要性无需多言，之前就出了大问题，现在肯定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管理。 朱家肯定是值得上级信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一个女人掌管保卫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李四麟瞧不起女性，而最起码在个人搏击等方面，女性和同等的男性做对比，是有很大差距的。 第157章 小混蛋? 不过也说了，对方是主要负责政工工作，女性也有自己的优点，科院里女人多，男性沟通起来自然不那么方便。 李四麟除外，他比较擅长和二十五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女性打交道。 “四麟，那我和齐所说一声，放人？”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李哥，给你小舅子换一身衣服，在这里等一天，晚上偷摸带走，其余的人先别放。” 李怀德示意自己明白了，要是贸然放人影响不好的，不过他此时皱皱鼻子， “四麟，你是不是和齐所说一声，这北新所也太埋汰了，就算是审讯室吧，也不能任由犯人在这里拉屎啊，真太臭了。搞搞卫生吧。” 朱姐也是接连点头，要不是小弟在这里，打死她也不进来啊，这屋子里的味，赶上夏天的旱厕了。 朱光岩仿佛又做了一个噩梦，险些哆嗦起来，但依旧是不敢说话。 李四麟黑着脸，“知道了，废话这么多，把这小子带到别的屋子吧，你们想送饭就送，和齐所说好了就行。” 李怀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刚是一个难题，估计齐所那边也得敲竹杠。 果不其然，齐所心也挺黑的，要了不少的物资，马上过年了，他这也是新调过来的，自然要拉拢一下新的手下。 这倒不需要李怀德出手了，朱光岩自己就屁颠屁颠的打了几个电话，没到下午物资就送过来了。 油、肉，大米白面，李四麟看到后也是嘬牙花子啊，公用局是真肥啊。 都说现在官府机构不如工厂福利待遇好，那你也得看是哪里。 工检法放在几十年后，那是最强势的单位，可现在真的算是穷哈哈。 公用局，外经，二轻，冶工，粮食，这些才是顶尖的单位。 公用局也在其内，丝毫不比任何单位要差，虽说是个二代，人缘也一般，但怎么说也是后勤的副科长，谁敢不给面子啊。 李四麟算是没白来，齐所安排的车，车上放了五斤的板油，一袋子富强粉，还有点北新所的零散福利，回到了四合院。 闫阜贵他们学校早就放假了（实在是没查到），按理说应该在院子门口守着。 他脸皮确实是有点厚，这一点挺招人讨厌的，不过怎么说上次他给拿了几本书，李四麟倒也没有嘲讽他。 “四麟回来了，哎呦，这么多好东西啊，还是你们待遇好啊。” 李四麟从怀里掏出几粒糖，顺手递过去，闫阜贵根本不在乎多少，只要给他就乐呵呵的。 “对了，四麟啊，过几天过年了，你这对联。。” “到时候你写吧，连着阿湖的一起写，放心，润笔费少不了你的。” 这也是四合院的老传统了，你还别说闫阜贵的字还是不错的，李四麟写字也很漂亮，但仅限于钢笔字，毛笔他还真写不好。 这下闫阜贵开心了，“你放心，交给三大爷我了，到时候让我那小子帮你贴好，你呢也别费心。” 李四麟真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他也懒，阿湖也不算个勤快孩子。 沈哥也出来了，将东西先搬回去，李四麟这边随意聊了几句就回屋了，天还刚黑下去，周坐利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李四麟的院子里。 打听了一下李四麟住哪后，敲响了铁门。 沈哥打开门，看是周坐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进来吧！” 周坐利也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拘谨，大喇喇的走进李四麟的房间。 “李队长，今天多谢您嘞。” 说着话，将手中拿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盒子。 李四麟并没有在意那酒，反而示意沈哥关上门，他不在意的打开那小盒子，哎呦我艹。 小盒子不大，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居然是四根小黄鱼，明晃晃金灿灿的，真是稀罕人啊。 他扣上盒子，向外一推，指了指那两瓶酒， “这酒我收下了，就当救你弟弟给的酬劳，这小黄鱼就算了，无功不受禄。” 周坐利并没有意外，反而将盒子继续推到李四麟身边， “李队长，我周坐利是走江湖的，知道什么叫做大恩不言谢，我就一个亲弟弟，我们哥俩相依为命，再说了，这个酒不值钱，您也是大人物，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李四麟还是摇着头，“你那几个兄弟关不了几天的，这事对面也过去了。不用谢。” “对了，你那个小弟性子可不怎么样，有点调皮啊。” 周坐利叹了一口气，“爹娘死的早，我呢又是在街面上混的，管教少，长利这小子也生性，我也不好管啊。” 咦，周坐利，周长利，后面这个名字很熟悉啊，这不就是小混蛋吗，最后被人活活捅死的那个。 挨打的居然是小混蛋？好巧啊。 周坐利在知道自己兄弟没事之后，想要起身离开，但此时沈哥却站在了门口，手放在腰间。 这什么意思，周坐利知道李四麟是官面上的，自己也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摆出这个架势，自己可是送礼来了。 “李队？” 李四麟看着站在周坐利身边的那个小子，长相和何雨柱形容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周坐利，你可以走，他不行！” 李四麟一句话，沈哥的枪已经顶到这个小子的脑袋上。 “李队，我这个弟弟要是得罪了您，有什么事我都担着，小龙才十七，孩子小，不懂事。” 这个小龙的确是很生性啊，尽管枪已经顶到脑门上，还不服不忿的，眼神里全是杀气。 李四麟站起身，一把掐住周坐利的脖子，愣是将他从地面上抬了起来。 “你担着，大龙是吧，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件事你担不起，我告诉你，这件事谁要是掺和进来，全家都活不好，别说你周坐利了，就是你什么狗屁九龙一凤，都得送到靶场去！” 周坐利尽管在死命的挣扎，要知道他之所以在街面上能闯出名堂，也是有一身不错的好功夫。 可在李四麟面前，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 而听了李四麟的话，周坐利整个人都懵了。 李四麟一撒手，周坐利哐当一下坐在地上，此时的小龙小边子看到自己大哥被收拾了，刚要开口大骂。 沈青一枪托，直接砸到他的嘴上，当场碎了好几颗牙。 “没得到允许，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满嘴牙都敲掉。” 不错啊，沈哥很少说这么多个字的。 周坐利不断的揉搓脖子，过了好一会才彻底缓过来，他坐在地上不起来，麻利的跪在地上。 “李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边子的错还是我来担，就算是死也是我先死，不过李队，到底什么事啊。您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第158章 好险 这也是个伶俐人，他敢和大院子弟放对，茬架，但这有个前提，对方不使用家庭的关系。 四九城的爷们大都好面，大院子弟也是如此，轻易不会动用这些关系。 可你让他和治保委、派出所的人作对，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交道口这小半年里，做了多少事外面早就传开了，就算没有李四麟，还有黄叔在一般的混子也不会来这边作死。 齐瞎子，黄阎王，如今又来了李四麟这个小太岁，他们又不傻。 李四麟走到小边子身边，“谁让你来我这院子盯梢的！” 这话一出口，周坐利眼睛都直了，破口大骂， “小边子，你说啊，非得把哥几个坑死吗！” 李四麟对于这九龙一凤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说难听一点，他们最多就是白三、五子，秀才这个级别。 比起六指、大军这样真正混的，差远了。 “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李四麟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可让周坐利人都哆嗦了， “小边子，说吧！” 小边子满嘴是血，但此时也知道怕了， “是赵老九，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看看这大院里什么时候没人，但李队长我真不知道是你啊。” 赵老九，赵大国他爹。 “人在哪里？” 李四麟连忙追问， 小边子眼下也只有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李队长，我也不知道啊，赵老九先给了我五十，昨晚上我不是拿刀要砍那个傻货，结果没砍到，我去了赵老九的家，要那剩下的五十，结果灯关着，我就没进去。” 李四麟知道赵老九搬走了，据说是搬到幸福村去了，很多看官并不清楚，这幸福村是京城五零年之后才正式扩建成为居住区的。 后世这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三里屯，如今大家习惯叫它东郊区，也属于东城的一份子。（有改动） 这赵老九想干嘛，报仇，可是你找一个小混子有什么用，远不如在东郊那边找两个亡命徒呢。 这个钱足够找亡命徒的了，幸福村那里龙蛇混杂。 沈青开口了，“我这过去看看。” 李四麟果断拒绝了，“你找上齐所，咱们现在是科院保卫科，最多我也就是在北新有权利，要是去了东郊，出任何问题，咱们麻烦少不了。” 他可以去滑冰场，不管谁问，都可以说是去玩的，但要真去了幸福村，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执法权管理并不那么严格，但跨区他没资格，何况他还没有正式上任，这样做也是省的麻烦。 李四麟看了一眼周坐利，周坐利马上就明白了， “李队，我这和小边子去北新所，你说啥时候放我们走，我们再走！” 这就对了吗，别扎刺，这样的混混在他们眼中，比狗强不了多少。 “走吧！” 一行几人全都直奔北新所，到了北新所，齐所还没下班，把事情一说，齐所也皱眉。 看来这赵老九也有问题啊，之前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赵老九有问题。 不仅如此，赵大国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包括赵老九都去街道写了断亲书，这次躲过一劫。 要不然这哥几个都得不到好，就算写了断亲书，在单位里也都被调到了闲职，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升职的机会了。 这不是谁安排的，而是赵大国和蟹教有关，没有将他们一起送进去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其中有一位还特意申请去了三线，这也是唯一避开的办法。 没想到这赵老九还不死心啊。 小边子和周坐利轻车熟路的进了囚禁室，李四麟等人坐上车，奔赴幸福村，也就是小边子说的地址。 按照小边子所说，赵老九自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与其说是小院子，其实里面就一间房。 大小在二十平上下，院子五六平米，并没有其他人住在一起，这还是赵老九拿自己的房子和人换的呢，这个亏可不小啊。 幸福村也许在后世是换个不错的地方，可现如今真的是一言难尽，绝对属于郊区了。 拿城里的房子怎么换都吃亏。 到了这门口，果然和小边子所说的一样，关着门，闭着灯。 可很奇怪，门是虚掩着的，这和小边子所说的却不一样。 齐所刚要推门，李四麟马上拦住了他，并且吩咐几个人倒退最少十米开外。 李四麟捡起一个砖头，砸了过去，门也被推开。 齐所笑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不至于的。” 李四麟也笑呵呵的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对方啥招用不出来！” 其实李四麟也没有太在意，齐所更是如此，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老头子趴在进屋不远处的桌子上。 屋子里窗户都紧闭着，李四麟也算是感知比较灵敏的人，顿时觉得屋子里不对劲。 炉火已经熄灭，屋子里没有什么味道，但进屋的一刹那，李四麟顿时感觉到有些闷。 怕不是炭火中毒吧，这在这个时代是冬季致死的最多原因之一。 “呼，退出去！” 李四麟连忙招呼着，齐所倒是不以为意，他见了太多这种死在炭毒之下的人。 “小胆吧，开开窗户不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齐所马上就要打开窗户，可就在此时，沈哥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到齐所侧身，愣是将他踹到门外去了。 齐所也是个楞性子，大骂一句， “我艹你大爷，沈青，你干什么呢！” 李四麟也懵了，沈哥虽然有点虎，但这是干嘛。 沈哥摆摆手，示意李四麟也不要轻举妄动，他缓缓的走到窗户跟前。 “这有条线。” 齐所听了之后赶紧起身，连忙走到窗户前，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如同沈哥所说，一条细线就系在窗户上。 幸福村因为是新修的房子，窗户好在都是木框，上面镶着玻璃，是两扇一起向外开的那种，而在窗子下面有一个破桌子。 李四麟、齐所，沈青全部低头看向那根线，就在桌子底下。 而在桌子底下居然有一枚手榴弹，这枚手榴弹被人捆在了桌子底下，除非是你低头弯腰去看，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下意识的拍拍胸口，万幸啊，要不是沈哥，估计此时都得死。 齐所走到沈哥面前，就差跪那了，虽然他很勇，很楞，可也不想死啊。 第159章 朱门酒肉 沈哥并没有在意，反而是缓缓的向那个老头子身边靠去，他并没有动，而是仔细的观察着。 “过来看。” 他一句话，齐所和李四麟连忙过去，顿时破口大骂。 这老爷子已经死掉了，就是赵老九，但在身子底下，居然还有个手榴弹。 也就是说，最容易引人注意的两个大门，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不引人注意的窗户和尸体都藏着手榴弹。 只要是炸了，外面没啥大事，可不管是谁在屋子里，都活不了。 好狠啊！ “都退出去！” 李四麟一句话，三个人哆嗦着向后退去，说真的，不尿裤子都算他们三个胆子大了。 齐所咬牙切齿的说，“我艹，小边子，我他妈非整死你。” 李四麟摇摇头，应该不是小边子所为，一个街边小混混没这么大的胆子。 “沈哥，你咋发现的。” 这也是李四麟最好奇的地方，其实他内心中总是有一种忐忑的感觉，但说不上为什么，这也许就是当年他大爷爷所说的那种触觉。 可沈哥绝不是练武的人，他这个有点离奇啊。 那根线粗细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也就是和缝衣服里最细的线粗度差不多，还是灰白色，别说屋子里那黑灯瞎火的，就是大白天也看不清吧。 沈哥非常冷酷的说道， “当初我和鹰酱的狙击手对过，没这个眼力早死了。” 这个比装得够圆，但你还不能说啥，人家的确是冷枪队的，要不是出事，他级别绝对不低于李大龙，别忘了，他可是比李大龙小好几岁呢。 齐所此时格外的头疼，“联系徐局吧，这个事所里是没有能力查清的。” 赵老九是怎么死的，这手榴弹来自哪里，这些还真不是一个普通所能查清的。 但李四麟知道，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在他看来小边子只是一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引来。 就算是引不来自己，来的也一定是工安方面的人，误伤？在这些人眼中会在意误伤其他人吗，开什么玩笑。 李四麟很是无奈，本想着放周坐利一把，如今看来也是没戏了，这件事只要沾上，就算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也得不到好。 “齐所，如果上面来人，给周坐利说点好话，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齐所点点头，赶忙去通知徐老鬼了。 李四麟和沈哥也跟着去了分局，简单的调查后，二人还蹭了一顿饭，不太难吃，之后就这么回来了。 两个人回来后，也是头疼，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李四麟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想办法将九龙一凤的人都放出来，眼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特情。 在四九城，人太多了，光凭着他们几个人，这辈子也只能被动防御，只有足够的特情人员，才能抓到这些藏在地沟里的耗子。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找人过来去副食店，既然朱姐给了这个名额，那就不能浪费啊。 李四麟本想给大舅他们，但沈哥一句话惊醒了他。 不患寡而患不均，李家虽然都有工作，但李家毕竟还有两个嫂子在。 别看人家什么都不说，但事得做到一视同仁。 李四麟还真忽略了这一点，这两个嫂子没的说，本身都有工作可只要一下班回到家，任劳任怨。 其实在这个年代女性大都是这样，最少是八成以上都是如此，这里就没法讨论是否公平，时代摆在这里。 可两个嫂子将老奶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老娘也是每天都乐乐呵呵的。 当然沈哥也是有一点点小私心，这两个嫂子对晓月也是当丫头看的，只要是家里孩子有的，晓月从来都没少过。 他直接就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大嫂子的亲哥，韩风雨。 这是个不错的爷们，但命也不咋好，家是门头沟的，是个猎户。 曾经有一个媳妇和一个儿子，但命苦。猎户这个职业三五天不回家也正常，正值秋末冬初，韩哥也想多打点猎物，让这个冬天好过点，结果这娘俩生炉子，没封好，娘俩全死在了炭毒之下。 这之后，韩老哥人就废了，前几年全凭借着大嫂子和大哥帮忙，这两年人倒是缓过来一些，可现在不允许打猎了。 除非是偷摸的去卖，要不然大队不允许的，就算能打到也得充公，其实想想也挺缺德的。 李四麟现在正缺帮手呢，猎户的能力不用多说，何况李四麟一直在考虑如何将科院打造的更加安全一点。 前几天和卢院长通过电话，科院的保卫人员是扩编了，但这件事谁说的都不算，是上面的人选定的。 名额搞不到，但我找几条猎犬没问题吧。 科院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其他地方你根本找不到剩饭剩菜，可科院却不是这样。 附属医院的剩菜剩饭，看见了让人心疼。 很不公平的一件事，科院的附属医院是以中医疗养为主，老百姓来看病，把脉开药抓药走人。 能来这里疗养，尤其是以中医疗养的，什么身份就不多说了。 老百姓没有剩菜剩饭，他们有。 不仅是他们，科院里的研究人员，档案管理人员，也会有剩菜剩饭，虽然不多，但也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之前就说过，这里的人没有太简单的，吃不了的也就倒了。 这算不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 多浪费啊，养几条狗最合适不过了。 他和韩如瑜、卢院长都说过这件事，尤其是卢院长，现在真的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只要是能对科院的治安有好处的，不惜任何代价，何况韩如瑜也说过，别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年前对一些大人物的疗养效果很不错。 年后可能有更多的大人物来这边，包括某山和海子里人的家属。 李四麟之前就想养狗，可仔细考虑过之后果断的放弃，四合院养狗，那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在科院里呢，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是夜间巡逻，还是白天的看守安全，狗比人更灵敏。 等韩哥就位吧，他本身就是猎户，当年也养过狗。 这更应了那句话，自家的狗都穿了官衣啊！ 自己也成了一个小小的特权，看别人有的时候怨恨，而当自己有的时候只会欣喜！ 第160章 姜还是老的辣 明天再打电话吧，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李四麟这边都准备睡觉了，没想到黄叔来了，他的消息真的挺灵通的。 进屋就是一顿臭骂，彻底把李四麟骂懵逼了。 “黄叔，咋了，我这又犯啥错了！” “哈麻批，你个铲铲，发现线索了是不是，你找谁不好啊，非得找齐瞎子！” “真以为就是眼睛小才叫他齐瞎子，他真眼瞎，你找谁不好啊，找我也行啊。” 黄叔后面跟着的就是齐所，他听完这句话，脸都绿了。 但挺有意思，徐老鬼要是这么骂齐所，齐所也得争辩个几句，可黄叔骂了，他只有低着头。 过了好一会，黄叔才算闭嘴，他是真生气了。 齐所，作战凶悍，在战场上绝对是冲锋战士，敢死队的那种，也曾当过警卫员，但那个就是个样子而已。 李四麟，个人搏击能力不敢说天下无双，但也是罕有对手，做事勉强算是细腻。 但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有点没脑子，而且还有点瞧不起天下的英豪。 要是没有沈青这个曾经的狙击手在，今天两个人谁也别想活。 “过了年，你十五左右上班是吧。” 黄叔缓了口气，怒视李四麟问道。 “嗯。” 李四麟老实了，人家说的也对啊，自己也不能反驳。 “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地方训练。” 李四麟有点犹豫，他这可是刚去科院，而且北新街道那边的治保委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估计少不得加班，说不过去吧。 “龟儿子，让你去就去！到时候我去接你。” 黄叔算是看透了，这小子没个好，也邪门了，他遇到的事实在是一件比一件奇葩。 “这几天我找了一些老关系，黄集道的事你先不用管了，我和你大哥商量过了，我们来处理！”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啊，必须先发制人，但要想先发制人，必定要先找到这些阴沟里的耗子，这才是关键。 不仅是黄叔，徐老鬼、齐所，段源等人也都发动着各自的人脉，尽可能寻找这群人。 李四麟只有乖乖点头，感觉有点不舒服，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得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其实他知道黄叔的心思，并不是像徐老鬼那样非得把自己拉到什么队伍之中，只是让自己多一份小心，多一份本事。 骂完了，气也顺了，黄叔一脸严肃的告诉李四麟，手榴弹的来源根本没法查。 这并不意外，战争刚结束十年都不到，民间私藏的武器多如牛毛。 但赵老九并不是因为中了炭毒而死，而是被人直接扭断了脖子，对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说扭断脖子，也许在很多电视电影中很正常，特种兵嘎巴一下就扭断了，其实真的很难。 各种关于肌肉的理念就不多说了！ 首先几乎没有任何的特殊部队会专门练这个，能摸到敌人后方绝对是用匕首，肯定不会用扭断脖子这种招式。 稍有不慎扭不死的话，对方一定会发出声音，得不偿失。 能做到的几乎都是国术中专门练这招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对手。 但黄叔在意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对方已经盯上了李四麟，不知道是东城分局还是调查部之类的部门泄露了消息，李四麟现在的局面真的很危险。 “上次给你做的马甲，一定要穿在身上！” 说完这句话，黄叔又摸出一把枪，依旧是盒子炮，并且出言讽刺道， “你的枪法我真的要绝望了，两把五四青子拿着吧，你拿两把盒子炮，起码子弹多点。” 李四麟一脸羞愧，不是他不练，而是没这个天分啊。 收着吧，李四麟此时最想搞到的是一把冲锋枪或者重机枪，反正他还有个小空间，惹急了就拿出一把重机枪开始突突。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除非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要是被外人发现，一定会变成个小白鼠。 齐所倒没多说什么，他是被人逼着过来的。 沈青倒是做了一个决定，暂时不搬走，卢院长已经答应给他分房，李四麟也一直让他搬走，毕竟也该重新找个媳妇了。 甚至在短时间之内，他都不打算将晓月带过来，一个是因为孩子太小，另一个是李四麟还是在危机当中。 如今看来，又一个线索断了，断就断吧。 从建国后，官府一直想尽办法将黄集道一网打尽，尽管已经逮捕了很多人，可他们就如同不死的怪物一样，怎么杀也杀不绝。 李四麟也不可能在一时间找到对方的踪迹，这个不是一时之间能做到的事情。 第二天一清早，李四麟就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大哥在接到之后也愣了， “老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打电话干嘛。” 这下换李四麟愣了，自己知道啥了。 “我不知道啊，咋了大哥！” 李大龙手拿着电话，眼神狠厉，“没啥事，就是今天要把一群杂碎送到靶场上。”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自从他受伤后，李大龙和疯了一般的找线索。 不仅是黄集道，还有各种蟹教都是如此，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景山区，被李大龙抓到的最少有三四十人之多。 今天全体枪毙，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景山区的。 李大龙本身就是景山区的人，自幼在景山区长大，人脉之广远不是其他人能想象的，何况他手底下还有为数不少的特情。 不仅如此，在得知李四麟受伤之后，黄叔寻找并提供线索，工安、民兵、治保委通力合作，六指加上小五子他们所有的人都在找。 这可以说是景山区第一次黑白灰合作，就是为了打击蟹教。 虽然说高层没有抓到一个，这些高层也不会轻易去景山区，那人数多达数万的民兵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中层、底层只要露面，必然被抓。 李大龙这次也发了狠，绝对将证据做实，刑罚上面也是申请顶格处理。 能判刑的就枪毙！ 其实倒也不用申请，这件事早就震动了海子里！ 这下也彻底震慑了景山区那些牛鬼蛇神，纷纷逃离。 李四麟当然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他给大哥打电话就一个原因，让大哥的大舅子来南锣这边，给他找了一份工作。 大哥懵逼了！ 第161章 谁做的更好? “你说啥？又一个，给我大舅哥！” 在听完李四麟说的话之后，李大龙还是愣了一会，两个人聊了几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大龙平日里不怎么吸烟，今天却跑出去从别人手里拿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他有点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 在所有人眼中，李家最能打的是李四麟，最老实的是李二虎，最有本事的就是他自己了。 没错，少年时就登上战场，屡立战功，伤残后回到工安系统，破获了数不清的案子，抓到了数百名罪犯。 三十出头，就有如此成就，虽然比不得那些二代，也比不得解放前战场上的少年将军，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人中翘楚。 可换来的是什么，无数次看到战友的遗孀过得凄苦，也无数次看到同事们的妻儿日子惨淡。 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依然是成效颇微。 四麟呢，上班才几个月的时间，姥姥家安排了两个人，青子那边也安排了，如今又给自己的大舅哥安排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这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李大龙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信仰，如今也不会。 他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差劲了。 其实吧，李大龙想的有些偏颇，李四麟是什么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还没皮没脸，两个人不是一条线上的，没法比。 当然，李大龙眼下是真开心啊，说起来他挺对不起自己媳妇的。 人家所里的同事，不管是发了什么，都拿回家给媳妇，时不时的还买点头绳之类，可他呢，发到手的送人了，每个月的工资一大部分交给家里，一小部分也都给其他人送过去了。 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好几个了，媳妇却永远得不到他这个丈夫的任何好处。 天天不在家，回去还得孝敬公婆，伺候奶奶，照顾小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呼，这次也能让媳妇开心点。” 当他给媳妇的供销社打完电话，大嫂听了之后是泣不成声。 现如今大嫂子大哥只能在供销社里当临时的搬运工，能活着，但活不好，何况毕竟都快四十的人，体力和年轻人没法比的。 也就是当猎户那些年攒下的底子，才能挺下去。 其实大嫂也挺看不上李四麟的，人没问题，对待自己也挺尊敬的，可人品摆在那里，谁能看得上。 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看不上的小叔子，却给自己的大哥找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韩哥听了之后也懵了，他实在是拿不出东西谢谢李四麟，也没废话，回家准备将自己珍藏的宝贝掏出来，也马上辞了工，一刻都等不了，准备直接杀向南锣鼓巷。 韩哥自从媳妇孩子走了之后，颓废了很久，如今也想明白了，自己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也不是没能力再要一个。 何况再不行找一个带孩子的，也不至于说断子绝孙吧，不要说韩哥封建，过去的人有这个想法的占大多数。 韩哥毕竟岁数摆在那里，马上和妹夫联系了一下，在得知李四麟那边想要几条好狗之后，决定先去找狗。 人家给了那么大一个好处，找两条好狗，那还犹豫什么，直接钻山沟子了。 只有深山里的那些不出来的猎户才有好狗，城里人都快养不活了，乡下也差不多，哪有心思养狗啊。 也就是他，一般人真进不去那些老林子。 不提这边韩风雨去找狗，此时的李四麟终于彻彻底底洗了个澡。 阿湖上班，沈哥说有事去找卢院长，也暂时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李四麟不要走出太远，毕竟现在局势依旧是没法预料。 李四麟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好一顿洗啊。 别的不说，就是洗脚水都换了三遍，才勉强没啥味道，身上的皴搓下来起码二斤。 可惜了，要不是脑瓜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早就去澡堂子了。 在家也不错，反正也没人打扰。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院子里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就连一向喜欢打孩子的也刘海中也消停很多。 今年供销社里的物品比起前几年可差远了，基础物资还勉强供得上，其他的瓜子糖果之类的就明显欠缺了。 李四麟身上终于干透了，从阿湖那屋搬了把躺椅放在外面，自己穿着棉袄，身上搭了一件军大衣，就这么静静的晒着太阳，你还别说，挺舒服的。 孩子们早就放了假，以闫解娣，棒梗为首，不断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李四麟对于这几个孩子倒还真没什么太恶劣的看法，最起码现在看不出有多好多坏。 看着这些孩子跑来跑去，其实还挺有点过年的样子，哪像后世，什么叫过年，除了一些外地的老同学，好朋友回来聚一聚，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了。 刘海中悄悄的走到李四麟跟前，亲切的打着招呼， “李队长，晒太阳呢。” “是啊，刘叔，今天可是周一，咋没上班去！” 刘海中一听不叫他二大爷了，顿时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如今身份已经完全不一样。 “光齐回来了，我这割点肉。” 一直以来，李四麟就见过刘光齐一两次，这人其实很内向，不怎么说话，见面了最多是点点头。 并不是傲气，而是有点阴郁，人长得不算丑，平日里也很少笑。 “对了，刘叔，我上次听说光齐实习就在轧钢厂，这是定下来了。” 刘海中带着几分得意，“没错，今年，啊不对，去年八月份毕业，实习就在轧钢厂，昨个技术科的科长给信了，一定要留下光齐，你说这小子，也愿意摆弄一些机器，一个中专毕业生去哪不好，非得来轧钢厂。” 李四麟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丧气话，“那恭喜啊，赶紧去吧，一会这肉就卖光了。” “那是，那是！” 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赶忙走了，看来是真上心啊，要是平日绝对是他媳妇去。 这估摸是怕他媳妇买的肉太瘦，儿子不喜欢吃吧。 而就在此时，秦淮如匆匆的走来，看见李四麟脸一红，声音特别小的说， “那个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完了。。” 李四麟一摆手，“放在里屋柜子里就行。” 秦淮如推开门一看，虽然到不了傻眼的地步，可真的是羡慕至极。 新的水泥地，沈哥也勤快，每天早晚都拖一遍，洁白的墙面，看起来格外舒服的长木凳。 上面还铺着一块羊皮，摸起来毛茸茸，暖暖的。 走进里屋一看，更了不得，居然还隔出一间厕所，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马赛克瓷砖。 秦淮如再一次的感叹，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将早就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又找出李四麟已经很久没有洗过的内衣裤，脸色红润的离开。 第162章 付校长来了 李四麟看她要走，从自己身边的包里拿出两块大白兔， “张嘴！” 秦淮如愣了一下，紧张的看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棒梗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她一咬牙，张开了自己的嘴。 一块奶糖塞到她的口中，好甜。 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甚至有点不舍。 李四麟坏笑的说道，“含着它。。” 这话可是有点歧义的，秦淮如这下更受不了，真的要跑。 李四麟将剩下的那块扔到她手中，还算体贴的说道， “留着自己吃吧，这东西听说挺补的，魔都那边过来的，咱们这还没有呢。” 秦淮如赶忙深呼吸，她有点受不了李四麟这么温柔的说话，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糖，赶忙走了。 要是以往，她绝对会把这糖留给棒梗或者小当，可今天她不会，她要留着，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睡着再吃。 李四麟看着这娘们慌张的表情，心里嘿嘿直乐，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没落下，尤其是对这种小娘们，更是合适不过了。 这也是一种调戏吧，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如果贾东旭真的走了，那李四麟也不在意多来一个女人，不过只是个婢女罢了。 秦淮如还真差点意思，相貌倒还可以，可其他的都不好说了。 李四麟依旧在那里晒着太阳，不多时听见了闫阜贵殷勤的声音， “付校长，学校那边不是给你分了筒子楼，你怎么还要住四合院呢，这和那筒子楼没法比啊。” “我在那边也是住的筒子楼，做饭什么的都不方便，何况我就一个人，把筒子楼留给老同志吧，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 一个清脆、格外干净、带着几分严厉的声音传来，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 “哎呦我艹！” 李四麟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躺椅上蹦起来，右脚险些又受了伤，连蹦带跳的跑回屋子里。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已然看见了李四麟的背影，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微笑，心里说道， “小鬼头，你还想逃出我的手心。” 打量这个女人，格外的严肃，身高不算矮，接近一米七，身材匀称。 不到四十岁，短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 但如果仔细端详，这女人五官很是标致，气质很特殊，有点像后世这几年特别出名的辛x蕾。 只是被黑框眼镜遮住了容颜，再加上本身就很是威严，给人一种特别不好亲近的感觉。 她是付绍兰，原景山某中学的教导处副主任，如今被调到红星小学担任校长一职。 其实闫阜贵和付绍兰都看到了落荒而逃的李四麟，就连闫阜贵都格外的纳闷。 这小子是怎么了，像是被狗追着咬一样。 如果他心里这话让付绍兰知道，那付绍兰也会让闫阜贵知道，什么叫做四二的脚，穿三五的鞋。 “闫老师，你们院子里的人很活泼啊。” 如果这话在其他人口中，也许听起来没什么，可在付绍兰口中说出来，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闫阜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是肯定不想让付绍兰住进来的，如果真的住进来，那他以后该如何守门口啊。 但他敢说吗？ “这是我们院最能折腾的小子，不过人挺有出息的，在科院的保卫科工作，前阵子刚和一帮坏人搏斗，险些死了。” 付绍兰听见这句话，腿都有些软了，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指了指二道门侧面的两间房，也就是李四麟三间房的正北侧， “给我调剂的是这两间吗？” 闫阜贵点点头，说真的，以付绍兰的级别住这两间实在是说不过，但没想到付绍兰还是点点头， “可以！闫老师，过完年你就帮我通知红星小学的后勤，帮我把房子修缮一下，我开学的时候过来住。” 闫阜贵十分开心，这说明什么，新来的校长对他很重视啊。 “没问题。” 付绍兰点点头就要往外走，突然间停下了，对闫阜贵说道， “刚才那个受伤的英雄，是不是叫李四麟啊。” 闫阜贵愣了，“对啊，就是他，您认识。” 付绍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他就好，当初我在景山中学一边负责教导处工作，也担任数学老师，这小子就是我的学生，我去看看他，你忙去吧！” 说完话，直接就推开李四麟的大门，闫阜贵刚要跟上，没想到付绍兰一下子就把门关上了，险些撞到他的鼻子上。 “算了，人家师徒见面，和我也没关系。” 此时，屋子里却不是闫阜贵想象中温馨的师徒见面，而是一副修罗场。 付绍兰心疼的看着李四麟，眼睛里泪珠转个不停，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李四麟坐在长木凳上，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过了许久，李四麟终于开口了，“付绍兰，当时我以为你们离婚了，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才。。” 付绍兰并没有生气，和这小混蛋在一起一年多，她很清楚这小混蛋的性格，绝对的吃软不吃硬。 “那一晚，你没有问我啊，何况我之所以离开景山，就是因为我们这次是真的离婚了。” 唉，李四麟真的是无奈啊，他总是说自己不找有夫之妇，可总是出现这种情况，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说的话是放屁。 什么底线，什么人设，在诱惑面前一文不值。 “那小慧呢，她比我小一岁吧。” 听到小一岁这句话，付绍兰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低着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缓缓的落下来。 “四年前，他为了升职，去了西南的钢铁厂，我们没有办手续，留下我和女儿。” “最初，我一直在等他，可是两年半之前，他却告诉我，他不回来了，所以你们都以为我们离婚了，其实并没有。” 付绍兰擦干了眼泪，“我知道你为什么再也不理我，无非是从我的女儿口中知道我们并没有离婚，可是前些日子他回来了。” 想到这，付绍兰心中更是痛苦万分， “看来女儿还是向着爸爸，我和我爹娘养了我女儿整整四年，可是在他回来的那一刻，女儿已经做好了决定，和他一起去西南，我们也彻底办了手续。” 第163章 害人不浅 李四麟有口难言，付绍兰的女儿叫做小慧，小慧之所以不愿意和她母亲在一起，恐怕也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小慧是个懂事的孩子，看样子是没和任何人说起她看到的。 这也是一段孽缘啊！ 四麟过了年才十九，而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半之前，那时的李四麟正是闲不着的时候。 他也有点小聪明，因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房间，每天晚上只要大哥不在家，他就会偷摸翻墙出去，快天亮了才回来。 依仗着比一般人都要精神，还真没人发现。 那是一年暑假，李四麟下午已经和小五子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帮着六指看鸽市。 小五子他们是专职，李四麟是闲着无聊，最主要是六指答应给李四麟整点奶粉。 他一个相好的小寡妇孩子生病，孩子断奶了，吃不下去其他东西，医生说最好有奶粉。 六指答应看一晚上给点奶粉，李四麟就去了。 就在看鸽市的时候，李四麟看见了付绍兰，那时的付绍兰正好教李四麟数学。 李四麟赶紧躲起来，毕竟是老师吗，怎么也害怕啊，他也是好奇心发作，偷摸的跟着付绍兰，看她买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表面严肃的付绍兰居然买了两瓶酒，这可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有些奇怪，李四麟也特意多注意了一些。 也是倒霉催的，这付绍兰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鸽市，兜里装了起码有三四十块钱，马上就被人盯上了。 李四麟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师，付绍兰平日里虽然很严肃，常用大号圆规、三角板打学生，但真的很负责。 怎么也不能让老师被人抢了吧，李四麟刚要准备教训教训那几个王八蛋，没想到刹那间乌云密布，瓢泼大雨瞬间落下，让人根本是措手不及。 这一下，鸽市乱了，很多人都带着粮食干货之类的来卖，这可不能让雨水浇啊。 混乱之中，李四麟失去了付绍兰的踪迹。 这也不行啊，李四麟赶忙和小五子他们说一声，之后马上去找。 找了最少有半个小时，也没见到踪迹，他突然想起北面有一片乱葬岗，荒无人烟，不远处有个亦庄，不过早就没人守着了。 连续几年都在那边发现了尸体，更是没人敢去，他连忙跑到那里。 果不其然，付绍兰已经被人掠到这里，这群杂碎不仅要抢钱，还要劫色。 付绍兰的上衣已经撕碎，拼命的喊叫着。 可是风大雨大，这里又是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眼见着付绍兰就要被人糟践，李四麟赶到了。 对面三个人，不到一分钟，就被李四麟打晕过去，更狠的是付绍兰，在得救之后并没有哭泣，愣是从地上捡起石块，将这三个人活活砸死。 砸死之后，付绍兰就这么冲到大雨之中，任由狂风暴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 李四麟也有些急了，冲到大雨中将付绍兰拖回来，在撕扯的过程中，自然有旖旎的动作出现。 终于李四麟将这疯女人拖回来，此时两个人的衣服全都破烂的不成样子。 付绍兰略带疯癫的看着李四麟，她已经有些糊涂，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无需多说了。 在那之后还是李四麟挖了坑，将这三具尸体掩埋。 自此，两个人就如同疯了一般，忘记了世间的伦理道德，厮混在一起，直到一年前，付绍兰的女儿不经意的一句话， “我爹要回来了，他们说要一起去西南。” 这句话对于李四麟而言并不感觉到伤痛，只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果断的终止了这段不该有的孽缘。 如今他终于知道小慧为什么说这句话，有点事他不敢告诉付绍兰，因为小慧可能是喜欢他。 这也是为什么小慧会选择离开四九城，去了西南那边，要知道西南的条件远不如四九城啊。 惭愧啊，李四麟你害人不浅啊。 付绍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四麟，一言不发，眼中有绝望和期望。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不是好人。”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也绝对不会最后一次说。 付绍兰摇摇头，“我没了女儿，没了丈夫，我是特意找到秀才打听到你在那里，才申请调到这里来的！如果再。。” 接下来的话付绍兰没有说出口，眼神中的绝望越来越浓，甚至有了一丝死气。 狗日的秀才啊，李四麟心里骂道。 “你别住这里了！” 这句话一出口，付绍兰如遭雷劈一般，颤悠悠的，脸色顿时煞白。 “换个地方，我想想。” 李四麟赶忙想着，这交道口社区他太熟了，哪里有多少人，哪里有合适的地方，估计没有几个人比他更清楚的。 “寿比胡同那边有个小独院，大概五十多平，两间北房，一间西房，你的级别应该够。” 这房子李四麟早就盯上了，一开始他准备给沈哥想办法办下来。 那里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儿子去魔都工作了，过完年就准备迁过去。 “那里离你学校更近，我没事的时候会过去，这四合院里不方便，也挺想吃你做的饭了。” 说真的，李四麟就是个混蛋，他早就忘了付绍兰做饭什么味了，可既然人家都这样表态了，自己还说啥。 反正体力耐力精力，李四麟都远超正常人。 寿比胡同这个位置好啊，距离红星小学走路不超过二十分钟，骑自行车也就五六分钟，距离南锣鼓巷直线距离在四五百米的样子。 也是李四麟从科院回来的必经之路，十分的方便。 里面还有个小院子，十三四个平房，其实还真的很舒服。 付绍兰终于露出了笑意，“好，我去办，那就不住在这里了。” 突然间付绍兰脸红了，“你要不要。。。” 李四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说呢，等你搬过来我去找你，到时候给我一把钥匙。” 狡兔三窟，李四麟也需要找一个点，毕竟这九十五号院不方便，何况未来还有小秦寡妇呢。 韩如瑜那边就太招摇了，远不如一个独院。 付绍兰问了问受伤的事情，李四麟也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这件事和她无关，也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终于把这个娘们送走了，李四麟无奈的摇头，看来卢院长他们说的对啊，自己真的是烂桃花。 也是好事，他还真不知道老胡家要调剂房子，虽说都是邻居，可老胡家一向不怎么和院子里的人接触。 如果他两间房子空出来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沈哥住进去，这怎么说都是两间，哪怕过个一两年晓月过来，也有地方住。 第164章 獒犬到来 到了中午沈哥才回来，李四麟有些好奇，他到底干嘛去了。 没想到和李四麟的目的一样，那就是尽量在一个院子里住，沈哥去找卢院长了。 李四麟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对方十有八九就是奔着他来的。 那既然如此，就让卢院长使点劲，将这两间房子换过来，他和老胡家实在是没什么交情。 转眼间就是二十八了，再过两天该过年了，今年过年不放假，初一直接上班。 阿湖、欣丫头本来想回去，可被家里人一顿臭骂，那意思就是小叔好不容易给找了份工作，要不好好干，就滚回家。 这俩孩子哭丧着脸，只能留在四九城了。 房子的事也定下来，过了十五老胡家就搬走，沈哥也会直接住下。 也商量好了，老胡家有些旧家具，这年头还真没人嫌弃这些，给了他六十块钱，床，柜子，锅这些都留下。 到时候沈哥也方便很多，拿点被褥就能直接入住。 小边子和周坐利也放了出去，毕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 李四麟也有心将周坐利培养成自己的特情，这个人做事还算说得过去。 他并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杠，周坐利这次也许就被这群二代给坑死了，一个小混蛋也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其实李四麟现在还挺犯愁，这东西太多了，他挖那个小地窖，都快进不去人了，里面东西是塞得满满当当的。 段源前两天来了，把轧钢厂的福利、北新所的福利都多搞了一份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巴图和李伟他们从东北和内蒙送过来的特产都捎过来了。 轧钢厂的福利只能算一般，五斤大米，二斤猪肉，北新所更寒酸，十斤粗粮，一个脸盆，半斤瓜子。 但巴图他们送的东西可不少，东北那边是四只飞龙，两个熊掌，外加两张狼皮。 巴图最实在了，干脆找人送了两只羊，四张羊皮，二十斤闷倒驴，他是知道李四麟好这口。 科院那边的福利也下来了，二十斤大米，五斤肉，还有一箱子冻带鱼，这可算稀罕物。 韩如瑜，付绍兰，都特意安排人送来不少东西。 看着这满地窖的东西，李四麟只能想办法送出去，羊肉肯定得送回奶奶家一只，本来想另一只送给姥姥，可一想不合适。 不是李四麟抠门，而是现在还是大锅饭，大舅是村长，自家有羊不送到大队，容易被人说闲话。 索性将狼皮给送过去，姥姥稍微有些风湿，狼皮不管是做褥子还是做护腿，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点零散的脸盆，搪瓷缸子之类的，一起都送过去，这边真用不到。 羊皮直接搭在了李四麟卧室的二层台上，直接当褥子了，这也是好东西，能抵挡湿气。 他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整，虽然还称不上彻底康复，但也好的七七八八，不管是坐立行走，甚至是简单的锻炼，都能正常进行了。 只是脑袋上那个坑，不知道啥时候能彻底恢复，看起来很吓人。 也就是他个子高，一般人看不到他的头顶，否则的话出去都会吓到其他人。 李四麟把沈哥撵回去了，他不能回家，阿湖他们是回不去，可沈哥没事啊。 晓月也能正常开口说话，按照302那边的说法，药和针灸都可以停了，毕竟孩子太小，吃药吃多了，容易伤到脾胃。 那丫头一直想着他爹，沈哥也有点心不在焉，何况阿湖在，也不怕有人来找事。 更主要的一点，那就是韩哥到了，他直接带了四条狗过来，这四条狗可实在是有些吓人。 李四麟都懵逼了，他看着韩哥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好拒绝。 他本意是要两条得了，正好在科院那边看护，没想到直接拉来四条啊。 韩哥个子不矮，一米七五上下，体型略显瘦弱，但李四麟知道这是这两年烦的。 以前的韩哥可不瘦啊，是非常精壮的一个猎户。 这一点和沈哥不一样，沈哥咋吃都不胖。 韩哥看样子也是很不好意思，他牵着狗，带着一丝哀求说道， “四麟，我知道自己拿来的狗有点多，但我实在是舍不得。” 这之后韩哥才说出实情，他是去老林子里找自己熟悉的猎户了，可惜只有一个老爷子在。 不仅如此，这老爷子也马上就要下山了，官府通知他们了，不允许继续留在山林里打猎，就近安排到最近的村落。 毕竟这里是京城，如果是在东北那边，可能八九十年代还有猎户，可京城不允许。 毕竟这些猎户枪法准，杀性重，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以后即便是打猎，也是村子里提，派遣民兵去打，猎户这个职业已经渐渐从四九城消失了。 说句题外话，这个条例针对的只是普通猎户，很多人不会被限制，就如同李怀德、段源，包括李四麟，他们如果想去打猎，无非是联系一下村子就可以了。 这四条狗都是这老猎户的，老猎户对于自己下不下山并不太在意，在意的是这四条狗。 如果带进村子里，一定是被当做肉狗吃了，没有第二种可能，现在不管谁家也养不起四条狗啊。 李四麟有心不想要这么多，狗肉也是很香的，可看到这四条狗，真是舍不得。 里面有一只是蒙古獒，这玩意在草原上被人叫做草地笨，十分的凶悍，但平时十分安静。 据考究，蒙古獒和藏獒是近亲，但说起来蒙古獒可比藏獒要聪明多了。 战斗力不好说谁强谁弱，但如果说智商，那差的太多。 这蒙古獒才七八个月大，已经有五十斤重了，很是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一声都不叫，沉稳健壮！ 也不知道这老猎户从哪里搞得，居然是纯种的蒙古獒，李四麟前世就是内蒙这边的。 如果说藏獒的价格是被炒作上去的，可纯种的蒙古獒的价值一直居高不下。 当年他的师傅为了搞到几只纯种的蒙古獒，直接跑外蒙那边去买，三只花了十八万。 李四麟一直想搞一只，但他的师傅不给，只有等下崽了才能匀给他一只，可惜没有等到啊。 第165章 再次见金 除了这一只蒙古獒之外，还有两只河北细，这狗如果说单独的作战能力比不上蒙古獒，但速度更快。 一般都用来追逐猎物，嗅觉更灵敏。 最后一只有些奇怪，韩哥介绍道， “这是一只笨狗和狼的串，也是这几只里最凶狠的，不比那蒙古獒差多少，就是体型差点，但这四只都挺听话的，我这两天也训了训，放心吧，留下吧！” 李四麟是真舍不得了，这四条狗都挺机灵的，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还真担心喂不起，可现在吗，应该是不存在了。 阿湖一眼就相中了那只狼狗串，也哀求道， “小叔，留下吧，我前几天回去还想要两只呢，但没合适的，段源叔也说了，如果有合适的轧钢厂也要一条。” 李四麟默默点头，“那就都留下，可不能留在院子里！” 这四条狗野性还都在，院子里孩子多，真要是咬到谁也是个麻烦事。 尤其是那蒙古獒和狼狗串，真要是惹急了，就是一个成年人都能给咬死，何况孩子呢。 “阿湖，你再挑一只，蒙古獒不行啊，一只在轧钢厂肯定不够用！挑完之后给送到厂子里。对了，把欣丫头叫回来，晚上我请客。” “沈哥，你把獒犬和另一只给送到科院去，上次我和韩院长说了，让她安排人做两个狗窝。” 两个人点头，各拉着两条狗离去，科院那边稍微麻烦点，毕竟还在封锁中。 不过李四麟一会打个电话也就没问题，到时候让沈哥每天过去喂喂。 其实李四麟不仅是舍不得，还有点不太想要，毕竟今年已经有了苗头。 好在科院和轧钢厂都属于重点单位，挂个保卫科的护卫犬名头也不是不能操作。 一边有韩如瑜，另一边有段源，这事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为难。 既然今天人这么齐，那就一起吃顿饭，也算为韩哥接风洗尘，其他三只狗也就罢了，那只蒙古獒真的是贴合他的心意。 虽然说过年不放假，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仅是欣丫头的裁缝铺，就连轧钢厂也都是没到下班点人就回来了。 李四麟现在还真有点得意，沈哥和韩哥都是神枪手，如果单说枪法，自然是沈哥更厉害一些，但韩哥可是个猎户出身，对于追踪这些事有自己的特长。 唯一的缺点就是岁数大了点，但本事应该是没落下。 阿湖的身手没的说，欣丫头就算了，一个孩子，不算她。 这些才是李四麟真正的根基，也都是自家人。 这次李四麟本来想选择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饭店，之前他对这里的大米供应起了疑心，但因为各种事的发生，也就暂时停下了查找线索的事。 徐老鬼那边一直没有过来，说真的李四麟已经从内心里彻底割断了和他的联系。 自己为什么会暴露，是齐所？ 首先齐所的脑子虽说差点意思，但口风极严，这是这么长时间李四麟能察觉到的。 是段哥？可别忘了，这里有很多事段源根本不知道。 是黄叔？如果是他，李四麟估计此刻早就死了，他是最了解李四麟行踪的人。 那还能是谁，他知道肯定不是徐老鬼自己泄露的，但要不然就是他的上级，要不然就是他的手下。 李四麟还会查下去，但不会刻意的去查，能找到幕后真凶更好，找不到也就罢了。 但欣丫头不想去小饭店，这是个大馋丫头，以前在乡下也就算了，在家里没地位，如今出来彻底恢复了本性，就要吃烤鸭。 其实这样也挺好，李四麟从来就不认为一个女孩就该温温柔柔，在他看来本性啥样就是啥样，只要不无理取闹，能讲得通道理都没问题。 既然欣丫头想吃烤鸭，那就吃，全聚德吃过了，那就去吃便宜坊。 都知道全聚德是烤鸭的代名词，可在四九城吃便宜坊的更多，相比而言，便宜坊比全聚德实惠的多。 一行人溜溜达达，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前门鲜鱼口。 特意找了一个二楼的雅间，也自在一些。 这几个都是大肚汉，包括韩哥也是如此，一共上来四只烤鸭，五个人愣是全吃光了。 吃的欣丫头在那里直打嗝，也是委屈这个丫头了，在乡下虽然能吃上饭，但真吃不饱。 尤其是欣丫头这种还练武的，更是如此。 李四麟倒是没怎么吃，他更爱吃的是牛羊肉，不过也挺好，看着几个人大快朵颐，自己心情也好了。 他们几个人吃着，李四麟烟瘾犯了，特意走到二楼的凭栏处（这个真不知道有没有），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和冷空气一起进了肺里，还蛮舒服的。 可就在此时，身边凑过来一个人，“李同志，烟不错，给我一根吧。” 李四麟不动声色，从怀里拿出一包大前门，笑容满面， “这大前门不知道金先生是否抽的惯。” 来人正是金有谅，他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衣裳，看不出有任何的特长，接过香烟， “李同志这话见外了，大前门还有人抽不惯的，我金有谅虽出身富贵，可前些年也遭了不少的罪！” 此时沈哥出来找李四麟，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就要掏枪。 李四麟一挥手，“沈哥，回去好好吃饭，不要出来！” 金有谅没有敌意，更没有杀气，这是他能感觉出来的，他倒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金有谅从怀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后也深深的吸了一口， “李同志，我知道你在查什么，黄集道那些人自从事情失败后，高层已经去了津门，不过也只是暂避风头罢了，你哥太狠了，抓到就杀，谁也受不了啊。” “还有你那个师傅，了不得啊！” 李四麟点点头，徐老鬼做事很周全，但缺乏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劲，这也许是因为出身不一样。 他大哥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出身，没当兵之前，也是半个江湖人，做事更直接。 对于这种阴沟里的老鼠而言，他们最怕的就是李大龙这种，根本不跟你有任何的废话。 反而不怕徐老鬼，毕竟徐老鬼心思太多，考虑的事情也过于繁琐，顾虑的也多。 黄叔更不用说了，到现在李四麟依旧不知道他的上限到底能到哪个地步。 李四麟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对面既然找上门，那就是早就想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那个炮？” “王大痣，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居然加入了黄集道，人死事消，谁也没有证据的！” 李四麟点点头，大家都在放屁，但也都是真屁。 “那大米？” “钱，我只要钱！” “不想恢复你家的王朝？” 金有谅笑的可开心了，指了指李四麟，笑的前仰后合，完全就像两个老朋友在哪里开玩笑， “李同志，别逗我了，民心所向，不可逆转的，只有黄集道的那些人，才会如此的幼稚。” “我的伤？” “放心，给你个交代，等一分钟。” 第166章 果决的手段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二楼的凭栏处等待着。 李四麟顺着金有谅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陈东，陈东笑着在不远处的马路上看着李四麟。 就在这一刻，一辆吉普车像是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冲过来，陈东已经看到了吉普车，似乎是想躲，但又躲不开，还不小心绊倒在地。 司机也刹了车，但没刹住，一打轮，吉普车直接从陈东的左腿上碾过。 下面乱糟糟的，司机也下了车，一群人将陈东抬起来，送去了医院。 “够了吗，不够的话他今晚就会因病去世。” 金有谅很有礼貌的问。 “够了，以后不要招惹我就好！”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好狠啊，陈东死不了，但估计这条腿保不住了。 自己不值得金有谅这么做的，这一点李四麟很清楚。 “你们要走了？去哪里？” 李四麟目光清明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中年人，发出了质问。 金有谅依旧很客气，伸出大拇指， “果然骗不了你，内卫盯上我了，陈东这边也被人怀疑，尽管没证据，他也会调到闲职，这辈子被人死死盯住。 所以我要走，这四九城是好地方啊，也是我的家啊，我不想走，但必须走。” 说到这金有谅眼睛盯着那紫禁城，眼神里满满的失落！ “我去魔都，那里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京城居大不易啊。”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还要见我，还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不配的。” “只是我大哥和黄叔？” 金有谅脸色突然变得格外严肃， “你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老祖宗也看不清你是谁，既然都不知道，要不除了你，要不远离你。” 这话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有无上的禅机，但在李四麟这个粗人眼里就是在装逼，糊弄人呢，他也听不懂， “那为什么不除了我，也许不费劲。” 金有谅依旧在装逼，“人的命天注定，这里是京城，老祖宗说你是有大气运的人。” 接下来金有谅眼神里有不甘，却一掠而过， “是不是听着很玄，不懂吧，我也不懂，但既然老祖宗这么说了，那我就听着。” 说完装逼的话，金有谅微微鞠躬， “放心吧，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对了，黄集道去了津门，不过是蛰伏而已，今年是什么年，李同志比我更清楚，他们还会回来的。” 在临走的时候，金有谅将芝宝扔了过来。 李四麟一把接过，“这算什么，赌注？” 金有谅只是说了一句，“少抽点烟，对肺不好，这是送你的。” 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冒出来一句不该说的话， “魔都混不下去，就去港岛吧，那里更适合你！” 金有谅笑了，摆摆手，没再多说一句话。 走了，人就这么走了，很是潇洒啊。 沈哥几个人一直待在门口，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几个会马上出手。 韩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得出局势有些微妙，他凑过来， “四麟，要不要我跟上去，放心，对方察觉不到的。” 李四麟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芝宝，zipoo，后世也很多人喜欢的打火机。 他熟练的摆弄着，却摇摇头， “没必要，看看菜够不够，不够再点，对了留两个鸭架子。” 李四麟回屋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老祖宗是谁，是叶老？他不知道，也不确定。 不过短时间之内，他准备放弃这件事，对方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李四麟不是神，更不是福尔摩斯狄仁杰，做不到抽丝剥茧。 既然对方暂时退了，那他也退一步，将这件事暂时先藏在心里，有线索，悄悄的查，没线索，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吃饱了回家！”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去了，怎么住也商量好了，欣丫头住他哥那屋，而阿湖和韩哥则是现住在李四麟的隔壁，也就是单独走的那间，沈哥依旧是住在客厅的长木凳上。 回到四合院，已经马上九点了，四合院的大门也早就关上了，敲响大门后，闫阜贵那张老脸露了出来，他倒没有什么不情愿。 自从知道付绍兰是李四麟以前的老师后，他更客气了，生怕李四麟背后说他什么坏话。 李四麟随手递过去一个鸭架，“闫叔，别嫌弃啊，我们刚去的便宜坊，知道回来晚了，给你带个鸭架。” 闫阜贵笑的牙花子都要露出来了，便宜坊的鸭架虽然不如全聚德的出名，但也挺好吃。 再有一天就过年了，今年闫家倒是不缺油，上次讹孙老大的那次弄了不少，但也缺菜啊。 这鸭架过年的时候放点白菜豆腐，熬个汤，那滋味，他都快流口水了。 “还得是四麟讲究！赶紧进院，外面多冷啊。” 几个人聊了几句，就都回屋了。 李四麟想了想，先将另一个鸭架放在凉快的地方，准备明天给秦淮如。 这小娘们也快到能吃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给点小恩小惠，最能勾住她的心。 第二天一清早，沈哥就要走了，他要回景山，上次的自行车票他也用了，换了一辆新的大二八。 不过这厮挺有意思，总是说新车骑着不得劲，非得骑旧的，把新的给李四麟。 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用推来推去，谁用得着谁就骑。 李四麟给他装了不少东西，都是送给老奶和家里的，装了满满一车。 在别人的羡慕眼光中，沈哥走了。 这边刚走，徐老鬼风风火火的来了，直接闯进李四麟的屋子里， “陈东腿断了，据说断的很厉害，估计得修养半年，这事你知道吗。” 看着徐老鬼的眼睛，李四麟心里其实有点膈应，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还亲眼看见，对了徐局，我之前问过你，认识金有谅吗，您怎么说的？” 徐老鬼顿了一下，“我、我，四麟啊，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这别怨我。” 李四麟笑的合不拢嘴，“对啊，我不适合知道，对，您说的对！” 徐老鬼心知不妙，这李四麟不对劲啊，还想说什么，李四麟指着他， “徐局，我李四麟是个粗人，脑子也不灵光，被人当枪其实也无所谓，但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李四麟的眼神变得格外犀利，看着眼前的徐老鬼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如果有人拿我当枪，还不让我死的明白，那就对不起，这把枪不仅会杀敌人，也会杀自己人。” 第167章 决裂 徐老鬼的手心顿时出汗了，他向前凑了两步，但被李四麟挥手阻止。 “徐局，咱们认识也小半年了，互相给对方留点脸面，好不好。 徐老鬼依旧不走，李四麟站起身，只是很淡然的说了一句， “滚！” 昨天金有谅的一番话肯定不会全都是真的，但起码有一点很真，他们绝对是要走。 不是李四麟给的压力，除了大哥他们之外大概率是调查部这样的部门，那为什么徐老鬼一句话都没漏出来。 其实说到底，李四麟现在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上次的事情在大领导那边挂了名，又认识了韩如瑜、卢院长等权贵。 老黄那里就不说了，如果恢复本名的话，估计对岸会不惜一切代价悬赏杀了他。 李大龙也马上提副处，段源、齐瞎子本来是工安口的人，结果反而和李四麟关系更好。 徐老鬼向来不会反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徐老鬼依旧还想拿捏他，无非是希望对方出手，李四麟反击，工安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对方一网打尽。 毕竟现在李四麟可以动用的人脉很强大。 轧钢厂，科院，交道口所，北新所，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包括景山那边的人。 别忘了，他大哥不用多说，就是他那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二哥，现在也是景山钢铁厂民兵大队的搏击教官，这可是近四万人的队伍。 甚至可以说，如果李四麟出了事，那也许局面会更好一些，这也是徐老鬼什么都不透露的原因。 李四麟可以理解这些人，但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说的是实话，可以当枪，也可以死，但一定要死的明白。 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线，既然你徐老鬼打破了这个底线，那就干脆一拍两散。 你走你的通天路，他走他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徐老鬼走了，走的很落寞，他心里明白这次之后，即便是和李四麟打交道，有合作，也不会像之前那样。 他不甘心，可也不敢翻脸，就如上面所说的一样，李四麟如今已经成了气候。 即便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但也不再是棋子，可以说已经有资格站在台面上。 李四麟现在心情也很压抑，他说不出为什么这么压抑。 就在此时，秦淮如抱着之前洗的衣服进来了，马上过年了，她也不能将其他男人的衣服留在自己家里。 “四麟啊，这是你的衣服。我还是给你放在柜子里。” 李四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淮如进到屋子里，但李四麟马上站起身，也跟了进去，这可把秦淮如吓够呛。 “四麟，你要干什么。这是白天。。” 李四麟歪着脑袋，只是说了一句，“蹲下去。” 秦淮如一时真的是慌张了，但看见李四麟那双冒着火的眼睛，真的是害怕了。 这双眼睛像是要杀人一样，她妥协了。 十几分钟后，秦淮如跑到那简易的卫生间里拼命的漱口。 李四麟走出卧室，心里的邪火也散去了不少， “那里有个鸭架，也别炖汤了，你们吃了吧，鸭肉很补，贾东旭身体不好，需要补补。” 秦淮如是又羞又怒，“你怎么还好意思。。” 李四麟依旧是那么的漠然，“要不要？不要我拿回科院喂狗。” 秦淮如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羞辱，想要彻底离开，李四麟指了指外边的耳房， “你要是听话，耳房里有几斤板油，你可以拿上二斤送回你娘家，柜子里有点心和糖，你也可以拿回去一些，自己想吧。” 秦淮如真的想走，可她却挪不动步，结婚七八年了，其他人家的女儿每逢过年过节，多多少少都会给娘家拿点东西。 可她从来没有过，以至于乡下的亲戚都说这个女儿白养了，甚至更加证实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 她怎么能不难过，谁不是娘生爹养的，除非是畜生，否则谁会忘。 不要忘了，秦淮如可是初中毕业，如果爹娘不疼孩子的话，有几个农村的女孩子能读到初中。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秦淮如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好意思，今天发生点事情，我不该这么对你，以后会尊重你的意见。” “我和李怀德商量好了，过完年你就上班，别去车间了。去后勤当个保管员，管管劳保之类的，活也轻快点，收入虽说少了点，但累不坏，你毕竟是个女人。” 这一下彻底让秦淮如腿软了，这么多年贾东旭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除了他爸妈之外，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为她考虑过！ 就连晚上的时候，也只是当她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更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我，我，不介意的！” 说完低着头，默默的接过了李四麟递过来的鸭架，转身离开。 这股无名的邪火终于散去，李四麟的心情也顺畅了许多。 从这一刻起，他只是科院的保卫科干事，也只是治保委的队长，什么狗屁徐老鬼，什么搞事的黄集道，都与他无关。 遇到了，就抓，遇不到，也不会刻意的去寻找。 有事了再上，但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和亲戚朋友。 有机会再搞几个工作名额，把乡下日子过不去的亲戚都搞到城里来。 让奶奶和姥姥安享晚年，让老娘也开开心心的，老爹就算了，他那个身板几十年都没事。 多找几个女人，让自己过得更痛快一些，这不是挺好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又不是圣人，人还是自私一点好。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需要把窗子打开，屋子里的那股的味道有点过于浓郁了。 李四麟打开窗，却发现易中海就站在中院的门口，盯着自己的窗。 有意思啊，李四麟走出门，来到这大院里霸主的面前， “易中海，看什么。” 这话可真不客气，易中海有些畏惧，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一句， “四麟啊，秦淮如是有爱人的，在你屋子里待时间长了不太好吧，知道的倒无所谓，可是不知道的，是不是会有些闲言碎语，你毕竟是领导啊。”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一口烟雾全都吐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我尊重你，看你岁数大叫你一声易叔，要是不尊重，你他妈就是易中海，有些事该你管的，你就管，不该你管的，不要管懂吗？” 易中海压着心中的怒火，但他真的不敢和李四麟翻脸，他知道李怀德和李四麟的关系。 自从李四麟受伤以后，李怀德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两个人嬉笑怒骂，这关系大家都能看得见。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也别生气。” 李四麟对易中海真没什么看法，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要惹我，真要是活得不耐烦，那李四麟就会如他的愿。 其实易中海房子的位置也不错，对吧。 此时的易中海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小声的骂着， “什么东西，小人得志。” 一大妈看到自己老伴气呼呼，赶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第168章 无能的老易 易中海并不知道李四麟和秦淮如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估计也不会真的干了什么事。 毕竟这是大白天，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无非是过去说了两句，就被怼了一顿。 一大妈人到底怎么样，说不好，可眼力是有的，她很直白的告诉自己老伴， “中海，李四麟咱们得罪不起的，听说了吗，老胡家要搬走了，住进来的就是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沈。” 易中海不服气，“那又怎么了。” 一大妈知道自己老伴什么性格，也不急，继续说道， “我和所里的小张很熟，上次聊天的时候小张告诉我，上次李四麟受伤，就是那个小沈救了，他亲手毙了三个，枪枪要命。” “不说他，就那个阿湖，你是轧钢厂的，自己不知道吗，柱子天天说自己能打，在阿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么一帮人，咱们惹得起吗！” 易中海其实心里明白，他根本惹不起，但。。。 一大妈哭丧着脸，“中海，你一心想要东旭给咱们养老，这孩子还不错，可我怎么看，他的伤都不对劲啊，你看他的脸色，苍白苍白的。” 易中海心里一激灵，对啊，贾东旭回来后始终是半死不活的样。 虽然贾张氏一直说伤势有所好转，但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最令他奇怪的是，之前一直说让秦淮如暂时替岗，可最近却没了任何动静。 那贾张氏的脸色也有点不阴不阳，仔细想一下还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 难道。。。 易中海明白了，怪不得秦淮如一直凑到李四麟跟前，有了更好的靠山，这是用不到自己了。 “妈的。。我。” 可是说完这句话，易中海就如同没了气的皮球，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办法拿捏贾家。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贾家靠上了李四麟，不管是接班还是调动工作，那对于李四麟而言真不是难事。 “好一个贾张氏。” 易中海其实就是个怂货，他明明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李四麟的干预，可却从内心里不敢与李四麟对抗。 只有把气发到贾家，他发誓一定要让贾张氏不得好死。 过年了，闫阜贵一大早就拉着两个儿子挨家挨户的贴对联，就连一向抠门的贾张氏也知道给点瓜子花生。 毕竟过年，大家都图个喜兴，没人愿意在今天找晦气，当然傻柱这样脑子时不时犯浑的不在其内。 李四麟也没抠门，从兜里直接拿了五毛钱，并且递给他一包飞马烟。 韩哥和沈哥倒都会抽烟，但没啥烟瘾，阿湖不抽，也试过，结果被李四麟揍了一顿。 家里的大前门都抽不完，谁还抽这个。 闫阜贵喜笑颜开，这几个月，他可是没少从李四麟手里得到好处。 别看每次都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也不少了。 但李四麟也不在意，这点东西对于他而言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闫阜贵目前还真没看出太烦人的地方，当然他也是知道李四麟的性子。 他给你就拿着，但李四麟不给，你也别伸手，伸手就容易挨揍。 这句话闫阜贵在家里可是没少和家人说，家里人也真挺听话的，只有闫解娣，笑嘻嘻的凑过来， “四麟哥，我想吃糖。” 老闫家目前来看，就闫解娣还算不错，也不知道后期是怎么培养的，一家子都这么会算计。 李四麟回去拿了几颗糖，全都塞到闫解娣的手里，转身对闫阜贵说道， “大过年的，别在泡水喝了，解娣和解旷分着吃吧，都是小孩子。” 闫阜贵罕见的脸红了一下，只有点头，年轻时的他真不这么抠门，可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也让他改不掉了。 棒梗看见李四麟给了闫解娣糖，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自从上次被李四麟抱回来之后，他挺怕李四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四麟对棒梗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不说好，也不说坏，也拿出几块， “这糖可别给你小妹吃，化开了行，要不然容易噎住。” 棒梗这下笑了，“四麟叔，我知道，你放心吧。” 李四麟也不会太小气，院子里只要是孩子，他都一人分了几块，看见这群孩子们吃着糖，笑嘻嘻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挺舒服的。 傻柱还挺有心眼，尤其是在吃的上面，看见李四麟特意凑过来， “四麟，咱俩商量点事！” “你说吧，柱子哥。” 傻柱挠挠头发，又一阵雪飘过啊， “我出手艺和调料，你出材料，晚上我和雨水，还有聋老太，咱们一起过年咋样？” 要是光傻柱和雨水，李四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聋老太吗，也答应吧。 来这九十五号院四个月了，李四麟还真没怎么和聋老太说过话，最多就是见面点点头。 他始终有一个自己的想法，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查探一下这聋老太的底。 “你今天好好洗个澡，这事就定了！” 李四麟对于口舌之欲要求不高，但也想尝个鲜，其他菜大家都能做，就这个熊掌吧，还真做不好。 这几个老爷们都会做饭，但做出来的饭只能说是能吃，李四麟都算这里面的佼佼者，这还是前世带过来的本事。 欣丫头倒是能做，可也就那么一回事，乡下做饭重盐少油，实在是吃不惯。 傻柱也知道自己有点埋汰，赶忙跑到澡堂子，洗过澡回来就开始忙活起来，主要是那熊掌，要是提前几天能煨一下就更好了，现在只能凑活做。 也就是他了，其他人家真没那么多调料，最起码李四麟这还真没多少调料。 谁送礼也不送这玩意啊。 欣丫头和雨水在那里帮忙，雨水这一点还不错，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别看平日里说话和他哥有几分相像，喜欢怼人，但毕竟是耳濡目染，在厨房打下手，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以说今天家家户户，不管条件好坏，都在努力的让这个年过的丰盛一些，唯一看起来有些凄凉的就是易中海和贾家。 贾家是没心思，贾东旭现在的情况虽说看起来还可以，但也说不上好。 腰部以下的位置真的挺疼，即便是睡着了，也能从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 秦淮如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而且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贾张氏不行啊，就算已经认命了，可毕竟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 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易家更是凄凉。 第169章 陈东其人 往年都是易家、贾家两家凑到一起过年，聋老太也时不时的过来凑凑热闹。 今年倒好，贾张氏也没有找易中海，是自己过得年。 这剩下老两口，尤其是在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之时，显得更为凄凉。 易中海没滋没味的在那里喝着闷酒，一大妈心里更难受了， “老易啊，要不咱们去领养一个吧。” “别尼玛废话了，不知道给我拿酒啊！” 易中海一拍桌子，却又冷静下来， “算了，你吃吧，我没心情。” 说完这句话，易中海一推桌子，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沉沉睡去。 李四麟这里真是热闹，鸡鸭鱼肉熊掌飞龙，一应俱全，要是没傻柱，这几个人真的抓瞎，最起码熊掌和飞龙就真没人会做。 聋老太太挺有意思，傻柱三请五请就是不来，说自己在屋子吃一口得了。 李四麟心里嘿嘿笑，这小老太太看样子是怂了，既然她怂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收拾她，一个老太太不值得。 傻柱还挺孝顺，拨了不少菜过去，而他很快就喝多了，被雨水搀着回去。 “给我找个饭盒，装点饺子，我要出去一趟。” 大家都快吃完了，李四麟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只有沈哥知道他要去哪里。 欣丫头愣了愣，还想问什么，但没敢开口，李四麟拎着饭盒，沈哥跟着，他们就这么离开了四合院。 没有多久，就到了李四麟要去的地方，东城六院。 三楼，骨科！ 李四麟要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东。 此时的陈东并不是一个人在病房，里面有两个看似装卸工打扮的汉子在看护。 隐约中附近还有人在监视。 当陈东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居然又笑了，拍拍床， “你们都出去吧，坐！” 屋子里现在只剩陈东和李四麟，李四麟拿出饭盒，放在桌子上， “一会让人给你热热，猪肉酸菜馅的饺子，你应该知道我们院有个大厨。” 陈东突然插了一句话，“叫何雨柱是吧，他爹是谭家菜的传人，不过似乎不是那么正统吧。” 李四麟竖起大拇指，“牛逼，你们是真仔细啊，一会一定要尝尝，他活的馅真香。” 陈东点点头，也有点好奇，儒雅的脸上带着笑意， “你今天是来看我死没死，还是真瘸假瘸。” 李四麟摇摇头，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就是想问一句话而已， “陈东，你也是个厉害人物，我就想知道，王大痣死了你肯定不心疼，但你的媳妇死了，你一点也不心疼？” 陈东沉默了许久，抿着嘴，说不出是笑是哭， “当年我在外面打仗，是我的媳妇给我爹我娘送走的，很孝顺，可也是她，嫌我不赚钱，嫌弃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落一身的伤，结果功劳还没有那些人多，你应该知道是哪些人吧。” 李四麟默默的点头，有些事不能细说，有些事自古至今都存在。 “她嫌弃我，我对不起她，所以我要赚钱，其实吧我不想让王勇进入我们这边，可那小子很贪，也很精明，看出来了一些，只有把他收进来了。” 李四麟明白了，他就这么看着陈东， “还回东城吗？好不容易调到粮食局，就这么离开舍得吗。” 陈东指了指自己的腿，“这个惩罚已经够重的了，等我伤好了，会离你远点。” 李四麟笑了，“那就好，说真的，你挺狠。” 陈东终于憋不住了， “李四麟，你命好，有个好大哥，有个好师傅。” 李四麟默默点头，能打算个鸡毛啊，没有大哥在景山发狠，没有黄叔在背后发力，金有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扯淡呢。 在这一天，李四麟更加清晰的了解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玩女人有一套，做事只能算是合格。 真要是说狠，说玩脑子，真的什么都不是，以后老老实实得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 这也是李四麟最怀疑的一件事，陈东绝对是个人才，如果把李四麟换做金有谅，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人的。 以金有谅的实力，将陈东送到海外都不成问题，即便是断了腿，脑子还在啊。 可就在此时，开着的门被人敲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敲着门。 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孩子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个饭盒。 “陈东，你这有朋友来是吧，小丁非说陈叔叔自己一个人，过年都吃不上饺子，逼着我来给你送。” 陈东之前的脸上还有着一股忿忿不平的劲，如今全都消失了，眼神中反而是有着宠溺。 “这是我以前战友的遗孀，看我可怜，给我送饺子来了，小丁过来坐啊！” 李四麟赶忙站起来，他明白了，从怀里拿出几块糖，递给这孩子。 这孩子很有礼貌，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陈东。 陈东笑了，“收着吧，这是我们单位隔壁科院的保卫干事，你陈叔叔的好朋友，你叫大哥哥也行，叫叔叔也行。” 这孩子接过糖，“谢谢叔叔！” 李四麟有点黑脸，他有那么老吗？ 但还是笑了笑，“陈哥，你调到哪里去，告诉兄弟一声，要是哪天有喜事，也别忘了通知我，我也去讨杯喜酒！” 陈东默不作声，这女人一下子就脸红了。 “我走了，陈哥，有机会再见！” 陈东挥挥手，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但李四麟不希望再见了！ 路上的时候，沈哥突然开口， “四麟，你为啥要去，不怕。。” 李四麟嘿嘿的笑着，他没说话，只是心里想着， “最好是不要太信任我。” 说真的，他够了，一次次的被算计，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很讨厌徐老鬼，但不能因为这个而杀了他，索性用另一种方式断了他的念想。 回到院子里，天色渐晚，李四麟童趣大发，搞来了不少的鞭炮，就在院子外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这一年过得是真精彩啊，精彩的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有了不错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家，如今也算站住脚跟了。 陈东的事情给他很大的感慨，虽然到现在他都不是那么信任陈东。 但依然让他感觉到世事无常。 这一年也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武夫罢了！ 这边刚放完鞭炮，李四麟还在沉浸之中，一群孩子蜂拥而至，这可把李四麟吓够呛， “小兔崽子们，等一会，鞭炮着完了再去捡！”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每次放完鞭都会有一群孩子去捡那些没着的小炮，但其实也是有危险的。 可这些孩子可不管这些，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第170章 练枪的悲哀 李四麟眼看着拦不住，也就不拦了，看着这群小崽子在那跳啊，闹啊，其实还挺开心的。 起码这一年，他也算是做了点实事！ 这一年就过去了！ 韩哥大年初一就上班了，南锣副食商店距离李四麟家只有二百米不到，而且坐落于两个胡同的交叉口，在附近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他在这完全可以发现九十五号院的异常，也能借助他猎户敏锐的观察能力，避免一些不利的事情出现。 这次他来也拿了不少的东西，可李四麟一个都没要，无非是一些采摘的中药材和一些动物的皮毛。 都是好东西，但李四麟真不缺，韩如瑜家里的药材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穿山甲、麝香、牛黄、人参、龙骨这些稍微珍贵点的多乐不敢说，加起来有有个三五吨的样子。 你没看错，就是三五吨，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炮制好的，可以直接入药的。 傍上一个富婆就是这样，除非是特别稀奇的东西，其他的已经无法吸引李四麟的注意力了。 他之所以让韩哥过来，首先肯定是要给足大哥面子，也算是弥补大嫂这些年的辛苦。 其次，在朱光容说南锣副食店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最起码南锣这里是他的家。 何况阿湖，沈哥，欣丫头都会长期在这边，有个人守护，他也免去了后顾之忧。 东西之类的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大年初三，李四麟就被黄叔从被窝里扥起来了，跟着黄叔去了一个地方。 其实这里距离南锣鼓巷并不远，是一个部队驻扎的地方。 黄叔到了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直接将李四麟扔到了靶场之上，指了指站在靶场上的一个半大老头，并且留下一句话， “他是谁你也不用问，跟他练，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回家。” 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李四麟。 这几天李四麟打了多少发子弹，自己都不清楚，以他的臂力，愣是能感觉到握不住筷子，可想而知这一天到底练了多少。 在李四麟看来，自己已经练的够辛苦，起码十米之内，手枪是可以上靶了。 他却没有看到，那半大老头一脸吃了屎的样子。 这老爷子姓张，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其实张老爷子也挺纳闷，为啥呢？ 你要说李四麟是个瞎子吧，也不是，闲着无聊的时候李四麟拿子弹壳都能次次甩到靶心上。 十米开外，一个子弹壳，还是用左手，都能将木耙打碎，这样的人怎么也不是个瞎子吧。 可拿起枪就是不行，三天了，少说打了数千发子弹，换成个娘们，也能练的二十米固定靶，枪枪上靶吧。 李四麟就是不行。 力量没问题，张老爷子也曾安排过李四麟去测试一下双臂和手腕的力量。 这么说吧，他这个部队人数不太多，四百多人，但基本上都是军中的精锐。 可这四百多人里，就没有一个能在力量上超过李四麟的。 不管是手，脚，胳膊，大腿，腰部，都是如此。 李四麟的体态只能算是精壮，可力量比起那些膀大腰圆的壮汉还要强上几分。 这张老爷子依旧能看出他在藏拙！ 手不稳，怎么可能，六合大枪一端就是一个时辰，那可比手枪沉。 张老爷子绝望了，当时他和黄大山打赌，说就算练不出个神枪手，也能练到军中的平均水准吧。 为了这个，他还特意拿了一瓶存了十几年的老酒做赌注。 他认为自己不会输，这么多年，从他手里走出的神枪手少说也有几百个了。 就没有见过一个他练不出来的人，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李四麟这几天是打上了瘾，就是在治保委，也没有机会让他多练枪啊，他自己感觉还挺良好的。 起码能上靶了不是吗。 在初八这天，他还要练，结果这半大老头指着李四麟的鼻子只说了一句话， “给我滚！” 李四麟也就是看他是个老头子，要不然早就收拾他了。 给黄叔打了个电话后怏怏的离开。 刚到家，卢院长就找来了，科院这一封，可是让很多人不满意，都是一些权贵。 要知道有些人家，老人在世和不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要说急救能力，科院和协和比不了，甚至比不上东城六院，可要说调养身体，延长寿命，放眼整个四九城也是首屈一指。 在很多人给予的压力下，调查部只能放弃，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 原本定在十五重新开门的科院，提前了四五天，而李四麟作为科院的二把手，也是实际的负责人，必须提前到岗。 何况北新街道钱主任也要求李四麟早日回到北新的治保委，将工作重新抓起来。 北新的治安远不如交道口，大型单位还多，压力很大。 既然这样，赶紧去吧。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和沈哥直奔科院。 卢院长、韩如瑜加上新来的保安都到位了，新来的科长朱光美也来了。 虽说名字里有个美字，可她在这个时代真算不上漂亮，不过人高马大，体型嘿嘿嘿！ 李四麟也有些奇怪，这朱光美一看就有其他民族的血统，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俄族。 这是怎么回事，他准备到时候问问韩如瑜，她应该知道。 靠近了之后李四麟更为惊叹，他自己就够高的了，现在他身高已经窜到了光脚一米八六。 这几个月胡吃海塞的，营养上去了，身高自然也上去了。 可即便如此，到了这朱光美身边，两个人几乎一样高。 为什么说朱光美不漂亮，因为她长得实在是不符合现在人的审美。 你猜她长得像谁，个子更高，黑发蓝眼的莫妮卡贝鲁奇，比她还要大上半圈。 尤其是很多地方，更是丰腴，偏偏腰还不粗，挺不错的。 当然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有俄族的血统，可那微微有些发蓝的眼睛，和深邃的眼窝透露了她的身份。 卢院长介绍了朱光美，这女人倒是没什么傲气，两个人简单的握了握手，并没有多沟通。 李四麟能看得出来，这女人对自己有些许的不满，估计是朱光岩回去说了自己怎么收拾他了吧。 想想也挺有意思，一个二代被自己用臭袜子堵嘴，万一哪天自己说出去，估计朱家的脸面也保不住吧。 之所以给自己一个工作名额，也有堵嘴的意思。 第171章 不错的奖励 新来的保卫员都就位了，人数也增加了很多。 原本科员保卫科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人，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关系户，实力就别说了。 年前死的人中就有一个是关系户，如今原来的人只留下两个，剩下的全都被调走了。 这两个还都是岁数偏大，而且是有一定功绩在身上，他们倒也不怕死，除了老一点外能力也可以。 经过审查后继续留下来，否则除了李四麟和沈哥外全是新人，那样也不利于工作的延续！ 新来的人全部站在科院的大楼前，今天是大年初八，天气依旧寒冷，可这些新来的保卫员全都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就足以证明这些人的实力，李四麟猜测这些人并不是退伍的军人，很多都是现役的。 李四麟也没想过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之类的，没有必要，既然能来，肯定是通过考核，并且遵守纪律的。 如果想试试，李四麟也不在乎把他们收拾收拾，枪法有沈哥在，足以压下他们。 现在关键的是如何分配任务和定下职责。 四十人分为两组，一组由沈哥带队，主要负责前后门、院内巡逻等事项。 而另一组负责人的则是由朱光美带过来的，专门负责大白楼内的安全，也是朱父给挑的人选，叫唐泽，年纪在三十左右。 李四麟问朱主任，楼顶安排好了吗。 朱主任点点头，介绍道， “楼顶安排了一个简易房，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这就好，这是之前他们就商量好的，这大白楼的楼顶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每天分两组，一组两个人，除了朱光美、李四麟之外，所有人全部轮岗，抽签决定执勤的人员。 二十四小时盯守，不过不能拿枪，只有望远镜。 因为电话线路的问题，也有上次的教训，楼顶上并没有电话，而是用了最原始的措施，锣鼓！ 锣鼓响三声，整个科院全部戒严，封锁！ 一开始想的是信号枪，但大白楼位置特殊，如果用信号枪传达消息，太引人注意了。 简单分配任务后，沈哥和唐泽就带着自己组的人开始重新对科院进行全面的检查。 卫生在大年初六已经重新搞过了，现在重新检查也是担心清洁人员做手脚。 上次的事情把大家都吓着了。 这次格外的仔细，不敢漏下任何一个角落。 韩如瑜和卢院长在分配完任务后，特意带着李四麟和朱光美来到了后院的一个棚子里。 “自己打开看看吧，这是上级领导对你们两个安全负责人的奖励吧！” 李四麟一伸手，示意朱光美先来，没想到朱光美笑了一声， “李队长，你来吧，是什么我知道。” 这下引起李四麟的好奇，打开这棚子的门，定睛一看， “我艹！” 两辆崭新的长江侉子就这么放在棚子里，李四麟这个激动啊！ 他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几位， “这么重的奖励！” 卢院长看到李四麟的样子，也不免笑了出来， “朱科长一辆，你一辆！油票去找老朱！” 李四麟走到摩托车跟前，那真的是爱不释手，有的时候机械的美比一个漂亮女人还吸引人。 韩如瑜接着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们调一辆吉普车的，可我和卢院长都有车，小朱那边也有，这两辆说是给你和小朱一人一辆，但你就用吧，如果需要车，可以开我的！” 李四麟赶忙摇头，“有一辆就够了，另一辆院里分配吧！” 人不能不知道高低，自己只是一个队长，有一辆侉子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个侉子可就爽了，从科院到家骑自行车得十多分钟，而骑摩托能省四五分钟。 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以李四麟的关系，一个小小的公车私用算不上问题。 他完全可以骑着摩托车回景山，或者去房山，这都省了太多的事情。 衣锦还乡吗！ 李四麟还真骑上车转了一大圈，不过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冻回来了。 这天骑摩托车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流鼻涕了，还是做点保暖措施之后再骑吧。 卢、韩、两个朱，还有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加上李四麟，这些都算是科院的干部，一起来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对于医疗方面的事情李四麟是一无所知，朱光美也是如此，两个人坐在一起都快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听不懂。 韩如瑜早就闭目养神，她在科院的地位很特殊，本来就是专门给妇孺治病，对于院内的其他工作，她一般不插手。 医疗、研究、后勤工作都说完了，最后才是治安的问题，卢院长也示意其余的人员先离开。 韩如瑜此时突然开口了，“我给保卫科的同事们搞到一批新的服装和被褥，下午送来，小李啊，一会开完会你去一趟我的办公室，商量一下交接的问题。” 李四麟很无语，这明摆着就是假公济私，不过也太明显了吧，真的是有点不管不顾。 眼下他也只有点点头！ 卢院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只有视而不见。 韩如瑜在科院就是一个标杆，毕竟来这里治疗的妇孺绝大多数都是奔着她来的。 即便是他也不能得罪！ 前阵子韩如瑜离婚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卢院长就是知情者之一。 当初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韩如瑜体质特殊，李四麟也是特殊体质的人。 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擦出火花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而且韩如瑜这个人太傲气了，装也装不好。 朱光美听到了卢院长的叹息，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关人员都离开了，卢院长脸色很严肃，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科院的重要性。 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如果再出事，可能除了韩如瑜之外，所有人都逃不开重责！ 李四麟很慎重，朱光美更是如此。 “不管你们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会给你们争取，不管是物资还是待遇，绝对是整个四九城最高的一批，但你们也不能掉链子！” 第172章 大方的韩如瑜 卢院长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对朱光美说道， “朱科长，你的任务很重，这次新调过来的都是军中的好手，他们也许会不情愿，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朱光美马上应了下来，卢院长说的也是实情，不过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中的待遇虽然不错，可比不得科院啊。 赚得多，吃得好，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卢院长也会争取，这待遇没得挑。 “四麟，你的任务更重，护卫工作一定不能马虎！” 会议结束后，李四麟直接来到了韩如瑜的办公室。 这小娘们这次是有点过分了啊，李四麟进去之后就把门锁上了，一把抱起韩如瑜，那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 本以为韩如瑜会疼的哭出来，人倒是哭了，可这个哭不对劲啊，媚眼如丝，双颊粉红。 “妈的！” 这哪是惩罚啊，李四麟无语的将韩如瑜扔到一边。 韩如瑜急促的喘息了好一阵，才恢复了平静，语音带着挑逗， “爷，你要是想打，晚上打，这冬天，穿的厚！” “滚犊子！” 李四麟压下龙头，啐骂了一句后，好奇的问道， “朱光美怎么回事，我看她不像咱们这边的人，反而像是北边的。” 韩如瑜也不犯骚了，恢复了正常， “这事说来话长，她不是朱家亲生的，而是领养的。” 朱父当年的一个战友是东北抗联的，在1940年，因为鬼子围剿，抗联活动范围和人员大量减少，其中一部分留在国内分散潜伏，进行地下工作。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进入远东，改编为苏国远东独立旅，而朱光美的亲生父亲就是。 后期朱光美的父亲战死，母亲则是将孩子送到朱父手中，而她母亲也在后期苏国最惨烈的那场战争中战死。 她的母亲就是苏国人！ 怪不得呢，这么说来朱父的人还行啊！ 李四麟还有点好奇，“你今天怎么回事，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说这话还可以，一说这话韩如瑜生气了， “你说我怎么回事，你身边的小寡妇还少啊，这朱光美虽然不是寡妇，可就是因为她的苏国血统，去年也离了婚，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李四麟尴尬的摸着鼻子，挠了挠头发，开口辩解道， “如瑜，你看你说的！” 韩如瑜真的是个变色龙，她刚才还生气了，转眼就靠在李四麟的旁边， “你要是想要她，我可以给你下药！” 这话可把李四麟吓够呛，“可别胡说八道了，我是那种人吗。” 韩如瑜笑的是花枝乱颤，“你是不是自己最清楚了！” 说完还特意趴在李四麟的耳朵跟前，小声的说道， “这小娘们前凸后翘的，比你院子里的那个小寡妇还要大，我不是小吗！” 说真的，要是韩如瑜不这么说，李四麟还真没啥心思，但她这么一说，马上就心动了。 韩如瑜弹了一指头，“臭小子，还说自己没心思呢！” “疼啊！” 也不知道这娘们小的时候见过什么，套路真深啊！ “呼！” 她又在李四麟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戏谑的说道， “我还告诉你，你知道我和朱光美她姐姐朱光容关系不错，她那个对象，身体可不太好，你也有机会呦！” 我艹，不能想了，也不能乱想，怎么说他和李怀德都是不错的朋友，朋友妻不客气啊。 不对，说错了，朋友妻不可欺！ “我走了，晚上我要是没事就去别墅区那边，等着我吧！” 韩如瑜看到李四麟的尴尬，心里骂着，“死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脸上却笑着说，“爷，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家洗澡，你别洗啊！” 什么怪毛病，真的是受不了。 李四麟也实在是待不住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赶忙溜走。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更加尴尬的事情，那就是科院里用不着他。 沈哥以前也是军官，只不过犯了错误，而且又是狙击手，对于位置的敏感比他强多了，布置的也更加合理。 唐泽更不用说了，朱父特意挑出来保驾护航的，李四麟看他并没有什么敌意，还特意多聊了几句。 还好，结婚了，夫妻感情也不错，而且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唐泽的妻子也是医疗口的，只不过是六院的。 这次唐泽之所以痛快的答应转业，也是因为科院距离六院不足两公里，他们分的房子就在北新这边。 这也是个豁达的人，级别其实是比李四麟高的，但对于权利不太看重。 朱父聪明啊，朱光美本身就已经是保卫科科长了，如果再调过来一个野心家，万一被李四麟说动，二人联手，那朱光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找一个没野心的，不影响朱光美，也不会招来李四麟的攻击，又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这可是一箭多雕啊。 怪不得段源特意提过，朱家已经将全部的资源倾斜到朱光岩的身上。 李四麟知道，如果是朱光岩到了科院，那随着他来的肯定不会是像唐泽这样的人。 有取有舍才是王者之道，什么都想要绝大多数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唐泽的态度和能力，李四麟也断了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想法。 这三把火看样子是烧不起来了，唐泽和沈哥将大白楼内外安排的是井井有条。 也许是李四麟能力太差，他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既然这样，下午就去街道看看吧，自己还担任着治保委的工作呢。 吃完饭，李四麟也没骑摩托车，而是溜达着过去了。 北新街道办事处就在草园胡同，簋街的西北方向，从科院走过去都不到一公里。 他也正好看看这周遭的环境，以及北新街面上什么样。 金有谅到底走没走李四麟不敢确定，那个叫大军的可是没走，也是北新的地下老大。 走了一路目前没发现什么问题，北新这边工厂单位多，路上的行人比起南锣要少很多。 单位中午是管饭的，家住的再近，除非是有事否则都不会回去，单位里伙食油水大，比自己做合适。 学校虽然有不管饭的，即便不管饭，绝大多数孩子都是自己带饭。 这样也显得中午的时候稍微有些冷清，虽然说去年的收成还算可以，但也能看出萧条。 第173章 邋遢的治保委 尤其是簋街附近，现在可不叫簋街，而是孤魂野鬼的鬼，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鬼字不吉利，习惯性称呼为东内大街。 这里住的人真不多，原本在前清的时候东直门本来就是专门运送木材和运送死人的地方，更不吉利了。 现在也没有后世那么多饭店，如今的东内大街上只有一个供销社，一个粮店。 不过李四麟知道，这里晚上就挺热闹的，鬼市还在，至于以后需不需要管制，得看齐所的打算了。 过几天吧，过几天晚上来盘盘道，看看这边到底什么情况。 来到了街道，进去后先向钱姨报到，钱主任一看李四麟终于来了，也算是开心了不少，原本可是有些一筹莫展。 钱主任叹了一口气，“四麟啊，你可来了，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也想让你多休几天，可是这街道工作本来就繁琐，治保委那边真的是太差劲了！” 李四麟并不意外，治保委的工作其实挺尴尬的，一共就这么十来个人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再加上职责权力都不算大，更不好做事。 要是有黄叔这样的强力人物，或者李四麟这种勉强算是个人物的在，也能拿得出手。 可如果治保委的队长撑不起来，或者是本身就立不住，人也歪，那就真废了。 北新这边总是出问题，你要说之前的治保委一点问题都没有，谁会信啊。 钱主任倒了一杯水，放在李四麟面前， “这次上面也是发了狠，你自己去处理，如果不行这批人全换掉，就等你来了。” “不过，能少换几个就尽量少换，四麟，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这治保委虽然是临时工，但总归是个活路啊。” 李四麟喝了一口温水，十分冷静的说道， “钱姨，我没当过兵，但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们这些人要是听话，我不在乎换不换人，但要不听话，那就对不住了，不管是交道口，还是北新，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多的是！” 钱主任一咬牙，她真有点狠不下心去，何况还牵扯到街道内部的事情。 “四麟，你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街道的家属，你要小心处理啊！” 李四麟自然知道，要不然以钱姨的脾气早就处理了，但他不在乎啊。 别忘了，他真正的关系早就调到科院了，何况在李四麟看来，这治保委的十几个人很重要，这可是他直属的手下。 如果拿捏不住，那对于以后的工作也是个麻烦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知道，钱姨，你告诉我治保委在哪个屋办公就好，我来会会他们，你也不用插手，谁要是有闲言碎语，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和钱主任聊了几句后，他直接来到治保委的休息室，一把就推开了房门。 哎呦我艹，李四麟知道治保委休息的地方味道不会好，都是大老爷们，还都走了一天，谁敢说自己脚丫子没味啊。 可哪有这么臭的！ 仔细一看，就在屋子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尿壶，这不是扯淡吗。 你有烟味，汗臭味，脚丫子味，这都正常，可他还没见过一群大老爷们屋子里放尿壶的。 尤其是大白天，这不是扯淡吗，还不盖上，那味能好闻才怪呢！ 公厕离着街道办事处也就是几分钟的路，这都受不了，那你还谈什么巡查啊。 “谁啊，赶紧关门啊，挺冷的！” 这话倒是没什么不合适，但那个语调阴阳怪气的，听起来让人格外不舒服。 李四麟就这么站在门口，抱着膀子看着屋子里这十来个人，一言不发。 “我说你丫谁啊，赶紧关门，有事进来说，脑子进水了吧，不灵光！” 说话的这个是个小伙子，和李四麟岁数差不多，体型挺标准的，穿的也算干净，但一开口那地道的京城混混味就出来了。 李四麟听他一说，笑了一声，直接冲进屋子里，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活生生的将他从屋子里拖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艹你妈的，都他妈老实在屋子里待着，谁要是敢出来我就敢崩了他！” 李四麟将这小子拖出来后，从怀里掏出手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 “我叫李四麟，交道口那边叫我小太岁，本来想着好好和你们处一处，但我真看不惯你们丫这操性！” 之后一个巴掌打到这小子脸上，继续拖着他来到了水池子。 打开水龙头，一把就将这小子的脑袋塞到水龙头下面，那冰冷的水全都浇到这小子脑袋上。 这小子还想反抗，可是李四麟的那双大手死死按住他的后脖颈子，甚至都能听到骨头被捏的吱嘎吱嘎响。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放了我吧！” 他不叫还好，一叫李四麟更生气了。 治保委是干啥的，要说保一方平安，这话有点大，但怎么说治保委都是街道的暴力机构，也有保护人民的责任。 刚一动手，你就怂了，开口叫爷，你要是碰上歹徒呢，碰上佛爷呢，不马上变成孙子了。 咱尽管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可起码得有个差不多的样子吧，咋来了这么一个怂货！ 李四麟真想给他一枪，但还是忍下了，扥起这小子， “谁脑子不灵光！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这小子老实了，一句话不说，任由冰水滴答滴答落下，尽管浑身打着哆嗦，依然是呆呆站在原地。 “你他妈叫什么！” “我妈叫胡梅！”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气乐了，这他妈是真傻吧，但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滚屋子里去，换衣服，冻死你个逼样的！” 李四麟也进了屋，看着眼前的一群歪瓜裂枣， “给你们十五分钟，把这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我要是进来还不满意，都他妈给我滚蛋！” 他走出门外，点了根烟抽上。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拿笤帚的，拿锉子的，拿拖布的，拿抹布的。 也不是不会干活啊，一个个不挺利索的！就他妈的懒！ 人是进进出出，不到十分钟，屋子里扫出了起码两三筐的垃圾。 十五分钟后，那个妈叫胡梅的也换好了衣服，怯生生的走出来， “李队，检查一下吧！” 李四麟进了屋子里，牛逼啊，仅仅十五分钟，屋子里真的是彻底变了样。 窗户打开了，尽管屋子里有些凉，可一点味都没有。 水泥地干干净净，就连上下铺床上的被子也叠好了。 这还算个人样，李四麟依旧是没有笑脸，在柜子上摸了一把，本来他想着这群废物肯定想不到呢。 没想到，还挺干净。 这就是惯得！ 第174章 脑子缺根弦 李四麟搬了把椅子坐下，问了他妈叫胡梅的那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妈是干啥的，什么时候来的北新治保委！” 这小子依旧是打着哆嗦，刚才那冰水实在是太凉了， “我叫胡林，我妈是公用局北新清洁组的组长！” 李四麟倒没有瞧不起清洁组的意思，这也是伟大的工人阶级。 可清洁组中也就掏粪的有点小权利，其他的真不行。 李四麟说话其实挺直白的，“那你嘚瑟什么啊。” 这胡林还牛上了，“李队长，你知道吗，九龙一凤的小龙边爷，那是我大哥！” “哎呦我擦，吓死我了，胡林不是我说你，小边子刚十七，你他妈快都二十多了吧吧，你管人家叫大哥，出去，把小边子给我叫过来，我看看谁是边爷！” 胡林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但似乎是脑子不好使， “我妈四十六！” 不仅如此，居然真的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真去找他那个边爷了！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险些摔过去。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李四麟也不客气了，“大家伙，我呢是个粗人，说话很简单，想干呢，明天早上六点去科院后门，我找人带你们训练。” “要是不想干，也痛快告诉我，别的不说，满大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人！” 现在是没人敢说话，但李四麟知道一个道理，打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才是御人之道，他也想好了给什么。 但现在肯定不行！ 李四麟也想好了，肯定会有人求情，他下午哪也不去，就在街道待着，他倒想看看，这群临时工背后有多大的背景。 不提这边，胡林这小子蹭蹭蹭就跑到小边子的家里， “边爷，我让人收拾了！” 这看起来是真可怜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边子毕竟是个孩子，不像周坐利他们那样，喜欢玩女人，赌上几手，现在这个点还真在家。 看到自己这个傻子一般的小弟，也是义愤填膺， “我擦了，谁敢欺负我兄弟，你告诉我，是谁！” 胡林擦了擦鼻涕，“我们治保委新来了一个大队长，收拾我了！” 小边子刚要回家拿刀，这么大的孩子其实是最没谱的，也是最没脑子的。 但突然间愣住了，“治保委新来的大队长，你不会告诉我他姓李吧！” 胡林一下子就牛上了，“边爷，你也认识他啊，对，就姓李，叫李四麟，还老问我妈的事。砍了他丫！” 小边子呵呵的笑了两声，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我艹你大爷，你没说我名字吧！” 胡林蒙了，捂着脸，“我说了啊，边爷，你还怕他！” 小边子现在就一个想法，当时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吧，怎么找这么一个煞笔啊。 气得他好一顿把胡林揍，之后非常郑重的告诉他， “你知道那是谁吗，别说我了，就是我大哥周坐利在他面前也得装孙子啊。我艹，我这还得赔礼去。” 咦，不对啊，小边子虽然算是个半大孩子，可也不是个处，他知道胡林他妈胡梅长得可不丑啊。 何况胡林还说了，那小太岁小四爷总是提起他妈，是不是有点想法啊。 他拽过胡林小声的嘀咕两句后就放他离开了。 胡林也怕啊，只有先乖乖的回去，此时李四麟独自一人在治保委的休息室。 其他人都被他赶出去巡逻了，而且李四麟还有个特别缺德的做法。 每条胡同都有多少个院子，你不管去哪个胡同巡逻，都得给我找一个管事大爷签字。 李四麟到时候会拿着签字本去问，你要是糊弄，那就赶紧滚蛋。 这一下午倒是挺热闹啊，北新街道除了钱主任之外，认识的不多，可今天套近乎的人不少啊。 财务的，户籍的，妇联的都来了。 李四麟倒也没装逼，只是很坦白的告诉这些大姐们，一会一起说！ 这时候胡林回来了，进屋还特意关上门，鬼鬼祟祟的凑过来， “李队长，你是看上我妈了吧，我就知道，不过你们岁数差的有点大吧！” 李四麟见过傻的，见过疯的，但这是个二逼吧，他真没见过这样的。 “你妈的给我滚蛋，明天早上你要是不来训练，我弄死你！” 五点一到，李四麟将今天所有求过情的都叫到休息室。 “各位姐姐、阿姨，我呢叫李四麟，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北新街道和交道口就是邻居，恐怕你们也都知道。” 说完这句客气的话，下面的话就该不客气了。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伤，之后一把扯下自己右侧的衣服，露出了肩胛骨上的弹孔， “我不知道你们是给亲戚还是朋友求情，大家都是人，谁都有三亲六戚，避免不了，可我这个人呢，招灾！ 迪特，蟹教，上杆子往我这里奔，你们要是不怕自己的人死，就留下，但留下就得听我的，大家都比我岁数大，说多了也不合适，自己回去考虑一下！”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李四麟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这些人心里都有数。 这治保委看来不太安全了，已经有人打了退堂鼓。 不过李四麟也不能将人全赶走，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治保委并不是拼命的地方，危险肯定在所难免，有事我肯定是冲在最前面。我对留下的人只有一个要求，把治安搞好一点，真有危险了，有工安在，有这么多保卫科在！”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事情看他们自己选了。 眼看着已经到下班点了，李四麟决定恢复以前的行动，每天多走那么一两个小时。 当然最后肯定是走到别墅区那边。 到了别墅区已经是八点多了，韩如瑜等的十分焦急，李四麟一进屋直接就扑了上来。 吱扭扭，吱扭扭！ 风停雨歇之后，李四麟习惯性的来了一根事后烟，韩如瑜拿起火机给点燃了。 李四麟突然间问了一句， “金有谅，你认识吧！” 没想到韩如瑜倒还真知道，“他好像是哪个王爷的后裔，不过应该不是在籍的，可惜我对宫中的事情不熟，这个人很有本事，有心计，人也很低调。” 李四麟对于宫中的事情更是不懂， “不在籍什么意思。” 韩如瑜笑了，“就是王爷在外面养的外室生下的孩子。” 第175章 随口说说 怪不得呢，上次金有谅走的时候有种不太甘心的感觉，应该也是身不由己。 看来这白手套也有高低之分，六指为低，金有谅为高！ 但一样，只是棋子而已。 李四麟前世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不过后面怎么都找不到了，兴许是他记错了，随口说说而已，大家就这么一听得了。 鹰酱有个以华国命名的大剧院，就是好莱坞无数明星留下手印的地方。 在1982年，这个大剧院易主，买家来自华国大陆。 记住不是港岛、台省、澳门之类的地方，就是华国大陆，花费应该是在两亿美刀。 如果是姓容也就罢了，他家能掏的出来，可还不是，具体是谁没有披露！当然过了几年后再次易主，之后就不太清楚了。 那可是1982年，前世他爹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三十几块钱。 李四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和金有谅挂上钩，但他知道这买家有八成的可能是前朝的遗老遗少。 他们只是蛰伏，而不是永远消失。 算了，既然决定放弃，李四麟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韩如瑜贴在李四麟的胸口，“我今天安排人送了一些新的被褥和棉服之类的，你明早记得差点一下，你不是去了北新治保委吗，我多要了十五套，到时候你自己拿走就好了，后勤那边知道！” 这韩如瑜真的是体贴啊，可惜了，二人年纪实在是差的太多，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似乎就是君生我未生的遗憾吧。 “今天晚上留下吧，明天早点走，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李四麟拒绝了，“不行啊，今晚还是得回去，明早需要带队训练。上午事还不少。” 他早就想好了，明早带着治保委的人一起练练，不求练的多狠。 想要让他们达到科院保卫员那种程度，根本不可能，一个是军中的精锐，另一边则是散漫的街道人员，根本没得比。 但起码得像个样子，真要是打起来一对一，或者在差劲一点，一对二怎么也行吧。 最基本的要求你也得达到吧，别三四个人拿不下一个街面上的佛爷，那可就丢人了。 韩如瑜虽然很不开心，可也只有点点头，对于她而言，已经比以前幸福一百倍。 不过人总是贪心的。 翌日清晨，李四麟四点多就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身子都快生锈了，现如今终于好的差不多，那就得赶紧训练。 一个半小时后，科院后门，李四麟就在原地等待着。 本来他以为会有很多人不来，最起码那个叫胡林的傻子不会来。 可是没想到，五点四十多人陆陆续续就都到齐了，那也别废话，跑圈。 李四麟再次低估了这年代人的体能，五公里，四十分钟，虽然慢了点，但全都跑下来了。 而此时的科院里的保卫员，早早的开始锻炼，李四麟带着治保委的人过去看了看。 保卫员看到李四麟带人来了之后速度也提高了，对练时杀声震天。 要是换了后世，绝对告你一个噪音超标。 一个个的虎虎生威，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蔑视，毕竟治保委这些人的训练强度在他们眼中就如同玩闹。 说句难听的，就是一个练过一个月的新兵都远胜他们。 这个时候治保委的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蔑视和不齿。 小伙子们一个个低着头，心情沮丧。 李四麟心里可是有点不舒服了，比不过他们很正常。 治保委这些小伙子是有点关系，但绝对不会有特别厉害的关系，否则的话谁也不会来当个临时工的。 有关系的也都是远房亲戚，说真的，治保委的活是有一定危险的，他们的收入和付出远不成正比。 这也说明一点，家境最多算是中下，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部队里的伙食也许算不上最好的，但基本都能吃饱。 李四麟身边这些人呢，吃饱完全是奢望，能吃个五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没有足够的营养补给，想要练出一身好功夫，或者练出一个不错的体魄，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李四麟并没有鼓励他们，而是轻蔑的说了一句， “怂货！” 昨天下午，唐泽就在科院空地上改造出一个训练场，类似于后世军方的四百米障碍跑，不过难度低了不少。 这玩意可不是咱们国家发明的，而是鹰酱在二战时发明的，这也使得鹰酱的战斗力增加了不少。 “唐大队，你们这玩意挺有意思啊，我来试一下。” 唐泽稍微有些为难，别看战士们练的威风八面，可这障碍跑对于普通人而言还真不简单，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不过应该没事吧，早就听说李四麟是功夫高手，他也想见识见识。 李四麟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说没练过那是扯淡呢，别忘了他在景山区可是当过民兵的。 一个箭步，李四麟就窜了出去，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几乎是以人力的极限趟过这障碍跑。 一圈下来，脸不变色心不跳，简单的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并没有搭理保卫科的人员，而是回头轻描淡写的对治保委说了一句， “没什么难的，练练就好！” “你们啊，就是欠练，不过别着急，慢慢来，这玩意，哼！” 随随便便的破了唐泽的记录，也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在很多保卫科的新人看来，李四麟无非是走了狗屎运而已，这么年轻就担任要职，背后肯定是有人脉。 心里肯定不服气，只是一直以来严明的记录，让他们嘴上不说出来而已。 唐泽一上场，就已经震慑了这些退下来的精锐，他们议论纷纷，一直以为唐泽应该作为负责人。 可李四麟这么一来，对比太明显了。 虽然李四麟的话很嚣张，但在军伍之中就是以实力为王，别管人家说话狂不狂，本事才是真的。 唐泽也是很服气，很明显，李四麟肯定是练过这些技能，不过动作十分的生疏，也就是不常练习！ 但就是快，远超常人的快。 纵跃之间的速度，已经让人有些看不清，这实在是有些夸张。 （此处不可考究，80年后我国才大力推广） 第176章 震慑保卫科 光这虽然震慑了治保委的人，但却不足以让保卫科的人彻底臣服，那李四麟再玩玩。 他也有意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走到云梯前对唐泽特意交代， “唐队长，这云梯一定要结实啊，毕竟是离地，如果是因为自己摔下来，那是咱们没本事，可要是因为木头不结实，那出了问题，可不好啊！” 唐泽还没在意，“放心吧，李队长，这木头都是上好的木头，我试过，很结实，不会出问题的！” 李四麟看似微笑，实则浑身劲力紧绷，腰胯转动，单肩猛然撞上立柱。 碗口粗细的硬木应声而断，整个云梯全倒下了，扬起一地的灰尘。 他皱着眉，“唐队长，还真不怎么结实，等一会上班了，我去给轧钢厂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铁管来。同志们的安全很重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科院保卫科的战士，这玩意可是他们下午自己立的。 那可是足足碗口粗细，别说撞了，就是拿斧子砍，锯子锯也得好一会呢。 眼前的这个大队长是人吗，还是披着人皮的熊啊。 唐泽一脸苦闷，他心里知道是什么意思，更是郁闷。 心中腹诽，“我知道你牛逼，你牛逼你撞树去啊，昨天下午好不容易才立起来，明天我怎么训练啊。” “再说了，我也没想和你争啊，有意义吗！” 但嘴上不能说啊，还得一个劲的点头。 李四麟昨晚上回去太晚，并不知道沈哥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只要让沈哥端详固定靶几秒钟之后，蒙着眼睛都是枪枪十环，甚至很多都只有一个眼，这怎么比啊！ 李四麟继续带着治保委的进行简单的训练，而科院保卫科的战士们全都围了上来。 一个个都在那里摸着断裂的硬木，龇牙咧嘴，议论纷纷。 唐泽没好气的将他们轰散，“别看了，你们大队长是八极子弟，当世练八极拳的最起码排在前三，我听人说过，李队算是半个宗师级别的高手。 就是在军中不管是拳脚还是冷兵器，也没有几个敢说赢他，不要学他，那是家传的功夫，学不了。” 他回头一看李四麟，却愣住了。 因为李四麟摆出的姿势正是他的搏击架势。 不是李四麟不想让他们大运动量的训练，不行啊。 他们的体质和保卫科的没法比，伙食上也差点意思，如果运动量再大，那会死人的。 即便练不死，对人体的伤害也太大，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教他们点实用的功夫呢。 散打其实就不错！ 其实最适合的自然是擒拿， 八极也有擒拿，说起来李四麟有个算是师伯辈的人，他的霍氏八极里擒拿的术式就很多。 但八极擒拿和军警所用的擒拿有很大不同，非一朝一夕能学习的，需要有不浅的八极功底。 李四麟还会一种军警专用的功法，现在的他除了武德不咋样之外，其他方面可以算上半个宗师了，只要让他看过的技法和武功总能模拟个七七八八。 这是他前世看过，但没有仔细练过的，如今随着对武术的理解也掌握了一种比较毒辣的擒拿！ 可惜也不能教，这种技法叫做黑龙十八手。 治保委面对的绝大多数都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凶犯，面对普通人才是最常见的。 用黑龙十八手，那结果大家肯定都知道，这种技法太阴狠了，容易出事。 相比较而言，散打是比较实用的，远踢近打贴身摔，也是容易制服并且不会造成太大伤害的一种搏击。 其实最应该是的先抻筋，不过李四麟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就主要讲的是拳法和摔法。 唐泽最初不以为然，但仔细观察后和当初大勇的想法一样，这种搏击手段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还是有一定章法的。 最重要相比传统的国术可简单多了，一个人要是专心练习的话，半年的时间就能有不错的基础。 李四麟一个个纠正动作，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将八极的棍法教给这些人。 这倒不涉及祖传秘法之类，八极拳流传甚广，除了核心秘法之外会者众多。 他在考虑到底教那种，八极棍法中实战性比较强的有两种。 一种是源自八极大枪的断魂三路，这是可以在战场上使用的，但仔细考虑后发觉并不合适。 既然源自八极枪，那定然有枪法的套路和基础，断魂三路使用的木棍长度在一米五以上，不方便携带。 还是第二种吧，也就是八极盘龙棍，很多人都有个误区，认为八极盘龙棍使用的棍子长度只是在一尺左右。 但实际上要比这个长度要长一些，五十厘米到六十厘米最佳。 这也是无奈的选择，李四麟和李怀德扯淡的时候曾经提出过甩棍，这也不是稀罕物。 二战时期战车国的警察就用这种甩棍，李怀德也问了问工人师傅，做是肯定能做，不过成本并不低。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用短棍呢，一根木棍可没多少钱，经济实用才是根本。 唐泽这时候凑过来了，他是个明白人， “李大队，你教治保委同志搏击的时候，是不是也将保卫科的带上。” 李四麟笑了，“唐队，你真是心够大的了，要知道教功夫起码也算半个师傅啊，你不怕！” 唐泽一脸的无语，双眼翻白， “放心吧，我呢就是奔着我媳妇，还有保护朱科长，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余的事我啥都不管！” 李四麟有点枉做小人了，何况他也想好了，搏击术教不教倒不重要，短棍是必须要学的。 科院这边太特殊了，病人也特殊，他们早就商议好了，首先沈哥在门口和巡逻的人是带枪的。 可在大白楼里除了几个是有一定级别的人之外，其余人不能带枪，也免得出现麻烦。 这也是无奈之举，按照李四麟的意思肯定是全员配枪，但上级不允许。 既然不能带枪，那短棍必须要用，而且一定要精通。 如果练好了，在一米之内，短棍的速度绝对不逊色拔枪的速度。 当然要有章法，血色里那个说法看看就好。 既然唐队提出来了，那李四麟也有自己的鬼主意，他一把将唐队拉到边上，手搭在唐队的肩膀上，开始诉苦， “唐队，你岁数比我大，叫你一声哥没错吧。” 唐泽马上警惕，他早就听说这李四麟一肚子鬼主意，他一定要小心，免得上当。 “李大队，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我是个直人，没脑子，你可别糊弄我啊。” 李四麟一脸正气，“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刨饭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他越这么说，唐泽越警惕，直接摆脱了李四麟， “你说吧，我能答应你的，就答应，不能答应你的，也别怨我。” 不上当啊，李四麟只有直说了。 第177章 吃饭是关键 “街道太穷了，你看治保委这帮兄弟，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你也带过兵，知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们早上还得锻炼，吃不饱都白扯。” “你看这样行吗，我和卢院长说一声，你也和朱科说一声，我让街道拿出点钱，每天早上训练后，和咱们保卫科一起吃一顿，咱们这油水大。” 这话真不是假的，昨天李四麟看了看街道的伙食标准，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还不如交道口呢。 交道口那边是街道和工安一起吃饭，工安这边吧有些罚没物资，可以贴补一点，那锅里咋说还有点油水。 可北新这边就不行了，伙食非常单一，一个大小伙子也就勉强吃五成饱。 科院可不一样，国家重视，补贴多，油水更多。 来的这些治病的权贵，几乎遍布了四九城各个部门，估计全天下都饿着呢，科院也饿不着。 对于他们而言，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早上都有油水，而且几乎是不花钱的，就这保卫科很满意，那些医生研究人员还挑三拣四呢。 “就这事？早说啊，我一会和朱科说一声，没啥问题。” 这就好，李四麟准备给治保委弟兄们一个惊喜，你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那不是扯淡吗。 也就后世的资本家这样，现在可不行。 这样早上在科院吃一顿，中午街道管一顿，对于这些大小伙子的家里而言，可是少了不少的负担。 这就说定了，李四麟到时候跟钱主任说一声，打个申请，十有八九差不多。 其实今天李四麟真的没想到，所有治保委的人都来了，即便是不情愿，可训练都完成了。 叫苦叫累自然是难免的事情，但能坚持下来，已经不错了。 他低估了在这个年代有一份工作的重要性！ 今天是第一次合练，也不好直接去科院的食堂，在七点半，李四麟对治保委的人说， “第一天训练，我挺满意，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你们要是不干，南锣那边找上门的人可不少，没想到干的不错。 我这赚得也不多，拿出五块钱，还有点票，你们吃饭去，好好吃一顿，补一补！就今天啊，天天请我也请不起。” “李队牛逼，李队牛逼！” 底下人都要疯了，这可是一个人合上五毛钱了。 这年头一碗浆子两三分，一根油条不到五分钱，五块钱吃早饭，即便是十个人，也能撑得够呛。 就算吃荤的，一碗羊杂汤两毛钱，一个烧饼五分钱，就算是大肚汉，四个烧饼也够了，这一个人才四毛钱。 这谁不疯啊！ “剩下的给我送回来！” 李四麟找个岁数大点的让他记账，而他自己则是去科院的宿舍洗一把。 他主要还是在科院这边工作，下午才会去街道。 这个时候一个傻子冒出来了，李四麟真的是服了，你要说悄悄话你小点声，还装的不让任何人知道，但你他妈这个嗓门谁听不见啊。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林，他凑过来， “李队长，我妈说晚上请你吃饭！” 这句话，让治保委的人笑的是前仰后合，胡林他妈胡梅长得是不错，但四十多岁了，李四麟才多大，根本不可能，他们就是起哄而已。 李四麟一脚就踢到胡林屁股上，张嘴就要骂娘，但这小子你骂他艹尼玛，他说不定会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呢。 “滚犊子，告诉你妈，我没事，你好好干就行，好不好！” 胡林捂着屁股，半信半疑的离开，嘴里还叨叨着， “我妈可漂亮了。。” 李四麟无语问苍天，这是个傻子吗，还不像，长得还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就是仿佛脑子进过水。 八点也到了，李四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一楼。 不容易啊，小半年了，终于混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屋子不大，十四五个平方。 屋子里有一张办公桌，一个柜子，桌子上有电话，前面还摆了两个木椅子，靠墙的地方还有个单人床。 不错，真不错，李四麟将外衣脱下，放进柜子里，很是满意，现在就差个电脑，要是再有光纤宽带，配个耳机，没事的时候看看羞羞的小视频，再来点茶水，这日子美极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后，李四麟是真无语了，正是韩如瑜。 “小媳妇，你在七楼，我在一楼，还用得着打电话吗。” 这句小媳妇让韩如瑜是心花怒放，娇嗔说， “别胡说，谁是你小媳妇啊，我比你大那么多。” 李四麟轻车熟路的说道， “怎么胡说，即便你八十岁，也是我的小媳妇。” 韩如瑜明明知道李四麟说的是假话，但心里也是暖暖的，自己做的一切真没白费。 “昨天忘了告诉你，你桌子底下的那个抽屉里我给你放了两桶茶叶，柜子里有两箱烟，一箱酒！” “在科院你抽特供不合适，放了一箱中华，一箱大前门，酒是汾酒。还有衣服别忘了！” 唉，愧对美人恩啊，“亲一口！” 李四麟不正经的说道。 要说在家里，韩如瑜可是很大胆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这可是单位，她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脸通红。 李四麟这下真的是舒服了，他不太懂茶叶的好坏，但也能品出醇香。 沏点茶，点上烟，随手拿过一张报纸，这小日子，没谁了。 可惜，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过这种悠闲领导的日子，还真不习惯。 抽了根烟就出去了，直奔狗舍而去。 沈哥正带队巡逻了，李四麟把他叫过去交代了一下任务。 目前而言，这狗还只能是追击犯人，可是只这么做，那意义并不大。 我国在53年已经开始培育自己的警犬，但直到64年才培育成功，可只要是练出来，这狗可是能发挥巨大作用的。 “晚上你问问韩哥，怎么训练狗！” 李四麟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训练方法告诉了沈哥，主要是利用狗的嗅觉。 血腥味不用想，这个也没法练，虽说科院是以中医为主，但也有外科的治疗，血腥味必然存在。 主要是火药，李四麟准备让后勤搞到一些常用的火药，让这两条狗去记忆这种味道。 科院自从上次出事后，除非是领导来视察，否则任何单位进来都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 如果能让狗闻出谁身上有火药味，那样上次的事情就可以避免了。 这才是李四麟找来狗的最大意义，毕竟狗的嗅觉是人的几千倍。 第178章 增强防卫 沈哥应下了，他也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性，晚上回去会好好的和韩哥请教。 如果不行，就请过来教一教，毕竟他们都不会训狗，也不专业。 李四麟这边交代完毕之后，又去了后门，他特意交代后门的保卫员，不管是什么车，进出必须要登记。 不仅如此，还要认真的检查每一个车里的物资，必须和后勤部门核对后才可放行。 他这一上午一点都没闲着，检查了整个大院里的每一处角落，这不是不放心唐泽和沈哥，他就是闲不住而已。 要不然不做，要做就做好，别让人挑出毛病。 卢院长在上面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中还是有些羞愧的。 他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虽然这小子和韩如瑜不清不楚，但人家韩如瑜也离婚了，私生活的事情他管不着。 当初在当保健医的时候，这种事见得多了，并不是大问题。 既然你李四麟认真，那他也给出回应，朱光美已经将汇报送上来。他大手一挥，同意了李四麟的要求。 不过他还是将李四麟叫上来，交代了几句。 其实就一点，吃饭可以，但不能在科院里吃。 到时候食堂会稍微多做一些，让李四麟安排治保委的人来拿，拿回街道吃。 标准肯定是比内部人的差一点，但绝对是能吃饱，还有点油水。 不仅如此，钱就不要了，就当是科院支持街道的工作。 李四麟能不同意吗，开玩笑啊。 无非是凉了一点，可一共就几百米的路程，凉点算什么，差点标准算什么。 别说治保委了，就是轧钢厂的标准也不如科院啊，李四麟可是去过不少的单位，科院的标准甚至都超过肉联厂的，着实有些夸张。 这恐怕也是那十年挨整的原因之一吧。 李四麟还申请了点费用，不太多，一百多块钱，卢院长根本连问干什么都没用，直接大手一挥批了。 下午到了，他依旧是来到街道，到了街道钱主任一把就拉住了李四麟。 满脸的疑惑，“四麟，你干啥了，这么一天这帮爷精气神就有点样了啊。” 你要说改变多少，那是扯淡，但昨天什么样，今天什么样，这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最起码知道把自己的猪窝给收拾出来，大清早看起来是累的够呛，可知道自己排班，自己分队，自己主动去巡逻了。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不仅钱主任纳闷，其他的大姐大姨小妹子也都有点懵。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治保委吗，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什么药啊。 李四麟也没瞒着，无非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之所以治保委不成器，其实主要还是街道本身自己的问题。 以前的治保委撑不起来，那大队长就是废物，能撑起来才怪呢。 街道的人多数是女性，对于这种大老爷们还真不好处理，骂，人家不搭理你，打，你还打不动。 李四麟可不惯着，你要是扎刺，就揍你，揍了也活该。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熬不下去的，也有混吃等死的，那就慢慢来，要不然自己改，要不然利索滚蛋。 钱主任乐的是直拍李四麟大腿，这可把李四麟搞郁闷了。 你要是高兴拍自己大腿啊，拍我大腿干什么，要是在后世他非得说一句， “别看咱俩关系很好，可我还是会告你骚扰！” 这肯定是玩笑话，李四麟也把科院那边的算是资助的事说了，钱主任也没说的。 感谢信肯定是不能写，那在以后的工作上多帮助一下，例如分房入户口这些，这可是街道的长处，互助互利，谁也不吃亏的。 这边也申请了点款项，李四麟自有用处。 这边看来目前也渐渐的走上正轨，李四麟该把钱花出去了。 先给木材厂打了个电话，他要定制点东西。 首先是木棍，按理说这玩意路边就有，但肯定不行啊，木材厂有不错的榆木。 这可是好东西，因为硬度高，韧性强，经常用来做家具和地板。 木棍倒是其次，他想做点其他的东西。 第一个就是后世的手盾，大概小臂长，宽度大概十五厘米，只有木材厂有专业的工具，能给打磨出弧形。 而且木材厂也能将手盾加上手柄，手腕处加上就可以，臂弯处打两个眼，回来找点帆布，做成能扣紧的那种。 最好是前面做出尖锐的角，真要是急眼了，拿它当枪尖用也行。 手盾加上短棍，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除非是碰到拿枪的，否则真的遇到拿武器的，也能应对。 碰到拿枪的只有拼了，想跑也跑不了！ 不管怎么说，治保委都是暴力机构，也会遇到危险，能多做点措施，保住他们的命，李四麟还是愿意做的。 木材厂还是比较配合的，毕竟李四麟在交道口的名望可不浅啊，何况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边有新的弟兄，交道口的老弟兄也不能忘了。 目前只是给治保委做，算上备用的三十套就足够了。 这边是痛快答应了，李四麟又给大舅打了个电话。 他依稀记得，大舅家里有不少竹编的簸箕，这也是能利用上的。 打过电话一问，房山那边还真有这个手艺，算不上特别精湛，但仔细听了听李四麟的要求，还真能做到。 他要的很简单，只是竹编的头盔。 说起来最好的自然是藤编，可北方几乎没有藤编的材料了，只有用竹子了。 竹子的优点是更坚硬，尤其是多编两层，防护力基本可以达标，冬天也不容易变形。 北方太冷，藤类的必须要经常保养，竹子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 缺点自然也有，虽然硬可边角处很锋利，容易刮伤，而且不如藤编的有韧性。 但这个也不是不能解决的，锋利的地方多打磨，而且竹子夏天还更凉快呢。 冬天里面也能垫块布，还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到时候统一刷上一层黑漆，看起来也更威严一些。 说到底，就是穷，钢盔肯定更好啊，可是现在就连部队都不一定能做到人手一个钢盔呢，何况一个小小的治保委。 他只能是以最低的价格，去买到相对实用的东西，不仅如此，他给大舅他们一个五毛钱，这个价格可不低了。 先定五十个，这别看一共才二十五，但对于姥姥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补助呢。 第179章 收买人心 大舅自然是高兴了，一共五十顶竹头盔，努努力三天就差不多，现在乡下也没活，竹子也不需要本钱。 布的话稍微麻烦点，但别忘了欣丫头是在哪上班，裁缝铺啊，搞点碎布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也是急性子，马上决定联系欣丫头，明早就过来拿布，三四天就给全做好。 怎么分配就不关李四麟的事情了，到时候漆的事情就让钱主任联系。 北新街道单位多，刷点漆一句话的事。 有了头盔，手盾，短棍，这三种防身利器，绝对能大大增加治保委巡逻时的安全，更能提高他们的归属感和自信心。 可惜没有办法搞到大量的牛皮，要是有再做点皮甲更好了。这个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 没钱！ 李四麟做的这些都是最便宜的，再多一点街道也不一定肯拿出来。 到时候看看再说，尤其是头盔，如果可以的话李四麟也不在乎卖点脸，去推销一下，也算是给姥姥家增加点收入。 翌日清晨，训练依旧。 其实也没有多少训练项目，科院这边新的障碍都搞好了，李怀德已经安排人重新焊上，比起之前木头的可要结实多了。 科院的在那里练这个，治保委的目前只是跑圈。 跑圈后，进行基础的散打训练，强度并不大，太大了大家也受不了。 保卫科的人也过来了，跟随李四麟一起训练，对于他们李四麟的要求也更加的严苛。 没有挑衅的，也没有不愿意的，也许治保委表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不满的。 可保卫科这些人全都是兴高采烈，刚从军中出来，能多学点本事对于他们而言是值得开心俄事。 他们不怕苦，就怕没人教。 既然如此，那李四麟也没藏私，过两天器械到位后，也一起教，自己手底下的人越强，他的本钱越厚。 训练结束后，治保委的兄弟眼巴巴的看着李四麟，这么说吧，昨天吃的有一半人都窜稀了。 没办法，平日里吃不着太多的油水。 李四麟找来两个年纪大一点的，沉稳一点的，悄悄的告诉他， “你去科院的食堂，那边准备好了，里面有你们今天的早饭。” 之后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回街道的休息室。 其他人心里肯定失望，但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李四麟又不是他们爹娘。 昨天那一顿已经够意思了，天天请谁也请不起。 十五分钟后，李四麟和治保委的在一起吹牛逼的时候，有人抱着一个大脸盆，手里还拎着一个暖壶就这么费劲巴力的回来了。 脸盆里是二十个馒头，十根油条，一盒子咸菜，暖壶里是豆浆。 李四麟直接掀开后，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李队牛逼。” 这伙食放在后世也算不错了，李四麟笑呵呵的对所有人说， “科院看咱们辛苦，和钱主任也沟通了一下，以后咱们训练管一顿早饭，但我丑话说在前面。”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但谁也不动，老老实实的听着。 “我不要求你们像科院保卫科那么拼命，但也得给我像个人样，还有一点，今年什么政策我说不好，管一天早饭，咱们就吃一天，哪天有变化，也不要抱怨，明白吗？” “明白！” 李四麟大手一挥，“开饭！” 这群人就像色狼见了美女一样，一个个的冲到跟前，好在李四麟提前让他们回来后洗了洗，要不然那场面更吓人。 一个人两个馒头，一根油条，主要是这油条好啊，油水大。 这油条可不是后世那小玩意，而是两条卷在一起，多了没有，这一根最起码有三四两沉。 这年头人的饭量都大，说实话这些东西吃不饱，不过怎么也能混个七八成吧。 而且豆浆这玩意也补身体啊。 要知道这十个治保委的治保员里面最多有三四个吃早餐的，其余的人都等着中午这一顿呢。 别看天天这么走，但比起工厂里的强度少了很多，中午一顿饭非常顶事。 其实说来也挺不舒服的，临时工也有定量粮，但是最低标准，也就勉强养活一两口人。 也有不吃的，将分给自己的油条包好塞进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四麟，哀求道， “李队，这油条我能不能抽时间给送回家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家三小子。。。” 这话听的李四麟很难受啊，他点点头， “馒头和豆浆必须吃，油条想留着的我不管。” 拎饭回来的那两位告诉李四麟，让所有人准备饭盒，明天早上是面条。 也不是白面的，是杂各面的，但也不错了。 看着他们吃饭，李四麟也就不管了，从现在起，每天是分出六个人，三个人一组出去巡逻。 有两个人会跟着街道的工作人员出去办事，留两个人看家。 他走出街道，独自一个人走回科院，心情真的很沉重的，因为他知道，这样管早饭的日子最多一年。 到六零年才是最严重的时候，以前他曾经看过一份资料，从六零年七月份开始，四九城街面上已经买不到任何的鲜肉。 只有陈年的肉罐头，一家一个月兴许都分不上一个，这还是四九城，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 前世年少的时候他倒是听老人讲过，像内蒙，东北辽吉这边还可以，像南方和山河四省的情况都非常差，甚至出现了大面积饿死人的现象。 可惜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先让自己身边的人和朋友吃饱再说吧，他也就这么大的本事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很满意的，吃喝不愁，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别看是第一次当一个重要单位的治保负责人，但有了沈哥和唐泽的帮助，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前世的他在国企的时候就很清楚一件事，除非是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否则的话只要没人拖后腿，人员的能力只要不弱，那工作不是什么难事。 朱光美到现在为止，一直非常配合李四麟的工作，她只是做思想工作，平日里对于安全上面的事情很少过问。 这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骑着摩托车又回了街道，车上装的是二十套崭新的冬常服，军大衣。 这又是给治保委的弟兄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尤其是那军大衣比他们的衣服暖和的不是一点半点。 都不穿，都是准备拿回去给自己家人，这衣服也许在后世人眼中是又蠢又笨重，可是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好衣服。 按理说，他们只是临时工而已，有制服但离职后必须还回去，可李四麟还真不在乎这点。 韩如瑜一句话，别说十几套了，就是百十来套都能搞定。 这就是当小白脸的好处。 第180章 安置秦淮如 骑上摩托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沈哥值夜班，阿湖和韩哥早就做好了晚饭。 李四麟吃过饭后，直接来到了贾家。 贾东旭的状态还挺奇怪，你要要死吧，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但想要康复也是不可能的，勉强能下地走几步，也坚持不了多久，这种状态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 李四麟本以为他见了自己会满心的怨气甚至是仇恨，没想到他居然还笑了笑，并且邀请李四麟在他家吃一口。 这还是算了吧，他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 “贾大妈，你告诉秦淮如，明早七点半在院子门口等我，我送她去轧钢厂。” 贾张氏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怀疑的问了句， “四麟啊，是去车间吗？” 李四麟摇摇头，“ 不是去车间，我和李厂长说好了，去后勤的库房，当保管员，因为东旭是正式工，身子还不好，厂子里照顾当学徒工三个月意思意思就行。” 贾张氏和贾东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保管员属于辅助行政岗位，工资比肯定比不上一线的车间。 但只要转正，就是最低的十级，一个月27.5也就是和闫阜贵所说自己的工资一样高，但这老小子的话谁也别信。 这也是最近闫阜贵特别老实的原因，付绍云在景山中学的时候是六级中学教员，月工资是70，调到景山小学，这小学的教员级别和中学的是不一样的。 在小学，付绍云是三级教员，月工资是66.5，不过有11块钱的校长补助。 而闫阜贵是小学八级教员，月工资是37，这老小子一直在藏着掖着。 保管员和炊事员这些都是一样，十级最低，一个月27.5,。 而贾张氏和贾东旭之所以高兴的原因是三个月就能转正，这才是人脉的力量。 如果是其他人，像这种顶岗，最少也得一年学徒工，一个月只拿十八元。 十八元养不了一家五口人，而二十七块五，则是能养活，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最主要一点，那就是可以转户口了，孩子的户口是随娘的。 而且保管员不累啊，如果是生产部门的保管员，还需要搬一些重物，后勤这边主要是劳保，福利，米面之类的，除了米面还沉点之外，其余的都不算太重。 但这个重量后世的小仙女兴许搬不动，可对于秦淮如这样从乡下来的女人，并不费劲。 何况保管员虽然没有灰色收入，可是有正常的耗损，这可很重要。 秦淮如如同傻了一样，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也能走进工厂，而且不是一线的车间。 “四麟兄弟，我用不用换一身好点的衣服，用不用给拿点什么！” 贾张氏和贾东旭虽然没问，也是这么想的。 李四麟摇摇头，“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就行，其他的都不用！” 后勤还是李怀德的地盘天下，这点事他要是搞不定也就别混了，唯一担心的是他把秦淮如搞到床上去。 不过李四麟也不担心，大不了你搞秦淮如，我就去搞朱光美，上次看到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当然这些只是玩笑，李四麟承诺，绝对不开第一枪！ 回去后和韩哥聊了聊，最近南锣这边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韩哥为人也老实，去了副食店诚诚恳恳，干活也是抢在其他人前面，何况当时是李四麟送他上班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码现在韩哥也是蛮舒心的。 这边一切安好，李四麟也就放心了，年前的时候刘卫东来了一次，他家底子薄，只是将车站那边发的过年礼物送过来。 这次李四麟没收，有这个心就好，吃穷苦人家的饭，他还没那么畜生。 第二天一早，当贾张氏和秦淮如来到门口的时候，更是呆住了。 一辆崭新的长江侉子，而李四麟则是穿着板正的空军皮夹克坐在上面。 头上一顶皮质的帽子，膝盖上绑着狼皮，这是欣丫头给自己小叔做的，就是为了抵御四九城的寒风。 这丫头真的是天生的裁缝，狼皮护腿做的是板板正正，格外的合适。 黑色的皮靴，笔直的黑色毛呢裤，这么一身穿在身上，绝对是街上最靓的仔。 贾张氏都有些心动，更别提秦淮如呢。 “愣着干毛啊，去斗里坐！” 李四麟并不以为意，如果说之前穿这身不合适，现在可不一样了，说他小人得志一点也不为过！ 贾张氏心里想着，当初自己要是遇到这样的男人，别说一个贾东旭了，十个都能养大。 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当小，一点也不亏。 当年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受了多少的屈辱，才换来平安和一口吃的，如今这真的是人比人得死，她真的是羡慕秦淮如。 秦淮如战战兢兢的坐进了斗里，屁股底下也是软软毛茸茸的，依旧是欣丫头给做的羊皮坐垫，格外的舒服。 就在李四麟刚要走的时候，何雨柱也蹦出来，张口就是国粹， “哎呦我艹了，四麟，牛大发了。” 李四麟也不生气，傻柱就是傻柱， “不错吧，单位配的！” 他还在那嘚瑟，何雨柱更是不客气，对秦淮如说了一声。 “秦姐，你咋也坐上来了，倒也是这牛逼玩意谁不想试一试。” 秦淮如心里这个恨啊，但也只能微笑，李四麟替她解了围， “哪有，秦姐这去轧钢厂后勤当保管，替东旭哥的班，以后你这个大厨子得多照顾照顾，我正好送她过去。” 傻柱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有我呢。” 不过转眼间就嘿嘿笑，“四麟，再说了，我要是不行，不还有你呢吗？” 这话逗得李四麟也笑了，还别说不是纯傻。 李四麟拍拍后座，“走，上车，带你和秦姐一起去！” 傻柱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一屁股就上来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傻柱哆嗦着下来，他穿那个破棉服可挡不住冬季的寒风，下来后还特别硬气的说， “艹，这玩意就是快，哪天有钱我也整一辆。” 别看冷，帅气啊，路边的人目光都在他们的身上。 秦淮如倒没啥事，毕竟是坐在斗子里面，穿的还厚实，不过也冻出鼻涕了，看起来格外的好笑。 到了轧钢厂门口，门口的保卫都认出他了，但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李怀德。 第181章 一丘之貉 李怀德那边也是痛快的让李四麟进来，当他第一眼见到秦淮如的时候，眼睛眨了眨，不怀好意的指了指李四麟， “四麟啊，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四麟笑呵呵的看着李怀德，“李哥，裤子拉链没拉好。” 李怀德赶忙低头看下去，哪有啊，这下反应过来是开玩笑呢，免不得假装生气的之后推了李四麟一把， “滚犊子！” 秦淮如站在一旁，她虽然是乡下来的，可也知道轧钢厂是个顶尖的大厂，院子里的那些工人每一个谈起自己厂子时的那种骄傲是瞒不住的。 这么一个大厂的副厂长，和自己认识的李四麟如同兄弟一般，这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绝对不能错过李四麟。 其实李四麟刚才不是玩笑话，自从上次受伤恢复之后，他的嗅觉听觉以及视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就不需要多说了，看来这李怀德一大清早就乱搞。 李怀德吩咐手下人将秦淮如带过去，虽说秦淮如很符合他的喜好，但他是不会因小失大的。 除非是哪一天李四麟死了，那他也不会客气。 当着秦淮如的面李四麟也没多说，等他走了后，李四麟打开了窗子，外面的寒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把李怀德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不禁说了一句， “艹，多冷啊，开窗子干嘛？” 李四麟坐下后点了一根烟，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真是不闲着，早上这么点时间也不浪费啊，这屋子里的味啊！” 即便李怀德也久经沙场，此时也免不了老脸羞红，心里更是有些担心。 好在是李四麟闻到了，要是其他人免不了又是一番事端。 “李哥，刚上来还是谨慎一点好啊！” 李怀德听了这话，赶紧点头。 “对了四麟，上次的烟还有吗，给我整点呗。” “好，没问题，但不多我那就剩半条了，我抽那个还真抽不惯。” 这还是真的，特供烟的确是很香，但味道特别淡，远不如中华和大前门抽的得劲。 而且里面应该是加了药材，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更不习惯了。 那种烟抽起来对人体伤害应该更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保健作用，但有几个人抽烟是为了保养身体，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怀德这下满意了，有的时候他们这种朋友之间不能光付出，互相之间帮点小忙，更有益增加朋友的感情。 “放心，当哥哥的不会亏待你，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四麟你缺啥了。” 李四麟还真有点缺的东西，就是油，虽说公车私用没人说什么，但总归是不好。 何况他总是担心朱光美，万一给使绊子呢。 “给我点油票，单位给配了辆侉子，总用单位的油也不合适。” 这还不好说，作为轧钢厂专门负责后勤的副厂长，油票正是他的管辖范围。 随手就抽出几十张，甩在桌子上，略带一些得意， “这些够你用半年的了，不够和哥哥说，这玩意我这有的是。” 李四麟也不客气，将这些全都揣进了兜里，刚要走，段源进来了，指着李四麟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晚上喝点。” 李四麟摇摇头，他今晚上准备去寿比胡同看看付绍兰那边房子修的怎么样了。 “不去了，过几天吧，这几天伤刚好，在养养。” 段源一想也是，那就算了。 李四麟已经走到门口，一下子就想起来火机在桌子上呢，这可是zipoo，还挺不好买的。 一转身，段源这混蛋一把就将打火机揣进衣服里面的兜，还笑嘻嘻的说道， “这火机不错，没收了。” 李四麟实在是不愿意和段源撕吧扯皮，竖了根中指，在段源懵逼的情况下走了。 段源看看李怀德，也竖了竖中指，“这啥意思。” 李怀德也不懂啊，“我哪知道，估计没好话吧。” 付绍兰那边的房子也快修好了，就是冬天麻烦点，如果是夏天这时候应该能入住了。 毕竟只是修缮而已，也不是重新翻修，估计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能差不多了。 一想到这，李四麟突然摸摸自己的后腰，暗道一声辛苦了！ 日子匆匆而过，他似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每天训练，巡逻，虽然略显忙碌，但也很舒适。 周四的时候木材厂将李四麟要的木棍和手盾都送来了，周日竹编的安全帽也到位了。 木材厂的技术真的不错，木棍和手盾也都刷了一层清漆，十分光滑圆润，质地坚硬。 安全帽编的也不错，里面还缝了一层布，居然是可拆卸的，冬季的时候还能加上护耳朵的。 上面的竹茬也都打磨过，戴上还算舒适。 要说感觉最舒服的还是治保委这些人，别看他们吃的标准比起科院的差一个档次，但和自家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的时候还有头天晚上的剩菜或者剩馒头，后世的人肯定会嫌弃，可他们一点都没有。 尤其是那剩菜，里面可有油啊，不过也只有这个季节有，到了夏天是放不住的。 别说他们吃的爽了，就是科院那两只狗短短几天的时间，毛发也亮了，最起码都重了几斤。 韩哥每天晚上过来教沈青他们训狗，顺便也能蹭一顿。 李四麟和后勤的朱主任说了一声，如果过段时间剩菜放不住，干脆安排人给治保委送过去，只有几百米的路，溜达着就过去了，也不费劲。 人啊，首先最重要的一定是吃上饭，尤其是能吃饱，李四麟本来还想着有人挑事，踢出去两个。 没想到这个待遇一拿出来，别说挑事了，就是现在李四麟高呼一声， “跟我冲！” 这些人估计都没二话，玩命一般的冲上去。 这一点从训练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生怕李四麟将他们开除，训练的时候都得李四麟喊停。 这个训练的劲头丝毫不比科院的这些人差多少，当然肯定是有巨大的差距，但这个势头很猛。 训练积极了，巡逻更积极，治保委人少，只有十个人，面对着北新街道这么多人口，其实能起的作用不会太大。 但他们有精神了，巡逻也有劲，最起码能震慑住一部分小偷小摸的人。 尤其是带上头盔，拿起木棍走到大街上，也能让老百姓安心，这就足够了。 钱主任又给治保委配了两辆自行车，这下更方便了。 第182章 出事了 这就是治保委的作用，说实话，你让他们去抓杀人犯，那就是扯淡呢。 尤其是这两天武器装备都配好了，这些人也更起劲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也让治保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如此，李四麟一直坚持着每天都巡逻一个小时的习惯，这个轰鸣的摩托声也逐渐的让北新街道的百姓觉得心安，也逐渐的习惯了。 钱姨一直夸李四麟有本事，据她所说上级也看到了北新街道的变化，在会议上特意提出了表扬。 说到这的时候钱姨一脸的得意，偷摸告诉李四麟， “你不知道吧，咱们老主任我陈姐，你陈姨，一个劲的埋怨我，就怪我把你挖走，还和上面说，准备把北新和交道口这两个地方的治保委都交给你，上面正在讨论呢！” 李四麟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了，这不是奖励，而是累傻小子呢，两个街道加起来四五万人，尤其是一个人口居住多，另一个工厂企业多，都是很麻烦的。 不过李四麟只有苦笑，这种事自己也没办法阻挡，也没办法拒绝，当然你要说心里没有那么一点点小嘚瑟也是不可能的。 起码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这就够了。 你要说李四麟能力多强，那纯是扯淡，他很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样。 就是人脉广而已！ 交道口黄叔一眼就发现这竹头盔的作用，二话不说也下了三十个，看样子李四麟这次也算小小的成功！ 这几天也没见到段源那个混蛋的踪迹，李四麟本来还想着让轧钢厂定点头盔呢，可见不到啊。 问了问阿湖，阿湖告诉李四麟，段源出差了，轧钢厂出差太正常了。 沈哥周末回景山，李四麟也准备回去，毕竟今天是元宵节，可还走不了。 他被老主任叫到了交道口街道。 果真和钱姨说的一样，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准备合为一个，仍然是独立办公，可李四麟全权负责，黄叔作为副手。 李四麟到没有太多的意外，之前钱姨已经打过预防针了，不过还在走手续，估计得三月初才能彻底走完手续，并且陈主任还告诉李四麟，到时候会有惊喜。 这关子卖的挺有意思啊！ 而且李四麟还得准备一份计划书，其实也就是将自己未来的计划写一下，并且也要提前做好准备，这个活不好干啊，当然除了陈主任所说的惊喜外，还有其他的奖励，李四麟倒是猜出个大概。 阿湖和欣丫头都回房山了，韩哥也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回自己的老家了，只剩下李四麟自己。 好在他也不孤单，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别墅区，和韩如瑜鬼混了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沈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麻袋，沉甸甸的，李四麟也有些好奇啊，打开一看，也是愣了一下。 七八只风干的兔子，还有整整半扇子熏肉，这从哪搞来的？ 李四麟满脸的疑惑，这不可能是他家里给的，沈哥叹了一口气， “六指和小五子找到我，给你送来的。” “小五子还特意说了，这些都是他们正经赚来的钱，不脏，本来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一直想过来看你，可秀才说他们和你不是一路人，怕影响到你。” 说到这沈青也不住的摇头， “四麟，说真的，我真挺看不上他们的，没想到都是有心人啊。” 李四麟揉揉鼻子，背过身去，话语中带着一些伤风的感觉， “行了，沈哥，把这些塞到地窖里去吧，我过两天找个地方重新放着，你先出去吧。” 等到沈哥走出房门，小心的给关上后，李四麟才转过身，眼眶有些红，抬起头，不停的深呼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们那条路不好走，稍有不慎就会。。而且六指也是个有野心的主，最近也听说他们在西城也立了旗。 混这个的，名声越大死的越快，但李四麟能做什么。 他洗了一把脸，终于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又是一个周一，先把计划书给陈姨送过去，之后他回到了科院。 上午十点钟不到，李四麟刚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声急促的响起。 “哪位？” “我卢院长，段源受了重伤，现在在协和救治，我马上去，你去不去！” 艹！ 李四麟最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始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本以为黄集道又要对他下手。 他也暗中下过圈套，但根本没有人，如今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去！” 李四麟眉头紧皱，直接冲出了大白楼，而此时卢院长也急急忙忙的走下来。 二人坐着卢院长的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协和外科这边。 此时段父、段母都在，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和段源十分相似的人。 这应该就是段源的哥哥段凯吧，两个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亲兄弟，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段源是开朗，带着几分纨绔，而段凯则是镇定，稳重，虽然也很着急，但看到卢院长的时候还是点点头。 段父一把拉住卢院长的手，深呼一口气， “拜托了！” 卢院长马上换了衣服，进入了抢救室。 李怀德此时也赶过来，大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李四麟来到李怀德的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他将能说的说了出来。 上次xxx去轧钢厂一个目的是检阅轧钢厂民兵组织，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查看轧钢厂的技术水平。 他们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 轧钢厂的实力并不算强，说真的现在别说轧钢厂了，就是李四麟他爹所在的京钢，实力比起鞍钢都差了不少。 这年头的东北重工业实力能顶大半个华国加起来。 但东北距离苏国太近，教员后期曾经说过，两国交恶实际就是58年。 正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精密重要的东西只能暂时不由东北生产，这次会有一批重要的加工机床从东北运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设备和资料分两头运送，轧钢厂负责生产的孙厂长已经过去了，他们是去接收设备的。 而段源则是带着另外一批人，专门去接收资料。 辽省鞍钢距离京城并不远，只有六七百公里，何况别小看这资料，一辆解放车最少得装半车。 这里有本身的还有鞍钢的一些老工程师留下的笔记。 第183章 奔赴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要开车去的原因，火车速度慢，而且涉及到保密的事情。 在大家看来应该是挺安全的，解放车前面坐了三个人，后厢里还有三个人，都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好手，武器装备也齐全，不应该出问题。 可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居然出了问题，就在距离京城不足三十公里的地方出了事。 但现在到底怎么出的事，只有等段源醒来才能知道，因为其他人全都牺牲了。 李四麟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血浆一袋一袋的送过来，大家都问了问需不需要献血，好在协和准备充足，倒不需要。 五个小时后，卢院长才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大家一哄而上，询问段源的状态。 卢院长也有些累了，刚才手术的时候多次用针灸止血，要不然段源早就挺不住了。 “人还在昏迷中，不过这小子运气好，应该死不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我也不敢打保票，估摸得几天吧，他这次失血太严重了。” 这下大家都放心了，卢院长拿起托盘上的一个沾满血渍的打火机， “这玩意救了他一命。” 李怀德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四麟，这不是段源从你手里抢走的那个打火机吗？” 还真是啊，李四麟接过打火机一看就是自己那个zipoo。 段父几人也愣住了，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卢院长解释道，“对方那一枪正中段源的心口，可他们没想到段源衣服内兜里揣着这个打火机。” zipoo打火机是纯钢制造的，硬度很高，对方使用的枪械也是威力比较小的，尽管射穿了打火机，也射进了身体之内，可没有射中心脏。 段源主要的伤是其他地方，小腹部挨了一刀，右侧腹部也中了一枪。 段父没有多说话，只是用表情对李四麟表示感谢，要不是段源那小子不要脸，从李四麟手里抢了打火机，眼下看到的只有尸体了。 卢院长的脸上也露出了钦佩和赞赏， “段源这小子挺有种，刚才我也听说了，他是在身受重伤之后，依然是开着解放车，又开了近三十公里，直到看到城门才昏倒的，也保住了珍贵的资料！”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车撞到了大树上，避免行人受伤！是个汉子！” 李四麟心中也是觉得段源是个爷们，一般人真撑不住。 段源是李四麟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他暗中也是发誓，一定要找到这群杂碎，碎尸万段。 没一会的功夫，齐所、魏哥等人全都过来了，只有徐老鬼一直没有现身，这有些奇怪啊。 李四麟拽过齐哥，问了问徐老鬼去哪了，牺牲了五个人，段源又处在昏迷之中，他不来不合适吧。 齐哥犹豫了一下，一想这也不触犯纪律，索性说了出来， “津门那边丢了十几个孩子，一开始大家都没太在意，以为是拍花子干的，徐局特意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孩子都是二十四节气出生的。所以带人去了津门。” “嘶！” 黄集道阴魂不散啊，上次李四麟已经将黄集道去了津门的消息传给徐老鬼，这也是徐老鬼之所以关注的原因吧。 就在此时，一阵阵哭泣声传来，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 “家属们来了，我先去安抚一下。” 李四麟转头望去，大概是二十多个人，有老人，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有几个孩子。 不少人直接哭晕过去，而那些几岁的孩子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妈妈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也跟着一起哭。 这场面真的让人心酸啊，李四麟拉住李怀德，从包里拿出一包糖递了过去。 希望这奶糖的甜能冲淡一点点孩子的悲伤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了。 没一会段源就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人依旧在昏迷之中。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已经变得惨白，李四麟真的忍不住了，一拳砸到墙上， “齐哥，对方是在哪里动的手！” “你不用去了，大勇他们分局的刑侦都过去了，军方也有人去了！” 李四麟摇摇头，这里是医院，他不是医生，留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既然留在这没用，那还不如去做点有用的，索性去现场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段父站起来，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李四麟是吧，段源有你这个朋友没白交，比起他之前那些狐朋狗友强多了，你要想去就去！” 说到这段父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他大爷的！” 齐所一看段父都同意了，他也想去，但不能去。 “就在通州出的事，具体位置没传过来，估计你过去就能找到！” 李四麟没有多说话，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尽快找到凶手才是真的。 “卢院长，我把你车开走了啊。” 卢院长自然知道李四麟要干嘛去，他可算是从小看着段源长大的，这次又牺牲了这么多人，心中更是悲愤！ “去吧，科院这边想调谁说话，我会通知唐泽的！” 李四麟点点头，出门开车就走，先去的南锣鼓巷，喊上了韩哥，和这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第二站，科院！ 拉上沈哥，并且带走了那两条狗，直奔通州而去。 边走边打听，一个半小时后李四麟找到了现场，大勇他们都在现场勘察。 “大勇哥，怎么样？” 李四麟找到大勇，大勇却摇摇头， “现场很混乱，附近就有好几个村子，他们听到枪声后不敢出来，直到枪声停止后民兵才赶来，民兵已经将现场踩的乱七八糟，很难找到线索。” 这也不能埋怨民兵和村民，这里毕竟不是四九城里，一个村子最多十几名民兵，枪械也不够，就算来了也是送死，尤其是对方如此专业，不可能是对手。 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段源他们不敢说是精锐，但也绝对都受过严苛的训练，他们都五死一伤，普通人更不用多说了。 “血渍明显被清理过，只有现场留下一部分，对方应该是没有受伤。” “足迹呢，有没有可能找到不一样的。” 这可不是李四麟瞎编，从五十年代初期，华国就吸收了苏国的《犯罪对策学》中足迹检验的理论和方法，创造了我国自己的足迹检验方法。 大勇为难的也就是这个，来了太多的民兵和村民，彻底将现场破坏了。 “很奇怪，我和我们队的人模拟了一下现场，这才发现，咱们的人至少有三个是没有开出一枪，就牺牲了，而且都是死在了冷兵器之下。” 高手啊，绝对的高手，而且还是能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高手。 “咱们人的枪呢？” 他们六个保卫科的带了六把枪，段源的应该还在身上，其他人的呢。 “我问了，都没了，民兵队赶到的时候，只有五具尸体，其他的都不见了。” 这下也是个麻烦啊，主要是现场被破坏的太厉害了，根本找不到线索。 李四麟看分局的专家还在地面上寻找足迹和其他线索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 第184章 奇人奇事 这个人是他前世的老乡，非常牛逼的一个人，用他的故事写过长篇纪实文学，也拍摄过电视剧。 这是一个从来没上过学的人，从小放羊，也许是放羊时觉得没意思，也许是谨慎，害怕羊丢了赔不起，所以自己练习如何辨别羊的足印，如何追踪。 这之后他不仅能将自家走丢的羊找回来，还能将乡亲们丢失的牛羊等牲畜找回来。 久而久之他的名声也起来了，自己也开始练习根据其他动物乃至人的足迹来判断身高年龄。 在当地有人曾经说过，这位兴许不那么简单，有人谣传他是五仙中的狐仙附体。 当然这个只是谣传，这位大能的故事很多，真真假假已经不可辨别。 但可以这么说，这位大能算是以一己之力将华国的足迹辨别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是我国步法追踪的创始人！ 李四麟不知道分局有没有这个编制，何况找徐老鬼他就没占过便宜，毕竟他还是个人！ 索性不找分局，先是和大勇商量了一下，将现场彻底封锁，既然分局找不到线索，军方也没什么好办法，那他就自己来。 找到最近的公社，那边有电话，联系了一下卢院长。 卢院长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对于李四麟是非常重视的，一听有这么一个人在，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编制这个东西也许不好搞，但对于卢院长而言并不算难，他直接承诺给出科院的编制。 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说的这么神，毕竟李四麟说的有些夸张，一个不识字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不说别的，从足迹上就能分辨年龄、身高、体重，这着实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是真的，马上接纳，如果是假的，那就算了。 联系的工作自然需要卢院长出面，李四麟只知道这位是原来昭乌达盟的人，现在叫赤峰，但具体在哪他还真不知道了。 卢院长联系了昭乌达盟的工安，对面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马老，一个已经年近五十的人，就在半个多月之前，腊月二十九那天，这位马老还与自己另一位伙伴协助当地的工安破获了一起分销社盗窃案。 盗窃金额三百余元，还有其他金额不等的物资，只用了七八天的时间，二人联手就将罪犯抓捕。 现在昭乌达盟的工安正在商议是否将马老带到工安局，但涉及到编制问题，也很麻烦。 卢院长一听，那还犹豫什么，直接调过来，不是两个人吗，先给马老正式编制，另一个给临时工编制，到时候在操作。 昭乌达盟这边其实挺不情愿的，谁都知道人才难得啊，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卢院长的级别比当地的局长高了不止一级，而是好几级，就不用说和军方的关系了。 对面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 卢院长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当即答应给当地几个疗养的名额，这可更不好搞啊。 这么说现在科院疗养部里基本看不到低级别的家属，反正徐老鬼要是没有调查部那边的职位，以分局副局的身份也就是勉强。 那边也是见好就收，并且承诺给买今天的火车票，明天人先到，其他的东西以后再说。 李四麟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很开心，他是个废物，可人家是高手。 此时韩哥突然间让李四麟过去，狗发现了线索。 李四麟当时也只是试一试，临走的时候拿着段源那沾血的衣服来的。 其实主要是一点，段源小腹部受了伤，证明对方绝对是近身攻击，这就有可能有那么一丝气息存在。 如果是光枪伤的话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两条狗在嗅过段源的血衣后，来到现场也找了半天，终于同时狂吠。 李四麟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带着沈哥、韩哥，跟着那猎狗而去。 跑了大概接近二三十里之后，这是一个三岔口，到了这，狗停下了。 两只猛犬只是不停的在三叉路嗅着，却没有继续前行。 李四麟仔细的寻找着四周，他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浪费时间了，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线索都行啊。 就这么找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这三叉路的路口地面上发现了一层淡淡的粉末。 已经被风吹的到处都是，但依旧有一点点的存在。 趴在地上仔细的闻了闻，依稀能闻一股奇怪的香味，韩哥也走了过来，他也闻了闻，马上给出答案， “奇喋香，这是老猎人或者以前江湖人常用的手段！” 李四麟听说过这东西，用猎犬追逐敌人可不是他原创的，最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 尤其是过去充当杀手的江湖人，早就有了对策，身上都会揣点这玩意，尤其是在逃到这种岔路口的时候特别喜欢使用。 只要随意的抛洒一点，就能破坏追逐猎犬的嗅觉。 这种味道很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人是很难嗅到的，也就是李四麟嗅觉灵敏，而韩哥又是猎手出身，才能察觉到。 猎人用这个，一般都是保命，绝大多数猛兽都是用嗅觉来追踪猎物，抛洒后也能避开猛兽的追击。 对手很聪明啊，知道这是三岔口所以才这么做的，但李四麟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意。 最起码现在是比之前的线索要多很多，而且不管对方怎么走，肯定是从这三岔口而行。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没有浪费。 他将手里的短枪扔给韩哥，并且叮嘱他与沈哥留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就在原地待着就行。 需要的是记录每在这之后每一个路过这三岔口的人，不需要盘问，即便是有怀疑的对象也不要问，只记录就好。 两条猎犬也给他们二人留下，而李四麟则是回去找人。 无非是三条路而已，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这群杂碎到底在哪。 哪怕是其他人不支持，可他手底下还有治保委的二十人，还有轧钢厂的人。 他就不信找不到！他就是一个大犟种！ 来的时候好好地，回去的时候险些迷了路。。。好在他的嗅觉也不错，这才找到了回去的路。 当他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之后，分局的人也过去了，他们毕竟人多，可以顺着三条路继续查下去。 李四麟决定给轧钢厂李怀德打电话，分局现在只有大概二十余人，想要顺着三条线往下查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他想着要是轧钢厂不来人，他就真得求援了，找到最近的大队部打通了电话后，李怀德果断的答应下来。 就算段源没有关系，李怀德和杨刚也是义不容辞，要不是因为在京城，恐怕段父早就让军队出动了。 现在军方只是派来几个人，毕竟在京城要是轻易的调动军队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一个小时不到，轧钢厂的大解放就来到了，这里面也有阿湖，他们所有人都荷枪实弹。 这下子就能看出轧钢厂的威风了，解放车上居然还架着机枪，这可比分局要猛的多。 四十余人，阿湖带队，到了之后全都下了车，人手一把枪，阿湖还告诉李四麟，他只需要一个电话，迫击炮都准备好了，随时拉过来。 轧钢厂的人都红了眼，要不是有人拦着，恐怕所有人都过来了！ 那还想啥，调过来啊，李四麟自己受伤的时候还真没啥抱怨的，但段源是自己的弟兄，绝对不一样！ 第185章 线索出现 李四麟准备继续排查，结果被大勇身边的专家拦住了，他的意思也很明了。 既然你找到了足迹方面的专家，那就先不要搜查，保护现场。 由分局的人进去其他方面的排查，轧钢厂的人就留着真正行动的时候再出发。 李四麟虽然是个犟种，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没错，那就原地等待，在最近的公社休整。 车上有帐篷，还有大量的食物，李四麟安排人给沈哥他们送过去。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依旧是冬天，尤其是通县这边比城里还要低两三度，没有帐篷恐怕是无法过夜。 食物和水也是关键，毕竟没人知道需要盯守多久！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步话机，有了这个才能及时通知驻扎在公社的李四麟。 阿湖也去三岔口蹲守，有阿湖这么一个国术好手，沈哥这么一个神枪手，外加韩哥这么一个老猎手，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也能应对。 这边李四麟暂时接管轧钢厂的保卫科，人留在公社！ 留在公社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有电话，可以居中调度、通知城里。 其实李四麟远远没有资格，可就算是分局的这些人也没有其他的意见，毕竟李四麟在工安系统也算是名人了。 带队的大勇更是没有意见，徐局不在，大勇也是个直性子，根本无法调动这么多人，也没法提供如此多的后勤保障。 破案和打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后勤保障是非常关键的。 轧钢厂更不用说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李四麟和段源、李怀德的关系。 一个小时后，科院也派过来两个人，他们是骑着李四麟的摩托车过来的。 在这种远郊，摩托车比汽车更方便。 车斗里放着的也是食物和云南白药以及其他一些野外用药，这是为了防止出现其他情况才准备的。 当天晚上，李四麟接到了徐老鬼的电话，他电话里很急，只是告诉李四麟他现在全权负责现场的指挥，他会在明天赶回来。 民兵队也沟都通过，随时听候调遣！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线索。 不过军方一时间是无法调动的，起码不可能有大部队出现。 这里面也有很多为难的事情，据他所知军队已经派人查找过一遍，但没找到其他多余的线索。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最憋屈的一件事，如果华国人没有内斗，世界都只有一种红了！ 徐老鬼还特意告诉李四麟，即便发现线索，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他到。 前面的话李四麟听了，后面的话就相当于放屁！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马老才到，个子不高，最多一米七出点头，人非常瘦弱，但很精神。 他身边跟着一位，一看就知道是蒙古族，岁数也不小了，大概四十左右，比起马老要健壮一些，他让别人叫他登哥。 马老虽然是个奇才，可日子过得并不算好，毕竟没有文化，也就是通过扫盲班才认识一些字。 当马老知道只要能找出现场的足迹以及找到线索，自己就能来华国最高等级的医院，那心情自然不一样。（实际为64年进京） 这年头一个编制是可以养活一家人的，登哥也很开心啊，李四麟也承诺会尽可能的给他想办法。 其实李四麟知道，如果真的能从这些杂乱无章的脚印中找到罪犯，到时候恐怕都不用他说话，分局一定会抢。 但那时候就不是分局说的算了！ 李四麟管他叫做马叔，马叔并没有耽搁，按他的话就是早点抓到凶手比什么都强。 别看马叔不识字，但觉悟真的很高。 李四麟带着他和登哥一起来到了现场，二人愣是在冰冷的冬季就这么弯着腰，查找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之后让李四麟通知当地民兵也一起过来，查看他们的足迹。 这么折腾一番已经是晚上了，马叔揉揉自己的老腰，终于开口了。 “与车印几乎同时出现的只有一架马车，马是老马，最少在二十岁之上，蒙古马！” “李队长。。” 他找过李四麟让他在地上也看了看，可惜李四麟尽管受伤后各方面的能力都有所增长，可依然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马叔也不意外，这种本事要是谁看了一眼就会，那他也就白练了这么久。 “驾车的人是个中年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二，而他停在这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 “另外一个是女性，身高应该不足一米六，体重不足一百斤。” 他和登哥模拟了一下这两人下了马车的姿势，和行走的动作，他也解释了一下，这种姿势会导致人的重心有所偏移，和正常走路不一样。 当然不是这么专业，基本上全是昭乌达盟那边的土话，好在那边的土话和普通话差异不大，与东北辽省几个地方的话很是相似。 马叔见李四麟不明白，也知道这是自己未来的领导，特意安排人拿了一根粉笔，仔细的在地上画出对方的脚印和行走路线。 李四麟也模拟了一下，这动作像是这男的在抱着一个重物。 登哥几人也在苦想着，之后马叔再次查看了马车的印记，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抱着什么，但大概在七八十斤左右，只是大概，他不敢太确定。 “这个姿势，怎么有点像。。” 李四麟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他想说的是公主抱，因为最近他和韩如瑜就经常这么玩。 难道是抱着一个女人，这个体重不太像男人的，何况除非是受了伤，否则谁会对一个男人进行公主抱啊。 而且步伐如此之小，这可不像是抱不动，而是比较小心。 马叔还是眼尖，走到当时解放车停留的痕迹，又有新的发现，他比量了一下，这个脚印最多一搾长。 一搾长是北方人常用的计量单位，南方的朋友可能听不懂，其实就是人手伸开，从手腕到中指尖的长度。 这绝对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脚，李四麟还特意问了问马叔，会不会是裹小脚的女人。 但马叔给予否定，裹小脚的女人脚尖和脚后跟的重心是有偏差的，形不成这样稳定的足迹。 大勇一听顿时很失望，按照马叔的描述，这大概率是一男一女夫妻两个带着孩子。 从段源撞击到大树，到他们找到案发现场，这中间最少相隔了五六个小时。 第186章 唐家村 中间不可能没有人路过，马叔也说了，他只能根据足迹推断对方的年龄、体重、身高以及一些体质的特征。 有军方的，有警方的，好在这两个系统所穿的鞋基本都是一样的花纹，除了磨损不同外没有太大的区别。 还有附近村民的，不过他们到达时间点与段源受伤的时间不一样，这一点也能从足迹上分出个大概。 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李四麟挺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也只能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来说明吧。 而一男一女带着孩子肯定不可能的是作案的人，这个脚丫子大概是十岁左右孩子的脚印。 再说了段源他们六个人也算是精锐，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人袭击，这不现实。 李四麟也有些丧气，这两个人说的有道理。 不过。。。 不对，李四麟怎么说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年少的时候曾经听过奶奶讲过江湖上的事。 有一种可能是存在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只是猜测。 下一步就是带着马叔去与沈哥他们汇合。 二十里路，李四麟这次并没有单身前往，而是只在大队部留下二十个人，其余人全部跟上。 他也是以防万一，毕竟现在凶手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到底几个人，万一杀个回马枪，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一点，虽说暂时驻扎在这个大队部，但他也怕灯下黑，特意叮嘱了留守人员，即便是晚上也要派出人在村子四周布下暗哨。 万一有人通风报信，那可不好处理。 而也和大队部的大队书记说了，近期除非有必要情况，否则一律不许外出，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大家还是比较听话的，也都比较支持官府的工作！ 而其余人则是全部跟上，分局来了两辆吉普，一辆解放车，轧钢厂一辆解放车。 去的大概在四十人左右，李四麟依旧不敢大意，开走了两辆吉普，一辆解放车。 摩托车和另一辆解放车留下，作为机动力量。 李四麟还特意从自己所在的大队部借了两个人，是这里对附近比较熟悉的！ 二十里路，开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不是车慢，而是路实在是不好，走着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开着车就不一样了。 在距离三岔口一里左右车停了，这也是马叔的意思，按他的话就是车太重，容易破坏现场的痕迹， 既然这样那就走着过去！ 沈哥他们将这一天路过的人基本都画在了本上，别指望他们画的有多好，只是描述个大概就行。 毕竟都不是专业的人，有个大概就不错了。 可这里面并没有马叔所说的那辆马车的踪迹。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马叔依然不准备歇着，现在可不是耽误的时候。 既然这样，李四麟调过来一辆吉普车，打开车灯，一寸一寸土地的去找。 他就不相信找不到这群瘪犊子！ 果然，半小时后马叔终于找到了马车的印记，而且也确定了和之前路过的马车是同一辆车。 这一点马叔还是非常自信的，而马车的前进的方向正是东侧。 虽然不确定这个马车上的三人到底是不是凶犯了，但足以证明更进了一步。 找来跟着来的民兵，询问这三个岔路口都通往哪里。 一个赵家村，一个林家村，最后一个唐家村，而东侧正是唐家村。 李四麟稍加琢磨，决定开着车沿路继续搜寻马车行进的轨迹，马叔。沈哥，阿湖加上李四麟自己，外加两只狗，共同坐在吉普车上。 基本上每隔五六十米马叔就会下车查看，一直到了一个村落的附近，依旧是存在。 而最后这辆车就是驶进唐家村，马叔问了一嘴是否进村继续探查，但此时李四里突然间停了车。 他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劲，这个感觉也是莫名其妙。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村落里没有任何的灯光，只是偶尔传来了犬吠声。 不远处的树林中时不时的传来老鸹的叫声，令这个深夜让人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恐惧。 沈哥控制住车上的两只狗，这两只狗的反应也验证了李四麟的直觉。 尤其是那只獒犬，李四麟也许对于其他犬类并不熟悉，但对于獒犬却很熟悉。 这种狗平日里非常沉稳，很少发出犬吠声，除非是遇到敌人。 而这四周明显没有任何人，可如果要是没有沈哥的控制，这两只狗早就叫个不停。 李四麟非常确定附近绝对没有人，作为半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又在受伤后莫名其妙的增加了各种感觉，如果连这个都确定不了那还不如早点滚回家。 另一个细犬浑身在颤抖，而獒犬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恐惧。 獒犬在草原上可以说是牧民最宝贵的财产，也许它与孤狼搏杀不一定会百分百获胜，但无论是面对狼群或者其他猛兽，誓死不退。 尤其是这种纯种的蒙古獒，更是悍勇。 可在这种獒犬的眼神里出现的恐惧让他也心有忌惮。 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了他深刻的教训，即便是再着急，也不能贸然行动。 他马上调头，退出去最少一公里之外，他一直在小心观察着獒犬的反应。 直到这里这獒犬才渐渐地恢复正常，趴在后座上呼哧呼哧的喘着，似乎有什么给了它巨大的压力。 那只细犬依旧是颤抖着，回去后估计需要一段时间返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四麟依旧决定冒一次险，但他不会贸然冲入村子里。 下了车，告诉沈哥，如果听到枪声不要犹豫，马上走，路上在通知大队部的人过来。 不要管他！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李四麟还是有自信在遇到危险后可以安然的逃出来，白天就够呛了。 下了车，车也熄了灯，李四麟迅速的在空地上奔跑，双足点地，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即便是在寂静的深夜里，依旧是显得如此宁静。 屏气凝神，李四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周遭的环境，没有多久，他再次靠近了村落。 刚才在车上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走在陆地上，就连李四麟也有些心悸。 这当年可是在乱坟岗亦庄还嘿嘿的主，向来视鬼神为无物，可是今天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人也在不由自主的战栗。 第187章 莫名的恐惧 犬吠声渐渐消失，乌鸦也消失了踪迹，就连初冬呼啸的寒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 距离村落只有不足二百米，李四麟却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寂静的村庄就这么沉静的坐落在原地，岿然不动，却如同一头可以吞噬天地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试图靠近的人。 李四麟在凝视着村庄，却感觉村庄也在凝视着自己。 浑身的血液流动也渐渐变缓，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这种感觉全都甩出去。 不远处有一棵十余米高的大树，他几下子就爬到树上，试图借助这种高度来观察这怪异的村庄。 村落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李四麟什么也看不清，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寒冷，他体内的基础吐纳术在不断的运行。 运行一周天之后，再仔细看去刹那间薄雾最外层似乎被揭开了一层，两侧的房屋显露出来。 好奇怪的方位，华国人建房大都是方正的正方形或者长方形，即便是在南方最多也就是有圆形的存在。 可这么奇怪的图形李四麟第一次见到，他所能见到的只是最外端。 最外端的确是长方形，他很难形容这个长方形。 一般建房子长宽比例不会特别悬殊，而这最外端的房屋如果通过道路和夹缝连在一起，长度最起码在四十米开外。 而每个屋子的宽度只有两三米，长度在七八米，居然有点像棺材李四麟不懂风水，但总是觉得这种肯定是不会太吉利的。 这是为什么？ 而他除了这个只能看到一层薄雾笼罩，没法继续观察。 唯一例外是的村子中央，似乎有若有若无的一抹光，但实在是远，也看不清楚，但这个光的颜色是惨白的，摇摇欲坠，却始终亮着。 说真的，他有点害怕，眼前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蹭！” 李四麟正处于恐惧当中，一道黑影从他身边跑过，把他吓得险些从树上跌落。 仔细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是一只黑色的猫，那双湛蓝的眼睛就在树下死死的盯住他。 李四麟拍拍自己的胸口，从树上爬下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本来想着在向前看一眼，再行决定是否撤离，可那只黑猫一下子窜到李四麟的前方，就在他身前。 借助月光，李四麟彻底看清了这只猫，浑身黑色，没有一丝的杂毛。 除了蓝色的眼睛外，浑身再无其他颜色。 李四麟挥挥手，想要吓退这只猫，这只黑猫果然后退了几步，李四麟再向前，这只猫又拦住了他。 嘶，好奇怪啊， 他真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不管在东西方，黑色的猫都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也许是上天也在阻拦他，索性不去了。 不止是猫，他还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再继续向前，恐怕会遭遇不测。 李四麟看着猫，手中突然变出一根肉肠，掰下一块后扔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谢了！” 说完转身就走，而这只黑猫也在李四麟走后，叼起了香肠，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车上，李四麟拿起步话机，询问这唐家村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公社里的人对这唐家村似乎有些忌惮，一再的催促他们回去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回去，如果这村子有问题，凭借他们这几十人恐怕是很难应对的。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三四点了，大队部的书记并没有睡，而是在大队部里等着李四麟。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七八十岁的样子，皱纹很深，很是苍老，但精神头不错，看起来身体也很硬朗。 大队书记介绍道，“这是赵爷爷，今年九十二了，如果说谁对唐家村最了解，非他莫属。” 李四麟连忙拿出包烟，递给赵爷爷， “赵爷爷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叫起来，您抽烟。” 可赵爷爷拒绝了，拿出自己的烟袋锅子，笑着说道， “人老了觉就少，再说了你这个烟没劲，不如抽我自己的旱烟。” 点着老旱烟，赵爷爷说起了唐家村的事情。 这村子人不算少，大概四百余人，具体什么时候来到的通州，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赵爷爷也是听祖辈说的，唐家村应该是明初的时候搬过来的，最早大概只有三十四户，后来慢慢发展到现在。 这村子的人很孤僻，也很少和外界来往，除了通婚外基本看不到他们出村子。 就算通婚后的女子也很少回娘家，说到这的时候，大队书记插话了， “这个事我也知道，我还去村子里劝过他们，唐家村村长的说法就是这是他们的祖训。不过说过之后还是有点效果，偶尔也会有新媳妇回去，不过依旧不多，估计是怕回家挨打吧。” 这倒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很多乡下的地方讲究比较多，但这么极致的也是很少。 “赵爷爷，他们村子以什么为生啊？” 赵爷爷啪嗒两口旱烟， “以前是打猎，唐家村猎户多，枪法好，做人也有些霸道，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男丁没他们多，打不过他们，后面山里的老林子其他村子里很少有人敢进去。” 不对啊，这几年京城开始禁止打猎，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显尴尬的说道， “没办法，也说了几次，人家不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猎枪，也就是今年民兵组织彻底成立后他们才不那么霸道。” 好险啊，猎户的枪法不用怀疑，就像韩哥，他的枪法放在科院的保卫科也是前三的水平。 而一个村全是猎户，这实在是有些夸张。 大队书记继续解释道，“去年十月份也收缴了一批，他们村在这件事上倒还比较自觉，缴了大概五六十把，我们也就没在深究。” 赵爷爷咳嗽两声，估计也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说了，李四麟劝慰道， “您继续说，如果这次您立功了，我会向上级请示，给你应有的奖励。” 说到这赵爷爷的浑浊的眼睛亮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领导，能给几袋奶粉吗，我小重孙太小，他娘饿的断奶了，一直吃小米糊糊，可瘦的啊，我心疼！” 李四麟听到这也有些心酸，“好，这不用请示，我这好像是带着呢。” 第188章 怪异的村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再次应验，在科院，就是普通保卫科的成员每天最少一个鸡蛋，一星期能喝两次鲜奶。 疗养的那些人呢。。。不说了，容易说出问题！ 赵爷爷一听李四麟的允诺，马上高兴起来， “其实他们村不光是打猎，他们的豆腐很出名，经常会拉一车豆腐去城里，之后在用卖豆腐的钱去鸽市买些日用品回来，经常是满满一车东西，可沉了！”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这里一定有问题，在这个时代豆腐是精贵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也很难换到一车物资。 “对了，你们是不是怀疑唐家村有问题，老头子多说一句，领导你不会在意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大队书记，李四麟马上明白了，从怀里拿出两包大前门， “书记，我们这一晚上没吃饭，车上有物资，你也知道都是大老爷们，做饭就那么一回事，你帮着找两个女同志，给做点饭，方便吗？” 大队书记一看是大前门，赶紧塞进怀里，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意思，马上就点头。 “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关门走了，赵爷爷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辈分大，但这不是南方，宗族势力没那么强，对于这干部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我和你说，你也别跟别人说，那村子可邪了。” 听到这话，李四里又哆嗦了一下，平时他真不怕这些，但从村子回来真的是有点畏惧。 “这事得快六十年了，我有一个侄女嫁到唐家村了，没几年她爹娘就没了，没的可奇怪了。” “我那个哥哥嫂子睡着觉呢，就死了，没病没灾的，有人说是炭毒，但我也懂点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啊，但你也知道那个年月多乱啊。” 如果是近六十年前，正是八国进犯四九城的前后，那个年月光用一个乱字很难形容了。 “她爹娘死了，我去唐家村报丧，进去了一次，也就是那年乱，要是平日里他们村很少让外人进的，我就进去了，还真找到我那个侄女。” “领导，你不知道我那个侄女嫁出去之前可孝顺了，但那次在听说爹娘死了之后，只是嗯了一声。” 说到这，赵爷爷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在我那个侄女身上闻到了浓重的香味，就是那种上坟烧的香！” 李四麟心中掀起了无边的巨浪，这次应该是没错了。 “我那老哥哥出殡的时候，这侄女也来了，可是更奇怪了，之前没反应，那次和其他人一样，哭的死去活来，别人一说这丫头孝顺，我也怕别人说闲话，就藏在心里了。” “可惜啊，我那个侄女后来生孩子没挺过去，就这么死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一家三口应该都不是正常死亡，但为了什么而死，过去这么多年，早就无法考究。 “赵爷爷，还有其他事吗？您仔细想想。” 赵爷爷想了半天，摇摇头。 “那你认识他们村子里的人吗。” 赵爷爷还是摇头，“扫盲班他们也来人，来了听完课就走，很少与其他人闲聊，就是说话也说不了几句。平日里更是很少出来，交粮每次都那么几个人。” 李四麟将马叔估算出来的那一男一女特征说了出来，看赵叔是否认识。 这个赵叔还真认识，就是唐家村普通的村民，但没听说过有孩子啊。 毕竟太封闭了。 李四麟送走了赵爷爷，并且假装从其他地方找出几袋奶粉，送给赵爷爷，这也算完成了老爷子的心愿。 之后李四麟并没有休息，而是通知大勇，这唐家村绝对有问题。 但这绝对不是他们这几十人能解决的，一个村如果是以猎户为主，那想要进村最少需要数百人围住才有机会。 这个就需要段家出动自己的人脉了。 段父虽然已经不在军中，但人脉依旧，在得知李四麟的消息后，马上决定联系军方。 就在他联系的时候，徐老鬼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并不是为了段源的事情而来，而是津门孩子失踪的问题。 他们在津门也找到了黄集道的一个据点，抓捕了大概三十余人，其中有一位点传师。 经过了刑讯之后，他们才得知，这些孩子已经在七天前秘密送往京城。 二十四节气一般都分作十二节和十二气，但这只是一种划分方法。 还有一种就是按照四季来划分，通过道爷的推算，这次黄集道已经在津门找到了对应的春季六人。 李四麟上次听卫红说过一嘴，有人曾在她身上扎了一针后就打断了她的腿。 这能说明一点，刘卫红的生日是合格的，但血脉不合格。 如果真的凑齐了一个季节六个孩子，恐怕背后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孩子。 想到这，李四麟的恨意滔天！ 此时李四麟和徐老鬼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按照李四麟的意思就是大兵压境。 随便调过来一个营，将四周围上，架好机枪和大炮，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歪门邪道，全都在热武器的攻击下荡然无存。 不过徐老鬼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万一对方是将这些孩子运到了唐家村，以孩子做人质该如何处理。 如果是正常的劫匪或者拍花子的，在机枪的威逼下九成都会投降。 可如果唐家村真的是黄集道的一个据点，那这些人经过数百年的蟹教洗脑式的教育下，想法与正常人截然不同。 他们是不会投降的，最有可能的带着这群孩子一起死！ 此时道爷插了一句话，他本身就是道门中人，来了之后他一直在看李四麟记录，也就是李四麟和赵爷爷的交谈。 他根据时间推断，这唐家村的来历可不一般，如果真的是明初搬迁到这，再加上姓唐，有很大可能和当年白莲教的一个传奇女子有关。 “唐赛儿！” 这个名字李四麟也听说过，说她是传奇女子一点都不夸张。 传闻中她自在丈夫死后，不经意间发现了白莲教的秘法和宝剑，并认为“剑亦神物，惟赛儿能用之”。 自号佛母，可以剪纸为兵，通晓诸术。 当年永乐成祖朱棣麾下均是精兵悍将，可唐赛儿能两次击败明兵，并在明初名将卫青（同名）围追堵截下虽然溃败，但主力大将包括她自己都逃出生天。 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189章 白莲余孽 这很有可能，但现在不是考究对方来历的时候，需要确认的是杀害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是否就是这唐家村的人，还有孩子到底在哪！ 如果真按徐老鬼所说，真要是大兵压境恐怕会伤及几十个孩子的性命。 虽然李四麟很看不上徐老鬼，但此时也认为这么做更为妥当，不管怎么说这几十个孩子是无辜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四麟再次提出一个办法，依旧是派军队过来，但不要围住村子，在距离几里外做一个口袋。 这样虽然也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但相比较而言，会更加稳妥一些。 但徐老鬼还是拒绝了，因为这里是京城，调动军队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决定的！ 现在最关键需要有人进村查探这些孩子是否在村子里，徐老鬼看看李四麟，李四麟直接摇头。 去他大爷的，李四麟尽管有点虎，可还不想死！ 如果村子没事，那进去也无妨，但昨晚上让他着实有些胆怯。 如果真有事，进去一两个人没有太大的意义，谁去都是死。 那可是最少有上百个猎户，虽然说已经缴纳了五六十把枪，但还有多少谁知道。 上次段源他们就丢了五把枪！ 徐老鬼其实也知道李四麟不可能再去，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凶险了。 真有问题，去探查的人真的是九死一生，如果李四麟死了，恐怕李大龙真的会发疯的。 那是个真正的疯子！ “通知内卫。”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工安方面虽然也有高手，但说起来比起军方还是差远了，更不用说内卫。 道爷这时候很谨慎，他特意再次询问了李四麟昨夜探查的结果，灵机一动，随手拽过一张纸，在纸上将李四麟看到的画了出来。 徐老鬼和李四麟也凑了过来，仔细的观察这图案，道爷一拍脑袋， “不用查，这一定是白莲余孽，有很大可能就是黄集道的一个重要据点！” 底下的长方形居然是个底座，而道爷还在继续画着。 画出来之后的图案就是一个底座，外加一朵盛开的莲花。 李四麟有些奇怪，“这是不是阵法啊。” 道爷点点头，他对李四麟也很好奇，如果真的是白莲教的秘阵，应该是模糊了视线。 “这阵法不会像演义上那么神奇，既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招来天兵天将，但这种阵法会利用视线的认知错误，模糊人的记忆。” 他好奇的看着李四麟，“能一眼看出这底座，李四麟啊，如果是解放前要是让佛门知道，一定给你安上佛子转世的说法，这在他们那里叫天眼通。” “你去不去都得去，袈裟一披，剃度成僧！” 李四麟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想起自己的这些女人，还是算了吧，他六根不净啊。 “那你们道家呢？” 道爷格外的不屑，“你他娘的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这话让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这就是道家，很有意思。 内卫来的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直接到位。 两辆吉普车，十个人，看起来很不起眼，没有那种彪形大汉，也没有瘦弱之人。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精壮。 这几个人身高大概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身着简单的制服，纯黑色，和军方的有所不同。 相貌算不上英俊，如果穿着普通的衣服放在人群中并不会太出奇。 李四麟隐约感觉到这些都是高手，如果是冷兵器对战，他最多一对三。 但如果是用枪，二十米开外，他只有被收尸的份，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也是如此。 他还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是叫龙组还是什么比较厉害的名字，结果人家走到徐老鬼面前敬了一个礼， “警卫师侦一连宁守一报道！” 徐老鬼也回了一个礼，之后马上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 “辛苦了！” 双方握了手，共同走进大队部。 这宁守一的目光很平静，只是在李四麟的身上打量了几眼，但也没说其他的。 徐老鬼几人将情况介绍给宁守一，他也微微皱眉。 “现在是白天，我们也没法行动，只有等晚上。” 这也是，如果是一个极其封闭的村子，只要来了外人一定会引人注意，而且根据李四麟所说，这村子里还有狗。 犬吠声是非常难以克服的，尤其是白天，你没法投药，更不行了。 这话是没错，但这么拖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 根据地图上显示，唐家村位于三叉路的东侧，可身后就是西山。 西山属于太行山余脉，峰岭连延，如果是春夏秋三季，植被相当茂盛。 如今虽然是冬天，可连绵的山脉，险峻的地形，如果唐家村的人逃入山区，很难进行追捕。 不仅如此，西山历经房山、景山、昌平这几个地区，可谓四通八达。 李四麟直接对徐老鬼说道， “你信不信对方已经知晓咱们将他们围住，如果再拖下去，绝对的鸡飞蛋打。” 徐老鬼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但内卫他只有向上申请才能调度，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说是指挥，但也很难强硬的命令对方。 宁守一明显听到了李四麟的话，来到了地图前仔细的观察。 一看这地形，他也犯难，李四麟说的是实话，宁守一皱着眉头说道， “还是调动军队吧，将唐家村彻底封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对方投降，那也就罢了，如果不投降，晚上我们会冒险进入。” 徐老鬼在地图上指了指，“如果对方决定逃窜，肯定是奔着西山走，可这么大个西山，想要完全封锁，最少需要两三千人，我调不动的！” 这也是实话，如果是在地方，一个副停级的干部，尤其是现在工安属于军旅，调动千八百人，并不费劲。 可这是京城，调动军队，尤其是数千的人军队，别说他了，就是京城总局的局长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协调。 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情太多。 李四麟一摊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回家得了！” 他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分局的人找不到线索，我来找，如今我找到线索了，你说需要内卫来处理。 如今这内卫也来了，可还需要等一白天，等个j毛啊，在这么等下去，人都跑光了。 李四麟瞪了徐老鬼一眼，“废物，还不如老百姓呢！” 第190章 想死吱个声 李四麟身上穿的是飞行服，人长得也精神，看起来还有点吊儿郎当的，真有点二代的感觉。 不过宁守一并没有小瞧李四麟，高手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但还是有所察觉的。 他没想到的是，这可是徐老鬼，曾经在警卫师也当过教官的人，位置不敢说有多高，可绝对不低。 本身还是东城分局的二把手，调查部的负责人之一，绝对算的上身居要职。 而李四麟不过二十岁上下，就这么埋汰徐老鬼，徐老鬼非但不生气，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老鬼早就习惯李四麟的态度了，这次也是多亏了他才找到线索。 别说骂两句，就是往他脸上吐痰，他也能唾面自干。 别看线索是老马找到的，可要没有李四麟他们还抓瞎呢，最主要李四麟已经在上面挂上名了，就连教员都知道。 也就是有点私生活不检点，但这也不是问题，不敢说前途无量，但也是前途大好。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自己的脸不重要，抓住人才重要。 徐老鬼一拍大腿，“还是四麟有办法，不能调动军队，那还不能调动老百姓，民兵这个时候最能发挥作用了。” 宁守一也点点头，xxx在元旦的时候视察了轧钢厂，而更高领导视察了其他的地方，他可是随着一起去的。 民兵队的素质比起万岁军之类的军旅肯定是比不上，但也是经常性训练，比起老百姓可强多了。 何况民兵里很多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 李四麟白了徐老鬼一眼，这可不是自己想到的，别在那里卖好，没用。 徐老鬼马上联系了段父和京钢的领导。 轧钢厂和京钢也算兄弟单位，这么说夸张了点，按照规模算应该是父子单位。 既是兄弟单位，又都归同一部委管理，段父的人脉加上徐老鬼的请求，京钢的领导马上决定派出两千民兵，他们会封锁西山各个路口。 别看李四麟是京钢子弟，也在京钢的民兵队练过，但他真没有想到，京钢的速度如此之快。 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浩浩荡荡三十余辆大解放疾驰而来。 也就是这年头没有查超载的啊，要不然每个车都得被扣下。 这也是玩笑话，每个车上都有五六十个手持枪械的汉子，谁敢查啊。 最让李四麟没有想到的是，负责人是他龙叔，而第二负责人居然是他二哥。 龙叔，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也是他父亲到四九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算是拜把兄弟。 说是副科，可实际上却是副处级，在景山区绝对的大人物。 这位也算是从小看着李四麟长大的，不过他最喜欢的却是李二虎。 要不是两家孩子相差岁数近十岁，李二虎早就成为了龙家的女婿了。 他进屋就看到了徐老鬼，表面上笑嘻嘻的握着手，可徐老鬼的脸色顿时变了。 徐老鬼有点功夫，但也是在军中学的，比起龙叔差了不少，刹那间脸色由黑变紫，右手也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宁守一一看不对，马上就要上前阻止，可李二虎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边，拦住了他。 二哥这个人最是沉默了，按他爹的话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种人。 个子比起李大龙和李四麟矮了六七公分，但身形粗壮。 他就这么斜着眼看着宁守一，一言不发。 刹那间内卫的人也看出不对劲，马上就要围了过来。 我艹你大爷的，还敢围我二哥和龙叔，虽然李四麟不知道龙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向来都是向亲不向理的人，也迅速的站队。 他一站队，沈青、阿湖、韩叔也马上跟着他一起拦住内卫，就连韩哥手中的两只猛犬也蓄势待发。 尤其是那只獒犬，以韩哥的身板险些拉不住。 局势风云变幻，其他的人都傻了眼。 京钢是什么单位，景山区的老大，这么说吧，景山区的工安局甚至周边的工安想要做事，如果要是抓捕京钢的工人，不打招呼大门都进不去，平日里就很蛮横。 一边是自己人，一边是不认识，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吗，顿时枪上膛。 徐老鬼忍着疼，憋出一句话，“宁同志，不要误会，我们是在开玩笑呢！” 龙叔也只是想给徐老鬼一个下马威，看这厮还像个人，也松开了手，脸色阴沉的说道， “李家奶奶虽不是我亲大娘，但也算是将我从小看到大，她让我告诉你，谁算计她孙子，景山区不答应的人多了去，想死吱个声。” “这次本来不该我来，但我还是来看一看，哪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们京钢子弟！” 徐老鬼揉揉已经变色的手，就和断了的感觉没什么区别，真他娘的憋屈啊。 别看他级别比龙科要高。但还真不如对方权力大，更何况他还有些心虚。 宁守一都要退了，可二哥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他，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二虎是吧，我打不过你，我知道你是京钢民兵队格斗队的队长，我不是徐局的人，也是过来帮忙的。” “嗯！” 李二虎就是嗯了一声，之后转过头看着李四麟，一脚踢了过去。 李四麟也不好躲，只能生忍，但这一脚只是轻轻踢到了自己的胸口，留下一个脚印而已。 “你不是只有大哥，还有二哥！” 李四麟虽然挨了一脚，心里也是暖暖的，这是最像爹的人。 “奶奶想你了，这件事结束之后回家看看，爹出差了。” 李四麟狠狠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徐老鬼还在揉着自己的手，已经变色了，尤其是接近虎口的位置，已经变紫。 他也没有多说，徐老鬼很清楚自己的为人，这些年他不是第一次被人骂，被人打。 这已经算是轻的，毕竟他算计了那么多人，有好几次险些被自己人开枪给毙了。 但他不会改，人都是矛盾的，徐老鬼更是如此。 “龙科长，你看一下地图。” 他毫不在意的招呼龙叔，让他来到地图前。 “这里是唐家村的后方，紧邻西山，你们京钢民兵队需要做的是将这四条路都封死，不管是谁一律不得进出。” 第191章 快闭嘴吧 龙科仔细的看着地图，一边盘算着人手，近两千人守四条路，足够了。 李四麟忍不住了，插了句话， “龙叔，小心一些，对方是猎户出身，而且这西山对于唐家村的村民而言是轻车熟路，小心为妙。” 龙叔点点头，之前是私事，他可以发泄不满，但现在是公事，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这次我带够了武器和装备，选的也都是好手，没问题！” 接到命令后，龙叔将人分成四组，马上出发，这件事已经容不得耽误。 马叔和登哥也跟着去了。 在京钢民兵队出发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大家随便的对付一口，静静的等待夜幕的降临。 下午两点半，京钢民兵队已经就位，而且他们传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西山今天上午有人活动的踪迹，大概十几个人，好在没有孩子的脚印，也没有马车的印记。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这种大规模行动的弊端，尤其是在乡下和山区，想要完全遮掩住行动是不可能的。 而唐家村这两个条件都拥有，更是个大麻烦。 现在的重点已经从找出杀害轧钢厂保卫人员的凶手，转为找到孩子和打击蟹教。 即便有些人漏网，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找到孩子，这一切都能接受！ 夜幕降临，宁守一等人也准备出发，而李四麟沈哥他们也跟着对方来到了上次的小树林中。 道爷先行爬上了树，对于这一点李四麟还有些奇怪，宁守一他们可是内卫啊，怎么也会相信这些。 宁守一其实人还算不错，笑着对李四麟解释道， “这不算什么，解放前怪人怪事更多，但不要担心，一切牛鬼蛇神在大炮的轰炸下都会变成碎片。这次要不是孩子。。” 这话也是真的，政保和调查部办事，不讲理，只要有一丁点证据，先抓了再说。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抓，只有嫌疑，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陈东就是这样，虽然调查部相信李四麟的忠诚，但不会根据一面之词来对陈东进行抓捕，只是监视而已。 但内卫则不然，他们只要有嫌疑，那就是先抓了再说。 李四麟并不知道，在津门丢了这么多孩子，已经引起津门百姓的不安和骚动，私下里也有部分蟹教份子散布谣言，要不是这种情况，内卫是不会出动的。 道爷上去看了一会，一开始还脸色轻松，可仔细一看，脸色剧变，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要不是李四麟扶着，真摔倒了。 下来后第一句话就是爆了粗口，“我艹他祖宗，一群畜生啊！”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道爷脸色凝重缓缓的说出一番话， “这就是白莲教的一个据点，他们来了之后，将原来本地的村民全部杀死，用人血打造的村子的地基。” 他看了一眼李四麟，问了一句， “四麟兄弟，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没说出来啊。” 李四麟琢磨半天，一拍大腿，当时他真的有点害怕，有个发现不确定是错觉还是真看见了。 这件事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索性在地上画了个图。 他能看见的是底座和下面两片莲花叶子的边缘，之后在不远处点了一个点， “这里好像是有光，颜色惨白，很奇怪，但我有点看不清，也说不好是不是错觉。” 道爷深呼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妈的，人比人得死啊。道爷我练了一辈子法门，也没有他这么夸张。” 他脸色越发凝重， “童子灯，传闻中白莲教有一宗秘术，我也只是听说过一次而已。 选择九十九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童男童女，在将童女的头颅活着取下，童男炼成尸油，灌注其中，这种灯可以保佑一方土地长盛不衰，子孙繁盛。” “白莲内部应该还有别的说法，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种尸油点燃的灯，寻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佛门的天眼通，道家的阴阳眼能看得见，道爷我修炼了一辈子，只能感觉这里。” 他在李四麟画图上灯的位置点了点，有些丧气的说道， “只能感觉这里很不对劲，但也看不到。” 这下不光徐老鬼对李四麟又有了歪心思，就连宁守一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李四麟格外不屑的说道， “扯淡呢，什么阴阳眼，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 其实李四麟也知道，这种话老百姓说出来，要是让其他人知道，那绝对是会被送到街道改造的，但是有些人却可以说。 在他前世的时候，他也见过不少的大老板，这些人表面上大讲主义，可一到抢头香之类的活动时比谁都疯狂。 那哪是一掷千金，万金都不止，前世他们当地最大的观音像就是当地的一个私企老板自己掏钱建的。 你还别说，建之前生意半死不活的，建完之后彻底起来了，卖的货供不应求，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因为管理这件事的部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愣是将观音像给搬走了，生意顿时萧条了很多。（真事，前前后后笔者都亲身经历，只是略有改动） 道爷顿时恼了，你可以怀疑道爷的宗门，他真不在乎，可你要是怀疑他的一些观念，他可真不干。 “我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上去看看，是不是居高临下有一层薄雾，这可是童子灯的功效，别人一点都看不到，说难听点，道爷我练了一辈子。。” 没等他的话说完，李四麟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把捂住道爷的嘴。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就真出大事了，没看那宁守一的眼睛都要冒光了。 李四麟可以拒绝徐老鬼，但面对内卫这种单位根本没办法拒绝。 宁守一笑了，他不会像徐老鬼那样强迫人去做什么事，内卫必须忠诚可靠，信念坚定。 李四麟这个人可靠方面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个信念坚定真的谈不上。 而且他们轻易不会管理地方上的事，不过李四麟倒是挺适合那个部门的。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如何找到孩子的藏身之地。 第192章 内卫败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道爷身上，在场的人也就只有他对于这些阵法之类的东西有所了解。 好在是李四麟看到了底座，白莲教虽然是佛门出来的，但佛道本就是一家，道爷见多识广，对佛门也有所了解。 他在地上根据李四麟的记忆画出了一幅画，你还别说，中间就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两侧是单独的两个花苞，中间有一块空的地方，而最底下的底座有点像寺庙中的那种。 反正李四麟也看不懂，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道爷指了指中间偏上一点，“如果我没猜错，四麟你看到的光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李四麟点点头，道爷继续说道， “在《大般涅盘经》中，有云：“譬如莲花，生于淤泥，不为泥污，长茎而出，离尘垢远。” “而白莲一教虽然出自佛门，可也有所不同。” “这中间应该是个祭坛，也是白莲的根部所在，” 李四麟有些好奇，在图上这一朵白莲有点像是开在半空中，而且行凶的大概是黄集道啊。 他也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道爷叹了一口气，“白莲教本算不上蟹教，这里和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有关。” 李四麟险些脱口而出，他本来想说朱元璋不是明教的吗，教主张无忌啊。 不过仔细一想，此时金大估计还没写这本书呢吧，他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写的，别丢人现眼了。 原来传闻中朱元璋曾经加入过白莲教，后改投红巾军，造反之后很多部将也是来自白莲教，这中间也许是担心白莲势力做大，登基后特意在《大明律》中严禁白莲教。 “为首者绞，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 而解放前的大部分蟹教其实都是源自白莲教，黄集道更是其中佼佼者。 法不外传，其中的很多秘术都是口口相传，而所有蟹教中只有黄集道一脉相承，也接受了不少当初白莲教的秘术。 李四麟的第一个疑问其实就是和白莲教的教义有关，盛开的白莲已经脱出淤泥，吸收天地灵气，不再是人间之物。 说到这，道爷更是愤怒，如果他没猜错，这六七百年间，恐怕这个祭坛一直都是用活人祭祀。 而这活人血肉魂魄也就是白莲的养分。 李四麟一听也是很愤怒，但宁守一则是不为所动，作为内卫中的一员，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见识过。 这世间没鬼，没妖，但有些东西也是很邪门的。 道爷再次指了指盛开白莲的根部， “这里最有可能，不过你们要小心，要知道如果咱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说明这唐家村绝对和唐赛儿有关，有些秘法传承了几百年，很难应对！” 宁守一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李四麟突发奇想， “道爷，你们道家不是会画符吗，画几个镇妖除邪的符保护一下这些兄弟多好啊。” 虽然是黑夜中，但也能看到道爷的脸又黑了一些， “我他娘要会这些，还至于来工安当差赚那138！” “那些符咒无非是安慰而已，屌用都没有！” 这话可不是李四麟说的，他可不敢说这些话，作为武林中人，有几个敢瞧不起道佛两门。 你要说降妖除魔，恐怕谁也不敢站出来，哪怕是大能高僧也是如此，这世上也没这些玩意。 你要说出去打架，尤其是武当山上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过、下手狠，什么修身养性，狗屁吧。 不惹他们，人家自称贫道，你惹着他们，骂起脏话比你都溜。 真武一怒比起金刚怒目还要恐怖的。 宁守一他们准备出发，李四麟他们也只能看着这十个人消失在黑暗当中。 进去起码有二十分钟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为他们而担心。 “砰！” 连续的几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宁静。 枪声惊扰了天上的鸹鸟，让人心烦意乱。 李四麟此时真的很想冲进去，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沈哥，找个制高点，我去村口接应一下。” 阿湖和韩哥都要跟着去，但被李四麟拒绝，他去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阿湖递过来一个竹头盔，示意他戴上，起码能安全点。 李四麟接过后刚要扣在脑袋上就停下了，妈的还是有些疏忽了，怪不得大家对戴这玩意都有点不情愿呢。 竹子是啥颜色，翠绿的。。。虽然这已经烘烤过，颜色发黄，但依然有一点绿色存在。 这不就是戴绿帽子吗。。 他摘下来后叮嘱阿湖，“回去后想着点，刷黑漆！” “徐老鬼，给我一把轻机枪！” 徐老鬼也毫不犹豫，从自己的人手里拿过一把五六式轻机枪。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的枪法，一点戏都没有，别说黑天了就是白天也没戏。 但拿着轻机枪则是不一样，他的手稳，力量大，能够压得住，而且一把轻机枪不过十几斤，就算加上子弹袋也不过三十四斤。 这点重量对于他而言，什么感觉都没有。 之后义无反顾的向村子口冲去，他的速度奇快无比，而远处的枪声也连绵不绝。 就在他即将冲到村口的时候，身后有人射击，是沈哥开火了。 而就在他不远处，也看到了宁守一的身影，只有五个人，而他们身后则是有大概一二十人在拼命的追逐。 枪口的火光划破了天际，李四麟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电筒，推开按钮，一下子就甩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在空中盘旋着，而沈哥抓准时机，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连续开了五六枪。 每一枪都有一个人影倒下去。 宁守一明显是受了伤，他拖在最后，依旧是不断的射击。 好在是沈哥这几枪彻底击溃了对手，而宁守一这几人也冲到了李四麟的身边。 这时候李四麟可不惯着了，如同战神一般，连续三个弹夹全部射空，追击的人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宁守一高喊一声，“赶紧撤！” 李四麟也马上背着枪，比兔子跑的还快。 路上还看着一个兄弟腿部受伤，有两个人拖着他前行，这怎么行，这么慢。 他一手拎着轻机枪，另一只手直接将这伙计夹在了自己腋下。 即便如此，他跑到也比别人快。 对方并没有继续追击，一是沈哥的枪法太准，第二个就是李四麟也太狠了。 一把轻机枪在他手里比步枪还要稳，也不需要瞄准，大概方向差不多就行。 第193章 无计可施 李四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指望自己打的准这辈子是没戏了，但也找到了自己最适合的枪械。 轻机枪还是不过瘾，下次搞一把重机枪，一把马克沁无非一二百斤。 这个重量对于李四麟而言，就算扛在身上也能健步如飞，何况他的手这么稳，自己就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强大的火力点。 对方没有在追来，李四麟也是夹着一个兄弟拼命的跑回小树林。 宁守一脸色惨白，他的左腹部被子弹咬了一口，幸亏是从侧部穿过。 赶紧找出云南白药，不要钱一般洒在宁守一和被李四麟夹回来的那位伤口上。 宁守一是枪伤，而另一位则是箭伤，是被射穿了大腿，李四麟也是个莽撞的人，一把就给拽下来。 要不是这位兄弟意志力坚强，恐怕这一下也得晕过去，不过李四麟马上发现不对劲了。 这位的伤口是黑色的，妈的，箭尖上喂了毒。 李四麟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节绳子，勒在了伤口，使劲勒紧。 他还拿出两粒韩如瑜给的上好的伤药，倒不是保命丸，那个他还舍不得。 而另一位则是喂下了同样是韩如瑜准备的避毒丸，这时候李四麟再次感叹，当小白脸就是幸福啊。 避毒丸喂下去之后，这厮伤口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御医的东西就是好用。 处理完毕之后，宁守一强撑着起来，对李四麟诚挚的说了一句， “多谢！” 这位倒是镇定，但眼神里的悲哀抹不去，这些都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啊。 这些年血海里杀出来的汉子，就这么倒在了这小村落里。 想到这宁守一狠狠地攥着拳头，缓了几口气，将悲哀放在心里，仔细的给大家说了他们进入唐家村的情况。 其实进去之后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管是江湖人还是某些特殊部门，都有办法让猎犬不再发出吼叫。 不是什么虎尿、虎粪之类的，那玩意一点用都没有，都是特制的药方，一般会洒在身上，可以掩盖人本身散发的味道。 不过他们再进去之后就发觉有些迷失方向，按理说是不应该的。 不说随身携带指南针，内卫本来就受过特训，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迷失方向。 他们进入之后，发现绝大多数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不管是窗户还是大门甚至面积，都是如此。 这也是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最让他们觉得诡异的是，进去之后居然看不清月亮。 进入之后一层薄雾遮住了天空，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植物，再加上房子一样，使人无法辨别方向。 好在宁守一意志力坚强，他发现闭着眼反而更容易找准方向，这才一步一步的前行。 内卫的实力毋庸置疑，而村落里也有一定的机关，但都被他们避开了。 直到走到祭坛处，宁守一发现了一个个大坛子，而每个坛子里都坐着一个孩子。 “有多少个！” 这是徐老鬼最担心的事情。 宁守一咬牙切齿的说道，“起码有八九十个！”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徐老鬼在津门发现丢失的孩子绝对没这么多，这说明一点，他们不止在津门偷，估计冀省也少不了。 李四麟也是对这群杂碎恨之入骨，他不反对任何宗教，也对有宗教信仰的人保持尊重。 但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伤害其他人来维护你的教义！ 如果有这种思想，那就是蟹教。 “还活着吗？” 宁守一犹豫了一下，“我们只查了三四个人，倒还都有呼吸，可人都是在昏迷中，而且脸色很白，像是失了不少的血！” “后面的实在是没来得及看，当我们踏进祭坛，查探孩子的呼吸之时已经被发现！” 说到这宁守一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的人就这么呆呆的走出来，男女老少都有，口中念着类似佛经一样的话！”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受箭伤这位兄弟，非常不解的说道， “按你们所说他们大半都是猎户，应该会用枪，可是绝大多数只用弓箭，这也是我们能逃出来最大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后宁守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仔细看去好几个箭眼，之后他扯开了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半身甲。 和李四麟身上穿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要更精致，防护力也更好。这也让人有些羡慕，也就是内卫有这个待遇，其他部门想都不要想。 道爷大概清楚为什么，他想了想说道， “毕竟这里是靠近京城，不是西南的山区，想要做到与世隔绝不可能，六七百年他们也不可能都是一个村子里通婚，总是要与外人联姻，这也让内部的血脉不那么纯粹！” “应该是怕有人有其他的想法吧，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倒是真的，像西南地区山脉崎岖，很多村子都在深山里，有些甚至是几十年后才真正的走下山，融入寻常百姓的生活。 道爷也庆幸啊，这也就是内卫去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一个都回不来。 他们足够谨慎，能力经验也够多，这才能一步步的靠近祭坛。 徐老鬼听完这些，甚至想要晕厥，内卫都折损了近半，更别说其他人了。 何况八九十个孩子，这种仗他真没打过，而且按照宁守一所说，这些孩子身上恐怕是有伤口的，如果不尽快打下来，这些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可怎么打啊，那群人是疯子，真要是强攻的话，孩子一样是活不下来。 所有人都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毕竟没人敢用近百个孩子的命做赌注，谁也赔不起的。 李四麟也纳闷，单凭着唐家村是怎么把这些孩子运过来的，这不现实。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强攻不行，还不能拖，难道挖地道。 如果是夏天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大不了召集京城里的建筑队，人山人海战术用在这时候最合适。 不过虽然已经过了年，可依旧是冬天，地早就冻实了，想要挖出一个地道，估计没一两个月做不到。 等到挖通之后，黄瓜菜都凉了。 徐老鬼此时真的无计可施，只有继续上报了。 道爷琢磨了半天，问了一句是否可以从后山靠近，但龙叔他们传过来的消息也是差不多。 何况这次已经打草惊蛇，对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防备。 第194章 黑猫的帮助 现在还必须要快，万一这帮狂信徒拿孩子做人质，可就更麻烦了。 左右为难，李四麟只有躲在一边叼着烟，他没这个脑子，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看他们的了！ 不过好像也是和李四麟一样无计可施，这让他心里还稍微有些平衡，不是自己一个人笨，大家都 差不多！ “喵！” 一声猫叫让所有人都清醒了许多，现在的确是困难重重，但总会有办法的。 除非是畜生，否则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近百个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一只黑猫窜了出来，居然直奔李四麟而来。 他一眼就认出是昨天看到的那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四麟可是不敢拿出香肠。 在包里找了找，还真有点吃的，是韩如瑜送来的饼干，掰开一块，扔在地上。 看来这黑猫又是一天没吃上饭，饿的也够呛，几口就吃完了。 这只猫像之前一样，吃完了就走，不过这次只走出七八米就停下了。 喵喵的叫个不停，李四麟心想着是不是有猫崽子啊，索性将剩下的饼干全扔过去了。 徐老鬼还不耐烦的低着头白了李四麟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逗猫。 饼干扔到黑猫的身边，但黑猫这次没有吃，反而是继续喵喵叫了两声，向另一方向跑了几步。 “我真没了。” 李四麟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示意自己也没有多少吃的，可没想到这黑猫还在叫着，叫的有些让人心烦。 “不对，四麟，你跟着猫，有些畜生可是通人性的！” 说话的正是道爷，李四麟真不信，但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索性就跟了上去。 他跟上去，猫继续向前走，这次走的远了一点，大概有十余米，居然又停下了。 还在那叫！ 我艹，有意思啊， 一人一猫就这么走着，道爷带队，沈哥等几人也悄悄的跟在后面。 宁守一一咬牙，他也顾不得自己伤口处的痛楚，也跟了上来，徐老鬼等人也跟了上来。 就这么一直走，走的李四麟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最起码走了近四十分钟，这才走到一处小树林中，黑猫刹那间突然消失了。 李四麟很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看丢，这么一只黑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在这一瞬间，他冒出了冷汗，就算在不信邪，这时候也是毛骨悚然。 “喵！” 这一声李四麟险些喊出救命，要不就是喊妈妈了。 明明看不见黑猫，却能依稀听到猫叫，这谁在这不吓尿裤子都算胆子大的。 “喵！” 不对，真是有动静，这一刻李四麟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就跑，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 但还是一咬牙，继续向前查找，下一刻，李四麟直接愣在原地，腿都有点软了。 靠近了一看，这居然是一片墓地，没有墓碑，连个木牌子也没有。 而绕到一个坟头的后面，居然有一个洞，这猫叫就是这洞里传来的。 转眼间，洞里探出一个猫脑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居然传递给李四麟一个嫌弃的眼神。 好像是嫌弃他太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道爷他们也追上来了，宁守一对于地形非常熟悉，他仔细思考着看过的地图。 “这应该是靠近赵家村，应该是赵家村的祖坟。” 按照当初林爷爷所说，这赵家村和唐家村是有仇怨的，到底什时候结下的怨恨早就查不清了。 不过两个村子是永远不会通婚的。 又因为西山的事情，两个村子也发生了械斗，赵家村死了不少的人。 道爷看了看这坟头，又看了一眼这洞，随口说道， “这也没啥稀奇的，这两年有点旱，井也打了不少，地下的水抽了不少，要不就是动物刨出来的！” “咦，不对劲啊！” 道爷蹲下身子，那猫也缩回洞里，道爷拿出手电，照了照洞口，又从洞口抓了一把土出来，仔细的看着。 “这墓年头不短了，最少有四五百年。” 这下轮到李四麟吃惊了，难道这道爷是摸金还是土夫子啊，甚至此刻他有想念一句诗的冲动， “一重山水。。” 好在他止住了！ 黑猫还在叫着，李四麟也是个莽撞的人，看了看洞里面，似乎还挺大，索性找了把镐头，将洞口扩大，自己找了个火把，钻了进去。 一进去之后李四麟看着黑猫，坐在棺材上面，不断地用爪子刨着。 这是什么意思呢，李四麟眼下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莽撞性子一上来，也就不管不顾了。 走到棺材面前，试着推开棺材盖。 本来以为上面有棺钉定死，没想到一推就开了。 拿着手电筒一照，棺材底下居然是空的，黑漆漆，但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能看出是一条人工挖的通道。 此时道爷他们也都下来了，看着这个黑洞都有些茫然，只有道爷还清醒一点，他看了一眼棺材板，上面居然刻着字。 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变淡了很多，也有些模糊不清，可道爷还是跟着上面的痕迹，念了出来。 大意很简单，赵家村被唐家村杀了不少人，数次试图报复一直无果。 赵家村的当家人也找了高人，高人给的意见就是挖到唐家村底下，毁了祭坛。 不过后面就没写了，也许是因为时局变换，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吧，到底挖没挖通，谁也不知道了。 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前人挖洞，后人享福。 这还想什么，李四麟刚要跳进去，阿湖一把拉住了他，这是李四麟第一次见阿湖这么坚定的眼神， “我去！” 李四麟一摆手，“你可拉倒吧，小屁孩去什么去！” 阿湖苦笑着说，“上次你受伤，我回家的时候跪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爷说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要是不顶上去，回家我爹会打死我的！” 李四麟最讨厌这个事了，都是自家人，一份工作算什么，难道真有机会了他不照顾自家人照顾别人去。 他大哥也许是这么一个人，李四麟绝对不是，而且他找的人都不是酒囊饭袋。 “用不着！” 没想到沈哥、韩哥、阿湖三个人全都站在李四麟身前，说啥也不行。 真是没办法了，道爷也开口了， “我和阿湖下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现在时间太紧，真没时间多废话，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听话了。 第195章 驴货的耐力 阿湖他们几个人下去了之后，李四麟在上面焦急的等待着，此时这只黑猫又过来了，趴在李四麟脚面上睡着了。 你还别说这小黑猫仔细看起来还有点萌萌哒，挺可爱的。 李四麟其实也是着急，但着急是一点用都没有，只有撸猫了。 这猫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了看李四麟，之后继续睡去，丝毫不在意粗糙的大手。 过了最少一个多小时，道爷他们终于灰头土脸的上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兴奋。 “好深的地洞，离地最少在四五米的距离，道爷我用罗盘算了一下方位，目的地就是祭坛。” 真是佩服啊，这赵家村也不是善茬啊，明着干不过你，那就挖了你的根。 这么长的距离，挖这么一个洞，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挖出来的，而且要知道还得避开唐家村的视线，最少需要挖个几十年。 道爷还是有些惋惜，“我估算了一下，距离祭坛还有二十米左右，这个需要咱们自己动手挖了。” 要是能用炸药炸估摸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赵家村的人挺有本事，你细瞅这洞的两侧，居然用不腐的木头支撑。 够谨慎的！ 可惜不敢，万一要是塌了谁也活不了。 但那也无所谓，阿湖和沈哥先出去，通知徐老鬼。 徐老鬼一听，那乐开了花，说真的，不管其他人看不看得起他，他不在乎。 光说救孩子这件事，他比所有人都心急，也许是为了立功，也许是真为了孩子着想。 起码人家是真着急！ 马上调人，现在时间是最关键的，索性先给龙叔他们打电话，抽调京钢民兵队里有建筑经验的，之后迅速的派车去城里的驻军那边借工具。 从供销社采购更快，但现在徐老鬼是谁都不敢信，只有军队是最靠得住的。 他也知道这近百个孩子能运送到同一个地方，背后少不了牵扯到多个部门，到时候牵扯到谁，谁都不好过。 一个多小时后，京钢送来了大概二十人，而工具也在人员到齐后的一个小时之内也送到了。 宁守一带着内卫戒备，恐怕除了徐老鬼最着急的就是他。 这么多年他们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在他们看来无非是一个稍微有点难度的村落而已，可谁承想会死了近半的兄弟。 要不是李四麟挺身而出，沈哥帮忙阻击，恐怕还会有人牺牲。 眼下最忙的当属李四麟和阿湖了，李四麟稍微懂点建筑，只不过不多。 他们之所以忙碌是因为洞口并不宽，两个人一同挖洞已经够拥挤的了，其他人想挤也挤不进来。 今年够冷，按理已经这么深不会冻得太过结实，可试了试，还是很硬，一般人还真抡不动。 这个时候就能显示出这两个傻小子的厉害了，大镐把玩命的抡，别人挖不动的硬土，在这两个人恐怖的力量下和豆腐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是东北零下三四十度的地方他们也够呛能挖动，京城还不至于。 后面的人只顾得往外运送废土，外加找来木棍加固四周。 这两个人就和鼹鼠一样，疯狂的掏洞，一个小时不到，已经挖出五六米的进度。 身后京钢的人也在不断的加固洞坑。 稍作休息，别人还准备替他们两个，结果那进度比起这二人真的是天差地别。 尤其是李四麟，那镐头都抡出残影了，硬土在不断的向后飞去。 就在这时李四麟还心里想着，如果前世有这个力气，谁还上班啊，早找个建筑工地干拆扒工作，一天少说赚个千八百的。 不行去干装卸，不是有个人立志要做日赚一千的男人，他这么大的力气，一天两千不为过吧。 三个小时后，阿湖撑不住了，衣服早就湿透了，别看他管李四麟叫叔，也能为他豁出命，可内心里隐约还是有点不服。 现在服了，这哪是人啊，就是一头活驴，堪比永动机。 已经三个小时，阿湖的胳膊都肿了起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李四麟呢，虽然额头上也是汗涔涔的，可那看起来并不粗壮的胳膊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每隔一小时左右，喝一大杯水，抽一根烟，就算歇着了。 阿湖休息，内卫顶上，李四麟的速度太快，其他人也跟不上，只有做一些辅助工作。 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起码有五六个小时吧，身边的人换了一圈了。 内卫最多扛一个多小时，就顶不住了，其他人更白费。 像沈哥就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跟不上，索性不上，尤其是在面对李四麟这个变态的时候，估计是个男人都会有嫉妒的心理吧。 挥动镐头的时候，那腰怎么也得来回动，一般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腰酸背痛，李四麟还是没什么反应。 沈哥心里腹诽道，“怪不得四麟找了那么多女人呢，一般人真受不了他的！” 终于，道爷喊停了，根据他的估算，现在这正上方就是唐家村的祭坛。 其实也不用他说，李四麟也能感觉得到。 他隐约中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而且这上方的土也有点暗红色。 道爷怒不可遏，他知道李四麟与常人不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鲜血才能渗到这么深的地方。” 为了避免对方发现，他们挖的洞是有一定倾斜角度的，之前离地面最少有四五米的距离。 而现在已经绝对超过七米，到这里地下已经有淤泥了，估计再往下挖个三五米兴许能见到地下水的痕迹。 七米的距离，后世一个七层楼的地基也就五米多吧，可想而知他们到底挖了多深。 而这么深，都能看到土地的颜色变微红，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这些人到底有多残酷。 接下来就是如何挖通地面，谁上去。 宁守一当仁不让，第二个人也不用想，李四麟，这里只有他近身搏击最强。 阿湖、沈哥都要跟着上去，还有内卫。 徐老鬼这边还要通知京钢民兵队，被李四麟一把薅住脖领子。 第196章 给我开! “给你脸了是不是，艹你妈的，人家是来封锁的，你通知民兵队干嘛。” 一甩手，直接将这徐老鬼甩到了一旁，一头栽倒墙上，要不是有人扶了一把，估计早就摔个头破血流。 徐老鬼也急眼了，刚站起来，准备张嘴，但此时他看到包括宁守一等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神情，顿时不说话了。 龙科也是当兵的出身，而李二虎虽然拳脚略逊李四麟一筹，但枪法也是中上。 他本来想着找他们过来一起进去，也好有个帮手，哪想到李四麟反应这么大。 为了替自己的好兄弟报仇，李四麟不太在乎自己怎么样，而阿湖等人本身就有职责。 但二哥他们不行，人家只是来帮忙守路口的。 徐老鬼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此时的他真的不敢说话了，李四麟已经给他留足了颜面。 他也看到李四麟眼中的杀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算了，不说了。 宁守一真挺爷们的，内卫这帮人按理说思想境界绝对比徐老鬼要高很多，甚至可以说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可是他们只有一种思想，为了任务可以牺牲自己，但尽可能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这也是他们的规定！ 此时的他也鄙夷的看了徐老鬼一眼，回去之后如果有人询问，他也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当然说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在某些人心中，这种做法也许是对的呢。 宁守一看着李四麟，随手紧了紧自己伤口上的绷带，毫不犹豫的站在最前面， “我先上，内卫没死绝呢！” 大勇第二个站了出来，他嬉皮笑脸的来了一句， “四麟，我要是死了，替我报仇不。” 李四麟和大勇虽然很少联系，但也能称得上朋友，他瞪了大勇一眼， “废什么话，我先上吧。” 大勇依旧是那个不着调的样子， “别和我争，我还想进步呢。” 之后正色的说，“我才是工安，你是治保委的，退一边去。” 李四麟又不屑的看了徐老鬼一眼，此时徐老鬼心里也挺不舒服的，难道自己真做错了。 不过这种人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他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问题的。 但说起来此时他也站了出来，一手推开大勇，笑骂了一句， “我才是刑侦的大队长，你想上位，且等着呢，宁同志，我先上！” 李四麟真的看不上徐老鬼，但也得承认，他不光不在乎别人的命，自己的命也是一样不在乎。 继续向上挖，七米的高度对于李四麟而言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挖通了。 而此时外面也传来了一个消息，后山的路上发现了唐家村的人。 他们已经与京钢民兵队的人交手，但在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后都缩回去了。 蟹教就是蟹教，别看平日里隐身于黑暗之中显得神秘莫测，但真的是正面交手，他们什么都不是。 要是没有这些孩子，以现在的习惯，根本不会这么费劲，管你是什么人，一排炮打过去，全都得死。 京钢民兵队带的家伙也全，轻重机枪几十把，对方虽然枪法精准，也有一些轻武器，但根本抗不住京钢的攻击。 目前他们还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但李四麟他们知道必须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此时他们马上就要挖开地洞，污浊血腥的空气，时不时能看见的尸骨，更让所有人恨得牙根直痒。 这一个晚上起码挖出来几十具尸骨，有成年人，也有。。。 徐老鬼此时已经全副武装，也换上了那种防弹衣，他拍了拍大勇， “我要是死了，你应该能当队长，好好干！” 之后看了一眼李四麟，笑了笑，没有多说一句话。 大勇则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打趣道，“徐队，放心吧，别人看不上你，我也一样，不过你要是死了，我给你送酒！” 东城分局的两个人手里拎着大木桩，准备撞开洞口，李四麟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大木桩。 深呼一口气，对所有人说道， “准备好，我撞开洞口，你们马上冲上去。” 徐老鬼等人点点头，洞口太小，两个人一起站着如果在拎着类似攻城木的家伙很难发力，要是一下子撞不开就麻烦了。 必须是一下子成功，眼下只有李四麟、阿湖还有宁守一有这个本事。 可宁守一负伤，阿湖这一晚上消耗太大，都不敢保证。 只有李四麟自己一个人最有把握。 要知道这不是用普通的木头撞击城门，那样做木头是平放的，抬着就行。 现在是向上，只有抱着才能发力，这难度可比平放难出很多。 李四麟闭气凝神，需要两个人才能抱起的粗木桩，他只用双手直接扣住。 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五指和手掌之上，别人看不见他在发力，只觉得他是用手搭在了木头上。 可挖了一晚上脸色都没变的李四麟，在这一刻脸颊通红，双目凸出，太阳穴彻底鼓出来。 硬实的木头被他扣住，居然发出吱吱的响声，五指边肉眼可见的木屑掉落。 看见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双手要是扣住人脑袋，估计都能直接捏爆，这劲力实在是太恐怖。 深呼一口气，李四麟表情凝重的说道， “不要着急，跟我一起上，等我松开木头你们再冲！” 几个人再次点头。 向上挖出的洞两侧已经搭好了台阶，李四麟就这么扣住木头双脚发力，踩在两侧，缓缓向上。 其他人拎着临时卸下来的铁板，也随着李四麟而上，直到马上到顶。 李四麟两只脚如同利刃一般，不仅踩到了搭建的临时台阶上，最后用足力气，向两侧戳去，两只脚都捅进了冬日的硬土中。 “疼啊！” 他心中高呼，但也不敢开口泄气，这土是真他娘的硬，虽然脚骨不至于受伤，但真疼。 好在他穿的是长筒皮靴，还是前面镶嵌了钢板的那一种，要不然起码脚趾甲保不住了。 成功失败就看这一刻，如果能打对方一个措施不及，也许能多保住几个孩子的命。 其他都不用想了，拼了吧。 他在心中高喊，“我日尼玛，给我开啊！” 第197章 发力过猛 过百斤的木桩被他双手扣住，用力向上撞去，几十厘米的冻土被轰然撞开。 第一个就撞出去个大口子。 可最难的地方就在于此，虽然撞出个口子，但这个树桩的直径也就比成人的大腿粗一点。 也许能冲出去一个人，但也是格外的费力。 既然如此，他并没有松手，反而用蛮力将树桩按下来，再次抬起。 “我艹你大爷，开啊！” 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他连续三次，直到撞出个成人粗细的大洞，自己也浑身是土。 板结的土块纷纷砸到他的身上，但也并无大碍。 先用自己的头，接住硬土块，之后一个侧身，徐老鬼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大勇，宁守一，阿湖几人也毫不示弱，纷纷而上。 其实李四麟他们在之前就商议过，用手榴弹比起木桩方便的多。 但这个洞是临时挖掘的，如果用炸药等物品，很难控制住用量，稍有不慎就会将洞口炸塌。 万一洞口被再次封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有爆炸专家也许靠谱，但你等人来到，估计也为时已晚，只能用蛮力。 李四麟也就缓了几秒钟，等到沈哥他们要上的时候，他反而是单手按在墙壁上，双脚一蹬，一冲飞天。 日啊，用劲用大了！ 他因为身体一直在发力，唯恐自己冲不上去，发力过猛。 人家冲上去是用手扒住洞口，身体向上最多算是冲，而他则是直接飞了上去。 在飞上去的一刹那，徐老鬼等人已经用铁板护住自己，与其他人交手。 枪声不绝于耳。 李四麟发觉自己脑筋有点问题，他用力太过，直接飞出洞口最少两米高。 人家在地上，他在人家脑瓜顶上。 对方距离他不足五米。 不仅如此，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虽然已经提前冲上来，但对方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 起码有四五十人在现场和阿湖等人混在一起，以他的枪法，就算拿出轻机枪恐怕也会误伤自己人。 离着他最近只有徐老鬼，这厮的个子也高，李四麟急中生智脚直接点到他的头上。 既然距离如此之近，还他娘的用什么枪啊。 这时候徐老鬼还真不错，宽大的铁板并没有用来护住自己，而是随手搭在了一个大缸前面。 缸里面就是孩子！ 但这一下，也让徐老鬼彻底懵逼，一双起码四六的大脚在自己脑瓜上踹了一下，换谁都蒙。 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陷入了混沌之中，等他缓过来终于对李四麟骂了自己最想骂的一句话， “我日你祖宗啊！” 但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借着徐老鬼的脑袋 冲入了人群之中。 沈哥眼睛最好用，高呼一声， “没把握不要开枪！” 而阿湖看到小叔已经冲入人群之中，并没有随他一起，反而是一拍脑袋，从自己挎兜里掏出一大把钢钉。 他这个钢钉也进化了，是轧钢厂给他特制的，大概小拇指粗细，长度在十公分左右。 与其说是钉子，还不如说是小型飞刀。 他眼疾手快，而且也是毫不留情，每甩一下，不是面门就是太阳穴。 不管是哪，一扎一个洞，当场就毙命，李四麟严重怀疑这小子手里也有人命，要不然不会这么狠！ 宁守一也是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不要开枪。 其实也挺憋屈的，对方完全不顾及近在眼前那些孩子的命，可他们不行。 尽管抢先一步，用数个铁板护住一部分孩子，还是有几个大缸被子弹或者弓箭射穿。 血水混杂着恶臭的黑水流淌出来，几个孩子也失去了性命。 还不如趁乱冲入人群中，以内卫的徒手搏击能力，在这种乱境反而更有利。 李四麟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上一次在天台处境更危险，而真正的用冷兵器搏击还得追溯到景山牛爷那。 他在点头之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闯入人群之中。 在落下的那一刻，一肘砸到一个猎户的头上。 一肘下去，对方的整个脑壳如同炸裂的西瓜一样爆开。 顺手抢过他手中的柴刀，此时的他完全就是狼入羊群。 一刀一个，那柴刀本就是锋利无比，在他的手中已然变成了恐怖的杀器。 依仗着身手灵活，一刀划过，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腰斩两断。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最少有七八个人死在了他的柴刀之下。 此时通过洞口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徐老鬼此时还算脑子灵光，高声喊着， “用铁板护住孩子！” 有个拍马屁的还拿着铁板挡住了徐老鬼，结果被已经因为几个孩子死掉而双目赤红的徐老鬼一脚踹翻，破口大骂， “我艹尼玛听不见吗，先挡住孩子！” 李四麟耳目灵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想着， “这徐老鬼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在这件事上起码还算个人！” 心里想着，可手不停，一刀又跺下一个人的脑瓜子。 工安的人也都纷纷冲上来，而留在洞内的人也第一时间向天上射了一枚信号弹。 刹那间，轧钢厂保卫科、通州民兵队，以及守在各个路口的首钢民兵队也集体冲锋。 此时天色已亮，什么牛鬼蛇神，诡异的迷阵，在大队人马冲锋面前，狗屁都不是。 李四麟越杀越起劲，而在他身边，起码躺了二三十个残缺不全的尸体。 蟹教怎么了，被洗过脑的狂信徒又如何。 总归是个人，在看到一个满身的鲜血，手持已经被血染红的柴刀的恶人之后，也是心中发寒。 当然，李四麟杀的人中其实有三成其实已经是死人啊。 在这样混战的情况下，敢开枪的只有内卫、沈哥，没想到韩哥也是毫不示弱。 他们的手始终没有停过！一颗颗子弹飞速的夺去这些煞笔的命！ 有李四麟在前面以一当百，有阿湖在身后钢钉杀人，再加上这么一群神枪手。 这种配合不敢说天衣无缝，但在面对这群杂碎的时候，已然是无敌了。 这里面其实也有高手，但高手也挡不住无声无息的钢钉，亦或者是无处不在的子弹。 他们也是凡体肉胎，挨了枪子一样是死。 如果说最清醒的当属宁守一，他知道自己不如李四麟，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冲上前去。 其实他看到李四麟的疯魔样也有些胆怵，昨天好在没发生正面冲突。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见过一个人冲到哪，哪就没活人了！ 那把柴刀比起屠夫的屠刀还要凶狠，地上几乎就没有囫囵个的人。 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宛如屠宰场一般！ 真要是打起来，一个李四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再加上一个李二虎、阿湖，还有两个神枪手，内卫也是人，该死一样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查缺补漏。 第198章 凶手现身 宁守一也够狠，这厮明显练过戳脚，脚底下还穿着和李四麟一样，脚尖处镶嵌钢板的皮靴。 他就跟在李四麟身后，一方面也算是保护李四麟，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假死。 脑袋掉了的自然不需要再攻击了，可他很清楚，有些人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便是被腰斩，在短时间之中还是有反应的。 既然如此，那只要脑袋没掉的，他就一个都不放过，也没空去查看这人到底是死是活，路过就一脚踢到脑瓜子上。 戳腿最讲究的就是腿脚功夫，一脚断石并不费劲。 只要被他一脚踢上，脑袋也就爆了。 如果此时有人能听见的话，绝对能感觉到一个个细微的爆开声响，如同摔炮一般。 “噗噗噗！” 很好听！ 李四麟也发觉有人保护，那就更不客气了，嘴上说了一声， “多谢！”之后奔人就去。 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恐怕也就五六分钟吧，周遭的敌人已经全死了。 此刻的李四麟，完全就是一个血葫芦，沈哥高声喊着， “四麟，受伤吗？” 李四麟咧开大嘴笑了，这一仗杀的是真他娘的爽，光他亲手砍下的脑袋就足足有六七个。 “没事，毫发无损！” 最倒霉的当属徐老鬼，一手捂着大腿，一手捂着脑袋，他不是唯一一个受伤的，但是受伤最重的就是他。 头上是被李四麟踹的，腿上则是中了一枪。 其他的也有受伤的，沈哥肩膀上被子弹咬了一口，不过是擦伤。 内卫也有中箭的，李四麟扔过去解毒的丸药。 此时其他地方的人也冲了进来，对每个房间进行攻坚！ 医务人员也进来了，很可惜，已然有三个孩子失去了性命，好在其他人都没事，只不过是失血过多，需要休养罢了。 这个时候就用不到他们这些精锐了，只要救下孩子，其余的人死活无所谓。 藏在屋子里能怎么样，谁和你玩强攻啊，不投降是吧，几颗手榴弹扔进去。 管你什么神母圣子呢，一样炸烂。 祭坛？有个屌用，一堆糙汉子在这，要是这看似精致，实则邪门的祭坛敢生事，一发炮弹顿时灰飞烟灭。 要不是道爷死命拦着，说留着祭坛进行研究，也能加深对黄集道道义的了解，李四麟早就炸了这狗篮子玩意！ 其他人都原地休整，徐老鬼这边包扎了，这厮也是挺有意思，被李四麟踹在脑袋上一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 这次可是收获太大了，虽然有几个孩子。。但谁敢说都救回来。 内卫都死了好几个，上面更清楚情况了。 “四麟，放松吧，这次多亏你了。” 李四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站在医护人员的身边，一个个的看着这些抬出来的孩子们。 就在两个人抬起一个孩子的时候，李四麟拦住了这两个人的去路。 对躺在担架的上的孩子说道， “伙计，别装了，起来吧！”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担架上的孩子双眼一睁，一道精光划向李四麟的小腹处。 李四麟早有准备，右掌拍击到这孩子的手臂处，咔嚓一声，这看似短小但粗壮的手臂应声而断。 随后一掌又拍到这孩子的额头处，他刻意的控制力量，只是拍晕。 否则的话他这一掌完全可以拍死他。 随后李四麟双手扣住这孩子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牙囊，并没有藏着毒物，这才放心。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不知道李四麟为什么对一个孩子下手。 可他们也没有太过怀疑，李四麟所做的一切已经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李四麟并没有搭理徐老鬼，反而高呼一声， “大勇，过来一趟！” 大勇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咋了！” 李四麟指着这孩子，“上次对段所出手的就是他！” 这话很多人听到了，都格外的纳闷，大勇更是如此。 不过这都是刑侦好手，马上反应过来， “侏儒？” 李四麟微微颔首， “没错！” 别看他不懂刑侦，但懂国术，当时段源小腹部的伤口就非常奇怪。 正常的刀伤因为人个子高低不同，肯定会有一个弧线，就算是平的，如果是正常人，那伤口很少会出现在小腹处。 除非是几个极特殊的国术种类，才会有这么低的伤口，但那样的情况极少极少。 最主要李四麟有一种感觉，当时轧钢厂保卫科牺牲的同志里有几个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当时医生所说，死前的表情十分错愕。 轧钢厂保卫科的这些战士，也许个人的搏击能力不算强，但这次挑选的都是精兵。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下药了，但尸检的时候根本没有药物反应。 第二种就是袭击的人出乎他们意料，要不就是自己人，要不就是他们根本没有防备。 自己人不可能，五死一重伤，要是段源能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才是个所长。 那就是没有防备，下手的是老人，女人和孩子。 他们又不是李四麟，整天那个啥虫上脑，这就刨去了女人的嫌疑，老人也很少会让人彻底丧失防备！ 只有孩子，但孩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侏儒，身体情况不需要李四麟多说，但也就是他们能伪装成孩子。 说真的，他一开始真没有认出来这个孩子是侏儒，要知道很多侏儒虽然身体长不大，但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 可是这个真的如同孩子一般，可他疏忽了一件事。 为了逃出生天，他将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样，都赤身的在大缸里，可是他那双胳膊出卖了他。 这个年代几乎没有胖孩子，更没有什么先天圣体一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胳膊比正常孩子粗一大圈，这不是玩笑吗。 也就是李四麟，他一直都在怀疑，但没有证据不敢瞎说。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侏儒手中的短刃落地，更相信李四麟的话，不过大家更吃惊一点。 要知道出来的时候可是没穿着衣服，这短刃藏在哪里呢，想想有点恐怖啊，每个人都菊花一紧。 李四麟脸色凝重的对大勇说到， “这人功夫不弱，要不是我提前有防备，现场单打独斗能比得过他的不过三五人，一定要小心戒备！” 大勇也不断的点头，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万一这侏儒和其他孩子混在一起进了医院，会发生什么真的不敢想象。 他们都是疯的！ 徐老鬼一想到这也是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第199章 事了拂衣去 李四麟也是个利索的人，说实话，他也对徐老鬼的人不太相信。 倒不是相信他们的忠诚，而是能力，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动手。 双手搭在这侏儒的两个肩膀上，双臂发力，连续两声脆响，这侏儒的两个肩胛骨被他彻底捏碎了。 “啊！” 这还不算完，李四麟的手再次按到此人的膝盖上，又是连着两声脆响，这厮的膝盖也彻底被捏碎了。 这一捏，所有骨骼都碎成几十块，除了传闻中的黑玉断续膏之外神仙也救不了！ 昏迷中的侏儒也彻底苏醒，要不是大勇将他捆在了担架上，早就翻身下来了。 不是不想杀他，而是这侏儒绝对不是黄集道的普通人物，留着他审讯，也许能顺藤摸瓜。 这些人太恶心了，而且也太过分的。 这下李四麟也放心了许多，肩胛骨和膝盖被捏碎，这厮的功夫也就全废掉，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此时李四麟突然感觉一个巨大的危险，转身一看，两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李四麟也算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可此时赶紧缩着脖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叔，二哥，这是其他人的血，我一点伤都没受！” 龙叔先跑过来，认真的查看李四麟身上，发现没啥事才放心。 李二虎更直接，又是一脚，这一脚可挺用力，直接将李四麟踢了一个趔趄， “下次你不许上，有事我来！” 这是李二虎的话，李四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揍挨的有点冤，自己真不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只不过冲的有点用力过度而已，这也不是他自愿的。 这个时候李四麟才发现，已经抓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别看相貌不同，但他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双眼无神，麻木的状态。 有些则是破口大骂，但架不住一枪托砸过去，也都老实了。 这些人都该死，最好是都毙了才好，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畜生。 祭坛被砸碎，挖开，里面码着数百具尸骨，不仅如此，在对其他地方搜索的时候，还发觉了一个让人心里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每家每户的房子里，有的是床底下，有的是柜子里，都放着一个头骨。 这是有人在汇报的时候，李四麟亲耳听到的，甚至还有很多让现代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有点听不下去了，杀人他不觉得恶心，但是听到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他真的是恶心。 “回去换衣服，咱们撤！” 他必须得换衣服了，这身上可以开下水铺子了，鲜血就不说了，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半块脾脏，掉了的眼珠子，一小坨肠子都粘在身上，一边走还一边掉呢。 索性拿了一桶水，先冲了冲，好在挖洞的时候换了衣服，要是空军夹克得心疼死。 随意的冲了冲，起码身上没有多少零碎了，其实也没冲干净，就这样吧。 一挥手，韩哥，沈哥都跟着他走了，阿湖需要留下来，他是保卫科的。 走到二哥身边，“二哥，我先走了，这两天也累了。” 二哥点点头，“爹出差一个月，奶奶和娘想你。” 他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言简意赅，李四麟也习惯了。 龙叔也笑呵呵的，“四麟啊，要是干的不舒心就回来，上次你挨揍我没在家，要是我在家的话兴许你不会那么惨。” 这话倒是真的，但他还真不想回去。 回去有一大家子人看着自己，那多不爽快，现在自己一片小天地。日子悠哉悠哉的，多舒服啊。 没等走呢，宁守一来了，这也是个爽快的汉子，不过此刻有些犹犹豫豫的。 “有话说，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宁守一的大黑脸有点微红， “你手里的解毒丸药能不能央求韩院长给我们也配点。” 这话一出，李四麟更清楚韩如瑜三个字的威力了，连内卫都不给面子？还是不好意思啊。 “我回去给你问问吧！” 李四麟也不会贸然答应下来，虽然两个人是情人关系，但谁也不是谁的附属。 人家愿意不愿意，李四麟不会强求。 宁守一也就是试试而已，成更好，不成也无所谓。 他站在李四麟的面前，特别庄重的敬了一个礼， “多谢，这次要没有你和你的兄弟们，我们不知道要折多少人！” 李四麟不管怎么说，也算半个工安口的人，也回了一个礼， “你们都是好样的！有机会一起喝酒。” 宁守一打了个哈哈，“那就算了吧，四九城的海王。” 这话说的李四麟顿时就冒汗了，难道自己喜欢乱搞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宁守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一下子变得这么紧张，连忙解释， “我听说了，你一个人能喝六七斤白酒，那不是海王是什么。” “呼！” 李四麟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海王啊，他挥挥手， “兄弟们，撤了，回去清华池，我安排！” 险些忘了一件事，他赶紧钻回洞里找猫，他平日里对宠物真没啥想法。 养猫不如养美人。 可惜猫失踪了，这玩意挺傲气，从来不把自己当宠物，反而是把自己当主子，在四周找了几圈，也没看见，那就只有有缘再见了。 和大勇说了一声，麻利利索的走人！ 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摩托的骑摩托一溜烟的跑了，其余的事情交给东城分局处理就好。 仇报了就行，段源能不能醒只能看他的命，做兄弟的替他报了仇，也够意思了。 其他的事情李四麟不准备参与，没啥意思，主要是也不太懂！ 终于回来了，看到此时的四九城，李四麟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只不过两三天的时间，真的如同隔世！ 要不是他们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而且清华池的人对李四麟还是有点印象的。 驴货吗！ 否则的话这几个人全身都是血渍，肯定是不让进的。 洗个澡，好好搓一搓，之后还用说嘛，安排人送几件衣服过来，中午好好的吃一顿。 随意的找了个小饭店，几个人也着实是累了，没怎么喝酒，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其他人都回去了，马老和登哥则是送到科院的宿舍，他们暂时在宿舍住几天，科院那边和街道正在商议住房的事情。 而李四麟则是赶往协和。 到了协和之后，段父还在医院里，他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位明显已经知道通县那边发生的事情了。 在见到李四麟的第一眼，就紧紧握住李四麟的手， “麻烦你了。多谢的话不说了，要是源子能醒过来，让他带你去家里吃点好的。” 李四麟也没有多说，而是在病房外站了好久，他看着源子，心中想着， “段哥，你可别死啊，你那个媳妇挺漂亮的，兄弟可不是个好东西，万一你死了，我可不客气了！” 哎呦我擦，他正瞎想着呢，段源手动了，他赶紧揉揉眼睛，还真是，难道自己真的是段源的救星。 段父明显也看到了，赶忙叫过来医生。 医生也赶忙过来，他们发现段源真他娘的醒了，嘴里还喃喃的说些什么！ 第200章 作死的老易 李四麟听觉超人，也看懂了段源所说的话， “谁他娘惦记我媳妇呢，我整死他！” 李四麟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刚才那些心里的话无非是吓唬段源呢，谁知道居然有感应。 “段叔，源子这也醒了，我也安心了，回去了！” 段父此时也点点头，“路上慢点啊。” 李四麟一溜烟的跑了，他有点害怕段源起来和他拼命啊，别看段源也是个不着调的主，但还真对男女之事没啥太大的兴趣，人家两口子很恩爱的。 终于回来了，现在天刚有点黑，院子里还是很热闹的。 许久没有出现的许大茂正在和傻柱两个人练赛跑，只不过是一个追一个跑。 “你大爷的，给我站住！” 你还别说，许大茂别看打架打不过傻柱，但真能跑，看这架势两个人起码跑了十几分钟了吧。 两个爷们额头上的汗都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可还没到春天呢。 真有精神！ 许大茂的嘴也是真欠啊，时不时的停下来， “说你傻，你就傻！你丫追我啊！” 要不然说院子里有坏种呢，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四麟，他进院一看这架势，悄悄的踢了一块石子到许大茂脚下。 “哎呦我艹！” 许大茂一脚踩在石子上，直接摔个大马趴。 傻柱一边笑着，一边两步就冲过来了，将许大茂按在地上好顿揍啊。 李四麟看也差不多了，赶紧上来拉开二人。 傻柱一看是李四麟，也乖乖的听话，但还是有点来气， “四麟兄弟，松开我，这货就欠揍。” 许大茂还不服气，“四麟，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花了丫的。” “到底咋回事，来跟我说说，我给你们评评理。” 李四麟实在是闲着蛋疼，这种戏码对于他而言真的是一种放松，也能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舒缓许多。 傻柱倒是先开口了， “四麟，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单位蹲坑，听见这坏种说易大爷坏话。” 之后特意趴在李四麟耳朵跟前，特别小声的说， “愣是说易大爷不是个好人，惦记秦姐。” 这话有点意思，李四麟对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大茂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许大茂揉揉屁股，而且当时摔的是大马趴，屁股朝上。 他也是被揍习惯了，直接抱着头，屁股上没少挨了踢，身上倒是没啥事。 这厮也是够聪明，看到李四麟的眼色，马上改口， “傻柱，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在后勤有一位爷惦记秦姐，你咋能听成易大爷呢，那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我怎么能说他呢。” 傻柱也是没听全，此时也不好找人对峙，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李四麟将许大茂叫到自己屋子里，询问此事。 这时候许大茂才说了实话，自从李怀德升了副厂长，后勤主任的职位就交给了自己的亲信。 这人和许大茂关系还算不错，正好许大茂这也要转正了，请这位喝酒。 这位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说易中海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个老色胚，还专门请他出去吃饭，酒桌上还准备塞一百元，让后勤主任将秦淮如调回车间当保管。 这里面猫腻就大了。 易中海是车间的七级钳工，而且说实在的手艺确实不错，放在轧钢厂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在他那个车间，就连车间主任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说一手遮天有些过，但也差不了太多。 真要是将秦淮如调回车间当保管，那可是真手拿把攥了。 别的不说，车间工人取料的时候，人家帮你是本分，不帮你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车间的那些大铁块，几十斤几百斤的比比皆是，人家要是不帮你，就得秦淮如自己扛。 这是一种办法，还有一种折磨人的方法就是少拿多去。 这么说吧，真要是用了这招，秦淮如一天也别想闲着，十几分钟取一个配件，能活活把你折腾死。 这还是正常的招数，要是使个坏，偷摸拿你几个零件，你还真就对不上。 到那时秦淮如真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招数李四麟在前世就用过，能把人折磨死。 他明白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包华子，扔到桌子上，特别随意的说， “大茂，拿着抽，以后有事提前告诉我一声，下次我和李哥喝酒，你帮个忙圆圆场，打个下手方便吗。” 这还用说吗，许大茂如此巴结李四麟为的就是这个，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香烟，赶忙拒绝。 他也听懂一件事，李四麟要是叫他大茂哥，那就是把他当外人看，如今叫大茂。 虽然没有哥好听，但这可是算自己人，他更喜欢这个称呼。 李四麟是什么人，不敢说手眼通天也差不多，许大茂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和李四麟比不了的，能跟在屁股后面就不错。 “李队长。” “别，还是叫我四麟就行。”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烟就算了吧，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伺候好！” 李四麟手一挥，“让你拿着就拿着，对了真要是喝酒，别来什么三大一小还是三小一大这些没用的，让你喝你就喝，敬酒就一杯，明白吗。” 许大茂赶紧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像个小丑，但能博人一笑，也是不容易的，有些酒局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那多谢四麟呢，你看你这缺。。” 李四麟笑了笑，“你说我缺啥，我缺的你给不了，其他的我也不稀罕，拿着烟回去睡觉吧。” 等到许大茂离开后，李四麟点了根烟，笑了笑，这易中海还是不死心啊。 算了不和他玩了，明天去轧钢厂，将他踢走。 七级工的确很值钱，不管是轧钢厂还是其他地方，可真的完全不能替代吗，那可是扯淡。 尤其是放在京钢那边七级工虽然不说有的是，但数量也不少。 虽说京钢的收入很高，待遇也不错，可毕竟是郊区，如果说此时找个人对换一下工作岗位，一定是有人愿意来的。 仔细一想，这么做有点便宜了易中海，将他送去京钢还是有点便宜了他。 四九城缺人的地方很多的。 而易中海，他的意见谁会在意？这也就是李四麟心善，而且易中海还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他要是不听，李四麟也不是善男信女，一棍子打死很简单。 第201章 以前的女人 翌日清晨，李四麟先行来到了轧钢厂，既然易中海不知死活，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专政的铁拳。 李怀德一看李四麟来了，那叫一个热情。 这次的事要不是李四麟的打火机，段源死定了，又是他找到幕后凶手，并且抓捕了黄集道大量成员。 如此一来现在也是被斥责，但起码责任能轻一些。 当得知李四麟的来意后，李怀德并没有第一时间拍胸脯，毕竟是一个七级工。 最主要他不负责生产方面，也做不了主。 李四麟一想也是如此，既然他做不了主，那就找杨刚。 他就不信，自己整不了一个易中海，看他要走李怀德赶紧拦下他， “放心吧，我想办法。” 李四麟琢磨了很久，给李怀德写了一个名字， “这是京钢一个七级钳工的名字，叫李春生，他这个人技术没的说，货真价实，但是恋家，被人说觉悟不够高。” 李怀德指了指大西北，“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李四麟刚要摇头，之后恍然大悟，“你个坏种，套我话是吧，和那没关系。” 两人对视一笑，李怀德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大西北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按理说李四麟资格肯定不够。 他也是当上副厂长之后，岳父才透露一些消息，而当自己说起西北之后，李四麟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反而是马上就反应过来。 再想起桌子上放的特供烟，李怀德也是更加提高对李四麟的重视。 看来易中海的事情，自己得认真去办，无论如何也想办法。 轧钢厂有蝇营狗苟，京钢一样，而且在京钢七级工虽然也有一定地位，可和轧钢厂七级工的地位相比，可是逊色很多。 李春明和李四麟没什么关系，但李四麟知道这位在京钢的日子不太好过。 杨刚这个人有点死心眼，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不一定能够放过易中海。 李四麟和李怀德闲扯几句后，刚要走，李怀德喊住了他，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介绍信，扔给李四麟。 “唉，挺可惜的，这次死了这么多人，要是换做平时起码空出两三个名额，凭咱们的关系，一人一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次上面为了安抚家属，直接全都分给了牺牲同志的家属，捞不着啊！” 李四麟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怎么说都该是人家的，在这个事上绝对不要沾手，李怀德早晚因为太贪而出问题啊。 对于接班并不意外，五死一重伤，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这次段源要不是受重伤，而且在受伤之后表现不错，保住了资料，恐怕也会受到惩罚。 李怀德贼眉鼠眼的笑着， “这是我给你的，易中海的事不算，要是办成了你得请我喝酒，这是谢谢你的烟。” 李四麟拿起来一看，招待所？ 他倒是知道这件事，但并没有太注意，李四麟一脸疑问。 “你说北边那个招待所，不是部里的吗，怎么变成你们轧钢厂的了？” 那个地方就在轧钢厂的北侧，听街道说是冶金的指定招待所。 “这次从东北拿过来一些机器，我们轧钢厂估计要升级了，我和杨厂长和上面申请的，将招待所划到我们轧钢厂！” “而且你也知道今年什么情况，部里也担心出问题，也就答应了。” 升级了，这可是好事啊，而那招待所自然是后勤负责，李怀德这次估计又得捞个盆满钵满。 “要女的？” “嗯！” 李四麟有些皱眉，女的还真不好找啊。 上次给大嫂家一个名额，这次本该给二嫂，可人家不需要啊。 招待所本身就有点伺候人的活，尤其是工厂内部的招待所更是如此。 二嫂的家境好，她爹本来就是景山纺织厂的领导，家里就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也就是李二虎的大舅哥，现在是纺织厂的技术员，二嫂也在纺织厂工作。 其他的亲戚大都是正式工，没工作的那些都是学生，人家也看不上轧钢厂招待所的工作啊。 姥姥家就更不成了，欣丫头算是年纪最合适的，比她大的都结婚了，比她小的也没法上班啊。 突然间李四麟想起一个人，一个他并不是十分愿意想起的女人。 之前说过，他在和付绍兰厮混在一起之前，是有一个小寡妇和他在一起的。 也是因为这个小寡妇的孩子断奶吃不下其他东西，他才去的鸽市。 后来李四麟和付绍兰在一起了，也没有断了和这小寡妇的关系。 可是那时候的李四麟还太过稚嫩，被人家察觉出来了，这小寡妇比他更果断，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干脆利落的切断了两个人的关系。 没多久之后，就找个人嫁了。 其实事情到这里也就和李四麟没有任何的关系，各自安好得了。 可是上次去景山，他得知了那个小寡妇现在过的并不好。 娶她的男人倒也不错，可是那个爷们他娘是个刻薄的性子，加上当初这小寡妇生育的时候伤了某些器官，可能再也无法生育。 如此一来二去，这小寡妇和这个爷们也就离了婚。 一个寡妇，没有正式工作，还不能生育，即便是长得漂亮，日子也不好过。 除非她去当半掩门，可这娘们还挺要强，干不出这种事，以至于现在只能靠着在京钢后厨当临时工过活。 她公公家早就不管她和孩子了，谁让生的是个丫头呢，只有她亲娘平时看着孩子，她去上班，一个月赚那十几块钱，一家三口是紧紧巴巴的。 李四麟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私下里托了小五子他们照顾。 只有这样一家三个女人才能在景山活下去，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四麟之所以不去找她，也是男人的脸面作祟，他这算是第一次被人甩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可怎么说都是三条人命，而当时这小寡妇她娘对李四麟也不错，人也非常和善。 她叫姚翠翠，二十九岁，也是和李四麟有关系的女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人。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是周日，他也正好回景山一趟，看看奶奶和娘。 “对了李哥，名额有，房子呢？” 第202章 大勇的电话 李怀德气的想要给李四麟一拳，这厮真的是顺杆就爬啊。 不过这点也不需要他操心， “你就等着捡便宜吧，我昨晚上去看段源，段源欠了你一条命，他知道你也不在乎钱，他娘正想办法给你掏弄房子呢，段家出手不会小气的！” “人来了先住宿舍！” 等到李四麟走后，李怀德思考了很长时间，要说做人狠辣，他比李四麟要强。 要是人才，你除非是打死他或者真影响了他上升的势头，否则他绝不会对你下手。 可如果要动，那就一次干死。 既然要对付易中海，那就干脆将他一棒子打死。 按照李四麟的意思是将易中海送到远郊得了，可李怀德不这么认为。 要送就送远一点，最好是死在当地，永远不会回来才是最好的。 李四麟这个人还是不够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肯定是不留情，可面对一个普通百姓，尤其是还罪不至死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优柔寡断。 可李怀德真的不一样。 只是怎么能让易中海主动去外地呢，他肯定会拒绝的。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非得自己愿意。 想到这，李怀德找来人事科的一个干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在那里阴笑。 李四麟则是回到了科院，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韩如瑜的电话就催来了。 没办法，这小娘们就是这么粘人，赶紧去她办公室吧。一进屋，刚关门，韩如瑜就一下子扑到李四麟的怀里。 “你没事吧，我听说了，这次在通州打死了好几百人，多凶险啊。” 你要说官场的经验以及对于这些事的处理上，韩如瑜比李四麟可要有经验。 前朝宫内的御医，那是稍有不慎就会死的。 可要是真的打打杀杀，别看韩如瑜有功夫在身，也是不行，李四麟估计要说出自己杀了几十人，恐怕这娘们更害怕了。 他使劲一掐，疼的韩如瑜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女人就有点这个爱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脸颊顿时红了，身体也有了一些反应。 “别废话，晚上给我留门。” “好的爷！” 回去和卢院长报个到，沈哥早就来了，看到沈哥和唐泽，李四麟还是有些愧疚的。 昨天沈哥也很累，可依旧是早晨五点多就起来了，像平日里一样带着科院和治保委的人训练。 不说沈哥，就连韩哥也来了，他这次明显感觉自己有短板，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这两年因为没有足够的补给也虚了很多。 他也早早的起来锻炼，韩哥因为训狗的事情，科院不好直接补给钱，也就让他一天三餐都可以来科院这边。 而李四麟则是睡到日上三竿，今天这个电话真是多啊，没休息几分钟，大勇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大勇格外的不好意思，这有些奇怪啊，这是个表面莽撞的汉子，平日里更是大大咧咧的。 当然能在刑侦队担任要职，自然有他的本事，可不光能打就行，大勇算是外粗里细之人。 “你他娘到底想干什么，有屁就放！” 李四麟听得迷迷糊糊看，大勇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诉苦，真的是忍不了。 一个粗壮的大老爷们，说话磨磨唧唧的。 大勇嘿嘿的笑着，“把马老和登哥让给我们刑侦队吧，我刚才给卢院长联系了，手续还没办呢。” 徐老鬼昨天忙着现场，也看出李四麟不待见他，结果真忘了马老的事情。 在仔细了解马老的本事后，也确认了人家的能力，在徐老鬼心中马老和登哥的重要性，绝对不在李四麟之下。 这厮也是个老狐狸，特意给昭乌达盟去了电话，更是问了问马老的战绩，在了解完之后，本想着自己打电话联系。 但一想他要是打电话，恐怕李四麟都不带搭理他的。 其实昨天在澡堂子，李四麟也问了一下马老的意见，他还是更希望去工安口。 他这样的人在科院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里守卫极其森严，不敢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也是很难出现什么极端情况。 平日里最少有三四十人守护，而且要知道这可是四九城，城外的治安也许不那么好，城里可算不错。 他在这真的是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李四麟也能理解，这老爷子进京一定是希望将自己的本事传出去，不管是哪个人，只要是有点心气的，对于开宗立派这种大荣耀肯定是向往至极。 但李四麟可不打算这么放过分局，一定要讹诈出一些东西来。 之前他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分局还推诿，不愿意给出正式的名额，现在看马老本事确实厉害，想要摘桃子。 “姥姥！告诉你旁边的人滚蛋。” 李四麟一句话，将大勇彻底噎了回去。 大勇哭丧着脸，听到电话那边的滴滴声，无助的望着徐老鬼，一脸无辜。 “我说咋样，没戏，李四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大勇也不乐意，当时他就相信李四麟不会空口白话，他说有本事这个人绝对差不了。 可徐老鬼还是打算看看再说，现在鸡飞蛋打了吧。 他在那里嘀嘀咕咕，徐老鬼阴沉着脸，叹了一口气，对大勇说道， “妈的，这个小崽子下刀可狠，我这不寻思着你俩关系不错，能轻点下刀吗。” 大勇从无助改为不屑，徐队是想空手套白狼，李四麟又不是傻子。 这次马老的本事可是已经传到总局了，这么一个奇才放在科院，那不是扯淡吗。 可科院的地位放在那里，别说徐老鬼了，就是总局的局长也得小心对待。 徐老鬼因为这件事昨天也是被总局的局长损了好几句，骂他鼠目寸光，没有担当。 两个正式工名额而已，虽然上面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要招收新的正式工，可总有例外啊。 这么有本事的人，放在科院就是暴殄天物。 徐老鬼深呼一口气，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李四麟的电话， “李四麟，你到底要什么，不要狮子大开口啊。” 李四麟呵呵两声，啪嗒又挂了。 哎呦我擦，徐老鬼气的想爆粗口，可又无计可施，最主要他没有时间磨叽了，刑侦队有很多悬案，都留下过足迹。 不仅如此，唐家村的事情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这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各种报告必须得做，审讯工作也没有完事，他已经忙的四脚朝天了。 第203章 讹诈徐老鬼? 再打吧，这下徐老鬼刻意的让自己声音变得温柔， “李四麟同志，我们分局实在是不富裕，你刀子也别太狠。” 其实这一点李四麟倒是知道，可是刚才大勇打电话的时候，他能听到旁边的呼吸声。 这明显就是徐老鬼的声音，如果只是大勇，他意思意思也就过了，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要什么。 刚才和卢院长聊天的时候，卢院长也特意说了马老的事情，他要了两个编制。 卢院长也知道，这么有本事的人是不会留在科院的，可名额已经要下来，那就不能浪费。 如果马老二人真走了，那两个名额里他自己留了一个，剩下一个准备给李四麟。 李四麟现在手里就有两个名额了，一个给姚翠翠，另一个给大舅家孩子。 还算不错！ 不过这个名额得等卢院长回来再定，他应该是要出差，这也不能着急。 这次还能讹诈徐老鬼，心里美滋滋啊。 可要什么呢，他现在还真不缺，房子有了，车子现在不用想，他级别不够。 有一个侉子已经了不得了，女人更别说。 但房子是不是有点不够啊，李怀德那边刚说完段家会想办法给个房子，但李四麟觉得差点意思。 不是段家不够意思，而是他哪里知道自己以后还有多少女人啊。 “徐老鬼，我这个人不是很贪心，交道口或者北新，来个二进院就行，多了不要！” 反正现在是你求着我，何妨狮子大开口呢。 徐老鬼气的快晕过去了，还一个二进院，这不是扯淡吗，他自己都没这个资格。 但他也知道，不出血肯定是不行，他琢磨了一下， “四麟，二进院我真是没办法，何况两个人真换不来。你要这样。。” 吧嗒，电话又挂了，这都他娘的第几次了。 算了，挨一刀就挨一刀吧，他是真没时间和李四麟磨叽了，再次拨打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李四麟那个懒洋洋的声音， “李四麟，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这刚分了一个三居室，我去调换一下，换一个两居外加一个独院，独院给你，最少两间房怎么样！” 真的是无话可说，以徐老鬼的级别住一个三居室是足够的，不管是年纪、级别还是功绩！ 这厮也太无私的！ 一听这话，李四麟还真的有点不忍心下刀，但徐老鬼是什么人，该下刀子还得下。 不过这也够了，毕竟是公事！ “好！” 徐老鬼办事就是利索，不过李四麟也知道，像他这个级别虽然没有秘书，但也有勤务人员，只是不叫秘书而已。 下午不到四点，徐老鬼身边的小勤务就来了，送来一张地契和一把钥匙。 “徐局说了，这是王驸马胡同的一个独院，两间北房，一个西耳房 “可把徐局忙坏了，不好找啊！” 听到这李四麟突然有个问题啊，这小勤务他们见过几次，一直都叫徐老鬼徐队。 这也是徐老鬼的原话，他对于副局长这个职务并不在乎，更喜欢大队长这个称呼。 一直以来都这么叫，难道？ “徐老鬼升职了？” 小勤务一捂嘴，他也知道这次好像是说出信息了，但他也知道李四麟是杀人。 这边一攥拳头，将关节捏的咯吱咯吱响，小勤务也怕啊，虽说他知道李四麟是吓唬他，可万一要动手，自己这小身板都经不住眼前这个杀神的一拳。 何况打了也是白打，再说了这事恐怕也瞒不过去，愁眉苦脸的说， “李队，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案子不是破了吗，徐队本来是副局，这次十有八九提正局了，大勇哥当队长。” 艹，李四麟本该早就猜到的，这么大一个功劳，虽然表彰还没有下来，但谁都少不了好处的。 何况徐老鬼的确很有能力，你可以说他坏，但不能说他菜。 就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只是没处理完毕，论功行赏在后面呢。 下手太轻了，还是没玩过这个老狐狸啊。 当了正局，搞个房子真不难！ 这位置还是不错的，科院南门西边第一个胡同是西颈胡同（第二个字地图上看不清），第二个就是王驸马胡同（南颂年胡同），再往前就是王驸马小学。 而且距离轧钢厂也不远，姚翠翠的孩子也三四岁了吧，过两年上小学也方便很多。 其实最初的时候听李怀德说段家要给李四麟房子，他内心里是不想要的。 就算真要了段家给的房子，也轮不到姚翠翠。 李四麟说有情的时候还挺滥情的，但他心中有底，什么样的女人给什么样的待遇，这个他心里有数。 何况姚翠翠还不知道来不来呢。 算了，也没啥事，李四麟去街道溜达了一圈，直接杀向王驸马胡同。 和居委会说了一声，就说自己亲戚要住在这，先来看看房子。 王驸马胡同21号，其实这也不是一个独院，应该是隔壁的小跨院，看样子是解放前封死的月亮门，如今单独走门。 院子可不小，足足有四十平米，房子也不错，里面有些简单的家具，炉子之类的也有，只不过是没有煤而已。 过来的话拿上褥子被子，搞点煤球，就能过日子了。 和旁边的管事大爷也聊了一会，他就撤了。 又去寿比胡同溜达一圈，房子已经修缮完毕，付绍兰不差钱，已经将大半的家具运过来了。 只剩下一些个人的东西，她和李四麟也商量好了，过几天李四麟找车直接给拉过来就行。 李四麟还有点头疼，要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吸尘土。 付绍兰和韩如瑜都是猛虎，也就是自己这个身板才能扛得住。 这又来了一个姚翠翠，院子里还有个秦淮如，就算身体能受得了，可时间怎么分配呢。 不过想想也挺美的，万一有一天能大被。。岂不是美哉美哉！ 第二天，李四麟再次的揉揉腰，韩如瑜这又要出门，估计这次也得两三个月左右。 想想李四麟都有点怕，上次就是韩如瑜出门出的事，这次应该不会吧。 这娘们每次出门前就和吃不饱一样，哪怕自己都要气若游丝了，还不停下。 说真的，以前韩如瑜还喜欢出门，这四九城她待着很不舒服，宁愿去外地。 可现在她是真不愿意出去，但没办法，身不由己！ 李四麟真怕搞出人命啊，凌晨三四点就溜了。 他也没问韩如瑜去哪，如果能说她肯定说，但现在明显是不能说，估计比上次魔都的那位还要重要。 猜测中应该是先去中原，之后去韶山或者魔都。 不仅她去，卢院长也去，可想而知到底是谁了。 第204章 回家 昨天已经借了李怀德的车，这次他要拿回去不少东西，侉子实在是装不开。 崭新的棉服就七八套，烟酒麦乳精之类的也装了半车，还有点杂七杂八的东西。 家里肯定不缺这些，可但也不会太富裕，留着这些都是有用的。 主要是家里的小地窖早就装满了，实在是没地方放了。 给几个侄子侄女拿了一大包大白兔，这可是稀罕物，说真的，也挺想这几个小崽子的。 开着车一溜烟就到了景山，先去找小五子他们，依旧是那个破院子。 不过现在可比之前干净许多。 屋子里有女人了，正是李四麟上次见到那个娘们，你还别说长的不错。 都是玩而已，秀才也好色。 秀才带着李四麟去了另一间屋子，将门关上后告诉他。 小五子和哑巴都跟着六指去长安那边办事了。 听到这，李四麟心里更犯嘀咕了，这哥三都有点功夫底子在身上，小五子底子深，哑巴就是纯粹的狠。 但他们去长安，那可不是四九城啊，难道六指的业务都扩展到那边了。 现在的长安可不是后世，但也不算穷，可李四麟很清楚，那边只有一样东西值得六指这样的人惦记。 这可是千里迢迢啊！这可不是后世坐高铁几个小时就到。 只有古董！ 李四麟对于古董的看法和很多人不一样。 只要留在自己国家，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私人手里，他并不在意！ 后世的很多新闻证明了，也许留在一些真正的玩家手里会更好。 “最近六指和洋鬼子有来往吗？” 秀才摇摇头，他知道李四麟的意思， “四麟，应该不是，上次六指唠叨了一句，他上头最近在看汉书，对这方面颇感兴趣，才让他去的。” 这也是身不由己啊，李四麟知道这也不是六指自己能说的算。 如今看来，六指也许比刀疤大军他们强一点，接近金有谅的那个地位。 但依旧是人家说话他办事，人家抽烟他点火。 “衣服你们自己拿，自己一人拿条烟！” 秀才也没客气，直接拿了三条烟，衣服也拿了三身，之后小心翼翼的问， “四麟，六指说回来后谁有相中的物件自己可以留下，你也知道我们留着没用，到时候给你得了。” 李四麟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贪图这些东西，而是有些东西留在他们手里是祸害。 自己给藏起来，如果这三小子能活到改开，到时候再给他们，随便一件都能换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 这也就可以了。 “行，估计六指也会找掌眼的，不会走眼，你们留着，到时候我来拿！” 秀才本打算和李四麟好好喝点，但李四麟忙着回家，还是下次吧。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本来想秀才好好谈一下，起码留个后，如果李四麟活一天，这哥几个的孩子李四麟管一天。 但不能说啊，实在是不吉利，尤其是当着秀才的面更是如此，这秀才是这几个人里面最迷信的。 还是等小五子回来再说吧。 终于到家了，李四麟站在自家的门口许久没有说话，还是有点胆怯。 可就在此时，大门打开了，一个小老太太站在门口，这个点正是奶奶出去遛弯的时间。 当奶奶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眼泪哗的一下就止不住了，她一把将李四麟搂在怀里， “我的小四子啊，你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 别看奶奶个子不高，可嗓门不小，这一声惊动了院子里其他人。 娘出来了，大嫂也出来了，那几个小崽子都蹦出来，这场面所有人都哭了。 李四麟满脸黑线，自己这还活着呢，怎么和那个啥一样。 奶奶擦了把眼泪，又喊上了， “都回屋，我小孙子回来了，中午包饺子吃！” 后世许多南方人对饺子嗤之以鼻，可是在很多北方人心中，饺子并不单纯只是一种食物。 更多的是团圆，是家的思念。 今天真的很巧，大哥，二哥，三姐，姐夫都在家，李四麟招呼着将车上的东西抬下来。 虽然奶奶担心这些东西不是好道来的，可大哥闷闷的说道， “放心吧，四麟现在出息了，在东城混的不错！” 这也是大哥和二哥的心里话，只是娘看着李四麟依旧在流泪。 李四麟头上的帽子始终没有拿下来，娘太清楚自己的小儿子了，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个纯粹的犟种，更是个臭美的家伙。 以往的时候，不管四九城的冬天有多冷，最多扎个围脖，从来不喜欢带帽子。 如今就算进屋了这帽子也不肯摘下来，到底为什么？ 以前的伤恐怕早就养好了吧，这肯定是新伤。 娘也不是一点文化都没有的女人，知道四麟给自己娘家人找了好几份工作。 这都是拿命拼回来的！ 但娘也不敢说什么，她怕婆婆知道了更担心。 这一车东西让人目瞪口呆，起码有二三十斤的大白兔奶糖，更是让这些小崽子们乐开了花。 新衣服，锅碗瓢盆，羊皮狼皮，整版的熏肉，麦乳精，奶粉，这些都是稀罕物。 李家的条件已经不错了，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大嫂倒是有意思，一个劲的埋汰大哥， “你看看人家四麟，一次拿回来的比你上了几年的班拿回来的都多。” 大哥脸更黑了，却又无话可说。 大嫂这也是一种感谢吧，只不过方法有点不太合适，李四麟赶紧打岔， “大哥，你刑侦大队的事情定了吗。” 别看李大龙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对于自己升职的这件事还是很开心的，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 “嗯，定了，过几天就上任！” 这可是好事啊，景山分局虽然没有东城重要，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也是副处了。 而且这可是景山区，大哥虽然在搞人际关系上不如李四麟，但也不是木头。 在景山区，谁也大不过京钢，而京钢保卫科的副科长是龙叔，格斗总教官是二哥，这真的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如此一来，李四麟最大的担忧都消失了，别管那十年怎么乱，自家在景山区恐怕无人敢动！ 说横着走夸张点，人又不是螃蟹，但高枕无忧应该是没问题，起码不会受到冲击。 第205章 翠翠一家 可惜不是夏天，奶奶和娘做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是最好吃的，冬天只有酸菜馅的了。 这次李四麟带回来点板油，靠点油滋啦，这饺子别提多香了。 李四麟吃了四五十个，撑得是肚子都鼓起来了，就这奶奶和娘还一个劲的给他碗里叨饺子呢。 实在是吃不下了！ 下午三点多，李四麟该走了，奶奶很不舍，但也知道孙子大了，只是说让他赶紧给自己找个孙媳妇。 “我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天，赶紧找个孙媳妇，带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可真不敢，你说带谁啊，最年轻的都快三十了，回来估计得把老人气坏了。 何况也不是没有重孙子，这一大家子人呢。 再说了这老太太的身体，多了不敢说，活到一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四麟这次回来又拿了不少的药，都是老年人专用的。 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这里面用的药材绝对比海子里那些老人用的要好。 三姐最狠了，当李四麟走出门外，一把揪住耳朵，拽下了帽子，她拽着李四麟的耳朵，逼着李四麟低头。 这也没办法啊，再不低头耳朵都要拽掉了。 三姐扯下帽子，看到那一个深深的沟壑，这已经不是伤痕，而是一条沟。 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想打李四麟但此时真下不去手了，回身给了三姐夫一脚。 三姐夫沉默不语，他还能说啥。 娘看了更是哽咽不止，李四麟赶紧搂着娘， “放心吧，没事的！” 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那封信， “娘，你看！” 娘不知道咋回事，打开信一看，整个人都有些哆嗦了，颤抖的问， “这真是他老人家写的。” “那还有假！” 李四麟还是很钦佩这个年代人的忠诚，虽然娘还是很舍不得，可依旧是一咬牙， “好好干，别辜负他的期望！” “下次你再回来，拿给你爹看，我看他这个老不死的还能说什么！” 几个人轮番的看了看信，恨不得今天都不洗手了，甚至有些后悔，看之前应该先洗手。 李四麟很钦佩他们那一代人为国家做的贡献，没有他们就没有新的华国。 但还真没有自己家人的这么虔诚。 也该走了，这虽然是自己的家，可毕竟李四麟已经顶门立户，南锣才是他自己的家。 离开了家，李四麟开往了姚翠翠的家，与其说是一个家，还不如说是一个窝棚。 这么说夸张了点，只是一间东厢房，只有十个平方左右。 李四麟的家走着去京钢，十五分钟最多，而姚翠翠的家少说四十分钟。 当年她丈夫离世后，婆家就把房子收回去了，只给她留了这么一间厢房。 她娘和丫头，三个人一起住，日子过得十分的窘迫。 李四麟进入院子，院子里的几个人倒是认出他，他们隐约间知道点什么，不过也不敢胡说。 他在景山区也算一个小霸王，家里的人脉摆在这里。 不用说他，就是小五子他们现在也没人敢招惹，老百姓对上这些地痞流氓肯定是弱势的。 这些人赶紧躲起来，如果说以前的李四麟是个小霸王，但现在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 门口停的小轿车就是他开来的，上衣是空军的皮夹克，头戴皮帽子。 那气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走起来也是虎虎生威！ 李四麟对他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来到这间小厢房。 屋子里没有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显得十分的昏暗。 一个小丫头独自在厢房的门口，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身上的棉袄明显有些小了，也不知道是捡的还是别人给的，十分的破旧。 没想到，这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李四麟，脏脏的小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叔叔，我见过你！” 没想到啊，这李四麟看到这孩子也挺难受的，以前的时候这孩子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孩子她亲爹没得早，第一声爸爸叫的是李四麟。 这孩子只是眼熟，但也叫不出李四麟的名字了，李四麟和姚翠翠分开的时候，这孩子刚一周岁多一点。 他一把抱起这孩子，“是荷花吗。” 这孩子改过姓，叫姚荷，小名荷花。 荷花歪着脑袋，也不怕生，她自己小小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李四麟格外的亲。 此时荷花只是感觉这叔叔的身体格外的暖和，索性趴在李四麟的身上。 “叔叔，我叫荷花，你认识我吗？” 李四麟抱着孩子，点点头，“我自然认识你啊。” 此时屋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荷花，你和谁说话呢，不是告诉你不要和外人说话！”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就知道姚翠翠过得并不好，院子里的人虽然不敢欺负她，却也冷漠对待，尤其是孩子。 这娘们一边说这话，一边打开了门，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告诉你屋子里暖和，非得出来呆着，这不傻孩子吗。” 她抬起头，看到了李四麟，整个人都呆住了，咽了几口唾沫，一言不发。 还是这个样子，一米六的个子，瘦瘦小小的，当年也是个泼辣的性子，五官依然清秀，但却比之前显得苍老了一些。 别看性子泼辣，但长的却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当年也正是这个原因，吸引了李四麟。 那双手无措的搓着，李四麟明显看到了冻疮，在京钢她是洗菜的临时工，绝大多数时候是没有热水的。 这手已经冻得发白！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许久，李四麟开口了， “不让我进去坐坐！” 姚翠翠默默的点头，“进来吧！” 屋子里依然是那么挤，却还算干净，李四麟也看到了她娘。 她娘也认出了李四麟，更显得有些慌张，甚至有些结巴， “这不是四麟吗，赶紧坐！” 上下铺一个，她娘和荷花睡下铺，姚翠翠在上铺，一个柜子，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了。 李四麟依旧是抱着孩子，他将孩子放在床上，荷花还不愿意松手，李四麟笑着说， “我去给你拿糖！” 好在是之前留了一些糖，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棉大衣。 单薄的棉被铺在床上，窗户似乎也漏风，要不是做饭，恐怕这一家人都不怎么舍得烧煤。 大人也许扛得住，孩子可真够呛啊。 回到车上，其实也就是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几个烧饼，十来个鸡蛋，外加一袋奶粉和一小袋奶糖。 军大衣也拿在手里，一起都抱了进去。 第206章 你还要我吗? 在其他人的羡慕眼光中，李四麟再次进了屋。 荷花正在床上，身上搭着小被子，看来刚才在外面也冷，李四麟赶紧将新的军大衣搭在她身上。 孩子好奇的摸着军大衣的毛领，笑嘻嘻的说， “叔叔，好暖和，比我被子厚！” 大娘此时一下子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四麟，当年的事情不怨翠翠，是我觉得你太小了，你也不可能和她结婚，我逼着她离开你，也是我给她找的对象。” 李四麟一摆手，这件事过去两年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姚翠翠抿着嘴，洁白的牙齿咬在嘴唇边，看样子很用力已经咬出一丝血渍， “娘，别说了。” 之后她深呼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看我可怜笑话我，没错我后悔了，也错了那又怎么样，我不值得你可怜。离了你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虽然这么说，眼泪还是一滴一滴落下，但那双倔强的眼神依然是不服输的样子。 李四麟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还算温柔的说， “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是正式工，房子也下来了。跟我走吧，带着你娘和荷花。” 姚翠翠还在逞强，可她娘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死命的磕头。 这怎么行，折寿啊，李四麟一把就拽起来。 她娘哭着说，“四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去，你让翠翠和荷花活下来就行。” 之后站起身，一把拽住姚翠翠，是真急了， “你平日那么后悔，说话啊！” 姚翠翠看看这个破败的屋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依旧在，可已经是不那么白皙了， “娘，你看我，老了！” 之后将手放在李四麟面前， “你还能要我吗！” 这话说的，真挺难受的，可起码孩子在，过分的举动不能有！ “走吧，收拾收拾衣服，其他的东西我会让秀才安排人送过去。” “对了，这烧饼还热乎，放在炉子上包着，鸡蛋炒了，荷花以前多漂亮的小丫头，现在瘦的啊，我心疼！” “大娘，烧点热水，这有奶粉，你们沏点喝，翠翠也瘦了！” 这几句话已经表达了李四麟的心意，姚翠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该有的羞涩和喜意！ 看得出来，这李四麟并不在乎的烧饼，对于这娘三而言已经是许久没有吃到的美食。 还有很多地方看起来让人心酸，李四麟走出房门，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自己已经记不清到底有过多少女人，绝大多数都是过眼云烟，有些是贪图他的姿色，有些是奔着他的实力。 姚翠翠当时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他的，可是梦碎了。 如果是大家一起贪恋一时之欢的也就罢了，像姚翠翠这样的起码还有几个， 以后吧，起码让小五子他们给搞点粮食，既然不能分心照顾，那起码让人家饿不死吧。 不至于像翠翠这样，虽然说饿不死，可也过不好。 十几分钟过去了，李四麟连抽了几根烟再次进了屋。 一人只吃了一个烧饼，鸡蛋也都留着呢，李四麟没生气，苦日子过习惯了就这样，慢慢改吧。 只有小荷花抱着一个大茶缸在那里美滋滋的喝着奶粉，时不时的还让自己的娘和姥姥一起喝。 两个人只是沾沾嘴，哄哄孩子，其实一口也没有喝下去。 “收拾一下衣服走吧，这屋子也不太暖和，去那边我给你安排东西。” 李四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这年头还真的是不方便，过几天得申请一个电话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几个娘们真磨叽，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李四麟等的不耐烦了。 “拿上被褥之类的，拿上点衣服，其他先别拿了，明天我安排人给你们搬家，先走吧！” 愣是拽着让这三人上了车，当上了车，姚翠翠的眼神变得黯淡了许多。 她还是有想要和李四麟结婚的心思的，现如今彻底打消了。 能照顾自己，已经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她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毕竟两个人身份差距太大了。 这不是西厢记这样的小说，门当户对永远存在，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李四麟一脚油门，没有多久就到了王驸马胡同，现在的四九城开车还是很爽的。 堵车根本不存在。 下了车进了房子，姚翠翠和她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她丈夫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么宽敞的院子。 李四麟看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如今这么一看，对徐老鬼的怨气还真少了点。 正房就是好，每一间都在二十平米左右，两个屋都各有一张双人床和柜子。 耳房就是个小厨房，院子里也能重新搭房子，挖个坑当厕所也可以，毕竟够大，也是独院。 很不错了，当然比起付绍兰的那个院子还差点，比她那个大，但没那个规整。 炉子也都搞好了，李四麟去隔壁管事大爷那里借了点煤，他要留钱，人家死活都不要。 当然他也是认识李四麟，这里离科院这么近，不认识才怪呢。 明天还上就好了。 生上炉子，没多大一会屋子里就暖和起来，小荷花也开心坏了，虽然是个孩子，可屋子里的好坏也是能看出来的。 “叔叔，这是你的家吗，荷花很喜欢，我能住在这吗。” 李四麟抱着孩子，“当然了，这不是我的家，是你自己的家。” 小荷花吧嗒吧嗒嘴，很是可爱， “叔叔，我能去院子里玩一会吗，以前我不敢离门太远，会有人欺负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家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不被人欺负才是怪事。 人之初，性本恶，这才是真理。 看着小荷花自己在院子里蹦蹦跶跶，姚翠翠和她娘也开心了许多。 她娘看见孩子出去，也毫不避讳的说， “四麟啊，以后我和荷花睡这边，你要是来这边就和翠翠住那屋，你放心，荷花很懂事，不会吵着你们！” 尽管已经是孩子的娘，可姚翠翠听完之后也是小脸通红， “娘，你别胡说了。我收拾屋子去了！” 李四麟笑了，“明天我安排大车，你们回去搬家，在这多休息几天再上班就行。” 姚翠翠愣住了，她娘也愣在原地。 第207章 一夜风雨声 这娘俩在李四麟出去抽烟的时候，还小声的嘀咕呢，真有正式工作怎么可能啊？ 这年头多少初中生毕业了都找不到工作，别的不说，就是一个糊火柴盒都得和人家说好话。 就这都抢破脑袋了。 她们是真以为姚翠翠来了就是给李四麟当个外室的，工作的事真没敢想。 李四麟点了根烟，坐在床上，倒没别的意思，屋子里只有床能坐。 “红星轧钢厂知道吧！” 两个女人点点头，虽然不熟，但也知道是个好单位。 “那边新建了招待所，我要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下周随时上班，具体什么岗位，你自己去挑吧。” “服务员，后厨都可以！” 姚翠翠马上开口，“我去后厨，四麟你也知道我在京钢就是后厨，我会面案。” 李四麟真不在乎，他也知道姚翠翠的心思，后厨有油水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这有点钱你们收着，手续我是真没时间给你们办，街道和居委会我都打好招呼了，到了那你就说是李四麟让你来的，放心吧，没人会为难你。” 姚翠翠真的不想接这个钱，可她知道，自己是真没钱了，就算是李四麟想的在仔细，搬家也是需要买很多东西的。 她还是接下了。 李四麟又琢磨了一下，“吃的我明天找人给你送过来，家具你也别买了，我和木材厂很熟，先搞点二手的用着。” 就这样了，想不起来的再说，李四麟也不是个细致的人。 他刚要走，姚翠翠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失落，她鼓足勇气说道， “留下吧！” 如果是个正人君子，一定是扭扭捏捏，可李四麟是吗？ 一定不是！ 他不假思索的给出回应， “那还不把床铺好。硬板床小爷可不习惯！” 翠翠她娘笑了，翠翠的眼神中也带着羞涩和喜悦。 她娘赶忙打开包裹，将床铺好，并和翠翠一起将水烧上。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院子里漆黑，而荷花也有点害怕，跑回屋子里。 她娘很有眼力，也看出荷花有些困了，抱起孩子就去另一个屋。 荷花还不知道咋回事，笑嘻嘻的说， “为啥娘不和我们一起睡，难道和叔叔睡吗？” 这话一出口，就连厚脸皮的李四麟也有些尴尬，翠翠更是脸红的不行。 “不要胡说，叔叔和你娘有事要说。” 总算是给糊弄过去了，荷花也真好是困了，这孩子也听话，被姥姥带回了另一间房。 水开了，翠翠蹲下去，将李四麟的鞋袜脱掉，这味道实在是不好，翠翠有些皱眉， “你啊，有多久没洗脚了。” 李四麟挠挠头，略带尴尬的捏捏鼻子。 一双略有些粗糙的手，将李四麟的脚放进盆里， “嘶，好舒服！” 滚烫的洗脚水，顿时消散了一天的疲惫，那双手虽然不如以前细嫩，但依旧是温柔。 不轻不重的在给李四麟揉搓着双脚。 “烫吗，用不用兑点凉的。” 翠翠抬起头，问了一句，不过转瞬就低下了头。 李四麟的眼神像一匹饿狼，要吞了她一般。 还是这年代的爷们享福啊，后世除了花98元之外，还有几个女人会给你洗脚。 他的手挑起了翠翠的下巴，媚眼如丝，脸红似火。 “别急，还没擦了！”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锁死，又拉上了窗帘，缓缓的靠近姚翠翠。 好一个北女南貌，娇小可人。 灯熄了，欢快的乐曲奏起，一会风声，一会雨声，一会箫声，一会哨声，好美妙的音乐。 清脆的打击乐，曼妙的高音低音转换，伴随着劳动者的呼声，更增添了几分喜悦。 一觉醒来，天还是暗着，李四麟悄然间穿好了衣服，他在翠翠的耳边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还需要工作，钱不要省着花，买点日用品。” 姚翠翠口干舌燥，这新炉子太热了，都感觉快要脱水一般，但她还是强起来， “我给你做点吧。” 李四麟拒绝了，这一晚都很累，何况他还要去科院带队训练，玩是玩，工作不能丢。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之所以这么卑微只是为了讨好李四麟，为了工作，为了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她乖乖听话，那李四麟也不会亏待她！ “我今天安排人给你送点东西，你就踏踏实实等着上班就好！” 姚翠翠拖着疲惫的身躯坚持将李四麟送出门外，看着车离去，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 有了工作，有了家，未来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这就是有了男人的好处。 看着麾下几十位兄弟们在科院的空地上如火如荼的训练，李四麟心潮澎湃。 如今他算是彻底拿捏了手下的这群人，没有人偷懒，自觉性也大大的增加了。 每天晚上，治保委的人也会自觉地在下班后多走半个小时。 三个人一组，其实这个点天已经黑了，尤其是平日里这个时间段，正是各单位下班的点。 有些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偏僻，还是容易出现危险的。 他们在这个时间段，专门去一些小胡同，尤其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毕竟是冬天，天黑的又早，尤其很多胡同里还没路灯。 如果是单身的女性，走这种路也是会有些害怕的，有些地痞无赖也会藏身暗处，不管他干不干坏事，也是一种威胁。 治保委巡逻队怎么说都是三个大老爷们，身着制服，左手护盾，右手木棍，头上还带着竹头盔，就算有几个流氓，他们也敢冲上去。 能不能打得过再说，起码一般的混混无赖，看到他们也会被吓跑，这就足够了。 这么一来，北新街道的治安还真好了一些，这是老百姓们能看得见的。 李四麟真的很欣慰，现在北新所那边是男人当驴用，女人当男人用，人员远远不够。 指望他们维护街面上的治安，那才是为难他们。 有治保委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补充，只是治保委人员也不够用，一共就他娘的十个人，差远了。 上次钱主任倒是说了，治保委可能要扩编，按钱主任的话说是正式工肯定是没戏，增加两到四个临时工还是有可能的。 但也不要期望太高，上面也正在讨论这件事。 第208章 检举信 其实李四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是不是可以和工厂企业的民兵以及保卫科进行联动。 如果真能联合在一起，在街面上巡逻，那样不管是交道口还是北新，治安会变得更好。 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既然当了治保委的小官，那就把自己辖区内的治安搞好一点。 工安工作的重心是破案，很重要，可治保委的巡逻能大大减少罪恶的发生，同样很重要。 当然，他人微言轻，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科院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基本不需要他操心什么，李四麟和沈哥他们也聊了聊。 目前对于狗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起码能嗅出火药的味道，他们几个商议了一下，初期还是以后门为主。 狗怎么说都是畜生，这两只狗如果真的发了疯，一般人也根本扛不住。 科院的前门多是患者和工作人员，万一出点岔子，谁也担不起责任。 后门就不一样了，主要是运送货物为主，尤其是大宗物资进入，人查一遍，狗在嗅一遍，这样也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短短几天的时间，科院已经走上正轨，卢院长和韩如瑜不在，朱光美又很少参与到保卫科的实际工作中。 这娘们也挺奇怪的，每天来了就是找人谈心，谈心的对象不止是保卫科的人，还包括很多医疗人员和档案室的人员。 这也让李四麟心里有了谱，朱光美的心不小啊，她之所以这么干，目的就是为了书记这个职位。 一个小小的保卫科她还真没看上眼，或许也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太大发展。 这一点和李四麟是截然不同，他是个粗人，只清楚一件事，手底下有枪说话才硬气。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下午回到了治保委，检查了一下这段日子里的签到情况，一切都正常，他也放心了许多。 秀才那边找了一辆大车，将姚翠翠家里其他的东西都送过来，而姚翠翠则是去居委会办理各种手续。 而此时，易中海则是坐在李怀德的办公室，他不清楚这李怀德为什么找他。 他是车间的人，和后勤一点边都不沾，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李怀德闷声在那里写着什么，易中海也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终于李怀德抬起头，表情十分严肃，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信，扔到桌子上， “易中海，你也是咱们厂的老师傅了，一直听说你是德高望重之人，性格也正直，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啊。” 说完这番话，长叹一声， “自己看吧！” 易中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从桌子上拿起这封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检举信！ 这几个字让易中海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颤抖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信封。 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李怀德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你也是老同志，知道我们的政策，只要你坦白承认，对于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可你为什么要隐瞒与鬼子交好的事情。” 易中海感觉自己喘不上气，这一点他不否认，他是1911年生人，快三十岁才进了轧钢厂。 轧钢厂在1938年被鬼子占领，而易中海为了活下去，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如果说做了多少缺德事，还真到不了那种程度，但巴结鬼子这样的事倒是没少做。 1945年娄半城从光头政府买下了轧钢厂，易中海也彻底成为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师傅。 “我，我，我当时是迫不得已啊，这件事我没有故意隐瞒的。” 易中海的汗滴答滴答落下，他不知道这些检举信是谁写的，但上面写的很多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距离当年轧钢厂投产过去还不到二十年，很多人都健在的。 李怀德猛地一拍桌子， “当时很多老师傅都坦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们根本不会追究，我也知道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但隐瞒就是欺骗。”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类似的信件最少十余封。 易中海看完之后啪的一下子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 “李厂长，那我。。。” 这件事说他小，一句话就过去了，如果说他大，抄家灭门也许不至于，但下半辈子的牢狱之灾说不好真躲不过去。 李怀德同情看着他， “我今天特意把这几封信压下来，就是知道你易师傅手艺不错，人也老实忠厚，不想让你身败名裂，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的。” 易中海在地上爬了几步，双手紧紧抓住李怀德的裤子， “李厂长，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李怀德十分的为难， “如果是一封信也就罢了，可这好几封啊，我瞒不住的，易师傅，想想怎么处理吧，不行你去自首吧，放心我们一向宽待，顶多将你逐出厂子，应该不会判刑。” 易中海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他不能接受被逐出厂，那样下半辈子就彻底完了。 “李厂长，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存款，有房子。。我都给你。” 李怀德的眼神中冒出了贪婪的光芒，却又转瞬即逝，这个钱不能要。 能有多少，三千两千？因为这些钱惹怒了李四麟，得不偿失！ “唉！”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易师傅，我不知道外面怎么说我，可我绝对不会要工人一分钱，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此时的易中海如同溺水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会死死抓住。 “你说，你说！” “我岳父的战友在西北正在建钢厂，他们是军人，热情没的说，但技术还是逊色很多，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好的技术人才，去了之后一定给与最好的待遇，你看。。” 易中海犹豫了，那可是西北，尤其是李怀德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大概知道是哪里。 那里算是华国目前最贫瘠的地方之一，条件异常的艰苦。 别说他了，就是一个小伙子去也得扒层皮，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还能干得动吗？ 第209章 一箭多雕 李怀德装作恼怒的样子，冷哼一声。 易中海不断的磕头，几下子就磕出了血。 “李厂长，我妻子身体不好，去不了的，我求求你，再给想个办法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我怎么样啊！” 李怀德格外的愤怒，还是叹了口气， “我还是心软啊，那就去承钢吧，那边也缺人，而且承德的天气比京城要舒服很多。” 如果一开始说去承德，易中海肯定不同意，但从西北到承钢，一般人都知道怎么选。 这里不是说西北不好，而是西北正在建的钢铁厂位置实在是太偏了，当初建设的时候没人敢应下来，只有军队才咬着牙去做。 这么说吧，这个钢铁基地从五八年开始，中间因为各种因素，直到1970年才投入生产。 在这一年是全国二十五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325个单位支援，才彻底建成。 承钢？易中海此时已经没得选，只有默默点头。 李怀德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表格，是自愿支持地方建设的申请表。 “你要不要回去想想，也许这些信只到了我这里，没有到调查！” 听到这两个字，易中海顿时哆嗦了一下，赶忙从李怀德手中接过申请表，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我和承钢有点关系，何况凭借你的技术，一定会被重用，说不好哪天还能调回来呢。” 前面的话是真的，不管易中海的人品到底如何，可技术还是不错的。 不到五十岁的七级工，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重用。 只要易中海去了，分房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后面就是扯淡了，承钢是54年才成立的，现在很缺人才，怎么可能放他回来。 易中海苦笑着，“那多谢李厂长了。” 李怀德也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 “易师傅，辛苦你了，我会和上级领导说一下你的事，毕竟你不算首恶，也是被鬼子胁迫，过去就过去了，何况你这也属于支援地方建设，会进行表彰的，我会和承钢那边商议一下，以工代干！” 易中海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也是不情愿，但还是很感谢的。 “时间紧，任务重，给你三天的时间可以吗，那边很缺人的！” 易中海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易中海走后，李怀德敢上门，打了一个电话， “老孙，一个七级钳工，下次考八级工手拿把攥，这个人情不小吧，怎么样，我也算够意思吧！” 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容， “老李啊，还是你够意思，知道我们这边接下了重要任务，最缺的就是钳工。你放心等我到京城，请你喝酒！” 这边挂了电话，李怀德又去了杨刚的办公室，轧钢厂的任务也重，赶走了一个七级钳工，那他自然会找一个。 他这两天并没有闲着，也打听了李春生，技术不在易中海之下，不仅如此，他还挖来一个李春生的一个徒弟，技术也不错。 只要是人才，能拉过来多少算多少，马上就要升级了，谁不盼望着升级成功。 这次李怀德可以算是一箭多雕，第一个自然是和李四麟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自从拿了李四麟的特供烟给岳父送过去之后，就经常受到岳父的提点。 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是掌握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四麟正是掌控枪的人，尽管不在轧钢厂，可一个科院，一个治保委就足够他重视了。 第二雕自然是从京钢挖人，还让易中海不会记恨他，李怀德不会轻易的得罪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检举信是真的，但却是他安排人写的。 第三就是获得承钢老孙的感谢，这对于自己的发展可是有好处的。 不得不说这厮够坏，也够聪明。 易中海的房子怎么办呢？ 李怀德很清楚，对于他们这种工厂而言，生产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自己挖来了李春生，那就一定要把他变成自己人。 慢慢的将李春生推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这才是最符合李怀德的利益！ 易中海那两间房可是拿不出手，他又仔细的翻了翻，想到在东外还有个筒子楼，这在现在可比平房要值钱。 既然要出手，绝对不能抠抠索索，一次性到位才能彻底收获人心。 筒子楼给李春生，易中海的房子留着送人情。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李怀德满意的靠在椅子上。 易中海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他心里是有些怀疑的，是不是这李怀德故意整他。 可举报信上所说的八九不离十，除了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偏差之外，其余的都是真的。 当初在鬼子的胁迫下，也是因为当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做了一些很差劲的事情。 在当时这种事最多算是缺德，但如果是到了现在，那麻烦就大了。 他以为这些事早就过去，如今却被人全部揭露出来。 其实他也明白，李怀德想要保住他是可以做到的，但不值得。 仔细想想承钢也算不错的地方，环境比起四九城还要好一些，而且技术人员更为匮乏。 最主要到了那边，过去的事情就真的一笔勾销了。 想到这，易中海强打着精神回到家中，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去找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此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这可是她找好的后路，如果易中海离开四九城，那谁给她养老送终。 难道指望傻柱，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可是太粗心了。 想到这聋老太穿好鞋，留下一句我去试试，就走出了九十五号院。 可是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行驶到她的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太太，这天都晚了，去哪啊？” 聋老太太迟疑的停下了脚步，看见了李四麟这张脸。 “是四麟啊，我这去亲戚家串门。” 李四麟阴阳怪气的笑着下了车，一把就将聋老太塞到车斗里，吓得老太太险些晕过去。 “你说说，院子里的人也不孝顺啊，这么晚让你一个老太太出去，多危险啊，你说去哪，我送你去！” 聋老太太叹息一声， “李四麟，何必呢！” 第210章 毫无波澜 李四麟也坐上了车，斜着眼看着聋老太，只是问了一句， “您是回家啊，还是去哪。” 聋老太一个劲的摇头，苦苦哀求， “四麟啊，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说不好哪天就走，你放过中海吧，我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你，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老太太，晚上睡觉的时候炉子要封好，炒豆胡同前几天那对老夫妻就被炭毒熏死了，我们一再强调要注意安全，可惜啊。” 聋老太太看着这张俊俏的脸，浑身战栗，她自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李四麟绝对能做到，也是能做得出来。 开着车，一直开到了什刹海，停下车后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马上开春了，不知道这冰面能不能担住一个人，要是掉下去可够呛能活啊。” 聋老太真的害怕了，眼下天都黑了，什刹海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在交道口或者是北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治保委的巡逻声音。 可西城真没有。 “我错了，回去我就说没办法，这样行吗。” 老太太冻得滴里哆嗦，更是心中打鼓。 李四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棉大衣，披在老太太身上， “你呢，要是不惹事，傻柱会养你的，这句话我说的，但记住，要老老实实的！” 老太太一个劲的点头，披上了棉服也暖和许多。 她认了，更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我找的人是区工委的，他在解放前是我家的。。” “打住，你放心，我不会打探你的底细，那与我无关，你老人家好好过日子就好。” 这真的没有必要，聋老太太的底细李四麟已经大概知道了，很多事并不是秘密。 不光李四麟知道，区里也有人知道，只是不愿意处理而已，解放后聋老太太还是做了一些贡献的，主动献房子也算是贡献吗。 只要她不滋事，一个小脚老太太没人会在意的，也不会有人刻意找她的麻烦。 但前提是她安安分分的活着。 最主要这种投名状不值钱，更容易惹到一些不该惹的人，要知道像聋老太太这样的人四九城还很多。 真要是彻底收拾了她，也会让一部分人有兔死狗烹的想法。 时间也差不多了，李四麟将老太太送到胡同口，瞧了眼胡同拐角，露出了一抹略带神秘的笑容。 而这老太太的腰更弯了，腿也更沉了。 到了家，她只是摇摇头，将易中海他们两口子送出来。 易中海走了，李怀德算是个讲究人，专门找了一辆车，将易中海亲自送到承钢，他也是顺路，需要去承钢处理一些事务。 还有一些家具都拉过去了，承钢也给易中海一套小独院。 不仅如此，承钢正在建自己的居民楼，承诺等建好之后会给易中海一套一居室，不是筒子楼，是正规的一居室。 易中海也算彻底死心了，不知道他到了承钢后还会不会起幺蛾子，这个就和李四麟无关了。 最伤心的当属老太太，何雨柱也十分的难过，他虽然不至于把易中海当爹看，但也是一个对他很不错的长辈。 不过难过也没什么用！ 他的走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之中，只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彷佛这个人从没有来过一般。 最开心的当属贾张氏，但开心中带着畏惧，因为在那一天的晚上，她亲眼看到李四麟将聋老太送到胡同，而第二天易中海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想到这一幕，她更害怕了，马上找来正在哄孩子的秦淮如，非常严厉的质问她， “你和李四麟那个了吗。” 这话似乎声音大了点，就连躺在床上的贾东旭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却转过身，一句话没说。 秦淮如赶忙摇头，她还真没和李四麟发生实际的关系。 贾张氏恨不得打死这不长眼的女人，不过也发现自己声音大了，赶紧将秦淮如拽到外屋，小声的说， “知道易中海为什么要去承钢吗？” 这件事院子里这两天都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现在承钢很不错，可天子脚下的人总是有些傲气，认为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京城。 这和魔都的人想法差不多。 但秦淮如也不傻啊，她恍然大悟，指了指外面。 贾张氏恨铁不成钢的掐了秦淮如一把， “你是不是傻啊，真以为自己入职了就平安无事，指望你那点钱，这个家过不好的！” “我告诉你秦淮如，李四麟可以一句话让你去上班，去当保管，吃喝不愁，也可以一句话把你调去清洁组打扫厕所，这辈子都一身屎味，你自己琢磨吧！” 回到屋子里，贾张氏来到了贾东旭身边。 这贾东旭看似睡着了，可枕头上湿漉漉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眼泪打湿的。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啊！ 贾张氏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 “儿子，别怨娘，你还有一个儿子和闺女。他们得活着啊。” 贾东旭还是装睡，可头微微点着，似乎明白了一切，也接受了一切。 李四麟可真不太在乎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处理易中海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底子不太干净的问题，其实说起来，能打前朝活下来的这些人，有几个底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是看需不需要处理而已！ 李四麟看过几本同人书，这个易中海很难对付吗？ 真没觉得，想踩就踩了！ 这几天李四麟很少回来，好久没有和姚翠翠一起了，自然贪恋她那白皙的身子。 女人过日子果然是细致，没几天这小独院彻底变了样。 墙上糊满了报纸，小耳房也都收拾出来了，里面的厨具和米面油也置办妥当。 屋子里干干净净，院子里利利索索的，这才是一个家的模样。 也该带她去上班了，李怀德也从承钢回来了，这招待所刚刚准备运行催的很急，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人手也有些支应不开。 其实李四麟真的不看好这个招待所的前景，因为这三年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 别说大吃大喝了，就是吃饱都是一个难题，尽管隐蔽，也躲不过有心人的窥觎。 到时候如果真的每天都大鱼大肉，不管是李怀德还是杨刚都会出问题。 不过李怀德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和李四麟也聊过这件事，后厨只会准备一些普通的伙食，不会大操大办。 李四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这里不会是以吃喝为主，主要是接待。 未来这轧钢厂的招待所不仅会招待一些外地来的技术人员，更主要的也许会接待一些官府的客人以及冶金的客人。 李怀德的心很大啊！ 第211章 遇袭的真相 李四麟将姚翠翠送到了轧钢厂，而路上正好遇到了秦淮如。 秦淮如在看到李四麟摩托车上的女人时，一下子懵了。 这女人和她年纪差不多，但看起来比她温柔了许多，尤其是下车时，不经意的靠在李四麟身边，更是小鸟依人。 她心中的危机感顿时增加了许多，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个美女，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管是在秦家村、九十五号院，包括上班这几天，都有人夸她长得标致。 这也让她有了一种飘飘然感觉，其实这也很正常。 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家庭妇女，每天忙碌着柴米油盐，那贾东旭收入微薄，先活着再说，相貌已真的不重要。 现如今却是一个工厂的正式工，工作不算累，每天也不那么操劳。 贾张氏也变了样，最起码的家务都替她做了，每天下班最多只是简单的一些家务而已，和以前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本粗糙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光滑，皮肤也好了很多，最主要精气神也变了样子。 再加上轧钢厂的人时不时的吹捧，自然有些膨胀。 但今天看到李四麟只是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她，顿觉不妙。 做小又怎么样，真要是离开李四麟，她不敢想。 如果是没过上现在的日子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现在再让她回去，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这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没有李四麟自己什么都不是。 想起之前贾张氏说的话，她暗下决心，起码到现在，九十五号院里李四麟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个绝对不能丢！ 李四麟并不在意秦淮如的看法，他不缺女人。 韩如瑜、付绍兰，这两个人是一心一意跟着他，其他的如同姚翠翠，秦淮如，这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想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看谁强谁弱而已，李四麟向来不相信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尤其是秦淮如、姚翠翠这样的带着孩子的女人，你说有没有爱，应该是有一点的。 后世有一个挺恶心的选择，就是妻子和母亲掉进河里，作为丈夫的你会如何选择。 如果说李四麟和这两个女人的孩子掉进河里，毫无疑问，这两位肯定是救自己的孩子。 他们之间很纯粹，李四麟付出一些身外之物来换取一时的欢愉，人生不过几十年，享受现在就好。 过几年找个老实一点的媳妇，生个娃得了。 将人送到招待所，李四麟以前还真没在意这里，毕竟这个招待所不在轧钢厂院内，而是在厂子的北侧，距离轧钢厂只需要过一条马路。 是一个单独的大院子，里面是一栋四层小楼，外部修的很一般，可进去一看，已经有些八九十年代招待所的样子，可以说领先这个时代了！ 大理石的地面，洁白的墙壁，墙壁上有教员和那几位的画像，看起来即庄重，又不失大方！ 肯定有人给规划过的，一层是会议室，有两个大会议室，最大的足以容纳三四百人，一个容纳百人，还有两个都是几十人的小会议室。 除此之外办公室了。 二层是餐室和厨房，一个大的也是够几百人用餐，其余的全是十几人的小包间，只有三四楼才是住宿的地方。 三层都是后世的那种标间，两人一个房间，可以洗澡上厕所，而四楼则全是大床房。 李怀德这边安排人带着姚翠翠去了后厨，本来二人是商量好的，一起去协和。 段源这边要转院，可谁知道李怀德还没走，就来电话要开会，只有李四麟自己去了。 外伤目前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两处枪伤都没有打到内脏，主要就是失血过多。 转去科院是进行下一步的护理，在调养方面，科院的水平要在协和之上。 按理说段源是没有资格的，可这不是李四麟一句话的事情吗。 搬搬东西，将段源送到车上，一行人去了科院的病房，在几位名家给他把脉之后，也开出了药方。 段父有事，何况现在段家对于李四麟真的是无比信任。 一个不经意的打火机，救了段源的命，在得知段源受伤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去寻找真凶，并且身先士卒，想尽各种办法将敌人铲除。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但当时的具体情况段父很清楚，这已经是极限了，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做到更好。 这次来科院进行疗养，也是李四麟直接安排的，段父倒也能做到，可怎么也需要搭上人情。 而李四麟真的不需要，他在科院的地位摆在这里呢。 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何况段父和段母都有工作，只留下了段源的媳妇照顾就行。 等到人走了之后，李四麟才问出自己的疑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段源的表情十分沮丧，这次要不是他奋死将车开回来，不仅是他，就连他爹都会受到牵连。 那一天他们开车回来时正好路过通州，偏偏遇到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驾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车上是他的媳妇和孩子。 这两口子见到汽车就拦下了他们，全都跪在地上说孩子高烧不退，已经抽搐了。 村子里和大队的医生都看过，必须马上去县城里急救。 段源在这件事上是有责任的，但不止是他，都有。 有保卫科的人下去看了，那孩子烧的厉害，摸着额头都滚烫，人也在不断的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何况这也快到通州县城了，都认为不会有事发生，看这个孩子病的太厉害，一商量，就让他们上了车。 解放车前面只能坐三个人，这还有点挤呢，只能让随行的一位去车后厢里，将孩子放在驾驶舱，驾驶舱只有段源和司机。 这对夫妻准备去了车后厢里。 段源接过孩子，随后也上了车，就在刚将这孩子放在副驾驶的时候，这对夫妻暴起以迅雷之势杀了四个人，除了一人有些反应外，其余三人当场惨死。 速度太快，也都是国术的高手，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驾驶舱的这个孩子居然也是个高手，第一击就伤了段源，随后两枪。 第一枪打中了腹部，第二枪直中心脏。 随后这小孩又击杀了驾驶舱的另一位干事，也就是当时段源左侧兜里揣着打火机，没有当场死去。 他趁着这小孩击杀自己另一位同事的时候，而对方也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之时，一脚将孩子踢下车。 随后也开了几枪，并没有射中对方。 按照他自己所说，当时已经接近昏迷，连车门都没关，只知道拼命开车。 就是拼着一股劲才开回来的，其实已经是失去了意识。 第212章 特权阶级 说到这段源有些犹豫，让自己的媳妇先出去，更为沮丧的说道， “上面有人来问过我，我胆怯了，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但将责任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轧钢厂马上就要升级，到时候段源会轻而易举的升为副处。 就算段源不这么做，段家也会出手的。 这件事说起来很缺德，但却是常有的事情。 他只是问了一句，“那家的人怎么办。” 段源看到李四麟并没有生气，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不只是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好兄弟。 他很担心李四麟正义感爆棚，如今算是放心了。 “放心吧，他们家的工作名额我另外安排了，安排到西城盐业了，另一个小子送到万岁军当兵去了，家里还有个女孩，安排到一纺织厂了。 家也搬了小菜园胡同，安置了一个独院。” “不过我没说是因为这件事，只是说当时他保护了我，所以给的补偿。” 这还不错，别的不说，盐业是可以通过血液，那个啥传播的，子孙几代人都不用愁，纺织厂在现在也是顶尖的好工作。 何况这也不算背负骂名，最多是一个处分而已。 其实如果段源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只不过他心里难受，很憋屈，除了和家人说了之外，只有李四麟能说一说，还不会泄露出去。 “别想了，他们家也算因祸得福！人总归是死了，能换这么多好处也值了。” 李四麟安慰了几句，他是说的真话。 如果段源更狠一点，不给任何的补偿，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恐怕这次也是段源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段父可是从沙场上死里逃生活下来的，绝对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不要说李四麟自私，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十有八九都会这么做。 “案子怎么样，东城那边一直没来信，齐瞎子最近也是忙的找不到人。” 段源摇头，他倒是知道一些， “进展不算顺利，我也打听了，在你们闯入村子之前，不是有一批人和京钢民兵队交火了吗，就在这个时间段，村子里的几个重要人物都跑了。”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毕竟唐家村地形复杂，而且背靠深山，想要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 这次的行动也算不上隐秘，何况对于某些高手而言，从深山逃脱并不费劲。 “其余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审讯效果不大，不过好像是知道了几个黄集道的窝点，徐老鬼他们正在抓捕之中。” 段源看样子有些累了，李四麟也不准备多说，他这就要离开了，段源突然说了一句， “四麟，我爹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钥匙在我媳妇那里，你去拿吧。” 李四麟断然拒绝，他倒是听李怀德说起过这件事，但没必要。 如果是其他人给的，那无所谓的事情，收就收了，最主要他现在也不缺房子啊。 “是一个两居室，工安这边分给我的，你可别住那大杂院了，也不方便啊。” “再说吧，等你伤好了。” 走出病房，李四麟站在科院的楼下连抽了好几根烟，你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扯淡。 但他不能说什么，到了现在别看李四麟的级别不高，可地位却不低，已经属于特权阶级。 自己已经享受了这个阶级带来的好处，根本没有资格鄙视任何人，但就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许是刚到这个阶级，自己还不适应吧。 其实就是两个字，矫情！ 科院的工作很是乏味，也不知道卢院长他们啥时候回来，那个工作名额一直在空着呢。 毕竟不知道要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啊，自己也不能擅自做主，只有等着了。 今天还是闲不着，付绍兰搬家，她自己找的车，一个学校的校长，找个车简直太轻松了。 李四麟只是过去帮忙而已，说起来付绍兰的家当可比姚翠翠的多，也精致很多，两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阶层，这没法比。 光衣服就有好几箱子，这里面有很多现在不能穿出来的，毕竟付绍兰可是京城女子师范大学出来的。 也就是她对于名利并不是那么在乎，否则的话地位肯定比现在要高。 姚翠翠搬家收拾屋子最多半天，可付绍兰这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李四麟都感觉有些累了，要知道大半的家具早就运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付绍兰做了一些简单的菜，说起来她的手艺真一般，还不如李四麟呢，但凑合着吃吧。 他着急吃的不是饭菜，而是付绍兰。 夜色已深，屋子里灯光明亮，付绍兰却不好意思的将李四麟推了出去， “一会我开门你在进来吗，好不好！” 听到这成熟的女人在你面前撒娇，李四麟还真有点遭不住，顿时有了兴致。 他也正好在外面抽根烟，酝酿一下情绪。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门打开了，李四麟推门而进。 付绍兰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但墙上多了一块黑板，她也换了一身衣服。 轻薄的女士西装，里面一片白皙，下衣是一件黑色的长裤，带着黑边眼镜，手里拿着教棍。 “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是不是等着挨打！” 我去，有意思，这不是cosy吗，这年头就有这种游戏。 付绍兰舔了舔嘴唇，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 “你这个学生如此顽皮，如此胆大，该打！” 一般情况下，正数和负数相加等于零，但当正数远大于负数之时，就会有余量存在。 这是数学的常识！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他到底说没说过，李四麟早就记不清了。 但他此时却很清楚，给他一个支点，他真撬不起百十来斤的重量，必须辅以帮助。 也许是这个支点还不够坚实吧。 风停雨歇之后，惊喜又来了。 从某一点上看，付绍兰还是很节俭的，最起码二十年前的衣服还留着呢。 也许是常年保养，没有受到太多生活的折磨，在付绍兰换过衣服后，除了眼角眉梢那淡淡的皱纹，真看不出有她的年纪。 一件黑色的长裙，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如同二十多年前的女学生一样娇俏。 配上她那短发，如同时光倒流，令人恍惚。 拿起一本书，双手抱在怀里，怯生生的走到李四麟面前，柔声说道， “先生，我这次成绩不好，不要惩罚我了好不好。” 我艹，这就是一个妖精，李四麟还真没怎么玩过这种游戏，角色对换啊。 第213章 古姐夫走了 付绍兰痛并快乐着，她当年也是个进步的女青年，胆子大。 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去鸽市买酒呢，一般女的可不敢啊。 只是这些年被各种礼数压制，才不敢显露。 包括在她前夫面前，依旧是如此。 她也说不好为什么，只要在李四麟面前，就可以放开一切的束缚，放弃所有的礼仪道德，世间伦理。 不过这可苦了李四麟，今晚上他最少体验了四五种职业。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换一般人还真扛不下来，这也让他第一次早上睡到七点多。 这真的是四十如虎啊！ 这一天险些迟到，不过付绍兰最起码今天是别想起来了。 胃口大，肚量小，吃不下还硬塞，这不撑坏了吧。 另一边秦淮如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了，贾张氏也听她说了，更是着急。 搞不好要鸡飞蛋打啊！ 这两三天，贾张氏都是盯到七八点院子都关门了才回去，但始终没有看见李四麟的身影，她依然知道李四麟去哪里了。 而李四麟根本就忘了秦淮如，一个付绍兰，一个姚翠翠就够他忙乎一阵子的，哪还想得起来。 今天是周末，他好不容易歇一天，连续的作战，还是不同的阵地，让他也觉得有些疲惫。 在沈哥的揶揄中，他准备今天上午好好的睡一觉，人总是不睡觉，白天还没空休息，很容易猝死的。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刚要睡，秦淮如就来了，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李四麟。。。 但毕竟是个女人，真有些抹不开脸，她正在李四麟门口徘徊的时候，街道陈主任一把推开了她，急匆匆的跑进屋子里。 “四麟，你古燕姐他丈夫去世了。咱们居委会都去随礼，你去不去。” 这还说什么，“陈姨，你等会我换身衣服，马上走！” 李四麟套上衣服，陈姨是骑自行车来的， “别骑车了，坐我车去！” 已经开春了，天气也暖和了许多，骑摩托车也不那么遭罪了。 车来到了北新古姐的家中，这年头不允许各种封建的事宜，但也只是民不举官不究。 古姐夫是昨晚上突然间去世的，说起来乐家的药还是挺有效果的，愣是多挺了一个多月。 对于古姐夫的死，他父母以及古姐早就接受了，可即便如此，古燕也是哭的死去活来。 换了谁也难受，这么一个精壮的汉子，就这么死在了床上。 李四麟随大流送了两块钱，也不准备吃饭，今天这丧事有些奇怪，古燕的丈夫没了，按理说古姐的爹妈应该在啊，可一直没看到人，这不合常理。 不过人家的事情，李四麟也不好多问。 古姐夫家准备了饭菜，虽然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可离开总归有些不合适，在陈姨的劝说下，大家都留下来吃一口吧。 他和街道的人坐在一桌，也没喝酒，随便吃一口刚要走，可就在此时，起码有十几个人站在她家门口。 这一看就是地痞啊，光头、穿着军绿色的破棉袄，冽着怀，露出黑肚皮，也不怕冷。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出面，只是先看看再说。 古燕姐也是个泼辣的性子，直接冲出来质问， “你们要干什么？” 十几个流氓倒也没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最令人没想到的是，此时一个女人从人群中钻出来。 这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身黑色的棉袄，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眼角狭长，给人一种刁钻的感觉。 “古干事，我今天来找你也是逼不得已，你弟弟古小伟说自己姐夫生病了，从我这借了二百元治病，这钱谁还啊。” 说完还从兜里拿出一张借条，在古燕延眼前一晃。 古燕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自己弟弟的签名，也按了手印，本身就已经很难过，这下真撑不住了。 晃悠了几下险些栽倒，虚弱的说， “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也管不了，你去找我爹我娘。” 这女人声音很尖，“古姐，你爹妈要是有钱我还能来找你吗，把人带上来！” 几分钟后，一对老夫妻低着头走过来，这女人应该就是古燕她娘吧。 “燕子啊，你救救你弟弟吧，人家放话了，要是不给钱就要他的命，我们老两口也没钱啊，家底全让你弟弟给败光了。” 这女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古燕，我知道你是街道的，给足你面子，这钱你要是不还，我就收你爹娘的房。” 李四麟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他娘的一家都什么人啊，他站起来走到这女人身边， “你谁啊，动不动要人家的命！” 这女人愣了一下，其他那几个流氓刚要开口骂人，却被她拦下了。 “李队是吧，我不知道您在，要知道您在我就改天再来，我是九龙一凤里的小凤韩丹。” 一听是李队，这几个流氓也有些害怕了，别看李四麟到北新才一个多月，可谁不知道他啊。 大龙周坐利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其他人谁敢扎刺。 “哎呦，还认识我，你们胆子够大的了，说吧，是局上骗的还是印子钱！”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看着这女人，她要是撒一句谎，今天就按死她。 怎么说今天都是人家的丧事，这么上门不合适的。 韩丹也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这一下倒是有几分的风情， “李队，明人不说暗话，这钱要是真像你所说是局上或者是印子钱，我不会这么来要，真的是古小伟说自己的姐夫生病，需要拿钱买药。” “我们也知道古燕是街道的，给足了面子，借据是二百，我一分钱利息都没要，李队，这说得过去。” 这还真说得过去，如果有一点违规的，李四麟自然会出手，再说句实话，要是如果是古姐借的，李四麟也能有办法。 不过你看那老两口，穿的可不差，根本不像是二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的人，这明显是坑人呢。 李四麟回头看了看古姐，古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更可怜了，哭着说，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在今天来啊。” 老两口明显不以为意，只是低头不语。 韩丹明显也知道不合适，何况今天李四麟在，她微微鞠躬，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桌子上， “李队，今天我也不知道有人去世，这是我的不对，放心我马上走。” 这话说的有里有面啊，这一凤看起来比李四麟想的要厉害一些。 “古干事，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时间到了你不给钱，你爹娘的房子我就收走！” 说完话韩丹转身离开，留下了瘫倒在地的古燕和这一对老夫妻。 第214章 缺德带冒烟 “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 这话居然是从一个老太太口中说出的，而这个人就是古燕她娘。 呼，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要不是看在古燕的面子上，他真抽这老娘们了。 古燕和她公婆都错愕的看着这泼妇，古姐她公婆看起来还是有素质的人，强忍着愤怒对大家伙说道， “诸位，实在是抱歉，今天招待不周！” 大家也知道什么意思了，赶紧走吧。 而陈姨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古燕一眼，她有心拉着古燕离开，但这种毕竟是家事啊。 古燕强撑着着跪在地上，对她公婆磕了好几个头， “爹、娘，儿媳妇不孝顺，没法伺候您二老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酸啊，古姐夫他爹娘真挺通情达理的， “燕子啊，不怨你，但你也走吧。 明天出殡你再来吧，我们老两口岁数大了，折腾不起了，何况我们也难受啊。走吧，走吧！” 古燕此时真的是心如死灰，她和爱人的感情很好，就想安安稳稳的将他送走。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就算是自己爹娘不来也就不来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今天要不是李四麟和陈姨他们在，会出什么事真的不敢想。 陈姨一把拉起古燕， “走，今天去我们家住，我倒想看看谁敢来！” 紧接着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 这陈姨也挺有意思，骂完了之后对着古姐夫他爹娘说道， “二位，我不是说你们，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节哀顺变！” 这二老通情达理，另外的二老却是没有人味，一听陈姨指桑骂槐，马上就气势汹汹的过来。 李四麟二话不说，一嘴巴子将那老太太扇倒在地， “我艹尼玛，你敢动我陈姨试试，我他妈弄死你！” 这一嘴巴扇的那叫过瘾。 有些人就是欠揍，他们挨了一巴掌后不敢和李四麟龇牙，结果在那骂上古燕了。 李四麟骂人最多是艹，要不然就是你他妈的，这已经挺脏的了。 可这老娘们骂人全奔着下三路去，这可是自己的亲女儿啊，骂的都说不出口，要多脏有多脏。 “你个贱女人骚货，你娘挨揍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都是比较文明的了。 李四麟真要压不住火了，真想掏枪崩了她，可陈姨一个劲的拉着他， “不要冲动，你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要搞出其他事情来。” 要是别人拉，李四麟真不惯着，什么关键时候不关键的，他不在乎先出气再说。 可陈姨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一直以来对他也不错，也不敢用蛮力，只能忍下。 何况古燕那哀求的眼神也彻底让李四麟无语了。 古燕没有理会自己娘的污言秽语，只是回头和陈姨说， “主任，我这家里刚有人去世，去你家不吉利，我回街道吧，那里不还有宿舍吗。我这也没家了！” 陈姨叹息了一声，“好吧，四麟你不是骑着摩托呢吗，把燕子送回街道，到了你别走，等我一会找你有事。” 李四麟点点头，拽着古燕就离开了，这两个老不死的还想上来拉，被这厮一个眼神吓退了。 到了街道，古燕此时真的是心死了，只是掉泪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街道也是如此。 黄叔也在，他一听也是气的不行，也说了狠话， “燕子，要不然我让袍哥兄弟伙出面。” 下一句话恐怕就是弄死这两个老不死的。 可是古燕还是摇摇头，尽管有这么多的不对，可毕竟是她的爹娘啊。 没一会陈姨也回来了，一样是气的肚子鼓鼓的， “李四麟，你是不是认识那几个人。” “北新街面上的混混，九龙一凤，长期在什刹海厮混，但这件事人家也没啥错啊，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不该找古姐。” 他说的也是实话。 黄叔还是脑子快一点，突然问了古燕一句， “你说你弟弟是真找不着了，还是被你爹娘藏起来了。” 古燕现在脑子里是真的空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去找人问问，九龙一凤里周坐利脑子差点，那个小龙小边子倒是脑子挺活的。” 这段日子，周坐利即便是见了李四麟也只是问好，可那个小龙小边子却不一样。 时不时的来街道，说是找自己的好朋友胡林，但其实就是在李四麟面前卖好，偶尔也会透露一些道上的消息，虽然没什么用，可意思大家都清楚。 李四麟给北新街道打了一个电话，让值班的人去找小边子，通知他尽快来到交道口街道。 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小边子骑着一辆大二八风尘仆仆的来到。 这小子真的很聪明，见到黄叔马上低头哈腰， “黄爷，李队，你们找我、” “嗯！坐下说。” 小边子笑嘻嘻的，“二位爷，我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个姐要债的事情吧。” “咦，你小子挺聪明啊，抽烟自己拿！” 李四麟拿了一包烟扔到桌子上，小边子打开后，先给黄叔递了一根，又给李四麟一根，之后问陈姨和古燕抽不抽。 知道他们不抽后，又给黄叔和李四麟点上烟，这才自己抽一根。 “古燕姐是吧，我这有些话不知道合适不适合，你说呢。” 古燕有点糊涂，黄叔点点头， “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 “那小子有可能是跑了。” 听完小边子说的话，大家更来气了，古燕趴在桌子上哭的更伤心了。 古小伟真不是个东西，他这小子长期在街面上厮混，根本算不上顽主，连佛爷都瞧不起他，就是一个下三滥。 北方八十年代有句话形容他最合适了，扣皮子，挂马子，扒人老太太裤衩子。 偷东西，不敢去偷钱包，这家偷两根葱，那家几颗大白菜，几个煤球之类的。 要不然就是偷人饭店里的包子，拿了就跑，这小子跑的还快，一般人追不上。 好色吧，还没胆，动不动就偷看人家洗澡，要不然就是逗那些小寡妇。 人是缺德带冒烟的，但没大错，也被北新所处理过几回，每次都是古姐夫给找人保出来。 说起来古姐夫人真的不错，当时是供销社的司机，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只是侧面和古燕说了几句而已，并没有告诉自己妻子实情。 而古燕呢也是个马大哈，虽然知道自己小弟挺不好的，但还真不知道有这么缺德。 第215章 被骂的齐瞎子 “这钱的确是古小伟借的，但具体用什么理由借的只有我凤姐知道，李队，这个事我不敢给你打包票。 但我知道这钱干什么了。”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这小凤韩丹中间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拿这钱干什么了。” 小边子嘬了一口烟， “年前的时候，这小子和一个半掩门子好上了，这钱能干啥！” 这种无赖拿到钱要不吃吃喝喝，要不嫖嫖赌赌，没一个干正经事的。 古燕一听，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茫然了，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自从古姐夫陷入弥留，她就一直是白天上班，下了班就伺候，两个多月的时间，人瘦了十几斤。 自己的弟弟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以自己的名义借钱，她真的无法接受。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格外的无语， “小边子，你说这件事古小伟他爹娘知道吗。” “我听身边的小兄弟说应该知道，他倒是没和他爹娘说这娘们是卖的，就说是没工作，过年的时候好像还去家里了吧。 这古姐夫不生病吗，他一直鼓动他爹娘把工作抢回来呢，那可是大车司机，享福啊！” 这话真扎心啊，古燕这下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四麟攥了攥拳头， “小边子，能不能找到古小伟，说句实话！” 这下小边子可是直摇头， “李队，我真找不到，古小伟的姘头不在北新和交道口，以前是在火车站那边卖的，你也知道那边有个叫大军的挺厉害，干了两次干不过人家，我大哥差点折那，平日里也就不去那边了。” 大军以前是金有谅的手下，实力远比周坐利他们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火车站，是吧，行我知道了。” 李四麟点点头，拍了拍小边子的肩膀， “你小子不错，挺机灵的，以后有什么消息直接找我，放心亏待不了你。” 小边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大哥周坐利人仗义，下手狠，但做事差点意思。 想要在街面上活下来，后面没人撑着那什么都不是，上头想要收拾谈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不是进炮局，就是被打靶。 “好咧，李队你也知道我家在哪，有事一句话，我在哪都赶过来。” “行了，走吧！” 等到小边子走后，李四麟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火车站那是小哥的地方。 大军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个不小的人物，但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他得看古燕的想法，万一这边解决了，古燕在叽叽歪歪，别看她是李四麟比较喜欢的那种身形，但他也不是舔狗。 陈姨一把将还在哭的古燕扥起来， “你到底咋想的，要是不想管，你就住在街道，我就不信你爹娘敢来闹事，打不死他！” 古燕抬起头，“四麟，想办法帮我把古小伟抓起来，就算是判死刑我也认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有一点很关键，李四麟也是毫不犹豫的问了一句， “要是你爹娘过来求情呢。” “那我也不管。” 古燕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心，斩铁截钉的说道。 判死刑倒是不至于，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缺德，但你说这种事能判几年。 撑死了三两年，也就到头了。 其实李四麟还是有些不放心，女人都善变的，尤其是这古燕还真的是有点伏地魔。 但毕竟是同事一场，还是帮一下吧，何况那个童颜巨还是很馋人的。 李四麟拨通了京城站所的电话，找到了小哥，问了问知不知道古小伟这个人。 没想到啊，小哥也知道这个杂种的名，他不光是被北新所处理过，还被车站处理过。 说来也挺缺德的，这货平时不是向家里要钱就是向古燕要，可时间长了谁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借无还，管吃管喝，但就是不借钱。 这厮倒也有点小聪明，玩起碰瓷，还专门在火车站周边。 碰瓷的手法不算高明，只不过是拿着一个烧饼之类的，专碰那些外地来京的人。 你一碰他，烧饼掉脏水里了，赔个一毛两毛的。 都是外地人，再说钱也不多谁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一毛也行，五分也要，再不济给个粮票，一天下来也能搞个一块两块钱。 别看不多，可治保委那些临时工一个月也才十几块钱啊，这一两块加上点粮票就足够下馆子了。 李四麟听了都无语，你说有这个脑子干点啥不好，古燕和古姐夫也不是没帮他找过工作，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 找个临时工先干着，有机会再想办法转正，古小伟嫌弃临时工没面子，要不就是干几天嫌累走人了。 “能找到吗？” 本以为小哥这边找他很轻松，没想到小哥也犹豫， “他好久没来车站这边了，前段日子听说他手里有了一笔钱，不碰瓷了，我试试吧。” 这边挂了电话，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索性自己去找大军。 他一直听说这个人，但还真没见过，自从李四麟到了北新这边，忙着处理其他事情，齐所那边也是刚走上正轨，还真没和北新这边的打过多少交道。 先去派出所一趟，齐所这叫一个忙啊，治保委那边没怎么换血，可北新所却大换血。 忙的脚朝天了，看到李四麟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 “你就是一个王八蛋，治保委受表扬，我这所里可是被骂的够呛。” 这话听的李四麟是一头雾水，这哪跟哪啊。 齐瞎子更生气了， “你搞那个晚上巡逻的事情，区里公开的表扬你，也有不少的居民写表扬信了。” 这事好像是陈姨说了一嘴，李四麟心里装的大都是女人的事情，这些事根本不在乎，也没在意啊。 齐瞎子说完李四麟才知道，主要是晚上多巡逻那个半小时管用了。 也不算是巡逻，治保委一共十个人，留下一个人值班，其余的九个人分成三组，每天都会在偏僻的胡同转。 现在的四九城可不是后世满大街的摄像头，南锣那边还好点，毕竟是以居住为主，居民多。 北新这边挨着东直门，本就相对偏僻，这两年官府还没钱，很多地方没有修缮，更是显得有些破落。 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容易出问题，尤其是冬天，天黑的早，很多一个人走路的女性还是有些害怕的。 巡逻队专注的这几个地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最偏僻的，而且只要你拼命的喊，大概率能听到。 这段日子，也是没少帮助这些独行的女性。 其实说起来真没有太多的大危险，但是那种小混混小流氓是有的，巡逻队一来就吓跑了。 感谢信就是这么来的，还不止一个呢。 这边区里表扬，局里可遭殃啊。 其实这本来是治保委的本职工作，可人家下班了还多巡逻一会呢，这不显得工安不顶用吗。 第216章 或许是死了 齐瞎子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们这段日子也破获了几宗案子，可上面说， “这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吗！” 一句话让他们无话可说，而治保委这个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李四麟听了之后哑然失笑，这也是没办法，工安人手不足，哪有时间巡逻啊。 “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喝酒，怎么样，对了那个大军你能找到吗？” 齐所白了李四麟一眼， “滚犊子，还吃饭呢，我从过了年上班到现在就回家三次。” “大军啊，能找到，你找他有事。走吧，我也找他有事。” 这个抠门的家伙啊，看着李四麟骑着摩托，死活不骑自己的了，愣是说费油。 “你关系面那么广，去哪不能要出点油票！” 得了，别废话了。 二人骑上摩托车直奔北小街，大军的家就在那里。 路上的时候齐所介绍了一下，最近大军很老实，专心致志的搞自己的鸽市。 鸽市肯定是违法的，但这个东西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你不出现大量的违禁品或者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行。 粮食、肉是可以有的，但不能过量。 当时在交道口的时候李四麟就清楚这件事，只要控制在一定规模，上面不会太管。 现在市面上除了定点的地方之外，粮食之类的物资是不允许流通的。 但不能看见有些人活活饿死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 齐所找大军是为了北新供销社的事，昨晚上丢了一笔钱，不算太多，几百块而已，大军是地头蛇，看看他那有没有线索。 到了他家，大军还真在家。 这厮看到齐所的时候还笑了笑，不过看见李四麟后眼神变得有些闪烁，这有些奇怪啊。 他俩可是第一次见面。 大军的家收拾的挺干净的，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临时的住所，倒也正常，狡兔三窟吗。 齐瞎子找大军还真有正事，昨晚上北新供销社丢了不少的东西，而北新现在街面上最大的顽主就是大军，这不找他找谁。 大军一摊手，表现的特别无辜， “齐所，真不是我，你也知道我的小买卖还不错，手下那些人我也告诉过他们，不要在小偷小摸，赚那几个子没啥意思。” “别废话，最近有没有外来的人。” 大军琢磨了一下，“还真有，亮马河那边来了一批过江龙，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具体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听我手下人说，这里面有几个手艺可是很厉害。” 亮马河可不是后世那么漂亮，现在就是一个臭水沟而已，附近都是田地。 “行，我知道了！” 恐怕是这些人和大军对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痛快的说出来。 能混到这个地步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齐所这边完事了，该轮到李四麟， “我要一个人，古小伟！” 大军神态很奇怪，居然有些感激， “古小伟，是那个暗门子的姘头吧，他没死吗？” 这句话让李四麟愣了一下，死了，怎么可能啊。 大军想了很久，这个古小伟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的人，这样的人也入不了大军的眼。 “李队是吧，久仰大名啊，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给你找个人问问。” 他这找来一个十四五的小孩，让他去找人，没一会的功夫，一个独眼龙来了。 这个独眼龙知道古小伟的下落。 “大年初八，这小子和姘头在家里喝酒，我的一个小兄弟也在。” 当时古小伟好像是没钱了，李四麟琢磨着也不对啊，他是年前借的钱，可是整整借了二百，这么几天根本花不完的。 但李四麟没说话，继续听着。 “那顿饭还是我兄弟请的呢，年前古小伟挺仗义的，还请我喝酒呢。” 古小伟说自己没钱了，正好当天晚上有一辆火车是魔都过来的。按古小伟的话说就是魔都的人最好要钱了，胆子小不愿意惹事，出手还大方。 几个人喝了点酒，这古小伟就和自己的姘头去火车站蹲点了。 自从有了姘头之后，出面的就是这个女人。 也不耍横，穿的破点，烧饼一落地人就开始哭，古小伟再装作好心的过路人，两人一唱一和讹的还比以前要多。 独眼龙也是听自己的小兄弟说的，好像是碰到茬子了。 对方当时是给了五块钱，古小伟还挺乐呵，说是抓到一个冤大头，还说那个人挺有钱的。 贪心一起，就和姘头跟踪那个人，那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这个人。 李四麟马上就发现漏洞，古小伟本身是四九城的坐地户，也熟悉地形，找个旮旯躲起来谁也找不到，怎么会说他死了呢？ 大军略显尴尬的一笑， “李队，这个事我倒是听一只眼说了一句。 当时他那个小兄弟也跟着去了，结果发现那个人身上带着枪呢。” 李四麟看了一眼那个独眼龙， “继续说！” “对，我那个小兄弟的确是跟着去了，古小伟害怕碰到硬茬，自己还打不过，答应分一半给我那个小兄弟，没想到第一笔就拿了五块钱。” “我那个小兄弟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人带着枪来的，他也劝了几句。” 李四麟脸色一变， “那为什么你那个小兄弟不对古小伟说对方带着枪。” 独眼龙特别的不屑， “李队，你不知道，古小伟人贱嘴臭，当初他姐夫还没出事的时候，可嚣张了。要不是看着他有点钱，谁搭理他啊。” “再说了，第二天我那个小兄弟也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估计是碰到不好惹的人！ 我们这些人，活一天算一天，自己找死那就是活该！” 这独眼龙倒没说瞎话，他们生不入官门，这是有讲究的。 对方从魔都来，还带着枪，这估计又是个不小的案子。 李四麟打定主意不管了，爱他娘的咋地咋地。 可齐瞎子却上了心，他一把拽住这独眼龙， “走吧，和我去一趟所里。” 独眼龙看了一眼大军，大军点点头，并对齐所说道， “齐所，你可不能上手段啊，我这可是支持你的工作。” 齐瞎子脾气是不好，但也知道这个不怨人家， “放心吧，问完了就放了！” 大军拿了两条烟两瓶酒出来，这当然不能要了，等到李四麟刚要走，他却小声的说了一句， “多谢李队了，要没有你我上不了位。” 怪不得这大军眼神有些怪异，李四麟看着他随口说了一句， “别作死就行，你们的事我懒得管。” 大军嘿嘿的笑了，“李队放心，金爷都被你撵到魔都去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你就没发现，北新安定了很多啊。 李队我也说句实话，咱是个杂碎怎么敢招惹你啊。” 李四麟摇摇头，带着这个一只眼和齐所回去了。 第217章 治保委合并 到了所里，齐瞎子安排手下去对这一只眼进行询问，他们两个则是坐在齐瞎子的办公室说话。 “拿烟，你那是不是有特供，你就是个混蛋，给李怀德不给我是吧！” 齐所突然想起这件事，开始骂上了。 李四麟略微有些尴尬，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从怀里掏了半天，假模假样的拿出一包特供，扔给齐瞎子。 “你不早说，我记得你烟瘾不大！” 齐所瞪了李四麟一眼，拿起香烟就藏在了自己柜子里，还特意给锁上，指了指门外， “北新这边有几个人是我从分局和交道口调过来的，要是被这几个王八羔子看见，一转眼就得没！” “对了，你是不是见过之前说的那个金有谅，和这个大军比怎么样。”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 “差远了，那金有谅喜怒不言语色，看起来特别真诚谦逊，但你根本分不出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大军纯粹的小人得志，你看没看到这厮表面上恭敬，骨子里很嚣张。” 齐瞎子是真不要脸，抢了一包特供不说，看见李四麟拿的华子，又抢了一包。 “没错，这厮不知道憋什么坏呢，哪天咱哥俩闲下来，好好摸摸这大军的底，不行就按死他，小比崽子而已。 对了那陈东不也是调走了吗，你最近没看看那北新粮库来的是谁。” 李四麟不以为意的说， “我真没看，你也知道徐老鬼是怎么对我的吧，以后我就管治保委和科院，其他的事我不管。” 齐所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你也别怪徐局，他这边也难做，去年十月份西城就调来一个副局，姓佟，这次要不是你帮了忙，恐怕徐局升职也费劲。” “他姥姥，别和我说他，他哪天要是死了我给烧炷香，都算我大气！” 李四麟想起徐老鬼就是一肚子气，但还没啥办法，治保委必须和工安有联系，这是躲不开的。 “对了，你这边要是有古小伟的消息通知我一声，走了！” “这古小伟的事你不管了。” 齐瞎子有点郁闷，别看他是北新所的所长，但消息还真不一定比李四麟灵通多少。 “不管了，这真要是有杀人的事情，你们所里处理啊！” 李四麟回到车上，拿了几包华子，返回去扔给齐瞎子。 齐瞎子日子过得还行，但毕竟是初来乍到。 “还是咱自己兄弟啊。对了，这几天好好练练你治保委，等源子康复了，咱们一起行动，让这个大军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别看这大军表面恭敬，而且透露了亮马河的事，可谁又不是傻子，这完全是排除异己呢。 “对了四麟，你教育口有认识的吗。” 这话李四麟有些含糊，他还真没多少认识人。 “齐所，咋了有事你说话。” 齐瞎子叹了一口气， “我这不搬到北新这边了，两个孩子都得上学，大的倒好说已经上中学了，留在交道口和他爷爷奶奶住。 小的这个该上小学，我心思让他去红星小学啊，找李怀德吧，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嗨，李四麟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要说其他地方李四麟够呛，没那个关系，要是红星小学，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红星小学在北新这边也算好的学校，毕竟是轧钢厂下属学校，工厂有钱，学校就有钱。 当然比不上那几个特殊的学校，那些学校齐所找找关系也能进去，可那边攀比的风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明天让嫂子去红星小学，找他们那个新来的付绍兰校长，直接告诉她，说是李四麟的嫂子，就给你办了。” 齐瞎子笑了，最近他媳妇可是没给他好脸色看，毕竟这么长时间才回家几次，也交不上公粮，这下也能让媳妇消消气。 “改天请你喝酒啊！” 回到街道，李四麟没有将全部实情都说出来，毕竟他也不知道古小伟是生是死。 古燕有些失望，她也是很直接的一个人，就是想知道自己哪对不起弟弟，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还有她的爹娘，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吗。 其实想想也挺可怜的，这是有家不能回。 按理说她和丈夫的房子该归她，可是她一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 眼下她丈夫的堂弟也从东北来到四九城接班了，那肯定是不能住在一起了。 本来想着回娘家住几天，可眼下她要是回去，那才是进了魔窟，只能在街道先住几天再说了。 李四麟刚要走，陈姨喊住了他， “上面定下来了，以后北新和交道口的治保委都归你管。” 李四麟还能说啥，只能坦然接受，但现在还有个麻烦的问题，那就是早饭的事。 这是瞒不住的，一样的工作，不一样的待遇，谁心里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何况交道口才是他起家的地方。 想到这李四麟真有些头疼，看来还是得去化缘，可是交道口这边工厂少的可怜。 如果是轧钢厂在交道口，也好说，那么大的单位不在乎这十个八个的人。 想到这，李四麟也将难题抛给了陈姨。 陈姨一听，根本不犯难， “这个事你别管了，你是不是忘了六院那边还欠你人情呢。 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就闹大了，人家一直和我说要安排你呢。” 李四麟还真忘了这件事，那就好啊。 陈姨继续说道， “区里给咱们交道口增加了四个治保委的临时工名额，给你留了一个。” 咋这么大方，别看治保委是临时工，但现在临时工名额也不好搞啊。 陈姨解释， “去年中直六院不是合并了吗，这边护校也要扩大规模。” 说到这陈姨看看没别人也特意说道， “今年六院划给区里管，虽然那护校还是归卫生口，但实际管理还是在区里。 护校可全是小丫头，小丫头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 想到这李四麟真有些头疼，这也是为什么上级将交道口和北新治保委都交给一个人管理的最主要原因。 53年京城第一，第三、第六、第七医院护校合并，成立了京城第一护校，位置其实是在北新。 可从去年七月份，这第一护校又划给了京城第六医院，这就出现了管辖所属权的问题。 六院的管理权在区里，而第一护校的管理权在卫生口，这中间出现了类似管辖权不明很多问题。 今年好像又要重新划出去，反正是挺乱的。 管辖权不明，治安的管理也就容易出问题，尤其是护校的多为女孩子，年轻貌美，青春活泼，经常出现因为女孩的事情打架斗殴。 上级索性增加治保委的权利，护校内部由学校的保卫科负责，学校外部由治保委负责。 何况交道口这边还有个华戏，更是容易出现问题，索性两个街道治保委合并，统一管理。 第218章 懂事的闫阜贵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还多了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可李四麟一点都没有开心。 以前他真不用管这两个学校的事情，一个卫生口，一个教育口，都有自己的保卫科，平日里很少和治保委打交道，人也很傲，挺招人烦的。 护校，华戏，这两个都是大麻烦，以前主要是自行管理，可现在看样子也要让治保委负责一部分校外事务，头疼！ “那北新那边增加临时工名额吗？” 交道口这边增加四个，北新要是再增加的话，这才算公平，要不人不够用。 陈姨摇摇头， “这我不知道，看你钱姨那边吧，昨天刚开完会，估计没通知到你呢。” “对了四麟，明天应该北新会通知，你升职了，副科，可别出去瞎说。” 这个倒不意外，钱姨私下里也说了，工安那边结案起码得几个月时间，但奖励先发。 李四麟这次立下大功，而且和上次可不一样，这次是可以公开表彰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治安方面明显的有所增强，升职是必定的事情。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下古燕的问题，她暂时是能住在街道，可毕竟不方便。 先在她办公室里放张简易的床，吃饭就自己对付一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陈姨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你们院那个易中海不是去承钢了吗，房子还没住进人吧。” 李四麟摇摇头，这是轧钢厂的房子，街道只是代为管理，他本来想要但还得欠李怀德的人情，就没张口。 陈姨点点头，“四麟，你侄子阿湖也在轧钢厂吧，这次带队去通县应该也算立功了吧。” 这肯定是啊，别看他们不是主力，但前前后后忙乎那么久，在行动中阿湖也杀了不少人。 有多大的功劳不敢说，不过这次轧钢厂要想扭转上面的看法，一定会推出一个人当标杆。 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内卫在，徐老鬼也在，功劳肯定是阿湖的。 “我和轧钢厂商量吧，我记得你那个侄子住的是倒座子，这次区里和分局都会进行表彰。 干脆将易中海那个房子当做奖励得了，我去协调，原来阿湖那个房子就分给燕子。” 这倒也是个办法，古燕现在从婆婆家出来了，自己一个人住阿湖那间房子也可以，一个人足够住的。 以后的事情再说呗。 陈姨其实还有别的想法，就是考虑古燕的安全，她公公婆婆人还可以，可她亲爹亲妈实在不是个东西。 你要说一个街道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房子，那肯定不可能，但安全问题呢。 李四麟住在那个院，还有科院的沈青，轧钢厂的阿湖，有这几个人在，就是四九城的混混路过的时候都会小声说话。 她爹娘要是去了，肯定会吃大亏的。 李四麟虽然眼馋古燕的身子，但现在还真没多想，毕竟丈夫刚走，他还没那么畜生。 这边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李四麟还打听了一下唐家村的事情，可陈姨知道的也不多。 回到了南锣，李四麟一眼就看见了秦淮如站在胡同口，今天本来是周末，她也休息。 不仅站在胡同口，还像个贼一样躲着人，时不时四下打量着。 李四麟走过去，啪的一下子拍到她的后身，虽然是冬天穿的厚，但也一颤一颤的，手感还不错。 “哎呦！” 这下可把秦淮如吓够呛，转身就要开骂，可一看李四麟，顿时笑了。 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委屈，居然哭上了。 本来就是冬天，已经冻得够呛，这一哭鼻涕泡都出来了，可把李四麟恶心够呛。 刚才那手感顿时全都消失。 拿出手绢扔到她怀里， “快尼玛擦擦，真恶心。” 秦淮如抽泣着，赶紧擦了擦，十分委屈的说， “我等了你大半天了，你咋才回来。” 这话说的，我让你等我了吗， “有事啊？” 这还说的有些生硬，秦淮如顿时不敢多说，只是低着头， “我前几天看着你带个女人去了招待所，那是。” 李四麟不耐烦的说， “你管呢，我女人多的是，不爽就举报我去，脑子有病吧。”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转身就走，他对自己每一个女人都很公平，能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滚蛋。 别说你一个秦淮如了，就是韩如瑜也不敢在他面前质问这件事。 秦淮如本身就委屈，这么一听顿时受不了，刚要转身就走，但却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行了，别废话了，我这回去了，自己想好该走的路。” 李四麟刚到家，秦淮如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恰好被闫阜贵看到。 不过这厮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试图用这个来拿捏李四麟，而是赶紧转过身，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最近院子里的气氛很奇怪，一向霸道的聋老太太现在基本不出来。 偶尔看见她也会特别的惊讶，短短几天的时间又老了很多，愁眉苦脸的样子。 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叹息！ 而老易的离开，让闫阜贵心中更是害怕，他和老易住在这个院子十几年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么一个看似忠厚，却表里不一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承德。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细思极恐。 闫阜贵是个聪明人，其实这院子纯粹的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海中，其余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包括傻柱。 老易九成九是被李四麟逼走的！ 闫阜贵也发现一件事，李四麟这个人平日里很好说话，和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没有什么架子。 只要你不招惹他，一切都安好。 老易一定是招惹到李四麟了，让闫阜贵感觉到恐怖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李四麟做了什么，就让这么一个阴人乖乖的离开。 如果是自己呢，恐怕还不如老易吧。 这件事这几天他和媳妇说了好几次，就是一个重点，自家所有人不要得罪李四麟。 易中海还能去承钢，继续当他的大师傅，可自家呢。 付绍兰前几天找闫阜贵谈话了，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准备给闫阜贵提提级别，当个教学组的组长。 一个月能多五六块钱呢，而这是为什么，闫阜贵自己心里更清楚。 想到这，闫阜贵找来自己的丫头闫解娣，并且十分大方的给了她一分钱。 “去院子里踢毽子，如果有人靠近你四麟哥家门口，你就大声的喊出对方的名字，认真的打招呼！” 闫解娣懵逼了，“爹，这是干啥啊。“ “别管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要不要钱了。” 那还用说，虽然此时的闫解娣还没有培养到后世那种算计的程度，但根子在。 马上拿起这一分钱，跑到院子里踢毽子去了。 第219章 初见娄半城 秦淮如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锁上了门，走进李四麟的卧室。 李四麟正准备眯一会，反而被这娘们吓了一跳。 我艹，这么大方呢吗，主动送上门。 秦淮如主动褪下了衣衫，就这么站在李四麟的面前。 李四麟坐在凳子上，笑着回应道， “穿上吧！” “你嫌弃我生过孩子。” 这倒还真没有，不得不说秦淮如身材保持的还不错，凹凸有致的身躯，丰腴的身材。 “白天不方便，晚上你敢来吗。” 这也是李四麟的真心话，这青天白日，白日宣淫，万一来个人，多不好啊，是吧。 秦淮如一咬牙，就这么靠近了李四麟，缓缓的蹲下去。 “嘶！” 许久之后，她又去漱口了，李四麟琢磨着从柜子里翻了翻，还真找出一个缸子，扔进那个简易的厕所。 “备用吧！” 秦淮如的眼睛很漂亮，真的有点风情万种的感觉，那双大眼睛白了李四麟一眼，心里想着， “这男人真狗！” 不过还是接过茶缸，又跑到李四麟兜里摸出一毛钱， “我去买个牙刷放这。” 那随便啊，谁在乎！ 就在秦淮如穿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闫解娣的声音， “大茂哥，你咋回来了？” 声音可不小，李四麟听到之后点点头，老闫家是爱占点便宜，但还算懂事。 这明显是故意的。 秦淮如赶紧套上衣服，装模作样的找了几件脏衣服，抱着就要出去。 “我把钥匙放在耳房的门后，晚上你自己想一下！” 秦淮如停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许大茂被闫解娣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小丫头，我家在这呢，怎么就不能回。” 闫解娣也没废话，继续踢毽子去了。 许大茂刚走到李四麟的家门口，秦淮如正好抱着衣服出去，她给李四麟洗衣服的事情早就被贾张氏宣扬出去。 别人肯定有背后说三道四的，但人家婆婆都美滋滋的，其他人还能做什么。 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许大茂就进屋了。 “四麟啊，这冷天你还开窗户，不怕感冒。” 不开行吗，屋子里一股味，有男人的味，也有女人的味，十分的明显。 “小河啊流水，哗啦啦啦。” 他哼着歌，也没搭理许大茂，只是点个头，示意随便坐。 “我不坐了，刚才李厂长找你，说晚上一起吃饭，也让我去，你说我去合适吗。。” 这小子挺懂事的，还知道问一问自己， “去吧，既然他说了，那就一起去，记住我上次说的话。” 许大茂顿时开心了，“放心，放心我懂。” 他离开后，一咬牙先去了自己爹妈那里，借了点钱和票，直接去供销社买了一条华子。 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在一起吃饭抽烟喝酒，根本用不着他准备，但他更知道，准备就比不准备强。 晚上的时候，李四麟骑着摩托车和许大茂一起去了轧钢厂招待所。 进了包间，好几个人，坐在最中间的李四麟并不认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略微有些发白，人很瘦，但气势很足。 李四麟一进来，这位就站起来，热情的伸出手， “是李四麟同志吧，我叫楼志成。” 李四麟看了一眼李怀德，略有些不悦，这是谁啊。 李怀德自然知道李四麟的狗脾气，马上站起身， “四麟，这位是轧钢厂以前的老板，绰号娄半城，这次是特意想来见见你。” 原来是他啊，这不就是许大茂未来的岳父，四合院必捅的傻蛾子他爹吗。 怪不得气势这么足呢。 李四麟也伸出手，“久仰大名啊，你好！” 许大茂也凑上来，不过没敢伸手，点头哈腰的， “娄老爷，我爹叫许伍德！” 娄半城马上就知道这是谁了， “你是伍德的孩子啊，我知道了，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长这么大了。” 这态度让人很别扭，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可实际上骨子里的那股高高在上依旧是能感觉到。 而且让李四麟很不满的是这娄半城对于许大茂称呼他为娄老爷没有任何的意外和反对。 四九城的人好面，而且打招呼的时候经常称呼这位爷，那位爷，但这和老爷二字是有很大区别的。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这么做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李四麟也没多说什么，怎么也得给李怀德一点面子。 许大茂乖乖坐下，菜一上来，一群人推杯换盏，喝的是不亦乐乎。 娄半城很有意思，时不时的话语就转到了李四麟的身上，大概就是询问家里的情况。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不是要让自己当女婿吧。 我艹，不会吧，还真有可能啊。 按照剧里所说，娄晓娥应该是41左右生人，比李四麟小一岁，二人的年纪还正相当。 娄半城为什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许大茂，不就是因为许大茂的成分好，而且许大茂的爹娘都曾经是娄家的下人，知根知底。 但比起李四麟，那咋比，不管是成份还是身份背景都天差地别。 何况以李四麟现在的趋势，等过几年也许真能替娄家遮风挡雨，这算计可是够深的了。 可惜啊，他不知道李四麟的喜好，如果把现在娄晓娥她娘拉出来，也许李四麟会动心。 小丫头片子，还是算了吧。 说真的，如果娄半城真的是真心悔改，做出样子来，李四麟不是不能保住他。 真要是出事将他们一家送到房山，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看不行，这娄半城虽然很有钱，但政治的敏感度实在是太差劲了。 这个时候还这么狂，不整你整谁啊。 不过，这娄家是不是能抠出点东西来，别看现在李四麟身份有，人也有，权利也有那么一点，但手头还真没多少钱。 他有来钱的道，但都不是正经路数。 等等再说吧。 许大茂今天表现的还真不错，并没有来他那一套，而是表现的比较殷勤。 看谁酒杯空了，马上就走过去毕恭毕敬的倒满，虽然显得有些卑微，但这种场合他做的对。 此时轧钢厂食堂的主任似乎是有些喝多了，许大茂这杯酒倒的也略微有些满。 他本身酒量就一般，大家干杯他也干杯，他和这些酒桌老手本身就有差距，这一下不小心洒了点。 “哎呦，许大茂，这酒真不是你花钱买的，真不知道心疼啊。” 许大茂赶紧弯腰，“赵主任，抱歉，我这找抹布给你擦了！” 第220章 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擦了干嘛，这可是娄先生带过来的二十年的汾酒，你喝过吗，舔了！” 这话一出，正在和李怀德聊天的李四麟顿时闭上了嘴，抱着膀子看。 李怀德刚要阻止，李四麟一把就按在他的肩膀上，异常冷静的说， “看戏！” 李怀德心里暗骂，这不是煞笔吗，什么情况自己看不出来啊。 他也知道为什么这赵主任这么干，根子不在许大茂身上，而是在傻柱身上。 傻柱脑子不笨的，自从知道李四麟和李怀德的关系后，在食堂也很是得意。 虽然不会明着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治保委李队长是我兄弟。 食堂主任一直想拿捏何雨柱，毕竟在轧钢厂何雨柱的手艺最好，但也是最不给他面子的。 以前傻柱和许大茂是常年打，见了面就没有一次老实的时候，可是最近最多就是互相骂几句，也不咋动手了。 明显关系缓和了许多，今天这赵主任借着酒劲，就是想告诉许大茂和这个李四麟，他也不是个软柿子。 李四麟抱着膀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许大茂要是硬气点，那这个狗屁食堂主任算个j8毛啊。 但他要是不硬气，那以后也别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了，老老实实的给别人当狗。 许大茂笑的十分尴尬，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赵主任，别开玩笑了，我这就去拿抹布，放心一定给你擦干净了。” “对了，我这还有烟，您先抽根烟，歇一会。” 说完话，许大茂赶紧拿起烟，递给赵主任。 可没想到，这个赵主任一下子就将烟打飞，煞气十足的一拍桌子， “我他妈让你给舔干净，听不懂人话啊！” 许大茂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想了许久，缓缓的弯下身子。 李四麟心中暗自叹气。 可没想到，许大茂弯着身子居然直接拿起酒杯，将酒全洒在这赵主任脸上，鼓足勇气说道， “还用舔吗！” 呦，还不错啊，今天这事李四麟扛到底，就是为了许大茂起码还能挺直腰杆子。 “我艹！” 这话音还没落，李四麟站起来，两步窜到这厮的身边，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这一记耳光，是又响又亮，愣是将这赵主任从椅子上扇到地上。 李怀德也没想到李四麟这么快，赶紧跑过来拉着他， “兄弟，给我点面子，别打了！” 这一巴掌也将这赵主任扇懵了，“你敢打我。” 他站起身，捂着脸居然想抡酒瓶子，好在被其他人拦下。 好在他没抡啊啊，许大茂这边凳子都抄起来了！ “大茂，回四合院，告诉沈哥把那闷倒驴拿过来，全她娘的拿过来。” “李厂长，别怪我不给面子，今天谁也不好使！” 李怀德真知道李四麟的狗脾气，别说他了，真要是发起火谁都不给面子。 今天这事可麻烦了。 最开心的当属许大茂，他们家是有点人脉，但这个人脉也就是在底层能管点用。 说到这件事，许父做的还不错，按理说许伍德认识不少街面上的混混，可自己小子这么被傻柱揍，也没有找人出头。 许大茂这下真的有点感动，这么长时间谁给他出过头，每次都是小丑一样的角色，自己心里能没数吗，只是想出头只有当孙子。 “好咧！” 其实许大茂是好人吗，肯定不是，但你要说坏的冒烟，还到不了那种程度，无非是好色一点，可李四麟比他还好色！ 还没走呢，李四麟又说了一句， “把阿湖给我叫过来，我看这轧钢厂有些地方管理不行啊，好好查查！” 这句话一出口，李怀德脸色都变了。 几千人的食堂，每天需要消耗多少东西，这中间没猫腻你信吗。 何况保卫科真有这个职责的，要真的是保卫科24小时盯着食堂，能查不出问题来。 赵主任一听这话，马上坐回座子上，也不敢说话了，别说李四麟打了他一个嘴巴子，现在在座的所有人都想扇他了。 脑子有病吧，李四麟脾气啥样，北新这边有头有脸的人谁没听说过啊。 喝点马尿就以为自己真的牛逼了。 李怀德赶紧打圆场， “四麟，老赵也不是有意的，赶紧的，自己罚酒！” 赵主任赶忙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老实实坐下， “李队，你看我这喝多了嘴上没有把门的，饶了我吧。” 李四麟努努嘴，赵主任也马上明白了，再次倒了一杯酒，走到许大茂的身边，边说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大茂兄弟，我这嘴吧就是臭，别生我气，过两天哥哥安排一桌，给你赔罪。” 啥叫士为知己者死，许大茂以前不明白，今天是真懂了，他看了一眼李四麟，在得到回复后，也客气的端起酒杯， “嗨，我这也是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 这话说的还可以啊，虽然还是有些卑微，但起码腰杆子是硬的，李四麟很满意。 酒桌上继续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就连赵主任也在那里强颜欢笑，唯一不满的就是娄半城。 李四麟今天太强势了，原本他真的想让李四麟当女婿，现在看远远不行。 这厮真要是进了娄家，恐怕会被他一口吞下去，如此看来，还不如许大茂呢。 地位够低，但还不是太低，这种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站起身，“不好意思各位，老夫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说罢拿起衣服就这么悄然离开了，这够狂啊，也能看出来在娄半城眼中，不管是李怀德还是李四麟都是小人物。 也怪不得挨整，就这个心态要不是傻柱放跑了他肯定被人整死，二李对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 酒局也就散了，李怀德拉着李四麟非得去他那里喝杯茶再走，许大茂也离开了。 他本来想着把烟给李四麟，李四麟转手扔到了李怀德那边。 李四麟本身也不缺，而且这样李怀德也得了实惠，别看一条烟不多，只要是收了，起码把你当自己人。 “这许大茂能用？”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人给他们两个沏上茶后就离开了，这就是刘岚吧。 此时的刘岚还真的有几分姿色，身材也是不错的。 李四麟也喝了不少酒，还真有些口渴，喝了口茶， “能用，但不能大用，他不是在宣传口吗，李哥，宣传口绝对要死死抓到自己手里。” 李怀德自然懂得这句话什么意思，点点头， “这几天我就把他提为干事，够意思吧。” “你自己看着办，我这就是手里没有跑腿的才用他，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也摆的清自己的位置！” 第221章 两个坏种 李怀德明白了，许大茂这种小人物只是一步闲棋，用得上更好，用不上也只当卖李四麟一个面子。 “对了四麟，这个赵主任你看还能不能留。” 李怀德还真的有点不舍，这赵主任出手很大方的。 李四麟摇摇头，“李哥，别怨我说话直，他拿的钱都是从食堂抠出来的，早晚出事，还不如换个稍微不那么贪的，钱不能从这个地方搞。” 还没等李怀德说什么，李四麟继续说道， “今天娄半城来，你什么意思我也清楚！” 李怀德笑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想让你当女婿，一看你太强，心就断了，咱们商量一下，从他那里搞点钱。” 这才是正路，娄半城手里稍微漏一点，就够他们哥俩吃的饱饱的。 “这还不简单，他家的吃穿用度从哪里来，钱是有，票呢。” 这也是为什么李怀德找李四麟的原因了，他直接出面不太好办的。 毕竟这轧钢厂是娄半城主动献上来的，他和上面也是有联系的。 你要是上门讹诈，估计上头也会不乐意，得他主动上门求才合适。 “我安排人查，到时候你抓。” 李四麟手里的治保委有这个责任和权利的，真以为娄半城名声好啊。 扯淡，他那些年可是没少祸害了老百姓，只不过是眼力好懂事，主动投诚才免于处罚。 上面也是怕影响其他人的心，才不动他，今年大环境风向可已经显出苗头了，风向要变喽。 要不是这样李怀德还真不敢对娄半城下手！ “好，查完之后你看是从哪里动手，要是在交道口我就找魏哥，要是在北新，那就找齐所。” “到时候不管拿到什么，咱们三家分！” 李怀德虽然爱钱，但绝对不是抠门的人，虽说是三家分，但也更合理。 李四麟手头也紧，正好搞点钱回来。 两个坏种阴险的笑着，笑声都有些渗人，放在电视剧里就是绝对的大反派，还是一坏到底的那一种。 “房子的事陈主任和你说了吗！” 李怀德手一摆，“艹，又便宜你们家人了，放心吧，这两天办手续！” 等到李四麟走后，他琢磨了一下，这赵主任是不能用了，贪也就罢了，但没脑才是最根本的。 今天宴会的主角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娄半城，另一个就是李四麟。 还是那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在轧钢厂李怀德是副厂长，但他对保卫科管辖权几乎等于没有。 而李四麟别看不在轧钢厂，但他说话比李怀德还要有用，这个时候你得罪他，那不是没脑是什么。 但李怀德不会就这么贸然将赵主任拿下，得想个办法，谁让他收过赵主任的钱呢。 李四麟回到家中，房门虚掩着，他还是很开心的，起码秦淮如做出了选择。 果不其然，虽然关着灯，但卧室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湿气，应该是秦淮如在他这洗了澡。 李四麟打开灯，看着二层的床，上面有着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不要开灯好不好！” 秦淮如躺在二层已经很长时间了，哀求着。 可李四麟并没有关灯，他要一步一步打掉秦淮如的羞耻。 到了今天，有没有这个女人已经无关紧要，就算不碰她李四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女人吗，少一个不如多一个，正好在院子里他还没有暖被窝的。 本想掀开被子，可没想到只掀开了一大半，秦淮如还是有些放不开，其他地方的被子已经揭开，只是脸还在被子底下。 他缓缓的褪下了身上的遮掩物，借着灯光欣赏着。 很白，很润。 “关上灯好不好！” 李四麟还是一样，就这么看着，这么厚的棉被焐在脑袋上，谁能受得了。 直到秦淮如露出了头，额头上全是汗，脸红的像个苹果，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热的。 这二层的床铺搭建的真的很结实，这么疯狂的折腾居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两个小时后，秦淮如走下了二层，要不是李四麟眼疾手快，那真掉下去了。 她不光是腿软，浑身都软塌塌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蚂蚁和驴更不是一个物种。 “这周末我要是有时间，送你回娘家一趟。” 二层传来了李四麟懒洋洋的声音，秦淮如的眼睛里有着感动。 这也算是衣锦还乡吧！ 她嗯了一声，回到了家中。 贾东旭早就睡着了，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秦淮如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她连手指头都没力气了。 算了，就这么和衣睡一会吧，可刚要躺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事情办成了。” 秦淮如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只有嗯了一声。 “娘。。”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法开口。 “唉，睡吧，记住了，棒梗是你第一个孩子。” “娘，我不会忘的。” “记着我教你那些，东旭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早点怀上吧！” 秦淮如依旧嗯了一声，她实在是太累了，躺在炕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而贾张氏则是整整躺了一晚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知道易中海是为什么走的，真的只是刚露出恨意，刚要准备报复贾家。 那时的贾张氏已经准备和易中海拼命了，如果秦淮如被调到车间，这一家人绝对是生不如死。 可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宛如一个人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原本嚣张的聋老太也变了一个样子，而傻柱也是依旧每天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根本没人在乎！ 想到这贾张氏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万一哪天李四麟要对付他们一家，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谁能承受这样的雷霆一击。 也许在李四麟心中只是挥了挥手而已，但对于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而言，就是根本无法承受的。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李四麟让她们娘俩一起，贾张氏也不敢不听。 当然了，她也知道，李四麟又不是脑子有病，能看得上自己这么一个老太婆。 其实隐约中她还有些羡慕，这李四麟长得精神，体力又好，看把秦淮如折腾的。 唉，人比人得死！ 翌日，李四麟依旧是去单位上班，他倒没有多想什么。 最近还得去六院和华戏和他们的领导谈一谈，如何保障这些小姑娘的安全是很关键的。 李四麟并不担心六院卫校这边，说起来他也见过不少卫校的小丫头，这些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第222章 真死了 前世李四麟在上高中的时候也算个不良少年，练的就是散打，一般人要是不拿武器，三五个人真的不是对手。 在他们当地也是有点名号的。 那时他有个干妹妹，当时比较流行认妹妹，不过说来也好笑，人家认妹妹是为了搞对象。 而他这个干妹妹，两人之间的纯友情维系了二十多年。 即便是后来天各一方，每年都会在一起聚聚。 那时她的干妹妹有个亲妹妹（是不是有点绕口）就在卫校上学，李四麟可没少替这个丫头打了架。 那时的卫校说乌烟瘴气一点都不为过，那里的女孩子所作所为、言行举止真的有点难以用言语形容，或者说不方便形容。 可现如今四九城卫校里的女孩子都很拼命，也很争气和自重自爱，就算学校周边有些混混无赖，可真和她们没有太多的关系。 苍蝇趴在肉上，和肉是好是坏没有关系，就算是再新鲜的肉，苍蝇也会趴上去。 这也是卫校这边比较好处理的原因，本身也不惹事。 但华戏就不好说了，从解放开始到李四麟重生前，这些文艺份子都很傲气。 学生的素质也真的谈不上高，脑子里也没啥东西，就是长得好看。 人又傲气，瞧不起普通百姓，从上到下都是这样，李四麟想到这还真有些头疼。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卢院长虽然人在韶山，可依旧打来电话传达了上面的表彰。 李四麟从即日起担任华国科院的副科长，一举从二十四级办事员成为二十级副科级干部。 中间跨越了科员这个等级，月工资七十二元。 这是上面给予的奖励，而功绩则需要等待唐家村案彻底结束后再行表彰。 这次最少是二等功起，不仅是他，包括段源、阿湖，徐老鬼，沈哥都会受到表彰。 沈哥本身在部队的时候是有级别的，这次也是升为二十二级科员，月工资五十七元。 轧钢厂的奖励则需要段源彻底康复后再说。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李四麟从现在开始正式踏入干部的序列，不过定量粮降了些，但住房标准，各种补贴则是大幅增加。 以前他住两间半房实际是有些超标的，但现在没事了，还可以换一套两居室的楼房。 卢院长也传来消息，科院准备盖家属楼，等他回去后就会提上日程，到时候肯定有李四麟一套。 当然李四麟之所以一下子跨越好几级，和治保委工作有关，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合二为一，这可不是小事。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四麟并没有太激动，这是他应得的，而且在这个上面是没有人敢和他抢的。 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大哥也升职了，要是大哥没去景山分局当大队长还李四麟能嘚瑟一下，如今还是差了不少。 他还在愁华戏的事情，这边不光是教育口管辖，如果单纯的教育口还能通过付绍兰联系一下，文艺界真的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何况他还不想联系，那都是事！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齐所来电话了， “大军他们找到了古小伟的尸体，他和他那个姘头都是中枪而死，手法干净利落，尸体也被处理过，没有任何的线索。” 艹，李四麟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消停。 他们碰瓷碰到了硬茬身上，估计是这小子手不老实吧，毕竟古小伟也偷过东西，手法还算不错，不过这小子怂。 “家属通知了吗！” 齐所之所以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交道口所和交道口街道是邻居，中午吃饭都在一起。 “可别说了我通知了，在我们所打起来了，古燕被她爹娘打的可惨了，毕竟是家事，我们只能拦着，要不然你来一趟。” 李四麟断然拒绝， “快去你大爷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古燕要是报案被人殴打，你们就抓人呗。”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年头家长打孩子天经地义，当初他被自己老爹险些打死，也没说报警啊。 而且李四麟他爹那么大岁数，都险些被他奶奶拿菜刀砍了，也只能跑而已。 齐所也不开玩笑了， “你们注意点，杀死古小伟的人手法非常干净，根据老工安判断，绝对不是普通人，应该有海外受训的经验。” “我们昨天也调查了一下，这个人最后是向北而走，说不好就在咱们辖区。” 现在治保委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是可以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 李四麟最近没闲着，将盘龙棍法精简了一下，主要提炼了几个基础实用的招式，大家伙练的也有模有样。 下一步李四麟还准备让他们多加练习配合，三人一组，也不知道三三制是否适合棍法的配合。 但这一切都是针对冷兵器或者徒手的敌人。 如果真按齐所所说，对方枪法精准，下手毒辣，那治保委根本没办法对抗。 他们没有资格配枪，这是改不了的事情。 但对付不了，也得执行任务，李四麟看科院这边没啥事，赶紧跑到北新街道，并且给黄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交道口治保委的人也都过来。 人到齐之后，李四麟开了一个小会，上午的巡逻暂时先停下，所有人进行排查。 这次依旧是三人一组，每组自行分配地段，一是排查，二是查看有没有外来人员。 有的话一定要进行检查登记，这也是街道本身的任务。 不光他们要去，街道的其他人员也要去。 李四麟向来不喜欢长篇大论，一个会议开上几个小时，如果是国家大事也就罢了，屁大点的事，先来一顿歌功颂德，再来一顿互相表彰。 五六个小时的会议，正事说不到二十分钟，这才是浪费生命。 安排完人员任务后，每个组派出一个人去北新所，拿几张画像，齐所那边已经找到部分当事人，根据他们的描述大致画出凶手的图像。 到时候不要大声宣扬，即便发现了也不要声张，对方是外地口音，只要有嫌疑，先记下，马上通报李四麟或者北新所。 如果没办法及时通知，那就联系轧钢厂或者科院，离哪近去哪，申请支援。 整个北新街道这两个单位战斗力最强，也是最容易调动的。 绝对不要贸然行事，真和这种人对上，那就是送死去了！ 第223章 形势紧张 “四麟，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上次黄集道的事我也没看见你这样啊。” 黄叔十分不解。 李四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黄叔，通知袍哥兄弟伙，最近也帮忙看看，找到这个人，我也会通知小边子。” 昨天知道古小伟可能死了的时候，李四麟就感觉到不太好，如今得到准确的消息，更是心里一直在砰砰跳，这感觉真的有些心慌。 这时候李四麟才开始回答黄叔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比起上次大白楼的感觉还要强烈，黄集道是妖言惑众，依仗着洗脑来做事，但这次对方给我的感觉像是正规军。” 黄叔也是有些惊讶， “瓜娃子，你不是说海那边的吧。” 李四麟微微颔首， “有这种感觉，别忘了还有六个多月就到十一了。” 黄叔赶忙站起身，他要去通知袍哥的人，李四麟向来不说瞎话，而且皇叔也知道国术练到一定的境界，是对危险有感知的。 他很少见李四麟这么谨慎的。 而这边李四麟马上去找钱主任，交道口给了四个临时工名额，但他只有一个。 看看北新这边增加几个。 钱姨自然不知道李四麟的想法，她接到的通知是给北新也是四个名额。 “给你留两个，够意思吧！” 李四麟还是有些皱眉，钱姨不开心了， “四麟，两个不少了。” 李四麟知道钱姨误会了，马上解释， “钱姨，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名额你给谁都行，但最起码要有功夫底子的，当过兵最好。” 钱姨也纳闷了，“为啥啊，治保委的用不到这样吧，体格好点就行吧！” 李四麟有些无奈，别看钱姨是街道的主任，政治觉悟够高，但局限性太大。 他拿来日历，点了点十月一日， “钱姨，现如今什么形势你比我清楚，各个部门都在劝退临时工，为什么单独给咱们和交道口增加。” “你信不信，东华那边增加的比咱们还要多。” 钱姨恍然大悟，赶紧跟东华那边联系了一下，果不其然，那边光临时工名额就增加了十个。 而且那边露了一嘴，这十个临时工表面上是普通的临时工，实际上全是从军队里调出来的。 她拍拍李四麟的大腿， “幸亏有你提醒我一句，要不然我还拿去做人情了！” 这也是把李四麟当做自己人，“要不你都拿走！” 李四麟断然拒绝，做人情很正常，钱姨毕竟是主任，人情来往比他要多，何况临时工名额也不是特别值钱。 “钱姨，你就记住，不管送给谁，你就说我说的，一定要有点底子的。” 也是，李四麟的绰号小太岁名头不小，治保委训练强度也不小，一般人贸然加入真扛不住。 “我知道了。” “钱姨，明天我去乡下找人，两边都尽快入职，尽快形成战斗力。” 这边李四麟也没忘了跟陈姨说一声，陈姨的准备明显比钱主任这边要充分，直接告诉李四麟，她这边那三个名额中有一个给了黄叔。 而黄叔是给了一个袍哥子弟，手底下也很硬。 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给了一位伤残军人，只不过伤残并不严重，而最后一个是给了陈姨老家的孩子，虽然不会功夫，但身体素质不错。 这就好，还是老主任明白事。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也准备拿这几个临时工名额做人情，李怀德那边分一个吧，院子里看看有合适的人选也分一个。 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了。 不仅如此，华戏那边的事情需要拖一拖。 李四麟没忘了联系一下马老，结果打完电话，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不少。 这是开心的一件事！ 因为马老和登哥没留在东城分局，而是直接去了总局。 徐老鬼这是折了夫人又折兵啊。 马老也的确厉害，到分局的时候总局的局长也来了，当即露了一手。 总局那边调来二十个人，都在水泥路上走了一遍，而且穿的只有两种鞋，一种是解放鞋，另外一种算是制式皮鞋。 而马老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将这二十人的足迹全都分析出来，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年纪、身高、体重全都描绘出来。 二十个人只有一个不是那么准确，其余的基本无误，这是什么概念啊，实在是有些夸张。 总局局长也惊呆了，当即又换了一遍，有大脚穿小鞋的，有小脚穿大鞋的，有男人穿女鞋，女人穿男鞋的，重新又走了一遍。 而第二遍，准确率依旧在90%以上！ 徐老鬼还没捂热乎的人才，就这么被总局带走了。 李四麟又给总局去了电话，马老这边其实也不太开心，因为现在他和登哥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查案子，而是学习。 马老不识字，登哥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总局专门抽人给他们两个教学。 从最基础的开始，估计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马老一直在那里抱怨， “四麟啊，你说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在那里被人教，真有点挂不住脸面啊。” “一睁眼就把我带到小屋里，一天十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这事李四麟可帮不了， “马叔，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说到这，马老开心了， “都调过来了，总局给分了房子，我是三间正房，老登那边是两间，什么都准备好了。” “对了四麟，哪天咱爷俩喝点，要不是你我还放羊呢。” 李四麟也很开心， “那倒不用，哪天我要是求到马叔，你可要来啊。” 马老拍着胸脯子保证， “艹，看你这话说的，只要你李四麟有事找我，就算天上下刀子爷们也是赴汤蹈火！” 二人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李四麟也真的是会找到马老求助。 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忙起来，一天过得很快。 可惜，上午的时候和卢院长通话，他也侧面打听了韩如瑜的近况，可惜卢院长一个字都没透露。 就如同上次李四麟对付他一样，只有两个字， “保密！” 不过卢院长在韶山，估计韩如瑜也在吧，那里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今年可是解放这十年里，局势最紧张的一年，上层的斗争远超常人想象，谁也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和大意。 说难听点，谁要是出了大问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四麟是不敢掉以轻心。 第224章 有人盯梢 李四麟将工作处理完毕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巡逻，而是先行回到了四合院里。 他要帮古燕和阿湖搬家。 轧钢厂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想必跟踪娄家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想要发财必须得谨慎，虽说勒索并不好听，但其实就是。 阿湖这边已经在收拾了，古燕实在是不愿意住在街道里，那里晚上实在是太闹腾了。 治保委白天巡逻的，工安夜间巡逻抓捕，根本休息不好。 而且今天她爹她娘上午在北新所闹腾，下午就跑去交道口折腾。 要是平时真就给抓起来，可是现在儿子死了，这个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闹也就闹了，但古燕也是挨了好几个耳光，脸都被打肿了，要不是黄叔出面制止，恐怕局面更糟糕。 现在李四麟倒是很自在，卢院长和韩如瑜都不在科院，两辆车都空下了，他随便开。 不过这两辆都是轿车，他还真不喜欢，更喜欢开吉普，这才是男人开的车。 但吉普车有个最大的缺点，漏风。 拉着古燕回婆婆家，家具什么的明天古燕自己联系人，这次回去主要是拉一些衣服和锅碗瓢盆之类。 女人就是女人，心也细致。 路上的时候古燕一直在哭，不管怎么说古小伟也是他亲弟弟，心里的恨再多，可面对一具尸体的时候，恨意已经全都消失了。 李四麟倒是很擅长安慰女人，可他不想说违心的话，要是任由古小伟这么作下去，别说古燕她爹娘，古燕都得被拖累死。 这样的人早死早托生，反而是一件好事。 当古燕扑到婆婆怀里的那一刻，还真的让人有些心酸。 甚至她婆婆还准备让她在这里住下来，可古燕还是拒绝了，丈夫死了，虽然她还管两位老人叫爸妈，但感情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在临走的时候，她婆婆塞给了古燕不少的钱，打眼一看怎么也有三五百。 回去的时候古燕还是沉默不语！ 欣丫头也过来了，这是李四麟提出来的，古燕现在情况特殊，有个人陪着更好一些。 何况欣丫头身上也有功夫在，万一古燕她爹娘来，其他人不好动手的时候，欣丫头就可以上。 这丫头下手也狠，要不是因为这个早就嫁出去了。 没想到秦淮如也过来帮忙，不过这娘们心思李四麟最清楚。 在年纪上古燕比秦淮如还要大两三岁，可如果说保养上，那真的是天差地别。 古姐夫以前可是大车司机，收入不菲，古姐也是街道的正式工，家里条件算是相当不错。 婆婆对她也好，很少干太多的家务，这么一来，古燕显得比秦淮如还要年轻。 也就是这段日子秦淮如去上班，收拾的也更利索了，要不然差距更大。 身材上秦淮如也偷摸的比了比，这一比更是无语，这古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一个顶自己两个！ 这她怎么能不担心啊。 她本来心思着晚上还来李四麟这里，可惜今天不在家。 今天和卢院长电话沟通的时候，卢院长那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那个正式工的名额给定下来，他那边已经和现在负责具体工作的副院长说好了。 这个是正经事，不能耽误，而且一共三个临时工名额也要尽快入职。 李四麟不会管其他名额到底落在谁手里，他丑话也说到前面了，能顶上去，就留下，不能就赶紧滚蛋。 黄集道还没有彻底消灭，它蝮也没在上次的抓捕人中，这次又从魔都来了个大概是迪特的用枪高手。 别看李四麟每天吊儿郎当的，可实际上根本没闲着。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拉着沈哥学习观察，每次不管是去付绍兰那里，还是去姚翠翠那里都会特意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今天他回来的挺早，一是帮着搬家，二是尽可能在明早赶回街道安置人员。 可就当他准备连夜出发的时候，韩哥回来了。 这事今天可是有点奇怪，他回来的时候副食店已经关门了，灯也关了。 何况最近副食店基本上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卖，不该这么晚啊。 而且韩哥今天并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跳墙回来的。 他进了院子就急匆匆的找到李四麟，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在九十五号院附近转悠了起码一个小时。” 李四麟马上打起精神， “你看清楚了吗。” 韩哥认真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看的很仔细，这个人身上一定有功夫，个子不高，走路下盘很稳。” “我观察了许久，之后这个人突然不见了，不过当你回来后，他又出现了。 你们正帮着古燕收拾屋子的时候，他在你车边徘徊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走了。” 韩哥真的很谨慎，他就是怕出问题，索性在下班后并没有回来，而是躲在副食店继续观察。 和他想的一样，这个人每隔三四十分钟就会出现，而且中间还换了两次衣服。 要不是韩哥有多年的猎人经验，恐怕还真被他骗过去。 在此人出现第五次之后，韩哥忍不了了，他怕李四麟再走，这段日子李四麟基本没怎么在家，万一出去，对方暗中下手，那很麻烦的。 李四麟沉思了许久，他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自己在这次唐家村事件里表现的很突出，这个消息是没法隐瞒的。 他去过公社，还有不少的工安，京钢、轧钢厂的民兵队都见过他，消息肯定泄露了。 这次十有八九是对方来报复的。 不好，李四麟这边有了防备，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关键还有其他人。 “阿湖，你腿脚快，马上从后院翻出去，通知科院，今晚上所有人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大意。” 沈哥一愣，“你是怕他们去科院报复段源。” 李四麟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阿湖，别忘了通知邓大勇和徐老鬼，我不一定是第一目标，我们四个人都有可能被攻击。” 阿湖赶紧溜走，李四麟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对方精通变装，又有功夫底子，他很清楚一点，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次对方绝对是一个必杀的局，但反过来说，也是自己的机会。 对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要去乡下，这个事也是李四麟刚决定的。 他平日里会去姚翠翠和付绍兰那里，但每次都是骑摩托去，而且是将车放在远处。 相信没人能跟踪他，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225章 一群畜生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阿湖才回来，不对劲啊。 脸色铁青，眼眶微红，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可是个硬小子，上次杀了这么多人呢回家该吃吃该睡睡，可是今天却如丧考妣。 “咋了！” 李四麟急了，到底是谁出事了。 阿湖缓缓坐下，“我给科院打了电话，也联系了齐所和魏哥，他们都不在，人都去了分局。” “徐局两个孩子和妻子死了，在家中发现的尸体。” 李四麟身子也晃悠了一下，他拍打着自己的耳朵，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没错，他很讨厌徐老鬼，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讨厌他这个人，讨厌他的做事方法，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尊敬的。 有人说这样的人不是人，完全没有自己。 可是在这个时代真的是这样的人才撑起了一片天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言不发。 这怎么可能啊，徐老鬼本身位置就不低，认识这么久李四麟从来没听说过他家住哪里，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亲人。 “砰！” 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阿湖还是年轻，他和徐老鬼的接触也不多，但听到这个事真的忍不住了，他也知道小叔说过再也不管徐老鬼的事，可还是站起身， “小叔，帮帮徐老鬼吧！” 这还说什么，李四麟还是个人，马上吩咐下去， “阿湖你和韩哥留在家里，枪上膛，我和沈哥去一趟分局！” 李四麟回屋将自己的那把勃朗宁拿出来，扔给欣丫头， “这几天上下班一定要走大路，如果是晚下班，联系你哥，让他去接你，枪带在身上，时刻不能放松！” 欣丫头接过枪，慎重的点头，她也练过枪，说起来李四麟有些惭愧，这丫头比他的枪法还要好一点。 “韩哥，在我们出去后，你上房顶找个高点，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跟踪！” 沈哥开车，李四麟现在心情格外的复杂，他坐在车上许久没有说话。 到了分局后，几乎各个所里的负责人都到了，李四麟一眼就看到了大勇。 大勇坐在花坛上，泪流满面，当他抬头看了看李四麟，只是点点头。 “怎么死的，凶手有线索了吗。” 大勇摇摇头， “总局的专家和马老他们都来了，对了四麟，千万不要问徐局，嫂子和孩子死的太惨了！” 大勇哽咽着说出现场的情况。 这几天徐老鬼一直在处理唐家村案，但似乎很难继续下去了。 唐家村是白莲余孽、黄集道据点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那个侏儒就是一个点传师，算是黄集道的高层人员，目前依旧在审讯中。 而其他人也在分批审讯，进度还算不错。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批孩子是如何运送到唐家村的。 是坐火车，还是其他方式，调查出了严重的问题，阻力变得非常大。 徐老鬼也忙的是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有时间回家。 今天也是他小儿子的生日，徐老鬼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特意请了一会的假，给他小儿子买了最爱吃的京城烤鸭送回去。 他准备陪家人吃口饭后再去单位，可是当他打开家门并没有发现家人的踪迹，只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而这股味道来自卫生间。 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三个人都赤裸的掉在了房顶上，而身下是一个大木盆。 胸膛都被豁开，五脏六腑全都流入了盆里，血液从木盆的缝隙中流进了便池。 卫生间的门口处堆放了两袋面粉，面粉也被血液全部浸泡，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血渍流出来的原因。 而在房子中央居然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座莲花样子的香炉，袅袅升起的檀香遮掩了绝大多数的味道。 香炉的后面摆放着一尊弥勒佛的雕像，只不过这尊雕像笑的是那么的诡异。 而在香炉前摆放的贡品居然是徐老鬼家人的双眼。 “我艹他祖宗，黄集道真他妈是畜生！” 大勇突然想起一件事， “四麟，你家里怎么样。” 李四麟也赶紧找部电话，给景山分局打了过去。 很快就找到大哥，大哥告诉李四麟不要担心，景山区不敢说是龙潭虎穴，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闯进来的。 李家附近隐藏了不少的京钢民兵队的好手，六指虽然没回来，可是秀才也带着他手下的人在景山区进行搜查。 景山区各个派出所在得道消息后也马上加强戒备，只要对方敢来，就一定将他们按死在景山。 “对了四麟，我听婶子说你们那里要扩编是吧，治保委招临时工对吧！” 李四麟愣了一下，“是啊，我这有三个临时工的名额，还有一个正式工的名额，这个名额我准备给大舅家。你要的话给你！” 大哥在那边略微有些犹豫， “正式工还是给大舅，我这有两个人实在是没法安置，你看你那边能接受吗。” 这也不对劲啊，大哥已经是景山刑侦的大队长，他那边安置不是更容易吗。 “我两个战友，犯过错误，比你沈哥的错误还严重，没法进工安口，而这边治保委并没有扩编，我和他们关系也一般，你看看到底能不能。” 这个可不能轻易开口，最起码李四里要知道犯了什么错误。 “啥事啊，你要是欺男霸女我怎么安置。” 别看是亲哥俩，但该说到前面也得说。 大哥也明白李四麟的想法，但还是有些生气，也不是生气，而是这厮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在高丽，他们杀了几个投降的鹰酱士兵。” “几个？” 大哥脸又黑了， “十几个总行了吧，你说吧能不能安置。”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李四麟现在最缺的就是好手， “只有这个事那就过来吧！” 大哥的死心眼和爹一模一样，他要是能拉下脸去正式工够呛，毕竟是记录在案的事情，但当临时工应该不难。 就是张不开嘴。 大哥居然犹豫了一下，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张嘴的，哪怕是自己亲弟弟也是如此。 上次已经大舅哥的事情已经欠了自己弟弟的，如今又来， “你为难吗，如果是为难就算了！” 快拉倒吧，要不是关系不错，日子还过不下去，大哥也不会开口。 大哥总是认为自己欠李四麟的，李四麟还认为自己欠大哥的呢。 最初的时候要不是大哥出面处理了那件事，而且将屁股彻底擦干净，李四麟升职肯定不可能被批准，甚至连入职都没办法。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也是自己惹出来的，有大哥、二哥在自己也能放心家里的事情。 “为难什么，让他们明早就过来。对了，这几天你让我三姐和三姐夫他们都去家里住吧，住在一起我也放心！” “嗯，明早他们就过去！” “不，今晚我安排车将人给你过去，徐局的家人出事，你也很危险。我让他们直接去你家，这两个人一个枪法还可以，另一个是奉天胡家的外门弟子，手底下很硬。” 第1章 倒霉孩子 （脑子寄存处） 1958年10月18日，四九城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哥，婶子，你们慢点走！” 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国字脸，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材精壮，身高在一米八上下。 不能说多帅气，但无论谁看到都得夸一句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 就是这发型有点让人疑惑，这年头可没有几个人留寸头，一般只有街面上的混混、顽主亦或者是刚释放的人员才会留这样的发型。 看官们不要误会，这位说话的年轻人真不是释放的犯人，留寸头也是被逼无奈。 谁脑袋上被砖头砸了好几下，缝了几十针也得这样，如今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已然拆线了。 但也和一块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烂抹布一般。 最悲催的是打他的那位正是这年轻人的亲爹，李果伟。 这年轻人自然也姓李，叫李四麟，他被亲爹不光是打破了脑袋，还断了三根肋骨。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此事说来话长，容笔者为看官细细说来。 这李四麟生于1940年，家中行四，祖籍燕赵之地。 其父李果伟是京城钢铁厂的七级焊工，也是景山区民兵队的队长。 家中四个孩子，老大李大龙，景山某派出所的所长，曾经在高丽战场上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因在某场战役中冻掉了三根脚趾，一根手指，无奈退出军伍。 老二李二虎，京城钢铁厂的三级焊工。 三姐李小凤，京城钢铁厂的会计，三姐夫张国威，景山某数字厂保卫科科长，与李大龙是战友。 大嫂是景山某供销社的售货员，二嫂是景山纺织厂的女工。 家中只有老娘和老奶没有工作，而三姐几年前就已经结婚，和三姐夫住在数字厂分配的筒子楼里。 其余的一家人都住在景山区的一个独院里，三南三东三西两北，一共十一间房。 在这个年代，不仅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了，可以说除了大院里或者文艺工作者外，最得劲的一批人。 更是根正苗红，家中成分最高的不过是中农而已。 本来李四麟高中毕业，虽然不如中专毕业那么吃香，但也绝对算得上知识分子。 以家中的人脉，外加上高中文凭，进入景山钢铁厂成为干部是轻而易举。 可惜，这一切已经是烟消云散，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这一切不怨其他人，只能怨李四麟自己。 本来就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最小的孙子，老娘和老奶是十分惯着的，俗话说惯子如杀子，如今想想此话一点都 没错。 一方面是家中长辈的纵容，再加上李四麟这个人本来就品行不端。 倒是不至于欺男霸女，但戳猫逗狗，游街走巷，好勇斗狠，街面上也是一号人物。 如果是八十年代，恐怕早就送去打靶。 放在景山区，尤其是在京城钢铁厂年轻一辈中，也是绝对的一号人物。 这也就罢了，京城钢铁厂的工二代们绝大多数文化水平不算高，都等着初中毕业就进厂了。 家长也因为工作十分忙碌，管教并不得法，导致很多男孩子，打架斗殴，这并不为奇。 可这厮还有个特别的爱好，好听点说就是曹贼之好，说难听点的就是喜欢小寡妇。 十三岁就偷摸与京城钢铁厂的一名三十余岁的厨娘发生了关系，自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几年间，这厮最少与十余位未亡人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呸，畜生！ 嗯？真香！ 仔细想想倒也无妨，男未婚女单身，天地人伦本就是自然之道。 这李四麟本身长得不赖，体格精壮，家中条件尚可，本就有资本。 可喜欢小寡妇这件事就真的拿不出手，上的山多终遇虎，在有心白莲的设计下，险些拉帮套。 要不是为人机警，真的是被人抓奸在床了。 纸藏不住火的，这事被老父亲知道，一怒之下，敲破了李四麟的头，打断了李四麟的肋骨，要不是家中老奶的阻拦，恐怕此时的李四麟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在伤势痊愈后，更是将李四麟赶出了家门，自此再无瓜葛。 想到这，李四麟自己都无比的郁闷，本来是天胡开局，如今变成了天糊，这就是自作孽，不可饶啊。 要不是大哥放下了一身的傲骨，用了一些也许会影响他前途的手段，恐怕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如今虽然事情彻底摆平了，可他也再也进不去景山区的那个家。 好在家中的哥嫂，老娘还是放不下李四麟，各自想办法，如今终于给李四麟安排了工作和住房。 这就是人脉的力量，要知道今年是五八年，自从大炼钢铁之后，很多事就有了苗头。 很多工厂已经开始劝退临时工，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要是李四麟没有这高中毕业证也是白费。 1954年夏，四九城各区相继成立了街道办事处，如今已经是1958年了，街道办事处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官方组织。 李四麟运气不错，在今年的九月份，原本的雨儿，桃条两个街道合并成为交道口办事处（1960年改为公社，这里就不改了）。 而此时的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管辖的人员、面积也增加了不少，这让原本的街道办事处工作压力大大增加。 为此上级给新成立的交道口办事处两个正式编制的名额，其中一个是专门负责妇女工作的，而另一个则是负责治安方面，也就是治保大队的联络员。 原本负责联络员的名额给了一个退伍的老兵，可这位有关系，也看不上街道的工作，人家干脆找人去了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 街道的治安除很是琐碎，对于一个立过功的老兵而言真的有些浪费人才。 恰好，看不上联络员工作的老兵是大哥的战友，而李四麟奶奶的侄媳妇在区里工作，也就是开头所说的婶子。 人脉加上些许的银两，这份工作自然落在了李四麟的身上。 不仅如此，婶子还以亲人赠与的名义帮李四麟搞了一间半房子。 也难怪大哥的战友看不上街道的工作，这年头治安是多重管理，实力最强、最吃香的并不是派出所，而是各大工厂的保卫部门。 例如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人员足足有近百人，别说手枪了，就是机关枪都有七八把，甚至连炮都有。 而交道口派出所，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冲锋枪一把，剩下的最好就是两把五肆，其余的不是花口撸子就是盒子炮。 但这比街道的治保大队还是强很多。 治保大队也就是治保委主要负责联络派出所和工厂保卫科，给各个居委会传达消息，协助冬储菜等实用物资的发售。 还有就是协助居委会调解人员管理各个四合院，外加在街面上巡逻，也就起了一个震慑作用。 治保大队一共八人，原本只有队长是正式工，可以配枪，现在多了一个联络员，也就是李四麟。 其余六人全都是临时工，月工资十二元，管一顿饭，夜巡的时候有三毛钱的津贴。 送李四麟过来的正是婶子和他大哥李大龙。 第2章 前世今生 看着这一间半的房子，再看一眼杵在门口的这位消瘦的中年眼镜男，李四麟再次露出了苦笑。 “闫老师，您不用忙了，这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多谢您嘞。” “好说，小李啊，有事你就说话，我这先回去了。” 闫阜贵，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的老师，南锣鼓巷95号院的三大爷。 很熟悉的名字吧，在某段时间里，某点，某卢，某茄上全是关于这个四合院的同人小说，可谓是铺天盖地。 李四麟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四合院，人物就不介绍了，有妖魔化的，有美化的，什么说法都有，具体怎么样，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知晓。 其实没人知道，自从被老爹几砖头开了瓢后，本来的李四麟已经灰飞烟灭，如今的李四麟早就换了个人。 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是一个来自2024年的中年油腻老男人。 名字差不多，李思林，某国企后勤人员，二本毕业，在京城漂了一年半后发现这里真不适合他，果断回家。 京城居，大不易啊，要不能吃苦的，要不是家里有钱有人的，要不就是真有能力的，可李思林都不沾边，还不如回家呢。 靠着以前专业散打队的荣誉，再加上一点点人脉，进入了某国企，一直厮混到2024年。 早在口罩事件之前，就离婚了，倒也没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只是媳妇太上进，而李思林是个得过且过的人。 李思林爹妈做了半辈子生意，攒下了不菲的家产，可惜在一次自驾游中，车辆发生了事故。 老爹那一辈的人非常迷信小日子的车，有钱了也买了一辆牛头车，谁承想车辆发生事故，安全气囊居然没弹开，白白丢了性命。 官司一直在打，也不知道会耗到什么时候。 李思林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与赌毒不共戴天，与颜色心心相印。 家里有点银子，再加上老房拆迁补了不少的钱，平日里没事就和发小喝点小酒，找ktv的公主唱唱荤歌，到了周末就去找熟悉的技师聊聊人生，取长补短。 在一次酒后，善心大发，给一个爹酗酒娘跑路，弟弟不争气的技师888元补贴，对方也是心存感激，特意和李思林去了一个宾馆彻夜长谈家中的不幸。 谁料到偏逢帽子叔叔临检，李四麟酒劲上头，从窗台一跃而下，这一刻他仿佛是超人附体。 可惜，当从十几楼坠下时，超人附体的感觉消失了，再次苏醒，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也说不好是李四麟还是李思林到底是谁消失了，或者是已经彻底混为一个人。 当闫老师离开后，李四麟再次打量自己的这一间半房屋，心里有着感谢和满意。 这可是四九城，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什么啊。 何况这间屋子四面白墙，红砖铺地，而且一看就知道被人收拾过，很是干净。 虽然比起后世自己的一百多平房子相差很远，但在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 这房子在前院的东厢房，闫阜贵家对面。一共算是三间半，三间厢房，耳房算半间。 李四麟现在住的就是其中一间厢房加上那半间耳房。 小耳房是厨房加储藏间，厨房角落里有一口小缸和一个小柜 缸里面放了十斤的玉米面，小柜里面有十几个土豆外加几个红薯，甚至还有七八个鸡蛋，一瓶油。 这些食物足够李四麟挺到下个月定量粮的到来。 看到这些李四麟心里更难受了，虽说家里条件还可以，但这年头平常百姓家里的粮食都不富裕，估计也是家里挤出来的。 厨房靠近门口处有一个炉子，炉子上有铁皮打的烟囱，烟囱穿墙而过，一直到东厢房的窗户玻璃上。 这也是用心良苦，李四麟从小娇生惯养，家务活很少沾手，炉子要是放在东厢房倒是更暖和，可也有煤气中毒的危险。 这样虽然稍微冷了点，可也能保证安全。 另一边则是有百十来个煤球，省着点用，也能挺十天八天的。 东厢房大概十四五个平方，里面也很简单一个双人床，床脚处放了衣柜，床边也有一个五斗柜，柜子上有教员的画像。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八仙桌，外加两个长凳子。 家具倒不是新的，可也被擦拭的很干净。 看到这李四麟更加心酸，老爹是个无比固执的人，当初赶出李四麟的时候更是放出话， “谁要是敢管这个孽畜，也别回这个家了！”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如何抽出时间，从景山区来到南锣鼓巷一点一点帮忙收拾的。 不说收拾的时间，路上就得三四个点，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让李四麟过得更好一些。 想来还是自己作孽啊，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帮帮家里人。 穿越者几乎没有不带系统和空间的，李四麟也不例外，不过人家是豪华plus版，他是极简版的。 人家的空间小则一个篮球场，大则半个地球，很多还能种地加自我收割。 可李四麟的呢，只有两米长，一米高，一米宽，两个立方大小。 说难听点也就是棺材那么大，要是想放一个两米多的中锋可能还得让人曲着腿。 不仅如此，只能放死物，活的必须杀了之后才能放进去。 签到版本倒也有，更为简陋，李四麟称之为五个一，不是官府的那个宏伟计划，而是另一种五个一。 每个星期给一次，一斤鸡蛋，一斤烧饼，一斤面条，一斤肉肠，一斤奶粉。 除了这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在李四麟是个不挑的人，鸡蛋能满足他的所需蛋白质，肉肠能满足他所需的脂肪。 一斤烧饼和一斤面条都是白面，虽然不能完全补充所需的碳水，可加上每个月三十二斤定量粮，足够他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如果节俭一点的话，再养一个也能活下去。 奶粉就得留着，现在家里的孩子最小都三岁，用不上，如果有需要，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空间里也没有过期这么一说，留着吧，自己有孩子的时候也用得上，何况这东西是送礼的不二选择。 盘算过之后，李四麟还是很满意的。 他点着了炉子，屋子里渐渐有了热乎气，将外面的中山装脱下，斜靠在床头。 “艹，真凉！” 这不是他那一百多平的房子，还有床靠，这双人床就是最简单的那种木头床，靠在墙上冰凉的。 算了吧，还是坐在凳子上吧。 第3章 院内众人 天色渐晚，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当他们看到这东厢房的烟囱冒出浓烟，也知道院子里来了新人。 不过没有小说里那种叽叽歪歪，反而是很平常的感觉。 李四麟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烟，放在桌子上，说他五毒俱全不太合适，可是吃喝嫖抽是四毒全占。 烟倒不是什么好烟，八分钱的经济烟，抽起来还真的有点辣嗓子。 此时门响了，惊醒了李四麟， “请进！”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道德天尊易中海，他现在才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忠厚。 李四麟站起身，犹豫的问道， “您是？” 易中海也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好精神的小伙子，屋子里干干净净，而这小伙子收拾的也很干净。 浅蓝色的秋衣，外面的军绿色棉袄搭在秋衣的外面，裤子也是军绿色的，这一看就知道家中有军人。 而且大小也很合适，并不是那种老大穿完传给老二的。 浅浅的胡须，鼻梁高耸，双眼炯炯有神，不错。 “我叫易中海，是轧钢厂的钳工，受居委会委托，目前是咱们院里的管事一大爷。” 李四麟微笑了一声，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一大爷好，我叫李四麟，家就是四九城的，这刚分配到街道治保大队！” 易中海接过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他继续说道， “听三大爷说了，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院的同志，咱们院是附近有名的文明大院，你这也是官府的成员，未来咱们一起努力，再接再厉！” 他之前就听闫阜贵说了一嘴，心中倒没有别的想法，甚至还有些欣喜。 街道是官府组织，而治保大队更是基层维护治安不可缺少的一员，有这么一个人在，很多事更早知道，也方便了很多。 目前的易中海心思全在贾东旭身上，还没有其他的想法。 在李四麟看来，就这样挺好，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不想去帮助其他人。 这禽满四合院的电视剧只是大略的看过一遍，可能是李四麟有些迟钝，没有感觉出有多少大奸大恶之人。 刘海忠算一个，许大茂算半个，其余的都是小老百姓，在困难时期能活下去才是本事。 无外乎缺德而已，李四麟不是道德标兵，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把自己活好，有能力的情况下照顾一下家人、朋友就不错了。 照例开了全员大会，所谓的老祖宗并没有出现，其他人也认识了七七八八。 其他人和李四麟想的差不多，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贾旭东，不得不说长得很精神。 有点类似于奶油小生这种感觉，在这个年代虽然不是那么吃香，但也称得上俊俏。 许大茂没有那么猥琐，傻柱倒是真挺埋汰的，说话也算客气，还是和李四麟的身份有关吧。 院子里绝大多数都是红星轧钢厂的人，李四麟前身就是在某个国营大厂院内长大，很清楚国营厂子里的猫腻。 工人，工厂，工厂保卫科，街道的治保大队，包括派出所其实属于一个互相钳制的状态。 工人怕保卫科、街道、派出所，如果不求上进，还真不怕工厂的领导。 保卫科与工厂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双方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一个部门，但都互相给面子。 街道、派出所一定会给足保卫科和工厂领导的面子，因为有行动的时候，得求着人家，也得给工厂面子，招工人家说的算。 可绝不会怕普通的工人，想找你一个工人的麻烦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是一个圈，大家都在圈里，谁也逃不掉。 李四麟目前唯一看不惯的就是刘海中，肚子里没有二两油，还偏偏喜欢卖弄。 拿着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的读， “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一定要坚守。。” 时不时的他家老大刘光齐还得站起来，在他耳边小声的告诉他某个字怎么读。 这刘海中说的是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字都认不全，偏偏还洋洋得意，实在是贻笑大方。 李四麟并没有出风头，反而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听着。 院子里的事他不想搭理，懒得去管，不要惹到他的头上就好。 他不出面，倒是有人出面，何雨柱忍不了，贱兮兮的说道， “二大爷，我们这工作了一天，真累了，回家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啊。” 易中海也站出来了，丝毫不给刘海中面子，一句话拍板， “散了，明天还上班呢！” 众人全都散去，留下刘海中自己一个人在冷风中发呆，许久之后，他想了想， “刘光天，刘光福，让你们搬桌子，结果自己跑了！” 话音未落，腰带已经抽出来，不久之后，一阵悦耳的抽打声响彻整个大院。 李四麟打了一个哆嗦，这哪是打孩子，这不是打畜生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四麟接了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手中拿着一个芝麻烧饼，细细的咀嚼着。 他算是看出来，院子里也许没有大恶人，但也没几个好东西。 秦淮如是真不错，腰肢并不纤细，皮肤也在日夜操劳中显得有些粗糙。 可那双水一般的眼睛，丰硕的粮仓，和那磨盘一般的。。。 真的是惹人心动。 可惜没在院子里待多久，听其他人说应该是刚出月子没多久。 李四麟两世为人，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刚才天黑，院子里也暗，他将院子里的女人全都悄然打量过一遍。 贾张氏就不说了，已经不能用徐娘半老来形容，纯粹一个大老娘们，不过看上去并不泼辣，大会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搂着自己的孙子。 其他人也不用多去形容，唯一能勉强入眼的也就是何雨水，也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而已。 对于这种小丫头，李四麟不想招惹，害怕出事。 几乎所有小说里男主角都捅过的娄子还没出现，应该是和许大茂还没有成婚。 算了不想了，这具身体阳气太重，三九天光着屁股都不觉得冷，这么一想晚上更睡不着了。 几口将烧饼吞下，就这么睡吧，明早还得去街道上班了。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陷入了梦乡，梦里有无数的大小娘们在围着他，做一些喜闻乐见的游戏。 游戏名就不说了，省的大家胡思乱想。 艹，还是跑马了，大清早起来，李四麟将脱下的裤衩塞进床底下，等周末的时候再洗吧。 第4章 初入街道 李四麟看了下自己的怀表，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钟，起来活动一下。 在屋子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卷腹。 除此之外，还打了一套拳，治保大队不是那么好干的，尤其是这个时代，很容易出危险，还是自身的强大更重要。 这也是他立身的本事，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放松。 前后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汗水也打透了秋衣，李四麟拿着毛巾，简单的将身上擦拭一遍后，就准备出发。 一个烧饼，一个鸡蛋，一块香肠，这个对于他而言也就三四成饱，他心思路上买点。 南锣鼓巷到交道口办事处走路也就十分钟，他倒是想骑自行车，可搞不到。 路上碰着卖包子的，肉包子是别想了，素包子倒是有，萝卜馅，五分钱一个，李四麟二话不说，买了二十个包子。 这才一元钱，外加粮票，这年头除了针头线脑之外，买什么都得用票。 不过李四麟真不缺这玩意，当然也不是好道来的，这个以后再说。 路上吃了四个，加上早上这些就算是够了，其余的趁热放在空间里，啥时候饿了吃上一两个就行。 这么下去还是不行啊，李四麟心里想着，等周末吧，还是回景山区一趟，多搞些东西回来自己存着。 最苦的日子还没到呢。 李四麟人高马大，身体也好，别人十分钟的路程，他也就五分钟。 到了单位门口，和其他书中一样，门口有一个看门老大爷。 一般书中看门老大爷都是看上去平平常常，可双目一瞪，如同猛虎。 不管是天南海北的豪杰，还是闯荡江湖的侠客，碰到这老大爷一定是俯首称臣。 不管是管二代，还是洪三代，见到这老大爷一定是被杀气所逼迫，就算是将军来了也得喊一声老班长。 可街道的这位老大爷真没有这样，耷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到底是不是世外高人还真不好说。 “大爷，我是刚分配过来的。” 李四麟乖乖的说了一句，老大爷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 “介绍信呢？” 李四麟依旧是老老实实的递过去，老大爷看了一眼，又递了过来，进去吧。 街道里的人还没有上班，李四麟笔直的坐在门口，终于等到街道主任陈姨的到来。 婶子早就打过招呼，前两天也带着李四麟去见过陈姨，勉强算是熟悉。 陈姨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背景不小，和李四麟的婶子关系不错，对李四麟也很是热情。 亲自带着李四麟办理了各种手续，包括去派出所入户等等。 这也是一种暗示，告诉大家，新来的小伙子是我的关系，大家明白就好。 好在是陈姨亲自出面，就这还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要是李四麟自己跑，一两天能完事都算他运气好。 这就是有人的好处啊。 陈姨最后带着李四麟来到了街道的治保委，亲手将他交给治保大队黄队长。 黄队长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人很是瘦弱，家是川渝那边的，据陈姨说是最早一批走出川渝参加抗战的。 可惜，最初他加入的是光头的队伍，后期虽然起义到了我军，但总归是有些质疑。 要不然凭借他的功绩早就去更好的地方了。 黄队长对李四麟倒也很看好，这小子人高马大，精神状态也是比常人更好，索性李四麟不要称呼什么队长了，直接叫黄叔就好。 陈姨也在旁边搭腔， “以后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就叫黄叔吧。” 李四麟自然乖巧的听着， 治保委只有黄叔和李四麟是正式工，其余的人全都是从各个胡同里找的，挑的身家清白，能吃苦，力气大的。 听到这话李四麟并没有意外，治保委是负责治安的，还没枪，体格不好根本应付不了其他人。 李四麟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到一个新地方，言多必失，还不如给人一个安稳的感觉。 终于到饭点了，办事处和派出所紧挨着，所以共用一个厨房，厨子隶属于办事处。 看到那伙食，李四麟感觉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不能说他不好，两道菜，一道是炖萝卜，上面飘了点油星，另一道是炖土豆，依旧是如此。 两盆菜里挑不出一两肉，这怎么能不失望。 主食是二合面的馒头，这算不错了。 李四麟自小就是在景山区长大，别看在这个时代景山区是远郊，可说实话，伙食绝对不比城里差。 尤其是景山钢铁厂，那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国营大厂，不管是肉联厂还是商局，一定是首先保证这里供应的。 李四麟没什么感觉，可这两盆菜端上来，所有人包括派出所的那些工安同志都有些等不及了。 大家排队等候的时候还一直说单位的伙食真不错，比起家里的强多了。 陈姨找了一个大瓷碗给李四麟，李四麟还想着明天怎么也得自己带着吃饭的家伙。 黄叔一眼就看出来了，告诉李四麟不用担心，明天会发李四麟入职的福利，里面有饭盒的。 虽说是两个菜，可一人只能打一个，外加两个馒头。 好在李四麟不是个挑剔的人，厨师的手艺也能说的过去，吃完饭后，陈姨也离开了。 黄叔带着李四麟来到了治保委的休息室，一进屋，李四麟险些被熏得晕了过去。 这屋子，已经不能辣眼睛了来形容了。 中午大家都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脱了鞋，将脚丫子放在炉子旁。 李四麟清晰的看到色彩斑驳的袜子上一股股白烟向上冲去，这感觉，真酸爽。 黄叔也被熏了一个跟头，一边走到窗子边打开窗户，一边破口大骂， “一帮狗日的，晚上回家不知道洗脚啊，龟儿子还想找媳妇，找个勾吧！” 其他人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其中一个明显是四九城的人说道， “黄爷，这一上午走的够呛，要不你和王主任申请一下配个自行车！” “去你大爷的，整个治保委就一辆自行车，怎么你想夺权啊！” 大家开着玩笑，一边烤着脚。 李四麟也笑嘻嘻的，心里却骂，他本想着过段日子搞点红薯来烤，这还怎么烤啊。 恐怕烤出来的红薯都一股臭脚丫子味，他是吃不下去。 临时工都巡逻去了，黄爷留下李四麟，非常郑重的和李四麟谈话。 “听陈主任说，你会点功夫。” 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心里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年头胖人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可李四麟不一样。 身高一米八上下，体态精壮，尤其是拳锋处一层厚厚的老茧，这小半天的时间虽然不怎么说话，可眼神中偶尔能露出一丝精光。 黄叔自从解放后一直在负责治安方面，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没当过兵，但经受过时间不短的军事训练。 手底下应该是没有人命，但绝对在街面上厮混过，不是个善茬。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藏拙，什么时候该显露自己的本事， “黄叔，别的不敢说，不拿家伙的话三五个人没啥问题！” 黄叔冷笑一声，幽幽的说道， “要是拿家伙的呢？” 第5章 工作重心 李四麟耸耸肩膀，嬉皮笑脸的回道， “黄叔，带枪的不算，那我怎么打得过！” 黄叔这才点点头，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从走出川渝，黄叔见过太多的高手死在枪火之下。 当初走出川渝打小鬼子，除了普通士兵之外，还有不少的江湖中人，这些哪一个不是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可面对小鬼子的三八大盖，谁也没扛住。 死的死，亡的亡！ 他叹了一口气， “知道就好，小李啊，治保委不算危险，可你知道吗，从四九年到今天，旁边所里的人换了四成，我可不想看你爹娘趴在你身上哭！”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 “等你转正吧，给你也配一把枪！” 李四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连忙点头。 黄叔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木棍，一捆绳索，扔在李四麟的面前， “巡逻的时候拿着这个，你要是会兵器可以自己带，我给你开个证明！” 李四麟真的很嫌弃这木棍，一是不顶用，虽说棍扫一大片，这这短棍不过一尺长，而且木质并不坚硬。 二是太明显了，居然还刷了黑漆，虽然有警示作用，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治保委的。 “黄叔，我是练八极的，手比这木棍管用，而且你看！” 李四麟边说边抬起腿，掀起裤脚，小腿处绑着一把匕首。 黄叔并没有惊讶，江湖人的老套路而已。 李四麟从桌子上拿起绳索，塞进怀里，他们不是工安，没资格用铐子，真抓到了犯人，得用绳索。 黄叔关上门，更加慎重严厉的告诉李四麟， “记住，我们虽然不是工安，可也有保护百姓的责任。” 接下来黄叔将治保委的工作交代给李四麟。 其实说起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迪特，这是永远也不能放松的，四九城本就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疏忽。 第二个才是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那就是防止封建主义思想复辟。 尤其是蟹教，更是不能马虎。 四九城主要的蟹教是黄集道，一心道，这两个组织解放前就存在，一直蛊惑人心，造出了不少灭门惨案，祸害了不少无辜百姓。 如今气候出现问题，供应粮短缺，是这些蟹教最容易死灰复燃之时，绝对要警惕。 李四麟认真的点头，并且找出包里的笔记本一一记下，蟹教的恐怖他是深切的了解。 黄叔看到李四麟记下自己所说的，也很是满意，好脑子不如烂笔头。 第三则是街面上的混混痞子，小偷无赖。 “小李，记住，如果发现前两者，一定不要冒进，你没有枪，发现之后马上通知工安，明白吗。联络才是你的主职！” “放心吧，黄叔，我记着了。” 这些是治安方面的责任，可一般的时候治保委主要是协助供销社，例如秋季发放白菜这一类的民生活动。 这也是治保委的好处，他们负责到时候的治安，而他们自己的那些供给，供销社等地方早就给准备好了。 而且质量不敢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中等偏上。 治保委的好处还不止于此，有什么福利待遇他们是第一时间知道，各个工厂招工也是如此。 黄叔絮絮叨叨近两个小时，终于将一切都解说清楚，李四麟也全都记下，并且一再的保证回到家里会仔细的背下来。 下午到了，黄叔本来的意思是让李四麟先回家，可李四麟还是决定和其他人一起巡逻。 他对交道口这里并不熟悉，早一点熟悉，能早一点的开始工作。 虽说要混日子，可混日子的前提是将工作做好，这一点他是很明确的。 到了这时，李四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脚这么臭了。 交道口一共四十余条胡同，管辖两万多人，十个居委会（这个真没查到，瞎编的）看上去并不大，可每一条胡同你都得从头走到尾。 这一圈下来就得两个多点，你光走一遍肯定是不行。 尤其是李四麟作为联络员，居委会你得熟悉吧，每一个大院里的管事大爷你都得熟，看看有没有乡下进城的，有没有陌生人等等。 李四麟一下午的时间，光走就走了四个多小时，这才走了不到两成。 估摸着没有半个月是没戏的，这一下午少说走了四万多步，怪不得大家脚臭呢。 别的不说，中午吃的那两个二合面馒头早消化没了，早上买的包子又吃了四个，这才能保证回家肚子不那么饿。 回到大院已经晚上七点多，闫阜贵还是守在门口，他看着疲惫的李四麟赶紧走了过来，叫的倒是很亲切， “四麟啊，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李四麟真的有些疲惫，他抬起头回应道， “三大爷，我这不是刚在治保委上班吗，以后估计都得这个点！” 闫阜贵咂咂嘴，赞叹道， “还是新社会好啊，你也够辛苦的。” 李四麟勉强笑了笑，“三大爷，还有事吗，我真有些累。”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咱们院晚上八点锁门，你要是有事回来晚了就敲门，我这不怕辛苦。” 李四麟心里无奈的笑了，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该给的，他不差事，不该给的，你别想。 闫阜贵继续说道，“你赶紧回去歇歇吧，对了，你炉子没点吧，我那有煤球，帮你换上。” “好的，三大爷，你拿一个过来吧，别忘了换个新的，你这也不容易。” 闫阜贵讪讪的笑着，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那我就占便宜了！” 说完赶忙回去，没一会的功夫，三大娘拿了一个通红的煤球过来，还帮忙给李四麟放上，之后去耳房拿了一个新煤球走了。 这才叫哭笑不得，这真的是能算计，但你说能占多少便宜，还真没多少。 看来什么叫尽信书不如无书，某茄某卢上将闫阜贵形容的是粪车过去也得尝个咸淡，真不至于的。 李四麟刚一脱鞋，那一股味道直冲鼻梁，真是臭啊。 等水烧好，舒舒服服的烫了脚，简单的擦了擦身子，也该做饭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今天忙了一天，路上也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空间自然不方便露出来。 烤两个红薯吃就得了，凑合一顿。 他刚要去厨房拿红薯，还没等走出去，有人敲门。 “四麟兄弟在吗？” 这已经快八点了，是谁啊。 “哪位啊？” “我是许大茂，你许哥！” 这么晚来干什么？ 第6章 大茂上门 李四麟打开房门，许大茂哆嗦着进来，嘴里还嘀咕着， “今年天可冷的真早，也不下雪！” 一边说着话一边赶紧关门，“还是屋子里暖和！”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手里还拎着一瓶莲花白，谄笑着说道， “嘿嘿，兄弟，别看你是治保委的，多久没吃着肉了！” 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李四麟一看也有些诧异。 “哎呦喂，许哥你厉害啊！” 里面起码有小半斤的猪头肉，两块卤好的羊肝，一捧花生米，这要是在李四麟的这个年代，也能称之为下酒菜了，何况在这个困难时刻。 看到李四麟惊讶的表情，许大茂有些得意， “不错吧，兄弟，今天中午我爹请厂子里领导吃饭，这帮人真能喝，从中午喝到现在，我心思着兄弟你昨天刚来，哥哥我怎么也得请你吃点什么！” 李四麟双手抱拳，“多谢许哥！” 许大茂也不客气，你还别说，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小人，嘴上说话的功夫了得，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赶紧放炉子上热热，咱哥俩就着花生米先喝点。” 许大茂拧开酒，一股淡淡的药酒香味扑鼻而来。 这年头别说什么茅台五粮液，在四九城还得是莲花白，二锅头都得靠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 两个人就着花生米，有滋有味的喝着，没一会炉子上的猪头肉也热乎了，这下两个人喝的更起劲了。 李四麟本身是蒙省人，在国企工作的时候人家称呼为酒神，多了不敢说，三四斤五十六度白酒下去，说话不走板，做事不含糊。 这一世身体更好，从没醉过。 他就有些纳闷，这许大茂看似嘻嘻哈哈，但绝对是有奶就是娘的这一种人，自己这初来乍到，有什么能值得他利用的呢？ 如果是过几年的许大茂，李四麟还真不一定套出什么话来，可现在许大茂也才二十出头，远没有后世那么老道。 几杯酒下肚，什么都套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两点，第一个就是以后在院子里互相帮衬一下。 虽说现在的易中海没有电视里那么护着何雨柱，但已经有了这个趋势。 何雨柱做人有点浑，下手没轻没重，好几次将许大茂打的躺地上起不来。 李四麟当即就放话，“许哥，你们之间玩玩闹闹，我不管，可要真是动手，找到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不管许大茂这个人以后是个多么坏的人，至少李四麟现在没看出来。 说起来在乡下和几个小寡妇勾勾搭搭，这在李四麟看来也很平常。 倒不是李四麟故意这么想，可现在实际情况就是乡下的女人不值钱，寡妇更是如此。 家里在没几个兄弟帮衬，后果更是难以想象，饿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要许大茂没有强迫，在李四麟看来合情合理，至少他给人一口吃的，一点钱，让人度过这个难关。 当然最主要他也有曹贼之好，算是同道中人罢了，说起来李四麟也清楚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自私自利，无耻下流说的也是他。 许大茂听完之后心里有微微触动，不过他也着实不是个好人，他拍拍李四麟的肩膀说出第二个请求。 “兄弟，你看啊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四麟看了一眼许大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略有些不耐， “许哥，有话就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能帮就帮！” 许大茂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也就半斤，感觉就有些多了。 “兄弟，你看今年街面上可有些乱，要是有事的话在外面我能不能说咱们关系不错啊，你这治保委威力不小的，你们那个黄队，人家可称之为活阎王！”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反而问， “这话是怎么说的！” “嘿嘿，你刚来咱们这自然不知道。” 许大茂接下来的话真的是让李四麟吃惊，黄叔本来是瘦瘦小小的，虽然说是老兵，可也没看出什么所谓的杀气。 可没想到这么狠。 “去年，隔壁胡同有哥三，欺负人家小寡妇，手段非常缺德。” 砸玻璃，半夜踢门，米缸里扔耗子和大便，给寡妇上学的孩子剃阴阳头，最缺德的一次，就是趁着人多将寡妇的粮本给偷了，而且给撕碎了扔旱厕里面。 私下里还警告那寡妇大院里其他人，要是敢帮忙谁也别想好。 为的就是寡妇家的正座房。 李四麟紧皱眉头，这不仅是缺德了，甚至可以说是害命。 粮本丢了是可以补，但这个月粮店里粮食卖光了，怎么办？ 在后世，饿死是玩笑话，真没见过几个，可在这里饿死就是饿死，甚至是一家都得饿死。 你还不好办他，没证据啊， “咱也不知道黄大队怎么办的，反正那哥三，老大因为对抗正俯当街被击毙，老二大腿在大街上被马车压断了，老三被另一帮混混给卸了胳膊，挖了舌头。” “最起码那家的老大是黄大队亲手给击毙的，连开了七枪，而废了老三那帮混混，是从川渝来的袍哥，你说有关系吗！” 好手段，李四麟倒是没在街面上厮混过，可和景山区地下的一些人物都有点交情，能估摸出来到底怎么做的。 也就是黄叔，资历老，功劳大，可却因为出身不正升不上去，所以才肆无忌惮，一般人这么做很麻烦。 不过做得对，有些无赖就是该死，偏偏现在的律法，不仅是现在就是后世也有些人是法律很难给与公正的制裁。 需要一些恶毒的手段，恶人需要恶人来磨。 李四麟斟酌了一下，双眼死死盯住许大茂，“许哥，你在外面说咱俩关系不错，我不否认，但也不会承认。” “别人欺负你，我可以出面，但咱们得有理！” “明白吗？” 许大茂貌似有些不悦，可当他抬起头看李四麟时，李四麟突然间笑了。 最后这个笑容可有点渗人，许大茂的额头上顿时冒出汗，他看着李四麟的眼睛，有些微微的颤抖。 李四麟貌似喝多了的样子，身子往后一靠，脚搭在凳子上，裤腿一撩，一把匕首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对了，许哥，街面上要是出什么大事，你要是知道了，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许大茂更害怕了，连忙点头， “放心吧，兄弟，我有事一定通知你，我这喝多了，先回去睡觉。” 话音刚落，这小子忙不迭的推门就跑，连门都忘了给关。 第7章 初次遇事 李四麟站起身关了门，摇摇头。 好一个许大茂，脑子更活的，这刚认识就想拿自己当刀使。 想什么呢，一点肉，几句话，真以为自己是刚出来的棒槌，就是以前的李四麟都不会上当，何况两世为人的他呢。 许大茂脑子是够勇，人也是真怂，怪不得被傻柱欺负呢。 李四麟最后两句话也留着伏笔，许大茂别看怂，但在街面上人头很熟，以后说不好用得上。 有枣没枣打三竿，反正也是一步闲棋。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就是黄叔，不过想想也正常，当初川渝的汉子走出大山打鬼子，死了多少人。 能活下来的，谁没有几把刷子，反正是自己人，越强越好。 看看桌子上的剩菜，还不错啊。 猪头肉剩了一点，羊肝也剩下半块，明早起来蒸几个馒头，往里面一夹，再来点咸菜条，又是一顿美味。 第二天一早，李四麟和想的一样，蒸了点馒头，放了点猪头肉，就着热水，吃饱喝足之后，利利索索的去上班。 刚到单位，黄叔就拿着从库房取出来的福利，交给了李四麟。 还真不错，一个铝饭盒，一个搪瓷缸子，都是新的，一个本子，一根钢笔，一盒墨水。 除此之外，还有两双解放鞋，一双单的，一双棉的，一个帆布的腰带，一个军用水壶，这都是巡逻时用的。 最后是一身浅绿色的工作服，一件棉大衣，这个一看就是旧的，好在也清洗过了。 旧的也无所谓，暖和就行，十月份虽然不太冷，可也不暖和了，等到了十二月份，没有棉大衣巡逻的时候根本顶不住。 李四麟也不矫情，将自己的中山装脱下来，放进柜子里，换上工服，准备出去巡逻。 治保委的工作目前来看，还没有太多的危险，就是琐碎的事情多。 胡同多，老娘们也多，东家长西家短的，搞不好几句话就吵吵起来。 说起来，这些胡同里的大妈们更容易动手，揪头发，扇耳光，扯衣服。 她们动手不要紧，别看她们喜欢动手，可一般都有分寸，就是骂的太难听了。 最怕的就是这些大妈的孩子们，尤其是那种十四五岁的，没考上高中中专，也找不到工作。 这个年纪去扛活，也有些费劲，就怕这样的，因为他们动起手来，一点分寸都没有。 给他刀，他敢捅，给他枪，他敢开。 李四麟和两个临时工，一个吴叔，一个宋哥刚走到方砖厂附近，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杀人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知不好，迅速的向声音传来处奔去。 李四麟人高马大，步伐也快，几个呼吸间就来到此处，这里是小厂胡同，胡同内细小狭窄，一堆人挤在胡同口，挤的是水泄不通。 “赶紧尼玛让开。” 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李四麟顿时急了，但眼前全是大爷大妈，爷爷奶奶辈的人，你也不能生推啊。 真要是推倒两三个，他这身衣服就穿不住了。 可四九城的大爷大妈，还真不让，要是来的工安，他们也许还怕点，可治保委的威慑力还真不咋地。 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怎么办？ 李四麟急中生智，一脚踏在墙壁上，借着这股力向上一跃，一把就抓住房檐。 双臂发力，整个人猛的窜了上去。 下面的大爷大妈见状，直呼一声， “好身手！” 这句话差点让李四麟从房檐上跌下来，都是什么人啊？ 他也管不了许多，几个纵越，终于奔赴到胡同最深处。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浑身是血，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着，就是她在喊杀人了。 另一边是一个也就十四五的小青年，手里拎着一块红砖，胡乱的在这大妈身上砸着。 令人奇怪的是在地上还瘫坐着一个大妈，四十岁上下，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现场实在是太乱，听不清说些什么。 这下李四麟松了一口气，常在街上厮混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大妈没什么大碍，应该就第一下砸中了额头，其余的都只是砸在身上。 可这也不行啊，李四麟向下一蹦，直接来到这小子的身边，一脚就踢飞了他手中的砖头。 随后抓住他一只胳膊，向后一扭，顿时将他制服。 这小子此时还不服气，双眼冒火，嘴里咒骂着，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客气，直接将这小子按倒在地。 此时另外两个临时工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声吆喝着， “管事大爷呢，干嘛去了！” 院子正房悄悄打开一个门缝，探出一个脑袋，看到是治保委的来了，这脑袋的主人也终于露面了。 一位老爷子，六七十岁，颤颤巍巍的走出来，看到现场已经被控制，是长出一口气，嘴里念叨着， “你们可来了，把这小子枪毙了得了！” 李四麟身下的这个小子看到这老爷子，顿时迸发出一股力量，努力在挣脱束缚，双眼赤红！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一家！” 李四麟从怀里掏出绳索，扔给另外两位。 他倒也会用绳子，只不过那方法有点不太正经，而且来自小鬼子那边，不方便用。 两位利落的将这小子捆起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忍不住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这小子叫刘卫东，家里刚死了爹，丢了妹子，就在这里处理吧，不要送到工安了。” 这里面有事啊，李四麟松开手，问年长的这位临时工， “吴叔，怎么回事！” 来治保委虽然时间不长，他也没碰到什么踩人的事，在治保委，正式工和临时工有着巨大的地位差异。 何况李四麟还是王主任亲自带过来，这也是一种信号。 所以临时工们对李四麟还是很客气的，而且是有问必答，没有什么保留。 那老爷子走过来，刚才还胆小甚微的样子，如今有些得意，他也看得出李四麟和其他人不一样，恭敬的说道， “同志，这样的人就应该送到清河挖沙子去。” 吴叔看不过去，瞪了这老爷子一眼，“张大爷，先闭嘴行吗！” 李四麟知道什么时候客气，什么时候不客气，他直接问吴叔， “这小子叫什么，爹没了，妹子丢了什么意思！” “小心！” 李四麟话音刚落，那个瘫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突然暴起，直奔那个吴叔而去。 吴叔身手也算利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李四麟大踏步向前，一脚正蹬这妇女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用全力，在接触的一刹那，将猛力转为推力，即便如此，那妇女也被推飞两三米。 宋哥直接扑了过去，几下子就将这妇女制服，并且捆绑好。 这一手是真不错，如果换成李四麟，打倒甚至打死敌人很容易，这么利落的按住，并且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还能捆住，他自认做不到。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娘！” 第8章 闲言害命 半大小子看到自己母亲被踢飞，更是挣扎不已，嘴里的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李四麟一下子就怒了，卷起袖子直奔而去，没想到被吴叔一把拦住了，急忙解释， “四麟，别生气，这就是一个混小子，不至于的，你听我说。。” 吴叔叹了一口气，将这小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半大小子叫刘卫东，他爹刘大脖子，是个力巴，也就是到处找散活，扛包的。 有些疯癫的是他娘，大名不清楚，别人叫他刘韩氏，没有正式工作，倒有一手不错的手工活，每天就是接点缝补的活。 老两口收入不高，好在是城市户口，有定量粮，日子勉强说得过去。 有一子就是刘卫东，今年16，初中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还有一个八岁的丫头，刘卫红。 以前日子过的紧巴点，但刘大脖子干活肯吃苦，收入也能养活一家人。 之后的话是吴叔凑到李四麟耳边说的，因为很多事不能公开说。 前段日子大炼钢铁，每家每户都得去人，老刘家一直都是刘卫东去，可刘大脖子心疼自己的儿子，总是提前替儿子干活。 半个月前，刘大脖子接了一个大活，自己在火车站卸了一天的货，已经累的不行，晚上还替自己儿子炼钢。 也许是太累了，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到炼钢炉里去，当场就没了。 要说老话说的没错，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刘韩氏和儿子刘卫红一下子没了半边天，街道出面补了点钱，好办后事。 可就在办理刘大脖子后事这一天，也许是人多太乱了，家里八岁的丫头丢了。 街道，工安，包括左邻右舍全出去找了，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 后来从一个小孩子嘴里听到，这刘卫红是被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这对于刘家而言才是彻底塌了天，刘韩氏一下子就崩溃了，整个人都疯了。 李四麟听完这一切，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大炼钢铁啊，上面有上面的计划和打算，他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 可。。。很多事真的没法细说，也不能去说。 他走到刘卫东的身边，拍了拍这半大小子的肩膀， “说吧，为什么要打架？” 刘卫东双眼冒火，直勾勾的看着张大爷和已经被搀扶起来的中年妇女。 这两位是两口子，一个是管事大爷，另一个是个媒婆张翠红。 吴叔赶紧走过来，“卫东，说清楚了，这是我们街道新来的同志。” 刘卫东一下子憋不住了，抽泣着说， “吴叔，张翠红她不是个人，我今天去拉活，就是怕出事，拉活之前特意将我娘锁在屋子里，中午刚准备回来给我娘做点吃的，也让我娘出去透透气，就听张翠红在背后说闲话！” 这小子眼泪真的是止不住了，双眼死命的瞪着张翠红， “她说，她说我娘是故意将我妹搞丢的，她说，我娘为了这家饿不死才将我妹子卖给乡下了，这不是放屁吗。” 李四麟看了吴叔一眼，吴叔微微摇头，示意这根本不可能。 老刘家虽然钱不是那么富裕，但也不至于卖儿卖女，何况当天街道人也都出面了，派出所也查证了，确定是拍花子给拍走的。 刘卫东哽咽的继续说道，“还有很多话，我根本学不出口，我娘本来已经好了一点，听完之后更厉害了！” 这就是嚼舌根子，尤其是一些中老年妇女，说话就是缺德。 要知道这种谣言要人命啊！ 尤其是对这种病人而言，更是如此。 要不是自己穿着官衣，李四麟就动手了，这是什么东西，现在只有强压住火气，对张翠红说道， “你说没说这话。” 张翠红一脸不屑，没吱声。 院子里其他人在人群里蹦出一句， “这话张翠红说了不止一次了！” 张大爷倒是凑过来，谄媚的说道， “同志，女人家家的，不懂事，说点闲篇也不妨碍！” 吴叔刚要说话，李四麟拦住了他，有些话正式工说得，临时工说不得。 这几个临时工家里条件都不算好，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合适，很容易丢工作的。 “张大爷，这仅仅是说闲话吗，这是对社徽主义不满。” 一顶大帽子先给你扣上再说。 “我们新国家虽然并不富裕，可也是努力让每一个人老有所依，少有所养，怎么会出现卖儿卖女的现象！” “何况，街道和工安同志都出面了，证明确实是拍花子所犯的罪恶，你这话是要引起对抗，同志，你的思想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几句话彻底让这所谓的管事大爷害怕了，这个帽子要真的是扣上，别说管事大爷的职位丢了，人也得进去。 他唯唯诺诺的锁着头，嘴里嘟囔着， “不至于吧。” 李四麟高举右手，声色俱厉的吼道， “什么不至于，我看你需要一个正式的教育才能改变不端正的思想。” 吴叔这边快憋不住笑了，连忙走过来， “四麟，不要生气，给张大爷一个机会，他没读过书，你看。。” 李四麟看了一眼吴叔，挑了挑眉毛，之后正色的看着张大爷和张翠红， “你们说吧，想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和我去街道。。” 张翠红还想说话，被他丈夫拦住了， “李同志，卫东这小子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怨我媳妇口无遮拦，我们这医药费也不要了，院里处理就得了！” 吴叔松了一口气，在旁边敲边鼓， “四麟，不是什么大事，卫东还小呢。算了吧，工安那边最近也很忙。” 也就是这个时代啊，能院里处理，要是几十年后，这刘卫东肯定是被讹的倾家荡产。 李四麟亲手给刘卫东解开绳索，这小子还有点不服呢。 “你想想你娘，你要是进监狱，你娘就得活活饿死！” 李四麟拍了拍刘卫东的胸膛，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也十六了，该懂点事，何况你妹子只是丢了，万一能找回来呢，打人不是本事，养活一家人才是能耐！” 这话也就是现在的李四麟能说出口，以前的李四麟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子懂事呢。 这句话触动了刘卫东，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吴叔接过话茬，“还不把你娘扶到屋子里，这数九寒冬的天，再给冻坏了！” 刘卫东搀着自己的老娘走回自己的屋子，李四麟用余光一瞥，那张大爷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谄媚，可眼神中却带着恨意。 这恨意不是对着李四麟等人，而是冲着刘卫东而去。 很麻烦啊，虽然李四麟的一番话压住了张大爷，也让他放弃了医药费的索赔。 可以后呢，刘卫东只要住在这个院子里，就一定会被欺负。 李四麟刚上班，也没有权利解除张大爷管事大爷的职务。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管事大爷的制度也不能废除，对于各方面而言，管事大爷的存在也是一种必要。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第9章 工资定了 三个人吆喝着让众人散去，继续去巡逻。 “吴叔，这刘卫东什么成分。” 李四麟路上突然问道。 “贫农，他们家是解放后进的城，刘大脖子胆子不小，给我党帮忙搬了不少东西，自己又占了三间房，后来看在他有贡献的情况下就分给他们家了。” “哦，明白了！” 李四麟心里有了主意，但这得操作，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最近丢孩子的多吗？” 说真的，李四麟最恨的就是拍花子的，这年代家家都几个孩子，真丢了也许不至于像后世只有一个孩子那么痛苦。 但不管怎么说，拍花子的就是畜生，该凌迟处死的那一种。 吴叔摇摇头， “我还真不清楚，也就三四个吧！” “嘶！”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算不多，不过也许是年代不同吧，这年头孩子也野，一扔出去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跑回来。 “这个得重视。” 李四麟心里想着，但他此时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有工安在，他们只是协助。 一直走到快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才回到街道，李四麟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叔。 黄叔也有些皱眉，刘卫东家里的事情他清楚，张大爷那个媳妇的破嘴他也清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处理的不错！” 黄叔这是心里话，他也没想到李四麟能处理的这么成熟，如果刘卫东真的进了派出所，一定会赔偿一笔钱。 这对于这个家而言，真的是雪上加霜。 如今能如此平稳的处理，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 李四麟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对于他这么一个国企老油条而言并不算费劲，尤其是在工会待过的他而言更是如此。 尤其是在这个上纲上线的年代。 当然你要说处理的多完美也不至于的，对方主要是怕官衣，再说了也没打坏，何况那娘们说的话也着实有些缺德，事情搞大了他们一家在院子里也待不下去。 现在对于打架处理的还是比较宽松的。 “黄叔，那张大爷？” 黄叔也只有摇头，张大爷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小心眼，他媳妇那张嘴，的确是该打。 可黄叔有些时候也没办法，张大爷的大儿子当兵牺牲了，二儿子在印刷厂，倒是分家了。 一个烈属的名号，就让其他人没法动张大爷，何况他也没有多坏。 李四麟点点头，看来不能从张大爷那里下手，人家儿子为国牺牲，这没得说。 只能另想办法了，要不然刘卫东这一家人在院子里可不好过了。 一个管事大爷要想难为一个没正经工作的小孩子，外加一个疯癫的娘，不是很费劲。 开饭了，大家的肚子都已经饥肠辘辘，中午还是两个菜，一个是萝卜，另一个是白菜。 依旧是盆上有着一点油星，菜很咸，这也是这个年代的通病。 人出汗多，下力多，盐不多根本顶不住。 说起来治保委的待遇，要是没有突发事件的话，基本都能正常点吃饭。 而且两个足足有小半斤的馒头，一般人不敢说能完全吃饱，可也七八成了，在这个时代，很不错了。 工安可就费劲了，他们的事多，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一般都会给他们留出一部分。 李四麟早上特意抽空去买了一个饭盒，馒头咸菜白菜配在一起，说不上好吃，但也能下肚。 下午他就不去巡逻了，而是去工安那边，进行一些交接和联络。 上午闲聊的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就这个治保委的临时工都需要有点关系才能进来。 一个月虽然才十二元工资，但只是走走，比起扛包的可轻松多了，再加上管一顿午饭，在临时工里算是不错的工作。 街面上找不到工作的人多的是。 中午依旧是先烤脚丫子，这一上午最少也是三万多步，现在是谁也别嫌弃谁，脚丫子味都差不多。 好在治保委还是有点福利的，每个人三个月发一双鞋，要不都够呛。 就这么走，再好的鞋也顶不住。 稍微休息了一会，李四麟就跟着黄叔来到了派出所，和他联络的是一位老同志，韩城韩叔。 这个年代能进派出所，九成以上都是军伍出身，作风硬朗，不过稍显粗糙。 说起侦查方面比起后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上手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韩叔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十几岁就参军了，也是因为受伤才退伍的。 如今也快退休了，基本就不怎么执勤，只是处理一些琐事。 一聊起来才知道，韩叔和李四麟他哥李大龙还在同一支部队服役，只不过没有同期当兵而已。 李大龙参军的时候，韩叔已经退伍了。 这更没的说，有这层关系在，韩叔很是热心，手把手的教李四麟。 其实到这个时代小半年了，李四麟熟悉的人中还真没几个坏人，大部分都很热心肠。 其中一个原因，他自己就不是好人，所以看其他人的行为没什么感觉。 而最主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黄叔他的出身让他无法走到更高的位置，如今的黄叔就是想做点事罢了。 韩叔是工安，也快退休了，更是没有冲突，何况还有一层关系在。 这个时代的工安真的很忙，不仅是治安和户籍管理，就连交通，民生乃至劳动就业都参与进来。 交道口派出所一共才三十人左右，里面还有三四位女同志，她们是负责妇女管教等工作的。 李四麟和大家简单认识一下，很快就落荒而逃。 他发现了，不管哪个时代的女性都是热衷于当红娘，都在那问他有没有对象。 说来也没什么问题，李四麟外形没得挑，英武硬朗，身材精壮高大，五官端正。 工作也没什么问题，高中毕业，有正式的编制，实习期就是二十九级（十一级办事员），月工资25.5元。 转正后为二十七级，月工资30元，这还不算治保大队有补贴，街道也有点福利。 你要说和轧钢厂相比还是逊色一点，但这样的单位四九城也没多少个啊。 外貌，工作，家庭都没得挑，谁家没个外甥女，侄女之类的亲戚，找一个不错的对象是现在很有必要的。 这帮大姐大娘是真的敢说，将男女之事说的是非常透彻。 要是李四麟还是个童男子，一定会面红耳赤，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媳妇。 这现在搞得李四麟心里痒痒的，这一套他熟啊，但不敢说，人家妇女同志怎么互相开玩笑都行，他一说那可就是耍流氓了。 第10章 街道详情 联络工作并不复杂，和韩叔也定好了，以后他早上去街道报到后，来一趟派出所，看看有没有新的指示和活动，之后再去巡逻。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就不要去巡逻了，去各个居委会转一圈后回街道。 韩叔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如果街道没什么工作，那就多在派出所工作。 派出所人不够，尤其是像李四麟这样有文化的人更是缺，巡逻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 老黄头再有一两年退休了，如果李四麟干得好，老黄头的位置很快就是李四麟的。 这可不仅仅是联络工作，还需要负责安排治保委的巡逻，与各个工厂联系。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他的关系在街道，到底在哪里呆的时间多一些，自己说的可不算。 果不其然，韩叔听完李四麟的话表情有些不快，倒不是反感李四麟，而是有些惋惜。 “你这个小狐狸啊！” 李四麟假装憨厚的笑笑，他很明白，韩叔这是找一个文化水平还行，而且还不需要掏钱管饭的劳力。 “对了，韩叔，我今天下班了想看看最近的档案，你看合适吗？” 韩叔听到李四麟的话，眉头一挑，想了想，也答应下来。 这边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李四麟本想回去，韩叔想说什么，但也没说。 回到街道，李四麟并没有出去巡逻，而是在街道的档案馆里查询资料。 初来乍到，他认为除了巡逻之外，必须将周边环境搞清楚，有多少家医院，工厂，学校。 医院两家，一个六院，也就是以前的道济，另一个是东城妇幼。 学校可多了，府学，国学，雍和宫，黑芝麻，以及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小学。 工厂并不多，一个砖厂，一个保密的印刷厂，这个街道管不了，是军方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制冰厂，一个火柴盒厂，而何雨柱等人工作的红星轧钢厂（第三轧钢厂）并不在李四麟他们街道的管辖范围内。 不过也不算远，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多分钟，步行就有点远，接近一个小时。 真正勉强算大型工厂就一个，搪瓷厂，员工三百多人。 看到这李四麟有些犯愁，辖区内大型工厂太少，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马上就要到那三年，工厂少，能安置的人员就少，到时候外来人员，农村逃难的，这些都是麻烦事。 百货商场有三个，副食商店粮店加起来二十余个，购物倒是很方便，不过到时候供给都费劲，多也没什么意义。 李四麟的笔记本记得满满当当，这是他必须做好的工作。 记了半下午的时间，钢笔水都加了两三次，他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外面天也黑了，李四麟写的是头昏脑涨，站起来晃晃脑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街道的工作地点并不是什么办公楼，在这个年代一个办事处想想也不可能。 街道占了一个独院， 进来侧面就是门卫室，大门正面对着影壁墙，影壁墙斜对着是三间倒座房。 一间最大的是临时工歇脚的地方，进门一排旧木柜，临时工两个人用一层，自己上锁。 两侧摆着是长凳，炉子摆在中间，靠近山墙那边有两个铁的上下床，值夜班时用的。 其余两间，一间是羁押室，用来短期关押犯人，不过一般都会很快的转移到隔壁的派出所。 最后一间就是接待室，倒座房阴冷，不过这间还不错，窗户开的大。 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治保委开会用的会议室。 剩下的正房和东西厢房是正式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影壁墙后面的东厢房第一二间都属于治保委。 一间是办公室，黄叔以前自己，现在李四麟来了，又搞了一个桌子，现在是两张办公桌，一个档案柜。 另外一间最小，是二人的休息室，放了两个铁架子床，一个木柜。 治保委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会值夜班，有时候半夜一两点办完事，你要是再回院很麻烦的，还不如回来睡一觉。 有编制的和临时工肯定是不一样，这一点谁也不能说什么。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四麟将冻麻的双手赶紧放在炉子上烤火。 档案室可没有炉子，那里面全是纸质档案，万一失了火可是麻烦事。 也没有几个人像他这样，一呆几个点的。 屋子里依旧是乌烟瘴气，黄叔烟瘾大，虽然收入不菲，可家里也有三个孩子，不舍得买成盒的，只有抽烟叶子。 抽过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多呛，不过李四麟不在乎。 “回来了，我看看你都记了什么！” 李四麟笑着将笔记本递给黄叔，黄叔打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小伙子够心细啊！” 打开笔记本第一页就是李四麟手绘的地图，将每一条胡同都绘制的十分清楚。 并且在很多重要位置做了一个星号。 除此之外，还有每一个居委会的位置也特别标记，包括人员架构。 这涉及不到涉密，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可做的这么细的没几个。 他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之后将笔记递给李四麟，伸出大拇指，表示认同。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这就下班了，李四麟和已经熟悉的人道别之后，转身就去了派出所。 韩叔已经交代好了，李四麟来到了这边的档案室。 他查的就是拐卖人口的案子，李四麟对这些拍花子的是深恶痛绝。 即便不能找出线索，也得做个预防。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做了一个总结，其实白天丢的还不多，最主要就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六点。 街道胡同多，虽然街道内没有大工厂，可是周边基本都是居住的地方，人口众多，这里又是很多地方的必经之路，更让情况变得复杂。 这年头除了家境特别好的之外，大部分孩子都是自己走着回家，与同院或者一个胡同里认识的一起回来。 可孩子就是孩子，分辨能力并不强，再加上社会家庭环境的原因，一块糖就能骗走。 刘卫红就是被一块糖给勾走的。 孩子放学到回家的路上是一个危险点，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还有就是大人下班快到家这个点，一般家里的妇女都是五点多准备做饭，孩子们也趁着这个时间在外面玩一会。 要是在自己胡同也没什么大事，可孩子一疯起来，也是没边，跑远了就容易出问题。 想想前世的孩子多幸福，放学门口有工安同志保护，几乎也都是家里大人给接回去。 现在可没这个条件。 第11章 压制易中海 李四麟想了许久，还是以预防为主吧，他准备写一个建议，让各个居委会去做工作。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管事大爷的重要性，这么多胡同要是让居委会和街道的人一一教育，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通知管事大爷，让他们多讲一些，也许这样一来就能提高小孩子的警惕性。 少丢一个是一个，也能少一份不该有的悲哀。 李四麟并不准备现在写，这个需要和黄叔商量一下，初来乍到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过些天熟悉了再说吧。 走出派出所的档案室，李四麟点燃一根烟，他也想好了，未来他会在下班后，自己一个人多溜达一个小时。 一到七点后，孩子们都回家了，就算玩也都是在各自的大院里或者大院门口，基本就没什么危险。 想想档案里记录的这些事，对于一个后世的人而言真的是触目惊心。 临时工吴叔并不在意这些事，他们也管不着，查阅之后李四麟才知道仅仅三个月，就丢了七个孩子。 七个孩子中有一个是跑丢了，后来自己回家，还有一个是钓鱼时掉河里淹死了。 其余的五个全都不知所踪。 仅仅一个街道，就丢了五个，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在他的那个年代，真要是有一个孩子丢了，那得有多少人出来找啊。 他多走一个小时，累不死人的，但能少一份危险，李四麟觉得很值。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工科的大佬，为郭嘉做不了太大的贡献，更不是刑侦高手，离奇的案子他也没能力去破。 做自己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实在是不愿意回自己那个大院，回去之后除了做饭之外也没事干。 和那些人勾心斗角扯皮，他不想，也觉得没意思。 现在没老婆，回家更是感觉到无聊。 七点多回家，八点多吃饭，九点多睡觉，这个时间段刚刚好。 也快七点了，今天还是有点乏的，回家也该考虑一下刘卫东的事情，既然让他遇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回去的路上街面上除了晚下班的工人之外，也看不到其他人，这年头可没有晚上遛弯这么一说。 吃都吃不饱，哪有精神去溜达啊。 李四麟刚刚走到九十五号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唰的一下从自己眼前掠过。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咒骂声， “艹你大爷的许大茂，你给我停下，看我不打死你！” 常威打来福？不对，傻柱打大茂。 何雨柱此时也冲出来了，向许大茂正准备狂追，李四麟见状，一把就拽住了这大傻子。 “艹你，谁尼玛拦我！” 何雨柱的嘴还不如腚沟子，真脏。 李四麟听到这脏话，一个探身，整个人蜷近何雨柱的身体，肩膀向上一顶。 何雨柱此时就觉得如同被一把巨锤砸到胸腹，整个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他的身体急速向后飞去，可李四麟的手还在拽住他的衣裳。 人没出去，又被扥了回来。 李四麟扣住何雨柱，手腕一翻，最简单的擒拿术，将何雨柱扣下。 何雨柱胃部不断地翻涌，想吐还吐不出来，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他回头一看，嘴还想骂，但李四麟眼睛一瞪，顿时怂了，他小声的说道， “四麟兄弟，我不知道是你，放开我，行不？” 李四麟手一松，何雨柱马上站起身，居然还有点委屈的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啊，许大茂欠揍！” 李四麟耸耸肩膀，“柱子哥，张嘴就骂娘，这不好吧！” “柱子这个人就这样，四麟啊，你也别在意，让他给你道歉就好了。” 说话的正是易大爷，他也追出来了，估计也是怕打坏了人。 何雨柱揉揉胸口，刚才这一撞也就是李四麟留了力，要不然能将他的肋骨撞断。 这人是有点浑，还想说什么，却被易大爷拦住了，使了个眼色。 傻柱撇过脸，轻轻的说一声， “不好意思了。” 李四麟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他有些好奇， “你们二位这是吃饱了没事干？怎么还打起来了。” 何雨柱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大茂欠欠的回来了，说道， “四麟，你不知道，我这刚下班，正院贾家嫂子在那里洗衣服，傻柱眼睛就盯上了，直勾勾的。” “你他妈放屁！” 何雨柱急了，赶紧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贾家做事太不讲究了，这数九寒冬的让一个刚出月子的媳妇洗衣服！” 易大爷赶紧插话，“这也没你事啊。” 转头对李四麟说道， “他们两个闹着玩习惯了，这可不是打架斗殴。” 李四麟脸色一正，毫不留情的说道， “易大爷，这是不是打架斗殴不是你说的算，得看挨打一方，如果他要找居委会，街道，或者派出所，我们就得处理。” “当然了，院子里大家玩玩闹闹无所谓啊，但千万不要打坏了人。” 李四麟也没有太生硬的去说，一个院子里只要不过分，他也不想去管。 不过他走到易中海身边低语道， “易大爷，这次我给你留足面子，居委会任命你们为管事大爷，主要是传递上级的指示，调理邻里之间的小矛盾，观察外来人员的行踪，有些事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上报，大家长作风可要不得啊！” 易中海脸色顿时变了，好在李四麟声音小，也就只有他自己听到了，连忙点头。 李四麟真的不愿意搭理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有那闲工夫多休息一会多好。 为了以后自己院子里的安宁，他必须将这些人给压下去。 好在自己在治保委，要真是去了轧钢厂谁压倒谁还不好说呢。 转过身李四麟对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嘴呢管住点，怎么和暗门子的裤腰带一样松啊，下次柱子哥在打你我可不管了！” 许大茂也不在乎，嬉皮笑脸的。 说完这些，李四麟也没再多说，以后事上见，在这么麻烦，就一次艹翻他们。 他可不想像某些小说中那样，三番五次的写狗屁谅解书。 其余人互相看了看，许大茂和何雨柱上辈子一定是冤家，看李四麟转身离开，他们互相用口型对骂着，没一个好玩意。 易中海耷拉着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也训斥了二人两句，怏怏的离开。 第12章 傻柱请客 易中海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聋老太太房间。 他目前对何雨柱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贾东旭还活着呢，只是一个备胎而已。 但对新来这个李四麟如此不给他面子，心中还是有些恼火的。 “老太太，刚才柱子让新来的给打了，那可是你孙子，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聋老太太躺在炕上，一听这话马上坐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躺平的状态， “柱子的脾气是该改改了，打得好。” 之后还是有些担心，继续问道， “没打坏吧？” 这下易中海纳闷了，平日里这聋老太太倒还好，只要每次听到何雨柱受欺负，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她，可现在为什么这么平和？ “那倒没有，只是被训了几句，老太太，你这？” 聋老太太眼睛向上一撇，眼珠子转动几下，无奈的说道， “中海啊，老话说了，民不与官斗，人家占着大义呢，按我说啊，你就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多教教你那乖徒弟，入厂几年了，还只是个二级工，丢不丢人啊！” “我老太婆一个了，做不了什么的！” 说完话，这老太太双眼一闭，居然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易中海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的出去。 等他一出去，聋老太太眼睛顿时睁开了，向地上啐了一口，小声的咒骂道， “你易中海什么东西，想让我给你出头，想得美！” 聋老太太是有些关系的，轧钢厂有杨厂长，居委会也有自己的人脉。 可她能活这么久比谁都明白，轧钢厂管不到街道，居委会更是街道的下属。 新来的小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可看穿着打扮明显就是家中有军人。 她自己的身份其实也没什么，可要是深究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真要是将街道惹急了，那倒霉的一定是她自己，别看她六七十岁了，可还没活够呢。 门口发生的这一幕，院子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们都知道一点，新来的这个小子不好惹。 别人都管何雨柱叫傻柱，可是他傻吗，也就是在易中海和秦淮如面前，他是傻柱子。 剩下其他人谁在他身上占过多少便宜，他的浑有一部分是天生，而另一部分则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爹跑的时候他才十六岁，还在饭店学厨，何雨水还不到十岁，那个时候要不表现的浑一点，这个家保不住的。 久而久之就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可他很多时候心里是有数的。 昨晚上他起夜的时候就看到了李四麟家里有人喝酒，而那个声音也太熟悉了。 他是有些担心的，治保委可不是好惹的。 但今天他发现自己挨打的原因并不是追打许大茂，而是自己骂了人。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欣喜，既然许大茂会来事，那他也不是真傻子。 等到院子里的人散尽，此时的李四麟正在生炉子，何雨柱悄然间来到了李四麟家门口，轻轻的敲门， “四麟兄弟在家吗？” 李四麟觉得有些奇怪，也回道， “是柱子哥吧，进来吧！” 此时的李四麟刚点着炉子，今晚三大爷没来送煤球，兴许是被刚才的事情震慑住了，没有着的煤球炉子自然升的慢。 傻柱推开门，笑嘻嘻的说道， “兄弟，刚才是哥哥的不对，嘴上没遮拦，别在意啊。” 李四麟也无所谓的摆摆手，大方的说道， “柱子哥，我也是有些着急了，单位工作忙，这初来乍到的忙的是晕头转向，你也别生气啊。有事吗？” “没啥事，你也知道我是个厨子，好听的话也不会说，这么着，我这回去给雨水热好饭，拿点菜过来咱俩喝点，你也别做饭了。” 这是好事啊，李四麟正想尝尝这何雨柱的手艺呢。 有人将何雨柱的手艺贬的是一文不值，怎么可能。 轧钢厂可是大厂，人数有三四千（红星轧钢厂原型应该是第三轧钢厂，原址在东直门附近，人数最多两千多，万人大厂有点扯）李厂长什么吃不到，为什么这么惯着一个打过自己的人。 杨厂长背后的那位可是步级，也对他厚爱有加，这不就是因为他的手艺吗。 “好啊，我在街道都听说过柱子哥你的手艺，这也算我有口福了！” “你也别给雨水单做了，一起吃一口得了！” 这话一出，傻柱更得意了，“那是，等好吧您。” 何雨柱匆匆回到家中，这个点现做其实也来不及，主要是他中午做的招待菜，拿回来两盒，直接准备端过去。 何雨水不乐意了，“哥，那我吃啥。” 何雨柱对自己的妹子其实真的不错，乐呵呵的说道， “一起吃一口，新来的那个李四麟在街道工作，你这初中快毕业了，要是能考上中专或者高中，哥肯定供着你，你要是考不上，估计就得上班，街道有人的话怎么也是好事。” 何雨水也不傻，马上明白过来，看他哥就拿了两盒剩菜，赶忙从他哥床底下翻出一袋子花生米，装到盘里，又拿了四个馒头，一起给送过去了。 此时李四麟心思光吃人家的可不合适，索性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斤白面条，一会煮上，这也不算占便宜。 又拿了两瓶二锅头，莲花白他手里没有，也着实有点贵。 二锅头还不到一元钱，而莲花白快三元了。 不得不承认傻柱做菜真的有一套。 一道蒜泥白肉，肥而不腻，蒜香扑鼻，一道辣子鸡丁，麻辣鲜香，质地酥软。 李四麟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干脆拿了几个土豆，炒了一个醋溜土豆丝，外加一盘花生米。 说真的，后世可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李四麟手头又不缺钱，天南海北的地方去了不少，也吃过不少的地方美食。 能说比傻柱手艺好的真的是屈指可数。 何雨水倒是习以为常，这时候的傻柱还没有被吸血，出去不管是做席还是轧钢厂的小炒，没少吃了。 何雨柱在那里炒土豆丝，李四麟和雨水闲聊， “雨水，你今年多大了。” “四麟哥，我虚十五，马上初中毕业。” 看起来有些瘦弱啊，应该是何大清跑之后那两年耽误了，按理说不应该，也许就是这样吃不胖的的体质。 后世得多少人羡慕啊！ 雨水十五岁了，李四麟听到这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他翻阅档案，未满十二周岁的真正丢了是六个，但十二到十五，还丢了三个，都是女孩。 如果说七八岁，那肯定是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十三四，十四五的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好就被拐走送到深山，那结局更悲惨。 “雨水啊，你们几点放学，都和谁一起回来。” “咱们院的光天我们一起放学，芝麻胡同有两个同学，于海棠和韩小毛。” 此时傻柱也将土豆丝炒好，端了上来，听到李四麟这么问，也有些好奇， “四麟，你问这个干嘛？” 李四麟斟酌了一下，慎重的说道， “这年头收成可不好，乡下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人都奔着四九城找口吃食，免不了有坏人啊。” “放学的时候尽量一起回来，有男同学最好，省的出事。” 傻柱连忙点头，“是啊！你是个丫头，小心没错的。” 何雨水白了他哥一眼，笑嘻嘻的对李四麟说， “我知道了，四麟哥！” 第13章 抠门的三大爷 傻柱带着几分拘谨对李四麟说，“兄弟， 后院老太太对我不错，她就好吃一口肥肉，你看这？” 李四麟并不在意，“柱子哥，那就把白肉端过去点。这个适合老人吃，不费牙。” 傻柱笑嘻嘻的找了一个碗，倒也很有分寸，一共七八片大肉，叨出去三四块，之后拨了点土豆丝，屁颠屁颠的给送过去。 何雨水的嘴顿时撅了起来，不乐意的说道， “四麟哥，你不知道，那老太太对我哥挺好，对我，哼！” 李四麟哑然一笑，这其实很正常，这时候人重男轻女是常态，不足为奇。 眨眼间傻柱回来了，没想到跟他来的还有两人。 一个是易中海，他端了盆拌白菜，还有碟咸菜丝，手里拎着一瓶二锅头， 另一个是刘海中，他倒比较大方，一大盘炒鸡蛋，这可算荤菜了。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四麟，两位大爷看着我端菜给老太太，知道我要和你喝点，也想过来凑凑。” 易中海还是很会说话的，他将酒和菜放在桌子上说道， “四麟刚来咱们院，要是以前光景好的时候，我这个一大爷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现在光景不好，就这一瓶酒聊表心意。” 刘海中真的是个菜包，吭叽半天就蹦出两个字， “就是！” 李四麟连忙站起来，人家客气，他不能装啊， “是我的不是，本该我请诸位大爷的，可我这刚上班，手里也没钱。” 易中海大模大样的坐下，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可能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何雨水了，本来三个人这菜肯定是够吃的，现在可有点不够了。 几个人边吃边聊，何雨水虽然不开心，但她发现，这么也挺好。 几个大人说话多，喝酒多，吃得少，她可不客气，很快就吃饱了，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吃着，我回去写作业了！” 说完就走了。 她刚出门，三大爷进来了，手里也是拎着一瓶酒，看到他那瓶酒，何雨柱等人脸色顿时变了。 三大爷还没开口，傻柱说话了， “三大爷，你来就来，你那酒赶紧拿回去吧，五十多度的白酒，愣是让你兑成十几度，喝完都得窜稀。” 闫阜贵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可是你们不喝啊，不是我三大爷抠门！” 李四麟心中暗笑，你说这闫阜贵吧，真挺有意思的。 人家面上过得去，拿酒过来了，但你喝不喝是你自己的事情，兑水咋了，我没有这条件，兑水也不是罪过吧。 惹人烦，但不至于恨。 其实李四麟也有点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几位大爷，尤其是二大爷和三大爷多注意一点。 刘光天十六，他和雨水是一个初中，刘光福十岁，闫解放九岁，解旷七岁，他们正好上小学。 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有上初中，有上小学的，夏天倒也罢了，天黑的晚，出事的几率小。 尤其是冬天，天黑的太早，五点不到天就暗下来，能一起放学回家最好。 这话听得易大爷是真不舒服，其他家有孩子，就他家没有，但李四麟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只有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得夸两句。 “四麟就是心细，这治保委想的也是周全。” 二大爷三大爷最初不以为意，但李四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们。 指望他们去帮助调查或者干点其他的事不可能，但涉及到自家的孩子都上心。 除此之外，院子里没上学的孩子还有七八个，李四麟让一大爷传达一下，尤其是院子里有不少嫂子大妈没上班，注意一点。 你还别说，这四合院里事多，但心还挺齐，一大爷马上表态， “放心吧，你易大娘在家也没啥事，我回去就告诉她，看着几个孩子点。” 二大爷依旧是想说什么，但还说不利索，最后只能表示， “你二大娘也是。” 闫阜贵是真的有点不要脸，其他人喝的多，说的多，他是光吃光喝不开口，要不就是点点头。 这让李四麟有些烦了，这就是毛毛虫不咬人，他膈应人啊。 本来对电视剧中的他还有点好感，起码知道捡破烂来补贴何雨柱，如今一看也就那么回事。 当然也有家里实在是吃不上有关系。 三瓶白酒很快就没了，傻柱还要回家拿去，但被李四麟拦住了，闫阜贵已经喝的醉眼朦胧，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大碍。 明天还得上班呢，酒就这样。 李四麟本打算将面条煮了，可被大家拒绝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是吃完饭过来的，闫阜贵喝多了，就剩下何雨柱和李四麟。 两个人都不是缺油水的那一种，这年头的馒头也实诚，一个足有小半斤，雨水拿走一个馒头，剩下的三个够他俩吃了。 李四麟简单收拾一下桌子，也该睡了，他本来想着将报告写出来，但是认真考虑后决定等等再说。 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街道辖区内的工厂保卫科挨个都去了，有对他不屑一顾的，认为这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当然也有对他表示尊重的，李四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毕竟他还年轻，以后事上见高低。 他也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每天晚下班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就在外面谨慎的盯着，以防出现孩子丢失的事情。 街道的工作并不算复杂，李四麟和几个居委会也都熟悉了很多，别的不要紧，就是害怕其他人给自己介绍媳妇。 他不喜欢白幼瘦，还是稍微健康一点的更好，当然也是有个限度的。 也和各个大妈们说清楚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转正，等转正之后再说，自己并不着急。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李四麟也决定回景山区看一看，家肯定是进不去，老爹的固执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过怎么也得偷摸看一眼奶奶和老娘，而且他也需要回景山区补充一点东西。 来的时候家里给塞了点钱，现在粮食短缺已经初现端倪，但还没有那么紧张。 在交道口也有鸽市，可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算了吧，毕竟自己有公职在身。 以后熟悉了再说。 何况景山区是他太熟悉的地方，人脉也广，回去搞一些物资。 粮食倒还不缺，主要是搞点熟食以及包子火烧之类的，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去搞点砖头。 他那个耳房大概七平米的样子，准备挖一个地窖，到时候也能藏点东西。 第14章 老友重逢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怎么也得搞点比较好存放的古董，稍微来点就行，等改开之后，够买两三个院子就行。 前世的李思林一个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人，否则也不会和上进的媳妇离了婚。 尤其是在京城也见识过天宫一角，仔细琢磨后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和脑子守住一个巨大的基业，也没有能力迎接泼天的富贵。 有多少人死在了登天的路上，李四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尤其是这里可是四九城，小富即安就好。 退休了混个处级，有几个商铺出租，两三个四合院留给下一代，就行了。 老了之后遛遛弯，和几个老朋友喝酒打牌，这不也挺好吗，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主要是死多活少啊。 周六晚上就向黄叔那里借了一辆自行车，从南锣鼓巷到景山区要是坐公交起码得三四个点。 这可不是后世地铁发达的四九城，还不如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就差不多。 李四麟四点半就起来了，垫吧了两个包子，迎着未落的月光向景山区奔去。 大冬天的骑自行车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好在才十月底，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带上五五式帽，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雷锋帽，带上厚手套，套上棉服就可以了，军大衣倒还用不上。 没用一个小时，就蹬到了景山区，自行车都快蹬冒火了。 现在才五点半，天还黑着呢，李四麟找了个破旧城墙处，利用空间收了几十块砖。 这可不是家用的红砖，而是城墙砖，大的有半米多长，小的和红砖大小差不多。 “狗屁的空间。” 李四麟心里咒骂着，不是他不想多拿，而是自己的空间实在是小的可怜。 这几十块砖就将不大的空间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放着一些干粮。 他还得留着地方放其他的东西。 眼下看来这些不一定够啊，估计下周还得来一趟。 “艹，煞笔了！” 李四麟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这是自己犯傻了，非得跑到景山区来拿。 现在四九城很多地方都在拆除旧城墙，要是皇家用的金砖倒还有人保存，普通的破砖到处都是，谁拿都行，官府人员还省的自己收拾了呢。 自己本来晚上就多走一个小时，趁人不注意拿点就行，想到这，李四麟将空间里不整齐的砖再次扔了出来，留下一部分看上去结实规整的，再将自行车装进去，也就差不多了。 这下算是倒出来一半的空间。 李四麟来到熟悉的早点铺子，老板一见李四麟笑了， “哎呦，这不是咱家小四爷吗，听说被老爷子打出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京城的老少爷们没有几个嘴不贫的，李四麟也没生气，早就习惯了，他也没惯着。 “哎呦，这不是武大爷吗，怎么你家老二打老虎去了，没在家，我婶子呢！” 这话说的挺阴损啊，武大爷个子也就一米五，媳妇长得还漂亮，偏偏还有个弟弟，当兵去了，人们常拿这个是打叉。 这年头也玩梗，尤其是伦理梗。 武大爷倒也不生气，他是老一辈买卖人，笑面迎客永远不吃亏，何况他的嘴也挺损。 “打住吧您，小四爷今天吃点什么。” 李四麟和几个认识的人随意聊了几句，要了两斤的大油条，告诉武大爷装起来，而自己则是一碗浆子，几个包子就行。 几口就吃完了，给完粮票和钱，李四麟离开了铺子。 他趁着天还没彻底亮，找了十几个位置不同，离着都不近的早点摊，将自己手里的粮票和钱大半都花了出去。 油条、大饼各买了十几斤，烧饼又买了四五十个，包子只买了十几个，票和钱都不多了，剩下的留着换粮食用。 好在还没有到困难的那三年，到那时候，就算你有钱有票也买不到这么多。 昨晚这一切，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李四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他倒是想回，可回不去啊，而是去了一个自己特别熟悉的地方。 不要误会，他不是去找小寡妇了，虽然有些憋，但事更重要。 鲁谷，李四麟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独院，用自己蒲扇般的大手猛烈拍打着大门，嘴里还大声吆喝着， “快尼玛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艹你大爷，谁啊，找死是不是，这尼玛刚几点。”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李四麟也不吱声了，继续拍打。 院内的人边骂边开门，当打开门的时候，李四麟清晰的看见这小子拿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 不过当他看到李四麟的时候，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一把就抱住了李四麟， “小四爷，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被老爷子打出来了。” 李四麟也是很激动，听到这小子被老爷子打出来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一会再说，这有点包子，你们趁热吃。” 说话这位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一点，身材壮硕，虽然是初冬，也只是披着一件破棉袄，里面光着膀子，发达的胸肌一颤一颤的，比起有些大姑娘都要大。 他叫小五子，满族人，他的太爷曾经是清朝时期的善扑营的高手。 他爹也是当初京中有名的跤手，可惜在解放前就被鬼子给杀了。 小五子是遗腹子，不过也从他小叔那里继承了家中的摔法，在景山区也是一号人物。 听到动静，屋内的两个小子也醒了，一个叫秀才，另一个叫哑巴。 秀才和哑巴再加上小五子，都是景山街面上有名有号的人物。 说起来他们都比李四麟大那么一两岁，爹不疼娘不爱，三个人抱团，动起手没有顾忌，做事十分缜密！ 李四麟和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而且李四麟还去景山所里保过他们。 算不上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人见人怕不至于，但也是避之不及的货色。 几个人看见包子，也顾不得说话，他们一晚上没睡，本来是打算睡醒了在对付一口。 如今包子来了，谁还会在乎其他。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能吃，十几个包子瞬间就消失了，就这还不够，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四麟。 “我艹，畜生啊！” 李四麟迫不得已，从怀里掏了掏，假装拿出一斤面条，又给这三个活畜生煮了点面。 也没炝锅，就是白水煮面，煮熟倒点酱油醋，切点咸菜条，这也算是美味了。 看着三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李四麟点燃一根烟，幽幽的问道， “六指不管饭？” 三个人愣了一下，秀才喝了一口面条汤，叹息了一声， “小四爷，你有所不知，川渝，齐鲁，中原，北大荒这几个产粮区今年旱灾，收成大幅下降，这消息京城人知道的不多，可总也少不了有心人！” “别尼玛废话！” 李四麟伸手点了点，制止了秀才的话，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问的是六指，你们卖命，他这么做！” 第15章 风波起 哑巴是个实在人，比划了两下，意思就是六指管饭，不过他们的粮食都放回家里了。 他们几个祖籍就是京城人，如今操上这个行当，自然不能在家住。 虽说爹娘不管，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能让人眼睁睁的饿死吧。 这说是一个独院，其实院子也就十几平，院子里就两间房而已，是秀才家传下来的宅子。 秀才爹娘都死了，也只有他是毫无牵挂！ 李四麟抽完烟，从兜里拿出十张大黑十，“五十元换玉米面和鸡蛋，其余的给我拿十瓶莲花白。我没票！” “够不够就这么多了！” 秀才算账最准，脱口而出， “鸡蛋没票一块二，玉米面没票两毛五，莲花白没票五元！”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是市场价，很合理。 小五子飞起一脚将秀才从凳子上踢下去，破口大骂， “艹，有你这么算的吗，小四爷来拿货，全按有票算！” 李四麟不屑的白了小五子一眼， “快滚犊子吧，我用不着你这样，就按秀才说的算。赶紧给我拿去得了。看着拿，多退少补！在给我搞两把镐头，要好用的！” 这也是他回来的目的之一，景山区的鸽市他不用去，就能搞到物资。 六指和杜老八各占近一半的地盘，而相比较杜老八那个畜生而言，六指还算有人性的。 小五子他们三个出身都不太好，正式工作永远轮不到他们的头上，好在三个人都有些功夫，再加上足够狠辣，在景山区也有些名号。 说起来李四麟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但也和那奇怪，关系倒还真不错。 李四麟住院前，这三个小子就跟六指了，主要是为六指的鸽市保驾护航。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从他们这买东西的原因，鸽市可不是简单给你提供一个买卖的场合，更多的是六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各类东西。 以各种票据为主，还有部分粮食，不过来路肯定都不干净。 六指手下有两批人，一批是小五子他们这样身手不错的，茬架用。 还有一批是佛爷，李四麟估计这些票据以及各种紧俏物资有一部分是佛爷搞来的。 佛爷可不光是从路人身上摸包，还有的专门去各大单位盗窃，当然少不了里应外合。 更多物资来源李四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知道了没好处。 六指背后也有人，到底是步级还是听级李四麟就不清楚，他是白手套还是有其他身份，李四麟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没好处。 这些和李四麟没关系，六指的名声不错，做生意也公道，而且口风很紧。 哑巴看了看小五子，之后拿着钱出去了，剩下几个人闲聊了一会。 没多大功夫，哑巴就拎回来十斤鸡蛋，四十斤玉米面，十瓶莲花白，再次比划了起来， 意思就是先这些，下次小四爷再要的话，再给他拿。 之后剩了其实应该不到三十，但还是给李四麟凑了三十元，哑巴又比划了一阵， “剩下的算我的！” 李四麟倒也没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差这点。 他拎起这些东西，刚准备走，小五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就帮六指哥问问啊，他说了，小四爷要是愿意去他那，一个月少说二百，粮肉随便吃，婆子随便睡！” 李四麟不屑的回了一句， “艹，用不着！” 之后他将小五子拽到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打架是你安家的本事，我管不着，但明年开始鸽市里，别碰粮食，自己够吃存起来点，涉及到粮食的买卖一律不要插手！” “我只说一次，出了这个门我不认的！” 小五子慎重的点点头，别看李四麟比他们小点，但做事比他们要沉稳，当然最重要是李四麟他哥李大龙，这可是景山区的活阎王。 他也从李大龙口中听说现在李四麟已经上班，在官家工作，一定是有些消息的。 何况秀才也说了，今年粮食不富裕，明年要是还这么旱，那就出大事了。 粮食是个红线，别看官方怎么说都行，地底下的人谁碰谁死，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混混更是没资格牵扯。 李四麟将东西放在自行车上，就走了。 找了一个没人的胡同，将这些放进空间里，鸡蛋和白酒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准备回去给陈姨，黄叔，陈叔、婶子他们。 一家两瓶白酒，两斤鸡蛋，毕竟人家很照顾自己，这份礼别看不算大，可也不错了。 婶子那边准备给拿一斤奶粉，这才是好东西。 其实到现在还不到八点，李四麟也不着急了，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奔向姐夫家。 可就在此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过去的三四个人。 其中一个看李四麟瞅他，居然还骂了一句， “艹，你丫看什么看，滚蛋！” 李四麟笑笑，并没有还嘴，而是拐进了另一条胡同，此时的他有些犹豫， “妈的，出事了！” 这几个人身上穿着破棉袄，腰间鼓鼓囊囊，明显是带着家伙事。 不是斧子，就是叉子，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骂李四麟那个人脖子上阙黑，那几个人都是如此，这可不是脏的，而是煤灰渗到皮肤里，很难洗净。 这几个人一定来自京西矿区，也就是刚改名的门头沟。 京城人有句俗语，“家有一口粥，不上门头沟。” 从前朝开始，那里就是矿区，不说别的，两年前，京西矿区小窑少说有二百多个。 自古至今，挖煤这个行当就是吃阳间的饭，干阴间的活。 这些煤黑子能赚能花，也不要命。 别看景山钢铁厂的钢二代敢打敢拼，城里那些大院子弟一谈起钢二代都头疼。 可钢二代们碰到煤黑子时，除非是实在避不开，要不绝对不愿意和他们茬架。 和其他人茬架，一般死不了人，可是和煤黑子茬架，那帮人只要是动手那就奔着杀人来的，那帮人下手即黑又狠，也不讲规矩。 得罪了他们，晚上摸到你家，一斧子剁掉脑袋也不是干不出来，下黑手之类的更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光李四麟知道就不止四五起惨案，都是煤黑子干的！ 这条路就是奔着小五子他们家去的，看这架势不像是普通寻仇，反而应该和六指有关。 六指做人不错，脑子也活，除了他自己身边的一两个亲信外，没人知道他住哪。 找不到六指就得对他得力手下动手。 妈的，早晚得让人整死。 李四麟苦笑，看来自己不在景山区这段日子小五子他们的名头越来越响了。 要是就三四个人也无所谓，小五子他们几个也不是善茬，可这么一功夫，最少过去三帮煤黑子。 加起来十来号人，要是小五子他们碰上，绝对是死路一条。 李四麟自认倒霉，要是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五子他们三死啊。 现在报警已经来不及了。 他猛然给自己扇了一记耳光，骂了一句， “艹，我真贱，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管这些破事！” 第16章 凶残的械斗 将自行车也收入空间里，空间里顿时彻底满了，换了一身破衣裳，找了块破布蒙上脸。 李四麟迈开大长腿，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奔去小五子家，而是拐到另外一个胡同里。 这也是一个独院，李四麟一脚踹开大门，高声喊了一嗓子， “告诉六指，煤黑子来抢食！” 六指住哪里李四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院子住的是六指的一个姘头，以前也是个半掩门子。 看到一个小媳妇穿着衣服奔出来，李四麟这才放心，他接下来要去干架了，要人命的架。 这小媳妇也不简单，衣服还没穿利索呢，就骑上了一辆自行车，飞速的离开，应该是通知六指的人去了。 李四麟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穿胡同，直接绕到小五子家的胡同。 当他赶到的那一刻，眼睛顿时就红了。 哑巴已经躺在地上，衣服上全是鲜血，秀才拎着镐把，在那里胡乱的挥着。 秀才不擅长打架，可此时已经是玩命的时候，顾不得其他。 小五子身前有五六个人，抡着斧头砸向他，好在小五子身手还算利索，手中一把剔骨刀，也在玩命。 李四麟二话不说，从背后冲过去，他此刻这个后悔，要是当时搞把枪，这时候也就容易很多。 他左手拎着一块方砖，右手拖着镐头，直冲而来。 距离这群人还有七八步的时候，李四麟看到有人拿着斧子对准哑巴的脑袋，马上就要劈下去，这一斧子要是砸中绝对要了哑巴的命。 他等不及了，怒骂一声， “我艹你大爷，你敢！” 话音未落，左手的方砖已经被他甩出，直中此人的后脑。 “砰！”的一声，此人的后脑顿时凹了下去，当场倒地，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可李四麟并没有停下，一个跨步冲到跟前，右手的镐头抡了起来。 镐头直接戳中另一个人的后心处，噗呲一声，整个镐尖已经彻底戳进去。 李四麟顾不得其他，镐头要卡住就麻烦了，干脆一脚踢了过去，直中此人的后腰！ 这煤黑子当即脸向下栽倒，镐头也被扥出。 众人清晰的看到，破棉袄被彻底扯烂，此人的后心处冒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窟窿，里面的内脏隐约可见。 镐头上飞溅的鲜血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的明显。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见惯生死的煤黑子都为之一滞！ 李四麟眼神坚定，既然决定要出手，那就不能有任何的留情。 他恶狠狠的再次抡起镐头，横扫一圈，而抡圆的镐头瞬间逼退这一圈人。 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倒在地上的哑巴，猛然发力，将哑巴直接拖入院子里。 “关门！” 秀才和小五子倒也是干架的老手，反应很快，迅速的也跟了进来。 二人合力，将门迅速推上。 外面的人也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冲撞着大门，好在小五子力气大，死命的顶住。 李四麟将哑巴随手扔下，他早就看好院子里的墙角处有一个破旧的马车架子，他一步就窜了过去，双臂发力，将马车架子直接抱起，顶在大门之上。 他压低了嗓子说了一句， “你俩顶住！” 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果不其然，也就几秒的时间，院墙上已经冒出一个人头。 李四麟眼疾手快，在这一刹那手中的砖头已经飞了出去， “砰！” 这脑袋顿时被砸开了花，从院墙上跌了下去。 李四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再次划拉了七八块砖头，两块放在手里，其他的被踢到自己脚下，随时可以捡起来。 小五子用马车架子顶住门口，秀才将门插也插上了，小五子也是个愣头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哑巴之后一言不发，满脸的杀气迅速的奔向屋子里。 李四麟一回头，小五子已经再次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斧子，之后将手里的剔骨刀扔给了秀才。 此时只要有人进来，小五子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院墙上又冒出一个人头，没等其他人反应，李四麟手中的砖头再次甩了出去。 在这个人倒地后，外面只有撞击大门的声音和咒骂声，他们此刻也不敢冒头了。 秀才还在顶着大门，小五子拎着斧子也在帮他。 也就不到五分钟，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李四麟心里清楚，应该是六指的人过来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要没这个能耐也别在街面上混了。 他长出一口气，来到哑巴身前，扒开衣服，仔细看了看伤势。 这一叉子插中的是小腹，好在哑巴穿的厚棉裤，应该是死不了。 不管是死是活，李四麟也没办法解决，他们这种人的命就这样，不是死在炮局，就是死在街面的仇杀上。 改不了的！ 此时外面已经打起来了，小五子看了李四麟一眼，虽然蒙着脸，可小五子也知道这是谁。 但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该说什么，其实互相都知道，大家不是一路人。 今天李四麟够仗义的！ 李四麟一声叹息，转身一个纵步，跳上了院墙，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其实他心里有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来应不应该，毕竟他已经有了一层官衣。 如果被上面发现，肯定是个问题。 可他必须得来，如果不来的话，小五子他们三个必死，只有苦笑着对自己说， “怎么也不能看着他们死，却什么也不做吧！” 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李四麟甚至都不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可是就在眼前，他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不想，做了就做了，也没啥可后悔的。 拐到另外的胡同，李四麟拿出自行车，向姐夫家而去。 他现在也没其他地方可去，老爹老娘，奶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 都不用想，自己的左脚踏入家门，老爹就真敢拿刀砍他的左脚，老爹就是这样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姐夫的家在某数字厂的家属院里，是个筒子楼，在这个时候，筒子楼可是有一定级别才能住的。 大哥的级别也勉强够，不过大哥找人换了房，这一大家子才能住一个独院。 这才是有先见之明啊！ 筒子楼可是有暖气的，也有厕所，虽说是一层楼才两个厕所，起码冬天不冻屁股。 姐夫家住四楼，李四麟将自行车锁好后，手里变出了四个油纸包，里面装得是奶粉。 当他敲开门，三姐打开门一看是李四麟，顿时眼泪汪汪， “你就是个混蛋！” 之后就是一顿叨叨，虽然没脏话，可也没一句好听的。 好在姐夫解了围，“小四好不容易回来，你非得将他骂走了，先让人进屋！” 李四麟倒是不以为意，他算是姐姐和奶奶看大的，姐姐骂几句就骂吧，也是自己活该。 进了屋，也是有些冷，四九城的冬天虽然比不上他前世的家乡蒙省那么冷，可也绝对算不上暖和。 平房四合院一般十月中就开始生炉子了，可筒子楼只有到了十一月中旬才会供暖。 到底哪个舒服，也不好说。 “咦，铁军和球球呢” 李四麟好奇的问道。 第17章 姐夫的发现 铁军是姐夫家的大小子，球球是二闺女。 三姐没好气的回道， “用你管！” 还是姐夫圆场，“嗨，这不楼里暖气没供呢。送到你家了！” 原来如此，李四麟将奶粉放在桌子上，嬉皮笑脸的对三姐说， “姐，这是四袋奶粉，你给拿回家三袋，剩下的一袋自己留着，自己喝也行，姐夫送礼也拿得出去。” “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三姐还是站起身，在李四麟脑袋上扒拉着，这是看他头上的伤好没好。 直到看到那永远下不去的伤疤，三姐忍不住红了眼，嘴里叨叨着， “爸也是，这可是亲儿子，哪有下手那么狠的。” 想到这，李四麟也有点难过，倒不是因为老爹打的重，而是想起在医院的时候，三姐是一直在哭。 一向好脾气的三姐还因为这事和老爹吵了一架，都是怨自己啊。 姐夫呵呵的笑着，他是孤儿，早就把李家老爹当成自己的亲爹了，不过这种事，他是插不上嘴的。 但他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姐夫也觉得李四麟该打，这混小子要是不改早晚出更大的事。 要是姐夫知道李四麟刚打了一架，而且对方最少有两个人生死不知，估计心里更会说， “该！” 姐夫正色的问道， “这奶粉是从六指那里拿的吗？” 李四麟也不需要藏着，摇摇头， “我和六指没什么关系，最多从他那里搞点粮食的。” 姐夫将其中一袋拿起来，随口说了一句， “行，这包我留着，厂子宣传科科长刚有了老三，媳妇还没奶，正缺这玩意呢！” 李四麟也不在意，回了一句， “我这有稳妥的渠道，一个月搞个三两斤没问题，你缺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 之后将街道的电话留给姐夫。 他目前还不需要送这么重的礼，姐夫可不一样，正在上升期。 姐夫摆摆手，“你不懂，一袋就够了，多了不是好事！” 这政治上的事情李四麟真不是那么懂，但也听出个大概，姐夫比他聪明，到底怎么做，人家心里有数，不需要他教。 姐夫拿着奶粉出去了，只留下姐弟二人。 姐姐的气消散的很快，也就十几分钟就没事了，之后就是拉着李四麟的手问长问短。 全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例如现在住的怎么样，缺什么东西吗，邻里关系如何，同事关系如何，有没有相中的女孩啊？ 一系列问话是一个接着一个，让李四麟是彻底无语了，三姐就是这样，磨叽嘴。 李四麟和三姐闲聊了几句，本想去家里附近偷摸看一眼奶奶，但被三姐拦住了。 “爹的气还没消，要是让他看到你就不好了，我昨个刚去，奶奶和娘身体都不错，你不用担心，等爹气消消再说吧。” 李四麟心想也是，万一碰到老爹还会生气，可别气老爷子了。 没一会的功夫，姐夫就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姐姐倒是没在意，这弟弟来了，怎么也得做点好吃的。 他们两口子不缺钱，姐夫让姐姐出去买条鱼，中午给李四麟做鱼。 姐姐刚走，姐夫直接来到李四麟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 “小五子那出事了，你知道吗！” 李四麟无奈的点点头，姐夫和大哥都是侦察兵出身，观察能力超强，自己想瞒也瞒不住。 “知道！” 姐夫松开手，脸上凝重的表情消去了些许， “我听说死了一个，不过没人报官，你小子下次注意点，我可不希望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之后居然笑了一声，“不过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啊，我打听了一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双鞋，扔到李四麟身前，不带好气的说道， “下次记得换双鞋，脚底下还有血渍呢。” 李四麟抬脚一看，果然如此，自己还是稚嫩啊，他去之前就换了衣服，事完了之后又换回来了，但还真没换鞋。 就这都被姐夫一眼看出来，他庆幸啊，这也就是姐夫，要是被自己大哥看到，免不了一顿毒打。 李四麟先换了鞋，那双鞋被姐夫藏了起来，他俩个子差不多，脚也差不多。 他谄媚的笑了笑，拿出几包大前门扔给了姐夫， “我姐把你烟都没收了吧，这几盒自己留着，别被我姐发现，我告诉你啊，要是我姐发现，我可不承认！” 看到这几盒烟，姐夫的眼睛都亮了，这也是他最郁闷的一点。 李小凤，人美心善，老李家除了李四麟这个孽畜外，剩下三个孩子都是人品没得挑。 尤其是三姐，不管是家务活，还是其他，都是别人羡慕的好媳妇，但就一点，不让姐夫抽烟。 偏偏姐夫烟瘾还挺大，平日里在单位倒也罢了，在家里是一点都不行。 每次他只能去同事家里蹭，总是被别人笑话，这下好了，有这几包私货，出去的腰杆也能稍微的挺一挺。 赶紧将烟藏起来，很快三姐就回来了，嘴里还是叨叨着， “今年这是怎么了，副食店啥都没有。想给四麟买点肉补补都买不到。” 听到这话，李四麟和姐夫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可是两个人都清楚里面的事。 三姐不关心这些，可男人得操心啊。 就在三姐做饭的时候，李四麟对姐夫说道， “姐夫，存粮！” 姐夫切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 “还用你小子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到时候要是没饭吃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去。” 李四麟有些纳闷，姐夫的解释让他心宽了不少。 还得是奶奶啊，当初是奶奶独自一个人将老爹和小叔也就是奶奶的亲侄子，从燕赵带到四九城。 要不然这两家早就死绝了。 也是奶奶发觉事情不对劲，乡下吃大锅饭，这在奶奶看来纯粹是祸害人呢，从古至今就没有这么干的。 奶奶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懂人心，懂庄稼，在发觉不妙后，马上通知一家人存粮。 他们一家住的小院，没有其他住户，早就挖好了大地窖。 不管是玉米面还是棒子面，都最少存了几百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红薯。 这段日子大哥也去乡下收粮食，板栗之类容易保存的也有百十斤。 买的肉多数都被熏成腊肉存起来了。 多了不敢说，光粮食一家近二十口子人吃上几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要忘了，李家可都是城市户口，而且几乎都有正式单位，除非发生巨变，否则绝对饿不着的。 第18章 不速之客 还是奶奶啊，虽然没什么文化，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比谁都明白。 姐夫拽着李四麟出去抽根烟，当着弟弟的面，三姐还是给姐夫留了点面子，只是瞪了一眼，没说什么。 两个人在门口吞云吐雾，姐夫很是享受， “小四，你不知道，奶奶早就说了，从一个月前就不让我和你三姐在家吃肉，这也就是你来了，才买点，” “平时都是回你家，那是独院，没人注意。” 李四麟这才放心，老人家比他想的全面，自己一个人在南锣鼓巷也不需要担心。 三姐很利索，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饭菜都好了，姐夫拿了一瓶酒和李四麟边喝边聊。 主要是姐夫说，李四麟听，讲的都是如何在单位里和同事打好关系。 不过姐夫毕竟是军人出身，最后的意思就是有事不要怂，家里大事管不了，一般是还是能顶住的。 临走的时候，姐夫塞了三十元钱，李四麟本想拒绝，但一看姐姐都要哭了，还是算了吧。 反正两口子都有正式工作，收入都不低，就算李四麟啃老了。 李四麟下楼，姐夫也跟了下去，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李四麟， “和你关系不错的那个哑巴应该死不了！” 这下李四麟更放心了，骑上自行车本想着干脆回家，但还是没忍住，在自家小院的胡同口停留了很久。 本想着奶奶也许会出来和熟悉的老太聊天，起码能远远看一眼，可惜今天的自家小院很是安静。 隐约中似乎能听到侄子外甥等小辈的笑声！ 直到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后，他才笑着离开。 这一路心情其实并不好，但李四麟也没有耽误正事，还是找了几个不要票的地方，买了一些吃的。 饿肚子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他已经回到了南锣鼓巷，刚点着炉子准备休息一会，闫阜贵就来了。 李四麟本来知道自己可能杀了人，心情就不好，本想损两句，没想到三大爷笑呵呵的说， “四麟，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发小。” 这是谁啊，李四麟走出院子，一个衣着利索干净的小伙子，可他并不认识。 他刚想问，闫阜贵还在身边，那小伙子倒是很机灵，手里比了一个六的手势，并且走上来， “四麟，这么久没见，你没变样啊！” 说完还客气的对闫阜贵说道， “谢谢大爷，四麟我景山的同学，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李四麟压住心中的火气，也点点头，跟着这小伙子离开。 等到看不到闫阜贵，李四麟点着一根烟，问道， “六指找我干嘛！” 这小伙子还是很客气， “小四爷，六爷说了这次的事多谢你，他忙着在景山区收拾局面，真过不来！” “六爷还说，等收拾完那帮煤黑子，一定亲自上门叩谢，望您见谅！” 李四麟并没有搭腔，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叹，六指能走到今天真不是一般人。 这才多长时间，也就六七个小时，自己住哪都打听好了，这可不是后世那么方便。 就算在后世，这么快能打探清楚的，也不是一般人。 小伙子四下打量了一圈，看附近没人，马上从怀里拿出两张票和一沓钱，李四麟眼睛很尖，一眼就看清了。 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最少有二十张大黑十。 “六爷说了，五哥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这次你救了他，也就算救了六爷，这点钱算不得什么，这两张票的来历也是清白，您收下！” 李四麟微微的摇头，他真的很喜欢这些东西，尤其是自行车票，更是他现在紧缺的。 可他不能拿。 虽然他不是君子，可也知道拿自己该拿的，救小五子他们是情谊。 如果收了，那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李四麟拍了拍这小伙子的肩膀， “兄弟，你回去告诉六指一声，我李四麟谢谢了，小五子也是我兄弟，何况我今天就去了我姐夫家，其余事我并不清楚。” 说完李四麟扭头就走，这小伙子刚要跟上说些什么，却马上停下了脚步。 他清晰的看到李四麟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而李四麟回头笑了一声。 小伙子揉揉眼睛，因为这匕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他心里有点发颤。 李四麟边走边说， “对六指说一声，交道口查得严，少来，这可不是景山！” 小伙子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李四麟背影消失，他恍惚的走到拐角处。 六指穿着一身空军皮夹克，一看就知道当年是缴获白头鹰的，虽然有些旧，可在这个时代仍然是最靓的仔。 骑在侉子上，叼着烟，很是潇洒。 小伙子走到六指身前，恭敬的将怀里东西拿出来，递给六指。 六指并不在意，他早就猜到了结局，不过是试一试罢了。 “这小四爷还是这么犟啊，老李家真的是一脉相承。” 小伙子有些纳闷，开口问道， “六爷，至于的吗。这李四麟除了有些能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至于还亲自送上门！” “啪！” 六指变脸非常快，刚才还笑呵呵的，听到这话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巨大的力量将小伙子扇了一个趔趄。 “你懂个屁！” “李四麟今年刚十八岁，六年前十二，十二岁你在做什么！” 小伙子捂着脸，他这下是彻底糊涂了，但也得回答啊， “十二，我十二的时候还上学呢，每天玩呗！” 六指不屑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你十二的时候估计除了吃就是玩，可李四麟十二的时候就能保家了。” “你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他接下来给这小子讲了一个故事，也是李四麟能在景山区站住脚的原因。 1950年爆发了那一场震惊世人的战争，华国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几个国家，这场战争也让华国彻底站起来，也让自己的腰杆子挺直！ 在这场战争中有多少英雄事迹恐怕真的数不清，有无数的热血男儿牺牲在异国他乡。 在这些英雄的背后，同样不能忘记无数国人的鼎力支持，这也是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家李大龙参战，可除了李大龙之外，其余人也都用各自的方法帮助自己的祖国。 老李头带着李二虎奔赴鸭绿江，他们不是战斗部队，而是作为后勤维修。 二人都是焊工，日夜不停地在大后方工作，老李头也就是因为过于疲劳，累坏了身子。 要不然老李头早就是八级工了。 可无论哪个时代，都有那么一群畜生暗地里胡作非为。 第19章 四麟往事 当时景山区有一个出名的混混，人家叫他牛爷。 那年李小凤才十八，中专刚毕业，年轻貌美，很招人喜欢，被这个混混相中。 老李家的男人都去战场，牛爷想要欺负李小凤，好几次堵住李小凤放学的路。 要不是别人帮忙，恐怕早就出事了。 李四麟知道这件事，那时候才十二的他拎着一把砍刀，二话不说直接找上了牛爷的据点。 六指再次点燃一根烟，随着青烟飘散，回忆是那么的清晰。 当时的他就在现场，现在想想都感觉到一阵阵战栗。 那时的李四麟也就一米五出头，就这么一个小屁孩，拎着砍刀愣是将十几个成年大汉追的四处跑。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雨！” 大雨瓢泼，可依然无法彻底冲散地面上的鲜血。 十几个大汉，只有三个人跑了，剩下的全都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李四麟就像个血葫芦，手与刀紧紧系在一起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染红。 这小子挨了多少刀，也许只有大夫知道了，大雨和失血让李四麟脸色煞白，如同孤魂野鬼一般。 “要不是工安来了，李四麟那一刀就将牛爷的脑袋给剁下来了。” 工安来的够快，当时的所长反应也够快，一把将牛爷从刀下拽了出来。 那一刀剁在了地面青砖上，青砖碎了，刀也碎了。 小伙子听入神了，追问到， “六爷，后来呢！” 六指吐了吐嘴里的烟沫子， “呸，还后来呢，人家一家四个男丁，三个去了战场，剩下的在四九城还被流氓欺负了，你说呢！” 这事闹的很大，李大龙的老领导险些找到海子里，质问现在是谁的天下，就这么对待前线的英雄。 景山区的不少人因为这件事落了马，牛爷的后台那也不是一般人，都被打了靶。 六指还在回忆， “李四麟这小子是个牲口，人都昏迷了眼睛还瞪着，事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身上留了十几处伤疤，自那之后，景山区无论是哪个混混，提起小四爷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爷们！” “行了，他不要就不要，我心意到了就好！” 说完话，六指踹了两脚摩托车，带着这小伙子离开了南锣鼓巷。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四周走了一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六指他们有关系。 其实说起来六指算是街面上还不错的，也养着佛爷，早早立下三不偷的规矩。 不偷孤寡老人的钱，不偷医院救命的钱，不偷学生的钱。 手里也有赌档，真要是输光了可以讲和，十返一，不过这里是再也不能来了。 这也是做人留一线。 当然这不是说六指是个好人，只能说他还有点底线。 不过李四麟很清楚，这样的人早晚被打靶，和他们掺和到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 些许钱财，对他虽然也是种诱惑，但不至于让他弯下腰。 也许是不够吧，李四麟向来不高估自己的人品。 走了两圈，发现没人尾随也没人注意后，李四麟回到了自己的家，仔细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于出手这件事他没啥可后悔的，他只要做了就不会后悔，只不过还是有些鲁莽。 鞋没换，被姐夫发现就是一个证明，而且对上的也只是煤黑子。 煤黑子下手够狠，也不要命，可毕竟没练过，动起手并没有什么章法。 如果下次遇到一些真正练过的怎么办，还是想办法搞把枪回来，一定要是一把黑枪，这样才更隐蔽。 现在市面上一把黑枪大概要两百元左右，猎枪稍微便宜一些，可李四麟又不准备打猎，要那玩意没用。 不管是花口撸子还是盒子炮，他在民兵队的时候都练过。 李四麟坦然承认自己在枪械上的造诣远不如近身功夫，十米之内还没问题，过了这个距离就得凭天由命。 其实这也够了，毕竟这里是四九城，天子脚下，你要是真搞出一把重机枪，大内都得出动。 可现在钱不够啊，等等再说吧，还得攒。 趁着现在天还早，李四麟骑着黄叔的自行车送礼去了。 婶子家、陈姨家，黄叔和韩叔家都走一趟，一家两瓶莲花白，二斤鸡蛋就够了。 与其说是送礼，还不如说是认认门，这个礼也算不上行贿受贿。 最后去的婶子家多留了一斤奶粉，和婶子聊了一会，婶子留他吃饭，他也拒绝了。 倒不是关系不好，而是不方便。 婶子的爱人，李四麟叫他小叔，是李家奶奶的亲侄子，当初逃难的时候，小叔才几岁，是李家奶奶带大的。 小叔是在铁路工作，一年在家里时间不长，而小叔家就有一个小哥，比李四麟大一岁，关系非常好，现在也是在铁路工作，是铁路的工安，在家的时候少。 婶子在区里负责妇女工作，其实也是个闲职，现在才四十出头，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个小伙子，留在家里吃饭不是很合适。 其他家也就是待了几分钟而已，关系不是那么深，这点礼物就当感谢对方的照顾而已。 转完一圈，天色已经黑了，李四麟将自行车还给黄叔后，溜达着回到南锣鼓巷。 和守在门口的三大爷打了声招呼，随手递过去两块水果糖，今天闫阜贵也算帮忙了。 “三大爷，别人给了两块糖，给你家解娣和解旷沾沾嘴！” 闫阜贵有一点好，你只要给我东西，只要是正经东西，都不嫌弃。 何况这可是糖呢，不过他倒不准备听李四麟给那两个孩子吃，而是打算泡在杯子里，等糖化了平均分配。 “谢谢四麟了，要我说还是你做事够意思。” 闫阜贵的忽悠就不听了，李四麟摆摆手奔向后院许大茂家，眼下许伍德还没有搬出去。 上次和许大茂喝酒的时候，许大茂倒是透露了几句，许父正在找房子。 此时许母正在做饭，许父看见李四麟连忙招呼一会一起吃点。 李四麟微笑着拒绝， “许叔，上我那聊两句！” 许父愣了一下，也笑着答应，直接跟着来到李四麟家。 李四麟打开一包大前门，递给了许父，随口问道， “许叔，听大茂说你要搬走！” 许父点着烟，点点头，欣喜的说道， “大茂这几年倒认学，放电影的手艺也没问题，毕竟也大了，该找媳妇了！我这正准备找房子呢！” 许大茂是38年出生，今年正好二十，倒也是该娶媳妇的岁数了。 电视剧里并没有介绍许大茂和娄晓娥哪年结婚，娄晓娥应该是40年后出生，结婚估计在两三年后吧。 李四麟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许叔，你应该是去新街口那边的电影院吧，我认识一个小子，和他娘住在一起有，三间西厢房，准备换个地方住，我看了一下面积也不小，你和我许姨带着小妹也住的开！” “怎么样，有心思吗，有心思我就帮你说说啊！” 许父皱着眉，仔细考虑后问道， “四麟你果然聪明，就是新街口那里的电影院，你说的地方离新街口远吗，我其实自己找了个地方，不过有点远，面积也有点小。” 第20章 帮忙协调 四麟盘算了一下，小厂距离新街口三公里左右，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这不算远吧。 “不算远，许叔，你找的地方在哪？多大！” “嗨，现在四九城的房子真是不好找，合适的人家不卖，不合适的自己也看不上，我在崇文门那里找了一个大杂院，是东厢房，只有两间，面积还有点小。” 崇文门距离新街口最少有八九公里的路，怪不得许父不愿意呢，实在是太远了。 而且虽然他和许大茂分家了，也不想隔着这么远啊。 何况院子里什么人，许父最清楚，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万一自己离着远了，许大茂可玩不过这些老东西，不得被欺负死啊。 “许叔，你看这么办行不行，我去给你问问，人家要换呢我就帮一把，对面那家和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有点小矛盾，孤儿寡妇的就想离的远一点。” “不过人家是三间房，你是两间，怎么也得补点！” 许父并不在意，“四麟啊，不瞒你说，我这个老头子在四九城呆了这么多年，关系有点，银子也有点，这也就和你说，差点钱我补上不就得了吗！” 好，既然这么说，李四麟打听清楚那两间房的情况就准备离开。 许父还招呼李四麟去喝酒，李四麟拒绝了，还是先办事重要。 他也没顾得上吃饭，溜达着就到了小厂胡同刘卫东家。 刘卫东也是刚回来，他最近一直在京城火车站（修建中）扛活，收入虽然不低，可下班也晚。 刘母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看起来着实让人有些难过。 刘卫东看见李四麟来了，低头打着招呼，苦难永远是人成长的加速剂，虽然才隔了几天，明显看到这小子成熟了一些。 李四麟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许父的事情和这小子说了说。 刘卫东一听马上就同意了，崇文门距离京城火车站走路撑死十分钟，如果真能搬去的话，他中午还能回来给老娘做饭，晚上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到家。 何况刘卫东也清楚，自己这个房子不一定保得住，两个人占三间房，早晚都是事。 这也是李四麟的心思，这三间房规规整整，要是刘卫东他爹还活着，也许没啥事。 现在就剩一个半大小子，一个疯娘，就算李四麟帮衬一把能怎么样，他不可能帮一辈子。 不过刘卫东还是有些犹豫，他那可是三间房，对方怎么也得补点。 李四麟看出刘卫东的犹豫，好心提醒他说， “对方的意思是补给点钱，我建议你不要钱，要个工作！” 虽说现在房子不让买卖，可实际上也有各种办法私下处理，一间东厢房市面价格在二百到三百之间。 这个价格换不到好工作，可力巴的正式工还是可以的，只要是正式工就干零活要强，最起码他娘的治病钱可以报销一部分。 李四麟早就琢磨好了，铁路的搬运工分临时工和正式工，一个正式工的价格也就三百元左右。 其实李四麟小叔和小哥都在铁路工作，其实完全不需要许父去，可他不想用自己的关系，目前还不值得。 当初他就可以去铁路，可总是出门，家里人不同意罢了。 许家和刘卫东家算是公平交易，谁也不亏，等刘卫东去了铁路，如果表现好在找人照顾一下。 他也就是顺手的事情，可对于刘卫东却能影响一辈子，也不费劲，何乐而不为呢。 刘卫东马上点头，这根本不用想的，现在谁不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可没关系钱都送不出去。 李四麟这边沟通好了之后再次返回南锣鼓巷，和许父也商议过了。 你别说许父的人脉还真挺厉害的，他自然是愿意啊。 现在崇文门那边现在不比起南锣鼓巷强多少，而小厂离着南锣也近。 剩下的事李四麟就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只是告诉许父，不要欺负刘卫东，以后他会关注的。 许父也不会起什么歪心思，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做好事的感觉还真挺不错，不过忙乎完了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还得自己做饭。 好在许家还有点良心，李四麟刚点着炉子，许大茂就拿着一碗炒鸡蛋，两个馒头过来了。 “四麟，你这也辛苦了，也别嫌弃，家里剩的一口，对付吃吧！” 许大茂很会说话，这鸡蛋明明就是现做的，馒头也温乎，李四麟更不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这炒鸡蛋已经很不错了。 许家做事比院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强！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院子里也非常宁静。 万书唾弃的贾张氏也没折腾过，每天不是做鞋就是看孩子，偶尔会训斥秦淮如两句。 人家婆媳的事情谁也管不到。 李四麟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了秦淮如这个小娘们不一般，是有些心计的。 就像洗衣服，这寒冬时期，谁家洗衣服都会挑午饭过后，也只有这个点井水不那么扎手。 可秦淮如却不然，她总是挑清晨七八点，其他人要上班的时候拿着一盆衣服介子出来，要不然就是下午人多的时候。 这无外乎告诉其他人，自己有多贤惠而已。 贾张氏比李四麟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很多时候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看起来这老寡妇比这还没丧夫的未来小寡妇要机智的多。 李四麟在这上面吃过亏，所以观察的格外仔细。 不过是真的很馋人啊。 你要说秦淮如长得多么祸国殃民，还真不至于的，更到不了世间绝色那种程度。 很多小说里并没有介绍一件事，距离南锣鼓巷不到一公里就是棉花胡同，那是哪？ 中戏！ 哪里的美女有中戏多，那里才是国色天香的聚集地。 可太稚嫩了，不合李四麟的胃口。 当然这话是有点扯，第一人家看不上李四麟，第二中戏在那十年可没少被折腾了。 反观秦淮如，尤其是双眼中的水意让人不觉有种怜悯的感觉。 偏偏还有一种另类的倔强，更让人觉得可惜。 最吸引李四麟的自然是身材和那白皙的皮肤。 她的手已经略显粗糙，脸颊也被苦难的日子摧残，可是也许是上天的青睐，让她衣服下的皮肤如水一般。 没有上手摸过，可秦淮如几次无意间露出的腰肢是那么的白嫩，脖颈下的丰满也是从未因岁月和生育而带来太大的影响。 怪不得何雨柱被吸了半辈子的血，这样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大龄的童男子是躲不开、避不得、甩不掉的梦魇。 李四麟心中有一个想法，有一天贾东旭离开人世间，这份苦就让他来承受吧。 他不惧梦魇。 何雨柱，还是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子，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第21章 夸张的冬储菜 这段时间李四麟也没有闲着，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挖地窖。 每天下班后都会地方将废旧的砖石放进空间里，晚上挖出的泥土也会在第二天找没人的时候倒出去。 每天晚上偷摸干上一两个小时，全当锻炼了，七八天的时间，一个地窖就挖出来了。 深大概两米五，大小也就两米见方，地面找砖石铺好，四周找了硬木支撑。 好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土木，结构方面还是有所了解，未来慢慢加固就好。 过段时间买两个大缸，专门放粮食，缸上面搭上木架子，也可以多放一些东西。 有条件了在将墙面用水泥糊上，省的耗子来偷。 以后的每周去搞个十斤二十斤粮食存起来，存到明年四五月份，就足够了他至少用一年。 日子忙碌起来似乎特别快，转眼间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往年十月底就该卖冬储白菜，可是今年一直到十一月还没动静。 许父在过几天就搬走了，这也是个讲究人，还特意想要塞给李四麟钱，被他拒绝了。 刘卫东也正式在火车站上班，搬家之前，他特意来到李四麟家中，给李四麟磕了一个头。 这小子是真心实意的，许父给找的那两间房虽然不如小厂这边，但也算规整。 进去之后找报纸糊糊墙，旧家具之类的搬过去就好了，而一份正式的工作却是可以传家的。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刘卫东偷着乐去吧，三十年后，轧钢厂已经 陷入下岗狂潮，可铁老大依旧是那么能打，说这份工作能传家一点都不夸张。 这份恩刘卫东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还不清，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 刘家也没有什么古董金条，他只有磕个头表示感谢。 李四麟也没在意，真的只是顺手的事而已，他也不在意刘卫东有什么回报。 有更好，没有拉倒，结一份善缘罢了。 以前亏欠了不少小寡妇，做的事挺缺德的，就当是让自己的不多的良心舒服点。 虽然这种错误以后还会有，绝大部分男人都很难控制自己欲望，有些为钱，有些为钱，而李四麟为了性福而已。 今年冬储菜发放的是真晚，居委会的同志早就着急了，每天都有大爷大妈去打听，百姓们更着急。 马上就要到真正的冬天了，在晚一晚，腌酸菜可不一定来得及。 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冬天有菜吃！ 在十一月七号，终于接到秋菜指挥部的通知，白菜已经到位，明天正式发放。（实际为59年开始统一销售，剧情需要） 没想到吧，卖个大白菜还有个指挥部，指挥部的领导级别还非常高，但没有是真不行。 这下李四麟就真的忙起来。 供销社通知的是街道，李四麟就是专门跑腿的联络员，居委会可不像后世都有电话，必须他一个个去通知。 通知倒也不是那么麻烦，最麻烦的是维持秩序。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管辖区大厂少的缺陷，李四麟前世看小说的时候，经常会有大院里的人买白菜遇到轧钢厂保卫科人员维持秩序。 现在李四麟才知道，这纯是扯淡。 轧钢厂在东直门街道，自然会帮那边的办事处维持治安，你交道口算什么啊，除了有部分工人在这住之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交道口这边最大的厂子就是搪瓷厂，而搪瓷厂保卫科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 搪瓷厂倒是很给面子，保卫科包科长承诺给出十个人，可这也不够啊。 而且还有一点很郁闷，搪瓷厂并不是重点单位，像红星轧钢厂，人家是重点单位，还有部分军用材料的研发和生产，上面更重视，那里的保卫科真的是兵强马壮。 三十岁以上的全当过兵，全部荷枪实弹。 搪瓷厂呢，三十岁以下的都是接班或者关系户，三十岁以上的没有几个。 四五十岁的倒是有，这些人上战场，没问题，都是军伍出来的，经验老到，枪法精准。 可是你要让他站一宿，再加上维护秩序，不停的奔波，他们真扛不动。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不可逆的自然现象！ 说难听点，在这方面他们还不如治保委的临时工呢。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他们辛苦一些，其他有工厂的地方，是以工厂保卫科为主，而他们只能是治保委为主，派出所为辅，各个工厂派出来的人打边鼓。 李四麟和派出所的所长齐哥这一天都没闲着，谁都担心出现群体性事件。 真要是出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齐所倒不是特别着急，真要是挨板子街道比他更重，人家还有维护治安的职责。 最苦的就是黄叔和李四麟了，今天是别想了，谁也回不去家。 街道也挺体贴的，晚上的时候居然做了一个肉菜和白米饭，这在街道是已经很久没见到肉了。 就连李四麟也是吃了好几碗。 酒足饭饱之后，治保委全员在岗，就等着上级的电话呢。 晚上八点半，电话铃声响起，白菜全部到位，正由军方向各个街道指定地点派送。 这次交道口的发放地点是一个菜市场，两个副食商店，这些地方的工作人员也全都准备好了。 李四麟真没见过这种阵仗，在后世人看来也许很好笑，一车白菜多少钱。 他家在蒙省，四米二的车拉白菜也就七八千斤，冬储白菜一斤超过一块绝对卖不动，这么算一车也就几千元，还至于用军方护送。 尤其是五六式冲锋枪在手，看起来和去打仗一样。 可在这个时代，就这么夸张，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亘古不变。 黄叔经验多，他和几个工安以及五个治保委的人去菜市场，一个副食店是以工厂为主。 最后一个副食商店就是以李四麟为主，这里人数最少，李四麟加上两个治保委，两个工安，外加四个其他工厂调配过来的人员负责。 当然这些人也不够，每个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也全都上阵，外加一些志愿者，都是各个大院精挑细选出来的。 出发之前黄叔特意找了一把花口撸子交给李四麟，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谨慎都不为过！ 李四麟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接过枪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并且在工安那里找地方试射了两枪，之后将枪别在腰间。 黄叔叮嘱了半天，好在这段日子的相处李四麟表现的还是很沉稳，外加背景身份没问题。 也就是这次太过紧张，否则的话黄叔是肯定不会将枪交给李四麟的。 李四麟在听到电话挂了后，带齐所有人奔赴南锣鼓巷，他所负责的副食商店就是南锣这边的。 也是照顾他，毕竟离他家近一些，人也更加熟悉一点。 第22章 出谋划策 他们做好一切准备，到达副食商店是八点四十五分，这时候李四麟更是知道在这个时代食物的重要性。 下午通知居委会明天早上六点开始正式售卖，可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副食商店门口已经有人排队了。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九十五号院的闫阜贵，李四麟见状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走到闫阜贵身边，打了声招呼， “三大爷，这才九点不到，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闫阜贵坐在马扎上，有些自得的说道， “这你就懂了，先到先得，那菜别看分一二三类，可每一类也有高低不同！” 之后他就开始给李四麟介绍每一类中哪个好，分的那叫一个细致，快能写一本书呢！ 李四麟本就是一个粗人，他哪分的出来啊，好心劝道， “打住，三大爷别说了，你这个小身板，排一晚你扛不住啊。” “这你放心，我三小时，你三大妈三小时，解成再三个小时，不就明早快五点了，我这睡一晚上也缓过来，到时候我再来。” 李四麟不得不佩服这三大爷的算计，真的算到骨子里了。 算了，人家愿意算就算吧，李四麟从兜里拿出一包经济烟，拽出三四根塞到三大爷手里。 “抽点烟，能多顶顶！” 三大爷根本不在乎烟的好坏，经济烟咋了，想抽就得花钱买，不花钱的永远最香。 “还是四麟仗义啊！” 说完话三大爷打了一个寒颤，李四麟也觉得有些冷。 今年的天就是邪门，刚十一月初就这么冷，估摸一下现在就得有零下八九度，要是挺到明早怎么也得零下十四五度。 这么扛一夜，不说是三大爷，就是他也受不了啊。 就这么一会，后面排队的人是越来越多。 更令李四麟吃惊的是，秦淮如居然也来了，趁着白菜车没来，李四麟走到秦淮如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是咋舌。 这么冷的天，秦淮如就穿了一件深蓝色棉袄，上面有着规则的小白花，显得居然有些清秀。 这衣服白天活动着没问题，可要是坐一夜，那非得冻坏不可。 李四麟不是个好玩意，但眼下也有点看不下去，他质问道， “秦淮如，你家爷们死光了，就他娘的三大爷也知道只让三大妈排三个点，你家爷们呢！” 秦淮如吓一跳，她抬头一看是李四麟也是叹了一口气， “四麟兄弟，我妈说身子不舒服，你贾哥说干了一天的活到家就睡着了，那我也得来啊。” 李四麟皱着眉，不管她以后是好是坏，可现在着实有点看不下去。 看看后面，何雨柱等人还没来，院子里倒是有其他人来了。 可要知道，这么早来排队的人没有一个家境好的。 何雨柱是厨子，天下就没有几个厨子为吃的操心，尤其是好厨子。 许大茂，刘海中，易中海更不用说，都不是缺钱的主。 秦淮如瞪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声的说， “四麟兄弟，你看能不能让我。” “闭嘴！” 李四麟知道秦淮如什么意思，无非是先拿到菜，要是平常日子不那么紧的时候，倒也无所谓。 他这个权利还是有的。 可是最近几天不管是街道还是居委会一直都在强调，这个时候内部人自己的菜副食店会提前准备好，而且一两日之内会送上门，但其他关系一律不得开口。 无数人在盯着呢，谁动谁找死，民意能翻天的。 排队的人是越来越多，温度也是急速的下降，八九点钟的时候太阳的余温还在，可是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就连李四麟都得找出棉大衣，何况其他人呢。 这么下去不行啊，真得冻坏几个。 李四麟干脆找到副食店的负责人，和他一起商议此事，其实副食店的人也心疼百姓，这次实在是有些仓促，准备不记事。可他有什么办法啊。 认真的想了想，李四麟跑到副食店给陈姨的打了一个电话，今晚陈姨也是不回去了，一直在办公室，以防出现意外。 陈姨听李四麟这么一说，也知道要出事，这么一晚上真要是冻死几个，谁也担不起责任。 她也有点急，连忙问李四麟有什么好办法吗 “找废弃的油桶！砖厂那边有煤，木材厂那边调过来一些木屑。” 李四麟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你要是现搬炉子根本来不及，也太麻烦了。 这是在国企的经验，提出问题谁都会提，但提出问题的同时你最起码应该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四九城有不少的军工企业，也有不少的部队，废弃的油桶还是有不少的，包括铁路更是如此。 陈姨听完之后直接说了一句， “四麟，你给你小叔打电话，从京城火车站调过来一些，告诉你小叔，这个人情是我欠的。” 这也是辖区内工厂少的弊病，临时调度都不好找人。 她挂断电话去找其他单位借油桶，调煤，调木柴。 李四麟也给自己小叔求援，就算不用陈姨的人情小叔也是毫不犹豫，何况人家这么说了。 打完电话，李四麟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让副食店的人员烧点姜汤。 但仔细想想，不行，人太多，供不上的。 人啊，不患寡而患不均，热水有数的，搞不好出问题，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事了。 现在就是等车来了，李四麟突然想到刚才看到的秦淮如，心里一动，找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掏出一件羊皮马甲。 这可是好东西，货真价实的玩意，穿上这个别的不说，胸口和后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四麟倒是有棉大衣，他自己得穿啊。 拎着羊皮马甲，走到了秦淮如身边，随手一抛，甩到秦淮如身上，不耐烦的说道， “披着吧，一家都是什么玩意，让一个喂奶的娘们排一宿，什么东西！” 他可不敢早说死光了，万一贾东旭过两年真挂了，秦淮如在想起自己的话，那就不好了。 秦淮如又被吓了一跳，她其实已经冻得不断地哆嗦，虽说李四麟的话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的手颤抖着披上了羊皮马甲，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点点男人的汗味传来。 并不臭，反而让她的心热了起来。 贾东旭长的很俊俏，这一点从棒梗就能看出来，但按后世的话就是一个妈宝男。 就连秦淮如做对了，贾张氏做错了，反而是贾张氏打她，贾东旭也是转头当做看不见。 而这个时代的妈宝男也不爱洗澡啊，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从后世过来的，卫生做的不太好，可也说得过去。 就算没有条件天天洗澡，可也每天都用热水擦擦身上，比起院子里其他所有的男人都干净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秦淮如很想哭，却又没办法哭出来。 她不由自主的将头塞进羊皮马甲里，仔细的嗅着这种味道，这种让她觉得温暖的味道。 对于李四麟的话，她并没有任何的反感，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家里的天。 骂两句真的不算什么。 第23章 粗鲁的李四麟 秦淮如的小动作早就被远处的李四麟看在眼里，他的嘴角露出一股坏人专属的微笑。 嘿嘿，这个女人。。 此时一排排军车终于到了，很多百姓蠢蠢欲动，李四麟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危险了。 最少已经有几百人了，要是乱起来，踩死几个都正常。 他马上带着其他人顶在最前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都停下！” 说完之后看着一个汉子正要向前冲，他一脚过去将此人踢翻，嘴里破口大骂， “艹你大爷的，你他妈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拘起来，告诉你，拘起来这个菜你可是一斤都拿不到。” 这话一出，附近所有人都老实了，很多人不怕拘，但真怕菜卖光了。 今年的形势明眼人心里都有数。 那汉子也老老实实站起来，一句牢骚都不敢说，只能拍拍身上的土，哀求道， “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别人把我挤出来的。千万别啊。”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一把拽住这汉子，塞到他之前的位置，他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 “艹，刚才你就在这啊，我盯住你了，在尼玛的不老老实实排队，你等着！” “谁他妈的也别挤，谁动我收拾谁！” 不是李四麟欺负人，这个时候他就算开枪都没毛病，眼下必须将人的情绪给压下来。 听完李四麟的话，其他人都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副食店的人也放心了许多，刚才那一幕有点吓人啊。 早就雇好的搬运工、副食商店的人员，都开始忙碌起来，一车一车的卸货。 而此时，铁路的车也到了，小叔就是给力，一下子送来近二十个大油桶。 李四麟找来副食商店的人将油桶搬下来，他算了一下，排队一共是四列，也就不到二百米。 干脆一边放十个，根据距离平均摆放。 没多大一会，陈姨调配的煤、柴火也终于到位了，副食商店不远处就是煤油公司，从那里找来了煤油，点上之后顿时不一样了。 火照亮了黑夜，也温暖了许多人。 其实还是很冷，可比之前强多了，最起码冻不死人。 人陆陆续续都来了，院子里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是，除了秦淮如提了一嘴之外，并没有人找李四麟插队。 这个真的出乎意料，这也省心了。 所有人都在老老实实排队，当然也有闹事的，可不管是李四麟还是工安的同志，没有一个是好脾气的。 你闹事，一棍子就砸过去，要是还敢扎刺，顿时给你从人群里拽出来，绳子一捆，随手就找人带走。 有那么两三个不服气的，李四麟更是不客气，一拳就给打飞了。 这下都老实了，李四麟他们也不怕报复，一点都不怕的，穿上这身衣服，要是怕报复，也就别穿了，干脆老老实实回家得了。 转眼间就三四点了，有这二十个油桶，大家也舒服了很多。 他并不知道，此时军车上有一个老爷子，看到眼前这么规整的队伍，以及忙前忙后的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之后这老爷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这小子不错，抽时间给陈主任打个电话，我们需要年轻的人撑起未来！” 李四麟真的是困的不行，也没注意这个。 白天跑了一天，夜里又是一点都没闲着，劳心劳力的，都他娘的快累死了，哪有这个闲心啊。 好在副食店的主任很会来事，特意烧了一大壶的热水，里面放了不少的高碎。 虽然喝起来一嘴的碎茶叶末子，但有点滋味就好。 李四麟找出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壶后走出副食店。 此时三大爷家是解成来了，李四麟走到他跟前， “带缸子了吗？” 解成有点怕李四麟，刚才李四麟动手的时候看的是清清楚楚，他连忙点头， “四麟哥，带了！” 说完连忙将自己的水壶递给李四麟。 其实闫解成比李四麟还大一岁，但他可不敢称呼四麟兄弟。 李四麟接过水壶，其实里面出门前是灌的热水，可现在的水壶根本不保温，短短一个小时，虽然没冻上，可也冰凉。 他打开水壶盖，将里面的凉水倒出去，闫解成还想说话，但缩缩脖子没吱声，倒就倒吧，还有两个点就回家了。 李四麟将自己灌好的茶水倒进茶壶里，交给闫解成， “先喝着暖和暖和，过一会要是凉了招呼我，我在给你倒！” 闫解成这个感动啊，连忙说， “谢谢四麟哥了！” 李四麟没在意，继续向后走去。 到了秦淮如那，看她没带水壶，也就没搭理她，这一下可是让秦淮如心冰凉冰凉的。 她离着闫解成不远，也看到李四麟给闫解成倒水了，如今自己什么也没有，真不舒服。 李四麟可不管这个，专门找自己院子里的人，他也不怕其他人说什么。 我们一个院的，又没插队，你管我呢。 以后谁在要说傻柱是傻子，不疼自己的妹妹，那纯是扯淡。 别的不说，易中海是自己排队，他没办法，也没个后人。 许大茂家是他爹，他娘，他自己三个人分时间来，和闫家一样，虽然许父搬走了，可户口还没迁走。 给他家也倒了点，意思意思就行。 刘海中更不用说，这时候李四麟才发现这老混蛋唯一一个优点，那就是徒弟多。 不仅是徒弟多，还很孝顺他。 刘家就刘光天自己来了一会，刘光齐他爹不舍得，光福太小，除了刘光天之外，刘海中居然有四个徒弟连夜来替他排队。 要不是真教东西，这些徒弟也不至于这么热心。 反观何雨柱，雨水也要来，他没让，自己一个人排队不说，居然还提前带了点白酒花生米。 自己一个人坐在马扎上，一小口白酒，几粒花生米，倒也悠闲自在。 你能说他傻？ 李四麟一视同仁，给他也倒了点热茶。 水壶里剩的也不多了，李四麟返回副食店，秦淮如还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就在她在那里默默地伤心时，李四麟拿着水壶再次过来了， “我喝过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喝，水壶放在怀里也暖和一些，一会排到你的时候，把水壶和马甲交给副食店就行！”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剩下秦淮如傻傻的站在那里。 身后的大娘也是替班的，不知道之前的对话，在那里羡慕的说， “这爷们对你真好，你俩是两口子吗？” 秦淮如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是两口子这句话就在嘴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淮如只是低下头，打开水壶，一小口一小口将这热茶倒入自己的口中。 她仿佛看到了李四麟大口大口的喝水，水壶口在李四麟的唇边碰触着。 热烈，狂野却又不失温柔。 第24章 大人物的欣赏 终于到了出售白菜的时候，李四麟手早就塞进怀里，紧紧握住手枪。 而左手则是拿着象征着治保委的黑棒子，盯住所有人。 其余所有负责治安的同志也都时刻警惕着。 好在他们负责的是最小的副食店，人流量也没那么大，加上昨晚李四麟的暴力管制，让这一切显的事井井有条。 每家少则几十斤多则数百斤，这是按照户口本上人口数定量买卖。 三大爷提前一个小时到，他倒是细致，挑来挑去，结果被售货员好一顿损。 要不是李四麟在这，恐怕早就被人拉走了，太磨叽了。 易中海还是很有脑子的，早就租好了大板车，到时候大院里的人一起拉回去。 这样也省钱省事，而且这个租车的钱是易中海掏的，还是有点一大爷的风范。 李四麟从昨天白天一直到今早，始终没有休息，双腿早就木了，可他依然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实在困极了就喝口热茶，再顶不住就找凉水洗洗脸，抽根烟，这样才勉强扛过来。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起码有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了，也就是年轻体力好，否则的话真扛不住。 其他人更别说了，都是硬顶着，陈姨特别准备了几条经济烟，才算熬过来。 终于人越来越少，李四麟也松了一口气，今年的冬储菜准备的还算充分，基本上每个人都能买得到。 就算有晚上没来排队的，白天也能来买，而且这个时候单位是给假，允许你去买菜，并且不会扣工资。 看样子闫阜贵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第一批来的人还是可以稍微挑一挑。 后面来的人就不好说了，只能有啥样的买啥样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所有人都是又困又乏，李四麟让其他人轮流休息，稍微眯上一两个点，只有是一分钟都没停啊，反正年轻也能扛得住。 好在此时街道也来电话了，他们可以休息了，毕竟剩下的事情副食店的人就能处理，工安也来替班的了，人不多就不会出意外。 陈姨知道李四麟这一晚上不容易，让他回家休息一会，可李四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这边人流量是最少的，目前已经平稳下来，可菜市场那边人还是很多。 问了一下，估计得到今晚的前半夜才能彻底消停。 索性回街道吃口饭，在宿舍躺上那么两个点，之后去菜市场那边帮忙。 黄叔岁数不小了，这么熬下去恐怕会得病的。 此刻的李四麟有些发木，拖着麻麻的双腿，拿着秦淮如放下的水壶马甲，迷茫着走回了街道，平日里最多十分钟的路，今天他走了近二十分钟。 走到街道，扒拉了两口菜，吃了一个馒头，这时候他才有一种稍微活过来的感觉。 其实人在这种时候，反而不是那么饿，就是困。 啥也来不及说，到了休息室，臭鞋一甩，栽倒到小床上，随之而来的是震天的鼾声。 陈姨倒没忙一晚上，此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陈姨在不断地回答问题。 “对，对，对，是新来的，叫李四麟小伙子人不错，昨晚上调油桶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成分啊，没问题的，根正苗红，上级可以去查。” “早点吧，他刚上班还不到一个月！” “昨夜您老也来了，看到了，说话是有点粗，但您也清楚，这时候说那些老学究的话，老百姓也听不懂，更不听啊。” “好好好，我这就办，也会告诫这小子，做事要讲究方式。没想到这小子没想到能入了您的眼，不要告诉他，好的，好的，省的这小子翘尾巴。” 陈姨挂断了电话，心里想着， “小子，你叫我一声姨绝对没叫错。” 转眼又心思，下一次遇到王姐，一定让她请一顿好的，是烤肉季好呢，还是东来顺好呢。 李四麟睡了大概两三点，睁开眼其实还是很难受，脚也肿了，嗓子也哑了。 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洗了把脸，宿舍里没人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两个包子，几口就下肚了。 吃饱是没吃饱，倒是噎的够呛，赶紧找出茶缸子，倒了杯水灌下后才缓过一些。 宿舍里弥漫着浓郁的脚臭味，他打开窗子，点了根烟， 烟抽完了，臭味也散的差不多，一看表三点半了，李四麟套上鞋，刚准备换工服，却放下了。 这工服已经臭了，还是换自己的衣服吧，收拾完之后也没再歇着，继续奔赴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一看，李四麟有些皱眉，人是哄哄嚷嚷，远没有南锣副食店那边的规整。 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李四麟发现黄叔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心软。 有人奇怪，都叫活阎王了，还心软，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黄叔对待混混无赖是毫不留情，可对普通百姓是格外的善良。 李四麟心中是有不同想法的，可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 两世为人，底层徘徊，也见过天宫，人是最复杂的，无论穷富。 他用自己早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声的吼着， “艹，赶紧都排队！” 说完拎着黑木棒就气势汹汹的推搡着那些试图插队的人。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贱胚子，好声好气的和他们说，没人听，你要是凶神恶煞一般，他们倒还老实了。 黄叔看到李四麟这个样子，是既心疼又好笑。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原本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小伙子如今却是一脸的胡渣，黑眼圈大的吓人。 衣服也皱皱巴巴，说逃荒的有些夸张，但着实有些和平时不符。 黄叔走到李四麟身边，没好气的训道， “不是让你回家了吗！” 李四麟掐掐嗓子，已经要冒火了， “我没事，你去菜市场里面歇歇，我在外面替你盯着。” “真没事？” 黄叔真的是年纪大了，李四麟不说还没感觉，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要扛不住了。 李四麟真不想说话了，嗓子疼，他挥挥手。 黄叔呵呵的笑了，这时候他也别逞强了，赶紧溜回菜市场里面，最起码里面有凳子，能歇歇脚啊。 看来比李四麟预想的要快上一些，经过了一个白天，到晚上六点多人也差不多没剩多少。 黄叔也很机灵，他趁着李四麟替班，也睡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下也缓过来。 等他走出来一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他这边没出什么事，可听陈姨说西边都乱套了，最后甚至是开枪才压下去的。 看着李四麟木木的样子，黄叔真是更心疼了，这小子刚十八，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重的任务。 昨晚的事也听说了，这小子干得不赖。 他欣慰的走到李四麟身边， “回去吧，明天上午不用来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澡票，继续说道， “明早洗个澡去，好好收拾一下，本来我和陈主任打算今晚大家聚一聚，看来时间不够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喝酒。” 李四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还是说道， “黄叔，这也要完事了，要不你回去吧！” “赶紧滚蛋吧，昨晚上我和工安是轮着休息的，哪像你个傻小子，一夜没睡啊！” “啊！！” 李四麟张大了嘴巴，无奈的摇头，自己还是稚嫩啊，说是傻小子一点都不为过。 既然这样，也该回去了，现在给他一张床，他能马上睡着。 第25章 丢了一个 李四麟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菜市场，他也不想做饭了，找个饭店对付一口。 说真的，南锣周边考究一点的也就烤肉季，可一个人吃烤肉的，也是最孤单的事情之一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兴荣餐厅，也同样不适合一个人吃，后世是素食饭店，对面是北新桥饭庄。 这个地方李四麟打死也不去，因为这个饭庄有个绰号叫妇女食堂，一到中午去的全是工厂领导，机关干部的家属。 何况这两个地方太远，不值得。 街道周边有一家卤煮店，对付一口得了。 卤煮这玩意李四麟并不是特别爱吃，脏腥味太重，不过眼下也没得挑，点了一碗卤煮。 京城人讲究忒喽着喝，李四麟祖籍燕赵，前世蒙省，没那么多讲究。 胡乱吃了一顿，肚子里有食了，顿时热乎许多。 他倒也没见饭店公方经理和员工不耐烦，人家认识他，知道是街道的。 尤其是昨晚李四麟干的那些事早就在周边传遍了，也震慑住不少人。 何况这段时间李四麟也是没停过脚，自己管辖区域里最容易打架的地方就是饭店，这帮人的态度实在是挺操蛋的。 平日里那叫一个不耐烦，说话真是难听，态度格外的蛮横。 换做李四麟之前的脾气早就给这帮人套麻袋了。 现在熟悉了，倒还是蛮客气的，饭店的公方在李四麟吃饭的时候客套的端来了一杯热茶。 你要说卤煮这玩意多好吃，真算不上，真要有烤鸭，涮羊肉，烤羊腿，谁吃这玩意啊。 对付一口，能吃饱就行，一杯热茶下肚，疲惫感顿时消散了许多。 人家热情，李四麟也不能摆谱啊，和公方经理闲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马上走到四合院了，已经快七点了，平日里这时候孩子们都回家了，可今天却能看到好多。 白菜买回来了，怎么也得简单修剪一下，之后晒几天才能腌，家里大人都忙着干这个呢，没空管孩子。 每个院子门口的灯都亮了，照在路上。 一群小崽子借着灯光，在胡同里呼啸追逐，倒是很热闹，也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李四麟并不是特别喜欢孩子的人，但看到这个情况也有些触动。 点着一根烟，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居然还有点幸福感。 不对啊，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院子里的孩子他都很熟悉了。 七八岁的孩子有那么五六个，都在这里玩呢，平日里最闹腾的当属贾梗，这孩子脑子很活，唯一差的就是不那么有礼貌，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今天怎么没看到他，李四麟有些好奇，看到闫解旷后，喊住了他， “解旷，棒梗呢？你们没一起玩？” 闫家的孩子都随他爹了，很能算计，但也很讲礼貌，闫解旷看到李四麟，赶紧打招呼， “四麟哥！” 打完招呼，四周看了一眼，是啊，棒梗怎么没在，刚还在呢。 “我不知道啊，四麟哥，有事吗？我给你问问。” 说完喊过解娣，问她棒梗的去向。 解娣还是很可爱的，扎着两个小辫，眼神闪烁的摇头。 此时院子里一个更小的孩子栓柱擦了擦鼻涕，吭叽着说， “四麟哥，刚才来了一个老太太，说带我和棒梗哥吃糖，一大妈他们说过不让吃外人的，我没敢去，棒梗哥去了！” 李四麟听完之后，脸色骤变。 艹，出事了。 这是拍花子的一贯套路，李四麟不喜欢棒梗，但眼下的棒梗只是个孩子，没犯过什么错。 你不能因为电视里某些剧情而看着他消失，电视剧只是电视剧，李四麟可是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严肃的对所有孩子说， “你们马上回家，不要在外面玩了！” 几个孩子虽然不开心，但估计也听家里人说过李四麟的厉害，只有乖乖回家。 他拉着栓柱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往那边走了！” 栓柱胆子倒是不小，又擦了擦鼻子， “我也不知道时间啊，灯刚亮就走了！” 说完指了指南边。 这下真出事了，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门口的灯一般六点开，八点半关。 眼下都快七点多了。 李四麟几个纵步就跑到院子里，此时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将白菜摊好。 直冲到秦淮如跟前，急切的问道， “你家棒梗在家吗？” 秦淮如吓一跳，贾张氏更是如此，还翻了一个白眼，没等秦淮如说话，贾张氏站起来， “你找我们家棒梗干嘛，他可没干坏事！” 艹他妈的，李四麟真想给这老娘们一个嘴巴子。 他压住火气，将事情告诉二人，贾张氏一时间吓傻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淮如马上站起来，在院子里开始喊着棒梗。 贾张氏反应倒是很快，一把拽住李四麟，声音都颤抖了， “四麟，你别吓我，真的假的！” 李四麟一把拍开着老娘们的手，“赶紧找啊，看看是不是丢了！” 秦淮如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转眼间院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 当他们听到李四麟的话，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担心。 李四麟攥着拳头，对贾张氏说道， “我不是让三个大爷告诉你们了吗，你没告诉棒梗！” 此时，秦淮如发疯了一般，冲到贾张氏的身边，死命的扯着她， “三大妈都说了，你偏偏说三大爷家没事找事，哪有那么多拍花子的！” 李四麟来了快一个月，第一次见秦淮如这样癫狂，也是每一个当妈的必然会做的事情。 听完这，李四麟明白了，此时几个大爷也闻声而来。 三大妈搂着解旷和解娣，人都有点吓哆嗦了，尽管这一家什么都算计，可孩子是亲生的，谁不疼啊。 三大爷连忙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我家你三大妈真通知贾张氏了，可不但没得一个好，反而被贾张氏说我们家咒他们，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异样眼光看着贾张氏。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贾张氏就是一个泼妇，有脑子但见识少，平日里他在院子里时间不多，和他们也没有太多接触。 兴许贾张氏背后应该是没少说了李四麟坏话，但绝对不敢当着面说，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话了。 贾东旭今晚加班，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秦淮如拉扯着他妈，也不问发生了什么，走过去一个耳光将秦淮如扇倒在地，嘴里还骂着， “给你脸了是不是，还敢打我妈！” 他是钳工，虽然看起来白嫩，可也有一把力气，这一记耳光不仅将秦淮如扇倒在地，当秦淮如抬起头，所有人都无语的摇头。 秦淮如脸颊顿时就肿了，嘴角处也溢出鲜血，可秦淮如还是站起来向贾张氏冲去。 易大爷这边拦住贾东旭，一大妈拉住秦淮如。 李四麟看到这一副闹剧，心里更是对贾家鄙夷，强忍住嗓子的痛，吼了一声， “还尼玛在这打，找孩子去啊。” 这帮拍花子的真会挑时间啊。 第26章 众人帮忙 从昨天起，几乎所有的工安，治保委乃至附近保卫科的人员注意力全都在冬储菜上。 其他重要事情方面有军方维持，可是对街面上的事情军方不熟悉情况，除非有人呼救，否则他们不会去管。 李四麟其实已经累的说不出话，可眼下还是得撑起来。 令他没想到，此时还能站出来的居然是许大茂和何雨柱，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比其他人强多了。 许大茂家里有自行车，他马上跑到李四麟身边，问道， “四麟，你懂这些，怎么做，你说话吧。” 何雨柱也站出来，看起来也很着急，不过眼神总是瞥向秦淮如。 李四麟他并没看何雨柱，厨艺是好，但嘴臭，和轧钢厂保卫科的关系一般，人家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去找。 还得是易中海，他现在还不是八级工，但也是六级了，在工厂里面子比傻柱大。 “易大爷，你去一趟你们轧钢厂，我和你们那里人不熟，你求他们出点人，最好是能派两辆自行车，”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眼下只能多派人出去，他对许大茂说道， “许哥，你把自行车借给易大爷。” 许大茂没有犹豫，许父此时赶紧去推自行车了 “许哥，你去各个居委会和街道，看看还有没有值夜的，如果有的话请他们的人员在四周找找，就说我说的。 最重要的是去派出所那边，他们经验足，和齐所说一声，是咱们院的，帮我个忙。” 院子里说话办事能拿得出手也就这两位，许父也不错，可是和贾家的关系实在是太差了，也不愿意搭理院子里这些人。 何雨柱此时感觉自己有点不受重视，忙不迭的说道， “四麟，那我呢！” 李四麟想了一下，“柱子哥，你带着咱们院这些成年的爷们，出去找找吧。” 虽然成功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希望。 二大爷想说什么，但好像组织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憋了半天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麟，我这也去，我家光齐和光天都不小了，让他们也跟着！” 这话倒没错，光齐十八，光天十六，正是不着闲的时候，体力也好。 李四麟赶紧回屋，拿出几包烟，递给几个人，叮嘱道， “咱们出去多打听，看看有没有见到的，或者说谁有点印象，嘴甜点，有印象的递根烟。” 易大爷看了看贾东旭，居然还是瘫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只能无奈的摇头。 那可是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打媳妇，一听孩子丢了，整个人都蒙了。 居然还在那里抹上眼泪了，真是个废物，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一个人啊。 还不如个好娘们！ 平时倒是看不出好赖，一有事对比太明显了。 别看许大茂人贱，何雨柱嘴臭，可真有事的时候起码还算个爷们。 李四麟不屑的看了贾东旭一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他走到秦淮如身边，安慰道， “秦姐，你也别着急，和咱们院几个嫂子大姐结伴出去找！” “放心吧，我也出去。” 转身对大家说道， “尽可能找吧！” 事安排的差不多了，李四麟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走，他虽然累，但身体好，走的快。 秦淮如心中只有感谢了，她瞪了一眼自己的婆婆和丈夫，四下鞠躬，之后找到院子里关系不错的人，一起出门寻找。 李四麟奔着栓柱所指的方向而去，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眼下什么线索都没有，就是个无头的苍蝇。 但也没办法，现在可没有满大街的摄像头，只能边找边打听，希望人还没有走远。 就这么找着，也打听了，可真没人注意，一看怀表，都十点多，路上早就空无一人。 也遇到了几个工安和军人，李四麟身上好在是带着证明，也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对方也没看到，更帮不上什么。 真的是走不动了，李四麟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双手不断地拍打着双腿。 那两条腿已经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他有点功夫底子，估计早就倒下了。 不行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不是侦查高手，根本摸不着头绪。 一直找到十二点，他也放弃了，强撑着走回了四合院，其实此时绝大多数人都回来了，除了贾家之外，只有易大爷还带着何雨柱在找。 李四麟和守在家里的二大爷打了声招呼，赶紧回家躺尸去了。 虽然心里一直有事，可因为又累又困，沾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贾东旭在那里对着他娘破口大骂，李四麟看了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再看一眼时间，早上五点了，李四麟走出去都不用问，肯定是没找到呗。 眼下四九城人口总数已经超过七百万，诺大一个四九城丢个人真的不好找。 这些拍花子的也有手段，蒙汗药放在手绢上，往脸上一呼，大人也许还能顶一下，一个孩子用不了几秒钟就得昏。 找个地方一藏，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秦淮如也踉跄着回来了，其他人早就回来了，这死冷的天，谁也扛不住。 毕竟只是邻居，又不是自家的孩子。 秦淮如像是丢了魂一般，双目无神的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棒梗啊，你去哪里了，娘想你啊，赶紧回来吧！” 这一幕真的让人心酸，李四麟很怀疑，前世电视剧里没有这件事啊，难道这就是蝴蝶效应。 难不成自己的穿越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尽管李四麟不是个好人，可怎么也有些愧疚。 尽人事听天命吧，本来今天上午领导给他放了半天的假，可他还是决定再次去派出所。 他要再一次翻阅那些档案，看看是否能找出一点线索。 此刻他有点后悔，以前电视上那么多侦探剧，他只顾看热闹了，人家的本事是一点没学到，要是学点多好。 李四麟简单的吃了口饭，先找到栓柱。 栓柱太小了，记不太清什么，四麟拿出两块糖一点点的尽可能调取栓柱的记忆。 好在栓柱这个孩子挺馋糖块的，在诱惑下努力的想着，李四麟也不管有用没用，全都记下来。 并且在笔记本上将嫌疑人的长相尽可能画出来。 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有人值班，昨晚上齐所也帮忙出去找了，李四麟这算欠了人家人情，约好了等这周六晚上喝点。 现在局势不咋好，还是不要去饭店，李四麟说好了自己搞点肉，就在街道他们的宿舍喝点。 黄叔肯定也来。 齐所欣然答应，其实他也着急，最近这丢孩子的不是一个两个，偏偏还都没找到，所里承担的压力也挺大。 第27章 寻踪追迹 一上午的时间，李四麟将自己总结出来的做了一个统计。 根据现有线索，都说明一点，最近在周边作案的应该不是同一批人，可有几起比较特殊，包括掠走棒梗的这次，这几起应该归在一类。 他们每次都是一个面容相似的老太太出面，用糖果之类的食物来吸引一些孩子。 除此之外，李四麟唯一能推断出的是对方一定有一个交通工具，不是自行车，有可能是搬家用的推车，或者马车。 因为听最快发现孩子丢失的家属描述，孩子离开家不到十分钟，就丢了。 事后家人也寻找了很久，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线索。这就证明了李四麟所说的。 很多小说中将自行车描述的多么稀有，到了才发现，还真不至于这样。 平均每百户人家大概拥有自行车的数量约为20辆，这怎么也不能说是罕见吧。 像李四麟他们大院里能买得起的人就有易中海，刘海中，包括闫家许家也差不多。 有些人是不愿意买，有些是不想买。 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瘫在自行车上是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其实这些派出所也有相关的记录和猜测，一上午的时间李四麟并没有发现工安方面有任何的疏漏。 画像也有，比他自己画的更加精准，证据的查找，对犯罪分子的归类甄别推断设定更是要比他严谨的多。 李四麟真的有些小瞧了这个时代的工安，其实一直以来他还真有些瞧不起这个时代的人，毕竟他那个时代的资讯太发达了。 以前还有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可是后世真的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有些长期刷短视频的大爷大妈，消息比牛马更加灵通，甚至是更加准确。 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瞧别人，要是真不小心，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上午的时间白白浪费了，李四麟有些心灰意冷，自己除了有点身手，外加一些前世的见识外，真的不如很多人。 他独自一个人在档案室外面抽着闷烟，齐所看见了这一幕笑了笑，径直奔他走来。 “小子，有啥新发现吗？” 李四麟沮丧的摇头，这一点齐所并不意外。 他倒是很看好眼前这个小子，但说实话，齐所能感觉出来这小子心中有傲气。 看起来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平日里说话也很有礼貌。 可藏在这一切下面的是骨子里的傲，是不屑。 看似平和，实则很狂。 年轻人，狂没问题，而这一段时间里李四麟的表现，也有狂的资本。 做事谨慎但又不拘泥于旧法，写一手好字，冬储菜发售也证明了这小子有组织的能力。 更有一身的不错的功夫，这一点齐所早就知道。 他哥可是李大龙，京城工安内顶尖的悍将，虽说为人有些固执拗，可抡起身手没的说，多次在工安内部比武拿得冠军。 可这些并不足以证明李四麟有资本蔑视工安的成就。 就如同李四麟所想，这时代的工安在技术水平上远不如后世，可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这些人依旧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抓捕了无数罪犯。 他们已经做到这个时代的极限，后世的那些所谓神探来到现在兴许远不如他们呢。 “我相信你！不过习惯就好了，这话我不该说，但有些案子真的是没办法！” 齐所甩下一句话，叼着烟离开。 李四麟真的不甘心，而且他很清楚，这种拐卖的案件黄金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如今已经过了最佳的时间。 如果再耽误下去，孩子一定是找不到的。 他仔细回忆这次棒梗的丢失，栓柱有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 “闫家那两最馋了！” 李四麟突然间想到什么，闫家的日子在院子里过得是最清贫的。 而且这一家子都精通算计，包括那几个孩子也是一脉相承，尤其是在一些小事上更是算计的比谁都清楚。 他相信闫解旷和解娣不会跟着老太太走，但一定会要糖，可这次为什么没说这件事。 昨天又是特殊的日子，一堆孩子聚在一起，比以往的孩子可要多很多！ 这里有问题。 李四麟顾不得其他，冲到齐所办公室，喊了一嗓子， “齐所，把你自行车给我骑骑！” 说完之后一把就将自行车钥匙抢走，飞快的奔走了。 齐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李四麟的背影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骂道， “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 “不对，李四麟难道真发现了什么！” 李四麟也不管这么多，骑着自行车，没到两分钟就冲回了四合院。 此时闫家人都在，李四麟一把推开大门，奔着闫解旷而去。 这下可把三大爷吓够呛，连忙站起来， “咋了，四麟，我家解旷惹什么祸了！” “没有，三大爷，我问点事。” 之后李四麟来到闫解旷身边，非常严肃的问， “昨天那老太太给棒梗糖，你和解娣没看到吗？为什么没要！” 三大爷此时有些得意，刚要说自己家教严，李四麟伸出手指，对准三大爷吼道， “你给我闭嘴！” 闫解旷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倒是解娣虽然比解旷小一岁，胆子却大了不少。 “四麟哥，我要了，那老太太没理我！” 李四麟眼睛都瞪圆了，摸摸兜，掏出两颗糖，塞到解娣手里， “你仔细想想，为啥那老太太没给。” 解娣接过糖，马上就塞进自己的袖子里，带着一些委屈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院子里没人愿意和棒梗玩，栓柱小也没人愿意带他们，他俩总在一起玩。那老太太来了就凑到他俩跟前，我看见老太给他们糖，可走过去老太不给我，拉着棒梗就走了！” 说完赶紧跑出去吃糖，要是这糖落在三大爷嘴里，每个人只能喝一口稍微有些甜味的水。 哪比得上直接吃啊。 李四麟楞在当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年头拍花子的可不光是奔着男孩。 有些时候女孩更好卖，闫解娣长的很秀气，长大一会不一定是绝色，但也能称得上小美女。 为什么？ 李四麟脑子里似乎被一团迷雾给笼罩，马上就能解开，就差那么一点点。 去找栓柱，李四麟赶紧走到他家，再次询问小栓柱。 小栓柱才四五岁，真记不清了。 就在李四麟有些绝望之时，突然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红鸡蛋。 他下意识的问道，“今天有人过生日啊！” 栓柱他娘点点头，“是啊四麟兄弟，今天栓柱过生日，家里也没啥条件，吃个红鸡蛋就算过了！” “唉，本该早上吃的，你也知道，今早上我家那口子和我都去帮忙找棒梗了，没来得及，这给补上！” 栓柱他娘是个磨叽嘴子，继续说道， “这小子有口福啊，今天不是立冬吗！他爹说晚上割一两肉，吃顿肉馅的饺子！” 李四麟更是想到了什么，“立冬，生日，这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对，问一问秦淮如棒梗的生日！” 秦淮如今天就像傻了一般，一直坐在门口，只要路过一个和棒梗衣服差不多的孩子就追上去认真的看。 要不是知道他家出事了，恐怕早就挨揍了。 李四麟也没工夫管这么多，他一把拽起秦淮如， “你家棒梗什么时候生日？” 第28章 初现端倪 秦淮如木讷的回答，“棒梗是五月五生日！” 之后一把抓住李四麟，“四麟啊，找到棒梗，你要是找到他，嫂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啊！” 李四麟长出一口气，继续问道， “那天是节气吗？棒梗是在家生的，还是医院！” 秦淮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李四麟应该发现了什么，赶紧回答， “是啊，我记得清楚那天是立夏，咋了有关系吗，孩子是我婆婆找接生婆来的！” 之后害怕遗漏，继续说道， “咱们院子都是找接生婆啊，哪有钱去医院！” 李四麟再接着问， “秦姐，你知道栓柱是在医院还是接生婆！” “也是接生婆啊！咋了，你能找到棒梗！” 迷雾似乎有点要解开的意思，李四麟除了身手之外，不管是智力还是学识，真不一定这比这个世界的人强多少。 在很多方面，包括政治智慧，国学的文化底蕴等甚至远不如这世界很多人。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许就是见识了，毕竟他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以前他看过老港岛电影，就有关于寻找五行对应的人来做一些邪事。 这个给了他一点点提示！ 李四麟此时没有多说，在秦淮如殷切的眼光里离去，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到了派出所，冲到了档案室，仔细翻阅。 “呼，果然如此！” 齐所也看到李四麟的回来，他隐约中也能感觉到李四麟发现了线索。 这他能不着急吗。也追到档案室，不过此时她一句话不敢说，生怕打扰了李四麟的死路。 在听到李四麟那如释重负的呼吸后，他等不及了， “你发现什么了！” 李四麟回头看到齐所，他真没注意，赶紧拿着档案对齐所说， “齐所，你看丢的这几个孩子的生日！” 齐所一摆手，急切的说道， “别尼玛在这废话，赶紧说！” 李四麟挨个指着，“这孩子是清明，另一个是立春，包括我们院昨天丢失的贾梗，是立夏！” 齐所顿时惊醒，“这几个孩子的生日和二十四节气有关？” 李四麟狠狠的点头，“而且，他们全都是接生婆接生的，如果说能记住他们生日的，除了他们的父母外，就只有接生婆了！” 齐所猛然一拍桌子，“对！” 李四麟突然想到一件事，“齐所，你可以去其他所，或者分局查一下档案，看看其他地方最近丢的孩子是不是和二十四节气有关！” 齐所心一颤，如果真如同李四麟所说，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走，拿着档案，跟我走！” 李四麟被齐所拽了一个趔趄，他只有抱齐所有档案，跟着齐所离开。 齐所打着了侉子，李四麟也一屁股坐上，二人飞快的向东城分局奔去。 这年头侉子也不舒服啊，主要是路不好颠屁股，而且寒风吹得冷疼。 到了分局，齐所吩咐李四麟跟紧后直接来到侦缉这边，他可是毫不客气，一脚踹开侦缉的大门。 那破锣嗓子真的如同杀猪一般， “徐老鬼，你现在欠我一顿饭了！” 李四麟真有点害怕了，现在的工安可是工安军啊，并不是像后世一样与军队分开。 军队的人脾气啥样李四麟可是太清楚了。 “你大爷的，齐瞎子！喊什么喊！” 听到这话，李四麟险些憋不住笑了，齐所眼睛特别小，和后世唱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的歌手有的一拼。 这个外号就是听黄叔说过一次，可不管是所里还是街道，明面或者背地里都没人敢叫啊。 这分局就是不一样，胆子都大。 说话这个人可真够壮的，李四麟前段日子才量过身高，已经一米八四了，可比这人低了小半个头。 怪不得叫徐老鬼呢，样子也真的吓人，右侧脸颊上一整个伤疤，破布一样，看起来真的的如同地府里爬出的恶鬼！ 齐所也不生气，将自己所里的档案在桌子上一拍，正色的说道， “徐老鬼，你查一下，最近东城这边丢失的孩子是不是有二十四节气出生，而且全都是接生婆接生的！” 徐老鬼居然颤了一下，玩笑归玩笑，这时候不能马虎。 他马上接过档案，认真的查看，并且吼了一嗓子， “二蛋，你赶紧去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赶紧去档案室。 没一会的功夫，抱着一堆档案来了， “这是近一年丢失孩子的档案！” 徐老鬼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嗓门洪亮， “都他娘等什么了！” 没错了，这徐老鬼听口音是齐鲁人，怪不得这么大个子。 一堆人冲过来开始翻阅档案，徐老鬼看了眼齐所，又看了看李四麟。 “这是你们所新来的！” 齐所惋惜的摇摇头，“不是啊，治保委新来的同志，李大龙的亲弟弟，就是他发现线索的，他们院有个孩子也丢了！” 别的不知道，当其他人听到李大龙的名字时，所有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李四麟。 那眼神如同一把把飞刀一般，感觉要刮了李四麟。 就算李四麟胆子再大，此时也悄悄的挪动脚步，尽可能的将自己藏在齐所身后。 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大哥做了什么，怎么感觉都是仇人啊。 可惜，齐所瘦小，根本挡不住李四麟。 这个叫徐老鬼的有些不爽，随口说道， “艹，去治保委有个屁用啊，窝囊，连枪都没有，咋不来我们这。” 李四麟不说话，他也不是傻子，在人家地盘上他就是一个小虾米。 徐老鬼听到李大龙三个字，眼睛也亮了，直接问道， “是景山的李大龙吗” 齐所不怀好意的笑笑。 徐老鬼眼睛更亮了，他环顾四周，指了指其中一个人， “大勇，带这小子溜达溜达，别耽误我们办案！” 李四麟赶紧摆手，示意自己不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哥做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老哥虽然有些残疾，可手上是真硬啊。 别的不说，比武大赛的奖状都够糊墙的了。 徐老鬼一笑更吓人，他略带狰狞的说， “小子，别耽误我们查案，放心，真要是有线索了，破案一定有你的奖励，不过来了，就不能空手啊，要不然下次我见了你哥该被他说闲话了！” 那个叫大勇的凑了过来，李四麟一看，更是无语了。 不是说这年头人的个子矮吗，怎么这么多高个子啊。 徐老鬼足足有一米九，而这个叫大勇的最少有两米。 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壮硕，可宽厚的肩膀，蒲扇一般的大手，在外面吓唬小孩子，一吓一个哭。 不过既然人家都放话了，那李四麟也不会怂，你要是动枪，他投降，你要是动手的话，管你是谁呢。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徐老鬼和齐所此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蹦出四个字， “下手轻点！” 徐老鬼得意洋洋的看着齐所，他却看不清，齐所那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更是得意。 第29章 手下留情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分局的人也确定，最近一年的时间丢失的孩子中，居然有最少三成是在二十四节气出生。 怪不得近一年的时间里，孩子丢失的比以往多了很多，一定有这个原因。 这也是这时代为数不多的盲点，大家都在抵制封建迷信，不管是谁只要敢说，很容易被扣上帽子。 工安破案的时候潜意识也会回避这个信息，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特殊年代下的特殊情况。 这可能是李四麟除了身手后不多能拿出手的，他虽然不信，可电影书籍中记载的多，尽管他清楚那些都是假的，可看得多总会有点印象。 尤其是在案情查不出线索的时候，又有些诡异的时候，免不了向鬼神这边靠。 徐老鬼马上找来分局的一位老同志，这位绰号道爷，曾经是茅山的道士，在鬼子肆虐的时候一怒之下跟着七八位师兄弟一起下山杀鬼子。 结果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囫囵个的回来了。 这位不仅有一身的武艺，道教的一些知识也是牢记在脑海里，他在看过之后，拍案而起。 “黄集道！” 黄集道源自黄天教派，创于燕赵，自明代传入江浙一带，曾有数个别名，曾被光头党设为正式教派，教徒众多。 在八年前被我党明令取缔，多次打击，后转入地下。 听到黄集道这个名字，徐老鬼的眉头紧皱，这个可是他的老对手了。 你要说难对付，还真不至于，真要是明刀明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可现在黄集道教众隐于地下，平日里和普通百姓并无区别，这才是让人头疼的。 解放已经快十年了，可还是有很多百姓对于这种蟹教深信不疑，这也是难对付的一环。 “马上去将那个贾梗的接生婆控制起来，这也许是一条重要线索！” 徐老鬼马上颁布命令，不仅是贾梗的接生婆，他的手下也开始调查其他丢失孩子的接生情况。 现在时间紧，只有先行调查生日属于二十四节气的这些孩子了，其他的还顾不上。 徐老鬼纳闷的看着道爷，他发现此时的道爷有些颤抖 “道爷，这些人要做什么！以你来看，这些孩子还活着吗” 道爷喝了一口水，这才有些镇定下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慌，看了一下四周，拉着徐老鬼进入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之后马上关上门，苦涩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黄集道源自佛门，信奉弥勒佛，可现在的这个教派与最初创立目标已经截然不同。 创立者普明禅师是佛门大能，认为燃灯佛子，代表过去，兽面人心；释迦佛子，代表当今，兽面兽心；弥勒佛子，代表未来，佛面佛心。宣扬劫变思想，倡言大劫来临，天下大变。奉《普明如来无为了义卷》和《普净如来钥匙通天宝卷》为重要经卷。 后世经无数次变革，如今已经彻底成为一个蟹教。 道爷还是无法宁静下来，他只是听闻过一些谣言并不敢确定，他问徐老鬼 “你可知二十四节气的由来！” 徐老鬼是个粗人，知道二十四节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道爷继续说道，“二十四节气的由来已经不可考！” 这话没错，最初最完整的二十四节气，源自汉代的《淮南子天文训》，可实际出现肯定在这之前。 《周髀算经》中就有详细的节气记录，而这本书的诞生年代最晚也是在西汉，最早可能是西周的周公时期。 道爷接下来的话声音更小，也更谨慎， “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但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所谓的二十四节气，也叫二十四邪气！” “收集二十四邪气童子之血，练就活人幡，可以断龙根、逆乾坤！” 这话一出，就连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定的党员徐老鬼也哆嗦了一下。 “不要瞎说，这话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徐老鬼很久没曾出现的恐惧也在心里涌现。 有些事明明知道是假的，但还会恐惧。 “光二十四节气出生的孩子就行？” 他还有这个疑问。 道爷摇摇头，“不仅如此，还需要很多的限制，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本身佛道有别，毕竟都是坊间的传闻，而且这种邪法我们也不会去了解，只是听说过而已！” 徐老鬼毕竟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悍将，恐惧瞬间消失， “去他大爷的，在我们的长枪短炮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虚无！” 不过此时徐老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现在最关键的是抓人，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很快就掠过，他也疏忽了。 如果李四麟知道他们现在所说的，一定会后悔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只要沾上这神鬼之事，肯定不是小事，而且很容易出现大麻烦。 有些狂信徒是没有理智的， 他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其实在来到分局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这件事他也不准备继续参与。 做到这一步，他已经算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在分局楼后大的一个小操场上，那个叫大勇的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李大龙是个汉子，整个京城的工安没有哪个不佩服他的，不过你哥下手也有点过！” 说到这，大勇仿佛陷入了回忆，眼神中有一丝的畏惧，更有一丝的愤怒。 好在是没有仇恨啊，李四麟太清楚他哥了。 这么说吧，如果光凭借战功，李大龙绝对不止两个二等功，一等功都有好几个了。 也就是李大龙的老领导惜才，要不然李大龙活不到战争结束，战场上就被执行军法了。 原因就是下手太狠。 李四麟苦笑，他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现在华国没有这个说法，可后世将这个描述的很清楚。 他大哥不是疯子，更不是很多人口中的人屠，而是有病，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他哥自控力太强大了，才让其他人看不出来。 平日里冷酷无情，每次发现敌踪时动辄伤亡过重，有的时候与人动手，稍有不慎就会出手过重，得罪了不少人。 这些都是这个病的原因！ 李四麟深知这时候不是装硬汉的时候，小操场上可有几十个人，他不怕和这个叫大勇的打一场，但万一人家群殴他呢。 他手里又没有六合大枪，打不过啊。 李四麟腼腆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摸摸自己的鼻子，谄笑的说道，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没必要练练，我认输行吗？” 大勇此时有些瞧不起李四麟，心里还感叹，李大龙这么一条汉子，怎么有这么窝囊的弟弟。 不过相比较而言，大勇更害怕自己队长。 东城有句俗话，叫做徐老鬼一笑，生死难料。 大勇心里还想着，大不了下次见到李大龙的时候道歉，而且队长也说了下手轻点。 而此时的徐老鬼已经安排下所有任务，正准备向局长汇报此事。 这段日子里丢孩子的事情大众知晓的并不多，其实也没有刻意隐瞒，只不过是消息传播的渠道有限，百姓并不知晓。 实际上工安所有人都在暗中调查。 路过自己的办公室，看见齐瞎子正在那里喝茶，他突然想起大勇和李大龙的弟弟李四麟。 “完了！” 徐老鬼终于知道自己脑海中刚才一掠而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怪不得李四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六年前景山区的那一场械斗，他可是去过现场的。 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头，双眼中的血腥让他经久难忘，那小子正是李四麟。 第30章 小试牛刀 徐老鬼有些担心，当初李大龙就是个牲口级别的怪物，而在那次他也看到了李四麟的癫狂和放肆，以及那漠视人间生命的淡然和狂野。 万一打出真火，也就不好收尾了， 正在他内心略有些焦急的时刻，底下已经开战。 李四麟真的不想打，没什么意思，可既然你非要打，那就打吧。 大勇眼中的不屑让李四麟的内心有些烦躁，更多的是其他人眼中的那种蔑视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自然会被其他人当做懦弱。 “好，玩一玩也可以！” 李四麟并没有用家传的功夫，而是摆出自由搏击的前后手摆架。 大勇晃晃脑袋，脖颈处发出清脆的响声，攥了攥拳头，缓缓的向前。 虽然李四麟看上去有点软，可毕竟是李大龙的弟弟，不容有任何的小觑。 “呼！” 大勇身高臂长，在距离李四麟大约五步的地方猛然前冲，一记后手直拳直奔李四麟的面门而去。 硕大的拳头呼呼带风，这一拳给李四麟的感觉绝对不亚于后世所见的重量级拳击手。 身大力不亏，一力降十会，果不其然。 李四麟左手向侧方一摆，拍开了这势大力沉的直拳，力由地升，腰胯转动，右腿如同鞭子一般抽到大勇的左腿膝盖侧方。 这一记后鞭腿猛烈而直接，速度之快让大勇根本无法避开。 “啪！” 脚背处拍打到位，大勇的左腿真的如同被鞭子抽打一般，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 李四麟并没有恋战，在踢中之后迅速的后退。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大勇的左腿火辣辣的，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的鞭腿居然如此有力。 他深呼一口气，继续缓缓的向前压迫，这次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了。 没想到就在此时，李四麟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右腿再次击出。 “啪！” 没等大勇反应过来，他的左腿膝盖侧方再次被击中。 “嘶！” 好疼。 李四麟身法之灵活远超他的想象，一击即中，远遁千里，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太合适，但在此时最为恰当。 “啪！” “啪！”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大勇非但没有击中李四麟一次，就连衣衫都没有碰触到。 可他已经挨了四五腿，而且几乎都是同一位置，就算是他想躲避，却根本无法避开。 实在是太快了！ 连看都不用看，大勇知道自己伤处已经彻底红肿，就连接触地面之时都觉得一阵阵灼烧感传来。 他的手不自控的摸着伤处，这感觉让人有说不出的痛苦。 在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后低鞭腿的威力就是这样，如果用卡夫踢估计此时大勇早就倒地不起了。 “有种你别躲！” 大勇实在是急了，冒出这句话。 本来还为他欢呼的同事们此时也觉得有些丢人，搏击不是比力气，你大勇身材高大壮硕，和你对战本身就需要扬长避短。 在其他同事看来，李四麟的对策是非常正确的，而且李四麟也穿着治保委的工服，虽然说不上是同事，但也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咦！” 鄙夷起哄的声音响起，听到嘲讽的声音，大勇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他怒视李四麟，牙根都要咬碎了。 可李四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本以为这大勇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不是技法，而是心态的问题，一步差，步步皆是如此。 无论在任何地方，面对任何人都不能有任何小瞧对手的心态。 这里是操场，本就是开阔地，这对于大勇而言并不是有利的地方。 他力气大，但不够灵活，与敌作战，尤其是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一定要选择对方无法躲避的地方，尽量是狭窄的空间才好。 地方选错了，一开始表面上很是谨慎，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小瞧李四麟了。 要不然就不打，要打就直接打服你，这也是李四麟一向的原则。 你不是有劲吗，那我就用你的长处来击败你。 大勇话音刚落，李四麟脱口而出， “好！” 在说出这句话后，李四麟改变了自己的打法，猛然前冲，就在大勇刚要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只见李四麟双手迅速的扣住大勇的腰带，腰部发力，双臂绷紧，一股巨力愣是将大勇活生生的从地上拔起。 大勇顿感不妙，双腿已经腾空，刚要有反应，李四麟已经用右腿别住他，身体向侧方一转。 “轰！” 刹那间，大勇已经倒地，扬起漫天烟尘。 李四麟前一世是蒙省人，幼年时曾拜师学习博克，后转的散打，而这具身体自幼修习八级，更是悍勇的近身打法，说难听点，别让他近身，让他近身，不死即伤！ 要是想杀死对手，刚才的大勇已经被他从肩膀侧方甩过去，来一个倒栽葱。 操场虽不是水泥地面，可也是夯实的硬土，真要是头向下摔过去，侥幸不死颈椎也被摔断。 李四麟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动作，而是伸出右手，一把将大勇从地上拉起来，之后马上退后几步，双手抱拳，微笑着说， “承让了！” 大勇那黝黑的脸上居然能看出红色，他实在是感觉有些丢人。 他也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手下留情了，他颇为伤心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 李四麟赶忙走过去，在他耳边轻语道， “大勇哥，实话跟你说，要是赤手空拳，我哥打不过我的！” 这话是真的，不要说赤手空拳，就是拿着冷兵器，李大龙也不是他的对手。 军中的刺杀之法虽然了得，但也比不上是神枪无二打的千锤百炼。 这可是李四麟家传的技击之法，战场搏杀也是不在话下。 当然这指的是对练切磋，如果真的是生死搏杀，李四麟绝对不敢说这话。 李大龙那可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两个人在这方面不在一个层次上。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大龙也学过李家祖传的技法，可是当时的李家经济条件一般，养不起习武之人。 穷文富武，你没有一定的营养补充，练武就是自杀。 这么大的运动量，如此多的消耗，必须得到充分的补充，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转的事实，只要是人都躲避不开的。 李家是从四几年之后条件变好的，也能吃饱了，之前也只是勉强糊口罢了。 李四麟的资质不一定比李大龙强，可他赶上一个好时候了。 而且自从高丽战场回来，李大龙其实就是个残疾人，残缺的肢体对于家传功夫的发力是有一定阻碍的。 当然，李四麟前世的自由搏击功底也有非常大的加成。 大勇听完这句话，心里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安慰，他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这次用了几成功底！” 这就不能说实话了，李四麟不假思索的回答， “最少六成吧！” 实话更伤人，三成或者更少。 大勇是个实在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但实在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一把搂过李四麟， “兄弟，你的功夫哥哥佩服，没话说，一会咱去练练枪，你不是在治保委吗，以后也得用枪。” 李四麟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的枪法只能算是普通，和他们这些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相比，那就是找丢人呢。 “大勇哥，这个我真服！” 他认怂！ 大勇也算满意了，起码在这件事上李四麟是真话，他看着边上起哄的同事笑骂了几句，二人回到侦缉队。 徐老鬼正在和齐所聊天，看到大勇的表情就知道他输了，不过好在没有受伤，也松了口气。 第31章 分局邀约 徐老鬼扯着鬼脸，将大勇从上到下埋汰个够，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侦缉队作为工安里非常重要的一环，面对的罪犯全都是穷凶恶极的那一种。 无论什么环境，什么局面都必须有恰当的应对。 赤手搏击是必须的，侦缉队以前倒是有不少的好手，可不是被内卫调走，就是被政保调走。 大勇已经算是不错的，可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徐老鬼训完大勇后转头对李四麟说， “四麟，你哥是我的好朋友，你看你身手也不错，听齐所说以前在景山也在民兵队训练过，要不调到我们分局吧，我去办手续！” 话刚说完，齐所不乐意了，赶紧拦住， “你可拉倒吧，四麟是治保的，有能耐你和陈主任说去，再说了，四麟心思缜密，做事也得体，写的字还漂亮，留在街道不比在咱们这好！” 齐所还等着将李四麟拉到他们所呢，怎么可能让徐老鬼捷足先登。 李四麟也忙着拒绝，他到底还是咸鱼性子，这次也是对拍花子深恶痛绝才自己找事的。 其实知道和二十四节气有关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也晚了。 “多谢徐队长，我这刚到街道，陈主任对我也不错，真不能这么做，不合适的！” 在听到李四麟的拒绝后，徐老鬼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想着，这个事不能急。 “既然你志不在此，那我也不强求，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会和陈主任说的，你放心，我绝对不能亏待你！” 之后他凑到李四麟身边，“小子，这次的事可很热闹，到时候有行动，你也来看看！”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他胆小。 此时大勇突然凑过来，在徐老鬼耳边轻轻说道， “这小子有点邪门！” 徐老鬼没有让大勇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将齐所和李四麟送走了，齐所回去调人安排下一步的行动，李四麟既然不参与，那很多事也不能让他知道。 这也是一种保护，蟹教的那些人没人性，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在二人走后，徐老鬼有些奇怪，问大勇李四麟到底哪里邪门。 大勇挠挠头发，认真的组织语言，憋了半晌后才说出自己的感觉。 “徐队，我和李大龙打过，也确实打不过，可你也知道李大龙的技法中有八极的技法，这是他们家祖传的，除此之外就是军中的打法！” “李四麟不一样，丝毫没看到八极的技法，倒是有博克的影子，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打法！” 说完这句话，大勇模仿了李四麟的抱架，并且还学李四麟的鞭腿踢了一下。 “这种打法很奇怪，非常直接，而且很有效率！” 说完这句话，大勇拎起自己的裤腿，让徐老鬼看了看自己左膝盖侧面。 整个一片全都肿了，伤口周边血渍斑斑，青紫色看来很吓人。 徐老鬼也是个技击的好手，他也比划了一下，真的是如大勇所说的那样，打法简单直接。 传统武术也能打，非常能打，内卫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传统武术高手。 可是修炼时间太长，短则四五年，长则七八年才能真的称之为打法，否则也只能是一种表演。 目前给普通工安练的无非是军中的技击、传统武术中的擒拿，可擒拿这个东西限制太多，反而不如李四麟比划这几下更直接。 徐老鬼笑了，“没想到啊，这李四麟还有宝贝，我一定给他掏出来！” 这个事情李四麟真不清楚，他也是疏忽了。 散打这个理念很早之前就有，但只是有了雏形而已。 在1932年，当时的中央国术馆就在金陵举办了第一届的国术国考，里面就有类似于散打的比赛，但当时只是点到为止！ 当时的比赛包括技法打法并不成系统，在华国是八九年之后，才让这项运动更加规范。 即便如此，当时的散打比赛更多的是以得点为主，很少有ko的出现。 在二十世纪初，散打在国际擂台上的表现并不算出色，除了柳海龙、宝力高等名将外，输多胜少。 李四麟前世就是在蒙省体工队练习专业的散打，他的队友包括那顺和格日乐图等名将。 后期散打也逐渐进化，尤其是李四麟退役之后，也在俱乐部里专门学习了泰拳的肘膝，以及地面格斗。 这也不是李四麟一个人这么练，后期的散打职业运动员都这么干的。 如此一来，踢拳的打法已经很成熟，也改变了散打ko率不高，杀伤力较低的一些弊病。 李四麟并不认为国术和现代搏击有高低之分，两世为人两种他都练过。 还是那句话，国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里面有很多真传，不是入门弟子或者家族相传，你很难学到真东西。 反观现代搏击更容易入手，就算一个十七八岁的普通人，练个一两年，在街面上与人徒手搏击也是占据很大的优势。 徐老鬼在这边算计着，齐所拉着李四麟已经回到了街道。 路上齐所还担心李四麟，毕竟是年轻人，立功心切，他怕李四麟刚才所说的言不由衷，还在那里劝着。 李四麟真不是这么想的，他就想当咸鱼。 二人说的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不在一个线上，李四麟也就只能听着了。 李四麟这个人有一个好处，说放下那就是真放下了，如果棒梗真的丢了，也只能说是命运使然，怨不得任何人。 要怨只能怨他那个狗日的奶奶和操蛋的家吧。 回到街道，李四麟和陈主任舔着脸要了一下午的休息，身上都酸臭了，还不赶紧去洗洗。 院子里的人大都是红星轧钢厂的，人家有自己的澡堂子，李四麟 只能去街边的浴池。 可惜去的有些晚了，澡堂子的浴池水面上已经漂浮了一层泥垢。 他没有洁癖，可是看见这泥垢也只能望水兴叹，随便的冲了冲，找了一个师傅帮忙给搓了搓。 好在今天不是休息日，人不多。 也别笑话人家，他自己身上搓下的油泥也是一条一条的。 京城的爷们喜欢调侃，可每一个见到李四麟光着屁股都不吱声了，那他娘的哪是人啊，明明就是一头野驴。 有人还和李四麟开玩笑， “你这可别找小姑娘，谁受得了啊，最起码得找个老娘们，生过娃的，这才能装得下。” 这话让李四麟咋接，只能讪讪的说，“天生的，没办法！” 这时候搓澡其实也挺好，并不像有些书中所言，衣服只能放在长椅上。 五分钱就能租个小柜，专门放鞋和衣服，看你舍不舍得而已。 这钱李四麟自然舍得，搓完澡一冲，沏好的茶水这么一喝，别提多自在了。 什么烦心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2章 东城鸽市 干干净净的离开澡堂子，李四麟也准备回家休息，昨晚上真的是没睡好。 到了院门口一看，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秦淮如披头散发的呆坐在院子门口，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当她看到李四麟走到院门口，马上就站了起来，直接冲到李四麟身边。 这女人勉强挤出那么一丝丝的笑容，这份笑容真的很难形容。 几分讨好，几分希望，眼中的绝望完全缠在在一起，十分的复杂。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麟兄弟，我家棒梗找到了吗！” 李四麟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只是摇摇头。 秦淮如的脸顿时像一潭死水，她默默地坐下，嘴里在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李四麟看到后也有些心酸，他只能这么宽慰这失去孩子的女人， “秦姐，小当还小，你要知道，贾张氏不会照顾一个丫头的，你得为女儿想想！” 这句话惊醒了秦淮如，她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就冲回家。 其实李四麟也只是吓唬秦淮如罢了，现在的贾张氏还真没有那么不堪，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孙女。 回到自己的家，李四麟依旧是点燃了炉子，等到屋子里温度上来，他也脱下了外面的工服，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有人敲门，李四麟顿时怒了，破口大骂， “操你大爷，谁啊！” 外面的人也愣住了，易中海的声音传来， “四麟，你睡觉呢，我是你易大爷，没别的事，就是问问棒梗！” 院子里除了贾家之外，最关心棒梗的只有易中海了，李四麟强忍住怒火，喊了一嗓子， “我也不清楚，等派出所传信吧!” “哦哦，好的，你睡吧！” 李四麟再次进入了梦乡，门外的易中海心里肯定是骂声不绝于耳，可也不敢说出口。 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可惜到了半夜他就醒了，被尿憋的。 起来在尿盆里呲了一泡，李四麟也睡不着了，他本来觉就少，这从下午开始，已经睡了七八个点，困意早就没了，。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其实他也想像其他穿越先行者一样修个厕所，这也是他唯一不适应的一点。 以前的李四麟大便规律非常正常，清早起来第一眼是抽根烟，第二件事就是蹲坑。 可眼下的厕所真的是一言难尽，街道管不过来，虽然有挑粪工，但也只能说是尽可能的去清洁。 现在是冬天倒也罢了，一到夏天没法说，成千上万条白花花的蛆虫在扭动着身躯，宛如开锅的水一样。 蹲下去还需要不断地抬脚，要不然那小白胖子就会悄然间爬到你的腿上。 那感觉真挺恶心的。 在景山的时候，家里是独院，起码能挖个深坑，放个大缸，家里人也勤快，就算是夏天也最多是有点臭味罢了。 可在九十五号院是真做不到，他也问过，除非是你们院整体安那么一个，掏粪的钱还得均摊。 这大院里的人，算计一个比一个深，说是要掏钱，跑的比谁都快。 他只能改变自己的习惯，每天到街道再蹲坑。 以后再说吧，日子不是一天变好的，他实在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干点别的去。 前阵子和傻柱喝酒，听他说离着大院也就三四公里的地方就是鸽市，来东城这么久，还真没去过。 今天立冬也没吃上饺子，实在是有些烦闷，自己手里还有几十元，去看看吧。 换一身衣服，李四麟这次没忘了换鞋，悄悄打开自家的大门，本来他是和以往一样直接从前院翻出去得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脑子抽了吧，他居然从后院翻走。 趁着夜深人静，李四麟根据自己掌握的消息，来到了这里的鸽市。 东城的鸽市比景山区的要小，不过数量更多，掏了两毛钱后进入了鸽市。 鸽市的规矩很多，不能拿手电照人脸，不能说出对方的真名，不能打架之类的。 李四麟转了一圈后，真的有些吃惊，要说胆子大还是城里人啊，起码在景山区的鸽市上看不到枪的存在。 六指对这东西管的很严，只要出现他第一时间就安排人给买回来，一般都会藏起来。 就连械斗的时候也特意说过不要带枪。 这里居然就有，可惜李四麟买不起，一把盒子炮就敢要三百，现在就算是把李四麟卖了也不值啊。 主要是卖票的多，东城工厂可不少，这些票的来源大家心知肚明。 也有卖古董的，第一李四麟不懂，第二还不到时候，过两年才是古董白菜价的好时候。 转来转去，李四麟买了点粮食，花了一共不到二十元，这就是准备存放在地窖里的。 虽然景山那边存了不少，可也不能指望什么都靠着家里。 买完粮食李四麟索性直接回家，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是回景山更加稳妥一些。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闷闷的响声，李四麟迅速躲在一个角落里，向远处望去。 声音传来的地方火光照亮了天空，一连串的枪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响彻天际。 出事了，李四麟并没有选择向枪响的地方奔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他很清楚，在热武器面前无论你多么精深的武艺都是白费。 就算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枪过去，也是一个眼。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他所藏身的地方在鼓楼附近，是个死胡同，胡同的尽头有一个早已破落的独院。 与其说是一个独院，还不如说是废墟，这小院子以前出过大案，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 这个独院也小，原本的房子只有三间，也就五六十平米，院落也就二十平左右。 街道和居委会手头紧，一直没有好好的修缮，索性只是简单的换了大门，里面一直保持原样。 这属于这个时代的面子工程吧，知道的人不多。 李四麟翻墙而过，躲在大门后，将自己身体都隐藏起来，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真是个煞笔，今天刚找到线索，工安那边一定会紧锣密鼓的搜捕和抓人，又涉及到蟹教，军方也会直接出动。 这么敏感的时期，自己怎么还出来瞎转悠，不是煞笔是什么，一定是睡糊涂了。 现在只希望事情赶紧过去，好跑回家啊。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暗自后悔之时，两个脚步声从远至近传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清晰。 可惜李四麟并没有听到任何的追捕声音。 这二人喘着粗气，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这是死胡同，怎么办！”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嘘，小点声，前面是吴老四死的地方，他在那里和几个工安一起同归于尽了！” “一般人不知道！” 说话的这个人是男性，声音略显尖锐。 妈的，真他娘的倒霉，李四麟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第33章 敌踪再现 “别过来啊，千万别过来，我真不想杀人了！” 这是李四麟的心里话，帮小五子的时候死的那个八成是死在他的手中，他并没有多少感触。 按照他奶奶的话，李四麟心中有恶鬼。 当初在景山区的血战中，那才是他第一次杀人，可依旧是没有什么感觉。 可李四麟又不是什么变态，非得杀人取乐。 “吴老四？” 李四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仔细调取自己的回忆，他只知道这院子发生了大案，在派出所查阅资料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那也是一个狠人啊，工安拘捕他的时候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当场毙命。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工安同志也殉职了，就是齐所的手下。 这案子好像是被政保接管了，李四麟苦笑，难道自己是罪犯吸引体。 看来是不能杀人了，一般被政保接管的案子八成是迪特，李四麟此时从空间里拿出一副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 这两位并没有像李四麟一样翻墙而过，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根铁丝，轻巧的将大门打开。 二人也十分的谨慎，缓缓的推开大门。 说话阴柔的男子还向里望打量了一下，李四麟早就将身体缩到极致，本来也穿的黑色衣裳，并没有被发现。 “先藏这，再不行就去隔壁，隔壁院有个哑巴老太！” 李四麟清晰的听到这句话，心中按下去的杀机再次浮起，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去哑老太那里，哑老太必死。 那可是一家三个儿子，两个死在解放战争，一个死在高丽战场的烈属啊。 就当他们推开大门小心翼翼走进来准备关门那一刻，李四麟暴起。 他身如鬼魅，悄然间出现那男子身后，右掌如刀一般劈下，直中此人的脖颈处。 这男子没有任何反应，当即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昏迷不醒。 那女人身手很快，见状手已经伸入自己的怀中。 “不好，有枪！” 李四麟心知不妙，左手向前一探，已经按在了女人探入怀中的右手之上。 鼓鼓的，不错！ 右手向前一伸，紧箍住女人的脖颈，大拇指一按，这娘们也昏迷了。 李四麟一手托住一个身体，缓缓的放下。 他对自己的力道很有把握，这两人最少得昏迷一个小时以上。 先将女人的手拿出来，看到女人手中的枪，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好险啊。 这是一把fn勃朗宁m1910型手枪，俗称花口撸子，李四麟仔细检查了一番，居然是用9x17毫米的子弹。 这在抗战时期多为光头、我军中高层使用，后工安方面也有使用。 这种枪后坐力小，威力适中，杀伤力大，容易隐蔽，对岸的特工多用此枪。 李四麟眼下只有无语问苍天，看来真的是点背到家了。 现在也来不及想什么，拿出绳子将二人捆好之后开始搜身。 这女的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精致，虽然衣着简朴，可看上去并不像普通的工人。 双手处没有老茧，看来不是专业的特工人员，李四麟在搜身的时候并没有占便宜。 戴着手套没手感，何况现在他没有太大的性趣。 除了这把枪之外，女人身上还有十几发子弹，一把匕首，匕首不能要，实在是太精致了。 这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大概有二三十元钱，这个李四麟自然收下了。 他在女人的领口看了看，并没有隐藏毒物的地方，又掰开了牙，也是没事。 这才放心了不少。 将女人的袜子脱下，也是有点酸臭味，塞进她的嘴里，开始搜男的身。 这男的岁数可不小了，应该有五十以上，白面无须！ 真不错啊，男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最少有近二百，票据倒是不少，以粮票为主，这年头可没有几个人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这也将李四麟瘪瘪的钱包再次鼓了起来。 看到这些票据多是粮票，李四麟也就不客气了，票是无罪的。 “我艹！” 李四麟真诧异了，这男的居然是太监，这可把李四麟恶心坏了。 他脱下女人的另一只袜子，塞到男人的口中。 除了钱之外，两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这对于李四麟而言也是好事，他不想在牵扯到里面。 钱收下了，枪也留着，正好他自己缺这东西呢，而且这花口撸子绝对算是好枪。 此时外面的枪声也彻底消失，李四麟决定走。 他将二人身上的绳索再次勒紧后，悄然间离开了这个院子，不过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而是来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路上他还顺手牵羊，在一个四合院门口扯下了对联的一角，在这角纸上用左手写下了刚才那二人所在的地方。 来到派出所门口，李四麟找了一块石头，将纸和石头用线绳捆好，直接砸到派出所的大门上。 “我艹，劲用大了！” 没想到这破大门这么不结实，居然被打出一个洞来，赶紧溜。 李四麟接下来就是赶紧跑路。 执勤的工安闻声而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大门上碗口大小的窟窿，当即就傻眼了。 “你大爷啊，谁尼玛这么缺德。” 追出去一看，早就没人了！ 工安也有无语的时候，回来后发现了纸条和石头，打开一看，当即紧张起来。 很快，几个工安同志骑着自行车奔赴李四麟所说的那个地方。 而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原路返回到自己不太温暖的小窝，认真的盘点自己的收获。 大黑十十六张，五元的九张，这些加起来就有二百多了，居然还有几张苏三元的。 李四麟不懂钱币的价格，只知道这一套很值钱，找出两张比较新的放起来得了。 票据都是好东西，居然有一张自行车票，可李四麟毫不犹豫的将一些值钱的票据全都塞入了炉子里。 只留下一些粮票，这些是很难找到来源，也不容易被人怀疑。 自行车票可不行，太危险，他要将一切危险都扼杀。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可惜的将自己带的破手套也塞进了炉子里，免得被人发现。 指纹断案可早就有，虽然不那么先进，但李四麟还是坚持这么做。 之前穿过的鞋子也得放起来，李四麟有些头疼，这么一搞难道每次自己出去都得废一双鞋和一副手套。 手套倒也罢了，可鞋怎么办，他废不起啊！ 不管了，先睡觉再说。 第34章 徐老鬼的怀疑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打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身。 先把尿盆给倒了，未来连天后都自己亲自倒，他也避免不了，以后还是得找个媳妇啊。 回来还是继续在自己屋子里进行简单的锻炼，出了一身汗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所有的困意也都消失不见，此时李四麟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啊。 也不能天天出去吃，这让人看到也是个麻烦事，自己做吧。 煮了点面条，拿出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面条汤和咸菜条，也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当然没忘了加上一个鸡蛋。 刚到街道，还没开始工作呢，韩叔找来了，并且将派出所的一辆自行车钥匙给李四麟。 李四麟有些迷糊，难道真给自己了，舔着脸说道， “韩叔，这不合适吧，公家的东西你给我，齐所不乐意！” 韩叔气笑了，“小犊子滚蛋，谁说给你了，这是让你骑着去分局，昨晚有行动，找到了几个孩子，你看看你们院那个在吗，要是在你给带回来！” 李四麟摇摇头，“我哪知道，我睡觉外面打雷都听不到！” 之后恍然大悟，“真的假的，破案了，我赶紧去！” 韩叔脸上并没有浮现笑容，反而是有些压抑， “你去了再说吧！” 李四麟看上去迷糊，但此时也不是废话的时候，和黄队打了声招呼，直奔分局而去。 此时的李四麟肯定是装迷糊，昨晚上工安肯定是有所行动。 这次怎么也算是给国家做了贡献，有些杂碎就该被杀，不管是拍花子还是迪特都是如此。 前世的李思林算是一个愤青，不买鬼子车，不用鬼子的东西，也许愤青是贬义，可他不在乎。 可当他来到分局的时候，看到分局门口的情景，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徐老鬼在分局门口，有七八个人围着他，这里面有孩子，有老人，更有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是在那里痛哭流涕。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 徐老鬼看见李四麟，嘴角挤出了生涩的笑容，他点点头， “四麟，你去里面看看，昨晚上解救出十几个孩子，兴许有你们院的，口供也录完了，有的话带人家回家，家里肯定都急的不行了！” 李四麟此时只能走上二楼，来到侦缉大队。 他看见了昨天去拿档案的二蛋，这是他除了大勇之外唯一稍微熟悉一点的人，赶忙走过去， “哥，外面是怎么了！” 二蛋看着李四麟，有种即愤怒又沮丧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 “可别问了，徐队是让你看孩子去吧，赶紧去吧！” 这让李四麟更摸不着头脑，他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大勇的身影， “哥，大勇哥呢！” 二蛋歪了歪脑袋，咽了口唾沫， “没事，你大勇没事，死不了的！” 李四麟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出事了。 二蛋揉了揉脸颊，依然能看到那略带微红的双眼和浓郁的黑眼圈， “兄弟，别问了，昨晚行动出了纰漏，大勇住院了，不过你放心，只是后背出了点问题，真死不了！” 这一句话对于李四麟的震撼虽不至于是晴天霹雳，但也像是挨了一闷棍。 徐老鬼此时也上来了，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李四麟本就是咸鱼的性子，前一世欣赏他的大佬调回京城总部，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李四麟跟着他走。 那可是一线城市，去了之后李四麟起码是正科级，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小城市里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钱这个东西够用就行。 按理说他应该拒绝，大勇是谁啊，见过一次面打过一架的路人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点点头。 到了徐老鬼的办公室，徐老鬼扔过一包烟，两个人点着烟，起码是十分钟的沉默。 徐老鬼连着抽了最少三根，等到咳嗽后才掐灭了烟，缓缓的讲述昨天的事情。 其实一切都很成功，他们在第一时间将有嫌疑的接生婆全部抓捕，也通过审讯找到了孩子藏身地。 可是在抓捕的时候出现了纰漏，对方引爆了早已经藏好的炸药。 离着最近的同志扑了上去，用身体盖住了炸药，这也让伤亡降到了最低。 即便如此，也有两人牺牲，三人受伤。 大勇的伤是在引爆那一刻，直接将距离他最近的三个孩子挡住，三个孩子没事，而他的后背烂了。 徐老鬼似笑实哭的表情如果是平时肯定是十分有趣的，可现在只给人一种心酸的感觉。 李四麟再次点着一根烟，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应该啊。 他为这些战友而悲伤，对那些恶人深恶痛绝，如果让他找到机会，肯定会杀一个血流成河。 不过李四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大脑急速转动，转瞬间眼神变得格外的犀利，口中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问道， “你在怀疑我？” 徐老鬼征战多年，死在他枪下的人也早就数不过来了，但此时也被李四麟的眼神给惊到了。 这是一种如此怪异的眼神，与其说充满杀意，不如说是如此的冰冷。 在这一刹那，他打消了自己招揽李四麟的念头，其实徐老鬼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 线索是李四麟发现的，徐老鬼调查过李四麟的档案，并没有任何侦缉的经验。 他一直有所怀疑，为什么李四麟能发现线索，而其他人不能。 虽然说李四麟是蟹教的可能性很小，可作为徐老鬼而言，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能逃脱嫌疑。 昨天的行动只有工安内部知晓，军方虽然也跟着，但军方只是服从命令，具体的目标是谁，位置在哪，一概不知。 李四麟并不清楚，昨天自从他离开分局后一直有人暗中盯梢。 他昨夜可是真出去了，要不是脑抽，偏偏从后院翻出去，说不好真被人发现了。 徐老鬼不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这是个连自己都怀疑的人。 李四麟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虽说是个咸鱼，可如果真到国家存亡那一刻，绝对是义不容辞。 这也是老李家的祖训。 让他冲在战场第一线，哪怕是当即就死，乃至尸骨无存，真不会犹豫。 可他学不了那些地下阵线的先辈们，他崇敬，尊重，可他自己做不到。 李四麟内心里还是个烈性子的人，很难接受别人的质疑。 “呵呵，不耽误您嘞，徐队我去认孩子了，下次有事您说话。” 别看说的客气，可李四麟脸上的那种皮笑肉不笑以及格外恭敬的话语显得是格外的生疏。 徐老鬼有些惋惜，但并不后悔，虽然他不是秘密战线的人，可在解放前也接触过很多。 在他们心中，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第35章 春光乍泄 昨夜除了有工安牺牲外，还发生了很多事情，里面牵扯的事情之大，别说徐老鬼，就是徐老鬼的上司，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作为徐老鬼而言，他必须谨慎的对待这件事，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徐老鬼也能察觉得到李四麟的疏远，可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点的可能，哪怕是因此而失去一些，也无所谓。 “好的，四麟啊，这次无论如何也感谢你，我和陈主任他们也说了，该给你的奖励不会少的！” 李四麟耸耸肩，玩世不恭的态度再次浮现，装出一副格外惊喜的样子， “哦，是吗，那我真得谢谢徐大队长的大恩大德了，以后我非得给您老做一个牌位，早三晚四七炷香的供着！” 徐老鬼顿时有些恼怒，早三晚四绝对不是供活人的，这下子的嘴够阴损的。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并没有在意徐老鬼铁青的脸色，笑嘻嘻的离开了。 徐老鬼等到李四麟走后，再也憋不住了，这小子的嘴真他娘的损，猛然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一下将外面的人都引过来，二蛋小心谨慎的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还没等探头进去，更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徐老鬼暴怒的吼了一嗓子， “看你妈个蛋，滚出去！” 二蛋飞快的关门，啥也不敢说了。 徐老鬼生完气之后居然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 “小鬼，想要逃，我看你怎么逃！” 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转003号！”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的声音有些苍老，却充满了威严， “那小子怎么样？” 徐老鬼点了一根烟，十分平静的回答， “老旅长，不错，手底下很硬，大勇也算个好手，撑不过一分钟，看样子那小鬼还留了力！” “做事粗了一点，不过在这个年龄段已经算是不错了，性子也很要强，但观察力十分精准，远超我的想象，我一句不经意的试探，没想到这小子马上就反应过来！” “不仅如此，做事也很果决，发现不和他的心意后，在最短的时间，用一个很巧妙的方法来切断了与我的关系，有点故意激怒我的意思！” 对面说了几句后，徐老鬼点点头， “放心吧，孙猴子怎么能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老旅长，分局有沙子，总局也有！” “昨天半夜有人抓到两个重要人物，消息送到了交道口，这两个人我并没有放在分局，而是秘密关押，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到是谁抓到的！” “好的，我知道了！”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说一句，姜是老的辣，还会痛骂一声老狐狸。 他径直来到另外会议室，此刻的李四麟心中还是有愤怒的，他能理解徐老鬼，但理解不代表自己能接受。 到了会议室，李四麟一把就推开大门，但映入眼帘的那一抹白和一点红，顿时让他傻了眼。 一个带着三分羞涩和七分愤怒的清脆声音传来，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李四麟第一反应是马上低头，二话不说的关门，他此刻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抬头看看，没错啊，就是会议室。 彻底懵逼！ 此时另一个眼熟的人从厕所颠颠的跑来，看到李四麟倒是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兄弟，是来认人的吧，你得等一会，有两个孩子还没出周岁，饿的厉害，你也知道我们侦缉队都是大老爷们，没办法从人事科那里调来个女同志，帮忙喂奶！” 李四麟此时脸上有些微红，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大哥，你咋不在门口看着啊！” 那哥们揉揉肚子，“嗨，你可别说了，昨晚上追人，兴许是穿少了，要不就是早上吃红薯喝凉水，肚子这个疼啊，这不刚去完厕所！” 这哥们恍然大悟一般，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四麟，不怀好意的问道， “咦，你不会进去了吧！” 没等李四麟回答，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年纪大概二十六七岁，好高的女人，身高起码在一米七五，这么高的女人现在可真不多见。 齐肩的解放头，虽然不如后世的女性妩媚，却更显得利索。 也许是匆忙，并没有带大檐帽，只是穿着白色的警服，看样子已经穿了好几年，略显有些旧了，有些地方已经洗的有些显得粗糙，可依旧是很干净。 算不上白皙的脸颊，看样子也是经历了风吹雨打，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眼睛特别的大，水汪汪的，高耸的鼻梁，淡红色的嘴唇以及那嘴角时不时出现的酒窝，让人觉得即清爽又美丽。 裤子依旧是藏蓝色，可隐约能看得出，裤腿下那要人命的笔直的双腿，略显丰腴的上半身，显得衣服前胸处有些局促。 这女人走出大门，眼神中有些慌张，愤恨的瞪了这兄弟一眼，不耐烦的说， “废什么话，没人进来！” 之后看李四麟的眼神可有些羞怒，却又不能说出口，这感觉真的很憋屈，但还是压住了火气， “你就是李四麟吧！” 李四麟依旧有些茫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好。 自夸的说，以前他经历了最少十几个少妇，可几乎全是你情我愿，甚至绝大多数都是人家勾搭他。 和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是完全不一样，他只有点点头， “同志，你好，我是李四麟，您是？我来领孩子！” 那兄弟也凑过来，对李四麟介绍道， “这是我们人事科的邓小雪！” “同志你好，李四麟，街道的。” 李四麟装出腼腆的样子打了声招呼，邓科长没好气的对那兄弟说了一句， “你走吧，我这里不用你了！” 那无名无姓的兄弟乖乖的离开了，不过脸上却有揶揄的表情。 这表情让李四麟心里大概有了数，工安现在属于军方，就算是不属于军方，他们内部也绝对是紧紧抱成一团的。 如果这邓小雪现在是已婚的状态，真出了任何的事情，不用她爱人说话，所有的工安兄弟肯定是马上冲到第一线。 如今这个兄弟的表情只能代表一件事，她应该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能喂奶代表着有孩子，这年头的工务人员可没有敢未婚生子的，那会出大问题。 虽说李四麟还没有什么歪心思，可起码不会因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挨揍吧。 这就够了！ 邓小雪看到那兄弟离开后，眼神严厉的瞪向李四麟，嘴角挤出几句话， “你要对外说什么不该说的，我毙了你！” 李四麟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他本来也没打算说出去，不过这娘们既然这么说，那他可有点不客气了， “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不要脸！” 第36章 感恩的秦淮如 这话是怎么说的，要眼前是一个爷们，李四麟绝对会怼他两句。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对面是个爷们，他心中恐怕是只有鄙夷的说一句， “这尼玛是牙签吧！” 反正自己没吃亏，逞嘴上的威风也没啥意思，他索性不说话了。 走进会议室，李四麟眼前一黑，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是世界末日。 原本威严庄重的会议室如今却成了幼儿园，这是最恐怖的事情。 也难怪，一共找回来近十个孩子，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还没有断奶。 时间短的离家一两天，时间长的有半个多月了，这段日子里遭受了什么欺负，真的是不敢想象。 如今看到了工安叔叔，怎么能不哭呢。 李四麟摇摇头，他此刻是真佩服眼前的这两位女同志，邓小雪也就罢了，有过孩子。 另一位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并没有穿警服，应该是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两个人照顾这么多孩子，而且还不熟悉，换做李四麟早就疯了。 他一眼就看到棒梗了，这孩子倒还好，并没有哭泣，而是躲在角落里。 眼神中透着恐惧和无助，左侧脸颊有明显的痕迹，看来是不听话挨了几个耳光。 邓小雪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李四麟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四五个在医院里！” 李四麟看了一圈后问道，“有没有叫刘卫红的！” 邓小雪点点头，“有，那孩子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在医院呢，已经检查过，应该是不会残疾。” “艹！” 李四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人真的不是人，是畜生，突然间，他脑海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念头，虽然这话不合适，但他也得问， “邓科长，这些女孩子没有受到其他欺负吧！” 邓科长看了一眼李四麟，她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小混蛋居然如此细心，她明白李四麟问的是什么， “没有，我和审讯的同志聊了几句，这次黄集道要是的童男童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呼！那就好！” 李四麟的心算是放下了，就算是在后世，也会有这样的畜生出现，好在是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棒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底下的头顿时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李四麟。 平日里他与李四麟接触不多，但起码这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啊，这孩子一下子就哭了，马上站起来跑到李四麟的身边，一把就抱住李四麟的大腿， “四麟叔啊，我想我娘，你能带我去看我娘吗！” “好好，咱们这就走！” 李四麟的心也是肉长的，虽然后世棒梗做事很不地道，可现在只是一个遭了罪的孩子。 他转过身问邓小雪， “邓科长，我需要什么手续！” 邓小雪摆摆手，大家也算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同志， “你签个字就行，对了，那个叫刘卫红的家属是你通知还是我们通知！” 李四麟想了一下，还是自己通知吧，毕竟刘卫东在铁路工作，他联系比较方便。 “我来吧！” 签过字，办完手续，李四麟打过电话，让人通知刘卫东赶紧去医院后，就抱着棒梗离开了分局。 这倒不是他多疼孩子，只是棒梗死活不撒手啊。 没办法，先将棒梗带回四合院，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问，唯恐自己知道的太多，那会很麻烦的。 到了大院，秦淮如还是和之前一样傻傻的坐在大门口，只是怀里还抱着小小当。 李四麟骑着自行车，看到这一幕后很是不舒服，这么冷的天怎么自己抱着孩子在外面啊。 就算你不怕冷，可要知道小当还没满周岁呢，这不冻坏了。 好在是身上还搭了一个小被子。 棒梗看到他娘，愣是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他直接冲到自己娘的身边，哭的那是声泪俱下。 秦淮如更傻了，她先是给自己一个耳光，之后像是做梦一般缓缓的探出手。 直到摸了摸棒梗的小脸，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做梦。 她一手抱着小当，另一只手将棒梗紧紧搂进怀里，娘俩抱着在那里哭。 娘俩的哭声让院子里没上班的人全都听到，也全都走出来，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是即开心，又心酸。 李四麟站在他们后面，此刻在其他人眼里，李四麟仿佛身上带着光。 三大娘和二大娘两个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院子里有个治保委的就是好啊。” 李四麟听到这话，本想着训两句，这和他有关系但不大，更重要的是工安同志们。 可和几个老娘们解释，还是算了吧。 秦淮如哭过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拽住棒梗，好一顿揍啊， “让你不听话，让你馋嘴，你知道娘都快想死你了吗！” 边打边哭，很有意思。 李四麟这下有点不耐烦了，他走过去，随口训到，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么冷的天抱着孩子在外面，你就算再想孩子，也得把孩子放家里吧！” 秦淮如心里格外的委屈，但眼下更多的是感谢，她干脆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谢谢四麟兄弟，谢谢四麟兄弟了，我做牛做马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李四麟本想过去搀一把，可还是拉倒吧，几个大妈都在外面，要是接触不知道有什么闲话呢。 说起来还是一大妈不错，她赶紧走过来搀起秦淮如，另一边小心的解释， “四麟你不知道，今早上贾东旭和他娘又吵起来了，贾东旭忙着上班，贾张氏真挺不是东西的，不敢和贾东旭吵只是哭！” “可贾东旭上班之后，贾张氏又把秦淮如骂了一顿，之后说自己回乡下待几天，不伺候这两口子了！” 真牛逼，李四麟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么混蛋的老婆婆还真少见。 怪不得秦淮如自己抱着孩子在外面等着呢。 “赶紧回屋吧，一大妈，你帮个忙，棒梗这个孩子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给熬点粥，这时候也不敢让他多吃！” 一大妈怎么说也是贾东旭的师娘，比起其他人更有感情。 “好的，我这就回去煮粥。” 一大妈赶紧接过小当，拉着秦淮如回家去了。 秦淮如回头看了李四麟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感激，还有一丝丝爱慕。 因为李四麟见过很多次这个眼神，而且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媳妇他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搞到手。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贾东旭还活着，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原则和底线。 他的底线很低，但有一点很重要，不能破坏人家的感情。 骑着自行车赶回了街道，还有惊喜等着他。 第37章 好事连连 他将自行车还给黄叔，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消停一会，这几天过和做梦一般。 这日子过的可真精彩啊，精彩的让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刚还了车，黄叔就告诉李四麟， “四麟啊，陈主任找你！” 李四麟来到陈主任办公室，此时的陈主任正在看文件，他多会来事啊，直接找了暖壶，将陈主任的茶杯倒满，之后打了声招呼， “陈主任，听黄队说你找我！” 陈主任放下文件，笑眯眯的回道， “是啊，有好事！” 说完之后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两张纸，递给李四麟，李四麟接过一看，上面一张是工安的感谢信。 他撇撇嘴，这也有点抠门了。 陈主任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心思，先是笑了笑，之后指责李四麟， “你小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局那边说了，这次他们出了纰漏，但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不过不好意思写在信上！” 说完这句话，陈主任又从办公桌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李四麟面前。 李四麟没顾得上看第二张上写的什么，而是拿过信封，打开了一看，哎呦不错啊。 里面是五张大黑十，外加一个自行车执照。 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的看着陈主任。 陈主任喝了一口茶，就想着憋憋这小子，但她发现，李四麟的眼神只是在钱上掠了一下而已，并没有任何贪婪的感觉。 这小子在装啊，算了不憋他了。 “这次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估计还得很长时间，案子要是不破也就罢了，要是破了的话徐老鬼向你讨个人情。” 这话还不明白，李四麟二话不说就点点头同意了。 就是因为有了纰漏，有同志牺牲，所以就算是案子破了，功劳也不会太大。 徐老鬼的意思就是这功劳给其他同志吧，也算是将功赎罪。 这没什么，就算徐老鬼不说，李四麟也同意。 陈主任看这小子这么上路，也很是欣慰，继续说道， “前几天分局那边端了一个鸽市，缴获了不少东西，里面有一个六成新的自行车，本来是打算自己留着的，这次觉得欠了你的人情，就给你！” “上午你去分局的时候就给送过来了，我看了一下，别看旧收拾的也很干净，凑合骑吧！” 李四麟顿时喜笑颜开，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年头的自行车很结实，就算是旧的也能骑几年。 “多谢陈主任，多谢徐队了！” 陈主任努努嘴，示意李四麟接着看第二张纸，李四麟仔细一看，当即愣了。 “提前转正的批复书！” 上面写的就是李四麟的名字，他转正了？ 此刻李四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工厂的学徒工转正需要三年，体制内需要的时间少一些，可最起码也需要六个月到一年。 自己才来一个月，就转正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之前他还有所担心，明年可是那三年的开始。 不说临时工被劝退，就连有的学徒工也是如此，转正之后可以算是高枕无忧，可以躺平了。 从十二月起，李四麟已经是27级（9级办事员），月工资三十元整。 除此之外，李四麟每个月还有补助，每个月加起来大概是四五块钱的样子。 补助方面正式的办事员比临时工要少，但其他的隐形福利待遇却多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别的不说，要是李四麟没房子，现在完全可以申请自己的房子了。 这是双喜临门啊，李四麟站起身，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并且他将那五十元放在桌子上。 陈主任一愣，马上说道， “放心拿吧，这是工安给你的奖励，咱们街道还有呢，不过你别嫌少，只有二十元和一斤肉票！” 说完从自己兜里拿出二十元和一张肉票放在桌子上。 李四麟嬉皮笑脸的说道， “陈主任，你可是天下最善良最好的主任了，那个肉票我就收下了，早就答应请黄叔他们喝一顿，晚上就在我们宿舍，要不陈主任也过来喝点！” 陈主任没好气的瞪了李四麟， “滚犊子吧，你们宿舍那臭脚丫子味，能熏死几个，还是算了吧，那钱你也收下，攒着点，过两年找个媳妇，也让你家里人省点心！”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他早就想好了， “陈主任，在街道我叫你主任，出去我就得叫你陈姨，咱是自家人，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钱我真不能收，我也想好了！” 之后，他拿起那二十元放在左侧， “这次受伤的孩子里有咱们街道的，我问了，费用街道包了，可有的孩子丢了时间挺长的，也缺营养，这二十元您帮我给医院送去，毕竟都是孩子，吃点好的，我也算尽一份心意！” 这话说的，陈主任连连点头，眼中的欣赏越来越重。 李四麟拿起另外的五十元，放在右侧，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忍， “我也听说了，这次有工安同志牺牲了，国家肯定有补助，可您也知道有些时候就算有补助，日子也不好过，这点钱帮不上什么忙，就是意思意思！” “您也别拒绝，我爹虽然没有当过兵，可当过民兵，我大哥更是从战场上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这个人性子不好，可这个觉悟还是有的！” 陈主任点点头，打趣道， “这加起来可是七十啊，就算你转正了，这顶你两个月的工资呢！别后悔啊！” 李四麟搞怪的捂着自己的心脏，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陈主任，我走了，再看下去真心疼了！” 陈主任既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年，可没几个人在自己面前敢这么调皮， “滚蛋吧！” 李四麟收敛了一下，扭头就走，刚走到门口，陈主任传来一句话， “今天你们要是喝酒少喝点，等下周一给我一份入党申请书！” 这句话让李四麟愣在当场，他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身姿也一下子变得挺拔，郑重的说道， “我知道，陈主任，我一定会好好写，一会就给你拿过来，你帮我检查一下！” 这才是最令李四麟意外的事情，以前他见过二哥入党的样子，那份欣喜是他不能理解的。 大哥是在军中入的，李四麟没看到，可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能看出大哥的重视，以及当时的激动。 他真不明白，至于吗，可是经过这段时间，他突然觉得，太至于了。 甚至他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配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第38章 聚会 对于曾在国企工会工作过的李四麟而言，一个申请书而已，他写过不止一次。 多数都是为企业里头头脑脑的那些小舅子们，小姨子们而写，这真的很容易。 无非是我志愿加入，愿意为等等。 在李四麟看来很容易得事情，当他兴致冲冲的拿起笔，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写不下。 他做不到自己的承诺，更做不到像无数先烈那样真诚，在这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 当墨水滴落在纸上，李四麟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还是换掉这张被墨水染色的纸，提笔写下第一个字，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俗人啊。 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必须写。 很快就将这申请书写完，原本他练了几年的字，写的也算是中上，这本是他引以为傲的长处，如今却变成了一种讽刺。 那映入眼帘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嘲笑他。 “呼！” 李四麟认真的将这请愿书写完，更是将它递到陈主任的面前。 陈主任看了一遍，“不错，写的很深刻！先放我这，过几天给你举办仪式！” 其实李四麟可以写出后世很多经典的语句，砥砺前进，不忘初心等等。 但那些是其他人的思想和观点，不是他自己的。 可这次这个在他看来无比简陋的申请书，却更能代表他的想法。 走出陈主任办公室的大门，李四麟甩了甩头，好在他是一个不记事的人，很快就将之前的念头甩在脑后。 可没人知道，他到底记没记在心里。 买肉去，拿着一斤的肉票，李四麟大模大样的找到黄叔，将肉票拍在他的面前。 “龟娃子好大气哦，一斤肉！” 李四麟笑的很是猖狂，“黄叔，我再给你拿点钱，劳您老的驾，买上一斤肉，再搞点土豆，白菜，我去买酒，晚上你我，还有韩叔，咱们喝上一顿！” 黄叔也开心了，这年头谁见了肉不开心啊，何况是整整一斤肉。 李四麟琢磨琢磨，干脆大方点， “我再去搞几个鸡蛋，放点油那么一炒！再来点花生米，哎呦没治了！” 这话说的，让黄叔眼睛都冒光，这是皇帝的生活吧。 “耍起！” 两个人各行各事，李四麟跑到菜市场，买了点鸡蛋，现在还没到那么紧张的时候，何况他手里还有上次从那二人身上搞来的票。 四个鸡蛋，他又看到居然有卖豆腐的，这可是稀罕物，干脆买了一块。 再来点小葱。 从空间里拿了两瓶二锅头，三个人这菜已经够丰盛的。 回到街道已经下班了，而韩叔早就过来了，他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一条二斤多重的草鱼。 草鱼已经炖上了，另一个炉子上做的是红烧肉。 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辣子土豆丝，一盘花生米，再炒个鸡蛋，李四麟将两瓶二锅头放下，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哈喇子。 黄叔的手艺是真不错，红烧肉炖的是软烂，入嘴即化，香味扑鼻。 草鱼是红烧的，味道也别提了。 黄叔和韩叔两个人都很好，虽然比李四麟年纪大了不少，可从来没有倚老卖老，只要他们懂的，全都教给李四麟。 有这样的同事，前辈，是非常幸运的。 几个人聊着闲篇，喝着酒，美滋滋的。 韩叔不止一次的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吃肉了，不容易啊。 说起来韩叔和黄叔级别都不低，家里也能吃饱，可这么大口的吃肉，尤其是如此丰盛的饭菜，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很难得的。 倒是有一些招待饭局，可那种场合大家心知肚明，谁也别想吃好。 好在是在街道啊，要是在派出所，早就被那群值夜班的野狼过来抢了。 这句话是有些玩笑，李四麟还真没那么抠门。 叨了小半条鱼，一半的炒鸡蛋，外加点土豆丝，给送过去，工安值夜班不管饭的，都是自己带点干粮，在炉子上热热就得了。 白面馒头都是少见，多数就是二合面馒头，来点咸菜丝。 街道今晚倒是没有值夜班和巡逻的，原因不清楚，上级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 当得知李四麟要转正了，二位也是十分的开心，治保委不好干的，虽说没有工安危险，可也不消停。 能转正就好！ 两瓶酒居然不够喝的，这三人都是酒鬼，韩叔还要回所里拿酒，他那里有存货。 那就拿去吧，黄叔和李四麟也没有喝够呢，反正明天又是周日了，都不上班。 喝多了就在宿舍睡一觉，也不碍事的。 韩叔一点晃悠的感觉都没有，套上棉袄就回所里拿酒了，李四麟吃着花生米，和黄叔闲聊着。 可就在此时，韩叔迅速的跑了回来，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十分抱歉的说道， “黄老哥，四麟，你们喝，局里有事，我不能喝了，放心，下次我一定给你们补上！” 李四麟和黄叔对视一眼，心知出事了，平日里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到此为止。 他们二人也不能休息了，韩叔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二人也没问，有纪律的。 可一定不是小事！ 最近怎么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韩叔，你先忙，我俩也不喝了，休息了！” 韩叔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狰狞，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马上离开了街道。 李四麟看着桌子上还剩不少的菜，对黄叔说， “黄叔，这些菜明早你拿回去，给婶子和弟弟妹妹解解馋！” 如果是李四麟的那个年代，除了至亲之外，同事和朋友出去吃饭，一般是没人打包的。 有些人甚至会觉得这是瞧不起自己。 可在这个年代，绝对没有人嫌弃，这可是肉啊，还有鱼呢。 浓郁的鱼汤兑上点白菜，又是一顿美味，谁会嫌弃啊。 黄叔知道李四麟是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客气，干脆找出饭盒，将剩菜装进去。 怕有炉子的屋子里热，还特意将剩菜放在窗户边，这样能多放两天。 李四麟本打算是回家休息，大不了翻墙就是了，可今天还是算了吧。 最近他有点水逆，总是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混蛋，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宿舍休息吧。 借着几分酒意，李四麟很快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有在分局会议室里瞥到的那一幕。 丰满，圆润！ 就在他梦里和邓小雪做一些羞羞的事，而且是马上就要嘿嘿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李四麟，睡着了吗，赶紧起来！” 沃日啊，谁这么没眼力见，不能等一会吗。 第39章 韩叔遇袭 李四麟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看了一下怀表，才两点半，这么早起来有病吧！ 灯刷的一下就亮了，好在是十五瓦的灯泡。 要是换了后世的led，恐怕李四麟的眼睛会被晃的够呛。 他用右手挡住光芒，眯着眼不耐烦的看着来人。 “黄叔，怎么了？” “先穿衣服，赶紧起来！” 黄叔脸色凝重，李四麟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赶紧套上衣服。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要问，快点！” 李四麟在水盆上胡乱的洗了一把，冰冷的水顿时唤醒了他，马上跟黄叔来到了他们二人的办公室。 黄叔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驳壳枪，认真的想了想，又在柜子里摸了摸居然又摸出来一把驳壳枪，慎重的放在桌子上。 他抬头看着李四麟，表情非常严肃， “四麟，你是联络员，可以不参加接下来的行动！你自己选！”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李四麟的手直接按在驳壳枪上，玩笑一般说道， “黄队长，咱们这枪是不是有点过时啊，人家工安那边有冲锋枪，咱不奢求这个，可也得来两把五肆吧！” 没想到黄叔居然点点头，“下次去要两把，这枪也确实老点！” 他的表情更加严肃，“四麟，本来这次不应该让你一起去，可毕竟你也转正了，而且也写了入党申请书，我在问你一遍，你可以选择拒绝，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李四麟干脆用行动来证明，直接将驳壳枪塞入腰里。 “好，出发！” 李四麟如今也有自行车了，之前他就检查过了，虽然车龄老了点，比他岁数还大，不过保养的很好，骑起来也没问题。 自行车的品牌叫做铁锚牌，估计很多人不认识，不过解放后改名叫飞鸽，这个大家都很熟悉了。 二人摸黑骑了最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早就出了交道口，可惜李四麟对于四九城并不算熟悉，也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不过他知道，黄叔肯定是绕路了，这也不足为奇，这次看来事不小，任务也很重，小心谨慎是必然的。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里，胡同里黑漆漆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李四麟突然间眼神变得冷酷，就在车上掏出了驳壳枪， “谁！” “不错！” 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李四麟的视力很不错，在夜间也能比常人看的稍微清楚那么一点，他一眼就看出正是齐所。 “齐所，怎么是你！” 齐所没有说话，只是和二人点点头。 李四麟清楚的发现，齐所的左侧胳膊被白布包裹，上面还有一层血渍渗透出来。 黄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四麟马上闭嘴，和黄叔齐所一起走进胡同里倒数第三间院子。 齐所打开房门，里面是一个三合院，院子里只有两个不认识的人静静的躲在院子的角落里。 进了院子，李四麟发现正房顶上似乎还有一个人，他看不见，可现在夜深人静，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隐约能察觉到一丝轻微的呼吸，就在正前方之上，可到底藏在哪，他找不到。 李四麟看了一眼黄叔，眼珠灵动的向上撇了撇，黄叔微微摇头，他明白了，这是暗哨。 齐所来到正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李四麟有些厌恶的声音， “进来吧！” 这声音正是徐老鬼，要是知道是他的事，李四麟绝对不会来，他从心里厌烦这个人。 三个人进去后，徐老鬼看到黄叔脸上居然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老黄头，这次我是真丢人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 哦？原来二人认识，看样子黄叔不是第一次帮徐老鬼了，不过也难怪，活阎王这个名字可不是白给的。 黄叔拉开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下，戏谑的眼神先看了看徐老鬼，又看了看齐所， “到底发生什么事，老齐这是被子弹咬了，丢不丢人啊！” “你大爷。。嘶嘶！” 齐所被这句话刺激了，本想怼黄队两下，没想到撕扯到伤口，疼的直叫唤。 徐老鬼一挥手，“不要管这些事。” 他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这让李四麟和黄队都十分吃惊。 “我们前晚行动虽然解救了部分失踪的儿童，可算不上成功，幕后主使已经逃走，好在有人送来两个疑犯，我担心分局里有鬼，特意安排人将这两个人关押在防护屋！” “没想到，我特意找的地方居然也被人摸到了，好在我昨天白天害怕出问题，又安排了暗哨。” “就在昨晚八点半，防护屋被袭，一名工安牺牲，最令我恼火的是，我再次更改关押地点，本想着将这两人送回分局！” “结果，在路上又被人攻击，交道口的韩德言也受伤了！” 韩叔受伤了，李四麟赶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吧！” 徐老鬼摇摇头，“生死不明！” 艹，李四麟攥紧了拳头，几个小时前这老前辈还在和他一起喝酒，还在用自己的经验教训给李四麟上课，这短短几个小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连黄叔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脱口而出，“他们疯了吗，这可是四九城！” 徐老鬼摇摇头，自从建国以来，迪特们一直没有放弃反攻的想法。 可是已经快十年了，虽然还有不少的余孽存在，可毕竟是地下的鬼，见不得人。 偷摸的做一些小动作是常有的事，可这在大街上悍然对工安发动攻击，也是十分罕见。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最令我恼火的是，偌大一个分局侦缉队，居然找不到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我只有请你们过来了！” “院子的这几个人，是我绝对可以信任的，但我怕人不够！” 李四麟心中有很多疑惑，徐老鬼的话有真有假，被袭应该是真的，可没有信任的人绝对是假的。 他之前打听过，徐老鬼可不光是侦缉队队长，还是分局的副局，在分局是二把手，这可是东城，他手下最少有几百人。 何况这件事搞得这么大，内卫和政保才是高手云集的地方，如果真出这么大的事，应该调动那些真正的高手，还能用他一个小菜鸡？ 徐老鬼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想法，他半是解释，半是诉苦的说道， “你没看报纸吗，从今年九月份开始，有多少大型建筑拔地而起，这些都是重点工程啊！” 李四麟明白了，五十年代末是一个宏伟的年代，今年九月份，海里决定在京城兴建一批重点工程，为的就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十周年。 这里面就包括大会堂，国博，革博，京城火车站等重大项目，时间紧任务重，还需要小心迪特的破坏。 工安方面真的有些捉襟见肘，而李四麟还想到了，如今教员身处荥阳郡，正在纠正这两年的一些错误。 内卫大都在那边，分身乏术啊。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能这么快转正的原因。 第40章 难熬的一夜 不管为什么，既然调他们两个来了，那就做事。 疑犯关押在隔壁，而李四麟分配到隔壁的门口，除了黄叔和齐所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李四麟也是一样。 齐所和黄叔在疑犯的房间里，时不时的出来一趟，只是可惜，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妈的，这是看自己年轻啊，这大冷天的，得多受罪。 李四麟心里嘀咕着，可也是乖乖的服从命令。 还好，房顶上更受罪，他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 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披上棉大衣，要不然非得冻坏不可。 凌晨三四点是最冷的时候，狗呲牙啊，李四麟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能清楚的发现，这小子看似坐在椅子上，实则屁股是悬空的。 好在有棉大衣的遮挡，也看不太出来。 扎马步是一种非常好的锻炼，尤其是能大幅度增强腿部力量。 一次时间不用长，十几分钟就好，不是李四麟坚持不了更长的时间，而是地方不合适。 万一发生什么事，他要是练的浑身没劲，那就是找死。 简单的练了练，李四麟还是歇着吧，谁也不知道这得坚持多长时间。 右手探进棉袄里，他认真的将这把驳壳枪仔仔细细的摸了无数遍。 这时候不能掏出来，容易引发误会，只能这样熟悉这把枪。 虽然只是一把老式的驳壳枪，而且存世最少有三十年，可李四麟很清楚，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这把枪就是他的了。 五肆式想一想就得了，所里都做不到人手一把呢，何况他们治保委。 在某一刻，他都有点后悔，还不如听小叔的话，去铁路了，现在的铁路可是铁老大，到他退休的时候铁老大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当时以为联络员而已，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事。 一夜无事，除了冷之外，再无其他。 清晨李四麟看着初升的太阳，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在院子里简单洗漱。 早饭来了，每个人都是一样，只有两个馒头、一个咸鸡蛋，倒不是抠门，而是以防万一。 估计是怕有人下毒吧。 凑合吃一顿得了，这一夜相安无事，齐所在清晨也放松了许多，黄叔看齐所的面色有些惨白，生怕他的伤势有反复，一直劝说他去医院重新包扎。 在黄叔的劝说下，他还是去了医院。 李四麟是个闲不住的人，可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口。 天亮了，太阳照在身上也暖和了许多，这一夜也挺难熬。 他还算可以，最苦的当属房顶上的那个哥们，这哥们绝对是军中的好手，李四麟真的很好奇，除了在他能察觉到细微的呼吸声外，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院子里的那两个哥们也是如此，如同树桩一般，一动不动，这份耐力让他叹服！ 要不是清早看到这两位接过食物，默然的吃着，真的以为这俩是个死人。 胡同里也喧闹了许多，七点多正是上班的时候，能清楚的听到胡同里一个单位的人一起上班的闲聊，上学孩子的打闹，也能听到时不时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从兜里拿出一包飞马，经济烟实在是太难抽。 不是有句顺口溜吗，大干部吃的二面分（大前门），小干部吃的四脚奔（飞马），老百姓吃的动秤称（旱烟丝）。 他现在也转正了，怎么也得抽点好的，不过他烟瘾不大，一天半包就够了。 其他人一动不动，李四麟可不客气，他也是有意而为之，要是能将自己赶走才是最好的结局。 事情太大，肩膀太小，扛不动！ 点上一根烟，他在无聊的吐着烟圈，还挺有意思的，主要是实在太无聊了。 这一幕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翻起了白眼，可李四麟依然我行我素。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赶走我吧，越快越好。 “铛铛！” 门钹被拍响，李四麟的手迅速的塞入怀里，有外人来了。 所有人高度戒备，黄叔从屋子里走出来高声问道， “谁啊！” 还是老了啊，李四麟心里感叹道，熬了一夜的黄叔走起路比平时笨重了很多，脚步也有些慢了。 外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年纪，语气倒是很严厉。 “我是隔壁院的管事大爷，以前这院不是没人吗，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黄叔小心的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看了看，这人他认识，就是隔壁的董老四，回身点点头， “我是交道口治保委的黄大山，你应该认识我吧，我们治保委新来的同事要住在这院，我们来看看房子。” “哦，黄爷，那你也得让我看一眼，我这年纪大了，听不出来。要不然也不好交代啊！” 黄叔打开大门，将头探出去，外面的人一看正是黄叔，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黄爷，那我就放心了！” 黄叔没多说什么，看来人也熟悉，点点头，就要关门。 李四麟突然间听到一个略显急促的自行车驶过，这胡同可不宽，最多也就两米多。 路过的人就算骑着自行车，也是响铃不断，生怕撞到其他人，更怕碰到那穿来穿去的小娃。 声音由远至近，是从胡同外拐进来的。 兴许是家里落下东西了，要不然怎么显得有些着急，李四麟倒也没有太在意。 就在黄叔准备关门的一刹那，董老四却面露狰狞，一咬牙，直接伸出自己的右腿插进门缝之中。 他的手也拼尽全力，推着厚重的院门！ “啊！” 刘四发出惨叫声，黄叔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试图关紧大门，可被那条腿死死卡住， “砰！” 房顶上的哥们马上开枪了，不过他射击的目标并不是刘四，而是对准缝隙中路过的那个骑在自行车上的人。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因为就在刘四用腿挡住大门的那一刻，自行车也在同一时间到了门口，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扔进了缝隙里！ 李四麟清晰的看到一颗手雷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就算此时他想扑上去，绝对是来不及的。 只有向后，才能避过一难。 李四麟此时正背对房门，还坐在椅子上，情况十分的危急，他马上双腿发力，猛地在地上一蹬。 连人带着椅子，借着这股力量倒飞出去，直接撞碎了疑犯所在房间的房门，轰然倒地。 好在他之前观察过，房门为木制的，并不算特别的结实。 就在他倒进屋子里的那一刻，一声巨响传来，手雷炸开了。 “艹！” 李四麟也算运气好，他的椅子挡在前面，四九城传统四合院那近半尺高的门槛也替他挡了一些冲击。 顾不得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翻身而起掏出手枪。 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将嫌犯救走，李四麟暗下决心，实在顶不住就杀了屋子里那两人。 上次没杀他们，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了。 李四麟的枪已经掏出来，他知道黄叔凶多吉少，心中的悲愤无以言表，可眼下不是冲出去的时候。 他的任务就是看好屋子里的两个人，枪口对准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艹你大爷的徐老鬼，屋子里的两个人不是他见过的嫌犯，而是侦缉队的人。 怪不得不让我进去呢！ 这是在干什么！ 屋外枪声大作，李四麟也顾不得其他，准备冲出去，见一个他杀一个，为黄叔报仇。 没等他冲出去，侦缉队的两位已经冲过来，对李四麟说道， “不要冲动，外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第41章 圈套和嫌疑 李四麟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可此时他看出来了，这他娘的是一个陷阱，针对迪特或者黄集道的陷阱。 可黄叔呢，手雷的威力真的不小，院子里的其他人生死难料。 自己的命呢，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恐怕当场就死了。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这两个侦缉队的人，右手还在颤抖着，他真恨不得干死他们。 所存不多的理智让他勉强冷静下来，低下头，大口喘着粗气。 前后不到一分钟，枪声就停止了，硝烟味缓慢的传至屋子里。 其中一个侦缉队的人走过来，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道， “兄弟，抱歉了，没受伤吧！” 李四麟抬起头，一言不发，眼神中浓郁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不敢对视李四麟的眼睛，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停止开枪，全体戒备！” 外面徐老鬼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真的要忍不住了，一步就跨出房间。 院子里的东墙被炸塌了，硝烟弥漫，他左右的寻找着黄叔的踪迹，很快就找到了。 黄叔瘫坐在墙角，嘴里还叼着烟，看到李四麟出来，也很不好意思。 李四麟沉默的走到黄叔身边，眼神凝固在他的身上。 “没事，我有准备！” 黄叔扯开衣服，咳嗽了两声，从胸前取出一块半厘米厚的钢板。 李四麟没有再说一句话，将手中的枪扔给黄大山， “黄队长，我呢是个联络员，也只是一个联络员！” 说完扭头就走！ 黄队扶着墙站起来，一把拉住李四麟，连忙解释， “四麟，别生气，我也是到这才知道，这次真的不知道对方居然有手雷，而且还能扔进来。” 李四麟笑了笑，他不在乎黄队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那句话，他宁愿死的明明白白，也不愿这么稀里糊涂的。 徐老鬼的大嗓门再次传来， “这事你黄叔来之前真不知道，只有我和齐所知道，也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怎么，怂了！” 李四麟的转身看着徐老鬼，踱步到他身边，还没等徐老鬼接着说什么，他一拳就打在这张让人生厌的鬼脸上。 这一拳愣是将徐老鬼打飞出去一米远，就在这一刻，无数把长短枪对准了李四麟。 徐老鬼从地上爬起，捂着脸，表情痛苦，但还是挥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不要开枪，我的错。” 李四麟苦笑了两声，大踏步离开了院子。 外面最少有五六具尸体，有大概十几个身着普通工服的人正在打扫战场，而胡同口能看到军方的人在戒备！ 四周的房顶也能察觉到有人的存在，人数远远超出李四麟的想象！ 到底在这个不起眼的胡同埋伏了多少人，李四麟不禁苦笑，自己像是被耍的猴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徐老鬼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李四麟， “解气了吧，不解气再来一拳，我受得住！”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徐大队，我不是工安，更不是军人，要不是我有一身功夫在，恐怕早就死了！” 徐老鬼并不认可他的说法，解释道， “四麟，我在远处一直在盯着，手雷的事情是我们的问题，这是真没想到，可你知道吗，就算你没有功夫，也死不了。” “你有怨气，我能理解，牵扯到你身上，也是逼不得已。可你知道吗，就在你跌进房间那一刻，黄大山就差扑到手雷上了！” 看李四麟无动于衷，徐老鬼也有些急了，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 “黄大山快六十的人，就是为了救你的小命，那是生扑啊，别看他胸前带着铁板，扑过去一样死！” 李四麟愣住了，他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徐老鬼所言，在手雷扔进来的那一刻，黄队马上转身，就要扑在手雷上。 好在院子里有另外一位同志，是内卫的高手，腰间的甩鞭瞬间抽出，将手雷抽飞。 这样黄叔才躲过一劫。 李四麟心中消散了对黄队的怒气，对于徐老鬼的气也小了很多。 这也许是前身残留的一些意志吧，前世的李思林可是一个自私的人。 而李四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道德也有问题，可家中的言传身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这个年代的人心中那种热情是后世很多人无法理解的，更别提抗战时期那些地下战线的英雄们。 “徐大队，我真累了，今天是周日，昨晚上也没睡好，回家休息怎么也可以吧！” “你别忘了，你他妈也是个党员，怂货，滚吧！” 徐老鬼有些沮丧，骂了一句后回到院子里。 黄大山此时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来到徐老鬼身前，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这次是真伤心了，你们也确实有些过分。” 徐老鬼白了黄大山一眼，，揉了揉腮帮子，苦笑着说道， “这小子还算留手，要不然这一拳能要了我这个老头子半条命啊，可是你说过分吗，老韩还躺在医院里！” 黄大山无奈的摇头。 徐老鬼吐了一口，血沫落在地上，再次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他妈能说实话吗，第一个隐蔽点被袭击，齐所挨了一枪，老韩接到消息后，马上赶过去，路上居然被人埋伏了！要不是有同志路过，再加上老韩命大，早他妈的凉了。” “就你们三个在那里喝酒，你们两个是第一嫌疑人，你不可能是迪特，那最有嫌疑的就是这小子，我能怎么办！” 黄大山笑了，他也很纳闷，“到底查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不是埋汰你和齐所，玩了一辈子鹰，还被家雀啄了眼。 内卫查到的，你们街道对面不是有个鞋店吗，有人一直隐藏在那里，不管是街道还是所里，只要有人进出，马上就能发现！” 黄大山一脸的疑惑，“那老头快七十了吧，居然是对岸的？” 徐老鬼点点头，虽然是敌人，可心中也是有些佩服，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还去那里做过鞋呢，妈的，那老不死的加入光头是20年，居然潜伏了快四十年，谁能看得出来！” 黄大山点反应很快，马上就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一行他也干了很多年，很清楚里面的猫腻， “怎么可能，潜伏没有这么久的，这种人都是单线联系，联络人肯定早就断了线，想必他也知道，不出来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出来就必死，我还没见过谁能潜伏几十年，信念一直坚定的！” 徐老鬼十分懊悔，他也没想到，鞋匠他也见过很多次，手艺很不错的， “谁他妈知道啊，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自杀了，没儿没女，最起码在京城没有！这次真他妈的邪！” 黄叔见多识广，也有些咋舌，这么长的潜伏能坚持下来的绝对不是人。 “你们怎么确认他的身份？按理说潜伏这么久早就没人认识了吧！” 徐老鬼诡异的一笑，“有人认识，要不要见见？” 黄大山马上摇头，一言不发，他认识的没有几个人，全都是藏在地下的鬼。 算了，这和他无关，还是说说自己关心的事情吧， “这一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不过没敢声张，我还以为是你的人。” “李四麟还是嫩啊，一路上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徐老鬼更是不屑，“不用你这个老小子替他说话，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这小子发现，那他的怀疑就更大了！” 黄大山皱着眉，徐老鬼这话是不假，李四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真要是发现有人跟踪，要不对方是个废物，要不就是李四麟有问题。 徐老鬼拉着黄大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怎么样，这小子还是有些潜质的，收个徒弟吧！” 黄大山赶紧摆手，“快饶了我吧，我这几年才从噩梦中走出来，那种日子不是人过的！” “这小子傲气太强，性子也急，干不来的！” 徐老鬼想到了过去很多事和很多人，眼眶有些红了， “我还想让你出山呢，现在政保和内卫很多都是年轻人，热情有，经验比你差远了。” 黄大山低着头，“算了吧，我现在一闭眼都是当年的事情，身体也扛不住了，阴天下雨胳膊腿全是疼的，再说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用不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教导！” 第42章 都在赌 徐老鬼有些担心老伙计的身体，追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找个好医生看看啊？” 之后赶紧摇头，“我这猪脑子，忘了当年你就是坐堂的大夫！” 黄大山，没好气瞪了徐老鬼一眼， “你是觉得我命还长是吧！” 徐老鬼知道自己失言，黄大山的档案是永久封存的，严格来说自己已经违反了纪律，赶紧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放心，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赶紧打岔换个话题， “这小子想跑，开玩笑，我徐老鬼要是让你跑了，我徐字倒着写！” 另一边，李四麟骑着自行车，行走在清晨的四九城，眼下的四九城到处都是工地，虽然是周日，可依然有很多人在各个工地忙碌着。 他们没有工资，全都是义务劳动，也许除了这个国度之外，再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人统计过在这一年里到底有多少人无偿的奉献，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五十多岁的大妈，一趟又一趟的往工地里送水。 她的话总是那么的简单，“岁数大了，搬不动，也不添乱了，烧点水给你们喝！” “何况只是烧点水，累不坏的！” 可是，这一上午，大妈走了最少几十里的路，出了多少汗，只有她自己清楚。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说句难听点，李四麟脱口而出的屁话都比这更感人。 虽然什么都不懂，甚至连字这大妈都不会写，可她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无数人在挥洒着汗水，就是为了迎接新的第十年，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十年。 也许依然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比之前的日子比好的太多，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李四麟为这些人而感动，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刚才他所有的举动，同样是在表演，再挥出那一拳的时候，看上去悲愤不已的李四麟，后背早就冒出冷汗，不仅是在演，还在赌！ 赌徐老鬼那不多的人性！ 后世有一句话，生活就像强碱，既然无法抵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 他更知道，你要一言不发，乖乖听话，那会有接踵而来的任务，很多都是后世人眼中违反人性的事情。 他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工作，为了新华国，义不容辞。 但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一是能避开一些做不得的事情，第二还是要换些好处的。 当然，不找自己更好，老百姓的日子比起那些人而言光明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 不想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活的舒服一些，这更重要。 填饱肚子才是第一位的，早上吃那么一点，可对于他这个大小伙子而言，还不够塞牙缝的。 本想着找个地方吃一口，可看看不多的钱，和略显可怜的粮票，还是回去吃吧。 这段日子不是别人请，就是在食堂，每周的供给还剩了不少，也没有必要攒着，回家自己做一口得了。 李四麟正在往南锣走，发现路边有一个供销社，稍一琢磨，找出一个口罩戴上，进入了供销社。 进屋先咳嗽两声，现在可不是后世，很多人都戴着口罩。 “伤风了？” 售货员听到咳嗽，赶紧退后几步。 李四麟压低嗓子，“没什么大事，只是感冒了，别招到你，乡下的亲戚要点工具，那边买不到！” 说罢拿出对应的票， “手套四副，镰刀两把，镐头一个，绳子来上十丈！” 售货员唯恐传染，赶紧收票收钱，并迅速的拿出东西。 李四麟不断的咳嗽真的很吓人，当他拿走的所有东西后，售货员赶紧开门放风。 换个地方买了两把铁锨，又买了几副手套，他那个破空间勉强能藏人，却没有毁尸灭迹的功能，十足的小垃圾。 再次换个地方，分别买了菜刀，剔骨刀，还特意找了个鞋铺买了两双大一号，两双小一号的鞋，直到将手里的票用的七七八八才算完事。 不大的空间里，起码三成是放着各种工具，有三成的空间放着熟食干粮之类的。 这些工具都是有用的，尤其是也许他会参与到各种特殊的事件里，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安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下终于有点底了，回去之后他准备找易大爷帮忙，定两块铁板。 这也是黄叔给他的启发，现在我军正在研发防弹衣，可想要轮到李四麟，怎么也得十年八年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搞两块铁板，兴许能防子弹，要是搞不到的话就得找木板了。 相比较而言木板更为轻快，但远不如铁板结实。 李四麟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深蹲绝对在四百公斤之上，握推也在二百公斤上下。 这就是传武的威力，只要得到真传，修炼时间够长，能迸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 一点铁板对于他而言，只有防护上加成，不会造成任何的阻碍。 骑着自行车着实是轻快，马上到四合院，碰到个修车的，李四麟将车子一放，和修车的师傅开始扯淡。 人家也认识他，这年头街边的这些师傅们也不会糊弄你。 接过自行车，师傅脸上的鄙夷一晃而过，这车也太老了吧。 这飞鸽牌前身是鬼子在华国建厂打造的，看上去很多地方已经有了锈渍，可好好的擦拭，打油后还真的没大问题。 他们在很多工艺上确实有可取的地方，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花了三块钱，加了一个电灯，不是电池的，而是摩电灯，就是通过前轮转动摩擦生电。 光一个这玩意就两块五，这快比得上他三天的工资了，可没办法，夜间巡逻拿着手电筒实在是不方便。 治保委主要的工作并不是抓捕，是以震慑为主。 又安了五毛钱的前车筐，李四麟本打算搞一个邮政的包挂在后面，这样能更好的隐藏自己的空间，可想想还是算了吧。 车子放街边佛爷们不一定敢偷，那群人心里知道这是谁的车，能不能偷，可是这包放上面肯定一会就没。 收拾完之后，李四麟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回家，眼下都快十点了，肚子里早就空空。 回家升上炉子，做好饭也快中午了，赶紧回家吧。 回到四合院，一群人看到李四麟回来了，马上围了上来，都在打听拍花子的事。 李四麟倒也没有装模作样，只是挑了一些能说的说出来，就这些都让院子里有孩子的家胆战心惊。 这也是好事，预防才是最关键的。 只要大家都提高警惕，对孩子进行该有的教育，丢失的几率最少能少一半。 这个教育包括打，李四麟是从小被打过来的，他小时候淋过雨，也不想让现在的孩子还穿干衣服。 当然也不能过分，不能像刘海中那样，那不是打孩子，那是有血海深仇。 有时候他都怀疑，刘光天光福二人是亲生的吗？ 第43章 淮如动情 和几个大妈聊了一阵子，秦淮如居然跑出来，抱着小当，扑通一下又一次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几个头。 脑门都见红了，李四麟赶紧搀起来。 那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前丰腴之处，柔软而有弹性。 李四麟赶忙松手，秦淮如低下头，脸色微红，她内心更是泛起一阵阵激荡。 “秦姐，不用说什么了，我怎么也是治保委的，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说到这，李四麟心中有淡淡的不满，别的不说，贾家只有秦淮如出来了，其他人都死了。 秦淮如定了定神，心想应该不是故意的， “兄弟，我帮你干家务！” 说完抱着小当跟着李四麟就进屋了。 这可不行啊，李四麟赶紧打开大门，省的别人说闲话。 秦淮如果然利索，比起李四麟更是手脚麻利，进屋将孩子放在床上，也就不到十分钟，炉子已经点燃了。 她还特意用壶接了水，将水坐在炉子上。 李四麟有些好奇，问道， “秦姐，我贾哥呢？贾大妈呢？” 秦淮如的脸色顿时变了，沮丧和苦闷浮现在双眼之中，她苦涩的笑着， “棒梗吓着了，你贾大妈不是回乡下呆几天吗，你贾哥今早就借了自行车，将孩子也送回去，说是回乡下，找人看看！” 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说是找人看看，其实就是找乡下的神婆给叫叫魂。 虽说是封建迷信，可李四麟也不会深究，这东西很不好讲的，只要他没有亲眼看到，或者是有人告状，他不会管这些事。 “对了，秦姐，那就你自己带孩子，吃饭了吗，我这准备煮点面条，你要不一起吃一口！” 听到李四麟的话，秦淮如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咽了一口唾沫，贾东旭没给自己留钱，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一个红薯。 “四麟兄弟，不用了，家里煮着粥呢，我回家吃一口得了，何况小当也饿了！” “吃。。。” 小当还没到周岁，肯定是吃奶啊，李四麟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决定算了。 秦淮如的眼眸白了李四麟一下，说是秋波明媚有些夸张，可也是有一番风味。 李四麟走到厨房，假装在柜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鸡蛋，一个白面馒头，拿出来后递给秦淮如。 “秦姐，我这也没什么好的，这是今天单位给发的早点，我这不是煮面条了，这个你吃吧！” 说完将鸡蛋和馒头硬塞到秦淮如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还掐了一把。 秦淮如早就抱起了孩子，此刻也来不及阻挡，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喘， “啊！” 秦淮如并没有训斥李四麟，反而是低着头快快的离开，等回到家中，一下子赶紧将门关上。 她紧紧的靠在门上，脸色更加的红晕，双股之间似乎有了一股热流。 赶紧锁上门，换了裤子，过了许久，这才渐渐地平复， “小混蛋！” 秦淮如轻轻的吐槽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小当的哭声才唤醒了她。 给孩子喂完奶后，秦淮如将馒头和鸡蛋放在炉子边温着。 家里哪有饭啊，小当闹了一早上，也是怪事，看到李四麟就不哭了。 她的肚子早就饿了，心思着随便吃一口，家里也没多少粮食了，贾东旭也没给她留钱，好在还有个剩的半个棒子面的馒头。 这就是她的午饭！ 此时小当已经睡着了，秦淮如一口馒头，一口咸菜，一口鸡蛋慢慢的咀嚼着。 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很久没有吃到过的美食了。 当拿回馒头的时候，秦淮如还打算留着给棒梗或者东旭，可是她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心寒是什么感觉，她这次是彻彻底底的体验到了。 棒梗倒也罢了，就是贾张氏和贾东旭的做法，彻底让她寒心。 贾家的生活质量在院子里算不上最差劲的，但也是倒数几位，平日里有点好吃的，大半给了棒梗和贾张氏，小半给了贾东旭。 她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点好的，可是自从小当出生后，那吃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时候秦淮如的怨气并不大，谁让小当是个女孩呢。 可如今，她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李四麟那边倒没有什么可想的，无非是捏了一把而已，这就是他最操蛋的地方，人品低劣啊！ 吃着自己煮的面条，他还荷包了两个鸡蛋，外加一个烧饼，美美的吃了一顿。 吃完饭才中午，李四麟这几天是心力交瘁，各种事让他也有些难以接受。 本打算今天再去看看大哥呢，还是算了吧，下周再说吧。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沉沉睡去。 而此时正在休息的他，并不知道分局那边到底有多忙碌。 鞋匠的自杀更是引人轰动，一个潜伏几十年的特工突然间露出痕迹，这说明对方谋划的事情一定是惊天动地的那一种。 徐老鬼作为分局的二把手，主抓大案要案的人负责人，此时也来到了太液池。 政保，内卫，分局以及总局的负责人都到场了，经过分析，他们心里也有底了。 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在明年的国庆日，十周年对于一个新生国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断龙根，斩龙脉，逆乾坤，虽说这个说法涉及到古时候的一些陈旧说法，可谁敢大意。 万一是真的呢。 而且对岸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个当做唯一的筹码，到底还有什么手段，大家纷纷猜测。 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头绪，抓捕的黄集道教众大都是中低层，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具体要做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只能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可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缺人！ 这里是隐形的战场，军方的行动在这里能发挥的效果并不会太好，军方的好手大都不是很适应这个战场。 更让几位大佬头疼的是，今年的收成明显看出颓势，如果冬天雨雪情况良好也就罢了。 如果再干旱下去，明年的收成更是不敢想象。 各大单位已经开始压缩开支，减少人员的支出，想要招人是需要花钱的，可没钱啊。 上面一句话，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克服，明年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否则谁也担不起责任。 没办法，只能内部挖掘，提高人员的素质。 徐老鬼的心思再次打在了黄大山和李四麟的身上。 第44章 黄叔的过往 黄大山，表面上是光头的士兵，可这个档案是假的，他曾经在山城，也就是光头的陪都潜伏了四年之久。 作为联络员，虽然没有亲自深入虎穴，可也是成功保护了我党多名地下工作者，更成功传出了多份重要文件，很多甚至关乎几个重要战役的成败。 这老家伙经历的多，经验能力没的说，只不过是心死了。 他的直线下属，一颗稳稳扎进敌人心脏里的钉子，无数次从虎穴中拿到重要的情报，可偏偏在解放马上就要成功前被我党刺杀。 黄大山见到过这位老伙计因为光明就在眼前而兴奋不已，一次又一次的说， “我能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死而无憾！” 每次老伙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纯粹！ 一个为国家牺牲了一切的人，在马上迎接胜利的那一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黄大山能理解，也没有怨气，但却无法接受自己的老伙计没有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无数人为锄奸而欢呼雀跃，只有他黯然神伤，在建国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退出秘密战线。 徐老鬼是为数不多知道黄大山身份的人，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这老家伙重披战甲，当什么治保委的队长，这纯是浪费。 黄大山的枪法和搏击能力算不上出众，也用不到他上战场，可是在秘密战线中并不是特别需要这两点。 他的经验和经历乃至敌后作战时表现出来的能力足以弥补这一切！ 而李四麟虽然经验不足，可身手好，为人机敏，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强，也很敏锐。 根正苗红，在经历了两次内部的考察后，认定没有任何问题。 这不就是最好的侦缉队员吗，枪法差一点无所谓，能练出来的。 军方出来的人作风硬朗，信念坚定，可缺乏那一份灵活。 能将其他优点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很难得，目前侦缉队也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有潜质。 何况这小子还有一手简单易学的搏击方法，也要搞到手。 徐老鬼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是一个坚定的党员，自从加入我党之后，再也没有想过其他问题。 不管是生死，还是钱财名誉身份，他都无所谓。 说难听点，就是他的父母子女，在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信念，而放弃其他。 无数人说他没有人性，他不需要！ 李四麟在许久之后，终于睡醒了，一看四点半，赶紧起来胡乱的洗了把脸。 出门蹬上自己的大二八，先去稻香村买了点点心，之后直奔六院。 大勇、齐所、韩叔都在六院里治疗，说什么也得过去看看，尤其是韩叔。 上午回来的时候就想去，可实在是有些心烦，直到睡醒后舒服点再过去吧。 大勇的伤不算太重，只是不能躺着，每天都得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李四麟好一顿调侃，在大勇即将恼羞成怒之时，马上离开了，剩下大勇在那里骂娘。 齐所是个铁人啊，被枪打了居然只是在医院里包扎消炎，之后居然回到了所里。 韩叔可不太好，虽然手术成功了，可人还没有苏醒，按医生的意思就是生死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别人帮不了什么。 看到躺在床上的韩叔，哭泣的韩婶，和那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李四麟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 将点心留下，他偷摸的拿出两张大黑十，压在了点心底下。 也没心思多待，赶紧走出医院吧，那种环境让他心里很压抑。 看来自己存的那几张大黑十是保不住了，就在他走出医院大门，自我调侃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女人拎着饭盒急匆匆的走来，这不是邓小雪吗？ 李四麟可不想和这女人碰面，这些年他碰了很多的女人，有一个理念，那就是离带刺的玫瑰远点。 也是上次得到的经验和教训。 可来不及避开，邓小雪已经走到大门口，当她看到李四麟，马上变了脸，眼睛一瞪，不屑的啐了一口。 李四麟抬头望天，他也不是什么善茬，上次的事情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呢！ 略带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 “现在人啊，什么素质，都讲究新国家，新人民，随地吐痰，下次一定要写个报告，让街上的大妈好好的骂骂这种没有素质的人！” 邓小雪恨得是牙痒痒，但她也不好意思在医院大门口和李四麟这么一个混蛋吵架，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带着一肚子怒气，邓小雪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使劲的剜了一眼李四麟，径直离开了。 她直接冲到大勇的房间，而大勇这边正在吃李四麟拿来的点心，看到邓小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姐，我都快饿死了，要不是四麟兄弟拿来的点心，真饿瘪了，你尝尝，这稻香村的点心就是好吃！” 邓小雪深呼两口气，不耐烦的将饭扔到桌子上， “有你吃的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大勇别看人高马大，可是自小就怕他姐，看到老姐生气了，也不敢说话，赶紧吃饭吧。 邓小雪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上次的事情本就是误会，就是觉得有些丢人罢了。 事后还被屋子里另一个同事笑话了，这才生气的，你说李四麟是故意的，也不可能啊。 姐弟二人聊了一会，邓小雪就忙着走，她还得回去给孩子喂奶呢。 临走的时候大勇憋不住了，带着几丝怯意说道， “姐，姐夫没了大半年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邓小雪微微摇头，“你别管了，赶紧找个媳妇才是真的！” “姐！” “别说了，我走了！” 李四麟骑着自行车，刚到院子就看到黄叔坐在大门口，他有些诧异， “黄叔，你咋来了！” 黄大山从怀中掏出李四麟扔掉的那把驳壳枪，郑重的交到李四麟手中， “四麟，我不知道你怨不怨我，这无所谓，可是下次不要再扔枪，这是你的伙伴，明白吗！” 李四麟乖乖的点头，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然除了大哥和老爹之外。 如今这份怕的名单上又加了一个，那就是黄叔，他说不出为什么。 黄叔不能打，赤手空拳李四麟能打他七八个，枪法也算不得精妙，可就是心中有些胆怯。 黄大山看着低着头的李四麟，也笑了， “行了，小兔崽子，回去休息吧，明天好好上班，徐老鬼那边你要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算了。” 李四麟准备开口，要是去侦缉他还能接受，可是要是去其他地方就算了。 黄大山伸出手，示意李四麟不要说了，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赶紧回去吧，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做饭呢！” 李四麟打趣道， “黄叔，你还是个粑耳朵。” “瓜皮哦，走了！” 黄叔的家离着九十五号院并不远，他溜达着回去了，虽然个子不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影子是那么的伟岸，高大。 第45章 懂事的刘卫东 还是回家舒服啊，李四麟有些感叹。 当炉子被点燃，屋子里没一会就暖洋洋，这让李四麟有了几分困意。 别人家还在担心煤不够用，可他却没有这个担忧，主要是在家时间短啊，眼下这么搞下去一个月也就是半个月在家，这些煤完全够了。 院子里其他家偶尔会丢一两个煤球，他家的没人敢动。 他会做饭，而且做的还算不错，前世他是蒙省东边的，那边的很多习俗和东北几乎一致。 每天一到下班后，你看去吧，十家阳台厨房里最少有六七家是老爷们在厨房忙活。 还是先吃一口再休息吧，他一个人也没心思做饭，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包子对付一口就得了。 下次去搞几本小说吧，这大晚上的实在是无聊，身边也没有暖被窝的。 就在他都要上床躺了，闫阜贵敲门， “四麟，我看你在家呢，有人来找！” 难道是又来事了，李四麟苦闷着脸，打开门一看，没想到跟在三大爷身后的居然是刘卫东。 这小子比上次见黑了好多，身后还背着一个箩筐，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他将箩筐放下，一下子就跪在地上，邦邦的磕头。 妈的，这不是折寿吗，白天秦淮如磕，晚上这小子又来磕，真受不了。 李四麟一把薅起这小子，“干什么，有话说，来这套干嘛！” 刘卫东比起秦淮如更是真心的，这么几下脑门上已经肿了一个包，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开心， “李哥，我刘卫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帮我找工作，又帮我把妹妹带回来，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上！” 李四麟没好气的回道， “可别废话了，这是我该干的，你妹子不是在医院吗，赶紧回去照顾！别做下病，好好养养！” 刘卫东连忙点头，“李哥，没事的，我去的那个院子人都可好了，隔壁家的婶子帮我看着呢，医生也说了，不会残疾，养养就好！”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也放心了，他没见过刘卫红，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要是留下残疾，就算不认识也会为之而难过。 说到这，刘卫东想起自己放在地上的箩筐，赶紧抱起来放在李四麟家门口， “李哥，你也知道我家也没钱，还没开工资，家里不多的钱我想留着给小红买点东西补补，这是煤！” 说完打开箩筐上的盖子，里面全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散煤。 李四麟看到这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刘卫东也是个明眼人，赶忙解释， “李哥，你放心，绝对不是偷的，也不是买的，我这不在铁路工作，前段日子家里也没人，我自己也不想回去，每天下班就去铁路边捡点散煤！” “我这不想着您帮我这么大的忙，我真拿不出什么来回报你，这天冷了，我每天都捡点，您呢多烧点煤暖和暖和，我这心里也霍亮，我也没啥本事，只能做这么多了！” 这小子真不错，是个有心人！ 何况这也不算犯错误，不管是铁路旁还是煤矿，运输过程中难免会有落在地上的。 要是不多的话，没人会专门去回收，都是一些家境不好的人去捡。 教员老人家还提倡不要浪费呢！ 这小子真是够楞，这一筐煤怎么也得七八十斤，居然就这么背着过来了，一脑门的汗！ 李四麟心里还真有点感动，做了好事，看到解救孩子脸上的笑，家里人的笑，很舒服。 他本不想要，可李四麟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刘卫东又是个倔强的脾气。 要是不收下，不知道他又得去做什么或者买什么，更不好了！ “哎呦，真不少啊！” 李四麟装出开心的样子，嘴里还叨叨着， “谢谢啊，你小子正帮了我大忙，我这也刚搬过来一个多月，煤还真差点，有你这些正好够了！进来落落汗再走，省的感冒。” 刘卫东连忙摆手，“不了，李哥，卫红是婶子帮忙，我这早点回医院，也不能总是麻烦人家！” 看刘卫东拒绝了，李四麟也没强求，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将煤放在一边，转身回屋。 从空间里拿了半斤的奶粉，找油纸包上，出门将奶粉递给刘卫东， “卫东，你妹妹养伤是最缺营养的时候，这点你拿回去，以后也不用送东西，有这些我就够用了，你也别太小气，多烧点煤，冬天冷，你和妹子好好过，以后不会错的！” 刘卫东拿着油纸包有些不知所措，奶粉太贵重了，他再怎么捡也换不来奶粉的，实在是没法收啊。 还是闫阜贵机灵，毕竟是老师啊，面对孩子的时候很会说话， “小子，拿着吧，你李哥也是一份心意！别辜负了，以后想着你李哥就行！” 在三番五次的推让下，刘卫东只能收下，开心的离开了。 李四麟看看闫阜贵，这三大爷的眼睛盯在煤上，久久不能离开。 唉，你说会说话的也是他，抠门到家的也是他。 李四麟并不缺煤，他的家人里面更没有缺煤的，想了想还是大方一点。 “三大爷，这里估摸有七八十斤，你看这么办吧，你自己留下十斤！其余的你看看咱们院谁家冬天缺，你就给分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公平公正！” 闫阜贵开心了，这十斤煤虽然不多，可也值几毛钱啊，也就是李四麟大气，其他家别说十斤，你要是丢了个煤球都得骂街。 大院里所有人家加起来，就是何雨柱和许大茂心里没数，其他人家每天用多少煤球都得算着，自家有多少更是记得真真的。 “四麟，你放心，我一定给困难户分，而且绝对的公平！” 这一点李四麟还是很相信的，三大爷在公平这一点上是没得挑。 他这么做也有私心，如果自己要进步的话，上面肯定会考察，不光考察能力和成分，名声也很重要。 既然自己不缺这点煤，何不大方一点，也能得个好名声。 何况院子里确实有几个困难户，这每家分上七八斤也不是小事呢。 李四麟是直接买煤球，有些困难的就得自己去捡柴火或者像刘卫东那样去捡，回家搞点黏土自己做，省着点用七八斤够用好几天的了。 闫阜贵还是有些贪心啊，他跟着李四麟走进李家， “四麟啊，我问你点事，刚才那半大小子的工作是你安排的吗？” 李四麟算是真服了，这三大爷真的是听话听音啊，也着实是精明。 一句话就能分析出很多东西。 如今他家大小子闫解成快二十了，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街道打散工，一个月到手也就十几块钱。 今年活更不好，每个月能有十几天的活就算不错了，要是有个正式工作，那可好多了。 这也就罢了，可是票却不够啊，粮票等生活必需品是街道发，可是正式上班可是有各种福利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第46章 拒绝 李四麟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非常坦白的告诉他， “刘卫东是干的不是什么好活，只是搬运工，强度可不小，一般人真够呛，而且我只是牵个线，人家用自己家一间房子换的！最重要，接收单位也是别人找的。” 闫阜贵有些惊叹，刘卫东以前可是归交道口管，这可是四九城的中心地道，就算一间耳房也得一百多点，何况绝对不是耳房。 东西厢房就得小三百，这个钱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百姓而言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他也会算计，一咬牙， “四麟，解成在家呆了两三年，我们家这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您帮帮忙，二百三百我也能拿的出！” 李四麟有这个能力吗，也许有，但也很费劲，可他凭什么帮你啊。 他要是敢拿三大爷的钱，第二天街道就能收到举报信，何况这院子里没有正式工作的年轻人可不止闫解成一个。 难道他都帮，也没那个能力，就算有能力也不能这么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太清楚了。 “三大爷，不是不帮忙，我也没说瞎话，那工作是其他人找的，我就真的是牵个线，你也知道我这刚上班，家还是景山区的，哪有这个能力啊，你看这么行吗，我这边帮你留意着点，另一边街道要是有临时工的活，我多帮解成介绍点！” 闫阜贵也是试一试，他还没真想好到底给不给闫解成掏钱呢，听李四麟那么一说，也是点头。 这对于他而言是最实用的，既不需要掏钱，更不需要搭上人情。 而且他也相信李四麟说的话，一个刚上班的小伙子要真有那么大能耐，还能只住一间半房子。 能多介绍点活更好了，这点李四麟还是能做到的。 李四麟骨子里傲，可不管和谁都能聊几句，在街道和街面上单位的人关系都不错。 多介绍点活一句话的事。 “那行，多谢四麟了，等解成那边宽裕了，我让他请你喝酒，你们哥俩年纪差不多，也能说到一起！” 李四麟笑了，这三大爷啊，一杆子支到遥远的未来了，他倒也不在意，一个院子里，能帮就帮，只要你懂事就好。 闫阜贵这个人你让他拿钱，那根本不可能，有的时候帮把手还是可以的。 人家的宗旨就是宁可累死，也不掏一分钱。 院子里年轻人什么样，李四麟经过这段时间也看的很清楚，他也很纳闷，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这样啊，尤其是年轻人。 闫家是算计的太过，没了亲情，刘光齐算是比较能干的，可也能看出是个凉薄的性子。 光天光福，那俩小子是有奶就是娘，估计也是从小被虐的影响，毕竟老大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两个饿不死就行。 贾东旭妈宝男，性子软，还大男子主义，不过相比而言，还算不错了。 看看人家刘卫东，岁数比他们小，但已经自己撑起一个家。 你说条件好吗，真不如院子里的闫家和刘家，娘疯了，妹子断腿，可人家能自食其力，就算没有李四麟，那小子也知道去扛大包。 人比人得死啊。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看着自己的这间破房子，心里有了简单收拾一下的想法。 这东厢房举架有四米多，快五米的样子，搭个二层也不是什么难事。 搭好后铺上几层褥子，以后睡觉就在二层睡，一层当客厅也不错啊。 可惜搞不到煤气罐，上次听姐夫说，景山钢铁厂新修的住宅楼已经有人用上煤气罐了。 李家也有资格，他爹说过完年就搞一个，煤气罐做饭快，还干净，尤其是夏天你要是用炉子做饭，很麻烦的。 过两天问问陈姨，自己也转正了，能不能在要一间房，一个独院最好，不过现在还是做梦，等等再说吧。 算了，不搞了，凑合住吧，也没媳妇，有了再说。 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他就听到院子里不断的有人在说话，撩开窗帘一看，正是闫阜贵。 好家伙，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秤，给人发煤呢。 李四麟看了一下，还真不错，几乎是一两都不差，就算有差的，也用锤子敲碎再分。 而且来的全都是院子里家境比较困难的。 在其他人的感谢声中，李四麟还是很得意，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上班去了。 刚到单位，李四麟就听到黄叔告诉他一个很好却又很不好的消息。 韩叔在昨晚九点钟醒了，医生也说了这算是闯过鬼门关，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而不好的消息就是医生说了，这次的伤对韩叔伤害很大，就算完全康复也不能再回到工作岗位了。 黄叔见惯了这种事，表情居然有些欣慰， “你韩叔这算不错了，囫囵个的活下来，工安那边也不会难为他，给他留一个岗，孩子长大了再来，提一级后退休，不过交道口这边估计得来新人了，你可做好准备啊！”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内部提拔，作为工安的联络人，级别会提一格。 可这次齐所出事，自己所的对面居然有人潜伏那么久，不处罚就不错了，短时间之内，交道口所内部的提拔全部停了。 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齐所偷着乐去吧。 李四麟皱着眉，好不容易和韩叔打好关系，工作也捋顺了，换个新人不知道啥样。 很麻烦啊！ 不管了，李四麟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上午先去和齐所打了声招呼，继续巡逻去了。 黄叔在李四麟临出发之前告诉他，最近要加强巡逻，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人心惶惶的，有穿制服的人在街面上，百姓的心里也安定很多。 这个自然是答应下来，李四麟换上工服，将枪别在裤腰带上，黄叔见了一拍脑袋， “我这真是老了，你这转正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等一下啊！” 说完黄叔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枪套，扔给李四麟， “带上吧，这是我之前用过的，你别嫌弃旧，昨晚上让你黄婶给你重新抹过油了，带子也重新换了！” 李四麟接过这驳壳枪专用的枪套，很是喜欢。 这枪套和后世很多电视剧里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厚实的牛皮能将驳壳枪裹得严严实实，而侧面还有两个弹包。 开合处是用按的，稍微试一试，很便捷。 枪套上还有一个帆布带，可以调节长短，很多这种绳子都是用牛皮做的，好看，但实际比不上帆布带更实用。 毕竟帆布带坏了可以随时更换，结实程度差不多。 李四麟脱下外面的工服，将枪套挎在脖子上，调试了一下长短，很合适。 这可比放在裤腰带上安全多了，这老枪岁数比他都大，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火，打到别人也就算了，万一打到自己性福之所，那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谢谢黄叔了！” 第47章 何错之有 黄叔叹息了一声，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后世七寸平板大小的帆布袋。 “这是你韩叔给你的转正礼物，想着他自己给你，没想到，唉！昨晚特意交代你韩婶让我转交的，这可是他在高丽从白头鹰手中缴获的！” 李四麟接过这帆布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然他们还到不了战友情那种地步，但也绝对能称得上战友了。 如今却这个样子，令人不免有些唏嘘！ 这可是好东西，当年白头鹰的三仓手雷包，李四麟打开看看，黄叔又开口了， “咱们这里用不上手雷，但你作为治保委，零碎东西多，用这个最合适了！” 确实如此啊，三仓隔离的很好，一个恰好能放下手电筒，一个放点绳子之类的，最后一个可以放一些杂物。 韩婶特意还缝了一个背带，原本的三仓手雷包是用后面的钩子挂在腰带上，靠近腿部那里还有两根绑带，可以绑在大腿上。 如今加了一个背带，还可以挂在脖子上，这样虽然看上去有些繁琐，但真正使用起来却非常方便。 尤其是行动的时候，不会像普通挎包那样有影响。 “韩叔有心了！” 李四麟感叹道。 黄叔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你也是有心人，还偷摸留下钱，你韩婶让你拿回来，我拒绝了，反正你小子现在也是一个人！去吧，巡逻的时候小心点！” 李四麟将自己的绳索都一一放好，枪也挂在了脖子上，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正式巡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其他临时工并没有交通工具，完全靠腿。 让人带着，一个大老爷们挺别扭，带着别人，他嫌累，还不如走着呢。 其实街道中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迪特之类的很少见，早就解放了，迪特们多像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像袭击韩叔这样很少发生。 几个人边走边聊，李四麟心里又有了主意，他是燕赵的祖籍，老李家在四九城也没啥亲戚。 可老娘有啊，老娘就是京城本地人，家里祖辈也是农村的，虽说亲戚少，可也有那么几个。 他老娘家是房山那边的，现在的房山可是地地道道的远郊，以前归燕赵管，今年才划到四九城。 乡下这两年不好过，但他姥姥家那边还可以，回家搞一条狗过来。 狗虽说是也是畜生，可比起其他的畜生而言，更通人性，其他方面就不需要李四麟多说了。 早在五三年，昆明那边就开始培育昆明犬，这个他不用想，搞两条田园犬就行。 在抓捕的时候，在搜查的时候，狗比人可要灵敏的多。 等周末吧，回姥姥家看看再说。 刚走到白米仓这边，一个人急促的跑到李四麟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干事，快跟我走，前面打起来了！” 李四麟也没太在意，他每天经历的最多的就是这种事，邻里之间的矛盾，售货员和顾客的矛盾，婆媳动手之类的。 “我这就去！” 李四麟还是和吴叔宋哥一起，跑到白米仓八号院，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严重的多。 院子门口七八个彪形大汉骂骂咧咧，情绪非常的激动，而院子大门口，管事大爷赵叔不断的双手合十，在那里道歉。 赵叔是木材厂的老工人，人很老实，他儿子赵大赖可不一般，轧钢厂二车间的副主任，在大院里算是厉害的一个人物。 赵大赖很会来事，在轧钢厂人脉很广，年轻的时候也在街面上厮混过，在这胡同里也算是一霸！ 这也让赵叔的腰杆子硬实了很多，他这么道歉，有点问题啊。 “干什么呢！” 李四麟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对峙双方的中间。 那几个彪形大汉顿时不乐意了， “你谁啊，干什么的，在这挡横，你算老几啊！” 我去，李四麟笑了，这些人一看就不认识自己，态度还很蛮横吗。 李四麟解开自己的工服，向上一撩，枪套明晃晃的亮出来，反问道， “治保委李四麟，你们是谁啊，来这干什么！” 在看到枪的一刹那，几个大汉顿时老实了，一群人叽叽喳喳，什么京城人欺负乡下人，城里的欺负农村人。 一群大老爷们和娘们一样絮叨，吵得李四麟耳朵疼。 “都尼玛闭嘴，到底什么事！” “赵叔，到底咋了！” 李四麟看着身后的小老头，问道。 赵叔人老实，但能当上管事大爷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能将所有事情都表达清楚。 别小看这个，能有序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好，这也是一种本事。 平日里还算能说的赵叔今天却格外尴尬，吭叽半天也说不出话，这让李四麟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老赵家理亏。 就在他吭叽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小同志，看你的打扮是官家人吧，老夫来告诉你原因！” 在这句话说出来后，本来还挤在一起的那些大汉们顿时分开了一条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从人群中被人搀扶出来。 这老爷子不一般啊，看上去穿的就是个老农民的样，可叼着玉做的烟袋锅子，手里还盘着核桃。 要是换了身衣裳，你说他是老地主，也一点问题没有，可说话却带了那么一点文意，一时间看不明白啊。 搀扶他的人倒是像个城里人，一身简单的中山装很是利索。 李四麟也从包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吴叔宋哥一人一根，之后点燃了自己嘴上的，不慌不忙的问道， “老爷子，既然你清楚，那就给我说说，官家不官家的另论，事情怎么也有个对错黑白之分是吧！” 这老爷子愣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将烟袋锅子在脚底下磕了磕，塞回腰里，他开口了，话语中字字铿锵有力。 “老夫叶云，字尘沐，这赵老九是我的亲家，老话讲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事本不该我管。” 说到这老爷子紧紧攥住拳头，继续说道 “可小女实在是太惨了。大家替老夫评评理，一个女子在家里相夫教子，结婚八年，从无二心，育有两子一女，平日里孝敬公婆，邻里有口称赞，这样的女子该挨打吗？”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八号院管事大爷赵叔赵老九的脸顿时和猴屁股一样，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也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老表情十分的沉静，可话语越发激昂， “窥园主人曾有诗云，一年一度会新秋，尘世夫妻已白头，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事，偶尔有些争执也是难免，可无论如何，打断双腿，捆与树上抽打，于情于理与法均不合时宜。” “老夫就问官家一句，小女叶薇何错之有，受此酷刑！” 老爷子双眼赤红，怒发冲冠。 李四麟听完之后就一个感觉，这是个老学究，有点文化，念的诗，他真没听过，但也懂得了老爷子的意思。 别说打上门来，就是打死也是活该啊。 如果是他的女儿遭了这个罪，根本不用七八个人上门，自己一个人一把刀足矣，一条命罢了。 第48章 压力重重 但感觉好奇怪，这老爷子的打扮像个地主，说话还文绉绉的，这真的很别扭。 李四麟还没等发问，搀扶老爷子的人也开口， “这位小同志，我是景山区重机厂的采购主任于凤格，咱们是不是见过？” 李四麟赶紧做个手势，示意这件事以后再说，肯定见过啊，重机厂是今年才成立的，同样是京城的重点单位，当时要不是出事，他也许就进这个单位了。 于凤格搀着老爷子，看样子也很气愤，他对李四麟说道， “叶老先生是读书人，在鬼子进京后曾邀请老先生效力，老先生拼死不从，最后只有躲到南郊也就是如今的丰台于家村才逃过一劫！” “这些年，老先生无偿的为于家村所有孩童教书，不收一分一毫，这些年京城招工，于家村多数都能被选中，就是叶老的功劳！” 于主任指了指这周遭的七八个大汉，半是威胁，半是解释， “这些都是我于家村人，或多或少都曾受叶老的照顾和教导，如今也都在京城工作，当他们听到叶老之女受此折磨，都愤慨不已！” “这也只是一部分，要不是叶老阻拦，叶家村数百口人，都已经来到此处！” 这话李四麟听了也有些害怕，要真的是几百口人进入四九城闹事，那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叶老痛苦的摇摇头，对李四麟说道， “解放后划分成分的时候老夫就知道或有灾祸临头，为了小女的安全，所以找了赵老九之子为夫！” “赵老九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为人虽略好口舌，但性情忠厚，我也放心很多，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有其父未必有其子啊！” 李四麟转身质问赵老九， “这叶老先生所说是否为真，叶老之女叶薇现在在哪里，你儿子呢！” 赵老九双手抱头，无助的蹲下身， “唉，不孝子啊！” 李四麟最讨厌这一套，你早干嘛去了，何况对方伤这么重，居然不报案，还准备私下里解决！ 叶老依旧是在摇头，“小同志，小女已经在六院，我今天来就是问我那个好女婿，我家小女到底犯了何等错误！” 李四麟大手一挥，“不管谁对谁错，打人就是犯法，用不着你们来这么多人，也用不着谁来质问，国有国法，家规在国法面前，只能退避三舍！” 这种事绝对不能含糊，真要是于家村全来了，那可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 何况这赵大赖子所做之事触犯了国法，必须绳之以法。 赵老九终于起身，“唉，我家那个逆子喜好赌博，以前还有所收敛，可是如今却控制不住，叶薇是个好儿媳，她不让我儿子耍钱，这才出的事，我想拦可拦不住啊！” 这赵老头也很有脑子，如今只能先放弃自己儿子了，毕竟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他很清楚于家村的厉害，搞不好自己一家都会受牵连的。 “我家那个逆子在打断叶薇的腿后，就直接去单位了，轧钢厂有宿舍，也有食堂。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 李四麟的猜测就是这赵大赖也知道惹祸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可面对这么多人的愤怒，一定会很惨。 更重要一点，只要于家村的人有理智，是绝对不会去轧钢厂闹事的，重点单位的防护堪比军营。 估计是希望躲一阵子，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吧。 可惜啊，李四麟在这种事上没有执法权，现场打的他能抓，可是这种事他只能交给工安方面。 “放心吧，叶老，我会通知工安，让他们在第一时间进行抓捕！” 叶老叹息了一声，“小同志，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之后劝着其他的大汉，赶紧离去。 从这一点，李四麟就能看得出，这位老先生是明事理的，不仅如此，还有足够的威望，几句话，就将所有的大汉劝走。 于凤格此时似乎也认出李四麟了，悄悄走到李四麟的身前， “如果你那边有压力，可以通知我，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帮帮叶老，要是没有他，我如今还是个靠天吃饭的农民！” 之后在李四麟耳边低语道，“不过我相信李大龙的弟弟没问题的！” 似乎在任何时代，农民都是很苦的，现在城里人有定量粮，农民没有。 城里人一个月赚得多的几百元，少的十几二十元，可农村人算完工分一年到头能有几十元都算多的。 这于凤格要是不识字，也没有机会进城。 能没压力吗，那可是轧钢厂，在城里算是大企业，冶金步直属企业，厅级单位。 人家要是配合，怎么都好说，要是不配合还真没办法。 虽说现在大工厂的保卫科名义上属于工安管理，可实际上工厂领导说的话同样重要。 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吃喝拉撒都由工厂供应，也是身不得已。 李四麟瞪了一眼赵老九，指了指他鼻子说道， “你就这么做管事大爷的，我马上通知居委会，撤掉你的职位，如果你儿子回来，要不去治保委，要不去派出所，你要是知情不报，该抓我一样抓！” 李四麟表情凶狠，但他知道，自己说的没有什么大用处，这赵老九很会伪装，眼神中的窃喜一掠而过，看样子是不准备照做了。 这件事既然李四麟答应下来，那就要做好，自己怎么也不能丢了老哥的面子。 何况这于凤格也就三十出头，却能在重机厂这么重要的一个单位担任采购主任，不管是有能力还是有后台，都是需要重视的人。 这个人情他要拿，那个赵大赖他也要抓。 李四麟略微有些大男子主义，可也不是粑耳朵，他心中从来没有不能打女人的理念，只是你打得有理由吧。 出轨了，不孝顺父母，横行霸道，不讲道理的，该打就打，他从不惯着。 反过来也一样，自己出轨被媳妇娘家人打了，也别叫屈，可像叶薇这样，那肯定不行。 想到这，李四麟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去哪学一学金钟罩铁布衫啊，他清楚自己，不出轨不可能，他就是这么一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玩意。 挨两拳没啥，反正是自己的错，万一被媳妇拿刀砍，这种事也不好还手啊。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先来到居委会，和这边的居委会钱主任聊了聊，钱主任也是个女人，听完之后顿时怒了。 钱主任立刻安排人下去撤了赵老九管事大爷的职位，可是说起赵大赖，也是头疼。 赵大赖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他这个人能言善道，非常会处理人脉，现在轧钢厂的厂长田国民和他关系非常好。 说到这李四麟愣了，他略带怀疑的问道， “轧钢厂的厂长不是姓杨吗？” 钱主任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杨刚是副厂长，刚上任的！” 李四麟马上反应过来，现在是58年，而电视剧开始是65年，差了七年呢。 “田国民很器重赵大国，也就是赵大赖，二人关系非常好！要不是后勤是李主任把持，早就调到其他部门当主任了！” 钱主任实在是为难，李四麟灵机一动， “如果找妇女组织呢！” 钱主任摇摇头，“没什么大用，妇联倒是很有一定的意义，可在面对田国民，很难发挥太大的作用！” “真的难办啊！” 第49章 陈主任的劝告 李四麟也头疼了，眼下回去和黄叔陈主任他们说一声吧。 他算是一个幸运的人，不管是街道的陈主任、黄叔还是所里的齐瞎子，都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这也是他不多的底气。 从居委会出来后，想起刚才和钱主任的聊天里的内容，心里也是微微一动，有了点小主意。 回到街道，李四麟马上找陈主任和黄叔说了这件事，二人也是一样的为难。 最主要轧钢厂不在交道口的管辖范围内，双方除了在分配房子上有交集外，其余很少打交道。 而且人家的级别可比街道高！ 陈主任对于京城里很多人都非常的熟悉，稍加思索就知道是谁了，十分慎重的对李四麟说道， “我见过太多事，四麟啊，你要记住，敌人不可怕，自己人更可怕，尤其是内部的倾轧最为恐怖，这件事你要小心的去处理！” “田国民本身位高权重，也是当兵的出身，你和他对上，更需要小心的是他的弟弟，田国富！” 田国富是京城百货大楼的副经理！ 李四麟听到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京城百货大楼，京城第一楼！ 这里的副经理级别不会太高，最多是副处，甚至都不到，看上去不高，实则不然。 京城百货大楼54年兴建，55年营业，开业当天，客流量达到了16.4万人次。 现在京城还有一句话，“全国支援首都，首都优先大楼！” 有多繁华就不说了，看官们可以自行查阅，这么一个地方的二把手，到底有多少人脉，真的不敢想象。 别说他了，就是徐老鬼，作为京城东城分局的二把手，见到田国富也得恭敬几分。 对上这么一个人，李四麟真的有些想要退缩！ 黄叔看出李四麟的犹豫，“没事，你惹不起也正常，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四麟看着黄叔，正色的问道， “黄叔，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别说你小子，就是齐所，徐老鬼碰到这田国富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四麟心里明明知道黄叔是在激他，这激将法真的并不高明。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念头。 反正他家老子，他大哥背后也有人，就算他因为这件事挂了，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怕个吊啊！ “呵呵，黄叔，那我就真不管了，一会把记录交给齐所，这和治保委的工作也没啥关系！” “再说了，也许人家田厂长不会包庇自己人呢，是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李四麟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齐所那边管不了，那大不了他半夜暗中出手，搞死这个赵大赖。 不惹田家不就行了，万一真要是惹上那就碰一碰，人家是玉石，他是烂瓦，不一定谁怕谁呢。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拿着记录就去所里，而黄叔看着李四麟的背影坏坏的笑了！ “小子，你还怕给我这个老不死的惹麻烦！” 齐所在拿到报告后，想都不想，直接派人先去了医院，这种事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必须做好调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所谓的齐瞎子着实是有点楞，直接放话，如果是真的，就抓人！ 李四麟也算放心了，工安出面比他好用的多。 治保委的工作很是琐碎，可李四麟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复杂，只要将上午的巡逻做好记录，下午就真的不那么忙。 不过他也闲不着，他就因为字写的不错，再加上陈主任看他还有闲心看档案，一句话，让他去帮其他部门抄录。 这也不错，能在记录中看到其他部门的运作，能学到很多东西。 一转眼，已经下午四点了，黄叔晃晃悠悠又来了，这一点李四麟真的是很羡慕。 黄叔负责整个治保委的运作，可自从李四麟来了之后，几乎所有的工作都交到他的手上。 人员的调配，转交移交各种记录，甚至黄叔还说了，从十二月起，所有工作都交给他，甚至包括福利的发放，临时工的招募等等。 这哪是联络员啊，简直是半个队长。 李四麟也知道，这是黄叔的好意，老爷子还有一两年就退休了，如果不出意外，治保委的主任未来肯定是李四麟的。 这是一种教导，也是一种鞭策，让李四麟忙并快乐着。 不过看着黄叔悠闲的样子，李四麟总是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这厮嘴也欠，不怀好意的说道， “黄大队，你这可真够悠闲的，怎么要不要给你来本小说，省的你晃来晃去，多费鞋啊！” 黄叔一屁股坐下，渍了一口茶，“不错，这碧螺春就是比高碎香醇，本来想给你拿点，可谁知道你这么忙，也没时间喝茶了，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算了不要和这老头子计较。 黄叔喝了杯茶，居然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棋盘，夹在胳肢窝走了，临走的时候也不忘气气李四麟， “好无聊，和门口老王下棋去，瓜娃子不是说给我找小说吗，用不着，整两本棋谱就行！” 李四麟一言不发，双眼闭上，恨不得找块棉花塞进耳朵里。 没想到黄叔刚走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句， “对了，明早你直接去分局人事科，你韩叔确定退了，新联络的负责人要来了，齐所那边最近忙，你去接回来！别忘了！” 李四麟木然的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第二天一清早，他来到了分局，其他人他也不熟悉，本来想去侦缉队那边，毕竟那里他还熟悉点。 可是想想不怀好意的徐老鬼，还是算了吧。 直接去人事科找人吧，人事科在二楼，他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听到之后马上就想走。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邓小雪。 但他怎么能离开啊，还得接人，此时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古怪的想法传来， “不会吧，这么倒霉，难道新的负责人正是邓小雪。” 要是真的那可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推开门，屋子里有大概四五个人，包括分局人事科的科长，其他人李四麟并不熟悉。 当他看到邓小雪的时候，心里就知道没错了，因为只有她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纸壳箱子，里面应该装的就是邓小雪的个人物品。 这哪是来接人啊，这是来当苦力了。 因为桌子上有一个纸壳箱，地上还有一个。 邓小雪也不想见到李四麟，但她是真没办法。 原本她住在学府胡同，去分局走路也就几分钟，可是自从她爱人去世后，无奈只能搬回娘家。 可她娘家在地安门边，走路上班需要半个多小时，何况她还不会骑自行车，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那一种。 平时远点倒也罢了，可现在她需要每天回家喂孩子，这就真来不及了。 在李四麟没来之前，她就和分局的领导申请过，可是一直没有适合的位置。 如今韩叔退了，而且交道口所到她家走路也就十分钟，那边也缺指导员，领导们也是为了她着想，干脆将她派到交道口去。 邓小雪政治合格，资历也够，是最合适的人选，就干脆兼职一个联络员得了。 当然没人知道邓小雪和李四麟之间发生的那些事。 第50章 憋屈的齐瞎子 邓小雪没有说话，李四麟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这边早就做完交接，就等人来领呢。 平日里分局肯定是派车去送，可是最近几乎出了这么多的事，所有车都在外面忙着呢，所里也是忙成一团，只能让街道来人接了。 毕竟邓小雪是个女人，还有不少的私人物品，一个人确实有些费劲。 李四麟和科长打了声招呼，扛起一个箱子就往下走。 邓小雪也不是娇嫩的大小姐，自己抱起另一个紧紧跟着。 这自行车也没法骑了，就算能骑也不方便，这年头除了家人夫妻，邻居之外，还真的很少有一个女人坐在一个刚认识男人的车子后面。 好在东西也不是很沉，李四麟从挎包里拿出绳子，将箱子绑在车上，二人就这么走着回所。 邓小雪一言不发，李四麟也有些尴尬，场面显得十分的怪异。 分局离所里并不远，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等快到所大门时，二人同时开口。 “上次！” “以后！” 上次这句话是李四麟说的，他的意思就是上次真不是故意的。 以后是邓小雪所说，她的意思就是以后谁也不要提起之前的事情。 这个场面更尴尬了，李四麟怎么说也是个爷们，他停下了脚步，正色对邓小雪继续说， “上次的事情能不能忘了，以后我们还需要合作呢！” 邓小雪人其实不错，也不是刁蛮的性子，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二人继续沉默无语，李四麟将邓小雪的行李放在韩叔的办公室，这里面韩叔的东西早就被韩婶给拿走了。 除了一些资料外，什么都没有。 韩叔受伤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齐所对联络的事情并不算上心，那是个直性子人，抓人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搞关系却差了不少。 交道口所今年才成立，人员都是从其他地方调配过来的。 但挺邪门的，指导员上任两个月不到，就在一场抓捕中失去了生命。 副所长是个聪明人，能力也不错，但蹊跷的是刚上任没几天，在回家的路上就被车给撞了。 伤倒是没什么大事，但这副所长在伤好之后马上找人调走了。 新来的副所长是来镀金的，和李四麟关系还不错，可平日里很少去管案子，多数的时间都在分局。 这么长时间里，其实韩叔一直是兼着指导员的职位，如今也受伤了。 这更让很多人对交道口所避讳不已，真没人愿意来。 李四麟不信这些，邓小雪也不信，但信和不信都不妨碍好多工作都停滞了。 尤其是联络方面，知晓具体情况眼下只有李四麟。 这个事让李四麟哭笑不得，他才来一个多月的时间。 指导员的工作对于邓小雪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所里的指导员主要就是思想政治工作，监督所里所有人员，她在分局人事科的时候主要也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可联络方面就真麻烦了，邓小雪一时之间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想起昨天去看韩叔时，韩叔所说的话， “有问题那就找李四麟，别看那小子才来没多长时间，可很有一套！” “辖区内所有工厂他都熟悉，居委会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大妈都把他当亲侄子看！” 邓小雪彻底无奈了，只能用自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 李四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邓小雪还是之前的态度，那他真敢撂挑子。 反正是所里的事，和他也没啥关系。 可进门之前就讲和了，如今又这么看着自己，算了，能帮就帮一把。 “邓同志！” 邓小雪一摆手，“你岁数比我小，就叫邓姐吧！” 李四麟特别不喜欢小这个字，真想说你见过啊，就说小，但眼下不是后世。 真要是出口调戏，那要出大问题的， “好吧，邓姐，你这刚来，联络的事不要急，先把指导员的工作给担起来，联络方面一两天之内是不会出问题的，有问题你就先推到我这边，我来处理。” 邓小雪也点点头，李四麟说的对，联络工作是一个长期的积累，不急于一时，可政治工作却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好的，我叫你四麟吧，等我把这边的工作抓起来之后，我在找你！” “好！” 李四麟不懂指导员的工作，也不会插手，他干脆来到齐所办公室，等他回来。 没多久，齐所就气冲冲的回来了，一脸的怒气，看到李四麟更是不爽， “你这个混小子来干嘛！” 李四麟挺纳闷，这是谁惹着他了，他耸耸肩膀， “齐所，你们让我帮着接人，我接来了，怎么这还有错啊！” 齐所叹了一口气，先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这受了一肚子的恶气，只能拿你撒撒气，反正你是街道治保委的。” 这话把李四麟气笑了，咋地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是吧。 看到李四麟郁闷的笑，齐所心里也舒服很多，“走，进我办公室，抽根烟，把你那大前门拿出来，破飞马我可不抽啊！” 李四麟撇了撇嘴，嘀咕着，“要饭的还嫌弃菜里没肉啊！” 齐所一瞪眼，“你嘀咕什么呢！” 李四麟不说话了，二人进了办公室，还没等李四麟拿烟，齐所抽出一盒飞马，扔到桌子上， “对付抽吧，没你的大前门好！” 李四麟笑呵呵的拿了根烟，递到齐所手中点着之后问道， “这话说的，我平时一个抽经济烟的穷鬼，飞马还能嫌弃啊！怎么了，谁惹咱们齐所了？” 问完之后，李四麟自己也点了一根。 齐所看样子是真受气了，一口下去，小半根烟都没了， “艹，我昨天去六院了，看到那叶薇，赵大赖真他妈是个畜生！一个这么温婉的媳妇，被他打成那样！” 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肋骨也折了，脑袋上被赵大赖用砖头给砸开了，据说要不是赵老九拼命拦着，赵大赖子都用刀给叶薇开膛。 身上是新伤摞着旧伤，妇联的同志说身上最少有几十处的伤疤，惨不忍睹。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愣了，脱口而出， “赵大赖是畜生，可这娘们脑子也有病吧，就算不报警，那挨打不知道跑啊！” 齐所无奈的 摇摇头， “我也看到那个叶老了，这老爷子有文化，也懂变通，可他那个闺女真没法说。” “咋了！” “从小就喜欢看书，看傻了。最喜欢看的居然是什么三从四德，你都不知道，就连怀孕的时候被抽了十几鞭子，叶薇居然还认为丈夫的话是天！” “要不是这次赵大赖差点杀了她，还把自己的闺女打的够呛，这叶薇还不知道跑呢！” 李四麟第一次这么无语！说这女人是煞笔一点都没错。 他也没想到赵大赖子这么畜生，连自己的女儿都打。 第51章 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也不至于来气啊，李四麟看过派出所里所有档案，里面的黑暗是常人肯定没有亲身经历过，一般人真无法接受。 要多恶有多恶，很多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这也是后世负责大案要案的人，常年阴着脸，他们接触了太多的黑暗，搞得自己心里也有些异于常人。 齐所又点了根烟，“妈的，我一大早就去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居然告诉我赵大国出差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我连门都没进去，差点被人轰出来！” 怪不得生气呢，这也不意外，他早就想到很可能会有这个局面。 不过保卫科这么说也许是真的吧，毕竟他们也隶属工安，都是一个系统的。 听到李四麟天真的话，齐所呵呵一笑， “去他大爷的吧，我在轧钢厂保卫科有个老战友，他私下里告诉我赵大国就在工厂里，人家不出来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找人打听了，赵老九正找人换房子呢，那一家畜生要是离开交道口去了东直门，咱们还真不好办啊。” 李四麟沉默了许久之后笑笑，一摊手， “那就没办法了，慢慢抓吧！”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他心里想好了，索性自己出手，上次搞来的枪还没开过呢，这次拿个畜生试一试。 齐所“啪”的一拍桌子， “李四麟，你他娘的给我站住，咋了，你怂了，你大哥李大龙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怎么这么窝囊！” 这个激将法并不算成功，可李四麟最佩服的就是他大哥，听到这话，还是有点窝火， “那你说咋办，轧钢厂上百条枪，你呢，我呢，加起来有几把，难道冲进去吗？” 齐所双眼中透着一丝精光，“冲，肯定是不行，我刚从分局回来，和徐局汇报了这件事，徐局就一句话，搞他！” 李四麟没想到啊，徐老鬼这么有骨气，这么说有戏啊， “你说怎么搞！” 齐所揉揉自己的脑袋，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你肯定不能去轧钢厂搞破坏，只能另辟蹊径。 李四麟稍微想了想，“齐所，让徐大队直接通告轧钢厂，他的级别够啊！” “通告了，可没用，人家不给面子，要不然徐大队也不会这么生气！” 别看轧钢厂也在东城，可人家不屌你真不好办，级别在那摆着呢，这年头重点工厂可很强势，分局相比居然是弱势单位，和后世相比完全不一样，想想也挺搞笑的。 “不过，徐大队说了分局不能出面，这么一来事情就控制不住了。东直门所也不能，平日里他们需要轧钢厂的配合，受人钳制，只能咱们动！” 李四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虽然有些许的推脱，但话不假，他缓缓的说道， “那徐大队的意思就是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给轧钢厂施压！” 齐所的头点的像个拨浪鼓。 想了想李四麟继续说道，“是不是还要一切都符合程序，不能让人挑出问题。” 齐所又拍了一下桌子，笑了， “对对对，怪不得徐大队说你脑瓜子聪明呢，我知道啥意思，就是说不出来！” 徐老鬼真他娘的是个老狐狸，妈的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李四麟腹诽道。 齐所走到李四麟的身边，热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脸上居然带着一丝谄媚， “徐大队也说了，我这个人抓人行，破案也行，可是玩起一些歪门邪道远不如你，让你出主意呢！” “徐大队还说了，只要符合程序，就算天捅漏了他也给你撑！” 李四麟真忍不了齐所的这种表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这套，真的是让他直打冷颤。 “打住，打住！让我好好想想！” 这么做很麻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偷摸杀了赵大国，那才是最方便的。 他也有把握不被人抓到。 而且真要是搞大了，徐老鬼能不能撑住，这都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徐老鬼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能信，而且也有点不负责任啊，你光一个齐所对上轧钢厂，那就是找死。 但听了齐所的话，叶薇的遭遇着实也让人心酸。 李四麟猛地一拍脑袋，自己还是想差了，为什么非要拿轧钢厂当对手啊，他要对付的并不是轧钢厂，而是赵大赖子。 就算田国民和赵大赖子关系再好，也无非是一条狗，他会因为一条狗和工安这个实权部门发生冲突吗。 能当厂长的人绝对不会是傻子，只要是个聪明人，在衡权利弊之后肯定是放弃自己的这条狗。 现在保着，无非是有利益交换罢了，要不然就是想办法把这个给他敲掉，要不然就是给足他压力，让他不得不放弃！ 只有这样事情才能好办一些。 李四麟眼珠子一转，“齐所，那赵大国不是好耍钱吗，和谁玩你该能打听到吧！” 齐所马上点头。“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接下来呢？” “他爹想搬走，这里可是交道口，搬家不搬家，他自己说的不算！” 齐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年头街道不开口，赵老九想走都走不了，他没手续，不管是去哪都没人接受。 “你也够损的，打人的也不是赵老九。” 李四麟呵呵一笑，“齐所，你说赵大国打人的时候他爹在没在现场，他们可是住一起的！” “你说的对！可你控制赵老九也没什么意义，那赵大国是个畜生，打媳妇，打孩子，会不会管他爹说不好啊！” “也不抓赵老九，就是防止万一罢了，赵老九算是咱们手里的一个砝码，不一定用得上，但也得有！”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李四麟刚要回去，突然问了一句， “前几天你们掏鸽市的时候没收的东西里面有瓜子吗？” 齐所点点头，这是小事啊，说这干嘛。 “有啊，不是给你们街道送过去了吗，你没要？” 李四麟真没要，他把分给自己的全都送人了，他平日里不怎么吃这些，这也是他人缘好的原因， “还有吗，有的话给我装点，我给钱和票！” “还有点吧，你自己拿去吧，把票和钱交到财务就行！这事你还用说，财务大姐你都快比我熟了。” 李四麟笑呵呵的去财务交钱，拿了二斤瓜子，这也是离着所近的优势，有些查没的东西，尤其是不值钱的，可以第一时间搞到手。 这可不算违纪啊，工作便利而已。 转头离开回到街道，和陈主任、黄叔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主任只有非常简单的两句话，第一句是注意影响，这话没问题，而第二句话稍微有那么一些偏，但也让李四麟心里暖暖的。 “四麟，你做没关系，可这件事不要忘了是以工安为主导，你是辅助！” 李四麟认真的点点头，陈主任的庇护他明白。 黄叔则是不以为意，因为他只担心李四麟暗中出手，这么做最有效，但也最下乘。 时间久了之后，李四麟一定会被抛弃，不仅如此，他更会落入黑暗之中永远无法自拔。 如今不管这小子怎么做，都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成了，那说明这小子未来不可限量，败了也无所谓。 就当给他一个教训，长长经验罢了。 真要是有大人物施压，黄叔绝对会出面，保证李四麟的安全和前途。 第52章 装模作样 既然上面都同意，那他还有什么犹豫，无非是控制一下而已。 骑着自行车，直接去白米仓的居委会，还没到门口，李四麟就看到赵老九从居委会的大门里走出来。 李四麟躲在了角落里，等赵老九离开后赶紧来到进入居委会，和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来到了钱主任的办公室。 钱主任很是诧异，“四麟，咋不打电话过来，还非得跑一趟！” “正好有点事，顺便来看看您！” 说完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包瓜子， “上次您不是说您儿媳妇怀孕了，就想嗑点瓜子，都没买着，这不我早上看见副食店上了一批新的，给你捎过来点！” “我这可不是行贿啊，钱和票差一点都不行！” 钱主任哈哈一笑，她清楚这话是假的，副食店的瓜子三个月都没货了，怎么可能有新的。 现在这岁月，粮食还勉强够，可一些副食就算你有钱也买不到的，以她的身份也不能去鸽子市啊！ 别的她还真不想要，可谁让自己儿媳妇啥也吃不下去，就想吃这一口呢，这小子有心啊，上次自己只是随意的聊了那么一句，居然记下了。 “好，一会我把钱和票给你，小兔崽子，有话就说！” 李四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申请，将手放在上面，随口说了一句， “我们那电话有点不好用，这不想借你的电话用用！” 钱主任抱着膀子，就在那里看李四麟表演。 李四麟拿起电话，拨通了交道口所的号码， “齐所啊，我就在白米仓，你说的对，赵大国没在家。 他爹想要搬走，这事我不知道啊，你怎么骂人啊，我现在就在居委会，我帮你问问不就得了，回去告诉你好吧！” 电话那头的齐所一脸懵逼，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有啥事，什么时候骂人了？ 李四麟挂断电话，笑嘻嘻的对钱主任说， “谢谢钱主任，你看那赵老九是要搬走吗？” “是啊！” 钱主任不阴不阳的笑着，揶揄的看着李四麟。 自己还是稚嫩啊，他马上明白自己的表演并不过关，不过他也并没想过能糊弄住钱主任。 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钱主任所里是什么意思。 “小兔崽子，这份报告呢，很不合理，我也没准备批！” 自己这是当了一回小丑啊，李四麟心里想着，小丑就小丑吧，这远比打一个电话更合适。 自己刚转正，有什么资格对居委会的主任下命令，钱主任也是老革命了。 要知道打电话那是命令，自己来是请求，截然不同的态度。 谁让一群大佬都不出面，让自己这个小喽啰办事，没点手段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这个字签不签都是钱主任自己说的算，她要是签字了街道也不好驳回，这就是人情世故。 钱主任将瓜子美滋滋的收下，拿出钱和票塞到李四麟的手里，略带一些心疼的说道， “你们街道也挺过分的，让你开第一枪，齐所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轧钢厂有点欺负人啊，放心吧，我们居委会完全支持，这个报告就放在这，什么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再签字，你看行吧！” 李四麟表情有些尴尬，“那多谢钱主任！” 钱主任很是干脆，“叫什么钱主任，以后叫钱姨！走吧，我这边你放心就好了！” “那行，钱姨，我先回去了，以后家里缺什么，您说话，我这还有点路子，能帮忙一定帮！” 二人聊了几句，李四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没想到就在门口，又看到了赵老九。 赵老九看到李四麟从街道出来，脸色阴沉，那张平日里看起来憨厚的脸也变的格外阴鸠。 李四麟停下车，对赵老九笑了笑，没有多废一句话，现在律法还不是那么谨慎，没抓到赵大国，也没法收拾这老小子，不过放心，跑不了他。 在李四麟走后，钱主任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散去，她就一个儿子，平日里当宝贝一样看待，儿媳妇也很好，和亲闺女没什么区别，这下也能在亲家面前长长脸了。 不过钱主任想到李四麟也不由的有些叹息，这小子真不简单，还不满二十岁做事就如此周全。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还让几乎每个自己人都能满意，长的还精神，个子也高，体格也好，就是收入低了点，可那无所谓。 就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钱主任就得管这小子叫领导了，要是自己再有一个闺女就好了，这可是个不错的女婿。 想到这，钱主任开始在自家的亲戚里寻找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要是沾了亲，更好不过了。 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李四麟赶回了街道，一头就扎进档案室。 街道的档案比所里要全，建国前的都有，这里几乎有街道数万人口的所有资料，他一个一个的查。 将所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资料全部找出来，他不是要难为这些人，而是要有备无患。 当然他也不敢去难为，这样做不符合我党的政策，而且轧钢厂作为重点单位，承接了一些军方的特殊任务，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不过你们要是触犯国法，那他自然会依法办事，没得一点人情！ 这资料一查就到了七点多，李四麟看的是头昏脑涨，齐所那边还没有消息，眼下他什么也做不了。 伸了一个懒腰，心思着还回去吗，说真的他也有点占便宜的意思，街道的煤是管够的，只是不能拿回去。 在宿舍里睡觉更舒服一些，别看黄叔也是个老爷们，可比李四麟勤快多了。 宿舍里永远是干净的，李四麟那个家说他是猪窝有点夸张，但着实算不上太干净。 还是算了吧，起身关灯回家。 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已经黑暗的夜里，摩灯发出淡淡的光，这在辖区内很多人都熟悉了，这也能给一些晚归的人点安全感。 破二八，烂摩灯，军大衣，偶尔还会对孩子爆粗口， “谁家孩子，都他妈几点了，还不回家，再不回去我让你爹揍你！” 虽然说话有些糙，可没人会在意。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街道治保委新来的同志，大名叫什么也许并不清楚，大家习惯性的叫他李干事。 大家更清楚，这是在为他们平静的生活增加一份安宁。 辖区内还是很平和的，四十多分钟内除了有玩耍的孩子和晚归的行人外，并没有任何事情出现，李四麟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三大爷也并没有在门口守候，这天冷的邪乎，他是到了八点才出来关大门。 今天更是如此，可李四麟刚将自行车搬进院子里，就听到一阵阵争吵。 有意思，华国人爱看热闹的习俗在李四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二话不说，将自行车靠在墙边，马上奔着声音的出处跑去。 第53章 这个瓜不好吃 真挺热闹的，院子里好多人都在前院里，只看到贾张氏和三大妈在那里撕扯。 三大妈明显不是贾张氏的对手，这两人在体格上可差了不少。 一个膀大腰圆，一个相比而言略显瘦弱。 可三大妈也不服，她拽着贾张氏的头发，而贾张氏则是扥着三大妈的脖领子。 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满嘴的脏话。 三大爷急的不行，可此时的他也不好动手。 闫家虽然精于算计，可现在还是有些亲情在的，解成和贾东旭也动手了。 秦淮如抱着吓哭的小当，而闫家那两个也是缩在一边。 易大爷和二大爷在贾东旭和闫解成之间拉架，一大妈也在试图分开贾张氏和三大妈，这乱成一锅粥了。 何雨柱、许大茂以及一众邻里都在那里围观，有些岁数大，不太正经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三个老娘们。 毕竟只要是撕扯怎么也得露肉，这可算不上春光乍泄，但也防不住有些人的窥视。 李四麟看着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看的是不亦乐乎。 想起来了，上午去所里买瓜子的时候还剩了点，他从兜里摸了一把瓜子，认认真真的在那里看戏。 何雨柱此时凑了过来，“四麟，给我来一把！” 李四麟也不是抠门的人，给傻柱来了一把，给大茂也是一样，之后还特意缩在二人中身后，以免被人发现，三个人嗑着瓜子吃着瓜，场面倒是挺和谐的。 要是现在有杯热茶就好了，就更舒服了。 李四麟吐了一口瓜子皮，问， “咋回事！”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呢！” 这话说的，让李四麟一头雾水，自己上了一天的班，上哪里知道这破事去啊。 傻柱也在那里呵呵的笑着，打趣道，“嗨，我以为你知道才不管的呢！” 这更让李四麟迷茫了。 许大茂嘴皮子更利索，马上将这一家打起来的原因告诉李四麟。 李四麟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十分的难堪，这是尼玛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他不是收了刘卫东一筐煤，之后让三大爷分分吗，就这筐煤惹祸了！ 分煤的时候贾张氏和贾东旭去了乡下，并没有分到。 其实就算在家也不可能分给他们，他家算不上院子里最困难。 贾东旭现在是二级工，工资应该是四十左右，他们家现在是五口人，远超京城地区最低标准的五元钱。 贾张氏还是农村户口，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这段日子总去乡下的原因。 既然有户口，不管是分粮还是大锅饭，她去谁也挑不出什么，现在看起来还是可以的。 平日里贾张氏总是洋洋自得，感觉自己很聪明，乡下的大锅饭可是很丰盛。 等明年她就知道什么叫悲惨了。 秦淮如没说什么，贾东旭知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贾张氏不乐意了，她也是个猛人，直接打到三大爷家，质问为什么不分她们家。 听到这，李四麟无语了，那天分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几家都是这院子最苦的，有的家平均收入也就刚刚五元钱上下，分的很公平。 李四麟阴沉着脸，问许大茂， “大茂哥，这贾张氏是不是也骂我了！” 许大茂还没说话，何雨柱搭腔了， “这个真没有，贾张氏打上门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你的好，还说了你救了她家棒梗，这是大恩大德，分煤也是街道同志对他们的照顾，骂的就是三大爷做事不公！” 咦，没想到啊，李四麟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他看了一眼许大茂，许大茂摸摸下巴，也点点头确认。 来到四合院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通过接触李四麟看的很清楚。 贾张氏绝对不会招惹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聋老太，自己是因为身份，聋老太是因为年纪。 很少招惹的人也有两三个，一大爷，二大爷，还有许大茂他爹。 这说明一点，这个贾张氏是很有心计的，知道自己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她欺负最多的其实还是秦淮如，傻柱，估计这下许父走了，许大茂也省不了心。 不过现在情况和电视剧里有不少差距，许大茂和他爹的房子离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许大茂还会受欺负吗，那可不好说了。 既然牵扯到自己，那他也不能看热闹了。 “都别打了，再打我就真抓人了！” 李四麟晃着膀子走进人群中，贾张氏还想开口骂人，转头一看是李四麟，第一时间收手，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开始招魂， “老贾啊。。” 但就在老贾两个她常用的字脱口而出之时，又看了一眼李四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换了话， “老贾啊，你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任人欺负，我这要不是为了东旭，早就去陪你了，我的命好苦啊！” 这让李四麟险些笑出来，她要是敢招魂，李四麟就敢将她带到居委会教育几天。 街道也有羁押的地方，就是为了这种事不大，但挺招人烦的人准备的。 反应真是神速。 李四麟一句话，几家人全都松手了，三大妈还想上去撕吧，马上被闫阜贵拉住。 三大妈可是真的没有眼力，在这一点上贾张氏比她强多了。 李四麟转头看看易中海，不阴不阳的说， “一大爷，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感觉这事院里能处理吗？” 易中海看着李四麟的脸，心想这真是一个狗脸，翻脸不认人，但他能怎么说。 他知道自己要说不能处理，李四麟马上就回拉着打架的这几位去街道。 贾张氏倒也罢了，进去他也不心疼，贾东旭可不行啊。 “四麟，放心吧，院子里就能处理。” 李四麟不搭这茬，继续逼问道， “用不用开大会分个谁对谁错！” 易中海一拍大腿，“用不着的，今天是贾张氏胡搅蛮缠，三大爷，你看这么办，我替贾家赔你两元钱，这事就算了！” 这易中海也是聪明，闫阜贵想了想，本来还要狮子大开口，可他也怕李四麟，两块就两块，也不少了。 “行，一大爷，这次我看你面子，就这样！” 三大爷接过钱，反过来却对李四麟说了声谢，人家一家人回去了，院子里大家看也没热闹了，都回家了。 李四麟本以为贾张氏还要准备折腾一会，更没想到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到李四麟的身边，不哭不闹只是诉委屈， “四麟啊，不是我想闹，我只不过是问三大妈一嘴，为啥没我家的，结果这老婆子话里带刺，还损了我一顿！” 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三大妈这个人你要说多坏，不至于，但没眼力，分不出眉眼高低，有时候还自认为文化人家属阴阳怪气。 第54章 精明的贾张氏 “行了，贾大妈，多大的事，人家三大爷算的清楚，你家真够不到标准！” 贾张氏表现的特别大方， “这倒没事，我家现在也不缺，不过四麟啊，我看你这来了这么久，衣服也不洗洗都脏了。” 这老婆子说话还算客气了，也就是李四麟经常洗澡，要不这衣服都臭了，他实在是懒得洗衣服，自己洗也洗不干净。 “贾大妈，你啥意思。” 这张老寡妇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精明， “你看啊，我家儿媳妇洗衣服那没得挑，院子里也数得着，平时在家也没事，帮你干点！” 李四麟有心答应，这样就有机会窃玉偷香，不过还是拒绝吧，毕竟是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他刚想拒绝，贾张氏接着说， “你看这么行吧，以后周六我去你家拿，干了之后我给你送去！” 这主意不错，全世界也不会相信李四麟和贾张氏有一腿，传出去也没人信啊。 “那你要？” 贾张氏偷偷摸摸的凑过来，李四麟赶紧退后一步，贾张氏呵呵笑了， “四麟，我这段日子在乡下吃大锅饭，怎么觉得都不对劲，我家东旭是个木头脑袋，一跟他说，他反倒是说我多事，我也是乡下来的，真的感觉不好！” 咦，李四麟这下对这贾张氏刮目相看，很多人都认为大锅饭才是真正国家该有的，可实际上有心人都能有所察觉。 李四麟不能多说什么，静静地听贾张氏说。 贾张氏一看李四麟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了，暗下决心，这件事一定要做成。 “这么办，大妈平时看你吃饭，细粮多，粗粮不就留下了，大妈多了不要，一个月给我五斤粗粮，我存起来！” 这倒真不多，李四麟也就答应下来，省的自己洗衣服了不是吗，何况他倒想看看这贾张氏和小说里到底有多少区别。 二人都是皆大欢喜，今天贾张氏这么一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其实她早就有了自己的办法，已经十二月了，棒梗也索性不上学，和她一起回乡下，周一早上走，周五晚上回来。 她在乡下有地，有户口，和棒梗去吃谁也挑不出毛病，而且现在乡下的伙食可比城里好。 寅吃卯粮啊，可谁又能说不对呢。 贾张氏干脆跟着李四麟回家，抱起藏在床底下的一大堆衣服，非常麻利的走了。 也没先要粮食，她不担心李四麟说话不算数。 李四麟刚想从中间拿出自己的内衣，没想到贾张氏飞快的走了，她是怕三大妈抢啊。 看到贾张氏抱着李四麟的衣服，闫阜贵立刻反应过来，心里那个懊悔啊，自己居然没算计过这个老娘们。 他眼珠子一转，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在这一次，李四麟是个狗脸子，不好得罪，等以后得吧。 李四麟回家坐在桌子上，他的注意力不在院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赵大赖子的身上。 如果是在景山区，这么一个东西，尤其是个赌鬼，对付这样的人他是手拿把攥。 可现在还真有点麻烦，最主要他的消息来源太少，看来还是需要培养一批自己人，这样做什么事都方便。 就在他在琢磨怎么对付赵大国的时候，齐所居然来了。 这齐所拎着一瓶二锅头，手里还拿着一小包花生，大模大样的放在桌子上， “你这有啥菜，咱俩边喝边聊！” 那能有啥菜，炒个鸡蛋吧，别的他真没有，从厨房拿了四个鸡蛋，简单扒拉两下，再切点咸菜条，淋上点醋，齐活。 他俩这边喝着，可不止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包括前后院很多人看着呢。 齐所来交道口时间不算长，可也是有不小的名声，九月初齐所亲手抓了一批坏分子，十月初枪毙了一半。 院子里的人大都在街道的组织下去看了，那场面可让不少胆小的人半个月都没睡好觉。 这么一个人居然找李四麟喝酒，这也让更多人想好绝对不要得罪他。 贾张氏看的真真的，回去后还对贾东旭说道， “你别看你这么大了，懂个屁，这是官家人，工安都找他喝酒，以后关系要是处好了，万一有啥事，人家一句话，比你送礼都管用！” 贾东旭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有点突突，他这个人是有不少坏习惯的，只是善于隐藏，没有人发现罢了。 不过男人吗，心里自然有不服气，这李四麟还不到二十，可他都28了，索性不说话了，躺在床上挺尸。 贾张氏放下手里的活，对秦淮如说， “好好给他洗，以后咱家说不定用得着人家！” 秦淮如心里嘀咕着，“婆婆啊，你在这么下去，说不好儿媳妇都让人吃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却没多说一句只是点点头应下了。 李四麟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的，二人喝着，齐所开口了， “这赵大国赌钱的地方找到了！” “哪？” “过了北新桥的一个胡同，轧钢厂和他家中间，不过自从打了媳妇之后，他就没去过！” 李四麟看了一眼齐所，“齐所，你说你要接到消息，去那边抓赌行不行！” 齐所切了一声，“小子，放心，北新桥那边的所长是我的老朋友，就算不是，我也能抓人！” “不过，他这段日子没去啊！” 李四麟点点头，如果赵大国真的有脑子，一时间还真不一定去。 “那常和他一起玩的人，你能找到吗。” 齐所摇摇头，“够呛啊，北新桥所也是新成立的，对于很多消息也没有彻底明白呢。” 李四麟有些皱眉，这就有点麻烦了，之前做好的计划这也算废掉了，他有些怀疑的问， “齐所，你不会告诉我你手里没特情吧。” 齐所绕绕头发，“不瞒你说，我手里的特情全是西城的，到这边时间太短，手里倒是有几个，可不管用，都是街面上的小打，找个佛爷、抓个半掩门子还行，对于赌档他们沾不上！” 这就更麻烦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抓北新桥那边的鸽市了，他们之间一定是有联系！” 其实这个办法并不是很稳妥，可一时间李四麟还真想不出什么辙。 这消息还是许大茂透露的，这货别的本事没有，消息是足够灵通。 可惜人不行，也不缺钱，不犯大事，要不是个当特情的好料子。 当然你要是用他就得时刻提防，这货可是会随时出卖你的。 “这么做用不用通知那边的所里？” 这必须通知啊，抓人本就是个幌子，两个街道虽说是邻居，如果是大案要案，你不通知没问题。 抓鸽市，这要是不通知，那纯是打人家的脸呢。 “不仅要通知，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通知。” 齐所纳闷了，“四麟，不是我说自己同志坏话，那边鸽市的规模不小，能搞这么大，里面一定有猫腻的！” 第55章 多管齐下 鸽市的存在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管也行，不管也行。 毕竟从大锅饭开始，城里的粮食只是勉强够吃，副食的供应早就断了。 上面只是懒得管而已，并不是放任。 交道口这边的鸽市所里也清楚，一定是有人通风，只是不愿意深究罢了。 李四麟自然也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他不会贸然行动，可是吓唬吓唬总是可以的。 看着李四麟高深莫测的样子，齐所真挺郁闷， “你这是从哪学的说话说一半啊，赶紧直说！” 李四麟坏笑一声，“齐所，咱们不知道那边鸽市和赌档是不是一个人开的对不对？” “对啊！” “不管他是不是一个人开的，一个赌鬼和一个鸽市哪个重要！” 齐所一下子就明白了，指了指李四麟， “我艹，你这小子是真坏啊，真的是服了你们这样的人，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你这是敲山震虎。” 李四麟微微摇头，“我是想让鸽市的主人来找你，他应该清楚哪边更重要！” “这只是其中一步！” 他现在能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多管齐下，看看哪一个举措更有效！ 齐所还有些搞不清楚里面的细节，但眼下也不能问的太清楚，要不然会很丢人的。 “我明天就去那边找我的老朋友！” 李四麟端起酒杯，“对了，齐所，别忘了让你的人对外放出风！” “明白！” 齐所完全没有因为二人的地位不对等而有任何其他想法，换到过去，他是将帅，李四麟是参谋。 在这种看谁更不要脸的时候，李四麟远胜于他。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说的都是辖区内的事，还有上次齐所遇袭的事情。 李四麟一直不清楚，齐所是怎么受伤的，而且居然还有人牺牲了。 齐所想到这件事是心有余悸，眼神也有些落寞， “四麟，下次遇到黄集道的人，一定要抢先出手，只要出手就绝不能留情！” 他不是害怕，而是也想不明白。 牺牲的工安是被对方拉着同归于尽的，齐所也在大意之下被子弹咬了。 齐所心情有些低落，带着几分醉意和李四麟说， “你说我这也是在战场上走下来，哪怕是为咱们的新国家，为咱们的老百姓牺牲，就算死在战场上也无怨无悔，我不怕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可是四麟你知道吗，那群人只是老百姓啊，为什么一个个变成了疯子。” “几乎每一个人都想着和你同归于尽，当初我在战场上也扛过炸药包，可那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可那些人呢，在那一刻，眼睛里是开心，我真他妈想不明白啊！” 听到齐所所说的这些，李四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有些人该死！ 他没法给出答案，其实在李四麟看来人是可以有宗教信仰，但有些。。 话题不能深入，二人只能借着杯中的烈酒来缅怀牺牲的同志。 李四麟拦住了还要拿酒的齐所，这几天事多，还是少喝为妙。 齐所带着醉意离开了院子，李四麟反而睡不着了，他发自内心的钦佩这些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 他们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无私！ 不像他这样自私和自我，二者根本不能比！ 两天后，风已经散开，不管是南锣还是北新桥，只要是东城的百姓都得到了消息，工安要打击北新桥的鸽市。 可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没人知道。 今天又是一个周六，李四麟清晨起来时就看到许大茂蹲在门口。 这可纳闷了，他今天没下乡的任务，蹲在门口干嘛？ 还冻得像个三孙子！ “大茂哥，你这干嘛，早点敲门不就得了！” 许大茂哆嗦着，看到李四麟起身赶忙站起来，揉揉自己发酸的双腿， “四麟，先让我进屋暖和一会！” 二人进屋后，李四麟给他倒了杯热水，这小子一饮而尽，又过了起码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才缓过来。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问，“四麟，我怎么听说你们要查北新那边，是有这事吧！” 说完还特意从怀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放在桌子上。 李四麟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这次并没有拒绝， “大茂哥，这消息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透个信给我啊！” 许大茂有那么稍许的犹豫，一咬牙，又从怀里拿出来两包， “兄弟，就这么多了，北新那边我有个熟人，让我打听一下！” 李四麟摇摇头，带着些许的警告说道， “大茂哥，这可是犯纪律的事，我只能说最近消停一点，哪也别去，好不好！” 许大茂还是聪明，马上点头，转身就走了。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李四麟笑了笑，和他想的没什么区别，有人要坐不住了。 更让他看清楚许大茂的为人，当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没问题，可真到较真的时候，他挺不住。 放在解放前，都用不着酷刑，吓唬吓唬啥都说出来了。 这样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自然有能用到他的地方，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看来之前的想法看样子是行不通了，对方的反应比李四麟的还要快，这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只能暂时利用一下，敲山震虎怕是容易将大老虎惹来啊。 回到街道，李四麟来到齐所的办公室，两个人商议了一会后，李四麟离开。 他倒是没有去巡逻，而是和邓小雪一起走访辖区内的工厂。 而就在此时后永康胡同的一个大院里，一个中年人看似普通，个子也不高。 身着一身简单的长袍棉服，手里转着两个核桃，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手下， “那许大茂怎么说的！” 他那个手下是个刀疤脸，表情阴狠， “艹，那许大茂说了，李四麟告诉他最近老实点，不要出去乱转，这就是要整咱们啊。” “大哥，你说我们不敢动齐，那收拾一下这小子呢！” 中年人阴笑着来到刀疤脸身边，单手探出，一把就掐住刀疤脸的脖子。 下一刻，并没有见到这中年人发力，只见他轻描淡写的将手缓缓向上，这最少有一百五十斤的刀疤脸的身体却渐渐拔高，双脚已经离地。 “不打勤的，不打懒得，专打你这个不长眼的！” 刀疤脸被掐的喘不上气，双眼发黑，发出呃呃的声音。 中年人松开手，刀疤脸一下子摔倒在地，双手不断地揉搓自己的咽喉。 “蠢货，你知道吗，李四麟是景山李大龙的亲弟弟，惹了他谁也保不住你。” 这件事你收了赵老九多少钱！” 刀疤脸顿时脸色就变了，马上跪倒在地， “大哥，大哥，赵老九就给我五十元，就让我传句话而已！” 中年人眼神中露出阴霾，他看了一眼刀疤脸，眼神中带着几许癫狂，声音却是那么的平淡， “要你一根小拇指，过分吗！” 第56章 最好的二代 刀疤脸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摇头，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有多狠，一根手指头，已经算是宽宏大量。 “告诉下面，这两天不出摊，关门睡觉！” 人都散去，中年人不断地揉着自己的眉头，这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赵大国是个屁，可轧钢厂和分局，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不是惹不起，可仔细想想没什么必要，何况鸽子市的这点收入，他还真看不上。 小心无大错，和那件事相比，鸽子市丢了也无所谓！ 另一边李四麟则是陷入崩溃之中，他刚和齐所聊完，本想着去巡逻，还没等出门就被邓小雪这小娘们拽着去走访了。 本想拒绝，可齐所阴沉沉的一句话，就让他乖乖听话。 “怎么，我们所里这么支持你的工作，让你带新的指导员走走就这么不情愿，以后还怎么共事啊。” 齐所认识李四麟两个月了，太知道这小子是什么品性了。 你要说做事，挑不出毛病，可有些时候能不搅和工安的事，绝对躲的远远。 这哪行，徐大队是怎么说的，齐所清楚，他也有这方面的心思。 这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必须把他将到那，他才肯干。 李四麟是真的不太愿意和邓小雪一起走访，这娘们熟悉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后世的那种t0状态也是根本不存在，更没有大女子主义，只是太磨叽了。 也许是政治工作干的时间长，关注点不一样吧，在李四麟看来这就是找不到工作重点。 指导员的职责李四麟知道个大概，但这和他无关，也不在意。 可联络员的主要工作应该是联系各个工厂的保卫科以及工厂领导，打好关系，而不是走在路上和大爷大妈们闲聊。 虽然李四麟知道，这也是一种策略，邓小雪想知道所里工安的做事风格是不是粗野，办事是否得当。 说难听点的，你要是真想调查，穿便衣啊。 你这么问，能得到什么答案，百姓的回答肯定是非常满意。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这娘们挺养眼，尤其是那大高个。 这年头男的一米七五都算个子高的，何况女的呢。 可惜是冬天，又在外面，裹着大棉袄，看不到那凹凸的身材，唉！ 但那双要人命的长腿，绝对不逊色后世的名模，李四麟心中只有一个不好的念头， “这娘们要是夏天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估计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双大长腿上！” 不过也说不好，邓小雪绝对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女人，李四麟都不用上手就能知道她的体重绝对在六十五公斤上下。 别看不轻，可腿细腰细，上半身还饱满，这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 走了一上午，连李四麟都有些累了，他本想骑自行车，可也不方便，邓小雪没那么大方，敢坐在他车子后面。 李四麟先回去了，邓小雪则是先回家弄孩子，而当李四麟回到街道，吃完饭后，直接来到齐所的办公室。 齐所早就准备好了，“我的特情接到信了，今晚这边正常，和你猜的差不多，会是个大活啊，我现在就通知搪瓷厂，你治保委那边什么时候通知！” 李四麟掏出早上许大茂送来的大前门，扔在桌子上一包，又露出怀里的两包，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我这边马上就通知，看了吗，有人着急了！” “那就好！” 齐所美滋滋的打开香烟，“再给我一包，那下一步呢！” 李四麟也很大方，又扔出一包继续说道，“这就得看咱们那位副所长的了！” 齐所点了点李四麟，“你是真坏啊！” 说完他马上给分局打了电话，找他们那位一周最多来一次的段所。 也就不到二十分钟，摩托声从远处传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 “又换了！” 声不对了啊，比以前大很多。 二人赶忙从办公室走出来，来到院子门口。 不少人在围观，李四麟拨开人群，好漂亮的摩托车。 六指也骑的侉子，不过他那个最少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也就是保养的好，才算能骑。 可段所这个真的不一般，崭新的长江750，这可是今年才出的，就连分局都没轮到呢，这段所就拿到手了。 李四麟不由自主的赞叹，这大院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啊。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仇富或者仇视二代的心理，人家爹为了这个国家不知道多少次血海里爬出来，有点好处是应当的。 阶级永远存在，乌托邦只是一个梦，多了不要想，难受的是自己，难得糊涂吗！ 而且段所做事特别有分寸，能看出二代的架子可向来不高人一等，平日更是大方，就连他自己的责任都转出去，从不搅和所里的工作。 人家也非常直白的和齐所、李四麟说自己就是来镀金的，待上一两年就回局里了。 段所不到三十岁，和李四麟聊的不错，也不和李四麟客套。 看见李四麟赶忙说，“四麟，赶紧帮我卸货，我这搞点花生来，你们晚上喜欢喝酒，也没个下酒菜，这怎么说也是个下酒菜啊！” 李四麟从侉子上搬下一个麻袋，起码有四十斤。 这真他娘的夸张，要知道这时候谁能搞来四十斤的花生，太大气了！ 齐所摸着侉子，十分的羡慕，段所倒是不以为意，惋惜的说， “齐哥，别的我能给你，这个真不行，是长江摩托车厂交给军方试用的，我刚偷出来玩玩，这要不是为了给你们送货，我还是那辆井冈山呢！” 李四麟卸完花生，自然会有人分配，他们三个人来到了齐所的办公室。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段所先开口了， “我今天听徐局说，你们和轧钢厂有点矛盾，用不用我找人说和一下，冶金那边兄弟我也有人！” 这样的二代才是好二代啊，平日里不惹麻烦，出手还大方，你要有事找他，能办的都办。 可齐所却摇摇头，要是轧钢厂那边稍微给点面子，也不至于的，现在已经不是说和的问题。 齐所险些被赶出来，而徐老鬼都被撅了，这事必须得分出个高低来。 “这不用，你帮个忙” 段所耸耸肩膀，“说吧，让我干嘛！真闹起来我只能敲边鼓，齐所，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 齐所努努嘴，示意李四麟开口。 李四麟也没犹豫，“段所，从现在到下周六，你呢，别的都不用干，每天下午骑着摩托，拉着所里的同事，你俩就在北新转悠。找到鸽市位置后，认真的记录地形，别人问你，你就说看看这边的情况！” 段所向后一靠，“好，这没问题，我也不问你们要做什么，一个锅里吃饭，真要是闹大了，我就找我老子去，别的我不管行吗！” 说完这话，李四麟递了一根烟过去，段所抽了一口，撇着嘴说道 “我在咱们所也没啥贡献，兄弟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这才是自己人，不管以后这段所调到哪里去，怎么说也曾是交道口的人。 护犊子不光是上面护，齐所的脸丢了，他脸上也不好看。 何况只是在北新溜达，无非是费点汽油罢了。 第57章 声东西击 段所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里拿出两包白盒没字的烟，齐所和李四麟一人分一盒， “没事的时候别抽，送礼的时候拿出来有用的，我这才五盒，够意思吧！” “对了，别给那些小商小贩，他们看不懂，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只见齐所看到烟，眼睛都亮了，舔着脸将手伸向李四麟那包。 他见过，没抽过，级别不够的。 李四麟没见过，可也听说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特供吧，这让他更对段所的背景而惊叹，看到齐所那龌龊的动作，他马上将烟收起来，塞进自己的怀里。 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瞎抽。 和二人聊了一会后，段所特意从所里挑出一个凶悍的，穿上警服，直奔北新而去。 而李四麟他们则是做准备工作，一晃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可不管是治保委还是工安的行动人员都没有离去。 徐老鬼那边听说二人的计划后，也是做好了准备，分局不适合直接出面，可调来两辆解放车、一辆吉普是没有问题的。 下午的时候齐所、李四麟分别联系了搪瓷厂和木材厂的保卫科，并没有告诉他们行动的目标，而是让他们在工厂内等待。 这次陈主任也是十分大方，吩咐后勤的人买了不少的粮食，所有晚上行动的人员都在厨房吃饭，居然还有肉。 吃过饭后先休息，直到晚上十二点，行动正式开始。 齐所，邓小雪，李四麟，搪瓷厂、木材厂的保卫科科长五个人挤在吉普车上，再加上一个司机，那是满满当当。 好在这时候没人查超载，也没人将超载当回事。 其余的人全都在解放车上，全部人荷枪实弹，一同出发！ 木材厂的科长那体格，赶上刘海中一个半了，现在木材厂可是好单位，三十六条腿谁家不缺啊。 现在木匠的手工不那么值钱，你能搞到好木头才是本事，而这个就是木材厂管辖的范围。 都用不着贪，天天都有人请，不管什么时候，有些人是永远不会缺吃的。 他这体格子只有坐前面。 没办法，其余四个人只能挤在后座上。 邓小雪看了一圈，搪瓷厂的科长也好，齐所也罢，身上浓重的烟味不说，估计到底多长时间没洗澡估计他们自己都记不住了。 眼下只有李四麟还干净一些，她被逼无奈，只有最后上车，和李四麟挤在一起。 吉普车在晃悠中直奔目的地，李四麟和邓小雪的身体紧挨着，这让许久没有碰到异性的二位都有些异样。 尤其是邓小雪不小心看到李四麟刻意避开其他人的目光，左手小心的按下双腿之中，这让邓小雪顿时觉得火热。 虽然她努力的向车门处躲避，可后座就这么大，怎么可能避得开。 “哐当！” 夜色太深，司机不小心碾过一个深坑，车辆直接跃起。 邓小雪的心思并没有注意，这一下将她颠了起来，在落下时她有些心慌，左手胡乱向侧方一按。 李四麟“嗯”的一声，双眼顿时翻了白眼，险些疼的叫祖宗。 而邓小雪则是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左手还不经意的抓了一把，瞬间就如同触电了一般，赶紧缩回来。 “我艹，疼死了！” 这是李四麟的心里话，哪个男人这块被使劲砸了一下、又抓了一把不疼啊，也就是他能忍，才勉强没有开口。 而他心里另一个想法就是，“这尼玛怎么这么倒霉，肯定是肿了，等事结束了，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要是废了可真麻烦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身边的邓小雪一眼，只见平日里爽利的邓小雪变样了。 右手死死拉住门把手，整个脸都快彻底埋入那高耸之中，左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服，白皙的双手青筋已经快要蹦出。 李四麟也有了坏心思，转头在邓小雪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衣服都快撕碎了！” 邓小雪一言不发，连头都不抬，那稍带一些绒毛的耳朵也红了。 她过了一小会，才用那蚊虫般的声音说道， “你闭嘴，不要说了！” 不能再说了，再说这娘们该急眼了。 李四麟偷摸的揉揉裤裆，撇着嘴闭目休息。 其他人看不到吗，能看到，可没人多说一句，脸在同一刻向另一侧看去！ 终于快到目的地了，搪瓷厂王科长格外的诧异， “齐所，不是去北新那边吗，这？” 不仅是王科纳闷，木材厂科长更是如此，这就在交道口啊。 齐所一点也没在乎车上有位女同志，点燃一根烟说道， “谁说咱们去北新啊，今天就抓辖区内的！” 这两位也是老狐狸啊，眼珠子一转，顿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了。 更知道为什么叫他们两位来了。 这是既要让轧钢厂知道谁是龙谁是虫，更给二位科长足够的面子和人情，这么说一会看官就清楚怎么回事。 车辆停在距离鸽市不远的地方，所有人静默。 齐所将派出所，治保委，两个大单位的人打乱，分成五个队，保证其中四个队都有来自四个地方的人。 邓小雪，李四麟，两位科长作为四个队队长，分别卡住之前他与李四麟早就计划好的道路。 李四麟本打算和齐所一起行动，倒不是他有多奋勇善战，要知道这可是鸽市，里面有多少好东西谁也不好说。 趁没人注意，偷摸藏在空间里一部分，就足够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齐所不仅不让自己进入前线，连指导员邓小雪都被拒之门外！ 而齐所自己则是带着特意挑选出来的一些精锐负责抓捕。 齐所的想法很简单，邓小雪是位女同志，冲锋陷阵还轮不到她，爷们还没死绝了！ 这是一种大男子主义，但不惹人厌恶。 对于李四麟的原因就更简单了，这是齐所的小兄弟，更算是一个智囊，抓人有危险，不用他！ 他不知道李四麟的小心思，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好说了！ 李四麟倒没在意，也不差这么一次，错过就错过了，齐所的好意他也心领了。 在这一点上齐所和徐老鬼截然不同，在徐老鬼看来，所有新人都必须经过锻炼。 真要是出了事，只能怨自己命不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个死了，还有下一个，任务才是最关键的，要不然说他没人性呢。 当然徐老鬼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更高的目标，只能说以他没人性，不能说他其他！ 第58章 人情世故 对于李四麟而言，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抓捕，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空间里的手枪早已经上了膛，腰间的盒子枪更是擦拭了很多次。 这段日子，只要是有时间李四麟就去练枪，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得不承认，他在射击方面就是个最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天赋，练了这么久，进度微乎其微。 他不止一次摸出对好时间的怀表，始终无法平静。 时间终于到了，而四个队长已经埋伏好了，齐所则是带人直冲鸽市。 “砰！” 一声枪响，齐所行动了。 刹那间，整个鸽市人仰马翻，而且今晚鸽市的人数量在平日的两倍之上，甚至还不止。 解放车和吉普车在这一瞬间也打开了大灯，其余四队人却全部静默。 李四麟手里拿着手枪，静静的等待着。 也就不到半分钟，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从他这里准备逃走。 他也没客气，第一时间打开手电， “站住，谁要再动我开枪了！”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准备从胡同的墙上翻走。 他也不客气，“砰！” 手中的盒子炮对天放了一枪，之后大喊， “墙上的，下来！” 这一枪震慑了所有试图逃跑的人，他们也没想到无非是来个鸽市，居然开枪啊。 一个个的马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李四麟眼睛如同雷达一般，在四处查看，居然还有试图逃跑的。 想得美，他的大长腿几步就追上了，一脚踢到此人的后心处。 “轰！” 这位如同被大车撞了一般，向前飞出去最少五六米，脸直接搓在地上，也就是夜晚看不清，要不地上肯定是一片鲜血。 “拴上，押车上去！” 治保委的人利索的冲上去，用绳子栓好，抽出此人的腰带，两个鞋带系成个死疙瘩，谁也跑不了，直接拉到解放车那里去了。 一时间，整个鸽市附近传来了各种声音，有哀嚎，有哭泣，更有人破口大骂！ 也没人在乎，只要出现在现场的人全都被抓捕，不管是工安还是其他人员，只要有人多说一句话，马上就采取行动。 两棍子抡到头上，都老实了。 今天的行动非常隐蔽，大家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除了偶尔放那么一两枪外，并没有太多的麻烦。 半小时左右，行动已经结束，肯定不是全都抓到，这做不到的。 只要是鸽市的人被抓、携带大量物质的人被抓到大概八成，已经算是成功了。 你要说麻烦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这一点从齐所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 眼下所有人在收缴物资，齐所找到李四麟，有些诧异的说道， “人太多了，东西也太多了，两辆车根本拉不开啊！” 李四麟也没想到会这么夸张，那堆成山的物资看起来真的有些吓人。 他赶忙找来治保委的人，让他去联系熟悉的车老板，也顾不得多晚了，这么多物资很容易出问题。 多找两个大车吧，这次没收的东西不少，钱也不少，怎么也能截留一大部分，只有这样才能将全部货物拉走。 工安和治保委的同志正在清点物资和人数。 在物资分配上面，现在的京城早就有了相应的潜规则。 缴获的物资有一半是交给分局的，其余的是行动的单位自己分配，所里和街道占大头。 不要误会街道和所里有多贪，这些也不是全都分下去。 像分给街道的这些，工作人员能分的都不到一成。 其余的都攒着，逢年过节的时候慰问烈属，以给一些五保户分下去。 更多的是看谁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偷摸的给点，起码让人活着啊！ 上级拨款是有限的，有些百姓过得确实也有些艰难，偌大个四九城真不能出现活人饿死的情况吧，最起码要是知道肯定得做点什么，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里也差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分给牺牲同事的家属，剩下的才是他们的福利。 说起来远不如工厂的保卫科，他们分到的自己能截留一大部分，其余的才是给工厂内的领导。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了，二位保卫科科长直接找到齐所和李四麟， “这么办吧，该分给我们的你们看着办，我们各自单位的人自己带走行吗？” 这也是二位科长的无奈之举，今天的事情远超他们的想象。 在东城较大的鸽市有四个，分别是北新，交道口，朝内和天坛。 后面两个交道口辖区的人很少去，太远不方便，北侧的人基本全去北新和交道口。 这段日子外面传的风两位科长也有所耳闻，下午段所又去北新，一看就是摸地方去了。 不要怀疑这年头京城百姓的消息来源，他们可比官方知道的都快。 这不，几乎所有需要的人和贩子都来交道口的鸽市，现在可麻烦了。 二位科长大略的看了一眼，今天抓的人里面两个单位加起来最少有三十人。 如果真都被带回去，明天厂子就得停，不止如此，他们得挨收拾，工厂的厂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面绝对会训斥，甚至是处罚！ 按理说这是他们的责任，没有人能说三道四，可谁要是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无论什么时候，华国永远有人情世故在。 作为保卫科的科长，是受工安所管辖，你出去行动不通知工厂内的领导和员工，这无可厚非，明里暗里都说得过去。 可这次抓到这么多人，你保卫科的不出面协调，那绝对是你的问题。 板子打到厂领导的屁股上，你保卫科的能轻易逃过去，这不可能。 何况谁没有三五好友，在一个厂子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能不出面。 平日里最多三五个，不管是内部处罚还是什么都说得过去，现在这情况，可真麻烦了。 齐所还要找李四麟商量，可李四麟断然拒绝了。 这人情还是留给齐所，自己位卑言轻，又初来乍到，不好谈价的。 这可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就连邓小雪在听到之后都果断离开。 更主要是齐所比李四麟要狠，更开得了口，这一下可是几十人呢。 要真一点都不留情，这些人谁也跑不了，都得有大麻烦。 何况李四麟也知道，齐所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面子给齐所，自己落点好处，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当然李四麟还有一个比较自私的想法，真要是有人记恨的话也会恨齐所，人家是所长，能顶得住。 他呢，敲敲边鼓，偷摸落点好处就行。 第59章 小心为妙 齐所的意思是到所里再说，李四麟自然同意了。 两车人，后面跟着的马车起码有十几辆，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所了。 京城的百姓心里也有数，只要是外面有枪声那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也少了很多的麻烦。 李四麟这下心里有了阴影，谁愿意坐车谁坐车，他宁愿跟在马车的旁边。 这也是一种防备，毕竟这次缴获的物资太多，万一谁动心拿了点一时间还真不好发现。 他也有这个心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因小失大。 何况这里面还有一部分物资是需要归还的，这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情。 有的是乡下来的日子的确苦，有的是为了给家人治病，这个物资不管是齐所还是李四麟都不忍心罚没。 等统计完毕后，安排其他人还给他们，或者直接从物资里换成他们所需的。 都是人，没必要那么牲口。 终于到了所里，齐所看了看李四麟，特别谨慎的和李四麟说， “把你的包给我，把外衣脱下来！” 李四麟大吃一惊，这是要干什么，自己可没有那个爱好啊。 赶紧捂住自己的身体，显得扭扭捏捏，甚至想说一句，我最近没洗澡啊。 看到李四麟龌龊的样子，齐所气笑了，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想什么呢，所里的会计和你一起去点验物资，包拿下来，外衣脱下来，就是为了避嫌！” 齐所自然是好意，李四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马上将自己的包扔给所里的人，外衣也脱了，怯生生的问了， “用脱裤子吗？” 齐所笑骂了一句，“牛逼你光着腚，你要是敢脱了裤衩，不管你拿什么我都不查！” 这话一出，一群大老爷们哈哈大笑，要真的是光着屁股东西能藏到哪里，大家心里都有数。 女同志倒是嘿嘿的笑着，嘴里都在埋汰李四麟不要脸，可脸上却都一副期盼的样子，她们也想看啊。 毕竟李四麟长的英武，人高马大，街道男人私下里都说这是个驴货，这些老娘们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心里早就想着看一看驴货长人身上什么样。 现在轮到李四麟黑着脸，和会计大姐一起进去查验了。 会计大姐也笑的合不拢嘴，不断的上下打量他。 李四麟有些恼羞成怒，干脆转过身，躲着那比他还要流氓的眼神，这也让会计大姐感觉有些不合适，也转过去开始查验。 他们要是真以为李四麟不好意思，那可是大错特错，李四麟是什么人？ 一个从来不在乎自己脸皮的人，一个只要不涉及他家人就从没有底线的人，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前世在商k现场直播的事情都做过，当然这个直播是对着自己的朋友，而不是真的用手机直播，虽说是喝多了，但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要脸，那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他是有意而为之，因为只有转过去才能借着这个机会偷摸藏点东西。 值钱的东西真不少，可李四麟却很小心，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 古玩有不少，书画，瓷器都有，翡翠也有，但这些都不能碰，真要是审讯，一定能审出来。 不要以为这个时代的工安是多么的文明，上手段是太平常的事情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对于李四麟而言，只要是有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会避开，不值得。 金条要是数量多绝对没问题，简单的翻了翻，李四麟却没动金条。 一共三四根大黄鱼，七八根小黄鱼，这数量太少，他倒是收了十几块大洋，留着自己玩吧。 索性收了点票据，这些是真没数，没几个人像闫阜贵一样，每天都盯着日期看一遍，生怕过期了。 但也多是全国粮票，好酒收了四五瓶，再收点粮食就行了。 粮食也没敢多收，一共藏了大概七八十斤的样子，胆小甚微的李四麟甚至只拿了大概五斤的白面，大概五斤的大米。 其余的全都是粗粮，毕竟鸽市上最多的还是粗粮。 除此之外只拿了一只鸡，一只兔子，而且都是风干的。 活物也有，他一点都没碰！ 两个人整整点了一晚上，这才点验清楚，之后将数据交给齐所。 齐所这边已经和那二位科长谈好了，人也差不多的都带走了。 这两位也是个明智的人，东西你齐所愿意给就送，不愿意给人家也不要了。 齐所自然会给，人情归人情，规矩是规矩，到底给多少齐所自己说了算，李四麟也无所谓。 他压根不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齐所也不是。 这次最开心的自然是齐所，那二位平日里倒也给齐所面子，可终究是平级，说话也带着几分工厂的优越性。 这下彻底反了过来，必须在齐所面前说点好听的。 当然这二位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一下子带回去那么多人，这可真是天大的人情。 真要是按规矩处罚，这几十人中最少有一半得丢了工作，要不说这人情已经没边了。 也不是全都带走，经过简单审讯后，有些人带的物资和票已经不是买卖这么简单，涉及到这两个厂子内部的问题，这已经不是这两位能处理的了。 这其实也是人情，甚至比之前的人情要大。 毕竟他们带走的大都是普通员工，而真要是涉及犯罪，那可是领导的事。 一百个普通员工的感恩戴德，也不如一个大领导的赏识和认同。 这次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当然也有某些单位如坐针毡，但这风刚开始刮，火才刚点着，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李四麟将物资清单递给齐所，齐所看了一下也是咋舌， “这么多，这下可肥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齐所，估计得有四五成还回去！”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那些乡下人，真是有些不落忍。 齐所却真的习惯了，“放心吧，该还的咱们不留，你啊，别太幼稚了，真以为那些乡下的是困难户，没介绍信，他们能进城，艹，全是有底的人！” 李四麟也拍拍脑袋，自己想差了，现在能在京城过夜的要是没有介绍信，那不是开玩笑吗。 一般都是大队干部的亲戚，这个就不能细说了。 不过齐所也知道，如果真的是粮食之类的物资，该还就还，没必要搞得天怒人怨。 他站起身，关了门，特别谨慎的说， “四麟，这次你知道这两个科长开出什么条件了吗？” 李四麟摇摇头，他也挺期待的，这里面可是有他的一份啊。 第60章 四大王进村 “两个单位，每个都给了一个保卫科的学徒工名额，外加一个临时工的名额！” 齐所靠在椅子上，脸上也是满意的表情，继续说道， “正式工的名额，咱俩一人一个，我占个便宜，搪瓷厂的我要了，木材厂的给你。临时工的交给邓小雪一个，另外一个给你们街道，你看咋样！” 李四麟也真的是有些惊了，愣了有一小会，别人不知道，可他却太清楚了正式工的名额的重要性。 刘卫东换的也是正式工，可那是负责搬卸的，在所有的工作里面最累的一个，虽然赚的不少，可太累了。 他那个都得一个厢房，那还得三百元呢。 保卫科的工作是有危险的，可收入不低，福利待遇还好，社会地位也高。 放在街面上，没五百下不来，尤其是搪瓷厂和木材厂这可都是好单位，起码得六七百。 尤其是搪瓷厂，现在搪瓷可是能出口换外汇的好东西，福利强的夸张。 当然木材厂也不错！ 就这你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关系，要不然你拿着钱都找不到门。 “我艹，这么高，齐所，我这个不要了，给我个临时工的名额就行，这个给街道吧。” 就这个临时工可不是像闫解放那种，有一天没一天的，这个临时工就像是治保委的这些人，收入不算高，但稳定，还有一定的福利。 就这个也得值三百！ 李四麟赶忙拒绝，这个礼太大了。 齐所很无奈，“你懂个屁，正式工的名额能直接给街道吗，上面要查是怎么来的，你咋说。让你拿你就拿着，你老李家都有工作，没其他亲戚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就亮了， “用不了半小时，介绍信绝对开出来，这个不能等，你尽快去落实，我这也回乡下。” “对了，其余的单位你打电话还是我来？” 交道口大工厂没多少，可几十人上百人的这种工厂也不算少，尤其是有数字号码的印刷厂，这可是军方的单位。 电话不打也行，但打了之后自然会有人领你这个人情，人际关系不就是这么一点点来的吗。 这年头什么物资都缺，有人情在，你啥都不缺！ 光有钱，那是扯淡，除非到了娄半城那种地步，否则一般的三瓜两枣，谁也看不上。 谁打电话这个事情就不用说了，该是人家的就是人家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有脑子的都明白。 人是齐所抓的，事也得给人家。 李四麟不算聪明人，但也懂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一会我就去乡下，后天早上晚点回来！还得咱齐所辛苦帮我请一天的假！” 齐所笑了，这就对了。 今天可是周末，陈主任休息，齐所回乡下，李四麟自然也是回乡下。 虽说是周末，可有的单位也加班，没有这三个人的话，就是邓小雪也没资格放人。 她也不敢，别看是指导员，可在交道口，她说话都不一定有李四麟好用。 明天周一，能运作的事就更多了，工安苦啊，收入远不如工厂保卫科，这么好的机会真的是难得一见，他必须给兄弟们搞点好处。 李四麟嬉笑着凑过去，“这两个科长为啥这么大方，人去了会不会受欺负，还有到底抓了那多少人？” 齐所不屑的看了李四麟一眼， “滚犊子啊，你这个小混蛋，我告诉你，别装，装个鸡毛，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人没多少，还不到三十人呢。” “还有点木材和搪瓷的福利，等你回来就知道了，其他的也少不了你！下周三，他们请客喝酒，别忘了就行！” 这数量也不小了，一共抓了不到三百人，那就有二十来个，看看到底是谁着急。 为什么这么大方，自然有原因，不仅是给足了面子，落到了不小的人情，更多的是工厂内部权利的斗争，这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李四麟并没有去管物资怎么分配，上班就知道了，蚂蚱再小也是肉，尤其是这种合理合法的，谁也挑不出毛病的。 “对了，这车借我用用！” 李四麟要的是吉普，今天是周末，分局也不上班，这吉普车的司机也是侦缉那边的，脸熟。 主要是去房山太远了，骑自行车就得四个小时，昨晚上一夜没咋睡，行动的时候也有些紧张，现在是真的有点累。 “屁吧，我还用呢，你不是会骑摩托吗，骑那个井冈山去吧！” 齐所也想显摆显摆，他老家在通县那边，有个吉普回去也长脸。 他也有个井冈山牌的摩托车，李四麟也会骑，扔给他。 李四麟也不在意，这年头有个摩托已经很威风了，何况井冈山摩托的质量也不差。 它是仿制汉斯的尊达普k500，质量也说得过去。 真的是太远，要不然李四麟也不开口，骑上摩托还得将近两个多点呢。 他这个名额已经想好了给谁，最初的时候他打算给小五子，可是不行啊。 这三位都在工安这边有案底，要是工人的名额给他们也就给了，自己在街道是可以操作的，但保卫科肯定进不去，审查那一关就过不了。 而他其他的发小几乎全是京钢的，要不然就早早接班，要不然就去读书了，用不到他。 还有一个合适的人，不过暂时不行，木材厂离自己有点远，压不住！ 思来想去没有太合适的人，那还不如给姥姥家呢。 姥姥家虽说现在只是房山的农民，祖辈上也没有什么太厉害的人物，可姥爷的师傅却很有名。 那位是民国时期顶尖武术名家，当年在八国联军打过来的时候徒手杀了十几位洋鬼子。 后在在汉奸的领路下，洋鬼子的洋枪队找上门，师傅在逃脱的过程中辫子被墙上的砖瓦勾住，死于枪下！ 绝对是一位英豪！ 姥爷姓冯，是师傅的得意门生，一直传下来的八卦掌也是十分的精湛。 可惜姥爷这人胆小，当初李四麟的两个舅舅想要参加我党去打鬼子，结果被姥爷拦下。 如果去了，说不好会变成什么样，后来姥爷也是格外的懊悔，以至于早在几年前就抑郁而终。 现在只有姥姥在世，姥姥家有两子一女，这唯一的女儿就是李四麟他娘。 剩下的两位舅舅都在乡下种地，别看是乡下人，可对城里的妹妹格外照顾，对李四麟倒是一般。 这也怨不得两位舅舅，几年前李四麟在房山那边也是做了一些不齿于人的事情。 如今想想也是丢人啊。 大舅家二子一女，二舅家三子两女，这几个孩子都比李四麟要大了不少，如今最大的已经快五十了。 这几个表哥已经结婚，自然是不合适，可他们也有下一代。 这次的名额给他们其中一个最合适，到底怎么挑选李四麟也有自己的想法。 第一肯定是要身手好，进了保卫科，你身手不行自然是说不过去，第二人不能太木讷，第三要公平一点。 不能因为一个名额而坏了家里的气氛。 这最后一点李四麟倒是不担心，因为有姥姥在，老人家一言九鼎。 估计得给二舅，大舅家孩子已经有一个进京钢了。 在骑上摩托车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后悔了，确实威风，可是真的冷啊。 他已经套上了大军棉袄，也带上了厚帽子和棉手套，可依然是冻得像个孙子一般。 每次骑到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得下来暖和暖和，怪不得齐所这个混蛋说啥也不骑呢。 这时候空间另一个作用体现出来，里面水壶的水是热的，喝下去怎么也能暖暖身子。 骑行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姥姥家的村子了，李四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他娘的到了啊。 村口有几个小孩子，可他们大都并不认识李四麟，其中有一个十三四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擦着鼻子，险些哭出来，李四麟好色的名声被舅舅们压下来了，因为大舅就是村长。 可当初李四麟可不止是好色啊，村子里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都被他打过。 包括比他大几岁的也没逃过去。 没办法，他身手好，城里的生活也富裕，让他有一副好身板，在自己家还担心老爹毒打。 可在姥姥家那纯粹是一个混世魔王！ “娘，四大王进村了！” 李四麟听到自己的这个诨号，脸色顿时变黑，不是生气，而是丢人啊。 大王是什么，在过去那可是用来称呼土匪的，自己过去有这么不堪吗？ 第61章 坏名声害人啊 算了吧，一群小牛牛还露在外面的小屁孩，你和他生气，得气死。 妈的，李四麟向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摩托车上早就放好准备拿过来的东西，里面还有不少的糖。 本来想着到村门口，给这些小兔崽子们分一分，这下也省了。 他黑着脸，骑着摩托一溜烟的到了姥姥家，门口依然是几个小混蛋。 大的十一二，小的三四岁，可不管是身高还是大半比城里的却差了不少，乡下还是苦了不少。 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那些十一二的男娃，裤子都不穿。 李四麟他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这让他辈大，这些孩子里有不少管他叫爷爷的了。 最让他糟心的事情发生了，村门口有人叫他四大王也就罢了，这些孩子里有认识李四麟的，居然看到他顿时吓哭了。 村里的孩子可不比城市里的娃，皮实得很，爹娘咋打都不哭，就算是哭一会也就好了的那一种。 居然有娃看到李四麟顿时瘫在地上，爬着跑， “娘，你说的四混蛋回来了，赶紧跑吧！” 李四麟现在已经不止是脸黑了，而是像个恶鬼。 也难怪啊，他小的时候在姥姥家没少呆了，姥姥心疼自己最小的外孙，那不是一般的惯着，和他奶奶不分高下。 他年幼习武，在自己家里倒是不差事，老爹收入高，老娘也会手艺活，练得多吃得多。 可到了乡下就不一样了，他饭量大，七八岁的时候就比得上成年人的饭量。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不管是大舅还是二舅都将所有能吃的都给他这个混蛋。 那时候李四麟更自私，也不管其他人吃饱没有，自己吃够了再说，这真的是快将姥姥家吃空了。 人家不记恨他那才叫怪事呢。 想到这，李四麟格外的羞愧，仔细想想，自己这个正式工的名额也算是给对了。 趁着这几个孩子没注意，李四麟又拿出二十个鸡蛋，两斤奶粉，外加昨晚上搞到的五斤大米，五斤白面全放在摩托车上。 就算自己吃不到，那也就吃不到了，每个星期还有系统给的补给呢。 “四麟来了？” 出来的是大舅妈，大舅妈已经六十多了，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农村老太太。 你说多热情吧，算不上，现在乡下可是吃大锅饭，大舅又是村长，还是那种在李四麟看起来傻的可怜的那一种。 谁家不知道藏点东西啊，可大舅就不知道，家里的锅都没留一个。 等着明年受苦吧！ 不热情也是正常的，李四麟的饭量着实是有点夸张，人品也的确操蛋。 不过当看到摩托车和车上那两麻袋东西后，大舅妈笑了，话语也热情了许多， “赶紧进屋，你看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四麟不在意这个，推着车就进屋了，看到家里没人，赶忙问道， “大舅妈，我大舅和我二舅呢！” 没等大舅妈回话，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是四麟吗，想死我了，赶紧进屋上炕，这么冷的天，来干嘛啊！” 听到这个声音，李四麟眼眶有些红了，赶紧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说起来，他和奶奶更亲。 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姥姥了，可老人家总是这样，总是担心自己的外孙吃不饱，穿不暖，而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能活着就好，死了也无所谓。 “姥！我这不想你了吗！过来看看你！” 说完李四麟将摩托车支好，也没在乎车上的东西，两步就蹿进屋子里。 姥姥靠在炕上，屋子里暖洋洋的，老人家还在缝补着衣服。 这倒不是大舅一家不孝顺，而是姥姥闲不住。 “哎呦，我的大外孙来了，多长时间没看姥姥了，瘦了啊！” 也许在老人家眼里，只要一天没见到，孩子总是会瘦的。 拉着姥姥那斑驳的手，李四麟坐在炕上，和姥姥聊了起来。 老人家的话没什么，有媳妇了吗，能吃饱吗，日子咋样啊。 李四麟一直说好的，他也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桂芬啊，四麟来了，赶紧换点肉，四麟都瘦了！” 姥姥精神头还挺足，刚说了一会就想起来快吃饭了，开口震耳朵啊。 现在乡下倒是吃大锅饭，可吃什么，真很难讲啊。 刚开始的时候，有肉有菜饭管饱，可现在，倒也有菜，有那么一点点肉星，等到明年，饿不死就行，饿死也活该。 大舅妈肯定在外面嘀咕呢，李四麟不能让人家说什么啊，赶忙走出去，拉住正要做饭的大舅妈。 “大舅妈，这有风干的兔子和野鸡，几斤板油，还有点鸡蛋，我还拿了几瓶酒！” “不知道你们缺不缺粮食，带了几十斤，你把我大舅和二舅叫回来，我和舅舅们喝点，还有点事，回来就知道了！”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大舅妈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是有些难过。 上次这个混蛋就闯出天大的祸，这次又不知啥事啊。 李四麟更加的难堪了，他又不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赶紧解释， “真有好事，叫回来就知道了！” 大舅妈怏怏的离开，家里就她和姥姥没下地干活。 没一会的功夫，大舅和二舅以非一般的速度跑回来，也不知道大舅妈说了啥，只能感觉到二人的表情是如丧批考。 “咋了，出啥事了，四麟，犯事了赶紧躲，我带你上山藏起来！不行就去津门，咱出海！” 二舅真的要急了，满头的大汗，手里居然还拎着镰刀。 李四麟真的快要崩溃了，自己在家人心中更是什么形象啊，至于吗。 他真有些灰心的说， “二舅，真没事，我这上班了，在街道治保委，这次是回来看看姥姥！” 说完赶紧从怀里拿出工作证，交给大舅。 大舅看完之后，居然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墙，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二舅的镰刀一下子落在地上，凑过来认真的看工作证上每一个字，甚至是对着太阳光看了看红章，这才放心。 不过两个人的眼睛看了看摩托车上那两袋子东西，顿时又麻了。 “唉，大舅，二舅，昨晚上我和所里抓了鸽市，有些是分的，有些是我自己攒的。 我现在是治保委的联络员，也算二把手，更马上就要入党，你们放心吧。” 听到入党两个字，两个人眼睛放光，也不顾其他， “真的假的，你要入党了？” 李四麟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入党的重视，更感觉到这个年代的人的热情。 “这还有假，这事我要是敢说假的，我爹不打死我，再说了！” 李四麟指指摩托车，“不信就问问公社，这是交道口齐所自己的摩托车，我要是犯了错误，齐所能借给我！” 第62章 姥姥的威严 李四麟到底解释了多长时间，他自己都算不清了，最起码在半个小时以上，这才让两位舅舅放心。 大舅毕竟是村长，见得多，虽然他没见过齐所的摩托，可也知道这摩托不是一般人能骑的。 真要是跑路，也不可能骑个摩托车，太扎眼了。 他在这一刻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马上吆喝道， “妈的，这混蛋吃了我那么多，终于有还回来的时候！老婆子，野鸡给炖了，鸡蛋也给炒了，那板油给炼油，油滋啦晚上包饺子！” 大舅妈也开心了，这么多吃的，尤其是那板油真的是好东西，他们老冯家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以前自家吃的时候，能吃到的油也不过一斤多。 李四麟又从麻袋里找出两斤奶粉，交给大舅， “大舅，我这很久也没来了，也不知道谁家家里有缺奶的孩子，要是缺奶你就给拿点，咋也不能让孩子饿着！” “你别担心不够，我转正一个月工资就三十，还有点补贴，吃的喝的街道都管的差不多，你们放心吃，别饿着就行，尤其是我姥。” 二舅不乐意了，“混小子，那是我妈，我饿死也不能让我妈饿着啊！” 这话好听，也是真事，这年头不孝顺的有，可真不多。 野鸡先炖上，大舅妈手脚很利索，先炒了个鸡蛋，又从麻袋里找了点花生米，两个菜就够喝了。 李四麟带的是二锅头，你给他们拿再好的酒肯定不喝，都放起来了。 就这酒，大舅和二舅还是不舍得喝，直接藏起来，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搞得散酒。 也无所谓，喝起来也不错。 姥姥不舍得吃鸡蛋，非要给自己的孙子留着，李四麟也不惯着老人的脾气，愣是拨了一大块过去，姥姥被逼无奈这才吃。 大舅看到这一幕，也是开心啊，嘴里叼着李四麟递给的大前门， “不容易啊，四麟这算是变好了，也长大了！” 姥姥格外不屑，“去你奶奶的腿吧，我最早就说了，四麟比你们都强，你还不信，非说这是一个败家子，现在咋样，得了你外甥的福了吧，要不然，你上哪抽这个干部才能抽的烟，快抽你的旱烟去吧！” 大舅有些不好意思，“娘，那时候四麟不是不懂事吗！” 李四麟呵呵的笑着，边笑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下子就拍在桌子上， “姥啊，大舅说我是败家子也没错，要不你让我大舅看看，这张纸值多少钱！” 大舅和二舅还真没在意，听到李四麟说这句话，赶忙拿起来看看。 “我艹！” 二人同时发出惊呼，使劲的揉揉眼睛，二舅声音都抖了， “四麟，这可不能作假，到底咋回事！” 姥姥也懵了，“你们干啥啊？” 大舅咽了几口唾沫，“娘，四麟给拿了一份介绍信，正式工的！” 姥姥也慌了，这真不是夸张。 现在一个农民，一年到头的工分算下来不如一个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高。 大舅是村长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做饭的时候能多吃一口罢了，和城里人没得比。 今年这光景谁看不出来，都不敢说罢了，要是谁家能有一个人进城当正式工，说祖坟上冒烟都不为过。 大舅认真的看了二舅一眼，也该轮到二舅了。 可二舅虽然很羡慕，可还是放在了桌子上， “四麟，这个你拿回去，太贵重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可一定是付出很大的代价，真不行，我们受不起！” 这才是自家人，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乐不得了，哪还有推辞，根本不可能。 姥姥也说，“四麟，这真不行，你爹帮了我们不少了！” 李四麟他爹是个非常非常固执，执拗的人，那程度是后世人远远想不到的。 可就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在听说京钢招临时工的时候，还把大舅家大小子给带过去。 一开始不是正式工，前两年已经转正了。 李四麟特别认真的对姥姥说， “真没费多大劲，而且这个东西我必须要，要，皆大欢喜，不要才是麻烦，姥姥，你也不想让我因为这事受连累吧！” “你个小犊子，可别胡说了！” 姥姥笑着拍了李四麟一下，之后转头对二舅说， “这个你拿着，四麟他爹给你大哥家孩子找了一份工作，这份你留着，要什么要求四麟说了算！还有，下面的话，你要记住！” 二舅马上从炕上起身，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 “娘，你吩咐！” 姥姥看起来就像个农村老太，可实际上也是读过几年书，更知晓礼仪道德，她正色说道， “老二啊，咱们家欠老李家的，这辈子还不起！” 李四麟刚要说话，被姥姥的一个眼神震慑了，算了，这老太太惹不起，自己闭嘴吧。 “不管挑了谁进城，这条命就是四麟的，他要是敢不听四麟的话，你带着你媳妇孩子，从这个家滚出去！” “是，娘！” “不管四麟挑了谁，告诉你媳妇，要让我知道她说四麟一个不字，我嘴给她抽烂了！” “还有，不管挑了谁，家里其他的孩子不能有怨言，不服也给我滚出去！” “是，娘，我听你的！” 李四麟真的有点被吓到，没想到平日里那么慈祥的姥姥，却有现在这么威严的面孔。 也难怪，经历过前清、民国，鬼子和光头，一直能活下来，还能过得不错的老百姓，心里能没数吗！ 二舅起身，直接问李四麟到底有啥要求。 其实李四麟也不在乎这些，他也非常坦白， “去的是木材厂保卫科，那里有不少小偷小摸，一定要身手好，万一出了事，别怨我就行！最好是没结婚的，以后说不好找个城里的媳妇，房子的事我想办法！” 二舅笑的合不拢嘴，连酒都不喝了，赶忙回家，李四麟则是和大舅继续。 这次让他的感触很深，这年头有机会还是赶紧进城吧，他能帮的不多，有一个是一个。 可惜了，要是有女工的机会才好呢，别看姥姥也是个女人，可在姥姥的心中，家里的女娃不值钱。 好在还让这些女娃们上到小学呢，这在乡下已经不错了。 可到了岁数就得嫁人，说不好就嫁给像自己这样的混蛋，那这辈子就真毁了。 没一会的功夫，二舅带了一个人，李四麟看见他就笑了，这小子见到李四麟顿时躲在二舅的身后。 这小子叫冯宗湖，小名屁蛋，二舅的二孙子，和李四麟同岁，比李四麟生日要小点。 这小子小时候见到李四麟一次，就被他打哭一次。 在这个事上，不怨李四麟，怪冯宗湖太犟了。 第63章 屁蛋进城 冯家练的是八卦，而李家练的是八极，都是传统国术中比较善于搏杀的。 冯宗湖自认为练得好，自小就不服李四麟，更主要的原因是那可是他亲太奶，结果对冯宗湖远不如对李四麟，吃醋了。 可惜，打不过，那真是打不过，从五六岁开始就一直被李四麟按着打，一直打到十四五。 那时候李四麟彻底长开了，人高马大，而冯宗湖虽然也有一米七六，可比起李四麟差远了。 自那之后才算服气，能躲就躲！ 可李四麟是什么狗脾气，就是去年见面还将这小子暴揍一顿呢，要不是冯宗湖他姐拦着，都打哭了。 二舅一把将冯宗湖拽出来， “臭小子，路上我和你说的记住了吗？” 冯宗湖内心是即兴奋又有点不舒服，进城肯定是好啊，他倒是没有不服李四麟，冯家的人不管有没有本事，有没有学识，谁有恩谁有仇这个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懂。 他难过的是，本来已经有人要介绍媳妇了，可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其实更多的是忐忑，他不知道进城会有什么等待着他，已经十八的小伙子，房山离着京城又不远，可长这么大，他才去过两次。 二舅非常认真的看着李四麟， “四麟，我问了一下，这份工作怎么也得值六百，这小子进木材厂是学徒工，一个月十八，留两块钱的租房子钱，留六元钱自己花，剩下的都给你，多少你也别嫌弃，这已经是够意思了，这钱你要不收这份工我也不要！” 李四麟很是无奈，他要真缺这份钱早就拿着介绍信卖了，还至于这样。 不过二舅也挺倔，李四麟想了想索性说道， “二舅，这事听我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六元钱少点，你给他留十元，剩下的也别给我，给我姥！” 大舅刚想说话，被李四麟拦住了， “大舅，别说了，这是你娘，也是我姥，这个钱就当我孝敬的！” 姥姥呵呵一笑，“这钱给我也行，我给你们留着！” 这才算皆大欢喜，李四麟事情也交代完了，接下来才是他最喜欢的环节，那就是喝酒！ 酒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直到李四麟将两位舅舅全喝多了才算结束，表哥们也来了几个，不过没怎么喝。 虽说是同辈，可年纪差的有点大，也没什么可说的。 到了晚上，姥姥本来想留李四麟住下，可明天李四麟虽然请了假，但依然有事要做。 起码得给冯宗湖办手续之类的。 二舅家早早的准备好了冯宗湖的行李，整整一大包，大舅那边也找人开了介绍信，没这个东西对方是不接受的。 虽然喝了不少的酒，可李四麟依旧是耳目清醒，这点酒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骑上摩托，带着冯宗湖，一溜烟的就走了，直奔南锣鼓巷而去。 他这一天过的是心情舒畅，可在大半个东城却炸了锅。 抓起来近三百人，木材厂，搪瓷厂的都回家了，可其他工厂呢。 齐所早就打好了招呼，像数字的印刷厂，包括辖区内绝大多数单位保卫科的领导都去领人了。 以前和街道派出所关系好一点的，一般都不会为难，那些关系不好的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轧钢厂，今天更是闹翻了天，起码有几十人被抓，而且每个都直接被关押。 看守的工安说了，等上班之后直接就判，该杀就杀，该送到清河挖沙子的一个也不放过。 听到这句话，这些家属们更疯了，这年头刑罚可没有具体的几年几年，按情节轻重的判。 说不好听的，真要是毙了，你还真没办法，谁让你犯法了呢。 不说厂里，就是四合院也是如此，易中海和秦淮如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有些人也真的是活该，就如同贾东旭。 李四麟其实已经暗示许大茂，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并且也透过他，告诉自己院子里的人消停几天。 他不是多大方，而是毕竟在一个院子里，很多事怎么也得面子上过得去。 实在是懒得麻烦。 许大茂在这种事上也是很听话，这段日子在街面上一说许大茂是新来治保委李老四的好朋友，好邻居，大家都给点面子，这也让许大茂沾了不少的光。 在这件事上许大茂还真挺听话的，虽然没有明说，可也露出口风了。 别说何雨柱是傻柱，他本来心思着去鸽市给妹子淘换一张自行车票呢，可一听许大茂的只言片语，马上断了这个念头。 何雨柱能听懂，其他人也懂得八九不离十。 偏偏有贾东旭这个纯煞笔，许大茂说的时候他没在家，秦淮如也告诉他了。 可这厮偏偏不在意，他的心思也不纯，这话以后再说，结果半夜去了，大清早也没回来。 有被放回来的木材厂的员工看见贾东旭了，告诉了秦淮如。 要说贾东旭是煞笔一点都不为过，行动被抓的时候他看见李四麟了，要是当时打个招呼吧，李四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回去得了。 毕竟是来买东西的，事也不大。 但谁知道贾东旭看见李四麟偏偏一言不发，事就这么发生了。 他不说话也有原因，贾张氏让秦淮如帮着洗衣服，贾东旭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总是有不舒服的感觉。 其实这也正常，谁家媳妇给其他爷们洗衣服，谁能乐意啊。 要是这货说出来，也许贾张氏还能听，可他偏不说，那不是活该吗。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秦淮如马上去找易大爷去了，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在面对派出所的时候，是啥也干不成的。 易中海依仗着自己岁数大，在厂子里有一定的资历，在所里也有点关系，直接去所里询问。 结果可想而知，他是有点关系，可在今天完全不好用。 易大爷也去找了聋老太，可聋老太更是没搭理他，完全装作听不见。 眼下二人都麻爪了，贾张氏还不在家去了乡下。 “只能等四麟回来了，听人说昨晚上他也是带队的！” 易中海为难的说。 秦淮如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难为情，之前已经被掐了一把，而昨天帮着李四麟洗衣服的时候，又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内衣。 毕竟是别人的媳妇，帮其他男人洗内衣，这实在是不合适。 第64章 四麟发火 从房山出来都快四点了，李四麟虽说没喝多，可也起码有一斤了，骑上摩托自然不敢快开。 到南锣鼓巷已经快八点了，他寻思着让自己这个大侄子住南锣，自己回宿舍住。 房子倒不是住不开，而是两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别扭。 把摩托车扔到所里，李四麟将侄子的行李绑在车上，冯宗湖跑着就行。 怎么说也是练过的，跑这么一会就当锻炼了。 冯宗湖也没多说，来之前他爹就说了，要是不听小叔的话，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何况这次进城更是两眼一抹黑，不听李四麟的话他能听谁的。 反正也不远，跑就是了。 到了四合院，本以为还得叫三大爷开门，没想到今天这门还开着。 一进院，就看到易大爷和秦淮如坐在自己的门口，和两个门神一般。 易大爷看到李四麟，二话不说上来就拉着李四麟的手， “四麟，赶紧和我走一趟，你贾哥现在就在派出所呢！” 李四麟看着易中海抓着自己的手，眼神马上就变了，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你谁啊，谁是我贾哥，给你点脸了是吧，我他妈刚从乡下回来，放开你的脏手！” 这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你要是好好说话，李四麟也和他解释一下。 昨晚上他能放，一句话的事，可是今天已经晚了。 易大爷一下子就懵逼了，此时也后悔了，他现在是太着急，忙中出错。 李四麟可不是院子里其他人，想要摆弄就摆弄了，李四麟那可是官府的人，而且现在看来虽然刚入职两个月，可地位却不一般。 他也很有脑子，虽然心里有些懊恼，可也马上摆正了态度， “四麟啊，不好意思，昨晚上你贾哥，你秦姐她男人去了鸽市，挨抓了，这不请你帮帮忙，能放出来就放出来吧。” 秦淮如眼下也很机灵，她能闻到李四麟身上的酒味，知道男人喝多了，那情绪就不好说了，带着哭音奔过来， “兄弟，你贾哥真抓起来了，外面都说官府要打击一批，你说你贾哥要是抓起来，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李四麟看着秦淮如，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说今晚上秦淮如自己来，他也许真忍不住。 男人嘛，很多时候都是小头控制大头。 可今天真不行。 何雨柱也凑过来，“四麟兄弟，你帮帮忙！” 李四麟还没说话，冯宗湖可不乐意了，你们一个个的要不是兄弟，要不直呼大名，这可是我小叔。 他也听明白什么意思了，直接趴在李四麟耳边说， “小叔，你要说收拾他们我就动手，给脸不要的玩意，尤其是这小娘们，骚里骚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李四麟回过身，认真的打量自己的侄子，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出秦淮如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骚气。 可他又有点为难，这可是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大小伙子啊，这么单纯以后咋搞对象啊。 李四麟自然不可能让他动手，转过身对何雨柱说， “傻柱，把嘴闭上行吗？” 何雨柱本想翻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笑呵呵的退后几步， “兄弟，我就是说一句，别生气，过两天请你喝酒！” 哎呦，没想到啊，李四麟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教育教育何雨柱，别他娘的总以为自己是四合院战神。 说难听点，李四麟让他一只手一条腿，都能打死何雨柱。 居然这么有眼力，这也让李四麟对他的气消了消。 其实傻柱真没那么傻，在电视剧里，是有十足的把握，手握结婚证才敢和保卫科的动手，但你让他和工安动手试试，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行。 易中海真愣住了，看着李四麟有些发怒，赶紧松开手，讪讪的说， “四麟，别生气啊，我这真着急了！” 李四麟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这事我知道，你们现在谁也别找了，今早找到我还有点戏，来不及了。齐所早就放话了，过了今早谁来都不行，有能耐你们找分局的局长，他行！” 易中海也是个明白人，顿时知道这里面有事，可他还是不甘心，本想拽着李四麟走到角落，可又不敢了。 “那四麟，你也是官家人，给出个主意！” 李四麟呵呵了两声，“易大爷，这件事吧，还是得轧钢厂出面，你呢，可能也不行！” 说完这话，李四麟的眼神瞥了秦淮如一眼，易中海马上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 李四麟转头打开自己的房门，拍了拍自己的大侄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 “大侄子，你说这大冷天的，你也不多穿点，把孩子别冻坏了！” 这话说得让冯宗湖是一脸迷茫，上下打量自己，穿的也不少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淮如倒是明白了一点，这是让自己带着孩子去找工厂啊。 李四麟又对冯宗湖说道， “你说你们村有多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啊，真要是出力你自己能干得动吗？” 冯宗湖彻底懵逼，自己这小叔说的是啥啊，每个字分开他都明白，可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呢。 “小叔，你啥意思！” 李四麟啐了一口，“啥意思没有，会不会生炉子，还不赶紧生炉子去，要不然这一晚上不冻死你！” “哦，好的小叔！” 秦淮如，易中海全明白了，两个人到一旁窃窃私语，而李四麟带着他这个不懂事的大侄子进了屋。 这大侄子就是勤快啊，进屋将行李放在地上后，马上开始生炉子。 不过李四麟从他眼中能看出对房子有点不屑，这也正常，乡下多大的地啊，这城里就这样。 进了屋子，李四麟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本来想回姥姥家要一条狗呢，可光顾着喝酒，结果忘了。 自己真的是猪脑子！ “对了，屁蛋，冯家村猎户还多吗？” 听到自己的小名，冯宗湖顿时垮了一般，这个名字实在是难听， “叔，我也这么大了，别叫我小名行吗？” 李四麟一想也是，这马上也上班了，屁蛋屁蛋的实在是不好听啊。 “叫你阿湖，咋样！” 虽说也不好听，可怎么也比屁蛋要好听的多。 阿湖听到李四麟的话，点点头， “前几年有不少，今年可不行了，我大爷爷，你大舅觉得年景不好，秋收过去就带着村里人全都上山打猎去了，山上的猎物都快打光了。” 大舅还是有点脑子的，李四麟接着问， “养狗的还多吗，下次回家帮我搞一条，要听话的！” “那没问题，乡下现在养人都凑合呢，那畜生好要，下次的吧！” 李四麟这才放心，给阿湖留了点粮票和钱，明天他请假了，直接拿着介绍信过去就行。 这他就准备走了，告诉阿湖厕所在哪就行，这么大个小伙子，还有武艺在身，只要不出去，不会出事的。 第65章 受欢迎的侄子 第二天一清早，李四麟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的大侄子就去了木材厂。 木材厂保卫科科长老侯早就接到了李四麟的电话，提前安排人等着呢。 倒不是侯科怠慢，而是因为周六晚间的事情，木材厂开会呢，尽管人都带回来了，可怎么也得内部处理。 倒也没等多久，在侯科办公室待了三十多分钟，侯科笑呵呵的来了。 看到李四麟显得格外的亲切，李四麟也站起来和侯科握了手，笑着问候， “侯科，看你的脸色是白里透红，容光焕发啊，有好事想着弟弟！” 侯科哈哈大笑，指了指李四麟， “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放心吧，有好事当哥哥的怎么能忘了你，对了这兄弟就是你带来的！” 当侯科上下打量冯宗湖，也放心了不少，这小子体格不弱。 李四麟特意让他拿出自己的本事给侯科看看，免得人家背后说什么。 冯宗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般人在挨了一顿揍之后也许还能不服气，可有几个人愣是挨了七八年的揍，依旧是满心的不服气。 要没这个性子，身手也练不出来。 冯宗湖眼睛四处转了转，恰好看到一块废旧的木板戳在侯科办公室大门后面。 “侯科，小叔，请掌眼！”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精光从冯宗湖的袖子中飞出，刹那间，连续两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噗！” “当！” 李四麟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那破旧的木板中露出一个极小的窟窿。 他走过去拿起木板，这木板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彻底射穿，在向木板后望去，一颗钉子头露在了墙外面。 侯科也是当兵的出身，在看到这一幕后赶忙走过来，拽住钉子头一拔。 好家伙，这钉子也就不过一寸长短，居然能射穿木板，钉在那砖墙之上。 这连李四麟都惊呆了，以前没见过这小子有这么一手啊。 “不对啊，冯家祖传八卦掌，这也不是你家的套路！” 冯宗湖挠挠后脑，不好意思的说道， “八卦掌讲究身法，而我学的程式八卦更是要打眼，打点，这在办公室也不好施展！” 之后的话更是低着头说的， “小叔，我被你揍了这么多年，程式大枪打不过你的神枪无二打，八卦掌也不及你练的八极威猛，身法也被我爷交给你了，那咋办，只能练点下九流的功夫！” 李四麟瞠目结舌，这小子好阴狠，这钉子可是随手可见，勉强一寸长，随身带着百十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要是不小心，真被射中要害，即便是不毙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今年没和这小子动手，要不然不小心还真的是阴沟里翻了船！ 不对啊，这小子一年就练出这个阴损的手段，天赋惊人啊。 侯科更是开心了，这手段好啊。 木材厂丢的东西多的要命，每晚都有人来偷，但你要说东西多值钱，也不至于。 但不管的话自己成天挨批，谁也受不了 大都是附近的百姓，过来拿几块木板回家自己打点家具，因为这事，你开枪要了人家的命，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这钉子却不一样，眼前这小子准头没问题，扔到腿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死不了人，也不是残疾，可无论对谁都是一个教训。 “好、好、好，四麟啊，我还以为你送过来的无非是个关系户，没想到给我送来个好帮手！我这还得多谢你了！” 李四麟插了一句，“我侄子，冯宗湖，叫他阿湖就可以了！” 侯科继续说道，“我这就安排人给他办手续！” “对了，四麟，周三晚上不见不散啊！” 侯科找来手下，带着去办手续了， 李四麟点头应下后，突然问了一句， “侯科，阿湖还没住处呢，你看能不能帮忙找个房子啊？” 侯科想了想，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还真不好安排，可是早上的会议他后面的那位领导可是大获全胜，也有人过来投靠。 这下也能看看投靠过来的人听不听话，纳个投名状。 他打了一个电话，木材厂后勤的负责人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当他知道新来保卫科这位缺房子之后，马上转动脑筋。 一个新来的学徒工，你给安排好的肯定不合适，这不符合规定，但自己刚改换门庭，太差劲也不合适。 一时间还真不好决定，李四麟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但他眼下唯一的目的就是给侄子找个住处安家罢了。 “侯科，我那院子以前影壁墙侧面的门房不是空着呢，我还打听了，不就是你们木材厂的吗！” 后勤科长也是有两把刷子，“李队！” 这话是恭维，你说李联络员不合适，最近治保委的变动这些厂子心里有数，叫李队虽然有些早，可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队，这房子我知道，太小了，满打满算不足八平方，而且是倒座子，冬冷夏热，这不委屈了这位兄弟吗！” 李四麟一摆手，“为难吗，要是不为难就这间，一个学徒工能给他分房子，就算是给他脸了，还让二位这么为难，那可是兄弟的错。” 人家给脸，李四麟就得接着，这已经不错了。 他继续说道，“这是我侄子，以后做饭直接去我那做，我也总是不在家，有个住的地方不错了！” 一看李四麟说的是真心话，那大家都省心，这么一个小破倒座房，对于这几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后勤科科长也很有手段，“既然这么办，那就委屈这位小同志了，咱们木材厂别的没有，今下午我就安排人给送个床外加一个柜子过去，炉子什么的你们也别操心了，下午一趟全帮你置办齐了！” 现在最懵逼的是冯宗湖，虽然他有些瞧不起城里的小房子，可他也知道，就这么一个小房子，在市面上最少得一百五。 他们家一年都赚不到这个钱的。 不管咋说，他这也算在四九城安家了，别看小，可也是他未来自己的家。 有房子才有家，有家心才安，这也是华国人的传统思想。 只是一天，他工作也有了，房子也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等众人都离开了，李四麟也该走了，他不适合在这里多待，毕竟侯科还要接受胜利的果实。 再说了，很多私下里的话不适合在厂子里说，隔墙有耳。 你要说李四麟和侯科关系多好，那不可能，只不过是一起合作罢了。 机缘巧合下大家都获利，自然舍得分享，现在只是熟悉，以后也许能成为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亏。 对于李四麟而言，他这也算尽力了，阿湖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李四麟最多能告诉侄子别走歪。 走好走坏，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边事情结束了，李四麟并没有打算回街道，今天一定很热闹，他这一个小人物不适合掺和进去。 和他想的差不多，今天交道口还不算太热闹，最热闹的当属轧钢厂。 第66章 别无选择 轧钢厂保卫科吴科长从周日早上接到信之后，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转。 将自己能找的人全都找了，可惜四处碰壁！ 这位也曾经是个军人，到饿了最后他才发现一件事，这个事让他陷入无尽的悔恨中！ 他已经丢掉了军中所有的人脉。 老上司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这位跌入谷底。 “你是一名军人，如今是一名工安，在自己同志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和其他人一起来搪塞自己的战友，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轧钢厂很不错的！” 这位说的没错，自从这位撅了齐所和徐局之后，事情已经有了根本的变化。 军人，工安，这都是拿命去拼的地方，也是最信任自己同伴的地方。 你可以不协助齐所抓人，毕竟那里是轧钢厂，可你不能满嘴谎言，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怕齐所进去，被轧钢厂的负责人拦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说真的，不管是厂长还是副厂长，包括书记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出来阻拦，齐所也不可能硬来。 用得着你吗？ 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选择和厂子同存亡，这也没问题。 但自从这一刻起，你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已然荡然无存。 今天是周一，轧钢厂最少有近三十名员工没有来上班，再加上正常请假的，起码有四十多人。 缺了这四十多人，轧钢厂依旧可以正常的运转，但效率却差了很多。 人事科，劳资科，后勤都有人被抓，更对行政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今天这会可热闹了，顾书记是负责党政方面，按理说应该是他负责，可今天倒好，居然来了就是喝茶一言不发。 会议刚开始，作为后勤主任的李怀德开了第一枪，质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被抓是小事，轧钢厂风气不好才是大问题！ 李怀德的话很是伤人，“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暂且不谈，可以往无论是交道口街道还是所，和咱们轧钢厂一直关系都不错，保卫科吴科长，怎么这次你没得到信？” “况且，每次有事的时候，你的面子不是挺大的吗，赶紧把人带出来啊，有问题咱们内部处理，搞得满城风雨，我脸上挂不住，难道在座的诸位谁好意思面对各位的老领导和上级吗？” 吴科长脸色煞白，他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今天这件事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田国民看了眼自己的这位盟友，心中顿感失望，他之所以拉拢吴科长，一方面是更加确定自己在轧钢厂的位置，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和军方打好关系。 可这次真的是看错了。 李怀德是一枪接着一枪， “就算不讨论到底谁对谁错，怎么发生的，可我昨天也打听了一下，木材厂和搪瓷厂人都放了，为什么不放我们轧钢厂，要知道咱们最近任务可很重啊！” 田国民看吴科长依旧无法说话，他必须的站出来。 “李主任，你这初来乍到，有些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现在关键不是纠结这些，先将人带出来！” “况且这次街道和交道口所做事也有点不严谨，凭什么放了那两个厂子的人，而继续扣着我们轧钢厂，这可严重影响了生产！” 不愧是老油条，直接改变了矛盾的方向，转身就给了街道和所一刀。 不仅如此，他也看出来新来的李怀德明显是不怀好意，一个新来的主任就敢登台唱戏，来者不善啊！ 李怀德是初来乍到，如果继续硬顶下去，那可就不符合上面的意思，但既然不能硬顶，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田厂长，这是我的疏忽，忘了您才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别人不能妄语！” 先行道歉，但软绵绵的话里可藏着能戳死人的钉子。 这话说的，既表现了自己的谦逊，更点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田厂长在轧钢厂一手遮天。 如果被上级领导知道，那对田国民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没等田厂长回应，另一位杨副厂长马上站了出来， “田厂长，我这也打听了，人家木材厂和搪瓷厂本就是配合所里的工作，既然去了，把自己的人带走回去处理也是无可厚非，而其他的一些单位，在了解自己单位的人被抓后，昨天早上就早早的去了所里！” 李怀德不能硬顶，可杨刚可以，他也是轧钢厂的老人！ 说完这句话，杨刚看了一眼吴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人家单位保卫科的同志，可以在休息日放弃自己的休息，一心一意的为厂，为国家不辞辛苦，可某些人却，接下来的话我就不说了，影响团结吗！” “不过，田厂长说得对，我们轧钢厂是重点单位，可是也不要忘记团结其他单位的同志，我们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而不是要搞对立啊！” 田厂长看了一眼人事和劳资，乃至工会的人，眼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这下他知道，麻烦大了，一个赵大国不值得啊。 虽说这赵大国为人机灵，也格外的会做事，将很多田厂长的私事都做的尽善尽美。 可现在他只有弃卒保车，保卫科不能丢。 后勤是新来的李怀德负责，生产是杨刚负责，这么下去看来其他也有些不保。 虽说这保卫科吴科长明显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眼下他必须保住他，要不然会凉了人心。 还是顾书记老道啊，他将刚抽了一半的烟掐灭，痛心的说道， “想当年在抗战时期，有这么一根烟，那是天大的福分，可如今我有事，不得不掐灭！可惜了！” “田厂长，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是因你而起，也该由你来结束，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就两个要求！” “一，绝对不能耽误生产！” “第二，咱们轧钢厂的名声不能丢！” 说完这句话，顾厂长再次捡起烟灰缸里的半根烟，重新点燃， “烟不能浪费，重新点起来也是可以抽的！” 这话说的，一箭双雕啊，你们怎么斗他也是稳坐泰山，可是影响了生产，影响了轧钢厂的名声，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杨刚和李怀德对视一眼，都心中暗笑。 田厂长虽然能力一般，可却有一个长袖善舞的弟弟，再加上还算坚实的后台，这让二人一直没有打开局面。 无论他们工作做的多好，都是在给田国民做嫁衣裳。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赵大国，另一个更是个毛头小子，这二人一邪一正，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却翻动了谁也没想到的风浪。 这次是二人第一次合作，看来教员说得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昨天是周日，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闲着，合纵连横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只要想要更进一步，这也是必须做的！ 尽管二人心里都明白，田国民如果下台之后，他们面对的绝对不是现在如此和谐的局面，而是另一番争斗。 不过他们更明白，现在团结比斗争更重要。 田国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保卫科科长吴伟怏怏的赶来，他低着头，满脸的愧疚， “田厂长，这次都是我的错！” “不怨你，我也没想到交道口这次如此强硬，不过吴伟啊，你的方法有问题。” 吴伟更是毕恭毕敬，眼下他没有别的退路，只有抱住眼前这个人， “田厂长，我从军多年，在工厂经验不足！” 田国民满心的后悔，但眼下快要无人可用，他不但需要保住吴伟，还要教他做事，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第67章 大祸临头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是酒囊饭袋，即便是在很多人看来一无是处的田国民，也有自己的为官之道，他点了点吴伟，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啊，齐所来了，你不想让赵大国被抓，这也无可厚非，可人家毕竟是所长，你撒个谎不会吗，这么大个轧钢厂，他们所里能来几个人，随便让他们找，保密车间他们敢搜吗？” “再说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和街道所里沟通就好，何必强硬的顶回去呢，别说了，把赵大国交出去吧，这次我们输了，也不代表一直输，何况赵大国确实是有些过分，将自己的妻子险些打死，国法不容！”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新华国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吴伟心中暗骂，要不是你说保住赵大国，顺便让交道口的人知道轧钢厂是什么地方，他会这么做。 不过眼下他只有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把人交出去！” 吴伟急匆匆的离开，可是不到十分钟，他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田厂长，赵大国不见了！” “什么，他去哪里了，不是一直在厂子里待着呢吗！” 吴伟也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还在，只不过昨晚他爹来给他送衣服，那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今早也没来吃饭，大家都知道这赵大国晚上经常出去，早上喜欢睡觉，也没人在意，刚才一看，人跑了，衣服什么的都在！” 这句话是在点田国民，赵大国如此放肆，那不还是他惯着的。 就在此时，田厂长办公室大门被突然敲响，一个保卫科干事惊慌的跑来， “吴科在吗？” 吴科长顿时心里一个激灵，这又咋了。 干事上气不接下气，“今早赵大国回来了，结果直接去了保卫科，和熟悉的人聊了会，借走了一把50式冲锋枪，一百余发子弹！” 听闻此话，田国民和吴伟二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知要出大事。 他们都知道赵大国虽然没有当兵的经历，可这几年和田国民交好，无数次从保卫科借枪打猎。 这厮也很有天赋，更有一定的坚持，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练枪，按他的话说，万一哪一天遇到迪特，也能派上用场。 他的枪法虽然比不得军中的神枪手，但也是普通人的翘楚。 田国民这下是真的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 “吴伟，你们保卫科的枪支管理就是这么松懈，万一出事，你对得起身上的这件衣服吗！” 别看吴伟人品一般，可也是从军多年，在关键时刻还真没掉链子。 他马上站起来，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帽子，庄重的承诺， “田厂长，我这就联系东直门所，以及交道口所，并马上带人去抓捕，无论成功与否，我向组织请罪！”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田国民自己。 “唉！” 田国民见状后，身体有些发软的坐在椅子上，赶忙给两个人打去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乞求。 不仅如此，事情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很多，此时的轧钢厂大门处不下五六十人，里面全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尽快回家，要知道现在鸽市的存在是一个大家心里都清楚，包括上面也知道的事实。 除非是涉及到大量粮食，一般没人管，普通人要是光去买点东西，就算抓到后最多是没收，也不会进行过于严重的处罚。 今天这件事在某些坏蛋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有了风起的意思。 周遭的人都在说轧钢厂的不作为，人家的保卫科为什么能将人领回来，他们则不能。 好在顾书记就是反应快，马上将这些人领进工厂内，孩子给拿点水果糖，临时调来了点瓜子花生给老人和妇女们。 他还承诺，最晚到今天晚上人肯定回家，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那些倒买倒卖的贩子。 只要没有严重的犯罪，工厂不会对其进行太严厉处罚，法不责众的道理在哪个时代都通用。 当然这些人也算不上犯法，毕竟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啊。 并且还邀请诸位家属在轧钢厂吃午饭，这一套组合拳打出来，顿时缓解了家属们紧张的情绪。 李四麟这时候反而像个没事人一般呆在家里，眼下他真的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早上回来的时候路过书店，他还买了两本演义小说，回到家中一杯茶，一本书，难得的清闲。 倒不是他装，你要是给他一个手机，让他去刷大长腿，这书鬼才看呢。 可没办法啊，现在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现在的电影实在是看不进去，他对收音机里的广播也没啥兴趣。 还不如看书呢，中午自己出去吃一口，这一天也算是舒舒服服的过去了。 可舒服的时间总是不会让人长久，李四麟正在看书，治保委吴叔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李四麟的大门。 看到李四麟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吴叔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到吴叔这个样子，李四麟也纳闷了， “咋了，出什么事了！” 吴叔喘了两口粗气， “四麟，你没事就好，那个赵大国跑了，还带着一把冲锋枪，上百发子弹，齐所和黄队担心你出事，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什么！” 李四麟顿时觉得吃惊，这是怎么搞的，他的目的就是让轧钢厂交出赵大国，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应该很快就会成功。 哪知道这赵大国脑子抽了，居然带着枪出来，要知道就算他被送到所里，最后判的时候最多三五年，也就这样了。 可是这带枪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真的枪毙了。 “啪” 李四麟给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之前还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算无遗漏呢，哪知道碰到一个疯子。 万一真因为这件事伤及无辜，甚至有人丢了性命，那他真的是犯了大错。 那赵大国能去哪呢？ 李四麟看着吴叔，吴叔终于缓过来了，继续说道， “齐所已经派人去了赵大国家，他爹昨天去了厂子，之后去了乡下，黄叔和齐所认为，这小子要跑，已经通知他老家的大队和公社。” “他们也带人去了，齐所担心赵大国对你下手，让我来通知你，要不回街道，如果呆在家里一定要小心，子弹上膛，真有事不要犹豫！” 李四麟点点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才是真的。 不过眼下他不能呆在家里，而是回到街道，倒不是街道更安全，而是他必须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第68章 灵机一动 其实李四麟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在这件事里他做的最多是推波助澜。 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齐所做的，包括与各方联系也大都是他出面。 如果赵大国要报复，齐所才是第一对象。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初要是自己去做也许更好些。 国术到了一定境界后，对于外界的危险非常敏感的，尤其是刀斧加身那一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对杀气的感知。 李四麟对这一点没有多少体会，当初在景山和牛爷的手下搏命时是唯一一次。 他哥倒是和他说过，在战场上是体会最深的，这也是他哥能活着回来最大的原因。 这次如果赵大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算是远距离开枪，他活下来的机会也比齐所要多。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有些对不起齐所，当时并不是他故意要隐蔽自己，而是齐所有需要。 因为黄集道的事情，包括前段日子指导员的死，这一系列的失败让齐所断了晋升之路。 这次算是给齐所一个机会挽回，乃至破局，他自己也知道，一定会有危险，他们所说的危险并不是赵大国，而是各大单位的反应和怨恨。 富贵险中求，齐所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才能有所发展，没想到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必须在赵大国发疯前找到他，绝对不能让他失控，那后果谁都无法承受。 现在不管是交道口还是东直门，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可稍微注意一些，就会看到有各个单位的保卫科同志在小心翼翼的四处搜寻，就是为了找到赵大国。 可一直到中午，包括赵大国老家的大队也回了电话，他并没有去乡下。 赵大国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两家也都去了，这些都算是老实人，并没有发现赵大国的踪迹。 他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中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到底能去哪，一时间李四麟也想不到。 到了下午四点半，齐所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来，看到李四麟那一刻只有苦笑。 现在已经不是放人不放人，或者和哪个单位的矛盾了，只有尽快抓到人才是关键。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轧钢厂的田国民以及吴伟。 齐所有气无力的让田国民将被抓的人带走，这次轧钢厂的面子已经跌到谷底。 按理说这次齐所应该很开心，田国民和吴伟也答应了他一系列的要求，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心。 一把装满子弹的冲锋枪，握在一个已经癫狂的人手中，会造成多大的恐慌，谁也不敢预料。 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 这一天不管是这疯子的家人还是朋友，能找过的地方都找了，一点踪迹都没有，他到底能躲到哪里？ 齐所看到李四麟脸上的愧疚，装出一副没有关系的样子，还特意安慰他， “说不好逃到哪个山里去了，别担心，这两天别回去了！” 李四麟微微摇头，要是这样也许还好了，不怕他逃，要是逃了的话总有一天会抓回来。 就怕他搞事啊。 “我没事，赵大国那边都不一定知道我的存在，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才需要注意点！” 齐所一想也是，心里倒是宽了一些，毕竟李四麟只是治保委，并不是工安。 而且他知道李四麟的枪法真的算不上好，况且也没有经过真正专业的训练，虽说在民兵队练过，可比起军方和工安的却差了很多。 这次事情结束后，齐所准备让李四麟去练上几个月再说。 可不能浪费了这个好材料。 眼见天色已暗，李四麟准备先回去木材厂接自己的侄子回家，冯宗湖并不熟悉京城里的路，别在找不到家。 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木材厂，二人早就约好在厂子门口等着。 到了的时候冯宗湖已经下班了，不仅如此，还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制服。 新皮鞋，新腰带都换上了，头发也剪了，人也收拾的很利索。 “不错！” 这次换冯宗湖骑车了，他以前没骑过，以后万一有行动需要骑车，不会这个可不行。 冯宗湖倒也不是笨蛋，在摔了几跤后也算是学会了。 不过他的眼神却有些哀怨，毕竟是新换的衣服，这被搞脏了，心疼啊。 他也知道，李四麟是故意的，他想的没错，就是故意的。 谁让这小子换一身新衣服来炫耀自己，治保委的权利不小，可衣服却远不如保卫员的。 人家算是工安系统，和治保委有很大的不同。 木材厂办事很利索，当李四麟走进已经收拾干净的倒座房时，居然还有些羡慕。 不大的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墙面上也糊了报纸。 那边一开始说是给换的旧家具，仔细看看，是九成新的。 除了一个不算大的双人床外，还有一个衣柜，比李四麟家里的都要好很多。 木材厂财大气粗，家具这些事真不缺。 进门口处有一个小橱柜，打开一看居然有点粮食。 门口的煤球也摆好了，炉子也安上了，眼下除了被褥一切都准备就绪。 这更让李四麟羡慕了，这屋虽然小，可真的是五脏俱全。 “明后天吧，我去给你找个脸盆，这就算安家了！” 冯宗湖从身后背着包里掏出一个搪瓷缸， “小叔不用了，侯科说了，木材厂最近和搪瓷厂换了点瑕疵品，让我随便挑一个拿回来。” “粮食什么的算我欠的，下个月还就行！” “唉！”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背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福利，而且明天还有一批，现在这工厂就是比街道待遇要好啊。 “咋样，在工厂没人欺负你吧！” 李四麟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侄子，可冯宗湖一个劲的摇头， “放心吧小叔，今天下午工厂训练，不管是跑步还是搏击，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那个钉子一拿出来，更没人欺负我了。” 还得是有本事，只要冯宗湖自己不嚣张跋扈，有侯科的照应，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下李四麟也算是安心了。 不得不说，冯宗湖这小子还是有心的，到了自己屋子里，虽然是非常的兴奋，但还是放下了心中的开心，转身先去李四麟那里。 把李四麟的炉子给点着了，从自己的橱柜里拿出点棒碴，先煮上再说。 等火开了，棒碴放进去之后才拿起行李，给自己铺褥子。 他最近肯定是在李四麟这里吃，毕竟他那边只有粮食和盐，其他的东西还没置办全呢。 李四麟拿了两个馒头，切点咸菜，就在吃饭的时候冯宗湖突然开口， “小叔，明天我得先去六院做个检查，这是厂子里要求的。” 李四麟本来就心不在焉，这也是正当的要求，进保卫科一定是体检的。 不过当他听到六院两个字，如遭雷劈一般猛然起身！ 第69章 危机出现 医院，没错就是医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叶薇已经被他打成那个样子，赵大国要恨也最多是恨齐所。 可他不是正常人，正常人会试图用刀将自己的发妻给开膛。 李四麟放下碗筷，迅速的出门，还没忘嘱咐冯宗湖， “好好休息！” 没想到冯宗湖立刻跟上来了，他作为木材厂保卫科的新员工，自然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小叔，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李四麟回头骂了一句， “滚蛋！” 那冯宗湖居然是一言不发，死活也要跟着走，临出门的时候他爹就告诉过他，有危险他先上，死也要死在前面。 李四麟看侄子是紧追不舍，这八卦的身法居然用在了这个上面，也是格外的无奈， “瘪犊子玩意，上车！” 他停下自行车，冯宗湖一跃就坐在了后座上，二人风驰电掣一般赶往派出所。 今天派出所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李四麟到了门口，自行车一扔直奔齐所的办公室。 黄叔和齐所都没回家，他们的桌子上放了一张京城的地图，正在分析赵大国的去向。 李四麟进了门就问， “齐所，赵大国可能去医院报复叶薇！” 齐所头都没抬，黄叔倒是抬起头，笑了一下， “还用你想，早就派人去了！” 李四麟这才松口气，他来之前也不知道工安这边是如何部署的啊。 齐所看了许久的地图，这才无奈的抬头，赵大国这个人以前交际很广，一定是有疏漏的地方或者人。 可惜时间太短，也没多少消息。 “放心吧，早就派人去了，赶紧回家吧！” 齐所不耐烦的说道。 别看上次丢孩子的事是李四麟找到了线索，可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他能想到的，绝大多数人都能想到。 那就然这样，他也别回家了，干脆在所里待着得了，他也想尽一份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医院一定有问题，在打听之后知道有两名工安守医院，保护叶薇。 可他还是不放心。 齐所看他的样子，也是有些迟疑，这小子在侦缉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既然你不放心，那你去医院看看！” 李四麟和冯宗湖再次骑上自行车，直奔六院而去。 十分钟不到，他已经到饿了六院门口，按照齐所所说，来到了叶薇的病房。 他和熟悉的工安魏哥胡姐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进病房。 这是他第一次见叶薇，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真的有些惋惜。 叶薇算不上漂亮，但气质非常的温婉，可是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让这副温婉的脸颊变得狰狞。 头上的秀发也被剪光，包着纱布，两条腿都上着夹板，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叶老并没在，是一个大娘照料叶薇。 李四麟没有说一句话，在这个女人面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这是个好女人，但更是个蠢女人。 和大娘聊了几句他就走出病房。 魏哥不到三十岁，很健谈，现在最郁闷的就是他了。 这也是个闲不住的主，人家都满世界抓犯人，只有他和老胡留在这里保护病人，肯定不舒服啊。 胡姐倒是无所谓，这也是快退休的人，能省点力气不是更好吗。 眼看都八点了，看到魏哥在这，李四麟更安心了。 “你快回去吧，这也没啥事。何况六院还有自己的保卫科！” 魏哥看天色彻底暗下来，劝李四麟早点回家。 李四麟却摇摇头，“算了，一会晚上让胡姐先回去，这么大岁数，熬夜不合适，咱仨轮着班休息一会。” 这也行，让胡姐来是因为有个女性更方便一些，毕竟叶薇是个女的。 这有于家村的大娘在，晚上起夜也用不到胡姐。 胡姐正不想在这呆着呢，医院的环境不好，病房也住满了，他们只能在屋外的长椅上对付一宿。 可胡姐有风湿，医院走廊也没暖气，熬一夜真有点挺不住。 “四麟，你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吗？要是的话把胡姐送回去，也不远，我和这位小兄弟盯着就行！” 李四麟没有犹豫，这天已经彻底黑了，即便胡姐是工安，可也有危险。 “走啊，胡姐！” 招呼胡姐，二人就向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传来，刚走到医院大门口，那股感觉更让他心颤。 他微微低头，用余光四处观察，就在医院大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向门口的保卫员问路。 这在平时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李四麟却觉得这位中年男子并不正常。 穿的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两只手揣进袖子里。 四九城的冬天也是很冷的，这么做的人也不在少数，并没有人会嫌弃这么做很土，大家都是如此。 他一直低着头弓着腰，看样子倒是很谦卑，不断地点头。 医院保卫员也很热心，手指着路，应该是在告诉他该怎么走。 此时这位中年男子微微抬头，在看到胡姐的一瞬间马上将手放向外一拽，但却突然停下了。 李四麟知道不好，要出事，胡姐身上穿的可是工安服。 他不动声色的将胡姐挡在身后，他与这中年男子的距离最少在十米，这距离很危险。 本想拔枪，可是在看到胡姐的那一瞬间，这中年男子似乎是打了一个冷颤，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躲在保卫员的身后。 虽然也漏出一部分，可李四麟深知自己的枪法做不到百步穿杨，更没把握射中露出的那一部分。 不要以为电视上都是真的，电视中哪怕是一般的工安也能在这种情况下射中。 其实手枪的准确性远不如步枪，枪神除外。 这个距离，大家可以试一下，接近三层半的楼房，你看到一只大狗，就算是现在普通的工安，谁敢说一次性射中。 电视剧可以ng，可以暂停，可这眼前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稍有不慎那结果不言而喻。 胡姐虽然只是负责户籍工作，和刑侦基本不沾边，可怎么也是老工安，在李四麟挡住自己的一刹那，已经发现端倪。 反应真的好快，她咳嗽了几声，使劲的捶捶前胸，大声的说， “儿子，娘这耳背啊，越来越严重了，你说的啥是一点都听不清！” 说完之后向前探了一步，试图用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躯来挡住李四麟。 不仅如此，她在这一刻还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眨巴眨巴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怀疑。 李四麟第一个反应就是胡姐，你占我便宜。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也不可能让胡姐这么一个从不带枪的女人替自己挡枪。 他一把攥住胡姐的胳膊， “娘，没事的，以后你听不清我就大点声说，省的你听不清！” 这二人的演技已经够熟练，也许得不了三金男女主角奖，可一个最佳配角的奖杯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没想到，那中年男人反应神速，趁着二人说话，保卫员的注意力被吸引的一刹那，插入袖筒的手已经拿了出来。 一把五四式手枪已经拿在手中。 第70章 暴露 “不许动！” 李四麟马上转身，手中的盒子炮也已经对准了此人。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此人已经是左手卡住保卫员的颈部，手中的枪也顶在保卫员的脖子上。 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赵大国！ “艹，他不是拿了一把冲锋枪吗！” 李四麟心中暗骂，情报失误，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何解救这保卫员才是关键。 赵大国的脸显得有些狂妄，他狞笑着吼道， “胡梅，你真以为我没见过你，当初我办户口的时候你可没有耳背，现在在这里装你娘个蛋！” 胡姐万分懊悔，她负责户籍工作，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知道眼前的赵大国居然一眼就认出来。 她再次向侧面探出一步，刚要说话，没想到赵大国又开口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嘶吼着， “狗日的，你胡梅不就是有两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想骗老子，找死！” 就在这一刻，赵大国手中的枪对准胡梅突然放了一枪。 好在李四麟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胡大姐，子弹就在二人的中间射入。 “好险啊！” 李四麟心中惊呼。 赵大国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枪被躲开，他并没有继续射击，而是继续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保卫员的太阳穴。 妈的，哪里都有关系户，六院的保卫员在指引道路的时候很是热心，可是在枪响的这一刻居然吓哭了。 不仅如此，在医院路灯的照耀下，这保卫员深蓝色裤子已经有一大块变黑了。 这是吓尿了啊。 关系户不可怕，可这他娘的是医院啊，在现在这种不能有一点马虎的时刻，你将这么一个人放在保卫员的位置上，那就是渎职，就是找死。 李四麟还打算和保卫员配合，可惜现在看是不可能了。 保卫员的双眼紧紧闭着，虽然没有开口求饶，可也差不多了。 这一声枪响震惊了整个医院。 李四麟试图劝慰眼前的这个悍徒， “赵大国，不至于吧，打媳妇那不是常有的事，我也打，只不过没你打的那么狠而已，犯不上开枪，乖乖放下枪，这事判不了几年！” 李四麟眼下只能糊弄赵大国，试图降低他的戒备。 胡姐也从地上爬起来，李四麟这一下可很用力，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她也说道， “是啊，大国，最多关你几天罢了，都到不了坐牢的程度！” 赵大国并不相信，他吼道， “放屁，那娘们没。。” 不过当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赵大国马上就闭嘴了。 李四麟顿时察觉到，赵大国的话没说完，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内情。 艹，叶薇这娘们肯定是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丈夫，有话没说清楚。 迪特？蟹教？解放前的余孽？到底是哪一个现在也没时间去猜。 李四麟向前挪动两步，大大咧咧的从怀里拿根烟出来，点上后猛吸了一口， “舒服啊，你说你也是的，还动枪，多大个事啊！” 赵大国不为所动， “站住，你要是再动我就开枪了。” 赵大国缓缓的向后退去，直到将身体躲在了医院的外墙和保卫员的门卫室中间。 六院设计的也有问题，本该就在门口的门卫室偏偏在大门的侧后方， 中间留了不足两米的夹缝，夹缝后也是一堵山墙。 如此一来，两侧一边是门卫室，另一边是外墙，而此时赵大国的身后也是墙。 也就是说，现在要行动，只有正面出击。 不对劲，赵大国有问题，虽说李四麟不是神枪手，也没经过专业的训练。 可他却能看得出，赵大国将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隐藏在保卫员的身后，就算是调用神枪手，也很难找到狙击位。 胡姐再次开口，“大国啊，我以前就见过你，你可是个老实孩子，咋走到这一步了，叶薇那么贤惠，你还要杀她！” 赵大国听到这句话，探出脑袋，双眼赤红，嘴里嘀咕着什么，可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见。 李四麟并没有学过唇语，可他视力超人，好像能摸清赵大国说的前几个字，大概意思就是谁让她不听。。 接下来就实在是分不清了。 此时医院保卫科的人全来了，他们也带着枪，一群人已经将赵大国围住。 在这段期间里，李四麟并没有多说话，而是一直寻找机会，试图击毙赵大国。 可惜，还是不敢动手，他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魏哥也下来了，他在疏散人群，而冯宗湖则是听从他的命令，守住叶薇。 胡姐一直在那里劝慰赵大国，可效果甚微。 李四麟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赵大国又不是傻子，眼下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僵持。 他现在如果束手就擒，也不会枪毙他。 李四麟缩着身子，缓缓的退入人群中，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他的踪迹并不引人注意。 “魏哥，你在前面，我绕到墙后面看看有没有机会！” 魏哥赶紧拒绝， “不行，这赵大国是疯子，身上鼓鼓囊囊的，那把冲锋枪应该就在衣服底下，你去太危险！” 现在可不是李四麟那个时代，报警后几分钟就有人来，虽说离着不远，可怎么也得一二十分钟。 如果赵大国继续嘶吼，那其实危险性并不大，可是现在赵大国居然如此冷静。 李四麟有个逆天的想法，如果赵大国衣服底下的不是冲锋枪，而是其他，也许更麻烦了。 “放心吧，魏哥，我会小心的！尽快疏散人群，不要让太多人围观！” 他不顾魏哥的劝阻，小心的从围观人群中溜走，绕了一圈来到墙后。 尽管魏哥和胡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驱离人群，可这些人虽然退后了几十步，却并没有离开现场。 李四麟来到墙后，这医院的墙最少有近四米高，如果是平时，一个纵越，一个踏步，上这个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却不能有任何的动静，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他将身体贴在墙边，尽可能的靠近墙面，深呼一口气，双手探出，五指似爪，扣在了墙面上的缝隙处。 只见他双臂发力，整个人凭空而起，他整个人就光靠着十指的力量缓缓向上，直到头部已经超过了双手。 为了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身体并没有贴在墙上。 他一米八四的身高，体重足足有八十公斤，可这一百六十斤的重量，完全就靠十指发力。 尽管他力量惊人，可依然能感觉到十指火辣辣的。 第71章 好险啊 如果是用手，他也许并不会觉得难受，光靠手指，却有些为难。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着，汗水已经从他的额头上冒出。 为了不引起赵大国的注意，更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他连脚都悬空着。 下一刻，他的右手再次向上探去， 这下更为惊人，整整一百六十斤，居然只靠着左手的五指扣住那红砖墙的缝隙处。 尤其是不能快，只能缓缓向上，这需要的力量绝非常人能做到的。 一次又一次！ 终于，在汗水已经打湿他衣裳的那一刻，李四麟已经来到了墙头之上。 这十指依然被粗糙的墙面磨出了淡淡的血渍，指甲盖更是有即将脱落的感觉！不过他并不觉得疼。 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处理！ 好在这墙后也十分隐蔽，要不然真容易被人发现。 相比当初习武时的苦，这算不得什么，一两天就好了。 此时，交道口的工安也终于赶到，魏哥低着头，格外小声的对齐所说。 “四麟在墙后面。” 齐所没有多说，他相信李四麟。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探头，只是这么挂着，万一探头出去一定会引起围观者的惊诧，反而是更加危险。 齐所一来，马上驱散了人群，好在是晚上，人并没有那么多。 眼下只有七八个工安在现场，缓缓的向赵大国靠近。 赵大国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疯癫，不断地叫嚷着，要让叶薇下来，他要与自己的妻子同归于尽。 不过他居然在缓缓向前，可惜神枪手没来，谁也不敢贸然开枪，尤其是有六院的人在。 这保卫员是六院院长的亲侄子，给予齐所的压力非常大！ 齐所自然不能答应他的要求，还在努力的劝说 李四麟此刻终于探头，而就在探头的一刹那，他知道必须马上行动。 赵大国的身体被保卫员挡住，而其他人的视线都被两侧的障碍物阻挡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李四麟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此时赵大国的一只手拿着手枪对准保卫员的后脑，而另一只手则是缓缓的伸进自己怀内。 因为角度的原因，李四麟只能看到他的左手已经探进衣服里，做什么则是看不清。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眼下他必须行动了。 李四麟单臂挂在墙头，时刻准备行动。 另一只手向上一伸，露出墙外，他知道齐所一定会明白的。 齐所也看见李四麟伸出的手，他咳嗽了一声，突然间大吼， “赵大国，我命令你必须马上放下枪！” 就在他大吼的一瞬间，赵大国被吓了一跳，动作也短时间停滞。 而就在此刻，李四麟一跃而起，借助全身的力量以迅雷之势翻了过去。 只见李四麟在落下的那一刻，猛然挥动左臂，一把镰刀出现他的手中！ 他在跳下来之时，刻意的将手中的镰刀翻了一下。 在六院大门口路灯的照耀下，镰刀钢面折射了一道并不明显的光。 这反光恰好照在赵大国的侧脸，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赵大国头向侧方向看去，他分神了！ 就在这一刹那，镰刀插入他的左臂和身体缝隙处，自下而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只见赵大国的左臂被彻底斩断，从肩膀处分离。 李四麟只能这么选，赵大国怀中八成是爆炸物，保卫员死就死了，也算他命不好吧。 鲜血喷溅到李四麟的脸上，而他毫无反应，眼神中带着那么些许的狠绝，镰刀顺势向下一切，正中赵大国的右手手腕！ 赵大国整个人都木了，他的目光看向地上，自己的左臂和右手还在地上抽动。 “啊！” 此时，剧痛才传至他的脑海之中，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而李四麟并没有停下，借助前冲的力量，彻底将赵大国压在身下，一掌就拍打在他的耳根处。 剧痛难忍，又遭受了这一击，赵大国两眼一翻，彻底昏厥过去。 刹那间，齐所也冲了过来，一群人将赵大国死死捆住。 李四麟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翻过他的身体，撕开他的衣服，一个白色的包裹正绑在他的身上。 像是炸药包，但体型却小了很多。 齐所缓缓的拿起包裹，他发现要不是李四麟的这一刀，此时赵大国已经引爆这炸药包。 “我艹，c4！” 李四麟没见过这东西，可齐所却见过，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两口唾沫，命不该绝啊。 他看着李四麟，完全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指了指这东西， “这叫c4，是前几年是由杰克国发明，威力远超咱们常用的炸药！” 李四麟听到c4这个名字的时候，人像个兔子一般，迅速的退出了七八步。 这玩意前一世真的只在电影里听说过，很多间谍特工电影里，就有这东西。 不过人家用的也就是一颗口香糖大小，可齐所手里的这玩意，怎么说也得有十斤八斤。 这要是炸了，那小命必然玩完！ “齐所，这东西这么危险，你不要动来动去的好不好！” 李四麟哆嗦着说道。 齐所呵呵的笑了， “放心吧，四麟，c4的稳定性极强，要没有相关的设备，交给你你都点不着！” 之后他正色的对李四麟说道， “这次多亏你了，你要不砍这一刀，不说你了，咱们所有人，包括这六院的门诊楼都会受到冲击！” 怪不得在齐所他们到来之后，这赵大国居然将后背离开墙壁，缓缓向前。 这是要拉更多垫背的，真尼玛狠，这是个死士啊！ 他在李四麟半信半疑，心有余悸的眼神中再次掂量了一下这炸药包， “五公斤以上，波及范围最少有三十米！” “他是故意的！” 他也是庆幸啊，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人物居然能拿到如此先进炸药，这件事已经不是交道口所能处理的了。 李四麟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一个丢孩子的，和蟹教有关。 这次碰到个打媳妇的，又拿出现在我国都不一定能生产出来的先进炸药。 这是不是有点扯啊。 李四麟等到齐所将炸药交给其他人，以最快速度送到分局检验之后，才缓缓靠近。 他脸色真的很难看，倒不是因为地上的胳膊，血渍，而是因为炸药。 不过他还是告诉齐所， “齐所，叶薇没有说实话，也许这赵大国有秘密被她发现，才被打的，派人重新审讯吧！” 齐所也点点头，这件事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必须重新对所有线索进行整理分析。 他还是拍拍李四麟的肩膀， “别管了，这事有点大啊，也谢谢你了，要这炸药真的炸了，咱们所是彻底被人连窝端了！” 这话说的不假，今天来到现场的几乎全都是交道口所的精英，刚才双方离着最近都不到十米。 真要是炸了，一个都活不了。 李四麟有些纳闷，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怀疑他的目标不一定是叶薇，杀一个女人用不着，最大可能就是六院！” 齐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案子咱们处理不了，交出去吧，恐怕连分局都不能做主，到底这赵大国意欲何为，让他们去查，你呢，现在就是赶紧回所里！” “现场我们处理，这赵大国的伤也需要紧急治疗，赶紧回去睡一觉吧！” 在一众人感激的目光中，李四麟带着自己的侄子离开了。 今晚上实在是太刺激了，冯宗湖唠叨了一路，可李四麟却变得沉默了。 这次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结束啊，也许只是刚刚开始。 妈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治保委的联络员，怎么总是遇到这些破事。 要不要哪天找个庙拜一拜啊，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第72章 审查 回到所里，李四麟让冯宗湖先去临时工的休息室睡觉，而他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后，也自觉的写起材料。 这件事这么大，一定会有内部的调查，省的到时候被动。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一清早就来人了。 四个身着军方衣服的人，李四麟一眼就看出这四个人绝对是好手。 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之上，走路也是腰杆笔直，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双目中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一般。 他们看所有人都是审视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齐所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估计昨晚将所有案情交出去之后，也经历了审查。 他指了指李四麟，介绍说， “这件事就是四麟发现的，也是他阻止了爆炸的发生，在这件事上他是功臣！” 四个人中最矮的那个看了一眼齐所， “不用你介绍，我们知道，李四麟同志，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知道你功夫不错，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这也是齐所担心的事，李四麟骨子里的傲气可从未消去，万一发生冲突，那事情就真的没法收拾了。 没想到李四麟格外的配合，他站起身， “同志，我配合你们的调查！” 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了自己写了半宿的报告，交到带头的人手里， “这是整件事我所有的记录，应该没有遗漏，所有武器也都在昨夜放在柜子里，并没有带到身上！” 之后他还特意的撩开身上的棉服，转了一圈。 看到这一幕，齐所也松了一口气，而带头的这位也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了，眼神中也有一抹欣赏。 “如果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工作会轻松很多，我叫路文斌，来自政保，这是我的证件，是否需要查看！” 李四麟摇摇头，齐所跟着一起来的，没什么可怀疑的。 他伸出手，“用不用带上铐子！” 这群人里有一个正准备掏出手铐，路文斌却回头训了一句， “干什么，这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没有什么可担心，这次只是正常的调查！” 黄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了看带头的这位，略带不屑的说道， “小路子，你也带队了！” 这位叫小路子的一看到黄叔，腰杆顿时挺的更直，刚要敬礼，却被黄叔的眼神所阻止。 黄叔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将手伸进他侧兜，拿出一包烟，一看是飞马，嫌弃的不行。 “你的大前门呢！” 李四麟顿时就明白了，黄叔这是在给自己撑腰，他谄媚的一笑， “黄叔，这呢！” 说完从衣服里兜掏出一包大前门，像一个狗腿子一般给黄叔点上。 他这一套是黄叔最不喜欢的，明明是个快要傲到天上的人，偏偏还装出这个样子。 “滚犊子吧，你把事情全说出来就行，没人会为难你！” 之后他看着小路子，“不用动刑吧！” 小路子赶忙摇头，“黄叔，我们又不是渣滓洞，怎么会动刑呢！” “呸，说的好听，滚吧！” 这下这几个人客气了很多，带着李四麟和冯宗湖分别上了两辆车。 这个叫小路子的拿出两块黑布，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的规矩！” 李四麟一点都不在意，马上将黑布蒙在眼睛上，其实这样还挺舒服的，昨晚上忙着写材料，没怎么睡。 这下正好，反正他也问心无愧，在颠簸的车上，李四麟逐渐进入了梦乡。 看着酣睡的李四麟，路文斌再次觉得这小子不错，还是很欣赏的他的。 政保这个部门的名声可不好，哪怕是内部的悍将，就算没犯错，上了车的也不免有些忐忑。 敢这么做的，还真没有几个！ 李四麟还不到二十，心理素质却如此之强，真的算是少见。 到底过了多久，李四麟并不清楚，直到被人叫醒，被人带着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下车之后李四麟并没有多说，只是叮嘱冯宗湖，一切说实话就行，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更不要有太多的情绪。 谁让这小子有点楞呢，在走出交道口所之前就给李四麟使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要不要拼一把。 这也让李四麟格外的无语，拼个鸡毛，又没犯错，也不是那十年，怕个球啊。 调查正式开始，李四麟也没任何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在这件事上他压根不会心虚，唯一可能有瑕疵的地方就是给自己的侄子安排工作。 可这种事太正常了，也不是政保需要调查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记录上李四麟写的很清楚，这更像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要说他一点都不怕，那是开玩笑，可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询问过程比起他想象中要客气很多，这应该就是黄叔的震慑吧。 路文斌并没有说太多话，反而是一直在观察李四麟。 询问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唯一让政保感觉惊诧的无非是李四麟在爬墙时显示出来非人的力量。 政保的高手都能做到单靠十指爬上去，可要知道李四麟不仅是爬上去，还能悄无声息，这才是最令人惊叹的事情。 李四麟也在现场演示了一下，不仅是他，就连他侄子也可以。 当然不会像李四麟这么轻松罢了。 政保也查到李家的根底，当初李四麟的爷爷虽然有一身武艺在，可基本没有显露过。 不过他爷爷的亲大哥可是一个大人物。 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更是在很多野史传记中有着自己的传奇。 在这一点其实是有些问题的，这位在民国时期的一些经历实在是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不过那都是抗战前的事情，早就没人在意。 主要是成分上有点小问题，当年能习武的没有几个是普通百姓，可李四麟的爷爷没得早，是他奶奶逃难到的四九城。 这么一说勉强也能说得过去，政保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路文斌在结束询问后，第一句话就是， “李四麟同志，如果让你来我们政保，你是否愿意啊！” 李四麟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阵凉意袭来，政保的人意志坚定，对党忠诚，是国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这些人很崇高，但做事方法过于绝情，如果说徐老鬼还有那么不多的人情味，不多的底线。 那这些人真的没有。 李四麟婉言谢绝，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如果真到了这种单位，用不了多久就会闯出大祸。 路文斌很惋惜，他很欣赏李四麟的功夫和果决，以及那说不出的诡异运气。 一般人想碰都碰不到的事情，他却能接二连三的遇到，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定是霉运。 可在政保和内卫而言，却是最好的运气。 他们想找都找不到的人，偏偏一个个的送到李四麟面前，难道不是好事吗。 第73章 不该问的别问 可惜，李四麟性子乖张，在作风问题上有问题，这样的人进了政保也会出问题。 虽然作风问题在档案上没有记载，而且也没什么证据，可是纸永远不能包得住火。 路文斌知道，这些一定是被能人将事情抹干净了，他也不会在意。 作风问题在他们看来真不是大问题，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个。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敌人色诱，其他真没啥大事，要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人更没人敢用，那是圣人？或者是。。。 既然被拒绝，路文斌也没有强求，在经过审查后，会有人继续进行暗中调查。 目前看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可就算如此，李四麟和冯宗湖依然是在政保一直待到下午。 不得不承认，政保的伙食很不错，比起街道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年头就有自助餐了，主食是大米饭、馒头，一盆炖南瓜，一盆酸菜炖白肉。 主要是有肉，这就是好伙食。 李四麟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人家既然邀请他一起吃午饭，那还有什么顾忌吗。 冯宗湖没有李四麟那么放肆，可他一直都跟着自己小叔走。 看小叔放开腮帮子可劲造，他也自然不会收敛，说难听点，哪怕死也不能饿着死啊。 这也难怪，两个人是分开询问的，这些人对李四麟倒还客气，可对冯宗湖虽说没有打骂，可也没少进行恐吓。 一度让冯宗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上刑场，可惜在来之前武器全都上缴了，进来之前又搜过身。 要不然以冯宗湖这小子的愣头青性格，说不好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路文斌看到李四麟吃饭时的样子，马上就打消了邀请他来的念头，这年头就连政保也就刚刚吃饱。 他这次是真的失误了，李四麟二人本就是练武之人，又都是十八九的小伙子。 李四麟还算收敛，他主要是不缺油水，可阿湖不行啊，在乡下不到过年杀年猪，平时想吃肉真的有些困难。 他也就吃了四海碗大米饭，阿湖愣是吃了八碗，路文斌眼见着那给十几个人准备的小灶下了一半，脸都绿了。 这之后就好了，路文斌像送瘟神一样将二人送到政保大门外，二话不说黑着脸关上了大门。 路文斌的手下可是很好奇，这话他从早上就想问， “路队，上午那位到底是谁啊，我跟了你十来年，可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 路文斌看着紧紧关上的大门，只是微微摇头， “不该问的别问！” 他敢说吗，解放前路文斌可是见过黄叔的，别说他了，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都被这老爷子用枪顶在脑门上，之后又是狠狠地揍了一顿。 揍完了还得赔笑脸，那时的路文斌还挺不服，刚要掏枪，结果被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脚给踢翻了！ 这老爷子记性还挺好的！ 李四麟还想骂两句，这尼玛不是扯吗，开车来的，让他们爷俩腿着回去啊。 看到阿湖撑得直打嗝，他怒骂道， “真没出息，看你吃的那个样！” 冯宗湖又打了两个嗝，不敢回嘴，只能小声的嘀咕， “你不也没少吃吗！” 就在二人如同孩子一样在那里拌嘴的时候，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打住了这稚嫩的表现。 一辆吉普车正不断地按喇叭，车窗摇下，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四麟连忙走过去，“段所，你咋来了？” 段所没好气的对李四麟说， “你和齐瞎子都他娘的是混蛋，事情结束了咋还不说，昨晚上出那么大的事，愣是没通知我。” 李四麟笑哈哈的指着段所， “不是我不够意思啊，昨晚上那可是炸药，真要是炸了，谁也活不了，你敢去吗？” “再说了，你要是真出事，别说分局，就是总局局长都得被你家里给骂个狗血淋头！” 段所向来不忌讳自己的身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点头， “也是，我要是真挂了，我老娘真敢闯进海子里。” 之后马上变脸，“我说的是这个事吗，你这混小子让我去北新溜达，我去了，事情结束了，你咋不告诉我回来呢，昨个下午又像傻子一样转了半天。” 李四麟一拍脑袋，他总是感觉有点事忘了，原来是这个，这个是真疏忽了。 他舔着脸凑过来，“段所，我的错，不满意咱们去东来顺，我请你。” 段所这才满意，“不用你请，这跟我走，晚上有人请客，也打打牙祭！” 李四麟张开大嘴，要知道有人请，他中午就不吃这么多了，这不后悔吗， “段所，你说一下，到底是哪位，还得您出面。” “别问了，先上车，出了政保得洗个澡，去去晦气！” 这话也就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敢说，其他人还真不敢啊。 李四麟还有些担忧，“那不得告诉齐所黄叔他们一声，要不担心！” “放心吧，去了澡堂子再打电话，那里有！” 段所请客洗澡，那必然是清华池啊，这也是目前京城最出名的一家。 先给黄叔打了电话，黄叔那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声，这也让李四麟有些无奈。 清华池是为数不多有单独池子的澡堂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雅间。 要不然这个点你要去澡堂子，那水池上飘着一层油泥，李四麟是真下不去。 单独的雅间就舒服多了，不过段所看见李四麟光着腚，晃着那大家伙向他走来时，果断决定放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去他大爷的，还不够丢人的呢。 冯宗湖倒是不在意，从小就见过，没啥可稀奇的。 泡个澡，搓一搓，再修个脚，喝着段所拿来的碧螺春，这滋味，快活似神仙啊。 李四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不过很快他也放弃了。 冯宗湖这个埋汰货，搓下的皴少说有半斤多，李四麟指了指自己侄子的鼻子， “你多久没洗澡了！” 冯宗湖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叔，咱乡下人，实在是脏了就去河里游泳，也没怎么搓过啊，我这算干净的，起码没虱子。” “妈的，以后你夏天每天必须自己冲一下，冬天每天洗脚，三天冲一把，你要是不听，我把你赶回去！” 听到李四麟的话，冯宗湖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城里人就是事多，拖着长音说。 “谁让你是我小叔呢，我听你的！” 从清华池走出来，天已经黑了。 李四麟将冯宗湖先送回家，之后和段所一起去了东来顺。 今天这个晚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段所不是抠门的人，可一般很少在所里。 就是在所里也不咋请吃饭，只是时不时的拎上几斤肉之类的送到所里，给大家改善伙食。 单独请基本没有见过。 上了二楼的包间里，齐所早就坐在上座，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 段所掀开门帘，对那中年男人说道， “李哥，这么早。” 之后和齐所也打了招呼，并且介绍道， “李哥，这是街道的李四麟，我的好兄弟！” “四麟，这是轧钢厂的后勤主任，李怀德，我李哥！” 第74章 初遇李怀德 原来这就是李怀德，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小说里各说各话，褒贬不一的角色。 看上去倒是很正派，不过李四麟知道他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一个略微有些见不得人的爱好。 李四麟赶忙上前两步，伸出右手， “李主任，我们院有不少轧钢厂的工人，早就听说过你，幸会！” 这话大家都知道是屁话，但也得说。 李怀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才来多长时间啊。 不过这个人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尽管两个人的级别差的有点多，可依然是站起身，同李四麟握了手，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说不好咱们八百年前是一家呢，一看就知道四麟这个小伙子精明能干，坐，赶紧坐，没那么多客套话！” 几个人纷纷落座，李四麟在这种场合并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就是敬酒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怀德终于说正题了，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轧钢厂不对，顾书记，田厂长也对吴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他们二位委托我代表轧钢厂，对交道口所以及街道的同志表示歉意！” 说完端起杯子，将那杯中最少有二两的酒一口喝干，虽说是好酒茅台，可这么一下也让他脸色顿时红了不少。 齐所也没有拿大，同样也是一饮而尽。 李怀德继续说道， “这件事现在这个局面，错误都在我们轧钢厂这边，不管是所里还是街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虽然说着街道，可李怀德的眼神只是掠过李四麟，将注意力放在了齐所身上。 李四麟心里想着，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大，赵大国为什么绑着炸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档案交给了政保，可齐所应该也有底了。 前朝余孽的可能性不大，迪特或者邪教更有可能，这也是轧钢厂这么低声下气的原因吧。 只要涉及到这些层面，一个处理不好都会成大问题！ 不过轧钢厂背后是冶金，现在钢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挡住所和街道的嘴，在笔墨上稍许照顾。 今晚上李怀德对街道和派出所，像田国民，杨刚，包括李怀德口中的顾书记，今晚上也在不同的饭店宴请不同的单位。 他们试图压下去这件事！ 到底怎么处理，李四麟说的不算，他就是一个小喽啰，听着就行。 齐所陷入了沉思，他抬起头看着段所，示意问他是什么意思。 段所端起酒杯，依旧是坐在凳子上， “齐哥，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也从来没嫌弃过我这个不着调的人，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李哥的岳母是我娘的好朋友，这次朱阿姨找到我，我怎么也得帮忙！” “这个忙，你帮一下，亏不了你的！” 齐所还要说什么，被段所劝住， “齐哥，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贪图这些东西身外之物，我要用黄白之物，那是羞辱你啊！” 此时李四麟心中就一个念头，来吧，我不怕羞辱，砸死我都可以的。 “所里的弟兄们日子过的苦，据我所知最少有四五个人，媳妇还在乡下呢，一周说不好都回不去一次。” 段所看了眼李哥，示意该他吐口了。 李怀德也非常豪气，“齐所，吴老四死的那个院子你还有印象吗？” 齐所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怀德继续说道，“那个院子在我们轧钢厂名下，我们拿出来，我们给你们修，白天我去了，能修最少三间房，除此之外，景阳胡同还有两间房！” 嘶，李四麟颇为吃惊，这下手笔可不小啊，齐所也是抬起头，眼睛有了一丝期盼。 可段所却不开心，酒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李怀德并不生气，反而带着些许得意说道， “源子，你别生气，还没完呢，你也知道现在局势微妙，正式工名额我真拿不出来，可厨房那边有两个、库房还有一个临时工的名额，我也都拿出来，交给段所，你们工安的家属不容易啊！” “别看是临时工，但是我保证，只要我李怀德在轧钢厂一天，这些人永远不会劝退！哪怕我走了，人也留得住，不信你问源子！” 这话有劲啊，李怀德既然敢这么说，十有八九没问题。 不是他拿不出来，的确有，但顾书记他们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对于更高级别的人而言，房子之类的不是太重要，工作名额才重要，谁没有三五好友，乡下没有几个穷亲戚啊！ 齐所的眼神再次看向段源，段源点点头，示意差不多了。 “好，放心吧李主任，我知道记录该怎么写，只不过我的文笔不行，说实在的，现在所里向上交的记录，我还得委托街道的四麟帮我呢！” 这话半真半假，李四麟写的确实好，很多时候也会无偿的帮所里写一些东西。 可绝大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的需要上交的记录和一些文件，还是他们自己写。 这是有纪律的，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行，毕竟李四麟是街道的人。 段所特别后悔的说，“对啊，我怎么忘了，我的报告都是四麟帮忙！” 李怀德倒是没什么不开心的，这次来就是挨宰。 人是交道口所抓的，第一手档案和记录都在人家手里，这笔能杀人啊，稍微偏一偏，轧钢厂就能少受点惩罚。 “四麟兄弟，我这有张自行车票，还有张收音机的票，你拿着用吧！” 这下段源可真的急眼了，“李怀德，你打发要饭的呢！” 李怀德大吃一惊，没想到啊，他本以为这李四麟就是个街道的小人物，现在看来和段源关系不错，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 李四麟拉了一把段所，他和段所的关系是不错，但也犯不上这样。 但他眼前不能说话，说话可是在驳段所的面子。 李怀德想了一下，“是我太小气了，可源子，我这真没有其他能拿的出手，你说吧！” 段源看了一眼李四麟，示意他自己提，但不要太过分。 李四麟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到李怀德身边， “李主任，我个人真没什么要求，不过听说您是后勤的，你看这么办方便吗，五十副手套，五十双解放鞋，十件冬季军大衣！” 李怀德纳闷，“兄弟，你要这么多干嘛，这不合适吧！” 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实在是有些过分。 就连段源和齐所都有些想不明白，李四麟不是个这么贪婪的人。 李四麟弯着腰，和李怀德的酒杯碰了一下，态度格外的恭敬，甚至是有些谦卑， “李主任，我是街道的人，这件事街道也是帮了不少，没有街道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是，这些是我替街道要的。 有一部分分给下面的居委会，还有一部分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大家见谅啊。 治保委的都是临时工，他们的待遇说不上好，我这个勉强算是他们的领导，怎么也得帮他们要回来点东西，诸位都是领导，这不过分吧！” 其实酒局到了现在，李四麟并不是很开心。 你轧钢厂很牛，交道口所也很强势，给不给他真无所谓，他不是奔着这个来的。 可为什么都把街道给忽略了，不管是行动还是干什么，治保委和街道都是在出人出力，这么做不合适吧。 李四麟的话就像是给了齐所一个耳光。他马上站起来，懊悔不已。 “四麟，我的错，我替兄弟们做主，临时工给你们街道一个名额。” 第75章 大气的李怀德 齐所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忘了没有街道，这件事成不了的。 不管是交道口街道的陈主任，还是白米仓居委会的钱主任，都没少暗中发力。 要不光凭他怎么可能顶住上级的压力。 现在说难听点是分赃的时候，居然忘了人家，也许人家不在意，可下次如果有行动呢。 别看李四麟和所里上上下下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也一直帮忙，可陈主任一句话，李四麟就得乖乖的回来。 段源也有点诧异，不过他更看好李四麟了，两张票在市面上加起来少说有七八十，何况回到所里也少不了奖励。 可他愣是不要，反而给自己街道争取，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李怀德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也装出一副懊悔的样子， “这件事不怨齐所，是我的问题，陈主任当年和我岳母也是有过数面之缘，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四麟兄弟，你要的这些我都给，听说你们治保委缺自行车是吧，也别嫌弃，我们厂子里有两辆旧的，不过收拾一下也能骑，我做主了，送给你们治保委，毕竟我们轧钢厂有很多人都在你们街道，这也算是互助互利！” 看看人家李主任说话那叫一个得体，这明明就是勒索，可在口中就是轧钢厂支持街道的工作！ 不仅是得体啊，虽说李怀德人在轧钢厂，家里也不住在交道口，可对周遭几个街道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啊！ 好厉害的人物！ 段源也站了起来，在李怀德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怀德不住的点头，之后又说道， “你四麟兄弟一心为公，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亏待了你，两张票还是给你，等哪天四麟兄弟结婚了，就当我提前给的贺礼！” 李四麟坦然收下，不收白不收，估计齐所那边也有谢礼，比他拿到的要多。 段源更不用说了，能到手的东西远比其他人还要多，甚至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毕竟这关乎轧钢厂那么多人的官帽子。 事就算谈开了，大家接下来的就是喝酒。 你说要讲语言的艺术，李四麟比他们可稚嫩的多，但说起喝酒，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李四麟的对手。 短短一个半小时，李四麟喝了最少两斤的茅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在四处“追杀”段源和李怀德。 直到段源求饶，李怀德竖白旗，这才算过去。 段源打着酒嗝，明显是喝多了， “我艹了，四麟我要有你这个酒量，那谁敢在我面前嚣张啊，下次我和朋友们喝酒，你一定要去帮忙，省的每次我都被抬回来，每次都让你嫂子训啊！” 酒局这就算散了，段源还想开车，被李四麟急忙给拦下来，这年头倒是没有查酒驾的，可是喝了这么多，真容易出事。 现在的二代远没有后世的那些惬意，真要是出了车祸撞死了人，那麻烦也大了，真躲不过。 李四麟倒是会开车，可没开过这个时代的车，也不好上手，政保刚查完，还是谨慎一点。 李怀德现在也没司机，还是齐所给所里打了个电话，派司机过来，开着段源的车将二人送回去。 这下算是省心了，桌子上还有不少的羊肉，光喝酒了，也没吃什么，两个人都返回去开始甩开腮帮子造。 反正李怀德都结完账了，不过齐所也说了，估计也就这一次，下次李怀德在有事就得去轧钢厂内部的食堂了。 最近查的紧。 “你最近小心点，这次和黄集道有关！” 齐所吃饱了，点了根烟，非常严肃的告诉李四麟。 李四麟也吃的差不多，同样是在吞云吐雾，听完这句话，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 “你就不好奇吗，像我见过很多像你年纪一样的年轻人，他们一个个的好奇心可重了，有事拼命往前扑。” 李四麟白了一眼，“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奇心重，只知道好奇心害死人，下次我可不扯这些事了，昨晚上多危险！真要是炸了，那就真没命了！” 齐所眼睛红了，他宽慰的长出一口气， “四麟，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昨天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牺牲，要不是你，五间房，两个临时工的名额也拿不到手，兄弟们日子过的苦啊！” 这话让李四麟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就说魏哥，家是廊坊的，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虽说给分了工作，可媳妇一直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 他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回去一趟，不是不想孩子，而是没办法。 现在工安的待遇远不如工厂，所里也没条件，分不了房子。 魏哥一直在拼命，就想分一套房子，可真没有啊，只能两地分居。 如今有了五间房子，最起码能安排三个人，这对于不到三十人的交道口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两个临时工的名额也是好东西啊，李四麟不知道，上次齐所要走的搪瓷厂正式工名额，他并没有自己留着，而是给了牺牲同事的家人。 “总会好的！” 李四麟只能这么说，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做不了什么。 “对了，四麟，分局会以他们的名义给区里和街道发一封表扬信，不仅如此，还会给你最少一个三等功吧！” “可惜啊，你转正早了些，要不然还能提一级！” 有个三等功就不错了，他真没奢望过升级，他这几次行动都捞到好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知足者常乐吗！ 何况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那可是用命换来的级别，他现在已经是27级，估计半年内是没办法升级的，也不着急啊。 李怀德点了一桌子的肉，李四麟要是中午没有大吃一顿，也许还能多吃点。 可现在只有望着这羊肉感叹自己的肚量太小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将东来顺的羊肉夸上天，别忘了，他前世是蒙省人。 他的博克师傅看上去就是一个憨厚的蒙古大汉，穿衣服也不讲究，平时在草原上就骑着一个破旧的125嘉陵摩托。 可有谁知道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家里有上万头羊，一千多头牛呢。 每次李四麟去看师傅，都宰一只羊，那现宰的羊才新鲜呢。 就放点盐，想喝汤就扔一把香菜，伴着自家榨的韭菜花，那叫一个鲜美。 晚上再杀一只，烤上。 在他看来，东来顺的羊肉只能算是不错而已。 当然，在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啥，只要是肉，都是美味，更别提这从内蒙送过来的羊肉呢。 桌子上还剩了不少，干脆就让齐所打包。 第76章 升官了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在自己宿舍里醒来，简单的收拾一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到九点，李怀德就安排人送来了所需要的劳保，当然是以支持街道的名义送来的。 除了劳保之外，还有两辆自行车，这更是好东西。 街道办留一辆，剩下一辆留给治保委，作为他们的公共交通工具，有事的时候咋也比跑着要快！ 大家看到后都非常的开心，临时工的福利本就不是特别好，如今一人最少能多发一双鞋，一副手套，这拿回家多好啊。 当然，正式工分的更多，轧钢厂的劳保质量很好，拿回家给爱人，给孩子都是特别实用的。 这数量比李四麟要的还要多一些，按照轧钢厂后勤干事的话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耗损，不碍事。 陈主任看了也是很开心，这年头谁都不宽裕，赶紧把李四麟叫到办公室，询问这些东西的由来。 李四麟也没藏着，将昨晚的事告诉了陈主任。 在听到还有一个临时工名额的时候，陈主任也是使劲的拍着李四麟的肩膀， “做得好，还得是自己人，下次再有这事，你做主就行，需要街道支持一句话。” 她当然高兴了，自己无非是在上级询问的时候替交道口所多说两句好话，在贬低一下轧钢厂做事的作风。 这对于她而言，真的不算事。 结果就换来这么多好东西，还有什么不知足，她根本不在意工安那边拿得多。 别忘了，街道只出了李四麟一个人，还是在没耽误任何工作的情况下去做的。 治安本身就是治保委的本职工作啊。 人家工安可是拿命去拼的！ “对了，陈主任，我拿两件棉袄，十双鞋，十副手套给白米仓钱主任那里送过去，人家也帮了忙，要是一点不给也不合适！” 陈主任马上答应，这也不算大事。 “四麟啊，黄队那边说了，他最近觉得身体有些扛不住，建议我让你当治保委的副队长！” 李四麟第一反应就是黄叔咋了，刚问出口，只见陈主任眨巴眨巴眼，这他就懂了。 陈主任很满意李四麟的反应，继续说道， “级别暂时提不上去，待遇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一个月加三元的补助，不要嫌少啊！” “哪能呢，这是陈主任和黄队对我的奖励，我知道！” 这下好了，其实三块钱李四麟看不上，最重要的是这个职位，以前他就是一个联络员，说话都有些人不重视。 现在是副队长，别看级别没变，但完全不一样了。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将李怀德给的票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主任瞪了李四麟一眼，“人家给你的，你就自己拿着吧。” 李四麟想了想，还是将自行车票留下了， “陈主任，我这有自行车了，何况刚上班，买个新的实在是扎眼，你家那小子不也上高中了，家也不近，买个新的给孩子骑！” 陈主任刚要拒绝，她也有自行车，爱人也有，只不过都不是新的而已。 “陈主任，这就是在单位，要是出去我得叫你一声陈姨，我兄弟去的学校里面都是大院的孩子，你说咱们不讲究攀比，可骑个新的也好和同学们相处吗，就当我给弟弟的升学礼物！” 陈主任一听也是，别看现在老百姓不讲攀比，可是她儿子那学校里没有几个普通百姓，有些话就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了。 “好，我收了，过两天去家吃饭！” “好嘞！” 李四麟并没有自己去白米仓，有些事要是自己出面就不合适，反而像是邀功一般。 索性和轧钢厂后勤干事说了一声，将这些直接送过去，他打个电话就行。 也怕是黄集道的余孽找到白米仓居委会，他自己不怕，那钱主任呢。 收音机票他留着了，等到周末的时候给奶奶送过去，李家条件不差，可所有事都讲究一个实用。 现在还真没收音机，李四麟知道奶奶喜欢热闹，有了这个就当做打发时间。 只能给大哥拿过去，就说是大哥的奖励，要是他自己送过去，老爹一定是撕了。 今天上午十一点，街道开会，以往李四麟真没资格，他算个啥啊。 现在虽然级别没提，可怎么说也是个副队长，尤其是黄叔，向来对这种会很是反感。 去了要不然就是闷头抽烟，谁要是惹他了，几句话就把人噎死。 李四麟和其余的同事接触的并不多，街道女同志偏多，还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少妇，他深知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还是少接触为妙。 倒也不是李四麟矫情，街道上的女同志，绝大多数家境都不差，家境好的也许出丑女，可绝对不会选太丑的媳妇，除非是政治婚姻。 今天是李四麟第一次参加街道的重要会议，格外的谨慎，特意换了一身刚洗干净的工作参加。 “哎呦，这不是李队长吗，怎么，今天舍得抛头露面了！” 说话的这位正是财务科的古姐，今年三十二，身材格外的丰满，一米六的身高，一百一十斤上下的体重。 按理说这个体重最多说丰腴，绝对称不上丰满，可她不一样，别看年纪大了，可真的是后世人羡慕的超级s型。 尤其是后身，快赶得上卡带珊。 李四麟在厕所蹲坑时曾听过古姐和别人的埋怨，裤子不好买。 “古姐，我这哪里做的不好，您说话！” 古往今来，李四麟就知道一个真理，永远不要和女人斗嘴，你赢了那是你没有男子汉气概，你输了，那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只要是不涉及到底线，乖乖认错就好，当然真要是逼急了，李四麟管你是谁，一拳不够就再来一下。 “我可没别的意思，我说小李啊，你光知道给治保委弄来解放鞋和手套，街道这么多姐妹你不想着点啊！” “我的错，我的问题！” 这还能说啥，要不我给你上轧钢厂拿点铁皮？ 再说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些大姐们一个劲的说小李做事讲究，这糖衣炮弹，糖衣留下，炮弹打回给李四麟，无语！ 陈主任瞪了一古燕，每次开会就是她牢骚最多。 “别废话，这次小李弄来了物资，你古燕没拿回去给你弟弟啊，说正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老实了， “最近区里已经通知，近期来京城人员过多，首先要保证这些人的吃穿用度，不要发生极端情况的出现，第二，劝返外来人员回乡，不能过于粗暴，这个事中间的尺度需要自行把握！”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这个情况也是刚出现，说起来交道口这边并不严重，包括整个四九城也不太明显。 毕竟是首都，在外围就被拦住了。 陈主任无视下面的寂静，继续说道， “不过大家放心，咱们这还没什么，只是需要通知各个居委会，调查外来人员，没有介绍信的一律遣返。” 第77章 调戏?被调 这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是最糟心的。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大锅饭虽然还在进行中，可公社大队储存的粮食都不多，这么造下去谁也扛不住。 今年的粮食绝对不算欠产，可浪费的远超产出，这是千百年未见。 “四麟，这段日子你们辛苦的，有街道同志遣返外来人员的时候，你们一定要保障自己同志的安危！” 李四麟马上站起身，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人心各异，你很难保证在遣返的时候，不发生意外情况。 李四麟的任务还不止于此，最近街面上小偷小摸的情况大大出现，尤其是在这两天，更是如此。 甚至有街道包括居委会的人员被人偷走了钱财粮票。 李四麟顿感不妙，这是为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啊。 不过他没有多说，而是听命就好。 会议的其他内容和李四麟无关，可他也认真的记录。 这年头还真不错，没有那长篇大论没用的废话，将每个人的任务都发下来就好。 会议结束了，李四麟忙着回治保委传达命令，没想到古燕紧跟在他后面。 这让李四麟还真挺不舒服的，他连忙问道， “古姐，有啥事你直说行吗！” 看着李四麟求饶的样子，古燕笑得合不拢嘴， “人家都说咱们街道前有一个活阎王，后面又来了一个小太岁，没想到小太岁这么怂啊，咋了怕姐吃了你！” 这也就是在街道，你换外面试试，李四麟要是不让你叫爹，他李字都倒着写。 “古姐，有事直说，别拿我逗闷子了，我这忙着呢！” 李四麟还真有点不高兴了，会上你就不依不饶，我给足你面子了，这会下你又来，真以为别人怕了你。 古燕一挺胸膛，略带一些凶巴巴的，“咋了，不高兴了，不高兴就给姐一拳！” 眼看四周没人，李四麟顿时色胆包天，既然你这么说，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一伸手，掐住古姐的脸，使劲掐了两下，掐完之后，转身就跑。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王八蛋！” 古燕连忙摸摸脸颊，气的直跺脚。 李四麟其实并没有马上去开会，白天治保委绝大多数只有一两个人留下，其余的基本都在巡逻。 他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先将会上的事情和黄叔说了说后，接着说起最近一两天小偷变多的事。 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黄叔抽着烟，喝着茶，看李四麟在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内心中终于有了一点师傅的感觉。 之前这小子几乎所有事都是自己办的，虽然有些虎头蛇尾，可毕竟是揪出了一群坏分子，不仅如此还救了派出所的人。 如今终于有了他不明白的事情了。 “段源那小子前几天干嘛了，你不也放出一些消息，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四麟并不是傻子，马上就猜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他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也没往这个方向去考虑，之前他一直放出风要查北新，段所也一直在北新那边溜达。 再加上这次交道口大整顿，也让北新桥的鸽市陷入了停滞状态。 不停也不行啊，没人敢去。 “黄叔，不对啊，他们胆子这么大，敢挑衅官方？”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黄叔好奇的问他， “四麟，你打算怎么办？” 李四麟阴笑着回答，“阎王也许我惹不起，也见不到，可是小鬼吗，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打疼了他们阎王自然会来，我倒想看看，这北新的阎王到底有多可怕！” 黄叔用手指桌子上敲了敲，他还是有些担心，李四麟身手太好，也许在暴力机关是个好事，可是在治保委，很容易矫正过枉。 “注意分寸！” 万一打死一两个，那事情就大了，这和其他事情不同。 要是面对迪特，或者蟹教，打死就打死了，黄叔能担的住，可是要是佛爷之类，罪不至死啊。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李四麟玩过街面，当年想要跟在他身后的佛爷不是一两个，他早就有了主意。 “黄叔，我这两天先将人员重新分配一下，街道有任务，需要保护内部人员的安全。” “这个事你不用跟我谈，你这也是队长了，自己看着办就好！” 黄叔真的是不愿意管这些小事，别说小事了，大事他都懒得管。 李四麟刚准备走出巡逻，没想到古燕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黄叔看到了，特意说了一句， “小子，以后不得省心啊，多赚钱吧，娃多了不好养啊！” 这话说的，李四麟心里咯噔咯噔的。 他走出门，“大姐，你到底啥事，我这真忙着呢！” 古燕看四周没人，偷摸的说了一句， “这个临时工的名额是你搞回来的吧，帮姐一个忙！” 李四麟心里还有点惋惜，古燕人长得不丑，浓眉大眼，性子也很好，平日里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即开得起玩笑，又很少生气。 就是嘴容易得罪人。 当然更吸引他的是身材，如果放在现在那就是童颜巨那个啥。 刚才还有点窃喜呢，如今看来够实在的了。 “古姐，也不瞒你，是我搞回来的，这件事还得是陈主任，我说了不算！” 古燕听闻后倒也没什么沮丧的表情，她只不过是想问问， “四麟，我有个弟弟，整天不学好，成天跟着一帮流氓在一起，家里人管不了他，下次你要是有什么好路子，告诉姐一声，姐亏待不了你！” 说完还抛个媚眼过来，扭着屁股就走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还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结果遇到个伏地魔。 算了算了，惹不起啊。 这次李四麟准备单独行动，临时工大半都有家有业，而且家都是附近的。 他不怕街面上这群混蛋，可临时工真没这么大的底气，说难听一点，如果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打废了，国家养他。 可临时工最多拿点抚恤金！ 他管黄叔借了一副平镜，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准备出门，却被黄叔叫住了。 “你这也不行啊！我来教你！” 黄叔从自己的柜子里摸了摸，居然拿出一个化妆箱。 “我艹，你这是？” 黄叔的柜子完全就是一个百宝箱，里面怎么啥都有啊。 “别废话，你说吧，你想装成什么样子吧！” 现在也不是问清楚的时候，早晚能搞明白。 他毫不犹豫的说， “三十岁上下，工厂的行政人员，中层，手里有点钱，平日里大都是骑自行车，很少坐公交的那种。” “那你这身不行！” 黄叔非常干脆的否决了李四麟的穿衣打扮。 “换上中山装，不要穿你那个军棉服，换双皮鞋，你的解放鞋磨的太厉害，底子已经太薄了！” “对了，中山装不要找新的，看看哪一件袖口磨得旧，换哪个。胸口的口袋要别一根钢笔。” 边说着，黄叔一边打开化妆箱，里面好多瓶瓶罐罐， “四麟，你要想动，那就一天换一个造型，还有你得稍微弯着腰一点，你个子高，在这边认识你的人太多，很容易被人发现！” 第78章 黄叔的遗憾 “用不着，一天我就打疼他们！” 李四麟随口应着。 这是一双拥有魔术的双手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镜子里的李四麟已经换了一个样。 原本微黑的皮肤如今已经白了很多，而且是特别正常的白色。 发梢底有一抹灰白色，但不明显，认真的看这明显就是劳心太累造成的。 “黄叔，用不着这么麻烦吧，我对付的是佛爷啊！” 李四麟有点感叹，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黄叔反而是愣了，看着手中的这些东西，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是啊，你对付的是佛爷，不是统字辈的那些杂种！畜生！” 突然间黄叔破口大骂，整个人也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转过身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这就足够你应付了！” 李四麟一下子心里特别的难受， “黄叔，我对这东西挺感兴趣的，过段日子我闲下来，你教教我行吗！” “走吧，有时间再说吧！” 李四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嘴咋这么欠呢，看样子是勾起黄叔以前不好的回忆了吧。 虽说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没打算干工安，更没有打算去做那些地下的英雄。 可为了不让黄叔伤心，还是顺着他来吧！ 他怏怏的离开，并没有注意到黄叔的脸上浮现了一股莫名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个老狐狸，不过这笑容里是真带着伤心的。 黄叔喃喃的说，“老伙计，当年你要是有这个小子的身手，也许现在也有儿子了吧！” 李四麟还去借了一个皮质的公文包，坐上了一直让他提心胆颤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那硕大的黑色煤气包，始终给他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这东西要是炸了，方圆十米之内估计没人能活下来。 这个点上公交车人并不多，可也没座了，李四麟混在人群中，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双手扶在座椅上，闭着眼休息。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坐了三站地，此时车上的人也多了许多，略显得有些拥挤。 李四麟依旧是闭着眼睛，可就在此时他已经察觉到有人故意在向他这边挤来。 “啊！” “疼，疼，松手啊！” 佛爷的手已经探入李四麟的包里，可却被李四麟那钳子一般的铁手死死掐住。 “啪！” 李四麟右臂猛然向外一掰，只见那佛爷的手腕直接被他拧断，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我艹你妈，我的手啊！” 佛爷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只见他此刻抱着自己的手腕，浑身都在哆嗦呢。 这一幕让原本拥挤的公交车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当。 而当公交车上的人看见佛爷手中的钱包落地的那一刻，纷纷开始看自己的钱。 李四麟喊了一嗓子，“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钱，看看有没有丢失的！” 那佛爷已经明白，自己的手是彻底被废掉了，怒从胆中生，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向李四麟刺来。 “找死！” 李四麟的手如闪电一般，猛地一切，佛爷再次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左手腕骨已然断裂。 匕首落下，却被李四麟接住，他看了看匕首的钢口，居然还不错，收下了。 “还敢行凶，你们佛爷不讲究被抓认打，只怨手艺不精吗！” 李四麟从公文包中掏出了绳索，在众人的帮助下将这佛爷五花大绑。 他在佛爷身上掏了掏，居然拿出了一把钱和票据，看来这小子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 车上倒还好，只有一个人被偷。 李四麟让被偷的这位一会跟他去所里录个口供，之后就拖着这佛爷下了车。 “爷，求你了，先让我去医院吧，我的手要是不治就真的废了！” 佛爷苦苦哀求，可李四麟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小子，来交道口跨区做了买卖，我没切你手指头就已经是放你一马，还想看病，等等再说吧！” 一天的时间，李四麟抓到了六个佛爷，其中有四个是被他打断了手腕，另外两个是被他直接挑断了手筋。 这两位是偷了老人的钱，就算在佛爷的规矩里也算是下三滥。 这下所里可热闹了，羁押室里哀嚎一片，听起来有点渗人，可李四麟这边却悠然自得的和齐所喝着张一元的高碎。 有茶叶喝就不错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四麟，那两个送到六院了，你小子也够狠的，以后他们连点重活都干不了，这辈子算是废了！” 齐所喝了一口茶，伸了一个懒腰。 李四麟，“那也是他们活该，问了吗，从哪来的！” “就是北新！这是来报复了，你小子小心点，这和之前情况不一样，之前的那些人要是报复就奔着我们工安，可这些杂碎不一定敢对我们出手，反而是你小子！” 有意思啊，对面的人是不是脑抽啊，真以为交道口这边没人呢。 派一群佛爷过来，就是要让上级觉得交道口这边治安管理不好，这明显是给工安和治保委上眼药。 其实这么做也没什么太大问题，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工安都在追查韩叔遇袭的事情，忙的站不住脚。 治保委那些临时工，你要是让他们维持治安，管管邻里间的纠纷的还行，真要是对上这些佛爷，还真不好说。 也算他们倒霉。李四麟在景山的时候就在街面上混过，他不养佛爷，可和他认识的不少人都养着佛爷呢。 见得多，懂得就多，佛爷们那些手段李四麟门清。 这一天又这么过去了，邓小雪在下班前找到李四麟，之前的走访还没有结束，她想明天再去转转。 这下李四麟拒绝了，他真没时间，今晚上要是没动静，他明天还得抓小偷。 邓小雪也没纠缠，毕竟那是她自己的工作，不过二人约好周六一起再去。 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下班后骑着自行车满辖区内瞎转，谁也不清楚哪里会有问题出现。 转了一个点，李四麟也准备回家了，可刚走到胡同口，拐角处钻出十几个大汉。 其中带头的一位矮胖，穿着一身大袍，恶狠狠的说， “李四麟是吧，你可够狠的，一下子废了我那么多兄弟，刀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话，还撩开大袍，露出了一把猎枪。 第79章 神秘人 胆子不小啊，这么严的时候还敢带枪。 他倒想看看北新这边背后的人到底有多狂，居然敢威胁治保委的人。 悄然间做了一个手势，远处的人马上躲了起来。 李四麟还没有那么莽，独自一人面对敢来交道口闹事的这群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可就在李四麟刚骑上自行车跟着走的时候，一辆汽车风驰电掣而来，就停在李四麟的身前。 挺奇怪的车，也挺气派，还真不认识这个牌子。 车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 “嘶！” 这中年人衣着简单，就和李四麟白天扮的那个人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七成新的中山装，略显老旧可擦拭很干净的皮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放在街上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可是李四麟却突然间有了罕有的危机感，就如同山中的猛虎遇到了秋季的黑熊一样。 中年人面露微笑，伸出右手， “李四麟同志你好！” “你是！” 李四麟和此人握了握，好怪啊。 他能很绝对的判定，这中年人一定是功夫高手，绝不在他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 但握手的一刹那，他居然发现这中年人手上并没有任何的老茧，反而是光滑如玉！ 李四麟两世为人，前世的时候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一开始还对金老描述的江湖、神功颇为痴迷。 可自从练了搏击后，反而是一点都不相信。 这一世他苦练八极，但从未有过传说中的那什么明劲、暗劲之类的感觉。 呼吸法是有，可最多就是让人的力气大一些，感知灵敏一些，并没有那么神奇。 可为什么眼前的中年男人却有这样的双手，要知道不管是练武还是练枪，手上一定留有痕迹。 即便是拥有传统药物的铁砂掌，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中年人松开手，微微弯腰， “鄙人金有谅，他们都是我的人，御下不严，惊扰了同志，万分抱歉！” “哦，他们都是你的人，胆子真不小啊！” 金有谅冷笑一声，“放心吧，李同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刀疤他再也不会打扰你，永远不会！” “如果李同志还有不满，请派人去慈寿寺通知一声，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 说完这句话，金有谅再次弯腰示歉，之后上车后按了一个喇叭，这群大汉脸色苍白，灰溜溜的走了。 望着汽车离开，李四麟十分忌惮，这个人不简单啊，大汉口中的刀爷，金有谅口中的刀疤一定已经死了。 金有谅杀刀疤肯定不是怕了李四麟，而是畏惧李四麟背后的组织，也就是国家。 国家想要对付一个地下的组织，除非你永远躲在阴沟里，否则只要一露面，不管是谁，只有死路一条。 这才是聪明人，可如此果断狠绝，真的令人望而生畏。 李四麟向来没有高估自己，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身手是十分自信的，如今居然有了一丝挫败感。 姓金，这可是前朝皇族建国后改的姓，难道他真实的姓氏是爱新？ 不过这么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只是一个开鸽子市的，想不通啊。 而且慈寿寺只有孤塔，老四九城的人都知道，那里稍微有那么点邪门啊。 想不通就不要想，李四麟有一种预感，他和这个金有谅一定还会有交集。 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不到家，最近琐事缠身，也让他有所忽略，尽管有枪在身，而且功夫即便练的再高，也不是枪械的对手。 可本事还是要有！ 妈的，以后见了慈寿寺离远点，这种人有点可怕啊！ 在看见众人走后，阿湖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来，来到李四麟的面前， “小叔，这些都是谁啊，用不用跟上去！” 李四麟表情严肃，万分慎重的警告自己的侄子， “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看到，也一句话不要问，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去！我在外面转一圈，你回家做饭去。” 阿湖乖乖的回去，而李四麟在附近转了转，仔细观察后并没有其他人留在附近，这才回去。 回到家中，阿湖已经做好饭了，看到这伙食，李四麟有些无语。 不炒菜也就罢了，居然连咸菜都只有一人几根，土黄色的二合面馒头，一人一碗可以见到人影的稀粥。 怪不得这么快呢！ “阿湖，你没钱了咋的，没钱跟我说，我给你，这干嘛啊！” 阿湖不以为意，反而是认真的说道， “小叔，这已经不错了，你们单位中午管饭，我们也管，在乡下，晚上都不吃饭！” 这话说的倒没错，可李四麟真受不了，他转身到厨房，拿了几个鸡蛋，自己煮上。 他不是特别在意口舌之欲的人，可起码得吃饱啊。 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把阿湖搞到自己的院子是不是错了。 这小子太节省了。 喝了一碗粥，吃了俩个鸡蛋外加两个馒头，这才对付的七七八八。 李四麟拿出一叠粮票和钱，扔给阿湖， “你太奶不是告诉你了吗，来了听我的，记住，就是天崩地陷，人也得吃饱饭，你要是连饭都吃不饱，万一遇到敌人怎么办！” 冯宗湖乖乖的收下粮票，他还是挺听话的，反正又不花他的钱。 已经八点多，李四麟将冯宗湖赶回了他自己家，接下来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训练。 刚才的金有谅确实给他了不小的刺激。 先练八极架，这是几乎所有习练八极拳的武者入门基础，只有基础打牢，才能更进一步。 他一直练到将近十点，汗水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一滩的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尿地上了呢。 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在抻筋之后，他才彻底停下。 在最后长出一口气后，他才停下，功夫这东西，真的是不能懒啊。 他决定了，从今天起，五点起床，每天清晨在外面跑上十公里，热身后加强力量，身法，包括现代搏击以及八极的一些功法。 虽然辛苦点，可他不在乎。 不过眼下有个难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食物。 如果这么大的训练，没有足够的补给用不了多久身体绝对会垮掉。 五个一的系统补给平时倒也够，但这么大的训练量也很难撑住，必须增加肉类的进食。 可现在哪来的肉啊？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那些主人公都会去山上打猎，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在东北、内蒙这些地方绝对没问题，地广人稀。 可这是四九城，七百万的人口，附近哪有那么多猎物供你打啊，何况你打了都带不走的。 这可是当地公社，大队的东西。 除非那种老林子，也许还有点可能，可一个人贸然进去，恐怕就不是打猎了，而是给山中的猛兽充饥。 钓鱼，倒还有点可能，只不过他不会啊，三大爷就经常钓鱼，可收获寥寥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谁家也不富裕！ 简单梳洗后，李四麟一直在思考金有谅，他准备明天去问问黄叔和齐所。 看他们对这个人是否有所了解。 第80章 果断认怂 清晨五点不到，李四麟早早的起身，他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要不然也练不出这一身的好功夫。 十公里之后，就是最基础的力量训练，说实话，在这些力量训练上，现代的更加科学，也更加有效。 俯卧撑，引体向上这些既不需要太大的地方，也有不错的效果。 之后就是八极的基础训练，直到太阳升起，他才停下了自己的锻炼。 衣服早就被汗水打透，眉毛头发已然结冰，可他并不在乎，国术在养身的方面真的没得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慢慢的跑回四合院，一舀子凉水浇下，汗水被冲的干干净净。 李四麟打了一个冷颤，好爽啊。 吃过早饭之后，来到了街道，他找到黄叔，询问这金有谅。 黄叔他并不认识此人，他手里有些人脉，基本都是袍哥，不过这两年也逐渐断了联系。 “没听说过，你可以去问问齐所，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自己去查吧！” 可令李四麟奇怪的是，齐所只知道刀疤，在齐所的记忆里，刀疤才是北新鸽市的实际管理者。 但金有谅这个名字，齐所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引起了齐所和李四麟的好奇，齐所马上给北新所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那边也不熟。 这就更奇怪了，齐所突然问， “他昨天开着车，什么车？” “不认识，还没牌子，车子前面的中间处有一块红色，像是镶着宝石一般。” 他是真不认识，你要是bba，长城吉利他肯定熟，包括大解放，吉普红旗这些他也认识。 可这个车他第一次见。 齐所靠在椅子上想了半天，突然间跑到档案室，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份旧报纸。 “看看，是不是这个车！” 报纸已经泛黄，可李四麟一眼就认出，这车和金有谅的一样，他一看标题，也吓了一跳， “1952年，苏国赠送我国xx一辆。” 中间的名字就不能写了，这个名字真的有点吓人。 “就是这个！” 齐所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gaz-12zim，吉姆牌的，别查了，今天这件事你没和我说，你也马上忘掉！” “运气好啊，好在上次咱们没动北新的鸽市，要是动了的话，恐怕。。。” 齐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光他这样，李四麟也是吓得够呛，但他始终想不明白啊，不应该啊。 这么说吧，东城分局的局长没资格坐这个车，总局的局长也就勉强够格。 这么一个人物，去开鸽市，那不是扯淡吗，估计这车也不是金有谅的，也许他和六指一样，是放在台前的一个人物。 但也不合理啊，他有必要来见李四麟吗，一句话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齐所可是胆大包天，就算面对徐老鬼也敢拍桌子，今天居然怂了。 人家怂了，那我也怂，李四麟只能这么想。 就在他刚准备回去的时候，街道有人来找他， “四麟，赶紧回去，有个小伙子找你，说有要紧事！” 李四麟也不知道是谁，那就赶紧回去吧。 没想到，是刘卫东， “卫东，你来干嘛？” 这小子没事绝对不会来找李四麟。 刘卫东看样子很急，他也是刚到， “李哥，我今天接我妹从医院里出来！” 没等他说好，李四麟有些不悦， “卫红的腿不是断了吗，这么早回去干嘛，在医院里多待几天。” 刘卫东有些急了，四处打量之后，愣是将李四麟拽到没人的地方， “李哥你听我说完啊！医生说了，这腿只有回家养着去。” “我今个准备把卫红接回去，这妮子非得要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我一想也是，她也没去过，何况中午铁路食堂饭菜都不错，我就带她去了。” “可是刚到火车站没人的地方，卫红就哆嗦了，我问她为啥，她说看到当时打断她腿的人！” 李四麟一下子就惊了，“什么？” 刘卫东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带着恨意说道， “卫红从小就机灵，当时她们都是被黑布蒙着眼睛。。” 李四麟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说，走，和我去所里！” 转念一想，“不对，你和我走！” “你这孩子，缺钱了早说啊，非得吃不上饭才来找我，这跟我回家，我给你拿点粮食，先对付过去！” 李四麟特意将声音调大，一边给刘卫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马上拉着刘卫东离开。 刘卫东虽然不懂为什么，可他却一句话不说，乖乖的和李四麟离开。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径直将刘卫东带回了自己家，之后让他先在屋子里待着，绝对不要出去。 之后他来到一个居委会，借电话给齐所通电， “齐所，中午不是说好了喝点吗，直接去我家得了！” 打完电话后，他还和居委会认识的大妈聊了几句才离开。 齐所那边格外的懵逼，这大中午上着班呢，喝什么喝，这不是违反纪律吗。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李四麟这是有事让自己去他家啊，。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齐所才晃悠悠的离开，看没人跟踪后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李四麟家。 “到底什么事，不能直接找我去，非得这么神秘。” 李四麟脸色深沉，向刘卫东的方向努努嘴， “他是刘卫东，他妹刘卫红就是上次黄集道绑架案中被绑架的一员，今天卫红在火车站看见绑架自己的人了！” 齐所摇摇头，他不是不相信李四麟的话，而是惊叹李四麟的运气。 上次的事情不仅伤了韩叔，牺牲了两位同事，也结结实实的给分局脸上来了一记耳光。 分局脸上无光啊，这段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在调查这件事，可惜并没有太多的线索。 虽然有两个嫌疑人被送到交道口所，供出了部分的蟹教份子，抓捕也成功了，可惜抓到的全是中低层人员，高层一个都没抓到。 齐所也听过刘卫东的事情，没想到李四麟的无意之举，居然换来了如此重要的线索，给这层迷雾揭开了一个口子。 也难怪李四麟这么谨慎，现在你不知道分局亦或者是交道口所里有没有对方的人。 不谨慎一定会出问题的俄！就像之前的那次一样！ 李四麟看了看刘卫东，“卫东，不要着急，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卫东此时也平静了很多，将自己知道的，以及卫红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第81章 嫌疑人出现 卫红这个孩子很聪明，当时她们都被蒙着眼，有人在她的后脑上摸了摸，还在她手上扎了一针，之后说什么不合适。 在这句话结束后，就有人打断了刘卫红的腿，看样子是不想给她治，到时候让她瘸着腿不管是卖掉，还是干别的都方便。 就在卫红被打断腿跌倒的那一刻，脸上的黑布被蹭了一下，露了一个角，就在这一刻刘卫红将打断她腿的人牢牢记在心里。 这刚才刘卫红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她第一时间没敢说，直到这个人离开视线后，才敢和哥哥说。 刘卫东有些羞愧，“李哥，我本来不想说，我害怕，这日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万一出现什么事，我就真撑不住了。” “可我一想，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这才来告诉你。” 这也是人之常情，对方这么疯狂，普通百姓敢来汇报就不错了。 齐所有些着急，“当时询问的卫红为啥没说！” 别看刘卫东在李四麟面前是个孩子样，可别忘了这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他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瞥了瞥齐所，“当时卫红丢的时候我就报案了，可是小半个月，连一点信都没有，要不是四麟哥，你们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我妹子，对方那么凶，卫红忘了，不行吗？” 这话真的很噎人，也许是真忘了，也许是不敢相信这些工安，李四麟看齐所那憋的通红的脸，赶忙打岔， “卫红能确认吗？” 刘卫东点点头，“我妹子记性好，别看还没上小学，就认识不少字了，她十分确认就是这个人！” 齐所继续追问，“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吗？” 刘卫东有些沮丧的摇摇头，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只是在妹妹说了之后才回忆起一点，也没敢回去看，直接来找李四麟了。 他不敢去找工安，眼下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四麟。 “这个人是司机，开的是个大解放车，我今天请假了，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来拉什么货，还是过来送什么东西，我看到他的时候，在驾驶舱里坐着抽烟呢！” 这就不好办了，京城火车站虽然已经投入运行，可还有很多建筑没有彻底完工。 每天迎来送往的司机最少有几百个，有送建筑材料的，有从各地运到京城的物资，各个单位都会派车将自己的物资拉走。 刘卫东突然想起来了，“卫红回家后，画了一张画像！”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张废纸，齐所心急的接过废纸，打开一看，有些失望。 一个几岁的孩子，又没有专业的学过，能画多好啊。 可是齐所指了指画上人像的左脸，有一个不小的黑点， “这是什么意思，卫红画这个是？” 刘卫东连忙解释，“这是个痦子，卫红说这个痦子她记得最清楚。” 这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说火车站司机很多，可开着解放车，左脸有痦子的人并不难找。 齐所马上就要去火车站，可被李四麟拦住了。 “我去吧，你的目标太大，何况我小叔和小哥都在火车站，比你方便。” “也是啊！” 齐所承认这一点，现在铁路是单独的系统，而且是非常强势的一个系统。 普通的工安到了铁路，一点权利都没有，人家要是不配合，你官司都没地打。 别说齐所了，就是徐老鬼去了，人家说不给你面子，就不给了，徐老鬼被撅了也得赔笑脸。 现在哪个部门求不到铁路啊。 何况齐所能保证自己找的人没问题吗，他不敢，李四麟的关系他知道，那要是有问题，还不如彻底放弃呢。 “卫东，这有点粮食你拿回去，不管是谁问，你都说是妹子刚回来，家里粮食不够吃的，跟我借粮，记住了吗？” 刘卫东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桀骜的少年，乖乖的点头。 齐所更对李四麟刮目相看了，他自己会抓人，可说能把事情办的这么细致，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李四麟。 他也摸了摸兜，掏了半天才找出一张三元钱，颇为无奈的对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的悲哀，这三元还是上次发的奖励，我偷摸留下来买烟抽呢！” 说完笑着对刘卫东说， “卫东，这钱你先拿着！” 刘卫东刚要拒绝，这次报信他什么也没想要，就是为了报恩而已，但还是被李四麟硬塞到他手里， “拿着吧，卫红这刚回来，腿断了得好好养养，这钱你拿着买点肉，多吃好的才快！” “对了，回去后告诉卫红，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对方很疯的！” 刘卫东脸上的忐忑依旧没有消散，他内心里还是很惶恐的，在听到李四麟的告诫后忙不迭的点头， “放心吧，李哥，我谁也不告诉！” 李四麟回到厨房用布袋装了五斤的粮食塞到刘卫东的手里，之后将他送走。 齐所很心急，“四麟，你这就去火车站吧！” 李四麟并没有动，他反而是掏出一瓶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咸鸡蛋， “先喝再说！” 齐所有些不耐，“四麟，我真没心情喝酒！” “没心情也得喝，齐所我的话也许不中听，但你也得听，卫东不容易，自己一个人拉吧着一个疯了的老娘，一个腿断的妹子，我不管你们工安内部如何运作，可今天既然刘卫东把消息告诉我，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一丁点纰漏也不能出，希望你明白！” 李四麟已经很隐晦了，他相信齐所，可这几次出的事很明白，交道口所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掺了沙子。 万一刘卫东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齐所听完李四麟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可他只有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呢，可政保也调查过，没有任何的问题，上次光鞋匠有问题吗，人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在很多人看来，也许只有老鞋匠有问题，可就这么简单吗，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 “好，我听你的！” 两个人说是喝酒，其实只是就着咸鸡蛋一人吃了两个馒头而已。 每个人喝了不到半杯，故意在身上洒了一点酒，让自己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 这也是为了迷惑潜藏在内部的敌人。 直到下午两点多，齐所若无其事的回到交道口，而李四麟则是骑着自行车奔往京城火车站。 其实见小叔对李四麟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有着很多的忐忑。 小叔这个人倒没啥大毛病，只是太喜欢唠叨了。 说来也怪李家奶奶就是个爱唠叨的人，可李四麟他爹非常不喜欢说话，一直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 一句话不和，就直接上手。 可李四麟他小叔和李奶奶特别像，格外的能唠叨，也难怪，他可是李奶奶的亲侄子。 好在小哥倒是强了很多。 第82章 唠叨的小叔 骑到京城火车站，眼下的四九城远没有后世那人山人海般拥挤，可火车站除外。 挤火车的旅客，外围装修的工人，人流攒动，一眼望过去全是人脑袋。 稍一打听，就打听到小叔在哪了，听到小叔的消息，李四麟更加的难堪了。 自己还是有点差劲啊，快一个月没和婶子小叔联系，人家已经彻底调回来了。 嘿嘿，也是个好消息，小叔之前是指导车长，现在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是调度的主任。 级别从正科变成了副处，这可是真正的上了一个台阶。 这可不是一般的肥差啊，要不是人家说周主任，李四麟还听不明白呢，打听过才知道。 在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之后，按照指引来到了调度站。 在撬开大门后，一眼就看到小叔非常肃穆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记录着什么。 “谁啊！”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小叔口中传出。 李四麟格外热情，“小叔，我啊！” 周海涛抬起头，一看是自己的四侄子，马上变样， “赶紧关门！” “你小子，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咋了，没脸见人，你说你也的确是不着调，怪不得大哥揍你，你也是活该！” 当李四麟把门关上，顿时感觉自己就是孙悟空，而眼前的小叔一转身变成了唐僧，而且是正在念经的唐僧。 咱也不知道小叔是咋练的，一口气几百字就从他口中连绵不绝的说出来，让人避无可避，生无可恋。 “小叔，我求你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看到李四麟诚恳的表情，周海涛这才算放过他。 之后马上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侄子面前，上下打量着， “不错，上班了就是大人了，也成熟很多，黑了点，也瘦了，听说你小子现在在街道治保委工作，怎么样，要是干的不满意来铁路吧，我现在也不用四处乱跑了，给你安排个工作也不难，想开车还是想去哪。。” 又开始了，李四麟无语问苍天，太能唠叨了。 其实他还真有点心动，开大车可是个好活，人家咋说的，方向盘一转，给个书记都不换。 自己的空间虽然小点，可四处跑还真的能换不少好东西。 可惜，来不及了，自己就算想走估计街道也不会放，工安那边更不可能。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点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虽说有点危险，可刺激啊。 何况李四麟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走了，黄叔会很伤心的，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赶紧拦住小叔的唠叨，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李四麟的话，周海涛表情更严肃了，一把就攥住李四麟的胳膊， “走，不干了，我这联系人给你调工作，不愿意来铁路，就去区里，你婶子咋办的事，这么危险！” “真不用，我挺喜欢的，婶子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小叔别说了，看看帮我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周海涛叹了一口气，“唉，真是没办法，你们老李家都是犟种，你大哥这样，你也这样。” 他想了一下，“脸上有痦子，开大解放，我还真有点印象，是哪个单位的？” 找出调度室的记录，小叔拿出今天的所有单子，一个个慢慢翻着， “对，就是他！” 周海涛指了纸上的一个名字，李四麟凑近一看，大吃一惊。 北新粮库！ 这可是京城的重点单位，关系到整个东城区所有粮食的运作。 周海涛仔细回忆，别看他这个人唠叨，可有一点特别好，这也是能将他调到调度站的原因。 那就是记忆力非常好！ “没错，就是他，绰号王大痣，本名叫什么我不清楚，今天从东北那边运过来一批大米，他是北新粮库的司机大队的副队长，负责将这些大米运回去。” 又是北新，北新粮库的位置坐落于北新仓胡同，明万历年间修建，一直到民国时期改为了棉服厂，解放后进行简单的修缮，是京城储备粮重要的一环（前面是真的，最后是编的）。 如果说轧钢厂是个麻烦的地方，那北新粮库已经不止用麻烦来描述了。 民以食为天，如果真的是北新粮库出问题，那可真的是戳破了天，这可是整个东城最大的粮库！ “好了，小叔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啊！” 李四麟是怕了小叔的唠叨，赶忙要走， “走个屁，晚上到家吃饭，你小哥也调回来了，就在车站派出所，晚上你俩喝点！” 要不是有事，李四麟真的想和小哥喝点，他家大哥、二哥都是沉默的性子，平日里不苟言笑。 小哥虽说没有他老爹这么唠叨，可因为二人年纪相仿，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只是这两年小叔家调到东城，再加上小哥总是出差，这才少在一起。 不过今天是真没时间啊， “小叔，我这周准备给奶奶买个收音机，最近太忙，忙完了一定去你家！” 小叔想了一下，也行，不管是铁路工安还是他这个调度，平日里都很忙，尤其是两人都是刚调回来，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晚上回家不知道几点呢。 等等再说吧。 李四麟刚要走，突然想起个事，“小叔，你们这有个搬运工，正式的，叫刘卫东，你看看要是有可能帮他一把。” 周海涛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那小子我知道，挺认干的，好像是初中毕业吧，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等他转正我找个由子，给他换点轻快活。” 这就行了，李四麟知道小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搬运工的活也分好坏轻重。 对于一个调度室的主任而言，这就是一句话的事。 出了火车站，李四麟将车停在路边，不由自主的摸出一根烟，略带一些郁闷，点燃了香烟。 作为一个从小就出生在四九城的人来说，他太知道粮库的重要和强势。 这么说吧，肉联厂够厉害的，可面对粮库这些人也矮了三分，没办法，肉不吃饿不死，天天买肉也买不起，粮食不吃谁也扛不住。 而且能在这么一个重要的单位担任车队的副队长，一定是领导的亲信，这会不会涉及到北新粮库的领导呢，如果是这样，真的是不好办。 又是一个惹不起的单位，还又在北新，估计这事要是捅出去之后，北新所的所长得恨死李四麟。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北新搞事了，李四麟眼下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和北新犯冲。 以后还是少去那边吧。 第83章 又一个大麻烦 夜已深，依旧是在交道口街道治保委的休息室，黄叔已经做好了饭菜。 他的手艺远超食堂的大师傅，可有几个人像李四麟这么不要脸，敢让他去做呢。 一盘炒鸡蛋，上次段所拿来的花生米用盐水煮一煮，一盘酸菜土豆丝，外加一盘咸菜丝。 虽说没肉，但也算是一顿不错的饭菜。 齐所翻墙而过，没多久徐老鬼也赶到了，他和齐所一样，是从街道旁边的墙上翻过来的。 除了黄叔自己准备喝上二两外，其余人全都没有喝酒，今天并不是喝酒的日子。 等到大家都入住，没人多说什么，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只剩下花生米和咸菜了。 黄叔也不介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滋溜着，这二锅头在他口里仿佛像是天上的仙酿一般美味。 李四麟擦了一把嘴，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徐老鬼和齐所，二人也是紧皱眉头。 上次轧钢厂的事做的算不上完美。但基本照顾了所有单位的脸面，勉强说是皆大欢喜。 可这次的情况远比之前要复杂，因为徐老鬼知道王大痣这个人。 王大痣，本名王勇，平日里并不是特别出名的一个人，但汽车驾驶和维修的技术非常不错。 在东城都算是一个厉害的车把式。 可这并不是重点，他之所以能进北新粮库工作，是因为他的姐姐嫁给了北新粮库的厂长，也就是北新粮库的一把手，陈东。 陈东这个人可不简单，当过兵，打过光头，去过高丽，高丽战争中立过功，后退出军伍直接来到了北新粮库。 一干就是七八年，从保卫科做起，一直到粮库的一把手。 其实这里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保卫科隶属工安系统，很难直接走到某单位的行政管理层，这里需要不小的力量。 徐老鬼摸摸自己的胡子，“陈东我认识，当年我在郊五分局，那时候陈东是粮库保卫科干事。”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直到眼眶发红， “后来东城分局成立，我就调过来了，那时候我还和陈东一起合作，将盘踞在北新的几个鸽市全都给端了，我立了功，陈东也是一样。” “那时候我俩的关系还算可以，不过陈东这个人很自负，在一次行动中，我俩遇到了迪特，陈东负了重伤，我也被子弹咬了两口。” “他伤好之后，关系就不知道怎么转到了粮库那边，前几年我俩还在一起吃饭，东城分局一直不缺粮食，就是陈东帮忙。” 听完这些话，李四麟和齐所对视一眼，这下已经不能简单的用麻烦二字来形容。 齐所也知道陈东这个人，只是不知道陈东和王大痣的关系。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可以说几乎所有东城分局的人都欠着陈东人情。 工安虽然是个强势的单位，但人多，加班多，临时工也多，每天消耗的粮食远比上级拨付的要多。 陈东做事很有章法，也很有脑子，嘴上总说毕竟是自家人，自己有这个便利。 不仅如此，每次计划外的粮食，都是他亲自给分局送去，甚至给各个所都送过，不管谁家缺粮，只要找到他一句话的事。 很多时候，他还会找自己的关系，给一些牺牲工安的家属送一些便利，在分局这边名声非常好。 工安方面欠他人情的人太多了，如果想要对付他恐怕消息是绝对无法保密的。 抛开人情不说，他能将自己从工安系统调到粮食系统，那背景不敢说通天，也差不多了。 齐所谨慎的的说，“徐局，那你说咱们怎么办，牺牲同志的仇不能不报，远了不说，就老韩，虽然伤好了，可现在走几步就喘粗气！医生说，他这辈子只能这样了，罪犯咱们也得抓啊！” 徐老鬼瞪了齐所，手指一直在桌子上不停地敲打着， “不管是谁，犯了法都得抓，但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四麟一直没说话，他就在那用筷子一颗一颗的夹着花生米，到底怎么做他插不上手的。 齐所知道徐老鬼的顾忌，想了半天冒出一个主意， “要不然咱们直接抓王大痣吧，抓到之后上点手段，我不信他不说！” “你呀，说你什么好，如果真的如同刘卫红所说，动手的人是王大痣，这说明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喽喽，最多不过一个中层，抓了他第一打草惊蛇，其次，你又不是没审讯过这些蟹教，他们有几个人能招供！” 这一点让齐所也是有些头疼，现在工安可真没后世那么文明，上点手段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没有特别狠的酷刑，可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抗得过。 可是蟹教的那些人很有手段，底层知道的不多，招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要真的是中层，他们会用一些药物的手段来切断这些人的痛觉。 这让这些人的痛觉神经非常迟钝，就算你上了手段，也是收效甚微。 “跟踪吧，我从内卫调人过来，跟他几天，看他到底怎么样！” 李四麟眼睛里晃过一抹不屑，对方上次被徐老鬼设伏，死了不少人，这段日子也有人陆陆续续落网。 要是把李四麟放在王大痣的位置上，他最近肯定会停下所有动作。 最少停那么一两个月，外面的风浪稳定之后再行动，你跟踪能跟几个月，扯不扯。 这又不是后世，有什么监听设备，有天眼，光凭人力根本做不到，而且只要被发现，一定是前功尽弃。 徐老鬼的眼睛一动，趁李四麟不注意给黄叔使了个眼色。 黄叔顿时明白，拿起筷子就抽到李四麟的手上。 李四麟吃痛之下不满的说，“黄叔，上次段所给了那么多花生，你自己起码留了十斤吧，你真是抠门，吃你点怎么了，至于吗！” 黄叔非常不满的说， “谁说花生的事情了，你有主意就快放，分不清轻重呢！” 李四麟还想装糊涂，可黄叔一个眼神就镇住了， “我也没啥好办法，最合适的就是找个人进入粮库的车队，再不行就进粮库的保卫科，想办法给陈东的办公室和王大勇车上安上监听设备。” 徐老鬼很是满意，这个主意不错，其实他早就有了想法，还是在试探李四麟到底咋样。 结果还是不错的。 你要说这个办法多高明，肯定到不了，可是在最短时间内发现跟踪的弊端，还能提出自己可行的办法，这已经算是中上之资。 比起木头木脑，一心就想冲在第一线的齐所可强了不少。 想到这徐老鬼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下齐所。 不争气的玩意啊。 齐所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为啥挨瞪，不过他也习惯了。 “这主意不错，可这样短时间也拿不到证据！” 徐老鬼更不开心了，“还短时间，这个案子时间不会短的，但最晚不能到明年五一，一定要抓到幕后主使！” 李四麟提出这么做内心还是有另一个担忧，这可是粮库，如果真被对方发现或者出现什么意外，很难说对方不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粮库要是出事，天都被捅漏了。 第84章 作茧自缚 其实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马上抓捕，不管是王大痣还是陈东，都抓起来。 可是不行啊，一点证据都没有，光一个刘卫红看见了，谁会采信！ 毕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个最多是辅助的证据。 何况陈东背后没人吗，也不清楚北新粮库里到底有多少黄集道。 李四麟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场面格外的肃静，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他顿时缩了缩，颇为恐惧的说道， “别指望我去，不可能，我在北新挂了号的，交道口这边两万多人，你问问有几个人不认识我。” “黄叔的手是巧，可怎么也不是改头换面，一定被人发现！” 徐老鬼心中真的是很惋惜，李四麟其实是最好的人选，虽然在民兵队练过枪，可身上一点军人的习惯都没有。 功夫好，枪法凑合，人也机灵，可惜就是和李四麟所说的一样，他的脸已经被很多人认识。 徐老鬼倒是能想办法将人安插到北新粮库，可是这个人选真不好找。 陈东当过很多年兵，到现在军中还有不少的好友，更对东城分局了如指掌。 这就断了从东城分局调人的可能性，政保和内卫倒是有人，可是你看他们那个作风。 站如钟立如松，走路都是正步，加上不苟言笑的脸，明显就是军旅出身。 黄叔也很是感叹，当年在地下战线的时候，能挑出不少合适的人选。 可惜那些人绝大多数都在战争时期牺牲了，解放后虽然也有部分特工的存在，可比起当年那些人，真的是略有逊色。 最主要的精锐都在国外，国内对于这方面人员的培养已经倒退。 齐所突发奇想，“对了，四麟。我上次见过你那个侄子，功夫也不错，人也算是机灵，要不要。。” 李四麟连忙摇头，冯宗湖算是个合适的人，可他太犟，也不会隐藏。 何况他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卷入其中，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 徐老鬼也摇头，这肯定不行，李四麟没问题，徐老鬼早就把他当做工安内部人来对待了。 这个人还是得自己去找，但齐所也给了徐老鬼一个提示，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协助。 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李四麟身上，随口说道， “拿地图来！” 李四麟不敢怠慢，赶紧拿来地图，其实徐老鬼不用看，他就是东城分局二把手，而且还不是纯行政口的。 可以说东城每一片土地他都走过。 不过还是为了更加谨慎，他又把北新粮库的周遭仔细的观察了一遍，他抬起头问齐所， “中医科院是刚建成吧！” 齐所愣了一下，“你说大白楼，对今年10月份完工，已经搬进去了！” 1954年，教员同志指示成立中医研究机构，加深对我国中医知识和临床的研究及整理。 今年中医科院新楼建成，已经入驻，这是一栋十层高的大楼，也是目前二环内最高的建筑物，因为是白色，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大白楼。 “李四麟，暂时把你从街道调出去如何？” 徐老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不如何，我这刚熟悉工作，你把我调出去，我疯了吧。” 李四麟毫不犹豫的拒绝。 徐老鬼就像一个拿着棒棒糖的怪蜀黍，还在那里诱惑李四麟， “你是二十七级办事员吧，我给你提一级，二十六级，一个月多三元呢。” 李四麟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徐局，我真不差那三元钱，你别打我主意了。”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你要不去我马上给区里打报告，将你直接调过来，并且给你安排到清河，那里山清水秀，最养人了。” “放心，就算你小叔是铁路的，婶子是区里，大哥也是自己人，可你信不信，我把你档案锁死，他们也没办法。” 李四麟懵逼了，这徐老鬼是不是有些过分啊，他要真这么做，自己还真没辙。 徐老鬼绝对是川渝人，绝对还学过变脸这份绝学，最初的时候是怪蜀黍，发火的时候是十殿阎罗，现在又是亲切的老头， “放心，亏不了你，我听说你把自己的侄子安排到木材厂了，我这么办，再给你一个工作名额！” “你也放心，我把你就安排到中医科院，最多明年五月份，就把你调回来。” 这么一算也不吃亏啊，又一个正式名额，现在马上就是最困难的三年，谁家都不宽裕啊。 他带着几许疑惑问道， “徐局，那把我安排到大白楼也没意义啊！” 徐老鬼捻着自己的胡子，在地图上指了指， “大白楼距离北新粮库最多一百五十米，以你的速度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赶到，大白楼有电话，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发出消息！” “何况，我要安插人进粮库，一定不能私自对外联系，你在大白楼就作为一个消息的中转点！” “大白楼是医院，看病没人会太在意，又有十层高，是最好的监视地点。” 果然，徐老鬼也想到了，抓人找线索的事情和李四麟无关，可万一北新粮库出事，李四麟算是一个预防出事的后备力量。 让自己带着一个人去，也是为了防止真出大事。 既然这样，那他还有什么说的，真要是把徐老鬼逼急了，这老不死的是真敢将自己发放到清河区。 那里不仅是犯人的囚禁点，说难听点，也是狱警的囚禁之地，而且清河那边的伙食之类真的没法形容。 “对了，我在安排一个人和你一起进入大白楼，放心，以你为主，给你挑一个枪法好的！” 这很正常，就算是徐老鬼把李四麟当成自己人，可总归不是，这也不是不信任或者监视李四麟，只是协助。 可李四麟拒绝了，他不能事事都听徐老鬼的，他只不过是帮忙而已。 “那不行，人我自己挑，你们可以审查，这个名额就算是给我的了，以后我挑的人跟着我，一定是正式名额。 徐局说好了，最多到明年五月份，我说了你也别笑话，我和北新那边犯冲！” 这个条件要是徐老鬼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他宁可去守清河。 徐老鬼有些犹豫，可眼下真没别的好办法，他只有答应，到时候仔细调查一下背景就好。 毕竟只是一个联络点，李四麟在就行，预防只是担心出现那极端情况。 “放心吧，到了明年五月份案子要是还不破的话，估计我也从座子上下来了。” 这话真不假，毕竟涉及到重大案件，还是东城辖区内的，他算是第一责任人。 “人名我一会留给你，政治上有那么一点点小瑕疵，不过已经过去了，你去调查，没问题了联系我，我周末去联系人。”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所有的手续需要徐老鬼去处理，李四麟还得请假，他准备明天回景山区找人。 这个人选他已经有了。 第85章 贾张氏挨揍 李四麟憋了一肚子闷气，他长这么大除了老爹和大哥之外还真没被人这么拿捏过，现在事情也定了，索性回家。 看着李四麟离开的背影，黄叔不解的问徐老鬼， “你这么苦心积虑，费尽周折的想干什么啊，不怕这混小子真跟你翻脸，他那个狗脸子说不好啊。” 徐老鬼抢过黄叔手中的二锅头，也没用杯，直接灌了一大口进去，呛的满面通红，依旧是强撑着咽下去， “去他妈的，你以为我想这么对付一个小鬼头，老黄，我心里苦，偌大一个分局，成百上千个同志，我他娘的居然找不出沙子！” “我相信绝大多数都没有任何问题，可那一两粒沙子让我举步维艰，我他娘的找不到啊！” 看得出，徐老鬼真的是急眼了，忍不住骂了好几句的脏话。 这种感觉黄叔早就有过，为了躲开内部的鬼他不得不放弃很多，甚至有些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唉！”黄叔像个孩子一样，再次将酒从徐老鬼手中接过酒瓶，同样一口干下去。 徐老鬼平日里很少喝酒，这一口也让他有些头脑发涨，忍不住吐槽， “再说了，治保委是干什么的你老黄心里更清楚，说是治保，无非是调解一些老娘们的撒泼，孩子打架，谁家丢了鸡狗，你老黄快退了，无所谓，可他妈的一个大小伙子，身手又好，在这干个鸡八毛！” 这话虽然难听，黄叔听了有点恼怒，可一想也是。 “那你想让李四麟去你们分局，还是怎么办。” 徐老鬼摇摇头，“这小子要是去局里，肯定很多人不服气，而且和他哥也有冲突，我准备在这件事结束后，把他安置到哪个厂子去，顺便在所里兼个小官！” “嘿嘿，这小子还真以为我给他升职呢，屁吧，他拿了个三等功，区里和分局早就同意给他提级别了！” 徐老鬼坏笑着说道。 黄叔从不与上面联系，一听这话，无语的笑了笑， “说你是老不死的，一点都不假，真是坏啊！” 齐所现在是目瞪口呆，他心里突然为李四麟感觉到悲哀，这么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就被一个老狐狸如此算计。 可你说是悲哀吧，可谁家十八岁，工作一个月转正，工作两个月就连升好几级。 恐怕这件事真的破了案，这混小子还得升职，闹不好用不了几年就得追上他。 这到底是李四麟的悲哀，还是他齐国栋的悲哀啊。 另一边李四麟带着些许的闷气，骑回了四合院。 现在已经八点多，他想着还得让三大爷开门，搞不好还被他勒索两根小葱之类的。 这也怨不得人家，谁让自己长期回家比较晚。 没成想，刚走到九十五号院，门口那叫一个热闹。 贾张氏被几个老娘们按倒在地，那叫一个惨啊。 她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听得让人觉得渗的慌。 “我和你们拼了！” 别看她这么喊，可对于现在的处境一点都得不到改变，依旧是被几个老娘们按在地上，那脸上都挂了花。 秦淮如也被打了，捂着脸在旁边哭呢，怀里依旧抱着小当。 不仅如此，何雨柱也躺在地上，被人圈踢，别看他号称南锣战神，但面对六七个体格完全不输给他的大汉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也得承认，这厮还是有血性的，尽管躺在地上，嘴上依旧没有求饶。 三大爷的眼镜被打断了，易大爷也被人按在墙上。 这是被人灭了家了，李四麟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虽说他和大院里的人没什么来往，交情也不深，可怎么说也是一个院子里的。 “干什么！都尼玛给我住手！” 李四麟高声喊着，直接拽住一个人的肩膀。 其中一个汉子二话不说照着李四麟的脸上就呼出一拳。 “哎呦我擦！” 李四麟也没客气，向前一侧身子，钻入这大汉向前，一个转身，抓住他的肩膀处，直接来了一个大背跨。 “砰”的一声，这汉子被李四麟从肩膀处硬生生甩了出去，轰然落地。 南锣的地面可不是土路，今年刚铺的青石板，这一下子愣是把这大汉甩的“呃”一声，背过气了。 李四麟也没停手，一个耳光甩在靠着他最近的男人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出了几十米，这位身子转了两圈，双眼一翻，当即昏倒了。 何雨柱在别的方面不好说，你要说打架还是有那么一点本事的，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四麟身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 一拳砸到一人脸上，紧接着一脚踢到他裤裆处。 “啊！” 哪个爷们这里挨踢都受不了，只见这位双手紧紧护住裤裆，连蹦带跳，之后马上蹲在地上。 何雨柱还不解气，还要准备动手，李四麟掏出手枪，大喝一声， “艹，都他妈住手，谁要是再动我开枪了！” 之前的两下子，其实已经震慑住所有人，再加上枪一拿出来，除了那几个老娘们都停手了。 李四麟怒气直冲云霄，对准了其中一个还在打的老娘们，吧嗒一声，子弹上膛，准备射击。 这个举动顿时让这些老娘们也停了手。 何雨柱气鼓鼓的，捂着脸，那样子实在是有些惨啊。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被挠出十几道的血印子，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哭着跑到李四麟身边， “四麟啊，你得为婶子做主，你看看他们给我打的！” 这场面让李四麟胃部一阵翻涌，要是一个俏姑娘梨花带雨的在自己身前，一定是很让人心疼的。 可贾张氏，四合院里最胖的女人，已经快五十的大妈愣是要靠在李四麟身边。 这绝对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了。 “打住，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啊。” 大汉里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虽然不敢开口骂人，可依然是不忿的喊着， “你是谁啊，我这马上报工安去！” 旁边有人已经认出李四麟，在这大妈耳边说了几句，这大妈脸色顿时变了，但嘴里依旧是没停下， “怎么，你们一个院子里就帮忙，我有理走遍天下，什么东西！” 李四麟听了这大妈最后一句话，二话不说走到她身边，伸出右手，抡圆了，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艹你大爷的，会不会说人话！” 这大妈嗷的一嗓子，也就是李四麟留了力，要不然这耳光绝对将她的满嘴牙打掉了。 第86章 委屈啊 这年头敢这么打大妈的没有几个，可李四麟是一点都不客气。 管你是谁呢，他正心里不爽，也撒撒气。 “易大爷，到底怎么回事！” 李四麟还真没看明白，怎么一个院子里的老少都被人揍了呢。 何雨柱这下是来了帮手，刚要说话，李四麟瞪了他一眼，真丢人，还四合院战神呢，都快被人打成孙子了。 看到李四麟的眼神，何雨柱讪讪的闭上嘴，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脸，这张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易大爷挣开了束缚，黑着脸走到李四麟的身边， “四麟，今天这件事还真不怨贾张氏。” 下午快七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饭，准备吃饭了，这大妈带着一群人杀到了大院。 进屋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贾张氏一记耳光，之后还踹了贾张氏一脚，将他们家的饭桌子给掀了。 要说贾东旭勉强算个带把的，看到自己老娘挨了揍，冲上去就干。 可惜，骨气是有点，人有点废，就一下子，直接躺下了。 何雨柱晚上有招待餐，刚下班，看有人在大院闹事，也冲了出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三大爷想拉架，也被扇了。 “我大侄子呢，他没在家！” 要是阿湖在，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三瓜两枣的根本不够阿湖收拾的。 “你说阿湖啊，他今晚好像加班，没回来呢！” “许大茂呢？二大爷呢，他们家三个能动手的，一个没出来！” 易大爷哭丧着脸，“可别说了，今天也是巧了，许大茂去了他爹那里吃饭，二大爷家有个徒弟好像是升官了，请他们一家都吃饭去了。” 四合院里人际关系其实挺复杂的，可有个好处，就算是个臭狗屎，可只要是在院子里住，被人打上门，院子里其他的老少爷们都得出面。 可今天偏偏不赶巧，能打的有好几个不在。 你别看二大爷是个草包，说话从来都说不到点上，可是有劲啊。 那十几斤甚至几十斤的大锤每天抡着，光说力气李四麟都不敢说稳胜。 真要是动起手，何雨柱绝对打不过刘海中。 可他不在！ 许大茂也是个好斗份子，别看总是被傻柱暴揍，可放在街面上也是个小人物。 再加上贾张氏平日里嘴臭，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故意装作看不见，这不就出事了。 “贾大妈，你说，人家为啥来打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吧！” 贾张氏更蒙了，“四麟，我真不知道啊，他们冲过来就打我，你看我这脸！” 说完又拉过秦淮如，“你看看我儿媳妇，也被打了，四麟大妈真是不知道。” 这不对啊，贾张氏倒是喜欢惹祸，在院子里长期口无遮拦，可她不是傻子，出门在外起码还知道收敛点。 院子里人看她是个寡妇，能让就让着点，可在外面没人惯着她。 贾张氏自己也知道啊。 李四麟看着被自己扇了一记耳光的这个大妈，走到她身前，拿出绳子， “说，为什么跑到人家里闹事！”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做出要捆人的样子，看到他动真格的了，这大妈害怕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明白。 一会棒梗打他家孩子了，一会贾张氏打他家孩子了，总之是自家孩子挨打了。 李四麟本身就挺烦，直接怼道， “快尼玛闭嘴吧！贾大妈到底咋回事！” 贾大妈是当事人，此时她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李四麟此时突然觉得贾大妈是个影后级别的人物。 真是可惜了，要是放在后世，绝对能得大满贯。 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一副遇到天大委屈的样子，也就是李四麟在身边，否则召唤亡魂的套路又出来了。 “什么，你是孙小五他奶奶，你在说什么，我张翠花再怎么不是人，也不可能去打一个孩子，我委屈啊！” 那一幕含泪的样子，如果是换个脸，绝对是黛玉再世，可惜看到她的脸，只能强忍胃部的不适。 只见张翠花一步就冲到李四麟身边，感觉就像是窦娥重生，冤屈直冲云霄， “四麟啊，你可是治保委的队长，你可要为大妈申冤做主！” 李四麟想笑，但现在这个场合实在是不合适，还是忍忍吧， “贾大妈，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贾张氏抽泣着，眼神还带着些许的悲痛，这让李四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家棒梗前段日子不是出事了吗，我带他回乡下瞧病，顺便养养，棒梗这个孩子好学，非得回来上课，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全场人都快憋不住笑了，偏偏贾张氏一点都没觉得。 你要说棒梗是个机灵孩子，恐怕没几个人不认，可你要说他喜好学习，打死都没人信。 一个上了半年的学堂，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利索，数学期中考试全班倒数第三的孩子喜好学习？你会信吗？ 贾张氏还在继续自己的演出，这里就像是未来的大剧院，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平日里我不去接他，可想想最近这孩子胆小，我一心软还是去了，路上我给她买了几块糖，就让他自己玩去了，没一会就哭着回来，我一问，结果被这孙小五抢走了。” 李四麟清晰的从秦淮如眼中看到了鄙视，他明白了，什么去接孩子，胡扯。 这贾张氏肯定是自己买好吃的，顺便才接孩子。 “我自然是不乐意了，我家条件不好，这被人抢了肯定会心疼，我也没抢回来，当然老婆子有一点做的不好，推了孙小五一把！” 这也不对啊，你推了人家孩子确实是不对，可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打上门。 这年头的孩子皮实。 孙小五他奶奶不乐意了，当即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我家孩子都被你把头打破了，要知道我六个儿子，十九个孙女，就这一个孙子。” 我艹，这概率确实有点低啊，何雨柱凑过来，他倒是认识孙家。 “孙家挺厉害的，他家真六个兄弟，十九个丫头，就这最后一个是小子，惯得不成样子。” “孙家老大是肉联厂的，我上次和司机去拉肉的时候见过，好像是车间主任。” 怪不得这么张狂呢，肉联厂那是数一数二的单位，每个月别的不说，就是光下水就能养活不少人。 第87章 来龙去脉 可那又怎么样，李四麟可一点都不惯着， “柱子哥，你把棒梗叫出来，还有谁在现场看到了，一起都叫出来，我倒想看看谁在撒谎！” 何雨柱最爱干这种事，屁颠屁颠的把棒梗，闫解娣等几人叫过来了。 李四麟本来想着有可能是贾大妈真打人家了，那该赔钱赔钱，当然对方也得赔，谁都逃不了。 可真没想到，贾大妈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中间忽略了一些细节。 例如，她的嘴可是真脏，将那个叫孙小五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将人家七八岁的孩子愣是给骂哭了。 不仅如此，孙小五他们班主任正好路过，也是被贾张氏骂的够呛，他们班主任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也被贾张氏骂的是掩面而逃，据说最后是眼角含泪跑的。 这一点李四麟真的很佩服贾张氏，在能得罪的起对方的时候，她是一点不留情面，用满嘴喷粪形容都不足以描述她的脏。 赶上李四麟前世看星爷九品芝麻官这部电影里的老鸨子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次她还真没算撒谎，她就推了孙小五一把，而且还没有推倒。 也许是她内心处为数不多的人性让她没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听完这些孩子七嘴八舌的描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还有些洋洋得意的贾张氏， “我说我没打吧，我没撒谎，你们还不信我！” 可她并不知道，别人不是怎么看她，而是在可怜棒梗，你奶奶这么骂你的班主任，以后你在学校里还能得了好？ 孙大娘也蒙了，她孙子回去就说是贾张氏打的啊，难道她孙子撒谎了。 此时闫解娣怯生生的站出来， “四麟哥，我知道孙小五是咋破的脑袋！” 闫解娣最喜欢和李四麟说话了，因为他每次都给糖，这次也不例外，李四麟从怀里掏出两颗糖，放入她手里， “解娣，你说吧，到底咋回事？” 闫解娣的手速飞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糖纸拨开，放入自己嘴里一块。 这让在一旁的三大爷心里那叫一个疼啊，这要是放在杯里化开，大家不都能尝到甜滋味了，真的是不会过日子，浪费。 闫解娣嘴里塞着糖，说话含含糊糊的， “孙小五说自己能上树抓鸟，别人不信，他就上树了，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破口子了，就哭着跑回家了！” 大伙这下是明白了，估计是孩子怕被家里人揍，撒个谎，将责任推倒贾家。 这就是家里给惯得，怨不得别人。 这下贾张氏更得意了，“赔钱！” 三大爷也凑过来，“我本是劝架，却遭遇毒手，读书人受辱啊，四麟，你要主持公道，为我等小民伸冤！” 这下就看出来，虽然三大爷是老师，可水平也就那么一回事吧，这就是被波及了，和是不是读书人有个毛关系。 而且李四麟现在还有点无语，这院子里都是啥人啊，张嘴闭嘴就是赔钱。 直接关进去多好，最省事了。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都是寻常老百姓，日子过得也不算多宽裕，再说了也没打坏，真要是经官，最多拿个医药费。 反正也不是他的事。 李四麟看了眼孙老太，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一说赔钱，第一个跳脚的就是她， “赔你娘个蛋，老娘我一分钱没有，我就不相信我这么大岁数，谁敢把我抓进去。” 李四麟这下是看出来了，怪不得孙小五谎话连篇，这一众大汉听到虽然是自家孩子撒了谎，依旧是满脸不忿的样子。 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你敢这么说，我就一个也不惯着。 这次他还不准备送到治保委的羁押室，索性干脆送到所里。 这年头可不是后世，管你多大岁数，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李四麟顿时笑了，漫不经心的掏出怀中的驳壳枪，对准这老太和一众大汉， “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谁要是慢了，信不信我的枪子不认人！” 这下可将这些本来还桀骜不驯的大汉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孙家子弟，孙老太不怕被抓，可他们怕啊。 眼前的李四麟在街面上名声可不太好，虽然不如活阎王黄叔那么凶名在外，可是赵大国一事不少人都清楚。 老赵家是彻底败落，赵老九递上去的申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被批准。 他们一家至少在这东城的交道口和北新是待不下去。 就在李四麟气势汹汹的想要拿人之时，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一般骑来，自行车上的人还大声喊着， “手下留人！”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在戏文里经常听到。 难道我李四麟是刽子手，你是拿着圣旨过来，解救贤臣。 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李四麟身边，看了自己的老娘和这群大汉，格外恼怒的吼了一嗓子， “娘，你到底要干什么，非得把这个家给毁了不可。” 不容易啊，眼前这位就是孙老大吧，本以为这家都是混蛋，没想到还有一个有点脑子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事主愿意拿钱，李四麟本也不打算搞大，现在对于街面上的这种打架还是容忍度很高的。 要是换几十年后，按照贾大妈、何雨柱身上的伤势恐怕此时已经打开手机上的懂车帝选车了。 老太太明显怕了这个大儿子，顿时萎了，也不说话了，吭吭唧唧的说， “人家要赔钱！” 这下这孙老大蒙了，怎么谈上赔钱了，自己家过来闹事他也是回家后听媳妇说的。 即便是打了人，那也应该双方都有责任，可这是怎么回事。 李四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说完之后明显看到这孙老大直嘬牙花子。 “妈了巴子，这孙小五，你等着我回家给他开皮！” 骂了几句后，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华子啊，肉联厂就是有钱啊。 “李队长，都是我的错，你看要不要私下里解决，我这几个弟弟和侄女婿都有工作，真要是进去了，这家不就毁了吗。” 李四麟叼着烟，指了指受伤的这几位， “你看他们提什么要求，我这边倒无所谓，不过你娘的脾气该改改了，要不然坑死你们一家！” 孙老大接连点头，马上拿着烟分给众人，这位倒也精明，一个一个的谈。 如果真要是聚在一起，那非得讹死他不可。 第88章 皆大欢喜 李四麟和大伙说了一声，“我这先回去，肚子饿了，还没吃饭呢！要是不行再来找我。” 他不得不溜走，此时秦淮如的眼神都拉了丝，也难怪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家的爷们撑起一片天。 可惜贾东旭这人还真不行，上次被捞回来，包括贾张氏都说了，要让贾东旭上门谢谢李四麟。 虽说李四麟没出什么力，可要没他的指点，说不好得关上几天。 不仅如此，被抓的这些人大都被处罚，罚的最狠的是降级，要不然最少也得扣那么两三个月的工资。 虽然顾书记放过话，不会太严厉，可是谁都知道官字两个口，也没人找后账。 贾东旭是为数不多，只扣了两个月奖金的人，原因还不是后勤李主任问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李四麟是我们院的邻居，关系不错！” 因为这句话才免受处罚，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尽管家里人那么说，他就死活不去。 这次虽然有了点勇气，可刚动手就被一个巴掌打躺下了，你要说贾东旭没劲也不可能。 秦淮如亲眼看到明明还能和人家拼一下，可贾东旭就是怕挨揍，连自己老娘和媳妇挨打也都不吱声，只是抱着脑袋躺在地上。 如今都打到院子外，贾东旭居然还在家里装死，这怎么能不让秦淮如有异心。 那双带着媚意的眼睛时不时的抬起来，在看一眼后又迅速的低头。 惹得李四麟痒痒的，要知道自打他十三岁尝到女人的滋味后，再也没有这么久只吃素。 受伤到现在都大半年了，他又是练武之人，本来睾酮素就高于常人，眼下只有五龙擒柱，怎么能忍得住。 眼看有着龙抬头的感觉，再不回家就真出丑了。 他忙不迭的回家，自己拿了个馒头，对付吃着的时候，何雨柱第一个进来了。 挨打最惨的就是他，也就是他一直在那里扛着几个大汉的殴打，还时不时的反抗一下，恐怕院子里其他人更倒霉。 说来也好笑，虽然何雨柱鼻青脸肿，可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四麟，这次多亏你了！” 这让李四麟有些好奇，对方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让他乐的屁颠屁颠的。 “柱子哥，谈出什么了？” “一张自行车票！” 何雨柱洋洋得意，那叫一个开心，他一直想给自己的妹子买一辆自行车，钱都攒好了，就差票了。 本来想着去鸽市买一张，可最近刚查完，北新的停了，南锣的抓了，他也不敢啊。 这下好了，挨了一顿打，这对于皮糙肉厚的他而言，简直就不叫个事。 李四麟心里盘算了一下，眼下一张自行车票，尤其是来历干净的，少说得三四十。 划得来啊！ “还行，这下雨水也该开心了！” 何雨柱点点头，眼看着李四麟在那啃馒头，赶忙说道， “四麟，你这也太朴素了，等会哥哥给你炒两个菜去，虽说没肉，可也比这凉馒头强。” 你还别说，何雨柱倒不是没良心的主，这次要不是李四麟出面，被打成什么样且不说，就算是要赔偿也要不来这么多。 没想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柱子，你去炒菜，我拿酒在四麟这喝点。” 何雨柱一听，马上果断拒绝， “三大爷，你可省省吧，你那酒喝着窜稀！” 三大爷推门进来，“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这酒！” 说完拎起手里的酒给二位看了一下，没开封的二锅头。 这下就连李四麟也惊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三大爷这铁树也能开花。 虽然只有一瓶，也算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望着众人的表情，三大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嘿嘿，十斤板油，明天给送过来！” 好东西啊，这十斤板油省着点用，最少够三大爷家用半年，这是捡着大便宜了。 李四麟此时还真有一种感觉，别看在其他小说里将四合院的人都形容是禽兽。 如今这么一看，多多少少都有点人情味。 贾大妈也来了，比起在座的所有人，拿到手的更多，可惜她没说，大家也没问。 这次倒也算是大方，居然找了一双自己缝好的布鞋， “四麟，还是一个院子里的人贴心啊，大妈我自从你来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小伙子，以后绝对是大人物！” 听到这话何雨柱噗呲一声笑出来了，他可没忘了，当初李四麟刚来院，这老娘们嘴里可没好话，例如什么长得一看就知道是小白脸，放在解放前绝对是个相公。 还有那小平头，说不好是监狱里刚出来的！ 反正类似的话可没少说，只不过没敢当着李四麟的面说而已。 放下鞋贾大妈就走了，眼下只有易大爷没来。 李四麟有些好奇，这才知道易大爷在家生闷气呢。 不管咋说，人家也是管事大爷，虽然还不是八级工，可在厂子里也是有一号的老师傅，结果这群人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这让他的自尊心受挫。 也没人管他，估计眼下只有贾东旭还在意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傅。 傻柱炒了一盘醋溜白菜，一盘大葱炒鸡蛋，三个人喝着闫阜贵的酒，瞎聊着。 这就能看出闫阜贵的本性，筷子叨的飞快，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生怕自己喝得少，吃得少。 他那个小酒量，再加上喝的这么快，不到半斤人就面红耳赤，摇摇欲坠了。 没办法李四麟只有喊出三大妈将他带了回去。 就这闫阜贵好几次想要吐，愣是憋了回去，明显是不想浪费啊，看的其他人直恶心。 傻柱喝了一会，也就回去了，他脸上实在是不好看，估计回去得抹点跌打酒。 李四麟感觉还真挺不错，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自己也不吃亏，无非是得罪肉联厂，不过看孙老大那样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 毕竟李四麟要是较真，其他人就算原谅也不好使。 如果院子就这么安宁下去，也不是个坏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过分，他能接受。 可能转折点就在贾东旭的死，可李四麟没有逆天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死的。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整个四合院乱不乱并不是贾张氏说的算，而是易中海。 如果把他没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兴许四合院不会那么麻烦。 李四麟将这个事放在心中，想必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现在还不能着急。 贾家，贾张氏美滋滋的，这次孙家可是大出血，现金得了五十元，还有五斤板油。 “我说吧，和李四麟搞好关系没错的，这次虽然大家都挨了打，可换回了这么多东西，不亏的！” 贾张氏说着话，一边帮贾东旭揉着身上。 可贾东旭却脸色铁青，将脸冲着墙，一言不发。 第89章 邓小雪请客 刚才打着打着，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躺下后，不知道是谁在他最重要的地方踢了一脚，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不出去的原因。 到现在那块都是麻木的，自己媳妇在旁边，可老娘一直在那里絮叨，想试一试都不行。 秦淮如则是一言不发，一边给小当喂奶，一边哄着棒梗。 她也挨了打，却没人问她的意见，当初李四麟明明说好的，只要挨打的人都会有补偿。 可是。。 不光自己的婆婆没想着她，自己的爷们也是只顾自己，她心中充满了怨气。 在一想到刚才李四麟那凌厉的身手，威严的气势，就连肉联厂的人都得低三下四。 可惜，当初自己嫁的不是李四麟，而是眼前的这个废物，想到这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怨和不甘。 但也只有不甘和仇怨，其他的暂时秦淮如还没有其他想法，毕竟自己还是有男人的。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到了单位马上找到邓小雪，过了这个星期，他就要暂时调到中医科院，根本没有时间教邓小雪了。 趁着还有两三天的时间，赶紧能帮一把是一把的。 本来今晚木材厂和搪瓷厂两位保卫科科长要请客，也推掉了，现在真的是时间紧，任务重，真没有时间和他们多聊。 那两位也没说什么，他们是保卫科，自然知道工安和治保委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反正都在一个街道，早晚有机会。 李四麟和邓小雪溜溜的走了一上午，将辖区内的重要单位全都转了大半。 邓小雪很不适应这种联络工作，毕竟是个女人，和那么多保卫科的老爷们打交道，总也有不方便的。 李四麟可以和这些老爷们开口就是黄磕，几句话就奔着下三路去了，邓小雪不行。 李四麟可以和他们约好了喝酒，不醉不归，也可以和他们去操练场试吧试吧，邓小雪都不行。 就连一个工安最该擅长的枪法，邓小雪也只能算是勉强合格，谁让她是一个文职呢。 一开始，李四麟是真的有些烦了，到了保卫科基本上一言不发，要说话就是满嘴的官话套话。 现在哪个保卫科的负责人不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不管是理论还是实际操作，都比她强，用得着你在这絮叨。 好在这娘们也算个聪明人，在看到李四麟和人家谈笑风生，而她一出面虽然不至于黑着脸，可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幡然醒悟。 自己现在不是在分局，不是和自己的同事打交道，她现在需要接触的都是一群糙汉子。 可以说每一个就算级别不如她，可资历，功绩都远胜她的老江湖，自己那一套在机关没问题，在地方不行。 直到中午，在李四麟推脱了搪瓷厂的宴请后，邓小雪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架子，格外温柔的说， “李队长，中午咱们也别回所里了，我中午请你吃饭。” 这段日子虽然和邓小雪接触不多，可也知道她中午回家喂孩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方。 李四麟下意识的看了看她高耸的地方，邓小雪顺着他的眼神向下一看，是又羞又怒， “你看什么啊，我家孩子正戒奶呢！” 不对吧，戒奶了还。。 李四麟本想说一些骚话，可还是打住了，但他也没说抱歉，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请就请吧，随便对付一口！” 邓小雪看李四麟的眼神挪开，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差不多。 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邓小雪说不好会做出什么动作，可李四麟吗，是还能忍的。 何况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家，既然要请那就不能太随意，二人找了一家饭馆，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素菜。 邓小雪的家境只能算是中等，她父亲是老工安，母亲在家，爱人并不是牺牲而是病死的。 她从来没提过婆家的事，李四麟也不会问。 饭桌上邓小雪很虚心的求教，她还是有自己的野心想要上进的，既然这么懂事，李四麟也不在意教教她， “邓姐，你是女的，和这些老爷们打交道无论如何也不如我，这点你承认吧。” 邓小雪吃了一口肉，滑嫩香醇的红烧肉肥而不腻，而李四麟的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无意之间将那肉汁溅到脸上。 李四麟也不知道是自己脑抽了，还是有意而为之，果断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肉汁。 好滑啊，说起来邓小雪脸上的皮肤算不得雪白，可李四麟知道这是最近风吹日晒的原因。 上一次的惊鸿一瞥就让他看到了白如玉的肌肤，如今在碰触下，李四麟的手指误触了邓小雪的脸颊。 略有些被晒黑的脸堪比玉石，他忍不住用大拇指按了按。 邓小雪本就是有些慌神，如今如同愣住了一般，任由李四麟的轻薄之举。 “哎呦喂，现在的小夫妻真了不得！” 隔壁桌大妈的话扰乱了二人不经意间的默契和宁静，李四麟连忙将手帕收起，刻意的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这是刚洗过的。” 邓小雪只是觉得唇舌发干，脸上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她不知道此时该转身就走，还是留在原地。 算了吧，也许李四麟不是故意的，她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邓小雪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更为刻意的说， “四麟，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改变这个称呼，但她在此刻是真的不想叫李四麟为李队长。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不介意吧！” 邓小雪点点头，一言不发。 “你既然做不到和保卫科像我这样，那你就该把精力放在妇联那边，和每个工厂的妇联打好关系，由她们协调你和保卫科的关系！”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个话在后世该如何体现，李四麟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可是在这个时代，这句话绝对不是一个口号。 除了因为身体的差异而做不了的工种，例如搬运工，装卸工除外，不管是钳工，车工，电工，焊工，这个时代的妇女承担着和男人一样的工作。 她们没有因为性别的差异而寻找偏袒，反而是更加的努力。 有的时候在车站，粮站甚至你能看到女性的重体力劳动者。 在这个时代，妇联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尤其是在与其他部门沟通的时候，更是如此。 邓小雪恍然大悟，别看让她和糙汉子打交道，确实有些难度，可要是让她和妇联的女同志沟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明白了。” 李四麟突然问了一句，“你搏击和射击能力到底咋样。” 邓小雪显得略有些无奈，“都练过，可实战能力算不上出色，你也知道我本就是文职，这个练得少！” 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可还是多说了一句， “你孩子不是准备戒奶了吗，搏击和射击都得练练了，否则你在交道口所是很难立足的。” 第90章 哭泣的古燕 这可不是李四麟危言耸听，现在工安系统绝大多数都是军旅出身，就算不是最起码也当过民兵。 一线更是危险，除非你有段源那样的背景，加上出手大方才能免去被人鄙夷的情况出现。 就是段源该让他上的时候也没含糊过啊！ 指导员可不仅是做思想工作，真要是有事齐所不在的话，邓小雪是第一指挥，她必须挺上去。 要真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少妇，那她还不如回去做文职。 邓小雪也是个狠人，马上决定回去后找自己的弟弟邓大勇，她必须练，往死里练！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去了供销社，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一个收音机，过几天就是周末，他准备给奶奶送回去。 看到这小子还挺孝顺，邓小雪更加的对李四麟有了淡淡的好感。 当然，她知道两个人不可能，李四麟比她小十岁，还是个未婚的男孩子，而她早就是孩他妈了。 又转了几个单位，这下邓小雪聪明了很多，去和妇联聊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去保卫科，其实在之前她倒也联系过保卫科，也算认识吧，只是关系不怎么熟络。 看到邓小雪上道了，李四麟也放心了很多。 一直走到晚上六点，邓小雪回家，而李四麟则是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趁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多走走，多转转，少休息一个小时也累不死。 日子过得很快，周五这天对李四麟是个神圣的日子，他通过了上级对他的审查，从这一刻起，他就是一个预备党员，未来每周都会有一天去区里培训，写志愿入党申请书后，再次进行审核。（实际程序比这还要多，简写了） 也说不上为什么，前一世作为国企工会的一个中层，他早就是党员了。 可那时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时不时还私下里调侃两句。 可是现在的感觉居然让他这么一个自私的人感觉到有些血在沸腾，好奇怪。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之前抓鸽市街道和所里都留下了一部分物资，终于发下来了。 李四麟拿到了三斤白面，十斤棒子面，以及十来个鸡蛋，不仅如此，搪瓷厂和木材厂也分别送了带些东西过来。 搪瓷厂是所有街道人员，一人一个瑕疵的大茶缸，一个脸盆。 木材厂怎么也不可能一人送点木头啊，他们厂子倒是有主意，不知道从哪倒腾来一批黑色的瑕疵布。 这可是好东西，没点关系还真搞不到。 其实说送也不恰当，还是给了点钱的，内部价而已，但是不要票，就这样也是皆大欢喜。 李四麟每次都是在外面多走一个小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马上放进空间里，索性先放在自己的办公室，等转完了再回来拿。 今天李四麟多走了一会，也没遇到什么事，明天周六，等过了这周，他就得去北新那边，心里还是有点不舍的。 他准备回街道，将今天的福利带走，街道早已下班，巡逻的人也没有回来，除了门卫室之外只有门口的灯散着光芒。 可是当李四麟走进院子，却发现财务室还在亮着，他不由的提高警惕。 这可是财务重地，万一出了事，那脸就彻底丢光了。 他赶紧掏出枪，小心翼翼的走到财务室门口，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 传入耳朵的是一阵阵低沉的呜呜声，这让胆大的李四麟也有些发慌。 这他娘的怎么和他以前看的老港岛鬼片如此相像，再加上最近一直和蟹教对抗，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这可是街道，是国家的正式机关，隔壁就是派出所。 就是千年的恶鬼恐怕也会绕道而行，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女人的哭泣声。 想到这，他趴在窗户的缝隙上小心的看了看，里面一个长发女人正趴在办公桌上不断地哭。 都不用看脸，李四麟就知道是谁，胸前的特征太明显了。 也不知道为啥而哭，他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刚准备走，应该是动作大了点，被古姐发现。 她两步就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屋门，刚要喊人，却发现正要溜走的李四麟，她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泪，小声的说道， “混蛋，滚进来！” 李四麟谄笑，“古姐，算了吧，我这该回家了！” 古燕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让你进来，你信不信我喊了！” 可别啊，咋说都是孤男寡女，就算是门卫大爷耳朵不好使吧，可隔壁就是派出所。 李四麟就算不要脸，也不想被一群老爷们笑话。 艹，谁怕谁，大不了就舍身那个啥。 他迈着雄赳赳的步伐，进入了财务室。 要说女人是纸做的这句话真的不假，办公桌上的水渍就足以证明这句话。 不仅如此，在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李四麟清晰的看见古姐的胸前一片湿漉漉的。 古姐也没说话，只是抱着膀子，问了一句，“好看吗？” 李四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将注意力从丰硕的上面挪到了灯上。 古姐脸一红，心一横，继续问道， “用不用脱下来给你看看！” 这下李四麟真没法装了，叹了口气， “古姐，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别难过，事情都会过去的。” 这下古姐终于忍不住了，凑到李四麟身边，小声的说， “你转过去！” 李四麟莫名其妙，但看着古姐期盼的眼神，只有乖乖听话。 刹那间，一双纤细的手搂在了李四麟的腰间，而一对浑圆，结实的凶器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不过李四麟现在真的没有歪心，古姐不容易啊，前几天古姐家出事了。 原本古姐家还蛮幸福的，古姐夫是北新供销总社的司机，这年头司机可是个挺好的职业，收入高，福利好，外快多。 不过有句老话，你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治安就是个大问题，还有远不如后世的道路和天气。 古姐夫接到命令，去中原一带运送物资，在开车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入水沟。 那边的气温可没有四九城冷，水面上也只有一层浮冰。 好在是被人发现，在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可惜，下半身被冷水彻底浸泡失温。 运气好没死，可也不能说运气好，他在苏醒后发现下半身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在经过医生诊断后，只有一个结果。 古姐夫从那一刻起，彻底瘫痪了，这也是李四麟没有歪心的原因，他虽然好色，可不是畜生。 第91章 回景山 李四麟感觉到古姐在颤抖，在哭泣，他还真不太会安慰女人，只能说， “古姐，我这过几天借调到中医科院，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好中医，找他帮姐夫看看。” “谢谢兄弟，你古姐哭不是因为你姐夫。” 古姐终于恢复了正常，看到李四麟后背上已经被她哭湿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 “把棉袄脱下来，在炉子上煲煲，要不然没法穿！” 李四麟也能感觉到不适，反正里面也有秋衣，倒不怕什么，而且这个点了，估计也没人来。 他脱下棉袄，挂在凳子上，将凳子推在炉子边，衣服没干之前，也好走，只能聊几句， “古姐，不是因为姐夫，那是因为啥！” 古姐擦干了眼泪，双眼带着恨意， “你姐夫瘫了，我难受，可四麟你知道吗，就在这时候，我爹娘还在从我这里拿钱，我问了问，你猜为什么？” “不知道啊！” 古姐恶狠狠的说，“我那个混蛋弟弟，把人头打破了，人家要一百元，要不然就报工安！” “平日里我怎么惯着都可以，毕竟是我亲弟弟，可我现在什么情况啊，你姐夫下半辈子都只能这样，收入低了无所谓，有我的工资这一家也能活，可再让我贴那个混蛋，我贴不起的！” 还不错，古姐起码知道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不像后世的伏地魔那般恐怖。 “古姐，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不该说，但你也不容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不对，李四麟突然想起，今天发福利的时候就没见古姐拿走自己那份，这可是不要票的。 “古姐，你不会又给了吧！” 古姐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我不想给，可他们说我要是不给就来街道闹，他们一折腾我还怎么在单位待下去啊。” 别看古姐平日里说话挺霸道，可人真不错。 不管看谁，都只看对错，不看身份。 街道里有些同志，表面上不说，可对治保委和其他部门的临时工总是有着居高临下的那种感觉，可古姐向来都没有。 真是个废女人，真要是来闹都不用李四麟出面，治保委那些临时工就收拾死他们。 不过还是那句话，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她要是求上门，李四麟能帮。 要是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哭，谁也没办法，命是自己的，如何活着也只有自己能决定。 “你的那些福利是不是都卖出去了。” 古姐点点头，又是一阵心酸，她手里还有钱，两口子是有不少积蓄的，可怎么也得为以后想啊，两个人还有孩子呢。 “粮食我留下了，其他的都没要！” 此时李四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谁都不富裕，他心思了一下，将自己的搪瓷缸递给了古姐， “也别嫌弃，拿回去吧，要不然被别人笑的！” “四麟兄弟，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快拿回去，我和你姐夫有积蓄的，够花！” 几次推让，古姐还是没收，也不是嫌弃，而是不想让别人可怜自己，她只是气自己的爹娘和不争气的弟弟。 “谢谢你，四麟，我回家不能哭，哭了你姐夫更难受，在办公室也不能哭，东北人吗，要点脸面，也不知道为啥，看到你憋不住了！” 古姐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凶巴巴的，倒还挺可爱， “告诉你啊，谁也不能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挠死你！” 李四麟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不说，不过古姐，还是这样子的你看的顺眼！” “啥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凶，我们东北女人就这样，咋地！” 李四麟摆摆手，“不和你扯犊子了，我也该回家了！” 他将东西重新装进网兜，迈着不着调也不正经的步伐离开了。 古姐又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里带着些许的心酸，和对未来的迷茫。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等过段时间，和中医科院的人混熟了之后，找个老专家给古姐夫看看。 咋也想办法让人家站起来，要不一个刚三十出头的老爷们就这么瘫在了床上，换谁都撑不下去的。 他不是救世主，可毕竟是熟人，能帮就帮一把，古姐她家的事，李四麟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终于到周日了，李四麟得意洋洋的杀向了景山区，他昨晚已经和大哥通了电话，确定大哥今天值班。 到了景山区派出所，他就和到家了没什么区别，和熟络的人打着招呼。 不止一个人发现李四麟真的是长大了，虽然还是有些小无赖的底子，可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成熟了很多。 到了大哥的办公室，李四麟突然觉得有些胆颤，这也许就是血脉的压制吧。 李四麟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哥，我来了！” 李四麟推开大门，看到这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的大哥，忍不住有些泪目。 大哥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李四麟，拍了拍他肩膀， “黑了，也瘦了，长大了！坐！” 转身一看李四麟拿的一堆东西，眉头皱了起来。 李四麟连忙解释，“这收音机的票是轧钢厂给的，上次他们厂子出了点问题，我和交道口齐所帮他们处理了一些，人家给的感谢。” 李大龙的记忆力非常不错，消息也很灵通， “是那个赵大国的事情吧，收一张票，不为过，可你的钱从哪里开的！” “我最近立了点功，分局还要给我三等功呢，这是奖金还有我两个月的工资，这才勉强够！” 李大龙想了一下，自己的弟弟他还是清楚的。 好色是根本弱点，但其他方面没问题，政治觉悟不用说，对钱财也不是特别在意。 “那就这样吧，是给奶奶带回来吧，你还是有心了！” 李四麟像是献宝一样，从往兜里拿出了三斤大米，两斤奶粉，十几斤的粗粮，五尺的瑕疵布，外加几个搪瓷制品。 “大哥，你放心，除了奶粉是我自己想办法搞到的，其余的都是街道发的福利！” “不错啊，你们街道挺好的，听小叔说你也转正了，也要入党了，我还找东城的徐局打听你干的咋样，他可是好一顿将你夸，好好干，别给咱老李家丢人！” 李四麟撇撇嘴，徐老鬼是个什么人，无利不起早，他这么夸自己无非是让你传话呢。 老不死的！ “对了，徐局说了，你说的那个人没问题，周一办手续，回去看奶奶吗？” 这他娘的徐老鬼，也不提前告诉自己，让大哥传话不就是想给自己带个紧箍咒吗，这是什么鬼路子。 但也是最好的消息，他找的那个人比较特殊，档案上就有点小问题，一般人还真不好办。 恐怕徐老鬼也是搭了人情，不管咋说，自己得谢谢他。 “算了吧，我打听了，咱爹今天休息，别见了，免得气坏了，对了大哥，我准备找沈哥做点事！” 第92章 苦命的沈青 李大龙眉头紧皱，脸上有一抹紧张和莫名的期盼，他一直认为李四麟比他强，尤其是在人家关系上，说难听点就是在搞歪门邪道上，更是如此。 “徐局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沈哥，你找他干嘛？他是个苦命人，不要害他啊！” 李四麟此时格外的得意，别的不说，在这一点上他比他哥强，别看他哥是个所长，到现在一个临时工的岗位都没有搞到。 可他已经两个正式工了，这可不光是钱的事，更多的是人脉。 当然以他大哥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搞不到一个。 一个人要是格外的无私，对于普罗大众自然是好事，他总会想到公平两个字。 可李四麟还是先想到自己，之后在想到自己的亲戚朋友，最后在谈公平。 好在李四麟还本着一个守则，能力差不多，或者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先考虑自己人，而不是只选自己人。 当然这也有前提，他这算不上去同归于尽，可也是玩命，还是自家人更值得信任。 沈哥就是李四麟选好和他一起去中医科院的不二人选。 虽说李四麟称呼他为沈哥，可沈哥和李四麟没有的血缘关系。 他姓沈，叫沈青，沈哥是个苦命人，曾经也和李四麟一样同为京钢子弟，按理说怎么也不至于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可他命不好。 他家和李家是邻居，关系一般，李父和沈父倒没什么矛盾，当时就是因为李母和沈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长期吵架，也导致两家的大人也是格外的不睦。 孩子总是能玩到一起，李四麟总管他叫沈哥，今年二十五岁。 他爹是炉前工，了解钢铁行业的都清楚，这职业是钢厂所有工种里最危险的之一。 本来炉前工收入高，沈父也没啥不好的嗜好，家里就这一个孩子，按理说沈清和李二虎一样，到岁数就进厂。 九年前，在某一次事故中，他爹被红彤彤的热钢材穿透了胸膛，当即惨死。 这才是命运的真正转折点，这份工作本该轮到沈哥，可他娘却在他爹死的第十天，就改嫁了，这份工作也落到了他娘第二任丈夫的儿子身上。 就连一向和沈家不和的李母都看不下去，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即便京钢的人知道有错误，却为了某些原因，只答应留给沈青抚养费，一直到十八岁。 沈哥不爱说话，而另一边还是他亲娘，在亲娘的苦苦哀求下，他只有接受。 八年前，沈哥去当兵了，直接去的前线，成为当时军中顶尖的神枪手，前途无限。 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在高丽战场，与北高丽的一名翻译谈起了恋爱，这在军中是明令禁止的。 在大哥老领导和他老领导等人的帮助下，沈哥并没有受到太严厉的处分。 可他所有的功绩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不过当时的沈哥还是很开心的，起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能一同回到自己的祖国。 尽管没有了工作，沈哥也是心甘情愿，回来后，大哥等人想办法给他安置工作，可因为之前就欠下不小的人情，档案也有问题，太麻烦了。 沈哥拒绝了，他去了门头沟，当起了煤黑子，虽说赚得少点，可总也能活得下去。 要不然说老天爷就是个狗日的，偏偏找他一个人玩弄。 四年前，沈嫂怀孕了，可在生产时大出血走了，只留下一个残疾的女儿。 医生找不出原因，就是不会说话，倒是能听见其他人说的。 顺便说一句，这个女儿是李母在养，这话是李四麟他娘亲口说的， “我他妈就瞧不起小青子他娘，什么jb玩意，贱货，小青子也是个煞笔，相中谁不好，非得找个高丽娘们，活该，可孩子是没错的。” “小青子天天下矿，早晚吃阴间饭，到时候这孩子就得饿死！” 李四麟他娘有点文化，却不多，说话很难听。 沈哥就是个独行的狼，在媳妇死后的第二年，当时顶替沈青工作的那个人，无意中落入河里淹死了。 也许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人到底是咋死的，李四麟是其中之一。 上次木材厂的那个名额，李四麟私下里想过给沈哥，可不合适，沈哥凶性重，如果在李家人面前，能控制住。 可如果在其他人面前，说不好哪天就会搞出一个大事情。 李四麟不敢将沈哥放在木材厂，可这次不一样，徐老鬼已经答应自己的要求，这个名额给了他，而且这个人会跟着自己走。 当然他也有私心，沈哥的枪法了得，丝毫不逊色大哥，只是拳脚上差点。 枪法好就够了，也弥补了李四麟最大的弱点。 煤黑子没前途，跟着李四麟也许同样是刀尖上舔血，可起码是个正式工，就算死了也能给孩子留下一些什么。 李四麟很多事没法明说，只能告诉大哥， “大哥，我会暂时调去其他单位，任务保密，工作性质保密，有一定的危险，不过我不是主力。我这边需要一个人帮忙，要枪法好的，给工作名额，” 没想到，听完李四麟的话李大龙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有危险算什么，怎么也比在战场上强。 煤黑子不是人干的活，到不了四十岁，腰就废了，说不好哪天下了矿就再也出不来。 何况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真要是到了拼刺刀的时候，李四麟从来不含糊，可要是有那么一点其他的可能，绝对躲到后面去。 “你沈哥枪法没问题，有他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点，我去把录音机送回家，顺便把青子叫过来，你靠谱点！” 大哥回到家中，将李四麟的录音机交给了奶奶，并且谎称是单位给的票，自己攒的钱。 这话和屁话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大哥。 一向镇定的大哥此时也有点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奶奶是个伶俐人，一下子就知道是咋回事。 李父的钱全交李母管着，李大龙和李二虎这两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啥叫存私房钱。 收入的一半交给媳妇，另一半交给家里，兴许每个月有那么三两块的福利或者外快，也都直接买了家用的东西。 私房钱，一是没那个心，二是没那个胆，你要说李小凤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可老三和她爱人就在院子里呢，也是傻眼的状态。 第93章 如虎添翼 李四麟没想到，包括李大龙自己也没想起来，自己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奶奶一把将本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机抱在怀里，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嘴里还喃喃的说道，“小四子，你咋不回家看看奶奶！” 说完这句话，眼睛像刀一般剜向自己的亲儿子，嘴里唾骂， “可怜的小四子，谁让你有这么一个不通人性的爹呢，在外面可受苦了！” 这话一出，包括李母在内都是又心疼，又好笑，全都看着李父。 他老爹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憋着气，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瞪了李大龙一眼， “瘪犊子玩意，我出去溜达一圈，买几节电池去！”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是彻底憋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李父的脸也变的通红，索性不说话，扭头就走了。 李大龙这才松口气，将李四麟最近的大概情况给大家讲了，听到说小四子转正了，也成预备党员了，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其实老奶也知道，李四麟给他姥姥家的孩子找了一份工作，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啥不开心的。 自家人都有工作，还真不缺。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自己的乖孙子啥时候能堂堂正正的回家，不像现在这样，有家回不得。 第二个就是赶紧找个正经媳妇，城里的最好，乡下的也无所谓，可别像以前那么混蛋，非得找小寡妇了。 李大龙没有多说，而是看着旁边的沈青，此时的沈青正在看着自己的丫头沈晓月，这个名字还是李母给起的呢。 虽然沈晓月不会说话，可也认得人，依偎在李母的怀中，小屁孩看到其他人笑了，虽然不知道其他人在笑什么，也跟着笑呢，很可爱。 “青子，四麟给你找了份工作，在保卫科上班，正式工，只不过离家远了点，在东城！” 这话一出口，沈青听到彻底愣住了，堂堂一个七尺汉子，居然无所适从。 “真的，昨天东城分局的徐副局也给我打了电话，就让我告诉四子说人政审过了，周一拿介绍信，我当时不知道是你，今天四麟来了我才知道这个人是你！” 沈青个子不太高，一米七二上下，人很瘦弱，皮肤黝黑，看上去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一向沉默寡言的沈青也要绷不住了，他清楚自己的档案有问题，更知道自己想要进保卫科，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没想到李四麟居然帮自己做到了，这可是一份正式工啊，不管在哪，这他以后也不用再下矿了。 要是以往他还会拒绝，可是今天看到晓月在李大妈怀中那个笑容，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也该活的像个人样了。 李母笑了，她挺担心小青子的，别看沈晓月这么小，也认人了，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爹。 万一哪天小青子出事，她都没法面对这个孩子，也不敢想对晓月是个多大的打击。 “艹，小青子，想什么呢，赶紧跟大龙走啊，孩子你还用担心吗！” 沈青不安的搓着手，“我去，我去，干娘，晓月就拜托你了，那个我拿到工资就送过来！” “滚你娘的腿去，还用得着你花钱，晓月就是我孙女，自己有钱攒着，碰到品行好的娘们找一个回来，有孩子的也行，晓月我管到出嫁！” 沈青真要憋不住了，他就是在自己爹没了的时候哭过一次，自己媳妇死的时候哭过一次，可这次真撑不下去了，他不会说什么感恩的话，只有跪下来，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对于李四麟他也用不到说感恩的话，他知道李四麟在治保委工作，突然间叫自己去，而且是保卫科，一定是有危险的。 既然有危险，那将自己的命卖给他，这不用谢。 这个头是磕给李母的，虽然李母说话很难听，可从来都是吐口唾沫是个钉的人。 李四麟等了许久，大哥将沈哥带了回来，还特意将办公室留给他们。 沈哥没问做什么，李四麟也没多说，这件事目前还在保密状态，他只是告诉沈哥， “有危险，咱们得责任就是预防北新粮库出现不可控的事，其他的我不能多说！” 沈哥依旧是点点头，只是问了一句， “配什么枪！” 这个事李四麟还真忘了问，不过对于一个分局而言，只要是想搞到的，除非是国外最新进口的那种，否则绝对能拿到手。 中医科院与北新粮库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曲线距离大概在一百七十米。 这个距离对于神枪手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何况大白楼足足有十层高。 换句话说，这大白楼是最好的狙击位，别人还真发现不了。 希望用不到吧！ 李四麟和大哥、沈哥一起在派出所吃了一顿饭，当然没忘记留下粮票。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看看哑巴，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小五子和哑巴他们怎么样。 没敢问大哥，他怕挨揍，大哥最讨厌李四麟和他们混在一起。 路上李四麟曾问过沈哥，为什么这次答应了，沈哥沉默了许久， “跟着你，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殉职，死在矿下，什么都没了，晓月大了，别人如果问她爹是干什么的，保卫科比煤黑子好听。” “何况，去的是中医科院。” 李四麟明白了，沈哥赚的钱大半都扔在晓月身上，可去了很多医院，都没结果。 中医科院是什么地方，也许比不得红墙里的御医，可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晓月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却没法说一句话，最难受的肯定是沈青。 他抱着一线希望去的，李四麟当然希望晓月能开口，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自己的侄女。 到了小五子的家，大门紧闭，李四麟敲了敲大门，门开了。 没想到居然是六指，他依旧是穿着自己的空军皮衣，带着墨镜。 “哎呦，这不是四麟吧，好久没见啊。” 李四麟也笑呵呵的，“六指，你咋在小五子这？” 六指很不好意思，递了一根烟过去，“嗨，我以为你知道呢，前段日子我和门头沟那边的煤黑子茬了一架，小五子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还真拿不下那些亡命徒！” 李四麟略有些着急，“那小五子呢！” 六指格外的大气，“没事，胳膊上挨了一刀，秀才脸上挨了一棍子，四麟啊，你也知道我们这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生死由命！”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六指说的没错，既然干了这行，命今天在，说不好哪天就没。 这时候六指才看见李四麟身后，连忙抱歉， “哎呦，青子哥，我没看见你，四麟这体格子太大，把你挡住了。” 此时六指心里直犯嘀咕，李四麟生猛，凶悍，可也讲道理，一般不会贸然出售。 可眼前的这位爷却不一样，平日里就是一个闷葫芦，但只要他要动，那结局没好。 第94章 作死的人 放眼门头沟的矿区，那些煤黑子够凶吧，绝对没人愿意招惹他。 六指知道为什么，别看沈青不是特别能打的那种，真要是有三五个人围上，沈青只有挨打的份。 但你要和他动手，有种就直接整死他，可别忘了，景山区所长李大龙在，那可是一个真的阎王。 这些煤黑子动手没问题，惹急了把人埋在矿井里也不是没干过，可和官府对抗，真没那么大胆子。 你要不杀了沈青，你家晚上不是着火，就是烟囱悄悄被堵上，稍有不慎一家子全玩完。 你还找不到证据，沈青他这个人有点楞，不把人命当回事，要做绝对是一窝端。 不过大家也知道，沈青绝对不会主动惹事，一个闷葫芦，一天连个屁都不放。 你要是不注意，都发现不了这个人的存在，索性没人招惹他。 六指心存忌惮，赶紧让二位进去。 走进了屋子里，李四麟险些晕过去，哎呦我艹，这他娘的都什么味啊。 汗臭味，脚臭味就不说了，还有涮羊肉的味道，最恶心的是谁他妈拉屋子里了。 他紧捂住鼻子，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沈青也紧皱着眉头。 一把就打开窗子，一阵阵冷气直灌进屋子，赶紧走到窗户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谁开窗子了，冻似耶耶了！” 这不是错别字，而是这人就这么说的，怪不得这么臭呢，原来是岭西的小蹦子。 他本来是说粤语的，可是在京城时间长了之后和普通话串了，也不是后世李四麟听到的那种表哥表妹那种壮普，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怪怪的。 李四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臭了，岭西特产螺蛳粉，爱的人一天不能少，不爱的人闻着味都受不了。 和臭豆腐，豆汁有的一拼。 “我艹你大爷，小蹦子，你他妈是谁爷爷啊！” 李四麟一把提溜起这孩子，说他是孩子一点都不为过，今年才十五，个子不到一米五呢。 他爹是岭西军出来的，跟了傅，解放后犯事被枪决了。 他娘没办法，为了养活小蹦子只能去当半掩门，前两年被抓送到清河挖沙子去了，这小蹦子就彻底没人管了。 要过饭，当过佛爷，现在跟在六指屁股后面打杂。 他一看是李四麟，马上求饶， “小四爷，放了我吧，我就这一身衣服，你给我撕了我明天就得光屁股了。” 看见小蹦子整个人被挂在半空，所有人哄堂大笑。 六指也笑呵呵的，“小四爷，放了他吧，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混小子嘴臭，但没坏心！” 李四麟松开手，并没有用力的在小蹦子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小子确实是嘴不好，但人还行，李四麟向来不欺负这样的主，没劲。 好家伙，人好全乎，小五子，哑巴，秀才，还有六七个应该都是街面上的大耍，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另外还有两个婆子，在那伺候局，你还别说，盘挺亮。 三米多的炕上并排摆着两个炕桌，所有人挤挤插插的凑到一起，都脱了鞋。 怪不得这脚臭味这么重呢！ 小五子胳膊上绑着纱布，还在那喝着呢，哑巴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秀才有点可怜，脸上没一个好地方，眼眶子也肿了。 不过都活着就好。 六指看见两婆子还在那傻看着李四麟，也有些不喜， “梅子，这是小四爷，你不是见过吗，给他腾个地方，一起喝点！” 李四麟微微摇头，要是光小五子和六指，他说不好还真喝点，可那六七个玩意，牛逼轰轰的样他真不待见。 “不了，我看小五子他们没事就好，六指和我出来一趟。” “你他妈谁啊，和六爷这么说话！” 一个大汉靠在堆在炕边的被褥上，怀里搂着婆子，嘴里叼着烟，满脸的横肉，桀骜的看着李四麟。 小五子的手慢慢的伸向怀里，哑巴秀才都是一样的动作。 六指看起来有些急了，一步就窜上了炕，将自己身体挡在小五子他们身前。 虽说小五子现在是跟着六指混的，可他很清楚这三个亡命徒是什么性子。 你骂他娘，他也许会笑笑，你要是骂李四麟，一刀子就给你插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上次的事，要是没有李四麟这三小子全都得死，这又是一个还不起的恩！ “魏大马，你来景山就得守景山的规矩，小四爷是我的朋友，你他妈什么意思。” 魏大马？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李四麟却想不起来，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李四麟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如此嚣张，解放前这个魏家就不是好东西。 解放后，四九城整治了一大批地痞流氓恶霸，其中西城区比较出名的就有南黑，北魏，中间陈。 和马挂钩的就是所谓的北魏了，所谓的魏家五虎，解放前他们是开马店的，和楼包勾结，欺压百姓。 换现在的话说，就是强买强卖，低价诱惑，高价卖出，以次充好，欺行霸市这一类的行为。 魏家五虎之一，曾经是统字辈，这群人解放后多数都被打靶了，当然免不了有些余孽。 李四麟笑了，他还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二逼的人，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还敢出来嘚瑟，这与用大烟片下酒有啥区别。 没等李四麟说话，沈青缓缓的向前靠近，他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暴虐，他也知道这魏大马是什么人了。 既然你找死，那就送你死。 李四麟却拦住了沈青，捂住嘴巴，这是怕笑出来，挑动眉毛后看着六指。 六指也是无语了，回身对小蹦子做了一个手势，转过头对李四麟说道， “小四爷，给我个面子，咱们出去说！” 沈青看了眼六指，在李四麟耳边就是说了一句话， “出去后把枪给我，一个也活不了！” 这句话把李四麟吓够呛，沈哥向来是说话算数的人，可别啊，这里面还有小五子他们呢。 何况李四麟还真没心思杀人，用不到他的，这酒是好酒，菜是好菜，看这局就不一定喽！ 再者说他还找六指有事呢。 六指咽了口唾沫，心里也胆怵啊，沈愣子可是个没脑子的主，枪法还好。 这要是死了可真冤。 六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即便是景山区地下的大哥级别，可此时也堆着笑，带着那么些许的哀求说道， “小四爷，咱们也算是发小，给个面子吧，哥哥肯定会给你个交代！” 魏大马还在那里叫嚣，“六爷，这碎催你丫还怕他，交给你魏哥处理！” 李四麟眼睛瞪了小五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动手，他倒想看看六指能给什么交代。 第95章 回不去了 六指比划了一个手势，之后马上带着李四麟出去了。 没想到出去后六指只是从兜里拿出包华子，刚要打开，却被李四麟拒绝了。 李四麟从怀里摸了摸，掏出那包白纸无字的香烟， “来，抽这个。” 这烟你要是给普通人，他真看不明白，就是一般的大富人家，没足够关系的，那也是给瞎子抛媚眼，什么也看不懂。 六指懂，他背后的大人物偶尔也能拿出一包，可一般情况下，六指都抽不上。 除非是喝多了，才能蹭上一根。 “哎呦，小四爷，我说你就不是一般人，来给哥哥两根，我也好出去显摆显摆！” 李四麟故作大方，抽出五六根甩给六指， “嗨，一根烟而已，这也是我一个好哥哥给的，别嫌少。” 他这纯粹是狐假虎威，可六指却不敢怠慢，索性将华子里的烟全拿出来，塞到李四麟手里。 之后用华子的烟盒装上这几根烟。 “小四爷，等几分钟，有些场合你不适合在现场。” 李四麟也点了一根特供，真是柔，但也真不好抽，他还是喜欢劲大点的。 屋子里，魏大马看李四麟出去了，依旧是那么嚣张，看着小五子说， “艹，那是你爹啊，看你那个b样，你魏爷就在这里，捅我啊。” 一边说话，一边掀起自己的裤腰带，一把盒子枪明晃晃别在腰里。 小五子抬头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低头继续吃着羊肉，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生怕自己饿着。 枪一亮出，两个婆子也顿时退后了一些，她们也怕啊。 小蹦子赶紧凑上来，端起酒瓶给魏大马倒上，他那个身高实在是有些费劲，站在地上倒酒还得踮起脚尖，脸上布满了谄媚的表情， “魏爷，你看你说的，小四爷岁数小，您老别和他在意。” 魏大马这下舒服了，嬉笑着说， “小蹦子，还是你会说，这一点随你娘，当年你娘当时就够骚，活好，口条也好。” 之后拍着自己大腿，“可惜了，送到清河去了，哪天你娘回来，告诉他，他魏爷想她了。” 之后全然不顾小蹦子的眼神，还绘声绘色的和大家讲起小蹦子他娘当年的往事。 小蹦子咽了口唾沫，“魏爷，您说的对啊，我娘当年挺有名，不过小蹦子给你表演一手，我的活也不错。” “滚犊子吧，你魏爷可不喜欢相公。” 小蹦子凑近了，依旧是脸上带着笑，此时小五子也抬起头，擦了擦嘴，哑巴和秀才也是如此。 “我艹，爷看看！” 魏大马并不在意，眼睛斜着看着小蹦子。 小蹦子伸出自己瘦弱的小手，笑容不改， “魏爷，您擎好吧！”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只见一阵寒光闪过，小蹦子的手只是在魏大马脖颈处一掠而过。 转眼间，小蹦子手心向上，一片刀片就夹在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隐约中能看见刀片上还挂着那么几滴鲜血。 而此时的魏大马身体慢慢向后靠去，所有人都能看的真真的，那魏大马的咽喉处出现了一根线。 魏大马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上，试图捂住这根线。 可惜，捂不住。 血液一开始是缓缓的向下渗着，转瞬间如同喷泉一般，喷溅而出，他的咽喉早就被小蹦子割断了。 就在这些婆子放声大喊之时，小五子哑巴三人抽出怀中的匕首，奔向魏大马身边的这个汉子。 没等他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扑了过去。 哑巴和秀才分列两边，死死按住这人的双手，小五子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此人的心脏处。 一刀，两刀，短短几秒钟时间，小五子最少刺出了十几刀。 直到将此人的胸口刺成了马蜂窝，这才罢手。 小五子气喘吁吁的坐在炕上，拎着刀，问了一句， “艹，谁不服！” 满堂鸦雀无声！ 小蹦子却凑到魏大马的身边，不紧不慢的用他那蹩脚的京城话说道， “魏爷，你说我的活好不好。” 之后还对小五子笑了笑，“五哥，你说的真没错，这沪上的刀片不愧是从战车国进口的，就是快！”（1957年，沪上几列刀片厂进口设备，生产自己的刀片） 小五子不说话，秀才可不乐意了， “小蹦子，你还以为你五哥玩你呢，他才不骗你这个小孩子呢！” 此时，屋子里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都是街面上的大耍，谁手底下没有几十号人。 说不好听的，这些人手底下没有一个干净的，有人命的也不止一个。 可现在的场面却让他们彻底被震慑住了，全都哑口无言。 小五子看了看那叫梅子的婆子， “梅姐，你赶紧帮着收拾收拾，这羊肉都崩上血了，就算吃也得涮涮吧。” 梅子还行，强忍着镇定，拽了拽旁边的女人， “走，和我一起涮一把！” 这女人说话都结巴了，也有点慌不择口，她哆嗦着说， “梅姐，我动不了了！” 梅姐晃了晃脑袋，“赶紧的，你以为你自己是大小姐呢，还动不了。” 这女人哭着说，“姐啊，我真动不了，尿了！” 秀才捂着鼻子，“艹，怪不得你叫骚货呢，这味，的确是骚！” 平日里这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对于小五子几人是一点都看不上，毕竟才二十多岁，看起来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如今却不一样了，缓了缓神，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秀才哥，你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骚呢！” 小五子用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明晃晃的匕首对准了这个女人， “今晚上，我兄弟要是活着回来，你陪他，要是没法活着回来，我送你去陪他！” 之后小五子对秀才和哑巴说， “等一会再出去，我不想让小四爷看到我这个样子，还有谁也别和小四爷说晚上的事。” 哑巴阿巴阿巴的比划着，秀才眼红了， “五哥，小四爷一直想让咱们走正道，如今回不去了吧。” 小五子狂笑着，“小四爷现在是官身，咱是臭杂碎，我他妈的就希望哪天我要是被崩了，能是小四爷下的手，那我才不亏，也他妈的没怨气，不至于当个孤魂野鬼！” 秀才也笑了， “是啊，到那天我也不怨小四爷！起码小四爷能给我买个棺材呢！” 哑巴比划了半天，将秀才气够呛， “滚犊子，谁说我只配草席的，小四爷没那么抠门。” 第96章 指条活路 李四麟清晰的听到屋子里的惨叫声，他无语的摇摇头，看着六指， “以后我叫你六爷，还是六指啊！” 六指完全当听不见屋子里的动静， “看你这话说的，六指就是六指，无论哪天我六指都不会在小四爷面前充爷！” 李四麟点点头，他大概猜到屋子里发生什么了，六指是真他吗阴啊。 “这一出火烧庆功楼，漂亮！” 六指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小四爷，一下子就猜到我要做什么。” “不过小四爷，咱也没朱重八那本事，魏大马还想在景山插一脚，他算他姥姥！”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小五子他们既然决定跟了你，让他们死，也就死了，起码死个明白。” 六指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小四爷，这个话我听着，也记着，不过我求您一件事。” “说！能做的我一定。” 李四麟答应了， “哪天我要真走不下去，小四爷给指条活路。” “好！” 不过有一点李四麟还是没想明白，六指的实力不俗，为什么还要让魏大马进来。 六指爷看出李四麟的疑惑， “小四爷，我六指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是个人呢，不管是小五子，还是小蹦子，都是我兄弟。” “和煤黑子干我把握不大，就算赢了总得折几个，用魏大马就是为了他的人，他想来景山吃一口，我还看上德胜门那地界了呢。” 六指带着几丝得意，继续说道， “这么一来，煤黑子被我干废了，矿上咱能吃一口，小五子他们还没事，德胜门我也能过去混一口饭吃。” 厉害啊，这一招你要说多高明，真算不上，无非就是借刀杀人罢了。 不过六指是即借了刀杀了人，又把刀废了，这一招挺狠啊。 “你也不怕自己名声臭了。” “怕啥的，魏大马家里可是有统字辈的，我这是为民除害。” 哎呦我去，李四麟佩服！ “自己小心点吧，魏大马不是自己一个人！” 说完这话，李四麟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对了，六指，北新的金有谅你知道吗？” 六指一头蒙啊，他在四九城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不敢说谁都认识，可街面上的大耍他起码知道个名字。 “金有谅，真没听说过啊，北新最厉害的不就是刀疤吗，不过听说前几天掉冰窟窿里去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小四爷，我这也只是听说，毕竟东城有徐老鬼，轻易不会有人过去讨食！” 李四麟看六指的表情不像是说谎，那就真邪门了。 他事后也问过徐老鬼，可徐老鬼居然也是一无所知。 这可是东城数得着的人物，绝对是黑白通吃，齐所也不是手底下没人，黄叔更是地头蛇，他们没有一个知道金有谅的。 六指更是街面上的人，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你知道刀疤背后是谁吗？” 六指苦笑着作了个揖， “小四爷，我还想活呢，你别说我不知道刀疤背后是谁，就算我知道能说吗，这么说吧，你大哥李所兴许知道我背后是谁，可你要是问，他也不说的。” 李四麟拍了拍自己额头，带着歉意说道， “我的错，不该问，对了你和小五子他们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六指了然，双手抱拳， “江湖再见吧，小四爷。” 李四麟转身就走，一句话没说。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散，小五子才走出屋子，他只是向门外望了一眼。 六指递给小五子一根烟，“咋了，后悔了，我可以让你们去找小四爷！” 小五子很少抽烟，此刻却是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直接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快下来了， “去干吗，添乱啊，小四爷过得好，咱们这群臭杂碎沾那个边干嘛！” “是啊，咱们都是臭杂碎，用命换日子，连累人家干嘛！” 六指也如是说。 小五子将烟扔在地上，“晚上几点去德胜门。” 六指想了一下，“十二点吧，我在等消息。” 李四麟心里挺压抑的，他其实早猜到了，小五子他们一定会走上这条路，但如今真的是这样，心里还是不得劲。 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玩了近十年的兄弟，自己却帮不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不归路。 没法子啊。 沈青看出李四麟心中的压抑，很是直接的问了一句， “不行，我杀了六指。” “算了，没必要，沈哥，我说你一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你这也是披上官衣的人，碰到敌人，不留情，碰到其他的事，能忍就忍一下，能让就让一下。” 李四麟劝着沈青，不是李四麟怂，这他娘的又不是仙侠武侠世界，人命如草芥。 这是一个活人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倒也不是怕杀人，而是得看值不值。 沈青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可他心里腹诽道， “快拉倒吧，你李四麟什么时候做到再说！” 二人回到了南锣鼓巷，今天是周日，虽然已经晚上快六点，天都黑了，还是有很多孩子在玩。 院子里的老爷们也不嫌弃冷，都穿着棉袄在外面扯淡，真是有精神头。 闫阜贵依旧是守在门口，看到李四麟又带着一个人回来，脸上的错愕很是明显。 “四麟，有一位老先生找你！” 这是谁啊，李四麟定睛一看，居然是叶老，这老爷子就坐在大门前，他连忙走过去， “叶老，这寒冬腊月的，你怎么过来了。” 虽然这叶老在教育女儿方面实在是很一般，可他绝对是个好人。 叶老笑容满面，“小同志，老夫知道赵大国这个孽畜已经被你们法办，特来感谢。” 李四麟打眼一瞅，自己的屋子亮着灯，应该是冯宗湖在，连忙说道， “怎么不进院啊！” 叶老微微摇头，“古语有云，非请莫入，老夫此次前来，本就是感恩涕零，主人不在家中，贸然进入，有失礼统！” 李四麟最怕这老爷子说话了，文绉绉的，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先别说了，赶紧进屋。” 拽着老爷子，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果不其然，就是阿湖在家。 第97章 恩将仇报 屋子里暖洋洋的，阿湖倒不是个懒人，也估摸着小叔快到家了，早就将炉子点燃。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小子太抠门，舍不得用自己的煤球。 李四麟进屋一看，脸顿时黑了，就在屋子里居然有一个笼子，透过缝隙能看到居然是两只老母鸡，在不断地发出咯咯叫声。 怪不得一进屋就觉得有点臭味呢，原来如此。 冯宗湖一看自己的小叔，马上邀功，不仅是邀功，还有点妒羡慕， “小叔，我太奶知道你能吃，特意让我带过来两只老母鸡，说是每天都下蛋，可厉害了，一周是七天，两只的话能有十几个鸡蛋呢，到时候你吃十个，剩下的给我。” 这混账算的倒是挺明白，可这玩意咋养啊，也没地方啊，放在屋子里不得臭死。 冯宗湖倒还不傻，“放心吧小叔，我明天就找人过来搭个鸡舍，你都不用管。” 李四麟一摆手，也不听他磨叽了，赶紧先让叶老坐下。 “叶老，赵大国的事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您呢，也不用特意来谢谢！” 叶老猛然摇头，“李队长，此言差矣，汝可知子贡赎人？” 李四麟无语的点头，他算是彻底看出来，这老爷子也就比闫阜贵强点，有文化，但不多。 子贡赎人的故事他肯定懂啊，可他是治保委的，这是本职工作，和这个沾不上的。 但他真不好意思反驳这老爷子，只能听着了。 叶老看李四麟不说话了，心中有着孺子可教的感觉，继续说道， “赵大国伤天害理，有违天道，被处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没有李队长，此仇终生无望，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欠他人一分一毫！”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环顾四周，格外小心的说道， “李队长，可否让这二位暂避，老夫有话要讲！” 李四麟格外的无奈，这有什么秘密，他挥挥手，示意沈青和冯宗湖退下，还没有忘了说一句， “冯宗湖，今晚上把这老母鸡拿到你那里去，要是不拿明天我就把你当成老母鸡给炖了！” 冯宗湖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但他也只有乖乖拿走。 “现在没人了，您说吧。” 叶老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 “李队长，请看！” 这神神秘秘的搞得李四麟也有些紧张，难道是什么稀有的宝物，那可真是发财了。 可惜打开一看，是一枚古钱币，看起来很精美，和袁大头大小相差无几，但这么新，应该不算是什么稀世珍宝。 也好，那就留下，改开后也许能换点钱呢。 叶老看出李四麟的失望，也没在意，这东西当世见过的人也许已经不足十人了。 “李队长，你可曾听说义和团！” 这谁没有听说过啊，李四麟点点头。 “前朝义和团拼死抵御外寇，可悲可叹，当时义和团资费紧张，曾自铸钱币，存量无几，见者寥寥！” 李四麟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学历史的恐怕也不清楚。 这钱在后世只有一枚现世，可惜这一枚在鬼子那里。 这唯一的一枚出现也只是在三十年前，后世的学者马先生曾在书中写到过，不过真假无法判定。 既然叶老这么说，那一定是珍贵的东西，放在后世最起码值个几百万。 可叶老是怎么拿到的？ 叶老似乎陷入了沉思，他抬起头，“李队长，你可曾读过书！” 李四麟还是很自豪的说道，“高中毕业！” 叶老叹息了一声，“你可知义和团灭于谁手？” 这个李四麟好像在前世高中的时候学过，早忘了。 叶老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倾亲王！”（谐音字，毕竟还有后人在世，请见谅！） “老夫曾在倾亲王府任职，无意中获得此钱币，据老夫多方考究，方知此钱币只铸了二十四枚，在义和团灭亡后，倾亲王果断的销毁了这二十四枚钱币，是他的亲信贪得无厌，私下藏了一枚！” 刚说到这，李四麟马上双手合十，不断地作揖！ “叶老，叶爷爷，我求你别说了，自当是您今天没来过，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也自当是什么都没听过！” 他真是急了，现在他一听到二十四这个数字都迷糊，头疼！ 叶老哈哈大笑，站起身， “老夫的故事就讲到这，这枚钱币价值连城，老夫也算是知恩报恩，从此再无瓜葛，于家凤格托我捎话，此月他有要事在身，不在京城，不日即将归来，同样有重礼相送！” 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叶老离开，他能怎么办，还真的一把拽住老爷子。 估计他一拽上，老爷子就得倒在地上。 这哪是知恩报恩，这是恩将仇报啊。 很明显，叶老这是自己拿着心里不得劲，一直当个事，可要是交给别人也怕所托非人，这下算是将包袱扔出去了。 好奇心害死人啊，尽管李四麟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药，可那忍不住的好奇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拿起这枚钱币。 除了大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面写的是保清灭洋，另一面是替天行道。 可是仔细看去，李四麟险些扔掉手中的钱币，就在钱币的两侧，居然印着小满二字。 这字小的，比芝麻大不了多少，要不是印记很深，真看不清，也不好摸出来。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这回要操蛋啊。 义和团前身有很大概率源自白莲教，这可是一个持续造反近千年的蟹教。 而义和团最初的目的就是推翻前清的统治，只是后来洋人入侵，无奈之下才改的保清灭洋。 咋说都勉强算是自己人。 可是最后还是被前清给出卖，如果不出意外，这枚并不是普通的钱币，因为在市面上根本没有。 什么资费紧张，绝对是胡扯。 那铸造他干什么，是信物，不可能啊，钱币的铸造工艺虽然不复杂，可这枚钱币却是出奇的精美。 外圈的直径不过三毫米，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刻下规整的两个字，这绝非轻易能做到的。 李四麟大概知道这钱币是干什么的了，喝中药需要药引子，做某些逆天的事，也需要一个引子。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不一定对。 他妈的，这已经不是烫手的山药了，而是即将爆炸的炸弹啊。 交给徐老鬼，这是李四麟当下就做出的判断，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这个主意被他否决了。 就是徐老鬼那也不是绝对的安全，那老不死的太坑人！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空间里。 他小心翼翼的将钱币放进空间，之后他甚至想让沈青去做一件事，一件他不想做的事情。 第98章 美食解忧 这件事就是将叶老灭口，但这个想法也被他放弃了。 不是不忍心，更不是下不去手，而是没有意义。 人老成精，李四麟不相信叶老没有后手，如果有的话，估计叶老一死，这枚钱币在自己的手中的消息很快会传遍京城。 能在倾亲王府任职，还曾被鬼子邀约，甚至还能逃过鬼子的追杀，这样的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的。 恐怕叶老唯一犯过的错误就是将叶薇嫁给赵大国，不过这真的是错误吗，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李四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想了。 当初赵大国去找叶薇，现在看来是要引发巨大的轰动，可也说不好是真的是去找叶薇。 现在赵大国到底在哪，李四麟也不知道，估计徐老鬼都不一定知道。 他现在脑子真的是有点乱，妈的，还是智商不够啊，刚刚解开一个小谜团，这又出来个大谜团。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沈清和冯宗湖看到叶老走了，也都进来了。 “怎么了，有为难的事情。” 沈哥关心的问。 李四麟的双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不断地揉捏，可这件事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他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 “没事，阿湖，做点饭，晚上没吃呢，饿了！” 阿湖还是听话，乖乖的去做饭了，可就在此时，又来人了。 李四麟现在是烦的要命，谁都不想见，可这个人他得见，不是这个人多厉害，背景多强大，而是他手里拎的东西。 来的正是孙老大，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进屋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猪头，一副猪下水，四个猪蹄子。 最让李四麟开心的是，居然已经卤好了，这可真贴心，能做到肉联厂的车间主任，真是有自己的一套。 “李队长，前几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要是你不高抬一手，我这个家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要说孙老大心里对李四麟没有一点的怨恨，鬼都不信，但那天李四麟也算给他面子了。 真要是闹大了，可不是这些东西就能摆平的，齐瞎子可是个黑心肠。 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 街道的权利也不小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莫欺少年穷，尤其是像李四麟这样的。 “孙主任，您客气了，小事一桩罢了，就算我真的将孙老太太带回去，想必你也有办法带出来！” 李四麟也没板着脸，这年头谁要是给你送肉，你还装模作样的，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不涉及到一些违法的事情。 “嗨，李队长，我娘那个人，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他儿子呢，我也知道李队长现在一个人过，本来是想给你拿点肉，但一想你这自己做也麻烦，索性让我们厨房的帮你卤好了，这天也坏不了！” “哎呦，这多不合适，谢了，进来一起喝点。” 李四麟热情邀约，孙老大断然拒绝，连忙说自己有事，这该回家了。 二人这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些肉也算抹平了之前的过节，未来到底是敌是友那就得事上见。 李四麟送走了孙老大，看见眼前的肉眼睛都要绿了，不止是他这样，沈青和阿湖更是流下了哈喇子。 一切所有烦忧瞬间在李四麟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断的舔着嘴唇， “阿湖，拿票去买两瓶子酒，骑我的自行车去，快点！” 冯宗湖强忍着自己一切情绪，赶忙跑出去。 “沈哥，活点面，咱吃馒头就着猪头肉！” “嗯！” 不到五分钟，阿湖就跑回来，李四麟也纳闷了，怎么能这么快，这都到下班的点了。 妈的，这小子私藏的酒，李四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大侄子。 冯宗湖满脸尴尬，“今个回房山了，特意拿回来了几瓶，都是我娘给的。” 房山虽然目前还没有大的酒厂，可私下里也有点小作坊，生产出来的酒喝起来还是不错的。 二舅妈心疼自己的孩子也是正常，李四麟也不会在意。 酒来了，沈青也蒸上了馒头，切好了猪头肉。 这还说哈，开造。 肉联厂厨房师傅手艺只能算是不错，可是猪头肉这东西只要炖的够烂糊，那谁也不会做的太难吃。 浇上点酱油，蒜汁，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三个大汉放开了肚子，二十分钟不到，一个大猪头就剩下点边边角角了，两瓶自家酿造的白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四麟都扯开了腰带，露出了微微鼓起的肚子。 这三人，谁也别说谁，眼下都撑得直打嗝，要说58年还不是特别困难的一年，吃饱还是差不多的，可有几个普通百姓敢这么吃啊。 就连李四麟也是很久没有吃的这么爽了。 一向沉稳的沈青也有些微醺，闭着眼睛，一脸的满足感，发自内心的说道， “四麟，还是跟着你好啊！” 李四麟笑了，“沈哥，我这也是偶然有这么一次，天天这么吃我是请不起。” 冯宗湖打着饱嗝，“呃，皇帝老子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这大猪头，真香！” 这句话让李四麟笑的肚子疼。 还是吃喝最实在，也是最消愁的，这下所有的担心都被他抛之脑后。 有什么的啊，东西就在我这，可我藏在空间里，谁他妈也别想找到。 够种你就来，怕个吊啊！ 李四麟也彻底宽心，鞋一脱，脚一洗，睡觉。 不过是真别扭啊，阿湖的屋子太小，要是一男一女挤在他那个小双人床上其实是最合适，挤挤还暖和，更有利培育下一代。 可要是两个大老爷们就费劲了。 只能让沈哥住在自己家，可这也是别扭的由来。 沈哥倒是挺有眼力的，非要睡地上，可算了吧，这可是寒冬腊月天，即便是屋子里有炉子，那气温最多十三四度。 再好的体格，也扛不住，一晚上睡下来，那寒气入骨，老了可遭罪。 “你在这睡，我回街道吧，明早上你在家等着我，咱们得找徐局拿介绍信。” 李四麟不顾沈哥的劝阻，蹬上自行车去了街道，留下沈青自己。 沈青默默地关上门，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他始终感觉这一天在做梦。 他就连做梦也没想到能有一份保卫科的正式工作，要知道他实际上算是犯过错误的人。 看看自己手上的老茧，有些是做煤黑子留下的，也有的是当年练枪时留下的烙印。 他很清楚，李四麟首先肯定是照顾他，其次是看中了自己的枪法。 “好好干，给晓月和自己拼一个前程，别给四麟丢人！” 在胡思乱想中，他也进入了梦乡。 第99章 科院报道 翌日清晨，按照昨晚上李四麟和徐老鬼电话联系的信息，李四麟和沈青二人并没有去分局拿介绍信，而是由齐所将介绍信送到了街道。 街道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李四麟要暂调，当她们知道时，心里都挺不舍的。 李四麟挺会来事，虽然偶尔嘴贱一点，可做事大气，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和同事们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在得知要调走后，许多大姐大姨居然掉眼泪，这也搞得李四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古燕更是如此，听了之后马上转过身哭上了。 陈主任是彻底无语了，“都回去工作，李四麟又不是牺牲了，哭什么哭啊，一点都不吉。。。” 接下来的话不合适，陈主任收回去。 “再说了，中医科院新建立，人员暂时没有配备齐全，四麟这就是帮忙，几个月还回来呢，老娘们就是老娘们，眼泪这个多。” 古姐向来不是个嘴上能饶人的主， “切，陈主任，咋了你不是女的啊，还老娘们，真难听！” 陈主任瞪了古燕一眼，拉着李四麟的手， “四麟，去那边要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咱就回来不伺候了。” “知道了，陈姨！” 分局为了避嫌，并没有派车来，而是让段所开了自家的车，这也算是假公济私吧。 段所可很有意思，“四麟，晚上啊，我来安排！” 李四麟挺纳闷，这不年不节的安排什么啊。 段所叹了一口气， “四麟啊，你不知道，我也当过兵，就是在四九城，当时有不少战友都是外地的，这不有几个战友过来了，下午到京城，我晚上肯定得安排啊。” 李四麟有心拒绝，“段所，你们战友聚会，我去不合适啊，何况我今天到新单位。” 段所大手一挥，吉普车直接晃了晃，可把李四麟吓够呛。 “出来就叫我段哥，你不知道，东北那几个货，真他娘的能喝，里面还有个蒙古族，那喝起酒和喝水一样！” 说到这段所格外的无奈， “去年来了一回，我叫了四九城几个兄弟去陪，最后两个住院了，这次我早就听说他们要来，找了一圈就有两人敢过来陪着！” “四麟，我也不瞒你，想要找能喝的，四九城也多了去，可我看不上他们，这不求到弟弟头上，你可别撅了我，海口都放出去了，说我有个好弟弟，贼能喝！” 都这么说了，那还能不去吗，李四麟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场合，一桌子估计全都是二代，估计就连东北那几个也都是。 他不羡慕人家的出身，也不羡慕他们的生活，可总是有着隔阂，不是一类人，没必要强挤进那个圈。 李四麟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没办法，段所对李四麟不错，他没办法拒绝。 “段哥，我这今天刚去，万一有什么事去不了，可别怨我！” 段所更不在意了，“中医科院卢（鲁）院长，那是从小看着我长大了，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你放心，去了所有事我来安排！” 我艹，李四麟这下更吃惊了，你爹到底是什么级别啊，不能写了，再写就真出事了。 李四麟在去中医科院之前认真过资料，这个卢院长可不是一般人啊。 本身是学外科的，曾在战车国进修，后和针灸大家学习针灸治疗，抗日战争期间，兼任过军中高级将领的保健医。 段所敢这么说，那他爹绝对比亮剑里的李云龙职位要高，最起码是齐平的，那可是开国第一批。 你这么高的背景，在派出所混什么啊，不过想想也正常，齐所是正科，段所也是。 段源今年二十四，在这个年龄段能当上正科，已经是很夸张了，如果是在后世，绝对会被无数人质疑。 除非是战争年代，才有这个可能，或者是军中立下大功，才有那么一线的机会。 别的不说，就说李四麟他哥李大龙，都三十出头，才是正科，在工安系统里已经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这还是在军中立下不少功劳才能走到今天。 当然你要说和一些顶级的二代没法比，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车辆很快到了中医科院的大白楼，十月份才建成的大白楼，这里不光有附属医院，还有多个研究所、档案室。（情况很复杂，大部分为虚构） 其实早在三年前中医科院就成立了，但并不是那么齐全，有名没人，如今搬到这大白楼才算正式建成。 中医科院目前拥有员工四百余人，其中有二百余人是附属医院的员工，其余的都是研究工作者。 按理说只有四百人并不需要这么一栋大楼，可是按照计划从60年开始招收第一批学生，62年毕业。 到这时李四麟真的有点后悔，其实留下也不错，医学院的妹子不错。 可都是小姑娘，不太符合他的胃口，还是算了吧。 这些都是玩笑，最主要是那十年里中医被冲击的太厉害，李四麟是个凡夫俗子，没办法抵御时代的浪潮。 进了大白楼，直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之前还很猖狂的段所一下子老实了很多。 卢院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医者、学者，解放前就是保健医的带头人之一，现在依旧是红墙内最顶尖的针灸专家。 “哎呦，你这个小猴子怎么有心来我这里了。” 段所谄媚的笑着，完全不是车上的样子， “卢叔，我不是在交道口上班吗，那边街道调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的小兄弟，这不求您来照顾照顾！” 卢院长今年快五十了，身材不算高，一米七上下，头发略微有些地中海的迹象，不过看起来依旧很年轻，身体也格外的硬朗。 没有一般学者那样带着眼镜，看起来很亲切。 他上下打量李四麟， “你是徐老鬼说的那个吧，欢迎你！” 李四麟还没说话，段所再次开口， “卢叔，晚上我一个战友来京城，我想让小李陪着去，你看晚上能不能给他放假啊！” 卢院长哈哈的笑了，“晚上自然会休息，行了我知道，我会和赵科长说一声的。” “对了，你小子上次从肉联厂搞来的那批下水不错，这医生也缺油水啊。” 段源一下子就明白了，“卢叔你这是瞧不起我了，下水算什么明个给你送只羊过来，这算我孝敬您老的！晚上我来接他！” “滚吧！” 看来这卢院长是个挺随和的人，这下李四麟也放心了。 卢院长起身将门关上，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你是李四麟吧，我不希望你来我这大白楼，知道为什么吗？” 李四麟还真不明白，赶紧摇头。 “我去过前线，也和特情打过交道，我很欣赏特情人员，但不喜欢！” 卢院长非常严厉的说。 “卢院长，我解释一下，我不是特情，更不是政保内卫，我真的只是街道的人，而且我跟您明说，我他妈也不想来！” 李四麟真不喜欢这个老头子这么说话，说实话，李四麟也不喜欢特情，但黄叔就是地下战线的人。 他们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了！ 你他娘上过战场怎么了，我要是活在那个时候也不怕。 李四麟这下是真不开心了，自己本来就不想来，在逼叨几句老子不干了。 第100章 阴差阳错 卢院长愣了，很久没人在他面前说粗口了，突然一听，还有点不习惯。 他居然笑了，“这下我相信徐老鬼说的了，我还以为他要在我这里插钉子呢。” 卢院长站起身，走到李四麟身边， “小伙子，别急，你不知道，我接到徐老鬼的电话就头疼，也许你不知道徐老鬼还有一个身份吧。” 这下李四麟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徐老鬼是分局副局兼任刑侦大队大队长，按理说黄集道的事情他肯定是需要管的。 可依照现在的局势和实际情况，第一负责人绝对不是他，应该是调查部。 上次对李四麟调查是政保部门的责任，可实际上如果李四麟有嫌疑，他该去的绝不是政保，而是调查部。 调查部现在大家很多人并不了解，后世却是鼎鼎大名的郭安。 现在蟹教是由刑侦大队和调查部共同负责，后世改为反蟹教局负责。 我艹他祖宗，徐老鬼又他娘的放屁，如果说刑侦大队的人被掺沙子也许有可能，可调查部呢。 这徐老鬼肯定是调查部的负责人，起码是之一。 又上当了，李四麟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真是玩不过这老狐狸啊！ 卢院长看到李四麟的表情，也只有苦笑， “你还不傻，明白了吧，不管是调查部或者是政保，只要他们参和进来，就绝对没好事，这也是我非常讨厌徐老鬼的原因。当年在延安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他。” 李四麟一摊手，“卢院长，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呢小喽喽一个，被人耍也是身不由己，说要回去，怎么可能回得去。在您这里混日子吧，混到明年五一，就乖乖的回街道。” 卢院长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还是有一份童心的，他用那怜悯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别想了，被徐老鬼盯上的人没有几个跑得掉，再说了，徐老鬼既然能派你来，你会混日子吗，什么任务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过虽然我很讨厌徐老鬼，可他做的事还是没错的，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也会尽可能的配合。” “一会赵科来了，我也不会透露消息，我会告诉他，你是我远房的侄子，他会照顾你的。” 李四麟是个多不要脸的人啊，马上顺杆就爬， “好的，卢叔。” 对于这种人，认个叔叔绝对不丢人，搞好关系是一定有好处的。 卢院长也无奈的笑了，这他娘的又是一个小混蛋啊。 没一会的功夫，赵科长就来了，这同样是退伍军人，身材高大，体格算不上健硕，但也称得上精壮。 一眼就看出从军中出来的时间不长，一举一动还有军人的作风。 进屋先敬礼，站的笔直。 卢院长指了指李四麟，“这位是交道口街道暂时调过来支援的，叫李四麟。。另一位叫？” 沈青马上也站出来，敬了一个军礼， “卢院长，赵科长，我叫沈青。。” 赵科长看了一眼李四麟，心里有不小的反感，虽然李四麟身高体壮，可一打眼就知道绝对不是军方出来的。 反观沈青，一看就知道有过军中的经历。 “你是？” “某军44师，冷枪队！” 沈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每次提到自己的老部队，他心中总是带着愧疚和骄傲。 要不是因为他。。。。。 赵科长马上在此敬了一个军礼，冷枪队好啊，当时能入选冷枪队的都是顶尖的射手，他也看出来沈青有难言之隐。 不过既然能调来保卫科，那就说明政审过去了。 卢院长一摆手，“小李同志是街道送来的优秀工作者，预备党员，一会给他们安排一个独立的宿舍！” “是，卢院长！” “你们两个在门口等一会，我和赵科长有事情要说！” 当李四麟和沈青走出去后，卢院长假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老赵，就算帮我个忙，这李四麟算是我的远房侄子，他来这也是为了以后，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其他事也不用他，愿意干嘛就干嘛吧，反正他就是走一个过场！” 赵科长一下子就明白了，卢院长是什么人，他所谓的远房侄子真实身份恐怕是哪位大佬的亲人吧。 他也很无奈，华国毕竟是个人情的社会，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我明白了！” 虽说赵科长是军人出身，从军队退伍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可就这半年，他更看穿了所谓的人情世故。 虽然出去后没给李四麟什么好脸色，但也算不上恶劣，只是警告了李四麟一番， “咱们这里是中医科院，是教员都关注的地方，有很多高学历人才，以后最好不要对他们有什么动作。” 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意思很明显。 李四麟格外的无奈，赵科长话里有话，无非是这里有很多年轻的女人，让自己不要勾三搭四。 他敢吗，真不敢。 这年头的高学历人才一般都挂着两个字，归国！ 别看是中医科院，但研究所里全是研究中成药的化学、生物高材生，这两个国内研究的基础真的很一般，能进研究所的绝大部分有海外经历。 一个高学历，一个中医，再加上一个外国回来的，这才是buuf叠满，可以说是那十年最倒霉的人，没有之一。 他没有那么大本事，敬而远之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一时间赵科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二人，如果是普通的人员，那也好说了。 可这李四麟明显是背景深厚，今天送他来的可是军方的车，赵科并不认识段源，可那么年轻就有这个级别，又和卢院长认识，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想去哪？” 赵科长应该是一时间脑抽了，突然问出这句话，李四麟也愣住了，难道这中医科院这么随便？ 既然他敢问，李四麟就敢答， “后门不错，我就在那吧！” 赵科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哪有这么问的，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圆滑。 不过李四麟的回答也让他有些欣喜，后门好啊。 中医科院两个大门，一个自然是正门，而另一个则是面对北新仓，距离北新粮库最多不到一百米。 后门位置虽然不算偏僻，可一般也很少有人经过，无非是运送物资的车辆走后门。 赵科长顿时就明白李四麟什么意思了，这小子好贪啊。 中医科院是新建的，也是国家重点项目，虽然已经投入运营，可还有不少的物资和设备没有彻底进驻。 你别小看开后门的，中间有很多小手段可以获得一些便利。 真他娘的贪，背景不小了，怎么还能看上这三瓜两枣呢。 李四麟是真没想过这些，当然如果有点灰色收入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主要是那里离着北新粮库更近，可以说用不了十几秒钟就能冲过去。 这算不算阴差阳错？ “也好，后门之前是我的老部下，他正嫌弃看后门实在是枯燥呢，后门房间也有两张床，就当你们宿舍了！” 赵科长惋惜的看了一眼沈青，沈青说的部队编号就是最早使用冷枪冷炮战术的，能在这支队伍出来的，都是神枪手，可这么一个神枪手居然会紧跟李四麟屁股后面。 这更间接证明了李四麟的背景，绝非普通人。 赵科长也准备回去和自己的弟兄们说一下，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第101章 生死酒局 二人来到后门的保卫室，条件居然还不错。 七八个平方大小，一个上下铺的双人床，能看出来被褥都是八九成新。 屋子里有炉子，还有一个办公桌，上面有着进出登记，最过分的是居然有电话。 这可实在是不多见啊，李四麟眼睛一亮， “赵科，这电话。” 赵科更不乐意了，“能打，只不过不要用太长时间！” 李四麟笑呵呵，他也看出赵科长不待见他，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个事，不待见他的人多了去，赵科长还排不上。 有电话就好，能及时和分局以及交道口所联系。 “你们两个自己分配吧，后门晚上七点关了就行，也不会有人来，早上七点开门，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短时间关一会，不过最好是在食堂打饭回来吃，这屋子里有炉子，不怕凉，后面有煤球，缺了就找后勤！” “一会去办理工作证明，没有这个是没法吃饭的。” 赵科长交代几句后带着自己人离开了，看得出后门实在是冷清，虽说也许有点其他的好处，可年轻人谁愿意在这啊。 李四麟和沈青商议了一下，晚上沈青值班，白天睡觉，下午他会通知徐老鬼送把枪过来。 沈青点名要“大八粒”，也就是伽兰德21，当年他在高丽的时候就使用这个。 也是当年我们战士多用，也比较喜欢用的一把美式半自动步枪。 虽然不是专用的狙击步枪，但精度比较高。 让沈青晚上值夜，倒也不是李四麟偷懒，他有很多其他事要做，而且每周他也会来两三个晚上。 办了工作证，李四麟知道自己不讨喜，也就干脆不去食堂，沈青打回来就行。 李四麟白天没事的时候拿着工作证去了大白楼，特意找没人的时候登上了大白楼的楼顶。 这年头十层高的楼真是罕见，也能清晰的看清北新粮库的一举一动。 他想好了，下午联系徐老鬼的时候要一个望远镜，这样看的就更清楚了。 这次行动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他只希望越快越好，这里的环境虽然更好，但绝对不适宜久呆。 晚上六点钟不到，段所果然来了，这次倒没开他车里的吉普，只是骑着一辆井冈山摩托。 即便不开吉普，这也是街上最靓的仔。 前门全聚德，如果说这里的烤鸭四九城最好吃也许没人否认，可在京城的百姓心中，便宜坊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宴请宾客，说实在的，全聚德更为得当，毕竟名声在那呢。 段所将摩托放好，特意交代不要叫他段所，直接叫段哥就行，屋子里也没外人，让李四麟放开喝。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居然敢让自己放开喝，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 李四麟还真不是第一次来全聚德，当初小叔请他们一家来过，这是第二次。 进入包间，里面已经是有五六个人在，段所和每个人都在那里打着招呼。 这样子看起来，这些所谓的二代也和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开口就是国粹。 当然这也是熟悉了之后，才这样。 段所将李四麟介绍了一下，对面其实只有四个人，都是奉天那边的。 其中一个叫巴图的人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真是壮啊，身高接近两米，体重最少有二百三四十斤，而且不是那种胖，换后世的说法就是脂包肌。 段源路上的时候就说过，这个叫哈图的，他是蒙族，以前热河省的，纯牧民，背景不算太强。 当然这个不太强是对应段源他们，比起普通人自然是强了一些，他们几个都曾在京城军区服役。 上次就是这个叫巴图的，一个人将四个京城的爷们喝躺的。 按照段源的原话，那几个东北的哥们酒量也算不错，但也只能算是不错。 唯一的优点就是敢喝！ 可这个叫巴图的真不一样，自己一个人喝了不下五瓶高度白酒。 这个酒量着实有些惊人，李四麟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前世他就是内蒙人，自己在市里基本没有遇到过对手。 他的博克师傅巴特尔就是纯牧民，汉话都说不太利索的，他们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能喝。 即便李四麟酒量不小，可每次去都只能勉强撑到最后。 “这是我一个兄弟，街道治保委的副队，人好，酒量好！” 之后段源指着那四人，“李伟，现在奉天军区，吕平，奉天铁路局，周伟民，大兴安岭林业局！” 这就是二代啊，可以说每一个的工作都是格外的好，看起来级别估计也不低。 不过李四麟这次来纯是给段源撑场子，他并不需要巴结这些人，不卑不亢的和每一个人握了手。 屋子里还有两个，段源指着瘦不拉几的一个说道， “猴子，一机部的秘书。” 另外一个身材矮胖，人未说话，笑容先来了， “我叫郑凯旋，冶工部。” 看样子对面是以李伟为主角，他稍微有些不耐烦， “那有那么多废话，今天来的就是兄弟，上次听源子说四麟兄弟挺能喝，不服不忿的，今天到了四九城，我就量量你的量，巴图，上酒！” 巴图憨厚的一笑，可他千万别笑，一笑起来真的是显得格外凶悍，只见巴图从桌子底下拎起个酒桶，用自己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上次源子哥不是说想喝喝我们内蒙的酒吗，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闷倒驴，自家酿的，没什么度数！” 这话一出口，段源，猴子，郑凯旋三个人都咽了咽唾沫，最怕就是人家说自己酿的，没什么度数这句话。 而李四麟也知道闷倒驴这个酒，这个酒还是有点故事的。 传闻中这酒最初是在明万历年间，草原上有一家酒坊叫做“百里香”， 因为酒香过浓，被一驴偷喝醉倒，后有人戏谑称之“闷倒驴！” 而现代闷倒驴是来自赤峰，创始人自创功聚德酒坊。 这酒绝对是从功聚德酒坊拿出来的，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六十八度的那一种。 看样子今晚是一场血战啊。 猴子先开口求饶，“哥几个，你们也知道我，一杯倒，今天我拼了命最多两杯，这已经是舍命陪君子了。” 郑凯旋也是眉头紧皱，他挺能喝，但最多也就是一斤半的高度白酒，和段源相差无几。 上次就被人喝翻了，这次只有看段源找来的外援了。 段源看看李四麟，心里也发愁啊，四九城的爷们好面，万一再被人喝到桌子底下，下次战友聚会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李四麟眨巴眨巴眼，之后一屁股坐下， “好啊，我之前就听朋友说过，内蒙的酒烈，但不上头，我这也尝尝。” 这大酒桶最小有二十斤，可在巴图的手中显得格外娇小，也别用杯子里，干脆一人一个大海碗。 看着这最少有七两的大腕，就连东北的那三哥们也有些犯愁，都知道巴图实在，可这也太实在了。 第102章 断然拒绝 打架讲究个气势，讲究个先声夺人，喝酒也是如此。 李四麟看了一眼段源，段源咬咬牙，嘴里恶狠狠的蹦出一个字， “整！” 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端起大海碗站了起来， “在座的我最小，今年才十八岁，这一杯就当我敬各位哥哥，我干了，您随意就行！” 话音刚落，李四麟咕咚咕咚两口，一大碗六十八度的闷倒驴已经灌进他的肚子，海碗向下一翻，滴酒未落。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这可是足足七两有余，这么喝谁受得了。 可在座的都是爷们，都是裤腰里带把的，不管是东北内蒙还是四九城，这几个地方的爷们向来是不认怂。 李伟一咬牙，他就不信有人能比巴图还能喝， “来，咱不能让四九城的爷们瞧不起，干了！” 李伟一声令下，几个人全都干了这杯酒，顿时觉得火从咽喉到了胃，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灼烧身体。 只有猴子格外的老实，他一杯白酒的量，可那杯也就二两多，要是他真喝了这一碗，还不如直接去医院呢。 再说了，这酒也太辣了，他用了最大的极限，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这也有点头晕目眩。 段源干了之后也有点顶不住，赶紧吆喝着慢点喝，这菜还没上齐呢，要是这么下去，这一桌子可就浪费了。 李伟也赶紧打圆场，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全聚德的烤鸭着实不错，李四麟后世在京城上的大学，也吃了几次，但那时候的全聚德真没让他觉得惊艳。 如今吃起来，却格外不一样，肥而不腻。 烤鸭也上来了，李四麟刚要准备站起来再端一杯，李伟赶紧使了个眼色。 巴图看上去憨厚，可实际上也是非常有眼力，他先一步站起来， “四麟兄弟，你是好样的，好朋友，咱俩喝一杯！” 来吧，李四麟根本不会被吓住，说实话，要是光喝酒，他喝不过眼前的这个巴图，他最多三斤多，四斤就到头了。 可不要忘记，他有空间啊，这也许是他自从得到空间后，最大的作用了。 来之前他特意找了一个桶存入空间里，闷倒驴不算特别好的酒，可也绝对能算得上不错，为啥浪费呢。 也就是第一杯他是实实在在的喝下去，这第二碗就直接进入空间里。 这两个人这么喝酒，着实也让其他人有些震撼，因为他们不止干了一碗，而是三碗。 用李四麟的话说，“我记得草原上有个说法，草原的蚂蚱三三飞，一个翅膀挂三杯。” 这加上之前的，二人已经喝了四碗白酒，每个人都有小三斤，要知道酒席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喝酒谁不害怕啊，巴图也有些撑不住了，他是能喝四五斤，使使劲五六斤也能整下去，可谁喝酒这么快啊。 他又没有外挂，自然是撑不住。 眼见着巴图有些晃悠，一只手按在背后的椅子上，也就是全聚德的椅子都是纯实木的，够结实，否则还真撑不住他。 李伟一看，知道完了，这次别说再续辉煌，要是在这么喝下去，都得去医院。 “我说四麟兄弟，咱们慢慢喝，别这么快，还有事呢。” 段源也害怕啊，这么喝真能喝死，出事了谁也担不起啊。 他知道李四麟能喝，但没想到这么能喝，这哪是人啊，明明下水道！ 尤其是又看到李四麟只是微微有了那么一丝的醉意，但也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更是有底了。 既然对方认怂，他也就不乘胜追击了，何况本来都是好兄弟，用不着分个你死我活，认怂就拉倒。 “对，四麟，你慢点喝，多吃点肉。” 李四麟自然高兴啊，也不用拼酒了，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鸭，时不时自己还滋溜一口这来自他前世家乡的酒。 也许这闷倒驴比起茅台五粮液，不管是在知名度还是在味道上都逊色不少，可那也是来自他的家乡。 这次李伟来还真不是为了喝酒，而是真的有事。 第一个事就是运来一批羊肉，今年冬季严寒，草原上下了不小的雪，有一部分羊被活活冻死。 如果是在后世，一般都不建议吃这种冻死的羊，没放血，吃起来很腥。 可现在是啥时候啊，就算是病死的，依旧有人吃，何况是冻死的。 这是段源帮的忙，这批羊会直接送到京城军区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郑凯旋和帮着解决。 一机部和冶工部手里都有不少的工厂，到时候分给各大工厂能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 也就是现在，要是明年，这批羊在路上就得被人抢走，或者说刚到京城就有人盯上了。 最主要是快年底了，巴图那边不要钱、不要票，就要粮食和物资，这可并不费劲。 而这批羊都是巴图家乡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继续喝的原因，要是平时就算喝不过，巴图也会撑到底。 现在巴图必须保持清醒。 在李伟说道第二件事的时候看了李四麟一眼，李四麟马上就站起来，刚要说出去抽根烟，结果被段源拦住。 “自己人，说吧！” 既然段源都这么说了，李伟也没藏着，是周伟民的事，周伟民是大兴安岭林场，那里什么最多，自然是木材。 段源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计划外的吗？有多少！” 周伟民伸出一个手指头，“整整一车皮！” 我艹，别看一车皮木头不算多，可这是计划外的东西， “你要换什么？” “我不要物资！” 段源马上摇头，“周哥，你要说物资，我尽可能帮你调换，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 李四麟也明白了，这是单纯的要钱啊，这在这个年代可是犯忌讳的，这些二代们胆子真大啊。 周伟民向后一靠，表情有些沮丧，他知道段源所说的是真的，现在一般人不敢要钱，除非是某些特殊部门。 “就不能帮忙吗？” 李伟搭话了，他和周伟民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可毕竟都是东北走出来的。 段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你要说关系，他有，也能联系到特殊部门。可是他更清楚，那些部门不能沾，沾上后这辈子都甩不掉，比调查和政保还要难缠。 他爹出面也没戏。 李四麟心中也是庆幸啊，如果今天段源接下这个活，他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段源断绝一切关系。 这东西犯忌讳，你要说换点物资还真没什么大事，哪个厂子没有点计划外的物资啊。 互相调配一下，在普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可是在这些二代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就算是上面知道了也没事。 就像巴图运过来的这批羊肉，虽说都是冻死的，可京城也冷，放不坏，自然有人要。 而巴图要的无非是一些军棉袄，军棉鞋，以及部分药品，粮食等物资，这在段源看来很轻松。 周伟民闷闷不乐，其他人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都是试一试，成不成无所谓。 第103章 羊的作用 酒局继续，可却没有了之前的愉快，毕竟桌子上有一个耷拉着脸的人，谁也喝不尽兴。 巴图倒是跃跃欲试，他的事情解决了，也安心了，又和李四麟干了两碗后彻底认输。 他已经有些迷糊了，可李四麟依旧是稳坐泰山。 本来以为这酒局会持续很久，可现在却早早结束了。 段源也是有些懊悔，这次是真不爽利，当然也有开心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东北来的彻底服了。 李四麟这一晚上最少喝了五斤，这可是六十八度的，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走路也不打晃，说话也不走板。 这绝对是酒神啊，把巴图喝的拉着李四麟的人愣是要做安达，好在其他人拦住了，这初次见面不合适的。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李四麟是交了狗屎运，能和这么一群二代认识有了交际，可他却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 他之所以能来，就是因为段源，段所很照顾他。 和这些二代在一起，他算什么，算狗腿子？还是算小弟？ 不好意思，李四麟腰杆虽然不硬，但也不会轻易的弯下去。 要是姑娘的话，也许他就弯下去，可爷们还是算了吧。 其实李四麟也想和其他小说的主人公一样，大手一挥， “这个我来处理，你们等着就好！” 可惜，他没那个路子，也没那个本事和胆量，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段所问李四麟去哪，本来想着回四合院，可眼下都快九点了，还不如回大白楼呢。 到了大白楼，段所扔下一句话， “四麟，谢了，明天给你送头羊过来！” 这可好，虽然是冻死的，可这年头谁不缺肉啊。 沈青也没睡，李四麟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三把枪，肯定是徐老鬼送来的 除了一把长枪外，居然还有两把五肆，一个军用的望远镜，几张照片，这可是意外之喜。 沈青在拆卸枪支，看李四麟进来了，也只是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徐局亲自送来的，两把手枪咱俩一人一把，我刚才去楼顶找了找位置，能观察到粮库。照片是目标人物的。”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去楼顶守着！” “等会，吃点东西！” 李四麟将从全聚德打包回来的食物扔在办公桌上，沈青也没客气，稍微放在炉子上温温后，就全吃掉了。 吃完饭，沈青披上了军大衣，就这么走了。 李四麟本想拦着，却停下了，以后晚上他要是在的话估计也会在楼顶观察。 沈青已经把照片上的人物记在脑子里，李四麟也是认真的看了看。 王大痣人如其名，左侧脸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痦子，十分明显，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 陈东的照片更多，人长得很精神，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不说还真看不出这也曾经是一名军人。 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特征，李四新记下后随手将照片扔进炉子里。 看来得搞个小点的帐篷，要不然就这么熬一宿谁也不好受，四九城的冬天也不暖和啊。 不过李四麟给沈青准备了军大衣，应该会稍微好过一些。 必须得搞，要不然他自己也得熬。 本来就有几分醉意，他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五点多，沈青也下来了，看来这一宿冻得够呛啊，眉毛已经结冰碴了。 李四麟有些心疼，赶紧跑出去买了两碗馄饨，直到馄饨下肚，沈青才彻底缓过来。 “真是不行了，以前在高丽，那军大衣比现在穿的薄多了，高丽那边也比四九城冷，那时候没啥感觉，如今这一夜就有些受不了。” 李四麟说去准备个帐篷，可却被沈青拒绝了，现在的帐篷实在是太大了，尽管没人能看到大白楼顶，可事情总有个万一。 要真的是被人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上午刚到十点，段所和巴图坐在解放车上就来了， “四麟，卸货，搬两只下来，你自己留一个，给你们卢院长一头！” 好家伙，整整一车全都是冻死的羊。 和段巴图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已经是送走好几车了，这批是给轧钢厂的，火车站还不少呢。 “对了，你那有羊皮吗？有的话我买两块！” 蒙古汉子就是这么直爽，毫不犹豫的说，“兄弟，你要是给钱那就是瞧不起我！” 他翻上车从车厢最里面掏了掏，直接拽出三四个整羊皮，而且都是硝制好的。 李四麟也没客气，他和那边的人打过太多次的交道，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次算他欠巴图的，以后绝对有机会补上。 这羊皮可是好东西，先不说做羊皮袄，就说晚上值夜的时候底下垫一块木板，再铺上羊皮，绝对暖和多了。 人冷脚先冷！ 其余的做一个大羊皮袄，就算是值夜的时候搭在身上，也是绝对不一样的。 段所他们很急，扔下肉就跑了，只能李四麟扛着一只羊，直奔后勤。 这一刻他才是街面上最靓的仔，尽管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可也很少有人能直接搬着羊啊。 京城的人对羊肉也是格外的钟爱。 后勤的主任朱哥一看羊简直比自己亲爹都亲，轧钢厂有小灶，这中医科院一样。 不要忘了，这里还有附属医院，尤其是一些高干也会来做疗养，伙食上不去，最急的自然是他。 人家卢院长可不在乎这些事，但底下人不行啊。 “你是小李吧，听说你和段所张关系不错。” 李四麟现在真不想沾惹是非，随手将肉一扔， “凑合吧，有事先走了！” “别走啊！” 能干后勤的人都不一般，李四麟只是个保卫员，和主任级别可差不少呢，可尽管李四麟黑着脸，朱主任依旧是满脸笑容。 “小李，这羊就这么点，你说给医院那些老干部，大夫们不乐意，要是给大夫们，我这还挨骂，你这关系好，想想办法，你说缺啥，我能搞到的都没问题。” 要是其他人，李四麟还真不想管，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忙还真得帮。 别的不说，晓月不能说话，古燕丈夫的下半身瘫痪，都需要好医者。 难道因为这点事找卢院长，李四麟估摸卢院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何况自己的家人以后要是哪不舒服了，怎也得来医院啊。 第104章 又有行动? 刚才听巴图说，这次运过来的羊肉还有一部分没搞出去，其实倒不是卖不出去。 要的人多了，可段源还是很谨慎，有些地方不把准，他就直接拒绝了。 “行，朱主任，我帮你问问呢，你看你这边呢。” 朱主任看四周没人，趴着李四麟耳朵跟前，说了一句， “水泥，还有一部分窗户之类的，都是盖楼的时候剩下的！” 那还用问吗，赶紧的吧，这年头水泥也是紧俏物资，看来这朱主任也是心里有底的人。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巴图所需要的，可段源需要啊，送人情自家用都是好东西，怎么调换都合适。 “好！” 此时李四麟并不知道段源去哪了，只有给分局打个电话，让段源回来一趟。 最近也是挺邪门，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齐所又来了，李四麟很是感叹，自己这哪是中医科院的门卫室啊，赶上交道口所的办公点了。 段所刚走，齐所又来。 这货一进门，就看到李四麟和沈青在地上忙活呢，昨晚上沈青被冻够呛，两人正在自己做东西来抵御夜晚的严寒。 既然帐篷不方便，也容易被人发现，只能在身子底下想办法了。 李四麟和朱主任聊了一会，直接从后勤的库房里找出个旧门板，又找了点砖头。 到时候将砖头铺在地上，旧木板铺在砖头上面，最上面放一层破棉被和羊皮。 就当是个简陋的小床，主要是隔绝凉气，要不然人趴一宿真扛不住。 好在是有个房檐，天台四周也有墙垛子，加上这木板羊皮，也算能熬过去 其实如果能在九楼十楼的屋子里能更舒服，可不行啊，楼上全都是研究所，虽然人流量不大，可也总是有人。 不方便！ 还有一张，他准备做个羊皮的披风，能搭在身上的这一种，两个人正在做呢，齐所就来了。 “哎呦，稀客啊，齐所！” 李四麟没停下手中的活计，打趣说道。 齐所看了眼沈青，也没废话， “晚上有行动！” 李四麟纳闷了，一脸的烦躁，“大哥，我现在是中医科院后门的看门老大爷，什么行动和我有关系。” 齐所不理他这个茬，“别他娘的废话了，你这边是挂职，街道治保委才是正职，黄叔这么大岁数，行动也不方便，记住晚上七点，所里见！” 说完这话他根本没看李四麟的脸色，转身骑上摩托就跑了。 要不是担心对面北新粮库的人发现，李四麟绝对开始骂街模式，他娘的工安就这么欺负人呢。 这边让那个自己盯着北新粮库，另一边还让自己跟着行动，这不是累傻小子呢。 交道口所没人了啊！ “呸呸呸，这话不能说！” 交道口所本来就邪门，总是出事，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又搞出什么。 没办法，去吧，那还有啥说的。 等到下午四点多，段所才来，李四麟倒也直接， “中医科院这边想要几只羊，拿水泥换。” 段所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本来剩的就不多，还答应出一部分去，这李四麟开口了，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何况水泥也是紧俏物资。 “你中间帮忙，咋分你，给你一成？” 李四麟利索的摇摇头，他要那么多干嘛， “就是帮个忙，我沈哥家里有病人，希望到时候朱主任帮忙，我呢就想把我的房子窗子给换了，之后把我侄子那倒座房在门外边再开一个窗子，这样夏天也舒服点！” 倒座房冬天还勉强凑合，无非是潮了点，自己那有煤球，阿湖木材厂最不缺的就是木屑。 可夏天那屋子真够呛，不通风，又潮又闷，在墙上开个窗子，通通风，无非就是加一层铁栅栏，免得被人砸就好。 “就这个，我擦，你不早说，行了，我自己找他们谈去，到时候让朱给你直接修了，之前韩院长就和我说过，可不想给她。” 李四麟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别，你们之间要是有啥不开心的，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不想给就不给！” 这个可是大事，京城里大人物恩怨多，李四麟可没那个本事当和事佬。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人家开口了，我敢不给吗，抻抻而已！” 段所说完这句话，就往大白楼走，刚出门卫室， “嘿嘿，四麟你不知道吧，这次巴图运过来的羊有点多，靠谱的地方都要遍了，剩下的还真不太好处理！” “小心点那个韩院长，能离多远离多远！” 李四麟知道段所在那里扯淡，肉这个东西在四九城还真没有卖不动的时候，只不过够谨慎而已。 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那边大人物怎么谈李四麟不知道，也管不了，他眼下心里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沈哥。 今晚沈哥还得是自己一个人，这破事一个接着一个的。 沈哥倒无所谓，你让他现在二十四小时住在门卫室，他都能接受，煤黑子过得是阴间的日子，成天都在地下，不见天日。 如今这有吃有喝，屋子里炉子暖暖的，比起之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尤其是跟着李四麟混，成天都能吃上肉，这还有啥可挑的。 现在屋外面还挂着一只羊呢，李四麟准备周末给家里送过去半只，给治保委的兄弟半只就够了。 他也不缺肉，告诉沈哥将羊蹄子和下水摘出来，喝酒熬汤， 沈哥干活就是麻利，没一会的功夫羊都宰好了，半只羊挂在李四麟的车上。 反正在中医科院也没人管他，李四麟决定翘班。 骑上大二八，飞快的到了所里，看来齐所已经通知到了，所有的治保委人员都到了。 “兄弟们，吃羊肉了！” 李四麟到的时候其他人员都走差不多了，当看到这一头大肥羊的时候，治保委兄弟们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治保委的兄弟们都是临时工，家境一般，谁舍得这么吃肉啊。 “全炖上！” 半只羊出肉也就十四五斤，十个治保委的人绝对一顿都能吃下去，所里那边人也跟着混口汤。 不是李四麟抠门，而是段所也给这边送了两只过来，这里才是他的地盘。 内蒙的羊肉就是好吃，虽然没放血，有点腥味，可多放点花椒大料，全给遮住了。 羊肉一分，有很多人都是一口都没动，无非是准备明早把肉给送回家，羊肉温补，家里的老人孩子在这个季节吃一口，最合适不过了。 李四麟也没多说，怎么吃是他们自己的事，他就是喝了一口羊汤，便来到齐所办公室。 看到桌子上有一盒飞马，他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烟就给自己点上了，好奇的问， “今天又是掏哪个鸽子市！” 齐所的表情也实在是不轻松，他苦涩的笑了笑， “四麟，你信不信，我也只是刚接到徐局的通知，才知道去哪？” 开玩笑吧，真要是大行动，治保委去了也白去，小偷小摸治保委也没必要去。 除非是掏鸽子市这种的，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第105章 不争气的邓小雪 “上次咱俩不是想找那个赌局吗，我没找到，徐局找到了！” 又是这个老家伙，李四麟彻底无语了。 “那为啥不让北新所去。” 这也是齐所不情愿的原因， “那个赌局背后的老板就是北新所的所长！” 这也是为什么齐所不开心的原因，怎么说也是自家人，穿一样的衣服，给一群下三滥当伞，在齐所看来实在是丢人，觉得太难堪了。 我艹，这个瓜可不小啊，一直以来李四麟和北新那边就不对付，如今看来是有原因的。 那边的根子不正啊，像李四麟这么正直的人自然和他们不对付，当然这话李四麟是心里想的，不敢说出来，他怕齐所恶心，再揍他一顿，不合适。 “这是被拉下水了？” 李四麟更好奇了。 “我他娘的哪知道，北新所的所长以前也是当兵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这也不对啊，“那既然背后是你们自己人，我一个治保委的去算干什么的！” 齐所啐了一口，“你和我抓赌档，那边所长是其他部门进行抓捕，和咱们无关！为了防止泄密，同时进行！” 这到说得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从交道口调人去的原因，这边不光是李四麟和北新不对付，上次的事情交道口所可是憋着气呢。 而且从这段日子的表现来看，交道口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也算是给齐所一个机会，让他给自己正名。 交道口人手不够，徐老鬼也担心有其他内部问题，索性让治保委负责敲边鼓，就是去冲个人数，也能帮点小忙。 那还说啥，准备行动吧，抓一批赌鬼而已，只是晚上又睡不了了。 齐所突然笑了，“小混蛋，今晚上也让你见识见识，那可不止是赌档，还有暗娼！都是光屁股的娘们。” 李四麟真不愿意搭理齐所，别的不敢说，碰过的女人绝对远超齐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其实最该出动的应该是分局的人，可是徐老鬼嫌弃这是大炮打蚊子。 你要说大规模的行动出动分局的人也就罢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赌档，真用不上分局的人。 何况徐老鬼也有自己的担忧，当时提拔北新所所长的人现在可还是在分局担任要职。 索性就让交道口所出动，治保委为辅，查缺补漏即可。 晚上十二点了，调来的解放车也静悄悄的等在交道口附近。 出发！ 现在交道口所也比之前强势的多，自从上次抓捕鸽市之后，分局给了交道口所一辆吉普，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唯一还差劲的就是治保委，依旧是那破木棒，李四麟一直琢磨着给治保委的兄弟们也换点武器。 枪械是暂时不用想了，除非给街道在多一两个正式工名额，上次听陈主任说已经在申请了。 因为近期京城治安恶化的原因，治保委的工作范围比之前要多得多。 但估计够呛啊，现在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李四麟索性想搞点钢管，起码比木棍有威慑力，他不清楚现在的科技水平如何，如果可行的话甩棍挺合适。 不用的时候放在腰里，看不出威胁，真要对付街上的无赖和流氓，甩棍砸到脑袋上也是一个窟窿。 现在是来不及了，而且他也准备等回去的时候再搞，治保委到底能呆多久他自己心里也没数。 徐老鬼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车辆出发，这次邓小雪也跟着去了，而且她是跟着李四麟一起行动。 齐所他们主要抓捕的是赌档，有一定的危险性，而治保委是抓暗娼，危险性不大，当然最主要抓这些娘们的时候必须有女性在，要不然容易被倒打一耙。 这次李四麟算是长记性了，后排让给邓小雪和另一位女工安，他宁愿和同志们一起挤到大解放上去。 上次的事情可把他吓够呛，那一把抓的，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天赋异禀，恐怕此时每天都得吃一大把六味地黄，金匮肾气这样的补药。 而此时邓小雪依旧是坐在上次的那个位置，眼神涣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迷茫又期待，等到车开之后还有些失望。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说不清道不明！ 车上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大家都知道，抓捕一定是个肥缺，可总会有危险。 何况任何行动都需要噤声，这也是惯例。 车终于停下了，李四麟下车与齐所汇合，他会带着两名女工安一同行动。 出发之前齐所特意交代过李四麟，另一位大姐没事，人家也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可务必保护邓小雪。 她是文职出身，虽然最近也挺刻苦的训练枪法和搏击，可效果甚微。 李四麟只有答应下来。 根据徐老鬼的特情报告，赌档设在一个两进带跨的院子，一进只有六间房，表面上是来自各个单位的普通人。 可实际上全都是打手，二进院则是正式的赌档，七八间房子，以押宝，骰子，大小牌九为主。 跨院则是妓院，六七个暗娼。 玩的人多是赌档里赢了钱的，这个赌档庄家不下场，只抽水，相对公平，影响也小一点。 最暴利的地方是印子钱，利滚利，止不住，下场的话自然不会有这么多客人，背后再加上有北新所撑腰，还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跨院有一个后门，迎接的是熟悉的散客。 李四麟会直接冲进跨院的后门，治保委的紧随其后，而工安则是抓赌。 二人定好后，马上埋伏，静等特情的暗号。 直到半个小时后，时间也到了，特情那边也传来暗号，李四麟身大力不亏，当即一脚就踹碎了跨院的后门。 “工安行动，所有人不得妄动！” 跨院只有六个房间，地图早就熟记于心，一共四个炮房，一个客人等待室，另一个是暗娼休息的地方。 治保委两人一组，看住炮房和暗娼休息那间，而李四麟、邓小雪以及张姐则是冲入客人等待的屋子。 他们这边行动没有什么波折，主院那边倒是传来了枪响。 邓小雪实在是有些莽撞，她居然想冲过去协助，结果李四麟也没客气，一把拽住她的衣裳，愣是将她扥倒在地，摔了一个大屁墩。 李四麟说话难听，直接开骂， “你脑子进水了吧，过去添什么乱！” 邓小雪还想还嘴，却被张姐拦住，也有些不耐烦， “不怪四麟说你，这时候过去，都不知道你是谁，一枪毙了你都是活该！” 邓小雪在行动方面真的是差远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文职得。 这个时候冲过去，真说不好被直接击毙，黑灯瞎火啥都看不清，死了也就死了，最多挂个殉职。 第106章 倒霉的。。 具体的事情就不仔细描写了，治保委的同志们不是第一次抓捕，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目前看起来行动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已经准备收队的时候，居然从一间屋子里冲出一个人，疯狗一般的向外冲去。 李四麟本想追上去，他这个时候真不敢随意开枪，枪法实在是太烂。 “还敢跑！” 可有人敢开枪，骂人的也是这位，张姐！ 张姐平日里只是负责审讯记录等工作，短头发，四十上下，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除了收拾的很利索外根本看不出什么。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非常的普通。 现在李四麟知道为什么齐所让她来了，这个人跑出去的那一刻，李四麟还没等追呢，张姐开口骂了一句后直接掏枪。 虽然有火把和手电的照射，可依旧是看不太清，但张姐一枪就打中了对方的腰部，当场栽倒！ 好准啊。 李四麟谄媚的笑着，“张姐，没看出来啊，你的枪法不错。” 张姐毫不在意的呵呵笑着，“小屁孩，我开枪的时候你娘还没怀上你呢，如今我这也老了，这一枪是准备打腿的，没想到打到腰上了，这小子废了！” 本来没多大的事，谁让你跑的，活该啊！ 李四麟一把拽过搜查这个屋子的治保委兄弟，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煞笔吧，两个人搜一个屋，居然还能跑出来一个，他要是带枪呢，你要是死了，我看你媳妇咋办，带着你儿子闺女改嫁啊！” 这货也不说话了，低着头挨训，这本来就是他的错，没啥可说的。 李四麟向来都是嘴臭心好，大家也习惯了。 邓小雪此时走过来了，拽了拽李四麟的衣服， “行了，别骂了，这事不怨他！” “和你有关系吗，死了人就好了，和你那么鲁莽就好了！” 李四麟不怕在行动中有人牺牲，既然你干了这行，穿了这身衣服，肯定是有危险的，可他绝对不希望有人因为马虎而出任何问题。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要是换了以往，邓小雪绝对急眼了，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人这么粗鲁的和她说话。 可今天她明白自己确实不对，这也是经验太少的原因，生气是难免的，这件事李四麟骂得对，可事出有因啊。 邓小雪想起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瞬间，不免有些脸红， “我被你扥倒后就帮着他们记录，开门的一刹那我有些不适应，忘了仔细检查。” 邓小雪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更红了，恶狠狠看着李四麟。 李四麟一拍脑袋，这是自己的问题啊，小雪一直都是文职，没有经历过这种抓捕现场，不适应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拍着刚才挨骂那位兄弟的肩膀，“别怨我骂你，邓联络员没经验，你也没有吗，还是看傻了！” 一句话引起哄堂大笑，李四麟分配几位兄弟将这位挨枪子的抬上车。 当人将这位大冤种翻过来的一刹那，李四麟更懵逼了，熟人啊。 “哎呦我去，贾东旭。。。” 这可好玩了，李四麟也没多说话，挥挥手示意赶紧拉走，审讯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说真的，现在这个年代法律并没有那么精准，只是说明这是犯罪，但具体怎么处罚也是因人而异。 最多也就是送到清河去挖两年沙子，有关系的会轻不少。 可他这么一跑，张姐这么一开枪，事情就麻烦了，既然开了枪就得有说明。 如此一来，即便是伤好了，搞不好真的判个三两年，虽然李四麟枪法不好，但也看到这一枪可是直中腰部下面一点，搞不到就射到腰椎脊椎上。 不死也得半残，这贾家可要麻烦了。 前世也没这么个情节啊，记忆中贾东旭是因公死亡的，秦淮如还接班了呢。 这下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搞不好这一家得送回农村去。 可惜了，真是可惜。 李四麟记得贾东旭还有个女儿呢，叫槐花吧，是个遗腹子，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将这个孩子给穿没了，罪过啊，嘿嘿。 不过和李四麟没啥关系，他只是协助而已。 隔壁只响了两枪，看来问题也不大，但李四麟不知道，这件事对北新所的打击有多大。 最少有五六人参与进去，事情大条了。 人全部收押，这次齐所脸上笑开了花，赌资居然超过了伍万元，这可不是后世。 这伍万元相当于李四麟一百年的工资啊，还有搜出了大量管制刀具，四把手枪，近十几万的欠条，以及不少的物资。 他又能肥一波了，不过齐所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四麟，这次抓了二十来人，里面又有三个轧钢厂的，其中就有保卫科的副科。” 齐所那边忙着审讯赌场的人和赌徒，人手周转不开，暗娼这边的人只能暂时由治保委负责第一手审讯资料。 李四麟也郁闷，他这边一共抓起来的男性为八人，送医一人，这一共才九个人，除了贾东旭之外就有三个轧钢厂的。 妈的，这轧钢厂是怎么管的，一次行动又抓了七个，厂风有问题啊。 而且这次绝对不是故意针对，而是误打误撞。 咋办，上次李怀德算是挺大方的，做事也很局气，给他打个电话吧。 李怀德作为后勤主任是没有资格配电话的，可他家里却有，这不足为奇。 段源也透露了，李怀德妻子家世显赫，配个电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齐所这边还在忙碌，只有李四麟打这个电话了。 这也侧面能表现出一点，齐所是真挺看不上邓小雪的。 李四麟拨通了电话，过了许久才有人接起，声音正是李怀德的， “哪位啊？” 电话里有些不耐烦，换做谁也正常。 “李主任，我是交道口街道李四麟，这边出了点事，需要通知你一声！” “嘶！” 李怀德顿时感觉到头疼，上次已经被讹了一把，这次又来，他实在是有些不悦，但此时也不能发火， “哦，四麟兄弟，怎么了，上次送过去的劳保质量不好吗？” 这逼绝对是老油条，这话是在点李四麟呢。 李四麟也没惯着他，“李主任，质量很好，我本来呢是想提前通知你一声，看来也许是用不到了！” 李怀德赶紧晃晃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看样子是真有事啊，还不是小事。 第107章 精明的李怀德 在李怀德看来，李四麟是个年轻有些傲气的年轻人，但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经很成熟了。 做事果断，而且进退有据，未来可期，既然他这么说绝对是有事。 “四麟兄弟，我这昨天晚上喝了太多，脑子还有点糊涂，你别生哥哥的气，有事就说话。” 这逼不仅是个好油条，能在轧钢厂混的风生水起，在那十年后还能全身而退，依仗的绝非只有妻子的家世，他自己的圆滑也很是重要。 “李哥，今晚上我们和交道口所行动，对北新片区进行抓赌和打击暗娼的行动，我先给你说明白，肯定不是针对你们轧钢厂，你的人脉广，可以打听一下北新今天晚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等李怀德反应过来，李四麟继续说道， “抓捕后，经过审讯，有好几个都是你们轧钢厂的，上次李哥对我不错，我和齐所商议了一下，提前通知你一声，免得有些措手不及！李哥记住，你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 李怀德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倒不是针对李四麟和齐所，而是自己厂子里的那些货色。 他更是庆幸啊，好在上次安排自己接待的是这二位，他能确定自己是第一个接到信的，这就好操作了。 “啥也别说了，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哥哥的表现吧，对了，我这马上出发，去你们那？” “李哥，还是先打听一下吧，我这太忙，先不说了。” 李四麟这边刚挂断电话，李怀德就急忙联系自己的人，当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后，更是万幸。 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还是吴伟，上次的事情其实就该把他撤了，可在田国民的力保下，逃过一劫。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副科长，其中一个就是北新所的所长，他是挂职，第二个也在今晚上被抓。 可以说今天轧钢厂保卫科正副加起来三个科长，抓起来两个了，这算不算全军覆没啊？ 这对轧钢厂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可对于李怀德则不是个坏事。 这里面值得运作的事情可就多了。 李怀德马上下楼，从家里拿了几条烟后，直奔食堂主任的家中， “安排人做三十人的饭菜，越快越好。” 食堂主任哭丧着脸，“李主任，我这手艺您也不是不知道，拿不出手啊。” “屁话，最近的大师傅家在哪，马上去！让他做好后送到交道口所！” 李怀德甚至将汽车留给了食堂主任。而他则是骑着破自行车去了交道口所。 食堂主任去找人了，他并不是找何雨柱，此时的傻柱还不是大师傅，家里也远。 李怀德气喘吁吁的到了交道口所，赶紧进去，此时李四麟已经将手续和初步审讯资料交给了齐所，正准备回去眯一会，明早还得去大白楼呢。 这一宿也折腾够呛，实在是有些累。 李怀德一眼就看到李四麟，连忙抽出两条烟硬是塞到他手里， “兄弟，别拒绝，一条你自己留着，另一条给你手下兄弟们，今晚上辛苦了！” 哎呦不错啊，居然是华子，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以为大前门就不错了呢。 他这么说，那还不收下的，李四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有一个住院了，应该是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其余人的资料都在齐所手里，李哥，你既然知道今晚上发生什么事，那我就不多说了，能撇开关系就撇开，这次的事不小啊。” 能小的了吗，估计东城分局都得被整顿，这次政保和调查都出面了，这也是最近整个工安的丑闻。 工安要是真发了火，哪个单位也不好受啊。 “谢了兄弟，我啥也不说，等这边是安顿好了，我在安排你和齐所！” 李四麟抱着烟回去了，打开一条，自己留了两盒，给黄叔留了两盒，其余的明天让人交给街道。 这就不会再给其他人了，只是用来接待用。 剩下的一条分给治保委的兄弟，一人一盒得了，就这他们也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可是华子，谁也舍不得自己抽，平日里他们基本抽的都是旱烟袋，这留着过年或者送礼，绝对能拿得出手。 在一片感谢中，李四麟本想在这休息，可一看点都四点多了，还是回大白楼吧。 沈哥是个死性子人，恐怕又是熬了一夜。 登上自行车回到大白楼，果不其然，沈哥又在屋顶呢。 你还别说，砖头垫空木板，上面再铺上棉褥和羊皮，还真暖和多了。 身上再披着一件军大衣，虽然依旧是寒风刺骨，可绝对能熬的下去。 等羊皮的披风做好了之后，应该会更舒服一些。 将沈哥撵回门卫室，李四麟强打精神继续盯梢。 李怀德果然会办事，在和李四麟聊完了之后径直来到齐所那里，他只是留下几条烟，看了看被抓的目录后果断离开了，并留下一句话， “齐所，过一会我的司机给你们送点热乎饭，所里有，治保委那边也有，你们对付一口，为国家做保障离不开你们的艰辛，我们只能替你们搞搞后勤工作，别介意饭菜不好就行！” 没一会的功夫，李怀德的车就来了，说起来这车也不是轧钢厂的，同样是他媳妇家里人名义上借的。 足足有七八个菜，每个菜都是小盆装得，二百多个馒头，足够工安和治保的兄弟们舒舒服服的吃一顿了。 齐所也是感叹，人家能走到今天，确实是会做人，会做事啊。 轧钢厂会发生什么李四麟不知道，东城分局的热闹他也不想看，李四麟现在就想知道贾家会是啥样。 第二天一清早，九十五号院又热闹上了，贾东旭可是一晚上没回来。 他这段日子其实还是蛮老实的，前段日子被扣了点工资，导致入不敷出。 这也让贾东旭变得努力，说起来他的手艺还算不错，这些天一直都晚上出去干点私活，还能赚点钱。 其实昨晚上也是巧了，正好东家的活干完了，每个人发了点钱，又请这几位师傅喝了一顿。 男人吗，有些时候酒劲一上头，就很难控制自己。 自从上次他们家和孙家打了一架，他的下身被人踢了一脚后，就已经有些不对劲。 一直感觉是力不从心，也偷摸配了点药，可惜找的都是江湖大夫，纯粹是糊弄人的。 吃了之后依旧是不见起色，这次酒劲上头，几个老爷们都是穷哈哈，合计一起出去玩玩。 反正一人也就花个一天晚上的工资，他们可是干了十几天，也着实有些累了。 第108章 贾张氏的应对 具体发生什么没法描述，反正在治保委抓捕那一刻，贾东旭滋溜钻到柜子里面了。 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 “人都带出来了吗，抽两个人，将每个屋的物资都带走，仔细搜一遍！” 这话就是李四麟说的，这些暗门子都有藏钱的路数，有些是藏在身体某些地方，有些则是找个旮旯塞进去。 这可是嫖资，不能放过。 本来还窃喜的贾东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果断的光着屁股跑出去，希望能有一线机会。 谁知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他运气不好吧。 街道已经通知贾家去医院，这个医药费可是没人管，只能自己掏钱。 贾张氏懵逼了，她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去找暗门子。 尽管她看不上秦淮如，可说实在的，秦淮如在附近几个胡同里，除了棉花胡同那个学校的之外，也算是顶尖的美人，尤其是生完孩子后，更是有成熟女人的味道。 家里有这么一个女人，还出去找暗门子，贾张氏可是知道那些暗门子，不是一般的难看啊。 这也就罢了，结果逃跑的时候被工安开枪打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她真的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就是人还刚强，要不早就晕了。 此时的秦淮如则是彻底死心了，她抱着两个孩子死的心都有啊。 其实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这段日子贾东旭一直没碰她，她就有点不好的感觉，不过那时她以为是太累了。 怪不得呢，出去找暗门子，怎么还有体力和自己那个啥啊。 最崩溃的当属易中海，贾东旭出去做活他是知道的，车间里又不是他自己出去。 偶尔喝点小酒，找个女人易中海也知道，私下里也劝过贾东旭。 喝酒行，找女人小心点，别沾了病，赌博不能碰，贾东旭还算听话，也从来不沾赌。 可谁知道这次这么倒霉，易中海赶紧跑去找傻柱，眼下四合院里有车的只有傻柱了。 他给何雨水买了一辆。 可也不巧，今天何雨水学校有活动，早早的离开家了，易中海无奈之下，只有带着贾张氏奔赴医院。 走之前还看了看秦淮如，秦淮如面无表情，木讷的在那里给两个孩子准备早饭。 易中海叹了口气，也实在是没脸说什么了。 他本来还想找李四麟问问，不在家。 到了医院，贾张氏第一时间冲进了医生的办公室，还一个劲的催易中海交钱去。 易中海对自己这个徒弟真挺上心的，也有点着急马上去交了二十元的医疗费。 这种情况下只能是自己掏钱，单位是不可能给报销的。 交完钱回来后，贾张氏哭丧着脸告诉易中海， “医生说了，东旭这一枪死不了，但打穿了骨盆，起码得半年才下床。” 易中海真的有点发懵，他是真把贾东旭当儿子看，也是有真感情在的。 而且东旭工作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开除是一定的，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院子里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李四麟，可易中海更知道这是个狗脸子，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可是一发火，院子里没一个人敢吱声的。 他没那么大的面子，人家也不惯着他。 第二个是聋老太，千万不要小瞧这老太太，她可是地道的四九城人，关系很深。 易中海眼神闪烁，为了自己的徒弟，他必须让聋老太出头！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此时他却忽略了贾张氏眼神中抹不去的悲哀！ 李四麟则是一直从房顶上熬到七点多，粮库要上班了才下来，沈哥已经打好饭，等着他了。 “赶紧吃，吃完睡一会。” 李四麟迷迷糊糊的吃完饭，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直接到了中午。 他也不饿，就中医科院里瞎溜达，你还别说，美女真不少啊。 尤其是附属医院那边的小护士，一个个不一定多漂亮，可胜在年轻，青春的活力胜过一切。 李四麟要是不知道他人品如何的人看他，第一眼绝对是个帅哥。 个子高，脑袋上的头发也都长出来了，看不出疤痕。 身体精壮，常年修炼武术，也让他走路更加挺拔威猛，端正的五官，还带有一丝略有略无的邪气，这真的对很多年少无知的小姑娘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一走一过就有几个姑娘红着脸，偷摸的看他。 李四麟则无所谓，虽然不至于坏坏的笑，可也是微笑着，不知道的真以为这是一个年轻正直的帅青年呢。 可此时楼上却有人黑着脸，那就是卢院长。 卢院长这些年看过太多的人，虽然不敢说一眼就能认出人的好坏，可也有个大概。 李四麟是好人吗，说不好，可应该不是坏人，坏人肯定无法通过调查和政保的审核。 可他真的是好人吗，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是个好同志，好同事，但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 卢院长在学习针灸的时候，也学过一些传统文化里的相人之术，他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绝对是个烂桃花的主。 记住不是桃花缘旺盛，而是纯正的烂桃花，放在古代，说不好就是西门庆啊。 尤其是那鼻子，更能看出这是个精力远超常人的主，一般女人真应付不了的。 在卢院长看来，自己的中医科院不管是大闺女还是小媳妇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好孩子。 尤其是那个谁，绝对不能沾上这个混蛋，可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最起码李四麟现在没有主动和任何女人勾搭。 他只有拨通了后门保卫室的电话，“通知李四麟，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四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老大让自己去，那就去吧。 当他走进卢院长的办公室，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卢院长格外的头疼，他怎么也不能说你不能瞎转悠，尤其是离科院的大闺女小媳妇们远点吧。 这也不是理由啊，而他所会的那些东西，现在更不能说出来，那可是犯忌讳的。 李四麟更是一头雾水，他能察觉到卢院长的不满，可自己又没犯什么错啊。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他也不是好脾气的主，既然你不说话，我他娘的也不说。 两个人互相看了起码十分钟，依旧无言，场面极度尴尬。 第109章 段源求教 卢院长咳嗽了一声，李四麟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卢院长十分的尴尬， “你任务完成的咋样了？” 李四麟，“呵呵，保密！” 卢院长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过去，这个呵呵真是气人啊，但人家说保密，他依旧是没辙。 “你最近在科院这边适应的怎么样。” “呵呵，保密！” 哎呦我擦，卢院长脾气也不咋好，此刻恨不得掏枪崩了这个小子。 不行了，还是说实话吧， “小子，你命犯。。桃花，少在院子里溜达吧！” 中间那个烂字卢院长给含糊过去了，李四麟一摊手， “呵呵呵，任务需要，保密！” 你呵呵你大爷，保密你大爷，卢院长真窝火， “小子，你到底有啥事，如果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少来院子里，这些都是好孩子。” 李四麟又不是傻，自然能听懂啥意思，他自己心里也憋屈啊，他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如果说他真的是勾搭大姑娘了，被安上个这个罪，也就罢了，可他没有啊！ 既然你卢院长开口了，那他也就不客气了，“有两个病人，一个才几岁，出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咋了，能听不能说。” “另一个是大车司机，冬天掉冰河里去了，下身瘫痪！” 卢院长不怕他提要求，只怕他不提， “周六都送过来，我给安排医生，只要你少在院子里溜达，少笑笑，都没问题。” 李四麟白了卢院长一眼，乖乖的离开了。 卢院长也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年头医生可不是穷苦人家能学的。 能来这里的大闺女小媳妇，几乎没有普通人家的，就算有普通人家也是凤毛麟角，学业特别出色的那种。 无论是哪一种，如果真被李四麟祸害了，他还真没办法交代。 也许李四麟是冤枉的，也只能这样。 其实李四麟真没啥想法，他在治保委的时候就多次路过棉花胡同，那里的学生妹才真是稀罕人，中戏啊，拎出哪一个都算是天姿国色了。 可李四麟绝对是敬而远之，一个文艺界，一个中医界，在那十年几乎可以说是难兄难弟，都被人踩到脚底下。 何况他喜欢的是稍微成熟一点的，小姑娘事太多，把握不住。 他真不会去招惹，李四麟也想好了，只要以后家人有了那种疑难杂症，他就来这科院的大院里溜达。 见了美女就放骚，还是那种暗骚，一定要让卢院长进退两难，逼他用全力治病。 回到保卫室，给古燕打了个电话，让她周六安排人将自己的丈夫送过来，他帮忙找人。 古燕那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以为她不知道中医科院的名号，其实她也来了。 普通的医生治不好，牛逼的医生她找不到，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 沈青更着急，但他是个隐忍的性子，只有告诉李四麟自己周末回去把孩子带回来。 段所的日子是真潇洒，下午就过来了，给科院的后勤送了十几只羊，他们做了什么交换不知道。 但朱主任着实挺大气啊，直接将李四麟的家门钥匙给要过来了，嘱咐他最近半个月就别回去了。 修缮的事情朱主任全权负责，不用他管了。 李四麟知道自己的人情没有那么大，要是简单的换个窗子刷刷墙也就罢了，可这么一说不对劲啊。 他还真不想搭上人情。 可没等他拒绝，段所就把钥匙抢过来，扔给了朱主任，并使了个眼色。 “给他得了，废什么话！” 李四麟还有点糊涂，可段所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依他。 朱主任也没废话，笑着离开，李四麟看着段所， “这到底啥意思啊！” 段所还卖了个关子，“你就别管了，回家就知道了，我这次找你有事啊！” “啥事啊，说呗！” 他和段所在门卫室坐下，段所看了看沈青，沈青知趣的离开。 “北新所出事了，你知道吧！” 这事李四麟自然是知道，昨晚上齐所说了，但到底工安内部抓了多少人，他不知道。 点点头，示意段所继续说， “北新所所长被抓，我打听了，死定了！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吴伟这次也够呛，他调回分局的档案室了。” 这可是大瓜，这年头也有调到闲职这一说啊。 段所扔了根烟给李四麟，“这两个都是缺，我家的意思是挑一个，李哥想让我去轧钢厂，和他一起。你说哪个好？” 这个还真不好选，不管是去哪，一般都得升一格，也就是从正科，提到副处。 不过以段源的年纪，估计应该够呛，最多是职位上去，级别暂时应该动不了。 哪个好，按长远来说，肯定是所啊，可李四麟很清楚，那十年的情况，毕竟他前世家里的老人是亲身经历过的。 说真的，就连治保委都不是个好去处，等到起风前他一定想办法调走。 那十年可是有人公开提出砸碎工检法的，治保委也被认为是狗腿子。 但这个主意李四麟该不该说呢。 段源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李四麟有顾忌，干脆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兄弟，有话直说！” “轧钢厂，段哥我记得你说过，家里大都是军方，那既然如此，就别在工安方面了，容易惹人忌讳！” 段所一拍大腿，“怪不得我爹也让我去个厂子呆呢，我现在太年轻，哪怕去了分局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这话没错，他太年轻了，如果再过三四年，正好当个所长。 但其实也不合适，段源这个人行政方面没有什么大作为，侦缉方面更是一塌糊涂，真要是去所里当一把手，那可真是容易出事。 相比较而言，轧钢厂更多的是与人打交道，这才是段源的长处。 轧钢厂虽然也有保密车间，但那都是军方直管，何况李怀德这次估计也发了力。 他的岳父和段源他爹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一直以来在轧钢厂是有点孤立无援。 虽然有好几次做了事，但没有自己人撑着，顶不上去，这下可不一样了。 何况轧钢厂这种大型单位的保卫科科长一般都在所里挂个副所长的职位，到时候也好运作。 “小心田国民啊！” 这话不该李四麟说，可他也算性情中人，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放心吧，兄弟，我知道，玩侦缉我不行，玩人的话你还嫩点！” “对了，修房子的事，李怀德说了，你就啥也不用管，老老实实等住你的新房子吧！” 怪不得呢，李怀德这个人兴许是真不咋地，人品也差，可办事没毛病。 记得在电视剧里，轧钢厂最后可是破产了，当时的厂长是杨刚，如果李怀德在的话，兴许还真不至于，他那个人脑子够用。 别说什么大势所趋，有很多事就是事在人为。 杨厂长是好人吗，给大领导找厨子，私下里也是吃吃喝喝，李怀德也是一个德行，道德方面不如杨刚，可起码人更活泛一点。 最主要他和李四麟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 第110章 易中海的威胁 “兄弟，等你忙完这阵子，我这也安定了，咱俩喝酒啊！” 段源走的也是干脆利落。 李四麟偷摸嘿嘿的笑着，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段源把握好了，可不仅仅是李四麟得利，甚至如果段源他爹在那十年受到牵连，轧钢厂也是一个不错的大后方。 说起来，工厂可比很多官府层面受到的牵连要少很多。 更主要一点，现在轧钢厂的级别好像只是正处级，未来还会提级，真要是到了厅级，那人员自然也会增加。 真要是有了近二百人的保卫科，这股力量把控好了，谁也不会小瞧。 在段源离开后，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干脆让沈哥回去，明天就是周五了，回去看看孩子，顺便把半只羊给捎回去。 在家好好待上一天，周六早上直接带晓月过来。 沈哥有些不好意思，这刚上几天班啊，虽说辛苦点，但比起地下的生活，既光明又有意义，他是真没觉得累。 可还是被李四麟赶走了，他就自己吊儿郎当的守后门，主要是家里也没地方待，不是说在收拾房子呢吗。 此时的南锣鼓巷，很是热闹。 轧钢厂的后勤和科院的后勤人员全都来了，他们已经开始拆门。 院子里倒是有人问了一嘴，也有不少围观的，可听到是李四麟家修缮，全都不吭声了。 别说李四麟不好惹，就是他那个侄子也不是个善茬。 前几天柱子在那里锻炼，结果被晾衣服的阿湖看见了。 傻柱练的是摔跤，还真有点传承，是从天桥那的人学来。 本身又是厨子，不缺吃食，体格也好，骨架大，力量大，对付普通人三两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要是多了也没戏，上次被老冯家圈踢就证明这一切。 阿湖还是年轻，面露不屑，结果被傻柱看到。 傻柱倒是没急眼，只是嬉皮笑脸的要和阿湖试试，阿湖也想立个威，两个人在院子里就操练起来。 结果不言而喻，阿湖一掌拍在傻柱的后背上，肩胛骨险些被拍断了。 这还是阿湖手下留情的结果。 当时傻柱就哎呦一声，差点躺那，左侧肩胛骨处肿起来一寸高，还是阿湖拿出自家的跌打药，这才让他缓了过来。 傻柱是心有余悸，要知道阿湖那一掌往上偏那么一点点就是后脑，按阿湖的话说仅仅用了五分力。 阿湖生怕别人误会自己闹着玩还下死手，专门去外面抬了块青砖过来。 就这么轻轻一拍，青砖可是直接被拍断，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砖，而是过去铺地的那种，十分的结实。 这一下傻柱是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原本阿湖在院子里很少说话，下班了要不就是去他叔那里做饭，要不就是回屋子里不出来，一点都不起眼。 这下大家都知道，为啥人家能进保卫科，就这手底下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轧钢厂的后勤人员真的会来事，院子里那么多轧钢厂的员工，自然打听出来这阿湖是李四麟的侄子。 也索性将他的钥匙拿过来，将他也赶回木柴厂宿舍去住了。 他那间房子太小，也不值当大修，就是在外墙处开个门，加个窗户，夏天的时候阳光也能进来。 既然有人要给自己修房子，那还说啥，阿湖心里清楚，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人家肯定是看在小叔的份上。 反正也欠那么多，不差这一回，阿湖屁颠屁颠的扛着行李，拎着鸡篓笼子回单位了。 现在可真的是将院子里的人羡慕坏了，尤其是刘海中。 他倒是没有像某些书里写的那样，凑上去拍马屁，这倒不是他本性改变，而是来的只不过是干事而已。 你看要是李怀德来，刘海中绝对像个哈巴狗一样。 傻柱还真不在乎这些，他是有吃有喝，自己住的比李四麟都强。现在虽然有点曹贼的倾向，可贾东旭还活着，还是有心没胆的。 此时聋老太太屋子里，易中海和老太太都在炕上坐着。 聋老太此时也不聋了，苦口婆心的在劝着， “中海，我告诉你，只要贾张氏活着，贾东旭是不会给你养老的，放弃吧！” “何况，这次贾东旭做出的事实在是丢人啊！” 尽管如此，可易中海依旧是阴沉着脸子。 他也在考虑是不是该放弃，可今天贾张氏也找到他了，直接告诉他，东旭好了之后叫他干爹，给他养老摔盆！ 这彻底打动了易中海，毕竟都快五十的人了，虽说身体还好，但能活几年谁也说不好，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事。 “老太太，您呢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男人们，有几个不花心的，改了就好！” 这话的重点可并不是在花心、男人身上，而是旧社会三个字。 聋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不过转瞬即逝， “中海，你还不如选柱子呢，你看。。” 易中海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多了我不说，你这次要是把东旭保下来，工作保住，我和东旭在你百年之后，给你披麻戴孝！” 聋老太太虽说挺馋，但也不缺吃喝，剧中有一点错误，她并不是五保户。 五保户的概念是1956年提出的，而且只有乡村户口，由本人申请或者村民小组提名才能获得。 城里的孤寡老人可以有的是最低生活保障。 但她还真不是迪特之类的，更不是烈属。 在身份上稍微有些问题，这看你怎么看，如果要深究，是大问题，可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 当然她在我军进城后也是做出一定的贡献，这才导致她在大院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易中海的一句话，既是威胁，也是一个承诺。 作为旧社会走过来的老人，对于死并不忌讳，她担心的是死后的事情，没人烧纸，没人给披麻戴孝，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今天既然易中海这么说了，她一咬牙， “明天我去区里和厂子，帮你保下贾东旭，可你说的。。”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放心吧，老太太，我娘走的早，我是真把你当亲娘看的，我说的一定做到！” 聋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中海啊，我困了，你回吧！” 易中海从炕上下来，“那好，老太太，您歇着，我先走了！” 走出老太太的大门，易中海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大概知道老太太的身份，也有些害怕撕破脸皮。 可这次他算是成功了！ 第111章 可疑的司机 易中海走到贾家门口，特意在膝盖上抹了一把土，装出急切的样子，进了贾家。 “贾张氏，我去求了老太太，她答应帮忙找人保下东旭，我也去找了自己的关系，放心吧，应该没事！” 贾张氏格外的激动，推了一把棒梗， “快，快给你一爷爷跪下，磕头，要不是他咱们就真的回乡下了。” 此时的棒梗还算听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一爷爷，多谢一爷爷！” 听到爷爷这两个字，易中海难免心情激荡，赶紧将棒梗扶起来，摸着头， “这孩子，真实诚，头上都磕出包了，放心吧，你爹也快回来了！对了。” 说到这，易中海从兜里拿出两毛钱，塞到棒梗手里， “出去玩去吧，买两块糖吃。” 棒梗笑呵呵的拿着糖跑出去了，开心的不得了。 此时秦淮如也回来了，她是去给贾东旭送饭，回来还得拿点褥子，贾东旭不方便，晚上得她去陪床。 贾张氏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眼神中的不悦一掠而过，赶紧说道， “淮如啊，你赶紧谢谢易大爷，他答应帮东旭说说话，东旭的工作差不多保住了！” 秦淮如依旧是面无表情，淡然的说了声， “谢谢易大爷了！” 说完就开始找被褥，医院晚上冷，还没被子，要是自己不带的话恐怕扛不住。 易中海并没有在意秦淮如的态度，随口说了一句， “没事，东旭是我的徒弟，和亲儿子没啥区别，我不帮他帮谁啊！” 说完特意的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走了出去。 秦淮如拿起被子就要走，即便自己的丈夫做出如此混账事，可依旧是自己的丈夫，她没得选。 贾张氏一把拉住自己的儿媳，拍着她的手， “闺女，辛苦你了。” “没事的娘！” 秦淮如还不是后世那个精明的白莲花，眼下也被贾张氏的态度所感动，脸上也终于多了些表情。 “这次易中海帮咱们保住了工位，但以后你也要小心他！” 秦淮如并没有注意到贾张氏说的不是东旭，而是工位二字，她对贾张氏的话有些不解， “娘，为啥啊！” “哼哼，你不懂，多了别问了，记住小心就好，都是千年的狐狸。” 其实在易中海进来前，贾张氏就特意嘱咐棒梗，一定要磕头，还要磕的响。 他们一家不能回农村，真会饿死的。 贾张氏目送秦淮如离开，想起了当年老贾没之后的那段日子，她过的苦啊。 李四麟此时自然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什么事，已经马上六点了，刚要去打饭，后门就来人了。 “兄弟，开下门。” 一个司机从解放车上下来，敲响了后门。 “这么晚，谁啊？” 李四麟有些不乐意，这不耽误自己吃饭吗。不过也没有太嚣张。 这年头司机可不好惹，何况毕竟还没下班呢。 李四麟从门卫室走出来，看了眼司机，还真不认识， “干嘛的？送啥的！” 一般的司机其实很嚣张，可他们也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些不耐烦，可依旧笑呵呵的， “粮店的，兄弟赶紧开门，给你们送粮食了！” 说完从怀里拿出介绍信和证明，李四麟没敢大意，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马上打开大门，并给朱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这司机很会来事啊，看李四麟利索，也转身上了车，从车上拿下一个布口袋，扔给李四麟。 “兄弟，还是你利索，上次那个兄弟呢，字都认不全，我愣是在门口冻了半个点，要是其他单位，我早就跑了！” “这是点损耗，你拿回家，别嫌弃啊！” 李四麟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自己说来后门，赵科长不太开心，而交班的那两伙计看起来倒是挺开心，可眼神里却有那么一丝丝憎恨。 原因就在这啊。 中医科院可是教员亲自下的指示，谁敢耽误。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李四麟接过布袋子，掂量了一下，好东西啊，起码有两斤的大米，这年头大米可是稀罕物。 仔细打量司机，个子不矮，起码有一米七五，体格也很精壮，司机可不是后世的司机，现在的司机需要一把子力气，要不然连方向盘都转不动，时不时还得自己想办法修车。 “对了，上次那个兄弟呢，不干了。” 这话问的好奇怪，现在可没有几个人会从单位走，除非是开除了。 李四麟摸出一包华子，大模厮样的递给司机一根， “艹，那小子，还想在后门，谁不知道这里多自在！” 边说还挤眉弄眼的玩弄着手中的布袋子。 “也是啊！” 司机看了一眼香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住的点头。 朱主任带着后勤的人来了，将车带到后勤的库房，而李四麟则是回到了自己的保卫室。 这司机是不是有点问题啊，首先问的话不对，但更主要的是态度。 来了有一些日子，这司机不是第一个给门卫室拿东西的，一般都会随手留下一点什么。 反正路上都有正常的损耗，他们司机在这里捞不到好处，可在其他的地方却不一样。 就像在铁路，如果李四麟他小叔想要捞好处，那太简单了，下来一车皮物资，谁先拉，谁后拉，他小叔一句话的事情。 你要是牛逼轰轰的，火车站敢让你排一天一宿都拉不上物资。 但很少有这么态度好的司机，尤其是两人抽烟的时候，这司机还时不时向门卫室瞥一眼。 没一会的功夫，司机卸完车，从后门走了，两个人还打了声招呼。 难道有问题？ 不好说，李四麟记下了这车的特征与车牌号，并看着车离开，拿起饭盒走出了门卫室。 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食堂，而是转过弯去了后勤的仓库。 此时朱主任正在整理物资，李四麟过去打了声招呼，又装模作样的摸了一把大米， “今个这米不错，看来要吃大米饭了，我都多久没吃大米饭了。” 朱主任用夸张的表情瞪了李四麟一眼， “一看你就没种过地，这算好吗，咱们要的可是二等米啊！” 李四麟还真没太在意几等米的事，他在景山的时候家里也吃大米，比起他手中这些还差了不少。 “嗨，你真不懂，粮店卖的多是三等米、咱们是重点单位，讲好的供应二等米，你看看！” 说完抓起一把，朱主任很是无奈，“这帮粮店的主，真是够糊弄的，你说这是二等米吧，还差一点，你要说这是三等米吧，还比三等强点。” 第112章 人比人得死 李四麟大概知道现在的粮食部门隶属关系。 最初的时候收粮后归粮管所，后来成立了粮食部，粮库和粮店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由粮食部下属的粮食局分配，从粮库调拨粮食到粮店，这是最后一步，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大致如此，简写） 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李四麟不敢大意，依旧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次次都是如此吗？” 朱主任看在李四麟来历不凡的面子上，也耐心的解释， “我也不清楚啊，咱们这才成立了两个月，这几次送的都大差不差，但说起来可比那四等米强多了。” “以前都是面居多，这次大米多，白面少，国家也不富裕，能给咱们这么多细粮已经不错了。” 李四麟打着马虎眼，“那也是，就连我们街道也是粗粮多，细粮少呢。” 这么看也没啥大问题，但李四麟不放心，吃完饭后果断的来到楼顶，细细的观察对面。 怪不得每次看沈哥下来都一副孙子样，真是冻成孙子了。 马上就要过阳历年了，凌晨开始绝对零下十多度，即便是躺在木板上，也冻得一直想尿尿！ 妈的，赶紧得把羊皮披肩搞回来，实在是受不了。 他就这么整整看了一宿，一点收获都没有，粮库六点钟准时下班，六点一刻不到，所有人全都走光了。 从大白楼俯视，可以看清粮库内所有的动作，除了门卫室还有隐约的灯光外，其余的灯全都闭了。 一直到早上七点多，陆陆续续的人全都来到，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一晚上算是白熬了，李四麟冻得是胳膊腿，腰椎颈椎没有一个好地方。 趁着早上还没来送货的，他麻利的跑出去，找了一个能喝羊杂汤的地方。 一碗热腾腾的羊杂汤，撒上点胡椒粉，一把香菜放进去，再来点香醋，配上两个麻酱烧饼。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全吃完了，要不是羊杂汤太烫，都用不了两分钟。 呼，李四麟靠在椅子背上，终于感觉自己是个人。 真是佩服这些人，在这一刻其实李四麟挺难受的。 当时他哥从战场上被人抬下来的时候，听大哥的战友说，已经冻挺了。 要不是当时有个牛逼的医生在，大哥的手脚当时全都保不住，好在他的老上司和战友们都急眼了，拿枪逼着人家保住手脚，这才勉强算个囫囵个的人、 高丽比京城冷的多，后来李四麟问过他哥的战友，到底有多少度啊，他哥战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还行，还不到零下四十度呢，比起冰雕连，我们这算啥！” 李四麟前世是蒙东的，那里最多零下三十度，每次出去要不就是貂皮，要不就是最少几百克的羽绒服。 可是大哥他们呢，那所谓的军棉服，也许还比不得李四麟他们国企时穿的秋末冬初的薄棉袄。 人和人真不一样，人家是钢铁铸成的，李四麟是麻花。。。 这么下去不行啊，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李四麟缓了半天，仔细想了想，去他大爷的吧。 这么玩下去，谁也受不了。 不能搞军用帐篷，也不能这么干挺着，怎么说前世也是个露营爱好者。 想个办法搞一个简易帐篷也行啊，大白楼的楼顶有大概六十公分的围墙，如果这帐篷不超过一米高，还是可以的。 大家不要误会，他这个露营不是那种户外生存，而是一帮有点小钱，也有点小闲的中年老爷们闲的蛋疼，在饭店喝媳妇还磨叽，带老婆孩子野外露营，女的带孩子玩，老爷们借这个机会喝酒。 其实这种帐篷并不算复杂，搞几根钢管搭个支架，外面覆上帆布就可以了。 能挡风，扛不住的时候钻里面待一会，也能暖和点。 这可是十楼，楼顶上的风呼呼的，穿再厚也不一定扛得住。 还是得找段源啊，他是完全不缺任何物资的，不过最近是不是不合适啊。 还是算了吧，找黄叔吧，李四麟回到门卫室，给黄叔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所缺的物资全都说了出来。 黄叔就是好啊，一听李四麟说，那边晚上这么熬人，也着实是有些心疼。 “你别管了，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景山区，清晨。 沈青是昨晚上到的，也没回家，直接去了李四麟他们家，此时已经七点多了。 进屋里将半只羊扔给干娘，二话不说抱起自己的丫头，好一顿亲啊。 晓月也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要知道这几天沈青可是没洗过澡，在门卫室里炉子烧的热，还出汗呢，晚上又冻得够呛，再加上脚臭味，羊膻味，混在一起是真挺难闻的。 他一亲晓月，晓月是直呕，可把李四麟他娘给气坏了。 “你他妈吃屎了，身上这股味，赶紧去洗洗去！” 说完拿出一张澡票，甩到沈青脸上，另一边晓月终于是逃脱苦海，赶紧躲在干奶奶肩膀上，居然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老稀罕人了。 沈青无语的摸摸脑袋，随口扔下一句， “干娘，我去洗澡，这半只羊是小四让我带回来的，给老奶你们吃的。” 说完就跑出去了。 李母看着这半只羊，又瞪了李父一眼， “瞅个什么啊，告诉你，这羊肉没你的！” 转身又跟李奶奶说道， “娘，这是你乖孙子送来的，明中午我给切了，您是想吃涮的还是羊蝎子啊！” 李奶奶向来不管他们夫妻之间的破事，笑呵呵的， “吃涮的，把小周他们一家三口也叫回来，一起吃，对了，我那儿子不愿意吃羊肉，给他蒸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着咸菜就挺好！” 李父这个憋屈啊，这婆媳是一应一和，可他能说什么。 当时打李四麟后悔吗，现在问他也是不后悔，李四麟该打，可打的那么重他心疼吗，也心疼。 可李父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李四麟不是影响他一个人，而是能把他大哥，二哥，包括海涛一家全都给影响了。 也许不止是影响，有些事不是一就是一，有些人会把一扩散到十，百，千，万！ 他不这么做，别人的嘴堵不上，真以为李大龙悄悄做的事他不知道，他知道，他都能知道，其他人呢！ 纸是包不住火的，为了一家人，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儿子。 好在，李四麟没死，死了也就死了。 第113章 喝酒好吹牛 这羊肉确实不错，四九城现在物资供应还算可以，主食还是够的，但肉类已经下降了很多。 即便是像李家这样的中产，也很难见到这么多的肉。 李大龙他们景山所也有罚没，不过李大龙却将本该是自己的物资要不就是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孀孩子，要不就死活给了牺牲同事的家里。 自己拿回来的极少。 李家也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李父和李二虎也去过前线，知道战争的残酷，起码他们家还是能吃饱的。 而此时的李四麟实在是闲的蛋疼了，看起来是在看书，实际上这一页起码看了半个多小时了。 实际上他在看自己空间里的物资，这五个一是每星期都给，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寻思着也就够他自己吃的了。 最多再养一个媳妇，也就到头了。 可谁知道，这两个月自己的物资基本都没动过。 在街道能混一顿，其余的时候也不缺吃食，到了中医科院那可是一天三餐都在食堂里吃。 虽然肉也少得可怜，但比起其他单位还是丰盛了不少。 段所时不时的还送点东西过来，这真的是啥都不缺，物资多的有点烦。 就算每天都锻炼，也都够用了，还有的剩！ 李四麟有些心虚，这算不算装逼啊。 等沈青回来再说吧，到时候他咋也得把晓月送回景山，到时候给他拿点肉肠回去。 自己吃的满肚子流油，自己家里还节衣缩食，这有点不像那么一回事。 李四麟知道黄叔今晚上指定过来，索性自己搞两个菜，爷俩也挺长时间没见了，喝点。 齐所最近挺消停的，他也不敢来，很容易暴露的。 拿了一根肉肠，把表皮撕下来扔进炉子里，在拿点羊杂碎，换了别人早上吃的羊杂汤，晚上再吃爆炒羊杂，还真不一定吃得下去。 可李四麟前世本就是内蒙这边的，早就习惯了。 两个肉菜也差不多了，简单点就这样吧。 跑到食堂里，打了一个炖酸菜，又要了点咸菜条，加点花生米，两瓶二锅头。 即便是放在后世，也算是一顿不错的下酒菜了吧。 刚七点，黄叔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他告诉李四麟，包裹会在晚上有人专门给送过来。 他这么大摇大摆的拿过来，不合适，也容易被人发现。 看到这一桌子菜，黄叔也笑了，拍着李四麟， “龟儿子，算老子没有白疼你！” 黄婶哪都好，就是不让黄叔抽烟，喝酒，这下黄叔算是开了斋。 尤其是那香肠，几乎是纯瘦肉做的，不仅香醇而且有韧性，吃起来还有一股烟熏味，格外的巴适。 对于黄叔而言，唯一欠缺的就是不够辣，这是真没办法。 黄叔关于任务的事是一句没问，李四麟也没说，爷俩就在那里喝酒扯皮吹牛，还真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九点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门口悄悄的吹了一声口哨，黄叔剔着牙， “准备接收物资吧！” 李四麟走出去，还真没看到人，他按照黄叔的指示将大铁门开了一个小缝。 十分钟后，李四麟再次出去的时候，大门里已经多出一大包的物资，他拎着进了屋。 黄叔明显喝好了，稍微有些摇晃， “小崽子，我也不知道你要这些干什么，找人给你弄来了，你自己看看！” 李四麟打开一看，不错啊。 两根稍长，两根稍短的铁棍，长的有近两米，短的在一米左右。 这铁棍是放在地上的，还有四根木棍作为支撑，这样用绳子捆起来就是一个帐篷的架子。 一大包帆布，用锥子戳个眼，再拿结实的麻绳捆在木棍上，找几块石头压好，就是个不错的帐篷。 组合起来也不算高，满打满算也就一米多一点，这样放在楼顶上，底下的人是看不见的。 “你小子不错啊，心思还挺巧！” 黄叔一眼就看出这是干什么的了，无非是一个简易的帐篷，这在冬天可是好东西。 如果换成白色的布，在某些极寒地区，是不是也可以用一下，别看窄一点，但也能容纳一两个人。 虽然比不得行军帐篷那么保暖，也装不了那么多人，可如果稍微放大一点，睡四五个人没问题。 尖顶的帐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下大雪的地方可以有效的防止积雪压塌顶部。 李四麟其实并不满意，太笨重了，光组装就得一二十分钟。 他不是工科生，但也见过很多，借着酒劲，和黄叔吹起了牛逼，顺手拿起那两根短一点的铁棍， “这算个屁啊，黄叔，你说要是这铁棍中间能折叠，叠吧叠吧，兴许还能放进背包里，这玩意最多二三十斤，一个人就背得动！” （我军是从五十年代中期才开始仿制外军帐篷，直到六十年代才开始自行研发的） 要说这玩意有多先进，根本不可能，早在一战的时候，战车国就有类似的帐篷，不过是用帐篷杆支撑，帐篷钉固定的。 折叠帐篷也许不是李四麟第一个提出的，但眼下我军还真没有。 黄叔虽然也有些酒意，他本来想走的，但却没走，他好奇的问， “这也太小了，有啥用啊！” 李四麟又犯老毛病，他酒量是大，可一斤下肚就容易吹牛逼， “这个小啊，你放大一点，两米乘两米，多了不敢说，躺三四个人没问题吧。主要是方便，就算是两米乘两米的一个人也能拿得动。” 说真的，如果稍微挤一挤，两米乘两米的空间，躺下四个人真是没问题，甚至有时候五个人也能凑合。 有两顶，就足够一个班用了，尤其是在一些偏远地区，更是如此。 这种帐篷的防护能力现在看不出来，应该是比不了行军帐篷，可那玩意多沉啊。 如果将底面再缝上一层帆布，那可是能抵挡冬季边疆地面的积雪。 以我军的行动能力，一个人甚至可以带上两顶！这不算太费劲的事情。 黄叔并不是专业的军工人士，但他却察觉到这个帐篷在某些特定地区，或者说某些特定的行动中也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黄叔随意的找了一张纸，在纸上将这个帐篷的大致样子画出来，毕竟他不是专家，准备找一些老朋友问问。 能用不就是更好吗！ 第114章 悲喜两重天 李四麟心里还有不少的想法，怎么说也是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只不过不能一次都说出来。 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这些想法符不符合现在的状况，只能一点点的来。 黄叔拿着自己画的简易图纸离开了，李四麟也将帐篷拆下后，放进大包里，拎到楼顶住再重新组装。 这样麻烦点，但也更谨慎。 你还别说，装好之后往里面一钻，顿时感觉不到寒风的侵袭，虽然依旧不会太暖和，可起码是不那么冷了。 又是一夜无眠，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倒没啥失望，这种盯梢说不好到底需要多久。 周六一清早，古燕就拉着她爱人来了，晓月也被沈哥带来了。 李四麟一看古姐夫，心里咯噔一下。 他自小习武，医武不分家，还是懂一点的，看古姐夫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啊。 原本的古姐夫是个地道的东北汉子，身高一米七五上下，身材健壮。 可现在是骨瘦如柴，气息微弱，脸色灰白，换句话说就是一脸的死气！ 古燕照顾的也算不错，这么长时间，身上没有异味，也没有褥疮，可看起来真的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还是先给古燕的爱人看吧，怎么感觉真不太好，何况晓月那边也不急。 李四麟没有多说，找到了卢院长，这边早就安排好了，找到了石（施）先生，他是卢院长的至交好友，更是近代中西医结合的第一人。 这可是京城四大名医之一！ 卢院长为了自己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是煞费苦心啊，要是一般人还真请不来石先生。 石先生看了这古姐夫一眼，顿时微微摇头，这还有必要看吗？ 中医的望闻问切是基本功，这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但还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把了脉。 和他所看的一样，石先生看了一眼李四麟，倒是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李四麟先将古姐夫帮忙送出了诊室的大门，回身进去。 古姐夫他爹、古姐都在，但石先生只有一句话， “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准备后事吧，寒气已经入骨，非人力能挽回的！” 古姐直接瘫倒在地，她找了很多的医生，结局都是如此。 还有不到两个月过年，她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古夫倒还算镇定，因为他们找了很多医生，给出的答案都差不多，现在已经能接受。 古夫强忍着泪水，老年丧子的悲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他还是鞠了一个躬， “多谢石大夫，我求您一件事，能否让我的儿子过了这个年啊！” 石先生早就见惯了生死，他点点头， “去乐家，买几粒牛黄安宫丸，虽说他们家做事很。。。可药效没问题。半月后这位应该会发高烧，用温水服下一粒，三日一丸，过了这个年是不成问题的，记住不要让他着凉，但也要适当的通风！回去吧！” 古姐泣不成声，在古母的搀扶下，离开了诊室。 在走出诊室后，对李四麟点点头，她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 这一幕让李四麟也有些感叹，也有了一些警示，现在乐家还不到十年后是个中医都痛恨的地步，这牛黄安宫丸也是货真价实。 犀牛角，麝香，牛黄都是用的最好的，他准备等休息的时候去买一些存着。 毕竟奶奶和姥姥年纪都大了，有备无患！ 他这边是感慨，而另一边的沈青则是有些哆嗦了，这位在战场上从无畏惧的汉子此时也紧张的说不出话。 晓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是笑呵呵的，一直在和李四麟做鬼脸。 孩子就是孩子！ 石先生给晓月也把了脉，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尽管是见惯生死，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也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就要离去，总也有些唏嘘。 “胎里带的问题，一会我给开几副药，连吃半个月，如果卢老那边有空的话，给孩子扎几针，最多一个月，就能开口了，不过家人得引导！” 谢天谢地，沈青向后退了几步，将身体紧紧靠在墙上，他腿软了！ 李四麟马上看了看卢院长，卢院长瞪了他一眼， “不用来找我，302医院的韩守义是我的徒弟，他也可以针灸，我会告诉他如何下针，不是我不去，科院这边离不了人呢，要是方便来就每天带孩子过来！” 这也可以啊，302医院的大名人尽皆知，李家也曾找过韩医生，这可是302的针灸科主任，不过当时没有药物的配合，韩医生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晓月太小。 302距离京钢不过十几公里，虽然远了点，但李母可以坐公交去，只不过麻烦一点。 李四麟知道他娘的性子，嘴臭，但绝对不怕麻烦！ “多谢卢院长，多谢石先生！” 李四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个油纸包，里面各装了两斤的奶粉。 其他的也真拿不出手，以这两位的身份，也看不上所谓的黄白之物，这个情李四麟记在心中。 石先生打量了一眼，不错啊，他自己倒是不需要，可他有一个师弟，老蚌生珠，正缺这东西呢。 “好，要是其他的我就不要了，奶粉我还是有些缺的，你叫李四麟是吧！” 李四麟在这种德高望重的人面前，还是表现的很有礼貌的。 “是的，石先生，多谢您出手！” 石先生找来一张纸，先写下了药方，之后又撕下一角，写了自己的工作电话， “以后家里有病人，可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有时间，可以帮你看看！” 李四麟这下可不止是开心了，如果说卢院长算得上太医，给高层看病的，那石先生可绝对是御医级别的。 这么说吧，段源生病，卢院长肯定帮忙看一看，可你要是想让石先生给治疗，对不起，你资格不够。 段源他爹倒是差不多。 石先生偶尔也坐诊，谁能排上就给谁看，不分身份高低，但真抢不上啊。 他已经将主要精力放在教学和研发中成药上。 在石先生看来，自己一人一方救不了多少人，只有研发出针对大多数人的中成药，才能救更多的人。 这次他来中医科院，也是为了和卢院长商议此事，平日里就算是卢院长邀约，也得是病患去他那里，而不是来到这给人看病。 第115章 离魂之症 李四麟知道自己不招卢院长待见，刚要走，没想到被石先生叫住了。 “小卢，你让其他人帮着给这位小兄弟拿药，我和这位聊一聊！” 这话说的硬气啊，大家都称呼卢院长，卢先生，卢老，可在这石先生面前，只是小卢。 好奇怪啊，但既然这么说了，那李四麟只有乖乖留下。 沈青此时也恢复了许多，抱起晓月连忙拒绝， “卢院长，我自己去就可以！” 他有工作证明，在科院自己这里拿药，能报销不少呢，基本花不了多少钱。 见沈青离开，石先生看了卢院长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卢，这小子身体你没检查过吗，有点不对劲吧！” 卢院长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但身体无碍，很奇怪！” 李四麟脑袋嗡的一下，他甚至想要掏枪了，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个秘密难道被人发现了？ “小李同志，不要紧张，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呼！” 李四麟吐出一口气，略带紧张的坐下，将手也伸出来了。 石先生手一搭，最起码感知了五分钟以上，表情十分的疑惑， “我考考你，你也来把把脉，虽然你把脉的功夫还不到家。。” 石先生说话很有意思啊，也有点损。卢院长在把脉这一块和这些名家相比还是差点的。 他也不在乎，虽说是老友，可实际上他比石先生小近二十岁，何况他是以外科和针灸为主。 把脉过后，卢院长更迷惑了， “离魂症，也不对啊，石老，我只能把出这小子体内血脉旺盛，充沛，肾水远超常人，脉搏过于有力！” “还不错，其他都没说错，这小子要是放在过去，就是个嫪毐！” 这话说的挺不好听啊，嫪毐那是什么人，生理特征极其强大的这么一个男宠。 前面倒也罢了，男宠，李四麟还真没想过，脸色顿时暗了！ 石先生真是个风趣的人，看到李四麟还不高兴，哈哈大笑， “小子，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还不开心！” “我给你查了查，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感觉魂魄不稳，是不是你的精神头也特别好！”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是个贪睡的人，你要让他睡，一天一宿也能睡得着，要是真有事，两三天不睡也没啥太大感觉。 肯定是累，可恢复速度远超常人，甚至是常人的数倍之上。 以前他总是以为是练武的功效，看来并不是如此。 石先生稍加思索，“没事的，担心的话开点我新研发的安神丸，吃上几盒。” “不过，你小子啊，以后有的是麻烦！” 石先生看的可比卢院长明白多了，卢院长只是半路出家，可石先生却是家传的医术。 不光医武不分家，医巫也不分家啊！ 其实石先生还有很多话没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和李四麟不熟，也担心自己的老友卢院长多想。 有些话在现在这个时期，没办法说出口，毕竟和一些所谓封建迷信挂钩。 这小子特质太特殊了，在很多蟹教看来，那可是个宝贝啊。 石先生甚至想取点李四麟的血液来看一看，研究一下，不过还是算了吧。 李四麟离开后，马上去开了几盒安神丸，他还是相信石先生的话。 按理说他是穿越而来，对于原身的家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把原身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 如今石先生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不是魂魄不稳，也不是有原身残留的意识。 而是两个魂已经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李思林、李四麟早就是一个人了。 石先生看不出所谓的穿越，但能感觉到神魂不稳，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名医来形容，国医都足够了。 当然，这句话是废话，现在的石先生已经是国医的级别。 中午的时候李四麟本想请晓月吃点好吃的，谁知道他这个爹这么心急。 嘴里一直说周日302不上班，现在是周六上午还不到十点，到那边最多下午。 能体谅，当爹的心疼自己的丫头，天经地义。 “滚吧，周一再回来就行，周日陪陪晓月，我娘虽说心疼孩子，可丫头子还是爹多陪。” 晓月这孩子真的让人心疼，才不到四周岁，就知道看人眼色了，平日里每天都是笑，可有些是装出来的。 李四麟再傻吧，也能看出来。 这么小的丫头这么重的心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青也不生气，仔细的将晓月捆在自行车上，拿上李四麟准备的肉肠，一溜烟的就跑了。 “糖！” 李四麟在那喊，这个二货愣是没听着，他可是准备了不少的糖块，这下可好，自己吃吧。 其实李四麟算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自己一个人在这门卫室实在是闲的蛋疼。 在某个瞬间，他真的想回街道，可还是算了吧。 做人，怎么也得言而有信。 一晃就是周日了，他也没准备回家，不过也没在门卫室。 正常情况下大白楼后门的门卫室周日不留人，前门开着就行，除了住院部之外，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回家了，你一个后门的保安这么敬业干嘛。 可他也走不了，昨晚上就将那帐篷支好了，顺便蒸了几个馒头，剩的羊杂也炖了，全都装在空间里。 一大早，他就悄悄的溜上了楼顶，半认真半糊涂的看着不远处的北新粮库。 早上烧饼加包子，中午羊杂加馒头，晚上还真没啥吃的，剩菜吃一下得了。 反正空间里也不会凉，生活虽然艰苦点，可也算过得去。 一上午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四麟这时候更觉得自己根本干不了特情。 人家专业的特情能一直待上几个月，可他这才几天啊，就受不了了。 中午了，把炖的羊杂拿出来，空间里还有上次巴图拿来的闷倒驴。 反正是自己嘴里吐出来的，也不觉得恶心，一口小酒，一口羊杂，喝的是不亦乐乎。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吱嘎的一声，可把李四麟吓够呛，枪都握在手心里。 大白楼的楼顶其实很不好上，在十层的窗口处，有一个离地最少一米五的梯子，直上直下的那一种！ 你得先爬上去，之后推开脑袋顶上的铁板，这才能上来。 这天台可是轻易的没人上来啊！ 第116章 你还是男人吗? “谁！” 李四麟几步就冲到铁板处，一把就掀开！ 此时，一个女人从底下冒出，表情略显惊慌，但还是努力装作镇定。 她抬起头，“你是谁？” 好眼熟啊，李四麟来之前就看过中医科院所有领导的资料，越看越眼熟。 我艹，不会吧，这就段所口中的韩院长韩如瑜，女，三十六岁，其父是京城名医韩斋，辛亥革命前曾是前清太医院的医士，医术了得，其余家庭情况不详。 照片上和她本人有七分相像，她与段所之间的纠纷好像是与段母有关，具体是因为什么，段源也没细说。 很年轻，虽说是三十六岁，可真的看不出来，你说她三十岁上下也是没问题。 这年头少有的披肩长发，皮肤煞白，白的有点吓人。 正在李四麟上下打量韩院长的时候，韩院长略有羞怒，她虽说到不了年高权重的地位，可不管是在科院，还是在医界从来没人敢这么看她。 “还看什么，拉我上去！” 李四麟心里叹息一声，只有伸出手伸出，将韩院长拉上去。 好白的手，好嫩的手，好冰的手。 韩如瑜上来后，就这么站着，上下打量着李四麟，当然李四麟也在看着她。 真的是太瘦了，最少有一米七的身高，可体重绝对不到一百斤，甚至李四麟怀疑，她最多有九十斤。 五官十分端正，有点古代大家闺秀的感觉，怎么描述呢，后世有个被人称之中戏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曾离，和她最少有六七分相像。 当然不如曾离漂亮，比她还要瘦一点。 不笑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威严。 “你就是新来的保卫干事李四麟吧！” 李四麟默默点头，韩如瑜继续追问， “特情还是调查！” “都不是，我这。。不好说！” 时间太仓促了，李四麟只是将大八粒给收在了空间里，帐篷之类的没来得及。 他只有装糊涂，希望能糊弄过去。 韩如瑜来到帐篷这里，依旧是面无表情，李四麟眼下真的有些懊悔，但此时杀人灭口已经来不及了。 也不能杀，真以为现在的工安是笨蛋吗，何况资料上一个不详就足以震慑住李四麟。 韩如瑜穿着一身简单利索的五五式冬服，虽然这浅绿色的衣服实在说不上好看，可她这一身明显是自己改动过。 不过改动也就那样，这么高的个子，体重还这么轻，就算再贴身也和爷们没啥区别。 她一直没说话，看了眼帐篷和地上还温热的羊杂以及半桶白酒，苦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为了喝口酒，你这可是煞费苦心！” 李四麟面露尴尬，“没办法，卢院长管的严，我这不是交道口所段哥让我过来稍稍增长点资历，我就好这口！” 他知道段源家和韩院长家有点矛盾，故意这么说的，希望韩院长能心有不悦，转身离去。 可没想到韩如瑜只是说了一句，“小源子，哼！” 高耸的鼻梁微微一动，居然还有点魅力。 接下来她的动作更是让李四麟有些吃惊，居然一屁股坐在准备好的木板上，斜着眼看着李四麟。 “你就一个碗，连喝酒带吃菜！” 李四麟更加的无奈，他耸耸肩膀，“韩院长，我一个糙老爷们，哪有那么多讲究！” 韩如瑜点点头，直接端起一碗闷倒驴，径直倒入口中。 李四麟脱口而出，“这碗我用过，这酒烈啊！” 话还没说完，小半斤闷倒驴已经进了韩如瑜的肚子。 她也没想到这酒这么烈，捂住嘴急促的呼吸，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酒不错！” 我艹，李四麟懵逼了，这一口足足有小半斤多，李四麟好酒但不嗜酒，这一晚他准备喝到最后呢。 而且这他娘的可是六十八度啊，一般的老爷们这么闷一口，也够呛。 何况这一个娘们呢。 韩如瑜喝下去之后，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晕，她又倒了一碗，再次一饮而尽。 牛逼，李四麟啥也别说了，这是个女酒蒙子吧。 “坐下！” 李四麟在这时候还是挺听话的，乖乖的坐下。 这韩如瑜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再和李四麟解释，浅红色的嘴唇轻启，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1923年，我父亲已经离开太医院，可宫内贵人病重，急招我父进宫，偏逢建福宫内大火，我父险些被卷入其中，我娘惊吓之时，我出生了！” “早产三月，天生体寒，自幼以烈酒为引，中药为体，养成的习惯！” 怪不得，谁要是从小就以烈酒为主，长大了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长不大，胃肠受不了，喝死了，第二种就是根本喝不多，最起码三四斤肯定是没事的。 韩如瑜的鼻子抽动了两下，鼻尖上还有一点点汗渍，很好看，真的与她的年龄不符， “好香！” 她皱着眉，看了看那小锅里的羊杂碎，尤其是只有一双筷子，更是有些不适。 但很快，她就拿起筷子，在锅里叨了叨，小心的将筷子上的羊杂碎放入口中。 之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着。 这一看就是个馋人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我家自幼家境尚可，可我父就喜欢这一口，也让我喜欢上了，可惜，我爹在五年前离世，我也再也不能痛快的吃了！” 说完居然又喝了一碗，这已经一斤多下肚了。 她将头微微侧着，李四麟心中赞叹，这女人侧颜更美，尤其是白里透红的肌肤，有些醉酒美人的感觉。 “你怎么不喝！” 既然你这么说，李四麟也不客气了，他早就饿了，一天就指望着这一顿呢。 接过碗，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寒冬时分，冰冷刺骨的寒风吹着，喝上一碗烈酒，从喉咙暖到胃的感觉很舒服。 李四麟四处瞅了瞅，找到一根枯树枝，撅断后，当筷子用。 碗可以勉强用一个，可筷子实在不合适，不到半个小时，足有四五斤白酒已经被二人彻底喝光。 韩如瑜也有了几分醉意，本想起身，却一下子跌倒在帐篷里。 她的手按在洁白的羊毛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红唇轻启， “你还是男人吗！” 第117章 醉酒误事 艹，废话，李四麟也有了几分醉意，更受不得激，马上钻进了不大的帐篷里， 时而风雨时而停，美人轻皱叶儿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如瑜从帐篷内走出，原本煞白的脸上布满了春韵。 她将上衣的扣子系好，看了看光着膀子的李四麟，不知道为什么，她微微摇头，踉跄着走到铁板处。 本想拉开铁板，可身上的痛楚让她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咬着牙，拉开铁板，四下观察，发现无人后才离开。 此时的李四麟本想跟着，可刚才韩如瑜的一番话让他打消了念头。 “醉酒误事，你我自从再无瓜葛，见面不相识！” 李四麟不是舔狗，也不会上赶子去找她，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和一个女人上了床，他肯定是不吃亏。 尤其是那冰雪肌肤突然一瞬间迸发出的滚热，是他这个欢场老手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为什么？ 他能感觉到这女人有心事，自抛自弃？还是独居难耐？ 这不是个姑娘，但也绝不是放荡的人，这点感知自信李四麟还是有的。 他想不明白，现在关键的是告诉徐老鬼，自己暴露了。 下楼，打电话，李四麟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说，只是说自己在楼顶观察的时候被韩如瑜看到。 徐老鬼沉默了一下，只是告诉李四麟继续观察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李四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徐老鬼在知道自己暴露后，会放弃，结果依旧是继续守候。 他也问了，自己本是个联络人而已，可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联络自己，难道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徐老鬼继续沉默，之后果断的挂了电话。 李四麟说的没错，徐老鬼派出的人已经进入北新粮库，可惜在第三天就被调走到其他部门。 这不用问，一定是被陈东发现了。 这样一来就更加麻烦了，陈东本身就具备不俗的侦查能力，现在更会小心行事。 李四麟无奈之下，只有继续趴在楼顶。 而此时，京城府右街某处院子里，韩如瑜在看着医书，可她却很久没有翻页了。 电话声响起，韩如瑜接起电话，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如瑜，今天晚上供销总社的姜主任请客吃饭，如果太晚，我就不回去了！” 韩如瑜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话，“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冷清。 这个电话有意义吗，你何时回来过，应该是旁边有人吧，这样才能显示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其实何必呢？ 都说夫妻之间本该相敬如宾，她和他之间确实做到了，不仅是相敬如宾，而是相敬如冰！ 她很清楚问题来自哪里，因为体质的原因，很难让他得到一个丈夫应有的权利，可这也不是自己所愿！ 别人都说自己有个体贴能干的丈夫，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可谁知道，在新婚夜之后，两夫妻就再也没有同房过。 父亲离世之前，还能在一个院子里住，可是自从父亲离世后，虽然每天都打电话过来，可每次都是有各种理由。 今天是自己父亲的忌日，前几年丈夫还都想着，可这两年早就忘却了。 这不怨他！ 可是今天韩如瑜在给父亲祭奠后，却在某个地方看到了他，和身边的她。 其实韩如瑜早知道，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她也能理解。 因为天生体寒，无法生育，更无法带给他本该有的快乐，而自己的丈夫年轻，身处要职，身体也算健壮，有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宽慰自己，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也忍不住愤怒。 其实她不止一次提出离婚，可惜对方不同意，原因吗，就只有一个，自己的父亲虽然出身有问题，可一直在京城看诊，有不少大人物欠了自己父亲的人情。 韩如瑜本身也是个名医，在诊治妇孺方面也是当世一绝，红墙里也算有一号的人物。 当然，更多的是韩如瑜叔叔的原因，所以一直都没有撕破脸。 愤怒中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天台，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冷静一番，还是索性纵身跃下。 没想到碰到了这个小男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酒后说出那样不知羞辱挑逗的话语。 如今想想真的是疯了！ 最让她有些慌乱的是，在一番风雨后，自己居然知道什么叫做女人，什么叫做鱼水之欢！ 也许是酒害人，但韩如瑜微微摇头，不是酒害人，这和酒没有关系，而是自己的原因。 再不相见，最好！ 可自己能忘掉吗，尤其是那一幕幕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让她浑身躁动。 她不由自主的起身，去了浴室，试图用冷水冲刷掉这一切的记忆，可惜，她知道自己忘不掉了。 韩如瑜绝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 而此时的李四麟还真没啥想法，两个人在年龄身份上差异太大，尤其是韩如瑜是已婚。 其实这已经破坏了李四麟的底线，他一向不与正在婚姻中的女人发生关系。 这是不道德的，虽然他自己就没啥道德和素质，主要是怕人家丈夫找上门，那多丢人啊。 不过，很冷，却也很润！ 他依旧是百无寂寥的在楼顶上，既然徐老鬼都这么说了，那还得坚持。 今天都多余，要知道今天可是周日啊。 掏出怀表一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中午的那一场糜战也让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但不得不说，他的体质真的有异于常人，非但没感觉到疲惫，反而是更加精神了。 甚至都能感觉到，许久没有动静的功夫居然也似乎有了一些精进，难道这就是采阴补阳。 当然不是，他就是这样的体质，用后世的一句广告语来形容最为贴切，那就是你好她也好！ 如果非得用武侠小说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双修吧。 韩如瑜只是一个中午而已，如果次数多了，她更能体会到好处，这里就不细说了。 伸个懒腰，李四麟就等着清晨的到来，估计沈哥来的会很早，到时候也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但就在此时，耳目灵敏的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声，正是北新粮库。 他马上趴在房檐边上，用肉眼查看。 妈的，看不清，隐约中能看到这北新粮库北侧，也就是后门处有一辆车，其余的根本看不见。 夜色太深，也没有红外望远镜，尽管李四麟眼力极好，可没有路灯的情况下什么都看不见。 眼下也只有冒险了，李四麟连帐篷都来不及收，马上从天井处跃下。 他跑的极快，十几秒的时间就冲下楼，之后迅速的绕到北新粮库的后门。 这就是一辆普通的解放车，车上堆满了麻袋！ 第118章 越发奇怪 李四麟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居然摸黑靠近了这辆解放车。 将身体贴近车身，仔细观察后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司机很是困乏，在驾驶舱打盹。 看样子是等待后门的打开，这个时间点最大的可能就是刚从火车站拉回来的？ 从解放车的车厢边缘能看到为数不多散落的大米，每一粒都是晶莹剔透，十分的饱满。 科院的二等米已经是上级特批的，可这批远胜科院所食用的。 一般人肯定是吃不上这种米的，应该是送到极其重要的地方，甚至是专供的。 这么看只有一辆车倒也正常，这种级别的大米数量肯定不会特别多！ 李四麟本想上车看看，但此时后门处已经传来了声音，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只有翻到了侧面宅子的房顶上跺了起来。 北新粮库的后门打开了，走出了五六个搬卸工。 这更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昨晚上他可是眼睁睁的看了一夜，只有门卫室的灯还亮了，可在晚上八点左右也关了。 这么近的距离，是可以看到门卫室里的情况，除了看门老大爷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而当时粮库其余的灯早都熄灭了，也没看到这些人到底在哪啊。 车灯晃了一下，李四麟借着这灯光一眼就看到带头的人脸上那颗痦子，正是王大痣。 他可是司机班的副队长，也不像是搬卸工的领队啊，他怎么会在。 “艹你妈的，关灯！” 王大痣怒骂了一句，司机马上关闭了车灯，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他警惕性很高，在四周检查了一番后特意还趴在车底下拿着手电筒认真的照了一圈，这才让解放车进去。 好险，李四麟本打算学电影里藏在车底下，潜入北新粮库看一眼。 王大痣是真够仔细的了，也许这是一批特供的大米，可至于到这种程度吗。 这更引起了李四麟的好奇，索性多待一会。 可惜没来得及上车，也没办法检查车上是否全是大米。 过了大概五十多分钟，解放车又出来了，开车的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司机。 车上之前的大米全都卸下来，车厢里又装了半车厢东西，隐约中看着袋子有点像是给科院送的那种，但光线太暗，实在是不敢确定。 车走了，李四麟也不敢跟上去，车厢里还坐着两个人呢。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五六个人可是在北新粮库待了一整天了，到底能藏哪里去呢。 他除了中午耽误了近两个小时外，一直没离开过，昨夜更是彻夜未眠。 大白楼近三十米高，居高临下向下看去，可以说是一览无遗，除了门卫室其余的地方早早就关了灯，这几个人能在哪里？ 而且真用得着这么早吗，李四麟可是知道现在很多司机的品性，要是晚上在车站等车，这么早拉回来倒是有可能，可不会再去送货。 这都是大爷，肯定在宿舍眯一会，等上班了再出去。 李四麟本想着给自己小叔打一个电话问问，可现在天还没亮，肯定是联系不上，何况他还准备详细的问一下，最好是当面，也省的麻烦。 不到七点沈青就来了，还带来了几十个咸鸡蛋，一件厚实的棉袄，这是李四麟他奶奶特意留出来的，专门让沈青送给四麟。 老人吗，总是担心自己的孙子吃不饱，穿不暖，看着那密实的针脚，李四麟心中百感交集！ 路上沈哥还买了几个馒头，就着咸鸡蛋很香。 尤其是这熟悉的味道，只有奶奶才能腌的这么好吃，蛋黄流油，蛋清还不那么咸，最可口了。 只是李四麟现在还真的有些心不在焉，估计光自己和沈青是很难完成任务的。 他们昨晚上是三点半卸车，这个点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工安和巡逻都很少见。 出来的时间四点二十五，而这个时间段路上依旧是看不到几个人。 无论你采取任何方法跟踪，都很难不被发现。 王大痣检查车辆那么仔细，要不是李四麟身手好，翻到对面的房顶后侧，绝对会被发现。 为什么王大痣在司机开灯的时候破口大骂，这也不正常啊！ 也许是他自己多疑了？王大痣是个特别有公德心的人，怕灯光影响别人休息，这是不是有点扯啊？ 吃完饭后，李四麟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本该休息的他还是决定和徐老鬼碰一面。 最起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徐老鬼，顺便试探一下徐老鬼内心的想法。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在北新粮库没法查出线索，光指望李四麟在外面这么傻呵呵的盯着，根本是白费力气。 他本来想着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徐老鬼，结果分局的人告诉李四麟，徐局去执行任务，昨晚上刚走，现在联系不上。 中午刚联系完，过了一夜人找不到了，这算什么事啊！ 这不是扯淡了吗，自己这边孤立无援，找到了一点线索居然没地方说去。 艹他大爷的，要是在这么搞下去，李四麟也要撂挑子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徐老鬼给他的期限是明年五一，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满打满算五个多月，忍一忍得了。 既然徐老鬼今天不在，李四麟准备自己找人，其他的人也信不过，他只有找阿湖。 其实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考虑了很久，如果真这么做那可是把侄子拉下水了。 他倒想看看，这一车大米到底有没有猫腻！ 沈哥看李四麟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是累了。 如果说身手，沈青自知不是李四麟的对手，可如果说盯梢这类需要耐心的工作，李四麟给他提鞋都不配。 以前在战场上，稍有不慎就没命，李四麟没有专业训练，做不到也正常。 “睡一觉去吧，要不你也回家休息休息，我这两天是彻底缓过来了！” 李四麟摇摇头，现在还真没心思睡觉，还是得出去一趟。 先去火车站看看，问问小叔是否了解情况，这么好的大米，肯定不是本地产的，如果是从外地发回来的，正是小叔的管辖范围。 第119章 迷雾重重 找到了小叔，小叔大概知道李四麟最近在执行特殊的任务，也没废话，直接说了情况， “车是北新粮库的车，送的是由东北五常那边发过来的大米，给某泉山上疗养院专用的，数量不多，五千斤！” 五常那边的大米不敢说全国第一，但也是绝对前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叔，五千斤大米能装满一解放车吗？” 李四麟不是司机，但感觉这个数不对啊，他从小生长在景山区，京钢的那些大车司机，哪个不是往死里装，能装多少装多少。 老爹回家的时候长期唠叨此事，那车多少地方都被压开焊，也因为这个原因出了不少的事故。 小叔格外的诧异，“这你还不知道，那帮司机都是一个样！只能多，不能少，四五吨的车怎么也得装个十吨八吨的。何况五千斤大米，也就装满大半个车厢！” 昨晚上那辆车是解放ca10，56年造出来的，优先供给京城，荷载五吨左右，但向来都是超负荷运作。 怪不得李四麟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上解放车的车厢几乎全满了。 可最奇怪的事，车胎的状态还可以，并不像景山那边的大车，车轱辘都快压瘪了！ “几点走的！” 小叔不假思索的说道， “昨晚上十点四十五到站，没有晚点，这批物资很重要，是上级专门给老干部的，到站就装车，估计装完了最多十一点半吧！” 如此重要的物资，普通司机接到货物后，肯定是直接回厂子，京城站到北新粮库的路程大概在五到六公里，而且还是夜深人静，根本不需要考虑其他的因素。 解放车速度慢，但最多半小时怎么也到了，可李四麟清晰的记得，解放车到达北新粮库的时间在凌晨三点。 这中间可是有三个小时的空隙，这车去哪了。 装私货，这也是很多司机赚外快的途径，可是这么重要的物资，谁会敢装私货？ 真要是出了事，别说一个北新粮库，就是粮食部也很难担得起责任吧。 而且送完这批特供大米，他们又去了哪里？ 小叔留他吃饭，李四麟拒绝了，他实在是不愿意听小叔的唠叨，问了问小哥他正好今天上班。 好久没见小哥了，那边徐老鬼也联系不上，这让李四麟说不出的额烦躁！ 索性去了铁路的派出所，一眼就看到小哥拽着两个佛爷，往屋里拖呢。 小哥个子不算高，这也是遗传小叔了，也就一米七的样子，可体格很好，十分的敦实。 他练的也是八极拳，不过说真的练的一般，小哥的体型健壮，天生神力，可自小筋骨就比较僵硬。 学了几年，效果甚微！ 无奈之下，小叔专门找了京城跤王三爷，让小哥练习传统的摔跤，没想到小哥学八极，怎么学也不行，可练起摔跤来，却是如鱼得水。 小哥可是没当过兵的人，能进入铁路工安靠的就是一手跤法，和从小耳濡目染的八极，还在京城摔跤比赛上拿过不错的名次呢！ 两个佛爷遇到小哥也算是倒了霉，被绳子彻底绑死，小哥一手拽着绳子，两个人在地上拖出了好长的印记。 “小哥，你这是？” 小哥一看见李四麟，二话不说，就将两个佛爷交给自己身边的人， “带到审讯室！” 说完之后，马上冲着李四麟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嘴里还叨叨着， “你就是个混蛋，这么近不来看我！” 李四麟还真不好挣脱，小哥的胳膊比得上成人的大腿，力量奇大。 “我的错，我的错，放开我吧！”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相差无几，感情没的说。 “中午别走了，喝点！” 李四麟点点头，这还说啥。 也不用去别的地方，车站边上就有个大众食堂，里面不卖酒，但可以喝酒。 菜就那么几个，不过油水很足，点了一盆扣肉，一盘花生米，开喝。 车站所的日子还是很精彩的，什么事都能遇得到，本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没有足够的眼力和能力，还真的不好混出头。 好在这两个小哥都不缺，也在车站所站稳了脚跟。 小哥其实也挺唠叨的，一直说个不停，李四麟突然插了一句话，“这边佛爷谁管着呢。” “以前是个叫刀疤的，后来说掉冰窟窿里了，没找到尸体，现在来了个叫大军的，手底下很硬，做事也很谨慎，一直没有抓到证据！” 刀疤，还是掉进冰窟窿里了，李四麟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小哥也挺奇怪，“四麟，你也知道，火车站的佛爷到底有多肥，每次换老大，都得死上几个，可这次他们之间的交接特别顺利，刀疤刚死没几天，大军就上位了，刀疤手底下那几个硬茬一点没闹，也是邪门了。” 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那背后应该是同一个人，金有谅。 但他不准备说出来，不是不信任，而是这件事小哥不要牵扯到里面。 金有谅实在是太神秘了，背后也许能捅破天，小哥的性子也挺犟的，万一扯到这里面，太容易出事。 下午小哥还得上班，两个人就喝了一瓶白酒，随便吃口饭就撤了。 两个人有一点不同，李四麟是大米白面什么都行，可小哥偏爱米饭。 到窗口问了一嘴，“这有米饭吗？” 这老板认识小哥，赶忙送过来两大碗米饭，小哥最得意米饭了，尤其是喜欢泡汤。 扣肉的汤这么咸，小哥也不在乎，直接倒了一半过去。 李四麟倒是无所谓，他喜欢喝完酒后抽根烟，米饭也不着急吃。 老板此时正好端过两杯温水，李四麟随手递过去一根烟，不经意的和小哥抱怨， “还是你们这好啊，北新和交道口的小饭店，全他娘的是二合面馒头，白面都少！” 小哥忙着低头干饭，也不忘给个回应， “毕竟是火车站，能在这开店的都有点本事，是吧，老板！” 李四麟不经意的弹了一下烟灰，抬头却发现这老板脸色有些发白，含糊了两句后赶紧离开。 第120章 李怀德礼物 不至于啊，一句闲聊而已，这脸色有点奇怪，难道大米的来路有点问题。 低头看了看米饭，尝了尝质量还算可以，比不了给科院的，和粮店售卖的几乎差不多。 别小瞧这个等级的大米。三等大米如今粮店也不多啊，每次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卖光，有的时候还是得托关系，让人家偷摸留点。 火车站人流非常大，这么一会就来来走走几十个人，消耗量可不小。 李四麟将烟头掐灭，微微眯眼四周看了看，几乎没有二合面的馒头。 这么半天只看到一个人买了二合面的馒头，应该是乡下来的，条件很差。 其余的桌子上都是大米饭，还有几个明显就不是旅客，身上根本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衣着打扮谈吐应该是附近居住的人，收入还不是特别低的那种。 这么大的量，光靠粮店供应的可不够吧。 除非是大饭店，才能勉强供应上，这个规模的小饭店，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不动声色，此时小哥也吃完了，李四麟直接就走了。 粮店，粮库，大解放，小饭店，这四个点是否有关联？ 李四麟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火车站这里也许是一个切入点，但也很麻烦，火车站可是独立的王国，工安在这里几乎没有执法权，更别提治保委了。 估计连调查部和政保都很难在这里有所作为。 离开火车站，李四麟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一直试图将这些给连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那王大痣十有八九是黄集道的人，陈东应该也脱不了关系。 但对方就这么简单让李四麟抓到了线索，难道是分局的人太无能了。 不应该，这里面一定是有李四麟不了解的事情。 徐老鬼不在，他也不想去找黄叔打探，齐所还是算了吧，你要让他抓人没问题，可是脑子这个东西吧天生就差点意思。 要不然凭借齐所的功绩，早就升上去了，哪还至于现在这样。 一时间，李四麟还真找不到可以商议的人，这让他有些挠头。 妈的，自己又不是学刑侦的，偏偏要让自己解谜，他前一世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 实在是想不明白，也烦的够呛，索性回四合院看看，也不知道李怀德和朱主任将自己的房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骑上自行车，直奔南锣鼓巷，而当李四麟刚要进院的时候，有点懵逼。 今天是周一，本该在学校的闫阜贵却在阿湖的房间里。 这还不是他懵逼的理由，而是阿湖的房子已经大变样了。 阿湖分的房子就是以前大户人家的门房，东边的倒座子，门开在门口的过道中，冬冷夏热。 原本的门已经被封死改成了一个窗户，在大院外对着胡同开了一个门，还多开了一个小窗户。 门是铁制的，刷上了防锈漆，小窗户不大，离地大概两米左右。 窗子外面用铁栅栏和铁丝网封的的是结结实实，为的就是防止调皮的孩子打碎玻璃。 如此一来，那好处可太多了，夏季能通风不说，白天也能进一些阳光，冬天自然会暖和一些，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在李四麟看来，最方便的当属进出可以不走大门，而是走自家的小门。 像李四麟和阿湖他们都属于保卫系统的一员，工作性质特殊，有任务长期半夜回家。 你要不就是翻墙，要不就是招呼闫阜贵开门。 这三大爷倒也不怎么埋怨，可是话里行间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你咋也得给个三瓜两枣的。 你不给也就罢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半夜把一个半大老头子叫起来，自己也会觉得不合适。 屋子里也改了，地面以前是红砖，现在也给改成水泥的了，墙面糊上的报纸也给撕下去，改成白灰，还特意刷了一层墙角漆，看起来利索多了。 闫阜贵在屋子里就是看着炉火，新刷的地面和墙必须尽快用炉火烤干，也能尽快的住人。 “哎呦，四麟来了，听说你立了三等功，又分了两间房，可了不得了！” 李四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微笑着打招呼。 在来到自家的房子那一刻，他懂了。 他是住闫阜贵家对面，人家是一家五口住三间厢房，他算一间半。 而本来李四麟的邻居是搪瓷厂的一个主任，一家四口住隔壁两间厢房。 如今这两间厢房已经搬空，里面也在刷墙和收拾地面，李怀德这个礼可不小啊。 他和段源关系不错，知道李四麟获得了三等功，借着这个理由，将隔壁的两间房搞到手，说是李四麟挖出了藏在轧钢厂的蟹教，给的奖励。 如此一来，李四麟可是自己一个人三间半，虽然有些超标准，可一个三等功还是够格的。 地面和墙面都重新刷了，就连窗子也都换成崭新的，看起来铮明瓦亮，十分的干净。 窗户上也搞了细密的铁丝网，这是防蚊虫的。 别以为四合院住的多舒服，单单一个夏季的蚊子苍蝇就让很多人痛苦不堪！ 这下好了，三间东厢房到手，还有一间耳房，这年头房子举架也高，虽然不如正房的五六米，可也达到了四米多一些，完全可以打个二层。 窗户上的铁栅栏，一看就出自轧钢厂，这是人家的本行，做起来手拿把攥。 好一个李怀德，怪不得能在那十年混的是风生水起，人家这事做的绝对讲究。 要是换了其他人，真就死心塌地的贴上去，当然李四麟还不至于的。 这是公平交换，上次掏赌档让李怀德更快一步处理轧钢厂的问题，这个人情可比两间房子要多。 闫阜贵紧紧跟着李四麟，眼里全是羡慕， “你看看这窗户，多严实，冬天肯定不漏风，你看这门，多结实，还是四麟你厉害啊！” 你要说他不嫉妒，那肯定不可能，不过这年头人还是有一定觉悟的，一个三等功虽然不至于说拿命来换，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 这肯定是给国家做了贡献，用来换两间房子，也是合理的。 李四麟现在心中是既开心，也有点不得劲，他真的是不愿意搭理院子里狗屁倒灶的屁事，可现在看来自己还真不好搬走了。 第121章 送货上门? 现在每个人住房的大小是有标准的，不要以为某些书里，轻易的就拿了半套院子就是真的，纯粹是扯淡！ 李四麟就算是结婚了，也就勉强住两间房子，现在也就是仗着有三等功而已，就这都有点违规。 就算是自家房子也不行的，政策是有规定，个人超过一定数量是必须租出去的。 当然也不是绝对，这得看关系和级别了，主要是关系。 也别提那筒子楼，分给他都不要，说起来好听，住起来是真憋屈，他姐就住的筒子楼，你晚上放屁声大点，隔壁都听得见。 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暖气，一层有那么一两个厕所，冬天不至于冻屁股。 他现在这三间房加起来使用面积就五十多平，如果换成后世黑心的开发商，人家敢说这建筑面积最少八十平米！ 李四麟也想好了，干脆一次给收拾利索了，将耳房和厢房打通，底下已经挖好了储藏室，也就不动了，依旧是厨房。 只不过不需要走耳房的门而已，彻底给封死，这样也能更隐蔽一些！ 在原本自己那间打个隔断，问了问师傅，也是可以搞到瓷砖的，既然这样就直接修个小厕所，只可惜依旧不能大便，只能洗澡和小便。 师傅说了，勉强可以接通下水管道，但绝对不能上大号，堵了的话就得全刨开。。 这个只能忍一忍了，小便就小便吧，能洗澡就行，每天锻炼都是一身臭汗，不洗澡自己也膈应啊。 这间就当做自己的客厅兼餐厅，小是小了点，起码像个样子。 中间那个房子，也和客厅打通，直接搭个二层，算是书房和卧室，上面摆个垫子就好，底下放个办公桌和书柜，装也装成个读书人吗。 最靠里一间，也搭个二层，为了方便以后有孩子，这间就不打通了，走单独的门！ 李四麟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准备在师傅走后自己在二层墙面上挖个洞出来，将两个看上去单独走门的房间给连起来。 到时候找木材厂做个二层的柜子，将两个二层的窟窿表面上都堵上，实际上柜子档板是可以打开的。 到时候万一那个啥，可以掩人耳目，嘿嘿，他的目的一向不单纯！ 和干活的师傅提了提自己的要求，和他猜想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是轧钢厂下属的工程队，来之前也听李主任说了，如果东家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下来即可。 反正是有人掏钱而且还合理合法，他们管那个干嘛，工程队本就是后勤管理，这点账随便做。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段源马上就要调到轧钢厂担任保卫科科长，李怀德更得重视。 人情他肯定认，房子算是之前的回报，可是装修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问了问师傅，估摸整个下来得二百多，倒也不算多，没必要落人口舌。 他又不是穷的活不下去。 李四麟不准备占这个便宜，他手里暂时钱不够，不过也不担心，不行就小叔那里借点，等过几天交给段源。 闫阜贵看来是从李怀德那里得了好处，要不他才不那么上心呢，在他口中得知，这几天只要是不上班，他都在盯着，省的有工人偷懒。 李四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对于自己和阿湖而言也是个好事，他们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着自家的房子。 “多谢三大爷，这有点瓜子，你尝尝！” 李四麟上次送给钱主任的瓜子还剩下一些，他假装从背包里往外拿，其实就是空间里。 他早就把剩下的瓜子分好了，一包里不多，二两左右，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闫阜贵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你说这，四麟，哎呀，还得是街道的干部，做事没得挑！” 嘴上说着不想要，实际上手早就扣上了。 “对了，四麟，你知道吗，贾东旭出事了？” 这怎么不知道呢，出事的时候李四麟就在旁边，这种事不好装糊涂的，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贾家这次可毁了！” 闫阜贵也不是个好玩意啊，看起来有些惋惜，实际上就是幸灾乐祸。 “也就是工厂大气，只是降为学徒工，伤好后三年不能考级！要不然早给他抓起来了。” 这事李四麟还真不知道，看来应该是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发力了，这可是嫖娼，是犯罪啊。 一般情况下都会被判的，仔细一想还不是易中海，应该是聋老太，易中海没这个本事。 别看他在院子里人五人六的，出去狗屁不是。 说着话呢，贾张氏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这段日子，她都尽量少出门。 这事真是不光彩，不止是她，棒梗也没少被人嘲笑，秦淮如更是被人背后说三道四。 自家爷们找妓女，这事怎么说都寒碜啊。 但贾张氏看见李四麟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四麟回来了，最近挺忙，没咋看到你。” 李四麟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合适，但他看出贾张氏欲言又止，明白了。 “对了，贾大妈，那五斤粗粮的事我还真忘了，这几天工作实在是忙。” 贾张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四麟你工作忙，对了，这最近的脏衣服怎么没拿回来！” “我这不暂调到科院了吗，又修房子，脏衣服都放那边了！” 贾张氏格外通情达理，“对了，我都忘了，你早说啊，明天我让淮如去你那里取，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又有身份，衣服怎么也得干干净净的，你嫂子闲着也是闲着！” 我艹，难道这就是送货上门，这不是扯淡吗，你儿子可还是在医院里躺着呢。 李四麟真是不明白，这也不合适，连忙拒绝，但贾张氏横了心，扭头就走，这搞得李四麟也很别扭。 索性也走吧，这院子里的人好邪乎，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李四麟完全可以让贾东旭重新进去蹲几年，一句话的事情，毕竟处理贾东旭的是交道口所。 那对于李四麟而言，不能说是自己娘家吧，也差不多。 可没必要犯不着的，他还是准备打听一下，这聋老太找的是哪路神仙，能耐不小啊。 也不是为了针对，只是有备无患。 这边李四麟走了，贾张氏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家。 秦淮如正哄着小当睡觉，被贾张氏叫到外屋，她的脸色格外难看，甚至可以说带着几许绝望，眼神犀利，让秦淮如有些害怕。 她嫁过来已经好几年了，坦白的说贾张氏绝对不是一个好婆婆，好吃懒做，蛮不讲理，可这种眼神她可是第一次见。 “娘，怎么了，有啥事啊！” 贾张氏上下打量着秦淮如，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这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将秦淮如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都渗血了。 第122章 疯狂的贾张氏 秦淮如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委屈的质问， “娘，我犯什么错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秦淮如，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我不是东旭，更不是外面那些发情的猪，不会一心就想着拱你。” 秦淮如还是那副楚楚可人什么都听不明白的样子。 “你还装，这家永远姓贾，我告诉你，我可是从解放前活下来的，乡下有很多地方的娘们都不值一袋面，要是我说你和东旭离婚了，离家出走了，你猜会有多少人找你！” 这话字字带刀，十分的扎心，既然贾张氏这么说，秦淮如也不装了。 她这个人在所谓的妇道上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问题，可谁要是以为她是个贤惠，不离不弃的妻子，那可是大错特错。 “娘，你也问医生了？” 贾张氏也不想和秦淮如装下去，“是的，我比你知道的早，就算东旭好了，也是个废人，何况不知道能活多久！” 贾张氏是强忍着痛苦说出的这句话，在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件事后，她的天都要塌了。 她一直瞒着呢，尤其是必须要瞒住易中海！ 刚才那一巴掌，就是在告诉秦淮如，这个家是贾的家，还是她说了算。 秦淮如被刚才的话吓了一跳，贾张氏真能干做出将她卖到乡下去的事。 而且贾张氏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可是盯着里屋，那里是小当在睡觉 与其说那句话是对着秦淮如说，还不如说单指的小当。 秦淮如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疯狂，“娘，那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贾张氏也叹息了一声，她何尝不知道呢，但对于她而言，既然儿子顶不住了，那她只有将全部心思放在棒梗身上，为了这个，她什么都不在乎。 “明天你去中医科院，将李四麟的衣服拿回来，给洗好后，自己去送！” 秦淮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李四麟可是个大小伙子，而自己还是个结了婚的女人。 “娘，我不去，会有风言风语的！” 贾张氏依旧是那么的癫狂，死死拉住秦淮如的手，恶狠狠的质问， “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哪天东旭走了的话，你怎么办！改嫁吗？” 秦淮如还真没这个心思，至少现在还没有， “娘，你说什么呢，东旭会好的，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带着棒梗和小当一起过，不会改嫁的！” “哼，既然不改嫁，以你的本事，怎么养这两个孩子还有我这一个老不死的！” 秦淮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还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说什么也许你听不进去，如果东旭这次平安无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果有一天东旭走了，你可以找男人，但记住，一定要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贾张氏留下这句话，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走出了房门。 秦淮如是个不错的儿媳妇，可那一切的基础就是贾东旭还活着。 如果走了呢，以秦淮如的姿色，身边少不了想要娶她的男人。 她要是改嫁了，棒梗还会姓贾吗，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找一个永远不会娶秦淮如，只是把她当做填房的男人，可以养着棒梗，小当和她自己。 找个拉帮套的也可以，可是贾张氏不甘心，拉帮套能养活一家人，例如何雨柱那样的。 可那样的男人没啥太大的本事，没办法给自己的孙子一个真正的前途。 贾张氏这段日子，每天都睡不着，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四麟。 家世清白，人有能耐，还不会娶一个寡妇，这才是最关键的。 李四麟来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现如今呢，把自己的侄子安排了住房，安排了工作。 贾张氏偷摸的打听了，李四麟甚至给自己老家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戚也安排了工作。 如今自己三间半厢房，放眼院子里的年轻人，甚至整个胡同有谁能比得上。 她是寡妇，知道寡妇的难，当初她要不是。。。怎么能养得活贾东旭！ 又怎么能风风光光的娶秦淮如！ 当年她豁得出去，如今也该轮到自己的儿媳妇了。 贾张氏此时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痛哭，她的命真的算不得好，丈夫早逝，如今儿子又变成这样。 她愿意给自己的儿子亲手戴上一顶绿帽子吗，怎么可能！她不甘心，可要是想好好活下去，一切都得提前想到。 那一枪虽然是射中了骨盆，可子弹的穿透力太强了，已经将东旭的下半身很多器官给打废了。 还不如太监呢，起码太监还能多活几年。 如果贾东旭只是个太监，那贾张氏也不会这么做，反而会死死盯住秦淮如。 如果秦淮如稍有不轨，那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可医生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将贾张氏的心给撕碎了。 易中海这老狐狸还指望东旭养老，如果东旭能活着，那也就罢了，如果东旭不能活，她一定会让易中海这个畜生这辈子都孤独到死！ 贾张氏的眼神是那么的疯狂，乃至到了癫狂的程度。 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所有悲伤从她的脸上、眼里全部消失，一个泼辣、蛮不讲理的老太婆又重新回来了。 李四麟一溜烟来到了木材厂，阿湖那个货果真躲在宿舍里睡觉。 说来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阿湖特别会过日子，比起李四麟真的是节省多了。 他没事的时候就在单位，能在宿舍住就在宿舍，原因只有一个，自己可以不开火。 按他的话说，那就是浪费煤球。 吃的也省，也就是在李四麟的逼迫下，一天才吃一个鸡蛋，其实按理说不至于的。 姥姥家不算富裕，可在乡下也是大户，大舅还是村长，虽然不敢说顿顿吃饱，可也最起码是饿不死。 但他就是习惯了。 等转正吧，也许就能好一点了。 “小叔，你咋来了！” “下周六和你们侯科说一声，说要回老家，不要安排你周六周日值班，周六下午下班后直接去科院后门找我。有点事！” 第123章 段源又请客 阿湖还是很听话的，也不问，直接答应下来，李四麟刚要走，却停下了。 “这几天晚上下班，不要住宿舍，你去火车站附近的几个餐馆吃饭，每顿一个菜，主食一定要细粮，最好是大米饭。不要穿工服，每天换一个地方，穿不同的衣服！” 阿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挠挠头，“小叔，火车站很贵的，那太浪费了！” 李四麟知道阿湖有点楞，也不想给他解释的太多，说的越多他越迷糊，干脆从自己包里掏出十块钱和粮票，扔在他床上， “别废话，是上面的任务，有人报销，找饭口最忙的时候去，这样没人注意，有人问的话你就说你是来城里办事！” 阿湖虽然有些愣，但不是傻，他大概知道小叔这边有任务，何况有人报销，那还考虑啥啊。 这样的任务天天有他也不会烦，“小叔，能吃肉吗？” 阿湖怯生生的问了一句，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一天一个菜，一共十块钱，让你吃五天，你吃龙肉啊，记住记账，剩下的给我，点啥你自己看着办！” 这下阿湖笑了，这可好啊，要是不去大饭店，一个菜加上主食，就算是肉菜也就一块钱，素菜更便宜。 他倒是没想黑李四麟的钱，要知道就算在木材厂，这已经是伙食不错的地方了，一天也最多有一个带肉的菜，还不是纯肉菜。 毕竟也是练武之人，消耗量大，也就吃个七成饱，这已经比在乡下强多了。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吃肉，谁会不高兴呢！ 其实找小哥是最合适不过的，可他本身就是铁路工安，认识他的人太多。 而且这件事牵扯太大，即便是阿阿湖李四麟也不打算让他直接出面，只是帮着找点线索而已。 再者说，铁路那边算是个独立的小王国，真要是将小叔他们牵扯进来，别说徐老鬼了，就是黄叔的老上级，那也许都是正步级别往上都得嘬牙花子！ 何况小哥和小叔都是新调回来的，肯定有不对付的人，免得节外生枝，如果影响了他们，李四麟是真过意不去的！ 本来还想找侯科唠唠，买点木材之类的打点家具，后来一想干脆算了，还得搭人情，找个信托商店买点二手的就行。 他也不懂什么黄花梨这些木头的好坏，只要是结实耐用就好，新一点的就行。 不过看看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存款，实在是有些给穿越者丢人啊。 人家早就盆满钵满，可李四麟，给奶奶买了一个收音机，又给了阿湖十块钱，自己兜里满打满算也就剩三四十了。 也就是吃饭花不了什么钱，要不还不够呢！ 得找徐老鬼报销，除此之外，还是得找点外快，到时候房子修好了，怎么也得收拾收拾啊！ 可他娘的徐老鬼找不着，还是消停的回科院吧。 刚到科院，段所，唉不对，得叫段科长了，已经坐在自己的门卫室。 李四麟倒不是烦他，而是这可是一个二代啊，还是那种顶尖的二代，到了周日不去拍婆子，反而是来自己这，这怎么gay里gay气的。 “哎呦，段科，您咋来了！” 这话阴阳怪气，可段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无所谓的样子， “咋了，你这中医科院是龙潭还是虎穴啊，不能来了！” 李四麟没搭理他，将自己手中的糖扔给沈哥，他以前还真不知道沈哥这么愿意吃糖。 前几天守夜的时候，李四麟可是给了他小二十块硬糖，一晚上全都给造了。 这之后才知道，沈哥的心理其实也是有问题的，在累、困、乏以及紧张的时候，吃块糖就能舒缓很多。 本以为不是糖尿病，就是血糖低，但查过也不是，应该和大哥一样，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心理因素。 段源真的有点有失二代的身份，舔着脸抢了一块糖，塞入嘴里， “别jb废话了，巴图今晚上走，李怀德请客，据说是找了几个酒神，非得要和巴图拼个死活！我他娘的是个作陪啊，人家是两帮人，我要是自己去，那不得喝死，弟弟，帮个忙！” 怪不得来找李四麟呢，巴图虽说是内蒙的，可也是一个小二代，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朋友，轧钢厂更不用说了，几千人的大厂子，找不出几个能喝的。 段源就不一样了，跟他屁股后面的人不少，但在某些场合这些人拿不出手。 同等身份的人也不少，但要是涉及到计划外物资，能信的人不多，这也是段源的谨慎之处。 李四麟和他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也牵扯不到你死我活的斗争。而且可以算是平等相处，好兄弟可能算不上，但绝对是不错的朋友！ 其实段源要是认怂也就罢了，可还偏偏是个要强的性子，宁死也不愿意投降，那就只有李四麟最合适！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又得辛苦沈哥了，李四麟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给沈哥一个出路，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苦力。 这只是开玩笑而已，沈哥自然不在意，说真的，李四麟在这他还有点不适应呢。 “对了，四麟，你看。” 沈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后门胡同口的位置，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李四麟略微有些紧张，“沈哥，你去看了吗，是谁！” 科院北侧就是北新粮库，这胡同除了有几个破败无人的宅子外，平日里只有粮库的人路过，可就算是陈东也没有配车。 沈哥表情有些怪异，“我看了一次，是韩院长！” 李四麟脑瓜子嗡的一声，不是说就此一别再不相见吗，怎么回事啊。 倒不是李四麟穿上裤子不认人，而是现在这个时候比较特殊啊。 段源也纳闷，“她来干什么，四麟，你不知道，这个娘们可死心眼了，我娘不就和她吵了一架吗，自此之后就各种为难我！” 李四麟感觉好像自己惹祸了，自己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段源继续说道，“嗨，我惹不起躲得起啊，也是奇怪了，这娘们在这干嘛！” 在说到这娘们三个字时，段源的眼神闪躲，还向外看看，看起来居然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第124章 憋屈的段源 李四麟啊，李四麟，你胯下的东西早晚把你自己给坑死。 这么说吧，徐老鬼见了段源他爹得敬礼，徐老鬼虽说是分局副局长，本该是副停级，但应该在调查那任职，起码是正停。 而按照段源的意思，他爹见了韩如瑜的长辈也得敬礼，这是什么级别。 段源不再多说，一直催着李四麟上车，那就去吧。 刚上车，段源就来了一句，“四麟，你会开车吧！” 李四麟连忙摇头，段源叹了一口气，“等你这边任务完事，我给你找个地方学学，给你办个驾证，我这他娘的成你司机了！” 说完居然在原地调头，绕了一大圈才走，嘴里还说着， “我可不是怕她，就是不想招惹她！” 而此时的韩如瑜已经看到李四麟上了段源的车，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来这里。 余情未了？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夕之欢罢了，哪来的情，但怎么也忘不掉。 也许是那个家太冷了，太孤寂了，虽然叔叔总是打电话来，让她去叔叔家吃饭。 可是人家一家人和和美美，弟弟妹妹都结婚了，每次聚会夫妻之间的甜蜜虽然不甚明显，但能感觉得到。 她也带着自己的爱人，看起来同样的温柔体贴，可实际上每次聚会完毕之后就各奔东西。 这么做很累，她只是不想让叔叔担心，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去装了。 看见段源的车离开，她也低着头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四麟其实很好奇，这韩如瑜除了京城名医的身份外，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段源也没藏着，但也没明说，只是点了一句， “这么说吧，他叔叔看哪个不顺眼，今冬的棉服肯定没着落了！” 说完还指了指李四麟身上穿的军大衣！ 我艹，李四麟顿时明白了，也没问，也别说，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下次大不了见到这娘们，先给自己跨下来一拳，让这小兄弟先睡几天，别醒！ 不过他能忍住吗，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吉普车直奔轧钢厂而去，到了门口，保卫员一看是段源，连忙敬个礼。 “科长好！” 段源也没下车，点个头等保卫员一开门，就进去了。 这不对啊，段源虽然是二代，骨子里的傲气能感觉得到，可是在交道口所一点都不这样。 没事的时候嘻嘻哈哈的，跟谁都能聊几句。 “段哥，你这？” 段源啐了一口，“艹，轧钢厂可比咱们交道口所复杂多了，以前在所里，虽然都有点小心思，可是真有事，劲往一块使，谁也不拖后腿，可他娘的这狗币地方，全都是玩心眼呢！” 这也难怪，人心各异，尤其是像轧钢厂这个地方更是如此，人数三四千人，而且据传闻要升级，扩张之后少说五六千人，也就是今年环境和收成有问题，如果恢复正常，早就扩了。 可大家都知道，虽然这两年不好过，可终究会过去，到时候这轧钢厂可了不得了。 段源还在那里絮叨着， “两个副科全抓了，吴伟调走了，这一下子出来三个空位置，原本轧钢厂保卫科有三个大队，其中资历最老的那个叫严涛，一心奔着科长使劲，我这不调过来了吗，他就总是给我使绊子，艹！” 李四麟好奇的问，“这严涛？” “顾书记的人，他现在是一大队的大队长，早就是副科了，这一大队本就是轧钢厂最强的的一队，兵强马壮的！” “田国民也不死心，杨刚还在那里发力，别看我是个科长，可三个大队，只有一个是我老爹的老部下，算是听我的，其他的两个都调不动！挺憋屈的！” 这个事李四麟就真帮不了了，他不是诸葛亮，没有那锦囊妙计，再说了他也不懂这些阴谋诡计。 前世他确实是国企出来的，可背后有人，涉及到大利益的时候知道放弃，所以很少有人针对他。 这轧钢厂到底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是啥也不知道，瞎出主意会害死人的！ 当然这和段源站队太早也有关系吧，李四麟不敢多说。 李四麟也没有问段父段母为什么不出手，如果这些事段源搞不定，那就干脆老老实实的混日子得了，没必要来这里。 估计除非是对方后台出手，否则的话段家是不会动的，这种斗争在大人物眼中也就是个过家家。 “你别管了，我自己能搞定！” 既然段源这么说了，李四麟也没有废话，他着实也帮不了什么。 轧钢厂确实是大，今天可是周日，可就算是周日，到了下班点还能看到几百人从厂子里走出来，这都是加班的。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食堂，怎么也得工人走了再说。 两个人瞎聊着，你还别误会，男人在一起聊天，奔着下三路走的还真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大事，不过也是胡说扯淡而已。 一直等到快七点，几乎所有工人都走了，二人才去了食堂。 李怀德早就在这里等着，除了他之外还有巴图。李伟，吕平，周伟民则不在。 估计是上次不太愉快，提前离开了。 轧钢厂除了李怀德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大概四十岁上下，体格也不错。 这也不是拼酒啊，恐怕段源就是找个借口罢了，他怕李四麟不来。 段源指了指这位，“蒋宗大哥，保卫科二队的队长，以前我爹的老部下，李四麟，我好兄弟，景山区李大龙认识吧，他亲弟弟！” 李四麟这个名字蒋宗并不熟悉，可一说李大龙自然是认识了。 “哎呦，李大龙可可不一般，京城工安比武，没有谁敢说是他的对手！” 李四麟真的有点惭愧，自己感觉就像是靠着哥哥的名字在那狐假虎威。 不过更多的是骄傲和窃喜，骄傲不用多说，窃喜那就是说明李四麟没出息。 蒋宗的眼睛都亮了，让人发慌，这让李四麟有点慌啊，他一直都有点害怕段源，生怕他是弯的，如今这又来一个。 怪不得叫轧钢厂。这可是出钢管的地方。。 巴图也站起来，直接给李四麟来了一个熊抱，嘴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上次我是有事，喝不过你，这次要和你喝！” 这话稍微有点不那么利索，但李四麟也习惯了。 他也不客气，“巴图，上次第一次给你留着面子呢！小心我让你回不去草原！” 几个人哈哈大笑，也没讲个主次，纷纷入座。 第125章 借人 李怀德吩咐人上次，还特意说了说， “我们这有个厨子，在丰泽园和鸿宾楼都学过，家里还有传承，这几天我试了试菜，别说，还真不错，尤其是北方菜，更是拿手！” 这句北方菜有意思啊，田国民祖籍魔都，而杨刚，来自川渝。 这两位都是南方人，而李怀德祖籍齐鲁，段源的祖籍也是北方的。 包括蒋宗，山西人，这都是北方的，这话有意思啊。 多了就不能说，太影响团结。 李四麟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是谁了，何雨柱啊。 “李哥，你说的是何雨柱吧。” 李怀德一拍脑袋，“你说我这记性，四麟你不就和傻柱一个院子里的吗！” 李四麟点点头，这李怀德一环扣着一环啊，这是厉害。 现在何雨柱厨艺虽说也是不错，但轧钢厂就这一个厨子了吗，不见得吧。 之所以让何雨柱掌厨，也是有深意的。 不过李怀德恐怕不知道，未来何雨柱可是靠着杨刚，算是那边的人，和李怀德压根不对付。 “我这次特意让这傻柱做的东北菜和鲁菜，各位尝尝！” 段源突然蹦出一句来， “李哥，让这叫傻柱的厨子，再做两道川菜，咱们虽然不太能吃辣，可也的尝尝这川菜能不能辣死人！” 李四麟心中并不赞同这句话，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详情，不好多说。 这明摆着是要和田国民、杨刚对上，这么着急吗。 轧钢厂顾书记还有两三年退休，除非是碰触到他本身的利益，一般不会轻易的有所动作。 这就是稳坐钓鱼台，看下面风起云涌了。 段源的身份本该是别人拉拢他，而不是主动和谁对抗。 李怀德一听，哈哈大笑，“源子说得对，让傻柱再做两道川菜，看看这川菜是否真的能辣死人！” 何雨柱做菜还是很利索的，在李怀德说完上菜后，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八个菜都端上来了。 东北菜的小鸡炖蘑菇，酸菜血肠炖白肉，鲁菜的九转大肠，爆炒腰花，这都是各地的代表菜啊，能看得出，这李怀德准备够充分的。 没一会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回锅肉也上桌了。 酒是茅台，烟是中华，这档次够高的了！ 开喝，这几个人除了李四麟外都算是见多识广，天南海北的菜都吃过的人。 但他们对傻柱的厨艺也表示赞赏，你不能说和国宴比，但一个厂子能有这么一个厨子，也算了不得。 傻柱也过来敬了一杯酒，看见李四麟眼前也是一亮， “四麟兄弟，你也来了，早知道是你，我就多下点功夫了！” 李四麟脸一黑，怪不得叫傻柱呢，这算是有口无心呢，还是就纯傻呢。 你要私下里说，李四麟记你一个好，也显得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亲近，可这桌子上这么多人呢，李怀德听了怎么想。 真的是满心不情愿，可李四麟还得打个圆场，这时候你要不站出来说几句，别人心里怎么想你可就不好说了。 别怪李四麟小心，人心叵测啊！ 他端起一杯酒，跟大家解释， “段哥李哥都知道柱子哥是我邻居，我刚来东城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柱子哥看我有点孤单，没事就做点菜和我喝点，挺照顾我的！他这个人有口无心，说话不过脑子，来我替他敬大家一杯！” 这话一说，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我艹，李四麟余光一瞅，这何雨柱眼神中带着那么几许开心，他明白了。 这厮是故意的！ 都说是傻柱，也许过几年被秦淮如玩的像个纯傻子，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傻啊。 不过李四麟也没在意，就算帮他一把又如何，没什么影响的。 傻柱笑呵呵的凑近了李四麟，“兄弟，谢了，哥哥记住了，放心，以后只要是你请客，我掌厨，绝对让你有面子！” 说完就走了，李四麟无语的摇头！ 李四麟这边和巴图又拼上了，依仗着作弊，不到半小时，巴图就钻桌子底下了。 虽然有些胜之不武，可李四麟向来是个不要脸的人，只要赢了就好。 之后马上转头奔着李怀德，蒋宗等人去了，这几位都是酒场上的老手，但也没见过这么能喝的。 半个小时，巴图喝了四斤半，李四麟喝了五斤半，一点事都没有，谁见了不怕啊。 这几位乖乖的投降，直接放话，以后李四麟在，他们认怂。 不过接下来的战局，李四麟就不能参与了，这话一出，段源脸黑了。 好在最能喝的倒了，剩下几个人酒量相差无几，也倒不至于说谁胜谁败。 吕平等人明天还要坐车离开，就先离席了，这几个人倒也讲究，告诉在座的诸位，等他们回东北就会安排人送点礼物过来。 这次李怀德安排巴图等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的供应，这事不用说，都在酒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等到巴图等人走了后，蒋宗直接坐到李四麟的身边，看起来格外的亲切，这更让李四麟菊花一紧。 “蒋哥，有事你说话！” 蒋宗摸摸自己的大脑袋，“兄弟，你哥的功夫真厉害啊！” 这不是废话吗，虽然说冷兵器比起李四麟略有不足，但也是自幼修习，又在军中打拼多年，现在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蒋哥，别绕弯子，有话直说就行，咱们没那么多的客套！” 李怀德、段源二人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这更让李四麟发懵了。 段源憋不住了，“四麟，我就问你，家里还有打架的好手吧，借个人！” 李四麟还有点不明白，李怀德也接话了。 “过几天不是元旦了吗，我们轧钢厂想搞个内部的运动会，也算是民兵训练的动员会，本来没什么的，可上级领导非要来参观，这下可麻烦了！” “是不是有比武啊，你们保卫科内部的！” 这才是找自己来的主要目的吧。 民兵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早就有，可大动员是今年的特有产物，今年国际形势非常紧张，光头在得到鹰酱的支持后，始终在叫嚣，一直嚷嚷着反攻。 再加上各种因素，在今年九月二十九日，教员同志发表重要讲话，不仅要有强大的正规军，还要大办民兵。 自此，各地各单位都加强了民兵的重视。 后世人肯定不信，光一个京钢的钢铁工人民兵师，就有十三个团，总人数四万余人！ 在这种形势下，轧钢厂也必须动员起来。 第126章 利益交换 蒋宗叹了一口气，“这次比武很关键，不仅冶金方面的领导来，还有其他各部委的领导，保卫科三个大队，一大队实力最强，要是他们这次赢了的话，我和你段哥可不好做了！” 这倒也是，这可是在直属领导面前比武，关乎着太多的事情。 “段哥，这种事你比我有人脉啊！” 段源气呼呼的给了李四麟胸口一拳， “民兵，民兵，你耳朵聋了，我要是能从军中调人，还用得着你！” 呵呵，李四麟也没生气，这话倒也是真的，他要是从军中或者工安方面找人，那不就是弄虚作假吗。 即便是退伍的也不太合适，瞒不住的，民兵中的民也是非常重要的！ 真以为上面是傻子啊，你临时调人其实也说不过去，但怎么也比认输强！ 不过段哥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啊，找自己干嘛。 看见李四麟的笑，段源很无奈， “街面上能打的倒是不少，身家清白的没几个，何况我的那些朋友都不太适合参与到里面，蒋哥、李哥那边倒是有几个高手，可是看了看，总觉得差点意思，拿第一够呛。” “巴图就是着急走，要不然就让他出手了！” 这话没错，巴图那个体格，外加上那行走之间的架子，绝对是博克高手！ 他看李四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来气了，直接吼上了， “你别给我装啊，我之前还不知道，京钢比武你二哥第三！” 李四麟惊了，脱口而出，“我艹，怎么搞得才第三！” 这话真的有点装逼了，京钢四万民兵，能排第三什么概念。 李怀德点了一根烟，“第一是保卫科的科长，第二是副科长！” 怪不得呢，李二虎虽然不如老大，老四厉害，但也是好手，这么一看，这里面有人情世故啊。 “麟子，帮帮哥哥，我要是找家里人出面，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李怀德将盒里的烟散了一圈，“一个正式工名额，还有四麟兄弟，今天装修的工程队和我说了你的要求，你那个房子我管到底，木材之类的我去联系！” “放心，毕竟是内部比武，不会出人命的！” 李四麟似笑非笑，这可是卖命啊，加入轧钢厂的民兵队，自然会有正式名额，所以说看似是两个好处，其实只有一个！ 而另一个装修就算是加上家具无非三四百到头了，何况李四麟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让李怀德负责。 人多眼杂，名额无所谓，可是这个事早晚是个雷，说真的要不是囊中羞涩，他连修缮房子的钱都会一点都不少的交给轧钢厂。 人他有的，如果说高手的话，都不用想，阿湖最合适。 如果把阿湖从木材厂调过来，再从家里找一个人顶替，也不会耽误事。 别看木材厂侯科嘴上说阿湖这个钉子功夫了不得，可今天和阿湖聊了聊，基本没怎么用。 人家只不过是客套而已，有个能打的就行，非得用钉子吗。 何况阿湖还有个缺点，那就是人太固执，做事不够圆滑，李四麟在木材厂表面上和侯科是称兄道弟，可实际上就是那么一回事，双方没啥交情。 阿湖再不会来事，很难混出头，如果真的会来事，侯科早就找李四麟了提转正的事情。 这只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而已。 何况明年李四麟在哪自己都没准，要知道明年可是有学徒工都被劝退的！ 如果到了轧钢厂那可就不一样了，李四麟很清楚阿湖的实力，和他二哥比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比武拿个好名次，再加上段源的照顾，那就会非常顺利的转正，省去了很多事情。 李怀德并不是特别着急，可段源急啊，这涉及到他如何打开局面的问题。 “四麟，帮哥一个忙！” 看来段源是真着急尽快的打开局面啊。 李四麟本想着能讹李怀德一把，可既然段哥都这么说了，只有答应下来了， “我那个侄子，段哥你也见过，实力比不上我和我大哥，但绝对不弱于我二哥，他现在在木材厂，还没转正呢，手续好操作！不过我也得问问，八九不离十吧。” “真的假的！” 段源见过阿湖，他倒不是不相信李四麟的话，可这件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马虎啊。 李四麟一看怀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叫人过来也不合适。 “段哥，你找时间，安排个手底下硬的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李怀德是个精明人，知道段源是真着急了，他们这种二代，要混日子也就罢了，如果真想做点事，那一定要做成。 这次要是不成，以后也许下半辈子就真的混日子了，资源是有数的，给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那就只能倾斜到别人身上了。 段源有哥哥，不是只有他自己。 这种情况他必须得开口， “四麟，木材厂那边的名额我去办，名额还给你，装修的事情不管成不成，我都负责了。” 既然要给人情，那还不如一次性给个够，稀稀拉拉的没什么意思。 “段哥，你都开口了，我还说啥，只是阿湖的房子是木材厂的，你们自己操作，工作名额我就不要了！” 李四麟丝毫没有犹豫，爽快的说出这番话。 段源这下激动了，“还是自家兄弟啊，放心，哥哥我绝对不亏待你！房子给他留着，要是嫌弃小的话，我给他换大点的地方！” 他自然是高兴啊，作为一个二代，面子是肯定要的，今天李四麟算是给足了。 眼下已经快十点了，李怀德明显喝多了，稍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呼，呼！” 连续喘了好几口粗气，眼睛彻底红了，随口喊过食堂的主任，不过这时还能看出李怀德还是有些自控力的，在看到食堂主任进来的那一刻，又挥挥手让他离去。 作为同道中人，李四麟对这种色眯眯的眼神太熟悉了，要是换做前世，下一个节目就是商k，最后就是某某宾馆。 “不行，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李怀德今天战术还是有些失误，本以为蒋宗会跟他一伙，可万万没想到，蒋宗这是抱着段源大腿不撒开了。 巴图几个人早就走了，他毕竟在轧钢厂时间还有些短，值得信任的人还不多啊。 这下是吃亏了，好在还勉强保持冷静。 段源也喝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非得要自己开车。 那怎么行，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蒋宗本打算找个人给他开，结果段源死活不让，嘴里嚷嚷着， “艹，你丫瞧不起我！” 最后没办法，还是让段源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小半个点，就来人了。 司机和李四麟好不容易将醉酒的段源搞上车，在车快到大白楼的时候，段源晃晃脑袋， “不行，我要吐，这是我爹的车，可不能吐他车上，会打死我的！” 说罢赶紧让司机停车，李四麟不放心啊，跟了下去。 段源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一直走到一个破败的宅子跟前，才止住脚步。 第127章 豪门恩怨 段源向后一看，已经看不到车的身影，突然间十分冷静的说道， “四麟，看看司机跟来了吗？”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段源这一出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后多走了几步，看到司机还在车上，回来说了一声。 段源还真的是吐了，吐完之后擦擦嘴， “给我根烟！” 李四麟将烟递给段源，他猛吸了两口，啐骂了一句， “艹，李怀德够阴啊，四麟，这次多亏你了！” 李四麟有点不明白，也抽根烟静静地听段源说， “这狗日的玩意，就是想把我拉下去，还有那忘恩负义的蒋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无非是想让我爹下场而已！” 嘶，这一点李四麟还真没看明白，那自己岂不是搅了李怀德的好事，如果真这样，阿湖还应不应该去啊。 二人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段源在这方面远胜李四麟， “放心吧，你那侄子不会出事，李怀德这个人分得出轻重，何况他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三竿。 有他岳父在，他起码立于不败之地，最操蛋的就是这蒋宗啊。。。” 这可是段源他爹的老部下，部队里出来的人要是轻易的改换门庭，那可是被人唾弃的。 “你别管了，他是我哥的人！” “我哥叫段凯，去年在部队出了点事，转业到了对外交易的部门，现在你知道那周伟平为什么来找我了吧。”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自己这刚走进谍战加蟹教片，又卷入了豪门恩怨。 周伟平准备卖的的木材，现如今只有对外能有这个资格，只要段源接了这个活，必然得找自己的哥。 这里面可就好玩了。。 “四麟，放心，我们哥俩的事我家里不会插手的，再说了黄叔在那，我爹也得给几分面子，帮我一把！” 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李四麟真的不想卷入这些事，可此时似乎来不及了。 其实仔细想想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既然来这个世界走一圈，什么都得玩玩。 大不了直接跨海去香江，小时候总是看香江老电影，还挺有意思的。 李家除了二哥李二虎一门心思练技术外，真以为老大李大龙没圈子，他要是没圈子，也当不上这个景山的所长。 “先不说了，再不走司机该起疑心了！” 李四麟点点头，他并没有送段源，送来送去的更容易惹人怀疑。 在看到段源的身影消失后，李四麟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 “出来吧，听半天了！” 就在拐角处，走出一个身影，这寒冬腊月的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消瘦而挺拔的身材，月光下显得凄白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韩如瑜。 韩如瑜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清，尤其是在月光的照映下更是如此。 她就这么看着李四麟，轻启红唇， “你就这么相信段源所说的吗？” 李四麟耸耸肩，并没有回答韩如瑜的问题，要知道韩如瑜已经三十几岁，问的话却这么幼稚， “我信不信，还有什么办法吗！” 人生就是这样，想要上进就得进一个圈子，不管你喜不喜欢，都是如此。 韩如瑜脸色突然间变得红了一些， “我可以帮你！” 李四麟呵呵一笑，自己还没那么没出息，需要一个女人帮忙，何况韩如瑜就真的值得信赖吗。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说起来就是连他自己亲哥李大龙他都不是完全相信，更别提段源了。 互相利用而已！ 李四麟一时没有说话，韩如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阵冷风袭来，她咳嗽了两声。 “回家吧，你先天体寒，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容易生病的！” 毕竟有过一次欢愉，李四麟不由自主的说道。 韩如瑜也感觉到冷风的侵袭，使劲的裹了裹衣服，她下了最大的决心， “跟我上车！” 她的车依旧停在下午的位置，李四麟更无所谓啊，虽说知道这是个有夫之妇，但绝对不存在仙人跳。 人家的地位比李四麟高的不是一点半点，要说更害怕的应该是她吧。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不久后，在一个胡同内停下。 与其说是胡同，还不如说是别墅区，里面全是一栋栋二层小楼。 李四麟这次真的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韩如瑜似乎看出来李四麟的迷茫，非常淡然的解释道， “这是以前苏国上帝教教父住的地方，我怎么说也是保健医，分给我一套，平日我不在这住！” “这边是保健医住的，你随时可以来，那边就别去了，住的是苏国的专家。” 保健医，这个名字让李四麟有些无语，自己可是老实了大半年的时间，一直本本分分。 谁知道就这么一次，招惹一个来头这么大的女人。 上次没注意，这娘们身上居然还有点功夫底子。 再怎么说段源也当过兵，有一定的警惕性，刚才愣是没发现韩如瑜的存在。 这娘们呼吸控制的非常好，细不可闻，没有一定的底子绝对做不到。 这女人很聪明，不需要李四麟多问，就直接解答了， “我天生体寒，年幼时我父亲曾经找过北方八卦宗师宫家小姐，教授我武艺。可惜，先天造就的身体，后天无法逆转！” 说到这，韩如瑜脸又红了，想起年少时宫小姐说过的话！ “如瑜，虽说你不是石女，却也相差不多，男女之欢本是天地孰伦，神交没有几个男人心甘情愿！” “此生也许无法尝到该有的滋味！” 之后还有很多话，更为羞人。 讳不避医，要不是韩如瑜自幼学习宫中的医书还真听不明白，在和自己丈夫结婚前也说明了此事。 当时他表示一切都无所谓，爱的是人，不是身体，可惜他说的承诺没有实现。 韩如瑜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孤独的过一辈子，谁承想一次孽缘，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欢，更知道什么才叫做女人。 看似冷清，孤寂，少言寡语，可韩如瑜年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她的那个师傅宫小姐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徒弟能是一个闺中怨妇吗？ 想了一天的韩如瑜彻底想明白了！ 李四麟没想到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别墅，风格像极了苏国，院子里居然还能停下车。 二人进了房子，这一刻，李四麟更郁闷了，人比人得死啊！ 第128章 真成小白脸了 在李四麟还为自己获得了加起来五六十平米的厢房而洋洋得意的时候，人家一个客厅就和他三间房子加起来差不多大。 装修全是前苏风格的，一组硕大的真皮沙发就放在客厅中央。 洁白的地砖，上面还铺了一层地毯，墙上倒是没挂着什么画，可是看很多地方还留着印记，恐怕是担心被人猜忌，才摘下来的。 屋子里明显有人经常打扫，就连壁炉都生好了。 韩如瑜进屋后，脱下了自己的皮鞋，转过身，就这么看着李四麟，表情格外的微妙。 李四麟向来不是个好东西，没等韩如瑜说什么，他的手指头就勾在韩如瑜的下巴上， “小娘们，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爷来。。你了！” 这话格外的粗鲁，韩如瑜长这么大从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和自己说过话，本想训斥两句，但心里却有种禁忌的爽快感。 这更是她从未有过的！ 韩如瑜的眼神格外的倔强，并没有摆脱李四麟的手，反而是紧紧抓住， “我的丈夫很厉害，很有权势，你敢。。。我吗？” 艹，李四麟最怕激了，说实话，韩如瑜长得不算特别的漂亮，尤其是身材。 说难听点，还没一个练健美的爷们大呢，和秦淮如，古燕、邓小雪等人的前凸后翘相比逊色不少。 冰冷的表情，洁白如玉的身躯，高挑的身材，笔直而又毫无瑕疵的双腿，尤其是她在某些时候迸发的热情，这才是上次李四麟难以忘怀的。 更有一点，韩如瑜的身份，让李四麟有一种以下犯上的感觉。 李四麟一把抱起韩如瑜。。。 壁炉的火炙热的燃烧着，让这空阔的大厅温暖如春，声音不断地在回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彻底停下。 李四麟躺在大厅地上的毛毯上，韩如瑜像一只小猫一般依偎在他怀里。 之前那些高高在上，都消失不见了。 “给我点根烟！” 李四麟从地上站起身，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韩如瑜缓缓的从地上也站起来，原本白如雪的皮肤也不知道是活动的原因，还是壁炉烧的太热，显得有些粉红。 “你！” 她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李四麟这么大咧咧的态度，不过转瞬间就变了， “爷，你披上点衣服，小心感冒！” 年少时她见过父亲的妾室是如何对待爹，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的如此卑微。 虽然卑微，却没有任何的反感，好奇怪的感觉。 她弯下腰，捡起李四麟的棉袄，从里面拿出一包烟，看到了是大前门，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这么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掏出火柴给李四麟点上。 “爷，这烟太差了，我明天给你送点好的。” 李四麟大喇喇的抽着，“用不着！” 表面镇定的他其实心里也有些慌，以前的他确实荒唐，但仔细想一想，他碰的都是什么女人。 孤寡难耐的城里小寡妇，缺衣少食的乡下小寡妇，等等等等的小寡妇。 身份最高的不过是景山某学校的小寡妇。。。身份就不方便说了。 如今这，身份差距实在是有些大，男人啊，某些东西上头，实在是控制不住。 他本来还想着，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但说真的，虽然李四麟不是个东西，还真做不到这一点。 还有一点让他格外别扭，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小白脸呢？ 李四麟月工资三十元，加上各种补助福利待遇，撑死不到四十，这还是往多了说。 韩如瑜，保健医，科院副院长，不是行政九级，就是十级，月工资200多。 何况以她的医术，会依靠工资生活吗？ 这么一想，说自己是小白脸一点也没错啊。 妈个蛋的，越想越别扭，但李四麟在抽过烟后，彻底进入了圣人模式。 这个圣人可不是真正的圣人，而是西门大官人。 “你丈夫叫什么，在哪住，长什么样子！” 李四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而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既然动了人家的女人，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四九城冬天太热了，去护城河底下凉快几年或者几十年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如瑜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意思，心更热了，虽然这么做自己和李四麟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可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不要，他外面有女人，我外面有男人，很公平的！” 李四麟止不住的摇头，他自己就是个男人，自然知道男人什么心理。 我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可你不行。 以韩如瑜的身份，她的丈夫绝对不是普通人，要是自己没一时冲动犯了错也就罢了，如今已经是犯了错，如果再被对方知道，那一定是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李四麟将烟掐灭，非常认真的看着韩如瑜，十分直白的告诉她，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但你不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韩如瑜笑了，这种笑带着些许的癫狂， “李四麟，男，十八岁！” 说到这，韩如瑜反而是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一倍，这也许就叫老牛吃嫩草吧。 “家住景山区，因男女之事离开，小男人，我没仔细查，你大哥做事很细密，但不够狠，那些女人还活着，我真想查，一定是查得到。” “要是我的话，一个都不留，不过你的也太多了吧！” 说完这话韩如瑜更放肆了，居然做出了让李四麟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嘶！” 李四麟向后一靠，闭目养神！ 韩如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如果你是一个好男孩，我会调离四九城，可惜你不是，以前以后我都不管，只要你想我了，来找我，我想你了，也会去找你！” “等你结婚了，我会离开！” 李四麟睁开眼，一把拽住这娘们的头发，直接拽到自己身边， “艹，你敢！” 这话其实挺虚伪的，如果是面对小姑娘，李四麟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没啥经验。 可是如果对上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他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别看她嘴上说什么你结婚我就会离你而去啊，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婚姻，千万别信，更不要露出一副庆幸的样子。 就当她是在放屁得了。 第129章 不要惹医生 韩如瑜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更加温柔了， “别担心，小男人，今天来之前，我已经告诉他，周一必须去离婚！” “我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 可那也不保险啊，李四麟的心态并不是怂，说实话，他有些游戏人间的感觉。 他唯一担心的是对方对他的家人出手。 没等他说话呢，韩如瑜的眼神出现了那么一丝丝阴狠， “别忘了，我家是中医世家，又在宫中担任过太医！” 这话看似平常，但怎么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四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他有一个特别好的兄弟，记住肯定不是他自己，他那个兄弟媳妇是某医院的麻醉师。 前些年管理还不怎么严，他媳妇就拿一些白色的液体回来擦皮鞋，那玩意擦得可亮了。 偶然有一次他随口问了问他媳妇，那玩意到底是啥，恰好那几天李四麟那个兄弟天天喝酒，搞得夫妻有点不愉快。 他媳妇随口说了一句，“看过毒战吗，看过死刑犯行刑时注射的那玩意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李四麟那个兄弟逐渐的消失在他们几个人的酒桌中。 再联想一下那个用手术刀划了几十下的轻微伤，这怎么不令人毛骨悚然呢。 宫中秘术，祖传医法，也许在后世想要不知不觉的杀一个人有些困难，毕竟后世的检验技术已经很厉害了，可是在现在，还真不好说。 “段源他们家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段源他娘有矛盾吗？” 李四麟对这件事还真有点好奇，趁着局间休息的时候，正好也抽根烟，喝点水，聊点其他的闲事。 二人再一次陷入缠绵之中。 已然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李四麟知道不能再缠绵了，韩如瑜也是个倔强的女人，明明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可还是那么的贪婪。 “我走了！” 披好衣服，李四麟还是没忘了将已经即将昏死过去的韩如瑜抱起来，放在一楼的卧室里，并给她找了件棉服盖上。 倒是想找被子，这房子太大，不好找。 他倒是跑到厕所，用凉水冲了一下，要不然一身淡淡的药香和女人香实在是容易引人注意。 即便是这样，在他回到大白楼顶的时候，依旧是被沈哥闻了出来。 沈哥只是劝了一句，“小心点，别让你娘他们担心了，小寡妇不好招惹的！” 李四麟只有点头，心里却想着，这次好了，根本不是小寡妇未亡人，而是在户妻啊。 他将沈哥换下来，心里并没有多少韩如瑜的事，反而是想着轧钢厂民兵比武的事情。 到底对不对，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阿湖手上功夫够硬，也不是没在外面和人动过手。 乡下的械斗远超城里人想象，堪比古战场。 可这真的算是拿半条命在拼，李四麟准备清早就去一趟。 人最怕的就是所谓的我为了你好，不管谁这么说都是这样。 诚然，如果阿湖真赢了，获得的一定是远超他的想象，可他自己愿不愿意呢。 虽然说和阿湖聊天的时候，他自己透露过一件事，如果自己有能耐了，一定将妹妹接到城里。 人都有好坏两个面，恶人还有几个知己呢，姥姥这个人对待自己的孙子、外孙，都没得挑。 可是对于家中的女性，算不上好。 能读完小学，在乡下也算是中等，可阿湖不甘心，冯宗欣，阿湖的亲妹妹，今年十五了，在家务农。 可这侄女明明能考上高中的，可因为。。。 也许过几年就该嫁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让阿湖出手的原因。 但这一切都得是阿湖自己心甘情愿。 一清早，李四麟就骑上自行车直奔木材厂，找到了还在宿舍酣睡的阿湖。 在听完李四麟的话后，阿湖就一个反应，能不能获得一个女工的名额。 要是能，他会拼命，不能也尽力。 李四麟有点后悔，昨晚上不该那么大方拒绝这个名额，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大不了当个小白脸吗，中医科院的临时工名额对于韩如瑜而言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小白脸丢人吗，李四麟认为还可以吧。 前世看过一部电视剧，那里的胜天半子是怎么做的，就连自己家乡的狗都差点拉过来当警犬。 也许有些人认为这么做实在是太自私了，可不好意思，李四麟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其他人是找的哪里的外援，阿湖能不能赢。 李四麟想了一下，他还是有些担心出现危险，大不了真要是不行，他就自己上。 在搏击方面，不管是徒手，还是冷兵器，他还真没几个怕的。 就算是上次出现的那个老怪物金有谅，也不是没有一击之力。 可阿湖拒绝了，他知道李四麟担心什么，可要前途就得拼。 他是一个乡下人，也没啥文化，要不是四麟叔帮忙，他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如今李四麟又给了他一个机会，能让他早日转正，也许还能帮自己亲妹子一把，那豁出命又如何。 多少人想拿命去拼，还没这个机会呢。 “小叔，你就来看看就得，千万不能动手！” 阿湖虽然有点楞，可不是傻，要是小叔动手，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把我爹叫来！” 李四麟笑了，那是二舅的大儿子，李四麟管他叫哥，冯南武。 传统武术是需要练的，李四麟对于当年他大爷爷的传说始终是半信半疑。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能感知危险，这是有可能的，但真要是上场比武，他还真有点不信。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不可逆的事情。 在李四麟看来，最能打的时候不是二十上下，这个年龄段虽然力量敏捷都处于巅峰，但技法相对不够熟练，心智不够成熟。 最能打应该在三十出头，力量敏捷虽然有所跌落，但不至于差太多。 可十几年的经验，以及更加成熟的心理状态，更能在比拼时获胜。 冯南武三十四岁，正好也排行老五，李四麟管他叫五哥。 他是程氏八卦冯家最出色的一位，何况也不让他来比武，只是压阵罢了。 “那就行，你给你大爷爷打个电话，让你爹过来，越早越好，趁着这几天也能多练练你！” 阿湖垮着脸，只能答应下来。 第130章 老夫老妻 她放下望远镜，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韩如瑜的话语如同冰雪一般寒冷， “明天上午去办手续吧。” 电话那边略有迟疑， “如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了误会，我这边。。” 韩如瑜只要是做了决定，那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更加冰冷的说道， “玉芝胡同，第三间！” “第四中学，国文老师！” “石虎胡同，供销社售货员，还有个孩子是吧，其他还用我再说吗，大家彼此之间留点脸面，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我叔叔这些事的！” 电话那头的呼吸越发沉重，低沉压抑的声音传来， “好，明天我去，记住你说的话，我马上要升职了！还有不要动那个孩子。” 韩如瑜笑了，“那与我无关！” “砰！” 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韩如瑜拿着电话，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心颤。 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韩如瑜已然恢复了正常，她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后门门卫室。 这次韩如瑜的声音很是正常，不温柔，却也不那么冰冷， “是沈同志吧，我是韩如瑜！” 沈青稍微愣了一下，“哦，是我韩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韩如瑜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告诉李四麟在门卫室等我。” 沈青现在真是嘬牙花子，他大概已经猜出是什么事了，李四麟哪都好，就这个管不住那几两肉，真是要命啊。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人家，当初在高丽，他不也是管不住吗。 “好的，我知道了韩院长！” 李四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紧盯着，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此时还真有点享受。 她的手远不如韩如瑜的细腻，一个高知医生，一个家庭妇女，在保养上绝对是天差地别。 一个每天摸的是中药，一个是柴米油盐尿戒子。 两人有太多的不同，韩如瑜虽然在床榻之间的表现非常温柔，但是在谈话中依旧是有藏不住的傲气，以及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而且，更加果决，有一个词形容也许不太那么恰当，但放在此时很合适，那就是杀伐果断。 秦淮如则不然，她会更顺着男人。 此时的秦淮如，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紧紧的贴在李四麟宽阔的背上，手在那并不光滑的腹肌上不断地摩擦，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不经意间能碰到的，那更让她心里泛起无边的巨浪。 这也让她知道，泥鳅和巨蟒是两个不一样的品种。 到了板厂胡同，车停下了，李四麟看着还趴在自己身后的女人，调侃着说道， “摸够了吗，下来吧！”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啊，李四麟感觉自己像是个女人。。 秦淮如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从车上跳下来，一向大方的她眼下也有点撑不住了，一句话不说加快步伐离开。 就在她走过李四麟身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后身被人拍了一把，又捏了一下。 “你。。” 秦淮如这下更是绷不住了，她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一溜烟的离开。 李四麟看看自己的手，笑呵呵的自言自语， “还别说，手感不错！” 他也没在意，赶紧就回去了。 秦淮如到了院子门口，冷静了最少十分钟的时间，滚热的脸也被寒风吹凉，这才敢走进去。 贾张氏看着秦淮如拎回来的衣服，还有那不止五斤的粗粮，只是微微点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特别复杂，有一种屈辱感，更多的是不甘。 可事情已经这样，她只能想着以后。 “回来了！” 秦淮如点点头，在她将五斤粗粮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居然还有点自豪。 “娘，现在天太晚了，我明天洗！” 贾张氏深呼吸一口，凝视着秦淮如， “自己把握一点分寸！” 秦淮如有些慌乱，“我知道了娘，放心吧，我不会做对不起东旭的事情。” 这句话明显是口不对心，但贾张氏没有再多说一句，她也是个女人，知道有些口子既然开了，那就根本合不上。 “东旭啊，老贾啊，别怨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棒梗，为了你们贾家！” 贾张氏对自己说着这番话，之后背过身，擦了擦眼角落下的泪。 秦淮如凑了过去，紧紧贴住自己的婆婆，二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这么待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秦淮如站起来，“娘，我去做饭，东旭自己在医院，我不放心！” “去吧，去吧！” 这边婆媳也不知道是演戏，也说不好是真情透露，反正是格外的和谐。 而另一边的李四麟就不好受了，他也猜到韩如瑜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如果韩如瑜多说什么，他宁愿放弃。 换句不要脸的话，他就是一只雄鹰，这辈子绝对不会只吃一个猎物，那他会饿死的。 七点钟已经到了，沈哥本打算去天台，可被李四麟拦下了，他一会直接上去。 到九十点钟的时候，沈哥把帐篷之类的送上去就好，他会通知沈哥的。 大白楼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只有韩如瑜的灯还亮着，李四麟推开了韩如瑜的大门，说真的，这一幕怎么有点像是被抓奸的感觉呢。 韩如瑜在写着一些什么，当看到李四麟进来了，脸上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你来了，先坐下等我五分钟，写完就好了，那边有水，你自己喝，我不管你了！” 这态度好奇怪啊，而且还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真挺别扭的。 李四麟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真大啊，少说有近二三十平米，居然还有一张单人床。 屋子里很整洁，侧面有两个柜子，一个是书柜，里面堆满了各种古籍，全是关于医学的，甚至还有一部分西医，而且居然大都是英文的。 这女人真不简单啊。 另一个看样子是衣柜，关着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不到五分钟，韩如瑜放下了笔，走到李四麟面前，居然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说实话，这娘们太瘦了，硌得慌。 “等急了吧！” 李四麟没好气的说道，“您是大院长，我哪敢着急啊！” 韩如瑜一点都不生气，在李四麟脸上亲了一口， “小孩子气，你等着啊！” 第131章 被人扰了好事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从上面拿出一件皮夹克，就是之前六指穿的那种，空军皮夹克，这可是街面上最酷最帅的衣服。 “站起来吗！” 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你面前撒娇，还真有点不适应。 李四麟站起身，韩如瑜亲手将他外面的破棉袄给脱下来，换上这皮夹克。 之后上下打量，“还不错，挺合适的！”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韩如瑜逼逼叨叨，他肯定是发火。 可来这么一套，火全消下去了。 “韩院长！” “叫我如瑜！” 好，你说咋叫就咋叫，“如瑜，真用不着啊，我现在的身份穿这个不合适！” 韩如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也是啊，那你也留着，早晚可以穿的！” 说完话，韩如瑜又返回衣柜那里，掏出了一件崭新的中山装，带着一些抱歉的语气说道， “皮夹克不行，这个总可以吧，现做也来不及，只能买成衣了，你试试！” 你还别说，挺合适，这女人套路深啊！ 李四麟拒绝一次不要紧，难道你还忍心拒绝好几次，她算是摸透李四麟的脾气了。 不仅如此，又拿出两件崭新的军大衣，“你那件太旧了，也不暖和，你们执勤的时候很冷的！” “这一件大码的你穿，那一件小点的沈青穿！” 军大衣，厚皮棉鞋，皮手套，李四麟真有点见识浅薄啊，这年头一般人带的手套最多都是棉的，偶尔有皮手套也是非常罕见的。 他是内蒙人，一摸就能摸出来，这是上好的牛皮销制，里面居然有一层薄绒。 “对了，我都忘了！” 韩如瑜又一次来到衣柜那里，弯着腰从柜子底下搬出一箱子烟。 注意，不是一条，而是一箱，李四麟都看傻了。 “这里有特供，还有华子，你少抽点那些太差的烟，对身体不好，要是不够我再去买，还有酒，我搬不动。” 屁吧，八卦宗师宫小姐的徒弟，还能搬不动一箱酒，这就是在撒娇。 李四麟真的算不上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身份的一个女人，居然会为了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全，甚至还有点委曲求全的感觉，怎么能不感动。 他走到韩如瑜的身后，一把抱住她，轻轻的在她耳边亲吻着， “你不用这么考虑我！” 韩如瑜将身体靠在李四麟的胸前， “我不管你怎么样，不要离开我就好！” 眼下李四麟真的要憋不住了，一把抱起韩如瑜刚要扔到床上，但却突然停下了，不远处有一个细微的脚步声。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门被敲响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韩院长吗，这么晚还没下班！” 韩如瑜深呼两口气，“是崔科长吧，我这有资料要记录，你不用管我了！” “哦，那好，我巡逻去了！” 崔科长？这是谁啊，李四麟很是好奇，便问了出来。 韩如瑜不以为然，“保卫科副科长崔抗日，身体有问题，一直没怎么上班，这说自己好点了，就来了，今天会上也是他提出最近要替赵科长多值班，之前挺不好意思的。” 这个人李四麟看资料的时候倒是看过，京城人，成分挺清白的，没当过兵，好像是因为当初大军进城的时候给带过路，是积极分子。 “你给他看过病！” 李四麟还是有些好奇，韩如瑜点点头， “他的心肺有问题，据他说是年少的时候吃过一些游医开的药，病好了，身体毁了！” “就连你们都治不好？” 他对医疗真的不太懂，但这可是中医科院啊，大能云集。 “是啊，他的心肺弱的离奇，我和卢院长都看过，你要说有太大问题，还真没有，就是特别虚，每走几步就喘的厉害！” “人是不错，特别认真，就是这个病非常容易反复，当年人家也立过功，就当养着了！” 李四麟也没在意，但眼下也不能继续了，肯定不合适啊，万一那崔科长在折回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其实还是有点忐忑，感觉像是偷情一般， “我先走了，过几天来找你。” 韩如瑜也很谨慎，从自己腰里拿出一把钥匙，“崔科长在外面，你现在拿也不好，这是我办公室钥匙，你看崔科长休息了，再过来拿！” “好！” 他也没客气，先揣了一条烟，现在这种情况客气了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虽说看着这些东西，更加深了自己是个小白脸的感觉，但是就是吧！ 李四麟趴在门口听了听，发现没人，也就出去了。 悄然间他已经到了楼下，沈哥已经将帐篷打好包，随时准备送过去。 李四麟先把烟藏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啊，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装x神器！ 二人商议了一下，真的是有点麻烦，崔科长这么认真，估计每天晚上都会巡逻，鬼知道他会不会去楼顶啊，这对他们的监视绝对是个阻碍。 沈哥一咬牙，“不行我去对面！” 李四麟肯定不同意啊，对面院子太少，也太容易被人发现。 “沈哥，你绕出去，看看那崔科长几点走，不行咱们就晚点上去，省的被人发现。” 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 李四麟只有在门卫室焦急的等待着，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他也没走。 沈哥走回来也冻的够呛，气呼呼的说道， “这崔科长大概是十一点从大白楼下来的，一直没走，凌晨三点又巡逻去了。” 这下更恼火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正常，其他保卫员的宿舍就在正门侧方的一排平房，一个副科长肯定有自己的宿舍。 这段日子赵科长一个人一直盯着，也忙的够呛，换个人替班，自然会多替一段时间。 “明天晚上在看看吧！” 李四麟有些无奈，现在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第二天中午，李四麟他五哥风尘仆仆的赶到，没想到没去找阿湖，反而是先来的大白楼。 五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不少，这还不是日子艰苦导致的。 李四麟第一次见五哥的时候，五哥才二十出头，那时候看起来就和四十多岁一样。 按姥姥的话说，这孩子三岁看起来就和半大老头一样，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 现在三十多岁，比六十多岁的老爷子看起来还衰老。 这张憨厚又苍老的脸，迷惑性真强，任谁也看不出，这位是冯家所有男丁里，程式八卦练的最好的一位。 他来大白楼还是送东西来了，姥姥担心李四麟冷，给缝了一身棉袄、棉裤！ 第132章 咏春对八卦 李四麟看着衣服上密实的针眼，心中百感交集，姥姥不年轻了，还给自己缝衣服，真有点过意不去。 何况现在棉花可是值钱的东西，非常不好搞，这些棉花不知道姥姥花了多少心思呢。 奶奶刚送来一件，这姥姥又来了一身，唉！ “五哥，你和我大舅，二舅说说，别让你奶奶这么操劳了！” 五哥点点头，不说话。 李四麟无奈的翻眼睛，阿湖楞，五哥哑，真的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走吧，我带你去找阿湖！” 打了两个电话，问了问，阿湖现在的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会直接来大白楼找他爹，之后一起回四合院。 先带着五哥吃口饭，五哥倒是实在，看样子乡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大海碗，吃了七碗！ 这爷俩倒是真一个样啊！ 也就下午两点多，段源骚包的开着吉普车来了，除了他之外，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坐的很随意，应该不是军中出来的。 阿湖在三点多也到了，手续算是办完了，好在李怀德找了辆摩托车，派人带着跑，就这还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呢。 车上的那个年轻人看似随意，但如果仔细看去，就知道不一般。 两个小臂异常粗壮，比正常人粗了最少两圈，和他本人略显消瘦的身材完全不相符。 腕掌关节，也就是掌骨，已经被磨平，并且有厚重的老茧。 这说明这两个地方经过长期的训练，已经出现了骨骼变异。 不仅李四麟在观察对方，对方也在观察阿湖。 可阿湖这个人蔫坏，蹲在地上，双手插在袖子里，像个老农一样。 这么一蹲，什么也看不出来。 段源和李四麟打了声招呼，直接让三人上车，不过这小子还行，和阿湖和五哥也点点头。 众人开车直奔新街口，这里可是多个军事机构的所在地，军法，军检等部门都在这里。 看来段源也是很谨慎，找了这么一个地方，消息肯定是传不出去的。 要是在轧钢厂，恐怕早就被人知道了。 到了这，段源和门卫打了声招呼，李四麟等人也登记之后才进去。 好大一个训练场，此时李怀德和蒋宗早就到了，他们就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呢。 几个人下了车，段源喊住李四麟， “兄弟，你这个侄子有把握吗，要是没把握就算了！” 他努努嘴，“这位是李怀德找来的，听他说话像是粤省人，你也知道前清后期，粤省的武术家可没少出了风头！” “我本来想自己找，可既然李怀德都找人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他还非要跟来！” 洪拳？咏春？蔡李佛？ 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位练的应该是咏春拳。 看似整体松软，如果认真的看其人的步伐，非常协调，步调极小，这一点和北方拳截然不同。 北方讲究大开大合，南方讲究方寸之间，二者很难分出高低。 但这个人身材高大，从相貌上看有齐鲁人的感觉，和普通粤人截然不同。 李四麟摇摇头，这是阿湖最好的机会，就算是李四麟肯放弃，恐怕冯宗湖也不甘心。 “能不能打，试了才知道！” 众人来到一个空阔的二楼，里面有粗糙的哑铃和杠铃，十几个沙袋放在一边，居然还有个擂台。 看来段源打过招呼，周遭一个人都没有。 其实李四麟有点别扭，自己坐在台下，和段源几个人聊天打屁，阿湖和那小子在台上做准备，怎么感觉都像是在看戏啊。 五哥看似平静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紧张，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就在比武就要开始的时候，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多岁的年轻人，身材很高大，相貌威武。 看看肩章，级别不低啊。 段源笑呵呵的站起来，和此人打着招呼， “韩哥，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找地方！” 李四麟倒是没什么感觉，李怀德则是马上站起来，态度很是恭敬， “韩监察，好久不见啊！” 这位韩监察和李怀德握了握手，“李哥，好久不见，给我朱姐带个好！” 李怀德点点头，段源简单的进行介绍，这韩监察很傲气啊，对李四麟等人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一句话。 “对了，源子，我这个人喜好武术，特意来看看，不打扰吧！” 段源回以微笑，“哪能呢，韩哥，这次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李四麟有点冒汗，他倒不是怕对方的身份，二代又如何，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 但还是有点怕，怕的是对方的长相，因为李四麟发觉此人和韩如瑜有几分相像，再加上姓韩，这难免让他多想。 可现在不是想的时候了，擂台上双方已经准备好了。 这不是拳击的擂台，没有围绳，面积也大了不少，更没有裁判。 蒋宗走了过去，对二人说道， “二位，这次就是一个比武，点到为止就好！” 两个人都点点头，李四麟突然间打了个口哨，这口哨的意思只有阿湖知道，那就是如果出现情况，不要留手。 民间的比武，向来就没有点到为止这个说法吗，虽然说到不了必须出生死的程度，可伤筋动骨是必然的事情。 谁要是留手才是找死呢。 阿湖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听清楚了。 双方行抱拳礼！ 对面摆出一个姿势，李四麟马上就知道了，这是咏春的问手。 “咏春，吴小鲁！” 这搞得阿湖有点懵，他还真没这么正式过，但也摆出了八卦的起手式，青龙探掌，学着对方说了一句， “八卦，冯宗湖！” 咏春真快，别看步伐小，但极度的灵活，近身短打，讲究近距离发力。 这也是咏春最厉害的地方。 在这一刻，李四麟微微摇头，他对咏春并不了解，也许这句话两广的朋友听了之后也许会不开心，但如今的武术界普遍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咏春后人李小龙也着实让咏春火起来了，这不在讨论之内。 如果论杀伤，南方尤其是两广一定是以洪拳为首，之后是并不出名的昂拳。 这两种拳法的杀伤力远在咏春之上，当然是指双方的功底相差无几的基础上。 眼前之人功底娴熟，脚步扎实，但心态上比起阿湖却逊色很多！ 咏春擅长后发制人，见招拆招，可这吴小鲁一开始就出了全力，意图最短时间内击败阿湖。 这已然落了下成！ 冲锤标指组合进攻，十分的凌厉，并且辅以阴损的裙底腿。 这里不是侮辱咏春，而是咏春的腿法多不过膝，所以被称之为裙底腿。 如果是一般人，此时已经被看似杂乱，实则招招致命的攻击扰乱了阵脚。 可八卦最讲究的就是身法，趟泥步紧接龙行游身，侧身避开，双脚不断地挪动，扰乱对方的脚步。 一眨眼，阿湖已经到了此人的身后，龙爪掌袭来。 程氏八卦的龙爪掌比起牛舌掌更为阴狠，转身拍腰，只要击中，五指扣死，腰肾处必受重伤。 吴小鲁也不是等闲之辈，虽有些慌乱，但依然见招拆招。 裙底腿向后勾踢，直取阿湖的下身之处。 都说八卦手黑，这咏春也不是良善之拳。 双方一触即退，重新归位。 你来我往，大概十个回合，就在此时，二人身体距离不到一尺，阿湖顶肘推掌，上下虚实变换。 第133章 都挺虚伪 吴小鲁此时误以为下方的掌才是关键，防住了下面的推掌，护住了自己的肋骨。可此时阿湖变换虚实。 下方为虚，上方为实，右肘砸击。 吴小鲁手臂阻挡，一声脆响，当场退后几步。 只见吴小鲁此时右臂垂下，他的手臂被径直砸断，脸上痛苦不堪，眼神露出不甘和愤怒。 这才是真正的比武，在十几招内分出胜负，电视演义中那动辄几百回合，基本都是玩笑。 甚至有很多都是一招定胜负，尤其是生死斗，也许只是一瞬间就有人倒在血泊中！ 阿湖迅速后退，略带一些愧疚的说道， “不好意思，没法留手，在打下去，我怕打不过你！” 其实如果用分数来计算，阿湖的分数起码在七十五分，吴小鲁勉强在七十分，双方差距不大，只看临场发挥。 可不知道为什么，急切的想要胜利害了他自己。最多也就发挥出六十分的实力。 如果是生死斗，李四麟三回合就能将此人杀掉，换做是他大哥，一回合？ 急切欲望让他失去了本心，这才是他输的原因！ 阿湖已经很客气了，而且在李四麟看来是手下留情，可他并不领情，恶狠狠的说道。 “程式八卦冯宗湖，我记住了！” 吼吼，李四麟笑了，转身对五哥低语一句， “出去后，想办法杀了他！” 五哥憨憨的点头，微不可见。 等你回来报仇，打了小的来老的，哪那么费劲，让你回不去得了。 那个韩督察在下面鼓掌，“打得好，双方都是高手啊！” 段源假装谦逊的说，“韩哥客气了，你们监察部才是高手如云啊、” 韩监察淡然的笑了笑，“行了，源子，你们也该走了，这里闲人勿入，给你面子让你来，别惹麻烦！” 这态度实在是真够高傲，李四麟心想，你要真是韩如瑜的亲戚，哼哼，看我怎么让她叫爸爸！ 段源目送韩监察离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可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他带着众人出去，李怀德和蒋宗刚准备上自己的车，李四麟凑了过来， “李哥，晚上我安排，喝点，带上这位兄弟。” 李怀德断然拒绝，“四麟，算了吧，我这今天还有事，改天吧，我请！” 说罢很快的上车，飞速的离开、 五哥看了看李四麟，李四麟微微摇头，李怀德很聪明，也许看出来李四麟的意思。 他这么快走，肯定是想送吴小鲁离开四九城。 “段哥，先把我们送到大白楼吧，既然李哥说今天有事，那我也回去了！” 段源还想晚上喝点去，但看两个姓李的都不去了，他也意兴阑珊，干脆送几人回大白楼。 到了大白楼，段源一溜烟的跑了，估计是又找人喝酒去了。 李四麟马上找来五哥和沈哥，交代二人立刻去火车站，如果这吴小鲁真的在火车站，悄然上车，将他杀死后，找个地方掩埋。 之后想办法扒火车回来！ 阿湖则是留在后门，随机应变。 他对于不危及自己家人的事一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要是波及到自己家人，也是减除后患最为合适。 虽说他不算武林中人，可也知晓不少，这些人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十分的烦人！ 不过能不能找到李四麟也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 二人刚走出后门还没骑上自行车，李怀德的车居然返回来，就停在科院的后门。 妈的，这货够聪明的，不用去了。 李怀德拎着一兜子东西，笑面迎人， “四麟兄弟，你看我这记性，这是对外部门准备出口的肉罐头，给你和这几位尝尝鲜！” 李四麟也赶紧接过东西，同样笑容满面，同样的虚伪， “李哥，你看你，也太外道了，咱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啊！” 李怀德心中暗骂一句小狐狸，也不禁在想，这李四麟家境虽然不错，可不管是李大龙，还是他爹，都不是阴险的小人。 尤其是李父，在冶金系统也是出了名的好手艺，人更是直，没那么多坏心思，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坏种。 门口这二人急匆匆的样子，绝对是奔着杀人去的。 李怀德也不由得心中一紧，好狠的人，好果决的手段，他笑容不改， “兄弟，那个吴小鲁祖籍是齐鲁那边，跟随祖父一家都去了羊城，当年我岳父在羊城做工作，被他爹救了！” “早就听说兄弟也是武术世家，自然知道咏春一叶，做过伪军，为了不受师门的波及，小鲁他爹遁走热河，我们两家虽然也很少联系，但私交不错，小鲁年轻气盛，你啊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说起来后世为咏春一叶赞扬的很多，但很少知道他曾经是日伪期间给倭人当过差（存疑），更是统字辈（真）。 怪不得呢，齐鲁人的身材相貌，咏春的打法，还和李怀德有关系。 也难怪李怀德如此上心啊。 李四麟皮笑肉不笑，“李哥，您呢大人物，我们呢小民而已，只怕麻烦！” 李怀德拍着胸脯子，“兄弟，放心，小鲁已经被我安排人送回热河了，他们不会再来京城！” “要是来了呢？” 李四麟虽然对李怀德表示尊重，但绝不是惧怕，你一句话就能担保，出了事你拿命来赔？ 李怀德被这句话噎的够呛，但笑容依然如此，丝毫没有改变， “有我这句话，也算是给你交底了，你还怕什么！” “对了，阿湖身手不错，也算是给你段哥长了脸，你也别怪哥哥不帮忙，轧钢厂这边还真没空位置了！” “不过你嫂子的朋友在北新裁缝铺有点关系，那边合营了，最近忙的很，一直委托我帮忙找个手脚利索的小姑娘当学徒，管吃管住。 刚听阿湖说，他有个妹子，叫冯宗欣是吧，手脚麻利自小在家也缝缝补补，四麟你看帮哥哥一个忙，介绍过来，我也算给你家嫂子有个交代！” 嘶，李四麟发自内心的敬佩，这话说的有里有面，滴水不漏，看似让你帮忙，实则是送你一个不小的礼物。 北新裁缝铺解放前就是东城最大做衣服的地方之一，雇工就有几十人，解放后变为公私合营，依旧是红火，缺人那不是玩笑吗。 李怀德送这个礼，自然不是怕了李四麟，而是给李四麟一个交代而已，这样既不伤感情，还能获得阿湖的感激，一箭双雕。 这厮也够心细的了，估计是上午他的人带阿湖办手续时套出来的，马上就能想到最合适的地方安置，并且马上就办，这个手段了不得啊！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湖的身手达到李怀德心意。 这个礼李四麟无法拒绝，这也是阿湖的梦想啊。 “哎呦，这多不合适，李哥多谢你了！你先别走啊，等会！” 第134章 岳父的指导 李四麟几步就窜回了门卫室，找出自己私藏的特供烟，索性直接拿了一条。 他神神秘秘的将烟塞到李怀德的怀里，“李哥，别问，就当做弟弟的谢谢了！” 李怀德低头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烟可是他岳父才能有资格抽的，而且每个月的定量完全不够。 这李四麟是从哪里搞得，难道是段源给的，不可能，段家家教森严，段源他爹是个喜好吸烟的主，绝对不会给段源一整条的，能偷出一盒两盒都算不错的了。 而且这烟市面上就没有假的，没人敢。 他这下是真开心了，他岳父烟瘾特别大，平时发的根本不够抽，还得时不时分给自己那些老部下，更缺了。 这一条要是送回去，不仅能让他岳父开心，更能长脸。 虽说李怀德不是上门女婿，可在朱家地位一直不算高。 “兄弟，啥也别说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这几天真忙，等元旦吧，你过来，动员会散了之后，咱俩好好喝点！” 之后趴在李四麟耳边说道，“你尽量来，有大人物，咱们兄弟也算露个脸！” “好，我听哥哥的，能去我一定去！” 李怀德转身要走，忽然转过来， “对了，告诉你那个侄女，别耽误了，一会我安排人给你送介绍信，” 他走了，剩下沈哥几个人，沈哥并没有太意外又得到一个工作名额的事情。 这段日子他也看了，李四麟和他们那哥几个都不一样，会钻营，有手段，做事不卑不亢，未来只要不出事，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阿湖和五哥就愣住了，五哥是半蒙，阿湖则是彻底懵逼。 他只不过和轧钢厂后勤的人聊了几句，自家妹子的工作就解决了，还是她最爱的裁缝。 阿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面子，他是个啥啊，人家凭啥给解决工作。 这全是小叔的面子，别说打一架了，就算送了命，也值了。 毕竟就算命丢了，轧钢厂的工作还能留下来，妹子的工作也解决了，太值了。 五哥那向来不会真正弯下去的腰此时显得有些塌，他带着几分怯意走到李四麟身边，话音都抖了， “四麟，不为难吧，这、这、这！” 他实在是说不出话了，李四麟手一挥， “还不打电话去，让欣丫头过来啊，别忘了找个人送，一个人来京城不安全！” 阿湖好在年轻，缓的快，撇着嘴，“小叔，那可是咱家的欣丫头，还不安全，别人不安全才是真的。” 这话倒也没错，欣丫头这孩子孝顺，尤其是对她奶奶，说不让她念书了，回家哭了是整整一个月。 可在听到的时候是一句话没说，从学校里拎着书包跑回了家，一句怨言都没有。 但这孩子，是老冯家里最能闹的，别人一看这小闺女长得又俊俏，还白净，做事也利索，可为什么还没人提亲，就是太能打了。 七八岁的时候就追着一群十三四的小小子打，十二三更是村里的女霸王。 “别废话，人家要是有枪呢。” 李四麟知道自己失言，可还是保持自己的威严，五哥连忙给村里打电话，还没忘了说一句， “四麟，要不给你大舅家孩子吧，这都是我们家的不合适。” 李四麟略带一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管了，我再去办。” 这次给二舅家的孩子了，只要李四麟不死，还能办，别的不说，中医科院这边还是没问题的。 不就付出多一点的蛋白质吗，最多累的腰疼，怕啥。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了，你能怎么样！ 这边李怀德拿着烟，没有直接回单位，而是来到了一个部队大院里。 按照正常小说里的逻辑，此时李怀德应该在全家人聚餐的时候，尤其是在被贬低的时候，将这条烟往桌子上一拍，嘴里还喊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他还真不会这样，反而是趁着家里没啥人的时候才来，进了一栋二层小楼，李怀德毕恭毕敬的将这条烟送到岳父的书房。 “爹，我一个朋友给我拿了条烟，我烟瘾也不大，就给你送来了！” 这书房并不气派，反而有些简陋，唯一能称道的是偌大的书房中间，摆了沙盘。 老人本不太理会，但看了烟，顿时喜笑颜开， “怀德啊，不错，还是你孝顺啊，知道我缺烟！放那吧，你来看看，当年李承晚所犯的错，如何能更改啊。” 李怀德走到沙盘前，端详了半天， “大势已经无法挽回，在我军犀利的攻势，战士们奋勇杀敌的决心面前。。。，”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岳父面前谈论军事，那绝对是班门弄斧，所以他变换路子，从心理状态，国家情况来分析，这是肯定不会错的。 岳父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知道李怀德不懂军事，这么说也没有错误。 “滑头，你啊还是得多学习，最近工作进度怎么样！” 李怀德本想说一切顺利，但还是说出了实话， “段家二小子来到轧钢厂，这烟就是他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最近田国民还是不死心，顾书记那边依然很稳！” 岳父点点头，这和他知道的情况差不多， “段家还是可以合作的，田国民那边不用太顾虑了，尽管去做，不过对顾书记还是要保持尊重，杨刚要小心！” 李怀德有些诧异，田国民之所以上次没有出事，不还是他弟弟发了力。 京城百货大楼的副经理，二把手，看似级别不高，可人脉很广的。 “为什么田国富。。”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下一步应该是杨刚上位，你现在是主任，想要当上厂长为时尚早！” “爹，我知道！” 岳父想了想，继续说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同志，段家二小子别看年轻，可手腕还是有的，多合作，你们不是一个系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要以平等的态度来对待！” “放心吧，爹，我知道！” “过几天你们元旦的动员大会，一定要做好警戒工作，不能出任何的闪失，明白吗！” 李怀德慎重的点点头，其实这也无需担心，到那天估计段源都得靠边站。 海子的那些内卫才是保证安全的重点，他们敲敲边鼓就好。 “你说说，怀德啊，要是我那个臭小子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李怀德不敢接这个话茬，只有换个说法， “光岩还年轻吗！” 朱父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 不容易啊，李怀德非常感慨，这么多年，他这个岳父是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态度。 朱家两女一子，重心全在儿子身上，可不管是谁，能拿到这条烟，估计是不会送回家的，自己拿出去彰显身份更合适。 第135章 出大事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波澜不惊，欣丫头很快就入职了，李四麟和阿湖看了一下宿舍，总体来说过得去，先这么住着吧，等有条件了再换。 徐老鬼像是死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就当他是死了吧。 既然他都死了，那阿湖暂时也不要去火车站了，这当然是有点开玩笑，不过马上就要比武，轧钢厂那边特意安排了场地以及高标准的饮食。 对于阿湖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徐老鬼都不露面，那他也无所谓。 夜里的监视也暂停了，没办法崔抗日实在是太勤快了，每天晚上都会去大白楼里巡查，少则两次，多则三次，为了不暴露只能这样。 李四麟特意查了一下崔抗日的来历，十分的干净，以他的关系是无法查到太多部门的，也只有作罢。 侧面打听了一下，赵科长过了元旦就会回来，也不差这几天。 最近李四麟还是蛮开心的，和韩如瑜鬼混了两次，都逼着她叫爸爸。 也算报了上次被蔑视的小仇，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小心眼。 鬼混的地点还是放在了教堂那边的别墅。 这两次都是李四麟早上四点出去装模作样的锻炼，一直练到五点半，其实真的有点心不在焉。 快到五点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飞奔到别墅区那里。 本来是想先洗个澡再嘿嘿嘿，可韩如瑜似乎有个怪癖，她更喜欢李四麟不洗澡时身上的汗臭味，奇怪的嗜好。 李四麟还是很不适应的，多黏啊，不过既然当了小白脸就该满足富婆的愿望。 完事之后再洗也是无所谓，尤其是两个人一起洗，还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快乐的日子总会停下，明天就是元旦，韩如瑜会暂时离开科院。 她应邀去魔都给一个女性大人物治疗身体，对方身体虚弱，没法离开魔都，只有她去了。 这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最让韩如瑜郁的是，在这期间，她是不允许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的。 即便是最牛逼的医生，在权力面前也只有低头。 在这一天，韩如瑜格外的疯狂，如饥似渴，如狼似虎！ 就连李四麟都有些吃不消，第二天都得捂着腰！ 元旦了，科院里女性居多，卢院长和几个负责人经过商议，索性给大家放个假。 就连附属医院也人迹寥寥，毕竟这里是以中医治疗为主，很少有急症。 段源一再邀请李四麟去轧钢厂，可想了想没啥意思，主要是消耗有点大。 韩如瑜体寒，可实则战斗力很不错，这一晚上险些要了李四麟的小命，要不是李四麟体质特殊，一般人真扛不住。 有些盾牌，只能是真正的长矛才能刺穿，水果刀连皮都破不了。 当然这一对野鸳鸯谁也别说谁，可能世界上除了李四麟之外，没人能让韩如瑜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既然这么累，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门卫室睡一上午，中午和沈哥喝点，多自在。 他见识过大人物出场的场景，戒备森严，管理严苛，撒泡尿都得宝贝。 那种环境下即便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还不如和兄弟一起划拳行令，吹牛逼来的痛快。 可惜小五子秀才哑巴他们一直没什么消息，李四麟这里好酒多的是，没机会在兄弟面前显摆显摆，也是一种遗憾啊。 今天天上飘起了小雪，清洁人员在扫完大院后也放假了，显得更为寂寥。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这小雪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这虽然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但已经是时间最长的一场了。 这小雪最多也就算是打湿了地皮而已，对于干旱没有任何的缓解。 李四麟心里清楚，今年冬季很是干旱，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明年开春的时候，雨水无法及时降下，灾年就要开始。 虽说李四麟不担心自己的吃喝，可总归是个华国人，看到即将遭受巨大困难的国家，自己却无能为力，总是有一种痛楚在心里。 可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更是感觉到憋闷，难受。 算逑，不想了，喝点解愁！ 沈哥这次也算是出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四个猪蹄子，外加一条鱼，半只鸡，他们哥俩也算是过个元旦。 还买了一瓶二锅头，平日里喝这个酒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今天虽然不是过年吧，但也是个元旦。 二锅头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北方人有句话，谁家过年不吃一顿饺子啊。 “别喝这个了，我去拿瓶好酒喝！” 韩如瑜在自己的办公室存了不止一箱好酒，茅台汾酒都有，就是专门给李四麟准备的，那还留着干嘛，平日里不舍得喝，今天也得喝点。 李四麟披上棉袄，径直向大白楼走去。 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雪，再配上大白楼的颜色，看起来很和谐，有种异样的美。 他是个有点怪癖的人，不愿意破坏这看上去很美的画面，索性从侧面绕过去，不让自己的足迹破坏这和谐的景象。 到了大白楼，平日里熙熙攘攘，今天却格外的肃静，李四麟直奔电梯走去。（真有！） “艹，糊涂了，今天电梯不开。” 七楼而已，算不得什么，他就这么一层一层的爬着，但此时他的步伐越来越轻，甚至到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因为他看到楼梯上有一层被踩过的印记，不止一个人的印记。 他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尽管有人特意清理过，但地面上淡淡的水渍和几乎看不见的泥印证明有人来过。 李四麟心中一惊，今天包括他和沈青也只有六名保卫员上班，大白楼上面几层的研究室，今天就没开。 这五六个大脚印可都是男性的，研究所、档案室几乎都是女性，李四麟早就注意了到这一点，毕竟是个好色之徒。 他清晰的记得，今早上清洁工特意早早的来了，不到八点就收拾利索，回家去了。 五层以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没有这场雪，他真发现不了！ 他只能希望是误会吧，可直到七楼，脚印依然存在。 其实到了六楼的时候，他就能感知到八楼或者九楼有人在不断的走着，脚步很轻，要不是他小心谨慎，几乎听不见。 李四麟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又来活了，还不是小活啊！ 本想下楼通知沈青，但他还决定冒险看一看，毕竟他是可以进入韩如瑜的办公室，从那打电话通知也可以。 蹑手蹑脚的打开韩如瑜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当李四麟拿起电话的那一刻，他知道，出大事了。 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一点，电话线被切断，这绝对不是小偷小摸干的事。 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四麟打开那么一丝丝的窗户缝，向门卫室看去，他希望此时沈哥能看到他，马上去找帮手。 可惜，沈哥此时正在屋子里热火朝天的做菜，蒸馒头，没来得及看这边。 要不要撤下去，李四麟发了狠，干脆自己赌一把！ 现在找沈哥也无济于事，何况想想晓月，已经能开口喊爹了，咋也不能刚会说话就没了爹吧。 自己老哥一个，生死也就那么一回事！ 窗户打开一个小缝，李四麟从缝隙内钻了出去，好在是没有恐高症啊，要不然非得吓死！ 第136章 活着干死了算 这可是七楼，即便是李四麟胆子大，可也有些哆嗦，他可不是房事龙，更不会跑酷！ 深呼吸，双手扣住砖缝，他就这么一点一点爬上去，直到爬到房檐处，就这么挂着，静静的聆听上面发出的声音。 “咔嚓，咔嚓！” 这是什么声，怎么有点像组装大型东西的声音。 上面除了这个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几分钟后，组装的声音停下了，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 “位置坐标对好了？” “大人，对好了，西南方向xxx度，放心吧，在老蒋那时候我就是数一数二的炮兵，何况我来回查探了多少次，绝对准确！” 阴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崔堂主，你能确定xxx一定会去轧钢厂吗！” 李四麟心中一震，玩的有点大，快要戳破天了。 这个xxx可是直接管理所有炼钢炼铁行业的大老总。 这就是段源所说的大人物？这可大到天上去了。 崔堂主？这不就是崔抗日吗，科院保卫科副科长。 怪不得最近他总是夜间巡逻呢，就是在找准位置和查探。 李四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还是不够警惕，真没有发现此人有问题。 当时他是怎么进来的啊，这可是科院，教员指定的重要医疗机构！ 崔科长回话了，“放心吧，在轧钢厂有内应！” 他似乎有些疑问，“不过大人，这一定能炸死吗？” 阴柔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 “炸不炸的死是一回事，只要炸就好，既然收了钱，那咱们就办事，也算为教中的兄弟报仇雪恨。” “对下时间，崔堂主，一定是一点钟准时到食堂吗？” “xxx时间观念很重，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则是一定会到食堂的，咱们一点零五分准时发射，还有不到十分钟，三连发，速射，撤离的路线我也准备好了，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李四麟从怀中掏出手表，眼下马上一点整，再去找人来不及了。 上面不止三个人，虽然风声呼啸，可李四麟仔细聆听，最少有五六个人的呼吸！ 他很清楚这三连发要是真的发射，不管结局如何，那华国颜面将会彻底扫地，这是京城！ 再怎么自私，他还是以自己是华国人为荣，拼吧，死就死了！ 呵呵，反正这一世也是白来的，就当自己再被帽子叔叔抓了一次，又跳了一次楼而已，现在和跳楼也没啥区别。 这里距离轧钢厂大概在1.5公里左右，一般的迫击炮都能直接打到，他深知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必须不能失手，必须将炮给毁掉！ 刚才声音就在自己右手侧大概五米左右的范围，只有缓缓的挪动， 一点一点的挪，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寒风凛冽，可李四麟的汗已经打透了棉服，这种感觉让他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坚持！ 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狗屎一般枪法。 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不是电影，没人能保证在第一时间连续射击五六枪，枪枪命中。 终于到了大炮所在的位置，李四麟像一只壁虎一般，挂在那一米多的房檐处，再向上，再向上！ 深呼吸，双臂发力，一跃而起。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炮。 而在这一刻，对方开枪了，这一枪奔着李四麟的腰腹而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四麟身体急速下降，腰胯转动，拼尽全力踢出一脚！ “砰！” 李四麟左臂中弹，鲜血喷溅！ “轰！” 他一脚踢到了炮筒上，李四麟不懂炮，如果真的是那种大炮，也就认命了，好在是迫击炮，重量在一百多斤上下！ 他也在赌，毕竟是四九城，真要是大炮能运进来，死了也没怨言！ 这一脚势大力沉，竟然将这迫击炮踢飞最少七八米远，直接撞在了天台的墙壁上。 李四麟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即使没有摧毁炮筒，也绝对无法发射了。 一声枪响，紧接着一声巨响，彻底惊动了沈青， “出事了！” 这是大白楼天台上发出的声响，二话不说，抄起枪以最快的速度向上冲去。 “我艹！” 一股钻心的痛传遍全身，在落地的时候李四麟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脚面骨估计彻底断裂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剧烈的痛让他浑身颤抖着。 那一脚李四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重也不行啊，他很清楚自己踢不断炮筒。 估计能做到的只有神吧，但他能踢出那么一丝丝变形，也可以。 在落地那一刻，李四麟也掏出了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第一时间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出。 命好啊，还真让他杀了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崔抗日，他点也太背了！ 六发子弹有两颗射中了他，一发直中左眼，射穿了头颅，而另一发则是打中了大腿，崔抗日当场毙命。 这都是蒙的。 去他妈的，老港片都是骗人的，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瞄准，只能看见人就射击。 对方五六个人，都手持着手枪在对准你射击的时候还有心思瞄准，一个个击杀？神差不多吧！ 最远的地方不过十米，都当对方眼瞎吗！ 射光弹夹后，顺手将手中的五四手枪当做武器砸了过去，五四的子弹太少了，完全不顶用！ 这一下只为了扰乱对方的阵营。 手枪呼啸而过，砰的一声砸到地上，也给了他唯一躲闪的机会。 只能躲！拼命的躲，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尽管手臂中弹，右脚断裂，可李四麟落地还是一个翻滚，撕心裂肺的痛，但他还能忍！ 眼下只能说李四麟命好，还能忍，在对方五六个人射击的第一轮还能躲过去。 此时身法很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命好才是！ 千万不要说近身搏击，夸张一点说，近身搏击他找不到几个对手，可七步之外，枪快。 真要是对方一两个人，李四麟还真敢搏一下，七步之内也许自己的拳脚更快。 可他娘的五六个人，傻波一才博，他大爷爷曾经做到过，但那是步枪，每一枪之间是由停顿的，这他娘的是手枪，连发的！ 他没那个胆子，不敢赌！ 这一刻，李四麟的手中又冒出一把驳壳枪！ 对方也懵了，本以为李四麟手中就一把枪，可在翻滚过后，一把驳壳枪又出现在李四麟手中。 五四是黄叔给的第二把，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而驳壳枪则是在治保委的时候发的，也没上交。 眼下根本顾不得瞄准，只能用目光大概扫一扫，奔着有人的地方就扣动扳机。 二十发子弹也在一瞬间射出，在压制同时，李四麟迅速躲在一个通风口处。 这是京城第一座高层建筑，楼顶处有两个通风口，是用砖砌成，高度在八十厘米，宽度大概也是如此，上面同样用砖垒出个顶子。 这也是李四麟上来之前就想好的，这也是天台处唯一的躲藏点。 “呼呼！” 短短几秒钟，用光了他所有力气，他急促的大口呼吸着，肺部要炸了一般。 第137章 命悬一线 谁在说枪林弹雨刺激，李四麟绝对给他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一切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李四麟知道，恐怕是用光了他这辈子的运气。 满打满算十平方米的地方，五把枪对准他，几秒钟，近百发子弹都集中在这不足十平方的地方，距离只有五到十米！ 这已经不足以用运气来形容，完全是老天爷眷顾，李四麟暗中发誓，他要是再说老天爷不公，那就天打雷劈。 他迅速掏出备用的弹夹，在第一时间上好，可眼下他已经被彻底压制，根本出不去！ 对方的子弹不断地击打在通风口处，破碎的砖头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那阴柔的声音再次传来，“燃灯佛，护我身，未来佛，护我心，众弟子听令，引爆炮弹！” 我艹你大爷啊，李四麟真要崩溃了，这功夫不管是谁点燃炮弹，周遭谁也活不了。 嘴上说着不怕壮烈，可他还真没活够呢！ 李四麟稍微露了一个头，马上缩回去。不是缩的快，就死了！ 子弹在他脑瓜上飞过，一阵清凉传来，鲜血缓缓的落下，李四麟摸摸头皮，满手的血！ 看来自己这主角光环还在，子弹在他脑瓜子上划过，射破了头皮罢了，还死不了！ “呼呼！” 喘气声清晰可听，不止是李四麟的，还有对方的！ 他在西侧，对方在东侧，而炮弹就在西北角，就在双方的中间位置！ 但目光无法直视，必须侧身稍微探头！ 李四麟抹去眼睛上的鲜血，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一弹夹子弹急速射空。 估计是一个人都没打到，能压制一下就不错了！ 对方是疯子啊，李四麟本以为在第二轮子弹射出后，对方肯定会找个地方隐蔽。 可他妈的那些人不躲啊，就这么直勾勾的站着，不仅不躲，而且绝对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最起码配合十分默契。 两个人不断的射击，其余人上子弹，并且其中一个缓缓的向李四麟靠近，而另一个则是摸向炮弹箱。 怎么办，李四麟真的有点慌了，他没想到对方准备这么充分，子弹就像不要钱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被彻底压制，好在通风口还算结实，没有被射穿，要不然早就死的透透的！ “砰！嘶！” 两个古怪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向正前方一看，我他。。。 一颗手榴弹就在自己的正前方，子弹声彻底掩盖住对方扔手榴弹的声音。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李四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脚面断裂的疼痛完全顾不得了。 他他娘的还只用受伤的右脚将手榴弹踢飞！ 剧痛再次传来，不止一处，右侧肩胛骨噗呲一声被射穿。 手榴弹被踢飞，在半空中爆炸，你也不能说李四麟运气好，还是不好。 要不是被子弹射穿，被子弹的惯性带倒，自己也是有意前趴，恐怕手榴弹的碎片早就把他前身扎成马蜂窝了。 即便这样后背也是一阵阵剧痛，不知道有多少碎片扎上！ 他完全忽略了对方的专业性，对方在拉响手榴弹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扔出，而是最少两秒之后才扔的。 他的右侧肩胛骨处，已经被子弹击穿，手是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手中的驳壳枪也跌落地上！ 李四麟此时双腿发力，一个腰子翻身，彻底站起来了，妈的，死就死吧，就当在这个世界上玩一圈，怎么也祸害了不少娘们，不他妈亏！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从下面传来，是沈哥冲上来了。 在这一刹那，对方的注意力被转移，李四麟知道唯一的机会来。 他不退反进，尽管眼下只有一条腿能发力，他还是用左脚猛的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出。 左臂中弹，右肩胛骨被射穿，右脚踢断，我他娘的还有脑袋。 直接一个冲撞，对方也没有想到五六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 他已经来不及开枪，就在抬手的那一刻，李四麟那沾满血的脑袋径直撞在他的胸膛之中。 “砰！” 李四麟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半个头颅完全陷入了对方的胸骨里面。 此人的胸骨被撞碎，完全凹陷下去。 撞击这一下倒没事，可头顶上的枪伤剧痛无比，简直快要让李四麟昏厥，头脑昏昏沉沉。 索性一咬舌尖，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终于恢复了清明！ 李四麟此时就如同一个荒野的凶兽一般，将头扥出来，直愣愣的奔向第二个人。 铁山靠，这是八极的凶招，尽管李四麟的左臂被射中，可肩胛骨还在，一个健步就靠了过去。 这第二位身材矮小，本身铁山靠是撞击对方的胸部，可太矮了，李四麟也没办法腰腿合一，脚丫子都废了一个，怎么合一啊。 只能靠着左肩发力，愣是撞在对方的面门之上。 这个瘦小之人，整个人被直接撞飞了，到底撞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因为直接被撞到天台下面。 就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枪响，李四麟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倒下，只有一个人呢还站着。 不好，沈哥没子弹了。 最后剩的那位身材极高，最少在一米九以上，身形消瘦，如同骷髅一般。 身着一身灰袍，面白无须，他看样子和李四麟没什么区别，完全不适应手中的枪。 在沈哥射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却发现没有子弹了，身形如蛇，这么一扭就躲过了沈哥最后一颗子弹。 “形意蛇拳！” 李四麟第一眼就认出这个身法，猛的大喊， “沈哥，退！” 在这个距离，就算是沈哥上子弹的速度再快，也不如对方的身形快！ 果不其然，沈哥的弹夹刚要上好，对方的身法怪异，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扭了两下，看似寻常，但已经来到沈哥的身边。 那双骷髅一般的手向前一探，直取沈哥的右眼。 沈哥虽然在军中也练过一些军中的搏杀之术，但在这高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尽管试图反击，可沈哥的拳刚抬起，对方的手已经到了。 “我艹你妈！” 李四麟在发现对方的一刹那，单腿蹦着前冲，眼见着沈哥就要被啄中眼睛，他也赶到了。 搓踢，不仅八极有这一招，戳腿更为擅长，说白了就是脚尖向上，所取之处，良善人为迎面骨，心毒之人自然是奔着下体。 李四麟对着是蛇形人的后身，那没得选，只有菊门。 他也是发了狠，左腿立在地上，断了脚骨的右腿猛然踢出。 你要是废了我沈哥的眼睛，我就让你以后下半辈子找不到地方排泄，要不然就是排泄口扩大十倍！ 此人也很是利索，李四麟不顾沈哥的命，可他要自己的命，一个侧身闪过。 第138章 严重失误 沈哥不愧为战场上走下来的，即便面临生死之危，也没忘了给自己的手枪上子弹。 上弹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果断的射击。 可对方太快了，居然在这一瞬间从天井处消失。 沈哥还想追，李四麟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不要追！” 如果是距离十五米开外，开阔之地，沈哥最少有五成把握将其射杀，这也是一个武者的悲哀，练的再好也抵不住热武器的攻击。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条件，双方对决，沈哥存活的几率百不存一！ 对方的身手也许不如李四麟，但也相差无几。 沈哥环顾四周，已经除了他们两个外，无人生存，他马上将李四麟搀扶住，缓缓的放下， “没事吧！” 李四麟脸色惨白，但也还在笑着， “放心，死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真疼啊。 “我没死呢，你什么表情啊！” 李四麟看见沈青那如丧批考的表情更来气了，忍不住骂了一句。 沈青也是真实在，他愣了，“四麟，你脑浆流出来了！” 完了，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李四麟就感觉自己真要死了，想晕还晕不过去。 沈青马上反应过来了，“我去附属医院那边！” 此时，大白楼底下已经围了好多人，有工安，还有其他地方过来的保卫，他们正在往上冲。 沈青疯了一般的向下冲，大吼着， “救人啊！” 很快，附属医院值班的大夫也来了，好在他认识李四麟，果断的安排人将李四麟放在担架上。 而此时，轧钢厂,xxx在和田国民等人说话，一个如果被李四麟看见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的老狐狸，面色沉重的走过来，在xxx耳边低语几句。 此人脸色顿时阴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瞪了徐老鬼一眼，斩铁截钉的说道， “我不走，继续！！” 之后他对徐老鬼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李四麟同志，徐小妹你这次严重失误！” 怪不得一直没人知道徐老鬼的名字呢，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女性化了。 你没听错，徐老鬼真名就叫徐小妹！ 徐老鬼此时已经不止是面色凝重了，而是极度的愤怒。 他们已经做好了轧钢厂的防御，可是如果这三连发不管是炸到轧钢厂，还是在大白楼炸响，那事情就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而且谁也没想到，那科院的副科长崔抗日居然是黄集道的人。 一个小时后，xxx才离开，所有人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事情小不了。 徐老鬼来到今天最大的功臣冯宗湖和他爹那一桌。 阿湖今天不负众望，以第一名的成绩拿下了轧钢厂动员会搏斗冠军，正在和自己亲爹大快朵颐。 看到徐老鬼走过来，他有点茫然，“徐局，怎么了！” 徐局叹了一口气，“李四麟同志与蟹教搏斗，阻止了一场惊天的阴谋，可他现在身负重伤，正在科院进行抢救！” 阿湖还没反应过来，五哥急了，一把就掀开桌子，直接冲了过去。 段源也急了，别看他这个人心思很重，但真的将李四麟当成兄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怒吼一声， “我艹尼玛啊！” “五哥，阿湖，坐我的车，一起走！” 其实李四麟的伤还真到不了抢救的地步，无非是头盖骨被人掀开一块，除此之外右侧肩胛骨被射穿，左臂也被射穿，后背多出十几块碎弹片，外加右脚脚面骨骼断了七七八八。 除此之外，还真没什么致命的伤！ 眼下的李四麟刚缝完胳膊上的伤，脑袋瓜子的伤挺不好办，只能是先止血消炎，防止感染。 这种开放性脑颅损伤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没射中脑颅里面，不感染的话还真死不了，只能慢慢愈合。 其他地方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他还有闲工夫和沈哥扯淡呢。 但不得不说，李四麟是个爷们，就连附属医院的人也伸出大拇指。 这么多伤，虽然还不至于要命，但也绝非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可这厮不管是缝合，还是消炎，一点麻药都没打。 就这么生挺着，挺下来的。 汗流浃背已经不足以形容刚才李四麟的状态，按照沈哥的话，他就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 刚才处理伤势的时候，李四麟就是那样。 眼珠子已经快掉下来了，那汗和水没啥区别，医院的被单早就被打透了！ 这么说吧，给他缝合的医生都换了不止一个，上药的小护士，基本全哭了。 最着急的除了沈哥之外，当属卢院长，这次的事太大了，已经是超过他的能力范围，如果李四麟真死了，他恐怕也活不好。 不过，这次他是彻底的对李四麟刮目相看。这是一个纯粹的老爷们，绝对的带把的。 沈哥也是如此，他见过更惨烈的战争，但还真没怎么见过李四麟这样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就在李四麟被抬下来的时候，他还知道告诉北新所的工安，一定要保护现场，等待分局的通知。 没有分局的通知，在他下去后，谁要是敢破坏，直接扣下。 甚至李四麟还知道找不同的几个单位的保卫人员，一起守在门口，这样还能起到一个相互钳制的状态。 受伤了依旧悍勇的人，沈青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脑浆都流下来，依旧能非常平静的分配工作，保证现场不出问题的人。 其实李四麟没那么伟大，保护现场就是因为上次政保之旅，给他留下的经验，省的有人背后捅刀子。 毕竟对方楼顶六个，楼下两个，一共八个人，只跑了一个，其余的全死了。 沈哥是神枪手，而且是从沙场上走出来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枪枪毙命。 之所以不用麻药，不是他多勇敢，而是怂。 万一迷迷糊糊之间说出自己那么多女人，那可不是丢脸的事情了，这年头开后宫，离死就不远了。 为了自己的命，只能忍着疼了！ 此时的手术室外面堆满了人，黄叔早就到了，在看见徐老鬼那一刻，过去就是两个耳光。 “我艹尼玛，徐老鬼，你他妈是人吗，有你这么干的吗，让李四麟自己在那，你他娘的跑哪去了！” 徐老鬼乖乖低下头，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问题。 但他很委屈，出发之前，他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就走了。 内卫是不允许他和外界联系的，徐老鬼确实是带了不止一队人去的，可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和外界联系，这是有纪律的。 他自认为唯一错的就是估计错误，他们的目标在北新粮库，结果是大白楼出了问题。 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运，好在是将李四麟安排到大白楼，否则的话事情难以预估。 第139章 心狠手辣 李大龙看见自己弟弟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心中那个痛无以言表。 他冲到李四麟的跟前，真想揍他一顿，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敢独自去面对。 当然李大龙也知道，有很多时候没得选，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还是心疼啊！ 但李大龙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做的对，做的好！四麟，你长大了，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行吗？” 看见大哥这种表情，李四麟刚想点头，但一阵剧痛传来，只能咧着嘴，“哥，我知道了！” “行了，我看你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去了！” “大哥。。别告诉奶奶和娘，他们要问你就说我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别让她们担心！” “可惜，过年我回不去了。。。” 李四麟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虽然还是很虚弱，可依然没有忘记告诉自己大哥一声。 “呼，好！” 李大龙眼眶红了，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哭出来！ 妈了个逼的，今天景山谁敢闹事，抓住就整死！ 李四麟被送到了病房，阿湖还需要去轧钢厂，这是必须的事情，现如今所有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不能请假，不能回家。 离开的也必须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返回工厂！ 可以说是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尽管阿湖也是刚入职，也无法避免。 只剩下五哥和沈哥留下来照顾。 他的伤很麻烦，虽然不致命，但两只胳膊被绑的的死死的，一个脚丫子也是如此。 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照顾，这实在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对面还是两个大老爷们，更是别扭了。 但眼下只有这样。 调查部的人也来了，不过比起政保，这些人还是很客气的。 毕竟李四麟这次立下了大功，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李四麟自己不作死，这个功劳就可以护住他半辈子。 李四麟将自己今天白天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说出来了，唯一更改的的一点就是他没说是去韩如瑜那里拿酒。 这事可不能露出来，在楼顶的时候他和沈哥已经对好口供，就是说隐约看见八楼的窗户口有人影，李四麟才上去查看的。 调查部的人也很可惜，没有留下活口，但他们也不会联想到其他事，因为他们去过现场。 这么说吧，如果李四麟不是功夫高手，沈青不是枪术高手，这个局面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的。 单独一个人必死无疑！ 因为在李四麟和对方对射之时，八楼的两个人已经往铁板处奔去。 如果他们真上来，李四麟有九条命也没用。 他们在这段时间也复盘了整场战斗，结局让他们十分的吃惊，甚至有些不可相信。 稍有一点的差池，那两个人必死。 这个时候除非是天神下凡，否则想要留活口，绝对是痴人说梦。 他们也自己模拟过，找的是最顶尖的高手。 因为时间短，也就模拟了四五次，只有一次能成功，其余最好的结果是对方逃走，己方一死一伤。 这是一个奇迹！ 李四麟的两把枪都是登记过的，也是合法拥有，这个时候李四麟真的是庆幸啊，他空间里还有一把勃朗宁。 只不过威力小，子弹容量也少，他没拿出来，要是拿出来也会是个大麻烦。 在记录完毕之后，调查部的人居然还留下了两桶麦乳精，这可是稀罕物啊。 沈哥现在是寸步不离，他知道如果当时上去的是他，必死！ 因为他做不到李四麟所能做到的那一切，而且李四麟又一次救了他。 在面对那个消瘦男人的时候，距离太近，子弹也消耗光，根本来不及反应。 最好的结果都是眼睛被戳瞎。 其实这是扯淡，要是没有沈青在第一时间赶到，没有他那个出神入化的枪法，李四麟早就凉透了。 谁也别说谢谢，一起拼命的兄弟，哪有那么多废话！ 李四麟现在是真疼啊，刚才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要不就是人多他要脸，还真挺过来了。 可现在比刚才都疼，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哎呦哎呦的叫着，也挺丢人的。 不过也没人笑话他。 此时的后永康胡同，神秘人金有谅依旧是在自家的宅子里，品着茶，听着院子里两个姑娘唱的戏，十分的悠闲。 地上跪着一个人，李四麟不认识，可如果北新、火车站混混见到他一定会毕恭毕敬的说一声，“大军哥！” 这大军哥跪在地上，汗流浃背，头都不敢抬起来。 金有谅终于发话了，“大军啊，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 大军赶紧抬头，“金先生，我真没怎么参与，唯一参与的就是当时这些人的粮食是从咱们这里流出去的！” 金有谅挥挥手，两个姑娘作了个揖，缓缓的退下。 此时金有谅脸上好不容易浮现了笑容， “那就好，那是一群疯子，一边想成仙，一边想反攻。愚蠢，大势不可逆！咱们呢，就赚钱，其他不要管！” “你还算聪明，对了记住，以后要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要不就安排人报官，要不就闭上嘴巴，明白了吧！” 大军终于松了一口气，“是，金先生！” 金先生站起来，走到大军面前， “对了，谁卖的粮食，就让他。。” 金有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微笑着，转身进了内宅。 大军看见金有谅离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汗水早就浸透了衣服。 而此时的金有谅进了内宅，平静的脸终于变了样子，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然砸到地上，顿时粉碎。 如果是几十年后，这一砸起码没了几十万， “呼，既然不是大军，那就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说完这句话，金有谅平复了许久，这才从书桌前抽出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字后，来到跨院。 跨院里居然养了十几只鸽子，金有谅将纸条塞到鸽子身上，直接放飞了。 第二天，王勇，也就是王大痣在出城送货的过程中，路过一处急转弯，地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层薄冰。 在这时，王大痣已经反应不过来，人车一同栽进十余米处的深沟里，当场毙命。 而王勇的姐姐，在得知弟弟身故后，突发心脏病，虽然已经第一时间送医，可已然来不及。 姐弟二人同日离世，陈东一夜白头，令人唏嘘不已。 上级体谅陈东的遭遇，本来准备给他放几天假，但陈东不愧是一个好同志，说出这么一番话， “北新粮库，职责重大，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虽然今年不提倡放假，但百姓养成了习惯，过年也是京城消耗粮食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不能休息，放心吧，领导，我会一直在岗上，相信我爱人同志的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 这番话让人震撼！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他依旧在尴尬之中，尤其是大小便的时候更是如此。 好在沈哥和五哥是一点都不嫌弃他，要不然真的是没脸了！ 第140章 形意门徒 直到第四天，徐老鬼才匆匆出现，面容憔悴的不成样子，这几天他可遭了罪。 在政保审了一天，没问题才放出来，毕竟他是知晓xxx动向的人。 接下来几天他是日夜不停的查找线索，尤其是李四麟所说的那个会用形意蛇拳的人。 可惜没找到，但却从一些武林老前辈口中听说过这个人。 形意拳大家有很多，绝大多数在建国后都销声匿迹，要不就隐入凡尘，不问世事，像个普通人一般。 偏偏有这么一个形意大家薛，甚至可以说形意的十二形就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的。 功力深厚，曾是津门的武林盟主，可惜他加入了黄集道，成为点传师。 在五年前，被枪毙。 虽然他死了，也连累了他的几个徒弟一同被送上法场，当然依旧有漏网之鱼。 十二形中蛇形的佼佼者，这个人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它蝮。 这个它是源自楚平王之孙田公它成的后人，以它为姓，当时蛇字也写作为它。 此人十分神秘，就连薛的其他徒弟都没怎么见过他，但见在分局是有记录的，和李四麟所说之人有七八分相像。 如果是他，李四麟还真有麻烦了，薛的徒子徒孙在世的不多，但也不少，很多人都隐藏起来了，这些人大都和它蝮有关系。 而且它蝮此人做事阴毒，下手狠辣，当初在抓捕的时候就有三名工安殉职。 不仅如此，事后主持抓捕的那一位领导的家人也被人虐杀，自那之后，它蝮就不见了踪迹。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这次已经算是好命，他也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报复。 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家人，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得罪的人更多，家里早就做好了防备措施，何况李家可没几个不会功夫的人。 其余死的人中有一个是统字辈的，一直在被通缉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了对岸，没想到一直潜伏。 而崔抗日则是有些奇怪，他的档案看不出太大的问题，估摸也是一直都在潜伏中。 如今人死了，当年记录档案的人也离世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谜。 最倒霉的当属调查部和政保，这两个部门可是对进入科院所有人都进行过审查，如今出了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殃。 最令李四麟吃惊的是，王大痣死了，这才是他不敢想象的，好在知道刘卫东的人只有李四麟，齐所，和徐老鬼。 他非常直接的警告徐老鬼，“如果刘卫东兄妹两个出了事，你拿命偿还！” 徐老鬼也是格外的无奈，前几天刚被他哥威胁了，这次又被他弟弟威胁。 不过这次他倒不怕，因为刘卫东的事情他这边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大痣的死有很大的问题。 但即便是他现在也没法说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了。 现在想要对付陈东是彻底没希望了，只能等他下次再露出马脚。 李四麟也将自己之前的发现告诉给徐老鬼，可徐老鬼眼下真顾不上这些事了。 不管是轧钢厂还是分局，都在自查中，徐老鬼忙的站不住脚，匆匆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李四麟也难得清闲一阵子。 现在他又发现了吐纳术另一个优点，那就是伤势恢复的很快。 当然他也不敢肯定是吐纳术的原因，还是这身体自带的。 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他伤最轻的左臂已经可以勉强的动一动了，右脚也能落地了。 只不过还是不敢发力，估计要是想要彻底好了，怎么也得两个月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这还不只是伤筋动骨，换了别人命都快没了。 卢院长也来了几次，特意找了石先生来给李四麟开药，他辅以针灸，也许这也是李四麟恢复快的原因吧。 他告诉李四麟，院长还是他，不过受了一个最严厉的处分，上面只是看他劳苦功高，才免去撤职。 这一点他是真的感谢李四麟啊，李四麟救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第十天，李四麟真的受不了在医院里待着了，他很讨厌这种环境，问了问李怀德，自家房子修成啥样了。 在得到已经可以入住的消息后，果断找到医生，在医生看过之后，将他身上的线给拆了，脑袋上只要不感染就好，开了点消炎药和酒精，也放他回去了。 段源、李怀德二人都开车来了，李怀德告诉李四麟，田国民被撤职，并且被发配到远郊的一个机械厂当厂长。 厂子一共几百人，连伙食都是勉强保证。 杨刚成功的成为了轧钢厂的大厂长，李怀德也当上了副厂长，依旧是负责后勤工作，当然也有和保卫科协作的工作。 顾书记提前退休，这次的事情泄露和他的秘书有关，但具体怎么回事李怀德和段源都不清楚。 全部的资料和涉案人员都转到调查那边了，说实话，他们也不想清楚，这里面事太大，沾边就是个雷！ 这些和李四麟没啥关系，他也不在乎，可以说虽然是个祸事，但经过他们背后之人的操作，也变成了好事。 这就是大人物的厉害之处。 沈哥和五哥将李四麟抬上车，一起回到了久违的九十五号院。 回家一看，真的是大变样了，李怀德带着几分得意的说， “四麟兄弟，你之前的想法都实现了，我还改了改，你看一下！” 耳房被封死了，只留了个窗户，想要进去只能走原来自己那间的门。 进门右手靠墙是一个方桌，边上放了四把凳子，方桌的对面放着一个带靠背的长木凳子，上面铺了羊皮的坐垫，手工极好！ 李怀德介绍说，“源子本打算给你搞一套沙发，我觉得太高调，不合适，你说呢！” 李四麟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啊。 这长木凳子就挺合适的，既能当床，也能当沙发，边上还有个小木桌，相当于后世的茶几了。 这就是客厅加餐厅了！ 不过没看到卫生间啊，李四麟也不急，看了看耳房才是真正的吃惊！ 居然多了一个煤气罐，这可是稀罕物，整个四九城四合院能用上煤气罐的都不多。 段源还给了李四麟一个本，告诉他以后可以去凭本换，唯一麻烦的是得去板井村那边换，大概十来公里。 不过这年头人也有劲，十几公里的路并不放在眼里。 地面倒是没啥大改动，只是铺了水泥，紧靠后墙的房顶处多了一个管子，这是做什么的？炉子也没了？李四麟有点不明白。 当走进第二间，李四麟才明白过来，这间是他准备以后的书房加卧室，而在靠着第一间的墙壁处，有一个壁炉！ 壁炉非常精美，一看就是民国时候大户人家用的，宽大概八十，高在一米二左右，底下有两个左右并排的小空当，是用来放煤和木柴的。 接出来两根管子，一根直通耳房和客厅，另一根则是接通了卧室和最靠里的那一间。 都在外墙的墙壁上穿出去，也不会有煤毒的风险。 “这玩意好啊，只要点着了这几个屋都暖和，你也不缺煤，对吧！” 壁炉上面可以放烧水壶，随时可以烧水喝，而且在壁炉的旁边，打了一个小隔间，居然是用马赛克砖砌的墙和地面，这造价可不菲啊！ 这样也不担心墙壁会潮湿了，里面有一个木桶，正好用来洗澡，边上还有个下水道口，放水用的。 淋浴就别想了，自己烧水吧。 段源开口了，“我觉得这样方便一点，而且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味，你放上铁丝网，再点上香，也没啥事！” 第141章 损友 这能有啥事，太好了！ 还真搭了个小二层，是用上好的原木打造，十分结实，并且有护栏，防止掉下来。 二层的壁柜也打好了，底下只有一张书桌和衣柜，还放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屋子里的布置很协调。 应该是高手设计的，反正已经超过李四麟的想象。 耳房和两间厢房都是打通的，只有中间开了一个门，窗户门早就换好了，对于李四麟这种小秘密多的人，实在是太合适了。 最后一间单独走门，里面除了搭了一个二层之外，只有二层的壁柜，其余什么都没有。 李怀德解释说，“时间太紧了，反正你现在也是自己一个人，这间你自己布置吧！” “对了，我和何雨柱说了，他每天早上晚去一会，晚上早会来一会，给你和沈哥做饭。” 果真是周到啊，李四麟没说的。 此时院子里其他人也凑了过来，这段日子大修土木可是把他们眼馋够呛。 不过看到李四麟被包成一个木乃伊，也就没话说了，这可真的算是拿命换回来的。 你要是嫉妒，也可以拿命去拼，但得有这个胆子。 刘海中又凑了过来，在李怀德面前是卑躬屈膝，样子真的很丑陋。 “李厂长，您大驾光临，我什么生什么辉！” 这文化水平，拍个马屁都拍不利索。 李怀德看了一眼，也认出来了，虽然也很讨厌，但刚当上副厂长，必须得摆出平易近人的态度， “刘师傅是吧，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这四麟同志刚回来，还受了伤，让他静一静！” 刘海中弯着腰，点头像极了哈巴狗， “那是，那是，您呆着，媳妇啊！” 他大吼一声，“赶紧拎个暖壶过来，四麟这边刚回来，也没法接待客人啊！” 几个人真无语了，也还真不好发火。 他媳妇比他有眼力，送过暖壶之后就走了，只剩下几个人在屋子里。 五哥那边赶紧点壁炉，没一会的功夫，屋子里顿时热了起来。 其实李四麟不知道，就在昨天，贾东旭也回来了，是易中海找的板车拉回来的。 要说贾张氏还是有聪明的地方，特意找到了医生，将贾东旭的病情隐瞒下来。 眼下知道贾东旭病情的人只有贾张氏和秦淮如。 贾东旭的状态并不好，脸色灰白，到了现在还只能是侧身躺着，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估计他这个状态最少还得一个月能勉强下地，而且这是外面的伤，身体内部里面的伤到底能不能痊愈，就连医生都不好说。 六院的医生建议他们去找中医看看，他们倒也去了科院，开了几副药，正在熬着呢。 大概下午三点多，何雨柱就回来了，看到李怀德等人都在，赶紧准备忙乎起来。 李怀德手一挥，“傻柱，今天算了，我已经安排人去买饭，明天吧，把四麟同志照顾好！” 现在最郁闷的当属李四麟了，这几个货在那里大吃大喝，他可好，啥也捞不着。 人是李怀德派去的，可买啥是段源说的算。 也不知道他从哪搞的这些稀罕物，带鱼、冰虾、辣子鸡丁，这些都是平日里李四麟挺爱吃的，可现在想吃，不能吃。 还他娘的专门找了一个鲜族的饭店，搞了一个狗肉回来。 这可都是发物啊，现在李四麟是真不敢吃。 好在还有一个炒鸡蛋，这是他唯一能吃的，气的李四麟真想锤死段源。 “都给我滚！” 李四麟眼下只有破口大骂，结果被段源愣是给搀扶卧室里的小床上。 要是平时打死段源也不敢这么搞，可现在李四麟是一点力都不敢发，只能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听着外面几个人吆五喝六的喝酒，李四麟果断的一捂被子，沉沉睡去。 说真的，医院里的环境比他现在的还要好，可就是睡不好。 等回到自己的家里，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刚躺下也就几分钟，李四麟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外面几个人也都变得安静下来，将饭菜一扫而光，段源和李怀德两个损种就离开了。 沈哥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在客厅的长木凳上也沉沉的睡去，这照顾病人的活也不轻松啊。 之前在科院的时候就已经商议好了，沈哥等李四麟伤好的差不多之后了，先回科院工作。 这次科院保卫科损失太大了，四个人被杀，也让人员有些捉襟见肘。 有点门路的都不愿意来这里，在卢院长的哀求下，只能先让沈哥顶上。 以后的事慢慢再说，卢院长也许诺，如果沈青继续留在科院，马上转正，并且安排住房。 其实卢院长更希望李四麟也留下来，毕竟上次就能证明李四麟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科院的安全，不过这件事他说的不算，也在争取中。 对于沈哥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卢院长很重视他，在短时间之内，中医还不会受到冲击，沈哥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的。 如今沈哥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如果他一直跟在李四麟的身后，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别人的注意力只会放在李四麟的身上，根本不会注意他。 李四麟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傻柱现在看还是不错的，早早的就来了，做了点炸酱面，炒了个酸菜土豆丝。 虽然简单点，但其实这才是家常便饭，而且是很多人都吃不上的家常便饭。 你现在让李四麟大鱼大肉，他还真吃不下去。 傻柱本想回家，让李四麟拦下了， “你做这么多，也吃不了，把雨水叫过来，一起吃一口得了！” 这也正符合何雨柱的心思，他也知道，李四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索性把妹子叫过来一起吃饭。 现在的雨水正是最好的时候，初中马上毕业了，正在认真的复习，想要考个中专。 这孩子是真瘦啊，李四麟不断的打趣，说柱子虐待自己妹妹。 傻柱不断的喊冤，当然这也是玩笑。 在院子里除去李四麟和许大茂之外，吃的最好当属柱子一家，荒年饿不死厨子。 这姑娘就是吃不胖，谁也没招啊。 当然这是没被秦淮如吸血的柱子，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现在秦淮如还真有点看不上傻柱，不管是从能力，收入，相貌，傻柱和李四麟比还是差不少的。 李四麟有一点很纳闷，他记得电视剧开始的时候是六五年吧，那时候的何雨柱已经三十了。 贾东旭大概是62年前后没的，那之前傻柱可没被秦淮如看上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第142章 交友广泛 真的想不明白，在贾东旭没之前，傻柱就不知道找个媳妇？ 从今开始的这三年，说句不尊重女性的话，十斤粗粮就能换个农村的黄花大闺女了，而且还能挑个长得捘的。 不过听何雨柱接下来的话，李四麟大概听明白了， “四麟兄弟，知道你为国家受了伤，我是既揪心，又佩服！” 这句话挺好听的吧，但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要不是你四麟兄弟，我才不听那李怀德呢，刚当上副厂长，就吆五喝六的，什么东西！” 这就是他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吧，口无遮拦。 他是即傻又带着那么一丝小精明，上次在轧钢厂吃饭，他饭桌上的话挺有意思的，看起来有点楞，实则是给自己铺路。 但你既要又要，还管不住嘴，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呢。 何雨水一个劲的拽傻柱的衣服，可也拦不住他。 如果四合院想要安宁，三个毒瘤，易中海，贾张氏，何雨柱。 如今看来贾张氏还真没怎么作，她的一切无非是想要自己过得更好。 易中海和何雨柱，得想办法让他们消停消停。 既然住在这里，房子又修的很满意，暂时还没有想搬走的意思。 雨水帮着沈哥收拾碗筷，这丫头还是挺勤快的，也不知道为啥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沈哥和李四麟，李四麟开口了， “沈哥，过三五天，我这也就差不多了，你回科院吧！” 沈哥沉默了许久也不说话，他现在是进退两难，想去吗，想。 可是不放心李四麟，而且他要是去了，更感觉心里愧疚。 李四麟看出沈哥的意思，劝慰道， “沈哥，别犹豫，这是个好机会，我这身手你也放心，等伤好之后再好好的练练枪法！” “你去那边是个好事，等明年找个媳妇，以你的条件，找个大闺女也行，到时候把晓月带过来！” “我娘肯定是把晓月当成亲孙女，可你也知道，晓月更想跟你在一起！” 沈哥默默的点头，他怎么不知道啊，晓月现如今正在接受治疗，前几天打电话，大龙哥还说晓月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虽然还是单字蹦，可毕竟是刚开始，慢慢就会好的， 而晓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奶奶，而第二句话就是爹，听的让人心里发酸。 “可你这边危险太多。。。” 这也是沈哥的心里话，这段日子他也和黄叔等人聊了聊，发现李四麟有点邪门。 都不用去找，事自然而然就来找他，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李四麟接触的事就赶得上其他人一辈子了。 虽然他说了，会老实一阵子，可谁都不信啊，万一李四麟出点什么事，沈青对不起干娘！ “放心吧，就算给你分房子，收拾收拾也得过完年了，这还得两月呢，到时候咱又是一条汉子！” “再说了，我自己去哪都不知道呢，你先去！” 李四麟自然希望身边每一个人过得都好，当然他自己更希望自己过得更好。 夜色已深，已经快八点了，沈哥本打算在长木凳子上睡一晚，那怎么行。 隔壁的小二层已经搭好了，拿着被褥过去就得了。 沈哥一想也是，这是在院子里，何况就住在隔壁，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也就走了。 李四麟单腿蹦着去关门，还没等关上闫阜贵就来了，手里还拎着几本书。 “四麟啊，知道你受了伤，你三大爷我啊，家里也困难，没什么好给你拿的，这是我去旧货市场淘弄的几本书，你这没事的时候打发下时间，是吧！” 闫阜贵将书放在桌子上，也没废话，扭头就走了。 李四麟关上门，坐在长木凳上，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 不知道以前看的书是怎么想的，闫阜贵是抠门，也确实不会说话，办事也一般，对家里算计也太深。 可毕竟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礼物不贵，从旧货市场淘出来最多花个两三毛钱，可也是一份心意啊。 李四麟也知道，闫阜贵是刻意的巴结自己，可过日子，谁人不算计，谁不被人算计。 翻开这几本书，你还别说，都是大概民国时期的演义小说，虽然有些破旧，但没有一本是缺页少页的。 这也是费了心思啊，不容易。 正好李四麟下午刚睡了一下午，看看书，打发时间，也是一种乐趣啊！ 看着书，等到困了一闭灯，书扔在一旁，又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1959年1月11日，这是李四麟出院后的第二天，也是一个周日。 今天四合院里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交友广泛，宾客满门。 第一个来的就是街道的同事，陈姨带队，古姐也跟着来了，都拎着各种的补品。 街道这些小媳妇大妈们，家里都不差钱，也不缺东西。 什么麦乳精，六必居的酱菜，稻香村的点心，放了满满一桌子。 李四麟那个客厅兼餐厅，怎么说也有十四五平，愣是坐不开。 陈姨一看到李四麟，眼睛就红了，嘴里一直在那骂着，骂的真的很难听。 古燕更是，直接哭了，她一哭不要紧，街道的大姐大妈都跟着哭。 哭的李四麟头疼，自己这不还活着呢吗，怎么感觉像是要被送走了似的。 人家也是好心，李四麟作为一个伤病员，还得安慰他们，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本以为沈哥能帮忙劝一劝呢，可他倒好，一看全是女的，干脆跑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也不嫌冷！ 李四麟还抽空问了一下古姐夫什么呀，问完之后他就感觉自己是一个纯煞笔。 好不容易这些人不哭了，听完李四麟的话，又哭上了。 古燕抽泣的说， “希望能过了十五吧！” 哎呦，李四麟听了也不好受，他不止一次见过古姐夫，以前也是胳膊上跑马的汉子，如今却。。 古燕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爹娘，古姐夫这算是留下一份工作。 古姐夫家是东北的，他们家倒是只有一个孩子，可老家还有亲戚。 人家爹娘的意思就是这个工作指标给古姐夫的堂弟，那边都说好了，就算过继给他爹他娘。 那边过来一个给二老养老，二老也开明，既然古燕两口子没孩子，他们支持古燕去重新找一个。 其实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古姐他爹娘非得让古姐把供销社的工作要回来，给她弟弟。 这人家二老肯定不干啊，这几天闹得很凶，很没有脸面。 第143章 黄叔的心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陈姨对古姐是恨铁不成钢，一个劲的翻白眼，嘴里还说着风凉话， “古燕，你可别想了，你那个弟弟多好啊，跟你公婆撕破脸，打，让你家那口子死了也闭不上眼，这多称心如意啊！” 古燕不敢和陈姨顶嘴，但此时她也发了狠，擦了擦眼泪， “我才不管呢，我和我公婆说了，等他弟弟回来，我就搬家，我爹娘生病了，我给治病，没钱了，我按月给钱，但工作不能给！” 这还算句人话啊。 眼下已经没有李四麟的事了，也不知道她们这帮老娘们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找个地方扯皮。 还好陈姨有点心，一看时间也不早了，拽着这帮人离开了，就这她们还不舍得走呢。 李四麟无奈的翻着白眼！ 这边刚走，大勇和邓小雪来了，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邓小雪是大勇的亲姐姐。 邓小雪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眼神中那种心疼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 好在大勇是个粗人，没看出来啊，要不很麻烦的。 这一上午，光居委会的主任就来了六七个，都没空着手。 搪瓷厂，木材厂的保卫科科长，肉联厂的孙主任，都来了。 这下四合院里更没人敢惹李四麟了，这人脉实在是有些夸张。 秦淮如依旧在洗着衣服，可完全的心不在焉，她虽然是个乡下来的女人，可也知道这些人能来看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真的是有些嫉妒。 不止是他，易中海也是偶尔露个脑袋看一下，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海中则是小声的在自家骂着，为什么这些人不是来看他的，有眼无珠啊，不过这声音就算趴在门口都听不清。 最后一个来的就是黄叔，他依旧是满脸的愧疚。 李四麟则是大咧咧的说，“黄叔，咋了，我黄婶昨晚上没让你上床啊！” “龟儿子，胡说八道！” 黄叔瞪了李四麟一眼，看着这小子满身的伤，更不是滋味了， “都怨我啊，要是早点联系徐老鬼就好了！” 李四麟也想通了，早点联系有什么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新粮库那边，谁也没想到黄集道胆子这么大啊。 “没事的，黄叔，我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对了黄叔，上次听徐老鬼说我的工作有变动是吧。” 黄叔点点头，“对，上面也知道你这次的事，愣是说你在治保委是大材小用，升级是肯定的，不过副科够呛啊，你太小了！” 这点李四麟也知道，这中间差了不少呢，他现在是二十七级工资九级办事员，离副科差着八九级呢，不可能生那么快。 但调到哪里，黄叔也不知道，这次李四麟立下的功劳太大了，正在商议之中。 “不过我也打听了一下，治保委你应该是回不去了，留在哪里还说不好，上级还在讨论之中，估计留在科院的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次做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科院姓赵的那个科长，已经被送到清河看犯人去了！” 唉，其实赵科长人还是不错的，谁也没想到崔抗日会有问题。 黄叔其实他已经改了最初的想法。 他不想让李四麟学那些易容乔装，信息传递，隐蔽藏匿的技术。 华国能人太多了，李四麟虽然不是他的子侄，但接触下来和子侄没什么区别。 那么多老朋友、小朋友都牺牲了，他不想下次看到李四麟的时候脸上蒙着白布！ “以后老实点，碰到事躲着点，别傻呵呵的！” 这是黄叔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和他几十年革命生涯的信念完全不符，但这次是真心话！ 李四麟只有点头，他也不想的。 没事的时候和兄弟们喝点小酒，身边有几个小娘们陪着，这日子美滋滋的，何苦要出生入死呢。 但事情到了他身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 “对了，我给你带了件衣服，等你好了试试！” 说完从自己包里拿出个皮马甲。 说是皮马甲也不太合适，有点像是后世的防弹衣！ 一整张牛皮，宽度在一尺左右，长度接近一米五，中间掏了一个大窟窿，可以套在头上，其余的部分护住前胸和后背。 而在两侧，整齐的穿了好多个眼，眼里有绳子，可以将前后紧紧系在一起。 李四麟摸了摸，这可不只是皮子啊，最外侧是牛皮，最里侧是一层棉布，中间有一层硬物，厚度大概在五毫米左右。 “我找轧钢厂压的铁皮，特意让你黄婶缝在了皮子里面，怕你不舒服，还专门在最里面缝了一层棉布和绸子。” “别傻呵呵的去挡子弹，这玩意挡不了，其实也给你想过加厚一点，可那样太沉了，不方便行动，挡挡刀剑碎片倒是可以的！” 李四麟真的是感谢，他一直想搞点东西护住自己的身体，如果上次有的话，起码能少受点伤。 “行了，别矫情了，好好养伤吧！” 黄叔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交代完事情后，扭头就走，李四麟本想让他拿点桌子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啊。 满满一桌子东西，李四麟和沈青也吃不了啊，别的不说，鸡蛋就有百十来个，糖果也一大堆。 “沈哥，一家给拿两个鸡蛋，外加几块糖，做人得有里有面，咱们也不缺这些东西！” 这可不是李四麟爹味重，爱说教，以前沈青他爹活着时候，沈青的外号就叫沈愣子。 他爹没了之后家里又发生那么多事，这让沈哥在人情世故方面有很大的欠缺。 李四麟怎么也是两世为人，何况他更希望沈哥未来单出去，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可不是仙侠世界，一言不合，就灭掉一个宗门，这是四九城，能人多如牛毛，真要是碰到惹不起的，那才是惹祸上身。 沈青那驴脾气，真要是惹急了，那说灭门也就灭了，可结局呢，真以为现在的工安抓不到人啊！ 你可以嘲讽李四麟的人情世故很是虚伪，但除非你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免去这些。 段源后台够硬吧，人情世故玩的比谁都利索。 沈青虽然楞，但也知道李四麟的意思，很听话的将鸡蛋挑出来，糖果挑出来，挨家挨户的送点。 中午还是何雨柱过来给做的饭，粮食蔬菜之类都是轧钢厂给的，这可不光是李怀德的意思，杨刚也是举双手赞成。 这可以说是救了所有轧钢厂领导的前途，一点吃喝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其他的奖励，不过得等一阵子。 第144章 贾张氏求助 怪不得阿湖回来这么晚，他这个抠门的家伙将从老家拿来的鸡存放在木材厂了，昨晚上轧钢厂加班，今天白天又跑去木材厂将两只老母鸡拿回来。 被侯科拦住了，唠了一会！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妹子欣丫头，这孩子已经在裁缝铺当上了学徒，这次是专门来感谢李四麟这个小叔的。 要不然这丫头真被李四麟姥姥给找人嫁出去了。 欣丫头才十五，个子就快一米七了，在这个时代可是绝对的高挑个子。 人也很瘦，但皮肤白嫩，一笑两个酒窝就出来了，很是可爱。 傻柱一眼就相中了，可是一打听才十五，顿时就放弃了，毕竟太小，何况是阿湖的亲妹子，他也怕挨揍。 欣丫头挺喜欢自己小叔的，看小叔被包成这个样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个劲的说要为小叔报仇。 这更让人哭笑不得，虽说欣丫头八卦功底还不错，可怎么能轮到一个小妮子呢。 “小叔，等我发了工资，给你买好吃的！” 李四麟斜着眼看自己的侄女，还你给我买好吃的，先把嘴里那稻香村的点心给咽下去再说吧。 这丫头就像个小仓鼠一样，不断地往嘴里塞，也是啊，姥姥重男轻女，好吃的都留给了孙子，孙女是想都别想。 能让她吃饭就不错了，早晚都得嫁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话可不是李四麟说的，而是姥姥亲口说的。 姥姥岁数这么大了，你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老旧的思想。 既然有人给送粮食和菜，那也没必要节省，今天人多，柱子做好菜之后拨出去一部分，他和雨水就拿回去吃了。 沈哥，阿湖，欣丫头，外加李四麟四个人，两个菜，一个炖白菜，一个小炒肉，外加姥姥给拿的咸鸡蛋，主食是白馒头。 这么一看就知道欣丫头在家里吃不好，裁缝铺那边的伙食也不算太好，基本上都是萝卜白菜土豆子之类的，肉很少能吃到。 之前都吃了那么多点心，这会又吃了四个大白馒头，比阿湖都能吃。 看的挺让人心疼的。 “阿湖，你这给欣丫头煮二十个鸡蛋，走的时候给拿上，在捞点咸鸡蛋，一起给带上！” 欣丫头是学徒，恐怕每周也就周末能出来一次，带上点咸鸡蛋，平时也算增加点营养。 “对了，还有麦乳精给拿上一桶！” 之前的鸡蛋也就罢了，小叔对家里的男孩子那是常年动手，对她们几个姐妹都挺好，可麦乳精真不行。 她一个学徒工，吃这么好说不过去的，连忙拒绝。 这么一想也是，那就找个罐头瓶，给装点咸菜条。 “以后你每个周日都来小叔这，就算小叔不在家，你哥也在，我们给你改善生活！” 这可以啊，欣丫头也不是矫情的人，她也和爹娘说了，她的学徒工工资是十八元，自己留八元，剩下的给寄回去。 这八块钱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了，等攒点工资，给小叔和大哥做衣服。 下午阿湖将欣丫头送走，只剩下李四麟和沈哥在，李四麟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受寒，索性回去小床上眯一会。 没想到，刚睡着，贾张氏就来了，她还是拿着一双鞋送过来，进屋一看李四麟就大呼小叫， “哎呦喂，四麟啊，你受这么重的伤，大妈心疼啊，你说说！” 还在那假模假样的抹着眼泪。 李四麟看这贾张氏光打雷不下雨，实在是有些扰人清静，再说他看到又拿了双鞋过来，肯定是有事啊， “贾大妈，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 贾张氏一拍自己的大腿，“要我说这院子里大大小小上百口子人，还是四麟最机灵！” 说完这话她眼泪真掉下来了，“四麟啊，你不知道，你贾哥这伤可有点严重啊！” 贾东旭的伤具体什么情况李四麟还真不清楚，他示意贾张氏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当时东旭咋回事你更清楚，他该死，可要是死了也就我们也就认了，可这样半死不活的，我们娘俩苦啊！” 这话是真的，贾张氏也是真哭了，东旭这次的医药费都是易中海掏的，可吃喝拉撒这些都是贾家自己掏的。 住了一个月的院，也掏空了贾家半个家底。 “东旭这次没被开除就算好的了，厂子那边也说了，工位给留着，但只有他上班才给开工资，我也没脸去闹，东旭这事实在是拿不出手！” 这事李四麟可不会管，按理说他和李怀德说一嘴，一个月那么点钱，轧钢厂不会在意的。 可他不能说啊，实在是太丢人了，你要是搞破鞋都比这找暗门子强。 “贾大妈，虽说我和轧钢厂有点关系，可这是犯错误的，我真无能为力！” 李四麟将鞋推给贾张氏，一脸正气。 贾张氏心里骂着，装你妈什么大尾巴狼，上次我儿媳妇回来，那表情你要说你俩没点事，打死也不能信。 不过她也偷摸闻了闻秦淮如的内裤，应该是没动真格的，这就好啊。 “看你说的，四麟，贾大妈还没那么不要脸，我就心思着，东旭就算是好了，上班三年也是学徒工，一个月十八真养不起这个家！” “那还不如让淮如去上班，她也机灵，你在伸把手，估计能早点转正，到时候东旭要是好了，再调换过来，要是好不了。。” 说到这的时候，贾张氏低着头，擦了把眼泪， “要是好不了，起码这个家还在啊！” 好算计啊，那找自己干嘛，这事也用不到自己出面。 而且。。“贾大妈，你就不怕竹篮打水？” 秦淮如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也就是出身差点，但脑子是够的。 贾张氏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凶狠， “放心吧，四麟，你能想到，大妈也能想到，她要是去上班，得给我立字据，不管东旭是死是活，她要是敢改嫁，工位必须给我还回来，我乡下也有侄子和外甥，让他来养我和棒梗。” 够狠啊，不过这也就是欺负秦淮如不懂法，这个字据吧也就那么回事，法律上可不认的。 不过你要是违背了，这年头风言风语就能把你活活压死。 李四麟也不想绕弯子了，“这个事贾大妈你自己就能办啊，找我没啥意思！” 贾大妈眼神已经不止是凶狠，凶狠中还带着浓郁的恨意， “四麟，不瞒你说，我去问了，淮如如果要去，只能替东旭的班，易中海那个老不死的也说了，让秦淮如去钳工那里，他带着！” 这话有意思啊，平日里看着一家亲似的，可贾张氏这已经不是话里有话了，而是很直白的告诉李四麟，她恨易中海，不想让秦淮如跟着易中海！ 第145章 精明的老寡妇 “你的意思是？调个岗位。” 李四麟明白了，更大概猜出来贾张氏为什么这么恨易中海，当年贾父死的早，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亲戚还没多少能撑起来的，会发生什么事。 被人欺负都是轻的。 他和闫阜贵喝酒的时候听说过，贾张氏十几年前长得也不算丑，这里面会发生什么一想便知。 “对，四麟，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淮如啥心思你也懂，你人脉广，帮个忙，淮如那边亏待不了你！” 嘶，李四麟明白了，这老寡妇果然有一套啊，这话其实已经快挑明了。 贾张氏生怕李四麟听不懂，“四麟，你是个大小伙子，以后早晚都得找媳妇，放心吧，这个事你不用担心会有麻烦，我是旧社会走过来的，知道我们和你碰不起，你一句话，可能我和棒梗就得掉河里淹死，我不傻，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李四麟稍微琢磨了一下，这事对他而言真的很简单， “好，咱们现在也别说死，等我伤好了，如果东旭那边伤势有好转，就当咱们今天什么都没说，如果到那时，大妈你的主意还没变，就按你说的来！” “好！” 贾张氏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许能渐渐好起来啊。 这个对于李四麟而言就很简单了，一句话的事，他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有点没想明白。 车间有女工吗，肯定是有，像毛纺厂之类的纺织行业，是以女工为主的。 可轧钢厂这样的单位，尤其是一线车间，女工真的是凤毛麟角。 也就焊工，质检，可能偶尔会有几个电工，其他工种女性太少了。 车工，钳工这都是重体力，一般女人干不动的，当时易中海已经是八级工了吧，调换一下并不费劲。 甚至都不需要花钱，男的一般自然是想去车间，赚得多啊，易中海出面还能落下人情，可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呢。 易中海啊，你说他多坏吧，不好说，何大清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但这个人在其他事情上已经是到了道德的最底线，挺操蛋的！ 贾张氏回到自己的家中，看着只能侧躺的贾东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其实她不仅是伤心，有妒忌，更有恨铁不成钢的心！ 李四麟受伤，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人，各种礼物，还听说给他开药的是国医，自己一分钱都不用花。 可自己儿子呢，这事本身就是丢人的事，居委会还来过两次，把贾张氏和秦淮如骂的是狗血淋头。 要不是看在和李四麟一个院子的份上，恐怕就算是贾东旭伤好了，也得拉出去游街。 人缘也不好，伤了这么久，单位一个同事都没有过来看过。 “淮如，和我出来，说点事！” 秦淮如有点懵，跟随贾张氏来到外屋。 “娘，咋了！” 贾张氏看着这张带着几丝狐媚气的脸，攥了攥拳头，又松开了， “我和李四麟已经说定了，过完年如果东旭这边还没好转，你去替班！” 这事婆媳之间早就商议过，说的非常直白，也是非常的赤裸。 秦淮如压下心中的喜悦，表面上还是比较平静的， “娘，等过完年再说，说不定东旭能好点呢！” 贾张氏冷笑一声，“希望如此吧，我告诉你，换了别人，我就让她上环去了，如果是李四麟，趁着东旭还没死，要个他的孩子！” 这话可真渗人啊，秦淮如一下子脑袋嗡的一声，声音都哆嗦了！ “娘，我听不懂。” 贾张氏更加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 “你今年26了，李四麟才19，十年后、二十年后李四麟正当年，你还能吸引他？” “有个孩子，即便你人老珠黄，看在孩子的面上他怎么也能照应你，何况棒梗这孩子三岁看老，成不了大器。 可棒梗这孩子有一点好，疼自己的妹妹。” 秦淮如想起棒梗在有小当的这些日子，做的还真挺有一个哥哥样的，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贾张氏继续说道， “李四麟不是个冷血的人，即便是不管你，也会管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可是咱们带大的，这个孩子长大后，只要有点出息，拉一把他哥，棒梗这辈子就不愁了！” “娘，这。。” 秦淮如的脸顿时红了，贾张氏格外的不屑， “别在我面前装了，又不是大闺女，记住了，你裤裆里的玩意，卖给一个人，比卖给一群人要值钱！” 这话说的很恶心，也很难听，但就是事实。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贾张氏有这么多心思，要是知道了恐怕也只能说是佩服。 一个寡妇能把以后的事想的这么周全，不容易啊。 其实仔细想想，也正常，四合院里这么多家，傻柱要不是聋老太帮一把，这辈子也就真绝后了。 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这些家哪个底子都比贾家要厚，可到最后，谁家的日子最舒服。 只有贾张氏！ 李四麟发觉自己可能是有点贱，以前忙忙碌碌的时候总盼望着能好好的歇歇。 可是如今让他老老实实在家，还真有点受不了。 每天无聊的直挠墙，要不是闫阜贵送来的几本书，那更是没意思了。 院子里也十分的平静，秦淮如似乎有点躲避李四麟的意思，他也不在乎。 段源和李怀德来的也少了，现如今轧钢厂算是变了天，他们作为直接的利益获得者，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杨刚和李怀德也由原来的合作者变成了直接竞争者，双方在争夺利益，谁也不肯有一丝的退让。 段源也在忙着掌控轧钢厂保卫科，他在这一点是没有太大优势的。 最底层的人会因为你的背景惧怕你，疏远你，但在这种更喜欢强者的地方，段源的身手和枪法实在是拿不出手。 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出手大方，最近他可是没闲着，时不时的就搞回一批军用劳保，虽然不多，但质量上乘，也收了一部分人的心。 阿湖也是帮了他不少，起码在身手上帮他撑起了场面。 如今阿湖已经转正了，而且作为整个轧钢厂个人搏击最强的一位，还当了一个小队长，春风得意！ 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一天，四合院里来了一个李四麟认识的人，此人正是于凤格。 第146章 于凤格的来意 于凤格依旧是之前那副样子，但热情了很多， “李队长，实在是抱歉，我这刚从魔都回来，本来不想在年前打扰你，可知道你受了伤，特意前来拜望！” 李四麟真没想到他能来，现在他对叶老这边的人都心存忌惮。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钱币如今依然在他的空间里，他想不敢想。 但人家来了，你也得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于主任，欢迎欢迎啊！” 于凤格也是开着车来的，景山重机厂虽然比不上钢铁厂，可在景山也是能排的着的单位。 “李队长，我就不进去了，刚回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知道你为了叶老的事是煞费苦心，也算帮叶薇报了一箭之仇！” 之后看四下无人，苦笑着说， “李队长有所不知，当初的叶薇既文静，又温婉，是我们于家村的小公主，不知道有多人爱慕于她，可我们自知都是乡下人，配不上，可哪知道嫁入城里，却。。” 于凤格微微摇头，李四麟看出来了，这厮也是叶薇的爱慕者。 也难怪，上次李四麟见了叶薇一次，算不上漂亮，但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也让人过目不忘。 李四麟见过这么多女人，在气质上能与叶薇相媲美的也就是韩如瑜，不过韩如瑜更多体现是强势，霸道，而叶薇是温婉，有种黛玉葬花的感觉。 “我这次去魔都出差，正好与华生电风扇厂有合作，他们送给我几台电风扇，上次就和李队长说过，一定有厚礼相谢，这不正好也算是借花献佛。” 吼，这可是好东西啊，李四麟体质强壮，不怕冷怕热，四九城的夏天也是闷热潮湿，这让她一个地道的内蒙爷们实在是很难接受。 这年头可没空调，有一个风扇也是能救命的。 可这个东西不好收啊，李四麟还在犹豫之中。 于凤格非常坦然，也没有隐瞒， “李队长，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您这边和轧钢厂段科长是至交，上次段科长从内蒙要来了一批羊肉，如果下一次还有的话，考虑一下我们重机厂，我这个后勤主任也得为工人师傅们争取点福利啊！” 李四麟微微摇头，他可不敢承诺这些事。 于凤格并不意外，口风委婉，“李队长，如果能搞到羊肉，这就算您的辛苦，如果不能，今年夏天你给我一百块钱，就当您买了！” 这个主意不错，李四麟也不想多废话，干脆跑到沈哥那里先借了一百，交给于凤格。 “于主任，羊肉的事我尽力，但辛苦就算了，这个就当我买了！一百说不过去，二百吧！” 于凤格真没想到这李四麟这么谨慎，虽说收了二百元也不到这个电风扇的价格，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管到哪，都能说得过去，这是不落人把柄啊。 “那也好，等羊肉到位了，再说好不好！” 于凤格也难啊，在景山区谁也不能和京钢比，所有好东西都先就着京钢。 而其他单位的计划外物资都能置换，可一个重型机械厂去哪置换东西啊。 你说电风扇是个好东西吗，肯定是，但算得上重礼吗，算不上，百货大楼就有卖的，二三百块钱，就是票不好搞。 可对于李四麟而言，票很难搞吗，街道、轧钢厂，包括科院都能搞得到。 不管是专用的电风扇票，还是工业票，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并不算难事。 他是没钱，可韩如瑜走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他留了，不收钱还叫小白脸吗。 反正他也不要脸。 就在临走的时候，于凤格突然间问了一句， “对了，李队长，叶老没来亲自谢谢你？” 李四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微微点头，其实他不想说叶老曾经来过，可当时叶老在门口待了有一阵子，这件事瞒不过去的。 看来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或者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于凤格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这厮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诡异。 李四麟决定等伤好了，找一趟小五子他们和自己大哥，看看这于凤格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是北方的小年，59年1月3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 李四麟现在已经能双脚走路，不用在拄着拐杖单腿蹦，双臂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唯一还差点意思的就是脑袋上的伤。 头盖骨裂开，想要自行复合怎么也得再一个月，不过起码自己能擦屁股了。 其实半个月前就差不多了，但每次擦屁股都会疼的一身汗，但他也坚持自己来。 他又不是和珅，让人帮忙实在是过意不去。 既然是小年，那非得好好吃一顿，起码得有饺子吧，沈哥、阿湖，欣丫头三个人包了整整二百多个猪肉酸菜馅的，足够这四个人吃的了。 也没做菜，这就够吃了。 就在吃饭的时候，黄叔来了，李四麟赶忙招呼， “黄叔，坐下吃点饺子，喝点！” 李四麟倒不是酒鬼，但有好菜好饭的时候怎么也得喝两口，可黄叔拒绝了，拉着李四麟进了卧室。 “四麟，你的工作定下来了，徐老鬼比较忙，让我来通知你，过了十五去报到。” 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有点发黑，“黄叔，你说吧！” 黄叔坦然的一笑，指了指李四麟， “你小子也算运气好，徐老鬼那边本想把你调到粮食系统，可被上面给否了！” 艹你大爷的徐老鬼，我都这个德行了你还祸害我，什么东西，李四麟心里骂着，也开口问道， “那我到底去哪？” 其实黄叔也算松了一口气，如果李四麟真到了粮食系统，那处境依然危险。 “上面对科院这次的事情非常不满意，姓赵的被撤职，最近卢院长一直催着小沈上班吧！” 这倒是，人来了两次，看样子很急，但也没说出什么。 “科院暂时被封，等十五之后才重新开门，重新进行整顿，会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个科长，你是副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的级别差太多，暂时挂个队长的名字。新来的科长主要负责科院的思想工作，具体防务工作是你来管。” “上面对你很满意，也算给你的奖励吧！”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那十年了，不过眼下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最主要的是可以摆脱徐老鬼，这个老坑货，太害人了。 “这次北新是不是大换血？” 李四麟若有所思的问道， 黄叔对于李四麟的嗅觉还是很满意的，要是连这都想不到，那就干脆别去了。 这次的事，李四麟做的很出彩，也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同样这也是作为一种奖励和信任。 而北新这接二连三出事，不管是有没有责任，板子必须落在他们的屁股上。 “街道主任，治保委负责人，包括派出所的负责人，全都受到了处分，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黄集道有关，但以后也不可能被重用。” 这个惩罚力度可不小啊，李四麟暗暗叫苦，估计以后自己的工作也不好干啊，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忌惮这个陈东。 第147章 惊喜 王大痣和他姐姐是怎么死的，真的是一个掉沟里了，一个心脏病突发而死吗。 怎么可能啊！ 其实李四麟也说不好，这次的炮击事件是否和陈东有直接的关系。 虽然王大痣和他姐姐被灭口了，可李四麟总有种错觉，这里面有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什么也都证明不了。 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黄叔叹了一口气，也骂了徐老鬼几句，之后还算庆幸的说， “好在都是老熟人，齐瞎子调到北新所，是所长，应该是提了半格，白米仓你那个钱姨钱主任，去北新街道担任主任。” “你也别美，区里不想放你，咱们陈主任和钱主任共同举荐，北新街道治保委的队长你也得担起来。” 这倒无所谓，本来也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他还有点幸灾乐祸，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啊，他这边最多是和北新所不对付，可齐瞎子已经不能用不对付来形容，而是有仇啊。 咦，仔细想想也不是坏事啊，北新所正所长是齐瞎子，挂职副所长段源，治保委负责人是李四麟，这么一来，这就算是北新所的人不开心，也是无可奈何。 辖区内最大的企业轧钢厂（实际属于东直门街道，有所更改），保卫科科长也是段源。 这几乎集齐了北新最大的武装力量，一般人可无法撼动！ 不过齐所肯定是不好受啊，李四麟这算不算幸灾乐祸。 钱姨和李四麟的关系也不错，如此一来，工作似乎不是那么难处理。 最起码上面的关系不用特意维护，这可是最大的好消息。 还不用和沈哥分开，他怂，有个神枪手保护，方便的多。 黄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扔给李四麟， “徐老鬼也不算个纯粹的坏人，上面给你定了是二等功，是他给你争了一个一等功，你之前是二十七级，这次给你提了三级，是二十四级办事员！月工资四十三元！” 钱多少还在其次，升级倒是好事，二十四级已经进入干部的序列，而下一步就更方便了。 而能得一等功，李四麟是真没敢想过这个。 在他看来二等功到头了，前世有个说法，一等功得躺着领，自己怎么说还活着啊。 这个真的是有点受之有愧，当时他真没想那么多，所谓的家国天下，他没有那么高的素养和觉悟。 就是感觉这新华国刚成立还不到十年，真要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丢人啊。 怎么说前世也是个愤青，老粉红，遇不到也就算了，遇到了那就拼一把。 他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个一等功没法宣扬！你自己知道就行！” 咋宣扬，如果真开表彰会，那就是在整个东城工安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并且把人家的脸撕下来踩在脚底下，就算是要开表彰会，李四麟也得拒绝啊！ “里面有一封信，谁写的你自己看吧，我也不方便多说！” 李四麟忙不迭打开档案袋，先看了看一等功的证书和奖章，这可太牛逼了，他真的有点说不出话。 再打开信一看，整个人都哆嗦了，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再接再厉！” 这么说吧，有这四个字加上落款的名字，李四麟在那十年是高枕无忧。 “呼呼，行了黄叔，也别生气了，我这听组织的。” 怪不得徐老鬼这么阴损的一个人，还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用人的时候挺缺德，但也是真给好处啊，有一套。 也是，要是没这个手段，怎么可能当上分局的二把手，更是调查部的领导呢。 不仅如此，能屈能伸，这么一个人物被李四麟李大龙哥俩连着威胁，丝毫不生气，反而是给足了奖励。 这用人之道，确实牛逼啊，也确实缺德！ 档案袋里除了这些还有一百元的奖励，这个就无关紧要了。 “对了，黄叔，那交道口所谁来了！” “你魏哥，他功劳也够，资历也够，之前交道口所总是出事，这几次行动也算是露脸了，你魏哥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也不错，魏哥也是老熟人，而且上次魏哥的房子还是李四麟和齐所帮着搞回来的。 关系虽然不如齐所这么亲近，但也绝对算自己人。 “街道的事情你也别操心了，邓小雪那边兼着！” 听到这李四麟眉头紧皱，不是他瞧不起邓小雪，这娘们做政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你让她去街面上巡逻，和各个工厂联络，真差点意思。 尽管李四麟已经教给她一些办法，但在李四麟眼中，最多勉强达到及格线。 黄叔是什么人，自然知道李四麟的想法，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没办法，街道的事情他们说的都不算。 其实这次徐老鬼也是受到了惩罚，这点黄叔也不太清楚。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各部委都已经开始缩减开支， 已经是小年了，可今冬豫、鲁、川、徽、两湖、黑这几个国内最大的产粮区不能说滴雨未落，但就算是下雨下雪，也就相当于打湿地皮而已。 上级对于之前的一些活动已经进行了自我的检讨，但依旧没法改变已经造成的损失。 工厂这样的地方还可以正常招工，可街道这样的官府组织，已经下了不书写在文件上的命令。 从即刻起，除非有人退休，否则的话尽可能不放出新的编制，就算招人也都是临时工。 交道口这边也是被逼无奈，当黄叔将上级的这个指示告诉李四麟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这些事在这种情况面前，显得太无关紧要了。 “你这次离陈东倒是远了，我刚得到消息，他也调走了，但具体在哪不确定，应该还在东城粮食分局！ 你上次说的事情调查部也查了，可王勇一死，线索全断了，陈东背后也有人脉，没有任何证据，调查部也很难对他进行处理。” 这可真不是好消息啊，东城粮食分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比起当时一个北新粮库更为重要。 李四麟仔细回忆东城粮食分局，位置也在北新，就在张自忠路上，两个大院，前院是同日粮行，后院是东城粮食分局。（此处有改动，我查到的是东城分局旧址就在同日升粮行，后搬迁到汪芝麻胡同。） 第148章 御医家的底蕴 李四麟知道，自己和陈东还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他真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人物。 王大痣的死到底是杀人灭口，还是另有原因。 虽然黄叔没说，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需要继续紧盯着北新粮库，他们算是工安口，和粮食口不熟，只能靠自己了。 “对了，你上次那个帐篷，我交给我的一个老朋友了，他们说还能用，奖励是一张自行车票！” 这可是意外之喜，李四麟还真是缺这个东西，不管是阿湖还是沈哥都没有。 先给沈哥吧，他估计每周都得回景山，总是骑李四麟那个也不方便啊。 终于算是暂时脱离徐老鬼的掌控，这是最大的好消息，说真的李四麟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厌恶许老滚。 他很尊敬对方，但绝对不是喜欢，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自由两个字的理解也许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以无条件的协助对方，即便是没有徐老鬼，他也会想办法盯死陈东，但他绝对不会受徐老鬼的摆弄，这是他与徐老鬼手下最大的区别。 黄叔刚走没多大一会，几个人也刚吃完饺子，沈哥也看出李四麟情绪不太高，本打算问问，这韩如瑜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她就这么直冲冲的下了车，一把推开李四麟家的大门。 好在她此刻还保持着不多的理智，看到沈青等人打了个招呼，装出一副慰问的样子， “四麟同志，我这边昨日才知道你受了伤，今天专门乘飞机从魔都赶回来，你辛苦了！” 李四麟表情稍微有些尴尬，他现在也只能装模作样的， “多谢韩院长的关心，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 沈青虽然楞，可他隐约中早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不太正常，欣丫头刚收拾完桌子，正要坐在长木凳子上歇着，他直接开口了， “阿湖，你这送欣丫头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阿湖愣住了，不对啊，59年的北小年可是周六，欣丫头这是下午请假了。明天也不上班啊？ “青哥，明天。。” 沈青也自知失言，拍拍脑袋， “对啊，这么办，你带着欣丫头买点好吃的去，今年过年也不放假，不得给家里捎回去点东西啊，你们明天估计得走一天。”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这几年过年并没有假期，但也不能说什么。 欣丫头明显比他哥精明很多，女孩别看小但懂事早，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就知道咋回事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小叔啊，以前就喜欢钻到嫂子婶子堆里，现在是死性不改啊。 可她作为一个小辈能说啥，何况韩如瑜身上散发的这种气质，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友好，甚至觉得有些畏惧。 她拉着阿湖的衣服，“哥，带我去买点东西，我想给几个姐妹带点头绳回去。” 在欣丫头的死拉硬拽下，阿湖终于走了。 沈青趴在李四麟耳朵前说了一句，“注意点！” 说完也是走到隔壁那个房间。 现在剩下两个人，韩如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刚想扑到李四麟的怀里，但发觉这不合适。 “伤怎么样，没事吧！” 一个月了，伤势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脑袋上多了一个沟，看起来挺吓人的。 好在已经逐渐愈合，要是刚受伤的时候才吓人呢，能看到白花花的东西，估计韩如瑜看到会更心疼。 “没事的，对了这次的事情你受牵连了吗。” 这也是李四麟有些担心的，毕竟她也是科院的副院长。 “没有，这次我去魔都消息全都封锁了，而且我也救了一个大人物，根本没事，你放心吧。” 她走到李四麟的身边，给他把脉后才松了一口气，体内气血充盈，没什么大问题。 心疼的在他脑袋上的伤疤附近轻轻的抚摸着， “哦，对了，我这刚下飞机，知道你受伤都急死了，赶忙回家拿了点东西！” 说完这句话从自己拿来的大包里翻出一根人参。 李四麟张大了嘴巴，人整个呆住了，像个傻子一样。 他不是没见过人参，但接近半尺长，这还是晒干之后不算须子的长短，而且整个已经出现了人的雏形。 揉揉眼睛，这玩意真的有点吓人啊。 韩如瑜还在掏着东西，李四麟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 “不行的，你伤还没好，这里也不方便！” 她误会了，以为李四麟想要嘿嘿嘿，羞红了脸说道。 哪是那么一回事啊，李四麟有点结巴的指着这人参， “这玩意多少年了，我吃了不得补死啊。” 韩如瑜婉约的一笑，“没事的，不过三百年而已，我家里还有个五百年的呢，不过那个药效太强，必须得配药才能吃的！” 我艹，这就是前朝御医的底蕴吗，实在是有些吓人啊。 李四麟经常嘲笑自己是个小白脸，但也只是玩笑而已，此刻他只有哭笑不得的说， “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韩如瑜一拍脑袋，“也是啊，我先拿回去给你配好了药，你在吃，要不然你的气血太旺盛，我受不了的！” 哎呦喂，自己还没开车，这娘们开车了，要不是场合不对，李四麟肯定让这娘们知道什么叫厉害。 “真不用啊。。” 这三百年的长白山野参给李四麟吃纯粹是浪费，说句夸张点的话，这一根参须就能救命的。 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李四麟真不想收。 可韩如瑜下一个举动彻底震慑住李四麟， “你不收是吧！” 她拿起人参直奔壁炉那里，李四麟连忙站起来， “我收，你也不用配药，放在我这。。” 这娘们虎啊，真敢烧了，这可是三百年的野参，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也别炼药了，先自己收到空间里再说吧。 看到李四麟收下了人参，韩如瑜才安心，脸上梨花带雨的说道， “四麟，知道你受了伤，我还没在你身边，心里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看来自己是不可能甩掉这个女人了，本身他也没想甩。 “别他妈的哭了，我没死呢，还给我带啥好东西了。” 这娘们也贱，你好声好气的说吧，又哭又闹，你骂上两句，反而是不哭了。 “这是保命丸，我爹当初给前朝皇帝做的，只剩下六丸，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秘方我倒是有，不过有些药材现在不好找，我也没心思去做，你先拿着，我再做！” 李四麟就看着韩如瑜一个小瓶一个小瓶的往外掏， “延寿丸，也叫蟠桃丸，姥姥和奶奶年岁大了，给她们准备的，听我爹讲，这是乾隆帝时留下的药方，你拿回去给两位老人。” 五子衍宗丸，安宫牛黄丸，三圣丸，至宝丹，十几个药瓶，韩如瑜还贴心的在每一个上面都写好了主治和药效。 “对了，这是今年魔都试制的大白兔奶糖，特意给我拿了一包，我不爱吃糖，给你拿过来了。” 第149章 再现端倪 后世李四麟不怎么吃糖，但也听闻过大白兔奶糖，在很多描写四合院的书里也写过。 传闻中不是三颗就是七颗就顶一杯奶，不说现在啊，就是几年后你拿它送礼也是格外的有面子。 这可是魔都某食品公司专门为十周年准备的贺礼，意义非凡啊。 “你放心吃，那边的负责人妻子身体有问题，我这次顺手给治好了，一个电话，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李四麟向来是个骨子里很傲气的人，如今居然有了淡淡的自卑感。 这韩如瑜是当今妇科前三的圣手，这已经算是比较谦逊的说法，这样的女人到底有多强的人脉关系，李四麟不敢想。 真的是人比人得死啊。 不过怎么心里还有点虚荣的感觉，那种窃窃私喜实在是不太好。 韩如瑜趁着没人，在李四麟脸上亲了一口，戏谑的说道， “爷，我这晚上得去叔叔那里，估计这几天都不太方便来见你，何况你这也不太方便，过完年你伤好了奴婢再来伺候爷！” 这话说的，李四麟顿时龙抬头，突然间他想起一件事，只能双手按住大龙，在韩如瑜耳边低语几句后，眼睁睁的看着韩如瑜离去。 这里实在是不太方便，不过这么一想自己去科院也是好事啊，不是更容易鬼混了吗。 不错，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李四麟趁着没人，赶紧将这一堆贵重的药材装起来，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过几天沈哥会回去一趟，阿湖也会回房山过年，让他们把延寿丸和安宫牛黄丸都带回去。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冬天是老人最危险的时候，把药给她们，有备无患。 毕竟自己这个样子是真回不去了，奶奶见到自己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子呢。 冬天的四九城天黑的很早，不到五点天就黑擦擦的。 很久没有出现的许大茂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爹妈那里住，还时不时的下乡，基本没回来过。 他进院第一件事就是钻进李四麟的屋子里，手里还拎着一只宰好的老母鸡。 进屋看见李四麟哎呦一声，“四麟兄弟，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乡下，刚听说你受伤了，赶忙回来。” 说完拎起老母鸡，“这个可是我特意从乡下淘弄的，大补，你这受伤了，也得好好补补！” 现在的许大茂还真没心思向上爬，毕竟刚转正没多久， 按常理说学徒工转正需要三年，除了李四麟这样立下大功的之外。 李四麟看着他眼眶发黑，一副肾虚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最近在哪呢。 估计这货没少在乡下祸害小寡妇吧。 李四麟也没在意，口中说着，“大茂哥，客气了，你这是干嘛！” 两个人闲聊几句，许大茂突然小声的说， “四麟，我爹不在新街口电影院吗，前段日子西城打翻了天了。” 这是咋回事，李四麟没在意许大茂所说的西城打翻了天，他在意的是许大茂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事。 “是啊，说来听听，我就在咱东城晃悠，对那边不清楚啊？” 许大茂有点得意，你还别说，在一些小道消息上他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德胜门魏爷在景山被人给宰了，说是景山大哥六指出的手，你不景山的吗，六指听说过。” 李四麟点点头，“听说过，好像挺厉害啊！” 许大茂更加得意了，“四麟，那六爷可了不起，大人物，我还见过他一次呢，气派，牛逼。” “他将魏爷宰了后，就在西城立棍了，听说最近和火车站大军哥犯戈，两个人最近可没少打了架。” 听到这，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六指背后是谁李四麟不知道，可这个大军十有八九是金有谅的人。 对于他而言，这些人谁死了都是活该，小五子他们可是六指的人，对上金有谅，真的是很凶险啊。 何况是谁把六指杀了魏大马的事情捅出去的，这所谓的江湖这么做可不讲道义啊。 虽然李四麟很鄙视这个所谓的江湖，几棍子打翻兄弟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这么做，小五子他们要危险啊。 许大茂还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人有多厉害，李四麟也不在意，就当听个笑话。 可是接下来许大茂的话更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要说还是咱东城安稳，可惜啊，估计安稳的日子长不了喽！” “大茂哥，这话是怎么说的。”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魏大马不是死了吗，他们的人也被六指给打的是落花流水，德胜门地盘也就丢了，那个黑太岁四麟你听说过吗。” 李四麟点点头，当初和魏家五虎一样，德胜门的一霸。 “黑太岁他小子，人家叫他小黑爷，收拢了一批人，听说奔着交道口这边来了，” 可惜啊，李四麟现在已经不是治保委的人，要是他还在治保委，管你什么爷呢，一棍子艹翻他。 和那些蟹教对过之后，对于这种地痞无赖，李四麟真不放在眼里。 六指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是大人物，可是你看他在工安面前什么样，这才叫聪明。 不过六指也要麻烦了，枪打出头鸟啊。 两人正在那里闲聊，就听见何雨柱的声音， “你是谁啊，我看你在这转悠了好几圈，干什么的？” “哎呦我艹，你还敢掏家伙！” 外面打起来了，听到掏家伙这两个字，李四麟顿时觉得不好， “大茂哥，去看看咋了！” “沈哥，出去帮忙！” 他也回屋假装从柜子里，实则是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五四，在许大茂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出去一看，只有何雨柱在，他捂着前胸，那破棉袄已经被砍开了，好在他躲的及时，没砍到肉。 “柱子哥，咋了！” 李四麟赶忙问了一句。 何雨柱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带着几丝颤音回复， “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我家今晚吃饺子，没醋了，我就出去买醋，就看到一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咱们胡同口。”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打完醋回去，雨水又说吃香油，香油也没了，我这又得买一趟，结果那小子就在咱们院门口斜对面呆着呢，我这不问了一句，这小子拿起刀奔着我就砍，好在我躲的快，要不然。。” 说着让那个大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十分的凶险啊。 第150章 给脸不要 到底只是街面上的混混，还是和自己有关，李四麟还不敢确定。 如果是真的针对他，那李四麟一定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沈哥，你去板材胡同，找一个叫白三的，不管在不在，告诉他家里人，我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我这！” “好！” 沈哥这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傻柱这也是带着菜回来的，他手里还拎了四个饭盒。 “四麟，我今个回来有点晚，是杨厂长那边有招待，没办法。” 李四麟也不在意，傻柱继续说道， “但李怀德也和我说了，让我带点菜回来，这不，给你拿回来了！” 既然这样就一起吃一口吧，许大茂带的那只鸡明天再炖。 目前来看，这两个人就是天生的不和，估计上辈子是夫妻吧，还是那种恩怨情仇纠缠了一辈子的那种。 反正两个人坐在一起，几乎就是你损我，我损你的。 傻柱说话难听，许大茂也不是善茬，不过在李四麟家，还真不敢动手。 李四麟留了阿湖和沈哥留了两份菜，他们三个吃的也快。 许大茂吃完了，特意回家拿了点龙井，给两个人沏茶，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傻柱子，要不是四麟兄弟在这，你这辈子也喝不上这上好的龙井吧，估计你连高碎都舍不得，一辈子穷命。” 傻柱也不甘示弱，“你可拉倒吧，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偷的呢，你柱爷那可是食堂大师傅，厂长喝啥我喝啥！” “快去一边的吧，你喝人家剩的茶叶沫子吧，捡人剩下的，我看你不叫傻柱，叫傻剩得了！” 你还别说，看两个人斗嘴还挺有意思的，虽说四九城的人说话不如津门那边，开口就是相声，但这逗闷子也来乐。 半小时之后，沈哥回来了，跟着进来的人就是白三。 傻柱见了这白三，倒是挺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三哥！” 许大茂见了这个白三就要起身，李四麟瞪了他一眼后才作罢。 白三个子不矮，一米七五上下，身材壮硕，他看见傻柱也是点点头，当初他们在一起学过艺，虽然不是那么熟悉，但起码认识。 可他见了李四麟马上弯着腰，“李队，您有什么吩咐啊。” 李四麟示意白三坐下，转头问傻柱， “柱子哥，今天那小子长什么样，告诉三哥！” 白三听了这话，连忙摆手，“李队，白三，不是什么三哥！” 傻柱赶忙回忆，“个子不高，白白瘦瘦的，也就十五六岁，小平头，圆脸！” 白三的眼神有些闪躲，“李队，我没印象啊。我这小半年都挺老实的。” “呵呵，是吗，白三，别给脸不要脸啊！” 李四麟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啊，李队，咱们这交道口好几万人，小崽子咋也有个上千人，我上哪知道去啊！” 李四麟站起身，他好久没有活动了，可还没等到他要做什么，沈哥直接一个窝心脚。 “哐当”一声，这白三就从凳子上被踢翻。 沈哥抡起那火钳子，猛然砸下去，这吓的白三闭上眼。 可白三并没有感觉到疼，睁开眼一看，这火钳子就在他眼睛上放着，距离不到一公分。 “不说是吧，明天让你那几个佛爷去所里报到，魏哥刚上任，我得给他送份礼啊！” “对了，沈哥，和黄叔说一声，袍哥最近太老实了，有些地方该动一动！” 这话一句比一句扎心，扎的白三都顾不得胸口的痛，马上爬起来， “李队，我说，我说！” “把他拉起来！” 李四麟坐下后，说了一句。 不是他心狠，这白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年被打击过一次，不过证据不是特别充分，也就是挖了两年沙子。 前几年回来了，表面上是个搬卸工，手底下有几个佛爷，最主要的是收垃圾。 别小看收垃圾，油水可不少。 也不是不想打击他，而是这厮挺阴的，做事非常周全。 当然还有一部分其他原因，就不能说的太细了。 交道口治安在东城区也算比较好的，但毕竟是个居民区，工厂少，人流量很大。 要说能算的上成群结队的就两帮人，一边是袍哥，他们是挂在区里和街道的建筑队，也算是黄叔的特情。 当初黄叔在伪都山城的时候，为了工作便利，加入了袍哥，是个“闲大爷”（地位高，不怎么管事） 那些年袍哥也帮了他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黄叔帮他们的原因。 而另一帮就是以白三为首的老地户，后面也有人，这两边私下里可是没少动手。 不要以为五六十年代的治安很好，真不如后世。 李四麟虽说和黄叔的关系摆在那，但向来都是两不帮，如果他真的要是发了狠，那难受的绝对是白三他们。 白三别拉起来，虚坐在椅子上，委屈的说道， “李队，不是我不说，而是那帮小子太生性，动手也狠，你也知道我们这帮人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也能唬住几个，茬个架，还讲规矩，可那帮小子拿刀就砍，还都是背地里下死手，我们实在是不愿意和他们有关系。” 这话倒是真的，袍哥那些下手狠，但向来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平日里本分的干活，就是偶尔会因为垃圾的归属和白三他们打一架。 而白三他们也是如此，茬架讲规矩，最多抡个砖头，拿刀基本都是吓唬，这也是不打击他们的原因。 李四麟示意白三继续说。 “这帮小子绰号是九龙一凤，大都是西城的，也有几个是咱们交道口和边上北新的，长期在什刹海混，他们平日里的营生就是奔着佛爷下手，号称是替天行道。” 有意思啊，九龙一凤这个绰号可谓是源远流长，从五十年代末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很多地方都有这个。 还有什么三剑客，菜刀队，斧头帮，什么五虎，八九十年代开始叫七匹狼，十三鹰，十三太保，十八罗汉。 叫这个的基本都不大，十五六岁到二十三四，你说他们是黑道吧，算不上，最大特征就是下手不要命，还不讲规矩。 一般街面上的顽主和大耍，都不愿意和他们碰，赢了也没啥好宣扬的，输了这帮小子夜里给你套麻袋，一刀囊死。 那他们来交道口干嘛，李四麟还是不明白，干脆开口问道。 第151章 什刹海寻人 “李队，他们为啥来你这，我是真不知道，砍柱子那小子叫小边子，九龙一凤里的小龙，家是北新的，我就知道这小子挺狠，手里好像有人命。” 又是北新，有意思啊。 “那这九龙一凤平日里都在哪啊！” 白三这个还真知道，“大龙叫周坐利，家住鸦儿胡同，但一般见不到人，他外面有几个婆子，谁也不知道住哪，但白天一般都在什刹海滑冰，那也是他们的据点。” 李四麟稍一琢磨，“好了，白三，谢了。虽说我要调走了，但还住在南锣，别犯了我的忌讳，你收垃圾我不管，佛爷那边别让我逮着，逮一个，我断一双手，明白吗。” 他其实挺讨厌佛爷这帮杂碎的，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赚的都有数，丢钱有的时候真是丢命。 白三低声下气的说着，“李队，我知道，魏所昨天刚找了我，放心，那几个小子我警告他们了，别在交道口犯事。” “滚犊子，哪也不行，走吧！” 李四麟知道自己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那帮佛爷你真没好办法。 抓起来，那是打也打了，关也关了，事不大，蹲个一年半载的就放出来。 放出来还干这行，屡教不改，你有啥办法，真打断了胳膊手的，李四麟也麻烦。 眼下天也黑了，白三麻溜的跑了，李四麟这么一琢磨，看来明天得去一趟什刹海啊。 前几年他在街面上混的时候，和景山的一帮人来过这里和人茬架。 四九城有这么个讲究，两帮加起来要是几十号人，那就开始了。 你认识谁，他认识谁，这叫盘道，到最后总有个比较有面的出来说和，十次有九次打不起来。 李四麟来了两次，都没打起来，唯一的收获就是混了顿饭吃，他挺膈应这种事的，索性也就不来了。 傻柱倒是依旧大大咧咧的，可眼前的这一幕让许大茂真的是有些惊着了。 白三那是什么人，街面上牛逼哄哄的人物，可在李四麟面前和三孙子没啥区别。 这是街面上，单位更不用说了，李四麟敢指着李怀德鼻子骂，他敢吗。 许大茂凑到李怀德跟前，人家还得想一想这人是谁啊，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让他有些灰心，毕竟李四麟还比他小好几岁呢。 傻柱挺有意思，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还有点脑子， “四麟，你是不是要去什刹海找那些小子，算了吧，我这也没啥大事，没必要为了我惹呼那帮顽主。” 李四麟笑呵呵的，“柱子哥，没事，我就去问问来干嘛的，和你没啥关系、” 傻柱一拍胸脯，“四麟，你丫别瞧不起我，怎么着，要不我明天找几个师兄弟，和他们掰掰腕子。” 李四麟笑着拒绝了，有这番话就好，虽然有点言不由衷吧，但起码还有这份心。 傻柱是真不敢和这些人叫板，毕竟他有妹子，自己也有工作，你看他和一般人动手，没问题，真碰上这些茬子也只有认栽的份。 不是怂，而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人家不管不顾的，他可不行。 李四麟在什刹海并没有执法权，虽然距离仅有不到一公里，但那边是西城，并不属于东城区。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想看看这所谓的九龙一凤，真没有挑衅的意思，无非是看个热闹。 别看是59年，可说起来这年头人们的体育精神似乎比李四麟那个年代的还要好。 他依稀记得自己放假了，不是喝酒、按摩，唱k，就是在床上躺尸。 可你到了什刹海，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这他娘的怎么滑啊！” 李四麟格外的纳闷，不能说人挤人吧，可你滑的速度要是稍微快点，都不用自己停，除非你轻功了得，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否则用不了几步就被人自动拦停。 还有一点，上哪找人去，人一过万，无边无沿，这怎么也得一万多吧。 西城这边他是真不熟，此时李四麟和沈青两个人真的是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也不能喊谁是九龙一凤，那不和煞笔差不多了吗。 以前李四麟来的时候多是年轻人，而且也是去的不远处的小树林，他又不会滑冰，没想过来这边。 李四麟伤势虽说好的七七八八，可不懂就是不懂，万一在换上之后把伤口摔裂开，那还不如别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划过， “咦，脑瓜子上缝着布还来玩，心是真大啊。” 李四麟听完这话顿时有些恼火，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人这么调侃，能不生气吗。 可转身一看，还是算了吧，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你能和她生气吗。 边上还带着一个七八岁半大小屁孩，看到李四麟转过来还做了个鬼脸。 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呲溜溜的滑着，很是嚣张。 但你能咋办？真过去打一顿，那不是开玩笑吗。 转眼间，李四麟顿时鼓掌，那臭小子回头做鬼脸呢，一头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顿时摔的是四仰八叉。 “活该！” 李四麟心中暗喜，表面上倒是云淡风轻。 那小丫头连忙将自己的弟弟吧，给扶起来，一边帮弟弟拍打着身上的脏，一边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李四麟在那里看热闹，其实这小丫头片子还算有礼貌，可对面就不一样了。 一个耳光直接扇了过来，并不是扇这个小丫头，而是落在了小屁孩的脸上。 即便是距离十几米，可李四麟也是清晰的听到“啪”的一声，愣是将这小崽子扇的转了两个圈，隐约中能看到两颗牙从嘴里飞了出去。 那小屁孩只是啊的一声，当场就栽倒在地，直接在地上抽搐起来。 “嘶，有些过了吧！” 李四麟不是什么好玩意，可对于小孩还是有一定容忍度的，除非是那种真正的熊孩子。 眼前虽说这小屁孩做的不对，可你这么狠真的有点过分。 “小弟！” 那小丫头顿时着急了，赶紧看自己的弟弟啥样，这孩子应该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居然口吐白沫，犯了羊癫疯。 别的不要紧，这可是容易要命的事情，李四麟赶紧跑了两步，到了这孩子跟前。 这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看见弟弟慌了，她也急了，也难怪，毕竟才十几岁，哪见过这个。 一时间只知道哭，还不断的拽着自己弟弟的身体。 李四麟挺烦这种事情的，一把就推开这小丫头，马上跪在地上，迅速的将这孩子的头侧过来，避免因为呕吐物倒流。 之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个毛巾，塞到这小孩的嘴里，免得咬伤舌头。 最后猛掐人中，虽然这个说法中医和西医看待上截然不同，但谁也无法说服谁。 在李四麟看来，掐不死就行，先试试再说。 可就在他抢救的时候，猛然从远处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 “我艹，你干啥呢！” 第152章 看热闹 没等李四麟抬头，沈哥咧开了衣服，露出了怀中的枪。 “闭嘴！” 这大汉愣了一下，虽然眼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恨意，可却不敢多言。 他也看出来，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事情。 李四麟此时也将这孩子脖领子上的脖套取下来，扣子也解开了，此时也不清楚是掐人中管事了，还是其他的措施奏效，反正这孩子是不抽了，脸色也恢复正常，眼睛也睁开了。 他这也算松口气，抬头看去，五六个大汉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这个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起码有一米八上下，江湖气很重，脸上一道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一般。 这小丫头终于不哭了，她也知道是李四麟救了自己的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这大汉身边， “大哥，你错了，有人打了小弟，不知道为啥小弟就开始抽，是这位叔叔救了小弟！” 哎呦我去，这话李四麟可忍不了，顿时从地上蹦起来，直接冲到这小丫头片子身边，怒喷道， “你什么眼神，看我这张脸，谁是你叔叔，胡说八道呢！” 这大汉还算理智，赶忙将小丫头拉到身后，双手合十， “抱歉啊，兄弟，我的错，多谢你救了我小弟。” 李四麟不依不饶，甚至想绕到这大汉身后，让这小丫头片子仔细的看这张他认为俊俏的脸，这能叫叔叔，这不扯淡吗。 他也忘了，自己脑袋上还包着布，因为这，最近他只能擦擦身上和脸，根本没法洗澡。 一个月下来，这张脸好不到哪里去。 “沈哥，收枪！” 看对方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李四麟也理解对方的心情，骂一句就骂一句吧，也就过去了。 “算了，没事！” 这大汉点点头，转身问自己妹子， “是谁打的小弟！” 这丫头向远处一指，李四麟也跟着看去，之前他真没注意。 对面也是七八个人，非但没走，反而是站在不远处，一看就知道，准备干架了。 脚上的旱冰鞋已经脱下，嘴里叼着烟，斜不楞的站在不远处等着呢。 李四麟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啊。 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上衣穿着将校呢的大衣，裤子是墨绿色，很新的军裤，脚底下穿着皮鞋，都带着毡绒帽，也就是后世的雷锋帽。 最主要手里还拎着军刺，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 这一身价值不菲啊，明显就是大院子弟。 而反观大汉这边，看起来威猛，可衣服略显破旧，胡同里的孩子，这两边严重不对等啊。 不过李四麟没有搭茬，反而是静静地看着。 这大汉看着对面，眼神里露出了一种凶狠，宛如困兽一般。 他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双手抱拳， “哥们，你手下都带枪，应该是官面上的人，在这我周坐利多谢了，要不是您出手，我这小弟不知道会怎样呢。 今个我这碰上老对手了，即便您是官面上的，也不要插手，这事您离远点，我是为了您好，留个名，等我这事结束了，一定是登门道谢。” 李四麟眼神一亮，这就是九龙一凤里的大龙周坐利啊，看起来人还不错啊，有里有面的。 “你们之间的事自己处理，也不用道谢，没多大的事，劝你一句，对面拿的可是三棱子，那玩意戳上可没好啊。” 周坐利苦笑一声，“哥们，要是打了我也就罢了，这是我兄弟的亲弟弟，别说了！” “如果哥们能帮我一把，照看我这弟弟妹妹，大恩不言谢！” 李四麟也没犹豫，一帮大院子弟，一帮胡同顽主，谁对谁错，是是非非和他没关系。 但这小孩也挨揍了，直接都被打抽了，再大的错也都揭过去了。 “好！” 这大汉也挺精明，虽然李四麟和沈青都没有穿着制服，可明显都带着枪，这可是四九城，再牛逼的人也没几个敢带着枪上街招摇过市吧。 有官衣就好，起码还能放心点。 这大汉也挺有意思，从背后抽出一根铁棍，直接就奔着那群大院子弟冲了过去。 原本挤挤插插的什刹海冰场顿时空出来一大片，虽说京城的老少爷们爱看热闹，但真到这时候只有傻子才不躲吧。 李四麟就是那个傻子，他让沈哥抱起那小孩子，自己拽了那个小丫头衣服一下，努努嘴， “那边有凳子，看戏！” 这小丫头明显是有些不知道好歹啊，满脸的害怕，还瞪了李四麟一眼，但看见沈青抱起自己的小弟，也只有乖乖的跟了上去。 挺狠啊，这大汉真挺不要命的，一铁棍直奔对方的脑袋砸去，这要是砸中了，一定是当场嗝屁。 对面明显也是狠人，不躲不闪，只是一侧头，铁棍直接砸到了愣了自己肩膀上。 眼不闭，恶狠狠的将手中的三棱刺向前扎去。 这一三棱刺，直接戳中了周坐利的左肋，第一下就见了红。 双方就和不要命一般，厮打在一起。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一群人冲进来了。 也该到了，什刹海是京城的一张门面，而且这滑冰吧也是容易发生冲突的地方，自然有保卫人员。 枪响之后，这两群人顿时四散而逃，李四麟一撇嘴，这热闹看不成了。 这什刹海的保卫人员战斗能力很强啊，第一波就直接冲散，第二波就是扣人，看来也是训练有素。 双方各自有两三个人被抓，周坐利跑了，而对面带头的那个没跑了。 看样子周坐利那棍子砸的也不轻啊。 这小子也挺有种，即便是伤成这样，也不愿意蹲下，手里的三棱刺倒是扔了，一手捂着肩膀，嘴里还嘟嘟囔囔，不服不忿的样子挺可爱的。 这群人被控制住了，李四麟也觉得没戏看了，正好他想让着小丫头带着，找找那个小边子。 此时，几辆警车也冲了过来，在和保卫人员交涉后，发生了一个大家也许都能想到的局面。 周坐利的人直接被押上了解放车，而大院子弟则是卸下了绳索和铐子，被带到了吉普车上。 意外吗，根本不意外，胡同里的顽主要说打架，和大院子弟不分上下。 一边是锦衣玉食，身材健硕，大都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而另一边则是身体羸弱，但更不要命，拼起来半斤八两。 可如果经了官，大院子弟关上三五天就放出来了，胡同里的顽主说不好要判个三两年。 这不足为奇。 李四麟也不在意，这种事见多了就没啥稀奇的，说实话，现在的他虽然到不了特权阶级，但也沾边，自己都是既得利益者，那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呢。 “小丫头，走了！” 第153章 无妄之灾 不过此时那个被周坐利抡了一下子的小子，在上吉普车之前，也不知道和西城的工安说了句什么话，两个工安直奔李四麟而来。 吼吼，好玩了，李四麟倒想看看这西城的工安到底什么样，他回头和沈哥低语一声， “枪上膛！” 沈哥向来不考虑事情会有什么后果，李四麟说子弹上膛，他就上膛，李四麟说开枪，那他就开枪。 从来不在乎对面是谁，什么身份。 李四麟的手也塞入怀里，盒子枪早都准备好了，如果对方来横的，他不怕撕了对方的脸。 这两个工安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长的表情严肃，认真的对李四麟说道， “你是不是周坐利的同伙，和我走一趟。” 李四麟歪着脑袋，“您这是请求协助，还是抓捕啊。”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他妈的还逼逼什么。” 说这话的是年轻的，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这话一出口，李四麟顿时就怒了。 年长的刚要阻止，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李四麟的枪已经顶到他的脑袋上， “你他妈骂谁呢！” 就在此刻，沈哥一把搂过着年长的这位，还没等反应过来，沈哥的枪已经怼在他的腰间。。 这年长的顿时叫苦，这次好像碰到硬茬子。 李四麟他此时稍显有点癫狂，天台上的事虽说过去了，依旧是一肚子火，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机会。 好在他进村的理智告诉他，这里是什刹海，周围群众成千上万，不能鲁莽。 但不能动枪无所谓，他的包里还有治保委的棍子，一眨眼的功夫，棍子已经在他的手上，一棍子就抡了过去，嘴里还咒骂着， “艹你大爷的，你他娘的嘴是屁股吧，不会说人话！” 说完又砸了一下，彻底将这小子砸躺下了。 呼啦啦一堆西城的工安将李四麟围住，可李四麟依旧没有停手，刚想一脚踢到这小子脑瓜子上，一想还是算了吧。脚面骨刚好！ 那棍子抡的上下翻飞，打的那小子哭爹喊娘。 对面这些人眼睛瞪的挺圆啊，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敢当着工安的面如此猖狂。 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沈青的枪已经被他们看见。 其中一个肯定是官了，带的衔和段源一样，脸色铁青，一上来就扣帽子，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殴打执勤的人员。” 李四麟笑了，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个一等功的勋章，之后装出一副拿错了的样子，换了一个三等功的，放在胸前，毫不客气的问道， “首先，我是东城区交道口治保委副队长，其次是你们的人上来就口出不逊。” 说真的，当他拿出一等功的勋章之时，这所长脸色就变了，这个东西没人敢造假，能拿得出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李四麟没有客气，“我就想问一句，这件事我前前后后都看在眼里，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协助调查可以，但你的人嘴里吃屎了，满嘴的脏话！” “还有，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去你妈的，那小子。。” 李四麟指着之前挨了一棍子的小子，“我不知道他是谁，起码这是个无赖流氓，你的人真他妈听话，当狗都当的这么孝顺，他让你抓我你就抓，他让你去海子里抓人你他妈敢去吗！”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所长之前还是脸色铁青，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 “四麟，别动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四麟笑了，但这个笑可不是很好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源。 他大踏步走过来，到了李四麟跟前， “怎么回事，都是自己人。” 李四麟心中还是有一股邪火，歪着脑袋看着段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看热闹，人家不仅要抓我，还骂我，自己人，哪里的自己人，我这伟大的段所长。” 段源心中暗暗叫苦，这李大龙这样，李四麟平日里看起来没啥，可真要是发火也是个疯子。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还叽叽歪歪的，李四麟可真不给他面子了。 “你是我哥行吧，我求你，有话咱好好说。” 对面这个也认识段源，赶忙凑过来， “段所，这是。” 段源哭丧着脸，今天是休息，他好不容易歇了一天，媳妇非要来滑冰，没想到碰到这事。 “张所，您啊也先别说话，我问问旁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一直不服不忿的那个小丫头此时站了出来，虽然哭哭唧唧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了。 段源是什么人，在四九城算不上最顶尖的二代，但他在这个年龄段的二代里名望很大，为啥，首先是不欺负人，第二是讲理，第三是护自己人。 今天这件事李四麟有错吗，一点错都没有，还挨了骂，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惯着。 转过身对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媳妇，找电话，通知轧钢厂和齐所，咱们发现上次事件的线索，在什刹海执行任务，结果被西城新街口所无故阻拦，请求支援。” 李四麟这下子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看段源，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段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嘴里做出个口型， “你大爷的，等回去的啊！” 对面并不怕段源，谁没有根底啊，可是要说上次的事情，作为一个所长也有所耳闻。 具体的不知道，可内部有多少人受到了处分，他们可清楚。 心里很明白，这件事绝对不能沾边，谁沾边都没好处，有些想撤，但眼下怎么走啊。 自己的人被打的血流了一地，更是不好走了。 “段源，你想怎么办！” 段源还没说话，李四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指了指地上的那小子， “跪下，道歉！” 张所肯定不同意啊，这可是他自己人，他此时也恨自己的手下不长眼。 李四麟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那一身崭新的中山装，锃亮的皮鞋，外加不俗的气质，你过来问两句得了呗，真以为那些大院子弟能护住你啊。 “李四麟吧，我知道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的人错了，但别太过分。” 段源还想说话，但被李四麟拦下了，他这个人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对自己人更是如此，对外人那就另说了。 现如今段源表态了，那就可以，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处理， “张所吧，我的伤从哪里来的你心里大概有数，昨天有人去试图暗杀我，今天我来找线索，结果刚找到线索，你的人就来阻拦，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问题，难道你的人要杀人灭。。” 第154章 玩弄人的生活 张所心里咯噔一下，这李四麟比段源还狠啊，如果真被李四麟做实了，别说是他，就连他顶头上司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你还别说李四麟在说谎，被人暗杀不一定是真的，但绝对出了点事，如果让李四麟借题发挥，西城也要震几震。 真他娘的是个瘟神啊。 “呼，四麟兄弟，不管咋说，咱都是自己人，给个面子，你说我听着。” 这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之前还牛逼轰轰呢，现在改口四麟兄弟了。 李四麟指着挨揍的那个小子，“你的人我不带走，道歉完事，那些人我带走。” 挨揍这个小子无非是攀炎附势，很可恶，但李四麟几棍子也报了仇，眼下就是张嘴栽赃的那个小子才是最可恨的。 一个是狗腿子，一个是主人，狗腿子挨了打，主人也别想跑。 张所刻意凑过来，“四麟兄弟，今天这事我知道不怨你，我的人嘴臭，挨打我也认了，可对面那个人姓朱，不好惹啊。” 这个姓李四麟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当时阿湖在和咏春高手比武的时候，那个韩督察对李怀德说了一句， “给朱姐带个好！” 这个朱是不是一个朱啊，去他大爷的，不管了。 段源也想到了，不过他脸上一晃而过的窃喜让李四麟心中有了点感悟。 看来这两个人有点面和心不和啊，说起来李四麟自然和段源的关系更好，李怀德也算不错，但还差点意思。 “张所，还是我们带走，行吗。” 李四麟并没有问段源，这应该是两个人的默契。 张所稍一迟疑，也点点头，踹了地上挨揍的那个小子一脚， “赶紧起来，道歉！” 这小子站起身，那脑袋瓜子和释迦摩尼一样，全是包啊，看起来惨不忍睹，不过这小子挺有意思啊，不管是从举止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的怨气，反而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对不起，我错了！” 嘶，这小子要不就是心机极深的，要不就是看的特别清楚的。 心机极深的就不说了，肯定是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看的特别清楚的就好玩了。 这样的人出身一般都特别低微，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不错而且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他宁愿是当狗。 在普通人面前吆五喝六，在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面前俯首称臣，毕恭毕敬，就算你揍了他，侮辱了他，也能唾面而干。 李四麟上下打量着此人，段源一眼就认出挨打这个小子，叹了口气，“四麟，给我个面子，算了！” 李四麟毫不犹豫，“好，段哥，听你的。” “滚蛋，刚才还是段所长呢，你那个嘴也不是啥好东西。” 其实段源刚想说其他的话，可自己媳妇在旁边，也不好意思多说。 李四麟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并没有仔细打量，而是点头叫了声嫂子。 这话也没错，人家早就结婚了。 段源和张所说了一声，“人先带到北新吧，齐所调过去了，在那边审讯更好。” 沈哥骑着自行车，将那个小丫头和熊孩子送回去了，李四麟则是上了段源的车。 其实他有点好奇，段源为什么一看清那个小子就叹了口气，马上和李四麟说情。 段源还是无奈的摇头，这件事对于整个四九城的工安系统而言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这小子姓杨，叫杨威，家就是四九城的，他爹是解放前的臭脚巡，也算是工安系统，不过地位不高。 解放后他爹也是当了工安，一直以来也算是顺利，可在五三年出了一件事。 他爹和一群同事抄赌档，当时抄了大概四万万元，也就是现在的四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本来都要带队回去了，结果发现一名迪特，情况危急其他人都去抓捕迪特，留下老杨。 迪特没抓到，老杨也失踪了，所有人都认为老杨携款潜逃，对于当时的西城工安而言，那已经不是一个污点了，性质极其恶劣。 当时决定留下老杨的副局，也被撤职查办。 老杨的媳妇带着杨威那日子过的，受人唾弃，甚至是凌辱，殴打，尤其是杨威在学校里多次被人打的不成样子。 这么说吧，被人扔进粪坑里都不是一次，因为当时杨威就读的学校里多是工安子弟。 可是在去年的一次抓捕中，逮到一名疑犯，在审讯中才知道，当时是他路过现场，发现有工安，这个人被老杨处理过，对他怀恨在心。 临时起意偷袭老杨，将老杨杀死后，尸体也带走了。 老杨这也算沉冤得雪，可惜之前老杨媳妇还坚持着，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病不起。 杨威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工安系统，和他爹一样在新街口工作，可性格却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李四麟听了之后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你说当时打杨威的那些人错了吗，打人肯定不对，可有些事很难用简单的对与错来形容。 杨威错了吗，他没错啊，就是之前这种生活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操蛋的样子。 对上百般献媚，对下出言不逊。 人啊，真的是一个复杂的产物，很难用一两句话来形容。 车到了北新所就放下了，李四麟和段源也下了车，段源非常直接的告诉李四麟。 “四麟，对面的人我见过几面，这件事我不太适合出面，你和齐所处理行吗。” 李四麟点点头，看着段源带着媳妇离开了，两个人也约好了，过完年李四麟伤再好点，合适的在一起吃一顿，不喝酒。 打死段源也不会和李四麟拼酒，那还不如直接打死他呢，还痛快一些。 齐所此时从李四麟口中知道这些事，这他娘的谁叫他齐瞎子那真是眼瞎啊，还不如直接叫齐愣子。 他是完全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地位，全都扣起来，非常直白的一句话，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说到这一点，李四麟很佩服齐所。 徐老鬼没良心的，但也懂得人情世故，黄叔更是如此。 齐所倒也真做不到真正的铁面无私，对于自家人还是很照顾的，可偏偏对一些权贵的后人十分严苛。 李四麟真挺担心的，但段哥一句话就让他放了心。 “齐所就是缺点脑子，别的事你不用操心。” 这话李四麟大概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无需多言。 第155章 灭绝人性的刑罚 李四麟不在乎齐所怎么收拾这些人，和他也没啥关系，他也没有先找九龙一凤的人。 他就想知道那个姓朱的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脑子不好？ 姓朱的依旧是桀骜不驯，李四麟和北新所的人不熟，但在齐所的介绍下大家也起码认识。 他和审讯的人聊了几句，这审讯的几位顿时笑了笑，出门从李四麟的包里一人拿了几颗奶糖，守在门口聊天。 这下子这姓朱的心虚了，不过态度也就很高傲。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动我一手指头，我扒了你这身衣服。” 这话有意思啊，现在李四麟还真不想牵扯到这些破事里面呢，他赶忙凑过去，笑嘻嘻的说， “来，哥们，你打我一下，就一下，我绝对不还手，马上放你走。” 这话一出口，这小子愣了，尤其是李四麟一低头，脑袋上包裹的伤口依稀可见，虽然他也挺狠，可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眼就认出这是枪伤。 老实了，不说话了，李四麟顿时觉得没啥意思，无奈的坐回原位，这小子要是敢动他一手指头，他就闹翻了天。 怎么刚阻止一次惊天大案，回来就让人打了，这事谁也担不起。 “无聊，叫什么！” 不说话，就这么呆着，那好吧，既然你是二代，也许和李怀德有关系，打人也不好，何况还是在北新所里。 李四麟捂着鼻子，脱下了鞋，解开了缠在自己右脚上的布，哎呦我去，这个味啊。 怎么形容呢，就是一块抹布扔进粪坑里腌了起码半个月，之后暴晒，再之后找到有狐臭且汗腺发达的人胳肢窝底下，塞上十天八天的，还得是夏天，暴汗的那种天。 没办法，他脚面骨彻底断裂，之前是上着夹板，还有不少破口的地方，也没法洗啊。 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屋子里壁炉还热，可想而知了。 说真的，这个味道不脱鞋也就罢了，一脱鞋这屋子辣眼睛。 姓朱的小子顿时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翻涌，不停的往上呕，眼睛也哗哗的流眼泪。 此时他真害怕了，整个人缩成个小鸡仔，颤抖着说， “你要做什么！” 不仅如此，在看见李四麟不断的靠近之后，说话都带着哭音了，拼命的挣扎，那手铐子都被他扥的框框响。 “不要啊，不要啊！” 北新所的几个同事真怕李四麟把人打坏了，可从窗户上只能看见李四麟的背影，也没什么大动作呢。 这几位嘴里还不断的讥讽，“一看就是个废物，李队长那边还没动手呢，吓成这个熊样了。” 李四麟不客气，一只手卡住对方的下巴，逼着对方只能张嘴，一下子就把这说不上是袜子还是裹脚布的东西塞到他嘴里了。 其实李四麟也恶心，回家一定是得洗澡，这他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不到五分钟，这小子翻白眼了，李四麟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这布从嘴里掏出来。 找个破口袋扔进去，赶紧跑到外面扔了。 “哥几个，先别进去啊，我在问一会！” 李四麟不是怕别人进去，而是担心熏坏了谁该不好了。 进了屋，依旧是皱着鼻子，这味一时半会是散不净了，真的有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端起一杯水，浇到这小子脸上，人马上就醒了。 这下一点也不狂了，眼神涣散，浑身呆滞，嘴上一直说着， “爷，你是我的爷，你想知道啥，我都说，求求你了，别收拾我了。” 这多听话，“叫什么名字。” “朱光岩，男，26岁，京城公用局，后勤科副科长，家住xx大院，家中有两个姐姐，大姐朱光容，今年三十五岁，家住老君堂胡同，在区工委，二姐朱光美二十八岁，之前在卫戍区，刚刚转业。” 没错了，李怀德曾经提过他自己就住在老君堂胡同里的一个独院，这点他和李四麟有点像，不喜欢住住宅楼。 以他的级别是最少可以分一个两室一厅，或者是三室一厅的，每次他都很大气的将房子让出去。 还真不是他有多高风亮节，而是有意而为之。 老君堂胡同住的全是文化人，包括很多戏曲名家和各界名流，环境非常不错。 这小子都不用李四麟继续问，非常利索的将自家所有的关系全说出来，他是真怕了。 在那块破布塞进他嘴里的一刹那，整个人当时就闭过气了，感觉就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他宁愿李四麟严刑拷打，也不愿意再体会一番刚才的那个感觉。 说生不如死一点都不夸张。 “为什么让西城的人抓我。” “不为什么，我看你和九龙一凤挺熟悉的，还救人，以为你是他们的靠山呢。” 这尼玛不是扯淡吗，不过想想也正常，朱光岩打完人之后也有点心虚，虽说没有躲多远，可离着怎么也有十几米的距离。 什刹海冰场人多嘴杂，具体李四麟和周坐利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不过这小子够狠啊，要是普通人这下可得被折腾够呛。 公用局可是好单位啊，50年成立，56年合并到交管局，58年又重新组建，不仅负责整个京城的水电煤气，包括市容管理，这个就有点像后世名声不太好的成管了。 权利很大，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不仅权利大，晋升的空间也是非常大的。 这么说吧，现在京城公用局的书记可以自己查一下，不能多说了。 现在李四麟还真有点为难了，按理说他和李怀德的关系虽然不是至交吧，但也算好友，你要是收拾狠了，真说不过去。 可你要是不收拾，李四麟自己也不开心啊。 看着李四麟若有所思的样子，朱光岩害怕了，一直在拿脑袋撞椅子，嘴里不断的哀求， “大哥，我求你了，你想知道啥，我都说，别折磨我了。” 李四麟突然想起来，“为啥你们和九龙一凤干仗啊，有矛盾。” 朱光岩有气无力的说道， “周坐利下手非常狠，前段时间我们一个小兄弟和他在冰场拍同一个婆子，大哥，你也知道我们不差钱，那婆子自然愿意跟着我们走，就吵吵起来了。” “这个兄弟晚上回家，被人套了麻袋，腿被打断了，腰上还扎了一刀，差点就死了，我们一直在找他，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没想到您出现了。” 狗咬狗一嘴毛啊，那周坐利看起来江湖气就挺重，做事也挺讲规矩的，没想到玩的这么脏。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56章 公平交换 “框框！” 一个急促的敲门声，北新所审讯室的大铁门被这剧烈的动作砸的直晃。 “四麟，开门啊，我是你李哥！” “李四麟，我是你嫂子！给我开门啊，别打人啊。” 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李四麟心中嘿嘿直笑，有竹杠敲喽，不是他不讲情面，而是这朱光岩做事实在是有些下作。 “来了。” 李四麟打开审讯室的大门，一个长发中年美妇直接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来到了朱光岩身边。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发现身上没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光岩看来是真被那臭布给搞怕了，哭丧着脸， “大姐，救救我，放我出去吧！” 朱光容也纳闷啊，这李四麟不错啊，事情的起因她们夫妻都知道了，自然不是李四麟惹事，而是自己的小弟。 看起来自己小弟身上是没有一点伤，为了防止下暗手，朱光容还将自己小弟衣服扯开一些，里面也没事啊。 可为啥一副被人蹂躏的样子。 小弟的脾气在大院里都臭名昭着，当初小弟出生第二年反围剿失败，当时小弟太小，朱父没办法只能将朱光岩寄放在百姓家中。 那对夫妻以为朱父朱母一定是死在了长征路上，那些年朱光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到现在他也不说。 这也让朱家感觉愧对自己的小儿子，接回来之后就养成了现在这种暴虐的性格。 为了补偿自己的儿子，不光有宠爱，甚至几乎将所有资源都倾泻在朱光岩身上，两个姐姐也是毫无怨言。 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天王老子朱光岩也敢对着干，哪像现在这样。 简直就像是被无数大汉蹂躏过一般，眼神中那种无助，脸上的惊慌溢于言表。 居然求救，这可是稀罕事。 朱光容倒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马上转头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兄弟，这是我朱家的不对，你说吧，怎么能放了我小弟，他有工职在身，如果真背上了处分，那就不好处理了。” 李四麟心里很清楚一件事，即便是自己现在给朱光岩安上一个罪名，到了分局也会被打回来。 不要抱怨什么公平不公平，天底下公平二字只在地位相当的人面前才算数。 “李哥，嫂子，这事到底怎么发生的估计你们也知道了，我这边也就算了，毕竟没受什么伤，其余的事情，算个互殴，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了，要是互殴的话朱光岩的工职可就麻烦了，李怀德什么人，顿时说了一句， “四麟，什么互殴啊，几个小年轻的发生点口角，偏偏西城那边人小题大做，我一会打个招呼，两边人都放了，你受委屈了，你李哥不会亏待你的。” 之后李怀德凑过来，小声说道，“兄弟，那边和你有交情吗？” 李四麟微微摇头，“李哥，他们其中一个守在我家门口，我怀疑。。” 李怀德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跑过去给自己小舅子一巴掌，多大的胆子啊，敢与黄集道的人发生冲突。 “我知道了四麟，这事你李哥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想要什么。” 李四麟就等这句话呢，不过没等他开口，朱光岩眼睛一亮， “大哥，你要是放我出去，东城这边公用局下属单位随便挑。” 朱光容更惊讶了，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弟居然就这么怂了，别说李四麟没打他，就是打也不至于的啊。 自己这个小弟别看是个工职，可脾气暴虐，没少惹了是非，好几次都被人干到医院去了，可向来不服气。 这挺有意思的，朱光容想了想，看来得回去和父亲说一声，肯定不是为了报仇，而是另有它意。 不过公用局还是算了吧，自己小弟这个后勤科副科长权力倒是不小，可这混小子在单位里的名声已经差到极点了。 就算介绍人进去，恐怕也得不到好，也是被人打压欺负的命，这样的人情给了没意义，反而落埋怨。 “闭嘴，没你的事。” 朱光容抿嘴一笑，你还别说，真算是有几分姿色， “四麟兄弟，你这边我也不能亏待你，你那个侄女，过完年我给想办法转正。” “南锣副食店这边缺个库房的保管员，需要人沉稳一点，最好不是年轻人，需要认识字，你看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初四上班直接让你李哥给送过去。” 李四麟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是他意志力不坚定，而是对方给的东西诱惑力太大了。 他也不禁想笑，难道真的是要把自己老家的狗都带过来当工作犬？ 李怀德也准备出点血，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势来自哪里，何况他心里清楚，就算是朱光岩出了事，那朱家的资源也只会偏移到两个女儿身上。 他怎么说都是外姓人，这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不过他刚要开口，李四麟直接将他的话封死了， “李哥，嫂子这边够意思了，我这也没啥损失，就这么办吧。” 人不能太贪心，有一个工作名额就不错了，要是还要东西的话，李怀德自然也能给，可关系就彻底断了，最起码是淡了，不值得。 李怀德一挑眉，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和自己的妻子说了，李四麟不是个贪心的人。 朱光容一直不放心，要是平时她不可能怕李四麟这样的角色，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可是救命之恩，而且虽然不是单枪匹马，还是以李四麟为首。 说九死一生一点都不为过，她也不敢大意。 本以为就算是李四麟放自己小弟一马，也得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啊。 “多谢了，对了四麟兄弟，怀德没告诉你呢吧。” 这下轮到李四麟懵逼了，他看看李怀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光容嘿嘿一笑，“我不还有个妹妹吗，叫朱光美，她从卫戍区退下来，正好调到你们科院。” 我擦，李四麟倒是知道要调来一个新的科长，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科院的重要性无需多言，之前就出了大问题，现在肯定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管理。 朱家肯定是值得上级信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一个女人掌管保卫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李四麟瞧不起女性，而最起码在个人搏击等方面，女性和同等的男性做对比，是有很大差距的。 第157章 小混蛋? 不过也说了，对方是主要负责政工工作，女性也有自己的优点，科院里女人多，男性沟通起来自然不那么方便。 李四麟除外，他比较擅长和二十五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女性打交道。 “四麟，那我和齐所说一声，放人？” 李四麟还是拒绝了，“李哥，给你小舅子换一身衣服，在这里等一天，晚上偷摸带走，其余的人先别放。” 李怀德示意自己明白了，要是贸然放人影响不好的，不过他此时皱皱鼻子， “四麟，你是不是和齐所说一声，这北新所也太埋汰了，就算是审讯室吧，也不能任由犯人在这里拉屎啊，真太臭了。搞搞卫生吧。” 朱姐也是接连点头，要不是小弟在这里，打死她也不进来啊，这屋子里的味，赶上夏天的旱厕了。 朱光岩仿佛又做了一个噩梦，险些哆嗦起来，但依旧是不敢说话。 李四麟黑着脸，“知道了，废话这么多，把这小子带到别的屋子吧，你们想送饭就送，和齐所说好了就行。” 李怀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刚是一个难题，估计齐所那边也得敲竹杠。 果不其然，齐所心也挺黑的，要了不少的物资，马上过年了，他这也是新调过来的，自然要拉拢一下新的手下。 这倒不需要李怀德出手了，朱光岩自己就屁颠屁颠的打了几个电话，没到下午物资就送过来了。 油、肉，大米白面，李四麟看到后也是嘬牙花子啊，公用局是真肥啊。 都说现在官府机构不如工厂福利待遇好，那你也得看是哪里。 工检法放在几十年后，那是最强势的单位，可现在真的算是穷哈哈。 公用局，外经，二轻，冶工，粮食，这些才是顶尖的单位。 公用局也在其内，丝毫不比任何单位要差，虽说是个二代，人缘也一般，但怎么说也是后勤的副科长，谁敢不给面子啊。 李四麟算是没白来，齐所安排的车，车上放了五斤的板油，一袋子富强粉，还有点北新所的零散福利，回到了四合院。 闫阜贵他们学校早就放假了（实在是没查到），按理说应该在院子门口守着。 他脸皮确实是有点厚，这一点挺招人讨厌的，不过怎么说上次他给拿了几本书，李四麟倒也没有嘲讽他。 “四麟回来了，哎呦，这么多好东西啊，还是你们待遇好啊。” 李四麟从怀里掏出几粒糖，顺手递过去，闫阜贵根本不在乎多少，只要给他就乐呵呵的。 “对了，四麟啊，过几天过年了，你这对联。。” “到时候你写吧，连着阿湖的一起写，放心，润笔费少不了你的。” 这也是四合院的老传统了，你还别说闫阜贵的字还是不错的，李四麟写字也很漂亮，但仅限于钢笔字，毛笔他还真写不好。 这下闫阜贵开心了，“你放心，交给三大爷我了，到时候让我那小子帮你贴好，你呢也别费心。” 李四麟真无所谓的事情，反正他也懒，阿湖也不算个勤快孩子。 沈哥也出来了，将东西先搬回去，李四麟这边随意聊了几句就回屋了，天还刚黑下去，周坐利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李四麟的院子里。 打听了一下李四麟住哪后，敲响了铁门。 沈哥打开门，看是周坐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进来吧！” 周坐利也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拘谨，大喇喇的走进李四麟的房间。 “李队长，今天多谢您嘞。” 说着话，将手中拿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盒子。 李四麟并没有在意那酒，反而示意沈哥关上门，他不在意的打开那小盒子，哎呦我艹。 小盒子不大，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居然是四根小黄鱼，明晃晃金灿灿的，真是稀罕人啊。 他扣上盒子，向外一推，指了指那两瓶酒， “这酒我收下了，就当救你弟弟给的酬劳，这小黄鱼就算了，无功不受禄。” 周坐利并没有意外，反而将盒子继续推到李四麟身边， “李队长，我周坐利是走江湖的，知道什么叫做大恩不言谢，我就一个亲弟弟，我们哥俩相依为命，再说了，这个酒不值钱，您也是大人物，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李四麟还是摇着头，“你那几个兄弟关不了几天的，这事对面也过去了。不用谢。” “对了，你那个小弟性子可不怎么样，有点调皮啊。” 周坐利叹了一口气，“爹娘死的早，我呢又是在街面上混的，管教少，长利这小子也生性，我也不好管啊。” 咦，周坐利，周长利，后面这个名字很熟悉啊，这不就是小混蛋吗，最后被人活活捅死的那个。 挨打的居然是小混蛋？好巧啊。 周坐利在知道自己兄弟没事之后，想要起身离开，但此时沈哥却站在了门口，手放在腰间。 这什么意思，周坐利知道李四麟是官面上的，自己也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摆出这个架势，自己可是送礼来了。 “李队？” 李四麟看着站在周坐利身边的那个小子，长相和何雨柱形容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周坐利，你可以走，他不行！” 李四麟一句话，沈哥的枪已经顶到这个小子的脑袋上。 “李队，我这个弟弟要是得罪了您，有什么事我都担着，小龙才十七，孩子小，不懂事。” 这个小龙的确是很生性啊，尽管枪已经顶到脑门上，还不服不忿的，眼神里全是杀气。 李四麟站起身，一把掐住周坐利的脖子，愣是将他从地面上抬了起来。 “你担着，大龙是吧，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件事你担不起，我告诉你，这件事谁要是掺和进来，全家都活不好，别说你周坐利了，就是你什么狗屁九龙一凤，都得送到靶场去！” 周坐利尽管在死命的挣扎，要知道他之所以在街面上能闯出名堂，也是有一身不错的好功夫。 可在李四麟面前，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 而听了李四麟的话，周坐利整个人都懵了。 李四麟一撒手，周坐利哐当一下坐在地上，此时的小龙小边子看到自己大哥被收拾了，刚要开口大骂。 沈青一枪托，直接砸到他的嘴上，当场碎了好几颗牙。 “没得到允许，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满嘴牙都敲掉。” 不错啊，沈哥很少说这么多个字的。 周坐利不断的揉搓脖子，过了好一会才彻底缓过来，他坐在地上不起来，麻利的跪在地上。 “李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边子的错还是我来担，就算是死也是我先死，不过李队，到底什么事啊。您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第158章 好险 这也是个伶俐人，他敢和大院子弟放对，茬架，但这有个前提，对方不使用家庭的关系。 四九城的爷们大都好面，大院子弟也是如此，轻易不会动用这些关系。 可你让他和治保委、派出所的人作对，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交道口这小半年里，做了多少事外面早就传开了，就算没有李四麟，还有黄叔在一般的混子也不会来这边作死。 齐瞎子，黄阎王，如今又来了李四麟这个小太岁，他们又不傻。 李四麟走到小边子身边，“谁让你来我这院子盯梢的！” 这话一出口，周坐利眼睛都直了，破口大骂， “小边子，你说啊，非得把哥几个坑死吗！” 李四麟对于这九龙一凤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说难听一点，他们最多就是白三、五子，秀才这个级别。 比起六指、大军这样真正混的，差远了。 “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李四麟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可让周坐利人都哆嗦了， “小边子，说吧！” 小边子满嘴是血，但此时也知道怕了， “是赵老九，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看看这大院里什么时候没人，但李队长我真不知道是你啊。” 赵老九，赵大国他爹。 “人在哪里？” 李四麟连忙追问， 小边子眼下也只有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李队长，我也不知道啊，赵老九先给了我五十，昨晚上我不是拿刀要砍那个傻货，结果没砍到，我去了赵老九的家，要那剩下的五十，结果灯关着，我就没进去。” 李四麟知道赵老九搬走了，据说是搬到幸福村去了，很多看官并不清楚，这幸福村是京城五零年之后才正式扩建成为居住区的。 后世这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三里屯，如今大家习惯叫它东郊区，也属于东城的一份子。（有改动） 这赵老九想干嘛，报仇，可是你找一个小混子有什么用，远不如在东郊那边找两个亡命徒呢。 这个钱足够找亡命徒的了，幸福村那里龙蛇混杂。 沈青开口了，“我这过去看看。” 李四麟果断拒绝了，“你找上齐所，咱们现在是科院保卫科，最多我也就是在北新有权利，要是去了东郊，出任何问题，咱们麻烦少不了。” 他可以去滑冰场，不管谁问，都可以说是去玩的，但要真去了幸福村，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执法权管理并不那么严格，但跨区他没资格，何况他还没有正式上任，这样做也是省的麻烦。 李四麟看了一眼周坐利，周坐利马上就明白了， “李队，我这和小边子去北新所，你说啥时候放我们走，我们再走！” 这就对了吗，别扎刺，这样的混混在他们眼中，比狗强不了多少。 “走吧！” 一行几人全都直奔北新所，到了北新所，齐所还没下班，把事情一说，齐所也皱眉。 看来这赵老九也有问题啊，之前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赵老九有问题。 不仅如此，赵大国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包括赵老九都去街道写了断亲书，这次躲过一劫。 要不然这哥几个都得不到好，就算写了断亲书，在单位里也都被调到了闲职，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升职的机会了。 这不是谁安排的，而是赵大国和蟹教有关，没有将他们一起送进去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其中有一位还特意申请去了三线，这也是唯一避开的办法。 没想到这赵老九还不死心啊。 小边子和周坐利轻车熟路的进了囚禁室，李四麟等人坐上车，奔赴幸福村，也就是小边子说的地址。 按照小边子所说，赵老九自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与其说是小院子，其实里面就一间房。 大小在二十平上下，院子五六平米，并没有其他人住在一起，这还是赵老九拿自己的房子和人换的呢，这个亏可不小啊。 幸福村也许在后世是换个不错的地方，可现如今真的是一言难尽，绝对属于郊区了。 拿城里的房子怎么换都吃亏。 到了这门口，果然和小边子所说的一样，关着门，闭着灯。 可很奇怪，门是虚掩着的，这和小边子所说的却不一样。 齐所刚要推门，李四麟马上拦住了他，并且吩咐几个人倒退最少十米开外。 李四麟捡起一个砖头，砸了过去，门也被推开。 齐所笑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不至于的。” 李四麟也笑呵呵的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对方啥招用不出来！” 其实李四麟也没有太在意，齐所更是如此，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老头子趴在进屋不远处的桌子上。 屋子里窗户都紧闭着，李四麟也算是感知比较灵敏的人，顿时觉得屋子里不对劲。 炉火已经熄灭，屋子里没有什么味道，但进屋的一刹那，李四麟顿时感觉到有些闷。 怕不是炭火中毒吧，这在这个时代是冬季致死的最多原因之一。 “呼，退出去！” 李四麟连忙招呼着，齐所倒是不以为意，他见了太多这种死在炭毒之下的人。 “小胆吧，开开窗户不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齐所马上就要打开窗户，可就在此时，沈哥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到齐所侧身，愣是将他踹到门外去了。 齐所也是个楞性子，大骂一句， “我艹你大爷，沈青，你干什么呢！” 李四麟也懵了，沈哥虽然有点虎，但这是干嘛。 沈哥摆摆手，示意李四麟也不要轻举妄动，他缓缓的走到窗户跟前。 “这有条线。” 齐所听了之后赶紧起身，连忙走到窗户前，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如同沈哥所说，一条细线就系在窗户上。 幸福村因为是新修的房子，窗户好在都是木框，上面镶着玻璃，是两扇一起向外开的那种，而在窗子下面有一个破桌子。 李四麟、齐所，沈青全部低头看向那根线，就在桌子底下。 而在桌子底下居然有一枚手榴弹，这枚手榴弹被人捆在了桌子底下，除非是你低头弯腰去看，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下意识的拍拍胸口，万幸啊，要不是沈哥，估计此时都得死。 齐所走到沈哥面前，就差跪那了，虽然他很勇，很楞，可也不想死啊。 第159章 朱门酒肉 沈哥并没有在意，反而是缓缓的向那个老头子身边靠去，他并没有动，而是仔细的观察着。 “过来看。” 他一句话，齐所和李四麟连忙过去，顿时破口大骂。 这老爷子已经死掉了，就是赵老九，但在身子底下，居然还有个手榴弹。 也就是说，最容易引人注意的两个大门，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不引人注意的窗户和尸体都藏着手榴弹。 只要是炸了，外面没啥大事，可不管是谁在屋子里，都活不了。 好狠啊！ “都退出去！” 李四麟一句话，三个人哆嗦着向后退去，说真的，不尿裤子都算他们三个胆子大了。 齐所咬牙切齿的说，“我艹，小边子，我他妈非整死你。” 李四麟摇摇头，应该不是小边子所为，一个街边小混混没这么大的胆子。 “沈哥，你咋发现的。” 这也是李四麟最好奇的地方，其实他内心中总是有一种忐忑的感觉，但说不上为什么，这也许就是当年他大爷爷所说的那种触觉。 可沈哥绝不是练武的人，他这个有点离奇啊。 那根线粗细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也就是和缝衣服里最细的线粗度差不多，还是灰白色，别说屋子里那黑灯瞎火的，就是大白天也看不清吧。 沈哥非常冷酷的说道， “当初我和鹰酱的狙击手对过，没这个眼力早死了。” 这个比装得够圆，但你还不能说啥，人家的确是冷枪队的，要不是出事，他级别绝对不低于李大龙，别忘了，他可是比李大龙小好几岁呢。 齐所此时格外的头疼，“联系徐局吧，这个事所里是没有能力查清的。” 赵老九是怎么死的，这手榴弹来自哪里，这些还真不是一个普通所能查清的。 但李四麟知道，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在他看来小边子只是一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引来。 就算是引不来自己，来的也一定是工安方面的人，误伤？在这些人眼中会在意误伤其他人吗，开什么玩笑。 李四麟很是无奈，本想着放周坐利一把，如今看来也是没戏了，这件事只要沾上，就算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也得不到好。 “齐所，如果上面来人，给周坐利说点好话，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齐所点点头，赶忙去通知徐老鬼了。 李四麟和沈哥也跟着去了分局，简单的调查后，二人还蹭了一顿饭，不太难吃，之后就这么回来了。 两个人回来后，也是头疼，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李四麟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想办法将九龙一凤的人都放出来，眼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特情。 在四九城，人太多了，光凭着他们几个人，这辈子也只能被动防御，只有足够的特情人员，才能抓到这些藏在地沟里的耗子。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找人过来去副食店，既然朱姐给了这个名额，那就不能浪费啊。 李四麟本想给大舅他们，但沈哥一句话惊醒了他。 不患寡而患不均，李家虽然都有工作，但李家毕竟还有两个嫂子在。 别看人家什么都不说，但事得做到一视同仁。 李四麟还真忽略了这一点，这两个嫂子没的说，本身都有工作可只要一下班回到家，任劳任怨。 其实在这个年代女性大都是这样，最少是八成以上都是如此，这里就没法讨论是否公平，时代摆在这里。 可两个嫂子将老奶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老娘也是每天都乐乐呵呵的。 当然沈哥也是有一点点小私心，这两个嫂子对晓月也是当丫头看的，只要是家里孩子有的，晓月从来都没少过。 他直接就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大嫂子的亲哥，韩风雨。 这是个不错的爷们，但命也不咋好，家是门头沟的，是个猎户。 曾经有一个媳妇和一个儿子，但命苦。猎户这个职业三五天不回家也正常，正值秋末冬初，韩哥也想多打点猎物，让这个冬天好过点，结果这娘俩生炉子，没封好，娘俩全死在了炭毒之下。 这之后，韩老哥人就废了，前几年全凭借着大嫂子和大哥帮忙，这两年人倒是缓过来一些，可现在不允许打猎了。 除非是偷摸的去卖，要不然大队不允许的，就算能打到也得充公，其实想想也挺缺德的。 李四麟现在正缺帮手呢，猎户的能力不用多说，何况李四麟一直在考虑如何将科院打造的更加安全一点。 前几天和卢院长通过电话，科院的保卫人员是扩编了，但这件事谁说的都不算，是上面的人选定的。 名额搞不到，但我找几条猎犬没问题吧。 科院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其他地方你根本找不到剩饭剩菜，可科院却不是这样。 附属医院的剩菜剩饭，看见了让人心疼。 很不公平的一件事，科院的附属医院是以中医疗养为主，老百姓来看病，把脉开药抓药走人。 能来这里疗养，尤其是以中医疗养的，什么身份就不多说了。 老百姓没有剩菜剩饭，他们有。 不仅是他们，科院里的研究人员，档案管理人员，也会有剩菜剩饭，虽然不多，但也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之前就说过，这里的人没有太简单的，吃不了的也就倒了。 这算不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呢！ 多浪费啊，养几条狗最合适不过了。 他和韩如瑜、卢院长都说过这件事，尤其是卢院长，现在真的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 只要是能对科院的治安有好处的，不惜任何代价，何况韩如瑜也说过，别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年前对一些大人物的疗养效果很不错。 年后可能有更多的大人物来这边，包括某山和海子里人的家属。 李四麟之前就想养狗，可仔细考虑过之后果断的放弃，四合院养狗，那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在科院里呢，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是夜间巡逻，还是白天的看守安全，狗比人更灵敏。 等韩哥就位吧，他本身就是猎户，当年也养过狗。 这更应了那句话，自家的狗都穿了官衣啊！ 自己也成了一个小小的特权，看别人有的时候怨恨，而当自己有的时候只会欣喜！ 第160章 姜还是老的辣 明天再打电话吧，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李四麟这边都准备睡觉了，没想到黄叔来了，他的消息真的挺灵通的。 进屋就是一顿臭骂，彻底把李四麟骂懵逼了。 “黄叔，咋了，我这又犯啥错了！” “哈麻批，你个铲铲，发现线索了是不是，你找谁不好啊，非得找齐瞎子！” “真以为就是眼睛小才叫他齐瞎子，他真眼瞎，你找谁不好啊，找我也行啊。” 黄叔后面跟着的就是齐所，他听完这句话，脸都绿了。 但挺有意思，徐老鬼要是这么骂齐所，齐所也得争辩个几句，可黄叔骂了，他只有低着头。 过了好一会，黄叔才算闭嘴，他是真生气了。 齐所，作战凶悍，在战场上绝对是冲锋战士，敢死队的那种，也曾当过警卫员，但那个就是个样子而已。 李四麟，个人搏击能力不敢说天下无双，但也是罕有对手，做事勉强算是细腻。 但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有点没脑子，而且还有点瞧不起天下的英豪。 要是没有沈青这个曾经的狙击手在，今天两个人谁也别想活。 “过了年，你十五左右上班是吧。” 黄叔缓了口气，怒视李四麟问道。 “嗯。” 李四麟老实了，人家说的也对啊，自己也不能反驳。 “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地方训练。” 李四麟有点犹豫，他这可是刚去科院，而且北新街道那边的治保委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估计少不得加班，说不过去吧。 “龟儿子，让你去就去！到时候我去接你。” 黄叔算是看透了，这小子没个好，也邪门了，他遇到的事实在是一件比一件奇葩。 “这几天我找了一些老关系，黄集道的事你先不用管了，我和你大哥商量过了，我们来处理！”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啊，必须先发制人，但要想先发制人，必定要先找到这些阴沟里的耗子，这才是关键。 不仅是黄叔，徐老鬼、齐所，段源等人也都发动着各自的人脉，尽可能寻找这群人。 李四麟只有乖乖点头，感觉有点不舒服，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得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其实他知道黄叔的心思，并不是像徐老鬼那样非得把自己拉到什么队伍之中，只是让自己多一份小心，多一份本事。 骂完了，气也顺了，黄叔一脸严肃的告诉李四麟，手榴弹的来源根本没法查。 这并不意外，战争刚结束十年都不到，民间私藏的武器多如牛毛。 但赵老九并不是因为中了炭毒而死，而是被人直接扭断了脖子，对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说扭断脖子，也许在很多电视电影中很正常，特种兵嘎巴一下就扭断了，其实真的很难。 各种关于肌肉的理念就不多说了！ 首先几乎没有任何的特殊部队会专门练这个，能摸到敌人后方绝对是用匕首，肯定不会用扭断脖子这种招式。 稍有不慎扭不死的话，对方一定会发出声音，得不偿失。 能做到的几乎都是国术中专门练这招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对手。 但黄叔在意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对方已经盯上了李四麟，不知道是东城分局还是调查部之类的部门泄露了消息，李四麟现在的局面真的很危险。 “上次给你做的马甲，一定要穿在身上！” 说完这句话，黄叔又摸出一把枪，依旧是盒子炮，并且出言讽刺道， “你的枪法我真的要绝望了，两把五四青子拿着吧，你拿两把盒子炮，起码子弹多点。” 李四麟一脸羞愧，不是他不练，而是没这个天分啊。 收着吧，李四麟此时最想搞到的是一把冲锋枪或者重机枪，反正他还有个小空间，惹急了就拿出一把重机枪开始突突。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除非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要是被外人发现，一定会变成个小白鼠。 齐所倒没多说什么，他是被人逼着过来的。 沈青倒是做了一个决定，暂时不搬走，卢院长已经答应给他分房，李四麟也一直让他搬走，毕竟也该重新找个媳妇了。 甚至在短时间之内，他都不打算将晓月带过来，一个是因为孩子太小，另一个是李四麟还是在危机当中。 如今看来，又一个线索断了，断就断吧。 从建国后，官府一直想尽办法将黄集道一网打尽，尽管已经逮捕了很多人，可他们就如同不死的怪物一样，怎么杀也杀不绝。 李四麟也不可能在一时间找到对方的踪迹，这个不是一时之间能做到的事情。 第二天一清早，李四麟就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大哥在接到之后也愣了， “老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打电话干嘛。” 这下换李四麟愣了，自己知道啥了。 “我不知道啊，咋了大哥！” 李大龙手拿着电话，眼神狠厉，“没啥事，就是今天要把一群杂碎送到靶场上。”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自从他受伤后，李大龙和疯了一般的找线索。 不仅是黄集道，还有各种蟹教都是如此，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景山区，被李大龙抓到的最少有三四十人之多。 今天全体枪毙，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景山区的。 李大龙本身就是景山区的人，自幼在景山区长大，人脉之广远不是其他人能想象的，何况他手底下还有为数不少的特情。 不仅如此，在得知李四麟受伤之后，黄叔寻找并提供线索，工安、民兵、治保委通力合作，六指加上小五子他们所有的人都在找。 这可以说是景山区第一次黑白灰合作，就是为了打击蟹教。 虽然说高层没有抓到一个，这些高层也不会轻易去景山区，那人数多达数万的民兵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中层、底层只要露面，必然被抓。 李大龙这次也发了狠，绝对将证据做实，刑罚上面也是申请顶格处理。 能判刑的就枪毙！ 其实倒也不用申请，这件事早就震动了海子里！ 这下也彻底震慑了景山区那些牛鬼蛇神，纷纷逃离。 李四麟当然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他给大哥打电话就一个原因，让大哥的大舅子来南锣这边，给他找了一份工作。 大哥懵逼了！ 第161章 谁做的更好? “你说啥？又一个，给我大舅哥！” 在听完李四麟说的话之后，李大龙还是愣了一会，两个人聊了几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大龙平日里不怎么吸烟，今天却跑出去从别人手里拿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他有点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 在所有人眼中，李家最能打的是李四麟，最老实的是李二虎，最有本事的就是他自己了。 没错，少年时就登上战场，屡立战功，伤残后回到工安系统，破获了数不清的案子，抓到了数百名罪犯。 三十出头，就有如此成就，虽然比不得那些二代，也比不得解放前战场上的少年将军，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人中翘楚。 可换来的是什么，无数次看到战友的遗孀过得凄苦，也无数次看到同事们的妻儿日子惨淡。 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依然是成效颇微。 四麟呢，上班才几个月的时间，姥姥家安排了两个人，青子那边也安排了，如今又给自己的大舅哥安排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这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李大龙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的信仰，如今也不会。 他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太差劲了。 其实吧，李大龙想的有些偏颇，李四麟是什么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还没皮没脸，两个人不是一条线上的，没法比。 当然，李大龙眼下是真开心啊，说起来他挺对不起自己媳妇的。 人家所里的同事，不管是发了什么，都拿回家给媳妇，时不时的还买点头绳之类，可他呢，发到手的送人了，每个月的工资一大部分交给家里，一小部分也都给其他人送过去了。 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好几个了，媳妇却永远得不到他这个丈夫的任何好处。 天天不在家，回去还得孝敬公婆，伺候奶奶，照顾小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呼，这次也能让媳妇开心点。” 当他给媳妇的供销社打完电话，大嫂听了之后是泣不成声。 现如今大嫂子大哥只能在供销社里当临时的搬运工，能活着，但活不好，何况毕竟都快四十的人，体力和年轻人没法比的。 也就是当猎户那些年攒下的底子，才能挺下去。 其实大嫂也挺看不上李四麟的，人没问题，对待自己也挺尊敬的，可人品摆在那里，谁能看得上。 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看不上的小叔子，却给自己的大哥找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韩哥听了之后也懵了，他实在是拿不出东西谢谢李四麟，也没废话，回家准备将自己珍藏的宝贝掏出来，也马上辞了工，一刻都等不了，准备直接杀向南锣鼓巷。 韩哥自从媳妇孩子走了之后，颓废了很久，如今也想明白了，自己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也不是没能力再要一个。 何况再不行找一个带孩子的，也不至于说断子绝孙吧，不要说韩哥封建，过去的人有这个想法的占大多数。 韩哥毕竟岁数摆在那里，马上和妹夫联系了一下，在得知李四麟那边想要几条好狗之后，决定先去找狗。 人家给了那么大一个好处，找两条好狗，那还犹豫什么，直接钻山沟子了。 只有深山里的那些不出来的猎户才有好狗，城里人都快养不活了，乡下也差不多，哪有心思养狗啊。 也就是他，一般人真进不去那些老林子。 不提这边韩风雨去找狗，此时的李四麟终于彻彻底底洗了个澡。 阿湖上班，沈哥说有事去找卢院长，也暂时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李四麟不要走出太远，毕竟现在局势依旧是没法预料。 李四麟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好一顿洗啊。 别的不说，就是洗脚水都换了三遍，才勉强没啥味道，身上的皴搓下来起码二斤。 可惜了，要不是脑瓜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早就去澡堂子了。 在家也不错，反正也没人打扰。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院子里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就连一向喜欢打孩子的也刘海中也消停很多。 今年供销社里的物品比起前几年可差远了，基础物资还勉强供得上，其他的瓜子糖果之类的就明显欠缺了。 李四麟身上终于干透了，从阿湖那屋搬了把躺椅放在外面，自己穿着棉袄，身上搭了一件军大衣，就这么静静的晒着太阳，你还别说，挺舒服的。 孩子们早就放了假，以闫解娣，棒梗为首，不断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李四麟对于这几个孩子倒还真没什么太恶劣的看法，最起码现在看不出有多好多坏。 看着这些孩子跑来跑去，其实还挺有点过年的样子，哪像后世，什么叫过年，除了一些外地的老同学，好朋友回来聚一聚，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了。 刘海中悄悄的走到李四麟跟前，亲切的打着招呼， “李队长，晒太阳呢。” “是啊，刘叔，今天可是周一，咋没上班去！” 刘海中一听不叫他二大爷了，顿时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如今身份已经完全不一样。 “光齐回来了，我这割点肉。” 一直以来，李四麟就见过刘光齐一两次，这人其实很内向，不怎么说话，见面了最多是点点头。 并不是傲气，而是有点阴郁，人长得不算丑，平日里也很少笑。 “对了，刘叔，我上次听说光齐实习就在轧钢厂，这是定下来了。” 刘海中带着几分得意，“没错，今年，啊不对，去年八月份毕业，实习就在轧钢厂，昨个技术科的科长给信了，一定要留下光齐，你说这小子，也愿意摆弄一些机器，一个中专毕业生去哪不好，非得来轧钢厂。” 李四麟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丧气话，“那恭喜啊，赶紧去吧，一会这肉就卖光了。” “那是，那是！” 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赶忙走了，看来是真上心啊，要是平日绝对是他媳妇去。 这估摸是怕他媳妇买的肉太瘦，儿子不喜欢吃吧。 而就在此时，秦淮如匆匆的走来，看见李四麟脸一红，声音特别小的说， “那个你的衣服，我给你洗完了。。” 李四麟一摆手，“放在里屋柜子里就行。” 秦淮如推开门一看，虽然到不了傻眼的地步，可真的是羡慕至极。 新的水泥地，沈哥也勤快，每天早晚都拖一遍，洁白的墙面，看起来格外舒服的长木凳。 上面还铺着一块羊皮，摸起来毛茸茸，暖暖的。 走进里屋一看，更了不得，居然还隔出一间厕所，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马赛克瓷砖。 秦淮如再一次的感叹，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将早就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又找出李四麟已经很久没有洗过的内衣裤，脸色红润的离开。 第162章 付校长来了 李四麟看她要走，从自己身边的包里拿出两块大白兔， “张嘴！” 秦淮如愣了一下，紧张的看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棒梗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她一咬牙，张开了自己的嘴。 一块奶糖塞到她的口中，好甜。 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甚至有点不舍。 李四麟坏笑的说道，“含着它。。” 这话可是有点歧义的，秦淮如这下更受不了，真的要跑。 李四麟将剩下的那块扔到她手中，还算体贴的说道， “留着自己吃吧，这东西听说挺补的，魔都那边过来的，咱们这还没有呢。” 秦淮如赶忙深呼吸，她有点受不了李四麟这么温柔的说话，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糖，赶忙走了。 要是以往，她绝对会把这糖留给棒梗或者小当，可今天她不会，她要留着，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睡着再吃。 李四麟看着这娘们慌张的表情，心里嘿嘿直乐，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没落下，尤其是对这种小娘们，更是合适不过了。 这也是一种调戏吧，挺有意思的。 可惜了，如果贾东旭真的走了，那李四麟也不在意多来一个女人，不过只是个婢女罢了。 秦淮如还真差点意思，相貌倒还可以，可其他的都不好说了。 李四麟依旧在那里晒着太阳，不多时听见了闫阜贵殷勤的声音， “付校长，学校那边不是给你分了筒子楼，你怎么还要住四合院呢，这和那筒子楼没法比啊。” “我在那边也是住的筒子楼，做饭什么的都不方便，何况我就一个人，把筒子楼留给老同志吧，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 一个清脆、格外干净、带着几分严厉的声音传来，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 “哎呦我艹！” 李四麟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躺椅上蹦起来，右脚险些又受了伤，连蹦带跳的跑回屋子里。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已然看见了李四麟的背影，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微笑，心里说道， “小鬼头，你还想逃出我的手心。” 打量这个女人，格外的严肃，身高不算矮，接近一米七，身材匀称。 不到四十岁，短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 但如果仔细端详，这女人五官很是标致，气质很特殊，有点像后世这几年特别出名的辛x蕾。 只是被黑框眼镜遮住了容颜，再加上本身就很是威严，给人一种特别不好亲近的感觉。 她是付绍兰，原景山某中学的教导处副主任，如今被调到红星小学担任校长一职。 其实闫阜贵和付绍兰都看到了落荒而逃的李四麟，就连闫阜贵都格外的纳闷。 这小子是怎么了，像是被狗追着咬一样。 如果他心里这话让付绍兰知道，那付绍兰也会让闫阜贵知道，什么叫做四二的脚，穿三五的鞋。 “闫老师，你们院子里的人很活泼啊。” 如果这话在其他人口中，也许听起来没什么，可在付绍兰口中说出来，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闫阜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是肯定不想让付绍兰住进来的，如果真的住进来，那他以后该如何守门口啊。 但他敢说吗？ “这是我们院最能折腾的小子，不过人挺有出息的，在科院的保卫科工作，前阵子刚和一帮坏人搏斗，险些死了。” 付绍兰听见这句话，腿都有些软了，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指了指二道门侧面的两间房，也就是李四麟三间房的正北侧， “给我调剂的是这两间吗？” 闫阜贵点点头，说真的，以付绍兰的级别住这两间实在是说不过，但没想到付绍兰还是点点头， “可以！闫老师，过完年你就帮我通知红星小学的后勤，帮我把房子修缮一下，我开学的时候过来住。” 闫阜贵十分开心，这说明什么，新来的校长对他很重视啊。 “没问题。” 付绍兰点点头就要往外走，突然间停下了，对闫阜贵说道， “刚才那个受伤的英雄，是不是叫李四麟啊。” 闫阜贵愣了，“对啊，就是他，您认识。” 付绍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他就好，当初我在景山中学一边负责教导处工作，也担任数学老师，这小子就是我的学生，我去看看他，你忙去吧！” 说完话，直接就推开李四麟的大门，闫阜贵刚要跟上，没想到付绍兰一下子就把门关上了，险些撞到他的鼻子上。 “算了，人家师徒见面，和我也没关系。” 此时，屋子里却不是闫阜贵想象中温馨的师徒见面，而是一副修罗场。 付绍兰心疼的看着李四麟，眼睛里泪珠转个不停，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李四麟坐在长木凳上，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过了许久，李四麟终于开口了，“付绍兰，当时我以为你们离婚了，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才。。” 付绍兰并没有生气，和这小混蛋在一起一年多，她很清楚这小混蛋的性格，绝对的吃软不吃硬。 “那一晚，你没有问我啊，何况我之所以离开景山，就是因为我们这次是真的离婚了。” 唉，李四麟真的是无奈啊，他总是说自己不找有夫之妇，可总是出现这种情况，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说的话是放屁。 什么底线，什么人设，在诱惑面前一文不值。 “那小慧呢，她比我小一岁吧。” 听到小一岁这句话，付绍兰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低着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缓缓的落下来。 “四年前，他为了升职，去了西南的钢铁厂，我们没有办手续，留下我和女儿。” “最初，我一直在等他，可是两年半之前，他却告诉我，他不回来了，所以你们都以为我们离婚了，其实并没有。” 付绍兰擦干了眼泪，“我知道你为什么再也不理我，无非是从我的女儿口中知道我们并没有离婚，可是前些日子他回来了。” 想到这，付绍兰心中更是痛苦万分， “看来女儿还是向着爸爸，我和我爹娘养了我女儿整整四年，可是在他回来的那一刻，女儿已经做好了决定，和他一起去西南，我们也彻底办了手续。” 第163章 害人不浅 李四麟有口难言，付绍兰的女儿叫做小慧，小慧之所以不愿意和她母亲在一起，恐怕也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小慧是个懂事的孩子，看样子是没和任何人说起她看到的。 这也是一段孽缘啊！ 四麟过了年才十九，而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半之前，那时的李四麟正是闲不着的时候。 他也有点小聪明，因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房间，每天晚上只要大哥不在家，他就会偷摸翻墙出去，快天亮了才回来。 依仗着比一般人都要精神，还真没人发现。 那是一年暑假，李四麟下午已经和小五子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帮着六指看鸽市。 小五子他们是专职，李四麟是闲着无聊，最主要是六指答应给李四麟整点奶粉。 他一个相好的小寡妇孩子生病，孩子断奶了，吃不下去其他东西，医生说最好有奶粉。 六指答应看一晚上给点奶粉，李四麟就去了。 就在看鸽市的时候，李四麟看见了付绍兰，那时的付绍兰正好教李四麟数学。 李四麟赶紧躲起来，毕竟是老师吗，怎么也害怕啊，他也是好奇心发作，偷摸的跟着付绍兰，看她买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表面严肃的付绍兰居然买了两瓶酒，这可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有些奇怪，李四麟也特意多注意了一些。 也是倒霉催的，这付绍兰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鸽市，兜里装了起码有三四十块钱，马上就被人盯上了。 李四麟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老师，付绍兰平日里虽然很严肃，常用大号圆规、三角板打学生，但真的很负责。 怎么也不能让老师被人抢了吧，李四麟刚要准备教训教训那几个王八蛋，没想到刹那间乌云密布，瓢泼大雨瞬间落下，让人根本是措手不及。 这一下，鸽市乱了，很多人都带着粮食干货之类的来卖，这可不能让雨水浇啊。 混乱之中，李四麟失去了付绍兰的踪迹。 这也不行啊，李四麟赶忙和小五子他们说一声，之后马上去找。 找了最少有半个小时，也没见到踪迹，他突然想起北面有一片乱葬岗，荒无人烟，不远处有个亦庄，不过早就没人守着了。 连续几年都在那边发现了尸体，更是没人敢去，他连忙跑到那里。 果不其然，付绍兰已经被人掠到这里，这群杂碎不仅要抢钱，还要劫色。 付绍兰的上衣已经撕碎，拼命的喊叫着。 可是风大雨大，这里又是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眼见着付绍兰就要被人糟践，李四麟赶到了。 对面三个人，不到一分钟，就被李四麟打晕过去，更狠的是付绍兰，在得救之后并没有哭泣，愣是从地上捡起石块，将这三个人活活砸死。 砸死之后，付绍兰就这么冲到大雨之中，任由狂风暴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 李四麟也有些急了，冲到大雨中将付绍兰拖回来，在撕扯的过程中，自然有旖旎的动作出现。 终于李四麟将这疯女人拖回来，此时两个人的衣服全都破烂的不成样子。 付绍兰略带疯癫的看着李四麟，她已经有些糊涂，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无需多说了。 在那之后还是李四麟挖了坑，将这三具尸体掩埋。 自此，两个人就如同疯了一般，忘记了世间的伦理道德，厮混在一起，直到一年前，付绍兰的女儿不经意的一句话， “我爹要回来了，他们说要一起去西南。” 这句话对于李四麟而言并不感觉到伤痛，只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果断的终止了这段不该有的孽缘。 如今他终于知道小慧为什么说这句话，有点事他不敢告诉付绍兰，因为小慧可能是喜欢他。 这也是为什么小慧会选择离开四九城，去了西南那边，要知道西南的条件远不如四九城啊。 惭愧啊，李四麟你害人不浅啊。 付绍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四麟，一言不发，眼中有绝望和期望。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不是好人。”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也绝对不会最后一次说。 付绍兰摇摇头，“我没了女儿，没了丈夫，我是特意找到秀才打听到你在那里，才申请调到这里来的！如果再。。” 接下来的话付绍兰没有说出口，眼神中的绝望越来越浓，甚至有了一丝死气。 狗日的秀才啊，李四麟心里骂道。 “你别住这里了！” 这句话一出口，付绍兰如遭雷劈一般，颤悠悠的，脸色顿时煞白。 “换个地方，我想想。” 李四麟赶忙想着，这交道口社区他太熟了，哪里有多少人，哪里有合适的地方，估计没有几个人比他更清楚的。 “寿比胡同那边有个小独院，大概五十多平，两间北房，一间西房，你的级别应该够。” 这房子李四麟早就盯上了，一开始他准备给沈哥想办法办下来。 那里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儿子去魔都工作了，过完年就准备迁过去。 “那里离你学校更近，我没事的时候会过去，这四合院里不方便，也挺想吃你做的饭了。” 说真的，李四麟就是个混蛋，他早就忘了付绍兰做饭什么味了，可既然人家都这样表态了，自己还说啥。 反正体力耐力精力，李四麟都远超正常人。 寿比胡同这个位置好啊，距离红星小学走路不超过二十分钟，骑自行车也就五六分钟，距离南锣鼓巷直线距离在四五百米的样子。 也是李四麟从科院回来的必经之路，十分的方便。 里面还有个小院子，十三四个平房，其实还真的很舒服。 付绍兰终于露出了笑意，“好，我去办，那就不住在这里了。” 突然间付绍兰脸红了，“你要不要。。。” 李四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说呢，等你搬过来我去找你，到时候给我一把钥匙。” 狡兔三窟，李四麟也需要找一个点，毕竟这九十五号院不方便，何况未来还有小秦寡妇呢。 韩如瑜那边就太招摇了，远不如一个独院。 付绍兰问了问受伤的事情，李四麟也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这件事和她无关，也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终于把这个娘们送走了，李四麟无奈的摇头，看来卢院长他们说的对啊，自己真的是烂桃花。 也是好事，他还真不知道老胡家要调剂房子，虽说都是邻居，可老胡家一向不怎么和院子里的人接触。 如果他两间房子空出来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沈哥住进去，这怎么说都是两间，哪怕过个一两年晓月过来，也有地方住。 第164章 獒犬到来 到了中午沈哥才回来，李四麟有些好奇，他到底干嘛去了。 没想到和李四麟的目的一样，那就是尽量在一个院子里住，沈哥去找卢院长了。 李四麟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对方十有八九就是奔着他来的。 那既然如此，就让卢院长使点劲，将这两间房子换过来，他和老胡家实在是没什么交情。 转眼间就是二十八了，再过两天该过年了，今年过年不放假，初一直接上班。 阿湖、欣丫头本来想回去，可被家里人一顿臭骂，那意思就是小叔好不容易给找了份工作，要不好好干，就滚回家。 这俩孩子哭丧着脸，只能留在四九城了。 房子的事也定下来，过了十五老胡家就搬走，沈哥也会直接住下。 也商量好了，老胡家有些旧家具，这年头还真没人嫌弃这些，给了他六十块钱，床，柜子，锅这些都留下。 到时候沈哥也方便很多，拿点被褥就能直接入住。 小边子和周坐利也放了出去，毕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 李四麟也有心将周坐利培养成自己的特情，这个人做事还算说得过去。 他并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杠，周坐利这次也许就被这群二代给坑死了，一个小混蛋也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其实李四麟现在还挺犯愁，这东西太多了，他挖那个小地窖，都快进不去人了，里面东西是塞得满满当当的。 段源前两天来了，把轧钢厂的福利、北新所的福利都多搞了一份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巴图和李伟他们从东北和内蒙送过来的特产都捎过来了。 轧钢厂的福利只能算一般，五斤大米，二斤猪肉，北新所更寒酸，十斤粗粮，一个脸盆，半斤瓜子。 但巴图他们送的东西可不少，东北那边是四只飞龙，两个熊掌，外加两张狼皮。 巴图最实在了，干脆找人送了两只羊，四张羊皮，二十斤闷倒驴，他是知道李四麟好这口。 科院那边的福利也下来了，二十斤大米，五斤肉，还有一箱子冻带鱼，这可算稀罕物。 韩如瑜，付绍兰，都特意安排人送来不少东西。 看着这满地窖的东西，李四麟只能想办法送出去，羊肉肯定得送回奶奶家一只，本来想另一只送给姥姥，可一想不合适。 不是李四麟抠门，而是现在还是大锅饭，大舅是村长，自家有羊不送到大队，容易被人说闲话。 索性将狼皮给送过去，姥姥稍微有些风湿，狼皮不管是做褥子还是做护腿，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点零散的脸盆，搪瓷缸子之类的，一起都送过去，这边真用不到。 羊皮直接搭在了李四麟卧室的二层台上，直接当褥子了，这也是好东西，能抵挡湿气。 他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整，虽然还称不上彻底康复，但也好的七七八八，不管是坐立行走，甚至是简单的锻炼，都能正常进行了。 只是脑袋上那个坑，不知道啥时候能彻底恢复，看起来很吓人。 也就是他个子高，一般人看不到他的头顶，否则的话出去都会吓到其他人。 李四麟把沈哥撵回去了，他不能回家，阿湖他们是回不去，可沈哥没事啊。 晓月也能正常开口说话，按照302那边的说法，药和针灸都可以停了，毕竟孩子太小，吃药吃多了，容易伤到脾胃。 那丫头一直想着他爹，沈哥也有点心不在焉，何况阿湖在，也不怕有人来找事。 更主要的一点，那就是韩哥到了，他直接带了四条狗过来，这四条狗可实在是有些吓人。 李四麟都懵逼了，他看着韩哥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好拒绝。 他本意是要两条得了，正好在科院那边看护，没想到直接拉来四条啊。 韩哥个子不矮，一米七五上下，体型略显瘦弱，但李四麟知道这是这两年烦的。 以前的韩哥可不瘦啊，是非常精壮的一个猎户。 这一点和沈哥不一样，沈哥咋吃都不胖。 韩哥看样子也是很不好意思，他牵着狗，带着一丝哀求说道， “四麟，我知道自己拿来的狗有点多，但我实在是舍不得。” 这之后韩哥才说出实情，他是去老林子里找自己熟悉的猎户了，可惜只有一个老爷子在。 不仅如此，这老爷子也马上就要下山了，官府通知他们了，不允许继续留在山林里打猎，就近安排到最近的村落。 毕竟这里是京城，如果是在东北那边，可能八九十年代还有猎户，可京城不允许。 毕竟这些猎户枪法准，杀性重，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以后即便是打猎，也是村子里提，派遣民兵去打，猎户这个职业已经渐渐从四九城消失了。 说句题外话，这个条例针对的只是普通猎户，很多人不会被限制，就如同李怀德、段源，包括李四麟，他们如果想去打猎，无非是联系一下村子就可以了。 这四条狗都是这老猎户的，老猎户对于自己下不下山并不太在意，在意的是这四条狗。 如果带进村子里，一定是被当做肉狗吃了，没有第二种可能，现在不管谁家也养不起四条狗啊。 李四麟有心不想要这么多，狗肉也是很香的，可看到这四条狗，真是舍不得。 里面有一只是蒙古獒，这玩意在草原上被人叫做草地笨，十分的凶悍，但平时十分安静。 据考究，蒙古獒和藏獒是近亲，但说起来蒙古獒可比藏獒要聪明多了。 战斗力不好说谁强谁弱，但如果说智商，那差的太多。 这蒙古獒才七八个月大，已经有五十斤重了，很是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一声都不叫，沉稳健壮！ 也不知道这老猎户从哪里搞得，居然是纯种的蒙古獒，李四麟前世就是内蒙这边的。 如果说藏獒的价格是被炒作上去的，可纯种的蒙古獒的价值一直居高不下。 当年他的师傅为了搞到几只纯种的蒙古獒，直接跑外蒙那边去买，三只花了十八万。 李四麟一直想搞一只，但他的师傅不给，只有等下崽了才能匀给他一只，可惜没有等到啊。 第165章 再次见金 除了这一只蒙古獒之外，还有两只河北细，这狗如果说单独的作战能力比不上蒙古獒，但速度更快。 一般都用来追逐猎物，嗅觉更灵敏。 最后一只有些奇怪，韩哥介绍道， “这是一只笨狗和狼的串，也是这几只里最凶狠的，不比那蒙古獒差多少，就是体型差点，但这四只都挺听话的，我这两天也训了训，放心吧，留下吧！” 李四麟是真舍不得了，这四条狗都挺机灵的，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还真担心喂不起，可现在吗，应该是不存在了。 阿湖一眼就相中了那只狼狗串，也哀求道， “小叔，留下吧，我前几天回去还想要两只呢，但没合适的，段源叔也说了，如果有合适的轧钢厂也要一条。” 李四麟默默点头，“那就都留下，可不能留在院子里！” 这四条狗野性还都在，院子里孩子多，真要是咬到谁也是个麻烦事。 尤其是那蒙古獒和狼狗串，真要是惹急了，就是一个成年人都能给咬死，何况孩子呢。 “阿湖，你再挑一只，蒙古獒不行啊，一只在轧钢厂肯定不够用！挑完之后给送到厂子里。对了，把欣丫头叫回来，晚上我请客。” “沈哥，你把獒犬和另一只给送到科院去，上次我和韩院长说了，让她安排人做两个狗窝。” 两个人点头，各拉着两条狗离去，科院那边稍微麻烦点，毕竟还在封锁中。 不过李四麟一会打个电话也就没问题，到时候让沈哥每天过去喂喂。 其实李四麟不仅是舍不得，还有点不太想要，毕竟今年已经有了苗头。 好在科院和轧钢厂都属于重点单位，挂个保卫科的护卫犬名头也不是不能操作。 一边有韩如瑜，另一边有段源，这事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为难。 既然今天人这么齐，那就一起吃顿饭，也算为韩哥接风洗尘，其他三只狗也就罢了，那只蒙古獒真的是贴合他的心意。 虽然说过年不放假，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仅是欣丫头的裁缝铺，就连轧钢厂也都是没到下班点人就回来了。 李四麟现在还真有点得意，沈哥和韩哥都是神枪手，如果单说枪法，自然是沈哥更厉害一些，但韩哥可是个猎户出身，对于追踪这些事有自己的特长。 唯一的缺点就是岁数大了点，但本事应该是没落下。 阿湖的身手没的说，欣丫头就算了，一个孩子，不算她。 这些才是李四麟真正的根基，也都是自家人。 这次李四麟本来想选择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饭店，之前他对这里的大米供应起了疑心，但因为各种事的发生，也就暂时停下了查找线索的事。 徐老鬼那边一直没有过来，说真的李四麟已经从内心里彻底割断了和他的联系。 自己为什么会暴露，是齐所？ 首先齐所的脑子虽说差点意思，但口风极严，这是这么长时间李四麟能察觉到的。 是段哥？可别忘了，这里有很多事段源根本不知道。 是黄叔？如果是他，李四麟估计此刻早就死了，他是最了解李四麟行踪的人。 那还能是谁，他知道肯定不是徐老鬼自己泄露的，但要不然就是他的上级，要不然就是他的手下。 李四麟还会查下去，但不会刻意的去查，能找到幕后真凶更好，找不到也就罢了。 但欣丫头不想去小饭店，这是个大馋丫头，以前在乡下也就算了，在家里没地位，如今出来彻底恢复了本性，就要吃烤鸭。 其实这样也挺好，李四麟从来就不认为一个女孩就该温温柔柔，在他看来本性啥样就是啥样，只要不无理取闹，能讲得通道理都没问题。 既然欣丫头想吃烤鸭，那就吃，全聚德吃过了，那就去吃便宜坊。 都知道全聚德是烤鸭的代名词，可在四九城吃便宜坊的更多，相比而言，便宜坊比全聚德实惠的多。 一行人溜溜达达，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前门鲜鱼口。 特意找了一个二楼的雅间，也自在一些。 这几个都是大肚汉，包括韩哥也是如此，一共上来四只烤鸭，五个人愣是全吃光了。 吃的欣丫头在那里直打嗝，也是委屈这个丫头了，在乡下虽然能吃上饭，但真吃不饱。 尤其是欣丫头这种还练武的，更是如此。 李四麟倒是没怎么吃，他更爱吃的是牛羊肉，不过也挺好，看着几个人大快朵颐，自己心情也好了。 他们几个人吃着，李四麟烟瘾犯了，特意走到二楼的凭栏处（这个真不知道有没有），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和冷空气一起进了肺里，还蛮舒服的。 可就在此时，身边凑过来一个人，“李同志，烟不错，给我一根吧。” 李四麟不动声色，从怀里拿出一包大前门，笑容满面， “这大前门不知道金先生是否抽的惯。” 来人正是金有谅，他穿着一身非常普通的衣裳，看不出有任何的特长，接过香烟， “李同志这话见外了，大前门还有人抽不惯的，我金有谅虽出身富贵，可前些年也遭了不少的罪！” 此时沈哥出来找李四麟，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就要掏枪。 李四麟一挥手，“沈哥，回去好好吃饭，不要出来！” 金有谅没有敌意，更没有杀气，这是他能感觉出来的，他倒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金有谅从怀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后也深深的吸了一口， “李同志，我知道你在查什么，黄集道那些人自从事情失败后，高层已经去了津门，不过也只是暂避风头罢了，你哥太狠了，抓到就杀，谁也受不了啊。” “还有你那个师傅，了不得啊！” 李四麟点点头，徐老鬼做事很周全，但缺乏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劲，这也许是因为出身不一样。 他大哥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出身，没当兵之前，也是半个江湖人，做事更直接。 对于这种阴沟里的老鼠而言，他们最怕的就是李大龙这种，根本不跟你有任何的废话。 反而不怕徐老鬼，毕竟徐老鬼心思太多，考虑的事情也过于繁琐，顾虑的也多。 黄叔更不用说了，到现在李四麟依旧不知道他的上限到底能到哪个地步。 李四麟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对面既然找上门，那就是早就想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那个炮？” “王大痣，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居然加入了黄集道，人死事消，谁也没有证据的！” 李四麟点点头，大家都在放屁，但也都是真屁。 “那大米？” “钱，我只要钱！” “不想恢复你家的王朝？” 金有谅笑的可开心了，指了指李四麟，笑的前仰后合，完全就像两个老朋友在哪里开玩笑， “李同志，别逗我了，民心所向，不可逆转的，只有黄集道的那些人，才会如此的幼稚。” “我的伤？” “放心，给你个交代，等一分钟。” 第166章 果决的手段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二楼的凭栏处等待着。 李四麟顺着金有谅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陈东，陈东笑着在不远处的马路上看着李四麟。 就在这一刻，一辆吉普车像是醉酒的人一般，摇摇晃晃冲过来，陈东已经看到了吉普车，似乎是想躲，但又躲不开，还不小心绊倒在地。 司机也刹了车，但没刹住，一打轮，吉普车直接从陈东的左腿上碾过。 下面乱糟糟的，司机也下了车，一群人将陈东抬起来，送去了医院。 “够了吗，不够的话他今晚就会因病去世。” 金有谅很有礼貌的问。 “够了，以后不要招惹我就好！”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好狠啊，陈东死不了，但估计这条腿保不住了。 自己不值得金有谅这么做的，这一点李四麟很清楚。 “你们要走了？去哪里？” 李四麟目光清明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中年人，发出了质问。 金有谅依旧很客气，伸出大拇指， “果然骗不了你，内卫盯上我了，陈东这边也被人怀疑，尽管没证据，他也会调到闲职，这辈子被人死死盯住。 所以我要走，这四九城是好地方啊，也是我的家啊，我不想走，但必须走。” 说到这金有谅眼睛盯着那紫禁城，眼神里满满的失落！ “我去魔都，那里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京城居大不易啊。”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还要见我，还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不配的。” “只是我大哥和黄叔？” 金有谅脸色突然变得格外严肃， “你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老祖宗也看不清你是谁，既然都不知道，要不除了你，要不远离你。” 这话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有无上的禅机，但在李四麟这个粗人眼里就是在装逼，糊弄人呢，他也听不懂， “那为什么不除了我，也许不费劲。” 金有谅依旧在装逼，“人的命天注定，这里是京城，老祖宗说你是有大气运的人。” 接下来金有谅眼神里有不甘，却一掠而过， “是不是听着很玄，不懂吧，我也不懂，但既然老祖宗这么说了，那我就听着。” 说完装逼的话，金有谅微微鞠躬， “放心吧，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对了，黄集道去了津门，不过是蛰伏而已，今年是什么年，李同志比我更清楚，他们还会回来的。” 在临走的时候，金有谅将芝宝扔了过来。 李四麟一把接过，“这算什么，赌注？” 金有谅只是说了一句，“少抽点烟，对肺不好，这是送你的。” 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冒出来一句不该说的话， “魔都混不下去，就去港岛吧，那里更适合你！” 金有谅笑了，摆摆手，没再多说一句话。 走了，人就这么走了，很是潇洒啊。 沈哥几个人一直待在门口，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几个会马上出手。 韩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得出局势有些微妙，他凑过来， “四麟，要不要我跟上去，放心，对方察觉不到的。” 李四麟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芝宝，zipoo，后世也很多人喜欢的打火机。 他熟练的摆弄着，却摇摇头， “没必要，看看菜够不够，不够再点，对了留两个鸭架子。” 李四麟回屋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老祖宗是谁，是叶老？他不知道，也不确定。 不过短时间之内，他准备放弃这件事，对方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李四麟不是神，更不是福尔摩斯狄仁杰，做不到抽丝剥茧。 既然对方暂时退了，那他也退一步，将这件事暂时先藏在心里，有线索，悄悄的查，没线索，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吃饱了回家！”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去了，怎么住也商量好了，欣丫头住他哥那屋，而阿湖和韩哥则是现住在李四麟的隔壁，也就是单独走的那间，沈哥依旧是住在客厅的长木凳上。 回到四合院，已经马上九点了，四合院的大门也早就关上了，敲响大门后，闫阜贵那张老脸露了出来，他倒没有什么不情愿。 自从知道付绍兰是李四麟以前的老师后，他更客气了，生怕李四麟背后说他什么坏话。 李四麟随手递过去一个鸭架，“闫叔，别嫌弃啊，我们刚去的便宜坊，知道回来晚了，给你带个鸭架。” 闫阜贵笑的牙花子都要露出来了，便宜坊的鸭架虽然不如全聚德的出名，但也挺好吃。 再有一天就过年了，今年闫家倒是不缺油，上次讹孙老大的那次弄了不少，但也缺菜啊。 这鸭架过年的时候放点白菜豆腐，熬个汤，那滋味，他都快流口水了。 “还得是四麟讲究！赶紧进院，外面多冷啊。” 几个人聊了几句，就都回屋了。 李四麟想了想，先将另一个鸭架放在凉快的地方，准备明天给秦淮如。 这小娘们也快到能吃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给点小恩小惠，最能勾住她的心。 第二天一清早，沈哥就要走了，他要回景山，上次的自行车票他也用了，换了一辆新的大二八。 不过这厮挺有意思，总是说新车骑着不得劲，非得骑旧的，把新的给李四麟。 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用推来推去，谁用得着谁就骑。 李四麟给他装了不少东西，都是送给老奶和家里的，装了满满一车。 在别人的羡慕眼光中，沈哥走了。 这边刚走，徐老鬼风风火火的来了，直接闯进李四麟的屋子里， “陈东腿断了，据说断的很厉害，估计得修养半年，这事你知道吗。” 看着徐老鬼的眼睛，李四麟心里其实有点膈应，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还亲眼看见，对了徐局，我之前问过你，认识金有谅吗，您怎么说的？” 徐老鬼顿了一下，“我、我，四麟啊，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这别怨我。” 李四麟笑的合不拢嘴，“对啊，我不适合知道，对，您说的对！” 徐老鬼心知不妙，这李四麟不对劲啊，还想说什么，李四麟指着他， “徐局，我李四麟是个粗人，脑子也不灵光，被人当枪其实也无所谓，但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李四麟的眼神变得格外犀利，看着眼前的徐老鬼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如果有人拿我当枪，还不让我死的明白，那就对不起，这把枪不仅会杀敌人，也会杀自己人。” 第167章 决裂 徐老鬼的手心顿时出汗了，他向前凑了两步，但被李四麟挥手阻止。 “徐局，咱们认识也小半年了，互相给对方留点脸面，好不好。 徐老鬼依旧不走，李四麟站起身，只是很淡然的说了一句， “滚！” 昨天金有谅的一番话肯定不会全都是真的，但起码有一点很真，他们绝对是要走。 不是李四麟给的压力，除了大哥他们之外大概率是调查部这样的部门，那为什么徐老鬼一句话都没漏出来。 其实说到底，李四麟现在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上次的事情在大领导那边挂了名，又认识了韩如瑜、卢院长等权贵。 老黄那里就不说了，如果恢复本名的话，估计对岸会不惜一切代价悬赏杀了他。 李大龙也马上提副处，段源、齐瞎子本来是工安口的人，结果反而和李四麟关系更好。 徐老鬼向来不会反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徐老鬼依旧还想拿捏他，无非是希望对方出手，李四麟反击，工安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对方一网打尽。 毕竟现在李四麟可以动用的人脉很强大。 轧钢厂，科院，交道口所，北新所，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包括景山那边的人。 别忘了，他大哥不用多说，就是他那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二哥，现在也是景山钢铁厂民兵大队的搏击教官，这可是近四万人的队伍。 甚至可以说，如果李四麟出了事，那也许局面会更好一些，这也是徐老鬼什么都不透露的原因。 李四麟可以理解这些人，但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说的是实话，可以当枪，也可以死，但一定要死的明白。 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线，既然你徐老鬼打破了这个底线，那就干脆一拍两散。 你走你的通天路，他走他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徐老鬼走了，走的很落寞，他心里明白这次之后，即便是和李四麟打交道，有合作，也不会像之前那样。 他不甘心，可也不敢翻脸，就如上面所说的一样，李四麟如今已经成了气候。 即便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但也不再是棋子，可以说已经有资格站在台面上。 李四麟现在心情也很压抑，他说不出为什么这么压抑。 就在此时，秦淮如抱着之前洗的衣服进来了，马上过年了，她也不能将其他男人的衣服留在自己家里。 “四麟啊，这是你的衣服。我还是给你放在柜子里。” 李四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淮如进到屋子里，但李四麟马上站起身，也跟了进去，这可把秦淮如吓够呛。 “四麟，你要干什么。这是白天。。” 李四麟歪着脑袋，只是说了一句，“蹲下去。” 秦淮如一时真的是慌张了，但看见李四麟那双冒着火的眼睛，真的是害怕了。 这双眼睛像是要杀人一样，她妥协了。 十几分钟后，秦淮如跑到那简易的卫生间里拼命的漱口。 李四麟走出卧室，心里的邪火也散去了不少， “那里有个鸭架，也别炖汤了，你们吃了吧，鸭肉很补，贾东旭身体不好，需要补补。” 秦淮如是又羞又怒，“你怎么还好意思。。” 李四麟依旧是那么的漠然，“要不要？不要我拿回科院喂狗。” 秦淮如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羞辱，想要彻底离开，李四麟指了指外边的耳房， “你要是听话，耳房里有几斤板油，你可以拿上二斤送回你娘家，柜子里有点心和糖，你也可以拿回去一些，自己想吧。” 秦淮如真的想走，可她却挪不动步，结婚七八年了，其他人家的女儿每逢过年过节，多多少少都会给娘家拿点东西。 可她从来没有过，以至于乡下的亲戚都说这个女儿白养了，甚至更加证实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 她怎么能不难过，谁不是娘生爹养的，除非是畜生，否则谁会忘。 不要忘了，秦淮如可是初中毕业，如果爹娘不疼孩子的话，有几个农村的女孩子能读到初中。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秦淮如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好意思，今天发生点事情，我不该这么对你，以后会尊重你的意见。” “我和李怀德商量好了，过完年你就上班，别去车间了。去后勤当个保管员，管管劳保之类的，活也轻快点，收入虽说少了点，但累不坏，你毕竟是个女人。” 这一下彻底让秦淮如腿软了，这么多年贾东旭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除了他爸妈之外，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为她考虑过！ 就连晚上的时候，也只是当她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更不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我，我，不介意的！” 说完低着头，默默的接过了李四麟递过来的鸭架，转身离开。 这股无名的邪火终于散去，李四麟的心情也顺畅了许多。 从这一刻起，他只是科院的保卫科干事，也只是治保委的队长，什么狗屁徐老鬼，什么搞事的黄集道，都与他无关。 遇到了，就抓，遇不到，也不会刻意的去寻找。 有事了再上，但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和亲戚朋友。 有机会再搞几个工作名额，把乡下日子过不去的亲戚都搞到城里来。 让奶奶和姥姥安享晚年，让老娘也开开心心的，老爹就算了，他那个身板几十年都没事。 多找几个女人，让自己过得更痛快一些，这不是挺好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又不是圣人，人还是自私一点好。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需要把窗子打开，屋子里的那股的味道有点过于浓郁了。 李四麟打开窗，却发现易中海就站在中院的门口，盯着自己的窗。 有意思啊，李四麟走出门，来到这大院里霸主的面前， “易中海，看什么。” 这话可真不客气，易中海有些畏惧，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一句， “四麟啊，秦淮如是有爱人的，在你屋子里待时间长了不太好吧，知道的倒无所谓，可是不知道的，是不是会有些闲言碎语，你毕竟是领导啊。”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一口烟雾全都吐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我尊重你，看你岁数大叫你一声易叔，要是不尊重，你他妈就是易中海，有些事该你管的，你就管，不该你管的，不要管懂吗？” 易中海压着心中的怒火，但他真的不敢和李四麟翻脸，他知道李怀德和李四麟的关系。 自从李四麟受伤以后，李怀德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两个人嬉笑怒骂，这关系大家都能看得见。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也别生气。” 李四麟对易中海真没什么看法，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要惹我，真要是活得不耐烦，那李四麟就会如他的愿。 其实易中海房子的位置也不错，对吧。 此时的易中海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小声的骂着， “什么东西，小人得志。” 一大妈看到自己老伴气呼呼，赶忙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第168章 无能的老易 易中海并不知道李四麟和秦淮如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估计也不会真的干了什么事。 毕竟这是大白天，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无非是过去说了两句，就被怼了一顿。 一大妈人到底怎么样，说不好，可眼力是有的，她很直白的告诉自己老伴， “中海，李四麟咱们得罪不起的，听说了吗，老胡家要搬走了，住进来的就是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沈。” 易中海不服气，“那又怎么了。” 一大妈知道自己老伴什么性格，也不急，继续说道， “我和所里的小张很熟，上次聊天的时候小张告诉我，上次李四麟受伤，就是那个小沈救了，他亲手毙了三个，枪枪要命。” “不说他，就那个阿湖，你是轧钢厂的，自己不知道吗，柱子天天说自己能打，在阿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么一帮人，咱们惹得起吗！” 易中海其实心里明白，他根本惹不起，但。。。 一大妈哭丧着脸，“中海，你一心想要东旭给咱们养老，这孩子还不错，可我怎么看，他的伤都不对劲啊，你看他的脸色，苍白苍白的。” 易中海心里一激灵，对啊，贾东旭回来后始终是半死不活的样。 虽然贾张氏一直说伤势有所好转，但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最令他奇怪的是，之前一直说让秦淮如暂时替岗，可最近却没了任何动静。 那贾张氏的脸色也有点不阴不阳，仔细想一下还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 难道。。。 易中海明白了，怪不得秦淮如一直凑到李四麟跟前，有了更好的靠山，这是用不到自己了。 “妈的。。我。” 可是说完这句话，易中海就如同没了气的皮球，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办法拿捏贾家。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贾家靠上了李四麟，不管是接班还是调动工作，那对于李四麟而言真不是难事。 “好一个贾张氏。” 易中海其实就是个怂货，他明明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李四麟的干预，可却从内心里不敢与李四麟对抗。 只有把气发到贾家，他发誓一定要让贾张氏不得好死。 过年了，闫阜贵一大早就拉着两个儿子挨家挨户的贴对联，就连一向抠门的贾张氏也知道给点瓜子花生。 毕竟过年，大家都图个喜兴，没人愿意在今天找晦气，当然傻柱这样脑子时不时犯浑的不在其内。 李四麟也没抠门，从兜里直接拿了五毛钱，并且递给他一包飞马烟。 韩哥和沈哥倒都会抽烟，但没啥烟瘾，阿湖不抽，也试过，结果被李四麟揍了一顿。 家里的大前门都抽不完，谁还抽这个。 闫阜贵喜笑颜开，这几个月，他可是没少从李四麟手里得到好处。 别看每次都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也不少了。 但李四麟也不在意，这点东西对于他而言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闫阜贵目前还真没看出太烦人的地方，当然他也是知道李四麟的性子。 他给你就拿着，但李四麟不给，你也别伸手，伸手就容易挨揍。 这句话闫阜贵在家里可是没少和家人说，家里人也真挺听话的，只有闫解娣，笑嘻嘻的凑过来， “四麟哥，我想吃糖。” 老闫家目前来看，就闫解娣还算不错，也不知道后期是怎么培养的，一家子都这么会算计。 李四麟回去拿了几颗糖，全都塞到闫解娣的手里，转身对闫阜贵说道， “大过年的，别在泡水喝了，解娣和解旷分着吃吧，都是小孩子。” 闫阜贵罕见的脸红了一下，只有点头，年轻时的他真不这么抠门，可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也让他改不掉了。 棒梗看见李四麟给了闫解娣糖，可怜兮兮的站在一旁，自从上次被李四麟抱回来之后，他挺怕李四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四麟对棒梗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不说好，也不说坏，也拿出几块， “这糖可别给你小妹吃，化开了行，要不然容易噎住。” 棒梗这下笑了，“四麟叔，我知道，你放心吧。” 李四麟也不会太小气，院子里只要是孩子，他都一人分了几块，看见这群孩子们吃着糖，笑嘻嘻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挺舒服的。 傻柱还挺有心眼，尤其是在吃的上面，看见李四麟特意凑过来， “四麟，咱俩商量点事！” “你说吧，柱子哥。” 傻柱挠挠头发，又一阵雪飘过啊， “我出手艺和调料，你出材料，晚上我和雨水，还有聋老太，咱们一起过年咋样？” 要是光傻柱和雨水，李四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聋老太吗，也答应吧。 来这九十五号院四个月了，李四麟还真没怎么和聋老太说过话，最多就是见面点点头。 他始终有一个自己的想法，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查探一下这聋老太的底。 “你今天好好洗个澡，这事就定了！” 李四麟对于口舌之欲要求不高，但也想尝个鲜，其他菜大家都能做，就这个熊掌吧，还真做不好。 这几个老爷们都会做饭，但做出来的饭只能说是能吃，李四麟都算这里面的佼佼者，这还是前世带过来的本事。 欣丫头倒是能做，可也就那么一回事，乡下做饭重盐少油，实在是吃不惯。 傻柱也知道自己有点埋汰，赶忙跑到澡堂子，洗过澡回来就开始忙活起来，主要是那熊掌，要是提前几天能煨一下就更好了，现在只能凑活做。 也就是他了，其他人家真没那么多调料，最起码李四麟这还真没多少调料。 谁送礼也不送这玩意啊。 欣丫头和雨水在那里帮忙，雨水这一点还不错，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别看平日里说话和他哥有几分相像，喜欢怼人，但毕竟是耳濡目染，在厨房打下手，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以说今天家家户户，不管条件好坏，都在努力的让这个年过的丰盛一些，唯一看起来有些凄凉的就是易中海和贾家。 贾家是没心思，贾东旭现在的情况虽说看起来还可以，但也说不上好。 腰部以下的位置真的挺疼，即便是睡着了，也能从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 秦淮如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而且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贾张氏不行啊，就算已经认命了，可毕竟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 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易家更是凄凉。 第169章 陈东其人 往年都是易家、贾家两家凑到一起过年，聋老太也时不时的过来凑凑热闹。 今年倒好，贾张氏也没有找易中海，是自己过得年。 这剩下老两口，尤其是在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之时，显得更为凄凉。 易中海没滋没味的在那里喝着闷酒，一大妈心里更难受了， “老易啊，要不咱们去领养一个吧。” “别尼玛废话了，不知道给我拿酒啊！” 易中海一拍桌子，却又冷静下来， “算了，你吃吧，我没心情。” 说完这句话，易中海一推桌子，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沉沉睡去。 李四麟这里真是热闹，鸡鸭鱼肉熊掌飞龙，一应俱全，要是没傻柱，这几个人真的抓瞎，最起码熊掌和飞龙就真没人会做。 聋老太太挺有意思，傻柱三请五请就是不来，说自己在屋子吃一口得了。 李四麟心里嘿嘿笑，这小老太太看样子是怂了，既然她怂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收拾她，一个老太太不值得。 傻柱还挺孝顺，拨了不少菜过去，而他很快就喝多了，被雨水搀着回去。 “给我找个饭盒，装点饺子，我要出去一趟。” 大家都快吃完了，李四麟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只有沈哥知道他要去哪里。 欣丫头愣了愣，还想问什么，但没敢开口，李四麟拎着饭盒，沈哥跟着，他们就这么离开了四合院。 没有多久，就到了李四麟要去的地方，东城六院。 三楼，骨科！ 李四麟要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东。 此时的陈东并不是一个人在病房，里面有两个看似装卸工打扮的汉子在看护。 隐约中附近还有人在监视。 当陈东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居然又笑了，拍拍床， “你们都出去吧，坐！” 屋子里现在只剩陈东和李四麟，李四麟拿出饭盒，放在桌子上， “一会让人给你热热，猪肉酸菜馅的饺子，你应该知道我们院有个大厨。” 陈东突然插了一句话，“叫何雨柱是吧，他爹是谭家菜的传人，不过似乎不是那么正统吧。” 李四麟竖起大拇指，“牛逼，你们是真仔细啊，一会一定要尝尝，他活的馅真香。” 陈东点点头，也有点好奇，儒雅的脸上带着笑意， “你今天是来看我死没死，还是真瘸假瘸。” 李四麟摇摇头，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就是想问一句话而已， “陈东，你也是个厉害人物，我就想知道，王大痣死了你肯定不心疼，但你的媳妇死了，你一点也不心疼？” 陈东沉默了许久，抿着嘴，说不出是笑是哭， “当年我在外面打仗，是我的媳妇给我爹我娘送走的，很孝顺，可也是她，嫌我不赚钱，嫌弃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落一身的伤，结果功劳还没有那些人多，你应该知道是哪些人吧。” 李四麟默默的点头，有些事不能细说，有些事自古至今都存在。 “她嫌弃我，我对不起她，所以我要赚钱，其实吧我不想让王勇进入我们这边，可那小子很贪，也很精明，看出来了一些，只有把他收进来了。” 李四麟明白了，他就这么看着陈东， “还回东城吗？好不容易调到粮食局，就这么离开舍得吗。” 陈东指了指自己的腿，“这个惩罚已经够重的了，等我伤好了，会离你远点。” 李四麟笑了，“那就好，说真的，你挺狠。” 陈东终于憋不住了， “李四麟，你命好，有个好大哥，有个好师傅。” 李四麟默默点头，能打算个鸡毛啊，没有大哥在景山发狠，没有黄叔在背后发力，金有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扯淡呢。 在这一天，李四麟更加清晰的了解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玩女人有一套，做事只能算是合格。 真要是说狠，说玩脑子，真的什么都不是，以后老老实实得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 这也是李四麟最怀疑的一件事，陈东绝对是个人才，如果把李四麟换做金有谅，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人的。 以金有谅的实力，将陈东送到海外都不成问题，即便是断了腿，脑子还在啊。 可就在此时，开着的门被人敲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敲着门。 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孩子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个饭盒。 “陈东，你这有朋友来是吧，小丁非说陈叔叔自己一个人，过年都吃不上饺子，逼着我来给你送。” 陈东之前的脸上还有着一股忿忿不平的劲，如今全都消失了，眼神中反而是有着宠溺。 “这是我以前战友的遗孀，看我可怜，给我送饺子来了，小丁过来坐啊！” 李四麟赶忙站起来，他明白了，从怀里拿出几块糖，递给这孩子。 这孩子很有礼貌，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陈东。 陈东笑了，“收着吧，这是我们单位隔壁科院的保卫干事，你陈叔叔的好朋友，你叫大哥哥也行，叫叔叔也行。” 这孩子接过糖，“谢谢叔叔！” 李四麟有点黑脸，他有那么老吗？ 但还是笑了笑，“陈哥，你调到哪里去，告诉兄弟一声，要是哪天有喜事，也别忘了通知我，我也去讨杯喜酒！” 陈东默不作声，这女人一下子就脸红了。 “我走了，陈哥，有机会再见！” 陈东挥挥手，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但李四麟不希望再见了！ 路上的时候，沈哥突然开口， “四麟，你为啥要去，不怕。。” 李四麟嘿嘿的笑着，他没说话，只是心里想着， “最好是不要太信任我。” 说真的，他够了，一次次的被算计，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很讨厌徐老鬼，但不能因为这个而杀了他，索性用另一种方式断了他的念想。 回到院子里，天色渐晚，李四麟童趣大发，搞来了不少的鞭炮，就在院子外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这一年过得是真精彩啊，精彩的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有了不错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家，如今也算站住脚跟了。 陈东的事情给他很大的感慨，虽然到现在他都不是那么信任陈东。 但依然让他感觉到世事无常。 这一年也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武夫罢了！ 这边刚放完鞭炮，李四麟还在沉浸之中，一群孩子蜂拥而至，这可把李四麟吓够呛， “小兔崽子们，等一会，鞭炮着完了再去捡！”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每次放完鞭都会有一群孩子去捡那些没着的小炮，但其实也是有危险的。 可这些孩子可不管这些，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第170章 练枪的悲哀 李四麟眼看着拦不住，也就不拦了，看着这群小崽子在那跳啊，闹啊，其实还挺开心的。 起码这一年，他也算是做了点实事！ 这一年就过去了！ 韩哥大年初一就上班了，南锣副食商店距离李四麟家只有二百米不到，而且坐落于两个胡同的交叉口，在附近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他在这完全可以发现九十五号院的异常，也能借助他猎户敏锐的观察能力，避免一些不利的事情出现。 这次他来也拿了不少的东西，可李四麟一个都没要，无非是一些采摘的中药材和一些动物的皮毛。 都是好东西，但李四麟真不缺，韩如瑜家里的药材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穿山甲、麝香、牛黄、人参、龙骨这些稍微珍贵点的多乐不敢说，加起来有有个三五吨的样子。 你没看错，就是三五吨，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炮制好的，可以直接入药的。 傍上一个富婆就是这样，除非是特别稀奇的东西，其他的已经无法吸引李四麟的注意力了。 他之所以让韩哥过来，首先肯定是要给足大哥面子，也算是弥补大嫂这些年的辛苦。 其次，在朱光容说南锣副食店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最起码南锣这里是他的家。 何况阿湖，沈哥，欣丫头都会长期在这边，有个人守护，他也免去了后顾之忧。 东西之类的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 大年初三，李四麟就被黄叔从被窝里扥起来了，跟着黄叔去了一个地方。 其实这里距离南锣鼓巷并不远，是一个部队驻扎的地方。 黄叔到了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直接将李四麟扔到了靶场之上，指了指站在靶场上的一个半大老头，并且留下一句话， “他是谁你也不用问，跟他练，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回家。” 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李四麟。 这几天李四麟打了多少发子弹，自己都不清楚，以他的臂力，愣是能感觉到握不住筷子，可想而知这一天到底练了多少。 在李四麟看来，自己已经练的够辛苦，起码十米之内，手枪是可以上靶了。 他却没有看到，那半大老头一脸吃了屎的样子。 这老爷子姓张，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其实张老爷子也挺纳闷，为啥呢？ 你要说李四麟是个瞎子吧，也不是，闲着无聊的时候李四麟拿子弹壳都能次次甩到靶心上。 十米开外，一个子弹壳，还是用左手，都能将木耙打碎，这样的人怎么也不是个瞎子吧。 可拿起枪就是不行，三天了，少说打了数千发子弹，换成个娘们，也能练的二十米固定靶，枪枪上靶吧。 李四麟就是不行。 力量没问题，张老爷子也曾安排过李四麟去测试一下双臂和手腕的力量。 这么说吧，他这个部队人数不太多，四百多人，但基本上都是军中的精锐。 可这四百多人里，就没有一个能在力量上超过李四麟的。 不管是手，脚，胳膊，大腿，腰部，都是如此。 李四麟的体态只能算是精壮，可力量比起那些膀大腰圆的壮汉还要强上几分。 这张老爷子依旧能看出他在藏拙！ 手不稳，怎么可能，六合大枪一端就是一个时辰，那可比手枪沉。 张老爷子绝望了，当时他和黄大山打赌，说就算练不出个神枪手，也能练到军中的平均水准吧。 为了这个，他还特意拿了一瓶存了十几年的老酒做赌注。 他认为自己不会输，这么多年，从他手里走出的神枪手少说也有几百个了。 就没有见过一个他练不出来的人，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李四麟这几天是打上了瘾，就是在治保委，也没有机会让他多练枪啊，他自己感觉还挺良好的。 起码能上靶了不是吗。 在初八这天，他还要练，结果这半大老头指着李四麟的鼻子只说了一句话， “给我滚！” 李四麟也就是看他是个老头子，要不然早就收拾他了。 给黄叔打了个电话后怏怏的离开。 刚到家，卢院长就找来了，科院这一封，可是让很多人不满意，都是一些权贵。 要知道有些人家，老人在世和不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要说急救能力，科院和协和比不了，甚至比不上东城六院，可要说调养身体，延长寿命，放眼整个四九城也是首屈一指。 在很多人给予的压力下，调查部只能放弃，其实也没什么可查的。 原本定在十五重新开门的科院，提前了四五天，而李四麟作为科院的二把手，也是实际的负责人，必须提前到岗。 何况北新街道钱主任也要求李四麟早日回到北新的治保委，将工作重新抓起来。 北新的治安远不如交道口，大型单位还多，压力很大。 既然这样，赶紧去吧。 李四麟骑上自行车和沈哥直奔科院。 卢院长、韩如瑜加上新来的保安都到位了，新来的科长朱光美也来了。 虽说名字里有个美字，可她在这个时代真算不上漂亮，不过人高马大，体型嘿嘿嘿！ 李四麟也有些奇怪，这朱光美一看就有其他民族的血统，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俄族。 这是怎么回事，他准备到时候问问韩如瑜，她应该知道。 靠近了之后李四麟更为惊叹，他自己就够高的了，现在他身高已经窜到了光脚一米八六。 这几个月胡吃海塞的，营养上去了，身高自然也上去了。 可即便如此，到了这朱光美身边，两个人几乎一样高。 为什么说朱光美不漂亮，因为她长得实在是不符合现在人的审美。 你猜她长得像谁，个子更高，黑发蓝眼的莫妮卡贝鲁奇，比她还要大上半圈。 尤其是很多地方，更是丰腴，偏偏腰还不粗，挺不错的。 当然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有俄族的血统，可那微微有些发蓝的眼睛，和深邃的眼窝透露了她的身份。 卢院长介绍了朱光美，这女人倒是没什么傲气，两个人简单的握了握手，并没有多沟通。 李四麟能看得出来，这女人对自己有些许的不满，估计是朱光岩回去说了自己怎么收拾他了吧。 想想也挺有意思，一个二代被自己用臭袜子堵嘴，万一哪天自己说出去，估计朱家的脸面也保不住吧。 之所以给自己一个工作名额，也有堵嘴的意思。 第171章 不错的奖励 新来的保卫员都就位了，人数也增加了很多。 原本科员保卫科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人，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关系户，实力就别说了。 年前死的人中就有一个是关系户，如今原来的人只留下两个，剩下的全都被调走了。 这两个还都是岁数偏大，而且是有一定功绩在身上，他们倒也不怕死，除了老一点外能力也可以。 经过审查后继续留下来，否则除了李四麟和沈哥外全是新人，那样也不利于工作的延续！ 新来的人全部站在科院的大楼前，今天是大年初八，天气依旧寒冷，可这些新来的保卫员全都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就足以证明这些人的实力，李四麟猜测这些人并不是退伍的军人，很多都是现役的。 李四麟也没想过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之类的，没有必要，既然能来，肯定是通过考核，并且遵守纪律的。 如果想试试，李四麟也不在乎把他们收拾收拾，枪法有沈哥在，足以压下他们。 现在关键的是如何分配任务和定下职责。 四十人分为两组，一组由沈哥带队，主要负责前后门、院内巡逻等事项。 而另一组负责人的则是由朱光美带过来的，专门负责大白楼内的安全，也是朱父给挑的人选，叫唐泽，年纪在三十左右。 李四麟问朱主任，楼顶安排好了吗。 朱主任点点头，介绍道， “楼顶安排了一个简易房，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这就好，这是之前他们就商量好的，这大白楼的楼顶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每天分两组，一组两个人，除了朱光美、李四麟之外，所有人全部轮岗，抽签决定执勤的人员。 二十四小时盯守，不过不能拿枪，只有望远镜。 因为电话线路的问题，也有上次的教训，楼顶上并没有电话，而是用了最原始的措施，锣鼓！ 锣鼓响三声，整个科院全部戒严，封锁！ 一开始想的是信号枪，但大白楼位置特殊，如果用信号枪传达消息，太引人注意了。 简单分配任务后，沈哥和唐泽就带着自己组的人开始重新对科院进行全面的检查。 卫生在大年初六已经重新搞过了，现在重新检查也是担心清洁人员做手脚。 上次的事情把大家都吓着了。 这次格外的仔细，不敢漏下任何一个角落。 韩如瑜和卢院长在分配完任务后，特意带着李四麟和朱光美来到了后院的一个棚子里。 “自己打开看看吧，这是上级领导对你们两个安全负责人的奖励吧！” 李四麟一伸手，示意朱光美先来，没想到朱光美笑了一声， “李队长，你来吧，是什么我知道。” 这下引起李四麟的好奇，打开这棚子的门，定睛一看， “我艹！” 两辆崭新的长江侉子就这么放在棚子里，李四麟这个激动啊！ 他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几位， “这么重的奖励！” 卢院长看到李四麟的样子，也不免笑了出来， “朱科长一辆，你一辆！油票去找老朱！” 李四麟走到摩托车跟前，那真的是爱不释手，有的时候机械的美比一个漂亮女人还吸引人。 韩如瑜接着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们调一辆吉普车的，可我和卢院长都有车，小朱那边也有，这两辆说是给你和小朱一人一辆，但你就用吧，如果需要车，可以开我的！” 李四麟赶忙摇头，“有一辆就够了，另一辆院里分配吧！” 人不能不知道高低，自己只是一个队长，有一辆侉子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个侉子可就爽了，从科院到家骑自行车得十多分钟，而骑摩托能省四五分钟。 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以李四麟的关系，一个小小的公车私用算不上问题。 他完全可以骑着摩托车回景山，或者去房山，这都省了太多的事情。 衣锦还乡吗！ 李四麟还真骑上车转了一大圈，不过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冻回来了。 这天骑摩托车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流鼻涕了，还是做点保暖措施之后再骑吧。 卢、韩、两个朱，还有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加上李四麟，这些都算是科院的干部，一起来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对于医疗方面的事情李四麟是一无所知，朱光美也是如此，两个人坐在一起都快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听不懂。 韩如瑜早就闭目养神，她在科院的地位很特殊，本来就是专门给妇孺治病，对于院内的其他工作，她一般不插手。 医疗、研究、后勤工作都说完了，最后才是治安的问题，卢院长也示意其余的人员先离开。 韩如瑜此时突然开口了，“我给保卫科的同事们搞到一批新的服装和被褥，下午送来，小李啊，一会开完会你去一趟我的办公室，商量一下交接的问题。” 李四麟很无语，这明摆着就是假公济私，不过也太明显了吧，真的是有点不管不顾。 眼下他也只有点点头！ 卢院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只有视而不见。 韩如瑜在科院就是一个标杆，毕竟来这里治疗的妇孺绝大多数都是奔着她来的。 即便是他也不能得罪！ 前阵子韩如瑜离婚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卢院长就是知情者之一。 当初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韩如瑜体质特殊，李四麟也是特殊体质的人。 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擦出火花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而且韩如瑜这个人太傲气了，装也装不好。 朱光美听到了卢院长的叹息，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关人员都离开了，卢院长脸色很严肃，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科院的重要性。 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如果再出事，可能除了韩如瑜之外，所有人都逃不开重责！ 李四麟很慎重，朱光美更是如此。 “不管你们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会给你们争取，不管是物资还是待遇，绝对是整个四九城最高的一批，但你们也不能掉链子！” 第172章 大方的韩如瑜 卢院长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对朱光美说道， “朱科长，你的任务很重，这次新调过来的都是军中的好手，他们也许会不情愿，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朱光美马上应了下来，卢院长说的也是实情，不过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中的待遇虽然不错，可比不得科院啊。 赚得多，吃得好，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卢院长也会争取，这待遇没得挑。 “四麟，你的任务更重，护卫工作一定不能马虎！” 会议结束后，李四麟直接来到了韩如瑜的办公室。 这小娘们这次是有点过分了啊，李四麟进去之后就把门锁上了，一把抱起韩如瑜，那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 本以为韩如瑜会疼的哭出来，人倒是哭了，可这个哭不对劲啊，媚眼如丝，双颊粉红。 “妈的！” 这哪是惩罚啊，李四麟无语的将韩如瑜扔到一边。 韩如瑜急促的喘息了好一阵，才恢复了平静，语音带着挑逗， “爷，你要是想打，晚上打，这冬天，穿的厚！” “滚犊子！” 李四麟压下龙头，啐骂了一句后，好奇的问道， “朱光美怎么回事，我看她不像咱们这边的人，反而像是北边的。” 韩如瑜也不犯骚了，恢复了正常， “这事说来话长，她不是朱家亲生的，而是领养的。” 朱父当年的一个战友是东北抗联的，在1940年，因为鬼子围剿，抗联活动范围和人员大量减少，其中一部分留在国内分散潜伏，进行地下工作。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进入远东，改编为苏国远东独立旅，而朱光美的亲生父亲就是。 后期朱光美的父亲战死，母亲则是将孩子送到朱父手中，而她母亲也在后期苏国最惨烈的那场战争中战死。 她的母亲就是苏国人！ 怪不得呢，这么说来朱父的人还行啊！ 李四麟还有点好奇，“你今天怎么回事，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说这话还可以，一说这话韩如瑜生气了， “你说我怎么回事，你身边的小寡妇还少啊，这朱光美虽然不是寡妇，可就是因为她的苏国血统，去年也离了婚，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李四麟尴尬的摸着鼻子，挠了挠头发，开口辩解道， “如瑜，你看你说的！” 韩如瑜真的是个变色龙，她刚才还生气了，转眼就靠在李四麟的旁边， “你要是想要她，我可以给你下药！” 这话可把李四麟吓够呛，“可别胡说八道了，我是那种人吗。” 韩如瑜笑的是花枝乱颤，“你是不是自己最清楚了！” 说完还特意趴在李四麟的耳朵跟前，小声的说道， “这小娘们前凸后翘的，比你院子里的那个小寡妇还要大，我不是小吗！” 说真的，要是韩如瑜不这么说，李四麟还真没啥心思，但她这么一说，马上就心动了。 韩如瑜弹了一指头，“臭小子，还说自己没心思呢！” “疼啊！” 也不知道这娘们小的时候见过什么，套路真深啊！ “呼！” 她又在李四麟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戏谑的说道， “我还告诉你，你知道我和朱光美她姐姐朱光容关系不错，她那个对象，身体可不太好，你也有机会呦！” 我艹，不能想了，也不能乱想，怎么说他和李怀德都是不错的朋友，朋友妻不客气啊。 不对，说错了，朋友妻不可欺！ “我走了，晚上我要是没事就去别墅区那边，等着我吧！” 韩如瑜看到李四麟的尴尬，心里骂着，“死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脸上却笑着说，“爷，放心吧，我一会就回家洗澡，你别洗啊！” 什么怪毛病，真的是受不了。 李四麟也实在是待不住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赶忙溜走。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更加尴尬的事情，那就是科院里用不着他。 沈哥以前也是军官，只不过犯了错误，而且又是狙击手，对于位置的敏感比他强多了，布置的也更加合理。 唐泽更不用说了，朱父特意挑出来保驾护航的，李四麟看他并没有什么敌意，还特意多聊了几句。 还好，结婚了，夫妻感情也不错，而且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唐泽的妻子也是医疗口的，只不过是六院的。 这次唐泽之所以痛快的答应转业，也是因为科院距离六院不足两公里，他们分的房子就在北新这边。 这也是个豁达的人，级别其实是比李四麟高的，但对于权利不太看重。 朱父聪明啊，朱光美本身就已经是保卫科科长了，如果再调过来一个野心家，万一被李四麟说动，二人联手，那朱光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找一个没野心的，不影响朱光美，也不会招来李四麟的攻击，又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这可是一箭多雕啊。 怪不得段源特意提过，朱家已经将全部的资源倾斜到朱光岩的身上。 李四麟知道，如果是朱光岩到了科院，那随着他来的肯定不会是像唐泽这样的人。 有取有舍才是王者之道，什么都想要绝大多数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唐泽的态度和能力，李四麟也断了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想法。 这三把火看样子是烧不起来了，唐泽和沈哥将大白楼内外安排的是井井有条。 也许是李四麟能力太差，他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既然这样，下午就去街道看看吧，自己还担任着治保委的工作呢。 吃完饭，李四麟也没骑摩托车，而是溜达着过去了。 北新街道办事处就在草园胡同，簋街的西北方向，从科院走过去都不到一公里。 他也正好看看这周遭的环境，以及北新街面上什么样。 金有谅到底走没走李四麟不敢确定，那个叫大军的可是没走，也是北新的地下老大。 走了一路目前没发现什么问题，北新这边工厂单位多，路上的行人比起南锣要少很多。 单位中午是管饭的，家住的再近，除非是有事否则都不会回去，单位里伙食油水大，比自己做合适。 学校虽然有不管饭的，即便不管饭，绝大多数孩子都是自己带饭。 这样也显得中午的时候稍微有些冷清，虽然说去年的收成还算可以，但也能看出萧条。 第173章 邋遢的治保委 尤其是簋街附近，现在可不叫簋街，而是孤魂野鬼的鬼，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鬼字不吉利，习惯性称呼为东内大街。 这里住的人真不多，原本在前清的时候东直门本来就是专门运送木材和运送死人的地方，更不吉利了。 现在也没有后世那么多饭店，如今的东内大街上只有一个供销社，一个粮店。 不过李四麟知道，这里晚上就挺热闹的，鬼市还在，至于以后需不需要管制，得看齐所的打算了。 过几天吧，过几天晚上来盘盘道，看看这边到底什么情况。 来到了街道，进去后先向钱姨报到，钱主任一看李四麟终于来了，也算是开心了不少，原本可是有些一筹莫展。 钱主任叹了一口气，“四麟啊，你可来了，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也想让你多休几天，可是这街道工作本来就繁琐，治保委那边真的是太差劲了！” 李四麟并不意外，治保委的工作其实挺尴尬的，一共就这么十来个人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再加上职责权力都不算大，更不好做事。 要是有黄叔这样的强力人物，或者李四麟这种勉强算是个人物的在，也能拿得出手。 可如果治保委的队长撑不起来，或者是本身就立不住，人也歪，那就真废了。 北新这边总是出问题，你要说之前的治保委一点问题都没有，谁会信啊。 钱主任倒了一杯水，放在李四麟面前， “这次上面也是发了狠，你自己去处理，如果不行这批人全换掉，就等你来了。” “不过，能少换几个就尽量少换，四麟，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这治保委虽然是临时工，但总归是个活路啊。” 李四麟喝了一口温水，十分冷静的说道， “钱姨，我没当过兵，但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们这些人要是听话，我不在乎换不换人，但要不听话，那就对不住了，不管是交道口，还是北新，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多的是！” 钱主任一咬牙，她真有点狠不下心去，何况还牵扯到街道内部的事情。 “四麟，你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街道的家属，你要小心处理啊！” 李四麟自然知道，要不然以钱姨的脾气早就处理了，但他不在乎啊。 别忘了，他真正的关系早就调到科院了，何况在李四麟看来，这治保委的十几个人很重要，这可是他直属的手下。 如果拿捏不住，那对于以后的工作也是个麻烦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知道，钱姨，你告诉我治保委在哪个屋办公就好，我来会会他们，你也不用插手，谁要是有闲言碎语，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和钱主任聊了几句后，他直接来到治保委的休息室，一把就推开了房门。 哎呦我艹，李四麟知道治保委休息的地方味道不会好，都是大老爷们，还都走了一天，谁敢说自己脚丫子没味啊。 可哪有这么臭的！ 仔细一看，就在屋子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尿壶，这不是扯淡吗。 你有烟味，汗臭味，脚丫子味，这都正常，可他还没见过一群大老爷们屋子里放尿壶的。 尤其是大白天，这不是扯淡吗，还不盖上，那味能好闻才怪呢！ 公厕离着街道办事处也就是几分钟的路，这都受不了，那你还谈什么巡查啊。 “谁啊，赶紧关门啊，挺冷的！” 这话倒是没什么不合适，但那个语调阴阳怪气的，听起来让人格外不舒服。 李四麟就这么站在门口，抱着膀子看着屋子里这十来个人，一言不发。 “我说你丫谁啊，赶紧关门，有事进来说，脑子进水了吧，不灵光！” 说话的这个是个小伙子，和李四麟岁数差不多，体型挺标准的，穿的也算干净，但一开口那地道的京城混混味就出来了。 李四麟听他一说，笑了一声，直接冲进屋子里，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活生生的将他从屋子里拖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艹你妈的，都他妈老实在屋子里待着，谁要是敢出来我就敢崩了他！” 李四麟将这小子拖出来后，从怀里掏出手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 “我叫李四麟，交道口那边叫我小太岁，本来想着好好和你们处一处，但我真看不惯你们丫这操性！” 之后一个巴掌打到这小子脸上，继续拖着他来到了水池子。 打开水龙头，一把就将这小子的脑袋塞到水龙头下面，那冰冷的水全都浇到这小子脑袋上。 这小子还想反抗，可是李四麟的那双大手死死按住他的后脖颈子，甚至都能听到骨头被捏的吱嘎吱嘎响。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放了我吧！” 他不叫还好，一叫李四麟更生气了。 治保委是干啥的，要说保一方平安，这话有点大，但怎么说治保委都是街道的暴力机构，也有保护人民的责任。 刚一动手，你就怂了，开口叫爷，你要是碰上歹徒呢，碰上佛爷呢，不马上变成孙子了。 咱尽管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可起码得有个差不多的样子吧，咋来了这么一个怂货！ 李四麟真想给他一枪，但还是忍下了，扥起这小子， “谁脑子不灵光！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这小子老实了，一句话不说，任由冰水滴答滴答落下，尽管浑身打着哆嗦，依然是呆呆站在原地。 “你他妈叫什么！” “我妈叫胡梅！”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气乐了，这他妈是真傻吧，但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滚屋子里去，换衣服，冻死你个逼样的！” 李四麟也进了屋，看着眼前的一群歪瓜裂枣， “给你们十五分钟，把这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我要是进来还不满意，都他妈给我滚蛋！” 他走出门外，点了根烟抽上。 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拿笤帚的，拿锉子的，拿拖布的，拿抹布的。 也不是不会干活啊，一个个不挺利索的！就他妈的懒！ 人是进进出出，不到十分钟，屋子里扫出了起码两三筐的垃圾。 十五分钟后，那个妈叫胡梅的也换好了衣服，怯生生的走出来， “李队，检查一下吧！” 李四麟进了屋子里，牛逼啊，仅仅十五分钟，屋子里真的是彻底变了样。 窗户打开了，尽管屋子里有些凉，可一点味都没有。 水泥地干干净净，就连上下铺床上的被子也叠好了。 这还算个人样，李四麟依旧是没有笑脸，在柜子上摸了一把，本来他想着这群废物肯定想不到呢。 没想到，还挺干净。 这就是惯得！ 第174章 脑子缺根弦 李四麟搬了把椅子坐下，问了他妈叫胡梅的那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妈是干啥的，什么时候来的北新治保委！” 这小子依旧是打着哆嗦，刚才那冰水实在是太凉了， “我叫胡林，我妈是公用局北新清洁组的组长！” 李四麟倒没有瞧不起清洁组的意思，这也是伟大的工人阶级。 可清洁组中也就掏粪的有点小权利，其他的真不行。 李四麟说话其实挺直白的，“那你嘚瑟什么啊。” 这胡林还牛上了，“李队长，你知道吗，九龙一凤的小龙边爷，那是我大哥！” “哎呦我擦，吓死我了，胡林不是我说你，小边子刚十七，你他妈快都二十多了吧吧，你管人家叫大哥，出去，把小边子给我叫过来，我看看谁是边爷！” 胡林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但似乎是脑子不好使， “我妈四十六！” 不仅如此，居然真的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真去找他那个边爷了！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险些摔过去。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李四麟也不客气了，“大家伙，我呢是个粗人，说话很简单，想干呢，明天早上六点去科院后门，我找人带你们训练。” “要是不想干，也痛快告诉我，别的不说，满大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人！” 现在是没人敢说话，但李四麟知道一个道理，打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才是御人之道，他也想好了给什么。 但现在肯定不行！ 李四麟也想好了，肯定会有人求情，他下午哪也不去，就在街道待着，他倒想看看，这群临时工背后有多大的背景。 不提这边，胡林这小子蹭蹭蹭就跑到小边子的家里， “边爷，我让人收拾了！” 这看起来是真可怜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边子毕竟是个孩子，不像周坐利他们那样，喜欢玩女人，赌上几手，现在这个点还真在家。 看到自己这个傻子一般的小弟，也是义愤填膺， “我擦了，谁敢欺负我兄弟，你告诉我，是谁！” 胡林擦了擦鼻涕，“我们治保委新来了一个大队长，收拾我了！” 小边子刚要回家拿刀，这么大的孩子其实是最没谱的，也是最没脑子的。 但突然间愣住了，“治保委新来的大队长，你不会告诉我他姓李吧！” 胡林一下子就牛上了，“边爷，你也认识他啊，对，就姓李，叫李四麟，还老问我妈的事。砍了他丫！” 小边子呵呵的笑了两声，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我艹你大爷，你没说我名字吧！” 胡林蒙了，捂着脸，“我说了啊，边爷，你还怕他！” 小边子现在就一个想法，当时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吧，怎么找这么一个煞笔啊。 气得他好一顿把胡林揍，之后非常郑重的告诉他， “你知道那是谁吗，别说我了，就是我大哥周坐利在他面前也得装孙子啊。我艹，我这还得赔礼去。” 咦，不对啊，小边子虽然算是个半大孩子，可也不是个处，他知道胡林他妈胡梅长得可不丑啊。 何况胡林还说了，那小太岁小四爷总是提起他妈，是不是有点想法啊。 他拽过胡林小声的嘀咕两句后就放他离开了。 胡林也怕啊，只有先乖乖的回去，此时李四麟独自一人在治保委的休息室。 其他人都被他赶出去巡逻了，而且李四麟还有个特别缺德的做法。 每条胡同都有多少个院子，你不管去哪个胡同巡逻，都得给我找一个管事大爷签字。 李四麟到时候会拿着签字本去问，你要是糊弄，那就赶紧滚蛋。 这一下午倒是挺热闹啊，北新街道除了钱主任之外，认识的不多，可今天套近乎的人不少啊。 财务的，户籍的，妇联的都来了。 李四麟倒也没装逼，只是很坦白的告诉这些大姐们，一会一起说！ 这时候胡林回来了，进屋还特意关上门，鬼鬼祟祟的凑过来， “李队长，你是看上我妈了吧，我就知道，不过你们岁数差的有点大吧！” 李四麟见过傻的，见过疯的，但这是个二逼吧，他真没见过这样的。 “你妈的给我滚蛋，明天早上你要是不来训练，我弄死你！” 五点一到，李四麟将今天所有求过情的都叫到休息室。 “各位姐姐、阿姨，我呢叫李四麟，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北新街道和交道口就是邻居，恐怕你们也都知道。” 说完这句客气的话，下面的话就该不客气了。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伤，之后一把扯下自己右侧的衣服，露出了肩胛骨上的弹孔， “我不知道你们是给亲戚还是朋友求情，大家都是人，谁都有三亲六戚，避免不了，可我这个人呢，招灾！ 迪特，蟹教，上杆子往我这里奔，你们要是不怕自己的人死，就留下，但留下就得听我的，大家都比我岁数大，说多了也不合适，自己回去考虑一下！”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李四麟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升上来的，这些人心里都有数。 这治保委看来不太安全了，已经有人打了退堂鼓。 不过李四麟也不能将人全赶走，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治保委并不是拼命的地方，危险肯定在所难免，有事我肯定是冲在最前面。我对留下的人只有一个要求，把治安搞好一点，真有危险了，有工安在，有这么多保卫科在！”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事情看他们自己选了。 眼看着已经到下班点了，李四麟决定恢复以前的行动，每天多走那么一两个小时。 当然最后肯定是走到别墅区那边。 到了别墅区已经是八点多了，韩如瑜等的十分焦急，李四麟一进屋直接就扑了上来。 吱扭扭，吱扭扭！ 风停雨歇之后，李四麟习惯性的来了一根事后烟，韩如瑜拿起火机给点燃了。 李四麟突然间问了一句， “金有谅，你认识吧！” 没想到韩如瑜倒还真知道，“他好像是哪个王爷的后裔，不过应该不是在籍的，可惜我对宫中的事情不熟，这个人很有本事，有心计，人也很低调。” 李四麟对于宫中的事情更是不懂， “不在籍什么意思。” 韩如瑜笑了，“就是王爷在外面养的外室生下的孩子。” 第175章 随口说说 怪不得呢，上次金有谅走的时候有种不太甘心的感觉，应该也是身不由己。 看来这白手套也有高低之分，六指为低，金有谅为高！ 但一样，只是棋子而已。 李四麟前世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不过后面怎么都找不到了，兴许是他记错了，随口说说而已，大家就这么一听得了。 鹰酱有个以华国命名的大剧院，就是好莱坞无数明星留下手印的地方。 在1982年，这个大剧院易主，买家来自华国大陆。 记住不是港岛、台省、澳门之类的地方，就是华国大陆，花费应该是在两亿美刀。 如果是姓容也就罢了，他家能掏的出来，可还不是，具体是谁没有披露！当然过了几年后再次易主，之后就不太清楚了。 那可是1982年，前世他爹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三十几块钱。 李四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和金有谅挂上钩，但他知道这买家有八成的可能是前朝的遗老遗少。 他们只是蛰伏，而不是永远消失。 算了，既然决定放弃，李四麟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韩如瑜贴在李四麟的胸口，“我今天安排人送了一些新的被褥和棉服之类的，你明早记得差点一下，你不是去了北新治保委吗，我多要了十五套，到时候你自己拿走就好了，后勤那边知道！” 这韩如瑜真的是体贴啊，可惜了，二人年纪实在是差的太多，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似乎就是君生我未生的遗憾吧。 “今天晚上留下吧，明天早点走，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李四麟拒绝了，“不行啊，今晚还是得回去，明早需要带队训练。上午事还不少。” 他早就想好了，明早带着治保委的人一起练练，不求练的多狠。 想要让他们达到科院保卫员那种程度，根本不可能，一个是军中的精锐，另一边则是散漫的街道人员，根本没得比。 但起码得像个样子，真要是打起来一对一，或者在差劲一点，一对二怎么也行吧。 最基本的要求你也得达到吧，别三四个人拿不下一个街面上的佛爷，那可就丢人了。 韩如瑜虽然很不开心，可也只有点点头，对于她而言，已经比以前幸福一百倍。 不过人总是贪心的。 翌日清晨，李四麟四点多就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身子都快生锈了，现如今终于好的差不多，那就得赶紧训练。 一个半小时后，科院后门，李四麟就在原地等待着。 本来他以为会有很多人不来，最起码那个叫胡林的傻子不会来。 可是没想到，五点四十多人陆陆续续就都到齐了，那也别废话，跑圈。 李四麟再次低估了这年代人的体能，五公里，四十分钟，虽然慢了点，但全都跑下来了。 而此时的科院里的保卫员，早早的开始锻炼，李四麟带着治保委的人过去看了看。 保卫员看到李四麟带人来了之后速度也提高了，对练时杀声震天。 要是换了后世，绝对告你一个噪音超标。 一个个的虎虎生威，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蔑视，毕竟治保委这些人的训练强度在他们眼中就如同玩闹。 说句难听的，就是一个练过一个月的新兵都远胜他们。 这个时候治保委的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蔑视和不齿。 小伙子们一个个低着头，心情沮丧。 李四麟心里可是有点不舒服了，比不过他们很正常。 治保委这些小伙子是有点关系，但绝对不会有特别厉害的关系，否则的话谁也不会来当个临时工的。 有关系的也都是远房亲戚，说真的，治保委的活是有一定危险的，他们的收入和付出远不成正比。 这也说明一点，家境最多算是中下，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部队里的伙食也许算不上最好的，但基本都能吃饱。 李四麟身边这些人呢，吃饱完全是奢望，能吃个五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没有足够的营养补给，想要练出一身好功夫，或者练出一个不错的体魄，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李四麟并没有鼓励他们，而是轻蔑的说了一句， “怂货！” 昨天下午，唐泽就在科院空地上改造出一个训练场，类似于后世军方的四百米障碍跑，不过难度低了不少。 这玩意可不是咱们国家发明的，而是鹰酱在二战时发明的，这也使得鹰酱的战斗力增加了不少。 “唐大队，你们这玩意挺有意思啊，我来试一下。” 唐泽稍微有些为难，别看战士们练的威风八面，可这障碍跑对于普通人而言还真不简单，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不过应该没事吧，早就听说李四麟是功夫高手，他也想见识见识。 李四麟活动了一下筋骨，他说没练过那是扯淡呢，别忘了他在景山区可是当过民兵的。 一个箭步，李四麟就窜了出去，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几乎是以人力的极限趟过这障碍跑。 一圈下来，脸不变色心不跳，简单的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并没有搭理保卫科的人员，而是回头轻描淡写的对治保委说了一句， “没什么难的，练练就好！” “你们啊，就是欠练，不过别着急，慢慢来，这玩意，哼！” 随随便便的破了唐泽的记录，也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 在很多保卫科的新人看来，李四麟无非是走了狗屎运而已，这么年轻就担任要职，背后肯定是有人脉。 心里肯定不服气，只是一直以来严明的记录，让他们嘴上不说出来而已。 唐泽一上场，就已经震慑了这些退下来的精锐，他们议论纷纷，一直以为唐泽应该作为负责人。 可李四麟这么一来，对比太明显了。 虽然李四麟的话很嚣张，但在军伍之中就是以实力为王，别管人家说话狂不狂，本事才是真的。 唐泽也是很服气，很明显，李四麟肯定是练过这些技能，不过动作十分的生疏，也就是不常练习！ 但就是快，远超常人的快。 纵跃之间的速度，已经让人有些看不清，这实在是有些夸张。 （此处不可考究，80年后我国才大力推广） 第176章 震慑保卫科 光这虽然震慑了治保委的人，但却不足以让保卫科的人彻底臣服，那李四麟再玩玩。 他也有意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走到云梯前对唐泽特意交代， “唐队长，这云梯一定要结实啊，毕竟是离地，如果是因为自己摔下来，那是咱们没本事，可要是因为木头不结实，那出了问题，可不好啊！” 唐泽还没在意，“放心吧，李队长，这木头都是上好的木头，我试过，很结实，不会出问题的！” 李四麟看似微笑，实则浑身劲力紧绷，腰胯转动，单肩猛然撞上立柱。 碗口粗细的硬木应声而断，整个云梯全倒下了，扬起一地的灰尘。 他皱着眉，“唐队长，还真不怎么结实，等一会上班了，我去给轧钢厂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铁管来。同志们的安全很重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科院保卫科的战士，这玩意可是他们下午自己立的。 那可是足足碗口粗细，别说撞了，就是拿斧子砍，锯子锯也得好一会呢。 眼前的这个大队长是人吗，还是披着人皮的熊啊。 唐泽一脸苦闷，他心里知道是什么意思，更是郁闷。 心中腹诽，“我知道你牛逼，你牛逼你撞树去啊，昨天下午好不容易才立起来，明天我怎么训练啊。” “再说了，我也没想和你争啊，有意义吗！” 但嘴上不能说啊，还得一个劲的点头。 李四麟昨晚上回去太晚，并不知道沈哥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只要让沈哥端详固定靶几秒钟之后，蒙着眼睛都是枪枪十环，甚至很多都只有一个眼，这怎么比啊！ 李四麟继续带着治保委的进行简单的训练，而科院保卫科的战士们全都围了上来。 一个个都在那里摸着断裂的硬木，龇牙咧嘴，议论纷纷。 唐泽没好气的将他们轰散，“别看了，你们大队长是八极子弟，当世练八极拳的最起码排在前三，我听人说过，李队算是半个宗师级别的高手。 就是在军中不管是拳脚还是冷兵器，也没有几个敢说赢他，不要学他，那是家传的功夫，学不了。” 他回头一看李四麟，却愣住了。 因为李四麟摆出的姿势正是他的搏击架势。 不是李四麟不想让他们大运动量的训练，不行啊。 他们的体质和保卫科的没法比，伙食上也差点意思，如果运动量再大，那会死人的。 即便练不死，对人体的伤害也太大，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教他们点实用的功夫呢。 散打其实就不错！ 其实最适合的自然是擒拿， 八极也有擒拿，说起来李四麟有个算是师伯辈的人，他的霍氏八极里擒拿的术式就很多。 但八极擒拿和军警所用的擒拿有很大不同，非一朝一夕能学习的，需要有不浅的八极功底。 李四麟还会一种军警专用的功法，现在的他除了武德不咋样之外，其他方面可以算上半个宗师了，只要让他看过的技法和武功总能模拟个七七八八。 这是他前世看过，但没有仔细练过的，如今随着对武术的理解也掌握了一种比较毒辣的擒拿！ 可惜也不能教，这种技法叫做黑龙十八手。 治保委面对的绝大多数都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凶犯，面对普通人才是最常见的。 用黑龙十八手，那结果大家肯定都知道，这种技法太阴狠了，容易出事。 相比较而言，散打是比较实用的，远踢近打贴身摔，也是容易制服并且不会造成太大伤害的一种搏击。 其实最应该是的先抻筋，不过李四麟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就主要讲的是拳法和摔法。 唐泽最初不以为然，但仔细观察后和当初大勇的想法一样，这种搏击手段看似简单，但实际上还是有一定章法的。 最重要相比传统的国术可简单多了，一个人要是专心练习的话，半年的时间就能有不错的基础。 李四麟一个个纠正动作，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将八极的棍法教给这些人。 这倒不涉及祖传秘法之类，八极拳流传甚广，除了核心秘法之外会者众多。 他在考虑到底教那种，八极棍法中实战性比较强的有两种。 一种是源自八极大枪的断魂三路，这是可以在战场上使用的，但仔细考虑后发觉并不合适。 既然源自八极枪，那定然有枪法的套路和基础，断魂三路使用的木棍长度在一米五以上，不方便携带。 还是第二种吧，也就是八极盘龙棍，很多人都有个误区，认为八极盘龙棍使用的棍子长度只是在一尺左右。 但实际上要比这个长度要长一些，五十厘米到六十厘米最佳。 这也是无奈的选择，李四麟和李怀德扯淡的时候曾经提出过甩棍，这也不是稀罕物。 二战时期战车国的警察就用这种甩棍，李怀德也问了问工人师傅，做是肯定能做，不过成本并不低。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用短棍呢，一根木棍可没多少钱，经济实用才是根本。 唐泽这时候凑过来了，他是个明白人， “李大队，你教治保委同志搏击的时候，是不是也将保卫科的带上。” 李四麟笑了，“唐队，你真是心够大的了，要知道教功夫起码也算半个师傅啊，你不怕！” 唐泽一脸的无语，双眼翻白， “放心吧，我呢就是奔着我媳妇，还有保护朱科长，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余的事我啥都不管！” 李四麟有点枉做小人了，何况他也想好了，搏击术教不教倒不重要，短棍是必须要学的。 科院这边太特殊了，病人也特殊，他们早就商议好了，首先沈哥在门口和巡逻的人是带枪的。 可在大白楼里除了几个是有一定级别的人之外，其余人不能带枪，也免得出现麻烦。 这也是无奈之举，按照李四麟的意思肯定是全员配枪，但上级不允许。 既然不能带枪，那短棍必须要用，而且一定要精通。 如果练好了，在一米之内，短棍的速度绝对不逊色拔枪的速度。 当然要有章法，血色里那个说法看看就好。 既然唐队提出来了，那李四麟也有自己的鬼主意，他一把将唐队拉到边上，手搭在唐队的肩膀上，开始诉苦， “唐队，你岁数比我大，叫你一声哥没错吧。” 唐泽马上警惕，他早就听说这李四麟一肚子鬼主意，他一定要小心，免得上当。 “李大队，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我是个直人，没脑子，你可别糊弄我啊。” 李四麟一脸正气，“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一个锅里刨饭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他越这么说，唐泽越警惕，直接摆脱了李四麟， “你说吧，我能答应你的，就答应，不能答应你的，也别怨我。” 不上当啊，李四麟只有直说了。 第177章 吃饭是关键 “街道太穷了，你看治保委这帮兄弟，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你也带过兵，知道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们早上还得锻炼，吃不饱都白扯。” “你看这样行吗，我和卢院长说一声，你也和朱科说一声，我让街道拿出点钱，每天早上训练后，和咱们保卫科一起吃一顿，咱们这油水大。” 这话真不是假的，昨天李四麟看了看街道的伙食标准，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还不如交道口呢。 交道口那边是街道和工安一起吃饭，工安这边吧有些罚没物资，可以贴补一点，那锅里咋说还有点油水。 可北新这边就不行了，伙食非常单一，一个大小伙子也就勉强吃五成饱。 科院可不一样，国家重视，补贴多，油水更多。 来的这些治病的权贵，几乎遍布了四九城各个部门，估计全天下都饿着呢，科院也饿不着。 对于他们而言，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 早上都有油水，而且几乎是不花钱的，就这保卫科很满意，那些医生研究人员还挑三拣四呢。 “就这事？早说啊，我一会和朱科说一声，没啥问题。” 这就好，李四麟准备给治保委弟兄们一个惊喜，你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那不是扯淡吗。 也就后世的资本家这样，现在可不行。 这样早上在科院吃一顿，中午街道管一顿，对于这些大小伙子的家里而言，可是少了不少的负担。 这就说定了，李四麟到时候跟钱主任说一声，打个申请，十有八九差不多。 其实今天李四麟真的没想到，所有治保委的人都来了，即便是不情愿，可训练都完成了。 叫苦叫累自然是难免的事情，但能坚持下来，已经不错了。 他低估了在这个年代有一份工作的重要性！ 今天是第一次合练，也不好直接去科院的食堂，在七点半，李四麟对治保委的人说， “第一天训练，我挺满意，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你们要是不干，南锣那边找上门的人可不少，没想到干的不错。 我这赚得也不多，拿出五块钱，还有点票，你们吃饭去，好好吃一顿，补一补！就今天啊，天天请我也请不起。” “李队牛逼，李队牛逼！” 底下人都要疯了，这可是一个人合上五毛钱了。 这年头一碗浆子两三分，一根油条不到五分钱，五块钱吃早饭，即便是十个人，也能撑得够呛。 就算吃荤的，一碗羊杂汤两毛钱，一个烧饼五分钱，就算是大肚汉，四个烧饼也够了，这一个人才四毛钱。 这谁不疯啊！ “剩下的给我送回来！” 李四麟找个岁数大点的让他记账，而他自己则是去科院的宿舍洗一把。 他主要还是在科院这边工作，下午才会去街道。 这个时候一个傻子冒出来了，李四麟真的是服了，你要说悄悄话你小点声，还装的不让任何人知道，但你他妈这个嗓门谁听不见啊。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胡林，他凑过来， “李队长，我妈说晚上请你吃饭！” 这句话，让治保委的人笑的是前仰后合，胡林他妈胡梅长得是不错，但四十多岁了，李四麟才多大，根本不可能，他们就是起哄而已。 李四麟一脚就踢到胡林屁股上，张嘴就要骂娘，但这小子你骂他艹尼玛，他说不定会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呢。 “滚犊子，告诉你妈，我没事，你好好干就行，好不好！” 胡林捂着屁股，半信半疑的离开，嘴里还叨叨着， “我妈可漂亮了。。” 李四麟无语问苍天，这是个傻子吗，还不像，长得还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就是仿佛脑子进过水。 八点也到了，李四麟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一楼。 不容易啊，小半年了，终于混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屋子不大，十四五个平方。 屋子里有一张办公桌，一个柜子，桌子上有电话，前面还摆了两个木椅子，靠墙的地方还有个单人床。 不错，真不错，李四麟将外衣脱下，放进柜子里，很是满意，现在就差个电脑，要是再有光纤宽带，配个耳机，没事的时候看看羞羞的小视频，再来点茶水，这日子美极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接起电话后，李四麟是真无语了，正是韩如瑜。 “小媳妇，你在七楼，我在一楼，还用得着打电话吗。” 这句小媳妇让韩如瑜是心花怒放，娇嗔说， “别胡说，谁是你小媳妇啊，我比你大那么多。” 李四麟轻车熟路的说道， “怎么胡说，即便你八十岁，也是我的小媳妇。” 韩如瑜明明知道李四麟说的是假话，但心里也是暖暖的，自己做的一切真没白费。 “昨天忘了告诉你，你桌子底下的那个抽屉里我给你放了两桶茶叶，柜子里有两箱烟，一箱酒！” “在科院你抽特供不合适，放了一箱中华，一箱大前门，酒是汾酒。还有衣服别忘了！” 唉，愧对美人恩啊，“亲一口！” 李四麟不正经的说道。 要说在家里，韩如瑜可是很大胆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这可是单位，她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脸通红。 李四麟这下真的是舒服了，他不太懂茶叶的好坏，但也能品出醇香。 沏点茶，点上烟，随手拿过一张报纸，这小日子，没谁了。 可惜，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过这种悠闲领导的日子，还真不习惯。 抽了根烟就出去了，直奔狗舍而去。 沈哥正带队巡逻了，李四麟把他叫过去交代了一下任务。 目前而言，这狗还只能是追击犯人，可是只这么做，那意义并不大。 我国在53年已经开始培育自己的警犬，但直到64年才培育成功，可只要是练出来，这狗可是能发挥巨大作用的。 “晚上你问问韩哥，怎么训练狗！” 李四麟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训练方法告诉了沈哥，主要是利用狗的嗅觉。 血腥味不用想，这个也没法练，虽说科院是以中医为主，但也有外科的治疗，血腥味必然存在。 主要是火药，李四麟准备让后勤搞到一些常用的火药，让这两条狗去记忆这种味道。 科院自从上次出事后，除非是领导来视察，否则任何单位进来都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 如果能让狗闻出谁身上有火药味，那样上次的事情就可以避免了。 这才是李四麟找来狗的最大意义，毕竟狗的嗅觉是人的几千倍。 第178章 增强防卫 沈哥应下了，他也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性，晚上回去会好好的和韩哥请教。 如果不行，就请过来教一教，毕竟他们都不会训狗，也不专业。 李四麟这边交代完毕之后，又去了后门，他特意交代后门的保卫员，不管是什么车，进出必须要登记。 不仅如此，还要认真的检查每一个车里的物资，必须和后勤部门核对后才可放行。 他这一上午一点都没闲着，检查了整个大院里的每一处角落，这不是不放心唐泽和沈哥，他就是闲不住而已。 要不然不做，要做就做好，别让人挑出毛病。 卢院长在上面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中还是有些羞愧的。 他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虽然这小子和韩如瑜不清不楚，但人家韩如瑜也离婚了，私生活的事情他管不着。 当初在当保健医的时候，这种事见得多了，并不是大问题。 既然你李四麟认真，那他也给出回应，朱光美已经将汇报送上来。他大手一挥，同意了李四麟的要求。 不过他还是将李四麟叫上来，交代了几句。 其实就一点，吃饭可以，但不能在科院里吃。 到时候食堂会稍微多做一些，让李四麟安排治保委的人来拿，拿回街道吃。 标准肯定是比内部人的差一点，但绝对是能吃饱，还有点油水。 不仅如此，钱就不要了，就当是科院支持街道的工作。 李四麟能不同意吗，开玩笑啊。 无非是凉了一点，可一共就几百米的路程，凉点算什么，差点标准算什么。 别说治保委了，就是轧钢厂的标准也不如科院啊，李四麟可是去过不少的单位，科院的标准甚至都超过肉联厂的，着实有些夸张。 这恐怕也是那十年挨整的原因之一吧。 李四麟还申请了点费用，不太多，一百多块钱，卢院长根本连问干什么都没用，直接大手一挥批了。 下午到了，他依旧是来到街道，到了街道钱主任一把就拉住了李四麟。 满脸的疑惑，“四麟，你干啥了，这么一天这帮爷精气神就有点样了啊。” 你要说改变多少，那是扯淡，但昨天什么样，今天什么样，这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最起码知道把自己的猪窝给收拾出来，大清早看起来是累的够呛，可知道自己排班，自己分队，自己主动去巡逻了。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不仅钱主任纳闷，其他的大姐大姨小妹子也都有点懵。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治保委吗，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什么药啊。 李四麟也没瞒着，无非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之所以治保委不成器，其实主要还是街道本身自己的问题。 以前的治保委撑不起来，那大队长就是废物，能撑起来才怪呢。 街道的人多数是女性，对于这种大老爷们还真不好处理，骂，人家不搭理你，打，你还打不动。 李四麟可不惯着，你要是扎刺，就揍你，揍了也活该。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熬不下去的，也有混吃等死的，那就慢慢来，要不然自己改，要不然利索滚蛋。 钱主任乐的是直拍李四麟大腿，这可把李四麟搞郁闷了。 你要是高兴拍自己大腿啊，拍我大腿干什么，要是在后世他非得说一句， “别看咱俩关系很好，可我还是会告你骚扰！” 这肯定是玩笑话，李四麟也把科院那边的算是资助的事说了，钱主任也没说的。 感谢信肯定是不能写，那在以后的工作上多帮助一下，例如分房入户口这些，这可是街道的长处，互助互利，谁也不吃亏的。 这边也申请了点款项，李四麟自有用处。 这边看来目前也渐渐的走上正轨，李四麟该把钱花出去了。 先给木材厂打了个电话，他要定制点东西。 首先是木棍，按理说这玩意路边就有，但肯定不行啊，木材厂有不错的榆木。 这可是好东西，因为硬度高，韧性强，经常用来做家具和地板。 木棍倒是其次，他想做点其他的东西。 第一个就是后世的手盾，大概小臂长，宽度大概十五厘米，只有木材厂有专业的工具，能给打磨出弧形。 而且木材厂也能将手盾加上手柄，手腕处加上就可以，臂弯处打两个眼，回来找点帆布，做成能扣紧的那种。 最好是前面做出尖锐的角，真要是急眼了，拿它当枪尖用也行。 手盾加上短棍，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除非是碰到拿枪的，否则真的遇到拿武器的，也能应对。 碰到拿枪的只有拼了，想跑也跑不了！ 不管怎么说，治保委都是暴力机构，也会遇到危险，能多做点措施，保住他们的命，李四麟还是愿意做的。 木材厂还是比较配合的，毕竟李四麟在交道口的名望可不浅啊，何况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边有新的弟兄，交道口的老弟兄也不能忘了。 目前只是给治保委做，算上备用的三十套就足够了。 这边是痛快答应了，李四麟又给大舅打了个电话。 他依稀记得，大舅家里有不少竹编的簸箕，这也是能利用上的。 打过电话一问，房山那边还真有这个手艺，算不上特别精湛，但仔细听了听李四麟的要求，还真能做到。 他要的很简单，只是竹编的头盔。 说起来最好的自然是藤编，可北方几乎没有藤编的材料了，只有用竹子了。 竹子的优点是更坚硬，尤其是多编两层，防护力基本可以达标，冬天也不容易变形。 北方太冷，藤类的必须要经常保养，竹子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 缺点自然也有，虽然硬可边角处很锋利，容易刮伤，而且不如藤编的有韧性。 但这个也不是不能解决的，锋利的地方多打磨，而且竹子夏天还更凉快呢。 冬天里面也能垫块布，还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到时候统一刷上一层黑漆，看起来也更威严一些。 说到底，就是穷，钢盔肯定更好啊，可是现在就连部队都不一定能做到人手一个钢盔呢，何况一个小小的治保委。 他只能是以最低的价格，去买到相对实用的东西，不仅如此，他给大舅他们一个五毛钱，这个价格可不低了。 先定五十个，这别看一共才二十五，但对于姥姥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补助呢。 第179章 收买人心 大舅自然是高兴了，一共五十顶竹头盔，努努力三天就差不多，现在乡下也没活，竹子也不需要本钱。 布的话稍微麻烦点，但别忘了欣丫头是在哪上班，裁缝铺啊，搞点碎布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也是急性子，马上决定联系欣丫头，明早就过来拿布，三四天就给全做好。 怎么分配就不关李四麟的事情了，到时候漆的事情就让钱主任联系。 北新街道单位多，刷点漆一句话的事。 有了头盔，手盾，短棍，这三种防身利器，绝对能大大增加治保委巡逻时的安全，更能提高他们的归属感和自信心。 可惜没有办法搞到大量的牛皮，要是有再做点皮甲更好了。这个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 没钱！ 李四麟做的这些都是最便宜的，再多一点街道也不一定肯拿出来。 到时候看看再说，尤其是头盔，如果可以的话李四麟也不在乎卖点脸，去推销一下，也算是给姥姥家增加点收入。 翌日清晨，训练依旧。 其实也没有多少训练项目，科院这边新的障碍都搞好了，李怀德已经安排人重新焊上，比起之前木头的可要结实多了。 科院的在那里练这个，治保委的目前只是跑圈。 跑圈后，进行基础的散打训练，强度并不大，太大了大家也受不了。 保卫科的人也过来了，跟随李四麟一起训练，对于他们李四麟的要求也更加的严苛。 没有挑衅的，也没有不愿意的，也许治保委表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不满的。 可保卫科这些人全都是兴高采烈，刚从军中出来，能多学点本事对于他们而言是值得开心俄事。 他们不怕苦，就怕没人教。 既然如此，那李四麟也没藏私，过两天器械到位后，也一起教，自己手底下的人越强，他的本钱越厚。 训练结束后，治保委的兄弟眼巴巴的看着李四麟，这么说吧，昨天吃的有一半人都窜稀了。 没办法，平日里吃不着太多的油水。 李四麟找来两个年纪大一点的，沉稳一点的，悄悄的告诉他， “你去科院的食堂，那边准备好了，里面有你们今天的早饭。” 之后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回街道的休息室。 其他人心里肯定失望，但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李四麟又不是他们爹娘。 昨天那一顿已经够意思了，天天请谁也请不起。 十五分钟后，李四麟和治保委的在一起吹牛逼的时候，有人抱着一个大脸盆，手里还拎着一个暖壶就这么费劲巴力的回来了。 脸盆里是二十个馒头，十根油条，一盒子咸菜，暖壶里是豆浆。 李四麟直接掀开后，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李队牛逼。” 这伙食放在后世也算不错了，李四麟笑呵呵的对所有人说， “科院看咱们辛苦，和钱主任也沟通了一下，以后咱们训练管一顿早饭，但我丑话说在前面。”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但谁也不动，老老实实的听着。 “我不要求你们像科院保卫科那么拼命，但也得给我像个人样，还有一点，今年什么政策我说不好，管一天早饭，咱们就吃一天，哪天有变化，也不要抱怨，明白吗？” “明白！” 李四麟大手一挥，“开饭！” 这群人就像色狼见了美女一样，一个个的冲到跟前，好在李四麟提前让他们回来后洗了洗，要不然那场面更吓人。 一个人两个馒头，一根油条，主要是这油条好啊，油水大。 这油条可不是后世那小玩意，而是两条卷在一起，多了没有，这一根最起码有三四两沉。 这年头人的饭量都大，说实话这些东西吃不饱，不过怎么也能混个七八成吧。 而且豆浆这玩意也补身体啊。 要知道这十个治保委的治保员里面最多有三四个吃早餐的，其余的人都等着中午这一顿呢。 别看天天这么走，但比起工厂里的强度少了很多，中午一顿饭非常顶事。 其实说来也挺不舒服的，临时工也有定量粮，但是最低标准，也就勉强养活一两口人。 也有不吃的，将分给自己的油条包好塞进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四麟，哀求道， “李队，这油条我能不能抽时间给送回家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家三小子。。。” 这话听的李四麟很难受啊，他点点头， “馒头和豆浆必须吃，油条想留着的我不管。” 拎饭回来的那两位告诉李四麟，让所有人准备饭盒，明天早上是面条。 也不是白面的，是杂各面的，但也不错了。 看着他们吃饭，李四麟也就不管了，从现在起，每天是分出六个人，三个人一组出去巡逻。 有两个人会跟着街道的工作人员出去办事，留两个人看家。 他走出街道，独自一个人走回科院，心情真的很沉重的，因为他知道，这样管早饭的日子最多一年。 到六零年才是最严重的时候，以前他曾经看过一份资料，从六零年七月份开始，四九城街面上已经买不到任何的鲜肉。 只有陈年的肉罐头，一家一个月兴许都分不上一个，这还是四九城，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 前世年少的时候他倒是听老人讲过，像内蒙，东北辽吉这边还可以，像南方和山河四省的情况都非常差，甚至出现了大面积饿死人的现象。 可惜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先让自己身边的人和朋友吃饱再说吧，他也就这么大的本事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很满意的，吃喝不愁，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别看是第一次当一个重要单位的治保负责人，但有了沈哥和唐泽的帮助，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前世的他在国企的时候就很清楚一件事，除非是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否则的话只要没人拖后腿，人员的能力只要不弱，那工作不是什么难事。 朱光美到现在为止，一直非常配合李四麟的工作，她只是做思想工作，平日里对于安全上面的事情很少过问。 这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骑着摩托车又回了街道，车上装的是二十套崭新的冬常服，军大衣。 这又是给治保委的弟兄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尤其是那军大衣比他们的衣服暖和的不是一点半点。 都不穿，都是准备拿回去给自己家人，这衣服也许在后世人眼中是又蠢又笨重，可是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好衣服。 按理说，他们只是临时工而已，有制服但离职后必须还回去，可李四麟还真不在乎这点。 韩如瑜一句话，别说十几套了，就是百十来套都能搞定。 这就是当小白脸的好处。 第180章 安置秦淮如 骑上摩托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沈哥值夜班，阿湖和韩哥早就做好了晚饭。 李四麟吃过饭后，直接来到了贾家。 贾东旭的状态还挺奇怪，你要要死吧，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但想要康复也是不可能的，勉强能下地走几步，也坚持不了多久，这种状态估计会持续很长时间。 李四麟本以为他见了自己会满心的怨气甚至是仇恨，没想到他居然还笑了笑，并且邀请李四麟在他家吃一口。 这还是算了吧，他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 “贾大妈，你告诉秦淮如，明早七点半在院子门口等我，我送她去轧钢厂。” 贾张氏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怀疑的问了句， “四麟啊，是去车间吗？” 李四麟摇摇头，“ 不是去车间，我和李厂长说好了，去后勤的库房，当保管员，因为东旭是正式工，身子还不好，厂子里照顾当学徒工三个月意思意思就行。” 贾张氏和贾东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保管员属于辅助行政岗位，工资比肯定比不上一线的车间。 但只要转正，就是最低的十级，一个月27.5也就是和闫阜贵所说自己的工资一样高，但这老小子的话谁也别信。 这也是最近闫阜贵特别老实的原因，付绍云在景山中学的时候是六级中学教员，月工资是70，调到景山小学，这小学的教员级别和中学的是不一样的。 在小学，付绍云是三级教员，月工资是66.5，不过有11块钱的校长补助。 而闫阜贵是小学八级教员，月工资是37，这老小子一直在藏着掖着。 保管员和炊事员这些都是一样，十级最低，一个月27.5,。 而贾张氏和贾东旭之所以高兴的原因是三个月就能转正，这才是人脉的力量。 如果是其他人，像这种顶岗，最少也得一年学徒工，一个月只拿十八元。 十八元养不了一家五口人，而二十七块五，则是能养活，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最主要一点，那就是可以转户口了，孩子的户口是随娘的。 而且保管员不累啊，如果是生产部门的保管员，还需要搬一些重物，后勤这边主要是劳保，福利，米面之类的，除了米面还沉点之外，其余的都不算太重。 但这个重量后世的小仙女兴许搬不动，可对于秦淮如这样从乡下来的女人，并不费劲。 何况保管员虽然没有灰色收入，可是有正常的耗损，这可很重要。 秦淮如如同傻了一样，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也能走进工厂，而且不是一线的车间。 “四麟兄弟，我用不用换一身好点的衣服，用不用给拿点什么！” 贾张氏和贾东旭虽然没问，也是这么想的。 李四麟摇摇头，“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就行，其他的都不用！” 后勤还是李怀德的地盘天下，这点事他要是搞不定也就别混了，唯一担心的是他把秦淮如搞到床上去。 不过李四麟也不担心，大不了你搞秦淮如，我就去搞朱光美，上次看到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当然这些只是玩笑，李四麟承诺，绝对不开第一枪！ 回去后和韩哥聊了聊，最近南锣这边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韩哥为人也老实，去了副食店诚诚恳恳，干活也是抢在其他人前面，何况当时是李四麟送他上班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码现在韩哥也是蛮舒心的。 这边一切安好，李四麟也就放心了，年前的时候刘卫东来了一次，他家底子薄，只是将车站那边发的过年礼物送过来。 这次李四麟没收，有这个心就好，吃穷苦人家的饭，他还没那么畜生。 第二天一早，当贾张氏和秦淮如来到门口的时候，更是呆住了。 一辆崭新的长江侉子，而李四麟则是穿着板正的空军皮夹克坐在上面。 头上一顶皮质的帽子，膝盖上绑着狼皮，这是欣丫头给自己小叔做的，就是为了抵御四九城的寒风。 这丫头真的是天生的裁缝，狼皮护腿做的是板板正正，格外的合适。 黑色的皮靴，笔直的黑色毛呢裤，这么一身穿在身上，绝对是街上最靓的仔。 贾张氏都有些心动，更别提秦淮如呢。 “愣着干毛啊，去斗里坐！” 李四麟并不以为意，如果说之前穿这身不合适，现在可不一样了，说他小人得志一点也不为过！ 贾张氏心里想着，当初自己要是遇到这样的男人，别说一个贾东旭了，十个都能养大。 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当小，一点也不亏。 当年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受了多少的屈辱，才换来平安和一口吃的，如今这真的是人比人得死，她真的是羡慕秦淮如。 秦淮如战战兢兢的坐进了斗里，屁股底下也是软软毛茸茸的，依旧是欣丫头给做的羊皮坐垫，格外的舒服。 就在李四麟刚要走的时候，何雨柱也蹦出来，张口就是国粹， “哎呦我艹了，四麟，牛大发了。” 李四麟也不生气，傻柱就是傻柱， “不错吧，单位配的！” 他还在那嘚瑟，何雨柱更是不客气，对秦淮如说了一声。 “秦姐，你咋也坐上来了，倒也是这牛逼玩意谁不想试一试。” 秦淮如心里这个恨啊，但也只能微笑，李四麟替她解了围， “哪有，秦姐这去轧钢厂后勤当保管，替东旭哥的班，以后你这个大厨子得多照顾照顾，我正好送她过去。” 傻柱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有我呢。” 不过转眼间就嘿嘿笑，“四麟，再说了，我要是不行，不还有你呢吗？” 这话逗得李四麟也笑了，还别说不是纯傻。 李四麟拍拍后座，“走，上车，带你和秦姐一起去！” 傻柱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一屁股就上来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傻柱哆嗦着下来，他穿那个破棉服可挡不住冬季的寒风，下来后还特别硬气的说， “艹，这玩意就是快，哪天有钱我也整一辆。” 别看冷，帅气啊，路边的人目光都在他们的身上。 秦淮如倒没啥事，毕竟是坐在斗子里面，穿的还厚实，不过也冻出鼻涕了，看起来格外的好笑。 到了轧钢厂门口，门口的保卫都认出他了，但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李怀德。 第181章 一丘之貉 李怀德那边也是痛快的让李四麟进来，当他第一眼见到秦淮如的时候，眼睛眨了眨，不怀好意的指了指李四麟， “四麟啊，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四麟笑呵呵的看着李怀德，“李哥，裤子拉链没拉好。” 李怀德赶忙低头看下去，哪有啊，这下反应过来是开玩笑呢，免不得假装生气的之后推了李四麟一把， “滚犊子！” 秦淮如站在一旁，她虽然是乡下来的，可也知道轧钢厂是个顶尖的大厂，院子里的那些工人每一个谈起自己厂子时的那种骄傲是瞒不住的。 这么一个大厂的副厂长，和自己认识的李四麟如同兄弟一般，这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绝对不能错过李四麟。 其实李四麟刚才不是玩笑话，自从上次受伤恢复之后，他的嗅觉听觉以及视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就不需要多说了，看来这李怀德一大清早就乱搞。 李怀德吩咐手下人将秦淮如带过去，虽说秦淮如很符合他的喜好，但他是不会因小失大的。 除非是哪一天李四麟死了，那他也不会客气。 当着秦淮如的面李四麟也没多说，等他走了后，李四麟打开了窗子，外面的寒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把李怀德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不禁说了一句， “艹，多冷啊，开窗子干嘛？” 李四麟坐下后点了一根烟，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真是不闲着，早上这么点时间也不浪费啊，这屋子里的味啊！” 即便李怀德也久经沙场，此时也免不了老脸羞红，心里更是有些担心。 好在是李四麟闻到了，要是其他人免不了又是一番事端。 “李哥，刚上来还是谨慎一点好啊！” 李怀德听了这话，赶紧点头。 “对了四麟，上次的烟还有吗，给我整点呗。” “好，没问题，但不多我那就剩半条了，我抽那个还真抽不惯。” 这还是真的，特供烟的确是很香，但味道特别淡，远不如中华和大前门抽的得劲。 而且里面应该是加了药材，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更不习惯了。 那种烟抽起来对人体伤害应该更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保健作用，但有几个人抽烟是为了保养身体，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怀德这下满意了，有的时候他们这种朋友之间不能光付出，互相之间帮点小忙，更有益增加朋友的感情。 “放心，当哥哥的不会亏待你，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四麟你缺啥了。” 李四麟还真有点缺的东西，就是油，虽说公车私用没人说什么，但总归是不好。 何况他总是担心朱光美，万一给使绊子呢。 “给我点油票，单位给配了辆侉子，总用单位的油也不合适。” 这还不好说，作为轧钢厂专门负责后勤的副厂长，油票正是他的管辖范围。 随手就抽出几十张，甩在桌子上，略带一些得意， “这些够你用半年的了，不够和哥哥说，这玩意我这有的是。” 李四麟也不客气，将这些全都揣进了兜里，刚要走，段源进来了，指着李四麟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晚上喝点。” 李四麟摇摇头，他今晚上准备去寿比胡同看看付绍兰那边房子修的怎么样了。 “不去了，过几天吧，这几天伤刚好，在养养。” 段源一想也是，那就算了。 李四麟已经走到门口，一下子就想起来火机在桌子上呢，这可是zipoo，还挺不好买的。 一转身，段源这混蛋一把就将打火机揣进衣服里面的兜，还笑嘻嘻的说道， “这火机不错，没收了。” 李四麟实在是不愿意和段源撕吧扯皮，竖了根中指，在段源懵逼的情况下走了。 段源看看李怀德，也竖了竖中指，“这啥意思。” 李怀德也不懂啊，“我哪知道，估计没好话吧。” 付绍兰那边的房子也快修好了，就是冬天麻烦点，如果是夏天这时候应该能入住了。 毕竟只是修缮而已，也不是重新翻修，估计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能差不多了。 一想到这，李四麟突然摸摸自己的后腰，暗道一声辛苦了！ 日子匆匆而过，他似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每天训练，巡逻，虽然略显忙碌，但也很舒适。 周四的时候木材厂将李四麟要的木棍和手盾都送来了，周日竹编的安全帽也到位了。 木材厂的技术真的不错，木棍和手盾也都刷了一层清漆，十分光滑圆润，质地坚硬。 安全帽编的也不错，里面还缝了一层布，居然是可拆卸的，冬季的时候还能加上护耳朵的。 上面的竹茬也都打磨过，戴上还算舒适。 要说感觉最舒服的还是治保委这些人，别看他们吃的标准比起科院的差一个档次，但和自家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的时候还有头天晚上的剩菜或者剩馒头，后世的人肯定会嫌弃，可他们一点都没有。 尤其是那剩菜，里面可有油啊，不过也只有这个季节有，到了夏天是放不住的。 别说他们吃的爽了，就是科院那两只狗短短几天的时间，毛发也亮了，最起码都重了几斤。 韩哥每天晚上过来教沈青他们训狗，顺便也能蹭一顿。 李四麟和后勤的朱主任说了一声，如果过段时间剩菜放不住，干脆安排人给治保委送过去，只有几百米的路，溜达着就过去了，也不费劲。 人啊，首先最重要的一定是吃上饭，尤其是能吃饱，李四麟本来还想着有人挑事，踢出去两个。 没想到这个待遇一拿出来，别说挑事了，就是现在李四麟高呼一声， “跟我冲！” 这些人估计都没二话，玩命一般的冲上去。 这一点从训练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生怕李四麟将他们开除，训练的时候都得李四麟喊停。 这个训练的劲头丝毫不比科院的这些人差多少，当然肯定是有巨大的差距，但这个势头很猛。 训练积极了，巡逻更积极，治保委人少，只有十个人，面对着北新街道这么多人口，其实能起的作用不会太大。 但他们有精神了，巡逻也有劲，最起码能震慑住一部分小偷小摸的人。 尤其是带上头盔，拿起木棍走到大街上，也能让老百姓安心，这就足够了。 钱主任又给治保委配了两辆自行车，这下更方便了。 第182章 出事了 这就是治保委的作用，说实话，你让他们去抓杀人犯，那就是扯淡呢。 尤其是这两天武器装备都配好了，这些人也更起劲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也让治保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如此，李四麟一直坚持着每天都巡逻一个小时的习惯，这个轰鸣的摩托声也逐渐的让北新街道的百姓觉得心安，也逐渐的习惯了。 钱姨一直夸李四麟有本事，据她所说上级也看到了北新街道的变化，在会议上特意提出了表扬。 说到这的时候钱姨一脸的得意，偷摸告诉李四麟， “你不知道吧，咱们老主任我陈姐，你陈姨，一个劲的埋怨我，就怪我把你挖走，还和上面说，准备把北新和交道口这两个地方的治保委都交给你，上面正在讨论呢！” 李四麟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了，这不是奖励，而是累傻小子呢，两个街道加起来四五万人，尤其是一个人口居住多，另一个工厂企业多，都是很麻烦的。 不过李四麟只有苦笑，这种事自己也没办法阻挡，也没办法拒绝，当然你要说心里没有那么一点点小嘚瑟也是不可能的。 起码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这就够了。 你要说李四麟能力多强，那纯是扯淡，他很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样。 就是人脉广而已！ 交道口黄叔一眼就发现这竹头盔的作用，二话不说也下了三十个，看样子李四麟这次也算小小的成功！ 这几天也没见到段源那个混蛋的踪迹，李四麟本来还想着让轧钢厂定点头盔呢，可见不到啊。 问了问阿湖，阿湖告诉李四麟，段源出差了，轧钢厂出差太正常了。 沈哥周末回景山，李四麟也准备回去，毕竟今天是元宵节，可还走不了。 他被老主任叫到了交道口街道。 果真和钱姨说的一样，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准备合为一个，仍然是独立办公，可李四麟全权负责，黄叔作为副手。 李四麟到没有太多的意外，之前钱姨已经打过预防针了，不过还在走手续，估计得三月初才能彻底走完手续，并且陈主任还告诉李四麟，到时候会有惊喜。 这关子卖的挺有意思啊！ 而且李四麟还得准备一份计划书，其实也就是将自己未来的计划写一下，并且也要提前做好准备，这个活不好干啊，当然除了陈主任所说的惊喜外，还有其他的奖励，李四麟倒是猜出个大概。 阿湖和欣丫头都回房山了，韩哥也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回自己的老家了，只剩下李四麟自己。 好在他也不孤单，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别墅区，和韩如瑜鬼混了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沈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麻袋，沉甸甸的，李四麟也有些好奇啊，打开一看，也是愣了一下。 七八只风干的兔子，还有整整半扇子熏肉，这从哪搞来的？ 李四麟满脸的疑惑，这不可能是他家里给的，沈哥叹了一口气， “六指和小五子找到我，给你送来的。” “小五子还特意说了，这些都是他们正经赚来的钱，不脏，本来他们知道你受伤了，一直想过来看你，可秀才说他们和你不是一路人，怕影响到你。” 说到这沈青也不住的摇头， “四麟，说真的，我真挺看不上他们的，没想到都是有心人啊。” 李四麟揉揉鼻子，背过身去，话语中带着一些伤风的感觉， “行了，沈哥，把这些塞到地窖里去吧，我过两天找个地方重新放着，你先出去吧。” 等到沈哥走出房门，小心的给关上后，李四麟才转过身，眼眶有些红，抬起头，不停的深呼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们那条路不好走，稍有不慎就会。。而且六指也是个有野心的主，最近也听说他们在西城也立了旗。 混这个的，名声越大死的越快，但李四麟能做什么。 他洗了一把脸，终于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又是一个周一，先把计划书给陈姨送过去，之后他回到了科院。 上午十点钟不到，李四麟刚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声急促的响起。 “哪位？” “我卢院长，段源受了重伤，现在在协和救治，我马上去，你去不去！” 艹！ 李四麟最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始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本以为黄集道又要对他下手。 他也暗中下过圈套，但根本没有人，如今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去！” 李四麟眉头紧皱，直接冲出了大白楼，而此时卢院长也急急忙忙的走下来。 二人坐着卢院长的车，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协和外科这边。 此时段父、段母都在，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和段源十分相似的人。 这应该就是段源的哥哥段凯吧，两个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亲兄弟，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段源是开朗，带着几分纨绔，而段凯则是镇定，稳重，虽然也很着急，但看到卢院长的时候还是点点头。 段父一把拉住卢院长的手，深呼一口气， “拜托了！” 卢院长马上换了衣服，进入了抢救室。 李怀德此时也赶过来，大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李四麟来到李怀德的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他将能说的说了出来。 上次xxx去轧钢厂一个目的是检阅轧钢厂民兵组织，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查看轧钢厂的技术水平。 他们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 轧钢厂的实力并不算强，说真的现在别说轧钢厂了，就是李四麟他爹所在的京钢，实力比起鞍钢都差了不少。 这年头的东北重工业实力能顶大半个华国加起来。 但东北距离苏国太近，教员后期曾经说过，两国交恶实际就是58年。 正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精密重要的东西只能暂时不由东北生产，这次会有一批重要的加工机床从东北运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设备和资料分两头运送，轧钢厂负责生产的孙厂长已经过去了，他们是去接收设备的。 而段源则是带着另外一批人，专门去接收资料。 辽省鞍钢距离京城并不远，只有六七百公里，何况别小看这资料，一辆解放车最少得装半车。 这里有本身的还有鞍钢的一些老工程师留下的笔记。 第183章 奔赴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要开车去的原因，火车速度慢，而且涉及到保密的事情。 在大家看来应该是挺安全的，解放车前面坐了三个人，后厢里还有三个人，都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好手，武器装备也齐全，不应该出问题。 可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居然出了问题，就在距离京城不足三十公里的地方出了事。 但现在到底怎么出的事，只有等段源醒来才能知道，因为其他人全都牺牲了。 李四麟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血浆一袋一袋的送过来，大家都问了问需不需要献血，好在协和准备充足，倒不需要。 五个小时后，卢院长才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大家一哄而上，询问段源的状态。 卢院长也有些累了，刚才手术的时候多次用针灸止血，要不然段源早就挺不住了。 “人还在昏迷中，不过这小子运气好，应该死不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我也不敢打保票，估摸得几天吧，他这次失血太严重了。” 这下大家都放心了，卢院长拿起托盘上的一个沾满血渍的打火机， “这玩意救了他一命。” 李怀德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四麟，这不是段源从你手里抢走的那个打火机吗？” 还真是啊，李四麟接过打火机一看就是自己那个zipoo。 段父几人也愣住了，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卢院长解释道，“对方那一枪正中段源的心口，可他们没想到段源衣服内兜里揣着这个打火机。” zipoo打火机是纯钢制造的，硬度很高，对方使用的枪械也是威力比较小的，尽管射穿了打火机，也射进了身体之内，可没有射中心脏。 段源主要的伤是其他地方，小腹部挨了一刀，右侧腹部也中了一枪。 段父没有多说话，只是用表情对李四麟表示感谢，要不是段源那小子不要脸，从李四麟手里抢了打火机，眼下看到的只有尸体了。 卢院长的脸上也露出了钦佩和赞赏， “段源这小子挺有种，刚才我也听说了，他是在身受重伤之后，依然是开着解放车，又开了近三十公里，直到看到城门才昏倒的，也保住了珍贵的资料！”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车撞到了大树上，避免行人受伤！是个汉子！” 李四麟心中也是觉得段源是个爷们，一般人真撑不住。 段源是李四麟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他暗中也是发誓，一定要找到这群杂碎，碎尸万段。 没一会的功夫，齐所、魏哥等人全都过来了，只有徐老鬼一直没有现身，这有些奇怪啊。 李四麟拽过齐哥，问了问徐老鬼去哪了，牺牲了五个人，段源又处在昏迷之中，他不来不合适吧。 齐哥犹豫了一下，一想这也不触犯纪律，索性说了出来， “津门那边丢了十几个孩子，一开始大家都没太在意，以为是拍花子干的，徐局特意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孩子都是二十四节气出生的。所以带人去了津门。” “嘶！” 黄集道阴魂不散啊，上次李四麟已经将黄集道去了津门的消息传给徐老鬼，这也是徐老鬼之所以关注的原因吧。 就在此时，一阵阵哭泣声传来，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 “家属们来了，我先去安抚一下。” 李四麟转头望去，大概是二十多个人，有老人，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有几个孩子。 不少人直接哭晕过去，而那些几岁的孩子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妈妈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也跟着一起哭。 这场面真的让人心酸啊，李四麟拉住李怀德，从包里拿出一包糖递了过去。 希望这奶糖的甜能冲淡一点点孩子的悲伤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了。 没一会段源就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人依旧在昏迷之中。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已经变得惨白，李四麟真的忍不住了，一拳砸到墙上， “齐哥，对方是在哪里动的手！” “你不用去了，大勇他们分局的刑侦都过去了，军方也有人去了！” 李四麟摇摇头，这里是医院，他不是医生，留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既然留在这没用，那还不如去做点有用的，索性去现场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段父站起来，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李四麟是吧，段源有你这个朋友没白交，比起他之前那些狐朋狗友强多了，你要想去就去！” 说到这段父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他大爷的！” 齐所一看段父都同意了，他也想去，但不能去。 “就在通州出的事，具体位置没传过来，估计你过去就能找到！” 李四麟没有多说话，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尽快找到凶手才是真的。 “卢院长，我把你车开走了啊。” 卢院长自然知道李四麟要干嘛去，他可算是从小看着段源长大的，这次又牺牲了这么多人，心中更是悲愤！ “去吧，科院这边想调谁说话，我会通知唐泽的！” 李四麟点点头，出门开车就走，先去的南锣鼓巷，喊上了韩哥，和这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第二站，科院！ 拉上沈哥，并且带走了那两条狗，直奔通州而去。 边走边打听，一个半小时后李四麟找到了现场，大勇他们都在现场勘察。 “大勇哥，怎么样？” 李四麟找到大勇，大勇却摇摇头， “现场很混乱，附近就有好几个村子，他们听到枪声后不敢出来，直到枪声停止后民兵才赶来，民兵已经将现场踩的乱七八糟，很难找到线索。” 这也不能埋怨民兵和村民，这里毕竟不是四九城里，一个村子最多十几名民兵，枪械也不够，就算来了也是送死，尤其是对方如此专业，不可能是对手。 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段源他们不敢说是精锐，但也绝对都受过严苛的训练，他们都五死一伤，普通人更不用多说了。 “血渍明显被清理过，只有现场留下一部分，对方应该是没有受伤。” “足迹呢，有没有可能找到不一样的。” 这可不是李四麟瞎编，从五十年代初期，华国就吸收了苏国的《犯罪对策学》中足迹检验的理论和方法，创造了我国自己的足迹检验方法。 大勇为难的也就是这个，来了太多的民兵和村民，彻底将现场破坏了。 “很奇怪，我和我们队的人模拟了一下现场，这才发现，咱们的人至少有三个是没有开出一枪，就牺牲了，而且都是死在了冷兵器之下。” 高手啊，绝对的高手，而且还是能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高手。 “咱们人的枪呢？” 他们六个保卫科的带了六把枪，段源的应该还在身上，其他人的呢。 “我问了，都没了，民兵队赶到的时候，只有五具尸体，其他的都不见了。” 这下也是个麻烦啊，主要是现场被破坏的太厉害了，根本找不到线索。 李四麟看分局的专家还在地面上寻找足迹和其他线索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 第184章 奇人奇事 这个人是他前世的老乡，非常牛逼的一个人，用他的故事写过长篇纪实文学，也拍摄过电视剧。 这是一个从来没上过学的人，从小放羊，也许是放羊时觉得没意思，也许是谨慎，害怕羊丢了赔不起，所以自己练习如何辨别羊的足印，如何追踪。 这之后他不仅能将自家走丢的羊找回来，还能将乡亲们丢失的牛羊等牲畜找回来。 久而久之他的名声也起来了，自己也开始练习根据其他动物乃至人的足迹来判断身高年龄。 在当地有人曾经说过，这位兴许不那么简单，有人谣传他是五仙中的狐仙附体。 当然这个只是谣传，这位大能的故事很多，真真假假已经不可辨别。 但可以这么说，这位大能算是以一己之力将华国的足迹辨别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是我国步法追踪的创始人！ 李四麟不知道分局有没有这个编制，何况找徐老鬼他就没占过便宜，毕竟他还是个人！ 索性不找分局，先是和大勇商量了一下，将现场彻底封锁，既然分局找不到线索，军方也没什么好办法，那他就自己来。 找到最近的公社，那边有电话，联系了一下卢院长。 卢院长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对于李四麟是非常重视的，一听有这么一个人在，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编制这个东西也许不好搞，但对于卢院长而言并不算难，他直接承诺给出科院的编制。 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说的这么神，毕竟李四麟说的有些夸张，一个不识字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不说别的，从足迹上就能分辨年龄、身高、体重，这着实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是真的，马上接纳，如果是假的，那就算了。 联系的工作自然需要卢院长出面，李四麟只知道这位是原来昭乌达盟的人，现在叫赤峰，但具体在哪他还真不知道了。 卢院长联系了昭乌达盟的工安，对面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马老，一个已经年近五十的人，就在半个多月之前，腊月二十九那天，这位马老还与自己另一位伙伴协助当地的工安破获了一起分销社盗窃案。 盗窃金额三百余元，还有其他金额不等的物资，只用了七八天的时间，二人联手就将罪犯抓捕。 现在昭乌达盟的工安正在商议是否将马老带到工安局，但涉及到编制问题，也很麻烦。 卢院长一听，那还犹豫什么，直接调过来，不是两个人吗，先给马老正式编制，另一个给临时工编制，到时候在操作。 昭乌达盟这边其实挺不情愿的，谁都知道人才难得啊，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卢院长的级别比当地的局长高了不止一级，而是好几级，就不用说和军方的关系了。 对面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 卢院长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当即答应给当地几个疗养的名额，这可更不好搞啊。 这么说现在科院疗养部里基本看不到低级别的家属，反正徐老鬼要是没有调查部那边的职位，以分局副局的身份也就是勉强。 那边也是见好就收，并且承诺给买今天的火车票，明天人先到，其他的东西以后再说。 李四麟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很开心，他是个废物，可人家是高手。 此时韩哥突然间让李四麟过去，狗发现了线索。 李四麟当时也只是试一试，临走的时候拿着段源那沾血的衣服来的。 其实主要是一点，段源小腹部受了伤，证明对方绝对是近身攻击，这就有可能有那么一丝气息存在。 如果是光枪伤的话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两条狗在嗅过段源的血衣后，来到现场也找了半天，终于同时狂吠。 李四麟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带着沈哥、韩哥，跟着那猎狗而去。 跑了大概接近二三十里之后，这是一个三岔口，到了这，狗停下了。 两只猛犬只是不停的在三叉路嗅着，却没有继续前行。 李四麟仔细的寻找着四周，他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浪费时间了，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线索都行啊。 就这么找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这三叉路的路口地面上发现了一层淡淡的粉末。 已经被风吹的到处都是，但依旧有一点点的存在。 趴在地上仔细的闻了闻，依稀能闻一股奇怪的香味，韩哥也走了过来，他也闻了闻，马上给出答案， “奇喋香，这是老猎人或者以前江湖人常用的手段！” 李四麟听说过这东西，用猎犬追逐敌人可不是他原创的，最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 尤其是过去充当杀手的江湖人，早就有了对策，身上都会揣点这玩意，尤其是在逃到这种岔路口的时候特别喜欢使用。 只要随意的抛洒一点，就能破坏追逐猎犬的嗅觉。 这种味道很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人是很难嗅到的，也就是李四麟嗅觉灵敏，而韩哥又是猎手出身，才能察觉到。 猎人用这个，一般都是保命，绝大多数猛兽都是用嗅觉来追踪猎物，抛洒后也能避开猛兽的追击。 对手很聪明啊，知道这是三岔口所以才这么做的，但李四麟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意。 最起码现在是比之前的线索要多很多，而且不管对方怎么走，肯定是从这三岔口而行。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没有浪费。 他将手里的短枪扔给韩哥，并且叮嘱他与沈哥留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就在原地待着就行。 需要的是记录每在这之后每一个路过这三岔口的人，不需要盘问，即便是有怀疑的对象也不要问，只记录就好。 两条猎犬也给他们二人留下，而李四麟则是回去找人。 无非是三条路而已，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这群杂碎到底在哪。 哪怕是其他人不支持，可他手底下还有治保委的二十人，还有轧钢厂的人。 他就不信找不到！他就是一个大犟种！ 来的时候好好地，回去的时候险些迷了路。。。好在他的嗅觉也不错，这才找到了回去的路。 当他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之后，分局的人也过去了，他们毕竟人多，可以顺着三条路继续查下去。 李四麟决定给轧钢厂李怀德打电话，分局现在只有大概二十余人，想要顺着三条线往下查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他想着要是轧钢厂不来人，他就真得求援了，找到最近的大队部打通了电话后，李怀德果断的答应下来。 就算段源没有关系，李怀德和杨刚也是义不容辞，要不是因为在京城，恐怕段父早就让军队出动了。 现在军方只是派来几个人，毕竟在京城要是轻易的调动军队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一个小时不到，轧钢厂的大解放就来到了，这里面也有阿湖，他们所有人都荷枪实弹。 这下子就能看出轧钢厂的威风了，解放车上居然还架着机枪，这可比分局要猛的多。 四十余人，阿湖带队，到了之后全都下了车，人手一把枪，阿湖还告诉李四麟，他只需要一个电话，迫击炮都准备好了，随时拉过来。 轧钢厂的人都红了眼，要不是有人拦着，恐怕所有人都过来了！ 那还想啥，调过来啊，李四麟自己受伤的时候还真没啥抱怨的，但段源是自己的弟兄，绝对不一样！ 第185章 线索出现 李四麟准备继续排查，结果被大勇身边的专家拦住了，他的意思也很明了。 既然你找到了足迹方面的专家，那就先不要搜查，保护现场。 由分局的人进去其他方面的排查，轧钢厂的人就留着真正行动的时候再出发。 李四麟虽然是个犟种，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没错，那就原地等待，在最近的公社休整。 车上有帐篷，还有大量的食物，李四麟安排人给沈哥他们送过去。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依旧是冬天，尤其是通县这边比城里还要低两三度，没有帐篷恐怕是无法过夜。 食物和水也是关键，毕竟没人知道需要盯守多久！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步话机，有了这个才能及时通知驻扎在公社的李四麟。 阿湖也去三岔口蹲守，有阿湖这么一个国术好手，沈哥这么一个神枪手，外加韩哥这么一个老猎手，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也能应对。 这边李四麟暂时接管轧钢厂的保卫科，人留在公社！ 留在公社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有电话，可以居中调度、通知城里。 其实李四麟远远没有资格，可就算是分局的这些人也没有其他的意见，毕竟李四麟在工安系统也算是名人了。 带队的大勇更是没有意见，徐局不在，大勇也是个直性子，根本无法调动这么多人，也没法提供如此多的后勤保障。 破案和打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后勤保障是非常关键的。 轧钢厂更不用说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李四麟和段源、李怀德的关系。 一个小时后，科院也派过来两个人，他们是骑着李四麟的摩托车过来的。 在这种远郊，摩托车比汽车更方便。 车斗里放着的也是食物和云南白药以及其他一些野外用药，这是为了防止出现其他情况才准备的。 当天晚上，李四麟接到了徐老鬼的电话，他电话里很急，只是告诉李四麟他现在全权负责现场的指挥，他会在明天赶回来。 民兵队也沟都通过，随时听候调遣！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线索。 不过军方一时间是无法调动的，起码不可能有大部队出现。 这里面也有很多为难的事情，据他所知军队已经派人查找过一遍，但没找到其他多余的线索。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最憋屈的一件事，如果华国人没有内斗，世界都只有一种红了！ 徐老鬼还特意告诉李四麟，即便发现线索，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他到。 前面的话李四麟听了，后面的话就相当于放屁！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马老才到，个子不高，最多一米七出点头，人非常瘦弱，但很精神。 他身边跟着一位，一看就知道是蒙古族，岁数也不小了，大概四十左右，比起马老要健壮一些，他让别人叫他登哥。 马老虽然是个奇才，可日子过得并不算好，毕竟没有文化，也就是通过扫盲班才认识一些字。 当马老知道只要能找出现场的足迹以及找到线索，自己就能来华国最高等级的医院，那心情自然不一样。（实际为64年进京） 这年头一个编制是可以养活一家人的，登哥也很开心啊，李四麟也承诺会尽可能的给他想办法。 其实李四麟知道，如果真的能从这些杂乱无章的脚印中找到罪犯，到时候恐怕都不用他说话，分局一定会抢。 但那时候就不是分局说的算了！ 李四麟管他叫做马叔，马叔并没有耽搁，按他的话就是早点抓到凶手比什么都强。 别看马叔不识字，但觉悟真的很高。 李四麟带着他和登哥一起来到了现场，二人愣是在冰冷的冬季就这么弯着腰，查找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之后让李四麟通知当地民兵也一起过来，查看他们的足迹。 这么折腾一番已经是晚上了，马叔揉揉自己的老腰，终于开口了。 “与车印几乎同时出现的只有一架马车，马是老马，最少在二十岁之上，蒙古马！” “李队长。。” 他找过李四麟让他在地上也看了看，可惜李四麟尽管受伤后各方面的能力都有所增长，可依然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马叔也不意外，这种本事要是谁看了一眼就会，那他也就白练了这么久。 “驾车的人是个中年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二，而他停在这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 “另外一个是女性，身高应该不足一米六，体重不足一百斤。” 他和登哥模拟了一下这两人下了马车的姿势，和行走的动作，他也解释了一下，这种姿势会导致人的重心有所偏移，和正常走路不一样。 当然不是这么专业，基本上全是昭乌达盟那边的土话，好在那边的土话和普通话差异不大，与东北辽省几个地方的话很是相似。 马叔见李四麟不明白，也知道这是自己未来的领导，特意安排人拿了一根粉笔，仔细的在地上画出对方的脚印和行走路线。 李四麟也模拟了一下，这动作像是这男的在抱着一个重物。 登哥几人也在苦想着，之后马叔再次查看了马车的印记，他也不清楚对方是抱着什么，但大概在七八十斤左右，只是大概，他不敢太确定。 “这个姿势，怎么有点像。。” 李四麟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他想说的是公主抱，因为最近他和韩如瑜就经常这么玩。 难道是抱着一个女人，这个体重不太像男人的，何况除非是受了伤，否则谁会对一个男人进行公主抱啊。 而且步伐如此之小，这可不像是抱不动，而是比较小心。 马叔还是眼尖，走到当时解放车停留的痕迹，又有新的发现，他比量了一下，这个脚印最多一搾长。 一搾长是北方人常用的计量单位，南方的朋友可能听不懂，其实就是人手伸开，从手腕到中指尖的长度。 这绝对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脚，李四麟还特意问了问马叔，会不会是裹小脚的女人。 但马叔给予否定，裹小脚的女人脚尖和脚后跟的重心是有偏差的，形不成这样稳定的足迹。 大勇一听顿时很失望，按照马叔的描述，这大概率是一男一女夫妻两个带着孩子。 从段源撞击到大树，到他们找到案发现场，这中间最少相隔了五六个小时。 第186章 唐家村 中间不可能没有人路过，马叔也说了，他只能根据足迹推断对方的年龄、体重、身高以及一些体质的特征。 有军方的，有警方的，好在这两个系统所穿的鞋基本都是一样的花纹，除了磨损不同外没有太大的区别。 还有附近村民的，不过他们到达时间点与段源受伤的时间不一样，这一点也能从足迹上分出个大概。 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李四麟挺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也只能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来说明吧。 而一男一女带着孩子肯定不可能的是作案的人，这个脚丫子大概是十岁左右孩子的脚印。 再说了段源他们六个人也算是精锐，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人袭击，这不现实。 李四麟也有些丧气，这两个人说的有道理。 不过。。。 不对，李四麟怎么说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年少的时候曾经听过奶奶讲过江湖上的事。 有一种可能是存在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只是猜测。 下一步就是带着马叔去与沈哥他们汇合。 二十里路，李四麟这次并没有单身前往，而是只在大队部留下二十个人，其余人全部跟上。 他也是以防万一，毕竟现在凶手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到底几个人，万一杀个回马枪，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一点，虽说暂时驻扎在这个大队部，但他也怕灯下黑，特意叮嘱了留守人员，即便是晚上也要派出人在村子四周布下暗哨。 万一有人通风报信，那可不好处理。 而也和大队部的大队书记说了，近期除非有必要情况，否则一律不许外出，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大家还是比较听话的，也都比较支持官府的工作！ 而其余人则是全部跟上，分局来了两辆吉普，一辆解放车，轧钢厂一辆解放车。 去的大概在四十人左右，李四麟依旧不敢大意，开走了两辆吉普，一辆解放车。 摩托车和另一辆解放车留下，作为机动力量。 李四麟还特意从自己所在的大队部借了两个人，是这里对附近比较熟悉的！ 二十里路，开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不是车慢，而是路实在是不好，走着还没什么感觉，可是开着车就不一样了。 在距离三岔口一里左右车停了，这也是马叔的意思，按他的话就是车太重，容易破坏现场的痕迹， 既然这样那就走着过去！ 沈哥他们将这一天路过的人基本都画在了本上，别指望他们画的有多好，只是描述个大概就行。 毕竟都不是专业的人，有个大概就不错了。 可这里面并没有马叔所说的那辆马车的踪迹。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马叔依然不准备歇着，现在可不是耽误的时候。 既然这样，李四麟调过来一辆吉普车，打开车灯，一寸一寸土地的去找。 他就不相信找不到这群瘪犊子！ 果然，半小时后马叔终于找到了马车的印记，而且也确定了和之前路过的马车是同一辆车。 这一点马叔还是非常自信的，而马车的前进的方向正是东侧。 虽然不确定这个马车上的三人到底是不是凶犯了，但足以证明更进了一步。 找来跟着来的民兵，询问这三个岔路口都通往哪里。 一个赵家村，一个林家村，最后一个唐家村，而东侧正是唐家村。 李四麟稍加琢磨，决定开着车沿路继续搜寻马车行进的轨迹，马叔。沈哥，阿湖加上李四麟自己，外加两只狗，共同坐在吉普车上。 基本上每隔五六十米马叔就会下车查看，一直到了一个村落的附近，依旧是存在。 而最后这辆车就是驶进唐家村，马叔问了一嘴是否进村继续探查，但此时李四里突然间停了车。 他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劲，这个感觉也是莫名其妙。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村落里没有任何的灯光，只是偶尔传来了犬吠声。 不远处的树林中时不时的传来老鸹的叫声，令这个深夜让人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恐惧。 沈哥控制住车上的两只狗，这两只狗的反应也验证了李四麟的直觉。 尤其是那只獒犬，李四麟也许对于其他犬类并不熟悉，但对于獒犬却很熟悉。 这种狗平日里非常沉稳，很少发出犬吠声，除非是遇到敌人。 而这四周明显没有任何人，可如果要是没有沈哥的控制，这两只狗早就叫个不停。 李四麟非常确定附近绝对没有人，作为半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又在受伤后莫名其妙的增加了各种感觉，如果连这个都确定不了那还不如早点滚回家。 另一个细犬浑身在颤抖，而獒犬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恐惧。 獒犬在草原上可以说是牧民最宝贵的财产，也许它与孤狼搏杀不一定会百分百获胜，但无论是面对狼群或者其他猛兽，誓死不退。 尤其是这种纯种的蒙古獒，更是悍勇。 可在这种獒犬的眼神里出现的恐惧让他也心有忌惮。 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了他深刻的教训，即便是再着急，也不能贸然行动。 他马上调头，退出去最少一公里之外，他一直在小心观察着獒犬的反应。 直到这里这獒犬才渐渐地恢复正常，趴在后座上呼哧呼哧的喘着，似乎有什么给了它巨大的压力。 那只细犬依旧是颤抖着，回去后估计需要一段时间返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四麟依旧决定冒一次险，但他不会贸然冲入村子里。 下了车，告诉沈哥，如果听到枪声不要犹豫，马上走，路上在通知大队部的人过来。 不要管他！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李四麟还是有自信在遇到危险后可以安然的逃出来，白天就够呛了。 下了车，车也熄了灯，李四麟迅速的在空地上奔跑，双足点地，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即便是在寂静的深夜里，依旧是显得如此宁静。 屏气凝神，李四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周遭的环境，没有多久，他再次靠近了村落。 刚才在车上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走在陆地上，就连李四麟也有些心悸。 这当年可是在乱坟岗亦庄还嘿嘿的主，向来视鬼神为无物，可是今天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人也在不由自主的战栗。 第187章 莫名的恐惧 犬吠声渐渐消失，乌鸦也消失了踪迹，就连初冬呼啸的寒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 距离村落只有不足二百米，李四麟却觉得浑身发冷，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寂静的村庄就这么沉静的坐落在原地，岿然不动，却如同一头可以吞噬天地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试图靠近的人。 李四麟在凝视着村庄，却感觉村庄也在凝视着自己。 浑身的血液流动也渐渐变缓，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这种感觉全都甩出去。 不远处有一棵十余米高的大树，他几下子就爬到树上，试图借助这种高度来观察这怪异的村庄。 村落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李四麟什么也看不清，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寒冷，他体内的基础吐纳术在不断的运行。 运行一周天之后，再仔细看去刹那间薄雾最外层似乎被揭开了一层，两侧的房屋显露出来。 好奇怪的方位，华国人建房大都是方正的正方形或者长方形，即便是在南方最多也就是有圆形的存在。 可这么奇怪的图形李四麟第一次见到，他所能见到的只是最外端。 最外端的确是长方形，他很难形容这个长方形。 一般建房子长宽比例不会特别悬殊，而这最外端的房屋如果通过道路和夹缝连在一起，长度最起码在四十米开外。 而每个屋子的宽度只有两三米，长度在七八米，居然有点像棺材李四麟不懂风水，但总是觉得这种肯定是不会太吉利的。 这是为什么？ 而他除了这个只能看到一层薄雾笼罩，没法继续观察。 唯一例外是的村子中央，似乎有若有若无的一抹光，但实在是远，也看不清楚，但这个光的颜色是惨白的，摇摇欲坠，却始终亮着。 说真的，他有点害怕，眼前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蹭！” 李四麟正处于恐惧当中，一道黑影从他身边跑过，把他吓得险些从树上跌落。 仔细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是一只黑色的猫，那双湛蓝的眼睛就在树下死死的盯住他。 李四麟拍拍自己的胸口，从树上爬下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本来想着在向前看一眼，再行决定是否撤离，可那只黑猫一下子窜到李四麟的前方，就在他身前。 借助月光，李四麟彻底看清了这只猫，浑身黑色，没有一丝的杂毛。 除了蓝色的眼睛外，浑身再无其他颜色。 李四麟挥挥手，想要吓退这只猫，这只黑猫果然后退了几步，李四麟再向前，这只猫又拦住了他。 嘶，好奇怪啊， 他真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不管在东西方，黑色的猫都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也许是上天也在阻拦他，索性不去了。 不止是猫，他还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再继续向前，恐怕会遭遇不测。 李四麟看着猫，手中突然变出一根肉肠，掰下一块后扔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谢了！” 说完转身就走，而这只黑猫也在李四麟走后，叼起了香肠，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车上，李四麟拿起步话机，询问这唐家村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公社里的人对这唐家村似乎有些忌惮，一再的催促他们回去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回去，如果这村子有问题，凭借他们这几十人恐怕是很难应对的。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三四点了，大队部的书记并没有睡，而是在大队部里等着李四麟。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七八十岁的样子，皱纹很深，很是苍老，但精神头不错，看起来身体也很硬朗。 大队书记介绍道，“这是赵爷爷，今年九十二了，如果说谁对唐家村最了解，非他莫属。” 李四麟连忙拿出包烟，递给赵爷爷， “赵爷爷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叫起来，您抽烟。” 可赵爷爷拒绝了，拿出自己的烟袋锅子，笑着说道， “人老了觉就少，再说了你这个烟没劲，不如抽我自己的旱烟。” 点着老旱烟，赵爷爷说起了唐家村的事情。 这村子人不算少，大概四百余人，具体什么时候来到的通州，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赵爷爷也是听祖辈说的，唐家村应该是明初的时候搬过来的，最早大概只有三十四户，后来慢慢发展到现在。 这村子的人很孤僻，也很少和外界来往，除了通婚外基本看不到他们出村子。 就算通婚后的女子也很少回娘家，说到这的时候，大队书记插话了， “这个事我也知道，我还去村子里劝过他们，唐家村村长的说法就是这是他们的祖训。不过说过之后还是有点效果，偶尔也会有新媳妇回去，不过依旧不多，估计是怕回家挨打吧。” 这倒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很多乡下的地方讲究比较多，但这么极致的也是很少。 “赵爷爷，他们村子以什么为生啊？” 赵爷爷啪嗒两口旱烟， “以前是打猎，唐家村猎户多，枪法好，做人也有些霸道，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男丁没他们多，打不过他们，后面山里的老林子其他村子里很少有人敢进去。” 不对啊，这几年京城开始禁止打猎，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显尴尬的说道， “没办法，也说了几次，人家不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猎枪，也就是今年民兵组织彻底成立后他们才不那么霸道。” 好险啊，猎户的枪法不用怀疑，就像韩哥，他的枪法放在科院的保卫科也是前三的水平。 而一个村全是猎户，这实在是有些夸张。 大队书记继续解释道，“去年十月份也收缴了一批，他们村在这件事上倒还比较自觉，缴了大概五六十把，我们也就没在深究。” 赵爷爷咳嗽两声，估计也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说了，李四麟劝慰道， “您继续说，如果这次您立功了，我会向上级请示，给你应有的奖励。” 说到这赵爷爷的浑浊的眼睛亮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领导，能给几袋奶粉吗，我小重孙太小，他娘饿的断奶了，一直吃小米糊糊，可瘦的啊，我心疼！” 李四麟听到这也有些心酸，“好，这不用请示，我这好像是带着呢。” 第188章 怪异的村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再次应验，在科院，就是普通保卫科的成员每天最少一个鸡蛋，一星期能喝两次鲜奶。 疗养的那些人呢。。。不说了，容易说出问题！ 赵爷爷一听李四麟的允诺，马上高兴起来， “其实他们村不光是打猎，他们的豆腐很出名，经常会拉一车豆腐去城里，之后在用卖豆腐的钱去鸽市买些日用品回来，经常是满满一车东西，可沉了！”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这里一定有问题，在这个时代豆腐是精贵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也很难换到一车物资。 “对了，你们是不是怀疑唐家村有问题，老头子多说一句，领导你不会在意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大队书记，李四麟马上明白了，从怀里拿出两包大前门， “书记，我们这一晚上没吃饭，车上有物资，你也知道都是大老爷们，做饭就那么一回事，你帮着找两个女同志，给做点饭，方便吗？” 大队书记一看是大前门，赶紧塞进怀里，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意思，马上就点头。 “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关门走了，赵爷爷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辈分大，但这不是南方，宗族势力没那么强，对于这干部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我和你说，你也别跟别人说，那村子可邪了。” 听到这话，李四里又哆嗦了一下，平时他真不怕这些，但从村子回来真的是有点畏惧。 “这事得快六十年了，我有一个侄女嫁到唐家村了，没几年她爹娘就没了，没的可奇怪了。” “我那个哥哥嫂子睡着觉呢，就死了，没病没灾的，有人说是炭毒，但我也懂点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啊，但你也知道那个年月多乱啊。” 如果是近六十年前，正是八国进犯四九城的前后，那个年月光用一个乱字很难形容了。 “她爹娘死了，我去唐家村报丧，进去了一次，也就是那年乱，要是平日里他们村很少让外人进的，我就进去了，还真找到我那个侄女。” “领导，你不知道我那个侄女嫁出去之前可孝顺了，但那次在听说爹娘死了之后，只是嗯了一声。” 说到这，赵爷爷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在我那个侄女身上闻到了浓重的香味，就是那种上坟烧的香！” 李四麟心中掀起了无边的巨浪，这次应该是没错了。 “我那老哥哥出殡的时候，这侄女也来了，可是更奇怪了，之前没反应，那次和其他人一样，哭的死去活来，别人一说这丫头孝顺，我也怕别人说闲话，就藏在心里了。” “可惜啊，我那个侄女后来生孩子没挺过去，就这么死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一家三口应该都不是正常死亡，但为了什么而死，过去这么多年，早就无法考究。 “赵爷爷，还有其他事吗？您仔细想想。” 赵爷爷想了半天，摇摇头。 “那你认识他们村子里的人吗。” 赵爷爷还是摇头，“扫盲班他们也来人，来了听完课就走，很少与其他人闲聊，就是说话也说不了几句。平日里更是很少出来，交粮每次都那么几个人。” 李四麟将马叔估算出来的那一男一女特征说了出来，看赵叔是否认识。 这个赵叔还真认识，就是唐家村普通的村民，但没听说过有孩子啊。 毕竟太封闭了。 李四麟送走了赵爷爷，并且假装从其他地方找出几袋奶粉，送给赵爷爷，这也算完成了老爷子的心愿。 之后李四麟并没有休息，而是通知大勇，这唐家村绝对有问题。 但这绝对不是他们这几十人能解决的，一个村如果是以猎户为主，那想要进村最少需要数百人围住才有机会。 这个就需要段家出动自己的人脉了。 段父虽然已经不在军中，但人脉依旧，在得知李四麟的消息后，马上决定联系军方。 就在他联系的时候，徐老鬼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并不是为了段源的事情而来，而是津门孩子失踪的问题。 他们在津门也找到了黄集道的一个据点，抓捕了大概三十余人，其中有一位点传师。 经过了刑讯之后，他们才得知，这些孩子已经在七天前秘密送往京城。 二十四节气一般都分作十二节和十二气，但这只是一种划分方法。 还有一种就是按照四季来划分，通过道爷的推算，这次黄集道已经在津门找到了对应的春季六人。 李四麟上次听卫红说过一嘴，有人曾在她身上扎了一针后就打断了她的腿。 这能说明一点，刘卫红的生日是合格的，但血脉不合格。 如果真的凑齐了一个季节六个孩子，恐怕背后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孩子。 想到这，李四麟的恨意滔天！ 此时李四麟和徐老鬼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按照李四麟的意思就是大兵压境。 随便调过来一个营，将四周围上，架好机枪和大炮，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歪门邪道，全都在热武器的攻击下荡然无存。 不过徐老鬼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万一对方是将这些孩子运到了唐家村，以孩子做人质该如何处理。 如果是正常的劫匪或者拍花子的，在机枪的威逼下九成都会投降。 可如果唐家村真的是黄集道的一个据点，那这些人经过数百年的蟹教洗脑式的教育下，想法与正常人截然不同。 他们是不会投降的，最有可能的带着这群孩子一起死！ 此时道爷插了一句话，他本身就是道门中人，来了之后他一直在看李四麟记录，也就是李四麟和赵爷爷的交谈。 他根据时间推断，这唐家村的来历可不一般，如果真的是明初搬迁到这，再加上姓唐，有很大可能和当年白莲教的一个传奇女子有关。 “唐赛儿！” 这个名字李四麟也听说过，说她是传奇女子一点都不夸张。 传闻中她自在丈夫死后，不经意间发现了白莲教的秘法和宝剑，并认为“剑亦神物，惟赛儿能用之”。 自号佛母，可以剪纸为兵，通晓诸术。 当年永乐成祖朱棣麾下均是精兵悍将，可唐赛儿能两次击败明兵，并在明初名将卫青（同名）围追堵截下虽然溃败，但主力大将包括她自己都逃出生天。 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189章 白莲余孽 这很有可能，但现在不是考究对方来历的时候，需要确认的是杀害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是否就是这唐家村的人，还有孩子到底在哪！ 如果真按徐老鬼所说，真要是大兵压境恐怕会伤及几十个孩子的性命。 虽然李四麟很看不上徐老鬼，但此时也认为这么做更为妥当，不管怎么说这几十个孩子是无辜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四麟再次提出一个办法，依旧是派军队过来，但不要围住村子，在距离几里外做一个口袋。 这样虽然也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但相比较而言，会更加稳妥一些。 但徐老鬼还是拒绝了，因为这里是京城，调动军队可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决定的！ 现在最关键需要有人进村查探这些孩子是否在村子里，徐老鬼看看李四麟，李四麟直接摇头。 去他大爷的，李四麟尽管有点虎，可还不想死！ 如果村子没事，那进去也无妨，但昨晚上让他着实有些胆怯。 如果真有事，进去一两个人没有太大的意义，谁去都是死。 那可是最少有上百个猎户，虽然说已经缴纳了五六十把枪，但还有多少谁知道。 上次段源他们就丢了五把枪！ 徐老鬼其实也知道李四麟不可能再去，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凶险了。 真有问题，去探查的人真的是九死一生，如果李四麟死了，恐怕李大龙真的会发疯的。 那是个真正的疯子！ “通知内卫。”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工安方面虽然也有高手，但说起来比起军方还是差远了，更不用说内卫。 道爷这时候很谨慎，他特意再次询问了李四麟昨夜探查的结果，灵机一动，随手拽过一张纸，在纸上将李四麟看到的画了出来。 徐老鬼和李四麟也凑了过来，仔细的观察这图案，道爷一拍脑袋， “不用查，这一定是白莲余孽，有很大可能就是黄集道的一个重要据点！” 底下的长方形居然是个底座，而道爷还在继续画着。 画出来之后的图案就是一个底座，外加一朵盛开的莲花。 李四麟有些奇怪，“这是不是阵法啊。” 道爷点点头，他对李四麟也很好奇，如果真的是白莲教的秘阵，应该是模糊了视线。 “这阵法不会像演义上那么神奇，既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招来天兵天将，但这种阵法会利用视线的认知错误，模糊人的记忆。” 他好奇的看着李四麟，“能一眼看出这底座，李四麟啊，如果是解放前要是让佛门知道，一定给你安上佛子转世的说法，这在他们那里叫天眼通。” “你去不去都得去，袈裟一披，剃度成僧！” 李四麟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想起自己的这些女人，还是算了吧，他六根不净啊。 “那你们道家呢？” 道爷格外的不屑，“你他娘的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这话让李四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这就是道家，很有意思。 内卫来的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直接到位。 两辆吉普车，十个人，看起来很不起眼，没有那种彪形大汉，也没有瘦弱之人。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精壮。 这几个人身高大概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身着简单的制服，纯黑色，和军方的有所不同。 相貌算不上英俊，如果穿着普通的衣服放在人群中并不会太出奇。 李四麟隐约感觉到这些都是高手，如果是冷兵器对战，他最多一对三。 但如果是用枪，二十米开外，他只有被收尸的份，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也是如此。 他还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是叫龙组还是什么比较厉害的名字，结果人家走到徐老鬼面前敬了一个礼， “警卫师侦一连宁守一报道！” 徐老鬼也回了一个礼，之后马上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 “辛苦了！” 双方握了手，共同走进大队部。 这宁守一的目光很平静，只是在李四麟的身上打量了几眼，但也没说其他的。 徐老鬼几人将情况介绍给宁守一，他也微微皱眉。 “现在是白天，我们也没法行动，只有等晚上。” 这也是，如果是一个极其封闭的村子，只要来了外人一定会引人注意，而且根据李四麟所说，这村子里还有狗。 犬吠声是非常难以克服的，尤其是白天，你没法投药，更不行了。 这话是没错，但这么拖下去绝对会出问题的。 根据地图上显示，唐家村位于三叉路的东侧，可身后就是西山。 西山属于太行山余脉，峰岭连延，如果是春夏秋三季，植被相当茂盛。 如今虽然是冬天，可连绵的山脉，险峻的地形，如果唐家村的人逃入山区，很难进行追捕。 不仅如此，西山历经房山、景山、昌平这几个地区，可谓四通八达。 李四麟直接对徐老鬼说道， “你信不信对方已经知晓咱们将他们围住，如果再拖下去，绝对的鸡飞蛋打。” 徐老鬼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但内卫他只有向上申请才能调度，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说是指挥，但也很难强硬的命令对方。 宁守一明显听到了李四麟的话，来到了地图前仔细的观察。 一看这地形，他也犯难，李四麟说的是实话，宁守一皱着眉头说道， “还是调动军队吧，将唐家村彻底封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对方投降，那也就罢了，如果不投降，晚上我们会冒险进入。” 徐老鬼在地图上指了指，“如果对方决定逃窜，肯定是奔着西山走，可这么大个西山，想要完全封锁，最少需要两三千人，我调不动的！” 这也是实话，如果是在地方，一个副停级的干部，尤其是现在工安属于军旅，调动千八百人，并不费劲。 可这是京城，调动军队，尤其是数千的人军队，别说他了，就是京城总局的局长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协调。 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情太多。 李四麟一摊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回家得了！” 他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分局的人找不到线索，我来找，如今我找到线索了，你说需要内卫来处理。 如今这内卫也来了，可还需要等一白天，等个j毛啊，在这么等下去，人都跑光了。 李四麟瞪了徐老鬼一眼，“废物，还不如老百姓呢！” 第190章 想死吱个声 李四麟身上穿的是飞行服，人长得也精神，看起来还有点吊儿郎当的，真有点二代的感觉。 不过宁守一并没有小瞧李四麟，高手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但还是有所察觉的。 他没想到的是，这可是徐老鬼，曾经在警卫师也当过教官的人，位置不敢说有多高，可绝对不低。 本身还是东城分局的二把手，调查部的负责人之一，绝对算的上身居要职。 而李四麟不过二十岁上下，就这么埋汰徐老鬼，徐老鬼非但不生气，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老鬼早就习惯李四麟的态度了，这次也是多亏了他才找到线索。 别说骂两句，就是往他脸上吐痰，他也能唾面自干。 别看线索是老马找到的，可要没有李四麟他们还抓瞎呢，最主要李四麟已经在上面挂上名了，就连教员都知道。 也就是有点私生活不检点，但这也不是问题，不敢说前途无量，但也是前途大好。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自己的脸不重要，抓住人才重要。 徐老鬼一拍大腿，“还是四麟有办法，不能调动军队，那还不能调动老百姓，民兵这个时候最能发挥作用了。” 宁守一也点点头，xxx在元旦的时候视察了轧钢厂，而更高领导视察了其他的地方，他可是随着一起去的。 民兵队的素质比起万岁军之类的军旅肯定是比不上，但也是经常性训练，比起老百姓可强多了。 何况民兵里很多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 李四麟白了徐老鬼一眼，这可不是自己想到的，别在那里卖好，没用。 徐老鬼马上联系了段父和京钢的领导。 轧钢厂和京钢也算兄弟单位，这么说夸张了点，按照规模算应该是父子单位。 既是兄弟单位，又都归同一部委管理，段父的人脉加上徐老鬼的请求，京钢的领导马上决定派出两千民兵，他们会封锁西山各个路口。 别看李四麟是京钢子弟，也在京钢的民兵队练过，但他真没有想到，京钢的速度如此之快。 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浩浩荡荡三十余辆大解放疾驰而来。 也就是这年头没有查超载的啊，要不然每个车都得被扣下。 这也是玩笑话，每个车上都有五六十个手持枪械的汉子，谁敢查啊。 最让李四麟没有想到的是，负责人是他龙叔，而第二负责人居然是他二哥。 龙叔，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也是他父亲到四九城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算是拜把兄弟。 说是副科，可实际上却是副处级，在景山区绝对的大人物。 这位也算是从小看着李四麟长大的，不过他最喜欢的却是李二虎。 要不是两家孩子相差岁数近十岁，李二虎早就成为了龙家的女婿了。 他进屋就看到了徐老鬼，表面上笑嘻嘻的握着手，可徐老鬼的脸色顿时变了。 徐老鬼有点功夫，但也是在军中学的，比起龙叔差了不少，刹那间脸色由黑变紫，右手也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宁守一一看不对，马上就要上前阻止，可李二虎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边，拦住了他。 二哥这个人最是沉默了，按他爹的话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种人。 个子比起李大龙和李四麟矮了六七公分，但身形粗壮。 他就这么斜着眼看着宁守一，一言不发。 刹那间内卫的人也看出不对劲，马上就要围了过来。 我艹你大爷的，还敢围我二哥和龙叔，虽然李四麟不知道龙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向来都是向亲不向理的人，也迅速的站队。 他一站队，沈青、阿湖、韩叔也马上跟着他一起拦住内卫，就连韩哥手中的两只猛犬也蓄势待发。 尤其是那只獒犬，以韩哥的身板险些拉不住。 局势风云变幻，其他的人都傻了眼。 京钢是什么单位，景山区的老大，这么说吧，景山区的工安局甚至周边的工安想要做事，如果要是抓捕京钢的工人，不打招呼大门都进不去，平日里就很蛮横。 一边是自己人，一边是不认识，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吗，顿时枪上膛。 徐老鬼忍着疼，憋出一句话，“宁同志，不要误会，我们是在开玩笑呢！” 龙叔也只是想给徐老鬼一个下马威，看这厮还像个人，也松开了手，脸色阴沉的说道， “李家奶奶虽不是我亲大娘，但也算是将我从小看到大，她让我告诉你，谁算计她孙子，景山区不答应的人多了去，想死吱个声。” “这次本来不该我来，但我还是来看一看，哪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们京钢子弟！” 徐老鬼揉揉已经变色的手，就和断了的感觉没什么区别，真他娘的憋屈啊。 别看他级别比龙科要高。但还真不如对方权力大，更何况他还有些心虚。 宁守一都要退了，可二哥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他，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二虎是吧，我打不过你，我知道你是京钢民兵队格斗队的队长，我不是徐局的人，也是过来帮忙的。” “嗯！” 李二虎就是嗯了一声，之后转过头看着李四麟，一脚踢了过去。 李四麟也不好躲，只能生忍，但这一脚只是轻轻踢到了自己的胸口，留下一个脚印而已。 “你不是只有大哥，还有二哥！” 李四麟虽然挨了一脚，心里也是暖暖的，这是最像爹的人。 “奶奶想你了，这件事结束之后回家看看，爹出差了。” 李四麟狠狠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徐老鬼还在揉着自己的手，已经变色了，尤其是接近虎口的位置，已经变紫。 他也没有多说，徐老鬼很清楚自己的为人，这些年他不是第一次被人骂，被人打。 这已经算是轻的，毕竟他算计了那么多人，有好几次险些被自己人开枪给毙了。 但他不会改，人都是矛盾的，徐老鬼更是如此。 “龙科长，你看一下地图。” 他毫不在意的招呼龙叔，让他来到地图前。 “这里是唐家村的后方，紧邻西山，你们京钢民兵队需要做的是将这四条路都封死，不管是谁一律不得进出。” 第191章 快闭嘴吧 龙科仔细的看着地图，一边盘算着人手，近两千人守四条路，足够了。 李四麟忍不住了，插了句话， “龙叔，小心一些，对方是猎户出身，而且这西山对于唐家村的村民而言是轻车熟路，小心为妙。” 龙叔点点头，之前是私事，他可以发泄不满，但现在是公事，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这次我带够了武器和装备，选的也都是好手，没问题！” 接到命令后，龙叔将人分成四组，马上出发，这件事已经容不得耽误。 马叔和登哥也跟着去了。 在京钢民兵队出发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大家随便的对付一口，静静的等待夜幕的降临。 下午两点半，京钢民兵队已经就位，而且他们传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西山今天上午有人活动的踪迹，大概十几个人，好在没有孩子的脚印，也没有马车的印记。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这种大规模行动的弊端，尤其是在乡下和山区，想要完全遮掩住行动是不可能的。 而唐家村这两个条件都拥有，更是个大麻烦。 现在的重点已经从找出杀害轧钢厂保卫人员的凶手，转为找到孩子和打击蟹教。 即便有些人漏网，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找到孩子，这一切都能接受！ 夜幕降临，宁守一等人也准备出发，而李四麟沈哥他们也跟着对方来到了上次的小树林中。 道爷先行爬上了树，对于这一点李四麟还有些奇怪，宁守一他们可是内卫啊，怎么也会相信这些。 宁守一其实人还算不错，笑着对李四麟解释道， “这不算什么，解放前怪人怪事更多，但不要担心，一切牛鬼蛇神在大炮的轰炸下都会变成碎片。这次要不是孩子。。” 这话也是真的，政保和调查部办事，不讲理，只要有一丁点证据，先抓了再说。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抓，只有嫌疑，一点证据都没有，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陈东就是这样，虽然调查部相信李四麟的忠诚，但不会根据一面之词来对陈东进行抓捕，只是监视而已。 但内卫则不然，他们只要有嫌疑，那就是先抓了再说。 李四麟并不知道，在津门丢了这么多孩子，已经引起津门百姓的不安和骚动，私下里也有部分蟹教份子散布谣言，要不是这种情况，内卫是不会出动的。 道爷上去看了一会，一开始还脸色轻松，可仔细一看，脸色剧变，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要不是李四麟扶着，真摔倒了。 下来后第一句话就是爆了粗口，“我艹他祖宗，一群畜生啊！”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道爷脸色凝重缓缓的说出一番话， “这就是白莲教的一个据点，他们来了之后，将原来本地的村民全部杀死，用人血打造的村子的地基。” 他看了一眼李四麟，问了一句， “四麟兄弟，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没说出来啊。” 李四麟琢磨半天，一拍大腿，当时他真的有点害怕，有个发现不确定是错觉还是真看见了。 这件事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索性在地上画了个图。 他能看见的是底座和下面两片莲花叶子的边缘，之后在不远处点了一个点， “这里好像是有光，颜色惨白，很奇怪，但我有点看不清，也说不好是不是错觉。” 道爷深呼一口气，在心里嘀咕着，“妈的，人比人得死啊。道爷我练了一辈子法门，也没有他这么夸张。” 他脸色越发凝重， “童子灯，传闻中白莲教有一宗秘术，我也只是听说过一次而已。 选择九十九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童男童女，在将童女的头颅活着取下，童男炼成尸油，灌注其中，这种灯可以保佑一方土地长盛不衰，子孙繁盛。” “白莲内部应该还有别的说法，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种尸油点燃的灯，寻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佛门的天眼通，道家的阴阳眼能看得见，道爷我修炼了一辈子，只能感觉这里。” 他在李四麟画图上灯的位置点了点，有些丧气的说道， “只能感觉这里很不对劲，但也看不到。” 这下不光徐老鬼对李四麟又有了歪心思，就连宁守一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李四麟格外不屑的说道， “扯淡呢，什么阴阳眼，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 其实李四麟也知道，这种话老百姓说出来，要是让其他人知道，那绝对是会被送到街道改造的，但是有些人却可以说。 在他前世的时候，他也见过不少的大老板，这些人表面上大讲主义，可一到抢头香之类的活动时比谁都疯狂。 那哪是一掷千金，万金都不止，前世他们当地最大的观音像就是当地的一个私企老板自己掏钱建的。 你还别说，建之前生意半死不活的，建完之后彻底起来了，卖的货供不应求，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因为管理这件事的部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愣是将观音像给搬走了，生意顿时萧条了很多。（真事，前前后后笔者都亲身经历，只是略有改动） 道爷顿时恼了，你可以怀疑道爷的宗门，他真不在乎，可你要是怀疑他的一些观念，他可真不干。 “我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上去看看，是不是居高临下有一层薄雾，这可是童子灯的功效，别人一点都看不到，说难听点，道爷我练了一辈子。。” 没等他的话说完，李四麟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把捂住道爷的嘴。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就真出大事了，没看那宁守一的眼睛都要冒光了。 李四麟可以拒绝徐老鬼，但面对内卫这种单位根本没办法拒绝。 宁守一笑了，他不会像徐老鬼那样强迫人去做什么事，内卫必须忠诚可靠，信念坚定。 李四麟这个人可靠方面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个信念坚定真的谈不上。 而且他们轻易不会管理地方上的事，不过李四麟倒是挺适合那个部门的。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如何找到孩子的藏身之地。 第192章 内卫败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道爷身上，在场的人也就只有他对于这些阵法之类的东西有所了解。 好在是李四麟看到了底座，白莲教虽然是佛门出来的，但佛道本就是一家，道爷见多识广，对佛门也有所了解。 他在地上根据李四麟的记忆画出了一幅画，你还别说，中间就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两侧是单独的两个花苞，中间有一块空的地方，而最底下的底座有点像寺庙中的那种。 反正李四麟也看不懂，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道爷指了指中间偏上一点，“如果我没猜错，四麟你看到的光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李四麟点点头，道爷继续说道， “在《大般涅盘经》中，有云：“譬如莲花，生于淤泥，不为泥污，长茎而出，离尘垢远。” “而白莲一教虽然出自佛门，可也有所不同。” “这中间应该是个祭坛，也是白莲的根部所在，” 李四麟有些好奇，在图上这一朵白莲有点像是开在半空中，而且行凶的大概是黄集道啊。 他也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道爷叹了一口气，“白莲教本算不上蟹教，这里和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有关。” 李四麟险些脱口而出，他本来想说朱元璋不是明教的吗，教主张无忌啊。 不过仔细一想，此时金大估计还没写这本书呢吧，他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写的，别丢人现眼了。 原来传闻中朱元璋曾经加入过白莲教，后改投红巾军，造反之后很多部将也是来自白莲教，这中间也许是担心白莲势力做大，登基后特意在《大明律》中严禁白莲教。 “为首者绞，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 而解放前的大部分蟹教其实都是源自白莲教，黄集道更是其中佼佼者。 法不外传，其中的很多秘术都是口口相传，而所有蟹教中只有黄集道一脉相承，也接受了不少当初白莲教的秘术。 李四麟的第一个疑问其实就是和白莲教的教义有关，盛开的白莲已经脱出淤泥，吸收天地灵气，不再是人间之物。 说到这，道爷更是愤怒，如果他没猜错，这六七百年间，恐怕这个祭坛一直都是用活人祭祀。 而这活人血肉魂魄也就是白莲的养分。 李四麟一听也是很愤怒，但宁守一则是不为所动，作为内卫中的一员，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见识过。 这世间没鬼，没妖，但有些东西也是很邪门的。 道爷再次指了指盛开白莲的根部， “这里最有可能，不过你们要小心，要知道如果咱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说明这唐家村绝对和唐赛儿有关，有些秘法传承了几百年，很难应对！” 宁守一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李四麟突发奇想， “道爷，你们道家不是会画符吗，画几个镇妖除邪的符保护一下这些兄弟多好啊。” 虽然是黑夜中，但也能看到道爷的脸又黑了一些， “我他娘要会这些，还至于来工安当差赚那138！” “那些符咒无非是安慰而已，屌用都没有！” 这话可不是李四麟说的，他可不敢说这些话，作为武林中人，有几个敢瞧不起道佛两门。 你要说降妖除魔，恐怕谁也不敢站出来，哪怕是大能高僧也是如此，这世上也没这些玩意。 你要说出去打架，尤其是武当山上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跑得过、下手狠，什么修身养性，狗屁吧。 不惹他们，人家自称贫道，你惹着他们，骂起脏话比你都溜。 真武一怒比起金刚怒目还要恐怖的。 宁守一他们准备出发，李四麟他们也只能看着这十个人消失在黑暗当中。 进去起码有二十分钟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为他们而担心。 “砰！” 连续的几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宁静。 枪声惊扰了天上的鸹鸟，让人心烦意乱。 李四麟此时真的很想冲进去，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沈哥，找个制高点，我去村口接应一下。” 阿湖和韩哥都要跟着去，但被李四麟拒绝，他去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阿湖递过来一个竹头盔，示意他戴上，起码能安全点。 李四麟接过后刚要扣在脑袋上就停下了，妈的还是有些疏忽了，怪不得大家对戴这玩意都有点不情愿呢。 竹子是啥颜色，翠绿的。。。虽然这已经烘烤过，颜色发黄，但依然有一点绿色存在。 这不就是戴绿帽子吗。。 他摘下来后叮嘱阿湖，“回去后想着点，刷黑漆！” “徐老鬼，给我一把轻机枪！” 徐老鬼也毫不犹豫，从自己的人手里拿过一把五六式轻机枪。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的枪法，一点戏都没有，别说黑天了就是白天也没戏。 但拿着轻机枪则是不一样，他的手稳，力量大，能够压得住，而且一把轻机枪不过十几斤，就算加上子弹袋也不过三十四斤。 这点重量对于他而言，什么感觉都没有。 之后义无反顾的向村子口冲去，他的速度奇快无比，而远处的枪声也连绵不绝。 就在他即将冲到村口的时候，身后有人射击，是沈哥开火了。 而就在他不远处，也看到了宁守一的身影，只有五个人，而他们身后则是有大概一二十人在拼命的追逐。 枪口的火光划破了天际，李四麟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电筒，推开按钮，一下子就甩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在空中盘旋着，而沈哥抓准时机，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连续开了五六枪。 每一枪都有一个人影倒下去。 宁守一明显是受了伤，他拖在最后，依旧是不断的射击。 好在是沈哥这几枪彻底击溃了对手，而宁守一这几人也冲到了李四麟的身边。 这时候李四麟可不惯着了，如同战神一般，连续三个弹夹全部射空，追击的人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宁守一高喊一声，“赶紧撤！” 李四麟也马上背着枪，比兔子跑的还快。 路上还看着一个兄弟腿部受伤，有两个人拖着他前行，这怎么行，这么慢。 他一手拎着轻机枪，另一只手直接将这伙计夹在了自己腋下。 即便如此，他跑到也比别人快。 对方并没有继续追击，一是沈哥的枪法太准，第二个就是李四麟也太狠了。 一把轻机枪在他手里比步枪还要稳，也不需要瞄准，大概方向差不多就行。 第193章 无计可施 李四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指望自己打的准这辈子是没戏了，但也找到了自己最适合的枪械。 轻机枪还是不过瘾，下次搞一把重机枪，一把马克沁无非一二百斤。 这个重量对于李四麟而言，就算扛在身上也能健步如飞，何况他的手这么稳，自己就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强大的火力点。 对方没有在追来，李四麟也是夹着一个兄弟拼命的跑回小树林。 宁守一脸色惨白，他的左腹部被子弹咬了一口，幸亏是从侧部穿过。 赶紧找出云南白药，不要钱一般洒在宁守一和被李四麟夹回来的那位伤口上。 宁守一是枪伤，而另一位则是箭伤，是被射穿了大腿，李四麟也是个莽撞的人，一把就给拽下来。 要不是这位兄弟意志力坚强，恐怕这一下也得晕过去，不过李四麟马上发现不对劲了。 这位的伤口是黑色的，妈的，箭尖上喂了毒。 李四麟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节绳子，勒在了伤口，使劲勒紧。 他还拿出两粒韩如瑜给的上好的伤药，倒不是保命丸，那个他还舍不得。 而另一位则是喂下了同样是韩如瑜准备的避毒丸，这时候李四麟再次感叹，当小白脸就是幸福啊。 避毒丸喂下去之后，这厮伤口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御医的东西就是好用。 处理完毕之后，宁守一强撑着起来，对李四麟诚挚的说了一句， “多谢！” 这位倒是镇定，但眼神里的悲哀抹不去，这些都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啊。 这些年血海里杀出来的汉子，就这么倒在了这小村落里。 想到这宁守一狠狠地攥着拳头，缓了几口气，将悲哀放在心里，仔细的给大家说了他们进入唐家村的情况。 其实进去之后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管是江湖人还是某些特殊部门，都有办法让猎犬不再发出吼叫。 不是什么虎尿、虎粪之类的，那玩意一点用都没有，都是特制的药方，一般会洒在身上，可以掩盖人本身散发的味道。 不过他们再进去之后就发觉有些迷失方向，按理说是不应该的。 不说随身携带指南针，内卫本来就受过特训，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迷失方向。 他们进入之后，发现绝大多数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不管是窗户还是大门甚至面积，都是如此。 这也是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最让他们觉得诡异的是，进去之后居然看不清月亮。 进入之后一层薄雾遮住了天空，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植物，再加上房子一样，使人无法辨别方向。 好在宁守一意志力坚强，他发现闭着眼反而更容易找准方向，这才一步一步的前行。 内卫的实力毋庸置疑，而村落里也有一定的机关，但都被他们避开了。 直到走到祭坛处，宁守一发现了一个个大坛子，而每个坛子里都坐着一个孩子。 “有多少个！” 这是徐老鬼最担心的事情。 宁守一咬牙切齿的说道，“起码有八九十个！”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徐老鬼在津门发现丢失的孩子绝对没这么多，这说明一点，他们不止在津门偷，估计冀省也少不了。 李四麟也是对这群杂碎恨之入骨，他不反对任何宗教，也对有宗教信仰的人保持尊重。 但一切的前提是你不能伤害其他人来维护你的教义！ 如果有这种思想，那就是蟹教。 “还活着吗？” 宁守一犹豫了一下，“我们只查了三四个人，倒还都有呼吸，可人都是在昏迷中，而且脸色很白，像是失了不少的血！” “后面的实在是没来得及看，当我们踏进祭坛，查探孩子的呼吸之时已经被发现！” 说到这宁守一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的人就这么呆呆的走出来，男女老少都有，口中念着类似佛经一样的话！”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受箭伤这位兄弟，非常不解的说道， “按你们所说他们大半都是猎户，应该会用枪，可是绝大多数只用弓箭，这也是我们能逃出来最大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后宁守一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仔细看去好几个箭眼，之后他扯开了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半身甲。 和李四麟身上穿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要更精致，防护力也更好。这也让人有些羡慕，也就是内卫有这个待遇，其他部门想都不要想。 道爷大概清楚为什么，他想了想说道， “毕竟这里是靠近京城，不是西南的山区，想要做到与世隔绝不可能，六七百年他们也不可能都是一个村子里通婚，总是要与外人联姻，这也让内部的血脉不那么纯粹！” “应该是怕有人有其他的想法吧，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倒是真的，像西南地区山脉崎岖，很多村子都在深山里，有些甚至是几十年后才真正的走下山，融入寻常百姓的生活。 道爷也庆幸啊，这也就是内卫去了，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一个都回不来。 他们足够谨慎，能力经验也够多，这才能一步步的靠近祭坛。 徐老鬼听完这些，甚至想要晕厥，内卫都折损了近半，更别说其他人了。 何况八九十个孩子，这种仗他真没打过，而且按照宁守一所说，这些孩子身上恐怕是有伤口的，如果不尽快打下来，这些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可怎么打啊，那群人是疯子，真要是强攻的话，孩子一样是活不下来。 所有人都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毕竟没人敢用近百个孩子的命做赌注，谁也赔不起的。 李四麟也纳闷，单凭着唐家村是怎么把这些孩子运过来的，这不现实。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强攻不行，还不能拖，难道挖地道。 如果是夏天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大不了召集京城里的建筑队，人山人海战术用在这时候最合适。 不过虽然已经过了年，可依旧是冬天，地早就冻实了，想要挖出一个地道，估计没一两个月做不到。 等到挖通之后，黄瓜菜都凉了。 徐老鬼此时真的无计可施，只有继续上报了。 道爷琢磨了半天，问了一句是否可以从后山靠近，但龙叔他们传过来的消息也是差不多。 何况这次已经打草惊蛇，对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防备。 第194章 黑猫的帮助 现在还必须要快，万一这帮狂信徒拿孩子做人质，可就更麻烦了。 左右为难，李四麟只有躲在一边叼着烟，他没这个脑子，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看他们的了！ 不过好像也是和李四麟一样无计可施，这让他心里还稍微有些平衡，不是自己一个人笨，大家都 差不多！ “喵！” 一声猫叫让所有人都清醒了许多，现在的确是困难重重，但总会有办法的。 除非是畜生，否则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近百个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一只黑猫窜了出来，居然直奔李四麟而来。 他一眼就认出是昨天看到的那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四麟可是不敢拿出香肠。 在包里找了找，还真有点吃的，是韩如瑜送来的饼干，掰开一块，扔在地上。 看来这黑猫又是一天没吃上饭，饿的也够呛，几口就吃完了。 这只猫像之前一样，吃完了就走，不过这次只走出七八米就停下了。 喵喵的叫个不停，李四麟心想着是不是有猫崽子啊，索性将剩下的饼干全扔过去了。 徐老鬼还不耐烦的低着头白了李四麟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逗猫。 饼干扔到黑猫的身边，但黑猫这次没有吃，反而是继续喵喵叫了两声，向另一方向跑了几步。 “我真没了。” 李四麟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示意自己也没有多少吃的，可没想到这黑猫还在叫着，叫的有些让人心烦。 “不对，四麟，你跟着猫，有些畜生可是通人性的！” 说话的正是道爷，李四麟真不信，但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索性就跟了上去。 他跟上去，猫继续向前走，这次走的远了一点，大概有十余米，居然又停下了。 还在那叫！ 我艹，有意思啊， 一人一猫就这么走着，道爷带队，沈哥等几人也悄悄的跟在后面。 宁守一一咬牙，他也顾不得自己伤口处的痛楚，也跟了上来，徐老鬼等人也跟了上来。 就这么一直走，走的李四麟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最起码走了近四十分钟，这才走到一处小树林中，黑猫刹那间突然消失了。 李四麟很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看丢，这么一只黑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在这一瞬间，他冒出了冷汗，就算在不信邪，这时候也是毛骨悚然。 “喵！” 这一声李四麟险些喊出救命，要不就是喊妈妈了。 明明看不见黑猫，却能依稀听到猫叫，这谁在这不吓尿裤子都算胆子大的。 “喵！” 不对，真是有动静，这一刻李四麟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就跑，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 但还是一咬牙，继续向前查找，下一刻，李四麟直接愣在原地，腿都有点软了。 靠近了一看，这居然是一片墓地，没有墓碑，连个木牌子也没有。 而绕到一个坟头的后面，居然有一个洞，这猫叫就是这洞里传来的。 转眼间，洞里探出一个猫脑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居然传递给李四麟一个嫌弃的眼神。 好像是嫌弃他太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道爷他们也追上来了，宁守一对于地形非常熟悉，他仔细思考着看过的地图。 “这应该是靠近赵家村，应该是赵家村的祖坟。” 按照当初林爷爷所说，这赵家村和唐家村是有仇怨的，到底什时候结下的怨恨早就查不清了。 不过两个村子是永远不会通婚的。 又因为西山的事情，两个村子也发生了械斗，赵家村死了不少的人。 道爷看了看这坟头，又看了一眼这洞，随口说道， “这也没啥稀奇的，这两年有点旱，井也打了不少，地下的水抽了不少，要不就是动物刨出来的！” “咦，不对劲啊！” 道爷蹲下身子，那猫也缩回洞里，道爷拿出手电，照了照洞口，又从洞口抓了一把土出来，仔细的看着。 “这墓年头不短了，最少有四五百年。” 这下轮到李四麟吃惊了，难道这道爷是摸金还是土夫子啊，甚至此刻他有想念一句诗的冲动， “一重山水。。” 好在他止住了！ 黑猫还在叫着，李四麟也是个莽撞的人，看了看洞里面，似乎还挺大，索性找了把镐头，将洞口扩大，自己找了个火把，钻了进去。 一进去之后李四麟看着黑猫，坐在棺材上面，不断地用爪子刨着。 这是什么意思呢，李四麟眼下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莽撞性子一上来，也就不管不顾了。 走到棺材面前，试着推开棺材盖。 本来以为上面有棺钉定死，没想到一推就开了。 拿着手电筒一照，棺材底下居然是空的，黑漆漆，但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能看出是一条人工挖的通道。 此时道爷他们也都下来了，看着这个黑洞都有些茫然，只有道爷还清醒一点，他看了一眼棺材板，上面居然刻着字。 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变淡了很多，也有些模糊不清，可道爷还是跟着上面的痕迹，念了出来。 大意很简单，赵家村被唐家村杀了不少人，数次试图报复一直无果。 赵家村的当家人也找了高人，高人给的意见就是挖到唐家村底下，毁了祭坛。 不过后面就没写了，也许是因为时局变换，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吧，到底挖没挖通，谁也不知道了。 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前人挖洞，后人享福。 这还想什么，李四麟刚要跳进去，阿湖一把拉住了他，这是李四麟第一次见阿湖这么坚定的眼神， “我去！” 李四麟一摆手，“你可拉倒吧，小屁孩去什么去！” 阿湖苦笑着说，“上次你受伤，我回家的时候跪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爷说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要是不顶上去，回家我爹会打死我的！” 李四麟最讨厌这个事了，都是自家人，一份工作算什么，难道真有机会了他不照顾自家人照顾别人去。 他大哥也许是这么一个人，李四麟绝对不是，而且他找的人都不是酒囊饭袋。 “用不着！” 没想到沈哥、韩哥、阿湖三个人全都站在李四麟身前，说啥也不行。 真是没办法了，道爷也开口了， “我和阿湖下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现在时间太紧，真没时间多废话，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听话了。 第195章 驴货的耐力 阿湖他们几个人下去了之后，李四麟在上面焦急的等待着，此时这只黑猫又过来了，趴在李四麟脚面上睡着了。 你还别说这小黑猫仔细看起来还有点萌萌哒，挺可爱的。 李四麟其实也是着急，但着急是一点用都没有，只有撸猫了。 这猫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了看李四麟，之后继续睡去，丝毫不在意粗糙的大手。 过了最少一个多小时，道爷他们终于灰头土脸的上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兴奋。 “好深的地洞，离地最少在四五米的距离，道爷我用罗盘算了一下方位，目的地就是祭坛。” 真是佩服啊，这赵家村也不是善茬啊，明着干不过你，那就挖了你的根。 这么长的距离，挖这么一个洞，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挖出来的，而且要知道还得避开唐家村的视线，最少需要挖个几十年。 道爷还是有些惋惜，“我估算了一下，距离祭坛还有二十米左右，这个需要咱们自己动手挖了。” 要是能用炸药炸估摸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赵家村的人挺有本事，你细瞅这洞的两侧，居然用不腐的木头支撑。 够谨慎的！ 可惜不敢，万一要是塌了谁也活不了。 但那也无所谓，阿湖和沈哥先出去，通知徐老鬼。 徐老鬼一听，那乐开了花，说真的，不管其他人看不看得起他，他不在乎。 光说救孩子这件事，他比所有人都心急，也许是为了立功，也许是真为了孩子着想。 起码人家是真着急！ 马上调人，现在时间是最关键的，索性先给龙叔他们打电话，抽调京钢民兵队里有建筑经验的，之后迅速的派车去城里的驻军那边借工具。 从供销社采购更快，但现在徐老鬼是谁都不敢信，只有军队是最靠得住的。 他也知道这近百个孩子能运送到同一个地方，背后少不了牵扯到多个部门，到时候牵扯到谁，谁都不好过。 一个多小时后，京钢送来了大概二十人，而工具也在人员到齐后的一个小时之内也送到了。 宁守一带着内卫戒备，恐怕除了徐老鬼最着急的就是他。 这么多年他们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在他们看来无非是一个稍微有点难度的村落而已，可谁承想会死了近半的兄弟。 要不是李四麟挺身而出，沈哥帮忙阻击，恐怕还会有人牺牲。 眼下最忙的当属李四麟和阿湖了，李四麟稍微懂点建筑，只不过不多。 他们之所以忙碌是因为洞口并不宽，两个人一同挖洞已经够拥挤的了，其他人想挤也挤不进来。 今年够冷，按理已经这么深不会冻得太过结实，可试了试，还是很硬，一般人还真抡不动。 这个时候就能显示出这两个傻小子的厉害了，大镐把玩命的抡，别人挖不动的硬土，在这两个人恐怖的力量下和豆腐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是东北零下三四十度的地方他们也够呛能挖动，京城还不至于。 后面的人只顾得往外运送废土，外加找来木棍加固四周。 这两个人就和鼹鼠一样，疯狂的掏洞，一个小时不到，已经挖出五六米的进度。 身后京钢的人也在不断的加固洞坑。 稍作休息，别人还准备替他们两个，结果那进度比起这二人真的是天差地别。 尤其是李四麟，那镐头都抡出残影了，硬土在不断的向后飞去。 就在这时李四麟还心里想着，如果前世有这个力气，谁还上班啊，早找个建筑工地干拆扒工作，一天少说赚个千八百的。 不行去干装卸，不是有个人立志要做日赚一千的男人，他这么大的力气，一天两千不为过吧。 三个小时后，阿湖撑不住了，衣服早就湿透了，别看他管李四麟叫叔，也能为他豁出命，可内心里隐约还是有点不服。 现在服了，这哪是人啊，就是一头活驴，堪比永动机。 已经三个小时，阿湖的胳膊都肿了起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李四麟呢，虽然额头上也是汗涔涔的，可那看起来并不粗壮的胳膊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每隔一小时左右，喝一大杯水，抽一根烟，就算歇着了。 阿湖休息，内卫顶上，李四麟的速度太快，其他人也跟不上，只有做一些辅助工作。 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起码有五六个小时吧，身边的人换了一圈了。 内卫最多扛一个多小时，就顶不住了，其他人更白费。 像沈哥就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跟不上，索性不上，尤其是在面对李四麟这个变态的时候，估计是个男人都会有嫉妒的心理吧。 挥动镐头的时候，那腰怎么也得来回动，一般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腰酸背痛，李四麟还是没什么反应。 沈哥心里腹诽道，“怪不得四麟找了那么多女人呢，一般人真受不了他的！” 终于，道爷喊停了，根据他的估算，现在这正上方就是唐家村的祭坛。 其实也不用他说，李四麟也能感觉得到。 他隐约中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而且这上方的土也有点暗红色。 道爷怒不可遏，他知道李四麟与常人不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鲜血才能渗到这么深的地方。” 为了避免对方发现，他们挖的洞是有一定倾斜角度的，之前离地面最少有四五米的距离。 而现在已经绝对超过七米，到这里地下已经有淤泥了，估计再往下挖个三五米兴许能见到地下水的痕迹。 七米的距离，后世一个七层楼的地基也就五米多吧，可想而知他们到底挖了多深。 而这么深，都能看到土地的颜色变微红，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这些人到底有多残酷。 接下来就是如何挖通地面，谁上去。 宁守一当仁不让，第二个人也不用想，李四麟，这里只有他近身搏击最强。 阿湖、沈哥都要跟着上去，还有内卫。 徐老鬼这边还要通知京钢民兵队，被李四麟一把薅住脖领子。 第196章 给我开! “给你脸了是不是，艹你妈的，人家是来封锁的，你通知民兵队干嘛。” 一甩手，直接将这徐老鬼甩到了一旁，一头栽倒墙上，要不是有人扶了一把，估计早就摔个头破血流。 徐老鬼也急眼了，刚站起来，准备张嘴，但此时他看到包括宁守一等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神情，顿时不说话了。 龙科也是当兵的出身，而李二虎虽然拳脚略逊李四麟一筹，但枪法也是中上。 他本来想着找他们过来一起进去，也好有个帮手，哪想到李四麟反应这么大。 为了替自己的好兄弟报仇，李四麟不太在乎自己怎么样，而阿湖等人本身就有职责。 但二哥他们不行，人家只是来帮忙守路口的。 徐老鬼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此时的他真的不敢说话了，李四麟已经给他留足了颜面。 他也看到李四麟眼中的杀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算了，不说了。 宁守一真挺爷们的，内卫这帮人按理说思想境界绝对比徐老鬼要高很多，甚至可以说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可是他们只有一种思想，为了任务可以牺牲自己，但尽可能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这也是他们的规定！ 此时的他也鄙夷的看了徐老鬼一眼，回去之后如果有人询问，他也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当然说出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在某些人心中，这种做法也许是对的呢。 宁守一看着李四麟，随手紧了紧自己伤口上的绷带，毫不犹豫的站在最前面， “我先上，内卫没死绝呢！” 大勇第二个站了出来，他嬉皮笑脸的来了一句， “四麟，我要是死了，替我报仇不。” 李四麟和大勇虽然很少联系，但也能称得上朋友，他瞪了大勇一眼， “废什么话，我先上吧。” 大勇依旧是那个不着调的样子， “别和我争，我还想进步呢。” 之后正色的说，“我才是工安，你是治保委的，退一边去。” 李四麟又不屑的看了徐老鬼一眼，此时徐老鬼心里也挺不舒服的，难道自己真做错了。 不过这种人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他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问题的。 但说起来此时他也站了出来，一手推开大勇，笑骂了一句， “我才是刑侦的大队长，你想上位，且等着呢，宁同志，我先上！” 李四麟真的看不上徐老鬼，但也得承认，他不光不在乎别人的命，自己的命也是一样不在乎。 继续向上挖，七米的高度对于李四麟而言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挖通了。 而此时外面也传来了一个消息，后山的路上发现了唐家村的人。 他们已经与京钢民兵队的人交手，但在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后都缩回去了。 蟹教就是蟹教，别看平日里隐身于黑暗之中显得神秘莫测，但真的是正面交手，他们什么都不是。 要是没有这些孩子，以现在的习惯，根本不会这么费劲，管你是什么人，一排炮打过去，全都得死。 京钢民兵队带的家伙也全，轻重机枪几十把，对方虽然枪法精准，也有一些轻武器，但根本抗不住京钢的攻击。 目前他们还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但李四麟他们知道必须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此时他们马上就要挖开地洞，污浊血腥的空气，时不时能看见的尸骨，更让所有人恨得牙根直痒。 这一个晚上起码挖出来几十具尸骨，有成年人，也有。。。 徐老鬼此时已经全副武装，也换上了那种防弹衣，他拍了拍大勇， “我要是死了，你应该能当队长，好好干！” 之后看了一眼李四麟，笑了笑，没有多说一句话。 大勇则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打趣道，“徐队，放心吧，别人看不上你，我也一样，不过你要是死了，我给你送酒！” 东城分局的两个人手里拎着大木桩，准备撞开洞口，李四麟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大木桩。 深呼一口气，对所有人说道， “准备好，我撞开洞口，你们马上冲上去。” 徐老鬼等人点点头，洞口太小，两个人一起站着如果在拎着类似攻城木的家伙很难发力，要是一下子撞不开就麻烦了。 必须是一下子成功，眼下只有李四麟、阿湖还有宁守一有这个本事。 可宁守一负伤，阿湖这一晚上消耗太大，都不敢保证。 只有李四麟自己一个人最有把握。 要知道这不是用普通的木头撞击城门，那样做木头是平放的，抬着就行。 现在是向上，只有抱着才能发力，这难度可比平放难出很多。 李四麟闭气凝神，需要两个人才能抱起的粗木桩，他只用双手直接扣住。 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五指和手掌之上，别人看不见他在发力，只觉得他是用手搭在了木头上。 可挖了一晚上脸色都没变的李四麟，在这一刻脸颊通红，双目凸出，太阳穴彻底鼓出来。 硬实的木头被他扣住，居然发出吱吱的响声，五指边肉眼可见的木屑掉落。 看见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双手要是扣住人脑袋，估计都能直接捏爆，这劲力实在是太恐怖。 深呼一口气，李四麟表情凝重的说道， “不要着急，跟我一起上，等我松开木头你们再冲！” 几个人再次点头。 向上挖出的洞两侧已经搭好了台阶，李四麟就这么扣住木头双脚发力，踩在两侧，缓缓向上。 其他人拎着临时卸下来的铁板，也随着李四麟而上，直到马上到顶。 李四麟两只脚如同利刃一般，不仅踩到了搭建的临时台阶上，最后用足力气，向两侧戳去，两只脚都捅进了冬日的硬土中。 “疼啊！” 他心中高呼，但也不敢开口泄气，这土是真他娘的硬，虽然脚骨不至于受伤，但真疼。 好在他穿的是长筒皮靴，还是前面镶嵌了钢板的那一种，要不然起码脚趾甲保不住了。 成功失败就看这一刻，如果能打对方一个措施不及，也许能多保住几个孩子的命。 其他都不用想了，拼了吧。 他在心中高喊，“我日尼玛，给我开啊！” 第197章 发力过猛 过百斤的木桩被他双手扣住，用力向上撞去，几十厘米的冻土被轰然撞开。 第一个就撞出去个大口子。 可最难的地方就在于此，虽然撞出个口子，但这个树桩的直径也就比成人的大腿粗一点。 也许能冲出去一个人，但也是格外的费力。 既然如此，他并没有松手，反而用蛮力将树桩按下来，再次抬起。 “我艹你大爷，开啊！” 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他连续三次，直到撞出个成人粗细的大洞，自己也浑身是土。 板结的土块纷纷砸到他的身上，但也并无大碍。 先用自己的头，接住硬土块，之后一个侧身，徐老鬼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大勇，宁守一，阿湖几人也毫不示弱，纷纷而上。 其实李四麟他们在之前就商议过，用手榴弹比起木桩方便的多。 但这个洞是临时挖掘的，如果用炸药等物品，很难控制住用量，稍有不慎就会将洞口炸塌。 万一洞口被再次封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有爆炸专家也许靠谱，但你等人来到，估计也为时已晚，只能用蛮力。 李四麟也就缓了几秒钟，等到沈哥他们要上的时候，他反而是单手按在墙壁上，双脚一蹬，一冲飞天。 日啊，用劲用大了！ 他因为身体一直在发力，唯恐自己冲不上去，发力过猛。 人家冲上去是用手扒住洞口，身体向上最多算是冲，而他则是直接飞了上去。 在飞上去的一刹那，徐老鬼等人已经用铁板护住自己，与其他人交手。 枪声不绝于耳。 李四麟发觉自己脑筋有点问题，他用力太过，直接飞出洞口最少两米高。 人家在地上，他在人家脑瓜顶上。 对方距离他不足五米。 不仅如此，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虽然已经提前冲上来，但对方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 起码有四五十人在现场和阿湖等人混在一起，以他的枪法，就算拿出轻机枪恐怕也会误伤自己人。 离着他最近只有徐老鬼，这厮的个子也高，李四麟急中生智脚直接点到他的头上。 既然距离如此之近，还他娘的用什么枪啊。 这时候徐老鬼还真不错，宽大的铁板并没有用来护住自己，而是随手搭在了一个大缸前面。 缸里面就是孩子！ 但这一下，也让徐老鬼彻底懵逼，一双起码四六的大脚在自己脑瓜上踹了一下，换谁都蒙。 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陷入了混沌之中，等他缓过来终于对李四麟骂了自己最想骂的一句话， “我日你祖宗啊！” 但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借着徐老鬼的脑袋 冲入了人群之中。 沈哥眼睛最好用，高呼一声， “没把握不要开枪！” 而阿湖看到小叔已经冲入人群之中，并没有随他一起，反而是一拍脑袋，从自己挎兜里掏出一大把钢钉。 他这个钢钉也进化了，是轧钢厂给他特制的，大概小拇指粗细，长度在十公分左右。 与其说是钉子，还不如说是小型飞刀。 他眼疾手快，而且也是毫不留情，每甩一下，不是面门就是太阳穴。 不管是哪，一扎一个洞，当场就毙命，李四麟严重怀疑这小子手里也有人命，要不然不会这么狠！ 宁守一也是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不要开枪。 其实也挺憋屈的，对方完全不顾及近在眼前那些孩子的命，可他们不行。 尽管抢先一步，用数个铁板护住一部分孩子，还是有几个大缸被子弹或者弓箭射穿。 血水混杂着恶臭的黑水流淌出来，几个孩子也失去了性命。 还不如趁乱冲入人群中，以内卫的徒手搏击能力，在这种乱境反而更有利。 李四麟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上一次在天台处境更危险，而真正的用冷兵器搏击还得追溯到景山牛爷那。 他在点头之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闯入人群之中。 在落下的那一刻，一肘砸到一个猎户的头上。 一肘下去，对方的整个脑壳如同炸裂的西瓜一样爆开。 顺手抢过他手中的柴刀，此时的他完全就是狼入羊群。 一刀一个，那柴刀本就是锋利无比，在他的手中已然变成了恐怖的杀器。 依仗着身手灵活，一刀划过，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腰斩两断。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最少有七八个人死在了他的柴刀之下。 此时通过洞口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徐老鬼此时还算脑子灵光，高声喊着， “用铁板护住孩子！” 有个拍马屁的还拿着铁板挡住了徐老鬼，结果被已经因为几个孩子死掉而双目赤红的徐老鬼一脚踹翻，破口大骂， “我艹尼玛听不见吗，先挡住孩子！” 李四麟耳目灵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想着， “这徐老鬼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在这件事上起码还算个人！” 心里想着，可手不停，一刀又跺下一个人的脑瓜子。 工安的人也都纷纷冲上来，而留在洞内的人也第一时间向天上射了一枚信号弹。 刹那间，轧钢厂保卫科、通州民兵队，以及守在各个路口的首钢民兵队也集体冲锋。 此时天色已亮，什么牛鬼蛇神，诡异的迷阵，在大队人马冲锋面前，狗屁都不是。 李四麟越杀越起劲，而在他身边，起码躺了二三十个残缺不全的尸体。 蟹教怎么了，被洗过脑的狂信徒又如何。 总归是个人，在看到一个满身的鲜血，手持已经被血染红的柴刀的恶人之后，也是心中发寒。 当然，李四麟杀的人中其实有三成其实已经是死人啊。 在这样混战的情况下，敢开枪的只有内卫、沈哥，没想到韩哥也是毫不示弱。 他们的手始终没有停过！一颗颗子弹飞速的夺去这些煞笔的命！ 有李四麟在前面以一当百，有阿湖在身后钢钉杀人，再加上这么一群神枪手。 这种配合不敢说天衣无缝，但在面对这群杂碎的时候，已然是无敌了。 这里面其实也有高手，但高手也挡不住无声无息的钢钉，亦或者是无处不在的子弹。 他们也是凡体肉胎，挨了枪子一样是死。 如果说最清醒的当属宁守一，他知道自己不如李四麟，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冲上前去。 其实他看到李四麟的疯魔样也有些胆怵，昨天好在没发生正面冲突。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见过一个人冲到哪，哪就没活人了！ 那把柴刀比起屠夫的屠刀还要凶狠，地上几乎就没有囫囵个的人。 断肢残骸散落一地，宛如屠宰场一般！ 真要是打起来，一个李四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再加上一个李二虎、阿湖，还有两个神枪手，内卫也是人，该死一样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查缺补漏。 第198章 凶手现身 宁守一也够狠，这厮明显练过戳脚，脚底下还穿着和李四麟一样，脚尖处镶嵌钢板的皮靴。 他就跟在李四麟身后，一方面也算是保护李四麟，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假死。 脑袋掉了的自然不需要再攻击了，可他很清楚，有些人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便是被腰斩，在短时间之中还是有反应的。 既然如此，那只要脑袋没掉的，他就一个都不放过，也没空去查看这人到底是死是活，路过就一脚踢到脑瓜子上。 戳腿最讲究的就是腿脚功夫，一脚断石并不费劲。 只要被他一脚踢上，脑袋也就爆了。 如果此时有人能听见的话，绝对能感觉到一个个细微的爆开声响，如同摔炮一般。 “噗噗噗！” 很好听！ 李四麟也发觉有人保护，那就更不客气了，嘴上说了一声， “多谢！”之后奔人就去。 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恐怕也就五六分钟吧，周遭的敌人已经全死了。 此刻的李四麟，完全就是一个血葫芦，沈哥高声喊着， “四麟，受伤吗？” 李四麟咧开大嘴笑了，这一仗杀的是真他娘的爽，光他亲手砍下的脑袋就足足有六七个。 “没事，毫发无损！” 最倒霉的当属徐老鬼，一手捂着大腿，一手捂着脑袋，他不是唯一一个受伤的，但是受伤最重的就是他。 头上是被李四麟踹的，腿上则是中了一枪。 其他的也有受伤的，沈哥肩膀上被子弹咬了一口，不过是擦伤。 内卫也有中箭的，李四麟扔过去解毒的丸药。 此时其他地方的人也冲了进来，对每个房间进行攻坚！ 医务人员也进来了，很可惜，已然有三个孩子失去了性命，好在其他人都没事，只不过是失血过多，需要休养罢了。 这个时候就用不到他们这些精锐了，只要救下孩子，其余的人死活无所谓。 藏在屋子里能怎么样，谁和你玩强攻啊，不投降是吧，几颗手榴弹扔进去。 管你什么神母圣子呢，一样炸烂。 祭坛？有个屌用，一堆糙汉子在这，要是这看似精致，实则邪门的祭坛敢生事，一发炮弹顿时灰飞烟灭。 要不是道爷死命拦着，说留着祭坛进行研究，也能加深对黄集道道义的了解，李四麟早就炸了这狗篮子玩意！ 其他人都原地休整，徐老鬼这边包扎了，这厮也是挺有意思，被李四麟踹在脑袋上一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 这次可是收获太大了，虽然有几个孩子。。但谁敢说都救回来。 内卫都死了好几个，上面更清楚情况了。 “四麟，放松吧，这次多亏你了。” 李四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站在医护人员的身边，一个个的看着这些抬出来的孩子们。 就在两个人抬起一个孩子的时候，李四麟拦住了这两个人的去路。 对躺在担架的上的孩子说道， “伙计，别装了，起来吧！”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担架上的孩子双眼一睁，一道精光划向李四麟的小腹处。 李四麟早有准备，右掌拍击到这孩子的手臂处，咔嚓一声，这看似短小但粗壮的手臂应声而断。 随后一掌又拍到这孩子的额头处，他刻意的控制力量，只是拍晕。 否则的话他这一掌完全可以拍死他。 随后李四麟双手扣住这孩子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牙囊，并没有藏着毒物，这才放心。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不知道李四麟为什么对一个孩子下手。 可他们也没有太过怀疑，李四麟所做的一切已经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李四麟并没有搭理徐老鬼，反而高呼一声， “大勇，过来一趟！” 大勇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咋了！” 李四麟指着这孩子，“上次对段所出手的就是他！” 这话很多人听到了，都格外的纳闷，大勇更是如此。 不过这都是刑侦好手，马上反应过来， “侏儒？” 李四麟微微颔首， “没错！” 别看他不懂刑侦，但懂国术，当时段源小腹部的伤口就非常奇怪。 正常的刀伤因为人个子高低不同，肯定会有一个弧线，就算是平的，如果是正常人，那伤口很少会出现在小腹处。 除非是几个极特殊的国术种类，才会有这么低的伤口，但那样的情况极少极少。 最主要李四麟有一种感觉，当时轧钢厂保卫科牺牲的同志里有几个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当时医生所说，死前的表情十分错愕。 轧钢厂保卫科的这些战士，也许个人的搏击能力不算强，但这次挑选的都是精兵。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下药了，但尸检的时候根本没有药物反应。 第二种就是袭击的人出乎他们意料，要不就是自己人，要不就是他们根本没有防备。 自己人不可能，五死一重伤，要是段源能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才是个所长。 那就是没有防备，下手的是老人，女人和孩子。 他们又不是李四麟，整天那个啥虫上脑，这就刨去了女人的嫌疑，老人也很少会让人彻底丧失防备！ 只有孩子，但孩子也没有这个本事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侏儒，身体情况不需要李四麟多说，但也就是他们能伪装成孩子。 说真的，他一开始真没有认出来这个孩子是侏儒，要知道很多侏儒虽然身体长不大，但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 可是这个真的如同孩子一般，可他疏忽了一件事。 为了逃出生天，他将自己和其他孩子一样，都赤身的在大缸里，可是他那双胳膊出卖了他。 这个年代几乎没有胖孩子，更没有什么先天圣体一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胳膊比正常孩子粗一大圈，这不是玩笑吗。 也就是李四麟，他一直都在怀疑，但没有证据不敢瞎说。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侏儒手中的短刃落地，更相信李四麟的话，不过大家更吃惊一点。 要知道出来的时候可是没穿着衣服，这短刃藏在哪里呢，想想有点恐怖啊，每个人都菊花一紧。 李四麟脸色凝重的对大勇说到， “这人功夫不弱，要不是我提前有防备，现场单打独斗能比得过他的不过三五人，一定要小心戒备！” 大勇也不断的点头，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万一这侏儒和其他孩子混在一起进了医院，会发生什么真的不敢想象。 他们都是疯的！ 徐老鬼一想到这也是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第199章 事了拂衣去 李四麟也是个利索的人，说实话，他也对徐老鬼的人不太相信。 倒不是相信他们的忠诚，而是能力，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动手。 双手搭在这侏儒的两个肩膀上，双臂发力，连续两声脆响，这侏儒的两个肩胛骨被他彻底捏碎了。 “啊！” 这还不算完，李四麟的手再次按到此人的膝盖上，又是连着两声脆响，这厮的膝盖也彻底被捏碎了。 这一捏，所有骨骼都碎成几十块，除了传闻中的黑玉断续膏之外神仙也救不了！ 昏迷中的侏儒也彻底苏醒，要不是大勇将他捆在了担架上，早就翻身下来了。 不是不想杀他，而是这侏儒绝对不是黄集道的普通人物，留着他审讯，也许能顺藤摸瓜。 这些人太恶心了，而且也太过分的。 这下李四麟也放心了许多，肩胛骨和膝盖被捏碎，这厮的功夫也就全废掉，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此时李四麟突然感觉一个巨大的危险，转身一看，两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李四麟也算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可此时赶紧缩着脖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叔，二哥，这是其他人的血，我一点伤都没受！” 龙叔先跑过来，认真的查看李四麟身上，发现没啥事才放心。 李二虎更直接，又是一脚，这一脚可挺用力，直接将李四麟踢了一个趔趄， “下次你不许上，有事我来！” 这是李二虎的话，李四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揍挨的有点冤，自己真不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只不过冲的有点用力过度而已，这也不是他自愿的。 这个时候李四麟才发现，已经抓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别看相貌不同，但他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双眼无神，麻木的状态。 有些则是破口大骂，但架不住一枪托砸过去，也都老实了。 这些人都该死，最好是都毙了才好，因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畜生。 祭坛被砸碎，挖开，里面码着数百具尸骨，不仅如此，在对其他地方搜索的时候，还发觉了一个让人心里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每家每户的房子里，有的是床底下，有的是柜子里，都放着一个头骨。 这是有人在汇报的时候，李四麟亲耳听到的，甚至还有很多让现代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有点听不下去了，杀人他不觉得恶心，但是听到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他真的是恶心。 “回去换衣服，咱们撤！” 他必须得换衣服了，这身上可以开下水铺子了，鲜血就不说了，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半块脾脏，掉了的眼珠子，一小坨肠子都粘在身上，一边走还一边掉呢。 索性拿了一桶水，先冲了冲，好在挖洞的时候换了衣服，要是空军夹克得心疼死。 随意的冲了冲，起码身上没有多少零碎了，其实也没冲干净，就这样吧。 一挥手，韩哥，沈哥都跟着他走了，阿湖需要留下来，他是保卫科的。 走到二哥身边，“二哥，我先走了，这两天也累了。” 二哥点点头，“爹出差一个月，奶奶和娘想你。” 他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言简意赅，李四麟也习惯了。 龙叔也笑呵呵的，“四麟啊，要是干的不舒心就回来，上次你挨揍我没在家，要是我在家的话兴许你不会那么惨。” 这话倒是真的，但他还真不想回去。 回去有一大家子人看着自己，那多不爽快，现在自己一片小天地。日子悠哉悠哉的，多舒服啊。 没等走呢，宁守一来了，这也是个爽快的汉子，不过此刻有些犹犹豫豫的。 “有话说，老爷们磨磨唧唧的！” 宁守一的大黑脸有点微红， “你手里的解毒丸药能不能央求韩院长给我们也配点。” 这话一出，李四麟更清楚韩如瑜三个字的威力了，连内卫都不给面子？还是不好意思啊。 “我回去给你问问吧！” 李四麟也不会贸然答应下来，虽然两个人是情人关系，但谁也不是谁的附属。 人家愿意不愿意，李四麟不会强求。 宁守一也就是试试而已，成更好，不成也无所谓。 他站在李四麟的面前，特别庄重的敬了一个礼， “多谢，这次要没有你和你的兄弟们，我们不知道要折多少人！” 李四麟不管怎么说，也算半个工安口的人，也回了一个礼， “你们都是好样的！有机会一起喝酒。” 宁守一打了个哈哈，“那就算了吧，四九城的海王。” 这话说的李四麟顿时就冒汗了，难道自己喜欢乱搞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宁守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四麟一下子变得这么紧张，连忙解释， “我听说了，你一个人能喝六七斤白酒，那不是海王是什么。” “呼！” 李四麟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海王啊，他挥挥手， “兄弟们，撤了，回去清华池，我安排！” 险些忘了一件事，他赶紧钻回洞里找猫，他平日里对宠物真没啥想法。 养猫不如养美人。 可惜猫失踪了，这玩意挺傲气，从来不把自己当宠物，反而是把自己当主子，在四周找了几圈，也没看见，那就只有有缘再见了。 和大勇说了一声，麻利利索的走人！ 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摩托的骑摩托一溜烟的跑了，其余的事情交给东城分局处理就好。 仇报了就行，段源能不能醒只能看他的命，做兄弟的替他报了仇，也够意思了。 其他的事情李四麟不准备参与，没啥意思，主要是也不太懂！ 终于回来了，看到此时的四九城，李四麟心里还是很有感触的，只不过两三天的时间，真的如同隔世！ 要不是他们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而且清华池的人对李四麟还是有点印象的。 驴货吗！ 否则的话这几个人全身都是血渍，肯定是不让进的。 洗个澡，好好搓一搓，之后还用说嘛，安排人送几件衣服过来，中午好好的吃一顿。 随意的找了个小饭店，几个人也着实是累了，没怎么喝酒，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 其他人都回去了，马老和登哥则是送到科院的宿舍，他们暂时在宿舍住几天，科院那边和街道正在商议住房的事情。 而李四麟则是赶往协和。 到了协和之后，段父还在医院里，他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位明显已经知道通县那边发生的事情了。 在见到李四麟的第一眼，就紧紧握住李四麟的手， “麻烦你了。多谢的话不说了，要是源子能醒过来，让他带你去家里吃点好的。” 李四麟也没有多说，而是在病房外站了好久，他看着源子，心中想着， “段哥，你可别死啊，你那个媳妇挺漂亮的，兄弟可不是个好东西，万一你死了，我可不客气了！” 哎呦我擦，他正瞎想着呢，段源手动了，他赶紧揉揉眼睛，还真是，难道自己真的是段源的救星。 段父明显也看到了，赶忙叫过来医生。 医生也赶忙过来，他们发现段源真他娘的醒了，嘴里还喃喃的说些什么！ 第200章 作死的老易 李四麟听觉超人，也看懂了段源所说的话， “谁他娘惦记我媳妇呢，我整死他！” 李四麟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刚才那些心里的话无非是吓唬段源呢，谁知道居然有感应。 “段叔，源子这也醒了，我也安心了，回去了！” 段父此时也点点头，“路上慢点啊。” 李四麟一溜烟的跑了，他有点害怕段源起来和他拼命啊，别看段源也是个不着调的主，但还真对男女之事没啥太大的兴趣，人家两口子很恩爱的。 终于回来了，现在天刚有点黑，院子里还是很热闹的。 许久没有出现的许大茂正在和傻柱两个人练赛跑，只不过是一个追一个跑。 “你大爷的，给我站住！” 你还别说，许大茂别看打架打不过傻柱，但真能跑，看这架势两个人起码跑了十几分钟了吧。 两个爷们额头上的汗都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可还没到春天呢。 真有精神！ 许大茂的嘴也是真欠啊，时不时的停下来， “说你傻，你就傻！你丫追我啊！” 要不然说院子里有坏种呢，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四麟，他进院一看这架势，悄悄的踢了一块石子到许大茂脚下。 “哎呦我艹！” 许大茂一脚踩在石子上，直接摔个大马趴。 傻柱一边笑着，一边两步就冲过来了，将许大茂按在地上好顿揍啊。 李四麟看也差不多了，赶紧上来拉开二人。 傻柱一看是李四麟，也乖乖的听话，但还是有点来气， “四麟兄弟，松开我，这货就欠揍。” 许大茂还不服气，“四麟，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花了丫的。” “到底咋回事，来跟我说说，我给你们评评理。” 李四麟实在是闲着蛋疼，这种戏码对于他而言真的是一种放松，也能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舒缓许多。 傻柱倒是先开口了， “四麟，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单位蹲坑，听见这坏种说易大爷坏话。” 之后特意趴在李四麟耳朵跟前，特别小声的说， “愣是说易大爷不是个好人，惦记秦姐。” 这话有点意思，李四麟对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大茂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许大茂揉揉屁股，而且当时摔的是大马趴，屁股朝上。 他也是被揍习惯了，直接抱着头，屁股上没少挨了踢，身上倒是没啥事。 这厮也是够聪明，看到李四麟的眼色，马上改口， “傻柱，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在后勤有一位爷惦记秦姐，你咋能听成易大爷呢，那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我怎么能说他呢。” 傻柱也是没听全，此时也不好找人对峙，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李四麟将许大茂叫到自己屋子里，询问此事。 这时候许大茂才说了实话，自从李怀德升了副厂长，后勤主任的职位就交给了自己的亲信。 这人和许大茂关系还算不错，正好许大茂这也要转正了，请这位喝酒。 这位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说易中海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个老色胚，还专门请他出去吃饭，酒桌上还准备塞一百元，让后勤主任将秦淮如调回车间当保管。 这里面猫腻就大了。 易中海是车间的七级钳工，而且说实在的手艺确实不错，放在轧钢厂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在他那个车间，就连车间主任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说一手遮天有些过，但也差不了太多。 真要是将秦淮如调回车间当保管，那可是真手拿把攥了。 别的不说，车间工人取料的时候，人家帮你是本分，不帮你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车间的那些大铁块，几十斤几百斤的比比皆是，人家要是不帮你，就得秦淮如自己扛。 这是一种办法，还有一种折磨人的方法就是少拿多去。 这么说吧，真要是用了这招，秦淮如一天也别想闲着，十几分钟取一个配件，能活活把你折腾死。 这还是正常的招数，要是使个坏，偷摸拿你几个零件，你还真就对不上。 到那时秦淮如真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些招数李四麟在前世就用过，能把人折磨死。 他明白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包华子，扔到桌子上，特别随意的说， “大茂，拿着抽，以后有事提前告诉我一声，下次我和李哥喝酒，你帮个忙圆圆场，打个下手方便吗。” 这还用说吗，许大茂如此巴结李四麟为的就是这个，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香烟，赶忙拒绝。 他也听懂一件事，李四麟要是叫他大茂哥，那就是把他当外人看，如今叫大茂。 虽然没有哥好听，但这可是算自己人，他更喜欢这个称呼。 李四麟是什么人，不敢说手眼通天也差不多，许大茂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和李四麟比不了的，能跟在屁股后面就不错。 “李队长。” “别，还是叫我四麟就行。”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烟就算了吧，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伺候好！” 李四麟手一挥，“让你拿着就拿着，对了真要是喝酒，别来什么三大一小还是三小一大这些没用的，让你喝你就喝，敬酒就一杯，明白吗。” 许大茂赶紧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像个小丑，但能博人一笑，也是不容易的，有些酒局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那多谢四麟呢，你看你这缺。。” 李四麟笑了笑，“你说我缺啥，我缺的你给不了，其他的我也不稀罕，拿着烟回去睡觉吧。” 等到许大茂离开后，李四麟点了根烟，笑了笑，这易中海还是不死心啊。 算了不和他玩了，明天去轧钢厂，将他踢走。 七级工的确很值钱，不管是轧钢厂还是其他地方，可真的完全不能替代吗，那可是扯淡。 尤其是放在京钢那边七级工虽然不说有的是，但数量也不少。 虽说京钢的收入很高，待遇也不错，可毕竟是郊区，如果说此时找个人对换一下工作岗位，一定是有人愿意来的。 仔细一想，这么做有点便宜了易中海，将他送去京钢还是有点便宜了他。 四九城缺人的地方很多的。 而易中海，他的意见谁会在意？这也就是李四麟心善，而且易中海还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他要是不听，李四麟也不是善男信女，一棍子打死很简单。 第201章 以前的女人 翌日清晨，李四麟先行来到了轧钢厂，既然易中海不知死活，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专政的铁拳。 李怀德一看李四麟来了，那叫一个热情。 这次的事要不是李四麟的打火机，段源死定了，又是他找到幕后凶手，并且抓捕了黄集道大量成员。 如此一来现在也是被斥责，但起码责任能轻一些。 当得知李四麟的来意后，李怀德并没有第一时间拍胸脯，毕竟是一个七级工。 最主要他不负责生产方面，也做不了主。 李四麟一想也是如此，既然他做不了主，那就找杨刚。 他就不信，自己整不了一个易中海，看他要走李怀德赶紧拦下他， “放心吧，我想办法。” 李四麟琢磨了很久，给李怀德写了一个名字， “这是京钢一个七级钳工的名字，叫李春生，他这个人技术没的说，货真价实，但是恋家，被人说觉悟不够高。” 李怀德指了指大西北，“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李四麟刚要摇头，之后恍然大悟，“你个坏种，套我话是吧，和那没关系。” 两人对视一笑，李怀德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大西北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按理说李四麟资格肯定不够。 他也是当上副厂长之后，岳父才透露一些消息，而当自己说起西北之后，李四麟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反而是马上就反应过来。 再想起桌子上放的特供烟，李怀德也是更加提高对李四麟的重视。 看来易中海的事情，自己得认真去办，无论如何也想办法。 轧钢厂有蝇营狗苟，京钢一样，而且在京钢七级工虽然也有一定地位，可和轧钢厂七级工的地位相比，可是逊色很多。 李春明和李四麟没什么关系，但李四麟知道这位在京钢的日子不太好过。 杨刚这个人有点死心眼，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不一定能够放过易中海。 李四麟和李怀德闲扯几句后，刚要走，李怀德喊住了他，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介绍信，扔给李四麟。 “唉，挺可惜的，这次死了这么多人，要是换做平时起码空出两三个名额，凭咱们的关系，一人一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这次上面为了安抚家属，直接全都分给了牺牲同志的家属，捞不着啊！” 李四麟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怎么说都该是人家的，在这个事上绝对不要沾手，李怀德早晚因为太贪而出问题啊。 对于接班并不意外，五死一重伤，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这次段源要不是受重伤，而且在受伤之后表现不错，保住了资料，恐怕也会受到惩罚。 李怀德贼眉鼠眼的笑着， “这是我给你的，易中海的事不算，要是办成了你得请我喝酒，这是谢谢你的烟。” 李四麟拿起来一看，招待所？ 他倒是知道这件事，但并没有太注意，李四麟一脸疑问。 “你说北边那个招待所，不是部里的吗，怎么变成你们轧钢厂的了？” 那个地方就在轧钢厂的北侧，听街道说是冶金的指定招待所。 “这次从东北拿过来一些机器，我们轧钢厂估计要升级了，我和杨厂长和上面申请的，将招待所划到我们轧钢厂！” “而且你也知道今年什么情况，部里也担心出问题，也就答应了。” 升级了，这可是好事啊，而那招待所自然是后勤负责，李怀德这次估计又得捞个盆满钵满。 “要女的？” “嗯！” 李四麟有些皱眉，女的还真不好找啊。 上次给大嫂家一个名额，这次本该给二嫂，可人家不需要啊。 招待所本身就有点伺候人的活，尤其是工厂内部的招待所更是如此。 二嫂的家境好，她爹本来就是景山纺织厂的领导，家里就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也就是李二虎的大舅哥，现在是纺织厂的技术员，二嫂也在纺织厂工作。 其他的亲戚大都是正式工，没工作的那些都是学生，人家也看不上轧钢厂招待所的工作啊。 姥姥家就更不成了，欣丫头算是年纪最合适的，比她大的都结婚了，比她小的也没法上班啊。 突然间李四麟想起一个人，一个他并不是十分愿意想起的女人。 之前说过，他在和付绍兰厮混在一起之前，是有一个小寡妇和他在一起的。 也是因为这个小寡妇的孩子断奶吃不下其他东西，他才去的鸽市。 后来李四麟和付绍兰在一起了，也没有断了和这小寡妇的关系。 可是那时候的李四麟还太过稚嫩，被人家察觉出来了，这小寡妇比他更果断，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干脆利落的切断了两个人的关系。 没多久之后，就找个人嫁了。 其实事情到这里也就和李四麟没有任何的关系，各自安好得了。 可是上次去景山，他得知了那个小寡妇现在过的并不好。 娶她的男人倒也不错，可是那个爷们他娘是个刻薄的性子，加上当初这小寡妇生育的时候伤了某些器官，可能再也无法生育。 如此一来二去，这小寡妇和这个爷们也就离了婚。 一个寡妇，没有正式工作，还不能生育，即便是长得漂亮，日子也不好过。 除非她去当半掩门，可这娘们还挺要强，干不出这种事，以至于现在只能靠着在京钢后厨当临时工过活。 她公公家早就不管她和孩子了，谁让生的是个丫头呢，只有她亲娘平时看着孩子，她去上班，一个月赚那十几块钱，一家三口是紧紧巴巴的。 李四麟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私下里托了小五子他们照顾。 只有这样一家三个女人才能在景山活下去，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四麟之所以不去找她，也是男人的脸面作祟，他这算是第一次被人甩了，脸上有点挂不住。 可怎么说都是三条人命，而当时这小寡妇她娘对李四麟也不错，人也非常和善。 她叫姚翠翠，二十九岁，也是和李四麟有关系的女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人。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是周日，他也正好回景山一趟，看看奶奶和娘。 “对了李哥，名额有，房子呢？” 第202章 大勇的电话 李怀德气的想要给李四麟一拳，这厮真的是顺杆就爬啊。 不过这点也不需要他操心， “你就等着捡便宜吧，我昨晚上去看段源，段源欠了你一条命，他知道你也不在乎钱，他娘正想办法给你掏弄房子呢，段家出手不会小气的！” “人来了先住宿舍！” 等到李四麟走后，李怀德思考了很长时间，要说做人狠辣，他比李四麟要强。 要是人才，你除非是打死他或者真影响了他上升的势头，否则他绝不会对你下手。 可如果要动，那就一次干死。 既然要对付易中海，那就干脆将他一棒子打死。 按照李四麟的意思是将易中海送到远郊得了，可李怀德不这么认为。 要送就送远一点，最好是死在当地，永远不会回来才是最好的。 李四麟这个人还是不够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肯定是不留情，可面对一个普通百姓，尤其是还罪不至死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优柔寡断。 可李怀德真的不一样。 只是怎么能让易中海主动去外地呢，他肯定会拒绝的。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非得自己愿意。 想到这，李怀德找来人事科的一个干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在那里阴笑。 李四麟则是回到了科院，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韩如瑜的电话就催来了。 没办法，这小娘们就是这么粘人，赶紧去她办公室吧。一进屋，刚关门，韩如瑜就一下子扑到李四麟的怀里。 “你没事吧，我听说了，这次在通州打死了好几百人，多凶险啊。” 你要说官场的经验以及对于这些事的处理上，韩如瑜比李四麟可要有经验。 前朝宫内的御医，那是稍有不慎就会死的。 可要是真的打打杀杀，别看韩如瑜有功夫在身，也是不行，李四麟估计要说出自己杀了几十人，恐怕这娘们更害怕了。 他使劲一掐，疼的韩如瑜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女人就有点这个爱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脸颊顿时红了，身体也有了一些反应。 “别废话，晚上给我留门。” “好的爷！” 回去和卢院长报个到，沈哥早就来了，看到沈哥和唐泽，李四麟还是有些愧疚的。 昨天沈哥也很累，可依旧是早晨五点多就起来了，像平日里一样带着科院和治保委的人训练。 不说沈哥，就连韩哥也来了，他这次明显感觉自己有短板，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这两年因为没有足够的补给也虚了很多。 他也早早的起来锻炼，韩哥因为训狗的事情，科院不好直接补给钱，也就让他一天三餐都可以来科院这边。 而李四麟则是睡到日上三竿，今天这个电话真是多啊，没休息几分钟，大勇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大勇格外的不好意思，这有些奇怪啊，这是个表面莽撞的汉子，平日里更是大大咧咧的。 当然能在刑侦队担任要职，自然有他的本事，可不光能打就行，大勇算是外粗里细之人。 “你他娘到底想干什么，有屁就放！” 李四麟听得迷迷糊糊看，大勇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诉苦，真的是忍不了。 一个粗壮的大老爷们，说话磨磨唧唧的。 大勇嘿嘿的笑着，“把马老和登哥让给我们刑侦队吧，我刚才给卢院长联系了，手续还没办呢。” 徐老鬼昨天忙着现场，也看出李四麟不待见他，结果真忘了马老的事情。 在仔细了解马老的本事后，也确认了人家的能力，在徐老鬼心中马老和登哥的重要性，绝对不在李四麟之下。 这厮也是个老狐狸，特意给昭乌达盟去了电话，更是问了问马老的战绩，在了解完之后，本想着自己打电话联系。 但一想他要是打电话，恐怕李四麟都不带搭理他的。 其实昨天在澡堂子，李四麟也问了一下马老的意见，他还是更希望去工安口。 他这样的人在科院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里守卫极其森严，不敢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也是很难出现什么极端情况。 平日里最少有三四十人守护，而且要知道这可是四九城，城外的治安也许不那么好，城里可算不错。 他在这真的是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李四麟也能理解，这老爷子进京一定是希望将自己的本事传出去，不管是哪个人，只要是有点心气的，对于开宗立派这种大荣耀肯定是向往至极。 但李四麟可不打算这么放过分局，一定要讹诈出一些东西来。 之前他打电话沟通的时候，分局还推诿，不愿意给出正式的名额，现在看马老本事确实厉害，想要摘桃子。 “姥姥！告诉你旁边的人滚蛋。” 李四麟一句话，将大勇彻底噎了回去。 大勇哭丧着脸，听到电话那边的滴滴声，无助的望着徐老鬼，一脸无辜。 “我说咋样，没戏，李四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大勇也不乐意，当时他就相信李四麟不会空口白话，他说有本事这个人绝对差不了。 可徐老鬼还是打算看看再说，现在鸡飞蛋打了吧。 他在那里嘀嘀咕咕，徐老鬼阴沉着脸，叹了一口气，对大勇说道， “妈的，这个小崽子下刀可狠，我这不寻思着你俩关系不错，能轻点下刀吗。” 大勇从无助改为不屑，徐队是想空手套白狼，李四麟又不是傻子。 这次马老的本事可是已经传到总局了，这么一个奇才放在科院，那不是扯淡吗。 可科院的地位放在那里，别说徐老鬼了，就是总局的局长也得小心对待。 徐老鬼因为这件事昨天也是被总局的局长损了好几句，骂他鼠目寸光，没有担当。 两个正式工名额而已，虽然上面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要招收新的正式工，可总有例外啊。 这么有本事的人，放在科院就是暴殄天物。 徐老鬼深呼一口气，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李四麟的电话， “李四麟，你到底要什么，不要狮子大开口啊。” 李四麟呵呵两声，啪嗒又挂了。 哎呦我擦，徐老鬼气的想爆粗口，可又无计可施，最主要他没有时间磨叽了，刑侦队有很多悬案，都留下过足迹。 不仅如此，唐家村的事情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这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各种报告必须得做，审讯工作也没有完事，他已经忙的四脚朝天了。 第203章 讹诈徐老鬼? 再打吧，这下徐老鬼刻意的让自己声音变得温柔， “李四麟同志，我们分局实在是不富裕，你刀子也别太狠。” 其实这一点李四麟倒是知道，可是刚才大勇打电话的时候，他能听到旁边的呼吸声。 这明显就是徐老鬼的声音，如果只是大勇，他意思意思也就过了，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要什么。 刚才和卢院长聊天的时候，卢院长也特意说了马老的事情，他要了两个编制。 卢院长也知道，这么有本事的人是不会留在科院的，可名额已经要下来，那就不能浪费。 如果马老二人真走了，那两个名额里他自己留了一个，剩下一个准备给李四麟。 李四麟现在手里就有两个名额了，一个给姚翠翠，另一个给大舅家孩子。 还算不错！ 不过这个名额得等卢院长回来再定，他应该是要出差，这也不能着急。 这次还能讹诈徐老鬼，心里美滋滋啊。 可要什么呢，他现在还真不缺，房子有了，车子现在不用想，他级别不够。 有一个侉子已经了不得了，女人更别说。 但房子是不是有点不够啊，李怀德那边刚说完段家会想办法给个房子，但李四麟觉得差点意思。 不是段家不够意思，而是他哪里知道自己以后还有多少女人啊。 “徐老鬼，我这个人不是很贪心，交道口或者北新，来个二进院就行，多了不要！” 反正现在是你求着我，何妨狮子大开口呢。 徐老鬼气的快晕过去了，还一个二进院，这不是扯淡吗，他自己都没这个资格。 但他也知道，不出血肯定是不行，他琢磨了一下， “四麟，二进院我真是没办法，何况两个人真换不来。你要这样。。” 吧嗒，电话又挂了，这都他娘的第几次了。 算了，挨一刀就挨一刀吧，他是真没时间和李四麟磨叽了，再次拨打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李四麟那个懒洋洋的声音， “李四麟，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这刚分了一个三居室，我去调换一下，换一个两居外加一个独院，独院给你，最少两间房怎么样！” 真的是无话可说，以徐老鬼的级别住一个三居室是足够的，不管是年纪、级别还是功绩！ 这厮也太无私的！ 一听这话，李四麟还真的有点不忍心下刀，但徐老鬼是什么人，该下刀子还得下。 不过这也够了，毕竟是公事！ “好！” 徐老鬼办事就是利索，不过李四麟也知道，像他这个级别虽然没有秘书，但也有勤务人员，只是不叫秘书而已。 下午不到四点，徐老鬼身边的小勤务就来了，送来一张地契和一把钥匙。 “徐局说了，这是王驸马胡同的一个独院，两间北房，一个西耳房 “可把徐局忙坏了，不好找啊！” 听到这李四麟突然有个问题啊，这小勤务他们见过几次，一直都叫徐老鬼徐队。 这也是徐老鬼的原话，他对于副局长这个职务并不在乎，更喜欢大队长这个称呼。 一直以来都这么叫，难道？ “徐老鬼升职了？” 小勤务一捂嘴，他也知道这次好像是说出信息了，但他也知道李四麟是杀人。 这边一攥拳头，将关节捏的咯吱咯吱响，小勤务也怕啊，虽说他知道李四麟是吓唬他，可万一要动手，自己这小身板都经不住眼前这个杀神的一拳。 何况打了也是白打，再说了这事恐怕也瞒不过去，愁眉苦脸的说， “李队，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案子不是破了吗，徐队本来是副局，这次十有八九提正局了，大勇哥当队长。” 艹，李四麟本该早就猜到的，这么大一个功劳，虽然表彰还没有下来，但谁都少不了好处的。 何况徐老鬼的确很有能力，你可以说他坏，但不能说他菜。 就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只是没处理完毕，论功行赏在后面呢。 下手太轻了，还是没玩过这个老狐狸啊。 当了正局，搞个房子真不难！ 这位置还是不错的，科院南门西边第一个胡同是西颈胡同（第二个字地图上看不清），第二个就是王驸马胡同（南颂年胡同），再往前就是王驸马小学。 而且距离轧钢厂也不远，姚翠翠的孩子也三四岁了吧，过两年上小学也方便很多。 其实最初的时候听李怀德说段家要给李四麟房子，他内心里是不想要的。 就算真要了段家给的房子，也轮不到姚翠翠。 李四麟说有情的时候还挺滥情的，但他心中有底，什么样的女人给什么样的待遇，这个他心里有数。 何况姚翠翠还不知道来不来呢。 算了，也没啥事，李四麟去街道溜达了一圈，直接杀向王驸马胡同。 和居委会说了一声，就说自己亲戚要住在这，先来看看房子。 王驸马胡同21号，其实这也不是一个独院，应该是隔壁的小跨院，看样子是解放前封死的月亮门，如今单独走门。 院子可不小，足足有四十平米，房子也不错，里面有些简单的家具，炉子之类的也有，只不过是没有煤而已。 过来的话拿上褥子被子，搞点煤球，就能过日子了。 和旁边的管事大爷也聊了一会，他就撤了。 又去寿比胡同溜达一圈，房子已经修缮完毕，付绍兰不差钱，已经将大半的家具运过来了。 只剩下一些个人的东西，她和李四麟也商量好了，过几天李四麟找车直接给拉过来就行。 李四麟还有点头疼，要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吸尘土。 付绍兰和韩如瑜都是猛虎，也就是自己这个身板才能扛得住。 这又来了一个姚翠翠，院子里还有个秦淮如，就算身体能受得了，可时间怎么分配呢。 不过想想也挺美的，万一有一天能大被。。岂不是美哉美哉！ 第二天，李四麟再次的揉揉腰，韩如瑜这又要出门，估计这次也得两三个月左右。 想想李四麟都有点怕，上次就是韩如瑜出门出的事，这次应该不会吧。 这娘们每次出门前就和吃不饱一样，哪怕自己都要气若游丝了，还不停下。 说真的，以前韩如瑜还喜欢出门，这四九城她待着很不舒服，宁愿去外地。 可现在她是真不愿意出去，但没办法，身不由己！ 李四麟真怕搞出人命啊，凌晨三四点就溜了。 他也没问韩如瑜去哪，如果能说她肯定说，但现在明显是不能说，估计比上次魔都的那位还要重要。 猜测中应该是先去中原，之后去韶山或者魔都。 不仅她去，卢院长也去，可想而知到底是谁了。 第204章 回家 昨天已经借了李怀德的车，这次他要拿回去不少东西，侉子实在是装不开。 崭新的棉服就七八套，烟酒麦乳精之类的也装了半车，还有点杂七杂八的东西。 家里肯定不缺这些，可但也不会太富裕，留着这些都是有用的。 主要是家里的小地窖早就装满了，实在是没地方放了。 给几个侄子侄女拿了一大包大白兔，这可是稀罕物，说真的，也挺想这几个小崽子的。 开着车一溜烟就到了景山，先去找小五子他们，依旧是那个破院子。 不过现在可比之前干净许多。 屋子里有女人了，正是李四麟上次见到那个娘们，你还别说长的不错。 都是玩而已，秀才也好色。 秀才带着李四麟去了另一间屋子，将门关上后告诉他。 小五子和哑巴都跟着六指去长安那边办事了。 听到这，李四麟心里更犯嘀咕了，这哥三都有点功夫底子在身上，小五子底子深，哑巴就是纯粹的狠。 但他们去长安，那可不是四九城啊，难道六指的业务都扩展到那边了。 现在的长安可不是后世，但也不算穷，可李四麟很清楚，那边只有一样东西值得六指这样的人惦记。 这可是千里迢迢啊！这可不是后世坐高铁几个小时就到。 只有古董！ 李四麟对于古董的看法和很多人不一样。 只要留在自己国家，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私人手里，他并不在意！ 后世的很多新闻证明了，也许留在一些真正的玩家手里会更好。 “最近六指和洋鬼子有来往吗？” 秀才摇摇头，他知道李四麟的意思， “四麟，应该不是，上次六指唠叨了一句，他上头最近在看汉书，对这方面颇感兴趣，才让他去的。” 这也是身不由己啊，李四麟知道这也不是六指自己能说的算。 如今看来，六指也许比刀疤大军他们强一点，接近金有谅的那个地位。 但依旧是人家说话他办事，人家抽烟他点火。 “衣服你们自己拿，自己一人拿条烟！” 秀才也没客气，直接拿了三条烟，衣服也拿了三身，之后小心翼翼的问， “四麟，六指说回来后谁有相中的物件自己可以留下，你也知道我们留着没用，到时候给你得了。” 李四麟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贪图这些东西，而是有些东西留在他们手里是祸害。 自己给藏起来，如果这三小子能活到改开，到时候再给他们，随便一件都能换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 这也就可以了。 “行，估计六指也会找掌眼的，不会走眼，你们留着，到时候我来拿！” 秀才本打算和李四麟好好喝点，但李四麟忙着回家，还是下次吧。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本来想秀才好好谈一下，起码留个后，如果李四麟活一天，这哥几个的孩子李四麟管一天。 但不能说啊，实在是不吉利，尤其是当着秀才的面更是如此，这秀才是这几个人里面最迷信的。 还是等小五子回来再说吧。 终于到家了，李四麟站在自家的门口许久没有说话，还是有点胆怯。 可就在此时，大门打开了，一个小老太太站在门口，这个点正是奶奶出去遛弯的时间。 当奶奶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眼泪哗的一下就止不住了，她一把将李四麟搂在怀里， “我的小四子啊，你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 别看奶奶个子不高，可嗓门不小，这一声惊动了院子里其他人。 娘出来了，大嫂也出来了，那几个小崽子都蹦出来，这场面所有人都哭了。 李四麟满脸黑线，自己这还活着呢，怎么和那个啥一样。 奶奶擦了把眼泪，又喊上了， “都回屋，我小孙子回来了，中午包饺子吃！” 后世许多南方人对饺子嗤之以鼻，可是在很多北方人心中，饺子并不单纯只是一种食物。 更多的是团圆，是家的思念。 今天真的很巧，大哥，二哥，三姐，姐夫都在家，李四麟招呼着将车上的东西抬下来。 虽然奶奶担心这些东西不是好道来的，可大哥闷闷的说道， “放心吧，四麟现在出息了，在东城混的不错！” 这也是大哥和二哥的心里话，只是娘看着李四麟依旧在流泪。 李四麟头上的帽子始终没有拿下来，娘太清楚自己的小儿子了，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个纯粹的犟种，更是个臭美的家伙。 以往的时候，不管四九城的冬天有多冷，最多扎个围脖，从来不喜欢带帽子。 如今就算进屋了这帽子也不肯摘下来，到底为什么？ 以前的伤恐怕早就养好了吧，这肯定是新伤。 娘也不是一点文化都没有的女人，知道四麟给自己娘家人找了好几份工作。 这都是拿命拼回来的！ 但娘也不敢说什么，她怕婆婆知道了更担心。 这一车东西让人目瞪口呆，起码有二三十斤的大白兔奶糖，更是让这些小崽子们乐开了花。 新衣服，锅碗瓢盆，羊皮狼皮，整版的熏肉，麦乳精，奶粉，这些都是稀罕物。 李家的条件已经不错了，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大嫂倒是有意思，一个劲的埋汰大哥， “你看看人家四麟，一次拿回来的比你上了几年的班拿回来的都多。” 大哥脸更黑了，却又无话可说。 大嫂这也是一种感谢吧，只不过方法有点不太合适，李四麟赶紧打岔， “大哥，你刑侦大队的事情定了吗。” 别看李大龙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对于自己升职的这件事还是很开心的，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 “嗯，定了，过几天就上任！” 这可是好事啊，景山分局虽然没有东城重要，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也是副处了。 而且这可是景山区，大哥虽然在搞人际关系上不如李四麟，但也不是木头。 在景山区，谁也大不过京钢，而京钢保卫科的副科长是龙叔，格斗总教官是二哥，这真的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如此一来，李四麟最大的担忧都消失了，别管那十年怎么乱，自家在景山区恐怕无人敢动！ 说横着走夸张点，人又不是螃蟹，但高枕无忧应该是没问题，起码不会受到冲击。 第205章 翠翠一家 可惜不是夏天，奶奶和娘做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是最好吃的，冬天只有酸菜馅的了。 这次李四麟带回来点板油，靠点油滋啦，这饺子别提多香了。 李四麟吃了四五十个，撑得是肚子都鼓起来了，就这奶奶和娘还一个劲的给他碗里叨饺子呢。 实在是吃不下了！ 下午三点多，李四麟该走了，奶奶很不舍，但也知道孙子大了，只是说让他赶紧给自己找个孙媳妇。 “我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能活几天，赶紧找个孙媳妇，带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可真不敢，你说带谁啊，最年轻的都快三十了，回来估计得把老人气坏了。 何况也不是没有重孙子，这一大家子人呢。 再说了这老太太的身体，多了不敢说，活到一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四麟这次回来又拿了不少的药，都是老年人专用的。 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这里面用的药材绝对比海子里那些老人用的要好。 三姐最狠了，当李四麟走出门外，一把揪住耳朵，拽下了帽子，她拽着李四麟的耳朵，逼着李四麟低头。 这也没办法啊，再不低头耳朵都要拽掉了。 三姐扯下帽子，看到那一个深深的沟壑，这已经不是伤痕，而是一条沟。 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想打李四麟但此时真下不去手了，回身给了三姐夫一脚。 三姐夫沉默不语，他还能说啥。 娘看了更是哽咽不止，李四麟赶紧搂着娘， “放心吧，没事的！” 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那封信， “娘，你看！” 娘不知道咋回事，打开信一看，整个人都有些哆嗦了，颤抖的问， “这真是他老人家写的。” “那还有假！” 李四麟还是很钦佩这个年代人的忠诚，虽然娘还是很舍不得，可依旧是一咬牙， “好好干，别辜负他的期望！” “下次你再回来，拿给你爹看，我看他这个老不死的还能说什么！” 几个人轮番的看了看信，恨不得今天都不洗手了，甚至有些后悔，看之前应该先洗手。 李四麟很钦佩他们那一代人为国家做的贡献，没有他们就没有新的华国。 但还真没有自己家人的这么虔诚。 也该走了，这虽然是自己的家，可毕竟李四麟已经顶门立户，南锣才是他自己的家。 离开了家，李四麟开往了姚翠翠的家，与其说是一个家，还不如说是一个窝棚。 这么说夸张了点，只是一间东厢房，只有十个平方左右。 李四麟的家走着去京钢，十五分钟最多，而姚翠翠的家少说四十分钟。 当年她丈夫离世后，婆家就把房子收回去了，只给她留了这么一间厢房。 她娘和丫头，三个人一起住，日子过得十分的窘迫。 李四麟进入院子，院子里的几个人倒是认出他，他们隐约间知道点什么，不过也不敢胡说。 他在景山区也算一个小霸王，家里的人脉摆在这里。 不用说他，就是小五子他们现在也没人敢招惹，老百姓对上这些地痞流氓肯定是弱势的。 这些人赶紧躲起来，如果说以前的李四麟是个小霸王，但现在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 门口停的小轿车就是他开来的，上衣是空军的皮夹克，头戴皮帽子。 那气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走起来也是虎虎生威！ 李四麟对他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来到这间小厢房。 屋子里没有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显得十分的昏暗。 一个小丫头独自在厢房的门口，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身上的棉袄明显有些小了，也不知道是捡的还是别人给的，十分的破旧。 没想到，这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李四麟，脏脏的小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叔叔，我见过你！” 没想到啊，这李四麟看到这孩子也挺难受的，以前的时候这孩子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孩子她亲爹没得早，第一声爸爸叫的是李四麟。 这孩子只是眼熟，但也叫不出李四麟的名字了，李四麟和姚翠翠分开的时候，这孩子刚一周岁多一点。 他一把抱起这孩子，“是荷花吗。” 这孩子改过姓，叫姚荷，小名荷花。 荷花歪着脑袋，也不怕生，她自己小小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李四麟格外的亲。 此时荷花只是感觉这叔叔的身体格外的暖和，索性趴在李四麟的身上。 “叔叔，我叫荷花，你认识我吗？” 李四麟抱着孩子，点点头，“我自然认识你啊。” 此时屋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荷花，你和谁说话呢，不是告诉你不要和外人说话！”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就知道姚翠翠过得并不好，院子里的人虽然不敢欺负她，却也冷漠对待，尤其是孩子。 这娘们一边说这话，一边打开了门，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告诉你屋子里暖和，非得出来呆着，这不傻孩子吗。” 她抬起头，看到了李四麟，整个人都呆住了，咽了几口唾沫，一言不发。 还是这个样子，一米六的个子，瘦瘦小小的，当年也是个泼辣的性子，五官依然清秀，但却比之前显得苍老了一些。 别看性子泼辣，但长的却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当年也正是这个原因，吸引了李四麟。 那双手无措的搓着，李四麟明显看到了冻疮，在京钢她是洗菜的临时工，绝大多数时候是没有热水的。 这手已经冻得发白！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许久，李四麟开口了， “不让我进去坐坐！” 姚翠翠默默的点头，“进来吧！” 屋子里依然是那么挤，却还算干净，李四麟也看到了她娘。 她娘也认出了李四麟，更显得有些慌张，甚至有些结巴， “这不是四麟吗，赶紧坐！” 上下铺一个，她娘和荷花睡下铺，姚翠翠在上铺，一个柜子，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了。 李四麟依旧是抱着孩子，他将孩子放在床上，荷花还不愿意松手，李四麟笑着说， “我去给你拿糖！” 好在是之前留了一些糖，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棉大衣。 单薄的棉被铺在床上，窗户似乎也漏风，要不是做饭，恐怕这一家人都不怎么舍得烧煤。 大人也许扛得住，孩子可真够呛啊。 回到车上，其实也就是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几个烧饼，十来个鸡蛋，外加一袋奶粉和一小袋奶糖。 军大衣也拿在手里，一起都抱了进去。 第206章 你还要我吗? 在其他人的羡慕眼光中，李四麟再次进了屋。 荷花正在床上，身上搭着小被子，看来刚才在外面也冷，李四麟赶紧将新的军大衣搭在她身上。 孩子好奇的摸着军大衣的毛领，笑嘻嘻的说， “叔叔，好暖和，比我被子厚！” 大娘此时一下子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四麟，当年的事情不怨翠翠，是我觉得你太小了，你也不可能和她结婚，我逼着她离开你，也是我给她找的对象。” 李四麟一摆手，这件事过去两年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姚翠翠抿着嘴，洁白的牙齿咬在嘴唇边，看样子很用力已经咬出一丝血渍， “娘，别说了。” 之后她深呼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看我可怜笑话我，没错我后悔了，也错了那又怎么样，我不值得你可怜。离了你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虽然这么说，眼泪还是一滴一滴落下，但那双倔强的眼神依然是不服输的样子。 李四麟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还算温柔的说， “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是正式工，房子也下来了。跟我走吧，带着你娘和荷花。” 姚翠翠还在逞强，可她娘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死命的磕头。 这怎么行，折寿啊，李四麟一把就拽起来。 她娘哭着说，“四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去，你让翠翠和荷花活下来就行。” 之后站起身，一把拽住姚翠翠，是真急了， “你平日那么后悔，说话啊！” 姚翠翠看看这个破败的屋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依旧在，可已经是不那么白皙了， “娘，你看我，老了！” 之后将手放在李四麟面前， “你还能要我吗！” 这话说的，真挺难受的，可起码孩子在，过分的举动不能有！ “走吧，收拾收拾衣服，其他的东西我会让秀才安排人送过去。” “对了，这烧饼还热乎，放在炉子上包着，鸡蛋炒了，荷花以前多漂亮的小丫头，现在瘦的啊，我心疼！” “大娘，烧点热水，这有奶粉，你们沏点喝，翠翠也瘦了！” 这几句话已经表达了李四麟的心意，姚翠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该有的羞涩和喜意！ 看得出来，这李四麟并不在乎的烧饼，对于这娘三而言已经是许久没有吃到的美食。 还有很多地方看起来让人心酸，李四麟走出房门，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自己已经记不清到底有过多少女人，绝大多数都是过眼云烟，有些是贪图他的姿色，有些是奔着他的实力。 姚翠翠当时是真的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他的，可是梦碎了。 如果是大家一起贪恋一时之欢的也就罢了，像姚翠翠这样的起码还有几个， 以后吧，起码让小五子他们给搞点粮食，既然不能分心照顾，那起码让人家饿不死吧。 不至于像翠翠这样，虽然说饿不死，可也过不好。 十几分钟过去了，李四麟连抽了几根烟再次进了屋。 一人只吃了一个烧饼，鸡蛋也都留着呢，李四麟没生气，苦日子过习惯了就这样，慢慢改吧。 只有小荷花抱着一个大茶缸在那里美滋滋的喝着奶粉，时不时的还让自己的娘和姥姥一起喝。 两个人只是沾沾嘴，哄哄孩子，其实一口也没有喝下去。 “收拾一下衣服走吧，这屋子也不太暖和，去那边我给你安排东西。” 李四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这年头还真的是不方便，过几天得申请一个电话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几个娘们真磨叽，这也不舍得，那也不舍得，李四麟等的不耐烦了。 “拿上被褥之类的，拿上点衣服，其他先别拿了，明天我安排人给你们搬家，先走吧！” 愣是拽着让这三人上了车，当上了车，姚翠翠的眼神变得黯淡了许多。 她还是有想要和李四麟结婚的心思的，现如今彻底打消了。 能照顾自己，已经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她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毕竟两个人身份差距太大了。 这不是西厢记这样的小说，门当户对永远存在，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李四麟一脚油门，没有多久就到了王驸马胡同，现在的四九城开车还是很爽的。 堵车根本不存在。 下了车进了房子，姚翠翠和她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她丈夫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么宽敞的院子。 李四麟看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如今这么一看，对徐老鬼的怨气还真少了点。 正房就是好，每一间都在二十平米左右，两个屋都各有一张双人床和柜子。 耳房就是个小厨房，院子里也能重新搭房子，挖个坑当厕所也可以，毕竟够大，也是独院。 很不错了，当然比起付绍兰的那个院子还差点，比她那个大，但没那个规整。 炉子也都搞好了，李四麟去隔壁管事大爷那里借了点煤，他要留钱，人家死活都不要。 当然他也是认识李四麟，这里离科院这么近，不认识才怪呢。 明天还上就好了。 生上炉子，没多大一会屋子里就暖和起来，小荷花也开心坏了，虽然是个孩子，可屋子里的好坏也是能看出来的。 “叔叔，这是你的家吗，荷花很喜欢，我能住在这吗。” 李四麟抱着孩子，“当然了，这不是我的家，是你自己的家。” 小荷花吧嗒吧嗒嘴，很是可爱， “叔叔，我能去院子里玩一会吗，以前我不敢离门太远，会有人欺负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家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不被人欺负才是怪事。 人之初，性本恶，这才是真理。 看着小荷花自己在院子里蹦蹦跶跶，姚翠翠和她娘也开心了许多。 她娘看见孩子出去，也毫不避讳的说， “四麟啊，以后我和荷花睡这边，你要是来这边就和翠翠住那屋，你放心，荷花很懂事，不会吵着你们！” 尽管已经是孩子的娘，可姚翠翠听完之后也是小脸通红， “娘，你别胡说了。我收拾屋子去了！” 李四麟笑了，“明天我安排大车，你们回去搬家，在这多休息几天再上班就行。” 姚翠翠愣住了，她娘也愣在原地。 第207章 一夜风雨声 这娘俩在李四麟出去抽烟的时候，还小声的嘀咕呢，真有正式工作怎么可能啊？ 这年头多少初中生毕业了都找不到工作，别的不说，就是一个糊火柴盒都得和人家说好话。 就这都抢破脑袋了。 她们是真以为姚翠翠来了就是给李四麟当个外室的，工作的事真没敢想。 李四麟点了根烟，坐在床上，倒没别的意思，屋子里只有床能坐。 “红星轧钢厂知道吧！” 两个女人点点头，虽然不熟，但也知道是个好单位。 “那边新建了招待所，我要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下周随时上班，具体什么岗位，你自己去挑吧。” “服务员，后厨都可以！” 姚翠翠马上开口，“我去后厨，四麟你也知道我在京钢就是后厨，我会面案。” 李四麟真不在乎，他也知道姚翠翠的心思，后厨有油水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这有点钱你们收着，手续我是真没时间给你们办，街道和居委会我都打好招呼了，到了那你就说是李四麟让你来的，放心吧，没人会为难你。” 姚翠翠真的不想接这个钱，可她知道，自己是真没钱了，就算是李四麟想的在仔细，搬家也是需要买很多东西的。 她还是接下了。 李四麟又琢磨了一下，“吃的我明天找人给你送过来，家具你也别买了，我和木材厂很熟，先搞点二手的用着。” 就这样了，想不起来的再说，李四麟也不是个细致的人。 他刚要走，姚翠翠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失落，她鼓足勇气说道， “留下吧！” 如果是个正人君子，一定是扭扭捏捏，可李四麟是吗？ 一定不是！ 他不假思索的给出回应， “那还不把床铺好。硬板床小爷可不习惯！” 翠翠她娘笑了，翠翠的眼神中也带着羞涩和喜悦。 她娘赶忙打开包裹，将床铺好，并和翠翠一起将水烧上。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院子里漆黑，而荷花也有点害怕，跑回屋子里。 她娘很有眼力，也看出荷花有些困了，抱起孩子就去另一个屋。 荷花还不知道咋回事，笑嘻嘻的说， “为啥娘不和我们一起睡，难道和叔叔睡吗？” 这话一出口，就连厚脸皮的李四麟也有些尴尬，翠翠更是脸红的不行。 “不要胡说，叔叔和你娘有事要说。” 总算是给糊弄过去了，荷花也真好是困了，这孩子也听话，被姥姥带回了另一间房。 水开了，翠翠蹲下去，将李四麟的鞋袜脱掉，这味道实在是不好，翠翠有些皱眉， “你啊，有多久没洗脚了。” 李四麟挠挠头，略带尴尬的捏捏鼻子。 一双略有些粗糙的手，将李四麟的脚放进盆里， “嘶，好舒服！” 滚烫的洗脚水，顿时消散了一天的疲惫，那双手虽然不如以前细嫩，但依旧是温柔。 不轻不重的在给李四麟揉搓着双脚。 “烫吗，用不用兑点凉的。” 翠翠抬起头，问了一句，不过转瞬就低下了头。 李四麟的眼神像一匹饿狼，要吞了她一般。 还是这年代的爷们享福啊，后世除了花98元之外，还有几个女人会给你洗脚。 他的手挑起了翠翠的下巴，媚眼如丝，脸红似火。 “别急，还没擦了！”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门口，将门锁死，又拉上了窗帘，缓缓的靠近姚翠翠。 好一个北女南貌，娇小可人。 灯熄了，欢快的乐曲奏起，一会风声，一会雨声，一会箫声，一会哨声，好美妙的音乐。 清脆的打击乐，曼妙的高音低音转换，伴随着劳动者的呼声，更增添了几分喜悦。 一觉醒来，天还是暗着，李四麟悄然间穿好了衣服，他在翠翠的耳边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还需要工作，钱不要省着花，买点日用品。” 姚翠翠口干舌燥，这新炉子太热了，都感觉快要脱水一般，但她还是强起来， “我给你做点吧。” 李四麟拒绝了，这一晚都很累，何况他还要去科院带队训练，玩是玩，工作不能丢。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之所以这么卑微只是为了讨好李四麟，为了工作，为了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她乖乖听话，那李四麟也不会亏待她！ “我今天安排人给你送点东西，你就踏踏实实等着上班就好！” 姚翠翠拖着疲惫的身躯坚持将李四麟送出门外，看着车离去，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 有了工作，有了家，未来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这就是有了男人的好处。 看着麾下几十位兄弟们在科院的空地上如火如荼的训练，李四麟心潮澎湃。 如今他算是彻底拿捏了手下的这群人，没有人偷懒，自觉性也大大的增加了。 每天晚上，治保委的人也会自觉地在下班后多走半个小时。 三个人一组，其实这个点天已经黑了，尤其是平日里这个时间段，正是各单位下班的点。 有些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偏僻，还是容易出现危险的。 他们在这个时间段，专门去一些小胡同，尤其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毕竟是冬天，天黑的又早，尤其很多胡同里还没路灯。 如果是单身的女性，走这种路也是会有些害怕的，有些地痞无赖也会藏身暗处，不管他干不干坏事，也是一种威胁。 治保委巡逻队怎么说都是三个大老爷们，身着制服，左手护盾，右手木棍，头上还带着竹头盔，就算有几个流氓，他们也敢冲上去。 能不能打得过再说，起码一般的混混无赖，看到他们也会被吓跑，这就足够了。 这么一来，北新街道的治安还真好了一些，这是老百姓们能看得见的。 李四麟真的很欣慰，现在北新所那边是男人当驴用，女人当男人用，人员远远不够。 指望他们维护街面上的治安，那才是为难他们。 有治保委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补充，只是治保委人员也不够用，一共就他娘的十个人，差远了。 上次钱主任倒是说了，治保委可能要扩编，按钱主任的话说是正式工肯定是没戏，增加两到四个临时工还是有可能的。 但也不要期望太高，上面也正在讨论这件事。 第208章 检举信 其实李四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是不是可以和工厂企业的民兵以及保卫科进行联动。 如果真能联合在一起，在街面上巡逻，那样不管是交道口还是北新，治安会变得更好。 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既然当了治保委的小官，那就把自己辖区内的治安搞好一点。 工安工作的重心是破案，很重要，可治保委的巡逻能大大减少罪恶的发生，同样很重要。 当然，他人微言轻，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科院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基本不需要他操心什么，李四麟和沈哥他们也聊了聊。 目前对于狗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起码能嗅出火药的味道，他们几个商议了一下，初期还是以后门为主。 狗怎么说都是畜生，这两只狗如果真的发了疯，一般人也根本扛不住。 科院的前门多是患者和工作人员，万一出点岔子，谁也担不起责任。 后门就不一样了，主要是运送货物为主，尤其是大宗物资进入，人查一遍，狗在嗅一遍，这样也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短短几天的时间，科院已经走上正轨，卢院长和韩如瑜不在，朱光美又很少参与到保卫科的实际工作中。 这娘们也挺奇怪的，每天来了就是找人谈心，谈心的对象不止是保卫科的人，还包括很多医疗人员和档案室的人员。 这也让李四麟心里有了谱，朱光美的心不小啊，她之所以这么干，目的就是为了书记这个职位。 一个小小的保卫科她还真没看上眼，或许也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太大发展。 这一点和李四麟是截然不同，他是个粗人，只清楚一件事，手底下有枪说话才硬气。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下午回到了治保委，检查了一下这段日子里的签到情况，一切都正常，他也放心了许多。 秀才那边找了一辆大车，将姚翠翠家里其他的东西都送过来，而姚翠翠则是去居委会办理各种手续。 而此时，易中海则是坐在李怀德的办公室，他不清楚这李怀德为什么找他。 他是车间的人，和后勤一点边都不沾，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李怀德闷声在那里写着什么，易中海也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终于李怀德抬起头，表情十分严肃，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信，扔到桌子上， “易中海，你也是咱们厂的老师傅了，一直听说你是德高望重之人，性格也正直，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啊。” 说完这番话，长叹一声， “自己看吧！” 易中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从桌子上拿起这封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检举信！ 这几个字让易中海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颤抖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信封。 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李怀德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你也是老同志，知道我们的政策，只要你坦白承认，对于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可你为什么要隐瞒与鬼子交好的事情。” 易中海感觉自己喘不上气，这一点他不否认，他是1911年生人，快三十岁才进了轧钢厂。 轧钢厂在1938年被鬼子占领，而易中海为了活下去，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如果说做了多少缺德事，还真到不了那种程度，但巴结鬼子这样的事倒是没少做。 1945年娄半城从光头政府买下了轧钢厂，易中海也彻底成为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师傅。 “我，我，我当时是迫不得已啊，这件事我没有故意隐瞒的。” 易中海的汗滴答滴答落下，他不知道这些检举信是谁写的，但上面写的很多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距离当年轧钢厂投产过去还不到二十年，很多人都健在的。 李怀德猛地一拍桌子， “当时很多老师傅都坦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们根本不会追究，我也知道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但隐瞒就是欺骗。”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类似的信件最少十余封。 易中海看完之后啪的一下子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 “李厂长，那我。。。” 这件事说他小，一句话就过去了，如果说他大，抄家灭门也许不至于，但下半辈子的牢狱之灾说不好真躲不过去。 李怀德同情看着他， “我今天特意把这几封信压下来，就是知道你易师傅手艺不错，人也老实忠厚，不想让你身败名裂，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的。” 易中海在地上爬了几步，双手紧紧抓住李怀德的裤子， “李厂长，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李怀德十分的为难， “如果是一封信也就罢了，可这好几封啊，我瞒不住的，易师傅，想想怎么处理吧，不行你去自首吧，放心我们一向宽待，顶多将你逐出厂子，应该不会判刑。” 易中海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他不能接受被逐出厂，那样下半辈子就彻底完了。 “李厂长，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存款，有房子。。我都给你。” 李怀德的眼神中冒出了贪婪的光芒，却又转瞬即逝，这个钱不能要。 能有多少，三千两千？因为这些钱惹怒了李四麟，得不偿失！ “唉！”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易师傅，我不知道外面怎么说我，可我绝对不会要工人一分钱，我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此时的易中海如同溺水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会死死抓住。 “你说，你说！” “我岳父的战友在西北正在建钢厂，他们是军人，热情没的说，但技术还是逊色很多，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好的技术人才，去了之后一定给与最好的待遇，你看。。” 易中海犹豫了，那可是西北，尤其是李怀德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大概知道是哪里。 那里算是华国目前最贫瘠的地方之一，条件异常的艰苦。 别说他了，就是一个小伙子去也得扒层皮，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还能干得动吗？ 第209章 一箭多雕 李怀德装作恼怒的样子，冷哼一声。 易中海不断的磕头，几下子就磕出了血。 “李厂长，我妻子身体不好，去不了的，我求求你，再给想个办法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我怎么样啊！” 李怀德格外的愤怒，还是叹了口气， “我还是心软啊，那就去承钢吧，那边也缺人，而且承德的天气比京城要舒服很多。” 如果一开始说去承德，易中海肯定不同意，但从西北到承钢，一般人都知道怎么选。 这里不是说西北不好，而是西北正在建的钢铁厂位置实在是太偏了，当初建设的时候没人敢应下来，只有军队才咬着牙去做。 这么说吧，这个钢铁基地从五八年开始，中间因为各种因素，直到1970年才投入生产。 在这一年是全国二十五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325个单位支援，才彻底建成。 承钢？易中海此时已经没得选，只有默默点头。 李怀德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表格，是自愿支持地方建设的申请表。 “你要不要回去想想，也许这些信只到了我这里，没有到调查！” 听到这两个字，易中海顿时哆嗦了一下，赶忙从李怀德手中接过申请表，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我和承钢有点关系，何况凭借你的技术，一定会被重用，说不好哪天还能调回来呢。” 前面的话是真的，不管易中海的人品到底如何，可技术还是不错的。 不到五十岁的七级工，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重用。 只要易中海去了，分房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后面就是扯淡了，承钢是54年才成立的，现在很缺人才，怎么可能放他回来。 易中海苦笑着，“那多谢李厂长了。” 李怀德也欣慰的笑了，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 “易师傅，辛苦你了，我会和上级领导说一下你的事，毕竟你不算首恶，也是被鬼子胁迫，过去就过去了，何况你这也属于支援地方建设，会进行表彰的，我会和承钢那边商议一下，以工代干！” 易中海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虽然也是不情愿，但还是很感谢的。 “时间紧，任务重，给你三天的时间可以吗，那边很缺人的！” 易中海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到易中海走后，李怀德敢上门，打了一个电话， “老孙，一个七级钳工，下次考八级工手拿把攥，这个人情不小吧，怎么样，我也算够意思吧！” 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容， “老李啊，还是你够意思，知道我们这边接下了重要任务，最缺的就是钳工。你放心等我到京城，请你喝酒！” 这边挂了电话，李怀德又去了杨刚的办公室，轧钢厂的任务也重，赶走了一个七级钳工，那他自然会找一个。 他这两天并没有闲着，也打听了李春生，技术不在易中海之下，不仅如此，他还挖来一个李春生的一个徒弟，技术也不错。 只要是人才，能拉过来多少算多少，马上就要升级了，谁不盼望着升级成功。 这次李怀德可以算是一箭多雕，第一个自然是和李四麟的关系更进一步。 他自从拿了李四麟的特供烟给岳父送过去之后，就经常受到岳父的提点。 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是掌握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四麟正是掌控枪的人，尽管不在轧钢厂，可一个科院，一个治保委就足够他重视了。 第二雕自然是从京钢挖人，还让易中海不会记恨他，李怀德不会轻易的得罪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检举信是真的，但却是他安排人写的。 第三就是获得承钢老孙的感谢，这对于自己的发展可是有好处的。 不得不说这厮够坏，也够聪明。 易中海的房子怎么办呢？ 李怀德很清楚，对于他们这种工厂而言，生产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自己挖来了李春生，那就一定要把他变成自己人。 慢慢的将李春生推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这才是最符合李怀德的利益！ 易中海那两间房可是拿不出手，他又仔细的翻了翻，想到在东外还有个筒子楼，这在现在可比平房要值钱。 既然要出手，绝对不能抠抠索索，一次性到位才能彻底收获人心。 筒子楼给李春生，易中海的房子留着送人情。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李怀德满意的靠在椅子上。 易中海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他心里是有些怀疑的，是不是这李怀德故意整他。 可举报信上所说的八九不离十，除了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偏差之外，其余的都是真的。 当初在鬼子的胁迫下，也是因为当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做了一些很差劲的事情。 在当时这种事最多算是缺德，但如果是到了现在，那麻烦就大了。 他以为这些事早就过去，如今却被人全部揭露出来。 其实他也明白，李怀德想要保住他是可以做到的，但不值得。 仔细想想承钢也算不错的地方，环境比起四九城还要好一些，而且技术人员更为匮乏。 最主要到了那边，过去的事情就真的一笔勾销了。 想到这，易中海强打着精神回到家中，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去找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此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这可是她找好的后路，如果易中海离开四九城，那谁给她养老送终。 难道指望傻柱，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可是太粗心了。 想到这聋老太穿好鞋，留下一句我去试试，就走出了九十五号院。 可是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行驶到她的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太太，这天都晚了，去哪啊？” 聋老太太迟疑的停下了脚步，看见了李四麟这张脸。 “是四麟啊，我这去亲戚家串门。” 李四麟阴阳怪气的笑着下了车，一把就将聋老太塞到车斗里，吓得老太太险些晕过去。 “你说说，院子里的人也不孝顺啊，这么晚让你一个老太太出去，多危险啊，你说去哪，我送你去！” 聋老太太叹息一声， “李四麟，何必呢！” 第210章 毫无波澜 李四麟也坐上了车，斜着眼看着聋老太，只是问了一句， “您是回家啊，还是去哪。” 聋老太一个劲的摇头，苦苦哀求， “四麟啊，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说不好哪天就走，你放过中海吧，我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你，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老太太，晚上睡觉的时候炉子要封好，炒豆胡同前几天那对老夫妻就被炭毒熏死了，我们一再强调要注意安全，可惜啊。” 聋老太太看着这张俊俏的脸，浑身战栗，她自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李四麟绝对能做到，也是能做得出来。 开着车，一直开到了什刹海，停下车后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马上开春了，不知道这冰面能不能担住一个人，要是掉下去可够呛能活啊。” 聋老太真的害怕了，眼下天都黑了，什刹海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在交道口或者是北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治保委的巡逻声音。 可西城真没有。 “我错了，回去我就说没办法，这样行吗。” 老太太冻得滴里哆嗦，更是心中打鼓。 李四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棉大衣，披在老太太身上， “你呢，要是不惹事，傻柱会养你的，这句话我说的，但记住，要老老实实的！” 老太太一个劲的点头，披上了棉服也暖和许多。 她认了，更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我找的人是区工委的，他在解放前是我家的。。” “打住，你放心，我不会打探你的底细，那与我无关，你老人家好好过日子就好。” 这真的没有必要，聋老太太的底细李四麟已经大概知道了，很多事并不是秘密。 不光李四麟知道，区里也有人知道，只是不愿意处理而已，解放后聋老太太还是做了一些贡献的，主动献房子也算是贡献吗。 只要她不滋事，一个小脚老太太没人会在意的，也不会有人刻意找她的麻烦。 但前提是她安安分分的活着。 最主要这种投名状不值钱，更容易惹到一些不该惹的人，要知道像聋老太太这样的人四九城还很多。 真要是彻底收拾了她，也会让一部分人有兔死狗烹的想法。 时间也差不多了，李四麟将老太太送到胡同口，瞧了眼胡同拐角，露出了一抹略带神秘的笑容。 而这老太太的腰更弯了，腿也更沉了。 到了家，她只是摇摇头，将易中海他们两口子送出来。 易中海走了，李怀德算是个讲究人，专门找了一辆车，将易中海亲自送到承钢，他也是顺路，需要去承钢处理一些事务。 还有一些家具都拉过去了，承钢也给易中海一套小独院。 不仅如此，承钢正在建自己的居民楼，承诺等建好之后会给易中海一套一居室，不是筒子楼，是正规的一居室。 易中海也算彻底死心了，不知道他到了承钢后还会不会起幺蛾子，这个就和李四麟无关了。 最伤心的当属老太太，何雨柱也十分的难过，他虽然不至于把易中海当爹看，但也是一个对他很不错的长辈。 不过难过也没什么用！ 他的走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之中，只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彷佛这个人从没有来过一般。 最开心的当属贾张氏，但开心中带着畏惧，因为在那一天的晚上，她亲眼看到李四麟将聋老太送到胡同，而第二天易中海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想到这一幕，她更害怕了，马上找来正在哄孩子的秦淮如，非常严厉的质问她， “你和李四麟那个了吗。” 这话似乎声音大了点，就连躺在床上的贾东旭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却转过身，一句话没说。 秦淮如赶忙摇头，她还真没和李四麟发生实际的关系。 贾张氏恨不得打死这不长眼的女人，不过也发现自己声音大了，赶紧将秦淮如拽到外屋，小声的说， “知道易中海为什么要去承钢吗？” 这件事院子里这两天都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现在承钢很不错，可天子脚下的人总是有些傲气，认为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京城。 这和魔都的人想法差不多。 但秦淮如也不傻啊，她恍然大悟，指了指外面。 贾张氏恨铁不成钢的掐了秦淮如一把， “你是不是傻啊，真以为自己入职了就平安无事，指望你那点钱，这个家过不好的！” “我告诉你秦淮如，李四麟可以一句话让你去上班，去当保管，吃喝不愁，也可以一句话把你调去清洁组打扫厕所，这辈子都一身屎味，你自己琢磨吧！” 回到屋子里，贾张氏来到了贾东旭身边。 这贾东旭看似睡着了，可枕头上湿漉漉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眼泪打湿的。 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啊！ 贾张氏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 “儿子，别怨娘，你还有一个儿子和闺女。他们得活着啊。” 贾东旭还是装睡，可头微微点着，似乎明白了一切，也接受了一切。 李四麟可真不太在乎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处理易中海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底子不太干净的问题，其实说起来，能打前朝活下来的这些人，有几个底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是看需不需要处理而已！ 李四麟看过几本同人书，这个易中海很难对付吗？ 真没觉得，想踩就踩了！ 这几天李四麟很少回来，好久没有和姚翠翠一起了，自然贪恋她那白皙的身子。 女人过日子果然是细致，没几天这小独院彻底变了样。 墙上糊满了报纸，小耳房也都收拾出来了，里面的厨具和米面油也置办妥当。 屋子里干干净净，院子里利利索索的，这才是一个家的模样。 也该带她去上班了，李怀德也从承钢回来了，这招待所刚刚准备运行催的很急，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人手也有些支应不开。 其实李四麟真的不看好这个招待所的前景，因为这三年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 别说大吃大喝了，就是吃饱都是一个难题，尽管隐蔽，也躲不过有心人的窥觎。 到时候如果真的每天都大鱼大肉，不管是李怀德还是杨刚都会出问题。 不过李怀德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和李四麟也聊过这件事，后厨只会准备一些普通的伙食，不会大操大办。 李四麟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这里不会是以吃喝为主，主要是接待。 未来这轧钢厂的招待所不仅会招待一些外地来的技术人员，更主要的也许会接待一些官府的客人以及冶金的客人。 李怀德的心很大啊！ 第211章 遇袭的真相 李四麟将姚翠翠送到了轧钢厂，而路上正好遇到了秦淮如。 秦淮如在看到李四麟摩托车上的女人时，一下子懵了。 这女人和她年纪差不多，但看起来比她温柔了许多，尤其是下车时，不经意的靠在李四麟身边，更是小鸟依人。 她心中的危机感顿时增加了许多，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个美女，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管是在秦家村、九十五号院，包括上班这几天，都有人夸她长得标致。 这也让她有了一种飘飘然感觉，其实这也很正常。 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家庭妇女，每天忙碌着柴米油盐，那贾东旭收入微薄，先活着再说，相貌已真的不重要。 现如今却是一个工厂的正式工，工作不算累，每天也不那么操劳。 贾张氏也变了样，最起码的家务都替她做了，每天下班最多只是简单的一些家务而已，和以前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本粗糙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光滑，皮肤也好了很多，最主要精气神也变了样子。 再加上轧钢厂的人时不时的吹捧，自然有些膨胀。 但今天看到李四麟只是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她，顿觉不妙。 做小又怎么样，真要是离开李四麟，她不敢想。 如果是没过上现在的日子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现在再让她回去，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这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没有李四麟自己什么都不是。 想起之前贾张氏说的话，她暗下决心，起码到现在，九十五号院里李四麟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个绝对不能丢！ 李四麟并不在意秦淮如的看法，他不缺女人。 韩如瑜、付绍兰，这两个人是一心一意跟着他，其他的如同姚翠翠，秦淮如，这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想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看谁强谁弱而已，李四麟向来不相信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尤其是秦淮如、姚翠翠这样的带着孩子的女人，你说有没有爱，应该是有一点的。 后世有一个挺恶心的选择，就是妻子和母亲掉进河里，作为丈夫的你会如何选择。 如果说李四麟和这两个女人的孩子掉进河里，毫无疑问，这两位肯定是救自己的孩子。 他们之间很纯粹，李四麟付出一些身外之物来换取一时的欢愉，人生不过几十年，享受现在就好。 过几年找个老实一点的媳妇，生个娃得了。 将人送到招待所，李四麟以前还真没在意这里，毕竟这个招待所不在轧钢厂院内，而是在厂子的北侧，距离轧钢厂只需要过一条马路。 是一个单独的大院子，里面是一栋四层小楼，外部修的很一般，可进去一看，已经有些八九十年代招待所的样子，可以说领先这个时代了！ 大理石的地面，洁白的墙壁，墙壁上有教员和那几位的画像，看起来即庄重，又不失大方！ 肯定有人给规划过的，一层是会议室，有两个大会议室，最大的足以容纳三四百人，一个容纳百人，还有两个都是几十人的小会议室。 除此之外办公室了。 二层是餐室和厨房，一个大的也是够几百人用餐，其余的全是十几人的小包间，只有三四楼才是住宿的地方。 三层都是后世的那种标间，两人一个房间，可以洗澡上厕所，而四楼则全是大床房。 李怀德这边安排人带着姚翠翠去了后厨，本来二人是商量好的，一起去协和。 段源这边要转院，可谁知道李怀德还没走，就来电话要开会，只有李四麟自己去了。 外伤目前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两处枪伤都没有打到内脏，主要就是失血过多。 转去科院是进行下一步的护理，在调养方面，科院的水平要在协和之上。 按理说段源是没有资格的，可这不是李四麟一句话的事情吗。 搬搬东西，将段源送到车上，一行人去了科院的病房，在几位名家给他把脉之后，也开出了药方。 段父有事，何况现在段家对于李四麟真的是无比信任。 一个不经意的打火机，救了段源的命，在得知段源受伤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去寻找真凶，并且身先士卒，想尽各种办法将敌人铲除。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但当时的具体情况段父很清楚，这已经是极限了，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做到更好。 这次来科院进行疗养，也是李四麟直接安排的，段父倒也能做到，可怎么也需要搭上人情。 而李四麟真的不需要，他在科院的地位摆在这里呢。 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何况段父和段母都有工作，只留下了段源的媳妇照顾就行。 等到人走了之后，李四麟才问出自己的疑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段源的表情十分沮丧，这次要不是他奋死将车开回来，不仅是他，就连他爹都会受到牵连。 那一天他们开车回来时正好路过通州，偏偏遇到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驾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车上是他的媳妇和孩子。 这两口子见到汽车就拦下了他们，全都跪在地上说孩子高烧不退，已经抽搐了。 村子里和大队的医生都看过，必须马上去县城里急救。 段源在这件事上是有责任的，但不止是他，都有。 有保卫科的人下去看了，那孩子烧的厉害，摸着额头都滚烫，人也在不断的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何况这也快到通州县城了，都认为不会有事发生，看这个孩子病的太厉害，一商量，就让他们上了车。 解放车前面只能坐三个人，这还有点挤呢，只能让随行的一位去车后厢里，将孩子放在驾驶舱，驾驶舱只有段源和司机。 这对夫妻准备去了车后厢里。 段源接过孩子，随后也上了车，就在刚将这孩子放在副驾驶的时候，这对夫妻暴起以迅雷之势杀了四个人，除了一人有些反应外，其余三人当场惨死。 速度太快，也都是国术的高手，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驾驶舱的这个孩子居然也是个高手，第一击就伤了段源，随后两枪。 第一枪打中了腹部，第二枪直中心脏。 随后这小孩又击杀了驾驶舱的另一位干事，也就是当时段源左侧兜里揣着打火机，没有当场死去。 他趁着这小孩击杀自己另一位同事的时候，而对方也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之时，一脚将孩子踢下车。 随后也开了几枪，并没有射中对方。 按照他自己所说，当时已经接近昏迷，连车门都没关，只知道拼命开车。 就是拼着一股劲才开回来的，其实已经是失去了意识。 第212章 特权阶级 说到这段源有些犹豫，让自己的媳妇先出去，更为沮丧的说道， “上面有人来问过我，我胆怯了，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但将责任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轧钢厂马上就要升级，到时候段源会轻而易举的升为副处。 就算段源不这么做，段家也会出手的。 这件事说起来很缺德，但却是常有的事情。 他只是问了一句，“那家的人怎么办。” 段源看到李四麟并没有生气，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不只是救命恩人，也是自己的好兄弟。 他很担心李四麟正义感爆棚，如今算是放心了。 “放心吧，他们家的工作名额我另外安排了，安排到西城盐业了，另一个小子送到万岁军当兵去了，家里还有个女孩，安排到一纺织厂了。 家也搬了小菜园胡同，安置了一个独院。” “不过我没说是因为这件事，只是说当时他保护了我，所以给的补偿。” 这还不错，别的不说，盐业是可以通过血液，那个啥传播的，子孙几代人都不用愁，纺织厂在现在也是顶尖的好工作。 何况这也不算背负骂名，最多是一个处分而已。 其实如果段源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只不过他心里难受，很憋屈，除了和家人说了之外，只有李四麟能说一说，还不会泄露出去。 “别想了，他们家也算因祸得福！人总归是死了，能换这么多好处也值了。” 李四麟安慰了几句，他是说的真话。 如果段源更狠一点，不给任何的补偿，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恐怕这次也是段源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段父可是从沙场上死里逃生活下来的，绝对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不要说李四麟自私，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十有八九都会这么做。 “案子怎么样，东城那边一直没来信，齐瞎子最近也是忙的找不到人。” 段源摇头，他倒是知道一些， “进展不算顺利，我也打听了，在你们闯入村子之前，不是有一批人和京钢民兵队交火了吗，就在这个时间段，村子里的几个重要人物都跑了。”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毕竟唐家村地形复杂，而且背靠深山，想要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 这次的行动也算不上隐秘，何况对于某些高手而言，从深山逃脱并不费劲。 “其余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审讯效果不大，不过好像是知道了几个黄集道的窝点，徐老鬼他们正在抓捕之中。” 段源看样子有些累了，李四麟也不准备多说，他这就要离开了，段源突然说了一句， “四麟，我爹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钥匙在我媳妇那里，你去拿吧。” 李四麟断然拒绝，他倒是听李怀德说起过这件事，但没必要。 如果是其他人给的，那无所谓的事情，收就收了，最主要他现在也不缺房子啊。 “是一个两居室，工安这边分给我的，你可别住那大杂院了，也不方便啊。” “再说吧，等你伤好了。” 走出病房，李四麟站在科院的楼下连抽了好几根烟，你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扯淡。 但他不能说什么，到了现在别看李四麟的级别不高，可地位却不低，已经属于特权阶级。 自己已经享受了这个阶级带来的好处，根本没有资格鄙视任何人，但就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许是刚到这个阶级，自己还不适应吧。 其实就是两个字，矫情！ 科院的工作很是乏味，也不知道卢院长他们啥时候回来，那个工作名额一直在空着呢。 毕竟不知道要什么人，有什么要求啊，自己也不能擅自做主，只有等着了。 今天还是闲不着，付绍兰搬家，她自己找的车，一个学校的校长，找个车简直太轻松了。 李四麟只是过去帮忙而已，说起来付绍兰的家当可比姚翠翠的多，也精致很多，两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阶层，这没法比。 光衣服就有好几箱子，这里面有很多现在不能穿出来的，毕竟付绍兰可是京城女子师范大学出来的。 也就是她对于名利并不是那么在乎，否则的话地位肯定比现在要高。 姚翠翠搬家收拾屋子最多半天，可付绍兰这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李四麟都感觉有些累了，要知道大半的家具早就运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付绍兰做了一些简单的菜，说起来她的手艺真一般，还不如李四麟呢，但凑合着吃吧。 他着急吃的不是饭菜，而是付绍兰。 夜色已深，屋子里灯光明亮，付绍兰却不好意思的将李四麟推了出去， “一会我开门你在进来吗，好不好！” 听到这成熟的女人在你面前撒娇，李四麟还真有点遭不住，顿时有了兴致。 他也正好在外面抽根烟，酝酿一下情绪。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门打开了，李四麟推门而进。 付绍兰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但墙上多了一块黑板，她也换了一身衣服。 轻薄的女士西装，里面一片白皙，下衣是一件黑色的长裤，带着黑边眼镜，手里拿着教棍。 “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是不是等着挨打！” 我去，有意思，这不是cosy吗，这年头就有这种游戏。 付绍兰舔了舔嘴唇，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 “你这个学生如此顽皮，如此胆大，该打！” 一般情况下，正数和负数相加等于零，但当正数远大于负数之时，就会有余量存在。 这是数学的常识！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他到底说没说过，李四麟早就记不清了。 但他此时却很清楚，给他一个支点，他真撬不起百十来斤的重量，必须辅以帮助。 也许是这个支点还不够坚实吧。 风停雨歇之后，惊喜又来了。 从某一点上看，付绍兰还是很节俭的，最起码二十年前的衣服还留着呢。 也许是常年保养，没有受到太多生活的折磨，在付绍兰换过衣服后，除了眼角眉梢那淡淡的皱纹，真看不出有她的年纪。 一件黑色的长裙，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如同二十多年前的女学生一样娇俏。 配上她那短发，如同时光倒流，令人恍惚。 拿起一本书，双手抱在怀里，怯生生的走到李四麟面前，柔声说道， “先生，我这次成绩不好，不要惩罚我了好不好。” 我艹，这就是一个妖精，李四麟还真没怎么玩过这种游戏，角色对换啊。 第213章 古姐夫走了 付绍兰痛并快乐着，她当年也是个进步的女青年，胆子大。 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去鸽市买酒呢，一般女的可不敢啊。 只是这些年被各种礼数压制，才不敢显露。 包括在她前夫面前，依旧是如此。 她也说不好为什么，只要在李四麟面前，就可以放开一切的束缚，放弃所有的礼仪道德，世间伦理。 不过这可苦了李四麟，今晚上他最少体验了四五种职业。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换一般人还真扛不下来，这也让他第一次早上睡到七点多。 这真的是四十如虎啊！ 这一天险些迟到，不过付绍兰最起码今天是别想起来了。 胃口大，肚量小，吃不下还硬塞，这不撑坏了吧。 另一边秦淮如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了，贾张氏也听她说了，更是着急。 搞不好要鸡飞蛋打啊！ 这两三天，贾张氏都是盯到七八点院子都关门了才回去，但始终没有看见李四麟的身影，她依然知道李四麟去哪里了。 而李四麟根本就忘了秦淮如，一个付绍兰，一个姚翠翠就够他忙乎一阵子的，哪还想得起来。 今天是周末，他好不容易歇一天，连续的作战，还是不同的阵地，让他也觉得有些疲惫。 在沈哥的揶揄中，他准备今天上午好好的睡一觉，人总是不睡觉，白天还没空休息，很容易猝死的。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刚要睡，秦淮如就来了，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李四麟。。。 但毕竟是个女人，真有些抹不开脸，她正在李四麟门口徘徊的时候，街道陈主任一把推开了她，急匆匆的跑进屋子里。 “四麟，你古燕姐他丈夫去世了。咱们居委会都去随礼，你去不去。” 这还说什么，“陈姨，你等会我换身衣服，马上走！” 李四麟套上衣服，陈姨是骑自行车来的， “别骑车了，坐我车去！” 已经开春了，天气也暖和了许多，骑摩托车也不那么遭罪了。 车来到了北新古姐的家中，这年头不允许各种封建的事宜，但也只是民不举官不究。 古姐夫是昨晚上突然间去世的，说起来乐家的药还是挺有效果的，愣是多挺了一个多月。 对于古姐夫的死，他父母以及古姐早就接受了，可即便如此，古燕也是哭的死去活来。 换了谁也难受，这么一个精壮的汉子，就这么死在了床上。 李四麟随大流送了两块钱，也不准备吃饭，今天这丧事有些奇怪，古燕的丈夫没了，按理说古姐的爹妈应该在啊，可一直没看到人，这不合常理。 不过人家的事情，李四麟也不好多问。 古姐夫家准备了饭菜，虽然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可离开总归有些不合适，在陈姨的劝说下，大家都留下来吃一口吧。 他和街道的人坐在一桌，也没喝酒，随便吃一口刚要走，可就在此时，起码有十几个人站在她家门口。 这一看就是地痞啊，光头、穿着军绿色的破棉袄，冽着怀，露出黑肚皮，也不怕冷。 李四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出面，只是先看看再说。 古燕姐也是个泼辣的性子，直接冲出来质问， “你们要干什么？” 十几个流氓倒也没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最令人没想到的是，此时一个女人从人群中钻出来。 这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身黑色的棉袄，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眼角狭长，给人一种刁钻的感觉。 “古干事，我今天来找你也是逼不得已，你弟弟古小伟说自己姐夫生病了，从我这借了二百元治病，这钱谁还啊。” 说完还从兜里拿出一张借条，在古燕延眼前一晃。 古燕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自己弟弟的签名，也按了手印，本身就已经很难过，这下真撑不住了。 晃悠了几下险些栽倒，虚弱的说， “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也管不了，你去找我爹我娘。” 这女人声音很尖，“古姐，你爹妈要是有钱我还能来找你吗，把人带上来！” 几分钟后，一对老夫妻低着头走过来，这女人应该就是古燕她娘吧。 “燕子啊，你救救你弟弟吧，人家放话了，要是不给钱就要他的命，我们老两口也没钱啊，家底全让你弟弟给败光了。” 这女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古燕，我知道你是街道的，给足你面子，这钱你要是不还，我就收你爹娘的房。” 李四麟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他娘的一家都什么人啊，他站起来走到这女人身边， “你谁啊，动不动要人家的命！” 这女人愣了一下，其他那几个流氓刚要开口骂人，却被她拦下了。 “李队是吧，我不知道您在，要知道您在我就改天再来，我是九龙一凤里的小凤韩丹。” 一听是李队，这几个流氓也有些害怕了，别看李四麟到北新才一个多月，可谁不知道他啊。 大龙周坐利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其他人谁敢扎刺。 “哎呦，还认识我，你们胆子够大的了，说吧，是局上骗的还是印子钱！”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看着这女人，她要是撒一句谎，今天就按死她。 怎么说今天都是人家的丧事，这么上门不合适的。 韩丹也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这一下倒是有几分的风情， “李队，明人不说暗话，这钱要是真像你所说是局上或者是印子钱，我不会这么来要，真的是古小伟说自己的姐夫生病，需要拿钱买药。” “我们也知道古燕是街道的，给足了面子，借据是二百，我一分钱利息都没要，李队，这说得过去。” 这还真说得过去，如果有一点违规的，李四麟自然会出手，再说句实话，要是如果是古姐借的，李四麟也能有办法。 不过你看那老两口，穿的可不差，根本不像是二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的人，这明显是坑人呢。 李四麟回头看了看古姐，古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更可怜了，哭着说，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在今天来啊。” 老两口明显不以为意，只是低头不语。 韩丹明显也知道不合适，何况今天李四麟在，她微微鞠躬，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桌子上， “李队，今天我也不知道有人去世，这是我的不对，放心我马上走。” 这话说的有里有面啊，这一凤看起来比李四麟想的要厉害一些。 “古干事，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时间到了你不给钱，你爹娘的房子我就收走！” 说完话韩丹转身离开，留下了瘫倒在地的古燕和这一对老夫妻。 第214章 缺德带冒烟 “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 这话居然是从一个老太太口中说出的，而这个人就是古燕她娘。 呼，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要不是看在古燕的面子上，他真抽这老娘们了。 古燕和她公婆都错愕的看着这泼妇，古姐她公婆看起来还是有素质的人，强忍着愤怒对大家伙说道， “诸位，实在是抱歉，今天招待不周！” 大家也知道什么意思了，赶紧走吧。 而陈姨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古燕一眼，她有心拉着古燕离开，但这种毕竟是家事啊。 古燕强撑着着跪在地上，对她公婆磕了好几个头， “爹、娘，儿媳妇不孝顺，没法伺候您二老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酸啊，古姐夫他爹娘真挺通情达理的， “燕子啊，不怨你，但你也走吧。 明天出殡你再来吧，我们老两口岁数大了，折腾不起了，何况我们也难受啊。走吧，走吧！” 古燕此时真的是心如死灰，她和爱人的感情很好，就想安安稳稳的将他送走。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就算是自己爹娘不来也就不来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今天要不是李四麟和陈姨他们在，会出什么事真的不敢想。 陈姨一把拉起古燕， “走，今天去我们家住，我倒想看看谁敢来！” 紧接着啐了一口，“老不死的东西！” 这陈姨也挺有意思，骂完了之后对着古姐夫他爹娘说道， “二位，我不是说你们，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节哀顺变！” 这二老通情达理，另外的二老却是没有人味，一听陈姨指桑骂槐，马上就气势汹汹的过来。 李四麟二话不说，一嘴巴子将那老太太扇倒在地， “我艹尼玛，你敢动我陈姨试试，我他妈弄死你！” 这一嘴巴扇的那叫过瘾。 有些人就是欠揍，他们挨了一巴掌后不敢和李四麟龇牙，结果在那骂上古燕了。 李四麟骂人最多是艹，要不然就是你他妈的，这已经挺脏的了。 可这老娘们骂人全奔着下三路去，这可是自己的亲女儿啊，骂的都说不出口，要多脏有多脏。 “你个贱女人骚货，你娘挨揍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都是比较文明的了。 李四麟真要压不住火了，真想掏枪崩了她，可陈姨一个劲的拉着他， “不要冲动，你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要搞出其他事情来。” 要是别人拉，李四麟真不惯着，什么关键时候不关键的，他不在乎先出气再说。 可陈姨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一直以来对他也不错，也不敢用蛮力，只能忍下。 何况古燕那哀求的眼神也彻底让李四麟无语了。 古燕没有理会自己娘的污言秽语，只是回头和陈姨说， “主任，我这家里刚有人去世，去你家不吉利，我回街道吧，那里不还有宿舍吗。我这也没家了！” 陈姨叹息了一声，“好吧，四麟你不是骑着摩托呢吗，把燕子送回街道，到了你别走，等我一会找你有事。” 李四麟点点头，拽着古燕就离开了，这两个老不死的还想上来拉，被这厮一个眼神吓退了。 到了街道，古燕此时真的是心死了，只是掉泪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街道也是如此。 黄叔也在，他一听也是气的不行，也说了狠话， “燕子，要不然我让袍哥兄弟伙出面。” 下一句话恐怕就是弄死这两个老不死的。 可是古燕还是摇摇头，尽管有这么多的不对，可毕竟是她的爹娘啊。 没一会陈姨也回来了，一样是气的肚子鼓鼓的， “李四麟，你是不是认识那几个人。” “北新街面上的混混，九龙一凤，长期在什刹海厮混，但这件事人家也没啥错啊，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不该找古姐。” 他说的也是实话。 黄叔还是脑子快一点，突然问了古燕一句， “你说你弟弟是真找不着了，还是被你爹娘藏起来了。” 古燕现在脑子里是真的空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去找人问问，九龙一凤里周坐利脑子差点，那个小龙小边子倒是脑子挺活的。” 这段日子，周坐利即便是见了李四麟也只是问好，可那个小龙小边子却不一样。 时不时的来街道，说是找自己的好朋友胡林，但其实就是在李四麟面前卖好，偶尔也会透露一些道上的消息，虽然没什么用，可意思大家都清楚。 李四麟给北新街道打了一个电话，让值班的人去找小边子，通知他尽快来到交道口街道。 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小边子骑着一辆大二八风尘仆仆的来到。 这小子真的很聪明，见到黄叔马上低头哈腰， “黄爷，李队，你们找我、” “嗯！坐下说。” 小边子笑嘻嘻的，“二位爷，我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个姐要债的事情吧。” “咦，你小子挺聪明啊，抽烟自己拿！” 李四麟拿了一包烟扔到桌子上，小边子打开后，先给黄叔递了一根，又给李四麟一根，之后问陈姨和古燕抽不抽。 知道他们不抽后，又给黄叔和李四麟点上烟，这才自己抽一根。 “古燕姐是吧，我这有些话不知道合适不适合，你说呢。” 古燕有点糊涂，黄叔点点头， “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 “那小子有可能是跑了。” 听完小边子说的话，大家更来气了，古燕趴在桌子上哭的更伤心了。 古小伟真不是个东西，他这小子长期在街面上厮混，根本算不上顽主，连佛爷都瞧不起他，就是一个下三滥。 北方八十年代有句话形容他最合适了，扣皮子，挂马子，扒人老太太裤衩子。 偷东西，不敢去偷钱包，这家偷两根葱，那家几颗大白菜，几个煤球之类的。 要不然就是偷人饭店里的包子，拿了就跑，这小子跑的还快，一般人追不上。 好色吧，还没胆，动不动就偷看人家洗澡，要不然就是逗那些小寡妇。 人是缺德带冒烟的，但没大错，也被北新所处理过几回，每次都是古姐夫给找人保出来。 说起来古姐夫人真的不错，当时是供销社的司机，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只是侧面和古燕说了几句而已，并没有告诉自己妻子实情。 而古燕呢也是个马大哈，虽然知道自己小弟挺不好的，但还真不知道有这么缺德。 第215章 被骂的齐瞎子 “这钱的确是古小伟借的，但具体用什么理由借的只有我凤姐知道，李队，这个事我不敢给你打包票。 但我知道这钱干什么了。” 李四麟心里有数了，这小凤韩丹中间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拿这钱干什么了。” 小边子嘬了一口烟， “年前的时候，这小子和一个半掩门子好上了，这钱能干啥！” 这种无赖拿到钱要不吃吃喝喝，要不嫖嫖赌赌，没一个干正经事的。 古燕一听，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茫然了，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自从古姐夫陷入弥留，她就一直是白天上班，下了班就伺候，两个多月的时间，人瘦了十几斤。 自己的弟弟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以自己的名义借钱，她真的无法接受。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格外的无语， “小边子，你说这件事古小伟他爹娘知道吗。” “我听身边的小兄弟说应该知道，他倒是没和他爹娘说这娘们是卖的，就说是没工作，过年的时候好像还去家里了吧。 这古姐夫不生病吗，他一直鼓动他爹娘把工作抢回来呢，那可是大车司机，享福啊！” 这话真扎心啊，古燕这下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四麟攥了攥拳头， “小边子，能不能找到古小伟，说句实话！” 这下小边子可是直摇头， “李队，我真找不到，古小伟的姘头不在北新和交道口，以前是在火车站那边卖的，你也知道那边有个叫大军的挺厉害，干了两次干不过人家，我大哥差点折那，平日里也就不去那边了。” 大军以前是金有谅的手下，实力远比周坐利他们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火车站，是吧，行我知道了。” 李四麟点点头，拍了拍小边子的肩膀， “你小子不错，挺机灵的，以后有什么消息直接找我，放心亏待不了你。” 小边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大哥周坐利人仗义，下手狠，但做事差点意思。 想要在街面上活下来，后面没人撑着那什么都不是，上头想要收拾谈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不是进炮局，就是被打靶。 “好咧，李队你也知道我家在哪，有事一句话，我在哪都赶过来。” “行了，走吧！” 等到小边子走后，李四麟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火车站那是小哥的地方。 大军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个不小的人物，但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他得看古燕的想法，万一这边解决了，古燕在叽叽歪歪，别看她是李四麟比较喜欢的那种身形，但他也不是舔狗。 陈姨一把将还在哭的古燕扥起来， “你到底咋想的，要是不想管，你就住在街道，我就不信你爹娘敢来闹事，打不死他！” 古燕抬起头，“四麟，想办法帮我把古小伟抓起来，就算是判死刑我也认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有一点很关键，李四麟也是毫不犹豫的问了一句， “要是你爹娘过来求情呢。” “那我也不管。” 古燕这次真的是伤透了心，斩铁截钉的说道。 判死刑倒是不至于，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缺德，但你说这种事能判几年。 撑死了三两年，也就到头了。 其实李四麟还是有些不放心，女人都善变的，尤其是这古燕还真的是有点伏地魔。 但毕竟是同事一场，还是帮一下吧，何况那个童颜巨还是很馋人的。 李四麟拨通了京城站所的电话，找到了小哥，问了问知不知道古小伟这个人。 没想到啊，小哥也知道这个杂种的名，他不光是被北新所处理过，还被车站处理过。 说来也挺缺德的，这货平时不是向家里要钱就是向古燕要，可时间长了谁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借无还，管吃管喝，但就是不借钱。 这厮倒也有点小聪明，玩起碰瓷，还专门在火车站周边。 碰瓷的手法不算高明，只不过是拿着一个烧饼之类的，专碰那些外地来京的人。 你一碰他，烧饼掉脏水里了，赔个一毛两毛的。 都是外地人，再说钱也不多谁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一毛也行，五分也要，再不济给个粮票，一天下来也能搞个一块两块钱。 别看不多，可治保委那些临时工一个月也才十几块钱啊，这一两块加上点粮票就足够下馆子了。 李四麟听了都无语，你说有这个脑子干点啥不好，古燕和古姐夫也不是没帮他找过工作，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 找个临时工先干着，有机会再想办法转正，古小伟嫌弃临时工没面子，要不就是干几天嫌累走人了。 “能找到吗？” 本以为小哥这边找他很轻松，没想到小哥也犹豫， “他好久没来车站这边了，前段日子听说他手里有了一笔钱，不碰瓷了，我试试吧。” 这边挂了电话，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索性自己去找大军。 他一直听说这个人，但还真没见过，自从李四麟到了北新这边，忙着处理其他事情，齐所那边也是刚走上正轨，还真没和北新这边的打过多少交道。 先去派出所一趟，齐所这叫一个忙啊，治保委那边没怎么换血，可北新所却大换血。 忙的脚朝天了，看到李四麟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 “你就是一个王八蛋，治保委受表扬，我这所里可是被骂的够呛。” 这话听的李四麟是一头雾水，这哪跟哪啊。 齐瞎子更生气了， “你搞那个晚上巡逻的事情，区里公开的表扬你，也有不少的居民写表扬信了。” 这事好像是陈姨说了一嘴，李四麟心里装的大都是女人的事情，这些事根本不在乎，也没在意啊。 齐瞎子说完李四麟才知道，主要是晚上多巡逻那个半小时管用了。 也不算是巡逻，治保委一共十个人，留下一个人值班，其余的九个人分成三组，每天都会在偏僻的胡同转。 现在的四九城可不是后世满大街的摄像头，南锣那边还好点，毕竟是以居住为主，居民多。 北新这边挨着东直门，本就相对偏僻，这两年官府还没钱，很多地方没有修缮，更是显得有些破落。 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容易出问题，尤其是冬天，天黑的早，很多一个人走路的女性还是有些害怕的。 巡逻队专注的这几个地方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最偏僻的，而且只要你拼命的喊，大概率能听到。 这段日子，也是没少帮助这些独行的女性。 其实说起来真没有太多的大危险，但是那种小混混小流氓是有的，巡逻队一来就吓跑了。 感谢信就是这么来的，还不止一个呢。 这边区里表扬，局里可遭殃啊。 其实这本来是治保委的本职工作，可人家下班了还多巡逻一会呢，这不显得工安不顶用吗。 第216章 或许是死了 齐瞎子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们这段日子也破获了几宗案子，可上面说， “这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吗！” 一句话让他们无话可说，而治保委这个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李四麟听了之后哑然失笑，这也是没办法，工安人手不足，哪有时间巡逻啊。 “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喝酒，怎么样，对了那个大军你能找到吗？” 齐所白了李四麟一眼， “滚犊子，还吃饭呢，我从过了年上班到现在就回家三次。” “大军啊，能找到，你找他有事。走吧，我也找他有事。” 这个抠门的家伙啊，看着李四麟骑着摩托，死活不骑自己的了，愣是说费油。 “你关系面那么广，去哪不能要出点油票！” 得了，别废话了。 二人骑上摩托车直奔北小街，大军的家就在那里。 路上的时候齐所介绍了一下，最近大军很老实，专心致志的搞自己的鸽市。 鸽市肯定是违法的，但这个东西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你不出现大量的违禁品或者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行。 粮食、肉是可以有的，但不能过量。 当时在交道口的时候李四麟就清楚这件事，只要控制在一定规模，上面不会太管。 现在市面上除了定点的地方之外，粮食之类的物资是不允许流通的。 但不能看见有些人活活饿死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 齐所找大军是为了北新供销社的事，昨晚上丢了一笔钱，不算太多，几百块而已，大军是地头蛇，看看他那有没有线索。 到了他家，大军还真在家。 这厮看到齐所的时候还笑了笑，不过看见李四麟后眼神变得有些闪烁，这有些奇怪啊。 他俩可是第一次见面。 大军的家收拾的挺干净的，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临时的住所，倒也正常，狡兔三窟吗。 齐瞎子找大军还真有正事，昨晚上北新供销社丢了不少的东西，而北新现在街面上最大的顽主就是大军，这不找他找谁。 大军一摊手，表现的特别无辜， “齐所，真不是我，你也知道我的小买卖还不错，手下那些人我也告诉过他们，不要在小偷小摸，赚那几个子没啥意思。” “别废话，最近有没有外来的人。” 大军琢磨了一下，“还真有，亮马河那边来了一批过江龙，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具体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听我手下人说，这里面有几个手艺可是很厉害。” 亮马河可不是后世那么漂亮，现在就是一个臭水沟而已，附近都是田地。 “行，我知道了！” 恐怕是这些人和大军对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痛快的说出来。 能混到这个地步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齐所这边完事了，该轮到李四麟， “我要一个人，古小伟！” 大军神态很奇怪，居然有些感激， “古小伟，是那个暗门子的姘头吧，他没死吗？” 这句话让李四麟愣了一下，死了，怎么可能啊。 大军想了很久，这个古小伟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的人，这样的人也入不了大军的眼。 “李队是吧，久仰大名啊，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给你找个人问问。” 他这找来一个十四五的小孩，让他去找人，没一会的功夫，一个独眼龙来了。 这个独眼龙知道古小伟的下落。 “大年初八，这小子和姘头在家里喝酒，我的一个小兄弟也在。” 当时古小伟好像是没钱了，李四麟琢磨着也不对啊，他是年前借的钱，可是整整借了二百，这么几天根本花不完的。 但李四麟没说话，继续听着。 “那顿饭还是我兄弟请的呢，年前古小伟挺仗义的，还请我喝酒呢。” 古小伟说自己没钱了，正好当天晚上有一辆火车是魔都过来的。按古小伟的话说就是魔都的人最好要钱了，胆子小不愿意惹事，出手还大方。 几个人喝了点酒，这古小伟就和自己的姘头去火车站蹲点了。 自从有了姘头之后，出面的就是这个女人。 也不耍横，穿的破点，烧饼一落地人就开始哭，古小伟再装作好心的过路人，两人一唱一和讹的还比以前要多。 独眼龙也是听自己的小兄弟说的，好像是碰到茬子了。 对方当时是给了五块钱，古小伟还挺乐呵，说是抓到一个冤大头，还说那个人挺有钱的。 贪心一起，就和姘头跟踪那个人，那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这个人。 李四麟马上就发现漏洞，古小伟本身是四九城的坐地户，也熟悉地形，找个旮旯躲起来谁也找不到，怎么会说他死了呢？ 大军略显尴尬的一笑， “李队，这个事我倒是听一只眼说了一句。 当时他那个小兄弟也跟着去了，结果发现那个人身上带着枪呢。” 李四麟看了一眼那个独眼龙， “继续说！” “对，我那个小兄弟的确是跟着去了，古小伟害怕碰到硬茬，自己还打不过，答应分一半给我那个小兄弟，没想到第一笔就拿了五块钱。” “我那个小兄弟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人带着枪来的，他也劝了几句。” 李四麟脸色一变， “那为什么你那个小兄弟不对古小伟说对方带着枪。” 独眼龙特别的不屑， “李队，你不知道，古小伟人贱嘴臭，当初他姐夫还没出事的时候，可嚣张了。要不是看着他有点钱，谁搭理他啊。” “再说了，第二天我那个小兄弟也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估计是碰到不好惹的人！ 我们这些人，活一天算一天，自己找死那就是活该！” 这独眼龙倒没说瞎话，他们生不入官门，这是有讲究的。 对方从魔都来，还带着枪，这估计又是个不小的案子。 李四麟打定主意不管了，爱他娘的咋地咋地。 可齐瞎子却上了心，他一把拽住这独眼龙， “走吧，和我去一趟所里。” 独眼龙看了一眼大军，大军点点头，并对齐所说道， “齐所，你可不能上手段啊，我这可是支持你的工作。” 齐瞎子脾气是不好，但也知道这个不怨人家， “放心吧，问完了就放了！” 大军拿了两条烟两瓶酒出来，这当然不能要了，等到李四麟刚要走，他却小声的说了一句， “多谢李队了，要没有你我上不了位。” 怪不得这大军眼神有些怪异，李四麟看着他随口说了一句， “别作死就行，你们的事我懒得管。” 大军嘿嘿的笑了，“李队放心，金爷都被你撵到魔都去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你就没发现，北新安定了很多啊。 李队我也说句实话，咱是个杂碎怎么敢招惹你啊。” 李四麟摇摇头，带着这个一只眼和齐所回去了。 第217章 治保委合并 到了所里，齐瞎子安排手下去对这一只眼进行询问，他们两个则是坐在齐瞎子的办公室说话。 “拿烟，你那是不是有特供，你就是个混蛋，给李怀德不给我是吧！” 齐所突然想起这件事，开始骂上了。 李四麟略微有些尴尬，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从怀里掏了半天，假模假样的拿出一包特供，扔给齐瞎子。 “你不早说，我记得你烟瘾不大！” 齐所瞪了李四麟一眼，拿起香烟就藏在了自己柜子里，还特意给锁上，指了指门外， “北新这边有几个人是我从分局和交道口调过来的，要是被这几个王八羔子看见，一转眼就得没！” “对了，你是不是见过之前说的那个金有谅，和这个大军比怎么样。”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 “差远了，那金有谅喜怒不言语色，看起来特别真诚谦逊，但你根本分不出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大军纯粹的小人得志，你看没看到这厮表面上恭敬，骨子里很嚣张。” 齐瞎子是真不要脸，抢了一包特供不说，看见李四麟拿的华子，又抢了一包。 “没错，这厮不知道憋什么坏呢，哪天咱哥俩闲下来，好好摸摸这大军的底，不行就按死他，小比崽子而已。 对了那陈东不也是调走了吗，你最近没看看那北新粮库来的是谁。” 李四麟不以为意的说， “我真没看，你也知道徐老鬼是怎么对我的吧，以后我就管治保委和科院，其他的事我不管。” 齐所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你也别怪徐局，他这边也难做，去年十月份西城就调来一个副局，姓佟，这次要不是你帮了忙，恐怕徐局升职也费劲。” “他姥姥，别和我说他，他哪天要是死了我给烧炷香，都算我大气！” 李四麟想起徐老鬼就是一肚子气，但还没啥办法，治保委必须和工安有联系，这是躲不开的。 “对了，你这边要是有古小伟的消息通知我一声，走了！” “这古小伟的事你不管了。” 齐瞎子有点郁闷，别看他是北新所的所长，但消息还真不一定比李四麟灵通多少。 “不管了，这真要是有杀人的事情，你们所里处理啊！” 李四麟回到车上，拿了几包华子，返回去扔给齐瞎子。 齐瞎子日子过得还行，但毕竟是初来乍到。 “还是咱自己兄弟啊。对了，这几天好好练练你治保委，等源子康复了，咱们一起行动，让这个大军也尝尝咱们的厉害。” 别看这大军表面恭敬，而且透露了亮马河的事，可谁又不是傻子，这完全是排除异己呢。 “对了四麟，你教育口有认识的吗。” 这话李四麟有些含糊，他还真没多少认识人。 “齐所，咋了有事你说话。” 齐瞎子叹了一口气， “我这不搬到北新这边了，两个孩子都得上学，大的倒好说已经上中学了，留在交道口和他爷爷奶奶住。 小的这个该上小学，我心思让他去红星小学啊，找李怀德吧，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嗨，李四麟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要说其他地方李四麟够呛，没那个关系，要是红星小学，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红星小学在北新这边也算好的学校，毕竟是轧钢厂下属学校，工厂有钱，学校就有钱。 当然比不上那几个特殊的学校，那些学校齐所找找关系也能进去，可那边攀比的风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明天让嫂子去红星小学，找他们那个新来的付绍兰校长，直接告诉她，说是李四麟的嫂子，就给你办了。” 齐瞎子笑了，最近他媳妇可是没给他好脸色看，毕竟这么长时间才回家几次，也交不上公粮，这下也能让媳妇消消气。 “改天请你喝酒啊！” 回到街道，李四麟没有将全部实情都说出来，毕竟他也不知道古小伟是生是死。 古燕有些失望，她也是很直接的一个人，就是想知道自己哪对不起弟弟，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还有她的爹娘，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吗。 其实想想也挺可怜的，这是有家不能回。 按理说她和丈夫的房子该归她，可是她一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 眼下她丈夫的堂弟也从东北来到四九城接班了，那肯定是不能住在一起了。 本来想着回娘家住几天，可眼下她要是回去，那才是进了魔窟，只能在街道先住几天再说了。 李四麟刚要走，陈姨喊住了他， “上面定下来了，以后北新和交道口的治保委都归你管。” 李四麟还能说啥，只能坦然接受，但现在还有个麻烦的问题，那就是早饭的事。 这是瞒不住的，一样的工作，不一样的待遇，谁心里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何况交道口才是他起家的地方。 想到这李四麟真有些头疼，看来还是得去化缘，可是交道口这边工厂少的可怜。 如果是轧钢厂在交道口，也好说，那么大的单位不在乎这十个八个的人。 想到这，李四麟也将难题抛给了陈姨。 陈姨一听，根本不犯难， “这个事你别管了，你是不是忘了六院那边还欠你人情呢。 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你就闹大了，人家一直和我说要安排你呢。” 李四麟还真忘了这件事，那就好啊。 陈姨继续说道， “区里给咱们交道口增加了四个治保委的临时工名额，给你留了一个。” 咋这么大方，别看治保委是临时工，但现在临时工名额也不好搞啊。 陈姨解释， “去年中直六院不是合并了吗，这边护校也要扩大规模。” 说到这陈姨看看没别人也特意说道， “今年六院划给区里管，虽然那护校还是归卫生口，但实际管理还是在区里。 护校可全是小丫头，小丫头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 想到这李四麟真有些头疼，这也是为什么上级将交道口和北新治保委都交给一个人管理的最主要原因。 53年京城第一，第三、第六、第七医院护校合并，成立了京城第一护校，位置其实是在北新。 可从去年七月份，这第一护校又划给了京城第六医院，这就出现了管辖所属权的问题。 六院的管理权在区里，而第一护校的管理权在卫生口，这中间出现了类似管辖权不明很多问题。 今年好像又要重新划出去，反正是挺乱的。 管辖权不明，治安的管理也就容易出问题，尤其是护校的多为女孩子，年轻貌美，青春活泼，经常出现因为女孩的事情打架斗殴。 上级索性增加治保委的权利，护校内部由学校的保卫科负责，学校外部由治保委负责。 何况交道口这边还有个华戏，更是容易出现问题，索性两个街道治保委合并，统一管理。 第218章 懂事的闫阜贵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还多了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可李四麟一点都没有开心。 以前他真不用管这两个学校的事情，一个卫生口，一个教育口，都有自己的保卫科，平日里很少和治保委打交道，人也很傲，挺招人烦的。 护校，华戏，这两个都是大麻烦，以前主要是自行管理，可现在看样子也要让治保委负责一部分校外事务，头疼！ “那北新那边增加临时工名额吗？” 交道口这边增加四个，北新要是再增加的话，这才算公平，要不人不够用。 陈姨摇摇头， “这我不知道，看你钱姨那边吧，昨天刚开完会，估计没通知到你呢。” “对了四麟，明天应该北新会通知，你升职了，副科，可别出去瞎说。” 这个倒不意外，钱姨私下里也说了，工安那边结案起码得几个月时间，但奖励先发。 李四麟这次立下大功，而且和上次可不一样，这次是可以公开表彰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治安方面明显的有所增强，升职是必定的事情。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下古燕的问题，她暂时是能住在街道，可毕竟不方便。 先在她办公室里放张简易的床，吃饭就自己对付一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陈姨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你们院那个易中海不是去承钢了吗，房子还没住进人吧。” 李四麟摇摇头，这是轧钢厂的房子，街道只是代为管理，他本来想要但还得欠李怀德的人情，就没张口。 陈姨点点头，“四麟，你侄子阿湖也在轧钢厂吧，这次带队去通县应该也算立功了吧。” 这肯定是啊，别看他们不是主力，但前前后后忙乎那么久，在行动中阿湖也杀了不少人。 有多大的功劳不敢说，不过这次轧钢厂要想扭转上面的看法，一定会推出一个人当标杆。 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内卫在，徐老鬼也在，功劳肯定是阿湖的。 “我和轧钢厂商量吧，我记得你那个侄子住的是倒座子，这次区里和分局都会进行表彰。 干脆将易中海那个房子当做奖励得了，我去协调，原来阿湖那个房子就分给燕子。” 这倒也是个办法，古燕现在从婆婆家出来了，自己一个人住阿湖那间房子也可以，一个人足够住的。 以后的事情再说呗。 陈姨其实还有别的想法，就是考虑古燕的安全，她公公婆婆人还可以，可她亲爹亲妈实在不是个东西。 你要说一个街道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房子，那肯定不可能，但安全问题呢。 李四麟住在那个院，还有科院的沈青，轧钢厂的阿湖，有这几个人在，就是四九城的混混路过的时候都会小声说话。 她爹娘要是去了，肯定会吃大亏的。 李四麟虽然眼馋古燕的身子，但现在还真没多想，毕竟丈夫刚走，他还没那么畜生。 这边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李四麟还打听了一下唐家村的事情，可陈姨知道的也不多。 回到了南锣，李四麟一眼就看见了秦淮如站在胡同口，今天本来是周末，她也休息。 不仅站在胡同口，还像个贼一样躲着人，时不时四下打量着。 李四麟走过去，啪的一下子拍到她的后身，虽然是冬天穿的厚，但也一颤一颤的，手感还不错。 “哎呦！” 这下可把秦淮如吓够呛，转身就要开骂，可一看李四麟，顿时笑了。 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委屈，居然哭上了。 本来就是冬天，已经冻得够呛，这一哭鼻涕泡都出来了，可把李四麟恶心够呛。 刚才那手感顿时全都消失。 拿出手绢扔到她怀里， “快尼玛擦擦，真恶心。” 秦淮如抽泣着，赶紧擦了擦，十分委屈的说， “我等了你大半天了，你咋才回来。” 这话说的，我让你等我了吗， “有事啊？” 这还说的有些生硬，秦淮如顿时不敢多说，只是低着头， “我前几天看着你带个女人去了招待所，那是。” 李四麟不耐烦的说， “你管呢，我女人多的是，不爽就举报我去，脑子有病吧。”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转身就走，他对自己每一个女人都很公平，能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滚蛋。 别说你一个秦淮如了，就是韩如瑜也不敢在他面前质问这件事。 秦淮如本身就委屈，这么一听顿时受不了，刚要转身就走，但却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行了，别废话了，我这回去了，自己想好该走的路。” 李四麟刚到家，秦淮如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恰好被闫阜贵看到。 不过这厮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试图用这个来拿捏李四麟，而是赶紧转过身，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最近院子里的气氛很奇怪，一向霸道的聋老太太现在基本不出来。 偶尔看见她也会特别的惊讶，短短几天的时间又老了很多，愁眉苦脸的样子。 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叹息！ 而老易的离开，让闫阜贵心中更是害怕，他和老易住在这个院子十几年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么一个看似忠厚，却表里不一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承德。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细思极恐。 闫阜贵是个聪明人，其实这院子纯粹的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海中，其余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包括傻柱。 老易九成九是被李四麟逼走的！ 闫阜贵也发现一件事，李四麟这个人平日里很好说话，和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没有什么架子。 只要你不招惹他，一切都安好。 老易一定是招惹到李四麟了，让闫阜贵感觉到恐怖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李四麟做了什么，就让这么一个阴人乖乖的离开。 如果是自己呢，恐怕还不如老易吧。 这件事这几天他和媳妇说了好几次，就是一个重点，自家所有人不要得罪李四麟。 易中海还能去承钢，继续当他的大师傅，可自家呢。 付绍兰前几天找闫阜贵谈话了，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准备给闫阜贵提提级别，当个教学组的组长。 一个月能多五六块钱呢，而这是为什么，闫阜贵自己心里更清楚。 想到这，闫阜贵找来自己的丫头闫解娣，并且十分大方的给了她一分钱。 “去院子里踢毽子，如果有人靠近你四麟哥家门口，你就大声的喊出对方的名字，认真的打招呼！” 闫解娣懵逼了，“爹，这是干啥啊。“ “别管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要不要钱了。” 那还用说，虽然此时的闫解娣还没有培养到后世那种算计的程度，但根子在。 马上拿起这一分钱，跑到院子里踢毽子去了。 第219章 初见娄半城 秦淮如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锁上了门，走进李四麟的卧室。 李四麟正准备眯一会，反而被这娘们吓了一跳。 我艹，这么大方呢吗，主动送上门。 秦淮如主动褪下了衣衫，就这么站在李四麟的面前。 李四麟坐在凳子上，笑着回应道， “穿上吧！” “你嫌弃我生过孩子。” 这倒还真没有，不得不说秦淮如身材保持的还不错，凹凸有致的身躯，丰腴的身材。 “白天不方便，晚上你敢来吗。” 这也是李四麟的真心话，这青天白日，白日宣淫，万一来个人，多不好啊，是吧。 秦淮如一咬牙，就这么靠近了李四麟，缓缓的蹲下去。 “嘶！” 许久之后，她又去漱口了，李四麟琢磨着从柜子里翻了翻，还真找出一个缸子，扔进那个简易的厕所。 “备用吧！” 秦淮如的眼睛很漂亮，真的有点风情万种的感觉，那双大眼睛白了李四麟一眼，心里想着， “这男人真狗！” 不过还是接过茶缸，又跑到李四麟兜里摸出一毛钱， “我去买个牙刷放这。” 那随便啊，谁在乎！ 就在秦淮如穿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闫解娣的声音， “大茂哥，你咋回来了？” 声音可不小，李四麟听到之后点点头，老闫家是爱占点便宜，但还算懂事。 这明显是故意的。 秦淮如赶紧套上衣服，装模作样的找了几件脏衣服，抱着就要出去。 “我把钥匙放在耳房的门后，晚上你自己想一下！” 秦淮如停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许大茂被闫解娣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小丫头，我家在这呢，怎么就不能回。” 闫解娣也没废话，继续踢毽子去了。 许大茂刚走到李四麟的家门口，秦淮如正好抱着衣服出去，她给李四麟洗衣服的事情早就被贾张氏宣扬出去。 别人肯定有背后说三道四的，但人家婆婆都美滋滋的，其他人还能做什么。 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许大茂就进屋了。 “四麟啊，这冷天你还开窗户，不怕感冒。” 不开行吗，屋子里一股味，有男人的味，也有女人的味，十分的明显。 “小河啊流水，哗啦啦啦。” 他哼着歌，也没搭理许大茂，只是点个头，示意随便坐。 “我不坐了，刚才李厂长找你，说晚上一起吃饭，也让我去，你说我去合适吗。。” 这小子挺懂事的，还知道问一问自己， “去吧，既然他说了，那就一起去，记住我上次说的话。” 许大茂顿时开心了，“放心，放心我懂。” 他离开后，一咬牙先去了自己爹妈那里，借了点钱和票，直接去供销社买了一条华子。 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在一起吃饭抽烟喝酒，根本用不着他准备，但他更知道，准备就比不准备强。 晚上的时候，李四麟骑着摩托车和许大茂一起去了轧钢厂招待所。 进了包间，好几个人，坐在最中间的李四麟并不认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略微有些发白，人很瘦，但气势很足。 李四麟一进来，这位就站起来，热情的伸出手， “是李四麟同志吧，我叫楼志成。” 李四麟看了一眼李怀德，略有些不悦，这是谁啊。 李怀德自然知道李四麟的狗脾气，马上站起身， “四麟，这位是轧钢厂以前的老板，绰号娄半城，这次是特意想来见见你。” 原来是他啊，这不就是许大茂未来的岳父，四合院必捅的傻蛾子他爹吗。 怪不得气势这么足呢。 李四麟也伸出手，“久仰大名啊，你好！” 许大茂也凑上来，不过没敢伸手，点头哈腰的， “娄老爷，我爹叫许伍德！” 娄半城马上就知道这是谁了， “你是伍德的孩子啊，我知道了，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长这么大了。” 这态度让人很别扭，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可实际上骨子里的那股高高在上依旧是能感觉到。 而且让李四麟很不满的是这娄半城对于许大茂称呼他为娄老爷没有任何的意外和反对。 四九城的人好面，而且打招呼的时候经常称呼这位爷，那位爷，但这和老爷二字是有很大区别的。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这么做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李四麟也没多说什么，怎么也得给李怀德一点面子。 许大茂乖乖坐下，菜一上来，一群人推杯换盏，喝的是不亦乐乎。 娄半城很有意思，时不时的话语就转到了李四麟的身上，大概就是询问家里的情况。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不是要让自己当女婿吧。 我艹，不会吧，还真有可能啊。 按照剧里所说，娄晓娥应该是41左右生人，比李四麟小一岁，二人的年纪还正相当。 娄半城为什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许大茂，不就是因为许大茂的成分好，而且许大茂的爹娘都曾经是娄家的下人，知根知底。 但比起李四麟，那咋比，不管是成份还是身份背景都天差地别。 何况以李四麟现在的趋势，等过几年也许真能替娄家遮风挡雨，这算计可是够深的了。 可惜啊，他不知道李四麟的喜好，如果把现在娄晓娥她娘拉出来，也许李四麟会动心。 小丫头片子，还是算了吧。 说真的，如果娄半城真的是真心悔改，做出样子来，李四麟不是不能保住他。 真要是出事将他们一家送到房山，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看不行，这娄半城虽然很有钱，但政治的敏感度实在是太差劲了。 这个时候还这么狂，不整你整谁啊。 不过，这娄家是不是能抠出点东西来，别看现在李四麟身份有，人也有，权利也有那么一点，但手头还真没多少钱。 他有来钱的道，但都不是正经路数。 等等再说吧。 许大茂今天表现的还真不错，并没有来他那一套，而是表现的比较殷勤。 看谁酒杯空了，马上就走过去毕恭毕敬的倒满，虽然显得有些卑微，但这种场合他做的对。 此时轧钢厂食堂的主任似乎是有些喝多了，许大茂这杯酒倒的也略微有些满。 他本身酒量就一般，大家干杯他也干杯，他和这些酒桌老手本身就有差距，这一下不小心洒了点。 “哎呦，许大茂，这酒真不是你花钱买的，真不知道心疼啊。” 许大茂赶紧弯腰，“赵主任，抱歉，我这找抹布给你擦了！” 第220章 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擦了干嘛，这可是娄先生带过来的二十年的汾酒，你喝过吗，舔了！” 这话一出，正在和李怀德聊天的李四麟顿时闭上了嘴，抱着膀子看。 李怀德刚要阻止，李四麟一把就按在他的肩膀上，异常冷静的说， “看戏！” 李怀德心里暗骂，这不是煞笔吗，什么情况自己看不出来啊。 他也知道为什么这赵主任这么干，根子不在许大茂身上，而是在傻柱身上。 傻柱脑子不笨的，自从知道李四麟和李怀德的关系后，在食堂也很是得意。 虽然不会明着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治保委李队长是我兄弟。 食堂主任一直想拿捏何雨柱，毕竟在轧钢厂何雨柱的手艺最好，但也是最不给他面子的。 以前傻柱和许大茂是常年打，见了面就没有一次老实的时候，可是最近最多就是互相骂几句，也不咋动手了。 明显关系缓和了许多，今天这赵主任借着酒劲，就是想告诉许大茂和这个李四麟，他也不是个软柿子。 李四麟抱着膀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许大茂要是硬气点，那这个狗屁食堂主任算个j8毛啊。 但他要是不硬气，那以后也别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了，老老实实的给别人当狗。 许大茂笑的十分尴尬，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赵主任，别开玩笑了，我这就去拿抹布，放心一定给你擦干净了。” “对了，我这还有烟，您先抽根烟，歇一会。” 说完话，许大茂赶紧拿起烟，递给赵主任。 可没想到，这个赵主任一下子就将烟打飞，煞气十足的一拍桌子， “我他妈让你给舔干净，听不懂人话啊！” 许大茂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想了许久，缓缓的弯下身子。 李四麟心中暗自叹气。 可没想到，许大茂弯着身子居然直接拿起酒杯，将酒全洒在这赵主任脸上，鼓足勇气说道， “还用舔吗！” 呦，还不错啊，今天这事李四麟扛到底，就是为了许大茂起码还能挺直腰杆子。 “我艹！” 这话音还没落，李四麟站起来，两步窜到这厮的身边，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这一记耳光，是又响又亮，愣是将这赵主任从椅子上扇到地上。 李怀德也没想到李四麟这么快，赶紧跑过来拉着他， “兄弟，给我点面子，别打了！” 这一巴掌也将这赵主任扇懵了，“你敢打我。” 他站起身，捂着脸居然想抡酒瓶子，好在被其他人拦下。 好在他没抡啊啊，许大茂这边凳子都抄起来了！ “大茂，回四合院，告诉沈哥把那闷倒驴拿过来，全她娘的拿过来。” “李厂长，别怪我不给面子，今天谁也不好使！” 李怀德真知道李四麟的狗脾气，别说他了，真要是发起火谁都不给面子。 今天这事可麻烦了。 最开心的当属许大茂，他们家是有点人脉，但这个人脉也就是在底层能管点用。 说到这件事，许父做的还不错，按理说许伍德认识不少街面上的混混，可自己小子这么被傻柱揍，也没有找人出头。 许大茂这下真的有点感动，这么长时间谁给他出过头，每次都是小丑一样的角色，自己心里能没数吗，只是想出头只有当孙子。 “好咧！” 其实许大茂是好人吗，肯定不是，但你要说坏的冒烟，还到不了那种程度，无非是好色一点，可李四麟比他还好色！ 还没走呢，李四麟又说了一句， “把阿湖给我叫过来，我看这轧钢厂有些地方管理不行啊，好好查查！” 这句话一出口，李怀德脸色都变了。 几千人的食堂，每天需要消耗多少东西，这中间没猫腻你信吗。 何况保卫科真有这个职责的，要真的是保卫科24小时盯着食堂，能查不出问题来。 赵主任一听这话，马上坐回座子上，也不敢说话了，别说李四麟打了他一个嘴巴子，现在在座的所有人都想扇他了。 脑子有病吧，李四麟脾气啥样，北新这边有头有脸的人谁没听说过啊。 喝点马尿就以为自己真的牛逼了。 李怀德赶紧打圆场， “四麟，老赵也不是有意的，赶紧的，自己罚酒！” 赵主任赶忙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老实实坐下， “李队，你看我这喝多了嘴上没有把门的，饶了我吧。” 李四麟努努嘴，赵主任也马上明白了，再次倒了一杯酒，走到许大茂的身边，边说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 “大茂兄弟，我这嘴吧就是臭，别生我气，过两天哥哥安排一桌，给你赔罪。” 啥叫士为知己者死，许大茂以前不明白，今天是真懂了，他看了一眼李四麟，在得到回复后，也客气的端起酒杯， “嗨，我这也是喝多了，您大人有大量！” 这话说的还可以啊，虽然还是有些卑微，但起码腰杆子是硬的，李四麟很满意。 酒桌上继续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就连赵主任也在那里强颜欢笑，唯一不满的就是娄半城。 李四麟今天太强势了，原本他真的想让李四麟当女婿，现在看远远不行。 这厮真要是进了娄家，恐怕会被他一口吞下去，如此看来，还不如许大茂呢。 地位够低，但还不是太低，这种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站起身，“不好意思各位，老夫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说罢拿起衣服就这么悄然离开了，这够狂啊，也能看出来在娄半城眼中，不管是李怀德还是李四麟都是小人物。 也怪不得挨整，就这个心态要不是傻柱放跑了他肯定被人整死，二李对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 酒局也就散了，李怀德拉着李四麟非得去他那里喝杯茶再走，许大茂也离开了。 他本来想着把烟给李四麟，李四麟转手扔到了李怀德那边。 李四麟本身也不缺，而且这样李怀德也得了实惠，别看一条烟不多，只要是收了，起码把你当自己人。 “这许大茂能用？”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人给他们两个沏上茶后就离开了，这就是刘岚吧。 此时的刘岚还真的有几分姿色，身材也是不错的。 李四麟也喝了不少酒，还真有些口渴，喝了口茶， “能用，但不能大用，他不是在宣传口吗，李哥，宣传口绝对要死死抓到自己手里。” 李怀德自然懂得这句话什么意思，点点头， “这几天我就把他提为干事，够意思吧。” “你自己看着办，我这就是手里没有跑腿的才用他，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也摆的清自己的位置！” 第221章 两个坏种 李怀德明白了，许大茂这种小人物只是一步闲棋，用得上更好，用不上也只当卖李四麟一个面子。 “对了四麟，这个赵主任你看还能不能留。” 李怀德还真的有点不舍，这赵主任出手很大方的。 李四麟摇摇头，“李哥，别怨我说话直，他拿的钱都是从食堂抠出来的，早晚出事，还不如换个稍微不那么贪的，钱不能从这个地方搞。” 还没等李怀德说什么，李四麟继续说道， “今天娄半城来，你什么意思我也清楚！” 李怀德笑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想让你当女婿，一看你太强，心就断了，咱们商量一下，从他那里搞点钱。” 这才是正路，娄半城手里稍微漏一点，就够他们哥俩吃的饱饱的。 “这还不简单，他家的吃穿用度从哪里来，钱是有，票呢。” 这也是为什么李怀德找李四麟的原因了，他直接出面不太好办的。 毕竟这轧钢厂是娄半城主动献上来的，他和上面也是有联系的。 你要是上门讹诈，估计上头也会不乐意，得他主动上门求才合适。 “我安排人查，到时候你抓。” 李四麟手里的治保委有这个责任和权利的，真以为娄半城名声好啊。 扯淡，他那些年可是没少祸害了老百姓，只不过是眼力好懂事，主动投诚才免于处罚。 上面也是怕影响其他人的心，才不动他，今年大环境风向可已经显出苗头了，风向要变喽。 要不是这样李怀德还真不敢对娄半城下手！ “好，查完之后你看是从哪里动手，要是在交道口我就找魏哥，要是在北新，那就找齐所。” “到时候不管拿到什么，咱们三家分！” 李怀德虽然爱钱，但绝对不是抠门的人，虽说是三家分，但也更合理。 李四麟手头也紧，正好搞点钱回来。 两个坏种阴险的笑着，笑声都有些渗人，放在电视剧里就是绝对的大反派，还是一坏到底的那一种。 “房子的事陈主任和你说了吗！” 李怀德手一摆，“艹，又便宜你们家人了，放心吧，这两天办手续！” 等到李四麟走后，他琢磨了一下，这赵主任是不能用了，贪也就罢了，但没脑才是最根本的。 今天宴会的主角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娄半城，另一个就是李四麟。 还是那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在轧钢厂李怀德是副厂长，但他对保卫科管辖权几乎等于没有。 而李四麟别看不在轧钢厂，但他说话比李怀德还要有用，这个时候你得罪他，那不是没脑是什么。 但李怀德不会就这么贸然将赵主任拿下，得想个办法，谁让他收过赵主任的钱呢。 李四麟回到家中，房门虚掩着，他还是很开心的，起码秦淮如做出了选择。 果不其然，虽然关着灯，但卧室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湿气，应该是秦淮如在他这洗了澡。 李四麟打开灯，看着二层的床，上面有着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不要开灯好不好！” 秦淮如躺在二层已经很长时间了，哀求着。 可李四麟并没有关灯，他要一步一步打掉秦淮如的羞耻。 到了今天，有没有这个女人已经无关紧要，就算不碰她李四麟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女人吗，少一个不如多一个，正好在院子里他还没有暖被窝的。 本想掀开被子，可没想到只掀开了一大半，秦淮如还是有些放不开，其他地方的被子已经揭开，只是脸还在被子底下。 他缓缓的褪下了身上的遮掩物，借着灯光欣赏着。 很白，很润。 “关上灯好不好！” 李四麟还是一样，就这么看着，这么厚的棉被焐在脑袋上，谁能受得了。 直到秦淮如露出了头，额头上全是汗，脸红的像个苹果，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热的。 这二层的床铺搭建的真的很结实，这么疯狂的折腾居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两个小时后，秦淮如走下了二层，要不是李四麟眼疾手快，那真掉下去了。 她不光是腿软，浑身都软塌塌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蚂蚁和驴更不是一个物种。 “这周末我要是有时间，送你回娘家一趟。” 二层传来了李四麟懒洋洋的声音，秦淮如的眼睛里有着感动。 这也算是衣锦还乡吧！ 她嗯了一声，回到了家中。 贾东旭早就睡着了，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秦淮如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她连手指头都没力气了。 算了，就这么和衣睡一会吧，可刚要躺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事情办成了。” 秦淮如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只有嗯了一声。 “娘。。”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法开口。 “唉，睡吧，记住了，棒梗是你第一个孩子。” “娘，我不会忘的。” “记着我教你那些，东旭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早点怀上吧！” 秦淮如依旧嗯了一声，她实在是太累了，躺在炕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而贾张氏则是整整躺了一晚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知道易中海是为什么走的，真的只是刚露出恨意，刚要准备报复贾家。 那时的贾张氏已经准备和易中海拼命了，如果秦淮如被调到车间，这一家人绝对是生不如死。 可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宛如一个人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原本嚣张的聋老太也变了一个样子，而傻柱也是依旧每天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根本没人在乎！ 想到这贾张氏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万一哪天李四麟要对付他们一家，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谁能承受这样的雷霆一击。 也许在李四麟心中只是挥了挥手而已，但对于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而言，就是根本无法承受的。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李四麟让她们娘俩一起，贾张氏也不敢不听。 当然了，她也知道，李四麟又不是脑子有病，能看得上自己这么一个老太婆。 其实隐约中她还有些羡慕，这李四麟长得精神，体力又好，看把秦淮如折腾的。 唉，人比人得死！ 翌日，李四麟依旧是去单位上班，他倒没有多想什么。 最近还得去六院和华戏和他们的领导谈一谈，如何保障这些小姑娘的安全是很关键的。 李四麟并不担心六院卫校这边，说起来他也见过不少卫校的小丫头，这些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第222章 真死了 前世李四麟在上高中的时候也算个不良少年，练的就是散打，一般人要是不拿武器，三五个人真的不是对手。 在他们当地也是有点名号的。 那时他有个干妹妹，当时比较流行认妹妹，不过说来也好笑，人家认妹妹是为了搞对象。 而他这个干妹妹，两人之间的纯友情维系了二十多年。 即便是后来天各一方，每年都会在一起聚聚。 那时她的干妹妹有个亲妹妹（是不是有点绕口）就在卫校上学，李四麟可没少替这个丫头打了架。 那时的卫校说乌烟瘴气一点都不为过，那里的女孩子所作所为、言行举止真的有点难以用言语形容，或者说不方便形容。 可现如今四九城卫校里的女孩子都很拼命，也很争气和自重自爱，就算学校周边有些混混无赖，可真和她们没有太多的关系。 苍蝇趴在肉上，和肉是好是坏没有关系，就算是再新鲜的肉，苍蝇也会趴上去。 这也是卫校这边比较好处理的原因，本身也不惹事。 但华戏就不好说了，从解放开始到李四麟重生前，这些文艺份子都很傲气。 学生的素质也真的谈不上高，脑子里也没啥东西，就是长得好看。 人又傲气，瞧不起普通百姓，从上到下都是这样，李四麟想到这还真有些头疼。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卢院长虽然人在韶山，可依旧打来电话传达了上面的表彰。 李四麟从即日起担任华国科院的副科长，一举从二十四级办事员成为二十级副科级干部。 中间跨越了科员这个等级，月工资七十二元。 这是上面给予的奖励，而功绩则需要等待唐家村案彻底结束后再行表彰。 这次最少是二等功起，不仅是他，包括段源、阿湖，徐老鬼，沈哥都会受到表彰。 沈哥本身在部队的时候是有级别的，这次也是升为二十二级科员，月工资五十七元。 轧钢厂的奖励则需要段源彻底康复后再说。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李四麟从现在开始正式踏入干部的序列，不过定量粮降了些，但住房标准，各种补贴则是大幅增加。 以前他住两间半房实际是有些超标的，但现在没事了，还可以换一套两居室的楼房。 卢院长也传来消息，科院准备盖家属楼，等他回去后就会提上日程，到时候肯定有李四麟一套。 当然李四麟之所以一下子跨越好几级，和治保委工作有关，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合二为一，这可不是小事。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四麟并没有太激动，这是他应得的，而且在这个上面是没有人敢和他抢的。 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大哥也升职了，要是大哥没去景山分局当大队长还李四麟能嘚瑟一下，如今还是差了不少。 他还在愁华戏的事情，这边不光是教育口管辖，如果单纯的教育口还能通过付绍兰联系一下，文艺界真的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何况他还不想联系，那都是事！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齐所来电话了， “大军他们找到了古小伟的尸体，他和他那个姘头都是中枪而死，手法干净利落，尸体也被处理过，没有任何的线索。” 艹，李四麟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消停。 他们碰瓷碰到了硬茬身上，估计是这小子手不老实吧，毕竟古小伟也偷过东西，手法还算不错，不过这小子怂。 “家属通知了吗！” 齐所之所以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交道口所和交道口街道是邻居，中午吃饭都在一起。 “可别说了我通知了，在我们所打起来了，古燕被她爹娘打的可惨了，毕竟是家事，我们只能拦着，要不然你来一趟。” 李四麟断然拒绝， “快去你大爷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古燕要是报案被人殴打，你们就抓人呗。”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年头家长打孩子天经地义，当初他被自己老爹险些打死，也没说报警啊。 而且李四麟他爹那么大岁数，都险些被他奶奶拿菜刀砍了，也只能跑而已。 齐所也不开玩笑了， “你们注意点，杀死古小伟的人手法非常干净，根据老工安判断，绝对不是普通人，应该有海外受训的经验。” “我们昨天也调查了一下，这个人最后是向北而走，说不好就在咱们辖区。” 现在治保委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是可以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 李四麟最近没闲着，将盘龙棍法精简了一下，主要提炼了几个基础实用的招式，大家伙练的也有模有样。 下一步李四麟还准备让他们多加练习配合，三人一组，也不知道三三制是否适合棍法的配合。 但这一切都是针对冷兵器或者徒手的敌人。 如果真按齐所所说，对方枪法精准，下手毒辣，那治保委根本没办法对抗。 他们没有资格配枪，这是改不了的事情。 但对付不了，也得执行任务，李四麟看科院这边没啥事，赶紧跑到北新街道，并且给黄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交道口治保委的人也都过来。 人到齐之后，李四麟开了一个小会，上午的巡逻暂时先停下，所有人进行排查。 这次依旧是三人一组，每组自行分配地段，一是排查，二是查看有没有外来人员。 有的话一定要进行检查登记，这也是街道本身的任务。 不光他们要去，街道的其他人员也要去。 李四麟向来不喜欢长篇大论，一个会议开上几个小时，如果是国家大事也就罢了，屁大点的事，先来一顿歌功颂德，再来一顿互相表彰。 五六个小时的会议，正事说不到二十分钟，这才是浪费生命。 安排完人员任务后，每个组派出一个人去北新所，拿几张画像，齐所那边已经找到部分当事人，根据他们的描述大致画出凶手的图像。 到时候不要大声宣扬，即便发现了也不要声张，对方是外地口音，只要有嫌疑，先记下，马上通报李四麟或者北新所。 如果没办法及时通知，那就联系轧钢厂或者科院，离哪近去哪，申请支援。 整个北新街道这两个单位战斗力最强，也是最容易调动的。 绝对不要贸然行事，真和这种人对上，那就是送死去了！ 第223章 形势紧张 “四麟，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上次黄集道的事我也没看见你这样啊。” 黄叔十分不解。 李四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黄叔，通知袍哥兄弟伙，最近也帮忙看看，找到这个人，我也会通知小边子。” 昨天知道古小伟可能死了的时候，李四麟就感觉到不太好，如今得到准确的消息，更是心里一直在砰砰跳，这感觉真的有些心慌。 这时候李四麟才开始回答黄叔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比起上次大白楼的感觉还要强烈，黄集道是妖言惑众，依仗着洗脑来做事，但这次对方给我的感觉像是正规军。” 黄叔也是有些惊讶， “瓜娃子，你不是说海那边的吧。” 李四麟微微颔首， “有这种感觉，别忘了还有六个多月就到十一了。” 黄叔赶忙站起身，他要去通知袍哥的人，李四麟向来不说瞎话，而且皇叔也知道国术练到一定的境界，是对危险有感知的。 他很少见李四麟这么谨慎的。 而这边李四麟马上去找钱主任，交道口给了四个临时工名额，但他只有一个。 看看北新这边增加几个。 钱姨自然不知道李四麟的想法，她接到的通知是给北新也是四个名额。 “给你留两个，够意思吧！” 李四麟还是有些皱眉，钱姨不开心了， “四麟，两个不少了。” 李四麟知道钱姨误会了，马上解释， “钱姨，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名额你给谁都行，但最起码要有功夫底子的，当过兵最好。” 钱姨也纳闷了，“为啥啊，治保委的用不到这样吧，体格好点就行吧！” 李四麟有些无奈，别看钱姨是街道的主任，政治觉悟够高，但局限性太大。 他拿来日历，点了点十月一日， “钱姨，现如今什么形势你比我清楚，各个部门都在劝退临时工，为什么单独给咱们和交道口增加。” “你信不信，东华那边增加的比咱们还要多。” 钱姨恍然大悟，赶紧跟东华那边联系了一下，果不其然，那边光临时工名额就增加了十个。 而且那边露了一嘴，这十个临时工表面上是普通的临时工，实际上全是从军队里调出来的。 她拍拍李四麟的大腿， “幸亏有你提醒我一句，要不然我还拿去做人情了！” 这也是把李四麟当做自己人，“要不你都拿走！” 李四麟断然拒绝，做人情很正常，钱姨毕竟是主任，人情来往比他要多，何况临时工名额也不是特别值钱。 “钱姨，你就记住，不管送给谁，你就说我说的，一定要有点底子的。” 也是，李四麟的绰号小太岁名头不小，治保委训练强度也不小，一般人贸然加入真扛不住。 “我知道了。” “钱姨，明天我去乡下找人，两边都尽快入职，尽快形成战斗力。” 这边李四麟也没忘了跟陈姨说一声，陈姨的准备明显比钱主任这边要充分，直接告诉李四麟，她这边那三个名额中有一个给了黄叔。 而黄叔是给了一个袍哥子弟，手底下也很硬。 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给了一位伤残军人，只不过伤残并不严重，而最后一个是给了陈姨老家的孩子，虽然不会功夫，但身体素质不错。 这就好，还是老主任明白事。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也准备拿这几个临时工名额做人情，李怀德那边分一个吧，院子里看看有合适的人选也分一个。 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了。 不仅如此，华戏那边的事情需要拖一拖。 李四麟没忘了联系一下马老，结果打完电话，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不少。 这是开心的一件事！ 因为马老和登哥没留在东城分局，而是直接去了总局。 徐老鬼这是折了夫人又折兵啊。 马老也的确厉害，到分局的时候总局的局长也来了，当即露了一手。 总局那边调来二十个人，都在水泥路上走了一遍，而且穿的只有两种鞋，一种是解放鞋，另外一种算是制式皮鞋。 而马老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将这二十人的足迹全都分析出来，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年纪、身高、体重全都描绘出来。 二十个人只有一个不是那么准确，其余的基本无误，这是什么概念啊，实在是有些夸张。 总局局长也惊呆了，当即又换了一遍，有大脚穿小鞋的，有小脚穿大鞋的，有男人穿女鞋，女人穿男鞋的，重新又走了一遍。 而第二遍，准确率依旧在90%以上！ 徐老鬼还没捂热乎的人才，就这么被总局带走了。 李四麟又给总局去了电话，马老这边其实也不太开心，因为现在他和登哥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查案子，而是学习。 马老不识字，登哥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总局专门抽人给他们两个教学。 从最基础的开始，估计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马老一直在那里抱怨， “四麟啊，你说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在那里被人教，真有点挂不住脸面啊。” “一睁眼就把我带到小屋里，一天十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这事李四麟可帮不了， “马叔，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说到这，马老开心了， “都调过来了，总局给分了房子，我是三间正房，老登那边是两间，什么都准备好了。” “对了四麟，哪天咱爷俩喝点，要不是你我还放羊呢。” 李四麟也很开心， “那倒不用，哪天我要是求到马叔，你可要来啊。” 马老拍着胸脯子保证， “艹，看你这话说的，只要你李四麟有事找我，就算天上下刀子爷们也是赴汤蹈火！” 二人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李四麟也真的是会找到马老求助。 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忙起来，一天过得很快。 可惜，上午的时候和卢院长通话，他也侧面打听了韩如瑜的近况，可惜卢院长一个字都没透露。 就如同上次李四麟对付他一样，只有两个字， “保密！” 不过卢院长在韶山，估计韩如瑜也在吧，那里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今年可是解放这十年里，局势最紧张的一年，上层的斗争远超常人想象，谁也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和大意。 说难听点，谁要是出了大问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四麟是不敢掉以轻心。 第224章 有人盯梢 李四麟将工作处理完毕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巡逻，而是先行回到了四合院里。 他要帮古燕和阿湖搬家。 轧钢厂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想必跟踪娄家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想要发财必须得谨慎，虽说勒索并不好听，但其实就是。 阿湖这边已经在收拾了，古燕实在是不愿意住在街道里，那里晚上实在是太闹腾了。 治保委白天巡逻的，工安夜间巡逻抓捕，根本休息不好。 而且今天她爹她娘上午在北新所闹腾，下午就跑去交道口折腾。 要是平时真就给抓起来，可是现在儿子死了，这个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闹也就闹了，但古燕也是挨了好几个耳光，脸都被打肿了，要不是黄叔出面制止，恐怕局面更糟糕。 现在李四麟倒是很自在，卢院长和韩如瑜都不在科院，两辆车都空下了，他随便开。 不过这两辆都是轿车，他还真不喜欢，更喜欢开吉普，这才是男人开的车。 但吉普车有个最大的缺点，漏风。 拉着古燕回婆婆家，家具什么的明天古燕自己联系人，这次回去主要是拉一些衣服和锅碗瓢盆之类。 女人就是女人，心也细致。 路上的时候古燕一直在哭，不管怎么说古小伟也是他亲弟弟，心里的恨再多，可面对一具尸体的时候，恨意已经全都消失了。 李四麟倒是很擅长安慰女人，可他不想说违心的话，要是任由古小伟这么作下去，别说古燕她爹娘，古燕都得被拖累死。 这样的人早死早托生，反而是一件好事。 当古燕扑到婆婆怀里的那一刻，还真的让人有些心酸。 甚至她婆婆还准备让她在这里住下来，可古燕还是拒绝了，丈夫死了，虽然她还管两位老人叫爸妈，但感情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在临走的时候，她婆婆塞给了古燕不少的钱，打眼一看怎么也有三五百。 回去的时候古燕还是沉默不语！ 欣丫头也过来了，这是李四麟提出来的，古燕现在情况特殊，有个人陪着更好一些。 何况欣丫头身上也有功夫在，万一古燕她爹娘来，其他人不好动手的时候，欣丫头就可以上。 这丫头下手也狠，要不是因为这个早就嫁出去了。 没想到秦淮如也过来帮忙，不过这娘们心思李四麟最清楚。 在年纪上古燕比秦淮如还要大两三岁，可如果说保养上，那真的是天差地别。 古姐夫以前可是大车司机，收入不菲，古姐也是街道的正式工，家里条件算是相当不错。 婆婆对她也好，很少干太多的家务，这么一来，古燕显得比秦淮如还要年轻。 也就是这段日子秦淮如去上班，收拾的也更利索了，要不然差距更大。 身材上秦淮如也偷摸的比了比，这一比更是无语，这古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一个顶自己两个！ 这她怎么能不担心啊。 她本来心思着晚上还来李四麟这里，可惜今天不在家。 今天和卢院长电话沟通的时候，卢院长那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那个正式工的名额给定下来，他那边已经和现在负责具体工作的副院长说好了。 这个是正经事，不能耽误，而且一共三个临时工名额也要尽快入职。 李四麟不会管其他名额到底落在谁手里，他丑话也说到前面了，能顶上去，就留下，不能就赶紧滚蛋。 黄集道还没有彻底消灭，它蝮也没在上次的抓捕人中，这次又从魔都来了个大概是迪特的用枪高手。 别看李四麟每天吊儿郎当的，可实际上根本没闲着。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拉着沈哥学习观察，每次不管是去付绍兰那里，还是去姚翠翠那里都会特意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今天他回来的挺早，一是帮着搬家，二是尽可能在明早赶回街道安置人员。 可就当他准备连夜出发的时候，韩哥回来了。 这事今天可是有点奇怪，他回来的时候副食店已经关门了，灯也关了。 何况最近副食店基本上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卖，不该这么晚啊。 而且韩哥今天并不是从正门进来，而是跳墙回来的。 他进了院子就急匆匆的找到李四麟，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在九十五号院附近转悠了起码一个小时。” 李四麟马上打起精神， “你看清楚了吗。” 韩哥认真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看的很仔细，这个人身上一定有功夫，个子不高，走路下盘很稳。” “我观察了许久，之后这个人突然不见了，不过当你回来后，他又出现了。 你们正帮着古燕收拾屋子的时候，他在你车边徘徊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走了。” 韩哥真的很谨慎，他就是怕出问题，索性在下班后并没有回来，而是躲在副食店继续观察。 和他想的一样，这个人每隔三四十分钟就会出现，而且中间还换了两次衣服。 要不是韩哥有多年的猎人经验，恐怕还真被他骗过去。 在此人出现第五次之后，韩哥忍不了了，他怕李四麟再走，这段日子李四麟基本没怎么在家，万一出去，对方暗中下手，那很麻烦的。 李四麟沉思了许久，他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自己在这次唐家村事件里表现的很突出，这个消息是没法隐瞒的。 他去过公社，还有不少的工安，京钢、轧钢厂的民兵队都见过他，消息肯定泄露了。 这次十有八九是对方来报复的。 不好，李四麟这边有了防备，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关键还有其他人。 “阿湖，你腿脚快，马上从后院翻出去，通知科院，今晚上所有人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大意。” 沈哥一愣，“你是怕他们去科院报复段源。” 李四麟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阿湖，别忘了通知邓大勇和徐老鬼，我不一定是第一目标，我们四个人都有可能被攻击。” 阿湖赶紧溜走，李四麟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对方精通变装，又有功夫底子，他很清楚一点，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次对方绝对是一个必杀的局，但反过来说，也是自己的机会。 对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要去乡下，这个事也是李四麟刚决定的。 他平日里会去姚翠翠和付绍兰那里，但每次都是骑摩托去，而且是将车放在远处。 相信没人能跟踪他，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225章 一群畜生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阿湖才回来，不对劲啊。 脸色铁青，眼眶微红，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可是个硬小子，上次杀了这么多人呢回家该吃吃该睡睡，可是今天却如丧考妣。 “咋了！” 李四麟急了，到底是谁出事了。 阿湖缓缓坐下，“我给科院打了电话，也联系了齐所和魏哥，他们都不在，人都去了分局。” “徐局两个孩子和妻子死了，在家中发现的尸体。” 李四麟身子也晃悠了一下，他拍打着自己的耳朵，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没错，他很讨厌徐老鬼，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讨厌他这个人，讨厌他的做事方法，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尊敬的。 有人说这样的人不是人，完全没有自己。 可是在这个时代真的是这样的人才撑起了一片天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言不发。 这怎么可能啊，徐老鬼本身位置就不低，认识这么久李四麟从来没听说过他家住哪里，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亲人。 “砰！” 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阿湖还是年轻，他和徐老鬼的接触也不多，但听到这个事真的忍不住了，他也知道小叔说过再也不管徐老鬼的事，可还是站起身， “小叔，帮帮徐老鬼吧！” 这还说什么，李四麟还是个人，马上吩咐下去， “阿湖你和韩哥留在家里，枪上膛，我和沈哥去一趟分局！” 李四麟回屋将自己的那把勃朗宁拿出来，扔给欣丫头， “这几天上下班一定要走大路，如果是晚下班，联系你哥，让他去接你，枪带在身上，时刻不能放松！” 欣丫头接过枪，慎重的点头，她也练过枪，说起来李四麟有些惭愧，这丫头比他的枪法还要好一点。 “韩哥，在我们出去后，你上房顶找个高点，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跟踪！” 沈哥开车，李四麟现在心情格外的复杂，他坐在车上许久没有说话。 到了分局后，几乎各个所里的负责人都到了，李四麟一眼就看到了大勇。 大勇坐在花坛上，泪流满面，当他抬头看了看李四麟，只是点点头。 “怎么死的，凶手有线索了吗。” 大勇摇摇头， “总局的专家和马老他们都来了，对了四麟，千万不要问徐局，嫂子和孩子死的太惨了！” 大勇哽咽着说出现场的情况。 这几天徐老鬼一直在处理唐家村案，但似乎很难继续下去了。 唐家村是白莲余孽、黄集道据点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那个侏儒就是一个点传师，算是黄集道的高层人员，目前依旧在审讯中。 而其他人也在分批审讯，进度还算不错。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批孩子是如何运送到唐家村的。 是坐火车，还是其他方式，调查出了严重的问题，阻力变得非常大。 徐老鬼也忙的是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有时间回家。 今天也是他小儿子的生日，徐老鬼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特意请了一会的假，给他小儿子买了最爱吃的京城烤鸭送回去。 他准备陪家人吃口饭后再去单位，可是当他打开家门并没有发现家人的踪迹，只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而这股味道来自卫生间。 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三个人都赤裸的掉在了房顶上，而身下是一个大木盆。 胸膛都被豁开，五脏六腑全都流入了盆里，血液从木盆的缝隙中流进了便池。 卫生间的门口处堆放了两袋面粉，面粉也被血液全部浸泡，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血渍流出来的原因。 而在房子中央居然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座莲花样子的香炉，袅袅升起的檀香遮掩了绝大多数的味道。 香炉的后面摆放着一尊弥勒佛的雕像，只不过这尊雕像笑的是那么的诡异。 而在香炉前摆放的贡品居然是徐老鬼家人的双眼。 “我艹他祖宗，黄集道真他妈是畜生！” 大勇突然想起一件事， “四麟，你家里怎么样。” 李四麟也赶紧找部电话，给景山分局打了过去。 很快就找到大哥，大哥告诉李四麟不要担心，景山区不敢说是龙潭虎穴，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闯进来的。 李家附近隐藏了不少的京钢民兵队的好手，六指虽然没回来，可是秀才也带着他手下的人在景山区进行搜查。 景山区各个派出所在得道消息后也马上加强戒备，只要对方敢来，就一定将他们按死在景山。 “对了四麟，我听婶子说你们那里要扩编是吧，治保委招临时工对吧！” 李四麟愣了一下，“是啊，我这有三个临时工的名额，还有一个正式工的名额，这个名额我准备给大舅家。你要的话给你！” 大哥在那边略微有些犹豫， “正式工还是给大舅，我这有两个人实在是没法安置，你看你那边能接受吗。” 这也不对劲啊，大哥已经是景山刑侦的大队长，他那边安置不是更容易吗。 “我两个战友，犯过错误，比你沈哥的错误还严重，没法进工安口，而这边治保委并没有扩编，我和他们关系也一般，你看看到底能不能。” 这个可不能轻易开口，最起码李四里要知道犯了什么错误。 “啥事啊，你要是欺男霸女我怎么安置。” 别看是亲哥俩，但该说到前面也得说。 大哥也明白李四麟的想法，但还是有些生气，也不是生气，而是这厮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在高丽，他们杀了几个投降的鹰酱士兵。” “几个？” 大哥脸又黑了， “十几个总行了吧，你说吧能不能安置。”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李四麟现在最缺的就是好手， “只有这个事那就过来吧！” 大哥的死心眼和爹一模一样，他要是能拉下脸去正式工够呛，毕竟是记录在案的事情，但当临时工应该不难。 就是张不开嘴。 大哥居然犹豫了一下，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张嘴的，哪怕是自己亲弟弟也是如此。 上次已经大舅哥的事情已经欠了自己弟弟的，如今又来， “你为难吗，如果是为难就算了！” 快拉倒吧，要不是关系不错，日子还过不下去，大哥也不会开口。 大哥总是认为自己欠李四麟的，李四麟还认为自己欠大哥的呢。 最初的时候要不是大哥出面处理了那件事，而且将屁股彻底擦干净，李四麟升职肯定不可能被批准，甚至连入职都没办法。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也是自己惹出来的，有大哥、二哥在自己也能放心家里的事情。 “为难什么，让他们明早就过来。对了，这几天你让我三姐和三姐夫他们都去家里住吧，住在一起我也放心！” “嗯，明早他们就过去！” “不，今晚我安排车将人给你过去，徐局的家人出事，你也很危险。我让他们直接去你家，这两个人一个枪法还可以，另一个是奉天胡家的外门弟子，手底下很硬。” 第226章 软弱的徐老鬼 这个胡家不是东北这边传闻中五仙那个狐，而是奉天出名的武术世家。 自创的文趟子拳十分厉害，实战性非常强，招数诡异，出招常在意料之外。 可惜啊，是外门弟子。 解放后胡家的五先生虽然也广开门徒，可李四麟本身就是武林中人，自然知道武林人到底什么样子。 他也没资格说别人，你真让他教授其他人八极真传，他也会很犹豫的。 这边挂了电话，李四麟来到分局楼里，徐老鬼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 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勇也进来了，他摇摇头对李四麟说， “徐局把我们都赶出来，想静一静。” 透过玻璃望去，徐老鬼整个人都瘫在凳子上，双目无神，虽然没有眼泪落下来，可一眼就能看到这是一个心如死灰的男人。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让人感觉一阵阵心酸。 晚上大概九点钟左右，马老从现场也赶过来了。 和李四麟打过招呼后，眼睛都红了，他在昭乌达盟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的死人。 毕竟是解放前生人，更是见过乱世。 可他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畜生的人，有能耐你找徐老鬼啊，对孩子下手，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徐局很镇定，在进入现场发现情况后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默默的退出去，安排人去找我了。” 这厮真狠啊，李四麟真的不敢想如果自己的亲人遭遇这样的事情，自己会发疯到什么程度。 而徐老鬼在这个时候还知道保护现场，这绝非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足迹勘测的怎么样！” 马老也没有犹豫， “两个人，很奇怪的两个人，一个身高起码在一米九以上，但体重不超过130斤，瘦的像个竹竿，而另一个和上次咱们抓住的那个侏儒体重身高基本一致。” 没错了还是黄集道，这是他们的报复。 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个瘦竹竿就是它蝮，而另一个估计是上次抓到侏儒的兄弟吧。 “对方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潜入徐局家中，徐局的家人没有抵抗，大概率是饭菜中下了迷药。” 这不是马老所说，而是分局的法医在旁边补充道， “但这帮人实在是太禽兽了，在控制住徐局的家人后，还把他们唤醒，堵住了嘴巴，捆在了卫生间， 胸膛是活着切开，眼睛也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取下来的。” 李四麟现在满心的怒火也得不到发泄，用畜生来形容他们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马老和法医将探查的线索全都告诉给了徐老鬼，但没有太大的意义。 对方在杀死三人后迅速的离去，这偌大个四九城怎么去找。 李四麟将大勇拽到一边，将自己在家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这时候他才知道，徐老鬼的家并不算是秘密。 他是住在工安的家属院，那边说起来只能算是外紧内松。 谁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疯狂，居然潜入进来行凶，想从这个方面去查，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就只有继续从现场寻找线索了，这只能根据他们的足迹来分析去向。 尽管是白日做梦，可也得查。 “大海捞针啊！” 四九城太大了，没有监控设施，很多地方还都荒废着，随便躲在哪里，是真的不好找。 十一点多了，徐老鬼走了出来。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这个人，做事没有分寸，也没有该有的人味。 在唐家村大战之中，他很硬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怕。 面对自己人的责骂和侮辱的时候，他也很软，用唾面自干来形容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李四麟很清楚，就算自己一把将他扔到墙上，他的腰也是直的。 但今天，他的腰弯了，彻彻底底的弯下去。 徐老鬼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也很有底气，而现在他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沙哑，颤抖着对大家说， “多谢大家了都回去吧！走吧，都走吧，现在已经是快凌晨了，对方武功很高，又善于隐蔽，这个时候出去搜索，很容易发生危险的。” “明天还得辛苦你们，帮我找到真凶。” 说到这的时候徐老鬼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他真要撑不住了。 不是人有多累，而是心难受啊！ 他说的这话倒是没错，根据法医所说，他们行凶的时候是中午至下午，而徐老鬼到案发现场已经是接近下班的时间了。 此时这两人早就藏起来，本身就是高手，真要是只有三五个人，就算是拿着枪也容易被袭击。 大勇也在劝说其他人先回去，毕竟太晚了，但李四麟还是留下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他没法说，毕竟到底有没有内鬼谁也不清楚。 等到人都走了，李四麟将今天有人在南锣暗中窥视他的事情说出来。 徐老鬼的头用力的在墙上撞了好几下，肉眼可见的血渍慢慢的淌了下来，这才让自己恢复冷静， “明枪好挡暗箭难防，四麟，你要注意一点，最近要小心。” 大勇突然说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按照李四麟所说，对方是黄集道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不要我们在南锣布下陷阱，将对方抓捕。” 徐老鬼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但李四麟却摇头。 大勇有些急了，“四麟，我知道你和徐局不对付，但现在你还不同意吗。” 徐老鬼看到李四麟摇头，眼神又黯淡了许多，李四麟已经是治保委的负责人也是科院的副科长，他没法强迫对方服从他的命令。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 “根据韩哥所说，对方身手不错，但绝对到不了它蝮和那个侏儒那种水平抓到了有什么用，你们审讯审出了多少结果。” 这话一出口，大勇也无话可说，李四麟说的没错，虽然也拷问出一些消息，但绝大多数都不重要。 抓到的那些中层，根本不惧怕刑讯逼供，他们为此还特意找了一些中医，这才知道这些人自从七八岁开始就服用一些药物来抑制疼痛。 这种秘药是当年白莲留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不惧怕刀枪的结果。 不知道疼，就算流血了也会认为是佛在保佑他们。 这种秘药应该很珍贵，否则的话白莲造反早就成功了。 徐老鬼一把抓住李四麟的手， “四麟，我知道你脑子活，你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的，帮帮我，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第227章 到底是哪边? 看着一夜就变得仿佛老了十几岁的徐老鬼，李四麟也不免有些难过，他不禁问了第一个问题， “他们为什么要在大白楼炮击轧钢厂，为什么要伏击段源。” 仅仅是对岸吗，或者说仅仅是为了十周年吗？ 李四麟一直有所怀疑，后面这句话一直不敢说。 当然这十周年肯定是最重要的目的，但仅仅是这个吗。 轧钢厂的最主要就是塑造钢材，用在重要的机械或者其他东西上，可轧钢厂真的是这么不可或缺的吗。 这可不一定吧。 京钢守卫森严的程度无需多说，即便是想破坏也基本不可能成功，但就只奔着轧钢厂使劲。 如果李四麟是对岸的人，绝对不会将主要精力放在轧钢厂上，要引发轰动，京城百货啊。 那里的护卫远不如轧钢厂森严，说句难听点的要是将那里炸了的话，引发的轰动远比轧钢厂要大得多、 上次李怀德曾经无意间透露，轧钢厂之所以升级是为了西北，而最怕华国生产那玩意的恐怕不是对岸吧。 对岸的人很清楚，即便是华国有了那玩意，也不可能扔到自己头上，毕竟是同一血脉。 怕的要不就是鹰酱，要不就是苏国。 哪个可能性更大？ 对方第一目标应该是京钢、鞍钢这些企业，但这些企业大的防护能力太强大了，说是一支部队都毫不为过。 既然打不了第一目标，那只有转为第二目标，目的就是破坏我国基础工业的发展。 这会是谁？ 鹰酱的可能性都不是那么大吧。 徐老鬼明显比大勇更精明，他稍一思索脸色巨变， “四麟不要说这件事，现在是破案，其他方面我会向上反应的，你继续说你的办法吧！”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在知道结果后能够反推，别的不说就连教员现在都对北边心存幻想，何况是其他人呢。 “好，我和轧钢厂李怀德聊过几次，轧钢厂也在做内部调查，源子离开虽然不是那么保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为什么对方能如此精准的等到段源。” 徐老鬼也恢复以往的状态， “这件事我们也在调查，知道的人起码有几十个，而且每一个都有证据表明自己没有透露，这里面肯定有疑点。” 李四麟一拍手， “没错，既然有疑点，那就抓着这个疑点发力！” “黄集道最恨的是谁。” 大勇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一肯定是你李四麟，第二是徐局，第三是内卫，第四有可能轮到我？” 前面几个回答是没有问题的，但第四个大勇还是不敢确定。 没错，第一肯定是李四麟，今天有人来暗中跟踪追查也是因为这个，而当时主力人员几乎都是李四麟的帮手。而第二个是徐局，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报复。 内卫那边根本不用担心，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内卫，上次内卫就是有些疏忽，而且也太在乎那些孩子了。 要不然内卫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 李四麟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想到了一个不算太好的办法。 不对，第四是邓大勇。 李四麟看着大勇， “你家有人看着吗。” 大勇一下子懵住了，他真忘了自己的事情， “没有！” 徐老鬼此刻真的更着急，他已经遭受了报复，更不想让自己的手下遭遇到这种惨事！ “大勇，你带着人马上去你家。” 邓大勇明显有些慌了神，疯了一样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四麟，你去我姐那，她和我娘吵架了，自己搬走了！” 我艹，李四麟不知道这件事， “你姐现在在哪住。” 大勇停下了脚步，大声的吼着， “就在你们街道不远的帽儿胡同18号院！”（这个号是瞎编的啊，不要当真） 徐老鬼本想跟着大勇走，但一想李四麟这个人这么邪门，索性跟着李四麟。 其他人都跟着大勇走了，只有徐老鬼和道爷上了李四麟的车。 说对交道口每一家都特别熟悉，那是在吹牛，可每个胡同有多少个院子，每个院子有几户人家，李四麟太清楚了。 听到这18号院他顿时着急了，这他妈就是一个煞笔娘们，住哪不好，住18号院。 18号院是个特别小的三合院，而且就在帽儿胡同最东头，靠近大街。 没有南房，北房两间，东西各一间！ 北房两间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唯一的儿子死在解放前，是四九城的老地户，岁数很大了，起码有七十多，耳朵都不太好。 东房住的是一对夫妻，岁数也不小了。 男的是木材厂打更的，晚上一般不在家住，白天回来睡觉，女的没工作，有一个孩子，在南方当兵。 平日里倒是很清静，也能有足够的隐私，但说起安全性远不如李四麟他们住的那个院子。 别看院子里的人都稀松，但有事的时候大伙起码能出来看看，就算再不乐意，能搭把手也会帮个忙。 好在是离着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二人已经赶到帽儿胡同。 距离帽儿胡同大概还有三四百米的路，李四麟停下了车。 吉普车越野能力很强，基本可以适应各种环境，但那个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下车，咱们走着去！” 一行四人全都下了车，虽然是急速前进，但脚步尽可能的放轻，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个时候李四麟的心已经沉入谷底，因为在靠近18号院的时候，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月亮还很圆，这就是好事。 之后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个民国时期的二层楼，距离18号院不足三十米。 “沈哥你去上面，观察情况，如有不对，马上开枪。”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 “徐局，你在院子门口守着吧，别进去了。” 徐老鬼年纪也不小了，个人的枪法还不错，但搏击能力实在是太差。 在这种环境下，真的不一定有用。 徐老鬼明显知道自己的短处，尽管此时他想杀光所有的蟹教信徒，但还是压下去心中的怒火， “嗯！” 就剩下他和道爷，道爷的功夫到底有多深，李四麟也不清楚，别看鹤发童颜，但脚步之轻巧，绝非常人。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在前门，一人心领神会去了后侧，迅速的登上了院墙。 第228章 及时赶到 李四麟爬上院墙爬到房顶，院子里的血腥味更浓了，一个女性穿着棉衣棉裤倒在了血泊中。 而在正房的门口，一对老夫妻的尸体也倒在了正门的台阶上。 李四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西房的门口，有一个极其瘦弱的高个子静静的站在那里。 体型和当初他遇到的它蝮有几分相像，却不是他。 “行了，你想要玩等回去再玩，赶紧走吧。” 此时瘦高个小声的对门口说道。 院子里传来一个略显粗糙的声音， “急你妈个蛋，谁也想不到咱们会来这里，这娘们挺俊的，我把她嘴塞上了，死猪不好玩！” 看了一眼另一侧已经埋伏好的道爷，伸手指了指那个瘦高个。 道爷马上明白了，李四麟冲进房子里，而他解决这个竹竿子。 李四麟伸出三根手指，一、二、三。 二人迅速从房顶跃下，道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好厉害的功夫，盘在腰间的软剑在劲力的催动下，顿时变成了坚不可摧的长剑，直刺而去。 李四麟则是借着这个机会，如同人形炮弹一般，撞向了那窗户。 好在是纸糊的，在他的蛮力之下，那窗户顿时被撞碎，李四麟已经冲入房间里。 屋子里是一个矮壮的男人，他已经褪下邓小雪的上衣，裤子也脱掉了一半。 他自己刚解开裤子！ 邓小雪被捆绑着，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正在死命的挣扎。 此时的邓小雪真的已经绝望了，她拼命的扭动身躯，但对方的那双大手如同钳子一般。 只用一只左手就将她按在炕上，无法挣脱。 要是此时能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会毫不犹疑，但眼下这个已经是奢望了。 就在她恨不能马上死去，已然绝望的这一刻，整个窗户炸开了。 木屑四散而去，一个身影如同天神一般冲了进来。 这矮壮汉子裤子刚解开，第一反应就是一拳击出，直奔李四麟而来。 我艹，好恐怖的拳，如同一把重锤一般。 一股寒风呼啸而来，这样的力量也是李四麟第一次见到，他马上从地上翻滚，避开了这一击。 李四麟身上有枪，这个屋子也不大，最多十几平，可是他还是不敢开枪。 这个人距离邓小雪几乎是紧挨着，以李四麟的枪法，估计这一枪射出去，打到谁是真的不好说。 而此时李四麟马上察觉到，自己和眼前此人绝对在伯仲之间，很难分出高低。 避开这一拳后，李四麟一个跃起，浑身劲力紧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矮壮男人和邓小雪之间。 这也是为了防止对手在关键时刻，以邓小雪为人质。 这一个身法李四麟用尽了大半的力气，迅速的插入。 八极开门炮，连守带攻！ 双撑肘顶开矮壮汉子的双臂，打开对方门户，随后抬起双肘，顶向对方胸膛之处。 八极向来凶猛，号称誓死不退之拳，你进我也进，你退我也进！ 讲究的就是一个视死如归，声势压人！ 而此时屋内狭小，腿法拳法都有些无法施展，却正对了李四麟的心意。 八极肘法天下无双，而肘如刀，即便是擦到也能筋骨尽断。 矮壮汉子明显发现这一点，而此时的屋外道爷也和对手激战正酣。 他知道在屋内很难是李四麟的对手，胸膛内缩，双足点地，向后跃去。 李四麟马上准备挑肘，在对方胸膛内缩避开双撑肘之时，下颚必定前伸。 挑肘向上，应势而为。 可谁也没想到，这矮壮汉子裤腰带已经解开了，向后一跃之时，裤子掉了。 这一下脚底拌蒜，顿时向后倒去。 李四麟二话不说，迅速向前，一脚踢中这矮壮汉子双腿之间。 “砰”的一声，爆了！ 此人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李四麟回身一看，草丛和山峰映入眼帘，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赶忙脱下身上的皮夹克，甩到邓小雪身上，之后又从怀里掏出匕首， “自己能解开吗！” 邓小雪此时已然回过神，又羞又愧，声如蚊虫， “可以！” 李四麟并不敢放松，向窗外望去，好一个道爷，软剑滴水不漏，水泼不进，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已经让对手身上多出了十几道剑痕。 血流满地！ 李四麟不敢含糊，两脚踢碎了这矮壮汉子的肩胛骨，马上飞奔而出。 “道爷速退！” 他怕打着邓小雪，可不怕打着道爷。 道爷一听，双足点地一跃而起，向后起码退出去五米。 此时的李四麟手里拿着驳壳枪，手臂下压，疯狂的扣动扳机。 一个呼吸不到，驳壳枪一个弹匣被清空。 唉，双方距离也就三四米，可即便如此，近二十发子弹，也只是射中两发。 好在他下压手臂，这两发子弹全都射中了大竹竿的双腿上。 随后李四麟扑上前去，一拳击打在此人的面门之上，顿时开了花。 随后一掌，将此人击晕！ 他还在纳闷，道爷反应那么快，为什么这大竹竿已经中弹，还不赶紧上来。 正在想着的时候，道爷一声怒吼， “我日你祖宗，李四麟！” 李四麟回身一看，顿时缩着头，一言不发。 道爷已经退后五六米了，可还是有一发子弹射向他，就在他双腿之间射过去的。 距离那道根不到三厘米，也就是擦着裤子过去的。 也就是道爷年纪大了，肾脏不太好，尿少，要不然肯定尿裤子了。 李四麟更是纳闷，自己这枪是怎么打的啊，这么不准吗，可以说算是两个方向，难道这子弹会拐弯？ 道爷脸刷白啊，四九城的初春可不暖和，变白的脸上汗珠子滴答滴答的落下。 和大竹竿对战的时候，道爷是云淡风轻，尽管对手实力不俗，可他也有把握拿下，之所以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留活口。 这么逗没出汗，结果被李四麟的一匣子子，吓的汗流浃背！ 这厮不当人子！ 徐老鬼等人也冲了进来，看到现场的惨状，也是狠狠的将拳头砸到墙壁上。 “小雪呢！” 李四麟还没说话，邓小雪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这意思他自然知道，刚才邓小雪险些被玷污，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就真没法做人了。 别说这个时候，就是几十年后，一个女人被玷污，如果被其他人知道，那种闲言碎语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 “好险，刚才那个人刚要对小雪下手，我就冲进去了，万幸啊！” 第229章 孤家寡人 道爷和徐老鬼进了屋子，看到矮壮汉子的惨状，马上都打了一个哆嗦，那下半身直接踹出个窟窿，就算勉强救活也是个太监。 他们也明白了刚才李四麟没有说实话，看到那裤子脱一半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都是刑侦的老手，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拆穿李四麟的谎言，而是决定把这一切都藏在心里，事关一个女人的尊严，还是自己的同事，他们知道轻重。 道爷仔细的观察这个人，惊呼一声， “薛振北！” 之后惊诧的看着李四麟，心中更是万幸，如果冲进房间的是道爷自己，恐怕现在早就死于非命了。 徐老鬼也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但记不太清了。 道爷马上解释道， “黄集道点传师，武术总教头形意大家薛、绰号薛疯子你们知道吧！” “薛疯子原名薛振东，他们兄弟四人，东南西北，而除了振东之外，当属这薛振北武功最高，天生神力！” “前清的时候，这薛振北也是条汉子，只不过人有些好色，曾经独自一人杀死了七八个鬼子。 后来统字辈色诱他，加入了统字辈的行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着他大哥加入了黄集道。” 道爷很多话没有说全，这薛振北虽然不如他大哥，那才是个武学奇才，三十余岁就打遍天下罕有对手，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一位。 如果非要按照境界来说，薛大家就是纯粹的宗师，而薛振北则是无限接近宗师。 如果放在解放前，李四麟这可是实打实的将薛振北打废，江湖上一定传的是沸沸扬扬。 不愧是李枪神的孙子啊，虽然不是亲孙子，但也足以证明李家八极的厉害。 “唉，四麟，你可要小心点，薛疯子这个人最疼他四弟，曾经说他薛家形意的未来在他四弟身上，如今这似乎彻底被你打残了，他一定会发疯的。” 李四麟还真不太在乎，尽管他在年轻一代中完全可以自夸一句傲立群雄，可他更清楚，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没多久，分局的人也纷纷到来，大勇他爹娘那边还真没啥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分局家属院重新安置了人员看护，索性将他爹娘都带到家属院那边暂住。 大勇也有这个资历和条件分房子了。 邓小雪此时还是木讷的呆在屋子里，这一切真的像一场梦。 要不是李四麟，她真活不下去了，现在都感觉自己脏的不行。 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方，将自己里里外外彻底洗一遍。 这已经算是运气好了，别看邓小雪和爹妈吵架，可孩子还在她爹妈那边帮忙带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孩子是死定了。 在大勇的劝说下，邓小雪还是决定回家，毕竟母女哪有隔夜的仇，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她娘催着她再找一个罢了。 其实邓小雪现在最想的是靠在李四麟身边，在最危险的那一刻，父母和弟弟都没有在她的身边。 这不能怨家人，只能怨自己，可是作为一个独身的女人，谁不想有个男人依靠呢。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 李四麟现在真没啥心思，虽说刚才看到了美丽的景色，但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他一门心思找到黄集道的余孽，而且他隐约中还有另外一种猜测，只不过现在不能说出来罢了。 薛振北被带走治疗，徐老鬼特意叮嘱一定要做好足够的防备，小心黄集道救人。 他太重要了，这也是目前为止抓到的黄集道信徒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治疗要不惜任何代价。 这个瘦竹竿是什么人不好说，也许和它蝮有关，但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 大勇并没有跟小雪一起去分局家属楼，这次实在是太凶险了。 这么说吧，晚到一分钟会出现什么事都难以预料，而且要不是李四麟，其他人就算及时赶到，也没办法在薛振北手中救下邓小雪。 用十死无生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最值得钦佩，但也最不像个人的还是徐老鬼，尽管眼神里的悲伤无法抹去，可依旧留在现场指挥工作。 在李四麟看来，他应该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内心里的痛楚，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四麟坐上车，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人应接不暇，即便是他也觉得疲惫不堪。 点上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在口腔里蔓延，随着呼出去的烟雾，疲劳也被渐渐带走。 “四麟，走不走！” 沈哥坐在驾驶位上也是有些乏了，妈的，跟李四麟在一起这日子过的是真精彩啊。 虽然不如当初在战场上激烈，可也足够残酷，他想好了，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让晓月来。 这边比景山要危险很多。 “等会吧。” 李四麟摇下车窗，将烟头扔出去， “徐老鬼很快就会来找咱们，对了沈哥，要不你先回去，我大哥那边安排两个人过来，都是我大哥的战友。 人还是比较可信的，先住你那吧，明天让他们住治保委的宿舍。” 沈哥肯定不会回去，四周漆黑一片，一轮圆月在天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在李四麟抽完第三根烟后，徐老鬼几人都上了车。 徐老鬼看着李四麟， “和我回分局，陪我喝一杯吧。” 这可是很稀奇的事情，徐老鬼会抽烟，可没有烟瘾，会喝酒，但除非是重要场合，平日里是滴酒不沾。 他主动说喝酒，真的是很罕见，可大家都能理解，他难受啊。 车很快回到了分局，徐老鬼安排人随意的炒了点花生米，炒了盘土豆丝，就这么对付一顿。 酒倒是不错，莲花白。 徐老鬼给这几位都倒了一杯后，自己也倒上一杯， “我谢谢大家！” 这一杯足足有三两多，但却被他一饮而尽。 也许是很久没有这么喝酒，呛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家只能看着，却没办法阻拦，也许喝多了睡一觉心里会好受些吧。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眼神中只有挥之不去的落寞、悲伤以及怀念， “我家老婆子知道我肝不好，很少让我喝酒，如今她走了，也没人会拦着我。” “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这话更让人心酸，是啊，徐老鬼四十多岁的人了，解放前他也有孩子，可惜都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这两个孩子都还没成年，是好不容易找到顶尖的大夫才怀上的。 如今老伴没了，孩子也没了，只剩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也许是人生最悲惨的一刻！ 第230章 杀谁? 徐老鬼醉了，无论是谁在短短几分钟内喝下五六杯白酒都是一样。 看着这个平日里让人讨厌的人，如今却吐的稀里哗啦，眼泪止不住的流，很难说出自己的心情。 就便是醉成这个样子，徐老鬼还是抓着李四麟的手，攥的很紧， “四麟，我知道你有办法，帮帮我，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李四麟心里也很难受，“等你明天醒酒再说，好不好！” 其实徐老鬼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好久没有醉过了。 一行人回到家中，欣丫头等人都还没有休息。 李四麟见了大哥的两个战友，年纪都在三十出头，身高在一米七出点头，都很瘦，一脸菜色，状态不是特别好！ 两个人都没有结婚，毕竟当年是从高丽被赶回来的，也受了处分，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个妻子是很难的。 和他们聊了几句，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出路。 尤其是练文趟子拳的这位，吕东，东哥，他身手不错，自然比不上阿湖和李四麟他们，但在军中也算是一把好手。 回来后也有街面上的顽主找他，当然是做打手。 毕竟是受过军中的教育，人也有点死心眼，宁愿和另一位赵大雷，雷哥二人去货运站之类的地方做搬卸工，也不愿意去混。 李四麟看到二人的样子有些皱眉，其实两个人底子都不错，但这些年可是亏的厉害。 搬卸这个活本身就是吃青春饭的，再加上家里还有老人在，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尤其是这个东哥，本来就吃不饱，每天还坚持练拳，这是在找死，穷文富武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索性两个人都去北新，那边吃饭在科院，伙食好一点。 当然这二人真的有点走投无路，甚至二人私下里还想过做一些刑法不允许的事情，来维持生计。 要不是大哥联系上他们，恐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个武术高手，再加上一个枪法不错的，这两个人在一起绝对大于一加一。 聊着天呢，这二人肚子都打鼓了，听到这个声音，二人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 这都凌晨两点多了啊？ “晚饭都没吃？” 李四麟有些纳闷。 东哥不太愿意说话，雷哥算是他的发言人，他叹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班长今天告诉我们要来治保委，我们也开心啊，下午就没去干活。 我们这行干就有钱买米买面，不干就真没钱，都三十多了，还天天的吃老人的，真的是过意不去。” “想着来了就睡觉，不是说治保委管饭吗，大不了饿到中午，再吃一顿就行，这不干活也不累，饿不坏的。” 李四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去耳房，他这里的面条已经存了不少了，平日里真吃不上，索性拿出来二斤干面条。 “自己煮一煮吧，就在我这，耳房里有咸菜，对付吃一口！” 这二人对视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也没废话，东哥煮面条，雷哥去找了个芥菜。 二斤干面条，捞上来的时候可起码有三四大碗，要不是刚出锅的太热，恐怕用不了三分钟就全吃光了。 就这前后也不到十分钟呢，二斤面条下肚了，连带着一锅汤也都进了肚子。 能看出来没吃饱，这也不是稀罕事，这年头人肚子里没油水，都是大肚汉，可这么能吃的也不多啊。 不过这二人也很满意了，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这么饱了。 雷哥吃完饭，一抹嘴，凑到李四麟跟前，特别小声的问， “杀谁！” 这话把李四麟问愣了，杀谁？ 他马上反应过来，杀个屁啊，又不是缺杀手，想到这自己都笑了。 拿了包烟扔到桌子上，“自己拿着抽！” “也不知道是我大哥说错了，还是你们想偏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北新和交道口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大队长，这两个地都是京城重要的地方。工安方面负责重大案件的侦破，而我则是需要维护街面上的安全。” “今年光景不好，社会也略有动荡，我手下的人实力不够，所以要找几个能干的。我真不需要杀人，好好干就行。” 李四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给他们两个配个自行车，作为机动组，真要是有事发生，他们会作为主要的攻坚力量顶上去。 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且还常年和工安一起合作打击蟹教，而目前治保委虽然一直在训练，可最多也就对付一些街面上的混混和佛爷。 真要是碰到厉害的，还是不行。 走到今天，李四麟已经不是刚入职时候的他，想的更多，野心也更大了。 既然目前工安人手不够，那他就把治保委当做后世的巡警大队，充当起这个角色。 如果真干好了，那未来前途更是无法限量。 能打、打击蟹教，这些很重要，上头也很看重，不过再怎么能打，在上面看来也只是一个勇夫，悍将而已。 如果治保委真能将街面上的治安给维持的挑不出毛病，情况也大有好转，那就真不一样了。 当然这些只是暂时的想法而已，到底怎么操作还需要一步一步的来，这件事不能着急。 之所以这么做事除了野心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鬼啊。 这么多的女人，真的算是一个祸事。 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不够高，还是会有麻烦的。 如果他真走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都不是事。 甚至没人会用这件事来打击你的，这才是根本！ 多高位置不敢想，起码在这件事上不出事就行，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女人。 二人还是半信半疑，景山也有治保委啊，吃喝真的一般，也就比街面上打零工的强一些，但也有限。 至于这么大费周折吗，但人家怎么说，他们就决定怎么干。 “先眯一会吧，一会一起去北新，我送你们过去，上午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安排你们了，跟着学就好！” 李四麟也有些累了，和衣躺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状态全满。 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上班点了！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一辆车在胡同口，开车的是大勇，而坐在车上的是徐老鬼。 一身的酒味还没散去，双眼赤红，肉眼可见的疲惫，一夜的时间，头发明显白了许多，更是让本就不年轻的徐老鬼苍老了许多。 大勇欲言又止，终于是忍不住，下了车，将李四麟拽到一边。 第231章 狠人一个 “四麟，徐局太惨了，你知道昨晚上你们走后他睡了多久吗。” 李四麟摇摇头，徐老鬼已经醉成那个样子，换做自己肯定得是睡一晚上啊。 “没有，他在你们走后强撑着站起来，灌了一肚子的凉水，将酒全吐出来了，之后去了尸检那里。” “就站在尸检门口，站到半个小时前。” 我艹，这是人吗，里面解剖的可是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李四麟上了车，徐老鬼的声音彻底变得沙哑，已经是很难说出话来了。 “你有什么办法。” 李四麟的主意算不上高明， “轧钢厂一定有黄集道的人，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段源回来的时间和路线。” 他的想法就是以身为饵，上次就是他破坏了黄集道大白楼的谋划，这次也是他带人去了唐家村。 想必黄集道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我们院子里有个女人叫秦淮如，和我关系还不错。” 这话说的很隐蔽，可徐老鬼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继续。” “我手里还有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一个临时工的名额，这个临时工的名额我准备给秦淮如，让她回昌平秦家村找个亲戚过来。” 徐老鬼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让秦淮如将消息泄露出去，路上设伏。” 这徐老鬼一下子就明白李四麟的意思了。 现在黄集道已经报复了徐老鬼，成功了，而对付邓大勇的家人则是失败了。 目前整个东城看似平静如水，可几乎所有工安、治保委包括地下的一些人物也都动起来了。 不仅仅是北新和交道口，各个所的所长都如同疯了一般找人。 军方介入，各个工厂的保卫科和民兵队也马上就要开始大戒严，全程秘密搜查。 在这个时候对方是不可能在东城对李四麟出手的，只有等他离开内城。 而李四麟平日里除了房山之外其他地方很少去，他们找不到机会。 如今李四麟要帮自己的姘头介绍一个临时工，还出城，这对于黄集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一来，李四麟可是很危险啊。 上次对方可是准备了迫击炮，昨晚上李四麟又打残了薛振北，会更疯狂的。 “你不怕了？” 徐老鬼谨慎的问道。 怎么能不怕呢，但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啊，对方已经盯住李四麟，为了以绝后患，他必须冒一次险。 这个决定是他昨晚上做的，因为他看到徐老鬼的惨状也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他接受不了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现在困难还很多，这个需要商议一下，这件事你们分局只有你和大勇能知道，懂我的意思吧。” 徐老鬼脸色更黯淡了，李四麟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不仅轧钢厂有鬼，分局也有。 “多谢你了，我不会泄露任何消息，但人手方面。” 人手方面还真的有些为难，现在能拿出手的人只有韩哥，沈哥，阿湖和他自己。 四个人绝对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谁也不知道黄集道会来多少人。 徐老鬼一咬牙，“我去找你黄叔借人！” 其实李四麟倒是有想要合作的人，那就是宁守一他们，不过估计够呛。 那可是内卫，上次要不是涉及到重要资料，内卫是不会出手的。 徐老鬼也没那么大的面子。 “等借来人再说，我准备这个周末出发！” 他们就这么分开了，徐老鬼肯定不可能单单的指望李四麟，他们分局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而李四麟则是安排人通知付绍兰和姚翠翠，这个时候他哪也不会去。 韩哥则是继续留在副食店，继续观察。 李四麟上班之后马上给房山那边去电话，让大舅安排一个人过来。 他打完电话，想着如何安排秦淮如，如果她答应，那自己以后绝对不会亏待她。 毕竟这次很危险，不敢用分局的人，就连轧钢厂也只能用阿湖，其他的人都不能用。 说来对她还是有些不公平的，但即便秦淮如不同意，想必徐老鬼也会逼着她同意。 在这种事面前，秦淮如的意见是没人在乎的。 当然有付出就有回报，看秦淮如自己怎么选了。 如果她真的不同意，也有别的人选，但不那么方便而已。 人是最现实的动物，别说人人公平，其实是分三六九等的，而在每一个人眼中，其他的人也分三六九等。 在李四麟心中，秦淮如到底算几等呢。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唏嘘，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晚上下班了，李四麟看了看东哥和雷哥两个人到底干的怎样，按他们自己的话说，这巡逻简直太轻松了，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今早他们吃的是馒头和和煮鸡蛋，而午饭则是酸菜土豆丝，这伙食也算不错。 晚上这顿更好，他们暂时住在北新的宿舍里，吃的是北新中午的剩菜剩饭。 大米饭加上萝卜牛腩、醋溜白菜。 到了现在他们依旧不敢相信，甚至还侧面询问李四麟，到底需不需要做一些其他的事。 “四麟，不用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这么照顾我们，有些事你要是真不方便，我们不在乎的。” 李四麟格外的无语，只是笑笑。 “好好巡逻就行！” 他在想如果周日自己去秦家村，这两个人带不带，有大哥的推荐，应该没什么大事，他也确认啊。 这几天观察一下再说吧。 回到了四合院，大茂和傻柱依旧在那里你追我赶，完全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闫阜贵还是守在门口，不管是谁进来都会刻意的帮一把，不过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 但他也不在意，毕竟已经是语文教学组组长，工资涨了，日子也过的更为宽裕一些。 虽然吝啬依旧，可脸上总是多了几分笑意。 刘海中不是在打孩子，就是在夸老大，日复一日。 万一哪天老大真要是跑了，他估计还是会和电视里一样晕过去。 其实都是寻常百姓，他们不知道李四麟在做什么也挺好，每天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最起码与徐老鬼相比，他们真的是幸福很多。 走到贾家门口，李四麟手里拎着一袋子粗粮，这是之前就允诺贾张氏的。 贾张氏看见粮食马上笑了， “四麟啊，你说你还这么客气，淮如这上班多亏了你，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 李四麟扔桌子上几块糖， “给孩子们沾沾嘴，让淮如上我那一趟，有事找她！” 第232章 心里戏真多 贾张氏一听，看着外面天还亮着，不由自主的嘬着牙花子， “这太早了吧，不合适，要不。。” 她看了看依旧在里屋躺着的儿子，特别小声的说道， “要不我让淮如晚上过去。” 李四麟很无语，在其他人眼中自己就真这么急色吗， “贾大妈，你想哪去了，我真有事，是工作上的。”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这还好，尽管她已经知道了，但这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她也要脸的。 “那行，一会我让她去你那。” 今晚上轧钢厂后勤库房盘点，秦淮如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现在她日子过得很舒心，时不时的会拎点库底子。 别看不值钱，但对这个家的生活而言，都算是一种改善。 现在也不需要她做饭了，更是让她省了不少的心，在得知李四麟让她过去的时候，她看了眼贾东旭。 贾东旭苦笑，并没有开口，而是挥了挥。 秦淮如叹了一口气，放下碗筷直接来到了李四麟家。 “四麟，有事啊。” 李四麟招招手，示意她坐自己腿上，秦淮如略带一些羞涩，一屁股坐下。 “想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吗！” 这话一出口，秦淮如的脸煞白，她咽了口唾沫，咬咬牙， “李四麟，我是跟了你，但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你要让我陪其他人我宁愿死。” 李四麟哑然失笑，这女人不该去当保管，而是应该当编剧，哪来的这么多心里戏。 尽管自己挺不是东西的，但还干不出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其他男人这种事，在这方面，他挺小心眼的。 “瞎想什么呢，脑子有病吧。 有个事有危险，搞不好会丢命。但也会带来不错的回报，” 秦淮如这才放心，她真是怕李四麟将自己推到别人怀里，那她真无法接受。 有危险？她犹豫了，不过想起这几天贾张氏私下里和她说的那些话。 “抓住了就不要撒手，更不要三心二意，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可你绝对不行！” “偶尔使点小性子行，但不要惹他生气，李四麟就是个狗脸子，你好好想想，易中海为什么走。” 秦淮如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认真的想了想，非常干脆的趴在李四麟的怀里， “你让我去我就去，全听你的，谁让你是我的男人呢。” 李四麟心中只有呵呵，手也没有停下，塞进了秦淮如的衣服里。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李四麟眼神清明，没有任何的情欲！ “秦姐，一个治保委临时工名额！” 秦淮如顿时惊醒了，她猛然抬头，看着笑嘻嘻的李四麟。 这厮也够坏，将手抽出来，湿漉漉的。 她不由得羞红了脸，“真的？” “不仅如此，还有别的，等成功了再说。” 其实对于李四麟他们这些人而言，日子是否过得困难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每天都可以去科院吃饭，大鱼大肉不敢说，但每餐有肉还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不在科院吃饭，他也不愁吃喝。 可是老百姓能清楚的体会到日子越发艰难，四月份了，全国各地都有旱情传来，而农村的日子更不好过。 去年就没有粮食存下来，精明一点的家里还有些存粮，但眼下这么旱，即便是种下庄稼能有多少收成？ 扣除了各种提交之后，能不饿死就是万幸了！ 如何活下去，才是现在老百姓最重要的。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如这么感谢李四麟的原因，她去了轧钢厂，现在一家五口人，除了贾张氏之外全都是城镇户口，都有了定量粮。 就算是少点吧，但起码能吃上饭。 秦淮如不是个傻子，很清楚即便是自己转正了之后，转户口也是一件麻烦事。 多少人送礼找关系都办不下来，可她只是将手续交上去，都没用自己跑，三两天的功夫全办完了。 人家凭啥给她办，不全是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吗。 如今又有一个正式工作，别看是临时工，但能转户口的。 “我干，只要不让我死了我就干！” 说完低下头，李四麟背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这娘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的。 “得有点功夫底子，就算是不会功夫，体格也要好点的。” “嗯嗯嗯。” 过了许久，秦淮如又跑去洗浴间了，她这个女人还算不错，非常喜欢干净，尤其是口腔的卫生。 每次来李四麟这里都得刷牙，最起码也得漱漱口。 终于刷完牙了，她出来后风情万种的瞪了李四麟一眼， “我家倒是没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堂叔家有个弟弟，二十出头在家务农呢，你要说功夫只会点乡下把式，但也会开枪，以前跟一个老猎户学过几天。” 这就可以，哪来的那么多高手，就算是何雨柱都能号称南锣鼓巷战神，你说他多能打吗。 还别说，算挺能打，毕竟体格好，力气足，一般三两个人还真按不住他。 别说傻柱了，就是看起来怂的不行的许大茂，上街面上也没咋吃过亏。 有这个水平就行，不行就练，何况这次主要是抓捕为主。 “到底做什么我会再通知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有危险的事情，包括贾张氏和贾东旭在内，明白吗！” “如果贾张氏问，你就说我给你家搞了个临时工的名额，其他的一句话都不要说！” 秦淮如看到李四麟如此正式，马上点点头。 李四麟让秦淮如回去了，今晚他有事，需要去徐老鬼那边。 徐老鬼已经通知他，晚上去另一个地方聚齐。 这是黄叔安排的地方，是个袍哥的家，今晚上黄叔特意让这位兄弟去其他地方住了。 李四麟翻墙进的屋，本以为就黄叔、徐老鬼和他自己，没想到又看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宁守一，而另一个则是教李四麟练枪的张老。 有宁守一在李四麟的信心也是倍增，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是以身做饵，危险是一定存在的。 这时候黄叔只是说了一句，“都认识就不介绍了，咱们现在商议一下到底行不行！” 黄叔桌子上放了一张地图，上面清晰的画出从南锣到昌平秦家村的路线。 怪不得出了这么大事黄叔都没在呢，本来一开始没通知他，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李四麟已经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是李四麟自己提出来的，黄叔也就没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愣是从南锣鼓巷骑到了秦家村，又骑回来了。 怪不得李四麟一进来就看到黄叔时不时的敲腿呢， 这一来一回将近八十公里。 别说黄叔都是马上要退休的人，就是一个小伙子也费劲啊。 第233章 内卫帮忙 李四麟有点恼了，他知道黄叔是为了他好，但也太不注意自己身体了。 “黄叔，你说说你，我给你安排人骑摩托啊！” 黄叔格外的不屑， “你懂个屁，骑摩托不就被人看到了，我今天是化妆去的，不仅今天要去，连着这几天我都会去，找到哪里是最容易伏击的地方。” “龟娃子，啥都不懂，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在地图上指了指， “如果我是黄集道，只有两个地方最方便下手！” 其实第一个地方很笼统，但一定是沙河到南庄水库之间。 现在已经开春，南庄水库正在建设当中，预计是今年六月完工。 如此一来南庄水库周遭肯定是有不少人，黄集道大概率是不会在这里下手的。 毕竟这几年始终没有停止对黄集道的抓捕。 但这一段距离实在是太长了，黄叔今天骑了一圈，大概也有近二十公里。 最有可能的就是从南庄水库到秦家村，这里地理位置偏僻，附近还有几个小树林，很容易伏击。 李四麟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宁守一这次来了。 宁守一很干脆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上次韩院长已经安排人给我们特制了一批药物，里面既有治疗外伤内伤的药，还有一部分解毒的中成药。 这次我听张总教说徐局这边的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正好这次我带了一批新学员，这次就当对他们的一个考核吧。” 李四麟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上次他练枪的地方就是内卫新人的训练营，怪不得个个身手不凡呢。 这张总教到底是谁，能在那种地方当总教官，身份很神秘啊。 宁守一也在地图上点点， “我们会在从沙河到南庄水库设伏，明后天我们会去踩点，只不过这次最多只能带出四十人，那从水库到秦家村就需要你们自己处理了。” 这就好啊，这四十人虽然还不是内卫，但能入选拔队伍起码都是兵王级别的。 这也能让李四麟安心不少。 徐老鬼抬头看了看李四麟， “那个女人叫秦淮如是吧，她同意了吗。” 黄叔一听这个名字，马上翻起了白眼，李四麟哪都好，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真的是无语了。 “没问题，但我还没和她说具体的事情。” 黄叔还算满意这个答案，目前为止这个只是一个计划，到底对方会不会来，还是个疑问。 具体在什么地方设伏、需要出动多少人，这些都是值得商榷，秦淮如毕竟是个局外人，能不能引来黄集道的注意仍然不好说。 目前告诉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李四麟虽然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但起码还知道轻重缓急。 张总教抬头看看李四麟， “如果真要实施这个计划，你车上不能有其他人，万一对方伏击你的地方不在预设的范围内，危险性很大。” 李四麟知道来的都是自己人，也没有藏一手，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那天要去的话会开一辆轿车，沈哥提前藏在在后备箱里，将后面车标处打通，之后用其他东西挡住。 沈哥会藏在里面，有他在我的安全也会得到一定的保障。” 听到沈青这个名字，张总教似乎有些恍惚，眼神也略有些迷茫，马上开口问道， “是冷枪队的小青子？好久没有见过了，他怎么去你那了。” 李四麟更为诧异，这两人认识？ 张总教继续说道， “当年回国之后，我还想过让小青子来当我的助理教官，他是我见过在射击上最有天分的一个人，可惜啊，政审没有通过！” 想到这，张总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四麟一眼， “小青子的天赋溢表，你李四麟是我见过天赋最差的一个，没有之一，连个娘们都不如！” 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啊，不过想想上次道爷说的那句话， “你他娘的拿起枪，五米之内不分敌我，十米之内寸草不生，以后我再见你拿着枪，马上躲到几里外，就这我都不放心。” 他实在是有些羞愧啊！ 算了赶紧下一个话题。 张总教调侃过后，还是点头认可了这个计划，一个神枪手，再加一个半步宗师的国术好手，又有充足的准备，绝对可以应付绝大多数场合。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徐局，真要是行动沈青和秦淮如必须穿好防弹衣，这是最低标准，如果你搞不到，我宁愿放弃。” 已经对秦淮如很不公平了，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的话，他真会放弃。 徐局看了眼宁守一，宁守一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好，这个事我来解决。” 目前只能这么计划了，具体如何行动，就是徐老鬼和黄叔的事情。 当然事关自己三个人的小命，他也不会麻痹大意。 他早就想好了，让黄叔给自己画个简单的妆容，自己也会进行侦查。 大家在一起又对这个计划进行了补充，李四麟现在只是听着，他压根就不是专业的人员，对于这种更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解决。 一直讨论到凌晨三点多，大家又都各自散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悄然来到了轧钢厂，找到了李怀德。 李怀德也知道分局发生的事情，这几天要不就是住在轧钢厂招待所，要不就是老老实实回家。 只有这两个地方才能保证足够的安全，毕竟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老百姓没有几个人知道，可在中高层里是引起一定的恐慌的。 这可是分局的家属院，居然也会出现如此恶性的事件，谁会不害怕。 “你怎么来了，没去那边。” 李怀德扔过来一包烟，随口问道， 李四麟拿出一张地图，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有事找你，这几天让许大茂去这几个村子放电影，我呢会跟着他，作为学徒一起去。” 李怀德还是值得信任的，像他这种能入赘的人必定是经过多少次的审查。 再说了如果他要是想要暗杀李四麟，那机会可多的是。 李怀德只是说了一句话， “是不是需要保密！” “没错，这几天就不要让许大茂回来了，我会全程跟着他！” “好！”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找来一张纸，在上面画了几个图案， “帮我做一份这个，边缘要打磨好，需要几天，注意保密！” 李怀德尽管不负责生产，可对轧钢厂的技术还是了解的。 “明天晚上吧，需要送到哪里我会找人送过去！” 第234章 许大茂的厉害之处 李四麟和街道打了申请，其实不管是钱主任还是陈主任都知道徐老鬼家里的事，心中也是万分愤慨。 这里不谈立场问题，既然是敌我双方，那一定是你死我活，可起码要知道祸不及家人。 这件事黄集道已经是自取灭亡。 要知道这段日子，不光是东城分局，整个京城的工安全都愤怒到了一个燃爆点。 点火就着！ 别说黄集道了，可以说除了道佛伊天之外，只要你信其他的宗教，一定是被严格监管。 可以说现在这种严厉的程度堪比建国后第一次打击蟹教。 这几天就连街面上的混混都少见，他们这时候要是犯事，那打死也就打死了，活该！ 李四麟对外说是去津门学习几天，周六回来。 其实他早该去学习，区里一直让他抽出时间来，去青干班。 可他哪有时间啊，上面也知道他的苦衷，但也要求他在十一国庆后，必须去学习了。 实际上是来到黄叔这边，进行简单的乔装打扮、 李四麟长得很帅气，也是容易被人一眼认出来，只能画的丑一点。 龌龊就不用了，他骨子里就带着这种气质，黄叔的手的确是巧，其实也没怎么修饰，但一眼看去就不是一个人。 李四麟这些年经历的太多，心志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这一点从言语和行动上都能表现出来。 经过黄叔这么一捯饬，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出现在镜子前。 黄叔仔细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满意，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副平面镜，戴上之后彻底变了样子。 “你眼神太犀利了，这样就能遮掩不少！” 也是啊，他现在治保委工作，其实和工安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这眼神自然是比一般人要犀利很多。 而且又是武术高手，更显得有些凶狠，戴上眼镜好太多了。 他也搞了一辆破自行车，将许大茂的设备放在自己车上，既然是学徒，那就该有个学徒的样子。 我艹，这玩意这么沉。 李四麟搬起放映机，这少说也得百十来斤。 他看了眼许大茂，心里更纳闷了，就这玩意一个人抬还真有点费劲，许大茂天天这么干，劲不小啊。 你别说厨师天天抡铲子，真不一定有干这个活的有劲。 那傻柱子的确是练过几天摔跤，但这许大茂也不是酒囊饭袋啊，就算干不过，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 兴许这就是主角光芒吧！ 从南锣到下面的村子，距离近点的二十多公里，远一点五六十公里都有。 一辆破自行车，装着这大机器，扩机器，扬声器等等，一般人真干不下来。 怪不得放映员不属于八大员，但却是所谓的农村八大员，真的很受欢迎。 到了第一站曹家庄，不好说人山人海吧，大半个村子人都来了。 许大茂略微有些得意，“四麟，你许哥真不是吹的，到哪都是敲锣打鼓，跟赶集一样！” 李四麟这是一点都没话说，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赏。 村长也来了，“许同志，可把你盼来了，先去家吃饭。” 来的时候李四麟就告诉许大茂，平日里该干什么，今天就干什么，千万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要是换了95号院其他人，说不好真容易露馅，但许大茂还真行。 指了指李四麟，“这是我新来的徒弟，叫春生！” “春生同志你好，一起吃一口！” 这饭菜算不上太丰盛，但也有鱼有点肉，外加炒个鸡蛋，和李四麟平日里的伙食差不多，可对于这村子而言，真的是费尽心思了。 许大茂几人没敢多喝，一人就二三两，放电影才是大事。 这放映员要求还真不低，这年头可没有麦克风，那扩声器质量实在是很一般。 这就要求你字正腔圆，好在是京城，虽说不是完全的普通话，但地方口音也不重。 如果是南方，还是个北方的放映员，那麻烦就大了。 现在的农村很多人还不识字，放映员需要做到事前讲解，映中解释，映后总结。 最后还需要大家一起唱红歌，做动员。 怪不得放映一定属于宣传口，一般人真做不好。 你讲解的时候要通俗易懂，也不能粗话连篇，更不能太过文雅，这中间的度其实很不好把握。 咱不说许大茂这个人什么样，但作为一个放映员绝对是合格的。 就连村长都一个劲的说，许同志做的好啊，其他单位也有来放映的，但比起许大茂差了不少。 今天许大茂也是格外的热情，兴许是当着李四麟的面需要表现表现。 一连放了三个电影，放映完已经是十二点了，老百姓是看爽了。 这可是四九城的初春，夜里也在零下，可所有人都不走，尽管冻得滴里哆嗦，还是热情高涨。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要求的，在放映完第一部电影的时候，他就悄悄溜走了。 白天的时候人多眼杂，不是很容易观察，现在距离电影结束还有三个多小时，他会利用这个时间，将附近容易埋伏的地方走一遍。 一连四五天，他都是这么做的，也知道了为什么许大茂不缺油水。 放映属于政治任务，谁也不敢违背，但怎么放，放几部，需不需要好好讲解，这可就是许大茂自己说的算。 你村子要是管饭，饭里油水也大，那就多放一部。 如果要是来了，就给他塞点风干的兔子、野鸡之类的，那就再多放一部，好好的给你讲讲。 你要是吃二合面馒头，吃透亮的稀粥，那就放一部，许大茂啥也不说，自己跑旮旯抽烟。 有点学问啊！ 但还真没看见许大茂和农村寡妇搞一起，大概是当着李四麟的面不敢吧。 其实这也无妨，大家都好这口，有啥啊！ 可惜了，李四麟还想见见许大茂身边的女人啥样呢，但不要误会，他可不想喝涮锅水，只是好奇而已。 他不断的在地图上标记，几乎将每一个能设伏的角落都做了，有很大的可能是用不到的，但也必须亲自走一遍。 最起码要知道哪边有小路，万一真出事了，从哪里可以逃出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大舅家的人也来了，来的人挺出乎李四麟意外的，大舅比二舅大几岁，孙子也多一两个。 按照李四麟的想法，来的应该是他自己侄子辈的人，就像阿湖一样。 没想到来的人是他的同辈，还比他大将近十岁，有媳妇有孩子。 李四麟很意外啊，来的人他还挺熟悉，小时候经常带他玩，不过后来李四麟慢慢大了，这人打不过他，就不在一起玩了。 他叫冯南涛，今年三十岁了，武功不算顶尖，中规中矩吧。 第235章 小算盘 如果单说个人搏击大概相当于三分之二个阿湖吧， 不过有一点比阿湖好，就是枪法还说得过去。 当然和沈哥、韩哥比还差了不少，相对而言均衡一些。 李四麟有些好奇，毕竟是同辈说话也比较方便一些， “涛哥，我大舅咋让你来了，那你媳妇孩子咋办！” 涛哥习惯性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烟袋锅子，在脚底下磕了磕，满不在乎啊的说了一句， “有机会就过来喽，没机会在冯家村也饿不死。 阿湖那个兔崽子做事太操蛋，我奶和我爹都说了，小涛啊，你也有孩子了，哪天要是真死了，工作也快能接班了。” “我一想也是啊，自己咋说都不亏，就这还是抢着来的呢！” 李四麟格外的无奈，他明白大舅啥意思，可自己真不需要死士啊。 他是正经人，又是治安口的，今天来一个赴死的，明天来一个替死的。 都要疯了，再说一遍，他是治安口的，不是造反口的！ 现在解释也没必要，说了人家也不听。 涛哥毫不客气的拿着李四麟的烟， “我爹和我奶都说了，你这以后越来越好，一定是有些不方便做的事就交给我，咱怎么说都是自家人。 别找其他人，万一哪天落在别人手里，在供出来。” “对了，我来之前和以前的一些老江湖聊了聊，他们说能在牙囊里塞点东西，真要是被捕了一咬就能死，你不是在科院吗，过几天找人给我安上！” “对了，要结实点，别他娘的我啃个大骨头再给自己啃死，那可有点冤！” 李四麟一拍脑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他还是不准备解释，姥姥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倔，说了也没用。 这几天涛哥并没有住进四合院，而是在其他地方待着，到时候行动时他会跟着去。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何况他说的有一点是对了，这是自家人。 而这几天，秦淮如也如同他所设想的一样，在中午食堂和熟络的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会不经意间告诉别人，自己院子里有个厉害的人物，叫做李四麟。 其实轧钢厂很多人都知道李四麟的存在，作为街道上重要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 “四麟人很好的，知道东旭出了事，特意帮我家堂弟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也算是帮衬我吧！” “你说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正好周末李四麟没啥事，我爹要请他吃饭，顺便看看我堂弟行不行，不行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而来凑热闹的何雨柱也在帮腔， “没错，四麟兄弟人可好了，对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特别照顾，包括老太太也是。” 聋老太太绝对不敢当着傻柱面说李四麟坏话，傻柱嘴松，万一说出来被李四麟知道，那聋老太太说不好也被失踪了。 李四麟绝对能干得出来。 傻柱说心里话，还是有些不得劲的，在他心中的秦淮如就是白月光。 当初他和妹妹最困难的时候，秦淮如虽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却也会说些好听的话，其实这也是秦淮如最擅长的事情。 而这些话让他当时还不成熟的脑子中有着无数的感激。 傻柱只有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脑子是傻的。 他隐约中也知道秦淮如和李四麟的关系不那么正常，但他不敢多说。 好在现在他最多也只是刚陷进去，还不那么难受，也算是断了自己的心思。 你说李四麟聪明吧，还可以，但绝对算不上绝顶聪明之人，但每次涉及到男女之事上他就比别人伶俐。 这次找秦淮如，不光是为了吸引敌人，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韩如瑜、付绍兰离异，姚翠翠丧偶，目前他周边的女人之中只有秦淮如的丈夫还健在的。 而且其他人都住的是独院，只有秦淮如是和他住在一个大杂院，人多嘴杂，长久下去一定会被别人发现。 绝对会有人举报，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这么一做，相当于东城分局在给他备案，他之所以和秦淮如这么近，那是为了帮分局做事。 这次如果真成功了，这件事哪天要是被人举报，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让这些人去分局查资料。 他也不想啊，黄集道太猖狂了，逼得他只能自污！ 到时候他会长叹一声，悲愤的说出， “我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好人做不得啊！” 要不说男人在考虑嘿嘿嘿的时候，是最聪明的，也是最能说谎的时候！ 周末到了，秦淮如是凌晨三四点就到了李四麟的家中，进屋里李四麟直接让她脱衣服。 这可是有些害臊的，毕竟天都快亮了。 “四麟，不好吧，晚上回来行吗！” 秦淮如哀求着说道。 “赶紧的，别废话！” 秦淮如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怨的脱下了衣服，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她意想不到的。 李四麟并没有真正的那个啥，而是拿着一件防弹衣，贴心的给她套上。 不仅如此，还找来了几块定制的圆铁板，给她大腿处都戴上。 这是李四麟专门定制的，就是尽量避免秦淮如受伤。 如果真要是死了，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但能少受伤，李四麟还是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 这时候大家还都穿着棉服，在棉裤的外面，外裤的里面夹上，不仔细看还真不太明显。 秦淮如这下心里暖暖的， “四麟，你自己呢，也戴上吧！” “用不着，我戴上行动不会太方便！” 李四麟拒绝了，其实这也是他内心里的一点点小愧疚吧，按理说找姚翠翠可以吗，一样可以。 但他不舍得啊！ 其实最苦的就是沈哥，他从昨天下午就钻进轿车的后备箱里，好在不是数九寒冬啊，要不然真扛不住。 不仅如此，为了迷惑别人，后备箱里还提前放了一些东西，这就更憋屈了。 也就是他最合适，这些人里就他的枪法最好，也是最瘦小的，其他人藏进去还真不好施展。 该出发了，李四麟为了蒙蔽有可能暗中藏着的人，特意自己开着车，而秦淮如坐在后座上。 这次他也假公济私一回，他这绝对是帮分局办事，拿个驾驶证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徐老鬼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其他人也只不过调笑了几句，无非他就是无证驾驶罢了。 在这年头，这压根不算个事。 上了车，秦淮如忐忑的坐在后座上，她其实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四麟让自己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自从身上套上防弹衣，腿上绑了铁板之后，她就后悔了，别看她嘴上说不怕死，怎么可能呢。 但她更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心里很清楚，李四麟不止一个女人，而自己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的。 贾张氏说要让她给李四麟生个孩子，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能不能生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的。 万一不能生呢，那还不如和他彻底栓死，李四麟不是个绝情的人，要是真帮了他，自己绝对不会吃亏，而且也能获得李四麟真正的信任。 这甚至比单纯的男女关系要靠谱！ 第236章 得意的秦淮如 “车座旁有个钢盔，如果真有事，马上要趴下戴上头盔，记住了吗！” 秦淮如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就是在赌自己不会出事，下半辈子能否富贵，就靠这一次了。 “我知道，那你自己呢！” 她强装镇定，还特意关心的问了一句。 李四麟看着表面上镇定，可那双腿在微微颤抖的秦淮如，心里还是挺佩服的。 这次搞不好还真会死，秦淮如可是两个孩子的娘啊。 这时候他突发奇想，秦淮如的学历不算差，是初中毕业，放在轧钢厂里算中等学历。 只不过是没有后台而已，如果自己给她这个机会，她能爬到什么地位。 妇联在未来，尤其是那十年里可会发挥重大作用的，秦淮如能说会道，学历中等，人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非常容易让其他人信任。 “等这件事完了之后，我给你报个夜校。” 李四麟抽着烟，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秦淮如还真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四麟，我是初中毕业，没必要吧。” “听我的吧，保管怎么说只是一个辅助的行政岗，难道你不想坐办公室，穿白衬衫！” 这话一出口，秦淮如险些喘不上气，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一个乡下人。 “真，真可以吗？” 李四麟点点头，“我试试，八九不离十吧！” 这次行动如果真的成功，那秦淮如作为参与者，也会受到表彰，借着这个表彰，将她调岗并不费劲。 但现在一切都得看行动能不能成功了。 李四麟正常开车，没有快也不会太慢，可是直到了秦家村，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消息没有传出去，不应该啊。 秦淮如做事很谨慎，可傻柱却是个裤裆嘴。 李四麟满心的疑惑，但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秦淮如下了车。 最开心的当属秦淮如，她抱起放在后座上准备的东西，大踏步的跟着李四麟。 李四麟并没有帮她，谁知道什么时候出危险啊。 轿车进村，引来了无数小孩子的围观，他们已经不认识秦淮如了。 毕竟现在秦淮如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手里有闲钱了，李四麟偶尔还会给她带点擦手油之类的东西。 皮肤好了很多，身材也更加的挺拔。 二人来到了秦家，秦母一脸的疑惑，秦淮如并没有告诉母亲，自己是跟着另一个男人来的。 秦淮如简单的介绍了几句，秦母也大概明白了。 只有秦父在看到李四麟后脸色顿时变了样子，蹲在地上抽旱烟，一言不发。 李四麟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什么情况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正常当爹的人心里都会憋屈吧。 不过秦母倒是很开心，当小丢人，饿死就不丢人了？ 秦淮如嫁过去七八年了，给这个家带来了什么？ 狗屁都没有！ 现在呢，最初贾东旭受伤的消息传到秦家村，所有人都认为秦淮如完蛋了，就连他们自己也这么想。 可如今呢，过年的时候拿回来的板油，点心，尤其是那点心，乡下人有几个见过的。 真是甜啊，蜜金砖，豌豆黄，沙琪玛，艾窝窝，一个比一个好吃。 想到这都流哈喇子，这老不死的还装，装个蛋啊，半夜起来偷摸舔点心的也不知道是谁！ 这次算是便宜秦淮如他叔了，要是自己有合适的，那可是又一个进城的，腰杆子都硬！ 秦母接过大包裹，刻意的放在自家院子门口打开，哎呦喂，这么多好东西。 几双劳保鞋，几件八成新的工服，还有几副劳保手套，这可是城里大厂子才发的东西，即结实又实用。 还有两件军大衣，这没治了！ 奶糖？奶粉，居然还有两双崭新的皮鞋。 秦淮如笑着说， “娘，这是李四麟帮我带的，你一双我爹一双。” 秦母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 “淮如，你说说这不好啊，咱都是乡下人，也没地穿皮鞋啊。” “女。。。” 她差点喊出女婿来！ “李队长，进屋坐！” 村子里人羡慕吗，不用说，眼睛都冒绿光了。 刚坐下没多久，秦淮如他叔叔来了，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外加一个小丫头。 李四麟看了看这小丫头，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你还别说，秦家的条件还不一般。 这小丫头虽穿的衣服那是补丁摞补丁，头发干黄，要不是模样还行，纯粹的一个黄毛丫头。 长得倒挺清秀的，也是个美人胚子！ 秦家的基因还算不错，秦母别看五十多岁了，好好收拾一下也可以呢。 李四麟暗地里摇摇头，自己疯了吧，想啥呢。 他看了眼这小伙子，也没客气，指了指门外的石磨， “推几圈！” 这小伙子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始拉磨，还行，体格还不错，只是有些虚。 这也是因为吃不饱饭，有这个底子就行。 他叔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按理说自己这小子都二十出头，也该结婚了，可就是因为家境不好，这才找不到媳妇。 他家比秦淮如他家条件还差很多。 这次一听说能进城，尽管是临时工，能不急吗，这消息一传出来，马上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所有人都看着李四麟。 李四麟站起来，走到这小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胸口，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 这小子疼的脸皱了皱，但还是生挺着，也没吭声。 “叫什么名字，认字吗？” 这小子闷声闷气的回答， “秦大牛，认字，高小毕业。” 还不错啊，体格也能顶住，看起来人也老实，还认字，这年头高小毕业绝对不算文盲了。 别忘了刘海中天天说自己高小，实际才初小。 “能找到你姐家吗，要是能找到的话，明早上自己去，到时候你姐会带你入职。”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秦淮如他叔眼泪都落下来了，一个大老爷们蹲在地上不停地擦眼泪！ 秦大牛一把抱起自己的小妹，笑的合不拢嘴， “京茹，等哥赚钱了，给你买糖吃！”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小丫头偷摸的拿了两块奶糖塞嘴里了，含糊不清的说， “哥，这糖真甜，你也给我买这个！” 秦大牛看着那大白兔，面露苦涩，这糖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自己买得起吗。 还真的是秦京茹，可惜太小了，犯法！ 李四麟拍了拍秦大牛的肩膀， “好好干，一定买得起！” 第237章 怎么查的? 秦父也不再摆脸子了，他是家中的老大，自己的女儿帮自己亲侄子找了一份工作。 他还有什么资格装出一副大爷的样子，真要是牛逼就别要了，敢吗？ 别说什么兄弟情深，秦父要把这份工作搅黄了，他弟弟敢和他拼命！ 刚才那一出无非是装个样子而已，告诉其他人自己还要脸。 本来秦母还要张罗着割点肉，可算了吧，这一家子本来过得就不算好。 没必要的。 粗茶淡饭也是一顿，李四麟对于口舌之欲并不怎么在乎。 随意的吃了一口，也聊了一会，眼见着天要黑了真的走了。 秦淮如哭的也是不行，她挺想家的，可是真的回不来，贾张氏虽然也干了不少家务，但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她回不来的。 终于往回开了，秦淮如这顿饭吃的很别扭，腿上的铁皮已经打磨过，可怎么也硌得慌。 上了车她就要取下来，却被李四麟阻止了。 来的时候没事，谁知道回去的时候会怎么样。 开着车，李四麟没有说话，今天看到村子里老百姓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啊。 他还是低估了这三年的影响。 他心里也清楚，贸然对娄半城下套子是有些不道德，可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道德两个字早就被他踩在脚底下。 赶紧套出一笔钱，才能进行下一步。 现在更奇怪了，马上就要到南庄水库，一点事没有。 可是就在他还在怀疑的时候，不知道何时路上多出了两块石头。 石头虽然不太大，可正正好好的停在路中间，汽车绝对过不去。 李四麟知道，对方来了，他也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南庄这边动手。 要知道南庄水库是昌平这边的重点工程，各种人员加起来几千人，也有民兵队看守。 他们疯了吗。 “秦淮如趴下！” 李四麟大吼一声。 秦淮如反应倒也很快，她一手拿起头盔套在脑袋上，迅速的身体藏在前后座椅之间。 李四麟马上挂上倒挡，大脚油门轰出，轿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后疾驰！ 就在此时，两侧阴沟里蹦出十余人，手持各式武器，疯狂的向车开枪。 不仅如此，车后方百米处也出来了十几个人，甚至有人拿着手榴弹向车扔来。 “我艹他妈，徐老鬼他们怎么查的！” 而此时的沈哥也是打开提前挖好的窟窿，极速射击！ 李四麟也发了飙，他知道自己枪法不好，索性身体前倾，一拳轰击在前挡风玻璃上。 这玩意既挡不了子弹，还影响他的视线。 “砰！” 这硕大的挡风玻璃竟然被他一拳轰飞，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的一支轻机枪，直接架在了车中控的上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住扳机就是一梭子子弹射出。 好在李四麟反应够快，既然无法阻挡，索性一直向后冲去。 “砰砰！” 这帮人真的是疯子，李四麟从倒车镜看去，里面大半都是普通人。 衣着简单，身材瘦弱，可脸上的狂热清晰可见！ 即便面对飞驰而来的汽车，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怕，居然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拦住！ 开什么玩笑，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呢！ 李四麟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疾驰的轿车直接撞飞了几个人。 车轮碾压，血溅当场！ 他现在略有些后悔，如果秦淮如真的因为这件事死了，那他心里也会愧疚的。 后备箱提前放了块一块一公分厚的铁板，这已经提前加固，普通的子弹绝对射不穿。 而车前面也有发动机之类的，同样也是很难射穿。 轻机枪射速快，也压制了前方的敌人，沈哥的枪法超神，即便是在颠簸的车上，依然是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可两侧车门根本没办法加固。 “艹你妈，人呢！” “嗡！” 巨大的摩托车响声传至李四麟的耳朵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辆侉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第一辆车开车的是吕东，这次李四麟自己这边人手实在是不够，只有让雷哥和东哥加入了行动。 毕竟是大哥的战友，虽然也许内卫更值得信任，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大哥。 而且在行动前，李四麟也指示阿湖一直在盯着他们，同时治保委里也有李四麟的人在暗中监视。 而且他们直到今天早上才接到了通知，准备行动的。 吕东开车，雷哥和涛哥射击！ 第二辆侉子上开车的是阿湖，阿湖开车，韩哥射击。 子弹不断的击穿汽车，这让李四麟心中也有些恐惧，他也是人，挨了枪子一样会死啊！ 好在是及时赶到，他的人手中都拿着五六式半自动，都在拼命的开火！ 可能除了李四麟之外，没有一个枪法差劲的！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李四麟压力顿时缓解了不少。 这几个人也够疯的，顿时一分为二，一辆向左，一辆向右。 均是以一辆车来对付一侧的敌人。 枪声大作，李四麟知道自己的枪法不好，索性要下车，准备贴身近战！ 就在此时，从侧面的山上也有两辆吉普车疾驰而来，身后还有一辆解放车。 内卫到了！东城分局的人也到了！ 这时候该装怂就装，李四麟下车也没啥意义，索性也是将身体蜷缩在车坐上，只是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战局如何。 如果真的还有意外，那在下车也不迟！ 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对方瞬间崩溃。 有武林高手又怎么样，该死一样死！ 这次来的不敢说都是神枪手，也八九不离十。 战斗停止了，李四麟回头一看，这娘们命真好，一枪没挨上。 内卫在检查现场，发现没死的，也是够狠。 直接掏出靴子里的匕首，挨个挑断脚筋和手筋，这些人都是疯子，不得不防！ “没事吧！” 李四麟问了一句。 秦淮如一直趴着，双手捂着耳朵，也不敢动，听到李四麟的话，她茫然的抬头， “我没死吧！” 李四麟笑了，“没事了，你受伤了吗。” 秦淮如坐起来，裤裆那里湿了一片，很明显是尿了，但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 不断的摸着自己身上，不停地深呼吸，自言自语的说， “我没事，我没受伤，好吓人，我快吓死了。” 没事就好，李四麟下了车，顿时头疼了。 这车不能要了，有多少个弹眼已经数不清了，这可是韩如瑜的车啊。 妈的，东城分局不给他报销，就等着吧，整死他们。 好奇怪，只有宁守一在，徐老鬼和张总教去哪里了，大勇也不在，分局只来了五个人，其余的全是内卫。 第238章 又出大事了? 李四麟向远处望去，此时黄叔正在车上用步话机在通话，对面是谁就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黄叔下来了，他在宁守一耳边低语几句后走向李四麟。 “四麟，什么也不要问，先处理现场吧。” 看着黄叔严肃的表情，李四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等着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内卫刚靠近一具尸体，正想将他翻过身，就在此时，此人一跃而起，一掌拍向这内卫。 “砰！砰！” 两声枪响不分前后传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刚要下车的秦淮如又一屁股坐回去了，她这次是再也不敢出来了。 刚才只是看了一眼，那可是满地的尸体，已经把她腿吓软了。 所有人都再次端起枪，仔细看去，两个人开枪，一个是沈哥，而另一个则是张总教。 几人马上过去，而那预备内卫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一掌距离他的额头不到一寸，即便没有打上，那劲风也冲击到他的额头。 光这个风就让他不寒而栗！ 好险啊！ 李四麟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它蝮。 他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它蝮真的是心腹大患，而且当日虐杀徐老鬼家属的人就有他一个，也算是为徐老鬼报仇了！ 两枪一枪命中额头，而另一枪则是从太阳穴射入。 好准！ 沈哥下了车，依旧是枪不离身，但他看到张总教的时候，顿时憋不住了。 这可是一个铁打的汉子，在这一刻整个人转过去，蹲在地上。 李四麟只看见眼泪落在地上。 张总教走过去，一脚踹到沈哥的后背上，愣是将他踹倒在地， “怂货，听我命令，站起来！” 沈哥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张总教身前，刚要敬礼，却停下了，他再也不是一个军人，尽管身在保卫科，可依旧没有办法穿上那自己最爱的军装。 尽管他不后悔娶了自己的妻子，但看到如此熟悉的人也不免痛上心头！ 张总教却敬了一个礼， “小青子，我知道你的事，也为你求过情，但可惜没用，不过现在也挺好吗，李四麟那小子枪法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但人还行，运气也有些古怪，跟着他能立功！好好干吧！” 沈哥嗯了一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言不发。 李四麟撇着嘴，艹，他也郁闷，自己这枪法真的是没办法了。 另一边的宁守一可是将这个预备内卫打够呛，这也是活该，检查尸体的时候不走心，要不是沈哥二人一直在戒备，这时候已经该收尸了。 内卫不怕死，但也要死的有价值啊，这么死太浪费了，培养一个内卫的钱少说可以养活一百个老百姓啊。 而现场的其余内卫并没有清理现场，而是在寻找还没有死去的人。 还真找到几个没死的，马上带到解放车上进行简单的治疗。 而且还用上了李四麟之前用过的一些疗伤药，这些药物的价值可不低啊。 这一幕更是让李四麟心里有些发慌，上次他可是和内卫合作过一回。 在唐家村内卫只是负责出手，而且只要动手，绝对不留活口，根本没有治疗这种情况出现。 尤其是这么珍贵的药物放在狂信徒身上，难道是内心太过良善？ 而其余的预备役内卫马上对现场周边进行封锁，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进入现场。 真的好古怪！ 没过多久，又有四辆解放车开来，这次也不是分局的人，而是军方的。 每辆解放车上都有三十余人，一看那行动速度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部队。 而且全部荷枪实弹，看起来真的像是要去战场一般。 他带头的级别可不低啊，两毛三，虽然京城将军都不稀奇，可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高级军官来执行这种任务也是很罕见的。 等到军方的人到来后，黄叔和带头的这两毛三点了点头， “四麟，你们的人开摩托走，把这个女同志也先送回家吧，你开吉普咱俩一起回分局。” 这是有事要交代，正好李四麟满心都是问号，干脆上车问个明白。 秦淮如这个娘们还真算挺有种的，刚才那枪林弹雨虽然把她吓尿了，而下车之后又看到一地的死尸，更是让她双腿发软。 可是没一会就缓过来，但现在又怂了！ 现在可是和平年代，突然来这么多军人，谁不害怕啊，本来她想着和李四麟一起回去呢，如今看来也不可能了。 李四麟开车，黄叔坐在副驾驶上，叼着烟看着李四麟，就有点像是看稀奇的动物一般。 这眼神让李四麟有些害怕， “黄叔到底咋回事，这也不至于的搞这么大阵仗。” 黄叔咳嗽了两声， “你知道个屁，水库那边的军人比这多十倍。” 我艹，水库出事了？这可是大事啊！ 我擦！ 这水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今年普遍干旱，有了这水库可以保障京城，最起码可以保障沙河昌平一带的粮食产量。 不能说命根子那么夸张，但也是今年京城最大的水利工程之一，民生工程。 那里要是遭到了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黄叔解释了之后，李四麟才明白为什么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当时在他们的设计之中，水库并没有作为重点考虑，毕竟有那么多的民兵守护，一般人是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的。 还是黄叔比较谨慎，在李四麟出发以后，他又在地图上看了许久，才发现这里绝对是个漏洞。 所以他调拨了几个预备内卫的好手在水库周边暗中窥察，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四麟刚从秦家村出发没多久，这边就有动作。 有人在路上突然放了两个石头，这人来自水库！ 这一下预备内卫就慌了，马上派人通知徐老鬼和黄叔。 别说内卫了，就是徐老鬼都傻眼了，马上跟上级求援，并且叮嘱内卫死死盯住这个重要人物。 这个时候徐老鬼是最理智的，他马上做了决定，将为自己妻子孩子复仇的事情放在一边。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水库的安危以及李四麟的安全，第一个最重要。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但此时水库今天却突然间提前下班，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人员可有数千人之多。 这一下班不要紧，路被堵死，行人可以过来，但车不行。 而且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乱子，这可是成千上万人，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黄叔马上决定从另一个更加崎岖的道路上绕过来的。 这才是他们晚到的原因！ 要不然恐怕都到不了的。 而徐老鬼则是带着其他人去了水库，已经逮捕了藏在水库的黄集道成员。 并且在水库此人的临时住所地下发现了地道，通过地道找到了一处存放炸药的地方。 那里存放着上千公斤炸药，虽然不能彻底摧毁水库，但。。。 这要是真炸了，不敢想啊。 第239章 二临调查部 “瓜娃子，你小子是不是去过东北，招过仙家啊。怎么啥事都往你身上沾。 刚才徐老鬼通知我，今天黄集道一方面是要对你动手，而之所以提前下班也是要对水库进行破坏。” 李四麟大概明白了，杀自己和炸水库是几乎同步进行的，这属于双管齐下。 这边杀了人，报了仇，另一边也坏了水库的建设，一举两得。 完事之后顺着线跑到张家口，要是想在安全点就直接进内蒙，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哪找人去。 “我他娘的哪知道，这次回家真的找地方拜拜了，也是邪了门啊！” 他也真是真纳闷，上次唐家村出来后自己还和自己说，以后能不能消停一阵。 这次也真的是看不下去，才去帮徐老鬼，谁知到又他娘的碰到这么大的事。 “徐老鬼他们已经去水库了，总局的人也去了，估计今晚上整个京城都没法安宁了。” “不过这一次多亏了你啊，要不然多少人头落地，多少乌纱帽被摘，数不清呢。” 李四麟宁愿自己不沾染这些事，说真的很麻烦。 估计回去之后又得进调查了，想到这他就有些头疼。 车开到一半，黄叔叹了一口气，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这件事你不要继续参与了，功劳能让就让。” 李四麟呵呵一笑，“黄叔，要不是徐老鬼这么惨，我才不管呢，功劳的事听你的。” 黄叔有那么些许的停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诧异， “你可想好了，这个功劳可比大白楼和唐家村的要大不少。” 李四麟说的还真的是真话，前世怎么说也在国企混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懂。 何况他刚提了副科，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提正科，还不如落个人情呢。 “黄叔，放心我真没多想，只不过沈哥他们的功劳不能少，秦淮如、阿湖包括我手下其他人不能亏。” 黄叔这算放心了，“没问题，到时候咱们一起和徐老鬼谈，肯定亏待不了。” “对了黄叔，这么多炸药从哪里搞来的，水库账上没数吗。” 黄叔撇了撇嘴，“这事跟咱们没关系，也别打听。” 李四麟耸耸肩膀，索性老老实实开车。 刚到分局，徐老鬼的电话就追来了，李四麟接起电话，徐老鬼好半天没有吭声。 “说话啊。” 徐老鬼这次是真的有些愧疚， “四麟，你看一会要是调查来人的话，你能不能说是你和分局一起设定的计划。” 这次就是李四麟以身冒险，误打误撞的才破了这惊天大案，而且内卫宁守一，张总教，黄大山都知道这件事。 这么说就是赤裸裸的从李四麟手里抢功劳吗。 徐老鬼真没想过抢了李四麟的功劳，他感谢还来不及呢，这可是替自己家人报仇。 何况他这也是提正局，想要短时间内再进一步不可能。 一开始徐老鬼还顶了几句，搞得有些不愉快，毕竟这次绝对算是误打误撞，工安的功劳真不算大。 你可以鄙视徐老鬼的做人方法，但他这个人没有私心是肯定的。 李四麟呵呵的笑着， “徐大局长，我这车可是科院韩院长的车，都被打成筛子了，你说说。” 徐老鬼愣住了，他想过李四麟会骂娘，也想过真要是见了面会挨揍。 可真没想过李四麟会如此平静，而且还带着一些玩笑的语气。 他无语了，这小子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要是平时他可真不敢承诺什么，就算报销也是拿分局的一辆破车来换。 可今天他在乎吗，这是多大的案子，都捅破天了，唯一可惜的事薛疯子没有抓到，但这也无所谓，已经摸到了他的根底，早晚能抓到。 这么大的案子，别说一辆车了，就是几辆总局那边也给报啊。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不过你的奖励还得等一等，两次一起算吧，估计得一段时间。”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想到黄叔说的事。 自己应该低调一段日子了，何况他很清楚自己主业是科院和治保委，而黄集道则这些事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黄叔的意思他也明白，功劳该有还是有，但最好是换一种说法，让工安这边拿大头。 既然决定了，那还不如主动卖个好！ “徐局，你看这样吧，这件事功劳是大家的，我就不要了。” 话是怎么说，但这件事最多把功劳分给分局一部分，想要明抢不现实。 “放心吧，四麟这件事完了之后，该是你的绝对少不了，你手下那些兄弟个个都有份。” 这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有些时候功劳太大也不是好事。 两个人简单的对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大家一起商议的时候，分局和李四麟的意见一致，一起做的决定。 调查已经等半天了，李四麟直接上了调查的车。 这次倒好，没有蒙上黑布，而其他人也没跟着去。 是老熟人路文斌，这次他可比上次客气多了，调查也很简单，就是把这段日子的事情进行常规的询问。 李四麟这边也将和徐老鬼对好的话说了出来。 来之前他还担心对方会非常认真的询问秦淮如的事，没想到路文斌只是问了一句， “你和秦淮如什么关系。” “邻居啊，关系不错，你也知道我这边待遇挺好的，我呢也忙，她时不时帮我洗洗衣服。” 李四麟还要解释，没想到路文斌伸出手，并且眼睛眨了眨，那意思大概应该是别说了，我们知道了。 “行了，确认无误签个字吧！” 正事说完了，李四麟一看时间，都七点多了， “你们不管饭了？” 路文斌顿时无语了，这小子真有意思啊，其他人来调查都是提心吊胆的，只有这小子一点都不见外。 “我们晚上不管饭，你愿意去哪吃就去哪吃。” 在临走的时候，路文斌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 “有些事还是要小心一些，你这也是干部了，要注意影响，你懂的。” 不就是男女关系吗，谁在意啊，没看调查部都不在乎，这算不算在公家备案了？ 第240章 古燕的嫉妒 又跑回分局，调查局这次居然还把李四麟给送回去的。 这也不奇怪，第一次来调查局的李四麟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如今立了好几次功，其他部门可能不了解内情，调查很清楚。 这也是在上面挂了号的人，尤其还不到二十就是副科了，前途无量。 这么说吧，调查部门其实很难做，没有几个人不怕他们，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靠近他们。 李四麟算是一个奇葩，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感，路文斌也想拉拢这个关系啊。 万一哪天从调查出来，有这么一个勉强算是朋友的人绝对不是坏事。 阿湖他们都在等着，秦淮如也没回阿吉，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条裤子换上了也在分局等着。 徐老鬼他们还在忙碌着，今年他们估计是捞不到休息了，这次昌平那边领导日子更不好过。 “回家！” 李四麟大手一挥，大家伙骑着摩托一溜烟的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淮如贴在李四麟的身上，略带犹豫的问， “这次我表现的还可以吧，算成功了吗。” 秦淮如真的还不错，那子弹也射穿了门板，当时李四麟没有注意，兴许那子弹就从他身边擦过去呢。 就是一般女人遇到刚才那种情况，要不就是大吼大叫，要不就是情绪崩溃。 当时秦淮如就是抱着脑袋趴在那里，一声都没吭。 甚至自己被吓哭的时候都知道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这也是怕影响了李四麟。 虽然尿裤子了，但也是人之常情啊，这种情况下就是个老爷们吓尿裤子都没人笑话！ “不错！你的事我尽快办。” 秦淮如摇摇头，她很实际，但也知道分寸， “我现在就挺好的，不用着急，晚上我能去你吗，有点害怕。” 李四麟答应了，换谁第一次经历枪林弹雨，又看了那么多的死人，不害怕才是怪事呢。 秦淮如肯定是先回家，到家里就趴在炕上哭了，哭的是稀里哗啦，被子都打湿了。 贾张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走过来询问。 秦淮如这下是忍不住了，坐起来趴在贾张氏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 “娘，好多死人，好多，子弹就在我脑袋上飞过去，我吓死了！” 贾张氏也抬着头，擦了擦不经意掉下的眼泪，可她眼睛里是带着笑意的。 “没事了，没事了啊，别哭！” 她知道这下是稳了，虽然秦淮如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经历的事情，但对这个家是好的。 “淮如，一定要生个孩子！” 秦淮如坐直了，恶狠狠的点点头，今天她是吓得够呛，可也见识了更大的人物。 她真的没有想到，就算是到了分局，那么多的干部领导见了李四麟都主动打招呼，态度不能说是卑微，但也是感谢和尊敬。 这样的大树可不是一般的杂草能傍上的。 秦淮如很清楚，自己赌对了，她最初在嫁到这个家的时候还是个一心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可自从棒梗丢了之后，她渐渐地变了！ 为什么他不能过上好日子，凭什么啊，她的要求并不高，不要求绫罗绸缎，不要求锦衣玉食，吃饱穿暖这个要求过分吗！ 等棒梗和贾东旭睡着了，秦淮如再一次的来到李四麟家中。 其他倒是次要的，洗个澡是关键，怎么说都是尿裤子了。 可就是在秦淮如进入李四麟家的时候，古燕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切，鬼使神差一般，在秦淮如进去之后，她悄悄的来到了窗户下，听到了一切！ 古燕，她毕竟是结过婚的女人，在听到之后顿时慌了神，这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这感觉是真难受，她凌晨四点多就起来，可刚出来，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悄然间从李四麟的房间里走出来，回到了内院。 还是秦淮如，当她再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居然产生了嫉妒和怨恨。 这段日子的是是非非真的把她折磨死了，古姐夫没之前，古燕什么都不用想，有男人顶在前面。 如今剩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心里真的很难受。 而这段日子又是李四麟帮她解决了很多的困难，那小凤韩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别看古燕在街道上班，但怎么说也是自家欠了人家的钱，爹娘还往他身上推。 要不是李四麟，恐怕她更遭罪。 她突然觉得，如果那是自己该有多好。 而此时的李四麟也没有了睡意，他在考虑未来的路，以后黄集道的事情尽量避免接触吧。 李四麟又没有三头六臂，这次也是提前规划好的，要不然小命也保不住。 武功再高的人，在枪林弹雨中也是一样，子弹不会因为你的武功高而不射向你。 就算是练到所谓的宗师，也无法避开子弹的射击。 未来还是要在治保委上多做文章，当然科院这个才是护身符。 最初的时候他很害怕那十年，主要是科院里这些人的成份实在是太复杂了。 可是如今仔细想想，大概率不会出事。 科院对于疗养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就算是再厉害的大佬，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有这个能力在，无论什么时候科院就算是受到冲击，也会很快有人出面解决。 如今想想朱家这一步走的很妙啊，朱光美的做法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毕竟卢院长、韩如瑜他们两个对于争权夺利并不是很在乎，如果朱光美顺利上位，应该很快就能将科院大半权利拿到手里。 到时候非但不会成为朱家的阻碍，还能有巨大的帮助。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竞争不过朱光美，但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不管是卢院长还是韩如瑜，对他的态度远比对朱光美要好。 两个人其实是可以合作的，当然李四麟对于朱光美也是有几分觊觎。 毕竟她的身材实在是太特殊了。 前世的时候李思林在内蒙生活，这里距离蒙古和苏国并不远，也经常吃到外国肉。 尤其是苏国的女人，光说身材的确要比华国人霸道，只不过那严重的体味让人有些倒胃口。 朱光美有苏国女人的身材，还没有那严重的体味，这挺符合李四麟胃口。 当然这些只是他胡思乱想的，人家能不能看上他还说不好呢。 朱家的门槛很高啊，听李怀德说就是他在朱家位置都不高。 第241章 朱光美的好奇 索性就不睡了，早点起去科院，最近他也没怎么看着训练，这方面不能耽误。 走出门就碰到古燕拎着个尿壶，要去公厕倒，李四麟刚要打招呼，没想到古燕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这娘们有病吧。” 李四麟心里一句，打着摩托车正要向科院出发，胡同口有两辆车开了过来。 他警惕的拿出盒子枪，小心戒备着，没想到啊，车停在他的跟前。 开车的很熟悉，都是分局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徐老鬼的小勤务。 “李队，我们半夜就到了，生怕你没休息好，一直等到现在，我们徐局说了，这是第一批的补偿，以后还有，慢慢来。” 一辆崭新的轿车，外加一辆二手的吉普车。 新轿车是补偿韩如瑜的，这是连他们大局长都会尊重的人，把人家车给搞坏了，不赔偿怎么可能。 昨晚上韩如瑜的车也拉回来了，维修师傅看了看，没啥大毛病，修理一下还能开。 索性就把这二手的轿车换了一辆八成新的吉普车。 以后这就是李四麟的专用公车，说是公车，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可是好事啊，虽然侉子也很威风，但怎么也比不了吉普车。 这不错啊，李四麟没想到第一个补偿就很合他的心意。 侉子那玩意夏天舒服，可春秋冬真不咋地。 四九城春秋风大，侉子跑起来别的不说，灌一嘴沙子是肯定的。 冬天还死冷！ 有个吉普可舒服多了，而且这吉普不是新的才好的，这样起码不那么招摇。 侉子扔给沈哥，他开着吉普车一溜烟就到了科院。 治保委的兄弟们已经开始训练，如今他们的训练强度也在慢慢加大。 其实路上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以后他除了教授一些棍法和徒手搏击外，基础的训练他就不管了。 这次行动雷哥和东哥表现不错，也给他们机会，未来两个街道治保委的基础训练就交给他们。 他的要求可不低啊，现在是四月份，起码在八月初的时候，治保委的所有人员能达到新兵下连队的这个标准。 要知道他们训练的时间可是要比部队里少很多的，这就看雷哥和东哥的本事了。 机会给他们可，如果能达到这个要求，那李四麟也不会亏待他们。 他这个要求是有些苛刻，但也不是做不到，其实无非就是加大训练量。 治保委的人通过这段时间的进补和训练，也能跟上节奏了，完全可以承受新的训练。 还是那句话，不能承受就滚蛋，这里没有人情可讲。 尽管治保委的人有些叫苦，但依旧是没人肯掉队，为了工作，为了吃上早饭，不拼命不行啊。 唐泽也过来了，最郁闷的就是他，本来他回地方就是为了陪媳妇，可没想到还得早起。 “李科，这回来了。” 李四麟嗯了一声，他琢磨了一下，准备一会去找朱光美聊点事。 一方面是工作上的，而另一方面他考虑现在科院有两辆侉子，他也用不上。 还不如沈哥一辆，唐泽一辆呢，这样也算一点点小的拉拢吧。 唐泽能力不弱的，就是没啥心气。 “这两天我和沈哥不在，辛苦你了。” 说完扔了根烟过去，唐泽接过了之后，美滋滋的点上，抱怨道， “这算啥，这已经够享福的了。在部队管得严，练的苦吃的还差。李科，你不知道，我那个媳妇啊哪都好，不让我抽烟，可把我憋坏了。也就是在单位，能抽上两根，下班还得刷牙，要不然我媳妇挠死我。” 两个人调笑了几句，眼看着训练结束了，一起去食堂吃饭。 要不然说科院的待遇好呢，早餐就挺丰盛的。 豆浆、油条、馒头、小咸菜，鸡蛋，这些都不限量。 喝了碗浆子，吃了几根油条，沈哥三个人正扯淡呢，朱光美也来了。 她自从离婚之后并没有住在家里，而是自己住在一个一居室里。 这娘们倒是会做饭，只不过在家里习惯了有人伺候，更是懒得自己弄。 索性一天三顿都在单位里吃。 这年头也没有减肥一说，朱光美体格也大，饭量也不小啊。 她来了之后看见李四麟在这，也凑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我看咱们这又多了一辆吉普车，又是哪个领导过来了？” 唐泽说话倒也挺随意的，他的确是朱父的老部下，但也不是家丁，所以也不会太客气， “哪个领导，咱们的李科长。” 朱光美有些好奇，这吉普车虽然不是全新的，可也八九成新，还擦得很干净。 不可能是科院发的，之前的侉子已经很不错了。 难道是街道，这更不可能啊，别说治保委的队长了，就是街道主任也没这个资格啊。 “哎呦，李科长这是？” “嗨，这是分局那边的，我不总是和分局一起行动吗，借我开开。” 朱光美根本不信，整个分局才有几辆啊，这明显是托辞。 她倒是知道李四麟和分局的关系不错，但这可是汽车啊。 这么说吧，整个科院才几辆，卢院长、韩如瑜外加朱光美，就这么三辆。 其余的副院长最好的也就是骑个摩托车啊！ 这么做可是有点逾矩，李四麟绝对到不了这个标准。 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 这女人不简单啊，不管是军事训练，还是思想工作，乃至科院其他部门的运行都能说的门门是道。 甚至还对中医有所了解，这明显是来了之后才从头开始学习的。 厉害，其实李四麟也想过学一学医术，他是有点基础的，毕竟医武不分家。 可那都是小时候奶奶强迫他学的，韩如瑜家里医书浩如烟海，少说也有上千本，但他看不下去啊。 拿起书就想睡觉，搂着女人就精神，这毛病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别看只是一辆八九成新的吉普车，可朱光美认为自己不能大意，她也是带着几分的好奇，索性回到办公室马上给她爹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此事。 朱父也不是工安口的，自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告诉朱光美等一等，他去问一下。 别看朱父岁数不小，但好奇心也挺重的，何况他不止一次听到过李四麟这个名字了。 而且李四麟和李怀德的关系也不错，更加需要重视。 在询问过后，朱父也是非常的吃惊，马上给自己女儿回了电话。 “这件事不要再打听了，是涉及到保密的，以后一定不要小瞧李四麟，他的根基虽然不深，但现在的人脉远在你和你姐夫之上！” 第242章 打造消防 真不是在开玩笑，朱父的话让朱光美有了极大的怀疑。 就不用说朱家的人脉，朱光美本姓李，当年在抗联的级别也不算低，到现在叔父辈很多仍然在重要岗位上。 朱父看电话那头不说话，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马上说了一句话， “丫头，你知道吗从现在起，不管是东城分局还是大局都欠李四麟一个大人情！” “他一句话，估计东城分局一半的人都能为他出面，甚至拼命！别说一辆二手的吉普车，全新的都说得过去，总局那边也只是为了李四麟考虑，不想太招摇，才给的一辆二手车！” 朱光美挂断了电话，整个人都有些懵的。 她来之前对李四麟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也知道这个人是国术高手，在工安有一定的人脉。 做人方面好像是作风不太好，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有大人物很欣赏李四麟，还专门给他提过字，但在她看来，这个人就是命好，胆子大，敢拼。 他的那些人脉在朱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其实朱光美还有点看不上李四麟的，主要还不在李四麟身上，而是在李怀德那里。 李怀德是赘婿，有几个能看得上这样的男人，平日里二人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有点一路货色的感觉。 可现在却彻底变了，电话里她能感觉到，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很重视李四麟。 这二人之间可是差了十几个等级呢！ 仔细分析一下，她父亲的忌惮也是有道理的。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虽然有点傻，可却很实际。 以前李四麟和东城分局虽然关系不错，但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现在可好，东城分局这边算是和李四麟栓死了，他大哥又是景山分局的刑侦大队长。 如今总局也是李四麟的靠山，还有个挺神秘的黄大山。 这可是工安啊，在四九城工安不算肥差，但可能除了部队之外最有实权的部门之一了。 既然这样，那真的需要改变一下自己对他的态度了，别看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朱光美还是有二代的骄傲。 如今看来，自己远不如段源啊，段源的背景和她基本相仿，但和李四麟关系好的像是兄弟。 李四麟这边还在忙着写计划，既然决定在仕途上走一走，那需要做的也一定要做到位。 他上午在科院里转了两圈，在治安方面已经是没有大的纰漏。 除非是有人马虎大意，否则的话除非是最顶尖的高手，要不然很难造成什么威胁。 但有一点，他并不是特别满意，那就是消防。 早在很久之前，京城魔都等地已经有消防栓的存在，大白楼自然也不例外。 但光靠一个消防栓是远远不够的。 他准备写一份报告，在大白楼的每层都放上一个消防箱，里面放置头盔，口罩以及破拆斧。 在大白楼的侧面再建一个微型的消防站，据他所知现在还没有后世常用的干粉灭火器，这个我国好像是在1968年才研制成功的。 而华国的蛋白泡沫灭火器是67年才有的 而现在常用的是二氧化碳、四氯化碳以及化学泡沫灭火器。 但其中第一个被李四麟放弃的是四氯化碳灭火器，这玩意遇到火会有剧毒产生。 明年就被鹰酱给禁止使用了。 写到这的时候李四麟还真的多亏了前世的记忆，他在国企混过，最初他老大没调到总部的时候，他还干过一段时间的采购。 那可是肥差啊，不过对于有些知识还是需要有一定了解的。 当时他算是负责人之一，去他们当地的消防队进行过短暂的培训。 这些记忆还有一部分存在他的脑海里，如今正用得上。 尤其是那种微型的消防站，现在还真没有。 这个也算是一个政绩吧。 写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他还是很满意自己写的东西的，拿着就去找朱光美了。 一进屋李四麟咽了口唾沫，这朱光美倒不是故意的，平日里也这么穿。 可平时是有外衣的，今天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衫。 这他娘的壮观啊，在李四麟的记忆里，也就是古燕和她有的一拼，但好像也差点意思。 朱光美刚要打招呼，一看李四麟的眼睛，顿时脸有些红了，更有些尴尬。 干脆从衣架上拿起外衣，穿在身上，还不忘说了一句， “开春这倒春寒是有些凉啊，李科长赶紧坐。” 李四麟坐下后也有些尴尬，毕竟刚才自己的眼睛都快要扎进去了，还被人发现。 再厚的脸皮也会不好意思吧。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坚挺的鼻子，而朱光美看到李四麟的鼻子时候稍微有些愣神。 她毕竟也不是小姑娘，和一些姐妹闲聊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谣言。 那就是鼻子越大，家伙事越大。 这李四麟的鼻子如此，那岂不是能吓死人，她也有些坐不住，马上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李科长，找我有什么事。” “哦，朱科你看我这也有车了，那两辆侉子我想一辆给唐队长，另一辆给沈青。” 朱光美想了一下， “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辆是科院其他部门使用，沈队长开一辆，我这几天会从在申请一辆普通的摩托给唐队长。” 这娘们是将唐泽抓的很严啊，朱光美也知道唐泽是什么人。 别看是朱父的老部下，但保卫科这个地方背景是一方面，个人能力同样很重要。 你要说政治思想工作，八个李四麟也比不上朱光美，但你要说在保卫科能显示出来的能力，朱光美可逊色很多。 一听朱光美这话李四麟也不在意，他也只不过是试一试而已。 李四麟将自己写的报告递给了朱光美， “朱科长，咱们是保卫科，除了护卫工作外，消防也是重点，今天我转了几圈，发现咱们这里消防是不合格的，这是我写的报告，你看一下，咱们一起探讨。” 朱光美本不以为意，李四麟能打是真的，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真的有点不学无术的样子。 但想起今天父亲说的话，那还是仔细看一下吧。 可一拿起这报告，顿时眼前一亮，好漂亮的钢笔字啊。 这真的是想不到！ 第243章 达成一致 这也是李四麟为数不多能拿出手的东西，打架不算。 朱光美从抽屉里拿了包烟出来，扔到桌子上，陶侃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大烟鬼，每次开会都烟熏火燎的，拿着抽吧，别憋着了。” 李四麟也不客气，拿起来就点上了，心里还开着黄磕， “我是挺憋的，但可不是想抽烟啊！” 朱光美逐字逐句的看，好标准的报告啊，不管是从格式还是用词，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再加上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说夸张一点去哪个部委给老大当秘书，写文稿都绰绰有余。 这才哪到哪，后世李四麟能在一天的时间写出不下十篇报告，而且每一篇乍看都是言之有物，实际上仔细看看全是废话连篇，别人还挑不出毛病来、 这已经是李四麟十分谨慎小心的去写，为了这个他上午还专门跑到韩如瑜的办公室，查看了不少的报告才下笔的。 这年头忌讳可也不少，万一被人抓到把柄也是一件麻烦事。 朱光美看了很久，写的是真好，而且这建议也是非常的合理，更能显示出科院保卫科的战斗力。 “好，我去申请，不过李科长，你这报告唯一一点问题就是太小家子气了，要做就做大一点。”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李四麟并不明白。 朱光美站起身，凑到李四麟的身边，一股幽香顿时传了过来。 这让李四麟有些分神，苏国的女人绝大多数身上都有狐臭，只不过有轻有重罢了。 没想到朱光美身上一点都没有，反而是淡淡的清香，挺好闻的。 朱光美并没有注意到李四麟的失态，反而是指着报告上写的一点， “你说和治保委联合，这一点没问题，但李科，要做就要做的像模像样，我去申请一辆车，咱们是不是可以改为消防车。” “平日里科院和治保委联合使用，万一这两个街道发生火灾，可以第一时间派过去。当然得挂在咱们科院名下。” 这无所谓，李四麟要的就是朱光美的资源，这可不是一般的二代。 像她这种父亲离世，却还有不少故旧健在的二代在做事上比一些父母健在的还要方便一些。 目前消防是归工安消防队负责，但力量十分薄弱。 其实大白楼已经有消防栓，可真要是发生大火，估计很难凭借目前的力量来处理。 北新街道和交道口本来就是老旧城区，很多地方虽然已经进行修缮，但消防力量远远不够。 不过朱光美突然有些纳闷，这个做好了绝对不只是面子工程，而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为什么会交给自己，李四麟不是没有关系，他与卢院长的关系一开始看起来是有些不太融洽的。 可是最近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十分的亲近。 而李四麟和韩如瑜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可朱光美绝对能看得出来。 不敢说二人绝对有私情，但暧昧是肯定存在的。 直接交给他们，那能发挥的作用更大，也对他更有利。 李四麟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知道真这么做了，科院内部也许是没什么想法，但上头绝对有意见。 越级汇报是职场大忌，除非是你受了委屈不想干了，或者是撕破脸皮才能这么做。 他也看出朱光美的想法，索性给挑明了说， “朱科，我知道你的意思，卢院长起码还有十几年才退休，咱们以前能和睦相处，以后也会的，你抓你的思想，我做我的防卫。何况我才二十岁，你也年纪不大，对吧！” 朱光美也是个聪明的人，一想也对。 卢、韩二人的地位谁也没法动摇，那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三个副院长呢，何况还有书记的位置。 再说了，即便现在有空位置，他们两个也是很难上去。 以后最大的可能就是过几年，朱光美提副院长，李四麟接手保卫科，这并没有冲突。 她这下算是放心了。 朱光美温柔的一笑，伸出手， “那李科长合作愉快！” 这个合作愉快里面藏的话语大家心知肚明，李四麟也站起身和朱光美握了握手。 你还别说，挺滑溜的，这女人骨架大，肉也不算少，手肉嘟嘟的，握起来感觉很舒服。 当然他没有做什么小动作，虽然好色但不能下流，这是他的一个基本的理念。 这边完事了，还得送一送段源。 科院的疗养名不虚传，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看上去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作为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在这么养下去快成猪了，回去后位置怕也保不住了。 段源这边倒是没什么太多的东西，他媳妇也开车来了。 段源这边强烈要求李四麟和他一起回家，李四麟倒也想去，但真的没时间。 他也是有事和段源说，段源是轧钢厂的保卫科负责人，他必须马上回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将李四麟要去秦家村的消息传出去的。 这很关键，段源一听这件事，马上决定下午就回轧钢厂。 要知道轧钢厂刚回来的机器，他们要加工的东西可是很关键的，如今轧钢厂有黄集道或者是迪特，万一出了岔子，他的责任最大。 李四麟下午先得去分局，那边还有些尾巴需要处理一下，之后去治保委。 不仅如此，护校、华戏你都得去谈谈，每天都忙得要死。 白天忙，晚上也不能闲着，付绍兰、姚翠翠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了，他也是有点想念的。 到了分局，徐老鬼居然还在，这挺奇怪啊。 徐老鬼见了李四麟，脸上的愧疚溢于言表，走到李四麟的身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四麟看，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李四麟真的不在意，“你不该忙着呢吗？” 徐老鬼苦笑一声，“我这也刚回来，车收到了吧。” 大勇在一旁忿忿不平的说道， “可别问了，军方直接接手，档案资料全拿过去了。” 怪不得呢，其实也无所谓，有功就行呗。 “大勇，你姐咋样，回家了吧。” 大勇嗯了一声，发生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回家啊，不过他们住的是大勇的房子，他也结婚了，这么多人毕竟是不方便。 “没啥大事，只是这两天总是做噩梦，对了四麟，你们院还有空房间吗，我姐和我妈总是吵架，两个人打个不停，现在估计交道口这边就你们院最安全。” 可别啊，今早李四麟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古燕，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他还想着咋回事，突然想起昨晚上秦淮如那股疯劲，那声音可不小啊，恐怕是这娘们听见了。 怪不得这个样子，这也难怪人家。 何况李四麟对古燕和邓小雪都有点心思，这要是凑到一个院，岂不是修罗场。 第244章 唐家后人 徐老鬼一听这话，也点点头， “是啊，薛疯子没抓到，另一个侏儒也没有现身，大勇爹妈在大勇那住一阵子还说得过去，他姐不太合适，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实在不行调剂一间吧。” 李四麟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两个人就定下来，到时候大勇会去找陈主任，看看能和谁换一下。 晚了，李四麟心中暗暗叫苦，这岂不是变成了修罗场。 那晚上李四麟救了邓小雪之后，就已经发现这娘们眼神也不对劲。 这要是凑在一起，快凑够一圈打麻将的了。 头疼啊，他现在可真的没把握一龙三凤，起码现在压根是没戏。 “徐局，你这不。。” 虽然不认识徐老鬼的妻子和孩子，可这也该下葬了，忙乎了好几天，徐老鬼一直在抓人，人还在太平间里放着呢。 徐老鬼仰着头，连续的大喘气， “不了，明天火化，你们谁也不用来，到时候骨灰我会安排人送回老家去。” 这话说的有些让人心酸啊，徐老鬼自己心里有多痛只能他自己体会吧。 他们一起进了徐老鬼的办公室，对这次行动进行简单的复盘。 其实要不是发现水库那边有问题，已经算是完美的行动了。 当然也是有疏漏的，可这个疏漏被黄叔给堵上了。 事前不止一波人踩点，观察地形，而且这几波人都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行动也算利索，内卫的能力摆在那里，李四麟手下也全是精兵强将。 说到这大勇都羡慕的要命。 之前就一个神枪手沈哥，两个搏击高手阿湖和新来的涛哥，后期又来了一个经验丰富，做事谨慎的韩哥。 别看人少点，但这四人就是东城刑侦也拿不出来啊。 这次又来了两个军中的精锐，雷哥、东哥，虽然比不上上面那四位优势明显，却也是绝对能拿得出手。 再加上一个半步宗师李四麟，这六个人凑到一起，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天下大可去得。 当然也有短板，那就是李四麟的枪法了。 这个就是天神下凡也改变不了！ 可惜啊，这六个人里面有三个都是曾经犯过错的人，要不然大勇真的会开口要人。 “四麟，你还得注意，薛疯子没抓到，侏儒也没见踪迹，昨晚上我们审讯，他们这些侏儒是从小就培养的。” 李四麟点点头，更加对黄集道深恶痛绝。 这种秘法是江湖上的，其实也就是将一些天赋异禀的婴儿掠来，从小就灌注一种药物，让这孩子最多长到七八岁的样子。 这个年龄段是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的。 而且他们还有一种很奇特的功夫，是专供这样的侏儒来学习的。 是以杀伤力巨大，出手阴损诡异而着称，这也是上次唐家村回来后，他特意回家问奶奶，奶奶对江湖上的一些秘闻很清楚。 大勇也很是注意，上次唐家村袭击段源的就是侏儒，这次虐杀徐局家人的也是侏儒， “他们好像是一共七个人。” 李四麟听完之后差点笑出来，难道这就是七个小矮人。 徐老鬼继续说道， “我们的审讯也不是没有结果，四麟你可能不清楚，黄集道除了薛疯子之外，还有一对母女值得注意。” 他详细的给李四麟介绍这一晚上的审讯结果。 这一对母女都姓唐，传闻是唐赛儿的后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 平日里都称呼她们二人一个是圣母，一个是圣女，据说这二人都是处子之身。 李四麟张口就开， “这不是扯淡吗，都是处子怎么生孩子啊，不是说母女吗。” 徐老鬼也没意外，当时他听了也很纳闷， “蟹教吗，和咱们不一样，他们说这圣女的父亲是佛，圣母梦中怀孕，生下圣女。” 扯不扯，李四麟停了一下， “不对，绝对不对，徐局大勇你们信不信，他们背后还有人。” 徐老鬼也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人也在上午被军方带走了，我们现有的证据没法证明这一点。” 别看工安也属于军方，可实际上还是单独的。 李四麟也无奈，别看工安很强势，但面对军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是好事，上次唐家村的调查就进行不下去，原因就是有莫名其妙的阻碍。 工安很难继续调查。 这次又出这么大的事，恐怕查一下也会受到许多想不到的阻力，而军方则不会顾忌这些。 不仅如此，军方调查的方向和分局是不一样的，他们主要是查上层。 谁要是说这两件事后背没有强大的后台，那才是眼瞎耳聋呢！ “段源中午回家了，下午就去轧钢厂，我也让秦淮如小心的查一下。” 其他的证据全转交了，现在只有两条路能继续查下去。 一条是轧钢厂，而另一条就是秦家村！ 徐老鬼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轧钢厂那边只能是段源去查，而秦家村这边他们也派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以后我不参与了，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李四麟这是提前打了预防针，他真的是有些累了。 徐老鬼和大勇也很理解，反反复复的出现各种危机，换谁也不好受。 李四麟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得挑，就算是徐老鬼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 “黄大山联系我了，车是第一个奖励吧，后续还有，我已经和总局和区里都打了报告，等着就行。” 其实李四麟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缺啥？ 房子？段源刚才还要把那套两居室的钥匙给他呢，但还是拒绝了。 工职？没用的，也升不了职，毕竟太年轻。 他现在就缺钱，官府上级给的奖励李肯定是有钱的，但无非一百二百，解决不了他所考虑的问题。 想到这还是得靠歪门邪道啊，上次李怀德他们两个商议的那件事还是很有钱途的。 不过李怀德说是他安排人查，也没动静啊，等等再说。 马不停蹄的赶回街道，最近排查的工作还在进行之中，上次杀害古小伟的那个魔都人一直没有现身，这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排查不能停，但巡逻也是不能停，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陈姨这边只是问了一句，事情办完了吗，李四麟也只是点点头，双方很有默契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下午现在主要是回到交道口，目前北新和交道口两边的实力并不平衡。 雷哥和东哥虽然对工作还没有彻底上手，但实力摆在那里，一般的事情都能处理。 而交道口这边只能靠他自己，阿湖在轧钢厂出不来，韩哥白天也需要在。 第245章 华戏走一圈 其实他最初的时候就想让涛哥来交道口，毕竟交道口治保委平日里能顶上去的只有他和黄叔。 黄叔岁数也大了，当初也受过刑讯逼供，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但这边没有正式工的名额，只有他站出来了。 秦大牛下午时候到的，暂时也是先住在交道口的宿舍里，他还是有点恍惚，这么容易就入职了。 也和秦淮如说好了，晚饭去她家吃，早中午都有工作餐，也能去她家帮忙干点活。 这个李四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一个临时工的名额而已。 看到了秦大牛，李四麟才想起秦淮如的事情来，索性给李怀德去了个电话，两个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也正好商量一下如何讹诈。 顺便联系了秦淮如，晚上炒几个菜，也不去外面吃，就在李四麟的家里。 这样也显得更加亲近一些，更主要的是李四麟囊中羞涩啊。 下班的时候到了，先去了一趟棉花胡同，看一下华戏的情况，说真的情况不容乐观。 虽然没有后世那种豪车云集，可是每晚上这里很热闹啊。 华戏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师生加起来不过几百人，门口就有四个保卫员。 偶尔有几个人出来，男的精神，女的漂亮，不愧是华戏，绝大多数都在标准之上，可都太年轻了。 老师倒是不错，只可惜这个是绝对不能招惹，李四麟没有记错的话，到那十年全校都被下放了。 所以在这条胡同上还看不出什么，这条街是老街，住的人也不多，人行道是一个土坡，学校门口有个挑担子的剃头匠。 李四麟下了车，来到剃头匠的跟前，这位师傅很是客气， “李队你也剃头，稍等啊。” 李四麟笑笑，“我不剃头，找他！” 之后弯下腰，对着这位说道， “来把剃刀给我，我给这位爷剃剃头！” 说完抢过剃刀，在这位脑袋上随意的比划着。 “白三，板材胡同那剃头匠技术也不错啊，跑这来剃头干嘛。” 白三顿时觉得脑后一阵冰凉，赶紧求饶， “李队，我们那剃头的师傅着凉了，这我来这剃头也不犯法啊，别闹别闹，搞、搞不好出人命啊。” 李四麟呵呵一笑， “老实说，来这干嘛，要不然我这手可容易哆嗦啊，搞不好给你脑袋上开个天窗！” “可别啊爷，我说，佟局的儿子看上了这里一个学生，这不让我盯梢吗。” 李四麟知道这个所谓的佟局，就是和徐老鬼争正局的这位，没想到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滚蛋，告诉那个姓佟的，少来交道口和北新，来了别让我见到！” “下半年华戏要开西域特招班，你要是找死早点告诉我，明白吗！” 白三头发还没剃完，灰溜溜的走了。 晚上喝酒，他来这边也是为了买点吃的，拐角处的铁狮子胡同有个馄饨铺。 这馄饨铺炸的排叉一绝，肥瘦相间的白切肉味也不错。 外人叫他们是太监馄饨铺，哥三开的，但明显不是亲戚，传闻中这三人是宫里出来的太监。 事实也的确如此。 拐到铁狮子胡同就能看见两三辆摩托车在这里等着，一看这穿着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可李四麟一来，这几个人顿时就跑了。 李四麟笑笑没有搭理他们，这几个人都是区里领导家的孩子，自然是认识李四麟。 他们也知道在李四麟面前，谁都没面子，挨一顿揍也白挨，回家老爹的裤腰带还得挨上一顿，何苦啊。 其实说起来华戏的学生就是傲气，还真不像后世娱乐圈那么肮脏。 但没办法啊，尤其是表演班的这些女孩子，个顶个的水灵，穿的也时髦。 还是那句话，苍蝇盯肉可不管肉是好还是坏，这不一定怨得着肉啊。 只是这个傲气才容易惹事，有点事李四麟也不愿意说的太清楚。 就拿护校来说，那里的女孩子老实，碰到这不三不四的人躲远点，除非那些真的坏种，看到对方这样也就算了。 可这边的女学生不一样，非得骂上两句，这更容易让对方发怒。 肯定不能说骂这些流氓有错，但后果你得自己担着，在学校里倒是可以，可出来呢。 真要是把人惹急了眼，谁遭罪自己心里清楚。 文艺界的孩子都傲气，而且说起来也是有一定背景，可是现在的形势不一样，何况某些二代的权势可不是文艺界这些人能比的。 这就是麻烦所在。 看到这些人跑了，李四麟大概记下了都是谁家的孩子，准备明天通知他们家长一声。 再来李四麟可就不客气了。 进了馄饨铺，你还别说，这哥三包的馄饨是皮薄馅大，那馅活的也鲜嫩，吃起来很香。 “李队来了，来碗馄饨。” 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李四麟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给来碗吧，来二斤排叉，一斤白切肉，馄饨上了就做，我带走。” “好嘞！” 一碗馄饨很快就上桌了，放点醋淋上一点辣椒油，这叫一个香啊。 “先生，你这里馄饨多少钱一碗啊。” 这洋腔洋调的，李四麟一下子就听出是魔都人，他抬头扫了一眼，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带着金丝眼镜，个子不到一米七，很利索很干净的一个中年人。 可是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八分钱一碗，这位爷，你来一碗。” “哦，好的。” 京城人喜好聊天，这哥三也不例外，他们知道李四麟平日里笑呵呵的，但不怎么喜欢说话，也就和这位新来的搭上腔。 在聊天的时候，李四麟得知此人姓邢，就是来自魔都，目前在华戏当歌剧系的外语老师。 此人谈吐文雅，只是稍微有一些魔都的那种小气。 饭量也不太大，吃了一大半就放下筷子，笑称自己肚量太小，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 这并没有引起李四麟的太多怀疑，如果是外语老师，大概率是教授英语或者意大利语。 这样的人大都有海外背景。 不管是什么年代，除了那些公派留学的人之外，只要是出国留学的，没有家境困难的。 都不说留学，就是拐弯的华戏，有家境一般的，但绝对没有家里揭不开锅的。 李四麟打了声招呼，拎着东西离开了馄饨铺，但他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躲在侧面。 假装是抽根烟，实际上耳朵仔细在听里面。 只见这邢老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刚才那小伙子很精神啊，不是我们学校的吗？” 其中一位掌柜的打了个哈哈， “这位可了不得，东城小太岁。” 邢老师哦了一声，满脸的不屑， “原来是个小赤佬。” 掌柜的赶紧摆手， “可不敢这么说，小太岁不是街面上混混儿，而是治保委的队长，别看年纪小，做事有章法，自从他来了之后这交道口安稳了许多，但这小太岁喜欢动手，据说还有一身的功夫，所以叫他小太岁。” 第246章 给秦淮如的奖励 邢老师好像是对李四麟很好奇，问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李四麟并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回头上了车，他并不确定这个邢老师是不是上次击杀古小伟的人。 感觉不太像，上次击杀古小伟的人下手十分的干净利落，明显就是职业的。 但这个人也给了他一些怀疑，到时候让魏哥去查吧。 开车回到了家中，秦淮如这次也是做了四五个菜，有荤有素搭配的也不错。 她的手艺自然没有傻柱强，但也说得过去。 李怀德对吃的有些挑剔，但这次来也不是奔着吃来的。 李四麟看着秦淮如在那里端茶倒水，很是殷勤，也问了一句， “给你自家留了吗？” 秦淮如摇摇头，她不是不想，也不是多么清高，而是真不敢。 “自己拨点菜，拿回去给你们家人吃点，辛苦半天了。” 秦淮如这下笑了，赶紧一个菜拨了一点，但也没敢多拿，就她拨的这些足够她一家人吃的了。 趁着菜还热，马上拿回家去。 贾张氏此时正在安慰棒梗， “大孙子别着急，你娘这就给你带回来好吃的。” 正说着呢，秦淮如端了两个饭盒进屋了，棒梗急匆匆的打开一看，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小鸡炖干磨，葱爆羊肉，醋溜土豆丝，一个白菜粉，这菜放在后世也够不算差，喝酒正好 看着棒梗拿起自家的馒头，吭哧吭哧的啃上了，秦淮如也笑的很开心，她有些好奇的问， “娘，刚才为啥你这么笃定四麟一定会给我，还一再嘱咐我不能往家拿。” 贾张氏吃相还真没有很多同人文里那样，像一头猪一般，而是先给贾东旭拿过去一些，尤其是鸡肉，这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而是真的是大补。 出来后她略带一些得意， “淮如啊，你还是不懂男人，像李四麟这样的主，他手指头中间露个缝就够咱们一家的嚼古了。” “但你不能偷，要是让他知道，绝对马上将你踢走，这样的爷们好面。” 秦淮如也饿了，刚才要不是她娘的嘱咐，真的偷摸吃几口，这也不是什么大错。 “吃什么啊，过去倒到酒点点烟，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呢，他是和你们副厂长喝酒，能吃几口菜，你划拉划拉就能吃饱，何况你那不是煮的白米饭吗，那不比这馒头要好吃。” “过个十来分钟，你去炸点花生米给送过去别问为啥，照办就行！” 秦淮如有些迷糊，但还是乖乖听话。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院子里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有数，但人家贾张氏不吱声，贾东旭也当看不见，谁会多嘴。 就是那刘海中现在也挺老实的，不敢多说话。 李四麟之所以支开秦淮如就是为了谈事，谈娄半城。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我这是真没时间！” 李怀德喝了一口酒，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娄半城挺有脑子，他们一家子一天的吃喝用度足够老百姓过一个月的，可从来不自己去买，就连他家里的管家也不去鸽市。” “我安排人查了好几天，这才发现怎么回事。” 交道口自然也有鸽市，规模倒不大，最大的那个被齐瞎子和李四麟给端了，剩下的人也都老实很多。 他们换了一种方式，这些大户都亲自送上门，不仅如此，还不是送到他们家里，而是送到解放前就跟着他们的佣人之类的家里。 三天送一次，之后是由娄半城的管家开着车去拉，一次也不多拉，够一天的就行。 这样就避免了很多麻烦。 而且就算被人抓到了，那也很容易脱身，毕竟有人顶罪的。 李四麟皱着眉，这娄半城果然不简单，虽然这么做麻烦点，但却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李怀德也是头疼， “要不算了，你说他管家一天拉那么点东西，就算抓也没啥意思啊。” 李四麟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 “咱俩是不是想错了，咱们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点银子罢了，这样才好办呢。” 这话说的李怀德有些迷糊，他没听懂啊。 “你仔细说说，我这喝了酒脑子没转过来。” “你就是想多了。” 李四麟阴险的笑着， “鸽市一送货，我就抓人，抓第一次娄半城也许想不明白，那我就抓第二次。” “那是个聪明人，就算再想不明白，就抓他管家！不打不骂，就是轻轻的罚，他自然就能想明白了。” 李怀德一听哈哈大笑， “要说还是你坏啊，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出来，咱们也不多要，是吧。” 这是当然的，李四麟内心其实并不想，但没办法，从历史书上对那三年的介绍并不多，可是从前世很多老人口中却听到了很多。 具体是真是假也没法分辨，但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李怀德对这菜肴并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对排叉和白切肉赞不绝口。 没一会，秦淮如敲门进来了，笑呵呵的， “你们爷们喝酒没有花生米怎么行，这话怎么说的花生米才是最好的下酒菜，我这手艺也不行，对付吃一口。” 这时候李四麟还是有些满意的，这娘们还是很懂事的。 “坐下一起吃点，你这忙乎半天了。” 转头对李怀德说道， “李哥，夜校开了吗？名额在你手里吧，你说秦姐这家里也有病人，自己身体也不太好，我这想着让她去妇联怎么样。” 李怀德抬头看了看秦淮如，这女人体格还叫不好，要知道这年头胖人可不多啊，秦淮如算是很丰腴的了。 “秦淮如你什么学历。” 这时候秦淮如都有些傻了，妇联是什么地方，女人最舒服的地方，整个厂子也没有这么好的地方了。 没人敢惹，福利待遇最好，工作一点也不累。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李四麟也就是说说而已，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已经很满意了，即便要调职也得一阵子，哪想到这么快啊！ 她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李厂长，我、我初中毕业。” 李怀德点点头，要是初中毕业就很好操作了， “明天去我那拿介绍信，之后去夜校报名，学个十天八天的我就给你转到妇联，以工代干吧，等你拿了毕业证在转办事员。” 秦淮如激动的不行，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脆拿起酒杯，敬了两个人一杯。 她实际上是有些酒量的，但这一激动险些呛着。 这一下子脸就红了，索性捂着脸躲在李四麟的怀中，李怀德不以为奇，反而是哈哈大笑。 两个老爷们都不是啥好玩意，谁也别笑话谁。 第247章 修罗场 就在三个人开怀畅饮之时，门响了。 秦淮如马上从李四麟的怀中起身，老实的走进里屋。 这年头还是很封建的，一女二男在一起喝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李四麟站起来打开门，一个他眼熟但并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态度略显卑微，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而他身后则是李四麟不太喜欢的刘海中，以及变得比以前开朗的刘光齐。 “李科长吧，我是轧钢厂的技术科副科长，知道今天您和李厂长在一起喝酒，特意来敬杯酒。” 李怀德看了一眼，并不是十分开心，但也是面带笑容， “四麟，这是我们轧钢厂技术骨干孙科长，让他进来吧。” 既然李怀德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进来吧，来者是客，就在李四麟招呼他们坐下时，这孙科长倒是很有眼力，微笑着拒绝。 “镖说咧，就是碰杯酒！” 三人都是端着杯子来的，和二李碰杯后，随意的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刘海中还是有些人脉的，这刘光齐看来也是有些本事，虽然还没有转正，但很受重视。 这个孙副科长也是很器重刘光齐，技术基础比较扎实，人也不笨，以前倒是略显阴沉，可是自从上班后也改了不少。 这一点李四麟是深有体会，他和刘光齐是一年生人，可是刘光齐看上去就死气沉沉的，一点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朝气。 可自从上班后，人也开朗了，说话也比以前客气，见了李四麟每次都是四麟哥、四麟哥的叫着。 相比而言，他们哥三里李四麟最看好他，只是可惜生在了这样的家庭。 都打孩子，可李四麟是犯了大错才挨揍的，以前在家里他要是不犯错，他爹绝对不会打他。 可在刘家，你喘气声音粗了都容易挨揍，这个家能养出乐观的人才是怪事呢。 不管他，继续喝，秦淮如也走了出来。 李怀德那小酒量，李四麟半个嘴都喝死他，何况还有个极度兴奋的秦淮如，不到九点，这厮就多了。 李四麟把他送到胡同口等待的车上，和司机聊了几句后就回去了。 正好这时候看见刘光齐和孙副科，也是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秦淮如正收拾屋子，李四麟也没伸手，进了浴室冲了一把。 秦淮如收拾完之后，没跟进来，而是拿着剩下的饭菜先回家。 这也是李四麟应允的，两个男人喝酒，真吃不了多少菜，剩下的也就赏给她了。 这年头可没人嫌乎是剩菜。 将菜放在家里，她赶忙再次过来。 贾张氏看见这菜，又听秦淮如说了一嘴可能要去办公室了，心里所有的憋闷顿时烟消云散。 虽说工人阶级最伟大，可实际上能去坐办公室，谁会愿意做工人啊。 秦淮如之所以着急过来，就是李四麟让她帮自己搓搓澡，其实这也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李四麟不缺女人，要留在自己身边首先的一个要求是听话！ 洗澡的过程有些旖旎，没多久就洗到二层的阁楼上去了。 秦淮如在吃了两根香蕉之后，也强撑着吃撑的肚子回去了。 第二天李四麟照例上班去了，他给齐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华戏魔都老师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不是太好的消息。 徐老鬼办事就是利索，还真让他调换了一个房子，就在大门的西侧，古燕的对面。 同样是个倒座子，当然比古燕的那个要大了不少，差不多十五六平，也就是电视剧里闫解成的隔壁。 也能看出来邓小雪和她娘实在是处不来，下午就和李四麟打过招呼，邓小雪和大勇下午就去收拾房子了，今晚上就搬过来。 和李四麟打招呼一是为了说一声，第二是为了用下车。 这还能说啥，李四麟干脆把吉普车钥匙给大勇，还顺便问了一下案件的进展。 轧钢厂那边是段源在查，再怎么说也是工安口出来的，徐老鬼则是去了秦家村摸排。 估计很快会有线索吧。 下班了之后李四麟索性还是在交道口转了一圈，顺便去了一趟木材厂。 之前订购的木棍和微型护盾很有用，再定点，之后又和侯科长约了一顿酒。 如果说之前的侯科还是有些傲气的话，现在真的是完全变了，不仅是十分客气，还有些小心翼翼。 侯科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李四麟就成事了。 换句比较中二的话就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虽然有些中二和夸张，但这么形容也没啥错。 李四麟也想过，哪天把木材厂、搪瓷厂的保卫科科长外加段源都叫到一起吃一顿饭。 其实彼此倒是都认识，不过段源在李四麟面前像个人似的，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很狂的。 虽然这两家的力量和轧钢厂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总归手里也有几十号人，不比那科院 人少。 不能说建立攻守同盟，但也能在一起做点事。 回到家里这可好，三个女人凑一起了。 古燕，邓小雪，秦淮如在收拾屋子呢，大勇动作也是快，一下午就搞来了家具和炉子之类的。 毕竟也是东城刑侦的大队长了，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李四麟一进院，三个女人的眼睛刷的一下子就看着他，这场面，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李四麟也不免觉得像是修罗场。 古燕的眼神火辣辣的，在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顿时觉得身上火烫，她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子，这两天晚上又是听了好几次不该听到的东西！ 邓小雪的眼神中既有一点点爱慕，更有那么一丝丝的依恋，虽然她也是工安，但更加文静。 秦淮如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怨恨，都是女人，刚才聊天的时候贾张氏也刻意的套了套话，回去后就告诉秦淮如竞争对手来了。 即便是早已经心甘情愿，可怎么会有那么点哀怨吧。 李四麟略微有些手足无措，本想打个招呼离开，今晚上他都后悔回来。 早知道去付绍兰或者姚翠翠那里就好了！ 可大勇这个二货却死活拉着李四麟，一个劲的说借厨房。 毕竟是刚到，米面刚买好，但还没菜呢，他也知道李四麟不在乎这些东西，两人关系也不错，平日里也不见外。 这更尴尬了！ 第248章 针锋相对 “四麟，你没吃过我姐做的菜，一会好好尝尝，绝了！” 李四麟无语问苍天，心里真的想问邓大勇，你就这么想让我当你姐夫吗。 古燕脸上笑嘻嘻的，眼睛不经意间向刀一样剜向其余所有人， “我也帮忙，四麟说话有点东北口音啊，我家就是东北的，做东北菜最拿手了！” 邓小雪的手搓着衣角，本来还有点害羞，可女人这种生物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如果古燕不说话，她也许也会不说话，可现在古燕开口了，她反而更大方了。 其实两个人平日里关系就不错，交道口所和街道是邻居啊，同龄的女性又不多，自然常在一起闲聊。 可今天怎么都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东北话传染力度大，四麟本就是四九城的人，按理说更爱吃京城的菜，李四麟你说对吗？” 知道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吗，李四麟现在就是。 偏偏还有个二货邓大勇，他对这方面反应之迟钝令人匪夷所思， “管他什么菜呢，李四麟既爱吃东北菜又爱吃京城菜，一起吃不就得了，也不耽误，反正他也能吃。” 这话本身没什么歧义，但是放在现在那里面的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羞红了脸。 秦淮如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她可是和李四麟有过关系的人，更肆无忌惮。 反正她是知道，自己一个人想要独吞李四麟是不可能，索性大方一点， “那也不差我一个，两个京城的姑娘，一个东北的姐们，一起给李四麟做菜，应该更好吃吧。” 李四麟一捂脑瓜门，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秦淮如按在炕上，使劲的抽一顿，这时候添什么乱啊。 他看着火星四溅的现场，彻底一句话不想说，索性回屋子喝茶去了。 大勇的脑袋的确是石头做的，这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不对劲，反而是笑呵呵的在那里附和着说， “那我去买两瓶酒，一会也好多吃点。” 本来一般晚上都是阿湖，沈哥，韩哥他们几个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涛哥，欣丫头也过来凑热闹。 今天涛哥在科院值班，欣丫头懒得跑，就他们几个，可这几个货一看这种情况全去沈哥屋子里吃馒头，啃咸菜也不愿意过来凑热闹！ 这顿饭是李四麟有生以来吃的最难受的一顿饭，几个女人上桌就开始拼酒。 最泼辣的当属古燕了，她第一个挑起战斗，对着秦淮如说道， “咱俩也不知道谁大，看你更成熟一些，我就叫你秦姐了，咱俩喝一杯。” 这话可挺呛人啊，但也的确是事实，三个女人当中只有她没生孩子，身材保持的也是最好的。 何况以前家境也是最好，更显得年轻。 但秦淮如也不是好惹的，马上端起酒杯， “和你咋比啊，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自然显得老！” 这话是绵里藏针啊，这也是当初古燕最痛心的一件事。 这年头可没有丁克一说，当初韩如瑜之所以没提离婚还能忍让丈夫，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一杯足足有二两的二锅头下肚，两个人脸上顿时浮现了红晕。 邓小雪也鼓足勇气，不过她并没有对那两个疯女人来劲，而是凑到李四麟身边， “四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连死的心都有，你真的救了我。” 说罢一杯白酒下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 大混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李四麟和大勇一人喝了不到三两，这三个女人每个人起码都将近一瓶了。 这时候大勇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是不知道为啥。 李四麟真的怀疑当初他怎么找的媳妇。。 就在局势马上就要不可控的时候，一个敲门声传来， “李队，在家吗？” 小边子，他咋来了，李四麟真的很感谢他，这才是救星啊。 这几个女人喝多了，让他真的有点提心吊胆，谁知道会冒出什么话来啊。 李四麟大踏步冲了出去，就是小边子， “怎么了，有事啊。” 小边子赶紧关门，将李四麟拽到院外，格外小声的说道， “李队，今晚上护校那边要茬架。” 这茬架很正常啊，有什么可稀奇的。 小边子继续说道， “李队，这次可不一样，一边是公主坟大院的，而另一边是东城副局佟少，而且这次好像是结了生死仇，搞不好要闹大？”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坟那边属于海淀，主要是海里面的大院，很少来东城这边。 小边子倒是消息很灵通啊，原来这个佟局是在西城，西城是去年才成立，一直以来这个佟少和公主坟大院里的人就不和。 去年八月份就干过一次，干的这次就西城就死了一个，闹得挺大。 不过后来被人压下去了，佟家调到东城，两边就很少见面。 这次因为护校的一个姑娘，本来好像是跟佟少好上了，结果又被海淀的人当成婆子拍了。 新仇加上旧恨，这佟少也挺狠的，带着人晚上去的海淀，愣是将人脚筋给挑断了，眼睛打瞎了。 李四麟听着一脸懵逼，他是真不知道这回事，也难怪是在海淀发生的，和他也没啥关系啊。 双方这次彻底撕破脸皮，订好了在海运仓西边的空地茬架，而且双方都放出话，不接受调解，不死不休。 其实这也就是李四麟最大的弱点，根基太浅了，而且总是掺乎在大事之中，对于街面上了解不够。 “小边子，你咋知道的。” 小边子略微有些为难，“佟少平时挺照顾我大哥的。” 这下李四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周坐利平日里总是什刹海，那边属于西城区，而这个所谓的佟少父亲就是西城调过来，人脉都在那边呢。 “今晚上你大哥也去？” 小边子点点头，看了下时间， “定在今晚上十二点。”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事不要乱传了，还有今晚上想个办法尽量不要去海运仓。” 小边子嘿嘿一笑，“放心吧，我发烧好几天了。” 李四麟拍拍他的肩膀，回耳房里拿了一条华子塞了过去， “走吧！” 等他回到屋子之后，三个女人都已经醉醺醺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喝多了都一个德行。 李四麟招呼贾张氏把秦淮如抬回去了，这贾张氏还有点眼力，帮着把古燕和邓小雪全送回家。 第249章 胆子够肥 喝成这样了，古燕还是和邓小雪叫嚣呢， “我不走，我还能喝，喝啊，我看看你能喝多少，李四麟你是个王八蛋！” 邓小雪被大勇扛在肩上，听到这话猛然抬头， “对，他就是个王八蛋，不对是王九蛋！” 古燕踉跄着，“王十蛋！” “王百蛋！” “王千蛋！” 两个女人就和孩子一样，李四麟满头黑线，脸色铁青啊！ 大勇还在那里嘿嘿笑， “明天我去你刑侦大队，和你练练，听说你最近功夫有长进啊！” 李四麟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勇根本不怕，他不打不就得了。 “我这北新有事，先走了。” “用帮忙吗？” 一提起正事，大勇还是很热心的。 不和他废话了，赶紧办正事吧。 “沈哥，你骑摩托到交道口治保委，带着值班的人挨家挨户通知到位，让所有治保委成员在一个小时内到北新街道报到！” “通知到位之后，带着猎犬，你也一起也过去！” 沈哥向来不问，李四麟怎么安排怎么做！ 阿湖也坐不住了，也要跟着走，但被李四麟拦下了， “你留在家里，和韩哥一起守家。” 薛疯子没找到，七个小矮人还有六个人活着，家里没人他也不放心。 阿湖撇着嘴，闷闷不乐！ 李四麟也没心思搭理这臭小子，开着车直奔北新街道。 他先去了北新所，可齐瞎子不在，只有两个值班的人员，索性就自己干。 这次他可不管什么二代，什么大院，一次性艹翻他们，让那个这些小崽子知道北新和交道口来不得！ 到了北新所，让值班的人也一样，挨个通知，不能有任何的延误。 一个小时左右，两个街道治保委成员一共二十八人全部到位。 他这边又给段源打了一个电话，准备从轧钢厂再借二三十人，要不然真不够啊。 还特意叮嘱了几句！ 之所以不从所里调人，就是因为另一面哪个佟少吗，到时候估计也有不少工安子弟，不好处理。 段源正郁闷呢，他在调查轧钢厂泄露消息的人，不过进展并不尽如人意。 这种消息真不好查，毕竟知道的人少说也有一二百个，一传十，十传百啊。 何况他本来对那个姓佟的就有点意见，马上就同意了。 李四麟一看他们选这个地方，很是无语。 “这帮小子胆子可够肥的了。” 这话真不假，他们定的这个地目前还是很偏僻的，西边的确是一个大空地，可东边就是东直门医院。 东直门医院北侧一条马路之隔，就是科院。 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不过他们也是没办法，护校就在附近，这真要是打出个输赢来，在姑娘跟前也有面。 白天他们也不敢，只有晚上了，而且周边医院多，路灯也多，这起码打起来能看到对面是谁。 但科院里有多少人在疗养啊，这不是作死吗。 这种行动只需要将方向堵死就好，到时候能抓多少人抓多少人，跑了也就跑了！ 他们是不会冲击医院的，那都是荷枪实弹，那只有南北西三个方向。 北新治保委在北，交道口在南，轧钢厂人最多留在西边，这里也是最容易逃走的地方。 没一会段源带着人就过来了，他开着吉普，还带着一辆解放车，三十余人都在车上呢。 李四麟已经和东直门医院联系，段源以及涛哥以及会守在那里，免得有些人跑昏了头，真到医院那可就麻烦了。 人也安排妥当，彻底埋伏起来，就等这些小崽子动手呢。 李四麟是个好事的人，看安排妥当之后索性先去了空地，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热闹。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李四麟悄悄的来到空地，还真有不错的位置，那就是路边的树上。 他就和个猴子一样几下子就窜到十几米的树上，除非是有人特意的观察，还真不好发现。 不到十一点，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这空地。 借着路灯加月光，李四麟还真看到了周坐利，他身边十几号人，一个个的看上去就不是好人啊。 不是拿着镐把，就是拎着铁棍。 而在另一侧，看来也是他们的人，带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将校呢的大衣，坐在侉子上，态度很是桀骜。 这两帮人一眼就看出区别了，周坐利身边的全是穿着破棉袄，要不就是蓝工服，基本都是走着过来的。 而另一边不是将校呢也是绿军装，穿的很板正啊，而且全都有自行车。 怪不得周坐利对李四麟的好意不予理睬呢，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怎么说也是一个社会大哥啊，点头哈腰的，实在是有些丢人。 李四麟可惜就是不能点根烟，这场面有点像是前世看的古惑仔电影啊。 当年他在景山区也这样吧，想想还真有点丢人。 十几分钟后，另一边也来了，居然是开车来的，那大灯一开更是霸气啊。 一辆吉普车，后面二三十人，全都是骑着自行车的。 这帮小子火力是挺壮啊，从公主坟骑过来可是三十里呢，也不嫌弃累。 吉普车上下来一人，体格很壮，起码有一米八，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军服。 “佟晓东，你够阴的了，半夜去公主坟，还提前摸了点，你说说吧，今天你想怎么死！” 佟晓东，也就是那个佟少，叼着烟， “艹，郑伟光，你丫窝在公主坟，和尼玛龟孙子似的，还我怎么死，我看看你今天吧！” 这时候吉普车上海下来一个小娘们，十八九岁，身材很苗条。 佟晓东一看这女人顿时急眼了，愣是不顾周坐利的阻拦，走到这女人身边， “黎静，你就跟郑伟光好了是吧。” 这小丫头呵呵一笑， “佟晓东，你管我跟谁好呢，我看不上你，也看不上郑伟光，我今天来就告诉你，没必要为我打架，多余！” 躲在树上的李四麟险些笑出声来，看来小边子的消息也不准啊。 本以为是婆子被人拍了，结果却是两个爷们争风吃醋啊。 他位置不太好，只能看见这小姑娘身材还不错，其他的真看不清啊。 这话一出口，那个郑伟光和佟晓东马上就不高兴了，但也不敢说什么。 郑伟光也挺阴险啊，“黎静，你上车吧，我们谈谈就好，不打架。” 这姑娘一上车，郑伟光马上锁死了车门，回头一脚就踢到了佟晓东身上。 这佟晓东别看个子不如郑伟光高，也挺狠，挨了一脚后高喊一声， “打死他们！” 说完手里拎着武装照着这郑伟光脑袋上就是一下，当场就流血了。 周坐利这边还抽着烟呢，一看这情况，手一挥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冲上去。 李四麟手里掏出点瓜子，看的是不亦乐乎。 第250章 全抓了 都忘了，刚才和段源他们约定好，自己这边一吹哨，就抓人。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不对啊，郑伟光脑袋挨了一下子后明显是打急眼了，抽出一把刀就奔着佟晓东而去。 好在是周坐利经常打架，经验丰富，一棍子砸到郑伟光的胳膊上，刀掉在地上。 很明显，这些大院子弟打不过周坐利他们，那是一帮老油条，天天打架。 他们反应也有点慢，脑瓜顶上掉下瓜子皮自己都不知道。 没劲了，一边倒的架看着没啥意思，刚想吹哨呢，谁知道那佟晓东居然掏出一把枪来。 这不是坏了规矩吗，不管是顽主混混，还是大院和工厂子弟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可以动刀，绝不能动枪，这玩意只要一响就是大事。 可这佟晓东估计是被这娘们的话给刺激到了，居然掏枪奔着郑伟光就去了。 这可不行，李四麟把手里的瓜子一撇，一个纵越就从大树上跳下来。 所有人都懵逼了，这是个什么玩意从天而降。 李四麟也没废话，一把扣住佟晓东的胳膊，随手一扥枪就到手了，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口哨声响彻天际。 他不仅吹响了口哨，手里还多出一把枪，对准两边的人， “艹，谁他妈也别动，老子的手没准，打死活该！” 这一下就镇住了所有人，周坐利也一眼认出李四麟，刚想过来说句话。 李四麟一枪托砸到他脑袋上，当场血就溅出来，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 周坐利捂着脑袋， “李队，是我啊。” 一分钟不到，三面来人，彻底堵死了他们想要逃走的心。 当然也有跑掉的，都是小喽啰，无非是通风报信吗，他要的就是这个。 李四麟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和蟹教打生打死之后，碰到这群煞笔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群人也不行啊，都不说轧钢厂保卫科的这些人，他本来是想着练练自己治保委的。 每天都那么训练，也得实战一番啊，没想到一个冲锋过来，都蹲地上了。 还有多嘴的，治保委那硬木棍一棒子下去，顿时躺地上了。 也起不了锻炼的效果啊，真没劲！ “都带走！” 治保委这些人也挺阴损，将这些小子一人一只手拴在一起，裤腰带都抽下来，鞋子全脱下来。 这年头裤子可没有松紧带啊，全是用腰带或者绳系上，裤腰带一抽出来，你走不了几步裤子就得掉下来。 他们一只手被拴上，另一只手还得拎着裤子，还光着脚丫子，根本没法跑。 京城的春天也不暖和啊，光脚丫踩在地上那个滋味绝对不好受，还得小心路上的碎砖瓦。 说不上哭爹喊娘，但也是龇牙咧嘴，没走几步呢，脚就出血了。 李四麟其实挺烦这些人，靠着家世也无所谓，你干点正事啊。 不说别人，就是那朱光岩还知道上个班呢。 这些杂碎，都是垃圾。 他都要走了，突然想起车上还有个小丫头呢，拽过那郑伟光。 这时候郑伟光还嚣张呢， “你丫知道我是谁吗，还不放了我。” 李四麟也没客气，一嘴巴子扇过去，从兜里翻出车钥匙，之后还特意来到佟晓东身边，拽着脖领子，一脸的阴笑， “你咋不说一句，你丫知道我是谁吗？” 没想到啊，佟晓东低着头，“东城小太岁，李四麟李科长，我错了，我认罚。” 他是知道李四麟是谁，而郑伟光不知道啊，挨了一嘴巴子眼睛里全是恨意。 不过这也是个聪明人，一看佟晓东认怂马上就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 这可是东城的地界，别看佟晓东他爹没当上大局长，但也权势不小的。 他都认怂了，那郑伟光也不说话了，索性低着头认栽。 李四麟打开吉普车的车门，看着这小丫头，长得是挺俊啊。 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正是青春年少，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有点后世所说的那叫卡哇伊的感觉。 这女人也挺有心机，她心里也有点慌，倒不是害怕被抓，而是怕自己家里人知道，马上装作很委屈的说， “这位大哥，不关我事啊，放过我吧好不好，明天我这还上课呢！” 要是一般的老爷们肯定心软了，何况这年头打架真不算个大事。 可惜啊，她碰到李四麟了，李四麟什么人，对于这种十六七或者十七八的小丫头一点兴趣都没有。 怜香惜玉，这个倒是存在，只不过他喜欢偏成熟一点的。 一把就把这小丫头从车上拽下来，这小丫头哪受过这个，李四麟手也有劲，可把这小丫头疼坏了， “疼，疼，松手啊，你。。” 她还想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或者说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只不过想起刚才郑伟光挨了狠狠地一耳光，也不敢说这个话了。 李四麟一点都不客气，非常利索的说， “带走！” 胡林这小子脑子是有点问题，蹦出来一句， “李队，解裤腰带，脱鞋吗？” 黎静一听脸都绿了，好在李四麟啐骂了一句， “一个娘们你还看不住啊，谁手也别贱啊，要碰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抓人归抓人，但这女人一身利索的呢子大衣，在看那气质，家境绝对不一般。 治保委都是老爷们，说不好谁就有色心，还是让沈哥将黎静放在侉子上带走吧。 他对沈哥还是比较放心的。 段源在远处看着，一看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心想她怎么在这。 本想下去说个情，但一想刚才电话里李四麟说那个话， “叫你来，你带人来就行，可别给我来那套又是谁家的孩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不给面子。” 这下可好，段源哭丧着脸，索性趴自己车的方向盘，全当没看见吧。 今天收获颇丰啊，两边人加起来有四五十人，光推走的自行车就有二三十辆，外加一辆侉子，一辆吉普车。 这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北新街道，北新街道关押室就两个，一个也就十几平。 李四麟索性把这些人分成两帮，一个屋关一帮人。 十几平的房间，挤上二十多人啥样，转个身都费劲啊。 这样也好，暖和！ 那小丫头一下子就更怕了，万一把她塞进去，那都没法嫁人了。 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喊着，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 李四麟嘿嘿的笑着，刚才和郑伟光、佟晓东说话那股子傲劲呢，咋没了！ 第251章 接踵而至 别看李四麟坏笑，但这事还真做不出来，索性将她塞到一个办公室里面。 但也没客气，将她拷在一个办公桌边上。 这也是李四麟发善心，要是有暖气就让她尝尝什么叫做坐也坐不下去，蹲一宿啥滋味。 安置完了，段源悄悄的走过来，戳了戳李四麟， “你知道这小丫头谁吗。” “打住，你也别说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今天有一群混混打架，我全抓回来，里面兴许就有女混混！” 段源真无语了，这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他竖起大拇指， “你牛逼，今个当我没来，我这马上就走。” “滚吧！” 李四麟伸了个懒腰，对沈哥说了一句， “我回家眯一会，明早五点多我再来，通知一声明早不训练，留几个人看着就行，其余人回家吧。” “还有啊沈哥，谁来也别放人，辛苦你一下，盯一宿吧！” 他回家倒不是为了休息，而是准备收拾收拾屋子，这几个娘们都喝醉了，也没人给他收拾啊。 别看他自己挺埋汰的，但偶尔也会勤快一些。 回到家里，没想到屋子已经收拾完了，估计是贾张氏收拾的吧，秦淮如都快站不起来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走后，邓小雪和古燕都坐在小雪的房间里，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女人这种生物很奇葩，像绝大多数男的，你要说你是不是个爷们，这点酒都喝不下去。 别人不知道，李四麟是忍不了的，他身边这些人也有一个算一个，都受不得激。 就算是不能喝的，这时候也敢站起来和你干上两杯。 女人则是不一样，她要是不想喝，还真劝不动。 但奇葩之处在哪呢，就是她要是相中你了，一杯倒，她要是看不上你，能喝死你。 这三女的里也许就是秦淮如是真醉了，而不管是古燕和邓小雪都只有七八分醉意。 那胡言乱语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真意，还是说着醉话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还是古燕先开口， “你知道吗，李四麟不可能和咱们这样的人结婚。” 邓小雪打了一个酒嗝，味道也不好闻， “我知道啊！” 古燕到底是更敢说一点， “你也许不知道，当年我男人对外说我俩都没有毛病，实际上是假的，是我不能生，所以我不怕！” 这话足够赤裸，也让邓小雪红了脸，她一下子就钻进被窝里，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 “怀孕了我也不怕。” 这话噎的古燕说不出话，索性也钻到被窝里，郁闷的说道， “睡觉！”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回到家中简单的冲了一把，就睡去了。 可是突然间门被推开了，李四麟立马惊醒，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手枪。 不一会，有人摸着楼梯就上来了，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脚步声太熟悉了。 此时一个女人钻进了他的怀中，这身材如此巨大，只有古燕了。 李四麟问了一句， “你不后悔吗！” 古燕没有说话，反而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许久之后，风停雨歇，古燕穿好了衣服，默默地走下阁楼，在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我喝醉了，但也不后悔！” 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李四麟第一反应自然是得意。 这手感好的离奇，尤其是古燕海没有孩子，自然和其他有过孩子的不一样。 可她疯了吗？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帮过她，她想不明白。 古燕也没有想到，这李四麟实在是太夸张了，险些将她撑死，回到屋子里观察了一下邓小雪，看她鼾声依旧，再加上有了几许醉意，很快就睡着了。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邓小雪听到了她的喊声后，悄然从床上起来。 以前的邓小雪虽然对李四麟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慕，但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自从上次险些被坏人玷污后，一切都变了，那时的她真的很想死，心里不断的在乞求，如果有人救了她，那一定会给予回报的。 长得丑的就做牛做马报答！ 在那一刻，她脑海里真的想到了李四麟，如果是他救了自己，那她会用自己的一切来回报，这里也包括身体。 今天借着这酒劲，本想着趁古燕睡着后去找李四麟，没想到古燕先行动了。 那她也不能吃亏！ 披上衣服也闯入了李四麟的房间。 李四麟正坐在那里抽烟，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吗。 当他看到邓小雪的时候，也有点来气，这当自己是什么啊？ 都疯了吗！ 妈的，还没等邓小雪开口，李四麟将烟头一掐，干脆利落的将邓小雪抱上了床。 去他娘的吧，自己就是个色狼，你能咋地，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邓小雪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是将头深深扎进李四麟的怀中。 又过了许久，邓小雪觉得自己好像是又死了一回，此时的她终于清醒。 自己这是疯了吗，还亲自送上门，咋这么不要脸啊。 拖着被撕裂的身躯，邓小雪走路都走不稳了，踉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古燕并没有睡去，反而是坐在床头，表情揶揄的看着邓小雪。 这场面，邓小雪都感觉要羞死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爽吗？” 古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害羞，但她这个女人其实是有点疯的，也不知道为啥就说出这样的话。 邓小雪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两个人噗呲一声都笑了。 也没多说什么，蒙头睡觉，就当这是一场梦罢了。 以后的事情，谁会在乎呢，活一天算一天。 其实这两个人心态虽然不一样，但都有点拿李四麟当救命稻草的感觉。 你要是说两个人深爱着李四麟，那绝对是扯淡，只是这种心态再加上醉酒和女人之间的不服气，才让今天这一切发生。 古燕是自暴自弃，爱人去世了，公公婆婆有了新的养子，也不要她了。 亲爹亲娘就像吸血虫一般趴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将自己的血吸干，人死掉，爹娘也不会心疼。 小弟也是如此，在小弟死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分不出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 她没有其他人了！ 邓小雪更多是被救了之后的依赖心理吧。 第252章 惹祸精 李四麟也不是学心理学的，哪里搞得懂这些啊，他的确觊觎人家的身子，但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就当自己吃点亏吧。 不过还是不能在家呆着了，万一一会秦淮如在跑过来，尽管自己身体能扛得住，但怎么也感觉不对劲。 也快到时间了，干脆去北新街道吧，自己这回来哪是休息啊，纯劳作和操练！ 到了北新，去关押室溜达了一圈，这屋子里很热闹啊，好在是将两拨人分开了，要不还得打起来。 热闹的地方就在佟晓东这边，街面上的人自然没有这些二代干净啊，很多人身上还有虱子呢。 这些二代也不是一点苦没吃过，可看见这些混混耳朵里头发上钻进钻出白花花的小宠物，哪受得了这个啊。 嘴里是连爹带妈一起都骂上了。 混混也不是完全不要脸啊，一开始周坐利还能压住，可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啊。 本来脑袋上还被砸了一下子，头昏脑涨的，这下更憋气了。 又是一顿全武行，打的这些二代屁滚尿流的。 治保委的就在那里看热闹，除非是打的太狠了，才出手拦一下。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和李四麟学的，还是和谁学的，那么阴损。 一开始拦着还是用长棍，可一看不行，索性接凉水，一盆一盆的泼。 这可是四月份，虽然没有数九天那么冷，但谁被泼了一盆凉水也冻得哆嗦着。 从这一点上看，郑伟光就比佟晓东精明多了，一群人就是蹲在关押室，时不时的聊几句，也不嚷嚷。 李四麟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安慰啊，这些小子学坏了，但也挺合他的心意。 佟晓东一看李四麟进来，马上哀求， “李队长，我求求你。” 本来以为他是要让自己放了他呢，没想到这小子接下来的话让李四麟也大吃一惊， “打我没事，骂我也行，那把枪是我爹的，别说出去行吗。” 别看现在四九城的私枪多的是，可东城工安副局的配枪被他小子偷出来，还险些开枪，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事就大了。 “这是作案工具，前段日子北新有一对小情侣被枪杀，我看和这枪差不多啊。” 李四麟话一出口，佟晓东马上就崩溃了， “大哥，真不是啊，这枪不可能的。” 郑伟光在那里偷着笑，这下可好玩了，以后这东城是不能来了。 他也看出来，这个叫东城小太岁的李四麟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码，即便不清楚是谁家的孩子，也知道地位不低。 能这么干的要不就是愣头青，但一下子调动五六十号，而且全都是保卫人员。 那些怪异的护盾，漆黑的竹头盔，外加刁钻狠辣的棍法，绝对是训练有素。 能带领这些人的会是个愣头青，怎么可能呢。 他还在笑着，突然愣住了，佟晓东倒霉，那自己也好不了吧，还有黎静！ 猛然抬头，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李队长是吧，我们那个女孩放了吗？”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 “放个蛋吧，也扣起来，一会天亮了把你们家长的联系电话卸下来，我一个一个的通知！” 知道什么叫做天塌下来了吗，现在郑伟光就是这个心态。 想求情还不敢，憋屈死了啊。 天亮了，钱姨早早的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幕吓一跳，一听李四麟的解释，也有点头疼。 她可比不上交道口陈主任后台硬，但她也知道李四麟的脾气，别看是上级，却也不会多说。 再说了，李四麟做错了吗，肯定是没有啊。 不过在她看到黎静的那一刻，也傻眼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就这么被铐了一宿，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 黎静看见钱主任又哭了，哀求道， “姨，我想上厕所！” 李四麟还真疏忽这一点了，治保委全是男的，这黎静也不敢开口啊，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对很多男人而言是一种诱惑。 在看见一个大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谁憋尿憋一宿也难受啊。 要不是昨晚上喝水不多，估计现在都尿裤子了。 钱主任叹了一口气，李四麟哪都好，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以后咋找对象啊。 赶紧给解开，其他女同志还没有上班，只有钱主任带着她去了。 今天注定是很多人难以忘记的一天，尤其是北新街道的同志们更是如此。 九点钟不到，电话铃声响个不断，区里的，分局的，总后的，海部的。 就是一句话，我小子是不是在你们那呢，估计是昨晚上还有人跑了，一看早上都没回来，只有通知家里了。 街道的人有被骂的，也有求情的，反正啥都有。 李四麟这次也硬气，直接告诉所有人，求情一律不好使，想把人带走可以，家长来接人。 钱主任将李四麟拽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想不明白，为啥要这么做，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李四麟能不知道吗，他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 上次黄叔和他说的话，他始终记在心里，但是前几天黄叔又找到了他。 “四麟，你大概应该猜到我最早的部门在哪吧？” 黄叔没有说出来具体的单位名称，好在李四麟前世的时候喜欢看小说，看野史。 自家的表哥也是在果安的副处级干部，为了和别人吹牛逼，特意查了很多资料！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特字头，解放前就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周先生建立并亲自管理。 在外界所了解的是在解放前就解散了，官方的说法是调查的前身，可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而且调查只是他们的分支罢了。 听到这句话，李四麟一哆嗦，这个部门很厉害，出现过无数的英雄，可李四麟绝对不想去。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 “魔都弄14号！” 黄叔表情有些欣慰和骄傲，但更多的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我以前的一个老领导知道你了，前几天问过我，但我替你拒绝了。如果不想去，自己该明白做些什么吧！” 也不知道是徐老鬼或者是说谁举荐的，大概率是宁守一，他也是好心。 李四麟只有一句话，好心尼玛啊！ 这么说吧，放眼全国不说三十岁以下，就是四十岁以下的半步宗师，也是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找不到。 上次李四麟正面击杀薛振北，让上面更想让他去了。 功夫好，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底子干净，人也没问题，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如果他调过去，估计会成为行动科的二把手，位高权重！ 但李四麟不愿意啊！ 你们不是想调我过去吗，那我就来一把大的，让所有人知道我李四麟是个惹祸精，让整个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 那样肯定就去不了。 第253章 虚张声势 李四麟很清楚一点，如果自己加入，那只有一个结果，生病而死，意外身亡，当然都是假的！ 或者莫名的消失，也许二三十年后会冒出来，如同西北那些英雄一样。 那些人是真正的英雄，和他们相比李四麟是个狗熊。 而且他也不愿意，是有点思想境界，但还没那么高。 是山珍海味不好吃，还是小娘们不滋润啊！ 这次小边子通风报信，又是一群二代滋事，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要说得罪人，肯定是有的，但真会得罪的那么狠吗，不一定啊。 北新街道的人也许几十年后都能想起今天，在李四麟放话后，最多半个小时，陆陆续续的来车。 不说车子的品牌，这年头也没啥奔驰宝马之类的，但车牌子吓人啊。 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北新街道办事处门口堵车了你能信吗？ 这可是五九年的京城，除了十一，什么时候会有堵车的现象啊。 十一点，徐老鬼也来了，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人，脸色那就不是铁青了，而是白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红，紫不溜丢，白不拉吃。 徐老鬼一看这街上的车，两眼翻白，险些站不住，而那个中年男人更是如此。 要不是徐老鬼搀了他一把，估计都摔倒了。 谁也没想到李四麟这么不给面子，也没有想到这些小兔崽子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其实打个架倒没啥，也没死人，虽然也许是奔着弄死几个的目的，可李四麟冲下来的也及时，最多就是头破血流。 这年头人也皮实，能有多大事。 但这么多车一起出现在一个街道，而且个个来头都不小，这事一定会传到最上面去，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解决，那可就是大事。 要不然徐老鬼也不会亲自来啊，要是解决不了，估摸一会总局的局长，东城区里的大头也得过来。 这不是扯淡吗！ 其实最早来的这一批人也看出不对劲了，也想走，可本来就是一个胡同，又来了几十辆车，想走都是个麻烦事。 大家也只能听天由命，一方面恨李四麟，一方面是恨自己生下的小兔崽子。 早知道这样就弄墙上去了！ 李四麟则是优哉游哉，得罪人咋了，自己现在是副科，谁也给自己降不了。 大白楼，唐家村，水库三件事就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何况这次谁能说什么。 本来他还想着会有小说里的某些情节呢，就是进来一个泼妇，大喊赶紧放了我家的孩子，之后特别牛逼的咒骂李四麟。 李四麟一怒之下，愤然反击，搞得天怒人怨，最后是大佬出面，李四麟绝地反击，扮猪吃老虎。 这剧情得多爽啊，完全大爽文的环节，追读一定老高了。 可惜没有啊，不管是来的男的女的，都很客气，也没有用权势压人，反而是乖乖在那里等着。 这让李四麟颇为无趣。 当然来的这些人是爹妈的不多，大都是秘书或者勤务兵。 能干上这个职务的，没有几个脑子不好使，全都乖乖坐在外面。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将所有人都叫到后面，就问了一句， “这些人聚众斗殴，你们都是来领人的吧。” 所有人都点点头，有递烟的，有说情的，有攀关系的，一下子就乱了。 李四麟也没废话， “对不起啊，是直系亲属的签个字，交罚款人带走。” 他看了看表，“如果不是直系亲属的，带人走也不是不行，你们都是各个单位的吧，拿个公章，在手续上盖上你们单位公章，人也能带走。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三点半之前，人要是不带走，我就走正常手续了。” 啥叫正常手续，那就是移送清河，要不就是游街。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傻了眼了。 要玩这么大吗？盖公章，那扯淡呢，谁敢盖！ 徐老鬼好不容易挤进来，谄媚的笑着， “四麟啊，给我个面子吧，放人吧，你说这个也不现实啊。” 呵呵，原来徐老鬼也有这么怂的时候啊，挺有意思，李四麟说的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也不敢搞这么大。 就等着有人来说情呢。 徐老鬼的面子也勉强够了，毕竟是分局一把手。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 “唉，徐局既然你都来了，那罚款必须交，一个人五十，但一定要签字啊，这些都是大人物，咱也得罪不起。” 如果一开始他说要交罚款，这些人肯定叽叽歪歪，但一听从走手续变为交罚款，一个个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钱李四麟肯定不会自己留着，交公就好。 他们这些人在交完罚款之后，还想将自行车带走，那不是开玩笑吗，这是作案工具，必须罚没。 陆陆续续人都带走了，徐老鬼一脸的苦笑。 别看是他求的情，可最后他也不好受。 治保委是干什么的，维护治安，协助工安，就算他再怎么和人解释这件事自己一点都不知情，谁会信吗。 一个治保委的队长敢得罪这么多人，想想也不可能啊，背后肯定有人指挥。 是谁还用说吗？ 徐老鬼心里明镜似的，这就是李四麟给自己一个闷亏吃，可他还不敢省去。 他最清楚李四麟的脾气了，那是个愣头青，一发火真的是拼的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主，可别人不知道啊。 李四麟站在关押室门口，出来一个问一句， “还来东城吗！” 这时候谁敢说啥啊，说起来除了这关押室里太挤了之外，还真没怎么虐待他。 但他们也知道这次回家就得倒霉，你要是说一点报复心都没有那是扯淡，但绝大多数都暗自发誓再也不来这边了。 人被陆陆续续带走了，只剩下郑伟光、佟晓东、黎静和周坐利一伙人。 徐老鬼指着身边的中年人说道， “四麟，这段日子你也忙，但也应该见过吧，这是佟局。” 李四麟见过，甚至打过招呼，但这时候他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眼熟啊，徐局我够给你面子的了，其他人都放了，剩下的是这次打架斗殴的主谋，其中一人还携带枪支，我这正想去分局做鉴定呢。 前段日子我们交道口古姐她弟弟被人枪杀了。对比一下是一支枪吗！” 佟局哭丧着脸，现在最难的其实并不是徐老鬼，而是他自己。 这把枪如果真的送去分局鉴定，撤职不敢说，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就不好说了。 他还没法用官职压李四麟，上次水库的事情别说分局了，就是总局都欠着一个人情。 李四麟现如今也不是没根脚的人，更不能强压了。 他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徐老鬼，这次徐老鬼之所以带着他来，就是因为他怂了，认输。 谁让自己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呢。 “李四麟同志，佟晓东该判判，该杀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也不瞒着，枪是我的，被那个孽畜偷了出来。” 第254章 交浅言深 李四麟心中更是暗笑，这个孽畜当初不就是形容自己的吗，如今也换人了。 他很是为难啊，“这不行吧，当初受害者家属一直在找工安，一定要找出凶手，你说这算不算徇私枉法。” 徐老鬼早就知道李四麟是个什么玩意，也不废话了， “水库的案子还没结，功劳一时半会还发不下来，我来的时候和佟局商议了一下，你要是不嫌有死人，小雪出事那个院子里的北房和西房都给你。你自己看着安置吧，手续我安排人给你送过来。” 李四麟自然不嫌弃有死人，但其实他现在要那么多院子没啥太大意义。 但他肯定不会拒绝，今年还不算最困难的时候，等明年他准备把姥姥给接到城里来。 这不是他厚此薄彼，不想着奶奶，而是奶奶那边不缺。 他不吱声，一副为难的样子。 佟局二人对视了一眼，徐老鬼继续说道， “你就是个混蛋，那东房我也安排人换一下，这总可以了吧。” 这算交易达成，李四麟没忘记给佟晓东上个眼药， “佟局，我李四麟这算是交浅言深了，昨天我在华戏那边看着白三，这是交道口的一个混混，说是替咱们佟少在那里盯着一个女人。” “这几年华戏可是有干部培训班，而下半年可又开了一个西域班，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也不知道佟局你能扛得住吗。” 佟局这下算是明白了，为啥李四麟这么狠，他毕竟是东城分局的二把手，也知道华戏在哪。 一个华戏，一个护校都是东城重点管辖的地方，自己这个儿子一边在护校争风吃醋，另一边还在华戏那里。 最重要的是一个周坐利，一个白三，这都是街面上的杂碎，一个副局的儿子和这些人天天厮混在一起。 在这一刻佟局心里的怨气基本消去了，如果李四麟不说，任由这佟晓东这么作下去。 别说乌纱帽了，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不一定保得住。 他眼神带有深意的看了一下徐老鬼，之后微微鞠了一躬， “四麟同志，多谢你了，等我收拾了这孽畜，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咱们徐局忙，事也多，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我就行，别麻烦人家。” 徐老鬼一听，我艹了，这佟局真他娘的混蛋啊，在这挖自己的人。 这下他有些担心了，佟局做事可比他灵活，关系也不比他差，自己能升上来最少有五成的原因在李四麟身上。 说点违心的话，要不是徐老鬼家人去世，李四麟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这下麻烦了，自己能给的，佟局也能给，而且佟局是负责后勤的，手里可比他肥啊。 工安口的果然了不得，在谈好条件后佟局气势汹汹的进了关押室，李四麟刚打开门，佟局就冲进去了。 在佟晓东的绝望之中，那武装袋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挨揍，佟晓东马上抱着头，缩成一团，这经验够丰富。 “啪！” “啪！” 听得人一激灵一激灵的，李四麟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过去拉。 这佟晓东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马上站起来，躲在李四麟的身后，眼神里由原来的怨恨变成了感激。 “算了佟局，这孩子还小，不懂事，等上班就好了。” 佟局压着火，他自然知道李四麟以往的遭遇，虽然不知道李父为啥打的那么狠，但自从李四麟上班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短短半年多，从一个混混变成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佟晓东可比李四麟还要大那么一两岁。 明显就是打得轻！ 他咬着牙，“我叫你四麟吧，也亲切点。” 李四麟不置可否，这无所谓的事情啊。 “佟晓东也该上班了，明天我就给你们治保委申请个正式名额，我去跟区里说，到时候让这混小子也来你这上班，给我好好操练操练这混蛋。” 李四麟还没说话呢，门口就传来一个字， “好！” 大家回头一看，李四麟不认识，可佟局和徐老鬼认识，马上打起招呼， “郑x长！” 对面也回了一个礼，之后亲切的握住李四麟的手， “我知道你，李四麟同志，上次我和xxx同志私下里闲聊的时候还说起过你，少年英豪。” “我在这里向你道歉，郑伟光是我的儿子，我家三个孩子，只有这个混蛋不成器，也不想去当兵，你放心这件事佟局如果申请不下来，我去申请，让这个混蛋也跟着李科长好好学习一下。” 李四麟有些懵，他知道郑伟光是公主坟大院里的，但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啊。 徐老鬼赶忙介绍一下，李四麟也得敬礼啊。 这位倒是大气， “不好意思啊，吉普车我得带走，这是部队的，罚款我已经交了！” 之后还开了一个玩笑， “我这边穷啊，也没有什么可贿赂小同志的，军队那边有一些淘汰下来的军大衣，不嫌弃的话明天安排人给送来。” 李四麟现在啥都不嫌弃，之前韩如瑜倒是安排了一批新棉服，但这些家伙都不舍得。 如今好了，有一批旧的，也算是不错。 郑伟光也走了，也不知道他爹说的是真是假，人呢送不送来都行，无所谓的事情。 黎静也走了，是被郑伟光他爹带走的，别看李四麟咋咋呼呼的，在这么大的人物面前也怂。 但这次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被上报，最起码京城市里的领导，军队的部分领导都知道这事。 那个部门肯定不会招一个惹祸精来的。 他也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那黎静像是盯上了他，走之前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你给我等着！” 李四麟嘿嘿一笑，他听钱姨说了这丫头憋够呛，特别损的来了一句， “找我可以啊，下次自己带点尿戒子。” 这话一出，黎静脸红的像个红苹果一般，咬上一口应该挺好吃的。 剩下只有周坐利他们了，李四麟没搭理他们，让他们在关押室老实几天。 他们肯定拿不出罚款，怎么收拾他们李四麟还没想好。 黎静回到家中，先是被自己老爹好一顿臭骂，也就是李四麟这次算是给了郑x长面子，要不然一个姑娘家被人当做女流氓通报，那在大院里绝对是个大笑话。 “你要是感觉佟晓东或者是郑伟光人不错，那我就去找他娘谈谈。” 说话这位女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可如果仔细的端详，其实大概最少四十多了。 一身干练的便服穿在身上，看上去英姿飒爽。 怪不得黎静这么白呢，原来这是随她娘了，不仅如此，她娘看上去很是利索，可一颦一笑之中更有女人的风味，尤其是那一对小酒窝，更显得招人喜欢。 嗓音略带一些软糯，听起来让人痒痒的。 第255章 及时行乐 黎静赶忙摇头，“娘，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是好奇而已。” “也就是你爹不在家，要不然非得揍你不可。” 黎静撇着嘴，“我爹才不舍得呢，要揍也是揍援朝。”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张大了嘴巴，一头雾水的问道， “姐，你惹了祸，爹为啥揍我啊！” 黎静抢过自己弟弟援朝手中的爆米花，“你欠揍！” 说完大眼珠子一转， “娘，我这护校也毕业了，我想去科院工作。” 她娘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一想也好啊， “等您韩姨回来吧，我跟她说，让你去科院，你可得好好的跟你韩姨学啊，那可是圣手国医！” “我知道了！” 黎静心里清楚，这事要是被她爹知道，肯定是挨打，别看她是个丫头，也一样。 还不如先躲出去再说呢，她自小身体不是特别好，她娘和韩院长也是闺蜜，躲在那里她爹也没办法。 她可不知道李四麟除了治保委的队长之外，还是科院的领导，这算不算羊入虎户口呢。 这边李四麟看着一院子的自行车，笑的合不拢嘴。 钱主任倒是心里发慌，这次到底得罪多少人啊，李四麟是个愣头青，可她不是啊。 “四麟，没事吧，你这是不是。” 李四麟满不在乎， “放心吧，钱姨我接到的消息，他们昨晚上可是要搞死人。 来人接的时候我私下里都说过了，如今一个人没死，案底也没留下，只不过罚了五十块，没了一辆自行车，除了那些不懂事的之外，你认为这些人的家长会心疼还是感谢！” 这话说的也有点道理啊，李四麟虽然有些缺德，但绝对是力挽狂澜。 如果真死了几个，那事就大了。 说句实在的，如果是周坐利他们的人，死也就死了，街上混混的命和杂草没什么区别，不值钱。 可如果要是这些二代们死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四麟不管这些， “钱主任，钱留下一百，我安排人把这些自行车收拾一下。” 这可有近三十辆自行车，一开始李四麟去找齐瞎子也是准备让他也掺和一下，北新所也不富裕啊。 可他不在，这下钱和自行车都被街道留下了，他也想好了，就算不能满足一个人一辆，那三个人两辆也足够了。 到那时，不管是北新还是交道口，出现问题能在最快速度支援，大大提高了反应速度。 估计除了东华那边之外，整个四九城所有治保委也没这么好的条件了吧。 在这个时代，绝对能算得上机动部队了。 只是可惜，郑伟光的来头太大，要不然李四麟把吉普车也扣下了。 当然这个也只是想想，真要是开着吉普车的人，他还真没那么大的能耐扣人家的车。 回到科院，又和朱光美聊了聊，她动作倒是挺快，已经向上打了申请，估计再有十天八天就能批复下来，这都算快的了。 也就是科院吧，其他地方是真没钱给。 晚上回到家，李四麟大大方方的进了院子，一瞅古燕的家门紧闭，邓小雪也是。 屋子里明显有人，就是死活不出来。 昨晚上还是挺得劲的，不同风格，不同的打法，不同的人，同一样的享受。 傻柱子也回来了，手里拎着饭盒，这可是老画面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四麟故意的站在前院大声的和傻柱聊天，就是让两个女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不过依旧没有回应。 夜深了，李四麟看其他人都睡了，先是悄悄的翻出去，之后来到古燕的房前。 古燕住的是阿湖以前的屋子，在临街的地方开了门。 他轻轻敲响房门，并且小声的说， “古姐，开门是我！” 古燕明显听到了李四麟的声音，但还是不予回应。 李四麟脸皮多厚啊，索性使劲的了敲了两下。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古燕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到门口，声音都颤抖了。 “你，你要干嘛！” 别看她当着邓小雪的面敢说出那样放肆的话，但那也是借着酒劲，如今单独的面对面，她害怕了。 李四麟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你要说让他一对二，一对三，那还没有过，可只有一个人，小菜一碟啊。 “古姐，刚才单位有事，我出去办事了，你看这都几点了，这么晚闫老师家早睡了，你就帮我开开门吧，外面要下雨了，刮风了可冷了。” 古燕一听也心疼了，一跺脚，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哪刮风啊，外面月光可好了，骗子。 古燕一生气，想要马上关上门，可李四麟一手就推开了，二话不说就将古燕抱在了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啊。” 李四麟横着抱起古燕，放在了床上。 这时候动作要远远比语言要来的直接，很快古燕也给予了应有的回应。 过了许久许久，古燕趴在了李四麟的怀中，那手不断的掐着李四麟， “你就是个坏蛋！” 李四麟叼着烟，他皮糙肉厚的，完全不在乎，反而笑嘻嘻的点点头， “坏蛋更有劲啊！” 说罢又要有动作，这可把古燕吓坏了，她撑不住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邓小雪不说，那个叫秦淮如的和你也有关系吧，难道你就是这么一个滥情的男人。” 李四麟坐起来，戏谑的看着古燕， “你不知道吗，人生在世几十年，快快乐乐就好，这就叫做及时行乐！” 古燕叹了一口气，她很不喜欢这样，但发现自己似乎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要是没吃过美味也就罢了，可是自从吃过天下最好吃的，你让她再去清汤清水，粗茶淡饭，恐怕是无法接受。 何况她不能生育，除了去给人家当后妈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唉，我怎么落到你的手里了。” 古燕想好了，很多事知道的越多，心里越烦，还不如当做不知道，难得糊涂吗。 一个小时后，古燕是真的太累了，那呼噜声都响起来了，也难怪负担太重，容易压得喘不上气。 这些日子里古燕的脸上一直都是愁眉苦脸，可今天却睡得香甜。 真的有些不忍心离去啊，可李四麟还是给古燕掖好被褥，悄然离去。 第256章 力大无穷 其实李四麟感觉自己挺不是东西的，这边从屋子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里冲了一把后，再次来到邓小雪的房间。 故技重施，除了开头的话换了个说法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变。 邓小雪比起古燕更为腼腆，更害羞。 那李四麟最喜欢这种羞答答的感觉，更是不肯放过她了。 就连事后一根烟，说的话都几乎没什么改变，就不再重复了，省的说水字数。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四麟已经离开了四合院，去训练了。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从这段时间越来越放肆之后，他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强大。 基本上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即便如此还是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 不仅如此，力量也在逐渐增大。 他现在开的并不是新车，要是新车也轮不到他。 这是一辆苏国高尔基汽车厂生产的嘎斯67型吉普车，总重量大概在一千三百公斤。 之后又加上了帆布棚，各种零碎加起来差不多接近一千五百公斤。 刚才他试了试，绝对能够办起来，虽然略有吃力但并不算特别费劲！ 当然不是举起来，那个实在是做不到。 但从后面两只手一搭，就这么抬起来了，这感觉有些夸张啊。 他有点想不明白，难道八极还有双修的功效，自己的女人越多越强大？ 也只是自己想想而已，要是被其他八极门徒知道，要不就是打死他，要不就是逼着他写出不一样的地方。 李四麟在操场上疯了一般的锻炼，更是让治保委和科院的人目瞪口呆。 科院有那种练力气的石锁，最轻的大概二十斤，最沉的在一百五十斤上下。 这就基本上是摆设了，很少有人能舞的动。 可最大的这个石锁，在李四麟手中上下翻飞，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这着实有些恐怖！ 练完了之后李四麟有些不满意，对唐泽开着玩笑， “唐队，咱们科院经费不足了吗，怎么不搞个二三百斤的玩玩！” 唐泽也和他混熟了，马上翻了一个白眼， “以后你别来了行不，你这么练队员们都没信心了。” “要不然就问我，啥时候能练到你这样，我他娘的咋回答，难道告诉他就算是重新投胎也练不出来！” 其实唐泽内心里也有些恐惧，这可是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啊，以前他看三国，动不动就几十斤的武器，像关二爷那青龙偃月刀就足足八十二斤。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关二爷，唐泽也不例外，但八十二斤怎么可能。 要知道那可不是端着不动，在军中也有齐鲁的汉子拿着百十斤的机枪冲锋，但那可不是舞动啊。 当时他真不信，如今信了，彻彻底底的信了。 李四麟是个子高，现在大概一米八六还要多一点，但看起来最多是精壮，完全不是那种纯粹的壮汉。 可就这么一个人，别说八十二斤了，估计就是一百三四十斤的武器在他手中都可以如臂指使。 实在是有些变态！ 唐泽也听说了昨天的事情，这小子不光力气变态，脑子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前几天朱光美还暗示让唐泽尽可能的将保卫科的人攥到自己手里，这也是有备无患。 现在看来纯粹是扯淡，男人嘛，如果比自己强一点，那还有比一比的心态，可如果强太多，绝大部分都会只有佩服。 这李四麟岂止是强一点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韩如瑜还是联系不上，说真的还是有点想她，她是最懂男人的心态的。 又和李怀德联系了一下，昨天搞出来的事情有些大，收拾娄半城的事还在等几天吧。 科院的工作基本上已经捋顺了，正常运作就好。 下午到了治保委，那些旧的自行车都收拾利索了，一共是二十七辆，足够用了。 这次收拾就是刷了一遍黑漆，之后加了摩灯和车筐，这也是方便未来行动。 区里那边也来了信，佟局和某个人物正在申请给治保委增加正式名额。 不过目前还得等一等，但郑伟光和佟晓东会在下周正式入职。 估计他们入职的时候，两个正式工的名额也会随着一起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萝卜岗吧，虽然上面说不增加正式名额了，但也得分人。 其实也是个好事，李四麟挺愿意和这些二代们打交道的，起码他们都能带来不少的资源。 就像朱光美，她可以去和上面申请消防用具，这一点李四麟还是做不到。 这也没什么可羡慕的，人家出生就离着终点线不远，李四麟其实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当然也不是那么难，他的家境在这个时代绝对不算差的，甚至可以说是中等偏上。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快的入职。 其实他也清楚，那郑家和佟局是真想让孩子过来锻炼吗，谁信谁是煞笔。 无非是看出目前这两个街道合并的治保委有很大的发展，最近也受到上级的表彰，过来沾点功劳罢了。 甚至也许会有摘桃子的想法，不过李四麟要是怕这个就别混了，老老实实回家得了。 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想要摘桃子得看你牙齿够不够硬，小心崩掉了大板牙。 真正的好消息是上面还给临时工加工资了，原来是每个月十二元，夜班有三毛钱的补助。 现在涨了三块钱，变成十五元了。 当然提高了工资也有了新的要求，其实这个要求也是李四麟提出来的。 以前是早八晚六，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因为多供了一顿饭，会有两队也就是六个人巡逻到七点。 现在李四麟要求每天会多出两个小时，到八点为止！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现如今每个街道的治保委有十四个人，每天会留两个人值夜班。 除此之外还有两队人会多巡逻两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八点为止。 其实到了这个点，街面上也就没有多少人了，这已经是目前治保委人力的极限。 再多也不现实，等过几天李四麟准备和华戏以及护院的领导谈一下。 华戏在交道口，护校在北新，到时候每个街道会派出一队人在学校放学的期间守在校外。 李四麟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这么做也是保护学生的安全，那你们学校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啊。 别的不用，学生放学人走没了之后管一顿晚饭不过分吧。 这个时代钱不是最重要的，食物才是。 相信这个条件如果能谈妥，到时候不管是哪队人去学校巡逻都是高兴的。 李四麟还是很满意现状的，三个人能有两辆自行车，每个人都有轻型护甲，外加头盔木棍，这个实力已经算不错的了。 机动性、个人能力都有大幅的提高！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治保委的队长就保一天周遭百姓的安全。 这也是他该做的，也是他愿意去做的事情。 第257章 压抑 手底下这帮兄弟都不容易，每天累死累活，还有点危险，加点工资也说得过去。 何况李四麟还有一个想法，未来工安口肯定要扩编，这是必然的事情。 治保委怎么说都是临时工，日子虽然说得过去，但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这三年肯定是没戏，可过了这三年如果工安扩编，扣掉三成的关系户，在扣去三成的转业士兵，剩下的大概率是从待业人员里招。 到时候治保委的这些兄弟会不会有机会，机会可不小啊，毕竟常年训练，从身体素质上绝对远胜一般的人。 李四麟这件事其实已经想了很久，等这些兄弟身体达标后，他会逼着他们去读夜校。 或者找几个老工安对他们进行简单的培训，到那时真要是招人的话，他们入选的机会是最大的。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反正尽心就好，当然他也不是会照顾到每一个人。 愿意学，给他机会，不愿意学的，那就随你的便了。 当然他也有私心啊，仔细想想如果未来工安口有那么一二十个人都曾经是跟着李四麟混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如果这些人身体素质不差，又有一定的知识水平再加上李四麟暗中扶持，那会变成什么样？ 不能瞎想了，会出事的。 转眼就到了五月份，李四麟已经拿到帽儿胡同的房契，他本来想落在大哥或者二哥的名下，但不行啊。 大哥属于工职人员，景山分局也给他分了房子，是一套小两居，不过他和嫂子绝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爹妈那边。 二哥也马上要分房子了，如果再给他们同样超标。 他那几个侄子也太小了，索性落在了欣丫头的名下，说起来也是有些违规的，但这种事就算民举了官也不究。 许大茂这段日子正在帮李四麟收拾帽儿胡同的独院。 他也提干了，目前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干事。 轧钢厂准备再招一个学徒工，让许大茂教教，到时候许大茂就可以从放电影的差事里脱身，未来主要在宣传口工作。 这厮的口才不错，也算是最合理的安排。 不仅是他提干了，就连何雨柱也升级了，他之前只是一个十级的厨师，就是因为嘴臭得罪了人，人家不给他报名。 这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如今却不一样了，现在才59年，他就是八级厨师了。 也就是电视剧中长期放在嘴边的我一个月37.5元，这提前了六年的时间。 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他们之所以能快速的提干涨工资，最大的原因还在李四麟身上。 不得不说工资高了就是好，现在就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柱子今年也二十四周岁，也该找媳妇了。 最着急的当属聋老太，自从易中海走后，这老太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就是她一直在找媒婆。 说起来何雨柱就是两个毛病，一个是嘴臭，第二个是实在是有些埋汰。 因为这事李四麟数落过他，你还别说改了不少。 他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胆子还不小，其实人挺怂的，他怕李四麟，也挺佩服的。 再加上雨水也大了，还时不时的管他哥，帮他哥收拾屋子，现如今何雨柱明显利索了不少。 今天是周末，韩如瑜在前几天终于回来了，可惜她这次只是回来暂时休整几天。 今天又要走，还是去韶山。 这几天李四麟一直在陪着她，度过了几个疯狂的夜晚。 她真的是不想走，可不行啊。 今年四月底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街上的混混都知道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李四麟更小心，几乎每天晚上都巡逻到九十点钟。 别说他了，就是徐老鬼等人每天也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要不在巡逻，要不就是继续追查水库的案子。 秦家村的人找到了，说起来也是好笑，此人并不是黄集道的信徒，而是有人给他五块钱，让他在李四麟离去的时候放倒一棵指定的小树。 这个人还是秦淮如家的一个亲戚，就在半个月前和其他逮捕的一些人一同被打靶。 其余的线索全断了，包括轧钢厂也是没有找到有嫌疑的人。 这手段有点鸡毛信的那种感觉了，这样证明了一点，一定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 佟晓东和郑伟光也入职了，分别在两个街道，也加入了治保委的工作之中。 李四麟真的没时间打压他们，情况如此紧张，这两人更是小心。 因为他们了解的内情比李四麟要深一些。 他们不仅小心，还很低调，原本的将校呢全脱了，平日里要不就是工厂的蓝工服，要不就是治保委的制服。 上下班全骑自行车，就连李四麟都很少开车了，他宁愿骑着自行车。 劳动节前后几天，李四麟作为护卫在某些地方，曾经接近六十个小时不眠不休。 什么叫连眯着眼都不敢，这就是了！ 一直到五月下旬，一切才恢复了正常，这也让李四麟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容易啊，那种身处时代变幻，风雨飘摇的感觉真不好。 怎么形容，就像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所有人都站在空地上，人挤着人！ 真的不知道哪道闪电会劈到你的头上，想躲都没地方躲，想逃没地方逃！ 这就是这个时代吧，不说李四麟就是再大的人物，也搞不好会被闪电击中，粉身碎骨！ 也就是从这个四月份开始，彻底种下了那十年的种子。 无能为力，谁也改变不了，心里那种压抑让人透不过气。 韩如瑜又走了，来去匆匆的让人心里烦躁，李四麟也是赶上一个周末好好的休息。 本来想着这一觉能睡到中午，昨晚上可是一点都没睡啊。 是知道傻柱子这个二货九点半就把李四麟吵醒了，非得让李四麟去他家吃一口。 那就去吧，这段日子吃什么都不香，好不容易消停点了，也能正经的吃点东西。 这次傻柱子是下了血本了，蒜泥白肉，夫妻肺片，九转大肠，外加一个油炸花生米。 李四麟是胃口大开，可没等吃呢，雨水就凑过来了， “四麟哥，我这快中考了，问你点事啊。” 这宴无好宴啊，李四麟放下筷子， “问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雨水这马上要中考了。 李四麟来了院子大半年了，傻柱子还真改了不少，家境也比以前稍微强了那么一些。 雨水呢操心的事情也少了，如果是以前她一门心思要上中专，好早点毕业工作。 可是现在又多了一条出路，按雨水老师的意思是让她读高中，考大学，这样未来肯定比中专生要好。 何况现在傻柱又不缺钱，能养得起。 可雨水还是有点含糊，这院子里哪有几个文化人啊，闫阜贵就算了吧。 他这个教学组组长也就那么一回事，连自己都算不明白，其他的更白费。 现在院子里最有出息的，也有对局面了解最深的肯定是李四麟。 何雨柱花血本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有个更好的未来。 不得不说现在他还挺疼雨水的。 可惜了啊！ 第258章 雨水的未来 如果对历史不太了解，那一定会让雨水考大学，中专现在吃香，等过了二十年可就不一定了。 那时候大学生才是最值钱的，不管是提干还是其他都是如此。 可雨水命不好啊，今年是五九年，她高中毕业六二年，正好赶上老五届。 李四麟前世的一个长辈就是老五届，虽然后来还算不错，可是在那几年可挺惨。 他那个长辈是津门人，后来愣是分配到昭乌达盟，不是李四麟的家乡不好，可是比起津门这个直辖市，在发展和前途上明显有很大的区别。 雨水正好是老五届之一，到时候分配到哪里真的不好说，而且这老五届你所学的基本都用不上。 清华无线电专业毕业的去供销社修收音机了。 北大哲学系毕业的去办公室刻钢板了！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这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你要信我就考中专吧，早点毕业。” 傻柱心里是挺不想让雨水选择中专的，就算是中专再好，可比起大学生还是差了不少。 这年头谁家要是出了大学生，那真的是祖坟里冒蓝烟了。 但傻柱知道，李四麟这个人看似不着调，但绝对没有坏心思，对雨水也挺好，虽然不是亲妹妹那种，可平日里也挺惯着的。 有的时候傻柱想要揍雨水两下子，这丫头都知道找李四麟挡。 “那好吧，我让雨水去学纺校！这年头纺织厂好啊。” 这话也没错，可是二十年后呢，或者三十年后呢，破产，下岗，虽然是京城人，该穷一样穷啊。 何雨水笑嘻嘻的给李四麟倒上酒， “四麟哥，你别听我哥瞎说，你说我去哪好，我就考哪，你不是在科院吗，我去护校咋样。” 当然不咋样了，雨水这孩子真挺不错的，既然是一个院的，她也叫哥，那李四麟就给她想个好出路。 “考铁路的学校，毕业了我给你安排到铁路去，学财务吧，到时候去铁路财务科。” “要不然就考财校，我也能帮你安排到其他单位。” 傻柱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口就闷下去， “四麟，我这可听你的了！” 前文就曾经说过，铁路绝对是铁饭碗，你学个财务也不会把你分到列车上。 就算再差劲，也能当售票员，等到线上购票的时候，何雨水早就退休了。 多了不敢说，一个月退休工资起码得七八千，即便是在京城这个退休工资也不低了。 何况未来雨水在努努力，这孩子也不笨，混个文凭，一个月一万多真不难。 只不过铁路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便是中专生也是如此。 和李四麟有关系啊，他小叔就在铁路，还是实权干部，要一个人太轻松了。 毕竟是一个院的，而且上次李四麟受伤的时候傻柱子可没少忙乎了，起码帮着做了一个月的饭。 虽然他也蹭点，但人家帮你了，就得还。 现在院子里日子过得都还行，闫解成也上班了，只不过是学校的临时工。 这也是闫阜贵给找的，咋说他也升了点小官，找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不是太费劲。 虽然说赚得不多，一个月十五六块钱吧，但也能混一顿饭，家里的日子也不再那么紧巴巴的。 这一家子收入高了之后，家庭气氛也好了一些，不至于那么抠门了。 当然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闫老抠的性子就这样，很难有大改变。 秦淮如去了妇联，再也不用干累活了，收入其实比以前是少了两块钱的，但她也不在乎。 别看说是工人阶级最伟大，可坐办公室的隐形福利却远比工人要多。 何况秦淮如现在也不缺吃喝，李四麟手里露个缝就够她吃的了。 就连贾张氏也时不时的做点鞋垫，不过她也不去卖这个，要不然给李四麟，要不然给阿湖、沈哥他们。 当然也会得到应有的好处，你还别说这老婆子做的鞋垫真挺舒服的。 甚至偶尔还能从街道接点沾火柴盒的活，一个月也能混个几块钱。 都说贾张氏吃止疼片，李四麟倒也见过，可能还没到上瘾的那种程度。 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李四麟没感觉自己做什么，但院子里的事情好像发生了不少的改变。 一切都在变，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刘海中，他对李四麟还是点头哈腰的， 可在面对秦淮如、何雨柱的时候却依旧趾高气昂，谁让他儿子现在也转正了，在技术科也很受重视。 他时不时的就说，我儿子早晚得当技术科的科长，我当不上干部，那我当干部他爹。 李四麟始终挺纳闷，都说傻柱嘴臭，但该说人话的时候，也说人话。 可他娘的这个刘海中，嘴里就没有人话，怎么活这么大的也是个怪事。 傻柱喝多了，他一个劲的唠叨， “雨水长大了，我也放心了。” 好在自己没哭，毕竟还没嫁人呢，只是雨水一直泪汪汪的。 “四麟啊，你能帮我搞张收音机票吗？雨水说她们同学都有，其他家孩子有的我妹妹也要有，钱都攒够了，就差票。” “等着吧！” 李四麟回到家里，翻了翻找出一张，科院那边发的。 “给你！” 他把票扔在桌子上，本来有些醉意的傻柱一下子就醒酒了。 眼睛都冒光了，随后有些为难的说， “这票在鸽市得值二三十，可我现在手里只有钱，这。。” “算了吧，等你啥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说。” 何雨柱暗下决心，最近应该多接点婚宴了。 也算他运气好，再有半年，别说婚宴了，就是各大食堂的小炒都得停了。 最开心的自然是何雨水，她这才知道为啥自己的哥哥最近抽烟都换成那经济烟了，吃饭也更节省。 原来是为了给自己攒钱买收音机啊。 “哥，要不你再买一辆自行车吧，你上班那么远我没事的，再说你也该找媳妇了。” 傻柱傻呵呵的笑着， “我不着急，聋太太帮我找着呢，以你哥的条件还找不到一个媳妇啊。你骑，要真去中专咱虽然穷，但也不能让人瞧不起是吧。” “四麟，你要是再请客，让我来给你做，秦姐那手艺实在是不咋地啊。” 这话倒是真的，傻柱的手艺比秦淮如要强很多。 等帽儿胡同那房子收拾好了，李四麟如果再请其他人，就去那里。 毕竟那里更清净，就算是朋友喝多了也有地方住。 第259章 好东西不少啊 本来今天晚上该去找秦淮如的，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很忙碌，具体咋忙就不详细说了。 几个女人也都习惯了，都当不知道而已，自己骗自己。 不过再怎么花，他每天依旧是五点半之前到科院，最少训练两个小时，身体才是真正的本钱。 何况他更想知道那所谓的宗师境界到底什么样！ 可天刚黑，小边子就来了， “李哥，我打听到了今晚上有人给北新送货。” “好，我知道了，你晚上去北新等消息。” 小边子人还不错，上次周坐利就是被他给保出去的，而自从那之后周坐利已经很少来东城了。 佟晓东根本不再搭理他，这就是一个尿壶而已。 反观小边子现在也起来了，手底下有二十几号人，他在幸福村那边搞了一个小鸽市，赚的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了。 他也很聪明，知道干不过大军，索性去了那边，李四麟也和齐瞎子打了招呼，生意做的顺风顺水。 李四麟走出了院子，带上沈哥和阿湖来到了北新所。 这次行动也不需要多少人，北新所去两个，治保委去三个人就行。 五个人两辆车，静静的在北新一处院子附近等着。 马上就十一点了，阿湖悄然的走过来， “李队，齐所来人了。” 李四麟和齐所外加一个工安，枪上膛，等到一辆板车过来。 板车推进了这处院子，几个人一点头，瞬间冲了出去， 一脚踹开大门，手电筒一照！ “所有人不许动，都蹲下，老实点。” 院子里是三男一女，其中的一男一女是夫妻，正是以前娄家的下人。 而剩下的两个男人，就是大军的手下，也是给娄家送货的人。 李四麟掀开盖在板车上的棉被，好家伙，货挺全啊。 麦乳精四罐，洋酒一箱，板油、牛肉，羊肉，大概每样五六斤的样子。 很多零碎的东西，甚至还有雪茄和咖啡，肉罐头足足装了大半车！ 齐瞎子拿起来一看，这里很多东西完全看不懂， “四麟，知道这是啥吧！” 李四麟好歹也是英语四级，咖啡的英文单词还是看得懂的。 “都是好东西，人全带走！” 别看李四麟一直没有动娄家，却暗中出了招，他吩咐自己的治保委多关照一下这里。 但不要让人发现，如此一来，娄家所需的东西就没办法两三天送一次了。 这起码是攒了十天左右的货，当然这也不是娄家自己用的，其中一部分是娄半城用来维护关系的。 到了北新所，人是直接关了起来，两个人像个山炮一样在翻着这堆东西。 李四麟前世也喝过洋酒，但可能他就是个土鳖，喝不惯。 除了洋酒之外还有葡萄酒，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说真的，两个人谁也没想过会收缴这么多东西，这一车货到底值多少钱谁心里也没底。 绝对不止三五百，三五千说不好也够啊。 齐瞎子看着李四麟， “咋办，这有点超标啊。” 李四麟挠挠头，不能再拖了，如果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让其他工安看到，那想要勒索是不可呢的。 说不好还会把事情搞大，现在可不能乱啊。 “大成子能信得过吗？” 这大成子就是齐所带去的另一个工安。 齐所马上点头，他从李四麟眼中看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机，这小子恐怕要杀人灭口。 “别瞎想啊，那是自己人！” 妈的，这小子杀性真重！ 李四麟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当时是他自己一把掀开棉被，挡住了大成子的视线。 应该是没事！ 不过突然间李四麟愣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产生杀人的心。 大概率是前段时间心态太压抑了。 也是万幸啊，要不是这几个女人轮流分担他的暴虐，恐怕早出事了，怪不得最近自己情绪不太正常呢。 “我马上安排人处理下一步！” 小边子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四麟叫醒他， “办事了！” 小边子揉揉眼睛，“好咧哥！” 他骑上自行车，风驰电掣一般来到娄府，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绑在石头上。 数了数房间，一下子就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玻璃被击碎，小边子马上溜之大吉。 娄半城搂着自己的姨太太正在酣睡之中，他的正房早就在解放前离开四九城了。 这清脆的响声惊扰了他的春梦，吓得当场坐起来，打开了灯。 在看到纸条的那一刻，脸都白了，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 对着楼下喊了一声，“备车！” 之后悄然间来到另一个房间，捅咕了半天打开了密室的大门，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坐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北新所。 在距离北新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吩咐人停下车，自己拿着一个手提包，就这么来到了所里。 李四麟正在大门口抽着烟，他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其实他想过另一个更加阴损的招数。 那就是半路截车，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废掉娄半城，将他身上的包裹抢过来。 但那样就得把小边子，齐所以及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杀人灭口。 虽然他最近杀性比较大，但这么做就不是个人了。 “这不是李同志吗，好久不见！” 娄半城明显比以前热情了很多，赶紧走了两步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李四麟的手。 李四麟心中呵呵的笑着，“这厮怪不得能发财呢。” 娄半城第一眼看到李四麟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有他参与，但丝毫不生气。 如果是要公事公办，李四麟不会站在门口抽烟。 无非是打秋风而已，不光是解放前他经历过，解放后依旧。 为啥轧钢厂献出去，他是心甘情愿吗？ 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打秋风而已，很平常。 只要是打秋风还是个好事呢，今天可是有不少东西是违规的，尤其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更是犯忌讳啊。 他试探性的说道， “李四麟同志，我车在那边，要不要上车聊一聊。” 李四麟皮笑肉不笑的随口说了一句， “别是鸿门宴。” 娄半城赶紧打着哈哈， “怎么可能啊，现在是新时代！” 这话里可是有意思，难道说旧时代就一定是鸿门宴，别忘了李四麟空间里的枪还在呢。 他倒想看看，娄半城还有什么招数，他也好学学啊。 第260章 大方的娄半城 走到汽车跟前，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先是对娄半城喊了一声老爷。 之后马上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和李四麟握个手。 艹，和他玩这套。 李四麟笑嘻嘻的也伸手握住对方，那双修长的手顿时像个钳子一般，紧紧的攥住对方。 这位是铁砂掌的高手啊，手掌光滑似玉可内藏乾坤，就在对方准备发力之时，李四麟也发力了。 连一秒钟都不到，只听见一连串的脆响。 对方顿时觉得一股剧痛传遍全身，那可开砖碎石的手掌在一刹那间宛如豆腐一般，被李四麟彻底捏碎了。 他刚要大喊，李四麟的手一扥，将他拽了过来，身形如电，绕到了对方身后。 左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掌绕过他的右臂，按在了他右侧肋骨之处。 只要稍一发力，就能彻底将他这一面的肋骨全部按压到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而左手也能在一瞬间扭断他的头颅。 李四麟微笑着说， “兄弟，我松开手，只要你叫一声，我就杀了你！” 对方惊恐的点点头，李四麟慢慢松开手。 只见他左手死死抱住右掌，脸上的痛苦溢于言表，豆大的汗滴瞬间落下。 眼神中既有惊恐，又有不可置信。 他练了足足有三十年的铁砂掌，半尺厚的青石一掌就能击断，尤其是右手，可以挡住刀枪的攻击。 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废了大半的功夫，他怎么能不恨。 李四麟微笑着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 “里面是上好的膏药，放心吧我有分寸，无非是断了几节骨头罢了，我要是全发力，你看一下。” 李四麟捏住打开的汽车后座门，手就像钳子一样，愣是将这车门的边缘卷了起来。 这车门可比前世他爹开的那个牛头车要结实很多，可在李四麟手中却脆的像妙脆角一般。 娄半城咽了几口唾沫，解放前他在光头党那里也是见过一些国术高手。 但像李四麟这样的只有一人罢了，但那人年纪也在五十余岁，可李四麟呢，刚二十岁啊。 对面不说话，他也看得出李四麟手下留情，接过玉瓶后打开闻了闻， “这是前朝的。。” 没等他说完，李四麟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 “佛曰不可说！” 对面点点头，“我手不方便，多谢手下留情，不过这娄老爷救过我一家几口的性命，虽然小的知道不是贵客的对手，可如果你要娄老爷的命，我也会拼尽全力！” 李四麟耸耸肩膀，戏谑的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要命！” 娄半城和李四麟上了车，娄半城十分不解， “李四麟，我知道你有一身的好功夫，没想到如此精深，老夫自讨也没得罪过你，为何要这么做。” “唉，我穷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娄先生应该明白吧！” 娄半城哑然失笑， “李队长，我家小女年方十九，不敢说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却也是大家闺秀，性情温婉，不知道李队长可否婚配。” 想到这李四麟有口难言，心里一阵苦闷。 五一前，不止一个人找到李四麟，话里行间的意思和娄半城一样，就是给他介绍妻子。 这些女人家里的位置都不低，当然李四麟婉拒了，他还没到结婚年龄呢。 五一后，倒是没啥人了，可黄叔曾经找过他。 他都郁闷死了，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副科而已，至于吗。 黄叔的意思很简单，以后李四麟结婚的对象必须通过政审，家里有一丁点问题的人都不能和李四麟结婚。 他很郁闷，真的，他就是一个副科长，还用得着调查部来管他的婚姻状况。 可惜，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仅如此，他在到了22周岁后，必须马上结婚，因为涉及到升职问题。 他就呵呵了！ “多谢娄先生了，可惜身不由己啊！” 说到这个的时候，娄半城眼神一变，马上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这里有两万元，李队长这算我赎回那些物资和人的钱！” 这货也知道什么叫做奇货可居，马上接着说道， “老夫马上回家，还有点小礼物，还请李队长收下，这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娄半城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整整二十沓大黑十在里面。 我艹！前世他也不算个穷人，可这一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还是十分震惊的！ 李四麟是副科级，工资加上补助一个月八十多一点，一年还不到一千元。 这些足足能顶得上他二十年的工资，即便是他升职了，也差不多十五六年。 要知道华国可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才调整工资的。 他不是贪心的人，能讹诈多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李怀德加上齐瞎子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应该是一万左右。 再多也不是不可以，可那就真撕破脸了，娄半城上面也不是没人的。 但没想到比自己预想的要多。 他不是贪心的人，也是因为情况太特殊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放心吧，娄先生，这就够了，而且你放心，这种事只有一次，不会有下一次，我可以承诺这个的，当然要是被其他人。。那就不要怨我！” 娄半城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可能在普通人心中，几万元是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可他是谁，娄半城，这个半城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钱。 “李队长，我也能猜到大概都有谁，我知道李队长一诺千金，那些都是小礼物而已，到时候麻烦给个地址，我好安排人送上，就当交个朋友！” 李四麟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身不由己露了馅，这可是个老狐狸。 其实娄半城在那几年就是错误估计了形势，他会做人，但对于大局的把握还是差了一些。 当然李四麟想的这些没啥意义，他要不是一个武功不错的穿越者，估计许大茂和傻柱子混的都不比他差。 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吧，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起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好，一言为定！” 他虽然不知道娄半城为什么要和他交朋友，但他肯定不吃亏。 何况前几天盯梢的时候他还不经意间看到了傻蛾子和她娘。 傻蛾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可另一位绝对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 第261章 分赃 李四麟拎着钱，回到了北新所，对齐所只是说了一句， “放人，东西也给他们！” 齐所知道在这些缺德事上面自己远不如李四麟，也就以他为主。 人走了，东西也拉走了。 李怀德此时悄然间从另一个屋走出来，脸上油汪汪，眼睛绿油油啊。 “多少钱！咋还把东西给他们了呢，这里可是有不少稀罕物。” 没等李四麟开口，他又笑呵呵的说， “四麟，别急我开玩笑呢，我也知道就这一次，这不是着急吗。”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李怀德除了好色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这个太贪婪早晚害死他。 “李哥，真就这一回，不要小看娄半城，他身边有好几个江湖人，只是被我镇住了，我不怕，你呢。” 李怀德一嘬牙花子，他是真怕，徐老鬼家里咋出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贪财没问题，但不能不要命。 “沈哥，出去看着点人，阿湖你也出去！” 齐所使了个颜色，大成子也打了个哈欠， “烟瘾犯了，出去抽根烟！” 眼下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李四麟完全可以私藏一部分，毕竟他有空间。 但不值得，钱重要，但关系比钱还要重要，不能小瞧娄半城，万一哪天娄半城和李怀德等人说了数目，那关系就彻底断了。 他打开手提袋，钱一下子全撒在桌子上，刚才他就被震了一下，如今李怀德和齐瞎子都目瞪口呆。 一沓沓大黑十就这么在桌子上，谁也别说自己不喜欢钱，要不就是太少，要不那是脑子有病。 整整两万元啊，二十沓！ 齐瞎子眼睛都直了，但他还是能保持冷静，说起来这件事绝对是触犯纪律，可现在没人在乎。 何况这三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都不是怕事的人，再说了那娄半城敢报官吗。 除非是逼急了他，否则不可能的。 齐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的视线从钱上离开， “四麟，咋分，你说吧！” 李四麟早就想好了， “咱三一人五千，阿湖、沈哥、大成子，小边子一人一千，剩下一千李哥你拿着，去换粮食！” 这也是之前几个人大致商议了一下，这三人之中只有李怀德有本事换这些粮食。 现在市面上大米大概一毛多钱，并不算贵，可是需要粮票。 李怀德作为轧钢厂负责后勤的副厂长和粮站等单位关系都不错，这钱里估计有一半需要用来打点，其余的也能换来三千斤粮食吧。 到时候三家一人一千斤。 齐所犹豫了一下， “四麟要不我少拿点，我这也没出多少力，太多了！” 没等李四麟开口，李怀德拍了一下齐所的肩膀， “别说了，这事四麟咋定咱们就咋办！” 钱到手了，李怀德拿着那多的一千元悄然溜走。 剩下的人挨个进来，当他们看见这一千元的时候更是目瞪口呆。 这可是他们两年的工资啊，谁会不喜欢钱呢。 沈哥、阿湖一句废话都没有，拿着钱就离开了。 到了小边子这，他还不想收，但李四麟逼着他拿走了，之后又甩给他五百元。 “帮我收粮食！” 小边子略微有些为难， “李哥，这太多了，我那个鸽市小，没那么大量，何况。。” 李四麟明白他什么意思，要是都被李四麟收走了，那就没客人来了。 这小子眼光还是有点的。 “让你的人去石佛营，六里屯帮我收，再不行去通县，我会找人给你开介绍信！” “收不上粮食也行，腊肉，风干鸡，板栗，记住能存放的，只要是吃的都行，我不挑！” 这就没事了，而且小边子还笑了呢，这个介绍信可不好搞啊，他们都是闲散人员，根本没地方开介绍信去。 等到小边子走了，齐所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四麟， “你就这么笃定今年会缺粮食。” 李四麟呵呵一笑， “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忘了我姥姥家可是在房山，那可是一大家子人呢。” 齐所琢磨了一下，赶紧跑出去追上小边子，也递给他五百元， “帮我也收点！” 小边子不可能不答应啊，齐所可是直接管着他的，这以后自己也算是为齐所办过事。 其实他不光是为了姥姥家。 大舅是村长，饿着谁也不可能饿着他们一家，就算是吃不饱也不会饿死人。 现在涛哥，阿湖，欣丫头都有正式工作，这三人每个人的收入都能养活两三个人。 这么算下来，姥姥家会缺点，但不会缺太多。 但李四麟也怕啊，他本身就是练武的人，饭量大，他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 他收的也是都能存得住的，等到最后一年可以拿出来一部分，换点好东西玩玩。 想到这李四麟决定明天请个假，他要回景山一趟，六指他们刚回来。 前段日子忙着劳动节的事情，也没机会去看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何况他还需要从景山找人，帽儿胡同的房子修缮的也差不多了，这是交给许大茂收拾的。 但李四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会在这房子底下挖出一个真正的大密室。 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许大茂的，他不会完全相信这个人。 所以挖密室的事情他要回景山找人，那边有更方便。 一夜无话，李四麟早上就出发了，他也得好好休息一下，前段日子到底有多辛苦，不管是科院还是街道都看在眼里。 依旧是小五子那个院，李四麟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到了门口就按了好几下喇叭。 小五子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艹了，这大清早脑子有病吧，按个j8喇叭啊！” 当小五子打开门一看，李四麟嘴上叼着烟，穿着一身笔直的中山装，冽着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 看起来人五人六的，要不是脸上的坏笑，还真挺帅。 可是就在李四麟看见小五子的一瞬间，烟从嘴边掉在了地上。 “你手呢！” 小五子的左手没了，包裹着纱布！ “嗨，别说了，进屋里坐一会！” 李四麟略微有些茫然的走进了屋子里，哑巴也躺在床上，胸口处也绑着纱布，床边放了一副拐杖。 他真要急眼了，“到底咋回事！” 小五子苦笑一声， “没事的，哑巴腿断了，也找医生看过，能恢复，不会有大事。” 他们这次在长安被人坑了，其实说起来也不算，只是被人当枪使了。 被人坑进了一座古墓，古墓里有机关，好在是跟着去了一个掌眼的，懂这些才逃出来。 “六指呢？” “瞎了一只眼，大腿被弩给射穿了，现在还走不了路。”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事整的。 “放心吧，六指那边给了不少的钱，也说了以后单独给我们哥仨一个鸽市，就当补偿了！” 第262章 薛疯子出手 江湖路，生死路，能活着就好，李四麟也看得出，他们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六指干了。 既然这样，他也不能说什么，有些人的命是天注定的。 小五子看出李四麟的难过，还笑笑， “对了，我这搞了点古董，还都比较容易放，上次秀才说了先放你这。” 随便吧！ 小五子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放， “这里面有七八件东西，这次我们虽然中了埋伏，可收获也不少，这些都是分给我们哥三的，你帮我们拿着。” 李四麟倒也没在意，只是点点头，随后从兜里拿出两千元。 小五子看到这么多钱，愣住了，甚至还有点恼火，没等他说话，李四麟开口了， “这里是两千，你们自己留下一千，刚接手一个买卖手里没钱不行，也别让六指看扁，剩下一千帮我收粮食，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地址给我送过去。别废话，让你拿酒拿着！” 看到李四麟略微有些急眼，小五子叹了一口气， “好！” “对了，给我找几个靠谱的工匠，我在东城搞了一个院子，准备挖个大点的地下室。” “技术要好一点，地下室要牢固一些，嘴一定要严，明白吗！” 小五子点点头，突然他抬着头， “四麟，你也知道我们哥仨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比亲兄弟还亲，求你个事。” 李四麟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他们之间还用说求吗。 “说吧，啥事！” 小五子喊了一嗓子，“秀才，你给我滚出来！” 怪不得一直没看见秀才呢，小五子连吼带骂这秀才才出来，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哭了。 这是咋回事。 小五子微微摇头， “四麟，我们哥三里就秀才底子干净一点！” 没等他说完，李四麟马上开口， “行，我知道了，现在正式工有点难，得等机会，我让秀才先干个临时工。” 没想到小五子继续摇头， “你不是要修地下室吗，我让秀才去看着，等完事了还得回来，不过四麟等我们这鸽市上了正轨，就秀才去你那吧！” 李四麟这下明白了，马上点头。 秀才噘着嘴，像个孩子一样的嘟囔着， “我不去，你们别想撇下我，帮四麟咋着都行，其他的别想。” 这是他们哥仨的事情了，看来小五子也明白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哑巴倒也罢了，那厮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可秀才还小啊。 “地址给你，到时候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一声，我安排，先走了。” 将麻袋放上车，又回家待了一会，李四麟这就离开了。 到了家打开麻袋，他也看不懂这玩意啊。 你还别说挺精致的，但无非是几个碗，几个壶而已，小五子还贴心的写上了。 “唐，鸳鸯莲瓣金碗！” “五代，青瓷倒灌壶！” “宋，黑釉碗！” 七八个东西都是诸如此类的，这都啥玩意，不知道和那唐三彩比谁更值钱。 好在都不大，随手扔到空间里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娄半城的人到了，就是那个被李四麟捏碎手的人，已经上了药，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倒也没多少恨意，两个人还聊了一会江湖上的事，此人就走了，还留下了一个皮箱。 二十根大黄鱼！ 估计李怀德那边也会收到差不多的礼物吧，这也证明了当年娄半城能将生意做的那么大，不可能是光靠着运气。 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而且给的足够，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继续勒索了。 要是再伸手，那就是你死我活，至少李四麟认为没必要和娄半城去拼。 不值得！ 有了这几千块钱，再加上这二十根大黄鱼，李四麟已经满意了，最起码能买到足够三年用的粮食。 他并不是特别贪财的人！ 不过这大黄鱼看着是真稀罕人啊，不比娘们差。 就在他将大黄鱼也塞进空间之时，大勇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 李四麟眉头紧皱，“到底怎么了！” 大勇沮丧中带着难过，“薛振北死了，是被薛振东亲手杀死的。” 嘶，怎么会这样，李四麟十分震惊。 “你们和内卫不是设伏了吗，一直在协和看着薛振北？” 大勇满脸愧疚，他们是真设伏了，可是距离薛振北被李四麟击伤已经过去一两个月的时间。 薛振北的伤势一直没有太大的好转，只能算是苟延残喘罢了，他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整个下腹部的器官已经基本被破坏，李四麟那一脚将他小腹整个都踢烂了，也就是在协和还能维持生命，换个地方早死了。 一直以来内卫和工安都各派了两个人盯守，可是就在今天中午，内卫其中一个人去买饭的时候出事了。 其实这个方法很老套，薛振东杀了一个和他体型相似的医生，换上了白大褂。 说起来也是有些疏忽，薛振北会一些简单的易容之术，再加上时间长了，大家的警惕性放松，真被他混进去了。 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而薛振东在出来之后突然出手，根据现场的分析前后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两个工安和一个内卫全都被杀。 就连枪都没机会掏出来！ “这薛疯子手段非常残忍，而且已经接近癫狂，就在下午一个小时前，在工安家属院发现了他的踪迹，被还是被他逃脱，不仅如此，还被他杀了两个巡逻的工安。” 李四麟一拍脑袋，这下麻烦大了。 的确是个人都无法躲开枪械的攻击，可这可是薛疯子，建国后唯一被全武林公认的宗师。 这样的人发了疯，暗中偷袭，谁能躲得过去。 别说普通的工安了，就是内卫也没戏，包括李四麟自己都很难保证自己一定可以。 “我去现场！” 李四麟马上开车，直奔协和而去。 他只知道薛疯子是高手，但具体有多厉害只是听闻，只有从尸体上才能判断出他的功力到底如何。 到了太平间，李四麟见到了黄叔、徐老鬼等人，包括宁守一也在。 他来不及废话，打开了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仔细的观察着伤势。 “我艹！” 第263章 好恐怖的力量 李四麟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经历过数次的杀戮，见过很多的残忍画面，无论是死状多么恐怖，也不会太惊讶。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身上发寒。 三名死者的外伤并不明显，没有任何的开裂伤，这才是最恐怖的。 法医认识李四麟，连忙解释，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惊恐，他指着第一位死者的脖子处。 “颈骨断裂，看到这个印了吗。” 是喉结那里有一个紫色的小点，比后世五毛钱硬币还要小两圈。 道爷也在旁边，一向玩世不恭的他也十分的谨慎， “四麟，这是以点带面，只一击，整个颈骨全部断裂，我刚才摸了一下，碎成渣了！”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这是他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法医指着第二具尸体，此时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颅骨处有淤青但不明显。 李四麟仔细看着，这右侧颅骨上有淡淡的手印，难道这一下就击碎了颅骨。 他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还是道爷给他解释， “这一击，代表着薛疯子对于力道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颅骨没有任何的损伤，虽然没有解剖，但我相信这位同志颅骨下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锅粥！” 宁守一也在，他来到第三具尸体前说道， “这是我们内卫里个人搏击能力排名前十的高手，蜀地白眉拳的传人，功力不俗。” 白眉拳以刚猛着称，在南派拳法中是少有攻击性超强的拳。 宁守一讲此人的尸体翻过来， “你看后心处！” 这时候李四麟才注意到，此人的后心处是一个坑，起码有两寸的坑，那不用想心脏绝对被击碎了。 这才叫刚柔并济，李四麟知道薛疯子的武功已经超过目前人类的极限。 “薛振北怎么死的！” 这可是他亲弟弟啊，他也下得去手。 道爷给出了答案，“一掌拍在脑门上，当场就死了。” 妈的，不好办啊！ 就在几个人已经有些束手无策之时，有个工安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薛疯子出手了，在分局门口击杀了一名咱们的同志，之后就跑了！” 这厮真的是疯了，在分局门口都敢动手，徐老鬼当机立断， “人跑哪去了？” 这人明显认识李四麟，看了一眼， “应该是北新方向！” “先封锁消息，不要让百姓们知道，全程暗中搜捕，最少八人一组，通知军方吧！” 眼下也只有这样，李四麟也赶回九十五号院。 先找到韩哥，让他在副食店通知阿湖、涛哥马上去接欣丫头回来，先请两天假再说。 他已经和区里申请给治保委配枪，区里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同意了这个要求。 之后他马上通知治保委的人，留在治保委暂时那也不要去，等区里把枪送过来之后再去巡逻。 同时他发布命令，所有治保委成员木盾，头盔绝对不能卸下来，不仅如此，出去巡逻时要带上口罩，不要让任何人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在巡逻完毕后，第一时间回到街道，如果要回家，必须先脱掉制服。 这也是为了他们的生命着想，就算是配了枪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如果被薛疯子盯上，在回家的路上袭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东哥和雷哥带队巡逻，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沈哥那边随时待命，如果发现薛疯子的踪迹，科院会抽出十个人，以沈哥为首，尽可能狙击对方。 绝对不要靠近！ 不管是哪里发现了薛疯子，一定不要贸然出手，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出现就好！ 李四麟尽管知道自己也许不是薛疯子的对手，但也不会留在九十五号院。 他要上街找这个疯子！ 从分局出来的时候，他还专门去分局的枪械库拿了十几个手榴弹，我他娘打不过你，还炸不死你！ 当然他又将黄叔的那个护甲重新穿在身上了，上次的防弹衣防护效果更好，但太过沉重，不便于攻击。 黄叔做的这个防护衣虽然不如真正的防弹衣，但更加贴身，不会影响行动。 这样的人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也不知道会对谁下手。 通过他这两次出手，已经证明了他已经彻底的陷入癫狂之中，甚至可能会无目的出手。 也就是所谓的随机杀人，这才是最难应付的！ 李四麟在布置完之后，马上赶往北新，此时的北新已经严阵以待，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可基本上每个胡同里都藏着军方和警方的人。 治保委也在加紧巡逻，尽可能的不漏下任何角落，不敢说天罗地网，也相差无几。 可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动静。 其实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但你现在不知道薛疯子要对谁出手。 之前还好，有李四麟当做目标，这次大概率还是李四麟，可到底是不是。 李四麟倒是可以以身做饵，但意义不大。 薛疯子之所以有这个外号，就代表他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连着三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所有人心里的烦躁已经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李四麟还给佟局和郑伟光他爹去了电话，这些都是二代啊，万一死在这多可惜。 他也是一种试探，说起来这两个二代最近的表现出乎李四麟的预料。 不仅和治保委这些人一起训练，还一起巡逻。 最主要是出手大方，和当初的段源同出一辙，时不时的就搞点吃的喝的拿过来。 如果他们这次选择和治保委共进退，不管他们怎么想的，是要夺权也好，争名也罢，李四麟绝对会留下他们。 他不怕这些。 但如果这次他们选择离开，那对不起，不管你来头多大，都滚蛋。 不是李四麟多么正义凛然，而是他们此时要躲了，治保委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凭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在危机时候躲避，都是人，凭什么！ 结果还有点出乎李四麟的预料，两位说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差不多。 “他们可以没能耐，但不能是怂货，这里和战场没什么区别！” 当然在李四麟看到他们的时候，一人一把手枪，身上也是鼓鼓的，都穿上了防弹衣。 二代就是好啊，装备都比别人要强！ 第264章 吃瓜的线索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薛疯子好像是从偌大个四九城消失了一般。 人困马乏，这就是现在工安和治保委的状态。 因为没有再次出动，京城这个地方也太过敏感，军方的人只有再次撤离，回归各自的部队。 分局的人满心苦恼，徐老鬼等人的白头发又多了。 按照佟晓东的话就是，他这一星期都没见到过自己的老爹。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这样，他到底能藏到哪里去。 李四麟也是一点招都没有，京城七百多万人口，这又不是后世满地的监控。 最操蛋的是这个薛疯子居然还会易容，也许不是那么精湛，但只要会一点就是个大麻烦。 眼下只有发动群众，找出以前认识薛疯子的人，将他的画像画出来，交给各个大院的管事大爷，让他们时刻加强警惕。 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给逼出来，这也许就是留着管事大爷的最大好处吧。 欣丫头也上班去了，李四麟最担心的就是她，索性从分局又要了一把枪，给她也办了证。 之前那把枪有一定的不确定性，李四麟也不会冒险。 虽然疲惫，可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自从干了这治保委，李四麟觉得自己起码少活五六岁。 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搞得好久没有放松过了。 今天终于抽出一点时间，今天轮到秦淮如了。 在一顿暴风疾雨之后，李四麟终于算是舒服了很多。 秦淮如给李四麟点上烟，这就是成熟女人的好处，要是小姑娘估计会嫌弃烟味呛得慌吧。 她趴在李四麟的胸口处，满足的闭着眼休息。 这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比她当年刚结婚的时候还要好上很多。 每天可以悠闲的上班，工作虽然也有些忙碌，但只不过是家长里短罢了。 这正是她最擅长的！ “四麟，今天可有意思了，轧钢厂技术科的孙科长你认识吧，昨晚上和媳妇打起来了。” 李四麟是真不喜欢听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破事，但看在秦淮如这么听话的份上，也就随口应和着， “是吗？咋回事啊！” 说到这些八卦，秦淮如的兴趣大发， “你不知道，那孙科长的媳妇刘梅是轧钢厂清洁组的，我今天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我拽住了，哭的是稀里哗啦，好惨啊！” “嗯嗯。” 李四麟略带几分敷衍。 秦淮如撇着嘴，她也看出来李四麟的心不在焉，可是八卦是女人的最爱，不说出来自己心里都难受啊！ “最近刘梅总是感觉自己丈夫不对劲，晚上动不动不回来，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嗯？” 秦淮如说的起兴，也没在乎李四麟的态度，能给个回应就不错了。 “刘梅索性悄悄的跟上去，你猜看着啥了。” 其实不光女人爱八卦，李四麟也是喜欢吃瓜，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还真不太在意，可是要是有关男女的事，他可上心了。 “说啊，到底看着啥了！” 秦淮如这下有些得意，神神秘秘的说， “那孙科长挺鬼的，从家里出来就钻厕所了，再出来就变了个人，别人认不出来，两口子还认不出来吗，她就这么跟着，直到跟到了慈悲胡同。” “出来接孙科长是个男的，你说多恶心啊，那刘梅长的也不错，再说了你找个娘们也行啊，非得当个搅屎棍！” 嘶，这瓜可大啊，没想到那孙科长文文静静的，居然有这个爱好。 虽然李四麟有的时候也喜欢。。但毕竟是女的啊，想想都恶心。 “那也不一定有问题吧，兴许是朋友或者亲戚呢。” 咦，不对啊，孙科长，上次李四麟和李怀德在屋里喝酒，他还过来敬酒了呢。 李怀德还说了一嘴，这孙科长不容易啊，家是云贵那边的，家里人都被鬼子杀光了。 “哪能啊，孙科长回来的时候刘梅还悄悄闻了闻衣服，可香了！” “那刘梅为啥私下里跟你说，你是妇联的，这正是该找你处理，应该去办公室啊。” 秦淮如很得意，“她不敢啊，我人缘好，和谁都能聊几句，刘梅这也就是私下里发发牢骚罢了！” 李四麟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不对，这孙科长绝对不是云贵的人。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李怀德介绍他是技术骨干之时，那个孙科长不经意随口说了一句话， “镖说咧！” 这句话是燕赵束鹿，也就是后世的辛集市，或者是邯郸的口音，具体是哪里李四麟实在是记不清了。 他前世大学的舍友就是辛集市的，对方总是埋汰李思林身为内蒙人，说话东北味。 而李四麟也是笑话他，不是说河北口音最标准吗，这一点也不标准啊。 这件事记忆的特别深，因为这河北的兄弟在大学毕业后不幸落水身亡，两个人关系非常好，李思林还去了一趟呢。 这肯定不是云贵的口音啊。 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云贵的？ 当时李四麟还真没注意这一点，毕竟忙着喝酒呢，如今这么一想里面问题不少啊。 这孙副科长是技术科副科长，肯定也知道段源回来的时间。 “你上次回娘家这刘梅知道吗？” 他提高了警惕，问了一句。 秦淮如笑嘻嘻的亲了李四麟一口， “当然知道啊，这刘梅和我关系不错，以前总是显摆自家的丈夫多能耐，我这好不容易替娘家办事，肯定也得在她面前说一说啊！” 她看出李四麟脸上有些凝重，略带一些惶恐的说道， “我说错了！” 这香味可不一定是女人的香味，也有可能是烧香的香啊！ 李四麟摇摇头，在她身上掐了一把， “没想到啊，你立功了！” 秦淮如不在乎立不立功，倒是这一下让她媚眼如丝， “爷！” 之后掀开被子。 李四麟在劳作完毕之后马上找到沈哥，让他去分局找徐老鬼，而他则是来到了帽儿胡同的新家。 他其实一直在想一件事，薛振北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薛疯子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的病房，最初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是买饭的那个人有嫌疑。 可经过无数轮的审问，可以判定这个人十有八九没问题。 说实话，就连李四麟都不知道薛振北在哪个病房，那既然知道就说明一点，在工安内部有黄集道的人。 而这么多轮的搜捕，一直没有结果，只有两个可能，但这两个可能都与工安有关。 一个是阳奉阴违，毕竟徐老鬼以前主抓刑侦，和下面的人有隔阂，第二个还是内部有对方的人。 而薛疯子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李四麟，这个疑问也让李四麟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第265章 部署抓捕 现在沈哥、阿湖，这两个人的存在是分局很多人都知道的，一个神枪手，一个八卦掌传人，再加上李四麟这个半步宗师，相信薛疯子也不会在南锣攻击。 他是疯，不是傻！ 而且李四麟白天在科院和治保委，晚上巡逻的时候说不好在哪里，这也证明了一点，科院、治保委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是薛疯子对工安出手的原因！ 既然工安有问题，而薛疯子的危险实在是太大了，李四麟所以选择帽儿胡同当做一个临时的据点！ 这里除了徐老鬼，佟局外加一个许大茂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也告诫许大茂一定要三缄其口。 相信许大茂这个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这也是他自从简单收拾过后第一次来，你还别说许大茂还是很细致的。 四间房的整体架构都没什么问题，简单的刷了遍清漆就好，门窗换一换。 屋子里的家具是从木材厂定的，其余的吃饭的家伙事也都是新的，看起来简单大方。 徐老鬼接到消息后马上来到帽儿胡同，并在第一时间是请道爷先行去那里观察。 道爷的轻身术功夫了得，也更加谨慎。 而在观察之后，虽然并没有看到薛疯子，但看到了侏儒！ 没错，就是李四麟口中七个小矮人，如果猜的没错，这里一定是黄集道在京城的重要据点，薛疯子有很大的可能隐匿其中。 既然这样，那一定要端掉它，徐老鬼马上联系段源，让他找到孙涵宇的资料。 “孙涵宇，男，四十七岁，家住观音寺胡同，档案中写的是贵省人，解放前进京，初中文化。” 段源拿着孙副科长的档案，轧钢厂只有他来了。 这次行动务必要抓到这孙涵宇！ 段源继续读着档案， “此人在解放前就是轧钢厂的技术员，为人随和，有些小毛病，但不多。” 这里的小毛病指的就是会收礼，但这也不是大事。 “现任妻子刘梅是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与七年前离世，有一女孙晓丽，家住花梗胡同。 已经结婚，目前在区里档案室工作，其丈夫是。。。” 段源抬头看看徐老鬼等人。 徐老鬼深呼一口气，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继续念。” 段源点点头，“其丈夫王大雷，六个月前调任分局户政处，曾在信息科工作五年！” 徐老鬼笑的那么狰狞，王大雷是前任局长的人，在徐老鬼上任前调到户政处。 “五年啊，五年，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的行动，人家都是一清二楚。” 怪不得呢，之前工安行动很多都没有成功，尤其是针对黄集道的所有行动，都失败过。 而这几个月，成功的次数多，尤其是在李四麟参与后更是如此。 徐老鬼也纳闷，为什么李四麟每次行动不敢说都成功，但一定是有收获，而自己就不行呢。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队伍的纯洁性太重要了！ 不是李四麟有多厉害，而是自己这边有这么大的一个内鬼啊。 李四麟成功的秘诀只有一个，自己行动，几乎不调动分局的人。 即便是调动分局，最多通知徐老鬼和大勇，就连刑侦的人都不用。 那时候徐老鬼和大勇背后还嘀咕过呢，也太不信任自己人了，如今看来李四麟是对的。 “大勇，你通知刑侦大队，对孙晓丽，王大雷进行秘密抓捕。” “段源，你带着你队里的人严密监控孙涵宇，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抓捕！” 其余人有些迟疑，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徐老鬼已经等不了，如果在这么熬下去，所有人都会疯。 即便是抓错了，那事后他这个局长亲自道歉，接受处分。 “宁守一，这次围捕黄集道还是你们内卫出动吧，我担心这孙涵宇在我们内部发展了其他信徒。” 他责无旁贷马上答应下来，这一系列案件实在是太恶劣了，已经震动海子里。 海子里也早就吩咐过他们，一切行动配合工安同志的指挥。 宁守一看了一眼李四麟， “四麟，一起行动，把你手下那几个人也带上，在外围布防，以防万一！” 宁守一同样有些担心，如果这里真藏着薛疯子，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内卫虽然强，但也是凡夫肉体，和这样的一个宗师级高手对抗，真的没有把握，李四麟这些手下能力是真强，就连宁守一都有些嫉妒。 李四麟没有废话，这是心腹大患，为了自己的安危也必须参与，他马上通知阿湖韩哥等人过来。 他们在地图上仔细的观察着，这孙涵宇去的是箭厂西侧的慈悲胡同，后世更名为箭厂胡同。 箭厂就是前清国子监学子练习弓箭的地方，算是京城历史最悠久的胡同之一 李四麟对周围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这里不是北新所的范围，但这里挨着北新大街，也会经常路过。 他指了指箭厂， “国子监西墙外有两个箭亭，我去观察一下。。如果那里没有人的话，我会让沈哥在那里狙击！你们也去一个！”（早就拆了，此处为杜撰） 道爷凑了过来，“还是我去吧，四麟的轻身术还是差点意思。”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最差劲的就是轻身术，别误会，这里指的并不是轻功。 轻功那玩意李四麟也想练，但是真没有。 所谓的轻身术放在后世与跑酷有些相似，最大的区别就是脚步更为轻盈，不管是落地还是上墙可以做到鸦雀无声。 当年轰动京城的燕子李三最强的就是轻身术。 李四麟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查看，如果那薛疯子在周围，你肯定不是对手，咱们两个一起出手也许有机会拿下！” 道爷也没有大意，那薛疯子是一代宗师，在场所有人如果不拿枪械的话，也就是李四麟能撑一会。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薛疯子的对手。 到时候李四麟会安排涛哥和阿湖、韩哥一起协助沈哥，有两个神枪手，外加两个八卦掌传人，大概率可以击毙薛疯子。 徐老鬼看着所有人，一再的叮嘱， “能用枪绝对要用枪械，尽可能不要近身，他这个人实在是难对付。” 之后徐老鬼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守一，带上重机枪，如果真有万一，不要顾忌任何事。” 第266章 无所顾忌 李四麟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所谓的不要顾忌任何事的意思太明显了。 那就是不要怕误伤百姓，这徐老鬼是真他娘的狠啊，尤其是自从他妻子和孩子被杀之后，更是如此。 宁守一更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相比徐老鬼他更有人性，但他也清楚，这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真的是薛疯子，还拿不下他，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这薛疯子万一要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躲起来，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他，而且到底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更难以预料。 李四麟和道爷在黄叔的帮助下，简单的化了个妆，骑着自行车去往国子监。 刚到这里李四麟一眼就看到两三个孩子在那里踢毽子，之后给道爷使了个眼色，二人瞎聊着，看起来就是一个路过的人罢了。 在路过箭亭的时候，道爷用余光瞥了一眼，二人迅速的离开。 二人来到了临时的驻点，李四麟脱掉伪装破口大骂， “艹他妈的，安定门怎么办的事。” 那里属于安定街道，并不属于李四麟的管辖范围，但当时也和安定街道治保委的负责人聊过，但大家都是平级，只能是沟通。 徐老鬼眉头紧皱，“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南侧胡同口有几个踢毽子的孩子，道爷你看到了吗。” 道爷恍然大悟，“你说的那几个孩子有问题！” 李四麟还是愤愤不平，这边辛辛苦苦的工作，日夜不休，那边麻痹大意，这真要是出了事，罪该万死。 他瞪了徐老鬼一眼，“治保委不顶事也就罢了，那边的所长也该死！” “那其中有一个女孩，是侏儒，和当时袭击段源，在唐家村被我发现的那个一样，都是黄集道的成员！” 道爷这下明白了，他也有点印象， “南边胡同口那几个老太太中有一个也有点不对劲，咱们离开的时候一直盯着咱们！” 这个李四麟倒没有注意，他实在是没有印象。 但这说明什么，这个慈悲胡同里最少是黄集道的一个重要的窝点，他们一直在这里。 如此看来，那沈哥也不用去箭亭了，那里太明显，估计晚上也会有人盯着。 这也是李四麟破口大骂的主要原因，虽然这些人藏匿的功夫了得，但安定所如果是认真一些，能发现不了？ 即便是发现不了，也应该有所怀疑吧。 徐老鬼再次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这顿骂自己是躲不了的，但也事出有因。 这孙涵宇的女婿就是分局的一个小领导，想必安定所也知道这件事，这就是灯下黑。 一般人对自己内部人还是比较放心的，何况那孙涵宇看上去就是个搞技术的，一点威胁都没有。 估计这些人的手续都是王大雷给办的，徐老鬼也不好替自己人解释，只能打岔了，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不管那薛疯子在不在慈悲胡同，这里一定是个黄集道的窝点，必须打下他！” 处理人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关键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抓到薛疯子。 “晚上行动怎么样！”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真的是天坑啊，自己的人都控制不住，也是个废废。 现在的徐老鬼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自信，毕竟是自己的人出了问题，而且这次还是以内卫为主力。 这样的过程让徐老鬼颜面无光，一次又一次的内部出现问题，也让他对自己有了怀疑。 其实大可不必，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何况当初的徐老鬼负责刑侦，人事这一块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次徐老鬼也做了一些决定，等这件事完毕之后再说。 李四麟对于什么时候行动并不在意，他毕竟不是一个统帅，你要说带着一支小部队进行偷袭斩首之类的他还够格，可是对于这种围剿一点底都没有。 黄叔琢磨了一下，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夜深人静方便抓捕，但同样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色。 薛疯子作为一代宗师，无论是内外功夫包括轻身术已经登峰造极，真要是让他趁着夜色逃出去，那再想抓到他那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白天吧。” “守一，你那里有详细的沙盘吗？” 宁守一摇摇头，这里是京城，谁敢轻易做沙盘，那不是找死吗。 那就只有在地图上分析了，众人围在地图上。 现在关键是两侧胡同口都有黄集道的探子，必须在第一时间解决对手，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争取时间。 这个要求一提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四麟。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啊。 现在黄叔接管了指挥， “四麟，你和阿湖联手，在南侧出手，第一时间内杀掉那侏儒。” “守一，你和道爷在北侧，记住你和四麟出手的时间要一致，绝对不能有一分一秒的偏差！” 之后黄叔琢磨了一下，问徐老鬼， “你身边还有多少高手，既要枪法好，功夫也要不错！” 这可有些为难徐老鬼了，刑侦那边都不错，但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不多。 厉害的人都被其他部门抽走了，工安行动还是以数量取胜。 别的科室倒也有不错的人选，但现在能不能信任还不好说啊。 “大勇他们那边有几个人，北新所齐瞎子的枪法也没问题。其他的人没什么把握了。” 黄叔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啊，徐老鬼刚上任，还没有彻底掌控分局。 宁守一插了一句， “让我的人去来吧！” 黄叔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也是一个老狐狸。 “你们分为两队，一队在西侧的国子监埋伏，等到李四麟一动手，你们马上从国子监的墙上翻过去。” “另一队在东侧，埋伏在黄集道所在大院后身埋伏，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只要有人出来，当场击毙，不用验明身份！” 我艹，李四麟真的是对黄叔另眼相看，这要说狠，他大概率比徐老鬼要狠。 好在是慈悲胡同就四个大院，满打满算就三四十户人家，但这么算也有小二百人。 何况只对一个院进行攻击，如果真的是枪响后还有人试图过来，那就有很大的嫌疑，说难听一点，死了就死了。 “小青子和你那个涛哥、韩哥，再加上上次行动的吕雷二人，一起占据箭厂的箭亭对院内进行狙击。 只要你们认为有嫌隙的，看到就开枪，不用有任何的顾虑。”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他自己倒是没什么，说难听或者现实一点的话，就算是误杀那也就杀了。 可是沈哥他们不一样，李四麟杀人不会有问题，而他们不行，不管是职责还是权限都不够。 第267章 太过稚嫩 黄叔看了一眼李四麟，内心倒没什么不满，只是有些感叹，这李四麟还是不够狠辣啊。 别看和敌人搏杀的时候丝毫不留情，可是有些时候误杀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徐局，你给李四麟写个保障书，印上分局的章！你要是敢印，我黄大山替李四麟做主，他的人全力以赴参加这次绞杀，你要是不敢，我们拍屁股走人！” 徐老鬼一听这话，一咬牙， “好我写，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分局包括我一力承担！” 其实写也就那么一回事，但起码是个保障，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南北方向呢，李四麟他们四个人倒是可以击杀暗探，但万一对方从南北两侧突围，那就麻烦了。 黄叔也明显想到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 “从军队调人！” 徐老鬼满心的感激，他也知道为什么黄叔揽下了指挥权，上次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军方已经有所不满。 这次也没有多少证据，徐老鬼再向军方申请恐怕也是有为难的地方。 黄叔则不一样，他到底有多少老战友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何况这次也不需要军方干多少，只是将两个胡同口拦住就好！ 既然安排好了，现在已经中午，行动的时间定在明早九点，这个时间段也是慈悲胡同里人最少得时候。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真要是误杀也不会有太多的伤亡！ 既然定好了，从现在开始道爷、宁守一带领内卫会安排人在那里盯梢，其余人各自准备。 李四麟找到黄叔，单独问了一句， “用不用通知轧钢厂？” 黄叔还是很欣慰的，虽然这小子不够狠，但对自己人还是够意思的。 也许这小子永远无法加入某些部门，因为他的心境不够，但这其实也是好事。 自己这个徒弟不算是好人，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仁义的。 毕竟已经解放了，对付迪特和蟹教够狠就行，对付自己人还这么狠其实早晚出问题。 有些人会遭到反噬，徐老鬼的遭遇就证明一切，虽然黄叔不信因果报应，但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绝了！ “李怀德？你是想通知他吧！” 李四麟点点头，这次绝对是李怀德好机会，要知道他可不负责生产。 技术科明显是生产口的，如果确定了是生产口出的问题，那李怀德绝对有机会。 黄叔点点头，“四麟咱俩出来说！” 他将李四麟拽出据点，直接说了一句， “要通知就一起通知，杨刚、李怀德都通知到。” 李四麟恍然大悟，“黄叔，你是说这杨刚的底子很硬，就算是出事也动不了？” 黄叔摇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能当上厂长的哪个没有后台啊。 李怀德有，那杨刚也有！ “四麟，你对于轧钢厂实在是太不了解了。” 轧钢厂技术科虽然是生产口，但实际上生产口的主要负责人还不是杨刚，而是另外一个副厂长。 这个副厂长是以前田国富的人，技术很扎实，而且这个人在新书记到来之后迅速的改换门庭，投到新书记门下。 因为这个原因，你可以不通知生产副厂长，也可以不通知新来的书记，但就算你不通知杨刚，那对于他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毕竟杨刚也是新上任不久，而孙涵宇已经潜伏了最少十几年的时间。 杨刚肯定会受到惩罚，但责任不会太大，再加上身后有一个副步，最多就是警告之类的。 反而会得罪杨刚，如果李四麟身边的人没有在轧钢厂任职也就罢了，可有啊。 到时候倒霉的是他们。 黄叔的意思很明显，你可以和李怀德成为朋友，也可以暗中支持他一些事情，但轧钢厂内部的倾轧不要参与进去。 这次如果由李四麟通知了杨刚和李怀德，二人一定也会拿出相应的回馈。 既不得罪人，又能得到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李四麟有些汗颜，他前世的确算是国企的老油条，但这个老油条是有水分的。 当年他就是在京城上学，机缘巧合下进了一个国企在京的办事处，当时他和办事处的老大关系就不错，而且还救了老大一次。 后来这个国企在蒙东开了分公司，他老大去当老总，李思林自然也就回到了家乡。 李思林本身就是当地人，家里在当地还算小有人脉，而本人还对于钱这个东西并不是太在乎。 这样的一个人，谁会得罪他。 就算是他老大回到总公司，可还是升职了，是去总公司当财务总，一样没人得罪他。 所以说李四麟有一定的政治经验，但还算不上突出，如今听黄叔这么一说，还是明白了不少。 虽然二人没有师徒的名分，其实和师徒没什么区别，如果说一开始黄叔还有点算计李四麟的心思，如今是真没了。 “去打电话吧，马上通知他们，但不要说到底什么事！” 李四麟刚要打电话，黄叔又喊住了他， “还是别打电话了，你让徐老鬼派人和你一起去接李怀德他们，不要在工厂去家里，如果有人反抗，马上擒住！” 李四麟一脸的疑惑，这又是为啥？ 这气的黄叔蹦起来给他脑门敲了一下， “你真是死心眼啊，轧钢厂进来这么多设备是给哪加工的，那孙涵宇要是与保密车间有联系，这就捅破了天！” 我艹，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都是一门心思抓人。 保密车间可是和西北能扯上关系的，如果这孙涵宇要是与保密车间没关系也就罢了，有关系的话谁也保不住。 当时候就不是通知了，而是直接抓拿，别说李怀德了，就是再高几级该抓也得抓，谁也跑不了啊。 这是不是就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不出事是请，出了事就是抓！ 李四麟点点头，更是对黄叔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就是在敌后工作过的经验。 无论到任何时候都能将事情的轻重缓急分的特别清楚！ 他马上找到徐老鬼，将黄叔的担忧说了出来，当然不会直白的说出西北的事情，只是说轧钢厂有保密车间，也不知道这孙涵宇有没有参与到其中。 毕竟他是技术科的副科长！ 第268章 对好口供 徐老鬼听完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他一心想要抓捕薛疯子，反而将更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先问问段源吧，虽然他去的时间也不长，但总归是知道一点，也好对是请事抓心里有点底！ 李四麟，直接问了孙涵宇的工作范围包不包括保密车间。 段源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容不得任何的大意，他摇摇头， “孙涵宇会俄文，你们都知道轧钢厂绝大多数的设备都是从苏国引进的，这也是他能当技术科副科长的原因！” “当初苏国专家在这里的时候，他与这些老毛子的关系还不错，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保密车间没让他参与进来。” 其实你要说上面没有一点防备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即便是段源这么说，也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想到这个问题段源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更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来轧钢厂虽说是段源自己做的决定，可怎么也有李四麟的推波助澜，现在看真的是命苦啊。 李四麟当着其他人的面没法说，只是使了个眼色，他这个人对女人挺操蛋的，但对自己的朋友还是说得过去。 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帮段源和李怀德解围，当然前提是这里面没有他们的事情。 去请（抓）人是由佟局亲自出面，李四麟只是个司机。 而且佟局还换上了便装，这也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在接上二人后，佟局也叮嘱他们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 其实李四麟和佟局来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佟局本来是西城的副局。 既然现在东城这边有问题，那他索性从西城的分局调人，也不需要他们去执行其他任务，只需要盯死李怀德和杨刚的家人。 如果有其他的情况，也马上逮捕。 佟局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很为难，杨刚的家人之中倒没什么，可是李怀德的妻子身份背景他是清楚的。 真要是抓捕一定会出问题，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即便是朱父在这里也照抓不误。 毕竟事情太重要了，远不是一个刺杀工安的问题！ 李四麟没怎么接触过杨刚，但这次接触过后发现这个人也不能小瞧啊。 到了据点听闻此事后，杨刚第一个站出来，首先表明了孙涵宇的确没有参与到保密车间的运行之中。 在这件事上他是最了解情况的人员之一。 之后马上表示在彻底调查清楚之前，自己会一直留在据点里，绝对不与外人有联系，如果有需要，他接受组织上所有的审查。 这个态度非常的端正，也没有任何大厂长的架子。 态度也很谦和，在表明态度后马上申请将自己关押起来。 李怀德在政治上就略显稚嫩了一些，比起杨刚还是逊色了不少啊。 好在李四麟将他先安置好了，并且找来段源三个人也对好了口供。 其实也没什么可对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秦淮如是李四麟的邻居，是李四麟将她介绍给李怀德和段源，是他们两个吩咐秦淮如暗中打探消息。 如果这次成功抓捕薛疯子、孙涵宇，这也是二人的功劳，功过相抵大概是没问题的。 段源和李怀德听到之后，心中感激不尽，这也算是挽救了二人的政治生命。 在李四麟走后，李怀德拿出烟递给段源， “多亏了当时你介绍四麟认识我，要不是他就麻烦了！” 段源接过烟也是心有余悸， “艹，我也没想到，妈的又欠这小子一个人情，你说我咋还啊，上次给他的楼房，到现在都没收钥匙！” 李怀德更是无语，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之所以一个人能到手那么多钱，还是李四麟出手的。 之前欠人情，现在算是欠了半条命，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政治前途和半条命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真成了，回去后我把他那个姘头秦淮如提为干部，你把阿湖也给升几级！” 段源不屑的看着李怀德， “李哥你也够抠门的，这秦淮如也算是立了大功，之前是以工代干，现在转干不是正常的吗，阿湖那边功劳早就够了，只是唐家村和水库都没有结案呢，要是结案早就提级了。” 李怀德很是无语， “那你说我能给他啥，钱他不缺，房子不缺，女人更不缺，还不二十是就是副科了，正科也不是你我能给解决的，我给他啥！” 段源一想也是啊，他都不知道现在李四麟缺啥了。 “头疼，出去后再说吧！” 而此刻单独一个屋子的杨刚也是有些后怕啊，今天带他走的时候别看是佟局出面，但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李四麟做主。 说起来人家不通知他完全可以，如今通知了代表了自己起码现在没有嫌疑。 有没有嫌疑可是非常重要的，这个人情他得认。 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如果这件事平安度过，那以后自己必须重视李四麟了。 即便不能将他拉到自己这一边，也起码要做到让李四麟在轧钢厂的内部事情上两不相帮。 别看李四麟不是轧钢厂的人，但社会关系实在是太广了！ 怎么拉拢李四麟是关键，对了今年轧钢厂的升级计划已经报上去，那到时候就好办了。 谁家没有个三亲六故，之前李怀德为什么和李四麟关系好，不就是他那个侄子进了保卫科吗。 保卫科杨刚说了不算，可要是升级那招工的事情他可说了算，尤其是生产车间。 这件事李怀德都不行，毕竟他才是正厂长。 行了，也不要想了，看看最后的结果吧！ 李四麟他们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几个人讨论后，还有一个难题。 即便是李四麟他们能第一时间击杀暗哨，可侏儒那边有其他的小孩子。 这个可没人敢说误杀二字，但只要击杀侏儒，那孩子一定会叫的。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且另一个其他的老人也一样，任何人在经历这种事的时候大吼大叫太正常了。 几个人商议后，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强攻！ 第一时间击杀暗哨后，李四麟等人一起冲过去，争取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大杂院围住。 其余会不会出现误杀就不能说了！ 第269章 沈哥发威 除此之外，徐老鬼还安排人对这大院所有人进行暗中调查，这个大杂院是两进，一共是八户人家，总人口在五十一人。 其中工作和上学的人在三十二人，也就是说有十九人会留在院子里！ 而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数字，暗中藏匿的不知道有几个！ 他做的工作不止是这些，这五十一人的年龄，身份，工作单位都暗中进行核对。 结果出乎意料，其中有大概六七个人身份有问题，这和孙晓丽在区里工作有直接的关系。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道爷先去了国子监查看一圈，好在现在国子监是全天封闭，其他人不允许随意进入。（杜撰） 内卫和沈哥他们先行到了国子监的箭亭处，埋伏起来。 李四麟和阿湖带着已经提前定好时的手表，正在简单的化妆。 主要是阿湖，他本身就是轧钢厂保卫科，就怕有人认出他。 他本来就年轻，面相也嫩，索性化妆成一个学生，李四麟那更简单，弯着腰化的老一点就行，他个子太高，这是唯一的弊端。 相反宁守一和道爷那边就简单很多，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随意的化化就可以了！ 而在远处，则是一直有人在监视着这慈悲胡同， “报告，早七点，小矮人出动，八点零五分，其余的几个孩子也出来了，目前没有发现其他的孩子有问题！” “报告，早七点十五，老妇出巢，他们与小矮人都在同一个大杂院，一直坐在胡同口的石墩上晒太阳，八点十五，陆续有其他老人出现！” 这是好消息啊，如果这四个院子都有问题的话，那就算成功抓捕薛疯子也有其他预料不到的事情出现。 如果真是这样，安定街道和安定所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一切准备就绪，准备行动！ 李四麟弯着腰，骑着自行车带着阿湖，嘴里一直骂着， “让你他娘的不听话，总打架！我他娘一个月赚多少钱，够赔的！” 阿湖也在那里小声的嘟囔，像极了受委屈的中学生。 那侏儒倒是看了他们一眼，但并没有太过注意！ 就在他们路过那侏儒之时，阿湖抢先出手。 一枚钢钉瞬间从手中射出，这阿湖一直潜心苦练这暗器之术，这也是李四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练。 很多时候不能用枪，这暗器最为好用！ 这钢钉一闪即逝，侏儒毫无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好打架的中学生居然能射出如此凌厉的暗器。 在他反应过来之时，暗器已经射入他的太阳穴之中。 就在此时，李四麟一跃而起，一把捂住这侏儒的嘴巴，使劲一扭，当场扭断了脖颈。 阿湖也马上跳下来，尽可能的安慰其他孩子，可结果是一样的，在看到这么凶神恶煞的两个人之后，其余的孩子顿时哭的震天响。 李四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仔细的看其他孩子，也怕有遗漏。 好在之前盯梢的人观察的很仔细，从穿着打扮和行为来判断都没问题。 算他们运气好吧，也许是这时代的孩子皮实，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事情，就算是有孩子哭也没有太过引人注意。 李四麟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击杀侏儒后马上掏出一把糖，随手扔了过去。 孩子们被糖吸引，哭声真的小了很多。 而另一侧，道爷那边反而是出了点小问题，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击杀了一个老妇人。 当时道爷马上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工安，大家安静！” 其他的老人倒很镇定，估计也是经历了很多事，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闭上了嘴。 可就在此时，一个老妇人居然发出了尖锐的吼叫声，尽管宁守一上前一拳将她的颈骨打断了，可依然没法阻止这声音的传递。 艹，李四麟二话不说冲到这大院的门口，小心的戒备！ 与此同时，道爷也冲了过去，他们一同来到这大杂院的门口，但并没有冲进去。 沈哥等人顿时登上箭亭，内卫也将机枪架好！ 这次所有人都得到了上级的指令，只要是不投降者直接击杀！ 宁守一从怀中掏出一颗手雷，李四麟用尽浑身力气侧身一拍，瞬间将大杂院的大门给拍碎。 手雷顺着碎裂的地方扔了进去，轰的一声大门顿时炸开了！ 可就在此时，一连串的枪声从院内传出，好在是所有人都躲在两侧，并没有被射中。 国子监墙上的机枪也开火了，肆无忌惮的射向院内。 刹那间，这慈悲胡同宛如战场一般。 军方和内卫也在缓缓前进，他们打开了其余三个大院的大门，大声喊着， “所有人抱头出来！马上！” 十五分钟后，其余三个大院里所有人都被带出来了，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在是内卫和军方都身着制服，大家对军方的信任还是足够的。 李四麟他们依旧在门口小心的戒备着，毕竟里面什么情况是一无所知。 “小心！” 好一个沈青啊，他就站在箭亭之上，死死的盯住院内。 他突然发现一枚手雷从院子里被抛出，而他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这枚手雷还没有飞出大杂院就被沈青的子弹击中，当场爆炸，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声惨叫。 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枪法！ 一时间，居然除了惨叫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砰！砰！砰！” 沈青面无表情的连续射击了三枪，而在他身边的内卫也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枪法啊，只要是露个头，当场就死。 你露个胳膊，一枪打断，你露个脚丫子，一枪射穿！ 根本不给这些人任何机会，甚至也不给内卫开枪的机会，他一个人包了。 而此时沈哥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没有得意，更没有放松，而是继续用自己猎鹰一般的双眼死死盯住院子里。 “砰！” 又一枪，这更加让人震撼，只是窗户边走过一个人影，沈哥毫不犹疑的开了一枪。 透过窗子射穿了此人的胸膛，当场毙命。 这一下，大杂院里的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有躲在角落里，甚至连靠近窗子大门都不敢了。 沈哥继续瞄准，可惜其余的人全在死角，他没法继续射击。 这一幕惊呆的了所有人，远处的徐老鬼真的是瞠目结舌，他见过枪法好的，但即便是张老也因为年纪的关系在枪法上已经大不如前。 可如今的沈青，正值壮年，又跟随李四麟学习了一些搏击，体格更为精壮，精力也在巅峰之中。 “打碎门窗！” 徐老鬼高喊一声，而沈青则是清晰的听到了这句话，他淡然的点点头。 连续几枪射出，将门窗全部击碎。 他在射击上的天赋绝对不在李四麟的搏击之下，尽管他没有学过任何的建筑和结构学。 但只要让他看到，就会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能三枪射碎一扇大门，绝对不会有第四枪，可以说每一枪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几个弹夹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他射空，而院子里目所能及的窗户大门全部被射碎。 如果有懂结构学的人，绝对会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沈哥也不知道，这就是一种直觉！ 如今这个大杂院，彻底赤裸裸的暴露在外，所有人都慌了，有人在哭，有人在拿着武器叫嚣着出去拼了。 不过即便是胆子再大的人，此时也只是说说而已，沈哥的枪法彻底震慑住他们。 当然还有几个无辜的人，蹲在地上，他们绝望了，因为刚才死的人中也许就有。。。 但这对于沈哥而言并不关心，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射杀一切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到底，沈哥才是李四麟他们这群人中最冷酷的人，在他眼中不能射杀的只有李大龙一家和晓月。 其他的所有人都可以，包括他以前的战友。 只不过平日里温和的表情欺骗了所有人，这也是最恐怖的。 就连和他关系不错的阿湖，如果有一天李四麟要求射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最多是在杀死阿湖后，逢年过节给多多烧几张纸罢了！ 而此时的薛疯子则是表情冷酷的坐在北屋，他很瘦，身高和李四麟差不多，双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很斯文，像个教书先生。 此时的薛疯子已经不再年轻，可腰杆还是笔直，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 他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大概是要死了。 可他不后悔，对于他这种人而言，生无欢，死无惧。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亲手击杀打废自己亲弟弟的那个李四麟。 其实他也不是遗憾弟弟的死，或者报仇之类，而是遗憾没有和李四麟交手。 薛振北的确不是他哥薛振东的对手，但天生神力，还比他年轻很多，如果真的搏杀，大概是四六分的可能。 双方的差距微乎其微，而自己的弟弟居然被人徒手击伤，尽管当时有意外的情况，可这就是江湖人。 难道真的画个擂台，定下规矩，哪能打，哪不能打，那不是江湖，也不是武林。 只要不用热武器，就算是偷袭而死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据说这李四麟还不到二十岁就有如此的功底，薛疯子已经年近五十。 第270章 薛疯子之死 其实当年他曾经见过李四麟的大爷爷。 当年他不是这位的对手，等他功夫大成的时候这位已经离世，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本以为李氏八极后人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物，没想到还有个李四麟。 李四麟更不知道，这薛疯子曾经暗中观察过李大龙，但他没有对李大龙出手，因为他认为李大龙不配他出手。 当然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薛疯子就见过李四麟，只不过李四麟那时才十三四岁，虽然是个好苗子，但也不配！ 薛疯子这个人很难评价，尽管加入了黄集道，可他从来没对普通人出过手，只是弟弟死了才会发疯。 “李四麟，我薛疯子就在屋子里，你可敢与我一战！” 薛疯子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声如洪钟，气力十足，这一声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李四麟自然也听到了，可他却不屑的撇撇嘴，他疯了吗，去和这么一个必死的人打架斗殴！ 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有必要吗！ 何况他有自知之明，八成是打不过的，就算是拼了命，最多是两败俱伤。 看没有任何的回应，薛疯子有些恼怒， “李四麟，当初你大爷爷可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武师，声震寰宇，以一己之力压制了无数江湖人，你作为他的后人，怎能是个鼠辈！” 鼠辈怎么了，活着才是硬道理。 薛颠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最后愿望也无法达成了。 此时的薛颠看清了这一切，虽然有人质在他们手中，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不投降，屋子里是不会有一个活人存在的。 薛颠仰天长啸！ 而他身边一个黄集道信徒则是恶狠狠的说道， “艹他妈的，爷就算死了，也不让这帮人得逞，薛爷，我这就去毁掉电台！” 薛颠微微点头，等到此人刚要离开只见薛颠手中的茶杯盖轻盈的甩出。 看似轻巧，但这茶杯盖却径直嵌入此人的后脑之中，当场倒地。 这一幕让其余人全都傻眼了。 薛颠站起身， “当初圣母要与外寇联合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虽然我对这共党不满，但依旧是炎黄子孙！” “你们投降吧！” 其余人面面相觑，就看谁第一个走出去。 其实黄集道这样的蟹教很有意思，最纯粹的并不是中高层，而是底层。 越是底层越深信不疑，越忠诚。 反而是中高层，他们表现的很虔诚，可实际上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当然那些自小培养的不在其内，他们是死忠！ 但哪有那么多啊，唐家村那里是一个很重要的据点，也被端掉了，何况这些年一直从外面招人，早就不那么纯粹了！ 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他试探性的向外走，眼睛一直在盯着其他人，尤其是薛疯子。 薛疯子一直微笑着，目视此人打开大门，高举双手离开， “你们都走吧，他们这边还是优待俘虏的！” 一看薛疯子并没有痛下杀手，剩下的六七个人疯狂的向门外跑去，并且高喊着， “我们投降，不要开枪！” 可就在此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薛疯子眼神里露出了令人心悸的杀机！ 真以为他是好心吗，怎么可能，要知道薛颠并不是孤家寡人，除了还在世的两个弟弟外，还有子女。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万一自己死在这，有人将这话传出去。 蟹教必死，但不会连累家眷，可要是与迪特勾结，那一家子都活不下去的。 他本想杀死这些叛徒，但时间不够了，只有迅速的离开。 身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侧墙处，先关上大门，之后钻进了旁边的小屋子。 屋子里有一个衣柜，他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后钻了进去。 这衣柜里是一个地道，能通向最外面的院子。 既然选择了这里当做据点，已经经营了好多年，他怎么会没有准备！ 薛疯子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钻入地道后，他按下了一个开关，只要这地道有人进来，就会将机关发动，引爆炸药。 这炸药的唯一功效就是炸毁地道，让他安然离去。 “李四麟，我以前对你大爷爷心存敬重，并没有对你的家人出手，等我这次出去，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心如刀绞！” 薛疯子一个人在那里念叨着，钻了进去。 宁守一等人并没有贸然进去，只是将投降的人都给按在地上，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后马上进行询问， “薛疯子在哪！” 其中一个人指着最里面的正房，颤颤巍巍的说道， “就在正房！” 徐老鬼此时也过来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看了一眼李四麟等人，决定自己带人进去。 这不是为了抢功，而是他实在是说不去让李四麟出手的话语，实在是太多了。 既然这样，那李四麟等人也无所谓，安静的等着就行。 何况徐老鬼他们一行十几个人，都拿着枪还有道爷这个高手在，怎么也不会出事吧。 李四麟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并且给沈哥使了一个眼色，他不相信薛疯子就这么束手就擒。 “徐老鬼，小心点，这黄集道可是精通阵法，并且小心机关！” 上次赵老九可是就用过炸药，虽然李四麟不喜欢徐老鬼，可也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 徐老鬼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四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看到他们进去了，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就在如此紧张之时，一声猫叫传到了李四麟的耳朵里。 好熟悉啊，李四麟向南边一看，一只黑猫就这么站在最南边的房顶上。 这不是之前唐家村的那只猫吗，怎么进城了，当时李四麟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啊。 他招招手，准备等一会结束的时候把猫带回家，毕竟上次多亏了这只黑猫。 可就在他招手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最外侧的院墙上。 真的只是一个人影一晃而过，他目不能及！ “不好，有地道！” 李四麟高呼一声，还是沈哥反应快啊，就在猫叫的时候他就看了过去，也在此时发现了有个人影。 沈哥没有瞄准，在这一刻只是机械的扣动扳机，一枪射出。 李四麟此刻就感觉眼花了一般，子弹射出的一刹那，那人影迅速的向下跃去。 这是李四麟第一次见到沈哥失手，但也击中了对方的左腿。 但这怎么躲过去的啊！这身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可惜没有当场击毙。 “阿湖，涛哥，跟我追！” 李四麟刚要向那边跑，就听见一连串的枪响，他笑了。 黄叔从军方借来的士兵们开枪了，别说是宗师了，就是请神上身也白费。 几十把半自动对着一个人开枪，那结局如何完全可以预料。 果不其然，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兴冲冲的跑过来，担架上有一具尸体。 李四麟不认识，可听到枪声后道爷跑出来了，他一眼就认出这尸体就是薛疯子的。 好惨啊，身上起码中了几十发子弹，都被打成筛子了，眼神中还带着不甘。 他没有想到四面八方都被围住了，居然还动用了军队。 李四麟看着这一代宗师，再厉害又如何，都没用多少军人，只不过一百多名士兵。 就这么死了？ 第271章 刘海中求助 没错，就这么死了，一代宗师并没有轰轰烈烈的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力竭而亡。 就是被一群在他眼中很平常的一群士兵直接击毙。 沈哥这一枪将他的左腿击穿，让他一身神鬼莫测的轻身术彻底没有了用武之地。 也让他踉跄的从院墙上跌落，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颗子弹迎面而来。 不管是东北的仙家，还是湘西的赶尸，在面对这冒着火光的热武器面前，都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灰飞烟灭！ 再不行还有大炮在，一炮过去，神都得死！ 薛疯子更不例外。 地道的手榴弹也被拆除了，而隐匿在暗中的电台也被缴获了。 只不过黄叔看着这电台只是微微摇头，他只说了一句， “徐局，不用在电台上费多少功夫，这是烟雾弹而已！” 李四麟不懂电台这些，又是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他也累了，和徐老鬼等人打了声招呼，径直的离开。 徐老鬼这厮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拉住沈哥就不让他走，话里行间就一个意思， “离开科院，去分局！” 李四麟没有阻拦，如果徐老鬼能抹掉沈哥档案上的黑点，那去也无妨。 分局肯定比在科院有前途。 沈哥是个独立的人，别看他总是认为自己欠李四麟的，要为他赴死，可真没必要。 徐老鬼也承诺，一定会想办法给沈哥一个交代，档案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也许是永远无法篡改，可在某些人手中，那就是一张纸而已。 是白是黑随意的撰写！ 可沈哥还是拒绝了，分局虽好，但他已经习惯科院的生活。 偶尔跟着李四麟出出任务，而绝大多数时间则是留在科院训练生活，其实也很安逸。 等到九月份他就会把晓月带过来，去红星小学读书，这样的生活比起分局的昼夜无休，颠倒日夜要好很多。 虽然这黄集道所谓的圣女和圣母没有找到，但分局不是废物，只要抓捕到自己内部的奸细，顺藤摸瓜，应该不难找到他们。 按照李四麟的话，那就是黄集道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以后或许会过上安稳的日子。 当然没人会信李四麟说的屁话，他不找事，事找他，但或许不会这么刺激了。 毕竟薛疯子这样的宗师，天下并没有几个。 在看到沈哥拒绝后，徐老鬼并没有死心，涛哥，阿湖，韩哥，这三个人挨个的问了一遍。 结局还是一样！ 李四麟是个好事的人，偷摸将徐老鬼拽到一边，努努嘴， “那两位也不错，一个神枪手，一个是功夫好手，咋不邀请！” 他指的是雷哥和东哥。 徐老鬼略带尴尬的笑着，“杀俘这件事太大，何况你也知道，我们抓捕的时候尽可能留活口，这两人不太合适！” 也是啊，万一凶性大发，杀了几个重要嫌疑人，徐老鬼也顶不住的。 李四麟不屑的啐了一口， “徐老鬼，你也不行啊！” 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到胡同口，那只黑猫还在房顶上，他随意的喊了一嘴， “小黑，跟我回家！” 没想到啊，这黑猫一下子就蹦到李四麟的肩膀上，喵的一声，像是答应了。 不过怎么都有一种感觉，这小黑像是在说， “爷看你还不错，就当是陪你玩玩！” 也无所谓，李四麟现在心情特别好，杀了薛疯子是最大的好消息， “哥几个，回家喽！” 一群人有的上了李四麟的吉普车，有的上了沈哥的侉子，浩浩荡荡的回家！ 李四麟让阿湖骑着侉子去轧钢厂，告诉傻柱早点回家，好好的做几个菜，大家一起聚个餐。 顺便也让欣丫头晚上回来，她这段日子在裁缝铺一直没回家，也是担心她出事。 现在也算能松口气！ 今晚上是真热闹啊，欣丫头、小雪、古燕、雨水四个人一起在小雪的新家里吃。 傻柱提早回来，做了七八道好菜，每道菜都给拨了点，她们不愿意和一群大老爷们吃饭，又是烟又是酒的，很呛。 而这边包括许大茂也来了，闫阜贵也过来凑热闹，这次他还真买了一瓶二锅头。 这也算不错了，毕竟是葛朗台嘛，大家也都习惯了。 主要是收入比以前要高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抠门。 当然本性还是没改，只是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划拳行令，喝的是不亦乐乎。 可是就在此时，刘海中急急忙忙的推开大门，扑通一声跪在李四麟的面前，脸上的焦急溢于言表， “四麟，我求求你，帮帮光齐吧！” 这一下可是把大家吓够呛，闫阜贵也赶紧躲在其他人的身后，这老家伙还是这样啊！ 李四麟很纳闷啊，这是咋了， “柱子，把刘叔搀起来，咋回事，我有点不明白！” 傻柱和许大茂将刘海中搀起，刘海中也顺势就起来了，赶忙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这刘光齐和孙涵宇关系不错，当时也是孙涵宇决定留下刘光齐。 他们两个已经是师徒关系。 李四麟带着疑问看着刘海中， “刘叔，出来说吧！” 走到院子里，李四麟递了一根烟给他， “说吧，当时你给了孙涵宇多少钱。” 刘光齐是中专生，倒是可以留在轧钢厂，但人家要不要，真的是技术科自己说的算。 在轧钢厂技术科很牛的，尤其是像孙涵宇这样的老资格，技术又好，他们开口就是厂长副厂长也得放在心上。 刘海中面露难色，李四麟转身就要走。 你要实话实说，看在一个院子的份上，李四麟能伸把手就伸，当然刘光齐得是没参与到黄集道的事情里面。 你要是不说，爱他娘的咋办就咋办，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刘海中一咬牙， “两位科长一人三百！” 这数目倒是还可以，不算太多，但现在关键就是刘光齐有没有搅和到黄集道的事情里。 “明天吧，我安排人去问问，刘叔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孙涵宇的案子比较大，很麻烦，我只能说帮你问一下，其他的我也没啥办法！” 刘海中感激不尽，今天光齐刚上班没多久就被保卫科按住了，而且很快就被工安带走了。 要是在保卫科，刘海中还是有些人脉的，毕竟在厂子里也算老师傅，还有一大帮徒弟。 可移送分局，那他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还是他的徒弟提醒，去找李四麟啊，没看着傻柱、许大茂都升官了。 要是其他的两个儿子，刘海中打死都不会来求一个小辈，可是刘光齐吗，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也是他的希望所在。 第272章 许大茂的阴招 刘海中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把钱，就要塞到李四麟的怀里。 李四麟一把推开，他现在不缺钱，也不会收这个钱，其实给技术科送礼真不是大事，但现在关键是孙涵宇这边事不小啊。 “明天问问再说吧，你先回去别着急！” 具体的案情李四麟也没法细说啊。 刘海中满脸的感谢，等到一转身顿时拉着脸，他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尤其是自家儿子被抓，而李四麟这边又在一起喝酒，让他更加的烦躁了。 李四麟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能察觉出这种不爽的感觉，心里骂了一句， “艹，刘海中！” 回去后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其他人没看出来，只有闫阜贵和许大茂心中有了底。 闫阜贵叹息一声，继续喝酒，没多大一会就把自己喝多了。 而许大茂等宴席散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借口帮着收拾东西，等人都散去后，留了下来。 他也没客气，从桌子上拿了根烟， “四麟，刘海中那老不死的惹着你了吧！” 李四麟有点郁闷，“妈的，都答应帮他问问了，还他娘的给我使脸色，给他脸了！” 许大茂贼笑着，“刘光齐被抓了，他肯定着急啊，你别担心交给我吧。” 李四麟有些不解，“你想怎么处理，别玩栽赃陷害那一套，早晚能查出来的！” 在他看来也就是拿点符咒塞到刘海中家里，但这样很容易出危险，何况还不到这种程度！ 许大茂更得意了， “你放心吧，你是治安口的人，我能那么做吗，那不是给你丢脸吗，瞧好吧！” 说完许大茂凑到李四麟跟前，嘀咕了几句，两个人就像是电视剧中的大反派一样桀桀的笑着，听起来很渗人啊！ 第二天一清早，刘海中他先去了分局，可是人家怎么可能让他见呢。 分局那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算个屁啊。 刘海中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还在分局门口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人家能惯着他？ 要不是看在他年纪也不小了的份上，早就把他也关起来了、 如果是闫阜贵绝对会套套近乎，说李四麟是我们院的关系不错，分局也许会给些面子，让他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可刘海中内心里还是有些瞧不起李四麟的，毕竟在车间都是别人哄着她啊。 其实李四麟也打电话问了问，刘光齐还真没参与黄集道的事情，不过他和孙涵宇关系实在是太密切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放出来。 分局那边也问了刘光齐和李四麟的关系，要是关系好放了也就放了，可李四麟不会打包票的。 非亲非故的，你爹还那个德行，关一阵子也好。 刘光齐这是无妄之灾啊，他那个爹不懂事，连累了他。 刘光齐失魂落魄的去上班，等他到了单位，发觉一切都变了，原本很尊敬他的同事都尽可能的避开他，这让他心里有些慌。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那些徒弟还很上心，其中一个姓蓝的凑了过来，将自己师傅拽到没人的地方。 “师傅不好了，今天早上我们来上班，就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谣言，你家光齐加入了蟹教，你也是其中的骨干，只是把自己儿子当替罪羊了。” “我们和传瞎话的吵了一架，但没用啊，全厂都知道了。” 刘海中如遭雷劈，这可是蟹教啊，谁沾谁死，这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在他更加沮丧的时候，车间主任找到了刘海中，以前主任的态度可是十分尊敬的，如今还有那么一点尊敬，但更多的是疏远， “刘师傅，最近你也很累了，厂子那边决定让你先休息几天！” 他看刘海中急了，马上继续说道， “别误会啊，单纯的休息，等光齐放出来你再来上班吧！” 这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是小偷小摸也不可能这样，厂子内部就能处理，可涉及到蟹教啊！ 谁敢让他继续工作，只有等分局调查清楚再说，这已经给刘海中留了不少的面子。 刘海中真的很愤怒，可看着车间主任身边的那几个保卫员，所有的愤怒都被他压下去了。 在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中，鄙视的眼神中，他离开了自己工作十几年的工厂！ 如今的刘海中茫然失措的走在大街上，原本的他得意洋洋，自己是大师傅，儿子也是技术科的骨干，如今一夜之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他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看到自己另外两个儿子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大哥，还在那里看着连环画，嘿嘿的笑着。 那种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看到这一幕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二大妈赶出去，第二件事就是把门锁上！ 二话不说，抽出自己的裤腰带，死命的抽打另外两个儿子。 没有废话，也没有理由，就是抽打！ 他必须将这口恶气撒出来再说，他快被憋疯了！ 许大茂其实一直在跟着他，等到惨叫声传来，马上骑着自行车去了居委会。 进了居委会就拼命的喊， “救命啊，我们院刘海中发疯了，要把自己的儿子给打死！” 这话一出口，居委会的人也着急了，赶忙跟着许大茂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二大妈也着急了，拼命的拍打着房门，里面的惨叫声已经越来越轻微。 居委会的人一看这种情况，马上在门口喊着， “刘海中，给我开门啊。” 许大茂这个坏种赶忙说道， “这声不对啊，不是打死了吧！” 居委会更害怕了，这要是亲爹打死亲儿子，那居委会也得受惩罚啊。 “许大茂！踹门！” 许大茂很是果断，一脚就踹开了大门，而在他看到里面的情况时，也愣住了。 最小的刘光福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才十一二岁啊！ 而里屋的刘光天也已经抽搐着，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许大茂真懵了，大院里都知道刘海中打孩子下死手，可这个下死手也只是形容而已。 可这下真的是下死手了，他心里发慌啊，毕竟这谣言是他放出去的。 居委会的人也懵了，当即喊着， “赶紧控制住他！” 第273章 刘家二子的背刺 好在是由治保委的跟着来了，三个人二话不说就一棍子砸在了刘海中的后背上。 刘海中明显打红了眼，即便是治保委来了，还试图挣扎，这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就是看着李四麟在这个院，要不然治保委早就下死手了。 即便如此也是连续几棍子下去，才将这膘肥体壮刘海中打倒在地，此时的刘海中双眼是红的。 也就是治保委天天练啊，要不然真控制不住，这老小子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在将他控制住后，几个人马上来到刘光福、刘光天身边。 光天还好，毕竟十六七岁，身子骨也结实，只是被打背过气去了，可光福不行啊。 那皮带的铁扣第一下就打在了光福的头上，当场就见血了，而刘海中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连续几下子打在了这十一二孩子的脑袋上，当场昏迷。 许大茂也有些心虚，他知道刘海中打孩子心黑手狠，可没想到这么狠啊。 马上冲出去，从隔壁院借了一辆大车，赶紧的将刘光福、刘光天哥俩送到医院去了。 而治保委的人也准备将刘海中押到了街道。 三大妈看着这一切可吓够呛，但谁都没想到，二大妈居然拉没去医院，在看到治保委的人将刘海中捆起来之后，在那里打滚撒泼。 “那是我的儿子，打死也活该，不能抓我们当家的啊！” 这一幕让所有人心寒，这是什么样的爹娘。 居委会王姨铁青着脸，一开始她还准备将这件事压下来，毕竟是自己管辖的地方，说出去丢人，可是现在这样，算了吧。 干脆上报街道，由街道出面处理！ 许大茂将两个孩子送到医院，交了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偏差了。 要是真出了人命，恐怕李四麟也会责怪他。 他这边忧心忡忡，还是忍不住联系了一下李四麟，没想到李四麟只说了一句话， “继续做，放心没事的，看看那哥俩有什么要求吗，不过分的答应下来！” 这许大茂才放心！ 过了许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刘光天倒是没什么大事，基本都是皮外伤，已经醒了。 那刘光福脑袋上起码缝了五六十针，人虽然醒了，但明显吓傻了，要不是看着自己二哥在，恐怕早喊起来了。 这一幕再次让许大茂心虚不已，他和李四麟的性格有些相像，色胆大，人也不算好人。 可不管是他还是许大茂都不想出人命，这里许大茂太轻看李四麟了。 对于李四麟而言，自己人的命珍贵，其他人的命是草芥，当然不死最好，但要是真死了那就死了吧！ 许大茂走进屋子里，光天正抱着光福哭着呢，不管怎么说这光天才十六七，放在后世这最多是个高中生罢了。 在看到自己弟弟倒在血泊中，而自己也被打的险些要死了，换谁谁不怕啊。 在看到许大茂进来的那一刻，光天更忍不住了，当时是许大茂把他们哥俩送到医院来的，这一幕他还是隐约中有点印象。 许大茂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他们更加心惊胆战的一句话。 “你爹被治保委抓起来了，被抓的时候二大爷说了，等他放出来一定要打死你们！” 刘光天这下更忍不住了，把弟弟放在病床上，呲溜一下的窜下来，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大茂哥，我求求你，给我们想个办法吧，我爹出来真的会打死我们的。” 他是真害怕了，以前挨打总归是皮外伤，养两天也就算了，如今可不是这么简单，真会被打死的。 许大茂笑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那就不让他出来，不就得了！” 此时还在哭着的刘光福突然蹦出来一句， “我爹要是不出来，我们养不活自己的。” 哎呦，这是在讲条件啊，看得出来这刘光福比他二哥更恨他爹。 恶人从来不怕你讲条件，不讲才麻烦。 “我这缺个徒弟，之前倒是来了一个学徒工，只不过没干下去，家里也有关系，调到生产了。” “你们哥俩也知道，我现在是干事，招谁不过一句话的事，就看能不能吃苦。” 这还说啥，哥俩对视一眼，刘光天刚想说什么，却被刘光福拽住了。 “那我爹和大哥也在轧钢厂，我二哥要是去当你徒弟，见了面还得挨揍啊！” 许大茂一听， “你认为你爹还能在轧钢厂吗，对了我这是好心，看你们哥俩挺惨的，轧钢厂一个学徒工的名额，车间得七八百，我这放映员少说也得五百吧！你们掏的出来吗？” “我先出去抽根烟，你们哥俩商量吧！” 有些人是不能给好脸的，而且许大茂也能看得出，这哥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是挨打时间太久了，心存怨恨吧。 没多久，刘光天出来，将许大茂喊进去， “大茂哥，我们不打算让我爹出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有便宜一点的工作啊。” 这就是许大茂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他有些后悔，不想让这刘光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其实倒也好操作，一个放映员的正式工换其他工厂的一个正式工还是轻而易举的。 都不用李四麟出面，许大茂自己就能做到，但作为狗腿子，得有狗腿子的自觉性， “哎呀那可麻烦了，对了，咱们院李四麟队长有个朋友在公用局，那边缺修自来水管道的，光天你也是初中毕业吧，应该没问题，那个活便宜点，但也得二三百啊！” “何况你们怎么也不能继续住在四合院里吧！” 刘光福使了一个眼色，刘光天马上说道， “大茂哥，要是能去的话我就谢谢您，我要当学徒工，一个月十八，你看能不能让公用局给安排一个倒座子之类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哥俩单独立户，一个月留下十块钱吃饭，再有一块钱租房子，剩下七块钱全给你，我这给你写个拮据！” “大茂哥，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哥俩吧！” 许大茂一心思，这样不错，他这个轧钢厂放映员的工作换公用局，人家起码还能给他二三百。 虽说自己亏了点，可提干值多少钱，那不还是四麟帮的忙，亏点算什么。 “我也不是抠门的人，一个月还我五块钱，写个二百的借据得了，但得说好了，不能改口！” 哥俩对视一眼，恶狠狠的点点头。 他们实在是对自己的爹娘死了心！ 第274章 滚蛋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刘海中没有被彻底盯死，这是二大妈苦苦哀求的结果。 而不得不承认，刘海中有不少不错的徒弟，他们一同求情，上面经过考虑后，也没有将他送进去。 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刘海中的房子被许大茂的妹妹以某种不为人知的名义拿到手里。 而刘海中则是和刘光齐一起去了西北某个钢铁厂。 不仅是刘海中在院子和厂子里待不下去，刘光齐也是一样。 他们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说真的，李四麟对于易中海并没有太大的反感，起码那厮非常有自知之明。 能得罪起的就欺负死你，得罪不起的赶紧离远点。 而刘海中这种人根本看不出眉眼高低，不仅如此，在起风的时候最容易惹事就是他了。 这样的人留在院子里就是一个纯祸害，现在李四麟和许大茂、何雨柱关系都还不错。 真到起风的时候，这刘海中有很大的概率是不会招惹李四麟的，但许大茂二人可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驱逐刘海中的根本原因，而刘光齐只能是无妄之灾罢了。 谁让他和孙涵宇关系非常亲密，平日里以师徒相称，即便李四麟不驱逐他，在轧钢厂也是混不下去的。 像刘光天刘光福李四麟就不会刻意去针对，虽然也是薄情寡义之人，但和他无关。 刘光天很顺利的在公用局当了学徒工，那边也痛快的分给了他们哥俩一套房子。 不是倒座子，而是一间远比倒座子要好的西厢房，这让他们哥俩很是开心。 在走的那一天，李四麟只是摸了摸刘光福的脑袋，说了一句话， “想要有出息还是得上学啊，你哥现在有工作了，能供得起你上学！” 刘光天傻呵呵的点着头，一再承诺一定会让自己弟弟上学的。 李四麟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不知道你们哥俩什么时候会成为仇人。 虽然不一定会成真，但十之八九吧。 与此同时，许大茂以妹妹的名义写了一张欠条，大意就是因为欠钱，所以将房子抵给了李四麟。 这也让李四麟很是开心，当然李四麟不会亏待她，五百元亲手交给了许父。 许父死活是不肯要，按他的话说大茂这孩子欠李四麟的，这就算补偿了。 说起来许父对于许大茂跟着李四麟没有任何的不满意，反而是心花怒放。 起码李四麟把许大茂当个人，不是狗，而当年他和许母在娄家就是纯粹的佣人，说是狗一点都不夸张。 有这么一个大腿，那还不赶紧抱上，五百块算什么啊。 但李四麟还是坚决要给许家， “大茂哥如果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干，不背叛我，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大茂。但钱得收下！” 许父最后还是收下了，他心里更多的是感激。 现如今院子里绝大多数房子已经到了李四麟手里，只剩下两三个不知名的散户，外加聋老太，何雨柱兄妹，外加一个闫阜贵了。 傻柱兄妹虽然也能看出一些什么，但还没有太深的体会，毕竟现在何雨柱也算是跟着李四麟的人。 李四麟还真不想让自己一家人全住在院子里，那样会更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套院子而已，等改开的时候很好搞到手的，没必要这么着急。 但聋老太不放心啊，特意趁着没人的时候来到了李四麟的家中。 二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但看到聋老太稍微放心的表情，应该不是坏事。 而闫阜贵也来了，此时的李四麟正在伺候猫大爷，这黑猫被他取了个名字， “白加黑！” 虽然黑猫不太乐意，但也只能接受，这，猫大爷第一喜欢吃的就是已经快被李四麟遗忘的系统给的肉肠，除此之外就老鼠。 短短几天的时间，这白加黑起码抓了四五十只老鼠，真的是有点让人倒胃口。 闫阜贵进来后，赶紧关上门，特别小心的问了一句， “四麟啊，你说我用不用和学校申请一下，调剂一套房子。” 李四麟赶紧摇头，刘海中的房子是意外之喜，甚至算不上欢喜，只是这个人太恶心了。 还给他使脸色，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而且这个人心术不正，李四麟不想在那十年自家后院起火！ 剩下的几个人都比较老实，也不会在那十年搞风搞雨，这就行了。 “闫叔，你多想了，老老实实的住就得了，别找事就好，咱们也算是关系不错的邻居！” 闫阜贵这下算是放心了，李四麟这个人说话还是比较算数的。 如今的李四麟更加安逸了，白天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晚上把心思放在床上。 为了不让姚翠翠和付绍兰担心，他最近一直没去，如今也能抽出时间了。 现在对日子最满意的当属翠翠了，她的愿望其实最简单，将荷花健健康康的带大就好，其他的没什么要求。 自从进了招待所后，小日子过的很舒服，尤其是前几天她一个新人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小组长。 其实手底下就那么两三个人，而且还没转正，但一个月多了三块钱的补助。 不仅如此，每天招待所剩下的饭菜她总是能带回去一些，虽然不多吧，但也差不多够一两个人吃的了。 李四麟又安排人送来不少的米面，荷花肉眼可见的胖了不少，也活泼了不少。 可以用无欲无求来形容翠翠，每次李四麟来，她都拿出浑身解数来讨李四麟的欢心。 即便是有些过分的要求，她都皱着眉答应下来。 李四麟在这还真有点地主老爷的感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还别说这几个女人里就姚翠翠做的饭好吃一些。 其他人的只能说能吃！ 可以说这几天是李四麟过的最舒服的几天，杨刚和李怀德都找过他，约好了过段日子吃饭。 他们还得给自己好好擦擦屁股，李四麟这边舒服，轧钢厂可是风云变幻，波谲云诡！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一个副厂长被调走，而新来的书记也被内部警告。 不仅是轧钢厂，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分局，王大雷牵扯到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以前的领导。 徐老鬼也数次和李四麟联系，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他想让李四麟去分局。 安定所的所长被撤职，如果李四麟有想法的话可以直接去安定所担任所长。 当然拒绝了，科院这边多好啊，就连特字头他都不去，何况一个安定所。 他对自己的体质有深刻的了解，都尽量避免了，事情还一个劲的扑上来。 要是去了分局或者所里，那恐怕才是真正的柯南附体呢。 秀才也来了，他带着几个工匠，全是来自于景山区的，手艺都不错！ 李四麟就一个要求，地窖要大，能通风，能储存，而且一定要足够结实。 最起码要抵挡五六级的地震，说是地窖，其实算是个密室吧。 这个要求并不简单，好在李四麟已经和李怀德通了气，所需物资从轧钢厂调配。 钱肯定一分都不少，但要快。 小边子那边已经收集了不少的粮食，就等地窖挖好了。 第275章 杨厂长请客 跃进的后果已经初步露出迹象，市面上的粮食现在勉强还能保证供应，可明显能看得出都是存粮。 科院不愧是特殊的医疗机构，上头拨下来的供应没有任何的衰减，可街道这边就不行了。 但正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临时工都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和大意，工作起来更加认真了。 李四麟今天应邀赴约，这次是杨刚请客，他和李怀德的屁股算是擦干净了。 虽然受了一个警告，但比他预料中的轻很多。 他也不是没有人脉，李四麟在给调查部的报告中也是打了一个马虎眼，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轧钢厂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 毕竟那孙涵宇是解放前就进了轧钢厂，而且也经过多次调查。 调查部都没有查出来，他们内部更不可能了，不过在这次之后，最倒霉的当属新书记，他虽然只是一个处分，但有一大部分权限被杨刚和李怀德抢走了。 杨刚本就是副书记，而李怀德居然借着这个机会也成为了第二副书记。 二人联手将轧钢厂内部的纪检部分权利拿到手，抢走了半个纪检，这对于二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胜利。 为了这，杨刚也得请李四麟吃饭，这个人别看表面上很是正直，其实也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 为此他特意找来了段源，六院院长石磊作陪，这都是老相识了。 其实这几天挺郁闷的，李四麟难得一次的吃了个瘪。 护校那边很好沟通，石磊现在也是护校的校长，上次是李四麟救了他的侄子，这可是老石家的独苗。 不说感恩戴德吧，但两个人也算是酒肉朋友。 让他吃瘪的是华戏，他跟那边没说多少呢，就被端茶送客。 华戏的校长也是个老革命，38年就入党了，在文艺界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这次李四麟上门也是很恭敬的，丝毫没有任何嚣张跋扈大的态度。 但严校长只是看了看李四麟，不屑的拿起李四麟写的报告，上面可是盖了红章的。 大略的看了一眼， “管一顿饭，可以，但你们治保委都是临时工把！” 毕竟这位是老革命，也创造了不少的经典的戏剧，拿腔作势李四麟也就忍了。 “但你们的治保员就不要进学校了，我会安排门口保卫科的同志将饭菜拿到门口去，拿回去吃吧！” 这话没啥问题，毕竟科院那边也是这样，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能让人明显的听出轻蔑，这让李四麟心头顿时有了火气。 但他忍了，现在这年头一顿饭能救活一条人命的，治保委兄弟不容易，别在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吃不上这一顿。 “多谢严院长了！” 李四麟还是笑呵呵的，他也不会心里发誓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等过几年你再看，有些圈子就是该挨整，李四麟其实挺同情一些海归和高知的。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他们在国外混的都不算差，可还是一腔热血的回来。 这是一种情怀！ 李四麟也从来没说瞧不起戏子之类的话语，但从姓严的表现来看，华国将娱乐圈捧得太高了。 你在看看人家护校，石磊院长格外给面子，交道口治保委早上在六院吃，晚上执勤的时候直接在护校吃一口。 咱不说食物的好坏，可态度在，也没那么多事。 段源现在也摆正了位置，虽然和李怀德关系好，但工作中也能做到尽可能的不偏不倚。 估计是被他爹训了！ 几个人喝的是不亦乐乎，杨刚在说话中漏出了一个消息，轧钢厂在十一后就要升级了。 这可是好消息，李四麟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该安排的都差不多了。 姥姥家倒还有几个孩子，不过年纪都不小了，不适合来城里。 那几个小的还在上学，李四麟上次回去的时候和姥姥聊了聊。 姥姥告诉李四麟一个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为这边做的够多的了，以后那几个小的凭自己本事，如果能考上高中或者中专，那毕业后李四麟是可以帮着推一把的。 如果不行就在家务农，反正也饿不死。 但有一点李四麟挺无语的，姥姥还是有几个重孙女的，也就是欣丫头那一辈。 姥姥就让她们读到初中，之后就不要读书了。 这还是李四麟帮着姥姥家找了几个正式工，这些人每个人都会拿粮食和钱回家，要不然连初中都不让她们读了。 咋劝都不行，动不动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老思想李四麟也是没办法，劝不了的。 回来后李四麟自己也想了想，自己做的够了，再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所以杨刚所说的轧钢厂要升级了，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敬了一杯酒， “恭喜啊，这副停了吧！” 杨刚愣了一下，他这招可是无往不利啊，毕竟谁家没有个三亲六旧的。 别人一听这轧钢厂升级了，马上过来巴结，可李四麟这么淡然，不对劲啊。 他和石磊的关系不错，稍微使了使眼色，那石磊心知肚明， “四麟啊，这轧钢厂升级起码能招上千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李四麟更淡然了， “那可是好事，现在大环境不好，招工也能缓解不少治安上的压力啊，在这我谢谢杨厂长了。” 咦，杨刚心里犯嘀咕了，自己哪做的不对，也没有啊，何况李四麟也不是听不懂的人，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四麟，我这现在给你三个正式工名额，怎么样？够不够！” 这个人情可不小啊，但李四麟还真不是特别在乎。 段源噗呲一声笑了， “四麟，你可别逗杨厂长了，你看杨哥这都怀疑自己了。” 杨刚更懵逼了，这是咋回事，三个正式工名额啊，放出去起码能值一千五，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四麟，源子，别拿老哥哥逗闷子了，到底咋回事？” 李四麟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说，看了看段源。 段源大咧咧的， “杨哥，轧钢厂扩招，你说我的保卫科扩不扩。” 杨刚一拍脑门子，他可知道这两人和哥俩似的，保卫科自然也扩啊，据他所知段源的保卫科应该是再招五十人，而段源自己能做主的差不多在七八个人。 以他们的关系，多了不敢说，给李四麟两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276章 出发内蒙 别看轧钢厂扩招最少千人，可要知道大头还在上面呢，何况也不可能全招学徒工啊。 能分到杨刚手里的大概也就四五十人的样子，李怀德手里大概有二十个名额。 段源不给，李怀德也得给啊，在外面异常珍贵的正式工名额，在李四麟这里不算什么。 段源那边留了两个名额，就是他和李四麟的，谁要就先用，他们的关系也不在乎这个。 李怀德那边给了两个正式工名额，本来其中有一个是给涛哥媳妇的。 李四麟之所以回姥姥家，就是商议这件事的，但被姥姥训了。 现在黄集道的事情基本算是完事了，即便是圣女和圣母没有抓到也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不能让涛哥继续两地分居啊，可还是被姥姥拒绝了。 按照姥姥的话说，就是如果不麻烦搞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就行，不患寡而患不均吗。 索性找了一个后厨的临时工名额，即便这样涛哥也是感激不尽。 现在李四麟手上多了不敢说，拿出三四个正式工名额一点都不为过。 段源那边的已经给秀才了，他正在修地窖，等完工了就直接上班。 别看秀才打架稀松，可也是一笔好字，一脑子坏心眼，正好填补了段源的不足。 其他的都不知道给谁呢，这又多了三个，他可不准备卖，容易出事。 手里有几千块就够了，他也没有大花销，现在除了晚上在家吃一顿外，都不咋花钱。 这下杨刚有些尴尬了，李四麟是个轻易不让话撂地上的人，既然人家给了，那就要。 “杨厂长！” “别，叫杨哥！” “那好，杨哥，多谢了，我这正缺名额呢，来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杨刚虽然没有李怀德会来事，但也是个场面人啊，同样端起杯一饮而尽。 这顿酒喝的也是皆大欢喜，李四麟将杨刚送上车，只剩下段源他们两个了。 段源抽着烟， “明天中午和我去一趟内蒙！” 李四麟有些糊涂，难道是去看哈图，要不这平白无故的去内蒙，单位也不允许啊。 “有事？” 段源点点头，“放心吧，我爹那边已经给轧钢厂打了申请，是他的意思。” “到底去干嘛啊？” 段源将这件事说清楚了，李四麟这下终于明白了。 是天灾也是人祸，今年的天气实在是太反常了，东北内蒙相对还好一点，南方的情况更为糟糕。 尤其是像徽省，苏省，包括后期最富裕的浙省都是颗粒无收，这里距离魔都比较近。 很多父母无法养活自己的孩子，只有将孩子抛弃在魔都，他们认为魔都能让这些孩子活下去。 可是今年的状况全国都这样，魔都也是如此。 到底有多少孤儿已经很难统计，魔都的同志看着这些没断奶的孩子心里是无比焦急，只有向海子求援。 他们急缺大量的奶粉，可如今也许只有内蒙还有部分奶粉厂在生产，也许西域可能还有，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海子接到求援后，马上通知内蒙紧急筹措奶粉，而另一边则是决定由京城去人，将奶粉第一时间带到魔都。 这本该是物资部门的职责，可现在因为某些不可言明的原因，段父接下了这个任务。 由轧钢厂负责安排两辆解放车，一辆吉普车，从京城出发，直奔青城，拉上奶粉后再由青城直接开往魔都。 段源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不敢有任何大意，直接和段父申请由李四麟一同前往青城。 李四麟前世是内蒙人，自然知道这件事，但说真的，不想去。 后世有过关于这件事的电影以及各种报道，可是良心这个东西很多人是没有的，甚至可以说不是很多，而是绝大部分。 这里就不细说了，免得影响团结。 可段源也说了，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务，只有答应下来。 其实在五八年九月，就有第一批徽省的三百多名孩子到了内蒙。 青城那边在紧急筹措，可李四麟还有个疑问， “为啥不用飞机啊？” 段源一脸的苦涩，“军事原因吧！” 李四麟秒懂，不能飞啊，现在我国的空军太弱了，再加上局势紧张，还是汽车或者火车更安全。 但海子里的领导就一句话，火车太慢了，孩子们饿不得！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发，李四麟他们会在明天上午准备，而且还需要经过审核后，中午出发。 预计是在明晚凌晨左右到达青城，休息四个小时后再次出发。 大概需要两天时间到达魔都，将奶粉运到！ 人歇车不歇，而且现在哪里都缺粮食，更别提奶粉了，所以一定要全副武装，不得有半点的马虎。 这关乎到成百上千名孩子的性命安危！ 这次任务实在是太急促了，李四麟马上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又临时让秦淮如加紧制作了十几斤烙饼。 第二天清晨，他又跑出去买了点烧饼，空间里装满了饮用水和食物。 本就不大的空间装了个七七八八，好在是不用自己携带武器，轧钢厂会提供这些。 上午八点，李四麟先去了科院，将工作交代一下，主要和沈哥和唐泽开了一个小会。 他们也没问到底是去哪，这次行动不算保密任务，但也不会轻易的向外泄露。 八点四十，李四麟来到北新街道，和佟晓东他们两个人也交代了一些主要工作事宜。 别看在外面这两人是那种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二代，但工作还是很上心的。 主要是护校和华戏那边需要重视，其次是对于外来人口的调查以及遣返。 除了这些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事情。 十点钟，孤身一人来到轧钢厂，他属于编外人员，但也是经过区里同意的。 这是大事，区里很支持，只可惜没法带上沈哥他们了，因为他们在这种行动中是无法通过审核的。 好在轧钢厂也有不少枪法不错的，这起码能保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证安全。 其实这一路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事，最主要是累。 对于李四麟而言调查就是走个过场，能在五一期间负责一部分门外围安全的人（周边和内围是军方）要是再通不过审查那才是玩笑。 不说五一了，就是十一李四麟也需要在门外围承担一部分的责任，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 等到八月份他还得去培训呢，怎么可能无法通过审查。 阿湖并没有跟着去，他现在也是小队长了，需要留在轧钢厂。 第277章 崎岖的路 这是李四麟这一世第一次出远门，他真的有点没想到路这么破。 这时候轿车出远门找死没什么区别，根本开不了。 能开个四五十迈已经算不错了。 颠簸的要命，出发前轧钢厂还管了一顿中午饭，这都快颠出来了。 李四麟其实还挺纳闷，青城那边接到海子的求援后，在第一时间筹措。 尽管是产奶的大区，可绝大多数奶粉厂也都停产了，根据青城的电话，最多几千袋而已。 就这些还用得着三辆车去吗？ 他还以为轧钢厂准备从内蒙再拉回来点羊肉呢，如今看来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么重要的任务，一般情况下是没人敢夹带私货的！ 现在他明白了，一辆车空的，第二辆解放车半车厢都是修车工具，毕竟路实在是太差劲了。 炮弹坑数不胜数，也就是吉普和解放车的越野能力强啊。 李四麟坐在吉普车上，他还算可以，那段源就更遭殃了。 伤虽然早好了，但也是中枪伤了元气，这么一颠簸，小脸煞白啊。 时不时的就得摇下窗子，吐上几口，也幸亏是马上进入夏天了，要不然车里得啥味道啊。 李四麟也没法子，这次出来的太匆忙了，他身上就带了点伤药和防止蚊虫叮咬的。 他自己不晕车，也没想着别人的事情啊。 走了六个多小时，他们是中午十一点半出发，眼下天都有点黑了，才跑了二百多公里。 预计是晚十二点左右到清晨，要是在后世最慢六七个小时也到了啊。 段源就像死了一样，靠在后座上，中午吃的早就吐光了。 李四麟倒是挺精神，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以后谁再说五六十年代山清水秀，李四麟肯定骂他祖宗，这一路全是荒山野岭。 绝大部分地区的树都被砍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 路边的人衣着简陋到一定程度，已经不是补丁摞补丁了，而是不漏屁股都算不错的。 李四麟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可是第一年啊，连着三年到底有多少人遭了殃，真的是不敢想。 段源有气无力的说， “四麟，知道为啥让你来吗？” 有两个原因李四麟很清楚，第一个是为了他好，如果说大白楼这三次有大功劳，毕竟涉及到迪特和蟹教，功劳上面记着呢，但怎么说都不好公开表彰。 陈姨前段日子和李四麟也沟通过，那就是十一过后去培训，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可能会提为正科。 但上面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李四麟年纪太小，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呢。 这次执行这个任务，如果没意外肯定也会受到奖励，这也是给李四麟升职增加筹码。 而第二个就是段源自己了，他上次出事后也是谨小慎微，生怕有什么意外。 有李四麟这个高手陪着，心里会安全很多。 但还有其他原因吗？ 段源继续说道， “万一要有堵路的，是老百姓怎么办，开枪吗？” 这下明白了，还是有功夫好啊，李四麟不敢说以一当百，但碰到一些不那么极端的情况下，他出手起码不会轻易死人啊。 “唉！”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真的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 “通知前面，把机枪架上！” 眼下天已经黑了，而前面就是最危险的地区，乌盟！ 这里不是说乌盟有多危险，而是邻国。 乌盟和蒙国有一百多公里的边界线，在华国建国后，两国有很长时间的蜜月期。 那也是第一个和我国建交的邻国，在五八、五九年之前两国的关系很不错，我们也在一直援助对方。 甚至援助到巴托的生活比我们还好，可是这几年因为和苏国关系逐渐破裂，关系也陷入了僵局乃至有很多摩擦。 而内蒙本就是人少地广的地区，边境又长，摩擦不断甚至有悍匪越境的情况出现。 但这个悍匪可不是简单的悍匪，而是全部苏式武装，又经过专业的训练。 这些所谓的悍匪进来后偶尔会抢，但更多的是破坏，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他们身后是哪里，就不需要多说了。 这也是这次最危险的一段路，其实从京城到青城，最安全的当属走大同，但相对更远一些，而且人流量更大。 所以才决定冒险试一试！ 这次轧钢厂一共出来十六人，其中就有五个司机，这也是为了人歇车不歇。 其余的全都是好手，轻重机枪数把，有了这些大概率不会出事。 夜色越来越深，时不时的还能听到狼嚎。 可大家并不害怕，反而是有些欣喜，因为有这些武器在，狼来了也是送肉。 别嫌弃狼肉不好吃，这年头只要是肉都好吃。 李四麟听着这狼嚎总是感觉不对劲，他在牧区和一些老牧民聊过天。 只要是男人，喝多了都爱吹牛逼，牧民如此，李四麟也不例外。 老牧民可是当年已经为数不多有持枪证的人，是可以合法捕猎的。 那次都喝多了，老牧民也说了很多，最多的就是当年他打狼时的的经验！ 按他说狼的叫声能听出很多含义。 温柔而绵长是在求偶，狼王短促而有力的叫声是在指挥战斗，有的甚至能听出悲伤，这是同伴的死亡。 普通的长嚎则是在标记领地，悠远带着急切是在标记位置。 老牧民当时说了很多，可李四麟也喝多了，光顾着吹牛逼大致也就记下这么几条。 随着车轮的前行，狼嚎声越发清晰，能隐约中听到一股淡淡的悲伤。 李四麟提高了警惕，双眼不断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这种紧张让段源也不免有些警惕，他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四麟，怎么了？” 李四麟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细不可闻，但真的存在。 可是车开了很久，也没有异常发生，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速度之慢远超李四麟的想象，五百公里的路程硬是开了十一个小时，但好在和预料的差不多，在凌晨十二点到达青城。 青城的同志们早就准备好了，李四麟等人也饥肠辘辘。 路上每个人都是咸菜就着馒头，喝了点自带的凉白开，其他的一点都没吃。 段源几个人下了车，态度十分的恭谨，来的人姓白（云），懂的人都懂，这是当地最出名的一个姓氏。 在交谈几句后，对方马上安排人装车，其实也不需要多少人，三五个人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装好了。 第278章 准备返程 本来的打算是休息几个小时，后来大家商议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检查一下车辆，如果车辆没有大问题，那就连夜出发。 这年头的司机是最少三年拿到驾驶证，当然李四麟那种走后门的不算啊。 尤其是大车司机，毕竟对于简单的汽车维修十分了解，而且可以自行修理一些简单的问题才能拿到驾驶证。 第二辆解放车之所以装了不少东西，就是有很多的工具以及配件，以防万一吗。 其余的保卫员简单吃了一口青城的焙子，这也是白同志早就准备好的。 焙子配上羊杂汤，吃起来也是美滋滋。 李四麟只是拿着焙子，来到司机附近，装模作样的跟着他们看看车辆的情况。 他总是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在车旁边转了好久，也没有问题，自己还钻进车底下看了看。 拿着手电照了照，艹，左前轮的轮毂上有着清晰可见的血渍。 “出发前有没有，路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司机仔细回忆，没有啊，出发前维修班特意把大车给洗了洗，这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嗨，李科长不用担心，兴许是路上碾死了什么小动物，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要不是大家伙真感觉不出来。” 司机的口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装什么装啊。 他们知道李四麟的关系，但也不是特别在意，大车司机可是很牛的一个职业。 别说李四麟了，就是杨刚来他们该怼一样怼。 李四麟并没有在意，这路上的情况到底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坐车的不舒服，开车的也是如此。 他也不会生气，这种事要是生气那可是气不过来，这帮子司机就是这个德行。 “嗯，没事了，你去吃饭吧，吃完饭咱们早点走。” 这次是人话，司机笑了两声， “那我吃饭去了。” 院子里浓浓的羊杂汤香味早就让司机饥肠辘辘，这里的羊杂汤可是比京城的要地道多了。 在司机离开后，李四麟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这血渍。 他伸手摸了摸，血渍并没有彻底干透，他不懂这个，但估摸应该是两三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碾压的，但绝对不会超过五六个小时。 上面早就被浮土遮掩，也就是李四麟眼睛太好了，才能发现，怪不得司机这么不耐烦呢。 情有可原。 他仔细的观察，血渍旁并没有毛发，也许是时间太长，根本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早知道让马老过来了，那双眼睛才是火眼金睛，可惜啊，人家现在是总局的香饽饽。 别说他了，就是徐老鬼都轻易的见不到，两个人倒是喝了两次，只不过马老的酒量太差，两次都被李四麟喝翻了，没啥意思。 段源也吃完了，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微微叹气， “可惜了，哈图在热河那边，也过不来，我出发前给那货发了电报！” 李四麟也点点头，的确如此，哈图这个人够意思，只是内蒙这地界太狭长了，根本不可能过来啊。 “走了！” 回去有好几条路，最快的当属走大同，但还是原路返回。 青城的同志很细心，除了有半车的奶粉外，还有一部分其他东西，是需要交给京城海子里的。 李四麟他们一人也拿到了一张羊皮外加一袋子奶酪，这也是这年头司机牛逼的地方之一。 天南海北哪都去的，哪里都会给点小礼物，这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都吃饱了，原路返回吧，李四麟有心换条路，可却闭上嘴。 别说他了，就是段源也决定不了，别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们根本算不上将，在这种事情面前，说打杂的一点都不为过。 这路线是早就定好的，除非是出现什么人力不可逆的事情，否则谁也不能乱走。 “开车！” 一直都是吉普车在前，这次也不例外。 车辆缓缓驶离青城，直奔京城而去，他们到了京城也不会休息，依旧是检查车辆后继续开往魔都。 李四麟并没有任何的马虎，而是从吉普车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的长枪。 不是自动或者半自动步枪，而是真正的战场杀器，六合大枪！ 这可是轧钢厂特意给他锻造的，通体为精钢，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神兵利器。 这长枪分为三节，中间是螺纹组装，其实也可以打造成一把一体的长枪，但那样真的没法携带。 是在和轧钢厂的几位老师傅商议后才锻造的，成本就二百多，这在现在可是个天价了。 这还是他的关系够硬，否则绝对没人会给他打造这么一个玩意。 段源在吃过饭后也缓过来不少，他纳闷的问， “我早就听说你打了个这玩意，拿出来干嘛，有我这玩意好用吗！” 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五六半，这有些装逼啊！ “废话！我的枪法要是好还用这玩意，明知故问吗！” 这话一出口，别说段源了，就是吉普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四麟的枪法啥样大家都清楚，臭不可闻啊。 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他还是提醒段源， “源子，来的时候感觉就不对劲，我本来打算休息到天亮再走，可你们都觉得不累，那就得注意了！” 段源马上变得谨慎，李四麟的话他是能听得进去的，何况作为一个真正的高手，是有某些很难解释的预感。 到了，终于到听到狼嚎的地方，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左右。 月朗星稀，虽说这个时代的环境真的算不上好，可天空却能看的更清晰。 草原的月色是最美的，就连李四麟也不由自主的仰望星空。 前世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躺在房车里看星星了，不过身边不能自己一个人。 千万别信某些人口中描述的那些，躺在草原上看星星。 不管是春夏秋冬，感觉都不会太好。 就是八月初最热的季节，真正的草原上夜晚也是很冷的，你要是穿着半袖大裤衩，得冻够呛。 当然如果穿的厚一些，还是特别舒服的。 白天也不爽，鬼知道有多少蚊虫，能把你咬的半死。 更别说牛粪羊粪之类的。 但要是躺在房车里，插上电子驱蚊，怀里搂着姑娘，有专人给你烤着烤全羊，一堆朋友喝酒扯淡，这感觉还是蛮爽的。 白天骑马，吃着新鲜的羔羊肉，记住要煮的，晚上再来一顿烤全羊，这才是最舒服的。 第279章 路遇狼群 想想当年的日子，还是很爽的，前面是拐弯了而两侧都是山峰，道路极其狭窄，李四麟顿感不妙，马上提高警惕。 他清晰的听到阵阵马蹄声，由远至近越发的明显。 “停车！” “砰！” 随着李四麟一声大喊，紧接着就是十余匹野马从拐弯处直冲而来，当即撞到了他们所乘坐的吉普车上。 奔驰的野马力量之大，将钢铁铸成的吉普车当即撞的险些翻过去。 好在是李四麟一声吼，司机也听到了马蹄声，马上踩死刹车。 如果继续奔驰，那结果就一个，当即翻车。 即便如此，车还是被撞的整个转了半圈，即便是李四麟也有些头昏。 不好，车坏了，吉普车前面被撞碎，最起码有四五匹野马撞在车上，直接被撞死。 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声响，一双双绿色的眼睛站在两侧山峰上。 是狼群，起码有上百只之多！ 已经有保卫科成员忍不住开枪了，可李四麟摇下窗户，一声大吼， “所有人，只要狼群不冲下去，不要开枪。” 两侧都是山峰，只要狼群不冒头，是根本打不到的。 而且李四麟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些野马是被狼群驱赶到这里，而且是有意的。 他想到凌晨时分在车轮毂上看的的血渍，要不就是狼王的媳妇，要不就是孩子。 甚至有很大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毕竟这道路崎岖，连续的坑洼，解放车的声响巨大，所以即便有些许其他的动静，人是听不到的。 “源子，敢不敢下车赌一赌！” 他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一车奶粉无法及时到达魔都，会出现什么情况。 大概率会有一部分孤儿出现意外，而魔都又是整个华国消息最无法控制的地方。 到那时，估计所有海外的报纸电视都会报道这件事，李四麟现在只有赌一把。 这甚至可以说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段源脸色铁青，他只是稍一犹豫，便点点头， “好！” 估计他也猜出来了。 狼群不可怕，但为什么狼群会报复，而背后的指使是谁，他们会不会暗中埋伏，这才是最关键的。 “我下车，你和韩师傅先将吉普车推到侧面，让出道路之后马上清理野马的尸体。” 段源既然做了决定，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回身从吉普车的后备箱拿出两件防弹衣，扔给李四麟。 李四麟微微摇头，韩师傅是司机，让他穿吧。 “韩师傅穿，我身上有黄叔给的。” 现在必须马上搬开野马的尸体，以最快速度通过这拐弯处，前面是平原地带，即便有埋伏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现在最大的威胁是野狼，他之所以不让保卫员开枪，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节省子弹。 尽管这次带来了足够的子弹，但狼群的智慧绝对超过人们的想象。 别看是畜生，也是极其聪明，非常具有团队协作能力的畜生。 它们绝不会一拥而上，甚至可能会利用两侧的山峰来进行偷袭，一连串的袭击。 这样子弹的消耗会是很恐怖的，如果在这里子弹消耗殆尽的话，那前面也许就是他们的死期。 李四麟这也是在最短时间内想出来的办法，虽然野狼很危险，但野狼在山峰上也代表着暗中的敌人并不在这里。 这是必然的事情，狼群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 眼下只能利用自己的个人武力来应对狼群，这也是他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这样能节省大量的子弹，来应对接下来的威胁。 他深呼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长枪接好，一脚踹开已经变形的车门。 一跃而下，一把近三十余斤的长枪紧紧攥在手里，此时李四麟还有心思瞎想。 他手中的长枪直径大概在Φ25，也就是大概2.5厘米，每米的重量接近四公斤，三米就是十二公斤。 整个钢枪的重量不到三十斤，这已经是够沉的了，而且也是用现在华国最好的钢材铸造而成。 放在古代说是神兵利器一点都不为过。 如此看来当初演义中那赵云赵子龙所使用的龙胆亮银枪密度远远没有他手中的长枪要大。 传闻中龙胆亮银枪重三十六斤，可汉代一斤大概在250克，这么算下来，比他手中的长枪要轻不少呢。 这算不算自己比赵云强的地方，当然这是开玩笑而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可就在他下来的一瞬间，一匹野狼直冲而下。 这速度堪比科院养的那只细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他并没有任何的慌张，手中的长枪如蛟龙一般探出，黝黑的枪身融入了寂静的夜空之中，只看到一道残影。 枪尖无比锋利，一枪戳中的狼头。 都说狼头是最坚硬的部位，可是在李四麟的力量摧始下，那坚硬的狼头宛如豆腐一般。 枪尖彻底戳了进去，李四麟手一挥，那狼尸被他甩了出去，砸到三四米的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段源和韩师傅马上借着这个机会下车，来到李四麟的身后，试图推动这吉普车。 但这两人的力气实在是太慢了，李四麟知道自己有些失策。 “源子，在我身前，随时开枪！” 段源此时也顾不得询问，马上拿出五六半和韩师傅一同来到李四麟的身前，小心戒备。 李四麟马上回头，手中的长枪向下一怼，长枪戳入道路之中。 而他则是弯下身去，双手扣住横在路上吉普车的后身，双臂发力，怒吼一声， “我艹尼玛，给我起啊！” 重达近一吨半的吉普车愣是被他抬了起来，但这只是刚刚开始， 他双腿的肌肉彻底紧绷，猛然在地上蹬着，那吉普车被他推动，以极快的速度向侧面移动着。 此时的段源也开出了第一枪，他要给李四麟争取时间。 短短的三四秒，段源已经击杀了三四头冲下来的野狼，而他这一梭子子弹也全部射出。 好在他和韩师傅配合默契，等他射击完毕后，韩师傅马上补上位置。 等二人再次更换之时，李四麟已经将车推到一边，露出足够解放车开过去的地方。 “清理马尸，快！” 李四麟已经拿起自己的长枪，守在二人的身边。 第280章 梦幻魔都 狼群们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至，一只接着一只！ 深绿色的小灯笼暴露了它们的动作，李四麟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身影。 月亮似乎也在帮着他，一轮圆月在半空中，照的地面微亮。 此时解放车上的人似乎是傻眼了一般，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穿越，但此时却觉得自己身处古战场。 一个英武的汉子，一把锋利的长枪。 枪出如龙，枪尖闪烁。 一只只野狼如同送死一般扑下来，被枪扎，被枪扫！ 没有一只能躲过李四麟的一击。 鲜血不断的喷溅，李四麟如同古代的战神一般矗立当场。 也许当年的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威风凛凛。 绿色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红，李四麟的双眼也是一片的血红。 不仅如此，在每一只野狼的尸体跌落时，他都会一脚将狼尸踢开。 短短的半分钟时间，最少有十几只野狼葬身于此。 段源和韩师傅终于清理掉挡路的野马，他们在李四麟的掩护下缓缓后退，时刻注意着两侧的山峰之上。 终于二人冲上了车，而李四麟也一把抓住车门，翻身而上。 这时他还没忘记挑起了两只狼尸甩到车上，这也算是证据、 “开车！” 解放车发出轰鸣，迅速的离开此处。 而李四麟依然站在第一辆解放车的车厢里，时刻警惕着虎视眈眈的狼群。 他杀的过瘾！ 狼群们退却了，留下一地的断肢残骸，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终于冲出来了。 车辆继续行驶了大概二十多公里，李四麟眺望远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西北方向有人在隐藏着。 他很愤怒，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也许会悄然奔去西北方向，将这些魑魅魍魉全部斩杀。 杀一个血流成河，杀一个尸横遍野！ 可惜，他不能，车上的奶粉放在后世最多值个十几万元，或许和刚才丢弃的吉普车价值相仿。 可在这里，这些奶粉或许是几百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的命，他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和大意。 谁也不敢去赌，李四麟更是不敢。 他愤怒，无论如何也不该拿一群孩子做筹码，老祖宗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看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 大概是刚才并没有听到多少枪声，直到李四麟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也没有人发动进攻。 这下他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虬龙一般的肌肉覆盖在这具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躯上，浑身的鲜血让他有些战场归来的感觉。 他还是站在车上，任凭这草原的风吹打在身上。 “来根烟！” 旁边的兄弟赶忙点根烟，他们刚才真的看傻了，这他娘的哪是人啊。 李四麟深吸一口，浑身都舒服了，他也赶紧坐下，娘的有点冷。 衣服上全是血渍，也光顾着耍帅了，衣服都随手扔了，这草原的初夏还是不暖和啊。 直到他感觉自己要感冒了，赶忙从储备物资里拽出个棉大衣披在身上。 此时段源也上了解放车的车厢，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二人小声的狗头，一致判定这里面有事。 赶忙找到一个小县城，和青城方联系了一下，对方也是大吃一惊。 到底是地方啊，办事方便，白家马上派出军队在他们遇袭的地方进行搜捕。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就发现了一队来自另一国的士兵，当然是全部击毙了，这是后话就不提了。 段源知道李四麟的功夫了得，但他真没怎么见过，这次真的是大开眼界。 怪不得他爹曾经戏谑的说过，这李四麟生错了年代，如果放在冷兵器时代，即便不如那常山赵子龙，也得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你要说面对枪炮，谁都白扯，可如果真得罪了这种高手背地里伏击你，多高的位置都白搭。 尽管不能说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但也相差无几，别忘了李四麟才二十岁，再过几年轻身术精进，在学点暗器，那才更恐怖。 可李四麟对于段源的吹捧只是微微一笑，这笑容里多的是苦涩和不甘。 他的确以一人之力击退狼群，但狼王仍在，他们只不过是借助了汽车的力量罢了。 真要是狼群一股脑全冲下来，他也白费。 但这并不是不甘的理由，最让他心里烦闷的是明知道背后有人暗中指使，可也只能忍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忍到头啊，希望西北那边赶紧出结果吧，到那时腰杆子才算真正的能挺直了。 他们联系了京城方面，好在是没有出事，这次算不上立了大功，但根据段父所说应该会有一些表彰吧。 回到京城，在轧钢厂对车辆进行了检修，也趁着检修的时间美美的吃了一顿。 李四麟还去浴池简单冲了一下，他刚才进城的时候险些没进来。 一身早就凝固的鲜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杀人狂魔一般，要不是有各种证明，估计都进不来。 他也不好解释，毕竟这次虽然不是保密任务但也不能随意的对外说。 估计当时拦车的军人以为他杀了多少人似的。 鲜血这玩意凝固了之后是腥臭的，他自己也不舒服啊。 没有休息，在一个多小时的检修过后，他们马上开车，奔赴魔都。 毕竟那里更着急！ 这次路程更为遥远，特意备好了几个大号的油桶，这可不是后世，遍地的加油站。 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具体上面怎么商议的李四麟并不清楚，物资局那边又给调配了一辆吉普车，而且回来之后就直接交给轧钢厂了。 段源倒是唠叨了几句，无非是上层的倾轧，这也是李四麟最不喜欢听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内部的斗争，红色早就占据了起码半个地球。 如果是去往内蒙是地广人稀，经济萧条，可向南走已经不能用萧条二字来形容。 败落，破败，虽然比不上战争时期那么悲惨，可是也是让人无法直视的惨状。 后世的江浙沪有多富裕，就能衬托出现在有多凄凉。 李四麟绝对不是心善的人，可看到路边一幕幕也是唏嘘不已。 他索性闭上眼睡觉，眼不见为净，毕竟他什么也干不了啊。 这一路很是安静，除了路边的景色，只有麻木的人，他们顺利的到达了魔都，将奶粉交接给魔都孤儿院的同志们。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决定在魔都休整两天再出发，毕竟这一路近两千公里的路实在是太累了。 魔都给李四麟的感觉并不好，虽然魔都是现在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不喜欢。 尤其是买东西时，那些本地人若有若无的傲慢更是让他心里烦闷。 也许在魔都人心中，全华国其余的地方都是乡下人，京城也不例外。 段源倒是没闲着，他有几个魔都的战友，也是二代，他好几次邀请李四麟一起出去喝一顿。 可李四麟拒绝了，他宁愿躺在招待所睡觉，也不愿意和魔都的二代们有任何的接触。 本来还打算探一探那个邢老师的底呢，可是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稍有不慎就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甚至他还想找人打听一下金有谅现在如何，可也放弃了，本身就是敌人，难道还来个惺惺相惜，开玩笑吧。 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金有谅安排一群枪手，半路追杀吧。 段源买了不少魔都的特产，尽管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魔都在穿衣打扮上远比京城要时髦很多。 这个是李四麟很难理解的，他甚至看到有些人吃饭都困难，但还是衣冠楚楚，皮鞋打的锃亮。 这种心态的确是够放松啊，魔都真是够魔幻的。 他不喜欢魔都，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当然他算个屁啊，不喜欢也不耽误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他的不喜欢一文不值。 第281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回到了京城，李四麟只休息了两天的时间，当他得知已经将隐藏的敌人消灭时没有任何的开心。 明明知道是谁，也明明知道背后是谁，可打不过，打不起，没法打，这心里的滋味真的是很难用言语来表明。 立功了，不管是区里还是物资都提出了表扬，但他心里还是波澜不惊。 半个月后他特意换了一身最整洁的衣服，人也显得干净利索。 不仅是他，徐老鬼，大勇等人也都换上崭新的制服，李四麟还调侃了徐老鬼两句， “穿着衣服挺像人的啊！” 徐老鬼没好气的骂了李四麟一句， “小犊子滚蛋啊，今天可别作死。” 李四麟真不敢！ 来到了会议室，上面挂着横幅，就是工安部表彰大会。 而李四麟等人作为受表彰者坐在第一排，而台上那一个名牌让他也不由自主的端正态度。 这么说吧随意的抽出一个都是绝对的大佬。 “徐小妹同志，身先士卒，为此次行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特此授予一等功。。” “李四麟同志，一等功！” “邓大勇同志，二等功。” “东城刑侦大队，集体一等功！” 当然还有很多人，不止是黄集道的案件，还有其他抓捕迪特等事情。 这次颁发的除了几个一等功之外，还有两个特等功，可惜人都不在了。 甚至于他们的功绩都无法详细的说出来，这才是最让人唏嘘的。 李四麟站在台上真的有些恍惚，身后那一个个在历史上留下深刻印记的大佬都站起来，为他们鼓掌。 台下的照相机记录了这一刻，李四麟心中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在历史上也留下了小小的一笔。 在握手的时候，他虽然也是心潮澎湃，但没有其他人的狂热，毕竟是后世之人，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不过这时候得表现出狂热，这时候可不能独树一帜，那可是要遭殃的。 这不是李四麟第一次获得一等功，而且这次他不止一个一等功，但比起那些特等功的人而言，真的是差了很多，起码他还活着。 这次是最隆重的，甚至李四麟还与时任布长的罗大佬握了握手。 这大佬很亲切啊，就是一句话， “小同志，第二次了吧，不错，有没有兴趣彻底转到我们工安啊。” 李四麟憨憨的笑着，像个傻子一样。 他咋回答，没法回答啊，好在是他也属于工安序列之中，但你让他彻底转过来，可不想啊。 唉，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已经到了罗大佬那，别说他了就是徐老鬼说的都不算。 时局不好并没有举办庆功宴，可徐老鬼还是大方了一回，这次分局刑侦获得集体一等功，他找了一家馆子，请大家好好的吃了一顿。 不过李四麟并没有啥心思，因为他这次获得一等功，肯定是好处不断，但最重要的一点，他也算是逼上梁山了。 因为有些事是不需要他同意的，上面一个公函，从即日起，李四麟同志兼任分局治安科副科长（正科级）。 没错，他升职了，在马上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了真正的正科级，但他并没有太多的欢喜，而是一脸的郁闷。 从现在开始，李四麟是科院保卫科副科长，交道口北新街道治保委的大队长，是分局治安科的副科长。 他没有三头六臂，也做不到面面俱到，但这种事他说了不算的。 根本没有人问他一句，就这么上任了。 徐老鬼和大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想歪了，这个副科长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仔细想想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开始培训了。” 徐老鬼看着愁眉苦脸的李四麟，终于看不下去了，解释道。 这没错啊，还有三个月到十一，他作为外围治保的的一个小负责人，肯定是要先行进行培训的。 “还没有想明白！” 李四麟这下是明白了，这给自己升职加在工安口挂职，其实并不是让他真正去工安办公。 上面也知道李四麟在科院，那里非常重要，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这让他挂职，就是为了师出有名罢了，毕竟治保委的大队长实在是拿不出手。 也许在普通百姓心里，这绝对是大人物，可在上面看，真的有点不值得一提。 在工安口挂个职，也能说的出去。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正式进入真正的干部序列，之前的副科在偌大个四九城什么都不是。 正科勉强算个人物。 “对了四麟，治安科的科长你认识啊。” 没错，他认识，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孔云龙，听起来是不是像亮剑里的李云龙。 和亮剑里的李云龙脾气也很像，不过和李四麟关系还算不错。 上次就在一起负责过五一的外围治安工作，人也不错。 分局的人在一起吃过饭后，徐老鬼特意将大勇和李四麟叫到分局里。 “这次基本上将黄集道表面上的势力清扫的差不多，案子也结了，不过上面通知，私下里还要继续查下去。” 李四麟颔首，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打击蟹教是一刻也不能停的。 此时道爷也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随手递给李四麟， “这是从薛疯子身上找出来的，你看一下有印象吗？” 李四麟不以为意的打开袋子，当他看到里面的古币时，微微摇头， “没看过啊？” 道爷叹了一口气， “好奇怪的银币，我倒是问了一个古玩界的行家，他们说这是当年太平天国的母钱，但也不像啊。” “是吗，那我得好好看看了，洪秀全可不简单啊。” 李四麟从袋子里拿出古币，认真的端详着，古币侧面清晰的大雪二字。 他心里早就是波涛汹涌，但不敢有任何的表现，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当时要是把古币交上去就省事了，现如今真的是个大麻烦。 道爷拿过古币，“四麟，你看一下，这大雪二字明显就是二十四节气，而这枚古币就放在薛疯子的胸口处，这说明他很在意。” 李四麟点点头，仔细的回忆， “当时薛疯子可什么都没带，只有这硬币是吗？” 其余几个人点点头。 “那得注意啊，我也会安排人打听一下。” 李四麟又仔细的看了看，之后递给徐老鬼。 徐老鬼拿过古币塞入密封袋里，递给大勇， “交给证物那边吧，好好保存。” 第282章 再回景山 李四麟离开徐老鬼的办公室，先去了孔云龙那里，闲聊了一阵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心中却像是打了鼓一般，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询问，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叶老真的是个祸害啊，好在是自己将那枚古币藏在空间里，除非他故意拿出来，否则的话谁也找不到。 回到帽儿胡同，来到西房，挪开了西房的水缸，底下就是挖好的地窖，他没准备搞得多神秘，毕竟这已经是自家的院子，也没有其他人。 地窖里装满了粮食，腊肉，干果之类的，他估算了一下，最少能满足五六个人两年的消耗。 足够了，而且院子也不大，装这些也差不多了。 这都是小五子，小边子他们一点一点运过来的，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 还有李怀德，他那边搞来的全都是粮食，具体走的什么路子就不清楚了。 当时从娄半城那里拿到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李四麟在地窖里看了一圈后，满意的上来。 什么时候都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不仅是他在存粮，齐瞎子也是存了不少，其实很多户人家都开始准备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灾情会持续多久。 不过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会持续三年的时间！ 马上七月了，四九城的夏日已经到来，一杯清茶，看着水雾缓缓升起，点上一根烟，烟雾向上飘去，想到这些粮食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院子是用青石铺的，看起来很整洁，打开水龙头将院子泼了一遍，凉意顿时弥漫，很是舒服。 等他平静下来后，开着车来到了韩如瑜那里，就在李四麟去内蒙的时候，她才回来。 今天韩如瑜很纳闷，她能感觉到李四麟比以往要疯狂，更像是发泄一般。 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默默忍受着，当然也是乐在其中。 在一切都平静之后，她给李四麟点了一根烟， “怎么了，今天你不是得了一等功，为什么感觉不是很开心。” “很开心啊，没事的！” 李四麟虽然总是对自己说，自己就是个小白脸，可那都是玩笑。 有问题怎么了，自己能应对的，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他才二十啊，就正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韩如瑜趴在李四麟的胸口，温柔的对他说， “要是不开心，我给你调到军队去，怎么样！” “可拉倒吧！” 这娘们不安好心啊，李四麟瞪了一眼韩如瑜，韩如瑜笑嘻嘻的。 她什么心思李四麟能不知道吗，无非就是让自己离开九十五号院。 估计她也暗中做过调查，一个妇科圣手，家里又是高官，能没有几个靠谱的手下吗，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走了！” 李四麟披上衣服，开着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家中。 如今的大院比之前舒服了太多，一个易中海，一个刘海中，这两个老混蛋离开后，大院顿时清静了。 现如今只要聋老太太不作妖，那一切都平安无事，而且现在聋老太太就一个心思，给傻柱找媳妇。 不仅是聋老太忙乎，秦淮如也在帮着找呢，现如今秦淮如是妇联的，这也是她的本职工作。 你还别说，真给找着一个，就是招待所这边新招的临时工。 其实说来也挺有意思，姚翠翠和秦淮如居然关系不错，而且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也知道对方和李四麟的关系。 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十分准确，不过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这女孩姓姜，叫姜丽丽，人长得还算不错，中等偏上一点，家就在东直门外大街，离着轧钢厂也挺近的。 家里没什么负担，但不太好找对象，也不是因为丑，而是家里的职业。 姜丽丽的大哥和老爹都是手艺人，做棺材的，以前是开杠房（丧葬用品），这个行当你说他不好吧，收入还不错。 可你要说好吧，毕竟有点鬼里鬼气的。 可傻柱是什么人，傻大胆一个，自从秦淮如给他介绍了姜丽丽之后，他还挺满意。 虽然聋老太太对这姜丽丽感觉很一般，可人家是京城的户口，有定量粮，家里也不缺钱。 虽然现在是临时工，但在后厨工作，和傻柱也有共同语言。 不仅如此，这姜丽丽也看中了傻柱，知道他手艺好，这年头厨师真的很吃香。 没有了电视剧中秦淮如的纠缠后，如今的傻柱一切都走入了正轨。 两个人已经定好了过了十一就结婚，最近傻柱可是忙乎的够呛，基本上每个周末都出去做席。 就是为了赚钱娶媳妇，李四麟也乐见其成，特意告诉他那个录音机票不着急，等他结婚了有点积蓄再说。 傻柱也不客气了，虽然现在很忙乎，但收入真不高。 按照以往，他出去做席起码得五块钱，还得拎点东西回家，可现在光景不好，三块钱就干，实在不行两块钱也去。 还挺认干，每天也不嫌累。 闲着没事就和阿湖几个人瞎聊，被阿湖损了几次后没想到还把自己给捯饬捯饬。 虽然人长得丑点，长得老点，但这么一收拾还挺像个人，也干净了不少，老岳父那边也挺满意的。 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啊，明天回景山一趟，把工作名额送出去。 二哥要了一个，姐夫也要了一个，小哥也要了一个，李四麟没有含糊，明天给送介绍信去。 全都是轧钢厂的，一个保卫科，一个车间的钳工，一个厂医院的名额。 赶紧送出去也省事了，省的别人惦记。 本来以为闫阜贵会找自己，没想到这位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听付绍兰说闫解成干的还不错，上面给了一个转正的名额，索性就给他了。 而其他的几个孩子还小，也干不了什么。 虽然日子还是紧巴点，但总算说得过去。 再次回到家，这次老爹可是在家呢，李四麟叫了声爹，老头子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见面还是很尴尬的，奶奶的嘴是挺损的，一直埋汰老爹。 小叔的嘴更是不着闲，和机关枪一样，别说李四麟了，就是老娘和婶子都插不上话。 李四麟也真的服气了，这是咋练的呢，就是说相声的嘴皮子都没小叔利索。 这是生错了年代啊，要是在后世不说相声搞个脱口秀也行啊，最不济也能当个rapper。 可惜学历高了点。 第283章 送出的名额 老爹看来是在蜀中进修过，那脸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黑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吧。 李四麟心里嘿嘿的笑着，这小叔真厉害啊，一个脏字都没有，全都是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你还说不过他。 老爹实在是受不了了，回屋拿起自己的工具包，甩下一句， “今天检修，我去厂子了。” 其实李四麟也知道奶奶和小叔什么意思，老爹要是在家，他是不会在家吃饭的。 撇下老爹一个人，这个家吃饭还更加和睦。 当李四麟将三张介绍信看似漫不经心的放在桌子上时，奶奶都有些吃惊。 一个劲的说，“老孙子厉害啊，比你爹强。” 二哥的名额是还人情的，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二哥的小子太调皮了。 前段日子黄集道的事情搞得很紧张，尤其是这件事和李四麟有直接的关系。 大哥和二哥为了家里不出事，根本不让这几个小犊子出去，好不容易黄集道的事情告一段落，这几个小犊子可是撒了欢了。 尤其是二哥家的大小子李自强，那小子皮的没边了，自己带着一群小朋友跑河里洗澡去了，差点就出事。 那天也是赶巧了，其中一个小崽子被水草缠住了脚丫子，李自强去救人。 都是孩子，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溺水的那个直接把李自强给抱住了，这下可要出事。 正好有一个门头沟的煤黑子路过这边，跳入河里把俩孩子都救出来了。 这个恩情可不小啊，二哥给人家钱，人家不要，送粮食也不收，后来二哥打听了一下。 救李自强的这人叫任伟，才十九岁，父亲以前就是煤黑子，在前两年埋在矿里面了，娘也一着急死了。 人不错，也认干，可惜就是农村户口，也没啥技能每天只有下矿洞。 二哥一想这个救命之恩没啥能回报的，索性问了一嘴李四麟能不能找到一个工作名额。 京钢倒是有，只不过是临时工。 听完这事，李四麟二话不说从房间里拉出李自强就是一顿揍。 那臭小子边哭边喊， “小叔，你不够意思，以前都是你带着我们去游泳，我娘、奶奶，太奶都说了，你小时候总是偷着去，你能去为啥我不能去。” 李四麟这下真的是尴尬了，也是啊，小时候他可是没少因为去河里游泳挨了揍。 而且这厮比他们更淘，把人家衣服扔河里都是正常操作。 要不就是在上游拉屎，反正咋缺德咋来。 二嫂也不生气，听完自己小子的话哈哈大笑。 “那还说啥，给那个小子，介绍信你自己给他，明天去轧钢厂报到。” 姐夫那个名额是他战友的亲弟弟，求到他头上了，到底谁去保卫科，谁去车间自己商量吧。 反正都是没问题的人，要是有问题也过不了大哥那关。 最后一个名额就是小哥的了，李四麟一脸揶揄， “为啥要厂医院的名额，这可是给女人准备的吧。” 小哥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小叔的嘴挖心的鬼，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 “你说说，见了一次面就不行不行的了，挺大个老爷们，被一个小闺女指使的团团转，人家说向东，他不敢向西，人家说打狗，他不敢撵鸡，人家说豆汁是甜的，他一下子造了三四碗。” “小崽子啥时候这么听话过，从小就是打死都不说自己错了的大爷，如今一口一个对不起。” 李四麟严重怀疑小叔和婶子的性别搞反了。 婶子过去就推了一把，平日里在单位也算是小有地位的小叔马上闭嘴了。 也就是她能和奶奶能治这碎嘴子。 “别听他废话，那闺女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人不错和你小哥也看对了眼，在护校刚毕业，我这想着要不去你那科院，要不去轧钢厂，她想着轧钢厂离家近一点，也不那么忙。” 这话也是没错，现在科院也是可以进人的，不过科院的护士不好干。 来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地位很高但素质不一。 这些人对医生还是很客气的，但对护士却是吆五喝六的。 远不如在轧钢厂舒服。 事情就这么定了，毕竟都是自家人，李四麟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 下次还有名额的话再给姥姥家吧，得缓一阵子，上次姥姥教训的有道理。 大哥最近一直在忙，这次也没看着，其实上次的表彰大会也有大哥的名字。 他是破获了一件碎尸案，不过大哥去津门办案子去了，也没见着挺可惜的。 还是家里的饭菜舒服啊，李四麟和二哥小哥三个人一人喝了半瓶，想要再喝点呢，被奶奶拦住了。 下午李四麟还得开车回东城，喝多了可不好。 其实这样也挺好，最多算是微醺，这年头可没有查酒驾的，喝这么点也不会影响开车。 扔下了一张狼皮，这是上次去内蒙剩下的，狼肉不好吃，但也让傻柱帮忙给做成熏肉了。 人要是饿极了，只要是肉都好吃。 看到家里一切都好，李四麟也就安心了，粮食的问题根本不用担心，奶奶那边早就做好准备了。 奶奶是个老辈子人，更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挖地窖这个还是和奶奶学的呢。 当时这院子刚到手，那时候李四麟还是个小孩呢，家里条件刚有起色的时候，奶奶是既不置办家具，也不大吃大喝。 有了点闲钱就先让老爹和大哥挖地窖，不止是今年，每年都会存点。 虽然这么做会经常吃不上新粮食，但地窖里总是存着最少够一家子吃上两三个月的粮食。 从吃大锅饭开始，奶奶就更谨慎了，最少存了够这一家子吃上一年的粮食。 这就是有眼见。 李四麟吃完饭就走了，不走也不行啊，奶奶总是在他耳边说，谁谁家有个小闺女，人不错，屁股大容易生儿子。 在奶奶眼中，自家的小孙子是最好的，就是天仙都配得上。 李四麟只有苦笑，首先他的婚姻是必须经过审查的，其次要真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还真不行。 不是他瞧不起普通人家，他算个屁有啥资格瞧不起人家。 可一般家的女孩子想的就是相夫教子，男的上班，女的在家看孩子。 下班回来两口子一起吃口饭，一起教育孩子，周末能逛逛街，平淡简单又幸福的生活。 可李四麟真的做不到啊。 是他不配。 第284章 沈老师 集训的日子到了，李四麟穿的板板正正，来到了这所临时学校，位置其实有点偏，按照后世的说法，已经是北三环了。 把自己的身份证明全部交给门口的守卫，卫兵仔细验过之后便让他进去了。 最初的时候上面是准备全封闭的集训，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治保委的培训不是全封闭。 毕竟他们是在外围，而且都有各自的本职工作。 像内卫他们则是全封闭的，三个月时间不允许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按照指示进入了一个四层楼里，再次交上证明，他去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教室。 好家伙，他不是第一个来的，里面已经坐了几十个人。 有几个认识的，都是各个街道的治保委大队长，和熟识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上次也进行过简单的培训，无非是管控，戒备，配合内卫工安。 老师还没来，大家互相认识着，看来李四麟想的没错，来的全都是治保委的。 “四麟，知道培训什么吗？” 说话的是东华街道的马哥，东华街道是重中之重，比起北新和南锣还要重要很多。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和上次一样？” 李四麟一脸的迷茫，他是真不知道这次要做什么。 治保委的外围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上次培训过了，这次为啥这么长时间。 就在一群糙老爷们在教室吹牛逼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嘴巴，略微有些惊讶。 因为这是高跟鞋的声音，马哥趴在李四麟耳边小声的嘀咕， “怎么是个娘们啊！” 李四麟更是一头雾水。 教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身着一身浅蓝色旗袍。 披肩的长发，面容清秀，皮肤洁白，丹凤眼颇有神韵，你要说五官单拿出来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组合到一起却很是协调。 清秀中带着妩媚。 长长的脖颈，白雪一般，合适的衣服衬托着不大不小的圆碗。 可惜旗袍下叉处倒是锁死了，看不着大腿。 这年头还有敢这么穿的呢，就是韩如瑜也不敢啊，倒也不是不敢，只是身份不合适。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英文老师，沈若雪。” 这才是吴侬软语吧，暖糯糯的，听起来让人心里痒痒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开什么玩笑。 这么说吧，治保委的大队长没有一个读书人，这个活读书人也干不了。 绝大多数都是糙汉子，其中九成都是军中退下来的。 你要是打架，抓人，甚至开枪，谁也不服输，可是你要说学习，算了吧。 李四麟是高中毕业，是所有人中文化水平最高的。 而且是英语啊，要知道这年头大部分学校开的外语课是俄语啊，英语懂得人真不多。 这群坏种一看是个小娘们，也不客气，叽叽喳喳的，要不就是说学不了，要不就是阴阳怪气的。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看不惯这沈若雪的打扮，实在是有些太妖娆了。 像个资本家的大小姐。 李四麟和马哥对视一眼，两个人闭上嘴，一言不发，不仅如此，坐的还很端正。 沈若雪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她也喊了两嗓子， “肃静，肃静！” 可这声又糯又柔，在这一群糙汉子的叫嚷中和蚊子叫差不多，估计也就第一排能听得到。 完了，哭了，那美丽眼睛顿时水汪汪的，一滴滴眼泪从眼角处落下，还真有点黛玉葬花的感觉。 不过怎么感觉像是装的呢？李四麟严重怀疑这一点。 “艹你妈的，给你们脸了吧。” 后门被一脚踹开，进来了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汉子，他一身军装，不怒自威。 这汉子看起来很消瘦，但双眼炯炯有神。 “我在后面看半天了，都尼玛谁嚷嚷了，不想干了滚蛋！” 果然是装的，很明显这沈若雪看到了后门窗户上的杨大佬，特意搞出这一出。 这可不止是敲山震虎这么简单，女人啊都是天生的演员。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是杨大佬，解放前就是锄奸团的大佬，也是保卫部门的大佬。 不仅如此，在解放前多次粉碎鬼子和光头的刺杀阴谋。 解放后也多次侦破重大案件，能力之强更是难以言表。 现在身居高位，这么说吧韩如瑜的小叔和他平级，段源他老爹见了也得先敬礼。 就在今年还办了一件捅破天的事，此人之风骨令人敬佩。 杨大佬走进教室，来到讲台之上，恭敬的对沈若雪微微鞠躬， “沈同志，真的很抱歉，这些王八蛋惹到您了，该收拾就收拾！谁要是再不听话，告诉我！” 这种恭敬不是沈若雪的身份有多高，而是对于学识的尊重。 杨大佬看着底下这群人，严厉的说道， “沈同志是从丑国留学回来的，精通英、日、俄、法等六国语言，本来你们都不配让这位大家来教你们，但考虑到今年是十周年，会有很多外国记者来到京城，所以我和罗大佬亲自登门，才将沈同志请过来。” “为的就是让你们能对英语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也能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可你们呢，要是以前我毙了你们。” 严肃的脸庞带着慑人的气势，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就是来屁了都得憋回去。 “看看小马，看看小李这才是学习的态度。” 之后又随和的看着沈若雪， “沈同志，劳烦你费心了，这些都是各街道治保委的队长，平日里就是和三教九流打交道，一个个都是糙汉子。” 说完这句话，杨大佬转身离开，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训的，都是呼呼冒汗啊。 只有李四麟和老马，这两个人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 其实此时的李四麟心里不好受，这位杨大佬正是因为在今年把天给捅破了，在那十年一开始就被整了。 受尽了酷刑的折磨，后被周先生解救，不过没几年就去世了。 沈若雪也被这杨大佬吓了一跳，赶紧拍拍胸脯，虽然不大，但也波涛汹涌啊。 “同学们，英语是世界通用语，三个月的时间不长，希望三个月后你们可以正常与外国记者进行简单的沟通。”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是，老师！” 李四麟和马哥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应该是最早明白的，沟通是真，但不是最重要的。 十一会来多少记者，而这些记者中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心怀鬼胎，这才是最重要的。 估计他们也只是侧面协助，查缺补漏罢了。 最主要的工作应该有其他部门负责，但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第285章 男色诱惑 李四麟好歹也是过了四级的人，在这一世还学的俄语。 其实前一世他还学过鬼子话，这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 他喜欢看一些爱动片，但都是骑着马的，有些时候总想知道里面说的是啥，是东京不太热，还是这一本挺厚道。 这厮也是个好较真的人，没事就跟着学习，还真会一点。 英文可纯是逼得，他读大学那些年只有考下四级才有学位证，这也是没办法。 后期看圣谷出版的电影也是练出来了。 这么一算他也算是会三国外语，这其中英语是最好的，现在对于他而言，最难的不是学不会，而是怎么装出自己第一次接触。 毕竟他的档案上可没有这方面的接触。 说来也挺有意思，一群大老爷们，最年长的五十多岁，李四麟是最年轻的也快二十了，在这里从头学起。 “a,b,c,d！” 李四麟也装着不懂，跟着大家一起开始学。 其实有些时候很多东西是不太好隐瞒的，即便是他装出一点都不懂，但那一口地道的加利福尼亚州口音也让这老师有些侧目。 好熟悉的口音啊！ 这装不会对于李四麟而言真的比和高手打一架还难，终于熬到了下课，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叫李四麟是吧，跟我去一趟办公室，那里有一些课本需要你搬过来。” 在座的就属他最年轻，李四麟也只有跟着去了。 走到半路上，沈老师突然间转头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学过英语啊。” 李四麟赶紧摆手，“我就学过哈乐少，这英文听着像鸟语，是一点都不会。” 沈老师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严重怀疑李四麟这厮家中有收音机，那里可是能听到一些非法的频道。 但她看李四麟不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脸红了，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其实李四麟对这老师还是挺感兴趣，不管是身材相还是貌都挺符合他的口味。 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小了点。 可这老师这么一说，马上目不斜视。 他也知道这老师为什么脸红，在这一刻他都有想挖出自己眼睛的想法。 要知道为了保持尊重，他可是一直走到沈老师的后面。 他接触的女人之中只有韩如瑜会偶尔穿一下旗袍，也只是在床笫之间才会如此，平日里根本不会。 而且韩如瑜其实并不适合穿旗袍，她的气势很强，穿旗袍还真很难穿出那种古典的美。 可这沈老师则不然，别看是留学回来的，可身上那种扬州女子的味道很浓郁。 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间的确有江南女子的风范。 尤其是走动之中，腰肢如同杨柳一般轻摆，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李四麟的眼睛看的也不是地方，就是那腰部以下一点点，恰好被沈老师看见，难免有些羞涩。 到了沈老师办公室，她没好气的瞪了李四麟一眼，指了指地上的教材，也没在说话。 李四麟自知理亏，赶紧抱起这厚重的教材，不轻快啊。 沈老师也不免有些咋舌，这可是厚厚的一摞，要是她自己的话，连五分之一都搬不动。 可李四麟两手一抱，轻而易举的就拿起来了，这力量着实有些吓人啊。 现在马上就是夏天了，李四麟本身就是火力比较壮的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这搬东西怎么也得弯腰啊，恰好他嫌弃教室热，解开了两个扣子。 那坚如磐石的肌肉顿时显露出来，这一幕也让沈老师浮想联翩。 男色也诱人啊！ 李四麟倒是不知道，抱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不得不佩服这年头人的学习劲头，自从杨大佬说让他们认真学习后，这一群老爷们都没有停下学习。 满教室各地口音的英文，实在是听得让人心里很别扭。 这一上午，一节英语，一节律法，一节政治，前两个是大课，时长都在一个小时，最后一节是四十分钟。 按理说他们也该学习一些侦查，可毕竟他们不是第一线，而且本身都是治保委的，对这个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最重要的就是英语和法律，英语对于李四麟而言并不算吃力，可法律是真要快把他折磨死了。 以前他不需要去学这个，有个大致的了解就行，可这次不行。 毕竟涉及到洋鬼子，对方要是为非作歹你可以抓，但必须说出对方违反了什么法律。 要知道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绝对不要让本就心怀鬼胎的洋鬼子们抓到把柄。 从五零年的婚姻法，到五四年的宪法，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五四年开始一直到五七年，颁发的各类规范性法律文件足足有七百多件。 其中涉及到治安，反间等就有近百个之多，他们必须在这三个月将这些全都背下来。 这可要了李四麟的老命了，他看着那一沓书山，想死的心都有。 没办法，背吧，好在他记忆力不错。 政治学习也不能松懈，这可是保命的，也是按他最上心的。 好在现在红书没有出来呢，第一版是六四年才出来的，但马列这些也得背。 在这件事上李四麟早就有准备，已经有人帮他收集一些教员说的话，其中一部分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 其实里面有很多话还是非常有用的，也是能给人一些教育和启发。 这纯粹是填鸭式教育，根本不给你任何的缓和时间，就是一个字，背！ 没有其他办法！ 中午放学了，也不管饭，大家伙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这所临时学校。 每个人都抱着一大摞各种书籍，一个个面容憔悴，如同几天几夜没睡觉一般。 这里面就李四麟有车，但为了不那么高调，他索性开着侉子来的。 把书往车厢里一扔，一溜烟的走了。 他知道，最近每天都得背书，索性拿回家去，晚上背吧。 这些文件背下来还是有好处的。 把书扔到家里，也没人做饭，李四麟实在是懒得自己做了，索性出去吃一口得了。 随意的找了一家进去一看，小黑板上只有几个素菜，别说肉菜，就算半荤半素的炒鸡蛋都没了。 “来盘土豆丝，来两碗米饭。” 饭店的伙计也认识他，态度也是格外的客气，但一脸的为难，“李队，没米饭只有二合面的馒头。！” 第286章 胡林出事 对付吃一口吧，那有啥办法啊。 李四麟看了眼墙上贴着的“禁止无故殴打顾客”，心里倒是有些想笑。 基本上每本同人书里都有这个，也的确是有，但这个是看人的。 李四麟在交道口或者北新吃饭，不管是伙计还是公方经理，都是客客气气的。 去东来顺还是全聚德也一样。 这次就是公方经理看到李四麟来了，又送了碟咸菜，还坐下来和李四麟聊了一会。 今年这饭店是真完蛋啊，最主要没东西，你别说肉了，就是鸡蛋豆腐都供应不上。 大米白面更别想了，要是大饭店兴许还能有点，可他们这小饭店是啥都没有了。 以前还有酒，现在也全停了。 李四麟随口附和了几句，公方经理还在那安慰自己， “也许过完年就好了。” 好什么好，最苦的日子还没来到呢，等着吧。 工作继续，李四麟下班后没去鬼混，特意回到自己家里，简单的吃了一口后开始认真的看书。 一看书就犯困啊，迷迷糊糊中有人急匆匆的冲进院子里，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晃了晃脑袋，尽可能的驱赶走困意，他穿着大裤衩子就开门。 “李队长，救救胡林吧。” 门口是一位女士，大概四十岁上下，长的倒是不错，皮肤略黑，五官标致。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这么大的年纪，但要是仔细看眼角眉梢处的褶皱就暴露了真实的年龄。 “你是胡大姐吧。” 李四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傻二愣子胡林他们胡梅吗，之前胡林值夜班，胡梅给送过衣服。 但那是天黑，也没仔细看。 胡林那个傻小子等自己妈走了后，还特意问李四麟，我妈长的俊吧。 气的李四麟给了他一脚，这小子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时不时蹦出来一句话让人十分的尴尬。 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每次都得意洋洋的，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但这傻小子有一点好，只要你交代的任务，每次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 其他治保委的弟兄偶尔会偷点懒，可他从来不这样。 刮风下雨天，就连李四麟都不愿意出去巡逻，可胡林不管啥天，都会按照路线走一圈。 哪怕是因为恶劣的天气影响下班，他也从来不叫委屈。 这一点李四麟还是挺欣赏他的。 “咋了，胡大姐，胡林出事了？” 胡梅急的不行，一把攥住李四麟的手， “李队长，你也知道胡林那小子有点傻，但他绝不会无故去打别人的，晚上他说去见对象，这刚有人给我传信，他被西城抓了。” 胡林这小子是有点傻，但之前就说过，人长的挺精神的，个子也不矮。 下午的时候还听他说了一嘴谈了个对象，是成府路那边一四七中学的一个临时工。 这傻小子也不嫌累，要是不值班每天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到那边，和姑娘聊十几分钟再骑回来。 李四麟还打趣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这怎么还被抓了呢？ “知道是哪个所吗！” “李队，说是西城分局啊，不是哪个所。” 这就不对了啊，胡林不涉及到职务犯罪之类的事情，要是分局出动的话那就是刑侦。 多大的案子啊用得着刑侦出面抓人，这里面大概率有问题。 “走，上车。” 既然是自己的人，不管事情对错李四麟也得问个清楚吧。 胡梅赶紧跟着李四麟上了吉普车，从南锣到二龙路也就是六公里，开车十一二分钟就到了。 到了之后，李四麟停好车，径直进了西城分局。 门卫虽然不认识他，但开的车就是工安的车，也就看了看证件后就放行了。 进去找人一打听，胡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就哭了， “我儿子不可能杀人啊。” 没错，胡林涉嫌杀人，可以说已经不是涉嫌了。 今晚在一四七这边，胡林和人发生口角，两个人打了起来。 这小子可是天天和李四麟练武的人，本来体格也不错，在治保委里都算练的好的。 一高鞭腿过去，直接踢到对面的脑袋上，也是赶巧了，径直把对方踢躺下，脑袋磕到马路牙子上当场就没气了。 李四麟和分局副局兼任刑侦的大队长路队坐在他的办公室，胡梅紧张的不行。 这厮和徐老鬼差不多，都不喜欢别人叫他路局，按他的话说就是路队更亲切。 “路队那也不对啊，按你所说是晚上五六点多发生的，可你们在二龙路，一四七可是在成府路，这隔着二十多里地呢。” 路队根本不在乎胡梅在旁边哭哭啼啼，指了指她， “李科，让她先出去吧！” 李四麟就知道这里面有事，点点头， “胡大姐，你先出去吧！” 胡梅已经六魂无主，现在李四麟是她唯一的希望，听到这话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表现已经不错了，没有大哭大闹。 李四麟回手关上门，扔了包华子过去， “路队，是哪家权贵啊。” 路队接过烟，迫不及待的打开， “就知道你有好烟，上次和佟局一起吃饭，他还说欠你一个人情呢。” “不是权贵，要真的是权贵我早就联系你了，不说东城，就是总局有几个不知道你的臭脾气的。” 这可奇了怪啊，李四麟以为打死的是哪家的公子哥呢，要不然分局不可能这么快出动，而且刚才进来打听的时候路队直接把李四麟叫到自己办公室了。 除非是正好遇上，但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啊。 难道真的就真是打死人了？ 路队叹了一口气，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他也就将能说的说出来。 “那小子姓金，叫金友文！” 嘶，李四麟向后一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金友文，这名字好耳熟啊。 难不成是金有谅的弟弟？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指了指东侧的红墙， “那家的？” 路队点点头，“没错，但这不是关键。” 妈的，李四麟知道事大了，老金家也无所谓，要是真的是胡林先出手欺负人，那杀人就偿命，活该啊！ 如果不是，该怎么判怎么判，误杀判个三五年，那胡大姐这边还有个盼头。 大不了出来后李四麟在帮他找个临时工干干，也不是大事。 既然是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即便是对上老金家他也不会退一步的。 可从路队的这一句话里，李四麟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第287章 有问题 “我们盯了他一个月了，人就这么死了，你说我们抓不抓人。” 路队点了根烟，一脸的沮丧。 金友文，的确是老金家的人，但在金家连个旁系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姓而已。 这厮就是个无赖，放在前清连个纨绔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跟班的。 平日里也就打打零工，喜欢吹牛逼，脾气也不小动不动就说， “要是以前你见到小爷得磕头！” 因为这臭脾气被处理过多少次，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实在是烂人一个。 和古燕的弟弟有一拼，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人跟踪。 “他家住在酒仙桥。” 艹啊，一听这个地方李四麟满脑门子官司，酒仙桥这个地方不算出名，但有一个地方大家也许会更清楚。 京城798艺术区，后世很多玩各种艺术的都住在这，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啊。 而798艺术区前身是什么，无线电厂。 前两年开始投入使用，这里的重要性无需多说。 路队也有很多事没有直接说，这里面是有保密的事情，他只挑了能说的说说， “我们发现问题后一直安排人紧盯着他，知道这小子没本事，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从来不来城里，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到成府路。” “我们心思着估计是到时候，赶忙跟上。” 李四麟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盯梢，这是有纪律的。 “那怎么打起来的，你们的人在现场应该是最清楚啊。” 路队点点头， “你们治保委那个混小子胡林，和他对象正聊天呢，突然金友文撞上胡林他对象身上了，胡林就骂了一句，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谁推的！” 李四麟马上问道。 路队一脸的尴尬， “中学刚放学，虽然这学校刚成立没几年，但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个学生，那学生放学一哄而散的，根本找不到谁推的。”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尸体呢？” “太平间啊，当时胡林吓傻了，当我们的人挤进去人都没气了。” 这很明显，如果李四麟没猜错的话，这金友文来这边是和人接头。 大概率是发现这小子有点问题，才盯上他的，想要将接头的人抓捕。 但李四麟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对了路队，那酒仙桥不是朝阳的事吗，怎么你们西城跟上了。” 路队一摊手， “是朝阳那边发现的，可朝阳今年刚合并，人事方面有些乱，经验也不足，何况那金友文被那边的人处理过好多回，进进出出的认识的人太多，总局就交给我们了。” “而且现在我兼着政保呢。” 也是，朝阳这边现在属于郊区，合并来合并去的，的确经验上差点意思。 他还真不知道路队在政保还挂着职，现在工安缺少专业人才，挂职并不稀奇。 “路队，当时金友文脑袋磕马路牙子上流血了吗？” 路队摇摇头，“没有啊，咦，四麟你是说？” 李四麟点点头， “让法医检查一下吧，我估计没那么简单。” 路队一拍桌子， “艹，当时很多人看见，都以为是磕到哪里了，本打算明早再尸检，走，去看看。” 李四麟点点头，这话也是真的，但他不太了解工安这边的做法，到底会不会尸检不好说啊。 毕竟不是后世。 二人赶紧走出去，胡梅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看两个人走出来赶紧凑上来。 “胡姐，你找个地方坐一会，别着急！” 看到李四麟镇定的表情，胡梅的心也安稳了一些。 路队马上安排人通知法医，对金友文的尸体进行尸检。 也没个电话，法医接近一个小时才到，但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赶紧换上衣服进去。 李四麟也不嫌恶心，换了身衣服一起进去了。 法医将金友文的尸体上的衣服脱下来，上下左右仔细认真的检查着尸体，当翻过来之时，尤其是在看到后脑处，也纳闷的咦了一声。 金友文的后脑中心偏下一点，也就是风府穴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风府穴是督脉上的腧穴，在医学里讲这里面就是延髓，稍有不慎就会搞出人命的。 李四麟听到这一声马上也低下身子仔细的观看，还真的有问题。 “解剖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路队也看到了这个疑点，接下来就交给法医了。 李四麟和路队走出后， “那个女孩啊，带回来了吗。” “就在关押室呢，四麟一起查一查。” 现在起码能证明这金友文的死是有问题的，也能证明胡林不是故意杀人，甚至连意外致人死亡都算不上。 但他的牢狱之灾是躲不掉的，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 不过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路队说的很简略，他想知道更具体一点。 “我先去见见胡林，方便吗？” 可路队犹豫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同意， “四麟，别怪我多事，你见胡林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 这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涉及到重要事情。 胡林独自一人关押在一个房间里，他蜷缩在地上，双目里全是茫然。 虽然这孩子有点楞，但也知道自己杀人了，换谁也不免失魂落魄。 当他见到李四麟之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扑到铁栅栏上，声嘶力竭的吼着， “李队长，救我，我没想杀人啊。” 李四麟宽慰他说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你把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在跟我说一遍。” 胡林连续的深呼几口气，尽可能的让那个自己平静下来。 事情很简单，他和小对象在那里聊天呢，正好学校放学，按理说这小情侣本该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但他那个小对象是学校里的清洁工。 学生放学，她去学校里打扫卫生。 这就凑巧了，学生们一出来，姑娘就赶紧回去，胡林不放心，也跟上送几步。 没走几步呢，一个癞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撞到了姑娘身上。 那手还在后面碰了一下子，胡林当即就不干了，他连手都没牵过，这便宜倒是让别人占了。 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推了金友文一把，随口骂了一句。 没想到那金友文不吱声，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胡林的小对象，这下胡林更忍不了了，一个高鞭腿就踢了过去。 按照胡林的说法是没怎么用力，他毕竟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也没想杀人啊。 但没想到事情就出了，人也当时就没气了。 李四麟大概清楚了，大概率不是推的，而是学生太多，不小心挤了一下子。 他安慰了几句就出来了，准备明天去现场看一看再说。 “路队，你们查吧，我上午去培训。” 路队马上就知道了，这事可是太重要了，说难听一点，就是死了几个人也不如这件事重要啊。 “行，那你回吧。放心，胡林是你的人，我们也会照顾照顾，不过暂时肯定放不出去。” “我知道，行我走了。” 其实胡林算是运气好，毕竟他也是治保委的，又是李四麟的手下，要不然大记忆术早就用上了。 李四麟拉着胡梅离开，现在胡梅留在这一点用也没有。 他也没法说实话，毕竟涉及到迪特，但他告诉胡梅，胡林这小子不会受刑，也不会死刑之类的。 胡梅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的谢谢李四麟，要不是李四麟出面她真的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明天上午你给送点衣服啥的过来，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也不要去看胡林，明白吗。” 李四麟认为自己是仁至义尽了。 胡梅还是哭个不停，哭的人心烦意乱。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胡林这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现在人能判轻一点就是好事。 说起来李四麟也是有点自私的，如果是沈哥阿湖他们，他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出来，办法不是没有。 而且是不论是非对错，只看关系，当然你要是叛国那就算了，他还没那么大的能力撑起来。 可要是胡林，他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亲疏有别， 又折腾了半宿，李四麟索性就不回家了，还不如去帽儿胡同那睡一会呢。 他是真的没想到，胡梅家就住在隔壁一条小胡同，当李四麟将她放下时，胡梅居然并没有进院，而是悄悄的跟了过来。 李四麟还真没注意，白天看书看的头昏脑涨的，这准备回去就睡了。 把车停好后，进了院，没想到刚要关门，这胡梅蹭的一下就钻进来了。 “大姐，你要干嘛啊？” 第288章 胡梅的决定 胡梅柔弱的脸上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一把关上了大门。 “我听胡林说你看上了我了，救救胡林！” 当她说完这句话，一把就扯下身上的衣服。 李四麟愣了一下，看清楚后马上转身避嫌。 狗日的胡林啊，瞎说什么。 “大姐，我能做的都做了，但这里面是不是那么的简单。” 他不是圣人，而胡梅也恰恰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类型，别看年纪不小，身材保持的还不错。 风吹日晒让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略黑，可是衣服下却是如玉一般。 但他不会瞎搞。 胡梅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眼泪打湿了李四麟的衬衫，那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李四麟向来知道自己不是正经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好玩意，可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能体谅一个丧偶的母亲为自己儿子所做的一切，这不羞耻，甚至可以说带着母亲的伟大。 转过身，从地上捡起衣服，披在了胡梅身上， “大姐，你也知道胡林有些楞，我真没什么心思。” 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说她的孩子傻，虽然这是事实。 胡梅的表情更为悲伤，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李四麟的大腿，完全顾不得春光乍泄。 这顿时让李四麟有些不该有的，但他也没办法脱身。 “胡林一直说你是个大人物，如果你不出面胡林一定会更倒霉，求求你想想办法！” 胡梅脸色通红，她能感觉到，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四麟实在是忍不住了，但也得忍啊，这可不是上床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是你情我愿，他无所谓，也乐在其中。 但这要是没把胡林救出来，那事情就大了。 “你先起来，明晚我会去西城帮你问问进度如何，我也会利用我的人脉找出真凶，但你现在放手。” 他是真的有些怒了，看胡梅还不放手，一只手掐住了胡梅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 直到双脚离地！ 刹那间胡梅完全喘不上气，双手拼命的试图掰动李四麟的手，可那是钢铁一般的手，凭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掰动呢。 李四麟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他愿意做的，别人拦不住，如果不愿意做，那也得分情况吧。 胡梅在这一刻双眼已经发黑，整个人都陷入混沌之中，李四麟松开了手，这女人跌落在地。 “咳咳！” 她咳嗽个不停，但李四麟一句话， “这里没几个人知道，我就算杀了你，你也是白死，再发出声音，我就将你分尸！” 胡梅毕竟是个女人，被这话吓的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进屋吧！” 李四麟推开房门，大踏步的进来，胡梅羞涩中带着恐惧，她真的害怕了。 在刚才那一刻，她甚至有灵魂出窍的感觉，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是鼓足勇气跟了进来。 李四麟关上门，上下打量着胡梅，抽动着鼻子，我擦，真骚。 胡梅被刚才那一掐，居然尿裤子了。 “告诉你，这件事现在谁出面胡林也出不来，涉及到一些不能和你说的事情，你到底懂不懂！” 李四麟现在真的有点进退两难，杀了她吧，还真没那么大的罪过。 可如果不杀，也是个麻烦事。 胡梅又跪在那里，但这时候也不说话了，只是拼命的磕头。 “我他妈的说了，明晚上我去西城，我再告诉你一句，胡林这次牢狱之灾少不了，但判几年不好说。 你他妈要在这样，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他这辈子出不来啊！” “不要，不要，那我走行吧。” 胡林傻，他妈胡梅可不傻，她能为儿子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贞洁和生命。 但她也知道，胡林的生与死对于李四麟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而且虽然不一定能让胡林安然无恙的出来，但绝对能让胡林生不如死。 她不敢赌，而她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一种道德绑架。 可惜，失败了！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回去吧，我答应你会想办法！” 胡梅还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在她转身刚要走，李四麟说了一句话， “把你的身子好好洗洗，要是胡林一两年内能出来，我要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四麟一直在琢磨那十年的事情，早做一些准备比什么都强。 他大概率没什么问题，但身边其他的人可不好说啊。 胡林这小子楞，傻，但听话，而且还很孝顺，其实是个不错的工具人。 像他这种情况，就算是出来后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好，还不如出去闯一闯。 小五子，哑巴，如果到时候还能活着就一起送出去，因为像他们这样，即便躲过那十年，可十年后的严打也是躲不过去的， 都说狡兔三窟，他倒是真没怎么考虑过自己，自己在京城活动挺滋润的，就算是一个退路而已，以防万一。 更主要的还是替自己的亲戚朋友着想。 胡梅的身子并不是主要的目的，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但留下她也是个牵制。 胡林走，胡梅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李四麟从来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管是谁他都不会百分百的信任。 胡梅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并没有回头，但能看到她点着头，嗯了一声。 等到她走后李四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无线电厂那边和西北有很大的关系，看来这金友文大概率是被人收买了。 但他的位置不会特别重要，这次被灭口也说明了这一点。 对方会藏在哪里，和胡林的那个小女朋友有没有关系。 灭口用的手段是什么，针刺风府穴？ 如果是这样那对方的功夫不弱啊，而且是对穴道非常了解的人。 八极拳并不是以针对穴道为主，他也只是略有了解，看来还是得去找道爷，那老家伙可是个武林通。 只可惜对方选择中学放学的时间下手，人太多，西城分局的人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还有胡林是被卷进来的，还是对方已经盯上他了。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只有等明天晚上下班后再去一趟西城分局了。 本想着好好的看会书，治保委也需要对法律文件了如指掌，最起码在那十年前，法律还是在进步之中的。 可惜看不进去啊，书真的没有女人香。 浑浑噩噩中，李四麟进入了梦乡，梦里胡梅又和他纠缠在一起。 好悬啊，要不是醒来的及时又得洗裤衩了。 第289章 糟心的课堂 照例去科院带队训练，大家都对胡林为什么没来很是好奇。 这小子一根筋的，那真的是风雨无阻，就算是下了大雨也会来训练。 有时候搞的李四麟也很无语，下雨了自己也想睡个懒觉啊，不行，你要是不去这小子真能来南锣找他。 这么长时间好像就是有一天发烧接近四十度才没来，这个劲头一般人真做不到。 李四麟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只是大致的说了一遍，大家都很关心，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都是临时工，也没有多硬的关系，只能叹息一声。 李四麟还为他们找了一个师傅，是南锣那边退休的老工安，在家里闲着也没事。 他这边承诺管早午两顿饭，这才将人家邀请过来，也就是现在粮食紧张，要是换了平时人家才不来了。 这也算是给家里省了不少的粮食，而且饭菜里还有点油水。 这老工安每天早上会给他们上四十分钟的课，中午四十分钟，主要讲的就是工安内部的程序，以及正常办案的手续，侦缉用的办法之类。 甚至还有一些法律的基本常识，当然都是很浅显的这一些。 不仅如此，李四麟还和徐老鬼说了一下，要是换了平时这些治保委的兄弟是都有资格去工安办的夜校。 可现在不仅是工安，各个部门都在缩编，去了也没啥用。 这就是有备无患，等到困难时期过了，他们这种体格好，身家清白，又懂法律和办案程序的人，如果在拿到一些文凭，进入工安体制内并不费劲。 而且要知道科院这边还引进了两台消防车，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要知道轧钢厂都没有。 放在东城可能就是工安消防有吧，其余的部门都搞不到。 在学一些消防知识，沈哥手里也有驾照了，当初他在军队里就有，这边只不过是重新办理，很简单。 最好是学会开车，这样三年后去哪都是得心应手，不敢说人家抢着要，但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并不费劲。 李四麟没多大能耐，反正都是跟着自己的兄弟，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治保委的兄弟对李四麟死心塌地的原因吧。 佟晓东和郑伟光的关系也不能浪费，不过李四麟也能看出来，他们两个志不在此。 这里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但也无所谓，有关系就行。 最起码平时搞点吃的喝的，也不错啊。 这边的事情安顿完后，李四麟特意和朱光美说了一声，自己最近可能很少能顾及科院这边。 朱光美欣然答应了，现在科院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好。 来到学校，一直精神抖擞的李四麟顿时变得蔫巴了，昨晚上就没睡好，而且第一堂又是英语课。 你要说英语水平，李四麟肯定比不上留学的沈若雪，但比现在一般的大学生可是要强一些。 现在他就像一个十七八的高中生，重新回到小学从一加一学起，你还得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这换了谁都得有气无力吧。 偏偏沈若雪还盯上他了，一节课总共提问了七八次，其中有一半是叫的李四麟的名字。 这搞得他既没法摸鱼，还得时刻注意着。 这沈若雪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满肚子心眼，抽冷子叫起李四麟， “where are you from？” 李四麟当即就想说一句， “fuck you，fuck you mother！” 但他不敢，装出一副傻子的样子， “沈老师，你在说什么？” “没事，上课要认真听讲。” 沈若雪嫣然一笑，倒是美不胜收，只是那狡黠的眼神透露着一丝精明和这事还没完的意思。 不就是看你走路挺诱人的，多瞅了两眼吗，这娘们这么记仇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李四麟这算是松了一口气，马哥凑了过来，好事的问道， “小伙子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这沈老师是不是看上你了。” “滚犊子！” 看上没看上不好说，但真的是挺不爽的。 马哥看了一下四周，特意小声的说了一句， “四麟，你还年轻小心点，这沈老师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这还用说，看她的做派可是够大胆的，比起韩如瑜还要厉害一些。 这说明什么，她应该是很小就留学，在国外呆了很多年，那一口流利的丑国英语也证明了她是留学回来的。 从穿衣打扮身材相貌，以及说话的口音上还能证明一点，浙省人。 家境绝对远超常人，而且昨天放学的时候李四麟还注意到她是开着一辆浅蓝色小轿车回家的。 这女人开的车很多人都不认识，现在叫“凤凰牌”小轿车，前年才由魔都汽车厂造出来。 后来改名叫sh760，整个四九城也没几辆啊。 尤其是那颜色，放在大街上非常的扎眼。 而且他们这培训班虽然没有内卫那么重要，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这一切都能证明沈若雪来历不凡啊。 马老神神秘秘的说道， “四麟，你也知道我是在东华街道，那里挨着天门呢，我经常能看见沈老师开的那辆车去海子里接人。” 我艹，李四麟大概知道是谁的家人了。 又一个惹不起的，这么看来这沈若雪的来头比韩如瑜还要大。 之前还有点心思，这下算了吧，总是埋汰自己吃软饭，但也不能吃这种软饭啊。 会撑死的！ 如果说英语课，李四麟是浑浑噩噩，可律法和政治，他是真的很上心。 特意带的笔记本，基本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的记录。 当然，英语课也记，但就那么一回事吧，糊弄糊弄得了。 就在马上放学的时候，政治老师合上书本， “对了同学们，沈老师有点嘱咐要告诉你们，请她上来。” 沈若雪走上台，说的很清楚，英语这东西想要学的快，就靠对话，她希望同学们下课后多练习。 她这两天也看出来了，你要是想让他们这群大老粗从头学起不太可能。 还不如纯粹的填鸭式教育，将一些常用的话学会了，对方如果放慢速度说话能听懂就行。 口音什么的不太重要，又不是专业翻译，只需要在有些时候能派上用场就够了。 大家都点头，李四麟也不例外。 可就在此时，沈若雪走下讲台，来到李四麟的身边。 第290章 不一样的自信 别看是浙省的女人，看上去文文弱弱，温柔体贴的样子，实际上也不是个善茬。 说起狂暴自然比不得川渝的暴龙和东北的猛虎，但自然有一套狐狸的做法。 她看似不经意间碰到李四麟桌子上的笔记，将它们全都碰在地上。 “im, sorry！” 说完捡起这些笔记，不断的翻动着，嘴里还看似温柔，实则扎心的说道， “李同学的字不错啊，写的也好认真，大家好好学习一下。” “哦，买噶，为什么英文写的这么简练，难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课，还是我讲的不够好。” 李四麟无语问苍天，自己这是犯小人了啊， “沈老师，对不起啊，我这个人笨，英语实在是学不会。” 他也想好了，去你大爷的，我就学不会怎么着，有能耐你把我踢出去。 虽然说这十周年是举国的盛世，可你要想拿捏我，下辈子吧。 李四麟越想越生气，直接站起来对沈若雪毫不客气的说， “我就是学不会，要不然沈老师你将我赶出去吧，我就是一个粗人，学不了鸟语！” 沈若雪那双带着聪慧的双眼顿时出现了水雾， “李同学，难道我就不能批评你两句吗，对不起我错了。” 我艹，这茶里茶气的味道，让李四麟宛如来到了后世。 全教室的人都戏谑的看着这二人，如果大家都是学生，自然会心生愤慨，甚至会拍案而起。 可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全都是各个街道治保委的负责人。 这么说吧，这些人什么没见过，妓女流氓也好，恶霸无赖也罢，在他们眼前表演，那就是白费。 沈若雪这女人也的确聪明，眼珠子一转便知不好，这一套在这些老油条面前不好使啊。 马上改变了主意，更加的楚楚可人，甚至不惜自降身价，转身对大家一鞠躬，正色的说道， “对不起大家，在座的都不是年轻人，本职工作还很繁琐，我疏忽了这一点，我会改变教学的方法，给大家尽可能的减轻负担，也不会影响任务。” 李四麟算是服气了，这一套接着一套的，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他也老老实实的道歉， “沈老师，对不起，我会更认真的。” 之后她看似接受了李四麟的道歉，但却用唇语说了一句你等着瞧。 李四麟一捂脑门，妈的没完了。 其实沈若雪更多的是好奇，当然最重要的是李四麟长得帅。 他个子高，五官也精神，体格也健壮。 还有一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质，和她回国后见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种气质可以说是混不吝，但比混不吝还要更高。 而且在李四麟的眼神里，不管是对谁都没有任何低人一等的感觉。 那种自信和这时代的人不一样。 她回国之后感慨颇多，这时代的人也自信，这种自信是你们外国人能做到的，我们华国人也一定能做到。 这比她在丑国看到的那些华人更有朝气，也更自信。 但李四麟的自信就是略带一些不屑，尤其是在沈若雪谈论起丑国的电车电话这些事情上。 其他人更多的是羡慕，是我们也会奔着这个目标努力。 而李四麟是这算个屁，完全不在乎，而且这种自信不是自大，这才是最奇怪的。 这也难怪沈若雪如此好奇。 李四麟前世是八零后，他从小看抗日片长大，十几岁的时候华国真的不算强大。 可是经过了很多年，直到他跳楼的那个年代，华国不敢说世界最强大，但是完全可以挺直了腰杆子。 从小的时候吃不上好的，到成年后每天算计着如何减肥，这个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他凭什么不自信，虽然走了很多弯路，但结果是好的。 尤其是现在的00后，他们比李四麟这个八零后的老帮菜更自信。 他们出生就是华国腾飞的开始，成年后的华国更是数得着的强国！ 就说一件事，之前说过李四麟前世毕业的是在某企业的驻京办工作，那时候单位要是来个海归留学生，那了不得啊。 就连领导也高看两眼，李四麟这个双非在人家面前得低三下四的。 可是在十几年后，你海归算个屁啊，除非是最顶尖的那几所大学。 否则一般的水硕别说985了，就是211都比他强。 这其实也是一种自信。 这些都是沈若雪好奇的根本，她表面上是个典型的南方女人，温柔似水。 可要知道她在丑国的大学里，包括后来工作都是个小辣椒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女人心里也许会有温柔，但更多的是自信和强硬，与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否则也不会从一个丑国顶尖大学的教授跑回来教一群大老粗abcd！ 李四麟自然不可能知道这让他感觉像个疯婆娘的内心波动，他本来就有点烦。 胡林的事情很麻烦，但为了胡林这种执行任务的一根筋，要知道这样完美的工具人并不好找，他也得尽心尽力。 放学了，他今天是开着车来到学校的，不过车是放在外面。 这年头你要是自行车真的会丢，但四九城敢偷汽车的，估计找不出几个。 刚走出门外，滴滴的喇叭声传入李四麟的耳朵里，他回头一看，正是沈若雪。 “李同学，今天我的表现不好，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来表示我的歉意啊。” 这时候沈若雪还有点自得，毕竟现在有几个人能开着小汽车的。 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是骑着自行车，就连摩托车都没有几辆。 李四麟心里有些好笑，他毕竟也工作了这么久，见识到了街面上的牛鬼蛇神，自然能看出这女人的心思。 但他还真不在乎，你要说家庭地位，这沈若雪估计还在韩如瑜之上。 但你要说财富，一个国医圣手如果想要敛财，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么说吧，就连港岛的那些顶尖富豪，尤其是富豪的女眷都会通过各种途径邀请韩如瑜赴港。 “谢谢沈老师，可我下午还有工作。” 李四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沈若雪的邀请，毫不犹豫的走到马路的对面，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别看他的车破，但还是有喇叭的。 你说示威也好，不屑也好，他也孩子气的按了两下喇叭。 沈若雪深呼一口气，这游戏刚开始！ 第291章 吴小六 她的家就在东总布胡同，能在这住的都不是一般人，而沈若雪的家是一个民国时期留下的二层楼。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是一般，可里面装修的却是古色古香。 唯独沈若雪的房间，则是非常洋气，留音机，京城牌电视机，欧式大床，波斯地毯，奢华中带着贵气。 回到家里的沈若雪已经是一肚子气，和自己父亲只是打了声招呼，气呼呼的走了。 “怎么了，女儿。” 说话的这位衣着倒是简单，身材消瘦，看起来大概六十多岁，手里捧着一本医书。 沈若雪气鼓鼓的说道， “就是那个李四麟，好气人啊，其他科目都格外的认真，就是这英语一点都不认真，我说他他还跟我较劲。” “爹，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吗，帮我收拾他。” 这位老人哭笑不得，“女儿，人家是科院，我是研究所，我的级别虽然比他高很多，但科院可是我们未来的的上级机构，谁管谁啊。” 科院并不是单一的大白楼，就在今年年底，过了十一之后会扩编。 到时候会分三个机构，内科研究所，外科研究所以及针灸研究所。 老人叫沈卑，这个卑就是卑微的卑，因为他出生在1895年，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前清惨败，1895年签署了马关条约，这让无数的华国人陷入了卑微的境界。 所以他父亲为了让自己后代警示并记住这一切，所以给他取名沈卑。 “再说了，李四麟我知道他，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工安那边罗老和杨步都很看好他。” “你要是想收拾他只能找你爷爷去吧，我是没办法，一介郎中而已。” 沈若雪当然是气话， “爹，那李四麟才二十岁，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看好他啊。” 沈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他屡立奇功，还曾救了xxx，个人一等功就不止拿了一次，而且这还是上面怕他锋芒太盛，故意压制的结果，否则以他的功绩，别说一等功，就是特等功都一点不过分。” “身家清白根正苗红，武功高强，做人做事没有傲气，却一身傲骨，年轻一代当为魁首。” “不仅如此，对上不谄媚，对下不欺压，难得的人才。” 沈若雪没想到自己父亲对这个混蛋评价这么高，怎么可能， 那惫懒的笑容，戏谑的表情，以及玩世不恭的态度，这说的是一个人吗。 “开玩笑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一位看起来颇有大儒气势的真正老人走进屋子里，看上去最少有八十多岁，但身体健硕，虎步龙游。 “你懂什么，当年我就不该答应把你送到丑国去！哼！” 这位就是沈若雪的爷爷，沈君，级别大概比韩如瑜小叔高一级或者两级。 “爷爷！” 别看沈若雪二十多岁，可在爷爷面前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而且所有人都怕她爷爷，沈若雪丝毫不怕。 “以后离那小子远点，我知道李四麟人是不错，能力也很强，只不过个人作风不太好。” 沈若雪吐了吐舌头，尽管不怕爷爷，也不敢惹爷爷生气。 她更是奇怪了，这年头作风不好可大可小，你要是耍流氓，天王老子是你爹都不行。 但不可能啊，如果真这样早就抓起来了。 这里面似乎有猫腻，这更引发了沈若雪的好奇。 而此时的李四麟如同一个不停歇的列车一般，科院、街道两头跑，跑到下午四点半，才算将本职工作处理完毕。 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西城分局，连顿午饭都没吃上，就是命苦啊！ 路队他们已经做完尸检，果不其然，这金友文的后脑处那红点才是致命伤。 也和李四麟猜测的一样，是被人用针刺入。 手法精妙，人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会感觉微微的疼痛，这也是金友文脾气暴躁的原因。 路队特意从东城找了道爷，道爷在检查尸体后也是这么判断的。 道爷也在西城分局，其实他的位置有些特殊，算是客卿。 见到李四麟后，马上告诉他， “这次又遇到硬茬子了，对方用的叫夺魂针，当年魔都吴小六的拿手绝活。” 这又是谁，李四麟虽然听说过很多武术名家，但还真不知道这个名字。 道爷非常无奈，这李四麟绝对是武林中的奇葩。 武功之高可以说是当世前几，但只知道几个武林中的大家，其余的江湖知识很是可怜。 不仅如此，还没有任何高手的风范，只要是出任务，能用枪解决的绝对不会用自己一身的功夫。 为人处世也像个无赖！ “76号第一刑讯高手，擅长用针，行六，一般都叫他六爷。” 吴小六是七十六号的审讯专家，落在他手上，那才是生不如死，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他的三根针，有不少我党的人被他逼问出口供。 不仅如此，此人的武功卓绝，夺魂针也是拿手的绝活。 用针破坏风府穴，而且针细如发丝，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即便刺入身体，最多如同蚊虫叮咬一般。 而且人不会当时死，只是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但最厉害的就在此处。 虽然说像个行尸走肉，但还有基本的意识，有人形容是三魂丢了两魂，就像发高烧烧糊涂了一样。 在半刻钟到一刻钟之后才会当场停止呼吸，所以取名夺魂针。 行凶后，人过一会才死，此时吴小六已经溜之大吉，这才是最让人难以抓到他的原因。 根据解放前的老人所说，他的针上大概是有一种秘药，是他的独门配方。 李四麟看了一眼法医，法医摇摇头， “尸体上没有检查出毒素！” 这也并不为奇，现在医学远没有后世那么发达，何况有些中医的秘方即便到了后世也难以用科学来解释。 这六爷的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是在哪部电影里看过吧，他真记不清了。 道爷看李四麟还不知道，无奈的继续解释， “知道吴四宝吗。” 这个肯定知道啊，76号第一杀手，大汉奸，为人凶残多次制造血案，手上沾满了我党和无辜百姓的鲜血。 “吴小六是吴四宝的堂弟，当年吴四宝死后，吴小六就失踪了。” 第292章 分局的举措 当年吴四宝在魔都搞得天怒人怨，鬼子迫于无奈将他抓捕，后被另一个大汉奸头子李世群救出，可奇怪的是吴四宝在出狱后第二天就死了。 有人说是鬼子下的毒，也有人说是李世群下的手，但到最后也是一个谜。 “八成是吴小六的后人，这个人如果活着大概已经五六十岁了。” 胡林那一脚算是加速了金友文的死亡，如果没有这一脚，大概会在几分钟后死去。 这并不算是无妄之灾，胡林那小子太愣了。 因为这个李四麟劝过他，但这小子一根筋，这脾气不是很容易改掉的。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一遍会。 “四麟，你这边有什么头绪吗，我是一点都找不到，现场早就被破坏了。” 路队对于胡林的事情根本不上心，对于金友文的死也压根不在乎。 当上面已经大发雷霆，毕竟无线电厂事关重大。 如果对方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那又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而且他也对胡林的女朋友进行了询问，结果一无所获，这女孩没有什么背景，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已。 基本可以认定，这女孩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联，也是无妄之灾罢了。 他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早就听佟局说李四麟这个人很邪门。 这个说法佟局和徐老鬼都是高度认同，你可以说李四麟能力很强。 不管是科院还是街道治保委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尤其是治保委，不管是区里还是市里都多次提出表扬。 这两个街道已经算是模范街道，可能除了东华之外，整个四九城治安管理最好的街道。 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 你要说李四麟在刑侦上有多强的能力，那绝对是假话，刑侦队随意的抽出一个人，在这方面都比他强。 但邪门之处就在这里，别看李四麟刑侦方面能力不强，但能破案子。 对于工安方面来说，你理论再强没用，他们就看结果啊。 其实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李四麟可以放弃了。 胡林连误杀都算不上，西城方面看在他的面子上，刑罚不会太久，甚至有可能不被进行处罚，这年头的刑罚很多算是人治，没那么严谨。 或许后世也差不多，因人而异。 他可以对胡梅有个交代，不管胡林去哪服刑，只要是京城都能照顾到。 就是清河那边的负责人和李四麟倒是没什么关系，也能侧面联系上。 最起码胡林在号子里不会受到欺负，这已经仁至义尽了，谁也说不出不是。 可他毕竟是治保委的，虽然他认为自己去查十之八九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但试一试总也是无妨的。 “路队，我去成府路那边看看吧，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路队略有些犹豫，“四麟，昨晚上自从金友文死了，我就派人去了，中学附近有不少我们的人，去了也没啥意思吧。” “人还没撤？” 路队点点头， “不仅人没撤，我也通知了大社的民兵小心一些，帮我们看着点。” 这时的成府路附近并没有街道，最初属于十四区第12乡，后与北太平庄，清河等地合并为大社。 这个方法倒也没什么错误，但李四麟也清楚，如果分局的人在，对方露面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但他还是不死心，万一有一点可能呢。 李四麟开着车来到了一四七中学，他并没有靠近学校大门，而是将车停在远处。 视力过人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学校门口的一切，而此时也马上就要放学了。 同时他还看到了起码六七个便衣在附近。 这时的李四麟彻底无语了，就如同后世里的那个笑话一样，你家楼下突然多出个摊煎饼的摊位。 馋嘴的你去买了一个，结果发现这摊煎饼的师傅手艺还没你的好。 这他娘的换便衣有个毛用啊，真以为对方是傻子吗。 你要说现在的工安在枪法上，在个人搏击能力上，甚至在意志力上都远胜后世。 毕竟这年头的工安绝大多数都是军队里出来的，肉身成圣形容现在的军人虽然有些夸张的，但也不算太过分。 可绝大多数对于埋伏和隐匿真的差了很多。 和黄叔比起来，或者说和李四麟他们上次培训的教官比起来，那真的是差远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说对于这些西城工安也着实有些不公平。 黄叔那是什么人，在蜀中陪都能潜伏那么久，还和当地的袍哥成为生死兄弟，这哪是一般人能到的。 而能来给李四麟他们培训的，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么守株待兔一点意义都没有，对方大概率会是在周围工作，但此时绝对不会出现在现场的。 不对，李四麟突然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这一招非但不愚蠢，反而是有意而为之。 这也是拖延对方的唯一办法，如果接头人拿到情报，根据他所了解的迪特行事方法，接头人只负责接头。 向外传递情报是另一组人，这样单线联系会更隐蔽。 就算是接头人被抓到，他的上线也不会出问题，这样增加了抓捕的困难，也增加了安全性。 当然有一利就有一弊，这样传递消息的速度会变慢，记得当年黄叔曾经说过， “最紧急的情报，是要用生命来传递，如果不是最紧急的，自身安全最重要！” 现在西城分局和大社的民兵已经在周围布控，这样也会延缓消息的传递。 其实仔细想想胡林非但没有错误，反而是立了功。 当时金友文被扎针后，一般的人看不出来他有太多的异样，如果不是胡林那小子莽撞，一脚踢到了金友文的脑袋，加速死亡，等到跟踪的人发现人已经死了，起码过去十几分钟。 这十几分钟接头人早就撤离了，甚至已经有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跟踪的人发现金友文死亡后，马上封锁现场，甚至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大社的民兵，对周围进行搜捕。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消息有很大的可能并没有传递出去。 现如今金友文死了，还没线索，既然如此那暗中追踪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大张旗鼓，反而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虽然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但有总比没有好。 自己真的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甚至李四麟觉得，能让自己看出来的只是明哨，暗中还有其他人在秘密布控，搜查。 第293章 真的是巧了 艹，路队也不是个好东西。 想到这李四麟满脸的无奈，肚子还咕咕叫上了，索性找个地方吃一口饭，也的确是饿了。 中午就忙着干活了，一口都没吃，肚子空空实在是不舒服。 说起来后世这里是着名学府云集的地方，可现在就是郊区，除了清大和京大之外，附近全是农村。 要想找个吃饭的地界还真不好找。 何况这里他也是真的不熟悉，走了起码十几分钟才发现一个馄饨铺子。 他对这玩意还是比较中意的，索性吃一碗馄饨罢了，就当垫吧垫吧。 刚要掀起门帘，就听到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你这里的馄饨肉好少啊。” 老板颇为不屑，“这位先生，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李四麟伸出的手顿时缩了回来，马上躲在角落里。 说话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华戏旁铁狮子胡同太监馄饨铺遇到的那个邢老师。 这厮是真爱吃馄饨啊，李四麟当时就是在馄饨铺遇到他的，后来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 这邢老师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吃馄饨，平日里也很少出来，就在华戏的单身教师楼里。 唯一出来的时候就是到处找馄饨铺，这也许和他是魔都人有关。 馄饨应该是魔都人最爱吃的主食之一了。 这件事和他有关？ 不应该啊，如果他是接头人，那昨天就应该把情报送出去了，为什么今天还在这里，这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他四下打量一番，看周边没人，就悄悄的躲在了窗户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耳朵竖起，看看是否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 邢老师看起来略微有些不满， “肉也不新鲜，好难吃！结账！” 这话很不客气啊，上次见邢老师可是彬彬有礼的样子，除了有些小家子气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嗨，看您这话说的，不吃也得付钱，一共一钱加粮票。” 能听出邢老师很是气愤，应该是将钱甩在桌子上，气冲冲的走了。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李四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去追邢老师？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可周遭全是平房和农田，想要跟踪不被发现基本不可能。 不要看电视里跟踪都那么容易，如果这邢老师有问题，那一定是经过培训的。 黄叔曾经说过，想要跟踪，单独一个人根本做不到，除非是有一些江湖手段，利用味道和猎犬。 以前他们要想跟踪一个人，起码需要两三个人一起行动，就这还很容易被发现。 当初黄叔的下线，也就是他手中最厉害的特工，多次死里逃生，就是警惕性高。 不仅如此，黄叔还特意告诉过李四麟，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当初在敌后，尤其是军统，他们的能力绝对不在我们之下。 而且在很多方面是过之而无不及的，尤其是在科技方面更是如此。 后世电视里那种跟踪除非对方是傻子，否则绝对不可能成功。 何况如果道爷所说的都是对的，那邢老师大概就是接头人。 吴四宝，吴小六的功夫肯定不会有李四麟高，但也不是庸手。贸然跟踪一定会被发现。 既然不能跟踪邢老师，那李四麟决定留在原地。 要知道华戏距离成府路可是接近十三公里，如果是后世的老饕可能会特意来吃一顿。 那也是有车的情况下，而且还需要特别有名气的饭店才会去吃。 这里虽然不算是荒郊野岭，但位置偏僻，尤其是今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什么都没有，肉类供应基本上少得可怜，大饭店都供给不上，这小小的馄饨铺值得他跑十几公里来吃一顿吗？ 这馄饨铺有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阻止这消息传出去，他并不知道金友文拿到了什么消息，估计路队他们也不一定清楚，可一定很重要。 事情大概有关西北，之前李四麟在草原上的那种憋屈就是因为国家腰还不那么硬。 既然有关那边，那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自己知道，那一定会拼命的阻止。 妈的，要是有手机就好了，他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子联系西城分局，只能在这里硬等。 他马上躲了起来，像做贼一样盯着远去的邢老师，他骑着一辆非常普通的二八自行车，迅速的离去。 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师居然是迪特，就是大社的民兵看到询问也不会有任何的疑问。 有工作证，还是个文化人，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原因。 李四麟还注意到这混沌铺的招牌已经很破旧了，这说明这混沌铺开的时间不短。 藏的够深的啊！ 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馄饨铺居然关门了，这也太早点了吧。 虽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但这可是夏天，天还大亮着，这更证明了李四麟的猜测。 他一咬牙，再次看了看四周没人，一个纵越就来到了房顶上，将身子趴下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到。 这是一个狭长的院子，前面就一间房，也就是馄饨铺，而中间大概有个十几平米的小院子，后身也只有一间房。 李四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伙计将馄饨铺的前门关掉，又把后门关上。 掌柜的迅速的走入后房，而这小伙计则是站在后房的门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好，那个邢老师有八成就是和金友文接头的人！ 李四麟根本就顾不得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现在对方就是在传递消息。 艹你大爷的！ 跃身而下，身如猛虎，速如飞鹰。 这小伙计一点反应都没有，被一掌拍在脑门之上。 李四麟特意留了几分力，否则的话这一掌能将对方的颅骨彻底拍碎。 即便如此，这小伙计连叫都没叫出来，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一脚踢出，房门顿时碎掉。 这一刻，李四麟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因为房间里正是那个掌柜的在桌子上敲打着电台。 此人反应也够快，看到大门破碎，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当即抄起电台旁的手枪，连续射出几枪。 李四麟身体向后一倒，手中突然出现一块板砖。 就在倒下之时，板砖被他随手抛出。 “砰”的一声，板砖结结实实的糊到了掌柜的面门之上。 那掌柜的晃悠了两下，栽倒在桌子上。 李四麟吓的是一身的冷汗！ 第294章 霸王硬上弓 子弹就从他的额头前擦过，好悬没射中眉心，要不是他倒的快，恐怕又中枪了。 他的确是高手，但也防不住子弹啊。 李四麟很清楚，这次是自己鲁莽了，但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华国人腰杆子能不能硬起来，西北是重中之重，他比不了那些工程师，技术人员，人家可以消失十年渺无音讯。 有多少人连父母去世，子女出生都没见到过，这也许是人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他做不到这点！ 但能做一点是一点，别说他伟光正，他算个屁啊，只不过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赶紧站起身，从空间里拿出绳子将二人捆绑好，小伙子倒没什么，可那个掌柜的牙囊里居然真的藏着毒剂。 要不是被打晕了，恐怕此时已经服毒自尽。 李四麟也够狠，从空间里又找了一把钳子出来，直接将这人两侧的牙全都硬生生的扥了下来。 这股剧痛让掌柜的顿时醒来，破口大骂。 看着这厮满嘴流血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李四麟只是在桌子上瞥了一眼，惊出了一身冷汗。 “无线电厂副总工程师，赵某某，家住，家中有几人，什么时候消失。” “无线电厂技术员，李某某，根据观察发现近期对家中格外的照顾。。” 接下来的东西他是不敢看了，好悬啊。 如果自己再慢几分钟，恐怕这些消息全都传了过去，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他真的有些不敢想。 枪声已经传出去了，不到十分钟混沌铺就来人了。 李四麟站在门口小心的戒备着， “我是东城分局治安科副科长李四麟，你们是什么人。” 来的是当地的民兵，他们听到李四麟的话不是特别相信，但也没有闯进来。 十几个民兵站在混沌铺周边，手里的枪对准了院子，很快就将这院子围得是水泄不通。 没多久，西城分局的人就来了，他们站在门口询问， “是李科吗，我是西城的。” 李四麟依旧没有大意， “谁也不能进，让你们路队过来，其余人全部戒备！” 一听让路队来，虽然没有看到李四麟本人，但大多数人也相信的确是李四麟。 半小时，路队开着吉普车赶到， “四麟，是我路光，开门吧。” 听到是路队的声音，李四麟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只开了一个门缝，让路队进来。 当路队看到名单和电台的时候，人都踉跄了，一把攥住李四麟的胳膊，颤抖的问道， “消息没传出去吧。” 李四麟也不敢开玩笑，这时候他要是说已经晚了，估计路队会直接晕倒。 他摇摇头，“我来的时候他们刚要传，已经来不及通知你们，我只有行动了！” “呼呼！” 路队连续拍了好几下自己的胸口，脚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断地重复着， “那就好，那就好！” 李四麟突然想起来邢老师， “对，马上去华戏抓捕一个姓刑的，应该是华戏的外语教师，从魔都来，他是接头人。” 路队马上站起身找来自己的手下，让他们马上去华戏抓人。 反正他是不敢走了，只有和李四麟留在这里。 这下可真热闹了，政保，调查的人全都到了，李四麟也不敢多说，乖乖的和调查回到了那熟悉的老地方。 虽然也是路队，李四麟还问了一嘴，有亲戚吗，结果还真没有。 邢老师的事情东城分局是有报备的，不过当时调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当时忙着黄集道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报备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个都有问题，而且当时也的确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厮除了出来找地方吃馄饨外，什么也不干。 难不成你就因为人家喜欢吃馄饨就把人抓起来，何况华戏也没什么大秘密。 除非是宣传战，舆论战，这是有关意识形式的战争可能和华戏有关。 谁能想到他暗中居然是个联络人啊。 调查路队将一切详细的记录下来，也是庆幸啊，就如同李四麟所说，晚去几分钟消息就传出去了。 其实现在最正确的程序应该是将李四麟暂时关押在调查，但没必要。 李四麟虽然不是秘密战线上的同志，但说起来最近这半年他干的事情有几个是治保委该干的。 全都是迪特和蟹教相关！ 本来是该放李四麟走的，可就当他要走的时候，调查路急急忙忙的又把他拦下了。 李四麟二话不说准备跟他回去，这件事所涉及到的事情太重要，即便是怎么调查都不为过。 没想到不是这事，调查路拦住他之后直接塞给他一个工作证，这让李四麟满脑子疑惑。 “看看吧。” 调查路一脸坏笑，反正是有点幸灾乐祸。 李四麟打开工作证，心里就一句话，“我艹！这不是坑人吗？” 工作证上有一个人的照片，正是李四麟的，而工作证写的是， “华委会直属华调查部，行动三科科长李四麟。” 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 “我，我。” 李四麟结巴了，他倒是想拒绝，能拒绝的了吗？ 调查路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放心吧，你是我直属的，行动三科也是上面刚刚决定成立，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算是客卿吧！” “除非是极其特别的情况，一般情况下你就正常上班就可以，也不需要报到，一个季度写一次工作报告就行。” “这也是为了你自己方便，要不然真得关几天。” 屁吧，李四麟要是信这个话，那就是傻子。 不过也只能接受，其实调查路说的也没错，这也是能想到的。 其实这已经算是优待了，调查一个，政保一个，这都是最霸道的部门。 人家就算不给你这个行动三科科长，一纸调令过来你能不去。 不去也行，结果一定很惨的。 “李部长这几天太忙，等十一后他会亲自见你。” 那可是传奇人物，但现在李四麟也没啥心思。。 “对了四麟，你这边没有工资，毕竟科院那边有钱，不过一个月有四十五元补助会有专人每个月给你送过去。” 还不错啊，李四麟现在是十八级干部，正科级，月工资八十九元，由科院发放。 而作为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大队长，每个月还有十五元的补助，这次又来了一个四十五。 这加起来一百四十九，绝对的高工资，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开心的地方。 调查部权力够大，但那十年也不好过啊。 第295章 路孙子 当然除了加工资外，还是有其他好处的，估计以后自己到调查部都是述职，而不是接受调查了。 而且调查的饭还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一点，李四麟接过工作证，随手塞进自己的包里，转身就直奔食堂去了。 这可把调查路吓够呛，嘴里一直说，我艹，我艹，你干嘛去。 李四麟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话， “吃饭！” 等他进入食堂，还真有饭，今天这件事牵扯不少，调查的人全都加班，食堂的师傅也是刚做好饭，等着加班的人吃一口呢。 李四麟二话不说，直接找了一个装汤的大碗，与其说是碗还不如说是盆呢。 这一碗最少装了二斤的米饭，在端起几盘菜，一股脑的全倒进碗里。 什么叫狼吞虎咽，这就是，毕竟他是真饿了。 中午就没吃饭，本想吃碗馄饨又遇到这事，现在天都黑了，肚子早就打鼓了。 调查路看着那一盆的饭菜，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哭丧着脸说道， “李科长，你一顿吃了我们八个人的饭。” 李四麟抹了一把嘴，打了一个饱嗝， “嗯，还不错，走了！” 看着李四麟离去的背影，调查路是欲哭无泪，但顷刻间就笑了。 李四麟并没有注意，他的工作证上的时间是前几天。 走出调查的大门，刚要上车，就听见喇叭声，没想到刚从调查路手里走出来，就遇到了政保路。 他现在一听姓路的就头疼。 “走吧回西城，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让别人给你开回去，你坐我的车。” 李四麟上了车，就问了一句， “姓刑的抓到了吗？” 政保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厮就没有回华戏，东西倒还在，但什么都没有，估计是传完消息就走了。” 李四麟已经猜到了，这姓刑的如果真按黄叔所说是前七十六号吴小六的后人或者传人，在完成任务后绝对会一走了之。 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就为了一次任务，这也是一个迪特本该有的素质和本能。 早晚会再见的，李四麟并不担心这一点。 “那让我上车干嘛？” 路队努努嘴，示意李四麟看看副驾驶前面。 没完了是吧，就可我一个人坑。 没错，又是一个工作证，他颤颤巍巍的拿起这工作证明， “工安直属京城总局政保，行动六科科长李四麟。” 之前是华委会，现在工直属，生活真的就像强健，不能拒绝就享受吧。 “给我多少补助！” 咦，这下轮到政保路惊叹了，这也不对啊，他和李四麟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李四麟的臭脾气。 就像东城徐局所说，这他娘的骨头比谁都硬，搞不好就挨揍啊。 “三十元补助，够意思吧！” “擦，也不行啊，人家调查给四十五呢，也难怪人家是华委会直属，你们是工直属，差着级别呢。”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终于让政保路知道徐局所言非虚了，不过咋回事？ 李四麟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工作证，将两本放在一起，你还别说基本上一样。 他最纳闷的是这照片哪来的，十分的清秀，好像是自己高中时期的。 这些部门啊，抓迪特有一手，找自己人的麻烦也有一手啊。 “我去，狗日的调查，挖人挖到我们头上了。” 但政保路也没办法啊，只是憋屈。 其实这件事最早徐老鬼就提出来过，但总局那边考虑到李四麟个人意愿不强，也就暂时搁浅了。 可自从李四麟加入培训班，杨大佬直接一句话，还考虑什么，那小子本来就是工安口的人。 这话其实还真没错，李四麟现在的关系在科院保卫科，而保卫科的直接领导并不是科院的卢院长，而是总局。 政保路的话和调查路如出一辙，这个科也是新成立的，还多了一个副科长，那就是道爷，性质和客卿差不多。 但说起来还是自家人比较好啊，说的也更清楚一点，不需要写报告，也不需要述职和上班。 只是以后李四麟行动的时候会以政保的名义，同样可以调动整个京城各个分局。 不仅如此，还有另一个好处，给他三个名额。 政保路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李四麟也听出来了。 “有些同志过去犯过错误，但我们一向以治病救人为宗旨，很多问题都是可以商量的，有些纸质的记录也是可以去除的。” 这下还不懂吗，这三个名额是沈青、雷哥和东哥的，沈青是兼职，而雷哥和东哥则由街道治保委的临时工，转为工安政保的正式工。 好事啊，尤其是东哥和雷哥，他们杀俘在李四麟看来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有些已经不能叫做人，只能叫做畜生，留着他们就是浪费粮食。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该杀就杀！ 其实加入这些部门李四麟早就有所预料，上次表彰大会罗大佬的那句话可不是那么简单。 不仅是罗大佬的那番话，这次培训也能感觉的到。 加入就加入，李四麟已经从抗拒转变为接受！ 尤其是上次内蒙之行，给他的感触真的很深，太他娘的憋屈了。 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吧。 其实他也没什么厉害的，就是这体质特殊，自己没怎么找呢，迪特和蟹教就自己蹦出来了。 其实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充分考虑到他的意见。 之所以给补助而不发工资，别看李四麟嘴上说抠门，但心里还是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两个部门不缺钱，自然也不会吝啬那三瓜两枣的，只不过还是为了保持李四麟的独立性。 他在调查只有一个直属上级，就是路队。 而在政保也是和路队直线联系，那句英文是怎么说来着，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两个路都说了，不会强行安排任务，这话听听就得了，但大差不差的也是如此。 他们找李四麟估计就是看上李四麟这种特殊的体质了。 他叹了口气，政保路还是比体贴的， “能者多劳吧，怎么说也多了不少钱。” 说完这句话之后还骂了一句， “调查那帮孙子，下手倒是够快的了。” 李四麟幽幽的跟了一句， “那个路队长是真挺孙子的。” 政保路挠挠头，这话怎么听着像骂自己呢，算了知道李四麟的脾气不好，别说了，他也怕挨揍啊。 李四麟到家前还没忘了提醒一句， “对名单上的人和家属一定要转移。” 路队摆摆手， “还用你说，自从金友文死了之后，无线电厂所有重要人物的家属已经转移！” 艹，怪不得呢，李四麟早该想到了。 自己的能力算是勉强可以，但其他部门比他强的人多的是，人家早就想到了。 自己这算是身兼几职啊，掐指一算，五个。 这才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呢，加吧加吧一个月一百八十元，这更是高收入人群了。 放在后世怎么也算是个金领，不错，不错。 眼下的李四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可惜啊，有一个算计落空了。 第296章 拒绝胡梅 这次胡林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这不是他那一脚，名单估计早就传出去了。 也不算落空吧，到时候能到港岛的人选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个。 这可是重点人物的联系单，甚至包含了很多家属，要是落到敌人手里，真的是不敢想啊。 到了分局第一件事就是把胡林这小子和对象一起放出来，不过李四麟知道，短时间之内肯定还会有人监视他们两个。 这也是必经的程序。 将二人送回家，尤其是到了胡林家，胡梅非得要送出来。 走到大门口，胡梅让胡林先回去，经过这次的事情，胡林一下子似乎长大了，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胡梅看胡林回去了，带着几许羞涩，悄然告诉李四麟， “李科长，我会信守承诺的。” 没想到李四麟拒绝了，“算了，那小子回来就好，你也不容易。” 胡梅望着李四麟远去的背影，暗下决心。 又折腾了一天，都十一点多了，李四麟回去后直接到古燕家里睡了。 古燕很是温柔，只不过负担太重啊，压的李四麟一个劲的做噩梦，这一晚上又没睡好。 几天后路队终于来了，他是来告诉李四麟有关邢老师的事情，那厮是假的。 “邢老师确有其人，可惜父母在前几年已经病逝，而妻子也离婚了，我们猜测本人或许已经死了。” 路队拿出一张照片，李四麟接过来仔细一看，和这华戏的邢老师有那么六七分相似。 “华戏没人认识这邢老师，本来相貌上就有几分相似，又有邢老师的所有证明，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魔都方面也来人了，他们是带着邢老师本人的照片来的，在看到画像也是观察了许久才确定此人不是本人。 对方的策划很周密啊，即便是有人来了，也很难在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但魔都一定有问题，这话李四麟刚要说却停下了，这里面或许涉及到其他事情。 想必政保和调查早就想到了，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路队现在可真的是头疼，其实他和李四麟讨论过好几次。 金友文的确住在酒仙桥，而无线电厂也的确有几个人和他住在一个大院。 可要知道，名单上的那些人中没有几个住在大院里的，那金友文是如何得到这么准确的消息。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还远远不够格。 这说明一点，很有可能这金友文也是个联络人，只不过是推在台前的联络人。 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相信这邢老师也不会轻易的将他处决。 路队已经派人去酒仙桥，甚至安排人进了无线电厂，可一时间也很难找到其他的线索，只能慢慢找了。 其实最好的人选就是李四麟，但也不可能啊，他这个相貌瞒不住人，在东城也算个大人物了。 沈若雪还是会偶尔找找麻烦，但两个人都乐在其中，时不时的斗斗嘴，也算是给枯燥的学习生涯增添几许乐趣。 从八月份开始，政局更加波谲云诡，压抑的空气再一次弥漫在整个四九城。 李四麟秉持着少说话，多办事的原则，从8月17日起，科院，治保委所有人员取消休假。 不仅取消休假，还取消了所有周日，因为8月18日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的不能说啊。 治保委的装备再次升级，这就是李四麟能容纳二代的原因，郑伟光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一批旧钢盔。 街面上渐渐的多出了很多外国的记者，李四麟更加的严防死守，不主动露头，但也不会推卸责任。 李四麟因为工作的原因，每天都是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军裤，皮鞋也打的锃亮。 尤其是那条裤子，欣丫头觉得不够修身，将李四麟每条裤子都改了改。 改完之后，那裤子特别合体，再加上秦淮如等人每天在他下班后将衣服和裤子仔细的清洗，干了之后还会用大茶缸给熨一遍。 这一身穿在身上格外的精神干练，再加上他本人也高大帅气，配上合体的衣服。 不敢说是行走的荷尔蒙，但也是街上最靓的仔。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受到了几个外国女记者的求爱。 说实话，李四麟前世倒是骑过洋马，但这一世还真的没有，尤其是不少外国妞，身材也霸道也够直接，还真的挺心动的。 可他敢吗，这个是真不敢，要知道所有外国记者身边都有调查的人。 就连李四麟负责接待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专人记录，在每天晚上也都会有人来跟你确认。 他还没活够呢！ 本来还以为会遇到一些外国的间谍，可惜没有，倒是听其他部门说过几句。 可能交道口和北新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吧，唯一被严加看守的只有轧钢厂。 十一当天，李四麟作为护卫人员参加了阅兵，他的位置就是在人群之中。 他换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而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在人群中保护百姓。 如果发生意外，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今天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任务也不轻松。 你需要小心翼翼的在人群中穿梭，观察一切，如果有可疑人员，必须在第一时间靠近，并且如果有异动，尽可能在不惊动百姓的情况下将对方制服，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带离人群。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看一看这次阅兵，这也是他唯一感觉到可惜的地方。 终于结束了，在十月二日，他参加了一场宴会，也见到了很多只能在历史书上见到的人。 包括。。 这次他又立功了，但不是个人，而是和所有治保委大队长们一起荣立二等功。 一切都结束了，十月三日当天，他彻底放假了。 其他绝大多数人是一号和二号放假，他没有，三个月他没休息过一天的时间。 真累了！ 哪也不去，南锣不回，韩如瑜付绍兰那也不去，他就想睡个天昏地暗。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起码瘦了十斤，眼睛的黑眼圈如同熊猫一般。 人瘦了倒不要紧，可这是李四麟第一次感觉到心力交瘁。 学习，受训，迎接检查，接待外宾，人群中充当护卫，晚上巡逻。 也就是他体格好，才熬下来。 昨天的宴会上，马哥喝着酒都睡着了，让人心酸。 那两位露个面和大家一起合影后就离开了，他们的工作实在是繁忙。 李四麟本以为自己会特别激动，可能是太累了，虽然也激动但不至于像其他同志一般痛哭流涕。 这张照片会在几天后交给李四麟，这也是一个护身符吧，只要自己不作死就大概率能保住自己。 李四麟找关系搞了二斤羊肉，又从东来顺要了点糖蒜，就在帽儿胡同的独院里，自己切成肉片。 他吃涮羊肉，基本上不会吃涮肚之类的，除了羊肉之外，最多就是吃点白菜粉丝之类的。 现在也不到吃酸菜的时候，就这几样就够了。 将锅子升起来，自己坐在石凳上，一口肉，一口酒，吃的是不亦乐乎。 其实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是很舒服的。 如果说四九城最好的季节是什么，有人说春暖花开，有人说秋日的红枫。 李四麟告诉你，都是狗屁，没一个好季节。 刚吃上涮锅就刮风了，漫天的黄沙，那沙子马上就要掉锅子里了。 艹，原本还打算玩个伤感或者浪漫呢，还是算了吧，自己没那个情趣。 干脆搬着锅子进屋，这次舒服一点。 其实胡梅前几天找过李四麟，但被李四麟拒绝了。 秦淮如、姚翠翠是一心一意，古燕和、邓小雪是真心真意，而韩如瑜和付绍兰则是真正的死心塌地。 这些女人和李四麟在一起绝大多数都是机缘巧合，也许最初的时候还有别的目的，但现在真的是融为一体。 可胡梅不是，对于这样的母亲而言，她会为了自己的儿子放弃一切，但李四麟不喜欢这种。 你可以说李四麟是个烂人，但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雏，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前世698的金钱交易呢。 他也告诉胡梅，好好过日子就好。 没人一个正常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但如果真这样那不就成了人形自走兽。 没啥意思。 第297章 寻仇 终于过了十一，明显能感觉到街面上人少了很多，便衣大都撤掉了，巡逻的治保委兄弟们也懈怠了。 李四麟也是如此，开车都心不在焉的，除了那个啥之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辛苦了那么久，放松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到了学校，看着大家的样子都很好笑，所有人都黑了几个度，说黑人有点夸张，但绝对和小泰那边人的肤色有几分相似。 不仅如此，都掉了不少的秤，原本就不胖的大家伙如今更是看起来可怜。 要不是着装还算得体，上街了唯恐路人会随手扔下一分钱。 但大家倒是心气挺高，这次都立了功，对于以后的晋升也是一种特别大的帮助。 和沈若雪再一次见面，这次两个人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斗嘴，虽然京城不是特别大，但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再见，心里多少有些伤感。 尤其是今天，沈若雪依旧穿着一身旗袍，将身材显露无遗。 盘起的秀发，外加一个碧玉的发簪，既不招摇，又端庄典雅，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沈若雪拿着李四麟这所谓的毕业证，还多少有些不舍，李四麟倒是大大咧咧的。 毕竟昨晚上也算是释放了，现在的他如同圣贤一般。 “沈老师，多谢你的教导！” 李四麟接过毕业证，没想到第一下居然没扯过来。 沈若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想撒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李四麟洌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这看起来倒是有点傻。 尤其是被京城夏日晒得阙黑的脸，配上那一嘴白牙，这让沈若雪想起当时在丑国看到黑人。 噗呲一声，她笑了出来，手中的毕业证也落在了李四麟的手里。 “小李同学，不要忘记英文啊，这可是未来发展的关键。” 李四麟心里其实很同意这个观点的，但嘴上不能有一点的表示，毕竟现在俄语才是主流。 马哥也凑过来，这下终于是放松了，他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容， “四麟中午别走了咱们一起聚一聚，前天那顿饭我都睡着了，听说你挺能喝，和你量量。” 马哥是齐鲁人，号称京城第一酒神，早就听说李四麟能喝，他还挺不服的。 你可以说李四麟长得丑，也可以说他武功不行，但你要说他不能喝，那可真的不行。 “晚上吧，都去吗？” 马哥看了一下四周，微微摇头， “就咱们几个关系好点的，我找个地一起喝点。” 也是，一起几十号人呢，怎么也有个亲疏远近，李四麟他们四五个人关系不错，和其他人倒是一般。 沈老师见状本想一起去，她还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本身也有点不拘小节。 可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都是大老爷们，主要是她不太喜欢烟味。 几个人约好晚上一起聚一聚，便准备离开，沈若雪突然想起一件事。 “李同学，我今天没开车，能借你车出去一趟吗？” 李四麟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咋了？行啊！” 沈若雪倒也没隐瞒，这次她为了给这些大老粗上课，做了不少的准备，光书本就有几十本，还有些个人物品。 培训停了，她也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必须送回去。 李四麟本打算直接送她回家得了，可是没想到被她拒绝了。 好家伙，怪不得不坐公交车回去呢，培训的时间也就三月，光个人的行李就一大箱。 这也够离谱的，要知道这里可是不提供住宿的，这行李都是啥啊。 虽然好奇，但也没打开，毕竟不方便，书本也不少啊。 本以为她开这破车不适应呢，没想到玩的还挺溜。 “你在这等我四十分钟吧，家里那边有人帮着卸，我送回去就回来。” 李四麟也正闲着呢，还不想回单位，就准备和其他人寥寥。 大家都是治保委的，有很多都是老前辈，以前学习太忙没时间，如今也正好请教一下。 最主要是遣返工作，这可是未来两年内的工作重心之一，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 前几天其他街道就把人逼得上吊了，闹得沸沸扬扬，很不好。 李四麟专门找了个笔记本，准备碰到谁就聊几句。 你让他打架没问题，可是要遇上逃难过来的，他还真不好处理。 其实从今年开始，四九城的几个进出口都有人把守，但也架不住有不少人能进来。 有亲戚的还好说一些，没亲戚的就放置在安置点，还真有跑出来的。 太过强硬吧，出人命，不强硬吧，人是真不走。 有些时候李四麟也挺不是滋味的，但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他一个屁大点的小官，什么都决定不了。 可沈若雪也就刚走不到一分钟，李四麟的笔记本还没拿出来的时候，就能听见一声枪响。 我艹，出事了。 李四麟撒丫子就往枪声传来的地方奔去，马哥紧随其后。 留下的各个治保委大队长都跑出去了。 走出学校大门口，就看见卫兵倒在了不远处的血泊之中，而李四麟那辆破吉普也翻倒在地。 吉普车的前方有一辆已经被撞碎的马车，一匹骡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幕完全就是车祸现场，可为什么会有枪响。 而沈老师就在车不远处，已经被两个人劫持，他们声嘶力竭的在那嘶吼着， “臭娘们，李四麟呢！李四麟呢！” 一把手枪架在了沈若雪的太阳穴上。 这两个人很会选位置，背靠着一垛高墙，小心的戒备着。 李四麟看到这一切，心中也是无比的郁闷，看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算不算沈若雪替自己挡了这一灾。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爷们，不能让女人替自己吧。 他刚要说话，没想到沈若雪也是个彪悍的女人， “李四麟今天没来，这车是我借的！” 不仅如此，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瞅着李四麟，拼命的摇头。 没想到啊，这娘们还挺仁义，要是一般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了。 哦，对了，沈若雪是从丑国回来的，那可是幸福美利坚，枪战每一天啊。 经历过这些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但李四麟还准备向前，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是个二傻子也罢，他是不会躲在身后的。 没想到马哥一把拉住了他，以最快速度将他拉到已经翻了的吉普车后面，小声说道， “小心，旁边那男的腰里有东西。” 第298章 极限拉扯 可惜躲也没用，就在李四麟冲出来的那一刻，对方已经看到了他。 这两个人都在四十多岁接近五十，相貌看起来有些熟悉。 “艹你妈的李四麟，给我死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娘们！” 其中一个相对年轻的一点的已然看到李四麟，他拼命的嘶吼着，像个疯子一样。 李四麟躲在吉普车后面，小声的对马哥说道， “这是来找我的，有机会马上开枪。” 之后露个脑袋，对不远处的二人喊道， “你是薛老三吧，你们薛家怎么说也是武术世家，你大哥、四弟都是武学奇才，怎么到你们哥俩这如此窝囊，这不就是废物吗，拿个女人当挡箭牌。” 李四麟虽说自己不算武林中人，但也深知武林人到底什么样，他这番话别人听了也许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可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是一种绝大的侮辱。 薛老三脸上的表情十分决绝，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腰间插着的几颗手榴弹， “你他妈别废话啊，我大哥是怎么死的，不也是别你们这些朝廷鹰犬给拿枪打死的，你还有脸说我。” 看到这一幕，沈若雪的表情也有些慌张，甚至是绝望。 薛老二一言不发，枪口怼着沈若雪的太阳穴上，而薛老三更是癫狂，手已经拽住了手榴弹的拉绳上，随时准备和李四麟同归于尽。 大家都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没想活着离开，来就是为了找李四麟一起死的。 估计是薛疯子早就有了交代，毕竟当时杀死薛疯子的不是李四麟，但打废薛振北的就是他。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他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这薛家兄弟武功也不错。 从站姿，气息都能感觉得到。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有机会搏一下，可是面对武功不低的二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除非能一击必杀！ 李四麟脑子一转，“我来替这娘们，你杀了她也没用，再说了你四弟就是被我打成太监的。” 没等薛家兄弟说话，李四麟更是出言刺激他们。 “薛老四的小j8,被我踢烂了，你们想必也知道老子的武功不错，这个距离你能炸到我吗。” “艹，你大哥什么身手你们也清楚，我他妈的躲在车后面，牛逼你就拉绳，看他妈谁死！” 这时候说软话一点用都没有，对方就是奔着和你一起死来的。 还不如硬气点，说不定会有转机。 果不其然，一直没说话的薛老二看着双方的距离，大概在五米左右。 而他们怀中的老式木柄手榴弹爆炸半径最多六米。 李四麟能单人击杀自己家的老四，那功夫也一定很了不起，这个距离，以李四麟的反应能力，即便是爆炸了最多是一个轻伤。 又有车作为掩体，那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其实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前段日子他们一直躲在郊区。 不管是白天黑夜都只能在树林子里东躲西藏，如同野人一般。 公安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如今终于等到搜查松懈了一些，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只有拼命一搏。 李四麟一眼就看出这薛老二才是主心骨，也能看出对方的犹豫，马上继续出言刺激他们， “艹，牛逼你就拉绳子，这娘们就是个老师，死了就他妈的死了，你看看四周。” 薛老三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治保委的队长可都是带枪的，起码有十几把手枪对准他们。 “二哥，咋办！” 薛老二丝毫没有动摇，他反而笑了， “李四麟，你不要吓唬我，没用的，这娘们既然能开着你的车，那就是你的女人。谁不知道你他娘的是个好色的人。” 嘶，李四麟听到这话格外的郁闷，难道自己好色的事情人尽皆知了？ 不应该啊！ 沈若雪来气了，“胡说，我不是他的女人！” “啪！” 薛老二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一枪托砸到了沈若雪的太阳穴上，鲜血缓缓淌下来。 可这女人也够坚强，并没有大哭大叫，反而是一脸的平静，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告诉人们她现在很痛！ 好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而李四麟不为所动，反将身子缩了缩又小心翼翼的露出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刻意的耸耸肩， “继续啊！” 看到李四麟这个反应，薛老二紧皱眉头，看来自己还真猜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二人都是武功高手，但枪法只是一般，何况李四麟身法一定不错，绝对能躲得过去。 开枪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薛老三真的要被逼疯了，开枪打不着，爆炸也杀不死李四麟， “你他妈是爷们吗，在尼玛逼逼我毙了这娘们。” 李四麟再次露个脑袋，居然扯着嘴做了一个鬼脸。 这更气人啊，薛老二深呼一口气，相对冷静的说道， “我放了这女人你过来，怎么样，你也是个爷们！” 马哥再次拽了李四麟一把，虽然这沈若雪身份不一般，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小兄弟死啊。 一命换一命，不值得。 可李四麟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不去沈若雪必死，他要是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只可惜沈哥不在，要是他在的话几率更大。 如果这薛家还有其他人倒是可以用家人的生命来威胁对方，只可惜没有查到，大概是早就送出去了吧。 此时一道光晃过李四麟的眼睛，他用余光一瞅，微微颔首。 他们就在培训学校的门口，而学校是四层楼。 刚才晃过那一道光正是由四楼的最靠外窗户过来的，是镜子。 这培训学校可不光是他们这些治保委的，还有一部分其他机构的。 只不过当初进校的时候就有人交代过，不允许他们与这些人进行交谈。 有极大的可能是其他秘密部队的。 这些人的枪法也许比不了沈哥，但也绝对不差。 这就是这些人给自己的讯号，他们只要找到机会随时可以射击。 看到李四麟微微点头，楼上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眼中，李四麟的生死不重要，但沈若雪绝对不能死。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毕竟她爷爷是某盟的大佬。 但李四麟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说道， “我出去，你们要是开枪的话我马上缩回来。” 不仅如此，他一拳打碎了吉普车的后玻璃，在里面一掏居然多出一件防弹衣，也就是黄叔给他做的那个。 之后套在身上，嬉皮笑脸的说， “这是从丑国进口的防弹衣，你们那小手枪根本打不穿，要是半路你们开枪，我绝对跑啊。” 这也就是欺负这薛家兄弟不懂，这哪是防弹衣啊，撑死防炸弹的碎片。 听到李四麟的话，薛老二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遵守承诺？在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这里根本不存在。 这李四麟也太小心了吧。 第299章 舍命一击 薛老二很小心的说道， “好，你走一步，这小娘们走一步，记住了要步伐一致，还有你既然不放心我，我他娘的也不放心你。” “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只剩下裤衩子和你那个防弹背心，别跟我玩猫腻。” 艹，自己又不是裸露狂，这尼玛多尴尬。 可此时薛老二的枪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击发。 “好！” 李四麟知道如果是自己开车，对方突然来这么一手，十有八九自己躲不过去的。 现如今这四九城骡车可不少，尤其是在这算是郊区的地方更是多如牛毛。 自己又没有火眼金睛，只要让车靠近自己三米，那四五颗手榴弹一炸，不死也够呛。 也就是对方发现不是自己，这沈若雪才算躲过一劫，要是稍有不慎估计早就香消玉殒。 这算是欠了沈若雪一条命，最起码拿半条命来还吧。 他一把扯下衬衣和裤子，只穿着一个三角裤衩，上衣还套着黄叔的防弹衣，就这么接近半裸的走出来。 李四麟还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这的确也藏不了，毕竟那裤衩子不是后世紧身的，风一吹啥都看的清楚。 好在四周已经被人给堵死了，眼下女的只有沈若雪一个人，还不那么尴尬。 沈若雪眼睛都直了，要知道她在丑国可是见过天体沙滩的，但这尼玛也太夸张了。 尤其是李四麟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不修边幅，外面穿的油光水滑的，可内衣真的不太讲究。 尤其是那三角裤衩上还有几个小洞，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小风，啥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哪是人啊！ 她甚至咽了一口唾沫，不仅如此，那钢铁一般的肌肉彻底显露在她的眼前。 有人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来形容女人，可此时也完全可以形容李四麟。 那浑身没有一丁点赘肉，肌肉完全如同刀削斧凿一般，比起那大卫还要充满了男人的美感。 最主要是比大卫还要雄伟，更彰显了男人本该有的壮硕。 配上那虽然不精致但标准的华国人五官，完全是梦中才有的男人。 在这一刻，沈若雪忘记了本该有的恐惧，居然充满了幻想。 薛老二将身子躲在沈若雪的后面，李四麟向前走一步，沈若雪才能向前走一步。 一共就五六米的路程，没两步就相遇了，李四麟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出手，可薛家两兄弟完全不给自己机会。 薛老二的枪对准了沈若雪，而薛老三则把枪对准了李四麟。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李四麟居然抱了一下沈若雪，手在她的头上亲昵的抚摸着，深情的说道， “丫头，来生再见！” 这一幕宛如后世爱情片里的剧情，是那么的感人。 但场景实在是有些不好描述，一个清纯的少妇，身着一身白色的旗袍，这倒是符合民国爱情片的打扮。 其实另一边也是挺符合爱情片的男主角，但这光溜溜的，只穿个破裤衩子，感觉是那么的怪异。 沈若雪被这一抱彻底愣住了，尤其是能感觉到一些，更让她心神混乱。 这是在做什么，占便宜吗，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 倒是够浪漫，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还转了一圈。 李四麟抱着沈若雪，可却转过头和薛老二如同朋友一般在聊天， “伙计，小爷要死了，抱一下不过分吧，我早就说了她不是我女人，只是有些馋她的身子。” 薛老二不为所动，薛老三则是张狂的大笑着， “艹你妈的李四麟，你他妈也有今天， 大哥小弟我给你报仇了。” 就在此时，李四麟松开了沈若雪，轻轻的推开了她， 看似决绝的转过身，此时的他距离薛老三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就在转身的这一刻，李四麟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根碧玉发簪，他猛然一甩。 这发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薛老三。 而与此同时，李四麟飞快的一跃，以人力的极限速度来到了薛老三身边。 他与发簪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发簪射穿了薛老三左手上的筋脉。 薛老三的左手顿时无力，他本想着拉动手榴弹，可这只手根本无法发力，他只有开枪。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薛老二也将枪口对准了李四麟。 “砰砰砰！” 三声枪响！ 而李四麟此时已经来到薛老三的身边，左肘怼在他的胸口处，顿时可以听到清脆的断裂声，右手顺势抓住了捆绑手榴弹的腰带。 薛老三的胸膛彻底凹陷进去。 在这一刻，李四麟踉跄了退后两步，手里还拎着薛老三腰间的那几颗手榴弹。 在那一击完毕后，李四麟顺势扯下了这些随手扔到一旁，这下他真的要没力气了。 只有倚在他们二人身边的高墙上，低头看去。 自己的左肩和右侧腹部各中一枪，而薛老二的脑袋也被爆开了。 三枪中有两枪是薛家兄弟射出的，李四麟此时还有心去想，这二人的功夫比他们大哥四弟差远了，枪法倒是不错。 要不是李四麟在前冲的时候，蜷缩着扭动身子，如同猛虎扑食一样，而左肩向上，否则的话这一枪大概率会射中他的头颅。 这一枪是薛老二开的。 而腹部这一枪则是薛老三开的，躲不开，但比他二哥的枪法还差点。 第三声枪响，则是楼上的人开的，就是这一枪击碎了薛老二的头颅。 李四麟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来到了薛老三的身边。 此时的薛老三已经气若游丝，李四麟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的喘着粗气。 “艹你妈的，你记住了，是小爷送你们哥四个下去团聚的，告诉阎王老子善待你们，几十年后小爷爷下去，在杀你们一遍。” “啐！” 什么叫杀人诛心，在李四麟一口血沫吐到薛老三的脸上这一刻，他带着不甘停止了呼吸。 死不瞑目！ 所有人全都冲过来，李四麟已经快要说不出话，真疼啊，脸都白了。 “我车里有急救箱。”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沈若雪，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石之间，让人目不暇接。 也彻底搅动了沈若雪的心，她恨不得马上扑到李四麟的怀里。 一听李四麟的话，马上来到已经翻了的车里，拼命的拽出药箱，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来到李四麟面前，打开药箱。 “是哪个！” 李四麟咽了口唾沫，此时血流了不少，他很难受。 先找出保命丸塞进自己的嘴里，之后又找到最好的伤药，洒在了枪口上。 妈的，要是能晕倒就好了，可惜他怎么也晕不了。 一群人把车给翻过来，试着打火，没想到这车还能继续开。 这保命丸这有效，在吃下去几分钟后就能感觉到胸腹处有一股热气，而最顶尖的伤药也名不虚传，两处枪伤的血已经缓缓的止住了。 好在是穿了黄叔给的防弹衣，牛皮加铁皮阻挡了子弹，而且对方拿的都是手枪，穿透力不是特别强。 第300章 再次负伤 李四麟扯下防弹衣，扒开了右腹部的伤口，子弹并没有全进去。 但是必须取出来了，鬼知道这厮子弹上有没有喂毒、 他勉强挪动着受伤的左肩，扒开伤口，用自己右手手指伸进了伤口里，一咬牙， “我艹！啊！” “呼呼！” 带血的弹头被他生给拽出来了，此时的李四麟浑身暴汗，他将子弹扔在了一旁，再次拿出伤药洒在了伤口上。 这一幕惊呆了在一旁的众人，心里都想着这小子是真够狠的。 腹部的能拽出来，可左肩那个不行，也是够倒霉的，这一枪正好从防弹衣的侧边射过去。 不过还好，只是射了一个对穿！ 他被搬到了车上，送往了最近的医院，沈若雪也毫不顾忌的上了车。 李四麟靠在后座上，沈若雪从药箱里找出纱布，不停的在给他擦着汗。 “你先把你脑袋上的血止住吧！” 这姑娘也是有点傻，自己还在那流血呢，还伺候自己。 沈若雪微微摇头，她自己伤无关紧要，那种疼早就被她忘掉忽略了。 马哥开车，已经安排人通知路队，他回身问道， “四麟，你这也没结婚，要不要通知你哥！” 听到李四麟没结婚，沈若雪的心里居然有了惊喜，但这个念头马上被她压下去了。 她这个年纪本该早就结婚了，而她不结婚不是找不到对象，而是有难言之隐。 因为她在丑国有一个所谓的爱人，但和她是同性。 这也是她回来的一个主要原因。 李四麟有气无力的说道， “马哥，我大哥那啥脾气你们大概都知道，他要是过来先得打死我，谁也先别通知。” 其实要说会照顾人那可多了，韩如瑜和付绍云差点意思，但姚翠翠和秦淮如都没啥问题。 别的不说，就是贾东旭现在还没死，一个是她娘照顾的好，另一个主要还是秦淮如在伺候着。 古燕年前年后伺候古姐夫也似乎很不错的，邓小雪也可以啊。 但还是算了吧，倒不如进了医院到时候让阿湖或者沈哥他们来呢。 女人多了就是麻烦，这么一算自己身边已经六个女人了。 真要是凑到一起那绝对是修罗场。 李四麟的伤势比上次可轻多了，肩膀那块也没有伤到骨头，到医院消消毒就好。 只是可怜自己的车啊，又得大修了。 在这边的医院消消毒，包扎之后李四麟就先住下，等几天伤势能移动了，他会转回科院。 那边的水平更高，疗养更好一些。 没多久路队就来了和徐老鬼也闻风而来。 李四麟此时已经包扎完毕，他让其余人先出病房，路队已经看见门口的沈若雪，他皱起了眉头却没说话。 徐老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是有些愧疚啊，抓捕薛家兄弟是他的职责，抓了这么久还没有抓到。 他也认识沈若雪，更知道她的身份。 千万不要说人人平等，说句难听点的如果是李四麟死了，会有很多人为之而悲伤难过，但用不了多久那就是风平浪静。 除了他的家人和兄弟会想着帮他报仇外，其余的人渐渐就会将他忘却。 如果是沈若雪死了，恐怕会有无数人丢掉了自己的顶戴花翎。 好在是沈若雪替自己挡了一次，对方撞车之后应该看到不是自己，这才没有当场引爆手榴弹的。 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四麟苦笑着摇头，自己这是啥命啊。 不过似乎也习惯了啊。 黄叔急急忙忙的赶来，他也是刚接到消息，看到李四麟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脸色也不错，这才放心。 他笑着说，“四麟，你这刚上了一年的班就两次枪伤，也够倒霉的。” 可不是吗，李四麟无言以对。 黄叔看了看扔在一边的防弹衣，真的多亏了这玩意，要不然那一枪绝对将李四麟射个对穿，就不知道伤到哪个内脏了。 “我回去再给你做一件，听李怀德说轧钢厂进来一批特制的钢材，硬度更高，我找他要点。” 他说完这句话，脸色变得严肃， “从现在起，除了睡觉以外，小青子必须时刻跟在你身边，明白吗。” 李四麟点点头，如果今天沈哥在，自己不会这么狼狈。 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毕竟他已经不是简单的治保委大队长，这一年死在他手里的蟹教和迪特可不少了，也有不少的仇人。 没一会的功夫，沈青和涛哥携手前来，他们会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守候。 但现在已经不是李四麟自己说的算了，不仅沈哥和涛哥回来，晚上的时候韩哥和阿湖也会赶到。 他们会两人一组，时刻守护李四麟的安全。 涛哥看到李四麟这个样子，脸色铁青，他爹要是知道四麟受伤而自己不在身边。 别看他岁数不小了，那藤条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抽个半死。 路队和徐老鬼黄叔三人携手离开，毕竟还有工作。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沈青和涛哥坐在病床里，沈若雪经过简单包扎后一直留在外面。 她的伤都是皮外伤而已，此时看到这三位走了后才从走廊走进屋子里。 进来后，眼眶微红，看来是哭过，她走到李四麟的身边，轻声的问了一句， “疼吗？” 李四麟看了一眼沈哥，沈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一直在那里骂着， “都他娘的啥样了，还和女人勾勾搭搭，真是嫌自己死的慢啊。” 可他也没办法，李四麟其他地方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兄弟仗义，对家人也够细心，做事有板有眼，就是对女人死性不改啊。 算了，沈哥咳嗽了一声，拉着涛哥出去了。 涛哥也不是傻子，但他真不在乎，当初在房山的时候，李四麟早就有这个倾向。 真以为四大王只是霸道啊，好多事懒得说他，要不是他爷爷当初就是村长，他爹也是村长，李四麟早就被人打死了。 这小子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偷看人家寡妇洗澡，三岁看老啊。 李四麟看两个人出去了，微微摇头， “不疼！” 沈若雪轻轻抚摸着李四麟的伤口，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李四麟最怕这一套了，这怎么和琼瑶剧一样，他是个粗人，只知道怎么脱裤子，玩这套真的来不了啊。 “打住，沈老师你不是这个性子，也别说这么多，这次算我连累你了，赶紧回家吧，估计家里人都要等不及了。” 沈若雪一直在摇头，“你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李四麟真的不想招惹这女人了，但这娘们好像是铁了心了。 没等李四麟回答呢，她像是想起来什么， “你的伤没好，我这安排家里人给你炖点鸡汤吧，很快就好！” 她刚说完这句话，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若雪，不用了，有我在赶紧回去吧，到时候沈叔叔和你父亲该着急。” 第301章 女人的战争 修罗场再次到来，李四麟翻着白眼，无语的看着房顶。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如瑜！ 沈若雪毫不示弱， “韩姨，以前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体贴自己的手下呢。” 这话可听扎心，沈若雪二十多岁，而韩如瑜如果结婚早的话孩子都快这么大了。 这一声韩姨还真不为过。 不过韩如瑜什么人啊，别看沈若雪的爷爷位置够高，可毕竟不是这一派的。 要说权力还真不定比得上韩如瑜和她小叔。 就不说韩如瑜的小叔，单说她自己那就了不得啊。 这一年她没怎么在京城，就是去当做随身医生了，能让她随身的大家可以猜猜是谁了。 她和李四麟还聊过这件事，李四麟给的建议就是只治病，不说话，要用医术征服那一位。 这样起码保证在七五六年之前一点事都没有。 到了七五六年，直接走人，她本身在港岛也有点私底下的产业，港古院其实就是她的产业。 像这样的人家，狡兔三窟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这件事只有韩如瑜的小叔和李四麟知道，这也算是韩如瑜给他交底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想送一部分人到港岛的原因，韩如瑜手下倒是有些人，可绝大部分都是小叔手下。 韩如瑜也有自己的主意，如今她就想着让李四麟的人加入港古院。 她听了沈若雪的话并没有生气，女强人的豁达溢于言表， “那是自然了，李科长是我科院的重要人物，如今为了一个小女人受了伤，我自然得过来看看。” 这下轮到沈若雪有些不舒服了，她虽然取向有些问题，但毕竟也是个女人。 从韩如瑜的强势和偶尔间看到李四麟伤势时露出的那一抹心疼，顿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自家人都说李四麟这厮作风有问题呢，但上级却没追究。 原来他还这口啊，这种事情果然很难拿到桌面上。 你可以说这种事略微有些违背常伦，但不违法。 毕竟韩如瑜离婚，李四麟未婚啊。 “哼！” 她还就不信了，自己虽然不是花季少女，但也是年轻貌美，还比不过你这个老帮菜。 韩如瑜根本不理会这个小丫头，毫不顾忌的坐在病床边，先给李四麟把了把脉，这才松口气。 李四麟的体质太好了，这对其他人很严重的伤势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只能算是皮外伤。 元气丝毫没有受损，这也是在一般人身上不可能发生的。 “四麟同志，你的身体可十分重要，不要为了闲散的事情耽误了工作啊。” 沈若雪气的站起身就要走，但刚走到门口，突然间露出笑脸， “李同学，我抽时间在来看你啊，你是喜欢我穿旗袍还是布拉吉。。” 这赤裸裸的示威让韩如瑜也有些不适，但她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笑容满面。 她甚至说了一句，“你的身材穿旗袍好看。。” 李四麟躺在枕头上一言不发，让他介入女人的战争，怎么可能啊。 他又没活够呢。 等到沈若雪走后，韩如瑜气呼呼在李四麟身上掐了一把， “早晚把你给切掉。” “疼啊！” 李四麟装作嘶嘶哈哈的样子，吓得韩如瑜赶紧掀开看了看，翻着白眼说道， “你啊你，这时候还不老实。” 说罢站起身，将病房的门插好，走到李四麟的跟前，妩媚的低下了头。 要说李四麟的女人就是喜欢干净，有条件的一天刷好几次牙，没条件的也起码漱漱口。 这个卫生习惯真的很好。 好在是沈哥他们之前就查过这屋子，并没有监控设备，这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后天吧，我安排人接你回科院，还是那里安全点，这里的条件也太差了，连个卫生间都没有。” 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了，他住的可是单间，一般人想住都住不上。 但和科院没法比，科院的单间可不一般。 一张单人床，一个双排的皮沙发，配套的茶几和陪护床，屋子里还有个卫生间。 其中几间甚至有电视，要知道京城牌黑白电视机是五八年才研制出来的。 五九年六月的时候，科院就配上了。 当然李四麟肯定没资格住带电视的房间，但不管怎么说，自从大白楼那次之后，科院的防护等级堪比一些工厂的保密车间。 “你啊你，四麟这女人沾不得。” 韩如瑜看李四麟也放松了很多，终于安静的坐在他身边，认真的和他聊着。 “她是长得不错，但你要知道沈老的身体并不算好，看似精神矍铄，但内里已经空了，解放前沈老没少遭罪！” “如果这位去世，沈家很容易出事。” 别的不说，就沈若雪平日里的做派和打扮就知道百分百出事。 韩如瑜趴在李四麟的胸前， “四麟，我想走了，我怕了。” 李四麟也知道她怕的是什么，有些人野心实在是太大了。 “想走就走吧，你在港岛也有产业，去那边一定会大展宏图的，说不好哪天我会去陪你呢。” 这话是在骗人，除非是真的挺不住了，李四麟是不会去那边的，毕竟他在这边有这么多的女人。 他不是一个对钱和权势特别在乎的男人，可能在乎的就是家人和女人和朋友了。 一向强势的韩如瑜真的是有些疲惫了，她现在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真的算是如履薄冰。 不过她是韩如瑜，不是一般的女人，只有在李四麟面前才会显示出软弱的一面。 她趴了一会后起来了，梳了梳略显凌乱的头发，脸上的刚毅再次浮现出来。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何况我怎么能舍得我的小男人呢，我不能走。” 李四麟微微摇头，这份爱真的有些沉重，当然他也知道韩如瑜之所以不走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小叔。 现在担心这些为时过早，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呢，提前一两年布置就来得及。 韩如瑜本打算留下来照顾李四麟，可被他赶走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算是秘密，但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不为了自己，也得为韩如瑜考虑，她的身份太敏感了。 第302章 傻柱结婚了 沈若雪被禁足了，原因很简单，李四麟不是良配。 对于沈家而言，门当户对是有要求的，可李四麟无论在身份或者是地位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到二十周岁的正科，而且是实权在手，无论到哪都是说得过去。 可他品性不行，这才是沈家不同意的根本。 在大院里和好几个女人眉来眼去，在单位也是和领导不干不净，沈家自诩为书香门第，自然不可能接受。 沈若雪虽是从海外归来，但在家里也是无计可施，不过她并没有哭哭闹闹，也没有着急。 毕竟是新社会，家里也知道沈若雪的性子，自然不可能逼迫她嫁人。 反正沈若雪也不急，时间有的是。 当然沈家还是会做人的，赔付了李四麟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另外还有一些礼物。 李四麟欣然接受，沈家的人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说希望两个人少接触。 此时要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过幼稚，即便是沈家权势滔天，李四麟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我不会去找沈老师，她要是来找我，我也不会拒绝。” 几天后，李四麟被送到了科院进行下一步的疗养，其实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 腹部的枪伤真的只算是皮外伤，经过几天的治疗，下周就可以拆线了。 就是胳膊上的麻烦点，好在是左手，最起码自己可以擦屁股，这就可以了。 邓小雪等几个女人轮番到来，她们似乎是约定好了，不在同一时间探望。 这其实也挺尴尬的，毕竟一天来个小娘们，每一个姿色都不错，最后逼得李四麟没办法，只有让沈哥通知她们几个，谁都别来。 尽管李四麟的好色之名并不是个秘密，但也不要搞得人尽皆知。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参加胡林的婚礼，但还是送了礼金。 这半个月的时间风平浪静，黄集道销声匿迹，虽然还有侏儒圣母圣女没有找到，可在徐老鬼等人看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傻柱和大茂也都来看李四麟了，大茂是端茶倒水，每天只要是在城里，下班就过来。 毕竟沈哥他们性子高，人也傲，这迎来送往的没个会说话的人还真不行。 要知道这段日子里，东城各个单位都有人过来探望，尤其是在北新和交道口，除了那几个数字工厂没有交际之外，大大小小的厂子商铺都来人了。 就连东城、西城分局的领导也都过来看望，要不是李四麟坚决不收东西，那礼物得一车一车的。 别看年景不好，可在很多单位那里一些小礼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傻柱也不错，时不时的做点好吃的拿过来，也算是尽心了。 终于出院了，李四麟特意提前两天，因为在十月十八日是傻柱大喜的日子。 作为朋友怎么能缺席呢。 何况他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有左肩还包扎着，但也不是特别影响。 今天很是热闹，傻柱特意从李四麟那里借了吉普车，这在现在可是非常风光的。 沈哥帮忙开车，一辆吉普车，一辆侉子，五六辆自行车，风风光光的将姜丽丽从东直门外接回了南锣。 这一下就镇住了姜丽丽的老爹和大哥，要知道他们对傻柱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 主要是傻柱子长的实在是有些过于成熟，而且也的确是不修边幅。 现在就不一样了，放眼整个东直门外，开过杠房做棺材的人可不少，但还真没几个新娘子能用吉普车来接的。 姜家准备了一个缝纫机作为陪嫁，本来以为会震一震傻柱，也好让姜丽丽嫁过来能当家作主。 谁让傻柱只有一个妹妹，家里也没有长辈呢。 现在看来可真不行了，姜家知道李四麟，这在东城也不是个小人物，也知道二人在一个院里。 可是在他们看来，人家李四麟是官身，在老百姓眼里绝对是个大人物，即便是住在一个院子里，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 别看傻柱总是吹嘘那李四麟是我兄弟，关系可好了，但没人信啊。 这回信了，崭新的吉普车，科院的侉子，这些都证明傻柱没有吹牛。 何雨柱也得意啊，和自己的老丈人还特意说了一嘴， “四麟兄弟前段时间受了伤，要不然他就开车了。” 姜家虽然也不算穷，但思想还是小百姓的那种，连忙说不敢不敢啊。 本来陪嫁的是缝纫机，按理说足够了，可如今看来还是差点意思啊。 但现在再去买也来不及，姜家人心里也想好了，以后对傻柱得客气点了。 原本还想着为难一下何雨柱，但看见科院的队长沈青，外加轧钢厂搏击教官阿湖，这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了。 “赶紧上车吧。” 这新娘子顺顺利利的上了吉普车，直奔南锣而来。 李四麟回到院子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做席都是柱子以前的师兄弟，怎么说也是在酒楼干过，人脉还是有点的。 他这段日子没回来，而且以前在院子里的时候也不太喜欢去傻柱家。 他那个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夏天还凑合，冬天不怎么开窗户，进屋就是一股臭脚丫子味。 没想到这次回来，地面也收拾了，重新铺的水泥地面，家具也换了几个新的。 一问才知道，水泥居然是许大茂帮着搞的，这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在他们两个人心里，自己都算是李四麟的人，自己人怎么斗嘴都行，可天天掐架实在是不好看。 尤其是何雨柱，这不马上要结婚了，更是成熟了很多。 闫阜贵负责记账，三大娘也忙前忙后的，李四麟倒是清闲，不过他也被安排了任务。 要不是伤没好，恐怕他就是迎宾了，毕竟轧钢厂会来几位领导，宴宾楼的公方经理也会过来。 其他人身份还差点意思。 李四麟一琢磨，自己的伤也没啥大事，本来就是开心的事情，自己也不能扫兴。 站在门口当迎宾是够呛，但在院子里碰到一些有身份的人，自己该出面还是得出面。 许大茂则是站在大门口当迎宾了。 他还干的不错，迎来送往这些活是他最擅长的。 第303章 雨水的心事 最开心的当属聋老太太，别看岁数不小，可表现的一点都不沉稳。 时不时的溜达到门口，不止一次的问新媳妇咋还没来，那小脚倒腾的倒是不慢啊。 所有人都是开心的，毕竟这次傻柱也算是花了血本了，搞来了不少的肉。 闫家那几个小崽子，就差驻扎在临时搭建的厨房那里了。 满院子的香味，就连对口舌不是特别挑剔的李四麟也快忍不住了。 只有一个人脸上充满了笑意，可眼睛里却有着淡淡的伤感，那就是雨水了。 一开始还招呼客人，可是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李四麟一看这小妮子跑到她自己屋子里去了。 李四麟轻轻推开了雨水的房门，这小妮子正趴在床上暗自流泪呢。 看到李四麟进来了，她不好意思的起来，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 “四麟哥，我哥结婚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要我了。” 虽然雨水已经上了中专，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大姑娘了，放在农村说不好都是孩他娘了，可现在就能看出来，这就是个孩子啊。 “怎么可能呢，雨水以后你不光有哥疼，还有个嫂子疼你。” 姜丽丽这个女人李四麟见过，人还不错，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对雨水也可以。 这孩子就是心事重，倒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她在刚懂事的时候爹就跟着寡妇跑了，说是傻柱将她从几岁的孩子带到现在一点都不为过。 这些年这兄妹受过多少苦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仔细想想，要不是后来秦淮如和易中海那缺德的做法，这兄妹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不过这种事现在是不会在发生了，后世有很多女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 “我与狮子为伍，怎会爱上野狗。” 这话是挺操蛋的，但这么描述现在的秦淮如一点都不为过。 李四麟不太会安慰女人，要是成熟一点的倒还轻车熟路，可这个年纪的小丫头还是算了吧。 简单的说了几句，雨水倒也听进去了，她现在说实话就是有点矫情。 好在也是个坚强的孩子，她在谢过李四麟后也就没啥事了。 可李四麟并不知道，此时的雨水对他也有了心思，其实李四麟比她才大三四岁，说是同龄人也差不多。 但雨水自然知道不可能，李四麟的风流韵事院子里有几个人不知道。 有些时候雨水能听到那靡靡之音，还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这让年少的她既羞涩又有着不该有的憧憬。 这些让她甚至有的时候在梦中会有角色的对换，而她和李四麟则是剧中的主人公。 这些梦荒诞而真实，让清晨起来的何雨水都不免脸上发烫，忙不迭的去洗那湿漉漉的床单。 看着李四麟那宽厚的背影，雨水忘记了悲伤，再次陷入了沉迷之中。 少女情怀总是梦啊！ 婚礼开始了，由于时代的影响，比起纯正的婚礼简单了许多，无非是对着教员的画像三鞠躬。 只不过傻柱还是恭恭敬敬的将聋老太请到了上座，没有磕头，但也像对待自己的亲长辈一般。 聋老太也着实有些底子，私下里塞给了姜丽丽一个金手镯，这份厚礼也让姜丽丽和傻柱喜不胜收。 “早点生个娃娃，趁着老太太我还能动，能帮你们看几年。” 这倒是真心话，如果姜丽丽真的生个男娃，估计这聋老太不会吝啬的。 最起码她算是真心对傻柱的。 没想到傻柱结婚李怀德居然也来了，这样的客人只有李四麟有资格接待。 哥俩也挺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可惜李四麟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酒是喝不了了。 酒席开始，李四麟本以为能看到很多同人书里的一个场景，那就是贾张氏吃的像猪一样，棒梗也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可惜并没有，贾张氏表现的还算可以，棒梗虽然吃的多一些但也在说得过去的范围之内。 别说他了，院子里其他家的孩子都差不多。有几个还不如棒梗呢。 这就是家里有条件之后的底气啊，秦淮如如今在妇联混的是是风生水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升职了。 家里虽然还有贾东旭这个累赘，可架不住时不时李四麟再给点，顿顿吃肉不可能，但起码是吃喝不愁。 这也让棒梗不那么丢人，要说吃相不咋地的还是闫家，别看条件比之前好很多。 闫阜贵那种吝啬是彻底渗到骨子里了，改不掉的，撑死是比以前好一点。 虽然看着好笑，但这也算岁月静好吧。 都是一群为了活着而努力的普通人，有每日算计，也有大大咧咧。 其实怎么看都不错，起码比起李四麟面对的那些人要好。 傻柱的这些师兄弟手艺不用怀疑，傻柱虽然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和金钱搞到了不少物资，但相对而言也不算特别的富裕。 可在这些厨师的妙手之下，每一道都十分的精致可口，让很多院子里的人都不敢下手。 宴席结束了，李四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休息，可是刚躺下，道爷就来了。 他进屋之后马上说了一句话， “四麟，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古币吗？” 李四麟装作稍微回忆之后便点点头， “怎么了？我记得你们不是交给物证那边了吗？” 道爷哭丧着脸， “刚过十一总局就派人将古币取走了，当时是走的正常手续，物证那边没有怀疑。” 原来这些天道爷并没有放松对古币来源的追查，前几日终于查到一些线索正准备仔细的再看一下古币。 结果物证方面说是被总局给拿走了，道爷给总局打了一个电话后惊讶的发现，这所谓的手续居然是假的。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这手续根本看不出真假，甚至有八成可能是真的。 这让总局和东城顿时恼怒，可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 物证负责管理古币的人在昨晚上被杀了，就在自己家中。 而在死者家中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神出洞，仙下山，扶助人间把拳玩。” 说到这李四麟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对吧，上次你说这古币是太平天国的，而这几个字怎么听起来像是义和团的。” 道爷更加的沮丧了，破口大骂， “艹，道爷打了一辈子的鹰，结果被鹰给啄了眼，当时我找的那个掌眼的失踪了。” 李四麟能感觉到道爷的愤怒，看来所说是真。 叶老曾经说过，能认出这古币的人寥寥无几，恐怕世上也没有多少人了。 当初李四麟就感觉不对劲，洪秀全信奉的是上帝教，和二十四节气关联并不大，怎么会这么想呢。 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事是李四麟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 “道爷，那你找我有啥用啊，破案也不是我专长。” 第304章 学会拒绝 道爷叹了口气，“四麟，徐老鬼就是让我找你帮忙。” 这件事可大可小，死人是一方面，对方能做出惟妙惟肖的总局公章是更重要的。 他们之所以找李四麟就是因为鬼市的存在。 其他地方买卖货物的大家一般习惯称之为鸽市，而在后世的簋街，那里才是真正的鬼市。 一些私底下不能贩卖的古董就在那里买卖，很多遗老遗少都会去那里将一些祖上传下来，或者是偷出来的古董到那里换一些吃食。 只不过这几个月全都停了，就是李四麟要求的。 平日里李四麟真的懒得管这里，买卖而已，何况还涉及到不少的权贵。 他没事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管，但这十一期间肯定是不行。 都不需要工安方面出面，每天晚上派出一组人去那里溜达就得了。 “放开禁制？从里面找线索。” 李四麟恍然大悟，这徐老鬼看来是真不好意思找自己了。 现在京城几乎没有正规的古玩市场，如果说有那也就是琉璃厂了，而一般人也没闲心买这东西。 就连信托商店都有古董卖，当然真正的精品也早就到了一些玩家手里。 尤其是一些演艺界人士和以前的资本家，他们手里有钱能买得起。 什么潘家园之类的现在根本没有，如果说稍微有点规模的地下市场那还真就在东直门。 这里之所以叫鬼市，是因为以前这里是死人进城外加杠房所在地。 而现在也沿用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原因，东直门鬼多。 这里的鬼自然不是人死后的亡魂，而是作假的鬼，即便是这个年代也少不了作假的高手，他们被称之为鬼。 “去琉璃厂啊，那里高手才多呢。” 李四麟并不想让鬼市重开，要开也可以，去东直门别在北新。 其实这个位置很尴尬，向北属于东直门，向南属于北新，按理说簋街应该属于东直门街道的管辖范围，可实际上属于北新。 这鬼市是经常出问题的，造假的在，一些白手套也会派人来替自己的主子搜集东西。 出事是在所难免的。 道爷想起今天徐老鬼那便秘的样子就好笑，但如今轮到自己了也是头疼。 “琉璃厂那边佟局帮着找人呢。”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琉璃厂有假货吗，肯定是有的，但就在这个年代数量并不多。 绝大多数假货都在鬼市，这里晚上没灯，最多是用个手电筒，打眼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们找了不少人分析那印章，和真章印出来的很难分辨出来，这样的高手所做的东西最有可能就是在鬼市上被发现。 只有顺藤摸瓜才有机会找到幕后主使，当然不止李四麟这里，京城有几个私底下的古玩交易市场他们都安排人去查了。 “我不管，你们要查自己查。” 这个面子李四麟肯定不会给，说是假章但他有点不信啊，有没有可能就是真章。 这种事他不掺和，而且涉及到古币他更不想卷进去。 怪不得徐老鬼非得让自己来呢，这厮是真不给面子啊。 道爷心中腹诽，但他也能看出李四麟的决绝，没有李四麟的同意，这地下的鬼市还真开不起来。 别的不说，就是他手下那群治保委的兄弟，其他人真说不动。 只要那黑驴子出现在街面上，谁敢来买啊。 黑驴子是街面上的混混给治保委骑的自行车起的外号，说是自行车的外号，其实就是人。 黑色的自行车，黑色的头盔，黑色的护甲，打人狠，下手毒，所以起的这个外号。 李四麟怎么说也是半步宗师，自然知晓身上哪里打着最疼，还不容易死人。 在这个时代打个腿断胳膊折的没人会在意。 如今这黑驴子在东城也算是一道风景线了，只要他们出现，那威慑力不比工安差多少。 抓起来就是一顿毒打，打的地方还阴损，甚至让你受了伤平躺着，趴着都不得劲。 这可比工安还要坏。 “四麟帮个忙，就是让你的人少去鬼市，最起码能让某些人露个面。” 李四麟呵呵一笑，道爷还以为他要答应呢，没想到李四麟指着墙上的地图，这里是鬼市北边一点， “这位置不错，前阵子大军还来找我呢，送礼我没要，我也和他说了这里不错。” 他指的位置就是东直门街道的辖区范围，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道爷的脸瞬间就黑了，有些地方已经约定俗成，你要是贸然换了地，想要恢复以往起码得半年以上。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假章可是非同小可啊，万一哪天有人拿着去清河，或者去德胜门的战犯所提出几个人来，那事可就大了。 不管道爷怎么说，李四麟就是不同意，不是他拿大，而是这事就不靠谱。 鬼市一开，麻烦自然来，如今自己辖区的治安在整个四九城都数得着，不可能为了你们局里破案来影响居民的安全，这是他的底线。 要知道鬼市可是有不少天南海北的土夫子，这些人要钱不要命的。 卖出东西钱到手自然是好的，万一卖不出去东西搞不好就会铤而走险。 出了事区里的板子自然会打到李四麟的屁股上，到时候局里会出面承认这是他们的主意吗。 即便是承认，那也不耽误李四麟挨收拾，别看他现在是工安序列，可档案还在区里呢。 要记住区里和工安同属官府，但很多时候也不是穿一条裤子。 道爷无奈的走了，还想骂李四麟两句但没敢，这厮别看受了伤恐怕自己也不是对手。 何况门外还有两个八卦掌的传人，真要是动起手吃亏的还是他。 当然李四麟也不是那么绝情，既然鬼市归大军管，那找他就得了，要说对那些造假的高手大军应该是最熟悉的。 等到道爷走后，李四麟看似轻松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凝重，这古币真的是个祸害啊。 一开始在他看来这应该是黄集道特意搜集，为的就是所谓的斩龙脉，断龙根。 但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么简单，黄集道也许只是推在前台的一个势力，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存在。 这就有些麻烦了。 此时李四麟手中正在把玩着两个古币，其中一个就是叶老给的小满，而另一枚则是白露。 第305章 失踪的一家 回到当时李四麟前冲扑杀薛老三之时，他的左肘击中了薛老三的胸膛，右手顺势拽下他腰间的手榴弹。 但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薛老三的胸膛，一枚古币被他带下。 古币悄然落地，可没人发现当时的李四麟脚尖一动，古币被他用巧劲搭在了脚面上。 他之所以退后两步，并弯下腰就是要将古币收入自己的空间里，而最后他啐了薛老三那一口，也是刻意的这么做。 如果薛老三不死，那古币的事情一定会被别人发现，当时李四麟就已经想好了，如果不死就再补上一记。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么做，其实这古币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就是这么做了。 二十四枚古币，到现在只有三枚现世，而其中有两枚在李四麟手中。 其实私底下他也观察了无数次，除了制造工艺精湛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他也用火烧过，用水泡过都没啥变化，这材质挺奇怪，也许就是小说里常出现的天外陨铁吧。 将古币收回空间，和那些古董放在了一起，李四麟招过沈哥， “明天你和阿湖一起去丰台于家村查看一下叶老还在不在，不要开车，注意隐蔽。” 沈哥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 到现在李四麟还猜不透这叶老到底是什么人，他也私下里打听过，当初倾亲王府中还真有这个人存在。 可惜都只是听闻罢了，毕竟当时的人早都死了，没人知道这教习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不是这叶老。 一开始他真不打算查清这件事，本想着让这件事自然而然的烟消云散最好。 如今看来这是痴心妄想啊。 分局物证是个看管很严密的地方，而且能做出和总局公章一模一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换做旁人如果有这个本事，也许能做出更轰动的事情，可偏偏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去分局拿走这枚古币。 这个代价可不小啊，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这次的幕后主使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甚至在李四麟看来对方并不是迪特和蟹教，这才是麻烦呢。 他习惯性的点上一根烟，静静的思考着这一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妈的，管他背后是谁，不招惹到老子就算了，如果惹到老子身上，那就看看谁更硬。 当然是李四麟更硬了，这话可不是他自己所说，而是秦淮如、邓小雪、古燕等等人亲口承认的。 今晚上李四麟没有留在南锣，而是去了寿比胡同，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雨露均沾。 现在李四麟最恨的就是自己没有分身之术，有点忙乎不过来了。 这不付绍兰有些生气了，在哪里使小性子呢。 李四麟也不客气，管你使不使小性子呢，有些事是无需解释的，行动更好一些。 一而再，再而三，这就老实了。 付绍兰这下也没脾气了，人要是吃饱了的话一般脾气都不错，她还心疼的摸着李四麟的伤口，甚至有些泪眼婆娑。 “你要不就老实的呆在科院得了，天天受伤真的让人心疼啊。” “要不我去教育口找找关系。” 李四麟赶紧拒绝，别说让他去教育口了，就连付绍兰都应该想办法离开。 大家应该都知道在那十年老师的遭遇吧，真的是很令人唏嘘。 可付绍兰能去哪呢，她虽然没有韩如瑜那么强势，可也算是个女强人。 而且她喜欢教书，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 “我喜欢这些小孩子，他们是未来，看着他们努力学习我真的很高兴。” 这话也许很多人听起来有些假大空，可付绍兰别看喜欢玩花的，喜欢cosy，但她在教学上是没得挑剔。 只可惜啊，现在还买不了太多的新衣服，现在只有教师，学生，护士的衣服。 比起后世可是差远了，尤其是李四麟比较喜欢蜘蛛侠，黑寡妇。 亵渎西方的英雄还是比较过瘾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沈哥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那个叶老和他的女儿都不见了，按照于家村的人所说是叶薇身心都遭受到了打击，叶老为了女儿着想抛家舍业去南方了，已经走了很久了。” 艹，李四麟猜的真没错，这叶老绝对有问题，甚至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去六院，看看能不能找到叶薇的病例。” 沈哥摇摇头，“我去了，病例丢失。” “当时她的主治大夫呢。” “主治大夫和负责叶薇的护士是两口子，在今年三月份两口子生炉子被烟给熏死了，房子那边我也去过，在房顶的烟道里发现有人动过手脚。” “只不过时间太长，不敢百分百确定。” 这还用确定吗，以前沈哥就玩过这一手，他就是谨慎才不敢下结论的。 李四麟一拳砸到墙上，妈的，之前道爷说自己玩了一辈子鹰却被鹰啄瞎了眼。 如今自己也是被这叶老给坑了一把。 其实也怪不得李四麟，这一年的时间他就没闲着，各种事情都来到他身边，让他应接不暇。 真的忘记了叶老的事情。 可当时他为什么会把古币给自己呢，这也是李四麟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 现在真的有点尴尬了，这种事是没法大张旗鼓的去查，只能暗中的查找线索。 “沈哥，当时你的战友中有没有过的不太好的，要善于跟踪的。” 沈哥想了想，却摇摇头，是真没有。 当时他隶属冷枪队，要不是因为沈哥犯了错误也不可能沦落到当煤黑子去。 其余的只要是身体没有残疾，基本上都被各个部队给抢走了。 李四麟一听也是如此啊，不过这里面有bug啊。 “那有没有残疾的，只要能正常行走就行。” 不是李四麟瞧不起瘸子，但涉及到跟踪你腿脚不方便还真不行，一瘸一拐的很容易被人发现。 沈青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你要说残疾的战友还真有，这可不是后世国家有钱，对于伤残军人是一直照顾的。 这时代很多伤残的军人倒是有补助，但也只能保证饿不死而已。 “有个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来，那是个疯子。” 这可有些奇怪，怎么是个疯子呢。 “说说吧，到底疯成什么样啊！” 沈青的表情有些悲伤，这个人是他当年新兵连关系还算不错的战友，只是很可惜啊。 第306章 黄叔的教导 疯子本姓周，叫周良，曾经是沈青的新兵连时的战友，在选拔冷枪队的时候，因为枪法差了一点，没有被选中。 按照沈哥所说，别看这周良的枪法不如自己，但近身搏斗，跟踪方面都算中上水平。 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在高丽最残酷的一场战斗中，这个所谓的疯子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到昏迷。 从他醒来后，脑袋里多出了几个碎片，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是无法取出的。 但这还不是最悲伤的事情，最悲伤的是他们的部队番号出现了一些问题，上级的命令在传递过程中也出了问题。 最后的结果虽然他虽然没有被当做逃兵，但伤愈后也没有安置工作。 好在是疯子的一些老上级努力争取，最后按照《革军残抚恤条例》（1950年版）评为了三等乙级残废，一次性发给残废粮300市斤，抚恤粮400市斤。 说句题外话，李大龙也被评为了三等乙级残废，但他因为转业后安置工作，每年有八十斤残废金食粮（每年一七月分期折款发放）。 但这个是每年都有，而疯子的是一次性的。 别看不少，但以现在人的食量，也就够一个人最多吃两年的。 李四麟知道这些，不免有些唏嘘，更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那这个疯子到底疯不疯。” 他虽然算不上恶人，但也不是个好人，要是这疯子太困难了，给点粮食也是可以的，但他绝对不会养一个废人。 沈哥也叹了一口气，“一般情况下都能控制住自己，但谁也无法保证不出事。” 他还是有些担心李四麟不用这个疯子， “但我上次回去看晓月的时候还去看了看他，这个人肯定没问题，绝大多数情况都能控制自己。” “他也在景山。” 李四麟可以说是景山的小霸王，厉害一点的人物他都认识。 “他住在九字道村。” 我擦，那可够偏的，这个村子位于京西古道之上，大概两千年前后，这个村子就被废弃了，李四麟前世还去过这里。 “前几年他娘被村长欺负，这厮发了疯一怒之下杀了村长，好在是因为有证明，但也抓进去了，今年才出来。” “他在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一直住在村子身后的半山腰上，自己带着老娘活着。” “他娘身体不好，那山腰上什么环境你也知道。”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既然是沈哥推荐的，那就叫过来，但以什么名义呢。 科院和治保委肯定是不行，对了，街道这边挂着一个建筑队，街道是不负责开工资的，就是以街道的名义接一些四合院的修缮工作。 前文就提过，干这个活的基本都是蜀中的人，他们能吃苦，而且是黄叔直接管理的。 “把他带过来，挂在黄叔那边，既然不开工资那也不涉及吃空饷。” 他只需要一个证明而已，有了这个证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人调过来。 沈哥下午去街道办了证明，建筑队那边名额管控不严格，再加上有黄叔在很容易就办下来。 黄叔只是问了一句是李四麟安排的吧，沈哥点点头，二话不说就给办了。 只是黄叔在沈青走之后给李四麟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四麟，你终于懂了点事。” 这话让李四麟很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索性直接去找黄叔了。 黄叔见了李四麟依旧是笑呵呵的，但他问了几句， “沈青，冯南涛，冯宗湖，你韩哥，雷东二人，这些人你是怎么用的。” 李四麟有些迟疑，照直回答， “黄叔，这不都挺好吗，现在都有编制了。” “笨！脑子进了水。”这之后还有很多粗话，就不一一表述了。 黄叔这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以为你能想明白呢，你要是就在治保委，你他妈的愿意怎么安排谁管你啊。” “煞笔一个，像沈青还有雷东二人，就不应该给安置到正式编制，知道吗，你现在身上多少事，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你，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手底下没有几个藏在地下的人，有些事你怎么做，煞笔别以为都给安置工作是好事。” 李四麟挨了骂，但也明白了一些，其实上次姥姥的话里就有这个意思。 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很是复杂，而且谁敢说自己所有事都能光明正大。 成大事的人，谁手底下没有几个暗钉子，他可倒好，都给安置了工作，都有了编制，久而久之谁敢说这些人都还是你的人。 这不是扯淡吗。 “小边子，还有你身边的那个许大茂，他们最多算是你的特情，但你能让他们替你。。” 接下来的话黄叔没有说透，但李四麟也明白了。就如同上次讹诈娄半城，就不该自己出面。 也就是讹诈的金额不大，而娄半城也是有脑子的人，这才相安无事，要是娄半城豁出去找到上面，那会是什么结果。 别说什么有正当理由，谁都不是傻子，到时候上面怎么看李四麟。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明里暗里都得有人，像沈青其实就特别合适，但却被李四麟拿到桌面上了。 不说别的，沈青在工安口都有一号，有些事已经不能出面去处理了。 李四麟还是心软啊，就如同黄叔所说，如果他就治保委大队长一个职务，那无所谓的事情。 可他不是啊，毕竟已经是秘密战线里的人，而且他的情况特殊，按照黄叔的话就是， “你既是政保，又是调查，但四麟你记住了一点，这两个部门没他娘的一个好人，谁也别信，包括我，包括你大哥。 永远给自己留条路，这不是解放前！” 这下李四麟终于明白了更多，他还是不够成熟，不够狠，不够冷静。 不过黄叔在听说他拒绝了道爷之后，还是很欣慰的，这也说明李四麟成长了。 要是以前道爷说几句好话，恐怕这李四麟就会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在帽儿胡同，李四麟见到了这个疯子周良。 人看起来很普通，不管是衣着还是身材相貌都是如此，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就是戴着帽子。 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李四麟认真的打量着他， “摘下帽子。” 周良有些迟疑，看了眼沈哥，沈哥微微的点点头，这才摘下来。 那脑袋上如同个破烂的抹布一般，横七竖八的缝了起码几十针，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恐怖，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的原因。 “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第307章 消停几天 周良停滞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这才回话， “杀人还是放火，只要能给我老娘治病我不在乎。” 李四麟点点头，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沈哥一句话， “房子安顿好了吗？” 沈哥回话，“安排好了，暂时住在北弓匠营，与科院走路不到五分钟。” 李四麟拿出一张画像， “此人名叫于凤格，是景山区重机厂的采购主任，家住鲁谷路，从现在起，你二十四小时盯住他，只需要记住他从厂子出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周良接过画像，略带一些犹豫， “那我娘呢。” 沈青拍拍他的肩膀， “我会安排人给你娘开药，并且有人送两顿饭。” 不要小瞧这个条件，一个老太太如果一天吃上两顿饭已经是不错了。 李四麟从怀里拿出三十元钱，但并没有交给周良。 “鲁谷路那边也给你安排了一个处所，距离这于凤格家不足五十米，如果有人问你到景山区做什么你怎么回答。” 周良稍加思索，“我不知道，看你怎么安排。” 李四麟很满意，不乱做主张， “你去景山区直接找一个叫韩端的蜀中人，先跟他干两天之后就采取行动，这三十元是你一个月的工资，记住是我给的。” 韩端是黄叔的人，按照黄叔的说法，这一两年的时间他会逐渐把自己的特情一一转交给李四麟。 但能不能把控他们，就看李四麟自己的了。 李四麟将钱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些粮票，周良别看说话有些迟钝，这不是脑子的问题而是炸弹碎片影响了语言的功能区。 他很明白，这是自己的买命钱，不过此时李四麟也看出他的顾虑，如果是买命钱，那太少了。 “记住只要你跟着我，每个月都有这些钱，你娘我也会安排人给照顾好，暂时我不需要你杀人放火，只要你跟踪好就可以，这是一个长久的任务。” 李四麟没说这是不是买命钱，他也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一露面就会有心死了心的跟着他。 他现在不会彻底相信这周良，周良同样也不会相信他， 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题，谁都有可能放弃，只有以后从事上见。 周良恶狠狠的点点头，拿着钱走了。 而此时的李四麟躺在靠背椅上闭着眼睛，自己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有意思。 “沈哥，小边子来了吗？” “约的是四点，现在才三点半，应该还没到，我出去看看。” 李四麟点点头，“一会到了直接领进来就行。” 没多久小边子就来了，进屋笑呵呵的，拎着几瓶酒， “李科，这是我收上来的几瓶解放前的汾酒，特意给你留着，您给尝尝看看是真是假。” “放那吧。” 这点礼物不算什么大件，李四麟也就坦然收下， “听说最近你那多出不少地耗子是吧。” 没错，李四麟要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鬼市被李四麟给打掉了，一直没有恢复。 大军求了好几次，也找了不少人说情，但李四麟全给推了。 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土夫子地耗子很多都去其他地方，毕竟他们也得活着啊。 可有的家就在东城，索性去了小边子那幸福三村的鸽市，起码这里还有点安全保障。 每一次东城扫荡鸽市，这里总会安然无恙，久而久之大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不完全是李四麟的事情，在北新所和交道口所，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但在其他所李四麟也只是认识而已，万一其他地方想要扫小边子，李四麟也不会出手的。 但这对于小边子而言就够了，东华所向来不参与这种事，他们的位置特殊，辖区里就够他们忙乎的了。 而除了东华所，整个东城最厉害的所就是北新和交道口，他们不出动就可以了。 小边子也很聪明，在其他所周边也不是没有关系，如此一来还真没什么事。 小边子一听李四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这些土夫子地耗子出手格外的大方。 这些人会拜码头，每次出手大件货的时候总会上缴不少，这对于目前势力范围还比较小的小边子而言是个极大的补充。 混江湖没钱是混不出来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科，是大军找您了，如果您这边不方便，我就不让这些人进来。” 虽然很心疼这些钱，可小边子是个聪明人，知道没有李四麟牵线他狗屁都不是。 大军之所以允许小边子开鸽市，而没有对他出手也是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 要说火拼，大军这边能顶三四个小边子，实力差距太大。 李四麟摇摇头，“你做生意我不管，土夫子来了也不关我事，但不要出事，出了事毙的是你。” 这下小边子放心了。 李四麟也清楚，小边子现在生意做的不小，在区里也联系上了关系。 他的生意李四麟不抽成，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小边子也琢磨过来了， “李哥，有事。” “你那里土夫子有卖假货的吗？” “有啊。” 这个肯定有，要全卖真货早就私下里交易了，像娄半城这样的人也会经常买古董。 但他们肯定不会出现在鸽市，而是用专门的人牵线给送过去，娄半城也会找掌眼的，这样风险会小了很多。 而在鸽市鬼市，那全靠自己眼力了，打眼也正常。 “帮我打听一下，谁做金石玉章做的好，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打听到消息后告诉我就行，放心不会牵扯到你。” 小边子拍着胸膛， “李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别看小边子年纪小，但李哥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哪怕让我拎着脑袋做事，小边子要说一个不字，今天出门就栽沟里摔死。” 这厮就是嘴好啊。 李四麟一挥手， “别废话了，去吧，这几天小心点。” 小边子心里一激灵，别看李四麟这话没有任何的反常，但他也是一下子都听懂了。 心里甚至腹诽道， “这群当官的每一个好人，说话模棱两可的。” 这话不碍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小边子知道这几天一定是有行动，而且规模也不小。 看来这几天得消停消停了，钱是好东西，但命更重要。 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 等到小边子离去，沈哥有些纳闷，但没有问。 第308章 困难逼近 李四麟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沈哥， “从下个月起，治保委训练强度减少一半” 沈哥只是点点头，他不需要去懂，只需要做就好。 这次打击鸽市并不是东城一家在做，也许东城的力度会大一些，这是因为假章。 而整个四九城都会做，只是时间不一样原因就一个，收缴鸽市上剩余的粮食。 现在是十一月初，而在这个月中旬，官府会下达通知，基本上降低粮食补给达到10%。 也就是如果以前定量在31斤的，这次会降到28斤。 也许在后世人看来，一个月三斤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放在这个时代，却是晴天霹雳。 如果是单身一个人，28斤粮也许影响不会太大，可如果像电视剧里秦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粮，那可真的会饿死人的。 李四麟和卢院长韩如瑜他们都聊过这件事，科院的补给不会降，但科院里的人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样都会降。 这次全四九城都是如此，甚至全国都一样。 科院的不需要担心，别说降一成，两成都没啥关系，能在这里上班的几乎没有普通人。 保卫员们也无须担心，一天最少管两顿饭，这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之前李四麟就做过统计，科院保卫员里家庭困难的只有一两个人，这很好解决。 可是治保委就不一样了，像胡林那样的都算家境好的，胡梅有定量粮，胡林也有，而且两个人都有收入，就是胡林新找的小对象也不会饿着。 可是如果是一家三四口子人只有一个人上班的，那就麻烦了。 训练强度必须减小，因为会有更多人将食物藏起来拿回家里吃。 其实强调过很多次，这是不允许的，可李四麟很多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巡逻员的家庭身份是儿子，是丈夫，是爹，都是大老爷们，难道自己在街道吃着带油水的好饭好菜，家里的女人孩子老人饿着。 如果这么做，李四麟也会瞧不起他。 唉，灾祸真的来了，这是人力所不能阻止的。 其实这灾祸与李四麟真的没什么关系，就算一个月拿出三十块钱给周良，对于他而言一点影响都没有。 该吃香的，就吃香的，该喝辣的，就喝辣的。 这不就是吗，晚上刚到家，段源这货就来了，张口就是， “你大爷的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晚上跟我陪酒去。” 李四麟一个劲的摇头， “我才不去呢。又拿我当酒罐子。” 这是教训，段源酒量一般但好喝上一口，平日里和那些二代们总是吹牛。 尤其是从外地来的二代，更是把牛都吹到天上去了，可对方一较真他就完蛋了。 尤其是碰到齐鲁东北的这些酒蒙子，更是倒的比谁都快。 “帮哥哥一把吗，好不好啊！” 这是真够恶心的了，也不知道段源从哪里学的这一套，像个娘们一样。 “滚犊子啊，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段源这厮对于李四麟是太清楚了，他真的是吃软不吃硬的。 “真的是服了，走吧去哪啊。” 李四麟架不住段源的软磨硬泡，只有跟着去了。 段源一拍胸脯子， “放心吧，你段哥也不是傻子，这时候紧张咱们去个私厨。” 李四麟还真不太清楚四九城的私厨，他一般要不去东来顺，要不去烤肉季。 全聚德那烤鸭吃一次两次还行，吃多了是真腻，可能在别人眼中这可是好东西，油水足。 但他不缺油水啊。 坐上段源的车，直奔西城而去，过了北海公园就到了，这是一条小胡同。 路上的时候李四麟对这个很好奇，还问了一句是谭家菜吗？ 前世的他虽然在北京待了时间挺长，也吃过不少顶级的饭店，但最多就是算是天宫一角罢了。 最顶级的那些他还真没怎么吃过，这谭家菜之所以印象比较深源自三点。 第一他前世真吃过，当然是作为跟班去的。 第二就是不说傻柱子懂点谭家菜吗，到底是真是假他真没问过。 而最后一点就是看小说的时候总是说这谭家菜特别牛，后世吃过那一次的确不错，但到不了惊为天人的那种程度。 但听段源所说也一般，他老爷子在解放前吃过一次，那次是真好。 因为在四六年之后，掌厨的就已经不是谭家人，而是家厨彭，尤其是公私合营之后，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去年周先生亲自邀请之后，才搬去京城饭店，口味比起之前好了许多，但也只能说不错而已。 在段源口中，也承认京城无美食，最牛逼的要不就是鲁菜，要不就是粤菜。 淮扬菜无非是中规中矩，出不了大错而已，当然这是段源所说，李四麟对于食物的要求不高，不予评论。 到了这不知名的地方，段源将车停在一边， “前面胡同太窄，进不去车，走两步吧。” 李四麟更无所谓，和段源一起走进了这小胡同的尽头。 这胡同的确是很窄，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费劲，而这个小院看起来更是简单，连个门牌号都没有。 段源就问了一句， “你能吃辣吗？” 李四麟点点头，他自然比不得蜀中和江西那边，但也勉强能吃点。 “这私家菜的老板娘是湘妹子，做的牛肉当属一绝，但就是偏辣一点，你要是吃不惯就告诉她少放一些。” 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内蒙也吃辣可比起湖南也是差远了。 进了院子也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中间是一条窄路，而两边各三间房子，看起来也很是简陋。 进院子门口蹲着一个老汉，叼着旱烟袋， “后生，碟饭啊！” 这明显是西北口音啊，怎么说是湘妹子，而且这老汉明显有功夫在身。 那旱烟袋是精钢所制，长最少有八十厘米，随时可以当做棍棒来使用。 难道这宴无好宴？ 段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随口应了一句， “对啊，吃饭，甲字房。” 这时候李四麟才看清，左手边三间房是甲乙丙，而没有丁字房，右侧看来是住人和厨房。 这院子不大，讲究倒是不少。 老汉站起身，倒了倒烟袋锅子，前面带路。 只不过他的双眼时不时的瞥向李四麟，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李四麟向前走了一步，他可没有尊老爱幼的习惯，趴在老汉的耳边说了一句， “大爷，瞅什么啊。” 第309章 好尴尬啊 老汉侧身停下了脚步，很是傲气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看你怎么了。” 李四麟笑而不语，只是挑衅的看着这老爷子。 这老汉攥了攥拳头，没有再说话。 “客官，甲字房到了请进屋吧。” 李四麟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屋，原来是熟人啊。 上次阿湖和咏春对决时观战的韩监察，李四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正是韩如瑜的大侄子韩华。 总勤部政治处的副处长，可谓是年轻有为。 但说起来李四麟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而此时这韩华看到李四麟也十分的错愕，甚至有点尴尬。 段源介绍道，“四麟，这是我韩哥，之前在政治部，如今调到干部部。” 好家伙，这干部部其实是个挺不好干的活，毕竟涉及到方方面面，而且权力远不如政治部。 但在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结识各方面的大佬，而且政治部实在是得罪人。 这步棋走的妙啊。 “韩哥，这是我好兄弟李四麟，治保委大队长，东城分局治安科副科长。” 韩华站起身，还是有些尴尬的伸出手， “李四麟是吧早就听说过你。源子，你出去帮我买包烟。” 这段源也是伶俐人，他还真不知道李四麟和韩如瑜的事情，如今一看这二人似乎有些渊源啊，那就出去吧。 他还特意提醒一句， “大家都是哥们，有说错的地方都别见外啊。” 说完就走了，剩下两个人尴尬的握着手，很快的松开。 “你。” “你！” 两个人立在原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尽管李四麟脸皮够厚，此时也有点手足无措。 这韩华如果是上来就嚣张跋扈，如同上次一样，眼里全是蔑视，那李四麟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客气。 管你是谁的儿子，该不给面子一样不给。 可这也不是之前的那种态度啊，而是尴尬中带着好奇。 这才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呢。 终于韩华开口了， “那个，我小姑打你不？”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李四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打他？李四麟倒是经常抽她。 韩华叹了一口气，“我家里人都知道你了，只是我小姑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就连我爹都不敢太逆着她。” “上次因为你的事情小姑和我爹大吵了一架，但也无可奈何，只是说让你们注意一点。” “对了，你会和我小姑结婚吗？” 这话问的，更是让李四麟很是难受，他所有的这些女人里，他最不可能结婚的就是韩如瑜和付绍兰。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即便是李四麟不在乎，可世俗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接受。 别说什么都不在乎，人都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啊。 没等李四麟回答，韩华自说自话， “我知道不可能，唉！” 李四麟这时候也有点放开了，好奇的问道， “为啥你问你小姑打不打我。” 说到这个问题，韩华打了一个哆嗦， “我爹很小就从军了，和我妈也是从军中认识的，当时我爹被光头和鬼子通缉，本就是朝不保夕，无奈之下只有把我悄悄送到京城，那时候是我小姑带着我。” 此时韩华的眼神里居然充满了畏惧， “我小姑是医学上的奇才，爷爷也管不了她，时不时就拿我试药，不仅如此她还学了武术，我要是不听话就是一顿胖揍啊，现在我到小姑跟前还哆嗦呢。” 韩华的眼神居然有些崇拜， “之前我小姑和她爱人之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她总是感觉愧疚，要不然早就离婚了，自从小姑说已经离婚，我们家就知道你的存在。” “我就纳闷一点，我小姑看似冷清随和，可实际上可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李四麟算是看出来了，这韩华为人什么样不清楚，但对自己小姑真的是很尊重的。 要不然早就发火了，估计也是小时候被韩如瑜打怕了。 他能说啥，难道上自己天赋异禀，与普通男人不一样，能戳碎最坚固的盾牌。 李四麟向来不和任何人谈论自己的女人，这是一个起码的尊重。 就算是兄弟也不会说太多，这样很不好。 他现在只能尴尬的笑了。 “算了，我家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个花心的王八蛋，要是换以前管你多能打，早就收拾你了。” “可是我娘说了，自从我小姑和你在一起之后，脸上的笑容多了，人也年轻了，眼神里也有光，这就是好的结果，不过你要是敢。。” 说到这韩华无奈的一挥手， “艹，你他娘的这么多女人，早就对不起我小姑了，算了对我小姑好点就行，妈的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真尴尬。” 真的，要是换个人李四麟就动手了，唧唧歪歪的，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毕竟这也算自己的大侄子？ 当然不能说出口。 段源终于回来了，还是李四麟叫回来的。 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个人，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有什么好谈的。 韩华这个人很傲气的，家里位置高，自己也能干，现在已经是两毛二了。 而且贼能喝，如果说段源算是二代中的佼佼者，那韩华就是二代中的领军人物之一了。 最主要这厮还真上过战场，他去西南剿匪立过功的！ 看来这是不用自己介绍了，段源虽然好奇但没问这个，而是问韩华， “韩哥，这次你怎么想起找我吃饭。” 韩华在谈起正事的时候换了一个样子， “你认识巴图是吧，能不能帮我牵个线。” 段源嗨了一声， “就这事，我把他电话给你不就行了。” 韩华笑呵呵的，“那怎么行，巴图是你的兄弟，对了源子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时间不长啊，上次我和四麟去内蒙，还联系了呢。但他说有事，再说了蒙东和青城距离也太远了，实在是不方便。” 韩华指了指段源， “你这个老大哥当的也不称职啊，你不知道巴图已经换地方工作了。” 这还真不知道，他和李四麟对视一眼，都有点迷糊。 “呼盟农垦！” 李四麟二人同时发出惊呼，我艹！ 巴图这小子不讲究啊，去了那么好的一个单位不说一声，下次来非得讹死他！ 第310章 海王的名号 呼盟农垦，到后世才一百多亿的总资产，在偌大个华国毫不起眼。 一个互联网企业动辄几百亿上千亿，都不算什么，这点钱算个屁啊。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一个农垦集团规模达到这种程度是一件很夸张的事情。 建立于1954年，就在前些日子，王大佬，就是建兵的那位大佬亲自抽调大批复员转业军人到这里进行开垦。 估计巴图也是其中一员，而且据李四麟所知巴图的父亲就是当年王大佬麾下的一员虎将。 当然这里条件之艰苦也非一般人能想象的，但前途也是非常光明的。 段源有些好奇，“韩哥，你这让韩叔自己联系不就得了，你这找巴图难道是为了计划外？” 韩华点点头，“没错计划外！我这在这个部门你也知道，这不年底了。。” 话无需说的太明白，今年什么情况大家也了解，吃肉几乎是难上加难。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韩华也郁闷啊，他刚调到这个部门也需要做出成绩。 这个成绩从哪里来，说的最通俗一些就是肉。 呼盟农垦肯定是有计划外的物资，但没有特别近的关系想都不要想。 即便是韩父和农垦的领导关系不错，但这种关系是不会用在这些地方的。 如果韩华连这些事都办不了，那也就这样了。 你要让段源牵个线倒是没问题，可是韩华那个部门一要可不是几万斤那么简单，几十万斤都不一定够啊。 如果是平时这看似庞大的数量放在牛羊上，不算个事，可是现在这。。 韩华也看出段源的为难， “不要想太多，我这有个几十只羊就够了，毕竟还有其他人，这个数量怎么样。” 这还可以不算太为难，但段源依旧不敢保证啊，只是答应问一问。 事情无需说的太明白，大家心里清楚就行，接下来就是吃饭了。 这看似不起眼的私房菜做的还真不错，尤其是辣牛肉，吃起来香辣可口。 只不过明天后门估计不会太好受！ 这韩华酒量的确不错，看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四麟。 难道叫小姑父，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李四麟比他还要小七八岁。 但让李四麟管他叫哥，要是让韩如瑜知道估计他又得被试药了，就算不试药，那一顿皮肉之苦也是少不了的。 韩华也挺郁闷，别看自己都这么大了，就是老爹也很少动手，可自己这个小姑却毫不留情。 李四麟喝着酒，其实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韩家为什么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兄妹情深，这不可能，毕竟两个人年纪相差这么大，如果被外人知道恐怕真的算是一个丑闻。 之所以不闻不问，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韩如瑜的能量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韩父可是开国中，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影响到韩如瑜，反而韩如瑜却能影响到韩家。 尤其是韩父，以前是韩华这个部门的二三把手，现在是驻俄武，这可是最重要的地方。 但这样也有缺点，那就是远离京城，远离了权力中枢，有利有弊吧。 最大的弊端就是无法保障自己家族在京城的权力，而韩如瑜则是完美的弥补了这个弊端。 她就像是世外高人一样，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个科院的副院长级别不低，但也不是特别高。 但一手治疗妇孺的神技让她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前提是不要卷的太深。 李四麟想到这身上也是哆嗦了一下，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满是算计。 当然其实平常百姓家也是如此，房子，票子，因为这些反目成仇的亲兄弟甚至父子母女也是比比皆是。 他们二人索性是一个叫四麟，一个叫韩华，谁也不会嫌弃对方没礼貌。 这韩华上来就奔着李四麟使劲啊，一连三杯酒，足足加起来七两多下肚啊。 之后带着几许得意的看着李四麟！ 段源这下是格外的无奈，你找谁拼酒不好非得找这么一个酒缸。 李四麟自然不会退却，也是毫不犹豫的三杯下肚。 此时段源站出来了，苦笑着对韩华说， “韩哥，你别和四麟拼酒，你不知道他是四九城海王吗！” 韩华也是个死硬的性子，三杯烈酒下肚也有点上了头， “什么海王，要知道我去年去大俄可是和那些老毛子拼酒都不落下风，我怕你海。。” 好在这厮酒量的确不少，刚才还没想起来，如今听到海王二字终于恍然大悟， “我艹你大爷段源，李四麟就是海王。” 一机的猴子和冶工的郑凯旋当初也是韩华屁股后面跟着的小屁孩。 这海王的外号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而奉天的李伟韩华也认识。 自然听说过他们几个险些被人喝死。 而且后来李四麟和段源也参加过几次拼酒，这海王的名声越发响亮，你要是李四麟没人知道。 但你说海王，四九城的二代们没几个不清楚的。 这已经是酒神级别的，别说韩华了，三个他也喝不过啊。 韩华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现在心里更憋屈了。 本身喝不过，自己被李四麟喝多了那是活该，自己要是把李四麟喝多了，小姑那八卦掌可是足厚阴毒。 “算了，不喝了吃菜！” 他忍了，也认了！ 李四麟无所谓，这湘菜明显是改良过，没有当地那么辣，吃起来还算能接受。 一口酒，一口肉，不亦乐乎。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妇人，相貌端正，一袭白衣。 好俊的旗袍，华国的旗袍绝对是民族服饰中亮眼的一环。 京派端庄，苏派温婉，海派前卫，粤派优雅。 这女人身上的旗袍却别有风味，似乎结合了湘中妹子的火辣，用料简单大方，结合了当地特有的夏布、湘绣等材质。 以白色为基调，显得特别大方，而边角处的颜色也格外靓丽，似乎掺杂了部分当地少数民族的服饰特征。 很不错！ 在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李四麟突然想到了沈若雪，如果她穿着这身衣服一定更为漂亮。 可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这小女人个子不高，最多一米五五左右，但身着这身旗袍，反而显得并不矮。 不仅如此，还将玲珑的身材显露无疑，看似大胆实在保守，北邮风味。 韩华脸色微霁，但看到女人那副表情，也就压下了火气。 如果是其他人来，韩华无所谓也不在乎其他人看到，但李四麟的身份特殊，这就不合适了。 第311章 大行动 男女之事在某些层面上就不是个事，彼此彼此。。 但李四麟回去告诉他小姑，那又该倒霉了，这也是韩华比较忌讳的事情。 这女人进屋放下几个送的小菜，温柔的来到韩华身边， “今个这菜合你的胃口吗，如果不合适我告诉厨子。” 韩华看了看李四麟，结果李四麟根本不在意。 他自己是什么货色，哪有脸面管其他人下三路的事，这就是彼此彼此吗，谁也别说谁。 这下韩华算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女人的屁股， “还不错，辣度我们吃着合适。” 之后让女人坐下，介绍道， “四麟，源子，这是这私房菜的老板，左小柔，湖南人，现在情况特殊，你们要是没地吃饭就来这，不仅能做湘菜，还有一手不错的京城菜。” 李四麟呵呵一笑，“好啊，韩华她是老板，还是老板娘啊，你才是老板吧。” 此话一出，三个大老爷们嘿嘿的笑着，这左小柔倒是一脸的错愕。 这酒店来了不少二代，都是韩华带过来的，可他的态度始终是有点傲气，李四麟却一点都顾忌，这个很少见啊。 左小柔也很会来事，站起来走到李四麟和段源身边，欠身倒酒，仪态万千啊。 “二位，请满饮此杯！” 二人喝了酒后，这左小柔刚要离开，李四麟本想拦住她问问衣服是从哪里搞到的。 这衣服沈若雪穿起来一定更漂亮，但一想还是算了吧，现在问不合适。 左小柔离开后，李四麟有些好奇，不管怎么说这韩华也算是自己小辈吧， “韩华，这左小柔不简单吧，门口那陕北的老汉功夫底子不弱啊。” 韩华愣了一下，“四麟，那老汉是关中的，不是陕北，姓高，知道了吗？” 李四麟恍然大悟，姓高又是关中平原的，那不用问高家的后人。 如果高家的后人功夫底子再不好，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韩华叹了一口气， “左小柔的身份特殊，我知道四麟你最近可没少破了案子，放心吧我娘知道这件事。” 既然韩家知道，李四麟也就放心了，他现在真的有些魔怔了，看到谁都像是迪特。 要不然一进院也不会如此出言不逊，尤其是对一个老汉。 这算不算职业病啊。 几个人把酒言欢，之后自然就散去了。 李四麟走出房门，那老汉还在门口抽着旱烟， “老爷子，抱歉啊。” 自己错了就是错了，这没啥好说的，之前的确有些不礼貌。 这老汉笑了笑， “没事后生，老汉也得谢谢你，要是你出手老汉恐怕撑不过三招，岁数大了不顶用了。” 一群人走后，这左小柔走到老汉身边， “高爷爷你今天受委屈了吧，我也不知道韩华的朋友这么凶。” 高老汉亲昵的摸着左小柔的头发，不要误会这是对自己后辈的那种爱。 “女娃，你老汉当年死的早，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落在今天这个地步，跟了韩华后悔吗。” 左小柔站起身，也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后悔的，韩华对我不错。要不是他，恐怕我现在。。” “都过去了，女娃，对了离李四麟远一点，这娃有点怪。” 韩华有司机，而段李二人也没喝多，索性开车回去了。 他们在车上主要是聊巴图的事情，羊肉应该不会太困难，主要是看他们缺不缺。 如果能搞到，是不是也给自己搞回来一些。 李四麟的想法是不要大张旗鼓，现在时局敏感，韩华无所谓他负责的就是这方面，他是专门负责伺候一些老资历的人。 说得过去啊！ 而他们两个人一人搞回来几只就行，熟悉的人分一分得了。 段源也是这个想法，一人十只就够了，多了不合适。 “对了，四麟那大军找上我了，我给拒了，你到底啥意思。” 没想到啊，这大军人脉够广的了，找了一圈不少人啊。 “现在不能开啊，你没接到通知吗。” 李四麟也不是彻底不允许他们开，但马上就要下通知，到时候鬼市上肯定出问题。 不光鬼市，就连鸽市都跑不了，现在开就是找麻烦。 “那就听你的，等年底再说吧。” 三日后，李四麟下午来到治保委，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发出通知， “所有人延迟下班，不允许随意进出，不允许请假。” 科院那边会来几个人，人不会多，因为科院那边更重要，让他们来就一个原因。 他们可以持枪，治保委则不行。 其实现在治保委可以持枪的人也不少了，李四麟，佟晓东，郑伟光，雷哥，东哥五个人，这力量不算弱。 可佟晓东和郑伟光没有执行过这种任务，李四麟还是不放心。 科院过来支援的人分别来到两个街道，静静的等待着上级的通知。 这次行动规模之大远超李四麟的想象，他本以为会在自己辖区内围捕，没想到接起电话时居然是总局的局长。 他就一句话，“随时准备出发，会有人去接你，其余的不允许问。” 异地搜捕，跨区调人啊，但到底去哪李四麟也不知道。 晚上十点半，一辆解放车悄然间来到交道口街道，并且拿来了吗命令。 “李四麟同志，请你马上上车。路途中严禁发出任何声音，到达目的地后服从指令，全程噤声！” “是！” 这和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的，上车就是了。 车辆再次开到了北新所，接上了其余人，这稍微有些出乎李四麟的预料。 这一车加起来三十余人，实力也不弱啊，这么集中看来是搞大事。 李四麟透过车上覆盖的帆布向外望去，身前身后都有车，隐约中起码看到六七辆车，这加起来少说有二百人。 车晃晃悠悠的开了近四十分钟，终于停下了。 “所有人下车！”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李四麟手下的能力，一个个翻身从车上跃下，站的笔直。 也许比不上军中的士兵，但长达七八个月的训练让他们早就脱胎换骨。 竹甲、钢盔、木盾牌，手中的短棍放在腰间。 其他地方的保卫科或者治保委多多少少有些议论，只有这四十人鸦雀无声。 完全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李四麟站在第一排，目视自己的手下，眼神中略有些得意，不错自己的心血没有浪费。 第312章 背部受敌 此时海甸赵局走到李四麟的身边，他看着眼前这些人十分的错愕，凑到李四麟身边， “李四麟是吧，你这是治保委的。” 李四麟微微颔首， “不全是，里面有三十个治保委成员，其余是从科院调过来的。” 上次工安表彰大会上和赵局见了一次，也聊了几句并不是很熟悉。 赵局长大了嘴巴， “四麟没开玩笑吧，你这有点过分了？” 这话说的李四麟有点迷糊， “咋了赵局，这有啥过分的。” 赵局铁青着脸，妈的怪不得呢，最近这半年多徐老鬼总是受到表扬呢。 不说大案要案，这个除了新成立的分局之外，这几个老局都差不多。 可每次谈起辖区内普通的治安情况，这徐老鬼就是做的好，这个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表扬信都成筐，让其他分局的同志们羡慕的要命，如今这算是知道理由了。 东华街道不说，那里的治保委全都是正式工，而且全都是精锐毕竟靠近天门。 李四麟所管辖的两个辖区都在东城，你看看这些人，这些装备。 工安口的人除了拿枪之外，还真不一定有他们这些人利索呢。 这也难怪啊，工安口的人早就超负荷工作，每天累的臭死训练的时间少的出奇。 哪像李四麟他们这，每天最少一个小时的训练，这时间积累下来，自然是不一样。 有这么多精兵悍将帮助工安口维护治安，那结果能一样才怪呢。 赵局动了心思， “四麟，要不来海甸，别干什么治保委，我听说你现在挂着治安副科，抠逼的徐小妹我给你正科，最多两年给你提副处。” 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海甸管辖本身就大，大概相当于十个东城。 有很多都是郊区，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这里不是埋汰乡下人，但相比而言乡下尤其是治安事件远比城里要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一来，一个海甸一个朝阳是最容易被批评的地方，看着徐老鬼得意洋洋，赵局心里怎么可能没想法。 这李四麟是个能干的人，要是能拉过来那可舒服了。 李四麟谢过赵局的好意，现在他想走也是走不了啊，何况现在的海甸实在是不咋地。 今天这是对海甸的鸽市进行打击啊，分局里除了赵局和海甸刑侦外全都是东城区的，这也是防备走漏风声。 觉生寺，后世人叫他大钟寺，而在这个时代这里是海甸区最大的鸽市。 以往是以古董文玩为主，可从今年开始这里是海甸最大的粮食交易市场。 今天不仅要收缴粮食，还要找到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按照赵局所说，这里的粮食总量多的惊人，他也曾经数次对这里进行打击，但抓到的都是一些小鬼。 李四麟瞥了一眼赵局，赵局也很无奈， “别那么瞅我，上面说了再不打掉这个市场，我回乡下当所长，老赵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倒也是，但肯定有内部人通风报信，这个是错不了，要不然为啥今天调来的全是东城区的人。 来的人都认识，就连段源也来了，就在不远处挤眉弄眼呢。 几个负责人凑到一起分配任务，李四麟有自知之明，他最擅长的要不就是个人突击，要不就是小队形式的攻击。 这种规模的围捕他就是听话得了。 鸽市的位置就在觉生寺的西侧，后世好像是个大型超市，这个实在是记不清了。 而他们停车的位置就在寺庙的南侧，也就是后世所说柳门忠厚桥。 尽管李四麟手下比较精悍，但手中的枪械比较少，他们会在觉生寺的西门布防。 这是好事比较清闲，只要堵住这边的人就好。 行动定在凌晨一点，李四麟等人静静的守候在这里。 一点钟一到，刹那间十余辆解放车，七八辆吉普车的灯光瞬间全部点亮。 远远望去，还挺漂亮。 “带枪的站在前面，其余人小心戒备。” 因为就在此时，李四麟清晰的听到枪声传来，看来这次行动成果不小啊。 不对啊，枪声居然连上了，这更让李四麟提高戒备。 其实枪声只持续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停止了，李四麟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加起来小二百人，直接冲进去的也有百十来号，都是带着枪的，要知道这可是京城，不是剿匪，哪有那么多人敢对抗。 可就在此时，西侧冲出来大概七八个人，李四麟当即发布命令， “打开手电筒，准备射击。” 并且高喊，“所有人站住，否则开枪了。” 手电筒一打开，对面的人停滞了一下，突然间打了一个口哨。 李四麟顿觉不妙，心中也有一种大恐怖传来， “砰，砰！” 就在他身后，传来连续的枪声，当即就有治保委的人倒地不起。 不仅如此，胡林这傻逼小子直接站在了李四麟身后，挡住了射向李四麟的一枪。 而这一枪击中了他的右肩。 “我艹你祖宗！” 千想万想，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寺庙里对外射击。 李四麟真他娘的急眼了。 “妈了逼的，雷哥、东哥，对寺庙内射击，全力压制。” 好在李四麟知道自己枪法不好，随身带着一把轻机枪，只见李四麟二话不说，轻机枪顿时开火。 刹那间，对面七八个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李四麟也杀红了眼，这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就这么倒了三四个。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梭子子弹全部射空。 马上放上第二个弹夹，再次扣动扳机，直至全部射空。 此时雷哥和东哥虽然身处劣势，但依旧凭借自己的枪法压制住了敌人。 佟晓东左腿中枪，郑伟光右臂中枪。 其余的兄弟也各自找到掩体，李四麟回头望去，寺庙的墙壁上已经没有人了。 我艹你祖宗，还他娘的想跑。 “雷哥东哥，警戒！” “科院的，对前方人员进行抓捕，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好在是雷东二人来了，要不然这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搞不好会死多少人，谁他娘的知道这已经早就关门的寺庙里居然有人埋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就盘查过了吗，赵该死怎么查的。 李四麟交代完任务后，随手扔出伤药和保命丹，之后一个纵越，直接冲进寺庙里。 第313章 死士 翻墙而入，不远处就有三个人分散逃亡。 今天我要是让你们逃了，我李字倒着写。 虽然老子枪法不行，可也没闲着，老子练的是暗器。 李四麟试过，自己用钉子也差点意思，但鹅卵石却是得心应手。 这也是他闲来无事看水浒传里张清学来的。 核桃大小的鹅卵石他空间里长期带着几十块。 只见李四麟的手一甩，一块鹅卵石顿时飞出，直中一人后脑。 这次他是真的急眼了，这一块鹅卵石顿时镶嵌到此人的后脑之中。 这厮也是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壮汉，愣是被鹅卵石冲击飞出去五六米远，轰的一声落在地上，当场就咽气了。 “砰！” 李四麟从来没试过近距离躲枪，这次他也看出来如果对方是背后射击，他躲不过去。 要不是胡林，中枪的就是他，这小子的确是一根筋！ 可是如果正面，只要能看到对方抬手，那对李四麟而言并不是难题。 枪声不断，李四麟也没有大意，找到一棵数人环抱粗细的大树后躲避，但手根本没停。 “嗖！” 李四麟再次甩出一颗鹅卵石，正中一人手腕。 深夜中可以清晰的听见此人手腕彻底断裂的声音，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他并没有停手，连续有几颗鹅卵石从他手中甩出。 一颗击中另一只手腕，有两颗砸到了此人的两个膝盖处。 只一瞬间，此人彻底被废掉，眼下只剩下一个人了。 “啪啪！” 最后一人依然是疯狂的向李四麟射击，这枪声怎么如此熟悉？ 不管了，李四麟躲在树后，试图用余光看着最后一个人。 子弹不断的击打在大树之上，好准的枪法啊。 李四麟刚要探头看去，但只露了一点马上就退回来，这一枪也从他头前擦过。 这枪法虽然不如沈哥，但比起韩哥等人也相差无几。 李四麟不善枪法，但对于敌人手中的这把枪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在张老那里没少练了。 “还有三颗子弹。” 他默默的查着子弹的数量，但此时对方也隐藏起来，而且还有最后两颗没有射出。 好难缠的对手！ 李四麟突发奇想，从怀中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甩出。 “我艹！” 手电筒刚从大树边飞出去，只是露了一点点，就直接被击碎了，碎片险些划伤李四麟的脸颊。 好险，好准！ 鬼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弹夹，这么下去更危险，他还担心其余人冲进来，那就更麻烦了。 呼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双手之上，向上直接扣住了大树。 十指看似不动，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见，这十指缓缓的抠进了树皮之中，那碎末纷纷落地。 双臂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同飞鸟一般跃起最少有两米高。 “啪！” 双手再次抠在树皮之上，十指死死扥住。 连续几次，最多不超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整个人已经隐藏到树上。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今夜乌云遮月，对方其实也在仔细观察，但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能这么做。 只靠着五指就能攀爬到十余米高的树上。 李四麟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躲在不远处的石像后面，此时他可以击杀此人。 但他没有，因为他有一种错觉，对方不想杀人，最起码在第一次射击的时候不想。 在冲进来的时候李四麟看到了两具尸体，是被雷东二人击毙的。 这么算下来一共是五个人，其余四人的枪法只能算是普通之上，只有这最后一人枪法奇准。 如果他真要杀人，刚才那一轮枪响最起码有五六个人死亡。 而李四麟在冲进来之前也看了一下自己人的伤，估计有一两个人会殉职，而其余人的伤势起码要不了命。 这说明了一点，最后一人没有全力以赴，他只想让前面那些人冲出包围。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一群治保委的普通临时工居然有好几个人枪法不错，能压制他们的射击。 此人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李四麟要知道背后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再次拿出颗鹅卵石，这次他不能击杀对手，也要废掉对手。 这远比直接杀了他要难得多。 “嗖嗖！” 鹅卵石以急速飞出，直接击中了对方手中枪械，在强大的力量下，枪管顿时断裂。 李四麟从树上飞扑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此人身旁。 但来不及了！ 妈了个巴子这是什么人啊。 枪管断裂后，此人迅速的躲在石像后，毫不犹豫用断裂的枪管划开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 而在李四麟赶到之时，他看到了更为渗人的一幕。 此人割开大动脉后，生怕自己没有死绝，甚至用那枪管戳入了自己的太阳穴里。 李四麟真的愣住了，因为在他到来那一刻，此人靠在了石像上，脖颈上的血在喷溅，而太阳穴上的血则是顺着缓缓的流下来。 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眼神里只有惋惜和不甘！ 这不是黄集道的那种狂热信徒，而是死士，完完全全的死士。 不对，不是死士，如果是死士绝对会毫不犹豫大开杀戒，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李四麟一点都猜不出来。 走到他的身边，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如果不看那些鲜血，此人长相很是帅气，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很端正。 此时很多人都冲了进来，包括雷哥和东哥等人，他们看到这一幕也很是吃惊。 李四麟摇摇头， “咱们的人怎么样了。” 雷哥咬着牙说道， “胡哥牺牲了，其余人都被送往医院了，应该会没事。” 李四麟抬头看着漫天的乌云，这是他身边第一个死的人，但他知道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说不定自己哪天都会死呢，这种感觉真难受啊。 胡哥，三十二岁，妻子是火柴厂的临时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年头人大都是重男轻女，而胡哥正好相反，最喜欢自己的小女儿。 没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是会说自己的女儿多听话，多乖巧。 每次不管多累，只要一回家听到女儿叫的那声爹，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我艹你祖宗啊！” 李四麟低下头，“安排人通知胡哥的家属。” 此时的李四麟是个懦夫，他没办法自己去通知，他受不了的。 第314章 险些内讧 受不了那小小的宝宝问自己，爹去哪了。 受不了胡哥的爱人无声的哭泣，受不了胡哥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许这就是李四麟当不了大人物的原因吧。 但是此时他紧攥双手，“东哥，调人过来把尸体都带出去。” 走到寺庙的门口，李四麟越想越愤怒，一脚愣是将这近三百年的古寺大门踹碎， “藏污纳垢的垃圾地方！” 赵局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行动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抓到了近百名贩子，其中光鸽市内的成员就有二十余名。 缴获的其他物资大概能装满四五解放车，而粮食的数量更是难以想象。 甚至只能临时联系海甸区的工厂派车来拉走。 这是很成功的一次围捕，可惜还是出了纰漏。 逃出来的那七八个人中有两人是寺庙鸽市的负责人，已经被李四麟击毙。 李四麟看着赵局，带着愤怒走到他的身边， “哪个单位负责我这个方向。” 赵局结巴了，李四麟一把攥住他的脖领子， “艹你妈的，我问你呢，到底是哪个单位。” 此时一个壮汉站出来，李四麟一眼就认出他，海甸刑侦任大队，他拉住李四麟的手，低着头缓缓说道， “是我！” 李四麟松开手，一脚将任大队踢躺下，不屑的骂道， “废物！” 海甸这边的工安顿时急眼了，纷纷掏出枪来对准李四麟。 开玩笑，来的全都是东城的人，首先不干的就是治保委和科院的。 大家常年在一起训练，感情不敢说多深厚，也不能称之为生死之交，但起码的感情还是有的。 本来就伤了好几个，还死了一个，一听是他们这边出了问题，还敢掏枪。 刹那间五六把枪对准他们。 不仅如此，段源此时也过来了，这厮更是向亲不向理的人，何况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 毕竟是当过兵的人，更知道战友情。 段源二话不说，马上带着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冲上来，这次他们可是主力。 一下子几十把枪全都对准了任大队以及他手底下的人。 赵局顿时慌了，这要是稍有不慎就是大事，何况自己手下这次绝对是有问题的。 怎么可能堵不住，怎么可能对方就在这个方向逃走，而且对方怎么会就在这个地方有接应。 “四麟，别冲动。” 之后马上转身对自己的手下破口大骂， “都他妈的放下枪！” 李四麟看着赵局， “我给你两天时间，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你们海甸别想好！” 他知道现在开枪也于事无补，他只给海甸两天时间，如果查不出结果，那政保和调查的身份就能派上用场了。 李四麟不会让自己的人白死。 “雷哥，这里面的尸体带回东城！” 赵局更慌了，只有从尸体上才能找出不多的线索，如果都被李四麟带回东城，那自己根本没法解释。 这明摆着就是李四麟不信任海甸的人，可怎么办。 李四麟是个疯子，真要是惹急了他真敢开枪的。 “李四麟，尸体交给我怎么样，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李四麟冷笑一声， “交给你？赵局是你亲口说附近已经侦查过了，是我的错，当时就他妈的不该信你。” “带走！” 李四麟这次宁愿当一回孙猴子，就是天宫他也敢闯一闯。 段源也生气，当时安排任务的时候这姓赵的怎么说的，信誓旦旦的承诺不会有问题。 这可好东城来了二百来号人，都没问题。 来之前他们说过，曾经派出过特情人员对寺庙鸽市进行过摸底，有枪但没几把。 可是今天到抓捕现场，轻重火力起码有十几把，要不是轧钢厂训练有素，恐怕也会死上两个。 轧钢厂也有人送往医院去了，伤了四个。 这叫没什么火力？扯淡吗！ 李四麟和段源气冲冲的离开了，甚至还有几个东城的单位跟着一起走了。 这次赵局的脸是彻底被扔在地上，并且被踩了好几脚。 人带到东城这边了，在看到徐老鬼的这一刻，李四麟居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别看徐老鬼人是操蛋了点，但做事还可以啊，这算不算被pua惯了。 最主要徐老鬼起码不会在背后给你一枪，他这种人会利用你，但真有事了也扛得住。 很明显徐老鬼知道了海甸发生的事，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李四麟， “啥意思，咱们查？” 李四麟指了指自杀的这位， “他大概率是自己人。” 徐老鬼倒吸一口凉气，做出了持枪的动作， “你是说。” 李四麟点点头，“当时下手太狠了，被我正面击毙的这些人里估计有重要人物的白手套。” “对了徐局，其他地区怎么样，咱们东城抓了多少。” 徐老鬼一耸肩，趴在李四麟的耳边， “大军这段日子没开市，小边子也没开，倒是抓了不少人，别张扬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下轮到李四麟有些尴尬了，徐老鬼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不然做事这么阴损还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道理。 人家心里明镜似的，啥不知道啊。 徐老鬼看着这些尸体， “四麟，不用想了，我也不可能替你查！” 我艹，李四麟顿时怒了，刚他娘的在心里觉得你还不错，这就怂了。 “你不查老子也能查！” “李四麟，你什么脾气，这尸体一会我也得交上去，部里来人！” “嗯？部里！” 没错，这事真的有些搞大了，自己人拔枪相向，事情部里都知道了。 杨大佬怒斥了总局的人，尤其是对赵局的工作很不满。 这次异地围捕，其他地区完成的都不错，当然也有死伤。 其实李四麟不是怕死人，他上任第一天就说过治保委的人会死，不仅是队员，就是他说不好哪天就死了。 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情报出问题，他自己也有问题，如果当时不信赵局的话就好了。 正面对决，哪怕是死了李四麟也无话可说，这只能怨自己的人不行。 马革裹尸，这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 但他娘的被人从后面开枪，这个他很难忍！ “没错，这里面有些事你们不太清楚。” 徐老鬼看了眼周围，人太多，索性将李四麟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第315章 绝密电话 “坐下先抽烟，消消气！” 徐老鬼扔过一盒烟，李四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上烟。 “这次部里做过暗查，其他地方搜捕的数量和部里暗查的结果有差距，但不大。” “可四麟你知道吗，你也听源子说了，这次缴获的粮食数量不少吧。” 李四麟点点头，的确不少，路上段源也是格外的吃惊，居然这么大的数量，着实是有些恐怖。 “但部里暗查的结果是，这次缴获粮食的数量是他们预计的三成不到。” 李四麟险些摔过去，嘴巴能塞进一个大馒头， “啥玩意？” 玩的有点狠了吧，这可是部里直接下令，而部里还不是做出决策的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你没听错！” 说完这些话徐老鬼趴在李四麟耳朵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李四麟马上认怂。 就在此时，徐老鬼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后马上递给李四麟。 “找你的！” 李四麟接过电话，当即站起身， “好，我马上走！” 徐老鬼什么也没问，李四麟更是不会说电话那头是谁， “尸体转交部里，我要马上出发。” 李四麟拿起电话看了眼徐老鬼，徐老鬼知趣的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转科院！” “沈青，马上开车来东城分局接我！” “好！” “唐泽在不在！” “在，我把电话给他。” 沈青二话不说，马上出去开车，而李四麟非常严肃的说道， “唐泽，马上找到所有科院的人员，全部回到科院，马上对消防车进行检查，水箱水路不能有任何问题明白吗。” 唐泽心里一激灵，马上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是！”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你通知朱科长，回到科院，你这边小心北新仓，我会联系齐所，到时候科院所有人员听从北新所齐所的命令！” “是！” 联系完齐所后，李四麟阴沉着脸， “徐局，进来吧！” 徐老鬼进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但现在不是他的问题了。 这边电话刚挂断，又响了，徐老鬼还以为是找李四麟的，他示意李四麟接。 “你自己接吧！” 徐老鬼半信半疑的接起电话，没几句话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是 是，好好我马上通知！” 他看看李四麟，李四麟也看看他，相对无言。 李四麟走出徐老鬼的办公室，马上找到一个治保委的兄弟，让他赶紧去找黄叔。 妈的，郑伟光和佟晓东这两个货受伤也真不是时候，眼下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 不出也就罢了，要是出了事，那就是惊动天门的大事，可现在没人能主持大局，起码在治保委这边没有一个人能顶得上去。 而李四麟还要马上出发，也只有这样了。 十几分钟后，沈青的车已经到了分局，李四麟早就带着雷东二人在大门口等着。 “武器带好了！” “就在后备箱，还有防弹衣都带好了。” 沈哥做事就是让人放心啊，李四麟二话不说上了车， “门头沟，斋镇，全速前进！” “雷哥，东哥，检查枪支弹药！” “是！” 从分局到门头沟最起码要一个半小时，这还是后世的那种道路才可以。 好在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了，路上一个人没有，但这也需要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李四麟很清楚在自己这一行四个人只不过是备胎。 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狠了，即便作为备胎也必须得去。 沈哥的脚丫子彻底焊到油门上了，要不是这油门的质量还算过硬，恐怕都被他踩漏了。 这一路风驰电掣，即便如此那速度也就七八十迈，这破车就这样，实在是没办法。 要不是这几个人都不晕车，恐怕得吐死在车上。 尤其是出了城，那速度更提不起来，也就是沈哥驾驶能力过硬，车毁人亡都是有可能的。 他们已经约定好在斋镇西侧五里外碰面，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 李四麟还算不错，东哥下车就吐了，而雷哥则是捂着脑袋。 好在是软顶，要不然早就撞破了，路上都不知道被颠起来多少次，这可比过山车要过瘾的多。 即便是李四麟脸色也有点煞白，他可不知道自己这一身功夫能否在车祸中活下来。 没办法，全速前进是自己下的命令，沈哥这个人也的确有点死心眼。 这可不是后世的高速和国道，城里还好说，出了城全是乡村土路，那坑坑洼洼的实在是不好走。 可即便如此，沈哥这一路就没刹过车，这年头可没那么多路灯，尤其是出了城，除了车灯外什么都看不见，这谁不怕啊。 政保路他们一行才七八个人，李四麟有些纳闷，不由自主的问道， “真要是出事，这么点人够干什么的。” 政保路脸色铁青， “算上你一共六个行动科，可四九城一共五十三个点，怎么看得过来，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的确如此啊，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其他的地方已经交给各个分局了，咱们政保没有那么多人。” 李四麟点点头，他指着前方的斋粮仓， “你的意思是这边最有可能。” 政保路点点头， “斋粮仓解放前就有，解放后公私合营，我们的人一直在这里面工作，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没查到幕后之人。” “今天中午，我们的人失踪了。” 都疯了，李四麟叹了口气，现在虽说是和平年代，可还有不少人牺牲。 尤其是秘密战线或者特情人员，他们牺牲的数量远超常人想象。 这才是无声的战场啊。 “难道是私方老总！” 这是李四麟第一个就怀疑的。 政保路摇摇头， “要是那样还好办了呢，私方老总在解放前过了海，咱们是解放后才接手的，人员也是调查过才重新营业，从去年才开始正式存储（实则为60年）。” “存储量多少！” “七千吨！” 我艹，李四麟十分的惊讶，这个储存量真的不算小了，当然和后世没法比， 后世这个粮库多次升级，连同地下的储存量达到九万余炖。 “储存量不小啊，要真出问题还不如找军方，光政保够呛吧。” 政保路白了李四麟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找啊，八月份出了啥事还用我多说吗？” 李四麟一拍脑袋，是啊，自己糊涂了。 别看工安隶属军方，但实际上中间有很多事没法明说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各自行事，很少掺和在一起。 尤其是八月份之后，表面上还说得过去，但实际上更是如此，用水火不容形容都不为过。 这里面水太深，别说李四麟了，就是徐老鬼这个分局的局长也不敢搅合进去。 李四麟和军方合作过，但几乎都是黄叔找的关系，徐老鬼都没这个面子的。 第316章 有点尴尬 当然徐老鬼做人实在是有些太阴也有关系，毕竟当年他也是军方出来的。 “那你们怎么不进去。” 李四麟虽然加入政保和调查，但绝对不会被人当枪。 他的底线在一步步降低，但还有个底的。 “先不能进，咱们的人正在查账，没问题的话就只能等。” 李四麟对这个事情真不看好，这个时候如何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幕后之人最好是先放在一边。 “四麟啊，这个有个事。。” 就知道没好事，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是让我去吧？好！” 政保路的表情更尴尬了， “这个，这个，不是你误会了，我想请沈青同志帮忙。” 好在是晚上别人看不见，此时李四麟的脸通红啊，这实在是有些丢人。 他干咳了两声，只有点头不好说话。 其实他们就是在等沈青呢。 政保路拽过沈青，他们身在林子之中，灯光倒是透不出去，而且距离斋镇也有一段距离呢。 他打开手电筒，拿出一份图纸， “这里是斋粮仓，你看了吗，距离斋粮仓大概一百米有个三层楼，这是解放前某位军阀的司令部旧址（此处为杜撰），目前是空的，我已经安排人侦查过了，现在没人。” “沈青同志你在这三层从东向西第四个窗户那里，可以观察到整个斋粮仓，到时候如果有异动，随时开枪。” 沈青看了看图纸，点点头，他在外人面前很少说话，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用点头和摇头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四麟倒是问了一句，“怎么不去楼顶。” 政保路在这个时候真不愿意和李四麟废话，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李四麟又闹了一个笑话，这已经是十一二月，他穿着是空军夹克，其他人穿的都是普通的棉服。 这要是在楼顶待上几个小时，估计都开不了枪吧。 算了吧，还是别说话了，丢人！ “赵大雷同志，你在南侧走廊的这个窗户处，这里可以看到后门，只要有人冲出来，马上开枪。” 李四麟心中只有抱怨，这群政保的人调查真够仔细的了。 雷哥的枪法虽然不如沈青，但在军中也不算弱者，这才是人尽其用啊。 “好，没问题。” “四麟，斋粮仓的后门我已经安排人了，咱们去前门，等消息。” 李四麟点点头，他也试着学习沈哥那冷漠的酷劲，当然也有可能是说的多错的多，别丢人了。 一行人将车留下，全部步行，很快就到了斋粮仓的正门处。 斋镇本来就没多少人，是58年才并入门头沟的，原本属于京西矿区。 辖区内大概有近二十个村落，总人口还不到一万人。 而斋粮仓就在镇子西侧，附近除了司令部旧址外纯粹就是荒郊野岭。 好在是冬天，树叶早就落光了，这样还能看清楚粮仓附近，也能便于进行攻击。 一行人全部隐藏起来，此时政保路才继续向李四麟介绍情况。 政保自从上次北新仓的事情出现后，就一直安排人对粮食系统进行私底下的摸排渗透以及吸收。 这里吸收才是关键，李四麟就是从治保委吸收过来的人才。 “粮仓里有两个我们的人，其中一个是库工，一个是会计，失踪的是库工。” “两个月前奉天运过来一批保障粮，大概六千吨左右。其中一部分是存放在这里。” 问题就出在这批储备粮上，要知道东北的粮食质量非常好，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些粮食轻易不会动，是作为应急物资使用。 库工在今天上午无意间发现这批粮食中有一部分被人调包了，换成质量略差一点的，而且数目上也少了不少。 李四麟听到这马上想起当时北新仓的事情，当时他们就是这么操作的，用差粮换好粮赚取差价。 但当时北新仓的账目是没有问题的，操作手法也很谨慎。 其实那案子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 金有谅离开，陈东断腿事后李四麟打听过，是粮管内部自己解决了这件事。 这操作如出一辙，难道还是金有谅他们同一批人。 李四麟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听政保路所说的。 斋粮仓内部的两个政保的人并不认识，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就在今天中午，这名库工突然失去了踪影。 上午发现问题，中午这库工就失踪了，十有八九是被人灭口了。 政保路马上通知会计进行内部查账，下午人多嘴杂，只有晚上偷摸的进行盘点和查账。 “政保的财务人员没有进去吗，只留会计一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政保路只有摇头，“上次因为北新仓的事情已经和粮食系统搞得很不愉快，双方就差撕破脸皮了。” “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有查出账目有问题才能抓人。” 这话倒是真的，后世人也许认为政保的权势无限大，其实真的不行。 政保是公直属，而不是华直属，权限真的没有那么大，尤其是面对强势部门的时候，必须证据齐全，考虑周全。 真正权限大的是调查，其实政保和调查双方的工作重心是有重叠的，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合并为国安。 政保多涉内，调查多涉外。 李四麟之所以二进调查，第一次是主因是c4，这玩意没法国产，而第二次涉及到台省。 他低头不语，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如果是单纯的查账，至于让自己和沈哥来吗。 好在是政保路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疑惑，否则李四麟绝对会对政保产生不信任。 “会计下午去库房时好像是露出了马脚，被人盯上了，但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只是有所怀疑。 我又知道今晚你们又有行动，时间有些来不及，担心会计出事，政保现在人手不够，只有让你过来了。”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那你们没对粮仓进行侦查吗，如果是斋粮仓出了问题，对方一定会销毁证据，杀人灭口！” “下午安排人查了一次，会计那边也约定好，每隔一个小时发送一次消息。” “晚上有几个人值班，这几个人有嫌疑吗？” 政保路没想到李四麟会问的如此细致，这也大大增加了他的好感。 政保现在很尴尬，好的人才都被调查带走了，要知道调查的老大可是三杰之一，拿什么去抢。 “有个保卫员，有库工资料上都没什么问题！放心吧，会计是咱们自己的人，经受过短期的训练，手里也有枪！” “只不过半年前才到斋粮仓，以前他只管账目，但账目似乎没有问题，今天要细查！”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李四麟没有继续问下去，一把枪也许能自保吧，最差也能发出声音。 第317章 惊出冷汗 李四麟等了大概几分钟，他向来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 当初在大白楼一蹲蹲一夜的是沈哥，他总是待不住，这次更是如此。 “上次发消息是多长时间之前。” 忍不住了，干脆问了问。 政保路心中很是无奈，刚认为李四麟是可造之材，却这么没有耐心啊。 “别着急啊，一直有人在这里盯守，大概是十五分钟之前发出目前安全的消息。” 李四麟又等了几分钟，这空军夹克的确是挡风，但算不得暖和，最主要是他臭美。 人家里面起码穿个棉袄把，他为了潇洒只有一件白衬衣，虽然不是寒冬腊月，可也不暖和啊。 而且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救了他不止一次。 “我去看看！” 政保路知道李四麟的身手，也有些担心，还有两个多点天就亮了，难道自己估计错误，对方没有动作。 不耐烦的回道，“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李四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自从上次发现自己的弱点后，一个暗器一个身法只要是有时间就会加强训练。 如今这也是小有成就了。 只见李四麟身如狸猫，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夜色太黑那政保路真的没有看见李四麟是怎么走的。 无声无息间就来到了斋粮仓的门口。 斋粮仓可是重中之重，墙高近四米，他双脚在地上一蹬，双手向上一扒，嗖的一下就上墙了。 能爬上并不稀奇，但如此寂静的夜，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才是恐怖。 政保路这下是看见了，嘬着牙花子心中更是暗道， “这尼玛是人吗，功夫这东西实在是有些夸张。” 工安内部军方也有不少高手，但能到李四麟这种程度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李四麟这边小心翼翼的趴在围墙上，这防范意识倒是很小心。 围墙除了高之外还有一圈的铁丝网，好在是没有挂空瓶。 这也是当年敌人经常这么做的，谁让咱们夜袭太厉害了。 可京城不行，风沙太大，真要是挂了空瓶这春秋估计得响个不停扒。 但这根本拦不住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按住铁丝网匕首一划，顿时被划开了， 他倒是没想冲进去，只是觉得这玩意碍眼。 这厮手欠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小时候就这样，也是没好了。 趴在围墙上认真的打量着斋粮仓，其实只能看到近处的几个房式仓。 这可不是后世，后世我国是基建狂魔，粮库内部多是拱形仓或者薄壳房式仓。 现在多是房式仓，这样施工简单，储存量大，也是学习老大哥的。 但这样的结构墙体单薄，难以预防老鼠麻雀，有利有弊吧。 这房式仓规模较大，即便是站在围墙上也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院子里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李四麟抽动着鼻子，顿时脸色大变。 他的嗅觉远超常人，这一点早就说过，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逆风口，之前真的什么都闻不到。 如今靠近了才隐约中闻到了异味，这异味让李四麟额头上的汗顿时冒了出来。 我艹你大爷啊，汽油！ 这一刻他不断的吞咽着唾沫，他知道政保的另一个特情人员九成九已经牺牲了。 此时的政保路傻眼了，他就像看疯子一样。 李四麟从墙上跃下，双手不断的向后勾动，那频率完全像是抽风了一般。 他不敢回去，万一此时有人点火也能冲进去，这一来一回绝对是浪费战机！ 好在政保路脑子灵活，马上反应过来这李四麟是发现了什么，赶忙也跑过去。 政保路到了墙上，低声问， “怎么了！” 他也纳了闷，李四麟是何许人也，天生的莽夫，一流的战将，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子都不怕的主。 如今可好，凑近了一看脸色煞白，这可是冬天那汗水都要滴答下来了。 李四麟这次是真紧张了，按照政保路所说，对方用的无非是将好粮换成差粮。 也许在数量上也会动些手脚，但起码粮食还在。 这几千吨粮食其实对于偌大一个四九城而言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但火只要一烧起来，明天的四九城绝对所有人都能知道消息，而且这谣言一传起来。 用不了多久从一个粮库被烧很快就被演变成整个四九城的粮库都被烧毁。 那会出现什么情况，暴动都是轻的。 虽然现在饿点，也许在其他地方有人会饿死，可是京城出现这种情况很难。 但要是暴动或者更严重的情况出现，那才是动摇国本。 “有汽油味。” 李四麟尽可能的减少政保路的惊诧，以至于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的去说这件事。 “有汽油味怕什么。” 政保路刚要说出这句话，而且只是说出前三个字，那个味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下子就慌了。 李四麟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断地小声说， “冷静，冷静！” 政保路的胸膛起伏的像是打鼓一般，过了起码半分钟才恢复平静。 心中更是暗骂，狗日的李四麟，刚才尿尿好像是被风一吹洒在手上，就是这只手。 这货还没洗手，一股骚味。 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他身手也不错，一个纵越也上了墙，仔细一闻。 虽然他的嗅觉没有李四麟那么夸张，但也闻到了汽油味。 要说他比李四麟还要仔细，看到最近的粮仓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他知道人就在里面。 李四麟也再次上去，悄悄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所谓办公楼。 这也不是办公楼，其实就是十几间大瓦房， “那里也有味道。” 政保路咽了口唾沫，脸色也惨白，“那是办公室，他们不仅要烧粮食，还要烧账本。” “那为什么还不烧！” 李四麟这话问的是真扎心。 政保路瞪了李四麟一眼， “你问我我问谁！” 到这个时候政保路也有些慌了，远不如李四麟镇定。 毕竟出了事李四麟没啥责任，政保路绝对会倒霉，枪毙都有可能。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你是说这两个仓里粮食多，尤其是右边这个放的是新粮！” 政保路点点头，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对方藏匿在仓里，就算自己破门而入，那也有时间点着火。 粮仓的门都是铁铸的，锁也是大锁，想要破开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李四麟倒是有主意了，不是他多厉害，而是小时候偷鸡摸狗习惯了。 第318章 进行突击 “你带人去二库，那里粮食少，让东哥下来和我一样上房。” 房式仓最大的弊端就是在上方，但一般人还真不好上。 墙体比较光滑，没有接力的地方，想要爬上去不难，但要是悄无声息真的不是一般人办到的。 李四麟能，他不清楚政保这边有没有高手。 政保路点点头， “我来！让东哥带人去办公室那边，估计要烧毁账本。” 现在账本的事情已经不再那么重要，烧了就烧了吧，怎么也比粮食被烧要好得多。 现在已经没时间了，鬼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点火啊。 好在是院子里没狗，要不然更麻烦，按照之前政保路所说以前院子里是有狗的，但好像是被人摸走吃肉了。。 “五分钟后马上行动。” 这是李四麟所说，一仓里粮食最多，两害择其轻，只有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政保路也同意了，他也是这个想法。 李四麟一马当先，轻如燕雀，从围墙上跃下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政保路倒是逊色了一些，但这一身功法也是不错。 李四麟特意看了一下，有些少林的底子，估计也是少林俗家弟子吧。 这一点李四麟为少林说一声，抗战时期道门救世的多如牛毛，而佛门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不少俗家弟子加入了我军，也有不少入室弟子拿起了屠刀。 当然只是比道门少了一些而已。 李四麟后退几步，猛然向前一冲，四米多的仓墙就这么轻巧的上去了。 政保路无奈的摇摇头，李四麟别的不好说但这身功夫真的让人绝望。 二十岁啊，怎么练的，真像演义小说里所说的那样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了吧。 其实这个原因李四麟也说不好，尤其是重生以来，功夫是日益见长，重生是唯一的解释。 房式仓的结构其实没什么特别，只是墙高，和乡下的老房子很是相似。 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接近房顶的位置有窗户，比正常房子的窗户要高很多，是用铁栅栏封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房式仓没法避免麻雀，如果要安窗户的话会影响通风。 他冲上仓墙，顿时能察觉到汽油味，但不敢冒头，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面有两个人。 他们好像还在挥洒着汽油，但没有说话。 运气真的算是不错，他们应该是在击杀会计后才开始撒汽油的，这仓房又是今年新建的，面积太大，粮食又少并不集中。 这群人也够狠的，能察觉到洒的非常仔细，这是要一点都不留啊。 李四麟没有贸然行动，他等着政保路上了二仓的墙之后，估摸了时间，已经到了。 只见李四麟悄然爬上房顶，缓缓的揭下瓦片。 揭瓦之前他特意观察了今晚的月光，在寺庙的时候就是乌云遮月，可这边是乡下，月朗星稀的。 只有选择旁边的瓦片一点一点的揭开，这样才能避免对方发现。 通过小缝仔细观察内部结构，因为月光透过两侧的窗户能照亮里面一部分，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个人已经停下了。 他们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信号一样，李四麟知道不能等了。 只见李四麟双足点在瓦片上，只是发出了格外细小的声音，但即便如此也是惊到了对方。 可在一瞬间，李四麟的身体猛然向下砸去，房顶顿时漏了个大洞。 他是利用身体重心加双腿的力量，硬生生的将房顶压塌。 就在下落的那一刻，李四麟手中的鹅卵石一下子就将远侧之人砸倒下。 命是保不住了！ 而他下落的地点也是精挑细选的，就在另一人的正上方。 这人刚要拿出火柴，但已然来不及了，李四麟跃下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脑上，当即昏倒。 “呼！” 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轻描淡写，实际上也不费力。 看着对方手里的火柴，李四麟也是万幸，如果是后世用火机说不好就麻烦了。 毕竟对方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只是火柴这玩意必须要擦一下才能着。 这个时间对于李四麟而言就很充裕了。 行动不复杂，也不费力，但避开对方的戒备以及精神上的压力才是最主要的。 李四麟赶紧将这个人捆上，而此时二仓也有动静了，现在他什么也干不了，只希望能成功吧。 “砰！” 枪响了，李四麟一个激灵，但也只能硬等着了。 五分钟后，传来了政保路的声音， “四麟开门！” 李四麟也是松了一口气，马上打开一仓的铁门，看见喜形于色的政保路。 看来行动很成功啊。 果然如此，二仓里只有一个人在，毕竟储存的粮食少，唯一算是有点小纰漏的是因为行动时间没法完全统一，办公室那边开枪了。 东哥反应够快，别看他最强的是武功，但枪法也不算弱。 比起李四麟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当然不如李四麟的人太少了。 对方要销毁账本，逼得东哥只有开枪了。 其余的工作交给其他人，李四麟和政保路来到了办公室这边。 进了会计室，里面有三具尸体。 政保路指着其中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这是政保的特情人员，四麟你看现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李四麟哪有这本事啊，他实在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虽然也特训过，但这方面他承认自己没有天份。 “仔细看！” 政保路这次是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他一说要将李四麟调到西城来，徐老鬼就和他急眼，好几次都想动手了。 他不光在政保挂职，还是西城分局的副局，谁不希望自己手下有这么个幸运星啊。 别的不说，要不是李四麟穿的太少等的不耐烦了，估计此时粮库已经被烧了。 别说他了，就是他上级的上级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恐怕自己的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 你说这是运气，的确是，但一次两次是运气，这可不是一两次了。 上次政保路和道爷喝酒，道爷喝多了说出的那句有大气运的人，看来是真的。 虽然事后道爷死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政保路也曾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对于某些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李四麟的运气如此古怪，如果在学一些侦破的技术，那未来不可限量啊。 自己毕竟也不年轻了。 而且从现场看，政保路知道自己有严重的失误，这是最不应该的。 要不是李四麟及时发现不对劲，恐怕自己这次必然会受到惩戒。 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第319章 失误的代价 李四麟认真的观察会计的尸体，还真看出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尸体上遍布伤痕，这明显是受过酷刑，而且嘴边有很多唾液，应该是被堵住了嘴巴。 其实越看心里越难受，这些行刑的人并不专业，只是用各种非人的手段来折磨特情人员。 包括下体也受到了重创，这种疼痛是很难想象的，当时东哥带人进来的时候为了避免着火，只有下重手杀死对方。 在这么短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距离上次会计传递消息过去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分钟，会计身上的血还在向下流淌着，身子还是温的。 但会计在这么短时间内受到了多少创伤和折磨，是常人真的很难和忍耐的。 此时的他越发感觉这些特情人员的不容易，在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之后，政保路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继续看！” 他再次环顾四周，终于看到墙角处一个铁皮箱子，这个他还真见过。 其实并不大，大概是后世机场赔付的行李箱一半大小。 这是这年代常用的保险柜，而保险柜上到处都是被撬过的痕迹。 “这是咱们特情人员被刑讯逼供的原因吧？” 政保路点点头，之后强忍着悲痛翻过会计的尸体，指了指后脑的伤。 “我的失误你看出来了吗？” 李四麟这下是明白了，保卫员！ 常理上保卫员的编制是在工安口，政保路最大的失误就在于此。 会计的后脑有伤，按照政保路所说这会计受过训练，手里还有枪，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制服。 但后脑的伤势证明是会计眼中的自己人所为。 三具尸体中有一名的衣着破旧，多处磨损这应该是库工，而另一人身着保卫员的服装。 应该就是这保卫员趁会计不注意从背后袭击了他，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发出讯号的主要原因。 这就是政保路最大的失误，或许也是支撑会计的主要原因。 在会计心中也许这保卫员即便不是自己人，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用自己的忍耐来弥补了自己和政保路的失误。 一步错，步步错，此时李四麟在心中告诉自己，有些失误绝对不能犯。 如果犯了真的是需要拿生命来弥补！ 还有一点教训，李四麟准备加强自己身边人的训练，包括女眷。 政保路的失误还有一点，那就是会计只经过短期的训练，如果面对普通人也许还说得过去，可如果面对专业人员，就连发出信号都做不到。 这真的不应该！ 这帮畜生也够狠的，发现无法从会计口中找到钥匙的下落，第一时间杀死了会计。 并且试图撬开保险箱，发现无法成功后准备将屋子连带粮食一起烧毁。 也就是会计的强硬和忍耐，给他们争取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政保路听完李四麟的分析，点点头， “多亏你了，要不然会计就白死了，这次你立了功，没让会计白死！” 李四麟摇摇头，以前的功劳他拿的理所应当，他认为自己也是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可是今天，他比起这特情人员差远了，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特情人员的名字，但人家的功劳比他大得多。 政保路脸上的表情越发凶狠， “李四麟，这件事我要查到底，你敢不敢跟上。” 李四麟笑了，这么久了说起来他很憋屈的。 所有人都拿他当做一个幸运物，一个横行无忌的悍将，可不管是大白楼，还是其他案子，到最后都是其他人去查。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查案子的那块料，可总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最后的结果。 甚至有些还遮遮掩掩，心里很憋！ “路队，你带队我就跟上！” 政保路也是发了狠，政保本就是特殊的部门，这次损伤惨重，他心里也是憋着一股火。 没错，所有人都知道粮食系统厉害，别看工安在街面上很强势，但在粮食系统面前真的算不得什么。 人家一句话就能卡的你左右为难，但这次可不是那么简单。 上到天门，下到特情人员的家属，都不会善罢甘休。 “那咱们就查！” 政保路会马上通知门头沟的民兵，由他们负责看管整个斋粮仓。 主要是封锁现场，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进出，而他也会从政保的其他科室调人过来，对现场进行盘点。 李四麟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带领民兵组织看护好现场。 他别的不行，强项令还是可以做一做，管他是谁，都不能进。 政保路这次真的是急眼了，他要做的事更得罪人，那就是亲自带队将所有斋粮仓的人员都带回来。 从上到下，一个不留，全部进行关押。 两个人分工明确，说起来都是得罪人的活，但他娘既然干了这个政保，就别怕得罪人。 李四麟没有那么伟大光荣，但这是粮食系统和自己又没啥关系，得罪就得罪了。 怕个吊啊！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路队，不要从门头沟调人，要不然从轧钢厂，要不然从京钢！” 政保路一想也是啊，这斋镇本就属于门头沟区，这么长时间你要说当地的一些人员什么也没发现，这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想到这政保路马上下命令，所有人都进入粮仓，枪上膛。 这是防备对手狗急跳墙，强攻粮仓，虽然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沈哥，东哥，你们两个人马上去车那里，开车去京钢找我二哥，让他带人过来！” 粮仓距离京钢大概五十公里左右，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以沈哥开车那股疯劲，一个小时差不多了。 只要京钢民兵队过来人，李四麟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沈哥犹豫了一下，他也担心对方真的攻进来，李四麟的枪法实在是不好说啊。 李四麟摇摇头，“没事的，对方应该是不敢，马上走路上如果有人拦着，当场击毙不管是谁！” 沈哥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雷哥，你的枪法好，去沈哥的位置替他，我怕会有其他的事情出现。” 李四麟等人则是在粮仓内静静地等候，等待民兵队的到来，人一到他们马上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天渐渐地亮了，今天的日出真的很美，红红的，怎么有点像血呢！ 第320章 震慑 可惜啊，这次人太少了，要是人多的话政保路就直接抓人去了，对于现在而言账本和粮食比抓人更重要。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七点钟不到，陆陆续续就有粮库的工人来上班了。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附近的村民，而主要的领导都在镇上居住，周末才回城里。 粮库加起来有近一百五十名工人，他们在到达单位的时候发现这一切都变了。 数个身着制服的人站在门口，阻拦他们进入。 这让他们心慌，这年头有一份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这粮库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粮库的站长看起来有些蛮横，他叫魏子端，家是西城区的人。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凭什么封门！” 李四麟刚要站出来，政保路拦住了他，“我去！” 政保路走出大门，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明， “西城分局副局路大志，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完亮了一下工作证。 魏子端接过证明打开一看，脸色一变， “你是西城的，这里不是你们西城的地盘，你他妈的凭什么管我们。艹！” 哎呦我去，李四麟这个暴脾气，他最受不了这个了，站在门里就要向外冲去。 无非是百十来号人罢了，干不死你们！ 李四麟真没想到，对方居然看到这种情况还敢来，胆子是真不小啊。 作为粮库的站长，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知情，那就是蠢到家了。 这是严重的渎职，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但李四麟还是忍住了，他虽然打不过一二百人，但这次他们来了也有十几个。 都是真枪实弹，李四麟刚才还特意从车上将轻机枪拿出来了。 有了这些家伙事，真要是开枪那一二百人估计都撑不了几分钟，但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 就算是对方冲击粮库，估计也没几个人敢开枪吧，要真是死了百十个普通百姓，那李四麟和政保路要不就是乖乖等死，要不就只有跑路了。 这魏子端似乎就是依仗自己人多势众，居然一把撕了政保路的工作证，并且在那里煽动着， “艹，这玩意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在西城住怎么没听说有个姓路的局长，这人绝对是个骗子，他们要抢粮！” 这话一出口，附近的工人顿时就急眼了，他们更相信自己的领导。 真要是粮食被偷了，那工作必然是没有了，大家都要活命。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一点怀疑都没有，但在这种情况下从众才是主流。 谁要是轻易的唱反调，那工安的人可是会走的，他们在单位还能干下去吗。 要知道粮库正式工可没多少啊，这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 不仅如此，李四麟严重怀疑有人想要顺水摸鱼，因为粮库里的粮食是公家的。 如果趁乱拿一些，还真不好发现。 在魏子端的煽动下，近百人向前推搡着。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人叫来了附近看热闹的村民，人越聚越多。 此时情况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在有心人的催动下，所有人的眼神也有了不该有觊觎。 这可是整整的数千吨粮食，虽然身在斋镇守着粮库，可绝大多数人都是吃不饱的。 眼前的粮库是那么的耀眼，激发了更多人的贪婪。 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前，贪婪已经吞没了他们本该有的冷静。 而在人群后本该维护治安的保卫科却束手旁观，这里距离城区实在是太远了。 县官不如现管，何况里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情况！ 政保路一把推开眼前一个汉子，怒吼道， “都退后！马上，要不然我开枪了！” 说罢拿起枪对准眼前的这些人。 魏子端看见政保路拿出枪了，微微后退几步，尽可能的躲在人群人。 但他仍然不肯善罢甘休， “粮食要丢，谁也好不了，工作都没了我看大家伙吃什么，他们绝对是假的！” 这厮肯定有问题了。 “大家伙放心，这群人不敢开枪的！” 这时候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人开始推搡这些政保的人员。 政保路如今也是额头上冒汗了，要出事啊！ 他试图瞄准魏子端，可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其实除非能马上制服他，否则大乱就要发生！ 谁都知道擒贼先擒王，可是现在的局面马上就要失控，而且也能从围观的工人脸上看的出，这姓魏的在粮库很有威信。 隐约中居然有几个人故意遮挡住魏子端的身体，如果贸然行动绝对会引发暴乱。 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 “艹你大爷的，谁他娘敢进来！” 一声怒吼从粮库内传出，声音之大让人侧目。 政保路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在这一刻他耳鸣了，脑袋都晕了一下。 这声音堪比响雷。 以一个人的声音压下了一二百人！ 这一嗓子让现场顿时格外的安静，靠近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揉着耳朵！ 李四麟就这么直冲冲的从大门里走出来。 黑色的空军皮夹克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的高调霸气。 冽着怀，里面衬衣最上面的几个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了坚实的肌肉。 看上去纯粹是个流氓啊。 但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手里没拿着步枪，而是拿着他的六合大枪。 就是上次单人击退狼群的那支长枪！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拿着一丈多长的精钢长枪赫然站在外面，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呸！” 他啐了一口后，单手将长枪端平，怒视前方，依旧是一言不发！ 只见李四麟单臂发力，猛然抬起长枪，在一瞬间将手中的长枪抡圆了砸在地上。 “轰！” 一声巨响！ 烟尘漫漫！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声巨响也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地面在晃动一般，那种恐惧让他们浑身战栗，不由自主的后退！ 渐渐的，烟尘散去，结实的路面居然被这一枪彻底砸出了龟裂纹。 方圆数丈之内皆是如此！ 要知道粮库经常出入大车，门口的路早就做了硬化，是用结实的水泥铺成。 平日里十余吨的大车碾过，依旧是没有变化，可居然被这一击给砸成这个样子。 这他娘的还是人，简直是人形凶器，演义中的不世悍将不过如此。 在此刻，李四麟巍然立在当场，手中的长枪戳在地面上，而他双手背负在身后，宛若一代宗师！ 第321章 嗓子哑了 政保路这下算是松了一口气，李四麟是真牛啊。 这一击彻底震碎了这些宵小的贪婪之心。 李四麟很清楚一件事，普通的百姓，粮库的工人他们还真不一定怕开枪。 他们心里也明白，即便是真的工安，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开枪是很难交代的。 可他们怕能打的，这一长枪戳过去可就是一个眼，李四麟这种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流氓。 普通百姓真不怕工安，他们也许不知道什么叫做法不责众，但意思是明白的。 可他们偏偏怕大流氓，大混混，因为这些人是真打啊。 听起来是不是很好笑，但真就是这样，李四麟前世有一个兄弟是负责官府拆迁的。 每次碰到难缠的人，他都会暗中找一些地痞去处理，反而比他们出面要好的多。 不说对与不对，事情就是这样。 李四麟对政保路使了一个眼色，又抬头看看雷哥所在的方向。 雷哥在上面对李四麟点点头，他已经将枪瞄准了魏子端，别看他在人群中被遮挡，但雷哥居高临下是可以将他锁定的。 政保路也明白了李四麟的意思，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李四麟向远处望去，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 打头的就是沈哥开的吉普，而在这辆车后面就是京钢民兵队， 六辆解放车，整个四九城除了军方外也就是京钢有这个实力了。 在最短的时间能抽调六七辆解放车，二百多个民兵。 李二虎更是凶悍，车一到二话不说一吹哨，车上纷纷跳下衣着整齐的民兵队。 “全围上，一个都不能动！” 他在车上早就看见李四麟被一群人围在中央，这可是自己最疼的弟弟，他怎么能不着急。 老李家有沉默寡言的，有好色之徒（李四麟），但不管怎么说，骨子里的血性是充足的。 好在是李四麟没受伤，要是受伤了李二虎是真敢下令开枪。 这下可把围观的人吓坏了，这京钢费用充裕，所有民兵队着装和军方几乎差不多。 每个人手里都有枪，这么一围，不止一个人跪下了，他们这次是真怕了。 魏子端在人群中，心知不妙，眼下只有制造混乱才有一线生机。 这厮也够聪明，身上是没有带枪的，要是带了被政保路等人发现，估计真的会开枪。 他马上将手伸入旁边一人的怀里，刚要掏枪， “砰”的一声。 雷哥早就锁死他了，在一瞬间马上击发。 这一枪正中魏子端的手腕，活生生的将他的手腕打碎了，只见一片血雾！ 李二虎第一个冲了过去，沈哥东哥也是毫不犹疑闯入人群中，当场就给按倒了。 政保路此时心中真的是羡慕啊，看人家李四麟的人，反应这个快，而自己身边也都不是庸手。 不敢说是兵王，但也是佼佼者，但这个临场的反应就慢了一节。 别小看只是慢了这么一点点，在关键时刻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李二虎等人冲进去后，不仅制服了魏子端，而且他身边的几个人在第一时间全被按倒了。 他们可不管到底谁是无辜的，只要有一点威胁马上解决。 尤其是李二虎，别看他打不过李四麟，但就是放在如今的武林中也是没有对手。 以他的能力对付一帮普通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东哥，这也不是一般人。 当然最主要的周遭的那些京钢民兵队成员，他们的手指头都扣在了扳机上，随时可以射击。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可现场已经完全控制了。 政保路这下放心了，他斜着眼看着李四麟，不对啊，早就听说这厮最好凑热闹，怎么现在还在那里站着摆着姿势。 仔细一看，怪不得李四麟将手背在身后呢，虎口被震开了。 之所以没看见血滴下来，是全被他抹在裤子上了。 可这厮怎么不说话了，此时李二虎也过来， “四麟没事吧。” “呃，二哥我嗓子哑了！” 这一声和老牛一样，不仅苍老而且沙哑。 李二虎纳闷了，自己这兄弟咋回事，要是受伤他都能理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嗓子怎么还干哑了。 但没受伤就行！ 李四麟也是无奈之举，他是武功不错，可也练不到嗓子上啊，他又没有内功，也没学过狮子吼。 刚才那一嗓子纯粹是生喊出来的，嗓子没彻底变哑巴已经不错了。 不哑才是怪事！ 虎口受伤也是正常，这硬实的水泥路面能砸出这种效果，那一击拼尽了全力。 如果不是这样做，根本无法震慑这一二百人，说实在的，他也怕造成群体性事件啊。 真出事了他也会受到牵连的。 之所以最后屹立在原地，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装逼！ 当然装是必须的，当时李四麟要是露出一点颓势，恐怕这些老百姓还会继续向前。 魏子端被抓住，按照政保路的意思就是赶紧送医院，毕竟手腕碎了。 可李四麟马上拿出最顶级的止血药，金疮药，他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 “就在这治疗，我怕出意外。” 政保路一想也是，这次的事情小不了，现在身边有京钢民兵队在这，安全是有保障的。 万一离开后被灭口，那就没法查了。 最起码要点出粮食的数量以及和账目做完对比后，才能将魏子端押走。 而且最好是由多人押送，这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李四麟现在是没法说话了，嗓子是真疼啊，刚想抽根烟缓一缓，但还是算了吧。 估计嗓子里面都破了，一抽烟更难受。 李二虎这下也放心了，他才不在乎什么政保，什么调查呢，这厮是哥几个里面最没有野心的。 要不是赶鸭子上架，他这个京钢民兵队的副队长都不想干。 他之所以参加比武当这个官，最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弟弟。 谁让李四麟这么不省心呢，李二虎想过不能啥事都让大哥扛，自己要是权力大一点，权势多一点，也许能帮帮兄弟。 这几次不就是京钢民兵队出面吗，他也是李四麟的后盾之一。 当然兄弟之间都是互相的，李四麟做的也不差！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是有道理的。 第322章 求助沈若雪 这斋镇实在是距离城区太远了，沈青已经联系了政保其他的人，但他们到来之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政保路十分的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这年头工安口真的是不富裕。 就是政保也是如此，比起调查可穷多了，毕竟人家是华直属。 他们没有找到钥匙，只有将保险箱撬开，李四麟看着已经被搬出去会计的尸体，心中更是唏嘘。 此时他想起了胡哥，也不知道他家人会是多难受，一时之间他是没办法离开斋粮仓，只能让沈哥去镇上联系治保委。 该给的一样不能少，所有费用都是由治保委的小金库出，他们罚没的东西有一部分是交给小边子出售的。 这也换的一部分资金当做小金库。 不仅如此，他还让沈哥联系了小雪，由她和古姐代替自己出面，协助料理胡哥的后事。 处理完这一切，政保路慌张的来到李四麟面前，告诉了李四麟一个非常诧异的消息。 政保也有会计人员，而且另一部分也在清点粮食的存货，结果发现账目上和实际数量虽然有所差异。 但都是在合理的损耗范围之内！ 粮食也的确有部分被调包，但数量不多，操作手法和之前陈东他们所用的一样。 是用模棱两可的标准来操作。 如果真的是这样，该受到惩罚也是逃不掉的，但只仅限于斋粮仓。 根本波及不到上层，难道只是斋粮仓的人自作主张。 这怎么可能，账本一定是有问题，否则的话对方是绝不会冒险的。 李四麟也倒吸一口凉气，他马上来到会计室，仔细的查阅。 他不是专业人士，但政保有啊，政保自己的会计人员介绍道， “账目非常清晰，什么时候入库的，出了几次库，剩余多少都没有问题。” “存货量和账目一致！查不出问题。” 只是以次充好，尽管会计十分笃定，但李四麟还是不断的摇头，这让会计很是生气。 要不是李四麟的脾气名声在外，这会计早就尥蹶子了。 李四麟再次拿过账目，因为粮仓这里不涉及到的金额，而且发工资的账本和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这玩意很难作假。 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工资都是固定的。 眼下只有进出的粮食这账本肯定是有问题，但问题到底在哪呢。 会计真的不乐意了，“李同志，你要是不懂呢就赶紧查你的案子去，这账目十分的精准，记录的如此清晰。” “联系收货的粮店，看看每笔数量是否可以对上。” 这个工程量可就大了，这可不是后世，一台电脑一个u盘就能完成所有的操作。 只能让政保的人员去各个粮店挨个记录，回来后统一的对账。 李四麟来到扣押魏子端的地方，韩如瑜的药真的是神了，这么大的一个伤口经过包扎之后居然止血了。 政保的刑讯人员已经审查过了，但魏子端什么都不说。 一直保持沉默，目前他有伤在身，也没法上手段。 可惜啊，李四麟没有吴小六那种手法，只能看着魏子端那得意的眼神而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看见李四麟进来之后，眼神中的得意转瞬即逝，之后露出的就是仇恨。 但李四麟怎么觉得他这种仇恨是在掩饰自己的得意呢？ 看来只有求援了，李四麟突然想起那沈若雪，别看她精通好几国的语言，到她的专业并不是语言。 李四麟和她瞎聊的时候依稀听她说过，这娘们不是一般人，好像是双学位。 其中一个就是金融，这里面一定是有会计的知识吧，具体的李四麟真的不懂。 只有打电话询问了，李四麟有点惭愧，沈若雪曾经私下里找人传过话，让李四麟去找她。 但李四麟烂事太多，再加上沈家的话，他真没去，如今有事找到人家了，也不知道人家啥态度。 沈若雪已经上班了，她离开学校后去了外事部门，本身精通多国语言，学历有能力也有，自然会到最合适的部门去。 粮仓是有电话的，但是之前被人切断了线路，如今政保给重新连接上了。 当李四麟拨通这个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的，没想到沈若雪接过电话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格外的关心， “四麟，你这嗓子怎么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你忙，也就没打扰你！” 妈的，这娘们真的不一般，拿捏男人的心是拿的死死的，尤其是接下来的问候更是让李四麟难以招架， “天冷了，我让我国外的同学给捎回来几件空军的夹克，你看你很喜欢穿，等到了之后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一个小辣椒性格的人如此为你着想，这李四麟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无外于此！ 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李四麟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将困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在政保会计看来是没有漏洞的事情，沈若雪马上就提出可以操作的空间。 “其实很简单，咱们国家粮食价格是固定的，我上次听你说黑市上价格可是非常不稳定。” “如果对方真的神通广大，完全可以暗中掌控黑市价格，跌涨都是可以操控的！” 嘶，李四麟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不就是有点类似于期货或者是股票吗，虽然这么形容并不是特别精准，但还真有点像。 他们将部分粮食拉到黑市上，特意安排人将价格炒起来，之后高价售出。 当然对方的目的不一定是钱，而是其他硬通货，例如大小黄鱼。 之后再利用其他手段，一点点的将价格压下去，收购质量较差的粮食，拿回来充填库房。 唯一浪费一点的就是汽油罢了，但这个和巨大利润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这样做中间的难度也不小，但并不是不可以操作。 当然中间还有很多的手续，这里就不一一说明了，但绝对不是不能做的。 只是稍微麻烦一点，但利润巨大！ 但光这样，如果光是这样的话那账目就没有必要作假了。 他们已经和保卫科的人联合在一起，甚至可以利用掌控的鸽市，提前收购一批质量较差的粮食。 当然不止是收购，兑换等各种方式都可以。 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两种粮食一调换，那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有这一种办法吗？” 第323章 拆东补西 沈若雪对于财务的敏感度超过李四麟的想象，而且她家以前就是大户人家，对于底下人如何操作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听祖父说过。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你看这批粮食从原产地进来多少，最好是查到半年之内，看看是不是分着存放。” 李四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不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吗。 想到这他在谢过沈若雪之后马上去找政保路了，而电话另一边的沈若雪则是满心的担忧。 她很清楚能这么做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起码在粮食系统内拥有不低的地位。 这粮食系统的霸道不比铁路要差，她真的担心李四麟会把天捅个窟窿。 而这边政保路在听到李四麟的猜测后脸色剧变， “四麟，你守在斋粮仓，我马上走。” 信息流通慢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斋镇整个镇子上只有两部电话，一个在粮仓，一个在镇上。 而镇上的这部电话还是从粮仓接过去的。 粮仓的人怕有人对外通知，都给剪断了，而如今政保只接了粮仓这一部电话。 这么一来，城里是暂时没有接到消息的，如果及时赶到的的话还来得及。 政保路急急忙忙的带人走了，当然也没忘了将魏子端等人带走，这里毕竟是乡下，有很多事情很麻烦。 李二虎安排了一车人跟着保护，也不怕出问题了。 这一天一夜，李四麟是真的心惊肉跳，如今终于能缓缓了，他和治保委那边联系了一下。 而且这次他准备帮胡哥的家属要一个正式编，和街道陈姨商量了一下。 不能让人家流血牺牲后，家里的老婆孩子再饿死，那样的话李四麟真的没法面对自己这些弟兄们。 没想到用不到他，街道的陈姨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她才是街道的负责人。 按照陈姨的话就是， “四麟我知道你有重要任务，街道的事情我来安排，绝对不会让咱们人吃亏，你自己保重，看你这个嗓子都累成什么样了。” 陈姨真的挺心疼李四麟的，这明显就是操劳过度上火了嗓子才哑的啊。 李四麟也不想解释，他实在是不想说话了。 其实他挺喜欢在街道呆着的，尤其是在交道口，陈姨是老资格，对上面说话也有力度，对下面也照顾。 很多事不需要李四麟操心，再加上有黄叔在，更是省了很多事。 可惜啊，现在他已经不是刚入街道的自己，身上四五个职位，哪一个都不轻松。 如今的他在很多时候都需要独当一面，其实说起来他才二十岁，真的很累。 好在他是个心大的人，也不怕受伤受累，苦笑一声后继续忙碌。 嗓子是不能说话，手也裂开可毕竟没啥大事，他的身体恢复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得多。 如今虎口这边也差不多恢复了，就算是彻底好了。 走到一仓，他认真的观察着这些粮食，都是好东西啊，估计只有一部分会放在街面上。 二仓那边粮食并不多，主要是以粗粮为主，想想刚才真的是后怕。 这次真的是欠了京钢的大人情，人家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也就是京钢的领导知道李家，而且也很看好李大龙和李四麟，要不然人家真不来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渐渐地，工安口的人到齐了，这次涉及的面实在是太广了，而且影响也实在是太恶劣。 其实自从八月份那件事之后，工安和军方之间产生了一些龌龊，但没办法。 部里还是派出了杨大佬亲自出面和军方进行沟通，直到中午军方的人终于到了。 他们来的人也特意说了一下，只会保证现场的安全，不会涉及到任何部门的调查。 其实这样也可以了，有他们在京钢的人就可以撤退了。 李四麟特意找过二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二哥，过几天从内蒙那边过来点羊，数量我不确定，到时候你”拿点给龙叔和你们厂的领导送过去一点。” 这也算是回礼了，其实龙叔那边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工厂里的领导。 京钢这么支持李四麟，如果他一点表示都没有那真说不过去了。 二哥点点头，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正常的人情世故也是懂得， “我带着你去，你也该和他们见一见了。” 这话也没错，二哥出面虽然也能代表李四麟，但总归不是那么一回事。 前几天在与韩华见面后，段源和他就联系巴图，要不说蒙古汉子仗义呢。 你要是和他不熟，那他绝对不会搭理你，而且看上去很是凶悍不好接近。 要是混熟了，人是真的好。 虽然呼盟农垦那边环境艰苦，而且这几年也是刚刚开始发展，但巴图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李四麟和段源。 数量可不少啊，还有很多当地的特产，估计再有七八天就能到了。 这次可是多亏了巴图。 以前的李四麟几乎不用送礼，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些关系必须走动走动。 这不是虚伪，而是人之常情。 送走了二哥，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政保的另一个负责人李少伟来了，他这边暂时会接管斋粮仓。 政保路那边有了新的发现，需要李四麟马上赶往西城分局。 这边也没什么事，军方接管了整个厂子里的安全，也不需要他在做什么。 李四麟马上驱车赶往西城分局，这次可不敢让沈哥开了，这速度与激情是无福享受。 到了晚上七点半，终于赶到了分局，今天这分局可真的是热闹啊。 大楼里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下班，这案子不敢说惊天门，但也差不多了。 谁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那离回家也不远了。 进来之后就被带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李四麟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邓大勇，别以为大勇人高马大就是个糙汉，真要是糙汉能接手东城刑侦。 这厮看似是个粗人，实际上颇有内秀，如果光说破案绝不在徐老鬼之下，当然没他那么缺德。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姐姐和李四麟的关系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法声张。 最近他可憋屈了，打也打不过而且看样子是自家的姐姐往上凑的，这他能说啥。 看到李四麟第一眼，他就哼了一声， “进去吧，小心点来了不少大佬啊！” 第324章 陈东现状 嘿嘿，李四麟是多不要脸的人啊，一下子就听出来大勇这厮只不过是心里不爽而已。 还真没记恨李四麟，这就行了。 他一把搂过大勇，“等完事了请你喝酒！” 大勇一脸的不耐烦， “滚蛋，赶紧进去吧！” 李四麟小心翼翼的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哎呦我擦，全是大佬啊。 怪不得大勇没进去呢，资格不够，李四麟要不是前前后后亲手处理的这个案子，资格更不够了。 会议室里一共七八个人，政保路算是级别比较低的。 而坐在最前面的居然不是总局的老大，而是杨大佬亲自来了。 李四麟这下更老实了，战战兢兢的准备找个旮旯坐下，没想到杨大佬看到他进来了，马上站起身， “小鬼头，你那胆子呢，来前面！” 嘶，李四麟在别人面前自然是敢，但在这位大佬面前其实也敢。 这厮真没啥怕的，而且除了作风问题外谁能挑出他什么问题。 既然大佬让自己站前面，那他就站！ 没想到刚站在前面，杨大佬一声起立，所有人都站起来，接着就是医生， “敬礼！” 包括杨大佬在内，所有人齐刷刷的向李四麟敬了一个礼。 李四麟马上回礼，但在这一刻他心虚了，真的虚了，甚至腿都有点软。 杨大佬走到李四麟的身前，在他前胸怼了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你干的好，可以说挽救了很多人。” 李四麟顿时将身子挺的笔直， “这是我应该做的！” “坐下吧！” 杨大佬说的没错，如果是单纯的粮食丢失，也不至于他亲自前来。 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对方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丧心病狂的想要烧毁粮食和账本。 斋镇距离市区比较远，水资源也十分匮乏，真要是着火两个粮仓根本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现在是冬天，草木干枯，那大火一烧起来更是没边了，搞不好连带着整个镇子都会被大火付之一炬。 而接下来谣言四起，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才是杨大佬对李四麟敬礼的原因，要说人吗李四麟还真不配。 接下来政保路开始介绍案情，事情远比李四麟想的还要夸张。 这次地方是付出了巨大的损失来填充京城，一共送来了六千吨粮食。 这真的是农民口里一点点省出来的。 但谁也没想到这群人胆子这么大，居然从源头出手，本来进来了六千吨粮食，他们经过改造工文，外加消息传递不畅，居然当场就偷走了一千吨。 也许在后世看来这点粮食真不多，就是放在这个时代也就是每人一公斤都不到，算什么啊。 可这是什么时候了，别说每人一公斤，就是一人一斤粮食都是救命的。 其实这一千吨也没多少钱，市面上一斤大米的价格在一毛多钱，可是你能买到吗。 放在鸽市，别说五毛钱就是一块钱也有人买。 而且幕后的这些人可不是要钱，就要金子！ 剩下的五千吨分别放在两个粮库，就如同沈若雪告诉李四麟的一样，这些粮食是拆东墙补西墙。 只要应付过检查，躲过这一劫就好了。 说到这李四麟心里就有一个念头， “这些人要跑！” 政保路也提到了这一点，目前还没有找到幕后的人，但有大量人员在下午的时候已经被逮捕。 而接下来就是由军警联合，在四九城各个路口设卡，绝对不让对方离开。 可此时李四麟却暗自摇头，如果他猜的没错，包括魏子端等人都是被推到台前的人。 幕后之人恐怕早就走了。 也就是说不管放不放火，对于幕后之人没有什么影响，甚至有可能是这些傀儡们自作主张。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其实想必杨大佬等人都清楚这件事，但谁也不会公然的说出来。 妈的，又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案子，不过李四麟想起一件事。 他看了看徐老鬼，徐老鬼居然没啥反应，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索性举手。 杨大佬看了李四麟一眼， “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李四麟站起来，“上次东城这边丢了一个古币，也是通过造假的印章才得手的。这次估计有不少部门都经手过这批粮食，如果这章是假的，恐怕很多人能认得出来。” “但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那说明了一点要不就是真的，这个不可能啊，要不就是这假章和真的没有区别，我在想这两个案子是不是有联系。” 徐老鬼一拍脑袋，从昨天起他也是忙的不行，还真忘了这件事，赶紧点头。 杨大佬还是很欣慰的， “可以查一查，看看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了，本来政保路和李四麟早就想好了闹个天翻地覆，但现在看来不行了。 除了斋粮仓这边大张旗鼓之外，其余的就算是抓捕也要悄无声息的去做。 这几天就要宣布降低10%的粮食供应，保证社会稳定才是关键，其他的事情都要放在脑后。 李四麟也知道孰轻孰重，只有应了下来。 散会了，李四麟找到徐老鬼，他就问了一句话， “你们应该知道陈东在哪里吧，我要找他！” 徐老鬼自然知道，“怎么你认为这件事和陈东有关。” 李四麟摇摇头，“陈东已经是个弃子了，我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个心高气傲之人。”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和当初的金有谅有那么一点的关系！所以想问一下。” 徐老鬼叹了一口气， “陈东的日子可不好过啊，你去找他吧，他就在大兴那边。” 怎么会啊，上次见面之后李四麟倒也问过一嘴，说是休养之后到东城当副局，后来就调到其他区了，但怎么可能到大兴啊。 这可不是后世，现如今的大兴可是去年从冀省才划过来，马上要改为一个县。 这里农业倒是挺发达的，可要知道陈东可是粮食系统里的中层，怎么会被调到这里。 这是一撸到底了！ 徐老鬼和陈东是有些交情的，他也知道陈东的近况。 “被调查和政保怀疑过的人，即便是没证据上面还会信任他吗，何况陈东的腿恢复的不好，上面直接给调到那边的农场当门卫去了。” 李四麟也叹了口气，陈东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如今却落到这个地步，虽然说也是咎由自取，但也不免让人有些唏嘘啊。 第325章 再见陈东 李四麟并没有马上去大兴，而是来到了胡哥的家。 他的心情真的十分压抑，当进了这个大杂院的时候更是如此。 胡哥的尸体还停放在院子里，还没有出殡。 院子里的人还不错都帮着忙乎着，虽然是晚上了，可家家户户都出人帮忙。 李四麟看到了胡林等人在帮着守夜，胡哥家里没有多少亲戚，只有邻居和朋友在帮忙。 胡嫂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这年头不让烧纸，只有静静的坐在棺材前。 没想到啊傻柱和许大茂都来了，傻柱是因为他媳妇家里就是卖棺材的，据说只是要了一个成本价。 而许大茂则是自告奋勇，他和治保委的关系也不错，算是普通朋友吧。 李四麟留下二十块钱，不是不舍得放更多，而是胡嫂子死活都不收，一直在那里说太多了，不合适。 她还不起！ 这话让人心里更是发酸，尤其是看到胡哥那小丫头抱着李四麟的大腿问道， “李叔叔，我爹怎么躺下不起来啊，我想他陪我玩！” 听到这句话，李四麟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擦了擦进沙子的眼睛，眼眶也被他揉的红了。 艹，这该死的一群畜生，要不然他们这一家虽然富裕，但也算幸福。 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呼！ 李四麟返回车上，拿了点糖给两个孩子，他真的待不下去了， “嫂子，你放心只要我李四麟活着一天，这俩孩子我管了，你什么也不要操心，陈主任和你说了吗？” 胡嫂子点点头，小声的说道， “陈主任说了，这几天想办法在火柴厂给我转为正式工，但需要把你胡哥这个临时工交出去。” 李四麟点点头，“放心吧，你这边转正之后再交，也算给你托个底。你也知道单位在哪，也知道我家在哪，有事来找我！” 他站在那里喊了一嗓子， “大茂，过来一下！” 许大茂马上小跑着过来， “咋了。四麟！” “我这总是不在家，胡嫂子这边有啥事你多看着点，官家的事去找陈主任，街面上的事情直接找小边子，明白吗。” “得咧，放心吧，你忙你的去，看你的嗓子咋这样了！” 李四麟都忙糊涂了，要不是许大茂提醒自己都忘了，他可是两天一宿一点觉都没睡，这嗓子生疼啊。 “辛苦许哥了，我先走了！” “走吧。” 李四麟和傻柱等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别墅区，韩如瑜在家呢。 一看到李四麟的样子，再一听这嗓子，韩如瑜眼眶顿时红了。 二话不说先给李四麟沏了点茶，用的是胖大海这些治疗嗓子的药材。 喝下一口热茶，浑身都舒服多了，嗓子也似乎好了一点。 “赶紧上床！” 韩如瑜这边说着，李四麟有些诧异，自己着实是有些累了，就想消停的睡一会啊。 看到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后马上准备要脱衣服，这倒也没什么，但最后就不对劲。 即便大方如韩如瑜也忍不住啐了一口，脸色微红的说道， “小混蛋，别瞎想我给你按按。” 前段日子她跟随大佬去韶山之时特意和其他的保健医学了学按摩，就是为了给李四麟缓解疲劳。 李四麟是武者，经年累月的训练让身体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暗伤。 韩如瑜根据古籍也为李四麟配置了一些药浴和口服的药物，这些都能缓解暗伤。 如果在配合上针灸和按摩，那对李四麟是有太大的好处的。 李四麟趴在床上。纤纤玉指按在身上，那所有的疲惫很快就一扫而空。 浑身都暖洋洋的，不知不觉中李四麟沉沉睡去。 看着睡着时像个孩子的李四麟，韩如瑜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滴，这按摩可不是后世那种698，光是男的累了。 也远比盲人按摩要精准的多，当然也更加的吃力。 要不是韩如瑜本身也是个武者，真的撑不下来，这么按了一个小时后，她的手指发酸，浑身也有些乏力。 去冲了一个澡后，她再次来到李四麟身边，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之后钻进李四麟的怀抱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也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李四麟的睡眠比较少，大概五六个小时后就彻底清醒了，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嗓子虽然还是有些哑，但疼痛感几乎全部消失了。 不仅如此，浑身的疲惫也彻底消散，又是一条好汉。 他这厮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看见韩如瑜那洁白的身躯，嘿嘿嘿。 干脆叫醒对方，当然这个叫醒的方式有些特别。 清晨五点左右，两个人都累了，李四麟干脆起来随便的垫吧了一口，就离开了。 他今天要去大兴某个农庄，找到陈东。 其实李四麟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陈东应该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先去接上沈哥，不止一个人告诫李四麟，绝对不要一个人行事，最起码身边要有一个人。 沈哥也好，东哥雷哥也罢，反正不能自己一个人了。 沈哥要开车，李四麟马上拒绝，还是自己来吧。 开车一个半小时后，李四麟到了大兴某个农庄。 这里现如今更是农村，如今是冬天人烟稀少。 终于到了，李四麟看着这个农庄眉头紧皱，好破落的地方。 原本的陈东虽然算不上大权在握，但在东城也是个人物，如今居然落到这个下场，未免让人有些唏嘘。 他刚要下车，沈哥拦住了他，但李四麟摇摇头，沈哥也就放手了。 敲响了大门，不久后陈东蹒跚着走来，两个人上次见面还是过年那一天，转眼就马上就要一年了。 上次陈东在医院，虽然也有些意兴阑珊，但看起来依然是有着一种很强的气势。 衣着干净，说话底气很足。 可如今呢，衣着褴褛，满脸的胡子，脸上也有了一些死气，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乡下濒死的老农。 这怎么回事啊？ 陈东见到李四麟第一眼就要转身离开，但却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过身来。 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看笑话，不应该你李四麟是个人物，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 李四麟真的是有些汗颜啊，他算个狗屁人物，倒是到不了小人这种地步，但也不是个好东西。 “有事问你！” 他特意拎了一瓶酒高高举起， “这算报酬，喝一杯怎么样！” 第326章 想报仇吗 陈东很是沉默，过了起码有一分钟，李四麟又开口了， “我举着很累的，对了我车上还有肉肠，一起喝点吧。” 起码有十个月没见了，陈东明显消瘦了很多，一听到肉这个字，眼睛很快就变亮了。 只要是人，活着的人都需要食物，尽管李四麟能从陈东眼睛里看见一点点死寂。 但他相信，陈东还不想死，他要活着，李四麟不知道这段日子里陈东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陈东点点头，李四麟和他一起进了这个所谓的门卫室。 土坯的房子，窗户也是用纸糊的，屋子里只有一个炕，炕上凌乱的放着已经露出棉絮的被子，炕边一个破红柜子，外加一个炉子。 墙角处放着一口缸，缸上面有一幅地图，但已经被烟熏的乌漆嘛黑，屋子里简陋的不成样子。 而当李四麟看到红柜子有些奇怪，因为现在大部分这种红柜子都是放在炕上的，可这个红柜子却放在地上。 当他看向柜子之时，脸色剧变。 红柜子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很熟悉的人。 正是过年那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对母子，李四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东变成这个样子。 陈东也看到了李四麟的表情，脸上苦涩悲痛，各种表情掺杂在一起，李四麟从未见过在一张脸上有如此复杂的表情。 此刻，他在陈东的眼睛里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柜子上有香，李四麟恭敬的点燃了三根香，放在香炉里。 “怎么死的！” 两个人坐在炕上，也没有杯子，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李四麟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东抢过酒瓶，一大口高度白酒灌下去，呛的眼泪都流出来。 “被车撞死的，娘俩当时就死了。” 李四麟唏嘘的叹了一口气， “是有意还是无意，恨我吗！” 陈东默默地点头，要不是李四麟他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但他最恨的不是李四麟。 “有意的！”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见过金有谅，既然金有谅决定放弃陈东，十有八九就不会再次出手。 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想对付他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吗，用不着连累无辜。 金有谅不是个好人，但大概率不是个嗜杀的人。 “为什么！” 陈东看着问话的李四麟，微微的摇头。 他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和李四麟解释着什么。 “金家分几支，有留在国内的，有在魔都的，也有去台省，更有去香江的。” “虽然同是前朝后裔，但倾向不同，你见过的金有谅这一支，目的很单纯，就是钱。” “但他们做事的方法很内敛，不招摇，不节外生枝！” 李四麟恍然大悟，但这和那一对母子的死有关系？ “我腿断了，也瘸了，那娘们就是个傻子还愿意嫁给一个瘸子，其实也挺好，我们结婚了。” “哪怕我被下放到大兴，她也愿意跟着。 当时我不明白虽然我是被调查的人但也不至于下放到这里啊。” “可是在我接到下放通知之后，有人来找我了！” 陈东在治安口工作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又在粮食口工作时间不短。 他是个聪明人，对于这两个部门的操作是了如指掌，驾轻就熟。 不管是正路还是歪路，他都做的无可挑剔。 李四麟接了一句话， “难道是金家的另一支！” 陈东挤出一丝笑容，“输给你不冤啊，没错！” “可我不想干了，上次我就明白这么做早晚是死，所以我拒绝了。” 李四麟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当时陈东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狠，那为什么不连他一起杀了呢。 这个问题李四麟也没有藏着，干脆的问了出来。 陈东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有可能是金有谅开口了，别看他是个白手套，可在金家地位不低的。” “我也不是没有后手，别忘了我也是军中出来的。” 这和李四麟猜测的差不多，陈东手里一定是有金家的把柄，金有谅虽然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是金有谅，决定要陈东再次帮他做事，一定会有所准备。 到那时陈东的结果要不就是乖乖听话，要不就是从人间彻底消失，没有第三个选择。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陈东把最后一口酒倒进肚子里，也吃了两根肉肠，人终于有了一点精神， “你来找我做什么，为了这口酒，这口肉，我能说的一定说。” 李四麟将斋粮仓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没说具体的地方，他的问题很简单，这件事和金有谅有没有关系，陈东是否了解内情。 陈东听完之后闭目深思，很久之后才睁开眼， “不是金有谅这一支，他们会用以次充好的手段，但绝对不会用假印章，更不会犯下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切都为了钱，但有底线。” 这个话李四麟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反驳。 陈东很精明，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想法，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和金有谅聊过很多次，他不止一次说自己的未来还在华国，话里行间中露出对金家其他支做事方法不满，认为他们这么做早晚会激怒官方，得不偿失！” 这个倒是符合李四麟对金有谅的认知。 “去找大军吧，他应该知道，我估计这次动手的人和杀死我媳妇的是同一批人！” “放心，我不是借刀杀人，我也有自己的人脉，我早打听过了，七天前有人离开京城，目的好像是过海。” “香江？” 李四麟马上问道。 陈东摇摇头，“应该是台省，这次是解放前就过去的人联络的他们！所以我要报仇也找不到他们！” 李四麟还有疑问， “那大军不是金有谅的人吗，何况他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是金有谅的人，但金有谅去了魔都，他在京城的关系自然留给了金家其他支的人。” “金家虽然内部不睦，但总归是一个老祖宗，大军不简单啊，但具体只有你自己去查了。” 李四麟这下全都明白了，他要马上去找大军，当然他不会完全相信陈东的话，但起码这是一条线索。 他刚要走，陈东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李四麟，小心一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我一概不知，但从金有谅口中听到过，所有金家的人都管他叫老祖宗，所有金家的人都很听他的话。” “这个老祖宗很危险！” 李四麟点点头，他也从金有谅口中听到过，而且能看得出金有谅虽然有些不服，但这老祖宗一发话，就乖乖听了。 这样的人肯定不简单啊。 既然陈东提醒自己，李四麟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你想报仇吗！” 第327章 试一试无妨 陈东看似早就死心了，一直在摇头， “我的腿瘸了，她也死了，就这么等着和她在下面相聚！” 李四麟实在是不想玩捉迷藏的游戏，从炕上起身来到了地图旁。 “这地图熏的挺黑啊！不过仔细看去怎么还有路线！” 陈东低着头，手悄然摸向远处的枕头底下，李四麟头都没回， “别玩了，在这个距离除非你玩自爆，要不然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陈东笑了，他也站起身，走到李四麟的跟前看着墙上的地图， “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四麟耸耸肩膀，略带一些不以为意， “进屋我就看见地图和照片了，这屋子看似凌乱，但地面上灰尘不够多！” “地图抹的倒是很均匀，但你看。” 他指了指窗户，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清晨第一缕阳光恰好照在地图上，如果仔细看去还真的有一条非常浅的痕迹。 正是从京城到羊城，而这边应该可以过海了吧。 陈东也仔细的看了看，一把扯下地图，追问道， “还有吗？” 李四麟继续说道， “你的手指肚有老茧，练枪了吧，这农场冬天压根就没人，练枪也没人发现。” 陈东摇摇头，“你忘了吧，我是当过兵的。” “没错啊，可是在粮食口这几年你没怎么开过枪，忘记了我在医院递给你饺子的时候你拿起来过，可以看出那时候的茧子已经不明显了。” 陈东非常的吃惊，他没有想到李四麟隔了这么久这些都还记得。 “你厉害啊，输给你不冤！” 既然要说，那就说透，也算是李四麟在陈东心里埋下一个烙印，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的腿装的也有点问题，别忘了医武不分家啊，尤其是对于骨骼的了解，我不敢说比得上大医院的专家，但放在乡下也能混个郎中！” 陈东这次是真的服气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抓我吗？” 李四麟笑呵呵的，没有回答这个反而问了一句， “你是想杀一个人还是对付一群人呢？” 陈东沉默了，“我恨你，更恨金有谅，但最恨的还是另一支，我要毁掉他们的一切。” 前一世李四麟曾经见过天宫一角，而这一角就有金家的影子。 他们在房产，金融方面呼风唤雨，虽然也许在民生上很难发挥，但在这些方面真的是不停在收割韭菜。 李四麟和他们无仇无恨，如果这次不是他们对粮食下狠手，他也不会想要摧毁这批人。 有九成的可能做不到，但怎么也得试一试。 一直到改开前都是有机会的，而改开后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可以安排你去过海，甚至可以给你一点初始的资金，后续你怎么做和我无关，你要不要试一试。” 陈东感觉眼前的李四麟就是一个魔鬼，他深深的抓死了自己的心，控制了自己的思维。 李四麟知道自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偷渡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自己是一把刀，以前握在金有谅的手里，如今落在李四麟的手里。 他并没有掌控自己，但却让他不得不替李四麟做事。 “唉，好！” 李四麟真的无所谓陈东是否同意，这是一步闲棋。 他很看好陈东，但也清楚以陈东一人之力，不说陈东就是他自己都很难撼动对手。 但无非是试一试罢了，成功自然欣喜，失败也无所谓，无非是陈东丧命，他最多就是损失一点金钱而已。 而且现在的香江是混乱的时代，也是群雄逐鹿的年代，以陈东的脑力，身手也许会有一点机会。 至少他们乱斗之中，能让李四麟了解更多对方的底细，这对于李四麟而言也是一种成功。 “你应该也有自己的兄弟吧，还有两个多月过年，过完年给我个名单，我安排你们过海！” 陈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李四麟走了，临走前还没忘在陈东的心里扎了一刀， “吃点好的，一个粮食口的中层干部，即便是落魄了底子也比别人要厚，装穷有点过，很容易露馅，对了将你的战友也叫过来吧，远处山上很冷的！” 陈东都要吐血了，这李四麟是怎么看出来的，真他娘的邪门了。 要知道李四麟才二十岁，就如此缜密，以后他的敌人该怎么活啊。 这其实真的高看李四麟了，发现暗中有人潜伏的不是他，而是沈哥。 刚到这里沈哥就发现了，也许陈东的战友是个狙击的好手，但在沈哥面前实在是没法比的。 而其他的倒还真是李四麟不经意间发现的。 李四麟心里知道自己在刑侦上没有什么天份，但好在功夫精进后，对于外界也更加的敏感。 他一直不相信陈东会颓废，所以更加的上心。 要是其他时候，尤其是和女人在一起，他根本没心思观察这些事。 上了车，李四麟得意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和他猜想的一样，对方的主要人物已经离开京城。 怪不得前阵子小边子找自己，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有人在拿粮食换金条。 但他这边不多，估计对方也知道李四麟和小边子的关系，特意的避开这里。 那时候对方就早就布好局，并且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溜之大吉了。 现在即便是抓，也就只能抓到一些粮食口的蛀虫罢了，抓不到幕后的主使很没意思，这让李四麟有些意兴阑珊。 没办法，他毕竟刚加入政保和调查，而且即便是政保和调查，绝大多数时候做事也都是被动的行事。 毕竟四九城太大了，除非是涉密部门才会严加勘察，一般的部门真的没法面面俱到。 那就从大军开始，希望从他那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李四麟驱车回到了四九城，亲自带队来到了大军的家中。 没在家！但明显能看出并不是逃走，而是暂时离开。 正准备全城搜捕大军，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刚要发出命令的时候，政保路阴沉着脸拦住了李四麟。 “别去了，找到大军了。” “在哪！” 李四麟真的挺着急，但看政保路的脸色也知道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新街口那边来电话了，他们在前晚也就是咱们各个分局都在围捕鸽市之前就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 第328章 无力感 大军在前天晚上酒后与人起了了冲突，双方在发生口角之后两人拳脚相加。 对方是什刹海体校的一名拳击运动员，大军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是被揍了一顿。 但在之后大军气急败坏偷袭对方，一棍子打到了对方的胳膊上，将对方的胳膊打断了。 这大军在打完人后居然没有逃走，而是将受伤的运动员送到医院后，去新街口自首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他会自首！ 李四麟听到这个消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有人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四麟始终是认为这他娘是扯淡。 如今看来还真的是如此，现如今大军有非常好的不在场证明，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审讯他，他也可以说自己一无所知，上手段，大军背后肯定有高人。 他要是怕你上手段就不会来自首，如果轻易的上了手段恐怕会有其他想象不到的事情出现。 没等他说话，政保路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破口大骂， “艹他妈的，前天晚上各个分局都很忙，没时间提审他。 没想到他居然提前联系了苏国的记者，这样一来更没法上手段了。” 李四麟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又是苏国，我艹他祖宗啊，眼下只有另寻他路。 “和他打架的那个人查了吗！” “查了，就是大军故意找事，要知道大军平日里很少出来吃饭，更是滴酒不沾，就算偶尔出来一次也是身边有几个人保护！” “前天他是自己一个人出来！” 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肯定是早有准备，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特意这么做的。 这里面还有一些事李四麟没想明白，但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路队，魏子端那边审讯结果如何！” 政保路也是一直在摇头，“交代了不少，但一点用都没有！” 魏子端交代了，指使他做这一切的人是他的上级，粮管调度停的停长柳昆，可这位已经在前几日悄然离开四九城。 政保部门也进行过调查，但没发现此人有太多的问题。 人走了，妻子和孩子留在了京城，这可能吗。 据家属交代是临时有任务，但上面没有任何的记录，这一点已经被证实。 而在此人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不少的证据，有一些记账本，在他家中后院的地窖里也翻出了大概一万元左右的现金。 当时交接手续上也有柳昆的私章和手里一直保存的公章。 这一切看起来是天衣无缝，钱找回来一批，幕后真凶畏罪潜逃。 就此结案也是说得过去，人已经走了，过海了你是根本不可能找回来的。 粮食损失了一批，但也没办法。认倒霉吧！ 可政保不是傻子，柳昆的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但根据调查他没有这个胆子。 有很大可能性是被灭口了，而魏子端甘愿受到一切惩罚。 人家甘愿赴死，你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的无力感充斥了整个身体，对方用粮食换金子，带着金子离开了京城。 算了吧，就这样打住吧，李四麟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真的有些累了，身体上的累是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解决，而心里的累则是没办法消除的。 其实这次他们的成果也不算小，从粮食口薅出了几十个蛀虫，对于以后的运作也起到了极大的帮助。 “怎么了，都泄气了！” 此时屋子外走进来一个人，李四麟和政保路等人马上站起来，此人正是杨大佬。 他表情很是沉重，但语气还算轻松， “没关系，你们放弃也无所谓，我自己去查！” “啪！” 杨大佬这次是真的怒了，一把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你们看！” 政保路拿起纸看了一眼，将纸张递给李四麟后低头不语。 李四麟看了一眼也是如此。 这次的损失统计出来了，直接损失了一千五百吨粮食，被调包的粮食大概还有近一千吨。 如果按照金额来算，不多吗，几十万而已。 李四麟讹诈娄半城就一下子两万元，多了不说在京城能拿出这笔钱的少说有几百人，甚至上千人。 可这是粮食啊，救命的粮食，是各地方从嘴里活生生的掏出来的。 李四麟不敢去想这些粮食来的有多么辛苦，如果细想下去恐怕他真的睡不着。 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领导别生气了，再给他们点时间吧。” 嘶，这时候还敢有人说话，而说话的这个人李四麟太熟悉了，正是黄叔啊。 他居然管杨大佬叫老领导，这个着实有些让人吃惊啊。 “老黄，我知道那小子是你徒弟，你别替他们说话了，一群废物！” 这话说的很扎心，但也是实话。 “嗨，你让他们打仗都是好汉子，可敌后工作经验太少了，不怨他们，这几年太平静了，很多人脑子都是一根筋！” 杨大佬和李四麟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姜还是老的辣，这黄叔肯定是有办法了。 “妈的，最烦你这套神神秘秘的，有屁就放！” 杨大佬看来和黄叔的交情不浅，不过想想也正常。 一个当年是锄奸部的老大，保卫局的老大，而另一个是常年潜伏在敌后的老地下工作者。 虽然不是直属的关系，但你要说两个人不认识，怎么可能啊。 黄叔瞪了李四麟一眼， “给我点根烟，我跟你们这群雏鸡好好唠唠！” 李四麟此时格外的乖巧，马上掏出一包烟给点上，这厮也胆大，还不忘顺手给杨大佬点上一根。 “你们犯了好几个错误！首先大军为什么自首，即便是有人保护如果罪名被坐实，少说也得判半年吧，有没有人去保护那个运动员！” “既然有外国记者，那证据一定要找不出漏洞，你们想没想过，他自首只是为了避过这个风头，在风头过后，那运动员会不会改口供！” 嘶，几个人全都茫然了，这种情况太有可能发生了！ 现在把大军抓起来了，等过几天这个事情过了，那边一改口供，完全可以说的确打架了，但胳膊是自己摔断的。 这能有什么后果，以大军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些事，无非是威逼利诱罢了。 那运动员别看能打，但也是个普通人，经不住大军的吓唬。 如果真这样，最多关个十天八天的。 第329章 姜老为辣 黄叔停滞了自己的话语，看着其他人是否有反应，但可惜现在所有人心思都乱了。 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真的被这复杂的案情搞的有些头昏脑涨。 要知道李四麟还回去睡了一觉，有韩如瑜这个高手帮着调理了一下身心。 可其他人真的是两天两宿都没有合眼啊，都要撑不住了。 李四麟想了很久，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黄叔，大军这么做不仅是为了避风头吧，是不是还有扰乱咱们视线的作用！” 这下黄叔得意了，斜着眼看着杨大佬，虽然他也不敢明说，但那个意思很明显， “我这个徒弟还不错吧！” 杨大佬冷哼一声，不说违心的话李四麟的确不错，就是管不住下三路啊。 “那为什么要扰乱视线！” 这个李四麟是真想不明白了，徐老鬼倒是蹦出来一句， “难道他们要拖延时间？” “对了！” 不得不说徐老鬼也不是白给的，一语中的！ “先不说这个，你们第二个错误简直就是犯罪！” 这话可真的有点重啊，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找幕后凶手没错，但关键是什么，你们还没想明白！” 所有人都冥思苦想，李四麟也是如此，时不时的看一眼黄叔。 黄叔抽烟平日里很潇洒，只是个子太矮，看起来有些别扭，今天怎么一直这么使劲的裹着啊。 这嘴。。 李四麟一拍桌子， “黄叔，你是说粮食！他们没有运走全部的粮食？” “没错，这批粮大概率是没有全部卖掉。” 黄叔给的理由很充分，丢失的粮食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细粮，这个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抢手货。 而根据他手下特情给出的情报，在整个四九城的所有鸽市中细粮都是很难遇到的。 你要说一点没有自然是不可能，但少之又少，多是粗粮。 政保路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会不会给一些特定人家送去。” 这里所说的特定人家就是类似娄半城或者一些收入特别高的文艺界人士。 黄叔微微摇头，“这种情况肯定是有，可一两次行，时间长了一定会被人发现。” 说到这黄叔又瞪了李四麟一眼，上次讹诈娄半城的事做的太不谨慎了。 “幕后之人应该是离开了，但粮食没离开，现在如何找到这批粮食才是关键。” “不要以为街面上没有谣言，只不过是被各个所和治保委给压下来。” 杨大佬虽然已经离开一线很久了，可当年的经验是不会忘记的。 他想到一点为什么那魏子端还留在斋镇没有跑路，甚至会当众站出来扰乱工安的办案。 只是要引发暴乱吗，不一定把他站起身， “重返斋镇，这么一大批粮食想要偷偷运走是不可能的，很有可能就近存储！” “双管齐下，马上去联系各自的特情，查看一下老黄所说的是否是真实的，尤其是最近两三个月内鸽市出现细粮的情况，有个大概数字就好！” “马上行动，不要耽误！” 李四麟等人马上出去，他是联系了小边子和六指。 这些人看似只是管理，实际上鸽市里每天卖出多少东西他们心里是有数的。 肯定不那么精准，但大概齐数字差距不会太大。 半天过去了，小边子那边给出的回复是细粮很少出现，尤其是符合斋粮仓的这种标准的更是罕见。 这几个月最多不到三百斤，而且只要出现这种等级的细粮，小边子直接就高价收走了。 他是用来维护关系，还有一部分送给特定客户。 六指的规模比小边子要大不少，他也没有藏着掖着，毕竟李四麟说了不会问都送给谁。 这次六指也得到了风声，早就关停了，据他所说这两三个月出现的这种标准粮食的数量不超过五吨。 六指现在可不光是景山区地下大哥，德胜门那边也有他的市场。 等到晚上大家一统计，满打满算不到五十吨，这可不光是东城西城。 海甸朝阳的人都来了，这已经是基本覆盖了京城的主城区。 就算是大军那边销量再大，加上私底下送出去的，一二百吨撑死了。 那剩下可是还有一千多吨呢！ 可是已经将斋镇翻了一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 李四麟坐在那里一直在琢磨，就如同黄老所说，这上千吨粮食首先是肯定没有卖光的。 这么大的数量也是不可能运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京城就真成筛子了。 也太小瞧四九城的军警能力，尤其是今年外来的人员都需要经过盘查，何况这上千吨粮食了。 怎么也不可能长着翅膀飞走了吧！ 那应该是就在附近，可怎么找不到呢。 李四麟还真不信邪了，“沈哥，开车回科院把那两条狗过来，顺便接上韩哥！” 人找不到，狗还不行吗！ 沈哥马上开车回到科院，将那条蒙古獒以及另一只细犬全都拉过来了。 韩哥路上的时候就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他现在就要魏子端和当时抓起来这些人的随身衣物。 因为他们商议过，其他人不好说，但魏子端肯定参与了全部的过程。 李四麟这厮也挺不是人，冲到审讯室一把就扯下魏子端手腕处的绷带和纱布。 这一下把魏子端疼的嗷嗷叫啊，他本来就受了伤，这两天又被上了手段。 要不是被上了铐子，估计得满地打滚。 “我艹你大爷！” 妈的，大军那靠上了苏国一时半会打不了，你这还叫嚣，要不是别人拦着，李四麟非得给这厮开开皮。 其他的衣物也都扯下来，随手扔到了车上。 韩哥亲昵的摸着两条狗，嘴里一直在叨叨着，“就靠你们了！” 尤其是那条细犬，在这种事情上，似乎细犬比獒犬要靠谱点。 一口气李四麟开到了斋镇，眼下已经是深更半夜，可搜查的人员还没有放弃。 他们搜查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方圆十里之内，依然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韩哥到了斋粮仓，二话不说带着两条狗去了仓库，抓了一把粮食放在狗鼻子前。 也就是韩哥啊，要是李四麟这么做恐怕那狗以为这是狗粮呢。 之后韩哥又把衣服放在两条狗的鼻子旁仔细的嗅了嗅。 李四麟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这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韩哥其他要求都没有提，只有一个，其余人全部退出方圆一公里，除了李四麟，韩哥，沈哥以及两条狗外一个人不能留。 这两条狗对于这几个人都比较熟悉，不会被他们几人身上的气味给影响到。 现场人太多，气味太杂很容易出现意外。 李四麟找到了现场的负责人，虽然对方心里充满了怀疑，他们找了这么久，狗行吗。 但只有试一试了。 第330章 猎犬立功 等所有人都撤离到一公里以外，韩哥趴在两条狗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四麟这时候挺诧异，难道韩哥真的懂，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纳闷。 眼下调查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政保路，徐老鬼，包括总局的都闻风赶来。 一个个站在远处拿着望远镜看着这里，脸上的表情都是怀疑和不解。 他们也是逼得没办法，黄老说的对能找到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幕后主使跑了就跑了，早晚能抓回来。 “能行吗？” 政保路用胳膊碰了碰徐老鬼，毕竟徐老鬼认识李四麟时间比较长，可徐老鬼也不知道啊。 “大概也许估摸有点机会吧！” 韩哥松开两条狗，细犬在地上周遭又闻了半天，起码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两条狗像人一样，互相叫了一声。 蹭的一下就跑了。 李四麟二话不说，那大长腿倒腾的飞快，赶紧跟上。 沈哥和韩哥也是急速的跟上。 两条狗跑出粮仓的大门，又停下了，还是继续在大门附近嗅着，这次时间更长。 李四麟都有些绝望了，此时韩哥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几片腊肉扔给两条狗。 妈的，这狗是真的狗啊，不给吃的就不干活。 在吃完腊肉后，在所有人焦急的目光中，细犬带路獒犬跟上，一直向不远处的旧司令部冲去。 李四麟这下是真没信心了，这司令部就是沈哥埋伏的地方，而且之前的人已经搜查过了。 没戏了，他懒得追了，只有韩哥，这狗是他带回来的，最有信心的也是他。 “四麟，跟上！” 怎么说他也是大嫂子的大哥，李四麟还是比较尊重他的，只有跟上了。 两条狗冲进司令部的一楼，就在楼梯下面狂吠着。 这旧司令部地面是老式木地板铺地，而且楼梯下也是一层灰尘，这里明显没有什么啊。 韩哥趴在地上，他是猎户出身，对于环境的十分敏锐。 此时韩哥惊喜的叫道， “四麟，过来啊，这里地面不对劲，尘土也有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李四麟赶紧跑过来，他看不出尘土哪里不一样，虽然这木地板踩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猛然一跺脚，一层灰尘飞起，此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地下是空的，但踩上去感觉不出来，因为破旧的木地板下有一层厚实的青石板。 这青石板的厚度可不小啊，这也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出异常，又是在拐角楼梯的下面，大多数人就能一眼看清，也不会刻意的过去。 也就是李四麟力量大，感知比较敏锐才能发现。 真他娘的阴啊，上次李四麟他们安排沈哥在这里埋伏的时候就有些纳闷。 这么一个司令部要是换在其他地方早就被征用了，怎么会一直空着。 但当时忙着办事，也就没去多问，有很大的可能是魏子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这司令部空下来的。 李四麟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仔细的看去，果然在尘土下的地板有一层缝隙。 “沈哥，让他们都过来！” 李四麟并没有贸然打开，万一有机关呢。 当然这是他多想了，政保的人在观察过后告诉大家直接打开就好。 打开之后，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徐老鬼政保路包括李四麟他们一行人全都下去了。 我擦，好大的地库，起码有七八百平，里面最少有三米高，粮食袋子堆积成山。 李四麟急不可耐的从中间抽出几袋子打开，在看到里面的粮食后哈哈大笑，口中狂骂， “我艹你妈的，终于找到了！” 不止他一个人口出脏话，所有人都与他差不多，就连总局那位文质彬彬的赵副局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王八蛋，终于让老子找到了！” 李四麟斜眼瞅了这赵副局长一眼，真眼熟，据说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是罗大佬的老部下。 为啥眼熟呢，此人姓赵单名一个刚字，是罗大佬强力邀请下这几日才来到了总局。 之前是某支军队的政委。 “赶紧盘点吧，看看到底有多少！” 经过盘点，这里有一等粮大概在五百吨左右，虽然比他们预测的近千吨少了很多，但也是格外的惊喜。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古玩，价格不菲，可惜没有金条。 金条最容易变现，也比较容易携带，应该是被他们带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政保路和徐老鬼的眼睛又绿了。 说实话，他们也真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在他们心中成功的几率也就是一成不到。 没想到真找到了。 徐老鬼认识韩哥啊，知道他是南锣副食店的保管，马上凑过来， “韩同志，你看有没有想法去东城分局啊，你这一身本事留在这里浪费了！” 政保路年轻啊，直接挤过来，一屁股就把徐老鬼拱走了， “来西城吧，东城有啥意思，是吧，何况你看我和四麟和哥们一样，有些人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话可是够阴损的，徐老鬼马上变了脸， “你说谁呢。谁不是好玩意！” 这两位虽然到不了大佬，但在四九城也不是小人物，真的是求贤若渴啊，居然为了一个韩哥吵吵起来了。 赵副局赶紧过来，脸色微霁，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也不嫌丢人啊！” 李四麟也在旁边看热闹，韩哥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路自己选择，李四麟不会有任何的干预。 其实到工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想到韩哥却摇摇头拒绝了。 李四麟平日里太马虎了，可沈哥心细，而且他和韩哥经常交流枪法。 虽说沈哥的枪法比韩哥要好很多，但在丛林中韩哥的经验更加老道。 因为这个原因，两个人关系不错！ 此时沈哥凑到李四麟的跟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李四麟听完会心的一笑。 韩哥终于走出来了，副食店的上面是供销社，因为韩哥人老实认干，时间长了名声很好的。 再加上有李四麟这么一个亲戚，还真有人和他对上眼了。 是供销社的一个会计大姐，三十多岁丈夫去世了，之前有个孩子可是给婆家了，如今也是一个人。 平日里因为送货记账等事情，就经常打交道，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对上眼了。 当然这段恋情也是刚刚开始，除了沈哥谁都不知道。 怪不得不去呢，随他好了！ 第331章 狗也会吃醋 李四麟心中是即欣喜也有些沮丧，毕竟还有不少粮食已经没了，这些粮食能救多少人啊。 “我出去抽根烟！” 他走出这地下密室，特意假装回车上拿了点干粮，扔给了已经被带出来的两条狗。 还是狗好啊，自己家那位白加黑大爷，平日里根本看不见踪迹。 每次离家出走都在半个月左右，回来时基本都是一身伤，这也是个好斗的黑猫啊。 李四麟一再的和它说，不要出去了，现在光景不对，猫也是肉啊，人都快饿疯了，不会挑的。 但这位大爷根本不惯着，还是照旧。 每次回来都是秦淮如帮忙给收拾，喂它，都是动物怎么差距这么大的。 地下密室又传来了欢呼声，一个人急冲冲的跑上来，对李四麟说道， “电台，底下找到一部电台！” 这是好消息啊，也许顺藤摸瓜能找到幕后之人，即便不能也能斩断对方的几根獠牙！ 不过李四麟不懂这玩意，也不会插手，他还是专心致志的喂狗。 这次两条狗真的是立了大功，自然不能亏待它们。 李四麟更喜欢獒犬，可这次还是细犬的功劳大，自然有些偏向。 这獒犬真的通人性，虽然更能听懂韩哥的话，可却知道谁是真正的主人。 看见李四麟亲昵的抚摸细犬，此时居然看上去有些落寞，李四麟倒也没注意，他心思没在这上面。 獒犬居然悄悄的跑了，过了十几分钟这獒犬疯了一般的跑出来，在李四麟身边狂吠。 这是咋了，李四麟摸了摸獒犬，还劝慰道，。 “算了，咱们不差这一次啊，你是护卫犬，长处不在这里！” 没想到獒犬一口咬住李四麟的裤子就往外拽，这又是干嘛。 此时韩哥也上来了，他一眼就发觉獒犬的异样， “四麟，跟着走！” 咦，难道，李四麟拍拍獒犬的大脑袋， “别咬了，我跟你走！” 獒犬似乎听明白了李四麟的意思，松开口一直向外跑去。 “沈哥，你开车，我骑摩托跟上！” 几个人马上跟上这獒犬，其他人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根本来不及解释了。 獒犬居然从斋粮仓穿过，从后门跑出去，这汽车根本追不上，只有李四麟骑着摩托一路跟随。 此时细犬也追上来了，两条狗叫了几声，给人的感觉像是在交流。 之后更是一路狂奔！ 从后门出去就是荒地，而在跑了近十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山下。 李四麟也放弃了摩托，这山不太高，而半山腰处有一座寺庙，就叫大岳寺。 斋镇其实就是根据大岳寺而起名的，唐朝时期大岳寺乃是京城最出名的庙宇。 倒不是多灵验或者什么，而是大岳寺的斋饭远近闻名，斋镇就是由此而来。 难道。。 这真的有可能，后门更是没有人烟。虽然路途远点，距离斋粮仓后门大概有五公里左右。 可李四麟在查看斋粮仓的时候发现了七八辆小推车啊，这个东西可是这年代的运粮神器！ 李四麟没有轻举妄动，没一会的功夫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徐老鬼和政保路等人都是刑侦老手，一眼就发现猫腻，这大岳寺很有可能是另一个藏匿粮食的地点。 赵副局也到了，他是现场的总指挥，这也是一个果决的人，何况这年头谁信佛祖啊， “封山，搜捕寺庙！” “四麟，韩同志，你们二人带着第一批进庙，其他人保护！” 李四麟美滋滋的，这赵副局还不错啊，知道安排人保护自己，没想到那一句话顿时让他感觉到颜面无存。 “把这两条狗保护好，这可是宝贝！” 真是无语了，自己就不是宝贝了，天天有人叫自己宝贝，不识货！ 大岳寺里还真有几个和尚，过几年估计就得被赶出去了，当然也说不好，这里实在是有些偏僻。 当一群人将寺庙团团围住，寺庙的住持走了出来。 就在主持走出来这一刻，李四麟顿时站在了最前面，他从这主持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放眼天下，如果赤手空拳还能让李四麟感觉到危机的人并不多。 除了薛老四之外，上次和韩华一起吃饭时遇到的老汉是一个，而这个主持是一个。 薛老大那次没有正面接触，自然不算。 这住持看似平常，个子不高最多一米六出头，穿着僧袍只是看起来略有些粗壮而已。 但走动间那双腿格外的有力，一看就知道这腿上功夫了得。 李四麟站在赵副局面前，二话不说就拿起了揣在腰间的五六半，功夫再高面对这冲锋枪也只有死路一条。 赵副局还没觉得什么，徐老鬼太了解李四麟了，当即喊了一声， “双手抱头蹲下！否则开枪了！” 这主持并不慌张，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佛门乃清净之地，各位施主莫要妄动干戈。” 和尚脸上的表情倒是淡然自若，边说边向前走着。 李四麟打了一个响指， “砰！” 沈哥二话不说就是一枪，这和尚身法果然不一般，身如狡兔，猛然前扑，目标直指李四麟身后赵副局。 这厮明显就是要控制赵局当做人质！ 可惜，沈哥的枪更快。 一枪直中这和尚的膝盖，只见和尚刚刚向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啪叽落在地上。 脸向下，摔的可不轻啊！ 沈哥毫不犹豫再次开枪，这一枪从和尚另一只腿的腿窝处射入。 这一切也就一秒钟左右，和尚双腿都被废掉了。 李四麟在第二枪射出之时，人像猛虎一般扑出，一个纵越来到和尚跟前。 一掌拍在和尚后脑勺上，你还别说手感挺好。 这一掌恰好将和尚击晕。 反应第三快的就是那獒犬了，叫都不叫，疯了一般冲过去，要不是李四麟一把拽住，这獒犬就真咬上了。 这一幕就连李四麟也吓了一个激灵，这獒犬真的是够狠啊。 他亲眼看到獒犬直奔和尚的后脖颈而去，这一口要是咬上，以獒犬的力量在来回甩几下。 和尚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好狗！” 其他众人赶紧扑上来，用铐子和麻绳将和尚捆好，大家都是一身冷汗啊。 要是赵副局出事，那个脾气暴躁的云龙真敢带人冲进总局，那谁受得了啊。 其他和尚在枪械的威胁下乖乖受降，这些和尚身体都很健壮啊，明显是练过武！ 第332章 黄金! 赵副局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是有些郁闷，他好久没有亲手打击敌人了。 好不容易来了机会，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开枪，真的是可惜。 他看了眼沈青，“好枪法，当过兵？” 沈青点点头，他倒是也听说过这位的战绩，但这货就是个闷性子。 赵副局又看了一眼李四麟，别的不说他这些手下是真猛啊，无论哪一个都拿得出手，这点和他老战友还真有点像。 此时他还是有些生气，对着自己手下开始了问责， “没来大岳寺检查吗？没发现有问题？你们就这么查的！” 政保路也有些郁闷，看看自己的人，“说啊，都哑巴了！” “真查了，而且大岳寺附近的村民都知道他们练过武，这。。” 这事倒是真的，大岳寺在解放前还是有点名气的，当年也算是立过功的。 只不过当时那批老和尚都圆寂了，现在的都是当年那批的徒子徒孙而已。 “去吧！” 李四麟一拍獒犬的头，獒犬早就忍不住了，兴冲冲的跑进寺庙里。 在跑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细犬，这种炫耀真的很有意思啊。 李四麟自然也跟上了，只见獒犬进去后嗅了嗅，一溜烟跑到大殿里，对着最中间的佛像开始了狂吠。 赵副局也跟了进来，看到佛像直接就说了一句， “砸了！” 李四麟对佛门是真的不感兴趣，而且之前在觉生寺的遭遇让他很不爽。 二话不说直接来到佛龛前，“都让开啊！” 他也不在乎亵渎佛祖，一推这佛像，哎呦我擦挺沉啊。 “艹你大爷的，给我下去吧！” 只见李四麟双臂发力，猛然向前一推，那起码有三四米的佛像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推到地上。 “轰！” 一声巨响，一阵烟尘，烟雾散去后，佛像依然被摔碎。 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多金条啊。 大家都明白了，对方兑换粮食的速度真的不慢，看来有绝大部分都是走的特定人家。 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家中藏了如此多的金子。 赵副局这下是彻底放松了，这几年国际形势不好，而华国的货币在被几个国家联手打压下，在国际上很难兑换等值的粮食。 而黄金则不然，这放在任何国家都是硬通货。 尽管丢了不少的粮食，但之前已经找到一部分粮食再加上这些金子，即便有损失也不会太大。 这已经是最圆满的结局。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幕后主使，但比起他们之前的预料真的是好了太多。 最起码对于国家和民众也有了一个交代。 要知道上面做的降低百分之十定量粮的命令本该今天传达，但就是为了这批粮食推迟了。 这对于整个工安口都是一个莫大的耻辱，如今终于算是洗刷了一部分。 “统计黄金数量，李四麟你带队查验。” 李四麟点点头，这是绝对的信任，还让他挺开心的。 其实现在他完全可以浑水摸鱼偷几个小黄鱼，但他没有，没必要的，他还是有底线的。 黄金统计完毕，人和粮食也都被带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徐老鬼政保路他们已经两三天没有合眼了，但现在还不能睡。 必须马上回去提审魏子端，他之所以扛住了审讯，态度狂傲有恃无恐，大概率就是因为粮食和金子都被藏起来。 藏的地方如此隐秘，恐怕谁也找不到。 尤其是这批金子，这个佛像可在大岳寺上千年了，就这么一直存在，谁会想到这佛像是真空的啊。 黄金藏在里面绝对是万无一失，哪知道碰到一只吃醋的狗，坏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赵副局走到李四麟的跟前，上下打量着他， “几次一等功了？” “两次吧。” 赵副局点点头，“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案件结束后等着迎接第三次吧！” 这么大的功劳，换个一等功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李四麟真的不是特别在乎了，胡哥的死，政保特情的死，让他更是感觉自己真的不算什么。 起码自己还活着，还有七八个娘们等着自己，自己立不立功真的不重要了。 赵副局真的很喜欢这两只狗，刚想要摸摸，但獒犬是什么性子，一口就要咬上去。 李四麟赶紧拉住，这可使不得啊，要是咬了就真麻烦了。 赵副局没有生气，“好狗，烈一点才好，对了李四麟这狗是在科院吧。” “嗯！” “总是挂在科院也不合适，你不是在政保当第三行动科科长吗，给你两个警犬的名额，工资倒也没必要给，一个月按照最低办事员的收入给予补给，二十三元对吧，总局直接给付！” 李四麟还真不想要，那以后这两条狗不就属于总局了吗。 赵副局也看出李四麟的心思， “放心吧，就挂在你行动三科，其他人不得调用，当然需要帮忙的时候你酌情处理吧！” 这还不错，李四麟突然愣了一下，以前总是戏称早晚给自家的狗混个编制。 这如今真的有编了，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开玩笑啊。 难道自己真的有胜天半子的潜质！ 李四麟他们离开了，当然还有很多人留下来，斋粮仓需要人值守，司令部和大岳寺也需要有人留下来。 终于回来了，此时杨大佬已经知道发生的一切，自然是特别高兴。 尤其是听到又是李四麟立了大功，他也纳闷，这可不是第一次，这小子是真邪门啊。 好在是给搞到工安口了，他在赵副局耳边说了几句，赵副局连连点头。 杨大佬就一个意思，这样人的编制还是尽快从区里给拿出来吧，最好是不要在治保委工作了。 这不是浪费吗！ 当然科院那边得兼着，除非是罗大佬发话，就算是罗大佬发话，想要从科院调走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其实对于他而言现在真的无所谓了，在哪都是一样。 如今佟晓东他们两个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经过这次枪战之后也能成长不少。 这两个二代如果接手治保委其实也不错，他们在民生资源上能调动的可比李四麟要多。 现在李四麟用身不由己来形容自己一点都不为过。 别说工安了，就是特科也想要他啊，李四麟总是埋汰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但在很多部门眼里他可是个香饽饽。 政保路等人连一分钟休息都没有，直接去了魏子端的审讯室。 李四麟真的担心这几个人猝死啊，没这么干的，但也没办法。 第333章 又是他 政保路拿着一根金条，拍在了桌子上，他的嗓子也哑了，眼眶黑的像个熊猫，眼珠子通红感觉得了红眼病一般。 可精神极度亢奋，如果你有几天不睡觉估计也是这样吧。 “魏子端，看看这金条熟悉吗，司令部楼梯地下室，大岳寺佛像，你他妈的以为我们找不到吧！” 他提高了声音，大吼着， “还不交代！” 一直都非常沉稳的魏子端此刻看到金条，人就像疯了一样，那铁手铐被他挣的啪啪响。 “那是我的金子，不要动它们！” 此时他的伤口再次被挣开，脚腕处的铁链子也将脚腕磨破，鲜血滴答滴答落下，他却浑然不知道痛。 从癫狂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滩烂泥的靠在椅子上，嘴里还喃喃的说，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啊！” 所有人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他还在发疯， “放了我，求求你们，我儿子在他手上，他们会杀了我儿子的，我求求你们了！” 要不是有铁链和手铐的钳制，此时的魏子端恐怕已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李四麟插了一句话， “你儿子在哪，，马上告诉我们，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解救。” 可是魏子端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来不及了，你们发现就来不及了。” 政保路叹了一口气。他大概知道是发生什么了，魏子端的确有个儿子，八岁。 但从资料上显示是在三年前病逝了，说是死在家里很快就埋了，在这个时代并不是罕见的事情。 如今看来病逝是假，应该是被人当做人质了。 说这些也没用，现在就是看交不交代， “你别想没用的了，即便是你不交代你手下那些人也会的，何况大岳寺的和尚也和你一样能挺得住吗。” 魏子端像是死了心一样，依旧是一言不发，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淌，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可是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不值得可怜。 政保路找来了一个老工安，看样子是审讯的老手，人家上来就直指重点，说的话也很扎心， “我呢不想骗你，以你犯的罪肯定是死刑，但你说出来，也许你儿子还有一线生机，即便是真死了，你就不想报仇吗！” “幕后的人知道你肯定出不来，金子丢了，粮食丢了，即便你不说，他们会相信吗，还会留着你儿子吗。” 别看这话扎心，但还真起了作用，而且这老工安说的也没错。 如果真走了，那说不说没有什么区别，对面也不可能白养。 估计十个男的里起码有八成会选择报仇吧，最起码也得是个同归于尽。 老工安又说了一句话， “就算你儿子保不住了，可都是死为什么不在最后这段日子活的像个人呢！”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之前没有找到关键的证物，对魏子端即便是上手段也有所保留，如今粮食找到了，那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魏子端也听说过一些，心里也索性放下， “我要吃饱，我要抽烟！” 呕吼，终于算是打开僵局，马上给魏子端点了根烟，煮了碗面条，在吃饱后，他交代了。 是台省过来的人联系了金有志，这是金家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的曾祖父绰号鬼六，个人就不需要介绍了。 金有志现年四十岁，他的父亲曾在伪满任职，目前仍在抚顺被关押。 因为金有志并没有与其父亲去东北，而且也没有多少犯罪的事实，所以他并没有被处理。 政保路在李四麟耳边低语道， “这个人我们曾经监视了很久，但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三年前消失，但根据推断此人应该是跑到津门去了。” “我们和津门工安夜联系过，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你认识金有谅吧！” 李四麟点点头，政保路继续说道， “金有志是嫡系，而你见过的那个金有谅是旁系，不过金家这两位都很神秘，背后到底有谁在当伞一直没有查出来！” 李四麟有点问题，“当时我见过金有谅开的那个车，这个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四九城就这么几辆，还查不出来吗！” 政保路苦涩的笑了， “能查出来，在俄使馆！” 艹，又是这种烂事，真他娘的恶心。 绑架魏子端孩子的人应该就是大军的人，但没有证据，魏子端的妻子早逝，这几年是和儿子相依为命。 儿子被绑架，他只有乖乖听话。 这话听一听就得了，就是罪犯也会往脸上摸金，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联系，魏子端有没有私心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当时手续是如何操作的，假章是谁刻的，粮食是如何搬出去的。” 魏子端也是个狠人，既然开口了那就说到底，反正他儿子活下来的几率为零，他也是必死，还不如拖多些人一起死呢。 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啊。 粮食口必然是大地震，魏子端交代了起码二十个人，这里面有接线员，有上层领导，有中层的人员。 李四麟都懒得听了，这些人有的和魏子端一样是被威胁的，但也有一部分是被色诱、利诱等各种手段拉下水。 政保路听到其中某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瞪得像铜铃，马上拿起这名单走出去了，很久之后才回来。 李四麟此时感觉还是自己好啊，别看好色但在外面从来不胡搞，这才叫有底线呢。 因为这次是一趟线，所以操作起来很简单，无非是在公文上改几个字而已。 交接粮食的时候是他们的人，说数量够了也没人去查验。 上面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但这个就和工安口无关了。 此时魏子端的一句话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 “送来文件的是一个魔都人，我们约在了一个馄饨铺见面！” 馄饨铺？李四麟马上开口问道， “是不是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人很斯文。” 魏子端点点头，“就是这么一个人，她说自己姓胡，让我称呼他为胡先生！” “我和他只见过两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没跑了，这个人就是那个邢老师，虽说是魔都口音，但如今看来这个人很重要啊，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当年统字辈或者鬼子的人。 他应该是一直潜伏，暗中做事。 李四麟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厮，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搬东西的则是大岳寺里的和尚，他们利用夜间下山，再用小推车将粮食运到司令部里。 这些人也挺聪明的，一直向外释放谣言，说司令部里死过很多人闹鬼。 之后利用一些江湖手段，让当地人对这里闹鬼深信不疑，久而久之真的就不会有人来了。 镇里的领导也收到过他们的好处，就算不收粮食系统也没有人敢得罪。 天高皇帝远啊！ 第334章 除恶务尽? 而粮仓里的工人则是清理所有痕迹，配合的十分默契，短短两三个月，就是像蚂蚁搬家一样，搬走了上千吨粮食。 “魏子端，看来你地位不低啊，是不是所有人都听你的命令。” 他说的很起劲，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给他和自己的儿子陪葬，这也证明了一点。 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参与其中，也许一开始是为了儿子，但后期绝对不是。 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谁都如此。 李四麟穿越之后最初的想法就是过上舒坦一点的日子就好，现如今也早就变了。 不仅自己得舒服，自己的那些女人、家人、朋友都不能太差吧，但想要做到这个程度，真的需要一定的权势。 要不然是真保不住！ 审讯一直持续了近六个小时，终于交代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抓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恐怕对于粮食系统而言是一场大地震。 这已经不是在座的人能做主的事情，就连总局赵副都不一定扛得住。 起码得杨大佬这个层次才能下这个决定。 估计这件事得去海子里讨论了，李四麟伸了一个懒腰，先把政保路和徐老鬼拽出去。 他们必须休息，起码一个人也得睡三四个小时，现在他们脸上的这种亢奋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李四麟就一句话，“你们要是不睡，我就让你们自动休眠，不过我可很难掌握力度啊。” 他们也知道这货既然敢说就敢做，也真的是有些要扛不住了。 索性就在值班室里眯了大概三个多小时，直到上面的命令下来后才叫醒他们。 海子里都是连夜开会，最后只有四个字传达下来， “除恶务尽！” 只要是涉及到这个案件的所有人，无论职务高低，一个不留。 看来海子里也是无法忍受这种恶劣的事情出现。 其实李四麟在审讯中也得到了一个消息，这里面有很多人或许真不知道这件事和台省有关，但无非金钱或者女人蒙蔽了双眼。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李四麟不敢深想，这就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既然上面发了命令，那就不需要在等了，总局赵副签署了逮捕令，据说签字都签的累了。 但上面还有一个要求，秘密抓捕，不要引发社会上的舆论。 其实事后李四麟才知道，对于这个秘密抓捕上面是有不同意见的。 有很多军方出来的大佬就是要杀鸡儆猴，刘张二人被枪毙虽然震慑了很多人，但毕竟已经过去快十年了。 如今需要让很多人知道，法不可违！ 但时局不对啊，也是担心让民众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只能秘密行事。 这让李四麟突然有了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对了路队，大军那边怎么处理！” 政保路诡异的一笑，“在这个案子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涉案，可他忘了一件事！” 李四麟恍然大悟，大军打的主意很好，自己不涉案，又有外国势力对他进行保护。 可他忘了，他毕竟是一个社会上的人，案底是有的，工安想要对付他并不困难。 大案子没有可打架斗殴，操控物价这些可是能找到证据的。 多了不敢说，判他个一年半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程序合法。 苏国也不能干涉！ 这个证据嘿嘿，佛曰不可说啊。 而且他只要进去生死还能是他自己说的算吗，真以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对于这种人想要收拾她并不费劲，但李四麟只是觉得他是不是有意让自己进去的。 等他到了清河在收拾他，现在没啥意义，这种级别的人在审讯室基本审不出任何东西。 抓人就不需要政保出面了，倒不是政保没有这个职责，而是李四麟和政保路共同协商的结果。 案子是政保破的，人是政保抓的，金子和粮食全都是政保找到的，其他部门辛辛苦苦配合，你吃肉怎么也得让人家喝口汤吧。 人不能吃独食的！ 如果是一年前的李四麟也许会愤慨这种事的发生，现在早就和光同尘。 而且千万别认为抓人是肥差，最得罪人的就是这个活了。 粮食系统与其他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又牵扯这么多，虽然能得到一些功绩，但对于李四麟他们而言就不值得一提了。 现在唯一困扰李四麟他的就只有两件事，第一个就是当时在觉生寺伏击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甚至李四麟都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现役的，但因为八月份的事情，双方的关系很不和睦，只有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第二个就是邢老师了，他到底潜伏了多久，到底参与了多少事。 在与政保路协商后，李四麟带着这件事的档案去了调查。 调查路其实一直也在追查，上次馄饨铺案子也已经交给调查了，当时捕获了电台，根据电台也抓了一部分人。 在这些人的口供中也有这位的踪迹，但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这邢老师的真实身份。 馄饨铺掌柜的也交代了，但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只有邢老师找到他们对上暗号之后，会把情报交给他，由馄饨铺老板通过电台发给台省。 这几年来，邢老师只来过两次，第一次传达的也是有关西北的情报。 上次是第二次。 好神秘的邢老师，他会不会就是吴小六的后人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但李四麟能肯定一点。 他在对方阵营中的位置很高，如果能找到他一定会顺藤摸瓜，破坏对方很重要的一条线。 李四麟将证据和口供转交后，调查路犹豫了很长时间，在马上就要走的时候，他喊住了李四麟， “四麟，你在大觉寺是不是被枪击了？” 李四麟嗯了一声，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海甸那边早就传开了，当时险些引起内部的火拼。 “这件事我劝你不要追究了。” “呵呵，好！” 李四麟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这反而让调查路诧异，他小心翼翼的问， “难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嘛？” 李四麟大大咧咧的说道， “问什么问，政保路告诉我暂时不能查，你这边又告诉我不要追究，这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调查路放心了很多， “四麟你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而且某位已经被调到研究所了。” 李四麟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笑呵呵的走了。 可是没人知道，转过身的李四麟眼睛里可不是笑，而是一股杀机。 两个路都是好意，其实李四麟也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一点其实是很明显的。 第335章 科院扩张 今天看到佟局了，他一直很感谢李四麟，但却对于自己儿子受伤的事情只字不提。 而另一边郑伟光的父亲职位也不低啊，和总局赵副差不多，要知道也是中了枪伤。 别看这两个当爹的每次说起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各种嫌弃，可那也就是说说。 尤其是现在这两个孩子也算是走上了正路，表现也不错，当爹的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满意很开心的。 受了枪伤，一句不提当没发生一声，其实这也是告诉李四麟不要查了。 背后的人比他们的位置要高很多。 李四麟以前说过有些大佬涉及到鸽市，很多人还不屑一顾，他们位高权重至于来干这种烂事来赚钱吗。 他们不至于，可是孩子呢，那些正室外室的大小舅子呢。 这些人不会，怎么可能啊。 李四麟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在短时间之内都会忘记这件事，但他会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因为他知道能让这么多人都偃旗息鼓，这个人他暂时对付不了。 也许韩如瑜能出把力，两个人一同发力也许就真的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以前的李四麟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会。 到底是谁这件事不难查，积攒力量，他还年轻。 在很多人眼中将这么一位大佬调到研究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可李四麟绝对不这么看。 真以为调到研究所就可以了，胡哥的命不是命？死了这么多人无所谓？ 当然李四麟现在肯定不能动他。 因为李四麟很清楚，现在动他和他的家人那是在和一个体系在作对，他身子骨扛不动。 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事的，十年，等起风的时候，他会让某些人知道，不是只有他们的命才金贵！ 这是李四麟的承诺，一辈子都有效。 其实此时李四麟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波澜，这不算什么的，反而还有些开心。 这并不是他第一个有始有终的案子，但在他看来，这案子比大白楼，唐家村的都有意义。 “回家睡觉！” 李四麟带着自己的人，一溜烟跑到了家里，特意找到傻柱让他做几个菜，晚上好好的喝一顿。 傻柱自然是开心啊，最近轧钢厂也吃不上多少肉，最多是多放点油就不错了。 为了这个事，采购都急疯了眼，工人们干活吃不上肉那是真没力气啊。 但局面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 而且结婚的倒是有，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大操大办了，婚礼厨子这个活基本上是停下了。 傻柱也缺肉啊，可李四麟不缺。 不过李四麟还是很谨慎的，无非是一只风干鸭，酸菜炒肉丝，土豆炖萝卜，外加咸菜条炒肉。 比起以往可是要节俭不少了。 李四麟本想让韩哥带着自己另一位一起过来，没想到韩哥这厮在快到家的时候就下车了。 人家倒好，直接去女方家里吃饭，这算不算另一种吃软饭啊。 当然这是玩笑，阿湖，欣丫头，沈哥，涛哥，外加柱子，柱子媳妇，雨水都来了。 傻柱还真不是抠门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搞了点鸡胸肉，特意多做了一个宫保鸡丁。 可惜少了一个捧哏，就是许大茂，他虽然已经有了徒弟，但今年宣传任务比较重，还是瞎下乡了。 自然少不了闻着肉味就过来的闫老师，不过真的是改了不少。 不仅拿了一瓶酒，居然还带了不知道从哪里钓来的两条鱼。 虽然这两条鱼加起来也不过半斤多，看的傻柱直嘬牙花子，但还是硬着头皮烧了个鱼汤。 因为这么大点的鱼要是炖了估计就真没啥了。 但怎么也算是个荤菜，不容易了。 在场的全是老爷们，那就开喝，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千杯不醉的李四麟在一斤下肚后就困得睁不开眼。 索性让他们继续喝，而自己回屋休睡觉了。 偶尔自己一个人睡，其实还是很舒服的。 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他一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虽然是冬季，可屋子里有壁炉，虽然这玩意废柴火，可着实是挺暖和的。 今天也不去锻炼了，站在窗前擦拭着窗户上的冰，朦朦胧胧的向外望去。 阳光很足，但可惜依旧是没有一点的雪。 看似明媚的冬日，城里还好些，可是乡下的百姓又得叫苦不迭。 如此干燥的冬季，明年开春时即便是种下庄稼，收成会好吗。 走出屋门，伸了一个懒腰，即便世道再怎么艰难，日子还得继续。 来到了科院，治保委清晨训练来的人看起来少了很多，三个人住院，一个人牺牲。 本来就那么二三十人，少了几个人很明显的。 不过大家的心气还可以，毕竟他们也知道胡哥牺牲后家人能得到更好的安置。 在这个年代，一份正式工作也许比一条人命还要珍贵。 在几个人心里甚至认为胡哥的死很值得，这个想法不能说不对，但李四麟真的不敢苟同。 在和大家聊过他意兴阑珊的对付了一口，马上开始工作。 已经积压了不少的文件需要他处理，一忙起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了。 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十点多，这时门响了是朱光美， “李科，卢院长召集咱们开会，十点半准时到会议室。” 李四麟谢过之后拿起笔记本去了会议室，今天与其说是会议，还不如说是传达上级下发的通知。 两件事，一个是两个研究所要并入科院，其实科院本来就有相关的研究所。 与其有两个同样性质的研究所，还不如合并在一起，这样既能节省经费，也不至于在研究上出现浪费。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而沈若雪的父亲沈卑则是作为副院长加入科院。 他是负责针灸研究所，而内科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是韩如瑜，外科是卢院长。 大家自然是表示欢迎，李四麟心中倒是咯噔一下，要知道如果沈若雪的爷爷去世，那起风的时候沈父就是一个活靶子。 但这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事情，脸上欢迎心里妈卖批。 而第二件事就是护校那边毕业了一批护士，其中一部分到科院实习，未来大概率是会留下来。 在卢院长说了一句人数大概有一百人之后，所有人都炸锅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啊，科院面积大，人也不少，但说实话，临床治疗并不多啊。 别看卢院长也算是外科大牛，可毫不夸张的说单说外科，科院的治疗水平远不如六院。 门诊就那么一点人，主要精力还是在中医的研究和发展上。 倒是有疗养院，可也用不了这么多护士啊。 卢院长没有解释，反而是宣布了第三条通知， “从即日起，原东直门医院并入科院，为科院的定点实验，诊疗基地。” 我艹，李四麟此刻真的有点目瞪口呆，前世可没有这个事，而且在现在东直门医院是以西医为主，中医基本上不涉及。 这东医可不小啊，医护勤杂人员加起来小六百多人。 第336章 狼入羊群? 这就是自己穿越之后带来的改变，李四麟依稀记得东院后世也是三甲医院，名声虽然不是特别响亮但也不错。 就这么合并过来了？ 怪不得又招了这么多护士呢，原本东院的西医水平还不错，但护理方面差了一点。 不仅是东院，现在就是协和的护理也一般，毕竟四九城专业的护士真不多。 有人喜出望外，有人无动于衷，李四麟倒是没什么反应，但这对科院的保卫工作又增加了不少的 难度。 科院这边闹事的基本上没有，而东院就不好说了，毕竟来这里治疗的人多且杂。 这次又来了这么多护士，李四麟对护士没有任何偏见，但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总是会带来麻烦。 这自然不是这些姑娘的问题，但这也是事实。 这个接收工作从元旦之后开始，到年前结束，时间很紧只有二十多天。 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消停了，就是保卫科这边也需要紧锣密鼓的接收东院的成员。 之前打过交道，东院保卫科的实力算不上出色，但也还可以接受，合并起来并不是特别麻烦。 财务人事这些部门才是大麻烦，只有二十多天，不仅需要盘点，财务对账，人员还需要进行调整，他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二十多天恐怕每天都得加班到半夜了。 会议结束后，李四麟被留了下来，卢院长一句话让李四麟道心险些破灭， “什么，卢院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我对这些小丫头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早训！” 李四麟的确是喜欢女色，但还是青睐相对成熟的女人，这次来的都是护校的毕业生，年纪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岁，他实在是没兴趣。 而且他还真没有和多少同龄女性打交道的经验。 “那唐泽不更合适吗，沈哥也行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李四麟宁愿把他们豁出去，而且沈哥也该找个对象，护校的就挺合适。 卢院长皮笑肉不笑的， “唐泽的爱人是六院的，又是个醋坛子，沈青虽然现在已经把一些问题给抹掉了，但不要忘了他是有前科的。” 李四麟也是格外的无语，赶紧凑过来， “卢院长咱们关系这么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啥人，你就不怕我犯错误。” “反正你又没结婚，就算是犯错误就娶了吧，赶紧滚蛋吧，我没时间搭理你，这一堆活呢。” 李四麟怏怏的离开，他也是真没办法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保卫科干部。 外面的事情太多了，要不是卢院长和韩如瑜鼎力支持，早就有人说三道四了。 咋也得给卢院长面子啊，一群小姑娘而已，自己收拾了那么多娘们，还怕这个！ 狼还怕羊多？ 他和朱光美也开了个小会，以后唐泽会调到东院，负责那里的保卫工作。 而沈哥则是留守科院，这次又提了一级。 李朱二人则是没什么改变，继续之前的工作职责。 这件事情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节奏，李四麟特意和街道那边说了一声，最近几天大概要在科院办公了。 可此时陈主任告诉李四麟，有人找他，而且是已经找了好几天了。 前几天李四麟一直在忙着找粮食，根本没时间管理治保委的工作，如今这科院又合并，忙的是焦头烂额。 “谁啊，有什么事情吗？” 毕竟是陈姨，别人的话李四麟不在乎，这位可不行。 “华戏的校长！” 我艹，老严头，他有什么事，李四麟心里嘿嘿一笑， “陈姨，对方和你关系不错？” 他试探性的问了问，陈姨自然知道李四麟什么意思了，回答非常简洁， “怎么说都是咱们街道的单位，自然有联系了！” 这么说李四麟就明白了，这是没啥关系。 “告诉他，我这真没时间！” “陈姨，这件事你也不要参与了。” 你华戏是牛逼，但李四麟本来对文艺界尤其是所谓的娱乐圈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时候是厌恶。 你再牛逼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上次那牛哄哄的样子李四麟记忆犹新。 说真的李四麟见过太多的大佬，教员，周先生、罗大佬这些哪一个不比华戏的校长级别要高，权力要大。 但人家可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你算个j8毛啊！ 再说了12月的华国文化会议也特意说明了关于文艺圈演艺界的一些问题，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陈姨也是个机灵人，别看她级别比李四麟高，但对于上层的事情了解的还真没李四麟透彻，这就是接触的人不一样。 在听完李四麟的话，马上就明白了，随意的聊了几句，就算和对方有个交代。 这次对于鸽市的打击非常严厉，以往买货的人一般只是教育几句，最多扣一晚上就通知单位领人。 但这次可不一样，所有人都被关起来，到现在已经几天的时间一个人都没放。 甚至有些地方还要从严从重的处理。 这可吓坏了这些人，其实李四麟和上面在一起也讨论过这件事，并没有外界所说的那么严重。 毕竟抓起来太多人，而且罪过说实话也没有多重啊，但必须给予一定的教训。 估计华戏也有不少师生被抓吧，之前就说过现在华戏的学生家庭成分大部分都不差。 而华戏这边吃的还真不怎么样，这些人兜里有钱自然想吃点好的，这不撞枪口上了。 其实李四麟也挺纳闷的，这次说是大行动保密度不低，但实际上当天最少有三成的鸽市都没开。 华戏呢，也是响当当的单位，一个华戏的大校长那可是正停，连这点消息都收不到，这也说明了不止李四麟看他们不顺眼。 抓起来就抓起来，活该！ 这一天李四麟已经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嗓子又要冒烟了。 本来以为能去东院看一眼，结果光接电话了。 不仅如此，朱光美下来起码四五次，每一次都是一脸的对不起。 可没办法，朱家在工安口的人脉并不是特别深，尤其是朱光美她以前是卫戍区的，很少和地方有联系。 找李怀德，算了吧她挺看不上李怀德的，那就只有找李四麟。 最主要整个东城区，李四麟在工安口的面子大啊。 这四五次每次下来都是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哪个单位谁谁谁。 李四麟也是一脸的无奈，但说起来这朱光美每次都是双手合十，一动起来那真的是波涛汹涌，还挺好看的。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来科院这么久两个人配合的挺默契，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第337章 人情与世故 今晚本来是要加班的，可看样子不行啊，李四麟手中起码有几十个人名。 要不就是以前欠下的人情，要不就是推不了的关系，那咋办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刚下班的时候朱光美就堵住了李四麟，看其他人都没注意，亲手打开李四麟吉普车的后备箱。 她在那拦着李四麟，唐泽往里面放了一堆的东西。 两个人再三推让，还险些碰到了朱光美那最丰硕的地方，让人家翻了好一顿白眼。 李四麟只有讪讪的接受了。 等到他离开后，本来还镇定的朱光美脸色瞬间红了，躲在自己的车里半天没出来。 谁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只知道车里多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半路的时候李四麟打开后备箱，好家伙，真是不少啊。 都说现在困难，但也是分人，这满满当当一车的东西就证明了这一切。 腊肉起码二三十斤，奶粉十来袋，麦乳精一箱子，香烟最少有二十条。 居然还有罕见的肉罐头，以及水果罐头，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一袋子面粉，一袋子大米，这加起来真的值不少钱啊。 这些二代别看平日里眼睛看天，但说起办事真的不差。 先去北新所吧，到门口一看李四麟脑袋都要炸了。 门口停了最少七八辆，十几个人在那吵吵，两个民警站在门口是谁都不让进，他们也为难啊。 李四麟见状还是算了吧，先把车停在没人的地方，之后来到后门翻墙进去。 所里更热闹，别说禁闭室了，就连审讯室都塞满了人。 齐瞎子坐在自己办公室，一个劲的揉脑袋，看样子是真头疼了。 李四麟随手扔过两条烟和几袋子奶粉，齐瞎子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 不过表情还是很不满，李四麟这个纳闷， “齐哥咋了，谁得罪你了！” 齐瞎子打开自己桌子上的一包烟，抛给李四麟， “还有谁，就是你个混蛋，出去执行任务咋不叫我。” 怪不得呢，齐所其实最适合的就是在一线，当所长真的有点屈才了，他更喜欢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 现在天天都是狗皮倒灶的事，能不烦吗。 “上面怎么说的，啥时候放人啊！” 这话是齐瞎子问的，别看他是老工安，可在局里的关系还真不一定有李四麟硬。 李四麟笑呵呵的，如果他没问上面，朱光美那些东西是真不会收的。 拿东西办事，这是天经地义，但也要心里有底。 他下午的时候联系了徐老鬼，徐老鬼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不能主动放人。 但你要是有关系的，缴纳罚金后离开也是可以的。 当然就算是没关系，最多也就多关个十天八天的，没有大事就不会送清河的。 这李四麟才放心，现在他也长了一个心眼，不仅给徐老鬼打了电话，还特意联系了佟局和政保路。 这几个人说法都差不多，这他才来的。 齐瞎子听完这话，翻了翻白眼，指着李四麟， “艹，以前挺单纯的一个小伙，现在咋变成这样，满肚子心眼。” 李四麟耸耸肩膀，他也不想啊，这真的是现实一步步把他逼成这样的。 “这是名单，罚金晚上有人给送过来。” 齐瞎子接过名单一看，找出审讯的笔录对了对， “这个人不能放，他涉案金额太大。” 李四麟看了一眼，是文化口的，那不能放就不能放吧，他也不会违反纪律。 “好，我打个电话！” 跟朱光美说了一声，其余的十几个人都会在晚上放出去，现在肯定不行，门口那么多人呢。 其实齐瞎子也知道自己这一个小小的所，关不住这么多人，但也得有人来找啊。 就算是一个所，你上来嚣张的让放人，开口就说我是什么部门的，脸有多大啊。 你看看人家李四麟，以他和齐所的关系，就是什么也不拿齐所也会给面子的。 可李四麟不仅拿了两条烟和奶粉，走出去的时候还让一个新来的小伙跟他出去，特意悄悄的给拿了几斤腊肉， “这几天兄弟们都累了，吃点肉补补。” 这话听起来多舒服啊，面子里子都有了。 再去交道口一趟，这两趟下来李四麟车上剩的东西也就不多了，有舍才有得。 不要以为去所里捞人就是搭自己的人情，其实这都是相互的。 折腾一趟到家都九点多了，没想到闫阜贵还在门口和人家聊天，他看到李四麟马上招呼道， “四麟啊，这是华戏的严校长，特意来找你的。” 李四麟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闫叔，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待着，不怕冻死啊。” 闫阜贵脸色剧变，心中暗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听对方是校长就忘了李四麟的狗脾气了。 他心里也委屈啊，这可是华戏，整个华国文艺界最高殿堂，级别比李四麟要高不少，谁知道他俩不对付啊。 “这这，我这先回去了四麟。” 闫阜贵还是有些脑子的，但此时也吓的有些哆嗦了，赶紧跑回屋子里。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屋子里其实还是挺暖和的，可他依然觉得浑身发冷。 “老婆子，多填几块煤球，我咋这么冷啊！” 而此时站在大门口的严校长满脸的尴尬，心里还挺憋屈的。 按级别来说就是街道主任和他都差着级别呢，别说一个李四麟了。 可这次他是逼得没办法了。 过几天就有一场大型的话剧演出，而其中的一个主要角色居然被抓了。 大家都知道话剧分为ab角，如果一个被抓也就罢了，这次倒好ab角一起进去的。 这一下可麻烦了，再往下的演员和他们两个相比实在是逊色不少，和其他人也不在一个档次。 如果非要上场，那这里面的差距太明显了，根本没法达到要求。 这次也是邪了门了，按理说以他的资历要两个人不是特别困难，但这次居然谁都不行。 其实这和李四麟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上面的要求。 不仅是华戏的人被抓了，这次还有不少唱戏的，一并被抓，甚至还要向下深挖。 华戏算是倒霉吧，他们属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后世人可能不知道，现在教员的工资是594，而周先生的工资是536. 而梅大师的月收入是2100元，而其余的几位大师月收入也在1000到2000之间。 其实这个收入上面自然是允许的，而这几位也有资格拿这份收入。 第338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有那么一批月收入从二百多到七八百的一批人，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生活糜烂，甚至还有抽大烟的，明面上是徒弟，可私底下却是妾室的。 这样的行为比比皆是，已经引发了不少的不满。 除了演艺界还有文艺界，这个就没法细说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抓了，就暂时不要放深挖下去，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律法。 这话可不是李四麟说的，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严校长拦住了李四麟，李四麟还真不敢硬闯。 这老爷子今年有七十多岁了，看上去十分的消瘦，看来是等了很久，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的确是有些让人心酸啊。 算了这么大岁数， “跟我进来喝杯热水吧！” 李四麟是真怕他死在自己家门口啊，要知道这位资历可不简单。 别看现在没人给他面子，那是因为上面的决定，但他要是死在自己门口，那口诛笔伐是少不了的。 甚至有可能被一些人写进书里，遗臭万年。 文人杀人不用刀，李四麟也真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搞得这么僵。 也不知道是秦淮如还是谁，早早的将壁炉给点上了，屋子里十分的暖和。 李四麟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热茶后这下严校长算是缓过来一点。 “你不要找我啊，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你这么大一个校长赖上我也没用！” 这严校长真有意思，进屋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你要是个漂亮娘们也就罢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这么瞅他，还真有点发毛。 “我找了很多关系，都不行，我和以前的一些老朋友联系过，他们告诉我你的名字！” 艹，是谁这么缺德啊说的自己啊。 李四麟摇摇头，“不知道是哪位说的我，多了我不能说，只能说一句，这件事找我没用！” 这几天工安都忙成什么样子，都在追根溯源，一查到底。 工矿企业的人用不了几天都会放走，而一些农户大队公社的会更早放出去。 前提是没有涉及到一些案件。 而演艺文艺这两个圈的人目前一个都没放走，这严校长不应该如此没有眼力啊。 李四麟心里明白了，这是在玩道德绑架，看自己年轻容易心软。 没错他对普通人的确没办法狠下心肠，可对于他们，呵呵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李四麟在想明白这点后，索性点了根烟，又下了点面条，自己一个人吐露吐噜的吃了起来。 严校长此时也是格外的无奈，他的想法和李四麟想的没什么区别。 这厮当年也不是简单的人物，经历过不少的斗争，就是想着李四麟比较年轻，比那些老狐狸要容易对付。 如今看是没办法了，只能怏怏的离开。 李四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对严校长冷嘲热讽，这么做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该做的事情。 不搭理你就得了，反正这老头也活不了几年，华戏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最好。 终于算是彻底告一段落，能捞出来的都捞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就不能管了。 接下来李四麟的重心将放在科院和东院的合并上。 就在他要睡觉的时候，沈哥进来了，将一个笔记本放在李四麟的面前， “疯子的记录，我仔细的看了一遍，那于凤格每天的作息很固定。” 李四麟接过来放在身边，沈哥的心比他细致，做事也更加严谨，他完全可以放心。 “还继续吗？” 李四麟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要继续了。 一个月花个几十块钱而已，他就是要盯死于凤格，目前叶老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是唯一的途径，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是暂时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告诉他谨慎一点，绝对不要于凤格发现，我和我大哥打过招呼了。” 今晚是秦淮如值日，自然是几度风雨几度情。 目前来看大被同眠是比较困难的，秦淮如倒是放得开，可小雪和古燕是真的比较封建。 私下里怎么都行，水陆皆可，但这个是真不行。 李四麟不喜欢勉强别人也就罢了。 第二天李四麟刚上班，就来电话了，护校的那些学生已经到了，李四麟暂时负责现场的秩序，明天会对她们进行早训。 当这群姑娘下车的时候，李四麟脑袋都要炸了。 知道什么叫做几千只鸭子一同嘎嘎嘎吗，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李四麟很是好色，但眼前这群形形色色的姑娘让他头都大了，脑瓜子嗡嗡的，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护士们一个个都很靓丽，就算不漂亮也能说一句青春无敌。 “都他妈闭嘴！” 李四麟向来对不是自己的女人太客气， “在学校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声怒吼彻底让这群鸭子们闭嘴了，不过这群女孩也的确是胆子大。 “怎么骂人呢，好粗鲁！” “长的好俊，他是咱们的领导吗？” “不对吧，你看看他穿的是保卫科制服！” “个子好高，体格也壮啊。” “相中了，我帮你问问。” 李四麟此时真的恨自己耳朵太灵敏了，这群鸭子不敢大声说话，却在底下窃窃私语。 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是成年或者接近成年的女人凑到一起聊的话题绝对是十八禁。 她们越说越离谱，李四麟的脸色越来越黑，不仅是他，其他科院的领导也是如此。 李四麟实在是不耐烦了，对她们的带队老师说了一句， “全都带走，我们科院一个不留，一点纪律都没有！” 老师一下子就傻眼了，结巴了半天。 现在全国各地都缺人才，医生护士都很缺，这群经过了两年学习的姑娘们放在哪里都是香饽饽。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科长如此不客气，二话不说就要赶走她们。 但他还真不敢走，档案在昨天已经送过来了，如果李四麟这边不接受，那可以说这群姑娘就麻烦了。 尤其是在档案上给她们写下一个不服从的记录，那对于后半生都会有影响。 没人敢赌李四麟敢不敢这么干。人事科的科长老宋可是知道李四麟的脾气。 第339章 定点医院 昨天下午他和护校的人见过面，一看这种情况赶紧跟护校的领导使眼色。 之后马上拉着李四麟到一边去了， “四麟，可别吓唬这群小姑娘了，都不大，不懂事而已。” 李四麟瞪了老宋一眼，说话也是有点不客气， “你咋想的，如果单纯是东院这群姑娘愿意怎么着无所谓，科院里都住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现在不听管教，到时候惹出麻烦你担着啊。” 老宋赶紧拍拍自己的脑袋，他其实也是好心，他姑娘和这群小丫头岁数差不多，自然有点爱屋及乌的感觉。 可李四麟说的一点都没错，科院疗养院住的人级别也许比不得某泉山，但也差不了太多。 来的人政治上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但个人素质和教养是很难确定的。 分到东院的倒也罢了，可是要分到科院的，这样叽叽喳喳的绝对出问题。 李四麟能保住几个人，他没那么大的脑袋。 老宋赶紧找到护校的带队老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这老师也吓的脸都白了。 真要是被接收单位拒收，那麻烦就大了，最初的时候这老师还真有点不以为意，以为李四麟只是吓唬吓唬。 谁能想玩真的啊。 老师赶紧到自己这群学生跟前，好一顿骂啊，骂的那是狗血淋头。 这下子都老实了。 她们也许是在学校里被老师训惯了，不敢生老师的气，反而是一个梨花带雨一般瞪着李四麟。 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小丫头，更是恶狠狠的看着他。 李四麟还真挺头疼的，自从这群小姑娘一来，你看看门口的那些保卫员。 平日里倒也是精神抖擞，但现在一个个的都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器宇轩昂。 和尼玛小公鸡一样，不对像发情的公狗。 这也是个麻烦事啊。 这年头保卫员的社会地位可比后世保安要高不少，而且科院这些小伙长得都不丑，最起码体格都不错，一个个都很精神。 这对于一些小护士而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四麟对于现在的护士没有任何的误解和歧视，但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 他和朱光美等人也商议过了，一定要让这群姑娘们懂得该有的纪律。 看这群鸭子们终于闭嘴了，李四麟站在她们面前，声如洪钟， “从明天开始，所有护校学员早六点到东院东侧空地集合，进行军事训练。” 本以为她们会叫苦不迭，自从老师训过她们之后倒真的还算听话。 虽然表情上有所不满，但此时也没人嚷嚷了，坦然接受。 这点其实是李四麟想差了，爱说笑大概是女孩的天性，尤其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是会交头接耳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和期盼。 可军事训练对于她们而言其实经历过，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 李四麟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可内心里只有一句话， “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苦了！” 到时候他和沈哥会对她们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以求在最短时间内让她们成长。 昨天朱光美透露了一个小希，但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不敢百分百肯定，不过已经提上日程了。 未来东院可能会作为工安口的定点医院，责任非常重。 这和之前的会议也有关系，工安口以前都在军方的医院进行治疗。 可自从会议后，双方有了一些隔阂，工安方面特意和上级申请才有了这次的合并。 虽然工安方对于纪律的要求比不上军方，但也是纪律部队，对于自己的定点医院是有一定要求的。 这里面自然还有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但李四麟现在就知道要对整个东院和科院进行更加严苛的管理。 保卫科可不光有护卫医院的职责，内部纪律也是有一定管理权限。 小姑娘们一个个的进行登记和分配，李四麟一直守在跟前，他一眼就认出黎静了。 嘶，上次事后他打听过黎静的背景，也是有点震撼，不过见得多了倒是不足为奇。 可这么一个家庭出来的女孩，怎么会在护校，而且会分配到科院，以她的家世应该是分到军区医院啊。 李四麟走到登记表上仔细一看，哎呦我的娘啊，她是一个护士啊怎么会分到保卫科，还是联络员。 以前也没有这个职务啊，难道又是萝卜岗？ 李四麟就是联络员出身，这工作并不是特别的繁琐，但需要极强的人际关系。 在科院一直以来都是李四麟联系其他工厂保卫科和派出所，本身他就熟，所以也没有什么麻烦。 这么说黎静以后就是自己的助理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黎家怎么想的，按理说自己好色的名声不难查到啊。 真是纳闷了！ 李四麟拿着这份登记表，二话不说就去找朱光美了，可朱光美也是一脸诧异， “黎家的那小丫头分到你那了？我真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卢院长？这个没经过我的手！” 她也纳闷啊，在她看来李四麟是个好同事，也是个好同志，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做事认真负责，工作能力出色，政治过硬，本事也没的说，但这个私生活糜烂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看朱光美的表情还真不像撒谎，李四麟拿起登记表又去找卢院长了。 卢院长就一句话，“韩如瑜安排的，你去找她吧！” 妈的这娘们是咋想的，李四麟二话不说又找韩如瑜去了。 “你想干啥啊？” 李四麟对于韩如瑜是真的生不起气，进屋刚喊了一嗓子，这娘们就关上门，从后面抱住了李四麟。 “不要生气啊！” 这种怀柔的态度让李四麟只有叹气。 “别生气了，我的小男人！” 一个平日里格外强势的女人在你跟前撒娇，那种感觉是很舒服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韩如瑜松开了李四麟，反而是走到他面前，爱惜的抚摸着李四麟的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遇到你太晚了！” 这又是干什么啊，李四麟一巴掌拍在她并不丰腴的屁股上， “发什么疯！” “哎呦，小男人轻点啊，留着晚上再打！” 这娘们媚眼如丝，双颊微红，看起来很是诱人，要不是这里不合适，李四麟真的将她就地正法。 第340章 韩如瑜的算计 “黎静这个小姑娘人不错的，家世也很好。你们可以处处试一试，不行就算了。反正你也不吃亏吗？” 这话倒是没错，可是李四麟真的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安排以后的人生。 可惜啊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面对韩如瑜的这种娇柔他还真发不起火。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替我自作主张，咱们就彻底。。” 李四麟的话很绝情，让韩如瑜心里很堵， “放心好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晚上你可以尽情的惩罚我，好不好！” 虽然心里很憋屈，可韩如瑜太了解人心了，她很清楚李四麟是个狗脸子，而且是绝对的一个大男子主义，说到做到。 她不会说一些硬气的话，那样对两个人的未来没有任何的好处。 其实在韩如瑜看来，黎静是个最好的人选。 李四麟现如今在地方上已经是一棵正在发育期的大树，在工安口已经站住了脚。甚至可以说放眼四九城也能算是个人物。 加上家里的关系，以及韩如瑜本身的势力，未来可期。 可李四麟也有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军方。 黄老在军方有很深的关系，但这种关系和特情不一样，是没有办法挪到李四麟身上的。 而韩如瑜家里在军方的关系和人脉大都会放在韩华身上，这也是一个女人的弊端。 黎家在军方的势力很强，但还没有到强的离谱，如果是八月份之前，这种联姻根本不可能。 别说李四麟了，就是郑伟光他们家黎家都看不上。 可是在之前的会议中黎家站队出现了偏差，以至于在军方的势力大不如前。 但这绝对是蛰伏期。 如果李四麟成为了黎家的女婿，在那十年也不会有问题，虽然这样做有点左右逢源的感觉，可绝对不是墙头草两边倒。 而是两边都不会轻易的去动李四麟！ 说白了就是靠着黄老的面子，韩如瑜，黎家的关照，除非李四麟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则军方绝对不会动李四麟。 而凭借李四麟在铁路，京钢以及自己在工安和区里的势力，地方上也能保障安然无忧。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李四麟都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要说狠，韩如瑜比起李四麟包括黄老还要心狠，这也许就是女人吧。 她甚至考虑到如果起风，怎么做，如果风停该怎么做。 无非是到时候将黎家抛弃，毕竟黎家还有个黎援朝。 这里所谓的抛弃不是杀死或者放弃，而是断了黎援朝从军从政的路而已。 李四麟是真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韩如瑜有这么多算计，如果他知道，会是什么样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四麟的想法很简单，安稳度日就好。 可现在的李四麟和一年前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不管是从思考上还是为人做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要是说现在的自己一点野心都没有，这是在撒谎。 当然韩如瑜还有一点担心，那就是沈若雪，别看沈若雪比李四麟大好几岁，但毕竟是没有结婚。 沈家现在的势大，看不上李四麟，可是沈老去世呢，还有人能拦得住吗。 到那时估计沈家也乐得李四麟和沈家结婚吧。 可韩如瑜绝对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不是说沈若雪不好，在韩如瑜眼中这也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和李四麟在一起快一年了，她深知李四麟的脾气，只要自己不做对不起李四麟的事情，那李四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 别看那是个狗脸子，但也是个靠得住立的起的爷们，无论是对家人朋友还是女人都是如此。 但沈家不行，在这个国度很多事不是看你的职位有多高，而是看你站在哪里。 沈老在世，站在哪边都无所谓，可沈老离世，哪边都不会接受，早晚是个弃子，或者更难听一点的说，会是某些人立威的对象。 杀鸡儆猴里的鸡！ 李四麟玩玩沈若雪可以，但不能结婚！ 她不在乎李四麟有多少女人，只要有一部分心思在自己身上就好。 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翻地覆她也永远会站在李四麟的身边。 这种爱情真的有些畸形，但可能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回到办公室，李四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毕竟一个小丫头而已，何况韩如瑜说的也对，接触一下也无妨。 毕竟自己总归要结婚的，但这有个前提是黎静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花心。 九成九不可能，所以也就不需要多考虑什么了。 正在他还在头疼明天如何面对那些小丫头的时候，电话来了，是巴图，他那个声音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听出来， “四麟，我已经安排发车了，大概四五天到你那，你接受一下。” 好啊，这可是好事。 “巴图，那你不过来早想着和你大战一场了！” 巴图真的害怕和李四麟喝酒，每一次都是快喝死了，按理说草原汉子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认怂的，但这个是真喝不过。 “唉，我也想去啊，可是你也知道来了不少新人，我得接受啊。” 李四麟呵呵一笑， “这是又升官了呗，看你那个德行。” 巴图憨厚的笑声传了过来，说话突然变的有那么一些不仗义，还有些恳求的语气说道， “对了，四麟你那能匀出一些棉服，有多少算多少，十件八件不嫌少，几十件最好，我们这太冷了！” “这次准备真的有些不充分，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我安排人给你送羊，回来的时候帮着带上！” “我是真没办法了，源子那边承诺帮我搞二三十件，你也帮帮忙！” 草原的汉子比较直爽，在他看来这并不是羊肉的回报，而是正常的求助。 这两件事不能放在一起。既然是朋友，虽然有些犹豫，那开口也是正常的。 李四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前世是蒙东昭乌达盟，可那边的气温比四九城也就低几度而已。 而呼盟那边可不一样啊，比起四九城可是低最少十几度之上。 今年王大佬调过去那么多士兵，有一部分是从南方过来的。 千万不要说什么南方冷北方冷，这么说纯是扯淡，后世北方屋子里是有暖气，这肯定比南方屋子里要暖和。 可是呼盟农垦那边别说暖气了，就是炉子现在都不够。 外面零下二三十度，只能挖地窨子过冬，即便如此那温度也是能活活冻死人的。 第341章 巴图求援 滴水结冰不是玩笑，后世那里也是国内最冷的地方之一。 看来这次华国是因为粮食短缺逼得太狠了，不得已才四处开垦农牧场！ 南方过来的士兵准备的必然是没有那么充沛，要是没有足够的棉服，会冻死多少人都不敢想。 “好，我能搞到多少就搞多少，你放心吧！” 这次真的不算帮忙，算是李四麟对自己家乡的一个馈赠吧，毕竟他前世看过相关的记录，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 别说李四麟是圣母，他认为在这种事上自己责无旁贷，也帮不了太多，能尽一份力那就尽一份力！ 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比起那些丫头片子要重要的多，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先给李怀德打了一个电话， “李哥，匀点棉袄，你那有多少！” 要不说李怀德会办事呢，根本没问为什么， “四麟等等啊，我和下面联系一下！” 半小时之后电话过来了，话语中格外的愧疚， “不好意思啊，我这真没有那种军大衣了，只有里面穿的绿棉袄，能有四十件够不！” “棉裤还有不到二十，只能调剂出这些了！” 这还说啥啊，太够了！ “谢李哥，明天让秀才给我送过来，他知道送哪！” 这些也不够啊，李四麟知道巴图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刚才说话那略带一些含糊的语气就说明了一切。 还有谁呢，李四麟索性开车去了六院，郑伟光和佟晓东都在疗伤。 和他们聊了聊，这两人也都挺仗义，每个人答应给准备二十套，别管是军大衣还是内里的棉袄，一人二十套。 这么算下来也有近一百套了，但李四麟觉得还是差点意思。 索性去一趟公用局，李四麟这是抓着老朱家往死里薅啊。 公用局可不是一般的肥，尤其是管辖的范围多，人也多，虽然比不得京钢轧钢厂这些，但在所有官府部门里人是最多的。 朱光岩最近日子过得很滋润，不过想起昨晚上他爹和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也是发毛。 他爹回来后都是连喝了好几杯茶，连抽了好几根的烟，身后的白衬衫上面都是一层的盐渍。 当初在战场上他爹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啊。 他和二姐一直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爹才小心翼翼的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的事情彻底让海子里面的那几位大佬暴怒，在会议上大发雷霆。 多了不敢说，这次少说得毙几十个，乃至上百个人。 华国自古都有刑不上大夫的传统，解放后虽然有刘张的事情，但也是将上面逼急了。 这次的级别虽然不如上次，但涉及的部门以及人数远超上次。 朱父特意慎重的告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尤其是朱光美， “那李四麟是你的同事吧？” 朱光美点点头，朱父还没有注意到朱光美脸上浮现了那一丝红晕。 “这个小子不简单啊，已经在多位大佬心中留下了烙印，未来可期啊，多和他接触接触，没想到李怀德还是有眼光的！” 朱光美还是点头没有说话，你要说她看上李四麟还真不至于，只是上次在推诿中两人不经意间有了接触。 她本身就有大毛那边的血统，对于某些东西的渴望是比较强的。 可自从离婚后，就一直孤单一个人，多少有些欲望，而且李四麟的确长得帅气， 尤其是每天早上的训练，最主要是夏天，一群大老爷们都是光膀子啊。 那李四麟显示出来的体格和健硕肉眼可见，没有几个女人不心动。 因为喜欢光膀子李四麟还被卢院长训了一顿呢！ 朱父的害怕并不是害怕死人，在战场上是司空见惯，可是现在已经国泰民安，因为一些身外之物死了这么多人。 其中有他的老战友，老部下，怎能不让人唏嘘啊。 朱光岩在大概知道以后，更害怕了。 这真的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刚和下属在那扯淡聊天呢，李四麟就来了。 朱光岩听门卫说李四麟来了之后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说自己不在。 但一想也不现实啊，这小子也是有点心眼的，马上安排胡梅过来端茶倒水！ 胡梅这段日子其实也是很自在的，儿子娶媳妇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当奶奶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儿子的工作有些危险，但比起没工作的也是强了很多。 她真的是刻意忘记李四麟，毕竟上次的事情实在是羞于出口，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这心情真的是有些波荡起伏，但她也只有乖乖听话。 李四麟是真没在意胡梅，当她端上茶水的时候才注意到她，他倒是没啥不好意思的，还会怀念当时的那一瞥。 不得不承认胡梅的年纪和身材真的不相符。 胡梅看李四麟那种眼神还有点羞涩，赶忙下去了。 “光岩，帮哥个忙！” 李四麟开口了，朱光岩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子， “四麟哥，你说！” 其实他的年纪比李四麟要大，但真的是怕叫哥也不委屈。 街面上的小太岁，这次又得搞死这么多人，换谁不心虚啊。 “帮着搞点棉服棉裤，不嫌旧，只要不漏棉花就行！” 朱光岩真的是 长出一口气，就这事啊，他马上联系库管看看有多少能调的。 那边给出的回复只有三十多套，毕竟冬天了该发的都发下去了，这里有很多都是库底子。 公用局是有钱的部门，这些也不在乎。 李四麟也不嫌弃，直接让人装车，好家伙全是尘土啊，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新的只有十几件。 但摸了摸，棉花还挺厚，朱光岩一再的打包票绝对没有黑心棉之类的。 这边事情处理完毕了，胡梅送李四麟出去，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挺可爱。 你要说李四麟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扯淡，但那样真没意思。 周遭也没别人了，他很是平淡的开口说道， “胡姐，好好过日子，如果有机会找个老伴，给胡林那臭小子看看孩子，不也挺好吗！” 胡梅表情黯淡的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和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男人发生关系，在伦理上也是很难接受的。 大家都放下了，她也释怀！ 装车后李四麟送到了帽儿胡同，这些也不够啊，加起来才一百多套，真的是杯水车薪。 还是得找韩如瑜啊，刚和人家说硬话，现在又去找人家，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李四麟脸皮厚，才没啥感觉。 其实找韩华也一样，但这就像是一种交换了。 韩华要这批羊肉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巴图那边也不可能白白给这么多羊啊。 再开口真不合适！ 韩如瑜那边也没含糊，但她也特意说了一嘴， “不是没有新的，但新的不能给！” 第342章 集训 如果是支援四九城其他的单位，拿些新的倒也无妨，可是支援下面的地方，尤其是军政涉及的地区，这样做是犯忌讳的。 这事李四麟心里明白，你要是给新的总会有人说三道四，何况还涉及到其他的事情，旧的就行。 呼盟那边不可能嫌弃旧，他们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就是暖和就可以了。 又从其他地方化缘了几十套，加吧加吧差不多三百套，他也就这么大能力了。 这两天会陆续送到帽儿胡同，到时候一起装车给送到呼盟那边。 李四麟还特意给小叔打了个电话，这批羊肉要是贸然进京那别想了，肯定是一点都不剩。 大家馋肉都快疯了，谁抢到也不可能轻易松手。 韩华那边接到消息后乐的屁颠屁颠的，他也放话了，这几天就安排人在车站守候。 只要车一到马上卸车，绝对不给别人机会。 到时候李四麟也会去，毕竟还得装车呢。 这事算是处理完毕了，到时候秀才会统计数目，有些太脏的会找人清洗一遍。 现如今秀才也是很忙的，段源很器重他，也安排他去读了夜校，尤其是在财务方面进步真的很大。 在李四麟看来，秀才因为出身和眼界的关系在官场上是很难有太大发展。 最适合他的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他也是在向这个方向培养秀才。 当然现在的他还太稚嫩，但未来可期。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军装，一大清早就来到了科院。 这群小姑娘倒还算守时，六点钟不到都集中在选定的空地里。 李四麟站在这群姑娘面前，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虽然很守时，但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很是烦人。 看了看时间，集合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还有两个人没有到，李四麟还特意看了一眼，黎静是早就到了，也只有她保持着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姿势，以及表情肃穆。 “报告。”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赶到，气喘吁吁的样子，额头上还冒着汗，但李四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态度，而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两位。 “武老师！” 这武老师就是护校的带队老师，此时的他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昨天在科院离开后，他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要迟到，这李四麟是非常强势的人。 护校的这群小丫头不知道，可他知道啊，就连护校的石校长在李四麟面前都不敢大声的嚷嚷，何况这群小丫头的。 “李科长，这两位学习都不错，家里住的也远，你看看是否能网开一面。” 李四麟斜着眼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档案退回，标记没有时间观念！” 我艹，武老师长大了嘴巴，这也太狠了吧，如果在档案上真的记下这一笔，这孩子完了。 最起码在东城是很难找到接收单位的。 这两个小姑娘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听到李四麟的话后脸更白了。 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马上跑到李四麟面前险些跪下。 这一幕让其他的女孩子都心有戚戚，但看到李四麟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真的不敢说话。 李四麟余光一瞥黎静，本以为这种家庭的孩子心高气傲，又自诩仗义，说不定会站出来，结果黎静一言不发，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 军人的后代果然有不一样的地方。 这一点是李四麟想错了，别看黎静家境优越，背景显赫，可在护校这种女孩子扎堆的地方人际关系并不好。 她本人长的漂亮，出手也大方，如果是在后世的男生宿舍里，绝对是老大。 甚至有些零零后会管这样的人叫做义父（烧酒是八零后，叫大哥能接受，义父这个实在是叫不出口！） 但在女生多的地方，绝对不一样，到底为什么就不好说了。 黎静本身自己也有问题，喜好和一群二代们在一起胡闹，性格也过于活泼，在学校里虽然不至于说受到排挤，但却没有什么好朋友。 其他人挨罚关她屁事，她才不会出面呢。 武老师不断的双手合十，这要是被退了档案，他也会受到牵连，尤其是这两个女孩里有一个是他的亲戚。 李四麟也不是特别死板的人，这一次无非是给个下马威而已。 如果这两个女孩出言不逊，或者扭头就走，那他自然会毫不留情。 可现在还是给最后一次机会！ 训练正式开始，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先是一个三公里，之后就是列队训练。 毕竟不是专业的军人，这个训练强度也不算弱了。 等到过一阵子，会加上一些基础的搏击，李四麟这个人挺护犊子的。 我的人错了，我能打能罚，你不行，有事冲着我来。 我的人要是没错，管你是谁，别想欺负。 这群姑娘以后得责任也不小，李四麟有个很古怪的想法，按照朱光美所说，未来东院会作为工安定点医院。 但就这么简单吗，会不会还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出现，那就是抢险救灾。 军区医院的实力没问题，但调动起来毕竟不如地方上的医院方便。 当然李四麟也就是想想而已，但既然想到，就该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别看训练强度不大，但必须要达到标准，并且强度会逐渐增强。 也就是科院有这个实力，换做地方或者其他医院是很难承受的。 这些姑娘的底子不差，尤其是能看得出有很多人有过民兵训练，或者家里有军警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这样一来，训练时并不会太吃力，也没像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狗血剧情。 尽管很多人是第一次接受强度这么大的训练，但都咬牙挺下来了。 当然眼神里那种对李四麟的恨是在不断的加深，恨不得咬死他的那种感觉很明显。 武老师也有点看不下去，毕竟是第一次训练，李四麟要求也太严格了吧。 跑步的时候还可以，这年头的人要是能吃饱体质都不会太弱，可列队这个就有些吃力了。 尤其是李四麟这次让唐泽来做示范，这可是标兵级别的。 唐泽这个人真的除了没有野心之外，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 各方面都不是最顶尖的，但在军中各项成绩都是中等偏上，这已经不简单了。 他做示范，李四麟监督，这让这群姑娘们想死的心都有。 尤其是李四麟这厮也够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个小鞭子，只要有不达标的地方，马上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嘻嘻，这是当年啄木鸟公司出品的苏女院中最经典的剧情，他怎么能忘掉呢！ 第343章 不容乐观的东院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告家长，李四麟除了一些邪恶的心思外，多数还是为了她们好。 如果真像他所想的那样，未来东院会成为一支应急的专业救护团队，号令禁止是绝对能帮助她们的。 一个半小时下来，就连黎静都挨了一鞭子。 这鞭子不会太疼，但也能打出红肿，李四麟现如今对于力道的把握已经炉火纯青。 即让她们感觉到痛，但用不了两个小时就会消肿，找麻烦都没地找去。 但这也让这群家境不错的姑娘们恨得咬牙切齿。 而这一幕也让武老师更加放心了，他上次听石校长说李四麟这厮其他哪都好，就是作风上略有些瑕疵。 这么一看怎么可能啊，如此一个辣手摧花之人怎么可能作风有问题呢，一定是以讹传讹。 自己以后一定要替这刚正不阿的李科长宣传宣传。 训练终于结束了，李四麟还算满意，你要是拿她们和自己手下那些兄弟相比，那她们这辈子也够呛。 但比起前世的下车都要喊一声“小公主下车”的“刁蛮公主”真的是强多了。 尤其那股坚韧更是后世的人没法比的。 “武老师，带他们吃饭去食堂！”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虽然走路都有些蹒跚，但到了食堂顿时缓过来了。 这也是科院最牛的一点，无论任何时候伙食都不会差。 一听说早饭是免费的，这群姑娘们顿时欢呼起来，眼前的伙食是她们中一大部分在家里也吃不上的。 早餐是稀粥，馒头，油条，烧饼咸菜，别看都是姑娘，可这饭量也不小啊。 就连一些平日里比较注重仪态的都大快朵颐，那拳头大小的馒头几口就下肚了。 李四麟丝毫没有取笑的心态，反而是略有些心疼。 这样的姑娘放在后世，估计得被人抢疯了吧！ 科院保卫科和治保委的兄弟们也在吃饭，那眼睛都直了，他们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何曾见过这么多姑娘凑到一起。 而且一个个青春靓丽！ “真他娘的没出息，没见过女人啊！” 李四麟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二话不说就将一个小子从椅子上踹下来， “艹你大爷的，眼睛都尼玛直了，筷子都塞到鼻子眼里，不好好吃饭就滚蛋！” 转身又给胡林一个头槌， “你他娘的结婚了自己不知道啊！” 那群姑娘们看到李四麟的训话，笑的合不拢嘴，心里还有些庆幸。 这一脚可比那鞭子要重的多，万幸啊，以后训练更不敢马虎了。 他手底下的这群人自然知道李四麟的性格，马上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候谁要是敢顶嘴，那就操练起来吧。 只要训练上你能跟上李四麟那就免去惩罚，可那不是开玩笑吗。 别的不说，就是那一百五十斤的石锁有几个人能挥舞在手上，跟着李四麟练是会死人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群小子也是时不时的悄悄抬起头，用余光看着这群姑娘，不知道晚上回家会做什么梦呢。 大概率是年少轻狂的梦吧！ 李四麟也对付了一口后，马上来到东院。 他要对东院的基础设施，保卫情况进行检查。 这边的保卫科也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倒是没有不服的。 上面做的很到位，在决定合并之后，手续刚交接就把保卫科的科长和副科长给调走了。 这两位乐不得呢，他们也知道李四麟，对抗那是开玩笑，不敢的，调到其他地方也许还能争一争。 李四麟看着眼前这些人有些郁闷，基础水平倒还是可以，但常年缺乏训练，水平参差不齐。 最主要是人不够，满打满算才二十多个保卫员，这对于规模不小的东院来说只是勉强。 但科院有上面拨给的额外物资，尤其是这次护校的粮食也给了，但东院没有。 合并后两边的财务也是独立运算的，最让李四麟感觉不好处理的标准都不一样。 这样是很难服众的，也很难让这些人也参与到训练里。 人手不够也是个大麻烦，李四麟准备打个报告，第一是增加人员，最少还得增加八名保卫员，这样才能保证东院的安全。 第二是增加粮食补给，但这个似乎困难度大了不少。 东院需要进行改造啊，而且还需要盖宿舍，李四麟他们训练的地方已经划给他们了。 今年春天会盖一栋宿舍楼，一栋住宅楼，李四麟也有份。 他对于这个事情其实是持反对意见的，把这些钱留出来买粮食多好。 但他没说，科院那边倒还可以，但也有部分男性研究员和妻子以及一家四五口人住在一个小平房里。 条件的确是有些艰苦！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这边和一些熟识的保卫员简单沟通后，李四麟就开始对东院进行检查。 唐泽已经检查过一遍了，他今天会正式上任，但李四麟有个习惯，什么事都得自己溜达一遍。 整整一上午，李四麟的笔记本上也记了好几页，情况不容乐观啊。 拽着唐泽在食堂吃了一口后，两个人开始正式商议。 保卫员数量不够的事情需要上面解决，但现在人浮于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保卫员这边对于进出货物的检查有些敷衍，对于一些医疗人员的保护也不够。 东院是两栋楼，前面一栋一二层是门诊楼，三层是检验室和行政的办公楼。 而后面一栋则是住院部，在东侧有一排平房是宿舍。 整个住院部和门诊楼里都只在门口有一个保卫办公室，但常年只有一个人在。 这要是出了危险，肯定是没办法及时赶到。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医闹的，这一个人肯定不行。 东院对于枪械的管理也是太差劲了，说真的别说李四麟，就是随便来一个佛爷，只要是有所准备绝对能把枪偷出来。 这么松懈的管理李四麟是第一次见。 轧钢厂以前对于枪械管理就很松，也因为此出了问题，自从源子上任后，加强了管理，专人负责，效果很不错。 科院管理更严格，毕竟这里只要出事就是大事。 唐泽对于这一点也很认同，一共就四把枪在尼玛管不好，他也就别干了。 消防问题更为严重，基本上除了消防栓外其他的物资一点都没有，保卫员也没有经过消防的训练。 也就是一直平安无事！算他们运气好吧。 这个倒还好解决，唐泽申请从科院暂时抽调两个人对他们进行培训，第二是建立微型消防站。 这个花销并不大，李四麟签字就可以了。 第344章 惹不起的李四麟 李四麟向来有一个理念，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吃草。 信念很重要，很多人光凭借着信念就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但奇迹就是奇迹，他从来不奢望奇迹出现在自己和自己手下身上。 别看他总是以身犯险，但那都是无奈之举，在李四麟心中最好的战斗就是一群人抓一个人。 用枪打，用炮轰，毫发无伤，不损伤一人的战斗才是最好的战斗。 有足够的体能和技战术才是最好的基础，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东西。 足够的粮食！ 但偏偏李四麟和粮食系统之间根本谈不上友好，看来只能去找朱光美了。 怎么说她都是保卫科的科长啊，虽然职责已经在慢慢转向行政方面，但这也是她的责任。 其实是应该后勤联系，但后勤早就说了，一点粮食都要不过来，这次护院这批还是上面沟通过才勉强给付的。 要不是科院面子大，再加上护校也做出了一点让步，人家才不惯着呢。 说干就干，李四麟在和唐泽沟通过后，也做了一些计划后果断的来到朱光美的办公室。 这娘们怎么回事，一见到自己居然脸红了一下子，他真的是不明白，却也没有在意。 “朱科，你看东院那边保卫员的基础不错的，但常年缺乏训练，这必须抓起来，你看是不是方便和东城粮食局沟通一下，增加一点计划外的物资。” 朱光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你咋不自己打！” 李四麟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要是自己能打早就打了， “我这不是不方便吗？” “不方便，李科你没试过吧，试一试！我这有电话。” 李四麟有点生气，憋着火心里想着，要是我被粮食口损了，你这个小娘们也别想好。 那小皮鞭，你还别说朱光美的身材这么霸道，比电影里的要丰腴的多。 一想起来还有些激动呢！ 李四麟带着气拨打了东城这边的电话，心里想着也别太丢人啊，自然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只是说科院保卫科。 对面是东城的副局韩局，一听这话就急眼了，“没有，一点都没有，大家都吃不上饭你们科院的标准已经够高了，还想怎么着啊。”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李四麟好久没有受气了，眼睛死死瞪着朱光美。 可不到一分钟，朱光美的电话响了，朱光美抬着头，笑眯眯的说， “应该是找你的，接吧！” 李四麟接起电话，一听还是刚才的那个人，他是粮食局的副局，但语气格外的和气， “不好意思啊，你是李四麟科长吧！” “是我啊，怎么了。” 李四麟是压着火呢，现在是求人的时候，该装孙子就得装。 对面哎呀一声， “对不住对不住啊，我这刚和下面人发了火，不知道是你，缺粮食是吧，要多少人的。”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东院那边的保卫人员大概二十名，再加上要扩编，怎么也得三十个人。 但他知道这么做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有点计划外的物资，这么多肯定不可能答应。 有三成就不错了，即便是不能让每一个人吃饱，但一个混两个馒头之类的也算是一种补充。 他比较小心的说， “您看十个人的标准怎么样！” 对面明显松了一口气， “十个人怎么够，我给你十八个人的，李科长这已经是我这边做的极限了，再多真拿不出来！” 李四麟也松了一口气， “太谢谢您嘞，晚上我请你吃饭！” 韩局彷佛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断然拒绝， “这不算什么，小事小事，明天不不，今天我就安排人送过去，送到科院，晚上有事，多谢，不了。我这有事，先挂了！” 李四麟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有些茫然。 这韩局说话怎么有点不利索呢，难道是有毛病，还有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是瘟神一般。 朱光美依旧是笑呵呵的，“我说你还不信，你的面子比我大。” 李四麟只有摇摇头，算了也不想了，粮食到手就行啊。 十八个人的粮食，早上一人多一碗粥，一个烧饼或者是两馒头，虽然还是吃不饱，但维持训练是没问题了。 在他走后，朱光美撇着嘴，她这话说的比较委婉，这哪是面子大，人家宁愿把计划外物资免费的给李四麟，那是为啥。 单纯是怕了！ 现在李四麟纯粹是粮食系统的瘟神，之前的陈东就是被他给整了，车队队长也死了。 这次更厉害了，整个系统大换血，监狱里多出几十个系统内部的人。 普通员工也许不知道，但作为东城的韩副局心里怎么可能没数呢。 不能说全是李四麟搞得，但里面他起了重大作用，这样的人粮食系统肯定是不会和他交好，但也不会得罪。 一点点计划外物资而已，对于一个副局而言真不是大事，咱惹不起躲得起。 最起码让李四麟念自己一个好，以后万一有事下手也轻点啊。 最困扰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李四麟也有些不敢相信。 但没想到不到两小时，当月的粮食就送来了。 司机连根烟都没抽，卸完货马上走了，而且悄悄的和保管沟通了一下。 以后每个月都有，而且是绝对准时，但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尽量在李四麟不在的时候给送过来！ 这个要求好奇葩啊，而且在盘点数量的时候，居然是二十人的量。 虽然最后两个人的全都是粗粮而且是陈粮，但这个时候谁会嫌弃啊。 别说是陈粮，在某些地区吃糠能吃上都是不错了，谁会挑啊。 这个要求李四麟是真不知道，但底下是传开了，这小太岁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亮了。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两个人的分量是不是可以再养两条狗啊。 这次斋粮仓最大的功劳并不是李四麟他们的，在这些大佬眼中，抓犯人的功劳绝对比不上找到粮食和金子。 尤其是这些金子，要知道现在华国的金子储备量严重不足，而且华币目前并不是国际上承认的货币。 你要想买粮食，华币结算人家是不同意的，你要是兑换刀了那亏可就吃大了。 可黄金是，而且是硬通货，这个价值可是国际上基本通用的。 这次的黄金能采购到的粮食数量可是不少啊。 反正上面知道，要是让他们出人去换，丢的那些粮食换不到一半的黄金！ 这肯定不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第345章 羊肉出事了? 这次上面也做了决定，将这些黄金全部用来采购粮食。 虽然不能对大环境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但通过计算，这批黄金能采买到数量不菲的粮食。 对于有些困难地区，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而采买的国家就是安南，现如今两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而那边的粮食产量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安南胡还大权在握，黄金又是硬通货。 李四麟并不知道，沈若雪作为外事人员也参加了此次的采购，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而正因为这批粮食，李四麟也算间接的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上层的大佬因为这个原因，对李四麟也是赞赏有加，称其为一员福将。 不要小看这个福将的称号，尤其是出自那位之口，对于李四麟的未来起了很大的帮助。 李四麟之所以要养狗一个原因是上次獒犬和细犬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而在轧钢厂，这两条狗的待遇也不错。 狗的嗅觉灵敏，阿湖也特意对两条狗进行了训练，这两条狗在轧钢厂抓了不少的盗窃份子。 也大大减少了轧钢厂的损失。 养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安全，如果东院作为工安定点医院，那对于保卫工作是有更高的要求的。 做了工安就一定会有仇人，尤其是一线的同志，如果是他们住在军属医院，那里护卫森严，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住在普通医院，真出现过不止一次的报复事件。 李四麟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而狗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之一。 想到这他马上再次和朱光美进行沟通，朱光美对于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提出反对的意见。 安全问题和两个人的前途息息相关，谁也不敢大意。 这边定下来之后李四麟终于能休息一下，给韩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周末去找狗！ 训练，签字，办事，这几天李四麟的日子很是规律，其实在他看来，这样的生活比每天出生入死要安稳的多，也很是舒服。 终于车站那边来电话了，羊肉即将到站，李四麟马上找到沈哥又带了三个人一起到了火车站。 因为事先联系过了，吉普车直接开到站台。 小叔也来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找到李四麟， “四麟，多带些人，这批羊肉不知道在哪站漏了风，路上出事了！” 李四麟点点头，韩华那边也带了四五个人，但这够吗，不敢确定啊。 “胡林，去和我小叔一起去办公室，给治保委打电话，让雷哥，东哥也过来，顺便拉上涛哥！” “别忘了带上家伙事！”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虽然算不上大老虎，但也算个小老虎吧，还有人敢掠虎须，真的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半个多小时后，人到齐了，李四麟这边是一辆侉子一辆吉普车。 韩华也早有准备，一辆吉普车，两辆解放车，这些都停在站台上，知道的是过来拉羊肉，不知道的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 韩华此时凑过来，“知道是哪边的人吗？” 李四麟也不知道，“管他哪边呢，谁来都一样！” 这死冷的天，几个人哆哆嗦嗦的在站台上抽烟，当时还真的失误了，早知道派车去拉就好了。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火车哐当哐当的开过来，但始终没有见到人来啊。 这可是有些稀奇，李四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终于到了，当车厢的门打开后，下来的是三四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一看脸型和身材就知道是从内蒙过来的。 下来后直奔李四麟就来了。 估计是巴图和他们形容过李四麟的模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兄弟，你是四九城的海王李四麟吗！” 李四麟摸摸鼻子，略微有些尴尬，难道自己这个海王的绰号已经传到呼盟了。 但此时也只有点头应下。 这几个汉子有些急，“车来了吗，先送人去医院！” 李四麟着急的问，“咋了，出啥事！” “先不要问，先去医院！” 李四麟二话不说马上安排人上车，抬下来两个壮汉，一个是大腿中枪，而另一个是脸颊处让人射了个对穿。 血已经止住了，但脸色格外的难看。 他马上找出来自己的保命丸，塞到两个人的嘴里， “这是我朋友给的药，能保命的！” 韩华马上安排人将人送往协和，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开平镇的人，他们那里距离京城也就三四个小时，早就听说那边很乱，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后世吃个烧烤都容易挨揍的地方，后世传闻中敢拦截邓工的菜刀队也就是出自这个地方。 他们居然安排人半路截车，要不是巴图这次就是怕出事，特意安排了几个战友护送，这才护住这批羊肉。 “放心吧，兄弟，他们死了两三个，不过尸体被带走了！” 李四麟点点头，他会在这件事情结束后问问小哥知道是哪里的人吗。 现在没法去，但不要让他找到机会！ 韩华当即拍着胸脯子保证，他一定会找到这批人，但李四麟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原因只有一个，没有尸体就没有证据。 这批人绝对不是什么黑道上的，最有可能就是开平镇当地哪个大型工矿企业的保卫科。 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到了消息，半路杀出来想抢这批羊肉。 慢慢打听吧，这个亏不能白吃。 “卸肉吧！” 刘卫东也就是那个妹子被打断腿的那个小伙子，现在已经很不错，因为识字现在已经转为正式工，是负责装卸的一个小队长。 他一看是李四麟，啥也不说，赶紧让自己的这群装卸工加紧干。 这小子很仁义，李四麟也很看好他，两个人聊了聊，其实最近也挺好。 妹子的腿好了，学习成绩也不错，他娘的病也好了许多，起码现在不需要人照顾了。 “这两天你找个休息的时候去科院带上你娘，我找个好医生给看看！” 听完李四麟的话，刘卫东又差点给跪下。 谁不知道科院的医术高，可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啊。 卸车开始了，李四麟和韩华此时眼睛都绿了，没想到这么多，起码有二百只羊。 李四麟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找到带队的阿古拉，他是巴图的好兄弟， “阿古拉，咋这么多，别出问题啊！” 要是因为这批羊让巴图受到什么不好的牵连李四麟宁愿不要！ 阿古拉憨厚的笑了， “放心吧，没事的！” 第346章 能吃能喝 草原上活羊都是计划内的，可每年都有冻死的羊，这个数量并不少，尤其是呼盟那边，有些非常偏远的地方冻死的更不在少数。 以前那边虽然不是无人区，但也差不了多少，最主要是运输问题很难解决。 如今呼盟农垦开了，缺少冬天的衣物，但粮食不算紧缺，车辆更是不会缺。 尤其是拖拉机，这次华国是大力支持，有了拖拉机这个真正的越野神器，将一些冻死的牛羊拉出来并不费劲！ 巴图知道四九城如今也不富裕，利用了自己一些小小的权利将这些冻死的羊肉全换到手里。 这也是这次为什么能搞来这么多羊肉的原因。 李四麟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巴图这么尽心尽力，实在是有些羞愧啊。 当然不止是看他的面子，更多的是段源那边，但也真的是够意思了。 “段源今天开会，买办法过来，这边卸完车你们一时之间也走不了，晚上喝酒！” 阿古拉倒是很沉稳，虽然这几天都在车上吃喝拉撒，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战友伤势如何，馋酒是肯定的，但自己人更重要。 韩华本来也想来，但这批肉实在是太重要了，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李四麟明白他们的心思，先让韩华安排人装车拉走，东西会先寄放在韩华那边，到时候一起分。 当然他也留了一个心思，让东哥跟着韩华走了，只要是不动枪，三五个人还不是东哥的对手。 要是动枪那就是撕破了脸皮，李四麟不在乎韩华心里可不敢，他小姑在啊。 之后马上带着他们去了医院，在得到伤势都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大家也都放心了。 李四麟在京城医疗口绝对是个人物，普通人很难住进去的协和，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车上李四麟就被这几个兄弟熏得够呛，还是先洗澡去吧。 直接去轧钢厂，那边有内部的澡堂子，洗洗涮涮后直奔全聚德！ 还是那句话，李四麟对全聚德并不是特别喜欢，但只要是外地朋友来了，还是全聚德最有面子。 东来顺也不错，可是你在内蒙的爷们面前说羊肉，如果是西北西域那边还能比一比，其他地方的就算了吧。 你知道吃了多少吗，李四麟烤鸭只吃了几口，四个内蒙的汉子整整吃了九只，连酒带菜造了一百五。 好在是韩华提前给了一百，李四麟琢磨着兴许还能剩点呢，剩个屁，自己还倒搭四五十元。 一只烤鸭八到十元，九只！ 这群哥们这次带了两桶白酒，整整五十斤，但既然来了四九城，李四麟也好面子。 莲花白六瓶，茅子五瓶，其余的菜整整一桌子！ “兄弟，这酒我爱喝，给我留着咱们喝点别的！” 五个人十一瓶白酒，一点都没剩，这下这群汉子也服了，真不愧是四九城的海王啊，是真他娘的能喝。 李四麟稍微做了那么一点弊，毕竟他以一敌四，沈哥又不喝酒，真是喝不过啊。 要不是作弊，恐怕他连家都回不去！ 把他们送到轧钢厂招待所，李四麟也有点酒劲上头，索性也不回去了。 说起来李四麟身边这么多女人，翠翠是最细致的。 看李四麟喝多了，还沏了一杯白糖水放在床边，给他脱了袜子，洗了脚。 李四麟自然也不会闲着，上下其手让翠翠面红耳赤。 最后自然是酣战一场，也就是他住的是顶层，旁边没有安排人。 这顶层是李怀德的自留地，平日里也不会安排其他人。要不然这声音大的和现场直播没什么区别。 天都快黑了，翠翠才离开，要不是家里有孩子在，她真的是不走了。 李四麟在外面被人叫做海王，可在他女人那里不约而同的都叫他活驴。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本来以为这里能躲回清静，这几天被这群姑娘们都要搞疯了。 护校属于中专，这年头能考上的可没几个傻子，她们经过几天的相处早就摸清李四麟的脾气了。 训练时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可训练结束后嘻嘻哈哈的倒也无所谓。 本来年纪就差不多，也能聊到一起去。 这群姑娘抓住了李四麟的性格秉性，训练时谁也不掉链子，甚至在李四麟上了强度后也是能咬牙挺下来。 最令李四麟诧异的是，即便有些姑娘不巧遇到了生理期，但能坚持的都坚持。 和后世相比，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按她们自己的话说，人报在五八年咋说的，“妇女半边天，事事要争先！” 这年头妇女可不是一个贬义词！ 也是李四麟长得的确有点犯规，训练结束，这群姑娘们总是喜欢凑上来。 可能唯一一个咬牙切齿的就是黎静了，她真的看不惯其他同学那种样子。 不就是长得帅点吗，不就是个子高点吗，不就是体格好点吗，不就是身份也不差嘛。。 李四麟正在招待所睡觉，门被敲响了，没别人李怀德。 “又干嘛啊，我知道你啥意思，段源不给你留了吗！” 他打开房门，没好气的说道。 李怀德来能干嘛，就为了羊肉，可段源自己就有，找李四麟有啥用啊。 别管李四麟怎么说，这李怀德也不生气，一直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都说李四麟脸皮厚，这李怀德的脸皮也不薄。 “进来吧！” 李怀德进来后，双手合十， “就两只，多了不要，棒棒老哥！” 李四麟纳闷啊，“我不说了吗，你找段源去啊。” 这下李怀德不好意思了，“源子那边我也要了两只！” 艹，无语了。 “我媳妇不在区工委吗，他们那里也缺肉啊，段源那一部分早就被他算好了，大部分都让他爹拿去送人情了，我这好不容易扣出两只来，但也不够啊。” “四麟，送礼这个东西要不然就不送，要送就一步到位，零割肉没用！” 这话倒是真的。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看看吧，有多的就给你！” 这下李怀德满意了，赶紧从兜里拿出一大把票，里面有缝纫机票，收音机票，自行车票，反正种类可不少。 “你随便挑，可劲挑！” 李四麟一琢磨，自己还真缺点，一个是给欣丫头买个自行车，第二是晚上没事的时候听听收音机也行。 索性拿了两张票，顺手又拿了点油票。 李怀德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是又在票里翻了翻， “对，我这有张电视机票，给你得了！” 李四麟感激摇头，这年头电视有啥可看的，再说也太招摇，没啥用。 他本来就不喜欢看电视，闲下来的时候要不就是女人，要不就是训练。 一个是爱好，一个是基础，其他的还真不太在乎。 第347章 劝李怀德搬家 这下也别睡了，下午睡了一会。 本来还想和内蒙的哥们晚上再来一顿，没想到就中午那一顿，都喝多了。 再说喝酒都不去，非得要说缓缓。 李四麟这下是得意了，安排招待所的人给他们做了两锅面条，搞了点小咸菜。 别以为这招待水平不行，这可是白面面条，不管在哪都是稀罕物。 索性联系了一下韩华，自己先去拉点肉回来送人。 到了指定的库房，一眼就看到韩华和段源撅着腚在那扒拉肉呢。 这尼玛是盘点了一下午，不会吧。 李四麟仔细一看，也有点傻眼了，这么多？ 段源看到李四麟，当即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就是个混蛋，中午喝完酒不知道回来啊，又去玩。。”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韩华，不吱声了，估计也是知道他们之间那复杂的关系。 你管我叫姑父，我管你叫哥。。实在是有些乱啊。 韩华也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以前那装逼的劲头全没了。 其实数肉倒不累，可是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打秋风才是麻烦事。 这批肉一到京城，多少人都知道了，有能耐的都找上来了。 “分出去十几只了，实在是没法拒绝！” 李四麟也没埋怨他们，这是必然的事情，好在其他面子不够大的人都给拒了。 现如今的四九城，肉比金子要珍贵。 “点完了吗？大概多少。” 说到这韩华是真兴奋了，“你们那哥们真够意思啊。” 扣除送出去的十几只，现在整羊就一百零点，而且都是拆好了的。 这些都是现宰的，冻死的也有小一百只，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多呢。 整羊韩华六十只，李四麟和段源一人二十，而冻死的直接平分就好了。 韩华的直接拉走，而剩下的段源找了个地方会在晚上运走，白天太招摇了。 李四麟先拿走六只，四只给小叔，这次多亏他帮忙了，而且回去时候的卧铺也需要小叔开口。 要不然以阿古拉他们的级别最多是坐硬座，这好几天的路程实在是够呛啊。 那两个伤员先留在京城，伤好了再回去。 剩下两只给李怀德。 段源也没废话，“也帮我带两只，直接给李怀德，我也省的回去了。” 李四麟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刚从轧钢厂出来，又得回去。 联系了李怀德，他在家呢，干脆给送去得了。 老君堂胡同，这里是李怀德家，但李四麟是真不愿意来这里。 他第一不喜欢文人，第二不喜欢娱乐圈，偏偏在这个胡同里住的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人。 这天都黑了，四九城其他地方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路灯还在亮着。 可一靠近这胡同，家家户户门口的灯泡都在点着，比其他地方要亮堂不少。 而且只要一走进来，就能听见叽叽呀呀的戏声。 如果是国泰民安的时候也就罢了，后世就是你能搞到龙肉，只要龙肉不犯法，你爱怎么吃怎么吃。 可现在正是困难时期，你们非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是继续张扬。 不整你们整谁！ 尤其是十二月份开完会之后，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吗，恐怕不是，只是有恃无恐，或者是习以为常了。 这里不讨论很多事的对与错，但在这个时期，这些人既要居有竹，又要食有肉，这似乎是不应该吧。 这么说吧，李四麟也不算个小人物了吧，也就是阿古拉他们这一次太辛苦，太危险了才去一趟全聚德。 平日里要是馋了，最多就是悄悄的躲在帽儿胡同自己的小院里开开斋。 胆子小，才能活的长久，尤其是在吃穿用度上更是如此，绝对不能招摇。 他也是懒得进去了，拿出两块糖给了一个孩子，让他帮忙叫人。 没一会李怀德和朱光容就出来了，还一个劲的让李四麟进去坐坐。 既然是好朋友，那李四麟有话也就直说，甚至说的有些狠， “李哥，嫂子，搬家吧！” 两个人有点懵，要说精明，李怀德甩朱光容八十个心眼子，但你要说大局观，李怀德差远了。 这是先天的不足，很难弥补。 朱光容第一个反应过来，指了指胡同深处，隐约中还能听到曲子的地方。 “是这个，不至于吧！” 李四麟没有开口说话，你信我的就搬，不信拉倒，也许没那么严重呢。 朱光容仔细的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李四麟的话没问题，马上点头转身对李怀德说道， “明天搬回你分的房子，这里先空着吧！” 这倒不是李四麟多聪明，或者多有大局观，这就是重生穿越带来最大的好处。 在很多人看来也许没那么严重，可是李四麟知道深浅，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点恐怕朱父都没有预料到。 但只要一提醒朱光容真的反应过来了，而且做决定非常果断，这就是二代的底蕴。 “羊肉自己搬吧，我就不进去了，还有送给别人的！” 朱李二人的心思已经不在羊肉上，只是说了声谢谢后搬起羊肉回去了。 没想到朱光容看起来是个美妇，力气也不小啊，两只羊并不费劲就扛走了。 比李怀德还要轻松些。 等到李四麟走后，朱光容和李怀德马上走出胡同开着车就回去了。 到了朱家，朱光容还有些为难，因为李四麟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们搬家。 到底为什么搬也没说清楚，这还真不好解释。 没想到朱父一听，居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才长出一口气，不住的赞叹道， “年轻人了不得啊，话说三分，意有七分，留三分自保！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说完还用那种嫌弃自己的这些子女不争气的眼神瞪了瞪所有人。 包括朱家三姐妹和李怀德！ 尤其是朱光岩，要是这小子能争气，朱家怎么会把绝大部分力量都放在李怀德身上。 那姐妹两个毕竟是女人，在这个时代，女人是很难真正走到台前的。 朱光美倒是有这个潜质，可是她的苏国血统让她一辈子都没法真正的出头了。 朱光容资质也不错，但人没有上进心，那更是白费。 李怀德更不用说了，脑子有，做事也算大气，能舍得放弃眼前的利益，但眼界不够，这就是最大的缺点。 在工矿企业能玩得转，但真正走入官府就差远了。 第348章 媒婆李四麟 他又看了一眼朱光美，可惜啊，两个人年纪有差异，要不然李四麟真的算是个良配。 作风不好的问题在朱父心中并不算个问题。 “怀德，明天给李四麟送点东西过去，不需要太贵重，有机会请到家里来吃饭！” “明天马上就搬家，那里就不要去了，房子也想办法处理掉！” 朱父马上做出了决定，不得不说这个决定太正确了。 文人墨客骚话多，戏子演员脏事多，这句话肯定不是完全正确，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李四麟这边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小叔这边，他并没有提前打电话。 到自己小叔家不和自己家一样吗，他这次更懒得上去，主要是小叔的嘴实在是太磨叽了。 正好看见小哥在楼下抽烟，表情有些沮丧。 这是咋了，小哥这个人性格爽朗，平日里也没什么糟心的事，工作也顺心，难道是。 果不其然，和对象黄了。 他那个对象李四麟听说过，控制欲太强，还没结婚呢吃什么，穿什么都有要求。 小叔和婶子对这门亲事一开始就不是很满意，但谁让小哥喜欢呢。 李四麟倒是没见过，看小哥郁闷那就问一下，到底咋了。 一打听才知道，这分手是对的。 小哥现在已经是铁路所的副所，说一句年轻有为一点都不夸张吧。 他的女朋友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咱不说门当户对，人家愿意就行，但你也不能拖后腿吧。 前一阵子小哥在火车站抓了一帮佛爷，顺藤摸瓜和建国门所一起破获了这宗案子。 联合行动抓到了背后的人，最近这火车站很乱。 自从大军被抓后，火车站就属于一块肥肉，谁都想过来咬上一口，这也让这里治安变得乱了起来。 小哥也是个强硬的人，全力打压这群垃圾。 这次行动就是范例，可没想到他对象的一个表哥就是这群佛爷后台之一。 他对象愣是让他把罪责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好让自己表哥少受惩罚或者说免于惩罚。 如果说只是一个佛爷，涉案金额也不大，有些事也不是不能操作的。 可这位是主谋之一啊，小哥胆子再大也不敢将他犯的事安在别人身上，更别说私自放人了。 这不是扯淡吗！ 平日里吃喝拉撒听你的也就听了，无所谓，可这种事不只是触犯纪律而是犯法啊。 小哥断然拒绝了，对方居然生气拿分手要挟。 那既然你说分手，那就分手呗，小哥也不是找不到对象。 其实这要是完事了吧，小哥也就不郁闷了，可那娘们没完了，自己后悔了，又缠上来。 小哥这个人也挺果断，既然分就彻底一点，老死不相往来，可那娘们又是上单位找，又是找小叔。 搞得鸡飞狗跳的，让小哥不胜其烦。 小叔那张嘴可把小哥给埋汰死了，也别说他，小叔平日里就唠叨，总是被奶奶说挺大个老爷们长了个娘们嘴。 李四麟一听这还不好解决，“不就是找你家了吗，小哥你就是太老实了，这事我处理！” 小哥眉头皱的像个小老头， “四麟，你不能瞎搞啊，你这都正科了，可别因为我耽误前程，我爹要是知道得揍死我。” 李四麟真的是无语了，“既然他表哥是幕后的人吧，他们家也不一定是好人，我明天联系人处理就完事了，你就放心吧！” 越是这样的人越好对付，抓起来肯定是送清河，虽然李四麟和清河那边不熟，但都是工安口的，怎么都联系上。 你要是还来折腾，清河那边祸害死你，都没地找去。 城里这边更好解决了，让小边子带几个人过去吓唬吓唬。 铁路就这点不好，别看是自成王国，尤其是铁路所和地方上的所关系很一般。 双方经常互相看不上！ 这种事对于李四麟而言别说犯纪律了，就是闹到天上去也没人搭理那娘们。 小哥虽然半信半疑，在他眼中李四麟还是个孩子呢，可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就放心哦了。 他们两个人搬着羊肉回了家，小叔一看这羊肉也乐呵了。 铁路这边的确肥，吃喝不愁，现在有人专门坐短途火车，就是为了餐车上那一顿饭，不要粮票啊。 可肉也不多。 小叔依旧没有放过小哥，短短几分钟，最少一篇论文从嘴里蹦出来了。 从男女交往到人伦，从礼仪道德到做事方法，中间还夹杂着无数让人听起来想死的话。 李四麟想起后世星爷的一部电影，那唐僧就该小叔去演，绝对是本色出演。 婶子看样子也是被小哥气够呛，之前都是她站出来骂小叔两句，事情才算结束。 这次居然不打断小叔的话，反而是随声附和，这让小哥是欲哭无泪，眼睛不断的看着李四麟。 上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李四麟帮着说话，如今怎么一言不发。 李四麟也无奈啊，他插不上话。 小叔是终于渴了，拿起水杯滋溜了一口刚要继续说，李四麟开口了， “叔，我们和东院合并了知道不。” 小叔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这可是好事啊，科院这次合并后级别有可能提一提。 李四麟是不可能升到副处，那也太快了，但提级是有可能的，这对以后绝对是好事。 “有个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护校分来一百多个姑娘，里面有不少挺不错的，我看着要不要帮小哥找一个合适的。” 小叔刚要开口，婶子急了， “你给我闭嘴！” 之后和蔼的看着李四麟， “四麟啊，这事是真的，一百多个护校的姑娘，哎呦这你可得帮你小哥掌眼挑个不错的。” “咱家也不缺钱，只要人品好，相貌差不多就行！” 现在的护士可不是后世三不娶里的，虽然不是最好的工作，但也是香饽饽。 小叔家自然不缺钱啊，小叔铁路肥缺，婶子是区里实权干部，小哥也是铁路所副所。 这样的家庭找对象真的不难，但小哥这个人吧以前总是在火车上执勤，碰不到合适的。 他最熟悉的就是火车上的乘务员，但也绝对不会找。 不是人不好，而是总是不在家。 李四麟一口就答应下来，这事真不难。 小哥长得又不丑是吧，那个或许是吧。 但婶子要求也不高啊。 第349章 俗套剧情 “媳妇，把羊肉拿出来一只分成两份！” “四麟，一会跟我走一趟。” 光顾着说小哥的事了，正事都忘了，小叔知道这羊肉肯定是有自己的，但没想到拿了两只。 一只肯定是自己留着，这也快过年了，怎么也得吃点好的。 另一只就得拿出去送人，让李四麟跟着去，也是为了帮李四麟扩展一下人脉。 李四麟自然是乖乖的跟着了，人脉不就是这么一来一往换来的。 也许帮不了大忙，但有的时候面熟就行。 何况小叔也知道，这根本不算巴结，还是那句话铁路自称系统，但在社会上有的时候还真差点意思。 再说了，李四麟也不是个小人物，放在东城也是有一号的。 一只羊分成两份，一个给站长，一个给了熟记。 其实也挺可笑的，李四麟毕竟年轻啊，那胡熟记还以为小叔是帮着自家亲戚找工作呢。 上下打量了李四麟，不断地点头， “小伙挺精神，要不去你儿子那，先当个铁路工安怎么样！” 这话让小叔挺尴尬的，李四麟索性站了起来，走到胡熟记面前，伸出手。 这胡熟记明显有些不悦，一个也就二十岁的小伙子这么大咧咧的实在是有些不稳当啊。 但看在小叔的面子上还是勉强握了握手。 李四麟也没法直说什么，只是看见胡熟记的母亲一直在那里咳嗽，也有了想法， “这胡大娘咳嗽挺厉害啊，没上医院看看吗。” 胡熟记也暂时忘了李四麟的逾越之举，他是个孝顺的人，说到这也有些头疼。 “嗨，别说了，四九城的名医看了个遍，乐家的人也找了，都没啥好办法。” “说是科院的韩院长能治，可咱们也够不着啊，那放在过去可是御医，人家不给面子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胡熟记也是有些为难，京城火车站级别可不低，尤其是熟记，但放在韩如瑜面前真不好使。 她给什么人看病？说难听点地方步级的该不给看谁也没办法。 咦，这不能说巧合了，其实李四麟也有这个心思。 为什么先去站长那，后去熟记那，因为小叔算是熟记这一系的，但关系还真不算太深。 没想到不用自己说，对方先说出韩如瑜的名字了，李四麟知道韩如瑜很牛逼，但还真不知道牛逼到这种程度。 “胡熟记，明天你去科院，韩院长最近也没出差，直接去就行，我明早打个招呼！” 这话一出口，胡熟记更不爽了，那可是科院副院长，也就是韩院长不喜欢争权夺势，如果她要争，那正院长就是她的。 整个四九城也没人能争过她。 你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这实在是有些大言不惭。 就连小叔也有点不解，他自然是知道李四麟在科院是保卫科副科长，但和韩如瑜中间差了不少级别呢。 你要说李四麟去求着韩如瑜，倒还靠点谱，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可你就这么空口白话，还打个招呼就行，是不是有些过了。 小叔连忙解释，他真怕这胡熟记误会啊， “胡熟记，这小子是我亲侄子，在科院是保卫科副科长，还挂着什么职位，四麟你自己说。” 李四麟呵呵一笑，这着实有些装逼啊，怪不得后世看网络小说里那些装逼打脸的剧情很俗套，但都在写。 如今轮到自己了，这打脸的剧情真的很爽快啊。 “胡熟记，除了科院那边，东城也挺器重我，给我挂了一个东城分局治安科副科长的职位，在交道口和北新两个街道的治保大队大队长！” 这下轮到胡熟记倒吸一口凉气了，这么年轻，要知道东城分局实力可不弱啊。 一个职位倒也罢了，可这么算下来可是两个兼职呢，要是李四麟再把调查部和政保的兼职拿出来，估计胡熟记都坐不住。 政保倒也罢了，进不来铁路，可调查却真能查。 这么一说胡熟记还真信了几分，但也没有全信，索性明天试一试就知道了。 “那好，明天我带我娘看看去，这总是咳嗽，一到冬天就咳个不停，好几次都背过气了，我这真着急啊。” “放心吧胡熟记，你定个时间，明早我在科院等你，不行就在科院住几天院，好好调理一下。” 胡熟记心里更是疑惑，他的级别倒不是很高，但位置关键也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科院那里的疗养的效果很多人都知道，但能住进去的却寥寥无几。 他肯定是没有资格，此时他更不信了。 但为了老娘，怎么也得试一试。 走出胡家，小叔也有点疑惑，不止一遍的问李四麟到底能不能行。 要是不行他也豁出去了，直接告诉胡熟记不行得了，无非是自己倒点霉，也不能连累李四麟在科院啊。 李四麟一再的打保票，可小叔那种怀疑的眼神让李四麟真没办法了，明天就知道了。 小叔心情忐忑，李四麟索性去了韩如瑜那里鬼混了一夜，顺便告诉她明天的事情。 这对于韩如瑜而言根本就不叫个事，按她说给谁看病都一样，病人就是病人。 但有些时候事情不是像她所想，如果她要是放开了的话，一天二十四小时，估计一分钟都休息不了，早晚得累死。 索性端着身份，也减轻了不少的麻烦。 “对了四麟，要不要让奶奶和你娘都过来我给看看。”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还真忘了，自己真的是有点不孝顺啊，还不如韩如瑜， “好，等周末吧，我让她们过来！” 这女人有什么可挑剔的，真的是一点都挑不出来，李四麟这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啊。 一个女人不求名分，不求权财，那真的是奔着你这个人来的。 李四麟也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意啊，最少得梅开三弄吧。 这真的是各有付出，各有所得，各自都满意。 第二天一早，李四麟还是照旧带着这群姑娘们训练，小心的看着这群姑娘。 别看他是弟弟，但真得替小哥选一个好姑娘，就像婶子说的，只要性格好点，其余的都不挑。 这几天的接触中，李四麟也有了点谱，这里面还真有几个合适小哥的。 他准备四下打听，看看这几个在学校表现怎么样，人品好才是关键。 一上班他就联系人找小边子去了，小哥的烦心事他得解决啊。 这个倒是不费劲，一句话的事情。 第350章 算是震惊? 胡熟记第二天一清早，直接开着车来了，昨晚上他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 作为熟记的他对于周海涛的家世太清楚了，实际上是没爹没娘，被李家逃荒时带上的。 李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一年前看过，这一年李家的资料也不会写在周海涛的档案里。 尤其是李四麟，现在谁要是想要调查他的资料，恐怕得先被调查部查一遍，之后是政保再查一遍。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而李家也就是李大龙算是个人物，但景山区的一个所长胡熟记还真不用高看一眼。 这李四麟就算是异军突起，也没有这么快吧，他肯定想不到李四麟和韩如瑜的关系。 到了科院，门卫拦下了车辆，首先敬礼，但态度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话很难听，但也很实际，在科院时间长了，就是一个部级的来也不会卑躬屈膝的。 胡熟记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乖乖下车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同志，李四麟是你们这的吧，他让我来的！” 一听李四麟，这保卫员马上挺直了身体，态度也格外的热情，那眼神就差直接说，你咋不早说呢！ “李科让你来的，我打个电话啊，稍等！” 在这些保卫员心中，李四麟虽然训练时挺不是东西的，但就是牛逼，这一点谁也不会否认。 而且人也好啊，有事扛得起，别管你什么领导，我们没错就是没错。 保卫员绝大多数都是退伍的军人，年纪大的没几个，心思比较单纯，你对他好，他也掏心窝子。 别看训练狠，但这是看家的本事啊。 胡熟记此时心里有点底了，别看李四麟年纪不大，但在科院很有威望啊。 “你去他办公室吧！” 保卫员告诉胡熟记李四麟的办公室位置，继续站岗。 胡熟记带着他娘来到李四麟的办公室，更是没想到，这办公室不比他的差啊。 李四麟这边刚签完字，也没有装什么，赶紧喊了一声， “胡熟记，跟我走吧，韩院长等你呢！” 这下胡熟记有点麻啊，韩院长等他，这开玩笑呢吧，这厮也是个明白人， “叫什么胡熟记，叫胡叔就行，你小叔我们关系没的说！” 李四麟心里暗笑，这不是扯淡吗，不过人家这么说，他就这么叫呗。 铁路的熟记，尤其是四九城的火车站，这可是特等站，认个叔不亏。 带着二人去了韩如瑜的办公室，李四麟敲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韩如瑜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 “烟在桌子上，自己拿吧，我写完这份文件。” 之后又随意的看了看胡熟记，“你们坐！” 昨晚上还挺傲气的胡熟记这下老实了，乖乖的坐下。 几分钟后，韩如瑜来到胡熟记他娘身边，她对老人真的是很客气， “大娘，伸出手来！” 老太太乖乖的把手放在韩如瑜身边，韩如瑜一把脉，眉头微皱， “大娘，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掉进冰水里过，肺的问题可不轻！” 胡熟记叹了一口气，这御医就是御医，真不是一般牛逼啊。 老太太倒是挺好的，笑笑说道， “那时候土匪进村，我怕被糟践了，只有带着这臭小子赶紧跑，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了，当时害怕孩子淹死，只有把他一直托着，我们娘俩命好，被人救了。” “当时年轻啊，没什么感觉，这些年就不行了，一到冬天就咳嗽，咳的我想死的心都有！” 胡熟记此时的手紧攥着，他当然忘不了那一幕，那时候的他才几岁，娘为了他冻得险些死了啊。 他真害怕韩院长说一句救不了，那他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槛。 韩如瑜点点头， “四麟，你安排老太太住下，让吴大夫给先开几副药。” 之后对胡熟记说了一句， “给老人补身体吴大夫比我强，你放心调养十天半个月的，我再给配几副药，这病很麻烦，但能治，就是时间长点！” 胡熟记也就是坐着呢，要是站着的话都得倒下，他腿真的软了。 麻烦，他真不怕麻烦，要不是以前住不进科院，他早来了。 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这李四麟这么大的本事啊。 出了韩如瑜的办公室，胡熟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把攥住李四麟的手，不住的点头， “四麟，多了不说了，你胡叔没啥本事，但只要是火车站的事你只管开口，不用找你小叔，找我来！” “胡叔，你见外了，找你和找我小叔不是一样的吗！” 胡熟记更是点头了，“对，没错，一样的。” 到了疗养的地方，他更放心了，不管是大夫还是护士，那对李四麟都太熟了。 聊天的，扯淡的，尤其是一些女护士，更是打趣的多。 这哪是一个保卫科副科长啊，说半个院长也差不多。 别的不说，就是韩如瑜口中的吴大夫那也是京城四大名医的徒弟，在给老人调养身体上绝对是大拿。 韩如瑜外面的人知道的并不多，毕竟是治疗妇孺方面，只有一定层次的人才知道。 而吴大夫则不然，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过风评可一般，为人很高傲，说话很难听，这也是出了名的。 胡熟记身后的那一位岁数也不小了，那位倒是有资格让吴大夫给看病。 但即便如此，也是被训的够呛，那位的儿子孙子都被骂了一通。 骂的还挺难听，虽然说是为了病人好，但也是难以入耳。 可就这么一个人见了李四麟一点都不见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居然跑到李四麟兜里抢烟抽。 这和当年他见的就不像是一个人。 偏偏李四麟捂着口袋，最后是实在不行了才从兜里拿出两根来，还教训道， “就两根啊，多了一点也不行！” 这可也算是国医圣手，居然拿着两根烟当宝贝的藏起来。 胡熟记真的想站出来大吼一声， “吴大夫，烟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行不行啊！” 其实吧李四麟还真没那么大能耐，这吴大夫岁数不小了，却和老顽童一样。 看不顺眼的就骂，谁的面子也不给，但他就怕一个人，他的爱人。 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不学好，沾上了大烟，要不是媳妇有能耐也有手段，那吴大夫早就死了。 但即便如此，大烟的危害也是不可逆转的，偏偏这老头还喜欢抽两根。 这怎么行呢！ 第351章 得会做人 吴叔的夫人看李四麟挺顺眼，当然是奶奶看孙子的那种顺眼，知道这一老一小关系也不错，自然委托李四麟帮着他戒烟了。 一天五根烟，多了不能给，李四麟也严格遵守，这让吴大夫很无奈，但也只能求着这小混蛋了。 胡熟记自然不知道这些事，看到李四麟的关系这么深，对昨晚上的一些举动真的是有些懊悔。 李四麟其实还真没生气，没必要的啊，难道你让他喊出什么莫欺少年穷。 太中二了，别看他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可比同龄人多出很多。 吴大夫给老太太开了几副药之后，就美滋滋的抽着烟，随意的挥挥手，示意李四麟赶紧滚蛋。 李四麟带着人去了病房，这时候胡熟记更老实了。 这疗养里住的有几位可是长期在在指导文件上签字的主，他这个级别实在是差点意思。 这下他对李四麟更是感激了。 等安顿好了，李四麟也和护士打好招呼，好好照顾一下就得了。 李胡二人聊天的时候，胡熟记知道李四麟要帮朋友搞几张票回呼盟，非常干脆的说了一句， “真别找你小叔了，到时候直接来找我，软卧如果没有大佬定下那就坐软卧，实在是没有硬卧百分百！” “硬卧就行！” 你要让阿古拉他们坐软卧估计他们自己也不舒服吧。 还有车皮也一并解决了，那批棉服得跟着阿古拉他们回去，这也是他们着急的事情。 胡熟记回去后对小叔的态度可大不一样了，原本最多算是自己人，如今可纯是拿小叔当亲信。 不仅如此，还安排小哥入党，估计等老所长退下后，小哥是第一人选。 现在犯愁的是李四麟，他还有这么多羊肉真不知道该送给谁。 黄叔陈姨他们该送的都送了，留下十只整羊会送到景山区，这么久以来一直欠京钢的人情，这次也能还一点了。 可还剩下不少啊，李四麟还真有点犯愁。 如今手里那种活羊宰的都没了，可还有二三十只冻死的，不要嫌弃冻死的，只要是肉都是稀罕物。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大饥荒的时候自己嫌弃手里肉多，但这些又不是牛肉，没法做风干牛肉啊。 算求了，联系人找到小边子，让他过来一趟吧。 小边子很快就来了，听完李四麟的话真的是满头雾水， “四哥，你这是啥意思，让我从你手里把肉接过去，以市场价卖给治保委的兄弟和你们科院保卫科的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自己卖不就得了！” 李四麟撇过去一包特供，“别尼玛在这装，你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赶紧找地方上班吧。” 小边子笑嘻嘻的，这又是一包啊，拿出去那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怎么能不知道，怎么说也是上过学的，白给不可能，这次给了下次呢。 得寸进尺可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样一来李四麟还能省点钱，他手下的兄弟们还能得到实惠。 “剩下的给我换成粮食吧。” 肉虽好但也存不住，留下几只就够了，其余的还不如换点粮食存起来呢。 这才是有备无患。 就是他自己手下兄弟也不准备多给，一人来个三五斤就不错了。 别嫌弃李四麟抠门，别说比市场价低一点，就是比市场价高一倍这些羊肉放在街面上，转眼就没。 阿古拉他们要走了，李四麟专门给送到车站，没等阿古拉开口，他直接拽着他们去了火车最后面的这节车厢。 刘卫东打开了车厢，阿古拉他们上去一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里面的棉服堆成山了，少说有近千件。 最近李四麟又从其他地方搞了点，韩华和源子也出了不少的力。 他一把抱住李四麟，这么魁梧的一个汉子真的是哽咽了， “兄弟，你不知道我们那真冷啊，很多南方来的转业军就穿着单薄的棉服，冻坏的太多了。” “你可真帮了我们大忙，巴图哥一直说你绝对够意思，我还不信呢，现在我信！” 这话是真的，棉袄实在是太缺了，而且阿古拉也能看出来，这些最少都是七八成新的。 这年头棉服的质量还好，穿个三五年不成问题啊。 被一个大老爷们抱着还挺别扭的，李四麟怼了怼阿古拉的胸膛， “谢谢的话没意思，下次来好好陪我喝酒就好！” 一听喝酒两个字，阿古拉条件反射的想吐。 昨天晚上他们在轧钢厂的招待所可是没少喝了，这次也没喝别的，就是二锅头。 一人少说三瓶，就说是内蒙的汉子好酒吧，也很少这么喝啊。 韩华第一个认怂，段源第二个，李怀德更别提了，上桌一看这架势端了一杯酒后直接就跑了。 按他的话说这哪是喝酒啊，玩命也没这么玩的。 最后李四麟以一敌四，直接全给灌到桌子底下了，醉的最厉害的那个现在还在吐呢。 本来李四麟给安排的是硬卧，可是这哥几个一商量都不去卧铺睡。 来的路上不是出事了吗，他们担心回去的路上也出问题。 按照阿古拉的话就是， “我可以死在火车上，但棉服一件都不能少。” 这话听起来真的有些让人心酸。 这些人也够死心眼的，怎么说都不住，就在车皮里待着，这里有这么多棉服，也冻不着。 无非是条件差了一点，无所谓的事情。 这逼得李四麟没办法，只有找到列车长，让火车上的乘务员路上多照应照应，起码热水给供上。 好在是胡熟记发话了，这列车长和李四麟他小说关系也不错，这都算是自己人，一口就应了下来。 本来李四麟还想着偷摸将自己藏的烧饼给拿上几十个呢，可列车长一句话， “四麟，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安排人一天三顿给送上点热乎的饭菜！” 这还说啥啊，李四麟谢过了列车长，也没忘回车上拿了条华子塞到列车长手里。 关系是关系，但你得会做人啊。 列车长一看是华子，更是乐呵呵了，说的话和胡熟记说的没啥区别， “下次你有事，不管是要车皮还是要卧铺，谁也不用找，来找我就行！” 李四麟笑呵呵的应下了，毕竟不能什么事都找小叔和胡熟记啊，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方便太多了。 第352章 赵副总有情 送走了内蒙的弟兄们，李四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里还是觉得很舒服的，至少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他也就这么大本事了，其余的什么都做不到。 回到了科院，接下来就是和东院保卫科合并，这一项目前进展并不算顺利。 唐泽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做事有点太软了。 当然要不是这个性子，一般人很难与李四麟共事，他这个人平日里太强势了，脾气也不好。 他这边刚到科院，本来在琢磨如何处理东院的几个人，辞退是不可能。 这年头的保卫员都是有编制的，别说他一个保卫科的副科长，就是卢院长想要辞退一个人也费劲，何况他们的编制隶属于东城工安。 不行就得去找徐老鬼了，让他出面将这部分调走。 这边正要打电话呢，没想到总局来电话了，赵副总请他与朱光美一起去总局。 这个请字可是让李四麟如坐针毡，他也是个挺狂的人，可是和赵副总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可是真正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他与朱光美真的是小字辈，差太远了。 别想了，直接开车拉着朱光美去总局吧。 最近朱光美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保卫科的财务很是麻烦，一部分由东城分局调拨，而另一部分是由科院负责。 其他工厂的保卫科麻烦的是如何从厂子掏钱，科院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只要是合理的要求，甚至有些逾炬的都能拨下来。 但东院的帐就有些乱了，朱光美这一路上就在和李四麟商议这件事。 如果细查，一定能查出一些问题，朱光美还在犹豫是否要深究。 李四麟的意见很简单，就看问题大不大，如果是小来小去的就算了。 水至清则无鱼。 何况就是科院保卫科也有自己的小金库，这个在现在并不罕见，一般这个钱都是用来改善伙食，增加一些福利而已。 但要是问题大，那对不起，直接交给监察委（纪委是78年底才有的，之前都是监察委）。 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李四麟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他真不在乎这些钱，他在乎的只有嘿嘿。 朱光美也下定了决心，果断一点，否则以后也是个麻烦。 自从上次她爹说过之后，她就更加相信跟着李四麟走没错，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但对于政治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这一点似乎是天生的。 她坐在副驾驶，就这么看着李四麟，尤其是从侧面看，李四麟的五官堪称完美，尤其是那高耸的鼻梁，更是显得英武。 不知不觉中她似乎有些恍惚，李四麟还在说这话呢，用余光一瞅，呵呵笑了一声，他也是有些管不住嘴，脱口而出， “咋了，看我长得帅，相中我了！” 说出口之后李四麟也感觉这话实在是有些唐突，如果是几十年后这句话就是玩笑，根本算不上调情。 可在这个时代，这话里却有不少的歧义，刚要开口说一句不好意思。 但没想到，朱光美也顺着说了一句， “相中了又能怎么样，我是个离婚的人啊！” 刹那间，车内的气氛陷入了一丝暧昧之中，两个人也略微有些尴尬。 李四麟赶忙咳嗽一声，打断了这份暧昧， “也不知道赵副总找咱们干啥。” 朱光美脸色微红，也是点点头，但没有开口。 李四麟看到朱光美的脸色，心中一动，这略带一些异域风情的女人着实挺让人心热啊。 这霸道的身材，却没有任何体味，让他赶忙压了压裤子，悄悄的调整了一下位置。 这也不怨他啊，他那实在是有些夸张的体质惹的祸。 结果这一幕偏偏让朱光美看见了，她更是心头如火烧，赶忙转过头闭上眼。 但越闭眼，越浮想联翩，更是让她有些情难自禁。 好在是已经到了总局，要不然朱光美估计得先回家换裤子了。 到了赵副总的办公室，平日里就相对儒雅的赵副总如今更是随和。 不仅嘘寒问暖，更是亲自给他们两个人沏了杯茶，这可让二人诚惶诚恐啊。 这是要干什么啊，他俩真要坐不住了。 “四麟啊，本来是想着过几天针对斋粮仓的事情开表彰大会，可是罗老总和杨老总都决定不开了，毕竟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等过几天你自己来一趟，罗老总亲自给你送上奖章，但就不要声张了！” 李四麟连忙点头，这次他可是把粮食系统得罪的够呛，如果再大张旗鼓的表彰，那就相当于将粮食系统的脸扯下来之后，又在地上踩了几脚。 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愿意太过招摇，私下里最好。 “这是第三次一等功了吧，不错好好干！” 虽然朱光美知道李四麟多次立功，可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立了三次一等功，这着实有些夸张了。 这么说吧，好多工安同志干了一辈子，到最后也就是一个嘉奖而已。 而他这一年，可以说顶很多人的一辈子，要知道绝大部分的一等功都是躺着领的。 李四麟偏偏是生龙活虎啊，想到这几个字，她又想起车上的巨物，赶忙低下头。 这算是私事，赵副总说完之后开始进入了正题。 “光美，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虽然和你亲生父亲并不是战友，但当年也接触过，关系不错，而老朱更不用说了，多次并肩作战。在抗大的时候，他还是我的班长呢，这关系你不否认吧！” 朱光美一脸懵逼，这个话咋让她接啊，而且这话题也太大了吧。 李四麟现在就想赶紧走，这位大佬这么说，事小不了啊。 完了，接下来话题转向他了， “李四麟，你的关系早就调过来，咱们也是自己人，尤其是你身兼多职，不容易啊！” 说真的，李四麟汗都冒下来了，这话怎么说的，越来越离谱。 朱光美还是挺聪明的，知道顺杆爬， “赵叔，你说吧，我们两个小辈能做的一定尽心尽力！”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能做的您呢也别勉强我们，我们两个不够高，也太稚嫩，扛不起来。 赵副总什么人，你在他面前玩这套，那是他玩腻的东西，而且要说耍无赖，谁能比得过他最好的战友，那才叫耍无赖的鼻祖呢。 “别担心，我只是给你们打个招呼，你们先看一下资料！” 说完拿出两份一模一样的资料，交给二人。 唉，还说啥，看吧。 但看完之后，两个人沉默了，真的是触目惊心啊！ 第353章 只能拖了 建国后，工安的伤亡肯定没有军队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建国后有剿匪，有高丽一战，边境也不消停。 可工安的伤亡也是令人唏嘘，这怎么说也是和平年代，但这个数量是平常百姓无法想象的。 平均每年正式的工安死亡人数多达数百人，而非正式的，就如同治保委等部门，牺牲的人数还在这之上。 这里还不包括一些秘密部门！ 赵副总也是表情沉重， “军，保国，警，保民，我们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但有多少伤残，有多少人再也无法回到岗位，我接手以来每次看到这份报告都睡不着！” 李四麟和朱光美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赵副总，不是说东院已经划给咱们部里了吗，何况银闸胡同也有定点的医院！” 工安口有自己的定点医院，这也是当时科院里并不太愿意接受东院的原因。 “银闸胡同医院历史悠久，但医疗水平远不如东院，和科院更是没法相提并论。” 这话倒是真的，要不然工安真有重伤首选肯定是协和，其次就是军方的。 第三选择就是就近治疗，而银闸胡同那边多数是以体检为主，治疗为辅。 李朱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更是感觉不妙。 赵副总继续说道， “这次你们和东院合并，水平肯定是更上一层楼，但依我看不够。” “如果将银闸胡同也合并过来，能让我们的同志更有保障。” 李四麟还能保持沉默，可朱光美要崩溃了，这次就已经是让她焦头烂额，再加上一个工安医院，那他们就得累死。 没人不希望自己的权限管辖范围越来越大，但也有个底线啊。 这么盲目的扩张合并，真的是上面一句话，底下累断腿。 何况这件事他们也没有决定权啊，在这种大事上得是两个部委老大在一起商议的事情，和他们无关啊。 “赵叔，这件事你和我们说也没什么意义，何况。。” 没等她说完，赵副总开口了， “我已经上报两位老总，他们对这件事很是赞同，卫生也协商过，他们并没有反对意见。” “但科院的老卢和韩院长极力反对，合并东院也就是距离近，管理比较方便，才勉强同意。” 真的是服了，在别人眼中这群大人物一直都是强硬的，接触过后才知道，他们才是最懂得什么叫做软硬兼施。 先抛出工安口牺牲的人数以及伤残人数，之后在诉本来的医院水平稍显逊色。 铺垫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原因，让科院成为工安定点医院的上级单位。 如此一来真要是有疑难杂症，科院的那几位国医能不出手，就如同后世的一个不起眼的新医生能摇来无数大能一样。 现在很明显，上层尤其是工安上层对于这件事是乐见其成，可又不敢对科院的这几位指手画脚，于是便更改策略，内部进行攻略。 李四麟这次真的是如芒在背，他心里清楚朱光美无关紧要，更重要的在自己这个小白脸身上。 韩如瑜的父亲曾是京城四大名医之首，而且乐于教人，科院里那几个大医多多少少都受过韩父的教导。 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在医学界这也属于恩情极大的这一种关系，如果韩如瑜开口，恐怕大家就算不情愿，也会勉强接受。 其实赵副总想的很明白，一般的工安同志想要让这些大医、甚至国医出手根本不现实，可能让他们的徒子徒孙出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就他们的晚辈平日里也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擦，麻烦大了，李四麟自然不会替韩如瑜做主，甚至他连话都不想传。 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可李四麟看见那触目惊心的数字也陷入了困顿之中。 赵副总看李四麟的表情心中也是暗暗的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略微有些不道德。 可现实就是银闸胡同那边的医术实在是很难令人满意，你要是将他当做一个门诊或者体检的地方是合格的，但真有了一些大手术以及术后的疗养，那距离他们所期望的相差甚远。 如今好不容易将东院给合并过来，其实已经基本满足大型手术的要求。 但人总是得陇望蜀！ 李四麟想明白这一点，那他就不开口了，韩如瑜愿意与否是他自己事情。 他不会强加干涉。 朱光美琢磨了一下，其实在她来看是希望合并的。 如果合并之后，她的管辖范围会大大的增加，而且还会提级， “赵副总，我回去会和卢院长韩院长商议一下，不过在我看来一时间很难完成，东院的合并还没有彻底完成，需要一段时间，要不您等等！” 赵副总其实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而已，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他看到李四麟继续沉默不语，心中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李四麟这次来还是要走些手续的，猎犬的编制得总局签字，这对于整个工安口而言并不是太稀奇的事情。 前几年昆明就成立了警犬训练所，而此时就有警犬的这个编制，但在京城这还是首例。 当然也没人为难李四麟，这次两只猎犬立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两个编制算什么。 签字之后就算完事了，到时候会直接把钱打过去。 本来李四麟还想申请两个警犬的编制，但看到赵副总的脸色，还是算了吧。 到时候科院自己养就好，无非是麻烦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朱光美突然间问了一句，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李四麟摇摇头，这拖字诀用的是恰到好处，合并东院的工作会在除夕前结束，可后续的各种事宜没有三五个月是走不上正轨的。 拖拖再说吧。 朱光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李四麟，但就是想知道他的意见，看到李四麟摇头，她也松了一口气。 街道上也开始忙碌起来，李四麟作为主要负责人真的是恨不得将自己分成八瓣。 这边的工作主要是两点，一个是遣返外来人口，第二个就是年底了，恶性事件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 主要是抢劫和盗窃，但和以往不一样，食物成为了主要的目标，这也大大增加了治保委的工作难度。 交道口这边还算可以，但北新那边就相对麻烦一点，以至于就算买了粮食都得悄悄的带回去。 稍有不慎就会蹦出来一个人，一把抢走你的粮食口袋，疯狂的逃走。 第354章 粮食系统求助 你不抓，这一家人饿死，你抓，抢东西的人饿死。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犯事了被抓天经地义。 但这话说起来很简单，但你抓人的时候看到抢东西的一家人，真的很难不心软啊。 有的是被划做某派的，有的是家里有人犯了错误没有定量粮的，反正被抓的里最少是有一半人是真的活不下去。 抢东西的都是大小伙子，抓了这一家人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号。 而定量粮减少百分之十的规定终于下来了，这一下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街面上更混乱了，也让李四麟只有让人邀请两个街道上的各个单位来来谈一谈。 其实他就是求援，求各个单位的保卫科每天都抽点人上街巡逻。 光凭借治保委真的是管不过来！ 好在他人缘不错，几个工厂也很给面子，尤其是轧钢厂，段源和李四麟的关系没的说，马上决定每天晚上派出四队人出去协助巡逻。 一队也不用多，五个人足矣，这就足够震慑一些饿急眼的人。 其他单位多多少少也能派出点人，多的两队，少的一队。 如此一来，也算能让李四麟辖区内的老百姓过一个安稳年。 而治保委的责任更大，每天都会安排人去各个粮食点守卫，不守不行啊。 以前大家都挺害怕粮店的人，人家一生气真不给你好粮食，这虽然要不了命，但也能把你折腾死。 可现在不一样了，以前能忍现在不忍了，那是真干啊。 大家的火气都很大，尤其是没粮的时候，更是如此，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这也是粮店最无奈的地方，其实他们心里也憋屈啊。 平日里嚣张一点是真的，可现在谁敢啊，李四麟辖区内的治安还不错。 前几天建国门那边的一个粮店售货员，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活生生被人用铁棍把两条腿全砸碎了。 就算治好了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 倒是想抓人，可哪有那么好抓的啊，平日里这个小伙子也太狂，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嫌疑人太多了。 别说治保委了，就是几个所里都是如此，可以说是日夜无休。 这么下去也不行啊，粮食系统的人对李四麟是又爱又怕。 怕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爱的是这厮真办事，辖区内是整个四九城里最安稳的。 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他们也能看得出来，这么下去都盯不住。 万一哪天出了大事，责任是工安和粮食口的，李四麟还真没多大责任。 东城粮食口韩局这找李四麟了，他也是怕了。 昨晚上北新那边三个粮店都被人砸了，玻璃干的稀碎，要不是晚上有人值班，恐怕屋子里的东西都保不住。 甚至在边上还发现了易燃物，这他娘的要干什么啊。 李四麟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这个消息，如今不管是治保委还是所里，都忙的冒烟了，就连几个工厂也真的是尽力了，毕竟工厂的重要性摆在那里，他们的工作重心还是本单位啊。 韩局坐下就诉苦啊，这粮店实在是要撑不下去了，本身粮食系统有保卫员，但大都在粮站和粮仓。 前一阵子出了事，他们更不敢松懈啊。 “你们没安排人值班吗？” 李四麟这是明知故问。 韩局哭丧着脸，“怎么没有呢，可李科长你也知道粮店里就那么几个人，还大多是女同志，平时她们倒是可以值班，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敢让她们留下啊，那要是出了事谁也扛不住。” “李科长，你给想个办法，我能做的绝对不含糊！” “对了，这个你收着！” 说完话，从怀里拿出一张介绍信，他早就打听过了，李四麟别看年纪轻，但平日里根本不收礼。 钱不要，东西也不缺，科院那边是肥得流油，更是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了。 这也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 但他也听说过，李四麟把不少乡下的亲戚都搞到城里了，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出来送的。 他可不想像海淀那边的局长一样，那边一个粮店被抢，虽然已经抓到了人，可局长被连降三级。 李四麟现在还真不缺介绍信，东院那边随时能拿出几个名额。 但这个他得收下，其实在他看来这也是双赢的事情。 “那我就敬谢不敏了！” 李四麟接过介绍信，塞进办公桌里， “走韩局，和我去趟轧钢厂！” 韩局有点迷糊，但也坐着车一起去了轧钢厂。 他倒是要看看李四麟要干什么。 到了轧钢厂先和杨厂长打了一个招呼，这是生产方面的问题，李怀德向来不插手。 杨厂长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太特殊的东西，就是刷了防锈漆的铁栅栏。 韩局一看就相中了，和杨厂长沟通之后发现这玩意制作起来太简单了。 而且轧钢厂还能负责安装，当然钱是一分不能少的，两个系统对接一下就可以了。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有些地方已经自己安上了，但质量方面就很难保证了。 大厂子不愿意做，小厂吧做的还不好，这可不是后世，任意一个加工厂就能加工的。 而轧钢厂呢现在也缺粮食，粮店呢缺少保护的措施，这不是一拍即合吗。 其实钱倒是无所谓，粮食才是最重。 他们缺少的就是中间的联系者，李四麟恰好有这个资格。 而且轧钢厂还负责定制安装，对于他们而言无非是几十个铁栅栏，一天就完工了。 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也提早让轧钢厂做出来了，就等着粮食口来找他，这也是他有意而为之。 毕竟这么一来，他与粮食口的关系也算是破冰了，中间还用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 这个就不能细说了，小边子到现在还不明白李四麟为啥要让他做这件事呢。 中午直接在轧钢厂招待所吃饭，这时候就能显示出要过这个招待所的好处了。 这里面住的要不就是各地来开会的人，现在是年底也没几个人在。 在这里吃吃喝喝可是没人能看得见，你要是在厂子里大吃大喝工人能乐意。 工人勉强吃饱，领导大鱼大肉，那不被举报才是怪事。 第355章 不容易啊 目前是三赢的局面，轧钢厂得到了计划外的粮食，减轻了李怀德压力。 最近他因为粮食不够也是备受埋怨。 杨刚也能为生产车间赚了一些外快，这钱自然会给生产和安装的工人多点奖金，他也能得到更多工人的信任。 对于韩局而言也是一个政绩，光一个东城安上怎么能满足呢，到时候他会和粮食总局汇报，无非是一点钱而已，可对于粮店的安全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东城的正局可是要退了，他争正职的希望也会有所提高。 但这韩局还是有些不满意，毕竟铁栅栏总是外物，昨晚上那可是有易燃物的存在。 借着酒劲，他拍着李四麟的肩膀， “四麟兄弟，我这么叫你行吗！” 当然可以了，李四麟没那么矫情，别人拍自己一下就打死打生的。 “四麟，这也差点意思，你看啊粮店白天就忙，晚上再值班，你看看还有啥好办法吗。” 那当然有了，北新和交道口的粮店数量加起来大概八个左右，而李四麟也是个雁过拔毛的人。 光轧钢厂和粮食口共赢，他虽然落了个人情，但自己怎么也得有点好处啊。 那个介绍信不算，其实这个介绍信相当于粮食系统拿来堵嘴的。 堵斋粮仓的那件事，李四麟要是不对外宣扬，他们也能少一些麻烦。 “我倒是有个办法，但你们粮店得拿出点东西！” 韩局别看喝了不少，但也没醉，他不知道李四麟到底要什么， “四麟，说说看！” 李四麟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那相当于讹诈了， “你们的人肯定要留一个值班，不就是担心战斗力不行吗，每个粮店我安排一个治保委的小兄弟过去陪着怎么样！” 这当然行了，别的地方治保委能力不好说，可在北新和交道口那治保委的小伙子们也就是没枪。 要是有枪的话工安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黑驴子的名声很响亮的。 “那你要什么！” 韩局也怕李四麟狮子大开口啊，他得看值不值。 李四麟的话很直接， “一个人值班，两个人的饭！” 韩局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们不开火，值一次班给七两粗粮怎么样！” “凑个整一斤吧！不过真要是有了死伤得你们出医药费安家费！” 在别的系统这粮食真拿不出来，可在粮食系统一斤粗粮算个屁啊。 两个街道八个粮店，一天才八斤粮食，一个月才二百多斤，而且都是粗粮，这放在他们这里连损耗都算不上。 随便在哪都能抠出来！ 你信不信，有治保委的跟着值班，他们自己系统内的同志们一点都不担心了。 一个粮店的，再加一个治保委的大小伙子，门窗在安上铁栅栏，不敢说百分百安枕无忧，这要是出事也只能算是运气不好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这个都不需要通报总局，韩局自己就能定下来。 李四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来也挺可笑的，他费尽周折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自己兄弟每个人一个月能多七八斤粮食。 两个街道治保委一共三十来人，八个粮店基本上每个人每个月能值七八次夜班。 这对于这些大小伙子而言根本不算个事，而且在粮店绝大多数时间是可以睡觉的。 但这七八斤粮食对于他们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最起码能多养活半个人啊。 这就能填补上他们削减的粮食，能保证自己这些兄弟们饿不着。 他就这么大本事，也是真的尽力了。 回去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自己的这帮小兄弟，每个人都乐不得，这可是七八斤的粮食啊。 值夜班算个屁，你让他们天天值班都愿意，只要能吃饱就行啊！ 何况李四麟还帮他们联系了一些羊肉，别看是市场价，可现在老百姓有几个能吃上肉。 过年的时候包点羊肉馅饺子，这日子真的是美滋滋啊。 李四麟将卖肉的钱都换成金子了，直到一个周末他去了大兴。 “还有七八天过年了，你决定年前就走？” 陈东点点头，他实在是不想在京城过年，他与那个蠢女人就是在过年这一天定下的关系。 时隔一年，他还在，女人和孩子都死了，这个年对于他而言只有伤心，没有任何的欢喜。 既然陈东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李四麟也就兑现自己的承诺。 他从包里拿出两根大黄鱼扔给了桌子上，陈东没有拿起，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 “我不缺钱！” 他还真不缺钱，当初跟着金有谅手里肯定不会缺， “都说穷家富路！你看一眼金条！” 陈东看了一眼金条，上面用刀子刻了一颗星星的图案， “这什么意思！” 李四麟笑了笑， “你们这次出去带枪不方便，到了香江肯定要买枪对吧，但人生地不熟的只有抢对吧！” “我会给你留个地址，你拿着金条去，对面一看这金子就能给你枪和子弹，是不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陈东此时心里感觉一阵冰冷，怪不得金有谅被这厮逼得远走他乡，说算无遗漏有些夸张，但也近乎于此了。 自己每一步都被他算到了，也让他有种赤身裸体的感觉，而且似乎自己每一步都逃不过李四麟的眼睛，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现在是香江最混乱的时代，洋人和本土的人正在争夺话语权，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当警察，你到了之后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到警队，以你的实力再加上后面有人辅佐，很快就能上位！” “你想的应该是走青帮的路子吧，也有机会，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们不是去三个人吗，有一个这么做的就够了，还是当差吧。” 陈东真的想拒绝，却开不了口，他很清楚李四麟说得对！ 他可以混社会，但这绝对不是他最擅长的，他本身就在工安系统里待过，即便到了香江制度不同，也能很快的上手。 而且李四麟也说了背后会有人支持他，上位并不费劲，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他的一切都被李四麟掌控。 他真的有些不甘心啊，可是他却点点头，之前他就想过以前是金有谅的刀，那如今再当李四麟手中的刀也不是不可以。 何况李四麟看起来还不是个心狠的人！ 第356章 大佬的感谢 想混黑，怎么可能，李四麟是不允许陈东这么做的。 如果他没记错，香江廉暑是在七十年代中期才正式掌权，而这中间的十几年，陈东是很有发展的。 陈东的打算很不错，黑白通吃，虽然几率不大，但也是有成功的可能。 可在李四麟的算计中，黑的另有他人，而且还不止一拨人。 其实李四麟也知道，成功的几率不大，不能小觑天下人，但万一要是成功呢。 钱财就不说了，到时候香江会成为他的自留地，既是退路更是桥头堡。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吧，要是没能力也就罢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多做一些也未尝不可。 就算失败了，死的也是陈东，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无非是一步闲棋而已。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是想让陈东走娄家的线路，但仔细想想这样并不合适。 不能高估娄家的品性，反而是走韩如瑜的路线更稳妥一些。 而且这对于韩如瑜的港古院也是一种帮助！ 李四麟这边的工作还在继续，而一趟火车终于到了呼盟，通过多次的周转，到了农垦。 火车转汽车，再转拖拉机，这一路的艰辛就不需要多说了。 阿古拉他们倒还真没受多少罪，在火车上包括乘务员都给与了最大的帮助，也让他们这一路过得还算顺利。 巴图早早的等在农场门口，他还有点纳闷呢，电报上可是写的很清楚，最少三辆拖拉机。 源子和四麟到底给搞了多少棉袄啊，此时的巴图心中非但没有任何开心，反而是多了几分担忧。 真要是这么多，那源子和四麟得担多大的风险啊，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要求他们帮助了。 别在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影响到他们，草原上的汉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拖拉机冒着黑烟终于到了，巴图看着三辆拖拉机上堆积如山的麻袋更是头疼。 但眼下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份情他深深的记在心里。 其实李四麟他们根本不在乎，何况这批羊肉发挥的作用远超巴图的想象，带来的好处也是多过棉服的人情。 此时一个身材消瘦的老人站在呼盟农垦的大门前，也是错愕的张大了嘴巴。 “巴图，你不是说你那些小朋友们最多能搞来百十件吗，这个数量。” 巴图听到这句话，赶紧转过身敬了一个礼， “首长，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对我太好了！” 王大佬呵呵笑了，“不错，不错，你的这些小朋友干的好啊！” 其实王大佬也很为难，五八年的黑省加上西域的建兵，这些地方都是苦寒之地。 尤其是冬天，这几个地方气温都在零下二三十度，当年他的战友，包括他的属下都被他求了一个遍。 上级见了他都头疼，毕竟这么多过冬物资，真的是很难凑出来。 包括财部大佬知道他进了京城都赶紧躲起来，说真的他的人情和关系都用光了。 可没办法，国家穷，什么都缺，大家都知道他的这些农垦要是成功建立起来，华国缺粮缺棉的日子将会永远消失，但没东西给啊。 看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冻得浑身都是冻疮，最心疼就是他。 如今这些棉服真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个人情巴图记得，王大佬也会深深的记在心里。 “赶紧卸货，我看看都有多少，都是啥东西！” 根本用不着巴图上前，王大佬亲自卸货，并且也扛着一包送入了库房。 当打开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大佬更是叹了一口气，拍拍巴图的肩膀， “咱们欠的人情太大了！” 近千件八九成新的棉服，几百条棉裤，只要一摸就能感觉到都是好棉花。 都挺厚重的，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抵御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而且这么新，穿个几年一点事都没有。 “哎呦，还有手套呢！” 这手套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棉手套，但就是粗线手套也了不得啊。 有一层粗线手套，最起码深秋和初冬就能干活了，平日里戴上也能保证不出那么多的冻疮。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的棉鞋和棉帽子，怪不得得三车呢。 王大佬脸上都乐开了花，要知道有不少转业军都是南方过来的，他们严重低估了北方的严寒。 那单薄的棉服在这种天气下用不了几分钟就被打透了。 大家伙的热情是足够的，但天气是不会被你的热情影响，短短几个月就有不少人因病牺牲。 谁不心疼啊！ 有了这些东西，这个冬季大家可以暖和起来了。 巴图赶紧跑去给段源和李四麟打去电话，二人的回应出奇的一致，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下次你自己过来好好喝几杯比什么都强。” 王大佬直接告诉巴图，只要咱们这边有的，不管是计划内还是计划外，只要他们开口，优先供应。 不仅如此，王大佬还给西域那边联系了一下，让他们那边多准备点西域特产，给他们两个送过去，不要抠门。 人家够意思，他们也得够意思。 王大佬还特意说了，等年后他回京城的时候一定要见见这两个小朋友，亲自感谢。 要是李四麟和段源知道了，估计非但没有荣幸的感觉，反而是瑟瑟发抖。 这可是王大佬，要是登门感谢的话，还不如不来呢，他们宁愿当做没有这回事。 当了官别的不多就是会多，这都小年了，区里又开会了。 没办法，李四麟也是很无奈，又受到表扬了。 工安系统的一等功到手了，粮食系统的感谢信也到手了，整个东城他管辖的两个街道治安也被上级肯定。 就这区里的领导还一个劲的抱怨呢，早知道李四麟这么能干就不把关系转到工安口呢。 这不是把人才送给工安了，太可惜了。 李四麟的嘴角好不容易才压下去，毕竟他也是个年轻人。 不过说起来他的功劳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工厂和治保委联合巡逻，对于社会的稳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也让东城的领导在市里也受到了表扬，这不管怎么说都是治保委的功绩啊。 也证明了街道的能力和作用！ 而且他的治保委与粮食系统联合值班也受到了上面的肯定，粮食系统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这时候粮食系统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了！ 第357章 又出事? 这个时候的李四麟最重要的是低调，所以他一直表示自己做的还不够，在座的都是他的前辈，需要向其他人学习。 在离开区里后，李四麟又去了趟小叔家，他肯定不会忘记小叔交代的事情，那就是给小哥找个对象。 他还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这丫头叫王桂芝，父亲是东四街道治保委的队长，和李四麟关系还可以。 而母亲则是六院的一名临时工，家境中下，但绝对是根正苗红，而这小丫头才十九，相貌也是中等。 通过了解后得知这女孩一直忙着学习还没对象呢，人格外的老实。 这不就是最适合小哥的人选。 在区里开会的时候，李四麟和王桂芝他爹提了一嘴，对方自然是同意见一见。 婶子是区里的，对这一家也是有了解的，双方约定好这几天见见，要是合适的话过完年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其余的事情就看小哥和小叔他们自己的了，现在东院的交接已经进入最后的时刻，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再说了这种事他也真的不擅长，还是交给长辈们自行解决了。 东院保卫科的账目还算清晰，查过之后有不到二百元的账目对不上。 原来的科长和副科自掏腰包，将这个钱给补上了，其实李四麟私下里也调查了一下。 这钱大概有一半进入了这两位的腰包里，而其余的大都是用在正经事上面。 只不过是程序出现问题，也就没有必要大惊小怪，有些事得过且过就可以。 毕竟数目不大，也没有什么太恶劣的影响，调查中得知这两位还是很得人心的。 只要填补上，也就算了。 但东院的账目可是着实有些问题，李四麟他们这几天已经将原来保卫科的枪械全部扣下。 而他这几天也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东院对这些账目进行保护。 说来也有点可悲啊，在腊月二十六这天，卫生部门监察委派人将正院和负责财务的副院长带走。 他们两家这个年是过不去了。 莫伸手啊，李四麟不敢说伸手必被抓，可是只要上面够认真，绝大多数事情都能查出来。 具体怎么处理就是卫生部门的事情了，当然也给科院的顺利进驻提供了方便。 不得不说科院的财务部门能力的确在地方医院之上，这边财务科的负责人解放前就是老会计了，又在苏国进修过。 这点账目早就查出来了诶，只不过是没有声张罢了。 其实这对科院而言是件好事，能对原东院的所有人进行震慑，这也是杀鸡儆猴。 过年了，李四麟并没有回景山，他和自己的老爹见了面只有尴尬。 还不如留在城里舒服一些，他初一回去，因为初一老爹和老娘会回房山。 这个年相比去年就萧条很多，李四麟索性去帽儿胡同，那里是独院，吃起来没那么多的忌讳。 他这边吃的还可以，可是院子里其他人家就一般了。 古燕这次也去了帽儿胡同，说起来她才是最可怜的一个，要不是李四麟和黄叔帮忙，她真的是彻底被那个家吸死了。 李四麟见过奇葩的爹妈，可这么奇葩的真的少有。 按理说家里的男孩死了，只剩下这一个丫头，家里怎么也得想着点吧。 还偏不，除了要钱之外，见面就说是自己的女儿克死了自家的儿子，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死的怎么不是她呢。 这让古燕彻底心寒了，连过年也不回去。 李四麟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分身乏术，现在缺乏他安慰的就有古燕和付绍兰。 其他人倒还好，起码有个家啊。 没办法，白天在帽儿胡同，晚上去的付绍兰那里，好在他体力不错，要不还真不好应付呢。 初一回到了景山，和奶奶好好的吃了一顿饭，本来打算初二去姥姥家。 可刚回到南锣鼓巷，调查路就来了，李四麟最怕的就是见到他。 调查涉外，绝对没好事，而且看着调查路的脸上阴云密布，事小不了啊。 李四麟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调查路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你自己开车，去调查部，注意隐蔽！” 既然这么说，那就赶紧去吧，李四麟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完事不了，赶紧安排人找来秀才，让他明天去一趟房山，他够呛是有时间了。 驱车来到调查部，这里除了调查路之外李四麟只有一个熟人，那就是交道口所所长魏哥。 其他人真的只是面熟，估计是在开什么会议上的时候见过，但都没说过话。 而坐在台上的李四麟只是在入职的时候见过一次，那就是调查大佬李公的秘书罗秘。 所有人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李四麟进来后来到后面坐下，可刚坐下罗秘总就说话了， “李四麟，到前面来，我有事问你！” 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和自己有关系呢，难道是作风问题，可一个作风问题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啊。 他还真有点心虚，赶紧走到前面。 “交道口魏所长，你也到前面来。” 魏所腿都哆嗦了，其实他还不是心虚，但也没经历过这个规模啊。 说来也挺好笑，这位也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多次和罪犯面对面搏杀，怎么说也是条汉子，可如今却像个小媳妇一样，悄悄的躲在李四麟身后。 这场面格外的无语。 罗秘并没有废话，而是非常直截了当的说， “你们谁与木材厂比较熟！” 李四麟松了一口气，“我和他们的保卫科科长老侯关系还行，之前在一起吃过两次饭，当时有搪瓷厂保卫科的，还有轧钢厂的。” 罗大秘一挥手， “李四麟同志放心，这里不是让你交代，而是调查一下谁与木材厂比较熟络，我们这边需要知道更确切的消息！” 李四麟点点头，他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而且距离上次一起吃饭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 魏所长咽了口唾沫，“他们厂长我们都不太熟悉，也是和保卫科比较熟！” 罗大秘指了指旁边的人，“木材厂侯文的资料你们查过了吗，有问题吗。” 第358章 虫戚 “报告，我们这里查过，他的资产有些小问题，但大方向没有误差！”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啊！ 罗大秘点点头，看了一下四周，该到的都到了， “魏所长，麻烦你回避一下，但暂时不要离开！” 魏所长这时候缓过来一些，他问心无愧，也只是点点头下去了。 等到魏所长走后，罗大秘看了一眼调查路，他马上走上来，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盒子。 打开后拿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装置，李四麟视力好，但也真认不出这是什么玩意。 调查路举起这个东西，跟大家介绍， “大年三十晚上，酒仙桥无线电厂技术科值班时，两名技术员平日里有些纠纷，再加上这一天喝了点酒，互相推搡。” “不小心撞坏了木材厂新送来的办公桌的抽屉，之后被制止！” “今天清晨，无线电厂的维修工人给他们修桌子，无意间在桌子抽屉后发现了这个东西。” 底下人议论纷纷，无线电厂的重要性无需多说，但技术员喝酒打架还真的少见。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昨天是大年三十，就算是技术人员也得放松一下。 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没见过啊。 “都闭嘴，有你们讨论的时候！” 罗大秘一声怒吼，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路处，继续说！” 调查路继续说道， “无线电厂的技术人员经过分析，发现这是一种最新的无线消息传播设备！”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人都晃了一下，心里和打鼓一样。 无线消息传播设备，换个名字就是无线窃听设备。 这年头科技就这么发达了吗，李四麟一直以为这年头的无线窃听设备都是格外笨重的，毕竟这年头可没有微型电池。 这玩意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电池的啊，他对于理科稍微懂那么一点，但都是土木上的，对于这是压根都不懂啊。 其实不光他不知道，就连丑国也是在今年才发现的。 这是一个真正天才研发出来的东西，是苏安会也就是克格研发的，在1945年投入使用。 他们利用这种装置窃听了丑国使馆长达七年之久！ 这种装置根本不需要电池就能长时间使用，原理并不复杂，丑国在前几年发现后一直当做自己最大的耻辱。 前世是今年年底才公布这个消息，华国自然是不知道。 这个东西的学名叫做金唇窃听器，也有个别名叫做虫戚。 “这桌子是在一个月前由木材厂送到无线电厂的，而这枚窃听器到底是进来之前就有，还是进来后安置的！” 如果是第一个，那就说明木材厂有大问题，而且也说明无线电厂在检查时出现了大问题。 如果是第二个，那就说明无线电厂内部出现了叛徒，这更要命啊。 “这东西的原理我们已经安排专家进行分析和仿制，所以我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这话的确是对的，这玩意到底是怎么传出消息的目前只能是猜测。 李四麟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此时他突然举起手。 调查路看了他一眼，“四麟，有话说！” 这个时候可是韬光养晦的时候，有疑问有自己的见解一定要说清楚。 每一条都太重要了。 李四麟站起身，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我不懂技术，但我知道既然有传出消息的，那就得有接受消息的吧，这么小的一个玩意，那距离不会太远吧。” 这就是李四麟最大的疑问，如果说苏国能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研发出无线、不需要电池，还能将消息传送出几十里外的设备。 那大家别争了没啥意义，包括丑国也一样，老老实实的认输得了。 如果真能这样，那就不是黑科技这么简单了，堪比永动机或者外星科技。 罗大秘马上站起身，脸上终于多出了一点喜悦之情！ “对，李四麟同志说的对，对方不可能这么厉害。那接收的装置距离无线电厂一定不远！” 其实不是李四麟多有本事，而是他知道两个国家的科技水平上有很大的差距，但也不会让人到绝望的程度。 刚才调查路一说这是一种无线监听设备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和不解，乃至是怀疑。 开什么玩笑，后世的华国肯定不是全世界第一，但那时的华国敌对方只有一个，这个敌对方叫外国。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现在是晚上六点，我宣布调查取消所有假期，全部进入紧急状态！” “路处，我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放的这个窃听器，要要找出接收的设备在哪里！” 调查路虽然一脸的痛苦，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三天时间完全不够，但他只有接受！ “是！” 罗大秘离开了，剩下的要不就是行动科，要不就是情报科，所有人聚在一起商议。 调查路问李四麟，他现在真的把李四麟当做救命稻草， “四麟，你认为幕后主使是苏还是丑！” 这个李四麟是真不知道，“要不问问专家这个制造工艺更像是哪边的，我是看不出来！” 调查路知道自己也有点强人所难，但他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 “现在兵分三路，行动一科，联合军方对无线电厂进行封锁调查，绝对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是！” “行动二科，你们在无线电厂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排查，就算是个耗子，你也得给我找出来！” “是！” 李四麟知道还轮到自己了，没想到不是自己， “行动四科，联合军方对木材厂所有领导进行抓捕，如有反抗当场制服，但要注意态度，人全部带回调查部！” 这是真霸道啊，也就是调查敢这么做，不过这么做不会担心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吗。 对方要是潜伏起来，那还真不好找啊。 不过想想这么做也对，现在是要切断对方传递消息的所有通路，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四麟，交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想办法切断北官厅的所有电路，并对北官厅附近进行监视！” “我会安排人跟你一起去，查找是否有电台存在。” 李四麟看看调查路，这个并不费劲， “你是说怀疑苏。。” 那里是苏馆所在地，切断电路，安排设备就是看看到底是是不是这个老大哥所为。 第359章 毫无进展 “没错，你虽然在东城小有名气，但在苏那边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而且苏国那边并没有你的资料！” 这话倒是真的，别看李四麟在工安系统内有了不小的名声，可放在四九城还真算不上大人物。 苏国不可能在乎这么一个小人物。 调查部，华直属的部门，但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吧。 李四麟的车本来是有车牌的，但调查部给换了，原来的那个车牌有些扎眼。 而他则是带着两个技术人员，外加一个他不知道是啥的装备上了车。 径直来到北官厅胡同，其中一个技术人员将电给切断了，剩下的那位就是一句话， “李同志，正常开就好，其他的不要管！” 李四麟点了根烟，从苏馆转了两圈后停下了，后座的技术人员一直在那装备前摆弄着。 可他摇摇头，意思就是没有发现电台。 “不能继续走了！” 李四麟开口了，他在第二圈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危机，余光看了看，在苏馆里大概率是有人注意到他这辆车，已经瞄准了他。 如果再次开过去，一定是被发现。 现在两国还没有撕破脸皮，不能轻举妄动。 北官厅这边因为是苏馆所在地，电工很快就来了，路灯也很快就亮了起来。 接下来只能盯梢了，设备一直在运转，而李四麟作为唯一一个武力支援的行动人员，只能由他盯着不远处的苏馆。 可是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一直以为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苏国干的，可是在与两个技术人员聊天之后，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华国的无线电技术基本都来自苏国，目前很多主力技术人员都是在苏国培训过。 他们肯定会在意西北那边的进度，但对于这边的无线电厂并不会太在意。 双方的技术实力差距明显，之所以让李四麟来也是为了排除一个错误的选项罢了。 李四麟也没有生气，他有自知之明，对于这种行动他几乎派不上任何用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来接班了，李四麟回到调查部汇报情况后就离开了。 说句比较扎心的话，根本没人搭理他，所有人忙的连停下抽根烟的时间都没有。 他也没有去打听其他方面的进度，在这种部门谨言慎行才是根本。 可看到调查路那阴郁的脸，他知道进度肯定不容乐观，罗大秘只给了三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夜，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但李四麟也没啥办法，只有先行回去。 尽管一夜没睡，他也没有任何的困意，今天是大年初二，本该回姥姥家，可是已经有人替他去了，索性过几天再说呢。 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如果说他估计的没错，对方能用这虫戚监听无线电厂，一定是在周边。 但周边昨晚上肯定是排查过了，没有发现线索，那会是在哪呢。 李四麟突然想到昨晚上技术人员用的设备，也是无线的，但体型不小，原理他肯定不懂。 那会不会对方也是在车上放了这么一个东西。 可也不对啊，这年头不管什么车都是稀罕物，要是在路上停留时间长了，那肯定是惹人注意的。 这里面到底哪有问题呢？ 转眼间半包烟下去了，李四麟嘴都抽苦了可还是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麟哥，在家吗，小边子给您拜年来了！” “进来吧！” 小边子推开门，那一股浓烟从门冲出去，险些将他呛个跟头。 这小子也聪明啊，他知道李四麟的烟瘾不小，但绝对没这么大，何况屋子里只有他自己。 这是遇到难事了，他心中还有些懊悔，早知道不这时候来了，容易被骂啊。 他拿着几瓶酒和点心过来的，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哥，过年好啊。” 李四麟晃晃脑袋，烟抽多了也真有点懵， “坐吧，自己倒水啊，我不招待你了！” 小边子还不敢走，赶忙起来给李四麟先沏了杯茶， “哥，喝点茶，咋抽这么多烟呢！” 这事肯定不能让小边子知道啊，他也就没理这话茬， “小边子，最近生意咋样啊！” 小边子这下开心了，上次的围捕鸽市可是将不少人逮住了，就连大军都被送到清河了。 这厮倒也是很谨慎，并没有盲目的扩张，只是多了一个鸽市。 李四麟还真没在意，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我都忘了问了，你新的市场在哪呢！” 小边子揉揉鼻子，他真有点怕李四麟，主要是他新的市场有点偏，已经算是农村了。 “哥，上次抓了那么多人我也害怕啊，城里太危险，而且城里实在是缺粮食，郊区那边几个大队手里还藏了点，我就靠近他们。 最主要我有一个舅舅是将台路那边的大队会计，我一合计就开在那里了！” 将台路啊，那里的确够偏的了，后世这里是东四环外，别看是东四环但也不是特别富裕的地方。 李四麟前世去过那里，他依稀记得有个将台路的农贸市场规模挺大。 两千年后附近有不少小粉灯的理发店，可惜理发店老板娘穿的太清凉，理发店里连剪子都没有，这不是胡闹吗。 还是当年好啊，离人大不远的火器营，南三环的夏家胡同身后的那个胡同，草桥跟前大小黄村等等地方都曾留下过他的足迹。 十几年后再去，啥都没有了，令人唏嘘啊。 他这时还在缅怀当年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突然间脑子有点短路，猛然问了一句， “将台路是不是离酒仙桥不远啊！” 小边子点点头， “是啊，走路十几分钟吧，骑车子也就五分钟，那边不是新修了厂子吗，厂子里人手头都挺宽裕的，这也是我开在那里的一个原因！”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 “你最近一直在将台路盯着呢？” 小边子摇摇头， “那哪能呢，但绝大多数晚上都会去，毕竟是新开的鸽市，再说了也得和当地的一些坐地户打好交道，不过就算我不去，我身边的几个小兄弟也会盯着。” 好，李四麟真的觉得这里是不是可以查到一些什么。 “走，我跟你一起去你那个市场看看，顺便把一直盯着的几个小兄弟都拉上，我有事要问！” 小边子一看李四麟那严肃的表情，心里真的更慌了，说话都带着哭音，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表演成分， “哥，你别吓我啊！” 第360章 线索初现 李四麟哑然失笑，拍拍小边子， “放心，有你哥我在！” 李四麟开着车马上奔向将台路，本来想着告诉调查路一声，但一想还是算了。 目前还没影的事，没必要兴师动众的，不过他也总结了自己以往的教训，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今天沈哥在，涛哥也在，把他们两个带上，一起过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运气很古怪，前面几次自己一个人每次都得受点伤，这次带上两个神枪手，咋着也没事了吧。 又让沈哥骑上了侉子，有事可以及时通知调查。 没多大一会就到了，小边子他们租了一个将台路的院子。 看到这个院子，小边子更加忐忑了，这年头租房子是必须报备的，他倒是没事，可别把亲戚给连累了。 李四麟索性没进去，他当自己不知道得了。 让小边子自己进去将他的人带出来，这几年过年上面说的是不放假，可私下里怎么也休个一两天的时间。 李四麟一看也到中午饭点了，索性带着他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一个小饭店吃一口。 还不错，到了小亮马桥这边找了一个大众的餐馆，李四麟进去后先亮了身份。 不是他仗势欺人，而是不亮身份的话人家也不能给开包间啊。 即便如此，那伙计也有点不太开心，但看在工安的份上还是开了一个包间。 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先吃饭再说。 这两个小子一看就知道刚睡醒，睡眼惺忪的，等到他们吃完了，喝了点酒还真缓过来一些。 “你们最近在晚上看没看见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小边子来之前就交代过，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撒谎也不要夸大，这两人也认识李四麟，自然要小心的回答。 可是他们想了很久，也没有啥稀奇的事情啊。 李四麟点了一根烟，半晌没有说话，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有没有车，像吉普或者轿车半夜出现在附近！” 其中一个叫赖小子的一拍脑袋， “李大队，我还真记起一件事！” 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边子，这是不敢说啊。 小边子猛的给了这小子一巴掌，“你丫又去找半掩门子了吧！艹你妈的给你那两个币子就知道扔女人身上，快尼玛说！” 赖小子这下心里放松了，小边子是他老大，但只要打过他就没事了。 其实这也是打给李四麟看的。 这小子没啥爱好，就喜欢娘们，但人长得丑又没有正式工作，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小边子一个月管吃管住，还给他几十块钱，这钱都被他嫖妓花了。 “大年三十晚上不开市我们哥几个就只有喝酒，边爷你也知道我好这一口，一喝到十二点多憋得慌，索性去花姐那了！” 小边子解释道， “四麟哥，三十晚上我回家了，这几个小子要不就是家里没人了，要不就是家里不管，平日里都住在将台路。” “那个叫花姐的就住在酒仙桥，是个半掩门子，也被打击过。” 李四麟示意赖小子继续说。 “我走过去也就是十二点半左右，平日里这晚上就没啥人，昨晚上更是，可是我刚到花姐家，就看到他们胡同口的那一家开了门。” “我这也怕被你们抓到啊，赶紧躲起来，就看见一辆轿车从这家开出来，也没开灯就走了！” 能进轿车，这院子可不小啊，他看了眼小边子二人， “知道这是谁家吗？” 小边子没去过自然是不知道，可赖小子知道啊， “他家姓张，解放前养大车的，现在挂在街道上赶大车，五十多岁了，没儿没女。” 这就合理了，这年头赶大车有两种，一种是纯人力拉的，而另一种是家里养着骡子或者马的。 以前单干，现在都挂在街道，有大车门口一定够宽，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能进车。 “你说的胡同在哪，离着无线电厂多远。” “没多远，一百多米吧，对了李队长，他家院子挺大的，还有个马棚，可不小啊，我估摸那车就放在马棚下面，别人还真看不见，隔壁住的是他的侄子！” 说到这赖小子嘿嘿笑了， “花姐就喜欢打听这事！院子里谁家他都清楚。” 半夜十二点半车走了，应该是察觉到设备被发现了赶紧溜走。 “你注意到车牌号了吗，还有去哪个方向。” 赖小子摇摇头，他精虫上脑等车一走马上就进了花姐的家，哪来得及看这个啊， 不过即便如此，这小子也立了功。 “好好干吧！” 李四麟从怀里拿出十块钱扔给赖小子，有奖有罚吗，何况他的确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出去结了账，没想到小边子已经提前给了，这种事也不值得撕吧，自己记在心里就好。 “我明天和酒仙桥所打个招呼，你知道怎么办吧！” 小边子这下是开心了，他舅舅别看是大队的会计也认识所里的人，但关系也只是一般。 李四麟打过招呼那可是不一样了，最起码是搭上桥，小边子也不是不会做事的人。 而这边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沈哥，涛哥，你们直接去那个叫花姐家藏起来，就近监视对方！” “就算有人进出，只需要记清楚长相就好，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说到这李四麟坏笑着问赖小子， “那个叫花姐的不是你相好吧，要不是的话我给我两个哥哥点钱，让他们也吃上肉！” 赖小子在这件事上还挺大气， “嗨，李队看你说的，一个半掩门子，哪没有啊，不用你请，我安排两个哥哥，那娘们活不错！” 沈哥瞪了李四麟一眼，而涛哥脸红了， “不要胡说，我都快结婚了，不能瞎搞！” 这都是玩笑而已，李四麟赶忙出去，开上车就直奔调查而去。 其实最该是他自己留下，可不管是沈哥还是涛哥，在调查那里没人会信他们的。 这就是李四麟比较不爽的地方，像在政保，沈哥他们都是挂上号的人，哪像这边这么麻烦。 沈哥三人骑上侉子直奔花姐家，沈哥还是比较谨慎的，将侉子放在了大概一公里外的地方，步行前来。 到了花姐的这条胡同，沈哥侧面瞅了一眼，这两家大门都紧闭着，应该是没事。 敲响了花姐家的大门，这娘们打开门一看三个人吓了一跳，但仔细看是赖小子。 看来是昨天玩的爽了，今早又带着朋友来捧生意，不过花姐也不是善茬，一皱眉， “三个人啊，那得加钱！” 第361章 调查的欣赏 沈哥二话不说掏出十元钱，塞进了花姐的手里。 花姐一看大黑十，马上喜笑颜开，赶忙放二人进来。 可是进来后就不一样了，沈哥一把捂住花姐的嘴，手枪顶在她的脑袋上。 “不要叫，叫了死！” 他这个人平日里就很冷漠，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不带一丝活人的气息。 花姐当即就吓尿了，赶忙点头。 沈哥慢慢的松开了手，而另一只手则是已经马上射击的状态。 而韩哥更是掏出了匕首，怼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赖小子也吓够呛，这二位刚才吃饭的时候看着就有点吓人，但没想到这么吓人啊。 他赶紧小声说道， “花姐，他们都是工安同志，不要害怕，只是借你的房子用一用！” 花姐这下松了一口气。 沈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小独院，里面就一间正房，外面有个七八平的院子，好在正房很高，他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地方隐蔽起来。 而韩哥则是示意花姐进屋，他也跟着进来。 “赖小子，这个娘们要是叫，就杀了她！我出去！” 他将大门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缝，每隔几分钟向外看一下，这动作极其轻。 这也是猎人的习惯，动作大了一定会惊动猎物。 花姐回屋还在哆嗦着，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也没啥可忌讳的，当着赖小子的面换了裤子。 不得不说这娘们胆子不小，还问了一嘴， “赖小子，他们真是工安，我见过工安可没这么狠啊，这两人咋看咋像是悍匪！” “别多问，我老大边爷你知道不！” 这个花姐也是社会人，自然知道小边子了，别看他在李四麟面前是小边子，可在其他街面上的人跟前那可是边爷。 年纪不大，做事沉稳，下手也狠，背后关系也深，多少老炮都折在了他手里啊。 “我老大，见了他们都点头哈腰的知道了吧，老实一点没坏处！” 花姐一听这话，心里清楚这可不一定是工安，赶忙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猫着。 而此时的李四麟已经把事情汇报完毕，已经过去一上午，调查路是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眼下一听李四麟这边有线索，心里顿时畅快了一些。 “走，马上去！” 调查路这次很小心，只带了一队人过去，这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没多久一群人赶到了这条胡同，沈哥在房顶已经监视了很久，他和涛哥做了一个手势，涛哥马上替了沈哥。 而他则是从后院跳出来，来到李四麟面前。 “两个院子都能看清楚，赖小子说的那个房子没有人，但从上面看依稀可以看到汽车的车轮印，而另一间有人，是个女人。” “我也问过花姐，这两个人平日里就是趴活的，现在十有八九在酒仙桥附近，但具体在哪只有联系街道，他们清楚！” 调查路马上摇头， “现在绝对不能联系街道。” 之后看了看李四麟，赞赏的点点头，怪不得政保将李四麟的人都收了，这能力不一般啊。 说话十分简洁明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能在第一时间查到消息，并做出自己的判断，了不得啊。 他也知道沈青的身份，他那个事在政保没问题，可是在调查是大忌，没办法。 调查路琢磨了一下，他不确定自己在不在对方监视的目录上，眼下李四麟是生人，出面最合适， “你和沈青带两个人去酒仙桥找人，带上那个花姐，他们是邻居，能一眼认出来。” “我带一队人在这守着。” 别的不说，李四麟的个人能力毋庸置疑，再加上一个冷枪队出来的沈青和一个猎户，绝大多数情况都能应付。 这也是调查路敢让李四麟自己去执行抓捕任务的原因。 李四麟进了屋，他们几个里也就是韩哥长得老，像是个嫖客，他和沈哥真的不合适。 “韩哥，你搂着花姐出去，我和沈哥翻墙出去，跟着我们走！” 韩哥哭笑不得，只有搂着花姐走出去了，李四麟撇着嘴，装什么啊。 这花姐长的可不算丑！ 三个人到了车上，花姐指了几个位置，这些都是张大骡子和侄子长期在的地方。 可是开了起码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几个地方都去了，也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难道是跑了，不应该是啊，他们的速度够快了，而且相信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花姐也有些迷糊，这能去哪呢。 “对了，我这傻了，今天才初二，这个点是不是去亲戚家了！” 李四麟皱着眉，还真是，大年初二也没人搬家啊，工厂也不可能现在雇人拉东西，指定是去亲戚家。 这可麻烦了！ 花姐突然间笑了一下，不说话，李四麟太清楚这些人了，二话不说从怀里又拿出十块钱， “说，但记住这是最后的十块钱，不要太贪婪啊！” 花姐还真的不傻，接过十块钱塞进了衣服里，讪讪的说道， “那不能，我想起来了，上午他们出门的时候我睡觉呢，听这叔侄两人说了一嘴，去卢会计家里。” “卢会计是谁！” 花姐撇着嘴，“那卢会计是张大骡子的表弟，居委会的。家就住前面不远，我带你们去！” 怪不得他们能挂在街道，怪不得每次搜查都没有问题呢，这有个自己人谁能查得到。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个卢会计家，眼下已经五点多，天都黑了。 李四麟决定马上抓捕，眼下已经不能耽搁了。 距离罗大秘所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现在就算抓捕成功，那车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时间越来越紧迫。 卢会计家在胡同最深处，此时天色已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 李四麟没有贸然行动，他在四周转了两圈，之后让韩哥带着调查的一个人在卢会计家后身隐藏。 并且悄悄叮嘱他，如果发现不对，马上开枪，但尽可能的留活口。 但如果不行，那自身的安全最重要。 李四麟宁愿把人杀了，也不要自己人有任何的损失。 调查的人自然不这么想，所以要悄悄的叮嘱他，而且还告诉韩哥尽可能的躲在后面一点。 毕竟他的近身能力实在是一般。 第362章 见李公 这次的抓捕比以往都顺利，顺利到李四麟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结束了。 调查的人动手能力也许远不及他，可是在抓捕方面绝对更胜一筹，这就是术业有专攻。 出手时很快，而且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李四麟此时内心有很多心里戏，兴许自己还真差点意思。 你要是让他杀人，身边的两个调查的人顶不过他一只手，可是在专业上自己还真不行。 李四麟布置了任务，可是调查的两个人和他解释了一下，还是让他们布置。 这与抢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成功了也是李四麟带队抓到的人，可他们听说过李四麟的战绩。 得到的功绩是多，但李四麟出手死的人更多，他们要活口！ 估摸是刚才也猜出李四麟和韩哥说的是什么，他们也是很无奈。 倒也不是说他多余，一石头过去人就打的够呛，这还是人家千叮咛万嘱咐，绝对要收力。 当然也有这一屋子七八个人里有三四个女眷的关系，而且很明显他们只是普通人，或者说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该抓的三个人都已经被捕，可接下来才是难题，如何快速得出结果。 第一时间通知了调查路，他会马上带人过来。 李四麟看着这一桌子菜肴，很明显这是家庭聚会，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喝酒聊天，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即便是他们中有人不涉案，可这和其他情况可不一样，不管怎么说都是和涉案的人同桌。 只要进了调查，那他们也许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调查路很快的赶来，将所有人带上车送到他们的驻地，马上进行审讯。 李四麟本打算就此离开，他的任务也结束了，可调查路死活都不让他走，趁着审讯专家在审讯，还带他来到一间办公室。 他倒是不以为意，可是一进这间办公室，看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作为半步宗师，他有很多时候能察觉到有人对他的威胁，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这个和最初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可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是那种瘦骨嶙峋之人，但也只是比常人略微胖那么一点。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完全可以用貌不惊人来形容他。 个子也不算高，真的没有太稀奇的地方。 而且李四麟能察觉到，此人兴许会一点防身术，但别说他了，就是欣丫头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更没有沈哥那种枪法高手的感觉。 可他就觉得恐惧，这种感觉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他有一种更莫名的感觉。 眼前这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在这一刻，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身体的筋骨发出轻微的声响。 脊柱骨猛然绷直，像一只马上就要捕猎的猛兽一般。 调查路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反而是介绍到说， “这位是李公，他的功绩不需要我多说了！” 李四麟点点头，可丝毫没有任何的放松。 李公咳嗽了两声，语音平淡而舒缓， “你就是李四麟，可惜了，如果你早出生三十年，在我的指挥下，估计我们的胜利结果或许会更大！” 这话实在是赞誉，李四麟知道自己担不起。 刚要说一些谦虚的话，李公又开口了， “我老了，上次昏迷后虽然醒过来，但很多记忆已经缺失，但我在你身上能感觉一股当年江湖人的气息，我见过斧头帮的王帮主，你如果好好磨砺一下，绝对不在他之下！” 李四麟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位才是真正的江湖好汉，侠骨柔情。 自己更是比不得！ “我只是见见你，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好好干，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先下去吧！” 李四麟还在有些莫名其妙，有人已经将他带出来了。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调查路出来了，脸上更多的是羡慕， “李公身体不好，已经很久没来调查了，他这次来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询问我们案件的进展，反而要见见你。” 说到这调查路的羡慕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甚至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他和我说了，以后不要控制你的行为路数，你与我们不一样是野路子，但不管是不是野路子，能破案才是关键！” 说完这些话，从兜里拿出了二百元塞到李四麟的怀里， “这是他老人家剩下的工资，特意让我转交给你，以后你不管有什么支出，都可以申请，我们都会批的！” 李四麟真的有些汗颜，他还真不配啊。 不过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激动，实际心里却是波澜不惊，这位李公的确是了不得。 特工之王的称号名不虚传，传闻中他逝去后对岸居然放了鞭炮庆祝，就连丑国都送了一口气。 他对国家的奉献，八百个李四麟都比不上，但这也让李四麟更加难以相信。 黄叔说过一句话，所有特工说的话都不能信，只要沾过这个行当的人更不能信。 李四麟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黄叔特别慎重的告诉李四麟， “我说的是所有人，包括我自己，以后遇到像我这样的人，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经过严谨的分析！” 后世对李公的死有多种说法，其中包含着各种阴谋论，可是李四麟见了之后才知道，这位真的命不久矣。 有很大的概率是在用各类药物来延长生命，这一点李四麟能察觉得到。 应该是之前亏空太多，身体早就油尽灯枯，他之所以还能活下去，更多的是为了国家考虑，而不是为了他自己。 这样的人值得钦佩，但李四麟明白自己做不到。 调查路不仅给了李四麟二百块钱，还去了不知道什么部门，拿出一张工作证。 这也代表着李四麟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拿着这张工作证，去地方工安，包括军方寻求支援。 “从现在开始，你的资料是被严格保密的，哪怕是分局局长都没有资格查到你的资料！” 李四麟撇着嘴，略有些不以为意， “查到怕什么，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误！” 调查路听了这句话，险些被气死，他的手指了指李四麟的胯下， “这些所有事都不会被记录，你要不想要直说我收回！” 咦，这可是好事啊，不管是真是假，人家说了在这件事上自己就得信。 他讪讪的笑着，赶紧把证明放进衣服里。 这个和之前的工作证可不一样啊，性质上完全不同。 第363章 马粪惹祸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审讯专家终于走出来了，李四麟的视力实在是太好了，居然看到专家手下滴下来红色的液体，不禁哑然失笑。 这手段果然够利落。 “招了，有委任状是台省的人，但人已经逃走，车牌号是这个。。” 调查路更紧张了，“知道逃去哪里了吗？” 审讯专家摇摇头， “虫戚是张大骡子放的，和木材厂关系不大，是卢会计帮着找的活，而无线电厂在门口的时候还查了一下，不过张大骡子经常帮无线电厂搬东西，也就疏忽了！” “他们光查了搬来的家具，没查马车，这玩意塞到马粪兜子里。” 马粪兜子很多人可能没见过，就在马屁股后面，马是随走随拉的，以前还真没啥人管。 可这不是十周年吗，尤其是城内强迫着所有马车都安了一个，这帮人也挺有心计。 藏在新鲜的马粪里，真没几个人会把手伸进去摸摸。 “这办公桌是到了现场才组装的，也就是在组装过程中安放的，但具体监听到了什么，张大骡子等人并不知道！” “那个卢会计、张大骡子等人是被卢会计的媳妇策反的，她媳妇是统字辈的。” “走的是两个人，一个技术人员还有卢会计他媳妇张翠红，这女人的名字是假的，最操蛋的是这张翠红曾经在无线电厂帮过厨！” 开玩笑吧，这么一个人进过无线电厂，好在审讯人员也说了一嘴，只是帮了几天而已，因为成分是富农，所以没进去。 这要是进去那事情就更无法收场了！ 距离对方离开已经超过二十几个小时，但对方到底是去了哪里，是坐车走的，还是坐火车这些都是一无所知。 “马上问询周遭的民兵，看看有没有同款车离开四九城！” 也就是近期因为粮食的问题，四九城四周都有民兵和工安的人在进出的地方守候。 没有介绍信的人，或者是找不到人来接的都无法进入四九城。 这车牌号是真是假不好说，可车肯定是真的，只有这样大海捞针了。 这下李四麟也没法走了，现在其他办法都没用，只有等下面传来的消息了。 一直等到天亮，才有了回信，这两个人很精明，在大年初二的清晨就已经离开四九城。 目的是津门！ 他们手里拿着一封假的介绍信骗过了守卫的民兵，这也怨不得民兵，这可是大年初二。 他们根本没办法询问具体的事宜，而且对方开着车，这年头能开车的人肯定不是小人物，就这么放走了！ 调查马上联系了津门，让他们在津门搜寻这辆车，而且也有画像专家画出了这两个人的相貌。 但李四麟只是看了一眼，有很大可能是假冒的。 调查路果断的下了决定，马上去津门，现在坐火车也来不及了，开车去。 李四麟干脆让沈哥开车，虽然让他开受罪是必然的事情，可快啊。 现在距离罗大秘发布的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间，其实限时令并不重要。 可如果对方逃离华国才是大事，消息大概率已经传出去了。 调查路也侧面说了一下，毕竟是年底，无线电厂这边涉密的东西对外泄露的不多。 但无论如何，也得抓到对方，这是颜面的问题，尤其是很确定这里面有一个人是专门从台省过来的。 必须要抓到他，这是死命令！ 这次调查肯定不算是倾巢而出，但前前后后六辆车，也绝对是兴师动众。 李四麟这边顺路接上了雷哥和东哥，他们五个人一辆车。 到底是沈哥啊，这车开的能让韩哥半路上忍不住哇哇吐，能让东哥这么一个文趟子拳的高手下车站不住，能让李四麟这么一个半步宗师脸煞白，也真的没谁了。 从京城到津门一共才多远啊，愣是甩出去四十多分钟。 等调查路他们到了津门之后，李四麟几个人已经一人吃了一个煎饼果子了。 调查路也险些崩溃，为了追上沈哥开车，他的司机也绷不住死命的踩油门。 下了车几乎全吐了。 “沈青同志，咱们下次能慢点吗？” 这是调查路在接过李四麟递过来的煎饼果子之后才说的话，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清楚。 追查敌踪很关键，可也不能不要命啊。 他的司机一开始还能跟住，可看见李四麟的吉普车数次飞起之后果断的放弃了。 这就不是人开的车。 李四麟心中也暗自想着，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卡塔尔拉力赛，如果要是有的话，沈哥去保守前三。 只是有些可怜自己的车，这可是八九成的新车啊，上次沈哥开完后回来就大修了一次，这次回去后恐怕还得重新返厂。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 一行人在出发之前已经联系了津门的调查，也同样联系了军方对这辆车进行搜捕。 华国这些强力部门如果真的要做事的话，效率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刚到津门，地方上已经找到了这辆车，就在津门的一个郊区发现的。 可惜车上已经没人了。 好在李四麟提前从总局将马老给请过来了，一行人来到塘沽。 在得知车辆被扔在塘沽后，所有人的心情顿时有些沮丧，这里是北方最大的出海口之一。 鬼子就在这里大兴土木，从塘沽港运走了数以万吨的货物。 解放战争时期，这里逐渐荒废，解放后重新进行了全面的修缮。 车上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非常干净，看来对方是很有经验的。 马老趴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着，也没人敢催他，过了一阵之后，他终于站起身开口说话， “应该还来得及，对方大概是三个小时前将汽车放在这里，而他们走的方向就是这边。” 马老指了指塘沽港的方向！ 这句话给大家提高了不少的信心，对方应该是为了避免路上的盘查以及准备并不是那么的充分，所以到达津门的时间被大大的延误了。 这也给了调查最后的一丝希望！ 调查路马上安排人追踪，而另一方面他也需要和津门港委会进行联系。 津门港委会的级别实在是太高了，其他人去对方根本不可能理会。 哪怕你是调查的人也一样，除非是罗大秘或者李公他们出面协调，才有机会。 调查路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对方要是不给面子那真没办法。 何况现在塘沽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也很是为难。 第364章 方便 李四麟这个时候是绝对要闭嘴的，别看他在东城勉强算个人物，可在四九城也就是个小卡拉米。 更别说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津门呢。 他就乖乖跟着马老，一方面保护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少参与这里面的事情。 其实他来与不来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这种事也不是他能卷进去的。 到这里就是大概率就是一个幸运物，或者是一个纯粹的打手而已。 作为一个工具人，不开口是最好的决定。 一行人跟着马老一路疾驰，果不其然真的是到了港口。 调查的威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哪怕是津港委也很痛快的答应配合。 现如今可不是后世，无数船只停放，现在华国的国际地位不高，与很多国家都没有建交，再加上外国的封锁，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条货船停泊。 津港委的同志拿着进出港口的货船名单，今天就没有发船啊。 虽然马老有一双神眼，可惜港口进出的人太多，真的是看不出来足迹的去向。 津门的同志已经将自己的保卫人员全部派出去协助搜查，在这里李四麟这些人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只能听当地机关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津港委已经算是翻了一个遍，包括几艘货船上也派人搜查。 可惜一点痕迹都没有！ 调查再度陷入了僵局，不管是李四麟还是调查路已经走投无路。 马老很确定，足迹是到津港委附近消失的，这个结论大概是不会出错。 对方没有通过港口，那能去哪里呢。 难道是走渔民的线，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李四麟的确不清楚这个事情，他马上和津港委的同志沟通，其实调查路也考虑到这一点了。 可现如今津门的渔民多如牛毛，很多出海口，虽然官府有大概的数字统计，但绝对不会太精确。 李四麟琢磨了半天，现在是冬季，津门毕竟也属于北方，出海捕鱼的渔船应该不多吧。 可问出这句话换来的却是无奈，津港委的同志说话很有地方特色，调侃中带着几许的凄凉。 “往年兴许就不出去了，但现在大家都饿啊，打点鱼兴许还能卖点钱，再不济也能吃上一口！” 这话说的人真的很心酸，在后世海鲜绝对是比较贵重的，比起肉可要贵上不少。 可那玩意真的没有油水啊，你可以问问当时的渔民，给他一斤肉，他能给你五斤甚至以上的海鲜。 就这他还得千恩万谢呢！ 别说什么大螃蟹，就是鲍鱼海参也不顶饿啊。 人家说的话没有那么直白，其实就是告诉你这个办法不要想了，就算是能统计和调查，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根本不现实。 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李四麟有些后悔，当时出来时带上狗就好了，可现在带狗也没啥意义，海港那独有的腥味遮掩了不少，狗也不是神，该闻不出来一样。 从四九城出来时天刚亮，可现在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天已经有些发暗。 眼看着七十二小时的时间就要过去三分之二，可现在又是一无所获。 最主要是一点方向都没有，别说李四麟了，就是调查路的脸上也全都是沮丧。 津港委的同志们还说要一起吃口饭，可大家都婉拒了，随便买点吃的对付一口得了。 谁也没心思大吃大喝！ 海风真的透骨的凉，李四麟索性让沈哥他们上车待会，要不然真的会吹出病。 车上倒也没有暖风，不过车上有两件军大衣，搭在身上也暖和不少。 李四麟倒是不怕冷，他就这么站在海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无线电厂那边给出的消息是没有太多的机密，可经过仔细询问后，倒是这些人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 对方的确不会通过这些交谈得到太多的机密，但很多话也是不合时宜的。 抓住对方，那对方即便是将消息传出去也没有实质性证据，但如果人都走出去了，这个就是人证。 事并不太大，但脸丢不起啊。 这就相当于人家到了你的家里，偷听到一些家里的事情，对外肆意宣扬。 要是没有人证的话，你可以说对方是造谣，可是有了人证，这人证还是你家的邻居，说不好你俩说话的时候他就藏在你家床底下。 其实也是可以说对方造谣的，但这样可信度就不一样了。 说白了，抓到人也有点丢人，但没大事，可要是抓不到人，那就是人家往你脸上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 可到底人去哪里了呢。 李四麟也没办法，干脆回车上暖和一下，沈哥去买饭了，又是煎饼果子。 李四麟对津门的包子还是比较喜欢的，但对于煎饼这玩意只能说一般。 想起后世开的玩笑如何激怒津门人，你就得说煎饼果子里面夹辣条鸡柳才地道，他们肯定生气。 不过这年头也没有鸡柳和辣条，这个玩笑即便说出来也没人能听懂。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打趣道， “沈哥，你咋总是买这个，兜里要是没钱说话啊！” 沈哥那木讷的性子自然不会开玩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方便！” 李四麟最讨厌沈哥这个习惯了，一句话能噎死你，他无奈的吃着煎饼，真的是方便了。 就在此时，津门的一辆货车从港口驶出，李四麟停下了咀嚼，呆呆的说， “方便，这真方便！” “我艹，我知道了！” 他马上下车，狂奔道调查路身边，一把扯住他， “他们不是要从津门离开，这里只是中转站，咱们被骗了！” 调查路一脸懵，“你啥意思，说清楚点！” 李四麟努力的组织语言， “他们从四九城离开，费尽周折来到津门港口，甚至扔下了车，这车可不便宜，只是为了将消息传出去吗。” 调查路还是没听明白，这说的是什么和什么啊。 其实李四麟也陷入了一个误区，这年头华国真的那么在乎外界怎么说自己吗，未必吧。 现如今的华国与外界联系的国家就那么几个，而华国普通百姓根本没办法接受到外界的信息。 在外界的宣传里，华国一直都是充满了妖魔鬼怪，也就是说被妖魔化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这可不是后世的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他们之所以来到津门港口，绝对是一个障眼法。 第365章 调查路受伤 李四麟刚才听到沈哥方便二字，才想到这一切。 “路处，你还记得吗，马老说过对方是步行来到港口的，但之后的脚步印记就非常模糊，以至于看不清了。” 调查路点点头，他还是有些糊涂。 “你说有没有可能，对方就是为了到港口的外面，有车接应他们，这样以来足迹自然分不清！” 调查路眼睛顿时就亮了，他们还真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也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对方既然来到港口，那一定是坐船走了。 这也是对方希望他们这么想的。 其实李四麟还有一个想法，也干脆的说了出来， “这次暴露是一次意外，对方应该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船只出海的！” “而他们想要回去，只能坐货船，可货船必须提前联系，不可能这么短联系上，而渔船想要在这种天气出海，尤其是去高丽或者香江那更是九死一生！” 调查路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 “四麟你是说津门港口只是一个周转点，他们在这里坐车离开，那你认为他们去哪里了。” 李四麟不假思索的说道， “在我看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彻底要逃走，坐火车去羊城，第二种就是返回四九城。” 其实还有很多种可能，但这两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去羊城过海可就容易多了，而这次调查如果找不到对方，也许真的以为已经过海，那下一步的搜捕肯定是不那么仔细，也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总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卢会计的媳妇既然能在京城隐蔽这么多年，肯定有别的藏身地，只要藏起来过上几个月，说不定还会出来。 现在这一切都是李四麟的猜测，但只要有猜测就好，怎么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四麟，你马上返回京城，联系分局的人全面配合你调查，我马上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通往羊城或者其他地方的火车！” “其他人留在津门，继续搜捕！” 李四麟马上答应下来，让他去羊城也没什么意义。 赶紧开车回去吧，兴许真能抓到呢。 这次回去打死也不能让沈哥开车了，速度虽然快，但命更重要。 刚回到四九城来到分局，电话就传来了，人抓到了。 果然和李四麟猜测的一样，就在津门火车站抓到了这两人。 这年头买火车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各种的证明，而说来也挺有意思，这两个人其实是有假的身份证明，已经买了火车票。 可是没等上车呢就被佛爷给偷走了，这也算是玩了一辈子鹰却被鹰啄了眼。 不得不佩服，津门的佛爷手段挺高，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佛爷发现了好几个身份证明，而且在摸包的过程中发觉这二人有枪，这不对劲啊。 佛爷马上去铁路派出所报警了，这觉悟真的是没话说啊！ 铁路工安也很机智，派人将二人围住，就关押在铁路派出所里，一听是调查的人赶紧移交。 李四麟现在是哭笑不得，这不就和后世的小偷发现被偷的人家中有毒一样吗。 看来哪怕是个佛爷，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只是可惜，对方并没有交代接收的设备在哪里，其实这个才是调查最想要的东西。 虫戚已经交给专家了，可目前除了能确定这是一种监听的设备外到底是如何运行的，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如果能找到接受的设备，就应该可以根据两个设备的关联搞清楚运行的原理。 这对于我国的监听技术和防备监听都会有很大程度的进展。 也能更好的预防，甚至应用到一些该用到的地方。 没办法，只有回来才能进行审讯了。 李四麟这次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在乎立不立功，最起码自己在这件事上算是为国家做出了贡献。 也能心安理得的睡上一大觉了！ 本来打算去姥姥家也没去成，只有等周日再说了，这个工作名额还得送回去。 粮食系统的工作名额可是很贵重的。 顺便还看看家里的女孩子们有没有更合适的，护校那边和李四麟的关系也不错，搞两个上学的名额不难的。 中间肯定有不合规的地方，但大家都这么操作，也无所谓了。 拿了两个咸鸡蛋，又自己扒拉个花生米，韩哥，沈青李四麟他们三个美滋滋的喝上一顿。 主要是问韩哥啥时候结婚。 韩哥和那个大姐两个人都不是磨叽的人，毕竟对上眼了，也见过家里人了。 索性就定在五一，而且两个人都是二婚，这年头也不适合大办，就家里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得了。 到时候这大姐也会搬到南锣来。 这可是好消息啊，他们两个人岁数都不算太大，说不好还能生个孩子呢。 大嫂那边早就知道了，也开心的不行，初一回去的时候大嫂就差给李四麟磕头了。 毕竟是大嫂的亲大哥啊，如今工作有了，媳妇也有了，搞不好过几年还能有个孩子。 青子本来说今年就把晓月接过来呢，如今也能正常说话了，可主要是李四麟他奶奶和娘不舍得这孩子。 何况沈青的工作也忙，实在是没时间照顾孩子，那还不如在李家呢。 晓月也舍不得奶奶和太奶，索性等上小学再说吧。 如今一切都挺好，李四麟心里还是蛮舒服的，毕竟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一个好的工作和前程。 这也算是李四麟的功劳吧！ 三个人就着咸鸡蛋和花生米，大老爷们喝酒就是比较简单，也没多喝一个人半斤多，微醺就好。 大家也的确是累了，好好的睡一觉。 李四麟带着困意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敲响，声音很急促。 李四麟满心不情愿的骂着，这他娘的才几点啊，就有人敲门。 当他打开门一看，是调查的人，对方铁青着脸进来，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李四麟震到了， “路处他们带着犯人回来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路处重伤，两个犯人当场被杀！” 什么，不是开玩笑吧。 李四麟拍了自己脑袋好几下，他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此时他看见眼前的人哭丧的脸，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366章 习惯牺牲 “人在哪？” “现在还在津门！” 李四麟二话不说，赶紧披上衣服开车直奔调查总部而去。 半路上他才知道详情，调查路他们在接收犯人之后并没有耽搁，甚至婉拒了津门的邀请，马上开回京城。 可是刚离开津门就遭遇到了攻击，对方使用了手榴弹和轻机枪。 目标很精准，就是来杀人灭口的。 调查路与两个犯人在同一辆上，也是被击中，好在对方的目的并不是他，而且在确认二人已经死亡后马上的离开。 其余人拼死反击，要不然伤亡会更大，但罗大秘也说了，对方忙着撤退，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调查虽然大都军旅出身，可随身携带的几乎都是手枪，这种手枪说起来在真正的战场上毫无作用。 对方用的都是冲锋枪，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对方！ 到了调查总局，已经乱了，调查众人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克制，要不是罗大秘坐镇，恐怕已经出事了。 李四麟只是被询问了两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回来的路线以及回来的时间。 所以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他这次来只是作为惯例而已。 这次死伤很惨重，三人死亡，六人受伤，李四麟倒是没有自责，如果他和沈哥在车上也许会减少一些伤亡，但也只是也许而已。 他也不是神，面对手榴弹的攻击该死一样死。 这次罗大秘也是勃然大怒，马上通报津门调查，第一时间对所有知情者进行审讯。 无论是津港委还是津门铁路，包括那些接触过这两名犯人的佛爷，全部抓起来。 而这边也是继续对张大骡子和卢会计进行第二次审讯。 李四麟和几个行动科的科长都在随时听候命令。 行动一科剩余所有人员全部出发，去津门将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带回京城，这次他们放弃了汽车，而是坐火车前行。 罗大秘已经联系了京城火车站以及津门火车站，会留出一整个车厢。 不仅如此，他已经联系军方，由军方跟随他们一起行动。 行动二科则是留在津门，一方面照顾路处，而另一方面继续追查。 李四麟的任务很简单，继续在酒仙桥将台路附近进行摸排，他会和朝阳分局一起行动。 对方下手如此果断，明显就是为了杀人灭口，这也证明了这两个人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消息。 在经过讨论后，大家都认定之所以杀人灭口就是为了隐藏设备，这设备对于我国的无线窃听技术有重要的意义，也是对方绝对不希望我国能获得。 而这个设备大概率还是会留在京城，尤其是在将台路附近最有可能。 必须要加快搜查，尽早找出设备，也不枉牺牲这么多人。 李四麟似乎已经习惯了牺牲，甚至说不好哪天他也会被一枪毙掉。 老百姓大都不知道这些事，而牺牲的调查人员也只有默默的安葬。 甚至他们的功绩都不为人知，而他们的家属得到的抚恤金也是微乎其微。 值得吗？李四麟很难说清，可他很清楚，没有他们很多事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没有他们，这个国家绝对不会如此迅速的崛起。 但李四麟还是能做点什么的，上次李公给的二百元一直放在他的兜里，他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次也算是给该拿到的人。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负责善后的部门，拿出二百元，特意交代了这是之前李公给的办案费用，他用不上。 之后又拿出自己的工资一百元，交给他们。 做完这些事，李四麟没有犹豫，他先回到了南锣，仔细在推敲这件事。 首先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被抓的，但仔细想想可能性不大，杀几个调查的人意义不大。 而且对方行动如此利落，下手如此精准，绝对是训练有素之人，这也侧面暴露了对方在津门拥有一支武力不俗的队伍。 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暴露的。 而津门发生的一切，李四麟索性放下，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设备存放的地点，尽快找到这个古怪的设备。 他对和朝阳分局合作的结果并不乐观，这不是说朝阳这边能力不行。 其实这几天私下里朝阳分局的人一直在努力寻找，都快把周遭翻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 这说明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将设备转移走。 李四麟准备找小边子，让他将整个酒仙桥周边所有地下人物都找出来，看看通过这个能不能找到线索。 他直接开车先去了小边子家，没想到这厮居然被朝阳分局带走了。 那就去分局看一下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分局李四麟真的是很无语，人家想的比他早，比他周到。 他们这边也接到了命令，马上开始了行动。 别说酒仙桥了，一早上的时间，他们以酒仙桥为中心，方圆近十里范围之内所有地下人物都带到了分局。 只要是能找到的，就一个不放过，他们也是急眼了，毕竟上面已经对他们不是第一天不满意了。 挨个审问，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 要知道酒仙桥无线电厂本来就是整个朝阳最重要的单位，甚至没有之一。 这次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让分局脸上无光，要知道抓迪特可不光是调查的事情，也算是工安的本职工作之一。 李四麟和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赶紧找到分局孙局，告诉他小边子是自己人。 好在孙局给面子，一听也就明白了，问了句需不需要先放出来。 “还是一起放吧，别上手段就行。” 说完这句话拿了包烟，将烟打开后抽出一根，倒着重新放进去后递给孙局， “给小边子，他就知道我来了，正常一起放！” 孙局交代手下去办这件事，而他们两个只有等结果了。 可惜，每过一小会就有人汇报情况，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而且李四麟也清楚，很多已经上了手段。 别指望江湖人有多义气，都用不到刑具，三棍子下去直接打断兄弟情。 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有好几个给送到医院去了，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第367章 精锐部队 李四麟给调查那边去了一个电话，津门那边进展倒是很顺利，这次多亏了马老。 马老这次运气很好，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这老爷子也是轻伤不下火线，而且经验丰富，尽管现场死伤惨重，可他依旧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伏击点。 并且马上吩咐所有人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他会根据现场退走的痕迹来追踪。 之前在津港委就没有找到足迹，这对于马老而言是最大的失败。 如今人刚走时间不长，他要是这还找不到那还不如去死。 这是马老的真心话！ 等到军方的人到来后，马老立刻带着军方的人进行追踪，果然找到了对方藏匿的地点。 在军方的冲击下，尽管对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可依旧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击溃。 不过也给我方带来了不少的伤亡，对方的实力真的很强。 津门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对方是一个精锐部队，一共才八个人，但就是这八个人却击溃了调查的近二十人。 而且很明显，对方使用的装备是丑国装备，但人都是华国裔，这不用说了，绝对是台省的特种部队。 其实目前华国还没有特种部队的叫法，都被称作侦察兵。 台省在这个时代专业性比华国本土要强，号称海龙蛙人的101师成立在49年，而另一支海军巡察也就是arp成立在50年。 华国没钱，这是根本。 但其余的情况就不清楚了，李四麟估计很难从这群人口中得到消息。 这也算是最近几天最好的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四麟又去了朝阳分局，已经有不少地下人物被打的半死不活，可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目前可以基本确认，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 路又断了！ 李四麟也是无计可施，在朝阳这边他基本没有任何的人脉，想要找人问一问也没办法。 他还去找了黄叔，黄叔也挺伤心，曾经的特情人员都询问过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没有人是万能的，李四麟如此，黄叔也是如此。 现在需要的就是水磨功夫，一点一点的抠，甚至可以说是一寸一寸土地的翻。 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马老他们终于回来了，李四麟带着人去车站接的。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调查路终于在昏迷中醒来，可依然没办法回来。 听马叔说，调查路身中四枪，又被手榴弹近距离冲击，不死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李四麟一直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遇袭的。 听马叔说他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四辆车，近二十人这是实力真的不算弱了，而且在接受罪犯后根本没有停留，马上就出发了。 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回程路，可偏偏就出了问题。 刚从津门郊区出来，还走的是大路，尤其更是白天，对方也就是抓住了调查的这个侥幸心理。 突然在路上设伏，第一轮就是几颗手榴弹，直接将头车炸翻了。 第二轮袭击接踵而至，子弹如同暴雨一般落下，而且子弹都集中在罪犯所在的车上。 这也是调查路的疏忽，自从津门火车站出来后，罪犯的座位和车次就没有发生变化。 其实你要说疏忽也不为过，可是这种情况下估计没人想到对方会是如此胆大。 调查路已经足够谨慎了，他们一行人都穿着定制的防弹衣，而此时调查路还曾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挡对方的攻击。 就是为了保住两名罪犯的性命！ 可惜对方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再加上第二轮袭击后，又有狙击手出现，直接射杀了两名罪犯。 马老说到这也是一声叹息，他之所以能活下来，还是有人将他塞到了车子后面，并且保护了他。 而保护他的人也在攻击中牺牲了！ “我们算是运气好，周遭正好有一支民兵队伍训练，他们在听到枪声后迅速的来到，对面的人没有恋战才撤走的。” “四麟，要不然你来接的就是尸体了！” 马叔表情十分的悲痛，也带着几许侥幸。 这次不光是李四麟来了，调查和军方都出动了，他们将这次捕获的敌人全都带回调查，会在调查进行第二轮的审讯。 李四麟等人带着沉痛的心情，将从津门运回的尸体送到该去的地方，他们摘下帽子，静静的看着运送尸体车辆的离去。 他们与李四麟没有什么交情，最多的也就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但看见来时一个个生龙活虎，而如今只能躺在担架上被白布覆盖着身体。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格外的压抑。 马老作为临时抽调人员，直接上了李四麟的车，下一步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调查的人对他是格外的感谢，要不是马老经验足，再加上一身辨别足迹的本事，恐怕对方逃走也是无法追踪的。 津门也是个人口大市，又靠海，真要是袭击过后马上隐蔽，真的是大海捞针。 罗大秘已经在电话里通知马老，不管这案子结果如何，他一定是立了大功。 可马老这么大岁数，对于功绩真的已经不太在乎，他和李四麟说了心里话， “我不立功才是最好的，那些小伙子才二三十岁啊，就这么走了，看的我心里难受！” 李四麟也默然，他何尝不是呢。 “送我回家吧，我想睡一觉。” 李四麟把马老送回他家，马老路上的时候一直在说话，似乎是用不间断的话语来排泄心中的恐惧和悲伤。 “对了四麟，我可能要去教书了。” 李四麟点点头，这个事是必然的，马老的能力不该被埋没，也不该随着他的老去而消失。 当个足迹追踪专家远不如培养出一群足迹追踪的好手，即便是多少年后，这足迹也是破案的重要线索。 说到这马老自嘲的笑笑， “我一个放羊娃居然能成为华公大的老师，也挺可笑的！” 有本事的人就是这样，这个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路上的时候马老也说了一些消息，其实在津门已经对这群人进行了第一波的审讯。 结果和李四麟想的差不多，他们别看号称什么海龙蛙人，可也顶不过审讯。 审讯出来的结果的确来自对岸，而且是受过丑国特训的，但他们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 这群人来到津门的时间不长，只有半个月左右，而且是通过香江到了津门。 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毕竟这群人对来的路线很熟悉，而且也交代了坐的是什么船只。 这对于以后的侦查是有很大帮助的，但最令人可惜的是他们只知道接受命令袭击车队。 但是从谁那里得到的命令，他们一无所知，而撤退的路线也是通过电台来传达的。 第368章 大茂的郁闷 津门调查和军方联手，对这群人的撤退路线进行了追缉，效果显着。 但具体抓到了谁，马老并不知情，他毕竟只是一个临时抽调的人员。 李四麟估计也不会知道，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而这些事和他无关！ 他现在就一个目标，尽快找到这两个人要隐藏的秘密。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李四麟真的是有些灰心了，不仅是他，朝阳分局和调查的同志也是如此。 酒仙桥附近真的翻了一个遍，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李四麟不算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毕竟还有本职工作，说难听一点其他人都半放弃了，他也只能先忙着合并的工作。 就连手里的工作名额都是交代阿湖给送回去的，谁愿意来谁来把吧，他是没闲心管这些事。 今天是十五，也是个重要的节日，李四麟索性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好好的休整一天。 今天院子里还算热闹，傻柱一早上起来就兴冲冲的跑到李四麟的家里，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是有好事啊，李四麟笑着调侃他。 “四麟，我当爹了！谢谢你啊！” 这他娘的是真傻啊，你当爹了肯定是个乐呵事，怎么能谢谢我呢，这个锅我可不背。 李四麟当时就无语了，那个姜丽丽长得也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好解释啊。 傻柱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也不在意， “嘿嘿，我媳妇怀孕了！” “恭喜，恭喜啊！” 傻柱说完之后直奔许大茂的家，站在门口就喊， “傻茂，爷有儿子了！” 别看他们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平日里斗嘴是少不了的。 许大茂打开门，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那可和我没关系啊！” 傻柱一听就急眼了，啐了一口，这是真埋汰啊，一大口粘痰直接吐到了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更急眼了，本想着口头占点便宜，没想到傻柱玩的这么埋汰。 也顾不得骂人了，赶紧回去洗脸吧。 傻柱得意的回来了，有点贱兮兮的说道， “晚上去我家，咱们喝点，我好久没喝酒了！”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和傻柱聊天的时候还说过，要孩子之前尽可能不要喝酒。 那样生出来的孩子容易有问题。 傻柱别看平日里很浑，但还真的挺听李四麟的，倒不一定是怕，而是知道科院的名声。 长期在医院里待着，对于这些知识肯定比一般人要懂，加上雨水的逼迫，他还真戒酒了。 如今这是怀上了，他也能松口气。 “干脆去我家吧！” 李四麟一琢磨这大十五的，凑一起喝点也算是去去晦气，但不能在傻柱家。 一群人抽烟喝酒对孕妇不好。 傻柱也痛快，“那也行！” 之后更贱的跑到许大茂家门口，大喊着，“晚上去四麟家喝酒，你拿酒啊！” 许大茂在屋子里破口大骂，但还是应下来了。 今晚上真的是很热闹，傻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鹿腿，这可是稀罕东西。 李四麟也贡献了羊排。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拿了点东西，如今院子里除了闫阜贵时不时的蹦出来之外，其他人都格外的老实。 这样的院子住的还是很舒心的。 傻柱知道一群人喝酒抽烟的，也没叫媳妇过来，特意拿了点菜回去给雨水和媳妇吃，当然他还是挺孝顺的，也把聋老太叫过来了。 你还别说，聋老太一听姜丽丽怀孕了，那比谁都高兴，据雨水说，时不时的就凑过来，那小脚倒腾的还挺快。 过来就摸着姜丽丽的肚子，一个劲的说肯定是男孩。 而且也告诉傻柱，最近家里要缺钱啥的就找她，千万不要抠门。 这年月不好，不能亏待了孕妇，其实在这一点上聋老太做的还不错，甚至雨水还说了，这老太太偷摸给她嫂子还拿了点钱呢。 这就和李四麟没关系，老太太不作妖也懒得管他。 自从上次华戏严校长的事情后，闫阜贵也尽可能的躲着李四麟，他也怕李四麟找他麻烦啊。 可是这么久了，看李四麟的态度没啥变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破冰，这葛朗台也是大出血，专门拎了两瓶二锅头过来。 不过看看人家许大茂，莲花白两瓶，汾酒两瓶，可比他大方多了，但闫阜贵脸皮厚啊，看李四麟也是笑呵呵的，果断的放下酒，自己搬了个凳子。 李四麟倒也不在乎这个，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老小子还是有用处的。 起码好几次李四麟和女人在屋子里滚混的时候，闫家那几个小崽都很明白事。 看到事情不对马上就发出声音警示。 其实院子里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种事根本瞒不住，李四麟也没有刻意隐瞒。 这几个女人里除了秦淮如还有爱人在之外，其他两个都是丧偶，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但起码人家是个心意啊，差不多就行啊。 其实李四麟也挺纳闷，这贾东旭挺能扛啊，好两天坏两天。 好的时候还能勉强出来走两步，晒晒太阳，不好的时候躺在床上就像是马上就要死了。 可这厮命够硬，就这么拖着也死不了。 当然贾张氏照顾的也挺细心的，起码到现在快一年了，连个褥疮都没有。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啊。 一群人划拳行令，也算是过个不错的十五，直到晚上九点多，傻柱先回去伺候媳妇了，闫阜贵也喝多了。 沈青和其他人只是稍微喝了一点，现在就剩下秦淮如和许大茂在那陪着李四麟。 许大茂也有了几分醉意，要不然早就看出来秦淮如的不满。 今晚上秦淮如就没打算回去，心里琢磨着这许大茂咋还不走，她都快憋不住了。 许大茂其实挺郁闷的，家里给介绍了几个媳妇，要不然就是他看不上人家，要不就是人家嫌弃他长得丑。 这厮喝多了也挺有意思，一直在那里说车轱辘话， “四麟，我长得丑吗，跟你肯定比不了，但咋也比傻柱帅吧，他这都有孩子了，我这还没媳妇呢。” 也是啊，但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李四麟也纳闷啊，按理说这时候娄半城应该快找到许大茂了，咋没动静呢。 他也不知道内情。 许大茂还一直想让李四麟帮着找一个东院的护士，这可不行。 李四麟知道许大茂是啥人，目前看小弟当的不错，做事也挺有分寸的。 但个人品质上还是有瑕疵的，李四麟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给他介绍一个护校的大闺女那纯是害人呢。 第369章 疯子带来的消息 李四麟也受不了许大茂的唠叨，何况那秦淮如也喝了几杯酒。 越发白皙的脸庞多了几丝红晕，日子也好起来了，本来就丰腴的身材更显得凹凸有致。 这娘们身材的确是很不错，不同于韩如瑜的清瘦，不同于古燕的不合常理。 是那种完全符合李四麟审美的那一种，尤其是最近这半年更是白皙了很多，原本美中不足的双手也变得珠圆玉润。 这让酒意也有些上头的李四麟心中多了几分热火，索性将许大茂几杯灌到桌子底下。 不多时，许大茂已经站不住脚，李四麟扛着他就扔到他自己的家里。 嘿嘿，大战即将开始。 可就在他回去之时，一个人影站在他的门前，这让李四麟顿时清醒了许多，马上警惕起来。 靠近一看，原来是疯子，这厮怎么来了。 疯子这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进了屋看了看秦淮如，一言不发。 李四麟趴在秦淮如耳边，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一定喂饱你！” 秦淮如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也知道孰轻孰重，只有不甘心不满足的离去。 等到秦淮如走后，疯子将一个笔记本扔在桌子上，随之落下的还有两块钱，生硬的说道， “这是于凤格这个月的记录，他初一凌晨三点出去了，我没车实在是跟不上，跟到城区跑不动了。。” “一个半小时后回来的！” 啥玩意，这疯子不是在开玩笑吧，于凤格住在景山区，就算是博尔特也追不上吧，这可不是后世的四九城，堵到爆。 就算是后世的四九城凌晨三点也不堵车吧。 “把你鞋脱下来！” 李四麟真想知道这厮是怎么跑的，别说于凤格了，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啊。 疯子略显犹豫的脱下了鞋，怪不得进来时有些站不稳呢，这厮的脚都被白布包上了。 不仅如此，那白布上血渍斑斑，看来是后期又磨烂了。 李四麟不是个心软的人，但见到眼前的状态，也不免有些心里压的慌。 这可是几十里路，于凤格开着车，疯子在后面疯狂的跑着，脚丫子不烂才是怪事。 还得不被对方发现，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他赶忙回屋拿出伤药，出来后告诉疯子坐下，亲手卸下白布，小心翼翼给他抹上。 疯子还是面无表情，但心里的这种从未有过的滋味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 眼下李四麟让他去死，他估计也是毫无怨言吧。 不提眼前这一幕，他娘的身体已经见了好转，估摸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恢复。 这个恩情他都还不起的。 抹完药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今天你先去我侄子那里住下，明天去科院取个自行车票，之后我给你钱先买个自行车对付一下。” 疯子冰冷的眼神也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人气。 李四麟接过笔记本，看了看那两块钱。 很明显这两块钱是疯子对自己的惩罚。这个脑回路很古怪。 他刚翻开笔记本，突然想起疯子所说这于凤格大年初一凌晨之后开车出去。 这个时间段怎么这么熟悉，和发现虫戚的时间段如此相似。 赶忙翻到这一页，疯子的字很整齐，整齐的一丝不苟，和他做人很相似。 记录的也很详细，只要是于凤格一走出家门他就暗中窥视，包括几点几分去了什么地方。 当然他在家里和厂子里做了什么自然是不知道，如果疯子连这个都能搞清楚，这就真的太夸张了。 翻到这一页，李四麟认真的看着，于凤格的这个路线真的有极大可能是去往酒仙桥的。 而且在回来后，于凤格很小心从车上搬下一个纸箱子，从疯子的描述中这纸箱子虽然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可根据推断，这纸箱子里的东西大小应该和新出的九寸电视大小相仿，重量大概在二十斤上下。 东西被他搬到了家里，但具体放在哪里疯子就不知道了。 李四麟现在心跳的飞快，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这个东西有八成以上的概率就是接受消息的设备。 之前和窃听的设备专家聊过，其实虫戚的材质并不算珍贵，制作方法也并不是特别复杂。 但主要原理现在还搞不清楚，最好是拿到接收设备才能更好的判断和仿制。 这么说来虫戚本身价格很低廉，贵重的是接收设备。 通知调查队于凤格的家进行调查，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也就罢了。 可关于于凤格必须得小心一些，这厮大概知道有一枚古币在自己手里。 李四麟真的很后悔当时收了叶老王八蛋的这个古币，如今真的是烫手的山芋。 何况李四麟虽然身在调查部，但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把李四麟当做自己人。 这一点上远不如政保那边。 怪不得黄叔不止一次明示或者暗示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己人，他之前不是没经历过背叛。 李四麟看着眼前的疯子，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悄然杀死他，如此一来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还是晃晃脑袋，不是他下不去手，而是不值得，他能感觉到疯子的性格。 何况这是个大孝子，如今他母亲在科院附近，李四麟一句话就能让他母亲悄然离世。 因为这个原因，疯子大概率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何况还有沈哥在，这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也是最有本事的一个人。 沈哥和疯子周良的关系不错，如果杀了他沈哥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这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所以疯子不能杀，他抬起头看看疯子，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可以信任你吗！” 疯子不是真疯，在刚才那一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四麟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意。 其实在这一刻他有些绝望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李四麟的对手，双方的距离近在咫尺，以李四麟的能力可以在转瞬间击杀自己。 在这一刻他甚至都要闭上眼睛，心里只希望自己死后沈青能替自己照顾老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杀意消失了，他也如释重负。 看着李四麟的眼神，他点点头。 李四麟笑了， “和我去杀一个人，敢吗！” 第370章 控制欲望 疯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杀一个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李四麟喊起来沈哥，让沈哥提前将自行车悄悄的放在外面，三个人等到其余所有人都睡了才走出南锣，而且是特意翻墙走的。 等到他们走后，韩哥也起来了，帮着他们将翻墙的痕迹全部抹掉，这才睡去。 一行人骑上自行车，一路杀到景山区，也就是这几个人体格好啊，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到了于凤格的家中。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必须要马上行动。 在路上的时候李四麟就知道于凤格过年期间是自己一个人住，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年三十之前就回乡下了。 这一点很奇怪，但也说得过去。 李四麟再三的确认这于凤格家中就只有一个人在，这就足够了。 作为重机厂的采购主任，于凤格住在鲁谷路的一个小独院里，这也给李四麟带来了很多的方便。 让沈哥找了不远处的一个制高点进行埋伏，这是为了防止万一，也方便撤退。 李四麟和疯子则会进入这个独院。 于凤格家中并没有养狗，这也让二人很顺利的进入。 疯子会守在院子里，李四麟真的不想杀了他，索性就让他在院子里警戒。 而李四麟则是趴在窗子上，仔细的倾听屋子里的声音，于凤格明显已经进入了睡眠之中，鼾声很轻，但也能听得见。 先带上手套，之后小心翼翼的敲开门，进了卧室，李四麟索性一掌将他击晕后捆绑起来，并将嘴巴用东西堵住，之后叫醒了他。 当然李四麟没忘了蒙上自己的脸庞，并且刻意的弯着腰。 他一定会杀死于凤格，不管拿不拿到东西也是如此，但必须蒙着面，如果不蒙面，以于凤格的精明一定会知道自己必定是死路一条。 这样的话也许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将他唤醒后，匕首已经放在他的脖子上，李四麟压着嗓子用自己比较熟悉的蜀中话说道， “老子要钱，不要命，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我拿开东西，你要是敢喊老子就一刀捅死你！” 于凤格略有些惊慌，但听到是要钱明显看出松了一口气，他连忙点头。 当堵嘴的东西被拿开后，于凤格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 “好汉，我告诉你钱在哪，你不要杀我！” 李四麟点点头，“给老子说！” 于凤格说出几个地方，李四麟重新把嘴给他堵死后装出很急的样子。 我擦，这老小子很有钱啊，光现金就有近千块，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金饰，李四麟也毫不犹豫的都揣进兜里。 可还真没看见疯子所说的那个东西啊，这屋子也快被李四麟翻遍了。 地面李四麟也在走路的时候跺了跺脚，没有密室，其他能藏东西的地方也找过了。 除了一些破烂东西外，还真没什么了。 李四麟打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耳房，他笑了，这个藏法和他当初一模一样。 而当李四麟看着耳房的时候，于凤格明显慌了，不断地扭着身子试图说些什么。 李四麟这下知道自己猜对了！ 出去告诉疯子继续戒备后马上走到耳房，在地上敲了敲，一开始并没有找到，但李四麟毕竟懂得一些土木，环顾四周后挪开了水缸。 果不其然真的就在水缸底下，藏的可够深的，要不是李四麟耳力惊人，还真难以发现。 从空间里拿出铁锨和铁棍。在他那夸张的力气下，二十分钟不到就撬开了。 里面并不算小，大概三四个平方的样子。 作为重机厂采购主任，搞点石灰水泥并不费劲，这地下室虽然不大可十分干燥。 只是没有灯，应该是不好接电线。 里面摆放的很整齐，李四麟一眼就看到一个纸壳箱，打开一看，看不懂。 他实在是不懂这里面的设备是干什么用的，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接收的设备。 果断的藏在空间里，俗话说贼不走空，李四麟再次环顾四周。 墙角处还有个红柜子，虽然上了锁但也架不住李四麟，他用撬棍给撬开后，里面的东西让他真的有些吃惊。 居然有一部电台和密码本，李四麟还是看不懂索性也收起来，到时候连同这设备想办法交给调查。 他拿着实在是没用！ 除此之外还有两把手枪，上百发子弹，更令李四麟吃惊的事还有几个空白的委任状。 看到这个东西他真的是哑然失笑，估计张大骡子等人除了被女色金钱诱惑外，最令他们心动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什么年代还想着反攻，这不是开玩笑呢吧！ 金条四五根，美金大概五千多，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柜子里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李四麟怎么感觉都不对劲，似乎少点什么吧。 拎起了柜子也没有发觉异常，但毕竟前世也看过不少侦探小说，再次摸了摸柜子底下。 这厚度不太对劲啊，应该是有夹层，用刀子撬开后他愣住了。 三枚古币！ 其中有一枚就是当日东城分局被偷走的那枚！ 李四麟现在最想的就是销毁这些古币。 之前他手里已经有了小满和白露，而现在又多了大雪，小雪，立冬，加起来已经五枚了。 这玩意到底能干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虽说上次道爷说过一些大逆不道的传闻，但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四麟把这些都收到空间里，静静的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到底该不该审问于凤格？ 如果审讯的话应该能获得更多的消息，但眼下已经两三点了时间来不及。 他不是审讯专家，恐怕也很难在极短时间内得到什么结果，而且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何况他说的一定是真的吗，很难辨别，更容易让他进入思维误区。 而且李四麟绝对不是个好事的人，他很清楚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如果真得到一些不该得到的消息，会不会引发他的贪婪之心。 说真的，如果有机会成为。。。你会不会动心，别说一点都不动心，那不可能。 人的贪婪是无限的，李四麟知道自己很难控制自己。 最初的时候他的愿望只不过是一个媳妇几套房混吃等死而已，如今你再让他去想，这远远不够了。 女人越多越好，房子越多越好，权势越大越好，这是人的本性，谁也不例外！ 所以知道远不如不知道。 他这次来收获已经不小了，还不如索性杀了于凤格，彻底将这件事断掉。 第371章 李四麟的老默 没有人不贪心，李四麟也不例外，但他知道自己最贪的只有女人罢了。 就连现有的权势也都排在女人之下，如果有一天让他只有一个选择的话，他只会选女人。 说夸张点那就是爱美人更甚于所谓的江山，说现实点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胯下的那块肉。 这也是他能混到现在的最主要原因，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对他有太大的戒备。 一个好色之徒，而且是骨子都好色的家伙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他很明确的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不该有的野心，那结局就是女人玩不到，命也活不长。 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他不贪心吗，估计天下没有人不贪，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万一审出什么不该知道的，那他恐怕会动摇，索性让一切都随风而去！ 这几枚古币就放在空间里，让它永远消失吧。 李四麟走出耳房，对疯子说了一句， “杀了于凤格，不要留下痕迹！” 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份粗线手套，扔给疯子。 疯子接过手套戴上后，默不作声的走进屋子里，于凤格疯狂的挪动着身子，可惜捆的实在是太结实了，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里，疯子走到他的身后，随手抽了块枕巾，死命的勒住他的脖子。 两分钟不到，于凤格已经停止了呼吸，但疯子依旧没有松手，一直到听到嘎巴一声。 枕巾已经将于凤格的脖颈彻底勒断，这才算结束。 李四麟走进门里，对疯子说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 疯子默不作声的走出房门，李四麟开始布置现场，将所有被翻乱的东西恢复原位，将所有的足迹给抹除。 李四麟关闭了门窗，此时于凤格的尸体突然消失，这是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空间藏匿尸体。 明天他会去找个地方将尸体给彻底销毁，这对于他而言并不复杂。 耳房也重新归置，李四麟很清楚这样很难骗过一些刑侦高手，想了想后索性将一把枪和委任状留下。 估计于凤格的妻子回来后会看到这些。 如果他妻子知情，相信不敢报案的，如果他不知情，就算是报案工安机关也会认为他是畏罪潜逃。 这样自己的威胁就会少了很多。 “走！” 三人骑上自行车，很快的回到了南锣。 沈青不问，李四麟也没说，他回到南锣直接睡觉了，只是临回屋前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 李四麟微笑着说了一句， “沈哥放心吧，我不会亏待疯子的！” 进了李四麟的房间，李四麟看着站在一旁的疯子，顺手拿出一张工作介绍信。 现在对于他而言，工作介绍信真的不算什么难事，无论是科院轧钢厂亦或者是东院包括粮食系统，他都可以安排进去。 就连铁路也没问题！ 不过这张并不是以上这些单位的，而是红星小学的一个后勤维修人员。 这个工作收入不高，也没有前途，但时间是绝对够充足的。 疯子并没有马上拿起介绍信，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等待李四麟接下来的话。 这个表现让李四麟比较满意，也侧面说明疯子的意思了。 其实李四麟之所以这么做，还是来源于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那里的男主角很喜欢吃鱼，总是喜欢找一个叫老默的，告诉他自己想吃鱼了。 很巧李四麟也很喜欢吃鱼，也想自己身边有一个叫老默的，疯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有一天疯子的娘去世了，这个时代的老默也该消失了。 当然李四麟没有那么狠毒，不会将疯子杀掉，到那时会给他一个不错的前程，当然不在内陆。 “没什么其他事，我也不是什么混江湖的，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想吃羊了，会有人告诉你是什么羊，你听到这句话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放心，红星小学的校长是我的人，她会给你安排具体住的地方，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不用二十四小时，只是工作中就好。”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就要得到应该有的，韩如瑜真的不需要，她本身会武，地位还高，动了她那事就大了。 可付绍云却没有这个待遇！ 疯子这时候才拿起介绍信揣入怀里，转身就要走。 李四麟没忘了最后一件事，给他拿了三十元， “每个月三十元，依旧会给你，你不要拒绝！” 疯子嗯了一声，这算不算他自己的卖命钱？ 几天后，调查总部的门口突然多了两个箱子，门卫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在门口的。 当打开后发现是电台和一个不知名的装备，马上通知罗大秘。 之后发生了什么李四麟一无所知，也没人告诉他，只是几十年后和一些老朋友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通过这个电台和密码本，抓到了一整条线上潜伏的间谍，也通过这个设备，让华国的窃听以及反窃听技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甚至李公私下里都说过，送过来的人对国家有着巨大的贡献。 而那时的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一惊一乍的，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件事与他有关。 这几天李四麟私下里也安排人打听了一下，于凤格的妻子回来后真的没有报警。 都说女人是表演天才，果不其然，她愣是说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跑了。 李四麟听到这个消息后笑而不语，当时在搜寻设备的时候除了发现一部分现金外，还有一个存折。 存折里大概有六千多元钱，这个数目可不小啊，以现在的消费水平足够一家人轻松过日子了。 不仅如此，这娘们还去了重机厂大闹，最后逼得重机厂只有将于凤格的工作留给了他儿子。 一切都平静了，可李四麟却笑着这女人的愚蠢。 拿着钱赶紧回老家是最合适的选择，留在景山区早晚会得来杀身之祸，可这和李四麟有什么关系吗。 马上就要出正月了，调查路终于回来了，可惜他彻底残废了。 有一枪打中了他的脊柱，这颗子弹以现有的医疗技术是无法取出的。 但这一枪也彻底让他永远无法站起来，李四麟也曾问过韩如瑜和卢院长，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脊椎受伤即便是几十年后也是很难治愈的，何况是现在呢。 第372章 收买和变化 调查新来了一位处长，这个人是李四麟意料之中却还有些意外的。 居然是徐老鬼，他从工安系统直接转到了调查，这个真的让李四麟有些意想不到。 要知道他可是东城的局长了，位高权重，而且总局很器重他，何况兼职也不是不可以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徐老鬼特意将李四麟找到调查，并且二人约定好晚上一起吃一顿饭。 李四麟对于徐老鬼的看法很复杂，这厮比调查路可要没人性，但你还很难说他做的是错的。 这个人你很难把他当做朋友，兄弟，甚至是好同事，但有的时候他的一些做法还让人很钦佩。 李四麟想好了，看看这厮晚上到底要说什么吧。 这顿饭李四麟吃的并不痛快，因为徐老鬼无意间说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发堵。 “四麟，我这次彻底调到调查是李公找我谈的话！我欣然接受了，因为李公亲口说了一句，徐小妹你没有任何负担，最适合的就是调查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徐老鬼笑的很开心，但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是啊，李公说的对，我没有负担，爹娘早死了，媳妇孩子也都死了，不需要担心被人报复。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 这话谁听着心里能舒服啊，反正李四麟是做不到。 这顿饭徐老鬼没有提要求，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最多就是以后还会在一起合作，少揍他就行。 李四麟听到这番话实在是有些尴尬，自己揍过徐老鬼，大哥险些崩了他，二哥也收拾过他。 如今想来，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四麟还会动手，当然也许会轻一点了。 徐老鬼彻底转入调查，佟局成为了正局，他可比徐老鬼会做人，上任时很低调，但私下里还是宴请了李四麟和大勇，齐瞎子魏所他们几个人。 大勇是刑侦的大队长，齐所和魏所也是东城里比较重要的所长，而且佟局很敏锐的发现，这里面李四麟算是一个中心人物。 别看李四麟年纪小，但通过李四麟不仅能联系联系各大单位，尤其是轧钢厂和科院东院乃至六院，这些都是东城辖区内武力最强的部门。 还能和所有街道治保委乃至几个所都打好关系。 说起来李四麟的职位不高，但关系网已经几乎遍布整个东城区，这个力量就不容小觑了。 别看佟局是正局，可有些时候办事还不如李四麟方便，这更让他重视李四麟。 别忘了徐老鬼在东城多年，别看已经离开，但地位依旧根深蒂固。 佟局作为副局长的时候，自然是尽可能的配合徐老鬼的工作，可如今他是正局，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抹掉徐老鬼的痕迹。 只有这样他才能如臂指使，全力应对本职工作。 这决不能说佟局善变和不讲情面，谁上来都是如此。 其实这几个人私下里也聚过，聊过此事，其实在李四麟看来佟局已经算是不错了。 大勇是徐老鬼一手带出来的，而齐瞎子和魏所也算是徐老鬼的人，如果佟局真的心狠的话，那一定是想办法将他们几个给调到其他位置上。 无非是明升暗降，这种套路在职场屡见不鲜。 今天这顿饭既是招揽也是鸿门宴，毕竟现在他是正局了。 而且李四麟之前也侧面说了说，以后他们最好是离徐老鬼远一点，他要不是有调查的兼职，他也懒得搭理徐老鬼。 和调查挨边没好事，何况徐老鬼做事没问题，但做人有问题，别看这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可该拿他们当诱饵的时候徐老鬼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别看徐老鬼请他吃饭像是掏心窝子说话，可李四麟是绝对不会相信他的。 就是他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李四麟也得找几个专家给他看过之后才相信他。 大勇是个直性子，他也清楚自己大姐和李四麟的关系，知道李四麟不会坑他，索性他就一句话， “四麟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 齐瞎子也很无奈，这个人有脑子但不愿意用，既然李四麟已经和他们说了，佟局虽然做事不如徐老鬼，但对底下人够意思。 那就干脆靠过去，反正他有自己的后台，不会吃亏的。 魏所更啥也不说，他是齐所带出来的，齐所咋走他咋办。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那这顿饭就吃的很开心了。 佟局本来也有自己的人，再加上大勇等人，几乎可以说彻底掌控了整个东城分局。 这几天东城变动很大，李四麟虽然职位不高，可请他的人也是轮番的来。 可李四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能拒绝的尽量拒绝，无非是找个理由罢了，但不能太生硬。 这边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今天李四麟还是干了一件私事，那就是把调查路带到东院。 调查在55年已经和军方脱钩，直属华委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除了几位大佬外没人清楚。 但也让调查有些尴尬，他们没有自己的直属医院，而调查路只能在东城六院进行调养。 按理说应该是在协和，可这一点也是让李四麟有些对调查寒心的原因。 调查的地位远在协和之上，他们完全可以命令协和，可最终调查路还是去了六院。 李四麟向来是不愿意以猜忌之心怀疑别人，但在这件事上很难用理智来考虑。 的确调查路想要站起来是难比登天，可总归是有希望的，就这么放弃了。 六院的水平李四麟很清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还不能说调查不重视，要真的不重视扔到小医院也完全可以，但就是感觉重视程度不够。 李四麟索性利用了自己一点小小的权利，把调查路搞到东院去。 两边已经合并，也有不少医学大佬的徒子徒孙进入了东院，虽然短时间之内看不到什么太大的改变。 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未来的东院在中医方面绝对拿得出手。 把调查路搞到东院进行医治，也许还是站不起来，但身体能调养好，说不定哪天出了什么奇迹呢。 最起码大家在一起并肩战斗过，怎么说也是战友，也许有人会说李四麟是圣母心作祟，但说就说呗，他无所谓。 调查路对李四麟的感激已经很难用言语来表明，现在的他最能体会到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原本在调查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所有人见到他无不胆寒。 送礼的多如牛毛，当然他并没有收过一分钱。 底下人也自然会溜须拍马，这种事情在华国任何部门都是存在的，调查也不例外。 第373章 猫大爷 可是自从知道他再也无法站起来之后，原本络绎不绝的探望者变得越来越少。 没错，工资不会少，医疗费全报，但很多事哪有那么简单啊，当李四麟说把他转到东院治疗时，这么一个铁血的汉子也不禁掉下眼泪。 调查路的妻子千恩万谢，但李四麟只是笑笑而已，这对于他是举手之劳，并不费劲。 起码这样做，他晚上会睡得更香，这就值了。 说好的年前完成接收工作，可实际上一直拖到了都快出了正月才结束。 好在是就算彻底完成了，李四麟却没有丝毫的轻松，韩如瑜卢院长等人在一起开了好几次的会，主要议题就是是否接管工安另一个定点医院。 李四麟悄悄的去过几次，但结果让他着实的有些失望。 人浮于事，设备老旧，保卫员的状态都不尽如人意，他内心里是拒绝的。 科院加上东院是弥补了自己西医尤其是手术上的缺陷，可即便如此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对比数字医院和协和，他们在这方面依旧是弱项。 即便多少年后，就算是上级增加补贴，可人家的确是厉害，这还是比不了。 中医就是中医，虽然有所谓的中西医结合，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 但说到底就是各有所长。 这也是韩如瑜等中医大家共同认为的。 但加上那边有什么意义吗，不仅没有还会拖累这边，一个医院名声大真的不如医术高来的有意义。 当然这话不能从李四麟嘴里说出去，他的身份还远远不够，可别忘了他能吹枕头风啊。 别看他是个爷们，但也一样。 终于在数次会议后，卢院长拍板了，暂时拒绝合并。 这也让所有人松口气。 合并之后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李四麟和朱光美开始了对东院保卫科的改造。 训练也开始了，这是必须的事情，东院的患者更多，事情也更杂，也更加容易出现危险。 韩哥这次又搞来两条狗，这下李四麟更有事干了，说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狗这种动物的，最起码它忠诚。 想到这李四麟都郁闷，自家的那位白加黑纯粹是大爷，年前就不见了，马上出了正月才踉跄着回来。 李四麟也不知道这大爷干嘛去了，搞了一身的伤，好在是冬天，要不然估计有些伤口都得生蛆了。 身上多了几十道伤疤，新旧不一，这白加黑比人都坚强，李四麟给它上药的时候一声不吭。 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这厮疼的直哆嗦，也不叫，这份忍耐力真的是夸张。 李四麟挺心疼，也很无奈，他能感觉到这猫是猫中的奇葩，绝对能听得懂人话，特意告诫到， “这光景可不好啊，不要瞎出去溜达了，小心被人抓起来炖肉吃！” 白加黑居然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叫了一声，那意思就是爷不用你管，能抓住你猫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当然这含义是李四麟在脑补，不过真差不多啊。 得，这大爷愿意干嘛就干嘛吧。 李四麟这几天一直忙着和朱光美沟通东院的治安改造，倒也不算特别的忙，毕竟很多事年前已经定下来了。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待着，有人推开大门走进来，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大哥。 “大哥，你咋来了？” 李大龙现在是景山刑侦大队长，比起李四麟要忙的多，景山区的治安真的算不上好，前几天回家都没看着。 “过来看看你。” 这话真的好假，老李家老大和老二性格挺像，不太喜欢说话，更不会把家长里短挂在嘴上。 只要李四麟不死不受伤，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过来，这明显是有事啊。 李四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是有事吗？” 别看李大龙已经打不过他，但从小李四麟调皮，没少被揍，那可是真揍啊，到现在还是有些心虚。 李大龙坐在李四麟面前，眼睛死死盯住他，一言不发。 要是当年的李四麟恐怕就只有一个念头，哪块能跑出去，现在倒不至于了。 “多日前景山发现了两具无名尸，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性三十余岁，而男性还是个孩子，尸体上遍布伤痕，是被严刑拷打过。”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李四麟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忽然间他心里一动，已然知道是谁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就是于凤格的妻子和儿子，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李四麟说这个女人愚蠢的原因。 于凤格到底什么身份李四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绝对不简单。 他调查过，于凤格本身就是丰台人，自幼在丰台长大，并没有出外的经历。 他的身份恐怕并不是一个黄集道这么简单，甚至在李四麟看来黄集道只是被人推在台前的一个势力罢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于凤格就是黄集道幕后之人，他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联络人。 而他手里的那些委任状又说明了一点，于凤格和对岸有关系，这个人的身份很复杂。 如果李四麟是于凤格的妻子，那拿着钱一定能有多远跑多远，绝对不会留在京城。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这句话扣去经济原因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这可是多少年的古都，到底有多少势力谁敢说一定清楚，就说前朝的那些后裔不就是隐藏在暗地里蛰伏。 于凤格和多方势力都有联系，幕后之人对古币到底是怎么想，这可不好说啊。 拿着钱留在四九城，那就是找死。 好在李四麟演技还算精湛，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李大龙的嘴角向上一撇，稍微有些古怪，他微微摇头， “我破获了很多案子，可这个案子让我很稀奇，很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四麟也跟着叹了一声气，“大哥，那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 李大龙再次摇头， “这个案子已经挂起来了，不过四麟，最近少回景山！” 李四麟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大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为啥我要少回去？” “让你少回去就少回去，你自己心里清楚。” “于凤格失踪，当时我就有所怀疑，毕竟这也不是一个小人物，可是四麟你知道吗，当我说要调查的时候，居然有人施压让我不要查了。” 李大龙的话耐人寻味啊。 第374章 财务封账 李四麟想到了一切，包括毁尸灭迹，甚至杀人灭口，但没有想到居然有上层的压力。 不偏不倚的说，在侦查能力上李大龙远胜于他，包括东城的大勇，西城当年的路队都不如大哥。 在李四麟看来，大哥唯一的缺点就是放不下军人的骄傲，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军警虽然都是纪律部队，但还是有些许的差别的。 当然无论是哪里都逃不开人情世故，可相比而言军更纯洁一点，警方需要面对更多的是外部的压力。 这也是大哥唯一的缺点，在景山就是正局长也不会给大哥太大的压力，毕竟分工有所不同。 能给他压力的绝对不止是景山工安内部，有可能涉及到更高层。 这也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如此看来有人试图将这件事压下去，这个人分量不轻啊。 李四麟突然间笑了，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查也好，不查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既然上面不让你查，你就不查呗，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大龙也笑了，不过他笑起来是真的很难看， “好，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挺好就行，对了最近不要来景山，这里的事情比东城要多！” 他说完这句话后环顾四周，看见了垃圾桶挺多垃圾，皱着眉说道， “四麟你也不小了，垃圾都不知道清理，这么大的人还指望别人给你倒垃圾啊！” 他拎起垃圾桶走了出去， “对了，一会我让别人给你送上来，我就不上来了！” 大哥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哑谜，李四麟得细琢磨，尤其是他说的最近二字，特意加重了语音。 估计大哥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呢。 大哥事情多，尽管李四麟一再邀请留下来吃口饭，哥俩也挺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可大哥还是拒绝了。 在大哥走后，李四麟一直琢磨这件事，没一会有个保卫员把垃圾桶送上来，他明白了。 自己曾经打听过于凤格失踪后的消息，就是在这里露出了马脚，而且大哥这举动也是在告诉自己，事情他处理过了，应该没有其余的漏洞了。 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最近还是少去景山吧。 李四麟摇摇脑袋，自己还是出了岔子，别看漏洞不大，但如果有心人仔细的去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 在某些人那里，怀疑一个人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有嫌疑就行。 白如此，黑也如此。 “呼！” 李四麟站起身，打了一个懒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次还真的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次大哥来不仅是告诉自己犯了错误，还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谨慎。 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身边有好几个跟着自己的兄弟，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和自己紧密相连。 还有这么多的女人，如果自己真的犯了大错，那就一定会连累到她们。 这是他绝不允许出现的事情，以后自己一定要谨慎了。 说起来自己最近也是有些飘了，虽然算不得位高权重，但怎么说也是个人物。 不管是在区里，工安系统，包括科院都有了一定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般谨慎。 这次杀于凤格就是如此，当时不该着急的。 他翻开自己这段时间写的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的抠，还真找出不少的问题。 有些话写的太直白了，而且个人的情绪太重，现在肯定是没有问题，如果以后有人拿着自己写的这些报告做文章绝对是个大麻烦。 他想好了，今天就找朱光美把自己手写的报告都抽回来，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要改一遍。 一定要做到无论是谁都挑不出自己有反动的倾向。 刚要去朱光美那里拿文件，没想到黎静气呼呼的跑了进来，进屋子就喊， “李科，太欺负人了！” 李四麟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又咋了。 一开始李四麟是很不喜欢黎静进入保卫科的，首先黎静学的是护理，来保卫科着实是浪费，而且她还干的是联络工作。 这个活本身就不是太适合女性来做，尤其是和其他单位进行沟通的时候更不方便。 不过这小丫头干的还挺有劲，不仅如此说实话干的不错。 黎静出身不低，父亲本来就是军方，而各个单位保卫科负责人也大都是军方出身。 只要是军方总是有些渊源的，借着父亲的人脉，再加上这小丫头在二代圈里也是个小公主。 有了父亲的人脉再加上这群二代的鼎力相助，干的还算是有声有色。 本来李四麟以为她会在工作中和自己较劲，如果是这样不管她后台多硬，也会把黎静清出去。 当然只是赶出保卫科，把她清出科院，估计也就是韩如瑜和卢院长能做到。 李四麟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奶糖，扔给黎静，笑着说， “谁又惹我们黎大小姐生气了，在科院还有人敢惹你呢？” 黎静接过糖，二话不说就塞进嘴里，依旧是气鼓鼓的， “我可不是大小姐，我是你手下的兵！” “还有谁，财务啊，我今天去领费用，就是你和朱科都批了的保卫员装备的那笔款，结果财务死活不给我，说封账了？” 咦，这可有点稀奇啊，这笔款其实没多少钱，就是竹编的头盔和护甲的钱。 治保委的装备让他们在街上闯出了名头，之后科院也跟上采购了一批。 这不和东院合并，李四麟一琢磨大家标准得一样啊，尤其是东院接触的就医人员更多，这素质参差不齐的，经常发生打架的事情。 这也是给自己人提供一些安全上的保障，何况金额真的不大。 李四麟和财务的人关系还可以，在李四麟看来搞财务的都是死心眼，前世干采购的时候可没少和财务干仗。 这一世倒是没这些事，而且要知道保卫科的财务一向是工安系统拨付一部分，科院拨付一部分。 这与其他单位不一样，但也没差多少。 平日里只要是金额不大，朱光美或者李四麟签字就可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且财务的人也知道黎静的身份啊，这也是李四麟为什么要让黎静跑手续的原因。 她去很多时候比李四麟自己去还要方便。 “为什么封账你问了吗？” 第375章 人才沈若雪 “说了，李科你不知道吗？” 李四麟赶忙摇摇头，他哪有心思管这些啊，尤其是涉及到钱的问题，除了保卫科本身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管。 黎静什什么秘密的凑过来，格外小声的说， “马上要新来一个副院长，专管财务，人没到呢，话先过来说是要封账！” 这个事李四麟倒是知道，之前东院财务上出了一些问题，正副院长都带走了。 问题到底多大不好说。 一开始合并的时候说好了科院和东院财务要分开，但出了这个事之后上面急了。 索性准备调过来一个新的副院长，专管财务问题。 但韩如瑜一直没说到底是谁，李四麟也不在意这个事。 不过他现在倒是感觉很可笑，主要是黎静岁数不大，怎么有点八婆的感觉啊。 “那你知道是谁啊！” 黎静撇着嘴，“我知道，沈家的大小姐沈若雪啊。” 我艹，李四麟整个人都懵逼了，怎么会是她？ 要知道自从上次出事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见过面，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九月份的时候。 沈若雪突然来到南锣鼓巷，但也没说出什么，只是说自己有任务要很长时间，让李四麟不要忘记她。 忘肯定是忘不掉，但李四麟和韩如瑜聊过之后也把这件事压在了心里。 他不缺女人，自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当然你要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情愫那也是不可能的，沈若雪看似是个江南的弱女子，但实际上性格开朗。 她和李四麟在一起的时候，李四麟也感觉很轻松。 “对了李科长我记得别人说过，她不是你培训时候的老师吗？你不认识。” 李四麟点点头，心情很复杂，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上次在医院沈若雪和韩如瑜就针锋相对，话里藏针，阴阳怪气，这要是见了面不更得打翻了天啊。 他现在只有苦笑， “黎静，她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黎静更神秘了，这小丫头就是藏不住事，略带一些得意的说道， “我刚找人打听了一下，沈若雪这次立了大功！” 黎静在上层的人脉很广，人也好事特意打听了一下。 沈若雪本来就是金融和法律双学位，绝对的人才，李四麟并不知道，她的级别也很高。 而这次沈若雪和某些部门的人一起采购粮食，经过她的努力，不仅在律法上补全了合同的缺陷，还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合同上的陷阱。 就这一点，就为国家省了不少的金子，而且也免于上当受骗。 这还不是全部，据黎静说，沈若雪在这次外贸采购中，充分利用了自己金融方面的知识，以及当年在丑国的人脉，做成了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事情。 以同样的黄金数量，采购到大概两倍的粮食，这个实在是太厉害了。 到底怎么做的黎静并不清楚，李四麟也只能猜到大概和期货有关，但具体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黎静的父亲对于这件事评价很高，据她爹说，这个功劳放在抗战时期，绝对顶得上一场大捷！ 有了这批粮食，在国家层面上也许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但对于某些困难地区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做成这件事后，教员特意见了沈若雪，因为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教员本来想让她继承祖业。 要知道她的祖父可就是华国法院大院长。 沈若雪进入法院，未来的成就不比她祖父要小，毕竟她精通欧罗巴和丑国的法律，对于华国现行法律也是了如指掌。 当时上层领导对此还有过不同的意见，他们认为沈若雪既然精通律法和金融，要不进入外教部门，要不进入外贸部门，这才是她最该去的地方。 可谁都没想到，沈若雪居然提出了去科院当一个副院长，其实她的级别还是差了一点，但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提一级或者两级完全没问题。 教员还问了一下理由，沈若雪的回答让人啼笑皆非，她说学法律和金融不是她的本意，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学学医术。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但面对这么一个人别人还真没啥办法。 就这样，沈若雪一下子就成为了科院第二副院长，负责财务以及人事。 只在卢院长和韩如瑜之下。 听到这个解释，李四麟脑瓜子要炸了，怪不得每次提起副院长的人选韩如瑜总是闭口不言。 李四麟以为她也不知道呢，本身韩如瑜就不在乎这些权势，地位又是稳坐泰山。 现在李四麟明白了，为什么韩如瑜什么都不说，估计她也头疼。 如果沈若雪没有立下这大功，韩如瑜真能拒绝，可现在不行啊。 国家现在真的很缺少人才，尤其是精通金融和律法的，最缺的就是像沈若雪这样，精通欧罗巴和丑国法律这样的。 要知道虽然没有建交，可私下里还是有一些交易的，可华国因为在律法常识上的缺失，损失可不小。 如今有了这个人才，包括教员和周先生肯定不可能放过。 估计她和李四麟有近似的地方，就是挂着科院的工作，可大半时间都在其他部门或者单位处理一些其他的事务。 “不对啊，沈卑所长也在咱们科院，这不合常理啊！” 李四麟马上追问，这父女俩在一个单位其实也没什么，但都是高层可不行啊。 “这有啥啊，沈所长好像是要被调走了，去天门门诊部当主任。” 沈家好算计啊，这是李四麟的第一反应。 沈大佬身体看似健康，可早就亏空了，按韩如瑜的话说就是命不久矣。 他一死，沈家必然会遭到打压，因为他们不是我党的同志。 一开始沈父就在天门门诊部当内科主任，之后调到研究所，这回调回去应该不是内科主任了，而是大主任。 这会结交更多的墙内人物，再加上沈若雪异军突起，估计就是那十年就算受到冲击也会比记忆中要少很多吧。 都不简单啊。 不过这个和李四麟无关，他现在真的怕沈若雪和韩如瑜打起来。 沈若雪可打不过韩如瑜啊。 再加上韩如瑜一直想让李四麟和黎静结婚，这不更乱套了吗。 头疼，不是一般的疼啊。 第376章 直指李四麟 此时头疼的自然不止李四麟，韩如瑜更是如此。 如果沈若雪这次没有立下大功也就罢了，单凭一个沈大佬，虽然表面上双方地位上有差距，可实际上差距几乎不存在。 毕竟一个是党内一个某盟，差距因此而缩短。 偏偏是沈若雪立下大功，这也让韩如瑜格外的无语和郁闷。 她早就认识沈若雪，知道她的性子，沈若雪的性子和韩如瑜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倔强和随意。 按照常理，她是不会加入这次商贸洽谈之中，可她这次偏偏自荐去了。 结果还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也加深了沈若雪在上级眼中的重要性。 这不由得让韩如瑜产生一种想法，那就是沈若雪之所以加入这次洽谈，目的就是加强自身的影响，从而提出进入科院的要求。 想到这韩如瑜清冷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无奈，你说说李四麟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么一个大才女心甘情愿的来到他的身边。 不过也的确，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了才更加体会到李四麟身上独有的魅力。 换句后世的话说，那就是李四麟对年上女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 自己不也是如此吗，韩如瑜如是想。 这次封账不仅是封了东院的账目连带着科院的支出都一样，这肯定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另有目的。 韩如瑜是大医，也可以说一般医学界的天才只是见她的门槛，而沈若雪偏偏是也是这个类型的人。 她也打听了一下，别看沈若雪主修的是法律，但在金融上的造诣更胜一筹。 她之所以封账肯定是有原因的，韩如瑜并不担心沈若雪会因为李四麟而故意捣乱。 如果是年轻的小女孩也许会这样，可她们都是相对成熟的女性，自然不会因私废公。 就在胡思乱想中，韩如瑜的电话响了，当她接起电话，沈若雪那软糯的声音传来， “韩姨，哦不对，韩院长，我今天下午回到科院，已经和卢院长沟通过咱们一起开个会如何。” 韩如瑜声音也是很冰冷，看似热情实则拒人以千里之外， “好！” 韩如瑜就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她单独去找了李四麟，两个人讨论了很久才结束。 下午三点，会议正式开始，李四麟在接到通知的时候也是有些迷糊，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财务的事情李四麟可以说是一个白痴，根本啥都不懂。 前世做采购的时候因为一分钱和财务吵过架，最后李四麟甚至想用自己的账户给财务汇过去这一分钱。 多大点屁事啊，一分钱而已，现在大街上都看不到一分钱的影子，如果说有一分钱掉在地上，估计有些人都不会捡起来吧。 好在是李四麟的小助理学过财务，都快疯了一般的阻止他，最后偌大一个公司因为这件事还开了一个大会。 重点就是说财务知识，那之后李思林才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好久没见沈若雪，依旧是那副江南女子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穿旗袍，而是一身利索的黑色中山装，穿在她的身上略显有些别扭，当然风采依旧。 卢院长介绍了韩如瑜，之后就是她讲话了。 上来就是当头一棒，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四麟。 沈若雪根本不怯场，上来就先说了一句， “大家好，我叫沈若雪，这次之所以来到科院是有我个人的目的的，那就是李四麟同志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让李四麟瑟瑟发抖，韩如瑜眼睛里冒出了怒火，这着实有些过分。 这相当于把李四麟架在火上吗，而且也太赤裸裸了。 不仅韩如瑜这样想，在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留学回来的娘们就是开放啊，这也太。。。 沈若雪不慌不忙，眼睛温柔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李四麟，心中也是笑的格外开心，当然表面上还是很平静。 让你不搭理我，不去找我，这就是得罪女人的代价，这句话可是一箭双雕。 “大家不要误会，李四麟同志参加过一次培训，我是他的老师，有很多的沟通。” 还不要误会，想咋误会啊。 “我们下课时沟通很多，李四麟同志对于他在科院的工作很是重视，而我则曾在丑国留学，并且游历过很多地方，我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李四麟同志有了一种想法。” “我曾经说过，在倭国汉方也就是咱们的中药学很是昌盛，而且绝大多数秘方都是在抗战时期从我们这里掠走的。” 说到这大家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愤慨，汉方到底流不流行他们不清楚，可是抗战时期有多少秘方被鬼子抢走，这可大家都知道。 毕竟都是这个行业里的人。 李四麟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了，不管是香江还是台省，包括鬼子那边都很流行中药。 包括说李家坡等地，只要是有华人的地方中药都很盛行，那为什么不把我国的一些名贵中药材捣鼓出去，管他去哪里呢，先换钱再说。 要知道自从58年开始，我国就用大量的粮食矿产来还北边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很多人不知道，北边那个咱们口口声声称呼为老大哥的国家，却是以白菜价来换我们的好东西。 东北的大米，中原的小麦，各种矿产都是好东西啊，这么换谁不心疼。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是拿一些名贵的中药材去换粮食自己国家吃也好，换成钱还债也好，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这一点国家也在做，但成效很一般。 两人聊过这件事，李四麟还提出了为什么不卖中成药的不解，这里面也涉及到很多问题。 而且沈若雪很痛心的说很多我们的方子已经被鬼子注册成了专利。 她生怕李四麟不懂什么叫做专利，还好一顿解释，可李四麟这个还真懂点。 那时候李四麟装作随口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们不注册呢？咱这边不行，香江可以吧！” 当时沈若雪听了之后也愣了，李四麟说的没错，华国也可以注册啊，即便这边行不通，那香江倒是可以的。 要知道香江可是有咱们同志在的，完全可以由香江注册，委托内陆生产，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当然中间还有很多桎梏，但只要是问题解决不就好了吗。 第377章 研发什么药 沈若雪最早想的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在华国实施自己的专利法。 在她看来华国早晚得和世界挂钩，宜早不宜迟。 其实沈若雪的想法没有问题，但她忽略了现在独有的制度，也就是说太天真了。 和祖父聊过之后，这个想法破灭了，但这次回来后，教员对她进行表彰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把自己退一步的想法表述出来。 第一是先卖出一部分名贵的中药材，以解燃眉之急，也就说尽可能的多还一些钱，也能缓解国内的压力。 第二就是利用香江这个桥头堡，在香江进行注册中成药的专利，之后内陆进行生产。 最后利用香江的优势，从安南和暹罗采购粮食。 教员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当时答应考虑考虑，没想到几天后这个议题居然通过了。 因为这是私下里的交易，并不能通过官方部门，所以以科院为定点单位，辐射到地方。 由供销社等地方单位来收购，交于科院，其中一部分原材料留作研究使用，大部分出售。 之所以选择科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韩如瑜。 她的港古院在顶层人物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有些时候也会进行一些私下里的交易。 当然都是天门里报备过的，只不过以前不成规模，现在要大规模的运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华国太穷了，百姓太苦了！ 这些事目前是不能公布的，但有些事是可以说的。 沈若雪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 “李四麟同志说，尽管鬼子抢了我们很多秘方，但中药咱们才是祖宗，话糙理不糙。 我在这恳请各位，以现有的方子为主，研发出药效更好的中成药，尽可能不要一药一方，而是更多的普遍性。” 其实这中成药早就有，历史悠久。并不是沈若雪第一个提出来的，但科院有自己强大的优势。 那就是秘方，说到这秘方不得不提一个华国最大的中药企业，同某堂。 别看后世对他们生产的药赞不绝口，药效非凡，在中药企业里也是最出名的。 可是在这个时期，乐家可是被所有中医唾弃，甚至憎恨，前几年的献方就是他们家搞出来的。 这让很多中医大家逼不得已将很多秘方献出来，当然这里面事情就太多太多了，估计一本书都写不完。 但就是因为这个，科院手中掌控的秘方数不胜数，可惜研究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而且说实话科院下属的三个研究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果，这里面有各自为战的原因，也有所谓中医门派的斗争，更有财物匮乏的原因。 沈若雪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集中所有力量，对某一两个秘方进行研究，研发出最适合出口的中成药。 当然出口两个字她没有说，这次出去做事回来后，沈若雪的政治敏感度也有所增加。 这个事情其实韩如瑜知道，但她也不在意，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对于她没有什么影响。 沈若雪说出这个，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集中大家的思想，咨询大家以研发什么药为主。 这个就真的需要慎重了，科院别看比其他单位要富裕的多，可研发这种事很难说的。 成功了还好，失败了的话那在这个时代就是糟践钱了。 即便是韩如瑜，沈若雪这样的人也很难承担这个责任，所以必须要慎重考虑。 在座的有很多中医大家，也都议论纷纷。 有说养肺的，有说健胃的，也有说调理身体的，但大家都笑嘻嘻的不说一个。 那就是壮阳的，其实不管是伤寒派还是千金派，大家都知道想要出口这个才是最赚钱大的。 但谁都不好意思提出来啊。 李四麟挺无奈的，要知道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在东城打通上下限的关系，真的不光是凭借他破案和能打，还有科院的身份。 李怀德一系，杨刚一系，包括好几个单位的头头脑脑都找过他。 无非就是找一些中医大家调养身体，何谓调养，其实大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件事。 之前说过的吴大夫，就是此中的好手，李四麟也帮着不少人找吴大夫看病。 这也是二人关系好的另一个原因。 吴大夫落得了实惠，而李四麟也得到了人情。 看大家都不说，李四麟忍不住了，站起来非常直接的说， “还不如保养身体的，这东西研发起来难度应该不大，而且有些时候药效很明显的！” 沈若雪也不是小姑娘，一下子就听出来，心里啐了一口，暗骂道这个不要脸的。 不止是她心里骂了，韩如瑜也骂了，不过她重视的点不一样，她心里想的是， “别胡说了，你还用得着吗，想让我死啊！”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点头了，卢院长捂着脑袋，他猜就是这个。 这方面中医绝对有专长，简单的说六味地黄，金贵肾气等等都是有这个功效的。 但这两味药肯定不行，药效太慢。 说通俗一点就是无害的壮阳药，应该是最好卖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之后沈若雪提出第二个事情。 “从明日起，财务会分成两个部门，一个是科院和东院的财务归为财务一科，由原本科院的财务科长为负责人，第二个由我亲自带领，为财务二科，需要绝对的保密。” “李四麟同志，以后科院还要加强戒备，尤其是对财务二科，你的责任很重！” 李四麟点点头，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上面怎么说他怎么做就得了。 会议还说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这个和李四麟就没什么关系了。 但就在会议马上结束的时候，沈若雪却将李四麟和韩如瑜单独留下来。 这更让李四麟迷糊了，这是干什么啊。 不仅是他迷糊，就连韩如瑜也不知道这娘们到底要干什么。 通过港古院向外销售药材的事情上面和她说过，她也同意了啊，而且她知道的是会由一些特定部门来完成，但这个和李四麟有关系吗？ 想到这韩如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若雪这小娘们真厉害啊。 做事滴水不漏，而且一箭多雕。 第378章 沈若雪的奉承 知道什么叫做如履薄冰吗，李四麟现在就是如此，他生怕这两个娘们打起来。 一个温柔软糯，一个寒冷似冰，就在这小会议室里四目相对，时不时的看一眼缩在一旁的李四麟。 如果这是电视剧，肯定会加上特效，两双眼睛放射着电光，噼里啪啦的。 之前还有些刻意的谦让，如今虽然看起来一片祥和，可李四麟深切的感觉到了一阵阵杀机。 他甚至观察四周，生怕谁埋伏了刀斧手，摔杯为号。 好在是一切都是李四麟的胡思乱想，坐下后沈若雪也是没有遮掩，马上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最近这几天科院两个财务科室的账目会进行拆解，拆解完毕后我去一趟香江，将目前香江珍贵中药材的价格做调研，希望韩院长能给与支持。” 韩如瑜轻皱眉头，给出了回应， “沈院长，你的意思是港古院也查一下。” 一直以来港古院的中药材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内陆运过去的，但港古院不会对外销售。 沈若雪微微颔首，这是一种监督。 在沈若雪和港古院的双重调查后价格即便有波动也只是市场行为，而不是中间有人作祟。 沈若雪见状也是很满意，她也相信韩如瑜在这件事上不会使绊子，可之后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调研完毕后我会将价目表发回来，收购的事情科院不会参与进来。” “李科长！” 李四麟大概知道了这里的意思，而且也明白了为什么让自己来，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啊。 “沈院长请讲！” “药材会在京城汇集，到时候你亲自去京城火车站接收，我打听过那边的周处长是你的叔叔，请他帮忙。” “货物到达后暂时运到科院，由韩院长带领专业的人员进行辨别，有需要的科院自行留下！” 这女人真的不简单啊，将所有的人都利用到了。 但李四麟也发现这女人很会说话，看来这半年没见她经历了不少事情。 “韩院长，您呢是中医世家，又有御医的传承，辨别药材这事非您莫属了。” 这话是捧着说，其实韩如瑜听过太多的奉承话，本不会在意，可在她心中，沈若雪可是大敌。 一个大敌这么夸你，就算是韩如瑜心中也有些许得意。 何况沈若雪说的一点都不假，如果说医术方面，天下没人敢称呼自己为第一。 韩如瑜自然也不会认为，可是如果说对于药材的辨认，她敢当之无愧的说自己乃是当世前几名。 她父亲本来就是京城四大名医，甚至可以说是四大名医之首，自幼她就学习辨认药材，本身人也聪明，更是如鱼得水。 从小她父亲也刻意的培养她，不管是安国还是亳州，都无数次带她去亲自采购药材。 而且宫内药材的数量更是天下之首。 后来学武之后，无论是西域还是内蒙，她也不畏艰辛，亲自去一些药材的原产地考究。 这也是她医术高明的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对于药性的理解远超常人。 “辨认药材后，李四麟同志需要你与我一起去一趟香江，保护药材的安全，直至顺利的出售之后再回来！” 这下韩如瑜真的破防了，她还真猜对了，听到这番话马上站起来， “不行，香江太危险，何况有外事部门，为何非得要李四麟去！” 沈若雪不慌不忙，她微笑着阐述自己的理由， “李四麟身为八极大家，武力非凡，有他在能多出几分安全，这笔药材能换来多少东西你我都清楚！” 韩如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很清楚有李四麟去自然会安全很多，一个这样的半步宗师，除非对方是重兵围捕，否则绝对会安然无恙。 可那里是香江，虽然也有我们的同志，但危险还是极高的，她是真的担心李四麟的安全。 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的觉悟远胜几十年后，她犹豫再三还是叹了口气， “那就看李四麟自己的选择吧。” 香江，现在亚洲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但也是最混乱的地方之一。 洋人高高在上，华商位置低位，黑帮猖獗，但此时也是华国势力最强的时代。 可惜后期采取了错误的方式，让当时华国所掌控的势力迅速萎靡。 李四麟并不是一个对于吃穿住行特别在意的人，他在意的始终如一，那就是娘们。 所以这也是上级比较放心的一点，调查相关人员给出的报告上就非常刻意的阐明了他的特性。 也因此上级同意了沈若雪的意见，也就是同意李四麟同志悄然赴港。 因为他滞留在香江的可能性太小了，要知道这年头可是有不少人跨海过了罗湖。 现在就看李四麟自己的意见了，此行危险性极高，也很容易出现意外。 毕竟不是官方的行动，成功了皆大欢喜，李四麟和沈若雪的位置会更加稳固。 但是如果失败了，那国家也不会承认他们。 有人说过李四麟是圣母，那他今天就当一回真正的圣母，危险一点又如何。 如果这批药材能换来真金白银，之后会有络绎不绝的珍贵药材到了香江。 以香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没人知道会带来多少收益，但这个金额一定不会少。 这笔钱能大大的缓解华国现在的危机。 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没问题！” 韩如瑜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有很多不情愿，但也有些欣喜，起码自己的爷们不是个窝囊废，在需要他的时候会挺身而出。 沈若雪也如是想！ “那好，到时候行动之前会通知你，不要着急这不是一两天事情，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准备！” “你先回去吧！” 李四麟离开了小会议室，剩下这两个女人。 都是很美丽的女人，如今这两个女人终于能面对面的谈一谈。 首先开炮的自然是韩如瑜，说实在的今天的她远不如平日里的表现，因为沈若雪的这一招够狠，让她着实有些应接不暇。 可如今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她反而更加的清醒。 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石破天惊，让沈若雪猛然后退，半晌不敢说话！ 第379章 韩如瑜之威 “你太着急了沈若雪，沈家看来是没落了，你在找退路吗！” 嘶，沈若雪深呼一口气，她还是小瞧了韩如瑜，别人能不能看出她的意思不知道，但韩如瑜一眼就看出来了。 韩如瑜是个从不吸烟的人，如今却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点上后吐出一股烟雾，喷在了沈若雪的脸上。 沈若雪身体微微后退，却马上顶了上来，尽管她很不喜欢烟味，但却不肯认输。 “给我一根！” 两个从不吸烟的女人如今却在这里吞云吐雾。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若雪低估了韩如瑜，要知道这位可是从父亲口中知道当年公众的倾轧，眼前这一切对于她而言真的不是难事。 之前只不过是太过担心李四麟才乱了分寸，如今事情已经定下来，她反而清醒了。 “沈老身体要顶不住了！” 韩如瑜并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了一句。 沈若雪默默的点头， “我爷爷准备在四月份提出辞职，静养身体！” 韩如瑜笑了笑， “你真以为教员先生看不出你的意思，他们估计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更让沈若雪如同赤身裸体的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完全被韩如瑜看穿了。 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放心吧，别人能看出来，但你这个方法也很好，只是把李四麟拉下水是我所不喜欢的！” 沈若雪急了， “我没有，去香江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吧。” 韩如瑜摇摇头，“怎么会，别看港古院是我的，但一直都只治病，不参与药材的买卖，与其他药商没有任何的牵扯，这次你去一定会引发香江药材市场的震动，他们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沈若雪深呼一口气，她也想到了，但富贵险中求。 为了沈家，为了能和李四麟在一起，她只有出此下策。 “这次去香江，如果能成功，就不要回来了！” 韩如瑜站起身，将烟掐灭，就在她走出门口之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港古院会暂时由你来管理，我同意你和李四麟的事情，但记住只有在香江！” 这句话颇有大妇之风，但气的沈若雪狠狠攥了攥拳头。 凭什么啊，凭什么需要你的同意。 她恨不得站起来破口大骂，但却不敢说出口。 韩如瑜的威势实在是太凶悍了，只要她冷静下来，沈若雪完全不是对手。 而且韩如瑜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身份太特殊了，如果是几年前她还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去香江。 但自从某次会议之后，她根本离不开这片土地了。 在那次会议之后，无论外面有多大的风浪，也不会波及到她。 这就是有得必有失！ 可是港古院怎么办，其实她已经发现港古院那边人心有些不稳，一个实际掌权者几年不去，那一定会引起内部的混乱。 沈若雪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即便是强如韩如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娘们能力很强。 再加上中间有李四麟这么一个桥梁，她还真不担心鸠占鹊巢。 这也能算是她和李四麟的另一个退路，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给自己找一个退路。 香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必须给沈若雪一个警告。 这个警告就是李四麟是我允许你和他上床的，我要是不允许，你沈若雪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也是两个女人私下里的斗争，韩如瑜可是清楚李四麟的臭脾气。 她要是敢当着李四麟的面这么说，那倒霉的一定是她自己。 不过她相信，沈若雪也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他还在想着去香江之前的准备，到时候沈哥一定要去，要不然他的枪法实在是拿不出手。 真有危险的时候还是抢靠谱一点。 说实话，李四麟要不是有某些特长，他真的玩不过这两个女人。 无论是脑子还是计谋，这两个女人随便拿出一半就能玩死他，这也是他的一种悲哀吧。 但也可以说是一种幸福，小白脸吗。 何况现在沈若雪应该还不至于死心塌地，但韩如瑜早就将自己和李四麟视为一个人。 如果李四麟这次去香江出了什么危险，她会毫不犹疑的动用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来复仇。 复仇成功后，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随着李四麟而去，这对于她而言甚至都不是一种为难，而是一种决定。 李四麟回去后通知黎静，明天就解除账目的封锁，到时候直接拿钱就好了。 黎静自然是很开心，她其实也早就认识沈若雪，这个女人在二代里算是个禁忌。 人看上去和个小绵羊似的，但实际上很是腹黑，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被她收拾了。 最主要的脑子好使啊，也就是传闻中别人家的孩子，这个是比不过的。 当然黎静更不知道，她心中的大魔王如今被韩如瑜压制的死死的，甚至在心中甘愿成为二房乃至三房四房。 要是被当年那些二代们知道，肯定会不敢相信的。 沈若雪第二天就离开，科院一直以来都一如既往的安静，社会上也是如此，可是实际上却不是这么简单。 在京城某个大院里，有人正在谈论这件事，而他们谈论的目标正是这次出售药材。 几个人坐在一张茶桌面前，其中一个年轻的人很是不满， “如果这次沈若雪真的成功了，那咱们的生意怎么办！” 而另一个老者则是稳坐泰山，不屑的看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你着什么急，他们就算是成功了，该着急的也该是陈家！” 年轻人愤愤不平，但长辈开口了他也不得不安稳下来。 老者站起身，逗着一旁的八哥，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已经安排人通知陈家，他们会破坏这次行动的，但我有些担心韩如瑜啊！” “她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听说她和姓李的那个小子有点不清楚，你告诉她前夫！” “记住了，能不自己出手就不要自己出手，那样多累啊！” 年轻人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 “老祖宗不是说了吗，不要对李四麟出手，那您这么做不是违背老祖宗的意见吗。” 老者这下不满了，冷哼一声， “老祖宗不在京城，我说的算！” “何况我们只是传话而已！” 最后这句话可是有些色厉内荏！ 第380章 女婿见岳父? 最近的四九城很是平静，李四麟的生活也日渐稳定，每天带着东院的人训练，下午和治保委的一起巡逻。 而晚上自然是糜烂的生活，每天一个人，这就叫做雨露均沾吧。 还是这个时代好啊，他的这几个女人都没有什么所谓的争宠，毕竟不是夫妻，都是背地里搞在一起的。 大家都还要脸，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 没办法，谁让她们遇到李四麟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也算是命中注定有这么一个劫难。 最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小哥居然结婚了，日子定在了这个周末，1960年3月9日。 小叔的地位不低，婶子也是干部，换做以往肯定是大操大办，可现在的光景不好，索性就两家人在一起吃一顿得了。 双方家里都没什么意见。 订婚的地方并没有选在小叔家，而是在景山区。 这是小叔要求的，因为要是没有奶奶，他早就死了，即便是现在景山区的那个院子里还有他的一间房子。 这也是奶奶的想法，当然大家都没啥意见。 好在是周日，李四麟干脆的找到了傻柱，让他给操办。 傻柱乐不得呢，一直以来他都感觉欠李四麟的，还真不知道怎么能还。 要知道雨水现在可是进入了铁路的中专，未来已经定下进铁路，这在现在可不是简单的一个铁饭碗，说是金饭碗一点都不为过。 何况认识快两年了，李四麟没少照顾了他，无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大院里都是如此。 傻柱还别说，挺讲究的，特意说了自己一分钱不能收，而且调料什么的都自备，要是李四麟给他钱，他肯定急眼了。 但事情没有这么办的，不收钱也不合适啊，两个人撕吧了一阵子，最后傻柱只要了两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最令李四麟没想到的是，最后傻柱居然把这两块钱当做随礼了。 不仅如此，剩菜也没拿，也没特意扣下肉之类的。 这也让李四麟心中挺暖的，这小子别看傻了吧唧，但人真的还不错。 当然这是对李四麟，对其他人怎么样，那也和李四麟没关系。 傻柱的厨艺绝对说得过去，而宴席上肉和菜也不用李四麟准备，小叔全自备了。 他在铁路上的职位可是个香饽饽，求着他的人少不了，搞些肉并不是难事。 傻柱也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做出了一桌子美味，大家吃的是不亦乐乎。 李四麟自然很开心，酒是他准备的，就是巴图给的那些自家酿的酒。 酒席结束后，李四麟开车将二人送到了小哥家，他并没有住在小叔那里，而是单位分了房子。 就在西花市，离着火车站不远，虽然不是独院，也是两间正房，很宽敞的。 李四麟必须亲自送，因为他在景山的家里待的很别扭。 首先老爹在，虽然父子二人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隔阂，但见面还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小叔，他是喝多了，平日里话就多，现在喝多了之后话就更多了。 有谁见过一个人能一个小时不住嘴的，除了渴了喝口水外那是一秒钟都不停啊。 家里其他人也都习惯了，可李四麟快被逼疯了。 因为小叔所说话的重点就在李四麟身上，毕竟他也二十了，该结婚了。 小叔一开口，那就是集火攻击，奶奶和老娘作为辅助，两个嫂子和三姐作为衬托。 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可小叔自己一个人就顶五千只，再加上其他人。 李四麟脑子都要炸了！ 可他还不能还口，你说带着，秦淮如、邓小雪，古燕，姚翠翠，这几个年纪倒是不大，都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多之间。 可要不就是丧偶，要不就是还没离婚呢，要是把她们几个带出来，估计奶奶和老娘会疯掉的。 付绍兰和韩如瑜，那算了吧，当初付绍兰还教过三姐呢，这有悖于伦理啊。 韩如瑜，年纪和付绍兰接近，也不行啊。 这两人要是带回来，那奶奶可不是疯了，而是会当场晕倒。。 其实沈若雪还是比较合适的，如果真把她带回来，虽然差了六七岁，估计老娘和奶奶还能勉强接受。 但不行啊，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何况沈家的未来真的不看好，李四麟也许能保住一般家庭。 可是像沈家这样，除非是教员周先生这个等级的开口，也许能安全度过。 李四麟不够格！ 这么想想，黎静还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可算了吧，这完全就是一个小丫头。 看起来倒是成年了，可时不时的就跑到李四麟办公室偷奶糖吃，这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孩能干出来的事。 他可不想哄孩子啊。 李四麟也是看出来了，如果再不走，小叔会奉奶奶的旨意，将所有火车站没结婚的女孩子都找出来和李四麟相亲，这个是他着实无法接受的。 自己可别祸害好人家的闺女了。 好不容易把小哥送回来，李四麟和傻柱一起回来的，本想着两人晚上好好喝点，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早早的等在李四麟的家门口。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华，自从上次一起办事之后，两个人的交情倒也不错，但也很少见面。 毕竟你管我叫姑父，我管你叫哥的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尴尬，有事电话联系就可以了，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不止是韩华这么想，李四麟也是这么想的的。 可今天这位是来干什么啊。 没等李四麟开口问，韩华双手抱拳， “四麟，江湖救急，今天这件事你必须去，而且马上跟我走！” 看到韩华如此正式，李四麟也知道肯定是有要事，那就和他走吧。 出了门就是一辆小轿车等在门口，这车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可车牌号不简单啊。 上了车，韩华开口了， “这次不是我找你，是我爹找你！” 我艹，李四麟听了这句话，马上就打开车门，完全不顾及正在疾驰的车辆，就要跳下去。 韩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四麟，哭笑不得说道， “你疯了，不至于，真不至于的！” 不至于，屁吧，李四麟心里真有的有种女婿要见岳父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和正式搞对象可不一样。 他俩这个关系很难形容，年纪有差距，地位有差距，说偷情不至于，但也绝对不是正式的对象关系。 韩父可是大佬级别的，开国中啊，自己要去了恐怕会被直接击毙。 李四麟胆子真没那么大！ 第381章 奉命当三陪 可是已经上了贼船，真下不去了。 车辆行驶到某个大院里，这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啊。 想想后来的闫解成和于莉两口子，费劲了多少功夫才住进一个倒座子，冬冷夏热，阴暗潮湿，可即便如此依旧很是开心。 现在是初春大院里自然显得萧瑟，可满院子的大树，能想象到一到夏天自然是绿树成荫。 戒备森严的门卫，宽敞的道路，一座座二层小楼赫然立在地上。 即便是几十年后，这小楼虽然略显过时，但依旧是权力的象征。 李四麟倒没有妒忌，他对物欲的要求不高，而且说起来他现在的房子也足够住了。 只是看着一群小屁孩疯跑着，自然有些感叹。 这群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起点就是数亿人走不到的终点。 进了韩家，李四麟这次真的是格外老实，韩父和韩母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韩母心里倒是很开心，这小子一看就挺精神的，虽然不能称之为良配但自己的小姑子肯定也挺享福的。 高挺的鼻梁就能代表一切了。 韩父则是略显尴尬，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毕竟是大人物，还是很镇定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你也算是自己人，也不瞒着了，这次我之所以回国是有任务在身。” 李四麟知道韩父的身份，驻扎在苏国，位置十分重要，轻易不会回来，那这次回来的任务肯定不轻松。 韩父继续说道， “苏国已经陆续撤走某些地方的技术人员，这件事你知道吧！” 李四麟点点头。 “我们得到消息，大概是今年年中，苏国会做出全面撤走技术人员的决定！” 李四麟再次点头，其实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次苏国派出了几个重要的人物，我的任务就是游说他们延缓撤走技术专家。” “而且这次有几个权贵的子侄，也过来了，其中一个重要人物叫做谢尔盖，他易名叫亚历山大作为技术人员来到我国！” “此人嗜酒如命，我之所以叫你来就是让你随韩华一起招待他，尽可能的让他满意！” 说到这韩父的脸上很是难受，但没办法，现在很多技术都在关键时刻。 其实陆续已经撤走不少的专家了，但还是有一部分留在华国的。 韩父会游说这部分权贵，而韩华则是陪好这些权贵的二代们，这么说来很憋屈，但也是无奈之举。 多拖延一天，华国的很多技术就能有一天的进步，这个就是现实。 谁不憋屈，韩父也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汉子，其实前几年驻苏的还行，当时北边对咱们还是挺不错的。 但自从小夫上任后，一切都变了，韩父这个位置不好坐啊。 这小夫本就是一个狂妄的人，对我国的态度也是十分恶劣。 其实用句比较通俗的话来说，我们一直把你当做老大哥，也是心甘情愿跟在你身后当个好兄弟。 可你偏偏想当我爹，那对不起，我们可以认你当哥，但绝对不会当你儿子。 这么多年的屈辱都挺过来了，也从尸山血海中站起来了，想要让我再次跪下，我们不认的！ 牛逼你就一下子打死我，我敢和你拼命换家，看你敢不敢。 憋屈归憋屈，李四麟也一样，但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无非就是喝酒吗。 别的不说，喝酒他还真没怕过。 其实韩父也很无奈，我国的情报人员费劲了不少周折才得到这个谢尔盖的真实身份。 谢尔盖身份显赫，但平日里很低调，长期在火箭院工作，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 这个人酒量奇大，一般人还真喝不过他。 军中倒是有不少的喝酒能手，但还真说不好能不能喝过他，而且军方的身份太敏感，绝对不适宜出现在谢尔盖身边。 这个人选其实很不好选择，首先得能喝，而且还得值得信任，最后你也不能是一个真正的老百姓。 这地位上就有很大的差距，真的没法坐在一起。 韩父听过很多次李四麟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海王的称号。 信任就不需要多说了，就连教员和先生都知道李四麟的名字，这这就足够了。 身份也合适，二十岁，位置不低，在工安方面挂职，但没有军方的背景，这就不会引起对方的猜忌。 思来想去，这李四麟还真挺合适的，既然合适，那就用他。 “谢尔盖我们调查过，人还是可以的，而且你要是能陪好他，此人也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李四麟真的不舒服，难道自己就是三陪，但还是应了下来。 韩华把他送出去后告诉他，明天穿的要利索一些，甚至给出了建议，空军夹克就不错。 李四麟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样的叹息声在此时一起发出。 他索性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姚翠翠那里，主要是他想喝点。 今天也巧了，南锣里只有古燕在家，可偏偏她在特殊时期，而邓小雪回娘家了，秦淮如也一样。 付绍云和韩如瑜倒是在家，可这两人做饭做菜就那么一回事，只能说是能吃。 甚至还不如李四麟的手艺好呢，还不如去翠翠那里。 翠翠和她娘手艺都不错。 到了翠翠家，李四麟一把抱起小荷花，这小孩子还是很可爱的。 李四麟亲了亲小荷花，小荷花皱着眉， “叔叔，你的胡子太扎了！” 李四麟摸了摸胡子，还真是好几天没剃胡子，长出不少了。 姚翠翠自然是很开心的，李四麟已经半个月没来了， “今个怎么有空啊，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四麟从车上拿了三斤鸡蛋下来，现如今这可是稀罕物啊， “炒两个鸡蛋，剩下的你给荷花煮了，我看着丫头泽呢么瘦了！家里还有肉吗？” 姚翠翠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 “哪瘦啊，前几天上称还胖了三斤呢，这小肚子都出来了，肉有啊，上次你送的羊肉还没吃光呢，给你炒个鸡蛋，炒个大葱羊肉咋样！” “好，再让大娘擀点面条，这中午光喝酒了，也没正经吃东西。” 李四麟摸摸荷花的小肚子，你还别说，真比之前胖了不少，小肚子上的肉真出来了。 小孩子还是胖一点可爱啊。 没多大一会，一盘炒鸡蛋，一盘大葱羊肉，翠翠还给扒拉了一盘花生米。 虽然不是很丰盛，但看起来真有家的感觉，很舒服，所有的不快也全都消失了。 第382章 初见苏国二代 其实吃饭就能看出家教来，别看姚翠翠家里穷，尤其是丈夫死了之后，说穷的揭不开锅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你看小荷花，吃饭的时候也不用别人喂，李四麟给她夹菜的时候，她总是用那稚嫩的语音说， “谢谢叔叔，叔叔真好！” 这才叫招人喜欢的孩子。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而有些东西是后天教出来的。 最初遇到棒梗的时候，这孩子就不懂事，可是自从经常在一起吃饭之后，李四麟没少敲打了他。 这件事就连贾张氏和秦淮如都挺纳闷的，原本在家的棒梗谁都不怕。 不管是他爹还是他奶奶，一说就犟嘴，还有点不懂礼貌。 可是见了李四麟，就真的如同耗子见了猫，叨菜都不敢叨远地方的，格外的老实。 越往后这孩子越老实，虽然学习还是个白费，但起码见到人知道说话，有老人的时候知道让，平日里也照顾妹妹和院子里比他小的孩子。 学习这东西是天分，就算是李四麟你让他学高数，他这辈子都学不会。 棒梗还不如李四麟呢，但这么下去混个毕业证，到时候李四麟给找份工作，这辈子也安安稳稳的。 这不也挺好吗！ 李四麟对口舌之欲并不高，前世的时候就是女强男弱，很多时候他宁愿吃食堂。 不敢说吃一辈子食堂不腻，但一个月吃个二十多天也无所谓。 但总归是家里吃着舒服，翠翠她娘没多大一会就吃饱了，这是个有眼力的人，看荷花吃饱了马上带到自己屋子里了。 荷花也习惯了，为了方便李四麟，一般情况下都是跟她姥姥子啊一起。 眼下就剩下李四麟和翠翠，这边翠翠给烫着酒，小酒盅一空就给倒上。 这感觉像大爷一般自在！ 酒足饭饱之后，翠翠又用大锅烧了开水，费劲巴力的将木桶给搬进屋。 “四麟，你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 边说着，还一边将李四麟身上的衣衫给褪下来。 李四麟光着屁股坐在木桶里，水热热的，老得劲了。 看泡的差不多了，翠翠还帮李四麟搓了搓，当然没搓多大一会，她也。。。 这日子才叫得劲呢！ 狂风暴雨之后，姚翠翠强打着精神，将李四麟褪下了的衣服给洗了，挂在炉子旁， “四麟，明早就能穿，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李四麟睡得是真香，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第二天清早，翠翠她娘给做的稀粥，烙饼，配上点小咸菜，这早饭吃的也舒服。 李四麟换上了洗干净的衣裳，在荷花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之后精神抖擞的上班。 其实有时候他也想过，干脆找一个好媳妇，过着平淡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但他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梦而已，自己做不到，被很多事情裹挟的他也不可能安稳下来。 何况他也不甘心就这么平淡一辈子！ 晚上到了，李四麟换上了利索的衣服，坐上了韩华的汽车，当韩华说晚上要去老莫的时候他就紧皱眉头。 李四麟很清楚今天自己的任务就是三陪，虽然不情愿，但为了技术，做三陪他也认了，而且不仅是认了，也要做好。 可是这个餐馆合适吗？ 韩华看出李四麟的不满，丝毫不敢大意连忙追问怎么了。 李四麟也没藏着掖着， “如果是你爹他们安排这些权贵，第一餐肯定是会堂，要不就是新开的钓鱼宾馆，第二餐来到这没什么毛病。” “可是你邀请的都是二代子弟，这里的确是苏餐，但韩华你认为老莫的苏餐能有他们国家的苏餐地道吗？” 韩华一琢磨，对啊，老莫的苏餐在平民百姓来看绝对的高大上，可是在这些权贵面前算什么。 人家千里迢迢来到这，就是为了吃一口家乡的菜，这怎么可能呢。 “四麟你说那咋办。” “赶紧联系泰丰楼，找几个大师傅给他们露一手，对了安排到隔壁屋子，把段源叫来。” 如果是其他人，想在老莫做一顿鲁菜，这绝对是开玩笑，可是这次是政治任务，别说老莫任何一家餐厅都不敢拒绝。 韩华马上联系段源，让他带上两个靠谱的人，去他们隔壁开一桌，并联系泰丰楼，找几个大师傅马上过来。 老莫李四麟不是第一次来，但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吃的。 苏国菜你说他到底算不算西餐，你要说纯粹的西餐还真算不上，可亚洲的菜系里也不占位置，很是尴尬。 前世的时候李四麟也出过国，说到底他是真吃不出西餐的好坏，什么几分熟的牛排，在他看来不如西红柿炖牛肉来的痛快。 你要说烤肉，西域内蒙的烤全羊可比洋鬼子做的好好吃百倍。 他真的没办法说出西餐好在哪里，一个华国胃注定了他吃不惯。 这群老毛子今天去了长城，下午就扛不住了早早的来到了饭店。 他们之所以提前到，估计也是对屋子进行了搜查，也是怕有窃听装备吧。 进了屋，李四麟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的谢尔盖，也就是易名亚历山大的这位。 这厮看起来并不算是特别健硕，个子也就一米七出点头，这个人李四麟怎么感觉都眼熟啊。 我艹，是他。 他这个人并不出名，远不如他逝去的哥哥，而且后期这个人李四麟没记错的话也是死于非命。 在丑国被人枪杀，死因很蹊跷，后世有人说是克格下的手，但真假李四麟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内情。 他不出名，他老爹可权势滔天。 李四麟还真想不到是他，这个身份来到内陆可是太敏感了，不过李四麟心中也是暗下注意。 哪怕是自己受点委屈，也要完成任务，这亚历山大说话肯定是管用的。 亚历山大看起来并不出奇，而他身边的几个人明显就是苏国的权贵，但这些人并没有引起李四麟的注意。 反而是坐在最边上的一个人，让李四麟感觉到了危险。 此人坐着看不准身高，但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穿的也是一身西服，真的是可以用平平无奇来表示。 他叫托夫斯基，对外说的也是个技术人员。 但李四麟能察觉到，此人的注意力全在亚历山大身上，这很明显就是亚历山大的保镖。 亚历山大的身份特殊，别说一个保镖就是身边有四五个克格的高手也不让人意外。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李四麟能察觉到此人的呼吸和心跳，却居然感觉不到这个人是活人。 这感觉好怪异，比起当时在唐家村看到的那群狂信徒还要别扭。 李四麟马上提高了警惕。 第383章 奇怪的保镖 韩华并没有和亚历山大说话，因为在对外的宣传中，亚历山大只是一个技术人员，而带队的是这个伊凡。 “伊凡，好久不见！” 韩华和坐在中间的大白熊打着招呼，对方也热情的站起来和韩华抱在一起。 “这是我的好兄弟，李四麟！” 之后对李四麟说道， “这是我在苏国认识的好朋友，伊凡！” 这伊凡会说华国话，看起来略带一些骄傲，和李四麟握过手之后就和韩华聊了起来。 两个人用的是苏语，李四麟还真听得懂，说也能勉强说上，只是不利索而已。 果不其然，当菜端上来的时候，几个苏国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特别愉快。 苏国菜对于华国人而言，就是吃个新鲜，到外面也好吹个牛逼，可是对于他们本国人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惊喜。 反而是略微有所改变的苏菜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改良的并不彻底，反而成了四不像。 好在是李四麟提前做了准备，顺口说了一句， “隔壁是我兄弟，他们吃的是鲁菜，也是华国最出名的菜系之一，要不要尝尝！” 这群人来华国肯定是有政治目的的，因为两国关系交恶，他们来也是观察，更是一种锻炼。 但毕竟都是年轻人，自然也有其他的心思，华国偏保守，女人是不要想了，那就只有美味佳肴。 一听李四麟这么一说，大家都同意了，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李四麟最在意的这个人。 他叫亚历克塞，但亚历山大使了一个眼色后，也就无奈的同意了。 进屋之后托夫斯基果然是在屋子里简单的检查了一遍，真的是够自信的。 这群鲁菜师傅们真的很给力，用尽了最大的努力，做出一桌子美味。 泰丰楼就是泰丰楼，比起傻柱的厨艺更要好上一点，最主要的是菜肴制作的格外精美。 不敢说是艺术品，但也几近于道。 这一下就镇住了几个大白熊，苏国人就是粗鄙，别看李四麟也是个粗人，但还真不至于一惊一乍的。 苏国靠近东北和内蒙，这两个地方的菜也很好吃，尤其是东北菜，里面多是山珍海味。 用后世的话说，吃一桌真正地道的东北菜，多了不敢说判个无期是没跑了。 但东北菜最大的特点就是阙黑胶黏齁咸，味道没得挑，但精美程度真的差点意思。 这群大白熊一上桌的时候甚至都不敢下手，生怕破坏了这种精美。 当然还有另一种原因，那就是怕下毒，当然其实也没啥关系，李四麟进入老莫的时候就听说了。 后厨有几个苏国人在监督，也就是担心食物里做手脚。 李四麟二话不说，每个菜都叨了一口，这群大白熊更是忍不住有些责怪李四麟破坏了艺术。 狗屁的艺术，李四麟认为最关键的还是吃饱饭，吃饱饭之后再谈艺术吧。 除了九转大肠和鲤鱼外，大肠的位置苏国人接受不了，鱼不会挑刺，而其余的菜在转瞬间就被吃光了。 鲁菜的量可也不小啊，一桌子也就十几个人，十八个菜只剩这两个。 李四麟心中还真有点鄙夷，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没办法只有叫几个大师傅再来一桌子吧，好在这些大师傅都是明事理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 李四麟忍不住的告诉段源，一会散席了安排车将几位大师傅给送回去，之后再给拿点礼品。 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目的和他们一样，不能亏待了人家。 当第二桌菜上来之后，这群人才恢复了人样，美滋滋的品尝起来。 接下来就是拼酒的环节，在吃饭的时候李四麟就能隐约的感觉到这谢尔盖的威慑力。 其余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很是小心，但令李四麟有些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嚣张跋扈，反而有点谨慎的感觉。 记忆中谢尔盖的哥哥倒是很嚣张，不过死的也很惨，这也许就是谢尔盖之所以这么谨慎的原因吧。 反而是伊凡，更嚣张一些，尽管韩华分别介绍了段源等几个人，也侧面说出了这几个人的家境。 但伊凡根本不以为意，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有些瞧不起华国人。 既然这样，那李四麟也不废话，开喝。 老毛子不是好酒吗，他没带什么二锅头，反而是带了巴图给的那些。 按巴图的话说这酒是自己酿的，没什么度数，可李四麟很清楚这酒起码在六十五度以上。 除非是那种调味的生命之水，那玩意九十多度，但那也不是直接喝的啊。 一般的伏特加都在四十多度，这六十多度的闷倒驴对于他们而言也是绝对的烈酒了。 李四麟把所有人面前的酒杯倒满，这大号的玻璃杯，一杯起码有半斤。 他站起来，用并不熟练的苏国话说道， “为了我们两国的友谊，请满饮此杯！” 这句话一出口，这群毛子也愣了一下，这杯子的大小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虽说毛子好酒，可一口半斤烈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 段源和韩华捂着脑门，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烈酒飘香，李四麟这话也将所有人都架在那里了，在看他一口就干掉这半斤白酒后，其余人也只有跟着喝下去。 伊凡喝完之后也是不停的嘶哈，反而是谢尔盖，眼睛冒光了，他平生最爱饮酒，在苏国也是以酒量着称，如今看到李四麟这么干脆，也忍不住欣喜。 看来今天是能喝个痛快了。 段源在喝完第一杯后马上就说自己安排点其他的菜，赶忙跑出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四麟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能站着出去啊。 李四麟用余光看了下托夫斯基，他本来已经认定此人就是保镖，但他很清楚一般情况下保镖是绝对不会饮酒的。 喝酒误事，尤其是作为谢尔盖的保镖，万一要是出了点事，谁也担待不起。 可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端起杯喝了进去，而且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好奇怪啊。 李四麟第一杯酒没有作弊，这么烈的酒就算是他也能感觉到一股烈火从喉咙直接烧到胃里。 也是习惯性的滋了一声。 其余人也大都有所反应，只是反应不同而已。 可这个托夫斯基喝下去就如同喝水一般，就连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真太怪了。 第384章 你来我往 李四麟还真有点不信邪，也就过了三五分钟的时间，端起第二杯。 “韩华不胜酒力，而我呢是韩华的好兄弟，今天陪各位远方来的朋友，华国有句俗话，朋友来了有美酒，让我们干了这杯酒，祝愿两国友谊长青！祝我们的领袖身体康健！” 其他人没听出来，可谢尔盖听出来了，作为一个表面上专心于技术的二代，可实际上同样是野心勃勃，只是别人很少能看出来而已。 作为邻居，他对华国研究很深，自然知道下一句是豺狼来了有猎枪。 不过他并不在乎，倒是李四麟敢这么喝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依旧没有表示，而是看了眼伊凡。 伊凡本不想喝下这杯，这着实有些快，可是谢尔盖的眼神让他知道自己必须陪同喝下。 毕竟表面上他是这群二代中的带头之人。 伊凡硬着头皮端起第二杯，其余人也跟着一起饮下这杯酒。 老毛子生于苦寒之地，绝大多数人无论男女都喜好饮酒，尤其是烈酒，也正因此酒量都不错。 慢慢来，这个六十多度的白酒每个人喝下一斤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李四麟先发制人，而且话里行间着实有些后世称之为道德绑架的意思。 第一杯两国友谊，虽然双方早就是面和心不和，但谁也不会太公开的说出来，尤其是这群二代们更注意影响。 第二杯更是让人无法拒绝，为两国的领袖身体，谁要是不喝的话回国后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背后告密。 尤其是有谢尔盖在，更是如此。 可这么一来，从第一杯开始到第二杯结束，满打满算不到十分钟，一般人真扛不住。 李四麟第二杯仍然没有作弊，喝下去之后顿时脸色发红，额头上也冒汗了。 甚至身体也晃了晃！ 说真的，他也快扛不住了。 当然这也是一种表演，如果自己现在和那个托夫斯基一样，第二杯酒下肚一点反应都没有，后面的戏该不好唱了。 谢尔盖有些失望，虽然这速度快一些，但他还是能顶得住，没想到眼前这个华国小子已经显露出颓势。 唉，他也注意到李四麟看出托夫斯基的不对劲，心中暗笑，你就算是酒神也不一定能喝过他啊。 他可是。。。 韩华也已经快要顶不住了，可他没想到李四麟居然也如此，上次他可是见识过李四麟的酒量，不至于啊。 好在两个人坐在一起，李四麟表面上有些困顿，可私下里却用脚碰了一下韩华。 这下明白了，眼前这厮是在装模作样。 这也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大家都知道，一场酒局根本不可能解决太多问题，但为了这些技术人员晚走几天，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韩华来之前特意找自己的小姨配了一些解酒药，要不然这一斤下肚早就醉了。 他也是豁出去了，即便是喝吐了血今天也要喝到底。 刚要站起来，苏国这边站起来一个人，这体型和熊差不多，在李四麟认识的人里，也就巴图和他有一拼。 此人的华国话明显更流畅， “你们华国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作为老大哥自然会照顾小兄弟的！” 这话一出，就连段源带来的那两个朋友也很是愤怒，桌子底下拳头攥的死死的。 此人并不在意，反而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 “来，为了我们两国的兄弟情谊，喝了这杯酒！” 李四麟强压住怒火，摇晃着身体站起来， “好，饮胜！” 咕咚咕咚，第三杯下肚了，其余人也跟着喝下去。 韩华虽然喝了解酒药，可这一斤半下肚彻底撑不住了，赶忙站起身跑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当场喷了！ 当然不只是他，毛子那边也是如此，不止一个人跑了出去。 李四麟依旧是摇摇晃晃，但却没有坐下，一把端起这二十斤的酒坛子，再次给自己杯中倒满。 对着说话的人，双目赤红但还是面带微笑， “您看着比我大，我比你年轻几岁，自然是老大哥，既然你知道我们华国的俗话，那还不如咱们再来三杯！” 这话连消带打，你比我年纪大自然是老大哥，这是你我之间，国与国之间可不好说，喝完三杯再说。 这厮明显是怂了，再来一杯他能喝下去，可是三杯吗，加起来就三斤白酒。 铁胃也得烧穿！ 但李四麟根本没给他犹豫的时间，连着三杯白酒下肚。 酒杯倒着拿在手里，一滴都没有落下！ 此人也算个汉子，第一杯强撑着喝下去，而第二杯那就不是喝酒了，喝毒药也没这么慢。 这第二杯足足喝了有五分钟，这才咽下去。 第三杯刚倒上，此人呲溜钻桌子底下去了。 老毛子们也纳闷了，李四麟第二杯下肚的时候就摇摇欲坠，可现在六杯酒了，还是老样子。 甚至有人过来检查了一下酒坛，他们有了解华国历史的，知道某些酒壶能作弊，可这酒坛子就是最普通的。 根本玩不了什么猫腻啊。 李四麟坐下了，靠在椅子上，目光略显呆滞，可是下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毛子们有些愤怒。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不过如此，还有谁！” 伊凡忍不了，他是带头的，他也感觉到李四麟马上就要倒下了，那眼神都直了。 索性使了个眼色，示意另一人来敬酒。 韩华此时也回来了，此时的他甚至想让李四麟就此罢手，虽然任务很重要，但也不能喝死人啊。 别说他了，就是段源都坐过来，他意思很简单，我来。 虽然他酒量就一斤多点，现在已经到量了，但李四麟是他的兄弟，他还没倒下呢。 就算再不济，还能替李四麟挡一杯吧，大不了回去洗胃输液，他认了。 还没等他站起来，李四麟一把按在他的胳膊上，稍稍用力的掐了掐。 段源明白了，这厮还是有余力的。 心中更是庆幸，自己闲的没事可没少和李四麟撩骚，男人吗总是喜欢吹点牛逼，尤其是在时间长短和酒量大小上更是如此。 看来李四麟以前还是给自己留着面子的，要是这么喝估计自己都该烧周年了。 第385章 摊牌 来者不拒，随时反击。 不管谁过来找李四麟碰杯，他都二话不说一口喝干，随后拎着酒坛找到对方。 一杯你不倒，那就再来一杯。 其实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十一二杯酒，桌子上就剩下了韩华，伊凡，托夫斯基和谢尔盖。 其余人全倒下了，他们没办法去了另外一个屋子里继续。 因为有人现场直播，当场化身喷泉。 要不是李四麟躲的快，早被人喷在身上了。 不得不说韩华事先吃下解酒药是个明智的选择，而且也吐过两回了。 但脸色也是煞白，真的是强撑着。 李四麟亲眼看见韩华的手不断的掐在自己大腿上，就是让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下面的事情也许更重要。 伊凡的状况也差不多，摇摇欲坠。 老莫餐厅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将喝多的人该送到宾馆就送宾馆，看起来实在顶不住的就得送医院了。 又换了一间屋子后菜是真吃不下去了，搞了几个小咸菜和花生米。 其实李四麟也看出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喝酒这东西还是比较公平的。 能喝就是能喝！ 而且喝到这个时候，什么美味佳肴也许都比不得一份拍黄瓜和花生米吃起来舒服一些。 刚转到另一间屋子，伊凡就倒下了，白酒这玩意和黄酒有些类似的地方，那就是见风倒。 看到伊凡倒下了，李四麟还没什么反应，谢尔盖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谢尔盖也着实是能喝，起码喝了有三斤吧，目前看起来丝毫没有影响。 看他松了一口气，李四麟心中有个不太确定的想法，这苏国内部之间也不是那么的平静啊。 其实这也不奇怪，哪里都是如此，上层的斗争无处不在，只是咱们普通小老百姓并不知道而已。 来到另一个屋子里，谢尔盖点了一根烟，笑眯眯的对韩华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说完这句话对托夫斯基使了一个眼色，托夫斯基马上走出去，并且带上门站在门外。 “你们不用担心，他不会对外说出什么事情！” 韩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老莫偷了一把吃饭用的叉子，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坐在旁边的李四麟却有些吃惊。 他和韩华接触过几次，对他的感观一般，最多算是个小有能力的二代罢了。 刚才猛掐自己就够惊人了，现在这厮居然悄悄用叉子在自己的肋部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已经渗透了白色的衬衣，他脸上同样是笑着，带着酒劲说了一句， “这屋子还有点冷，四麟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李四麟将棉袄递给他，韩华迅速的穿上，其实这屋子根本不冷，这一切都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上的血渍。 也是个狠人啊。 不过这下效果很好，韩华清醒了很多。 他点点头，“我们知道你的身份，其实你的身份在苏国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秘密，对吗。” 谢尔盖看了一眼李四麟，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出去。 韩华也明白了谢尔盖的意思，解释道， “他不是保镖，真的是我朋友，而且有些事情他也可以做主。” 这话自然是给李四麟脸上贴金了，他今天就是一个酒墩罢了。 谢尔盖并不在意，谁来都无所谓，只要保证不泄密就好。 “我可以给你一个准信，七月！” 韩华眼神闪烁，真的是这样啊，和我国一些情报人员传回来的没有太大的差距。 这一天真的要来了，这让韩华有些迷茫。 谢尔盖端起酒杯，示意李四麟和他喝上一杯，李四麟也叹了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个在前世就是如此，这一世看来也脱不了关系。 谢尔盖略有些得意，他说这个消息并不值钱，现在已经三月份了，华国早就有了准备。 但他的目的不是炫耀，这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军工，电力，机械，钢铁，煤炭，造纸，化工等等等等，都是我们给你们的，还有数十亿，如今想拿回来也是无可厚非对吗。” 这话没错，如果当时没有苏国的支援，也不会造就后世的世界工厂，全部产业的工业链，的确是苏国给与的。 这个没人能说出来苏国的不对，但要记住，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白给的。 他们之所以给华国这样，可不是靠着兄弟情义，而是希望华国冲在最前面。 我们也的确做到了他们所希望的那样，高丽一战彻底将丑国击退。 而后在这个特殊的凉战时期，我们也做到了更多他们所期许的。 对与错李四麟不好说，但他是华国人，这是根本。 韩华也只有点头，既然谢尔盖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所求。 不怕他要东西，只要能拖延一些，付出一些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你想要什么！” 李四麟一直在旁边认真的听着，他知道了谢尔盖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没有想明白。 他大概有这方面的能力能延缓，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权力，难道是金钱，这个是最有可能的，要知道前世的谢尔盖可是在苏国解体之时跑到了丑国，做起了逍遥侯，日子过得十分自在。 可苏国不能捞钱吗，这个不可能。 以谢尔盖的身份，即便是苏国现在的政治制度，同样是可以捞到大笔的财富。 华国能给他多少，想必没有垄断来得多。 想到这，李四麟有些怀疑这是一种障眼法，但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希尔盖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真他娘的不爽啊。 没想到谢尔盖并没有继续接下来的话，反而是神秘的说了一句， “我今天是来喝酒的，不是来谈事情的，这位叫做李四麟吧，明天这个时候，换一个饭店，喝好了我自然会说！” 妈了逼的，玩什么神秘啊，李四麟压着火， “好！” “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烤鸭很出名，明天可以请我吃烤鸭吗！” “好！” 这个好字是韩华笑呵呵的说出来的，但语音可是很重。 谢尔盖站起身，拿着衣服就这么走了。 韩华紧攥双手，“四麟帮我看看人走了吗。” 李四麟马上起身，这几人已经上了苏馆预备好的车。 回来后点点头，韩华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艹，我艹，真他妈的疼啊！” 第386章 怪人 赶紧扒开衣服，扯下衬衣，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还在淌着。 李四麟也是个虎逼，二话不说倒了一杯酒直接泼上了，谁知道那叉子多少用过，这年头消毒可不咋地啊。 六十多度的白酒洒在伤口上，那感觉一定很舒坦。 只听见韩华嗷的一声，人都打停了。 “你大爷李四麟，你想整死我啊！” 不过其实也挺好，疼这一下，酒劲下去不少。 其实伤口不算太大，也用不着缝合，但是也疼啊。 李四麟还要倒酒，韩华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说不用不用。 段源吩咐人开车，将两个人送回了韩家。 此时韩父也是脸色通红，估计也是没少喝了，和老毛子谈事不喝酒根本不行。 后世不是有个不知道真假的传说，某位司令连着喝了十几杯白酒，换来了更改战斗机机型，以及生产线的传说吗。 韩父的表情也不是很爽快，他们这边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这些权贵是滴水不漏。 反而是不如韩华得到的消息要多。 韩父一听韩华传回来的消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错，今天你们做的很好，明天继续，先看看谢尔盖提出什么条件，你们不要擅自做主，尽可能的回报。” 李四麟将他们内部应该有问题的怀疑说出来，韩华的确是有些喝多了。 按理说他的政治敏感度要比李四麟要强，但酒劲上来后真的是忽略了不少。 这也是人之常情。 韩父听到这个，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这也证明了他们从苏国传回来情报的真实性。 苏国内部其实对于撤回专家这件事是有分歧的，这就可以利用了。 韩父其实一直在等着李四麟他们回来，在秘书认真的记录下桌子上所有的话语之后，他马上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今天和谢尔盖他们喝酒本该是有记录人员的，但为了防止对方起疑心只能让他们一群真二代加上李四麟这么一个人去。 好在李四麟记忆力不错，将所有事情都记下来了。 韩父到了海子里，将两场酒席的所有交谈记录全给了分析专家，他们会根据所有的话语来进行缜密的分析。 但无论如何都已经确定，撤走专家一事已经是定局，只是看时间能不能尽可能的延缓。 上面很快做出决定，在四个月里，能从这些专家的身上掏出多少技术就死命的掏。 老毛子不是好酒吗，从四九城各个单位抽调能喝的，全都去这些地方陪酒。 也会抽调一部分记忆能力好的，能记多少记多少。 时间不多了，必须充分利用起来。 这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回去后告诉李四麟同志和韩华同志，这次表现很不错，但还要继续努力，不要错过任何的机会。” 韩父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马上答应下来，但他还是有些顾虑， “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些太年轻了，我看最好是找一些老成的人陪同！” 上面的几个人讨论了一番，还是决定由李四麟和韩华负责这件事。 “他们都不是孩子，你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带兵打仗了，何况其他人去那谢尔盖会不会起疑心，或者干脆断了这次的交易都不一样。” “李四麟同志做过几件大事，是值得信任的，年轻人，多锻炼也无妨，即便失败了又如何！” “当年我们也是一穷二白，同志们，不要怕！也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放手去做！” 韩父马上站起身，敬了一个礼后， “是！” 李四麟就差在韩家睡了，等到韩父回来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多。 他是真的有点困了，可看到韩父回来后一头扎进自己的书房，也不知道在写着一些设呢么，他还真有点汗颜。 熬夜没问题，但你让他这个点还在处理公务，奋笔疾书那还是算了吧。 也顾不得自己喝过酒，索性开车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院，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到科院，又一个电话把他摇到了调查，徐老鬼看李四麟眼睛上厚重一层的眼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赶紧洗洗去。” 李四麟打了一个哈欠，去水房洗了一把后回来了。 “昨天你看到了一个怪人是吧！” 没错，这里所说的怪人就是托夫斯基。 他尽职尽责的做了一个保镖的角色，但喝酒酒不应该，李四麟倒是没有刻意的去和他喝。 因为李四麟除了开始猛喝之外，在开了嘲讽大招后都是自卫反击，几乎所有毛子都过来碰杯，只有托夫斯基没有。 他后期也试着和托夫斯基干了一杯，可这个人怪就怪在这里。 你找他碰杯，他也不说话，一口就干掉，但却从没有反击，这个情况和毛子的性格有很大的不同。 此人也不怎么说话，李四麟甚至还能察觉到其他人与托夫斯基并不熟络。 不仅如此，谢尔盖表面上还有那么一丝谦逊，可骨子里的傲气是抹不掉的。 这个底气来自他的身份，李四麟这两年唯一见过这种傲气的人就是木大的大女儿。 但谢尔盖对托夫斯基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尊敬谈不上，正常的使唤，但似乎还带着一些畏惧。 不仅是他，伊凡也是如此。 徐老鬼听完这些话也赶紧记录下来， “这个托夫斯基是不是怎么喝酒都没什么反应！” 这才是最怪的地方，李四麟前两杯是硬挺下来的，他心里知道如果是硬碰硬，他喝不过谢尔盖。 在他认识的人中真能和谢尔盖拼酒的也只有巴图了，他是没戏，只有靠作弊。 但谢尔盖喝酒之后也是有反应的，从谦逊变得略有那么一些张狂，说话也有些大舌头了。 可那个托夫斯基也喝了三四斤，李四麟可是亲眼看见他咽下去的，但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跳，呼吸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李四麟相信如果能感知他的脉搏跳动，估计也是没有变化。 当徐老鬼问他如何看待这个托夫斯基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一句话， “不像个人！” 在考虑之后，他反而问徐老鬼， “徐局，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在唐家村看到的那些狂信徒吗！” 徐老鬼点点头，这他怎么能忘记。 李四麟继续追问，“那薛疯子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也是忘不掉的。 徐老鬼听完李四麟的话，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 第387章 桂省公文包 李四麟也很难特别准确的描述出这个托夫斯基，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看法， “清醒的狂信徒薛疯子。” 这就是他的描述，很怪异，但李四麟认为还算精准。 李四麟仔细观察过他的脚步，就如同去年他在国庆日当天看到的陆军阵营一般。 每一步都如同尺子一般，也许有人会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能登上国庆军演舞台的都有这个本事。 可要知道那是在天门前表演，平日里走路也许也有些近似，但绝对不会做到每一步都是如此。 尤其是换了便装后，想必那些参与军演的士兵也会放松一些吧。 但托夫斯基不会！ 其他人感觉不到，李四麟却能深刻的感觉处这个托夫斯基衣衫下，藏着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是一个真正的战争机器！ 当初他没有和薛疯子真正交手，但是和薛老四对过一次，这托夫斯基给他的威胁要远在薛老四之上。 手上的老茧特别厚，明显练过枪法和冷兵器。 这就着实有些恐怖了。 徐老鬼更是有些诧异，当初遇到薛疯子的时候李四麟是没有任何畏惧的。 哪怕真的让他面对面和薛疯子肉搏，也许李四麟不是对手，但相差不会太大。 徐老鬼其实侧面也向道爷打听过李四麟的功夫到底有多强。 道爷当时就两句话， “李四麟如果是在古代，一定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能斩将夺旗的那一种。” “在给他几年的时间，李四麟在单纯的肉体上已经是人类所能认知的巅峰！” 说真的，徐老鬼从来没见过李四麟如此重视一个人，倒是谈不上畏惧，可却多了从未有过的谨慎。 这个就好奇怪。 “我们安排的特情人员将所有来到京城的人都查出来，可就这个托夫斯基没有任何的线索！” 徐老鬼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在苏国也有自己人，他特意的查过，能与这个托夫斯基对上的人在五年前已经死亡。” 这话让李四麟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是鬼魂，不对吧，这也不是灵异小说啊。 徐老鬼犹豫了半天， “四麟，有机会试探一下这个托夫斯基的身手，我们有一些猜想，看看到底对不对。” 李四麟同意了，他还真有点想试试的感觉，其实到了今天他真的对于个人的单打独斗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如果说是冷兵器或者说是赤手空拳，想必整个天下能比他强的也是寥寥无几。 最起码在京城他还真没遇到过对手。 可这个托夫斯基给他一种强烈的威胁感，这反而是让他跃跃欲试。 但他不敢啊，就是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影响了这一次的任务，如今徐老鬼这么说了，他也正好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晚上到了，韩华这次没有叫段源，原因就只有一个，这厮压根就没起来。 昨晚上喝伤了。 李四麟和韩华都挨骂了，骂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源他娘。 这位是敢去海子里闹的人，记得段源有一次喝多了吹嘘过， “要不是考虑我爹早早的离开实权岗位，我娘的职位应该不比我爹要低。” 就不说位置，光说李四麟他们的关系，他们也只能听着啊，挨骂就挨骂吧，无所谓的事情。 韩华特意包下了全聚德的整个二层，就是为了方便谈事。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他们就提前到了，昨天其实是有些失礼的，让客人提前到。 晚上六点，几个老毛子也都到了，李四麟一看也不行啊，昨天可是七八个人，今天只有四五个人。 没来那几个是彻底趴窝了，根本没办法起来。 什么战斗民族，什么最能喝酒的民族，可拉倒吧。 别人不敢说，要是巴图来了，除了那个不知道根底的托夫斯基和嗜酒如命的谢尔盖外，其余的人他一个人就能撂倒。 今天一开始那伊凡就说了一番话，无非就是两国的友谊天长地久，昨天初次见面，双方都很生疏。 今天第二次也都算是朋友了，下次去了苏国他一定会请大家尝尝正宗的苏国菜。 话锋一转，那意思就是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不要喝太多耽误事情。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难道就是怂了，毛子也就这么一回事。 但转瞬间他知道不是如此，在他说完后，谢尔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他明白了，昨天伊凡喝多了之后只有谢尔盖和他的保镖留下，这也许就是伊凡今天说这番话的用意。 伊凡似乎对于单独留下两人是非常反对的，如果李四麟猜想没错的话，那伊凡是不是还有监视谢尔盖的任务啊。 那可不行啊，今天必须继续把伊凡喝多了。 李四麟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找到了今天送他们来到这的司机。 这司机可不是为他们两个人服务的，据韩华所说，今天这个司机的级别还在李四麟之上。 虽然大家都说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可要知道李四麟已经是正科，一个司机的级别比他高，这个司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司机就不好说了。 韩华也特意交代了一下，今天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这个司机处理，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照做。 “魏哥，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酒，喝起来不那么烈，最好甜甜的，但度数高，让人无声无息中喝多了。” 魏哥琢磨了一下，还真有， “我一个战友是桂省的，他们自家酿的米酒就是这种，本身是大米酿造的。” 这可麻烦了，现在哪来的大米啊，李四麟只能继续问道， “现在能搞到吗？” 魏哥胸有成竹，“没问题，虽然现在不允许用大米酿酒，但我的战友家世也不一般，家里应该有存酒！” “这酒多少度。” 要是度数低了就没什么意义了，必须既要度数高，还喝起来不烈的，要不怎么能让这伊凡不知不觉中醉过去。 “度数不低，李四麟放心吧我喝过，度数大概在四十多点！” 他不知道李四麟要这个酒干什么，但今天出来前上面已经交代了，无论要什么只要是能搞到就一定全力满足。 “那个酒喝起来微甜，但喝一会就上头了，你看行不行！” 李四麟点点头， “魏哥，马上去搞，越快越好，最少来个几十斤！很重要！” 第388章 步步紧逼 魏哥知道事情的重要，马上驱车离开了。 好在如今的四九城城区真的不算大，不到半小时魏哥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而此时屋子里每个人满打满算喝了不到半斤白酒，光是用毛子语和华语在那里瞎聊。 李四麟真的服气了，基本上都是鸡同鸭讲，但看起来都是兴致勃勃，这也是政治人物的必修课吧，反正他是能听懂，但这好笑吗？ 没几句话就哈哈大笑。。 看到魏哥拿了两大桶桂省的公文包进来了，李四麟终于笑了。 “这是我们南部的饮料，其实苏国和京城都是北方，对于南方的饮品很少接触，大家尝尝！” 李四麟自己先喝了一碗后，给每个人倒上。 你要说他一点酒精味没有那是扯淡，但更多的是酸甜，说实话李四麟不愿意喝。 很多人感觉不到白酒好喝，但他愿意喝，这就是个人的口味吧。 这米酒一端上来，大家一尝，甜滋滋的带点酸味，感觉度数和红酒有近似之处，这玩意肯定喝不多，这下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伊凡也是连喝了两杯，还真没啥感觉，那就随意喝吧。 心里想着这小甜水怎么也喝不醉吧。 可李四麟心里很清楚，一个桂省，一个云省，这两个地方别看属于南方，看似酒量不大，其实也挺夸张。 尤其是这公文包，喝起来没啥，过一会你试试。 北方的白酒就是非常赤裸的告诉你，来啊，喝不死你！ 而米酒则是异常娇柔的趴在你耳边，温柔的说，“喝啊，喝不多的！” 这就是米酒的特征，和白酒相比，这玩意就是迷魂药，不知不觉中让你喝多了。 今天这酒局持续的时间可不短，从六点多一直喝到十一点，要不是提前和全聚德沟通过，人家早就骂娘了。 喝着喝着有些人就感觉不对劲了，在屋子里还没啥事，怎么出去上厕所回来就晕乎乎的。 这米酒喝多了的感觉和白酒还不一样，胃里不恶心，也没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就是迷糊啊。 眼皮直打架，就是想睡觉。 李四麟和韩华见状赶紧打岔，什么这小甜水也能喝多了，酒量也不行啊。 反正就是此类的话，再加上略带一些鄙夷的眼神，如果对方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其实也激不起对方的愤怒。 可在座的最多也就三十不到，又是典型的毛子性格，谁能忍得了这冷嘲热讽。 小甜水而已，谁能喝多啊，是不是。 可是到了十一点左右，只要出去的人都顶不住了。 尤其是这公文包，喝多了也撑的难受，包括伊凡也是如此。 在上了第三次厕所之后，他刚进屋一句话没说，哐当一下子靠在墙上。 要不是李四麟眼疾手快，估计直接就栽倒在地了。 也不只是他，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托夫斯基也迅速的起身，伸手扶住伊凡。 两只差不多大小的手掌碰触在一起，李四麟眉头紧皱，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托夫斯基也是如此。 在这一刻，李四麟暗自发力，全身的劲力都汇聚在手掌之上。 一声清脆的爆响，极其细微。 两只手同时抓住了伊凡的身体，将他放在椅子上。 不用问，这伊凡彻底睡过去了。 李四麟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此时屋子里还剩下昨天的四个人。 韩华还是很精明的，主要是他之前喝过这桂省的米酒，自然知道这酒的威力。 他索性喝起了啤酒，无非是多去几次厕所。 这小子也着实是有脑子，在这群毛子看来，这小甜水的度数比啤酒高也有限，索性是一杯甜水，一杯啤酒。 韩华心里暗道，这么喝我能喝死你们，怎么说也有三四十度，这啤酒最多四五度的样子。 这也是他能撑到最后的原因。 李四麟安排人将伊凡送到其他屋子里，下面就是正式的谈话。 托夫斯基也出去了，依旧是站在门口环顾四周。 谢尔盖此时也有些晕乎，不过还是尽可能的保持清醒，他心中也是挺好奇，刚才喝着没啥感觉，如今却发现这玩意度数不低啊。 这就是华国人的诡计，不知不觉中将伊凡喝多，看起来还没什么大事。 厉害啊！ “我昨天说过这些行业，我不能做到推迟，但能做到顺序的改变！” 当他说到不能推迟的时候，李四麟的心凉了。 可如果能改变顺序也可以啊，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多行业，华国实际上哪个到目前都不成熟，但如果说紧缺的无非是机械和化工。 不过人不能让其他人牵着鼻子走，李四麟准备冒险试一试，这也是有赖于他前世的记忆。 要不是有这个，他其实也就是个莽夫而已。 既然决定冒险，那就不能太着急，韩华刚要说话，李四麟一把就拦住了他。 韩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真的只能选择信任李四麟。 只见李四麟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有一个老师，曾经是丑国常春藤的学子，在她的描述中，那里是个富饶，自由，平等，没有监视的地方！” 重点在没有监视二字。 当然这话纯粹是糊弄谢尔盖，李四麟也想不明白，其实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有真正的自由二字。 这话一出口，明显能感觉谢尔盖愣了一下，虽然这个动作转瞬即逝，但却被李四麟敏锐的察觉到。 有戏！ 谢尔盖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顺口说道， “我也有不少朋友在丑国，还可以吧！” 既然对方有了那么一丝的退却之心，换做别人也许会徐徐图之，可李四麟偏偏不走寻常路，步步紧逼， “谢尔盖同志，你说你身边会不会有着监听！” 谢尔盖马上摇头，断然否认，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谢尔盖长出一口气，在很长时间内一言不发。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哪怕是华国不掏钱，以自己私藏的几千美刀也许能改变谢尔盖的心意。 其实这些钱多吗，肯定不多，但记住这里是华国，目前为止苏国虽然有很多间谍，但因为人种的不同，肯定无法进入华国最高层。 尤其是在这全聚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被搜查了无数遍，说难听点，一只苏国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也就是说在苏国，很多人的眼睛都盯在谢尔盖的身上，可是在这里他是绝对安全的。 李四麟打算赌一把，以最快的语速，最坚定的语气说道， “只要到了八月，丑国任意一个地方，一套房子就是你的，值不值！” 谢尔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表情略微有些慌张，但语气也是很急， “你说的是真的！” 李四麟此时真的不急了，他终于试探出谢尔盖的心意，果然没错。 前世的时候他跑去丑国，单单是因为苏国解体吗，不尽然吧，也许在他的心中，就不愿意留在苏国。 其实这不光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李四麟是八零后，他那个时代很多有钱人都跑去国外当了慕洋犬。 想必谢尔盖也是如此，这也与苏国的政治环境生态有关系！ 第389章 固本仙丹 “合理合法！资金来自香江，会落在你指定任意人的身上！” “完全没有人能查到资金的来源。华国特情人员的能力值得你相信。” 李四麟见谢尔盖动摇了，一句紧接着一句。 谢尔盖猛地坐下，认真的思考着。 其实李四麟有一点猜错了，这谢尔盖不是慕洋犬，而是给自己找退路。 他父亲现在正在最巅峰的时期，可他父亲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早就引发了众多人的不满。 在家里他父亲也会和他进行沟通，但其实就是一意孤行。 批判个人崇拜，准备将某人的尸体移出，很多决策其实也许是对的，但在苏国这种行为如同背叛。 谢尔盖早就想到父亲的未来，但没办法劝得动。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给自己找退路，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很多父子也是如此。 而且苏国的政治斗争更加的残酷，很多时候完全可以用你死我活来形容。 现在谢尔盖身边自然有信任的人在想办法帮他转移财产，可他却发现事情的进展超乎他的想象。 作为苏国重要人物的独子，有无数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什么都不敢做。 他这次来华国，就是希望另辟蹊径，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安全的办法。 如今有了，他不会错过，虽然苏国没有狡兔三窟的谚语，但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1 谢尔盖终于做了决定，他会想尽办法将撤走苏国专家的时间向后推移。 一个月也许做不到，但十天半个月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只要到了八月，房子就是我的！” 李四麟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恶狠狠的点点头。 这种政治盟约自然是不会落在纸上，但也不会有人违反。 一套房子而已，李四麟之前向沈若雪打听过，就是此时的丑国洛杉矶一套小别墅也就几万美刀而已。 别说推迟一个月，能用几万美刀推迟三天，想必上面都是绝对的举双手赞成。 现在是争分争秒的时间，也许拖一天就能为国家省下几十万美刀甚至更多。 以一换十，这个生意划得来。 既然大家都把这个所谓的约定当做生意，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我有点见面礼要给谢尔盖先生，请稍等！” 谢尔盖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缺钱，只是找一个退路而已。 说真的，现在拿出钱或者黄金对他而言是一种羞辱。 李四麟神秘的一笑下楼后不长时间就回来了，他拿出一个盒子， “韩华没有说的太仔细，我不光是东城分局治安科的副科，还有另一个身份！” 谢尔盖脸色更难看了，他之所以和韩华谈，是因为韩华父亲的身份。 而在他看来，李四麟也是个二代，这个身形气质包括衣着打扮和普通华国人有很大的区别。 尤其是那种自信，要不是二代还真够呛有。 可这么一说，谢尔盖突然有了一些猜疑，难道李四麟是华国特情人员，那就麻烦了。 “你放心谢尔盖先生，我另一个身份是华国最大也是最权威的中药研发中心的治安科科长。这就是我的见面礼！” 李四麟将盒子推给谢尔盖，谢尔盖在半信半疑中打开，里面是几个蜡封的丸药。 “此药名为固本仙丹，吃了之后对男人有极大的好处，你大可试一试，据说是当年前朝乾隆帝长期服用。” 乾隆皇帝在苏国也是有点名气的，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体绝对比一般人要好，不管是在长寿还是御女方面都是如此。 男人之间谈论女人的时候并不多，但如果互相能谈论起这方面的事情，那大概率是把对方当做朋友。 东西方都差不多。 李四麟白天的时候在科院和韩如瑜聊过谢尔盖这个人，当然他没有说出名字。 即便是自己的女人也需要保守秘密，这是根本。 谢尔盖喜好喝酒，酒量异于常人，而且李四麟也稍微懂那么点医术，将谢尔盖身体上的状况告诉韩如瑜，让她帮忙分析一样。 韩如瑜不愧为大医，虽然对这方面不是特别精通，但听完李四麟的介绍，也很上心。 专门和吴大夫等人一起沟通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果。 谢尔盖其实身体是有问题的，用比较通俗的话来形容就是某方面的欲望特别强，可谓无女不欢，但时间短。 恰好最近科院一直在研发能出口的壮阳药，还真研发出这个。 而且李四麟手中的药绝对不是会对外出售的那种，可以说这是珍藏版。 这是李四麟准备的第二个方法，男人嘛，除了一些取向有问题的之外，其余的哪个不希望自己身体更好一些。 一振雄风的事情大概率是绝大多数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谢尔盖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 韩华一听是固本仙丹，二话不说将手塞进盒子里，闭着眼睛胡乱的挑了一粒。 之后马上打开塞进嘴里。 这是为了打消谢尔盖的疑惑，当然他也听说过这个药，自然视若珍宝。 其实最早李四麟还想试试，但被韩如瑜阻止了，他清晰的记得当时韩如瑜将他拽到没人的地方，脸色微红的告诉他， “你绝对不能吃啊！” 李四麟还纳闷呢，这么好的药自己为啥不能吃，在他的逼问下，韩如瑜终于带着一丝羞怒的说出了答案， “你要是吃了这个药，会杀人的！”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不过很快就知道了，还故作悲哀的叹息了一声，洋洋自得说了一句， “难道太强也是我的错！” 之后被韩如瑜一记八卦掌拍出去了。 谢尔盖这下算是放心了，如果真下毒的话也不可能让韩华吃下去，韩华的父亲也是身居高位的人。 而且这个东西的确是他需要的，甚至可以说除了生命和家族之外最需要的东西。 如今双方算是谈拢了，谢尔盖也不是小气的人，华国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 苏国也有类似的谚语，他琢磨了一下，给出什么礼物最合适 呢。 有了！ 而且这个礼物绝对符合他们两个人的心意。 第390章 珍贵的礼物 “你们应该能查到我在莫动力学校曾经就读过吧！” 这个大家都清楚，说起这个莫动力学院应该是苏国最好的大学，我国有多位院士毕业于这个学校。 甚至可以说这个学校奠定了苏国强大的工业基础。 而谢尔盖也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 “我有一个导师的专业是钢铁方面的，目前就在你们京钢担任顾问。我们的关系非常不错。” 李四麟咽了两口唾沫， “你的意思是？” 谢尔盖得意的点点头， “我会通知他尽可能的多教你们一些，而且在临近回国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出一些小的意外，多呆上两个月，这个礼物够不够！” 这还说什么，太够了啊。 其实谢尔盖心中对于华国还是有些鄙夷的，自从来到京城这种看法更加的根深蒂固。 这可是华国的首都还如此破旧，而其他地方更是难以形容。 在他看来就算再给华国五十年，也就勉强比得上现在的苏国，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这个。 这一点李四麟他们也能看出来，现在你越瞧不起我们，可能对于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无所谓，尽情的鄙夷吧，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到时候谁是大哥，谁是小弟可就不好说了。 只可惜没办法录音，只有录音才能更加笃定，但苏国人也不傻，何况如果说窃听技术，人家真的比咱们强太多。 没被发现也就罢了，要是万一被发现，那二人不说以死谢罪吧，但未来也就真的没有了。 谢尔盖走了，当他走后两个人兴奋的击掌庆祝，可就在击掌的一刹那，李四麟表情凝固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韩华很是纳闷，“怎么了，一套房子而已上面肯定会同意的，不用担心。” 李四麟摇摇头，将击掌的右手放在桌子上，尤其是虎口这里，已经变得青紫。 韩华大吃一惊，“怎么搞的！”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疼是有些，但还能忍住，可他也没想到，就是刚才和托夫斯基的轻微碰触，就有如此的后果。 这厮的力气甚至还在薛老四之上，好恐怖的力量啊。 韩华一听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可是知道李四麟的个人武力，没想到对方就这么强。 他准备回去后马上汇报这件事，这个可也是非常重要。 而此时的谢尔盖来到自己的车上，本来坐在驾驶位的托夫斯基却坐在了副驾驶上。 这也让他有些郁闷，但他什么都没有问，等到回到苏馆才问出来。 托夫斯基举起右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我手骨断了！那个李四麟不是人，力量堪比西伯利亚的棕熊！” 什么，谢尔盖也是愣住了，这个托夫斯基可不是一般的人，甚至可以说他不是人。 在某次试炼中，这厮曾经单人手无寸铁击杀棕熊，这虽然不是超人但也相差无几了。 可在托夫斯基口中，那个在谢尔盖看来长的有些过于俊俏，甚至像小白脸的李四麟居然这么厉害。 “你真这么认为。” 谢尔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继续追问道。 托夫斯基的脸上也有些迷茫，考虑了很久才说道， “他单凭肉体的力量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可他有一种古怪的发力方式，传闻中华国有一些人会一种奇怪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武术！” “可是在二战时期，我曾经与一些华国人并肩作战，他们的武术的确很精妙，对于人体的构造也远在我们之上，但绝对没有这么厉害啊。”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二人的对话，肯定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战可是一九四几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可这托夫斯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二战期间托夫斯基可就参战了。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李四麟的伤没那么重，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他改变了发力方式，用了类似太极以力打力的方法，这才让自己没受那么重的伤。 要不然就那一下，即便不像托夫斯基断了手骨那么严重，也得缓个十天八天。 现在需要的就是回去赶紧汇报，当韩父听到对方的要求和给出的回报后，也是兴奋不已。 这么沉稳的一个人都快合不拢嘴了，要不是当着小辈的面，估计都能蹦起来。 他太了解现在华国的情况了。 当初为什么要大炼钢铁，无非就是产能跟不上而已，但结果大家都知道。 炼出的钢铁严重不合格，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现在华国的钢铁产量始终达不到需求，不仅如此高强度的特种钢材更是远远不够。 很多时候只能凭借一些所谓的经验和无数次尝试才能炼出一炉合格的特种钢。 这期间浪费的材料别说一套房子了，就是几十套别墅都出来了。 韩父压抑不住心中的开心，马上将这个消息通知到海子里，没想到海子里更开心。 甚至他们要求李四麟和韩华马上出发，去海子里进行汇报。 这让李四麟和韩华也是胆战心惊，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这是不是有些夸张啊。 没办法，两个人都很年轻，对于华国现在的基础工业并不了解，毕竟不是这个行业里的人，自然不知道重要性。 这还说啥，马上走吧，三人坐车来到了指定的地方。 没等多久，来了一大批的重量级人物，这可是已经过了凌晨了，谁不睡觉啊。 李四麟先和调查等部门进行汇报，之后又对着这些大佬进行汇报。 尤其是冶工的xxx，之前可是李四麟救过他一命，如今他听完这些消息，之后情报专家们又对这些进行了分析。 情报专家们给出的结论就是完全可行，而且可信度极高。 听完这些xxx说出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李四麟同志，上次你救了我个人一条命，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如今你这算救了我们很多人的命，我欠你两条命了！” 说完这番话，xxx居然站起来，走到李四麟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可把李四麟吓坏了，赶紧想要躲，结果xxx又开口了，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气， “不能躲，我的命不值钱，但钢铁行业的命很值钱，这个礼你必须受着！” 李四麟心中真的是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啊，这太夸张了，自己所能做的真没啥。 但没办法，只能受着了。 几位大佬马上开启了会议，并且马上做出决定，从东北抽调几名顶尖的技术人员到京钢学习。 以求在最短时间内掏空谢尔盖导师脑子里的知识。 不惜一切代价！ 第391章 俊后生 李四麟和韩华还挺尴尬，大佬们开会他们也没进去，进去其实也听不懂。 但还不能走，只能在外面等着，二人都喝了酒，虽然服用了解酒药，但还是困的睁不开眼。 这几位大佬开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李四麟本打算要走，没想到被人拦下了。 唉，这下更走不了了，李四麟赶紧凑上前，非常小心的说了一声， “周厂长，您也来了！” 周厂子听到这个称呼，一脸的不悦，对着xxx说道， “李四麟这个小同志可不老实啊，虚头巴脑的！” 之后转过身，对李四麟说道， “你叫我什么！” 李四麟挠挠脑袋，装出一副犯错孩子样， “周叔，这不是在公家吗，要是在外面我肯定不能这么叫你。” 周厂长哈哈大笑， “老哥，你不知道吧，四麟就是我们京钢子弟，当初我也不知道他那个老顽固的爹咋想的，非得不让他进京钢，这不是把人才向外推吗。” “他爹也曾是我们京钢民兵队的队长，他二哥是现任的队长，纯粹的我们京钢子弟，这下我算是占着便宜了！” 也难怪周厂长这么开心，说实话现在京钢的技术水平比起东北的鞍钢等工厂是有不少差距的。 可这次如果成功了，那京钢的技术绝对是飞速进步，作为老革命的周厂长能不开心吗。 xxx也很是开心， “我知道，这次算是你们捡个漏，回去后好好的请我和四麟同志好好的喝一杯。” “没问题！” 周厂长和李四麟聊了起码有十分钟，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要不要回来。 如果李四麟回来，保卫科科长的工作就交给他，老龙头也快退休了。 可李四麟真去不了啊，这边科院的任务也很重，何况回到景山自己身边这些娘们怎么办。 再调回去，可算了吧，还不够麻烦的。 最后周厂长也说了，如果这次真成了厂子不会亏待他们一家人。 到那时京钢肯定会扩招，有李四麟的好处的。 李四麟一味的点头，这时候拒绝也不是，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终于要能回家了，没想到还是走不了。 上面给出新的任务，其实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三陪。 因为目前为止和谢尔盖接触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也不能换人，这可是兵家大忌，谁也不敢贸然行事。 好好陪着，毕竟谢尔盖人脉很广，既然一个专家能出意外，其他方面是不是也可以啊。 这个意外肯定不是死亡之类的，大概是坏肚子，发烧，感冒，要不就是崴脚之类的，怎么也能拖一阵子。 当然也不需要每天都去，这样太刻意了。 李四麟马不停蹄的去了军方那里，今天开会有军方的人，他们听了对托夫斯基的描述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是他第一次和军方直接联系，也想和军方打好关系。 到了这边之后，作训负责人看了看李四麟手上的伤势，他们还真有点不相信李四麟说的话。 这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李四麟是不是有些夸张啊，虽然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听说过李四麟个人搏击能力超强。 但说实话，军方还真的不太在乎这个。 个人搏击能力再强，在面对军方的机枪大炮也是白给。 李四麟也没有多说，这东西你愿意信就信，不信他也没啥办法。 的确人家说的也没错，强如薛疯子也是一枪撂倒。 但今天可不是他主动来的，上面让他来，李四麟二话不说就来了，结果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说真的心情不是太美丽。 既然你们不信，那他就走呗，眼下这天都要亮了，折腾了一晚上早就困的不行。 装逼打脸在这没啥意思，也没有必要，有这功夫不如回家睡一觉来的舒服呢。 他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要走，可他娘的又被人拦下了。 “嗨，小子，看你挺不服气的啊！” 李四麟打眼一看，哎呦我艹，这不是当年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吗。 也不对啊，李四麟前世还看过这本书，前半本真的很好，后半本众说纷纭吧，他总是感觉有些夹带私货的意思。 书里面此时的这位云龙是闽省的军区一号，也不在京城啊。 可这明显是京城啊，而且看这位云龙穿的也是便服，明显是早上起来锻炼的。 这说明他应该是在京城任职，这个李四麟还真不知道。 他也无所谓，重生以后见到的大佬实在是太多了，这云龙虽然也是大佬，但已经不足以让他惊讶。 “没啥不服气的啊，你们让我来说苏国的保镖情况，我说了你们信和不信和我没啥关系。” 李四麟要说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那是假的，折腾了一夜早就有些烦躁了。 而且军方这个态度吗很让人不舒服，也不是说过分，也没有瞧不起，就是半信半疑，认为李四麟说的有些夸张。 熟悉李四麟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这就是头驴，顺着来累死也不在意，你要是顶着来，他的脾气也没那么好。 眼下已经算是压着火气了。 “哎呦，小子还说自己没脾气呢，我听老赵说了你小子有一套，露一手瞧瞧。” “不好意思啊领导，我一宿没睡有些困了。” 要是其他人在这位面前估计得好好表现一下，可李四麟真没兴趣。 你让我来表演就表演，凭啥啊。 李四麟不是傲，而是真的困了，也累了。 云龙大佬心中更是感兴趣了，他前一阵子和老赵喝酒，老赵还特意聊过这件事。 原因其实也很无趣，就是两个中老年男人之间的彼此不服气而已。 云龙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自己的老部下和尚，那死的是真惨。 而且小鹏还犯过错误，相比而言还是和尚更让他喜欢。 男人喝多了总是喜欢吹点牛，在云龙口中和尚的武艺不敢说天下第一，也是罕有对手，就是死的太早了。 这话真的有点大，老赵这个人有些时候较真，尤其是也喝了点酒。 要知道老赵可是工安系统里的人，自然会向着自己人，在他看来和尚武艺虽然不错，但比起景山区的李大龙还是有差距的。 而且赵副总还亲眼见过李四麟的武艺，他后来还专门和李大龙聊过这件事，询问了一下两兄弟武艺的高低。 李大龙这个人不爱说瞎话，非常直白的告诉赵副总， “我四弟刚离开景山区的时候，不管是赤手空拳还是冷兵器，我俩半斤八两。” “可这一年多过去了，只要不拿枪，死的一定是我，没有任何机会！” 这话李大龙是真心的，他也能察觉到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如果是以前他还能凭借经验略胜一筹，但现在是真不行了。 赵副总当着老战友的面也说了李四麟更厉害，要知道现在李四麟可算是工安口的人啊。 云龙大佬这下不乐意了，以前还没机会，这下终于碰到，他怎么能就这么收手呢。 第392章 有些失望啊 “小子挺狂啊！” 李四麟差点就回一句，“不狂还叫年轻人吗！” 但一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在这个大佬面前着实有些狂不起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说话了可以吧。 云龙大佬还真没那么不讲理，看李四麟不说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咋办。 你咋也不能强迫人家动手吧，说出去自己以大欺小也不合适啊。 虽说他也真不是那么要脸的人，但此一时彼一时。 其实他真的是闽省军区的大佬，但一直以来他都有过想法，那就是成立华国自己的特种部队。 当年他可是在鬼子手里的特种部队吃过亏，在他看来现有的侦察兵绝对有些不符合时宜了。 到不了过时的程度，却也真的跟不上时代。 在闽省他其实也是吃过亏的人，台省的蛙人部队时不时的就悄悄的过海。 装备不如对方，训练也不如对方科学，着实让他吃了点亏。 而让上头真正决定建立自己的特种部队，起源和李四麟还有些关系。 调查路重伤瘫痪，三死六伤，要知道调查的人也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手。 但刚一交手，彻底被对方击溃，那可是津门啊，距离京城不过百十里远。 这怎么能让上级放心，上级痛定思痛，恰好云龙大佬一直嚷嚷着，索性如了他的心愿。 特意把他调到京城来，组建华国自己的特种部队。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他也是变相的改变了云龙大佬的命运。 书中的这位可是因为飞行员的叛乱而遭受了处分，以至于产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后导致这位在牢中自尽。 谁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大概率是向好的方向转变。 天下间能劝这位大佬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此时都在京城。 “嗨，小子，我知道你的功夫不错，算帮我一个忙，检验一下这群人到底怎么样！” 这位年前刚到的京城，就马上行动起来，特意从京城挑选了三百余名精兵，组建了京城第一支特种大队。 经过了两三个月的训练，他还是很满意的。 李四麟听完这大佬的话，还是想拒绝，他也是实话实说， “你要是单打独斗，我还能说些什么，可这个你说的特种作战，我不懂啊！” 云龙大佬也不废话，生拉着李四麟就来到了特种大队的训练场，嘴上还说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类似的话语。 当然他也知道李四麟的身份，可以参与到这种保密程度很高的事件里。 李四麟半是被强迫，另一半还真的是想见识见识现在的特种大队到底什么样，索性也就不推辞了。 跟着李大佬就上了车，开出城外到了一个临时的基地里。 进了基地，李四麟看到数百人生龙活虎的在训练，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诧异和惊喜。 这训练怎么说呢，强度很大，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但他记忆中的特种兵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你要说真让李四麟练兵，他不懂，但华国有句俗语，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当年的冲出亚马逊，士兵突击以及我是特种兵这些现代军事题材的电视剧或者电影都挺对李四麟的胃口。 那里面的训练可是更加残酷，但也更符合现代战争的趋势。 比起盲目的苦练，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李四麟也不会贸然说出来，他毕竟不是军人，胡乱出主意可是要死人的。 但光说搏击，他绝对能给出自己的意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李大佬挺不是个东西的，马上喊停了训练，并且介绍道， “这位是街道治保委的大队长，和我聊天的时候说你们不行啊，全是花拳绣腿，像个娘们，我特意让他来见识见识。” 说完这番话，还没等李四麟说话，李大佬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他来了看了你们训练，这大队长能改变想法，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吗。” 这可刚初春，三百余名身着半袖的汉子眼睛里全是愤怒，估摸此时他们手里要是有枪，早就突突了李四麟。 三百余人异口同声吼道， “不知道！” 李大佬格外不屑的继续说道， “他说了，你们还不如娘们呢！”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都要傻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找死吗，别说三百个人，就是三十个人他也够呛啊，尤其是枪械就在一旁。 现在训练可没有空包弹一说，全是荷枪实弹，谁要是真压不住火那可真出事了。 他本想说什么，可李大佬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马上说道， “谁想和他试试上擂台，都是带把的场上说话！” 李四麟苦闷的摇头，眼下也啥也别说了，李大佬已经把情绪挑起来了，这时候说啥也是白扯啊。 擂台倒是挺大，三百余人将擂台围的是水写布提供，李四麟眼下也看出来，李大佬这用意就是要下了这些骄兵的傲气。 既然你要我来，那李四麟也不会留情，只希望李大佬不要弄巧成拙。 别的不敢说，单说单打独斗，眼前这些人真不够。 到时候要是真把这些人打击到崩溃，可别怨李四麟。 在去擂台的路上，李四麟也挑明了这些事情。 其实这也就是李大佬的心意，他回答的也很直接， “真要是因为这点事就崩溃，那他们也不配成为华国第一支特种部队。” 其实李大佬这两三个月真没闲着，用尽全力训练这些人，成效也的确不错。 但李大佬就是感觉差了一些东西，具体在哪他还真说不上来。 甚至逼得这大老粗跑了无数次图书馆，找了很多曾经在战车国学习过的老兵，但依旧没有找到不足的地方。 他和鬼子特种兵交手，印象太深了，很清楚自己这群人不如对方。 今天碰到李四麟，也想从其他方面看看到底差在哪里。 要建就建成真正的特种兵，不伦不类的没有意义，上级也给他承诺了，这批士兵不行就换人。 到时候还不行，那就换他。 既然李大佬都这么说了，李四麟还真就不留手了。 孤身走上擂台，衣服都没换，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谁来！” 这傲劲宛若后世的龙傲天，着实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第393章 吃不饱白搭 不得不说这些士兵们很不错，真的如同后世所说的肉身成圣一般。 不过和李四麟相比还是没法比。 这厮在练武这件事上本来就是天纵奇才，再加上应该是重生带来的最大好处，那就是肉身的力量以及对传统国术的理解更是远超常人。 可以说完全就不是个人，是个披着人皮的猛虎或者棕熊。 后天又不缺乏营养，还有一个御医以及一帮大医帮着调养身体，这些条件全都加起来才出了这么一个玩意。 普通人怎么比。 李四麟已经留手，但没有一个人能顶的过他三招。 如果他毫不顾忌，那真的就是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李大佬也看愣了，他也终于明白赵副总为什么这么说，别说和尚还是谁了，就是和尚加上段鹏两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李四麟的对手。 这已经略微有些超出人的范畴。 李四麟既然来了，那就演示到底，儿臂粗细的钢管被他一掌劈弯。 更不要说什么碎砖之类，这对于他而言真的如同儿戏一般。 不过还好，这群战士们心似钢铁，虽然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练不到这种程度，但也没有几个灰心的，反而是练的更苦了。 李大佬今天特意留李四麟吃一顿中餐，也没去饭店，就和士兵们一起吃一顿。 当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李四麟沉默了。 一盘炒白菜，一盘土豆丝，一个人几个二合面的馒头，这就是这群士兵们的一顿饭。 李大佬还特意介绍道，为了给他们增加营养，他特意申请过，每天早上一个士兵给加了一个鸡蛋。 在他看来这个伙食已经不错了，要知道他当兵的时候，鸡蛋什么人能吃上。 伤病员才能吃，只有伤病员才能吃上窝了一个鸡蛋的白面条。 比起那时候要强得多！ 李四麟不是嫌弃这饭菜不好，他倒是没经历过太苦的日子，但小时候家里也就是能吃上饭，吃个七八成饱而已。 但这些士兵吃这个，绝对不够，远远不够。 说句难听的，治保委那些兄弟们吃的都比这个好。 此时李四麟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其实他对于之前沈若雪提出的香江之行不置可否。 去也好，不去也罢，无所谓的事情。 如今却期待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一个，搞钱，搞多多的钱。 这可是华国第一支特种部队，训练强度绝对超过想象，但就这点玩意够干嘛的啊。 他有很多想法，也能通过现代化的训练增强这些人的耐力和体力，更能给他们一些更加接近于实战的技法。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强大充足的体能储备。 现在他不能说，电视剧里的一些训练方法并不稀奇，但要知道那么练是需要一定的医疗支撑。 他现在提出来，那就是让这些人去死，即便不死等到几年后退出军伍的时候，人也就变成一个空筛子了。 那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来换的，他不能说，也不会说。 李大佬一直在说让李四麟教他手下一些，李四麟真的忍不住了，放下一句哈， “什么时候你手下的士兵能做到鸡蛋，牛奶，牛肉可劲吃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放下筷子，转身就走了。 李大佬也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李四麟的意思呢，可现在就这个条件。 能吃饱吗，差不多吧，七八成饱，他也知道很多士兵们因为训练强度太大，晚上饿的睡不着。 可这不是他能改变的事情，他只能看着李四麟就这么走了。 此时的李大佬猛地一拍桌子， “艹他妈的，你他娘的以为我不想让战士们吃肉喝牛奶吗，我他娘的喝不起啊！” 之后又气笑了， “小王八蛋，气性不小啊！” 不过正是因为李四麟的这种表现，让李大佬也觉得这小子不错。 最起码不是那种上来就夸夸其谈，根本不管现实情况的嘴炮选手。 之前已经抓住了海龙蛙人，从他们口中也套出了一些丑国特种兵的训练方式。 不是学不会，而是学不起啊。 单单在一个特种兵身上的花费少则几千刀，多则上万，李四麟答应给谢尔盖的房子才多少钱啊。 华国真的是花不起！ 其实李四麟走了之后，心中也有些后悔，之前他自行整理了黑龙十八手。 并且在其中也融入了一些八极和八卦的杀招，而且是选取了发力方法最简单的。 不敢说比原版的黑龙十八手要强，起码不弱。 但他一直没教给治保委的兄弟和治安科的这些人，原因很简单，这种招式太阴毒了，出手非死即伤，而且击打的部位都是要害之处。 不管是治保委和治安科，面对的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真的用不上。 可教给特种部队他还真没这方面的顾虑。 等等再说吧，起码等沈若雪回来后，看看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去香江。 如果需要的话那就只有等自己回来，因为其中有几招需要他亲自上手去教。 平常人一时之间也很难搞懂如何发力。 李四麟也琢磨了，反正自己认识赵副总，到时候让他去转告一下即可。 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李四麟这次直接到街道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回家的话没有电话联系很不方便，索性在这休息。 街道最近还算太平，只是遣返需要费点口舌，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事其实有些说不过去的。 大家都是华国人，凭什么人家不能来啊，可上面也有自己的顾虑，这就不是李四麟考虑的问题的。 尽管不愿意，也得执行。 这一觉李四麟睡的是酣畅淋漓，一睁眼都晚上八点多了，街道距离南锣也近，下午醒过来的时候李四麟就让沈哥先回去了。 他也熬了一宿，也累的够呛。 李四麟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秃噜几口一斤面条下肚，摸着略微鼓起来的肚子，这叫一个舒坦。 干脆自己溜达着回去就得了。 伸了一个懒腰，就这么走出街道，四九城的春季真的不怎么舒服，漫天的风沙。 好在晚上的时候没有风了，空气闻起来也好了很多。 叼根烟，迈着不着调的步伐，李四麟就向家的方向走去，可是突然间，他停下了脚步。 第394章 猫大爷救了命 “喵！” 一声猫叫！ “砰！” 一声枪响！ 李四麟被自家白加黑大爷的叫声所吸引，向猫叫声望去，就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要射杀他。 只有拼命的躲闪，只见他身影如电，就在这一刻迅速的向侧面跃去。 一道光从李四麟右侧脸颊处擦身而过。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硝烟的味道。 艹你大爷的，李四麟这下是真的怒了，好在是猫大爷的叫声，而且他反应也足够灵敏。 要不然这一枪就被爆头了！ 对方离着他最少有百米之遥，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路灯昏暗，乌云遮月。 居然能有如此的精准，绝对是沈青这个等级的好手。 对面之人也是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抓到李四麟的踪迹，这势在必得的一枪居然被他躲过了。 而此人再次将眼睛放在瞄准镜上之时，已经看不到李四麟的踪迹。 到底去哪里了呢。 就在他将视线抬起来之后，清晰的看到李四麟已经飞身来到了房顶之上。 身如游龙，速度奇快。 眼见着李四麟距离他越来越近，可是此人并不慌张，第一击只是意外，这个距离没人能躲得过他的枪！ 无论是谁！ 此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迅速低头准备射出第二枪。 可就在他低头的一刹那，一道黑影从他的眼前掠过，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双眼处传来一阵剧痛。 这剧痛让他发出惊天的惨叫声。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更加的惊慌。 一只黑猫从此人的眼前掠过，就在半空之时，利爪迅速探出，两只爪子同时探出，不分前后的扎入此人的双眼之中。 好在此人右眼已经闭上，只是抓瞎了而已。 可左眼却是睁着的，整个眼珠子整个被猫爪勾住，这可是活生生的拽下来，谁能不痛。 此人剧痛之下，连人带枪从房顶上翻落，白加黑猫大爷则是蹲在不远处，身如弓背，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坏人。 猫大爷心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还算称心的佣人加医生，这要是死了可太麻烦了。 而此时，李四麟也奔驰而来，虎目圆睁，一脚踩到此人的咽喉之处，就要踩断此人的脖子。 他实在是太愤怒了。 可深呼一口气后，他只是先扣住此人的嘴巴，看了一下牙囊并没有毒物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的挑断此人的手筋脚筋，并将此人从地上薅起来，两掌砸断了此人的肩胛骨。 这下这个人只有无助的哀嚎，双眼都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猫给刺瞎，人也废掉了。 他心中万分后悔。 李四麟的右脸处已经满是鲜血，这一枪擦着他的太阳穴过去的，再偏半公分，此时的李四麟已然是一具尸体。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肉肠，扔给白加黑，心中暗自庆幸。 要不是猫大爷，恐怕真的就挂了，这猫可不是单纯的一只猫，而是自己的亲大哥。 那黑猫见肉肠的飞来，再次一跃而起，用嘴咬住肉肠，并且先放在一边。 居然先将爪子上勾出的眼珠子抖搂下来，随后竟然用嫌弃的眼神将这眼珠子弹给了李四麟。 这意思大概就是你给我香肠，我拿着眼珠子来换。 最后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这才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香肠。 吃完了肉肠，猫大爷转身就走，丝毫没有任何留恋，反正自己的佣人没死，它也就放心了。 枪声早就传开了，李四麟坐在地上等候工安的到来。 没多大一会，人就来了，当工安到来一看居然是李四麟受伤，马上准备将这个人带走，并且赶紧给四麟查看伤势。 但李四麟拒绝了他们把人带走的想法，他也实话实说，毕竟来的人都认识，关系还非常不错。 “我给你个电话，帮我打一下，就说李四麟受伤，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 其实李四麟根本不知道是谁对他出手的，但这次他不准备忍了。 上次就已经忍了一次，虽说那个人也被调到某个兵器研究所，可以说再也没办法出头。 可胡哥死了！ 他这次遇袭，管他是谁呢，他就是要捅破了天！ 一个小时后，韩华到了，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要知道李四麟才为国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刚过了不到一天，这可是四九城就被枪击。 要不是李四麟命好，现在就真的凉了。 谢尔盖可是和李四麟谈好了，后续事情估计全都得交给李四麟处理。 韩父虽然没来，但也派出了军方的人过来，他们直接将人带到军方处理了。 这件事已经不是交道口所或者东城分局能处理的事情了。 李四麟的伤其实倒没什么，只是位置实在是太惊险了，看起来也的确是有些吓人。 经过简单包扎后，也就没啥事了。 他也和韩华直接回到了家中，有军方专业的审讯人员负责审讯。 这件事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传到了海子里，冶工和军方都接到了消息。 他们只有一句话，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严惩不贷。 李四麟此时也是就想看看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花了这么大的代价。 要知道那个枪手的水平的确很高，很大概率是军方出来的人，一般人就算是猎户也到不了这个水平啊。 这玩意是拿子弹一颗一颗的练出来的，就算再有天赋没有训练作为基础也是白搭。 人很好查，此人的枪虽然不是军中的标准用枪，但左撇子射手，又如此精准，就算是冷枪队也找不出几个来。 沈哥等人也闻讯赶来，还有一个李四麟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来了。 那就是韩如瑜。 尤其是这娘们当着自己亲哥和亲侄子面前对李四麟嘘寒问暖，表现的格外温柔之时，这场面的确有些尴尬。 尤其是他那个嫂子，更是一脸的揶揄，动不动就蹦出来一句， “哎呦喂，我们家的韩大小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这么温柔啊，我嫁到韩家都三十多年也没见到过，这可真的稀奇。” 韩如瑜完全不在乎，也不搭理自己嫂子，因为她听到李四麟受伤的时候人真的是有些慌了。 李四麟第一次受伤的时候，说实话两个人感情还没那么深，如今可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可以说她已经完全离不开李四麟，要是李四麟死了，她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能不急吗。 天亮了，韩父已经拿到了审讯的结果，这厮嘴挺硬，最后是上了一批药物才拿到口供。 可他拿到口供的时候却彻底无语了，黑着脸走下来。 第395章 有人运气不好啊 这脸色怎么这样呢，韩如瑜也不清楚，难道是特别厉害的人。 她早就想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就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韩如瑜甚至都想好如何逃出华国，去香江。 将港古院卖掉，请最顶尖的杀手，这才是不惜一切代价。 但当韩父将口供扔给韩如瑜的时候，李四麟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之后就一个想法。 自己活该！ 因为要杀李四麟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如瑜的前夫，现任京城供销总社的一个人。 级别处级之上，权力很大，地位也不低，但你要说多高还真到不了。 李四麟有些纳闷，那枪手怎么来的。 继续看下去才知道，就是之前被调到研究所的人。 前夫哥也挺聪明，打听到李四麟的仇人，马上和他进行了联系。 一个出人，一个打探李四麟的消息，这刺杀计划就成型了，也马上付之于行动。 可是万万没想到，可以说计划的天衣无缝，偏偏被一只猫给破坏了，这也是时也命也罢。 韩如瑜此时更尴尬了，不过她并没有放过对方的念头，马上起身准备利用自己的人脉，将这两方势力一网打尽。 前夫其实不难处理，只是研究所的那位地位可不低啊，不比赵副总低，和云龙大佬齐平的这么一个人物。 虽然已经失势，但毕竟也是军方的老人，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人物，人脉也还是在的。 对付他可就需要韩如瑜付出不小的代价，她估计要去找那个女人了。 没等她走，韩父一脸严肃的将她拦下，对于自己的小妹韩父也是格外的无奈。 两个人差了十几岁，韩老爷子当年是御医，工作繁忙，还真的是韩父从小将韩如瑜带大。 也就是后来去当兵了，两兄妹才生疏了一些，但感情依旧。 韩如瑜脸色铁青，直截了当的问道， “难道你要让我就这么算了！” 韩父板着的脸也舒缓了许多，他的一切脸色都是给李四麟看的，看到小妹这么激动，也只有用最柔和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已经上达天听，谁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人活不到今天晚上的！” 韩如瑜愣了一下，她只知道李四麟这几天负责接待苏国人，但具体是做什么李四麟也不可能向她透露。 这可是最顶级的保密事宜，知道的也就冶工和军方的几位大佬，一般人根本没资格知道。 包括韩如瑜在内也是如此。 韩父没法向韩如瑜解释，李四麟知道了已经到了这种级别的人去处理也就放心了。 他索性将韩如瑜拽到一旁，“你不用管了，没事的，这事你不知道为好！” 韩如瑜可以不听她哥的话，但在这种时候尽管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怨气，也还是给足了李四麟的面子。 不说就不说，只要处理就好。 这话是真的，当李四麟遇袭的消息传到海子里的时候，工安和调查的负责人都被训斥了。 大佬真的是怒了，桌子都要拍碎了，这可是京城，一个为国家立了功的人居然被刺杀，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其实这也算前夫和那位研究所的这位倒霉，如果是平时，前夫处理也就处理了，研究所的这位会有很多老战友出面将他保下来。 战友的感情是比较珍贵的，尤其是他们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更是如此。 但眼下这个时节实在是太重要了，为了华国的科技进步，为了延缓技术人员的撤离。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只要敢影响一个国家的发展，那结局只有一个。 要不痛痛快快的自尽，这样起码后人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要不然就是被自尽。 那会有什么后果可就没人敢担保了。 想必是个成熟的政治人物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查到幕后之人是谁之后，海子里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前夫倒也罢了，就是研究所的这位有些不好处理。 可是大佬们就还是一句话，阻碍华国进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李四麟也是无语了，想必这两位也是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干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动手。 两个人都走了，一起准备回科院，路上的时候韩如瑜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李四麟有些感动， “要不你直接去香江就不要回来了，你在这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话明显是胡说，香江就一定安全吗，也是太过担心自己。 李四麟自然是拒绝了，韩如瑜心中有些许不满，她知道李四麟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身边的那群小娘们。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不也是其中之一吗，尤其是李四麟攥住了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 “放心吧，我这个人命大，这么危险的事情都没事，还有什么能杀得了我！” 本来这车是开往科院的，但是李四麟那双大手按在韩如瑜的手上之时，她就忍不了了。 索性将车开回了韩如瑜的家，她只有用疯狂来发泄心中的不安，恰好李四麟也准备用疯狂来发泄自己的死里逃生。 这两个人也算是一应即和，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一天。 一直到了当天下午，李四麟才走出韩如瑜的家门，而韩如瑜早就如同一滩烂泥，起码今天是没办法起床了。 而李四麟则是红光满面，他此时的心情很不错，首先虽然自己被枪击，但也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给解决了。 毕竟当时和韩如瑜在一起略显有些不地道。 其次研究所所长级别可不低，又涉及到方方面面，如今也是将最大的隐忧给消除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脑袋边上又挂彩了，好在他习惯了。 沈哥在外面等了一天，他也是习惯了，而到了晚上，韩华又来了。 他这次是传话的，主要有两件事，前夫已经被逮捕，估计从宣判到执行枪决最多半个月。 而研究所所长中午的时候就自杀了，他的子女都被送到了南边，毕竟不是旧社会，没有斩草除根这一说。 不过所长死了，他之前的所有人脉也就随风飘去，因为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人，也大概能知道是有人出面逼他自尽的。 这个是天赐，没人能阻挡。能允许他自杀，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就连为什么都没人去问。 问了就是麻烦。 这是好消息，但还有一个坏消息。 是有人故意将韩如瑜和李四麟的事情透露给前夫的，但到底是谁前夫也不知情。 调查已经介入，但估计能查到的机会渺茫，对方是利用信件来传递消息，而信件早就被前夫销毁了。 大家一致认定应该的确是不知情，这就说明了一点，还有人没揪出来。 这次刺杀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李四麟，以后李四麟更得注意了。 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要不就是老老实实一辈子，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回不去了。 要不然就是这样，说不好哪天就挂了，但也来的刺激！ 第396章 谢尔盖的礼物 当然活着更好，起码他还没有个孩子呢。 想到这，李四麟犯了愁，其余的人倒也罢了，可秦淮如那边催得紧啊。 贾东旭的身体依旧是时好时坏，多少次秦淮如在完事后始终保持一个姿势。 这是贾张氏传授的秘方，说是能怀孕。 前几天贾张氏还偷摸的跑到李四麟这里，格外认真的瞎扯淡。 无非是自己对孙子孙女都特别好，秦淮如的馒头大，奶水也好，生出的孩子精壮，她自己还年轻，能帮着带好多年。 还有什么棒梗也大了，懂得照顾弟弟妹妹，大可放心之类的话语。 说的李四麟真的是少有的尴尬，其实他倒是可以给秦淮如一个孩子，他也不怕被人家栓死。 如果连这都摆不平，他这一年多也就白混了。 但一想一个奶娃娃管自己叫爹，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对待，他也是个孩子啊，无非是一个二百四十个月的孩子。 当爹是不是早点。 不想这个了，他也没有刻意的避孕，有了就要，看缘分吧。 李四麟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刚进院就看到闫阜贵了，他就在李四麟家门口转悠。 “闫叔，这干嘛呢，我家今天不开火。” 李四麟打趣道。 闫阜贵也不觉得尴尬，李四麟开几句玩笑他也没在意，反而是凑过来， “四麟，一个小时前院子里来了一个小孩，把一张纸给我，指明让我转交给你。” “我也不知道啥事，还怕耽误了你的事，这不就在这等你吗！” 怪不得呢，虽然已经是初春，可今年的春天也是邪了门的冷，往年这时候一件薄棉服或者毛呢大衣就够了。 可今年得穿厚棉服。 看闫阜贵冻的鼻子通红，人还在打着哆嗦，李四麟也着实有些不落忍。 “你说这事办的，你等我回来就行啊，这么冷的天不至于的。” 闫阜贵连打了几个喷嚏，特别不好意思的说， “那小孩我还给他拿了几块糖呢！” 我艹，李四麟真的是无语了，赶紧打开房门，让闫阜贵进来暖和暖和。 他屋子里的炉子早就让阿湖生上了，他也不缺煤，屋子里暖洋洋的。 一进屋，闫阜贵长出一口气，不由的赞叹道， “还是你这屋子里暖和啊！” 李四麟还真没注意，向院子里一瞅，这阎老抠就是阎老抠啊，三月份就把炉子撤了。 “闫叔，你不怕冷也就罢了，那孩子呢不怕冻坏了，这么早就？” 闫阜贵毫不在意，“嗨，这没事的，多盖点就行了！” 牛逼，李四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说刘海中那几个孩子不像是亲生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打啊。 你闫阜贵也差不多。 闫阜贵把这张纸递给李四麟，这张纸四周用胶水粘上的，他还特意声明，自己绝对没打开。 李四麟有些纳闷，这是谁给的？赶紧打开看看，刚一打开就是一枚苏国的硬币，除此之外上面写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老师，感谢你真诚的教导，你的学生。” 这里面其他字都略显潦草，只有真诚的教导这几个字格外的认真和清晰。 李四麟把硬币收起来，眼神闪烁的想着这是不是。。 明白了，这就是谢尔盖给的见面礼，估计他是彻底想通了，如果李四麟猜的没错，这封信是给驻扎在京钢的苏国专家的。 这里面应该是他们两个的秘密，具体是什么李四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谢尔盖的意思。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让这位专家尽心去教，他攥了攥拳头，心中兴奋不已啊。 这就是谢尔盖的诚意，说实话现在华国的炼钢技术比起苏国那差的太多。 如果有了一个真正专家的真诚教导，别看加起来估摸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 这几个月说不好能顶华国自己研究几年，毕竟他们是从错误中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而且李四麟也相信，即便不如人家，可也能分辨出对方教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想必对方也不会有太多藏私，即便是有点也无所谓，只要能进步就可以了。 这下他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啊，看到闫阜贵还在那暖和着，李四麟也不好留他，他准备马上开车去京钢。 想到这李四麟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块钱，就要递给闫阜贵，没想到闫阜贵居然拒绝了。 “四麟，这钱我不要，这么点事还要钱。不行，肯定不行！” 难道这厮真的改了，怎么可能啊，李四麟把钱收起来，索性到自己的耳房，拿了大概二斤的粗粮。 这才是闫阜贵真想要的，除了这两斤粗粮，李四麟又给他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闫阜贵这次没拒绝，他也知道李四麟的脾气，再拒绝的话那是真不给了。 拿着粗粮笑滋滋的离开了，现在钱不值钱，除非你去鸽子市买粮食。 可闫阜贵不敢啊。 这两斤粗粮够他们一家吃一两天的，还有这奶糖更是好东西。 你还别说闫阜贵海真的是将公平二字贯彻到底，他也知道奶糖这玩意存不住，索性今晚上全分了。 一共七八块，一人一块后，自己多留了一块，这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毕竟是他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小时，也冻够呛，多吃一块无可厚非，其余的都用小刀割开，不偏不倚一人再一小块。 李四麟喊起沈哥和阿湖，他这次也是长了教训，以后尽可能不要一个人出门。 虽说不怕死，但还是安全第一。 驱车直奔京钢，这个事比其他的事情都要重要，他不敢有任何的耽搁。 前两天京钢周厂长给留了家里和单位的电话，李四麟先打了电话，周厂长一听，那电话里能听出喜悦。 要不是李四麟有车的话，周厂长都要派车去接李四麟了。 没多大功夫，李四麟就到了京钢，要知道这周厂子可是挂着冶工副步呢。 就这么一个人物，这死冷的天就这么站在京钢大门口等着。 等李四麟一到，赶忙将他迎进厂子里，脸上的表情很急切。 不仅他在，还有好几个熟悉的人。 技术科总工武大爷，科长宋叔，包括保卫科龙叔几个人都在，一个个的眼巴巴的，看起来让人真的是有些唏嘘啊。 他们也不容易啊。 第397章 急切的京钢 周厂长赶紧把李四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招呼着人赶紧道岔，一边介绍着具体情况。 李四麟真的有点诚惶诚恐，赶忙说自己不渴，就算快要渴死了也不敢说渴啊。 “这次来京钢的专家并不多，带头的人叫做索夫斯基，是苏国冶金学奠基者之一索夫的孙子，莫动力学院的顶级专家。” 这个不需要和李四麟介绍啊，李四麟不知道也不认识这些人。 周厂长继续说道，“此人曾经帮助我国建设汉阳高炉。” 这个李四麟可知道，这是华国第一座高炉，是在1958年投入生产的。 这人很厉害啊，当然要是不厉害的周厂长他们也不可能如此急切。 “其实之前还好，这个索夫斯基对我们也算很认真的教导，可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他就很少开口了。而且在很多技术上也是含糊其辞。” 总工武大爷其实已经马上就要退休了，可他真的不甘心啊，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心里很压抑， “他只告诉我们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是一点也不说了，不怨人家啊，只能怨我们太笨了！” 这话不能这么说啊，华国建国之后本就是一穷二白，又豁出去打了一场震动世界的大战。 这让当时的华国更加的穷困潦倒，说句公道话，苏国对我们的帮助真的很大，没有他们也就不可能有后世如此完整的工业体系。 武大爷他们这群人真的是从点点滴滴入手，不分日夜的学习才走到了今天。 不过底子太薄了，这也是当时时代的限制，绝对不能说他们不努力。 谁要是这么说话，那可真的就是缺良心了。 “怎么能单独见他？” 这是李四麟需要知道的，毕竟这张纸他只准备给周厂长和武大爷几人看一下，其他人不行。 这也是为了保护谢尔盖以及保障日后更加顺利的合作。 “晚上吧！” 说话的是龙叔，他是保卫科的科长，也是最方便安排二人见面的。 “索夫斯基是单独住在京钢准备的专家楼，不过现在不行，他身边有两个从苏国来的保镖，只有到晚上十点睡觉之后才会离开他身边。” “不过也得小心，索夫斯基住的是二层楼，我们观察过就算是过了十点，那两人也在一楼休息！” 京钢早就想过很多办法，甚至包括用金钱贿赂对方，但一是不好找机会，第二个是对方不吃这一套啊！ 李四麟点点头，他让龙叔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以及房子内的结构，准备晚上十点后行事。 毕竟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合作，听武大爷说这两个保镖即便是白天也会守在索夫斯基身旁。 而且其中有一个人也是懂技术的。 对方的防备做的很到位。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等着了，好久没有吃京钢的饭菜了，上次吃起码得追溯到七八年前。 那时候的其他男孩子都是青涩的少年，李四麟则是情色的少年。 也就是那次在京钢食堂吃饭，才认识了李四麟的启蒙恩师，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那厨娘后来嫁人了，跟随自己后来的爱人去了东北，自此再也没见过。 说起来对方长的什么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了，可身材什么样倒是记得很清楚。 男人啊，总是这样。 周厂长特意交代多做了两个菜，说起来京钢的伙食比轧钢厂要好得多，毕竟档次不一样。 要不是今天有任务，估摸李四麟得喝不少酒，在座的叔叔大爷们真的都算是看着李四麟长大的，要是灌他也没辙。 可惜了，没看见现在京钢的厨娘都啥样了。 十点钟到了，李四麟趁着天色已黑悄然靠近了京钢的专家楼，龙科还准备让路灯停掉，但被李四麟拒绝了。 这样做实在是太明显了，还不如不动声色来的要安全一些。 自从和薛老四交手之后，他刻意的增加了对于步伐的修炼。 别看李四麟主修的是八极，但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地方八卦的步伐更为灵活。 八极的步伐直接，偏重于速度和力量，而八卦的步伐则更加侧重于灵活和多变。 尤其是他姥姥家的程式八卦对于桩法更为精通，他也算是目前武人之中少有的将八卦和八极融合在一起之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管是八极还是八卦他都是直系的传人，所有外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秘法对于他而言就是家中的闲书而已。 来到了一号专家楼，李四麟身如狸猫一般轻巧，双脚落地无声，形如鬼魅。 就算是有人看到，也只觉得是阴间的厉鬼出行，要不就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来到后窗处，细细的听着，一楼的确有两个人在交谈，不过声音实在是太细微了，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李四麟的身形彻底与黑暗混在一起，此时就算是有人路过，也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和心跳。 真他娘的冷啊，李四麟为了方便，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衣也只是一个黑色的短衫。 要不是他身体强健，早就被冻得打哆嗦了，即便如此在一个小时后，他也脸色有些发白，实在是太冷了。 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半，此时一楼传来两个轻微的鼾声，两个保镖已经安然入睡。 李四麟身体贴在墙上，如同壁虎一般，迅速的来到二楼，根据龙叔所画的内部结构图，悄然无息间到了索夫斯基的卧室窗户前。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钩子，伸入了玻璃缝隙之间，缓缓的打开了窗户。 好在是当年窃玉偷香练出的本事，要不然还真不好进来呢。 窗子一打开，一阵冷风进入了屋子里，李四麟心知要快一些，马不停蹄的进了屋子里，依旧是鸦雀无声。 而当他一进屋，那冷风已经吹到了索夫斯基的身上，他缓缓的睁开眼。 这一睁眼不要紧，正看到一个鬼影来到自己的身边，刚要大声喊出来，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巴。 李四麟将嘴巴贴近索夫斯基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要叫，有人让我来见你！” 说完这句话，马上将纸条展开，并且拿出了硬币。 索夫斯基一看，马上点点头，此时李四麟也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第398章 目标完成 索夫斯基并没有大吼大叫，反而是揉了揉自己的嘴巴，李四麟刚才着实是有些用力。 如果他喊出来，李四麟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杀了他，那对于京钢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估计上面为了以后考虑暂时不会处理自己，但等到事情彻底结束后，未来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 可如果不杀他，同样是灾难一场。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不能说这次鲁莽，但也不算是格外明智的一个选择。 可没办法，必须试一试，还只能他自己去试。 托夫斯基看起来大概六十多岁，典型的苏国人长相，身体壮硕，一脸的络腮胡子，真的有点不像是科研人员。 可是刚才武大爷介绍过了，这人在炼钢行业不敢说第一，也起码排名前三，这可是院士级别的大佬。 他拿着这枚硬币，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张纸，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你们要什么！” 李四麟小声的回答， “只要你认真的将知识传给我们！” 托夫斯基点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了，并不为之感觉到奇怪，他看着李四麟，突然觉得好笑， “你知道吗，我曾经给很多华国人讲过课，可惜他们让我很失望。” 这个李四麟还真不知道，心中还稍微有些愤怒，众所周知华国人不敢说是最聪明的，也不敢说是最勤奋的，但如果说起勤奋和聪明肯定少不了华国人，凭什么让他失望呢。 不过这时候李四麟也不敢多说，只能选择乖乖的听着。 “从你们建国后，有很多学生在我们那里读书，我其实很欣赏他们，可到最后他们要不然选择核，要不选择机械，其实他们错了，只有钢铁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个就属于理工界自己的事情，李四麟还真不知情，也不想知道。 其实这位大佬说的没错，钢铁行业对于一个国家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在他们这些科学家眼里，可以说是基础。 但当时也是没办法，一把利剑悬在你的脑袋上，所有人只想着造出另一把利剑来放在对方的脑袋上。 你敢扎下去，我也扎下去，大不了同归于尽而已。 就算打不过你，那又如何，一命换一命，没有这个勇气华国也走不到后世。 “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我以后白天还会和以往一样，只说怎么做，不说为什么，但在以后每天晚上我会抽出一个小时，将疑问中最大的难点书写下来，相信以华国人的聪明，有了这份手书一定能想明白。” 托夫斯基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沮丧，很有些心灰意冷的说出这番话。 想必也是因为苏国人的内斗吧，这个就和李四麟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看到这个已经有很多白发的老头，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唏嘘，李四麟忍不住问了一句， “用不用我给你也做些准备！” 这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托夫斯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谢尔盖不是他最聪明的学生，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个背景他都进不去索夫斯基的眼。 但他却是索夫斯基最好的学生，而且他还欠着谢尔盖他爹一个天大的人情。 仔细看看其实苏国的历史和我们有几分相似，我们有十年之苦，苏国也有苏肃运动。 那个运动比起华国的十年更加残酷和血腥。 当初要不是谢尔盖他爹的保护，索夫斯基真的早就死了。 他也与谢尔盖聊过他父亲现在的行为，真的很危险，不过两个人也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甚至让谢尔盖找个退路的事情也是他提出来的，其实索夫斯基这个人精通华国文化，甚至深入研究过华国的四大名着。 当然这个是李四麟并不知道的事情。 他在听完李四麟的话后断然的摇头，他不需要，毕竟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自己的家人都在苏国，万一有任何异动，那迎来的将是克格的追杀。 李四麟看见他拒绝了，也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他和索夫斯基定好后就离开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托夫斯基的事情，但估计是问不出来的，那还是算了吧。 在他离开前，索夫斯基突然间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话，用的是华国语，而且是格外标准的东北话， “明个谁来啊。” 妈的，这老小子真够鬼的，周厂长和武大爷他们可说了，此人不会华国语。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索性从怀里拿出一张三元钞票，一分为二，将一半交给索夫斯基。 “到时候会有人拿着钱过来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四麟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周厂长等人都等急了，看到李四麟回来后都是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听到索夫斯基会说华国后脸色大变，他们倒是没什么，可是有不少的技术人员偷偷骂过这死老头。 唉，事已至此，只能以后在其他方面弥补这些错误了。 李四麟也没废话，将半截钞票交给他们，告诉他们明晚上安排人去拿资料。 本来他打算让自己的二哥去，这也是一份功劳，但一想不行啊。 这件事现在是功劳，可几年后也许就是把柄，他已经走到这一步，根本不在乎，也不会有任何的恐惧。 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有韩如瑜在，他才有底气，吃软饭吃到他这种境界，不敢说前所未有，也是世间少见了。 但二哥顶不住的。 这个就和李四麟没关系了，京钢会自行处理的。 周厂长啥也没说，拍拍李四麟的肩膀，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 “还是咱们的子弟啊，真的是可惜了，四麟要不回来吧！” 他还是没忘记这个事，在他看来京钢的子弟尤其是这种精锐最好还是自己的地盘。 李四麟再次婉拒，他打了一个哈欠，果断的离开了。 阿湖开车，李四麟坐车，自从上次之后，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绝不会让沈哥动车的。 何况沈哥在车上也能防备有人偷袭。 一个驾照而已，对于他们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阿湖这下也算是过过车瘾，怎么也得熟悉一下。 两天过去了，京钢也没有回话，李四麟还真的有些忘了这件事。 但在第五天，京钢来人了。 第399章 京钢的礼物 别看李四麟是京钢子弟，也知道京钢在整个四九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工厂，但真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次是龙叔和武大爷亲自过来的，开着一辆大解放，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科院。 当然也是提前打了电话，可电话里却只是说要过来，也没说要干嘛。 车到了科院，李四麟还真没注意车上有什么，先把二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武大爷激动的攥住李四麟的手，一直在重复两个字， “成了，成了啊！” 这让李四麟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什么成了啊。 到最后武大爷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什么温度硬度之类的，让李四麟甚至在这一刻觉得武大爷在开车。 当然这是玩笑话，其实这就是真传一句话，假经万卷书。 索夫斯基给出的一个定义，让京钢在炼钢上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 本来京钢在炼钢行业中某个方面远逊东北那边，但只用了两天在某个方面就能接近那边。 而且一法通万法通，这不仅是在修仙界如此，炼钢行业也是如此。 这对于京钢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最起码证明了索夫斯基并没有隐藏，或者说即便是隐藏了一部分但也是能让华国的某些炼钢技术突飞猛进。 仅仅三四天的时间，索夫斯基每晚上都写了最少一个小时的东西，而这些都是我国现在最缺的技术。 京钢已经通知东北地区的技术人员过来一起看这些资料，全国一盘棋。 周厂长也说了，这些资料会复印一份交给东北地区，他们那边的基础更扎实，大家一起进步。 这让京钢在冶工业是大大的长脸，周厂长绝对不会忘记始作俑者。 “四麟，我也知道你啥也不缺，但这些都是京钢给你的奖励，也向上级报备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说不出啥！” 李四麟有些不知所措，走到窗前一看，不远处的解放车上海真有东西。 缝纫机一台，自行车一辆，另外的好像是收音机吧。 龙叔笑滋滋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盒子，递给李四麟， “自己挑两块！” 李四麟打开一看，也是有些吃惊，里面有七八块手表，这是？ 他满脸疑问的看着龙叔。 龙叔笑着回应，“京钢以前的历史你也知道，前段日子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我和你二哥聊过，他说你挺喜欢这些旧玩意的，当时周厂子还说了，不如给你拿一块新的魔都牌手表，但你喜欢旧玩意，那就拿过来让你自己挑。” 李四麟有些拒绝，但武大爷和龙叔就是一句话， “你要是还当自己是京钢子弟就收下！” 这次别看资料共享，但对于京钢而言好处太大了，起码有一部分肯定会留下，到时候工人的工资会在增加，福利自然也会增加。 对于他们这些领导就更不用说了，而这一切都是李四麟带来的。 也就是给钱不合适，索性给点物资，李四麟不也没结婚吗，这些就当未来他结婚的礼物。 这年头流行三转一响，这下给李四麟配齐了。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说法而已，李四麟小汽车早就有了。 这下也没啥可说的了，李四麟仔细看去，还真挑了两块不错的。 这里面有劳，这也是他唯一认识的手表奢侈品，前世倒是看过不少的神豪文。 但他都是奔着里面的女人去的，衣服汽车这些他也不是很在意。 而其中神豪必备的百达翡丽他倒是听说过，可不知道长啥样啊。 说起来大家可以想一下，有钱人就算了，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一块百达翡丽放在你面前，认识吗？ 反正他是不认识，这劳还是前世他公司的老大有，而他的朋友中也有一块。 挑了一块劳，另一个找了一块新一点的就算了，他也不是贪心的人。 就这龙叔还准备多给他两块呢，但他没要。 这些就足够了。 本来打算晚上请龙叔他们喝点，但人家还有任务在身，还是算了吧。 也赶上下班了，索性把东西送到李四麟家里。 怎么分配早就想好了，缝纫机就给邓小雪和古燕，这两娘们基本上每天都睡在在一起。 手表自己本身就有，一块给付绍兰，另一块给韩如瑜，说起来韩如瑜什么都不缺，但她不缺是她的事情，自己给是自己的事情。 自行车是女士26的，就给秦淮如吧，她之前一直都是走着上班，着实有些辛苦。 而收音机也想好了，就给韩哥，他今年要结婚，这个就当结婚的礼物吧。 就这么分配算了。 到了家先把缝纫机给放在小雪那屋子，她们俩很是开心，但还不至于到什么程度。 毕竟家境都不错，这个也不是买不起，只是一时之间还不想买而已。 有时候想用了去秦淮如那里就好。 而当秦淮如看到李四麟推着自行车到了自己房门前的时候，整个人心里和打鼓一样。 现在秦淮如的日子比以前幸福多了，可以说是吃喝不愁，但家里也没填补什么大件。 毕竟贾东旭的身体时好时坏，贾张氏别看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时不时的就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中医给开点方子，虽然不见好但也苟延残喘着。 虽然不多，也是一笔开销。 她也曾想过向李四麟要钱买一辆，但真开不了口，吃点喝点倒还行，但这么一笔钱实在是不敢。 倒不是开不了口，就是怕李四麟乱想，要是没有李四麟这个家就完了。 尤其是邓小雪和古燕来了之后，她真的是有些自卑。 相貌不相上下，身材也是各有千秋，而且这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负担，不像她有这么一家老小。 贾张氏也说过她，不要太过，毕竟现在的李四麟在她们眼中已经是不敢高攀的人物。 人家就算是甩了她，她也没办法。 李四麟其实还真没这个心思，他又不是娘们，想的那么细致，平日里事情那么多，也忘了这件事了。 如今别人白给一辆，自己也不需要，给谁不是给啊。 不给自己的娘们，给别人，现在也不是刚来的时候。 李四麟大咧咧的将自行车放在秦淮如家门口，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秦姐，你要的车子我给你拿回来了啊，看看吧！” 秦淮如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她连着深呼几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400章 棒梗挨揍 其实院子里大多数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但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嫌。 她听完李四麟的话，连忙走出去，声音其实已经有些哽咽了。 “谢谢啊！” 李四麟无所谓的摆摆手，假装帮秦淮如整理一下车把和车座子，不怀好意的说了一句， “嘿嘿，晚上去我那，我要走。。” 秦淮如一下子就脸红了，这个坏人啊就知道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闷不吭声的点点头，见李四麟离开了，赶紧回屋子里找了块抹布。 仔仔细细的将车擦了一个遍，还量了量座椅，准备找块布做一个车座套。 棒梗一看这车，也开心的蹦起来，一直喊着我家有自行车了。 要不是贾张氏赶紧走出来，给棒梗屁股上来了一下，他能喊的全院都不消停。 看到这崭新的自行车，贾张氏半是欢喜半是妒忌，自己这个儿媳妇找的男人对她真好啊。 心里真的是有些五味杂陈，如今儿媳妇有了正式的工作，穿的也干净利索，不管是在娘家还是这个婆家是真真正正的站住脚了。 如今又来了一辆自行车，这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是个大件。 一般嫁姑娘谁要是陪送一辆自行车那可不是一般的长脸。 晚上的时候秦淮如是格外的温柔，完全是百依百顺，也就是第二天休息，要不然险些走不了道。 李四麟则是格外的精神，他的体质也真的是特殊，别看前段时间右侧太阳穴被子弹擦了一下，当时还流了血，可就这么几天已经好差不多了。 不过估计是得留疤，别看他算是个小白脸，但还真不在乎。 清早四点多就起来了，赶紧将秦淮如给抱回去，她也想自己走回去，但的确是走不了了。 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上一天才能缓过来。 李四麟也睡不着了，索性出去跑了一大圈，出了一身的汗才回来。 今天是周日，他也难得的放松，回到院子里阿湖已经做好了早餐。 也没啥特别稀奇的，一大锅羊肉面，李四麟阿湖，沈哥三个人一人一盆很快就下肚了。 前几天受伤也没法洗澡，自己都觉得身上有味了，干脆去澡堂子泡泡舒坦一些。 沈哥准备今天回景山看晓月，阿湖跟着去，两个人刚要走出去，就看见傻柱买了点早点回来了。 他媳妇也是个奇葩，害喜很厉害，别的都不想吃，就想喝点豆汁。 李四麟别的都能接受，你让他喝也能喝下去不至于吐，就是这玩意实在是不愿意喝。 傻柱一听两个人要洗澡去，赶忙说道， “四麟，等我一会，我也去。” 大家关系都不错，那就等一会吧，傻柱把豆汁送回去，自己也就花了两分钟啃了一个窝窝头。 这货看起来是真着急了，他媳妇家境还算不错，平日里也是个干净人，这总是催着他洗澡、 何况这厮现在也挺抠门，他还真不怎么愿意和李四麟一起去。 有句话这么说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和李四麟一起着实受打击。 一个是家雀一个是老鹰，怎么比啊。 但他愿意和阿湖一起去，原因就一个，能互相给搓搓，李四麟真不愿意和爷们互相搓，别扭。 给女人倒还是可以接受的。 傻柱要去，许大茂也过来凑热闹，这下人更多了。 贾张氏清早被李四麟开门声给吵醒了，一看儿媳妇这个样子，心里和明镜似的。 一边赶紧给儿媳妇上药，一边咒骂李四麟不走寻常路，也的确是有些心疼，但也无计可施。 一看这一群人要去洗澡，干脆把棒梗也扔给这群老爷们。 其实这真挺正常的，后世别说让邻居帮忙带孩子，就是自家亲戚都有些不放心。 可这时候没人在意。 棒梗现在比以前可有礼貌，他也愿意和一大群人凑热闹，这也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大人了。 一个孩子倒也无所谓，这里面谁都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说起来九十五号院现在就没有困难户，以前日子过得最紧巴的当属闫阜贵。 可自从当上教导主任后也有点小活钱，在把儿子运作为临时工，也宽绰了许多。 也就是现在不允许转正，要不早就转正了。 当然这也分人，上面不允许但也不是绝对的事情，只是闫家能耐不够。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洗澡，好在是去的早，最热的那个池子水还挺干净。 要不然他也下不去，澡堂子墙上可贴着呢，严禁在浴池搓澡。 但贴着也不耽误有些人不讲究，尤其是那个温度最适中的池子，水面上可是飘着一层的泥垢。 虽说李四麟没有洁癖，但也实在是无法接受。 泡在池子里，仿佛浑身的汗毛都打开了，真的是很舒服。 过一会让搓澡师傅给搓一搓，再给拍拍，事后来根烟，热茶这么一喝，太舒服了。 甚至比得上床笫之间！ 李四麟这边泡的快，而其他人准备多泡一会，他就找师傅搓澡。 搓搓是真得劲，最后拿热水一冲，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搓澡师傅又给拍了拍，别提多舒服了。 李四麟真的是困的，随意的涮了涮，就准备找个地方眯一会。 刚迷瞪也就两分钟，就听见傻柱在那大声的嚷嚷， “小兔崽子，一群人打一个，真尼玛不要脸！” 这是干啥呢，李四麟睁开眼，向不远处望去。 一群小屁孩在那里撕吧着，还能听见棒梗的哭声。 傻柱和许大茂亮着两个人一身大白肉，这年头有他俩体格的人真不多。 只见他们正在拽着一帮小崽子，最大的也就是十一二岁这样。 这群小崽子还挺有种，一看傻柱和许大茂上来了，嘴里也没说啥好听的，居然直接和这两个人干起来了。 这场景可真的有意思，李四麟赶紧从靠背皮椅子上起来，凑过去看热闹啊， 傻柱和大茂此时完全陷入了两难的境界，这七八个毕竟都是小孩，真要是打起来别说傻柱了，就是许大茂一脚也一个。 让他们下狠手，他们自己也下不去手。 可这群小兔崽子们还挺生猛，看体型虽然都不胖，但也算得上精壮。 看样子家里大概是军队出来的，打起架来真有模有样的，下手也挺狠。 第401章 够狠的小崽子 “哎呦我艹。” 转眼间李四麟一个没注意，就见许大茂哎呦一声，马上双腿夹住，蜷缩在地上。 那双手的位置放的很明显，肯定是下体受伤了。 李四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群小崽子下手也的确是有些过分。 只见一个小个子，也就不到十岁岁的样子，手里还攥着一把黑毛，明显是从许大茂身上扥下来的。 傻柱这下急眼了，一巴掌扇过去，这厮可是掂马勺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 愣是将这小子扇飞了，这一下子就扇掉了这小子几颗牙，满脸是血。 这下也着实有些太狠了，但看到许大茂的惨状，说真的李四麟丝毫不觉得过分。 阿湖赶紧冲过去，其实大家都有些后悔，两个大人和一群孩子打闹，大家都在看热闹呢。 没想到一下子变成这个局面。 几个孩子也吓住了，用恶毒的眼睛看着傻柱，但此时也不敢说话了。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疯了一般跑到换衣服的地方，从一个绿色包里居然拿出一把枪。 对准傻柱就要开枪！ 我艹，李四麟眼尖，瞬间从旁边捡起一块肥皂，随手甩出去。 肥皂飞速的撞击到这小崽子的手腕上，好在是李四麟手速够快啊。 这小孩是真狠，已经扣动扳机了，也就是手腕被打断了，枪口向上。 “砰！” 子弹幸好是射在了玻璃上，将打碎玻璃，这密集的空间，又是周日，澡堂子几十口子，要是子弹形成跳弹后果不堪设想。 李四麟几步就冲到这小孩子身边，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他也是留了几分力，要不这一巴掌能把这小崽子给活活打死。 在他看来，这样的小崽子不杀都算他捡着了，才七八岁的样子，就枉顾人命。 家里也尼玛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到枪。 “大茂，没事吧！” 李四麟走到许大茂跟前，赶忙问问他情况。 许大茂脸色都白了，煞白煞白的，躺在地上直哆嗦，手指缝里淌出了鲜血。 整个人都基本失去了意识，李四麟喊了两遍也没有回应。 “阿湖，你赶紧把大茂送到医院去，傻柱别傻愣着了，把这几个小兔崽子用绳子拴起来，一起带到治保委。” 今天这事小不了，开枪小崽子用的枪是崭新的五四，一般人拿不到。 看样子家里一定是有关系，但今天李四麟是很愤怒。 小孩子顽皮一些无所谓，其实也有不少部队里的调皮孩子将枪拿出来的。 但如此肆无忌惮的开枪，这真的是说不过去。 而且刚才大茂和傻柱和这几个小崽子拉扯的时候很明显没有用力，只是看他们几个打棒梗才稍微用力一些。 这么一点小屁事，下手那么狠，看样子大茂这次伤势不轻啊。 下体本就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要是三五岁不懂也就罢了，这么大还不懂，多大仇多大过啊。 李四麟黑着脸，强压着火气，傻柱也是吓够呛，现在腿还哆嗦着呢。 要不是李四麟反应快，恐怕他现在也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如今缓过来，他也没客气，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这几个小崽子全捆起来了。 这南锣的浴池来的基本都是附近的人，也都吓够呛，这子弹可是不长眼。 在这个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几个小崽子不是交道口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跑过来的。 进来后很嚣张的掏了钱和票，一群小崽子已经祸害半天水了，不管谁说都牛逼轰轰的。 而棒梗之所以和他们打起来的原因也是很恶心。 这群小崽子里面抓伤大茂那个是真坏，居然在池子里拉屎被棒梗看到了。 棒梗的嘴说话也不好听，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这下就被揍了。 李四麟知道棒梗应该是说了一些脏话，但这群小崽子该骂。 这可是大众浴池，你在里面拉屎，这是人干的事。 后世就算是洗浴中心也不会一直换水啊，这费用可不低，何况这玩意多恶心啊。 李四麟本就是一个向亲不向理的人，何况别看棒梗这孩子算不上好。 也就是这一年他家里宽裕了很多，他娘也有时间才勉强把这个孩子收拾的像个正常孩子。 但这件事在李四麟看来绝对没做错。 李四麟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马上带走这几个小崽子，而是找浴池的公方经理要了纸和笔。 先不问那些小崽子，而是让在场的人都纷纷留下字据，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写清楚。 这也是留下证据，李四麟觉得这几个小崽子不简单，应该有一定的背景。 包括被自己打断手腕的那个，此时也不哭不闹，只是一直死死的瞪着李四麟，眼神里有着仇恨，痛苦和恐惧。 其余的几个也不说话，甚至没有求饶，骨头倒是很硬。 李四麟从来没有对任何二代有过太多的反感，也对他们的优厚待遇只有羡慕没有妒忌。 因为李四麟很清楚，这些都是他们老子用生命来换的。 很多人死在了当年的战争之中，而这些人活下来，没啥可抱怨的。 而且李四麟接触过的二代里，给人感觉最不好的也就是佟晓东，郑伟光他们几个。 但如今也走上了正路。 还有韩华也不咋地，这也是实话，对普通人很傲气，瞧不起的感觉很明显。 可起码他不祸害人，不出去惹是生非，这就算不错的了。 可眼前这些呢，李四麟真看不上，也就是和平年代，如果是战争时期，他早就下狠手了。 别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都说电视剧里棒梗是祸害，但还没敢杀人放火。 而这些小崽子，那是真敢啊。 留好所有的证据，李四麟已经安排人通知治保委的值班人员过来，他跟着一起将这群小崽子都带走。 澡堂子离着街道也不远，走路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到了之后李四麟直接将他们全都塞到关押室里，也不审，饿他们一天再说。 李四麟很清楚，估计都到不了下午就会有人找上门，他还有点期盼。 看看来的人到底是嚣张跋扈，还是低头认错。 顺便他也等等大茂那边伤势到底如何。 第402章 悲惨的许大茂 这下这几个小崽子明显是慌了，被关在关押室里，一个个心慌意乱。 “高阳，都是你说的来这边，在大院洗多好！” 说话的这个长的着实是很难看，像个猴子一样，也就是他在不断的抱怨着。 这个叫高阳的瞪了他一眼， “烂裤子，你就是个煞笔，要不是你抓那个大人老二一下，至于这样吗。” “还有你，小越子你是不是疯子，大家也就是说说让你拿枪出来看看，你真开枪。” 烂裤子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也不敢说话了，就是嘴里一直嘀咕着， “都是你们说的，自己多有面，谁也不敢惹，这下麻烦了。” 高阳忍住了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继续问那个最小的小越子，也就是开枪的这位， “手咋样了！” 小越子别看年纪小，但还挺能忍，咬着牙说， “估摸是断了，那个大个子真狠，阳哥你说他咋练的，一块肥皂就能打断我的手，大院里也没人能做到啊，” 高阳摇摇头，现在想想也的确是很恐怖，之后他琢磨了一下，问了另一个人， “言子，你消息最灵通，知道这是谁吗。” 这个言子长的很文雅，小眼睛看起来很协调，白白净净的，他皱着眉头，微微摇头。 忽然间他想起来了，哭丧着脸说道， “咱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你还记得上次在北新，东哥和光哥挨抓，后来回去后被佟叔和郑大爷揍得险些走不了道的那件事吗。” 如果说烂裤子长的像猴，实在是难看，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位，也是瘦骨嶙峋，五官奇丑，说话倒是很好听，就是和脸配不上，这嗓子唱歌应该不错。 他也想起来了，看着言子说道， “你不会说那大个子是小太岁吧。” 言子点点头，脸色更难看了， “这里是交道口街道治保委，你忘了别人叫他李大队，十有八九就是他！” 烂裤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鼻涕横飞，看起来让这张本来就丑陋的脸庞更恶心了。 毕竟都是小崽子，他一哭其他人也眼泪汪汪的。 他们这边焦急的等待着，李四麟也很急，他也提前联系了东院，让他们加塞给检查一下。 大概两个多小时后，阿湖来电话了。 许大茂死不了，也不至于丧失生育能力，不过那根棍起码得一年才能恢复。 具体的术语阿湖也没有解释清楚，无非就是蛋蛋差点爆了，但对方的力气没那么大，没捏爆。 海绵体也受损了。 不仅如此，检查还发现了许大茂的一个特别悲惨的事情，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终身无后的原因。 肯定有傻柱打他的原因，但并不是主要的。 先天子弱，先天肾虚，再加上破身破的早，又不知道保养这几个原因加起来让他有后的几率不大。 好在现在发现，虽然也有些晚，不过找好中医调养两年，还是很有机会的。 这也算是个机会吧，毕竟伤势不轻，起码一年之内是没办法碰女人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好好调养一下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李四麟也放心了，特意交代阿湖，让他转告许大茂，不签什么谅解书，就要告到底。 别看年纪小，可这么重的伤势，送到少管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魔都五三年就有了第一间） 当然如果是乖乖的赔钱，态度诚恳一点，李四麟也不愿意深究，毕竟少管所其实也有年纪限制。 许父也问询过去了，许父还是很有脑子的人，在接过电话后一句埋怨都没有。 本身也是许大茂过来凑热闹，没想到这么倒霉，但李四麟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仅如此，还十分感谢，按许父的话说就是， “我们真不知道大茂先天身子弱，他娘怀他的时候受过伤，这是根本原因，要不是这次出事，恐怕再过几年就真来不及了。” 这话倒也没错，李四麟记得很清楚，许大茂可是一直没有后代，如果好好调养，说不定真能有孩子。 他也向许父承诺了，等外伤养好了之后他会找个名医给许大茂看看，开点好方子。 毕竟也是自己的跟班，就算是没这事李四麟也会这么做的。 非常直白的告诉许父，这件事你们是想要钱还是要什么，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如果是不想要钱，死磕到底，他也会一直撑着许父。 许父犹豫了很久，毕竟是自己儿子，险些被废掉谁心里能好受。 但他也问了问阿湖和帮忙的人，对方这么小的年纪敢带枪出来，并且开枪。 不仅如此，在这几个小崽子穿衣服的时候，也能看出家世不简单。 犹豫再三后，许父也是很精明，他没有作出决定，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李四麟， “四麟，你许叔也没啥能耐，大茂跟着你这一年长进了不少，他的事你做主就行！” 这话说的很到位，李四麟也琢磨了一下，看看对方什么态度吧。 要是嚣张跋扈，脑子不清醒，那就死磕到底，管你多大的官呢，他才不惯着。 就算是客客气气的认错，那也要付出应该的代价。 如果是一年前，李四麟还真没有底气说这话，如今他还真有。 中午到了，这几个小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本来就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加上早上在澡堂子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更饿的受不了了。 北方的朋友或许知道，就算是后世去浴池洗澡也得随意的垫吧点吃的，最不济也得带瓶饮料。 泡澡可是很消耗体力的。 高阳带头，几个小子一直在那里嚷嚷着饿了，可不管他们怎么喊，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李四麟倒是过去看了一眼，只留下一句话， “在尼玛喊，我水都不给你们喝一口！” 这下都老实了，一顿不吃饭没啥事，但要是把水都拿走，那可真够呛。 言子还是很精明的，他堆着小脸， “李大队，要不你给我们几个家里打个电话，要不这中午不回家我爹我娘该着急了。” “他们是在军区里，电话。。” 呵呵，这么大的小崽子就知道来这一套了，这不是让李四麟打电话，而是告诉李四麟，我们几个家里都是军区的，不好惹。 李四麟叼着一根烟，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哎呦喂，军区的好厉害啊，那我一会把枪交给军区监察吧！”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顿时怂了。 第403章 佟局求情 部队里的孩子拿枪玩真不稀奇，但有个规定是绝对不要拿出大院。 这算是一种铁律吧。 如果真要是李四麟交上去，那从司令开始到下面负责器械的干部都得受处罚。 因为李四麟不是部队里的人，那就更麻烦了。 尤其是已经开枪，而且是面对普通老百姓开枪，更是天大的麻烦。 这几个小崽子不懂，他们这次是真惹祸了。 这比上次郑伟光他们那次还要严重的多，而且已经不是能隐瞒的。 子弹射出去了，击碎了玻璃，李四麟已经安排人去捡子弹了，也就是没有伤到人。 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这几个小崽子心中还以为能糊弄过去呢，想得美啊。 相比而言，打伤许大茂的事情真的不值一提。 街道周日是不开火的，李四麟跑到周边的小饭馆，可惜一个肉菜都没有。 唯一算是荤菜的居然是麻婆豆腐，这饭店的主厨是川人。 也可以了，他索性要了两份豆腐，外加八个二合面馒头，让饭馆给打包，他拎着回到了街道。 饭店的人认识李四麟，直接告诉他先回去得了，一会安排伙计给送过来。 李四麟交代一份送到派出所，也算给那边的兄弟们加个菜，其实也没有多少，大家尝个味就不错了。 另一份他和值班的兄弟一起对付一口得了。 这年头的饭菜都是真材实料，这一份豆腐的香味很是诱人。 关押室距离治保委的休息室一墙之隔，李四麟这边大快朵颐，另一边的小崽子们是饥肠辘辘。 他们惶恐不安，再加上肚子里打鼓，这滋味着实是不好受。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看在他们年纪小可怜可怜他们，但李四麟向来没有这个心思。 都敢开枪打人，这还叫孩子？要知道他在这个岁数都知道偷看女人洗澡了。 在李四麟看来，六七岁以下的着实什么都不知道，这才叫孩子，过了这个岁数其实有些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意识了。 所里也早早的接到了消息，怎么说都是有人开枪，为了这件事魏哥专门跑回来一趟。 他问李四麟，需不需要转给他们，但李四麟拒绝了。 交道口所上面是东城分局，以前的徐老鬼换成了佟局。 你要说为人处世，自然是佟局更加的灵活，也更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但你要说骨头硬。 佟局远没有徐老鬼硬气。 别看李四麟经常私下里埋汰徐老鬼不是个东西，没有人味，但这厮还真算一个硬骨头。 不管是上面来了多大的领导，真要是占理徐老鬼真敢寸步不让。 他连自己子女的性命都敢放在一边，更别提上面给予的压力了。 魏哥一听李四麟的解释，也马上了然，毕竟他只是一个所长，如果分局让他把人交上去，他只能听从命令。 佟局敢命令他，却绝对不敢命令李四麟，这就是两个人的差别。 如果是齐瞎子，李四麟倒还真敢把人放在北新所。 有些人真的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李四麟安排手下将碗筷刷了送回饭馆之时，佟局来了。 东城的人都称呼佟局为笑面虎，有起错的名，没有起错的外号，用笑面虎形容佟局一点都没错。 人是来了，居然也拎着两个饭盒，进屋就笑呵呵， “四麟，我知道你们街道周日不开火，特意从分局拿了两个菜过来，这新换的厨子你也尝尝味道怎么样。” 李四麟闲来无事，正叼着烟靠在椅子上小憩，眼皮都没睁开，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那谢谢佟大局长，放桌子上就行！” 要是一般的大局，此时早就生气了，你李四麟是什么人物，什么级别啊，摆这么大的谱。 可佟局一点都不生气，还不是装的，心里也觉得李四麟这么做理所应当。 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可是有所耳闻，调到研究所那位，那级别可够高的，居然就这么自杀了。 虽然内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这个级别肯定没办法知道，可头天晚上李四麟受伤，第二天人就自杀。 况且之前两个人就有点不合，这个事佟局可是有所耳闻。 就不说这个事，但说李四麟他也不敢拿大啊。 “行，四麟我放在桌子上了。” 李四麟还是没睁眼，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佟局坐下后，从兜里拿出一包华子扔在桌子上， “来根烟吧，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李四麟嘘嘘的吹着口哨，直愣愣的说了两个字， “不给！” 佟局叹了一口气，今天他是真不想来，但不得不来。 上面他就知道这件事，临近中午就有人联系他，这里有他以前的战友，也有他以前的老领导。 对面肯定是打听过李四麟的脾气，甚至有人认识李四麟，自然知道他的秉性。 知道这件事很麻烦，所以才找到佟局。 其实李四麟也有些意外，这一上午了，按理说该知道消息的人早就知道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佟局看李四麟这个样，也知道有些麻烦，要知道上次郑伟光和佟晓东的事情就是他出面解决的。 当时李四麟真的算是很给面子。 可他也知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说起来无非就是两伙二代们干起来了，虽然也拿了枪但没伤人。 这次打伤的据说还是李四麟身边的人，这可真够麻烦的。 “四麟，要不你出个章程，该怎么做卖我个面子，我去沟通。” 佟局拿出一根烟，亲自放在李四麟的嘴边，还给点上了。 李四麟见状也不好太过分，毕竟这也是自己的领导，该给的面子就得给。 他吸了一口华子，无奈的对佟局说道， “我就四个字，前两个字是公平，后两个字还是公平。” 佟局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四个字说起来没问题，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要不我把人转到军区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也是佟局的缓兵之计，李四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呸！” 他假装的吐了一口唾沫，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喂，这么点岁数就当兵了，我倒想去问问，是不是有这个情况。要是有我二话不说就放人。” “李四麟，你别这么固执，你要说让他们赔钱，我做担保，你要说有什么补偿，也我做担保，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佟局也有些生气了。 第404章 四处找外援 你生气了，李四麟火腾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艹， 我他娘就要这四个字，东城是不是没有，你要告诉我没有，我去总局问问赵副总，是不是整个四九城就没有这四个字！” “他他娘的要说没有，我就去找罗大佬，杨大佬，问问整个天下是不是就没有！” “要是在不行，我去问问教员，是不是这样，如果是这个逼样，我他娘的不干了。” 李四麟一顿臭骂，将佟局骂的是狗血淋头。 他是真恼了，他没有一定要将这群小崽子送到少管所的意思。 华国毕竟是个人情社会，只要家长过来道歉，该赔钱赔钱，该怎么处理起码有个话吧。 这事就过去了。 我艹你妈的，这可牛逼了，让佟局出面来压他。 都说过李四麟是个顺毛驴，顺着来好说话，但你要是逆着来，眼下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 牛逼你就把我身上的职位全撤了，他还落得个轻松快乐。 以他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 佟局一听，心知不妙，但眼下你让他道歉，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李四麟指着自己的手下也骂了一句， “你是不是傻啊，这是街道治保委，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把他给我赶出去！” 佟局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估计错误了，眼下又把李四麟惹急眼，真的是得不偿失。 别真让人撵出去，那可脸上挂不住。 他赶紧站起来， “四麟你别急啊，我就是问问情况，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不送。” 李四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佟局赶忙来到所里，拿起电话就给自己的老领导打过去，也没废话， “高班长，这件事李四麟不松手，我没办法，别怪我不帮你。” 对面是高阳和高进他爹，此时也叹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不出面是真没办法出面。这件事本来就不占理。 而且佟局的权限不够，很多事不知道，李四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治保委大队长，更不是简单的调查政保人员。 这是在上面挂着号的，先是教员不止一次私下里说过，如果华国的年轻人都像李四麟一样该多好。 当然没说私生活的事情，这个事情也没人在乎，更不会放在桌面上来说。 有能力，能干，对内忠诚，人也正直（存疑），更是一员福将。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包括后来的高丽一战，猛将不少，儒将也不少。 但能被称之为福将的可是少之又少啊，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完全相信，但也不能不信。 就前几天还说了一次呢。 但具体的原因军方的人不知道，因为和谢尔盖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冶工的人。 这么一个人物，别看级别不高，可牵扯的事情之多，涉密的事件之多，远超想象。 这也是这些家长们不出面的原因，本以为咋也会给佟局一点面子。 可一听佟局的语气，肯定是在李四麟那里吃了瘪，这可麻烦了。 咋办呢，这位也知道绝对不能让李四麟把事情搞大，首先的确是不占理。 这个枪就是大问题，而且他也打听到烂裤子将一个轧钢厂宣传科的人下体给捏坏了。 其实烂裤子这个人在高父眼中算不了什么，进去就进去呗，本身这烂裤子的确不算是大院子弟，最多算一个跟班打杂的。 但小越他爹可是高父的得力手下，最近军区来了姓李的，正在对军区进行整顿，没有小越他爹的支持，高父的位置也的确是有些岌岌可危。 高父拿起电话，拨通了杨刚的号码， “杨厂长，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杨刚这边很纳闷，你要说双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扯淡，可你要说关系多密切，那也不现实。 双方寒暄了几句，高父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杨刚，这其中自然有美化的成分。 而且也很诚恳的说如果能解决许大茂的问题，他欠杨刚一个人情。 在高父看来，无非是医药费误工费，最后的调养费用，这些他都可以拿出来。 对于他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 杨刚很谨慎，本来许大茂就是李怀德的人，如今轧钢厂升级，他们两个有着共同的需求，自然是心往一起去，劲往一起使。 但高父的人情也很重要啊，这个选择让杨刚有些为难。 他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且他也知道许大茂和李四麟是一个院子里的。 许大茂的位置就是李四麟给他要到的。 得罪许大茂不是个事，得罪李四麟可不值当的。 杨刚准备亲自去六院走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父甚至还联系了徐老鬼，但徐老鬼那边连问都不问，断然拒绝了。 徐老鬼是最了解李四麟的，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他要是不占理的事情，绝对不会闹大，让他鞠躬道歉，这小子也不会含糊，丝毫没有年轻人的那种火气，说通俗一点就是不要脸。 但他要是占理谁来也没用，当初郑伟光那件事，那么多二代最后不还是乖乖掏钱，那么多自行车一辆没拿回去。 其实李四麟很在意这个理字，这也是徐老鬼最欣赏的一点，这浑水他才不去呢，谁愿意去谁去。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要是知道肯定很纳闷。 上门道歉，毕竟是你们的孩子做错了，该赔钱就赔，无非是多赔一点，把态度放低一点。 最多再拿出点好处来，这事就过去了。 李四麟不会一棒子把人砸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群小崽子而已。 放枪了有军区处理，你人际关系好，也不会受到太多的惩罚。 这有这么难吗，大家都是人，犯了错低个头这本是最该做的事情，你脖子就那么硬！ 也许在很多大人物眼里，低头认错太难了，他们认为关系能摆平一切吧。 李四麟此时也纳了闷了，这一下午马上就要到晚上了，电话是一个都没有。 按理说应该是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求情啊，这的确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李四麟也是发了狠，今天他就不走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走了的话，估计这几个小子肯定会被人放走。 街道顶不住这个压力的，他就不走，这几个小子也别想吃晚饭，继续饿着吧。 第405章 精明的二代 其实李四麟还真想错了，对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道歉不丢人。 哪怕是让他向平民百姓道歉也是如此，也许转身就有一篇文章登报。 他们怕的是现在的时局而已，为什么工安要成立自己的医院，为什么要竭力的撇开关系。 这些才是重点。 李四麟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人来，他这个人食量可不小，这不又饿了。 傻柱这边也回来了，为了感谢李四麟的救命之恩吧，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只老母鸡。 整整炖了一个下午啊，那汤上面都是整整一层的黄白色的油，闻起来香气扑鼻。 他也挺有心，从这几个小子拿枪就知道不一般，要知道傻柱可是解放前就在四九城的人，心里很多事很清楚。 如果不是李四麟，他必死无疑，而且就算是死了，也许对方所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太重。 毕竟是小崽子吗。 他干脆拎了一个大铝锅来，到了街道就直接放在炉子上，顺手还带了点花生米，外加一瓶二锅头。 除此之外，还有半斤手擀面，按他的话说晚上在街道也不舒服，那还不吃好喝好。 李四麟留他在这，傻柱笑呵呵的说道， “鸡我自己留了半只，我媳妇这不怀着孕呢，给她也补补，顺便雨水今天也回来了，她们两个好好吃点，我回去伺候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这傻柱虽然还是有些不着调，但结了婚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媳妇是真的没话说。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吃吧，也正好就在他咕嘟着鸡汤的时候，沈哥也来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唯恐李四麟出事，索性过来陪着。 也没空手来，今天他回景山，奶奶担心自己小孙子亏待自己，专门拿了点熏肉。 一盘熏肉，一锅鸡汤，外加花生米，这小生活真的是没治了。 他们哥俩在这里吃吃喝喝，那鸡汤的香味顺着就飘到了关押室。 这几个小崽子彻底要崩溃了，肚子已经不是打鼓了，而是前心贴后背。 饿的胃烧的疼，只有不断的灌凉水。 都说三棍子打断兄弟情，这还没上刑了，就是一个饿肚子就受不了了。 李四麟听着里面吵吵，心里格外的不屑。 前世他挺喜欢两个年代剧，一个是血色，一个是与青春，但后来发现，这两部剧都是他娘的扯淡，全是大院子弟的无病呻吟。 相比而言，血色里的人起码都是爷们，起码有不少参加过战争也立下了功劳，只是活的更加的肆意。 可与青春里面的人，他只有呵呵了。 玩兄弟媳妇，背叛兄弟情义，也许在某些大院子弟眼中，这并不算什么。 就他娘的古惑仔都知道不碰二嫂呢，这群人还不如古惑仔呢。 也就是拿枪的那个叫小越子的算是个爷们，但最后也是挂了。 这不，还没等上刑，里面掐起来了，高阳按着烂裤子就是一顿锤，嘴上骂骂咧咧， “你个臭沙比，不是你拉屎至于这样吗。” 烂裤子连哭带尿，“那是言子蹿腾我拉的。” 言子一开始还是假模假样的拉架，一听烂裤子这么说反而不拉了，嘟嘟囔囔的说道， “那还不是小越子，非得开枪！” 小越子急眼了，“你他娘的放屁，不是你们让我拿枪吗。。” 真热闹啊，李四麟还没吱声呢，沈哥恼了。 他是从战场上犯了错误下来的，这一点他从来不否认，可是除了这件事外，他绝对是个爷们。 什么叫做爷们，有事能扛事，犯事不怕事。 这几个小崽子，还都是大院子弟呢，不够丢人的。 他本想过去骂几句，李四麟这个缺德玩意笑滋滋的说了， “别管，看一眼就行，只要不打死就和咱们没关系，也不是咱们动的手。” 沈哥无语的摇摇头，指了指李四麟，干脆继续喝汤吧。 就在此时，一个胖小子虎头虎脑的钻了进来，捎带着几许畏惧的问李四麟， “请问你是李四麟吗？” 还挺有礼貌啊，李四麟还真没见过这小胖子， “你谁啊！认识我吗？” 这胖小子摇摇头， “我不认识你，我姐认识你，她叫黎静！” 黎静的弟弟啊，他倒是听黎静说过有个弟弟，但不知道叫啥。 这胖小子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看样子是听过李四麟的凶名，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 “我叫黎源潮，我给高阳他们送点吃的。” 李四麟感觉挺有意思，看样子都是大院子弟啊，还是有点渊源的。 “那你咋知道他们没吃饭的。” 别看黎源潮岁数不大，可也挺精明， “我姐说了你挺凶的，一定不给他们吃饭，我就过来了。” 这话倒像是从黎静这个没脑子的丫头嘴里说出来的，李四麟还真没生气。 他把这胖小子叫到身边，问了一句， “那你们关系不错啊，还知道给送饭。” 黎源潮看了看李四麟，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叫你四麟哥吧，我实话跟你说我们关系可不好了，总打架。” 这可是怪事，孩子其实很记仇的，那总打架为什么过来给送饭啊。 他继续追问为什么。 没想到黎援朝的话让李四麟真的震惊了，这尼玛是孩子吗，想的比他还要周全。 而且很谨慎，声音特别小。 “我们关系是不好，打起来有输有赢，我爹跟我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仇人少少的才能顺利的走下去。” “我一听他们肯定饿肚子呢，而且他们那帮人就是能打，别的也没啥，我要是给送饭，这他们不欠我的人情吗。” “而且都不用我说，外面和我差不多的小孩子肯定都能知道我义薄云天，到那时我走到哪都有面，还不用自己打架。” 哎呦我艹了，李四麟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眼前这个小胖子应该就是血色里的黎源潮。 怪不得后世能混的风生水起呢。 但这小子还是稚嫩啊，也喜欢剑走偏锋，就算是没有小混蛋的事估计也走不了仕途的。 聪明是够了，但是小聪明太多。 当然这才几岁啊，可比李四麟那时候要成熟的多。 “我看看你拿的啥！” 虽说这几个小崽子挺不是东西的，但李四麟也得小心啊，万一食物里裹杂着什么，也是麻烦事。 打开一看，是七八个白面馒头。 李四麟一摆手，“就在隔壁，送去吧！” 第406章 黎静的小心思 黎源潮刚进去，几个人就红了眼，他们自然没有听到那些刻意小声所说的话，但却知道这是给送饭来了。 当几个白面馒头放在他们眼前，几个早就饿的快要不行了的小崽子如同疯狗一样。 就连被揍得脸上全是血的烂裤子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一个馒头，如同恶狗扑食一样。 这馒头可不小啊，足足有小半斤，瞬间就消失了，撑的这几个人直打嗝。 要不是旁边有凉水伺候，恐怕非得噎坏了不可。 肚子里有了点东西，这才有了精神，许孙也就是能与烂裤子比丑的这位还有些不满，叨叨咕咕的说道， “怎么连点肉都没拿，这也吃不饱啊！” 黎源潮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带着几丝歉意， “没办法，这还是我偷出来的呢，我这得赶紧回家，要不然挨揍啊。” 许孙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余几个人眼神中的不满。 本来关系就不是特别好，人家能想着给送点馒头已经是够意思了。 你许孙还这么说，真的有点不是人啊。 黎源潮走出关押室，又凑到李四麟的面前，小声的说， “李科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姐没事就念叨你。” 说完嘿嘿直乐就跑了。 李四麟听完这话真的是有些愣住，他还真没注意这一点。 其实李四麟真的是有些小瞧自己，别看他私生活可以用糜烂二字来形容，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在单位做事可不一样。 在他看来，公私要分开，不管是在科院还是街道，他在工作上没人能挑出毛病。 无论是执勤还是书写文件，不敢说滴水不漏，却也是异常的成熟。 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也很清楚，只要是自己做得对，无论什么事，李四麟都扛到底。 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中，对自己手下人都很照顾。 这在他所工作的单位是有口皆碑的。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李四麟本来长的也帅气，体格也好，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要不是平日里太忙，估计情书都收一箩筐了。 这个是有些开玩笑，这时代的女性还是比较腼腆的。 黎静平时总是和一群二代们在一起玩，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差不多的年纪，但所做的事情却是天壤之别。 这怎么能不吸引黎静这个小丫头的注意力，少女的情怀最美丽，就连睡梦之中黎静也有和李四麟羞羞的时候。 平日里自然会脱口而出李四麟的事情，这早就被黎父和黎母注意到了。 黎父其实也在考虑之中，他也侧面打听了一下，除了私生活方面其余的真挑不出毛病来。 别看黎父位高权重，但以李四麟的发展速度，等到十年八年后说不好谁帮谁呢。 私生活在黎父眼中不算个问题，只是现在军和警之间私下里可并不是特别的和谐，这才是他最顾虑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真的来人了。 言子的父母并不在当地，只有央求自己当年的战友来领人。 这位进来后直接就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顾忌。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小子其实也挺坏，可如果说真的追究的话，还没他多少事。 小孩子打架不算事，抓伤大茂的是烂裤子，开枪的是小越子。 既然来人了，也特别诚挚的认错，并且还说了一句， “听说有人受伤，言子的爹妈没在京城，少些管教我这个当叔叔的先留下二百块钱，这钱就当我们言子赔付的医药费。” 李四麟最初的时候也没想把事情搞多大，就如同他和佟局所说的一样，他无非要的是公平二字。 “把钱送到东院许大茂这边吧，我们街道就不处理这孩子了。” 对面也算是自己人，东华街道的主任，是东华治保委马哥的老朋友。 这位是千恩万谢，来的时候其实也挺忐忑的，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这些部门。 李四麟的凶名早就传出来了，这位来的时候真怕李四麟不给面子。 他还特意问了问马哥，马哥特别直接告诉这位，该道歉就道歉，该赔钱赔钱，啥事都没有。 只要不拿自己的身份压人，李四麟很讲理的。 一开始还真不信，佟局怎么样，据说昨天在街道也被骂了，徐老鬼也是个凶人，不一样不给面子骂。 没想到啊，来的时候李四麟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李四麟安排人将言子带出来，这位二话不说，马上抽出武装带。 一把将言子按在办公桌前，好一顿抽啊， “这是你爹让我抽的，你爹说了抽不死留半条命喘气就行。” 后来还是李四麟拦住的，当然他也看出来是真抽，棉裤都抽烂了。 几皮带下去鲜血顿时就渗出来了，是真挺狠的。 他也是在做给李四麟看，如果李四麟拦住了，这事起码在他这就结束了。 言子哭的是稀里哗啦啊，那叫一个惨。 人带走了，言子一瘸一拐的走出街道，这位告诉他一句话， “你还小，你爹这是在救你。小太岁发了飙，就是你爹在这也不好混过去，如今挨顿揍，起码小太岁不会在找你和你爹的麻烦！” 言子虽然也是个小孩，但毕竟以后也是个作家，从小看书看的多，他虽然没有全懂，但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躲过一劫，甚至隐约中还知道自己给家里人惹了不小的麻烦。 你要说一点都不记恨那是扯淡，不过这次是真怕了。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后李四麟在那他就离着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其实这位也和其余的家长沟通过，这位算是过来趟趟水，看看李四麟的底线在哪，或者是到底要什么。 这位回去后也马上联系了其他家长，其余人都好说，就是烂裤子和小越子比较麻烦。 高阳两兄弟里高阳事大一点，毕竟他是组织者。 剩下的其实也没谁了，该领走就领走吧。 第二个来领人的是许孙的娘，这娘们态度算不上好，板着脸来的，但也没说过分的话。 一样是二百元，不过她已经交给许家了，李四麟也猜到这几个家长提前进行了沟通。 态度不好也无所谓，只要不骂人不损人就行，你要是骂人损人，那对不起，我就继续扣着看你能咋着。 第407章 割裂关系 高进走了，高家的人玩了一个小聪明，学许家一样，提前去了医院，塞给大茂二百块。 到了这态度也一般，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们家俩个孩子，老大高阳还是这群人的带头大哥，李四麟很直接的告诉对方， “高阳不行，我已经联系附近的街道，对他的错误行为进行调查。” “57年出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们不看吗，以你家高阳的种种行为，轻则是治安拘留，重则可以送去少管所！” 李四麟那段时间的律法并没有白学，不敢说倒背如流，可所有内容都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现在的律法并没有后世那么精准，以治保委的权力是可以定做拘留的。 如果是短期，甚至可以在街道进行关押。 这话一出口，高家顿时怂了，李四麟是个硬骨头，他们的小算计想在他面前使用，那真的是天方夜谭。 本以为高家也是这里面级别最高的，肯定会非常硬气，可在听完李四麟的话后果断先行离开。 先带走一个是一个。 一个小时后，一个最令李四麟没想到的人到了，是黄叔。 黄叔进门之后果断的将门锁死，直勾勾的问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得让自己成为军方的对立面吗。” “前几天研究所所长的死和你有关吧，本来那边看你就不顺眼。” 李四麟赶忙给黄叔沏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黄叔面前，他怕黄叔揍他。 他自然知道黄叔的意思，但此时他也觉得黄叔真的老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因为上次云龙大佬话里行间透露的意思很明显，让李四麟进入军中。 如果是一年多以前的李四麟，能进入军中其实无所谓，他向来不排斥为国效力，这一年多他也是这么做的。 况且在那十年军中受到的冲击比地方要小不少，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他有这么多女人，这种事在他现在的地方没人在乎，最多算一个小把柄。 人要是有点小把柄被上面知道，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如果在军队里，这个可算是大忌，而且在军队里，那肯定不可能有这么自由。 其实当时他就断然拒绝了。 但云龙大佬又提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李四麟兼着军中的某个职位。 这是绝对不行的。 他可以兼职政保，这是工安口，也可以兼职调查，这是华委会直属。 包括他在科院和街道，这些职位没有任何的冲突。 但如果他真的进入了军方，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因为这些势力之间并不是外界所看的那么平和，实际上也充满了斗争。 将李四麟把自己所有的困难都说出来后，也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黄叔，墙头草当不得啊。” 黄叔沉默了，他略带一些犹豫， “至于到这种程度吗？” 没等李四麟回答，黄叔叹了一口气，现在李四麟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也是如履薄冰。 他更知道，如果一个人连敌人都没有，全世界都是他的朋友，那这个人也许能活得长久，但想要再进步是不可能的。 不贪不占不好色，全世界都是朋友，一个敌人都没有的人存在吗，也许存在。 老好人，什么都行，可是这样的性格会发生在李四麟身上吗。 肯定不会，如果李四麟变成这样的人，估计忌惮他的人更多吧，上级也不会重用。 本来就因为研究所所长的事情，李四麟和军方的关系就不是特别好，既然如此，那就做个彻底的切割。 首先他也是看不惯高阳他们这些二代的所作所为，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割裂。 未来他肯定还会与军方有合作，但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这想必也是罗大佬，杨大佬他们所希望的吧。 政治这个东西，比大家想象的更加肮脏和不堪。 即便如此，也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黄叔心疼的摸了摸李四麟的头，还是当初的李四麟要好啊，年轻有激情，有冲劲，更多的是单纯。 如今激情冲劲依然有，但那种本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单纯已经被世俗和算计所替代了。 这当时也算是一种成长，可这种成长对于人心也是一种折磨。 当然李四麟也没那么夸张，他之所以想这么多，无非是想要多找几个女人而已，这才是他的初衷。 黄叔走了，指了指李四麟， “小子，你心里有什么鬼主意我门清，别在你黄叔面前玩这一套！” 李四麟尴尬的笑了笑，他说的基本都是实话，但也有一些没法说出来的话，黄叔也是个老狐狸，自然能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所有人都放了，这是李四麟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不管是烂裤子和小越子都太小了，不够年龄。 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两个人同时被学校开除了。 如果李四麟继续追究的话，这两个人甚至在整个四九城都没法找到第二个接受的学校。 可李四麟没有这么做，因为从律法上来看，家中的背景不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年纪才是。 其实烂裤子算是运气好，要知道就有个身份不低的人物找到李四麟，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将烂裤子推出来当替罪羊得了。 原话大意很委婉，但说出来的大意就是其他人都是孩子，而且是被烂裤子蹿腾的。 烂裤子是好人吗，在澡堂子里做那些事自然也不算好人，但最多就是一个下手不知道轻重，该罚。 可他是主谋吗？开枪的是他吗？ 不是啊，为什么把他推出来，原因大家都清楚。 当然李四麟也拒绝了，也算放他们一马，其实在这件事里李四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反而是有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仇人。 这个仇不至于你死我活，到不了这种程度，但如果哪一天李四麟要是倒了霉，他们几个家里的人也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狠狠的踩上一脚。 这个是可以想到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和李四麟预计的差不多，他们可能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不久后，这几位都被调走了，绝大多数都去了北方和西南。 表面上说的是正常调动，可按理说不可能被搬家啊，可如今却都是很快的拖家带口离开了华国的政治中心。 这代表着什么，其实很简单，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 这可不是李四麟做的，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是上级强烈要求的。 一位姓贺的大佬在某次会议上说了一句话，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抗战胜利了，国家正在发展，绝对不允许谁来破坏！无论是谁！” 这才是这几位彻底被送到外地的原因吧。 京城少了几个二代，根本没人在意，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之中，当落下时自然会溅起涟漪。 可弹指一瞬间过后，这涟漪自然而然会消失，除非你一直盯着，否则没人会注意。 第408章 钢铁直男 从这一天起，东城区仿佛成了二代们的禁地，不管家里职位多高，都会刻意的避开这里。 当然其实很多职位更高的人不在乎这个，但谁也不愿意招惹一条疯狗。 小太岁的威名更加的响亮了。 最倒霉的当属西城，原本东城也有几个地方，是大院子弟和胡同子弟长期茬架的规定地点。 如今就算是茬架也都会避开东城区，这让什刹海和景公园这两个以前也常年茬架的地方变得更混乱。 后来听许大茂扯淡的时候说了一嘴，如今这两个地方就算是茬架都得排队。 搞不好一天晚上来好几拨人，这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 李四麟在处理完这件事后去了六院看了看许大茂。 他的表情自然不会太好，这厮也是个色狼，让他一年不碰女人肯定是无法接受。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何况各种赔偿加起来小两千，这可是他好几年的工资啊。 别说医药费了，就是后续的疗养费用都足够。 许大茂心里明白，要是没有李四麟这件事的后果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拿到一笔赔偿和医药费，但绝对不会这么多。 而且他很在意的道歉也是不会得到的，别看许大茂平时挺狗的，但终究是个人。 这也让他有了更坚定跟着李四麟走下去的心。 李四麟还真不太在意这个，许大茂的人品只能算是一般，照顾他无非就是一个院子里的。 这年头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一环，尤其是在你升职的时候，真有人背后给你下绊子还真有点麻烦。 许大茂现在肯定是不会给李四麟下绊子，而且他的交际面很广，三教九流都有点关系。 这厮还挺有耐心，真要是有人下绊子的话李四麟也许查不出来，他倒是可以。 而且有的时候这厮还真有点小聪明，鸡鸣狗盗之徒也是用得上，就是看你用在什么时候。 何况这厮还能拉下脸做小，这都是李四麟用他的原因。 这边事情虽然不算完美解决，但大家都可以接受，而京钢那边周厂长居然亲自上门感谢李四麟。 按他的话说，光索夫斯基一个人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京钢的技术大踏步向前，起码少走了三年的弯路。 这个成就真的是很了不起，李四麟心里也是格外的开心。 估计等到索夫斯基走的时候，京钢还会给他备上一份不轻的礼物，这都是上级允许的。 周厂长很感叹的说道， “如果能把他留下才是最好的。” 这话的意思李四麟能听明白，但他一时间也没什么注意，但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中间需要很多的麻烦，这一点其实李四麟早就想过，也有了自己的头绪。 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距离苏国专家撤离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何况现在他也没有时间了，沈若雪回来了，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找李四麟坐一坐。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脉的力量，沈若雪是常春藤出来的，对于丑国这个国家，也许很多人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一步登天。 前世李四麟小的时候没事总看读者，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但后来资讯发达，也知道在丑国人脉的牵扯甚至比华国还要严重。 而常春藤大学联盟就是丑国的一个根基，更是一个庞大的联合体。 沈若雪这次香江之行并不平坦，也发生了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 这也是她回来第一时间找到李四麟的原因。 沈若雪很直接的告诉李四麟，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喝一杯，这次香江之行让她感触颇多。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两个人如果单独去饭店肯定不合适，也不方便，毕竟两个人所谈的事情很多都不能被人知道。 索性去自己的小独院，那里更加清静。 他试探性的说出了去那，毕竟沈若雪是女人，单独去男人家里会不会拒绝。 没想到沈若雪一口应下了，并且跟着李四麟的车一起来到了帽儿胡同。 如今已经是初春，四九城真的很难用春意盎然来形容，但帽儿胡同保护的还不错。 柳枝随风轻摆，一点点嫩绿点缀着柳枝，的确让人感觉春到了。 李四麟亲自下厨，其实沈若雪也想试试自己做菜，在丑国的时候她也很少自己做菜，无非是吃点热狗他扣之类的 这么一听还是算了吧，李四麟怕她把自己锅给搞漏了。 其实他也有些郁闷，都说这年头的女人贤惠，这一点倒是没错，但他身边的这些娘们没一个做菜讲究的。 就是秦淮如的破烂手艺都能称之为第一。 韩如瑜不用说了，最多会下个面条，付绍云更别提，当年小慧宁愿吃二合面馒头就着咸菜都不愿意吃她妈做的菜，可想而知这菜是什么味道了。 翠翠倒是白案挺好，可炒菜也是稀松。 这些人还真不如李四麟做菜好吃，当然这也和他舍得放油有关系。 以后有李四麟吃苦头的时候。 也没做什么好吃的，一个炒鸡蛋，一个炖羊杂，外加点小咸菜，凑合一顿得了。 沈若雪倒是不怎么挑，还跟着忙前忙后的，最后逼得李四麟没办法，将她赶了出去。 这不是帮忙而是添乱，让她打开盐袋子，结果一个寸劲，盐洒了一锅台。 算了吧，还是自己来吧，好在李四麟手也挺快，羊杂汤炖着就好，先吃炒鸡蛋。 沈若雪实在是喝不惯白酒，她是南方人，更爱喝点米酒，但这次她拿来的是红酒。 这玩意李四麟真喝不惯，他就是个下里巴人，更是个粗人，喝这玩意感觉有股骚味。 尤其是听完制作方法，更是感觉有脚气。 “别喝这个了，尝尝米酒吧！” 上次还剩下不少米酒，李四麟就自己拿回来了，这玩意挺适合女人喝的。 尤其是很快能让对方有了几分醉意，当然要注意前提是合法二字！ 沈若雪一尝甜滋滋的，也可以啊，不过她今天就是想一醉方休，还特意问了问，能不能喝醉。 李四麟的确是不会说话，换做其他男性也许会打个马虎眼，说什么肯定喝不多之类的话。 而他纯粹的钢铁直男， “喝不醉？喝不死你！” 沈若雪无语问苍天，自己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不知趣的男人，用妩媚的眼神白了李四麟一下。 “那就喝它！” 第409章 困难重重 说真的，沈若雪和李四麟不是一类人。 以李四麟的习惯依旧是点着了炉子，坐在屋子里或者炕上。 一个炕桌，几份还不错的菜，主要是得有肉，烫上一斤老白干，滋溜一口，斯哈一下。 热气加酒劲顿时额头上就冒汗了，这滋味别的多带劲了。 可沈若雪不是这样，她喜欢风花雪月，在这个初春乍暖还寒时候，还是愿意搬一个木桌，放在院落里。 最好是下着绵绵细雨，雨滴拍打在青石板上，烟雨蒙蒙。 而人坐在小亭子里，一壶黄酒，几个精致的小菜，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诗词，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之后发出轻叹，为某本鸳鸯蝴蝶流派小说的女主人公潸然泪下。 不过这是之前的沈若雪，现如今还真变换了样子。 虽然依旧是在院子里吃饭，可她却让李四麟有那么一丝敬佩。 她出身富贵，十几岁到了丑国，见识到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又游历十数个国家，增加见识。 以她的能力和背景，无论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成就一番不小的事业。 也许几十年后，会有人为她着书立传，例如金融界的铁娘子，律师界的铁手腕。 可她没有，义无反顾的回到了自己的祖国，虽然这个国家很不完美，但她没有忘记自己黄色的皮肤和黑色的双眼。 这一点很让李四麟钦佩，因为李四麟清楚，现在归国的学子中律师和金融行业并不是特别受到重视，远没有理科那般。 后世人记得无数从国外回来的理科大家，其实也有不少学习金融和法律的人才回来，可有谁会记得呢？ 李四麟知道如果把两个人的身份调转，他真的不敢说自己一定会回来。 沈若雪虽然喜欢风花雪月，可是交谈之中却更多的是一种狠劲。 李四麟前世是八零后，即便是到了他那个年代，也有无数人迷茫和无助，尤其是出国的人。 在他们看来华国一辈子也比不过欧美，即便是自己在努力也是如此，还不如留在国外，起码自己能衣食无忧。 而沈若雪可是三零后，她出生的时候华国弱的一塌糊涂，甚至有些让人绝望，可她却丝毫没有气馁。 这个劲头让李四麟真的更加深了对她的好感。 尤其是在她说出，“咱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更好的！”这句话之后，李四麟索性不喝这米酒。 自己返回屋子里，倒了一杯闷倒驴，一口饮下，只有这烈酒才能表示他的钦佩。 这次去香江，其实对沈若雪冲击很大。 现如今的香江是经济腾飞之初，可以说遍地都是黄金， 沈若雪之所以感觉到冲击，因为毕竟是同文同种，可一江之隔的粤省依旧是小渔村，而这边则是不夜城。 灯红酒绿，遍地高楼，差距真的很大。 但这也让沈若雪格外的兴奋，她在来李四麟这之前先去的海子里，将自己统计的中草药以及奢侈品价格表交给了上面。 上面其实也知道这里的价格差距，但真的没有沈若雪写的这么详细和精准。 钱帛动人心，这句话放诸四海而皆准。 牛黄，晨香，人参，藏红花，麝香，冬虫夏草，这些的价格放在香江的价格令人瞠目结舌。 除了中药材之外，一些成品的中成药也是价格斐然，尤其是以安宫牛黄丸为首。 以安宫牛黄丸为例，乐家（同仁）的售价在六元到八元之间，要知道乐家的所作所为不与讨论，可同仁的名号在只要有华人的地方都是最顶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尤其是现在的香江，很多都是内陆的人过去的，更是如此。 而在香江，一颗安宫牛黄丸的售价大概在一百港纸，折合华币在四十二三元的样子。 这差距就是六七倍。 而原材料很多差距都在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不仅如此，沈若雪还找到另一个生财之路，那就是翡翠，其实现在广交会已经有翡翠制品出售，而且价格不菲。 但出品的大都是成品，她有意在原材料方面进行交易，毕竟这个量更大，涉及的金额更多。 这些东西都能赚到大笔大笔的钱，在通过香江作为桥头堡，从暹罗安南等地采购大批的粮食。 这样一来真的能大幅度缓解这三年的困境，即便不买粮食有了大笔的港纸，可以通过金融市场进行简单的操作，兑换成国际通用货币，用来偿还欠下的债务。 当然，这些沈若雪也和李四麟说了，毕竟等到物资筹备完毕后，李四麟会作为护卫人员一同前往香江。 李四麟向来不算个太乐观主义的人，沈若雪考虑的很好，但实际操作中有很大的困难。 香江此时的确是遍地黄金，但也是充斥着全世界的牛鬼蛇神，混乱的制度，黑白勾结，黑社会横行。 再加上原有的药材和翡翠商人的垄断，这些都是要面临的困难。 尤其是垄断，华国的体量太大，随便筹集一点就是对商人巨大的冲击。 断人财路等于要人性命，李四麟不由得将自己考虑的困难说出来。 一开始沈若雪还兴致勃勃，但李四麟一说到这些困难也不由得轻皱眉头。 她轻叹一口，端起杯中的米酒一饮而尽， “的确很麻烦，尤其是翡翠方面，很难进行下去。” 李四麟中间插了一句话，“药材方面的困难也不小啊。” 最近李四麟也没有闲着，私下里也打听了一些，尤其是和韩如瑜沟通过之后更是如此。 华国其实有一部分药材是通过广交会出去了，第一届是在57年，这几年华国的外汇大部分都是通过广交会得到的。 可据韩如瑜所知，广交会上成交的药材一年也就几万刀而已，而全国通过药材的外汇总额也不过十几万刀。 其中一大部分还是通过港古院来收购的。 可整个香江一年光药材原材料所需大概在五百万刀左右，甚至还在这之上，而这其中九成以上的药材原产地都是华国。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如果沈若雪要插手这个生意，那面临的敌人会有多强大。 李四麟想到这头皮发麻，别说几百万美刀，现在街面上的混混给他一百元就敢要你命。 东北后世所谓的到枪炮，价格大致如此。 即便是香江，一千港纸就足够要人命的了，这可是几百万刀。 第410章 自然而然 沈若雪和上面知道这件事吗，自然是知道的。 困难有，而且这一次去必然遭到对方的围追堵截，要知道香江向来是一个龙蛇混杂之地。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去是李四麟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稍有不慎就会沉尸海底。 当然也许会一帆风顺呢，谁也不知道下一段旅程到底如何。 毕竟沈家和韩家合力，能迸发出多大的力量李四麟真的说不清，他还到不了这个层次。 可以说危险和机遇并存吧。 但能不去吗，在见到云龙大佬之前李四麟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必然要去。 也许有人说他是圣母，但他真不在乎。 负责街道治保委工作已经一年多了，而街道和居委会是最底层的机构，他接触了不少外来人员。 报纸上歌舞升平，一片大好，可他们却是最了解实情的人。 每个月治保委都会在街道开会，要知道这可是四九城，东西城还算不错，可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惨剧。 家中的老人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儿孙而选择自尽，有些困难的家庭为了让幼子独活而选择将刚出生的女儿。。。 京城都是如此，那豫省，燕赵，徽省等地的局面更加的困难。 他不是圣人，更没有悲天悯人之心，可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己又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试着去做。 李四麟详细的询问了沈若雪这次去香江的过程，尤其是港古院愿不愿意配合。 别看港古院是韩如瑜的，但毕竟她之前也只是一年去两三次查查账，现在的负责人是她的师兄。 但人心隔肚皮，账目上实际也有些不清楚的，尤其是在香江这个地方，更是容易变质。 这件事其实韩如瑜能预料到，也采取了一些钳制的手段，目前看起来还行，但未来根本没办法保障。 这也是韩如瑜为什么要让沈若雪留在香江的最主要原因。 沈若雪也不会隐瞒， “目前港古院还是全力配合的，但如果我决定在香江留下来，恐怕会有反复，我有个小小的想法，看你是否能同意。” 李四麟不知道沈若雪的想法，那就让她说出来看看， “你有个侄女叫做冯宗欣，我听说能力不错，而且个人搏击能力也可以。” 李四麟明白了，沈若雪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如同她自己所说，香江是个混乱之地，而沈若雪精通金融和律法，其实最适合的地方不是内陆，而是香江。 但她在内陆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可如果去了香江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虽然香江现在左边的实力不低，可李四麟依稀记得在七年后的暴乱之后，左边的实力被削弱，也自此变得离心离德。 这对于后世很多事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如果不是这样也许香江普通民众的态度。。 沈若雪的安全自然是第一位，如果有欣丫头的保护，会安全很多。 别忘了欣丫头的程式八卦在冯家这一代仅次于阿湖，放眼整个四九城，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子里也是最顶尖的。 不光女孩子，就是绝大多数武术世家的男孩子也不如她。 而且欣丫头的枪法也算不错，虽然不能和沈哥，韩哥，但也是有模有样。 最重要一点，这丫头够狠，从小就是个不老实的主，要不是在城里有李四麟在，估计少不了麻烦。 第二个原因就是沈若雪认为，港古院以后不是她的，也不是韩如瑜的，而是李四麟的。 不管怎么说，冯宗欣都是李四麟的侄女，有血脉关系。 这个就真的有些想多了，李四麟还真不会去香江，即便是会去也是得八九十年年代。 那时候香江可是有不少后世他的梦中情人，青霞曼玉祖贤慧敏等等。 想到这李四麟用站立表示窥觎和仰慕。 “我回去问一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次咱们去也不可能带上她。” 李四麟很清楚，这一次去一定不会平坦，说不定会杀个血流成河 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一次性解决掉所有麻烦，但能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 等到相对安全一点，如果欣丫头同意的话，李四麟才会将她安排过去。 在沈若雪的描述中，香江所谓的社团是一个麻烦，但最麻烦的还是香江租家官府。 如果药材到港，那租家官府肯定会知道，要知道现在的祖家还没有败落，依旧是那个自大的日不落帝国。 虽然已经给丑国当上了狗，但还是很强势的。 他们也是绝对不希望华国崛起，香江可是个富裕的地方，只要是内陆的人一定会受到打压。 再加上内陆的一些药材商，到时候恐怕会不谋而合的对这次商贸行动进行打压，乃至袭击。 这些其实李四麟早就想到了，但如果没有危险，早就成型了。 何况在香江也不是没有志同道合之人，左边的势力，以及一部分爱国的商人，例如霍家，庄家等等。 何况港古院作为香江乃至着整个东亚最顶级的中医院，也是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的。 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聊了很久，天色渐晚，李四麟准备送沈若雪回家。 可她似乎是喝多了，趴在桌子上一直不起来，这初春的寒风也是刺骨，无奈之下李四麟只有先把她抱进屋子里，免得着凉。 刚把她放在炕上，一双玉臂搂住了李四麟的脖子，沈若雪睁开朦胧的双眼，只是说了一句。 “爱我！” 李四麟是什么人，色胆包天之人，何况他也喝了一点酒，这个机会怎么能放过。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裳。。。 狂风暴雨，一夜几度风雨。 其实男女之间无非这么点事，你情我愿，来之前两个人早就想到了。 天还没亮，沈若雪已经穿好了衣裳，悄然离去。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会后悔。 在她离去后，李四麟睁开双眼，不由自主的苦笑，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有爱吗？ 自然是有的，沈若雪的性格和韩如瑜有几分相似，真要是爱上了一个人肯定会奋不顾身。 但她有韩如瑜那么爱李四麟吗，肯定是没有。 扎根香江除了为国家换取大量的金钱或者粮食外，沈若雪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给沈家留一条后路。 这个事大家谁也没有说出口，但心知肚明。 之所以和李四麟发生关系，一方面的确是因为爱，而另一方面也是借助韩如瑜和李四麟的力量。 没有他们的支持，沈若雪根本无法在香江站住脚。 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李四麟还真有点不太爽快。 不过他也不吃亏，不是吗？ 第411章 即将出发 李四麟又开始忙碌起来，从沈若雪回来的一个星期后，他基本上每隔两三天就得去一趟火车站。 不得不承认这年头人的执行力真强，自从知道哪些中药材在香江值钱后，两三天就来一批。 到现在已经有数吨名贵中药材到达了四九城，大概数量到达十吨后，暂时停下了。 第一批送往香江的药材已经聚集完毕，李四麟他们也要出发了。 由沈若雪带队，李四麟作为保护人员，随行的还有沈清，冯南涛，以及从军方特意调拨的四个人员一同出发。 当然也少不了外贸的一名女同志。 这名女同志叫华玲，略有些古怪的名字，是个湘妹子三十岁上下，据沈若雪所说背景惊人，能力也不错。 但相貌着实是有些普通。 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学习粤语，其实现在香江粤语和华语都有使用，并不是后世那样使用华语会被翻白眼。 这也让李四麟有些感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仅学习粤语，还在学习魔都话，因为此时的香江有很多人都是从魔都过去的。 这个要求不高，只要能听懂就好，自然少不了英语。 其实需要学习的主要是粤语，沈若雪和华玲英语都很精通，而李四麟也学习过，甚至让李四麟有些惊叹，就连沈哥也会一点英语。 据他所说是当年在高丽战场学的，什么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甚至他还会高丽语，原因就不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李四麟对于华玲的去并没有反对意见，这位明显就是上面派下来的，这么多珍贵药材，如果按照沈若雪的估算，这第一批药材的价值大概就是三十万美刀。 这么高的经济价值，上面定然会派人跟随，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他只是对华玲的个人能力有所担心，这次去香江如果是顺利自然是好的。 如果不顺利，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一定能活着回来。 几个人第一次见面，李四麟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华玲这个人长得一般，表情也很严肃，看起来像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没想到在李四麟提出后，果断的带众人去了一个练枪的地方。 手枪二十米百发百中，不仅如此，步枪玩的也是有模有样，她板着脸说了一句话，让众人也是格外的震动， “我七岁的时候就拿着枪，随时准备自杀！” 李四麟此时还真有点愧疚，这位到底经历过什么，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华玲继续说道，“拳脚功夫我也懂一点，自然没有李同志厉害，但对付两三个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说完这句话，华玲向前一趟，一个低腿踢到立在地上的砖头上。 她可是穿着不屑，但砖头也是应声而碎，涛哥低语道， “戳腿的功夫！” 李四麟微微颔首，东哥练的是文趟子拳，而这戳腿正宗则是武趟子拳。 这就可以了，毕竟李四麟作为这次行动安全的负责人，有必要知道每一个人的实力。 军方的四个人员也都表现了自己的能力，这四位中只有一位是京城人，但没啥背景。 而其余三位中有两位来自粤省，一位来自魔都，这也是为了语言沟通更加方便。 李四麟也侧面打听了一下，这几位都已经在四九城安家，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吧。 这边还需要进行沟通几天才会出发， 在这期间李四麟特意问了问欣丫头。 到底想不想去香江！ 没想到欣丫头的回答更简单， “小叔，如果我去香江，能不能帮到你！” 李四麟告诉欣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他自己是一个老爷们，还是长辈。 他其实觉得欣丫头留在京城有些浪费，这孩子爱好缝纫，时不时的蹦出一个奇思妙想，手艺也精湛。 像这边几个人的衣服都是她帮忙改的，改的非常好，尤其是这奇思妙想做出来的几件衣服的确是漂亮。 李四麟不懂服装设计，但这几件男女装简洁大方，甚至让他感觉到这些衣服拿到几十年后去穿也不错，当然料子上差点意思。 只可惜这些衣服只能拆了，因为在这里是没办法穿出来的。 香江毕竟是潮流前线，如果欣丫头去了也许冯家能出一个顶尖的时装设计师也说不定呢。 欣丫头鬼精鬼精的，一看李四麟这个样子，马上下定了主意， “小叔，我去，我这个工作名额还能给家里吗。” 李四麟再次告诉欣丫头，“你知道吗，去了是有危险的。” 无语了，不提危险倒也罢了，一提危险欣丫头眼睛都亮了。 她的确喜欢缝纫，但真的不喜欢现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多少次李四麟他们行动，她都要跟着去。 可惜每一次都被李四麟和阿湖给镇压了，她的性子就不像个文静的小丫头，而是像个野小子。 一听这话，那更要去了。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欣丫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四麟找到韩如瑜，让她安排人对欣丫头进行特训，工作先放下，会有人进行沟通。 如果不行的话，欣丫头还会回到缝纫铺。 她这段时间，白天会有专人对她进行枪械，跟踪，保护的特训，而晚上则是需要学习英语和粤语。 本以为她会叫苦，但她只是咬咬牙，坚定的告诉李四麟，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一切都准备好，李四麟也进行了简单的准备。 空间里没用的东西都暂时安放在帽儿胡同，阿湖会住在那里。 而其余的空间李四麟则是先放了大概一二百块鹅卵石，一根精钢短棍，外加自己的大枪。 除此之外，他还安排悄悄的回到了景山，让大哥给多准备几把枪。 这件事其他人都不把握，只有大哥才是他最信任的。 大哥只简单问了他几句话， “有任务，需要离开京城。” 李四麟默然的点点头，具体什么任务大哥没有问。 第二句则是我能替你去吗。 李四麟摇摇头，这件事李家不要参与进来。 看到李四麟的动作，大哥明白了， “好，我去找，记住活着回来！” 李四麟笑了，“放心吧大哥，我会回来的！” 第412章 准备充足 “对了不要告诉家里人，如果我回不来，就麻烦大哥和二哥了，帮我照顾奶奶和娘！” 大哥也没说什么，同样的默然点头。 他知道李四麟的未来比他强，但这一切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其实他不想让老四去，但他也没办法阻拦，这已经不是他能阻拦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就帮他把一切能准备的都准备好。 两天后，大哥深夜来到了帽儿胡同，愣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棺材，自己给扛了下来。 李四麟打开一看直挠头，两把重机枪，四把轻机枪以及配套的子弹数千发。 除此之外，还有四五十颗手榴弹以及雷管，甚至还有两个触发式地雷。 大哥表情严肃，“还有轻型迫击炮，但这个没法进城，你要是需要的话我马上联系，自己去取！” 李四麟真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去的地方的确是有危险，但也是一个还算和平的城市，不是战乱地区。 拿着这些去是不是有些夸张啊。 “炮就不用了，这些足够了！” 他琢磨了一下，轻机枪自己的空间里就有，地雷也放在空间里面吧。 重机枪的确是用不上，让大哥带回去了，轻机枪多了可重机枪应该是有数的，手榴弹和雷管也都塞进去。 这些应该足以保障安全了，实在不行就豁出去了，李四麟还为沈哥准备了充足的子弹。 谁知道这次去香江能不能搞点好玩意回来，自己这个破空间实在是太小了。 其实相比而言不管是沈哥还是军方的那四名成员的威慑力远比他要大，毕竟他那个枪法嘛。 尤其是沈哥，精通隐蔽，枪法神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没有闲着，一直在跟随李四麟习练八极。 不敢说是高手，但对付五六个人也没啥问题。 说实在的，有他在李四麟才能感觉到最安全。 有的人在这种时候会交代后事，起码和自己的亲人见见面，可李四麟没有。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不仅他这样，沈哥也是如此。 其实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不准备让沈哥跟着，但肯定也瞒不过去，他们两个人对于这件事好好的谈了谈。 沈哥就几个字，“我必须去，我死了晓月有你娘和奶奶在。” 这厮的性格太犟了，如果李四麟真的悄然离开，恐怕他真的会孤身追上去。 索性还是一同去，涛哥更是如此，姥姥说的话就是命令，他的命本来就是李四麟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这几个女人也都交代好了，有段源在，她们有事可以直接去找段源或者韩如瑜。 齐所和魏哥也可以，有他们帮助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一行人终于坐上了火车，大家都是卧铺，但必须留着两个人在货物那里。 其实十吨的药材根本用不了一个车皮，但事关重大已经和上面沟通过了。 火车开往了如今的羊城，经过了数天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路平安无事。 一行人顺利的到达香江，此时偷渡并不算难，这几年粤省也是受灾非常严重的地方，偷渡的现象非常严重。 此时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方法来到了香江。 而在这个时期只要你能到达香江，租家官府就会给你香江人的合法证件，因为此时的香江严重缺乏劳动力。 这个政策在两年后更改，改为必须来到市区，或者找到亲人接受。 香江！ 港古院已经安排好人接收药材，所以一切还都很顺利，李四麟一路都很紧张，尤其是从羊城出发之后更是如此。 因为他认为一定会有人暗中跟踪，毕竟上次他与沈若雪聊过之后，感觉这一段应该是最危险的。 粤省有一些药材世家，他们和香江联系很深，甚至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们之间的联系。 而他们和香江的一些药材商人联合起来，把控了香江绝大部分中药材的价格。 他们是不会允许这一批名贵中药材进入香江，这对于他们的垄断是个特别大的打击。 可是李四麟的猜测并没有发生，这一点让他有所怀疑。 不过华玲和沈若雪却告知了李四麟为什么会如此。 他们看似孤军奋战，因为即便是死在了香江，内陆也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可海子里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内陆这片土地上发生，已经通知当地的军管委以及地方官府。 以前发生的事情上面不会深究，但如果这批货物在内陆任何一个地方出了事，那后果不言而喻。 而且已经有人出面和对方进行沟通，到底结局如何只能等等再说了。 不要以为上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干涉而已，毕竟有许多事情需要通过他们来与外界沟通。 这才是允许他们进行一些不合法勾当的前提，何况涉及到香江同胞。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海子里可不会管你这些，能搞到粮食和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放在脑后。 其实这边的一些人早就蠢蠢欲动，但被上面警告后真的不敢在内陆搞事情。 当然他们也不会就此罢手，不在内陆动手但在香江可就是各凭本事了。 元朗！ 一行人已经坐上了港古院安排的车辆，此时李四麟才知道另一件上级安排的事宜。 为了掩护他们，最少同时有三辆车三批人出发，为的就是他们的安全。 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会怎样现在没人知道。 十吨货物分散到两辆货车里，这个货车着实有些让李四麟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是后世的那种厢货，可实际上和如今内陆的大解放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所坐的前面是英文，还算比较新，后面是用帆布罩着的。 不过最令李四麟吃惊的是他们目前所学的粤语和英语都没有用上，港古院接车的人一口流利的华语，而且明显有些魔都的口音。 并且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歧视。 李四麟作为保护人员，自然是坐在车厢里，而沈若雪和华玲则是坐上了一台倭国的汽车。 从货车车厢里能隐约听到司机在放着音乐，也是华语的。 这些都让李四麟有了些许的好感。 后世他不止一次和自己的老大去过香江，但感官真的很不好，只要你说华语，那白眼翻的朝天。 车刚开出没多久，就被人拦下了，李四麟知道，真正的麻烦开始了。 第413章 你在开玩笑? 李四麟扒开货车上的帆布看了一眼，拦车的并不是香江租家的军队，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来的是一帮香江的阿sir，这就方便了很多。 其实这个时代香江的阿sir很多都是齐鲁人，一口正宗的齐鲁话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说一个不太准确的数字此时香江仪仗队里，齐鲁人占一半。 港古院在香江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这时候香江的阿sir最看重的就是钱。 只要是塞钱就给过，不管你运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令李四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已经看到港古院的负责人塞了不少的钱过去，对方竟然没收。 不仅如此，还能听到对方一定要搜查货车，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一定有违禁品。 李四麟知道麻烦终于来了，其实这也省心了，要是麻烦一直没来他还提心吊胆呢。 如今来了他也正好看一看香江差佬的橙色。 “准备作战！听我的号令！” 之后他再次发出一声鸟鸣，这也是提前说好的。 两辆车七个人，在听到号令和鸟鸣后马上拿出藏在药材里的枪械，毫不犹豫。 军方这几个人的名字很有意思，贾大到贾四，明显就是假名字，而且也太明显了。 别看名字假，动作很利落，在出发前他们已经得到了命令，从踏上火车从京城出发开始，无论李四麟做出任何决定，他们必须遵守。 哪怕是让他们去送死，也是如此！ 对面是两辆车，一共七八个人就这么拦在轿车前面，其实在李四麟看来，这几个人根本形不成任何的威胁。 根本不用他动手，就能轻松的解决掉。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要动手那一定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可仔细思考一下，七八个差佬被击杀，那一定会震动整个香江，到时候驻军一定会出动。 李四麟不怕事，哪怕是租家的士兵也没有任何的畏惧，但这么做生意是一定完蛋。 眼下他也处于两难的境地。 他仔细看去，带头的人身着一身西服，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职位。 此人留着偏分头，看起来格外的斯文，而且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可此人的动作很有趣。 李四麟在出发前已经拿到一部分的资料，这里有香江政坛商界的重要人物。 而这个人并不在其中，毕竟此时内陆对于香江了解的并不多，包括上层也是如此。 韩如瑜倒是介绍了一部分，可也是港古院传过来的，何况以韩如瑜的身份，她是不会轻易和香江政坛人物多接触的，这里面有很多的忌讳。 眼见着已经谈不拢了，李四麟知道自己必须冒险一，难道真的开枪杀了这些人吗。 要知道租家和华国的关系很不好，他们已经公开说过如果内陆要用武力收回香江，那他们会将最致命的武器扔到内陆。 不是一颗，而是四十余颗，并且已经在一些地方开始了部署。 李四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手把自己手里的枪扔给沈哥，他拿着也就是一个样子而已，真没用。 “如果我动手，那就开枪，在最短时间内击毙对方。” 沈青嗯了一声，将注意力全放在对手身上，而此时的李四麟从车上一跃而下。 沈若雪和华玲向后一看，脸色剧变，她们没想到李四麟会突然下来。 其实此时她们两个已经有些慌了，无论怎么说对方就是要搜查。 也就是港古院还有三份薄面，否则的话已经采取强硬的手段。 当差佬看到一个大汉从车上一跃而下之时马上提高了警惕，一把把手枪已经对准了李四麟。 而李四麟则是笑着敞开了身上已经略显褶皱的西装，并且转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携带武器。 对方摸不准李四麟的套路，都在看着那斯文的男子，这男子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李四麟笑面对人，不急不慢的前行，这种镇定的态度也让对方稍微有些忌惮。 当他走到这斯文男人身边时，随意的说了一句， “这位阿sir，介不介意私下里聊聊！” 此人也笑了，其实李四麟的来历他们大概清楚，当然不知道是华国官方的人，只知道有人出了花红，要这一车货。 价格五万港纸，这笔钱可不少啊。 但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丝毫没有畏惧。 这差佬也是当了很多年，见过无数的内陆过来的，也见过不少烂仔。 其实有不少亡命徒，也有不少的大人物，但李四麟给他的感觉很特殊。 “好，这边走，我看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不远处，此人也很是警惕，走之前示意其他差佬一定要小心戒备。 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手里有枪，而李四麟只穿着一身的西装，并且刚才也给大家看了，自己手无寸铁。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李四麟走到一旁，随意的从自己西服里面拿了一包烟，打开之后递给对方一根，并且点上。 “这位阿sir贵姓啊。” 此人拿着烟，这烟是华子，其实在香江也有人抽，但很少。 “我姓蓝，这烟我抽不惯啊，还是万宝路更好抽。” 李四麟没有反驳，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嘴， “是吗，我也抽不惯。” 此人笑了笑，耸耸肩膀看起来十分怪异也有些滑稽， “给你们一个忠告，走吧，把车留下货物也留下，都是华国人我不为难你们，要知道可是有人想要你们的命。” 李四麟还是没在意，“我们的命也不值钱，只是看值不值得。” 突然间，李四麟手中多了一根小黄鱼，递给了蓝sir。 嘶，蓝sir略有些诧异，他也算见多识广，香江的小偷也是有不少好手的，可是没有几个能逃过他的眼睛。 小黄鱼他不稀奇，可这手速倒是够快的饿了。 “怎么样，蓝sir你说这个够不够。” 这还用说吗，此时香江的金价大概是七元一克，一根小黄鱼也就三十多克，也就几百港纸，这和几万相比天差地别。 蓝sir笑的前仰后合， “别人管我叫无头，如今看来你才是无头啊，你是在开玩笑吗。” 李四麟没有任何的生气，一翻手一根小黄鱼变成了一根大黄鱼。 “现在呢！” 第414章 变个戏法 蓝sir第二次已经是紧盯着李四麟的手，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猫腻。 这让他有些心里打鼓，可作为香江近些年比较有为的差佬，自然是不会认输，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戏法不错啊，下次我们过年演节目也可以邀请你来。” 一根大黄鱼三百多克，其实蓝sir已经有些动心，毕竟眼前的人一口地道的京城话。 这更让他肯定了这几个人来自哪里。 不过相比而言，还是五万港纸更动人心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摇头。 “还是得查，抱歉啊！” 李四麟内心里也是有些无奈，看来真的需要一些杀招了。 他表情微微变化，越发严肃， “蓝sir，你再看一眼！” 李四麟手再次一翻，两手同时亮出，左手上是一根大黄鱼外加一根小黄鱼，而右手手心则是一枚手榴弹。 “这下您应该知道如何选择了吧！” 他靠近蓝sir耳旁，小声说道， “我可以杀了你们所有人，不过我认为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呢！” 蓝sir微微后退一步，他是真想不出李四麟是怎么拿出这个手榴弹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李四麟没说假话，因为李四麟在说杀人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 现在香江还没有后世所谓的大圈，可蓝sir已经看出来李四麟如果真杀他没有任何负担。 只是忌惮自己的身份而已。 思来想去，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李四麟又补上一句话， “大家都是华国人，有需要可以互相帮助，谁知道哪天谁求到谁是不是，交个朋友！” 李四麟右手中的手榴弹就这么悄然间消失了，他伸出手， “你叫我李四就好，四九城人，未来一个月我都会在香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蓝sir，他也伸出右手，和李四麟握了握手。 这种人很精明的，既然决定放弃行动，那就好人做到底，也刻意的说了一句 “前面也有人在堵你们，应该是社团的人，小心。” 李四麟点点头，左手的一大一小两根黄鱼顺势塞进了蓝sir的口袋，之后他又拿出一根小黄鱼。 蓝sir有些纳闷，“这事！” 李四麟很淡然的说道，“万一一会死了人，还得劳烦蓝sir的手下帮忙收尸！” 蓝sir愣了一下，只能委婉的说了一句， “不要搞太大！” “yes sir！” 李四麟搞怪的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也让蓝sir笑的前仰后合。 其实蓝sir明白一个道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你得看是真龙还是假龙。 不还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不是猛龙不过江。 他这次也不亏，一共三根金条，自己留下一个大的，剩下两根一分。 当他走回去说了一声收队的时候，他的手下虽然也有些不满，但还是听话的走了。 而港古院和沈若雪等人则是目瞪口呆，两个人在不远处嘀嘀咕咕半天，也没人知道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就这么放人了？ 现在最心疼的当属李四麟，这个钱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估计够呛吧。 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使出这种手段的，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这哪是什么戏法，就是依仗着自己空间。 至于会不会被蓝sir发现，他还真不在乎，这年头所谓的“手艺人”可是很多的。 前世天下无贼电影中剥鸡蛋那个他真见过，而且不止一个人会这手。 不过那个人已经被六指砸断了手，因为他坏了规矩。 蓝sir的那些手下也纳闷，心情自然也不会太爽快，上车之后就问了一嘴。 而蓝sir的一句话则是让他们都闭嘴了， “这些人根底没说，但我看应该是内陆过来的军人，你们想招惹他们吗，我可没活够呢！” 高丽一战才过去不到十年，那一战可是震动了全世界，香江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一说起内陆的军人，他们怎么比得过。 而蓝sir又拿出两根小黄鱼，扔在车前面，特别大方的说道， “人家是过江猛龙，但也懂事，这小黄鱼你们自己分吧，今天带你们出来本以为能多搂点，可惜了，但记住命更重要！” 几个人自然很满意，怎么说也没白来一趟啊。 这每个人分一分也能顶上小半个月的薪水，也可以了。 蓝sir的车一直开在前面，没多久就看到几辆小面包车停在路边，是社团的车辆，里面塞满了小混混。 车又往前开了大概几分钟，蓝sir吩咐人停车，而他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个望远镜，站在一个高处向不远处看去。 此时他看到了这几辆小面包横在了港古院的车前。 依旧是港古院的负责人下了车，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混混。 随手从包里拿出二百港纸，递给这带头的， “我是港古院的，牙连大佬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 对面笑笑接过港纸，结果马上就翻脸了， “铺你老母，那金牙连吓我，我是号码的，给金牙连面子，轿车开走，女人我们也不拦，货车留下就好！” 随后一巴掌扇在港古院负责人的脸上。 李四麟早就看到这一切，他再次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香江真的是够乱的。 “阿湖，涛哥，下去打发了他们吧，下手轻一点，尽量不要出人命。” “沈哥，看着点，谁要是动枪就打死他！” 涛哥倒还无所谓，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人也成熟，阿湖早就受不了了。 之前那些差佬在的时候他就想动手，年轻人火气也大。 如今听到李四麟发话了，他们二人早就等不及了。 两个人从车上一跃而下，如同两只猛虎一般冲进了这二十多人之中。 李四麟继续靠在货车上休息，以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对付一帮身材瘦小，最多拿个铁棍砍刀的小混混，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结果和他想的没什么区别，涛哥下手相对轻一些，最多是将人关节卸下来，或者腿断胳膊折。 可阿湖则不然，他完全发挥了八卦掌的阴毒，每一击都是要害之处。 而且劲力渗透内腑，这才是最狠辣的地方。 而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蓝sir注意力并没有在打斗上，这两个人一下车那迅猛的步伐就告诉蓝sir，对面的小混混完全不是对手。 他的注意力还在车上，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个黑黑的枪口，先是对准了这些矮骡子，之后似乎又看到了自己。 这不是开玩笑吧。 第415章 猛龙过江 蓝sir试探性的向右侧走了两步，结果枪口也向右挪了两下。 他还是不信邪，之后向左走了几步，枪口依旧是对着他。 到最后，枪口上下晃了晃，就像是老朋友打招呼点头一般。 这让蓝sir顿时浑身是汗，这距离打斗的现场将近千米，这怎么可能呢。 李四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还问了问沈哥，沈哥笑而不语。 而这边的打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二十多个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有人的腿彻底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而也有人在不断的吐血。 杀人就算了吧，刚才李四麟所说的话无非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些人还罪不至死。 何况他也不想刚进入香江就惹麻烦。 阿湖则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不是累的，而是热的，香江五月份的天气就快比得上四九城的初夏了，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港古院负责人宋先生也是冒汗了，他可是吓得。 香江平日里倒是够乱，街面上厮杀也是常有的事情，经常可以看到一群人追着两三个人乱砍，可眼前的这种场景真的很少见。 两个人就将这二十来人打的满地打滚，地面上也是一片一片的鲜红。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场面真的是有些恐怖。 车辆继续前行，李四麟此时已经换到了轿车上，他也看到了蓝sir一行人正在路边吸烟。 李四麟摇下车窗，和蓝sir点了点头，就这么离开了。 蓝sir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近期的香江是不会安稳了。 猛龙要翻江倒海，本地的巨蟒也不是好惹的，到底谁把谁吞下，真的是不好说啊。 现任港古院院长叫做唐泽，是韩如瑜的师兄，几个人在港古院见面。 港古院的位置倒是不错，就在尖沙咀这边，是一个单独的三层小楼，里面的员工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四五十人的样子。 坐堂医师也就五六个人，根据港古院的财务账目显示，光这五六个人一年就能创造超过一千万港纸的价值。 扣去各种开支，一年也就剩下二百多万，也许在后世这个数字也真的不是特别的多。 但在现在的香江，这个数目可不小啊。 说实话港古院的经济价值并不高，但社会价值很高，很多香江的富豪都是通过港古院邀请内陆顶级的医师过去看病。 而这个费用则是单独结算的，并不走港古院的账目，但具体多少只有唐泽和韩如瑜知道。 尤其是韩如瑜，她出诊一次的费用在香江都能换一套房子，而且就这还需一定的身份。 估计以后更麻烦了，因为她现在身份更加特殊，想让她看病必须得亲自去内陆，韩如瑜出境都是个麻烦事。 根据唐泽所说，他们已经在隔壁买下一个门面，专门用来经营这些贵重的中药材。 而且很多已经有了买家，只要货物一到基本上不用担心销路。 毕竟这次的中药材是内陆精挑细选出来的，质量方面绝对有把握。 不过唐泽并没有找到粮食的卖家，他毕竟很少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 唐泽这个人大概五十多岁，身材清瘦，一缕白须，看上去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说话也很诚恳，这一点和韩如瑜所说的有些不一样，到底有没有异心还没办法确定。 当唐泽知道路上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也是紧皱眉头。 在他看来差佬那边倒还是比较好解决的，以韩如瑜的关系完全可以解决。 这一点李四麟还真不太清楚，包括沈若雪也是有些茫然。 唐泽略有一些得意的说道， “韩院长是个比较谦逊随和的人，肯定也不会特意的炫耀这些事。” “要知道她前几次来香江，可是有不少大富豪欠了她的人情，救命之恩可不是说说而已。” 李四麟点点头，韩如瑜很少说这些事，但也不是没说过。 但也只是说了给人治病发生的趣事，但具体是谁还真不知道。 唐泽继续说道， “香江毕竟是资本社会，这些富豪们在政坛是有足够影响力的，有他们发话，差佬那边倒是没啥太大问题。” “可麻烦的是那些社团中人，我本以为找了金牙连就足够了，他也是我们的老客户，和我关系不错，但没想到对方不给面子。” 根据唐泽所说这批中药材已经有了买家，现在货到了估计很快就能换到钱。 唐泽所担心的黑道反而是李四麟最不担心的，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内心里他还是真的有些瞧不起香江所谓的黑社会，比起黄集道他们就如同稚嫩的儿童一般，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以后沈若雪的安全。 最好是悄悄的解决这个问题，是拉拢一批打掉一批还是如何去做，这才是他真正需要考虑的。 只要是人都怕死，社团老大也是如此，只要让他们知道得罪了港古院，就相当于给自己找死路，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顾忌的是内陆的药材商，他们才是毫无顾忌，因为他们很清楚，只要不在内陆动手，上面也不会轻易的动他们。 他们在香江会用出什么手段呢，目前是黑白都用上了，但也是并不费劲的解决，而未知的才是最麻烦的。 “唐院长，你先联系买家吧，钱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沈若雪知道安全的问题不需要她考虑，赶紧提出自己的意见。 唐泽点点头，“我今天会联系一些已经联系过的人，明天他们大概就会过来，沈小姐请放心，上好的中药材不需要担心销路的。” “你们先休息去吧！” 港古院的后面就是仓房，沈若雪他们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就先在仓房休息吧。 香江的五月份还不到最热的时候，几个男人打地铺就好，沈若雪和华玲先住在港古院里面。 只有交易完毕后大家才能安心。 而此时的蓝sir已经将事情汇报给了超爷，后世人总是说在这个时代，香江四大探长是最牛的。 其实不然，他们之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这个超哥，他才是当时香江华人中职位最高，权势最大的。 同时也是这几个人里面最低调的。 第416章 初见洛哥 “按照你这么说，这个人不简单了，蓝sir你什么意思。” 超哥并没有给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道。 蓝sir也猜到了，超哥必然会是如此。 “不闻不问，葛家这次吃了亏，必然会兴师动众把事情搞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超哥赞赏的点点头，之后对着旁边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们当差为了什么，无非一个字钱，有命才有钱，没了命女人玩不到，雪茄抽不到，酒喝不到，还有什么意思。” “阿洛，尖沙咀是你的地方，你去看一下，如果葛家搞不定港古院，告诉蓝sir一声，或者你们一起去把那个年轻人请过来。” 这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点点头，但却还是有些不解， “超哥，我们不管不就行了吗。” 超哥指了指阿洛， “你啊还是不懂，这几年左边的越来越凶，做事也有些过界，他们早晚会与租家有冲突，如果有人中间能调和一下，也许我们就不至于这么被动。” “何况有本事的人，怎么也得高看一眼不是吗！” 夜色已深，李四麟几人已经折腾了好几天，都有些困意，本来打算早点休息。 明天将这些中药材全部卖出去，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 说实话，李四麟其实是有些恋家的人，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对于南方这种湿热的天气有些难以接受、 如今的四九城早晚还需要穿着厚外衣，可现在的香江只能穿半袖了。 入乡随俗，沈若雪给他们都准备了牛仔裤和波鞋，可其他人都穿不惯，说勒裆。 只有李四麟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紧身牛仔裤，一双纯白的波鞋，除了那寸头有少许的别扭外，其余的看起来就是本地人。 这一身穿起来，相当的帅气。 就在几个人随意的吃了一口，已经躺下休息之时，留在外面的沈哥发出了示警的讯号。 李四麟很多时候严重怀疑沈哥才是穿越者，这个人的精力和正常人不一样，彷佛进化了一般。 就算是平时一天也只睡三四个小时就够了，按他的话说如果有任务的话，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别看李四麟已经是半步宗师，但你让他几天几夜不合眼，他顶不住。 当沈哥发出示警的讯号，李四麟马上从床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砰！” 看来已经是来不及了，沈哥已经开枪。 而当李四麟冲出去之后，脸色也变得格外的难看。 一个火球正在港古院外翻滚着，而火球旁是一辆已经燃起的面包车。 面包车里有几个人，他们身上也着了火，疯狂的从车内向外跳。 而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汽油味道。 这帮人够狠啊，他们所在的尖沙咀虽然是香江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可周围也有不少的民宅。 如果这场火烧起来，第一时间没办法控制的时候，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李四麟看了眼头上的沈哥，伸出了大拇指。 很明显，这是一辆车疾驰而来，从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人拎着油桶就要泼到港古院的小楼前。 估计点燃后会马上离开，也就是沈哥机警，在此人下车的第一时间射穿了对方手中的油桶。 也许是子弹射穿油桶与地面接触擦出的火花，也许是其他原因。油桶着了。 他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人，一指头按在耳后风池穴，将此人按晕后，把他带到后院。 “贾大，你是不是学过审讯。” 贾大点点头。 “把他交给你，一个小时内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唐泽也没睡，当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时脸色有些发白，他心中有些后悔。 在他看来港古院没必要参与这些事，其实这个人胆子不大，如果是胆子大的人早就背叛韩如瑜了。 他最多就是私下里赚点回扣罢了，这个其实韩如瑜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吗。 但他真不想卷进来，他毕竟已经来到香江十多年，妻子和孩子也已经是香江人。 他离开时新华国还没有成立，对于祖国二字也没有太多的感触，有这个想法其实倒也能理解。 如今又是黑社会，也许还得罪租家官府，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李四麟彷佛眼睛能看穿人心一样，在他身上扫了扫并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背叛只有死路一条。 贾大拎着人，此人已经苏醒，还没说话就被堵上了嘴，他给出自己的承诺， “用不了一个小时，半个小时足矣！” 此时外面已经来了几个差佬，可是很奇怪。 香江人都知道，现如今的差佬可是够黑的，灭火需要收费，收尸也需要收费。 可是这几个差佬则是第一时间将已经烧黑的尸体拉走，而且帮助港古院的人将现场收尸干净。 一分钱都没要，这可和他们的习惯不同。 “唐院长，包几个红包给这几位。” 唐泽百般无奈，但也只有照做了。 在接到红包之后，这几名差佬明显很开心，而此时来了一辆车，坐车的正是那个叫阿洛的人。 唐泽一看，马上跑到车跟前，非常恭敬的鞠躬， “洛哥，你怎么来了！” 唐泽在香江也是位名医，地位不低，可见到这个洛哥却十分的卑微。 李四麟仔细一看，哎呦这不是华哥吗，还是中年版的，还真的是很帅气的。 难道自己穿越到电影里了，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好笑。 他这个人没啥偶像，华仔算是相对比较喜欢的，不过也只是喜欢听歌看电影而已，绝对到不了粉丝的那种程度。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李四麟也打听了一下现在香江黑白两道的厉害人物。 遇到的蓝sir，和眼前的这个洛哥就是鼎鼎大名的探长，也是华人差佬里实权最大的之一。 现在还没有四大探长的绰号，但已经显露了一定的威望。 这洛哥一下车，就看到了李四麟，他只是和唐泽点点头，之后径直走到李四麟面前。 他说话没有蓝sir有趣，但也霸道很多， “年轻人，很厉害啊。记住这里是香江，不是你们内陆！” 李四麟丝毫没有任何的客气，反而是走到这洛哥身前，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早晚都会回归，你信不信！” 第417章 以牙还牙 “口气不小啊，你可要知道租家已经布置了。” 这话是真的，租家在大马那边已经布置了核，就是为了遏制华国武力收回香江。 李四麟听完这话笑而不语，他没法说等几年看看再说，但你们现在有的，我们也会有，而且更为强大。 洛哥看这件事已经处理完毕，刚要准备走，此时贾二出来了，在李四麟身边耳语几句。 是号码帮，也就是葛家，他们今天丢了面子，本来是打算召集人手将港古院彻底砸一遍。 但港古院和很多香江富豪都有联系，明着来的确是不太好，索性一把火烧掉。 这样既方便又省事。 现如今香江的黑道实在是够猖狂，几条人命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是个事。 李四麟听完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但既然你做初一，那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不过就这么出手是不是有些亏啊，他在琢磨怎么能再捞一笔。 好在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四麟将黑白之事都打听了一遍，这个洛哥之所以能爬那么快，首先肯定是自己有能力。 其次他与向家有关系，这个向家就是古惑仔电影里的洪兴。 这就有了可以让李四麟操作的方案。 “洛哥，方便的话进去喝杯茶，我这有从内陆拿来的上好茶叶！” 洛哥想了一下，他也想看看李四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大鹰下来。 喝茶无非是个幌子，洛哥也知道中医某些方面的特长，尤其是在药物上面。 茶端上来了，一口都没动，这人也够谨慎的，而且也很直接。 “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李四麟也很干脆， “听说向家和葛家不和，如果我今天灭了葛家，向家能给我什么！” 洛哥笑的是前仰后合， “年轻人，你可真的很狂，葛家就那么容易被灭，早就被打垮了！” 李四麟笑笑，再次重复这句话，并且声音中带着狠厉， “你今天给我葛家太子的地址，明天他也许就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洛哥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中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也许真有这个能力。 他没有回答李四麟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这次运过来的是药材吧，大概值多少钱。” 李四麟也没瞒着，“大概三十万刀的药材！” 洛哥笑的前仰后合，三十万刀的确是个大数目，可和葛家太子的命相比，这叫钱吗？ 如果真成了的话，别说三十万刀，即便是一百万刀，他姑父也会欣然同意的。 如今的香江地下向家，葛家，和系三足鼎立，大家都能吃饱，但都吃不好。 如果葛家倒了，下面的字头还会存在，但绝对会大大缩小自己的势力范围。 三家吃绝对不如两家吃来的痛快。 但这件事洛哥没办法自己做主，他站起身， “要不给我半小时，我问一下。” 李四麟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表情也很乖巧， “洛哥，我呢是个粗人，说话不过脑子，希望您先见谅。” 他这是把话说在前面，而后面的话真的是有些不客气， “事关生死大事，我还是希望谨慎一点。”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电话，示意就在这里打。 洛哥眼神闪烁，他在考虑是不是要翻脸，这明显就是不信任自己，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走出这港古院。 别看港古院与一众富豪交好，但如果真动了洛哥，那就是和过万的香江差人作对。 没人敢的。 但转念一想这个李四的顾虑也是对的，换做他也会如此，万一自己出卖了对方，那这一趟就是送死。 富贵险中求，葛家太子雄哥看似胸无大志，其实颇有内秀。 号码帮创始人七年前病故，而一向易怒冲动，让人感觉是个废物的太子却异军突起。 也是在他的带领下，号码在短短几年间就成为香江第一社团，实力超过和系。 如果他死了，那号码三十六字头一定会四分五裂，到时候和系以及向家必然会实力大增，这对于洛哥的未来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何况如果今天太子真的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大概是没有的，但好处是一定有的。 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多了。 “好！” 洛哥拨通了向家的电话，而且是当着李四麟的面， “姑父，有人要灭了太子，问你能给什么。” 对面其实并不是洛哥的亲姑父，他亲姑父已经被迫去了台省，而是他姑父的弟弟。 向家目前的实力并不算最大，也一直被葛家压制的很厉害。 “真的？会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这才是向家最顾忌的事情，请杀手谁都能拿出钱，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真这么做，香江就彻底的乱了。 但如果和牵连不到向家，哪怕是付出一些也是心甘情愿。 “不会！葛家得罪了过江龙！” 对面的声音明显能听到喜悦，语速也变快！ “条件你自己开，你也知道底线，十分钟后我告诉你地址。” 说完向家话事人就挂断了电话，这种事电话不能说的太仔细。 洛哥之后又给超哥打了一个电话，超哥对这件事并不关心，因为他本身和几个社团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 他只要钱，只要钱不少就好，这个人很有自信，只要他在位一天，这些下面的人都翻不了天。 “如果成了，到时候你让这个叫李四的来见我！” 洛哥放下电话，一直没有开口，其实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即便是自己不给出任何好处，那李四也会杀了葛家太子。 这也是一种立威的手段，而且够暴烈，够直接。 但如果自己不给出好处，那也会有不少的麻烦，何况这个钱又不用他出，到时候向家绝对会给，而且是不打任何折扣。 最主要他也想交李四这个朋友，这样的朋友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的。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 “你那批药材值三十万刀，这个我不懂，但我能保证你交易的顺利进行，到时候九龙的差佬会给你撑足场面，这个够不够！” 其实这已经达到了李四麟的要求，明天就会进行交易，以沈若雪的估计这批药材的价值是二十五到三十，可谁也不确定香江的药材商会不会刻意的压价。 有差人在，起码情况会好一些。 他正在考虑之中，洛哥又开口了， “我在给你十万刀，这个价格可以请很多职业的杀手了！人不要不知足！” 这话的确没错，别说十万刀了，就是一万刀都能请个不错的杀手。 李四麟马上摇头， “洛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贪财的人，这个钱我不要。” 这时候洛哥倒是很霸气， “我给你的，你就收着，不过必须事成以后！” 第418章 当头棒喝 李四麟点点头，不过他有其他的想法，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粮食。 “洛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我有个事相求。” “你说吧！” “十万刀太多，我只要五万刀的粮食，大米最好，我知道洛哥你们和暹罗有关系，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洛哥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内陆的情况呢，这也让他心里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感动。 毕竟都是黑发黑眼黄皮肤啊，又是同文同种同血脉。 “好！” 而且他也可以向向家报十万刀，自己扣去运费还能剩三四万刀，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向家而言，如果十万刀能解决葛太子，那太划算了，就算是二十万，三十万，他们也愿意拿。 洛哥打了个哈欠， “对了，你这港古院环境不错，我今晚上就在这睡一觉。” 这也是为了避嫌，其实按理说这位洛哥不该这么做，但他心里总是觉得李四应该能做成这件事。 既然下了注，那就赌到底。 李四麟却婉拒了，“洛哥，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地方太小，真没空地。” 这句话又让洛哥刮目相看，这也是在表明他相信自己。 而此时电话也响了，洛哥抄下一个地址，并且画了一张简易的图纸后将纸递给李四麟，李四麟看完之后烧掉了纸条。 这一举动让洛哥更增添了几分信心，这也是够谨慎的。 在洛哥走后，李四麟马上找到贾大， “贾三，贾四跟上这个洛哥，如果他有通风报信的迹象，马上杀了他。” 贾大出发前就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人，具体做什么无需知道原因，只需要执行就好。 在路上李四麟就知道贾三贾四最擅长的是什么，这也是根据他们的特长来安排的。 “好！” 贾大的执行力是真强啊，这也让李四麟有些感叹。 其实他真的很想和军方交好，因为很多种原因，他只能选择与军方合作，不能有太多的接触。 这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 通过唐泽拿到了葛太子的照片，记下后也销毁了。 现在不过十一二点，地址距离他们所在的尖沙咀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准备两点钟出发。 行动的人只有他与沈哥，涛哥和阿湖会与贾大贾二留在港古院继续保护药材。 而此时的葛家太子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但他并没有太在意。 此时的香江还不是后世那般，现在枪战虽然不多但也是时有发生。 何况九龙的差佬已经到位了，九龙的差佬一号是洛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甚至可以说水火不容。 在太子看来，今天不成也无所谓，一个港古院而已，想要拿捏虽然稍微有些费力，但也不是做不到的。 而手下的死，也不会就这么结束，只不过不是今天而已。 他也吩咐手下，明天白天港古院进行交易的时候会给添点彩。 时间到了，李四麟和沈哥出发，他们偷了一辆摩托车，在凌晨两点到了葛家的豪宅。 葛家创始人曾经是果党通讯营营长，后加入统字辈，如果他还活着的时候，葛家豪宅护卫能力还是不错的。 可自从太子上位后，虽然也是依照他爹的安全护卫办法，但比起之前那可是松懈了太多。 甚至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与香江的环境有关，这里毕竟不是战乱地区，也很少有大规模的枪战。 李四麟并没有贸然进入，他在出发前就有两种行动办法，第一种就是秘密潜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葛家太子。 而第二种就是彻底的一场杀戮，以他和沈哥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击杀十余人甚至数十人真的并不费力。 而且在李四麟看来，第二种方法更有效，而且更有震慑力。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只是和沈哥一起讨论了一下。 一直以来沈哥很少发表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无论李四麟怎么做他都跟着。 可这次沈哥略有些犹豫，他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自从进入香江之后，李四麟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更加的血腥和残酷，视人命为无物。 这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在内陆李四麟也杀了不少人的，但可以说每一个都是罪有应得，包括当时在唐家村，别看杀的都是村民，但这些村民已经是狂信徒。 如果不杀他们，死的将会是自己人，这种杀戮是避免不了的。 但除此之外，李四麟所杀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沈青并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反驳，趁着刚才还有时间，他说了自己当年在高丽战场上的一些事情。 其实你说在高丽战场上士兵们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吗，或者说都是罪有应得的吗。 自然不是，无辜而死的肯定也有，但那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是两个国家的对抗。 在这种时候，无辜与否已经无需考虑。 可现在呢，不是战争啊！ “四麟，杀人是你我最擅长的，可去了葛家，也许会有普通的佣人，也许会有普通的小流氓，他们都该死吗！” “如果你还是要杀，我跟着一起杀！你自己考虑！” 沈哥很少说这么多的话，这也让李四麟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自己来到香江就特别的放纵，根本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 这不应该啊。 上次处理高阳他们那批人的时候，李四麟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说这几个小崽子杀了人，那动了杀心是在所难免的，可他们这几个里除了那个开枪的小越子之外，其余的人最多是坏种，不至于死！ 但那时候他就动了杀心。 要不是黄叔摸了摸李四麟的脑袋，那一瞬间改变了他的想法，估计后果会变成什么样，他自己都不敢想。 “谢谢沈哥了！” 想到这李四麟真的冒出冷汗，好在是沈哥啊。 这算是当头棒喝，彻底让他改了主意，悄然潜入，杀一个人就足够了。 沈哥也笑了，要说杀的人数，他杀的是李四麟的很多倍，可还是那句话，那里是战场。 而这里是城市。 很多男人都有颗杀戮之心，估计很多男人都做过这样的梦，杀一个血流成河，杀一个尸横遍野，但那就是梦而已。 可像李四麟这样有足够能力的人，如果真付诸于行动，结果一定是场灾难。 何况沈哥还有另一层的考虑，如果李四麟杀了太多的人，回到内陆会是什么结局？ 第419章 有钱人啊 拿回去粮食和钱，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一点事都没有。 可后面会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沈青向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他看来，一定有。 他希望李四麟能走的长远一些，为了沈青自己的家人也好，为了李四麟的家人也好，这都是必须的。 李四麟身边跟了太多的人，这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两个人已经到了葛家的豪宅，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可葛家的宅院里依旧是亮着灯。 沈哥环顾四周，依旧是找到一个制高点，他是负责接应。 而李四麟小心翼翼的在四周转了一圈，好在是这个年代，要是后世全是监控的时代还真不好进入。 豪宅的面积不小，而在院落里也有人在巡逻，不过在李四麟看来这漏洞不小。 毕竟是黑社会，比起正规的工厂或者是某些机要单位相差甚远。 唯一麻烦的就是狗，在院子外也能隐约听到有猎犬的声音，这个对于其他人而言很麻烦，可对于李四麟而言并不费劲。 不要忘了韩哥是专门的猎人，他手中有不少的秘药就是避免猎物的追踪。 找了个下风口爬上围墙，悄然的看了下，犬舍就在不远处。 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份秘药，找出一个弹弓，射了出去。 不需要太准，只需要将这丸药射到犬舍附近就可以了，这玩意会发出一种人类无法嗅到的味道。 而猎犬闻到之后会在起码两个小时内是闻不出任何的味道的。 当秘药射到犬舍里，猎犬马上做出反应，吼了几声。 巡逻的人也闻讯赶来，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随口说着， “是野猫吧，不用管他。” 之后咒骂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李四麟这下放心了，五分钟之后，他就潜入了这间豪宅。 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而葛太子长期住在三层，整个三层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居住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只有他和他的妻子睡在一起，而子嗣则是在二层有专门的佣人。 这也给了李四麟足够的机会，当他悄然进入第三层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酣睡的葛太子。 而他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估计是他妻子在二楼陪着孩子吧，到底是为什么，李四麟根本不在意。 其实这样也好，也少杀一个人。 此时葛太子距离李四麟不过几米的距离，而悄无声息的李四麟根本没有引起葛太子的注意。 对于他而言，如果此时下手，估计这葛太子根本一点反应都不会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可李四麟琢磨一件事，这葛家是香江最大的社团之一，身家起码数千万。 这笔钱自己不拿白不拿，有这么一句话叫做贼不走空。 但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他一直在犹豫中。 不过李四麟咬咬牙，如果能拿到一笔钱，不管是用来买粮食还是做其他事，都有了足厚的底气。 拼一把试试！ 李四麟瞬间来到葛太子的窗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巨大的力量顿时让葛太子从睡梦中惊醒，他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且这股巨大的力量让他眼前一片漆黑，甚至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不好，自己要死了，他试图拼命的挣扎却连一点声音都没办法发出。 李四麟就如同一个巨灵神一般，将他脖子掐住，举在半空。 渐渐地，葛太子已经马上就要昏迷，死亡近在眼前。 他的尿已经顺着睡衣向下淌，滴答滴答的落在床铺上。 这细微的声音，任谁也听不见。 李四麟突然间松了一点劲，但依旧让葛太子一句话也无法发出。 他刻意用粤语说道， “我要钱不要命。” 之所以用粤语，也就是试图打消葛太子的怀疑，他今天对港古院出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这是必然的事情。 但他只知道这些人来自内陆，在他看来应该是不会说粤语的。 当然能不能成功李四麟也是没有把握，他只是试一下而已。 他再次压低声音说道， “钱在哪，老子刚从赤柱跑出来，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葛太子此时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掰动李四麟那粗壮的大手，示意不松开他也没法开口啊。 没想到李四麟继续说道， “在哪里看一眼就好！”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葛太子，他无奈之下只有向自己的右侧看去，那里是个柜子。 李四麟随手拽出一节绳子，将葛太子捆的是结结实实，他只有挪动身子的可能。 不仅如此，还把他嘴给塞的满满的，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四麟的举动很搞笑，他将这葛太子就夹在了胳肢窝底下就像夹个公文包一样。 巨大的力量让葛太子更是喘不上气。 来到这柜子处，他蹑手蹑脚的打开柜子，里面是一个硕大的保险柜。 起码有一米五高的保险柜，看起来真的是让人眼馋。 “密码！” 葛太子犹豫了很久，李四麟假装不耐烦的说道， “这里是香江，我还不想死，杀了你之后会有多少人追杀老子。” “你他娘的敢耍花招，老子一枪毙了你，和你同归于尽！” 说罢拿出枪怼在了葛太子的脑袋上。 葛太子也是没有办法，只有乖乖的听话。 李四麟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让他有为数不多能动的手指头在自己手上写出密码。 “！” 李四麟重复了一遍密码，当葛太子点头示意没错之后，他果断的在保险柜上转动。 “咔嚓！”一声，保险柜打开了。 李四麟打开一看，真的是直了眼。 他也不算没有见识的人，但当他看到这一柜子的金银珠宝外加厚厚的美刀和港纸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太他娘的穷了。 甚至在这一刻，他真的是愣住了，起码有一分钟一动不动。 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他也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全是，葛家本就是果党的干部，当年也是捞了不少。 据他所知，当年葛家就利用自己统字辈的身份做起了贩卖走私的勾当。 鬼子投降后葛家当时在羊城就接手了当时一个帮会，解放后，葛家依旧受到果党的支持，一直到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只有葛家太子清楚了。 但李四麟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夜长梦多啊。 第420章 发财了 “对不起了！” 李四麟心里默念，转眼手掌放在了葛太子的脖子上，只见他轻轻一扭，就将他的脖子扭断了。 这怎么也算是香江的一个枭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间。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李四麟现在只是后悔空间里装了大半的武器。 这些武器都有特征，而且很多一看就是内陆生产的，他只能将空间塞得满满的离开。 可惜还是有一部分没有装下，也就只能算了。 空间里的武器是不能露出来的，不要小瞧别人，只有小心谨慎才能活的更长久。 其实这些钱最多不过葛家两成的财富，他只是装了一半都不到。 将现场打扫干净，也没忘重新将保险柜锁上，柜子门关上。 尤其是足迹更需要认真的处理一番，其他倒还没什么事情，因为都带着手套呢。 将绳索解开，重新将葛太子的尸体放在床上，李四麟迅速的离开。 二人骑着摩托车回到了距离尖沙咀不远的地方，先将摩托车里的汽油抽出来，一把火给烧掉了。 到时候让沈若雪想办法给人家赔偿一点吧，这摩托车不算差，估计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这也是为了给车主少一些麻烦。 不过他估计一时间没人顾得上这个，未来的一段日子里，香江少不了打打杀杀。 李四麟对于这些人的死倒是并不在意，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沈哥回去休息了，李四麟认真的查看空间里的物品，金砖就有十几块，美刀和港纸都在近百万。 其余的金银珠宝，名贵手表，翡翠玉石之类的他也看不懂，倒是不知道多少钱。 这些短时间之内肯定是没办法出手的，他也不着急，现在卖也不值钱，等到改开的时候再说吧。 这些钱一时间也不好拿出去，等到洛哥第一批粮食到岸之后再说吧。 李四麟本以为自己不是个贪财的人，但看到这些最少价值千万以上的财物也是欣喜若狂。 在这个时代有了这些钱估计去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都够用了，也能找到无数的美女。 不过也就兴奋了一会，心情就平复下来，他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拿着钱有什么用。 尤其是在京城，买房子？买不到。 吃香的喝辣的，他也不太在意这些啊，以后再说吧。 天亮了，洛哥起来的很早，当他起来时李四麟已经等了半天。 洛哥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李四麟，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啊。 李四麟从怀里拿出一块他认为最贵的表，塞到了洛哥手里。 洛哥一看这表，眼睛顿时瞪大了许多，他认识这块表，正是前段时间这葛太子买来的。 花费了近二十万港纸，这可不是后世，几百万上千万的表也有的买，在这个时间段里，这二十万的手表已经算是天价了。 “送你的！” 这下洛哥明白了，事情做成了。 他拿着这块表也是哭笑不得，虽然很喜欢但也不能收啊，这玩意要是漏出来，估计成千上万的号码帮成员都想着要他的命。 明着不敢，暗地里下手可是敢的。 “你自己留着吧，今天会有九龙的差人来替你维持秩序，粮食的事情大概一个星期后会有结果，送到羊城？”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心里也明白，这五万刀换华国币大概十万多一点，也就能换二百多吨粮食，而且这个是官方的汇率，实际上则不然。 这个数量看似很大，实际上并不多。 但要知道这批粮食不是合法进口的，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要找洛哥帮忙。 他们手里都有大批的走私途径，也就只有通过这种走私的途径才能将大米送到国内。 而且他还知道这二百多吨粮食到了羊城，几乎不可能进入自己的口袋。 能有十分之一运到京城就算是不错了。 广省也是灾区，而且受灾情况十分严重，在来的时候李四麟很多次都不忍看下去。 说一句很多人不愿意听的话，他是北方人，心里更向着北方。 无论是燕赵还是东北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都在广省之上，这是肯定的事情。 其实他也可以多加一些钱让这些粮食到津门，这样能有更多的进入他的调配之中。 肯定不是自己留着，他要这么多粮食也没用。 但既然离着近，而且这边受灾的情况也让他看到了，爱截留多少留多少吧。 反正都是华国人，能少饿死几个他也算是积德了。 “好，到时候联系洛哥，还得麻烦你了！” 到了香江之后李四麟一直很低调，而且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一直保持着相对卑微的状态。 要是认识他的人一看他这个样子，也许心里更多的是鄙视，在四九城这么牛逼，一到这香江就和一个孙子似的，也不行啊。 他不在乎，如果自己的卑微能换来粮食，你让他跪下磕头也许做不到，到卑躬屈膝又如何。 真的是不在乎！ 洛哥离开了，他忙着回警局，除了安排几个得力手下来这里维持秩序，也算是给李四撑场子。 除此之外，他也要加强警惕，葛太子一死，香江必然会乱。 这时候他必须赶紧通知向家，抢先一步也许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李四麟打了个哈欠，这一晚上没睡的确是有些累了，但他还是随意的冲洗一下，准备迎接下一个困难。 谁也不知道这些药材商会不会集体压价，这也是说不好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已经有了准备，还不是很麻烦。 不到九点，一个略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队身着制服的人来了。 李四麟一看他真的是有些感慨啊，这不就是达叔吗。 这里他叫猪油仔。 猪油仔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洛哥会让他来，不过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这。 上面怎么安排他怎么做，而且洛哥也说了一定要对这港古院的人保持尊重，尤其是那个叫李四麟的。 这猪油仔很会说话，一看到李四麟就凑过来， “你就是李四哥吧，怎么安排你说的算，尽量吩咐！” 李四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赶紧从怀里拿出五百港纸塞到猪油仔的怀里。 “叫我李四就好，这事我也不懂，就正常维护秩序就好。这拿着给兄弟们买包烟！” 猪油仔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这也是一种尊重啊，更加的热情了。 “分成两列，一会来人敬礼啊，客气一点，别惊到客人。” 第421章 相互妥协 九点钟，香江的一些中药商纷纷来到，而他们看到门口站的笔直的差佬，心中顿时犯了嘀咕。 都知道港古院背后有人，医术也高明，但这可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与警方关系这么好。 尤其是猪油仔，这在香江也是个人物了。 他们原本还真打算压低货价，毕竟这些中药材洋人医院是不用的。 如今看来是不是需要改变主意。 沈若雪走上台，微笑着面对众人，自然是先说一番客气话，之后就是协商如何出售。 和李四麟想的一样，半晌没人说话。 沈若雪丝毫不急，反而是笑着等待，终于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次说了一句话。 “我们的来历大家肯定都清楚，内陆军方已经开始对走私药物进行打击，估计短时间之内这种质量的药材是肯定没有的，各位自己好好想一想。” 这边李四麟在忙着杀人抢钱，而沈若雪也没有闲着。 她一直也在考虑如何破局，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其实她和韩如瑜都走进了一个误区之中。 羊城这边的是陈李两家专门向香江运送药材，而他们背后的人就不能说了。 之前就说过每年的总金额大概五百万刀，但这是全部的药材销售额。 其中名贵中药材的比例非常少，最多也就两成半左右，甚至更少。 陈李毕竟是地方势力，他们没办法像沈若雪这样调集全国的名贵中药材。 虽然有冲突，但冲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 沈若雪本身地位也不低，再加上韩如瑜和京城给予的压力，她完美的利用了这一点和陈李两家的后台做了一次谈判。 她也是整整一夜都没睡，就是等待结果 最后在多方压力下，终于达成了一致，陈李两家放弃所有外采名贵中药材的走私活动。 而沈若雪也不涉及普通中药材的销售，两边互不干扰。 陈李两家也知道如果把上面真的惹急了，别说他们两家了，就连他们身后的人命也保不住。 只是上面考虑的事情很多，尤其是羊城这个地方比较特殊，算是内陆和香江交流最多的地方，才有很多事不宜深究，其实也是给他们背后的人一点面子。 否则的话早就杀一儆百了。 政治不光是斗争，更多的是妥协与合作。 如此一来，陈李两家的利益自然是有一定的损失，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他们也不会对沈若雪这边进行任何的阻拦。 当然沈若雪也会彻底将之前的事情忘掉，尤其是追杀一事。 这一晚上京城、羊城包括香江三地之间到底进行了多少次的协商，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当沈若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香江的商人们第一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看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如此自信之时，他们不相信也很快动摇了。 不仅如此，在半个多小时后，商人们也接到了消息，会有一份目录交给他们。 这份目录上的所有药材从即日起，整个香江只有港古院可以售卖，其他途径一克都进不来。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沈若雪掌控，眼前的这些商人只有乞求沈若雪不会刻意的抬高价格。 沈若雪其实完全可以将这些物品的价格翻倍，但她没有。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给这些商人机会，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把握。 如今她只是把这些货物的价格提高了两成，这对于这些商人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消息。 其实这对他们的影响还真不是很大，因为毕竟是名贵的中药材，每份药里面放的很少，成本提高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已。 如此一来，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沈若雪也多卖了六万刀。 接下来的就是分配份额了，李四麟眼看着事情尽在掌握，也松了一口气。 事情比他想象中要简单很多，没有那么多的刀光剑影，哪怕是李四麟也希望越顺利越好。 打打杀杀的解决不了根本。 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沈若雪宴请了诸位商人，这次多卖了两成，吃一顿饭也算是表达歉意了。 毕竟以后沈若雪会留在香江，与这些商人们打好交道是必然的事情。 而且下一步是中成药，港古院不太适合直接加入这些中成药的销售，还是得靠着这些商人，这也是她保持客气的最主要原因。 李四麟再次发现沈若雪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在商贸会谈上表现的进退自如。 这一点是他永远做不到的，让他去和其他人谈生意，九成九都会谈崩。 当然对方要是年上女，尤其是漂亮大方的，也许不用谈就能拿下呢，李四麟本身喜欢成熟的女性，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吸引成熟的女人。 这才叫双向奔赴吧。 李四麟在酒桌上就是个酒墩子，替沈若雪挡酒的，好在香江这边喝酒的风气还算不错，再加上诸人都知道沈若雪的背景，也不会有人想不开去灌她。 说句比较不客气的话，沈若雪现在是商人身份，那大家公平公正，可如果沈若雪拿出自家在政坛的身份，这些商人还真不一定有资格走到她身旁说话。 也许目前的内陆这一点还不太明显，可是后世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切都结束了，沈若雪送走了商人们，带着歉意来到李四麟身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李四麟。 她真怕李四麟生气，因为涉及到羊城那边的事情。 没想到李四麟真的不在乎，毕竟他没有什么损失，只是稍微出了一些力而已。 对于收获而言，这根本都不算受委屈，毕竟人家冲着的也不是他。 何况陈李两家为了表示歉意，也会给李四麟和沈若雪一些补偿，不仅如此，他们还告诉了沈若雪另一件事。 有人特意通知了陈李两家这一切，而且这个人姓金。 李四麟听完这个第一个就想到了金有谅，可沈若雪告诉他不是。 沈若雪还是很担心李四麟的，因为在陈李两家的消息里，这姓金的就在京城。 他们和金家有过一些交易，但大都是古玩之类的，交集并不多。 以后她不会在京城，最多一年回去一两趟而已，而李四麟则是常年呆在京城，有人暗中对他有着恶意。 可李四麟听完更是不会太在意，那里是京城，是他的大本营。 何况金家一直对李四麟有着敌意，他早就知道。 只是不好清理而已，但不要紧，留给金家的时间不多了。 第422章 手摇计算器 本来李四麟以为全都是好消息，但其实事情永远都是好坏参半。 多出的六万刀是交由沈若雪负责采购粮食，而其余的三十万刀则是需要汇到内陆，这些钱是用来偿还债务的。 李四麟本来还挺开心的，如今却只有默然无语。 上面考虑的问题和他们这种老百姓不一样吧，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其实这些真的只是沧海一粟罢了，但多一斤是一斤吧。 港古院也有自己的门路，这六万刀由韩如瑜安排。 到时候看哪边采购的粮食多一些，下一批只能再说了。 而今天香江真的是有些乱了，葛太子的妻子在清晨叫他起床吃饭的一刹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葛太子已经死去多时，那双还没有闭上的双眼告诉人们他有多不甘。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无论是谁都逃不过。 这也算是一段因果吧。 三十六字头的大佬们第一时间都赶往此处，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并不是港古院，而是向家。 但是他们已经有些晚了，今天自从清晨开始向家的人马已经汇聚在一起。 只要大佬一句话，他们就会杀入葛家的地盘。 向家就在今早也做出了决定，并不会对外宣布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但也不会承认。 这对于香江的社团而言也是一种震慑。 要知道葛家的护卫在整个香江也算是排得上号的，毕竟是统字辈出身，可如此森严的戒备都让人摸了进去，并且轻易的杀死葛太子。 其他人也会心里有些忌惮。 不过这件事和李四麟无关，他则是悠闲的走在香江的大街上。 猪油仔特意带他出来逛逛街，这也是洛哥的吩咐，不仅如此，晚上还有人要见李四麟。 李四麟并不知道是谁，是谁都好，他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逛逛现在的香江。 其实现在的香江很多地方并不是十分的繁华，还保留着农村的迹象。 但在繁华地方，真的是不一样了。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这一切比起魔都还要繁华几分，路上的行人衣着打扮也是更靓丽。 时值五月份，姑娘们穿起了短裙，露出了大长腿，白花花的甚是好看。 好在是没带阿湖出来，要不然这小子估计就得蹿鼻血了。 猪油仔本打算带李四麟买点衣服之类的，可李四麟拒绝了，香江本土的衣服带回去是没办法穿的，不管男装女装都是如此。 倒是买了几双运动鞋，这也是他唯一看中的，华国当时的运动鞋的确是太简陋了，一点减震都没有，跑久了也的确不舒服。 随意的逛了逛，李四麟突然发现一个好东西，这东西后世的人大概都没有见过，就是手摇计算器。 其实李四麟倒也想买台真正的计算机，但目前香江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也问了问猪油仔，这厮是一点都不懂，当然也没有问太多，真正的计算机好像我国只有一台，这玩意是很保密的。 不过根据他所知，就是这个手摇计算器目前也不是很够用，为数不多的都送到西部了。 而剩下的也都在各大研发中心或者各个高校。 记得和李怀德喝酒的时候他还聊过这些事，就连轧钢厂也不多，很多时候逼得只能用算盘来计算。 说起来也许很多人用算盘计算出来的更加迅速，但时代在变化，还是科技来的更加实用。 进去一问，这玩意也不便宜啊，大概折合华币是一千五百多。 李四麟一咬牙，从怀里拿出四万港纸递给猪油仔， “猪哥，麻烦你帮我买二十台这玩意，到时候连同粮食一起帮我送回羊城，剩下的请你喝酒！” 手摇计算器到底是不是禁运物资李四麟不清楚，国内能不能生产他也不清楚。 反正买就买了，大不了自己留着当古董。 猪油仔就这点是真的很不错，不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他算了一下，这一趟自己还能剩几千港纸，有啥不行的呢。 到了晚上，李四麟跟着猪油仔到了一栋别墅，进去一看，居然是洛哥和蓝sir，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正坐在客厅中央。 此人各子不矮，大概一米八上下，人稍微有些胖但看上去很健硕。 叼着一根雪茄，看到李四麟后只是点点头， “坐下吧！” 这个架势倒是很大啊，李四麟还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看蓝sir他们几个人坐的位置，尤其是猪油仔只能乖乖的点头，特别的小心谨慎，这个人地位应该不低啊。 但李四麟没有丝毫的感觉，他连教员都见过，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拿教员来和你相比那都对不起教员，在李四麟看来这位最多也就和徐老鬼差不多，他有什么可怕的。 一屁股坐下后，很是随意。 这位也没有生气，有本事的人就该高看一眼，这也是他做人的习惯。 “他们都管我叫超哥，你是李四对吧！” 李四麟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今天去葛太子家了，你很厉害，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有人给葛太子下了蛊。” 说完他自己倒是哈哈大笑，李四麟也不禁笑了一声。 这不是他的本事，当见过马老的本事后，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要杀人，那一定要把工作做到极致，起码在表面上找不到线索。 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他就白混了。 本以为这位会像电影里那样阴晴不定，一会大笑一会暴怒的像个神经病。 可还真没有，他还是微笑着， “你来自内陆是吧，其实大家都是华国人，一定要互相帮助。” 这话有意思啊，他看了眼这位超哥，只是点点头。 超哥见李四麟不接话，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 “听说你很快就要走了是吧，那什么时候再来呢。” 李四麟微笑着回应， “大概一年一次吧，或者港古院出问题我就会过来解决问题，内陆让我过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超哥向后一趟，心里也犯嘀咕了，他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内陆像你这样的人多吗。” 也难怪，李四麟下手的时候很谨慎，而且行动也是足够利索，要知道葛家可是养了猎狗的。 葛太子没少炫耀自己的狗！ 而且葛家防备这么森严，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杀了，这也让超哥心存忌惮。 李四麟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也能看出来一些，但他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随口应道， “哪有啊，不多的，不多的！” 这个不多就有意思了，什么叫不多，对于内陆这么多人口而言，一千人也叫不多啊。 一万人也可以说不多，这就有点吓人了。 第423章 枪械的生意 “你们这次运来的药材质量很不错啊。” 超哥停下了这个话题，不敢想越想越心虚。 一个李四不要紧，别说一千个，就是一百个跑到香江来，警察局就得炸了。 抓，自己死，不抓，全香江会死多少人。 这个怎么感觉有点像是瘟神呢，赶紧送出去最好。 不过这厮也的确有本事，一伸手打开了一个小箱子，李四麟一看，也的确感觉这个人手眼通天。 这次运过来的药材大概二十多种，这个小箱子里每一样都有。 要知道这些药材可是卖给最少六七个商家，可早上卖的晚上样品全到了超哥手里。 这也说明了这个人在香江的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但李四麟也只是看看，并没有太在意，这无非是一个威慑而已。 双方都给了对方一个感觉，自己不好认，这是最好的局面，互相忌惮，互相利用。 说起来这批运过来的药材都是名贵中药材，可实际上最好的那一批都被韩如瑜给扣下了。 按她的话说，这些最好的送到香江是浪费，还不如留给科院做研究呢。 这个想法得到了科院所有人的认同，也是这么做的。 李四麟伸出大拇指，言不由衷的说道， “超哥威武！” 超哥万年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一丝尴尬浮现在自己的脸上。 他也听出来对方是给面子，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香江很繁华，但毕竟是弹丸之地。 这些年内陆经济不好，可几年前的一场战争彻底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 以一抵十七，这是何等的战斗力。 香江近在咫尺，自然也清楚这一切。 双方接下来就是闲聊，本来超哥打算让自己手下带李四麟去夜总会，看看纸醉金迷的香江。 但看到李四麟不卑不亢的样子，再加上那种镇定，让超哥想起了解放前他接触的我当中人。 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吧。 李四麟是真不知道超哥这么想的，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马上答应下来。 他前世就喜欢接济一些贫困的女孩子，要不然也不能穿越啊，到这边虽然家里养了很多的花，但也不排斥摘一摘外面的野花。 防护装置做到位就可以了。 可惜没机会了，下次再说吧。 酒席马上就要结束，超哥突然说起一个话题，在听完这个话题后李四麟有点震惊。 他想的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啊。 超哥是个很有远见的人，相比而言洛哥就有些太自大了。 例如一句话，超哥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香江的人很惨的，租家不喜欢，就是拿他来赚钱，而祖国现在自顾不暇！” “现在别看我们几个权势在手，可早晚有一天租家人会将我们彻底打压下去。” 洛哥则是不同意这个观点， “香江差人过万，跟我们混生活的矮骡子数十万，他要是动，那香江就会成为一个死港，租家人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李四麟心中突然有个想法，但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关系太大，他很难把握住。 不过他也对超哥多了几分敬佩，廉暑再过些年就会成立，很多人认为廉暑的成立就是为了惩治贪腐。 这话倒是没什么错，而几十年后的香江也是全世界最廉洁的地区之一。 但成立的目标仅仅是惩治贪腐吗，不是的，他惩治的只是香江本土差人的贪腐。 要说谈，那些洋鬼子拿的钱不比他们几个少，可有几个受到了牵连。 即便是有被抓的，也只不过是罚酒三杯而已。 在李四麟看来廉署成立最根本的目标就是把控整个香江，这甚至涉及到后世的很多事情以及改变。 他的主意有些不道德，只有回去商议一下再说。 不过此时李四麟也埋下了伏笔，他看似有些醉意的说道， “我们有句话，有枪才有话语权！” 蓝sir笑了笑，扭动着身子说道， “这话没错，我们之所以能管控香江，不就是手里有枪吗。” 李四麟碰了一杯酒，笑意浮现在脸上。 超哥看了李四麟一眼， “李兄弟你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没有的，蓝sir说得对！” 这话的敷衍程度谁都能看出来，蓝sir是这几个人中最仗义的，也是最直言不讳的。 “李四兄弟，有话直说！” 李四麟略微犹豫了一下， “我在京城看过某些工厂的民兵队，你们差人用的左轮肯定是没人用的，他们最差都是步枪！”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大厂保卫科的，但也不算太大也就五六千人，可轻重机枪加起来几十把，迫击炮也有十余门，真要是惹急了大炮也不是拉不出来的。” 超哥等三人对视一眼，他们相信这个，毕竟香江最近有不少从羊城逃过来的，何况隔着湖就能看到对面的军人。 别看穿的差，武器也不算新，但都是重武器啊，比起他们差佬手中的小左轮可强了太多。 这个话题就这样打住了，双方心里都有算计。 李四麟的想法很简单，过几年左边之所以失败，第一是激起了民愤，这个就不在讨论之中。 第二个就是手中的武器不行，光知道用点炸药，这怎么能打呢。 现在内陆有不少淘汰下来的武器，这些随着国力的发展只能慢慢被销毁。 在李四麟看来，只要是能卖钱的都是好东西，销毁还需要费用，不如私下里卖出去。 开玩笑的说，能卖十块钱都不亏啊。 其实超哥他们身为差佬，也有自己能进口武器的条件，从暹罗那边也很好买到。 但价格不菲，而且涉及到大炮之类的暹罗管控也是很严格的。 内陆这边只要是上面通过，那武器能卖多少钱啊。 这也是李四麟过来的最主要目标，他对于药材的销售并不看好，毕竟数量太小。 如果能通过香江作为一个转销口，那钱不是大把大把的进来。 让沈若雪成为一个军火商，不也是挺有意思的。 当然这些只是设想而已，能不能成功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洛哥那边也承诺了，如果李四麟有需要，下一批粮食他还会帮着找路子。 当然会收取一些费用，大概是两成左右，这李四麟必然是同意了。 为了这件事，李四麟连干了五六杯酒表示谢意，这也让这几位香江大佬心里增添了几分敬意。 之前无论说什么，这过江龙都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无论钱财美女都是如此。 丝毫没有觉得双方有任何的身份差距，甚至隐约间还能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高傲。 他们倒也没生气，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站得住。 第424章 过得去的人品 可一说起粮食，真的是有些略显卑微，超哥等人也清楚以李四麟的本事到哪里都能吃饱吃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要知道粮食不是他自己要的，而是为了华国的百姓，从这一点上看这个人别的不说人品是值得敬佩的！ 酒席散去了，李四麟看起来也有几分醉意，但双方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第一次见面，说到这已经有些交浅言深，再继续谈下去谁也不会相信对方，更会怀疑对方有其他目的。 现在双方心里都有底，也奠定了未来大家是合作，而不是对抗，这才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已经足够了。 这几天李四麟还见了几个人，包括左边的领袖，不过这个人给李四麟感觉并不好。 他的性格执拗，每几句话就提出兵，暴力，镇压之类的。 李四麟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可他心里却明白，很多事并没有说说那么简单。 目前华国的状况有目共睹，租家又准备布置了四十二颗大杀器，说句实话如果和上次一样拼命也许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但打不起，连粮食都不够这仗怎么打。 他只有一言不发，倒是沈若雪发与他相谈甚欢，但已经沟通很多次的李四麟很了解沈若雪。 此时的她用言不由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在大家分开之后沈若雪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左边的人想法很好，但过于狂热。 不合时宜的正确也是一种悲哀吧，没办法说谁对谁错，功过后世自有评论。 本来还打算见一下新社的负责人，可李四麟依稀记得此人最后是背叛了。 当然不确定，毕竟两个世界很多走向并不是完全一致的，他也私下里提醒了沈若雪。 首先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唐泽，毕竟过几天李四麟就该走了，而欣丫头估计在六月底才会过来。 她需要进行一定的训练，而其他人只有涛哥会暂时留下来，等到欣丫头到来之后才会离开。 第二点是暂时不要和左边的人多接触，她过来的任务是商贸，而不是合纵连横。 李四麟感觉沈若雪走入了一个误区，政治上她不算特别成熟，还不如扎根商贸，成为一个真正的企业家。 可以私下里接触并支持，但表面上还是不要结果过多，否则的话租家一定会针对她。 这句话也让沈若雪想了很久，李四麟说的没错，她想的太多，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身份能接触的。 最后两天了，李四麟真的有些归心似箭，他越发不喜欢香江这个地方。 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因为香江近期的紊乱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 三大社团每天都在厮杀，以前还好都在半夜开打，而最近却演变成白天也经常能看到几十个混混在街面上砍来砍去。 而不远处的差人就在那里盯着，砍完了再来收场。 他本来想见一下陈东，可私下里打听到这厮刚当上差人，到底未来怎么样谁也无法确定。 不过他相信以陈东的能力很快就能出头的，他没有介绍陈东认识这几位探长。 刚入职没有什么意义，他认为最好是陈东混的不怎么样他在出头才好。 那样陈东才会彻底成为李四麟的手下。 最后一个晚上，李四麟和沈若雪再次赴宴，而这次宴请他们的则是霍家人。 这是必须去的，此时的霍家还不是后世的超级富豪，但也算是顶尖的商人了。 霍老为人倒是很随和，不愧为轰顶商人，甚至听闻他们要采购粮食后，还有些不满。 而之所以不满是因为为什么不联系他，他也有路子啊。 其实这一点上面早就想到了，不过此时的霍家正处在关键时刻，而且这金额实在是太小了。 当然有没有其他的考虑李四麟就真的不好说了。 分离的时候总是有些哀伤的，尤其是沈若雪。 以前的她取向上有异于常人，她很难理解为什么总有人说男欢女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这远比她之前要好太多，尤其是两个人之间还有着爱意，而不是那种粗俗简单的。。。 其实这一点李四麟并不认同，当然他也不会傻呵呵的说出来。 这几天的如胶似漆，更让她显露出小女人的不舍，但其实她更清楚，只有自己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家大厦将倾，为了沈家，她必须离开，为了李四麟的未来，她依旧必须离开。 羊城到了，李四麟不喜欢炎热的天气，总是让人感觉喘气都不舒服，尤其是这边的湿热。 洗个裤衩子好几天都干不了，就算是洗干净了几天后也会有霉味。 这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但起码这里是华国，而不是那块还没收回来的地方。 其实就算是收回来，他也不喜欢。 去的时候十个人，如今自会有他、阿湖、沈哥贾大四个人回来了。 贾二到贾四会暂时留在香江，等到沈家和其他负责安全的人到位后才会回来。 而贾大则是回来进行汇报，当然还有协助李四麟接收粮食。 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这区区几百吨的粮食，羊城领导都快打翻了天。 上面要求是留两成给当地，其余的六成发往豫省鲁省，那里受灾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最后两成则是运往京城，京城也没粮了。 可当地官府不干啊，作为当地的官员，说句难听点的话其他地方情况再恶劣，那也和他们当地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羊城不受灾也就罢了，他们甚至可以支援其他地方，可关键的事是他们也受灾了，而且灾情也很严重。 为什么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人逃到香江，而且能成功过去。 如果当地严防死守，能过去吗，开玩笑吧。 就是因为谁都看不下去了，逃过去也许能活，留下来可说不好了。 别看只有几百吨，那也是救命的粮食啊。 何况他们心里有个想法，这可是第一批啊，药材过去的时候羊城一号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第一批如果成功，估计马上就有第二批运送到，现在不讲好如何分配，那怎么行。 广省的老大甚至给海子里打了无数个电话，声泪俱下。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三成留下，给京城留下一成，毕竟那边还能坚持。 李四麟和贾大一到羊城，就被安排到羊城最好的招待所，所有人都格外的热情。 这些可都是地方上的大佬啊，言语中透着讨好。 几十年后别说几十吨了，就是成千上万吨谁会在意呢。。 留在羊城的第四天，李四麟终于接到了洛哥的消息，今晚粮食到岸，请接收！ 第425章 自由分配 其实韩如瑜那里还有一批粮食，应该不至于这么着急。 但说来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相比较洛哥的途径而言，韩如瑜的途径更加正规一些，而洛哥这边是纯粹的走私。 两边的价格实际上相差不大，洛哥那边给出的价格还要低上一两成。 不仅如此，洛哥这批粮食前前后后也就十天的时间就到了，而韩如瑜的那一批则最少还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黑道的效率比官方要快不少啊。 当天晚上，李四麟连同羊城官府人员来到了指定的接收地点，时间一到，一艘不大的货船到了。 根据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对上之后，货船靠岸开始卸车。 船主是个香江人，他和李四麟聊天的时候真的是格外的感慨，干走私干了一辈子，第一次是由军方帮着卸车。 这待遇回去可以和兄弟们吹牛了，不过估计没啥人会信吧。 李四麟特意塞了一千港纸给这位船老大，因为据他所说一直都是他帮着洛哥他们干走私的，从鬼子到棒子都走过，最常去的就是暹罗。 运送的物资他闭口不谈，李四麟心里明白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不太喜欢洛哥这些人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涉毒。 这不是李四麟在胡编乱造，此时香江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是没人敢说而已。 表面上是黑道的人在干这个，实则是差佬也参与此事。 之所以给他钱，因为下次估计还是他，事先打好关系万一李四麟想要点什么，也方便喝多。 在卸完粮食后清点数目，结果发现多了五十吨，虽然不喜欢香江的这几位探长，但怎么也不能让人家亏了。 这不是长期合作的做法。 结果船老大拍了拍脑袋说道， “洛哥说了，本来打算给你一辆车作为礼物，但和逃过来的人打听了一下，给车太招摇了，还不如多给五十吨粮食，也许更有用。” 李四麟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这些人别看不是好人，但做事很讲究。 的确你给他一辆奔驰他也没法开，在四九城要是开奔驰估计没几天就要倒霉了。 远不如粮食来的实用。 当然李四麟也检查了一下手摇的计算器，也都是完好无损，这下他就放心了。 送走船老大，李四麟还在琢磨这批粮食怎么处理呢，结果一看和他一起来的官员，他知道自己必须舍财了。 他们也都知道多了几十吨的粮食，这个让他们眼睛都绿了。 李四麟现在格外的不自在，五六个人，而且地位都不低，全都围在他身边，眼神里可怜巴巴的。 虽然一句话不说，但也能看出什么意思。 今天要是不留下点粮食，恐怕他也是不好走了。 他也是有些挠头，不是他不舍得分，而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啊。 别看是别人给他的礼物，但毕竟是粮食，这个还需要和上面说一声。 李四麟也很无奈的告诉大家， “我明早马上汇报，如果上面让我做主，肯定有你们的，如果不能那就抱歉了。” 羊城的人也知道李四麟的难处，这时候逼他也没办法，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了。 其实二百多吨粮食最多也就是十来辆车就够运走了，可护送的人员可不少啊。 大家心里也明白，必须悄悄运回去，如果要让老百姓知道一两都走不了。 趁着天黑赶紧运回去吧。 李四麟在第二天一清早就给上面的人打了电话，而上面的人让他等一会，需要研究一下。 半小时之后，电话过来了，结果让他很是意外。 上面只问了一句话， “李四麟同志，这批粮食是香江人给你的礼物，你打算怎么处理，会自行出售吗！” 这肯定不会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没这么大胆子。 “我打算留给当地十五吨，尤其是昨晚协助运输的军方，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而其余的就是。。。” 没等李四麟说完，对面居然只说了一句， “只要你有合理的去处，不涉及到金钱，给哪里都可以，让对方写个公函就好！” 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懵逼的李四麟。 这么大方，不过也正常，前提是不要私自售卖吗。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还得感谢先生，他也不会想到几十吨粮食这种小事竟然会到了先生那里。 先生的话很简单， “李四麟同志这次很不容易，费了不少的功夫，我们都相信这位小同志会把这些粮食分给需要的人。” 其实这也是一种考验。 李四麟也没有想到这点，其实昨晚上他就有些心里发酸的。 搬卸粮食都是当地的驻军，这里毕竟是靠近香江，也属于常年战备的地方。 训练苦是必然的事情，可训练强度大还补给跟不上，那一个个和他同龄的士兵们瘦骨嶙峋，真的是有些看不过去。 他不假思索的联系了军方，多了也没有分给他们十吨吧。 对方非常认真的敬了一个礼，都是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眼眶红了。 其实真没多少，分一分每个人也就三斤两斤的，但李四麟很坚定的认为，多一两都行，起码能让这些人多吃一口。 给当地官府留了五吨，相比较而言官府的人日子稍微舒服一些，这五吨就算是礼物了。 剩下的他也想好了，等到回京之后在安排。 其实他空间里那么多钱如果让他全拿出来去采购粮食，他也并不在乎。 可关键是不好交代怎么带出来的，空间的这个事情是必须严格保密的。 就算是韩如瑜他也不会告诉，这也是李四麟的性格，无论任何事都给自己留个底线和后路。 有了这多余的五吨粮食，火车运输安排的格外顺利，他们几个人压着所有粮食踏上了回京的路。 终于要回来了，所有人心里都是很开心的，外面虽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当火车停下的那一刻，李四麟伸了一个懒腰，从站台上一跃而下。 点上一根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他就差说一句，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粮食分批运走，而洛哥所给的粮食则是由他自行安排，出发前就联系了韩如瑜，暂时先存放在科院。 他该去海子里汇报了，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426章 计算器很重要? 这次汇报的过程很痛快，无非是与贾大所说的话核对一下。 当然也是有所隐瞒的，这十来个晚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李四麟和沈若雪一起度过的，这个自然是不能说。 其他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事情，包括杀死葛家太子也是如此。 包括从葛家拿钱，这个事情他撒谎了，只说拿了十万港纸，毕竟他只是携带武器去的，空手回来的。 而葛家太子是独生子，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家里有多少钱，这时候香江可还是能纳妾的，几个女人正争家产呢，丢的这些都没人注意。 对于上面而言，什么狗屁的太子，无非是一个流氓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何况杀了他还换回来不少的粮食，别说几百吨，就是三五吨也值得了。 些许钱财也无所谓，谁也不知道李四麟有个空间啊。 上面主要关注的是左边人的态度，李四麟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夹杂任何个人的感观。 本来没多长时间就完事了，上面也说这次立了大功，这个功劳会给李四麟一个劳动模范的奖励。 这都无所谓了，李四麟现在最想的就是找几个哥们好好的吃上一顿。 涮羊肉最好，在喝上一斤二锅头，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美滋滋的睡上一觉，身边再有一个女人陪着，这才叫生活。 此时海子里有人正把这份报告交给上面，上面的人仔细的看了一遍，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小子做事倒是够果断，还不错，没有辜负上级的信任。 咦，他脑海里掠过一行字，说这小子带回来二十台手摇计算器。 这。。。不对啊，手摇计算器。 我艹，这位马上站起来，赶紧喊人， “李四麟走了吗，赶紧把他叫回来！” 此时的李四麟刚走出海子，还没等发动车就被卫兵拦下了。 他有些迷茫，难道自己犯啥错了，没有啊，还是和哪个女人的关系暴露了。 这事也不归海子里管啊？ 而且自己这次香江之行也没有招惹其他女人啊，这可是怪事。 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此时李四麟脑子里的想法，肯定会勃然大怒。 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女人，一点正经事都没有。 他只有乖乖下车，再次返回去。 而当他进了上面的办公室，不算太大的屋子里居然有七八位，年纪都不小了。 每一个看起来都文质彬彬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而坐在一旁一脸焦急的这位很眼熟。 聂大佬？ 果真是他，他看到李四麟走进来一脸严肃，表情格外的认真， “你叫李四麟是吧，你确定你带回来的那东西叫手摇计算器。” “是啊，怎么了。” 这话说的李四麟可就有点不太高兴了，自己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吧，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知识分子。 这个东西自己要是还能认错的话，那就别活了。 到货的时候李四麟还检查了一遍，猪油仔做事还是很不错的，自己要了二十台，他给多发了两台。 所以李四麟的回答有些阴阳怪气，但还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他的表情很快让人看出来了，聂大佬也没有不满，任谁这么怀疑他的话，他也会生气的。 但这件事太重要了。 李四麟懒得和别人废话，问了一句， “我这安排人送一个过来。” 在大家都同意后，李四麟联系了沈哥，让他马上送过来。 不到二十分钟，沈哥拿着一个手摇计算器来到了大门，因为是海子里，所以这玩意肯定是没办法送进去，只有大家都出来看一下。 聂大佬首当其冲，第一个接过这手摇计算器，说起来李四麟还真没在意。 他对于理科这些知识还都是上学时候的，后期基本都用不上了。 要不是上次李怀德说了一嘴，他还真不会注意，而且香江距离鬼子比较近，很多产品也都是来自那里。 他本来就对小鬼子的东西不感冒，这也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其他牌子的才买这玩意。 什么虎牌，什么鹰牌，他这个人很双标，要是国产的叫这个名字感觉很霸气。 小鬼子产的就是垃圾名字。 众人围观这台计算器，分别的上手试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喜出望外。 其实这计算器并不算稀罕物，但涉及到一些禁运的条例，还真不好买。 内陆也有自主研发的，叫魔都牌201号，但质量说起来只能算是凑合。 不得不承认这时候小鬼子的东西还是比较不错的，质量上远超国产的。 聂大佬问了问其他人， “满意吗，这个符合应用吗。” 所有人头点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现在西北实在是太难了，很多人不得不用算盘来计算。 不能说算盘不精准，但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看到诸人很满意，聂大佬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从一个威严的长者，将军变成了一个慈和和蔼的老人。 “李四麟同志，这些你花了多少钱，国家全给你报销，能不能给我们。” 其实李四麟心里还是有些不太高兴了，这是不是有些霸道啊。 他恨不得此时大喊一声，就不给你，你能咋地。不过这个只是幻想罢了，他真没那么大的胆子。 这位级别实在是太高了，还是算了吧。 “聂大佬，钱就算了，只不过能不能给我留四台，两台给京钢，两台给红星轧钢厂！” 别看李四麟心里放话放的厉害，可此时说话像个小绵羊一样。 不是他迷信权威或者媚上，说实在的他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 但他从聂大佬、罗大佬，包括云龙大佬身上真的能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如同身处尸山血海一般。 人家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这个真的没法比。 聂大佬紧皱眉头，他还真一台不想给留，毕竟那边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且这些不可能马上送过去，必须是先交给专业部门去检查一下，以防有其他危险。 这就需要几天的时间，要知道那边每拖延一天就有人受一天的罪。 他可是刚从西北回来，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条件艰苦能克服，但手里没有合适的设备此时最要命的。 没等他开口说话呢，另一位大佬急冲冲的跑来，并且大喊， “凭什么给他们那么多，咱们自己才留四台，不行最少一家一半。” 眼下的李四麟感觉自己好像惹祸了，四处一看有一位身材倒是挺结实的，个子也不矮。 他就这么悄悄的挪动脚步，到了这位身后，蜷缩着身子，尽可能不让自己被人发现。 结果事与愿违，他这个身高和体型实在是不好躲。 第427章 大佬帮忙 “李四麟，你躲什么啊，我真的想揍你了，自家的好东西不知道先汇报啊。” 唉，没活路了，再躲着也不行了，他心中真的是有些无奈。 一个手摇计算器至于的吗，一个步级一个更高的两位大佬，都没别的事情干了，跑这里争这玩意。 甚至两个大佬也是多年的战友，因为这玩意居然吵起来了。 前世的他毕竟是八零后，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也只是通过一些纪录片或者书籍。 根本想不到这年头我国在科技上的短板到底有多少，更不知道有多少研究人员的艰辛。 看到xxx指着鼻子说他，李四麟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随口说了一句， “过几天我让那边再发点不就得了！” 听完这话xxx二人眼前一亮，顿时停止了争吵，甚至李四麟怎么感觉二人对视一眼，有点被人下了套的感觉。 他也不是菜鸟，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他在汇报里说了十万港纸的事情。 难道这两个大佬就为了这十万港纸而来，这也太让他失望了吧。 不对，这么想实在是有些小瞧这二位了。 在这二位眼里这点钱算什么啊。 但为什么呢？ 李四麟突然间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有些稚嫩啊，这十万港纸不算什么，可万一这消息到了有心人眼里，早晚是个麻烦。 聂大佬是真心想要手摇计算器的，毕竟现在太缺了，而xxx并不是。 自己救过他的命，而且也在苏国的事情上有了很深的交集。 xxx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把自己的漏洞给补上。 十万港纸并不多，如果自己全拿来买计算器到时候冶工分一分，聂大佬这边分一分。 甚至工安口的罗大佬那边再送两台。 这样一来起码在起风前，除非是自己叛国，否则的话有这么多大佬欠着自己的人情，那不敢说一路顺风，起码在任何事情上没人敢下绊子。 其实这也是xxx所想的，在他看来李四麟是冶工的子弟，那就是自己人。 能力也很强，做事只是稍微有些稚嫩，帮他一把也算是帮自家人。 何况他也知道李四麟不是个爱财的人。 李四麟也想明白了，马上站出来， “x大佬，要不这批先给罗大佬吗，下一批我还能搞来几十台，到时候咱们自己用！” 就算猪油仔那边不给，他偷着跑过去也给搞回来。 x大佬这下笑了，特别大方的和聂大佬说道， “给你就给你吧。谁让你级别高呢。下一批会更多更好。” 其实说来也挺有意思，别看都这个级别了，但毕竟都是老战友，关系也不错，吵起架耍起嘴还有点小孩子的感觉。 这话李四麟心里想想得了，千万不能说出来。 聂大佬丝毫不生气，先到手再说，下一批再抢啊，为了西北快速的研发，脸面算什么。 想走还是没走成，他再次被叫到海子里，审核情报人员居然因为这件事被批评了。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他们并不清楚一个可以随时运过来科技物品的渠道有多重要。 但有人知道啊，这份资料被定为顶尖保密的程度，而且看过资料的人都进行了更为严格的审核，并且要求绝对不要泄露这件事。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这条线路必须要维护好，在他们看来差佬同样不重要，线路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有很多情报人员拼死搞回来的好东西，却很难进入国内。 霍老之所以被国家如此重视，不就是因为高丽一战中帮着国内搞到了很多的战略物资。 但霍老家大业大，未来还有很多事情依仗他，不能轻易暴露，何况他早就被国外的情报机关盯上了。 如今多出一条线路，能将很多重要情报以及物资搞回国内，这个重要性毋庸置疑。 上面甚至想过让李四麟常驻香江，但却被他婉拒了，上面也没有强迫他，也许对于大局而言，他留在国内更加安全一些，也更加方便。 其实如果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好真的被强迫回到香江，可谁让李四麟被教员称之为福将。 而且又是工安口非常重视的人才，并且又有x大佬开口，这才算是过去了。 既然不同意，那李四麟就被赶走了，这算不算卸磨杀驴。 好在他心大，而且澡堂子也不止一次被人称呼为驴货，也习惯了。 赶紧回科院吧，其他地方的电话也打不到香江，和猪油仔联系了一下，让他帮忙赶紧采购一批手摇计算器。 对面痛快的答应下来，这玩意虽说也在管控物资里，可在香江还真的没啥人在意。 差佬们采购，租家的人也不在意。 第一批的手摇计算器李四麟直接送到聂大佬指定的地方，他也想明白了，这玩意留在自己手里就是个祸害。 赶紧交出去，谁愿意要谁要。 在经过严密的勘察后，这批计算器被第一时间送到西北。 这些计算器到底能做出多少贡献李四麟并不知道，只是在几年后他又拿到了一枚勋章。 只不过这枚勋章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最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显露在外， 当然李四麟也是并没有太在意，自己本身就是华国人，也是个愤青，能为这件大事做一点贡献，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非但没有不满，内心里反而是有些窃喜，起码在多少年后自己拿出这枚勋章，就足以让后世人为之敬佩。 等解封后拿出去吹牛也是一个谈资啊，也别怪他没多大志向，本身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而已。 这些都安排完了，李四麟也是彻底放松，赶紧给段源和李怀德打个电话。 没别的事，就是约酒。 段源一听李四麟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定好了，现在市面上状况不太好，还是不要去饭店。 直接去轧钢厂的招待所，让傻柱做一桌，美美的喝上一顿。 今晚上也不叫别人了，只有他们哥仨。 李四麟马上答应下来，虽说自己最想吃的是涮羊肉，但也挺怀念傻柱做的菜。 在四合院傻柱也常做菜，但灶火没招待所的旺，炒出的菜也差点意思。 赶紧处理文件吧，已经积压了最少半尺厚，李四麟看着这些文件脑袋都大了。 赶紧喊来黎静，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 黎静伸了伸舌头，倒是显的挺可爱，而且还在那里装， “怎么了？” “别在那里装傻，还问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啊。” 李四麟翻了翻，这里面有很多是朱光美负责的事情啊，怎么大都推到自己这里了。 黎静瞪大了双眼， “李科，你还不知道啊？” 这话让李四麟有些迷惑，自己该知道什么？ 第428章 又又又升职了? 这下轮到黎静迷惑了，看来李四麟是真不知道。 “朱科长提到副院了，最近不是和东院合并吗，原来东院的院长退休，就这么她升职了，前几天。。” “哦对了，前几天你出差的时候办的，朱院长也说了自己这边实在是忙不过来，就提议你升为保卫科科长，会上也同意了，已经报给上级领导，上面也同意了，只是没发公告呢。” 李四麟愣了一下，自己满打满算才二十周岁啊，本来倒也是正科级，但没想到就这么成为保卫科正科长了。 好你个韩如瑜，口风倒是挺紧。 这肯定是好事啊，不过李四麟也知道估摸下一次升职必然是遥遥无期。 不过也好，也能做更多的事情。 黎静笑嘻嘻的，“这升职了晚上请客啊。” “今晚上不行，和人约好了，明天吧我安排一桌，请大家吃饭！” 本以为就这么算了，可黎静琢磨琢磨，居然蹦出来一句话， “李科，晚上你去哪里，介不介意我过去蹭一顿饭啊，我爹出差了，我娘带着我弟回我姥姥家，晚上实在是没意思。” 这话她是鼓足勇气说的，毕竟是女孩子成熟的相对早一些，而且李四麟也着实招女孩子喜欢。 李四麟真不想带她去，可看着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是真受不了这个。 尤其是黎静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真的有种我见优怜的感觉。 刚要答应下来，门被敲响了，李四麟随口说一句， “请进！” 进来的居然是朱光美，她看着黎静说道， “我估计你就来这了，你娘刚才联系我了，让你晚上去我那睡，怕你自己出去瞎跑，最近这街面上可不安全啊。” 黎静就差哭出来了，本来是鼓足勇气说的这句话，眼看着李四麟就要同意了，居然蹦出来一个程咬金。 她委屈巴巴的说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李四麟看着这丫头走了，也松了一口气。 自然是先谢谢朱光美，要不是她举荐，估计自己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升职。 朱光美也没有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她之所以升职也有李四麟的原因。 其实她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升职是在给李四麟腾地方，她也是不清楚李四麟做了什么，但功劳一定不小。 上面其实也有些为难，李四麟真的有点没办法奖励了，功劳一个接着一个。 京钢谢尔盖这件事他的功劳太大了，但你说给几等功。 二等功、三等功说不过去，一等功李四麟也不是一个了，要知道他工作才一年半，又不是在战场上。 有些时候木秀于林也不是好事，还不如给他升职呢。 二十出头的实职正科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今天朱光美为什么来阻止黎静最根本的原因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朱科，哦朱院长，明晚有时间吗，我想请咱们保卫科的吃一顿，咱们也别铺张浪费，就去轧钢厂的招待所随意的吃一口！” 朱光美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也不是单独请她自己，也许单独请她自己心里会开心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李四麟送走了朱光美，开始看着这厚厚的文件。 其实李四麟很清楚自己，让他吹牛逼行，让他和女人扯淡行，让他和兄弟喝酒行，可是让他务实实在是差点意思。 但没办法，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位置，那怎么也不能胡干，说什么也得干点实际的事情。 布置夜间巡逻，加强东院的治安管理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 科院这边已经绝对算是铜墙铁壁，谁让这边疗养的人身份地位不一般呢。 但东院就差点意思了。 这么算一下吧，东院的就诊人数是科院的十倍以上，但治保人员也就不到两倍。 说起来够用吗，自然也是够的，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要出现极特殊情况。 例如有人冲击东院，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绝对是不够。 已经帮他们搞了一些和治保委一样的那些头盔和简易的护甲，李四麟考虑了很久还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其实要是以往申请五六个临时工的名额就够了，可最操蛋的地方就在这。 之前科院那边是京城所有医院里唯一可以申请临时工的地方，就连协和都不行。 当时李四麟也不缺人，索性给了唐科他们，他也用不上。 如今想在申请是难比登天，报告别说到上面了，就是到卢院长那边都没戏。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小边子手底下现在养了起码二三十口子人，随便调两个过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这个钱得他自己掏，小边子虽然是自己的小兄弟，但没有这让人家即出人又出钱，没有这么办事的。 可李四麟知道给公家办事绝对不要轻易的动用自己的人脉和金钱，这是前世血一般的教训。 仔细琢磨了一下，只能从加强防护上来想办法了。 有了，铁丝网，这玩意轧钢厂就能做，晚上和李怀德说一声让他做点，把东院和科院的墙上都安上这玩意。 再去废品收购站搞点碎玻璃。 糊一层水泥，再加上碎玻璃和铁丝网，起码夜间巡逻的时候安全一些。 前几天就险些出事，有个小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了，要不是太贪还真抓不到。 他要是只拿十来斤粮食也就跑了，但非得自己扛一袋回去，这不让狗逮到了，要不是有人拽着猎狗，这小子得被狗给活活咬死。 李四麟看到处理结果顿时有些生气，东院的保卫科把人给放了。 说孩子太小也就十一二岁，家里实在是饿的不行，就以这个理由给放了。 的确放了没什么错误，但你得看什么时候，这时候你必须拿出惩治措施来。 不要怪李四麟心狠，必须这么做。 你今天放了，明天再来一个小孩子偷怎么办，你放不放。 放了吧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偷，这是人的本性，不放也是麻烦，上次放这次不放，中间是不是有事啊，是不是人家塞给你们钱了。 这都不用想必然是会出现的问题，李四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再让他相信人性本善那就是扯淡。 人性本恶还差不多。 李四麟马上给唐科去了电话，“谁做主放人，这个月奖金扣五元！” 唐科也很是无奈，他也明白李四麟的意思， “那下次再有人来偷怎么办！” “法办！” 这个没有别的办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都说乱世用重典，此时虽然不是乱世，但缺粮啊。 第429章 李怀德要粮 “真有人偷的话，看看是哪个街道的，直接送过去让治保委处理！” 李四麟这也是留着活路呢，因为街道治保委是最了解本地居民的。 人要是好人，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治保委那边最多就是批评教育，说不好还能给上两个窝窝头呢。 要是惯犯，治保委也会直接送到所里，该判几年就是几年了。 “好！” 唐科也知道放人不合适，李四麟这个办法还是比较妥当的。 “对了唐科，你要是看着真要饿死了，就罚他在东院里干两天工，先给点吃的，别让人饿死。” 唐科这下才算是开心，因为有些来偷东西的小孩子看起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啊。 上次放的那个就是，十一二了，一米二出头的小男孩，体重才五十多斤，这可是男孩子，瘦的皮包骨。 说是在东院做工，能有什么活，医院里的活别人也帮不上，最多就是搞搞院子里的卫生，倒一倒垃圾之类的。 这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轻松的活了，尤其是还管一顿饭。 这边算是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既然要做就不能当个睁眼瞎，每一份文件必须得仔细的看好。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文件里给他下套，毕竟每一份都需要他签字的。 他已经处理了一下午，可那厚厚的文件堆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黎静估计是来气了，过一会就送来几份，一下午来了七八趟。 李四麟知道她什么意思，还是想去蹭饭，可还是算了吧，一个大姑娘家和三个老爷们在一起吃饭，的确是有些不方便。 尤其是他们几个还喝酒，万一喝多了。。。李四麟倒是能保证自己，可李怀德呢，那可是个色中饿鬼。 终于熬到下班了，李四麟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明天估计街道那边还一堆活，不说想死的心都有也差不多了。 洗了把脸，开上车直奔招待所，到了那段源他们已经先到了。 两个人在那里扯淡呢，段源一看到李四麟马上抱了他一下，可把李四麟恶心坏了。 “滚蛋啊，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段源嘻嘻哈哈的，招呼李四麟赶紧坐下。 “柱子上菜！” 傻柱早就把菜备好了，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只做了一个回锅肉，一个辣子鸡丁，炖了四个猪蹄，一条鲤鱼，外加两个小凉菜。 三个人也够吃了。 李怀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解放前的汾酒，一共三瓶，当他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李四麟和段源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在京城有钱的喝莲花白，普通人喝二锅头，穷人喝散酒，可是在酒席上，还是汾酒有面啊，这时候茅台还差点。 李怀德得意洋洋，“嘿嘿，这是我从老丈人那里偷出来的。” 最近李怀德算是春风得意，轧钢厂真的升级了，他自然而然的提了一格，媳妇还怀孕了。 说到这李怀德格外的感谢李四麟，一听这话李四麟很是无语。 傻柱媳妇怀孕谢自己，这李怀德媳妇怀孕还是感谢自己，咋的自己是送子观音啊。 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尊重，但让别人听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这个感谢李四麟还是接下了，李怀德把自己身子造的太狠了，要不然早就种上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朱光容小的时候赶上战乱了，先天不足，还是李四麟找人给调养的。 那时候朱光美还没来科院呢。 这好不容易种上了，那还不表示表示。 正式开喝，李怀德最近可真的是很得意，朱光容算是大龄孕妇，为了确保这个孩子能顺利生下来。索性回娘家了。 李怀德这段时间偶尔回老朱家，而一般的时候就住在招待所，这正合他的心意。 喝着喝着，李怀德再次敬了一杯酒，李四麟怎么感觉有点虚头巴脑的。 “有话说，有屁放！” 李怀德一副小人模样， “四麟啊，我听光美说你那里还有几十吨粮食，匀我一点，十吨八吨不嫌少，全给我也不嫌多。” 李四麟马上啐了一口， “你脸可真够大的，还十吨八吨不嫌少。” 李怀德也不生气，一个劲的哀求。 “你不知道，哥哥我最近日子难啊。” 这话一点都不假，的确是很难，以前轧钢厂一个月多少补给，而如今别说大米白面了，就是粗粮都只能说勉强供得上。 也就是以前的六成，这怎么可能够吃。 以前一到开饭的时候，那食堂里人哄哄的，来晚了找个座位都很费劲。 可现在吃饭的人依旧是那么多，可都挤在窗口处，每个人一个铝饭盒，全都打包拿回家给孩子老人吃。 没办法，轧钢厂再怎么样，那菜里多多少少有点油水啊。 工人们把饭菜倒是省下了，可人不吃油没劲啊，尤其是一些力气活更是如此。 工作效率远不如以前，偏偏李怀德是管后勤的，这个事就是他的责任。 你别说什么时局不好，你搞不来肉，搞不来粮食就是你无能。 李四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怀德在这里诉苦，他说的话一大半是真的，一大半是假的。 以李怀德人脉，再加上段源的关系，你要说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但你要说一点计划外的物资都搞不到那才是开玩笑。 不过李四麟只是伸出一个巴掌， “先给你五吨！” 李怀德皱着眉，“四麟啊，你说。” 没等他说完李四麟继续说道， “要不要。。” 段源也插话了，他毕竟是轧钢厂的人， “四麟，多给点吧！” 李四麟哭丧着脸， “算了，给你八吨吧，看你们也够可怜的！” 其实他这些粮食里早就有了大致的计划，轧钢厂，京钢，科院外加街道，这些都是他的根基，肯定少不了。 但也不能表现的特别痛快，段源和李怀德都不是好东西，你要是痛快的答应了，这两货肯定踩鼻子上脸。 李怀德一听马上乐呵了，一下子八吨可不少啊，他心思着有个五吨就不错了。 这些粮食他可有用的，一大半都得拿出去换肥油，轧钢厂粮食还够，但没油啊。 他和屠宰场关系不错，这些能换不少肥油呢，那边有肉没粮。 不光他那里，粮食整个四九城都缺。 第430章 交换 给自然是可以，这也是之前就想好的，但肯定不能白给啊。 咦，想到这李四麟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凭什么自己的计算器要白给啊。 当时的确是被那两位大佬镇住了，别看李四麟私底下挺牛逼，见了谁都不怕。 别说他了，就是在座的各位，见到这些老前辈谁不心里发慌。 如果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那才是牛人。 要是一般人肯定不好意思再去找，可李四麟本来就不要脸，何况他也不要钱，不要物。 我自己拿回来的手摇计算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明天就给两位大佬打电话。 他就要几个工作名额，正式编制给四个，临时工编制给十个，这就够了。 而且这个名额他也不自己拿着，上面给安排一下。 正式编制给那些退伍的军人这可说得过去吧，而那些临时工编制给一些伤残军人。 有些是眼睛少了一个，耳朵少了一个或者没了一只胳膊这种的。 主要是可以正常行走，不影响巡逻就可以了。 根据伤残军人规定，这些国家是给粮食金补偿的，每年都有但说起来也就是够自己吃。 如果再来一份临时工收入，尤其是在这个困难时期，还是能娶上媳妇过上正常的日子。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给这些伤残军人正式工名额，首先他们的确是有残疾，在很多行动上不方便。 这也让他们在参加一些任务的时候，表现不会太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别看他们为了国家牺牲了很多，但依旧有小人背后说三道四。 而临时工名额没什么大问题。 其次还涉及到国家补偿这块，会有很多麻烦。 李四麟还在想着，段源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 “想啥呢，李哥问你要啥。” 他恍惚了一下，“李哥，你刚才说啥我走神了。” 李怀德努努嘴，示意他自罚一杯，李四麟也干脆的喝了一杯。 “我问你，你这边缺啥啊，八吨粮食也不是小数，给你钱也说不过去，你看看要点什么！” 李四麟这个也想好了， “李哥，这些粮食换你们建筑队给干点活！” 其实也就是之前他想的，将东院的围墙加高一些，安装铁丝网和玻璃碴子。 最好是在给东院的宿舍楼修修，之前他就看过，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是砖瓦墙，但年久失修，屋子里地面还是老砖呢。 给铺一层水泥，玻璃换一换，最起码这样能暖和点，去年年前接收的东院，那些保卫员们冬天是真冷啊。 “对了，在给做点钢管，让保卫科的同志们拿着当武器。” “就这事，明天我就安排人去看看，三天之内保证动工。” 这点事李怀德自然能做主，而且也说得过去。 人家给了这么多粮食，轧钢厂还占着便宜呢。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明天李怀德一边安排人过去看看怎么修，一边把粮食拉回来。 “那你个人不要点什么吗，我这升级手里还有几个后勤的名额呢，你要是想要就说话。” 李四麟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了，大嫂最担忧的就是韩哥，已经安排了。 二嫂那边亲戚都有正式工作，而且比起轧钢厂一点也不差，根本不需要离开景山来东城。 回去问问姐夫吧，看看他那边有需要吗。 “好，给我留两个吧，我看看用不用再说。” 正事说完了，那就好好的喝一顿，这次李四麟算是看出来了，李怀德这厮藏奸。 别看喝了这么多次的酒，这厮基本上都是喝到一斤左右就跑了，生说自己喝不动。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朱光容比较强势，也不愿意惹麻烦，就算了。 如今这李怀德不回家了，终于能敞开的喝，在一人一斤多点之后，最先躺下的居然是段源。 他也有些不敢相信，但看着李怀德脸略带一些微红，也有些晃悠，但就是不倒，这下段源彻底无语了。 指了指李怀德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李怀德安排人将段源先送回去，这厮媳妇管的也挺严。 李四麟还真不信了，这厮居然这么能喝，在段源倒下后二人又一人喝了小一斤。 这次他没作弊，短短两小时一人喝了二斤白酒，他也有点迷糊了。 可李怀德还是那个样子，眼看着就要倒下，但还是坚持着。 终于，又一斤下肚，这厮这下是喝多了，他竖起大拇指， “四麟，算你牛逼，这么多年连我老丈人都不知道我能喝这么多，可算被你找到底了。” 真的是很佩服李怀德，藏的够深，而且够有城府，即便是将近三斤白酒喝下去，说话一点都不走板。 关于敏感的话题是一点都不漏，而且说话特别隐晦，怎么说也是朋友了，有些时候他还是会提醒你注意一些什么。 可即便是朋友，他说话也是必须得猜，因为这里面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抓到把柄的。 女人的事情不算把柄，说话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了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李四麟猜想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天生如此，第二个就是当赘婿也好，凤凰男也罢，在那种环境下被魔力出来了。 也是不容易啊。 可惜这厮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远见，志向也不大，这算缺点吗。真的不好说啊。 但此时的李怀德真的要撑不住了，眼眶也红了，放下酒杯，居然发起牢骚。 “四麟，你听我说，你不知道。没孩子是真憋屈啊，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岳母怀孕的时候赶上战乱，生我媳妇的时候早产，可大家都说是我的原因，在家里都抬不起头。” “要不是韩院长帮忙，我这辈子都没后了，而且我也不能离婚啊。” “四麟你听我说啊，他们都他娘的说我不能生，我现在告诉他们家我他娘的能生！” 诸位记住，只要在酒桌上听见这句你听我说，而且是重复的说，十有八九这个人喝多了。 说起来他真的是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前世看过不少电视剧，这种家庭的确是很压抑。 而且当时的李怀德真的算是怀才不遇啊，他可是朱父不断的帮忙才给提拔起来的。 能不憋屈吗？ 好在是有了后人，也算是解开一个心结。 李四麟只能安慰李怀德，让他舒服一些。 第431章 徐老鬼出事 终于把李怀德给灌多了，他自己的习惯就是如此，有多难的事情最多和兄弟们唠一唠，从来不和家里人说。 喝一顿，喝一个烂醉如泥，第二天起来日子还得过，有坎还得迈过去。 只要人不死，就没有过不去的，等到人死了也就没啥可心烦的了。 他也要走了，沈哥在外面等半天了，柱子也没走。 让他们上桌，可这两人谁也不过来，在外面自己炒了两个菜对付一口得了。 傻柱之所以不走就是为了打包剩菜，别看他是厨师平时也吃不上肉了，只有等招待所安排的时候打包一些拿回去给媳妇吃。 他媳妇怀孕了，缺营养。 这年头可没人嫌弃剩菜剩饭，有的吃就不错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外面下雨了，傻柱只能留下来等着蹭车回去。 李四麟也有了几分醉意，略微有些迷糊的走出包间，傻柱二话不说就进去打包了。 他们三个喝酒还真没吃多少，基本上能剩下一半，如今的傻柱也挺会做人。 剩菜一分为二，一半给其他人，自己拿走一半，这可比以前吃独食要好得多。 就在傻柱打包的时候，招待所的一个员工急匆匆跑来， “李大队，分局找你电话打到招待所了，你赶紧去接一下。” 李四麟赶紧跑过去，他知道肯定出事了，否则的话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当他接完电话，将电话挂上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表情十分的严肃。 沈哥连忙追问，“出什么事了？” 李四麟紧了紧嗓子，攥了攥拳头， “去协和，徐老鬼遇袭，正在抢救！” 沈哥愣了一下，“好，四麟你先洗把脸漱漱口，我去开车！” 李四麟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喜欢徐老鬼这个人，而且是打心眼里不喜欢。 但他知道，无论什么时代都需要有这样的人，他自己做不到也很讨厌，但同样充满了敬佩之心。 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京城，徐老鬼又是调查的人，居然袭击他。 李四麟此时顾不上别人，只能让李怀德的司机将傻柱先回去了，毕竟外面的雨不小啊。 车来了，二人飞快的来到协和，而此时已经看到了不少数人。 佟局，大勇都到了，还有几个调查的人。 “人还出来？怎么出事的。” 李四麟看见佟局，只是点点头，毕竟电话是大勇给他打的，也许大勇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勇深呼一口气，“人正在抢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情，是治保委巡逻的人发现徐局躺在地上，身上多处受伤，是刀伤。” 李四麟点点头，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等人醒了再说。 大勇继续说道，“徐局失血过多，我已经安排刑侦队的人去献血了，协和这边也从血库里调了不少过来。” 李四麟一听这个情况不妙啊，到底流了多少血，要知道徐老鬼在东城分局名望很高的。 分局这么多爷们的血都不够，还需要从血库调拨，这说明伤势很严重啊。 “血还够吗，不够我马上联系人，轧钢厂和科院都能调来人。” 大勇的声音有些哽咽，“血液够了，可刚才医生说可能保不住命了。” 他可是徐局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没有认师傅，但也和师徒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今徐老鬼生死难料，最难过的就是他。 李四麟心里也不好受啊，徐局爹娘妻子包括孩子全死了，这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果他也死了，那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这何止是悲哀啊。 眼下只有等待了，看着手术室的灯一直在亮着，护士和医生不断的进出。 大勇几次问怎么样了，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而且也能从医护人员的急促和紧张的表情上知道，手术进展的并不顺利。 李四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保命丸，也许这玩意能保住他的命，马上找没人的地方拿出来一颗，并且找到协和的医生， “我是科院的保卫科科长，这是我们科院自产的保命丸，麻烦给送进去。” 科院的身份起了作用，其实协和的医生大都是西医，在他们心中中医就是伪科学，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或者说这是一种经验科学，不是普通人能学习和应用的。 可科院却是中医里最权威的医院，很多次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李四麟其实并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有人把保命丸送进去了，手术的医生格外的不满意， “谁让你拿进来的，这玩意有用吗！” “是科院的李四麟科长，咱们都认识，他说这是科院自行研发的保命丸，很珍贵，是韩如瑜院长祖传的。” “渍！那就试一试吧！” 说起来也就是李四麟还是有点身份的，别看级别不高，但权力不小，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来协和了。 医生小心翼翼的将丸药塞到徐老鬼的嘴里，但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医生就要宣布抢救无效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徐老鬼有反应了。 脉搏增强，心跳也逐渐恢复。 医生不是神，也是人，但他们比起常人更有治病救人的职责，在发现这一转变之后，马上进行下一步的抢救。 李四麟到的时候是晚上将近十一点，而当手术室的灯光暗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点半了。 根据大勇所说，送来的时间还不到十点，这手术愣是做了七八个小时。 要知道根据大勇所知，徐老鬼受的全是外伤，而且没有枪伤，这足以证明徐老鬼受了多重的伤势。 一群人来到手术室门口，主治医生终于走出来了，他长出一口气，也明显看出疲惫，腿都要软了。 在他摘下口罩之后，庆幸的说了一句， “幸不辱命，徐局坚持下来了！” 大勇一下子就站不住了，险些摔那，李四麟也是抬头，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我艹了！ 医生看了看李四麟，“李科长多亏你的保命丸，要不是这个维持了徐局的生机，他挺不下来。” 这是真话，都快放弃了，要不是这玩意徐老鬼此时已经一命呜呼了。 医生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这保命丸多吗，能不能交给协和研究一下。” 李四麟苦笑着摇头，要是多的话他真不在乎，能研发出来更好。 可现在就连韩如瑜想要配置都很麻烦，很多药材找起来太难了。 第432章 垃圾点 他将困难告诉给了医生，医生也表示明白了，到时候会有人和科院进行沟通的。 但医生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格外的愤怒， “我们在抢救的时候发现徐局是被人绑起来的，身上有磨损伤，手腕脚腕的勒痕很深，而且受过酷刑拷打，大大小小的伤疤几十处之多，很多地方深可见骨。” “只要活着就好。” 大勇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先不要去想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人先活下来再说。 可医生的表情虽然轻松了很多，却也不是那么让人安心， “虽然人是救下来了，可还没有恢复清醒，具体什么时候能苏醒，只能看他自己了。” 大勇刚要上前抓住医生的脖领子，就被李四麟拽下来。 这个时候犯驴脾气一点意义都没有，医生已经尽力了，他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医生，按你的意思徐局也许会永远无法苏醒。” 医生被大勇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军方和警方这种时候多了，这位也是解放前的军医，见怪不怪了。 “没错，李科长调养方面科院还是比较厉害的，等到他伤势恢复一些后，还是送到科院吧。” 李四麟点点头，这个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 大勇此时真的显得格外无助，偌大个汉子蹲在墙角处，双手死命的抱着头。 李四麟过去就是一脚，“我艹你妈的废物，赶紧起来，找巡逻队员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他娘的再哭徐局也醒不过来！” 大勇愣是被这一脚踹翻在地，他爬起来也恢复了一些，赶忙点头。 “沈哥，给东哥和雷哥打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协和保护，徐局这次受到袭击我感觉很不简单。” 协和的保卫科还算不错，但相比而言李四麟还是相信自己人。 就在等待的时候，李四麟再次找到医生，分局也有法医，但水平只能算一般。 他想知道徐局到底受了什么伤。 医生不是专业的法医，他只能用通俗易懂的语气来说。 首先徐局后脑有伤，但这个伤很难致命，应该是被人打晕后带走 的。 而手脚上的勒痕就很明显了，一定是被人用麻绳捆住留下的印记。 看样子徐老鬼是受到了长时间的殴打，身上很多伤口大小都在三寸左右，而且深度不是特别深。 这些伤并不像是打斗时受到的，反而像是在受刑或者说是一种虐杀行为， 但就是这些一点一点消耗了徐老鬼的精力，也让他 失血过多。 身上的磨损伤，好像是被人在地上拖动导致的，医生也很奇怪，他有点看不明白，这个需要专业的法医来判断了。 李四麟表面上很镇定，可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无法遏制，他恨不得也和大勇一样发泄出来。 可他知道现在发泄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只有将凶手抓到，才不至于让徐老鬼受屈。 雷哥他们到了，李四麟几人马上找到巡逻队员，询问发现徐局的时间和地点。 此时黄叔也来了，他表情更难看，要知道这些年他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很多老朋友解放前就死了。 徐老鬼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感觉是同类人的。 “我一直在现场，现场情况很复杂，是在大红门，那里什么情况四麟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四麟有些皱眉，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大红门是服装集散地。 那时候给他的印象就不好，在08奥运之前，尤其是零几年的时候，他的一个女性朋友是做服装的。 据她所说那时候的大红门遍地都是小偷，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都有。 也许京城的朋友有印象，那时候那些人猖狂到一定的程度，前面孩子在那里偷，就算被你发现也是照偷不误。 而现在的大红门则是南城的垃圾堆放地，如果说京城有所谓的三不管地区，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不说南城，就是东城也有，只不过这里是市中心，李四麟曾经联合分局对垃圾堆放点进行过数次的打击。 之所以说这些地方三不管，就是工安管不过来，治保委管不了的地方。 一个大红门光捡垃圾的人，而且是类似于成规模的就有三五百人。 而那些散人更是数不胜数，尤其是这个时期更是如此。 很多人试图在垃圾堆里捡点木柴，捡点煤渣回去家用，如果能捡到一些废铁渣，那都算运气好。 主要还有一些工厂的废物，在工厂看来是没用的垃圾，可是对于很多人而言还是可以再次利用的。 昨晚上黄叔在接到徐老鬼受伤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医院，发现正在抢救后马上离开，来到了大红门。 和他一起去的是分局刑侦队的人，还有他几个老伙计。 徐老鬼也算命大，他是被人扔到垃圾堆后大概是被雨水浇醒的，凶手之所以没有直接补刀凶手以为他当时已经死了吧。 他不光命大，毅力也是远超常人，愣是从垃圾山里爬出来，一直爬行了二百多米才爬出来的。 垃圾山那边治保委是不会去巡逻的，人少了被人后脑来一闷棍，死了都不好找到凶手。 人多了去纯粹是浪费时间。 也就是他爬出来了，爬到了马路上，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的。 现场已经被破坏，毕竟昨晚上的雨不小，这对于很久没有下雨的京城自然是个好消息。 可对于破案来说是一个纯粹的噩耗。 但要不是这场雨估计徐老鬼已经死了，他身上倒是没有多少钱，可破碎的衣服对于拾荒者而言也是好东西。 尤其是他手上还有手表，如果被拾荒者看到九成九是给他脑袋上来一石头，砸死之后再拿走手表。 就是因为下雨，这些拾荒者并没有出来。 黄叔搜了一整个晚上，身上都被垃圾熏臭了，也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而且还是因为下雨，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李四麟听了之后也是头疼，这怎么办呢。 “我联系一下马叔，请他去现场看一下。” 黄叔也是这个意思，一般人是根本没有没戏，只有马老这个奇人有一点机会了。 普通人请马叔出现场真不是那么容易，他现在可是工安大学的客座老师，地位非常高。 第433章 马叔的发现 听别人说马叔已经开始撰写教材了，而且是作为工安大学的内部教材，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马叔这个人一听李四麟的话，二话不说马上请假将课程调整，直接准备过来。 李四麟还是自己过去开车接上马叔，而当马叔看到是沈哥开车，脸色都变了。 上次那一趟津门之旅可是给了他足足的教训。 好在是李四麟换了马哥自己开车，这马叔才恢复平静，这也给紧张的情绪带来了为数不多的欢笑。 到了现场，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已经进入六月，四九城也热起来了。 这垃圾堆死猫死耗子什么都有，黄豆大小的绿豆蝇漫天飞舞，随处可见的小白胖子更是一踩一个爆珠。 马叔也真的是牛到家了，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一问才知道，他有严重的鼻炎。 蒙东那边风沙大，鼻炎患者数不胜数，没想到这鼻炎反而是让马叔闻不到太多的异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丰台分局的人昨晚上就来了，因为黄叔的要求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对现场进行搜捕，而是将现场保护。 黄叔很清楚现在的破案技术，说起来真的很一般，昨晚上他是第一时间到的现场，而且已经委托发现徐局的治保委兄弟将现场看护好。 他就是想等到白天从总局或者其他地方请人来仔细的看一下。 马叔来到现场之后马上进行了认真的盘查，说他牛逼还不止是对于足迹的分析。 最近这段时间他不仅在写书，也是在学习，学习的就是现场勘察，这本来就是他的弱点。 有了足迹勘察的基础，现场痕迹方面的勘察学起来并不难，现在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专家，也是好手了。 他在看完现场之后很是不解，将李四麟和黄叔叫到跟前， “你们看！” 李四麟仔细看去，这是一条不是很深的痕迹，宽度大概在八九十公分的样子。 “马叔，你就直说吧。” 他是看不懂，可黄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马，你的意思是这是拖痕！” 马叔点点头， “没错，你们仔细看泥土里的颜色！” 这个李四麟是能看明白，他趴在地上认真的观察，果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眼色有些发红，你是说这就是当时徐老鬼留下的血渍。” 马叔再次点头，的确如此。 “对方应该是用麻袋将徐局装进来的，而且是将人蜷缩着塞进去的，可这地面上有玻璃渣，而且麻袋的质量很差，拖行过程中麻袋破了，这也是四麟路上所说的徐局身上的磨损伤。” 马叔一直趴在地上，在泥痕里翻找着，果不其然发现了几条麻袋的碎布。 而且不止如此，他起码找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确定， “凶手为男性，身高一七五到一米七七，体重大概一百二十斤到一百二十五斤之间。” 李四麟有些不解，徐老鬼个子很高，不比李四麟矮，身形虽然有些瘦弱，可常年坚持体育锻炼，身体素质非常不错。 脱了衣服全是肌肉，体重起码在一百五六，是那种骨头里全是肉的。 昨晚上又下雨，对方顶着雨拖动麻袋，力气够大的。 他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马叔也是很纳闷，李四麟的猜疑不错。 因为他能看出对方是单手拖动的，因为单手拖和双手拖力度角度以及脚印都是不一样的。 他模仿着凶手的动作，很轻松，就如同麻袋里装个几十斤的东西。 甚至给人的感觉就是就算是扛着也不费劲，大概是因为不想搞脏衣服才拖动的。 身高一七五，体重才一百二十斤，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偏瘦一点，但却能如此轻松的拖动徐老鬼的身体，难道是个武者？ 马叔并没有直接否认了李四麟这个观点，在他的观察中，学过武的人足迹和普通人是有细微的区别的。 尤其是中等层次的武者和高手更是如此，因为重心的发力点是不一样的。 普通刚学武的倒是没有太大区别，但一个刚学武的人不会有这个力气的。 如果按照马叔所说，这肯定是天生神力，或许学过，但绝对不是国术之类，应该是摔跤这种。 根据这个条件寻找，大概率是能找到的。 李四麟本打算发出协查通报，可马叔阻止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继续找线索。 马叔此时指着不远处的痕迹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徐局是从这条路爬出去的。” 发现徐局的兄弟点点头，这是没错的。 四周再也没有其他线索，马叔只有根据进来时的痕迹向外走去。 他边走边观察，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环看四周后说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黄叔点点头。他是看出来了，只有李四麟一脸懵逼，他什么也没察觉到啊。 四周有危险？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他肯定能感觉到，可是没有啊。 马叔有些不开心，“四麟，认真看用心看，你一定能发现的。” 他与徐局关系只能算是认识，并不是特别在意徐局的生死，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李四麟多学点东西。 马老可是几十岁了，还没有停下学习，在他看来李四麟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多学一些有用的东西肯定是没错的，而且是永远不会错，何况他一直在第一线工作，很多时候敏锐的观察力能救他一命的。 李四麟自然也知道马老的意思，他也没有任何不满和反驳，而是仔细的查看四周以及周围环境。 大概五分钟后，他不确定的说道， “垃圾点进出口大概三个，这个是距离最远的，但却是最干净的一条路！” “对，就是这样，垃圾点没有太干净的地方，这条路比其他的路起码远一百米，而且这条路上有价值的东西是最少的。” 这说明什么，首先对方对于整个垃圾点很熟悉，其次是对方是有那么一点洁癖的。 这里说洁癖似乎不太准确，一个常年厮混垃圾场的人怎么会有洁癖，但事实就是如此。 去垃圾场找东西是生活，洁癖是心理因素。 如此看来，对于找到凶手李四麟更有信心了，多亏自己找到了马老，一般人肯定不会注意这一点。 黄叔之所以能发现倒是不足为奇，解放前他可是一直生活在虎穴之中，要是没有这份观察能力早就死了。 这是从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 第434章 南城治保委的难处 但李四麟还有一点不解， “那会不会就是顺路呢。” “你的怀疑没问题，但你没有注意到足迹，他所踩的地方都是相对干净的地方。” “当然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马叔已经很满意了，李四麟还没有到能够看出所有足迹的地步，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侦破一个案件，其实绝大多数一眼就能找到真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麻烦。 毕竟工安不是吃干饭的，一般的犯罪分子真的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昨晚上东城分局的人已经查看了四周，并没有非常直接的线索，这也说明了对方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李四麟现在看不出来实在是很正常，马老希望看到的是他的进步。 “大勇，联系丰台分局的人以及附近的治保委，根据马老的线索发出协查通报。” “好，我这就去！” 黄叔也不会闲着，他会联系自己的一些老伙计，看看是否能查出线索。 李四麟自然也不会例外，他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给六指以及小边子联系了一下，看看通过地下的途径是否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徐老鬼的遇袭，让最近逐渐陷入平静的工安部门全部陷入了愤怒之中。 这里不谈论徐老鬼的做事方法，单说他这个人，起码在工作上无可挑剔，对自己的手下虽然是个天坑，但只要他能争取的绝对不比其他分局里少。 死皮赖脸的给自己人争取待遇，这种事徐老鬼干了太多次，有多少人恨他，就有多少人心里敬佩他。 妻子孩子都死在了黄集道的手中，如今自己又躺在床上，作为同行谁不感同身受。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混乱之中。 当李四麟给六指打电话的时候，这厮破口大骂，六指消息灵通自然也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李大龙已经联系过他了，不仅是联系而且告诫他，所有的生意全停下。 一天不找到凶手，整个四九城所有的地下生意就关一天。 六指格外的无辜，他远在景山区，这边是南城丰台，也是整个四九城城区里最穷的地方，平日里真的从不踏步此处。 京城自然也有鄙视链，而城区里最受鄙视的就是南城了，说话京城口音最重的地方也是这里。 当地街道治保委的大队长吴大光来了，他看见李四麟打了个招呼，这事最郁闷就是他了。 要不是他手下救了徐老鬼一命，他的乌纱帽可就不好保住了。 “四麟，你说我冤不冤。” 李四麟没搭话，而是问了一句， “吴哥，这垃圾点谁说的算。” 吴大光犹豫了一下，李四麟顿时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吴哥，这时候你还藏着掖着，真不怕死啊！” 吴哥紧皱眉头，“四麟，这，唉！” 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带你去吧！” 李四麟默不作声，带着沈哥二人来到了距离这里不远的苗圃西里的一个大院子里。 起码李四麟知道，在奥运之前这里也不算特别富裕的地方，也是有特别多的小粉灯。 如今自然没有这些，但也是有着刺鼻的味道。 在路上的时候吴哥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为难的原因，其实和李四麟想的一样，无非就是收人家东西了。 不要小看这垃圾点，从里面能淘出一些不错的东西，太值钱的没有，可混个三吃一倒一点问题都没有。 何况还有一些不方便说出来的油水。 垃圾点最大的头目叫做黑刀子，鄂省那边的人，解放前就干这行。 南方人有一点是比北方强的，那就是宗族观念，具体原因不予讨论，但就在这苗圃这边就是一群鄂省控制着。 其实相比而言，鄂省人算南方人里比较不团结的。 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话很难说清是贬义还是褒义。 但鄂省人下手狠，性格比较霸道，迅速的将这边原有的势力打走了。 李四麟有些纳闷，“吴哥，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老城区，怎么还有这种事。” 东西城有混混吗，一定是有，但有这种已经成规模的组织吗，其实也有。 但这些组织说白了背后都有人，而且是在官方的管控之内。 就如同小边子一样，李四麟让他开鸽市，他就能开，不让他开一句话的事。 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吴哥哭丧着脸，他这次算是倒了血霉了。 “我也不想啊，四麟，别的不说你们现在临时工还管一顿饭吧， 据我所知你还联系了其他单位管一顿晚饭，可你知道吗，我们这临时工连一顿饭都没有啊。” 说到这吴哥也心里难受，他是收了点，不光是他，就连附近的所也收了。 是让南城不受待见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单位，就算有人家也不搭理他们。 就像类似轧钢厂这样的单位这边也有，可人家高高在上，你治保委算个毛啊。 这么说，光华那边治保委就没有临时工，一天管两顿饭。 李四麟这边两个街道四个正式工，就他娘临时工的补助都比南城多一块钱。 黑刀子也挺聪明，不送钱就是没事的时候送点粮食，要是钱吴哥还真不收。 可看到那粮食，他实在是没办法不收，人都快饿死了，还管这些干嘛。 李四麟没说话，吴哥的表演很不错，如果是一年前的他一定会上当。 这连哭带骂的，真的很生动，估计华戏那边的学生也够呛能到这种程度吧。 可李四麟知道他所说的半真半假，待遇差是真的，可快饿死是假的。 治保委临时工养活不了四五口子人，但如果单纯的一家三口还是可以的。 吃不饱是肯定的，但绝对饿不死，吴哥这么说无非是到时候上面来查的话，帮他遮掩一下。 如果这黑刀子不牵扯到这里面，那无所谓，李四麟也不会在意卖他这个人情，可要是牵扯到这里面，那对不起。 谁让你收了人家的，真像他说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怎么可能，无非是看你会不会来事，会不会做人罢了。 终于到了，这里不像东西城那边全是四合院，如今的这边还是个农村。 家家户户都是大院子，之前很多人都是以种花为营，现在则是以粮食为主。 第435章 够嚣张的 吴哥来到这间院子的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李四麟看到这个举动，真的是有些无语，的确这么做很有礼貌，但平时对别人也是如此吗。 他再次告诫自己，不该拿的钱别拿，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之前培训的时候他可是见过吴哥的，也是个糙汉子。 如今却如此谨小慎微，要知道治保委对于这些人而言本该有天生的压制，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有点令人唏嘘。 “谁啊！” 院子里传来一个相当不客气的声音，过了起码五六分钟的时间才打开大门。 李四麟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如果是在东城谁要是这么做，别说五分钟，一分钟他都不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的黑瘦男子，但衣着还算干净，和李四麟想象中的捡垃圾的不一样。 现在六月份，天气虽然已经热起来，但还没到光膀子的时候，可这厮就赤裸着上半身，一个大裤衩子，外加一双拖拉板布鞋。 左侧胳膊上戴了块新手表，身上描龙画凤的，还有好几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睡眼惺忪看了看吴哥，眼皮耷拉着，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个斑马，吴大队这么早有事啊，粮食不。。” 黑刀子这才发现李四麟，终于闭上了嘴，但表情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态度十分的嚣张。 吴哥十分为难，他指了指李四麟， “这是东城的李大队，找你有点事，老实一点。” “和儿，呸！” 黑刀子吸了吸浓痰，吐在地上， “信了你的邪，老子啥都不知道，忙着瞌睡呢！” 话音刚落，李四麟二话不说一嘴巴子就扇了过去，他多大的力气啊，这一巴掌眼看着就险些把这黑刀子的脑袋扇掉了。 在清脆的巴掌声下也能听到嘎巴一声。 黑刀子整个人被扇飞了，人像个麻袋一般被甩了过去。 一嘴的牙起码掉了七八颗。 而黑刀子真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般，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蒲扇大的巴掌砸到了自己脸上。 如同被宽铁板拍了一下，脸一点知觉都没有，用满脑袋冒金星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他躺在地上，一度问自己，我是谁，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李四麟从怀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掌，他看着吴哥十分不满的问， “你们这就出这玩意？” 吴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打人他也没少打了，可是突然和暴烈让他着实有些想不到。 “四麟，快走吧。他们人可不少啊。” 这些人平日里也很生猛，要不然一个垃圾点可轮不到外乡人来霸占，全是硬生生的打下来的。 就算是工安在单独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是有点心虚，这些人真是下死手。 哪怕你穿着制服，他们半夜袭击你也够呛。 “尼玛个侉子，有人打上门，整死他！” 这时候黑刀子才有点清醒，捂着已经肿大的脸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冲回屋子里。 吴哥更害怕了，“四麟赶紧走啊，再不走来不及了。” 李四麟点着了一根烟，“艹，怕他！沈哥，有人动枪就毙了他！” 沈哥嗯了一声，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把盒子枪，随时准备击发。 而李四麟则是看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一根儿臂粗细的木棒子，甩了两下还挺结实的。 不多时，黑刀子拿着一把柴刀疯了一般跑出来，李四麟皱了皱眉头。 黑刀子这个外号名不虚传啊，柴刀这玩意可比街面上的菜刀和西瓜刀之类的要锋利的太多。 铆足了劲一刀下去脑袋都能直接砍下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每个都拿着刀气势汹汹。 吴哥还要试图上前说话，结果黑刀子拿着柴刀就一句， “我艹尼玛姓吴的，你要是敢拦着，我杀你你全家。” 哎呦我去，李四麟被这句话气笑了，真的是给你们脸了啊，当着治保委的面敢说杀人全家。 吴哥脸一会黑一会白的，他咬咬牙，也是忍不了了， “尼玛的黑刀子，你要是敢动我就毙了你！” 这也算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只不过是被现实逼到这种程度。 其实治保委是有灰色收入的，哪个街道没有半掩门子，哪个街道没有摆坡的（赌场），包括鸽子市这些都是来钱的道道。 可吴哥心里清楚，这垃圾点平日里没人会管，拿点粮食也能让人理解。但其他的钱可是要命的。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那他也豁出去了。 瞬间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黑刀子。 李四麟本以为对方看到了枪，十有八九就怂了，他还是小瞧鄂省人的胆子。 非但没有任何退缩，那黑刀子反而是一脸的不屑。 他打了声口哨，院子里又冲出四五个人，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 但全是枪！ 这就是养虎为患啊，路上的时候吴哥也说了这些人在大红门已经好多年了，看样子已经成了气候。 平日里给的孝敬估计也不少，真是一点一点的做大。 不过他们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四九城，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黑刀子真的不是白给的，他不停的揉搓着脸颊，李四麟这下还是留了几分力，要不然真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吴大队，还有这位李大队，我告诉你，这些人我不认识，人家拿着枪里面也没有子弹，你大可试一试。” “姓李的，你打我一巴掌，要不然给我一千块钱，之后跪下来磕三个头，要不然我说这枪里没有子弹，你信不信！” 这四五把枪对着三人，可李四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他也是有依仗的，只见李四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留条命行吗？” 这话看似是和黑刀子说的，实际上沈哥听得懂。 就在这一瞬间，沈哥开枪了，几乎可以说是弹指一瞬间，对面的人也只是看到沈哥轻轻一抬手臂，随之而来的就是清脆的枪声。 五声枪响，五颗子弹，五个手腕被击穿，五把枪落地。 所有人目瞪口呆，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吗？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四麟嘴里的烟也抽完了，拿在手上的烟头啪的一弹，径直砸在黑刀子的双眼之间。 “妈的，给你们脸了，沈哥谁要是敢捡枪直接射杀！” 这下他有足够的理由杀了这帮人，当然这有个前提，是你们捡起枪。 第436章 误会了? 不过这些人似乎被吓傻了，也难怪沈哥的枪法的确是李四麟所见过所有人中的第一人，没有之一。 不仅如此，这厮每天最少练两个小时的枪，也就是科院有钱要不然一般单位都没办法承担起这个子弹钱。 怪不得人家说神枪手第一是天赋，第二是努力，第三是钱，神枪手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这三者缺一不可。 而在这三点上沈哥都不缺，如今年龄增长力气也随着修炼一些传统国术中的呼吸方法以及大量肉食的进补，身体也越发强壮，手更稳了。 说到这李四麟就郁闷，他怎么连一点进步都没有，索性都放弃了。 黑刀子果然足够悍勇，即便如此还是一点都不服输，并且李四麟也能看出来，他不是色厉内荏的家伙，就是真不服气。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四麟也不由得赞叹，够爷们，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愣是将柴刀系在了手上，拎着柴刀指向李四麟， “你们牛逼，你们枪法好，老子不服，有能耐别用枪。”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哥的脸颊不由自主的抽动，眼角也有些不得劲，他心里想着这不是找死吗。 你要是说让沈哥在四九城开枪打死十几个人，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他真不敢。 但你要说冷兵器或者是赤手空拳，那李四麟可真敢打死人，别说十几个就是再多他也敢。 他正愁自己没地方犯错呢，这不给他机会了。 李四麟看到这一幕怎么感觉有点像古惑仔电影中出现过的，那个屁大一点地方的铜锣湾扛把子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他点点头，勾了勾手指， “我不欺负你们，一起上吧！” 黑刀子第一个就冲上来，那锋利的柴刀直奔李四麟的头颅而来。 也难怪，昨晚上李四麟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天又在略有些泥泞的垃圾点找了小半天线索，浑身是又臭又脏，比起他们这些专业捡垃圾的还要埋汰。 还李大队，官家人哪有穿的这么破烂的，明显就是幌子。 这让黑刀子以为李四麟是来抢地盘的呢，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出这地盘。 所以这一下他就是奔着要命去的，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他不在乎。 李四麟手腕一抖，那木棍直接击打在黑刀子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这手腕当场就断了。 他也是下了狠手，接下来那木棍就要砸到黑刀子的脑袋上。 以他的力气，这一下足以要黑刀子的命。 可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体冲了出来，哭着喊， “不要打我爹。” 棍子已经挨到了黑刀子的头上，这一下太快了，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 但李四麟停下了，他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从屋子里跑出来。 他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也不愿意当着人家女儿面杀了她亲爹，虽说有些憋气，但还是停下了。 在这一刻黑刀子都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他真的没想到，李四麟的工作太快了。 “四丫，回去啊！” 黑刀子狰狞的嘶吼着。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四麟内心里也撼动了，因为他看见十几个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 最大的八九岁，最小的那个走路还走不太稳当呢，大半都是女孩子。 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碎石头，有的捡起了细细的木棍，都跑到黑刀子身边，都喊着爹。 其中最大的这个倒是挺有意思，是个女孩，但也凶神恶煞一般拿着个简单。 黑刀子叹了一口气，“我看出来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垃圾点让给你。” 这话说的李四麟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很快他就明白了。 “滚你妈的，我是来问你点事，谁尼玛稀罕争这破垃圾点啊。” 这话也让黑刀子愣住了，如果真像眼前这个大个子所说，只是来问点消息，那自己这手腕不是白断了吗。 不仅如此，好几个兄弟的手腕也被射穿了，估计也是废了吧。 沈哥看出这黑刀子的想法，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只是射穿而已，手废不了！” 咦，就连李四麟也有些诧异，看来沈哥的枪法又有进步了，而且这个货永远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这里说的心软可不是战场上的，他在战场上每一击都必杀，因为当时子弹都是金贵的，说的是对于普通人。 沈哥的是非观特别简单，无非是四个字，该不该死，他认为该死的人就得死，不该死的人好好活着吧。 毕竟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对于生命反而是更加的敬畏，因为他们知道活着是不容易的。 “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黑刀子岁数不小了，已经四十多岁，如果是女人多可劲的生，这么多孩子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怎么感觉都不对劲，这里面似乎是有些问题。 黑刀子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转身告诉这些孩子里最大的这个， “大弟，带弟弟妹妹回去，放心爹死不了。” 孩子们肯定是不懂，可其他的大人们知道也许事情有了转机，在他们的劝说下，将这些孩子们都带回去了。 等到孩子们都走了，黑刀子晃动一下手腕，疼的钻心，但他还是强忍着。 李四麟见状，从怀里掏出一粒丸药，随口说了一句， “信我就吃了，止疼的！” 黑刀子二话不说就将丸药塞嘴里了，如果李四麟要杀他早就杀了，也不用给自己药。 还别说，吃下去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手腕的疼就减轻了很多。 “去年，也就是五九年四月份开始，鄂省霜冻来了，老百姓好不容易扛过去结果大面积干旱，颗粒无收！” “今年年初大雨三五天来一次，小雨天天下，老人们都知道，洪灾是少不了的，岁数大的人自己说这么大的岁数了，活不活的无所谓，死了也不在乎，可孩子们不行！” 黑刀子指着房子，所有的孩子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他们虽然小也担心出问题。 “这些都是我老家的孩子，老人联系了我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活路，我四五十岁的人也没个孩子，前些年做了孽如今老人们求上我了，我该还，也算给自己积点德，就接过来了！” “既然我没孩子，就让他们管我叫爹，等我死了万一能有一个有良心的，还能给我烧点纸呢！” 这话真的让人有点心酸啊。 第437章 贪心的小丫头 黑刀子说的轻描淡写，李四麟只知道现在全国没有灾情的地方不多，但具体什么样真的只是听说。 鄂省本来就是多灾多难的地方，尤其是紧靠长江，洪涝无情啊，这也给鄂省人带来宁折不弯的性格。 这也是黑刀子可能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好事，因为在今年的一两个月后，鄂省真的遭到了大洪水。 “这么多女孩？你是把这些孩子怎么带进京城的。” 李四麟向来都是认为人性本恶的，他的随口一问让黑刀子脸色顿变，他咬咬牙， “大老爷，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个我不能说打死我也不能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黑刀子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也不是个畜生。” “之所以都是女娃，是因为女娃不值钱，我要是不带出来男娃还能有活路，可女娃娃肯定是死！” 算了，一会有没有其他问题一问就知道，现在还是别问了。 李四麟招呼那几个受伤的过来，看了看手腕结果和沈哥说的一样，手腕废不了，当然这也有个前提是得到好的医疗。 “黑刀子，看在你收养这么多孩子的份上，我不为难你，我只是打听个人，不管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你让他们现在就去东院，找他们外科的主任张大夫，就说李四麟让去的，他会给好好的治疗。” 李四麟此时真的有点圣母心，都说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这话在黑刀子身上可以说变现的淋漓尽致。 他是好人吗，肯定不是，虽然不是欺男霸女但也绝对够判刑的，但这又不是李四麟的辖区，而且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年代这种事少不了。 管是管不过来的，也没有必要。 可不管他是因为乡老情还是为了什么，起码他这次算是把这十几个孩子救了。 在这一点上这也是条汉子。 在听到李四麟这三个字的时候，黑刀子虽然不至于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是暗自庆幸，好在是自己认怂了，李四麟的名字在四九城也是有一号的，他脱口而出， “我艹。你是小太岁？” 李四麟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只要是有些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这么做。 也不知道谁给自己起的这个诨号，真的是好难听啊。 但此时他也只有点点头。 “问吧，到底什么事！” 只要不是抢垃圾点就好，他养活这些孤儿都是靠着这个垃圾点，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油水。 捡垃圾只是一方面，这个能发家吗，如果是几十年后可真说不准，但在这个家家饭碗都得舔干净的时代，想要指着这个发家是难比登天。 人家靠的是一些单位所谓的废品，说起来也就是互相勾结罢了。 放眼轧钢厂几千人，除了那些大领导外，有几个没自己偷摸带点钢材废料回去，这都不叫偷。 这还是小打小闹，大的就没法细说了，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作为治保委的大队长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李四麟也不会较真管这些，他主要是抓凶手。 他把马老的猜测全都说出来了，黑刀子想了很久，他还真没注意，再说了他们是靠着垃圾过活的，谁有这所谓的洁癖是活不下去的。 “李队长，你等等我问问其他人，先进屋喝点水吧，放心我这水是干净的。” 李四麟跟着他进了屋子，这一群小崽子还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生怕他继续揍自己干爹。 黑刀子赶紧打岔，“小兔崽子们，滚蛋，我们是在切磋武艺。” 这话一出这些小孩子还真的好了很多，李四麟仔细打量这些孩子，身上穿的是补丁摞补丁，这在这个时代也很正常。 可他照顾的很好啊，虽然都是些旧衣服可洗的很干净，其实进院子里李四麟就看到了，收拾的还可以。 一开始他还有些窃喜，行凶的人是不是和黑刀子有关啊，可仔细一看虽然收拾的还可以，但不算特别干净。 “孩子们穿的挺干净啊。” 李四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但黑刀子是什么人。 能成为一个地方的小霸主，最主要的是靠好勇斗狠，但要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那早就被人玩死了，他马上就知道李四麟这话的意思。 “李大队，这话可不能瞎说啊，我黑刀子是胆子大，但东城徐阎王的名字我也是听说过的，我和我的手下绝对不敢对这样的人物下手。” “何况我和这徐局长无冤无仇，人家是大人物和我们这些人牵扯不到。” 他听完这句话真的是有些害怕，这事要是按在他的头上，那可真的是掉脑袋的罪过，还不止他一个人掉脑袋。 说完这些话，黑刀子指了指这间屋子的隔壁， “我们都是糙汉子，但都有堂客啊，就在那屋，她们洗衣服的时候就帮他们洗了。” “你说这个有洁癖我还真不知道啊。你们知道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可一个个都不吱声，不是不说而是真没啥印象。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可能知道！” 说话的这个正是刚才拿剪刀的这个小姑娘，七八岁的年纪，倒是一点都不胆怯，很大方。 “说说看。”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心里很是开心，也许真的能找到一些线索。 黑刀子介绍道， “这是大丫，她是我亲哥的孙女，爹娘都死了，家里就剩一个人我给带过来的。” “大丫，赶紧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大丫皮肤黝黑，很精神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虽然不算漂亮但有一股子伶俐的劲头。 “我不说，我要是说你能给我什么。” 好吗，这还要挟上我了，李四麟倒也没生气，在他看来女孩子还是要聪明一点，厉害一点，要不然长大后真的容易被欺负。 “我车上有奶糖，拿奶糖给你换行不行，这可是魔都过来的大白兔，可甜了！” 这小丫头一点都不吃亏，虽然很馋，尤其是听到可甜可甜了的时候，咽了咽唾沫，强忍着说的， “我不要糖！” “那你要什么，告诉我，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 刚才的好感顿时消散了，这小丫头是不是太贪了啊。 第438章 是个傻子? 李四麟的面色有些不愉， “你说吧想要什么。” 大丫低着头，“我想要户口，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没户口，我们想要上学。。” 李四麟这下子真的心如刀绞，小丫头要的东西过份吗，在他看来一点都不。 七八岁，八九岁的确该上小学了，没人敢说上学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可是相比而言，上学读书的确是普通人最简单最实用的一条路。 “别胡说。” 黑刀子急了，他一把将大丫拽过来，谄媚的对李四麟说道， “李大队，孩子不懂事胡说呢，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孩子们看到其他的孩子有学上，而他们大都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心里有多难受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尤其是这些孩子成熟的早，其中一部分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其实也就知道自己是被放弃的。 这让他们更懂事，也更渴望能不饿死。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但读书这个词已经印在他们心里。 李四麟叹息了一声，不管是要钱还是要粮食，他都会答应下来，可是这个他真做不到。 如果不是这三年其实并不困难，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城市户口根本想都不要想。 大红门虽然属于近郊，但根据户籍的说法是非农业户口，想要入籍真的是难比登天。 如果是一两个找找关系还没啥问题，可这么多他做不到的。 “黑刀子，你现在是什么户口。” 黑刀子心里也不得劲，“李队长，我进城早，已经是非农业户口。” 其实如果是单纯的想上学，还是可以做到的， “黑刀子，我也说实话这个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这些孩子得分开。” 这个办法有些残酷，那就是让他们通过登记孤儿院，之后以孤儿的身份被人领养。 这里面是可以操作的，无非是麻烦一些。 大丫一听要分开，马上摇头，这里虽然破旧也很臭，黑刀子也不是个和蔼慈祥的人，可这里是她的家。 “那我不上学了。” 黑刀子也点点头，虽然接触时间也不长，但他真把这些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来对待，也不舍得分开。 “如果是单纯的想读书认字，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掏点钱。” 李四麟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估摸能成。 黑刀子眼睛一亮，“您说。。钱无所谓。” 李四麟其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闫阜贵，多了不敢说一个月给他二十元，让他每周日过来给孩子们教书，他肯定干。 从南锣到大红门也就是二十里路，骑自行车四五十分钟的样子，一周来一次，一次五元钱，这可不少了。 你可以鄙视闫阜贵的人品，但他的教学水平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在语文方面更是如此， 一笔还不错的毛笔字，解放前也读过几年的私塾，教一些七八岁的孩子绰绰有余。 不仅如此，你让他教教数学也行啊，这个他也教的了，那算计谁能比过他。 如此一来，孩子们得到了学习的机会，几年后放宽了户口的限制，再入户口，有了这几年的学习到时候再去学校也不至于从头再来。 起码能混个小学的毕业证，运气好读个初中也行啊，在这个年代初中生虽然不算知识分子，也能找到一个工作的。 这也在京城能活下来了。 黑刀子一听李四麟的想法，拍案叫好，他咋就没想到呢，二十元而已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不管是粮食还是钱，他都能拿得出来，多了不敢说，比一般的人强上几十倍还是没问题的。 千万不要小瞧这些垃圾点，要不是有肥水谁会拿命来拼。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李四麟就想听听大丫所说的是谁，在他的注视下，大丫说出了一个令黑刀子都惊诧的名字， “大愣子！” 这个名还古怪，李四麟看着黑刀子希望他给出一个解释，而黑刀子听完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不可能，他是傻子啊。咦，不对，还真有点像。” 黑刀子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头对李四麟说道， “大愣子就是大红门苗圃的人，他的命其实挺惨的。” 这个大愣子他娘叫魏子怡，容貌称得上秀丽，家里勉强算是读书人，可就在鬼子占据京城的时候，说不好是为了保命还是爱情吧，和一个汉奸搞一起了。 因为蒙羞吧，魏子怡他爹和娘都自杀了，而当鬼子逃走的时候，汉奸也跑了。 就在这时候魏子怡发现自己怀了孕，因为各种原因吧，生下的孩子智力有残缺。 但很邪门，这孩子叫魏鹏，别看是天生智力有问题，可自幼就天生神力。 不仅如此，魏鹏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看摔跤，无师自通练了一身不错的摔跤功夫。十一二岁的时候，两三个大人就打不过他了，这些年没少因为他娘被人侮辱而和人打架。 也因为智力上的残疾，没少赔了钱，但也因为这个，没法给他抓起来。 何况说到底，也是其他人说他娘的坏话。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娘根本找不到工作，好在是还有点地，勉强能活下去。 三年前，魏子怡生病，说起来魏鹏虽然是有点傻却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看病的钱他白天种地，闲下来就去垃圾点捡一些垃圾卖钱。 在垃圾点一般也没人招惹他。毕竟谁会和傻子计较，何况这厮下手没轻没重的，收入也算是过得去。 魏子怡读过书，也喜欢干净，魏鹏自然也遗传了这个习惯。 有洁癖的人去捡垃圾，说来有些违和，可没办法，因为他亲爹是汉奸，去扛包都没人要，也是逼得吧。 一开始大家还真没想起这个人，可身高符合，又会一点功夫，还有洁癖，这些条件都能对得上。 历史莅临也有些疑惑，但现在这是唯一的线索，而听大丫说，这魏鹏平日里看起来不傻，只是智力很低。 因为大丫他们都是外地来的，不会嫌弃魏鹏的身份，偶尔会在一起玩一玩。 在大丫口中，这个魏鹏挺好的，也挺照顾他们几个小孩子。 “那他现在在哪？” 大丫摇摇头，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见魏鹏了。 而另一人却插了一句话， “李队长，我知道。” 第439章 真的是他 “魏子怡半个月前死了，我念在。。给了魏鹏点钱，让他去买了棺材之后人就不见了。” 这话里有问题啊，李四麟斜着眼睛看着黑刀子，黑刀子十分尴尬，赶紧吩咐这些孩子先出去玩。 等这些孩子都出去后，黑刀子这才说出实情。 一个单身的女人带着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单凭着种地怎么可能养活自己。 尤其是前些年魏鹏还小，实际上这魏子怡到底干的什么就不需要多说了，只是几年前得了病才不在干这个腌臜的行当。 李四麟明白了，也没有深究，魏子怡留下孩子大概率是因为真的爱那个汉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别他娘的在这里扯爱情是最高上的，你可以不爱你的国家，李四麟没资格批判你，但不背叛应该是最低的道德底线吧。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因为你熬不过酷刑，或者是被强迫的，李四麟都不会鄙视你，但魏子怡这个死了也是活该。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没人愿意去深究， “带我去她的家看看！” 黑刀子带队，而其他几个受伤的已经找郎中给包扎好了，他们会马上去东院看病。 魏子怡的家离着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到了院子后，李四麟还真相信了有洁癖的这句话。 进了这个小院子第一感觉就是格外的规整，虽然贫瘠但比起农村其他的院子显得干净利索。 门是锁上的，黑刀子撬开了房门，进去一看更是如此，所有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除了一层灰外格外的干净。 被褥洗的已经是发白，上面还有补丁，可真的特别干净。 这么说吧，李四麟的屋子每天都是几个娘们给收拾，可即便如此刨去那层自然落下的灰尘，这屋子更干净。 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四麟摇摇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捡垃圾的会有洁癖，说出来谁会信啊。 “吴哥，你出去找大队部给东城分局的打电话，让他们带着人来这边。” 一是搜查线索，李四麟很清楚自己虽然也有权限，可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哪些东西重要自己分不清楚。 其次还是让马老过来看一眼，看看脚印是否一致。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匆匆赶来，马老吩咐人先不要进来，而是趴在地上仔细的搜寻了很久。 起码有半个多小时后，马老才起身揉揉自己的老腰，龇牙咧嘴的按了半天。 李四麟赶忙过去，“马叔，等案子结束你去找我，科院有位华大夫，按摩针灸非常有一套，让他帮你看看。” “这个不急的，屋子里其中一个人的脚印和垃圾点的脚印相吻合，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毕竟时间有些久，没法确认。” 李四麟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马老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在他看来已经是很确定了。 马老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的脚印，年纪应该不小了，身高在一六三左右，体重有些奇怪不足七十斤。” 即便是在这个年代，这个体重也太轻了。 “第三个人身高一米七十三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普通身材，其余的很难分清楚。” 李四麟将这些记下后，出去再次询问黑刀子与其手下。 魏子怡在没长病之前身材很匀称，再加上还不错的面容，哪怕是老点也有几个爱好和李四麟相似的客人。 可自从长病后暴瘦，已经瘦脱了相，和马老说的体重相吻合。 而不管是黑刀子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见过马老说的第三个人，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因为魏子怡的病一直没有确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传染病所以也就没人来了。 虽说看魏鹏并没有被传染，要不然这女人都得被赶出去，可即便如此也是很少有人过来。 在大家眼中，一个汉奸的女人等同于汉奸，当年找她当入幕之宾也是很多基于报复的心理，如今更是没人回来看她了。 李四麟打听了一下附近的邻居，可惜也没人知道第三个人到底是谁。 在李四麟看来，一个弱智是有可能犯罪的，但他不会对徐老鬼进行严刑拷打。 如果真的是魏鹏拖动，那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 “找，找出魏鹏和他身后的人，不惜掘地三尺！” 找人的事情李四麟没办法自己去做，诺大个丰台，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做到，只有吩咐当地分局工安以及街道的人了。 黑刀子他们也承诺协助，这也是为了捧李四麟的臭脚。 这些人该狠的时候拿起刀子就砍，可是认怂的时候也是乖乖的听话。 尤其是看到同样是治保委大队长的吴哥在李四麟面前的样子，不仅如此，就连大红门所长也一句话不敢说，更让他们确认了李四麟不那么简单。 他们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的。 现在虽然没法确认魏鹏就是真凶，但八九不离十，只要是找到他也许就能确定了。 当然如果有其他的线索也会查下去。 李四麟走了，他安排人将马叔送回去之后就来到了医院。 徐老鬼依旧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医生说他的伤势不容乐观，后脑挨的那一下很重，而后续在拖动过程中大概率是碰到了石块，这也让他一时之间没办法苏醒过来。 而具体什么时候苏醒医生很难给出答案，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也许是很快，也许是永远都无法苏醒，大脑实在是太神秘了。 别说是现在就是前世也是如此，只有等待了。 看见徐老鬼这么一个爷们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李四麟连续深呼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眼泪收回去。 说起来他才二十周岁，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知道这个结果后，他二话没说让沈哥开车到了调查，他想知道徐老鬼最近到底在查一些什么。 “四麟，你别着急，徐局到底在查什么我真不知道。” 说话的是徐局的手下，和李四麟也认识了很久。 这个答案李四麟并不满意，他眼睛死死的盯住对方， “徐老鬼现在生死未卜，我知道你们必须保密，可我怎么说也是调查的一员！” 看到对方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道歉，李四麟真火了。 “艹你妈的，不说是吧！” 他拿出调查的工作证，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以后别找我。” 妈的，有多大的秘密不能说啊，你们不说那我就彻底放下，爱尼玛咋着就咋着吧，老子不管了。 第440章 一人得道 如果是其他人，这位肯定说一句你他娘的想得美，调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是换了李四麟，他最多也就是心里腹诽几句罢了，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只有苦着脸一个劲的劝，甚至李四麟要走他也只有耍赖皮拦着门。 直到一个电话响起，他看着李四麟无语的说道， “李公的电话，让你接！” 李四麟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小崽子，又在耍脾气，我听说你来了就知道你要闹，你想知道徐小妹在查什么是吧，如果你要知道那就替他查下去。” 李四麟是多不要脸的人啊，马上回了一句， “李公，当我没问！先挂了我还有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里这个害怕啊，能让徐老鬼亲自出面调查的事情绝对小不了，他虽然想为徐老鬼报仇但也不想卷进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里。 索性一口拒绝，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其他的和他无关。 而此时的李公默默的看着电话机，而他身边的助理非常不解的问道， “李公，都说这李四麟是福将，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查这件事。” “咳咳！” 李公的身体已经略显疲惫和虚弱，他摇摇头， “徐小妹查了十五年，这才找到一点线索，李四麟的确是福将，但这个担子太重了，他担不起的。” “何况我不想让他在这件事上浪费太长的时间，谁也没法确定到底有没有有结果。” 他叹了一口气，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着李四麟离开的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李四麟离开了东城调查，直接回到了街道。 毕竟这么久没来街道了，看看是不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不过佟晓光他们干的还不错，何况还有黄叔在后面把控。 如今街道主要的工作还是维护治安，东城区这边还不错，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本来晚上是打算请科院的人吃饭，但现在他也没什么心情，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不做。 跟傻柱说了一声，让他晚上去科院食堂的做些饭菜，现在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去饭店大吃大喝。 何况傻柱的手艺无论去哪个饭店都说得过去，就算是去丰泽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现在对于李四麟最重要的是赶紧洗洗，身上都臭了，也没去澡堂子，回南锣洗一把得了，家里也能烧热水，顺便把闫阜贵的事情定下来。 而当闫阜贵一听一个月二十块钱，可以自己选择粮食或者金钱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心里还美滋滋的，这可是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资，尤其是现在缺粮，他家虽然也能勉强吃饱，但谁会嫌弃自家的粮食多啊。 别说去大红门了，就是你让他去房山，这老抠门也会半夜爬起来去的。 对于他而言这点工作算累吗，根本不算的，他也和李四麟说好了，这个周日一定会去。 当然李四麟也告诉他了，环境不会太好，毕竟家里是收垃圾的，可他也无所谓。 “就是在粪坑旁边教书，作为老师的我也是义不容辞，孩子们早点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但你看看不给钱试试，当然李四麟也没有鄙视他。 用自己的本事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啥可丢人的。 闫阜贵回家之后美滋滋的，一个月二十啊，一年就二百四完全可以换一个自行车了。 他还有个小心思，尤其是在听说对方是捡垃圾的之后更是如此，这老抠门脑子很活的，在这些事情上他知道的比李四麟要多。 这么说吧，如果一个牙膏皮子能换三分钱，他能找遍整个东城找出能换四分钱的地方。 哪怕是为此多走了十几里路，磨烂了一双布鞋也是有价值的，毕竟一次一分钱，次数多了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垃圾点的小霸王们和废品收购、信托商店关系都不错，从他们手里可以换来便宜的二手自行车。 如果说街面上一辆二手自行车价值在一百元左右，从他们手里搞出来也就是七八十元。 闫阜贵心里明镜一般，到时候绝对不能主动要，毕竟李四麟也说了对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只要自己没事的时候装作很艰辛的样子揉揉腿，对这些孩子们再好点，他们大概都会问或者主动提出来，那他就会顺水推舟。 钱他不是很缺，毕竟升职了，而且家里还多了一个临时工，要十块钱的粮食，剩下的先预支几个月的换一辆二手自行车，岂不是美哉美哉。 你还别说他的这个主意很不错，黑刀子他们也不吃亏，而闫阜贵也得到了自己该得到的，也算是一种双赢吧。 其实这个院子里的绝大多数住户都得到了和李四麟为邻居的好处。 闫家不说了，许大茂现在也不是放映员了，而是一个正式的办事员，起码也算个干部了。 在轧钢厂如今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不再是以前那副三孙子样。 傻柱更是如此，厨师的等级上去了，如今媳妇也有了身孕，加上时不时的去办些宴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一般老百姓家这年头哪怕是婚丧嫁娶也不会大操大办，可对于李四麟他们身边的这些人而言，些许钱财不算个事的。 包括佟晓光他们如今聚会，也会点名让傻柱操办。 这也是有原因的，真正的大厨以他们的身份去请也能请到，但很麻烦。 可是找傻柱就不费劲了，也不用特意的去上门邀请，而且做出来的饭菜比一些大厨也差不多。 傻柱并不傻，他知道什么时候犯浑，什么时候不犯浑，对于佟晓光，段源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十分的听话。 对方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同样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其余人也差不多，尤其是糊火柴盒类似的临时小活，居委会和街道多多少少都会偏向一些，这也让大家都得到了一些好处。 院子里的邻居也不傻，如果真的得罪了李四麟别的不说好处是一点都没有，再说了李四麟手下这些人是好惹的啊。 估计真要是得罪了他，用不了多久自己在这个院子就待不下去了。 如今李四麟名声非常好，他和几个女人的事情你要说密不透风，谁也不知道那怎么可能呢，但却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嚼舌根。 其实他也不在乎让自己身边的人沾点好处，虽然有失公平，可他也无法拒绝这些事。 第441章 古燕要走 傻柱如今只要是晚上有宴席，都会联系雨水让她回来，毕竟自己的媳妇有了身孕，一个人还是有些危险的。 雨水也有自行车，铁路学院离着家里也不远，如今的铁路中专就在西城区李阁老胡同（力学胡同），距离南锣不过六七公里，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真的不算远。 何况回来还能改善伙食，一般情况下傻柱做完菜就回来了，每次都起码带回两个肉菜了。 对于雨水而言也是幸福的日子。 傻柱提早下班，直奔科院，虽然没啥心情但李四麟还是洗了一把后也去了。 今天是给他庆贺升职，自己不到算怎么一回事啊。 将所有的坏心情甩到一边，今天来了不少人，不能使性子。 他安排了四桌，可把傻柱忙乎够呛，也就是李四麟提前和李怀德说了一嘴，要不然物资都凑不齐。 几个和李四麟关系好的老大夫也都来了，他们倒是挺喜欢李四麟这个性格的。 都说老小孩，这话一点都不假，你要是毕恭毕敬的他们也许还真不怎么待见你。 李四麟向来都是嬉皮笑脸，但到有事的时候能顶得上去，这才合他们的心思。 韩如瑜也来了，一脸的幽怨，昨晚上本来说好去她那里的，结果出事没去成，心里其实是能理解的，可总归是独守空房。 本来今天倒也是能去，可她今晚上需要去海子里，又没捞着自然是有些不爽。 李四麟也没办法啊，用身不由己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的。 卢院长，朱光美和一群老大夫坐在一起，而其余的几个科室负责人单独坐一桌，唐科和沈哥陪同。 最后两桌都是保卫科的兄弟，以科院的为主，东院那边还没有太熟悉，最多是明早给送点馒头之类的。 别说李四麟抠门，一人五个大馒头，每个人都会笑呵呵的。 其实这种聚会没啥意思，你拍领导马屁，下面人拍你的马屁，而且科院里年轻人真没几个，喝起来实在是没啥劲头。 七点钟开始，八点一过就散席了，其实这对于大家而言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韩如瑜不情愿的离开，她也是个好酒之人，可今天却一口都不能喝，更是没啥意思了。 而李四麟则是吩咐保卫科的兄弟们把大半的剩菜带回去，怎么说也是有肉的，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改善生活了。 回到家，李四麟进了屋就看见屋子里坐着一个人，灯也不开。 但有着月光的照射，再加上那独特的 身材，没有别人就是古燕，她怎么来了，也不是她值日啊。 也许是想自己的了吧，李四麟也有些醉意，一把将古燕抱起来，坐在自腿上。 刚准备亲一口，结果发现古燕的脸上全是泪水，这是怎么了，他赶紧找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古燕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问道， “有什么难事有我呢，记住你有爷们。” 古燕任凭李四麟的手在自己白嫩的脸上擦拭着，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她轻轻的摇头， “四麟，爱我！” 这个时候李四麟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有用行动来表示。 他这次格外的温柔，丝毫没有之前的狂野和霸道，而古燕却变得歇斯底里。 要知道她看起来是个泼辣的女子，可实际上内心里却住了一个小女人，以前欢好的时候最羞涩的就是她，也是最令人有征服感的。 可今天如此这样，着实让李四麟有些不解。 风停雨歇之后，古燕趴在李四麟的胳膊上，这时候李四麟再次问道， “到底怎么了。” 古燕将一切都说了，其实还是她爹娘搞出来的事情，这两个老不死的是真不怕死哦。 小边子收拾过他们，黄叔也找人整过他们，但就是不服，不过现在改套路了。 不打不闹，就是到街道哭，到区里哭，华国很多事是特别让人无语的。 总是有一些老顽固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俩老畜生吧还挺会演，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 李四麟一直在香江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告诉他啊，前几天区里甚至找古燕谈话了，那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即便是老人犯了错，你作为子女的也得谅解。 这话把李四麟气够呛，这他娘不是扯淡吗， “谁找你谈话了，我找他去。” 古燕的表情让人心碎，“好多人，四麟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人言可畏，我要受不了了，我想走。” 这不更是扯吗，能去哪啊。 “我记得你说过在香江有路子，能让我去那吗？” 咦，还别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其实李四麟也很无奈，你能把那俩人怎么样。 岁数也不小了真打一顿估计能直接打死，那样古燕自己也无法接受啊。 碰到这样的父母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走了之，我到了香江你怎么也没办法找我了吧。 等你们死了之后，我再回来。 “我问了问，有人要买我的工作，给六百元，这钱我给他们两人留下，也算是彻底断了父女的情分。” 古燕是学财务的，水平只能算一般，毕竟现在国内对这方面还不是特别重视。 可怎么说也有点基础，而李四麟未来在香江会有自己的产业，港古院也需要有自己人去打理。 这么看古燕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决定了？” 李四麟再次问了一遍，古燕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为了自己更为了李四麟。 因为他父母说话的意思就是两个人有不太正当的关系，不过好在是古燕的丈夫去世，而李四麟还没结婚，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但她知道自己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小雪那边家里根本不管了，也管不了。 院子里的秦淮如家里甚至是支持，只有她是一个负累。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也省的让李四麟为她操心和受到牵连。 “我确定，一定要走！” 李四麟点点头，也没有隐瞒，将港古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古燕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这个驴货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能拴住的，只是没想到在香江还有一个姐妹。 “我去港古院，你放心我的财务水平虽然一般，但我会好好的学。”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疯狂了整整一夜。 明天古燕会把工作卖掉，对方也是个女人，岁数不算太大不过背景不小。 这个背景不是白的，而是黑的，也就是这样的家庭不怕古燕爹妈去找事。 第442章 狮子大开口 古燕早就想好了如果李四麟这边没有路子的话，她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申请调到东北那边。 古姐夫他爹娘是东北的，在老家也有点关系，何况古燕也勉强算个人才，是很容易找到地方接受的。 所以今天晚上她才来找李四麟，如果真去了东北那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断了。 其实她很舍不得，如今听到能去香江，还能是李四麟的女人，那对于她而言是最好的。 尤其是听到李四麟每年估计都会去，那就更好了。 李四麟也想好了，既然要走那就事不宜迟，省的夜长梦多。 明天他就会联系韩如瑜，让她帮忙找到出去的途径，火车票的事情更好解决了，一个电话就好。 其实李四麟也是有些不舍，毕竟古燕的身材很是霸道，但为了她不再受到折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一个女人离开，可生活还是得继续，李四麟到了单位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丰台那边，看看案件是否有了进展。 可惜，一无所获，魏鹏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的四九城还是有很多很难找到的地方，这个也不是能着急的事情，只能等消息了。 李怀德来电话了，他昨天就把粮食拉走了，而后续的工程队会在一两天内入驻东院，对东院的一些宿舍和围墙进行修葺。 他也就是说一声罢了，同样侧面打听了一下徐老鬼的近况，他岳父也很关注这件事。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咬咬牙给聂大佬打去电话，他别的不要就要工作名额。 但即便如此，也是胆战心惊的，他是没办法直接联系到聂大佬的，只有等待对方回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电话终于回来了，李四麟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可聂大佬根本不吃这一套，就一句话把他噎了回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那么多事情和你废话。” 李四麟心里腹诽，大佬就牛逼啊？可转念一想，大佬就是牛逼啊，自己也没辙。 “那个我的手摇计算器好用吧。” 聂大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怎么后悔了！” “没有，没有，没后悔，只是有点事想求你。” 说真的，李四麟很少这么卑微过，心里倒还不感觉怎么憋屈，在这种大佬面前，卑微一点也是无妨，他就是这么一个双标又不要脸的人啊。 好在说话也没磕巴，就是把东院缺少编制的问题说出来。 这件事把聂大佬气笑了， “就这么大点的屁事，还打个电话，八个正式编，二十个临时工编制太多了，我给你一半，我会安排下去，挂了。” “对了，下一批什么计算器什么时候到啊。” 李四麟笑着说很快，很快，之后就挂了电话，兴奋的喊着“耶！” 他心里也没说啥好话，这种事对于聂大佬而言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对于他来说却难比登天。 现在真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三令五申不给编制了，他也没办法啊。 这次他狮子大开口，将自己的目标翻了一倍，本想着有个两成就满意了，没想到大佬太忙居然给了一半，这下就太够了。 聂大佬挂了电话就开始继续忙着办公，可刚拿起钢笔就笑了，自己这是被这个小混蛋给糊弄了。 李四麟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名额肯定是胡说八道，不可能给的，自己也是忙中出错，居然给了一半。 后悔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可聂大佬转念一想反悔就反悔，那臭小子有胆子找自己对质吗。 “安排下去，给科院下属三个正式工编制，八个临时工编制，临时工从三等乙级残军中找！” 聂大佬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李四麟也是实话实说，这个名额由上级安排，正式工是转业军，临时工是伤残军。 这也是给地方减轻负担，尤其是伤残军，国家现在没有条件，很难照顾的特别好。 李四麟也算是有心了，使用一些小手段也是为了东院的治安着想，最让聂大佬欣慰的是在这件事上李四麟一点私心都没有。 聂大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自然知道现在一个正式工的名额最少值几百元甚至上千元。 但李四麟没有给自己争取好处，这也是最难得，比现在很多当内的人员要好太多了。 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其实是他还顺嘴说了一句，其实可以从农业户口里找。 李四麟要说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是扯淡，大佬把他看的太高尚了，他这边得意洋洋的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 “云龙大佬，我这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对面也是毫不客气，“有屁放！” 李四麟面对聂大佬是战战兢兢，面对这云龙还真不那么怕， “不想听就算了！” 云龙大佬格外的无奈， “行，有好消息我请你喝酒好不好，上好的地瓜烧。” 真够抠门的，地瓜烧给他喝都不喝啊，但有就比没有强。 “刚才我和聂大佬联系了一下，他给了我单位几个临时工的名额。” 云龙大佬不屑的啐了一口， “就这事，你他娘的这顿酒没了。” 李四麟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几个临时工名额可是从伤残军里找，上面也同意了可以是农业户口的，上次去你那你不是说有好几个人训练中出了意外吗。” “嘶，真的假的，你们单位同意接受。” “那当然了，行了等你请我喝酒！” 云龙大佬很是开心，“好好好，真要是这样这顿酒我请了。” 这位品性算不上格外好，但有一点那真的是爱兵如子，只要是自己的士兵绝对不能受欺负。 尤其是这次的特种兵训练，强度大伤残率是不低的，而这些伤残军是真的很难安置。 城市里的倒也罢了，可农村的只能回去，每年分一点粮食也就够糊口的。 根本谈不上未来两个字，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科院是什么单位，虽然说是卫生口直管，可卫生口管的就是拨钱，其余的事根本管不了。 也就是东院那边会进行直接管辖，科院他们没资格的。 这单位放眼四九城不敢说最好的，但也是之一了，主要是不缺钱，不缺粮。 这顿酒请的值啊，李四麟虽然没说具体几个名额，但肯定不会太多。要知道可不是只有他将自己的士兵当做亲人看，这样的将军可不少啊。 到时候消息传出来，肯定有人抢，先告诉了自己，那就是快人一步啊。 他准备马上联系自己的老旅长，到了聂大佬面前他说话也不一定管用，可老旅长开口就一定没问题。 第443章 东哥受伤 李四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肯定是希望来的都是精锐，别看是伤残军，但底子在。 看来今天是消停不了啊，这边电话刚联系完，他又给京钢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也没说别的，就说自己这边有十吨细粮，让京钢尽快派人过来拉走。 再晚了谁知道又会被谁要走，这也是加深与京钢的联系。 只要和京钢搞好关系，在那十年自己家人就会平安无事，他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周厂长一听是细粮，二话不说赶紧派人过来拉，细粮这玩意哪不缺啊。 就连京钢也不多，但是他也有点头疼，李四麟也没说要什么可自己不能什么都不给啊。 给钱给物品都是不合适，而且科院也没什么可以求到京钢的。 他也知道李四麟是啥都不缺，房子车子都有，而且他也知道这货是什么德行，从小就不缺女人，现在估计更是这样。 算了，到时候过去再说，京钢也不是差钱差事的地方。 终于算是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李四麟还得忙一些私事，给古燕安排路线，联系沈若雪和韩如瑜。 索性让欣丫头一起走，反正她也算出师了，其他的一些该学的到香江再学就来得及。 他真的是有些不放心古燕，这女人被她前夫保护的太好了，一有事就慌。 欣丫头则不然，这小闺女主意很正，做事也有章法，顺便把涛哥换回来，最近的事情让李四麟感觉有些不妙。 终于安顿好了，李四麟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刚要准备去食堂吃口饭，下午还需要去街道转转。 最近这街面上也不是很太平，估摸是自己这段日子里关注的有些少了，很多治保委的队员松了劲，需要敲打敲打。 可没等出去，电话如同催命一般的响了，无奈之下接起电话， “什么！” 他放下电话，心中剩下的只有庆幸，好在是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啊。 协和医院那边遇袭，要不是东哥和雷哥在，恐怕徐老鬼已经被人灭口。 他马上找上沈哥开车前往协和，到了协和之后东哥已经坐上了轮椅。 李四麟大为吃惊，“伤很重吗。” 东哥无奈的摇头，脸上的尴尬溢于言表。 这也不说话，到底怎么了，李四麟有些急了。 东哥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脚崴了，在追击的时候崴脚。” 在其他人的诉说下，李四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时真的很凶险，对方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推着小车在到达徐老鬼的病房门口突然发动了袭击。 抬手就是一枪，直接击穿了调查人的胸膛，好在是东哥反应很快，一脚踢飞了此人手中的枪，与其发生搏斗。 根据东哥所说，此人的身手很快，脚步格外的灵活，与东哥不相上下。 在搏杀过程中，协和的保卫员闻声前来，他们也听到了枪声。 对方情急之下，从楼上跳下去，而东哥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李四麟真的是无语了，这他娘的可是四楼，也就是东哥所练的文趟子拳对于腿部力量非常重视，要不然岂止是崴了脚，断腿都是正常的。 东哥平日里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此时也是愤愤不平， “对方肯定踩过点，他在跳下去的时候是依靠大树进行缓冲，而我。。。” 李四麟脸色倒没有太多的异常，反而是撩开东哥的裤脚，那脚腕子肿的粗了一大截。 “调查那边问完话了吗，人死了吗？” 他问的是和东哥一起看守的人。 东哥摇摇头，“没有，对方枪法倒是不错，可调查的人也有反应，刚才问了，死不了。” “那就好，一会回科院找人给你看看脚，之后不用来了。” 东哥很纳闷，但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很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而旁边的调查人员则是一脸尴尬，今天要不是东哥在，估计徐局已经死了。 李四麟把人调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件事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可不行啊，现在调查真的很缺人，尤其是足够信任的人更是如此。 东哥身手好，雷哥枪法不错，这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这要是调走，那调查真的就有些捉襟见肘。 李四麟向来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没有他地球一样转，哪怕是自己死了，除了亲人和这几个女人外没人会为此而难过。 既然你们不说是因为什么，他根本没办法做出相应的调整和应对。 自己无非是一个调查的编外人员，他只会帮徐老鬼报仇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去管。 沈哥将东哥背在身后，直接开车就走了，留下了一脸无奈的调查人员。 他真是想说，但最尴尬的就在这里，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整个调查知道的不超过五个人，他是毫不知情啊。 李四麟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估计对方还是不会死心，加强戒备吧！” 调查不是没有能人，估摸着是想不到对方如此大胆，协和是整个华国医疗之守，护卫森严也许只在科院之下，无非就是疏忽了。 找了个按摩大师，给东哥的脚腕按了几下，估摸有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恢复，也就是他要是一般人从四楼跳下来不死也得残了，这已经算是运气好。 这东哥做事也的确是有些鲁莽，在李四麟看来追不上也就罢了，这可是四楼啊，就算是他跳下去之前也得想一想。 好在是出发前告诉食堂给留了口饭，要不然三个人就真得饿着犊子了。 下午刚上班，京钢的车就来了，来的人也是熟人，后勤的科长。 在寒暄了几句后粮食就拉走了，后勤科长还告诉李四麟，他上午的时候去了李家，看李家房子有些老旧，京钢决定给好好修缮一下。 不仅如此，他家旁边还有个百十来平的空地，鉴于李二虎身兼二职，李父也十分辛苦，特地把这一百多平的空地划给了李家。 到时候他们什么也不用管，这科长挺有意思的，特意的小声在李四麟耳边说， “周厂长说了，用京钢的小金库给你家修，我也听说你和老李有点不对付是吧。”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李四麟挨打的事京钢知道的人多了，也让李四麟有些别扭。 他只能掩饰说道， “哪有，那时候不懂事。” 第444章 训斥治保委 科长笑嘻嘻的，他也算是看着李四麟长大的，但毕竟现在李四麟身份不一样了，也没有延续这个话题。 只是继续说道， “从你家的院墙处开个小门，我也看了那空地能修出三间正房一间西房，反正是给你家了，你们自家别因为这事吵起来啊。” 这句话其实是开玩笑，但也说明了一点，这年头房子真的很金贵，尤其是听科长说，这单独走门是个独院真挺好的，一般人真搞不到。 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也说了这只是一点表示而已，具体的奖励还远不止这些。 李家这点其实很好没人会争这些，李四麟也没打算要，到时候让老娘去分配吧。 估计会给二哥，二嫂家里条件好，住在一起总是有些磕磕绊绊，如今这样也方便，离着近但还不会互相影响。 老房子估摸就是大哥的，李四麟已经在东城安了家，科院如今在修住宅楼，已经早就定下来有李四麟一套，估摸年底就会下来。 说到这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真的是疏忽了三姐，也好久没给三姐打电话了。 这次欣丫头去香江，也留下了一个空岗，让三姐自己安排吧。 送走了京钢科长，赶紧给三姐打了一个电话，这顿臭骂啊，李四麟一个劲的道歉。 起码骂了五分钟才停嘴，在李四麟说道有个工作名额后，三姐居然拒绝了。 三姐说话很直接，“我不要，你姐夫也没啥可安排的，你自己看着吧。” “赶紧给我找个弟妹才是正事，家里啥都不缺，你就保护好你自己就行，有时间回来看看娘和奶奶，都挺想你的。” 李四麟挂了电话，愣了很长时间，是啊自己好久没有回去了。 没有感情吗，怎么可能呢，可他不太愿意回去，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性质特殊。 危险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很容易得给自己家带来麻烦。 仔细想想也该回去一趟了，等周日吧就回去看看，顺便给拿回去一些细粮。 家里现在吃的还是以粗粮为主，到底是哪个好李四麟不好说，但细粮的确是好消化。 自己也真的是有点不孝顺啊，有了这么多粮食都忘了拿回家，这才是最不应该的事情。 工作名额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他手里就三个，一个裁缝铺的，两个轧钢厂的。 还真不知道给谁呢，也没啥人可以安排的了，名额多了也是麻烦。 下午李四麟通知两个街道治保委的人聚在一起，他要给大家说道说道。 佟晓东和郑伟光接了电话就有些心虚，李四麟是个很讨厌开会的人，有什么事一传达就好。 这次语气可不是太好啊，他们能不害怕吗。 下午三点，交道口居委会的会议室，二三十号大老爷们挤得是满满当当。 屋子里原本是有凳子的，可现在都被李四麟搬到了外面。 这让其他人更是提心吊胆了。 李四麟进去后也是站在那里，叼着烟一言不发，一开始还叽叽喳喳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直到鸦雀无声的时候李四麟才说话， “我艹，你们是一群娘们吗，妈了逼的，接着说啊。” 所有人一言不发，全都耷拉着脑袋，这时候谁要是敢说话，那一个大嘴巴子就得打过来。 李四麟向来就是一个做法，你要是好好干我能给你们争取的一点都不差。 要是不好好干，要么滚蛋，要么挨揍，挨揍都是轻的，滚蛋可就是大事了。 李四麟拿着一沓文件，继续破口大骂， “艹你妈的，之前的巡逻记录呢，晚上六点之后的巡逻签字呢，都他娘的在这里糊弄是吧！” 这些巡逻的方案都是李四麟自己制定的，而且在没其他职务前都是他自己一遍一遍走过来的。 谁在这里玩猫腻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不是给你们脸了，在这糊弄我是吧，记住了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让我在发现有人弄虚作假，所有人晚饭的补助都停了，弄虚作假的人滚回家、”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马上都开始说以后一定改。 “还有，最近是怎么了，街面上这么多打架的。” 说到这佟晓光终于捞到开口的机会了， “李队，不是我们的问题，最近缺粮惹的祸，你仔细看看打架的地方就是粮站，天天打啊。” 这件事李四麟也知道，老百姓手里没粮，一到每个月月初的那几天，粮站半夜门口就挤满了人，生怕是到自己了粮站粮食卖光了，那一家老小不得饿死啊。 最不幸的就是这个事，还真有这种情况出现，每个月都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买不到粮食，只有东借西借。 而且最让李四麟无语的是这些倒霉蛋都是老实人，老老实实排队，别人插队也不敢说话的这一种。 挤着挤着就跑最后面去了，轮到他只有空手回家，虽然只有那么几个，但影响实在是太差了。 李四麟也纳闷了，凭什么总是老实人吃亏啊，他就看不惯这个。 “你他妈的那是猪头吗，那是人脑子。” 大家都知道李四麟啥脾气，被他骂了也不不生气，骂就骂吧，只要有办法就行。 “我联系粮店，到时候半夜去两个人，放心吧肯定不会白去的，到时候让粮店做点小木牌，晚上排队的时候你们帮着发一下，发完了按照顺序领！” 佟晓光一下子愣住了，还是自己的队长脑子好使啊，自己咋就没想到呢。 这样对那些老实人可是有好处的，半夜来排队拿了牌就可以回家了，早上按照牌子上的顺序来领，谁也不吃亏。 “对了，晚上的时候谁要是插队打出去，管他男女老少呢，活该！” 乱世用重典，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李四麟下午早早就到了街道，一直在翻看这些记录，最近的情况越来越难控制。 最初的时候也就是吵架，动手也就是互相推搡一下，可越往后下手就越狠。 很多人心里都压着一股无名火，要是控制不住早晚得打死几个，必须先把这个情绪给压下去！ “巡逻要加强，训练也不能停，尤其是晚上郑伟光你们和几个工厂，所里都增加一下联系，实在不行夜间也出人巡逻。” 最近偷盗发生的次数也在增加，还是缺粮惹的祸，只有加强巡逻了。 好在是临近夏天，晚上也不会太冷。 第445章 疯丫头 “辛苦大家了，我会和上面申请一下，给大家加点值班费。” 李四麟也琢磨了，东院这边增加了不少的编制，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到时候抽调几个人帮着治保委维护一下，主要是夜间巡逻的问题。 既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粮食没法增加，但一个月多给个两三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不是他临时做出的决定，下午来的时候就和区里联系了，他想要粮食上面不给，但给点钱还是同意了。 这交道口和北新都是东城的模范街道，上面也很关注，可不能掉链子。 终于训完了，李四麟内心里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他前世见过太多，别说谁可怜，有些人你越可怜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 但不能光训啊，李四麟安排人拿了几袋子粮食，一人五斤， “大家也可能听说了，我在科院那边职位上有了改变，时局比较特殊，一人拿五斤大米纯当我请大家吃饭了。” 五斤大米看似没多少，但对于治保委这些临时工而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们更愿意拿到大米，这边和科院还不一样，那边以正式工为主，本来也不缺粮食，吃一顿就当增进感情了。 而治保委这边全是临时工，给他们大米都不会自己吃，最多留个半斤尝尝罢了。 其余的绝对是拿去换粗粮，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郑伟光晚上还打算请李四麟吃口饭，他和佟晓东也算是赔罪吧，毕竟李四麟是出公差，可他们还真的没撑起来局面。 但李四麟晚上要送欣丫头和古燕，只能改天了，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他也和二人聊了几句。 其实他们两个做的还可以，如果是平和时期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四麟将治保委的根基打的很牢固，按部就班的去做就没事。 可偏逢这个时期，应变不足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的家境让他们这辈子没受过太多的委屈和挫折。 “你们哥俩啊，我挺无语的，啥事都得自己做？” 这也是他们最大的误区，假装很要强，不靠着家里，可这就错了。 出身好也不是罪过，适合合理的利用自身优势，这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靠家里不丢人，有的时候该利用也得利用啊。” 治保委这些苦兄弟很会看人下菜碟，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作为二代就拿出二代该有的东西来。 李四麟倒不是让他们仗势欺人，而是利用本身的资源，让这些苦兄弟围着他们转。 这样才会如臂使指。 “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在治保委呆多久，认真点。” 这话是真的，李四麟越来越感觉分身乏力，而且现在他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 正如他所想目前两个街道治保委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上面是不会让他继续负责治安。 这件事黄叔侧面和他说过，这已经不是谁能决定的事情，而是上面的意思。 这话到底谁说的李四麟不清楚，但基本应该是罗大佬这个级别的，原话大概就是李四麟继续留在街道实属浪费。 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表示而已，他留在街道的时间不会太长久了。 郑伟光二人心里肯定是开心的，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李四麟离开，他们才算是正式在街道立足。 只要李四麟不走，两个街道所有人呢只认李四麟和黄叔，不认他们的。 当然二人表现的却是很舍不得，李四麟也没藏着， “可得了吧，偷摸乐去吧。” 郑伟光挠挠脑袋，嘿嘿一笑， “李哥，今天你有事，那明天一定来，我们哥俩安排你。” “再说吧！我要有时间请你们喝点。” 站在火车站，李四麟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古燕，心里还是有着担忧。 她的性子太软了，做财务工作其实并不适合，但的确也不适合留在这四九城。 这边哭唧唧，而李四麟看见欣丫头的时候，脸顿时就黑了。 她爹娘也没来，只有阿湖送她，这小丫头一点悲伤都没有，一脸的欢快。 这已经不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了，心大的一批。 “叔，你回吧，放心我会照顾好古姨的，到了那边给你来信！” 看到欣丫头，李四麟表面上数落了好几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女孩闯荡一些挺好，起码到外面不会受人欺负。 “伸出手！” 欣丫头一吐舌头，把手伸出来了，那厚厚的老茧。 别看这丫头这样，李四麟可是听说了，在训练营练得太狠了，比爷们还要刻苦。 不仅如此，一个小丫头将训练营那么多男兵都给打趴下了，还因为自己枪法不如这些老兵，背地里哭了好几次。 可哭完之后，就是玩命的练，教官都劝不动，生怕练死，就连生理期都没停下过一天。 李四麟摸着这丫头的脑袋， “说实话，想去吗！” 他会再给欣丫头一个机会，如果她不想去，那就不去，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欣丫头不断的点头， “叔，我想去，留在四九城没意思，一眼就能看见几十年后，我不想这样。” “好！过去之后好好干，如果想回来告诉叔，那咱就回来。有人欺负你也告诉叔，叔去给你报仇！” “嗯！” 欣丫头狠狠的点点头，终于眼眶红了， “讨厌的叔，我都说了自己绝对不哭！” 嘿嘿，这下李四麟开心了，他是故意的，一个小屁孩装什么成熟啊，该哭就哭才是这个年纪该干的。 他抱了抱古燕，看着二人上了车，随着火车的轰隆声，再也看不见。 回去的路上李四麟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不过看到秦淮如已经洗的白白的，所有的不快都随风而去了。 没办法， 他就是这么庸俗的一个男人。 徐老鬼被送到科院了，他的外伤已经包扎好了，只需要继续静养，可脑袋里的淤血依然存在。 这个协和也没办法让他尽快苏醒，只能寄希望中医了。 李四麟找了很多老大夫，给出的结果就是离魂症之类，也开了几副药，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在科院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进行中医的推拿，这样也可以避免肌肉萎缩。 徐老鬼也没亲人，看着他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李四麟也是格外的沉默。 他再次询问丰台那边，还是没有结果，这让他心里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阴损了，其实他有一个办法有可能找到魏鹏，但这个方法实在是有伤天和。 第446章 挖坟 其实李四麟都不敢想，徐老鬼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爬行了那么远，这个意志力是太让人钦佩了。 就为了他身上的伤阴损点又如何！ 他这辈子真的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结果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天和在哪里？ 这个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找到魏子怡埋葬的地方，挖坟鞭尸！ 魏鹏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他知道有人这么做，一定会现身，只需要黑刀子他们把消息放出去，十有八九会传到魏鹏耳朵里。 在李四麟看来，他还在大红门，只是到底藏在哪里没人知道。 就算是不出来也无所谓，一个心甘情愿为汉奸生孩子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回到家中，李四麟一直在琢磨徐老鬼遇袭的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 十有八九是魏鹏下的手，在与大家的讨论中都认定魏鹏是被人教唆才出手。 但李四麟就觉得这里有问题。 当时屋子里发现三个人的足迹，其中两个是魏鹏和魏子怡的，而另一个有很大可能就是教唆的人。 可仔细想想，对方既然教唆，那有很大概率会跟随魏鹏行动。 魏鹏是智力上有缺陷，这也是为什么徐老鬼险死还生的原因，可如果真的有人跟着，一定会检查徐老鬼的尸体。 换做李四麟，绝对会补上一刀，已经砍了那么多刀，也不差这一刀。 从对方宁愿冒险去协和对徐老鬼进行刺杀这一点上就能证明，对方是一定要灭口的。 这中间就有了矛盾的地方，也许是魏鹏私自行动，徐老鬼应该是在什么地方惹到了魏鹏，他才暗自下手的。 疑点重重，李四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好乱。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干刑侦，想到这就开始头疼了，比看书还犯困。 今晚上是秦淮如，说起来这几个女人最让李四麟舒服的就是秦淮如了。 身材略显丰腴，却又不是肥硕的那种，而且也是比较会伺候人的，这可能和她出身有关系。 在学习了新的知识理念，又进行了对旧知识的复盘，如今秦淮如的学业大有进步，这也和她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有关系，更重要的是她并不排斥学习新知识，以及本该有的渴望。 在狂风暴雨之后，秦淮如汗涔涔的，依旧还是记得李四麟的习惯，找出香烟，递过来后给点上，这才歇着。 过了一会，她终于冒出一句话， “四麟，给我一个孩子吧。” 她之前就说过这些话，其实李四麟也无所谓，如今秦淮如已经彻底和李四麟绑死，很难分开，有个孩子也许还是件好事。 但毕竟贾东旭还没死，李四麟尽管道德底线很低，心里还是很别扭的。 “东旭同意的，他今天跟我说感觉自己活不了几年了。” 这话更让李四麟有点不得劲，这才算是既当又立吧。 不过看到黑刀子身边还有这么多孩子，他也有了当爹的心， “好！” 李四麟只是点点头，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当爹就当爹，自己还养不起几个孩子吗。 如今的他也有资格给自己的子女遮风挡雨了，既然如此，那就行动吧。 这一晚上是几度风雨，秦淮如有个特别强烈的感觉，她应该是怀上了。 丰台那边已经找到了魏子怡的坟地，说来也是活该吧，就是因为魏子怡和一个汉奸搞上了，她爹娘的坟在她家祖坟很远的地方。 魏子怡的坟地就在跟前，而丰台的一些地下人物也向外放出了风。 魏鹏得罪了大人物，对方为了泄愤将要挖坟焚尸，消息很快就散了出去。 如今的丰台是草木皆兵，所有人都在寻找魏鹏的下落，黑白都是如此。 就因为他一个人，从大红门一直到六里桥所有的地下鸽市全停了，现在恨他的可不只是工安，这么一停大家都不好过。 工安方面也对几个垃圾点进行了封锁，所有垃圾只进不出，这让捡垃圾的人也叫苦不迭。 其实你说让李四麟真的挖坟他还够呛能做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魏鹏出来。 最令所有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可魏鹏依旧没有现身。 这可难坏了所有人，南城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只能暂时先放下了，难不成真的挖坟啊，这种事说说也就得了。 但李四麟真的不甘心，他这个人对于自己人很照顾，对于普通人也很难下得去手。 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要得罪他，真要是把他惹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尤其是他每天都会去病房看一眼徐老鬼，依旧是没有苏醒的样子，心中更是难以接受。 凭什么好人就得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凭什么一个汉奸的女人就能入土为安。 这太不公平了！ 南城工安为什么不挖坟的理由其实只是怕影响恶劣，我当内部也不赞同这种情况。 毕竟华国人都讲究人死为大嘛。 这晚上李四麟真的忍不住了，这种事最好是自己一个人去干，索性开车来到了他们所说的野坟这里。 他这个人真的有点百无禁忌，换做其他人可能还有点顾忌，他却一点都无所谓。 不过嘛还是做好了一些其他的准备。 晚上出发前，恰好猫大爷回来探亲了，估摸是看自家的仆人死没死。 李四麟搂着猫大爷，絮絮叨叨半天，那意思无非就是让猫大爷陪着自己去。 白加黑真的是通人性啊，那眼神里充满了鄙视，似乎在嘲笑李四麟是个胆小鬼。 反正被鄙视也不是一两次，李四麟也无所谓。 夜深了，他带着猫大爷来到了魏子怡的坟前，猫大爷下了车，走路都走不直了。 一点精神都没有！ 说真的，不想不害怕，一想还真的有点心虚了，不过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一件事，他忍不住笑了。 这猫大爷晕车？ 他前世也没养过宠物，还真不知道猫到底会不会晕车，如今看来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刚拿出铁锨，一声凄厉的鸟叫声传到了李四麟的耳朵里，今晚上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 这野坟又是树林的边上，更显得有几分恐怖片的感觉。 好在是李四麟心大，估摸这是猫头鹰的叫声，他啐了一口，开挖！ 第447章 互助互利 去你妈的，李四麟扔下了手中的铁锨，表情略带沮丧。 他真的是彻底无语了，南城这边就这么办事的，就算是你有顾忌也得确认一下把。 这他娘的是空坟，怪不得消息传的满天飞，魏鹏却始终没出现呢，这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魏子怡到底死没死，按理说这女人身份不会太高，为什么会假死脱身。 如果身份真的不一般，那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做娼妓，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干这个。 这里面逻辑是不通顺的啊。 李四麟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其实还是守株待兔，那就是说徐老鬼已经苏醒。 对方既然要杀人灭口，肯定是不想徐老鬼醒来，因为肯定徐老鬼发现了一些什么才导致的现在这种情况出现。 只能这样了，看着被挖出的大坑，李四麟苦笑着再次将坑填上，并且重新进行了布置。 虽然这样做别人也能看出来这坟被挖过，好在这里很偏僻，也只能这样了。 带着一身的土，李四麟怏怏的回到了付绍云那里。 已经很久没有来她这里了，怎么也得雨露均沾吧。 李四麟已经安排科院的人多注意一下徐老鬼的病房，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并且必须保证双人在岗，反正科院里的保卫人员足够，而且过几天东哥的腿好了，也就更放心了。 上面的动作很快，这才过去几天东院的编制就满了，据说因为这八个伤残军的名额，几个大佬都骂起来了，要不是有人拦着就真动手了。 也难怪，平日里这个名额在几个大佬眼中算什么，可要加上农业户口，再加上一个伤残军，这可是太珍贵了。 别看是临时工，也是如此。 云龙大佬这次占了先机，正式编制抢到手一个，伤残军三个。 这次是段鹏亲自带队，说起来饰演段鹏的这个演员不算太出名，也不是那种老戏骨，但李四麟对他的印象还挺深。 因为这厮曾经上过豫省的一个搏击节目，结果吗，很一般。 他态度倒是很热情，因为这三个伤残军里有两个都是云龙大佬新成立的特种部队下来的。 一个是在训练中被瞎了一只眼睛，而另一个是少了一只手，如今伤刚好，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送过来；俄。 段鹏万分感谢啊，说真的要不是李四麟这个想法，这三人都得退伍回家了。 不是说农村不好，但现在的农村是真苦啊，各种提留这个就不予讨论了。 留在城里机会多，也能攒点钱送回老家，这可比在乡下种地要强。 李四麟也很满意啊，他看了看这三个伤残军，首先政治上是绝对可靠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除了一个需要拄拐的，实在是不太方便之外，剩下的这两位依然有足够的战斗力。 也就是现在吧，要是改开之后这样的兵王去哪里当个保镖或者杀手都是足够的。 十一人全部到位，李四麟让唐科带着他们先去宿舍休息一下，明天正式上岗。 他看了一眼，段鹏还没走，这是啥意思， 想留下来蹭顿饭。 段鹏也有些别扭，“云龙大佬让我过来请你一起吃顿饭，他这不是说欠你一顿骂。” 李四麟一琢磨今天还真没什么事，那就去看看，他正好也有事找这位。 这次并没有去特训基地，那里太远了，而是去了八大处，这里是京城军区的地址。 见了李四麟，云龙格外的热情，这次也算是给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四麟啊，谢谢了，来我们这尝尝部队的手艺，好好喝两杯。” 完了，李四麟怎么心里发虚呢，的确是帮着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但也不至于这么热情啊。 这里面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这可是位大佬啊，有什么事呢。 粮食，肯定是粮食，李四麟自己那五十吨粮食分吧分吧还有二十几吨。 京钢十吨，轧钢厂八吨，街道的，科院，两个派出所加分局都分了点，给姥姥家拿去一吨，自己家拿了一吨，现在也就剩下二十五吨了。 这个消息早就泄露出去了，被其他人盯上也不足为奇，但东城这边都知道李四麟是个狗脸子，轻易不会开口。 可这位肯定不可能害怕啊，但李四麟也不在乎，他这次的事也不小。 说起来京城军区的饭菜就那么一回事，也就是来客人了，才有一个肉菜，外加一个豆腐。 他们三个人，再加上一份花生米，这就开始喝起来。 “四麟，听说你有事找我，说吧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帮忙。” 李四麟也没藏着，“这不快招兵了吗，我姥姥家在房山，村子里的人求到我头上，说有那么七八个小伙子，岁数差点但也就差个一岁半岁的，看看你这边能不能给招过来！” “就这事，我应下来！我记得你姥姥家是祖传的八卦掌吧，村子里的人练过武吗？” 这事在这个年代根本不算违规，别说差个一岁半岁的，就是差个三两岁也很正常。 李四麟点点头， “多多少少都练过，毕竟和我姥爷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大舅也是村干部，一直以来都有教徒弟的习惯。” 这话是真的，冯家村在房山也算一个很霸道的村子，不管是抢手还是抢地，附近几个村子没少被欺负了。 千万不要以为农村是淳朴良善的，每逢旱季那打起来不死几个都算是运气好。 虽说学的不是程式八卦，但其他的基本功都有，只是这两年收成不好，都停了，但底子也比一般人强。 这样的兵在部队里很吃香的，体能好，个人搏击能力强。 不过云龙大佬也提前说好了， “首先不一定能留在四九城，而且四麟你也知道，北边，西边，南边都不太平啊，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李四麟点点头，现在形势的确比较紧张，他也和大舅他们说过，但既然想要当兵，那心里肯定是早就盘算好了。 这可不是后世，几十年没打过仗，自从高丽一战后虽然没有大规模战役，但边境一直不安宁，这大家都知道。 死了那也就认了，起码在部队不敢说吃多好，但起码三餐还是有保证的。 当兵可是好事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真的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448章 房子给二哥吧 没等对方开口，李四麟先说了， “明天安排人去我那里拉六吨粮食吧，上次去特战队看了一下，伙食真的说不过去。” 这下李云龙开心了，六吨也不少了，他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这些粮食拿到海军那边，拿到空军那边换几个当兵的名额也是很容易的，更别说还有河北那边，离着也不远啊。 “好，这杯我干了，你别动，算我敬你的。” 六吨对于三百人的特战队，其实每个人也就四十斤，但这可是多出来的。 其实李四麟并不清楚，特战队那边的粮食补给已经比一般的陆军士兵强得多，但相比他们的训练强度而言，还是不够的。 加上这四十斤，其实也还差点，但也能算是满足最起码两个月的需求了，他看着士兵们因为高强度训练和不充足的补给，一个个晚上饿的肚子直打鼓，最心疼的是他，不是别人。 大家都很开心，李四麟给姥姥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么说吧，这件事定下来之后，起码在十几年内，房山冯家村的村长除了大舅家有资格外，也就只有二舅了。 这是一条后路，李四麟早就做好了狡兔三窟的准备。 小事跑景山，不大不小的事去房山，大事香江，只有这样才算是后顾无忧。 李四麟没少喝了，把这二位灌趴下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也不怪他。 上次段鹏没在，自己手下人被李四麟打击够呛，两人也盘算了一下，段鹏还真不是李四麟的对手。 既然打不过，那总归是能喝过吧，李云龙的想法也大致如此。 可他们并不知道李四麟海王的称号，这下算是上了当。 对于李云龙，李四麟还是留了点分寸，可是对于段鹏他就不客气了。 这一次喝完，他最少趴一天，李四麟可以毫无顾忌的说一句， “小菜鸡！” 起码在喝酒这方面，他绝对天下无敌。 再说了就算是喝不过，那还不会作弊吗，他又不是要脸的人。 这次他并没有回去，而是返回了景山区的家里，老爹依旧是不待见他，但起码不至于拉着脸了，不说话就不说话，李四麟还真不是特别在乎。 拉着奶奶的手聊了好久，奶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老孙子啥时候结婚。 这个话题让李四麟很别扭，他也不是不结，而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说到结婚，其实黎静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李四麟总有点负罪感。 这丫头实际上比李四麟也就小两岁，可脸嫩，他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在家里和大哥他们喝了一顿，也去隔壁转了一圈，京钢的动作真的很快，已经把废旧的空地收拾的很平整了。 和师傅们聊了一下，按照现在的进度九月份就能修完，到时候烧上炕，打点家具，年底就能搬过来。 吃完饭，哥几个跑到外面抽烟，李四麟直接和二哥说， “二哥，这房子到时候会写你的名，家具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啊。” 李二虎嘴里的烟啪嗒一下子掉到了腿上，这可是六月份，哥几个体格又好，全穿的大裤衩子。 “哎呦我艹！” 二哥赶紧抖落腿上的烟头，疼了一下，赶紧拒绝！ “不行，有大哥在，怎么能轮到我。” 大哥幽幽的开了一个玩笑，“你想和我抢大院子？” 相比而言，二哥更是少言寡语，被这话吓的结巴了， “不不，不是，我没想，这房子是四麟搞回来的，我不能要！” 李四麟掰着手指头说道， “我在帽儿胡同有个独院，和你这间大小差不多，南锣那边也有几间房，科院那边还在盖家属楼，我又分了一个二楼的两居室。你说我在景山要啥房子啊。” “再说了，这大院子怎么也有我一间吧，偶尔回来住一住，大哥也不能撵我走吧。” 二哥还是不干，一个劲的摇头，可架不住大哥和李四麟一个劲的数落他，终于算是应下了。 李四麟感觉唯一亏欠的就是三姐，他到时候想办法给三姐搞点好东西回来就得了。 他家的那个筒子楼实在是不咋地，这也是李四麟最看不上的。 晚上办点事都得小声点，要不然隔壁肯定听的清清楚楚。 其实李四麟有路子搞到好东西的，这边没有可香江那边多的是，电视洗衣机冰箱都有。 可很多东西是没办法拿出来用的，不仅如此，如果想用也不是没办法，帽儿胡同那边可是独院，别人也进不去，搞点回来很简单。 但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电线的负荷不够，用个电风扇还凑合，其他的带不动。 想到这他一拍脑袋，这次的手摇计算器还没到呢，问问猪油仔发货了吗。 让他给搞个十台八台电风扇过来，他自己有一台，就是于凤格给的，但去年夏天就送到景山了。 奶奶岁数大了，夏天受不了炎热，给她用了。 回来之后也有点小麻烦，香江的电风扇上面大都是繁体字，要不然就是英语，这年头繁体字倒也罢了，英语可是犯忌讳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把壳子拆了，找木材厂的老师傅比葫芦画瓢做一个木壳子出来，到时候一换就完事了。 “对了，你们谁还要风扇，我能搞几个回来。” 大哥点点头，伸出三个手指头，他自己一台，孩子一台，岳父家一台。 二哥琢磨了一下，他手头钱可不是很凑手，毕竟已经定下来房子给他，到时候还得打家具呢，但这夏天也着实是受罪。 尤其是李家这哥几个，体质都很强，晚上都想和媳妇有点节目，别的时候还好，一到夏天一动就是一身汗，谁也难受啊。 “我一台吧！”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干脆要二十台，虽然不待见自己的老爹，但总归是亲生的啊。 其余的大家伙分一分就得了，这玩意剩不下，二十台都不一定够呢。 只是李四麟不想张扬罢了，要不然多少台都不够分的。 当然他也不会白要，这次他特意让古燕带过去点好东西，只要是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会爱不释手。 不仅如此，估计用不了多久，这秘药就会在香江上流社会开始盛行。 这也是科院数位大佬合力研发出来的，成本可不低呢，售价沈若雪定的也够高。 晚上大哥让李四麟留在家里住一晚，他的那间屋子还给他留着呢，可李四麟还是决定离开。 第449章 有手擀面吗? 他许久没看到哑巴他们了，这次回来看看哑巴怎么样了。 再说也见见六指，最近这厮生意做的不小啊，有点过线了。 在东城都能听见六指的名号，这看起来是威风八面，可实际上枪打出头鸟。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小五子，而是来到了六指他们常去的一个饭店。 虽说也是公私合营，但原本就是六指他们的据点，不仅如此，估摸是公方经理也被六指攻略了。 一到晚上平常人很少来，只有六指他们手下聚在这里，可以说把这里当做食堂了。 其实平时人也不多，屋子里总是有一群流氓在这喝酒打牌，正经人家谁来啊。 也就是六指有钱有票，能交代过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李四麟开着车来到了这家鑫盛斋，名字大家应该就能看出来，是以牛肉羊肉为主的少民饭店。 大门紧闭，从窗户缝里能看到灯光，离着七八米就能听见吆五喝六的声音，很是嘈杂，李四麟倒也没有太反感这些，他以前也这个德行，不过那时候管的还没这么严。 不过他起码知道不扰民啊，这么做有点缺德。 “铛铛！” 他叩响了大门，里面似乎是没有听见，或者是划拳的声音太大了。 “啪啪！” 这次他可是用力了，把门拍的咣咣响，里面终于安静了一些，此时传来夜歌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下班了不知道吗？” 李四麟这下真的是不耐烦，一拳击碎了木门，将手伸进去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这味道呛的他一个跟头，一股浓烟冒了出来，和他娘的着火了一样。 他自己也抽烟，但起码没像现在这么夸张。 屋子里二三十口子人，一个个光着膀子，身上描龙画凤的，叼着烟，桌子上饭菜倒是挺丰盛啊。 屋子里全是圆桌，一共就四五张桌子，起码每个桌子上都有最少两个肉菜。 仔细打量一番，只有一两个眼熟，剩下的全不认识，他心里还有点感慨，这真的是江山辈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你他妈谁啊。” 李四麟随意的抽了一把凳子坐下，而骂他的这位身材很夸张啊。 一米六几的身高，体重起码有一百七八十斤，他也纳闷了，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这位是怎么吃出这个体型的。 光着膀子能让很多女人都自叹不如，这是他最眼熟的一位，但没见过。 李四麟从怀里拿了根烟出来，既然都这么呛了，也不差他这一根。 “哎呦我去，哪来的这么个愣头青啊。” 这汉子晃着一对大雷，忽悠忽悠的来到李四麟身边，刚要动手就听见一个人大喊一声， “别动！” 这位李四麟倒是眼熟，实在是想不起叫什么了，他呲溜一下就来到李四麟的身边， “你是小四爷吧，我是六指哥的弟弟叫小强，您咋来了，我这马上找我六指哥去。” 李四麟点点头，“告诉厨子给我擀一碗面条，我吃酸菜卤的！” 小强点点头，“好嘞！小四爷，我让这些兄弟先走了啊。” “别啊，我这个人喜欢热闹。也喜欢看西游记。” 这话说的大家一愣，这是啥意思啊。 李四里指着这胖子，“这位叫什么啊。” 小强赶紧回道，“他叫大胖！廊坊过来的。” “演八戒挺合适。” 这话实在是有些阴损，大胖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艹。” 第二个字刚出口，李四麟抡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砸到了大胖的脑袋上。 随后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上。 这一脚愣是把这大胖踢飞起来，最少向后飞出五六米的距离，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 这下其余人都不干了，有的拿起凳子，有的抡起酒瓶子虎视眈眈的看着李四麟。 小强赶紧拉着，哭丧着脸， “小四爷，你这是干嘛啊。” 李四麟并没有搭理他， “告诉厨子，我饿了，快点。” 他还希望其他人动一动呢，最近很久没有打架，看到这些人手还有点痒痒。 小强强压着火气，他也来气了，他以前见过李四麟，和六指哥关系的确不错，但这有点太过分了吧。 于是语气也变生硬了很多， “小四爷，厨子下班了，没得做。” 李四麟笑了，“好好，告诉六指，我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到不了他知道后果。” “谁惹我们小四爷了，发这么大火。别生气，我来了。” 说话的正是六指，其实他就在饭店的隔壁休息，听到动静赶紧赶过来。 李四麟没搭理他，而是闭着眼睛休息。 六指挥挥手，“都走吧，还看戏啊。” “他，他，还有那个大胖先别走了。” 六指有些纳闷，这是啥意思，其实他心里也是很不爽，李四麟这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但还是压住了火气，指了指李四麟说的这几位， “你们留下，小强关门。” 这句话刚出口，大胖躺在地上不能动，剩下的两个人蹭的一下就往外跑，这一幕让其他人也呆住了。 这是啥意思。 李四麟眼疾手快，随手抄起两个茶杯，直接就甩了过去，正中二人后脑勺。 他多大的手劲啊，茶杯当场就碎了，鲜血顿时喷了一地，两个人捂着后脑勺还回头望了一眼，一言不发当场就睡过去了。 李四麟还打趣道，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啊，倒头就睡。像我这种失眠的人真的是无法体会啊。” 六指一头雾水，李四麟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是个讲理的人，而这三人都是廊坊过来的，肯定是第一次见李四麟，他们来到京城就在景山。 当初和六指也有点交情，六指只知道这三位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混混，四个月前过来投奔他的。 下手够黑够狠，也就让这三人上位了，听李四麟的口气有点不对劲啊。 “小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李四麟指了指六指，“有手擀面吗，我要吃酸菜卤。” 六指哭笑不得，刚才在门口他就听到了， “有，就算是厨子下班了，我给你擀行不，说吧到底啥事啊。” 李四麟喝了一口水后很不客气的说道， “还怎么回事，你他娘的离死不远了知道吗，真以为那位能保得住你，艹！” 第450章 救六指一次 六指被骂的狗血淋头，心中自然不会太开心，他所想的真的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第一次见李四麟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之所以靠近无非就是看李大龙。 可是自从和牛爷一战，李四麟震撼整个景山区，再也没有人能把他当孩子看。时过境迁，现在的李四麟就连他背后之人都忌惮几分。 更别提他了。 “四麟，快说吧，好不好。” 李四麟指着地下的胖子， “你真以为他姓朱，其实那是他的外号，本名姓孙，孙光，廊坊人，四个半月前与其同伙在廊坊强奸了一名少女，并且将其埋尸荒野，手段极其残忍。” “四个月前，廊坊工安查到线索，对其进行了通缉，我前些日子刚看完协查通报，你收留他那不是找死吗！” 六指倒吸一口凉气，声都变得尖锐了， “来人啊，赶紧把这三人捆起来，送到所里去。” 他是真怕了，六指这个人还是有些原则的，手上也有人命，只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罢了。 可他绝对不会做出强奸这种事，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缺女人的，犯不上。 如果不是李四麟发现，到时候要是工安发现那麻烦就大了，他背后的那位还会保他吗，他是真不敢说啊。 李四麟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像这种案件，更是深恶痛绝，刚进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孙光。 一群人浩浩荡荡冲进去，赶紧将三个人带走，这样的犯人在号子里也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说起来流氓也是有鄙视链的。 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犯了花案的，这都是畜生。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先捆上一会再说。” 六指点点头赶紧催面条，李四麟虽说不是救他一命，但也差不多了，这个情必须记下。 没一会的功夫，打卤面上来了，李四麟也没客气，吐露吐露几口一大碗面条就下肚了。 擦了擦嘴巴，笑着对六指说， “你六指大爷现在名号挺响啊，我在东城都听说了，景山六爷，义薄云天，有钱有人号称景山一霸，就是衙门口的人见了你也得先低头，厉害了！” 六指刚开始还不以为然，正谦虚的说不是呢，可转眼间脸色就发白。 他咽了口唾沫，嘴唇也有点发白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也有些颤抖， “四麟，你不是开玩笑吧。” 听完这番话他心里咯噔一下，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的。 一个地下的人，在街面上搞得人尽皆知，这和自杀没啥区别了。 李四麟拿了一包烟扔在桌子上，自己点上一根，戏谑的说道， “这可是华子，挺好抽的，珍惜吧也许哪天就抽不上了。” 六指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此时也心里发慌， “那你说咋办，四麟哥对你可不错，当年你。。。帮哥想个办法呗。” 这话的确没错，最初的时候六指目的肯定不单纯，但接触时间长了人还是不错的。 李四麟这次来一是看看小五子，第二就是过来提醒他一下，来之前还没什么好办法，如今有了。 “先别把人送过去。” 他琢磨了一下，“现在有个好机会，看你能狠不狠下心吗？” 六指深呼一口气，也恢复了镇定， “放心，我六指走到今天，除了兄弟放不下，其他还真没啥不敢的。” 这话挺场面啊，他努努嘴， “你的朋友来投靠你，你自然是好好接待，但不经意间发现这三个人是罪犯，于是大义灭亲将其抓拿，在抓捕过程中受了伤。” 李四麟凑到六指耳边，小声的说道， “即便是受了伤，你也要亲自送过去，声势要不大不小，不要太夸张引起上面注意，但也要私底下让很多人知道。” 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六指也是个聪明人 马上就懂了。 李四麟的意思很简单，没错我六指不是个好人，可平日里没有欺男霸女，没有欺压百姓，更是嫉恶如仇。 现在六指的名声在外，这个是没法改变的，只能通过一些小手段让大家认为这厮心地还不错。 “再做点好事，也是要不大不小，邻居有没有不方便的老人，帮个忙安排人送医院检查一下，记住了钱不能掏，就是纯帮忙。” “这样的事你自己应该知道咋做吧，但是一定要有个度，这个就需要你自己把控了。” 都说三人成虎，坏事如此，好事也是如此，只要六指有个好名声，上面大概率是不会拿他当典型处理的。 六指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李四麟能这么快的上位呢，从一个好色无度的小流氓，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在东城站住脚。 分局治安科副科，华国中医研究院保卫科科长，这些可都是实职，别看官不算太大，但真的可以说大权在握。 这个脑子是咋长的呢，自己别看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在景山区无论大小混混见了自己都得低头哈腰。 可相比李四麟而言，是不是有些太单纯了，怪不得自己背后的人说华国最精明的人都在政坛，六指他们这些在大人物看来就是小打小闹啊。 “谢谢了，我知道咋做了！” 没等李四麟反应过来，这厮拿出匕首就扎进了自己大腿之上。 这厮是真够狠，虽然也知道避开骨头，可那匕首愣是扎了个对穿，疼的他闷坑一声，鲜血顿时就流出来了，汗也呲呲的冒。 李四麟笑了笑，这才对啊，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相信，那几个犯了花案的肯定不会承认，但谁在乎他们说的。 “匕首擦一下，放在胖子手里。对了，小五子和哑巴呢。” 六指疼的直咧嘴， “今天休市，他们不愿意和这些人在一起，就在家里睡觉呢，你自己去吧，我得看医生了。” 他是强挺着才说出这番话的，这是真疼啊。 “好，我走了，赶紧让医生看看，别真把自己搞废了。” 李四麟站起身，叼着烟，迈着流氓一般的步伐离开了，在出门口的一刹那，他转过头说了一句， “这饭店少来，没地吃饭去雇个没家的老娘们，给你们做点，这么招摇还嫌自己死的慢啊。” 他话已至此，愿不愿意听是六指自己的事了。 第451章 你们见过? 装逼已经到位了，李四麟都上了车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 忘了问魏鹏的事情了，如今看来这魏鹏和他娘应该离开南城，会不会来景山区谁也不好说。 问一问又何妨，算了明天再说吧。 来到小五子的家，这厮看来还没睡啊，李四麟依旧是一脚踹开大门，紧接着传来小五子的咒骂声， “艹你大爷的，谁啊。” 小五子穿着大裤衩子就跑出来了，一看李四麟也没客气， “你大爷，你来一次我修一次门。” 说完紧紧抱住李四麟，看着小五子缺了的左手，李四麟还是有些心酸，他不愿意来这边就是这个原因。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看到李四麟这个样子小五子心里也明白，他也不想让李四麟担心。 特意的伸出左手，上面戴着一副白手套，李四麟也有些奇怪，这是？ 小五子脱下手套，这厮是咋想的啊，居然做了一个铁手。 他嘿嘿的笑了，又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将铁手摘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手腕。 “这可是京钢老师傅帮我打的，严丝合缝，拆卸方便，你看看。” 说完将铁手交给李四麟，仔细一看，还真不错啊。 铁手里面垫了一层软皮子，皮子和铁是紧紧固定在一起，之后皮子套在手腕上，在用绳勒紧，还真不容易掉。 肯定也有弊端了，就是夏天太难受，闷得慌。 这手肯定不能动，就是个样子货，你要说他多方便肯定是扯淡，但对于缺了左手的小五子而言，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打架的时候这玩意砸在脑袋上也够呛啊。 “今晚上在我这睡吧。” 李四麟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小五子进了屋，推了推已经睡着的哑巴，比了比手势，哑巴顿时笑的合不拢嘴，马上也比划了几下，那意思就是一定要喝酒，他去做点。 小五子点点头，主要是太晚了，没地方去买。 炒了个鸡蛋，拿出块风干肉，老醋花生米，哑巴最爱这一口，在随便找了两瓶白酒，准备开喝。 这天已经热起来了，索性搬了个桌子，就坐在院子里边喝边聊，还挺舒服的。 李四麟也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小五子不屑的说了一句， “那货太嚣张，我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早晚挨崩。” 说的可不是六指而是那个姓朱的，最近他们也不错六指还是很照顾小五子的，他和哑巴管一个市场。 现在也不需要小五子他们打天下了，所有事情按部就班就好，六指手下人不少，新找来一批从东北过来的刀枪炮，有事他们动手。 像小五子他们已经转为管理层，平日也很少露面，尤其是小五子和哑巴更是如此。 哑巴比划了几下，那意思就是秀才也告诉过他们平日里要多低调就多低调，太浪死得快。 秀才还是很明白事理的，现在段源和李怀德很器重他，现在夜校已经毕业了。 上次和秀才聊天，听他的意思是想去继续上学，现在去时间还来得及，也不用李四麟帮忙，李怀德就办了。 他准备去财校，那里可以委培中专生，九月份开学。 虽说年纪有点大，这是好事，未来肯定比现在要好。 小五子他们也为秀才开心，还特意问了问李四麟，有没有合适的女人给秀才介绍一下。 这秀才也挺好色的，每周日都回景山区，第一是和小五子他们喝酒，第二就是找以前的老相好。 李四麟别的都能答应，这件事还是算了吧，秀才要是能收心也就罢了，要是不收心就是祸害人家姑娘呢。 这事太缺德，不能干。 几个人聊着过去，还是很开心的，李四麟特意从车上搬下来四袋大米，这是给他们哥俩留下的。 他们也没拒绝，也不会拒绝。 李四麟已经有些醉意，他也让小五子他们找找看看有没有魏鹏的额消息。 听到是个傻子，还有些洁癖，哑巴愣了一下，这一幕让李四麟看的很清楚。 “你见过？” 哑巴其实是能听见一些的，只是说话说不了，他点点头，比划了几下。 “你的意思是说在京钢见过这个傻子。” 哑巴也不确定，问了问有没有画像，李四麟马上回车上，这是根据大丫以及周边人的印象画出来的，大概六七分像。 小五子接过画像，也有些迷茫，他突然间说了一句， “老师傅那里！” 哑巴也跟着点头，继续想要比划，小五子是个急性子， “你别比划了，我来说！” 小五子的手就是京钢的一个老师傅做的已经退休了，李四麟也认识。 上次小五子在鸽市和人动手了，不经意把铁手给打变形了，这又去找老师傅给修补一下，之后准备再多备两个，以防万一吗。 在老师傅自己偷摸开的铁匠铺这里，小五子看见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模样倒是很清秀，只是看上去呆呆的。 而且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和另一个成年人在这里定做什么东西。 铁匠铺本身就是高温，屋子里又充满了各种铁器，一般人是不会在屋子里待的。 小五子他们也是交代了几句就要走了，可这小子就是在屋子里不出来。 而且进屋之后，还会刻意的将身边的废铁小心翼翼的挪开，之后就自己站在那块空地。 这个动作很奇怪的。 小五子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干净，那天穿的也破烂一些，身上很埋汰。 他只要一靠近，这孩子就躲，也不能算是孩子，也十七八了，显得格外抗拒。 而哑巴是个干净人，这孩子不躲哑巴。 可惜没说话，而且小五子他们也没待几分钟就走了，屋子里太热。 “另外那个人长什么样，有印象吗。” 两个人摇摇头，因为那个人在看见小五子他们进来后就准备拉着那孩子出去，可那孩子不动。 而且在看到进来人之后，这成年人就低着头，而且还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这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们先睡，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知道铁匠铺在哪，我自己去看，你们绝对不要泄露！” 这是为了他们好，对方很凶残，而且肯定是有枪的，李四麟绝对不让他们牵扯进来。 所以才会用特别严厉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可小五子一听就急了！ 第452章 有点生猛啊 “啥事不能让我掺和，小四爷你变了。” 这货可是真的够恶心的，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居然摆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 李四麟都无语了，马上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小五子，这不是社会上的打打杀杀，对方连前东城分局的局长都敢下手，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是李四麟瞧不起他们，小五子他们遇到对方就是白给。 何况上次回去之后李四麟还问过一些老大夫关于魏鹏的特殊情况。 他本身也算是天生神力，出生就九斤多，自幼的力气就是同龄孩子的两倍，吴大夫也给李四麟把过脉，说他就是阳气过盛，换句说法就是近乎天生的纯阳之体。 而在此问到吴大夫的时候，他想了很久，说只有一种可能。 还问了问那魏子怡是不是就是在魏鹏出生之后身体开始变得虚弱，李四麟特意找到一些苗圃的老人询问，结果还真的如此。 这种情况吴大夫也没有见过，在医术上也只是寥寥几笔，他开玩笑说，前清的时候有本章回体小说《说唐演义全传》里曾经提到过。 此人正是李元霸，按吴大夫所说李元霸的情况和魏鹏有些近似，要知道其母本就是天生聪慧之人，身体并不羸弱，却在四十余岁就早逝，与生育此子就有关系。 当时李四麟听完并没有在意，甚至以为吴大夫在胡说八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老顽童，有这样的举动不足为奇。 可事后韩如瑜也说了，千万不要小瞧吴大夫，对于民间秘史，包括一些怪异传说，吴大夫了解甚多，而且很多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李元霸的原型大概就是李渊三子李玄霸，本身也是个不世悍将，自幼天生神力，可惜不幸早逝。 李四麟依旧半信半疑，但绝对不会掉以轻心，徐老鬼此生到底有多少敌人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也让他平日里格外的谨慎。 这么多年也就是让黄集道偷袭家人，可黄集道最想杀的是他啊，可如此谨慎之人居然被袭击了，这足以证明魏鹏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武力肯定超出常人很多。 尽管小五子很不开心，可李四麟还是严厉的警告他们，就一句话， “这件事你要是掺和进来，那以后咱们再也不是兄弟。” 哑巴他们二人只能无奈的点头，李四麟生怕他们不知好歹，还是劝了很久。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五子虽然不爽，但也知道李四麟是为了他好，继续会议， “大概七八天前吧！” “那这几天你还去过铁匠铺吗？” 二人摇摇头，李四麟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老师傅姓周，大儿子在沿海当兵，老二也是钢铁厂的工人，因为想升职去了蜀中，结果在那边遇到了自己的老婆也就留在那边了。 平日里只有老两口在，外加这铁匠铺有点偏，就算人不见了短时间内也够呛有人能发现， 他找到了铁匠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在扣了半天门后，居然没人开门，附近最近的邻居都在几十米外，打铁的动静太大，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不能等了，他已经隐约的嗅到了一股臭味。 一脚踹开大门，向里走去，跨过院子里的废铜烂铁，那臭味越来越浓。 当李四麟打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袭来，熏得人直恶心。 一地的蛆虫，而老师傅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不仅是他还有他老伴。 两个人身体附近洒了一些粗盐，如果不是这样，尸体会烂的更快，看样子已经死了最少两天的时间。 李四麟无奈的摇头，看来自己这次是晚来一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好，小五子他们要有危险。 李四麟赶紧跑到不远处的人家，敲开大门亮明身份，让他们马上报警，不能耽误了。 之后发动车辆，径直来到小五子的家里，好在是虚惊一场。 “你们最近几天不要在这里了，要不然去找秀才玩，我在帽儿胡同有套房子，你们过去住几天。” “要不然就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尤其是六指身边这些人。” 人一多，对方应该不会贸然行动。 “对了，你们有枪吗，如果有的话，枪不能离身！” 小五子他们在知道老师傅的遭遇后，也是认真的点头，对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人命，这和他们截然不同。 赶紧联系沈哥，让他带着阿湖过来，之后通知大勇他们，也尽快赶到。 他不知道老师傅到底给魏鹏打了一些什么，武器还是工具，也不知道魏鹏他们为什么会来景山。 但好不容易发现线索，尽可能不要放过。 他是不敢说一定不要放过了，对方的狡猾程度超过他的想象。 说实话，他宁愿对上黄集道的那些人，毕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真刀真枪。现在倒好，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把小五子二人送到六指的大本营，这里起码有十几个闲散人员，他也能放心很多。 之后马上赶到老师傅这里，此时附近所的人到了，景山分局的人也到了，带队的居然是大哥。 大哥知道徐老鬼遇袭的事情，但太具体的并不知情，李四麟用最简短的话将事情的经过说明了，也告诉大哥明天小五子他们会去分局录一份口供。 这也是必要的程序。 大哥带上手套，进了屋，在检查过老师傅的尸体后也很是惊讶。 “两个人都是被活生生的扭断脖子，而且都是一次性。” 特种兵电影里都喜欢扭脖子，大都是从背后摸上去，双手箍住脖子，咔吧一声，看起来干净利落。 这都是扯淡，偷袭用刀最快没有之一。 人的颈骨是很硬的，李四麟刚才并没有注意，尸体真的没啥好看的，还挺臭的。 如今仔细观察后也是大吃一惊，这哪是扭断脖子，而是硬生生的讲脖子扭转了三百六十度。 也就是转了一圈啊！ 老师傅打了一辈子的铁，身体格外健壮，一般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结果就一下。 这个力度可真不小啊。 “四麟，你能做到吧1”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谁没事的时候扭断人脖子玩啊，但他点点头， “差不多吧！” 一年多前肯定没戏，但现没啥问题。 第453章 农具? 大哥脸色凝重，“我做不到，此人的力气不在你之下，的确是个危险人物。” 这魏鹏哪是危险啊，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炸弹，他脑子不正常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 现场是有两个人的足迹，但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就算是马老来也很难分辨去了什么地方。 大哥琢磨了一下，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可现在实在是太关键了， “联系一下京钢，让他们找两个老师傅来，看看能不能通过现场来判断一下，这几天都打了什么东西。”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两位老师傅来到了现场，他们这边翻看着遗留下的痕迹，李四麟实在是被熏得够呛，赶忙出来抽根烟。 大哥也是如此，李四麟问了一句， “我科院那边有猎犬，你说能找到线索吗。” “这盐已经破坏了现场的气味，狗没用的。” 过了一会老师傅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他们说出了这老师傅打的是什么。 居然是一把锤子，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不敢相信，难道是真把自己当做李元霸了。 根据两位老师傅的估算，这锤子可不轻啊，起码有二十斤沉。 千万不要看演义上动辄几百斤，谁能舞的动啊，李四麟的亮银枪那可是长兵器，满打满算三十斤。 一把不过一尺多长的锤子，居然有近二十斤，那锤头起码比红富士苹果还要大一圈。 真要是抡起这锤子，别说重甲了，就是浑铁大门也能凿出一个窟窿来。 但打一把锤子有什么用啊，上次李四麟用武器还是在草原上，那也是因为有特殊情况，携带的子弹不太充足，怕有人突袭才用的冷兵器。 平日里能用机枪的时候他才不用冷兵器呢，这玩意抡一会就一身的汗。 大哥也是十分疑惑， “除了锤子没有别的了。” 其中一位老师傅说， “剩下的也就是一些铁锨之类的农具，并没有太稀奇的地方。” 哥俩对视一眼，恐怕这农具之类的才是对方真正要打的，现在可不是后世，一把铁锨只要是个五金店就能买。 现在可是需要票的，魏鹏和魏子怡估摸是没票，才来打的，而且这周师傅手艺精湛，打出来的这些农具很耐用。 另一位老师傅也说话了， “这铁锨挺奇怪的啊，我看了一下用料，比一般的铁锨要沉一倍，屋子里也有上好的硬木，这一套下来价格可不低啊。” 这就对了，魏鹏天生神力，在李四麟看来也许比当时的薛老四还要有劲。 他用的农具要是不结实的话，没几下就被他祸害了，只有这定制的才合适，那他用铁锨干嘛，这玩意最大的作用就是挖土啊。 没错，就是挖土，可他们要挖什么，调查那边一直没有告诉徐老鬼在调查什么，他们现在也没办法继续查啊。 李四麟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这魏鹏和自己没啥关系，就算是想杀人也不可能找到自己，他倒是希望对方能找他来了。 主要是没有目标才难受呢，不过他特意叮嘱了一下大哥，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拳脚功夫了得麻痹大意。 如果真能用这么重的锤子来打架，别说李大龙了，就是李四麟也有几分忌惮。 大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四麟，就差说出傻子两个字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碰到这么一个凶人还动手，见到了就开枪，射死再说，他可不像李四麟那么多兼职。 李大龙的心思可比李四麟要单纯的多，他就是一个工安，遇到了凶犯第一反应就是开枪，以免再杀人。 剩下的就是由专业人士进行尸检，收拾现场，李四麟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一天可真的是忙够呛，本打算和小五子他们多聊聊，这计划也破灭了。 大哥让李四麟回家睡，可都后半夜了还回个屁，索性开车回科院吧。 他的那间办公室可是有张单人床，睡起来还算舒服，也就不折腾别人了。 开车回到科院，李四麟特意四处看了看，巡逻的人员丝毫没有懈怠，带着狗四处巡逻，这就好啊。 李四麟隐约觉得对方用锤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肯定是拿来杀人，那杀的对象最有可能的就是徐老鬼。 好在是将他带到科院了，协和的防护能力比起科院那差的太远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而第二种可能李四麟也没和大哥说，他自己也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因为他觉得是不是就是打着玩啊，也许有人忽悠魏鹏，或者跟他讲过李元霸的事故，他才特意要这么一个玩意。 毕竟他智力上有问题，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李四麟也特意的叮嘱了夜班的保卫员，绝对不能有任何大意。 大家都知道李四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也不止一次见过这厮的力气和武艺，在听到对方和李四麟不分伯仲之时，大家也格外的上心。 “命是自己的，为了保卫的事物和人咱们可以拼命，也可以牺牲，但要是因为马虎大意而死，那太他娘的冤了。” “到时候别人睡你媳妇，打你娃，不管你娘，就算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吧。” 这些话李四麟可是重复了很多遍，虽然听起来不中听，但绝对是实话。 其实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话对科院的保卫员说就有用，大家也重视，而在东院就不行，李四麟之所以要增加编制，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原本东院的保卫员着实太一般了。 训练跟不上，作风懒散，要知道其实两边同样级别的人工资是一样的，可能也就是吃上稍微差点，但也不应该应付差事啊。 还是那句话，命是自己的，如果因为不重视死掉也是活该。 终于能睡一会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他并不知道，这几天晚上科院附近都有人，只是根本找不到机会进来。 此人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只要夜间稍微靠近一点那猎犬就叫，吓得他只有赶紧溜走。 甚至白天他还来过这里，这护卫森严程度令他咋舌，几十年前七六号也就这个程度了吧。 的确是没有办法下手，这让此人心急如焚。 第454章 加强戒备 “妈的，一群强盗！” 羊城的人真的是让李四麟无语，什么都抢，这次李四麟和猪油仔要了三十台手摇计算器，二十台电风扇，昨天就到岸了。 结果可好，电风扇被抢走四台，这个李四麟其实还能理解，那地方的天气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 现在可没空调，电扇是救命的东西，他也交代了一下必须换壳子，不过那边说了，比他想的要周到。 可手摇计算器也抢走了四台，这个可把李四麟气的肝疼，但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说是中什么大学研发使用的，只能无奈的接受。 对方说的格外的客气，一再的道歉，还说绝对不让李四麟吃亏。 算了，认了吧，毕竟不可能每次接收都亲自去，也怪自己羊城那边问都是什么，毕竟这属于官方走私，必须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请示过上面之后，上面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严格保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电风扇这玩意不值钱，也不属于禁运物资，手摇计算器倒是有些犯忌讳，但香江那边还是比较好糊弄过去的。 而且数量也不大，不过猪油仔也说了，短时间之内只能就这些了。 下午的时候六指来了个电话，说是有礼物送过来，李四麟本来是拒绝的，可六指说必须要给。 这厮动作很快啊，而且做得也有些稍显过了。 他上午住院偏偏说碰到了几个附近的老农户，日子过得很苦，治病都拿不出钱来。 六指恰好在医院看腿吗，也住院了，遇到了这几位，善心大发，自己给掏了住院费。 这消息估计没几天就能散出去，到时候六指的名声会好很多。 还说前一阵子下雨，有几户的房子要不行了，他也自己掏钱给修了一下，不过好在他还记得李四麟的叮嘱，只是给加固了一下，起码保证三四年不塌就行。 这也算是给他自己披了一层单薄的救命衣，大事扛不住，小事还能糊弄过去。 景山区已经被翻了个遍，魏鹏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估计是又走了。 李四麟算是死心了，每一次都慢人一步，调查还不说徐老鬼到底在查什么，只能等待消息。 这电风扇咋还不到，他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快要被热死了，那蒲扇都快扇碎了，但扇出来的也是热风。 这时候他就想赶紧回家好好冲个澡凉快凉快，好在是快要下班了，可就在此时沈哥进来了。 “李科长，今天和兄弟们聊天，他说这几天晚上巡逻的时候路过北门，那狗总叫。” 李四麟顿时就感觉不对劲，马上问道， “出去看了吗？” 沈哥喊了一嗓子，让巡逻的二人进来，他们交代说，每次都出去。 为了保险起见，还都是两个人相隔十米左右，出去查看，但每次都没有看到人影。 其中一个说了一嘴， “我们前几次都以为是野猫，可昨晚上下了点小雨，我又出去看了一眼，地面上有脚印是新的，这不汇报来了。” 李四麟点着一根烟，看烟雾慢慢升起，心里有了一种怀疑。 “这几天加强巡逻，三人一组，荷枪实弹，白天巡逻你们嫌热，不愿意穿护甲和头盔也就罢了，晚上巡逻的时候必须穿上。” 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魏鹏，但如果是的话那可真的很危险。 “沈哥，咱们现在有几条狗。” “六条！” 李四麟摇摇头， “不够，你联系韩哥再搞四条，凑够十条，东院那边放两条就够了，科院凑够八条，每晚上最少有四到六条陪着你们巡逻。” 这狗真的是好用，如果真的是魏鹏突然袭击，哪怕科院这边都是好手也顶不住的。 那么大的锤子，就算是穿着护甲也白费，一下就死，但穿着护甲也许死的不那么惨。 反正科院也不差这几条养狗的钱，他最看重的还是人的安全。 想到这，他拨通了东院的电话，询问一下东院那边的情况，主要是那几个伤残军底子怎么样。 唐科很兴奋，“都不错，别看身体有些不方便，但绝对都是精锐。” “轧钢厂干活也利索，围墙上面都差不多了，宿舍外面也收拾了。” 李怀德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底子好就行，明天早上你挑两个伤残军带队训练，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好的，李科。” 李四麟和沈哥交代了一下，到时候调两个伤残军过来值夜班，这二位都见过血，经验丰富，再加上猎狗的嗅觉，应该能提前发现敌人呢的踪迹。 之后又联系了齐瞎子和北新治保委，让他们派人在北门也就是北新仓附近进行搜捕，也和北新仓的站长联系了一下，请他们协助。 别看李四麟是粮食系统的瘟神，但关系还说得过去，尤其是这种大事，对面也是马上采取行动。 现在最怕出事的就是粮食系统，他们经不起折腾了。 李四麟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一点都捞不着休息，这他也不放心啊，索性出去转一圈，看看附近哪里有藏人的地方。 马上就七月份了，京城的桑拿天让人头昏脑涨，这还不到最热的月份呢，就已经这么热。 等到七月底八月初人怎么受得了啊。 他也不想出去看看，但没办法，只能先去大白楼上面，这里始终有固定盯梢的。 问了问他晚上有没有发现异常，可一样啥也没有。 科院北门这条路本来就有些荒芜，除了北新粮站之外就没啥人，原有的房子也都拆了。 说来北新粮站的这些人运气也不好，本来拆了是准备盖一个四层的住宅楼，但因为今年的情况摆在这，粮食系统的基建都停了。 这边是一片废墟，不仅如此，拆的时候也断了电，晚上一点灯都没有。 尽管从大白楼上到这条路也就一百来米，白天拿着望远镜倒是能看清楚，可晚上啥都看不见了。 这一点的确是忽略了，李四麟下去后马上给朱光岩打了电话，这属于公用局的管辖范围。 朱光岩二话不说，直接告诉李四麟晚上之前肯定修好，这厮听见李四麟的声音都有点哆嗦，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白天也要注意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嫌疑人，如果发现马上通知沈队长，让他带人把人扣下询问之后再说。” “是！” 李四麟可不管到底是谁，抓错了那就道歉，但万一要是发现了，那也是省了不少心。 走出大白楼，热气顿时扑打在李四麟的身上，他嘴上骂了一句后走出北门。 第455章 发现线索 不容易啊，李四麟走了一圈终于见到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背着一个大箱子。 这是卖冰棍的，他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奔过去， “大婶，给拿五根冰棍。” 见了这箱子李四麟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可是没想到这大婶一摊手，笑嘻嘻的说道， “小伙子，卖光了。” 什么叫欲哭无泪，眼下李四麟就是这个心情，这年头卖冰棍的人不多，而且绝大多数只有北冰洋这一个牌子。 牛奶味的五分钱，普通甜味的三分钱，一般卖货的都是北冰洋工厂里的人家属。 “这么快就卖光了。” 他心情沮丧，眼下天太热了，大婶和他都躲在阴凉地，李四麟随口问了一句。 大婶货都卖光了心情很开心，苦一点热一点算什么，赚几毛钱也是钱啊。 “嗨，今个天热的邪乎，那自然卖得快了。” 也是，“大婶，这么偏怎么跑这来卖啊。” 这周边真的不算繁华，虽然也算内城但人流量不大，尤其是这条路更是如此。 “我从苏国教堂那边过来的，你也知道那些老毛子有钱。” 这话没错，老毛子赚得多，而且国内的消费对于他们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大婶看李四麟热的直冒汗，也有点心疼， “早知道能碰到你就给你留几根了，刚才在东扬威胡同还剩下五根呢，有个傻小子全买走了。” “是吗，那你这今天不错。。傻小子。” 李四麟停滞了一下，东扬威胡同就在苏国教堂东侧，北新仓的北侧，那边属于东四街道的管辖范围。 但那边的街道治保委很尴尬，那里有一个教堂，一个东正的总会，都是苏国人在京城开的。 尴尬的地方就在这里，东四街道对于苏国人是没有管辖权的，平日里也尽量不和他们有任何接触，以免有太多的麻烦。 那里有使馆区，也有小别墅区，住的大都地位不低，韩如瑜住的就离那不远。 当然也有几个小胡同，住的人很多都与苏国人有交集，平日里治保委和工安除非是有事，否则很少去那里。 “大婶，你说那个傻小子是谁啊，我家有亲戚在那边住，也没听过有傻子啊。” 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大都喜欢聊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们打探的消息不一定精准，但很快，有的时候的确很有用。 “老罗家你知道不。” 这怎么不知道，罗家在东城是个大姓，在前清时期很有名望，过了北新仓在向北，有一个起码有四五进的大院子，就叫罗家大院（2001年拆除）。 而附近多了不敢说，起码有两成的人都姓罗，而且都沾亲带故。 李四麟点点头，虽然说东四街道管辖，但毕竟一路之隔，也算是熟悉。 大婶显得格外神秘， “罗小会你听说过吧。” 李四麟再次点点头，罗小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带个小字可年纪不小了，起码有六十岁。 这厮有一个本事很厉害，那就是语言天赋特别强，别看认识字不多，但学起语言来就特别快。 以前当过京城饭店的领班，在那里他学了鬼子话，苏国话，英语更是不在话下。 凭着这个本事，在解放前混的是如鱼得水，几次更换门庭，还给鬼子当过翻译。 这也是他外号罗小会的原因，本名叫什么大家都记不清了。 不过他还有一点做的比较好，当时还真没怎么祸害自己人，这也是他解放后能活下来的最根本原因，也被处理了，但罪责比较轻。 几年前才放回来，目前也没啥正式工作，凭着给苏国人跑腿赚点钱，收入倒还算可以。 他和苏国人关系不错，也经过几次审查，没有发现大问题，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在罗小会家，他家不是三间房子吗，最里面一间。” 李四麟仔细想了一下，最里面一间，那不是靠着外墙吗，以前是单开门的。 最初的时候那里是个卖烧饼的，本身靠着外墙，对面就是当铺胡同。 当初为了卖烧饼单独在墙上挖了个门，后来这烧饼铺不让干了，上面的意思是把门封上。 罗小会还是有些关系的，总是说这里进不了阳光，于是封就留了下来。 “大婶，那傻子啥样啊。” 大婶一摊手，“我没注意啊！” “那你为啥说他是傻子。” 大婶噗呲一声笑了，“我就剩四根冰棍，还有一根奶油的，奶油的有点化了，我说一共是一毛七，给我一毛五就行，我心思着卖光了好早点回家不是吗。” “那傻小子可有意思了，大概十七八岁了吧，这五根冰棍就算不清了，起码算了一炷香的时间，要不是把钱给我，我都以为他在逗我玩呢。” 说到这大婶很无奈， “我给他找了五分钱，他愣是说不对，就要三分钱，这便宜两分钱还不乐意，这不是傻吗！” 李四麟心里感觉这傻子是不是魏鹏啊，但也不敢确定，继续追问， “大婶，还有什么特征。” 这话问的有些突兀，大婶斜着看了李四麟一眼， “你是谁啊，为什么打听这个。” 李四麟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结果这大婶不识字，不过倒是认识徽章，马上消停了很多， “有事？那傻小子犯了啥事了，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人，同志啊，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看人可准了。” 李四麟无语了，这大婶扯起来就没完了， “大婶，这事要保密啊，我只是问问。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很危险的。” “还有你从哪里出来多长时间了？” 他只能吓唬了，要不然这大婶的嘴松的像那个啥一样，这边不警告一番，估计明天周围全都知道了。 大婶被吓了一跳，也老实了很多，不过觉悟还挺高，一看李四麟是工安，也在努力的回忆着。 “没啥特征啊，只是接冰棍的时候还找了张纸包上冰棍上的木棍，我找钱的时候他还嫌弃我这手脏。” 李四麟认真的看着大婶伸出的手掌，的确是不太干净，但也不至于多脏啊。 这就对了，十有八九就是魏鹏，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接下来的大婶的话让李四麟心凉了半截， “我闺女在那住，刚才去她那里坐了一会，她这不是生了娃，家里困难我给送点钱过去，估摸有一个钟头吧。” “大婶，你马上走，不要逗留，会有危险的。” 这不用李四麟说，这大婶在问完话就想走，如今终于能走了，马上跑的飞快。 这速度一般小伙子是追不上的。 第456章 足够谨慎 而此时一间略显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子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后，悄然走进了这间屋子。 这个中年男子很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即便他走在大街上你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在了湖泊之中那样不起眼。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身材，更为普通的衣着打扮，平日里和人打招呼的时候也最多只是点点头，再加上大多数的时候都低着头，真的是更让你难以发现。 而在罗家大院里，即便是有人发现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是在前清时候，罗家也出过四品大员，福泽亲人是在所难免的，可是现在罗家早就落寞了。 院子里大大小小二三十户，很多人都自顾不暇，甚至还依仗罗小会帮忙，更是不会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而中年男子走进屋子里，看着魏子怡和魏鹏，平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这微笑主要是对着魏鹏的。 魏鹏憨憨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格外的沮丧，脸颊上带着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说道， “爹，冰化了，我特意给你留的。” “是吗，我的乖儿子真好。” 不过转瞬间，这中年男子脸色就变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大鹏，你这冰棍哪来的啊。” 魏鹏还是那副样子，憨憨的说道， “爹，我看有卖冰棍的就买了，我自己有钱。对吧娘。” 床上躺着一名女子，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材格外的消瘦，但仔细看去底子不错，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出当初清秀的样子。 “陈哥，一个老太太，平日里总出现，应该没事的，这天太热了，儿子很难受。” 的确如此，魏鹏的体质也很是特殊，不怕冷怕热，而这间房在院子里的门是关死的，陈哥也不让他们总是出去，接水都有些麻烦。 陈哥没说话，眼神里的阴冷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看魏鹏有大用处，他才不会留着这娘俩。 儿子媳妇而已，他又不是没有。 刚坐下他就犹豫了，这么多年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谨慎， “你们看着那老太太去哪了。” 魏鹏一直盯着化掉的冰棍，他根本没听到他爹在说什么，魏子怡想了一下，指了指南边， “那大婶挺爱说话的，听她的意思就是冰棍卖光了，她要回家，奔南边去了。” 南边？不好！ “马上走。” “大鹏，背着你娘，什么也不要收拾了。” 魏鹏还是没听见，他的心思一直在冰棍上，他爹无奈之下只能推了他一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魏子怡还想说不会吧，这才到了几天又得搬家，可看到陈哥那阴狠冰冷的眼神，她闭上了嘴。 魏鹏还是很听话的，一把就将他娘背在身上，一手还拎起了自己的大锤子。 陈哥知道现在每一分钟都很关键，可惜的看了眼床下，但眼下真的来不及了。 魏鹏的力气大的夸张，他娘怎么说也有七八十斤，可对魏鹏的影响一点都没有。 三人急冲冲的离开。 陈哥临行前还是在屋子里和门口处洒了一些东西，他知道科院那边有狗，这也是有备无患。 而此时的李四麟则是第一时间通知北新所，让齐瞎子派人支援，他也派来不及，只有临时从科院和东院抽调了十几名人员全副武装，四条猎犬，直奔罗家大院。 可当他到了的时候，大婶所说的那间房子大门紧闭，而猎犬在周围闻了一圈后全都狂吠，但却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李四麟懊悔的骂了一句，只有一脚踹开房门。 屋子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是已经化掉的奶味冰棍，李四麟一一摸床，虽然还有些温度，但已经变凉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起码晚了二三十分钟，再去追已经来不及，对方如此谨慎，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有追上的可能。 艹他妈啊，对方真的太狡猾，李四麟根本没想到会是如此。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待齐所的到来。 齐所也很快，最多十分钟就来了，可他看到李四麟沮丧的坐在屋子外面，也知道来晚了一步。 这次的敌人比之前所有的敌人都要狡猾，他走到李四麟的跟前。， “四麟，人跑了吧。” 李四麟点点头，惋惜的说了一句， “差了一步啊！” “没进去看看。” “我不懂现场侦查，已经联系分局了，他们会派人来，齐所你安排人人去院子里问问，那罗小会没在家，我已经安排人把院子封锁了！” 这罗小会也算个名人，白天谁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找到他对于齐所而言并不费劲。 “好，高教导马上到，他去院子里盘查吧，我继续带人去抓这个罗小会。” 只能这样了，齐所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大概十分钟高教导也来了。 他和李四麟的关系只能算是认识，但也知道他的本事，听完介绍，迅速的进院子里进行盘问。 分局的专家到了，他们和李四麟打过招呼后进屋子里搜查，屋子里大都是衣服，但真找到了魏鹏在景山区打造的那些农具。 而其中一个物件引起了李四麟的注意，这里几个农具都是新打的，而还有几个奇怪的东西是旧的。 其中有一个是罗盘，这玩意他见过，而另一个东西很眼熟啊，他绝对没见过实物，但似乎前世在电视还是小说里的插图上看过。 “我艹，这是洛阳铲吧。” 怪不得这么眼熟呢，前世看盗墓小说里都有这玩意，他为此还特意上网查了查长什么样。 难道这魏鹏和身后的人要去盗墓，不应该啊，四九城古墓的确是不少，那十三陵之类的都有。 可根本不可能啊，有些值钱的早就被那些军阀给挖了，其余的估摸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吧。 何况这可是四九城，就算有古墓谁要是敢挖古墓那不是扯淡吗，真以为工安是白吃饭的。 “东西你们分局带回去，转交给调查吧，让他们去查这些的来路。” 他真的有些兴致缺缺，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结果又是一无所获。 不对，不是一无所获，对方买这些农具和盗墓用的玩意，肯定是有用处的。 如果不是古墓的话，那也许就是一些藏宝了，这个藏宝可不是什么名人留下来的。 李四麟似乎已经知道双方都在找一个东西，也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第457章 滚刀肉 罗小会很快就被抓到了东城分局，李四麟也来到了审讯室。 这厮真的不好审啊，到了分局完全没有任何畏惧，而且还不好上手段。 他六十多岁，这个年纪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里，这个必须得考虑到。 罗家虽然已经失了势，但人还是很多的，而且罗小会和苏国人关系不错，这也是令人为难的事情。 他就这么坐在审讯室里，居然还哼起了那窑曲，什么桃叶尖上尖，柳叶就关满了天。。 诸位不要以为这里在埋汰某社，而这首曲子本来就是八大胡同里的要曲，只不过后来改了很多罢了。 审讯员用了各种话语，威逼利诱什么都用了，可罗小会依然不为所动。 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发，而是对付，在这胡说八道，一会天长一会地短，就是没有正经话。 李四麟气的肚子都要炸了，真想过去揍他一顿，但这老小子体格非常虚，年轻的时候抽大烟，逛窑子早就把身体消耗空了，别说李四麟这体格，就是一般人给他一拳，这老小子估计都得当场吐血而亡，你这没法动手。 罗小会嘻嘻哈哈，而且很多话说的让你没办法反驳， “我年轻的时候犯过错，但已经接受惩罚了，你们当不是总说惩前毖后吗，怎么还翻旧账啊。” 这话挺诛心的，还真不好传出去，要不然也是个麻烦。 “我不就收留个老朋友吗，这也犯法，就算我犯了法，你毙了我吧。” 这么下去不行啊，李四麟气的脑瓜仁疼，索性走出来联系了东四所的人。 他主要是看罗小会有没有孩子之类的，现在很明显正路是问不出什么，只有走偏路了。 结果可好，怪不得这罗小会有恃无恐呢，解放前他还真有孩子，不过早跑了。 他对外说是病死了，可有些人却说跑到对岸去了，但也只是听说罢了，人家根本没啥可顾忌的。 东四的刘所就说了一句唯一有用的， “如果说这罗小会还有顾忌的话，那就是罗家了，这厮对于自己家族里的人还是很照顾的！” 这里面是不是可以做些文章呢。 但罗家人可不少啊，不好明着动手，只能想点歪门邪道了。 齐所他们也回来了，经过了一番调查结果一无所获，除了知道这三个人住进来大概四五天的样子，可平时很少出门，只知道这魏鹏和魏子怡的样子。 而最后一人偏偏谁都没有太多的印象，勉强算是有用的就是此人不是本地人，而且说话有些南方口音。 但这没用啊，如今只能从罗小会身上打开缺口。 李四麟把齐所叫过来，顺便问了问对罗小会家有没有进行搜捕。 齐所也很无奈， “搜了，我怀疑他另有住处，这个家里一穷二白，钱和票都有，但都不多，据我所知这罗小会出手很大方，这个家里的钱和他花的对不上。” “而且平日里吃喝很讲究，按他自己的话说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己也没孩子，不吃点喝点对不住自己，何况四麟你也看到了他那个身体，说不定哪天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 李四麟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滚刀肉，还真不好对付。 可即便不好对付也得想办法，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齐哥，东四那边我不太熟，你知道那边的鸽市是谁管吗。” 齐所拍了一下大腿， “对啊，狡兔三窟，这老小子肯定有别的住处，估摸鸽市那边的人大概知道。” “那边的人要买东西的话不是去你那边就是去地坛，东四那边没有正经的鸽市。 这人叫老虎以前跟大军的，现在自立门户。” 齐所本不想说，但这事也瞒不过人，只能说出来了。 鬼街那边被李四麟压的够呛，即便是现在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而交道口和北新，小边子算一个大户，但说真的规模也不大。 毕竟李四麟管的狠，小边子心里也有数，导致附近最大的鸽市已经挪到地坛公园附近了。 这个事李四麟知道，但也没太在意，毕竟不是他管辖的范围，贸然插手容易引起麻烦。 但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徐老鬼还躺在病床上，谁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苏醒。 其实这几天李四麟一直在考虑一件事，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杀徐老鬼。 这里面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根据上次调查一行，他知道现在调查的上层肯定知道徐老鬼在查什么，这个是必然的事情。 根据之前的推断，当时魏鹏下手的时候大概是自己做的决定，如果那第三个人在场的话，徐老鬼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 如果这么想下去，那只有一个可能，当时徐老鬼和魏子怡见面，魏子怡无意之中泄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或者说徐老鬼从魏子怡那里拿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才是对方必须要灭口的原因吧，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没办法确定。 齐所看李四麟呆住了，知道他在想东西，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李四麟脑子里也整理出这些， “齐所，咱们一起去找老虎，看看他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齐所略微犹豫了一下，李四麟马上就看出来了， “怎么，这老虎有背景？” 齐所摇摇头，要是有背景的话他才不怕呢，这是个老兵，资历老，战功也不少，就是脾气有问题。 别看官职不大，但老领导很牛，就是徐老鬼也不愿意惹恼这位。 “不是有背景，老虎是个流氓混混，可他姐是个好人啊。” 这李四麟还真不知道，只有听齐所说了。 “他姐55年没的，那时候他姐才二十出头，有一次迪特搞破坏点着了一个工厂，他姐拼了命的抢出了不少物资，最后一次冲进来就再也没出来过。” “而他姐夫54年牺牲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能用牺牲二字大概率就是自己人了，怪不得这老虎能脱颖而出呢。 官府的人看在他姐夫和姐姐也不会太针对他。 “他这个人怎么样，就是个纯流氓吗？” 如果是个纯粹的杂碎，那李四麟也不惯着，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可能碍于情面，可在他这没情面的。 “人一般，不算太坏，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白了，半黑半白的这种，如果说小边子是李四麟的人，那这老虎估计背后也有官面上的关系，这倒是不足为奇。 第458章 去治安科借人 都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其实也最难办的还不是官的大小，而是各种关系。 不知道什么人拐七拐八的就有什么亲人是当官的，要不然就是有各种人情世故。 但李四麟只是笑了笑，齐所之所以如此为难的原因很简单，老虎的姐夫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是一个所里走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他就自己去。 看到这个怪异的笑容，齐瞎子着急了，他可是太清楚李四麟的脾气，真要是上头了谁也不好使，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四麟，有话好好说，我这把老虎叫过来，好不好。” 李四麟无所谓的点点头，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六点半让他到交道口治保委去找我，我给他留足面子，好不好。” 齐所一咬牙，“放心我一定给你把他扥过来。” 好，那就这样吧，李四麟离开了分局，回到了治保委。 治保委是六点钟下班，六点到八点会有巡逻的人员，但街道这边只留下一个值班的。 李四麟真的是够给面子的，这老虎不是所谓的江湖人吗，好面子，那给他面子，但这得看着老虎接不接了。 齐瞎子骑上自己的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来到地坛附近，老虎的家就住在这边。 一群人正在屋子里打麻将，齐所敲开大门，找到了老虎，这厮看见齐所顺势把麻将一推，这把太臭了，还不如借个理由偷跑呢。 当齐所把事情说给老虎，老虎琢磨了一下， “齐哥，真不行啊，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信誉太重要了，我要是把消息露出去，倒霉的一定是我。” 齐瞎子气乐了，这个时候还讲这些这不是扯淡吗， “李四麟那可是小太岁啊，这也就是给我面子才不亲自上门，你可要好好想想，得罪了罗家无非是少了一些客户而已了，惹恼了李四麟小心你的狗命。” 老虎五大三粗的，身高也不矮，看起来十分壮硕，他还真有带你不以为意， “齐哥，你回吧，我听说过小太岁但他能拿我怎么样，鸽市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齐瞎子真的是好心，“老虎，我在劝你一句，当年你大哥大军是怎么进去的，你也想进去啊。” 大军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他上次想了个办法躲过一劫，但谁知道官府这么干啊。 李四麟他们找了一堆受害者出面指证，而法院则是顶格宣判，本来以为蹲个半年之类的就完事了，出来后还是大哥。 可硬是找了一堆的罪名，判了十三年，这还只是开始。 大军以为自己是大哥，到了清河也会是大哥，可那里面亡命徒多的是。 就这么说，你答应那些人多给几个馒头，他就敢要了大军的命。 大军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四个白面馒头加四片扣肉，就有人出手了，上来一句话没有直接抡起了镐把。 一镐把下去，大军的膝盖硬生生被敲碎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对方也受罚了，刑期加了几年。 可那货本来就是无期啊，还有人证说大军先找事，在这个时代到了号子里想要拿捏一个所谓的狗屁黑社会，那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 老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就是不去，把齐瞎子气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的时候欠的钱好还，可欠的人情债真的不好还啊。 他赶忙又骑上摩托，来到交道口，李四麟见状马上就明白了，也没有多说，而且转身就走。 齐瞎子那么拉李四麟都没拉住，他知道老虎要倒霉了。 李四麟回到了科院，琢磨如何对付老虎，他先找人查了查老虎他姐夫。 怪不得齐瞎子如此着急呢，当初这位曾经救过齐瞎子，而且两人搭伙也在一起好几年，还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 再加上老虎姐姐也是个英雄，真要是明着对付他还真有点不合适，你要是生把他叫过来也不好上手段。 再说了齐所让他来，死活不来那就是不想说了。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也不是没办法，李四麟安排人把小边子叫过来。 “四哥，那老虎手挺狠，我的人不一定够！” 李四麟的办法很简单，既然你不服，那就把你整服。 他也不是个莽夫，地坛鸽市背后的老板是谁其实他知道，不好惹，但也不是惹不起。 他这次就针对老虎，你要是换人和我没啥关系，但你要是硬顶，惹急了他一勺都给端了。 小边子说的也是实情，他现在的势力不太大，真要是对上老虎还有点不够看的。 再加上小边子也有点担心，毕竟那不是李四麟的地界，越界了也是个麻烦。 李四麟也知道小边子的担心是对的， “放心，你就给我盯梢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的人出手，自有其他人动。” 不过李四麟着实是有些失望，这小边子做事太谨慎了，也不能说谨慎不对，但混江湖的要谨慎的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让他跑跑腿，打探一下消息还行，其他的真指望不上。 仔细想想，几十年后和小边子一起出来混的人要不进去了，要不被崩了，要不早死在仇家的刀枪之下，只有这小子一直活的挺好。 大钱没有就几百万的存款，在京城有三四套房子，活的还挺滋润的，这也不错，这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既然小边子不准备动，那就只有联系六指了，他正好欠李四麟一个人情。 和六指打了电话后，六指真的是无语了，这李四麟怎么变得这么坏啊。 是不是当了官的人心都黑啊。 李四麟回到了东城，别忘了他还挂着东城治安科副科长的职位，这也是能用得上的。 治安科的孔科长见了李四麟居然愣了一下， “哎呦我去，这不是李大科长吗，大忙人今天怎么现身了。” 两人关系不错，这也是在打趣，李四麟双手抱拳， “孔哥，我的错，本来想请大家伙吃一顿的，这不徐老鬼出事了吗。” 孔云龙真的是开玩笑，最近分局发了大米，那都是李四麟搞回来，这可是稀罕物，大家都欠着人情呢。 “今天咋来了，有事啊。” “嗯，晚上借我几个人出去执行任务。” 第459章 简单的收拾一下 孔云龙连问都不问，直接点头应下了，他知道李四麟做事是有分寸的，也不担心。 李四麟之所以管他借人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外地调过来的，在本地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安排许大茂给送了两个菜过来，李四麟带着几个治安科的人在分局里随便对付一顿。 “回锅肉，羊杂汤，就这两个菜，可别嫌弃啊。” 这话有点装了，孔云龙本来打算走的，可他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许大茂了，一打听说是给李四麟送点饭菜过来。 这货一打开那硕大的饭盒，马上就不走了，他在家也吃不上这个啊。 不过孔云龙还是有点良心的，又跑到分局的食堂打了一个炖白菜，一个醋溜土豆丝。 几个人倒是没喝酒，反而是美美的吃了一顿，李四麟也特意说过今晚上的行动就是走个过场，不会有危险，当然也得带枪出去。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来报案，这其实是不对的，按理说应该到辖区所里报警。 可报案的人非说不相信辖区所，因为他是在地坛那边挨揍了，就说挨了揍其他什么也不说。 的确揍得不轻啊，鼻青脸肿的样子很可怜，一问在哪挨得揍，就是地坛。 孔云龙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指着李四麟， “你就缺德吧！” 这话其实也是玩笑，一行人开了一辆警车，李四麟还特意找了个警笛。 一到地坛公园，那警笛乌拉乌拉的响彻天际，李四麟也没停车，就是根据线报在鸽市附近转啊转。 也就五分钟，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往外跑啊，这货还故意打开车灯，告诉人们工安来了。 不多时，场子里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李四麟笑着对大家伙说， “走啊，捡东西去。” 一车人笑的是前仰后合，这货的确是够阴损啊。 几个人拿着手电来到了这空场处，好一片凌乱啊，地面上有被人踩掉的鞋子，破布口袋，掉落的手电，居然还有大背心，大裤衩，这可真的是有意思。 大家都没闲着，开始捡地上的东西，有好的就扔到车上，没一会的功夫吉普车的后备箱就装满了。 “回家喽！” 李四麟关了警笛，用尽全力吼了一嗓子，他知道有人躲在不远的树林里，他就是故意的。 孔云龙还有些担心，毕竟这东西太多了，算不算违反纪律啊，不过转念一想，违反个屁啊。 就算是他们张贴出失物招领，谁敢来取啊。 上面不抓鸽子市是有原因的，官府粮食不够，可有人有存粮的，鸽市上的价格不菲，可起码能买到粮食，尤其是有些还是农民自己手里偷摸藏着的。 这叫民不举官不究。 不仅不抓，私下里还开过会，只要不涉及到大宗粮食和武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 怎么也不能看着很多人活活饿死啊。 可他们这次也不是来抓鸽市的啊，有人打架斗殴这正是治安科的职责所在，来抓打架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孔云龙又气又笑，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老虎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李四麟了，这么搞他。 他好奇的问道， “你打算搞多久啊。” 李四麟琢磨一下，“起码得半个月吧。” 分局那边正在找罗小会的把柄，已经有了眉目，最起码他的花销和收入不符，而且和苏国人有联系。 我不打你，不骂你扣你半个月一个月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这鸽市呢，用不了半个月，只要小边子打听到老虎的鸽市所在，那六指的人就会偷摸报案。 而这只是第一步，李四麟要想祸害人，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他们带着一堆东西回去了，老虎的手下是欲哭无泪，警笛一响谁不害怕啊。 当场就乱了，还有人浑水摸鱼偷摸拿了不少的东西在，要知道现在鸽市最大的卖家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老虎身后的那一位。 根本就不用统计，肯定是丢了不少东西，缺德的工安还不抓人，就是在那里吓唬。 这么说吧，一般卖家或者卖家真没多大损失，卖粮食风干肉的这些人最多十斤八斤的，一听动静拎着自己东西就跑了。 买家钱都缝在裤衩里，更不会丢了，只有老虎他们损失可不小啊。 谁顺路都会抓一把，这黑灯瞎火的也没法找啊，就算是你看见有人拿了也没办法，本来大家都蒙着脸，都四散而逃你追谁去。 老虎的这帮手下格外的无奈，只有分头离去，有的回去报告，有的先回家了。 可故事刚刚开始，小五子和哑巴带着六七个人也来了，他们早早的躲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十七八个人四散而去。 他们看那边人少就紧跟上去，到了没人的地方马上就冲出来。 这些人都是干架的老手，上去就抡起棍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 前后不到五分钟就打完了，挨揍的全都躺在地上，小五子还拽了一把另一个人，压低嗓子说道， “行了，大哥说了不要出人命！” 即便如此，这几个老虎的手下也是痛苦的哀嚎着，别看没出人命，但腿断胳膊折是肯定的。 你以为六指他们就来了小五子他们几个人吗，怎么可能呢，起码出来二十几号。 这二十几号兵分三路，找到落单的，人少的就马上动手，打完了就跑。 六指家大业大，早就找好了接应的人，这些人一上车一溜烟就回景山区了，这虽然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但还真不好发现。 老虎此时懵逼了，场子被工安扫了损失惨重，自己的人也被打了，十几个人明天能起来的不超过四五个人。 其余的都送到医院去了，今晚上六院的医生也都纳闷了，咋来了这么多挨揍的。 老虎一琢磨，顿时破口大骂， “狗日的李四麟给我玩这手是吧。” 骂完了之后他还真没啥办法，赶紧联系自己身后的这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对方。 这位也头疼啊，他真不怵李四麟，但因为这点破事得罪了他也不合适。 而且这位还真挺为难，像他们这些人都有固定的客户，而且都是一个传一个这么来的，他要是贸然泄露了客户的消息，那很快大家都知道，丢生意那就是丢钱啊。 “行了，我知道了，先不要说我找人看看能不能解决吧。” 第460章 凭什么 李四麟就等着有人来联系自己，他这次只是和中间人说了一句话， “徐老鬼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就要一个线索，这么费劲吗！” 中间人不是别人，正是佟局，他这个人八面玲珑关系网密密麻麻，但他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工安，在听到这件事和徐局有关系后，二话不说，马上告诉老虎必须交出消息。 李四麟现在其实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牛逼，而小太岁这个称号震慑一般的地痞流氓没啥问题，他主要的关系其实在政坛并没有那么强大，当然也没有那么弱。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刺猬，就算是狮子老虎也不愿意和这玩意较真，也可以说他像平头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主要是有些关系他没法摆出来，例如韩如瑜，例如沈若雪。 如果和佟局这样地位的人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他并不知道佟局和对面进行了怎么样的沟通，结果第二天老虎就乖乖的来了。 李四麟很直白的告诉老虎， “你可以不服气，也可以接着对着干，我他娘的不把你整拉稀了我李字倒着写。” 老虎哭丧着脸，“李科长，这玩意我自己说的不算啊。” 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李四麟并不在乎，他只要结果。 其实老虎说的是真心话，李四麟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每天晚上开车去溜达一圈。 而且不止一个人知道，这厮武力有多高，身边有一群枪手，外加科院的那些精锐，想要收拾一个社会上的无赖并不费劲，只是看值不值得而已，如今这件事很是值得。 老虎拿着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千叮咛万嘱咐可别泄露出去，其实李四麟有心这么做，但的确不太地道，这是把佟局给坑了。 老虎离开后他便仔细的看这份资料，不得不承认这些鸽子市的地痞还真有一套。 罗小会平日里用的物资送到哪里，谁接手的写的是一清二楚。 这厮也是很谨慎，按照老虎的话说这也是金有谅以前留下的资料。 罗小会和大军以及以前的金有谅交易了不止一年的时间。 其中有九成以上的物资都是送到苏国使馆去的，这份资料到时候会交给调查，看看其中有没有违禁的物资，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有就比没有强。 而其中有一部分是送到罗家大院的，这个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估计就算交上去也没什么用。 而翻看资料，这里面有一个很让人诧异，每个季度他都会安排人给瓦盆胡同那边的一户人家送点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大都是米面之类的，数量也不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稀奇的地方。 罗小会也算是很谨慎了，可遇到了金有谅这么一个更狡猾的猎人。 他并不知道金有谅鼎盛时期掌控了不止一个鸽市，甚至有些表面上和金有谅作对的人，私底下也是金有谅的手下。 罗小会换了几个鸽市的贩子，东西城都有，可其中有七成都是金的人，他们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 但从去年他可是送了不少奶粉，而今年没有了，这个就有意思了，奶粉可是金贵的东西，一般人真不好搞。 瓦盆胡同这里距离科院可不远啊，而接手的人更是让李四麟有些没想到。 接手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此人并不姓罗而是姓孙，叫孙大海，母亲前些年去世了，如今也结婚生子。 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人李四麟见过，孙大海正是轧钢厂后厨的人主要负责白案。 看到这李四麟还算满意，起码他们没有隐藏，估计背后的大佬也知道这件事牵扯太大，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索性全盘托出！ 联系了一下段源，询问了孙大海的全部资料，段源也没问为什么，一会就把电话回过来了。 这孙大海的资料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说父亲早亡，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是母亲一手带大的。 他母亲的资料也不是那么全，毕竟很多都是解放前的事情。 去年年初的时候孙大海有了第二个孩子，李四麟仔细回忆了孙大海的相貌，这下他终于露出了笑意。 马上就去关押室，他摒弃了其他所有人，只是留下了罗小会。 罗小会还是那副老流氓的样子，根本不愿意搭理李四麟，而李四麟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说出了孙大海的名字。 “没想到啊，你这个人居然还会有两个孙子，这世道真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听到孙大海的名字，罗小会彻底绷不住了，压低了嗓子表情狰狞，他知道瞒不住了，但也是努力的控制自己， “你们不是说祸不及家人吗，何况大海没犯错。” 的确没犯错，从段源传过来的资料上显示，这孙大海一向是格外老实，平日里也不说话，而且永远都是两点一线。 上班单位，下班回家，除了喜欢喝两口外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 这个不是装的，十几年前孙大海就进了轧钢厂，那时候还是娄半城的地盘呢，那时候就这样。 “祸不及家人？那是官府说的，别看我穿着这一身衣服，可你知道吗我骨子里也是个流氓。” “你说说如果把孙大海提到车间去扛大包如何，放在一些炼炉旁边又如何。那两个小孩子都挺可爱的，万一要是被人拐卖了岂不是可惜。” 这才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呢。 罗小会自然知道李四麟是谁，也知道李四麟和轧钢厂关系匪浅，他说的这些事都能做到的。 扛大包，轧钢厂的大包可不是那么回事，一般工人的定量粮撑死四十多斤，可干这个的起码六十斤。 轧钢厂的那些铁疙瘩动辄数百斤，一般人真干不动，孙大海的体质只能算是一般，如果有人在刻意的针对，那这辈子就完了。 更让罗小会崩溃的是那两个孙子，这可是他的心头肉，年轻的时候罗小会没少玩了女人，可这就是缺德作的，这么多年就孙大海一个孩子。 “是老虎他们告诉你的。我要杀了他！” 李四麟也是一惊啊，这罗小会真的不简单，眼神里的杀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翻译能露出来的。 这厮身上不止一条人命，要不然真没这么重的杀意。 他摆摆手，“你自己猜喽，不过我说的可是真的。” 罗小会认了，他不敢去赌，说真的他这个岁数这个身体对于自己的性命并不在乎。 就算是放他出去也就能活个三五年到头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没什么区别。 可他不能去赌李四麟的人性。 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他这个人有些极端，徐老鬼拼死拼活一辈子，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这罗小会呢，绝对不是一般的坏人，如今却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这不公平。 凭什么！！！ 第461章 真的是鬼子! 罗小会靠在椅子背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突然间直起了身子，双眼死死盯住李四麟， “我劝说，但你能保证这份资料就到你这结束吗。” 李四麟走过去拍拍罗小会的肩膀，从怀里拿出一包华子，点上后塞进了罗小会的嘴里， “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泄露你儿子和孙子的资料，但其他人那里我没办法。” 罗小会试图从李四麟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只看到一个不正经的年轻人，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唉，我说！” 他只能相信，别无他法。 “那个中年人叫陈平，是魏子怡的男人，但他真名是藤原一搏，倭国的贵族。” 藤原，这好像是鬼子里的贵族姓氏吧，李四麟经常喜欢看倭国的爱动片，也特意学过一些倭国的知识，稍微有些了解。 “他这个人很奇怪，具体来自哪里我不清楚，但绝对是个华国通，会魔都话，齐鲁话，而且不经意间也会说出一些齐鲁当地的俗语。” “看样子一点都不像倭国人，反而更像是本乡本土的华国人。” 这个并不奇怪，倭国对于华国的了解甚至在很多华国人之上，他们的狼子野心延续上千年。 都说大唐万国来朝，小鬼子崇拜的不得了，但其实从那时起他们就对我华国有了觊觎之心，而且愈演愈烈。 即便到了后世李思林的那个年代，如果你能上外网的话就能看出来，很多小鬼子依旧对于华国十分的了解。 从文化到历史，都是如此，而这一切还是因为贪婪和嫉妒！ “你怎么知道他是小鬼子的。” 既然对方那么熟知华国文化，而且从言语上根本无法分辨，那一般人更是看不出来。 “他是七十六的人，我只知道他的身份很隐秘，地位不低，但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不清楚，而他是我的直属上司！” 说到这罗小会不说了，只是一直看着李四麟。 “看来你也隐瞒了很多，这个不交代吗？” “你的承诺还有效吗？” 罗小会停下了叙述，反问道。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这些事你和调查交代吧，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而且你的儿子会被调走到其他城市。” 他说的是假话，他绝对不会信守承诺的，那孙大海很明显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份，一直没有说出来。 其实这也是有情可原，没有几个人会举报自己的父亲，但就这么想混过去是不可能的。 罗小会苦笑一声，他经历了太多早就把人看的透透的，他明显知道李四麟说的是假话。 可他能怎么办，无论他怎么样，最多是把他儿子的成份改变，肯定会受点苦，但起码还活着。 而眼前的这个李四麟虽然也是官身，但做事狠辣阴毒，说不好真的要了自己子孙的性命。 还是那句话，他赌不起。 “我在那时加入了倭国的情报机关，主要负责的是侦查苏国的情报。” 这就对了，根据李四麟的猜测，现在罗小会手里的钱数量绝对不小，足够他和子孙生活了，为什么还要拖着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身躯给苏国人办事。 想必即便到了今天，他也有自己的任务吧。 想到这李四麟没有继续问关于苏国情报的事情，这里面的事已经不是他能能处理的了。 但他还是要问，主要是藤原一搏要找什么。 而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李四麟的猜测，陈平要找的是一笔巨额财富。 当时作为联络官的伊藤一搏已经发现倭国的战败近在眼前，但他还真不是特别害怕。 伊藤一搏化身陈平在京城已经居住很多年，而他的档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整个京城知道他倭国人身份的不超过五个人。 但即便是天衣无缝，但也不会永远瞒过别人，在鬼子投降后他的身份泄露了，于是他迅速的离开京城去了其他地方。 因为此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身份，这是当年七十六给他做的。 “那他到底在找什么。” 罗小会看起来是破罐子破摔，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只知道是巨额的财富，但到底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罗小会，人家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这是到了黄河也不死心。到底说不说。” 李四麟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估计这藤原一搏不会告诉他有什么，但这罗小会也是有心计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呢。 罗小会攥了攥拳头，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这时候审讯还没有后世那么严格，尤其是像李四麟的身份单独审讯也是没人管的。 “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一笔财富，要不然你放了我，咱们一起，你要九，我只要一，有了这笔钱天下都可以去，到哪里都是超级大富翁，难道你不动心吗。” “那笔钱是你永远想象不到有多少的，到时候你再也不会因为钱而为难，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好有诱惑性的语言，可惜他找错人了。 呵呵，如果你拿娘们来诱惑李四麟，说不定还真动心。 但是钱这个东西，对于他而言够用就行，何况上次他在葛太子那里可是没少拿了。 这些钱就足够他用的了，再说了他根本没想过去国外啊，那人生地不熟的，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惯。 娘们不是一身毛就是闭了灯啥也看不见，只有那一嘴白牙，试想一下某个动作，那一口白牙晃悠悠起起伏伏，但其他的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 想到这李四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还是算了吧，华国就挺好，虽然不完美，哪怕几十年后还是不完美，但这才是自己的家。 “别废话了，赶紧说吧，我这还有事呢！” 李四麟懒洋洋的说出这句话，此时他的眼神格外的清澈，如同孩子一般。 罗小会心中无比的惋惜，看来这李四麟真的是很忠诚，这个当太厉害了，有这么多忠诚的卫士。 外界都说李四麟是个混蛋，如今看来真的是错了。 这点他可想岔了，李四麟没那么崇高，他无非是懒散惯了，何况还是华国的女人更符合他的审美。 “具体这笔钱的真实来历我真不确定，但通过当年的观察，有两个可能。” 第462章 拿点东西吧 “当年陈平和倾亲王的后人关系非常不错，有很大可能这笔钱来自前清。” 听到倾亲王三个字的时候，李四麟脑瓜子嗡嗡的，他当时就想起了自己手中的古币。 怎么又来了，虽然此时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可实际上心中如同擂鼓一般。 “不对吧，我记得当时在苗圃的时候都说这个人是汉奸啊。” 这也是李四麟有些搞不明白的事情，如果按照罗小会所说他本来就是鬼子，怎么能当上汉奸呢，这不是很违和吗。 罗小会发自内心的赞叹， “这就是藤原一搏的厉害所在，他对外宣称自己是魔都人，但每次说起这个就很心虚，大家猜测他应该是齐鲁人，而为了炫耀才说自己是魔都人。” 地域歧视这种东西自古就存在，到了后世依旧如此。 魔都人瞧不起所有外地人，也许只有京城人能让他高看一眼，但也说京城人是土老帽。 而京城人更是一视同仁，瞧不起所有人包括魔都人，在他们眼中魔都人小家子气，小市民气。 解放前那可是大魔都，人人羡慕的地方，藤原一搏这么做更让别人确定他就是华国人。 “当年皇军，不对小鬼子将陈平抓起来，强迫着他做了翻译，也就是人们眼中的汉奸。” 我擦，还能这么玩，李四麟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这叫什么贼喊抓贼，也不对啊，他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 “陈平是翻译，也是汉奸，但表面上很照顾华国人，虽然大家很厌恶他，但也不至于说多恨他，这也让他如鱼得水，鬼子信任他，华国人不至于暗杀他。” 明白了，“那第二种呢！” “第一种是我猜的，因为当时他很突兀的和倾亲王的后人成为了好朋友，成日在一起厮混。” “第二种就是当年鬼子离开京城可是掠走了不少的财富，其中八成以上都是走海路的，可据我所知还是有一部分留在了京城某个地方。” “别看藤原是鬼子华族的姓氏，可藤原一搏的家境很一般，而且和他交流的时候也能隐约感觉出他不是那么忠诚的人。” 其实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罗小会已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可前些日子突然找上门，让他提供一落脚点。 但具体藤原一搏要做什么，罗小会真的是不知道。 “你认为他会去哪里找。” 李四麟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但罗小会摇摇头，他也是不知道， “藤原一搏是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他那个人很谨慎。” 李四麟不为所动， “你应该知道！” 不管是藤原一搏还是这罗小会都是老狐狸，李四麟看来这两个人也是在互相算计，罗小会不可能没有猜测。 “应该是在南边，魏子怡长的虽然秀丽，但绝对不是藤原一搏喜欢的那种类型，当年我曾经与他一起探访八大胡同，他相对喜欢成熟丰满一些的女人。” “他之所以和魏子怡在一起，大概和这个有关。” “好，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安排人联系我，估计会有调查的人来找你，老实交代，放心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李四麟离开了审讯室，他的脑子还是一团乱麻，当然已经看到了一些曙光。 起码现在不是漫无目的的去找，而是有的放矢，看来自己明天还得去一趟苗圃，那魏子怡的家世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啊。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这边联系了调查，将罗小会隐藏的秘密告诉了对方，当然也把孙大海的事情全盘说出来，他是肯定不会遵守这个承诺的。 当然也告诉调查，绝对不要说出孙大海的事情，等到案件彻底查清了再说，到底需不需要处理这个孙大海，或者说如何处理那就和李四麟无关了。 估计也不会太重，毕竟这件事和孙大海没什么关系。 他对于调查的审讯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保密也是没有问题，这点事要是都做不到，他们干脆自杀得了，没必要浪费粮食。 这些都处理完毕，李四麟刚要离开，却被孔云龙叫住了， “要走啊，你的东西不拿了。” 这话说的李四麟有些迷糊， “啥东西啊！” 孔云龙笑嘻嘻的， “我看你真的是忙昏了头，咱们在地坛捡的那些东西，也没人要，我和佟局说了他的意思就是一半交给局里，剩下一半治安科自己分一分，反正也没多少。” 就这个啊，他摇摇头， “算了，也没多少东西，我就不要了！”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也不缺钱不缺粮食，刚才翻了翻那些东西，找了一个挺好玩的东西，可是有些犯忌讳，给谁都不要，我们一想你拿着得了，平日里别拿出来，挺精致的一个小玩意。” 说完了随手一扔，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就扔了过来。 李四麟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好像是个鼻烟壶，他是真不懂这个东西，只不过前世他老大比较喜欢古玩，总是和他吹嘘这些东西。 你还别说真挺精致的，和后世的zipoo打火机大小相仿，比它大上一两圈的样子。 长度大概两寸，宽一寸多点，厚度不到一寸的这么一个乳白色小瓷瓶。 一面是五颜六色的菊花，上面写着“浓姿老圃，压倒秋容”，而另一面也是一幅画，上面是松树，也写着字，“百年呈家瑞，千松起壮图”，而底部也有落款，乾隆年制。 这是古玩吧，李四麟不确定，而孔云龙也没在意，随口说道， “刚才问了问行家，说是真品，要是以前值点银子，按我说，这玩意还不如一袋大米呢。” “他还说了一嘴，叫什么清乾隆御制珐琅彩缠什么鼻烟壶，中间还有几个字我记不住了。” 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顺手把鼻烟壶揣进了怀里，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没人要那我就收着了，等明天你安排人去科院再拿两袋大米，大家分分，就当我吃点亏把。” 这下孔云龙开心了，他知道这玩意也许值点钱，之所以拿给李四麟倒也不是没人要，只是给谁都不合适，索性拿出来给这个狗大户。 他意思就是换点粮食，心思着能换一袋就行啊，没想到李四麟还是够大气，直接给了两袋。 这可不少啊，值了！ 第463章 给老孔的回礼 李四麟挤出一些笑容，上了车径直离开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孔云龙口中的破玩意在2017年某场拍卖会上卖出了两千多万港纸。 其实说心里话他要了也没啥用，走到今天的李四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了17年，他要是连两千多万都没有那还不如嘎巴一下就死了，免得给穿越者丢人。 但现在治安科这些人留着也是麻烦，偷摸卖出去倒是能值点钱，可是如果被人发现那工作就没了，还不如换点粮食来的实用的。 他也就坦然收下了，而在两千年孔云龙的两个孙子都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那就是位于东城区的两套房子。 当时的孔云龙已经年近八十，可是在他看到送来的这个看似中年人之时，也是无比诧异。 要知道在两千年京城的房价虽然没有到后世天价那么夸张，可以当时的收入也是令人咋舌。 “老朋友，收下吧，放心不是让你受贿，也算是物归原主。” 老孔是个实在人，家里又不是京城的，到了退休时除了自己一套房，倒还是给儿子攒了一套房。 这厮又是个死心眼，儿子的性格也是随了他，到两个孙子结婚的时候只能买得起一套房，偏偏家里还两个孙子。 贷款也不是不行，只是老一辈人心里总是有些别扭。 如果是其他人送的，老孔肯定不会收，可是对于眼前这个货他是根本不会客气的。 前一阵子老孔都差点上门要钱去了，只是有些扯不下脸皮罢了。 老孔还是要脸的，不像眼前这个货。 他大孙子当时有些懵，这个小区虽然不是最高档的那一种，可在当时的京城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房子，尤其是位置更是比较好的学区房。 “大哥，你是。。” 老孔被大孙子气的险些厥过去，“你他妈的眼瞎啊，你爹都得管他叫叔叔。” 这个，这个，难道自己的爷爷老糊涂了？ 眼前这位顶多三十多岁吧，你看看搂着的那两个小丫头，虽然带着墨镜，可实在是太眼熟了。 一个是拍广告的，好像是想知道嘴的味道，而另一个也算是国色天香，好像是那个电影里被喊你养我啊的那个人。 我擦，这都是明星啊。 其实这时候的老孔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毕竟是快八十的老人，他毫不犹豫的收下了两套房子，并且戏谑的说道， “干了一辈子格命工作，年轻的时候打土豪，如今这老了老了，又打一次土豪！” 说完这句话，他让其他人先离开，而也让这中年人身边的两个女明星离开了。 等到屋子里就这两个人，老孔笑着说， “好几年没见了，你说说你也是六十岁的人，打扮的还像个年轻人一样。对了你的口味变了啊，以前不是喜欢。。” 中年人苦涩的笑了笑， “妈的，你是个快死的老头，我他娘的想死还死不了，她们都离世了，就算是没死也都七老八十了。 我他娘的也看透了，还不如找几个小娘们呢，起码我比他们早死啊，也不至于。。。” 老孔也笑了，“是啊，你也老了。可惜啊，我这也不能陪你喝酒了，等我死的那天，想着到我的墓碑前放点好烟好酒，反正那些玩意你这辈子也没缺过。”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避讳生与死，早就看穿了。 中年人点点头，应了下来。 老孔是04年去世的，等他去世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有一个人来到他的墓碑前，放上一瓶茅台酒，外加一包华子。 年年如此！ 李四麟开上车，回到了自己家中，这也早到了下班的时候，他寻思着明天去大红门那边问问。 这个不是着急的事情，估计苗圃那边知道的人不少，也没办法灭口。 傻柱今天也在，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把摇椅，躺在正院自家的屋檐下，还挺惬意的。 不止是他，还有大茂，这俩从小就不对付的货如今关系还不错。 二人并排的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滋溜着张一元的高碎，看着是即轻松又写意。 李四麟正好去打水，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挺有意思的，索性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并且掏出点瓜子。 三个人吹着牛逼扯着淡，一看就没正行的。谁知道闫阜贵也过来凑热闹。 这老头就是光拿着一个茶缸子过来了，也毫不客气的搬了个马扎。 傻柱打趣说道， “三大爷，你这也太抠门了吧，茶水都喝大茂的，自己是啥也不出啊。” 而闫阜贵接下来的话震惊了这三人，当他说出口的时候，三个人同样的动作，马上从摇椅上坐起来，并且互相看着。 许大茂非常谨慎的问了一句， “三大爷，你这有事啊，要不然这么大出血。” 闫阜贵不乐意了，“咋了，瞧不起你三大爷，今日不同往昔，你三大爷抠门了一辈子，如今也仗义一把。” 诸位，他刚才说的话之所以令人惊诧，因为他说了一句， “你们哥三晚上别做饭了，我拿二斤白面，咱们爷四个吃炸酱面，傻柱啊，你出手艺我出面，没问题吧。” 这话谁不吃惊，二斤白面这可是太好的东西了，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连李四麟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闫阜贵起身回去了，也就不到五分钟拿了个布袋子过来，打开给三人看看，足足有二斤上好的白面啊。 他扔在小桌子上，“傻柱看你的手艺了，这可是富强粉。” 傻柱真愣了，他犹豫了好久，特别谨慎的问了一句，而且态度特别和蔼温柔， “三大爷，您老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如果有难事咱们说出来，别藏在心里，你这样我害怕！” 李四麟一口茶水喷在地上，许大茂咳嗽了好几声，气的闫阜贵险些摔了，张口就骂， “你真是个混蛋啊，我身体好着呢，瞎想什么啊。” 看到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其实不光是傻柱这么想，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尽管这阎老抠实在是吝啬，可毕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真要是有了意外谁心里也不好受啊。 既然没事那就好，李四麟出肉，许大茂出油，傻柱出手艺和一些配菜，这四位也能好好的吃一顿。 这大夏天的对于京城人而言，没啥比一顿凉爽的炸酱面来的过瘾。 第464章 嘚瑟的闫阜贵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二斤面也不够吃啊，索性自己添了一斤，大家一商量，还是不能在院子里吃。 虽然院子里凉快，可总归不好，这年头一般人家能吃饱就算是好生活了，这白面的炸酱面让人看到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索性去李四麟家里，也宽敞。 傻柱很利索，前后不到半小时，一碗炸酱面就端上来了，可惜没啥配菜只有点豆芽和红萝卜。 黄瓜现在是稀罕物，一般还真不好买。 再加上两瓣蒜，一口面一口蒜，吃着这叫一个舒坦。 等到大家都散了，闫阜贵才说出为啥自己这么大方的原因。 其实人吧就是看兜里有没有钱，有了钱再抠门的人也会大方几回，闫阜贵即使如此。 他这去大红门教书，在第一天就得到了惊喜，原本只有黑刀子那边的十几个孩子，可到了一看远不止这些。 全加起来少说有二十来人，一问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豫省帮的人。 之前说过黑刀子是湖北那边的，而湖北和河南是邻居，他们算是盟友吧。 情况和黑刀子还有些不同，他们都是拖家带口来到了四九城，大都是挂靠在街道做防水和建筑活。 因为户口的问题也没办法上学，这一听说有人来教书很是开心。 其实这很不容易的，豫省并不富裕，而且那边这个时代还是以农耕为主，很少有人重视教育，这和后世截然不同啊。 而这些人到了四九城，也长了见识知道读书才有出路，于是一商量也拿了十元钱和十元的粮食，当做闫阜贵的教学费。 这么一算下来可就四十了，快赶上老闫头的工资了，这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个事。 闫阜贵笑嘻嘻的，略带一些得意的说道， “这白面就是他们给拿的，说第一个月怎么也得给点细粮，不仅如此还给我一辆二手自行车顶学费了。过两天刷刷漆也收拾一下，那不和新的一样吗。” 在李四麟看来这种算计不丢人，可比电视剧里好的多，和很多同人小说里更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力更生，可他为啥要请客呢。 闫阜贵还真的是有些小聪明，他的意思很简单，堵大家的嘴。 整个院子里现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就李四麟，许大茂，何雨柱，要是他们三个不出去瞎说，那他的课外辅导生涯就能长久。 闫阜贵真的挺后悔的， “四麟啊，你说说我这个脑子就是不行，以前总是抠那三瓜两枣的，算来算去一年一家子还是吃不饱，咋就没想起来干老本行呢！” 李四麟没搭理他，真以为自己教书水平特别高是吧，他问过付绍云，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绝对算不上名师。 语文的确能拿得出手，字也确实不错，但也就这种程度了，要是没人介绍，他连门都找不到。 其实李四麟想过拿出点钱或者院子里几个富裕户，也就是大茂，傻柱加自己，三个人一人一个月拿出点钱来搞回点粗粮，给院子里几个困难户。 但说真的，他不敢高估人性，现在是苦难时期你给粮食，要是以后不困难了你还给不给。 给了自己心里亏的慌，不给你信不信肯定有人背后说三道四，这才是人性。 想到这李四麟提醒了一下闫阜贵， “闫叔，自行车吧还是破烂一点好！” 闫阜贵愣了一下，看着李四麟恍然大悟，他怎么说也是读过好多书的人，眼界窄，做事没有大局观，但只要有人提醒也能明白。 “对，是我得意忘形，多谢四麟你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回到家，闫阜贵马上找来几个孩子，特意交代了， “以后不管在家里吃的啥，就说是窝窝头，南瓜红薯！” 交代完毕后他才放心了。 其实九十五号院的日子都还算过得去，基本上都有正式工作。 以前可能就秦淮如家算一般的，可如今也是今非昔比，再加上居委会和街道暗地里照顾一些，还真没有太困难的。 李四麟本打算第二天去苗圃那边问问魏子怡家世，可没想到火车站来电话了，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有一批货到，让他安排接车。 既然这样那就让雷哥去吧，说起来如果说要调查一些东西的话，雷哥比他方便。 雷哥说话和气，也比李四麟会来事，不过就他自己还是不太安全，好在东哥的脚也好差不多了，有他们两个在，即便碰到魏鹏也没事。 起码东哥的枪法也不错。 想到这李四麟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当时在协和刺杀徐老鬼的人肯定不是魏鹏，也不是陈平。 这说明什么，对方在京城起码还有一条线，甚至是一个组织，想到这马上联系了调查。 尴尬了，调查早就想到了，不仅如此在得到罗小会的口供后已经派人去大红门调查魏子怡的家世。 自己还是太小瞧调查了，人家比他想的周到，李四麟如今对自己更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知。 为什么调查和政保非得招揽自己，能打真的不是关键，薛疯子能打，不也是一枪撂倒。 人家招揽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运气比较古怪，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碰到线索。 调查一直在追查徐老鬼的事情，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可李四麟倒好，回趟景山发现了线索，出去溜达一圈买根冰棍又发现了线索。 要不是他在政治上是绝对可靠，调查都差怀疑李四麟有问题了。 调查的临时负责人也告诉李四麟，到时候查到消息会第一时间汇总后通知他。 在运气这一点上不服气是不行的，就连李公知道李四麟发现的这些事，也是半晌没有说话。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很难用常理来推断。 既然如此，李公也说了不用让那个李四麟刻意去查，这样反而查不到什么，还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也许会有奇效。 还是教员说的对啊，李四麟就是一员福将。 这对于李四麟而言还省心了呢，其实他也知道不用事事都自己去做，但他天生就是劳碌命吧。 东西到了，科院本身有一辆大解放，和司机说了一声，一会就直接去拉。 心心念念的电风扇终于要到了啊，不容易！ 第465章 羊城的回礼 到了车站，将车直接开到站台，没一会的功夫火车就到站了。 他这也走了后门，京城火车站对于他而言和自家也没啥区别了，放眼整个四九城这大解放有几辆能提前到站台等着的。 很多单位的司机都等在外面，看着这车大摇大摆的开进去，自然心中有所不满。 也会有人嚷嚷着我们这等半天了，凭什么啊。 说这话的肯定是新司机，根本没人搭理他，这位新司机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人赶忙拉走。 什么叫铁老大，管你什么部门，除非你是海子里或某泉山的，其他的单位全都一边凉快去。 要是再啰嗦几句，别说让你装车，等个十天半个月再说，你千万别说你着急，诺大个四九城哪个单位不急，耗都耗死你。 当然这也和李四麟会做事有关系，别看上到书记，中间的调度，下到装卸师傅，他都认识，但也不会仗势欺人。 进门先撒烟，这虽然不会无往不利，却也是开路神器。 开始卸车，现在刘卫东已经是装卸的一个小队长了，手底下也有七八号人。 看到李四麟来了，这小子二话不说，赶忙找了几个最有劲的兄弟帮忙。 李四麟还真挺喜欢刘卫东的，还准备和他聊几句，可这傻小子直接上了车， “四麟哥，先帮你卸货。呵呵。” 不过一分钟后这傻小子就变了脸色，哭丧着脸说， “哥，给你送的啥东西，咋一股臭味。” 李四麟也隐约的闻到了，难道是咸鱼？ 东西一卸那臭味更浓了，不过李四麟却很喜欢这玩意。 别看咸鱼有股淡淡的臭味，可这玩意下饭啊，可以蒸着吃和臭豆腐差不多，闻着臭吃着香。 而且这玩意不仅下饭，其实最适合下力气的人吃，一条鱼能够一家子吃两三顿。 不仅下饭也是高蛋白，并且富含各种维生素矿物质，当然这玩意也有坏处，大家自己查询即可。 但在这个时代，这些坏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也算荤菜啊，还有啥可挑的。 一过称，整整近一吨咸鱼，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小盒子，李四麟也没打开回去再说。 咸鱼放到一边，电风扇到了，手摇计算器也到了，聂老和罗老那边基本上一天一个电话，都快把李四麟催死了，都等这玩意呢。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自己之前送过去的那些手摇计算器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如果加上这些，估计能让西北那边的进度提升一个百分点，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那一个百分点能顶几天，一二十天到头了。 可对于这样一个工程而言，仅一个百分点就能省去大量的资金以及人力物力。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研发的这东西早出来一天，我们的百姓就能早挺直一天腰杆子。 那玩意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先给李云龙去了一个电话， “老李头，我这有点好东西要不要。” 李云龙听到老李头这三字也是气够呛， “小犊子。。。咦，你又有好东西了，啥玩意。” 对于老李而言，只要有好东西你别说叫他老李头了，就是喊他老不死的也没关系啊。 他和李四麟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有点不要脸。 一共两千斤咸鱼，自己吃得吃到哪辈子去啊，而且这玩意的确有很多人接受不了，索性还不如像粮食一样送人情呢。 “咸鱼知道不。。” 李四麟挺担心这点，毕竟老李是北方人他没吃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忘了之前老李可是在闽省，自然知道这玩意的好处。 最主要一点，这玩意可比粮食补身体啊。 “嘿嘿，多给我老李点，你也看见了这些特战弟兄们练的苦，是真吃不上肉。。” “五百斤，下午去科院拉走。” “我就看好你小子，我又欠你一顿酒。” 能给这位做点什么，李四麟也是心甘情愿的。 再给李怀德五百斤，这一下子一半就没有了，剩下的分吧分吧，自己留个一二百斤足够了。 装车走人！ 李四麟是真没想到，自己这边刚回到科院，门口就停着四辆大车。 一辆冶工的，一辆聂老的，一辆轧钢厂的，还有一辆特战队的。 这都够心急的了，李四麟把手摇计算器一放，你们自己分吧，当然他自己也留了两台。 再不给李怀德和周厂长，这两人都该急眼了。 轧钢厂和特战队主要是来拉咸鱼的，李四麟都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急。 其实他真的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了，自己在科院和治保委工作，接触的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虽然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好，但起码能吃上饭。 南锣那边也是如此，真正特别困难的很少，他现在很难接触真正特别困难的人。 就连轧钢厂都开始轮休了，不是没有生产任务，而是人要顶不住了。 轧钢厂管饭，最初的时候一开饭熙熙攘攘，人流攒动，年初的时候还有近一半人在单位吃呢。 而现在吃饭的时候排队的人依旧是那么多人，可食堂里堂食的寥寥无几。 就算是单身汉家里也有老人和弟弟妹妹，打好饭马上就送回家，工人自己饿着肚子干活。 前几天要不是有人发现的早，就真出安全事故了，即便如此到今年也有两个人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因为这件事杨厂长没少挨了批评，可他也没办法。 他挨了批评，之后回去就训李怀德，要是其他事李怀德还能争辩争辩，可是现在这种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作为负责后勤的厂长你搞不回来粮食和肉就是你无能，什么理由也没有。 他都算是不错的了，整个四九城三千人以上的大厂，到现在为止最少有五个负责后勤的副厂长被撤职了，有些甚至是一撸到底。 李怀德现在恨不得跪下给李四麟磕几个头，上次的粮食就已经帮他度过一劫了，如今又有咸鱼。 咸鱼可是重盐，别管它好不好吃、能不能吃的习惯，有就行啊。 这东西味道的确是不太好啊，李四麟一琢磨索性先分出去一些。 科院和东院留二百斤就够了，分局一百斤，两个所一处五十斤，两个街道一处五十斤。 这么一算下来，自己手里还有不到四百斤了，当时在铁路也留下不少。 剩下的就再说了，看看谁还要吧。 第466章 多少钱? 李四麟处理完本该处理的公务，马上被召唤到调查。 果不其然，这魏子怡的父亲真的不是一般人，汉八旗子弟。 此人是前清时期的读书人，虽然没考中过秀才，但在当地也小有名号。 在清末时候因为不肯剪掉辫子才来到了苗圃，为人倒还是正直，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魏子怡的事情而死。 但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此人曾经是宗党的一员，说来也挺有意思，他是宗党重要人物铁某的同窗，铁某是荣禄的幕僚。 荣禄的姓氏放在前朝可是很高贵的，瓜尔。 这一套下来李四麟听的是一塌糊涂，前世他就不太喜欢看辫子戏，对这个朝代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学历史的时候这一朝代尤其是后期给他的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屈辱和窝囊。 他只是偶尔看一些纪录片时才有那么一点印象，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话的这位正是暂时替代徐老鬼负责调查的袁斌，袁局，他无奈的看着李四麟， “你说说你啊，说你不学无术吧还有点过分，但现在这些人依旧不死心，你不得了解一下。” 袁斌这个人李四麟接触的少，但听说过这个人的秉性，说真的他宁愿和徐老鬼打交道，也不愿意和这个袁斌来往。 不是人不好，就是太一本正了，做事略显教条，缺少变通。 不过袁斌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对于李四麟采取的方式和徐老鬼一样，当然也是李公特意交代的，对于像他这样的人不要强加干涉，最好是放任自由。 当然前提是不要过线，好在李四麟也不是小白，对于很多事情的底线他比其他人把握的更精准。 “我知道，过段日子学习去。。” 马老之前就说过，让他去工安大学读个在职，他也应下来了，估计九月份开学就去。 其实也就是混个文凭，高中学习在这个时代肯定是够的，不过再往上升职第一是先结婚，第二是有文凭肯定比没文凭要升得快一些。 “宗社本来的名字是君维会，这个君字你明白吧。” 不就是一帮不死心的遗老遗少吗，这个李四麟自然明白。 李四麟问了一句， “袁局，你的意思是这次陈平回来是奔着宗社去的。” 袁局点点头，这小子的反应还算是快， “这个社团19年成立，表面上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后期在伪满又成立了，主要是负责分裂活动。” “而他们的第一次解散有些奇怪，要知道根据我们所查到的消息，这些人搞到了一笔巨额的财富，当时我们抓获了一个统字辈的人，据他所说这笔财富当时价值大概在三亿到五亿美刀。。” “多少。。” 李四麟就差捂着自己下巴了，那可是前清时期的数亿美刀，而当时全世界首富洛克菲勒的总资产不过十二亿。 “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知道川岛芳子吗，知道她爹是谁吗。” “肃亲王吧，这个我不太懂。” 袁局点点头，还不算一点常识都没有，他继续说道， “都说肃和倾亲王二位斗的你死我活，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二人曾经联合起来建立了一支秘密的部队，和曹操的摸金校尉有异曲同工之处，据传目的是为了寻找一笔财富。” “可是没多久就解散了，外界传闻是一无所获，消耗过多，可实际上到底有没有找到无人知晓。” 李四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笔财富已经被找到。而陈平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这笔财富。” “可能性很大，四麟李公说了，这件事你单独寻找，而调查则是会全力以赴。你这边可以随时调动调查一切资源，也可以单独行动，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也许会有奇效。我全力配合。” 调查已经找了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只有让李四麟这边碰碰运气了。 李四麟微微摇头，他不是不想找，这笔钱实在是太重要了。 据他所知，目前欠苏国的总数大概为十几亿美刀，这几年我们勒紧肚子拼命的还账。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约定了你非得让我们提前还，我们也认了。 全国有多少矿产、各类物资以极其低廉价格还了，我们认了。 可如果真像袁局所说当时价值就高达数亿美刀的宝藏，如果放在今天绝对能还清所有债务。 即便没有那么多，有个三两千万美刀，那怎么说也能提早还上几个月的时间。 在李四麟看来提早一天都是幸福的，何况几个月呢。 但他总觉得这是一种障眼法，后期肃可是把三十几个子女全都送到国外去了，这些人即便到后世也是巨富。 这些钱光靠肃的积累吗，恐怕早就被挥霍了。 “我感觉不对，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鬼子离开京城之前掠夺的财物，有一部分没有及时运走。” 袁局也承认有这种可能，但无论哪种要不然需要徐老鬼醒来，他一定是找到了线索才被人准备灭杀。 要不然就只有抓到陈平了，别无他法。 李四麟懵逼的来，懵逼的走，虽然已经看到迷雾的边缘，但实际上进展并不多。 袁局也说了，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当时徐老鬼的怀疑和李四麟所说的鬼子抢的财物是一致的。 但如今又冒出亲王的事情，谁也不敢下结论了。 徐老鬼也不是无能之辈，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这个过程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一两年，更有可能是一辈子都找不到。 袁局的意思就是不要刻意去找，有线索就追查，没线索还是把重心放在本职工作上。 李四麟也是这个意思，袁局自从听说科院外有脚印后，也决定派出几个人在附近观察，当然最主要还是靠科院的保卫科。 调查的人手严重不足，这也是没钱惹的祸。 这个自然不是大问题，李四麟有这个责任。 回到了科院，他这时候接到了街道的电话，让他下午去区里一趟，有事情要通知他。 他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意思，那就是卸掉治保委的工作，之前罗大佬就提过这件事。 这不仅是罗大佬的意思，还有李公也打了报告，他们认为将李四麟放在治保委是一种浪费。 这个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第467章 开玩笑吧 “什么。。。刘书记你在开玩笑吧。” 说真的，此时的李四麟就是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只有我，而且是双份懵。。 刘书记喝着茶水，这个表情真的是值得玩味啊， “能者多劳吗，你这也入当一年了，这个职位正适合你，而且也不会耽误你其他的工作吗。” 李四麟再三的说自己忙不过来，这也是实话，可人家根本不听啊，任职命令已经盖上红戳戳，谁也改不了。 没错，他的确离开街道了，两个治保委大队长的职位也顺理成章的给了佟晓东和郑伟光。 他去了区里，成为了区里治安处的二把手，当然级别还是正科。 刘书记戏谑的说道， “四麟啊，你要是不能干也就罢了去工安也不错，可你这也太能干了，区里舍不得你，我和老任商量了很长时间，虽然罗老他们就是想让你一心一意的负责工安口的工作，可区里也离不开你啊。” 这话谁信啊，李四麟前世就不喜欢被pua，这一世更是如此，当然人生在世，谁也是免不了的，可。。 但他真的没办法拒绝，也是没办法拒绝，他并不知道刘书记所说的是真的。 如今世道并不安稳，因为缺粮各个街道辖区都有各种事端发生，大的杀人放火，小的打架斗殴。 而在交道口和北新这两个地方其实也到不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但放眼整个四九城除了海子周边外，这是治安最好的两个街道，没有之一的这一种。 在李四麟担任治保委大队长的这一年时间里，他真的是把治保委的这些临时工给练出来了。 不管有什么事，都能顶上去，战斗力比起一般的民兵要强很多。 不仅如此，他们看重的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消防，科院的消防是整个四九城的标兵，区里也询问过这些，朱光美并没有揽功而是将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这不敢说全是李四麟的功劳，但起码占一大半。 今年四月份西城化工厂大火，当时科院和轧钢厂的救火车可是除了消防第二个到位的，比其他地区快了太多，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这也是朱光美能升职的主要原因之一啊。 而且李四麟所写的报告里可不仅是消防，还有一部分预防洪涝，地震，以及各种灾难的预案。 这也是区里不放他的一个原因。 治安处直管治保委，而且这个二把手还有另一个兼职，那就是华救会的成员，华救会全称是华国救灾委员会，有多个部门联合参加，五零年成立的。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李四麟的名声，如今京城的一代不说，这些人李四麟自然惹不起，年龄也差了不少。 可一般的二代和三代听到他的名字都会退避三舍，不一定是惹不起但也是绝对不愿意招惹的。 这是个大号的刺猬，谁惹了都得挨扎，说不好真的扒层皮，言子他们的遭遇可尽在眼前啊。 有这么一个人顶在前面，区里很多工作也省心啊，尤其是这厮和各方面关系都不错，这样一个万金油谁会舍得放手。 这刘书记也不是啥好人，他和自己小叔婶子关系还可以，这边刚谈完话，就开始操心李四麟的婚事了，估摸是婶子交代的。 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也该结婚了，要不然不好升职啊，其实这次都属于破格。 如果李四麟尽快结婚，过个一两年提个副处也不是大问题。 李四麟现在根本没有升职的想法，他最初的想的就是退休了混个正处就不错了，现在才二十岁已经是正科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是懂的，还是老老实实混个几年再说吧。 他心里是叫苦不迭，非但没有减轻工作，还加了不少，可他也身不由己，只能怏怏的离开刘书记的办公室。 他刚出来马上就要离开，虽然自己调职了，可拖一天是一天的啊，可还是没走成。 治安处的卫处看到李四麟就一把拉住了他， “小子，先来报到！” “卫处，卫哥，我叫卫祖宗行吧，让我缓几天，我这手头还一堆活呢，何况治保委还没交接。” 卫哥是以前某军的一个教导员，前几年在高丽也是受了伤回来后就退伍了。 由于伤势不轻，上面的意思本来是让他去工安口继续当政府，可他最后选择去了区里，结果还是来到了治安口。 他身体太弱了，之所以和李四麟关系不错是因为他去过科院看病，是李四麟帮着联系的吴大夫。 经过半年多的中药治疗，已经好了不少，但人还是很瘦弱，个子又矮也就一米六出头，他这么抓着李四麟还真不敢挣脱。 生怕一使劲这卫哥摔倒，这更得讹上他了。 李四麟在这里诉苦，可卫哥根本不惯着他， “你放屁，还交接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郑伟光他们早就接手了，你除了签字和骂娘还能干什么，赶紧过来，我这有一堆活等着给你呢。” 什么叫欲哭无泪，现在李四麟就是这样，被卫哥拖着来到了办公室。 他是万万没想到，办公桌都给他准备好了，这时候卫哥说好话了， “我知道你忙，以后不用天天来，一周来个两天就行，这是给你准备的资料和档案，还有一些以后你的工作职责，仔细看一下签字啊，我都快累死了！” 说完好话开始装可怜， “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咳咳，都快咳死了，我真忙不过来，老天爷还是可怜我啊。” 李四麟的眼神充满了猜疑和不屑，他撇着嘴说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上个月打靶，三十米手枪十枪九十七环。。” 卫哥就当听不见，这时候也不说自己身体不好了，来来回回搬了三次，这些文件加起来比李四麟还要高。 偌大个办公桌顿时堆满了，从对面看已经看不到李四麟的脸。。 “慢慢看吧，我这今天有事请假了，明天签完字给我就行，不耽误你了。” 说完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叫身体不好？ 这可真的是上了贼船了，李四麟偏偏还有点强迫症，不看完不处理完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事，那就看吧。 东城区治安其实还不错，但比起李四麟管辖的两个街道还是有差距的。 好在这几个大单位和他关系都还行，一点一点的联系吧。 李四麟整整看了八个小时，看完了之后肚子真的是饿瘪了，往外面一看，我艹，天早就黑了。 再一看表，半夜十二点了，这才看完也就三分之一，他只有无语问苍天，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第468章 拍花子的 前世就没少处理了这些繁文缛节，如今怎么感觉又回来了。 沈哥要留下来陪着他，可看到他实在是百无寂寥，还不如让他早点回去呢。 让他赶紧把电风扇给送回去，这天热的邪门。 这大夏天的晚上还真凉快一些，反正走路也没多远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恰好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忙，锻炼时间都少了很多，就当散步遛弯了。 如今四九城的夜空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这夏天更是如此。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这次不是遇袭，如果四九城天天有人开枪，那不成了美利坚了吗。 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他发觉有些不对，前方有人出现，但却不是巡逻队的，这深更半夜的很少有人出来。 一男一女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一般情况下都是女同志坐在后面，而这一对恰好相反，女同志坐在二八的横梁上。 在后世这种动作连亲昵都算不上，大家看了之后大概率会说有些浪漫。 可这个时代就算是两口子或者是搞对象的小情侣也不会如此，尤其是这一对大概四十多岁了，更不会这样。 仔细一看其实倒也没什么，后座上驮着一个麻袋，是用绳索捆死的。 这倒也有可能，兴许是装不下，可李四麟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越看后面的那个麻袋里装的不像是个东西，看哪个形状反而像是个孩子。 我艹，难道又遇到拍花子的了。 李四麟不敢有任何的停顿，但也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和动作，他毕竟也只是猜测而不敢确定。 直到自行车路过他的身边，他猛然一下子窜了出来，右手拿枪对准二人，左手顺势掏出一把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切断了后座上的绳索。 他左手一摸麻袋，我艹他娘真的是个孩子，好在他力气大，单手将麻袋从车后座上拎起来，放在身后，并大吼一声， “下车！” 二人真的是没想到，这已经是半夜了，而且他们事先也观察过巡查队员的巡逻路线，这个时间是不会出现在这附近的。 看着李四麟手中的枪，他们也不敢跑，这时候可没有所谓的玩具手枪啊。 老老实实的抬起手，可就在这女人抬手的一瞬间，一把飞刀就要射出。 好快！ 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好就中招了，可偏偏遇到神经速度远超常人的李四麟。 他异常果断的开了一枪，正中这女人的手腕处，飞刀还没甩出就落地了。 枪声顿时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而另一个男人也要动手，但看到对方枪法如此精准，顿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别开枪，饶命！” 此时的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好在是夜里没人能看见，此时他的脸色略显羞涩的红。 因为双方的距离最多一米多，可他这一枪明明是瞄准对方的躯干啊。 之前就说过，他对于这些拍花子的人是深恶痛绝，抓到了毙掉也是罪有应得。 可谁知道喵的是躯干，打中的是手腕，虽然震慑住了二人，但实在是心里别扭啊。 李四麟也没有废话，刹那间双拳击出，这二人倒头就睡。 赶紧找出绳子，将二人捆好后，这时候李四麟才打开麻袋，这里面果然是个孩子，而且他还认识。 “黎源潮，怎么是他？” 赶紧把堵嘴的破布给拽出拍了几下，可黎源潮一点苏醒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呼吸也略显困难，这可麻烦了。 这到底只是一个拍花子案，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前几天黎静可是说过自己老爹出差了，具体去哪她都不知道。 而黎母带着黎源潮回娘家了，但黎静她姥姥家在哪李四麟就不知道了。 可黎父出差的地方既然是保密的，那应该不是小事，会不会涉及到这个啊。 靠近黎源潮还有呼吸，但李四麟拍了拍他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应该是下了药。 但现在他真的是没法走，如果仅仅是拍花子的，那就干脆毙了这两个人也就罢了。 可谁知道会不会掺杂其他事，李四麟也不好擅自做主。 眼看着枪响起码五分钟了，还没有人来，李四麟心中的怒火快要控制不住了。 怪不得人家总是说工安和治保委做事稀松呢，如今看来也真的是如此。 在自己的辖区，他每天都会安排一队人夜间巡逻，这在他看来是最起码的。 五分钟时间的确不长，可这是枪响啊。 强压住怒火，李四麟心中更是郁闷，治保委没来，工安没来，倒是附近的街坊来了。 在附近倒是有不少人认识他，一见到他马上知道出事了，赶忙都凑过来。 最令李四麟心里有些感动或者说很丢脸的是出来的除了不少爷们外，还有不少的大妈大姐。 她们拎着菜刀就过来了，在听李四麟说是有拍花子的，就差动手了。 说真的李四麟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别的倒也罢了，这是最该千刀万剐的拍花子。 要不是他死命拦着，这两人估计现在连个全尸都找不到了。 其实这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事实，斤斤计较，很多时候也是枉顾律法的是这些普通人，但有事了真站出来的还是这些老百姓。 当景公街道（景山公园）治保委的人和所里的人到来之时，李四麟的脸真的如同火烧一般。 过去起码十五分钟了，这还是枪响啊。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带着这两个嫌疑人直接去了分局， 之后想办法联系黎静，好在他知道这丫头最近在朱光美那里住。 黎静听完消息，已经吓懵了，赶忙来到分局，而此时李四麟已经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你还别说李四麟其实一直挺看不上六院的，西医比不上协和，中医比不上科院，水平着实一般。 可仔细想想，整个华国有任何一个医院敢拍胸脯子说自己比协和强吗，有哪个中医医院能有科院这么多大医。 这着实是李四麟脑子有病了。 但六院也确实有几个老医生水平不错，人家一看就看出来这孩子是被下了药。 “有些奇怪肯定是被下了药，洗了胃就好了。” 人是抓到了，之后大概率交给分局或者军方，李四麟在意的是孩子没事就好，那先洗胃吧。 第469章 我试试 无论什么时候洗胃都不好受啊，将管子插进胃里，生灌淡盐水。 可就当要插管的时候，医生急匆匆的冲出来，他认识李四麟，连忙喊着， “李队，这孩子管子插不进去啊。” ？李四麟一脸问号，他也不是医生，自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而此时黎源潮他娘也匆匆赶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李四麟的注意，这才叫明眸皓齿，半老徐娘呢。 比起黎静这个生瓜蛋子可是强了百倍都不止，尤其是这本来是夏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衣，也许是来的匆忙，里面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背心，好顶啊。 哎呀，黎母何秀玉这名字取的没错，这秀字是秀色可餐的秀啊。 秀丽面容，洁白如玉，偏偏拥有着与清秀面容不相符的身材，也许是人到中年自然而然的有那么些许发福，更加显得丰腴，却又丝毫不显得臃肿。 李四麟突然感觉这女人长得有点像个明星，对了拥有钟丽缇身材的周慧敏，怪不得这么怪异呢。 何秀玉明显是急了，即便说自己从不重男轻女，但却对自己的儿子更加的喜欢，如今看到自己儿子生死不知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她也听到这句话，急的声音都哑了， “为什么插不进去。”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更是浮想联翩，甚至险些。。。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他不由得默念自己仅会的两句禅语，不过越说这句话越不舒服。 好在医生打断了他的瞎想，他认识李四麟可不认识何秀玉啊， “你们家长怎么当的，没发现孩子有些不对劲吗。” 这句话让何秀玉和黎静有些发呆，他们不知道啊。 “这孩子是不是从小就嗓子细，吃饭和喝水都很小口的喝。” 二女点点头，她们以为这是好习惯啊，慢条斯理的和他那个大老粗的爹完全不一样。 “这孩子天生嗓子有点问题，具体原因我们不清楚，但比常人细了很多，如果单纯这样还好，勉强也能插进去，可很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嗓子底部被东西还卡住了，还是个硬东西！” 医生也有些奇怪，估摸是被塞进东西的时候有东西卡住了，如果是其他人也就咽下去了，可黎源潮嗓子细，就这么不上不下。 “算他运气好，这东西没彻底卡死还能呼吸，要不然早晚了。如果他清醒估计也能吐出来，但现在不是昏迷中吗？” 这算运气好吗，如果是其他人估计喝点水就下去的玩意，他还能卡住。 妈的，这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了，清醒了能吐出来，结果现在不清醒。 可吐不出来就很不好插管！ 李四麟仔细回忆那部描写二代们的浪漫，贫民的困难电视剧，那黎源潮长大了也有点不对劲啊。 的确是慢条斯理，文质彬彬，与当时的社会极度不符，尤其是和他的家庭也有着强烈的冲突。 要知道黎静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少女，可性子也有些野。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那个黎源潮面相就有些阴柔，做事也是有点阴险，明明能走正途，可偏偏做事取巧，难道是基因之类的问题。 何秀玉还是很冷静的，只问了一句， “还来得及吗，那蒙汗药会不会影响身体。” 医生的态度吧真的是不太好， “不知道，现在也没法检查，再说了这么大的孩子你们。。算了不说了！” “李队，我知道你是开车来的，我这真没办法。” 李四麟点点头，“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吧。” 为了黎静她娘，哦不对，怎么说他和黎静也是好同事好朋友吗，出点力义不容辞。 他马上联系协和，但协和那边说了只能送过来看看，他们会联系协和最顶尖的医生。 车辆疾驰到协和，医生也早就到了，李四麟不由的感叹，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一个治保委的大队长没啥权势，一个东城分局的治安科二把手也没啥权势，一个科院的保卫科科长权势也只能算是普通。 可是如果这些加起来，就不一般了。再加上上次要不是李四麟的人出手，在协和真的有人被刺杀，还是个不小的官，那责任可不小啊。 六院那边也在极力的配合，他们已经将黎源潮的血液和唾液进行检测。 以最快的速度将结果告知李四麟。 结果可不太好，这蒙汗药就是普通的秘药，如果在短时间内解开也没啥大事。 但如果时间长了，一是会伤脑子，第二这药里似乎还有催情的药物，也不知道是怎么配出来的，时间一长会对黎源潮的生育能力有影响。 何秀玉一听这话，真的是要扛不住了，怒骂道， “一群畜生。” 黎静没听出来，可李四麟怎么感觉何秀玉知道是谁下的手呢，而且关系还不浅啊。 那是何秀玉自己的事情了，现在关键是如何解毒。 协和的说法和六院相似，就是最快的洗胃，如果有可能配置一些解毒的中药。 如果再耽搁下去，毒素彻底融入血液里那就不好办了。 解毒的药物李四麟有，但必须是双管齐下才最好。 可协和也没办法插管啊，除非是插那种输液管。 李四麟突然想起前世某音某手曾经有一段时间劈天盖地的宣传一种急救法，叫海姆立克急救法。 这救命的技术大家没事都会练，毕竟能救命啊。 尤其是李四麟最喜欢站在ktv的公主身后练习，当然练着练着就跑卫生间里去了。 这技术好像现在还没发明呢，他还没说话，何秀玉开口了， “开刀划开行不行。” 够冷静啊，一般女人听到自己孩子这样，不一定会乱了马脚，但绝对很少有人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而且是自己提出开刀，这可是一个孩子啊。 “倒是可以，不过需要麻醉，这开刀怎么也得二三十分钟的时间，还是会影响的。” 协和的院长也来了，他可不是看在李四麟的面子，而是何秀玉已经安排人找他去了。 人家的面子比李四麟要大的多，级别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何秀玉深呼一口气，这个时候他爱人不在，必须她自己做决定了。 “开刀。” “那个，要不我试试。。” 李四麟这个时候站出来了，就像当年对棒梗那样，你不能因为他以后不是啥好东西就眼见着丢了。 黎源潮大概率不是好人，但也算不上罪大恶极，自己试试又何妨。 第470章 出手相助 第470章 出手相助 所有人都知道李四麟能打，而且也清楚练武的人肯定对于跌打损伤有所了解。 可现在黎源潮这个毛病根本不是外伤啊，他怎么可能有办法。 黎静咬咬牙，她见过李四麟太多离奇的经历，那韩如瑜一个，朱光美一个，这女人想要保守秘密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困难的。 尤其是关于李四麟的事情上，更是如此。 “娘，让我们李科长试一试吧！” 何秀玉也是一个果决的女人，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好！” 李四麟其实也是在冒险，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出手，没人会怨自己，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无关，何况还是他把黎源潮从犯人手中救出来。 可如果自己出手了，万一有事肯定会有人把埋怨安在自己身上，这是人的本性。 几十年后金陵的法官一句话就让华国的道德倒退几十年，以至于这种事屡见不鲜。 可是黎源潮是个孩子，哪怕很多人说他是圣母，那他也认了，万一能救回来呢，这也是一条人命。 何况看着何秀玉那痛苦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睛，主要是这个他忍不了。 其实这也是扯淡，黎静这丫头怎么说也是自己未来相亲的对象，怎么可能玩这套呢，这也不是鬼子的电影，李四麟还是有点底线的。 或许有吧！ 马上换了白大褂，简单消毒后走进了手术室，其实大家都不信，但现在还真没啥好办法，何秀玉也是紧张的不行，指甲已经戳破了自己的手心，现在最懊悔的是她。 当李四麟走进去之后，其实他能觉得蔑视，因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是学历还是能力，尤其是在医学上，他给在场的提鞋人家也许还嫌弃他粗鲁呢。 可是他不在乎啊，就这么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在所有医生的不屑眼神中，在所有人的怀疑中，他努力回忆起当年某音上的教学，将黎源潮抱在怀中，单拳顶住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噗！” 一颗小黄豆被喷了出来，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真的吐出来了。 协和的医生们有点懵，这是什么动作，仔细回忆还真有点奇特啊。 主刀的大夫捡起黄豆，很小的一颗，但似乎是泡的大了一些，就是这小玩意卡住了黎源潮的嗓子眼。 按理说不应该的，太小了，可能是在水里泡过咽进去还没消化，结果路上一颠簸就返上来了，正好卡在那。 偏偏人还昏迷，嗓子用不上力气，吐不出来，就成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赶紧洗胃啊。” 这些医生还算尽责，在短暂的失神过后马上开始洗胃，可当李四麟要走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没等他说什么李四麟马上给出回应， “人救回来再说，对了我这有科院的解毒药，等洗完胃后给他服下去。” 说完牛逼轰轰的走了，他也留了个心眼，当时用急救法的时候是刻意的背过身去。 不是他不想教，这玩意没啥可什么的，而且也是救人的好手法，所有人都学会了才好呢。 但他要告诉其他人，这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省的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大家也许不信，今天他教了医生，明天就会有人说这是医生自己研发出来的，和李四麟无关。 这种事发生了太多回，古往今来，国内国外都有，人都是贪婪的的，谁也不是圣人。 不管医生怎么问，他都微笑着给与回应， “不着急，我也是胡乱的试一试，等我过几天好好琢磨琢磨，肯定会写出来的。” 在看到对面脸上的表情，李四麟知道猜对了。 他不在乎对方高不高兴，那与他无关，如果你们真想要，拿出东西来兑换，这是可以接受的。 李四麟不想太出风头，这个名望对于他而言一点用都没有。 这段时间里黎静母女一直在那里窃窃私语，让人好奇怪啊。 黎静更多的是气愤，而何秀玉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表明的神情，有尴尬，有不解，更多的是无奈。 等到黎源潮被推出来，在服下解毒药后已然清醒，孩子本身的身体不差，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 在看到何秀玉之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尽管他比同龄人要成熟但毕竟是个孩子啊，这就要起身，并且喊着， “妈，我大舅。。。” “源朝，先歇歇别说话了，娘都知道你委屈了。” 黎源潮看见李四麟眼睛都亮了， “四麟哥，是你救了我吧。” 李四麟有些奇怪，这黎源潮不是昏迷呢吗，怎么能知道是自己。 黎源潮满是恐惧的说道， “四麟哥，你不知道我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特别小的房间里，小的只能容纳我自己，就连脚指头想动一动都做不到。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第一次就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我知道来人救我了，我这才坚持下来。” “第二次也是你，在我心口窝怼了两下子我才能喘上气。” 这种滋味其实是最恐怖的，李四麟前世看过一个新闻，一个成年人喝多了掉进了桩洞。 而洞口正好将他卡住，一动就向下滑，因为手臂无法伸出来，想向上根本用不了一点力气。 偏偏那天还下了大雨，雨水很快灌满了这个桩洞，人只能看着水一点一点升上来直到淹死。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让人绝望了。 换句迷信一点的说法，黎源潮当时就如同鬼压床一般，也许真的是李四麟喊的那几嗓子让他有了求生的意志，否则估计真就死了。 黎静母女的感激溢于言表，要不是因为黎源潮还需要留在医院里，她们一定会请李四麟吃一顿。 李四麟着实有些困了，和母女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本来想着好好睡一觉，可一看时间都快凌晨四点了，还不如去韩如瑜那里睡一觉呢。 想到还剩下那一堆的资料，他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 在李四麟走后黎静特别不解的问道， “娘，我大舅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他亲侄子啊。” 何秀玉双手捂住脸颊，似乎这能逃避一切，可惜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黎父一直忍让，就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娘家，可如今他知道后绝对不会再忍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第471章 黄叔要走? 第471章 黄叔要走？ 走出协和，李四麟索性不睡了，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已经有些冷落的韩如瑜。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这二层小楼，悄悄的进了房间。 他本来是想给韩如瑜一个惊喜，没想到自己换来的却是惊吓。 好一个韩如瑜，就躲在门后，如果不是她看到是李四麟，估摸就开枪了。 她就在二楼静静地看着李四麟在那里耍宝。 李四麟也是有点二，他全然忘了韩如瑜是宫小姐的亲传弟子，虽然不如自己却也是女中豪杰。 也不全怪李四麟，平日里韩如瑜工作中倒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可在床榻之间完全是一个乖巧的女人，真的看不出武林中人的样子。 这大夏天的李四麟穿的本来就少，进屋子就全脱掉了，扭着屁股走上了楼梯。 他也是有些心急，警戒心已经彻底被抛在脑后，而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迎接他的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手中则是拎着一把五六半。 我艹。。。 李四麟所有的兴致都被这黑漆漆的枪口一扫而光。 好在是韩如瑜拥有着无上的技巧，让一切顺利进行下去。 清晨，李四麟真的是懒得起床，还是被小娘子用奇特的方法呼唤成功，而等到一些风平浪静之时，依然是上午九点多了。 揉着略有些发酸的腰，李四麟随意的吃了一口就来到了科院，黎静并没有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黎静倒是给李四麟去了电话，邀请他今晚去她家吃饭，但李四麟拒绝了。 昨晚上听这娘俩的话似乎涉及到何秀玉的娘家之事，人家是有礼貌的邀请，但这个时候不打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科员没什么需要处理的，李四麟跑去街道做了工作交接，黄叔真的是有些不舍，他拍拍李四麟的肩膀， “你还是走了，也不错留在街道里天天接触的事情都太小了，会磨去你的心。” 黄叔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肯定会发生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是他不希望李四麟进步，而是这种进步带来的风险是常人远远想不到的。 但李四麟是藏不住的，必然会有这么一天，有的时候他也宽慰自己，就算是不走上大的舞台，风险也是层出不穷，他就是这么一个招祸的人。 “晚上去你那喝点，把钥匙给我，我给你做几个正宗的川菜。” “好！” 李四麟也很是不舍，他没叫过黄叔师傅，可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好多次都是黄叔出面帮了他太多太多，也是黄叔教给自己知识经验以及当年他的失败。 这些都是最贵重的财产，可以说没有黄叔李四麟走不到现在。 “你的手艺行吗？” 毕竟是年轻人，不喜欢这种暂时离别的哀伤，何况自己还是会在东城，黄叔也在，见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打趣说了这句话。 你可以嘲讽黄叔的身高，可以说他穿衣服太邋遢，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鄙视自己的厨艺。 可说实在的，他的厨艺真的只能算是一般，可能和李四麟长期吃傻柱做的菜有关。 也许傻柱到不了御厨的水平，但一般人想要和他相比那真的是痴心妄想。 “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抽你。” 两个人互相调侃几句，也就散去了。 晚上黄叔做了一个宫保鸡丁，又做了一个夫妻肺片，这两个菜在这个时候绝对是奢侈。 酒过三巡之后，黄叔放下酒杯，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李四麟喝的多一些，有些没有听清，而当黄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愣住了。 “你要去哪里？” “保密！” 李四麟急了，“你放屁，你都退出多少年了，怎么还保密。” 黄叔笑的前仰后合， “龟儿子急什么急，这件事对你不用保密，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有一个最好的战友，在解放前夕被误以为是汉奸，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这件事黄叔只是喝多了时候说过一次，那一次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李四麟点点头，继续倾听。 “他爱人并不是我们的人，因为丈夫的死去了对岸，前段日子她通过一种秘密的方式联系了我，而且有重要的情报要传过来，我必须和她接头。” 李四麟大手猛然拍在桌子上，那硬木的桌子顿时被他拍碎了，他是真的急眼了。 “你是不是想死啊，我可不会给你披麻戴孝的，你他妈是不是傻子啊，人家老公被咱们的人给杀了，她还会传递情报，这不是扯淡吗，不报复都是人家宽宏大量了。” 碗筷碟子全都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就连桌子上的酒也都洒在了地上。 黄叔还是笑着， “她这回传过来的消息很重要，而且她除了我之外不会相信任何人，我必须去。”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让你这辈子都躺在床上，我养你。” 李四麟狠狠的攥了攥拳头，这明显是个圈套啊，十有八九就是来报复的。 “我必须去，除非你打死我，还有我不傻这件事大概是个圈套，但即便是个圈套也心甘情愿，我欠他的就算是拿命来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黄叔依旧微笑着。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任务，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千万别这么说啊，每次电视剧电影里来这么一句，基本都回不来了！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黄叔的心意，这个老顽固决心已下。 “你要是去我陪着你，咱爷俩一起看看到底是消息还是圈套。” “不行的，能让你去我早就让你去了，不要瞎想了，应该没事。” 黄叔宽慰了两句后继续说道， “我要是出了事，你婶子那边你多照顾点。” “放心吧，师父！” 听到李四麟喊出师父二字，黄叔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四麟想要送黄叔离去，可黄叔却只是摆摆手， “下次别这么鲁莽了，这一桌子菜都浪费了，你这个败家孩子啊。” “今晚上没少喝了酒，溜达溜达散散酒气，要不然回去该挨骂了。” 看到黄叔离去的背影，李四麟骂了一句， “艹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啊！” 这怎么感觉有点像交代后事啊，刚想到这李四麟赶紧给自己来了个嘴巴子，这事不能胡说的。 要不要安排人跟着呢，可李四麟还是摇摇头，黄叔武力一般，但经验太老道了，想要瞒过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难办啊！ 第472章 画没了? 第472章 画没了？ 李四麟一夜都没睡，尽管这边已经安上了电风扇，屋子里凉快了很多，可他的心里还是憋着一把火。 想要发泄却没办法发出来，黄叔这一次去凶多吉少，虽然说他完全不在乎，可李四麟在乎啊。 但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想必这次的消息已经重要到绝对不可以忽视的程度，这个不是谁能阻止的。 带着一脸怒气来到了科院，谁来都会被找茬训一顿，搞得大家都有些傻眼，谁也不知道这厮是犯了什么毛病。 十点钟刚过，电话又响了，李四麟生硬的问道， “谁啊！” “哦，好的我这就去。” 电话那边是调查的人，他们说罗小会要见自己，他只有把不快压下去，再次来到调查。 “你他娘的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非得折腾老子！” 李四麟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审讯室，要不是看罗小会岁数大了，非得抽他。 罗小会不知道眼前这位爷发了什么疯，也只能强颜欢笑， “李队长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吗，最后一次放心吧，绝对没有隐瞒的了。” 这老不死的变脸够快的了，而此时调查的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们已经把孙大海送到九原，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的记录，这厮之所以叫你来估摸是怕你还收拾孙大海吧。” 动作够快的了，这才一两天的时间，调查的效率的确是不错。 听完这句话李四麟心中微微一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罗小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四麟有那么小气吗，人家都到内蒙了，他还追过去收拾，怎么可能呢。 “说吧，到底什么事。” 罗小会看到李四麟点头，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我以前就认识魏子怡，前几天给送饭的时候魏子怡去厕所了，魏鹏睡着了说了一句梦话，他说的是娘，画真没了。” “我就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不过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也没敢追问，这几天我一直在反省，李队长你说这画是不是和徐局长受伤有关系。” 李四麟也不知道啊，但说不好真的有关。 “李队，我这次是知道的都说了，大海这孩子老实从来没有参与到我的事情里，你能不能。” 看到罗小会小心翼翼带着几许谄媚的样子，当年这也是一个风云人物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如果没他的事，我不会找他，好好改造吧！” 这话其实没啥意义，这次罗小会的事情可不小啊，不提解放前的事情就说现在他和苏国人搞在一起，说不好就会有大问题。 十有八九是被枪毙的命，不过李四麟也能看出来，罗小会并不在乎这个，毕竟也六十多岁而且身体还不好，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肯定是什么都不说。 走出关押室，李四麟和调查的人询问了一下，找没找过徐老鬼家里和车里，看看有没有这幅画。 调查的人早就查了，除了一些徐老鬼的私人物品外什么都没有啊。 “别瞎想了，魏鹏智力有问题，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话是调查的人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他们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一点发现都没有。 听完调查的话李四麟也点点头，但他总是觉得既然有了这么一个线索，那就该认真的查查。 调查方面也不会放过这条线索，但重心还是放在寻找陈平一家三口上。 一个傻子的梦话没什么意义。 调查不查，我来查，这就是李四麟的心里话，像他这么一个略带几分固执的人，肯定要找到。 其实他隐约的发现了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让他有些心寒。 调查之所以如此花大力气寻找陈平，并不是为了给徐老鬼报仇，而是要那批宝藏。 这件事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涉及到一笔恐怖的财富，有了这笔财富能对华国的发展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可李四麟总是觉得不舒服。 要知道他对徐老鬼的印象真的不好，心里好多次想这次老杂毛咋不早点死了呢，省的出来坑人，可当他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动不能说像一个死人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但。。调查就是调查，黄叔很早就说过，要干这行就把私心全部放下，把七情六欲也得抛在脑后。 黄叔有一句话比较极端，但也是他的亲身体会， “做间谍，就没有人情，哪怕你看到自己的亲爹亲妈儿子闺女倒在你的面前，被人屠杀乃至是侮辱，你也要面无表情，甚至还要面带笑容，这才是一个顶尖的间谍！”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做到，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对了，把徐老鬼出事那天的行程拿给我看看，我在琢磨琢磨。” 虽然调查的人有些不以为意，但李公说的话他们可是记得呢，全力配合吗，所以也没有犹豫，直接交给了李四麟。 “你拿走吧，但绝对不要丢了。” “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徐老鬼遇袭和魏鹏口中的这幅画有关，如今找不到其他线索，只能按死这条线一直追下去了。 拿着资料他索性跟区里说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事，只是说工作需要，这两天先不去了。 刘书记也没在意，只是卫哥磨叽了几句，但他也知道李四麟身兼多职，只能等了。 又跟科院联系了一下，那边其实倒没啥大事，只是协和方面找他了，毕竟都是医疗口的，关系一直还不错。 李四麟让他们转告协和，等过一两天再说吧，他现在是没心情勒索，也看看协和到底有没有诚意了。 本来打算再去看看黄叔，可没想到黄叔在昨天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并且郑伟光告诉他，黄叔和黄婶坐清晨的火车离开了。 说是去了蜀中，那里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也算是旧地重游吧。 没想到啊，这是一点机会都没给李四麟，这行动真的是够果决的，连送一送都做不到。 他擦了擦被沙子搞湿的眼睛，只能祝黄叔安全归来吧！ 既然人走了，那就不要再想，他没回南锣，而是来到了帽儿胡同，并且关死大门，打开风扇，备好茶叶，他要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第473章 静下心寻找线索 第473章 静下心寻找线索 只有这样才能在已经被调查翻看了无数遍的资料里找到蛛丝马迹。 有九成九是什么都找不到，可他不死心，怎么也得试一试。 徐老鬼自从妻子去世之后的作息一直很固定，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忙到十点钟左右才回家。 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做饭的习惯，早上五点半起床锻炼，七点钟去单位吃早饭，一天不是查案子就是在办公室翻看资料。 一天三餐都是在单位解决的。 李四麟和徐老鬼一起行动了不止一次，也算是老熟人，但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生活会枯燥到这种程度。 他这个人就压根没什么爱好，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喜欢画画。 不对？画画和魏鹏口中的画是否有联系啊？ 找个笔记本将这个信息给记下，留作备用。 但是出事那天，他晚饭没吃就出去了，而且那天他并不是在调查，而是在工安的档案室里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他为什么去档案室，不出意外的话是发现了什么，可李四麟在资料上并没有发现，也没人提及此事。 这也不是调查的人粗心，因为徐老鬼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如果没案子的时候他就会泡在各个档案室里。 从派出所到分局，从街道到区里，就连政保的档案室也经常看到徐老鬼的身影。 他的这个习惯和李四麟有些相似，会把一些东西记录在笔记本上。 可惜这些笔记本是绝密，李四麟还没有资格去看，估计调查有资格的也就寥寥几人。 当天的行踪就到这结束了，徐老鬼当天准备开车出去的，可车在南城已经被发现，距离魏鹏家不太远。 调查的分析就是他刚从魏鹏家出来没多久，还没等上车就被人袭击了。 这点目前是基本可以确定的。 但这中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估计这中间起码有两三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去了哪里？ 调查也调查了这件事，徐老鬼这中间去过琉璃厂珍宝斋呆了一会，事后他在一个野摊上买了点东西。 但因为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没人知道他到底买了什么，而且也没有找到卖东西的人。 琉璃厂是四九城最大的古玩市场之一，尤其是以文房四宝，古籍字画为主，但路边也能看到一些野摊，并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 而且那边的治保委和街道对这种事的管辖力度并不大，这个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上面有一些交代，原因就不在这里阐述了。 李四麟再次记下这个线索！ 现在没办法确定的是徐老鬼是心血来潮来到琉璃厂的，还是有意而为之。 根据资料上所述，他只有周末的时候会去珍宝斋看看画，基本不买，看得多。 但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包括平日里也不会在下班后去琉璃厂，这可是第一次。 尤其是这个时间，琉璃厂所有店铺基本都下班了，除了野摊之外开门的寥寥无几。 “一般珍宝斋几点关门。” 李四麟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也得记下来，明天抽时间去问问。 当天徐老鬼离开的路线就是奔着南城，估计是买完东西直接去了。 不过这里还应该有时间差，具体多长时间没法判断，因为在这之后的线索全都断了。 将这些线索全部联系起来，李四麟很确定徐老鬼受伤一定和画有关系。 他不知道罗小会和调查说没说过魏鹏的梦话，虽然刚才调查的人说的是罗小会只有等他来才开口。 但李四麟记得黄叔教过自己， “只要你参与了这些活动，那就谨记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爱人，你的子女甚至你的父母，更不用说你的战友和同事了。” “这个隐秘的战场没有真正的大战那么血腥，但如果说起残酷，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在这里人性二字是最不值钱的。” “尤其是在酷刑之下，更是如此。” 以前李四麟对于调查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可是今天却有了那么一点点不信任！ 尤其是李四麟承诺过不泄露孙大海的事情，可今天很明显罗小会已经知道自己泄露了。 按照常理罗小会肯定知道自己不会隐瞒，但即便如此也该表现出愤怒和不甘，而不是怯懦和谄媚。 “呼！”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罗小会也许会害怕自己，但更怕的应该是调查。 要说收拾人调查可比他厉害，别说一个孙大海，就是十个说整死也就整死了。 尤其是像他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更是如此。 不对，好一个罗小会啊，他是故意的。 李四麟想到了一个他根本没想过的问题，罗小会之所以这么做会不会是让自己和调查心存芥蒂呢。 这是有很大可能的。 当时李四麟的确承诺了不对外泄露孙大海的事情，而且这句话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而事后李四麟也和调查说了孙大海的事情，如果把罗小会换成自己，想要报复李四麟的话也不是做不到。 首先提前说出自己儿子的事情，用一些李四麟不知道的情报来换取儿子的安全。 之后随意的透露几句宝藏的问题，这样调查肯定会怀疑李四麟。 最后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个样子，而且也能不经意间引发自己对调查的猜忌和顾虑。 如果是这样，那这罗小会好深的算计，不仅如此如果不是李四麟今天特意静下心，还真发现不了。 猜忌的种子在双方心里都种下了，不知道哪天就会发芽成长结果，这也是罗小会的报复。 想到这李四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妈了个巴子的，这些做间谍的就没一个正常人，心思比大海还要深不见底。 好在是李四麟没有私心啊，他当时要是不把宝藏的事情告诉调查，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被调查暗中监视了。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李四麟倒是没有什么寒心的感觉，如果调查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成为国家的利器，地下的战场。 可怎么说也有点别扭，这就是罗小会的厉害之处啊。 他合上了笔记本，再次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吧，把这些抛在脑后，还是等明天去琉璃厂看一下吧。 妈的，又半夜了，不知不觉中已经看了四五个小时。 第474章 小人书 第474章 小人书 伸了个懒腰，也该早点睡了，最近他感觉自己的功夫没有任何的长进，反而是快要有些退步的感觉。 就算真成了宗师，那几天不练也会废掉的，他已经想好了明天早起还是得训练。 帽儿胡同这间院子大小也够自己折腾的了，以后得早睡早起了。 可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事， 突然间他坐起来了，魏鹏说的是画没了，而不是丢了。 这说明什么，如果真的是徐老鬼从魏家拿了一幅画出来，他一定是用了一些计谋。 正是因为这些计谋才让魏鹏私自行动，甚至用了不少的刑罚，记住了魏鹏是智力有问题，但绝对不是那种纯粹的傻子。 魏子怡大概知道这幅画的重要，那徐老鬼肯定是从魏鹏手里换来的。 对于一个智力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什么是最感兴趣的。 他回忆自己小的时候，那无非是吃的喝的玩的，但魏鹏对于前两项肯定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魏家的家教其实还算不错，魏子怡也是个知书达礼之人，那就只有玩的的。 “小人书！” 没错，就是这个了，建国之后我国发行了很多小人书，尤其是五零年有三毛（1935年创造，解放后年由原作者张乐平先生重新改版、再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水浒传等等。 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目前市面上小人书并不多，最多的就是野摊上，尤其是琉璃厂这边。 他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思路，但其实也没有解决最大的难题，那就是画在哪！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四麟的猜测是真的基础上。 剥丝抽茧终于找到了可以继续查下去的线索，他这下是可以睡了。 清晨四点半，在洗漱完毕后，李四麟开始了自己的锻炼，从体能开始，一直练到自己筋疲力尽。 之后才是站桩，拳法，他认为只有在彻底没力气之后，还能保证动作的标准，并且全力以赴的做好每一个动作，这样才能增进自己的功底。 一直练到七点，地面的青石板上已经有了一滩水渍，这全是他身上留下来的汗水。 早上刚烧好的一壶水，起码有三四斤之多，而在他练完之后一滴都不剩了，全被他喝光了。 “呼！”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在锻炼之后，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训练，那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并不难受，反而是心里格外的满足。 院子里已经接好了自来水，打上一桶微凉的水，从头上浇下去， “嘶！爽！” 汗水被冲下，李四麟也恢复了清爽的感觉，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好在自己有空间啊，煮了一斤面条，里面加了四个鸡蛋，又拿出一条咸鱼，两个大烧饼，美滋滋的吃上一顿。 这才叫痛快！ 琉璃厂，李四麟来到珍宝斋，此时已经开门，这大清早的也没生意，伙计有气无力的趴在柜台上。 “东城徐局在某天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没等小伙计开口，李四麟已经亮明了身份，伙计也没有惧怕，揉了揉满是眼屎的双眼，看了一眼工作证，无奈的说道， “大哥，你们来查八十趟了，我能说的都说了！” 看来是被问的烦了，李四麟也能理解，并没有生气， “那就在重复一遍吧。” 说完李四麟放在柜台上一盒烟，伙计一看是华子，顿时有了笑容样， “好的，放心我劝说。” 徐老鬼除了有任务，要不然每周日都会来一趟，这个习惯已经好多年了，伙计和他也很熟。 那天很奇怪六点多就来了，特意找了一些关于京城的风景画。 “他主要看了什么地方。” 李四麟心中一动，似乎找到了什么线索一般，但还是没法确定。 “他每次都是看山水画，尤其是以京城周边为主，但徐局很抠门，很少花钱买。” “要说四九城的风景画，那最全的肯定是前清王绂的燕京八景图啊，可我们这是仿品徐局也知道。” 珍宝斋的仿品天下闻名，尤其是古画更是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燕京八景图是描述京城八个景点，其中有几个景点已经不开放了，还有的在市区可能性不大。 涉及到山水的无非就是描述香山的西山晴雪，描述卢沟桥的卢沟晓月，以及描述居庸关的居庸叠翠。 难道这宝藏在这三个地方？ 可小伙计接下来的话消去了李四麟的这个判断， “前几年徐局还总是看这幅画，看的可认真了，这几年就不咋看了，看的都是其他风景画，还是以京城为主。” 京城的旅游景点很多，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但这里面多是文物古迹，你要说山水风情，真的能称得上美景的还真不多。 虽说不多，但也不少啊，这根本没法找。 “那你知道这野摊里谁的小人书最多吗？” 其实这时候小人书还不是什么藏品，看过也就罢了，而且看的人大多是孩子为主。 “小人张啊，不过他好久没来了。” “对，就是徐局出事的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李四麟心中暗喜，应该就是他了。 他也有些好奇，“兄弟，之前没人问过这件事？” 小伙计很谨慎，不说话了，李四麟无奈之下再次拿出一包华子，塞到伙计的手里。 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强势的时候，李四麟也一直在反省自己，有些事做的有些过于霸道，其实本来不用的，反而让自己给搞的麻烦了很多。 就像是老虎那件事，齐瞎子说话也许不好使，但他可以联系上面施压，而不是自己出面。 佟局也因为这件事私下里点过他，有些时候该温和一些并不丢人。 不管是查案子还是办事，以最终的结果为主，只要对方不过分，其实付出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小伙计心里很是开心，一个是这烟可不便宜啊，他自己抽的不过是几分钱的烟罢了，这不管是拿回去装逼用，还是出去办事绝对能拿得出手。 其次是李四麟表现的很尊重他，之前来的工安可不太客气，这时候工安口做事还是很霸道的。 你再牛逼我能说的全说，但有些事我不提醒也不犯法吧。 “他们也问了摆野摊的，可谁能记住那么多啊，您说呢！” 第475章 最笨的办法 第475章 最笨的办法 人家不是啥都不知道，这也许就是现在调查的悲哀。 比起黄叔，比起更强的李公，他们似乎失去了以前的特质。 黄叔不生气的时候就和普通蜀中老汉儿没什么区别，李公也就是现在因为很多原因，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以前也是没事蹲着吃饭，张嘴骂娘，和聊天时你根本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而现在的调查，到哪里都是亮着证件，牛逼轰轰的样子，人家就算是知道凭什么跟你说啊。 “那小人张住哪啊？” 李四麟笑嘻嘻的，还在那里唠着家常。 “就不远处，前面向前数三个胡同，进去之后最后一个大院，你一问就知道。” “好咧，谢谢您嘞。” 根据小伙计的指示，走路也就十几分钟，进去一问他算是松了一口气，人还在。 这小人张就是胆子小，他知道徐局也听说了当天晚上被人袭击，怕被人知道也不敢报官，这几天就正常上班呢。 一看到李四麟吓得腿都软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最后还是李四麟说了跟他没关系，只是正常调查而已这才放心。 “他就是从我这里拿的小人书，拿了三四本都是孩子看的，但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呼，李四麟道谢后离开，不过就在他走出胡同口之时，悄然间做了一个手势。 不多时一个男人来到他的身边，默默不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疯子， “是要杀了这个人吗？” 李四麟摇摇头，他又不是杀人狂，没必要的。 “盯住他，看看他有没有其他的嫌疑，三天就好，还有如果有人要杀他，对他进行保护。” 疯子略有些迟疑，他会杀人也会跟梢，但让他保护人真的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他也不是杀人狂，谁没事愿意杀人玩啊。 徐老鬼受伤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绝对没有小人书，而在他的车里和家里同样也没有。 这基本证实了李四麟的猜测，他是用小人书从魏家换了一些东西，大概率是画，目前这一点没办法确认，就暂时当做是一幅画吧。 从小人书这点上来看，徐老鬼应该是趁着魏子怡不在的时候悄悄换的，说起来也的确有些不道德。 之后被魏子怡发现，魏鹏追上徐老鬼对他进行偷袭，之后对他进行了审讯。 如果从徐老鬼手中拿到了那幅画，他们不会在协和还暗杀。 这就有了新的疑问，这幅画在哪。 而且他为什么要欺骗，这一点李四麟怀疑是徐老鬼也不确认有没有关系，只是拿回去看看。 当然这是最好的猜测，而最坏的猜测就是徐老鬼要自己找到这些宝藏，目的是什么真的不好说啊。 那下一步就是找画，因为相隔时间不会太长，徐老鬼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偷袭，但没躲得过魏鹏的攻击。 那就说明一点，徐老鬼藏东西的地方距离魏鹏家不远，大概率就在他遇袭和魏鹏家之间的某个地方。 或者说就在魏鹏家附近！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生找了。 毕竟距离也不会太长，依靠人山人海战术，这也是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最好最实用的办法之一。 本来打算是找调查的，可想起之前调查那些人的想法，去他大爷的，老子自己找。 到最近的街道，先给大勇打了一个电话，李四麟很直接， “想不想找到徐局受伤的真实原因，我现在没办法找到真凶，但找出线索来，也不枉徐老鬼受伤！” 大勇更直接，“四麟，我听你的！” “晚上下班，带上刑侦的兄弟来大红门！” 大勇连干什么都没问，就一个字， “好！” 之后李四麟又联系了科院和治保委，算是他的请求吧，这个人情他欠下了。 晚上七点，刑侦来了十几号，科院和东院加起来来了近二十人，而治保委也来了十七八个。 剩下没来的全都在值班，要不然也来了。 李四麟很是唏嘘，自己这小两年没白混啊，他站在这些人面前，先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说实话具体找什么我也不清楚，估摸是幅古画，也许是其他的，有很大可能是在浪费时间，拜托大家了！” “没问题！” 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给出回应，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年多以来李四麟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吃喝都是国家给的，但李四麟让他们吃的更好一些，这一点不是每个领导都能做到的。 也想尽办法提高他们的待遇，给他们提供更好的装备来保护自己，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就算是徒劳无功也无所谓，这也是他们唯一能还的。 火把，手电，煤油灯，灯笼，这些都用上了，毕竟七点多天已经有些黑了。 他们沿着李四麟所给出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查，声势浩大。 丰台分局的人来了，当地街道的人也来了，毕竟一下子来了四十多号大老爷们，谁不害怕啊。 李四麟并没有说出实情，也不想说，他只是说有任务，也就过去了。 其实这样做是最笨的办法，毕竟连找什么都不清楚，可大家伙还是从七点一直找到了十一点，在听到李四麟说先散了之后才慢慢离去。 一晚上的时间只找了一小段的距离，倒是找出不少的破烂，可有用的一个都没有。 说实话，也对附近的居民造成了不小的骚扰，要是在后世这一定会被人投诉的，而且不止一户投诉。 好在这时候的人心还是善良的，其实后世绝大多数人的心也是良善的。 可金陵的某个法官，却让无数好人凉了心，也让很多想要做好事的人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本打算晚上请大家吃一顿，他自己掏钱也无所谓的事情，可没人留下，在他们看来这不是公事，该吃就吃，而是李四麟自己的事情，无非是找点东西罢了，这要是在吃李队一顿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可是有几十号人呢，谁能请得起啊，索性都走了。 人都散光了，只有李四麟和大勇在。 “四麟，你说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李四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半个月，我只给自己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那我就认了！” 大勇陪着李四麟，两个人抽着烟许久没有说话。 “对了，你这么做不怕别人发现，提早一步找到吗。” 第476章 离开调查 第476章 离开调查 这一点李四麟早就想到了，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韩哥和阿湖在东侧，东哥雷哥二人潜伏在西侧，尽管不能说做到百分百没问题，可有他们在大概不会出事。 一夜无事，第二天调查的人找上门了，他们就是想知道李四麟查到了什么。 来的人叫韩大鹏，算是李四麟和调查之间的联络人吧。 李四麟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猜测全都说出来了，可韩大鹏的一句话让他有些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啊。” 的确这话没错，就是大海捞针，成功的几率不到一成，可那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啊。 他倒是想找陈平一家三口，可找不到啊。 韩大鹏倒是没说太难听的，他还留下一句话，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派出人手，李公说过全力配合，而袁局也是这个意思，不过。。。” 剩下的话没说，但李四麟心里清楚，潜台词无非是我们会全力配合，但这样做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慢走不送！” 李四麟连头都没抬，硬生生说出这句话，韩大鹏的脸色可是很难看。 不仅如此，李四麟还扔下一段更狠的话，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扔到他的身上， “和袁局说一声，对了别忘了告诉李公，我最近在区里担任治安处的工作，华救会那边还通知我尽早去做一些具体的工作，政保也是埋怨我将工作重心全放在调查上，科院这边也没得到好，调查那边我就不去了。” “需要我把之前的工资交上去，我就去交！” 韩大鹏脸色凝固了，急忙说道， “李科长，我没这个意思啊，何况你这个我说的也不算啊。” 李四麟呵呵笑了笑，“我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不是一天两天了，调查对于徐老鬼的态度只不过是一个诱因罢了，而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真的忙不过来。 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他也打算放弃调查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真的不适合调查的工作。 他不想和黄叔一样，哪怕是老了也放不下，也许就真的死在岗位上。 调查路和徐老鬼就是例子啊！ 是肉不好吃，还是娘们不漂亮啊，何必要做这种需要崇高理念的人，还是做一个俗人，贪财好色来的舒服一些。 韩大鹏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实个人还不错，勉强算个三代吧，人稍微有些傲气，但品性不错的。 能进调查的人大都其实还可以，只是骨子里的傲气让人有那么些许的不舒服罢了。 “回去吧，我会和李公说的。” 李四麟也想明白了，这其实不是个例，而是他和调查骨子里的味道就不和，这件事黄叔也说过。 既然不和那就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也不是说完全不合作了。 在韩大鹏走后，李四麟也真的跟李公联系了一下，也阐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是十年前的李公，他一定不会允许李四麟离开，但现在他的身体出了不小的问题，多次让科院的名医给做过诊断。 虽然医生们都三缄其口，但李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也让他改变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既然如此，四麟我同意你离开，不过如果你这边查到线索，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李四麟应允了下来，李公还问了一嘴需不需要他们帮忙。 调查目前真的没人了，这也不是瞎话。 罗小会交代了一些以前鬼子的间谍，他们一部分在寻找这些人，看看是否还留在华国。 肯定是有的，要不然陈平上哪找的杀手去协和，这对于整个社会都是一个非常大的不安定因素。 而另一部分也根据罗小会以前的情报，来针对苏国人。 分身乏术不光是李四麟自己，还有调查的人也是如此。 如果李四麟需要帮忙，李公可以帮着联系一下军方的人，他们和军方的关系比工安要好得多。 但李四麟拒绝了，虽然不可能彻底的断了关系，但能不用就不用，何况他心里也没底啊。 找到也就罢了，而找不到那真的是浪费了太多人的时间。 也就是他这个人固执，换做其他人早就放弃了。 地点不确定，只有一个大概的范围，找的物品不确定，估计是古画，这些都是不可预料的。 甚至到底在没在这里都不好说，还是自己搭点人情吧。 工资肯定是不用上交了，如果谁要是敢对李四麟说这话，都不用他自己出手，李公就能毙了他。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每个人都搞的十分疲惫。 白天都有工作，晚上一刻都不停，也就是李四麟换做其他人大家早就不来了。 也没钱，最多是李四麟安排人搞点糖水喝喝，别的大家也不要啊。 其实李四麟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三天的时间他也有些累，白天有一大堆的活，而晚上在大家走后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寻找，基本都得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去。 清早起来还得训练，就这几天他哪都没去，铁打的身子都要扛不住了。 每次回去躺床上就睡，甚至让他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都起了疑心，是不是外面又有其他人了。 不仅如此，协和还来了好几次，这真的不是李四麟拿大，而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华救会那边的事情也多，听那边的意思还要给李四麟实职，这可就真算了。 把他分成两个人兴许能忙过来，而和协和谈的事情他干脆委托给韩如瑜了，由她出面也许更合适一些。 第四天晚上，李四麟看着已经显露疲惫的兄弟们，心情也很难受，谁家没有老婆孩子，晚上好不容易下班造造小人，陪陪娃可比这得劲多了。 大家一句怨言也没有！ 其实李四麟还是可以找别人出人的，小边子，六指那都是人，但他不敢啊。 这些人的身份还是差点意思！ 李四麟已经想好了，凑够一个星期，如果还是找不到那他就让大家伙都回去，他自己每天找两个小时。 找上一个月，还找不到那就算了，只能算自己运气不好，那徐老鬼也点背。 第477章 徒劳无功 第477章 徒劳无功 可就当李四麟有那么些许灰心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解放车的轰鸣。 仔细一看，这不是轧钢厂的车吗，段源从副驾驶上跳下来，走到李四麟跟前就在他胸前杵了一拳， “混蛋，不把我当兄弟了，要不是阿湖这几天没精神我还不知道你跑南城玩垃圾了。” “我这带了四十人过来，一起找，不过四麟你到底找啥。” 感动归感动，可你也不能打我啊，李四麟装的被打成重伤咳嗽了好几声， “这一拳没三顿东来顺是不行了！” “滚墩子，到底找啥。” 李四麟最难为情的就是这个，他也不知道找啥啊。 不过这件事因为涉密，还是不能全盘托出， “有可能是一幅画，也有可能是别的，所以不好找啊。” 段源一听这话，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来帮忙的。 “兄弟们，咸鱼好吃不。” 他转过身对轧钢厂的保卫员们吼了一嗓子，结果得到的反应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不好吃，闻着有点臭，吃起来还凑合。” 段源摸摸鼻子，略微有些尴尬，啐骂道， “狗日的，有肉吃还不行，行动起来吧。” 四十个大小伙子纷纷跳下解放车，开始根据李四麟提出的路线一点点摸排寻找。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破事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不过自己这个人情真的是欠大了。 这还说啥，继续干吧，顶着调查的不屑，顶着自己的不确定，眼下只有这样了。 段源真的很够意思，他连着来了四天，而这四天他快把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员都轮了一个遍了，而且还说了继续轮，实在不行他找自己爹出面，一起帮着找！ 依旧是毫无收获。但李四麟并没有气馁，要知道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就连大哥二哥都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 二哥还说了，周厂长那边准备安排人过来一起找，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不管四麟那小子要找什么，也不管有多少人笑话他，我只知道我们京钢欠他的太多！” 李四麟拒绝了，太远实在是不方便，这来回就得一两个小时，轧钢厂倒还是近点，那也得来回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好在他和李怀德段源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说些什么了。 他拒绝的不止是京钢，就连李云龙那边都派人过来了，也让李四麟给劝回去了。 自己这些年真的没白混，京钢轧钢，李云龙，赵刚，包括街道的朋友都问过了，人家起码有这个心啊。 尽管什么收获都没有，他心里还是暖暖的，有些事真的做了很值得，有些人也很值得交。 这几天许大茂也没少跑了，他下班后也跟过来，帮着李四麟跑腿，帮忙买烟打水之类的，每天都是坐着李四麟的车回去， 到家都得快十二点了，也没抱怨过一句，不止是他傻柱没事也送点东西过来，要知道傻柱媳妇都快生了，依旧是能想着这边。 偶尔给熬点绿豆汤过来，也能解除炎热的酷暑。 闫阜贵还知道让自己两小子过来呢，虽然干不了什么，起码也算帮个人场。 秦淮如他们几个更别说了，因为附近垃圾太多每个人回家衣服都臭了。 尤其是秦淮如更是干起了老本行，每天都会洗出一大堆的衣服，而这些衣服全是帮忙的兄弟们的。 就连雨水和小雪都过来了，她们也会帮着缝缝补补，这些李四麟都会记在心里。 “都回去吧，我谢谢你们！” 李四麟对着现场近百位爷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已经半个月了，他放弃了。 破鞋子烂袜子找出来几箩筐，就连破旧的铜板都找到了一大筐，反正找到的稀奇古怪东西快堆成一个小山了，可依旧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也不算白找，还真找到点前朝的古董，估计放在几十年后也能卖个百十来万。 但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没啥意思，已经安排阿湖和许大茂将这些东西想办法卖掉。 小边子那边有点门路，估摸着能卖个千百块钱，但你说值吗。 这可是上百个人啊！ 段源几个人本想留下陪着看起来十分落寞的李四麟，可都被拒绝了，自己是很不舒服，心里很堵但无所谓了。 什么福将，只不过是一摊狗屎而已！ 所有人都走了，李四麟安排许大茂等人将东西拉走，起码还能换点钱，到时候他在贴点，给大家一点补偿吧。 怎么说也是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人家不要是人家的事情，自己心里总是感觉过不去。 估计调查的人都在看自己笑话吧，狗日的徐老鬼你千万别醒过来，要是醒过来这笔账一定得好好算算。 他看着满身油污的自己，哪像个当官的，和捡垃圾的没啥区别。 索性找了块砖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妈的就剩一根了。 点着后深吸两口，一根烟就这么没了，还是不过瘾啊，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连个买烟的地方都没有。 看了看自己的空间，居然忘了放条烟了，现在李四麟都感觉自己可怜。 沈哥想留下陪着自己，他也怕有什么意外，可他也被李四麟给赶走了。 他更希望魏鹏找上来，他就想看看一个天生神力类似李元霸的人到底有多能打。 要不你打死我，要不我打死你，省的烦心。 现在的李四麟格外的沮丧，而且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自己女人的怀里。 他苦笑了一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啊，也难怪毕竟他才二十出头，放在后世也只是刚上大学的小伙子而已，现在就经历了这么多不该经历的，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算了，不找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肚子里咕咕叫，也他娘的没地方吃饭，这日子过得真恶心。 好在是空间里有几个烧饼，刚准备拿出来吃一口，但看看自己的双手，全是泥垢。 指甲缝里嘿嘿的，上面还散发着腐烂的酸臭味，用这双手拿着吃烧饼，反正他这么埋汰的人也受不了啊。 看看附近，不远处有个人家，去那里借点水，起码把手洗洗啊。 第478章 好人好报 第478章 好人好报 这周边真的算是农村了，已经八九点绝大多数人家都早早的吹灭了油灯。 你没听错，这里绝大多数地方还没有通电，有的人家是油灯，甚至还有用蜡烛的。 只要天一黑，除非是有事否则绝对没人会点灯的。 这个点大部分都在造小人吧，还是不打扰了，李四麟找了一圈终于看到有一户亮着灯，敲敲门。 “谁啊。” 说话的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李四麟连忙回应道， “大娘，我是路过的借点水洗洗手。” 也就一分钟的时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蹦蹦跶跶的出来开门了，这年头人的警惕性还真没那么高。 李四麟来到井边上，打上一桶水，没想到一个个子不高的老太太走出来，很是慈祥。 她看着李四麟的埋汰样，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是一脸可怜的样子。 “孩子，是逃荒过来的吧，家是哪的啊，饿不饿，我这有点剩饭你吃了吧，要不然明早也该馊了。” 不仅如此，她还拿了一小块肥皂递给李四麟， “拿着个洗，要不然洗不净的。” 好心人啊，这肥皂是有定量的，家家户户用的时候都很仔细，就是一点渣都不会扔掉。 一般人家给水就不错了，更别说剩饭和肥皂了。 “大娘饭就不用了，我不是逃荒的。” 接过肥皂，好好的把手洗了干净，他生怕大娘误会赶忙从怀里拿出两个烧饼。 说完还掰下一块递给这小孩子。 这孩子穿的很简单，就一条大裤衩，已经洗的发白而且也是补丁摞补丁的。 但洗的很干净，而且一看就是有家教的孩子，孩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烧饼，虽然眼睛都冒光了，可还是看着奶奶。 李四麟硬是将半块烧饼塞进孩子手里，并且和这位大娘说道， “大娘，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工作证。” 大娘不识字，但认识工作证的国徽，打量了一下， “那就好，不是逃荒的就好，这年头光景可不好啊，对了我给你倒碗水，这井水喝着苦，烧开了才能喝的。” 四九城的水质真的很一般，但南城的还算不错，只不过这几年有很多纺织厂，也逐渐的让水质变差。 “多谢大娘了！” 这大娘其实很谨慎，李四麟可以看到手里揣着一把剪刀，不过看到工作证也就放心了。 李四麟也没客气，的确是有些渴了就跟着大娘进屋。 喝一碗温开水，大娘人真的特别好，还端来了几根咸菜，让他就着吃。 大娘不是一个人，儿子和媳妇都有，不过南城修水利工程全都过去了，晚上也住在那边，都在赶工期。 这几年干旱，大家牟足了劲快点干，好让明年不缺水啊。 之所以这么晚还亮着灯，是因为这孩子刚上小学，练字呢，要是再晚来几分钟，也就关灯了。 李四麟吃了一个半烧饼，喝了点水也就这样了，准备赶紧回去，他烟瘾挺大的。 尤其是吃完饭必须抽根烟，要不然不舒服。 他从怀里拿出七八块奶糖，递给那孩子，就准备走了。 大娘一看奶糖，也知道好东西啊连忙拒绝，但李四麟还是硬给塞过去。 而当他刚走到门口，这大娘说了一句话， “孩子，这几天我看着外面来了好多的保卫员在找东西，找到了吗？” 这话说的，让李四麟已经舒缓的心情顿时变得压抑，他微微摇头， “是不是吵着你们了，放心吧不会的。” 大娘很神秘的说，“你们是在找画吗，那玩意我没见过，不过之前我孙子捡着一小块铁板，要不你看看是不是？” 怎么可能呢，铁板又不是画，而且和画还不沾边，他刚要拒绝，可是那孩子说话了。 “奶奶你也吃一块，这糖可甜了，叔叔我那个铁板可漂亮了，上面还有画呢，你等着我不能白吃你的糖，你等着。” 说完呲溜就跑到里屋去了，而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傻傻的站在那里。 他现在的心情格外复杂，难道这是真的？ 不敢想啊。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这孩子拿着一小块铁板出来了，这材质很奇怪，不像是纯铁的，而是有点像合金，略带一些黑紫色。 大小也就烟盒这么大，厚度在半公分。李四麟接过一看，整个人都懵了，孩子说的没错，的确有一幅画。 但这么说也不对，上面是刻着一些小点，非常有规律看起来很整齐，说它是画也行，说它不是也没有问题。 不仅如此，前凹后凸，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啊。 “孩子，啥时候捡的，从哪捡的啊。” 李四麟压下心中的一切波澜，赶忙问了一句。 孩子挠挠头，“叔叔我记不住了，前一阵子不是下雨了吗，第二天我捡到的，具体日子我不懂啊。” “就在那边，一个墙角的石头下面压着的，我抓蝈蝈看到的。” 李四麟狠狠攥着拳头，他有一种预感，这就是徐老鬼从魏鹏手里骗来的。 “大娘，这件事能帮我隐瞒吗，很重要。” 大娘点点头，“放心吧孩子，大娘懂事，你是工安吧。” 李四麟嗯了一声， “明天我给大娘送点大米来，就当谢谢您，千万不要泄露，好不好。” 大娘拉着孩子叮嘱了一番，李四麟还聊了几句，主要是为啥没有交出去。 大娘说的很轻松，她也不知道李四麟这些人在找什么。 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在找东西，也有人来他家问过，但主要是问有没有画，谁也不知道是找这玩意啊。 要不是他给了这几块奶糖看起来很金贵的，大娘都忘了这件事了。 这让李四麟真的是更加唏嘘，还是做好人吧，起码在这个年代好人是有好报的。 这下是他真走了，赶紧把铁板放在空间里，这里是最安全的。 去调查把这东西给李公，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李四麟给压下去了，去他大爷的吧。 让你们看我笑话，让你们不相信我能找到线索，如今老子找到了。 艹！ 回到家中李四麟来不及洗澡，赶紧关上门，其实很多人在等着他，可此时李四麟根本顾不上了。 不仅如此，他还刻意的装出一副烦心的样子，这也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出去。 他已经做了决定，自己继续查，不过要瞒过所有人。 当然就算找到宝物也不会自己留着，从葛太子那里拿到的东西就够他花一辈子的了，还是会交给国家。 第479章 协和的补偿 第479章 协和的补偿 他就是要好好的打一打调查的脸！ 锁上门，拉上窗帘，拿出铁板认真的查看，刚才并没有仔细的看，如今终于能一睹庐山真面目了。 好精致的铁板，凹凸的顺序果真像一幅画，怪不得魏鹏总是说画没了呢。 这陈平也够狠的，既然没办法找到那就先下手为强，要杀了徐老鬼，让谁也找不到。 可他为什么还要打农具呢，李四麟有个猜测，其实陈平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没有这玩意打不开，只能硬挖。 这说明这东西是钥匙，大概是吧。 以上都是李四麟的猜测，但他估摸八九不离十，怪不得陈平这么急呢，甚至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潜伏在科院附近。 哪怕自己手中的这玩意不是钥匙，也是打开宝藏的关键物品，没有它陈平只能尝试的去挖开。 李四麟把玩着手中的这块铁板，这宝藏十有八九不是前清哪位亲王的，应该是鬼子埋的。 这精致的铁板和规则整齐的图形不像是前清能打出来的，他甚至想拿着这玩意去问问轧钢厂的老师傅，他们或许知道是什么材质或者是上面画的是什么。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李四麟也不会心疼，甚至采取了用火烧，水泡，乃至用墨水涂抹在铁板上，将图形印在白纸上。 结果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烧黑了一点而已，看来自己想象中的那些用火一烧出来什么字的想法落空了，明显没有这些机关。 他将铁板放在空间里，其实他一直在考虑是否上交，他真的有些为难啊。 不是舍不得，而是心里总有些埋怨，算了不想了，先洗澡吧，站在镜子前他才知道为啥人家大娘说他是逃荒的。 身上不是一般的脏，就连那张英俊的脸上都有很多污垢，赶紧洗洗吧，他自己也受不了。 今天李四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毕竟心里有事啊，可哪知道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睡的那叫一个香。 第二天一上班，韩如瑜就找他，到了她的办公室，这女人心疼的将李四麟抱住了，并且温柔的说， “别上火了，晚上去我那，我给你去去火。” 这话说的好暧昧啊，但李四麟就喜欢这一套，要不是在办公室里不方便，一定把这小娘们就地正法。 “你也听说了？” 李四麟有些好奇，而韩如瑜则是点点头。 他失败的事情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毕竟兴师动众半个月之久，其实也少不了有人在看他笑话。 但在韩如瑜看来，李四麟一路走来实在是太顺了，受点挫折并不是坏事，而且看李四麟的样子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这也放心了很多。 “对了，这是协和给你的补偿！” 韩如瑜居然拿出一份地契，放在李四麟的手上。 我擦，看来协和是下了血本了，居然是金鱼胡同的一个二层小楼，是民国时期一个有名的戏子留下的。 就在协和身后，而且协和的人也很有办法，搞了个证明，也就是说这院子从现在开始就是李四麟的了。 手续是韩如瑜办的，像她们这种关系和人脉并不受每个人几间房的困扰，有的是办法。 “房子不大，一层也就二百多平，是个二层，后身还有个小院子，大概七八十平米。” 嘶，李四麟可是知道金鱼胡同的，这里可以说是京城最好的位置之一，距离后世寸土寸金的金宝街也就走路不到一千米。 而向西一走就是王府井，这里的二层小楼后世能值多少钱，别看韩如瑜说不大，那意思是跟那种几进的四合院相比。 他真的是小瞧这海姆急救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是很在乎，还是悄悄发大财更符合他的心意。 对于协和的几名医生而言，这是可以青史留名的技术，甚至可以在全世界都留下名号。 要知道协和里可是有不少海外归来的医生，他们用这技术可以写出无数篇论文来。 这个是李四麟猜测的，他毕竟不是学医的，也不懂。 “你想怎么收拾，我让韩华帮你装修一下。” 还是韩如瑜贴心，知道李四麟心里烦闷，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烦他，索性交给韩华去搞。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还是不要大搞，毕竟没几年就起风了， “简单收拾一下，挂刮大白放点旧家具就行，不要太张扬。” 韩如瑜也是这个心思，最近她去了海子里好几趟，和那个女人接触的越多，心里越害怕。 那个女人时不时就和韩如瑜说一些武则天的伟大，这话里行间的意思让韩如瑜不寒而栗。 她不敢想，也不敢说，只有和李四麟在一起的时候能说几句，但这件事李四麟也帮不上任何忙。 可能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管得了，但他是不会管的。 这女人只要不死，一定会引发恶事，这是毫无疑问的了，所以即便是韩如瑜，以她的身份也要小心行事。 “搞点旧家具也好，韩华现在在干部部，后勤那边有不少前清大佬们留下来的家具，这些干部更喜欢新式沙发，说这个坐起来比那些舒服，还总是说那些是前朝的遗物，很不喜欢，我让他把那些旧的都拿过来，你先凑合用吧。” 李四麟咽了口唾沫，这哪叫凑合用啊，这么说吧能给干部部的这些人用的家具，绝对没有太差的。 如今自己不花一分钱就到手了，估摸里面有不少的好东西啊，如果这还叫凑合，那其他人就别活了。 虽然他不是一个特别在意钱的人，但谁也不会把钱推出去是吧。 “你搞出来的这个急救法交给了协和的一个主任，他是下一任院长，会以协和的名字集体发布，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见报，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看李四麟还有些发愣，韩如瑜还以为他还在想着自己的失败，她哪里知道这一个二层小楼的真正价值啊。 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在意，这女人有钱的。 “这算什么，无所谓了，我真不在意。” 其实李四麟在琢磨是不是把铁板的事情告诉韩如瑜，让她给出个主意。 告诉她，这是李四麟的决定，毕竟韩如瑜的官场经验要比自己丰富的多，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其实我找到了。” 李四麟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现在轮到韩如瑜震惊了。 “那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第480章 玩个游戏 第480章 玩个游戏 韩如瑜只知道他们在找东西，但关于找的东西干什么用的是一无所知。 这也是李四麟不愿意干调查的另一个原因，他这个人有点大喇叭，藏不住事的。 于是他把事情的大概全说出来了。 “什么！” 韩如瑜满心都是惊讶，她真的没想到，现在李四麟搞得这么大，虽说金额不确定，但少则也得过千万美刀，实在是有些夸张。 她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沉思了许久，说出了一个令李四麟没有想到的答案。 那就是交出去，这在很多年轻人看来实在是太怂了，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东西，而且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白眼，就这么交出去岂不是太怂了。 但韩如瑜接下来的话看似有些不爽，但的确是真知灼见。 “我知道在很多国家都有一种东西叫做股票，每次交易的金额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也许比你所说的宝藏还要多，但这些金额是数字，只有到手了才是真正的钱。难道你想自己留着这些钱吗？” 李四麟微微摇头，他真没想过留着这些钱，你让他走出华国不管是抢还是偷，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这些钱真的是民脂民膏，而且对于现在的华国很是重要，他真的只是不爽而已，从没想过将这些钱放进自己的口袋。 看到李四麟摇头，韩如瑜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要把这些钱拿到自己的手里，她也会拼命想尽一切办法，但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何况在她看来，李四麟是一个小节有损大节无亏之人，也不是那种对于钱财太过看重的人。 如今也是证实了她的看法，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 “这笔钱估计是在京城某个地方藏着呢，在我看来大概是金银财宝军火之类的东西，即便是咱们发现了，也没办法运出去，这是根本，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交出去。”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爽，他刚要说什么却被韩如瑜打断了。 “你信不信，如果你有任何的举动，调查肯定会发现，但既然咱们不喜欢调查，那为什么不交给政保，与政保一起联合搜查，别忘了你所说的，那鬼子有可能知道东西具体在哪，如果被他挖走运出去，那对于华国的损失就太大了。” 这虽然不算一语惊醒梦中人，但也是让李四麟的所有小心思都消散了。 的确是不太爽快，但如果被陈平拿走，那他得后悔一辈子，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政保的身份。 罗杨二位大佬对自己都不错，他们是政保的直接管理者，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和他们一起去挖呢。 反正肉是自家锅里的，而且也都是自家人吃了，只不过吃的人不同罢了。 “对了，四麟我怎么感觉李公发现了什么，他昨天已经正式提出辞职，并且今天要来我们科院进行疗养。” 这话让李四麟有些不解，但仔细想想李公的身体，的确不能继续工作了。 如果他现在来科院疗养，也许还能多活几年，可如果继续工作，那估计和前世一样，最多活个一两年。 其实李公的身体一直不好，前几年一头摔倒昏迷了两三个月才醒过来，那之后一直在魔都工作。 去年因为和苏国交恶，才不得已返回京城，而且李公的妻子身体也出了问题。 这时韩如瑜的电话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后就挂了， “李公来了，我得下去接一下。你也来吧。” 等到所有人离去后，李公单独把李四麟留下了，他半靠在病床上，微笑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生气了，寒心了是吗？” 最初面对李公的时候李四麟心中更多的是敬畏，而如今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 间谍之王，龙潭三杰，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为国家鞠躬尽瘁，如今落得这么一副病躯。 严重的哮喘让他日夜无法安然入睡，而脑部的创伤也让他有些很多记忆变得模糊。 李四麟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也的确是有些寒心。 “我知道你的想法，现在的你做的很不错，如果把你放在我那个时代，也许做的比我还好，委屈你了！” “不过我也发现了，咳咳，你不适合调查，你的性子太刚烈了，离开也是好事，你的那个师父是我的老朋友，他也和我说过你的事情，要不然。。。” 这件事李四麟可是真的不知道，他没想到黄叔虽然离开了四九城可依旧是想着自己。 黄叔是最讨厌欠人家人情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和组织上开过口，以他的功绩和资历本不该是一个治保委的队长，但他也从来没有叫过屈。 按他的话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幸福了，比起当年他牺牲的那些战友幸福的太多。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为了自己去找上面，这让李四麟的眼眶有些微红。 而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四麟心里发寒，甚至感觉眼前这个和蔼的老人越发恐怖。 “李四麟，我感觉你是不是找到了。” 这句话真的是石破天惊，让李四麟一刹那变得恍惚。 “哈哈，果然被我猜到了，小子你还嫩啊，我只不过是试探你一下，看来你师父说的没错，你还差的远呢。” 我艹。被这大佬玩了，李四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狡猾，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把自己试探出来了，果然不愧是间谍之王啊。 说自己太稚嫩这话一点都没错，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纯洁的像个小宝宝。 李公戏谑的看着李四麟，他很久没有这种成就感了，而且也越发的好奇，眼前这个小鬼是怎么找到的。 要知道这几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调查的视线之中，只是在最后一天在所有人都离去后调查才撤离的。 这也是必须有的程序，倒不是为了监视李四麟，而是这阵仗有点大。 说真的李四麟这个举动并不明智，这可是近百个汉子啊，而且绝大多数都有从军的经历，就这么聚在一起。 也就是李四麟吧，换了任何一个人，敢在四九城搞这么一个聚会，早就被抓起来了。 李公喝了几口水后依旧是笑容满面，他对着李四麟说道， “你别说话，咱们玩个游戏，看看我的功力是否退步了！” 妈耶，大佬啊，你别玩我了，这是李四麟现在内心里的想法。 第481章 多智近妖 第481章 多智近妖 “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出来吗？” 李公颇有兴趣的问道。 李四麟摇摇头。 李公指使李四麟给他再倒一杯水，喝下去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很了解你，而且不止是你，不管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朋友，这么说不对也许我没有朋友。 只要是我重视的人都会他进行调查和研究，李四麟你是个心无大志的人，对不对，我来试一下自己老了吗。”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话还真没啥大错，他本来就对名利不是特别看重。 于是就点点头。 “你之所以走到今天，一小半的原因是你有一身的好功夫，我们虽然没有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但根据现有资料表明，放眼天下三十岁以下，你毫无疑问的排名第一，甚至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过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另一大半的原因是机缘巧合，只能说你算是被动的被一步步推到现在这个位置！” “即便是你想向上，也无非是为了下三路的事情，对吗？” 这个也不假啊，不过这大佬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怎么也得含蓄点。 什么叫下三路，那是对美好女性的憧憬。 李公笑了，不过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反而是很赞叹， “英雄配美人，你李四麟算不得大英雄，也算是小英雄了，喜欢美人无可厚非，只不过你这个癖好与曹丞相有几许相似，好在你在道德上略有瑕疵，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李四麟脸有些红了。 李公继续说道， “之所以我认为你找到了徐小妹留下的东西，是基于你的性格所判断的，你这个人性格还有些犹豫，当初徐小妹做的事很不地道，估计当时你自己想过就离我们这种部门远远的，可是最后你还是卷进来了。对吗？” “嗯！” “如果你没找到，看到我第一眼躺在病床上，眼睛里大概是不会有仇恨，因为你这个人除了女色方面没有太下作的事情，但大概率会有一些怨恨和不甘，而你在见到我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最多的是可怜，还有一抹庆幸，这种眼神彻底暴露了你的心思。” “你心里一定是有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调查，这就不用继续猜下去了。” 嘶，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此时他看李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妖怪。 只是一个眼神就猜到了一切，说李公多智近乎妖一点都没错啊，当初高丽战争时期，李公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却获得了巨大的功绩。 李公前前后后参加了五十多场会议，据理力争，并显得高深莫测，就连丑国的人都很敬佩他，说他是强大的敌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能力。 李四麟看着李公越发虚弱的身体，他知道了为什么李公会和他说那么多。 这算不上传承，因为李四麟并不是秘密战线的战士，当然他也在为国家而努力，只不过方向不一样。 但李公希望身边的人，尤其是政治上没有问题的人，像李四麟这样的年轻人，多学一点东西，他还没死，能教一点是一点，省的把他自认为还算有点小本事的东西浪费掉。 想到这一点，李四麟更加的认真，也许这些东西一辈子都用不上，但学到了就是自己的。 他终于开口了，“要不您歇歇吧！” 李公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色，这种颜色看起来很不健康，但他还是摆摆手， “游戏继续！” 李四麟再次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扫兴了。 “你二十点十七分驱散了所有人，之后我们的人也走了，你是在这之后发现的东西。” “你所调查的这条路上单位一共八个，但这个时间段都下班了，住户三百一十七家，你没吃饭，但我知道你习惯性身上带几个烧饼，这么推算下来，你应该是去借水洗一洗？” 虽然李公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他的这番话让李四麟顿时就冒汗了。 而他的这个举动让李公很不满意， “愚蠢，无论到任何时候都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算天塌下来，也要面无表情，只有这样别人才不能猜出你的心思。” 这真的是在教李四麟，他狠狠的点点头，一是告诉李公他的说得对，第二是告诉李公自己记下了。 李公微微摇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李四麟不是调查的人，而在这个年龄段有他这样本事的人不多了，在抗战时期倒是层出不穷，但那是乱世出英雄，现在天下还没有完全太平，可也不是当年的情况了。 于是李公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三百一十七户，这个时间段应该都熄了蜡烛，没有的也就是几个富户和有孩子上学的。” 想到这李公懊悔的砸了一下自己脑袋， “到底是老了，要是年轻的时候这三百多户人家我肯定全都记得清，当年要是没摔那一跤就好了！” “容我在好好的想想。” “富户不大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你们在找什么，能拿出来的早就拿出来了，不想交出来的肯定也不会给你，大概率是老幼妇孺在家，消息相对闭塞，也不在意这些事。” 李四麟强忍着心里巨大的恐惧，继续点头。 “我还行吧，没到老糊涂！” 说到这李公闭上眼睛，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一方面是休息大脑，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思绪更加的清晰。 “南城修建水库呢，那应该是夫妻都不在家留下老人和孩子，孩子应该在上学，而且这一家子性格都比较和善，这么算下来应该有六户符合条件。” “借水的话应该是自家有水井，家里孩子还不会太多，孩子还不能太小，那样的话只有两户了。” “这两户都姓王，一家是老夫妻在家，越是这样的顾虑也多，不是他们，那就是另一户了，他们家有个孩子在上小学，我说的对不对。” 李四麟只有点头，他已经不想说话了，现在说话没什么意义。 都说人老了像小孩，哪怕是李公也不例外，他又一次猜对了。 “那我再猜你拿到的是什么，魏鹏说的是画，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吗，你应该知道我交代过对你的要求全力以赴的协助，但这次并没有。” 李四麟摇摇头，一直以来调查的态度都很不好，他真的以为调查是对他说的不屑一顾，难道还有其他的内情。 “如果真是一幅画，被徐老鬼藏起来，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第482章 黎家做客 第482章 黎家做客 我艹，真的是啊，也没人提醒自己，这大红门周边的环境可够一般的了，一幅画还是临时藏的，当天可是下了雨，雨还不算小，那画早就泡烂了。 就算是没泡烂，被老鼠野兽也会被撕烂，要知道大家的猜测有一点很一致，那就是徐老鬼发现被人跟踪，当时根本没办法找到合适的藏匿点只能找一个最方便的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怪不得人家不信呢，事后想想自己当时的确是有些问题，如果是其他的东西也许调查会出手，但如果真的是一张纸或者一幅画能留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当然李公的教导也发挥了作用，李四麟真心佩服李公的推理能力，但这是不是另一种震慑呢，他不由自主的这么想。 “不是画，那是金属制品吧，如果是木头的也留不下来了，魏鹏智力是有问题的，力气还大只有金属制品能保存时间长。” “你拿到之后是想和罗杨二位合作吧，以我对你的推断你不会自己留着，你不是个特别看重权势和金钱的人，对不对。” 李四麟终于开口了， “李公，你说的对，而且猜的没有任何的误差！” 说到这他从怀里拿出铁板，放在病床上，他也是一种试探。 李公的眼睛真的像是x光，什么都能看穿一样， “放心，扶我起来，一起去打个电话。” 李四麟将他搀扶起来，二人来到了李四麟的办公室，他这里是有电话的。 李公直接拨通了罗老的电话，并且开门见山的说， “李四麟很不错，是个好小伙子，他找到了一件宝物的关键之物，本来该是我们调查去继续搜寻的，徐小妹找了小半辈子都没找到的东西被这小子误打误撞找到了。 可他非得让你们的政保部门为主，我也是被逼无奈，咱们合作一把怎么样。” 罗老爽朗的笑了，“好，我明天去看你，你都说是宝贝，那一定很重要。” 李公放下电话，对着李四麟说道， “这下放心了吧！” “我都快死的人了，对于什么功劳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能找到东西就行！” 这话看上去是真的，但现在李四麟是真的怕了，这老人家也太恐怖了，那敏锐的观察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对了，这个所谓的钥匙要重视，但不要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还是多找找陈平吧，罗小会说出来的并不准确，那个藤原一搏并不是那么简单。” “记住一点，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包括你的师父，包括你的父母！” 这的确是最适合隐秘战线的人，但绝对不适合李四麟，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也不会这么去做。 如果人这一辈子连个信任的人都找不到，那活着也就没啥意思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黎静早就坐在那里等他，她是受她父亲的邀请去她家坐一坐，也是为了表示感谢。 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如今终于闲下来一点，而且黎静三番五次的找他，再拒绝的确不合适了，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他还抽时间去了一趟金鱼胡同，看了看自己的这套房子，仔细数一数如今自己在四九城房子可不少了。 南锣三间半，帽儿胡同一个独院，还给了翠翠一个小独院，年底还会分一套两居室，如今又换来一个京城最繁华地方的二层小楼。 他都想好干嘛了，说真的李四麟并不喜欢那种几进的四合院，自己就算和老婆住也太浪费了。 千万不要说孩子多更方便，他是有很多的女人，但翠翠那边不会在要了。 沈若雪和古燕会一直留在香江，她们回来的可能性不大，韩如瑜对于孩子是可有可无，付绍云是不想要了。 秦淮如的孩子只能姓贾，等到贾张氏死了之后再说改姓的事情吧。 虽说同人里把贾张氏说的是老巫婆一样，但目前还是说得过去，起码不是特别烦人。 李四麟其实一直都是小富即安的想法，这房子也不适合居住，过些年国家有钱了，在这里开个快捷宾馆，那一个月不少赚啊。 毕竟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又紧邻协和医院，大家应该都知道后世协和到底有多忙，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来这里看病。 他走了一圈，上下都看了看，这二层小楼起码能隔成二十个标间，后面的院子里还能盖一栋。 等到改开的时候找关系办下房产证，到那时怎么也有三十间房子。 这里到2020年，一个标间怎么也得六百吧，一天就是一万多，而且这里的房间根本不愁没人。 一个月轻轻松松纯剩三十万，一年怎么说也得有个三百万吧。 也许在很多巨富眼中，这三百万算啥啊，最多也就是玩个女明星，唱一晚上商k，差不多就没了。 可对于九成九的老百姓而言，这三百万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 万一哪个孩子不成器，守着这么一个快捷宾馆这辈子也是衣食无忧了。 没办法，前世的李思林就是个普通人，混吃等死半辈子，这一世的李四麟也是个胸无大志之人。 晚上到了黎家，李四麟这不是第一次见到黎父，以前开会的时候也见过。 可这次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比起上次见面黎父苍老了很多，脸上也多出了很多风霜的印记。 这并不是因为烦恼或者什么，而是单纯的被风沙侵袭所造成的。 李四麟很确定，华国能在短时间内把人的皮肤造成这个样子，也就是东北西北了。 东北还相对好一些，也就内蒙那边风沙大一些，但李四麟肯定他去的不是内蒙。 那去的哪里就不需要多言了，大家都能猜出来。 何秀玉做了几个菜，而李四麟一到黎源潮就凑上来了，上次的事情让他记忆的太深刻了，也让他已经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智得到了锻炼。 黎静看着黎源潮露出了笑容，以及李四麟一到就挨在他身边，也不由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段时间黎源潮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的黎源潮虽然也有些鬼主意，但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喜欢打闹玩笑，每天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回家挨揍。 可是自从出事之后，他很少出去了，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看书，各种书籍，很多都是关于人性和谋略的，这不该是个不到十岁孩子该看的书啊。 第483章 太突然了 第483章 太突然了 不仅如此，他现在很怕自己的娘和姐姐，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娘造成的。 其实说来也没错，路上的时候黎静已经和李四麟说了事情的由来，这让李四麟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件事的主谋是何秀玉她亲爹，也就是黎源潮的亲姥爷，外加他大舅。 之所以做这件事的理由很可笑，那就是黎父没有兄弟姐妹，也就是没有侄子和外甥，而黎源潮是黎家的独苗。 他姥爷和舅舅算是乡下人，其实黎父曾经让他舅舅进城，当时还是比较好安排工作的，可那时候他舅舅不干啊。 本来就是农民，把地看的很重要，而且他姥爷也是村长，未来他舅舅也能是村长。 可事情突然起了变化，他舅舅把人打伤了，对方背景也不小，偏偏是黎父以前的对头。 人家死活不肯私了，就等着黎父出手帮忙，好借着这个机会整黎父呢。 黎父也是个聪明的人，见当时的情况也只能不出面了，因为此事黎源潮的大舅进了监狱，判了三年。 出来后就对黎父怀恨在心，他认为以黎父的权势可以不用坐牢的，现在好了人进去了，村长也当不了，因为有过坐牢的档案进城也不是那么容易。 其实黎父的意思让他在等等，这几年黎父的对手已经退二线了，等他权势彻底消亡，到时候在安排，可大舅不听啊。 这是一个原因，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黎家就有一个独子，他们居然认为如果黎源潮失踪了或者是死了，那大舅家的孩子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过继给黎父。 到时候黎父的政治资产，包括这人人羡慕的小洋楼不都是何家的了。 说到这的时候黎静还真的有点后怕，当时大舅想办法把黎源潮骗出来了，下了药。 好在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没当时杀了黎源潮，只是想把他卖到外省去，越远越好。 这是他大舅这么说的，但到底咋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李四麟的猜测也许是当地杀很麻烦，离开四九城找个地杀了一埋，没几年就烂透了，这时候可没dna，根本找不到的。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毕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和他无关。 黎父倒是很热情，但是李四麟也发现这一家子出了很大的问题。 “四麟，我听说你从小就练武，对吧。当时怎么没参军啊。” “我大哥当了兵，我姐夫也是军人，这我到了岁数之后就没啥战争了，国家也太平了！” 黎父点点头，“的确如此啊，男人吗不当兵也得练武，天天和一群娘们在一起，自己也变得软弱了很多。” “源朝既然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四麟你做事很不错，以后有时间多带带他，不要让他在家。” 这话里的意思李四麟倒是能理解，但怎么感觉都是话里有话呢。 何秀玉对李四麟的态度也可以，但和自己丈夫怎么感觉都不对劲啊，有畏惧，有悔恨，更多的是无辜。 他大概明白了，估计是在如何处理何家的事情上起了隔阂。 别看是何家的问题，可怎么说都是何秀玉的亲爹和亲大哥啊，肯定是舍不得出手处理他们。 “四麟啊，我听说你还没结婚对吧，有对象了吗？” 李四麟微微摇头，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了黎静，这丫头满脸通红，脸都快埋在碗里了。 平日里再怎么放得开，也知道自己亲爹啥意思了，这怎么好意思啊。 黎父毫不掩饰的说道， “本来我没打算将黎静这么早嫁出去，可是这次出事我知道家里没有男人不行，我这公务在身，这次回家只有三天的假期，三天一到马上出发，这一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既然你也没有对象，我也看的上你，你愿意和黎静结婚吗。” 这话实在是太唐突了，把李四麟搞蒙了， “黎叔，这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黎父这时候显示出军人的作风了，大手一挥， “没什么可想的，就问你愿不愿意。” 其实黎父真的不想这么着急，但他说的也是实情，谁也不知道那边到底什么时间能结束。 快的话三五年，慢的话遥遥无期，也许十年，也许是一辈子啊。 他不在家，何秀玉的性子看似爽朗实则是个软性子人，做事拖泥带水，丝毫没有军属的硬气。 作为一个父亲，他必须将黎静交给一个他认为可以的人，而且还是黎静认可的人。 京城里喜欢黎静的二代三代倒是不少，可这丫头性子要强，还挺固执。 要不然黎静不可能去科院，早就进入政坛或者当兵去了。 黎父也打听过李四麟这个人，外面有些许风流，这在他看来并不是大事。 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常有的事情，这个不是古代有现代没有，而是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相信黎静的魅力，也相信自己的人脉会带给李四麟足够的帮助。 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李四麟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四九城也算有一号，而且也听说了这小子很傲气。 不管是王大佬，还是聂大佬，他都敢顶撞，偏偏人家还不生气。就是李云龙那个犟种也对李四麟赞不绝口，这就是本事。 他出差这几年，李四麟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这和他其他的关系不一样。 这是夫妻关系，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牢固的关系了。 李四麟也在考虑，关于他结婚的事情已经不止一个人说过了。 既然必然要结婚，而且还不能从自己的那些女人里选择，那还不如找一个自己还算看中，而且人也不错的。 黎静虽然有些小傲气，但李四麟能把她拿的死死的。 黎家的那些资源他倒是不在乎，有也罢，没有也可以，无所谓的事情。 黎父也看出李四麟的意思，更是干脆， “既然你喜欢我闺女，我闺女也看上你了，明天让你爹娘来我这大院谈谈。” “李四麟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上门去景山，不过那就算你入赘了，第二个让你爹娘来，怎么说我家黎静也不是嫁不出去，也不能上杆子吧。” 黎静这下真忍不住了，干脆放下碗也没说话，就这么跑了。 第484章 就这么定了 第484章 就这么定了 我擦，就这么定了？ 他倒是没有拒绝的心思，黎静这丫头长得也挺漂亮的，最主要她娘更是。。 不过这都是扯淡了，自从知道黎父说过自己这一去不知道几年才回来的时候，李四麟心中只有敬意。 据他所知以黎父的身份和地位是完全不用去那边的，他的职位比李云龙还要高一点，听他的意思是自动请缨，甚至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 这样的人也许有大男子主义，也许对家庭不是那么的负责任，但起码无愧于国家。 当然后世对黎源潮的教育可以说是很失败，人都是会变得。 如果李四麟这时候还有歪心思，那纯粹是个畜生。 “那我明天让我娘和我奶奶来吧。” 李四麟还真的是应下了，脸上也带着喜悦，其实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波澜。 黎父估计也知道李四麟和父亲之间的事情，但他对于李父不能来还是有些芥蒂的，却没说什么。 “明天再说吧。” 李四麟迷迷糊糊的离开，此时才晚上八点都不到，只能自己回去一趟了。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愣住了，而当他说自己要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恰好三姐在家，别人不敢说不好说的话她可是不惯着，看着李四麟就一句话， “你把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 李四麟正喝水呢，这句话差点让他呛死，一口水全喷在了地上。 “姐，你别瞎说行吗，人家是大闺女，是我们单位的同事。” 老娘听完李四麟一直捂着胸口，还一直盯着奶奶的身体，她真怕李四麟说一句， “我那个媳妇三十多，带着两个娃。。” 一听是大闺女，还是单位同事，他娘就哎呦一声，接连说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四麟你确定她没结过婚是吧。” 李四麟强压着心中的无奈，“娘，她比我还小呢。” 这下奶奶手都出汗了，这下也放心了。 “好，这就好，明天我去，你说你这孩子也太匆忙了，这都晚上十点了，我咋也得给亲家买点东西吧。” 三姐手一挥，“明天早上我就请假，上午去买东西，你说对方家境怎么样啊，需要什么礼物啥的，四麟这也的确太匆忙了！” 而当李四麟把对方的家世说了出来，一家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二嫂家是这些人里家世最好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干部而已，而谁能想到李四麟未来的岳父是他。 这位虽然不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但也是当过兵的都知道，他们四下打量李四麟，大哥蹦出来一句话， “你要当上门女婿。” 李四麟这下真蹦高了， “大哥，你别瞎说啊，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呢。” 老爹一直没说话，因为李四麟一直在说让他娘和他奶奶去，这什么意思老爹心里明白，也让自己心里很难受。 当初的确是下手重了一些，看来父子间的隔阂是没办法消下去了。 李母想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老伴，试探性的问了李四麟， “四麟啊，这件事还是得你爹出面，你看。。” 看着娘委屈的问话，看着奶奶殷切的眼神，李四麟一咬牙， “好啊，我爹还在，他得去。” 李四麟其实早就想好了，该披麻戴孝他不含糊，如果哪天老爹病倒在床上，他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这是他做儿子的责任，但要说恢复之前的父子关系，这辈子也做不到。 不能离开，也不会亲近，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了。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李四麟的臭脾气，固执的要命，真要是惹急了他别说老爹了，也就是给奶奶面子，有的时候他娘说话都不听。 甚至有可能做到人家就自己结婚，谁都不通知，毕竟现在已经分家了。 好在李四麟还算是给了面子！ 李四麟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知道自己早晚会结婚，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快。 更让他有些难为的是如何和其他的女人说呢，最难的就是邓小雪，她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啊。 也许只有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结婚的小心思，算了不想了，如果她们想要离开，李四麟不会阻止，最多就是暗中下绊子而已。 或者说悄悄的把她们想要找的人整死就得了，没办法男人就是这么小气，尤其是李四麟。 第二天李家算是全出动了，大嫂二嫂三姐分头行动，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也不算彩礼，就当见面礼了。 而中午则是在黎家的二层小楼见了面，黎父的意思很简单，婚礼就不举办了，今天下午李四麟和黎静回街道开介绍信，明天直接领证。 明晚上也不叫亲戚了，反正黎家也没亲戚，当何秀玉听到没亲戚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更是如同刀绞一般，却也没办法反驳。 同事也不叫，现在不提倡大操大办，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得了。 李四麟其实并不同意这个做法，毕竟他朋友太多了，不吃一顿不合适。 黎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四麟， “小子，要结婚乐傻了，我说明天领证大家一起吃一口，那你不会赶上哪个周日请你的朋友啊。” 李四麟摸摸鼻子，也是啊，现在的确不提倡大操大办，自己周日的时候直接在轧钢厂招待所请一顿得了。 婚房的事情也简单，黎父的意思是小两口结婚之后在他这住，毕竟他这要出差了，家里也没其他男人。 但这时候李父站出来了，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愿意住南锣，那自己就掏钱给买一个小院子，住在岳父家不合适，李四麟也不是上门女婿。 好在是李四麟说了自己在金鱼胡同还有套二层小楼，看来以后当快捷宾馆的愿望是落空了，当自己的婚房吧。 听完这房子在金鱼胡同，黎父和何秀玉互相看了一眼，面露喜色，黎父笑呵呵的说道， “这真的是巧啊，我和你岳母昨晚还商量了一下，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工作不合适，也影响你的进步，我已经找了关系，让黎静去协和上班，这下上班可方便了。” 我擦，这么巧吗，李四麟的房子出门走路五分钟就到协和，这么方便可真是不好碰啊。 第485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485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四麟还是有些迷糊，难道自己就这么要结婚了。 不过这不重要，他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一时还想不起来，等到回科院的时候，他傻眼了。 罗大佬和李公溜溜的等了他一上午，李公倒也罢了，现在就算是半退休的状态，但罗大佬事情多的一批。 人家上午还有会呢，都推了，这气的就差上手揍李四麟了。 好在李四麟说了一嘴，“大佬们，我这真的是忘了，今天我爹娘和岳父岳母见面。” 这两位咦了一声，这才算是放过李四麟，罗大佬随口问道， “你爱人的父亲我认识吗？” 李四麟说出自己未来岳父的名字，二位对视一眼， “小黎啊，不错，当年在谁谁谁麾下，打仗够猛，不比那李二愣子差，还比他会来事，不错！” 李四麟这才对自己未来岳父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认识。 罗大佬戏谑的看着莅临，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犯了错误，认不认？” 李四麟乖巧的点头，罗大佬继续说道， “既然认，那就得挨罚，铁板交出来吧，这件事政保和调查联合，你就不用管了。” 在二人诧异的眼神中，李四麟毫不犹豫的交出铁板，罗大佬纳闷了， “李四麟，你就没觉得不公平，前前后后的线索都是你找到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你就一点都觉得我们卸磨杀驴。” 李四麟耸耸肩膀，“大佬，我呢都是机缘巧合，找到了只能算我运气好，政保和调查实力雄厚，人员能力也强，我这个人呢没啥大志向，只要是能早找到一天，早挖到宝物，我真不在乎，而且我说实话，我想把重心放在寻找陈平的身上。” 这是李四麟的真心话，他之所以做这一切，第一个目的就是能让国家少憋屈几天，狗日的苏国趁火打劫，以最低的价格来拿我们的好东西。 如果有了一批金银，尤其是金子这玩意全世界都是公价，你苏国还能咋压。 钱到手了，咋还那是上面的事情，但肯定能早还几天，他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个目的就是给徐老鬼报仇，找宝藏只是顺带着。 两位大佬再次对视一眼，罗大佬无奈的对李公说， “你厉害，愿赌服输，酒明天安排人给你送过来，李四麟你不错，很不错，结婚的时候办宴席吗？” 李四麟摇摇头，心里更是腹诽，大佬就能欺负人啊，就能拿他打赌，也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打赌肯定是好酒，可惜没自己的份。 “不办了，我那岳父要出门。。” 罗大佬对这件事还真不知道，可李公知道， “你岳父去那个地方可有点艰苦，我听说你搞了点咸鱼，要是多的话给他带上点吧。还有你那些大米，不要吝啬。”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还真忘了，那边是以面食为主，可去的专家们大都爱吃米饭。 虽说这暹罗大米没有东北大米好，但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这玩意他真不心疼，他自己的存粮就够一家子吃上两年的了。 在交出铁板后，李四麟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郁闷，反而是一阵轻松，这件事如果真的像罗小会所说涉及到数亿美刀，那还是离得远远的最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事。 不过他想跑都跑不了，罗大佬特意说了一句，以后兵分两路，而这个铁板会交给轧钢厂的保密车间重新制作一份，单独交给李四麟。 也就是让他继续发挥自己那有些奇特的运气。 这边完事了，李四麟去开介绍信，没想到还需要专管副院长签字，而这个人正是朱光美。 当她听到李四麟要结婚的那一刹那，人停顿了一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动，略有些慌张的说了一句， “恭喜啊。” 不过这句话似乎是带着那么一些颤音，李四麟也有点不是滋味啊。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些小暧昧，如今这扇窗是被李四麟亲手关掉的，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朱光美签字的速度很快，字迹却显得很是凌乱，比她以前那工整清隽的字差了很多，而且仔细看去，这张纸上也被她给写透了。 原本她一头秀发，在升为副院长的时候已经剪短了，看起来更加的干练，以往总是抬着头的她，如今却低着头，刻意的说了一句， “李科长，我这还有事，你。。。” 李四麟点点头，走了出去，在关门的一刹那，他清晰的看见朱光美落下了两滴泪水。 “呼！” 最难辜负美人恩啊，但李四麟是个胆小的人，如果是平民百姓到时候管理部门开出一张少民的证明也就过去了，可朱光美不行啊，她的事情上面知道。 别看她现在是副院长，但也就仅限于科院，科院权利是不小，但说起来也就是个医疗的地方。 人家尊重的是像韩如瑜，吴大夫，卢院长这样的大医，而不是一个副院长。 和她结婚那麻烦就太多了，何况以朱光美的性子是不可能像黎静一样好糊弄的。 其实黎静也是心里知道装糊涂，她能不知道李四麟和韩如瑜之间的暧昧吗，肯定知道，但这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既有钱，长的又帅，地位还不错的这样一个男人会始终如一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吗。 当然肯定有，但实在是太少了。 黎静的想法很简单，我是李四麟的妻子，只要这一点确定了，就足够了。 以现在的舆情而言，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对于像李四麟而言更是如此。 这也算结婚的喜宴，说真的不是特别有排场，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这晚宴是在黎家举办的，两个人穿着中山装，对教员的画像鞠躬，对双方的父母鞠躬，李四麟和黎静只是给奶奶磕了一个头。 奶奶拿出自己当年的嫁妆，一个绿油油的翡翠，李家当年也不算小户人家，能练武的没有穷人。 她亲手给黎静带上，今天最开心的就是她了，笑的一直都合不拢嘴，自己最疼的老孙子终于结婚了。 “我得多活几年，到时候抱抱小四麟的孩子啊。” 三姐最会插话了，在旁边打趣道， “小静啊，奶奶这是让你早点生孩子呢。” 这话说的，即便是黎静这么一个有点野性的女孩子也羞的满脸红，更是让所有人开怀大笑。 第486章 真长脸 第486章 真长脸 今天最落寞的当属黎家夫妻，黎父看着自己疼爱的小棉袄马上嫁为人妻，怎么都有些不舍。 而看着李家人丁兴隆，光李四麟下一辈就六七个，这还不算已经怀着孕的小哥家嫂子，而他们一家只有夫妻两人和小源朝，这心情会死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 其实何秀玉家倒是有不少的亲戚，可上次出了事之后两家已经形同陌路，就连黎静的大舅都被黎父给送到炮局去了。 以黎父的能力判对方一个死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还是看在何秀玉的面子上绕他一命。 这样的亲戚关系也不可能维持了，当然也没有必要维持。 夜深了，而他们小两口则是会先住在帽儿胡同那边，其实住黎家也是可以的，但李四麟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情节，偶尔去一趟可以，但在那里常住也不合适。 今天许大茂可是忙了一天，他安排人将帽儿胡同这边的独院上上下下都收拾了一遍，这边的家具大都是新打的，搞搞卫生就行。 李四麟开车的时候还犹如在梦里，两世为人也是第二次结婚，希望这一次有个完美的结局吧。 而黎静更是如此，她时不时的偷看眼前的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自从上次被抓之后，她就彻底将这个男人记在心里，那时的她真没有想到自己会与李四麟结婚。 来到科院，她更是被这个男人所吸引，其实她私下里也调查过李四麟，知道这个人的私生活是有些问题的。 那时的她犹豫过，但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有些放荡不羁，但工作时格外认真的男人。 如今终于成了夫妻，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 来到帽儿胡同，李四麟推开房门，此时的许大茂还在院子里打着盹，一看李四麟回来了，他凑上来， “四麟恭喜啊，屋子都收拾完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也就离开了，其实许大茂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听医生所说要想同房最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自小和他作对的傻柱子马上就要当爹了，估计再有十天八天的就该有孩子了。 李四麟这边也结婚了，他心里肯定是有些别扭。 不止如此，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将自己不好生育的消息传出去了，最初他以为是傻柱子，结果还真不是。 是医院的护士。。。因为此事他还去医院闹了一顿，但也没啥结果，只不过赔了点钱。 现在他连媳妇都不好找了，人家知道他不能生育，大闺女谁还嫁给他啊。 难不成找个有孩子的，他倒是不缺钱，但总感觉亏啊。 不提许大茂这边心事重重，此时的李四麟已经把黎静抱起来放在床上。 黎静羞红了脸，小声说道， “四麟哥，关灯好不好！” 李四麟怎么可能任由女人摆布，而是坏笑着说， “灯下观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啊。” 其实今晚上李四麟并不痛快，有句话如果放在这里的确是有辱先贤，但换几个词也挺恰当的。 “二弟创业未半而中道戛然而止！” 黎静未经人事，怎么可能受得了驴货的摧残，要不是李四麟悬崖勒马，恐怕黎静就得昏死过去。 唉，这点感觉很不爽利，当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李四麟给黎静上了药，让她好好在家里休息一天，她科院那边的工作还没有交接，倒也不差这一天。 可黎静挣扎着要起来，她一定要去送黎父，这一次一别不知有多久。 而李四麟也正好要去，他这边准备三百斤咸鱼，还有七吨的大米，而这些是他九成以上的存粮了。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倒是告诉黎父，而今早会把这些东西送到火车站，首先需要经过调查和卫生部门的检查。 送到那边之后还需要重新检查一遍，才能给西北那边的英雄们食用。 黎父还真不知道李四麟有这么多私货，这些东西整整装了一车给直接送到站台上。 和黎父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他当年的战友，在看到这一车物资的时候都乐开了花。 这次他们是倒也不是空手去的，从各个部队里征调了一百多件棉服，和数百件春秋装。 西北的天气很古怪，风沙大，气温也很冷，别看是夏天早晚还得穿外套。 而棉服是给冬天用的，那里虽然到不了零下三四十度，却也算是苦寒之地。 为了能给那些专家们更好一点的条件，真的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可说来也是一件令他们尴尬的事情，几个军中的老人了，可一共才搞来这么一点东西，而食物仅仅是一两吨，还大都是粗粮。 这么说吧，他们加起来私底下搞回来的东西看似比李四麟搞回来的多，但真不如他搞回来的值钱。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对于西北那边打造的国家重器，很多人是持反对意见的。 现在情况都快揭不开锅了，那边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更让很多人借题发挥。 很多人手里有东西的，可涉及到站队问题索性不出面，李四麟倒还真不在乎。 他给自己的岳父送，谁能说什么？ 黎父的老战友张将军，也是现场总指挥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 “小伙子，干得好，看来老黎这个丫头没有嫁错人。” 张将军知道敢堂而皇之的拉过来，其实就证明这些东西的来历没有问题，现在这些都是西北最缺的。 黎父这回真的长脸了，他本来也是没办法才将黎静嫁给李四麟，按理说以李四麟的能力和地位是可以的，但家世还是逊色了一些。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丫头看中了呢，如今看到这一车物资，真的是感慨啊。 李四麟恭敬的来到黎父身边，其实说真的让他叫爸还真有点别扭，但已经是自己岳父了，那该叫还得叫。 “爸，我们也不知道你要去哪，还缺什么吗？” 张将军看了下周边，挥挥手摒弃其余人，玩笑的对李四麟说， “小子，你真不知道？” 李四麟的级别是不够知道西北的事，可他这一年多的表现，以及送出手摇计算器的功绩，这张将军心里明白这小子肯定不知道，就在这里装糊涂呢。 没等李四麟回话，张将军又说了， “臭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放心你都结婚了，而且你去了也没用，老黎你不知道你这个女婿吧，可是大户啊，到时候咱们那缺什么，我们只管朝你要，你可不要心疼这小子啊。” 黎父还没有回答，李四麟接话了，这句话他不能让黎父说，不合适的，反而他说没啥，毕竟在这些大佬面前，自己是子侄辈的年纪。 他一拍胸脯子，立下承诺，“张将军，你放心只要是我有的，或者我能搞到的，尽管开口，小子义不容辞！” 这绝对是他的真心话，西北那边太难了，水源缺，粮食缺，就没有不缺的东西。 那边的人的确是英雄，自己能做点就做点，反正也累不死，对吧。 第487章 醒了 第487章 醒了 黎父在上车的时候亲昵的摸了摸儿子和丫头的头，叮嘱了许多，可是只是和何秀玉说了一声走了，再无他话。 这夫妻之间因为之前的事情产生了很深的隔阂，到现在还没有消除。 结婚了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因为黎静有大半时间都留在黎家，这也是李四麟让的， “你妈那边很孤单的，还是多陪陪她吧。”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善解人意，但真正的目的李四麟心里清楚，黎静也大概明白。 其实这也是她想要的，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从上次出事之后黎源潮根本很少和自己母亲说话，这孩子的心事太重，而且想的太多。 这个就和李四麟无关了，现在他真的有点无事一身轻的感觉，铁板也交出去了，根据政保的人说，目前四九城周边几座大山都搜过，并且有民兵长期驻训，这也是防备藤原一搏真把东西挖走了。 四九城远没有后世那么多人，但向来不缺民兵。 区里的工作也上手了，华救会那边其实平日里就是以准备为主，大家在一起讨论如果出现各种灾情该如何处置。 例如洪涝，地震等自然灾害的应对办法，这些对于李四麟而言也不难，毕竟前世看过太多的资料，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能做的不错的。 上面对李四麟的表现也很满意，不止一个人说李四麟算是个全才，文武兼备。 这话实在是有些夸张了，其实就是前世各种信息来的太多，不知不觉中记下来一些罢了。 “什么，徐老鬼醒了！” 今天刚上班李四麟就接到了一个最近最好的消息，告诉他的人正是韩如瑜。 可韩如瑜的语气和表情很是怪异，这一点让李四麟很不解。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而当李四麟来到徐老鬼的病房，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崩溃了。 徐老鬼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将大拇指塞进嘴里，哭着喊着要妈妈。 他一把拽过护士，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不适，面目狰狞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险些哭出来，“李科，疼啊。” 李四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放开手，连忙说对不起。 护士也知道这是李四麟的老朋友了，赶忙解释， “李科，徐局是凌晨醒来的，醒来之后就这个样子，我们马上将徐局送到东院那边进行检查，那边的西医说。。” “说什么啊！” 李四麟最讨厌这种吞吞吐吐。 “徐局后脑受过重创，淤血压迫了神经，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不仅是失忆，还回到了两三岁的时候。” “早上韩院长也来过，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没有办法进行手术治疗。” 李四麟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刚才真不好意思啊。” 他看着躺在床上耍赖的徐老鬼，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赶紧抬头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流下来。 可能包括李四麟在内，包括他徒弟大勇在内，没人知道徐老鬼承受了多少压力。 解放前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解放了，而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被黄集道虐杀。 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可徐老鬼挺过来了，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神里的落寞以及挥之不去的悲痛。 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如今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最起码现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孩童一般的纯洁，那些悲痛彻底消失了。 李四麟只能这么对自己说，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事情，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对护士说道， “麻烦你了，好好照顾一下，我会安排其他人帮着你的。” 徐老鬼比李四麟还要高，又常年锻炼，一般人根本无法控制他，当他有理智的时候，是个冷酷无情的调查徐局，而如今却只是个孩子。 而李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拖着病躯来到了徐老鬼的病房，在他看到徐老鬼这个样子的时候，也要忍不住了。 他背过身许久没有说话。 “四麟，我的津贴在我儿子那里，你通知他一个月拿出点钱，帮徐小妹雇个人照料他吧。” “不用李公，这钱我拿就行。” 李公和李四麟不谋而合，徐老鬼这下很麻烦的，其实以他的级别工资绝对够花，可谁能一直照顾她呢。 “算了，这个就别争了，是我让徐老鬼来到调查的，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人是很好找的，但一定要可靠一些，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还是让李云龙帮一把，看看有没有那种缺了一只眼睛这种的农村伤残军，政治可靠一些，能照顾人。 钱不用担心，编制调查那边会想办法解决的。， 谁也不敢保证徐老鬼会不会发疯，一般人真的没办法控制他。 李四麟不想出现某些无法控制的局面。 不幸的消息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科院这边决定让徐老鬼转到东院去，毕竟科院的床位是有限的。 而且科院的顾虑也是很正常，如今的徐老鬼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思想，也容易出现意外。 科院里住的可不是所谓的非富即贵，在这个时代娄半城算是绝对的有钱人，可他也没办法住进来的。 这已经很顾及李四麟的面子了，而且做的也没毛病，在东院那边给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也会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对他进行照料。 李四麟无话可说，也没有不满，只是默默接受。 当他走出卢院长的办公室，满肚子的火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甚至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 他是个爷们，心里难受只能自己忍下去，别无他法。 其实徐老鬼和他的关系真没那么深，但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难受。 来到水房，将头泡在水中他许久才起身，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一些。 其实昨天还挺高兴的，在轧钢厂招待所李四麟请了不少的朋友，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准备送礼物，区里，分局，交道口所等等，包括政保调查铁路的都要送礼物。 李四麟在这件事和上黎静她娘也商量了一下，这次不收礼，人来了就行。 什么都不收，如果收了容易出问题，感情在就好。 昨晚上人也来了不少，京城火车站的书记和站长，京钢的一二三把手等等。 到最后五桌子都没坐下，只能另开了两桌，这还有很多人没来呢。 例如小边子，六指，小五子他们都没有来，不合适，李四麟也答应了他们过几天回景山在安排。 喝的尽兴，聊的开心，那是相当的热闹了。 第488章 槐花 第488章 槐花 唯一可惜的就是做菜的不是傻柱，因为他媳妇下午的时候生了，给他生了一个七斤多的大胖小子。 也就是傻柱家不缺粮食，孩子才这么大，不过也得说他媳妇身体素质不错，要不然还真有点费劲。 傻柱的嘴真的是没治了，还特意来到李四麟这里说了一句， “这娘们生个孩子也不是个时候，偏偏今天生！” 话很不中听，但他是看着许大茂说的，这可把许大茂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哥俩挺有意思的，上辈子应该是津门人，说话和说相声一样。 几天不见还念叨，见了面还吵吵，说是一对欢喜冤家一点都不为过。 昨天的高兴，今天的悲伤，结果晚上又来了一个痛击。 黎静死活要回黎家住两天，原因就只有一个，李四麟的身体实在是好的有些夸张。 她其实也听一些结了婚的大娘大姐说过一些，但这完全不一样啊。 人家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可如今她的这块田地都快被牛给翻烂了，撞碎了，可牛连汗都没出，还在那里虎视眈眈的准备继续，日夜不休啊。 此时的黎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多开几块田吧，光这一块田会死人的。 而李四麟所谓的痛击不是这个，而是他回到了南锣，秦淮如给与他的痛击。 晚上的时候秦淮如悄悄的过来了，李四麟本打算将这几天的憋屈发泄出来，但痛击来了。 秦淮如略带几分忐忑的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我有了。” 李四里还真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了啊。。” 之后他愣住了，认真的看着秦淮如， “你怀孕了。” 秦淮如点点头，心里真的是格外的紧张，虽说李四麟说过无所谓，有就生下来，可她并不确定这是不是李四麟的真心话。 李四麟也有些迷茫，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亲骨肉，他摸着秦淮如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有自己的孩子。 其实按理说这孩子还没成型，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可李四麟就真的有这种感觉，那就是骨肉相连！ “好，对了，对了，我明天，不，不一会我去给你拿个风扇过来，这八九月份的天是最热的。” 他有些慌了，这是真话，就算让他上战场厮杀也没有任何的恐慌，如今却有了。 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秦淮如看到李四麟这个样子，才长出一口气，看来李四麟是真的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和贾张氏都很忐忑，因为现在随着李四麟的地位越来越高，如今又结婚了，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在她们眼中李四麟的身份今非昔比，不要她们也做不出任何事。 其实李四麟也有些忐忑，毕竟贾东旭还活着呢，不过他也不在乎了， “这段时间你好好养养，轧钢厂那边要不就先不去了。。” 秦淮如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的她才更加确认李四麟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 “放心好了，我比你在意这个孩子，而且我这也不是第一胎吧！” 这话说的也是啊，秦淮如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比自己有经验。 “对了，你缺什么到地窖去拿，你怀着身子不方便，让阿湖帮你就行，还有这孩子几月份生啊。” 秦淮如算了一下，随口说道， “明年五月份吧，正是槐花开的季节。”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没错啊，正是槐花开的时间，这到底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还是巧合了呢。 不过他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肯定会很在意的。 等她长大了之后再改姓吧，毕竟贾东旭和贾张氏还活着呢，人不能太过分。 “东旭身体怎么样了。” 秦淮如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霾， “前几天刚看过，估计挺不过今年了吧。” 这算是开心的事情还是不开心呢，李四麟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 看来今晚上秦淮如是不能陪着他了，这时候还是比较危险的，哪怕是安全的李四麟也不敢动啊。 万一出了点事，自己也过意不去的。 而等秦淮如回到家中，贾张氏早就坐立不安了，她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十趟，鞋底子都要磨薄了。 看到秦淮如一进来，她马上冲过来，急切的问道， “那小子什么反应，你。。” 秦淮如笑了， “娘，放心吧，四麟那边怕我热，还要把自己的风扇给我拿过来呢。” “我拒绝了，四麟怕热，但他还是让阿湖刚开车出去拿风扇了！” 贾张氏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啊，老贾家有指望了。” 有句俗话虽然很难听，但也是绝大多数人都会经历和面对的，这句话就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虽然贾东旭偶尔还能走动，但已经明显看出来时日无长了，而且绝大多数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 久而久之就连他娘贾张氏都有些受不了，为了不让他长褥疮，在他不能行动的时候你得不断的将他翻过去。 不仅如此，每晚上贾东旭都会因为身体内部的疼痛哀嚎不已，这让一家人根本没办法休息好。 现在心情最复杂的当属贾张氏，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瘦了起码二三十斤，很多时候她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早一点死去。 但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而且贾东旭活着家里就有男人，就有一个不是依靠的依靠。 这时候可不是后世，家里有没有男人无所谓，现在这个时候家里要是没男人，被人吃绝户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也算是有了真正的依靠，只要秦淮如生下这个孩子，以李四麟的性格，只要李四麟不倒，他们家也倒不了。 别的不说，就是棒梗，即便是李四麟不喜欢他，可也能给他安排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三岁看老棒梗不会成器的，有个安稳的工作就挺好的。 贾张氏也格外的细致，认真的看着秦淮如， “儿媳妇，我也告诉你如今李四麟结婚了，我也打听过，他爱人的父亲是大官，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官，所以也不要想别的，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咱们家就靠你了！” 秦淮如也很认真的点头，这个孩子是她的未来，是这一家未来，谁要是敢动这个孩子的歪脑筋，她会拼命的。 第489章 下刀要狠 第489章 下刀要狠 没一会的功夫，阿湖就拎着一个电风扇给送过来了，壳子早就换好了。 当电风扇一转起来，满屋子都凉快许多，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棒梗冽着怀，将小肚皮对准了电风扇，那叫一个舒爽。 而秦淮如则是满意的看着孩子们的笑容，也许会有人说自己的一切来路不正。 可那又如何，作为一个母亲想尽办法给自己孩子最好的，哪怕是被人说一些什么，她也不在乎。 李四麟这边也是很兴奋的，这种兴奋让邓小雪遭了殃，她一个劲的咒骂他，是疯了吗，哪里来的牛力气，像永远都用不完似的。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吧。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可藤原一搏一家彷佛是失踪了，调查将四九城翻了一个遍，也没有发现这一家三口的踪迹。 要知道这可是政保、调查乃至于军方联手，黑白两道都在找。 李四麟和李公聊过好几次，在李公看来这藤原一搏应该是离开四九城了。 钥匙被徐老鬼骗走，而藤原一搏原本打算应该是硬找生挖，可如今京城看得严，他只要在哪个大山一露面，想必军方就会派出工程大队彻底将这座大山挖空。 索性先离开，他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年。 其实这是一件麻烦事，联合行动已经快进行不下去了，耗时耗力实在是没办法了。 李四麟也能理解，他只能慢慢的找，碰运气了，别无他法。 而最近他忙着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搞咸鱼，大家没听错，就是这玩意，在沿海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在西北，在轧钢厂，乃至在京钢都是稀罕物。 管他有没有营养，盐够味，下饭也香，是难得的肉食品。 不仅如此，他最近着实也有些郁闷，自己快成壮阳药的代理了。 雷洛那边一开始对于李四麟拿来的药物并不放在心上，可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夜夜做新郎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们又不是李四麟那种天生异禀，自然有力不从心之时，在试过各种方法之后，才想起李四麟拿来的药。 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啊。 绝大多数这种药都是有后遗症的，用过第二天腰酸背痛是免不了的，可是李四麟的神药却截然不同。 一夜几次不说，但第二天丝毫没有筋疲力尽的感觉，反而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这就厉害了。 而且男人嘛，在其他地方认输也就罢了，但在这方面是绝对不肯认输的。 在香江这个开放的地方，洛哥也是好几次大展神威，到最后四大探长都知道了这个药的好处，包括洋鬼子都是亲自开口索要。 雷洛他们也去了港古院询问，可这个港古院是真没有啊，这可是科院研发的，也算是最高机密。 无奈之下猪油仔就差自己跑到内陆了，他们只有央求李四麟多给点。 李四麟和卢院长他们开了一个小会，要说开这个会的时候最别扭的当属朱光美。 但这也是她分内之事，可是让那个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和一群大老爷们讨论壮阳药，着实是有些难堪。 好在李四麟也知道她在这不合适，索性让她先回去吧， “朱院长也不懂定价，也不懂药物的配比，留在这没什么意思。” 朱光美带着感谢的眼神离去，有的时候她也暗自在想，如果自己的身形不这么特殊多好。 无论任何想在政坛上走远一点的人，都不会娶她为妻，这和歧视没什么关系，只是现实。 李四麟看朱光美走后，便询问这药的成本，卢院长他们早就算过了，紧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这药里有上好的淫羊藿，鹿茸，杜仲，还有东北那边的野山参，这才能起到效果，光一枚成本就高达三十多，那你要卖最少得卖五十元，是不是有点太贵了，不好卖吧。” 李四麟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他以为多贵呢，才三十，当然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肯定是很贵，相当于很多人的一个月工资。 对于一般人而言，用一个月的工资换一晚上的那个几哆嗦，绝对是不合适，可对于香江那边的有钱人而言，这算什么啊。 “定价五百吧，要美刀！” 李四麟这话一出口，卢院长几人面面相觑，小心的问了一句， “李科，这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李四麟在别的事上敢胡说，但在这件事上是有绝对的把握的， “药效绝对不要降，到时候找人定做点上好的木盒，里面用瓷瓶装上，一盒里最多两粒，卖一千刀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李四麟如此笃定，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好意的提醒， “李科，要不你和香江联系一下。” 这话也对啊，更稳妥一些，李四麟先去联系了一下猪油仔。 猪油仔一听一千美刀一盒也是有些咋舌，但一想这个功效吗，那还说什么。 李四麟还给出了一个主意，“你对外售价随便要，其实在我看这玩意最好不卖，而是送礼用。” “我在让这边的专家研发出功效稍微差一点的，你就卖个二三十刀就行，定价权在你手里，你们和港古院商量一下。” 不要小看这秘药，别的不说如果被棒子和小鬼子知道肯定是抢着买，他们对于中药很是信任。 两人商议好之后，猪油仔先要一百丸拿回去试试，这钱会通过正常交易转给港古院。 别看这一粒五百刀很亏，可这么一算一百丸加起来才五万刀，真没多少钱。 而李四麟所说的那种降低药效的才是真正的大买卖，多了不敢说一年卖出几百万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李四麟把首批一百丸对方已经下定的消息告诉大家，所有人都很兴奋。 这可是五万刀，虽说不多但只是一个开始，而研发药效稍微差一点的也很好办。 无非是把野山参改为人工栽培的就好，把其他的成分也降低一些标准。 卢院长听完李四麟的汇报，马上准备写一份报告，委托京城中药厂生产。 但他刚说完李四麟就马上阻止了他，而卢院长一脸疑问。 李四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 “卢院长你信不信，今天把秘方交给其他的中药厂，用不了一个月这秘方就会到鬼子或者棒子那边，到时候人家可是能申请专利的。” 好在卢院长不是迂腐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李四麟的意思，要是换了某些煞笔，肯定会叽叽歪歪的说什么你要相信我们的同志，不能搞小山头主义。 “那你说怎么办？” 第490章 骄傲的印刷厂厂长 第490章 骄傲的印刷厂厂长 其实很简单，科院成立自己的药厂，这个事之前沈若雪就提出来过，不过当时搁置了。 现在也该提上日程了，而且这个并不是很复杂，可以当做科院的三产。 如此一来，秘方是得到保密，也能安置一下科院某些人的家属。 “这个办法好啊，我今天就去找李步长，这可是能创汇的买卖。” 现在这年头国家缺钱缺的厉害，能创汇就是好东西，而李四麟要做的还不止这一个。 沈若雪那边会以港古院的名义在香江申请专利，以便出口鬼子和棒子那边。 香江的专利全世界都承认，这一点比内陆方便太多，而且李四麟其实也有私心的。 这个专利会通过一种委托的形式，由委托人将专利委托给港古院，而这个委托人实际上是沈若雪，这些是会非常隐蔽的去做，不让其他人知道。 李四麟做事总是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本身也不是个君子。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出现狗皮倒灶的事情，即便是改开后也会有很多煞笔将我们独有的秘方送给老外，甚至是白送。 有些时候你不给就是影响大局，影响外国友人，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 他这么做就是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沈若雪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拿到了香江的身份证。 这个秘方现在看不是很值钱，可如果继续研发下去，那说不定就能造就一个药业大亨，百亿都不一定是终点。 当然这么做对科院的那些大佬们有些不公平，不过等到时候李四麟也会有相应的补偿办法，他还不至于那么缺德。 交涉办厂的事情会由卢院长一手操办，这时候东直门这边空地也多的是。 李四麟也考虑过这个厂子不会太大，最多也就是百十来人就可以，专门生产科院自己研发的药。 嘿嘿他还能借这个机会安排一下自己的朋友亲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钱第二天就到账了，而这次并没有将这些钱变成粮食，而是直接交给了外贸部门，他们如何应用是他们的事情了。 科院也有奖励，那就是办厂的事情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定下来了。 而地点也选在了不远的地方，说真的药厂是有一定的污染的，可现在没人在乎。 设计院也来人了，估摸这个设计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是能赚外汇那速度绝对够快。 要知道现在已经九月份了，年底就要完工，明年就会大批量生产药物。 李四麟并不知道这一百丸秘药在香江有多受欢迎，就这么说吧，猪油仔是经手人最后自己一丸都没捞着。 香江的几大豪门包括澳那边的一些赌王也都亲自开口去要，这别说猪油仔了，就是雷洛也挡不住啊。 更别说那些洋鬼子了，这玩意谁试谁知道到底有多好。 一百丸顷刻就没了，猪油仔没办法再次联系李四麟，这次是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一千丸。 这时候痛苦的不是猪油仔，而是李四麟了，这可是五十万刀，他咋不想要呢，可是存货不够了。 华国药材总公司（非常牛的一个公司，55年成立，烧酒当年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已经紧急的从各地方调拨药材，但即便是药材到了也需要配置啊。 这批秘药之所以成本那么高，可不光是因为药材的珍贵，还有配置方法也很独特。 这也让这些高档次秘药很难量产，低一档的倒是可以。 算了下存货，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二百丸的原材料了，猪油仔那边倒是很痛快，直接付了全款。 “有一批发一批！” 五十万美刀到账之后，卫生部门的大佬也震动了，这可不是原药材。 说真话原药材赚不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明白，越珍贵的原药材越不好搞，这玩意也不能速生，卖光了就是卖光了。 而这秘药虽然也用了名贵的药材，但一想成本才几十块钱，加上运费乱七八糟的都到不了五十。 可售价呢，高达五百美刀，现在官方的汇率是一比2.46，可那是官方的说法，国际上根本不认的。 黑市的兑换比率从一比五到一比十的都有，就这还供不应求呢，一下子就到账这么多，上面都乐开了花了。 要知道这才是第一批啊，如果以后产能上去后那没法估量会有多少。 为此李步长还特意给科院申请了集体三等功，这个虽然不高但也是大荣誉啊。 其实李四麟感觉这样也挺好，起码还能利用以前为数不多的知识来多赚点。 其实这些年他很多事都是有始无终，黄集道的圣女没抓到，华戏来的那个邢老师没找到，这次又来一个藤原一搏还是渺无音讯。 但他也不想了，毕竟这些都交上去，他的地位也不够格，就算有什么消息也不会告诉他。 黎静很美，也很听话，婚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静，家庭和睦，秦淮如那边也有了，什么藤原一搏，什么狗屁的宝藏与他有什么关系，这么平静的生活更让他舒心。 可是天不遂人愿，总是有事发生，就在他悠闲过日子的时候，某数字印刷厂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 数字印刷厂为军方直属，位置就在交道口，但不受交道口管辖，而李四麟和他们之间的过去真的算不上愉快。 不管是借调人手执行任务，还是一些其他的琐事，这印刷厂从来没有配合过。 其实这一点一直让李四麟十分不解，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就是军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北新那边也有军属的单位，可一直都很好说话。 因为管辖权的问题，虽然不好直接分配任务，但一直都很配合，只有这印刷厂如此。 李四麟不算个小肚鸡肠的人，既然你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也不会上赶子去找你们做事。 就是平日里街道有什么活动包括印刷厂职工的家属他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当然也不会给与照顾，所有事都公事公办就好。 他也问过老李，这印刷厂厂子的底细，这位叫马超，在解放战争时期也是位悍将。 但性格上格外偏执，人也很傲气，有种天不服地不服的感觉，在战争时期倒好，上面知道他的秉性，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在战争结束后，他的这个性子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在55年那次授勋，他本该是和老李一个级别，可惜名单里没有他。 第491章 黄叔搞回来的消息 第491章 黄叔搞回来的消息 为此据说还闹了一阵子，就连他的老上司也为此鸣不平，但结局是没办法改掉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位离开了最爱的地方，来到印刷厂当了一个厂长。 其实老李说了一些他的事情，这位不仅仅是傲气，如果单纯是这个原因也不至于如此。 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很明显的瞧不起所有人，尤其是级别比他低或者和他相差无几的更是如此。 这也是他不会配合街道和治保委的原因，但说起来马超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一直以来印刷厂的工作也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偏偏就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也是附近中小学开学的日子，李四麟作为东城区治安处的二把手，必须保证开学的正常进行，尤其是这两年经济情况不是很妙，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迪特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日子的，所以不管是治保委还是分局乃至派出所都格外的重视。 李四麟从三天前就开始布置，联系了各个单位调拨了近一百余人，外加自己本来的属下，分布在各个学校。 每个学校都保证最少有两到三名持枪的同志，和最少六人的普通保卫员。 而他则是装着步话机，在整个东城四周转悠。 有他在，有治保委和工安同志的看护，老师家长们也是格外的安心。 对于李四麟而言，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其实现在他的责任丝毫没有减轻。 东城分局治安科的二把手，区委治安处的二把手，尤其是后者更是已经掌控全局工作，这整个东城的治安问题都是他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 而他始终认为，孩子是未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也是他如此重视的一个原因。 当然这也是他的政绩吗，据他所知今天有不少家长给东城区委寄了表扬信，甚至有些人家给做了锦旗。 他为此在昨天警告了所有东城区的地下人物，就一句话， “明天都给我老实点，要是作死的话我不管你背后是谁，说按死你就按死！” 这话很嚣张，也很霸道，但走到今天的李四麟已经有资格说这句话。 这些人非但没有不满，甚至还专门派出一些形象良好的出来协助治保委的工作。 忙乎了一上午，李四麟也有些饿了，但依旧是不能大意，他索性找了一个阴凉地，安排人买了点东西对付一口得了。 如果车上有空调该有多好，此时他无比怀念自己当初的小汽车，九月份的天依旧很热，躲在空调车里可比这舒服多了。 可就当他第一个烧饼刚下肚的时候，步话机传来紧急的呼叫，是政保的现任负责人，赵山海。 “四麟在吗，在的话回话！” 李四麟强打着精神，“赵局，我在，有什么事。” “你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立刻赶往交道口数字印刷厂，不能有任何的耽误。” “是！” 听这个口气很严肃，他丝毫不敢耽搁，马上联系分局治安科科长孔云龙以及区委卫哥，由他们接手现场，而他立刻开车赶往印刷厂。 到了印刷厂一看，这情况不妙啊。 原本印刷厂规模不算太大，满打满算百十来人的样子，门口一直都是有两名卫兵守护。 可今天截然不同，李四麟很清楚的察觉到四周埋伏了不下几十人，而门口的卫兵也换人了。 不仅如此，由两名改为四名，而这四人李四麟从来没见过。 说真的，印刷厂到底印的什么，李四麟一点都不知道，但平日里从管理上看应该是保密文件。 虽然他和印刷厂的厂长马超并不对付，平日里都没怎么说过话，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可他承认印刷厂的管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平日里守护也非常严格，听在印刷厂帮厨人说，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马超这点做的很好。 其他的数字单位一般不会管理这么严，有些时候家属的孩子也跑来跑去，可在马超的工厂这种事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也是成也性格，败也性格，就是马超的这种狂傲和做事一丝不苟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说是不会出问题的。 他来到印刷厂门口，交上工作证，卫兵们敬了一个礼后，仔细的查看了半天才让他进去。 包括给他开车的沈哥都没让进，要知道沈哥现在也不是过去的他。 李四麟进去一看，一眼就看到杨大佬，他怎么来了，眼下他第一感觉就是牙疼和头疼。 按理说他们隶属于军方，和地方无关，也不该由杨大佬亲自赶来啊。 不仅是他，调查现任负责人袁局也在，包括李四麟熟悉的几位都在，这个阵势不一般啊。 而马超则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言不发。 马超个子很高，在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平日里军装总是穿在身上，而且所有扣子都扣上，是非常完美的形象，人长的也很精神，有点像后世的演员胡军。 可是现在所有的傲气都消失了，一脸的沮丧和不甘，在看到李四麟之后更是如此。 李四麟越来越觉得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按理说自己也没资格， 杨大佬走到李四麟的身边，表情严肃的看着他，很是直接的说道， “今天本来不该让你来，但是调查和政保的几位负责人都让我通知你，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之后第一要保证绝对的保密，第二是要保证自己足够的冷静！”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 他不敢想了。 “你师父老黄从台省得到一份绝密的文件，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跟你说，但拿回来之后需要重新整理和印刷，到时候会分类转交给各个部门处理！” “这份文件交由东城交道口数字印刷厂负责印刷，有专业人员核对，所有一切行动都在这里进行。” 杨大佬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当年老黄和他交情真的很不错，双方也合作了很多回。 他当年是总保局的局长，而老黄身在敌后，是老黄传回来很多绝密的文件，这也间接或者直接帮助了杨大佬的工作，也是老黄揪出了不少潜伏在我当内部的间谍。 如今。。。 第492章 冷静! 第492章 冷静！ 李四麟一下子忍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手攥的咯吱咯吱响。 “李四麟，不要激动，老黄没死呢。” “呼呼。。” 杨大佬继续说道，“一共四份文件，分别放在四个保险柜里，结果今早发现被人动过。” “我艹你祖宗！” 李四麟这下是受不了，直奔马超而去，四五个警卫员愣是没拉住他，让他一甩全飞了。 一脚就直奔马超的头上而去，这下他是含怒而出，旁人只见到一个身影一晃而过。 这一脚要是踹上，别说马超了，就是真正的五虎上将来了也得被踹死。 “砰！” 杨大佬身边的护卫出手了，他一把拽住马超的身体，将他拖离了这一脚的范围。 当然他也受到了冲击，李四麟这一脚虽然没有踢到马超的身上，而是从这名护卫的大腿侧划过。 可即便如此，那护卫也是闷吭一声，大腿侧面的肌肉愣是被这一脚给撕裂了，露出了白骨。 李四麟为什么这么愤怒也许别人不理解，可是只要从事过地下工作的人都知道。 既然都说了是绝密文件，来的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想必黄叔费了多大的功夫。 要是光这也就罢了，如今泄露出去那就代表一定会被敌人发现，那黄叔的命就不保啊。 那不仅是他的命，还涉及到给黄叔资料人的性命，这可是一条线啊！ 李四麟这一脚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哪是人力所能做出来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向前冲去，这下可热闹了，屋子里的大佬身边都有护卫，一共冲上来十来个人。 这都很难控制住李四麟，要知道能给这些大佬当护卫或者警卫员的，那绝非一般人，可以说个个都是兵王。 而这些兵王现在就一种感觉，被他们压在身子底下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就算是一头蛮牛冲过来，这么多人也有足够的把握制服，可现在也很难压住。 这就不是个人，是一头猛虎，或者一头大象！ “李四麟，你他妈给我冷静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杨大佬也急了，他知道李四麟能打，但谁也没想到这厮这么夸张，但他说的也是实情。 李四麟深呼几口气，他刚才的确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果说黄叔死在了前线，那就是他的命。 作为一个地下人员，这也算是死得其所，即便李四麟心中有万千不甘，也只有接受。 可是他拼了命搞回来的资料，却被一帮煞笔给泄露了，他怎么能压住火。 但杨大佬说的对，现在只能期望资料还留在了印刷厂，或者是还没有传出去，这样黄叔才有一线生机。 “好，我冷静。” “都起来吧，我能控制住自己。” 也就是这些护卫知道李四麟的身份，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乱枪打死了。 众人纷纷起身，李四麟也起来了，先走到杨大佬的贴身护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哥，实在是对不起！” 这位王哥也不是一般人，师承很强，功夫也不弱。 他呲着牙，“四麟，你他娘的上次留了手，等我好了咱俩好好练练。” 这也是给自己撑面子，他之前和李四麟对练过，只是略逊一筹罢了，但他现在是看出来上次李四麟根本没用全力啊。 马超面如死灰，刚才要不是王哥出手相助，那他现在根本活不了，但他认，他该死。 虽然没有直接从事过地下工作，但他也知道地下工作的艰辛，如此重要的一份材料交到他的手上是对他的信任，没想到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还让地下的战友们陷入了危机，说一句自己罪该万死一点都不过分。 杨大佬之所以叫李四麟来，第一是老黄是他的师父，于情于理也都该通知他， 但这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看他的运气，看看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嫌疑人，截获消息。 “马超，你现在不用多想，赶紧和李四麟说一遍你是怎么发现的。” 马超说完之后，李四麟陷入了沉思，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不对，毕竟出了问题，但李四麟也得承认一点，这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四份被筛选出来的资料分别放在四个保险柜里，而这四份资料马超分别做了不同的印记，而这些印记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难听点，如果他不说出来，是没人会发现的，到时候黄叔以及与他接头的人死了都没人知道。 但马超今早发现自己留下的暗记被人动了之后，马上将消息汇报给上级，并且也甘愿承担一切的责任，这也算是个爷们。 其中有三份到底是什么他没有说，李四麟也没问，但最后一份文件是关于台省某地的军事部署，这个距离我们只是一海之隔，重要性不言而喻。 马超足够谨慎，他在文件中夹了三根头发，分别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而今早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两根已经消失了，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出事了。 但是他很奇怪，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昨天晚上他就在印刷厂睡的，而且这保险柜也是双人双锁管理。 他有钥匙，另一人知道密码，只有两个人一起合作才能打开，而且是每一次打开都是分头进去的。 按理说这不可能有问题啊。 “昨晚上加强部署了吗？” 李四麟马上就问了，马超点点头继续说道， “自从文件到了之后，我就加派了四处暗哨，两处明哨，根据哨兵所说，根本没发现，而且昨晚上副厂长也偷摸去看了两次，哨兵并没有任何的懈怠。” 李四麟顿时感觉到有一点问题，马超如此谨慎，应该是他去巡岗啊，怎么换成副厂长。 这个马超也给出了答案， “这几天有专人在分析文件，我也没有休息，昨晚上实在扛不住了，而且我一想这防备如此森严，明早就该移交了，于是就眯了一小会。” “你平时睡眠怎么样！” 马超摇摇头，惭愧的说道， “一直不太好，自从退出军队后我的休息就不好，经常睡不着，偶尔还需要吃安眠药才能睡。” “昨晚上吃了吗。” 李四麟紧接着问道。 可马超还是摇头，“没有！” 这就有问题了。 第493章 李四麟的学问 第493章 李四麟的学问 马超虽然不是刑侦人员，但也知道李四麟所说的意思， “那不可能，我们晚上都是一起吃的东西，我向来不会单独吃饭，尤其是这段时间更是如此，所以食物上不会有问题。” “那水呢？也是和大家一起用一个杯子。” 李四麟的话非常不客气，但也是这近两年的时间磨砺出来的，对方要下手绝对不可能在大锅饭里。 首先要想置人于死地倒是可以，但基本都会有味道，他询问过韩如瑜，以现在的技术想要配制出无色无味的毒剂也不是不可能，但难度极大。 一般的药物都会有各种味道，除非是醉酒否则绝对能察觉出来。 西医也是如此。 而且很多人认为自己布置的固若金汤，但即便强如马奇诺防线也是有破绽的，何况一个人呢。 马超恍然大悟，“昨晚上我就沏了一杯茶，喝完之后其实没什么感觉，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有了几分困意，不睡也是可以的，但还是自己马虎了。” 杨大佬怒了，他指着马超的鼻子半天没说话，政保的赵局追问了一句， “茶杯呢，我们早上并没有发现茶杯里有茶水，里面只是白水。” 马超懊悔的说了一句话， “我是厂长，有后勤的人员每天早上将昨夜的茶水倒掉，他们都知道我睡眠不好，一般只有需要熬夜的时候才会给我沏一杯茶！” “后勤的人呢。。” 马超突然有些结巴了，“一直都是后勤的小任。。” “先找到张姐和小任，那小任是什么关系，怎么进来的，赵局拿杯子和马厂长的茶叶马上去化验，去协和他们那里有最新的设备。” 赵局马上安排人去做这一切，马超此时愣住了，许久没有说话，副厂长对于厂子里的人事很了解，赶紧介绍道， “小任女全名是任红，就是本地人，前几年招工来到我们单位，家世比较清白，她的爱人死在了两年前交道口的一场火灾里，而小任当时没有工作，当时也经过调查才来到我们单位的。” “昨晚上我们都加班，早上她说回家一趟，今天是她丈夫的忌日，回去。。。” 估计是上坟烧香之类的，但这时候说起这些是忌讳，是封建迷信，虽然大家私底下都这么做，但绝对不会拿到台面上来。 这个小任的爱人也是军转，是前几年印刷厂保卫科的一员，作为家属来到这里合情合理。 在副厂长口中得知这小任的爱人是东北人，一家子全死在了当年鬼子手里，而任红和他相识是在解放后。 这任红是本地人，也是没有家属，在街道的安排下结了婚，结婚大概四五年的时间，结婚没多久任红的爱人就去世了。 一切看起来没什么破绽，也是经过调查的。 李四麟知道小任，这在整个交道口也算是一枝花了，是他比较喜欢的那一种。 这么说吧交道口和北新他不敢说所有人都认识，但只要是二十五到四十五之间，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因为这个任红是军属，所以他没啥心思，也就没放在心上罢了。 他琢磨了一下，“派人去交道口街道，就说我的命令把任红一家的资料找出来，我感觉这个人有大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走到马超面前，特意询问了一句， “马厂长，你和任红是不是关系不那么清白。” 马超听完这句话更是呆傻，别的李四麟不敢确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话时表现出来的东西他太清楚了。 而且他知道马超前几年爱人也去世了，这马超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和三十多岁似的，身体强壮，一看那鼻子和平日里的作风，就是那方面欲望比较强的人。 这样的人大概率不会出去找乱七八糟的女人，但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凑上来，而且还是丧偶，年纪上也挑不出什么问题，那有几个男人不会沦陷。 反正李四麟知道自己扛不住。 马超狠狠的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问题，他懊悔的说道， “我想和她结婚，可是她说自己丈夫才死没多久，最少要守节三年才可以，让我不要着急。”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反而希望不是这个任红了，毕竟这样一个男人动了心是很难改变的。 而且他也看出来这个马超心存死志，如果不是没找回来东西，恐怕他已经自杀谢罪了。 但十之八九都是这个任红做的。 没多大一会，政保的人回来了，果不其然任红并没有在自己家，她的邻居也知道今天是她丈夫的忌日，早上回来了一次，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这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距离早上任红走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这时候恐怕早就离开四九城了。 这事整的，真他娘的恶心。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任红所住的院子大部分都是印刷厂员工，而这些人的警惕性会比大部分都高。 任红想要发送消息，肯定需要离开这个院子，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很快街道的资料也拿过来了，李四麟和一群人凑到一起仔细的查看。 这资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这就是问题，资料上显示任红父亲早亡，母亲在解放前也去世了。 其实这里面有很大问题，任红今年是三十一岁，解放的时候她才二十岁。 但李四麟认为这个年龄就有很大问题，别的不知道对于这种年纪的女人他太熟悉了。 尤其是夏天只要一走一过，什么罩杯，穿多大的鞋，三围有多少，年纪多大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比计算机还精准。 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因为他自从和厨娘有了关系之后就苦心钻研。 他很清楚，对付二十五岁和三十岁，以及四十岁的女人需要不同的方法和策略，这里面学问可大了。 当时他真没注意，虽然这任红长得很漂亮，但年纪绝对造假了，应该是比记录中的年纪大了四五岁的样子。 只不过是天生丽质加后天的保养才显得年轻而已。 这么说来，任红解放前的身份就有问题，而且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也是很难理解的。 第494章 运气真好 第494章 运气真好 现在这个时候是鼓励生育的，一个女人就算她是二十出头一直没结婚也是会遭人非议，那居委会之前的工作人员没找她吗？ 李四麟停了一下，他忽然想起现在不是追究任红身份的时间，也没有这个时间了，尽快找到人才是关键。 “她丈夫葬在哪里？” “福田，因为任红的丈夫也是，而且也没家人了，最后是我找的关系。” 马超接话了，原来在福田那边，福田是1930年成立的，位置就在石景山西黄村，有不少名人葬在这里。 “我马上打电话！” 李四麟二话不说马上找到电话，先联系了自己大哥，之后马上通知龙叔，让龙叔安排人去福田，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我也去一趟景山区，你们有什么线索想办法通知我吧。” 步话机的有效里程不过几公里，超出这个范围内是找不到的，他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手机真的是不方便啊。 好在李四麟面子够大，在他打完电话后大哥和京钢的人都出动了，甚至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四处寻找电台的信号。 而李四麟也在第一时间赶往景山区，其他的他不管了，也管不了。 时间过得飞快，沈哥的车也开出f1的感觉，可这时候李四麟还在一个劲的催促，他真的是着急了。 而当李四麟的车来到景山分局，此时有人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任红抓到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腿都软了，真的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种感觉。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险死还生，可那时候他都能谈笑风生，甚至忘却自己身上的伤痛，可这次是真急了。 “在哪找到的，人带回来了吗？” 可惜景山分局的人并不知道人是怎么找到的，只是有人告诉他让李四麟在这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大哥回来了，京钢的人也到了，居然是二哥。 二哥手里拎着一个女人，李四麟一看就知道是任红。 大哥在旁边说道，“多亏了京钢的技术人员，他们根据无线电的信号才找到这娘们，这娘们也够阴的，其实她并没有来福田公墓，而是来了不远处的一个农家里，一窝给端了，那里面有电台！” “根据无线电的技术人员分析，加上我们路上对其他人员上了一些手段，任红是一个小时前到的这里，因为没有提前联系所以消息还没发出去。” 我艹，李四麟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他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现在的紧张和心情。 二哥也跟着说道，“这娘们身手很利索，还是我出手才拿下的，好悬没让她毁了东西，东西都在后面的车上，不少呢，这个窝点看起来挺长时间了，不过一直没有启动的样子。” 肯定凶险啊，这么关键的东西对方一定会很重视。 自己真的是运气好啊，除了运气二字没啥可说的，要说刑侦能力他知道自己狗屁不是，但也许是自己更了解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觉吧。 任红一眼就认出李四麟，她并没有惊讶，反而是一副解脱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娘们挺漂亮的，还真的是李四麟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想必大家都看过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吧，这女人和电影里的演员宁靖有七八分相像。 你不能说她是绝世美人，但眼神里充满了野性，身材又很霸道。 李四麟问了二哥一句，“她牙齿搜过了吗。” 二哥不屑的看了李四麟一眼，“搜过了。” 李四麟摸摸鼻子，只要消息没传出去就好，这才是关键，被人瞪两眼也无所谓的事情，他倒是忘了二哥也是民兵队的副队长，每年都去相关部门进行特训。 而京钢长对于间谍的防护更谨慎，也是更加周密，二哥肯定早就想到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李四麟叹息了一声，他的任务到此就结束了，只要黄叔没事其他的和自己没关系。 而另一边杨大佬等人在得知在京钢厂的协助下，迅速的抓住了任红并且截获了消息和设备，并破坏了一个间谍的窝点后格外的兴奋。 “这小子运气是真好啊，怪不得教员说他是一员福将。” 杨大佬兴奋的拍了拍桌子，袁局和赵局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这一上午也没有闲着啊。 其实也问过任红的事情，但这任红每年今天都会请假去公墓看自己去世的丈夫，这个习惯已经是第三年了，谁也没想到会是她啊。 而且他们都知道马超的性格，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居然会和任红有私情，这个保密工作的确是了得，一个单位里这么多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那李四麟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袁局和赵局百思不得其解，杨大佬毕竟是老资格，也做过太久的保卫工作。 他倒是知道李四麟为啥能想到这，谁让这小子就是天生的色鬼呢，不过这个话题不好说，也不能说出来，着实是有些不雅。 马超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挺不住了，他后悔啊，这也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仅如此还险些葬送了自己同志的生命。 这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杨大佬一直在看这个任红的资料，突然间他说了一句话， “估计她爱人的去世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而就在这时，协和那边也来电话了，他们在最短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对茶进行了分析。 这次送过去的可不是一包茶叶，而是连同马超家里的都送过去了，其他的茶叶里什么都没有，而这包茶叶里掺杂了一些镇定的药物。 这也是为什么马超会如此困顿的原因。 但这个案子对于李四麟而言其实已经结束，但对于调查和政保来说才是刚刚开始核。 任红是可以通过马超拿到钥匙的模型，这个并不算难，马超警惕性再高，也不会刻意的提防枕边人。 也许一开始还会有所提防，但时间久了自然会忘却这件事，他虽然接受过专业的培训，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特情人员。 但密码却是在另一个人手里，这个是如何泄露的，这也是异常关键的事情。 李四麟此时并不着急，他是在另一辆车上检查设备，有电台，有密码本，居然还有一个微型的照相机。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个照相机拍摄了当时的资料。 他只能说一句话，任红太贪了，要不然他们绝对来不及。 第495章 贪婪犯错 第495章 贪婪犯错 李四麟并没有看过资料，但也是从他眼前放着呢，光这一份少说就有二十多页。 估计那任红拍下来之后，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景山区。 可从交道口到福田距离在二十公里左右，任红没有自行车，需要乘坐公交车去。 这一去加上等车的时间就足足有近三个小时，外加这么厚的资料想要以电报形式发出去，那肯定不现实。 只能摘要就行发送，但任红过于贪婪，她没有想到印刷厂这边这么快就追来了，也没想到马超提前做了防备。 她想的是今天下午和接应的人一起离开，将资料全部带走。 这一来二去的就给了大家足够的时间。 其实要说马超犯错了吗，肯定是犯了大错，但他还是做出了及时的反应。 首先在文件中夹了不止一根头发，如果单纯只是一根，估计任红是可以发现的，事实也证明有一根位置没动。 但他放了三根，正是这三根将任红暴露出来，虽然不是将功赎罪，可也是及时发现。 当然罪责肯定少不了，判个几年也是很合理的，可李四麟知道他等不到那天了。 像这么骄傲的人的结局不言而喻。 政保和调查再次联合行动，他们在第一时间对任红进行了审讯，而李四麟本打算离开，却没法走。 杨大佬死活不让李四麟离开，就是旁听也行。 无论他怎么说也是这样，别说什么有其他的任务，今天上午是开学没错，可下午就一切正常了。 也别说什么涉密之类的话，李四麟参加的涉密案件到现在起码有七八件了，件件都惊天动地，也不差这一个了。 他们还指望李四麟的运气呢。 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留着了。 并没有对任红上刑，也没有上任何手段，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处罚马超。 看上去情深意切啊，可李四麟完全就当她在放屁。 黄叔曾经说过一句话，话糙理不糙，“当间谍的说话你就记住，她所说的每一句都和放屁没啥区别，尤其是我稀罕你之类的，记清楚她稀罕的是死的你。” 她之所以什么都说，再加上这句话，就能给刑讯人员包括到时候判罚的官员一个假象，她是真心悔过的，起码不被判处死刑。 任红，本名任小红，祖籍浙省，从小是在妓院里长大的，是典型的被人当做瘦马来养，不过十几岁就到了京城。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啊，这任小红从表面上看最多三十出头，可实际上已经有四十二岁了。 这个保养很厉害啊，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任红说话的意思就是从小就服用一些秘制的药物，外加一些天然的中草药磨制成粉，这些都是她如此年轻的秘诀。 听到这李四麟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个任红死不了了，他最清楚化妆品的暴利，那比起之前的壮阳药利润可是要高了很多。 这个一定要挖出来！ 据她所说，培养她的人来自魔都，而听到这个魔都二字，李四麟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他先走出来到了自己车上。 虽然说自己早就放弃了，可他始终有着邢老师的画像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车上，偶尔也会问一问别人，这也算他心中的一个执念吧。 当李四麟把画像放在任红面前之时，任红认真的看了许久终于点头确认，这就是当年培养她的人，不过他不姓刑，而是姓虞。 “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李四麟突然问出这句话，而任红却不为所动，她带着笑意回答道， “你们应该猜出来了，两年前。” 果不其然啊，任红丈夫的死不是个意外，而是他们有意而为之，李四麟没有继续问下去，现在不该打断任红的思路，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告诉任红，我们想要查你就一定会查到底、 任红心里清楚自己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受刑，毕竟她不是那种纯粹的专业间谍。 “当时他只让我们叫他老板，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是有一次他和鬼子见面时，那鬼子很不屑的叫他一声于少爷被我不小心听到了，才知道的。” “哪个于？” 任红会写字，但却真不知道是哪个于字，这可就不好查了，何况是真是假也不能确定。 这个于老板在任红说来有些奇怪，他这个人不近女色，而且精通化妆与刑讯技术，她们一批一共七八个女人，并不像大众想象中的那种养蛊，而是分别教授不同的技巧。 而任红最擅长的就是媚术，这种媚术可不是简单的勾引男人，而是纯粹的内媚。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解释，那就是让你想起你多少年前的白月光，其实这对于男人而言才是最恐怖的。 “你和掌控密码的人上了床。” 还是李四麟说话直接，他一语道破天机，任红此时真的是愣了一下，呆滞了很久才点点头。 杨大佬这下是真忍不住了，他在外面听的一肚子气，精挑细选的两个人，一个赵杰，掌控密码，一个马超，掌控钥匙，结果倒好都被一个女人给降服了。 “赵杰和你有几分相像，看起来一本正经，可看起女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和自己上床，这样的人其实最不好对付。”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四麟难得红了一下脸，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声，但还是没有打断任红的话。 “他来到印刷厂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还是用了一些药物才让他上当说出密码来。” “吐真剂？” 这是唯一的可能，其实任红说的没错，像他们这种好色的男人看起来很好勾引，几句话就脱裤子。 可偏偏这样的人是很会保守秘密的，这也就是传说中的糖衣留下，炮弹回去。 如果不是用了类似吐真剂的这种药物，还真难说出口。 其实这一点李四麟也很是奇怪，吐真剂的确存在，二战时期就有，但用了之后效果很不好。 绝大多数人在服用之后都受不了这强大的药力，根本没等说出答案就挂掉了，要不然就疯掉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两年前于老板交给我的，不过看起来有一股奇香不像是西药片。” “还有吗？” 任红还是很谨慎的，她回答道， “是一些粉末，都给赵杰喝下去了，但那张纸我留着呢，就在我房子西侧柜子最里面。” 这个李四麟赶紧记下来，之后把这张纸撕下来，交给外面的人， “先去找到粉末，之后看多少，如果多的话分成两份一份交给协和，一份送到科院交给韩院长，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 “如果数量不够，那就交给韩院长，她会联系人一起来分析的。” 第496章 无中生友 第496章 无中生友 任红前十八年就学了那么几样东西，都是关于男人，揣摩男人的心理，讨取男人的欢心，再加上本人也是天生丽质，做起这些真的是得心应手。 其实最悲惨的是马超，人家赵杰怎么说也是上了好几次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而马超呢，面对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认识这么久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还是他有些醉酒后发生的。 看上去是马超有些强行，其实就是任红设下一个个的陷阱，让马超情不自禁，这也是马超一直想要娶她的原因。 但也就是那次，她拿到了钥匙。 这就告诉大家，舔狗不得好死，老实人当不得啊。 “你们西黄村的窝点一直没有联系？” 任红摇摇头，“其实是有联系的，每年两次，一次是我前夫的忌日，一次是我前夫的生日我都会去，而那边也会在墓地等我，但这次真的是运气不好，你们再晚来两个小时我们就走了。” 这话是真的，他们已经准备好出行的干粮和马车，只是因为今天公墓那边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也影响了他们见面的时间。 李四麟问到这，对于事情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他最后问了一句， “你多久没见到于老板了！” “一年吧，他去年来过一次我们见了面，但他只是要求我潜伏。” 其实还有好多问题，但需要其他专业的人继续审讯了，例如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到底还有多少，她与她们之间是否还有联系，以及有没有办法联系这个所谓的于老板。 李四麟刚要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保养的事情， “你当年是怎么保养的，比实际年龄起码少了五六岁的样子。” 任红也十分好奇，不禁反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讨好你的相好。” 李四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你不要管这些，如果你老实的回答，我会安排人在监狱里对你优待一些，你也应该知道清河那边什么情况，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变成一个老太太，你甘心吗？” 任红一直很镇定，但听到这句话人哆嗦了一下，这也是她最害怕的。 “你确定能让我不做那些苦活。” 李四麟只是笑笑，“反正我能让你轻松很多，你认识我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任红此时只能选择相信，这些都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这些年她的工资包括她丈夫的抚恤金都花在保养上了，包括上面给她的活动经费也是如此。 “我马上写。” 就这破玩意愣是写了十多分钟，密密麻麻的一张纸，从早上起床喝几杯水，到晚上睡觉什么姿势。 这就是扬州瘦马啊，一生都在做这些，当然还少不了一些配置的药方。 很麻烦，也很复杂，李四麟到时候准备找人试一试看看效果如何，如果真的好那才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当他心满意足的走出审讯室，看着一众大佬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他有些懵了，这是咋回事。 杨大佬强压怒火，“李四麟，你这么讨好女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李四麟恍然大悟，哭笑不得，他看着几位大佬， “你们就这么看我，我就是这么一个急色的人。” 令他没想到的是，所有大佬都一个反应，全都在那里点头，频率相当一致，看起来场面极其怪异。 “我他娘的比窦娥还冤枉啊。” 他赶紧解释，当他说道这玩意能换大钱的时候其他人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他真的是欲哭无泪，这个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了，要不然好说不好听啊。 赶紧屏蔽一些无关人员，将上次的壮阳药换了几十万刀的事情说出来后，这几位大佬目瞪口呆。 他们也不是圣人，也知道男欢女爱，哪个男人都想着自己更强一些，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玩意居然这么轻易的换来了几十万刀。 药效差一点的能换更多钱，而在李四麟口中这么一个女人瞎捯饬的玩意居然更值钱。 能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刀，这怎么可能呢。 但李四麟说的也很是确定，不仅如此第一批款项已经到账了。 他们不是很懂经济，但谁都知道钱的重要性，杨大佬想给每一个派出所都换一个侉子，最好是吉普车，每一个工安都能拿上新五四手枪。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个所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有五六种枪械，看起来和土匪一样。 军方的人更是如此，他们要求更低，每一个士兵早上能吃一个鸡蛋就行，中午多加一个馒头，这样也不至于每天晚上睡觉前所有战士们都挤在水龙头那里。 干嘛？喝个水饱啊！谁看了不心疼。 调查的人想换车，换更好的监听设备，但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换不起啊，没钱啊。 “好好好，四麟好好干，多换点钱，你先回去吧，尽快研究需要我们支持的全力配合，如果这娘们不说实话我一定能让她说出全部来。” 这是调查袁局说的。 而杨大佬也眼睛冒光啊，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琢磨着是不是让清河的犯人们做个统计，看看谁还有这个本事。 这下态度都变了，从不屑变为了赞不绝口，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钱的重要性啊。 李四麟这下也算是打脸了，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但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他刚走出审讯室，赵局来了，非常不好意思的拉着李四麟到了旮旯处，小声的说， “四麟啊，你那个药。。你放心不是我吃，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 李四麟心中暗笑，原来无中生友这种事这时候就有啊，他也是很仗义的说， “放心吧，明天我安排人送到你的办公室。。够意思吧。” 赵局搓搓手，“今天不行吗？” 我擦，这么急啊，看来是被媳妇损的够呛了，男人吗就得争口气，无论在哪都是如此。 “好吧，一会你安排人跟着我，我给你拿几粒。” 这个可不是李四麟私藏的，在最初研发出这个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特意留了一百丸，也是给够了钱的。 这个便宜不能占啊。 这边刚走出办公楼，袁局也凑上来了，这可让李四麟有些诧异，这么一个老古板也要。 果不其然，只要是男的，这里说的是绝大多数啊，某川省的某些人不在其内都需要。 不对，他们也许也需要吧，这个李四麟就真不懂了。 第497章 还是不放心 第497章 还是不放心 李四麟这边刚有些得意，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沈哥，跟我走一趟，咱们再回西黄村。” 沈哥向来不问，只是点点头开车直奔西黄村而去，其实李四麟也是突发奇想，电视剧里总演这一套，犯罪嫌疑人会返回现场查看。 虽然这不是犯罪现场和嫌疑人，但回去一趟无非是浪费两个油钱。 其实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的，政保已经在附近埋伏了，可李四麟就是不死心。 这个邢老师或者称之为于老板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听任红所说他有些奇怪。 按理说他是给台省传递情报，应该不是鬼子的人，抛开政治倾向不说，当年统字辈和鬼子也是生死大敌，也一直在地下和鬼子们厮杀。 可这个人还和鬼子有合作，这在那边其实也是大忌！ 到了西黄村，李四麟果然发现了政保的人在暗中盯守，他倒是没有去打招呼，对方隐藏的很好。 但他也是感觉到可惜，既然自己能发现，那作为邢老师这么一个老手一定是能发现。 这也不怨他们，毕竟这次的对手不一般。 虽然福田公墓在景山区，距离李四麟的家不到十公里，但他还真的很少来这边。 毕竟是个公墓，就算是不信鬼神，也不会不敬鬼神，能不来这边就不来。 公墓的起源是一个寺庙，就叫福田寺，而福田寺到底什么时候建造的已经很难考究，大概率是宋代。 在明清两代时香火鼎盛，而旧址很大一部分被公墓所占，已经所剩无几，除了一个常年不开的碑亭之外再无踪迹。 李四麟在周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索性去碑亭看一看。 他不信这些东西，但有种感觉，邢老师大概不会在这里，但这里也许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中间一定是有联系的。 刚走到碑亭不远处，李四麟停下了脚步，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该去，不是因为有危险，而是觉得如果自己去一定会被人发现。 “回城吧。” 李四麟回到城里，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这里不该放弃，因为这里是唯一的一个线索了。 任红说了很多，但里面有用的太少饿了，根据分析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大概率只是一个美人计里的美人，而在美人计里美人是最值钱的，却也是最简单的。 “让疯子来一趟吧！” 上次自从在小人张那里守护了三天后，疯子就退回来了，没人对小人张下手，也就没有疯子的事情。 如今他又闲下来了。 李四麟先联系了调查，这种事让调查安排最合适了。 很快疯子就来了，他还是像以前那么木讷，一言不发，只是听取命令。 李四麟其实对疯子这个人很好奇，他就是自己的老墨，但老墨也有七情六欲，这个疯子除了他娘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欲望，这一点不是很好啊。 “你就不打算结婚吗？” 李四麟对他也是有话直说，而疯子却愣了一下， “结，我娘已经给我安排相亲了。” 这个李四麟还真不知道， “结果怎么样！” 疯子长的不丑，普通人一个，相亲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如今又有了正式工作，找对象不难。 没想到疯子听了之后居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痛苦中有着那么一丝恐惧， “那个女人太恐怖了，像只鸭子。”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笑的肚子疼，他娘给他找的对象看来是个话痨啊，而疯子本来就话少，这遇到一起没疯也被逼疯了。 疯子的表情还是那么木讷，而且还有点尴尬， “我相中了红星小学的一个临时工，是个哑巴！” 我擦，这也太极端了吧，为了不听唠叨宁愿找个哑巴。 “你娘不同意？” 疯子摇摇头，“我娘说有个女人就行，但我现在没房子。” 他现在住的是临时的，单位还没分。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这是什么脑子啊，让人家干活，还不给足了东西，这不扯淡吗。 虽说自己安排人救了疯子老娘的命，但这不足以让他继续给自己卖命啊。 其实这年头没房子的人多了，但疯子这个人很别扭，能感觉出来他没房子是不会结婚的。 “你去和你娘说，你的工作需要换三个月，多则三个月，短则一个月。” “等回来后，我给你安排房子，和那个女人定下来吧。” 疯子本来有些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真没想到李四麟会如此大方。 救了自己的娘，给自己安排了正式工作，无非就是替李四麟跑跑腿，盯盯梢，杀杀人而已，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 “好！”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受李四麟的恩惠了，这辈子估计也会跟着李四麟一起走下去。 别说换个工作了，说难听点就是李四麟要造反，他也只有毫不犹豫的跟上。 “你怕鬼吗？” 李四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疯子的回应很简单， “不怕！” 他们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根本不怕这玩意。 “我已经联系好了，去景山区福田公墓当三个月的夜巡人员，我之所以问你怕不怕鬼，也是担心。。” “没事！” “下午会有人给你送来全新的身份，应该也是退伍回来的，你到时候去当夜巡人员，那里晚上不会有事的，你的注意力要放在西黄村福田寺附近，一定要小心，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疯子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要说让他像上次那样保护人真的有些为难他，可你让他盯梢这绝对是他最擅长的。 要知道他可是险些入选冷枪队的，唯一差的就是枪法有些不足，但在现在也足够用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一直在琢磨如何潜伏。 “需要杀人吗？” 李四麟摇摇头，“发现有人有问题，马上联系我，绝对不要轻举妄动，甚至不要让人发现你，但如果有生命危险，马上开枪，记住我需要你为我做事，更希望你一直能活下去，命才最重要！” 这也是李四麟一直以来的宗旨，有些事他可以去拼命，自己手下人就算了吧，人家欠他的，但不欠命！ 疯子离开后，李四麟马上联系了付绍云，看看她那边还有空房吗，其实还真有，就在红星小学旁边有一个大杂院里两间东厢房。 “给我留下，到时候分给周良，如果不方便的话告诉我，我想办法！” 第498章 黄叔近况 第498章 黄叔近况 “那有什么麻烦的，周良也符合资格，只不过这个人实在是太木讷了，从来也不申请，你说他不申请我怎么批啊。” 付绍云也很无奈，她也知道疯子是李四麟的人，但这单位怎么说也是有规矩的。 她明里暗里说了很多回，可周良一点都不懂，付绍云都无语了，你说说这也不需要你送礼，打个申请费劲吗。 李四麟听完只有呵呵一声，疯子在人情世故上是一点都不懂。 有个演员曾经在某次采访上说，别人的人情世故是错的，是不对的，其实这话也没错， 但那时候的这个演员已经财富自由，他怎么说都行，可在他刚出道的时候也不是一样被人摆弄吗。最后不还是乖乖的听话。 人情世故的确不是对的，但这世道就是如此，华国如此，丑国如此，全世界都是如此你能怎么办。 不想这个了，等到第二天李四麟就接到了通知，马超死了，在羁押室里撞墙而死，当场就毙命了。 千万不要把电视上那种自杀当真的，割腕倒是有可能，咬舌自尽基本就是扯淡，第一疼痛会让你大脑发出指令，其次就算是咬断了舌头，那大概率是成了个哑巴，不会死的。 撞墙也是很难的，李四麟都想不到这马超的死志有多决绝，不过好像是有人告诉了他任红的事情。 一方面是愧对这个国家，另一方面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不甘心吧。 李四麟微微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除了这个消息外，任红还交代了许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解放前和解放初期的事情，有用的线索不是特别多，有些是有迹可循的，那调查就会继续查下去。 这次也给印刷厂一个深刻的教训，两名负责人都出了问题，这也是很罕见的事情。 尤其是都因为一个女人，这说明了很多问题，但这件事李四麟是不会插手的。 军方和工安的不和已经很明显了，他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 药方已经送检，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不过以韩如瑜的经验看这药方并不简单。 韩如瑜曾经说过，抗战期间有不少好方子消失了，一部分被鬼子抢走，而一部分大家则是渡海去了台省，还有最后一部分是因为很多有良心的中医人宁愿这方子永远消失，也不愿意交出来。 这也是中医没落的一个原因，战争的摧残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方子怎么像是前清宫里的，当然也没有那么神奇，对付一般人都够呛，但有的时候在行刑完毕后，或者将人折磨的意志消沉之时才有效果。 李四麟的脑子真的是不正经啊，他也见过赵杰，也是个挺爷们的，那任红用了何等的功夫才能让他萎靡不振，意志消沉。 九曲十八沟，还是天上似人间，可惜了没机会试试，浪费啊。 韩如瑜最感兴趣的是化妆品，看了一下用料虽然很珍贵，但比起能显小好几岁，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更让她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似乎也是来自宫里的，可惜了当年她学的的确是以给妇孺治病为主，但不涉及到这方面。 她也知道自己的年纪比李四麟要大不少，如今有了这秘药她决定自己试一试，毕竟她是大医，起码这药物抹在脸上和服下后都不会出问题，这一点她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其实现在他的工作比起之前还是要省心一些的，区委那边一周去个两三次就行，大半时间都在科院里。 本来打算问问黄叔现在怎么样了，结果被杨大佬等人给骂了一顿，他们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明显就是找个机会骂自己一顿罢了。 自己又没招谁也没惹谁的。 只要黄叔的身份没泄露就好，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黄叔已经身在台省，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和英语在那边交流呢。 此时的黄叔完全不像是在四九城的黄叔，反而像是一代大佬一般，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身边搂着一个比李四麟还要小几岁的闺女，那是春风得意！ 而此时黄叔的身份是致公的一员，其实他还真有这个身份，毕竟当年也是袍哥的一员。 任谁也想不到黄叔不在闽南，而是在蓝天夜总会，这里是台省当时最大的夜总会，装修华丽，纸醉金迷之地！ 舞台上放着爵士乐，而黄叔和几个当地的角头正在瞎聊喝酒。 喝着喝着似乎有些喝多了，在那小妹子大腿上摸了一把， “等我回来，我去嘘嘘。” 而在他起身后，几个角头对视一下，“黄老哥，我派人陪你去！” 黄叔并不在意，反而是晃着踉跄的身体去了厕所，在他进入之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人，咒骂了一句， “干你娘，没见过男人撒尿啊！” 说完后一把关上了卫生间隔间的门，马上就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呕，哗啦啦！” 这吐得是稀里哗啦，尽管外面的音乐声很大，可依然能清晰的听到这声音。 而此时的黄叔一边用手在抠着嗓子眼，一边还在翻开了抽水马桶的盖子，在盖子的背面贴着一张纸。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 “消息已经传回，险些泄露，如有危险，速速撤离！” 黄叔将纸团塞进嘴里，咬碎后咽下去，这可是经验，他曾经亲眼看到自己的同志和他一样将纸条吞进了肚子里。 可惜刚咽下就被发现了，残忍的敌人就这么剖开了他的肚子，取出了还没有完全销毁的纸条。 这位同志白白牺牲了，而他们的一处驻点也被敌人发现，这个教训实在是太惨痛了。 只有咬碎后才永远消失！ 纸上的意思很简单，一定要尽快撤离，虽然这次运气好没有泄露，但恐怕对方已经起了疑心。 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稍有不慎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黄叔摇摇头，他马上就要摸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身体依旧在摇晃，他骂骂咧咧的走出卫生间，顺势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抹在旁边一个小伙子身上。 把这位气的是真够呛，这手上实在是太埋汰了，有呕吐物似乎还有尿液啊。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当黄叔坐会座位上，“来，继续喝，谁不喝谁是孙子。” 第499章 胡梅死了! 第499章 胡梅死了！ 李四麟要是知道现在黄叔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笑出来。 这和他以往的样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这时候他接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电话，这次他又立功了，但不是因为印刷厂的事情，这个不算是什么功劳了，最多是军方那边给个三等功。 他也不是很在乎，只要能保证黄叔的安全就好。 这次立功也不会给什么勋章，只不过是口头嘉奖一下罢了，但却让他即开心，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因为咸鱼的事情他立功了，如果是在前两年自然也不至于，就算是西北条件再怎么艰苦，正常饮食还是能保证的。 可现在不一样，全国上下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连续的饥荒已经让国家举步维艰。 西北本就是相对贫瘠的地方，饮食更是难以保证，这次李四麟无偿的送出大米和咸鱼，真的是救命的稻草。 这些东西一到西北，所有的专家们吃到了大米饭和虽然有些微臭但营养足够的咸鱼，眼泪都掉下来了。 大米也许只有这一批，但咸鱼这玩意在沿海一带，无论是闽南还是羊城都不值钱的。 包括津门那边也有啊。 聂老等人在得知这件事后，马上给这几个地方打去了电话，安排了数吨咸鱼发往西北。 这些专家和战士们还苦中作乐，编出一个顺口溜， “别看臭，也是肉，就着窝窝头，香出一跟头！” 也许又有人说李四麟是个圣母了，他听到聂老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啊。 他们在最贫瘠的土地，最艰苦的环境，做着最危险的工作，却连吃饱喝足都成了奢望。 李四麟也没啥本事，只能是到时候想办法将这壮阳药和美容的化妆品和药物多卖一些，能多换一些粮食，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距离任红被捕已经三天了，疯子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出来，不过倒也不急，这估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 黎静现在是即开心又兴奋，她有几个闺蜜和她年龄相仿，其中结婚的可不止她一个。 女孩子之间聊的话题说实话，大概是比男的还要污一点，尤其是结了婚的更是如此。 在她们听说李四麟的强悍战斗力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天一次，一次半宿，黎静的身体素质也算不错了，可也被逼的一个星期最多在帽儿胡同住个两三天，其余的时间都得回娘家歇歇。 这也让何秀玉以为小两口闹什么矛盾了，要不然谁家闺女嫁人了可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娘家住。 不知道肯定以为刚结婚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这也把黎静逼的够呛啊，实在是扛不住母亲的逼问，才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在得知是因为这个原因后，何秀玉也有些害臊，但她在检查过之后更是目瞪口呆。 这种事你也不能要求李四麟啊，只能警告黎静，一周最多回去两次，多了会出事的。 这也算个奇葩事了，李四麟倒也愿意如此，现在可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黎静实在是接受不了他的体质，万一哪天被人家抓奸在床，他也有话可说。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渣男性格的一方面吧。 当然黎静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婚姻是无法长久的，结婚前她就听说过李四麟的风流韵事，黎父也早早的找人打听过。 最初的时候黎静还盼望着能用自己的魅力来拯救李四麟，让他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女孩总是喜欢让浪子回头，可是如今黎静早就变了想法。 爱咋滴咋滴吧，要是可她一个人祸害，估计都用不了三十岁就一命呜呼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黎静也拿话点了点李四麟，无非是两个意思，第一个就是他们的家是不能让其他人来的，第二个就是自己回来的时候李四麟不要出去鬼混。 诸位朋友请切记，这个时候绝对不要暗自窃喜马上答应下来，那样就露馅了，一定要像李四麟这么做， 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彷佛是窦娥在世，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最好是能挤出眼泪，说话要斩铁截钉。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不是这样的人！” 黎静无奈的瞪了李四麟一眼，看他又蠢蠢欲动，之前的愤怒也消失了，换来的是恐惧，之后就是落荒而逃。 此时的李四麟一脸笑容，心里正琢磨着今晚该轮到谁值日了。 可就当他刚要走出帽儿胡同，一个身影急冲冲的跑过来，是郑伟光。 他喘着大口的粗气，看样子很急， “四麟哥，出事了。” 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什么事啊，本来就憋着火呢，现在李四麟更没好气了。 可当郑伟光说完，李四麟呆呆的立在原地，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胡梅死了，那个为了自己有些傻缺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母亲死了，前段日子李四麟结婚的时候她还过来说了一声恭喜。 说完之后是带着笑容离去的，可李四麟却感觉她的身影有些落寞。 这是唯一一个李四麟对她还有些心思却没有动她的女人，当时那一幕他很难忘却。 他深呼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悲痛 “人是怎么死的！” 郑伟光摇摇头，“四麟哥，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是公用局那边来的消息，是被人打死的。” 李四麟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也不像以前那般镇定， “在哪出的事，胡林呢通知他了吗？” 郑伟光赶紧说道， “是在门头沟出的事！” 这个时候不能急，李四麟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他开着车来到了街道办事处，给公用局打电话，他需要知道胡梅死的地方。 到了街道他一眼就看见失魂落魄的胡林，他整个人都呆了，看见李四麟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这一哭佟晓东也放心了许多，两个街道关系不错，知道这边出事了他也赶过来。 “好在是哭了，四麟哥我们也是刚知道消息，尽管已经很小心的通知胡林，可他还是傻了一样，到现在一句话不说，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很正常，胡林是他娘带大的，母子之间的感情没的说，尽管胡林有些楞和二，但也是个正常人。 第500章 死状极惨! 第500章 死状极惨！ 李四麟第一次如此温和的对待胡林，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节哀顺变，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和我一起走去门头沟！” 胡林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都抽搐了，还是点点头， “李队，我娘被人害了，帮我报仇，帮我报仇。” 李四麟也恶狠狠的点点头，他没有放话一定要怎么样，但这次要是找不到凶手，他甘愿脱下这身皮。 他马上联系公用局和门头沟那边的所，得知出事的地点在清水镇，也没有耽搁时间，风驰电掣一般奔赴这里。 门头沟在五二年之前属于河北宛平县，之后才划到四九城，当时叫京西矿区，五八年才改名门头沟，实力在四九城也算是最弱的一个地方了。 其实李四麟有一点想不明白，老话都讲宁舍一碗粥，不去门头沟，倒不是因为环境，而是煤黑子。 沈哥就是煤黑子，他最清楚这里的环境了，别说像胡梅这样风韵犹存的少妇，就是一个大小伙子在这都危险。 一闷棍下去，人死了找个矿洞一扔，这辈子就消失了。 路上的时候李四麟听胡林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最近胡梅一直都在门头沟，这里修建公用设施，因为门头沟人员不齐整，是由东城公用局出面协助管理。 而因为需要雇佣很多临时工，现在胡梅又是后勤的一员，涉及到很多方面，一时间也离不开，只能暂住在那里。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来回可是近四百里地，不可能回来。 这也是这时候很正常的情况，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到了现场朱光岩已经到了，他最怕的就是见到李四麟，可此时李四麟根本没有埋怨他。 这里是清水镇的一个不太偏僻的地方，但四周也没有人，附近不远处就是农田。 因为此时的朱光岩也刚到没多久，正在路旁哇哇直吐，这也是见过战场的人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水镇的所李四麟并不熟悉，但对方刘所认识他，一看这位来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这小太岁的名号可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整个系统谁不知道这小子不好惹啊。 “李四麟同志，我是门头沟清水所的刘志刚，你这是？” 李四麟点点头，和对方握了握手， “胡梅是我的老邻居，而她儿子胡林是我在治保委时的手下，关系一直不错，这也是过来看看。” 刘所心中腹诽道，你这哪是回来看看，明显是施压来了，治安是个筐啥都往里装，别看李四麟是东城的，可在整个系统的人脉可比他广。 “我能看看我娘吗？” 胡林强打着精神，准备看自己娘最后一面，可刘所却犹豫了一下， “胡林同志，我建议你先不要看了，李科你跟我过来吧！” 李四麟阻止了胡林也要跟过去的念头，估计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想。 胡梅姿色不错，恐怕是。。 但到了现场一看，李四麟的胃也跟着翻涌，怪不得朱光岩吐了呢。 胡梅没有被糟践，但死状凄惨。 半个脑袋没了，而胸腹部也整个凹陷进去，五脏六腑全流到了外面。 “这是怎么搞的？” 刘所也是不断的向下吞咽，他找来在旁边检查的法医，而法医站起身，非常不确定的来到二人身边。 “你好，我一直在看死者的尸体，死因很确定就是头骨彻底碎了，腹腔也是如此，看上去像是重物砸的，但不对，我越看越像是锤子，但哪有这么大的锤子啊。” “李四麟同志，你也是练武的，你过来看一下。” 李四麟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目前不确定，跟着法医走到胡梅的尸体旁。 法医指着胡梅那破碎的半边脑袋说道， “你看着创口并不整齐，而且碎骨也乱成一锅粥了，很符合重物砸的标准，但很少有这种情况，而附近也根本没有重物，我能判定这是第一现场。” “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六个小时前，现在是晚上八点，那就下午死的。” 李四麟仔细的看了一下胡梅的尸体，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才站起身，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没错，他知道了，如果说胡梅头上的伤还没法确认，但胸腹部的伤口很清晰。 明显就是一锤子砸到了这里，直接砸断了胸骨，而锤子的边缘处撕裂了胸膛，五脏六腑才流出的。 这么说吧，这个伤口普通人很难砸出来，就算是能砸断也不至于彻底凹陷进去。 这个创口的大小和之前他们在京钢老师傅判断的锤子有八成相似。 这么说吧，一般人就算拿得起来，也抡不动，就算是抡动了，也造不成这个效果。 李四麟认识很多练武之人，他所知道能有这个力气的只有三个，第一是他自己，第二是已经死去的薛老四，第三就是魏鹏。 那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魏鹏。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四麟并不清楚，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封锁四周。 “刘所，这个凶手和我们之前一直寻找的一个嫌疑人是一个人，此人智力有残缺，但天生神力，武功不低，你们现在有多少人能调过来。” 刘所无奈的苦笑， “清水所一共七八个人，除了两名女性外，基本都在现场。” 这个人数绝对不够的，李四麟知道对手是魏鹏后非常重视，继续追问， “你们从附近能调拨多少民兵队，一定要有枪的。” 刘所琢磨了一下，“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十人啊，这还不够吗。” 李四麟摇摇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只有从京钢调人了。 “刘所不要怪我越俎代庖，凶手十分危险，现在又是晚上，我从其他地方调人了。” 刘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他知道李四麟并不在工安口担任实职，可他政保的身份不是隐瞒的，这和调查不一样。 而刚李四麟也说了，这和他们之前调查的案子有关系，那说明对方是政保要抓的人。 政保要抓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放心吧李四麟同志，现场指挥权我也交给你，你酌情处理，我服从命令！” 第501章 灵山 第501章 灵山 即然刘所这么说，李四麟也不客气了， “刘所你们所有电话吗。” “有！” 那就好，有电话就方便很多，他招来雷哥， “雷哥，通知调查，魏鹏现身，马上派人来清水镇。” “沈哥，你联系京钢保卫，让来人协助，现在有些晚了，但人越多越好。” “有没有目击证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真有目击证人，是和胡梅一起的一位女同志，朱会计。 因为这边招临时工，工资都是一天一结，朱会计带着钱，而胡梅协助发放和采买物资。 “朱大姐，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朱大姐一直在发抖，人也十分不清醒，好在李四麟长得帅气，人看起来也正直，这让她的情绪慢慢的舒缓下来。 李四麟还专门找人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让她情绪更加的稳定，这时她才开始回忆。 发生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左右，公用局是比较富裕的单位，而这次工程也很重要，于是特意申请了一批粗粮，由公用局的厨师在施工现场制作窝窝头。 所有临时工都是一天五毛钱，外加中午管两个窝窝头。 最初的时候审核还是很严格的，可后期就渐渐松懈了，只要是青壮年就可以来。 今天来了一个小伙子，人看起来很平常，但干活很卖力气，人话也不多，大家伙还挺喜欢他的。 只不过没人认识，不过在门头沟这边这种情况不算特例，甚至还有一些河北的人跑过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中午到了放饭的时候，李四麟心中有不少的疑问，这里距离不远处的施工现场也就不到二百米，可这时候可不是后世。 这些临时工吃饭都会在现场席地而坐，有条件的拿出水壶喝上几口水，没条件的就生咽下去，为什么会来到这。 但他没有打断朱会计的话，而是继续仔细听下去。 “胡姐人很好，看到小伙子卖力，而且也和我说自己儿子也这么大，干我们这活很累，准备把自己的饭给小伙子。” 这小伙子说自己叫大鹏，吃饭的时候也有些不合群，一上午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干活。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选择这边，毕竟干净一点自己一个人吃。 胡梅看他可怜，特意将自己的窝头拿了一个，还给拿点咸菜过来，正好这朱会计也是个心善的人，刚要准备跟过来。 可突然有人要结钱，下午家里有事不过来了，那朱姐就给他结钱。 就在此时，听到这里有了动静，那小伙子一把抢了胡梅手里的干粮，并且一锤子砸到了胡梅的脑袋上。 朱会计形容的很贴切，她已经给别人结完了，正走到一半就看见了这一幕。 硕大的锤子砸到了胡梅的脑袋上，如同西瓜炸裂一般，但这个叫大鹏的并没有停手，反而是一锤子继续抡到了胡梅的胸口处。 之后此人扯开了胡梅的衣裳，将她身上的几百元现金全部抢走。 “为什么会带这么多现金！” 这个很不正常，胡梅又不是有钱人，她也不是财务。 朱会计一听李四麟这么一问，当时就崩溃了，抽泣着回答道， “我儿子今天过生日，我答应过陪他，下午正好有车回城里我就提前把工人的工钱给胡梅了，让她晚上下班帮我发一发。” 妈的，李四麟明白了，正是这钱惹出了祸，他恨不得现在就废了眼前这个娘们。 你他娘的回家陪儿子，结果胡林却没了娘，这什么事啊。 “继续说！” 那时的朱会计已经吓傻了，不止是她不远处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现场的保卫人员疯了一般向这里跑过来，但大鹏的速度奇快，根本没办法追上，就连瞄准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走了。 “去哪里了。” “灵山！” 我艹，这是李四麟最害怕的事情，灵山是整个四九城海拔最高的山，地质构造极其复杂，占地面积又广。 后世这里是京城最美的地方之一，有占地六十平方公里的自然风景区。 可现在的灵山完全就是一片大山，就是因为地形奇特，结构复杂，还拥有大量的野生动物，十分的危险，根本无人踏足。 就连老练的猎人也轻易不会进去，就算是进去也只是在外围，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魏鹏往山里跑去，那太麻烦，这也是为什么公用局的保卫人员不敢贸然追过去。 这种复杂的地形，加上魏鹏不俗的身手，贸然进去那纯粹是死路一条啊。 李四麟性子里是有那么一股莽劲，可他也不是傻子，在这种环境下敌暗我明，就是他也不敢保证能一定躲过魏鹏的偷袭，更别说其他人了。 尤其是现在这种密林，又赶上夏末秋初，枝节繁茂之时，就是一个人拿枪都不一定管用。 “刘所，能不能找个老一点的猎户，尤其是进过山的，让他帮忙画一张山上的地形图，否则到时候也是无头苍蝇。” 刘所挠挠头发，李四麟考虑的的确是周全，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其实前几年京城就禁止捕猎了，而一些老猎人大部分都去世了，剩下进过山的还真没多少个。 不过突然间他想起来一件事，“还真有，你等一会啊。” 他推着自己的大二八迅速的离开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回来了，居然拿来一幅地图。 上面的坐标比例尺都很精准，但居然是日文。 刘所解释道， “这是解放后从鬼子的一间废弃的营地里找到的，当时上交给宛平县政府了，我们这边也留了一份。” 李四麟最恨的就是鬼子，但不得不佩服他们在很多事上的认真程度，这灵山在四九城算是美景，可放在偌大个华国并不值得一提。 而这么偏僻的一座山，都安排了人专门画出清晰准确的图纸，看着这略有残缺破旧的灵山专用地图，就知道鬼子的准备有多细致。 当初果党刚一交战就被打的落花流水，一方面是装备和战斗力的差别，而另一方面准备不足也是占很大原因的。 现在自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李四麟仔细的查看图纸，顺便把沈哥也叫来了。 说句比较惭愧的话，虽然他也经过培训，但对着如何利用地图作战找人并不了解。 远不如沈哥他们专业，雷哥和东哥也比李四麟强了不少。 第502章 援兵到来 第502章 援兵到来 李四麟在等待援兵的时候，其实一直没有放弃思考。 为什么魏鹏会出现在门头沟的灵山，难道宝藏就藏在灵山，这可是说不好的事情。 别看现在灵山人迹罕至，而且也多以自然风景为主，但也有不少古迹的。 其中的灵山古道是通往晋蒙的重要通道，还有多个佛教的庙宇旧址，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晋朝。 而且这里曾经八路军抗击鬼子的重要根据地之一，地理位置险要。 但这也是李四麟最为难的地方，这里易守难攻，不好找啊。 如果宝藏真的在这里，那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为什么魏鹏会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藤原一搏跑了，只留下这母子二人。 就在他考虑之时，来人了，李四麟真没有想到调查居然调动了驻军，浩浩荡荡来了七八百人，足足一个营而且这还是第一批。 作为调查和军方的人员他们知道灵山的情况，魏鹏这样的人躲在山里，想指望三五个人抓住他，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只有采用人海战术，才是最安全最妥当的，当然调查的想法和李四麟很是相似，他们也认为宝藏很有可能藏在 灵山某一个地方，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就不能错过。 不多时，第二批人员到了，当看见带队的段鹏，李四麟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老李挺有办法啊，要知道段鹏可是犯过错误的人，按理说不该留在特战队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 当然李四麟也不会去自讨没趣询问这件事，他带的特战队名字很俗套，叫梁山特战队，最后说是要留下一百零八位。 看来这老李是演义小说看多了，才起了这么一个俗套的名字。 别看名字俗，但实力绝对没的说，李四麟和他们交过手，可以说每一个放在普通的军队里都是兵王级别的。 如今有他们带队，李四麟也放心了很多。 不仅如此，京钢的民兵队也来了二百多号，李四麟本打算将指挥权交给段鹏，毕竟人家是专业的人员。 可段鹏拒绝了，而且将李四麟拉到一边。 “这次的行动我们只出人和枪，不能参与指挥，都听你的。” 李四麟满脸疑惑的看着段鹏。 段鹏也有些郁闷，“别问了，老团长的地位有些尴尬，所以只有这样才能出来。” 也是啊，这么一支部队而且就在京城，贸然放出来那就相当于纵虎归山，老李这个人又经常搞出一些无法收场的事情，上面的顾虑也是应当的。 既然这样李四麟也就不客气了，不只是段鹏这么说，就连调查的袁局也是这么说，那他就指挥。 “龙叔，你带领京钢民兵队的成员将四周几个交通要道给控制住，绝对不要小瞧对手，枪不离身，遇到危险无需警告，马上开枪。” 龙叔和李四麟的关系没的说，直接点点头应了下来。 驻军方面就只要负责灵山外围，以班为单位，分别从四面进行地毯式搜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魏鹏再能打，也不可能瞬间击杀一个班的士兵，士兵们手里是枪不是烧火棍。 “告诉大家，就是撒泡尿也要最少三个人一起去，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啥害臊的。感觉有不妥，就一个班一起撒，一起拉。” “段哥，你看看地图，这几个地方比较凶险，也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还得麻烦你带人过去，绝对不要大意，对方的身手不在我之下。” 李四麟没有和魏鹏交过手，但必须往大了说，段鹏这些人都是精兵悍将，但也是骄兵。 不这么说他们是不会重视的。 段鹏一听李四麟这么说，也是大吃一惊，他只知道找人，却不知道找谁，没想到这么凶险，那更是不能大意了。 “刘所，麻烦你通知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最近几天内绝对不要上山，有已经上山的想办法通知家属。” 刘所倒吸一口凉气，这李四麟好凶啊，他为什么这么说，那话里行间就一个意思。 如果误杀，那就自认倒霉，这几天谁要是敢上山那就当通敌，这个帽子够大，李四麟也够狠。 “好！” 朱光岩此时凑上来了，这次人死他是有责任的，毕竟胡梅是他的人，而且现在朱光岩作为主要负责人，有管理上的缺失。 就不该让一个非财务人员拿着这么多钱，他一定会受到牵连和处分，这时候必须好好表现，将功赎罪。 “四麟哥，我能干点什么。”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些人很少有认识魏鹏的，大家也只能看一下画像，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上山太危险。 “你等会啊。” 他和驻军的负责人以及龙叔段鹏商议了一下后，决定明早上山，而现在大家也不会闲着，先将整个灵山四周给围上。 你要说彻底围死是不可能的，只是围个大概就可以了，明早太阳一出来马上登山寻人。 “光岩，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马上去城里扯足够的红布，明早出发之前每一个人的胳膊上都绑好！” 这也是怕误伤，毕竟这近千人来自三个方面，而且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只有这样才能分辨。 虽说李四麟感觉藤原一搏已经跑掉了，但万一没跑呢，何况据朱会计所说，这魏鹏也穿了一身绿色的衣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还有准备点粮食吧，最少明早一人得吃两个窝窝头吧。” 这下朱光岩可为难了，这一下子可是近千人啊，他很难凑出来，但一咬牙还是应下来了。 只要度过这一劫，他的官帽不丢怎么都好说，何况这也不是个人用。 他也怕李四麟把事情闹大，要知道他可是一直以为李四麟和胡梅有关系呢。 虽然后来也看出来最多只是暧昧，可李四麟是什么人，他躲都躲不及，如今胡梅又死了。 看李四麟眼睛里那血红的一片就知道他有多愤怒，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其实还真不用准备那么多，李四麟也看到了不管是驻军还是民兵队都带着干粮呢，可他真的是气不过啊。 狗日的朱光岩，管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要不是看在李怀德面子上，他真扇死这小子。 第503章 准备!出发! 第503章 准备！出发！ 果然朱光岩是朱家的宝贝，在听说这边出事后马上进行了弥补。 这次是由李怀德亲自带队，不仅带来了四十名轧钢厂保卫科的精锐，还带来了两把重机枪，十余把轻机枪。 这让来的驻军都有些诧异，这些东西在军方自然是太多了，可他们还真不敢轻易的带出来。 毕竟军方动用重型武器，尤其是在四九城这可是犯忌讳的。 可对于工厂而言，反而是没那么多说法，更加自由一些。 不仅如此，还带了一车的粮食，虽然也都是粗粮，可临时能凑出这么多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李四麟好奇的问了李怀德一句，这么多粮食从哪里搞来的。 李怀德则是一脸的尴尬，凑到他耳边说道， “一部分是我岳父搞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光美从科院抽出来的，放心啊四麟，明后天就还上。” 李四麟也没多说什么，虽说这些粮食有一部分来自科院，但这是后勤的事情和他无关。 不过心中也是有很多感慨，这算胡林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有些事不用说的明白，如果自己不来，那胡梅连因公牺牲都算不上，毕竟她是没有资格拿着钱的，这是违规。 可就是因为自己来了，朱光岩才心虚，不敢用一些盘外招，既然盘外招用不了，那就只有全力弥补了。 朱家对朱光岩的重视可见一斑，其实李四麟对朱光岩还是很了解的。 还到不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地步，但比起李怀德那可是逊色不少，如果他是朱父，那就全力栽培李怀德。 虽然在这个时代工厂的待遇比官府要好，可未来的发展吗却不好判断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比起朱父他还稚嫩很多，或许也是因为朱父看出来李怀德品行上有瑕疵，不会全力支持吧。 几架轻重机枪都已经安放到位，如今这灵山不敢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但也是不会轻易的让人逃走。 为了尽早发现魏鹏，不让这个人逃之夭夭，李四麟甚至还将科院的几只猎犬全都带来了。 等待明早他会亲自带队上山，一定要抓到魏鹏。 如今已经确定凶手就是魏鹏，上面也下了指令，必须抓到凶手，无论死活。 这样的人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脑子不正常啊，行动也没法预测，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而且三五个人根本不可能制服。 就是一般的人拿着手枪也够呛啊，那大锤子挨着就是非死即伤。 这可是四九城啊！ 胡梅的尸体已经送走了，这天太热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会很快的腐烂。 李四麟也安排专车给送回去的，也让郑伟光带着胡林先回去了。 甚至他还告诉许大茂，让许大茂找会收拾尸体的人帮一下。 胡梅生前就很喜欢漂亮，以前条件不好也就罢了，后来家里条件舒缓了很多，也比以前会收拾了，最起码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 估计她的灵魂也不希望自己的遗体还是现在这副模样吧，好好整理一下，鲜血擦干净，破裂的胸腹和头部也给缝好。 换件干净漂亮的衣服，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李四麟看着胡梅的尸体被抬上了车，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难受。 胡林哭晕了好几次，这傻孩子以后真的是没有娘了，好在他娘死之前还看到胡林成了家，要不然就算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这一夜李四麟一分钟都没有合眼，他一直死死盯着灵山，后世这里是佛门圣地，李四麟不是个信奉鬼神之人，更对佛门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此时他也在祈祷，祈祷这佛祖能让他早点找到魏鹏这个畜生，给胡梅报仇雪恨！ 清晨天还没亮，准备工作就开始了，好在清水镇在门头沟西侧，而门头沟主要矿区都在东侧，这里的水质较好，基本都是井水可以直接饮用。 要不然还得专门雇人烧开水，东侧水质因为矿区污染非常差。 虽然已经九月份，可还是秋老虎肆虐，大清早起来什么也不用做就是一身的汗。 来的人也都准备好了，一人一个军用水壶，此时的水壶多为铝制容量在一升左右。 看起来不少，可依然不够一天用的，尤其是爬山负重不能太多，所以这一点也必须做好准备。 李四麟已经雇人搞了些大水桶，会有人送到山上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不要以为他小题大做，这几十平方公里的山，虽然一千余人看起来不少，但远远不够的，谁也不知道几天能够找到，必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而当李四麟站在高处看着近千人的队伍坟头行动时，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片豪情。 怪不得男人都有一种建功立业的壮志，就连李四麟这个心态像个咸鱼一般的小角色此时也是豪情万千。 这才一千人啊，如果是指挥万人军团大战，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厮杀声，怒吼声，枪炮声，硝烟弥漫！ 想一想都是那么的令人激动，不过李四麟并没有膨胀，他知道自己什么货色，以他的本事最多当个小分队的队长，带领几十人上百人也就到极限了。 如果是古代冷兵器时代，他还能做个先登勇士，亦或者斩将夺旗的先锋校尉，现在他的枪法。。。 就别说了，一说起来都是眼泪啊。 李四麟也没有闲着，他带着沈哥、涛哥，三人一组，而阿湖、韩哥，雷东二人四个人一组。 每组都牵着两条猎犬，先在胡梅洒落的鲜血旁嗅了嗅，直接出发。 猎犬在嗅完鲜血的味道后，直奔灵山而去，李四麟紧紧跟上，他这次并没有携带亮银枪，而是让李怀德送来一根钢管。 山上林多树多，长枪在树林里并不适用，只有这八十公分长短的钢棍最为合适。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了一把大刀，这些都是为了魏鹏而准备的。 虽然上面说生死不论，但调查的意思还是尽量留活口，为了那批宝藏，也为了失踪的藤原一搏，李四麟并没有提出反对。 留活口是吧，可以啊，但我先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碎了你的骨！ 为了胡梅，为了徐老鬼！ 出发！ 第504章 魏鹏的现状 第504章 魏鹏的现状 这报仇也是一个辛苦的活，闷热的天气让人举步维艰，炙热的太阳疯狂的撒着日光。 李四麟跟着猎狗四处寻找，一上午的时间一壶水彻底喝光了。 好在他的力气远超常人，这厮特意带着一个背包，里面装了七八壶的水。 但这些绝大多数都是给狗准备的。 满山的荆棘很快就将衣服给扯烂了，就连李四麟也感觉到疲惫，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已经到了中午，李四麟拿出两根肉肠分给众人，说来也有些可怜，一根三个人吃，另一根两条狗吃。 中午了，所有人都找个树荫底下乘凉，一上午的时间，就连狗都跑累了，也没找到任何的踪迹。 李四麟他们到现场的时候血渍就已经干了，等到狗到了之后那味道已经快被吹散，能找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谁也没有气馁，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任务，何况军方的人员主要并不是寻找魏鹏，而是寻找宝藏。 李四麟拿出一包烟给大家分分，歇息了十几分钟后站起身， “继续！” 这山里的动物可倒了霉，如果是雨林倒也罢了，毒虫多，听沈哥说以前在西南剿匪的时候那环境更恶劣。 时不时的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一条毒蛇，毒蝎子之类的，还有蚂蟥更恐怖。 稍不注意小腿上就密密麻麻的几十条，想起来都恶心。 四九城的树林虽然也有蛇，但毒性稍弱，而大型动物跑都来不及。 如今是夏天，虽然李四麟出发之前也提醒大家小心不要引发山火，可大家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 北方夏季引发山火的几率远没有西南的大，这个原因有很多就不在这里分析了。 这年头人也不是那么重视，时不时的就看见远处升起炊烟，估计是又逮着兔子之类的。 平日里三五个人很难上来，毕竟地形险要而且环境复杂，如今这么多人安全措施也是比较到位，还真没啥大事。 李四麟用石头也打死两只野兔，不过他们粮食够，等晚上再说吧。 从今天开始，晚上大家也不会下山就地扎营，但不会继续搜寻。 汗水算个屁，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是一圈圈盐渍，虽说是初秋，但依旧炎热，可却没人敢穿半袖，那汗流的怎么喝水都是渴的。 到现在为止步话机已经传来消息，不止一个人中暑虚脱，李四麟一拍脑袋，还真忘了一个神器。 按理说绿豆汤是很解暑，可哪有那么多绿豆啊。 绿豆值钱，可藿香正气丸不值钱啊，这玩意早在宋代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里就有记载。 赶忙用步话机通知山下的人，让他们联系科院，不管是采买也好还是临时制作也罢，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一批，要不然会死人的。 就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李四麟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他想的不够周到。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除了打到一批野兽让大家晚上加餐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倒还不错，野猪打到了七八头，兔子上百只，李四麟很无语大家难道是来打猎了吗。 这时候也没法不开枪，尽管这样会惊扰到魏鹏，但眼下已经不在乎了。 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最深处的地方暂时还没有去，可是从外围已经发现有人生活过的地方。 就在主峰附近！ 夜深了，大家都沉沉睡去，而此时的主峰深处魏鹏正抱着一头猴子在那里撕咬着。 他一下子就扭断了猴子的脖子，硬生生的将猴子脑袋拽下来，递给旁边的一个人。 “娘，你不是说猴脑是非常名贵的菜肴吗，你怎么不吃啊。” 这里是主峰的一个山洞，除了月光外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看见还不如不看见，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恐怕会吓破胆。 魏鹏口中的娘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上面密密麻麻爬着白色的蛆虫。 而在这具尸体旁，还放着一堆东西，有猴脑，有野猪的皮，当然还有一堆钞票。 摆放的格外整齐！ 此时魏鹏血盆大口，猴子的血从他口中不断的滴下来，可他浑然不觉，还在那里说着话， “娘，你不是说因为我搞丢了画爹才生气的吗，捺画很值钱吧，娘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起来吧，我拿到了不少的钱！” “嘿嘿！” 他笑了，满口血色，看起来十分的惊悚， “娘，那女人还不给我钱，您猜怎么着，我一锤子砸碎了她的脑袋。” 说完这些话他又从自己娘的尸体上抖落下一堆蛆虫，一个个踩死。 他又哭上了，哭的格外伤心， “完了，娘醒了该骂我了，这么多蛆怎么扫都不干净。” 一个猴子就这么被他给咽下去了，他再次走出去找到一个水池子旁，认认真真的清洗自己的身体。 在他心中，只有自己干净了娘才会醒来，而爹才会回来。 他那单纯的脑袋里根本不知道他爹为什么会走，而他娘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到了，段鹏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找到李四麟，他只有一句话， “发现了凶手的踪迹！” 这么快，李四麟甚至都有些不相信。 不过看此时的段鹏脸色煞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连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段鹏咽了两口唾沫，惊魂未定的说， “我们正在主峰背后悬崖处搜寻，突然发现有人生存的痕迹，便悄悄跟上去。” 这块地形非常复杂，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段鹏索性在地上画了一幅画。 好怪啊。 灵山主峰高达两千多米，也许在珠峰面前什么都不是，但在四九城已经是高海拔了。 而主峰背后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那魏鹏就生活在这峭壁之上。 怎么说呢，就是这悬崖无论从上向下看，还是从下向上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如果爬上去就能看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中间有一处很明显的凹陷，可也许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许是有人故意打造的。 这凹陷处从外面看居然是封闭的，就算是仔细看也很难看出来。 除非是爬上去！ “你们爬上去了？” 李四麟很是好奇，他还没有到主峰那边，并不知道什么样。 段鹏摇摇头，他之所以这个样子，就是看到了魏鹏的凶猛！ 第505章 恐怖的力量 第505章 恐怖的力量 按理说段鹏也是个战场上厮杀多年的硬汉，什么阵仗没见过啊。 他真没见过一个人能赤手空拳活活打死一头数百斤的野猪，要知道野猪的头骨堪比砖石，可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魏鹏给用拳头打碎了。 最起码一寸厚的野猪皮被他用手给扯烂了，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身边明明有那么一个大锤子啊。 可魏鹏就是不用，按段鹏的理解的这是一场猫戏耍耗子的游戏，他不是在捕猎，而是在虐杀。 听到这李四麟都打了一个哆嗦，说实话他做不到，薛老四也做不到，这个魏鹏已经有些超出人的范围。 最令他怀疑的是魏家的条件最多算是普通，撑死是有点家底，但后期也被魏子怡的病给耗光了，要不然魏鹏也不可能去捡垃圾啊。 穷文富武，没钱吃饭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在李四麟刚进入半步宗师的时候那饭量顶常人三四个。 “他就这么用绳子将野猪捆在身上，而锤子也挂在腰间，如同猿猴一般爬上去了。。” 段鹏说完这番话心有余悸，他可是用望远镜看到的这一切， “即便是相隔最少有二百米远，可我依然能感觉到他发现我了，但很奇怪，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如猛兽，天生异禀，好在他的智力有问题，要不然李四麟真不好说这次围捕的结局如何。 “留着人在那盯着呢吗？” 段鹏嗯了一声， “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之前特战队还有些感觉你在小题大做，如今一个个都老实了。” “三人一组，荷枪实弹，距离三百米，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李四麟决定马上行动，绝对不能耽误了。 “段哥，你安排人从正面上山，人数绝对不能少，手榴弹之类的也要备齐，如果这魏鹏从悬崖上爬上去，马上开枪。” 这时候他也不想要什么活口了，先把人杀了再说，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段鹏带人离去，有他们在悬崖顶上，而且还有众多的武器，就是这魏鹏是大罗金仙也把他轰碎了。 而李四麟则是带人从悬崖底下防守。 一行人马上出发，迅速的来到主峰处，悬崖上近百人，悬崖下四百余人，全部布防完毕，就等李四麟一声令下马上开始进攻。 但斟酌了很久后，李四麟并没有下令进攻，而是选择死守。 他观察了很长的时间，这里绝对是易守难攻之地，想要上去只有用绳索。 现场能直接攀爬上去的也就三五个人，而有绝对把握的只有李四麟和阿湖。 但要知道魏鹏可是在悬崖中央的位置，只要瞅准了向下扔石头谁敢说一定能躲得过去。 就算是躲得过去，可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踩空，咱不多说三十米落下也是必死无疑啊。 贸然行动那就是拿人命去堆！ 他看了很久也知道洞穴里一定是有水源的，刚打了一只野猪也有足够的食物，换做正常人也许能顶十天半天不出来，可魏鹏智力有问题。 再加上这种天气，食物很快就会腐烂，魏鹏不出来也得出来。 本来还有人提议喊话呢，李四麟直接告诉他，你去喊。 这么多人围在悬崖下面，魏鹏肯定是知道的，他是智力有问题，但不是纯傻子。 但有些人就是纯傻子，段鹏亲眼看见一个调查的人走到下面，对着上面高喊， “魏鹏，你出来投降吧，我们的政策是。。” 李四麟都快憋不住笑了，魏鹏所待着的洞穴距离地面少说有一百米，这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三十多层楼。 你这么喊，谁能听见了啊，这样的人也能进调查，怪不得调查如今衰落了。 还他娘的不如魏鹏呢。 这厮还不放弃，扯破了嗓门声嘶力竭的喊着，喊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终于。。 破音了，估计嗓子不喊破了都算他嗓子眼结实。 一群人在底下看笑话，阿湖凑到李四麟身边，捂着嘴说道， “小叔，你就天天和这些人一起工作。。”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面露尴尬，赶紧解释， “我退出了，只不过是合作。” 阿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真的很难堪，沈哥则是快要憋不住笑了，真的是难为李四麟了啊。 估计这人也知道自己闹笑话了，怏怏的转身离开，嘴里还叨叨着下次一定要拿一个大喇叭过来。 可就在他转身之时，李四麟非一般的冲过来，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李四麟一把给推开了。 这人直接被推飞了，刚要骂娘，就看见李四麟双脚一点地，人整个也倒退了七八米。 “轰！” 一声巨响，一个大箱子被扔了下来，这个高度和这个重量，地面都被砸出一个 深坑，顿时扬起无数的灰尘。 上面还传来一个听起来就有些不正常的声音， “嘻嘻哈哈，没砸死！” 好足的中气啊，调查的人气力不够嗓门也不够上面听不到，而魏鹏的声音大家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调查这位一直在拍着自己的胸口，眼睛里满是感谢啊，要不是李四麟这一下，他肯定会被砸成肉泥。 可等到灰尘散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因为大箱子已经摔碎，而洒落在地的不是子弹而是一块块硕大的金砖。 这可不是紫禁城铺地的那种金砖，而是货真价实的金砖。 我艹，这就是宝藏吗，李四麟也揉揉眼睛，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捡起一块。 掂量了一下，大概二十斤重，金灿灿的，而地面上大概洒落了八九块的样子。 这么算下来，这箱子可是小二百斤重啊。 “所有人退后，阿湖，沈哥戒备，有人异动马上开枪。” 这是金砖，如果是金条的话更麻烦，如果有人起哄局势很难控制。 好在来的人虽然眼睛都有些直了，可谁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大家都是有编制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他将金砖交给身边的几位让他们辨别一下，调查还是有几个能人的，尤其是一直跟着他们不说话的白老师。 这位是调查的专家，对于文物之类的特别有研究，他接过金砖仔细端详，下了一个结论。 第506章 对骂 第506章 对骂 “这些金装制作粗糙，根据我的观察时间不会太久，也就二三十年的样子。” 这不就是说这些金砖并不是前朝的东西，有很大可能就是鬼子留下的。 李四麟有点想不明白，魏鹏是不懂这些但也知道金子的贵重啊，那藤原一搏更不用说了，为什么会离开。 这一箱金子大概一百公斤左右，以现在的汇率计算大概相当于十多万美刀，二十多万的人民币。 这么说这一箱金子绝对是一笔巨款，要知道现在一个正式工的月工资才三四十元啊。 而且鬼知道上面到底有多少。 李四麟也忍不住了，这金子看起来真的很稀罕人，在很多人眼中有了这个就有了无数的女人。 当然在他心中还是女人更香一点，在这件事上他真真切切是这么想的。 他鼓足胸腹一口气，大声的吼着， “魏鹏，你是傻子吗，有能耐你在扔下一个，还有啊你娘是不是不要你了，和你爹跑了，他们是嫌弃你傻！” 李四麟这些话的确很缺德，而且是揭人伤疤，可面对魏鹏这种杀性极重的疯子，说再难听的话也不为过。 “啊，我娘睡着了，没有不要我，你放屁！” 魏鹏的哭声真的是响亮，这也让李四麟格外心惊，要知道虽然没有内力的存在，可却能真切的感知到丹田气的，内练一口气所说的就是丹田。 可他这一声吼是用丹田气喊出来的，虽然不是那么的费力，但如果让他和平常说话一般也是做不到的。 魏鹏则不然，他的气力悠长，甚至给李四麟的感觉像是个永动机一般，这就是天赋吧。 “沈哥，你能不能找到射击点，在他一露面的时候就击杀他。” 可惜沈哥摇摇头，“有机会但太渺茫了，你仔细看。” 李四麟再次抬头望去，这位置真的是太绝了。 本来洞口就是乱石密布，从下面看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看不见，而悬崖这一侧对面几乎没有高地，就算是有也在数百米之外，还比这洞口要低一些。 “除非是继续激怒他，让他再往下扔东西，这才有那么一点的可能。” 那好，就这么办，李四麟也不管自己缺不缺德了，其实生耗下去更加稳妥。 可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也是个问题啊。 宜早不宜迟，迟恐生变。 “沈哥，你和韩哥一起过去，双人狙击，争取一击毙命。” “多带几个人，随时传递消息！” 沈哥点点头，带上韩哥两个人迅速的离开了。 而李四麟接下来就是怎么缺德怎么来了。 “你搞丢了画，你爹不要你喽，你娘还睡着了。。” 再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四麟突然有个想法，魏鹏他娘应该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当初就知道魏子怡的身体不好，又生了这么一个怪胎，如果是一直静养倒也罢了，可跟着藤原一搏一起这么折腾，那不死也得出问题。 虽然不知道藤原一搏为什么走，但肯定是不在现场。 其实这么说话真的很缺德，可他也不在乎 了， “你娘哪是睡着了，是死了吧，都烂了吧！” 这话一出魏鹏当时就急眼了， “我艹你祖宗，你是谁啊，我娘没死，她就是睡着了。” 李四麟喝了两口水，这么喊是真费嗓子啊， “蛆都一堆了吧！” 魏鹏这下真忍不了，随手抄起一个东西直冲洞口，看准李四麟就扔了下去。 一个猴子的头骨在他手中宛若炸弹一般，速度奇快，堪比闪电，就是李四麟也就是早有提防，如果砸到脑袋上恐怕命丧当场。 可惜啊，魏鹏的准头差了一些，也许是气急败坏，距离李四麟足足有四五米的距离。 即便如此，李四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猴子的头骨居然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力度实在是有些夸张。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到十几米开外，这尼玛的是真没准啊，万一砸到自己身上那媳妇估计就该改嫁了。 可惜不是箱子，要是箱子的话李四麟就能判断出到底这里是不是宝藏的藏点了。 他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玩意，接下来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就连附近的人都无语了。 别说是个疯子了，就是个普通人要是不急眼估计也就不是个爷们了，死了估计都能被骂的从地下钻出来。 这比老娘们嚼舌还要阴损。 魏鹏一个东西接着一个东西就向下砸去，可惜李四麟已经有了提防，身形辗转腾挪，愣是一个都没砸中。 此时的沈哥全神贯注的看着斜上方的洞口，这个距离足足有四五百米，而魏鹏这个人虽然是个疯子，但警惕性非常高。 偶尔漏出一个身影，但转瞬即逝，这厮不光是力气大，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各方面原因加起来，沈哥和韩哥真不敢贸然开枪。 两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就曾经讨论过这件事，李四麟之所以让他们狙击就是因为时间的问题。 首先谁也不知道宝藏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如果都是金子的话倒也罢了，这玩意不怕火烧破坏，但如果是宝玉翡翠之类那可就不好说了。 万一有几幅名画，那碎了的话更是难以估量。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时间，四九城是国家重地，一国之都。但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有一些不可估量之事，时间对于李四麟很重要。 之前没有发现宝藏也就罢了，如今这金砖一下来，那事情会更麻烦。 李四麟其实心里有些堵，因为东哥刚才凑到他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除了京钢之外，每个部门都有人离开！” 这是在得知有宝藏之后的正常反应，李四麟不在乎这些宝藏归谁，他也不缺钱，也不是很在乎钱。 但这些部门的小心思令人有些反感甚至厌恶，他早就想好了，这些宝藏到手之后索性交给政保，自己也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砰！” 一声枪响传来，李四麟知道是沈哥他们开枪了，此时步话机里传来沈哥的声音，这声音里带着沮丧， “四麟，命中对方的右臂，速度太快了！” “多谢沈哥！” 沈哥之所以这么郁闷，是他明明已经看到了对方，本意是瞄准身体的，可只打中了胳膊。 这厮的速度比之前的薛疯子还要快！ 但李四麟已经很满意了，打中了就行，要是这魏鹏慢慢流血而死才好，他也省心了。 第507章 只有试一试 第507章 只有试一试 “能确定打中吗！” 李四麟很少不信任沈哥，可是这魏鹏真的有些怪异。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沈哥的不确定， “打中了，但。。他好像是没有影响。” 我艹，开什么玩笑。 伽蓝德21是沈哥最喜欢的步枪，没有之一，其实当时在高丽战场上绝大多数狙击手用的都是来自苏国的莫辛纳甘1891\/30，配备光学瞄准镜，而沈哥独爱伽蓝德。 按理说在远距离伽蓝德不如莫辛纳甘，但在近距离上却是伽蓝德更胜一筹。 但沈哥去的时候只是普通步兵，后期才入选冷枪队，所以一直使用伽蓝德。 而这厮最变态的就是使用伽蓝德在远距离狙击上居然最高能达近千米，而伽蓝德最稳定的距离不过是五百米。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对沈哥的枪法而叹为观止，就连张老都很是佩服，要不是因为犯了错误恐怕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第一次对自己的枪法产生了怀疑。 沈哥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确定射中了他的胳膊，子弹也百分百击穿了，可。。他像是没受伤一样。” 嘶，难道又是一个失去痛觉的人，眼下李四麟也很难说会魏鹏这厮会自己流血而死了。 只能继续骂下去，李四麟又开始了自己的污言秽语。 这话实在是不中听，甚至堪比当年周星星在妓院里学的那些，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怎么脏怎么来，他还得提高嗓门要不然魏鹏听不见啊。 如果被骂的是李四麟自己，他一定忍不了。 但魏鹏这厮不是正常人，他的确是受了伤，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击，而是跑到他娘那腐烂的尸体旁哭起来了， “娘，我流血了，好疼啊！” 说完话拿起魏子怡那烂透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仿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疼痛。 这幅场景更为惊悚，只要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甚至他还在自己娘亲的脸上亲了一口，那蛆虫都爬进了他的嘴里。 原本有些洁癖的魏鹏此时却没有了这个习惯，也许在此刻他认为这些蛆虫是他母亲的化身吧。 果然不是正常人，他亲了一口后环顾四周，从山洞的角落里找到几颗草药，嚼烂后敷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虽然这样也没办法阻止血液的流淌，但很明显慢了很多，他又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自己给系上了。 虽然也疼的龇牙咧嘴，但这么一套下来果然好了很多。 他再次听到李四麟的咒骂声，这次他学聪明了爬到洞口不让自己暴露。 魏鹏的想法很简单，你怎么骂我我怎么骂你，鹦鹉学舌他还是会的。 这下可好，李四麟倒是气的够呛，要不是阿湖拦着恐怕自己就上去了。 听魏鹏依旧是中气十足，李四麟明白这厮不能以常人的身体来想，眼下再次陷入了僵局。 段鹏来消息了，他问要不要让他的人从山顶上下去进入山洞对这魏鹏进行抓捕。 可李四麟拒绝了，现在谁进去都很难保证活着出来，不过他却有了一个主意。 用烟熏，但转念一想够呛啊，如今看来这山洞大概率是当初有一批鬼子藏东西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不管有没有通风的地方面积一定小不了，烟雾能起的效果微乎其微。 不过他决定冒险试一试，他实在是不想拖下去了。 但还没等行动就被人拦下了，千金之子不坐危堂，虽然李四麟还没到千金之子的地步，但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人，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的话不要冒险了。 那就只能试一试用烟熏了，反正这也是个主意啊。 对面有沈哥和韩哥瞄准，只要是魏鹏敢露头那就再射他，一枪打不死那就来十枪。 李四麟找到调查的人，让他马上申请一批烟雾弹过来，如果没有这一箱金子估计调查的人也许不会同意。 如今看到这一批金子，李四麟刚一提出来，他们马上就安排人去调拨了。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数百颗烟雾弹已经到位，行动开始！ 段鹏的人行动很迅速，命令一下马上行动，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绝好的锻炼机会。 山下的人送来了绳索，他们将绳索捆在身上，缓缓的下降。 这悬崖的确是美景，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还没到深秋，山上郁郁葱葱，如果是后世欣赏起来肯定是格外的漂亮。 但现在李四麟只有咒骂，这悬崖实在是太凶险了。 它并不是垂直而下，有很多的凹凸之处，很多岩壁都被风吹日晒变得格外的不牢固。 很容易就看到碎石被踩落，那锋利的岩石也很容易就能割断绳索。 好在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三根绳子来进行保护，可即便如此还是险象环生。 一共下去十个人，每个人身上大概携带了二十枚烟雾弹，他们顺着岩壁向下，缓缓而行。 距离魏鹏中枪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李四麟从昨天到今天已经丢了不少的人，他也不是个在乎脸面的人。 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出来骂一阵，他就想看看这魏鹏死了吗。 如果是死了那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惜没死，不但没死精神头还很足，依旧是你骂什么，他学什么。 甚至有时候会举一反三，这学习能力倒是挺强的！ 好险啊，这高度实在是太高了，进程还没过半，已经有四个人被拉上去了。 他们的绳索已经被岩壁隔断了不止一根，即便是再小心也是如此，只能是给拉上去。 李四麟一再强调，虽然任务很急，但命更重要，这些都是兵王级别的，培养一个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和金钱，绝对不能因小失大。 此时来的人越来越多，调查的袁局，政保的赵局，包括东城的佟局他们都到了。 金子的消息已经藏不住了，而第一箱金子已经交给政保送到外面进行查验。 而此时查验结果也出来了，和白先生所说的基本一致，距离现在大概在二十年左右，纯度极高。 到不到后世的24k，也就是四个九的含量，但含量也在98%之上！ 而箱子的碎片也被送出去，也找人看过了，大都是民国后期的产品，也就是说这批金子九成九是鬼子在四九城掠夺后重新铸造的。 为什么不运走，这些目前还没法查验，只能等下去了。 第508章 初见魏鹏 没用，和李四麟猜测的基本一致，很难确定洞穴太大还是其他原因，当几十枚烟雾弹扔进去之后洞口冒出一阵阵白烟，可依旧是看不到魏鹏的身影。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冒险了，但不是一个人进去。 李四麟决定还是用烟雾弹作为掩护，把烟雾弹扔进去后人也跟着进去，好在这时候就有防毒面具，是跟着烟雾弹一起送进来的。 李四麟，阿湖，雷东二人，段鹏挑选几名精锐以及沈哥一同进入，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魏鹏，堆也堆死他。 一行人来到山顶，我的娘啊，好高。 好在大家都没有恐高症，但即便是没有往下一看也是十分的恐怖，就连李四麟也深呼一口气才将绳子系上。 之前下去的队员已经摸出一条还算安全的路线，他们沿着路线一点一点的下去，还好这条路线并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只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反而不如特战队队员来的镇定。 人家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虽然没有这么危险，但类似的训练也不是第一次做。 而他们则是第一次，其实段鹏劝过他们，还是由特战队下去吧，但李四麟拒绝了。 魏鹏实在是有些夸张，还是由他亲自动手更加的放心一些。 不是不信任特战队，而是太危险了，李四麟尽管对魏鹏有几分忌惮，但也不是畏惧。 正面厮杀他还是有点把握的，只需要避其锋芒利用脚步来对抗。 毕竟魏鹏没有受过专业的搏击训练，在这一点上是有差距的。 知道人在半空中的感觉吗，也许对于飞行员而言这简直是轻而易举，可对于他们几个，那真的是心在嗓子眼呢。 后世李四麟从来不去蹦极，他认怂，可这一世他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但真的是害怕啊。 尤其是你一边得小心上面会不会有落石，虽然都带着头盔，但要是一块几十斤的石头落到头上。 头盔都给你砸扁了，人也干脆的转世投胎去吧。 上面顾忌绳子别断了，下面还得时不时的看看落脚点是否牢固，这尼玛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终于耗时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都到了门口，李四麟体能不错还没什么大事，可其他人都是汗流浃背了。 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打透，手脚都有一些麻木。 手上的手套也都磨烂了，隐约中还能看到血渍，所有人屏气凝神。 李四麟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马上行动。 他们提心吊胆，底下的人更是如此，遥遥望去那人不比麻雀大多少。 五分钟一到李四麟拿出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手向下一挥，行动开始。 一颗颗烟雾弹被扔进了洞里，一群人迅速的从悬崖上跳进洞穴里，而他们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靠着墙，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 所有人都进去了，果然上方有一个洞口，这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洞口彷佛是有吸力一般，烟雾弹的烟雾很快就被洞给吸走了，前后也就十分钟的时间，烟雾已经散尽。 而眼前的一切真的是美轮美奂，岩壁很光滑，明显是有人打磨过，而洞顶上的钟乳石看起来格外的漂亮，十分的协调。 地面也很平滑，但到底有多深根本看不到。 李四麟再次深呼一口气，他左手一把五六半，右手一根钢棍，缓缓的向前。 洞里很黑，所有人都拿出手电筒，缓缓前行。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居然有一个水潭，而魏鹏此时正坐在湖水旁。 此时的魏鹏显得格外安静，双脚放在水潭里，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静静的看着他们。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能清晰的看到魏鹏手臂上的伤，依旧是血渍斑斑，但很明显血已经止住了。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格外的温柔， “你们小点声，我娘睡着了！” 沈哥马上就要开枪，但却被李四麟阻止了，他也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怪人。 魏鹏的确是有些洁癖，他赤裸着上半身，皮肤很干净，说实话长得不丑，而且脸上还有着未曾褪去的绒毛，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六七的孩子，很是稚嫩。 谁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人会暴起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胡梅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心善的女人。 “你娘死了，不要做梦了，你爹呢。” 李四麟压低嗓子对魏鹏说道，眼下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双方距离大概在十米左右，十来把枪对准他，就是大罗金仙也是必死无疑的。 他还想知道这藤原一搏到底去哪里了。 魏鹏这次并没有动怒，反而是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啊，人都变成小蛆虫，怎么可能不死，但在我心里她还活着。” 嘶，李四麟突然觉得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这魏鹏到底是个正常人还是疯子啊。 此时根本看不出任何疯劲，反而是无比的正常。 “你过来，我好久没和别人说哈了，你想听吗。” 李四麟心一横，对沈哥使了一个眼色后果断的靠近这魏鹏。 潭水冰冷，让四周也变得有些凉意，李四麟就这么走到了魏鹏身边。 魏鹏歪着脑袋看着李四麟， “我要死了，对吗？” 李四麟点点头。 “你们想知道我爹去哪了，对吗？” 李四麟再次点头。 魏鹏的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吹起了一个口哨，李四麟不懂但好像是京城的小调。 等他吹完后，终于开口了， “我娘病了，我要看大夫，我爹说他去找但再也没有回来。” 果然如此，这藤原一搏放弃了这娘俩。 魏鹏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还是能听懂的。 “我爹带我找金子，我挖坑，金子不在我娘病，我爹走，我埋娘。” “我娘喜欢静，我找地，嘿嘿，抓猴子看见洞了。” “洞里干净，埋我娘，结果有金子，我想告诉爹，他走了呵呵！” 虽然很乱，但李四麟明白了。 够狠的藤原一搏！ 魏鹏突然间又正常了，他看着李四麟， “我听到了是你在骂我，如果换做以往我会杀了你。”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高度紧张，沈哥的手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李四麟也是如此，他紧紧攥住钢棍，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我能求你个事吗？” 魏鹏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第509章 轮回 李四麟心里想的是你他娘说什么我都答应，但就是不做，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点头答应了。 魏鹏认真的盯着李四麟起码有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哭丧着脸说道， “你在撒谎，我知道。” “我爹走，我求，他也是这个表情！” 嘶，李四麟紧攥着手中的钢棍，为了取信魏鹏他枪都扔了，难道只有拼死一搏。 可谁知道魏鹏居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求你，你是人，不是爹，求，求！” 妈的，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呢，你才是逑呢。 “你说吧，什么要求。” “嘻嘻，给我娘找个墓地。”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人死为大何况不远处那腐尸的味道很浓郁。 “我会安排，你说吧。” “好！” 魏鹏站起身走到自己娘跟前，又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身看着李四麟说道， “你很厉害，但打不过我的。” 说罢捡起自己的大锤子，此时李四麟马上就要下令动手了，可这厮并没有攻击李四麟，而是一拳砸到了锤头上。 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震的人耳朵都是疼的，李四麟咽了一口唾沫，他甚至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小步。 那大锤头居然被拳头砸出一个坑，尽管魏鹏的拳头也流了血，可这哪是人能做到的。 “我爹去哪我不知道，金子在洞里！”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们都被骗了！” 说罢这句话，魏鹏居然调转锤头猛然砸向自己的脑袋。 “砰！” 这一锤下去，李四麟清晰的看到魏鹏的脑袋被砸瘪了一块，当场就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看见魏鹏嘴里嘟囔了一句，看口型应该是， “呔！你天为何这般可恶，照少爷的头响也！” 我艹，李四麟这次是真的哆嗦了一下，他不算个不学无术之人，但也不是饱读诗书的才子，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记得当时大白楼受伤后闫阜贵从旧书摊给他搞来了几本演义小说。 不是说唐就是就是兴唐传吧，这可是李元霸的台词。 他一向不信鬼神，但也不会不敬，毕竟李四麟来到这个世上就根本没办法解释，此时他有了一种轮回转世的感觉。 这魏鹏真的和李元霸有几分相似啊，同样的智力残缺，同样的天生神力，又同样死在了自己锤子之下。 细思极恐！ 不仅如此，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四麟深呼一口气，他有了那么一点模糊的想法，但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一般。 按常理应该是一捅就破，可只有你捅上去才知道这看似单薄的纸张却比钢铁还要结实。 现在不要想，他的脑子有些乱。 走到魏鹏的身边，此时他的脑袋已经碎了，人死的透透的，可李四麟刚才没注意，此时却看到了一个古币就挂在魏鹏的脖子上。 鬼使神差一般他手一挥将古币放入了自己空间里，他背对着其他人，也没人能看见。 这个古币他太熟悉了，正是之前叶老给他的那一个同款，“芒种！” 此时李四麟的脑子更乱了，现在什么都想不透，还是先看金子吧。 走到山洞的深处居然有一个足足寸厚的铁门，而且有数把大锁，甚至还有内锁。 外面的锁是被人砸掉的，但这铁门是被人硬生生的扒开的。 好一个魏鹏啊，可惜和李四麟一样生错了年代，不过李四麟扪心自问，如果放在古代战场上，那他大概率也不是魏鹏的对手。 李四麟算是天赋异禀，但比不得一些老天之子。 向里一看，有很多箱子，最少有数百个之多。堆积成了小山。 他随机的撬开一个，里面摆的整整齐齐，就是之前看到的金砖，而当他再次撬开一个后更是惊人。 精致的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这个价值真的是难以估量！ 而当他又撬开一个后，是银砖！ “沈哥联系上面，通知罗大，让他务必亲自过来。” 李四麟当机立断，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他也是如此，静静的留在山洞里。 财帛动人心，他不爱财只爱女人，但谁也不敢保证其他人有没有心思。 这里是山洞，真要是发生一些不可估测的事情，后果难以想象，不要怪李四麟是小人，他必须这么做。 沈哥反应真快，他这次居然拒绝了，不但没有出去反而是第一个放下手中的枪，静静的来到了李四麟身边，他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 最令李四麟欣慰的是，他身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动作，包括和他接触最少得雷东二人也是如此。 自己没白混，自己的这些弟兄们也都是好样的。 段鹏一看这个情况，也呵呵笑了一下， “四麟，我们有规定不能放下枪，但特战队听令！” “是！” “将弹夹卸下！” “是！” 李四麟摇摇头，他不能让自己人寒心， “扯淡，都拿起枪万一进来的是坏人呢！” 沈哥点了一根烟，一向不喜欢说话的他此时开口了， “四麟，你上去通知吧。” 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但李四麟也拒绝了， “那阿湖，你去。其他不要说就是让罗大亲自来。” 阿湖还是年轻，不知道这么紧张干什么，而是笑嘻嘻的走出洞口，爬了上去。 罗大接到了电话后还是很纳闷的，他对这次行动还是清楚的，毕竟涉及到了军队的调用。 这次工安也去了不少人，但他真没有想到李四麟居然敢要求他亲自去。 但罗大知道李四麟既然敢让自己去，那就一定有了重大的发现。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去一趟，如果这小子骗自己那等着吧，非得好好收拾一下他。 大概七个小时后，罗大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悬崖上，看着下面那堪称万丈深渊的崖底。 “李四麟，你就是个混蛋，我他娘的五十多了，你让我下去，这不是扯淡吗！” 虽然这么说着话，罗大还是一咬牙，无视那么多人的劝阻亲自爬下去了。 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摆在这里呢，谁敢让他下去啊，也就是李四麟吧。 其实李四麟真没想让他下来，只不过是让他来就行，带上更信任的人，谁知道阿湖那个混蛋小子传话都传错了呢。 冤枉啊！ 第510章 懂事的李四麟 当李四麟看到罗大气喘吁吁的爬下来那一刻，他傻眼了。 不仅是他傻眼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而旁边的阿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跑到李四麟跟前，“小叔，你交给我的任务完美完成了。” 这话一出，就连沈哥嘴都抽抽了，段鹏更是憋笑憋的肚子疼。 李四麟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最贴心”的侄子上脑门来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啊，罗大多大岁数了，我让他亲自来，没让他亲自下来！” 这他娘要是出点事，估计李四麟只有跑路一条途径了，他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啊。 鬼子没做到，光头没做到的事情被他给做到了，这虽然称不上遗臭万年，也差不多了。 罗大阴森森的笑了笑， “李四麟，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看我不把你发配到边境去我罗字倒着写！”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既然李四麟敢让他来，那就有十成的把握了。 除了罗大阴森的笑容之外，李四麟迎接的还有十几个警卫员那噬人的目光，他们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为了陪着罗大，调查的袁局，政保的赵局，还有东城的佟局也全都下来了。 样子都格外的狼狈，毕竟他们可已经是久疏战阵，体质还没罗大的好。 李四麟眼下只有尴尬的笑着，带着罗大和众人来到了山洞的深处。 罗大不是没见过钱的主，在他手中批过的钱数以亿计，几十万几百万的单子根本到不了他的面前。 可看到那堆积成山的箱子，以及地上散落的金银珠宝，金砖银砖也一时间晃了神。 “嘶！” 这得多少钱啊，李四麟反正是不知道。 罗大笑了，钱可是好东西啊，尤其是眼前这些都是硬通货，起码能让国家减少三个月的还债时间，这三个月可了不得啊。 “好！干的好！教员说的没错，你小子就是一员福将啊。” 他拍着李四麟的肩膀，格外用力，因为他更清楚这几年国家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的委屈。 要不是因为还钱，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百姓饿死，每当他们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啊。 李四麟终于松了一口气，“报告，我这马上出去将报告写出来。” 罗大之所以这么开心除了能让国家多了这么一笔钱外，还是有点自己的小私心的。 这一点也和李四麟不谋而合，因为这次行动李四麟是总指挥，他有权利向其他部门汇报。 但汇报给哪里就有说法了，调查是华直属，但李四麟已经离开了。 军方也来人了，但李四麟和军方的关系只能算是普通，他毕竟是工安口的人，那汇报给罗大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记住了，钱到谁手里虽然最后都是上交，但分的份额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东西不可能全部拿出去还债，起码有两三成是留下的，这也是一笔大数目啊。 除了钱之外，还有功绩，这个更为重要。 罗大太满意了，“好的，你接下来继续负责指挥吧。” 没想到李四麟断然拒绝了， “这个事太重要了，还是罗大你指定吧。” 没等罗大说什么呢，李四麟一声令下， “跟我一批进入洞穴之人，除了内裤外脱掉所有衣服。” 这是干什么，大家虽然有些迷惑，但还是服从命令，段鹏愣了一下，却也马上采取行动。 这就是李四麟聪明的地方，最大的功劳必然是属于他，他是现场总指挥，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 而第一批进来的这些人也会得到不小的功劳，这是必然的事情。 剩下的功劳就需要分给其他人了，吃独食会撑死的。 不仅如此，他还要告诉其他所有人，别看洞穴里金银财宝无数，可他们这些人一点都没拿。 说难听点，就是让他脱掉内裤赤裸裸的走出去他也无所谓，谁小谁丢人。 就算是有女人在他都不在乎，谁怕谁啊，对不对。 这样一来，功劳到手了，清白也到手了，我他娘的光腚出去，谁还能说什么。 罗大更满意了，这小子有分寸啊，别看有些小事是稀里糊涂，作风也有些问题。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一点都不含糊，既然如此那就听他的。 “回去后写份报告，包括当时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写清楚了，不用自己去，给调查一份，政保一份得了，回家好好休息。” “是！” 李四麟脱掉所有衣服，交给专人一会会用箩筐拉上去。 不仅是物资，包括人也是。 罗大其实并不是爬下来的，他真没那个体力，在得知罗大等人都要进洞的时候，外面人早就想好了。 除了看上去有些危险，而且有些时候也的确需要自己发力外，他们真没啥的。 之所以气喘吁吁是爬山累的。 三个小时后，李四麟已经穿好衣服来到山下，山上依旧是很热闹，但他却独自一人坐在车上。 沈哥看出李四麟的心情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也就吩咐其他人都离开一些距离，让他自己静静。 而此时李四麟并没有考虑魏鹏的话，也没有考虑自己再次得到一枚诡异的古币，他抽着烟，看着那烟雾从车窗散去，很快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有些怀念胡梅，山上的热闹，众多大佬的喜悦，包括阿湖他们都很开心，毕竟这次都是有功之人。 可有谁在意过胡梅的死，也许只有胡林那个傻小子和李四麟吧。 相信到时候胡梅只是个人名，运气好的话能有个因公牺牲，运气不好的话什么都没有。 李四麟也想好了，他会和朱光岩沟通，给个最高等级的待遇，而胡林也会顺理成章的接班，其实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相信自己这么做，胡梅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毕竟她这后半生只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活着。 胡梅要是个坏女人多好，起码这样不至于善心发作和魏鹏有了交集。 可惜她是个好女人，却就这么死了，死的也是那么凄惨。 没错，魏鹏也被李四麟他们给逼死了，但李四麟还是心里不舒服，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肉体关系，但一个女人就这么离开了人世间，也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去他娘的世道，去他娘的善心！ 李四麟喊了一声， “沈哥，开车回家！” 第511章 有人要对付我? 浴池洗一洗，也没去饭店就准备去黎家将黎静接回来了，这小夫妻几天没见也的确是有些想念。 在何秀玉的挽留和小源朝的再三恳求下，还是在黎家蹭了一顿。 黎家还好并没有小保姆的存在，但说实在的何秀玉做饭怎么说呢，很难评啊。 但也不能说有多难吃，其实这年头只要是有肉的菜就不会有人嫌弃难吃。 小源朝倒是很有意思，在家里很少和母亲说话，就连一直以来都关系不错的姐姐也是见面话少的可怜。 倒是见了李四麟那小嘴叭叭的，还显得有点话痨。 这也是上次事情留下的阴影，当然李四麟觉得还不止是这样。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那次事情之后，黎父私下里和黎源潮说了一些什么，让他内心里的仇恨更加的根深蒂固。 当然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情，李四麟也不好掺和。 吃完饭了，黎源潮突然将李四麟叫到一旁，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姐夫，好像有人要对付你。” 这小屁孩脑子真的很聪明，他出去的事情很少说家里事，也有一群捧臭脚的。 他聪明就聪明在这，对于很多事基本上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做事却很有主张，这一年多以来身边也围了不少的小二代。 别看都是小屁孩，但这些孩子消息的灵通可远超常人。 “谁啊，要对付我。” 李四麟倒是不以为意，他还真不太在乎这些。 “姐夫，听人说是东直门鬼市那边。” 说到这李四麟还真重视起来了，说实在的这事怨他，有些事本该是民不举官不究，鸽子市的存在是有必然的道理。 可李四麟之前对于东直门鬼市的打压可是打的够狠，这也是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交易那些古玩李四麟无所谓，这年头能走出国门的并不多，因为说实话现在华国的古玩在欧美根本就没有市场。 就算是出去最多也就是到了台省，澳门和香江那边。 他在乎的是那些土夫子，这些人没人性的，就这么说下坑的只能是儿子，就是亲爹都不行。 爹在乎儿子，可儿子可不一定，这也是他们的行规， 对于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起杀心，搞出来好多的事情，盗墓这个行当别看说起来挺好听。 什么摸金校尉，什么搬山道人，其实都他娘的是一帮畜生。 这些人背后也有人，这个必须重视起来，财帛动人心，真要是官面上的人倒也罢了，这些人不会招惹李四麟。 就是怕那些亡命徒啊，现如今这些人主要是将古玩送到沿海一带出境。 其实你要说多少钱还真没有，一次也就搞个万八的，但在这个时代十块钱就能要人命啊，那一万可也不少。 李四麟想了很久，既然你要对付我，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打掉一批，震慑一批，拉拢一批，小边子还差点意思啊，做事不够狠。 那找谁呢！ “对了，小源朝你怎么知道的，就靠你身边的那些小兄弟。” 黎源潮很得意，“姐夫我知道你是有能耐的人，但你也不要小瞧我身边这些人，都是大院子弟，他们的消息可灵通了。” 其实说起来消息的来源也很可笑，这帮小子胆子真的不小，别看一个个才十几岁，不比李四麟当年差。 他们花销大，可也不屑和顽主一样养佛爷，他们认为这种事比较丢人。 但没钱怎么办，偷家里的就不算偷了，还有些是近水楼台这个就不细说了。 拿了家里的古玩，找地卖去。 要不然说这些小子胆子够大呢，买卖古董肯定不能去正规的地方，人家要问来源的。 只能去地下市场，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一个古玩少说二三百，多则一两千，而这帮小子拿出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啊。 像这样的人家不会打眼的，因为有一帮文人墨客专家学者上赶着给他们掌眼。 不过这些小子不仅胆子大，也有自己的办法，靠着身份还真鼓捣出不少的好东西。 对面也知道这些小屁孩来历不凡，再加上有人照应着一直以来也就相安无事。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黎源潮有一个小兄弟，叫钟育民的，他们那一伙子人最喜欢卖一些古董了。 “叫什么名？” 李四麟稍微愣了一下，问了一句。 “钟育民啊！” “我们倒不算一伙的，不过那小子挺有意思的，人也不错，他上次卖东西听人家说了一嘴，那天我们在一起玩，他说的。” 钟育民，虽然差了一个字，但大概就是血色里的主人公了。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在战场上的确是个汉子，这没得挑，但也是一个有点不负责任的人，同样也算是一个渣男了。 李四麟对于别人怎么对付他倒不是很在意，一群小鬼而已翻不起大浪。 这么说吧，之前的几次一等功二等功就能保证李四麟在起风之前平安无事，而韩如瑜和某人的关系又能保证他在起风之后也是平安度过。 即便是他或者是她，也不会对一个大医下手，这是生命的保障，尤其是她。 而西北的事，外加这次获得的那些财富，让他更是有了更加稳妥的保障。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李四麟性子很别扭，他很讨厌斗，尤其是内斗，有那个时间抓两个迪特，多赚点银子才是正经事。 但他一点都不讨厌和洋鬼子斗，这种斗争其实也很危险，时刻都踩在钢丝上，可他却乐此不疲。 做了这么多事，好在是把内斗给尽可能的避免掉，以后肯定也有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这就满意了。 一群小鬼太小瞧他了，他在意的是那些古玩，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在意这些东西能换多少钱，而是另一种意义吧。 起码到几十年后，他能开起一个自己的博物馆，让很多后世人知道这些好东西都是咱们自己的，不至于让很多人只有去国外才能看到。 而且他这里不和某宫一样，看起来金碧辉煌，实际上真假莫辨，他这里保真。 他不懂古董，但他懂什么叫做自尊和自爱，这应该是任意一个华国人的基本理解吧。 第512章 五千万 不过这群人也不能一点都不当回事，李四麟不怕身边的这些娘们可不好说。 尤其是付绍云和秦淮如、翠翠三个人，其他的倒是没事。 晚上回去的时候，黎静这次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推三阻四了。 “你是个驴，大活驴！” 黎静感觉自己像是死了好几次一般，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周最多回来一次。 再好的土地也经不住挖掘机，打桩机轮番上阵啊。 李四麟也是无奈了，最近他隐约中好像是要突破半步宗师的境界，这让他的身体素质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如果说之前勉强能和他有一拼的也就是韩如瑜和秦淮如，一个是先天的，而另一个是已经有过两个娃了。 现如今估计也够呛了。 尤其是从灵山上下来之后更是如此，李四麟也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本骄傲的心如今也变得平和了许多，结果越他娘的平和吧身体越强，也是怪事了。 黎静是真怕了，她看见李四麟光着膀子要起身，连忙惊呼， “你要干什么！” 这话说的李四麟一脸黑线，他们可是合法夫妻啊，怎么搞的自己在强迫一般。 “天太热，出去抽根烟。” 听完李四麟这么一说，黎静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她吐吐舌头没说什么。 其实现在最内疚的就是她了，一个男人在自己妻子这边连一个起码的孰伦都得不到满足，那还谈什么夫妻和睦啊。 李四麟倒没在乎黎静怎么想，他是心里有事。 黎静从来不反对他抽烟的事情，这年头一般的媳妇可不敢管爷们抽烟，但李四麟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主要是屋子里闷，出去凉快凉快。 他就这么光着膀子走出房门，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点燃了三根香烟。 胡梅不抽烟，可李四麟手边没有香，就拿香烟代替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胡林的！” 他再一次许下了承诺，在自己的心里。 之后他在香烟的烟草味中陷入了沉思，魏鹏除了那梦呓一般的言语外，最后一句话是你们都被骗了。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魏鹏根本不知道李四麟的存在，或许知道一点但绝对不多。 这个你们代表着谁，是李四麟，还是华国某个部门，亦或者是华国所有特情部门。 如果是那样，那事情就大了。 但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别忘了魏鹏是疯子，他说的话有可能一点意义都没有。 李四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地上也洒落了一堆的烟头。 此时他感觉背后来人了，这时候不是别人，正是黎静，她找了一件衬衣披在了李四麟的身上， “都九月底了，天也凉了，小心感冒。” 李四麟一把将黎静搂在怀里，一个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真的是两个样子。 结婚前黎静是个略微有一些小刁蛮，小任性的大院子弟，结婚后这些顿时都消失了，换来的是一个在努力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妻子的女人。 她做的很不好，炒菜很难吃，家务活也做的不够利索，就连洗衣服都洗不干净。 可那又怎么样呢，起码她在学，知道自己丈夫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这就足够了。 李四麟轻轻的在黎静脖子旁吻了一下，吓的黎静一个哆嗦，她很喜欢夫妻生活，但她绝对不想要什么天荒地老，一次就好。 “行了，你也早点睡，明天。。” 李四麟特意的问了一句，黎静走路都是疼的，不过好在适应了很多，但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四麟，我一个星期回来一趟可以吗，实在是有些。。” 李四麟心中暗喜，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他可以的有些落寞，但强颜欢笑的说， “行啊，你娘那边也希望你多回去。” 他生怕黎静改变主意，更是长叹了一口气，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没人的时候我就回南锣那边。” 黎静虽然心里早就同意了李四麟在外面胡搞，可女人吗总是心里有些别扭的。 她知道李四麟外面有女人，这一点她爹娘都侧面告诉过她。 现在倒是开心了许多，起码在南锣那边住的是大杂院啊，那边人多嘴杂，在她看来李四麟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这一点她可小瞧自己的丈夫了，现如今的南锣九十五号院已经被他打造的像一个铁桶一般。 碍事的全踢走了，剩下的都很老实，越在那边他可是越放肆。 虽然现在秦淮如还在危险期，可还有邓小雪呢不是吗？ 而此时的灵山早就被军队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外围是荷枪实弹的精兵，内围是数百个光着膀子的工程兵。 这里地形险要，只有通过人力一点一点的慢慢搬，不过他们这些工程兵倒也有办法，直接安排人进了山洞。 在山洞里的墙壁上设置了固定的锚点，利用滑轮将一箱箱东西缓缓放下去。 之后将这些箱子重新密封，最后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搬到山外放在解放车上拉走。 而国库的人员也全部待命对这些物资进行统计，说真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和银子，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人多力量大，到第二天早上山洞内的物资已经被彻底搬空，除了大概两成的枪械外，其余的全都是珍贵物品。 据统计这些物资的大概金额在五千万美刀左右，这个数字也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据后世统计，在1960年华国的gdp大概在597亿华国币，可是后世有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根据他们的推断，实际数字远小于这个金额。 别看五百多亿，但这可是一个国家的gdp，而只这些物资就大概折合华国币近1.23亿。 尤其是那些金子，这些可是国际硬通货，甚至不能单纯的用金额数字来表示。 上面的人也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钱，这对于如今可以跑耗子的国库而言是一个大大的补充。 李四麟这次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绝对不比他之前的功绩要小。 消息这个东西是藏不住了，第二天一清早就有人知道了，很多部门的老大已经聚在一起，他们都缺钱啊。 李四麟依旧是大清早来到科院，可刚到科院就接到电话，这次他又得去趟海子里了。 第513章 你要什么 “李四麟同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提前的奖赏，后续去的人或者单位都能得到功绩，但李四麟这次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 过亿的财富啊！不仅如此，罗大还将李四麟光着屁股就这么走出去的事情说出来了。 听起来的确好笑，但更多的是坦荡！ 天下间有几个人面对这巨额财富不动心的，换位思考就是在座的诸位也很难做到吧。 当时情况特殊，李四麟要是偷摸拿点什么谁也不知道，可是他就这么做了，这个举动令人钦佩。 这下功劳另算，人家接二连三的立功，你这除了该给几等功给几等之外，是不是还该有些其他的奖励啊。 其实这也是上面实在不好意思了，对于一个福将而言就该多给点。 不要以为上面的人内心里不信这个，有些时候运气比实力还要重要。 这就是今天找他来的原因，但李四麟琢磨了半天自己还真没啥想要的。 和他谈话是华组部的负责人，他正色的看着李四麟，昨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所以很重视。 按理说以他的级别是不会和李四麟这么一个正科级干部沟通的，级别相差太大，能到他跟前的最少是处级吧。 可他也没有轻视，一个教员和先生以及军工都赞誉有加的人，值得他重视。 “要不要给你提到副处。。。” 这也是安大第一次这么为难，居然和人商量着来，也是很罕见的事情。 李四麟连连摆手拒绝，自己这个正科就已经够顶格的了，要知道他满打满算才二十周岁。 除非是战争年代的军中有可能，现在已经是凤毛麟角，再提。。那就真成了出头鸟了。 这下可有点为难安大了，他一清早就安排人拿来了李四麟的资料，房子不缺甚至有点超标，车都有，钱更不缺了，一个月工资加上补贴和其他部门的奖金，一百六七了。 “教员很开心，特意交代了只要要求合理，那就不要对有功之臣吝啬。”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有些时候上面给的奖励你不能拒绝，虽说这样看起来高风亮节，但对以后绝对是个弊端。 他灵机一动， “安大，我这还真有点小要求，好像是有些超标，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个特批。” 安大这下高兴了，他真不怕你要什么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就行。 “我帽儿胡同有个独院，南锣有三间房子，在金鱼胡同也有一个二层小楼，这个是协和奖励我的。” 安大点点头，这些情况他都了解，说起来这个甚至都不算超标。 超标与否是和人有关系的，有些时候和级别都没关系。 “继续说。” 要是光这些就不需要他出面了，说难听点李四麟私下里做点小文章，很简单的事情。 李四麟略微有些尴尬， “那个前几天东城佟局说在东四那边盖了一个工安楼，我是治安科副科长，级别够了，功劳也够了，我要是不拿的话别人没法拿。” 那房子真的没啥人要，一个一楼的一居室，临街的，很多人认为吵，而且这时候都是步梯楼，讲究金三银四，一楼和顶楼最差。 李四麟连房都没看就要了，这位置还行，以后开个小卖铺也不错。 安大点点头，这个倒是没啥，没想到李四麟又开口了， “那个科院也盖家属楼了，那边也分给我一套两居室，就在北新桥这边。你看我这不要也不合适，安大能不能让上面给我一个证明，证明这些是立功得来的。” 安大爷有些诧异，这么一个小年轻的菜二十来岁就有五套房了，而且都是位置不错的。 虽然稍有些为难，但相比他立的功而言还真不算过分。 “好，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下来！” 李四麟心满意足的离开，以后自己有了证明那就不怕有其他的事情了。 两年了，自己虽然没有混到几套四合院，的确是有些给穿越者丢人，但仔细算算空间里有个千万以上的现金，还都是港纸和美刀。 古玩倒是没收多少，但加起来也有十几件了，他虽然不懂古玩这些，但估计最少都是国一，甚至是国特。 再加上这五套房子，胸无大志的他已经很满意了。 美滋滋的回到单位，继续一天的工作，夜深了，李四麟邀请韩华和段源来到帽儿胡同。 这次他没找傻柱帮忙，不是不愿意找，而是傻柱真的是没时间。 自从他儿子出生后，这厮真的变成了儿子奴，每天中午做完饭，晚上要是没有招待宴的话早就溜回家里了。 每天都抱着儿子四处炫耀，那臭屁的模样让许大茂恨得牙根痒痒。 这次是科院的厨子过来帮忙做了几个菜，虽然没有傻柱做的好吃，但也算凑合。 李四麟之所以找这二位，就是为了黎源潮说的那些话，他就想知道东直门外那鬼市背后是谁。 既然想要对付自己，那就得知根知底。 韩华一听这话笑了，“他胆子够大的了，敢对你下手。” 这话一听认识啊，李四麟也有些好奇，他对大院子弟其实并不熟悉。 他走的路是正路，靠着一个个功绩走到今天，和这些大院子弟真的没什么交集。 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但关系好的也就是段源，韩华那是有不好说的关系。 别看黎静是二代，但结婚之后李四麟从来没和她的那些朋友们见面，没啥特殊理由，就是不太喜欢。 “行了四麟你别管了，你有的时候也太低调了，不说别的，你和小静结婚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了这层关系你还怕啥、” “就是没有，他爹要知道了他想要对你下手就得打断他的腿！” 这话有意思啊，到底是谁啊，李四麟还真想知道。 其实不用韩华说，有些人已经快被打死了。 一个其实也就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在一个大院子里被人拿着皮带追着抽呢。 “爹，我又咋了，为啥一进屋就揍我。” 揍他这位人很瘦，个子也不太高，但看起来很有威严，他啥也不说就是继续追着抽。 皮带都快抽烂了。 第514章 记恨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初秋大家也只是一条外裤而已，都抽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最后他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抱住男人的大腿， “你这是在外面受气了，回家拿我们娘俩撒气来了吗。” 这汉子姓鲁，也是好久没有回来了，他实在是挣脱不开，也不忍伤了自己的爱人，气的扔下皮带， “你自己问问你这个小畜生都做了些什么事。” 鲁妻是个老实的女人，家里以前有两个女儿可惜一个死在了鬼子手里，另一个也是不幸夭折，这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忍心管呢，这也造就了孙小子那无法无天的性格。 “你快说啊，你要是再不说你爹真会打死你的。” 鲁小子一脸茫然，他最近也没干什么啊，无非是想要找人对付一个区里治安的二把手罢了。 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其实真的是李四麟太低调了，他和黎静结婚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尤其是黎父现在身份比较敏感，不能太过招摇。 也是担心有敌人会暗中对黎静和李四麟出手，或者用黎静的安全来威胁他，所以没通知太多人，只有西北那边彻底成功，才能彻底平静。 “你在背后撑着那些土夫子我也就不管你了，反正过两年把你送到部队上，可你知道李四麟是谁吗，你知道你老子也得求着他妈？” 这话一出口，鲁小子彻底懵逼了，他爹是谁啊，开中啊，他老子还用求人。 汉子又开口了，“你知道李四麟的妻子是谁吗，黎静，他岳父现在比你老子还要重要，你敢对他下手。” 这真的是不知死活，先不说汉子求李四麟的事情，就是现在李四麟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鲁小子刚有这个主意，政保就发现了，也就是杨大佬和鲁以前关系还不错，特意没有告诉李四麟而是通知这汉子一声。 如果鲁小子还要动手，根本不用李四麟理会，一个调查一个政保马上就会对鲁小子进行审查。 即便如此，今天这汉子刚回来就被叫到海子里了，有人已经对他提出警告，管好家里人。 这下这汉子能不急吗，要不是自己资历老，也一直在西北，当然和黎父不是一个项目，但也格外重要。 没有这个原因，那他都会被牵连。 你的儿子对李四麟下手，是不是和境外敌对势力有关系，是不是有人指使，这要是进了特情部门，这小子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就一个掌控东直门鬼市的罪过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多了不敢说判个十年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鲁小子更懵逼了，黎静他当然认识，他对黎静还有点窥觎之心，不过黎父和鲁父虽然都是军人，但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关系也一般所以也就断了这个心。 “爹，我错了，你咋知道的。” 鲁小子对这件事还有点迷糊，他真的是有这个想法但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直接动手，但想想办法从区里找一些关系给李四麟下绊子是没问题的。 “你以为你身边的那些人能保守秘密，这是四九城，上面不动你们是没惹出祸事！” 其实没惹祸吗，早就惹祸了，但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千万别奢求真正的公平，不存在的。 但他们惹的祸不至于动摇国本，这才是关键。 “儿子，你应该知道今年的情况，苏国人撤走了所有的专家，破坏了所有的图纸，你爹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寻找人才。” “上面也很给我这张老脸面子，从东北调拨了大量的人才，但光有人也不行啊，得有设备。” “李四麟能以极低的价格搞到一些我们急需的设备，但这得我去找人家，求着人家想办法去买，你现在这么做，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鲁父也是头疼的不行，他得知聂老那边搞来了不少的手摇计算器，你要说这玩意多先进，真不至于的。 但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能省去大量的计算时间，这就太重要了。 人吃马喂不说，浪费的时间是金钱难以换来的，作为项目负责人的鲁父这次回来还真的是准备找李四麟，让他去香江那边搞回来一些。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开口啊。 上次李四麟就和聂老说过，香江那边已经有了提防，不管是那个超哥或者是洛哥，他们是不会一心向着这边的。 也不可能向着，双方只是利益关系罢了。 这么说吧，李四麟如果想要一万台电风扇，一万台电视机这些家电，一句话的事情，没人会管。 甚至猪油仔还乐不得呢，毕竟中间是有差价的，他还能捞一笔。 可计算器这玩意可是有点过线！ 聂老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个原因，更不会催促李四麟，其实还是太缺了，他搞回来那几十台完全不够用的。 鲁父去找了聂老和罗大，在他们口中知道了李四麟的性格，这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年轻人。 哄两句，再说说自己的难处，那边专家的困境以及重要意义，估计李四麟还会想办法去搞。 “你真以为李四麟不知道啊，他那个人要不然就不出手，只要是想要对付你绝对会一棍子打死，让你永远翻不了身。” 之前言子等人的事情看似很平和，可要知道那几位虽然没有鲁父那么高的位置，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触及的。 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四九城，这里面李四麟到底做没做手脚，谁敢保证啊。 鲁小子这下是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啊， “爹，我错了，那你打死我也改不了，要不然我负荆请罪。” 鲁父这顿打就是告诉自己的儿子，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 “不用，我明天亲自登门，正好也有事，你不用管了。” “东直门那边先交出去吧，我会安排你去石家庄，那边已经开学了。” 鲁小子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接受，虽然他怀恨在心，可随着李四麟的身份越来越重要，他也只能记在心里了。 这厮也是个小心眼，多年后他有了儿子，还特意告诉自己儿子，一定要找个姓李的娘们祸害祸害，最好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虽然他儿子不知道起因在哪，但也很是听话。 几十年后，有一个姓李的女明星可被这个孙子给祸害够呛，就连男朋友都快被砍死了。 第515章 黄叔失踪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韩华当天晚上并没有直接去找鲁家，不是他怠慢，而是被喝多了。 段源这小子心眼够坏的，说起来段家比韩家还是有些差距的，一直以来双方接触的时候段源都很谨慎小心。 如今找到一个好机会解解气，这厮居然提前喝了解酒的丸药。 不过他的结局也没好到哪里去，韩华能搞到更好的解酒药，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李四麟还纳闷呢，段源也就一斤多的酒量，今天可是奔着一斤半去了还没事。 韩华的酒量也差不多这样，今天也是超常发挥。 仔细一想李四麟就明白了，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在这玩心眼呢，即然如此那谁都别想好过。 他索性来了两套内蒙喝酒的方式，一个是扣三敬二，从扣三敬二开始到十个全覆盖。 即然你们玩心眼，真以为他不会啊，别的不敢说后世酒桌上的游戏可比这时候多的多。 要想把人灌多，最好别用大杯，玩游戏一般人看这二三两的杯子就心虚了，索性认怂。 就用小杯子，一杯七八钱的样子，这么喝大家都能喝下去，还不好计算喝多少，没一会就灌多了。 再来一个草原的蚂蚱三三飞，一个翅膀挂三杯。 这么两套下来，这两货起码一人喝了两斤多下肚，都不用继续了，直接都钻桌子底下了。 李四麟找来人把他们送回去，这两人第二天上午都没起来，也是都被家里人好一顿骂。 这也是李四麟手下留情，要不然喝完闷倒驴再来点公文包，起码让这两人三天不能听到酒字。 第二天一清早，鲁父果然上门了，他倒也很痛快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儿子犯的错说了出来，也很直白的告诉李四麟这个错他们认。 李四麟好纳闷啊， “鲁大佬，别的我不说是你儿子想要对付我没错吧，怎么感觉认错都是这么理直气壮呢。” 这话挺噎人，其实这也是这些身居高位之人的通病，我家人犯了错，我们承认，我们也道歉，。 你必须接受这个道歉，不接受就是不给面子，那惩罚呢。 鲁大佬被这话噎的够呛，他心中的想法就是我们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李四麟同志，我儿子只是一个想法，可没有付诸于行动。” 这话也没错，但李四麟笑着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孙大佬， “您自己看吧。” 鲁大佬打开一看脸色巨变，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李四麟其实已经算是比较仁慈的，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垄断整个东城的地下市场真不是太费劲。 可那么做有什么意义，就像安大所说李四麟什么也不缺，为什么还要用垄断方式来赚钱呢。 以前的鸽市他还管管，现在基本不管了，只要不出事你怎么着都行。 毕竟现在市面上就没有粮食，有些人的确需要这么一个途径来保证自己一家人饿不死。 前几天在区里开会上面的意思也是这样，首先这些粮食的来源很难追查，而且现在也不能追。 一追就停，停就有人饿死，这里面猫腻大了去，但即便是李四麟也不愿意管。 只要价格不太过分，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清闲几天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马上就十一了，每年这个时候李四麟都闲不着。 他也是格外的警惕，今年老外的记者来的更多，这个是必须注意的，而作为如今为数不多的学过英文，而且还是治保人员的李四麟更是得不到轻闲。 九月三十日，明天就是十一，他更不敢有任何大意，这晚上他都没睡觉，而是在东华门外附近巡逻。 他今天明天两天都不准备休息，因为今晚上就有不少外地来京的人，很多都没有住的地方只有在天门前找个避风的地方眯一会。 李四麟需要核实每一个人的工作证明，而且有的还需要和当地联系，忙的是不可开交。 终于忙完了，这次并不像去年那样还有个庆功宴，去年是十周年，肯定是更重要一些，今年的情况也不太好，庆功宴索性就取消了。 估计事后一个人会有几块钱的奖金吧，这个李四麟也不是太在乎。 可他刚到南锣，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袁局的人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李四麟一看就叹了一口气，又他娘的来事了。 他也的确是有些累了，毕竟这半个月就没咋好好休息，本来心思着能见一见黎源潮的那些小伙伴，从他们手里搞点古玩之类的。 即便没有也能有路子，比他这么自己瞎找要强得多，可就是因为这十一一点时间都没有。 “有事？” 他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真不想管了。 调查和政保人才济济，不可能什么事都指着李四麟吧，这不是李四麟多有本事，而是累傻小子呢。 对面的表情很严肃，只是一句话， “袁局让我通知你，黄老失联！” 我艹，李四麟只有咒骂一声，其实这个事情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黄叔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让他一个已经退出特情机关的人重新上阵，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只要不死，哪怕是残废了都算命大！ 但失联是什么意思。 “我这就过去。” 李四麟真的累了，他找来沈哥开车，当见了袁局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袁局略有些尴尬，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黄老本该昨天到津门，他是从海上直接过来的。” 咦，为什么回到津门，李四麟知道黄叔是和台省的人联系，如果是出内陆再回来的话大概率是从闽省回来。 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但他没有多说，而是静静的听着。 “黄老的确是到了津门，但不知道为什么人失踪了，当地特情已经在寻找。” 李四麟死死的盯着袁局，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很能听出话里的潜台词。 这可不像袁局说的这么简单，里面蕴藏着另一层意思。 袁局也看出李四麟眼中强烈的敌意，但他此时也是身不由己，作为调查的一员，他们会怀疑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自己在内。 “让我去津门对不对。” 李四麟说话的声音带着敌意和冰冷！ 第516章 真假莫辨 袁局心中暗暗叫苦，这也不是他的主意，黄老的档案是绝密以他的资历都不能翻阅，津门的人更不知道了。 是津门那边提出怀疑的，要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明明下了船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要知道他身上带的情报价值百万以上，这还是澳门那边情报掮客给的报价，实际成交的金额绝对能翻个倍。 面对这么大的一笔金额，黄老想要私自吞下也不是不可能。 李四麟气的不是袁局甚至都不是津门的特情人员，因为就是他不了解的情况下也会怀疑。 他恨的是一些知道内情的人。 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没出来解释，当然李四麟其实心里也知道，有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解释的。 他曾经无意中听黄叔说了一嘴，别看蜀中呆的最久，也算是一个地道的川人，但平日里除了川菜外最喜欢的反而是长安那边的菜肴。 肉夹馍，裤带面都是很实在的！ 而他在长安的时候，恰逢1936年，而在不久后就转战蜀中，要知道那年长安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有很多事即使过去了几十年也是没办法揭秘的，可是这些知道的人怎么也能站出来表示一下把。 到底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李四麟不清楚，也不在乎，可他知道黄叔不可能叛变。 “黄婶呢？” 袁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 “黄老和夫人是从香江到了目的地，可黄夫人却留在香江，人也消失了。” 嘶，呼，李四麟此时也有些含糊了，他刚想联系猪油仔让他们帮着寻找一下，但一想这么做不可，因为黄老的身份根本不适宜公开寻找。 “那黄叔的孩子呢。” 袁局面露苦涩， “李四麟同志，你见过黄大山的孩子吗？” 李四麟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是啊，他一直都知道黄叔有孩子但记忆中一次都没有见过。 听说是在其他城市，但到底在不在，或者说有没有这个人他压根什么都只是听说。 “这件事我不能详细的说，我知道你最近忙着十一的事情很辛苦，你愿意去津门我们自然是很开心，但不愿意去也是合情合理，你自己选择吧。” 李四麟还是在恍惚之中，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有些搞不准了。 他相信黄叔不会骗自己，但这一切又都摆在眼前，此时他的心情很难形容。 “我想想吧！” 李四麟直接回到了南锣，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黄叔真的出问题，他该怎么面对。 一直以来李四麟都知道自己不算个心狠手辣之人，但面对蟹教，迪特或者奸细绝对是毫不手软。 可如果这个人是黄叔呢，从他入职以来一直都是黄叔在帮助他，教导他，如果没有黄叔也就没有现在的李四麟。 可以说这是他的老师，是他的指引者，他能下得去手吗。 此时他真的想找人聊聊，却没人可以聊，这里面的事情能和谁说呢。 没想到秦淮如来了，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李四麟和衣躺在床上，面容苦涩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要不然说这个女人聪明呢，如果说在学识上她应该只比翠翠强那么一些，如果说经验能力，更是不如其他人。 但这女人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让你开心。 她走到李四麟的身边坐下，拉起李四麟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孩子会动了。” 李四麟还真的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是他自己第一个孩子。 那微微鼓起的白肚皮，里面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这种体验很奇特。 看到李四麟脸上的表情，秦淮如知道这男人的心情舒缓了很多，但还不够。 她站起身，将门关好，缓缓的低下头。 李四麟闭着眼睛享受着，很不错的感受。 许久之后，喜欢干净的秦淮如再次去漱口刷牙了，李四麟笑问道， “都说女人孕吐，我发现你怎么没有。” 秦淮如开着玩笑，“我们秦家人体质好，怀棒梗和小当的时候我反应都很小。”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下点面条吃吧。” 好啊，李四麟今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吃点凉快的炸酱面也能让他的心里舒服点。 两个人吃着面，等到吃完之后秦淮如突然说道， “东旭要不行了，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下床了。” 李四麟还真没注意，“那你没送他去看看医生吗？” 秦淮如摇摇头，“我娘找了几个中医过来看了，都摇摇头，能挺到过年就不错了，衣服什么的都做好了。” 她的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哀伤，尽管她心里早就没有了贾东旭，可怎么说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啊。 “如果人没了我要是不在家，你联系段源和李怀德，让他们出面帮你料理后事吧，我不方便。” 秦淮如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的身子不方便，也就没办法留下来，李四麟此时心情真的好了不少。 有火还是得发泄出来啊！ 去，一定要去津门，他就想知道黄叔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叛变了，那对不起，他会亲手杀死黄叔。 如果没有，那就是有其他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不在黄叔身上，那就好办了。 哪吒能闹海，猴子能大闹天宫，李四麟这次也要闯一闯津门这个地方。 自古以来津门都是个复杂的地方，地方势力强大，官府内部情况也是格外的复杂。 上次在港委会的时候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这也许就是黄叔失踪的原因吧，现在的李四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想通这一切后他酣然睡去，既然要去那就得养足精神，谁也不知道到了津门会发生什么事。 当地的特情机构会不会支持自己，会有多大的阻力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定要准备妥当。 而此时的秦淮如回到家中，她说的还没那么精确，其实此时的贾东旭比她说的更严重。 这几天贾张氏都是以泪洗面，估计任何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渐渐的失去意识，濒临死亡都不会不难过吧。 贾张氏算计很深，但也是个普通的母亲。 看到秦淮如进来，贾张氏没有生气，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于是冷哼一声，努努嘴淡淡的说道， “最近少去那边吧，今天东旭的状况更不好，只醒了两次，一次也就不到半小时吧。” 第517章 挑逗朱光美 现如今的秦淮如也不是当年轻易被拿捏的秦淮如，如今她肚子里有孩子了，这就是她的底气。 看到自己的婆婆说话阴阳怪气，她也毫不客气， “娘，四麟和我说了，万一东旭哪天走了即便是他不方便也会让我们厂保卫科科长段源和副厂长李怀德帮忙料理后事，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听到这句话贾张氏的眼睛亮了，她心里早就接受自己儿子活不了多久的事实，她最担心的早就不是贾东旭的身体。 而是轧钢厂的这份工作。 正常来说这份工作是贾东旭留下的，谁也没办法抢走，就是秦淮如的。 可世事无常，贾家在乡下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也不是那么轻易摆弄的。 前几天贾东旭的堂弟就上门了，表面上说是看看堂哥，可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奔着这工作来的。 说了一些什么工作是贾家的，秦淮如是个女人早晚得嫁人，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还不如先把工作交出来。 最令贾张氏忌惮的是贾东旭的堂弟可是有底气的，他好像是能联系到轧钢厂的一个车间主任。 如果李四麟出手，那她肯定不担心，但今时不同往日，以李四麟的权势，这份工作不要也罢。 到那时她这个老婆子可就抓瞎了。 如今听到秦淮如的话，脸色顿时变的和蔼可亲， “看你这话说的，四麟啥人我不知道吗，虽然不是我从小看大的，可他一进院我就知道这孩子仁义！” 呵呵，秦淮如似笑非笑， “对了娘，四麟明天要出差，家里还有二斤肉放着就坏了，我这明早拿回来，到时候你给东旭炖上，补补身子吧。” “好好好！” 这娘俩平日里真的是一条心，但涉及到自己根本利益的时候却变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四麟此时也在准备着，明天中午出发，他现在已经不能轻易的离开，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工作。 区里的事情交给边哥，科院的事情就只能求一求朱光美了，毕竟他现在出去做事，沈哥是肯定得跟着的。 第二天一清早，他找到了朱光美，最近这女人躲他躲的很厉害，除非是必要场合否则尽可能的不见面。 每一次见面眼神里都有一种哀怨的感觉，这让李四麟也有些别扭。 而当朱光美听到李四麟要出差的时候还很诧异，科院没事，那即是区里，可区里也不可能啊。 难道是特情方面，朱光美还真有些担心，她看着李四麟，轻启朱唇，声音很小的问道， “危险吗？” 最难辜负美人恩啊，李四麟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径直走到朱光美身边，绕过办公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很担心我？” 朱光美略有些慌张，她坐在椅子上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四麟的呼吸，也能嗅到一丝男子汉的味道。 “你。。我。。” 李四麟索性将手搭在朱光美的下巴上，轻佻的再次问道， “你是关心我吗？” 朱光美此时更是慌张，别看她外表像个欧美女人，身材更是如此，但实际上却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大方，随意。 “李四麟，你结婚了！” 李四麟也想通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自己本就是穿越者，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那又如何，我想要了你。” 这话说的足够放肆，朱光美一时愣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内心里也不想拒绝。 李四麟趴在她的耳边，用舌头含住了朱光美的耳垂， “回来后给我。” 说完转头就走，而此时的朱光美如同梦呓一般的说了一句， “好！” 说完猛然低下头，脸红的像猴屁股，更是热的发烫。 李四麟走了，又和黎静说了一声，虽然不是老夫老妻，但黎静早就习惯了。 当年她爹就是长期不在家，所以更能接受。 没本事的丈夫才天天在家陪媳妇，这话肯定不对，但在这个年代还真差不多这样。 李四麟隐约的感觉这次比之前所有行动还要危险，毕竟如果黄叔背叛了，那以黄叔的本事绝对设下了天罗地网。 这可是最了解李四麟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而如果黄叔没有背叛，却依然不露面，那就说明他的处境相当危险。 不止如此，还说明一件事，不确定是调查还是津门那边被人渗透了，这个情况最危险。 对于李四麟而言，不考虑感情的话其实最好的结果是黄叔被人杀了，因为这样李四麟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替黄叔报仇，相对而言面对敌人绝对比面对隐藏在自己内部的敌人要安全的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以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特意从调查借了一辆车，外加几套防弹衣。 这次李四麟也算是倾巢而动，沈哥、韩哥、阿湖、涛哥，雷东二人都去。 可以说除了隐藏在福田那边的疯子，他的人都到了。 之所以再借一辆吉普车是为了带狗，他把獒犬和细犬这两条狗都带上了。 除了这些还有数量不少的武器，为了这些武器他还得去调查开证明，要不然可进不去津门。 那里也是重地！ 两辆车，七个人，两条狗，下午两点半准时出发，预计晚饭前能到达津门。 这次去其实很盲目，因为他也不知道黄叔具体在哪，而且因为之前自己所考虑的事情，很难找到可以相信的人。 没办法，他只有求李云龙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军方的人相对靠谱一点。 别看老李嘴臭，但还真有不少关系，他非常要好的一个兄弟孔杰正是津门军区的负责人。 老李欠了李四麟不少的人情，而且两个人也有点忘年交的感觉，得知李四麟要去津门执行秘密任务，二话不说就联系了孔杰。 电话是当着李四麟面打的，就一句话， “来的人是我的小兄弟，一定要好好帮忙！” 电话那头的孔杰自然没问题，李云龙啥人他太清楚了，要是不靠谱的人也不可能打这个电话。 孔杰拍胸脯子保证，只要不违反纪律一切都会竭尽全力。 这就够了，李四麟太满意了，老李还是够意思啊。 第518章 猫大爷示警 收拾好一切后，刚要准备出发，但此时猫大爷突然钻进了车窗里。 咦，这是什么意思？ 猫大爷本来还挺牛逼的看着李四麟，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和不屑，那意思就是大爷来陪你玩玩。 可转瞬间就怂了，因为它太大意了，没看见车后面有一条獒犬虎视眈眈的看着它。 猫大爷的确是很牛逼，也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但猫就是猫。就算猫大爷打遍了南锣乃至交道口街道所有的野猫，可面对堪比猛兽一般的蒙古獒时，那真的是逊色了不少。 李四麟这条獒犬也的确是有些夸张，本来蒙古獒的体型比藏獒还是差一点的。 可这条在科院比较好的伙食饲养下，那体型真的是有些夸张，要知道吉普车的后备箱可不算小，它自己就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 乌黑的毛发，不怒自威的神情，以及那镇定自若的神态，这么说吧，别看这獒犬在科院里从来没咬过人，可无论谁都躲的远远的。 这是李四麟第一次见到猫大爷怂了，那獒犬只是感觉这野猫对自己主人有些许的不敬，就这么瞪了一眼。白加黑呲溜一下子就钻进李四麟怀里了。 这可把李四麟乐够呛，憋闷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但他更知道这次行动大概率不会那么平静了，猫大爷轻易不现身，第一次是唐家村，第二次是薛疯子，都是李四麟最难的时候。 如今虽然看着獒犬心生畏惧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足以证明这一趟绝对不会太平。 这算不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都知道魔都租界多，但很少有人知道解放前内陆租界最多的其实并不是魔都，而是津门，足有九个之多。 而在解放前，魔都是经济渗透的核心，而津门则是军事渗透枢纽，当然抵抗相对而言，也比魔都激烈一些。 要不然也不会让孔杰这个悍将镇守，这里是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原因。 一路向南，还有几十公里就到津门了，李四麟也一直在闭目休息。 可是突然间，猫大爷叫了一声，而獒犬也竖起了耳朵，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 獒犬虽然没有猫大爷那么神奇，但也能察觉到危机。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这次出来并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行踪，当然也没有大张旗鼓，为的就是想要引蛇出洞。 “沈哥，换人！” 东哥一直坐在副驾驶，而此时沈哥听到他的号令，马上向后一趟，东哥顺势来到驾驶位。 李四麟向后一伸手，从獒犬的身边掏出一架56式轻机枪，撕开了棚顶。 这是他特意提前做好的准备，老式吉普棚顶是帆布的，他让裁缝连夜加工出来的这么一个口子。 他站在后排，直接将机枪驾到了车顶上，最初的时候他想搞个马克沁，但和沈哥他们商议后不行啊。 马克沁太重了，现在常用的是苏制m1910，全重七十多公斤，那威力吉普车够呛能承受住，即便能也没准了。 远不如轻机枪来的方便！ 而此时沈哥也将手中的大八粒拿了出来，认真的观察周围。 “右侧山头！” 李四麟视力远超常人，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踪迹，距离大概二百米。 “躲避！” 我艹你大爷，这尼玛还是华国吗，迫击炮都用上了。 东哥一打轮，车辆迅速的移动，而此时李四麟手中的轻机枪也发出了怒吼。 “轰！” 对方真的敢开炮，这尼玛不是疯了吧。 这枚炮弹距离头车的距离不过三十米，炸弹的碎片四射而出。 要不是东哥反应够快，就算是不在爆炸范围之内，那碎片也会击碎车窗，射入人体之内。 即便如此，那车玻璃上也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痕，同时能清晰的听到碎片打到车身上的声音。 车还没停下的时候，沈哥已经将身子探出车外，眼睛死死盯住李四麟所说的地方，在看到目标的一瞬间，第一枪已经击发！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还击。 这场景一时间令人恍惚，宛若战场一般。 别看李四麟打步枪和手枪稀松平常，但对于轻机枪却有一定的天赋，他只要看到之后就好。 也不需要太过仔细的瞄准，对准目标就开始扫射，他的手够稳，能彻底压制对手。 轻机枪的射速也快，对方压根没想到车会突然进行闪避和停顿，也有些愣神。 在轻机枪扫射后，一刹那间就有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颗颗7.62毫米子弹击打在山坡上，溅起一阵阵烟尘。 当然杀的最多的还不是李四麟，而是雷哥。 相比而言韩哥都逊色了不少，别看他是猎人出身，但比起这拿子弹喂出来的神射手，自然差了一些。 对手也没有想到距离这么远，还被发现了，虽然炮也响了，但为时已晚。 沈哥在开出第一枪后，疯了一般从车上跃下，以最快的速度向他早就观察好的地方前进，那里是他事先找好的狙击位。 只有这里能对对面山头进行一定程度的压制，这是一个狙击手的本能，也就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合适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占据一定的优势，相比而言雷哥只能算是精准射手，还到不了他这种程度。 他的速度够快，并且以蛇形走位来避开对面的射手，李四麟和他也配合了很久，早就形成了默契。 就在沈哥飞奔之时，李四麟疯狂的扣动扳机，将对面死死的压制，不敢抬头。 这枪脚密集如雨！ 雷哥也不断的扣动扳机，其余人也没有闲着，疯狂的射击中！ 不到三分钟沈哥已经到位，而其他人则是躲在车后面进行还击。 最牛逼的还是沈哥，李四麟终于明白一个狙击手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的作用了。 要知道这还是遭遇战，如果是他埋伏起来，估计这车上的几个人没一个能活下来。 他并没有点杀对手，而是全神贯注的盯准迫击炮所在的地方，在车辆行驶之中，他已经射出第一颗子弹，当即击中炮手，当场毙命。 他也没有随机射击，而是瞄准了迫击炮，只要有人靠近，就会遭到沈哥无情的射杀，他很清楚这种时候炮最危险，尤其是在这个距离的时候。 第519章 枪法如神 等到沈哥到位后，先将试图靠近迫击炮的人射杀，之后对对面伏击镇定仔细观察了一圈。 在众人的射击之后，几乎所有人不是受伤就是死亡，但沈哥并没有进行步枪，他发现了最大的威胁。 有一个人，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只有一个小缝隙可以对外射击。 而这个缝隙正对着下面，也就是李四麟他们车停前方大概三十米范围之内。 好险，这个位置虽然能射击到李四麟他们不远的地方，但因为他们及早停车，还是有足够的空间来躲避和隐藏的。 如果再晚十几秒的时间，那他们即便是不被迫击炮炸掉，也会遭到这名狙击手的射杀。 这个点找的很好啊，四周有树木和石头作为天然的防弹墙，绝对的易守难攻。 既然不好射杀对手，那沈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对迫击炮进行最大程度的销毁。 他很少如此紧张，但对于他而言，越是紧张越能发挥，在深呼一口气后他连续击出四枪！ 第一枪，高低机齿轮被击毁，迫击炮无法俯仰调节，射程无法控制！ 第二枪，方向机螺杆击毁，迫击炮无法左右调节，炮管横向落点无法确认。 第三枪，机械瞄具被击碎，迫击炮无法校准！ 第四枪，底盘支架被打弯，除非对方天生神力，否则。。。 完美的四枪，对于沈哥而言也是超常发挥，这也是这些年不间断的锻炼，让他的臂力和耐力以及稳定性大幅增加。 这四枪超出了他在高丽战场上的能力！ 对方使用的是31式60mm迫击炮，距离二百米，高低机扇形齿轮外径80mm，方向机螺杆45mm，机械瞄具镜筒直径40mm，这个距离已经是看不到了。 沈哥不是神，也是人，他同样看不清楚，但好在他曾经使用过31式80mm迫击炮，对尺寸和位置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射中前三枪。 这三枪堪比神迹，当然第四枪对于他而言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此时威胁性小了很多！ 但此时他突然看见迫击炮还在异动，是他无法射中的角度里有人在拖动。 妈的，这下麻烦了，虽然已经大幅度降低迫击炮的精度，但依然有威胁。 刘超，1917年生人，16岁参军，曾参加过多次果党对日寇的战争，立过功，拿过奖，杀了不少的鬼子。 但也不是好人，抢过很多的钱，糟践过很多的女人，杀过无辜的路人。 在鬼子投降后，冒用了别人的身份加入了我军，解放后退出。 如今他已经隐姓埋名多年，可是在几个月前有人找到了他，并且拿出了当年的很多直接证据。 刘超知道如果自己这些事被揭发，那别说他就连自己的孙子都无法幸免，更别说已经在某厂工作数年的儿子了。 所以他死了，死的很蹊跷，当然他儿子是知情的。 几个月来他和很多人一起潜伏在津门附近，已经执行过不止一次的任务。 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用冷兵器，而今天他再次干起自己的老本行，狙击手！ 出发前那个人就对他说过，如果成功了就会让他去香江或者台省，到那时他就真正的自由了。 本以为是很轻易的任务，没想到却踢上了铁板，对方太强了。 恐怖的不间断的机枪压制，射杀率惊人的两个精准射手，他并不知道韩哥是猎人出身，把韩哥也当做了精准射手。 而这些不是最恐怖的，最令人绝望的是那个狙击手。 迫击炮距离他不过十米，就在这短短的一分多钟的时间里，迫击炮周边躺下了四五个人。 刘超知道，这四五个人和他一样，都是当年的老兵，虽然没有他射术精湛，但也不是现在新兵所能对抗的。 可在一个狙击手的枪下，都死了，枪枪命中要害！ 他绝望了！还有的被射穿了身体或者四肢并没有当场死去，而是在地上发出哀嚎声。 刘超笑了，他现在只能祈求那个人说话算数，起码自己的死可以换来儿孙的平安。 他用尸体和山头的高度作为掩体，缓缓的靠近了迫击炮，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可那四枪让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最后一步吧。 刘超环顾四周，看看自己这边还在哀嚎的战友，他连续射击，将这些人全部灭口。 最后在迫击炮下设了诡雷，只要有人动那迫击炮手雷自然会炸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改变了主意，而是一边胡乱的向外射击，而另一边则是将剩余的手雷拉响引线后扔进了炮筒。 说是胡乱射击，但常年的肌肉记忆也让他对车辆停留的位置记的很清楚。 只要有人离开汽车的掩护，说不好会被射中呢。 “轰！” 迫击炮被炸碎了，枪支都是无所谓，因为没法追查，可是炮必须毁掉。 这也是他出发前对那个人的承诺。 而此时李四麟他们还在躲避，刘超看都不看的射击，却十分精准，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在此时李四麟先是听到了枪声，但子弹没有落在附近，随之而来山头之上发出爆炸的声音，烟尘弥漫。 我艹，李四麟咬咬牙咒骂了一句，对面这厮比他想象的还要谨慎，之前应该是杀人灭口，如今这次爆炸声大概率是将弹药和武器彻底销毁。 刘超点燃了一根烟，他脑子里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设下诡雷。 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看来离开战场多年的自己心软了吧。 他狠狠的吸了两口，自己是死定了，即便如此也不能露出自己的面容。 将手雷塞进自己的嘴里，只有这样才能破坏掉自己的面容无法让人发现。 一颗也许不保险吧，他在身上多放了几颗，甚至摸到别人身上找出五六颗手雷。 其实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一切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恨吗，刘超在问自己，他也说不清楚，不过想想当年被自己糟践过的女人，杀过的无辜之人，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谁让当年的自己是个畜生呢，哪怕是杀了不少的鬼子，但罪是罪，功是功。 烟头狠狠的抽了几口就扔了，他将两颗手雷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最后一次想想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再见了。 “轰！” 第520章 打扫现场 山上顿时升起一股烟雾，数颗手榴弹加上弹药的威力足够，即便身在数百米之外也能感觉到这股爆炸的威力。 李四麟抓住时机，一马当先向上冲去，而两条猛犬也随之而来，这个距离对于他而言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冲到山顶。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现场被破坏的很彻底，满地的碎肉，好在还有一部分尸体没受到波及。 李四麟微微摇头，眼前这些人训练有素绝对是老兵，而且他撕开了一个人的上衣，里面的背心有着典型的华国特色。 无非是印一些大生产之类的，从这一点上看九成都能确定。 他们都是华国人，而且是内陆的并不是台省或者香江等地过来的。 到底来自于哪里，李四麟是一点都搞不清楚了。 “打扫战场！” 沈哥此时也过来了，他告诉李四麟有人已经走了，而最后留下的这位狙击手是死士。 现在再去追不是上策，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埋伏。 对方的枪法并不弱，而且阵地布置的也有一定的水平，明显经过长期专业的训练。 但李四麟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就不怕暴露身份嘛，还是那衣服也是假的，有意而为之。 也许是迷魂阵，现在真的很难确定。 这年头养死士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像疯子就是类似这样的 “雷哥，东哥，你们开着一辆车去津门直接联系孔杰将军，让他派人，速度要快。” “是！” 二人开着车疾驰而去，此时的李四麟则是安排其他人在这里守着，不仅如此，他还将机枪给架上了。 这不是杞人忧天，仅仅半小时后，附近乡里的民兵队过来饿了，他们虎视眈眈的冲到附近。 这里不是边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如此猛烈的枪声，这难免不引起他们的小心。 看来这民兵队挺有钱啊，居然是全副武装，李四麟冷笑一声，通知所有人全力戒备。 “你们是谁，来自哪里！” 这有点超出李四麟的想象啊，难道真的是意外还是。。 “京城东城治安科，你们是谁，如果不相信可以上来看我的工作证。” 李四麟依旧不敢大意，还是找了一个掩体躲在后面。 本以为这民兵队是对方的人，可是当对方真的派人上来查看工作证之后，放心了很多。 来的是当地乡里民兵队的队长，他自我介绍姓张，在看过李四麟的身份证，敬了一个礼。 京官见人大半级，张队长也没有废话，只是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李四麟谢过之后拒绝了，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还是小心为妙。 既然都证实了，张队长果断退去，这也是个聪明人，他能察觉到这次的事情他掺和不起，索性带着人离开。 只是临走的时候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李四麟还是婉拒了。 他们剩下的这几个人就准备在山头上暂时安顿下来，毕竟这次太凶险了。 要不是猫大爷的警示，恐怕第一颗炮弹就会落到车上，在场的都是人，而不是神仙，就是李四麟挨了一炮弹也是必死。 如今想想也很是后怕。 孔杰到来之前，他是不准备离开了。 民兵队撤离，看来也是不想趟浑水，津门虽然没有京城管理的那么严格，也是国内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对方敢在津门郊区使用迫击炮，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没底。 而李四麟也开始让自己的手下对现场进行检验。 虽然沈哥早就认出这迫击炮是什么类型，但铭文估计早就被磨掉了，而此时迫击炮也被炸成了碎片，根本无法分辨。 除了内衣外居然一点线索都没留下，而此时阿湖还发现了另一个让他们觉得内心发凉的问题。 所有人的指纹都被磨掉了，面部也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毁坏，也就是说无论从指纹和面貌上都是很难找到线索。 除了身高体貌外，什么都没有。 李四麟找到一块空地坐下，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敌人，之前在觉生寺就有这么一个死士。 可要知道那个死士的背后之人已经。。。而且觉生寺背后之人级别很高。 这么一个人身边最多三四名死士，而这次一下子就出动了十几人之多。 这背后到底藏着一些什么，李四麟感觉到浑身发凉。 赶紧点燃一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这六七个人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如果自己不能冷静，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他们这些人呢。 晓月怎么办，韩哥也娶媳妇了。 “继续搜查，看看有没有其余的线索。” 李四麟也来到了一具尸体跟前，看了看脸上的伤痕，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伤痕时间有长有短，时间长的没法判断，时间短的也有起码半年以上的时间了。 而且伤痕不轻，也就说那这些人背后还有医疗团队，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哪个城市里都能找到一些整容中心。 这年头根本没有这项业务，也就是说这些人是被毁容后有专业的医生替他们治疗。 这也能透露另一个信息，这些肯定是华国人，而且是普通人。 这个普通人的意思是以前绝对经受过训练，但现在已经融入普通人家，会有很多人认识他们。 这也是他们毁容的最主要原因。 而根据体型身材判断，大概率是北方人，李四麟琢磨了许久，看来还得找专业的法医来判断。 他没这个本事，只能大概的推断一下。 为了怕自己落下什么，赶紧找出一个本记下来。 如果这些人都是普通人，还毁掉了自己的面容，那说明对方大概率是以假死的方式，之后再毁容。 这是目前李四麟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和机会，如果法医能判断他们是哪里人，就可以利用政保的身份来进行协查。 估计不会太远的，津门、燕赵，内蒙，齐鲁，辽省，这些地方相对比较可疑一些。 当然这些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不一定准确的。 现场收拾检查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其余的线索。 第521章 求援 民兵队撤离之后估计也是通知了附近的人，这么半天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也的确是有些意外。 大概五个多小时后，终于来人了，孔杰带着过百人的队伍杀了过来。 当他第一眼看到现场情况后也是大吃一惊，如果在解放前或者解放后的剿匪过程中，这连小场面都算不上。 可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将天都给捅破了。 孔杰倒是听老李说过这小李的事情，一开始也就认为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罢了。 他也和京城的一些老战友打听过李四麟，说的也挺夸张的，现在一看果真了不得啊。 打过招呼后，孔杰护送李四麟他们来到了自己的驻地，这里可能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如果驻军这里再出事，那他死了也不冤枉。 那一堆尸体和附近的东西都被收集起来，专门找个地方存放。 这可把一些新兵恶心够呛啊！ 李四麟此时对于津门的一切都表示怀疑，为了更加的有把握，他只有向京城求援。 杨大佬他们听到李四麟被伏击，而且还动用了死士和迫击炮之后也是格外的重视。 这件事可能涉及到更高的层面，此时他们也大概知道为什么黄大山失踪了。 估计是发觉不对劲，无奈之下才做的选择。 “你需要什么人过去。” 这次黄大山送回来的情报很重要，但李四麟并不知道还有一份最重要的是黄叔随身携带的。 他们也想知道这情报的内容，但现在人失踪了很麻烦。 杨大佬决定全力支持李四麟的行动，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说起来他现在不缺动手的，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他手下的人足够，配合也默契。 贸然加入其他人，首先信任程度就不够，配合也不一定能合拍，所以他不需要武力支援。 再说了他们这几个人也能应付绝大多数情况，真要是对方凑出几百人来围攻，那多来十个二十个的也没用。 “无线电人员，再加上一个法医，我们这里有尸体，但我对津门方面并不是很信任。” 其实现在也没人敢确定是津门出了问题，但谁也不敢打包票的。 杨大佬马上答应下来， “我会派出一队人员，女人行不行。”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不是他不信任女性，更不是怀疑女性的工作能力。 韩如瑜沈若雪这两位在各自领域都属于绝对最顶尖的那一批，甚至是唯几的存在。 但目前情况太危险了，要知道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公然发动袭击，这女性很容易出现危险的。 杨大佬也知道李四麟的顾虑， “这位是从丑国回来的数学高材生，叫黄衣，本来是要进某机构的，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人提出了疑问，索性就先派到你那里。” 李四麟对于数学是深恶痛绝，他实在是搞不了这个，但对于数学天才还是保证尊重的。 既然杨大都说是天才，那就来吧，他身边也的确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都说文武兼备，他身边武力值过剩，文吗，还是不说了省的丢人。 杨大挂断电话，他总是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但还真想不起来，也许是岁数大了吧。 如果他想起来，那绝对会另选他人，将女人送到李四麟的身边那不是羊入虎口啊。 他捉了一下，挑选了黄衣，还有一个叫秦泽的，这位是家传的法医，传闻中他家在明代就是仵作，后来一直延续下来。 这个人名气不大，但性格执拗，平日里又不怎么说话，所以人际关系很一般。 不仅如此，还经常顶撞上级领导，在工安口也是个刺头，不过说起来实力没的说。 正好前几天西城的局长被这秦泽损了几句，气得够呛非要赶走他，索性也派到李四麟那里。 又安排了道爷过去，道爷之前在津门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当地的三教九流都有一定的关系。 最后是一名司机，车技不错，枪法也可以，这四个人过去支持。 杨大海专门安排人拿到了窃听和无线电台以及破译的装置一同给送过去。 黄大山的失踪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在乎，可是不管是在军方还是工安方面都非常关注。 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当年他在陪都的时候是地下工作的第一负责人。 当年果党战败后逃到台省，有很多人都跟着去了，这里面混进了不少我们的人员。 而黄大山曾经经手这些潜伏在台省的人员名单，如果这名单泄露，那对于我们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寻找黄大山，李四麟这边是一队，而政保和调查都派出自己的行动队去寻找。 其实说到这杨大还感觉有些对不住李四麟，如果他们全力去做是能将李四麟去天津的行踪给遮掩住的。 但他们并没有。 一方面李四麟刻意的露出行踪，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这也是李四麟和杨大等人无需说明的默契。 但这样对于李四麟而言，就大大的增加了危险性、 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借助李四麟的运气，能力先放在一边，他的运气的确是无敌了。 最后李四麟是明，调查和政保是暗，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当然李四麟也不会在乎这些，其实也就是杨大，别看杨大是保卫部门出身，这个人嫉恶如仇，要不然后面也不会那么悲惨。 可另一方面也特别维护自己人，在他看来李四麟就是自己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如果换成徐老鬼，早就把李四麟的一举一动都公之于众，甚至恨不得将他一天吃几顿饭，拉几泡屎都告诉敌人呢。 这样才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李四麟到底死不死，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任务才是第一位呢。 和徐老鬼接触多了，看谁都是好人。 孔杰设宴款待了李四麟，因为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也没喝酒，这位也是老狐狸，知道李四麟身负重任，更从现场就知道这件事很麻烦。 所以他不准备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毕竟军政两方不要互相干预。 但他也给李四麟提供了最方便的事情，那就是住处和饮食，这也是李四麟最担心的地方。 只要保证了这两点，起码睡觉能睡好吧。 就在两个人随意聊着的时候，阿湖跑了过来， “叔，我发现点奇怪的东西。” 第522章 援兵来了 阿湖性子虽然不是内向的那一种，但也不愿意参与到这种场合。 而且其实最近他心情不是特别好，李四麟现在最器重的当属沈哥，而雷东二人也长期在一起执行任务，这让他感觉自己没什么用武之地。 他的暗器功夫不错，可说实在的武功这个东西已经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 就连李四麟都是能用枪的时候尽可能用枪，除非是到了魏鹏这种才有那么一些机会。 这让他有些沮丧，甚至是失落，自己真的帮不上小叔了吗。 不是说武功没用，而是李四麟现在接触的事情太大了，如果是和流氓无赖打交道，自然是有用的。 趁着小叔在和孔将吃饭，他来到存放尸体这边，一点一点的扒拉。 要知道很多已经被炸成碎肉，当时给这些人收尸的时候，就连津门的驻军都恶心坏了，吐的都不止一个，遍地残尸，五脏六腑散落地上，谁来都不得劲。 这里太平的时间太久，很多新兵根本没接触过如此惨烈的状况。 可阿湖不嫌弃这些，格外细致的搜找每一个碎肉或者是碎布里的情况。 他其实也是年轻人，虽然也和李四麟一起执行过很多次的任务，但这么血腥的还真少见。 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他干脆连晚饭都没吃，就这么趴在一堆尸体旁扒拉着。 知道的是在寻找线索，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个变态呢。 从下午四点半，一直找到晚上七点多，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略微有些奇怪的东西。 他兴奋的冲到李四麟跟前，刚要说话却被李四麟的眼神所阻止了。 并不是不放心孔杰，而是他害怕对他下手的人和孔杰有关系，这样最为难的就是他了，索性笑着没有说话。 孔杰心中略有些不悦，但也只是默然离开，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卷进这件事情里来。 等到孔走后，李四麟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 阿湖拿出一片苇编，其实也就是用芦苇编成的东西，在北方竹子虽然有但数量比较少，很多炕席之类的多用芦苇编织而成。 李四麟仔细的观察这苇编，虽然剩的不多大概半个烟盒这么大，而且也被鲜血染红了，但擦拭干净后能看得出很精致。 “在哪里找到的！” 阿湖回答道，“是在一个人尸体上，已经被炸弹炸烂了，一部分镶嵌进身体里。” “我估摸是贴身放着的，才会有这种情况。” 李四麟点点头，阿湖猜测的没错，肯定是贴身放着的，他记得自己奶奶就会编，但编的不好。 尤其是大哥家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奶奶总是唠叨着要是有多一点的芦苇就好了，这是能编织成尿垫的。 这个擦拭后能看出很精致，这能是什么呢，他一时还真看不出来，找来其他人也是看不太好，并不敢下定论。 李四麟也没问孔杰的人，这件事还是保密一点好。 第二天一清早，孔杰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但依旧是安排他们用过早餐。 这个人不错，李四麟也索性找到他，非常直白的和他说， “孔将，不是我不说，这件事背后涉及的太多，你帮我安排食宿大概率不会得罪人，但如果卷进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相比孔的另两位老战友李丁二人，孔杰就相对圆滑了很多，他知道如果是一个不怎样的人，老李是不会委托自己的。 但这件事这么夸张吗，自己可是驻津门军方的一把手啊。 李四麟见他有些不信，只能继续解释，这样才能消除误会， “孔将，我管李云龙叫老李，或者李哥，我也叫你孔哥吧，涉及到保密，我只能告诉你，调查李公，工安杨大都很关注，虽然你是一把手，但别忘了这是津门的地界。” 有很多人认为驻军和地方官府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涉及到管辖权，可以完全不理会地方官府。 这么想的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只要是人都脱不了各种的关系人脉，而且你在津门，涉及到水电家属安置等很多方面，谁能完全摆脱地方官府。 大家都是互相的给面子，不会撕破脸罢了，非战时军方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强势。 当然要是有战备情况或者救灾这些情况出现的时候，军方才是真正的强势，这时候地方官府只能退避。 孔杰的职位不低，但比起杨大或是李公可逊色很多，他一听李四麟这么说马上知道自己的猜忌是没有任何意义，完全多余的。 “多谢老弟了！” 李四麟如果不提醒他，让津门驻军卷进这件事里，大概是是祸非福啊。 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很多话不用说的那么透。 上午十点，从京城出发的人到了驻地，李四麟一眼就对那数学天才上了心。 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很精致，别有一番轻熟的风情万种，再加上从国外回来的那种略有一些诱惑风味，还真不错。 李四麟并没有太仔细端详，在这里告诫大家，遇到轻熟的女人尽可能不要太过上杆子，她们见识过太多，不会认为你这是喜欢，绝大多数都认为你是在意淫。 但你要做到让她察觉到你对他的关注，但还要小心谨慎，这可是一门学问。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对你产生兴趣。 但李四麟突然间发现这女人好眼熟啊，前世他倒是很喜欢看谍战片，像潜伏暗算之类的。 这黄衣如果再加个衣字，那不就是。。演员陈树，轻熟的典范啊。 不过剧中命可是不咋地，但绝对是个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数学天才，不是在数字机构吗，怎么会来这里？ 道爷依旧是仙风道骨，他看到李四麟哈哈大笑，两个人不止一次合作，而且每一次都很顺利，他也挺喜欢李四麟这个人的。 “小子，你这是不惹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场面啊。” 李四麟耸耸肩膀，这个动作很是潇洒，也让黄衣侧目想看，华国现在绝大多数男人都不错，但略显死板，像如此随意，却没有任何做作的男人真不多。 这也让她对这次任务充满了好奇。 “老道爷，我也不想啊，但没办法，对了咱们先去办公室，你帮我看看一个东西。”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道爷也介绍给了李四麟。 第523章 噎死人的秦双 司机不用多说，身材粗壮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但不会太强。 他自我介绍姓苗，说的也很谦虚，枪法，搏击都略会一些，但最强的还是车技。 而另一人则是相貌清秀，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衣服很利索，人也很干净。 此人姓秦，秦双！ 长得有点像后世某个姓张，也就是饰演秦明的那个演员，李四麟心想也许是秦明的爷爷？ 几个人到了会议室，秦明板着脸，他一路都没说话，而到了会议室也只是打个招呼后说去先看尸体。 这人挺有意思的，连最基本的敷衍都做不到，怪不得人家烦他呢，李四麟以前也听说过秦双的名字，他在西城就代表着固执，别扭。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吧，阿湖带着他离开，当李四麟把这个芦苇编织的碎片拿出来给大家看了看。 道爷接过后认真的端详，之后无语的问李四麟， “你到底是不是京城的爷们，这玩意不认识？” 李四麟一脸懵逼，到底是什么啊。 “蝈蝈笼啊，四九城的爷们不最喜欢斗蛐蛐，玩蝈蝈吗。” “你可拉倒吧，我没这兴趣。” 倒是有不少孩子喜欢玩这些，一是玩，二来还真能换到一些钱，可李四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七八岁的时候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初识字便看那金x梅，x和尚。 要不就是和人打架，对于这些东西边都不沾。 “道爷，不对啊，我虽然不玩这玩意但也见过别人玩，也没这芦苇编织的。” 道爷捋着胡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 京城和燕赵都有这个玩蝈蝈斗蛐蛐的传统，但笼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里毕竟是首都，明清时期富豪勋贵玩的多，普通人玩的笼子是由竹子编织的，而有钱人则是用象牙，紫檀为主。 工艺讲究精雕细琢，讲究一个雅致，拿它当做文玩来把玩，并且除了材质不同外，还有玉石流苏为配。 形状多是柱形和葫芦形。 而燕赵这边就是以粗犷便于携带为主，多是芦苇编织，讲究一个实用，形状也更简单。 李四麟听的是云里雾里，他实在是搞不懂文玩和古玩的区别，就知道京城的贵，燕赵的实用。 这碎片看起来的确是来自燕赵，如果李四麟没猜错的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死者就喜欢这玩意，随身携带。 第二就是给孩子玩的，但不管怎么样，如今确定这一点。 但燕赵面积可不小，你根本没办法查找，李四麟也将疑问说了出来。 道爷也头疼了，芦苇蝈蝈笼在燕赵遍地都是，白洋淀一带都这么做，手艺也基本相同。 再怎么撒网也找不到啊。 就在大家为难之时，秦双走进来了，他旁听了几分钟后站起来， “大概率来自开平镇。” 开平，李四麟对这里可没什么好感，记得上次巴图的朋友送过来一批计划外的羊肉，就是在开平遇袭，险些死人。 要不是巴图的战友也都是军中好手，还真说不好会怎么样。 后期巴图和段源他们也曾经找过，但没有任何的结果，只能不了了之，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黄衣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刚才她偷摸跑出去一趟和秦双一起去了停放尸体的仓库。 不到两分钟就吐着跑出来了，大家倒也没有在意，毕竟是海归，而且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 “你怎么知道是开平镇人，那人都成碎片了，怎么分辨的。” 秦双冷冰冰的回答道， “地区差异，不涉及到人种，和你无关。” 我艹，李四麟真佩服，这绝对是男人的典范，足够让后世那些舔狗们知道什么叫做纯爷们！ 每一句话都没问题，但一定能把你噎死。 “开平镇属于重工业地区，近代钢铁煤炭行业发达，相对燕赵其他地区，肩宽骨骼较粗壮。” “冀中南，农耕地区为主，身材瘦弱灵活。” “坝上，高寒肉奶相对较多，体内脂肪含量不同。” 说到这秦双楞了一下，转身对黄衣鞠了一躬， “抱歉，在概率学上你应该更有发言权，我之前的话的确有些不妥！” 所有人一脸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没想到黄衣也是个怪人，她仔细考虑了秦双的发言，居然很是认同。 这两人有意思啊，难道能组成cp？李四麟不会想把每一个漂亮女人都扔到自己床上，看一看人家谈恋爱也很有意思。 不过好像秦双结婚了啊，还有个孩子，他爱人是乡下的，这时候乡下的女人还是相对而言更加听话一些。 要不然也够呛能受得了这个性格啊。 李四麟只是大略的一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二人所说的事情上。 开平，史上多暴动，性子里有匪性和血性，是个很复杂的地方。 方言里的揍性就能代表他们的刚烈。 他在考虑上一次巴图战友出事那次，以巴图的能力和段源的人脉居然都没有找到幕后之人，这其实有些奇怪。 只不过因为没有死人，才没有深究。 这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李四麟马上联系了段源，询问上次的事情。 段源也很纳闷，要知道巴图是他关系最好的战友，居然在临近四九城险些出事。 “当时咱们推断是哪个大型工矿企业的保卫科，反正承钢、石钢、嗯还有开钢这三家最有可能，可后来查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承钢出事了，算是大型事故吗，对了以前咱们厂的易师傅就死在那次事故里，搞得很大。碰到这种情况谁敢继续查啊，粘包了都得死。”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只要钢铁厂出现大型事故，涉及的事情太多，贸然卷进去那是找死。 易中海都死了，院子里也没人知道啊，死得好啊。 58年，辽省炸炉，死亡二十三人，这都是有记载的，包括之前之后的钢铁行业都是有死亡记录的。 “那你怀疑是开钢。” 李四麟准确的发现段源话语中的漏洞，如果他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会把开钢二字放在嘴边的。 “妈的，你小子进了工安口就变得贼聪明，啥话都能分析出来。” 段源很是无奈！ 只是一个嗯字就让这小子怀疑了，妈的果然天生就是工安口的料啊。 第524章 麻烦的开钢 在这个时期，如果在全国钢铁行业排个名，第一肯定是鞍钢，其次是武钢和包钢，而开钢、京钢排名接近，位列四至六名。 可京城是什么地方，政治中心，现如今虽然不是经济中心但也排名前三。 即便如此京钢在京城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周厂长可是挂着副步。 而在开平镇，开钢的地位远超京钢在京城的地位，甚至可以说在开平他说话比官府一把手丝毫不逊色。 任何时代地方保护都是存在的，也是必然会存在的。 想到这李四麟还真有点头疼，如果是开钢，那麻烦就大了。 你要对付他，首先得对付开平官府，其次是涉及到数万开钢工人以及辐射十余万人。 这还不算相关联的企业！ 要知道此时开平城市总人口才八十余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啊。 现在已经确定这些人九成是来自开平，那也就开钢有这个能力了。 这是一个坏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起码明确了一个目标。 但这只是第一步，黄叔为什么离开，还需要在津门继续查找。 在人员到齐后，李四麟并没有忙着行动，而是和津门方面特情负责人进行了联系。 二人约定明日在津门汇合，他需要了解具体的情况。 此时的黄衣闲着无聊，正在计算着什么，李四麟打眼一看，算了还是别看了。 如果是文科，就算是意思看不懂那字怎么也认识啊，可黄衣写了一大堆，阿拉伯数字倒是认识，那那些符号是干嘛的。 黄衣看着李四麟，也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李队长，你能看懂吗？要不要给你解释解释。” 这女人倒是挺大气的，可李四麟脑袋摇了好几下，他可不愿意受这个罪。 “你这是？” “数字所有个任务，需要破解一个电台的密码，我准备试试看。” 李四麟尬笑后果断离开，某些数字所保密级别太高了，知道了就没啥好事。 而秦双更是变态一般，他是解剖完毕之后吃饭，吃完饭后一头扎进了存放尸体的库房。 在他眼中，这些尸体是最美丽的。 算了，回去睡觉吧，李四麟本来觉得自己够变态的，可是跟他们相比，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奔赴津门城区，孔杰本来打算送一送他么你，但被李四麟拒绝了。 他相信对方不会在使用同样的手段，毕竟这次袭击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高度重视。 何况死士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 而此时在津门的一个三层洋房里，黄大山品着茶，闭着眼听着收音机，哼着那定军山，看上去很是逍遥。 就在他身旁，站着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此人身材略显消瘦，但很精神，他恭敬的站在这里。 “闲大爷，我得到消息，京城来人了，实力很强，将开平来的一群死士尽数绞杀。” 黄叔不以为意，直到戏曲告一段落，才睁开眼睛， “如果那龟儿子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别活了。” “斧子，当初你在巴蜀商会做的不错，大姐让你陪着去台省我让你留下来，后悔没有。” 这中年人如此瘦弱，居然叫做斧子，也着实有些奇怪。 他摇摇头， “当初在魔都是闲大爷从死人堆里把我捡出来，这条命就是闲大爷的，如今斧子有了媳妇，也有了娃娃，这辈子值了。” 黄叔还算满意， “家里安顿好了，如果事成之后跟我走吧，未来几年必有大变，你我不适合留在故土。” “听闲大爷的吩咐！对了闲大爷，你不见见你那个宝贝徒弟吗？” 黄叔叹了一口气， “现在不能见，我手里的情报很难辨认真假，这小子有大气运，也许误打误撞就能找到幕后之人！” “何况我见了他，他会更危险的。” 黄叔走到窗口，居高临下向外望去，正好看到李四麟从车上走下来，他不禁笑了笑， “龟儿子，想不到吧，你我现在不过十米之遥！” 李四麟自然是不知道了，他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而此时这只黑猫十分不断的叫着。 黄叔猛然后退两步，马上吩咐道， “从地道走，换地方！” 斧子有些纳闷， “闲大爷，这是？” 黄叔苦笑一声，“我那个徒弟邪门，养了只猫也邪门。算了还是避开吧。” 李四麟也纳闷啊，这猫大爷一路上都很老实，为了让猫大爷安心，两条猎犬都放在后面其他车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四周还有危险，这可是津门调查总部，这要是出了事岂不是荒谬。 环顾四周也没有啊，邪门了。 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李四麟将猫大爷交给了阿湖，而他只带了沈哥进去。 走进调查的大楼，迎接他的是一个工作人员，到这里李四麟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那表情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都知道津门人嘴贫，各个都会说相声，可也的确有不喜言语的。 但不屑中带着怀疑的眼神，以及一路上一言不发，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劲。 李四麟心中有了几分警觉，看来津门调查对自己的到来有很大的反感啊。 这是为什么呢？ 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这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我们局长只见你，闲杂人留在外面吧。” 李四麟强忍住心中的火气，点点头， “沈哥，你留在外面吧。” 进去之后看到沈奉山，他就是津门的负责人，这人倒是还可以， “李四麟同志，欢迎你来，请坐，小孙给上杯茶。” 两人闲聊了几句，但李四麟隐约也察觉到对方是在套话，他知道原因了。 那就是自己的身份，看来是有人将自己是黄叔的徒弟之事告诉给了津门。 这种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黄叔现在还没法确定是叛逃还是有其他原因。 “沈局，来之前我和李公聊过这件事，这次我来是以政保的身份过来，咱们不属于同一条线，你呢对我有怀疑理解，但希望你能坦诚相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介绍一下。” “黄叔的确是我的师父，这一点不假，我不相信他会叛逃。” 李四麟也是有话直说，他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绕弯子，不是不会，而是没必要。 他早就想好自行调查，情报都尽可能避免互相交流，更不要说一起合作了。 第525章 查询线索 沈局听完笑了，“李四麟同志你如此坦诚我也不瞒着你，在我看来不该给你任何资料的，毕竟你和黄大山有直接关系，但既然李公都说了，这有资料，我已经安排人抄了一份，这一点你放心，不会有任何的遗漏！” 他将资料递给李四麟，“说实话，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合作，希望你能理解。” 其实这样最好，李四麟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生气，双方各行各事，互不干扰。 他接过材料，“多谢沈局，有机会到京城我请你喝酒。” 沈局也站起来握握手，“公务繁忙，我就不送你了，如果这案子结了，我请你。” 这话里有话啊，如果黄叔不是叛逃，那大家在一起把酒言欢也未尝不可，如果黄大山是叛徒，那请的可就不一定是酒了。 李四麟出来后，先定下一个招待所，孔杰那里的确是安全，但距离城区还有近三十公里，着实是不方便。 打开资料一看，怪不得调查这个态度呢，是有原因的。 黄叔并不是从塘沽或者新港入津的，而是通过大沽口，调查的人已经看到黄叔下了船，可一转身就没了踪迹。 这一点李四麟还是有很大疑问的，虽然他对调查不喜欢，但也承认他们的能力。 黄叔不是神，没有外人的帮助是没办法脱离视线的。 这一点从后面的描述中也有说明。 华苏关系恶化后，津港国际航线锐减，而之前也大都是以人力搬卸为主，也就是俗称扛大包的。 而当时就在黄叔下船之后，突然间出现几十个扛大包的人员，他们有意的遮挡视线，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调查也根据这一点进行了盘问，甚至抓到了几个扛大包的，可最令他们奇怪的是这些人矢口否认自己是有意而为之。 总有人说调查是万能的，但不管是这个时候还是以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是很难处理。 尤其是面对平民的时候，更是如此。 李四麟看到这的时候只有无奈的苦笑，沈局说的好听，但这里面绝对有没有写全。 在扣押几天后，只能无奈的放掉这些人，有问题的就是这里。 调查不可能查不出来这里面的事情。 “道爷，你多年前曾经在津门呆过，知道这扛大包的是国营还是个人。” “四麟，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解放前最大的势力当属青帮，其实也是以前漕帮的老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现在扛大包的这些人多多少少有他们的影子，但既往不咎吗，很多都进了国营。” “除此之外还有以前天地会的分支洪帮，他们和青帮性质相同，但资助过我们，解放后给的待遇也不错。” 李四麟之前查到的消息也是如此，津门这个地方其实挺有意思的，尤其是本地混混和“锅伙”，靠的是耍狠。 “通宝局关”“人形果子”！，这些都是抽死签，耍狠的手段放眼天下也没几个地方这样做了。 “道爷，帮着联系一下，你应该是有人脉。” 道爷没说什么，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李四麟，这可把他看迷糊了。 “道爷不方便吗？” 道爷嘿嘿一笑， “四麟啊，在别的地方我肯定比你人脉广，可是在津门，谁能比得了你？” 这话是怎么说的，李四麟这才是第二次来这里，而且上次也是执行任务基本都没怎么逗留。 看到李四麟伊莱娜懵逼，道爷不怀好意的坏笑着。 “你把你大爷爷的名号亮出来，用不了三天津门所有武者都得上门。” 什么叫做一脸黑线，现在李四麟就是这样。 他没见过他大爷爷，但也听过他的名号，有人说他是神枪，也有人说他是魔枪。 当年鬼子最大的新闻报纸都曾经说他“凶暴如魔！”这个形容就足以证明大爷爷当年的凶残程度。 实战能力不敢说天下第一，可当时起码也排在前三，后世有人拿他和形意的孙大家做过对比。 如果说生死搏杀，孙大家可不一定是神枪的对手的，当然如果在武学造诣修为上，孙大家更胜一筹。 大爷爷当年出手是非死即伤，记得奶奶曾经说过，当时她大伯子（北方称呼丈夫的哥哥）只要和人比武，必须签下生死状。 “杀人如草不闻声！” 为人睚眦必报，桀骜不驯，一生只实战，很少讲解理论，树敌之多，浩如烟海。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很少说自己家承的主要原因。 这么说吧太极门人知道李四麟是神枪的后人，那必然会有无数人上门“请教”，而这个请教则是生死无论。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走不出津门。” 李四麟不怕和人上擂台，哪怕是签下生死状也是毫无畏惧，但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他自诩不是武林中人，对于过去的事情也很不在意。 可是道爷还是说了一句， “四麟，这件事还得你出面！你在津门有一个师兄，曾是洪帮的先锋十二爷，他虽然已经退隐，但在所有扛大包的人中地位颇高，由他出面，大概可以找到幕后之人。”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卷入这武林之事，说实话他不喜欢武林中人。 好的倒也罢了，有很多不事生产无事生非，依仗着一身功夫为非作歹。 都说侠以武犯禁，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你要是像一些老前辈，战场也就罢了，就像他大爷的徒弟霍老，虽然是果党，但依旧奋勇杀敌，抛开政治理念，绝对是一条汉子。 可更多的是和鬼子汉奸勾结在一起，令人唾弃。 像咏春的叶某，那作奸犯科之事可不少啊。 京城的马家也是武林中人，当年也是祸害了不少平民百姓。 可这件事关乎黄叔的名誉以及安危，李四麟只有亲自上门。 他的这位师兄姓刘，已经六十多岁，目前居住在津门的一个近郊，道爷也打听到了住址，李四麟决定事不宜迟，下午就去拜访。 可道爷并不同意，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下午不登门，这在江湖上是有说法的。 而且也太不尊重自己的师兄了，既然求人那就有个求人的态度。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道爷说的也对，毕竟是求人家，怎么也得拿出态度来。 第526章 装的时候到了 刘师兄已经六十多岁，但身体保养的很好，其实八极打法凶猛，但对于养生也是有独到之处。 后世京体大曾经做过研究，八极练习者骨密度显着高于同龄人，而台省也做过类似的研究，每周三次心肺功能远超健走。 当然也是有禁忌的，例如高血压患者就不适合爆发式的训练。 这也是刘师兄如今看起来精神抖擞，身体健硕的原因，当他得知李四麟的身份之后大吃一惊，非常热情。 当年他年少时还曾经拜访过李四麟的爷爷，那时李四麟还没出生。 当李四麟阐明来意后，刘师兄犹豫了一下，按理说他不该有所隐瞒，在武林中虽然他与李四麟是同辈，但内外有别。 “李师弟，你这可是为难我了。” “这话怎讲？” 昨晚上道爷详细的介绍了李四麟这位师兄，当年其实也是帮派份子，不过在抗战时期利用津门特殊的位置，多次给游击队送粮送药，在津门也是鼎鼎大名的一号人物。 “四麟，如果是解放前，我刘老四一句话，整个津门都得给几分面子，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津门码头的负责人来自蜀中，这几年在他经营下，川人在津门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范围。 而刘师兄他们虽然在解放前也算是义士，但毕竟出身黑道，要不是刘师兄为人机敏，恐怕。。 “道爷，你可知当年的巴蜀商会。” 道爷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暗自皱眉，巴蜀商会的实力不容小觑，在津门也是仅次于青红帮，以及本地帮会。 在1947年袍哥会曾经试图在津门建立分舵，但最后被果党联合当地的帮会一起给打出去了。 “刘四爷，难道说这巴蜀商会卷土重来。” 刘四爷虽然感觉有些丢面子，但也不得不承认， “其实还好，川人在津门并不多，可是道爷，四麟你们大概不了解津门人的性格。” 津门人好安逸，就算是京城他们也不愿意去，当然这有些刻板印象，但相比而言川人豫省之人更为能吃苦。 “搬运这边很多都是川人为主，他们能干，津门的这些老爷们真干不过他们啊。” “除了好些吃喝外，那一睁眼就干活，一干干到天都黑了，也不嫌累。” 刘四爷琢磨了一下，他没有深说，估计私下里也是有过斗争，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何况他也老了，不在意这些是非。 “四麟，我给你指条路，和平区长江食堂，川人多在那里聚集。” “多谢刘师兄了。” 李四麟刚要走，刘师兄欲言又止，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要不然我这个师兄当的可不合格啊。” 李四麟本来不想留下，可道爷试了一个颜色，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只有答应， “那就叨扰了！” 在做饭的时候，刘师兄的儿子刘瀚武也有些技痒，特意和父亲申请与李四麟过几招。 刘师兄也正有此意，他这一脉传承自霍家，也就是末代皇帝的保镖，技法娴熟，打法凶狠，但相对而言略有些保守。 他也不知道李四麟功力到底如何，也想看看这李家正统的八极拳到底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 李四麟站立当场，双脚纹丝不动，大气的对刘瀚武说道， “上场不分年级，你是晚辈，让你先出手。” 别的事情上李四麟可以谦虚，但在这件事上是不能有任何的低头，这也是李家的骄傲。 刘瀚武今年三十七岁，虽然身体机能略有下降，但常年的修炼让他一直保持在接近巅峰时刻。 而经验更是充足，听闻此话还真有些不开心。 因为众所周知，神枪的八极功底来自黄张二人，而硬开硬进的风格有劈挂拳的影子，步伐则是来自燕青拳，可以说是集众家之长，并不是李家的传承。 这李四麟也就二十余岁，虽说辈分在那，可武林人还是以功夫为底，此人居然如此嚣张，怎能让人心头痛快。 刘瀚武也是武人，自然有自己的傲气，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你的成分。 “领教了！” 刘瀚武大踏步向前，双脚急速前进，两丈多的距离眨眼之间便到，只见他右肘向上自然抬起，猛然向前一顶，直奔李四麟的胸口而去，气势极其凶猛。 “单羊顶！” 八极本来就是由大枪演变而成，而单羊顶更是杀招之一，以肘为枪，触者非死即伤，只要顶中胸骨破裂是在所难免之事。 刘四爷一见眉头紧皱，这刘瀚武如此凶残，虽说武林中比武是在所难免之事，但也有些过分了。 如果李四麟挡不住这一招，他会马上出手。 换做任意一个江湖人一定会避其锋芒，躲开此招再行反击。 可李四麟完全不在意，非但没有后退一步，而是同样向前几步，侧身避开单羊顶，转身一记侧身甩手。 这只是八极拳非常寻常一招，根本算不得杀招。 但配合上李四麟的力量和速度，不敢说开山碎石，可刹那间手背已经挨在了刘瀚武的面门。 “嘶！” 刘四爷连喊停都来不及，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李四麟的动作，一眨眼间胜负已分。 刘瀚武只觉得眼前一晃，掌风已经来到他的脸上，这猛烈的掌风让他心悸。 如果这一招挨上，那必死无疑。 “小师叔功夫了得，佩服。” 道爷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数月未见这混蛋的功夫又有长进，实在是夸张。 以前道爷还有把握在李四麟手下挨过十招八招的，但现在最多三招，自己必败。 接下来轮到李四麟装逼了，他双手背在身后，宛然一副宗师的样子。 渊渟岳峙，无懈可击，他声若洪钟， “戚将军在《拳经捷要篇》曾说过，不招不架就是一下，犯了招架就有十下。” “这也是我八极拳的宗旨之一，天下武功技法为三！” 刘四爷如醍醐灌顶一般，更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仅为三？此话怎讲！” 这装逼的感觉真的很爽，李四麟继续说道， “力与速才是根本，有人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有人说一力降十会，这二者我很难分出高下！” “数月前，我遇到一位敌人，此人堪称霸王，力能举鼎，速如猿猴，非人力所能敌！” 这话一出口，刘四爷更是咋舌，天下间竟真有此人。 “此人现在何处。” 李四麟叹息了一声，“触犯家国律法，自尽而亡。” 第527章 巴蜀商会 刘四爷叹了一口气，侠以武犯禁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当初的薛疯子就是死在了官府的枪炮之下，那也是一代宗师啊。” 李四麟感觉好尴尬啊，要不是自己击杀了薛老四，薛疯子也不会发疯，到最后死在了沈哥的枪下。 好在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徐老鬼在这件事上做的还不错，他对外宣称薛疯子是死在了军队的围剿下。 要不然李四麟还真有点不好面对武林众人。 李四麟决定继续装逼下去，对刘瀚武继续说道， “何为力，大地之力传至双脚，至全身，劲力汇聚一点！” 话音刚落，李四麟向前猛然踏出一步， “轰！” 八极跺！ 一脚踏在地面上，那青石板顿时破碎，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脚印。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这可是青石路，别说人的脚了，就是卡车也碾不碎的。 “何为速！” 李四麟本来手中空无一物，刹那间却出现了一把短枪，只见他将枪戳在地上，轻轻一挑。 四五块被他它碎的石头被挑在半空之中， “啪啪！” 几声脆响过后，那空中的碎石已经被枪尖再次戳碎，就是刘四爷都没看出这厮到底刺出几枪。 手速之快，天下罕有！ 刘四爷此时真的心悦诚服，他当年见过枪神，虽然比李四麟要多出几分狠厉，可他知道枪神在三十岁之前绝对做不到李四麟眼前所做的这些。 “佩服，小师弟不愧为李家嫡传子弟，功力之深令人拍案叫绝啊。” 如果李四麟用的是什么秘法也就罢了，那说明当年枪神藏私，可不管是侧身甩手，还是八极跺，甚至那几枪都是八极中最常用的招式。 只要练过三五个月都能流畅的使用出来，但这威力真的是天差地别。 “瀚武，等你有空的时候去一趟京城，向你的小师叔请教请教，也不知道四麟你。。” 李四麟哈哈一笑， “到了京城就是我的地盘，吃喝我来了，技法我绝不藏私，这下师兄满意了吧。” “痛快，果然有当年师祖的几分风范，来饭菜也好了，大家好好吃一顿。” 现在是困难时期，即便是刘师兄家也不是特别富裕，即便如此还是做了几个菜。 李四麟没怎么说话，多是道爷和刘师兄聊一些过去的往事，他也答应一件对于刘师兄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那即是等困难时期过了，刘师兄的孙子会去京城拜访李四麟，会在李四麟那里学一些八极的架子。 酒就浅尝辄止，毕竟还有很多事，而当李四麟刚要走的时候，刘四爷喊住了他， “四麟，巴蜀商会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前些日子从蜀中来了不少的好手，其中一位我当年在魔都时见过，大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江湖人叫他斧子。” “斧子，这个名好怪啊。” 刘四爷点点头，“这斧子当年在大魔都也算是一号人物，是斧头帮的成员，更是巴蜀商会大姐的贴身护卫，也是巴蜀商会的暗堂八爷，轻身功夫了得！” 暗堂八爷在袍哥里可是负责情报收集、暗杀清理门户的。 “斧头帮，是王的那个吗？” 如果是他那来头可真不小啊。 刘四爷点点头，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王，我当年见过斧子一面，对他印象很深，巴蜀商会的大姐逃到台省后，他就一直没有露过面，这次来津门到底意欲何为我不清楚。” “不仅如此，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都有功夫底子，我也让人试探过，都是袍哥人家。” 李四麟双手抱拳， “多谢师兄了！” 告辞之后，李四麟坐在车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斧子和黄叔一定有关系。 根据师兄所说，这斧子他们大概来了七八个人，落脚点就在他说的大众食堂。 那黄叔会不会在那呢？ 不管是不是，这大众食堂必须去一趟了。 估计要不是自己露了一手，刘师兄肯定不会说真话的，别看是师兄弟，可第一次见面人家说不说实话你也没办法追究。 现在中午刚过，虽然已经吃了饭，但李四麟还是决定去一趟那里。 而此时的刘师兄本该到午睡的时候，却没有休息，而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能看出你这位小师叔是如何掏出短枪的吗？” 刘瀚武沮丧的摇摇头，心中有几许低落，要知道他在津门一代也是不败之人，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是年轻一代的最强之人。 如今在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小师叔面前却连一招都过不去，这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不仅你没看出来，我也没有，这李四麟功底太深了，这下不会小瞧天下英雄了吧。” 刘瀚武点点头，这还小瞧个屁啊。 “不要以为你当过搏击总教官就洋洋得意。” “对了，你看这李四麟是什么身份。” 刘四爷还要考考自己的儿子。 “官身，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地位不低。” 李四麟没有感觉出来，可其实很多人都能察觉到，他现在的气势和以前那个小混混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底气，而且多次出生入死，更是让他增加了几分强悍和血腥。 “没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出斧子的事情，津门本来就乱，斧子他们这次来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惊天的大事。”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早走，津门早安定一天啊。” 刘瀚武突然想起一件事， “爹，前日津门北几十里外，可是有枪炮声传来，我和军方的人联系了一下，他们只说保密，您看？” 刘四爷摇摇头， “十有八九就是你这位小师叔做出来的，你没察觉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很浓吗。” 刘瀚武也察觉到了，武者的感应很准的，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可他所见过的武者之中，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杀气。 “唉，武者落寞了。” 也不知道刘四爷想到了什么， “对了，告诉你那些师兄弟，最近少出门，少惹事，要是惹到过江龙可就白死了。” “下去吧，我休息了！” 一个多小时后，李四麟已经到了这大众食堂，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饭点早过了，已经关门了。 “艹，忘了。” 这年头国营饭店就是这么牛，过了饭点谁来也不好使。 等到五点再说吧。 第528章 碰瓷 “那个大姐是谁啊，以前听黄叔也说过这个人。” 道爷眼中露出了一丝令人有些奇异的怀疑， “大姐到底叫什么我不知道，估计老黄知道吧，这也是一个传奇的女人。” 在道爷口中李四麟知道了这个大姐的过去，果然够传奇的。 如果这大姐现在还活着，也就六十岁上下，当年十几岁就闯荡魔都，最初的时候只是个歌女。 后来成为了当时魔都的一个黑道巨擘的情妇，渐渐的就闯出自己的名堂。 作为巴蜀商会在魔都的负责人，掌控了不少的地下经济。 手中有不少的夜总会，地下赌档，甚至有烟档，就是那种大烟。 当然李四麟也看出来，这位大姐是道爷的梦中情人，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之所以说她传奇，就是因为这女人在仓库那一战中派出不少蜀中的义士给仓库里的勇士送去各种物资。 包括事后也想尽办法给张将军造势，到了后期也曾支援过我当，协助他们买了不少的盘尼西林。 那时候这玩意可是价比黄金啊，而且平常人根本搞不到。 魔都沦陷后，变卖财产回到了蜀中，最后在抗日战争结束的时候就跑到台省了。 这一点就证明此人的头脑格外清醒，毕竟以她的身份，解放后肯定会遭到清算，光一条烟档就肯定过不去。 而且在伪都还能看出果党时日不多，更证明了这一点。 李四麟心中想着这个大姐是不是和黄叔接头的那个女人，但这么一看不是啊。 道长还在说着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李四麟突然蹦出来一句， “是不是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冰清玉洁。。。” 道长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是自然。” 之后他就看到了李四麟揶揄的表情，老脸一红，居然有些结巴。。 “我，我，唉算了当时有不少人都将她当做心中最美的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做事讲究，为人也好。” 两个人坐在车上瞎聊着，等到五点大众食堂终于开门了， “走，进去尝尝。” 进去一看，说实在的还真没什么太出色的菜，倒不是师傅手艺不行，而是没材料。 服务员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和四九城没啥区别，大家倒也习惯了。 点了一个辣子鸡丁，一个麻婆豆腐，这都算是荤菜了，对付吃一口吧，毕竟出门在外。 果然这里是川人的聚集地，在这里吃饭的大都是川人，好在川普还是能听得懂。 道爷突然说了一句话， “四麟，九点钟方向。” 李四麟用余光一瞅，那一桌大概四五个人，身材健壮，面相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很平常。 可腰间鼓鼓的，一看就知道带着家伙呢。 李四麟使了一个眼色，阿湖马上就明白了，他干了桌子上的一杯酒后，略带一些踉跄的向这几人走去。 走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前，特别嘚瑟的问了一句， “你他妈瞅啥。” 这话说的对方一愣，心里想着哪来这么一个傻小子，要知道川人脾气的火爆不在任何一个地区之下。 而且说实在的，阿湖一嘴京片子，在津门四九城的人可不是那么受欢迎啊。 对方刚要站起来，却被人拦下了。 李四麟端详对方，大概三十一二岁的样子，川人的个子平均都不高，这位也是，最多一米七，可下盘粗壮，双肩上有微微的隆起，这明显是有功夫在身。 川人好斗，尤其是以船工，担工更是如此，也练就了独特的川人功法。 因为这两种工作的独特性，格外的重视下盘。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们没有看你，也不会笑你。” 这话说的很有礼貌，如果遇到一般人也就罢了，可偏偏遇到的是阿湖。 这小子就是奔着搞事来的，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艹，小爷说你瞅我了你就瞅我了，不服憋着，没胆子把脑袋塞裤裆里，算什么爷们。” 这话的确是够缺德，李四麟也是不断的咋舌，没想到啊，阿湖去轧钢厂学坏了。 对方实在是忍不了了，顺势抡起旁边的板凳，砸向阿湖。 阿湖体型精壮，身材高大，看上去就是练家子，可板凳刚碰到他，哎呦一声，倒地上了。 不仅如此，双眼翻白，瞬身抽搐，一看就知道羊癫疯翻了。 嘴里居然还吐出了一些白沫子，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李四麟当即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报官啊。” 这场景一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在干什么，撞猴子（碰瓷的黑话）？ 道爷也愣住了，刚才也没商量啊，他本以为阿湖过去挑事，大家打一场逼出身后的斧子，这也是江湖上常用的套路。 但他没想到，阿湖居然玩的这么埋汰。 而另一边涛哥一下子就跳出来，哀嚎着， “我的大侄子啊，你怎么了，你爹还等你养老呢。” 另一边沈哥真要憋不住笑了，他实在是懒得演戏，但这时候不演也不行啊，大踏步向外走，边走还边嚷着， “哎呦喂，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吧，要不然就把咱们一窝端了。” “这不是大众饭店啊，是杀人窝啊，都是坏人。” 所有人目瞪口呆，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这要是报官可就麻烦了。 这几位的身份根本不能经官啊，要是被送到衙门口，没有个三五天根本出不来。 而且刚才阿湖这厮也挺阴损，尤其是骂人这句话，只有旁边几个人听得到，何况在怎么说也是他们动的手。 李四麟也走过去，“啊，阿湖啊，你说说，你家八代单传，本来是来津门看病的，我这边病例都有啊，真要是有个好歹，你爹你娘该怎么活。” 病例，这玩意李四麟能拿出几百张不重样的，他一个电话东院那边就给出了。 别说羊癫疯了，就是一整套濒死的都有。 李四麟一边说着，一边就抱起阿湖向外跑去，大众食堂的厨师和伙计们也出来，看到这一幕暗中叫苦。 他们平日里不怕经官，这点事算什么，可现在不行啊。 带头的一个箭步冲到李四麟身边，一把拦住了他，刚要说话，李四麟就单手抱着阿湖，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 一眨眼，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位。 而李四麟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让你背后之人来找我，最多到明天，要知道可有这么多人看到你们打伤人了，况且我这侄子可是有官身的，只要闹起来这大众食堂也别开了。” 对方心中骂声不绝，但此时也只有点头的份。 这缺德玩意，玩的是真脏。 第529章 无语的黄叔 其实对方不怕李四麟开枪，但他怕的是经官，而且他也认出对方是谁，早就有人提醒过他。 李四麟这厮心眼比以前多了很多，现在已经是十月份，津门已经有了几分凉意，这厮特意的带了个帽子，还将衣服的领子立起来。 最后坐在桌子上的时候佝偻着腰，你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也是当时黄叔教给他的一些小技巧，尤其是在不希望别人认出来你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 包括改变走路的方式，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是看有没有需要。 “你想见谁？” 对面这位是斧子的徒弟，现在巴蜀商会名义上早就不存在了，也不敢存在，但在地下还是按照自己的规则来运行。 他叫彭伟，少年时在青城学过武功，蜀中这个地方有些奇特，像八极形意之类的拳术在这边会的人不多。 也许是因为体型的差异吧，川人的身材毕竟比北方的略微矮小一些。 这边是以门派为主，峨眉为首，紧随其后的就是青城。 这个峨眉可不是武侠里以女子为主的峨眉派，男女都有，实力不俗。 除了这两个之外就是僧门，赵门，船工拳，板凳拳等。 李四麟此时并没有任何的大意， “我在河北区的工人招待所，你和你背后的那位说一声。” 看来这彭伟还是有些年轻啊，其实李四麟并不确定他一定是斧子或者谁的人，只是试探一下。 这也是学来的，和李公所学，有些事你要是这么问， “你背后是谁？” 对方肯定装聋作哑，但你要用肯定的语气来说，对方有很大可能被你糊弄住。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对方已经被李四麟这一行人的无耻行径给搞乱了思绪，你借这个机会单刀直入，直指核心！ 李公当时在病房里就是这么搞李四麟的，而在工安口一些审讯老手也是这么做。 李四麟根本不确定他背后是谁，所以也不直说，这也是在玩手段。 毕竟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要是在不长进一些那真的是猪脑子了。 “好！” 彭伟无奈之下只有答应下来，而此时阿湖哎呦一声，醒了。 这可把对方气的够呛，包括大众食堂的这些伙计们都摩拳擦掌，准备教训这一行人。 李四麟嘿嘿一笑，这个时候还是溜之大吉最好。 彭伟面如铁灰，恨的是牙根直痒痒，但也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也阻止了这些人的冲动。 别的不敢说，只要不动枪，以李四麟的功夫二三十人不够他打的。 “行了，都散了吧！” 彭伟和手下打了声招呼，悄然间从后门离开，他来到了距离调查局不远的地方。 虽说黄叔他们换了地方，但距离并不远，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就算是敌对势力再怎么猖狂，和津门本土的一些败类再怎么勾结，也不可能来这里动手。 那才是找死呢，真以为调查是纸糊的。 而彭伟急匆匆的赶到这里的时候，斧子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 “李四麟找上门了，逼着我背后之人现身。” 黄叔一听，一拍脑门咒骂道， “龟娃子，这个小兔崽子把这套用在我身上了，斧子上楼顶看一眼四周吧。” 斧子心一惊， “黄爷，你是说。。” 黄叔无奈的点头，“十有八九有人跟踪。” 彭伟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路很小心啊，也是换了好几条路线，怎么可能有人跟踪呢。 斧子马上来到房顶上向四周观看，但还真没看到有人啊。 黄叔也爬了上来，仔细的查看，之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西南方向那个胡同里，仔细看。” 斧子向黄老所说的方向看去，没有人啊。 “现在几点？” 斧子不知道黄叔的意思，看了看天，天已经黑下去了，怎么也得有七点多。 “那条胡同门口的几间铺子是干什么的？” “一个肉铺，一个饭店，外加一个粮店。” 黄叔笑了笑，拍了拍斧子， “这么大岁数了，这点都看不明白。” 斧子还是一头雾水，他是真不明白。 “这几家铺子都是有油水的地方，胡同口有垃圾点，平日里一到晚上乌鸦可是不少啊，现在看看还有吗？” 我艹，还真是啊，津门乌鸦本来数量就不少，一到晚上经常成群结队的跑进城里。 一方面是觅食，而另一方面城里的温度比郊区要高。 那块斧子晚上路过的时候还被乌鸦的屎浇到头上，今天却一个都没有。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彭伟功夫不错的，人也很小心。他这一路肯定是万分警惕，怎么还能被人跟上呢。” 黄叔叹了一口气，他脸上居然有那么一丝妒忌， “那小兔崽子很邪门，手底下那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沈青，枪法超神，雷哥韩哥也是顶尖的精准射手。 阿湖，涛哥，这两人武艺也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人，再加上道爷这个老江湖。 说句大话，这些人凑到一起天下大可去得，尤其是现在的李四麟早就今非昔比。 心思比过去缜密了很多，而且也越发狠辣，最主要这厮还不要脸，这才难搞呢。 黄叔返回屋子里，找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后交给斧子， “把这张纸交给胡同里的人，其他一句话不要说。” 斧子接过纸条，“那咱们换不换地方。” 黄叔犹豫了很久，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 “我他娘这辈子就没信过几个人，如果这小兔崽子也背叛我，那就是我这辈子作孽做的太多，该死了，不换地方，我要赌一把！” 这个赌注可不小啊，完全是拿命在赌。 斧子刚要走，黄叔喊住了他， “看看对方是什么人，问他姓什么，如果是姓沈或者姓冯那就交给他，如果不是马上走。” 黄叔愿意赌李四麟，但他还是有些不信任李四麟身边其他人，如果是沈青或者阿湖也就罢了，其他人还真够呛。 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了。 斧子很快就去了，而不久后他回来了， “是个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说自己叫沈青，我给他了。” 那就好啊，“只有他一个人吗！” 斧子点点头，沈青这个人黄叔很了解，是个爷们，也是能为李四麟去死的那一种。 值得信！ 第530章 速离 “黄爷，为什么你不去见这小子，那可是你的徒弟啊。” 黄叔啐了一口， “呸，斧子你小子也在这玩心眼，是你想见吧。” 斧子尴尬的笑了笑，黄叔也笑着，不过眼神中更多是落寞和不甘。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李四麟接过纸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们一行人正在可怜兮兮的啃着凉馒头。 在大众食堂也就垫吧了一口，之后也没法留下来了，实在是太不受欢迎。 回来后只有买了几个凉馒头。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信我，开平，津政，速离！” 在开平这件事上双方的看法一致，如果李四麟没有猜错，开钢在这里面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 而津政这两个字则是让李四麟心里一惊。这两个字只代表一个部门，那就是津门的政保，如果是这样那黄叔的失踪是情有可原的。 政保和调查这两个部门谁权力更大还真的难以下判断。 像津门、魔都这样的港口城市，毫无疑问调查的权力更大，可是随着李公的因病离职，政保已经占据了上风。 而且这几年妖风渐起，政保已经不再那么纯粹。尤其是在国内，因为政保几乎可以调查任何部门，这权力就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但李四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政保啊，在他看来如果要出问题的话也是调查。 毕竟调查长时间与国外的势力接触，受到诱惑的几率也就大一些。 津门的负责人叫方为民，也是老当员，据说当初和徐老鬼的关系不错。 他对于这边真的不熟。 而速离两个字马上让李四麟警觉起来， “走，所有人以最快速度撤离！” 这里绝对不能待着了，他有点小瞧对手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李四麟还是足够谨慎的，从他来到津门之后就住在孔杰那里就能表现出来。 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狠辣，这也是他的疏忽之处，对方竟然敢在津门郊区使用迫击炮等武器对他们下手。 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黄叔的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逼得他们不得不这样。 不仅要找到黄叔，还切断了所有的外援路线。 第二个可能就是津门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如今这些人大概率将津门打造成一个铁桶，而黄叔的到来是将铁桶戳开一个眼，里面的水已经缓缓流出。 如果李四麟查出来一些什么，那就会多出好几个窟窿，谁也堵不住了。 一行人根本来不及收拾，开上车一溜烟的从招待所跑了，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孔杰的军营。 而雷东二人则是换了一个地方暂时藏起来，李四麟对于黄叔的话真的是半信半疑。 而在第二天清晨，雷哥从城里出来，告诉了李四麟一个消息。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有人去招待所找他们了，大概十几个人，里面居然有穿着工安制服的人。 根据雷哥所说，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工安口人，但都有武器，而且十分的警觉。 “东哥跟上去了吗？” 李四麟现在还是一头雾水，难道真的是政保的人。 “没有！” 雷哥也有些沮丧，昨天他们曾经试图暗中跟踪，可津门这里他们并不熟悉，对方还是骑着自行车，最主要的是这些人反侦查能力很强，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放弃。 李四麟点点头，这么做的是对的，安全第一！ 他马上联系了京城方面，这次他也很果决，并没有联系下面的人，而是直接联系了杨大。 “我和黄老联系上了，他给了我一张纸条。” 将纸条上的几个字念出来，并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杨大。 在他看来，杨大本该是十分愤怒，但此时杨大却沉默了，这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他给出的反应却是令李四麟有些诧异， “四麟啊，要不然你先回来吧，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了。” 嘶，李四麟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一时间无语了，不过他这个性格吧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一种。 何况他真的是不甘心，黄叔到底是好是坏，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杨大，你。我不甘心，一定要查到底。” 听到这句话后，杨大笑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四麟我没看错你，你的怀疑我明白了，马上会与罗大和冶工xxx联系，不管涉及到什么部门，一查到底，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权限。” “无论涉及到谁，有我在，但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从京城调人过去。” 杨大之前的那句话是个试探，他怀疑黄大山，但不会怀疑李四麟，而津门的一些事其实上面也有所耳闻，但一直以来盖子捂的很结实，无论派去多少人，甚至将一些人调离还是没找到根本。 既然李四麟有这个决心，那他们就一起掀开这个盖子。 杨大也想知道，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杨大，不用了！” 李四麟拒绝了这个提议，在他看来这件事里面一定有京城的人通风报信，他被伏击的事情就能证明这个观点。 京城看似固若金汤，实则龙蛇混杂。 “那你说怎么办。” “我科院调过来四个人就行！通知官方给予配合就好，在城区内找个临时的住所。” 他的想法很简单，其他地方的人他根本不敢相信，远不如科院这些人，最主要的是这边的人他招呼起来比较方便，而且还比较听话。 不会出现听调不听宣的局面，他就一个要求听话就好。 其实李四麟也看出来了，京城和津门差异很大，从经济到人口都是如此。 但无论怎么说，除了政治地位略低一些外，其余的没什么不同。 你京城再牛逼的地方到这里来，人家给你面子你算是个人，不给你面子你连屁都不是。 远不如让杨大直接下命令，这也是一种威胁。 这算不算拿着鸡毛当令箭呢，他也说不好。 其实出发前李云龙就曾询问过需不需要帮忙，他们特战队乐不得去陪李四麟执行任务。 当然李云龙这厮向来不吃亏，虽然现在李四麟没法直接拿钱或者拿粮给补助，但也答应下来帮他采购一批羊肉。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呼盟农垦有一批羊肉该下来了，老李也不贪心，有个三五只就够了。 别看不多，但也够给这些兄弟们补一补，何况老李有个直觉，跟着李四麟不会吃亏。 上次在灵山，段鹏和这些手下同样立了一个集体二等功，不仅如此还分了两头大肥猪。 对于这些士兵，一个二等功算不得什么，毕竟当初选拔的时候都是最顶尖的军人，立过的功劳不少了。 可大肥猪是真的香啊，一口一块大肥肉，那发自内心、来自胃里的满足是什么也无法代替的。 但还是算了吧，从京城军区调人涉及的的事情太多，手续也太繁琐，最主要军方和工安的关系摆在这里。 第531章 情谊 还是自己人更加方便。 这边联系完杨大，李四麟又给李怀德去了电话，他就想知道津钢和开钢的负责人是什么来历。 他们是一个系统里的，自然知道的更加清楚一些。 津钢这边其实倒还好一些，听李怀德说就是从蜀中调过来的，和各方面关系不错。 而开钢这边就了不得，一把手是魔都人，很有手段。 开平这个地方略微有些排外，一般外地人去了很难在本地的企业站住脚，可这位叫李通的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上上下下都给梳理的井井有条。 不仅如此，李通和开平官府的关系也格外融洽。 而李通的背景说了之后李四麟也是有些咋舌，有些人的名字不能提，但这位反正比黎父的官位还要高，和罗大相差无几。 李怀德很纳闷，他知道李四麟出门了，但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为什么打听这些。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李四麟接触的案子大部分都通了天，别看他级别不低，但也不是有资格过问的。 “四麟，你小心一点李通，我再帮你打听打听，电话里说不方便，明天会让段源找几个可靠的人将消息送过去。” “记住，阅过即焚！” 李四麟明白了，其实李怀德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但电话里不能说。 从这一点上李怀德对自己人真的没话说，他不说李四麟也不可能知道，但他还是决定说出来，并且安排人给送过来。 这就是好兄弟，不管他这个人平日里品德怎么样，起码从这件事上能看的出没问题。 李四麟始终有个想法，那就是他交朋友的一个习惯吧。 他和别人打起来，叫朋友兄弟过来不是来讲理的，你不一定帮着我上手打他，起码拉个偏架没问题吧。 要是讲理的话有帽子叔叔在！ 别提什么帮理不帮亲，你娘骂人了，你可以拉着，但动起手打不过别人你还在那讲理？ 要是能做到的人李四麟佩服他够理智，但绝对离他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合适的相处办法。 时间飞快，段源和李四麟要求的科院精锐一起到来，他们居然开了一辆解放车过来。 “我擦，至于吗，多少资料啊。” 李四麟也纳闷，自从上次坐解放车出事后，段源其实轻易不会坐这种车，是有心理阴影了。 段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快滚犊子吧，谁家好人用这车送资料啊，我是给你带点东西。” 他和李怀德商量过了，虽然津门离四九城不远，但也是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又涉及到案子。 当他们知道李四麟住在驻军这边，就想好了一定带点东西过来，李四麟想不到的事情，他们得想到。 两个都比这货要大，怎么也算是哥哥吧，既然作为老大哥，得帮这小子，所以一晚上的时间都用来筹措物资。 其实也没多少，从粮站那边搞来了五百斤的粗粮，这五百斤粮食是李四麟自用的。 又从屠宰场托关系搞来了一百斤的猪下水，还有一些稻香村的点心，这些是带给孔杰的，毕竟段源的父亲和孔杰还有点关系。 李四麟看到这些东西其实挺感动的，这年头别说五百斤粮食了，就是一百斤都能要好多人命的。 更别说那些猪下水了，这玩意油大，最补身子了。 反正在这个时代，李四麟是没看见谁不吃下水的，哦对了也有例外，若雪就很少吃，她算特例。 其他的包括韩如瑜，黎静，这身份都不低了，也是吃的倍香！ 孔杰这边真的缺油水啊，一百斤别看不多，放在菜里也是个荤腥啊。 而孔杰需要付出什么，除了暂时安排几天住宿外什么都不需要，他心里还在想着，这小子真不错。 也是个狗大户，怪不得老李这么看重他。 李四麟还真有点惭愧，这的确是自己的疏忽，看来比起李怀德他们自己还稚嫩很多。 杨大不仅给津门官方发了协查通告，孩子在津门找了一个住所，是一个二层的小楼，面积也不算小上下加起来大概三百多平。 这足够他们十几个人住了。 不仅如此，杨大还和津门工安和政保都联系了，给予最大可能的便利。 其实李四麟倒不希望他们能给什么方便，不添乱不用行政力量施压就够了。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李怀德手写的那份关于开钢的材料。 李四麟对于京钢和轧钢厂都算比较熟悉，这两个地方都是有竞争的。 轧钢厂李怀德和杨刚目前看起来是很和谐的，但这是因为升级的问题。 等到升级彻底完毕，事情绝对会发生改变，到那时应该是竞争与合作并存。 可开钢则是李通的一言堂，这个人别看是魔都人，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霸气。 上面给派出的书记现在就是摆设，而之前有一个副厂长居然在酒后回家的路上突发心梗不幸身亡。 不管是尸检还是其他都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李怀德却不这么看，这位死去的副厂长当年和李怀德是同学和同乡。 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家里并没有任何的遗传病史。 最主要一点，李怀德知道他的这位同学平日里很少喝酒，但酒量奇大，两三斤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李怀德通过私人的关系得知当天此人只喝了二两不到，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李怀德和这位关系一般，也知道李通的关系通天，自然选择了明哲保身。 李通其人也非常有能力，短短几年间就让开钢的产量米从勉强挤进全国前二十，如今却成了前六。 开钢产量增加，相应的工人数量也在倍增，三产及附属的产业更是如此。 当地官府不可能得罪这么一个背景大的惊人，又能给当地百姓带来实惠的人。 这李通不敢说是开平的土霸王也差不多。 不仅如此，他的人际关系也非常不错，和当地官府相处的非常好，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其实李四麟在冶工也不是没有关系，但有些关系能不用就不用。 第532章 黄叔的变化 这次涉及到政保内部出问题，而杨大和调查李公也的确是对津门近期的表现十分不满，他这才和杨大开口。 否则的话人家凭什么信你，你一句话就对一个有老同志起疑心，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李四麟心里明白，杨大之所以鼎力支持，一方面是想要得到黄叔手中的情报，而另一方面则是要彻底挖出藏在工安以及地方的蛀虫。 如果他猜的没错，杨大已经安排人去开钢了，当然肯定是秘密行动，而他主要负责津门这边的情报问题和对政保进行调查。 他的任务很重，根本不是三五天能够完成的，作为指挥官，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 粮食就是一方面，虽然杨大也说了，他们的住所距离津门工安总局很近，可以去那里吃饭，这样也能省一点。 可李四麟琢磨了许久，还是决定自己开伙，你去查的也许就是工安内部的人员，还去那里吃饭，白眼都得翻上天。 总共加起十几个人，有这五百斤粮食足够撑上一个月的了，他们外出也有办公经费，在津门也是可以采购一些蔬菜之类。 李四麟带着所有人员和资料来到了杨大找的小洋楼，你还别说环境还算不错。 沈哥带着科院这四个人先去了小楼，给简单收拾了一下，起码现在住人是没啥问题。 本来屋子里的家具之类的早就没了，只需要搞搞卫生就好。 黄衣则是四处查找，看看是否有窃听器的存在，大家一起帮着找，好在是没有。 李四麟也放心了许多，他现在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津门四处漏风啊。 检查完毕之后，他找到黄衣， “黄衣，你带着几个人去买点床板，再买点被子褥子！” 黄衣诧异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在说我吗？” 李四麟点点头，这里除了她一个人是女人外，其他都是大老爷们，也不会挑啊。 黄衣格外的郁闷，“李四麟同志，我买东西都是去百货大楼。。或者更加贵一些的地方，你确定？” “嗯嗯，算了吧，阿湖你去吧。” 他真忘了，这娘们别看现在衣着朴素，可手腕上的满绿冰种翡翠就价值不菲。 这玩意到底多少钱李四麟心里没数，但放在几十年后几百万肯定是轻轻松松。 这年头能当海归的，家境绝对没有普通的，就是连中上的都去不了。 让她买东西，回去报不了的。 但让阿湖买东西也是个麻烦，这厮实在是太抠门了，虽然比不上闫阜贵，但也差不了太多。 “阿湖，记住了，别买太差劲的，这都入冬了被子褥子太薄扛不住的。” “还有，买几个炉子，再买点煤回来，我已经联系好了。” 他现在手里有的是票，而且孔杰也不是白拿那一百斤下水的，他帮着联系了津门负责物资的人，搞一批计划外的煤是没问题的。 开上一辆车四五个人去买物资了。 李四麟也没有闲着，而是和黄衣聊了起来，他对于无线电这些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他询问黄衣看看能否在津港委附近查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无线电信号。 黄衣很为难，她的确是数学专家，对于无线电也很精通，但最厉害的是破译密码。 而且津港委周边有一些外国货轮，肯定会有大量的无线电讯号，除非给她充足的时间，才能一点点破译，这个工作量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李四麟一琢磨也是啊，那她来有什么用？还不如换个无线电专家来呢。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只能让她先去政保附近。 沈哥和涛哥负责她的安全，再带上两名战士一起陪同，看看能找出其他的信号吗。 也只能试一试，其实现在李四麟并没有太多的头绪，纯粹是瞎猫碰死耗子。 从哪里下手呢，李四麟琢磨了很久，而且现在他一脑门疑问。 如果黄叔单纯担心政保内部有问题，那自己肯定没问题啊，为什么宁愿传纸条也不来见自己。 难道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一点不太可能。 他想了很久，终于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了。 黄叔也许真的要走，说叛逃有些过分，但的确是要离开。 这件事不是没有根源的，他的一个老战友在前几年被抓，黄叔在今年年初去看过他。 在看他之前，黄叔意气风发，而在去过秦城之后他萧瑟了许多，而他的那位老战友立过的功劳一点都不比他小。 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当年曾经和汉奸李某群有过联系，当年李某群虽然是个大汉奸，但却想要两头下注。 他曾经给过黄叔战友一些很重要的情报，就因为这个原因，黄叔战友被抓了。 其实黄叔战友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如果他在解放前和上级沟通也就没有这么一回事了。 教员特别信任这个人，可当时不说事后被人查出来，那情况就不一样。 但这种事怎么说呢，就如同很多卧底的差人，他们敢把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全说出来嘛，肯定不可能的，因为你要取信对方必然会有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李四麟当时还真发觉了一些，但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身边人的变化不太在意，如今回想起来。。 算了不管如何，李四麟只想知道原因，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他会怎么做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秦双突然来了，他这个人是真的很难沟通，有很严重的洁癖，而且说实话这小洋楼不太大，住这么十几个人也就是凑合。 黄衣作为女同志，肯定是单独一个房间，而秦双也要求一个房间，但这个要求被李四麟拒绝了。 凭什么啊，一共五六个卧室，李四麟都没资格单独住，他不行。 不过这厮也是有办法，进了这小洋楼就四处看，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没啥宝藏，早就被人拿没了，李四麟也看过，实在是暗无天日的那一种。 可秦双不在乎，只要有电就行，他宁愿自己收拾自己一个人住，既然如此那就随你的便。 这可不是李四麟苛待他，而是自愿的。 秦双站在李四麟面前，突然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第533章 天才的待遇 “李四麟同志，我要去采买大量的画纸，铅笔橡皮。” 好在这些用不了多少钱，李四麟也就同意了，毕竟人家出差你不能让人家自己花钱吧。 他还有些纳闷， “你要这玩意干嘛啊？” “死尸里有几个毁容时间比较短，我尽可能的根据现有的面容来进行恢复。” 秦双说话依旧冷冰冰的，可李四麟怎么觉得像是在听天籁之音一般。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啊，有本事的人再怎么挑剔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用，你别住地下室了，我们再挤挤也无妨！” 在李四麟这里有本事吃肉，没本事也能吃饱饭，但一定要忠诚。 他知道秦双在法医这块有一定的本事，可说实话他这里并不是太需要。 一直以来他都是给予足够的尊重，但不会太重视。 秦双傻吗，如果是傻子也不可能学这么一身本事，他在西城和人间局长对着干，就是因为对方在他眼里既没有本事，又对他不重视，这年头有工职在身更是不怕。 你再牛逼也不能开了我。 在西城秦双是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就完成，不让我干我就待着，绝对不会主动多干一点。 虽然李四麟这边也不是特别重视，但起码的尊重是有的，这就够了。 李四麟这边赶紧给秦双安排一个独立的单间，并且吩咐下去，不管是需要什么都给搞到。 就算是他要吃肉，李四麟实在搞不到也能从自己身上割下一份来。 晚上的时候，黄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小洋楼，沈哥走到李四麟的面前， “有人在盯着我们。” 李四麟点点头，他走到二楼的窗户，撩开一小块窗帘，指了指下面， “东南西北四个角，最少有两波到三波人马，在我看来最少是两个势力的人。” 沈哥也无奈的笑了笑， “没错，我们出去后就发现了，没办法我是转了一大圈，还带着黄衣去逛了逛街。” 就连沈哥这么一个孤言寡语的人都忍不住吐槽， “娘唉，她一个人买了七八件衣服，也不知道手里有多少票。” “还特意去了一趟码头，说吹着海风好浪漫，我就搞不懂了什么叫做浪漫。” 李四麟也只能耸耸肩，无论任何时期困难都只针对普通人，像现在还没起风，黄衣这种海归是非常受欢迎的。 而且在李四麟看来，一个最顶尖的数学专家，密码破译专家，放在现在的发达国家，一年少说五到十万美刀起。 这可不是后世通货膨胀的年代，在丑国目前人均年收入不过两千多刀，而一个医生这在丑国可是高薪的收入，年收入平均才一万五千刀。 可回到国内呢，一个月最多二三百，这比起在国外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人家拿这个钱是理所应当的，起码给他们比给那些戏子强。 黄衣拎着一兜子东西上了楼，沈哥还真不知道她买了什么，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从兜子里拿出了十几条的围巾。 “这天凉了，大家带的都是薄衣服，津门海风硬，一人一个也别嫌弃。” 真的是好女人啊，虽然奔放了一点，但本性真的不错。 将围巾扔给其他人分后，黄衣正色的说道， “李四麟同志，我们单独聊一聊。” 在沈哥揶揄的表情中，他们来到了一间小房子，而黄衣一开口则是让李四麟十分诧异， “政保没察觉有什么问题，可在政保西侧一百三十七米处的一个房子里有无线电信号，根据信号的长度，波段。” 之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每个字李四麟都认识也能写出来，可加在一起他就实在是听不懂了。 这个时候还不能打断人家的话语和思路，只当是听天书了。 好在最后一句他能听懂，黄衣之所以去港口，是因为这里有82.47%是接受信号的地方。 人家这个概率是怎么计算的，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李四麟马上找来地图放在桌子上，“来帮我找一下。” 津门总局的地址就在和平区开平道，是原英租界的，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五公里左右。 而政保作为总局的下属部门，却没有在这里办公，而是在不远处一个老宅子里。 和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差不多，要不然是以前达官贵人住的，要不然就是租界。 黄衣看了看地图，非常不满意，这地图的清晰度太差，比例也太大了。 “不用你这张了，我自己画。” 这女人还有真本事，李四麟连忙让人找纸，好在刚给秦双买了一部分先借过来一些。 说来也挺郁闷的，这钱是李四麟出的，但到了秦双那里就成人家的了。 好说歹说才拿来一部分。 黄衣的记忆力实在是夸张，难道搞数学的都这样吗，寥寥几笔就将她记忆中的四周全画出来了。 之后的就是精细活，这女人也够拼命的了，按她所说估计得花一晚上的时间，可惜没有咖啡啊。 李四麟二话不说，赶紧联系韩如瑜，她在津门也有关系，她是真没想到李四麟居然找她帮忙搞咖啡。 在这个时代咖啡这东西其实是有些犯忌讳的，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小男人呢。 一个小时后，雷东二人出门取咖啡了，半个多小时后咖啡送到。 李四麟现在很无语，二楼的两个单间里，一个秦双在拼命的画图，他的要求倒是简单，浓茶就好，其余的无非是要两个馒头，多来点咸菜。 他这个人口重。 另一个也在拼命的画画，她口轻，不要咸菜要小菜，馒头米饭均可，细粮就行。 这些要求在李四麟看来可一点都不过分，而且似乎有点对不住这二位。 他们在拼命的干活，而其他人只有大眼瞪小眼。 甚至无聊到想打会扑克来打发时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秦双的还没有画完，李四麟偷摸看了一次，桌子上起码摆了近百张已经画好的素描图。 不过看起来秦双并不满意，应该是不够精准吧。 这个不能急，越精确越好。 而黄衣大概是凌晨四点钟睡的，李四麟也没好意思叫她，不过七点多就自己起来了。 即便是睡了几个小时，可依然能看出疲惫，别看黄衣看上去是个娇小姐，但工作起来也的确够拼命，这一点让李四麟格外的欣赏。 第534章 圈套 她打了个哈欠，眼圈黑的像个熊猫，拿着自己画的地图，递给了李四麟。 李四麟接过一看，只有一个感觉，难道搞数学的都是变态吗？ 这肯定不是后世的3d地图，但却完全不输给普通的高清地图，她将自己走过的地方都画了一个遍，而且极为细致，包括重点需要考察的几个地方是民宅还是商铺都标记出来了。 “你们查一下，这几家我总是觉得有点问题，我再睡一会，一会睡醒后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无线电再说什么。” “嗯嗯，赶紧休息，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安排人去做。” 李四麟现在一副狗腿子样，说实话挺招人烦的，他自己倒是没感觉到。 “随便吧，津门这边的麻花听说挺好吃的，要是方便的话帮我买点尝尝。” “没问题，那个谁记着点，中午买点麻花，多买点大家都尝尝。” 他仔细的查看这张手绘的地图，其中标记星号的就是黄衣所说的距离政保一百三十七米的地方。 这里不是民宅，而是一家银行，李四麟此时有些呆住了。 首先这家很行的银行规模不小，这里为什么会有信号发出来。 黄衣也很难百分百确定，但信号就在这周围。 而接下来的破译更是一个艰难的工作，黄衣也坦然的告诉李四麟，如果放在数字所，大概需要十天的时间，可如果她自己，最少要三十天。 这个工作比起数字所要破译的丑国密码要简单一些，但工具不凑手。 李四麟明白什么意思，马上联系了科院，好在他的手摇计算器还有两台，明天安排人送过来一台。 这样速度大概会提升一些，能缩短两天到三天的时间。 黄衣一个月，秦双那边需要十天左右，而现在李四麟并没有闲着，而是要求雷东二人暂时离开。 他们会公开离开津门，回到京城，之后进行乔装打扮重新潜入津门。 李四麟倒想看看这银行、政保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而这些和开钢之间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最后黄叔的情报到底是什么，这些之间又有什么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也就是现在的李四麟，放在过去早就撂挑子了，他不是个喜欢复杂事物的人。 可现实逼得他必须去从这些线索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接下来的时间也不能等着，李四麟明显能感觉到津门的气氛越发诡异。 正当李四麟琢磨接下来的行动之时，有人扔进来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正是黄叔的。 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晚上十一点半，西侧空地见面，知名不具！” 李四麟拿着纸条，露出了一抹微笑。 晚上十一点，李四麟透过已经封闭的窗子向外望去，白天的时候对方还是可以随时通过各种手段对他们进行监视。 卖报的小贩，擦鞋的师傅，以及搬卸的力工都是可以轻易的伪装。 可晚上就不行了，现在可不是后世，即便是后世津门的娱乐活动也远不如南方或者京城。 这里的人更喜欢安逸。 现在更是如此，一到晚上八点钟之后就没人了。 想要监视也是很难做到的，他下午的时候出去过几次，也就是随处转转，顺便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些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因为他们的伪装还是比较到位的，李四麟也很诧异，这些人胆子真的好大啊。 尽管这里不是京城，更不是李四麟的地盘，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京城下来的人员进行监视，这里面可藏着很多的意思啊。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李四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还在附近，他并不慌张，而是从房顶上悄然下去。 “出来了！” 虽然听不到这句话，可李四麟却必然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身影。 他并不意外。 跟踪的人很小心，因为他们早就将李四麟的身份和特长搞的很清楚。 这么一个武功高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西侧空地，看似空无一人，可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空地上有一个水泥管子，就是后世棒梗偷鸡烤的那种，直径足有一米五左右。 跟踪的人明明看到李四麟到了这附近，但转眼间就消失了，这是两个人，穿的一身普通的黑色工装。 “妈的，难道是被发现了。” 他们相互之间对视着，也实在是太奇怪了，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了。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人还是没有踪影。 其中一个身高较矮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出来吧。” 此时从水泥管子里钻出一个女人，虽然是黑夜看不清长相，但望去身材还是比较丰腴的。 年纪也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脸的不悦。 这女人径直走到矮个子跟前，质问道， “人没来吗？” 矮个子摇摇头，他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 “跟丢了。妈的！估计是这小子看出什么问题来了，算了回吧，回去的时候注意点，小心被人跟踪。” 两人怏怏的离去，这女人并没有马上走，而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上一根烟。 “我早说过，那李四麟要是那么好对付怎么可能身兼多职，还被教员称赞！” 她这边抱怨着，看似在低头抽烟，可实际上却是在观察着四周，这女人很精明。 在她看来，即便是李四麟发现有问题，也会留在附近。 可是过去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依旧是没有人影，看来这李四麟是真发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撤离了。 “还是小瞧他了，情报里说此人性格急躁，喜欢成熟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十足的色鬼，看来这情报真的有问题啊。” 这女人心里嘀咕着，即便如此，她还是反复的试了好几次，甚至在这里逗留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次是真没戏了，走吧。 可是她并不知道，附近真的有人，而且距离她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此人趴在草丛里，完全和黑夜融为一体。 即便是你距离他三五米，也没办法发现他的踪迹。 这就是沈哥，一个顶尖狙击手的能力。 而此时的李四麟呢，则是早已经悠闲的在小洋楼里等待着消息。 第535章 早有防备 逗哏的身边没有捧哏的肯定很难受，心里憋的难受，阿湖就完美的充当了这个角色。 李四麟此时还是很得意的，他看到字迹的时候还真没看出和黄叔的字有什么区别。 但黄叔肯定是不会这么说话，他的确是经常写知名不具，但这都是对一些外人。 对自己人，尤其是对李四麟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 他在拿到字条后马上找到秦双和黄衣一同检查，秦双第一句话就是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写的。 虽然字迹基本上分不出来，但对于一个法医而且对于基本所有证据链都有所研究的人而言，就是不一样。 具体为什么他很难说出来，是感觉。 而黄衣就更加的客观，李四麟拿出上次黄叔写的字据让她做对比。 又是叽里咕噜一大堆，什么这个横的角度不对，那个撇的倾斜角度有差异。 这些都足以证明李四麟的想法是对的，但他还是决定冒险试一试。 其实对方如何对付他并不难猜，如果要对付上面派下来的人，如今又很难用物理手段来清除的话，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两个。 一个财，一个色。 对方肯定对李四麟有所研究，知道他喜欢二十五至四十五之间的女性，特意设下一个圈套。 用的计策无非就是李四麟过去了，蹦出来个美女衣衫不整的样子，他肯定是不会用强，可一向怜香惜玉的他肯定会过去查看情况。 到时候这女人把自己的衣服一撕，大喊一声， “强奸了。。” 反正就是类似的话吧，之后肯定马上钻出来一队巡防队员，而且绝对是持枪的。 到那时就真的是黄泥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且如果李四麟没猜错的话，这女人大概是有正当身份的，而且是有正当理由晚归。 大概是家人生病，去医院照顾了之类的话术，当然也有实际证据存在。 等到李四麟被抓起来，即便是有人保他，那他的工职也就保不住了，更别说继续留在津门。 说到这的时候李四麟还很得意，可他却敏锐的发觉黄衣向后躲了躲，她正好在这个年龄段里啊。 而且黄衣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她不是个风骚的女人，但常年在国外生活，有了一些洋鬼子的脾气秉性，并不讲究内敛，而是更加的敢爱敢恨。 这样一来她的行事作风可是很容易被人诟病的，而且她虽然不是绝世美人，但知性的女人味道和略带一些轻熟的风范，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窥觎。 李四麟这么一说，她反而是有些害怕，她虽然没听说过李四麟的坏名声，可也知道这厮武力不凡。 如果他用强的话，那可谁都拦不住。 上次去刘四爷那，阿湖回来可是好一顿吹嘘，当时黄衣根本不信，但可不止一个人见到。 坚实的青石板被一脚跺碎，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完全是人形凶兽。 这样的人用强。。。 李四麟看到黄衣的表情和动作，格外的无奈，他随口说了一句， “放心吧，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啧啧。” 他向来不是个好玩意，说完这话还特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黄衣的身材，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这可把黄衣气坏了，她身材修长，身高在一米六七六八，这在任何时代都不算矮个子的女性了。 皮肤雪白，腰肢纤细。 这年头没有女性穿紧身裤，但黄衣的裤子也被她找人修改过，相对而言非常合体。 裤子下有修长紧实的大腿，以及相对完美的翘臀。 唯一略有遗憾的就是前胸略显不够丰满，但在华国人中也不算小的。 可她在丑国留学，那里的女性大多比她大上好几个罩杯，这让她在上学时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 而李四麟的视线恰好落在她胸前，还发出这个不屑的声音，这可把黄衣气够呛。 “你。。” 不善骂人的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四麟后面是一句话没说，可却无声胜有声。 这明显是嘲笑她不够丰满啊。 黄衣想反驳，那就只有从相貌上来针对，学识上不用说，李四麟很多次承认自己是个草包。 数学会，不通，语文懂，不精，物化生白瞎，政史地只认识字，平日里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对于这样厚脸皮的人在这方面打击他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可从身材长相上对李四麟进行打击？ 这着实有些难度啊。 身高，现在李四麟起码一米八六以上，这在任何国度的男性里都算中上了吧。 相貌，五官端正，一头利索的短发，一双大眼睛透着神秘，高耸的鼻梁，单薄的嘴唇，一笑起来看起来坏坏的。 这绝对是后世渣男的模版形状，夸张点说都可以建模了。 身材更不用多说，虽然是秋季，可李四麟本身就是怕热不畏寒的体质，干净利索的白衬衣，脖颈下面两个扣子并没系上。 能隐约的看到微微隆起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 那腿更别说了，赶上一般人命长了，再加上宽厚的肩膀和背部。 放在后世富婆们估计恨不得找一个这样的模子，花多少钱都不心疼的那一种。 越看越好看，黄衣以前还真没在意，如今认真一看真的快陷进去了。 说真的，要不是李四麟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当时在大白楼房顶上，高傲的韩如瑜也不会说出那句话。 而是会说滚下去，别耽误老娘看风景了。 看上去更加清冷的付绍云也不会为了他神魂颠倒。 这年头女人也是颜控，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李四麟咳嗽了两声，这是开会呢，你这么看我合适吗。 即便黄衣作风大胆，但此时也有些羞涩，赶紧低下头，准备找个话题，想了半天才蹦出来一句， “沈青怎么还没回来。” 李四麟并不担心这一点，沈哥做事最为谨慎，他现在功夫也不错，那枪法更不用多说了。 他们之前也商议过，沈青一方面会跟踪对方，查到落脚点，如果有重大线索，他还会继续跟下去，甚至想办法打探对方的身份。 这一晚上肯定不可能做到，估计回来得中午了。 虽然这样辛苦了一些，可沈哥并不在乎，他不怕累，只想早点回去。 晓月也大了，越发的可爱，这货是个女儿奴。 第536章 双胞胎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大家也有了几分困意，便回去休息，李四麟早早的睡着了。 可黄衣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闭眼就是李四麟的身材和相貌。 她和沈若雪不一样，沈若雪在丑国的时候是有女朋友的，她的取向摆在这里，虽然也有当地的男性追求，可她并不感兴趣。 黄衣则不然，她的取向是非常正常的，也有自己的需求，在国外的时候她有过男朋友，是个狮城人。 其实也是华人，而且政治倾向和她很接近，当年她男朋友的家里还曾经慷慨解囊，资助抗战，家世也不错。 但最后就是因为黄衣非得要回国，两个人才无奈的分手，她男朋友认为以黄衣的天赋完全可以留在丑国最顶尖的院校，很有机会拿到菲尔兹奖，也就是俗称的数学诺贝尔。 即便拿不到，也是最顶尖的，想要为国家做贡献，到时候完全可以招收一些华国人当做学生，同样是做贡献，毕竟丑国的机会多，数学氛围也更好一些。 这个时候的国内，不能说一片空白也差不多。 可黄衣还是决定回来，亲自参与一些具体事务，最后两个人无奈的分开。 她已经三十岁了，和男友自然也有过欢愉的时刻，更有肌肤之亲，如今独守空床，自然有一些自己的需求。 说起来李四麟也算是优质的男人，当然除了某些爱好除外，以前没在意，如今仔细看去真的让黄衣浮想联翩。 一直到凌晨四五点黄衣才睡着，但睡梦里的李四麟动作之大胆，实力之强劲，让她睡着了比清醒还要累上很多。 一觉睡到上午近十点，而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换下了贴身的内衣。 中午沈哥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吐槽， “这女的精力真旺盛。” 即便是沈哥也感觉到累了，昨晚上那女人就这么骑着自行车愣是转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回去。 走走停停，时不时的下来抽根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抽了最少四五根烟。 烟瘾大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借着抽烟的功夫观察四周，自从这女人发现李四麟并没有来，就一直保持着最高级别的警惕。 “她并不住在黄衣所说的地方，而是住在某行的家属院，清晨七点多出发上班。” 沈哥打探了一下，这个女人叫李圆，是和平区某行的副行长，32岁，丧偶。 她有个姐姐叫李芳，是某医院的外科大夫，两个人是双胞胎。 这双胞胎姐妹祖籍都是开平的，出生后不久就被亲戚带到了津门。 而李芳的丈夫则是津港委负责调度的主任，家世在整个津门也算是不错了。 其他的情况暂时没办法查到。 李四麟在自己的笔记本做了简单的记录，沈哥所说的某行正是信号发出的地方。 这女人不简单啊，而且以她的年纪，很有可能和其他势力有关系，而且这个祖籍是有问题的。 李四麟没记错的话那开钢现任厂长叫做李通，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亲属关系。 沈哥继续说道，“那李圆昨晚上是去医院看她公公，这女人名声很好，虽然丈夫不幸因病去世，两个人也没有孩子，但依旧会抽出时间照顾自己的公公。” “她公公是什么身份查了吗？” 沈哥点点头， “查了，是一个老格命，级别不算太高，但关系很硬。” 李四麟有些挠头，现在很明显这银行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呢，他还一时间没办法确定。 “沈哥，继续盯李圆，这个女人问题很大。” “没问题！” 沈哥休息去了，现在李四麟这边人手不够，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只能辛苦沈哥了。 雷哥和东哥已经再次进入津门，李四麟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让他们二人盯梢方为民，也就是津门政保的负责人。 现在没有其他线索，盯梢是最耗费时间的，但也是最有效的。 “黄衣，你最近每隔两天都出去购物，时间不要固定，主要目的是看这几个地方的无线电信号是否还在继续发送，其余的时间争取尽快破译，今天下午会有人送来手摇计算器。” 一听可以购物，还有手摇计算器，虽然心思有些紊乱，但对于黄衣而言还是很开心的。 “苗哥，阿湖，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保证黄同志的安全，这是死命令，明白吗。” 这二人也点点头，苗哥是杨大派过来的，曾经是杨大的司机，身份身手最主要是枪法都能靠得住，再加上阿湖除非是遇到大规模的袭击，否则一般都能保住黄衣的性命。 黄衣是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法进入数字所，可不管是军方还是工安都把她当做香饽饽，一再的提醒李四麟要保护好她。 “记住，其余人只要出去，绝对不要晚上出去，白天要出去最少也要两到三人。” “涛哥，要是秦双要出去，买东西的你带着人去买，他要是自己出去，你带着两个科院的保卫员负责他的安危。” “平日里大家一定要守护好咱们的住所，轻易不要让人进来，一旦有人进入，他所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包括他视线能达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给我检查最少三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津门对李四麟而言就算不是龙潭虎穴，也是刀山火海。 对方绝对不会放任李四麟继续查下去的。 “四麟，那你呢。” 这话也就沈哥能问一问，他不是担心李四麟偷懒，而是他太了解李四麟了。 这厮没事都能自己找点事，如今一看他给所有人安排了工作，唯独他自己没有，那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李四麟笑了笑， “我去查资料，杨大已经和津门总局、和平分局都联系过了，他们会对我开放所有的户籍资料，包括所有历史资料。” 嘶，听完这话所有人都为之咋舌，这哪是去看资料啊，明明是看白眼去了。 不仅如此，这还是一种挑衅。 不要以为就这么简单，李四麟这是在给他们上眼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给他白眼，给他使脸色，包括唾骂。 “小叔，你能受得了？” 阿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第537章 空间的作用 李四麟的脾气大家都知道，那是顺毛驴，如今让他去看资料，还得被人翻白眼他怎么能受得了。 可这也没办法啊，在场的人里面大都是武力不错，能称得上读书人的只有秦双和黄衣，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只有李四麟算是一个了。 他不去谁去啊，而且他的记忆力也的确超过普通人，当然和黄衣这样的变态没法比。 准备是提前做好的，下午就去和平区分局查资料，特意准备了一个铝壶，里面装满了白开水。 去了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受点白眼也就罢了。 想好了之后李四麟下午两点准时到了和平分局，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人家根本不待见他。 “等着吧！” 这一句话让李四麟乖乖的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之后才有人颇为不耐烦的带着他去了档案室。 李四麟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一句话把对方气走了， “我要查的资料你们没有资格知道，请在我查阅的时候避开。” 对方气的就想骂娘，可眼前的这位放在过去可是钦差大臣，不说得罪不起，可李四麟要歪歪嘴他们上面也得挨批，只能任由李四麟自己去找。 他们也确信自己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以，但我们得确认你身上没有相机和其他物品。” 不就是搜身吗，他早就有了准本，不仅如此，他还和对方来到了一间审讯室，当着对方的面脱光了衣服。 其实也就是个爷们，还稍微有些别扭和慢，如果是个女人，他在脱衣服这个环节上是可以争一争世界吉尼斯记录的。 他不要脸的，光着腚也不害臊，甚至还甩了甩。 “妈的，真是活驴。” 这是对方的心里话，当然也不敢说出来。 等到人走后，他马上开始了自己的查找工作，在浩如烟海的档案里翻阅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已经提前知道两个人的名字，根据索引翻阅还是可以找到的。 即便如此，还是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因为重名的人可不少，再加上根本没人帮他，只能他自己爬上爬下的，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我擦，李四麟刚找到了这份档案，正要打开的时候，却停下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第一时间背过身去，缓缓的拿出这份档案。 这么说吧，李四麟对待自己女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温柔过，他一点一点的打开档案，眼睛死死的盯在上面，甚至连呼吸都轻柔了许多。 果不其然啊，里面夹了一根头发，他汗都要出来了。 如果自己贸然打开，对方一定会发现头发消失了，那后果是什么？ 十有八九李芳李圆两姐妹会马上失踪，现在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会再次消失。 日你妈啊，对方足够小心，好在他在行动的时候也足够谨慎，要不然真麻烦了。 “李芳、李圆，1939年来到津门。” 咦，不对劲啊，这年头可没有电子档案，全是纸质版的。 他很确认，这份资料是有问题的，纸张比较新，虽然和其他页相差不大，但还是能感觉到。 这厮马上动了歪心思，好在是自己有空间啊。 这两年多的时间，空间对于他可利用的时候不多，现在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先观察四周，并用身体和档案架形成了一个死角，就算有人暗中窥视也没办法发现。 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微型照相机，对准这几页纸进行了拍摄，为了防止自己辨别有问题，还照了几页其他的档案，回去之后利用照片进行对比。 这档案记录的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不确定，但后期一定是有人更改过。 但现在已经没时间查找了，因为已经有人来催了。 “到点了，我们下班了，出来吧。” 态度生硬不说，而且表情也很有意思啊、 “这位大哥，您贵姓啊。” 李四麟的表情耐人寻味，他还是不急不慌，甚至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对方的不耐烦。 还饶有兴趣的问了问。 “你。。我叫周大海，男性，51岁，解放前就是津门巡捕房的档案管理员，政治清白，怎么对我有怀疑。”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随口问一句而已。” 李四麟似笑非笑的走出档案室，照旧脱光了衣服让对方看了一圈。 越看越郁闷，人比人得死啊，货比货得扔，下货也是货。 在他离开后，周大海特意的关上门，马不停蹄的来到自己最在意的档案处。 他在得知有人来翻阅之时，早就提前在这份档案上夹了一根头发，打开一看头发还在，也就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外面是有一个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但当时李四麟是背过身，而且动作幅度特别小，很难看到他是在找哪一份文件。 在他确认李四麟走后，也马上下班了，这周大海走到门口处，买了一份报纸。 当他打开报纸后，看到了报纸的左侧被撕下一个角，也就放心了很多。 这个撕下的角就是告诉他，李四麟确定按照回家的路线离开。 因为李四麟这个人实在是太警觉了，而且身手摆在那里，他们是敢在他暂住的地方进行监视，但却不敢跟踪。 今天连监视都放弃了，因为津门工安已经到了，李四麟又不是傻子，还让人监视着。 他在去分局档案室之前就和津门总局进行了联系。 中午的时候总局就来人了，说来也挺有意思，在李四麟沟通后一个小时内，藏在暗中的人已经消失了。 津门总局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传递的人可不好说了。 其实李四麟也有些头疼，他不像电影里异地执法那样没有执法权，现在可不讲究这个。 但在津门他如果行动，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及准确无误的证据，要不然抓了人也没有办法。 现在他就相当于一个过来找麻烦的人，没人会喜欢上面的巡查组。 就算是没有问题，也不会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谁都不希望自己下面的人出事，捂盖子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别说公正和不公。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能有勇气自己掀开盖子的人真不多。 而此时的周大海已经在李圆的家里了，他们面对面坐着，半晌没有说话。 第538章 同类 “你太小心了，那李四麟也不是神。” 这话是周大海说的，他已经观察了一下午李四麟，脾气很好，但说话总有些阴阳怪气。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京城方向传过来的那么神啊。 武功应该不错，那一身的腱子肉，换做演义小说里那就是猿背蜂腰。 家伙事的确是够大！ 李圆也有些纳闷，京城方向传过来的资料可了不得，把李四麟真的形容成神了。 短短两年间，拔掉了黄集道在京城的据点，打死了薛老四，击毙了薛疯子。 类似的案件好几个，哪一个都能称之为积案，奇案，有很多都是非常顽固的。 这不由得让她必须谨慎。 “第一批货已经运出去了，还有最后一批我们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周大海，你是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 李圆放弃了对李四麟的注意，而是询问起周大海。 “当然是离开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连吃肉都吃不起，人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那你妻子和孩子呢。” 李圆受过培训，但毕竟是个女人，总也有些感性。 周大海颇为不屑， “到了那边，钱有了，官有了，要什么有什么，我那个黄脸婆也该死了。” 之后用贪婪的眼神看了看李圆，这姐俩长的是真俊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皮肤也白，真的。。。 想到这他都有了一些反应，解放前这周大海看似对百姓不错，也从未作恶，并且在我当进城后出了不少的力，这也让他解放后一直如鱼得水。 其实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李四麟差不多都是好色之人。 李圆并不在意这件事，她学的就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对于这种眼光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这生理反应也的确是有些让人反感和恶心。 “你先回去吧，小心一点。” 李四麟已经安排秦双去冲洗照片，之前发现的地下室正好当做暗房。 说起来这次他必须得用心去调查，杨大对他的支持是非常到位的，很多设备都是当前国内最先进的，能拿出来也是对他的信任。 晚上的时候照片冲洗出来了，和李四麟猜的没错，这档案进行过修改。 从照片上虽然不是那么清晰，但秦双可以判定这一点。 周大海，李圆，李芳，这是一条线，李四麟也能松一口气了，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纸真的是包不住火，只要你用心去查，总归能查到一些什么。 何况李四麟现在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兵强马壮，手下的人更是文武双全。 可以肯定，李芳李圆的身份是假的，她们在进入津门后就更改了身份。 沈哥上午跟踪李圆的时候也拍了一些照片，不仅如此，他还找到了李芳，同样拍了。 此时也洗出来了，放在李四麟的面前。 算不上尤物，但也算是美人。 两个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六二上下，在这个时候算是平均身高，五官也算不上特别漂亮，但聚在一张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协调。 甚至给人一种绝对的贤良淑德的感觉，就是那种最传统的华国美。 身材也不错，根据沈哥描述，这李圆的体力非常不错，这也说明经过严格的训练。 他很确定绝对没有见过这两个女人，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说实话，这也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之一。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如果被熟悉的人听到肯定会格外的不屑。 “你他娘的是个女人，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不管是什么类型你都喜欢。” 贤良淑德的，开放大胆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豪门姨太，富家少妇，贫民女子。 江南瘦马，北方大妞，瘦弱的，丰满的，温柔的，泼辣的，只要是不丑，他都有兴趣。 他在其他方面不敢夸口，但在女人这里绝对是过目不忘，可他却从这两位身上感觉到了熟悉。 年纪三十余岁，受过训练，样貌上乘，善以色侍人！ “任红！” 他想起来了，在破获印刷厂一案的时候任红就给他这个感觉。 同样都不是绝世美人，但却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而这种魅力给人的感觉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虽然方向不同，但有异曲同工之处。 想到这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当初任红交代过，她们一起接受训练的女人大概十几个，是从小就一起训练，甚至有点像是养蛊。 当然淘汰的不至于死，但下场估计就是沦落到烟花之地，任人蹂躏欺辱。 如今又冒出一对相似的女人，而且估计所有男人都有这种渴望吧。 这可是双胞胎啊。 于先生！还是虞先生？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李四麟实在是猜不透啊。 “不好！”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马上站起来，却又坐下了，有些事他没办法改变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院子的大门还是被人拍响了，打开门来了一群穿工安制服的人，他们点名要见李四麟。 李四麟下去后镇定自若的来到他们面前，并一一握手。 对方也很直接， “李四麟同志，你从和平分局档案处出来后都去了哪里？” “直接回来了，沿途买了几根麻花，又买了一些包子，几碗馄饨，去的门市分别叫十八街麻花，冯家包子，对了我本来想买肉馅的，可惜没有啊，馄饨那个就真忘了，是个野摊。” 对面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李四麟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李四麟所说的这些都是津门本土相对有名气的饭店。 即便是困难时期，除非是没有材料，否则的话这几家人都不少，李四麟相貌出众，肯定有人见过他。 从这一点上看是没办法撒谎的，有那么多的人证，这同样证明了李四麟没有作案时间。 李四麟像是一头雾水， “同志，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如果是一般嫌疑人，他们肯定不会给出答案，但面对一个类似钦差大臣的人，你贸然来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对面的人倒还是很客气， “李四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去查一下，如果你没有嫌疑，那我会告诉你答案。” “好！” 一个多小时后，出去查的人回来了，他们嘀咕了几句，确定李四麟说的没错，也就放心了。 “李四麟同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晚上八点钟左右，周大海同志的尸体被发现了，他的死因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果不其然啊，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对方做事够果断的，这也证明了周大海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根本不重要。 李芳李圆才是目前能找到最重要的人。 第539章 秦双的本事 “既然我没有了嫌疑，那能不能告诉我周大海的死因。” 对方也是痛快的答应下来，这也不是什么保密的案件。 来李四麟这里更多的是例行公事罢了。 在这些人走后，李四麟又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此的干净利索，根本不给任何人机会。 胡林案，当时对方就是下手果决，与这个案子看似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却又那么一种相似的感觉。 胡林案，任红，李芳、李圆，尤其是前两个案子，看似都破了，功勋也拿到手了。 可要知道其他的奖章李四麟会堂堂正正的摆放起来，有些场合也会讲这些挂在胸前。 这是荣耀！ 可这两个案子的勋章却被他放在了柜子底下，他有点没脸戴，毕竟真正的幕后之人还在逍遥法外。 抓到的都是一些棋子罢了。 有任红，那下一个会是李红？张红？他可以培养出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乃至第无数个。 “沈哥，盯死李圆！” 沈哥早就猜到自己会有这个任务了，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雷东二人现在怎么样，那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拖进去。 但现在别无他法！ 连续几日李四麟都去档案室查资料，如今再也没有人盯着他，可是关于李芳李圆姐妹的资料却消失了。 好在是提前照了照片啊，要不然更是毫无头绪。 不仅是分局的档案室，总局的也被他翻了七七八八，乃至津门官府的档案室他也去过了。 当然不可能全部找到，他只找自己感兴趣的。 终于在这一天，他已经猜到了李芳这批人到底要干什么，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黄金！ 李圆所在的某行存有大量的黄金，数额之大远超李四麟的想象。 他不止一次猜到了黄金，但又不止一次否定了这个猜疑，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黄金的储存是有严格要求的，一般的地方信用社是没有资格的，而李圆所在的某行却有。 可光凭一个人是不可能将黄金从保密森严的银行金库里拿出来的，除非是上下线全部打通。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根本不是他能继续查下去的了，只有通知杨大。 但没证据，口说无凭，杨大虽然地位很高，资历很老但和金融是两个系统。 他就这么一说，杨大也不可能去找对方的人，人家会把他当疯子或者傻子的。 真挠头！ “出来了！” 秦双疯了一般的跑出来，李四麟有点懵。 他是第一次见秦双这个样子，本来是穿着布鞋，鞋也跑掉了一只。 平日里衣衫革履，穿的是格外整洁利落，可如今却是衣衫不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那双手更别提了，更是黑漆麻乌的。 浑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汗臭味，说流浪汉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太多。 他手里拿了一叠子白纸，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李四麟屋子的门，将这些纸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眼睛里带着那种让人钦佩的执着眼神，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十四具尸体，其中三具因爆炸无法复原，四具复原后准确率不到60%，其余七具准确率绝对在75%以上。” 这句话让李四麟猛然一下子站起来，这怎么可能啊。 要知道这些尸体全都毁过容，可以说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样子，当初秦双说的时候，他也真的是半信半疑。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四麟很了解秦双。 这人不光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就是你放筷子两根不平行，他都要摆正了之后再拿起来。 而且虽然不是学数学的，但这个人对于数字也是很敏感的，而且说话必须是有足够的把握才开口。 真成了？ 这个就真不一样了，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些人来自开钢，如今有了七个人的素描画像，只要交给杨大，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些人。 到底是不是开钢，而这些人的来历和身份是可以很轻易的查到的。 有了这个证据，上面一定会对开钢进行缜密的调查，谁也跑不掉的。 他仔细的盯着这些素描画像，定了定神，认真的观察。 非常细致，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确定？” “确定！” 秦霜斩铁截钉的给出回应。 “好！” 终于又打开一个局面，李四麟兴奋不已， “我给你请功！” 秦双也很兴奋，不过转眼间就变了， “呃、呃，我先换衣服！” 说完马上就跑了，刚才是情不自禁，如今终于冷静了一些，他从李四麟身边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特别的不自在，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李四麟无语的笑了，天才总是有些怪癖的，这个可以理解。 其实他真的想不明白，从尸体分析到素描，这些都是顶尖法医和证据专家才有的本事。 但就这么一个人，在西城居然不受人待见，秦双的名字他以前可是听说的。 其实也就是一堆老爷们聚在一起瞎扯淡的时候有人说过。 大家都认为秦双这个人是有点本事的，但不会做人，不会说话。 李四麟以前也不以为然，他见过太多有本事的人了，自然不会特别重视。 如今一看，这哪是有点本事啊，这是有大本事的人，这样的人不说供起来也得当个宝贝吧。 也许是西城的人才太多了吧，太深的东西他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多说，没啥意义。 就像马叔一样，在昭乌达盟连个编制都混不上，如今到了京城已经成为了大学的教授。 等回去吧，如果西城这边能放手，李四麟绝对把秦双要过来，本来东院就有工安定点医院的职责。 加一个法医工作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件事他不敢耽搁，马上再次联系了杨大，可是刚要打电话，就看见黄衣在电话附近转悠，身边还有台机器。 当她看见李四麟，居然脸红了一下，接着说道， “李队长，是要打电话吗，重要吗，如果重要先不要打了。” 李四麟眉头一皱，连忙问道， “怎么了？电话线路有问题？” 黄衣摇摇头，“我感觉波段似乎有些问题，重要的电话还是另想办法吧。” 第540章 回京 还是不方便啊，如果是在京城尤其是科院，电话都是绝对保密的，可这里是津门。 其实黄衣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但她的感觉告诉她电话有问题。 想到这李四麟头嗡的一下，百密一疏！ 李四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以政保的能力怎么可能没办法监控电话呢。 他又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和杨大的电话还有人监控，那真的是找死了。 但不得不提防。 现在关键是将这些画像送到京城，由京城政保对开钢的人进行审核，这样才是最把握的。 面对开钢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以李四麟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是没办法正面对抗。 他走到二楼，轻轻的撩开窗帘向外看去，果不其然就如同后世网友所说大街上多出了几个不熟练的商贩。 有擦皮鞋的，有卖香烟的，有摊鸡蛋饼的，妈的这手艺还不如李四麟呢。 等晚上吧，他摸摸自己粗壮的大腿，无奈的苦笑一声， “辛苦你了，老伙计！” 他准备跑回去，带着这些图纸，从津门和平区跑回京城。 其实也没多远，一百多公里罢了，后世坐高铁都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要是跑着的话，大概相当于三个马拉松，李四麟是人不是神，如果是一个马拉松，他也许能创造个世界纪录之类的玩玩。 三个马拉松算什么，高丽战争期间，38军113师14个小时疾行72.5公里。 要知道李四麟跑的路已经成型，而这些铁人将士们则是在山林里穿梭。 山高林密，条件匮乏，跟他们比起来李四麟算个屁，屁都算不上。 不过转眼间他就骂自己煞笔，半夜跑出去，找没人的地方偷辆自行车不就得了，哪用这么麻烦。 等案子破了，李四麟还他两辆。 沈哥回来了，这让李四麟很诧异，以沈哥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回来的，除非是查到了具体的东西。 而此时他能看到沈哥的表情凝重，他趴在李四麟的耳边低语几句后，李四麟脸色巨变。 无论如何他都得回去一趟，这件事如果真和沈哥所说绝对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涉及到的东西实在是太严重了。 深夜李四麟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装好水找到对方监视的空隙，呲溜一下子就没影了。 和预想的一样，他先来到一个工人家属院，虽然偷东西是绝对不对的，但李四麟还没有那么缺德。 工人吗相对有钱一些，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他们的收入比一般的工职人员还要高。 丢了一辆自行车起码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自行车锁对于他而言那根本不算什么，在偷到自行车后，他开始了自行车之旅。 在津门的时候还需要小心点，免得遇上巡防人员，可出了京城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还是练武好啊，虽然骑一会硌屁股，他是很不喜欢自行车的人，因为小时候总是听说骑这玩意时间长了影响某方面功能，但现在不得不骑了。 一辆自行车愣是让他骑出摩托车的感觉，这速度每小时起码在三十公里左右。 这可比一般的电动车要快一些了。 五个小时，从津门到京城，自行车骑碎了，其实不怪自行车不结实，而是李四麟实在是太变态了。 人家过个坑坎之类的还知道刹个闸，可他倒好，全程站着蹬，这样不会伤及自己最重要的地方。 其他的颠簸倒也无所谓了。 终于到了，即便是他也冒出了一身的汗，此时的他已经彻底脏的不成样子。 现在可没有高速路，大部分都是土路，那灰尘早就洒满了全身。 这他也不在乎了，直奔工安总局去了，要不是他拿出工作证，人家还以为他要饭的呢。 在城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一回，这又一回，也有点无奈。 到了杨大办公室，杨大还真在，当他看到李四麟的时候愣了半天，险些没有认出来，实在是太狼狈了。 李四麟也没废话，将画像拍在桌子上， “从开钢失踪人员里找吧，应该是近两三年工作调动或者去世的，都是壮年。” 杨大还是不懂，他拿起这些画像，怀疑的问道， “这是啥意思。” 李四麟深呼吸几口，他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光了，看了一圈，只有杨大杯子里有水，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咕咚咕咚愣是给喝光了。 这才缓过来一些，杨大倒也没生气，但心里想着， “臭小子，你要不说出个究竟老子非得踢死你。” “杨大，我刚到津门遇袭，这事你知道，当时的人都被毁了容，这是我手下根据颅骨和体型画出来的真人画像，根据他所说，最少有九成把握。” “身高和体型的变化都在对应的纸上写着呢，这么多人肯定能找到线索，到时候开平的事就能彻底揭开了！” “我。。” 杨大险些爆粗口，这可能吗？ “你没开玩笑吗，谁画的，信得过吗。” 李四麟也纳闷了，“秦双啊，就是西城分局的法医。” 日你妈啊，杨大这下更想爆粗口了，他知道秦双，这是他派去的能不知道吗。 派秦双过去就是因为他是法医，也知道有一定的能力，但这么强？ 他可是记得西城分局的一把手没少和他抱怨，这秦双不听话，事还多，要求还多。 最令那位看不过眼的是，你做一个法医还有什么洁癖，现在的工安是有一部分经过专业的工安院校毕业的，但大多数都是军人退伍。 不提能力，绝大多数都是粗人，衣服差不多就行，食物能吃就行，这年头饿不死得了。 哪有像秦双那样的，每天都得穿着皮鞋，还打的锃亮，白衬衣洗的一尘不染。 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格外的不合群。 杨大的性格就是你有本事你吃肉，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什么都好说。 这秦双的本事不能说通天，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放在工安大学当个教授也是绰绰有余。 这么一个人还被人嫌弃，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娘无语了。 生气的事情放在一边，杨大拿起这些画像，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具体多高，体型在近几年有什么变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以及面容都写上了。 有了这个就完全可以对开钢进行下一步的调查，这算是彻底揭开了开钢的面纱。 通过这些案子就已经看到曙光了。 第541章 华行的否认 “李四麟你厉害，干得好，我马上联系冶工的人，他们肯定有认识的。” 说到这杨大才反应过来， “你咋回来的？”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该到诉苦的时候了， “门口多了个卖煎饼的，摊的不如我好，还多个擦皮鞋的，擦一双皮鞋得用半管鞋油。” 杨大知道李四麟的意思，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 “娘的，他们也胆子太大了吧。” 这是真生气了，李四麟放在过去那就是钦差大臣，居然如此明目张胆，这也说明了一点对方急了。 “电话被监控，我这拿到了秦双给的材料，只能自己送过来了，半路偷了一辆自行车，这可不能算我犯法啊，等案子破了我给人家还两。” 杨大一摆手，事权从急，这个就不算个事。 “我知道了，他们狗急跳墙，看来四麟你去的对，黄大山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先解决这个，你是怎么看的。” 李四麟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空白纸，先在上面写了一个开钢，下面是津港委和某行。 之后用线将他们三个连在一起，交给了杨大。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是在利用津港委的外国货船向海外运送东西，甚至有可能从海外运送某些东西过来。” “具体是什么我很难确定？” 杨大看着这张纸，“光这些吗，有话别藏着。” 李四麟嘿嘿一笑，当然不止这些了，他又在某行的边上画了一个医院。 “我之前查到李芳是在这家医院的外科，但我安排人去跟踪李圆的时候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李芳在津门协和读过书，学习的是病毒，但后期转的外科。” 杨大一听病毒二字，眼睛都瞪大了，他狠狠的攥了攥拳头， “好，我明白了，我会联系孔杰，让他全力支持你！”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李四麟点点头，他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如果是后世简直是轻而易举，但这一世估计很难。 “我希望海军可以在津港委布防，如果这边查到证据，那我们在陆地上是可以进行抓捕，如果到了海面上那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这还是真的，如果对方利用船只，那李四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虽然会游泳，但也只是在小河里游过。 他是绝对不会低估大海的危险的，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宗师，掉进海里存活的几率也不比正常人高多少。 这个要求真的有点为难杨大了，如果在后世都不用军队，海警就轻松将他们全部拿捏。 但现在是真够呛啊，海军羸弱，要不是前几年从苏国购进了一批军舰，那我们的海军实力真的难以言表。 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说一穷二白也不为过。 “我想办法吧！” 这个就需要杨大进行沟通了，其实只要能有一艘021导弹快艇就够了，毕竟对方不可能使用武力。 现如今我国虽然不富裕，但腰杆子足够硬，不管是谁都敢干一仗。 李四麟继续补充道， “我查到的李圆是某行的重要干部，而这个银行里有大量的黄金储备。” “如果能联系华行以某种名义对这家银行进行检验就好了，这样也可以看看我的判断是真是假。” 其实李四麟一直在想这件事，对方能向外运什么，其实现在以我国的情况，只能有两三种可能。 一种是贵重金属，以黄金为主，而且李圆所在银行也是拥有大量的黄金储备。这是最有可能的。 而第二种就是古董了，但至于吗，现在可不是后世，也就是华人所在的地方古董能卖上价。 除此之外也就是鬼子和棒子会在意一些，但说真的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现在没人在乎，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的去运送。 “好！我去联系华行。” 这个要求就比较简单了，如果对方真的运走大量的黄金，那对于华国的金融体系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且李四麟还有一个猜测，有可能已经运走数量不菲的黄金了，那他们只有亡羊补牢。 杨大也想到了，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华国漏洞实在是太多了，这也是政保和调查存在的原因。 但没想到津门的政保出了问题，他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政保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李四麟摇摇头，这个是真没有，他已经安排雷东二人监视方为民，这也是一步险棋，但目前为止一点进展都没有。 家里进不去，政保也进不去，只有在沿途上下班进行跟踪。 这个方为民也的确是很无趣，每天就是上下班，除此之外一点社会上的交际都没有。 其实雷东也和他说过，甚至一度都觉得这么做没什么意义。 但李四麟却不这么看，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甚至他还让黄衣在方为民家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信号，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杨大也不相信方为民有问题，但现在的局势很明显，要不就是方为民无能，对于津门的变化一无所知。 但这位也是当年从地下阵线走出来的，他要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可能担任津门这么一个重要位置的负责人。 越没有表现越可疑啊。 杨大琢磨了一下，没有让李四麟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先找到了华行的一位负责人。 这位也是从津门走出来，不过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在杨大看来这个人是绝对可信的。 李四麟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对所有从津门走出来的人都有怀疑，所有他和杨大商议了一下，他不会露面，而是隐在暗中进行沟通。 杨大知道李四麟的心思，一个是怀疑，而另一个是不想交恶银行，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李四麟来到密室，和另一个屋子坐的就是华行的一位领导。 杨大的身份还是给力，要不然一般部门可请不来这个级别的人，尤其是银行系统，也是很牛的单位。 对方在听了李四麟的话后连连摇头，就是一直在说， “那不可能，谁也做不到。” 李四麟对于银行系统的运行和储藏并不了解，也不会生气，而是请对方详细说一说。 “双人双锁这个是很常见的了，而且这家银行以前是租界的一家银行旧址改的，地下有大型金库储藏的位置，更有钢铁铸成的保险库，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黄金放在这里面。” 第542章 自我怀疑 对方很激动，问了才知道，当年他在这家银行时是安全方面的负责人之一。 也是他和一众专家设计的这个银行的防卫系统，也正是因为这个功劳才被调到京城总行。 看来他的激动是很正常的，自己亲手设计的，而且也是自己最大可以炫耀的成绩如今被其他人否定。 换做李四麟是他也会急眼的。 “别激动，我没其他的意思，你详细说说具体的措施，” 对面的人今天就感觉右眼皮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果然是如此啊，被政保找上来就没好事。 但这个时候他必须将大致的环节说出来。 “两道密码锁，都是被人分别管理的，这是第一道门，而第二道门是钥匙，只有时任的行长有这个钥匙，最后每一星期都会有四名本行员工在金库里进行盘点，而每个月是由京城总行派人下去，我之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上个月是我亲自去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也让李四麟纳闷了，他马上追问， “你每一块都点过，亲手摸过。” 对方摇摇头， “那怎么可能，是抽查，而且那边储存的是金砖，一下子就能查清，我很确定我抽查了两块，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干了这么多年的银行工作，金砖的重量在我手上是不会错的。” 能被找来而且是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这说明此人是可以信任的，他信誓旦旦的这么说，大概率不会有假。 难道自己的 猜测错误了。 “每次都是你自己去吧！” 李四麟只能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了，人都是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对方很有可能针对他来做一些文章。 “不是，我为了避嫌，每次去之前都是我们办公室的几个人轮流抽签。而且绝对不选取上次的位置，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李四麟向后一靠，那他娘的怎么回事。 这个防护措施是足够了，而且他也看了，这家银行保卫科的干事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实力不俗。 这种种手段加起来，完全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对方难道没从金子上动手。 他也有些糊涂了，甚至有些怀疑。 这位先走了，不过也需要暂时被出差几天，这也是政保的惯用措施，对于某些可以保证信任但涉及到某些重大案件里的人，他们都是这么处理的。 等到这位走后，杨大也有些迟疑的走进来， “会不会是咱们考虑有问题。” 李四麟愣了许久，他真不确定了。 “难道运送的是古玩？” 不可能，不可能更是古玩，亦或者李芳李圆有其他的目的，银行只是个障眼法？ “杨大，既然这样那就你们先从开平查吧。” 养大点点头，他的意思是李四麟先回去，先把金子的事情放一旁，如果是他们想的那个可比金子还要重要的多。 何况对方刚查过，再说查一遍恐怕没有任何意义，银行也是个强势部门。 “你先吃口饭，吃完饭就回去吧，津门那边离不开人，也需要你坐镇。” 工安总局的伙食真他娘的一般，两个素菜，一人两个窝窝头，很干巴，对付吃一口的得了。 李四麟也想好了，索性回去的路上自己拿一根香肠，在吃两个烧饼，也比这玩意强啊。 简单吃过之后，李四麟这次回去可舒服多了，是被车送到津门郊区，再走回来的。 他还是趁着夜深潜回了自己的住所，问了一下白天什么事都没有。 而此时的开平则是另一番景象，当地的政保已经拿到画像，并且进行了暗中调查。 他们发现这几个人大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在退伍前大部分都是战友。 而且这几年都因为各种病情而死掉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老上司是现在开钢保卫处的处长，同样和李通看似不和，实际上却关系甚好。 如今看来开钢出了大问题，最近的驻军已经准备妥当，他们会在命令发出后第一时间将李通等人抓拿。 不通过当地的官府，而是直接由军队出面。 开钢不能乱，冶工在得到消息后也是大为吃惊，他们必须让开钢李通等人被捕后马上安定下来。 冶工的会议开了一天，最后决定由冶工的一名处长去开平任熟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虽然李通要做什么没人能查清，但贪赃枉法，霸凌工人，甚至采取暴力手段对付开平人民及开钢的其他干部，这些已经是证据确凿，熟记不清楚这件事不可能。 也许没有同流合污，但知情不报是肯定有的，也就是说开钢烂到根子了，需要大换血。 而新任开钢的厂长也定下来了，是由李怀德担任，这也是朱父想到的。 如今轧钢厂虽然已经升级完毕，级别也上去了，可杨刚的后台也得到了升职。 李怀德在短时间之内想要和杨刚争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李怀德也的确没有担任第一责任人的经历。 开钢正乱，李怀德平日里也算是一个非常年轻非常能干的干部，由那位处长担任熟记，李怀德担任厂长，新老搭配，希望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开钢的问题。 而李怀德留下的职位则是由段源接任，他也彻底从工安系统里走出来，进入了冶工系统。 这也是李怀德能去开钢担任厂长的原因，背后有非常多的交易，要知道开钢的规模可比红星轧钢厂大得多。 这个提拔也是火箭式。 当然杨刚也是很满意的，段源毕竟还年轻，刚上任的话没有三五年根本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的威胁。 李怀德的威胁倒是不小，可如今也高升了，这才是皆大欢喜。 李四麟这边则是没有其他的消息，监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雷东二人已经被发现。 只不过方为民这个老狐狸在装模作样罢了。 而黄衣依旧是每天看上去是瞎逛，大把花钱，这娘们到底什么背景啊，居然有这么多的票和现金。 她没说，李四麟也没问，不合适的。 但其实黄衣每天睡眠时间也就四五个小时，她剩余的时间全在破译这几天捕捉到的信号。 终于，破译出来了！ 第543章 还是太嫩了 黄衣一直在寻找规律，其实破译这些讯号就是在找寻规律，她找到了，也破译了最后一次接收到的信号。 “两天后凌晨，码头！” 就这几个字，却让黄衣在这些天头发白了不少，面容也憔悴了些许。 如果是在数字所，也许很快就能破译，那里人才济济，可是在这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和一台手摇计算器。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李四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不管黄叔到底怎么样，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结局。 两天，但不要忘记是昨天接收到的消息，那给他的时间就只有一天了。 “四麟，外面的人多了不少，而且个个荷枪实弹。” 这时候韩哥回来了，他每天清晨都会遛狗，这几天也明显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对方越来越有恃无恐，甚至有种感觉，只要李四麟这边有任何的异动，那就马上强攻。 这也是能想象到的，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其实有一点很奇怪，这些人大都来自官方，那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年头的消息传播没有那么快，也许津门顶层的工安和政保知道李四麟的存在，但其余的人并不知道。 而且这两个部门是纪律部队，只要上面的人说李四麟这些人有问题，底下人大概率会毫不犹豫的遵守上面安排的任务。 阿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叔，斜前方八十米的小楼上，架上了炮！” 我艹，李四麟马上爬上房顶，向远处望去，去他妈的吧，真架上了，这可是津门啊，就这么大的胆子？ “小叔，我留下，晚上你闯出去，以你的功夫一定能活着回去。” 阿湖急了，他和涛哥的任务其实就一个，保护好李四麟，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小叔给的。 在他和涛哥看来，如果能用两条命换一条命是太合适不过了。 李四麟微微摇头，对方现在还没有强攻其实还是有所忌惮的。 津门政保大概率有问题，但工安口不可能也同样出了大问题，在津门动炮是犯了大忌，他们最多就是威慑。 目的很简单，不让李四麟出去，只要他出去，那就开枪。 可是他必须出去，眼见着天越来越黑，已经傍晚了，估计他们的行动要开始了。 可怎么出去呢。 “不对，沈哥还没回来是不是？” 阿湖点点头，李四麟一拍大腿，妈的要出事。 “所有人准备枪械，检查枪支弹药，只要外面有枪响，我先冲，尽可能的击杀对手。” “雷哥，东哥，你们二人保护好秦双和黄衣，在我冲出去之后，想办法从后门逃走。” “如果能出去，马上离开津门，去孔杰那里。” 雷东对视一眼，点点头，他们和阿湖他们不一样，但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执行任务是放在第一位的。 生死是第二位，而且这两年跟着李四麟，人家也没亏待自己。 真要是战死了，也算是个烈士了。 此时的李四麟点着一根烟，他一开始并不想要冒险，说起来他不是个英雄。 不管是金子还是珠宝古玩，没就没了，和他关系不大，能抢回来更好，抢不回来就算了。 可他太了解沈哥了，都说周良是个疯子，其实他才是个疯子，只要他发现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行动的。 李四麟不怕死，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怕死，既然对方都摆好架势了，那就干一场吧。 沈哥此时已经回到了附近，他发现今天李圆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李芳的住所。 经过小心的窥视，这姐妹二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这很明显是要跑。 他本来是想要赶回住所通知李四麟，但此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 整条街都没有几个人，而且他同样发现了对方已经架好了枪炮，随时准备射击。 沈哥的性格向来是宁折不弯，他环顾四周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冒险去架炮的地方偷袭。 把炮抢回来，找个空地放一炮，炮声一响，工安一定会发现，到时候趁着混乱将李四麟抢出来。 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沈哥没啥可留恋的，唯独有点舍不得晓月。 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忘了吧，干娘和奶奶一定会替自己照顾好晓月的。 就在他转身准备拼一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间站在他的面前，沈哥马上警惕起来，这个人他见过。 “你是？” “闲大爷让我来的，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冲动，对方不敢贸然出手，援兵再有三十分钟就到，等着看戏就好！” 沈青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是指黄叔？” “没错，看戏就好，其他的不用管了。” 而此时的黄叔也在不远处，他恨铁不成钢的啐了一口， “这小子，前几天还说他有长进，现在看来也是个废物，狡兔三窟的道理不知道！” 没错，相比这些人，不管是黄叔，包括他的对手，对比起来李四麟还是太稚嫩了。 他以为对方在城外行凶已经是极限了，可他真没想到对方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都他娘的要走了，炸了津门他们也不在乎啊。 外围的这些人都是政保的，但津门政保有几个认识李四麟的？ 就算是认识，随便撒个谎，骗他们说李四麟叛变了，这不就完了吗。 也就是东西还没彻底搬运完，何况他们也知道李四麟的家属里有几个顶尖的好手。 万一这些人跑出去找到他们还真是个麻烦事，现在这样就挺好，我炮都架上了，你还敢出来吗？ 不仅如此，李四麟还犯了很多错误，其实如果没有雷东的跟踪方为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方为民什么人，资历不比黄叔差，经验也丝毫不逊色黄叔的一个老狐狸。 为什么黄叔不敢露头，不就是忌惮方为民吗，李四麟还派人跟踪他。 这不是煞笔是什么？ 如果跟踪的人是沈青也就罢了，偏偏是雷东二人，他们比起沈青可是差远了。 还以为自己有个数学，无线电专家就能查到一些，方为民的办法最简单，无非是在窗户上将花的姿势换一换，就有人知道什么意思。 越简单的办法越安全，李四麟还是太稚嫩了。 第544章 摧枯拉朽 这些都是老一辈常用的手段，看似平常实际上你根本没办法知道是什么意思。 放一盆花，或者不放，这两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可花盆的字或者图案对着哪个方向，真的没人会在意。 小兔崽子还是差点意思，不过说实话，在这个年龄段已经算是不错了。 黄老认识很多年轻人，一腔热血，在战场上或许能拼出一个未来，但在地下的战斗中，热血是最没有意义的。 这里需要的是冷静和绝情，其他的都不需要。 这小子在刑侦上，包括间谍斗争中的天赋并不高，比起他的武学天赋和找姑娘天赋上相差甚远。 但很奇怪，运气特别好。 黄老也一直在查这个案子，他之所以藏起来最大的担心就是方为民，他的重心也在这边。 他知道方为民有后手，但一直没找到，谁能想到李四麟误打误撞找到了李家姐妹。 “到时间了，咱们也该走了。” 斧子来到了黄大山的身边，今晚是他们撤离的最佳时机。 军方已经动起来，津港委那边已经有人在埋伏，而政保和调查也都有人在盯着。 而津门却不止这么一个港口，他们早就定好另一个港口离开。 “好，我们走。” “臭小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时间差不多了，李四麟这边还忧心忡忡，他真的担心沈哥冲动，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阵阵车声，一辆辆解放车风驰电掣一般赶到。 下来的全都是精锐士兵，而坐在最前面一辆车的居然是杨大，他怎么来了。 在重兵的保护下，杨大下了车，而接下来就是毫无悬念的围剿。 也不是没人开枪，但短暂的枪声过后，一切都安静了。 负隅反抗之人被当场击毙，李四麟趴在窗户后面小心的向外看去，他笑了。 执行任务的都是老熟人，也就是李云龙的梁山特战，在他们面前，这些人真的就是土鸡瓦狗罢了。 根本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而杨大则是走进了李四麟的住所，看到小心的李四麟，笑着骂道， “臭小子，你现在怂了！” 废话能不怂吗，他都是奔着牺牲去的。 现在更得怂，外面可是发生了枪战，万一不小心一颗流弹射过来那不就是白死了。 “杨大，你们怎么都来了，我这边破获了一个消息，他们。。” 杨大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更多的是愤怒，但也有庆幸， “是老黄，他找人联系了孔杰，而孔杰又联系了我们，老黄那边也有高手，同样破译了无线电信号。” “也是他通知了我们来救你的。” 怪不得呢，李四麟此时还在担心码头。 杨大也看出来了，没用他问直接说了出来， “孔杰带人已经将敌人全部抓获，包括你说的李芳李圆两姐妹，唯一可惜的是方为民，在我们到达之前已经自尽了。” 看来这厮也是个枭雄，发现事情不对马上自杀， “那他的家人呢。” “都被他杀了，好在老黄提前发出信息，四麟你知道吗已经有一批黄金运到境外，价值不菲，而这次准备运走的是整个津门某行的全部黄金，总价值和你上次找到的宝藏价值不分伯仲。” 我艹，李四麟没想到这帮人这么胆大，这可是数千万美刀，而且全都是黄金。 他更加好奇的是怎么运出去啊，而且要知道前几日可是和华行的人沟通过，是长期检查的，难道说每次检查都有问题。 那才是开玩笑。 “先别说了，我这还有要事，你好好休整一下再回京城，我这边暂时是离不开了。” 这是肯定的，津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大、罗大，包括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 好在是这批没运走啊，要是运走了，对于整个国家都是有影响的。 看样子杨大不准备让自己继续查这件事，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么说吧，这件事杨大只能作为马前卒，而真正会处理这件事的人还没到呢。 估计今晚会直接来到津门处理。 李四麟功劳够大了，但也得罪了太多人，这个时候让他躲起来休息才是最好的选择。 立功了没错，但背后会不会有人做一些其他事可不好说，杨大能顶得住，李四麟顶不住的。 “对了杨大，那我师父？” 李四麟即便已经确定黄叔要走，但他也绝对不相信是叛逃，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时候走其实也是件好事，省的过几年被风吹死。 黄叔的身份太敏感了，肯定会受到牵连。 杨大已经转身要走，听到李四麟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小子真不错，即便到了现在还是依旧喊黄大山师父。 人得有良心，没良心的连狗都不如。 但他转过身让其他人暂时避开后，正色的对李四麟说道， “李四麟，从现在开始，黄大山只是你的同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关系，你要记住。” “对了，这件事的笔录和档案我已经替你做好了，等回到京城之后签个字，记住日期要签在一年半以前，明白吗。” 李四麟黯然的点点头，虽然已经确定黄叔要走，可如今得到证实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杨大这么做其实是有些违规的，但这是杨大对李四麟的保护。 自从抓捕了某人之后，杨大就很清楚他一定会很惨，这个是谁也改不了的结局。 既然自己的结局已经定下来，那在事发之前能做一些事就做一些。 李四麟赤子之心，除了私生活有些问题外，其他的什么都挑不出来，要知道刚才如果对方发动袭击，他们这十几个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 可李四麟没有抱怨，也没有任何的不满，问的第一件事是案子，第二件事是师父。 对于这样诚挚的人不去保护，还去保护谁呢，起码他们是未来啊。 杨大走了，李四麟还是一头雾水，但估计明后天就会有人来跟自己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都饿了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阿湖现在能出去了吧，能的话买几瓶酒，做几个好菜，咱们一起喝一顿，这些日子大家也辛苦了。” 这时候沈哥也进来了，他看见李四麟他们安然无恙，只是笑了笑，而李四麟也只是笑了笑。 他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了，没必要。 第545章 盐运码头 原本指望黄衣能上手做两个菜，可她却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我只会烤面包，你们吃吗？”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来吧，阿湖涛哥做菜不舍得放油，沈哥吗做菜只能算是凑合，其余人也都差不多。 这年头家里面男的会做饭的真不多。 他炒了几个菜，毕竟条件有限，倒是买到了不少的花生米，对于爷们而言，有花生米下酒就可以了。 大家也的确是累了，除了沈哥之外都喝的差不多了。 就连黄衣也尝试了两口白酒，你还别说这娘们还有点酒量，不过很快就被李四麟连哄带骗给灌多了。 这厮别的本事不好说，哄女人的功夫是一流的，说的黄衣心花怒放，小脸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其他原因，红扑扑的，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终于大家都睡着了，沈哥在那里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靠在椅子上的李四麟，只说了一句， “小心！” 李四麟睁开眼，默默的点头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他一直在盘点自己这一趟的得失，从结果上看是好的，可从过程中看瑕疵实在是太多了。 还是不够成熟啊，如今黄叔又要走了，也没什么人能教自己了，想到这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也到时间了，李四麟换上黑色的衣服，小心的打开窗子向外望去。 还是有人啊，杨大的人，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监视。 杨大还是不希望老黄离开，在杨大心中估摸是要起风，可是不管是他还是罗大，包括几乎所有能预料到起风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不仅仅是一场大风，而是一场暴风雨，甚至是台风。 可以摧毁一切伦理道德，可以掀翻世间的一切。 黄叔其实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但就是这种警觉在解放前救了他很多次。 李四麟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窗子，他看了一圈四周大概有二十几个人，几乎所有的角落都没办法逃出去。 只是几乎，他敏锐的发现有一个死角是有机会的，那就是黄衣的房间。 眼下只能从那里走出去了。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黄衣的房门，她的确是睡得很香，但李四麟的眼睛有点挪不开了。 津门的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可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黄衣身上并没有多少遮挡，甚至可以说是一丝。。 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肢，以及那所有的好风景都尽收眼底，李四麟咽了口唾沫，赶紧挪开自己的眼睛。 他好色，也做不到风流而不下流，但起码还是有点底线的。 “非礼勿视！” 但还是看两眼吧，只是两眼。 欣赏完之后打开了窗子，认真的观察着月亮和云朵，他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就是现在，李四麟一跃而下，如同狸猫一样钻进了黑暗之中。 从二楼落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运气，就在他准备跳下的时候，另一侧的猫大爷发出了连续的叫声。 而这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也让李四麟更加从容。 好在是猫大爷啊，等我回去之后一定给你多找几个母猫，让你也幸福幸福。 津门某个码头，这里海风咸咸，比一般的地方都要咸味都要重很多。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李四麟独自一人来到这里站了许久。 看来黄叔真的是走了！ 他点着了一根烟，随意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静静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地上已经扔下了五六个烟头， “兄弟，出来吧，藏了这么久不累吗？” 彭伟从阴暗处爬出来，一脸的不服气， “你怎么察觉到我的。” 李四麟耸耸肩膀，没说什么。一开始他的思绪很乱真没察觉出来，可对于他而言，烟就是最好的镇定。 在抽完第一根烟后，他就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气息，心跳，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明显。 也许别人听不到，但对于他而言很简单。 彭伟还很纳闷，他最近一直跟着闲大爷，也知道闲大爷一直没有和李四麟有联系。 除了那张纸条外，可那张纸条上只写了八个字，和他们离开的这个码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叔和斧子叔打过赌，说李四麟一定会来，就在案子结束之后，最有可能的是第一天，也就是现在。 他们是如何沟通的？ 其实就是纸条，李四麟在接过纸条的第一时间其实也没有察觉，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却发现了一点点痕迹。 这张纸略微带着那么一点咸味，而这就是黄叔给的唯一线索，如果李四麟能察觉，那就告诉他一些事情。 如果没有，那就算了，但不是彻底不见面，而是等待机会吧。 这也是黄叔给李四麟一个机会吧。 津门有好多个码头，刨去内河码头之外，还有津港委的三个码头，专用码头两个。 津港委的三个码头里第一是新港码头，也是唯一的万吨货轮通行，而第二是盐运，第三是煤运！ 这里是津门长芦码头，也是专用的盐运码头，更是巴蜀商会的真正据点。 津港委的负责人的确是川人，但那里不是据点，不是所有川人都是巴蜀商会的。 而巴蜀商会的人也不全是川人！ 黄叔之所以利用扛大包的作掩护，肯定首先是方便，而第二个原因就是让人将注意力放在津港委的身上。 盐运码头顾名思义就是运送海盐的地方，黄叔提前将纸张一角泡在了海盐水之中。 这些都是彭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但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没好意思问。 主要是妒忌吧，这段时间跟黄叔在一起，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算无遗漏。 这可比个人武力要强大的太多。 他想成为黄叔的弟子，却连斧子都不同意，而且斧子叔在话语中也提到了李四麟。 这才是黄叔真正的徒弟，不敢说亲如父子，却也差不多了。 李四麟才不管对面的人心里怎么想呢，其实他还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自己还能见黄叔一面呢。 “黄叔让我告诉你，真正的情报已经送到了该送的人手里，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李四麟听完这句话也算是放心了，情报到了就行。 “还有两句话，黄叔让我告诉你。” 第546章 黄衣离去 “第一句是丸药不错！” 李四麟明白了，彭伟依旧是一头雾水，这算是什么话啊。 香江，这将是他们未来见面的地方。 而第二句才是黄叔真正想说的， “黄叔查到一个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但据他所知这个人才是最危险的。” “代号幽魂，年龄未知，性别未知，身份未知，是台省最新的绝密情报，但这个人肯定是在京城。” 幽魂，李四麟记下了这个名字，只是笑笑就离开了。 李四麟并不知道这次黄叔算是给他上了又一道保险，这次黄叔带来的情报根本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五个藏在我国内部的间谍，其中两个甚至是身居高位，其中一个就是方为民，而另外一个级别不比他低。 不仅如此，还有三个是我们派到丑国的间谍，这三位虽然是我们的人，但已经被策反。 到底是哪些部门的李四麟到最后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黄叔最后把大半的功劳用来弥补自己离开的问题。 而剩下的功劳全都转到了李四麟的身上。 黄叔也知道李四麟不缺这些功劳，但这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当然不仅如此，他也将自己在巴蜀商会的人脉交给了李四麟，只是需要他回京城的时候再接手了。 回去的时候李四麟的心情很不错，但很快就变得格外尴尬。 他依旧是从黄衣的那扇窗进去的，可他刚翻进去就看到黄衣穿着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瞅着他。 李四麟此时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钻进去。 “呃，那个，什么。。唉我有事出去一趟，就你这最方便了。” 黄衣端起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四麟， “你忘了关窗户，而我怕冷半夜被冻醒了，发现窗户开着，我睡着必须是关窗的。” 现在的窗户是那种铁制的，有个扳手和后世的塑钢窗有几分相似，但材质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你只能从里面开，也许厉害一些的佛爷能从外面开，但李四麟不会啊。 他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了。 黄衣继续那副怪怪的模样， “李四麟同志，我可是习惯裸睡的，你说吧都看到了什么。” 去他大爷的，爱咋地咋地，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你说怎么办吧。” 黄衣居然甩开了身上的睡衣，露出了一身洁白的肌肤， “你看过我的，那我也不能吃亏，必须看回来。” 我艹，这个可以有啊，但李四麟还是嘴硬的说了一句， “我结婚了。” 黄衣就这么走到李四麟的面前， “那又如何，我也没想过和你结婚啊。” 这还说啥，本来这几天李四麟过的就够压抑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消息，心情正好。 何况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这个人作风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 好在这老洋房隔音不错啊，即便如此住在隔壁的秦双也是眉头紧皱。 他也是结了婚的人，自然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时间也太长了吧，没完没了。 李四麟回来的时候是半夜一点多，这么说吧秦双一直到凌晨四五点，天都亮了才合眼。 这一晚上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狂风四起，海风呼啸啊。 秦双不羡慕李四麟的相貌和身材，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某些方面的差距是真的挺让人妒忌的。 李四麟也的确是累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今天没人早起，可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正是黄衣！ 快五点的时候风停了，黄衣将李四麟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天刚亮，黄衣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这次她的收获也很大，从破译敌方无线电信号中她有了一个新的灵感。 在进入数字所之前和有关专家聊天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题目，当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思路，她需要以最快速度赶回数字所，与未来的同事一起破译这个秘密。 这个秘密已经让数字所愁眉苦展好久了，甚至是不止几年的时间。 在离开小洋房的时候，黄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李四麟算什么，一夜情？或者是狗男女，她不在乎。 这次一别，也许是三五个月，也许是三五年，不过好在临行前来了一场交流，也算不枉此行了。 当李四麟知道黄衣已经离开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家都把它当做一场梦罢了。 今天的津门格外的紧张，驻军大半已经进入城区里，抓起来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 不止津门，开平也是如此。 在军队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事后李四麟才知道对方是如何将黄金拿出来的，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们利用开钢的特种冶炼技术，做出了重量和外观与金砖一模一样的合金。 成本其实也不低，当然比起黄金还是差远了。 但有一点和李四麟想的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利用李芳李圆的身体来获取密码，而是通过其他的方式。 之前就说过，这家银行是建立在解放前某家洋鬼子银行的旧址之上，而储存金砖的保险库也是基于对方打下的基础重新进行改造的。 最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手中有原银行的结构建造图，又找到了改造的图纸。 在配合一些小手段就拿到了密码配好了钥匙。 他们这些人太精明了，利用合金铸成的金砖来替换原有的。 形状相同，重量相差无几，外观更是很难分辨，这让每次来调查的人在看过之后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已经有一批被送走了，而目的地就是台省。 根据李芳李圆的交代，她们的幕后老板也姓于，但和任红一样具体哪个于字不清楚。 而且根据她们的叙述，和任红交代的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问题，如果李四麟想要知道也是可以打听清楚的，杨大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他。 不过李四麟并没有问，而是马上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这里是个大坑，天坑，他也听出来杨大的意思，所以才走的。 杨大的话说的很委婉， “现在津门的政保大换血，需要从京城调人过来。” 津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涉及到对外码头，距离京城还这么近，肯定是无比的重要。 “唉，不仅是政保，治安口也缺人，工安部门也有一部分被拿下了，他们监管不力。” “你。。” 第547章 不识好歹 没等杨大说完，李四麟像个兔子一样跑掉了，头也不回，就甩下一句话， “黎静在家等我呢，我可想媳妇了。” 他留下来的好处多多，实职副处是肯定的，而且绝对是掌控重要部门的那一种。 可他疯了吗，京城是他的家，津门虽然也不错，但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最主要很多事是瞒不住的，政保大换血，工安也处理了不少人，津港委虽然没有连窝端可也是有不少人直接被开除了，送进去的人更不用说了。 这年头开除一个工人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这件事不是由他而起，也不是由他而终，但这件事很多都与他有关系，主要的证据，主要的罪犯都是他找到的。 留下来遍地是仇人，说不好哪天就有人和他来一个自爆。 杨大是真希望他留下来，而且也都想好了，只要李四麟留在津门三四年就可以，到时候他的年龄也增长了，主政一方的经验也够了，完全可以调回来。 到那时肯定是正处了，如果一切顺利三十出头完全可以彻底接管政保，最不济东城的一个副局也是轻而易举。 杨大信任他，也看好他！ 可还没等说完，这小子就跑了，而且是毫不犹豫，没有任何一丝牵挂。 真的是不识好歹，恋家的玩意，不争气！ 杨大苦笑一声，他也没法强迫李四麟，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黎父。 人家可是亲赴大西北，那里强辐射，恶劣环境，生死都没办法掌控。 家里只有这么两个男人，一个都去了，你也没办法逼迫另一个吧，何况老黎当年和他关系也不错。 “算了吧，人各有志！” 李四麟这次立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本来能提副处的，可上面还是决定缓缓，毕竟太年轻了。 他倒也不在意，本来想买点当地的特产，可津门主要特产全是吃的，这时候想要大批采购也够呛。 何况他也害怕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还不如早点撤呢。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这座城市，希望下次来是纯玩，而不是带着任务。 回到了四九城，李四麟来到了帽儿胡同，结果黎静居然不在，难道又回娘家了。 赶紧联系一下协和，黎静已经在协和上班了，黎静接到电话都快哭了。 她虽然已经接受自己丈夫会有很多公务，可这次出去了一个多月，作为新婚夫妇怎么可能不想呢。 “我来金鱼胡同了。” 我艹，李四麟拍拍自己的脑袋，房子太多也是个麻烦事，他都忘了自己在那里还有套房子呢。 赶紧开车来到这边，黎静也请了假，先回来收拾一下屋子。 屋子装修的很简单，也就是刮刮大白，将以前的窗子换掉，换上了一些新家具。 看起来简洁大方。 李四麟以前还真没注意，这房子的院墙是向里凹陷进去一块的，与其他房子并不是在一个平行线上。 这门口大概能停两三辆车，这可太好了，现在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再过几十年胡同里自家门口要有单独的停车位，简直是罕见。 不过转念一想，最起码也得四五十年后停车才是麻烦事，那时候的李四麟已经六七十岁了，还开个鸡毛车啊。 黎静早就安排人将衣服什么的都拿过来了，房子也安好了电话，以后方便很多。 这才是他们以后真正的家。 小夫妻一个多月没见自然是恩爱一番，结果黎静还是扛不住啊，好在李四麟答应了她今晚上不再动她，要不然又得跑。 其实李四麟也不是非得要什么，聊聊天也是蛮好的，他这一个多月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也着实是累了。 在津门考虑的事情太多，睡觉都睡不好，如今躺在自己的家，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本来还说要聊会天呢，可是没几分钟那鼾声就响起来了。 黎静心疼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丈夫从事的工作很危险，这也正是她的优点。 就是韩如瑜都不想让李四麟继续和政保和调查有关系，老老实实的在治安处，在科院多好啊。 可黎家的教育就不一样，她坦然接受，并且为之自豪。 尤其是收拾房子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的勋章，更是引以为傲。 摸着自己丈夫的胡须，黎静钻进了被窝里，紧紧挨着李四麟那炙热的身躯，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真舒服！” 李四麟很少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时候，可今天一睁眼已经七点多了。 黎静买了点油条，自己又熬了点粥，两口子边吃边聊，这生活真的很惬意。 吃完饭黎静就上班了，而李四麟也要回景山一趟，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也想奶奶和娘了。 要不是黎静这边有工作，她也跟着回去了。 没办法，黎静的学历还是低了一些，如果在东院护校毕业是足够的，可现在是在协和就差点意思了。 李四麟也不是白给的，既然学历低那就去进修啊，要知道协和医学院在51年并入了科院，这正是李四麟的直管。 一直到2006年才与清华合作！ 他早就给黎静办了学籍和在职学习的一切证明。 他能办，黎家也能办，只是李四麟更加方便一些。 金鱼胡同距离协和实在是太近了，走路几分钟的时间，但黎静是个懒丫头，即便这么近还得让李四麟送一趟。 两个人还约好了，等过几天吧李四麟有时间了，会请黎静的新同事一起吃顿饭。 这也是一个老爷们该做的。 最主要是李四麟也的确能拿得出手！ 回家的事情就那些，和家人一起吃顿饭，奶奶催着自己要孩子呢，李四麟心里想着估计到明年五月份你就该有重孙女了。 不过这话是不敢说出来，他也怕挨揍啊，奶奶揍一顿也无妨，他这皮糙肉厚的，就是怕把奶奶给累着。 家里人很希望他在景山住一天，可他真的没时间。 南锣需要回去一趟，怎么说秦淮如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这么久没看见也有点想。 科院和治安处也有很多的工作，他这次出去一个月的时间，得压多少活啊。 再说了还有两套房子需要把钥匙拿回来，一套是东城分局的，一套是科院的家属楼。 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刚到金鱼胡同的时候李怀德的电话就到了，今晚上大家要在一起吃顿饭。 他是真不知道李怀德要调到开平的事情，知道了之后也是马上答应下来。 一方面给李怀德送行，而另一方面也是祝贺段源成为副厂长。 第548章 李怀德离开 依旧是在招待所，依旧是老哥三，依旧是傻柱子做菜，但却少了一些欢声笑语。 对于李怀德而言，去开平肯定是好事，成为了实际上的一把手，而那边和他搭伙的熟记再有几年也该退休了。 之前也说过开钢在开平的地位，甚至不在本地一把手之下，可毕竟是背井离乡。 闯出去了，那就海阔天空，稍有不慎就是折戟沙场。 “李哥，管好自己的裤裆吧。” 李四麟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李怀德哈哈大笑，他也知道李四麟的意思。 二人最大的共同点就在这，如果在四九城关系足够，人脉足够只要小心一些，就算出事也能及时弥补。 到了开钢可不一样，李通这个人是有大问题的，现在已经被抓捕还在审讯之中，涉及到多高多深他们谁都不知道。 可没人敢否认李通的能力，开钢就是他的一言堂，尽管有很多直系下属都被抓了，却还有很多人在。 这些人会心甘情愿接受李怀德的领导吗？ 结果可想而知。 “放心吧，这次光容和我一起过去，她也怕我出事。” 这还不错，有朱光容在那里盯着想必李怀德会收敛一些。 “对了四麟，我把秀才带走了。让他提前毕业。” ？李四麟一脸问号，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秀才了，只是知道他一直在学习财务知识，而且进步很快。 不是他不想和老兄弟们聚一聚，偶尔也会联系一下，但双方的时间总是凑不到一起，再说秀才也总是拒绝。 其实秀才怎么想的李四麟也清楚，双方现在身份地位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接触的层面也不一样。 秀才之所以这么刻苦肯定是希望能有个好前程，也不想被李四麟落下太多。 这也是他数次婉拒的原因。 不光是秀才，就连小五子哑巴他们也是如此。 即便李四麟真的没有嫌弃他们，可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说说的，这就是现实。 “他自己要去的？” 李怀德点点头，轧钢厂这边靠着李四麟的关系秀才也能得到晋升，但不管怎么说别人还是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才照顾他。 如果去了开钢，那就不一样了，这绝对是李怀德的自己人，而且秀才也有足够的能力。 到那时他就是真正靠着自己的能力站起来，也能在李四麟面前挺直了胸膛。 既然秀才选择了一条险路，当然也是一条捷径，那就任他去闯。 “有事联系我，都是自家兄弟。” 能帮就帮，不管是李怀德还是秀才都是如此，他们对李四麟够意思，李四麟也不差事。 “那还用你说，有事肯定联系你和源子，我这去开钢还得多谢你啊四麟！” 李怀德知道开钢的事情和李四麟有关，他给李四麟拿过一些材料，其实他还真没想能把李通拉下马。 这位在冶金行业也是个牛人，很多人看好他，真没想到资料刚送过去几天啊，就被拿下了。 这也让李怀德更加看重李四麟的关系网。 李四麟摆摆手，这事不能深说，保密的。 傻柱也进来敬了两杯酒，现在他是开斋了，之前媳妇怀孕他每天都早早回家，现在孩子也大了点，省心不少。 聋老太是一天都不撒手，加上姜丽丽的父母和雨水照顾，也不需要傻柱子伺候，他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四麟，这几天抽时间回去一趟吧，那个贾东旭要够呛了。” 李四麟愣了一下，这么快吗？ “治不好了？” 他略带一些迟疑问道。 傻柱叹了一口气， “人不行了，从过了十一就基本没怎么醒过，人也吃不下去东西，短短一个月掉了二三十斤的秤，大夫说就这几天了，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怎么也得帮衬点，秦姐那还大着肚子呢。” 李四麟点点头，这种事责无旁贷。 四九城人好讲究，只要是一个院子住的，哪怕之前有矛盾，除了那种压根不可能调和的矛盾之外，其余事在白事面前都得让步。 这时候你要是连面都不露，背后得让人数落死。 “我明天就回去看看，到时候我要不在院里柱子哥有事赶紧联系我。” 还是李四麟够意思啊，傻柱心里这么想着。 “段哥，你这算高升了。” 傻柱就是过来说几句，敬杯酒就走了，他也知道自己没啥资格上桌。 李怀德的事也没啥可说的，去了那边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见招拆招罢了。 段源倒是春风得意，他还不到三十岁就成了副厂长，这在四九城也算是翘楚了。 不过他倒是能沉得住气， “我这别看是升了，但这四五年估计就得焊死在这位置，还是岁数不够啊。” 杨刚这个人可不简单，看似清正廉明，实则一肚子算计。 段源现在远不是他的对手。 “源子，保卫处一定要死死攥在手里，这次调过来的是谁你知道吗。” 李怀德也挺担心这件事，毕竟轧钢厂是他的老东家，而且也是他的退路。 段源嘿嘿一笑， “这个你放心，新来保卫处负责人是我当年带过的兵，关系没的说。” “四麟还有个事，商量一下。” 段源面露难色，李四麟马上就知道这厮要做什么， “你说阿湖吧，我知道，以后就算是出差我也尽可能的不去找他。” 李四麟这也算是善解人意，阿湖现在是轧钢厂保卫处的搏击教官，也马上要升职了。 尽管段源和李四麟关系没的说，可阿湖怎么说也是轧钢厂的人，动不动一出去就十天半个月的，以前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现在不一样了，段源刚上位再这么下去很容易背后有人说闲话的。 段源十分抱歉，干脆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四麟真没在意，他也想好了以后尽量少出去，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 最多也就是去去香江，到时候涛哥、雷东二人跟着就行。 沈哥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也不让他去了，毕竟沈哥现在是科院的治安负责人。 喝酒喝到最后，段源彻底趴下了，他这也终于熬出来了，不容易。 李怀德勉强能顶住，他自然是睡在了招待所，而李四麟则是直奔韩如瑜那里。 黎静又回家了。 第549章 辛苦的朱光美 没进去！ 走到韩如瑜家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刚走到附近他转头就跑了。 他眼睛不瞎，那附近停着七八辆特殊字符的车辆，四周高点都有人，大概率是拿着狙击枪死盯周遭。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个谁又来了，她比韩如瑜大几岁，因为韩如瑜的医术再加上韩如瑜又从任红手里拿到了前朝宫廷内的保养秘方，让这两个人关系很好。 韩如瑜其实很讨厌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但没办法，即便是她也不敢得罪啊，只能虚与委蛇。 她的演技也的确不错，对方真的把她当成好友，经常在她这里过夜。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和那个谁交好在这近十七八年肯定是高枕无忧，但一定要早点跑路，要不然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去付校长那里吧，这边今天是没戏了。 到了付绍兰那边，钥匙还忘拿了，翻墙进去得了，她这边也是独院很方便的。 翻过去之后李四麟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动静。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幻听了，他怎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小慧的。 她不是和她爹去支援西南了吗？ 趴在窗户上听了一阵，李四麟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是被赶回来了。 她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那边又找了一个媳妇，还是个大闺女，比小慧大不了几岁。 人很泼辣，和小慧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这女的现在怀孕了，小慧她爹干脆把小慧送回四九城了。 说的倒是挺好，这里的教育更好，那边的空气潮湿，小慧待不惯，可到底咋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小慧哭哭啼啼，付校长一个劲的劝慰，好在她工资高，在养活一个也足够了。 还能听见小慧会提到李四麟的名字，赶紧溜吧，有些事想想得了，可不能真的付诸于行动啊。 翠翠那边今天也不行，刚才在招待所也和她挑逗了一会，哪知道她亲戚来了。 怎么也不能浴血奋战吧，那实在太不是人了。 现在可好，真的没地方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轧钢厂的招待所直接休息了呢。 难道要回帽儿胡同，还是算了吧，索性回科院睡一觉得了。 今天是真的巧了，啥事都能碰到一起，李四麟这边自怨自怜，像个怨妇一样。 回到科院，和保卫员聊了几句就准备上楼，整个大白楼的灯几乎都灭了，只有一盏灯还在孤零零的亮着。 “谁还没走，这么敬业！” 李四麟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保卫员和李四麟关系不错，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大老爷们这么费劲呢，到底咋了。” 保卫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李科，那个你出差一个多月，沈队也出差了，最近科院里还挺忙，全靠着朱院长和唐队他们两个撑着。” 这算不算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别说对面的人尴尬了，就是李四麟自己也尴尬啊。 他这厮也够不要脸，这时候还嘴硬， “我这不是公务吗，你看看我也挺敬业这不半夜来工作了。” 他要是身上没有那么大的酒味别人也许真能信呢。 其实李四麟还真挺惭愧，刚到这边的时候还知道不要酒后驾驶，时间长就真忘了。 带着愧疚之心走到了朱光美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跑来跑去已经快十二点了，朱光美趴在在桌子上已经进入了梦乡。 左手侧还放着厚厚的一沓子文件，起码有五十公分高，而办公桌的另一侧同样放着厚厚的文件堆。 科院的事情还不算多，主要是东院，那里面对的是半个东城区的三教九流，杂务甚多。 李四麟看着酣睡的朱光美，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四九城已经进入了冬季，但这边还没有供暖，得到这个月的中旬，屋子里还是有些冷的。 李四麟脱下了自己的毛呢大衣，轻轻的盖在了朱光美的身上。 之后悄悄的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军大衣，也就这么睡着了。 朱光美这一觉睡的很香，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凉意，可不知不觉中就暖和了不少。 醒来时天都蒙蒙亮了，她睁开眼，一件毛呢大衣落在地上，她还是有些糊涂，缓了一阵子后才彻底清醒。 捡起地上的大衣，有着淡淡的烟味和不算浓郁的酒香，其实说起来并不好闻。 朱光美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衣服，在科院里穿着最时髦的当属李四麟了。 冬季大半都是空军的皮夹克，亦或者是剪裁利索的棉袄，而秋季多以毛呢和中山装为主。 这自然不是李四麟的功劳，而是其他几个女人给他精心打扮的，毕竟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不求衣服多贵，起码得合体整洁吧。 朱光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将衣服放在怀里，深深的将脸埋在衣服里。 这并不是特别好闻的味道，却让她有些痴醉。 呃！ “朱院长，把文件。。” 李四麟也是个马大哈，睡醒了之后赶紧来到朱光美的办公室，既然来了那就得干活，尽快把文件拿回来自己处理吧。 也没敲门，直接就推开了办公室后的大门，一抬眼就看见朱光美陶醉的趴在自己衣服上。 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尴尬至死，现在朱光美就是这个感觉，她哪里知道李四麟这么粗鲁。 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深红色，和血一样。 那脸的温度感觉放个鸡蛋都能给烫熟了。 “你。你出去！” 她真的有些恼羞成怒，开口怒斥道。 要是她不这么说李四麟还真忘了点事，他这个人习惯性的撩姐，这一下子就想起来出发前曾经说过的话。 而刚才朱光美的这个举动更加让他确认对方的心思。 索性一回身，将门给锁上了，这一下可把朱光美吓一跳，原本就够羞涩的了，如今更是心里乱到不行。 “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办公室，不要胡来。” 李四麟坏笑着走向朱光美，凑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唇旁吹了一口气， “这才五点多，天刚亮，做什么都来得及！” 第550章 难!难!难! “来不及，真的来不及。” 朱光美真不知道李四麟这么大的担子，这可是科院啊，虽说才五点多，可万一有人进来那她就真的没脸活了。 此时的她也忘了拒绝，实在是太慌乱了。 李四麟心里憋着笑，别看这朱光美身材丰腴，看似爽朗，可实际上却还是稚嫩啊。 他挑起朱光美的下巴，就像话本演义里的恶霸调戏良家一般， “看着我，我不是说了我，只要我活着回来就给我，你说是现在还是晚上去你家。” 朱光美力气很大的，她这个身材并不瘦弱，比起秦淮如还要高七八公分的样子，身材也大了一圈，说推开李四麟并不费力。 可是她完全没有推开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不行的，你结婚了，我们不可以。” 李四麟也不废话，一口就亲在了她的红唇之上，要不是现在真的不合适，绝对将她就地正法。 “我会去你家找你的。” 说完就走了。 朱光美不断的深呼吸，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一般，但心里却特别的舒服。 没一会李四麟又返回来了，嘻嘻的笑了两声， “把我该处理的文件给我吧，辛苦你了！” 朱光美心跳的像打鼓，赶紧把文件递给李四麟，之后马上就将门锁死了。 之后将后背紧紧靠在门上，摸着自己略有些红肿的嘴唇，一会笑，一会气，她的心思全乱了。 而李四麟就是个纯粹的渣男，这边挑逗完毕后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东院那边还是不太稳妥啊，上面虽然给了几个工作名额，但目前看起来还是不够用。 以前的东院技术中规中矩，在京城连前十都费劲。 京城肯定是协和第一30几第二，其次是友谊和儿童，这四个的地位无法撼动。 如今东院走出了自己的特色，那就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前期以手术外科等方法治疗，后期养护上以中医为主。 这么运行了大半年的时间，其实效果非常好，而很多不能用手术等西医治疗的病患，也会用中医来进行调养，最后达到一个可以手术的身体指标。 效果好，患者就认可，李四麟看了一个数据，今年十月份科院收治的病患是去年同期的一倍还要多一些。 患者总是良莠不齐，尤其是很多家属更是如此，病患增加了一倍，那对应的家属增加的可能不止一倍。 但保卫人员只增加了不到两成，现在绝对的捉襟见肘。 不止是保卫人员，医生都不够用的，护士倒还算可以，毕竟之前接收了护校的新毕业生。 现在这个问题有点无解啊，李四麟是厚着脸皮用尽了歪招才换来了几个编制和人员，想要在增加编制肯定是不可能的。 眼下还有个麻烦事，这也是为什么朱光美加班的原因之一。 原本协和收治了大量营养不良的患者，但现在协和已经扛不住了，只能向上级求援。 上级考虑再三，将一部分营养不良的病患转移到了东院，这才是最麻烦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治疗营养不良的病患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慢慢调养。 除了解除病症之外，更好的是服用一些容易消化的高蛋白食物，可现在哪有啊。 多了不敢说，一天吃上两个鸡蛋，再配点猪油，绝大多数病患在一个月后基本都能康复。 这个谁都知道，老百姓也清楚，但现在没有啊。 今年科院研发了人造肉，其实就是植物蛋白，这玩意是上级逼着你造，不造都不行。 李四麟看了一些老专家的记录，这玩意吸收率极低，而且味道如同嚼蜡。 看起来挺好确实挺像肉，很多北方人都吃过油炒面吧，就是那种拿热水一泡，吃起来黏糊糊的还挺香，后世人经常把它当做零食对付一口。 这东西吃起来就像是油炒面里面没有油，没甜味，还不能泡水，塞进嘴里硬是干巴着嚼，比起木头强点。 就是这破烂玩意，一般人都捞不着，只有真正的病患才能分一些。 这么说吧，后世人可能不信，现如今白糖红糖是基本买不到的，想要买得上医院批条。 这才是人世间，李四麟经手了太多大案要案，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波澜不惊。 但看到这些血淋淋的数字，他知道这才是现实的日子。 伟大的事情由伟大的人去做，他不过是一介百姓而已，有能力的干一些，没能力的时候做些应该做的事情。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什么东西最补，肯定是肉蛋奶，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但这三样想都不要想，肉没有，鸡蛋，人他娘的都要养不活了，鸡吃啥。 牛奶，内蒙那边倒是有点，可完全不够分的，李四麟倒是能和巴图求个情，要个三五百斤没问题。 但这是人情，他拿什么还啊，何况人情用过一次就没了，人家又不欠他的。 还是得从外面买，没其他的办法。 签了不少字后李四麟主要把注意力放在药丸和原药材上，其实仔细算算原药材的附加值真的不高。 人吃马喂要钱，只不过是这年头人力不值钱罢了，即便如此也不合适，还是得从壮阳药下手。 他翻了翻这些文件，终于发现有用的东西了，上次从任红手里拿到的美容物品终于有了结果。 这年头真的很难研发出什么水啊、面膜之类的，但雪花膏还是没问题的。 李四麟在科院还是有些面子的，这些专家们虽然不看好这雪花膏能卖大价钱，但还是照做了，还真研发出来了。 这就不能叫雪花膏了，同样的东西叫雪花膏最多卖两块钱，你得改名叫美容面霜，价值起码翻十倍。 他看了一下专家们的评估，使用三天以上肌肤就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变。 起码白一个号是没问题的，虽然李四麟不懂女性所说的一个号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一种改变。 这就够了。 李四麟准备白天联系一下猪油仔，还是和以往一样先送一些过去，让香江的富太太们先试一下。 不过这包装必须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瓷瓶都差点意思，最好是水晶。 必须用繁体字，还得是大师所书写，写上御用容颜不改，这才能卖上价钱。 纸盒都不行，必须是硬木，最好是紫檀，这才显得有身份呢。 第551章 猪油仔的电话 之前秘药做的还不够，李四麟要把利润最大化，这才能从上面多争取点东西、 没办法，尽管这些能卖出天价，首先还是得拿出一部分去还债。 其实在李四麟看来这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但没办法，华国人就是最要面的地方。 上层有上层的考虑，他们还是乖乖听话就好。 李四麟写下自己的指示，通知底下的人员先试做一批。 还有招工的问题，这可是好事啊，新建的工厂已经可以投入运行，负责人是朱光美。 没办法，韩如瑜和卢院长对这些事都不是特别在意，而治安的方面依旧是李四麟负责。 好在这次又给了十个人保卫科名额，但可惜的是不能挪用，还是交给了京城军区安置退伍的士兵。 招工已经开始了，李四麟这边到手四个名额，因为他回来的比较晚，只有一个力气活的名额了，其余的全都是女工。 这年头男工的名额更值钱，不过他也不需要去卖掉这些，回家看看谁缺吧。 可惜秦京茹太小，现在才十三岁，要不然这丫头也是个美人胚子。 不得不说秦家的基因不错，当初那秦皇如她娘也是风韵犹存啊。 李四麟啐了一口，自从昨晚上听见小慧的声音后，总是有不太健康的思想，这着实不应该啊。 签字，写报告，这一上午没干别的全是这些事，下午还得去分局那边，顺便打探一下李芳李圆的情况。 伸了一个懒腰，人这玩意就是贱，出门在外的时候总是感觉回家多舒服，办公室一坐，小报告一写，小茶水一喝，悠闲自在。 可是回来后却觉得出门在外也不错，更加的自由。 本来想中午和韩如瑜坐在一起聊会呢，可是他接到了韩如瑜的电话。 “昨天你回来后是不是有公务要找我啊。” 看样子韩如瑜是知道自己昨晚上去找他了，她有自己的耳目，应该有人和她汇报了。 李四麟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今天在科院怎么没看见你的车啊。” 韩如瑜苦笑一声，“我从从今天开始到十二月底应该是都很难出来了。” 我艹，十一十五，李四麟拍拍脑袋自己还真忘了。 “那我想。” “咳咳！” 李四麟话还没说完，韩如瑜就咳嗽了两声，明白了，这已经是进入海子里，所有行程和电话都有录音。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那种美容的雪花膏可以投产了吗？” 韩如瑜自然知道李四麟想的是什么，心里还是蛮舒服的，这小子可是前天刚回来的。 和黎静人家是合法夫妻，昨天又回去看奶奶了，这也是孝顺的表现，晚上和朋友聚会，聚完会就想到自己，这说明在李四麟心里自己很重要，她也恨不得马上钻进李四麟的怀里。 好好的闻一下他身上的汗味，在韩如瑜看来其他男人的汗味都是臭的，但李四麟的汗味却让她心潮澎湃。 可惜啊，短时间之内是没可能了。 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波澜，“设备这几天到位，到位后就可以生产了！” 那就好啊，李四麟挂断了电话，随意的到食堂对付一口。 就连科院都没办法保证食物的供应了，今年的旱期太长了，北方很多地区旱期长达300到400天，这其实就可以说全年无雨。 很多地区耕田里的裂缝能探进去一条腿，这就足以证明到底有多艰难。 之前李四麟给治保委争取的那些福利也全都取消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看到这可怜兮兮的窝窝头，以及零星的几条咸菜，他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意思。 这都是不错的了，昨晚上听李怀德说，现在轧钢厂供应也陷入了绝境，这都不是困境了。 产出的成品数量品大幅度下降，这不光是轧钢厂，全国各地都是如此。 段源悄悄的告诉李四麟，就连海子里也是限量供应，原本的牛奶全都停了。 就连教员想吃一口肉都费劲，先生更是如此。 还是得想办法搞粮食啊，不过上午李四麟看了一份内参，国际上现在不缺粮，但根本很难进来。 有些国家实行了对华国的禁运，这里面包括设备和粮食，也她娘的够缺德了。 怎么办呢？李四麟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好办法。 就在他回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电话响了，没想到居然是猪油仔。 难道上次那一批秘药都卖光了，现在要新的可没有啊，大规模生产得到十二月底才能出来，手工的也没多少存货了，实在是不够发的。 “猪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四麟随意的说了一句，而猪油仔则是有些结巴， “四麟啊，你这，我这，对了你要黄豆吗？” 要黄豆吗，这么说吧，你现在给他一吨黄豆，你让他给你磕几个头，他连犹豫都算他的错。 别扯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他娘的是没饿死呢。 也别说什么不食嗟来之食，李四麟没那么崇高。 你他娘的去看看，协和，东院有多少因为营养不良而瘦骨嶙峋的孩子，这可是四九城。 更别说豫省这些人口大省了，官方给出的数字不多，可内参却没有多少幌子。 已经不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这个时候他不要脸，拿回来一吨黄豆也行啊，起码做点豆腐，熬点豆浆，给这些大头娃娃们贴补一些营养。 你让他叫祖宗都行！ 但这个时候不能慌，他心里很清楚猪油仔这些人有奶就是娘，别提什么血脉同源，他们根本不在乎。 和李四麟聊天的时候肯定是我们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可转眼和那些祖家人就埋汰内陆又穷又脏。 李四麟要是显的太积极，绝对被人敲竹杠。 “猪哥，你要说粮食我们这边肯定缺，但四九城还是能供应的，大豆这玩意真不缺啊。” 这话半真半假，今年我国的大豆产量大概在四百五十万吨，占据全世界的比例在15%，这些基本全部来自东北。 第一是丑国，全球第一占比73%。 但不缺吗？还真缺，今年国际上大豆平均价格在110美刀一吨，可我国质量好的大豆，才卖70美刀一吨。 同为一个制度下的国家，讲究友谊吗！ 第552章 黄豆要不要? 而亚洲其他国家里鬼子的产量也不低，大概在三十万吨左右，而且质量非常好，勉强能满足自己所需。 其他的也就是阿三多一些，但那个质量和东北的没法比，这么说吧要是平时根本没人吃，当饲料用的。 猪油仔这边更是别扭了，他还真不好办了。 “四麟，商量商量呗，我这多出五百吨大豆，你看这样行吗，顶下批的秘药款，我这边信你。” 五百吨，这个量说起来真不大，以国际市场价为主才五万刀，别雷洛他们了，就是对于猪油仔也不是个大数目啊。 怎么会这么为难呢。 “猪哥，咱们关系摆在这，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我一个人也没法做主啊。” 猪油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李四麟真的是憋着笑呢，要不然非得笑出声来。 前世他没接触过外贸生意，可一个把兄弟专做外贸的，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过很多次。 和阿三做生意一定要款到发货，而且必须是全款，否则只要你先发货了，想要拿到钱那这辈子是没戏了，下辈子都够呛。 阿三在国际上的信誉相当于零！ 猪油仔倒是没说卖了什么，只是说这五百吨大豆其实只是第一批，他们收购价很便宜，而且对方承诺保质保量。 本来打算是收回来送到欧洲，中间每吨的差价大概接近二十五美刀。 而且对方承诺的是最少万吨的数量，这一来一往可就是二十多万美刀，这个数字就不小了。 结果可好，他们把货送到阿三那边了，人家就不发货了，打官司连门都找不到。 最后还是靠着香江的祖家商人在中间协调，毕竟阿三当年也是祖家的殖民地吧。 好不容易把货发过来了，一检测就是质量最差的，根本没办法送到欧洲区。 农残就不说了，勉强达标，但蛋白含量很低，远低于国际标准，发霉率和杂质率更是数倍于国际标准。 这下猪油仔可难受了，其实这笔生意是他自己的，和上面的四个大佬没关系。 亏钱是肯定的了，但不能亏的太多啊。 这批大豆在香江肯定是卖不出去，而整个亚洲其实现在闹饥荒的地方可真不多。 一个是华国，一个是北高丽，而北高丽他们根本联系不上。 猪油仔想来想去就想到李四麟了，但他也知道有些麻烦。 华国本来就是大豆的出口大国，这些质量还真不好。 他寻思着能少赔点就好。 李四麟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猪哥，你这真的是为难我了，这么办吧，你看着多少钱一吨给我，我这有一种前朝宫内的美颜膏，质量绝对没的说，你也知道女人的钱好赚，我这准备卖三百美刀一盒，你看你准备要多少，我好和上面商量商量。” 如果是以前猪油仔对于内陆的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可是秘药出来后那评价绝对翻转。 那些秘药只要到了香江，真的是需要抢着买，就连平价的药都供不应求。 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只要有效果她们完全不在乎，这还想啥啊。 卖三百刀够干嘛的，起码五百刀，这样猪油仔中间还能赚不少差价。 “四麟，哥哥什么也不说了，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八十盒怎么样。” “唉，谁让咱们关系好呢，八十盒就八十盒吧，不过猪哥，第一批估计最快也得一月份送过去，你得先把大豆送过来，” 猪油仔一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没问题，明天就装船，还是送到老地方怎么样！” 两个人定好之后，莅临猛地一挥手。 的确阿三的大豆质量很差劲，但起码是货真价实的粮食啊。 发霉的挑出去，杂质也挑出去，这能费多少功夫啊，人力现在最不值钱的。 当然李四麟还得和上面汇报一下，到了卢院长办公室，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几十盒美容霜不是个大事，但五百吨大豆可不是小事。 卢院长一看李四麟，调笑着说道， “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科院了，我以为你都调到工安了。” 这可不光是调笑，更多的是敲打，李四麟心里明白，自己以后真需要多注意一些，不能忘记了本职工作。 他赶紧拿起暖壶给卢院长续上水，舔着脸嘿嘿的笑着， “卢院长，看你这话说的，我保证以后能不出去绝对不出去。” 卢院长也只是警告一下，毕竟科院这边任务也很重，而且是绝对不能出事的单位。 真要是出了事，那麻烦就大了。 他也理解李四麟，一样是在第一线还是最危险的地方浴血奋战，但主责就是主责，没有其他可说的。 “怎么，有事啊。” 李四麟向来是不要脸的人，神秘的凑到卢院长耳边，还没说话呢，就被卢院长嫌弃了。 “滚滚，有话好好说，我又不是娘们。” 李四麟一点都不在意， “卢院长，大豆要不要，上百吨啊。” 卢院长一听真的愣住了，这可是上百吨的黄豆。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那么多营养不良的患者，做医生的有几个不着急的。 如果是不治之症也就罢了，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济于事，他们心里能接受。 可是明明几个鸡蛋，多吃点好的就能解决的问题，但眼睁睁的看着很多人离去，甚至有很多家的老人宁愿饿死也都把粮食留下来。 他心里难受啊。 何况他知道李四麟的本事，之前的大米，后面的咸鱼这些都给科院解决了太多的问题，这也是没什么人说闲话的原因。 要不然换个人试试，这一年起码有三四个月不在岗，早她娘给你撤了。 “说说，好好说说！” 卢院长眼睛放光了，李四麟假装咳嗽一声， “嘴巴咋这么干呢！” “我给你倒水！” 卢院长马上起身来到柜子这边，看了一圈一咬牙拿下一个小盒子， “这可是武夷山大红袍母树上的，我这还是教员给我的呢，便宜你小兔崽子了。” “打住，算了吧，我开玩笑呢，给我喝这个，那就是暴殄天物呢！” 李四麟倒是挺喜欢喝茶的，但他不会品茶，他的习惯就是大茶缸子，撒一把茶叶这么一倒水，等茶水温了之后咕咚咕咚几口，解渴消暑。 品茶，那是文化人的事情，他是大老粗。 第553章 傻子才不要 李四麟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卢院长心中是百感交集啊。 最初的时候他真的不希望李四麟来科院，这里小姑娘小媳妇多，以他那个某些特征是很容易招惹是非的。 大家不要误会，这个特征不是身体上的，而是面相，也就是传统的观人之术。 但他也没办法阻拦，只能任凭李四麟到了。 其实还好，只招惹了一个韩如瑜，在卢院长心中这小韩是个苦命的人。 没想到两个人凑到一起，最令卢院长诧异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后韩如瑜的苦命改了。 原本是囚禁狱中，病患而死，如今却变成无疾而终。 这改变很奇怪的。 这也就算了，自从李四麟到了之后，科院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从一个传统的御医坊变成了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大型医院，救治的病患从权贵一直覆盖到平民百姓。 别看卢院长最强的是外科，可自从他学了针灸之后对于很多事表面上是不屑一顾，但实际上却很在意的。 换句比较迷信的话，救的人越多，那功德越深。 医院大了，伙食也好了一些，还能从香江那边换来不少的美刀，这可是有大功德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教员所说，这李四麟能力不好说，但绝对是员福将，更是有大气运的人。 如今更是，这数百吨的黄豆能救多少人啊，而付出的呢，只不过是一些女人用的雪花膏而已。 虽说成本也不低，但对比这些黄豆那算个毛啊。 李四麟还有些担忧，毕竟是自己私自做主，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猪油仔已经把大豆要装船了。 其实他运气还算不错了，起码还能见到一些东西，要不是有人出面，连东西都见不到的。 卢院长根本连考虑都不用，就说了一句话，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这事还用请示，这里是科院，再说了哪个神经病敢不同意！” 说到这卢院长都有些激动，拉着李四麟走到窗户口指了指南边， “那里是东院，上百个营养不良的患者在那里嗷嗷待哺！” 又指了指西侧，“那里是协和，人更多，谁他娘的敢不同意，老子毙了他！” 他当年也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现在这种时候谁来他都不客气，作为保健组的组长，他有这个资本！ 说真的，李四麟很感动，他这些年见过了太多的恶，但也从一些人身上感觉到后世根本感觉不到的一些东西。 有些人真的是一直在考虑底层，这一点后世。。。 李四麟在使坏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他在卢院长耳边低语几句，听的卢院长一脸错愕，之后也露出了笑容。 甚至挑了挑眉毛，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协和的电话， “老黄，最近咋样？” 对面是协和的现任院长，黄院士，他接起电话也是没好气的回道， “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这都要忙死了。” 没办法，协和是四九城第一家指定治疗营养不良的医院，来的人到底有多少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这么说吧，哪怕是协和也是没米下锅了。 “哎呀老黄啊，本来我这有个小同志搞回来点黄豆，我还寻思你那也不富裕，本来是好心问你要不要，结果你这。。” “要，要！” 黄院长都要憋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要挨一刀，但情况摆在这里呢。 何况说起来他还真比卢院长级别要低一点。 “你说吧，到底要什么，钱我没有，命就一条。” 卢院长笑的很是放肆， “我要你命干什么，我这个人心慈手软，这么办吧，这批毕业的学生给我二十个。” “不行！” 黄院长马上拒绝了，但很快就软了下来， “十个吧，就说是在你那里学习，这批黄豆也是你的，可你也不能这么办吧，给我留点。” 李四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位大佬在那里讨价还价，如同大妈逛街一样，那是斤斤计较啊。 没办法，现在全国各地都缺人才，要是以往科院还真不要，毕竟会以中医为主，而且西医的顶尖人才也不缺。 但接手东院就不一样了，之前的医生水平还真差点意思，后续人才也跟不上。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多敲点那就多敲点啊。 别说现在了就是十几年后也很缺医疗方面的人才，穿越者必写的赤脚医生手册为什么会诞生，那还不是医疗水平不够，人才不够吗。 李四麟倒是也想写，可是真不会啊，他特别佩服一些前辈穿越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从理科的造水泥，做玻璃到炼钢，手搓计算机都能干。 相比而言，他就是个废人，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两身功夫，一身传统国术，一身和年上女交流的功夫。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位大佬因为黄豆吵了起码十分钟，最后定下来十三个学生的名额，还有协和的部分专家每周都会抽出一天给东院的医生上课。 就这些才换了八十吨的大豆，当然卢院长也说了这批大豆的质量一般，只能凑合着用。 最好是不要浪费，做豆腐和豆浆，豆片和豆干，前两个比较好吸收，最后一个相对比较容易储存。 卢院长这下是开心了，他还是有点惋惜的，毕竟这五百吨一到羊城肯定被人克扣许多，路上也免不了“合理”的丢失。 估计能有三百多吨到位就好。 “四麟啊，这次你真是立了大功啊，你说吧想要啥，钱我也没有，要不要给你提一级。” 李四麟赶紧摆手，他这个年龄到了正科已经够招摇的了，再提就真是风必摧之了。 何况他真没什么想要的，有人说李四麟有点圣母心泛滥，那他也认了。 这几百吨的大豆搞回来，多了不敢说救个几百上千人的命是足够的。 他愿意这么做，起码自己良心上舒服！ 卢院长点点头，还是那句话李四麟除了私生活太烂之外，其他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编制多给你几个？” “要不然分你那个两居室给你换成四居室？” 这些是卢院长能拿出来的，可李四麟还是拒绝了。 第554章 华救会的工作 “我先走了，大豆到了我通知院长。” 李四麟实在是不想再说那些车轱辘话，没啥意思。 “臭小子，滚吧！” 卢院长很是得意，这是自己的兵啊，好兵！ 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而另一边的黄院长心情可不咋美好，的确是拿到了八十吨黄豆，也被人砸了一棒子，真挺疼。 其实说多不多，但被人敲诈的感觉真不爽，他琢磨了很长时间，特意给自己科院的老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最近科院有啥变化。 那能有啥，唯一就是李四麟回来了。 黄院长可是知道这坏种的名字，之前被敲了一个二层小楼，当时也打听过。 别看李四麟级别不高，但能耐不小，尤其是搞东西的本事一流啊。 “把那个黎静叫过来！” 黎静听院长找他很是迷惑，协和的院长那在京城也是大人物，别看黎父级别比黄院长高，但能力还真不好说啊。 她可没李四麟那个胆子，战战兢兢的来到院长办公室后。 本以为自己犯啥错误了，可没想到黄院长格外的亲切，嘘寒问暖的，到最后才说了一句， “听说你爱人叫李四麟是吧，他这个人不错，而且也是咱协和的女婿，你回家和他说一声，别老想着他们那科院，怎么也得一视同仁吧。” 这次是没戏了，可下次还是有机会的，李四麟有这个门路，协和也不会错过的。 在黎静走后，黄院长还特意找人问了一下她的表现，能力中等偏上，不算出挑，但也绝对不拉后腿。 “有机会给她提一级。” 就算是不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也得看黎父的面子啊。 黎静这丫头的确是不太聪明，直到晚上回家和她娘说了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自己的丈夫能力强是好事，但有些东西太强也不是好事。 李四麟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区里，这边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被卫处敲了一笔。 谁让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工作都是人家帮着干的呢，活该。 东城的治安一直都不错，鸽市和鬼市也因为李四麟的存在消停了很多。 正常营业是没问题，但谁也别给我惹事，这就是李四麟态度。 在哪个地方出的事，他就找哪个地方的负责人，以他的身份祸害一个鸽市那就是手拿把攥。 主要是华救会有事，根据天气学家的分析，在十二月中旬应该会迎来这两年最大的一场雪。 这时候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主要是担心房倒屋塌，东城本来就是胡同多，前几年富裕的时候街道和居委会还拨出一部分钱财来对一些危房进行改造和修缮。 但这两年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修房子了。 李四麟这边接到了通知，需要他安排人去各个胡同统计危房，他负责东城。 这个就需要和街道治保委合作了，由他们派出人员去统计，街道其他人员进行上报。 上面还拨了点款，看看最近几天能不能对一些实在是顶不住的房子进行加固。 这个责任也落在了李四麟的身上。 压力山大啊。 这个可不能耽误，他马上联系了所有街道治保委的队长，下午四点到区里开会。 开会的内容就一个，一定要保证公平公正，这次拨下来的钱不算少，真的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距离十二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进行简单的加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是时间紧而已。 李四麟向来不高估人性，钱下去房子是修了，但给谁修的可好说。 “这个钱谁要是动了手脚，不被我查出来也就罢了，要是被我查出来，清河等着你，大家也知道我在工安口也有兼职，到了清河谁他娘的也别想好！” 这话很难听，按理说不该李四麟说，在座治保委的大队长大半年龄比他大，比他资历要老。 但丑话必须说到前面，他是真能做出来。 “诸位，我要求不高，如果十二月份真下了大雪，东城辖区内如果有房子塌了，谁的片区我处理谁。” 卫处也在，听了这话也频频点头，越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手软。 何况加固房屋也不止是应对大雪，还针对京城的其他自然灾害，要说地震这些可能性不大，但暴雨可说不准啊。 四九城的地下水管道本来就很差劲，每一次下大雨都会淹死人，还有很多其他意外情况出现。 这些都是华救会的责任，而且治安处也是难辞其咎。 李四麟倒霉，这两个地方他都有实际的职务，既然干了就干好。 他的想法就是我有很多女人，这是我道德有问题，我个人素质低，但该给老百姓干的事，我一件不能缺。 起码要做到不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修缮的队伍还是和以前一样，交给挂靠的蜀中队伍。” 这也是惯例了，每年都是如此。 大家还都挺不错的，每一个都拍着胸脯子保证绝对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不遗漏任何一户。 好在是水泥木材这些已经由华救会联系妥当，这些不需要李四麟去管，要不然他会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最近的治安比起其他区已经不错了，但犯罪率也呈上升趋势。 这一点李四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连饭都吃不饱，抢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条路了。 “该抓的抓，该放的放，这一点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尽量去做吧。” 治保委最近也不好过，之前的一顿饭补贴大部分街道已经取消了，就算是不取消的最多是给两个窝窝头。 之前的炒菜没了，全部取缔，大家伙心里也有怨气。 本来巡逻就够耗费体力的了，今年犯事的人也比往年多，抓捕是既危险又累人，但没办法只能坚持。 这是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别提钢铁意志，跑不动是真的。 李四麟这点做的挺好，他毕竟是从底下一步步走上来的，知道大家的难处。 上面责备，他能顶就顶了，不会轻易给下面施压，这也是他说再难听的话底下人也接受的原因。 眼看已经六点了，李四麟就让他们撤了，却留下了郑伟光和佟晓东。 “你们两个也算我的人，这次绝对不要给我掉链子，明白吗，而且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对方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李四麟还是比较相信他们两个的，不是人品和地位，而是他们的关系用不到修缮加固房屋。 这些人的亲属和朋友家境都不错，这个钱要是还敢贪，那就是给自己找死。 何况也太少了，这些人不在乎，钱多了可不好说了。 第555章 忐忑的朱光美 二人信誓旦旦的做出承诺，他们也的确看不上这点小钱，更知道李四麟的性格。 真要是惹急了这头活驴，他会马上变身成为一头吃人的猛兽。 管你什么背景，说掀桌子就掀，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因为这点小钱影响了自己的仕途，那真划不来。 和他们聊过之后李四麟还得见一个人，正是整个东城川人的带头者。 范晓！ 李四麟和他见过几次，但没什么深交，他爹曾经是袍哥兄弟的当家三爷，也就是专门负责财务和后勤补给的。 现在表面上袍哥这个组织已经消失了，可实际上一直都存在底下。 川人这点很有意思，一般地区民众除非是身在其中，普通人对于当地的帮会都是反感的。 魔都人对青红帮，津门人安青帮，当地人对他们真的是厌恶更多。 而袍哥则不然，很是支持，当然袍哥对于川人的照顾也是很明显的，这也算是一种互相支持。 “范哥，好久不见了。” 范哥身高在川人里算是高的，起码有近一米八，相貌堂堂，绝对的帅大叔。 只是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个管账的，更像个扛包的力巴。 “小四爷，好久不见，您来是有什么吩咐。” 这话有点意思啊，范晓多了几分恭敬，也多了几分亲近。 李四麟一下子就明白了， “范哥了不得，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巴蜀商。。” 没等李四麟说完，范晓赶紧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小四爷，心里清楚就好。” 李四麟心中更是百感交集，这也是师父留给自己一个宝贵的财产。 前文曾经说过，在京城干建筑工地最多的就是川人，这些人平日里性格也很火爆，但做事讲理，偶尔也会有些争端，但错少对多。 这些人汇聚在一起，这力量可不小啊。 “既然都是自家人，范哥这次的修缮加固可不要让我丢脸。” 在东城还有一些豫省人也挂在街道，但李四麟的交际不多，他们同样是吃苦耐劳。 这两帮人都是靠着姓氏，姻亲以及乡村为起点聚在一起，但好在平日里两帮人虽然也有些纠纷，但都比较克制。 “这次的活，你们七分，豫省三分，但我就一个要求，把活干好。” 最近范晓也愁啊，四九城活不多，饿肚子是真的，这次他也听说了可有不少货。 干完这些，起码这个年能过好了，这年头能吃上饭就不容易了。 “放心吧小四爷，我知道您这是照顾老汉，绝对不给你丢脸。” “对了范哥，还有件事，如果有那不需要修缮的房子却修了给我记下来，报给我，这为难吗？” 范晓稍微有些犹豫，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虽然李四麟现在是区里治安处工作，直管各街道治保委，但他们主要的活计还是以街道的为主。 他也知道李四麟的意思，还真有些为难，但一想龙头大爷和他们联系时说的话，一咬牙， “放心吧，没问题！” “多谢了！” 李四麟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过几天汇到几百吨的大豆，阿三的大豆绝对不能直接加工，必须将杂质和发霉的挑出来。 这可是几百吨啊，而且还需要速度，到了就得干，人少可干不过来。 到那时他会从街道找几个家境困难的，再从科院的家属里找几个，再加上川人的家属。 这三伙人一起干，早点挑完早点磨豆腐，做豆浆啊。 其实李四麟知道自己的担心有大半是多余的，这年头的人比起后世的人还是相对纯粹一些。 但不得不防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李四麟一看表都快八点了。 范晓诚心邀请李四麟去他们住的地方吃顿饭，说也让李四麟尝一尝正宗的川菜。 这个自然是拒绝了，活干完了，事过去了吃一口也无妨，但现在还是免人口舌最好。 这个点饭店也关门了，区里的食堂更是早就没人了，李四麟索性从空间里拿出一斤面条，自己煮了煮，对付一口得了。 吃完了都快九点了，李四麟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这个点还是回科院睡一觉得了。 毕竟还有不少文件需要他处理，这几天是闲不下来的。 可回到科院看着那唯一亮着的灯，李四麟终于知道自己遗忘的是什么。 佳人还在等候，自己要是不回来岂不是错过良机。 他龌龊的来到朱光美办公室门口，坏笑着打开房门。 定眼一看，好一个朱光美啊，一般情况下她可是很少化妆的，可现如今却化了一个淡妆。 将高耸的鼻梁，洁白的皮肤显示的淋漓尽致。 上衣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似乎是有点缩水吧，更将那霸道的身材凸显出来。 这是有所准备了。 其实朱光美真的很忐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李四麟回来后马上将他的本职工作都接手过去，朱光美本来是可以正常点下班的。 但她没有，依旧留在自己办公室里，甚至在下班其他人走后还特意化了妆，换了一件平日里她根本不可能穿的衣服。 这毛衣是她姐姐的，她穿起来太显身材了，就算是在家她也不会穿。 她希望李四麟来，又有些害怕，心脏一直噗通噗通的跳着，比以往都要快很多。 一直到九点了，李四麟还没来，那时的朱光美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多了几分惆怅。 本打算回去得了，她却告诉自己，还有不少活呢，干完再说吧。 这明显是欺骗自己，因为从下班到现在她一份文件都没有看完。 就在最失落的时候，李四麟将门推开，带着一抹坏笑走了进来。、 “你，你这么晚要干什么。” 李四麟咳嗽了一声，关好房门，并且给反锁了。 “我和保卫员说了，今晚上我会在大白楼执勤，他们就不用上来了。” 这话说完朱光美身子向后一缩，更多的是庆幸。 之后李四麟来到她的身旁，二话不说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 这让朱光美浑身都紧绷着，想要拒绝却没办法开口，她不舍得。 尤其是李四麟身上的烟草味更是让她沉醉其中。 第556章 秦双的感动 还真的是不一样，外表看起来像苏国大妞的朱光美实际上更加羞涩。 但羞涩的她在身体方面却能更加适应李四麟。 这一晚是狂风骤雨，也让李四麟得到了最完美的回应。 其实不光男人有圣贤时间，女人也有，在风浪过后朱光美彻底恢复了平静。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结婚了，我们不要犯错误。” 李四麟是什么人，对于她们的心态把握的很清楚，嘻嘻哈哈的答应下来，但临走的时候却扔下一句， “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朱光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看见李四麟的背影了。 “这就是个无赖！” 虽说李四麟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去监督修缮加固，但他自己还是每天都会去现场溜达一圈。 结果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街道挑选的房屋都是那种夏天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冬天四处漏风，风一大都感觉屋子晃悠的那一种。 这才是李四麟所希望的，最起码在大雪下了之后不会房倒屋塌，这次修缮蜀中的队伍做的也是很细致。 不可能尽善尽美，钱也不够，但起码能让这些相对贫困一些的人满意，这就足够了。 当然也有闹事的，但在东城他们不行。 年轻的两棍子就给打翻，这年头可没有暴力执法这么一说，有单位的直接联系单位领导。 你不牛逼吗，给你换一个最累的岗位，看你能挺几天。 老人还真没啥好办法，不过以李四麟的脾气也不惯着你。 买粮吗，别人给的三等米，给你的根本评不上级别，你和粮店的那些售货员大妈去吵，她们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买肉就给你最瘦的，一点肥肉都见不着，怎么不满意，那就别要，当然这时候也买不上肉。 就是这种措施李四麟能拿出一大把，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投诉都找不到门去。 几招下去全老实了，只要逮住两个闹事的整两回后面就真没人敢了。 小太岁的名号也越发响亮，其实名声厉害一点也不是坏事。 最近西城和东城两大分局可很是热闹，秦双这次立了大功，李四麟也不会忘了他。 回来的时候就询问过秦双想不想来东城，对于秦双而言那还用说吗，在西城被打压，分房的时候总是让他发扬风格。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要孩子，是不能要吗，肯定不是。 老爹老娘还在世，再加上媳妇一共四口人，住的是一间厢房，满打满算才十几个平方。 两口子晚上想活动一下都不敢啊，那叫一个憋屈。 李四麟得知秦双这个情况后也抱不平，但没办法，西城和他没啥关系。 但东城分局可不一样，佟局是舍得下本钱的人，回来后李四麟和佟局聊了聊秦双，佟局二话不说就让秦双过来一趟。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口说无凭啊。 秦双也的确是给李四麟争面子，工安拿什么说话，就是证据和破案。 佟局特意找了一些旧的案卷，当然是有尸体记录的那种，秦双本事摆在这呢。 看了一个多小时，李四麟和佟局也没有不耐烦，边聊边等着。 一个多小时后，秦双啪啪拿出一堆的新发现，甚至有很多已经推翻了之前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人家说的有理有据，让原本的法医第一是惭愧，第二是当场就要拜师。 佟局这下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和上面申请将秦双调回来，而且马上拿出一套两居室。 “我艹，佟局你这还有埋伏啊，这房子。” 李四麟还真有点好奇，这年头不管是一居室还是两居室，只要是楼房哪怕是筒子楼都抢着要，怎么还有剩下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果然不一样啊。 佟局把合纵连横发挥的淋漓尽致，利用工安的地皮，联系了轧钢厂，水泥厂等各家单位，在原有的计划上增加了一栋楼。 之后分给各单位不少，而东城分局还自己留了八套。 虽然都是顶楼和一楼这些不太好的楼层，可这怎么说都是最珍贵的房子啊。 佟局说了，这八套就死活留着招人才的，当然这话听听就得了，其实应该是拿来送人情的。 秦双一听分了一套小两居，人愣了，也有点傻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又问了一遍， “只要我来了东城，就分我一套两居室？” 那怀疑人生的感觉让李四麟即好笑又有些心酸啊。 佟局这边已经和总局商量好了，明天就办手续，他听到秦双的话，笑了一声， “四麟，你的房子也分下来了，咱们一起蹭你的车看一眼去。” 那就看看吧，李四麟还真没去看自己的房子，开着车刚走出去，秦双这个好面子的闷葫芦突然说了一句， “四麟，佟局，能去我家一趟吗，拉上我媳妇，让她也看看我们的新房。” 这有啥不行的，李四麟开着车去西城拉上了秦双的媳妇。 他媳妇人长的一般，比秦双小那么几岁，听说是一直在家伺候公婆，也没个正经工作。 人是很老实，刚坐上车的时候很局促，生怕自己的衣服哪里脏了把车给搞脏。 这让李四麟更加的唏嘘啊。 到了新家属院，他媳妇更紧张了，在进入一楼这套全新的两居室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啊。 她真不容易啊，要孩子没地方，不要孩子背后有人说闲话，结婚快十年了，她真难。 这房子其实李四麟有点不满意，工安家属院楼间距不足二十米，一楼的阳光很一般。 格局也一般，就是个两居室没有厅，两间屋子一东一西，西边的大点，二十多平，可以当做卧室和客厅，西边的小点十五六平，老两口住，有孩子也能住在这屋。 中间是卫生间和厨房都不大，但满足一家人生活是完全可以的。 两口子怯生生的，甚至不敢用手去摸白墙，他媳妇嘴里不断的说着， “这房子真好，真好啊，当家的，真是我们的。” 秦双也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眼睛里也冒泪花了， “是我们的，是啊！” 佟局微笑着，“你们两口子在屋子里呆会，我带着四麟看一眼他的房子去。” 李四麟心里一动，这是有事啊，还得避开秦双。 第557章 贾东旭走了 “我擦，你说这叫一居室。” 看着眼前的这间屋子，李四麟惊讶的喊了一嗓子。 佟局摊了摊手，那张老脸此时显得格外的可爱， “就说你满不满意吧。” 九十平的一居室，能不满意吗。 当然不是后世的那种豪华公寓，就是一个大房间，预留了卫生间和厨房，剩下的随便布置。 要知道现在可没有公摊这个说法，这九十平完全可以当做后世一百二十平来看。 “这叫一居室？” 李四麟还是有些糊涂，问了一句。 “没办法啊，你级别不够，只能分一居室。放心好了，没事的，还有两居室一百七十平的呢。” 李四麟真的是无语了，现在就能这么玩了，自己还是年轻啊，在体制内时间太短，不懂这些老狐狸的操作。 不过作为既得利益者，李四麟也不会矫情的说我不收，那样实在是有些太过道貌岸然。 这可是二环里的九十平，不仅如此和秦双的房子不一样，这是四楼，这年头可讲究一个金三银四。 不仅楼层不一样，秦双住的是东面，紧邻马路略显嘈杂，这边是靠近西侧，十分的安静。楼间距也在五十米左右，一点都不遮阳。 按理说秦双也是副科级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这就是佟局办事的风格，和李怀德有几分相似，却比李怀德更加的隐晦，而且所有事情都在法规之内。 最主要他这个人对于女色钱财之类没有太大的欲望，一心只向往权力。 是好是坏李四麟真的很难以评判，当然也没有资格。 李四麟认真的看着这个房子，暖气已经安好了，整洁大气，真不错。 “多谢佟局了！” 佟局哈哈一笑，“满意就行，家具什么的都得你自己搞定了，这个我可帮不上忙。” 李四麟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以后有能帮上对方的他也不含糊，朋友就是这么处来的。 把秦双送回去，李四麟和佟局又去他家里喝了点，聊的大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区委治安处和分局是没有隶属关系，属于相互配合相互制约，双方聊好了也会少很多以后的麻烦。 佟局酒量还算可以，但依旧不是李四麟的对手，连他小子一起都被喝多了。 李四麟依旧是回到了科院，向上看去朱光美的房间是闭着灯的，这让他心中多了几许郁闷。 这些年和他棋逢对手的只有一个韩如瑜，现在多了一个朱光美，结果人家还真没在。 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借着酒劲来到了朱光美办公室门口，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却敏锐的发现里面有人。 当他靠近之时，里面人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他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看着单人床上的身体，缓缓的靠近。 呼吸声更加的急促，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格外的清晰，李四麟将这女人搂在了怀里。 一开始对方还是有些抗拒的，可李四麟温柔的说了一声， “放松，这是一场梦！” 这句话给了对方留了足够的颜面，也让她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既然这是梦，那就随心吧。 随心所欲，也是人之常情，孔子都说食色性也，何况大家都是凡人，更有七情六欲。 也许在尘世间，大家还有礼仪道德的约束，可既然是梦，那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吧。 梦里人是疯狂的，放肆的！ 这个梦是不会醒的，清晨天都快亮了，朱光美挣扎着起身，一直在看着这个小男人。 她的脸颊红的像晚霞，身体也感觉到万分的疲惫，但心里是痛快的。 “把你家地址给我，可不可以？” 李四麟猛然起身，再次将她抱在怀中，感觉到那丰腴的身躯。 朱光美犹豫了很久，红唇轻启，将自家的地址说给了李四麟，并且略带一些羞耻的说道， “你来，我在梦里，这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没想到啊，这朱光美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其实越是这样的女人越好欺骗，只要你比她还要文艺就好。 “你的梦是由我编织，在你的梦里，我是你的造物主，一切都听我的好不好！” 其实说出这番话的李四麟自己都有些倒胃口，这种调调他真的有些倒牙。 但朱光美偏偏最吃这一套，含羞的点点头， “梦里的我是你的。” 李四麟强忍心中的不适，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人也差点抖嗦一下。 但为了自己的幸福，他还是点点头，说一些令人尴尬的情话。 工作还在继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大豆已经被送到羊城，随之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家电，具体是什么李四麟还真不知道。 果不其然，羊城打来电话，其实想想也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情。 这熟记的级别不用说吧，比起李四麟高了好几个等级，就因为一百吨的黄豆，说的是那叫一个可怜。 虽然是有些装的吧，但也有点唏嘘啊。 直接放话，如果李四麟到羊城，最低给一个分局局长。 到最后愣是扣下了一百五十吨黄豆，羊城地方一百吨，军方五十吨。 李四麟也没办法，人家也不是白给的，提出拿五十吨咸鱼来换，就这他们还生怕李四麟不满意。 不仅有五十吨的咸鱼，还有半车的各类特产，而且还悄悄的说，这五十吨咸鱼算是以物换物，那些特产都是给李四麟的。 其实李四麟早就想到了，都是华国人，只要这地方的一百吨能有一半到老百姓手里他就满意了。 说实话他对于那边的印象不太好，前世他的一个亲戚在九十年代末去了羊城，结果被人将手给砍下来了，就是因为她手上有金镯子。 但一码归一码，他也答应了下来，不答应也不行啊。 就在他和羊城沟通完之后，傻柱骑着自行车疯了一般跑到李四麟这里， “四麟，贾哥没了，一个小时前走的。” 李四麟愣了一下，“柱子哥，你先回，我这有几份文件签完了就走，我开车回去。” 傻柱还真挺热心， “嗯，好那我先走！” 等到傻柱走后，李四麟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心里还真的是有点别扭的。 毕竟自己和人家媳妇搞在了一起，这怎么说都有点不道德。 第558章 找死 这段时期他一直没回南锣，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 人家媳妇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啊，不过李四麟这个人脸皮厚，不算黑但也不是好人。 将烟熄灭后，签了几个字就开车回去了。 大院就这点好，真要有事都出来帮忙，就连闫阜贵这个葛朗台都没废话，匆忙的从学校赶回来。 到了院子里一看，棺材已经早就准备好，就摆在院子里。 贾张氏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木然的坐在一旁，双眼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她抱着棒梗，眼泪滴答滴答落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到了这天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离自己而去。 棒梗已经懂事了，他只是时不时的看着躺在棺材里的这个人，这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管以前对他多好还是多坏，一切都消失了。 秦淮如大着肚子，还在努力的谢过所有来看望的人。 现在不让烧纸，只能烧炷香以表哀思。 当秦淮如看见李四麟来的那一刻，心里还是略微舒缓了一些，贾张氏看见李四麟，也是叹了一口气， “四麟，你贾哥。。” “节哀顺变吧，贾大妈这边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开口，义不容辞。” 贾张氏也没客气， “四麟，大妈求你一件事，这来来走走的亲戚和朋友也不少，你能不能帮着支应一下。” 李四麟凑到贾张氏身边， “大妈，你担心。。”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四麟，这几天你没在院子里，贾家来人要把东旭的工作拿走，淮如说去找你被我拦下了，还不是时候。” 说到这贾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东旭有个堂兄，是个鳏夫，贾家昨晚上来人说了，要把秦淮如嫁给他，他养我们一家，但必须把工作给他。” 说到这的时候贾张氏眼神里的血腥显而易见，她加重了语气说道， “四麟，大妈要撒一句谎，马上下去陪东旭！” 她这是生怕李四麟怀疑他撒谎，所以发下毒誓。 李四麟不动声色，“大妈交给我，你不用管了。院子里谁见过这几个人？” 贾张氏干脆利落的回到， “大牛昨晚上在这见到了。” 大牛就是秦淮如的堂哥，现在是治保委的临时工。 “大牛在哪，对了，大茂来了吗？” 许大茂在人群里钻出来， “我在这呢，四麟！” 李四麟趴在他耳朵旁低语几句，许大茂拉着大牛马上冲出去，骑上自行车没影了。 既然人都死了，贾张氏也是乞求他出面，而且秦淮如大着肚子也是一脸的恳求，那他也不琢磨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也是他该出面处理的。 李四麟在东城也算个人物，不管来的是轧钢厂的人还是街道居委会的，一看到他站在门口接待，那态度马上不一样。 轧钢厂来的是工会的人，他一见李四麟赶忙凑过来， “李科，我是工会小王，早知道你在这我就让我们厂长来了，你等会啊。” 这厮也是个聪明人，马上给厂子里打电话，也就一个多小时杨刚亲自来了，段源也是紧随其后。 之前准备了十元，现在也改成了二十元。 一看到杨刚来了，李四麟也前迎了几步，握着手， “多谢杨厂长了，贾东旭是我们院的，和我关系不错，他娘委托我作为之宾。” 随意聊了几句，杨厂长也拿出十元钱交给了秦淮如，本来这钱最多给个一块两块的，但这不是给李四麟面子吗。 段源也是十元，厂子里的几个领导都是五元钱。 这一幕让很多人看到了，他们心里更清楚这是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 心里更是有了不要招惹贾家的想法，这也是贾张氏的目的。 贾东旭活着，就算是躺在床上是个瘫子，也是个爷们，家里也有底气，如今人死了，她们真的是孤儿寡母，要是没个人依靠，那不知道得被人欺负成啥样呢。 贾张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李四麟已经出门回来了，可一直没来院子里，也是挺担心的。 如今看到李四麟二话不说就撑起场子，这才安心。 一个多小时后，就在距离南锣不远的东醋胡同，一行四五个人穿着乡下人的衣服，气势汹汹的奔着九十五号院而去。 其中有一个大概年近四十岁，身材放在这个年地啊绝对算是壮硕的了，满脸的横肉，一脸的龌龊，他舔着嘴唇，对另一位老头说道， “九叔，咱们可说好了，我的地归你，东旭的工作也给你，不过秦淮如那娘们可是我的。” 这个九叔就是贾东旭的亲九叔，而说话这位叫贾东德，是贾家村村长的儿子。 之前结过婚，但媳妇不明不白病死了，之后又找了两个媳妇，一个被他打跑了，另一个失踪了。 到底咋死的贾家村人心里有数，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全都知道，这自然是找不到媳妇。 而且说起来乡下的女人不管长的好不好看，但个人卫生方面还是差点意思的。 毕竟乡下和城里各方面条件都没法比。 贾东德前一阵子来城里办事，正好和这九叔一起来看看贾东旭，他一眼就相中了秦淮如。 这不就起了歪心思，这可是村长的儿子，在村里也是一霸。 贾东德找了贾东旭的大爷和几个叔叔，其实有些事和贾张氏也脱不了关系。 贾东旭他爹进了城，他爹这个人性子还行，稍微有点懦弱，经常帮助乡下的亲戚。 可贾张氏是什么人，说好听点那叫泼辣，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纯粹的泼妇。 在贾张氏的干预下，贾家和乡下的亲戚关系淡了许多。 一般乡下的亲戚进城怎么也得在家里住一晚，不管是有钱没钱怎么也得管顿饭。 贾张氏做的的确也有些过分，倒也是管饭，就一个窝窝头，爱吃不吃，住更别心思，拿话挤兑你，逼你离开。 这样后来就算是已经断了关系。 要是关系好的话，贾东旭的叔叔大爷月也许还不动歪心思，现在关系这么僵，那就应下了。 何况对方还是村长呢，再说了还有一份工作呢。 一个秦淮如而已，翻不起大浪。 第559章 太狠了 几个人正想没事呢，也没看路，愣是将人家好好走路的人撞倒了。 你说巧不巧，这人手里拿着个花瓶一下子就掉在地上，当场就碎了。 这可把贾家这几个人吓坏了，赶紧道歉啊，对面也没不依不饶，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这是北宋的官窑，刚去信托商店问了问，最起码三百元，赔吧。” 这几个人哪见过这架势，当即就翻脸了， “什么南宋东宋的，我们不懂，这破玩意最多值两块钱。” 也就是着急，要不然这贾东德连两块钱都不舍得掏。 对面的人依然不急，“既然不赔，那就报官。” 贾东德看对面的这个人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眼镜，人也瘦弱一些，坏心思来了。 “去你妈的！” 这厮也是个二货，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习惯了，刚才只是心里念叨着秦淮如才道歉，如今一听被讹诈了，马上就翻脸，一边骂着一边给了这位一拳。 毕竟是乡下人，常年干活也有把子力气，还吃的好，这一拳下去当场打碎了这位的眼镜，一下子就划了满脸的血啊。 “哎呦打人了。” 此话一出，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十几个小伙子，也不废话上去就开干。 这些小伙子明显就是常年打架的主，下手也狠，这贾家村也就四五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最多不过五分钟，全都被打躺下了，这群小子下手也特别有分寸，让你疼的翻来覆去，但绝对没有重伤。 全是奔着肉多筋多的地方去的。 这还不算完，刚打完交道口工安就来了，魏哥亲自带人过来的。 在场的可有不少人，包括大牛和许大茂，还有不少围观的人，他们此时格外的齐心，全都愿意去所里当证人。 那挨打的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血是越来越多，许大茂心里也发怵啊。 这也是个狠人，许大茂看的清清楚楚。 挨的那一拳的确是很重，也确实是把眼镜打碎了，碎玻璃划破了眼睛周圈。 这厮捂着眼睛的那一刻，居然自己发力，将碎玻璃死死的按进自己的肉里面了，将伤口愣是扩大了好几倍。 那血哗哗的流，有的地方都看见白骨，十分的渗人。 许大茂看出来了，如果有需要，这位会毫不犹豫的将碎玻璃戳进自己的眼睛里。 大不了瞎一只眼睛而已，这几个贾家村的人好不了。 小边子够狠，但更狠的还是李四麟，他真的是懒得和这些人较劲，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和他们掰扯，那有点丢人了。 索性安排几个人，一棒子就打死你们，直接给这几个人按死，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东西不是假的，而且是有传承的，来路也经得起查。 不管到哪这碎瓷片在这呢，都可以进行鉴定，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碎的可不好说。 如果是大人物，李四麟完全可以搞个更贵一点的东西，不过贾家村这几个人不值得罢了。 伤是真的，一点碰瓷的嫌疑都没有，也是对方先动手，这一点还真没想到。 谁知道贾东德这么莽，难道那贾家村叫莽村吗？ 这下好了，索性一窝端。 直到晚上贾张氏还纳闷呢，原本贾东德今天肯定是要来闹事的，但天都黑了还没人过劳。 许大茂也不动声色，处理完这些事后回来依旧是该帮忙帮忙。 李四麟忙活到下午，也没人来了，索性休息一下。 半夜的时候，秦淮如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过来了。 她趴在李四麟的胸口哭了一会，怎么说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你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只有你了，四麟不要撇下我好不好。” 这小娘们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也看出来李四麟的性子，这无非是在李四麟面前说软话，激发起李四麟的同情。 不简单啊。 李四麟倒也不在意这些事，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非得。。 第二天，贾家的人又来了，他们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求贾张氏的。 别看他们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可是在四九城屁都不是，衙门口朝哪边开都找不到头绪。 眼下只知道人被抓了，还是派出所通知的大队，但具体什么事一无所知。 贾张氏一听，心跳加速的像是在打鼓，她是真没想到李四麟会这么狠。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人关起来了，昨晚上秦淮如去了李四麟那里，贾张氏心里还很不满呢。 尸骨未凉，你就过去是不是有些过分，但现在她是不敢多说什么了。 既然人家找上门了，她也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本来寻思着找李四麟问问，但没那个胆子了。 何况李四麟昨天已经给足了面子，今天上班去了。 还是央求傻柱去问一问，而傻柱回来后半晌没有说话，这可把贾家村的人急够呛。 过了起码一炷香的时间，傻柱才开口， “贾大妈，这几个人可能够呛出来了，我刚去问了问，说其中贾东德涉及人命官司，而其他几个人也有什么流氓罪吧，判刑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几年。” 傻柱还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交道口魏所今早就走了，那贾东德经不住审讯啊，在一套大记忆恢复术还没用完的情况下就招供了。 他前三任妻子中有一任是被他活活逼死的，一个是被打跑了，而最后一任则是被他喝多了酒给掐死了。 家里人帮着埋的尸体。 这在四九城也算是大案子，魏所亲自带着人去贾家村挖尸体抓人去了。 涉及到这案子的人都跑不了，而贾东旭的九叔则是因为和贾东德在一起对他人进行殴打，这官司是肯定吃的饱饱的。 估计他们几个蹲个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但这对于他们一家也是晴天霹雳啊。 到现在都没有人怀疑这件事和秦淮如有关系，贾张氏此时浑身都有些哆嗦，其实这女人也是有些心眼的，也想了不少的美事。 但现在这一切早就抛在九霄云外去了，都快被吓尿了！ 这李四麟也太狠了吧。 小边子这些人在李四麟眼里屁都不是，最算是一条还算听话的狗，可在这些人眼里，一个乡下来的小流氓连狗都不如。 杀人小边子不敢，但坑死他是没商量的，最初也就是想让对方和他们动手，大家互殴，没想到找了个败落户，还真挺狠，更没想到贾东德先动手。 他也没有太在乎，而李四麟对于这个中年人倒是挺有兴趣的。 问了问，此人姓罗，叫罗痕，这个名字也挺有意思啊，家住交道口。 给齐所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这个罗痕的底细，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有点故事。 第560章 黄豆到了美滋滋 这位的背景还真挺厉害，他爷爷曾经是亲王，民间习惯叫他小五爷，也就是说他爹和末代皇是堂兄弟。 不过这厮却没得到爱新家的好，反而是受到了不少的牵连。 不仅如此，解放前家产也被人抢的七七八八，如果是鬼子也就罢了，还偏偏是他的亲戚。 没办法，谁让这个罗痕他娘是八大胡同出来的。 好在还有点底子，要不然也拿不出北宋的官窑。 也没啥正经工作，毕竟身份有问题招工也不要他，倒是写的一手好书法，平日里也能画上几笔，但最多也就是赚个吃喝。 有意思啊，李四麟还真想见见这个罗痕，这个名字也有些怪。 正好他在东院进行的缝合，李四麟也和外科的大夫说了，如果他来拆线留一下他。 李四麟心里一直有事，他挺想知道金有谅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那个老祖宗到底是谁。 一直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如今碰到一个爱新家的人，而且这厮这次所做的事可没那么简单，好像是有些故意在引起李四麟的注意。 如果有用，那就留下，李四麟手里现在还真有点缺人，他不缺能打的，但缺一些够阴狠的。 恶人需要恶人来磨，阿湖他们太老实了，而疯子和沈哥出手就要人命，更不合适。 小边子小打小闹行，真有事了就是个废物。 如果有其他的心思，那也是件好事，钓鱼得打窝啊。 没等到罗痕，却等来了黄豆，李四麟提前和车站打了招呼，要不然也是件麻烦事。 黄豆运输需要棚车（p型），一车皮也就是三十吨或者五十吨，这次足足装了十几个车皮，光装卸就是个麻烦事。 可没人嫌弃麻烦，卢院长说了只要到货，科院全体保卫员除了必须留下执勤的之外全去。 甚至协和的也一起去。 而卢院长和协和的黄院长也要跟着去盯着装卸，不盯着也不行啊，这年头粮食不比黄金差。 要是不盯着估计被抢的可能性都有。 这次是各显神通，准备了几十辆大货车。 李四麟和车站的人商量了一下，货先卸到车站的库房里，到时候匀给他们一些，有个十吨八吨就够了。 这也是给足了车站的面子。 而这些车不会白天去拉，而是晚上等没人的时候再去，要不然也容易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到最后科院只拉回来二百吨的黄豆，其余的都已经送出去了，或者说换出去了。 看着这堆积成山的黄豆，卢院长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其实到最后他们自己留下一百吨就算不错了，其余的有的需要送出去当做人情，有的需要上交。 但这可是一百吨啊，足够了。 除了这些豆腐之外，还有五十吨咸鱼，这玩意吃起来还行，可放在那里是真臭啊。 卢院长是既欣喜又郁闷，大家又多了一道菜，但放在科院里那臭味实在是散不出去。 李四麟赶紧联系了轧钢厂，他们那里地方大，而且也不嫌弃臭。 这也算支持段源了，毕竟他接手了李怀德的后勤工作，现在都快被工人逼死了。 没办法，现在四九城谁能搞回来吃的，那就是爷，也就是李四麟搞回来的，要是其他人搞回来，段源恨不得给对方磕头。 黄豆给了他不少，这咸鱼也少不了他的。 这厮也够不要脸，当然因为这些都是李四麟搞回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没的说。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家电，这些就不适合拉走了，直接留在了火车站。 现在李四麟是真没时间看到底有什么，等空下来再说吧。 这么说吧，这一晚上卢院长他们都没睡，从到火车站开始一直到拉走送到科院，大家才放心。 李四麟让卢院长先去睡一会，这粮食都回来了也丢不了，可卢院长苦笑着说， “妈的，你让我现在睡，我是真睡不着啊，我真以为这是在做梦呢。” 第二天找的挑拣工就来了，说真的李四麟是挺嫌弃这些黄豆的，有不少发霉了，小石子之类的也太多。 但无所谓啊，第一批挑出来之后就马上有人拉走，赶紧去磨豆腐，榨豆浆。 这年头豆腐可算是荤菜。 中午的时候第一批就出来了，首先肯定是给那些营养不良的患者，做法也很简单。 不像后世还得做个麻婆豆腐之类的，条件不允许，也不适合这些患者。 就是煮豆腐汤，里面放点青菜叶子。 一人大概一百克的豆腐，外加几片菜叶子，调料也没放什么，最多就是放点盐。 即便如此，这些患者们都恨不得赶紧都咽下去，哪怕是刚出锅的豆腐汤，滚烫滚烫的也都快控制不住了。 护士们好说歹说，才等凉了一些。 看到这些患者们大口吃着豆腐，喝着不算美味的汤，李四麟心里的满足感是真的太好了。 卢院长此时也凑了过来，从昨天到现在都中午了，他和李四麟一样是一分钟都没合眼。 他走到李四麟的身后，递过来一个杯子， “来大功臣，尝尝这是新榨的豆浆，我还特意让他们给你多放了点糖！” 说真的李四麟前世的老婆很喜欢喝豆浆，但不放糖说是容易长胖。 这是他们两口子为数不多合拍的地方，李四麟也不放糖，就喜欢这么喝。 不过今天必须喝点带糖的，心里甜嘴也甜。 “什么功臣啊，不要功劳都无所谓。” 他已经很满足了。 科院如此，协和也是如此，两边不约而同的都做了豆腐汤，只不过配菜不一样。 食堂里也做了豆腐宴，一人一杯豆浆，喝的都是美滋滋的。 在配上臭烘烘的咸鱼，这味道虽然别扭了一些，但总归是好的。 卢院长明显是困的不行了，在吃完中午饭后眼睛都睁不开了，马上要睡着了。 李四麟倒是不困，他下午还准备去轧钢厂呢，段源这小子拿了自己那么多的东西，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下之前别人对李四麟的不满全都消失了，只要搞回来吃的，你他娘这辈子不来都没事啊。 他开着车去了轧钢厂，一进院就闻到了那股臭味，好在轧钢厂粗人多，也不是很在乎。 还没等见到段源，杨刚先下来了，抓着李四麟就不让走了。 “中午必须喝点，这次多亏你了。” 李四麟真不愿意和杨刚喝酒，关系不算太好，喝起来也没啥意思，但杨刚死活不撒手啊。 拽着他就直奔招待所去了。 第561章 名额太多用不完 和杨刚在一起喝酒说的全是车轱辘话，他这个人是挺能说，也挺能喝的，但透着那么一股子虚伪。 张嘴主义，闭嘴工农，看似大公无私，其实一肚子算计。 当然李四麟也不会得罪他，毕竟又不是那种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斜着眼看我，我就记恨一辈子的愣头青。 说起来李四麟的性子还算温和，只要不得罪他，该低点头他也不觉得丢人。 双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除非是哪天段源或者当初的李怀德和他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李四麟才会出手。 这次李四麟又帮了轧钢厂的忙，这黄豆和咸鱼都是好东西，杨刚也知道这全是段源的面子。 但无论如何，功劳大头在杨刚这里，他是一把手！ 他也必须做出表示，要不然外面会说他不会做事，何况李四麟在冶工的关系不比他浅。 京钢是李四麟的后手，而当年的救命之恩也是被xxx记在心里。 这怎么回报杨刚想了挺长时间，还真不好办。 钱不能给，房子不能给，小恩小惠李四麟不在意，他上午就想了好一阵子，又和段源商量了半天。 干脆拿出四个招工的名额，之前李怀德就曾经答应过李四麟，但李四麟也没要。 这次不管怎么着李四麟也得收下，这搞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牛不喝水强按头？还有硬塞的。 段源也在旁边帮腔，“四麟，必须收，今年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据我所知东城就你们科院建的中药厂招工，还有我们轧钢厂因为升级招工，其他地方是一个人不要，临时工都清退了，这个机会你不能错过。” “而且下一次也不知道啥时候。” 李四麟一想也是，自己不需要那其他人呢。 大哥二哥，姥姥家，他么就算自己用不到也能拿来送人情， “那我就收下！” 杨刚这下笑了，赶紧从包里拿出四张介绍信塞到李四麟的手里。 段源又开口了， “对了四麟，听说你在分局那边分房子了，科院也有吧。” 说到这杨刚都有些妒忌，他的级别够高了，也有自己的大房子，但只有一套。 李四麟这个他也曾经侧面打听过，别看现在其乐融融，但杨刚心里清楚早晚会有冲突。 除非是他调走，或者段源李怀德调走，否则是避免不了的。 而李四麟就是他们二人的帮手之一，还是最重要的之一，提前做好准备，那才是有备无患。 这个要是没有手续的话也是能打击到李四麟的。 可一打听，上面知道，这些都是李四麟拿功劳换的，杨刚也就真没办法了。 其实不光是杨刚在搜集一些消息，段源李怀德，包括李四麟也是一样。 消息拿到手里，才能在由合作关系转为敌对关系的时候占据先手。 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装修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绝对用最好的。” 这个李四麟和杨刚几个人都不会在意，就是顺手的事情，说到这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在酒足饭饱之后准备去趟火车站，将那些家电拉回来。 杨刚待了一会就撤了，李四麟还有点纳闷，怎么没看见翠翠，回来后就看见一次，亲戚还来了。 这次又没看见？难道有问题。 问了一嘴才知道，翠翠最近留在轧钢厂内部了，别看翠翠家境一般但成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次轧钢厂扩建，其他车间的任务其实已经缩减，就是因为没粮食，但保密车间升格了，而且任务还挺重。 特意调过来几个成分好的，专门给保密车间开小灶，翠翠就是其中之一。 她白案做的好，也是入选的原因之一。 “你可有段日子见不着她了，这次来了任务，包括技术人员，服务人员全在车间里吃住，不过你放心食堂的几个人全是女同志，而且也是和女技术人员在一起住。” 李四麟摆摆手，他还真不在意，就算是翠翠准备和别人结婚，只要提前说一声就好。 现在他的女人不少了，只要不偷摸的，他会放手。 他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任务，这事不能瞎打听。 去了车站看了眼猪油仔给的家电，其实也没多少，一台冰箱，一个洗衣机，二十来个风扇。 猪油仔本来说是要给李四麟搞几台电视，这玩意在香江真不算贵，但他没要。 这玩意太扎眼了，就这冰箱和洗衣机他也不会放在其他地方，只能放在金鱼胡同自己的小楼里，而且会找一个最隐蔽的房间。 他之所以要这两个家电，还是因为黎静稍微有那么一点洁癖，衣服总是洗个没完。 索性搞一个，要不然那白白的小手变粗糙了也不好看啊，毕竟是自己的媳妇。 冰箱就是为了夏天喝点凉汽水，他这个人怕热。 为了谨慎起见，这些风扇都是要的二手货，价格就更低了。 风扇一共二十来台，自己拿走一半，其余的都让小叔带回去了。 小叔一台小哥一台，其余的给大哥他们，现在条件好了，一个屋子一台也是可以的。 这个稍微有些张扬，但家里这些人级别都可以了，买一个风扇也是说得过去的。 怕张扬就送人，送礼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其他大件就真不合适了，他不是舍不得，而是不能用啊。 现在只要是和李四麟关系好的都不吃亏，就像是梁山特战队也拿走不少黄豆。 他们虽然到不了营养不良那种程度，毕竟特战队的供应还是勉强说得过去，但你要说能填补因为训练而带来的亏空肯定也是不够。 这下好了，一车黄豆，一车咸鱼，又能给战士们补补身子了。 李云龙这个不好意思啊，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但也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人。 和李四麟打交道基本都是他在占便宜，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时间长真的不合适。 可他琢磨了半天，真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因为这丑了一下午，段鹏一看也纳闷啊，自己的老团长什么性格他是最清楚的。 天塌下来都不会愁的人，怎么郁郁寡欢的。 李云龙也是个藏不住心里话的人，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段鹏一下子就笑了。 “就这个，那还不简单！” 第562章 李云龙的回礼 特战队作为国内第一支特种部队，它已经与原有的侦察连脱钩，形成了完整的一个新的体系。 这几次行动虽然不是太大规模，却也显示了特战队的战斗力远超寻常的部队。 上级自然很重视，可以说除了粮食之外其余的什么都不缺。 就连服装都换成了新的制式服装，而原本的也没有上交，这让特战队库房里存放了不少旧衣服。 的确，这些衣服因为训练什么的有各种磨损，但都清洗过，还算干净。 后世人的旧衣服全都拉到黑哥那边了，你要是送人旧衣服，表面上人家很开心，实际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可这时候不一样啊，这些旧衣服质量都不错，拿回去缝缝补补绝对不丢人，而且还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面子。 “把库房那些旧衣服都给李四麟，他乡下也有亲戚。” 虽然这么说有点抠门，但对于李云龙而言也算是够意思了， “好，你联系李四麟，让他拉走。” 李四麟这边还真不嫌弃，拉到姥姥家那都是好东西，就算是破旧一点那干活穿也行啊。 一问还真不少，足足能装满一个解放车，段鹏也说了，他们负责运送。 毕竟这些旧衣服和李四麟送来的黄豆咸鱼没法比。 那就周日吧，李四麟也好长时间没见姥姥和舅舅他们了，正好把招工名额给送回去几个。 这几天不管是东院还是协和气氛都特别好，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十几个营养不良的患者出院了。 其实也没怎么治疗，说起来也有些寒酸，无非是早上喝一杯豆浆，中午晚上吃点豆腐野菜。 最多最多就是稍微放了那么一丁点猪油。 这年头的人命贱，却也皮实，吃上几天就能恢复了几分，要说恢复正常肯定不可能，但起码死不了。 李四麟并不是一个医务工作者，但也是在医院里工作，作为他而言，看到这些人从苟延残喘到能正常行走，虽然还没多少力气，可活过来了，那心情很愉悦。 尤其是几个小孩子，孩子是不会藏病的，难受是真难受，但好起来也快。 看见他们笑嘻嘻的，这比李四麟破了多少案子都舒服。 破案子，抓蟹教，杀迪特面对的永远是人最阴暗的一面，而现在的一切才是阳光的。 其实有些人还是不适合出院，但经济不允许，还有等待住院的人太多了。 还是那句话，这可是四九城都这样，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协和黄院长给李四麟打了好几次电话，电话里就一个意思，挖角。 科院和协和谁更厉害不好说，擅长的不同，但黄院长就一句话，来了就是处级。 就这么说吧，这几天给李四麟打电话的可不止是协和，友谊，儿童，包括30几都打过电话。 最差劲的都是副处，30几直接给出了团级待遇，只要李四麟点头马上特招入伍。 别的地方李四麟说一点不心动不可能，可30几就算了吧，他还是更喜欢自由一些。 周日了，李四麟坐上了特战队的解放车，拉着一车的二手军服晃晃悠悠来到了姥姥家。 姥姥的身体还硬朗，可见到李四麟就哭了，这最小的外孙子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能不想呢。 有的人童年不幸，有的是姥姥不喜欢，有的是奶奶不喜欢，而他的童年却是被宠大的。 要不然也不能是这个德行啊。 大舅二舅他们看见了这些旧衣服眼睛都放光了，不是农村人不了解农村的苦，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农民更是如此。 各种上交，各种提留，一年到头来就那么点工分，最多是混个温饱。 也就是这几年特殊，大舅呢也有心机，特意悄悄的在山里开了点荒地。 这件事被冯家村瞒的是结结实实，谁要是敢泄露出去，祖坟都给你刨了。 说的在夸张一点，半夜里给你炉子堵死，让你一家人死的稀里糊涂也不是干不出来。 毕竟死你一家人和全村老人都饿死，哪个轻哪个重大家心里都有数。 隔壁村就有不止一个老人上吊了，他想死吗，肯定是不想的，但老人不死孩子死，你怎么也不能让成年人饿死。 成年人饿死一家也够呛了。 李四麟听到这心里很别扭，赶紧把大舅拽到一边， “家里还有存粮吗，够吃吗。” 大舅看了眼四周，避开了特战队的战士，小声的说， “山里又开了二十来亩地，收了差不多两千多斤粮食，这些一家分点这个年是没问题。” “咱家这边分了八十斤，你要是缺粮食我都给你拿去。” “我还安排人养了点鸡，有点鸡蛋，这些都是我偷摸干的，放心不会连累你。” 这话说的李四麟很不满， “大舅，你说啥呢，我那边啥都不缺，记住了如果出事马上第一时间联系我，我给你找关系。” 大舅一摆手，“用不着，你大舅烂命一条，有啥事我都担着，大不了毙我自己，不能连累你们。” “你到底缺不缺粮食，走的时候我给你拿点鸡蛋吧。” 李四麟赶紧摇头，他现在啥都不缺啊。 “四麟，你这些衣服都是给我们的，太多了吧，要不要拿回去一点。” 这个自然是不用的，奶奶家那边条件比这边好，更是什么都不缺。 “大舅，你这些衣服分一分，让村子里的人别说闲话。” “艹，谁敢，打不死他。” 李四麟一咧嘴，大舅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没少打了仗。 农村就这样，谁家男丁多，谁家打架厉害，谁在村子里说话就硬实。 何况冯家的八卦也不是摆设，就连欣丫头都打倒一片，更别提其他人，要不然当年李四麟这么作，还落一个四大王的绰号，都没人敢动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当年李四麟干的可不是人事，去人家庄稼地里放火玩，把死耗子扔到人家米缸里，偷看人家大闺女小媳妇洗澡，甚至在人家祖坟上撒尿和泥玩。 你说说这干的是人事？要不是冯家厉害早就被人打死了。 “大舅，我这拿回来八个工作名额，四个给我奶奶那边了，四个你们商量一下，如果行今天就跟我走，省的耽误了。” “啥玩意？又四个，四麟你可别犯错误啊。” 大舅是真的惊了。 第563章 狼崽子 大舅心里真的是害怕了，之前的阿湖，欣丫头，小涛，这欣丫头去了香江，之后那名额又空下来，还给了自家人。 如今又来四个，说心里话这些都够自己亏欠小外甥的了，之前的羊肉，粮食。 别说小时候护着他，要知道今天这样，当年四麟要是看上谁家小媳妇长的俊，大舅都敢直接抢回来。 一个娘们算什么，这话说起来有些不尊重女性，但在大舅心里这外甥才是亲人。 “真没了啊，要不然就是年纪大的，都三四十岁了，早就成家立业了，要不然就是年纪小的，四麟上次你说了那个丫头们都去上学，我可听了，都上学呢。” 大舅这个人哪都好，就是说说就走偏。 “那就行，你看看找两个，我奶奶那边找人都费劲，这肯定不能卖啊。” 大舅琢磨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但很快又有些黯淡， “四麟，你还记得狼崽子吗？” 他？李四麟回忆起当年的一些事，狼崽子其实是李四麟的表哥，他爷爷是李四麟姥爷的亲兄弟。 但当年因为分家的事情，两兄弟老死不相往来。 看都是冯家子弟，但他爷爷去世的早，他爹还没继承冯家八卦的功夫，只是稍微会那么一点。 而冯家真传在姥爷这，关系那么僵自然不会传给他。 这狼崽子是为数不多的敢和李四麟打架的主，但真打不过，但这厮为啥叫狼崽子，是有渊源的。 李四麟想到这摸着后脑勺处的一道伤疤，至今还有些咋舌。 那时候他才七八岁，就在冯家村孩子里是一霸，谁也不敢不服。 他偷看了狼崽子，不对大名冯宗郎他娘洗澡，被宗郎发现了，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李四麟下手狠，又没轻没重把宗郎脑袋开了瓢，胳膊也打断了。 后来还是大舅上门赔了点钱事情就过去了。 几个月后李四麟又来姥姥家，半夜上厕所，直接被人用石头砸到脑袋上了，当场就休克了。 可把大舅姥姥吓够呛，而下手的就是狼崽子。 要不是狼崽子他娘和他爹在门口跪了整整一宿，又看到毕竟是一个祖宗的份上，大舅就要把宗郎带到山上给埋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宗郎自从伤好了之后就一直埋伏，每天晚上都会悄悄出来，在大舅家门口埋伏着。 一埋伏就是两个月，那时候狼崽子也才九岁。 想到这李四麟越发感觉自己当年不是个东西，做事太缺德了。 “我记得啊，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宗郎，年纪也小渐渐就忘了。” 其实倒也不是没见过，李四麟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在那之后没少揍了这宗郎。 漫山遍野的找他，找到就揍一顿，还不是特别狠，就是让你疼上十天半个月的，还没啥大伤的那一种。 告状都没地方告去，不过这话李四麟倒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大舅一听李四麟话语中没有恨意，心里也高兴不少。 “我说的就是他，你要是可以的话把他带到城里去吧。” 这可有点意思，两家人都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还能让他来。 大舅说起了一段李四麟不知道的事情，大舅妈上山摘野菜碰到了野猪，吓的掉坑里把腿摔坏了。 结果是宗郎把野猪吓跑了，又自己跳进坑里把大舅妈给背上来，愣是从山上给背下去送回来的。 要是晚一晚说不好出啥事呢。 李四麟马上点头， “这个情咱们还，我给你一份工作。那现在宗郎家怎么样啊。” “唉！” 大舅叹了一口气，“他娘病死了，是他小姨带着他长大的，” “宗郎这孩子性子也犟，当初他爹娘死了之后我琢磨着咋着都是老冯家的孩子，想把他接过来，可他非不干。” 其实当年的事情真的不好说谁对谁错，大舅是村长，他不待见宗郎一家，那村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这让宗郎一家在村子里不是太好过，不过好在也没有太针对。 “他小姨？” 还真有印象，宗郎他娘长的就挺漂亮的，要不然李四麟这个缺德玩意也不至于去偷看。 他小姨比李四麟大七八岁，也是个美人。 “那他小姨没结婚？” “这也是个苦命人，姐俩都嫁到咱们村子了，结果宗郎他小姨叫刘薇薇吧，丈夫得了肺痨病死了，刘薇薇身体也不好！” 其实大舅有些话没好意思说，虽然他们一家也去医院看了，说是不传染的肺痨。 这在医学上叫做非开放性肺结核，轻易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但村子里的人不懂啊，愣是将这一家给赶出去了，这种事村干部也不好开口，何况大舅也有顾虑。 李四麟还是问了问，肺痨不是不能治疗，目前京城和魔都已经有了联合性治疗，但偏远地区够呛。 可治病是需要钱的，这么说吧冯家村里没有一户能拿的出治病的钱，包括大舅二舅也是这样。 当然你要说变卖家产或者有些传家宝之类的，就不说了。 乡下人没什么收入来源，尤其是现在，一年就那么点工分，村干部也多不到哪里去。 最多就是在吃喝上做点手脚罢了，你要说拿出治病的真够呛。 李四麟一听，也没办法，乡下很多事是人治，法理在这是说不通的。 “我去看看再说吧。” 宗郎和她小姨住在半山腰上，是自己搭的土房子，来到这一看的确是不太好。 路上的时候大舅说了，宗郎怎么说也稍微会点功夫，自己种点地，大舅也稍微给了点照顾，再打猎，也就勉强保证饿不死罢了。 这和疯子的情况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其实很多苦命人的遭遇都有些类似。 都说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不幸，但没钱没粮还有病才是最大的不幸。 比起这个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这土房子外有一个小男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自己在那里玩着呢。 这小男孩一看就认识大舅，看到大舅有些害怕，但还是打了声招呼。 “你哥呢。” 大舅还是很有耐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而此时屋子里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村长吧，宗郎那孩子打水去了，赶紧进来坐。” 走出来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面容略显憔悴，长相真的很不错，有点像后世扮演林黛玉的那个演员，不光长得像，那柔弱的气质也像。 第564章 缺德事干的有点多 这可是十一月底了，穿着还是很单薄的。 刘薇薇咳嗽了两声，把大舅吓一跳，赶紧拉着李四麟向后退了两步，质问道， “刘薇薇你这？” 这女人赶紧解释，双手不断的挥动， “没有，我没有，这几天降温得了风寒，不是肺痨。” 看样子是吓坏了啊。 也难怪，之前就被村子里的人赶出去了，如今自己还咳嗽，再赶那就是赶尽杀绝了。 刘薇薇吓的已经冒汗了，就在此时一个青年站了出来，手里拎着猎刀指着大舅，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你还要干什么。” 吼，好多年不见，这狼崽子真的是长大了，个子可不矮起码在一米七五以上。 身材很是单薄，相貌倒也算是帅气，只不过浑身的泥垢看起来很是落魄。 好在他没骂人，要是骂一句李四麟今天就把他舌头给扥出来。 大舅略有些尴尬，和宗郎说道， “我没什么恶意！” 之后指着李四麟说道， “宗郎，这是李四麟，他现在出息了，给村子里搞来一批二手的军大衣还有军被子，可厚实了，我这不心思着你在山上也冷，特意送过来一些。” “李四麟？” 宗郎听到这个名字居然哆嗦了一下，李四麟记得，他自然记得，这小子是真他娘的坏啊。 打人的地方很古怪，好几次把他打完了当天没事，过了三四天尿尿都费劲，有的时候还尿几滴血。 但找大夫看还没啥事。 要不然就是打的宗郎喘不上气，呼吸格外急促。 半夜就自己憋醒了，脸都憋的发紫，他就是宗郎的梦魇。 “你，你是李四麟，你要干嘛？” 大舅险些笑出来，自从宗郎被赶出冯家村后，真的就是一个狼崽子，村子里一般人不会招惹他。 这厮曾经就靠着一把猎刀，宰了三匹狼，满身是血的拖着狼回来了。 谁见了不心虚啊！ 没想到这么一个狼崽子见了李四麟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 刘薇薇也没想到这个帅气的青年居然是李四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漏出来的地方。 之后赶紧捂住了胸口，人也倒退了几步。 当年这小子总是偷看自己洗澡，他就像在自己身上安了定位器一样，只要是洗澡你看着吧，环顾四周总是能找到李四麟的踪影。 唉，自己年少的时候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啊，李四麟想到这也很是无奈。 宗郎有心不想要这衣裳，可小姨这几天冻的很厉害，咳嗽个不停，要是在这么冻下去，真会出事的。 这是自己最后的亲人，即便心里有多少恐惧，也只能接过来。 军大衣也就五成新，但很厚实，棉被也是如此，此时刘薇薇和宗郎脸上露出了笑容。 眼见着天越来越冷，原本单薄的棉被可顶不住这寒冬，如今有了这些，这个冬天终于可以熬过去了。 尽管再不愿意，宗郎还是请他们进来。 这是两间简单的土房子，一人一间，屋子里很是破旧，原本的狼皮也被宗郎拿去卖钱给大人治病。 可惜钱没了，人也没了。 如今这山里的野兽早就被民兵队给清的差不多了，甚至不止是一遍，就连山鸡野兔都不好找了。 宗郎的日子也越发难过。 大舅随意的坐下，也没废话， “宗郎，当初你爷爷和我爹他们之间的恩怨都过去了，你我都是小辈，现在你日子过得不好，四麟现在有本事了，搞了几个工作名额，我心思着咱们都是一个祖宗的，也不能眼见着你饿死，你去吧。” 刘薇薇和宗郎二人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其实他们有所耳闻。 他管大舅叫大爷，大爷家、二大爷家都有孩子进城了，而且也能看出来家境一天比一天好。 城里一个临时工的月工资就顶得上乡下一个人一年工分，更不要说正式工了。 阿湖得管宗郎叫叔，回来后两个人也见过。 以前阿湖能打，但最笨，人也抠门，长的也不如宗郎，在村子里姑娘们都不喜欢他。 宗郎比他帅气，要不是因为各种事早就有姑娘相中他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阿湖回来穿着利索的工服，抽着他们从没见过的过滤嘴香烟，说话也大气，做事也大方。 宗郎心里也嫉妒，这是人之常情。 但嫉妒也没用啊，李四麟是他们这一支的，和宗郎关系本来又不好。 他真的是没想到，这份工作居然会给自己。 刘薇薇毕竟是个长辈，她颤抖着问， “他大爷，这是真的？” 李四麟插了句话， “没错，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需要体检别有传染病。” 刘薇薇拼了命的摇头，让自己也马上咳嗽起来， “没有，宗郎没病，体格好的很。” 宗郎倒是有些犹豫，他不傻知道这份工作的重要性，如果自己拿到了这份工作，那就彻底摆脱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但他犹豫的是自己的小姨啊。 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自然看不出来，但现在他的成熟了太多。 “刘薇薇，我记得你读过书对不对。” 刘薇薇赶紧点头，她猜到了李四麟要做什么，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呢，现在是科院的保卫科科长，科院你们知道吗？” 宗郎摇摇头，他上哪知道去，可是刘薇薇知道啊，这可是京城最厉害的中医医院。 传闻中那里是个医生都是御医级别的，虽然略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太多。 她真的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到处找地方看女人洗澡的李四麟居然成了一个科长。 但这也不得不信，毕竟要是一般人谁能将好几个小辈都给整城里当正式工啊。 这个本事别说村长了，就是大队的熟记也不行。 “宗郎那边去轧钢厂吧，看看是去保卫科还是愿意当工人，科院那边新成立了一个中药厂，刘薇薇你要是认识字的话当个保管肯定没问题，我那边也有名额。” “好啊！” 狼崽子虽然比李四麟要大一两岁，但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小姨也能进城，自然是很开心了。 “李四麟，你要是能把我和小姨都给送进城里，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这话说的李四麟还真不在意，他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狼崽子，你的命不值钱，我这么跟你说，在城里能为我卖命的起码有十几个，他们武功比你高，枪法比你准，我真不用这个。” “给你工作的名额一个是为了弥补当年我的错，第二个就是毕竟是自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第565章 特战队有行动 李四麟这话有炫耀的成分，当年打架一个阿湖不服，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打起来也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话。 可狼崽子不一样啊，虽然不骂娘，但也没说好听的，什么你就知道看女人洗澡，就是个色狼，一辈子没出息。 当年说的到底是什么李四麟真记不住了，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有点衣锦还乡的少年意气，更有点显摆的意思，当年你不服，可现在你还得求着我。 他是这么想的，还真没想其他的，但有人想歪了。 刘薇薇突然间脸一红，她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眼神里意味深长。 李四麟此时看着刘薇薇的小红脸，心里也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了。 这不是他的白月光，但也是年少时的一个梦。 别人一般梦有一两个也就罢了，他的比较多，大概几百个吧。 这些都是题外话，刘薇薇的身体很虚， “你们跟我走吧，东西捡一些重要的拿，刘薇薇你们二人先去做体检，还有你的身体也需要养一阵子。” 他也不在乎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反正冯家村的成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有问题也能变成没问题。 二人虽然有些犹豫，狼崽子也知道李四麟这个人，虽然坏，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说话还是算数的。 这个机会对于他们而言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不仅如此，还有能给小姨调养身子。 在山上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毕竟是个爷们，怎么也是有担当的， “小姨，走，咱们跟他啊走。” 就算不考虑两个大人，还得考虑一下刘薇薇的孩子，冯宗杰。 她嫁的也是冯家村，这孩子是她亲生的，身体也非常不好，毕竟住的是半山腰，这条件大人都撑不住，何况孩子呢。 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堆破烂的衣服，七八斤的红薯之类。 宗郎一个人扛着就跟着李四麟下山了，当他们看到军队的车之后心算是放进肚子里了。 无论什么年代，华国军人都给人最可靠的感觉。 今天是没办法给送到宿舍了，还没入职也不方便，暂时让他们住在帽儿胡同吧。 本来想着晚上请段鹏喝点呢，但没办法他有事，只能约定过一阵子了，他们马上要出发了。 这句话让李四麟彻底愣住了， “你们要去哪？” 段鹏嘿嘿一笑， “保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他们作为特战队既然出发大概率不是大规模的战斗。 “南边是吧！什么时候出发？” 段鹏依旧是那副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小眼睛转啊转不像好人的感觉。 “挺聪明啊，不过也对你的级别低，但保密程度够高，但我不能说啊。” 李四麟沉默了许久， “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出发。” “好，我知道了！” 湄河行动，应老缅请求追缴果党残余，李四麟对于这个时代的战争了解的不多。 也就是和阿三和苏国的战斗，但都不是今年，和阿三的那场应该是62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李四麟下了车，将刘薇薇和宗郎还有那个小男孩放在了房子那， “煤什么都有，你们自己烧水洗一洗。” “那有洗衣粉和肥皂，把衣服自己换了！” 他简单教了一下，实在是没时间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实话李四麟有点嫌弃他们，身上还有跳蚤呢，在山上住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刘薇薇他们两个胆战心惊的站在院子里，他们两个除了治病进过城之外，再也没有来过。 这小院子不大，但却是青石铺满，院子里还有一套石桌椅，看起来古朴大气。 房子更是新修缮的，玻璃锃亮，屋子里一尘不染。 这倒不是李四麟的功劳，而是许大茂做的，他每周都会让自己老娘来帮着收拾一下。 顺便洗洗衣服之类的，她娘以前就是娄家的下人，做起这些活也不会觉得别扭。 李四麟倒是阻止过，但许大茂会说啊，而且他娘更会说，也就这么着了。 许家还真的是真心做这件事的，现在许大茂已经是干部了，这个恩情可不小啊。 许父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儿子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干部，这就是跟对了人。 别说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了，就是再过分的事情他们也乐意。 屋子里有专门洗澡的地方，烧上水就行，但两个人愣是不敢。 犹豫了好久，怎么说也是冬天，站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宗郎一咬牙， “小姨，我带着小杰先试试怎么洗，你在洗！” 刘薇薇嗯了一声，宗郎还是很聪明的，没一会就搞懂了，他洗完之后换上了绿军装，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 而刘薇薇则是认真的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洗，一边感觉到羞涩。 她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要不然人家凭啥帮她呢。 如果说只有宗郎一个人也就罢了，毕竟是有亲戚关系，可自己呢，什么也没有。 作为一个成年人，更知道进城和在山上住之间的差别，除了身子之外，她别的都拿不出来。 自己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又有孩子，想要找一个虽然也不难，但肯定只能找鳏夫，而且有很大可能是带着孩子的。 小杰因为环境的原因，稍微有些自闭，如果碰到一个好男人也就罢了，即便不对小杰好，也不会太坏。 但要是碰到一个不好的人，那谁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她不敢赌，既然李四麟说给自己找一份工作，那就能养活起自己的儿子。 付出身子算什么，起码路上看李四麟对这孩子还是可以的。 她的身子很白，白的像雪一样，这也是她最自豪的，可在乡下她根本不是最受欢迎的那种女人。 谁让她身子骨不是太好，干不了太重的活。 将一身的泥垢彻底洗干净，她的脸又红了，地上厚厚的一层淤泥，这全是他们三个人身上的。 在村子里还不觉得，尤其是在山上更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再看看李四麟。 空军夹克穿在身上格外的帅气，黑色的鸡心领毛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那不能光用精神二字来形容了。 自己呢，她甚至有些担忧，年少时的李四麟是个色鬼，可现在早就今非昔比，人家能看得上自己吗？ 第566章 尽力就好 李四麟真没有闲心考虑女人的事情，他忙着回科院呢。 他依稀记得之前闲的没事的时候曾经翻过科院的一些古方，其中就有克制毒蛇毒虫的，成本还不算高，只是配置起来比较麻烦。 你要说效果特别好也不现实，但好在现在是冬季，在老缅那边冬季毒虫相对较少，活性也比夏季低了很多。 而且听几个大夫聊天的时候说过，科院对这古方还进行了改进，效果也曾经测试过，的确是不错。 只是因为费用的问题，将改良过的古方束之高阁，既然有这个方子，那就绝对不能浪费啊。 回到科院后他马上联系了朱光美，也没告诉她为了什么，只是求个人情罢了。 朱光美还有些好奇，恰好朱父也在，他的地位自然能知道李四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朱父内心里很是赞赏，大家还真有些忽略了这件事。 当初的远征军就是因为这毒虫而死伤惨重，如今既然有了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一些呢。 你要说特别费劲也就罢了，但几百个而已，人工去做也行啊。 “快去吧，我知道李四麟这小子要干什么，多了我也不能说，只给你四个字，全力以赴。” 朱光美脑子还是够用的，一听这个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为了去南方作战做准备。 二话不说开着车也直奔科院而来。 李四麟不光给朱光美打了电话，还给卢院长致电。 除了韩如瑜因为在海子里之外，其余的几个说的算的都来了，他们马上分头行动。 朱光美负责去找药材，而李四麟则是开车去找人。 今天是周日，而九成九以上的人家里都没有电话，虽然配置这种避毒的丹药不算费劲，但也不是谁都能上手的。 必须需要有一定基础的人，而且这件事李四麟也不清楚是不是需要绝对的保密，所以外人还是不能用，只能用科院自己的人。 他开车，唐队也骑上了摩托，分头去接人。 大家谁也别嫌累，这时候自己多辛苦一些，前线的战士们就少伤亡一些。 在接人的时候李四麟还是很感慨的，这年头人的觉悟还是够的，他只说了一句有任务，所有人没有一个磨叽的。 这个时候大都在吃晚饭，放下筷子一抹嘴就来了，连问都不问一句。 朱光美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根据方子上的药材去调配物资，今天可是周日，现在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找到了华国药材总公司的人，这就是二代们的优点，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关系，总是能找到认识的人。 李四麟就做不到这一点，他的人脉比起朱光美还是差了不少。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所有药材都到位，人也都到了。 也不需要动员和说什么废话，卢院长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李四麟也是没有回去，只是找人安排刘薇薇住院，安排狼崽子进行体检，其余的事情全都放在身后，全力以赴的配置这些药材。 不光他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谁累了就找个地方眯一会，睡醒了继续干，终于在两天两夜后做出了七百份避毒的丸药。 这东西很小，闻起来几乎没有味道，大概能驱退三成左右的毒物。 别看少，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又找了北新裁缝铺，专门做成女孩子用的那种香囊装起来，到时候完全可以挂在脖子上，很方便的。 李四麟也很累，也很困，但这时候他来不及休息，直接驱车来到了李云龙所在的地方。 他已经提前给李云龙打过电话，到了之后把这些小香囊交给了他们。 “我能做的也不多，带着这玩意也不碍事，有点用就行。” 李云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李四麟是多么帅气的小伙子，可现在看起来眼袋阙黑，整个人也是无精打采的。 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他知道这小子这几天就是在做这些东西。 不管有用没用，这个情他领了，何况这是科院这么多御医级别的人一起做的，不可能没用。 谢这个字说起来太轻描淡写，也没有必要说。 “行，收到了！” 说完在李四麟胸口上怼了一拳。 李四麟傻笑着，他心里有好多话却也没办法说出口。 只要是打仗必然会死人的，死的都是华国的汉子，心里疼啊！ 但有些仗必须打！ 开车回到金鱼胡同，李四麟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以他的体质其实不至于这么累，但他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这段时间他经常和特战队的兄弟们一起出任务，偶尔也会在一起训练，聊天扯淡。 说亲如兄弟那是假话，但真有点舍不得啊。 十二月到了，特战队到底怎么样李四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对于这场战争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伤亡，也不知道获得了多少胜利。 只希望全员回来，这就是好事。 这几天刘薇薇一直在科院进行调养，李四麟找了吴大夫给她看了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先天身体就一般，后天生育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月子也没做好，再加上这几年的饥荒，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调养半个月就好。 宗郎也上班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就想去司机班，那就随他去吧。 这年头司机赚钱是多，给个县长都不换吗，但也的确危险，尤其是经常跑长途的。 但就是赚钱多吸引了宗郎，人要是穷的时间太长，有一个好机会他就会死死的抓住。 这几天李四麟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了房屋加固上，他反反复复的查了好几遍，范晓做事够认真。 能看到的危房基本都加固了，而且也是按照房屋的危险程度来的。 其他街道的人也是没出任何问题，这一点李四麟还真有点诧异。 后世挖来挖去的路，拆了盖盖了拆的楼，这里面有多少猫腻李四麟大概清楚。 本以为这时代也免不了有这种事存在，结果还真没发现，他发自内心的感慨，还是这年代的人认真。 其实这一点还真不一定对，什么时代贪婪都是存在的，只是看威慑力和诱惑力哪个更大了。 房屋加固是重点工程，而且还有李四麟这么一个混不吝在，这也让很多人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这李四麟也太认真了，只要有时间就去现场，不仅如此还挨个互通的转。 这谁受得了，而且这厮属狗的，翻脸不认人，咬谁一口谁都够呛。 再说了这钱虽然不少，但还不值得用命去换。 这才是根本。 第567章 救护车队的雏形 光这些够吗，远远不够，李四麟琢磨了很久，突然想到一个现在还真有但数量远远不够的玩意。 那就是救护车！ 协和有，30级也有，但东院是真没有，包括六院也没有。 现在的救护车根本不可能像后世那么专业，都是用卡车和吉普车改造的俄，只能用来转运病人。 李四麟琢磨这件事时间已经很长了，他看过协和的救护车，就是拿解放车改的。 他这个人要强，既然协和有，那凭啥东院不能有，为此他找到卢院长。 “你小子又有什么好事啊？” 他对李四麟的态度从不喜欢变成现在当做宝贝一样，不说别的就是那些黄豆可发挥了太大的作用。 这么一个月左右，就有不少病人出院了，也让看起来悲戚戚的医院变得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这是有事来求您了。” 李四麟向来都是这样，有事求人的时候低三下四，他反正不觉得丢人，别人爱他娘的怎么想就怎么想。 “咦，说吧啥事。” 是人都逃不了人情往来，人际关系，卢院长还以为李四麟有私事呢。 这他还真看错李四麟了。 “跟上面要两辆车呗，咱们也不要好的，就是能在四周开的解放车就行，实在不行吉普车也行。” 随后他拿出自己画的图纸，说是图纸都有些夸张，就是一个简图而已。 无非是解放车上悍个棚子，夏天盖上帆布，冬季盖上棉布。 里面加了两把凳子，再加上一个担架，不过李四麟还是用了心的，加了几个固定东西的箱子。 里面可以放上一些急救的物资，起码纱布绷带酒精这些该有的都放上。 如果可以的话，在配上点输液用的东西，最后再加上一个可以放置氧气罐的装置。 他不敢说比现在的救护车先进，他就这么大的本事了。 “不错啊，小子以后有这种事别说求着谁，你这是给咱们挣脸呢！” 卢院长更加喜欢这小子了，别看是个武夫，但心真的很细致。 “卢院长，咱们现在护士的数量是足够的，你看这车上可以配上两个护士，条件充足的话再加上一个外科医生，真要是有紧急情况是可以在车上做一些简单的救治。” 这个想法也不错啊，卢院长点点头。 外科大夫现在是肯定不够，这个不用想，可现在对于医生的手术救治资格要求并不是那么严。 一些简单的小手术，护士也是可以上手的。 上次接收了那么多的护士，人员肯定是够用的，而且新一批的护士也快来了。 “咱们可以搞个急救诊室，像一些远郊的老百姓他们是可以通过大队部联系咱们，到时候派出人，人命多精贵啊，少死一个是一个的。” “再说了，卢院你也知道我在华救会，如果咱们先办了一个这个救护制度，在周边出现灾难的时候也可以第一时间派人过去，你看行吗？” 李四麟还真的是有些忐忑，他知道卢院长是好人，但这个急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成型的。 而且还涉及到很多问题，答应不答应的他真没谱。 “你小子哪来的这么谨慎啊？” 卢院长都纳闷了，李四麟怎么回事啊，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行呢，年轻人顾虑这么多一点朝气都没有。 现在四九城有救护车，但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用上的，也没有在灾难来临时马上就能派上用场的。 这不光是救人啊，还是一个可以让科院立功的事。 对于卢院长而言，贪求功劳丢人吗，一点都不丢人，走仕途的有几个不想往上爬的。 区别就在于你是干实事了，上面下面都称赞你，这凭什么不升职。 只要不是走歪门邪路，就是好痒的。 “车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向上面申请两辆，再从军队要。” 这话不是吹的，卢院长当年在延安可是外科一把手，到底有多少将军欠了他的人情，估计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李四麟本以为自己算是小有人脉，黎静朱光美是有不错的人脉，现在看来和卢院长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直接给部里打电话，对面是谁李四麟也不清楚，也就聊了几句，一辆八成新的解放车，一辆六成新的吉普车就答应下来了。 你听听卢院长这话咋说的， “手续，先把车给我送过来，我让人把手续给你带回去不就得了！” “行了，行了我忙着呢，先挂了，下午给我送过来啊。” 这就是科院院长的威力，李四麟真的是有些咋舌。 之后就是老贺，老刘反正都是耳熟能详的人物，大概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挂断了电话。 “我统计了一下，大概四辆解放车，五辆吉普车，还有三四辆快报废的，但能修。” “车我要过来了，你和轧钢厂木材厂关系都不错是吧，让他们给改改，修车的事我安排京城汽车厂。” “最晚明天车就到了，五天，我要见到救护车成型，人员交给光美去安排。” 李四麟这下有点挠头，他心思着有个两辆就不错了，哪承想一下子来十多辆。 这也应付不开啊。 卢院长根本不给李四麟任何废话的机会， “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我答应了，要做咱们就做到最好，让整个四九城都知道咱们！” 卢院长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他很难说自己是中西医结合的大佬。 要是光说外科手术，他当之无愧的国内前几，针灸也是如此，但在传统医学里，针灸很难算是顶梁的术法，中医还是以号脉开药为主。 如果是以前单单科院也就罢了，虽然卢院长还有一颗西医的心，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就不太在乎这些。 现在接手了东院，他心里也明白想要靠着东院将协和拉下马或者说和协和并立，那是痴人妄想。 李四麟出了这个主意，让他突然有了一丝野望。 实力赶不上协和，这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的事情，甚至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可如果能让东院成为整个四九城第一个全城区急救典范，那也了不得啊。 这个任务就交给李四麟了，谁让他提出来了呢，很多企业或者官府不抖这样吗。 不做不错，少做少错，多做多错。 李四麟只能怏怏的离去，这件事做就做了，只要能多救几个人也无所谓，最起码累不死就是了。 他还有个疑问，“卢院，这么多车你这面子可够大的了。” 第568章 做件人事 卢院长颇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你可闭嘴吧，也就如瑜懒得开口，你信不信她要是开口数量起码还能翻上一倍，而且全都是新车，我这才哪到哪啊！” 下午车真就到了，卢院的面子也的确是够大，还有一些本来寻思着是科院送到修理厂呢，没想到人家直接给送过去了。 估摸一两天就能拿出来。 李四麟又忙起来了，找木柴厂定制座椅，又去裁缝铺联系做车上的暖棚。 最后是轧钢厂，他先将一辆解放车给拉了过去进行改装。 不算大动，就是在车厢里铺了一层木板，这样会更加平整，也不会太冷。 悍个棚，又悍了零碎的东西，主要是到时候可以固定氧气瓶以及各种急救用的物品。 这对于轧钢厂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大活。 只用了两天的时间，第一辆救护车终于出来了，他这厮也有点小心思，特意的和卫生部联系了一下后经过允许，将车身涂成后世救护车的颜色。 还画了一个红十字，看起来很正式。 而第二辆吉普车也改造好了，卸了副驾驶上的座椅，将前后铺平。 他和卢院，朱光美商量过了，以后这吉普车主要用于城内伤员的运送。 这个可以只配一个护士，外加一个司机。 而解放车的作用可就大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临时的微型手术室，主要是出城用的。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治安不太好，解放车每次出行可以除了司机外多配上一到两名的保卫员。 为了自身的安全，李四麟还在解放车上悍了一个机枪架子。 平日里倒是没什么事情，但大灾之后人心难控，必须保证自己人的安全。 四五天过去了，在强大的人际关系帮助下，已经出来了四辆吉普车，四辆解放车。 现在基本已经成型，这八辆刷了白漆虽然还没干透，里面还略显杂乱的救护车放在大白楼前，所有人都出来看了。 “真漂亮啊。” 不止一个人发出这样的感叹，真的很醒目。 卢院长拍了拍李四麟的肩膀，“你小子终于做了一件人事。”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听了还觉得不错，转眼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感觉像是以前做的不是人事？ 但无所谓啊，他有唾面自干的觉悟，谁让他事做了不少，可外面的事多，科院的贡献可能就是黄豆了。 人家愿意咋说就咋说呗，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还和卢院商量了一下，找几个有过战场经验的老军医来上车体验一下。 毕竟李四麟只是纸上谈兵，他们这些人经验足，知道车上如何布置、需要长期存放什么东西。 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军医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颜色问题了，这个在战场上太显眼。 不过考虑到这些车辆主要用于城区或者乡村救人，抗震救灾，在这种情况下越显眼越好。 “不错啊，有些急救就能在车上做了。” 这是他们最满意的地方，在很多时候能第一时间止血或者急救，也许快一分钟命就保住了。 “李四麟，把这几辆车上面刷上科院，下面刷上东院！” 这年头没有什么广告的意思，更多的是炫耀，如果某一天这车行驶在京城的东南西北，大家都会知道这辆车是来救命的。 这可是好名声好口碑，上级开心，他们也开心啊。 对于科院的这些领导而言，钱多少已经是次要的，好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几天后下雪了，这场雪是半夜下起来的。 李四麟正搂着黎静在那里睡觉，突然间感觉到一丝凉意，透过窗子一看，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这雪可不小啊！ 这几天就阴的厉害，而他也和气象部门进行过多次的沟通，应该就这几天了。 而且这场雪的规模虽然到不了暴雪的程度，但也是这两年最大的一场。 这也是为什么上面要拨款进行加固的主要原因。 这几年情况不太好，老百姓没钱也没法修缮，四九城大部分都是老房子，年久失修，又没有经常维护，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了！ 李四麟蹑手蹑脚的起身，黎静睡的很香，也别打扰了她了。 昨晚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折腾了半宿，实在是太累了。 走下二楼，李四麟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真冷啊。 这时候再穿空军夹克那就是脑子有病了，非得冻死不可。 套上军大衣，开上吉普车，这时候还得靠这越野车，直奔最近的街道。 每个街道的治保委他都留下了值班的人员，尽快通知所有治保委的巡逻队员马上采取行动。 毕竟之前拨付的钱看似不少，可面对偌大一个东城区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还有一些看似不那么危险的，但这个时候却是最需要注意的。 这雪越下越大，很快地面上就有厚厚的一层积雪。 换做别的车这时候就费劲了。 好在李四麟准备及时，这几天就通知各个街道的治保委，只要发现下雪，所有人必须第一时间来到街上进行巡视。 每个居委会他也通知到了，只要下雪就必须马上挨家挨户的去看，务必保证东城不会有人因为房屋倒塌而死亡。 别看现在才凌晨三点多，很多人已经起来了，李四麟也提醒过朱光岩。 换做别人说的话，朱光岩绝对不会理会，可李四麟的话他是不敢不听的。 可李四麟还是有些不满意，街道、居委会的反应速度远没有治保委的弟兄们来的快。 你要说多生气还真不至于的，很多人就算是外面下雪了，那睡的正香呢，谁会起来看啊。 治保委的还是给力，不到四点基本上全到位了，李四麟别的不敢说，整个东城治保委有多少人，都叫什么名字，他全都能记下来。 在东城转了一圈后，大略的数了数，最多差个三五个人，这也就不需要计较了，谁家里没点事啊。 即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还是有房屋倒塌的情况出现。 李四麟对于这个也是有预料的，特意在东院放了步话机，而他的车上也放了一个。 只要有人因为房屋倒塌而受伤，他就会通过步话机联系东院。 到时候他准备的救护车就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要是能不用才是最好的，这样就不会有人受伤。 巡视了好几圈，李四麟终于能消停的抽根烟了，东城也不是一个倒塌的都没有。 但在治保委等单位以及四周邻居的帮助下，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伤势。 这些人也被救护车拉到东院了，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也能安心了。 第569章 邪门的地窖 这场雪远到不了灾难的级别，只能勉强算是大雪，精心打造的救护车也没有派上多少用场。 但这也是好事，起码少出点事，何况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小测试而已。 目前来看还是及格的！ 及格就好。 李四麟也的确是有些疲惫，但还是不能休息，直到天亮了，所有企事业单位官府部门，包括小学生都拿着家里的铁锨，他才笑了笑，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去了。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他上小学的时候很盼望下雪，第二天上午课就不上了。 老师也会提前的通知大家拿上铁锨，一早上大家都在路上铲雪，那时候也没有什么雪休雨休之类的。 铲雪是真的，但玩闹也是真的，他对这一点印象还是很深的。 那时候大家都是铲自己学校或者门口的，可人家单位几十个人的效率就比这帮小学生几百人的效率要高。 首先是成年人，会用那个劲，第二人家铲完了赶紧回去呢，哪像这帮孩子，边玩边干。 说句夸张一点的话，七八个学生干不过一个女老师。 再年长一点的放假除了法定假日外，还有秋收假，春耕假，大致如此，他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不太确定。 “李队，过来一趟！” 胡林这小子跑过来了，这小子也挺有意思，本来他娘死了，公用局的编制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也是顺理成章的接班。 可这傻小子不知道怎么办到的，居然和其他人换了单位，非得来治保委。 好在是混了一个正式的编制，再也不是临时工了。 按他的话说就是自己在公用局呆了几天，全是动脑子的活，但他这个人有自知之明，没脑子啊1 “怎么了？” 李四麟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前面塌了一间房子，也没人，我们就准备把碎砖清走，可房子底下有东西。” 胡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脸色一下子变白了，这可让李四麟有些纳闷。 “说，发现什么了，大惊小怪的。” 胡林咽了口唾沫，“那房子有问题，东南方向有地窖我们下去看了看，地下有桩。” 这地下有桩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四麟刚要说什么，却咽了一口唾沫， “你的意思是打生桩！” 胡林小脸煞白，赶紧摇头。 “我不知道啊，看着好邪门！” “我艹他妈啊，带我看看去。” 李四麟二话不说就开车直奔胡林所说的地方，妈的越来越邪门。 这里是东内，也就是离后世所说的簋街，而现在多是一些卖祭奠用品的地方。 傻柱的媳妇家就在这边。 都说京城东贵西富，但现在东城区还是有很多比较贫瘠的地方，这里就是其一。 在东城有这个一个说法，东内没活人，朝内下只角，也就说这两个地方都是不太好的地方。 这里除了一些卖棺材之类的地方，很是萧条，而近些年因为政策的原因，这些商铺和关门也没啥区别，更显的有些落寞。 这么说吧，前些年傻柱媳妇姜丽丽家最少算是中产，别小看祭奠用品，真的是很赚钱的。 姜丽丽家有些看不上傻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这些年就不行了，上次和傻柱聊天，姜家现在过的很一般。 偶尔还需要傻柱接济一下。 胡林带着李四麟进了一个独院，这房子可不太方正，而且也很新，但看起来很怪异。 他对于四合院不是很了解，毕竟他是景山那边，没有城内这么讲究。 胡林却是老京城人，稍微还懂一些。 “李队，人家房子都是坐北朝南，不对胡同口，哪怕是对上了，也有影壁墙挡煞，你看这房子？” 还真是，这房子是坐南朝北，正对胡同，还没有影壁墙。 他赶紧摇摇头，“别瞎说啊，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有些话李四麟说得，胡林说不得，自从他娘走了之后，这小子也成熟了许多，赶忙点头。 院子周围围了不少人，好在是治保委的人发现的，其他区的李四麟不知道，但在东城区，尤其是交道口和北新这两个地方的治保委兄弟有一些刑侦和治安的经验。 这也是李四麟多次请这两个地方所里的老工安给他们上课学来的。 治保委的人已经将现场保护好，省的证据被破坏。 李四麟进了院看到东南角，果然塌了一间房子，这也不对啊，这房子明显不是前朝盖的，依照他看最多二十年，这雪也不至于压塌房屋啊。 这个先放在一边，李四麟向西南角走去，碎砖瓦已经被整理了，露出地窖的口。 李四麟知道这估计是手下这些兄弟看院子里没人，希望地窖里藏点好东西。 这个合乎人的想法，但有些犯忌讳，不过他也没管，而是找了一个手电筒走了下去。 好大的地窖啊，基本可以覆盖到院子的一半了，这也有些不符合常规。 京城有钱人倒是喜欢挖密室，但绝对不是地窖的入口这么简单。 那都得是起码三进的宅院，院子里有水池或者凉亭之类的，在这些底下容易藏着密室的入口。 但这院子明显不是，算上土地也就二百多平，应该是有点闲钱的人家，可绝对算不上勋贵。 而普通人家最多挖一个十几平的地窖，也就冬天放点菜，最大也超不过二十平。 很明显，地窖的结实程度远超上面的房子，这造价可不低啊。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李四麟看到了起码八个桩子，而最令他感觉到恐怖的是，八个桩子的中间位置能清晰的看到人脸。 这可不是浮雕之类的，而是真真切切的人脸。 这也就是说这几个人是被人塞进空的柱子里，之后用某些材料灌进去的。 如果这么说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换个说法，就是那种琥珀，或者说琥珀的标本。 而且仔细看去，这些人脸上是极为痛苦的，也就是说在活着的情况下被制作成了标本。 这时候李四麟也感觉到有些冷，好邪门啊。 说真话，他也有些害怕，要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吓跑了。 怪不得胡林脸色煞白呢。 再认真的看了看，这些人全都是女人，而且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 可惜死的时间太长了，具体的样貌因为痛苦的挣扎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但更邪门的地方就在这，怎么没有腐烂呢？ 第570章 韩大师 先不管这些了，李四麟带着几分颤栗回到了上面，看着初升的太阳心里才暖和了许多。 其实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少了，但这种场景怎么都给人不适的感觉。 无关生死，因为这像是在虐杀。 这房子是谁的的？这属于北新片区，他不敢说每一个院子里的人都认识，但起码眼熟。 可这个房子他印象还真不深。 去其他的屋子里转了转，更是皱起了眉头，好乱好邪门，好古怪。 “胡林，通知齐所了吗？这房子谁的啊，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胡林点点头，他肯定是先安排人通知齐所再去找李四麟俄。 “这房子是韩大师的（杜撰）。” 原来是他的，这韩大师是京城有名的名角，虽然不如梅先生等人，却也是卖得动票的大角。 “不对啊，韩大师不是住在老君堂胡同吗？” 也就是李怀德以前住的地方，不过在李四麟说了一嘴后马上搬走了，那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文艺圈里的人。 还都是算不上顶级，但地位也不低的那一种。 “这是他的外宅！但那个女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韩大师这个人怎么说呢，私德有亏，在大是大非面前做的一点都不差。 私德吗，其实就是男人那些事，外面养了几个小的，但在前朝也很正常。 但做事讲究，建国前就曾资助过我当，而且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搞来了很多的盘尼西林。 这东西在抗战时期价比黄金啊。 据说还曾掩护过我们的同志，甚至还协助过一些情报的传递，但这些只是听闻了。 就因为这些韩大师在什刹海的房子留下了，不仅如此他在四九城好像还有几处房子，都是他自己的也没征收。 这东西不好说的，就像李四麟也不是好几套房子吗？ 平均住房针对的只是平民百姓罢了。 李四麟对于这些人的感观一般，但在这件事上还是很钦佩这位韩大师的。 齐所终于来了，他也下去看了看，之后的表情和李四麟差不多，不能说害怕，但也是真不舒服。 “妈的，真是畜生干的事！” 李四麟只能苦笑，干治安的还算是凑合，如果是干刑侦的没一个心里完全正常的。 甚至看自己人都有一种审视的感觉，就是因为接触了太多阴暗面。 “交给你了，这案子不行就转交分局吧。” 这个就真的不是一般派出所能处理的了，毕竟是七八条人命。 齐所嗯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李四麟伸了一个懒腰，他半宿没睡不过此时却不怎么困了。 他也没和齐所多说什么，这案子肯定是交出去，他说的人家刑侦的不一定感兴趣。 每个人的办案思路不一样，也不要影响人家。 在他看来这案子虽然邪门了一些，但应该不难破，毕竟房子是新修的，地窖应该是房子修建的时候就挖好了。 目前也能找到房主 “齐哥，我回单位了。” 齐所嗯了一声，李四麟负责的是治安，这件事和他也没啥关系。 “对了，给我留两个人维护治安，所里最近抽不出人来了！” “胡林啊，你带两个人和齐所一起帮帮忙。我先走了！” 李四麟这就撤离了，他回去还有事呢。 京城死人不是什么稀罕事，今年九月份上面实在是看大家饿的不行了，索性安排人在什刹海等地捕鱼。 这是一捞到底的那种，结果可好，鱼没捞上多少，这也是大家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闫阜贵现在每个周末都去大红门那边给人补课，按理说不缺吃的了，可每天下课后都会带着竹竿去钓鱼。 这叫有枣没枣打三竿。 他这样其他人也差不多，每天下午只要是个泡子周遭的人比鱼多。 钓鱼好啊，也不累，万一钓到一条一两斤的大鱼呢，是吧。 什刹海捞鱼是没捞着，人体碎片，大人小孩的头盖骨倒是不少。 这么说吧，一网下去起码捞出几个来，而像昆玉河之类的更是多如牛毛。 这可不是后世，还有dna能查一下，光一个头盖骨根本不知道死的是谁。 查失踪人口？这更扯淡了。 回到了科院，到卢院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其实他对救护车还不是特别满意，但卢院倒是心满意足。 今天东城下雪的地方很多，救护车也算出了点小风头，就在半个小时前，上级部门打电话表扬了一番。 无非就是开创先河，为民为国这些话。 不是李四麟清高，而是上面这么对他说，他也是这么对底下人说，而底下人也是这么对普通人说。 一开始听起来的确是热血澎湃，可是一样的话你听个几百遍，实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此时也没什么事了，他也该偷会懒，没有黎静在还真的是有些麻烦。 以前黎静算是他的秘书，很多事都能帮他处理一下，这下就剩自己了，还是有些麻烦。 偷懒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和别人说一声自己要出去办事，之后就是开着车。 其实在自己的办公室睡一会也行，但毕竟是白天，身边还没有娘们怎么睡都差点意思。 还不如将就在车里睡，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你还不想在床上睡，就喜欢在车里。 尤其是天气还有些冷的时候，找一个厚重的军大衣盖在身上，躺在那里眯一会。 醒来后在抽根烟，那感觉可得劲了。 李四麟现在就是这样，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是车上还是有些凉，这老吉普真的是透风啊。 好在他的体质就是怕热喜欢冷，感觉还挺滋滋啊的。 睡了一会后李四麟揉了揉眼睛该回去了，可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看见了刘薇薇。 她经过这一段日子的调养，明显胖了一些，原本的她实在是太瘦了。 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四左右，体重最多七十五斤，要不是长的的确不错，真的是像窟窿了。 她那个瘦可不是节食，就是纯饿的，如今看起来体重大概在八十二三斤，虽然还不是李四麟喜欢的那种，但比起以前脸色好多了。 在李四麟看来，一个女性如果身高在一米六五，体重不要低于一百斤，但也不要高于一百三，这属于比较合适的。 “你在这干什么？” 李四麟好奇的问道。 刘薇薇听到这句话居然笑了笑，你还别说的确有几分古典美人那种温婉凄凉的感觉。 说她是林黛玉的确是有些像啊。 第571章 人彘 “我上过初中，领导说我去车间有些浪费，让我来给你当助理。” 刘薇薇说话比之前有了一些底气，但听起来还是柔柔弱弱的，给人内心里燃起一种保护她的感觉。 但李四麟却不为所动，他呵呵一笑，看来是人事部门搞的鬼，当然也是有心了。 这是自己带过来的人，车间里哪怕是保管都需要干点力气活，尽管不会太重，可刘薇薇的身体也够呛撑住。 还有自己好色的名声难道是人人皆知，这有点不好吧。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是车间里赚得比给自己当助理赚得多，这才是关键。 “你还是初中毕业呢，那行！” 李四麟把常规工作教会她，并且让她知道什么样的比较重要就好。 这下他可舒服多了，刘薇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自己脑袋里就灌注了数不清的东西。 她还真有点懵。 不过这女人还是有点头脑的，实在是记不住就找个本将这些全记下来， 李四麟把事情一交代，自己倒是轻松了很多，但也没有敢大意，而是抱出厚厚的一沓文件。 黎静以前做的就很好，将重要和不重要的分开，分的很细致，把这些先扔给刘薇薇让她自己学习学习。 刘薇薇苦着脸看着李四麟来回两三趟，抱出了快比她还要高的文件。 心中更是加深了对李四麟的畏惧。 说实话她不想来，她还真的不想将身子给李四麟，住了院也开始入职，如果这么平静下去对她反而是更舒心一些。 哪知道上面一句话，就把她扔到虎口来了。 不过这段时间，她也知道李四麟的权势，想要对付她和宗郎简直是轻而易举，也不敢不答应啊。 好在李四麟还没对她下手，她也想好了，如果真要动她，那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这娘们这么多心里戏，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啐一口。 妈的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还是把李四麟当做急色之人，什么人都不放过，是个女人都要。 他这边刚松快一些，电话响了，是佟局。 “四麟，来一趟分局。” 话语中带着几许严肃，李四麟知道出事了。 “刘薇薇，跟我走一趟。” 这句话惊醒了还在熟悉文件的刘薇薇，她心里想着， “完了，完了，这厮要对我下手了。” 李四麟叫她还真没这个想法，谁让他的兼职多呢，总有电话找她。 二人坐上了车，一溜烟到了分局，路上李四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兼职。 东城分局治安处副处长，华救会的东城负责人之一，包括调查和政保。 这些说完了，他还真发现了不对劲，越说刘薇薇越害怕，那原本有了几丝红晕的脸颊上带着惨白。 “你病还没好？” 他试探性的问了问。 刘薇薇赶紧摇头，她是真害怕了，怪不得其他人一听李四麟的名字都特别客气呢。 这么多实权单位，而且全都是拿枪的，谁敢招惹啊。 “没事，就是有点冷！” 这年头的吉普车可没有空调，车还四处漏风，李四麟这厮本来就怕热，还经常抽烟，车窗自然会开个小缝了。 他随手扯过一件军大衣，扔在了刘薇薇的身上。 其实刘薇薇还真的是连害怕带冷，如今披上这军大衣还真暖和了许多。 军大衣上有李四麟的味道，其实并不难闻，他怎么说也是穿越者，即便是冬天也能保证两天洗一次澡，汗味并不重。 反而是淡淡的烟草味道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让刘薇薇身上既感觉暖和又有些悸动。 毕竟自从丈夫死后她再也没有如此近的接触一个男人，宗郎那不算只是个小屁孩而已。 到了分局李四麟大踏步上楼，而刘薇薇则是迈着小碎步紧紧跟上。 “你在门口等着我吧。” 会议室正在开会，李四麟吩咐了一句，自己则是进去了。 里面好多人，齐所，道爷，包括秦双等人都在，而站在台上的是佟局。 “我艹，你们抽了多少烟啊。” 李四麟是个烟民，但屋子里也实在是太呛了，赶紧打开窗户让空气进来。 那一股浓烟马上顺着窗户出去了，知道的是烟，不知道的也许以为着火了呢。 佟局和道爷说了一句， “道爷，你和四麟介绍一下情况。” 道爷点点头， “四麟，早上的时候你们发现了一些尸体对不对，是韩大师外宅发生的命案。” 李四麟嗯了一声，继续倾听。 “我们自从知道是韩大师的外宅里犯了案，马上去了老君堂胡同，结果发现了更大的惨案。” 道爷拿出一些刚洗出来的照片，递给了李四麟。 这次不是人桩，而是人彘，这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格外的残忍。 那就是砍去四肢，挖掉眼睛，灌哑，刺聋，甚至是挖掉舌头和鼻子，让人只有感觉，但看不见听不到。 历史上被证实的有稀罕的戚夫人，而传闻中武则天对萧淑妃，慈禧对珍妃。 李四麟看了一眼照片，也觉得恶心，因为被处以这种刑罚的多达十几人之多。 道爷也很少见这么残忍的刑罚，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其中一个人说道， “这个男人被割去了下体，而他就是韩大师。” “其余的多是韩大师的家人！” 这算是难得一见的灭门惨案，怪不得找李四麟来呢。 “你们现在没有线索是吧。” 李四麟随口问了一句。 “不，我们有线索，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华彩儿！也就是韩大师的妾室，你们清晨发现命案现场房屋的主人！” 那李四麟就有点纳闷了，既然已经有了线索，也有了犯罪嫌疑人，那找自己来还有什么用啊。 抓人就得了，自己也没这方面的特长。 难道还有其他的问题？ 道爷苦笑了一声， “这华彩儿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下此毒手，这次如果证实是她，可以说最少近二十人命丧她的手上，而且还有点其他情况。” 道爷趴在李四麟的耳边小声说道， “当初韩大师在京城里搞了一批盘尼西林，救了好几个大人物，甚至有一部分送到了延安，他可是对这些人有救命之恩啊。” “而且当初鬼子在京城，也是韩大师出面救了不少戏曲界的人士，他这个人人脉很强，他这一出事好多名角都纷纷给了不少的压力、” “上面要求东城分局三天内抓到凶手！” 第572章 不学无术 去他妈的，这种事最恶心人了，什么为了平息某些人的怒火，一定要几天之内破案。 你大爷吧，牛逼你自己来查案，真以为什么事动动嘴皮子就行。 李四麟刚打开日记本，啪的一下就合上了，这就要站起来走人，谁他娘的爱伺候那些大爷谁伺候去，他可不惯这臭毛病。 道爷赶紧拉着李四麟，这小子来之前他就和佟局说过，这小子脾气臭，还真应了他说的话。 “行了，四麟，查案要紧，再说了这话是对着佟局说的，也不是对着你说的，你就帮着找找线索。” 好说歹说李四麟才坐下，继续听着。 “华彩儿，今年四十五岁，没有照片，但据邻居说年轻时貌美如花，曾经是八大胡同里的头牌，亲戚关系没有查到，档案里说是燕赵人。” “她这个人很少出屋，前些年韩大师还偶尔会来，可是这些年因为年纪大了，韩大师也很少来了，就算偶尔出门也是低着头走路，在加上不善交谈，很少人能知道她具体长什么样子。” 李四麟插了一句， “北新那边的人柱会不会和某些蟹教有关，我好像听别人说过鲁班书里有这么一说。” 道爷翻了翻白眼， “李四麟，咱别道听途说行吗，你回家自己翻翻鲁班书里有没有打生桩！” 这还真的是李四麟以讹传讹了，市面上所讲的鲁班书一共有三个版本。 第一版是明代的《鲁班经匠家境》，这里面的确有一些风水禁忌，符咒以及镶解术，这也是目前公认的一本，被收录在四库全书里。 第二版是民间手抄本，年代未知，大概也是明代的，在蜀中湘西流传，分正副册，正册是各种建筑上的技术，而副本则是符咒之术。 第三版为《鲁班营造正式》，据说是元代所着，但大概率是明代伪造的，里面符咒之术很少。 如果说唯一有可能有打生桩的，那就是民间手抄本，里面有所谓的“缺一门”，传闻中这个缺一门里面有很多伤天害理的技法。 可按照道爷所说，他曾经看过几乎所有的鲁班书，甚至包括其他的风水术法，里面你要说一点打生桩的记录没有那是扯淡。 但只有诸子百家时代，曾经有一些相关的记载，但这些早就是历史了。 除非是牵强的这么做，这和蟹教无关，大都是恨了。 “四麟，别说什么人柱，鬼子那边那么叫，咱们这边叫打生桩。” 这一番话把李四麟说的脸通红啊，这就是自己不学无术，何况他真的不信这个。 在被人鄙视加解释之后，他承认自己在专业知识上的浅薄，赶紧转换话题。既然不是打生桩，那就是泄愤。 “那就只有找人了，其他人在查查柱子里到底什么人。” 李四麟还是有点迷惑，那让自己来也就只是帮着找找人了，其他也没啥能干的。 刚想到这，佟局发话了， “四麟，你联系一下范晓，我们查到这些房子当年都是他们修的，看看他有什么印象吗？” 李四麟点点头，大家都分配了不少的任务，也就分头干活了。 他出来后看见刘薇薇怯生生的等着呢，就是普通人来到这工安部门，哪怕是没犯事也会心虚的， “走了！” 李四麟把她送回帽儿胡同，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 “科院那边有闲置的自行车，这几天你练练，我这边事情太多，有些时候需要你跑腿。” 虽然刘薇薇长的不错，但李四麟还真没把她当女人看。 来到了范晓的住处，这是一个正经的二进四合院，住的全都是川人，也都是范晓的人。 而且这位置说实话有些偏，还有点不好找啊。 不过这也证明范晓还是有些本事的，这肯定不是自然分配的，而是私下里进行调剂，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得不佩服川人的某些特质，这时候可是困难时期，但川人在吃上面是真舍得。 前世他就和一些川人打过交道，那时候李思林他们单位扩建，有一个施工队都是川人。 那时候单位条件还不错，管饭的，但川人很少来吃，他们宁愿自己做，也不吃免费的。 可能是因为伙食太一般了，而且还不够辣的原因吧。 一到这三合院的门口，就闻到空气中隐约的一股香味，这味道好熟悉，但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我艹，麻辣兔头，李四麟终于想起来了，这年头从哪来的兔子啊。 门口有一对夫妻，他们个子不高，但气势很足，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四麟， “你是谁啊，来这干嘛子？” 挺横啊，不过他也没在意， “告诉范晓，李四麟来了。” 这一对夫妇对视一眼，之后女人使了一个眼色，男人乖乖的跑进去了。 耙耳朵就是耙耳朵，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女人也很刁，手一直摸着后腰，估计是带着刀吧，这么警惕啊。 也就不到两分钟，范晓迅速的跑出来， “小四爷，您怎么来了，赶紧里面请！” “大妮，这是自家人。” 听到这话，这女人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进了院子李四麟好奇的打量四周，其实不是打量，而是在闻。 范晓带着李四麟进了二进院， “小四爷，您没吃饭呢吧，在我这。。” 李四麟直接点头，“好！” 果然是麻辣兔头，吃起来比起他前世吃的还要巴适，只不过有点太辣了。 “兔子很好养吧，兔肉卖了？” 李四麟啃着兔头，随口说了一句，却让范晓脸色顿变。 这年头自家养兔子可是犯法的，他甚至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李四麟吃的是头都不抬， “别动歪心思了，我要是想动手，你们这院子里几十号人不够我打的，还有跨院的门虽然封死了，但还能看出猫腻来。” “不行种上点味道重的花，遮掩一下兔子的骚味。” 范晓脸色终于恢复了平静，他心里也明白李四麟要想收拾自己不过一句话的事。 其实他这也是被逼无奈，川人在京城多数都没有正经的工作，人得活着啊。 有些人问为什么不回去，当然是有理由的，而且川人在京城必须有个据点，这也是当年他们老祖宗的规定。 不一定是四九城，但一定是首都，不管在哪里皆是如此。 第573章 兔头不错 范晓是个知进退的人，李四麟虽然一直没有抬头，像个吃货一般的埋头苦干。 可李四麟是什么人，天下间二十岁出头接近宗师的唯一，远距离你要是拿着狙击枪他肯定察觉不到杀气，可这么近他要是再感觉不到那就是个纯废物了。 范晓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马上开始找补， “小四爷，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敢，天下都是饥荒我们这活也不多，怎么也得有个生计。” 这是开始叫苦了，连打带消挺熟练啊。 “偷摸养点兔子，兔肉卖钱给那些小娃娃买点肥肉片吃，我们大人实在是馋的不行才吃点兔头，您就开开眼，就当没看见。” 李四麟笑呵呵的抬起头，从兜里拿出个手帕擦了擦嘴， “明天给我送点过来，就要兔头就行。” 范晓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官家啊，棒子砸的够狠，可李四麟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他欣喜万分， “轧钢厂那边盖了家属楼，听说有点零活，虽然不多吧，但也够点嚼古，去了找段厂长直接提我的名字就行。” “还有，京钢那边也过去问问，多多少少能干点，对了公用局找朱光岩。” 嘶，范晓真的是有些惊了，心中更是欣喜万分。 轧钢厂是东城最大的单位，手里漏点就不少，京钢更不用说了。 最大的惊喜就是公用局，要知道整个四九城雇佣临时工最多的就那么几个地方。 车站、粮库，但这两加起来也不如公用局啊。 什么电力水利，环卫，交通，乃至路政，都是公用局的管辖范围。 他这下是真的激动了， “小四爷，要不我给您磕一个吧。” 虽然这有点玩笑话，但他还是真心的，川人能吃苦，要是盛世怎么着都能赚点吃喝，可现在真的算不上盛世。 有点零散的活本地人都抢走了，哪轮得到他们，这种事你再能干也白扯。 谁家没有几个亲戚需要照顾啊。 “滚蛋吧，告诉斧子我黄叔要是掉了一根毛，京城就得少十个川人。” 范晓嘿嘿笑了，他知道李四麟的意思，虽然 这话不好听但也只是玩笑。 “范晓，我今天来不是吃兔头的，问你一个人，华彩儿你认识吗，东内的房子你们修的？” 听到这个名字，范晓居然后退了一下，虽然极其轻微，但李四麟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他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范晓，看他怎么做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态度，随后起身关了门。 “小四爷，出事了对不对。” 李四麟是吃爽了，这兔头麻辣鲜香，这时候抽根烟是最爽的，他没说话只是点燃了一根香烟，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范晓。 范晓深呼一口气， “小四爷，给我一根烟，我好多年没抽了。” 李四麟甩过去一根烟，范晓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说出往事。 那房子是二十年前盖的，当初还真的是范晓修的，那是范晓第一次带人干活。 “小四爷发没发现那房子不对劲。” “嗯，是有些奇怪，房子里缺角，没树！” 对，就是这个，京城不管是盖四合院还是小独院都是有讲究的，讲究一个方方正正。 那院子方向不对，房子缺角，没有影壁墙，还有点斜歪，很别扭。 “华彩儿故意的，她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李四麟更直接， “你和她上床了！” 范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也只有点点头，谁能想到李四麟对这种事这么敏感。 “那房子是斜的，按现在的话说是差了五度。” 在范晓的口中李四麟知道了这一切。 其实当时范晓作为负责人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而且如果有人要这么干，他一定会告诉他爹，也就是当年的老龙头。 可架不住华彩儿出身八大胡同，对付一个毛头小子那真的是手拿把攥。 在女色的诱惑下，他依照华彩儿的要求做了这些。 本身范晓就对建筑很精通，虽然不如传说中的雷家，但一家常年在京城干活，什么禁忌也知道不少。 但华彩儿的这个禁忌很奇怪，和他所知的都不一样，而且时候范晓还专门找高人问了问，对方也是一脸懵，最后就留下一句， “这不是瞎胡搞吗！” 李四麟听到这还真有点想法，这个高人说的大概没错。 华彩儿和人有仇，一心想要报复，作为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女色。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迷信的做法，可这行吧有真材实料的不多，大都是坑蒙拐骗。 你一句我一句的，华彩儿就从中间找了很多所谓的施法手段，反正她也不知道哪个管用。 “你盖完这房子没挨收拾！” 这也是李四麟好奇的事情，这么干可不符合规矩啊，在四九城规矩这个东西很奇妙。 你要是牛到天上去了，那你说什么，什么就是规矩。 但只要你没到这份上，规矩大过天。 范晓特别无奈， “小四爷，现在是冬天我不好脱裤子，当初我爹知道后愣是在我腿上戳了一刀，要不是有人帮着说话，那三刀六洞就真落在我身上了。” 其实除了少数那么几个人外，在京城几乎所有人都得遵循规矩，犯了错挨罚，天经地义。 “事后你们没再见过面？” 范晓赶紧摆手，“我真没那么大的胆子，哪还敢见面啊。” “那你知道华彩儿有其他什么习惯去的地方吗？” 范晓心思了半天， “好像啊，我不太确定，我那时候在那里施工有一个多月，有一次她白天也不知道去哪了，回来的时候身上有烟熏味道。” 烟熏味道？ 那能是哪呢。 李四麟又点上一根烟，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烧纸去了，也就是去祭奠某人。 这个线索很重要，但也是大海捞针啊。 “行，想到什么就再联系我，先走了。” 范晓送出李四麟，回来之后也是坐在那久久没有说话，他倒不是琢磨华彩儿的事情，这对于他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做的事。 作为巴蜀商会京城的负责人，女人他还真不缺，那时候只不过是太年轻了。 他琢磨的是以后如何对待李四麟，这和闲大爷可完全不一样啊。 第574章 罗痕其人 黄叔在陪都的时候可是没少被袍哥和巴蜀商会照顾，这几年一直在还人情。 而李四麟和他们没什么交集，要不是看在黄叔的面子上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这一点就差了很多。 巴蜀商会也曾经仔细研究过李四麟的为人，在他们看来其实李四麟不难对付。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有点嘴硬心软，但如果真发起飙来一般人还真没办法。 只能在他面前装可怜。 而且李四麟和黄叔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对人脉的利用，黄叔人脉远在李四麟之上，但轻易不会动用。 这小子则不然，其实也就是说他比黄叔要活。 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个粗人，没想到一个兔头就看出来不少东西，真以为街道上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就是他们喂饱了而已。 其实李四麟还真的是个粗人，架不住总是有人投喂，一个黄叔一个李公，这两个不敢说是多智近乎妖，但也差不了多少。 放在三国里一个就是郭嘉，世之奇才，而另一个就是贾诩，世间毒士。 就算是头猪，在这两个人的教导下怎么也不会太差劲了，何况李四麟怎么也比猪强点吧。 李四麟出了范晓的家，随后来到了小边子这里。 小边子正在喝酒，他们这些人赚了钱就压根没有存下的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看起来倒是很惬意，可是真有事的时候就抓瞎了。 当然这也和他们有今天没明日有很大的关系，反正李四麟是没资格评判其他人的生活。 “李哥，你咋来了，过来喝点，这冬天吃点涮羊肉最舒坦了。” 李四麟摇摇头，刚才吃兔头吃的倒是挺过瘾，但现在嘴唇都有点肿，还是算了吧。 “给我沏点茶，我去厢房等你。” 小边子放下筷子，笑嘻嘻的， “不用不用，我这吃饱了。” 还刻意的拍拍肚子，随后吩咐人沏茶，随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厢房。 “巴蜀那些人兔子卖的多吗？” 李四麟抿了一口茶，随意地说了一句。 小边子咽了一口唾沫，强颜欢笑， “李哥，的确是卖了点，他们那孩子多，换的小米和奶粉，数量不多，一个月也就十几只，就没和你说。” 李四麟一挥手，他根本不在意小边子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数量不影响大情况就行。 他在意的是小边子会不会说实话，如果不说的话那他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把你上次找的那个罗痕叫过来。” 李四麟一直等着罗痕去东院拆线，可一直没有来，估计是找了个小医院拆了吧。 这次他找罗痕还真有事。 “好好好，我这就去。” 小边子看李四麟并没有在意，也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慨。 第一次见李四麟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大的煞气，就是个普通的治保委大队长，无非是关系人脉厉害了一些。 现在真的是不同了，虽然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脸上总是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而且说话也没有盛气凌人。 但给人的压力却是今非昔比，随便的一句话就让小边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没多大一会，罗痕来了。 李四麟仔细端详着他，看起来真的是很斯文的中年人，瘦瘦高高，有点知识分子的感觉。 你还别说长的真挺帅的，和李四麟有的一拼，只不过感觉不一样，有点像后世那个鹿哈哈，稍微有那么一些雌雄难辨。 唯一可惜的是脸上多了几道深深的疤痕，现在可没有美容线，这罗痕年纪也不小了，肯定是不能恢复。 但在眼镜的下面藏着一双狭长的双眼，看起来有些刻薄。 他在见到李四麟后马上作揖， “二位爷，小的罗痕见过李队长。” 好阴柔的声音啊，听起来怪怪的。 而且行的这个礼也有点像是前朝时期的礼仪。 “小边子，方不方便让我们单独说几句？” “好，我给你们二位续上茶！” 这厮也是有些小聪明的，续茶之后马上离开，而且将门关好，并且在外面说了一句。 “都散散了！” 这也是在告诉李四麟四周肯定没人，尽管说。 罗痕站姿是微微的弯着腰，这也有点意思啊。 “罗痕是吧，故意伤了自己的脸为什么？”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以为他是要靠这个接近自己，但后来感觉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肯定没这个心思。 罗痕微笑着说， “爷，这皮囊是身外之物，给您做事那就得做全套。” 李四麟讥笑一声，这话说的的确是让人开心，如果是之前的他也许会得意，但现在知道这就是一句恭维话罢了。 “不想要脸了。” 这话很难听，而且要是一般人听到就算不会翻脸，心里也犯嘀咕甚至骂娘，谁不要脸啊。 可罗痕没有生气，反而是微微张开嘴巴，这李四麟猜的是真准啊。 “爷，您说笑了，我这个人的确是有些脸皮厚，但也不至于不要脸啊。” 李四麟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罗痕，我问你认不认识华彩儿？”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罗痕眼神顿时起了变化，像是闪躲更像是一丝恐惧。 李四麟知道，他和这华彩儿有交集，而且知道很多事情，今天真的是来对了。 “我大概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如果你说出来，那你的事我保了。” 罗痕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华彩儿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可实在是记不清了。”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想去清河呆几天吗，罗痕，你能把人送进去合理合法，我也能把人送进去，不需要合理，更不需要合法。” 这话很过分，但也是真话。 “而且在清河据说很多人有龙阳之好，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接下来的话李四麟加重了声音， “或者说你也习惯了。” “你！” 罗痕脸色巨变，愤怒，羞愧和不甘都在这张俊俏的脸上露出。 “爷，你能对付大龙？” 我艹，他说谁，大龙。。。 李四麟真有些无语了，看来这皇家子弟真的是落魄了，对上一个街头混混都如此忌惮。 而且大龙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喜欢兔儿爷，真他娘的恶心，随口就问了一句， “你们爱新家连一个地痞都应付不了？那你这也。。” 第575章 不能留 别的不说，根据李四麟查到的结果，这罗痕辈分可不低啊，虽然爱新家已经彻底隐入世间，可在四九城也是能呼风唤雨。 遗老遗少们还是有不少的，只是平时都不怎么敢说出来罢了。 随便哪个人物站出来说一句话，对付大龙算个屁啊，就是有些人李四麟也得掂量掂量。 罗痕苦笑不语，他宁愿出身寻常百姓家，也不愿意出身在这个家族里。 不是因为这个姓氏，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大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他再也不会骚扰你。” 李四麟特意将骚扰二字加重了许多，罗痕终于知道眼前这位爷有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自己的问题所在，才用了骚扰二字。 不是只有女性会受到骚扰，男性也是如此，尤其是这种相貌的人更是如此。 后世在某都你要是看见微胖白脸络腮胡穿白袜的男人，也许会有躲避的想法，这在某些群体是萝莉或者御姐。 可是在往前无论多少年，肤白如雪，肌如凝雪，雌雄莫辨的男人才是某些权贵的最爱。 李四麟还是有些纳闷，随口问道， “你也是个狠角色，自残都不假思索，对付一个小混混那不是。。” 罗痕无奈的回答， “被打怕了，爷多谢您，但这件事别问了好吗，我求您了。” 李四麟每一句话都是在揭开他的伤疤，怎么能好受呢。 可接下来的话无一不是在揭他的伤疤，李四麟也没有任何客气， “要脸就当初不要命，想必你要是这么做没人敢对付你。” 这话一点都不客气，让罗痕的脸变得阴晴不定，过了大概几分钟他才点头， “爷，您尽管问。” “别叫爷，我没那么大的侄子，新社会叫我李队长就行，我问问你，认不认识华彩儿。” 听到这个名字，罗痕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几滴眼泪落了下来，轻轻的说道， “她真的做到了！” 李四麟马上打起了精神，他终于摸到了事情发生的根由。 “说！” “华姨是个好人，当年和我娘都是。。。” 原来罗痕的娘和华彩儿都是云香阁的头牌姑娘，而云香阁是当年京城最有名的妓院，与莳花馆并称为京城两大轻吟小班。 当初在四九城，妓院分这么几种，最顶级的叫轻吟小班，多是清倌人，也是就是传说中卖艺不卖身。 第二种叫茶室，某些姑娘是可以留宿的，第三种叫下处，所谓下处也就是中产或者中产偏下去的地方。 最低档的叫做流莺，再往下那就是传闻中的半掩门子了。 云香阁当时压制莳花半头，也因此埋下了隐患。 所谓轻吟小班里的卖艺不卖身，也不是绝对，当初罗痕他爹不也拿下了罗痕他娘，尽管叫清倌人也生下了罗痕。 按理说当时前朝王室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生下孩子可就不行了，这也是爱新家族不认罗痕的原因。 而华彩儿也和当年的韩大师情投意合，那时候韩大师在四九城也是顶尖的名角，不过想要从云香阁里将华彩儿赎出来还不够资格。 但不知道为什么华彩儿怀了孕，云香阁还放她一马。 可惜，孩子刚出生就丢了，罗痕回忆道说， “当初华姨性格比较强势，属于睚眦必报的性格，在加上唱曲唱的好，舞也是曼妙，有很多大官人喜欢，那时的华姨依仗着这些可是没少对莳花的姑娘们出手进行打压，她怀疑自己的孩子就是被这些人偷走的。”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问了一句， “她会舞蹈，肯定也会武术吧。” 罗痕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华姨会武，当然和真正的武林中人没法比，但一手剑术也是很厉害的，赤手空拳对付一两个成年人也是有把握，拿到剑那四五个也是不在话下。” “公孙大娘？” 罗痕继续点头， “别人这么说的，我也只是听我娘说过几次。” 公孙大娘这个名字可实在是太响亮，不过这个技法已经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居然还是在这种地方重现。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叫做一饮一啄，自有天意吧。 他站起身，走到罗痕身边，就在罗痕一点都没有想到的时候，一记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耳光劲力十足，愣是将这瘦高的罗痕打的整个人都飞起来，轰然向后，竟然把门给撞碎了。 罗痕脸上如同被铁板砸了一下似的，当即眼冒金星，整个人也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 脸颊上多出了一个手掌印，深深的烙在脸上，看起来红紫一片十分的吓人。 小边子看到门碎了，罗痕也飞了出来，马上冲过来。 对着李四麟说道， “李哥，这烂玩意惹到你了，要不要。” 罗痕过了起码四五分钟才恢复了清醒，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四麟，眼神里有着一种阴毒，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换成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爷，我怎么得罪你了。” 李四麟走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衣服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屋子里。 “小边子，吩咐院子里的人别出来了！” 小边子很听话，果断的把看热闹的人轰走了，他自己也离开，整个院子里一下子就空无一人。 李四麟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看着罗痕，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老子让你坐木驴，狗日的东西。” 他真的是够了，这罗痕心思缜密，为人阴毒，其实李四麟手下还真缺这么一个足够缺德的玩意。 但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碰到硬茬子就窝囊的像个废物，碰到好说话的就随口瞎编，这样的人不能用，也不能留。 不过眼下还需要从他口中掏出这桩案子的原委，他只能对他下重手，说重话。 要不然这毒蛇一般的小人绝对不会说实话的。 这话一说出来，罗痕整个人都不好了，木驴是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那玩意可是真能祸害死人的。 拳头粗细，一米来长的木棍抹上麻油戳进去，靠着人体自重缓缓下沉，到最后木棍能从你嗓子眼里钻出来。 人必死，但死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是那种折磨。 他看着李四麟的眼神，知道眼前这个传闻中的小太岁也许真能干出来，他是不敢瞎说了。 “很多事都是解放前的做的，我不去追究，也不会记录！”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罗痕的最后一道防线，他红着眼说道， “李队长，我说实话！” 第576章 全员恶人 什么莳花的姑娘将华彩儿的孩子华小叶给卖掉的，那是扯淡，卖掉华彩儿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痕他娘。 华彩儿的确有几分本事，生孩子前是娇小可人的俊姑娘，生了孩子后非但没有少了几分少女的娇羞，还多了几分妇人的韵味。 所以在云香阁，罗痕阿娘永远是排到第二位的，就因为女人的妒忌，她安排罗痕将这孩子带出去，卖给了跑码头的戏班。 后世年长一些的，估计现在最少有五十岁左右的人大概见过有一些杂技团，写的什么瓶中女，大蟒蛇之类的招牌四处游走。 而华小叶就卖给这样的戏班了，而这种跑码头的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 有些做事已经缺德到了一定程度，令人发指。 其实就是把孩子放进特制的小缸里，手脚是可以伸出来的，但这个缸身子小的出奇。 胳膊腿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大，但身子不会。 这么做的结果是十不存一，也就是几个孩子才会有一个活下来，其余的全因为身体发育的原因而半路夭折。 “你们玩的也够损！够狠！” 其实李四麟也看出来了，这罗痕依旧是没有说实话，有很大概率这个主意不是罗痕他娘出的，而是罗痕。 根据他之前说的，那时候华小叶才三四岁，而罗痕才七八岁啊，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个心肠果真是后世所说的超雄体质啊。 这里面有什么恩怨是非李四麟也不想再问，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 “你这是怎么搞的。” 罗痕此时已经有些摆烂的意思， “我也被我娘卖了！卖到戏班子。” 这个瓜好大啊，想必大家都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而其实这里面已经很含蓄了。 戏班子里喜欢搅屎棍的起码在四五成的样子，尤其是前朝时期。 其实也没办法，很多人更不是心甘情愿。 那时候戏子是下九流，除非是你到了一定程度，即便是那样也无非是能稍微有些面子。 尤其是唱某些特定角色的男人，相貌清秀，身材比女性还要纤细，更满足了一些达官贵人的变态心理。 而这种人是戏子们根本没办法拒绝的。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就是变态，具体就不说了，反正听起来令人恶心。 记住了，段小楼程蝶衣那样的都是最幸运的，哪怕是成为达官贵人的玩物都算是幸运的。 这一行除非是活不下去，否则没人干的。 李四麟也终于捋清了一些线索， “华彩儿不知道是你和你娘做的。” 罗痕摇摇头，“我娘平日里为人谦和，人也温柔，和华彩儿更是姐妹相称，她最后也只是认为是竞争对手搞的鬼。” 他终于知道那些人柱里是什么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都是当年和华彩儿有仇的女人。 这些人可够冤的了，而华彩儿这个女人也够隐忍。 但为什么她要杀了韩大师了，只有一个原因，罗痕他娘卖这个孩子一方面是嫉妒心作祟，而另一方面也许是被人指使吧。 指使的人估摸就是这韩大师。 这真的是六十年代版本的全员恶人。 韩大师玩了华彩儿，并且有了孩子，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估摸是花了不少钱指使罗痕他娘处理华小叶。 罗痕他娘见钱眼开，但或许是因为卖了更值钱这个原因，将华小叶卖到跑码头的戏班子。 罗痕则是将华小叶哄骗出去的人，结果恶人就有厄运，他自己反而是被自己亲娘给卖了。 一个俊俏的男儿变成了美娇娘，结果还是被人祸害了，不是那种世俗不能理解和接受的爱情。 华彩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冤有头债有主，你起码要查到真凶啊，结果只要是和自己有仇恨的人全部被她给打生桩。 你可以说母爱是伟大的，这一点没人能否认，但即便是再伟大的母爱也不能虐杀无辜啊。 李四麟总结了这一些，虽然里面肯定他不了解或者有差别的变故，但八九不离十了。 即便是他此时也觉得冬日的寒风透骨，人啊是最狠的生物，比畜生还要狠毒。 “那你知道不知道华彩儿想要祭奠华小叶去哪里？” 罗痕摇摇头，他真不知道。 看来故事的缘由已经清楚了，可华彩儿还是没有找到， “好了，我会安排人通知大龙的，放心吧，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你。” 罗痕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他低着头， “多谢李队长。” 李四麟走出大院，此时天色已晚，地面上白雪皑皑，月光洒在了雪面上，即便是没有路灯，也显得大路有几分明亮。 有人希望大雪能掩盖一切的罪恶，可李四麟知道，最多是掩埋，而不是消失。 他有些不想开车，这大雪天走在路上，皮靴踩在雪面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这时反而比人说话还要干净几分。 “艹，真他娘的贱，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矫情！” 他打了一个哆嗦，骂了自己一句，回身打着了吉普车，一溜烟开回了金鱼胡同。 说什么都是扯淡，还是洗个澡，搂着自己的媳妇最舒服。 当然如果搂着别人的。。。 也许也很舒服吧。 当然这是玩笑，而此时李四麟并没有直接开车离去，而是坐在车上抽了根烟，就在他抽烟的时候，雷哥东哥出现了。 “四麟！” “跟住前面的那个人，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李四麟怎么都觉的这罗痕还是有些不对劲，他决定让雷东二人盯死他，如果几天后还是没有反应的话那就杀了他。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就想赶紧处理掉罗痕，一匹狼即便再凶狠也是有可能训成猎狗的。 如果是一条毒蛇，除非你把它的毒牙拔掉，才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服从你的命令。 可拔掉毒牙的蛇也就不配叫毒蛇了，而不拔掉总有一天会咬死你的。 李四麟手里很缺人，但这种太过狠毒的人是绝对不能要的。 第二天，李四麟刚睡醒，黎静正准备早饭呢，她知道李四麟喜欢吃面条，特意的做了一碗打卤面。 配上点小咸菜，咸鸡蛋，这一顿早餐实在是舒服，正当他刚吃上第一口的时候，电话响了。 分局专门给他的住所配的电话，他还真不喜欢这玩意，却又离不开。 “谁啊，这他娘的才几点？” 第577章 妖媚华彩儿 电话有点失真，还真听不太清楚， “我佟局，华彩儿自首了！” 李四麟嗯了一声，十分不解的回复了一句， “我上班的时候去看看。”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黎静有些好奇， “四麟，谁啊？” 李四麟险些脱口而出骚扰电话，好在没说出来，这时代也没这玩意啊。 “没事，分局让我过去办点业务。” 这些事他永远不会和黎静说，她虽然已经是为人妻，但还小，而且她的生长过程中也许有很黑暗的事情，但不会让她知道。 其实单纯一点更好，李四麟之所以和她结婚，不是她的家世，而是她的那份单纯。 能保持单纯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李四麟其实也很幸运，找到这么一个虽然略微有些顽皮但单纯的女孩子当老婆。 黎静更幸运，她有足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父母，如今又有了一个替她挡住一切的丈夫。 李四麟走金鱼胡同，却突然看见自己车跟前靠着一个人，明显已经冻得忍不住的发抖，他凑近一看居然是疯子。 这让李四麟真的感觉很无奈，甚至还有些心疼，有些不悦的吼道， “先上车！” 赶紧打开车门，让疯子上了车，其实车里面也不太暖和毕竟在外面冻了一宿。 可车上有棉被和军大衣啊，这也是前世留下的习惯。 李思林生在蒙东，他所在的那个市区不算太冷，可是底下的旗县却不好说了。 有段时间他经常下乡，老司机告诉他，冬天去下面的乡镇车上一定要有被褥，最起码也要有一件军大衣。 牧区的白毛风可不是玩笑，真要是刮起来就根本谈不上能见度，而且车也容易抛锚。 有了足够厚的被褥，起码能让你冻死的慢一点。 李四麟先将疯子推上车，之后马上从后备箱拿出军大衣盖在他身上。 “几点来的。” 疯子缓了有四五分钟吧，这才能说出话， “五点不到吧。” 我擦，这尼玛脑子是有病怪不得被人叫做疯子呢，四五点是最冷的时候，老人们习惯将这个点叫狗呲牙，狗都冻得呲牙何况人呢。 “你他娘的怎么不敲门啊。” 疯子一咧嘴，不说话了。 李四麟对于这种榆木脑袋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福田那边有问题？” 疯子的手脚终于暖和了一些，开口说道， “你说的那个人我一直没见到，但昨天我看见一个女人好奇怪，所以来和你说一声。” 女人？难道是。。 “那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这几天每天都会到福田公墓，神神秘秘的，总是到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前，一呆就是半天，也不怕冷，有点神经兮兮的！” 不得不说疯子的感知真的很灵敏，他总是觉得这女人不对劲，所以更加小心。 他试图接近这个女人，却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是大姨妈来了，而是他能察觉到这女人杀了不少人。 这可有些令人奇怪，这个年龄段也没有穿着制服，怎么可能这么重的杀气呢！ 昨天这个女人依旧是来了，可到了中午就走了，疯子一直按照李四麟的意思查找线索，一点都没有。 不过他也不着急，但这个女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他悄悄的跟上了这个女人，却发现这女人十分的警觉，而且功夫还不弱。 疯子是疯，但不傻，只能远远的跟着，直到看到这女人和一辆黑色汽车擦肩而过。 “距离有些远，我实在是看不清楚车牌，只看到车上的人扔下一个东西，这女人捡起来后再次回到了墓地，直到晚上天快黑了才离开。” 本来这件事和疯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过来通知李四麟。 李四麟想了很久，他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先回学校吧，在家好好歇几天。” 在路上的时候李四麟推翻了自己的之前想法，原本他以为是全员恶人，一番伦理剧。 如今却多出了一辆黑色轿车，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这华彩儿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然想象中的华彩儿也是个心理变态，也不是那么简单。 东城分局，审讯室。 华彩儿就在审讯室里，李四麟站在门外。 资料上显示华彩儿已经四十多岁了，可看上去真的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是真的美，是那种冷清的美，但最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冷清的脸上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眼睛里透着魅惑世间的味道，与这种冷清结合起来，真的有种让人沦陷的感觉。 其实也就是年纪大点，但在这样怪异而又动人心神的美也不是不可以。 身材高挑，身着一身黑色紧身毛呢大衣，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的淋漓尽致。 这个年纪却保养的如此，应该是剑舞的功劳。 说真的，如果她不是罪犯李四麟还真有些心思。 屋子里的审讯同志都是女性，这也让李四麟有些诧异。 “佟局，袁哥呢，这么大的案子，该他审讯啊。” 袁哥，东城审讯的一把手，能力不俗。 佟局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老袁没扛住，你听着就行了。” 此时屋子里的审讯还在继续， “为什么要对韩大师下手。” 华彩儿微笑着，用小拇指拨弄了一下头发，我艹，经过专业训练的果然不一样啊，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无不撩人心弦。 这还是四十多岁的华彩儿，那年轻的时候该有多迷人啊。 李四麟突然愣住了，他之前的猜疑果然没错，罗痕还是没说实话。 好险啊！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华彩儿这个相貌，这个神态，当初在妓院的时候是谁保住她的。 她现在四十多岁，而十四五就在云香阁做清倌人，想要卖艺不卖身可不是她说的算，而是她幕后的老板。 这样的人会让自己手里的摇钱树轻易的和人发生关系，生下孩子，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开青楼的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而韩大师远没有到这个级别。 “还有，请道爷来一趟，最好在找到一些解放前的老人，尤其是知道云香阁的人，还有所有资料一定要找全。” 佟局这点做的是最好，他对于刑侦方面了解的不是特别深，但尊重其他人的意见。 当李四麟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马上照办。 第578章 美丽的滚刀肉 怪不得老袁顶不住呢，如果说任红和李芳李圆两姐妹在魅惑男人上是得天独厚外加后天训练的话，那这华彩儿就根本不需要训练。 她是祖师爷级别的！ 完完全全天生的魅魔，就连声音都是让人想要犯罪。 再加上这副脸庞，真的是让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这么说吧李四麟经历过很多的女人，可听到这个声音却有种举旗的冲动。 怪不得换女同志呢。 佟局无奈的苦笑， “明白了吧，别说老袁了，就是我都想赶紧把人放了。” 华彩儿只是说了一句， “这位同志，您有证据吗？” “我来自首可不是杀人，而是我解放前有过一段不光彩的经历，想到这万分难过，对不起国家和人民，所以来接受惩罚的，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李四麟看了一眼佟局，不是有线索吗？ 佟局无奈的摊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现场被破坏了，而且破坏的很彻底，线索是其他人的口供，但没办法定罪！” 这可麻烦了，李四麟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华彩儿应该是知道证据不全，但她来自首干什么。 他和佟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她要去清河！” 这是唯一的可能了，而她去清河的目的才是最主要的。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隐晦的说了一句， “佟局，清河那边我不太熟，你熟吗？” 他这句话可不是熟不熟的事情了，而是问清河那边会不会有人和华彩儿有勾结。 佟局一摊手，“我倒是熟悉，可清河那边不归我管，直属总局。” 这位也是个老狐狸，该自己干的事情绝对不推脱，可和自己无关的是一点都不沾边啊。 现在陷入了困局之中，华彩儿死活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李四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要不要上点手段。” 佟局一摊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张纸， “华彩儿是癌症，看起来挺正常的，但估计最多活个一两年，病例是协和出的我也打听过了，都是真的，你要是上手段她可扛不住。” 这年头工安上手段真的不稀奇，但你面对这么一个滚刀肉还真不好办。 上手段她就敢死给你看，人一死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可不上手段还问不出什么来，真是是死胡同啊。 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癌症啊，皮肤有弹性而且白里透着一丝红晕，很是正常，说话听起来柔弱，其实李四麟能感觉到她中气很足。 “我安排人来查一下她的身体吧，看看是真是假。” 按理说协和出的诊断应该是不会错的，但也有万一啊，何况以这女人的手段想要从医院里拿出一张病历来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四麟，拜托你了，上面逼的很紧，我真没办法了。” 佟局也头疼啊，韩大师在戏曲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人脉很广，再加上如此恶性的案件发生在京城。 那压力可想而知。 李四麟也只能尽力而为， “安排人带着华彩儿和我去一趟科院！” 现在对于肿瘤良性还是恶性的判断远不如后世那么精准，这是时代的问题。 别说什么ct核磁了，就是b超都没有，影像学里只有x光检查，即便是这个设备，偌大一个京城不过几十台，还是固定式x线肌，也就是低功率的，照出来的片子模糊不清。 要不是李四麟还管着东院，更不可能知道这个后世社区门诊都不稀罕用的东西，在如今是个宝。 “好！” 佟局马上应了下来，他派出两名女工安跟随李四麟看押华彩儿。 但他还是叮嘱了李四麟两句，而且是格外小声的说， “四麟，这女人可不能招惹啊，岁数太大了，而且这事也太大了。” 我去你大爷的吧，李四麟瞪了佟局一眼，自己有那么过分吗，要是三十一二他也许还有点心，但四十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不过嘛，有些事也不是不行啊。 没想到佟局居然不屑的哼了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你就是，李四麟真的是无语了。 “还有四麟，就算病是假的，也不要上手段。这华彩儿解放前和。。关系不错。” “佟局，有啥事咱能直接说实话吗，省的绕弯子。” 怪不得不给上手段呢，华彩儿的人脉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她和某革的人关系不错。 李四麟突然想到一件事，罗痕的画据说不错，那华彩儿肯定也是如此。 这还真的是才貌双全的女人啊，有一手不错的剑舞，还能画上一笔上好的山水画。 不简单啊，怪不得能当花魁呢。 哪像后世某音里的美女，去掉美颜还不如他找的三五百歌厅里的公主好看呢。 起码真实啊！ 前世他的老大就喜欢某音里的某个网红，刷了近百万才一亲芳泽，不过事后那个后悔。 不是钱花的憋屈，而是不值得啊。 华彩儿被带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慌张，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她看到李四麟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 心中也是有些打鼓，这李四麟的名声可不太好啊。 在车上她多次试图和李四麟说话，好在一起的是女工安，也许在审讯抓捕方面，这两名女工安的水平与男性有些差距，但在抵抗诱惑的这方面，是绝对没的说。 在她们眼中的华彩儿既是个罪犯，又是个狐狸精骚娘们，如果不是上级发话早就上手段了。 一行人来到了科院，在这个时期检测肿瘤良性恶性麻烦的，穿刺活检并没有普及，基本上没有用的。 石蜡切片只有在术后，也就是肿瘤切除后才能做。 x线并不清晰，也很难判断，多是以临床为主。 李四麟已经联系了影像学科室，以及临床的人对她进行检测。 这时候他能感觉出华彩儿的心跳在加速，但表面上依旧是没有任何异样。 检查的结果却让李四麟有些失望，她的胃里肯定是有肿瘤，不过大概是良性的。 不过即便是科院的大夫也很难做出判断到底是不是良性，对比协和的病例有差距，差距不大。 好一个华彩儿，的确是不一般啊，看样子协和写出这份病例的人也被她攻略了。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但你还不能说协和的诊断出现了问题。 不敢说滴水不漏，但还真不容易找出错误之处，最多就是看的不准罢了。 协和怎么了，难道误诊一次就不可以，这不是协和的问题，而是时代医疗水平的禁锢。 李四麟一路上都没和华彩儿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走到她面前出言讥讽， 第579章 唯一的破绽 “肉身布施，果然是云香阁的头牌姑娘，了不起。” 他试图激怒华彩儿，可这样的话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反而嫣然一笑，“怎么你也想试试，可惜了你太年轻，不过年轻人嘛我也许会更满意啊。” “不要脸！” 说这话的是其中一个女工安，既然不能打她，那啐她一口总是可以吧。 随着骂声，一口粘痰吐在了华彩儿的脸上，真的是好恶心。 可华彩儿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同志，你的丈夫应该是外面有人了吧，火气这么大，阴阳协调，男欢女爱本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可你这么大的火气你爱人肯定是受不了的。” 这话看似没有一个脏字，但实际上却是句句扎人心。 让这位女同志真的是要暴起了，华彩儿说的是不是实话只有女同志知道，但工安的这份工作真的很难。 尤其是现在，有专业素质的人不多，女性还好一些，有一部分是专业院校毕业的。 但就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些为数不多的女同志忙的像头驴，家里照顾不了，丈夫孩子公婆都有抱怨。 像女性工安的家里一般都不会太和睦，毕竟这个年代和后世不一样。 嘴上说是女性能顶半边天，可在家里女性地位真的不高。 要不是李四麟拦着，她非得扇华彩儿一个耳光不可。 “你们先出去吧。” 李四麟很无奈，华彩儿对付男人用的是魅惑，对付女人用的是扎心。 其实这样做是违反纪律的，男性工安不能单独和女性犯罪嫌疑人呆在一个房间里。 如果是后世那麻烦就大了，这一世还真没那么大的事情。 哪怕是华彩儿和上面有的人关系不错，可李四麟还真不在乎，这就是吃软饭的好处，他不嫌丢人。 两位女同志离开了，李四麟安排她们做个检查，找好的中医开点调节身体的方子。 这对她们二位而言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这可是科院的中医，别说她们了，就是佟局来都得排队。 其中一个大姨还凑到李四麟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完事后不要忘记洗洗，别留下证据。” 听完这句话李四麟脸都黑了，他有这么急色吗，可还没等解释两位大姨或者叫大姐的就这么走了。 这时候他真讨厌自己超凡的听觉，他能隐约的听到这两位的窃窃私语， “哎呦，都说李队喜欢岁数大一点的，果然如此啊，他那个大鼻子，可了不得啊。” “嗯呐，不仅鼻子坚挺，大拇指也长，不过这华彩儿的确是漂亮，如果我是爷们也得动心。” 什么叫做无语，现在就是如此。 自己的坏名声远近闻名啊，其实这是个双刃剑，没爱好的人上面敢用吗，自然是不敢的。 男人无非就是吃喝财色，这年头吃喝差不了太多，那既不贪财，又不好色，明摆着奔着权力去的。 再加上有个不算最顶级也算顶级的岳父，自己能力还强，人脉也不浅，这样的人领导肯定会无比的忌惮。 说不好哪天就取而代之。 如今有了好色这个名声，上面也放心，但实在是不好听啊，虽然说这个东西没被别人抓奸在床就没啥大事，可。。 他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扯了一块纸下来，走到华彩儿的面前，轻轻的擦拭掉她脸上的粘痰。 之后一言不发，又找了块毛巾，在她脸上擦了一遍。 华彩儿没有任何的感动，这样的温柔在她看来一无是处，当年有多少人比李四麟更温柔。 “我戴着手铐呢，做什么事都不舒服，要不要解开！” 这话有着几分歧义，可李四麟却微微摇头， “福田墓地葬的是你的儿子？” 他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华彩儿顿时陷入癫狂之中，从一个魅惑人世间，风骚渗入骨子里，而优雅也同样渗入骨子里的成熟女人顿时变成了一个泼妇， “我艹你妈，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想艹我就艹，不要动我的儿子，你要是敢动他我杀你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变成厉鬼。”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最肮脏的咒骂，最恶毒的诅咒。 可李四麟只是非常平静的看着她，继续说道， “继续骂，这里是密室声音传不出去，如果渴了告诉我，我喂你喝点水。” 他赌对了！ 在华彩儿的房子里，之所以说邪门和古怪，就是因为有各种的诅咒之术。 地下是所谓的打生桩，但在其他屋子里可以苗疆的蛊术，东北的大鼓。 这些诅咒之术有用吗，在李四麟看来如果说墓地的风水之说也许是有一定作用的。 但对于现在还活着的人，肯定是没用。 如果真的有用那早就流传天下了，鬼子那么多战犯，犯下了那么多滔天的罪孽，结果却安享晚年无病终老，难道没人诅咒他们吗。 也许有人会说鬼子的国运在护着他们，屁！难道我们的国运就不存在。 送疯子回家的路上李四麟问了许多，其中最有用的就是这个墓地的位置。 疯子在墓地干了几个月的时间，虽然说不清所以然，但却知道哪个墓地是所谓风水最好的。 而华彩儿所祭奠的那个墓地就是风水比较好的之一，而且还有些说法。 最好的墓地讲究的是福泽后人，让后人当官的一帆风顺，做生意的顺风顺水发大财。 而这个墓地所求的是下一世无病无灾，中人之命。 换句比较通俗的话就是当不了大官，发不了大财，但这辈子都很顺，也没有什么糟心的事情。 其实这更加符合一个正常的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期盼，健康幸福就好。 这一切都说明了华彩儿是个非常迷信的人，也许有人会说这么一个有才的女人怎么会迷信。 迷信这个东西不分有没有权势，有没有财富，有没有才华，只是因人而异。 不仅如此，这么多诅咒之术，却恰恰说明了华彩儿在这方面是一窍不通，或者说只知道皮毛。 就算这些诅咒之术是真的，但还是得从一而终啊。 对着菩萨画十字，对着和尚说无量天尊，这不是扯淡吗。 她不懂，还特别信，或者说她懂得太多了，也太杂了！ 这也许是李四麟唯一能找到的破绽了。 第580章 罪不至死啊! 李四麟接下来做的确有些缺德，但死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吗？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死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即便是作为执法者李四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不出力就好，这也不是他最主要的工作。 可不是啊，被镶嵌到柱子里的人大概率都是青楼里的妓女，这行当的确不光彩，但罪不至死啊。 他当初进入地窖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他虽然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唐家村一战死了多少人，那些人不是更邪门吗。 那时候的他敢随意拽一个掉落的脑袋坐在屁股底下，丝毫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不是个胆小的人。 在地窖里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些人痛苦的表情，试想一下你活着被人灌进泥浆里，而且还是一点一点的灌。 你眼睁睁的看着泥浆裹住了你的大腿，压迫到你的胸腹，让人连气都喘不上。 慢慢的，泥浆包裹住了你的全身，只露出一个头颅，渐渐的死去，那种挣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常死的朋友也许能体会吧，反正李四麟想到这个就有些颤栗！ “福田墓地那里是衣冠冢还是有棺材，那得挖开看看。” “衣冠冢就烧了吧，一堆烂衣服留着也没用。” 说完这句话他观察着华彩儿的表情，那种狰狞和愤怒溢于言表。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破口大骂，五官也扭曲了，真的是不那么美丽了。 “如果是尸体的话找点黑狗血，月事带贴上，之后喂野狗也何尝不可。” “万一是骨头渣子那就磨碎了，扔厕所里，还能给厕所里的蛆虫补补钙！” 华彩儿真的疯了，她不断的挣扎着，手铐已经将那双白皙细嫩，如同藕段一般的手腕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而她却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艹你妈，你要是敢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李四麟凑近了华彩儿，俨然一副电视剧里最坏的那个人，阴笑着说道， “哎呦喂，我还没试过女鬼呢。” 之后还特意的在华彩儿身上嗅了嗅，眼神里露出了一种要吃人的感觉。 之后他坐回了原位，看着华彩儿在那里发疯，挣扎着，怒吼着。 “你放心，这里是华国最好的中医院，隔壁还有水平不错的综合医院，你随便折腾，让你死了算我输。” 这风凉话说的越发缺德，已经是冒烟了。 折腾了起码十几分钟，华彩儿骂的嗓子都快要说不出话，但李四麟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我求求你，你要怎么样，我把我身子给你好不好。” 这时候的她不是魅魔，只是一个母亲，一个为了自己儿子下辈子不受磨难而甘愿付出一切的母亲。 李四麟瞥了嘴，他是喜欢年上女，而华彩儿也的确符合他的胃口，可也太年上了吧。 他还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 “把事情原委说清楚，我不会动那个墓地的，要是我发现有一句假话，那对不起，我知道的某些途径要比你全，还更加精准。” 如今的华彩儿没有一点当初的风采，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尿骚味，刚才似乎是失禁了。 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凶狠和妩媚，只有哀求。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李四麟知道此时已经扯开她心里的防线，但绝对没有彻底打开，必须要一击毙命！ 第一句话就直指核心， “你自首的目的是什么？” 华彩儿根本没想到李四麟会这么问，她犹豫了， “要不要抽根烟。” 李四麟点上一根烟塞进华彩儿的嘴里， “说吧，你肯定是死刑，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但到底去哪个地方等待枪决我还是可以决定的。”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我可以申请让你死的体面一些，而且我也可以让你和你的儿子葬在一起，这辈子也许你没办法好好保护他，在下辈子不要长的这么漂亮，红颜祸水，无外于此。”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华彩儿，李四麟此时继续说道， “我还可以找个真正的修士替你们祈福超度，这一点我说到做到。”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莳花的那些婊子们杀了我儿子，他一直在帮着我。” 华彩儿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四麟的问题，反而是镇定了许多。 李四麟也没有着急，只是看似随意的问道， “他是谁？” “云香的老板于先生。” 又是他！ 李四麟心中加强了警惕，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好多啊。 “知道为什么韩大师会资助你们吗？”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李四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于老板指使的，他三面下注，我和韩大师在一起资助你们，任红直接加入了果党，而于老板自己和日本人关系紧密。” 我艹，这人真的比李四麟想象中还要复杂了许多，而且还要精明了许多。 三面下注，而且还是三个人，无论哪一面取得了胜利他都可以站出来。 李四麟突然有个想法，他认真的看着华彩儿，说出了一句华彩儿永远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我猜一下，于老板一开始应该是告诉你，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孩子，可惜啊没找到到。” “之后你查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是莳花的姑娘们嫉妒你，所以你求过韩大师，但他不肯帮你，失望之下于老板出现了，你答应了他一些要求，之后他帮你找到了那些姑娘，你们携手杀了这些人，对不对。” 华彩儿一脸错愕，这里面虽然不是完全的正确，却也八九不离十，都说治保委李队长凶狠毒辣，但也没人说过这厮如此精明啊。 似乎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这些年你一直和韩大师在在一起，突然前几天于老板突然出现，将一些证据放在你面前，而这些证据正好证明了是韩大师为了自己声誉或者其他杀了你们的儿子，你一怒之下切断了韩大师的命根子。” “最后这于老板用和我相似的理由来威胁你，让你进入清河从任红手里拿出一些东西来。对不对！” 华彩儿木然的点点头，眼前的这个不是人，而是魔鬼，他似乎看到了一切。 呼，看到华彩儿这个表情，李四麟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581章 三张樱花图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于老板的算计，而你的儿子十有八九是他杀的，也是他指使罗痕做的这一切。” 怎么可能，华彩儿本能的抗拒李四麟所说的一切，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也就是一直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所以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这于老板也不是神，做事一定不可能是毫无遗漏，华彩儿如果能清醒和冷静，一定会发现中间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个时候李四麟就不会操之过急了，他给足了华彩儿思考的时间。 过了起码半个小时，华彩儿浑身无力，她想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 其实像她这样的人不止她一个，任红，李芳李圆都是。 “我去监狱里见一个人，于老板告诉我，只要见了她，就会和你所说的差不多，不会对我儿子的尸骨下手，你也知道我的命不长了。” 咦，不对啊，难道华彩儿不知道自己的肿瘤有很大可能是良性。 协和给她出证明的人问题可不小啊。 “见什么人？”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我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的后腰处有到月牙胎记。” 不是任红？ 这里面真的好绕啊。 “见她做什么？” “要一份名单，于老板说只要我见到她，在她跟前画一朵樱花她就知道了。” 李四麟压下心中的惊喜，这个月牙女有很大可能知道一些绝密的情况，他特意写在纸上，本来想交出去但转念一想还是亲手交给调查吧。 华彩儿陆续的交代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大体和李四麟猜测的没什么区别。 这时候来人敲门了，是李四麟专门找的医生，他在对华彩儿进行查体和号脉后直接就一句话， “大概是良性的。” 这句话对华彩儿更是晴天霹雳，如果能活着谁想死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四麟看着痛哭流涕的这个女人，心中也是有很多惋惜，她只不过想替自己儿子报仇，其实也没错。 只不过被有心人利用。 但可惜，罪无可赦，她手里有十几条人命，神仙也救不了她。 “罗痕是怎么回事。他和于老板有没有交集。” 华彩儿点点头，“肯定有啊，不过这个人是条毒蛇，还没多少本事，只是够狠，这样的人于老板是瞧不上的。” “那你怎么联系于老板。” 其实方法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是在自家门口上插一根杆子，几天后于老板就会主动现身联系她。 一切都搞明白了，但李四麟心中没有任何的满足感，反而有着深深的畏惧。 这于老板的计策有多高明吗，不一定的，但他却能把人心掌控，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到底掌控了多少像任红华彩儿这样的女人，李四麟抓到了就四个，可这四个人却也不清楚。 于老板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一个千年老妖，时不时的就蹦出来，但无论如何你也找不到他到底藏在哪里。 李四麟从未遇到这样的敌人，心中真的有些许忌惮！ “到了分局认罪吧，把一切都交代了。” 他找来医生，将华彩儿手腕上的伤都处理了一下。 其实她认不认罪和李四麟没什么关系，即便是不认罪也无妨，如今确定她是良性，如果仅仅是杀人案也许会有人出面妨碍，但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杀人案这么简单了。 回到分局，李四麟将华彩儿的口供交给了佟局和调查的人，他们会对清河进行搜捕，包括协和里和于老板串通在一起的人。 罗痕也被带回来了，好在是让雷东二人跟踪，他们两个人不像其他人那么呆板。 发现这厮有想要出逃的迹象，干脆将罗痕抓捕给送回来了。 李四麟很庆幸，如果他跑了的话还真有些麻烦。 佟局更是庆幸，分局没审出来的案子让李四麟审出来了，起码他和东城分局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在规定期限内将案子破了。 就在佟局将事情汇报给调查不久，调查的袁局亲自带人来了，他们先将华彩儿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审讯室进行了审讯。 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袁局他马上联系了上面，而在半小时后有人送过来了一份文件，在看到文件袁局后袁局表情十分严肃。 二话不说要将华彩儿带走。 这一点佟局很不满，因为还没有结案，这调查是不是有些摘桃子的想法啊。 可袁局也不是吃素的，他马上联系了上面的人，而不久后就佟局就接到总局的命令，通知佟局在第一时间内转交，不得有任何的阻拦。 佟局虽然有些憋屈，但也只有乖乖的服从命令。 和李四麟在商议后将所有手续都做的扎实，这也是省的以后翻旧账。 袁局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李四麟能听，佟局不可以。 佟局也还真不想听，李四麟更是如此，他不想知道月牙女到底是谁，也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有些事能避开才是最好的，要不然越陷越深。 本来一个凶杀案，结果怎么又和迪特沾上边了，早知道这样他才不管呢。 但李四麟知道自己这辈子和政保调查是甩不开关系的，别看他把工作证交上去了，但那也只是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已。 这些部门进去后想要出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委屈，也有很多的抱怨，但内心里还是感觉自己能做一点就做吧。 “樱花是鬼子的国花，这一点四麟你知道吧。” 袁局让佟局先出去了，之后很是严肃的对李四麟说， 这个自然是知道了，李四麟点点头。 袁局拿出三张纸放在桌子上，李四麟仔细看去上面都画着樱花，而且形状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第一张是新画的，也就是几分钟前华彩儿所画，根据她的交代，这是那个于老板教给她的！” 这都是李四麟问出来的，他自然知道。 袁局又拿出一张相对较新的，交给李四麟， “上次灵山那案子你没有负责搬卸，而且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现场，而这个标记是我们在搬运过程中发现的。” 嘶，李四麟知道了，看来这于老板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啊，他已经不止是三方下注这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是一个藏匿在暗中的大人物啊。 “那第三张呢？” 第582章 小心一点 “这第三张是当年京城的同志在解放前夕，四五年三月拿到的，为了这个标记牺牲了好几名同志。” “这件事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李公在得知这个樱花图案后，果然让人送来了这两幅画。” “据说和当年鬼子从京城掠夺走的宝藏有直接关系。” 李四麟知道上次的宝藏和鬼子有关，其实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不过此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后世的记录，那就是是后世人尽皆知的阿波丸号。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哦了一声。 袁局和徐老鬼一样，干调查的每一个好东西，这明显是勾李四麟上套呢。 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也许会上当，但现在真不会了。 他不是不想出力，而是发现了一个很玄学的规律。 如果是自己认真的去做一件事，那十有八九不会很顺利，而且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就像津门一行，要不是黄叔提前做好了布置，那结果是什么。 一行十几人都没办法活着离开了，他死了也就死了，怎么说也勉强算是为国捐躯吧。 可其他人呢，沈哥有晓月呢，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牵挂。 这就是认真做事的结果。 而更多的是无心插柳啊，很多次就是这样。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也许是华彩儿给他带来的这种感觉吧，有些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 袁局略有些失望，他希望李四麟主动请缨进入对这件事的调查之中。 倒不是调查没有人才，而是李四麟的运气实在是离谱。 既然他不想去，袁局也想起李公说的话，对李四麟这种人不要逼迫，他那古怪的运气早晚会让他自己陷进来。 “好，那我先带人走了。” “小心点，这华彩儿有功夫在身。” 袁局并不是很在意，那可是调查！他看李四麟没上当只有怏怏的离开，带走了华彩儿、罗痕和所有的资料，凶杀案结案了。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事情没有问到细致之处，但就这么停下了。 佟局倒是真挺开心的，不管怎么说案子是破了啊，这才多长时间就破获了如此恶性的杀人案。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别走了，晚上喝点，我请你这么多次你也不来，咋了你我不算兄弟？” 佟局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这可是东城的一把手。 不过李四麟看着佟局那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心中十分的嫌弃。 你他娘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管我叫兄弟，我才多大啊。 好在他的脑袋阻止了他的嘴巴，要不然这话说出来即便佟局不翻脸也会心中多了疙瘩。 “好，那就喝一顿，不过我安排。” 佟局笑了，对于他们而言谁安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一起喝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咱们科院领导的安排。” 两个人随口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李四麟就先离开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华彩儿的儿子的死这些并没有记在纸上。 毕竟是李四麟的猜测，也是询问最后两个人才说的。 算了，调查的本事肯定在李四麟之上，这件事他也实在是不想掺和了。 他心里有种隐约的想法，那就是袁局只是抛出个钩子，但这里面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他真的不在意协助调查，但他这个人有个习惯，那就是让我帮忙，那就坦诚相待，大家谁也别藏着掖着。 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对不起我也懒得搭理你们。 有那时间我不如和朋友们喝点小酒多自在啊。 晚上依旧是老地方，轧钢厂的招待所，佟局和段源也有些关系，几个人在一起吃吃喝喝也挺不错的。 依旧是傻柱做的菜，现在局势不太好，他外面的席面基本上都停了。 以前的傻柱对于招待所做菜还有些不太情愿，现在可是上赶子来了。 只有这里有肉啊，姜丽丽奶孩子必须有足够的营养。 李四麟是先到的，今天也没啥事正好和傻柱聊了会。 傻柱最近也有些郁闷，“四麟帮哥个忙，我听说你那有黄豆是吧。”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他最近一直没回南锣，那秦淮如守孝呢。 这个时候还和她在一起厮混，怎么也说不过去，换句话说就是贾东旭尸骨未寒，你咋也不能太不是人吧。 索性就等贾东旭过了五七再说。 说实话，现在秦淮如大着肚子，李四麟也不敢胡作非为，那还回去干嘛。 本来还有个小雪，可是最近小雪他爹住院了，她得回去伺候着，那李四麟更没有回去的欲望了。 这还真忘了傻柱媳妇生完孩子缺营养的事情了，他和傻柱关系确实也算不错。 李四麟拍拍脑袋，“柱子哥我的错，明天早上吧，别了一会吧，你去找许大茂，他那里有我帽儿胡同的钥匙，就在米缸里有，不过那大豆不好啊，对付吃。” 傻柱也的确是为难了，因为营养的问题，姜丽丽奶不够，黄豆那玩意下奶啊。 “去你那不合适吧，明天吧我去找你。” “那也行，我明天让阿湖给你送点过去。” 这下傻柱开心了许多，“瞧好吧，今天柱子哥给你露一手。” 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协和科院营养不良的患者成百上千，而他们三个人却足足有四个菜。 回锅肉，辣子鸡丁，凉拌土豆丝，外加柿子鸡蛋。 这在后世只能算是家常便饭，但在这个时代也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吃上的。 过年的伙食不过如此！ 但对这几个人而言，真的只是随意的吃一口。 傻柱自己没敢留太多，加起来也就大半盘菜吧，但也是美滋滋的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他知道今晚上招待所有招待之后还特意告诉媳妇等他回来，他们家也许久没吃上荤腥了。 此时华彩儿正在调查部接受调查，她承认了一切，包括是她杀的所有人。 对于老板和罗痕她的说法和白天和所说的一样。 但她也没有透露李四麟的猜测，看起来很是颓废。 调查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开饭了！”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调查也问的差不多了，毕竟和资料上没什么区别，再问也是一问三不知。 而且那双无辜可怜的眼神，让人对她所说的话十分信任。 调查的伙食可不太好，一个窝窝头，一碗白菜汤，清汤寡水也就是保证饿不死罢了。 可华彩儿吃的很香，两口就将窝窝头给咽下去了，看起来也是饿坏了。 第583章 宗师! 就在她吃着窝头之时，却突然停下了，转眼间露出了一抹微笑。 夜深了，华彩儿独自待在这间审讯室里，冬季的寒冷让她忍不住的哆嗦着。 审讯室里可是没有暖气的，就便是铁打的汉子都经不住这寒冷，何况是这么一个女人呢。 “求求你了，能不能给我一件棉被。” 她的脸已经是煞白，说话也有让人心碎的感觉！ “算了给她件棉袄搭身上吧，冻坏了也麻烦。” 调查的一个人实在是不忍心，和同事说了一声后找了一件破棉袄准备给送过去了。 打开房门，也懒得关门了，直接就走了过去。 可是就当他将棉袄随手扔在华彩儿身上的时候，异变突生！ 华彩儿手上的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那双莲藕一般的玉手猛然一拍。 这一击正中此人的下颚处，此人如同雷击一般，当场晕倒。 她身如疾电，双脚在地上一蹬，人如狡兔，一跃飞出数米远。 手中的手铐随之一甩，这精钢手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击中另一人的额头。 他本来想要高声大喊，可这一切来的太快了，连吭一声都没有发出，也倒在地上。 就在他身体马上就要摔倒地上之时，华彩儿的身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单手一扶，另一只手已经接住了掉落的手铐。 依旧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华彩儿面露微笑，要知道最早被她击倒的汉子起码有一百三十四十斤，就被她单手拎住腰带，如同玩偶一般拽起来。 毫不费力！ 她将二人放在了原本的椅子上，本来手已经放在二人脖子上，但却突然停下了。 “也就是李四麟那小子还算个人，要不然今天老娘就血洗你调查总局！” 之后她从二人怀中掏出手枪，也拿走了钥匙。 随手换了一身审讯的制服，她的手也巧，在身上捣鼓了几下，原本肥大的衣服就变得合体了许多。 不仔细看根本没办法分辨这不是她的衣服。 就在她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隔壁的罗痕。 罗痕被靠在审讯椅上，昏昏欲睡。 在这一刻，她双眼凶光爆闪，小巧的舌头一吐，一枚刀片就出现在舌尖之上。 她站在这间审讯室的门口，那纤纤玉手猛然甩出，刀片飞速射出。 正在睡梦之中的罗痕呃了一声，双手试图捂住自己的咽喉，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的两手一直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睁开双眼，试图喊叫，可咽喉被锋利的刀片彻底划开，鲜血喷溅而出。 试图挣扎，可这审讯室是焊在地面上的，以人力根本无法撼动。 他就这么喷血而亡，死状奇惨！ 华彩儿第一次来到这调查，但她却轻车熟路一般的走出来，并且在看到其他人时也没有任何的慌张。 甚至打了声招呼，点了点头。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戒备森严的调查却是如此的外紧内松。 而走出调查的华彩儿，回头望去，两侧高墙上的哨所，手持冲锋枪的士兵，脸上露出了魅惑世间的笑容。 她就这么走了，但没走出两条街，一辆轿车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被摇下，一个声音从窗户内传出。 “上车！” 华彩儿停滞了一下，之后就上了车。 她想去副驾驶，但却打不开车门，只能去了后座，而到了后座她才发现前面是一块铁板，她不仅看不到开车的人是谁，也没法有任何的动作！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对面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随口说了一句， “看来从战车国买来的刀片和微型改锥很好用啊，我以前就怀疑过你经历过专业的训练，看来我猜的没错。” 华彩儿自从自首以来，除了在李四麟说出自己儿子墓地之前从没有任何的恐慌。 但此时却如同赤身裸体一般，她不由自主的战栗着。 “你不是于老板的人？” 调查局内部图纸正是于老板在她自首之前给她的，有备无患！ “你猜对了，不要问我，我问你。” “凭什么！” 华彩儿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坟墓，除此之外她再无畏惧。 “你在调查的口供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你说呢？” 对面的声音略显苍老，但里面却有几分孩童般的顽皮，很是奇怪。 华彩儿苦笑一声，她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于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鬼子！” “我猜也是，你能找到他吗？” 华彩儿是真找不到，这一点是真心话。 “月牙女是真是假？” “真的，不过已经死了，她临死前传出消息，东西藏在清河的一个地方，我只有到那在某个地方画出樱花图自然会有人联系我，将东西给我，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原来如此，下车吧，千万不要被调查抓到啊，不过现在的调查不足为据，还是小心李四麟吧。” 华彩儿一脸迷惑，她脑子彻底乱掉了，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你到底是谁啊，想要做什么。” 对面哈哈大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也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不对李四麟出手，我可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苦修武功，到宗师了吧。” “嘶！” 这才是华彩儿最大的秘密，不会有人想到一个青楼里的妓女居然有宗师的境地。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华彩儿本身就天赋异禀，经脉骨骼都适合修炼公孙大娘的剑舞。 而这二十年，她其他心思都没有，就是一心练武，为的就是报仇，只是没想到那于老板才是幕后真凶。 这二十年间，每日起码四个时辰，无论刮风下雨，哪怕是生理期她都没有停下过一日。 其实这也是李四麟犯下的错误，他只能感觉到华彩儿有些武功，但二人之间有境界上的差距，他没有察觉到。 “我不敢，虽然我的确是宗师之境，但总是感觉自己要是对他动手死的一定是我，这种感觉很奇妙。” “嗯，你猜的没错那李四麟是个妙人，也是个怪人，你走吧，离开内陆，于老板不是你能对付的！” 这怎么可能，华彩儿现在心里只有报仇二字，哪怕是自己死也要报仇雪恨。 “不信就算了，虽然我不知道于老板现在在哪，但我知道昨日有一辆车发往内蒙，于老板很有可能在车上。” 第584章 调查变天了 “苏国？” 华彩儿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 “也许是啊，我不确定？真以为调查和政保是废物，要不是。。” 这人接下来的话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了。 “下车吧！” 这男人径直将车开出了四九城，将华彩儿放下后就离开了。 京城炸锅了，但只是有关人士知道。 李四麟今晚上喝的稍微有点多，索性就在招待所住一宿得了。 只可惜是孤枕难眠，翠翠她们的保密车间根本不休息。 做梦了，如果不是有人敲门他就差跑马了。 梦里他和华彩儿、任红、李芳李圆这四个各有千秋的美人在玩一种略带禁忌的游戏。 和付绍云在一起时他是学生，而付是教导主任。 如今却换成他是教导主任，而这四名则是不良“少”女，他用教棍狠狠的教训了这四个人，最后自己都有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当他正要发出怒吼的时候，门响了，梦醒了。 “我艹你大爷。。谁啊。” 这个时候的李四麟就如同被激怒的猛虎，被揭开逆鳞的蛟龙一般怒不可遏。 他第一时间拿出了藏在空间里的长枪，妈的要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这时候谁来谁死。 天自然是不会塌下来，但也差不多了。 华彩儿从调查逃走，并击杀了罗痕，唯一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杀死看管的两名调查成员。 如果真杀了，那情况就真的不能用严重二字来形容了。 敲门的是段源，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李四麟在接完电话后整个人都木了，他是真的想不到。 津门的政保是个筛子，难道京城的调查也成了筛子。 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下事大了，当李四麟赶到调查的时候，却发现了科院的救护车，难道有人受重伤了，也没有啊。 听电话里说是轻伤，这根本用不到救护车啊。 直到走进去一直到会议室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李公来了。 他的身体十分虚弱，之前就听吴大夫他们说过，如果一直在科院里疗养，不动气，不操心的话也许还能多活个三五年，可是如果真生气了，那操劳过度的话两年最多，甚至可能活不到一年。 “李公，你怎么来了。” 李公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他看着李四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四麟你来了，我问你一件事？” “咳咳！” 李四麟赶紧凑上前去，帮李公轻轻的敲了两下背。 “您说。” “袁斌在带走华彩儿和罗痕之时，你是不是提醒过他们，一定要小心防备，这华彩儿有武功。” 李四麟没法回答，他的确是提醒了，但这时候如果说出来那就是落井下石。 袁局这个人做事很古板，但人绝对不坏，这么做不好啊。 “行了，我知道了，佟局那边已经说过了，但。。” 他是怒其不争啊，这是调查，而调查的前身是特科，自从他掌管特科之后从没有出过这么大的问题。 如今他已经从调查隐退，虽然没有彻底离职，但印章这些都交出去了，可是没想到啊，居然。 他是真的无话可说。 “四麟，你看那华彩儿的武功到底如何。” 都说如今是热武器的时代，武功国术这一类已经逐渐被时代淘汰，可未来怎么样李公不确定，但在这个时代是根本不可能的。 别人不说就说李四麟，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枪法不好，是练不好吗，在李公看来根本不是。 枪法无非是手稳，眼好，反应快，这些李四麟都不缺。 他之所以练不好，就只有一个可能，而这种可能李四麟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是发自内心的排斥，别看李四麟天天说练这破玩意一点用没有，一枪就撂倒。 其实他对于自己的武功和传承是很骄傲的！ 可如果哪天受了刺激，需要而且是必须用枪的时候，他会练不好？ 到时候一人一枪，除非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中，才有可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毙李四麟。 否则的话一个营，一个团，甚至一个师能保证拿下吗，尤其是在城市之中没法动用杀伤力大的武器，更是难以保证。 所以他必须知道华彩儿到底有多厉害。 这是李公来的第二个原因，而第一个则是找出内鬼。 那两人已经清醒，并且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李公，李公当即就发现了中间的问题。 窝窝头有问题，像华彩儿进入调查肯定是先搜身，而且是女性搜身，包括隐私的地方都检查过，这一点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窝头里面藏着东西。 而根据推断，华彩儿毫无阻拦的离开肯定是之前就知道调查的内部结构。 包括调查内部能如此顺利走出来的人也不多啊。 不过这件事他不准备交给其他部门去查，首先自查其次政保介入。 李四麟还是算了吧，李公丢不起这个人，调查也是。 “武功多高？” 李四麟摇摇头，非常坦诚的说， “李公，我真说不好了，要不然就是比普通人强点，最多也就是精兵吧，要不然就是比我还要厉害，但这个有可能吗？” “有！” 李公斩铁截钉的说道。 “四麟，把你今天的行程都写下来，你也知道这是规矩。” 李四麟点点头，这没什么的，也习惯了。 在写下今天的行程之后，李公挥挥手示意让李四麟离开。 看着李公憔衰弱的身体李四麟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调查的这帮子废物，连一个娘们都看不住。 袁局被撤职了，他被调到数字印刷厂担任厂长，这还是看在劳苦功高的份上，要不然肯定是一撸到底。 李四麟已经提醒过他，结果还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绝对不应该。 华彩儿就这么消失了，事后李四麟还问过佟局清河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没有月牙女的存在，华彩儿说谎了。 李四麟也没有在意，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调查的人也疯了，每天不断的寻找线索，可惜一无所获。 他去了调查两次，一次是与新来的侯局见面，但这个侯局李四麟不是很喜欢。 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是坏，也没有什么口语之争，就是单纯的气场不和。 他也能看得出来，这新来的侯局对自己并不在意，既然你不在意我，那他也不会上赶子去溜须拍马。 第二次是接李公回来，他的身体更差了，两次晕倒在岗位上，要不是一直有救护人员在，恐怕已经。 第585章 阿湖谈恋爱了 这是周先生的命令，直接发到科院去的。 李四麟这也算接到了近似圣旨，二话不说带着人直奔调查，将李公请了回来。 这事他最愿意干了。 除了调查和政保疯了一般在寻找内鬼，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缺粮依旧，似乎更严重了。 看到这种情况，李四麟特意回了一趟南锣。 院子里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有几个孩子在一起蹦蹦跳跳，其实院子里的几个孩子还真没啥太大的变化。 这就不容易了，你去其他院子看看，不管是大人孩子普遍都瘦了许多。 “四麟，回来了。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说话的正是闫阜贵，这厮是真不怕冷啊，这马上过元旦了，天寒地冻的，可他依旧在擦拭自己的破二手自行车。 你还别说，这自行车拿回来的时候也就三四成新，被他捯饬的倒有七成新。 人家的东西是越用越旧，他倒好，越来越新了。 “闫叔，你这也不嫌冷啊。” 闫阜贵也不在意李四麟的调侃，笑嘻嘻的， “这日子不得精打细算啊，这车好好收拾一下，能传代的。” 我擦，服了，一辆自行车都想着传代，也是没谁了。 “得嘞，你慢慢收拾吧。” 闫阜贵还真有点眼馋啊，李四麟扛着一包东西进来的，起码有四五十斤，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可他是真不敢要啊，苗阜那边的活还是李四麟介绍的，要是李四麟歪歪嘴，这一个月二十块钱就没了。 钱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其中有十元钱的粮食，这十块钱就足够一家三四口子的口粮了。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点上壁炉其实还蛮舒服的，金鱼胡同的房子是大很多，但收拾起来也麻烦啊。 将东西放起来，这里面有给小雪的，有给秦淮如的。 秦淮如肚子已经不小了，按李四麟的意思就是干脆别去上班了，她去不去也就那么一回事，可秦淮如不干啊。 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他还是挺上心的。 秦淮如下班了，她看见李四麟的门开了一个缝，顿时脸上就浮现了笑容。 也就是现在不方便，要不然她早钻进来了。 阿湖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听段源说和厂子里一个女工关系有点暧昧，李四麟问了两次嘴还挺严。 今天回来除了送东西外就是将这件事从这小子嘴里抠出来，毕竟这是自家人，而且大舅二舅把阿湖托付给自己了，自己这个叔叔怎么也得上点心。 屋子里渐渐暖和了，李四麟倒是闲着无聊，索性拿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门口和闫阜贵扯淡。 这冬天黑的早，眼看着六点多点天就黑了，闫阜贵也回去吃饭，只剩下李四麟自己。 “咦！” 前面来了一辆自行车，而骑车的这个姑娘可不瘦啊。 身高一米六出头，体重最少有一百四十斤往上，这体型可有些过了，而且这姑娘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啊，要不然也吃不了这么胖。 他之所以有些诧异，因为这自行车好眼熟啊，越看越眼熟，我擦这不是阿湖的自行车吗。 怎么是个姑娘骑着呢，车越来越近，这时候李四麟才发现车后座上海有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阿湖。 李四麟气乐了，这他娘的什么人啊，挺大个小伙子又不是残疾怎么让一个姑娘带着。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院子门口，阿湖从车上蹦下来， “玉华，你骑着回去吧，天晚了，路上不安全。” 李四麟很是无语，这姑娘其实挺安全的。 而且这小子此时真的是目中无人啊，李四麟就在离他们两个最多不到两米远，他愣是看不见。 反而这姑娘看见了，啊的一声，用胳膊肘怼怼阿湖。 阿湖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第一反应就是跑，可他知道自己怎么跑啊，都让小叔看见了。 “咳咳！” 李四麟假装咳嗽两声。 这姑娘倒是挺大气的，走到李四麟面前，很是恭敬的点点头， “您是李队长吧，我叫刘玉华，今年十八岁，是轧钢厂的锻工，今年刚转正！” 这名咋这么熟悉呢，李四麟仔细想想好像是易中海给何雨柱介绍的那个姑娘就叫刘玉华吧。 也就是傻柱口中的猪八戒他二姨，如今想想何雨柱落得前世那个下场，的确很多事也是咎由自取。 你看不中人家姑娘没问题，但这么说就是嘴臭，没脑子。 仔细看一下，这姑娘没有那么丑就是胖了点，人看着也挺老实的。 “你好，这天晚了，先让阿湖给你送回去。” 毕竟是长辈，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阿湖胆战心惊的将刘玉华送回去，又心惊肉跳的回来。 此时的李四麟让傻柱炸了点花生米，又炒了个羊杂，自己切了一根香肠，在那喝着呢。 旁边坐着的是秦淮如，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自从怀孕后有些想法更强烈。 倒不是那么庸俗，只不过心里也挺想李四麟的。 “小叔，秦婶！” 两个人的关系就是没公开，阿湖又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以前还叫嫂子，自从贾东旭死了之后直接叫上婶子了。 李四麟滋溜一口二锅头，抬着头看了眼阿湖， “怎么相中那丫头了，我想问问你，这刘玉环长的不算丑，但也绝对算不上漂亮，你多多少少也算个干部，为啥看上她了。” 阿湖扭扭捏捏的脸都红了， “她胖，我喜欢胖的，而且我娘说了屁股大的生儿子。” “噗！” 李四麟险些被这口酒呛死，阿湖的口味很重啊。 不过想想也正常，自己的口味不也和常人不一样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要是看中了那就提亲，让你爹来也行，不方便的话我去。” 李四麟刚才把秦淮如叫过来主要是问刘玉华，这丫头今年才十八，提前上的班。 人挺老实，也认干，他爹是车间主任，他哥是工人，家境没得挑，除了胖点之外人也没得挑。 “那小叔，你去吧，我怕他们家看不上我们家。” 这话是真的，城里的工人和乡下的农民表面上没啥区别，可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华国始终是官本位，从几千年前到现在，乃至到几千年后估计也是如此。 “那行，我看看找个媒人，我去提亲，记住了千万别搞出事来。” 李四麟担心啊，这小子别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那可就被动了。 第586章 服从性 阿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小叔，是她说送我回来，也是她说自己力气大才骑自行车的，到现在我俩最多拉拉手。。” 拉手还不行，难道非得上床啊，李四麟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人家。 “行了，明天我先和你爹联系一下，之后去找赵主任，让她帮忙上门提亲。” 赵主任是轧钢厂妇女主任，由她出面更合适，当然李四麟也要跟着去。 阿湖这下开心了，“我走了！” 李四麟让秦淮如给他拨了点菜，又扔给他一个烧饼，就让他滚蛋了。 这晚上他睡了一个素觉，毕竟秦淮如大着肚子呢，他在其他事情上胆子大，这个他还真不敢。 这次回来给秦淮如带了两罐麦乳精，五斤板油，这年头板油是真难搞啊。 还是和屠宰场的人要的呢，就连轧钢厂现在放油都得算计着来。 菜上面有点油花都算是奢侈的了。 除此之外就是点黄豆和大米了，现在别的不多就这玩意还剩不少。 怎么说也是个孕妇，肚子里也是李四麟的孩子，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毕竟是他搞回来的，自己私下里一样都留了点，起码够一家七八口一年吃的。 等过了明年就好了。 “油你拿回去，麦乳精自己喝！记住了，自己喝！” 李四麟不在乎养贾家这几个人，本身秦淮如自己有工资，平日里一般的吃喝都够用。 如果棒梗听话，对自己的两个妹妹好，那他也不在乎给棒梗一个还算不错的前程。 前提是他自己不作死。 秦淮如大着肚子躺在李四麟的胳膊上嗯了一声，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很珍贵，可对于李四麟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李四麟的要求看似简单实际上很苛刻。 他给贾家的，秦淮如怎么分配都无所谓，但他给秦淮如的，那其他人绝对不能动。 这是一种服从性测试，不要以为李四麟是个精虫上脑就不管不顾的色胚。 当然这么说也没错，但他清楚的记得房事龙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过，自己结婚二十年依旧不会把钱给妻子。 因为他见过太多自己的兄弟出门拍戏，回来的时候房子里连沙发都被人搬走了。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 他给的你可以拿，不给的你别想要，这年头的麦乳精可不是后世的科技与狠活，里面添加剂真的不多，除了过甜一点外真没啥问题。 挺适合孕妇补充体力和营养的， “放心，我全都听你的。” 秦淮如没有不甘心，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生活是谁给的。 全国都在闹饥荒啊，可贾家呢一个星期起码能吃上三次肉，鸡蛋也不缺的。 这在这个时代说是小康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她跟了其他的男人，结果会是什么。 端茶倒水不说，就是吃的也就勉勉强强，而且李四麟最大的优点就是尊重女性。 当然长得帅，体力好，人也干净是重中之重。 秦淮如早上三点多就走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还要脸，不敢明目张胆的天亮才回家。 她抱着一堆东西回去了，而贾张氏依旧是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自从贾东旭死后，她的心思并不在秦淮如以及其他所有人身上，只有棒梗。 这也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头了。 “都带回来什么了？” 秦淮如蹑手蹑脚的进屋，听到她娘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意外，她早就猜到了。 “几斤板油，还有点大米和黄豆，其他的一些李四麟说了留在他屋子里给我补身体，这些是给咱们的。” 贾张氏滋了一声，心中骂道， “妈的，男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年头人是最不值钱的，几斤小米就能去乡下换一个黄花大闺女，秦淮如长得是不错，但比起大闺女而言算个什么啊，还是两个孩子他娘。 她认识的一个老婆子，儿子没了，儿媳妇带着老婆婆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日子，和她的情况差不多。 被逼的没办法，儿媳妇当了半掩门子，一次能换一斤米或者面就不错了。 而且动不动碰上一些牲口，那下面都。。。 这倒好，又给工作，又给油的，还一个月回来也就一两次。 “你自己把钥匙拿好了，别让棒梗看见，咱们院眼睛多，要是被李四麟知道了就麻烦了。” 她也知道肯定有更好的东西，但说实话那都不是给秦淮如的，而是给秦淮如肚子里的孩子的。 贾张氏很贪婪，但也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 “你问了吗，他喜欢男孩女孩。。” 秦淮如对于这件事还真知道，平日里也能看得出来， “娘，你也不是看不出来，院子里的这些孩子，他就对解娣和咱家小当好，男孩他不是很喜欢，他也说了我肚子里不管是男是女都好，他不在乎。” 嗯，贾张氏琢磨了一下，还真是。 每次看到小当李四麟都会抱一会，还拿出几块糖，而看见棒梗呢也会给，但能看得出不冷不热。 “那就好，最近家里活我都干了，你别管，记住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才是贾家的希望，她好棒梗小当都不会过的差。” “我也会和棒梗说，要让他疼妹妹。。” 秦淮如要的就是这个，在这个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必须占据上风。 “娘，李四麟说了一句，棒梗必须好好学，要不然以后会有麻烦的，但什么麻烦他没说。” 贾张氏心中一惊，这也是从解放前活下来的老人，自然知道有一部分人消息之灵通远不是他们这种老百姓能想到的。 “那就打！现在咱家也不缺东西，实在不行让你家过来一个嫂子或者姐姐，帮着收拾屋子，我专管棒梗。” 贾张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前家里没钱，贾东旭上班，那家务活自然是秦淮如的。 如今秦淮如上了班，背后也有人关照，那活自然是她的，但这老婆子就不是一个勤快人。 如今乡下条件差，而他们家不缺吃喝，那还不如叫个乡下的丫头过来，一方面自己也能少干点，二来是也能专心致志的管棒梗。 现在对于他们家而言，多一个吃饭不算个事。 而且这样还能卖个好给秦淮如，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慈祥的婆婆！ 第587章 许大茂要结婚 秦家的条件比以前还是好了一些的，起码有个秦大牛也上班了，再加上秦淮如偶尔会补贴一些。 如果按照贾张氏所说真在带过来一个人那可省了不少心，其实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 她堂姐就有一个三十七八岁，丈夫死了，孩子还给婆家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种地。 可不行啊，她太清楚李四麟的性格了，而且老秦家不管穷和富，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这堂姐虽然生了孩子可看起来还和三十出头一样，比她还要丰腴几分。 这要是来了，被李四麟看见到时候肯定会出事。 为啥秦淮如自从上次之后再也不让李四麟陪自己回娘家了，自己老娘都五十多岁了，可这色胚子看见之后还眼前一亮呢，这哪成啊。 京茹就挺合适，才十三四岁，今年小学毕业了，也没上初中。 李四麟对二十以下的小姑娘不是很感兴趣，黎静那时结婚的对象不在其内。 其实秦淮如也想帮帮自己家里，而且秦京茹这妮子手脚挺利索的，自己上班之后还真没什么时间帮李四麟洗洗涮涮。 更何况过几年说不好李四麟能给找一份工作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行，明天我就回去，我有个堂妹就是京茹，娘你也见过，她干活也麻利。” 贾张氏不在乎谁来，她就不是一个勤快的女人，以前没办法，现在不一样了。 最主要她能看出这点吃喝在李四麟那里屁都不算，自己只要不过线李四麟也不在乎。 “还有啊我告诉你，轻点折腾，要是把孩子折腾没了，倒霉的是咱们一家，以后有的是时间。” 秦淮如脸红了，嗯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这老婆子也着实是有脑子，对于一般人依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占足了便宜，可对李四麟则是谨小慎微，拼了命的巴结，根本不要脸。 其实越是这样的人才能活的更好，越要脸的人过的越差。 她大清早就起来自己擀面条，而且还特意炸了李四麟爱吃的鸡蛋酱。 捞出满满一碗，告诉棒梗， “给你李叔送过去！” 你要是让棒梗给别人送，那可是挺费劲，可是给李四麟送，他还真挺乐意。 “李叔，我奶说你瘦了，在单位也吃不好，给你擀的面条，起来吃吧。” 李四麟还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起来在屋子里锻炼，无非就是俯卧撑之类的。 这些锻炼对于他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他现在是在实验。 八极的根底太深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更进一步是没什么希望的，说心里话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而这种危机来自于华彩儿。，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华彩儿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其实两个人正面搏杀，他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华彩儿毕竟是个女人，男女天生上有各种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寻常人能够追赶的。 哪怕是华彩儿，也不行，何况李四麟天生神力，更缩短了之间的差距。 可如果不是华彩儿呢，天下之大奇人辈出，像之前的魏鹏，那他真不一定打得过。 既然知道自己有不能力敌的对手，有些时候还避不开，那就得增加自己的武功修为。 但宗师境可不是苦练就能到达的，而是需要一定的机遇和人生感悟，估计那华彩儿没有丧子之痛和愤怒也到不了。 到不了宗师境，那他就想办法另辟蹊径，将现代的肌肉训练和国术结合起来。 将每一块肌肉都调动，而且在增强力量的同时还不失敏捷和柔韧，这就是他实验的目的。 如果真能成功，那即便是宗师境也不敌那天生神力之上的力量，一力降十会，这话绝对没问题的。 自从华彩儿逃离之后，他就每天早上三四点起来开始训练，基本都是现代的肌肉训练，而且是不以肌肥大为主，而是增强核心力量。 虽然目前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力量在缓缓增加，这就是好事啊。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在秦淮如离开后他也就起身了，开始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训练。 一直到半个小时前，他才停下，哪怕是他的体质也是一身的臭汗，但心情是格外的舒爽。 本来也是刚冲完澡，打算自己煮点面条之类的呢，恰好这棒梗来了。 他也的确是饿了，打开房门看着那满满一大碗炸酱面，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进来吧，桌子上有奶糖，还有拿回去几个煮鸡蛋，你们家一人一个啊。” 这就是棒梗最开心的事情，李叔是院子里最大方的人，每次来都不会空手。 当然得看李四麟的脸色，要是拉着脸一声不吭，棒梗马上就走，连话都不敢多说。 棒梗走后，李四麟开始了自己的早餐，一海碗炸酱面，四个煮鸡蛋，也就不到五分钟全下肚了。 他满足的摸了摸稍微隆起的肚皮，这真的是好舒服。 这时候再来根烟，快活似神仙啊。 “四麟，我正找你呢。” 许久没露面的许大茂敲门进来，也不客气从桌子上拿了根烟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还是你这的烟抽着香啊！” 这才叫会说话，拿你烟那是没把你当外人，说你烟好抽，这是恭维。 “屁吧，华子你又不是抽不起，你们宣传科每个月都有招待烟吧，你小子肯定没少拿，” 许大茂嘿嘿两声， “四麟，下个月十号，正好是周日，哥哥我结婚！” 我去，真的假的，李四麟的目光移到许大茂两腿中间，许大茂当时脸就黑了，有点激恼的吼道， “寻思啥呢，好了，我好了！” 李四麟坏笑一声，“行行，我知道了，你好了行不行。” “没问题车我出，人我到，礼也少不了。” 许大茂这才满意，“就等你这句话吗，周六晚上早点过来，咱们喝点。” 在许大茂走后，李四麟却皱起了眉头，他不是迷信的人，当初他自己结婚的时候随便就选了个日子。 道爷事后也告诉李四麟，他是凶煞命，黎家老爷子更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这两人都是百无禁忌。 就算是不好的日子，在这两人面前也得变成好日子。 但这是李四麟和黎静，而许大茂就是个普通人。 以前他真不信，可是自从华彩儿被捕后他查过很多的书籍，里面的一些事还真的是有些道理啊。 第588章 卖疯了的雪花膏 腊月里一般都没什么好日子，尤其是今年。 也许是自己迷信吧，李四麟也只是脑子里转了一下罢了。 “嫂子谁家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许大茂挤眉弄眼的， “和你家翠翠姐一起进入招待所的，现在也是在保密车间做饭，我们要不然早就结婚了，这不赶上这事了吗，问了一下过几天就完活了，我们正好结婚。” 距离大茂结婚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来得及。 “行，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可说好了，你也知道我这总出差，如果出差的话车安排人给你留下。” 许大茂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挑礼，李四麟的工作也不是他自己说的算的。 白天李四麟找了部电话和姥姥家联系了一下，他们那边倒好一切都听李四麟的。 既然这样那他自己就定下来，对于他而言阿湖就是个孩子，对方也岁数不大，两个人既然两情相悦那就早点结了吧，争取年后就完婚。 他又亲自去了轧钢厂妇女主任张姐家一趟，央求张姐出面，这对于妇女主任而言就是分内的工作。 何况阿湖和刘玉华无论是条件、年龄、成份都没有问题，她唯一纳闷的是阿湖怎么看中刘家这个丫头了。 这年头虽然不喜欢白幼瘦，可这丫头也着实太富态了，相中阿湖的姑娘可不少啊。 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李四麟喜欢年上女，阿湖喜欢开坦克。 难得的休息天，尤其是中午时候，阿湖跑出去滑冰了，沈哥回景山看闺女去了，李四麟就自己一个人。 傻柱还挺有心，看他自己一个人也知道这货懒，特意多做了一份菜给他送过来。 也没喝酒，就是对付一口之后，靠在窗户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而李四麟则是找了把躺椅，身上搭了一件棉大衣。 躺椅晃悠悠，太阳暖洋洋，就这么似睡非睡很是惬意。 黄院长和卢院长看来是吃到了甜头，这李四麟周一刚上班就找来了，没别的意思，再来点黄豆，没有黄豆大米也行啊。 这话说得李四麟一脸黑线，不过第一批御制美颜膏已经送到香江了。 猪油仔这次可是上了心，之前的秘药让无数富翁疯狂，这次也是做足了准备。 特意和港古院一起来了一场宣传会，专门邀请了一些香江的富太过来。 猪油仔找了十几个皮肤暗淡的中年妇女，甚至搞起了类似现场直播的场面。 在众多富太的见证下，将这十几个妇女放在密闭的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这屋子里。 饭菜也只是普通的饭菜，一切都在监控下进行。 这着实有些侮辱人，但这些妇女们甘之若饴，一天一百港纸，三天就是三百啊，这在香江几乎相当一个技术工人一个月的收入。 说难听点的，就算拍她们洗澡她们都不在话，在贫穷和尊严面前，绝大多数人都选择放弃尊严。 这十几名中年妇女连着三天都涂抹了御制美颜膏，其余的没用任何保健品和化妆品。 三天之后所有富太们都疯掉了，仅仅三天，皮肤的白度和进入前不可同日而语，甚至是天壤之别。 皮肤白皙了很多，而且很多雀斑和皱纹明显消散了不少，整个人最少年轻五岁。 不仅如此，猪油仔还专门找香江大学化验室做了检测，证明这美颜膏里没有任何的有害物质。 当然猪油仔也说了，这种改变肯定是不可能长久的，估计涂抹一次大概能维持四五天的时间。 这都不用他说，这些富太们自然知道，在这场宴会和实验结束后，猪油仔笑疯了。 当然超哥等人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电话就没断过。 包括港府的一把手，差佬的一把手，不是他们直接打，而是他们的太太都来电话了。 转眼间送来的美颜膏已经销售一空，这帮人比李四麟可狠多了，沈若雪也不是善茬。 她们在一起协议过后决定一盒卖一千美刀，这可不是后世，现如今一千美刀的购买力太惊人了。 现在港纸对美刀的汇率在一比五点几，也就是说这一盒养颜膏能换五千多港纸。 而这时候香江一个唐楼也就是没有电梯的老楼总价在两千到一万之间。 也就是说一盒雪花膏能换一套房子。。 看来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存在的。 这些富太太们可不傻，她们要不是亲眼见到也不会相信，即便如此她们在买来之后还是会找一些佣人试一下。 这效果没的说啊，和猪油仔那边做的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个人不同效果有好有坏。 这还心思什么，赶紧要货啊。 当然也有人试图分析里面的成分，包括上次的秘药早就有人拿到实验室去了。 如果是一般的保健品和雪花膏早就被其他人分析出来了，可这些来自科院，而且李四麟相当重视，特意让这些以前的御医坐在一起来调配秘方。 想要永久保密下去肯定是不现实，但起码现在如果没有人泄密的话二三十年肯定没问题。 就算是分析出来也不怕，这里面有很多药材是华国特有的，李四麟早就想好了，如果卖的好，这些地方会和上面商议，由军方出面给保护起来。 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要不然说无巧不成书呢，这边卢院刚走，猪油仔的跨洋电话就来了。 如果以前说两个人是相对平等的，但现在猪油仔的态度就是两个字， “谄媚！” 这雪花膏和之前的秘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催促那低档的赶紧出来。 即便是他们口中的低档品，放在香江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就像后世什么破神仙水，他娘的一小瓶好像两三千吧，起码在这个档次。 而最高档的则不会出现在市面上，这样竞争也会少一些。 “你要什么啊，四麟兄弟，钱，女人，粮食，包括黄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先付款都可以的。” 猪油仔操着那一口别扭的港普，急切的说道。 那还用问吗，他别的都不缺，就缺粮食啊。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这做生意可不能透露底牌，最起码得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或者说要一个猪油仔根本买不到的东西。 “猪哥，我听说丑国出了一个什么计算机，具体型号我真不知道了，听说那玩意挺好玩，能搞一台不。” 他真不知道型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反正试一下又不费劲对吧。 第589章 谈妥了 猪油仔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啥玩意， “我给你问问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马上就找人打听去了。 李四麟也没在意，这种事肯定不能急啊。 一天后，猪油仔回电话了，电话里很是为难， “我问了一下，那玩意只有丑国有，叫什么艾比m，而且也太贵了，一台加上乱七八糟的就二十多万刀。” 嗯，李四麟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难道真有戏。 可惜希望落空了，猪油仔胆子够大的，但还真不敢搞这玩意，丑国太强势了。 而且这个东西在丑国也是刚推出不久，要是小玩意他也就真帮着搞回来。 现在的计算器可不是后世那么方便，他们两个棒槌所说的叫ibm1401，主机高一米五，宽一米五，重达一吨。 全套系统加起来足有几吨重，最起码得一二十平米的房子才能放下，而且这东西需要的储存条件还很苛刻，以现在华国就算拿过来后期的保养也是个大问题。 “上次的手摇计算器我再给你搞二十台，其余的你要什么。” 这也是好东西啊，黎父前阵子还特意给李四麟打电话，问还能搞到吗。 有了上次的那批计算器，速度真的提升了一些。 李四麟算了一下现在的存货价值，大概能有三十万美刀吧，毕竟工厂刚投产，想要出成品大规模运送怎么也得明年三四月份。 到那时一个月的产出最少是百万美刀，当然主要看原材料是否能供应上。 “我手里也没现货啊！” 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猪油仔真急了。 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扛不住，超哥雷洛也是扛不住，现在这玩意代表的意义可不单单是多少钱了。 有了这些东西，超哥和雷洛也许还能更进一步，这意义可就大了。 他咬咬牙，这时候就不要管是不是禁运物资了，东西到手才是真的。 “暹罗大米离案价100刀一吨，上次的黄豆也100刀一吨，一样五百吨我一分钱不赚，剩下的给美刀，这二十台手摇计算器算我个人送你的，够意思吧。” 李四麟嘬了一下牙花子，他是真没想到这么多。 黄豆的价格稍微高了一些，但上次是猪油仔被坑才这么低的价格。 这时候就不能斤斤计较了，他也能听出来猪油仔是真急了，如果自己太狠的话那也许就是一锤子买卖。 别看自己现在算是垄断，但绝对不能这么干。 “既然猪哥你都这么说了，我拼命也得给你做点出来啊，你等一会我问问库存的原材料能做多少。” 半个小时后李四麟把电话回了过去，猪油仔等的都坐不住，愣是在房间里走了半个小时。 “粮食就按你说得来，手摇计算器算三百美刀一台，我这统计了一下，半个月后先给你发十万美刀的货，秘药和美颜膏一样一般，其余的你给现金怎么样。” “没问题，四麟年前还能发吗。” 李四麟装出为难的样子， “艹，既然猪哥你这么说了，我让人拼命干，算上半个月后这一批大概能值三十万美刀。” 猪油仔松了一口气啊， “我这就调粮食，大概一星期后发货，其余的钱我直接转给港古院。” “好，就这么定下来，猪哥下次别太急了，我这真为难啊。” 猪油仔千恩万谢，李四麟放下电话蹦高兴的起来，险些撞到房顶啊。 一千吨粮食，二十台手摇计算器，这个概念无需多说。 好在是之前和上面申请过，不管卖什么其中一半是要美刀，其余的根据科院和实际需要来分配。 这也是开恩啊。 又能松快一阵了，李四麟没多大能耐，自己人照顾好，在把单位的人照顾好。 最多加上朋友单位以及科院东院的病人，这就是他最大的能力了。 马上给卢院去了电话，说起来是即搞笑又心酸啊。 卢院这么大年纪的人听到又换回来这么多东西，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扭起屁股。 要不是有人敲门，这老爷子就差把自己的腰给扭伤了。 之前那些黄豆起码有六成都进了病人的肚子里，看着他们出院，护士医生轻松了很多，也开心了许多。 提亲的过程很顺利，如果单纯是阿湖只是一个冯家村出来的小子还真有点麻烦。 这年头也讲究个门当户对吗，阿湖本人没得挑，家境还是稍微差点意思。 可李四麟出面就不一样了，刘成虽然是个车间主任，但也就在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好用。 而这可是东城的小太岁，何况前后两任副厂长都是他的好兄弟。 两个人定好61年4月份完婚，也挑选了一个好日子，这下最开心的就是阿湖。 刘家也是很开心，起码阿湖有房子啊，也已经是个干部了，而且阿湖这小子体格也好。 只可惜刘家想要欺负一下女婿的打算落空了。 这叔侄两个都能打，别看刘家体格好，可打起来真不是个啊。 刘玉华的两个哥哥刘大成，刘大力这二位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心思着晚上一起吃一顿，在酒上找补一下。 刘家其实还算不错，准备了足足六瓶二锅头，阿湖不怎么喝酒，也就他们四个老爷们喝。 按理说应该够了，看到刘家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李四麟真的是有些无奈。 就是没有空间，以他现在的体质四五瓶白酒最多也只是稍微多了一些罢了，但绝对到不了断片的程度。 何况有空间呢。。 可惜了一桌子好菜，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刘家爷三都钻桌子底下去了，这也是阿湖一个劲的使眼色。 他可知道自己小叔有多能喝，寻常人叫他酒缸，东城的二代们管他叫做海王。 要不是手下留情，这爷三估计都得被东院的救护车拉走。 李四麟也是在考量刘家，势力一些其实很正常，不管是谁家嫁闺女，能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是处一穷二白的傻小子。 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你得看这家家风如何，老爹和大哥是不是事多的人。 现在看来很不错，而且刘家家境不错，也不用这唯一的闺女扶持。 李四麟可是见过扶弟魔，扶哥魔，其实兄妹姐弟之间互相帮一把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总得有个度。 把自己唯一房子卖了给岳父治病，李四麟虽然不理解，不接受，但起码说得过去。 可要是卖了给哥哥弟弟买房子结婚，那就是纯煞笔了。 第590章 都是土匪 “都他娘是一群土匪！” 能让卢院这么斯文的一个人爆粗口的也是没谁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知道什么叫做雁过拔毛吗，现在就是。 从香江发过来的大米和黄豆到了，上一批是第一次，而且事先也打过招呼，火车直达，除了给羊城当地留下一部分外，其余的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京城。 等各地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西都到地方了，后悔也来不及。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的，上次没经验也就罢了，这次能各地方能善罢甘休。 索性连装都不装了，干脆的明抢。 其实你说明抢吧还不是，各地方也知道这一批是京城要的，不好明抢。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打着换东西的名义。 铁路很牛吧，其实卢院他们早就想到了，已经和铁路打好了招呼，尽可能的不停车，哪怕是停车也安排人将东西看护好。 可不行啊，今年是情况最严重的一年，各地方饿死多少人根本没法统计。 上面能不急吗，索性不要脸了。 一方面给海子打报告，而另一方面干脆拦火车，这可是要命的事，但眼下也顾不得了。 地方官府和驻军联合出动，就是为了将火车拦下来。 铁路再怎么牛逼也架不住这么整啊，从羊城开始途经长沙汉口郑州等地。 基本上每一站都必须停下。 地方官府也是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就派几十个乃至上百个老百姓就躺在铁路上。 要不然你留下几十吨粮食，起码先救命，要不然你就干脆碾过去吧，反正粮食没有人也快死了。 被火车压死起码还能给个几十块钱的费用。 铁路的人敢压吗，说难听点要是一两个你刹不住车还能说得过去，眼前成百上千人，谁敢啊。 这些地方官员也挺有办法的，要的也不多，一站百十来吨，之后还用当地不值钱的土特产装回原车皮。 这下倒好，到了京城还剩下也就三分之一，其余的全是各地的土特产。 好东西有，汉口的菜刀剪刀几万把，长沙的湘绣和夏布成吨来。 各种竹编芦苇的凉席，菜筐装了好几车皮。 当李四麟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有些傻了眼，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开心，反而是有点窃喜。 反正都是华国老百姓，谁吃了不是吃啊，扣下的这些里面有五成到老百姓肚子里，那就不亏。 其余的事情李四麟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也管不了。 五成也不少了。 但这些东西咋办，卢院先安排人将粮食送回去，说来也搞笑，卢院直接和粮食系统申请了一下，毕竟这次的数量也不少，实在是没地方放。 索性将已经空了九成的北新仓给划到了科院名下，当然只是暂时的，专门放粮食。 到时候怎么分配还得开会决定，其余的东西也先拉回去，大家分分再说。 这下倒好，李四麟下班的时候拉了一车的湘绣剪刀之类的回家了。 他自己分的各类凉席就有七八十个，大大小小的装了大半车。 也好啊，明年天热的时候别说床了，就是椅子也放上凉席，起码凉快许多。 想想下午发生的事情李四麟都挺无奈的，都和军方的人吵吵起来了，才扣下两台手摇计算器。 还是穷搞的鬼啊。 之前科院的一些研究人员就不乐意了，怎么说这也是咱们自己搞回来的计算器。 不要以为医院就不需要，要知道科院可是有研究所的，这秘药和美容膏也是他们协助才搞出来的。 他们也需要啊，因为这件事特意一群人找到李四麟，是连哭带闹，虽然表演的痕迹太重，但的确是李四麟做的不对。 本来以为自己扣下两台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没想到人家军方早早的就到车站等着了。 只要计算器一到，马上拉走进行检查，检查没问题后第一时间送到西北。 可李四麟也不乐意了，凭啥全都给你们，这玩意怎么说也是我搞回来的。 我要的还不多，就两台你们还叽叽歪歪。 军方也不给面子，死活就要带走，要不是李四麟发了狠放下一句话， “娘的，你们要敢一台不留我就敢现在全砸碎了，而且再也不往回稿。” 这才把军方给吓住了，最后留下两台。 李四麟的想法也很简单，西北的确是重要，但治病救人就不重要吗。 要知道最近科院除了研发一些可以创汇的秘药和雪花膏之外也没闲着。 科院和协和正在一起研发推广治疗结核血吸虫这些现在最主要的传染病的方法。 这个同样重要啊。 别的不说，就说前几天去李四麟那里叫苦的那几位，哪一位不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大佬级别人物啊。 就这么说吧，后世的医学教科书上尤其是有关传染病的，这几位都是名列前茅。 个个岁数都四五十岁了，他们都是真正的大佬，而且是真心致力于医学研究的人物。 李四麟不懂这些病毒学之类的，但他知道只要这些人的研发能早一天出结果，华国也许就能少几十万乃至上千万的病人。 尤其是很多传染病，包括一些少儿疾病，给这些孩子和家长带来多少痛苦，甚至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阴霾。 这些大佬们为了一台几千块钱的破烂计算器，跑到李四麟面前，就如同他们自己犯了错一样。 甚至让李四麟感觉他们在乞求，只为了这破玩意，这他娘叫什么事啊。 他就是个一个普通人，他只能管自己眼前看到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和军方如此强硬。 这件事也让他换了一种想法，西北重要，但现在自己所在的科院同样重要。 他们的研发也是在造福华国，自己该把重心多放在本职工作上。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他自己说的算。 这件事让军方其实很不满，结果他们倒是被训了一顿。 原因很简单，李四麟做的足够多了，上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他了。 津门的金库挽回了多少损失，现在银行方面，津门的各级官员都还在审查之中。 要不是李四麟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等功不够，特等功太过，升职太年轻。 何况这两年李四麟就送去不少计算器，还是都凭借个人能力和科院研发能力换来的。 人家自己搞回来的东西自己留两台，还不是自己用，你们还唧唧歪哇，实在是过分了。 第591章 大茂要结婚了 其实剩下的还不少，大概还有三百多吨，可就这些科院也没办法自己留下。 其中有一百吨吨需要马上拉走，主要是来自暹罗的大米， 目的地内蒙！ 五十吨食用者，国家的孩子。 另外五十吨，呼盟农垦。 今年前前后后大概有三千余名来自江浙沪的孩子，由国家负责，由蒙接收。 如果留在当地，那结局只有一个，这些孩子十有八九都没法活下去。 可是到了那边也有一定的困难，那就是饮食问题。 去年李四麟就送过一批物资过去，而这次主要是大米，南方人突然到了北方，饮食上是很难接受的。 尤其是孩子，更是如此，这次上面知道李四麟这边到了一批大米后，特意找他谈了话。 李四麟对魔都的感观不是特别好，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讨厌的城市。 但他还是无条件接受这个或是请求，或是命令吧。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各地筹措的物资，例如当地急需的孩童用品。 这次倒是不需要李四麟去了，而是由专人负责。 呼盟农垦那边也要了五十吨，他们是换的，有一批计划外的牛羊，专门来换大米和黄豆。 这个没说的，既然巴图开口了，王大佬也和科院以及上级单位打过招呼。 那换就换吧，反正还剩下二百吨。 最不开心的当属卢院了，省的比上次还少，可没办法，今年是最难的一年。 各地方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怎么也不能你科院吃饱了，其他地方饿死一片吧。 其实李四麟不亏，那湘绣和各地土特产数量不少，钱他是不能要，可这些随便他挑。 不过即便是拿回来也只能自己用，一部分会做成衣服，但也穿不出去。 转眼间就到了大茂结婚的日子，李四麟提前见了他未婚妻，你还别说长的挺清秀的。 名字挺简单的，赵红。 家也是四九城的，她爹是以前轧钢厂的保管员，后来厂子里发生了一个安全事故，他爹被砸死了。 这次安全事故的产生原因和他爹没啥关系，是司机班的人误操作导致的。 当时李怀德还是主任呢，在各方面考量下，将他爹的职务给了他哥，而赵红也给了一个编制。 息事宁人吗，据说那个司机是杨刚的亲外甥。 这也不好说是祸是福，反正赵家最后也没有继续追究，而肇事的司机也很快被调走了。 杨刚是多精明的人啊，绝对不会留下后患，反正以他的人脉安排到其他厂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红挺老实的，话也不多，李四麟以前在招待所就见过她，但没 在意。 自从定下关系后，赵红每天下班都会来一趟，倒不是为了些别的事，就是把大茂的衣服给拿回去洗了。 顺便给大茂做一顿饭，说起来这姑娘真的很不错。 听傻柱说比姜丽丽勤快多了，当然那也是背后私下里说的，他倒是不至于气管炎，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给他生了个儿子后，更是在家里站住脚了。 “好姑娘就好好待人家，少扯乱七八糟的事情。” 许大茂听完之后还真有些得意，悄悄在李四麟耳旁说， “放心吧，我现在也是干部了，外面的那些事都断的差不多。” 也能看得出，许大茂是真挺喜欢赵红的，其实这样也挺好。 保密车间在元旦后就收工了，具体做什么知道的也就寥寥几人，反正是不影响二人的婚事就好， 能看得出许家对这幢婚事也是很满意的，赵红人勤快，长的也不丑。 赵家只有一个老母亲在世，和儿子在一起住，也没什么负担。 大茂也挺满意的，他这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自己女人还是不错的。 李四麟依稀记得在电视剧里，要不是发现京茹和秦淮如合伙骗了他，也不知道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发现之前，还算个不错的男人，当然需要抠去男女之间的事情。 1月9日，就在许大茂的家里，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来了，依旧是傻柱做菜，明天也是他。 大茂的意思就是院子里的人帮把手，他这也算是提前表示感谢了。 他和小边子关系不错，从他那里搞了不少的肉过来，今晚上就是简单的炖了一个羊蝎子。 虽然是冻肉，但这时候谁在乎是不是冻肉啊，只要是肉就是好东西。 傻柱稍微放了一些辣椒，做成麻辣羊蝎子，整整一大盆，看起来红红的，很是过瘾。 浓郁的羊肉味瞬间进入鼻子里，就连李四麟也感觉哈喇子就要下来了。 许大茂也不是抠门的人，让傻柱给贾家，三大爷家，还有傻柱家一家一大块，每一块起码有一斤多。 傻柱先把肉给自己媳妇送过去，也特意从锅里舀出一些掉落的碎肉和肥油，这些是给聋老太吃的。 “她牙口不好，吃这些最合适。” 对于大茂而言，给其他人他都不在意，倒是给聋老太他有些意见。 以前他只要和傻柱发生冲突，一个易中海，一个聋老太，那偏架拉的都没边了。 这是他最不满意的地方。 现在和傻柱关系缓和了，他对于傻柱也没什么恨意，但对这聋老太始终是耿耿于怀。 李四麟使了一个眼色，不冲着别人你也得给傻柱面子啊，何况明天他还是主厨。 再说了这碎肉加起来也就一二两，给她算了，免得傻柱犯浑。 许大茂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索性给院子里每一户人家都装上一碗羊汤。 每一户碗里多多少少有两小块肉，省的别人磨叽。 即便如此，剩下的也够这几个人吃的了，配上莲花白，那叫一个爽快。 这冬天吃上一锅羊肉，在配上两口白酒，顿时就热乎上了。 最后一人一碗羊汤，再来个馒头，这才是神仙日子啊。 许大茂也说好了，明天闫阜贵负责记礼账，傻柱负责后厨，而李四麟是知宾。 三个人也没啥说的，都是院子里住着的，关系也不错，该办的就得办。 李四麟还特意从科院调来了一辆轿车和一辆吉普车，最后还有一辆大解放。 给足了许大茂面子！ 这年头大院里结婚一般都是摆在院子里，这家出桌子，那家出板凳，锅碗瓢盆大家凑凑，也是个互相帮忙。 傻柱也不光是做饭，他现在也是个小主任了，索性从食堂里搬来不少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为了这个事，大茂还特意敬了几杯酒表示感谢。 第592章 不速之客的到来 这种气氛李四麟还是很喜欢的，大院里少了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住起来也舒服很多。 大茂用解放车早就将这些东西拉过来堆在院子里，就等着明天结婚了。 开心的酒其实也容易醉，没一会傻柱和大茂就将呛呛起来了，无非是傻柱有儿子了。 这厮的嘴就是有点欠揍啊，开口就是， “大茂，你以后丫头就嫁给我家小子得了！” 这话许大茂怎么能喜欢听呢，他是最重男轻女的， “屁，我一定是小子，到时候让他跟四麟学武，专揍你儿子！” 其实也挺有意思，傻柱真的是说不过许大茂，气的就要收拾他，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真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尽管是困难时期，许家还是显示出自己的人脉。 许伍德还是有一套，许大茂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三教九流也来了不少。 轧钢厂杨刚，段源虽然没有亲自来，却也安排工会的人，包括有几个几进宫的人也都过来凑凑热闹。 不过看见李四麟穿着一身利索的中山装站在门口，都灰溜溜的留下礼物跑了。 他们知道李四麟和许大茂住在一个院，可没想到关系这么好啊，居然亲自作为知宾迎接各路客人。 赵家相对而言就差了不少，毕竟他爹没了，他那个哥哥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家里条件也不错，特意陪嫁了一个缝纫机。 这已经很不错了，许家根本没想过陪嫁多少东西，只要能生个胖娃娃，啥都没的说。 其实腊月结婚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冷，但许大茂也有办法啊。 不知道从哪鼓捣几个大油桶，特意放在院子四角，火一生起来，院子里人也多，倒是暖和了不少。 这小子捯饬的也挺精神，四处敬酒，看出来这真的是很开心。 他也挺大方的，院子里所有人都叫到了，都来吃一口，这年头粮食金贵，看得出也是花了许伍德不少的银子。 不过他也乐呵呵的，特意让李四麟坐在第一桌，隐隐约约以他为主。 傻柱做完菜也上桌了，别看这老小子有点浑，可今天却一点都没有。 嘴也好听了许多，也算是许大茂的兄弟来助阵，酒可是没少替他挡了。 就在李四麟也有了几分醉意，昨晚上也没睡好，那翠翠回来了咋着也得温温锅吧，那可是一宿都没咋睡。 清早起来又去接亲，还没少喝了，赶紧叼了根烟回去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傻柱那带着酒劲骂道， “我艹尼玛的，你们丫哪来的，不知道今天人家结婚吗，臭煞笔。” 这谁啊，京城人一般都好面，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但凡红白喜事轻易不会来找事。 要是来找事，那很容易不死不休的。 李四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棉袄就冲了出去，今天要是街面上的混混来找事，那他也不惯着。 打死就打死了！ 可是就当他冲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站在院子里。 这才是形形色色，有的时候李四麟也为许大茂感觉到不值。 他这个人好面子，院子里的人知道他现在也是干部，有事都找他，虽然也付出点东西，但要知道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花钱能办的事就不是大事。 很多人拎着东西都找不到门口，这才是最操蛋的。 而且许大茂收的钱不多，比你在外面乱找可少很多，而且能办的绝对给你办了。 可现在呢，院子里上百口子全都躲在一边看热闹，一个屁都不敢放。 就只有傻柱子借着酒劲在那犯浑，许伍德黑着脸一言不发。 李四麟披着衣服走到这群人面前，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今天是人家大喜日子，你们调查来干嘛？” 带头的是袁局带过来的心腹，姓氏很牛，名字也很有意思，叫西门东方。 他看着李四麟，稍微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恢复正常， “李队，这件事和你无关，咱还是让让的好。” 哎呦我艹，你牛逼啊。 李四麟也没给好脸， “东方，这话你确定？” 说起来新来的侯局本来就有点不喜欢李四麟，他是李公亲自带出来的，可这半年多李公总是说起李四麟。 什么可惜了，他志不在此，要不然就是早点培训那以后自己就后继有人了。 李公干了辈子地下工作，玩了一辈子人心，但毕竟是有些老了，他没想到这侯局居然对李四麟有些不满。 他还特意叮嘱过，这是员福将，说不好就能发挥奇效。 可侯局就是个看证据不看运气的人，所以也没在意。 他不喜欢，不在意，那他的心腹能喜欢才是怪事。 但这西门东方也是很忌惮李四麟，听完李四麟这句话也不好给出回应。 好在旁边有人凑过来， “四麟，东方不是那意思，你也知道咱们做事都是保密的，这件事不方便和你说。” 李四麟点点头， “好，不方便和我说没关系，但我能知道你们要抓谁吗？” 他现在还不知道要抓谁，但一定和许家有关系。 西门压住心中的火气， “赵红，轧钢厂食堂人员，她涉及到对外泄密，调查要将她带走，李队长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 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一个食堂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涉密呢，不对，李四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保密车间。 赵红和翠翠前段时间一直在保密车间，难道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院子里的人，李四麟还真能说几句话，他太了解这几头了，可赵红他真不好说啊。 许大茂此时也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李四麟的手， “四麟，帮帮我，小红不可能对外泄露啊，她连小学都没毕业。。” 李四麟嗯了一声，但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西门大人，我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面，但赵红的爱人是我的好兄弟，我作为家属可也有一定的知情权吧，这个不犯法吧。” 他回头对许大茂低语道， “看来事不小，只要赵红没犯事，我尽量保住她，但如果犯了事我也没办法，今天让他们把人带走吧，你和我跟着去。” 现在也只能这样，调查出面没小事，全都是涉外的，谁也不敢揽下来。 第593章 窝囊的老好人 李四麟走到西门东方跟前， “仪式还没有举行完毕，你们能不能等敬完茶再说。” 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应下了，他们新来的这一批人对李四麟一点都不感冒，可总不能撕破脸。 赵红的脸煞白，她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调查，什么涉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厨娘而已。 许大茂眼睛红了，狠狠的点点头，他知道调查的厉害，如今李四麟能站出来帮他挡一下已经是感激不尽。 还有傻柱子，闫阜贵院子里这么多人，只有这三个人帮着说话了。 许大茂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一个抠门的人。 院子里不管谁家有事找到他头上，不管是碍于面子也好，还是其他原因，自己能帮的都帮了，结果官府一来都躲在一旁看热闹。 去他妈的！ 两个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敬了茶，其实许伍德有心不喝这杯茶，只要不喝这门亲事就有的说。 儿媳妇而已，大不了换一个。 如果是十几年后的许大茂，恐怕也是这个心态，但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妻子，也是赵红人的确不错，他真的是舍不得。 其实李四麟也在看，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这许大茂起码还像是个男人。 赵红哭的已经上不来气，眼睛一直盯着许大茂，她多希望这时候许大茂能把她抢回来。 可这根本不可能，别说许大茂了，就是段源也做不到。 那眼神中的失落的确是让人心痛，但还是被带走了。 此时院子里的喜庆在一瞬间全都消失。 傻柱的确是喝多了，他被雨水和姜丽丽拽回去休息，而闫阜贵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后，让自家的几个孩子帮着收拾一下。 而李四麟和许家父子来到他家，几个人面面相觑，毕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一无所知。 “大茂，说实话你感没感觉到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 许大茂挠挠头，同样是一脸疑惑。 他转头看着已经瘫软的岳母和大舅哥，这两个人更是废物，一听是调查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有躲在旁边一言不发。 赵红的大哥赵青更是琢磨了半天，好在他娘还稍微有点主意。 “小红是过了元旦才回来，前两天我们家好像是进贼了，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丢什么东西就没理会。” 李四麟真恨不得把这两人揍一顿，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红着眼质问道， “怎么不早说啊，赵红可是给保密车间做饭的！” 赵红他娘缩着身子，还有些不乐意的嘟囔道， “这不是没丢东西吗，我们都是小老百姓，能不进衙门谁愿意去啊。”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了。 保密车间应该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故意塞进赵红的行囊里，让她给带出来的。 之后又通知其他人给取回来，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对啊，“大茂，你出去让阿湖开上我的车，把姚翠翠找过来。” 没一会的功夫，翠翠就过来了，她还是有些懵，李四麟从不让她来这边，她也不想。 翠翠是李四麟所有女人中最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她也是最淡定的。 就算哪天李四麟和她分开，她也只会默默承受，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小荷花带大，其余的包括李四麟都排在孩子后面。 “翠翠，你们在保密车间出来时带东西了吗？有人检查吗。” 翠翠回应道， “保密车间是不允许带东西出来的，我们一共三个女的，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外其余什么都没带。” “而且出来时有专门的女同志进行检查，厚衣服都摸了一个遍，四麟怎么了。” 李四麟摇摇头，难道自己猜错了，而且他也很奇怪，如果是他们这些人有问题，那为什么翠翠没有带走。 这一点很不符合常理。 调查抓人也不可能无凭无据，他们绝对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那样只要有怀疑就不管不问的部门。 除非是极特殊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一年也发生不了一两次。 一般的时候，发现有怀疑了一定是先行进行调查追踪乃至监视，最后起码有一定证据才会抓人。 不过这是以前徐老鬼和袁局的做法，他们相对而言比较谨慎。 如果要是特殊情况，那就不一样。 新来的侯局做事方法李四麟还真不太清楚，如果按照翠翠这么说，都搜查过了，而翠翠也没有任何人来询问。 难道是真有证据。 李四麟继续问道， “翠翠，你发没发现赵红在保密车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翠翠还是摇头， “四麟赵红人缘比我好。。” 李四麟马上问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 翠翠看了一眼许大茂等人没说话，这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啊。 “先回我屋说。” 二人来到李四里拿的房间，翠翠有些不好意思的给出了答案。 “我有男人，所以我和其他男人一句话都不说！” 翠翠这一点做的特别好，要知道以前也是个略带泼辣的性子，而且和其他人也能聊得来。 到了轧钢厂之后，有很多人看中她了，哪怕知道她有孩子也无所谓，找个鳏夫就好。 介绍的人也不少，可翠翠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李四麟给的，没了李四麟自己什么都不是。 所以果断的和所有异性都没有任何的交集。 后来就是因为介绍的人多，索性她连女同志都不说话，每天都板着脸像个哑巴一样。 而赵红则不然，不是说赵红人品不行，和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这赵红面子矮，太好说话了，不管是谁找到她，就算是想拒绝也张不开嘴。 说好听点就是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怂，被别人欺负了也只有偷摸哭的那种。 她手艺也好，人也勤快，保密车间绝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那衣服坏了这种事很平常。 都找她帮着缝缝补补，她也不想，但人家说两句她就顶不住了。 翠翠之所以没当着许大茂的面前说这事，就是怕她误会。 李四麟还有个疑问，“翠，你和赵红关系不好吗，今天她结婚你咋没来。” 第594章 赵红走了 “我和谁关系都不好，而赵红和谁关系都不错，可没人在意她。” 这两人真的是很极端，姚翠翠和谁都不说话，上班干活，下班回家。 而赵红则是有点可怜，怪不得伺候许大茂伺候的这么好，能让这么一个花心的渣男如此上心呢。 也正是因为性格太好，脾气太软，她说要结婚还真没几个人来，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结婚你怎么也得随礼吧。 如果赵红结婚的对象是别人，那该来的都来了，拖家带口的吃上一顿，少随一些赵红也不敢说什么。 但许大茂在轧钢厂也算是一号人物，来的人多了被许大茂记恨，索性不来不随礼。 反正赵红这个软性子也不会生气。 这就是老实人的悲哀啊，被人欺负了自己还不能生气。 看来就是帮忙帮出问题了。 艹了，还真是！ 没几天调查的人就通知了许大茂，李四麟也跟着去了。 保密车间里有一个是对岸来的间谍，调查已经跟了好久了，但一直没有线索，所以一直在紧盯着。 终于被他们发现了线索，而且的确是赵红对外传递的。 传递的方法很可笑，赵红总是帮人家缝衣服，有一次这位的军大衣扣子掉了，这位发现赵红的军大衣扣子正合适。 其实这就是扯淡，大家都应该穿过老式的军大衣，那大扣子基本都一样，哪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这位就非得把赵红的扯下来，放在自己衣服上。 这也就是欺负老实人，换其他人这位也不敢，就像翠翠那样天天板着脸，谁也不好欺负。 过两天又说找到了自己扣子，还给了赵红，赵红就自己缝上了。 她这个人太窝囊了，对谁都没敢说。 谁也不知道这个扣子里面藏着纸条，而纸条上是密码。 消息就这么传递出去了，但得承认哪怕之前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调查还是有本事的。 他们第一时间截获了消息，也抓到了藏在保密车间的间谍。 可赵红呢，的确她是无意，也没有造成严重的泄密，但无论如何都成了间谍的帮凶。 人放出来了，可李四麟听调查的人说了一嘴，这一家大概率是会被调去支援三线建设。 李四麟找到许大茂，把事情的大概和他说清楚了。 “大茂，你要是还想娶赵红，我去帮你找关系，还是能留在京城的。” 许大茂犹豫了，他毕竟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就在李四麟都有些无奈的时候，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四麟，哥求你了，我还是想娶赵红。” 这句话真的是让李四麟对他刮目相看，要知道这几天许伍德可是一次面都没露过。 听许大茂之前的说法，他爹已经准备找人办手续了。 要知道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许伍德那叫一个后悔啊，一直在劝许大茂赶紧离婚。 按他爹的意思，不管涉不涉及间谍，这个儿媳妇他是不要了。 如果在让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那一定是逼着许大茂离婚。 李四麟估计这许大茂也会后悔，因为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宣传科的干事。 真要是继续过日子的话，那许大茂这辈子都没法升职了，在李四麟看来哪怕是许大茂提出离婚，也是情理上有些说不过去，但实际上还是可以理解的。 没想到啊，这许大茂还真的爱上了赵红。 “那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去办，不过得等赵红出来再说，明天她就放回来了，你去接吗？” 许大茂下定了决定，狠狠的点着头。 “四麟，你要是不怕犯忌讳的话跟着我去吧，我对那地方有些害怕。” 翌日，李四麟和许大茂来到调查这边，也接到了赵红。 赵红看到许大茂，没有哭只是钻进他的怀里许久。 “送我回家吧。” 赵红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对许大茂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说了一句， “大茂，我想回我家。” 许大茂抱着赵红， “咱俩都结婚了，回咱们自己的家吧。” 赵红笑了，这个清秀温婉的女孩子笑起来很美的， “不了，我怕你爹生气，我先回家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李四麟没有靠近，而是很远的地方抽烟，这小两口也算是经历了折磨和磨难，肯定有不少的悄悄话。 过了一会，他看到许大茂红着眼来到了车旁， “咱们先走吧，赵红想自己溜达溜达，她说明天再回去。” 李四麟摇摇头，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咱们给赵红送回去吧，这天挺冷的。” 许大茂摇摇头，“我说了好久，可她不愿意！” 李四麟和许大茂担心赵红出事，远远的跟着，直到他回了家才放心。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李四麟依旧是正常的上班，但在赵红放出来第二天的上午，他接到了许大茂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许大茂泣不成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四麟，赵红走了。”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抱着不多的希望说道， “她能去哪啊，别担心。。” “四麟，赵红上吊走了。” “呼，好我这就去找你。” 李四麟挂断电话，他和赵红之间没有什么交情，更谈不上感情，可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因为这些事而选择自我了断，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不好。 悲痛不至于，但惋惜是有的。 赵红这次是真的走了，她的母亲和大哥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因为她用自己的死亡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也为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留在京城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的确她成功了，在她死后轧钢厂并没有让赵青去西南，甚至将赵红的工作留给了赵家。 后来赵青用这个工作换了一个媳妇，人长的不错，还为赵青生了两个孩子。 很圆满的结局，对不对！ 可能天下间最悲伤的只有许大茂了，他有过很多的女人，吃喝嫖赌，可以说是最垃圾的男人。 但赵红死后唯一挂念他的却是这个渣男，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李四麟也是第一次见到许大茂这么难过，连着好几天喝的像个煞笔一样。 酒醒了喝，喝多了吐，吐完了睡，这是一个循环，谁说也没用。 直到赵红出殡前一天，许大茂才恢复了清醒的状态，找到了李四麟，说了很多李四麟不知道的事情。 第595章 变了的许大茂 赵红没打算死，是被许伍德和赵红家人联起手来逼死的。 她真的是只想回家静静，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愚蠢了，可在那天下午，许伍德过去逼着她离婚。 而赵青和他们的娘在数落了她一晚上的时间，最后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活活逼的上吊自杀。 在临死前还特意给许大茂写了一封遗书，让他不要怪罪自己的父亲和赵红的家人。 这件事许大茂也是刚知道，他恨死这一切了。 许大茂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说我是一个好男人，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 说到这许大茂连着扇了自己好多个耳光，把脸打肿了，鼻子也打出了鲜血。 说真的李四麟也很难受，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怨谁。 怨许伍德，他的确是为了自己儿子着想，许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干部，难道就这样一直原地停留吗。 怨赵家，可毕竟是遭了无妄之灾，据说这几天赵家在大杂院里过得也不像个人。 受遍了白眼和背后的唾弃，几乎所有人都对间谍深恶痛绝。 怨调查，他们也是依据律法来执行任务，而且在赵红收押期间，并没有上任何的手段。 怨赵红，她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几许窝囊的老实人，这纯粹是无妄之灾。 可一切后果都被赵红自己承担了，她也的确是解脱了。 “四麟，明天和我一起送赵红一程吧。” 李四麟默然点头，作为许大茂的朋友，他这一切责无旁贷。 许大茂特意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在第二天穿上了自己结婚时的衣服，送了赵红最后一程。 在那天之后，他除非是有必要的事情外，再也没有回到许家，李四麟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报复赵青。 但许大茂拒绝了，毕竟那是赵红的亲大哥和亲娘啊。 其实你说许大茂是好人吗，大概不是的，但他是纯粹的恶人吗，也不是。 起码在赵红这件事上，他表现的像个男人，是个纯爷们！ 从这天起李四麟发现许大茂彻底变了，其实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嬉皮笑脸的，可偶尔眼神中会出现一抹伤悲。 但隐藏在悲伤后面的则是阴毒不甘！ 仇恨的力量真的很可怕，许大茂自己买了很多的书籍，全都是关于阴谋计策。 到底要干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且他似乎对于男女之事更加放荡，让人感觉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自己的老婆，有没有自己的孩子。 自己玩的痛快就行，这一点李四麟也没劝他，只是偷摸给了他一个大夫的名字，并且给他写了个条子。 这算不算助纣为虐呢，李四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算自己的朋友，自己得帮他。 许大茂不会怨恨李四麟，也不会怨恨傻柱和闫阜贵，他只恨自己级别太低。 如果是李四麟的媳妇，调查敢这么做吗！ 他要爬上去，爬到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的地位，只有那样才能报仇。 调查！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秦京茹来了，不过在院子里没有掀起任何的风浪，她实在是太小了。 这小丫头嘴是很甜的，干活也很利索，不仅帮贾家洗衣服做饭，还把李四麟的家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还有几天就小年了，李四麟和黎静正商议着如何过年呢，他们准备三十那天白天回景山，晚上回黎家。 毕竟今年黎父也不在家，只有黎静她娘和源朝两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本来算计的挺好，可就在腊月二十那天，科院接到了一个任务，而且是不允许有任何人请假。 李四麟听到这个的时候也格外的无奈，其实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也必须得去。 呼盟农垦那边出了点小问题。 一直以来那边知道现在的情况，从早到晚，从初春到初冬一直都在拼命的劳作，时刻没有停歇，就是为了尽快出成果，起码能多打点粮食，少一些点饿死。 不知道各位看官老爷们有没有这个经历，当你全力再做一件事的时候，你感觉不到身体出了问题，精力无限。 但当你停下来，各种毛病就出现了，眼下呼盟那边就是如此。 在今年所有工作都完成后，大家兴高采烈的休息过冬，前一阵子还好，可过了十几天后，很多人出现了各种小毛病。 那边的医疗条件的确是很一般，小毛病拖一拖就变成了大问题。 没办法，当地的医生有些束手无策，只有央求上面了。 这件事轮不到科院，就算是去也无非是这些大佬们的徒弟，可却轮到了东院。 东院其实是个比较奇葩的医院，成立的年限很短，一开始是作为中西医结合的医院。 可身后就是科院，科院可也有门诊的，这没有对比也就罢了，一对比有点条件的都去科院了。 东院号称是中西医结合，但实际上是以西医为主，可这又被科院给收了。 反反复复的也有些无奈，而且还给人一种后娘养的感觉。 这次上级接到这边的求援，东院主动请缨，上级也就允许了。 而且上级也有自己的考量，呼盟农垦预计在今年，开垦荒地高达400多万亩。 其实如果根据亩产量以及某些特殊情来看，呼盟农垦的年产量很低，但也在数万吨。 和黑省相比逊色很多，甚至只有他们的二十分之一，可首先这里全都是荒地，第一次开垦。 其次很大一部分工人全都是城里去的支青，他们没有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工作过。 其实最主要的是那边自留的粮食太少了，七成以上都上交了，这也让那边最多维持饿不死而已。 已经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情况出现，海子为了稳定民心军心，必须做出反应。 医疗是必须的！ 协和分不开身，其他医院也面临着相同的困难，东院这边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如果能顺利的完成，那明年的拨款以及政策都会相对倾斜一些，也是一步险棋。 这是朱光美和卢院长等人共同的决定，因为朱光美马上就要到东院当一把手，她这个女人对仕途还是很有要求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只有出发。 而李四麟作为治安的第一负责人，他必须跟着。 韩如瑜的意思也是让他离开几个月的时间，最近京城的风风雨雨她比谁都清楚，而且知道的更多。 调查颜面无存，虽然在华彩儿逃走的这段日子里，也破获了两起间谍案，但上级依旧是很不满意。 津门政保出问题，清河出问题，调查出问题，这些事都和李四麟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这时候他还留在京城，那会出什么事真的是不好说，韩如瑜很清楚这些部门的威力，也知道李四麟不适合参与这些权力斗争里面。 李四麟也没那个脑子，要是卷进来尸骨无存也是有可能的。 第596章 痛苦的旅程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京城，而且作为一个治安负责人，必须有这样的经历才能有更好的前途。 李四麟倒是无所谓，香江那边只需要按时发货就好，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情，去一趟蒙也挺好。 挺长时间没见巴图了，还是有点想他的，借着这个机会去一趟。 这次科院并没有大佬级别的中医去，路途遥远，而且天气寒冷，老年人不适合长途出行。 反而是派出了三名他们的徒弟，别小看这些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也许经验比不上他们的师傅，但精力体力都没得挑。 而且是挑选了实力最强的三个中生代。 东院那边是派出了四名大夫以及四名护理人员。 最初李四麟还以为没人愿意去呢，这可不是后世坐高铁几个小时就到了。 这次是坐火车去，大概路上的时间需要三到四天。 但没想到报名的人可不少，李四麟真的很感叹这年头的人觉悟 真的高。 可朱光美却撇着嘴，“觉悟的确是不错，但四麟你知道吗，这次出去都会记录在自己档案里，无论是分房还是提级都优先考虑的！” 李四麟无语了，也就是他和朱光美时不时的来一场办公室里的“你死我活”，现在早就是自己人，要不然朱光美也不会说实话。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是正常的，人家去偏远地区出生入死，怎么也该有点好处吧。 光靠觉悟可差点意思啊。 也许有人问为啥不开车，这可不是后世，开车的话最快十天，现在出发年前根本来不及。 十天还得是春秋季，而夏季泥水路，冬季雪路，运气好半个多月能到，运气不好这辈子都到不了了。 一车皮的物资，里面主要是棉被以及各种药物，主要是以冻伤为主。 这些支青承受不住当地的低温，冻伤太多人，甚至有很多人需要截肢。 即便是坐车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需要从京城出发到冰城，冰城转车到海市，最后是由海市派车将这些人与物资送到农垦。 除了这些名医护人员外，科院派出了以朱光美带头，她是作为主要领导，也代表着海子。 而护卫工作是由李四麟全权负责，年底了科院这边事务也多，而且涉及到部分领导到科院来检查治疗，所以唐队和沈青都必须留下。 李四麟挑选了八名成员再加上雷东二人，一共十一名护卫一同出发。 可惜朱光美等人坐的是卧铺，而李四麟不光硬座捞不着，还需要去车皮里保护物资。 这批物资对于呼盟而言很珍贵，路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好在是提前做了准备，要不然这车皮里是真难受。 这是真的冷！ 他们提前准备了木板垫在屁股底下，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皮褥子，身上裹着棉大衣。 即便如此，除了李四麟和东哥之外，其余人都冻得直打哆嗦，这可是京城啊，还没到冰城呢。 好在车皮里只需要四个人就够了，其余人会轮番到硬座车厢里休息。 只有李四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全程都在车厢里。 当然是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要不然这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火车咣当了整整近三十个小时才到冰城，之后马上转车，一路杀向海市。 在快到冰城的时候李四麟也快冻得受不了，车皮里很多棉被，可白扯根本挡不住冰城零下三十度的严寒。 后世本山大叔唱的一首歌，大意就是大棉袄套二棉裤，里面是羊皮外面裹着布，哪怕是零下四五十度也能扛得住。 以前李四麟感觉这歌唱出了北方人的心酸和生活常态，可现在他却感觉这么穿也扛不住。 车厢里就这么大空间，外面多少度里面就多少度，根本没什么差异，唯一好点的就是风没那么大。 但你不动啊，这个空间里人根本施展不开，只能偶尔站起来伸个懒腰，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车皮四处漏风啊，那小风刮到脸上，有人形容是用小刀在割脸，比那还难受。 尤其是越往北越是如此，快到冰城尿尿都得憋着，掏出来就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易燃物资太多，不光不能点火，连抽根烟都不行。 冷一点李四麟还能忍，可是这不能抽烟实在是难受啊，但也没办法只能憋着。 终于到了冰城，上面已经和铁路做好了对接，他们会在冰城火车站休整三四个小时，之后马上出发。 李四麟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点上一根烟，整整三十个小时，她是一根烟都没抽，真快憋死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吐出，那感觉真的是飘飘欲仙。 别人能短暂的找个地方暖和一会，可他还是不行，好在是不用自己装卸，但你也得盯着啊。 物资是有数量的，少了一点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只有在两辆火车之间来回的对数，还得给车站的人说一些好话。 这里面有些药物是很珍贵的，虽然说已经包裹的很结实，可要是碎了也很麻烦。 铁路的装卸工人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用暴力装卸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时候也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几盒好烟送过去，他们也就能温柔一些。 终于装完车了，李四麟苦笑着在站台上蹲着抽烟，他也的确是有些累了。 这时候朱光美过来了，她拿着一个铁饭盒递给李四麟。 “吃吧，车站包的饺子！” 随后还递过来一个水壶，里面装的是饺子汤。 李四麟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问题，蹲在地上就开始扒拉起来。 酸菜馅的饺子，虽然不是纯白面的，但也是格外的爽口，饺子已经不是那么热了，但起码还是温温的。 一大盒饺子起码有二三十个都进了李四麟的肚子。 再喝上一壶热热的饺子汤，他算是活过来了。 “马上越来越冷，你先去卧铺休息两个小时吧，雷东二人也能顶得住。” 李四麟一琢磨也是，毕竟卧铺车厢距离车皮很近，真要是出什么事自己跑过去也来的及。 去卧铺里暖和暖和，自己的脚丫子都快没知觉了。 “行吧！” 火车要开动了，李四麟也去了卧铺车厢，我艹了，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都是有暖气的，李四麟上了车赶紧脱下鞋让自己的臭脚丫子得到了舒缓的时间。 第597章 可怜的孩子 其实还真不臭，一点汗都没出哪来的味道啊。 他坐在车窗旁，用手抹去了车上的冰霜对外望去。 冰城可是个好地方，这里很多建筑都是苏式的，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尤其是冬季，北国风光异域风情尽收眼底，更是美轮美奂。 不过这个时代美丽是不能当饭吃的，东北相比其他地方还是要稍微好那么一些。 毕竟黑省是着名的粮仓，而东北的重工业已经展现出绝对的实力，经济能力超过很多沿海城市。 而冰城又号称东方小巴黎，在火车站就能看出衣着打扮绝对比京城要强，和魔都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谁能想到几十年后东北会变成另一副模样，真的是有些让人唏嘘。 李四麟趴在窗户口，听到火车开动的声音，唉自己享福的时间不过一两个小时了。 之后又得去那个冰窖里待着，想想也着实是命苦啊。 就在此时，他猛然站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窗外。 朱光美发现了异常，也凑了过去之后有些不喜的说， “你啊，就知道看女人。” 李四麟没有回话，继续死死盯住，他恨不得下车冲过去，但来不及了。 “还看，人都走了！” 朱光美这是吃醋了，在科院她不敢有任何的表现，而在这里其实也很谨慎，不过此时没什么人注意，她倒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四麟略微有些呆滞，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而那个身影只逗留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算他跳下车也来不及。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和一个侧脸，可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华彩儿。 自从华彩儿失踪之后，全国的调查都在寻找这个女人，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冰城，李四麟不知道。 苏国，这是最大的可能，但具体目的李四麟也是不知道。 这说明于老板应该在这，华彩儿余生最大的目的就是杀死对方。 他没有对朱光美说出这件事，反而是挑挑眉，凑到她耳边轻语道， “放心，她没有你身材好，也没有你大。” 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朱光美在这方面怎么能是李四麟的对手，她一下子就脸红了，甚至有些慌张的退后几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李四麟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自己在冰城没有执法权，而上次与调查侯局和西门关系也搞的有些僵，所以他也不准备告诉对方。 其实华彩儿和他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爱咋地咋地吧。 回车皮里了，也难怪李四麟管这里叫冰窖，一般的冰箱冷库不过零下十几度，而这里绝对有零下二十多度。 车厢的铁门处有厚厚的冰霜，想要打开就得拿铁棍敲打，铲子铲掉才能打开。 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羊皮袄，外面在披上军大衣还能扛得住。 可到了东北就真够呛了，物资里有很多军大衣，棉褥子，可都是打包好的。 李四麟也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没人说一句咱们拆一包，别人不说他说。 其实他还能扛得住，可和他一起的兄弟们是够呛，主要是脚丫子受不了了。 他拿着手电直接扯开了一包棉被，全都铺在木板上，之后每个人搭上下半身。 其实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起码保证到了地方脚丫子不至于被冻了，尤其是在今年这个冷冬。 李四麟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像个煞笔，这种天气下谁会来偷东西。 就算是有人来偷，谁还有战斗力，也就李四麟和东哥还勉强能和别人干一干，包括雷哥也都要顶不住了。 不过东哥还是有说有笑的，他话语里还有点唏嘘， “当年在高丽咋扛下来的，那可比这还要冷啊。” 李四麟想到大哥冻掉的脚指头，心中更是佩服，那一代人才是真正铁打的汉子。 他们和那些人比也就比废物强一些。 到了中间自然会有停靠的站点，李四麟自然会连着几脚踹开铁门上的冰霜。 他不吃饭没问题，不抽烟是真难受啊。 就当他打开铁门刚要跳下去的时候，却愣住了。 隔壁车厢也是车皮，运送的物资应该是粮食吧，他不太确定！ 他看见五六个孩子就在车门处，用那薄铁片扣着门缝。 大的十一二，小的七八岁，地上放着几个筐。 他穿着羊皮袄，裹着军大衣都冻得哆嗦，可这几个孩子呢，身上的棉袄已经露了棉花，看上去很是单薄。 看起来他们很熟练了，虽然冷但还是拼命的挖着。 李四麟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这里是黑省和蒙省的交界处，按理说不该缺粮食的。 即便南方饿殍遍地，可这里是粮仓啊。 在看到李四麟蹦下来的时候，年纪稍大一点的就要跑，李四麟大吼一声， “站住，再跑我开枪了！” 听到开枪两个字，这群孩子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不怕大人追，因为周边的大人大概率认识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在铁路上偷东西肯定是不对。 可偷点粮食，拿点煤块不是事！ 但他们知道枪的威力，因为不止一个同伴。。 这群孩子们害怕了，都站在地上不敢动，李四麟喊了其中一个大点的过来。 他也没客气，过来就是在这小子脑门上弹了一下， “偷啥呢！” 这小子没吱声，低着头。 李四麟对车上喊了一嗓子， “都他娘的傻了，给我拿下来。。” 他数了数，一共是六个人， “给我拿六件棉服，还有我包里有几个馕，都拿下来。” 李四麟将这些棉服塞到这几个孩子手里，顺手把翠翠做的馕给了他们。 这玩意李四麟是真不愿意吃，刚出锅的很香，可时间长了又遇上冬天冻得梆硬，他实在是吃不下去。 要不是自己不拿翠翠就哭，他早扔了。 火车开了，刚才问了问，这几个孩子都是孤儿。 原因吗就不说了，反正每天都在车站附近流浪。 车站的人还是不错的，找了个破棚子让他们过冬，以前还好粮食有富余，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上他们了。 以前有十几个，现在就这么几个了。。 这几个孩子看见车走了，也要找地方去生火，这馕他们没吃过，但也知道是好粮食做的，但实在太硬了，必须烤一烤再吃。 就当他们拿起自己箩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多了点东西。 李四麟没敢给他们留太值钱的东西，就算是留了一群孩子也保不住，而是留了一些必需品，希望他们能活过这个冬天吧。 第598章 还得十几个小时? 其实无非就是几斤大米几斤黄豆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十斤全国粮票，这可是硬通货。 他不是圣人，更没有看落花流泪的那种悲天悯人之心，反正遇到了如果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下。 好在这不是后世，搀扶老人大奔变自行车。 做事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又咣当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海市了。 如果是冰城是冷库的话，那海市就是某些人描写的极寒末世了。 现在的天气预报没那么精确，可估计起码有零下四十度，今年是冷冬，海市的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四十五度。 这时候别扯什么军大衣，最暖和的还是羊皮大袄，谁要是耍帅穿一个空军皮夹克，多了不敢说，你穿着这一身在外面走十分钟，李四麟就敬你是条汉子。 后世网上总有人讨论南方冷还是北方冷，如果是后世的城市里，大概率是北方的冬季舒服一些。 出门下车库，开车去单位，下班回家到哪都有暖气，这肯定是比南方的阴冷潮湿要舒服很多。 农村没暖气的地方可就差远了。 而海市此时有暖气的家可不多啊，绝大多数都是生炉子。 北方年纪稍大一些的小伙伴应该有经验，炉子这东西的确是好，但后半夜你要是不填煤的话，清晨起来屋子里的水都是冻上的。 这感觉可足够酸爽。 所有人都下车了，毕竟连着坐了近三天的火车，谁都有些不舒服，本想着下车伸展伸展筋骨，但一下来就马上上去了。 尿尿都得拿棍敲，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证明了零下几十度真不是闹着玩的。 但无论如何都得下车了，接他们的人到了。 李四麟一眼就看见巴图了，那大个子，在站台上格外的醒目。 他也看见李四麟了，疾跑了几步，一把抱住，原本体格精壮的李四麟被他搂在怀里就像个孩子一样。 真尴尬啊。 李四麟赶紧挣脱，他愿意和小女子抱一抱，大老爷们还是算了吧。 他看着巴图，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巴图什么样，说黑熊有些夸张，但绝对是猛狮，猛虎！ 体型壮硕，人高马大，放在古代就是一员不世悍将。 可现在呢，个子没变，人起码掉了四五十斤，脸上也多出了几块冻伤。 他带着军帽，李四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一把掀开他的帽子， “你耳朵呢。。” 没错，巴图的左耳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 巴图抢过帽子，满不在乎的戴上后笑嘻嘻的回答， “年初的时候自己逞强，干活干累了脑瓜子出汗，自己就摘下帽子，结果冻掉了。” 艹他祖宗啊，李四麟真的是心里不得劲，但也只能点点头。 “四麟，求你件事呗，本来你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火车，也该让你们在海市歇歇，我们场长都订好了招待所，可那边有不少病号我这厚着脸皮和你求个情，咱走吧！” 这还用说嘛，他们不是来度假的，这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累，谁他娘的不累啊，可坐火车比起干活可要轻松多了，李四麟刚要回话，朱光美就站出来了， “你是巴图同志吧，我是科院的副院长朱光美，你的要求我们肯定同意，安排人装车吧，装完车咱们就走。”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那也别废话了，赶紧装车。 农垦的条件不是很好，派出了四辆解放车，三辆装物资，其中一部分是科院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国家给的。 而最后一辆解放车是装人的，其实和运兵车没啥区别。 巴图倒是开了辆破旧不堪的吉普车，本来他打算让李四麟和朱光美上这个车，好长时间没见面，兄弟们也能吹会牛逼。 可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不光他拒绝了，朱光美也是， 他们打算让那些中医的二代目上车，但他们也拒绝了。 最后在一番争论下，朱光美和几名女性护理人员上了车，挤挤也能坐开。 其余的人全上运兵车。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他们，农垦做了充足的准备。 运兵车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也特意了木板，外面覆盖了一层厚帆布。 这时候李四麟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抽烟了，想到这他赶紧打开自己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两条特供扔给巴图。 巴图也是个烟鬼，看到这特供烟眼珠子都亮了，四下打量一番，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塞到驾驶座底下。 “艹，还是你讲究啊。” 别的都好说，可这特供烟实在是搞不到，王大佬倒是有，但自己还不够抽的呢。 在农垦巴图也不是一把手，哪怕是一把手级别也不够啊。 李四麟他们坐上了运兵车，你还别说盖上帆布厚再把后面的帘子放下来，这车里可比车皮里暖和多了。 他也告诉各位，谁也不要轻易的向外看，原因就是进风冷啊。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借口，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他们害怕。 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也就是当地的老司机能开，换做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掉哪个沟里了。 这里的路肯定没有云贵这些西南地区的险要，可向外看去还是会心里发毛的。 这其实倒无所谓，但是这一路上的颠簸，哪怕是李四麟也都有要晕车的感觉。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吐过了，这时候车厢里的味道果真是美妙啊。 酸臭！只有打开帘子透透气了。 其实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是真的很美，但时间长了就会感觉到乏味。 李四麟问过巴图，估计开回去需要多久，巴图给出了一个答案，也就十几个小时。 他能接受，其他人都要崩溃了，还十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后几乎所有人屁股都颠肿了。 五脏六腑一直处于震动当中，这滋味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有结石的人倒是应该坐一次，多大的石头都给你颠出来。 这里天黑的早，下午四点天色就逐渐暗下来了，巴图一声令下，休息！ 如果是在京城，这个点天还很亮，可在这里已经马上就要黑天 草原的道路太差了，就算是再厉害的老司机也不敢在夜间行车，当然如果是作战时期另当别论，但和平时期还是不开夜车。 车上的物资，这么多医学专家，可不能出事啊。 巴图他们带了六个人，由他们带队连同科院保卫科成员马上去搜集树枝，一定要搜集足够的树枝来生火取暖，要是没有火真的是活活把人冻死。 到草原上科院保卫科一切都得听从巴图他们的，因为他们才知道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这个时候要是瞎指挥，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599章 打猎吧，饿啊 巴图找了一块空地，之后迅速安排人将空地上的积雪给清理掉。 最后让四辆车首尾相连，最外层还特意用雪堆了一个雪墙。 到底是轻车熟路，真的是练出来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简易的营地已经搭建好了。 当然也是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一个不知道疲倦的李四麟。 他要是放在后世，一个人起码能顶六七个力工，那大铁锨都抡的快冒烟了。 捡木头的也回来了，人家的确是有办法。 从车上拆下一块木板，打上眼就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用绳子一栓，一块木板上能堆下不少的木头。 这时候也不需要防火，遍地都是没过腿肚子的积雪，深的地方估摸能藏个人。 火升起来了，临时的大锅也架上了，看起来很浪漫但实际上也是挺遭罪的。 虽然最外面有一层雪墙，但为了明天能正常出去还是没堆多高，风倒是进不来，但也是哇凉。 行军帐篷也搭好了，几个女同志实在是扛不住让她们先进帐篷里暖暖和，其余人开始生火做饭。 其实也就是一把糙米扔进锅里，自己带的馒头之类的烤一烤，最多是撒一把盐有点滋味就行了。 这尼玛真难吃啊，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凑近巴图问道， “咱们这打猎犯法吗？” 巴图此时看李四麟就像是看个智障， “你还以为在四九城呢，这你打熊瞎子都不犯法。” 嘶，李四麟笑了，现在才六点多，虽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可让他睡他也睡不着啊。 练武的人就这点好，你给他一个短暂的休息，他就能恢复的比常人快几倍。 “我不认识路，咱俩打点东西吃，肚子里没油水那是真扛不住啊。” 巴图也是个顶尖的猎手，他一琢磨还真靠谱。 你要是说去农垦的那些农场周边，估摸连个兔子都找不到，就算是找到老鼠都是好东西。 方圆几十里的大牲口，小动物早就被这些人吃光了，可现在还远着呢，这一带也是无人区，估摸有不少的牲口。 多了不说，打两头狼也是肉啊，最不济找个兔子山鸡之类的也行啊。 巴图岁数也不大，他一跺脚， “好，咱们出去找点猎物去，万一能打到一头熊，回去也能给大伙加道菜。” 两个人一拍即合，他们两个，外加雷哥，又带了一个当地的民兵，四个人就这么走了。 朱光美本想叫住他们，但一想还是算了吧，她清楚李四麟的性格，指望他听女人的话估摸得下辈子。 何况她也知道李四麟的本事，再加上当地人，九成九不会出事。 以后谁要是再说冬天打猎是个舒服事你就过去扇他两耳光，南方李四麟不清楚，可是在草原上真难啊。 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土路旁边，积雪还不算深，可是要想打猎就得钻林子。 那里的积雪足足没过了腰，哪怕是做了几副简易的雪橇走起来也是步步维艰。 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雪坑里，尤其现在是晚上，好在今晚月亮不错，照在雪面上还能看清一点路。 如果是阴天，巴图他们说啥也不会出来的，这雪地里迷路和自杀没啥区别。 也许后世的羽绒服能顶得住潮湿，毕竟那面料是防水的，可现在的衣服和鞋子是真顶不住。 走了也就十几分钟，鞋里面就湿了，这滋味钻心的痒。 当地人倒是没事，他们用帆布将鞋和裤子连接的地方裹死了，就算是进点雪也能扛得住。 李四麟和雷哥就有些费劲了。 只能用布条勒紧，这才稍微舒服那么一些。 “嘘！” 李四麟突然间停下脚步，做了一个手势，其余人只能看到丛林和积雪，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 只见李四麟从怀里缓缓掏出两粒鹅卵石，他的手一动，那肉丸子大小的鹅卵石从他手中迅速飞出。 “砰砰！” 连续几声闷响传来，李四麟一攥拳， “有了！” 几个人迅速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到了一看都有些傻眼了。 两粒石头，四只山鸡，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山鸡的脑瓜子都被石头射碎。 巴图我艹一声， “你这是咋练的，一箭双雕啊。牛逼。” 对于男人而言最大的赞赏有两个，一个是女人说的我不行了，你太厉害了，但这句话一般都是假的，而第二个就是兄弟朋友说的牛逼。 这个是不是真心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李四麟洋洋得意，这四只山鸡其实也没多少肉，但一会拿回去炖汤也是好的啊。 一人一碗肉汤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不少。 他还颇为装逼的说道， “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随便玩玩就有。” “滚蛋吧！” 巴图笑骂道，别看他这么说但内心里是真挺佩服的。 如果是白天也就罢了，好猎手也能看的差不多，可这毕竟是晚上啊，距离起码有十几米。 一击命中，不懂的人也许不在意，可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在草原上生活的人而言，不敢说惊为天人，但也绝对是太厉害了。 和巴图一起出来的那位兄弟叫恩和，他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如果他们都有这一手就好了。 农垦周边地上跑的，地里爬的都被他们造光了，眼下只剩下天上飞的了。 老鹰不好打，最多的就是麻雀和乌鸦，但这些玩意你用子弹打吧太浪费，还不值子弹钱呢。 一开始还能用弹弓打麻雀，后来都他娘的学精了，白天基本看不到飞鸟，只有晚上才出来。 这时候你真不好打啊。 李四麟让恩和将这些先装上，回去在收拾吧，他们也不怕有血腥味，身上的五六半不是开玩笑的。 这年头不光人吃不上，山里草原上的牲口也一样，听恩和说已经很久没看见过狼群了，估摸饿死了不少。 几个人继续前行，李四麟再次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继续扔出一颗鹅卵石。 嘿嘿，一只瘦骨嶙峋的兔子，再怎么瘦也是肉啊。 短短半个小时，李四麟打到了六只山鸡，三只兔子，可以说收获满满。 他们一共才二三十人，这些起码能对付一顿了，可李四麟还是不满意啊。 一个大牲口都没打着，这不白出来一趟吗。 第600章 野猪猛虎 可运气似乎是用光了，几个人又走了四十多分钟，居然什么都没有。 不能继续了，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再往里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李四麟虽然喜欢玩闹，但也知道正事为主，手里的这些东西给大家添点汤得了。 起码一人还能吃上两块肉呢，还是回去吧。 正往回走，距离扎营地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大家也能看到炊烟升起，绕一个弯就到地了，此时李四麟再次停下脚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几个人都摇摇头，他们的听觉比起李四麟差了不少。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他依稀听到嘶吼声，但被山中的风吹散也很难确定。 “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这时候他很确定自己听到了一些什么，说起来这么做实在是任性，也有些过分。 但李四麟这个人很多时候是自私的，他说了这句话后撒腿就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巴图苦笑一声，那就等等吧，自己这个小兄弟没法说，人没问题，但有些时候的确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以李四麟的身手倒也不会出事。 几个人看李四麟有些傻眼，之前李四麟一直在照顾他们几个的速度，并没有全力奔跑。 如今真的有些吓人，他解开了脚下的雪橇，径直离去。 过去演义小说里总是说谁谁谁夜行几百里，身轻如燕，大家都认为这无非是演义中特意夸大的。 如今看到李四麟才知道也许真的有人能做到。 他在雪地上如同野狼一般，轻盈迅猛，也看不清他如何发力，人就窜出去很远。 脚尖点地，发力的方法与常人截然不同，而且看起来真的是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雷哥笑了笑，对巴图解释道， “京城的衙门都知道，四麟是年轻一代最接近武学宗师之人。” 巴图咧着嘴，他还能说什么。 李四麟是借鉴兔子在雪地上奔跑的发力方法，其实最初的武学很多都源自动物身上。 古早的五禽戏，后期的形意十二象形拳皆是如此。 他其实并不是自私，而是内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这一趟他必须去，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深夜中越跑身子越轻，神志也越发清明，似乎世间万物都在他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尤其是皓月当空，白雪铺地，空气中除了偶尔能听到的嘶吼声音外，万物寂静。 就连鸟鸣都听不到了。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自己距离宗师真的是只有一线之遥，刚才的那种感觉虽然有些虚幻，但那就是宗师。 其实很可惜，李四麟的积累还是不够，如果这种感觉出现在五年后，他肯定已经突破了宗师之境。 不过感觉到了就好，以后差的就是水磨工夫了。 他之所以停下脚步，因为嘶吼声就在眼前的这片不大的树林里。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躲在了一块巨石后面，探头看去终于发现了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坦克？这么说真的是有些夸张，但眼前的这头野猪真给人坦克的感觉。 这头野猪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体型和后世的微型汽车大小相似，看上去起码比qq这种车型要大上一圈。 一尺多长的獠牙，在月光下白岑岑，透着那么一股杀气。 而对面则是一头猛虎，这体型也够庞大，一看就知道是东北虎。 但双方体型的差距着实有些大，那头野猪起码在千斤之上。 不说野猪，就说那老虎，武松当年打的就是这玩意？ 李四麟即便是躲在二三十米远也有些害怕，虎啸山林啊。 这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不受控制的那一种。 其实李四麟也很奇怪，如果在后世的游戏里，野猪就是坦克，老虎相比而言就是刺客。 双方都是草原的霸主，就算是偶遇也轻易不会发生冲突，在野外受了重伤的野兽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它们也不是傻子，都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 而且奇怪的地方不止这一个，野猪一般都是群居动物，很少有单独出现的。 很明显这头猛虎落了下风，李四麟亲眼看见猛虎一跃就到了野猪的背上，虎牙咬住了野猪的脖颈处。 可这头野猪身上的护甲最少有两寸厚，即便是虎牙也只能咬穿一点点，根本无法彻底咬穿。 那野猪吃痛之下猛然一甩，这三四百斤的东北虎居然被甩飞了。 但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这时候东北虎最好的策略就是逃走，老猎人都知道野猪的生猛。 尤其是到了眼前这个怪物的这种程度，那一层一层由淤泥松脂叠加的护甲，一般的子弹都无法射穿。 而且体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李四麟尽可能的站在上风处，仔细的看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猛虎死战不退了。 就在这战场不远处，有一头小虎的尸体，这大概就是眼前这头老虎的子女吧。 即便是畜生，也知道为自己的子女报仇。 可惜实力上的差距不是热血和愤怒所能抵抗的。 李四麟手心都冒汗了，猛虎的爆裂冲击，极快的速度，惊天的怒吼，野猪看似庞大的身躯却能发挥着极快的速度，猛烈的撞击，无不让人惊叹。 就在此时，猛虎改变了策略，假意后退，实则一跃而起，那一双虎爪凌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嗷！” 这一击堪比迅雷，李四麟清晰的看到野猪的双眼被虎爪彻底抓瞎了。 太快了，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但这一击也不是没有代价，就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猛虎虽然抓瞎了野猪的双眼，但野猪的獠牙也深深刺入了猛虎的前胸处。 这重达数百斤的猛虎直接被刺穿，只见那野猪头甩来甩去，猛虎的身躯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被玩弄。 我艹，李四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这猛虎是故意的，这是宁愿同归于尽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啊。 这种刚烈让人有些敬佩。 咦，自己是不是可以捡肉了，李四麟不是动物保护者，他现在见到这老虎和野猪第一个想法就是可以吃肉了，而不是其他。 其实到了自己和农垦人的肚子里也不浪费对吧，反正死都死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五六半，但却又放下了，他的枪法还是算了吧，何况这五六半也不一定能打穿这野猪的身体。 也许还不如自己的钢枪呢。 第601章 守石待猪 不过，能打得过吗？ 即便是到了宗师，即便是这野猪已经瞎了，可李四麟还是心里发怵。 宗师也是肉身，这个冲撞完全不亚于一台汽车以六七十迈的速度撞过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它可以失误无数次，但只要你有一次失误那必死无疑。 就在李四麟还在犹豫的时候，野猪的鼻子在不断的抽动，整个身体转了过来。 刚才在激斗之中，它没有发觉有外人，如今战斗停歇，它终于发现了有其他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它已经看不见了，可这时候的野猪只有一个想法，无论是谁都必须和它一起死。 只见那野猪咆哮着向李四麟冲来，而李四麟像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自然不是傻了，而是没有必要啊，因为他躲在巨石后面。 这巨石起码有两米多高，厚度也在两三米左右，四五米宽，而且镶嵌在地下的深度看不出来。 估摸少说有个七八十吨吧，他躲在巨石的后面有必要躲吗。 “轰！” 一声惊天的巨响，巨石也被野猪撞的颤抖了一下。 李四麟身子稍微晃悠，这是真尼玛吓人啊。 不过这野猪的獠牙已经撞碎在巨石上，脑袋都裂出了一道缝隙，几条腿在地上弹了两下，身子抽动了几下，就这么死了。 李四麟傻呵呵的坐在石头上，笑的合不拢嘴。 妈的，自己的命是真好啊，古时候有守株待兔，自己这是守石待猪啊。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抽出长枪拨弄了几下野猪的身体，没反应。 又拿出五六半开了两枪，还是没反应，看来是死的透透的。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后怕，五六半的穿透力已经很强了，可居然射不透这野猪皮。 其实真要是对付它也不难，空间里还有马克沁和轻机枪，别说是野猪了，就是大象也扛不住啊。 只要是陆地上的碳基生物，没有一个能顶得住马克沁的射击。 可如果真用重机枪也没法拿回去啊，子弹型号不一样，巴图他们都当过兵，一眼就能看出来。 自己出来的时候可没带着重机枪，怎么和他们解释，就算是关系再好也容易被人误会是迪特啊。 他看这野猪没动静了，又走到这老虎身前，不得不说这玩意的确是得天独厚的生物啊。 胸口已经被刺穿，但还是在地上喘息着，生命力之顽强令人惊叹。 不过这老虎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来人身上，在这一刻李四麟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刚才老虎刺瞎野猪的双眼是故意的，它大概知道自己不是这怪物的对手。 哪怕是偷袭也很难，但为了给小老虎报仇，它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对方的命。 两脚兽的单兵作战能力在这些猛兽面前不值一提，可他们的冒烟武器却能杀死一切野兽。 刺瞎了野猪的双眼，那两脚兽就有机会了。 李四麟摇摇头，估摸是自己胡思乱想吧，但转眼就看到猛虎挣扎着起身，踉跄着爬到小老虎身边，之后用那双虎眼死死盯住李四麟。 “嘶！” 李四麟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要不我把这小老虎给埋了，行不？” 我艹，这大老虎居然像是点点头一般，看的李四麟心里有点胆怵啊。 大老虎在点头过后就彻底躺下了，趴在了小老虎的身边再也没有睁开眼。 李四麟本想着把这虎皮给剥下来，这可是好玩意啊，虎骨虎鞭也都是上好的药材。 可现在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但怎么埋啊，地早就冻硬了，根本挖不开。 李四麟环顾四周，找了一个低洼的地方，将两个老虎的尸体拖了过去。 又找了点石头将尸体盖住，再拿出铁锨将这里彻底掩埋。 为了不被其他猛兽发现，他多盖了起码半米的积雪，之后用用铁锨给拍实了。 他就这么大本事了，多了也做不到，要是还被其他野兽发现，那就和他没啥关系了。 不过应该不会了吧。 随后就是这野猪尸体了，他也不会处理，索性找了点木头垫在野猪身下，就这么拖着回去了。 来的时候容易，回去的时候起码用了三十多分钟。 说起来李四麟这次的确是有些冒失，其余的人都没休息，都在等着他回来呢。 朱光美早就想好了，回来一定好好的训他一顿，这可不是简单的无组织无纪律，而且也太危险了。 不过当所有人看到李四麟回来的时候都有些傻眼。 这是野猪？真是太夸张了吧。 巴图他们在农垦开荒的时候没少杀了野猪，可这快两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大的。 要知道他们对付野猪可是各种武器都用上了，李四麟只带了一把五六半。 他们太清楚了五六半对付一般三四百斤的野猪还差不多，再大了就费劲了。 更别说这么大的。 李四麟也累的够呛，“你们处理吧，我歇歇！” 之前拿回来的野鸡已经炖成汤了，朱光美先是训了一顿，反正李四麟是个厚脸皮。 你训你的，他这边抽着烟喝着汤，点着头，你咋说我都认，下次改不改那是我自己说的算。 朱光美面对这个无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之后李四麟就开始吹牛逼，当年武松怎么对付猛虎，在他口中就换成了自己怎么对付这野猪王。 最不识趣的就是巴图，他在这野猪身边转了转，突然间蹦出一句， “这玩意怎么像是撞死的，脑袋都撞裂了。” 李四麟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在意，其实大家也知道这玩意就根本不是单枪匹马能对付的。 就当听个乐而已。 这野猪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已经冻上了，很不好收拾，但农垦的人还是一鼓作气将这玩意给拆了。 还是那句话，再难吃也是肉，农垦有厨师能将这野猪肉从又骚又柴变成勉强能入口。 这就行了。 野猪肚可是好东西，也是上好的药材，他们说给李四麟，但李四麟也不要，没法拿。 听说王大佬胃不好，到时候给他得了，也算是李四麟孝敬的。 李四麟和巴图还在吹牛逼， “还是我牛逼吧，这么多肉带回去，农垦的兄弟也算是开个斋。” 巴图再次盯着李四麟，就像是看一个纯粹的煞笔。。 “你知道农垦有多少人呢吗？” 第602章 条件太差了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还真的是糊涂了。 后世人也许不知道农垦的含义，以为三五千人就不少了，但真的是差远了。 呼盟农垦对比黑省农垦人数要少多了，但直接参与垦荒的职工人数接近两万人。 这还不算家属，如果全算下来最少三四万。 黑省农垦就更夸张了，直接人数在三十万以上，流动总人口数量大概在五十万。 这些数字只是大概，因为还有很多支边青年，包括一些老该犯，很多数据没法直接统计。 就算这野猪再大，不过几百斤而已，放在数万人的一个大集体里一人连一块都分不上。 巴图苦笑一声，他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这些野猪肉拿回去谁都吃不上。” 这话李四麟听了可乐意了，你要说物资怎么分配他说了不算，可这野猪是自己打的啊。 “留下来给伤病号吃吧，他们缺营养啊。” “呃。。” 李四麟觉得自己还是老实闭嘴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到底有多少伤病号？”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之前都是和相关系统的人联系，知道的也就是官方数字。 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数字肯定是不准确的，实际情况只有他们当地人清楚。 巴图以前是个地道的蒙古汉子，天塌下来也能扛住，甚至还能挤出笑容的人。 可一提到这件事，他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那你就知道了，睡吧。” 过了好一会，巴图才说出这句话，之后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嘶，看来这条件比自己想的还要艰苦许多。 怪不得这次光医生就来了七八个，而且医术都不错，并且承诺只要去的人，下一批分房必然有他们的名字。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还以为有些小题大做，直到出发前卢院还特意找他谈话。 谈话的重点就一个，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人，如果发现实在扛不住，李四麟可以做主带人直接回来。 卢院和韩如瑜会替他们顶住上面的责罚。 这个决定朱光美做不了，虽说她也在保卫工作过，但毕竟是个文职。 事态是否超出预料，情况是否得到控制，危险到底有多大，还需要他这个保卫负责人来做主。 不想了，其实像保卫科的这些人还没问题，大部分都有过从军的经历，但这些医生和护士就够呛了。 看来自己的责任很重啊，李四麟在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 呼盟农垦是个大名，实际上是由十几个农场组合在一起的，当然这里还是要做个对比。 就近的黑省农垦是有一百余个农场组成，已经形成了规模。 而呼盟农垦只是刚起步而已，但就因为这个原因，条件比黑省的要恶劣的太多。 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的话他们会选择一个农场住下，而伤病员由其他农场送到这里。 农垦的领导很重视这次从京城来的医疗队，所以让他们住在标杆农场，也就是特河农场。 从海市到这里其实不到二百里，但开车也开了十多个小时。 经过了昨天近半天，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 特河农场总人数在八千左右，是整个呼盟农垦条件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 到了地方所有人都惊呆了，映入眼帘的自然先是一片白雪茫茫，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耕地。 李四麟没说什么，但其他的几个护士却凑了过来， “李科，这是条件最好的？” 整个农场只有一个地方像样，但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解放前鬼子留下的旧营地。 整齐的一排砖房，大概有个五六十间的样子。 但开裂的砖瓦，破旧不堪的木门，足以证明这些旧营地的年龄起码在二三十岁。 除此之外就是干打垒，也就是草坯房，后世人大概见过土坯房，已经是够破的了。 但比起草坯房已经是天宫一般的。 这草坯房其实主体就是木板加上泥土，房顶是用茅草或者是油毡搭成的。 窗户也就是二十厘米见方，有的是塑料布，有的干脆是纸。 这已经是条件第二好的住房。 而绝大多数人家住的全都是地窨子。 巴图也凑过来， “四麟，凑合着吧，这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像有些农场这天还住木板房、帐篷和临时大棚呢。” 李四麟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这里条件艰苦，但没想到会这么艰苦啊。 地窨子其实还凑合，虽然根本谈不上条件，但起码还暖和一些，要不然根本扛不住。 这可是零下四十多度，也可没有后世的羽绒睡袋，说难听点厚棉被都供应不上，在这种天气下住帐篷？ 即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啊！ “上次你给我们送来的那些旧棉袄可帮了大忙了，要不然去年就得冻死不少人。” 巴图看样子也是习惯了，但他对上次李四麟帮忙的事情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李四麟默然点头，他们一行二十多个跟着巴图进了这旧营地。 巴图介绍道说， “事先已经给你们打扫过来，也洒了六六粉，虱子和跳蚤现在是没了，不过呵呵这玩意没法控制，凑合着住吧。” 一共分给他们两大一小三间房，一间小的是几个护理人员和朱光美住。 而那两间大的是保卫科以及那些男医生住。 屋子里很简单，大通铺，睡的是炕，而且很明显的确是收拾过了，看起来很干净。 炕上有炕席，到时候铺上褥子也算是不错的了，这时候就别挑设呢么了。 他们倒是能接受，医生却有问题。 倒不是嫌弃这里破，而是要求有单独的手术室，而且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要求无菌，这里也的确做不到，但起码的消毒是必须的，而且灯光一定要足够。 这个要求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可巴图却有些为难。 “屋子倒是有，灯我也能凑凑，这个消毒就。。” 现在想要搞到足够量的高浓度酒精真的费劲，不过李四麟倒是有主意。 “巴图，从老乡那里多搞点高度白酒，咱们自己蒸馏一下。” 转过头又对医生说， “估摸差不多就行，现在就这个条件，当时上面可是说了让数字医院来，人家可是能做到的。” 第603章 神奇的中医 这话其实很违心，普通医院和数字医院肯定没办法在一起做对比。 尤其是在急救方面更是如此。 科院有资格鄙视数字医院，尤其是在中医和药学研究上，但在战场急救，尤其是特殊情况下根本没得比。 人家是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你怎么比。 战场急救别说科院了，就是协和也不敢和数字医院比啊。 如果来的是老医生，大概率会不以为然，他们也承认在这个情况下不是对手。 但这次来的医生都是年富力强的，就是老天爷来了都敢质疑的这一种，他们怎么会服气。 “好，我们可以接受。” 李四麟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在这一点上还是中医比较方便。 只要给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把脉，之后有针灸有药材就可以了。 野猪肉被抬到厨房了，他们一行人先收拾屋子。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农场的人很用心，地面也清扫过了，只需要铺上被褥就行。 这几个医生都是好样的，简单收拾过后就马上通知巴图开始会诊。 李四麟等人则是负责维护治安。 外伤多如牛毛，腿断胳膊折根本不算个事，到底有多少病号根本没办法统计。 呜呜泱泱全是人。 最多的就是冻伤，这次特意带了不少冻伤药，但现在看来远远不够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有几个中医二代目在，他们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时而争吵，时而兴奋。 什么君臣辅乱七八糟的，李四麟真的是听不懂。 起码争论了小半天的时间才算结束，讨论完毕之后又去找了巴图，让他找了几个当地的老人过来一趟。 他们找了几张草纸，在上面画了不少的药材让当地的人辨认。 有的单独放在一旁，没有的就先算了。 到最后拿出十几张草纸交给巴图，这些都是当地常见的草药，而这些经过搭配之后煮成水洗手。 这么神奇吗？ 李四麟嘴欠的问了一句， “洗洗手就能好。”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拍拍李四麟的肩膀，尽管是二代目也都是三四十岁了，按照年纪李四麟得管他们叫叔呢。 “李科，咱可是科院出来的，别这么大惊小怪行不行。” 这话语里的鄙视很明显，但李四麟也不在意。 这位继续说道， “轻度的冻伤可以，要是再严重了只能用咱们带过来的药，但成本是个问题，运输也是个问题啊。” 这话没错，李四麟也点点头，这次带来的冻伤药都是比较好的，成本可不低。 对于当地人而言，这个成本他们是否可以接受是个大问题。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了这些草药熬制的水，起码不会让轻伤变成重伤。 这位也实话实说，真要是中等或者比较严重的冻伤，这水是没什么太大作用的。 最多就是缓解吧，但效果也只是一般。 这就让巴图兴奋不已了，呼盟农垦里最多的就是冻伤。 这里的支边青年大都是来自燕赵或者齐鲁，按理说也是北方也不暖和，可他们的温度最多零下一二十度，燕赵有些地方或许会冷一些，但比起这呼盟那差的太远了。 从后世供暖期就能看出来这里到底有多冷，在后世京城的供暖期大概是四个月，从十一月到第二年三月，李四麟所在的城市是六个月，从十月中到第二年四月。 而在呼盟，供暖期最短的是七个月，最长的长达九个月。 国家不会浪费金钱在这个上面，之所以供暖九个月是有必要的。 这些支边青年来到这边，根本很难适应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冻伤比比皆是。 像巴图这样冻掉耳朵的也是大有人在，如果有这草药水肯定会减少太多的损失。 这怎么能不兴奋。 这么多大小伙子，最小的十五六岁，最大的也就二十七八，包括那些复转军，也就是这年龄段的居多。 来农垦干个两三年，回去的时候缺个耳朵，少几根手指，对以后的生活也是个大麻烦，搞不好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其实这边都算是好的了，有些老该农场，那条件就真的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些人的确是犯了错，但按巴图的话说都是人啊，也罪不至死。 这就是中医牛逼的地方，咱不讨论什么治标治本，就说现在的情况，他们能因地制宜，找出最实用最经济的办法来缓解病痛，这还有啥可说的。 第一天农垦生活就过去了，晚上大家也累得够呛，巴图特意找人送来饭菜。 “这是单独给你们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一人给了一碗肉汤，肉给伤病员吃了，汤是特意留下来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人两个窝窝头！ 有些人就是没经过现实的拷打，这时候还有些不满意，李四麟也没惯着，直接带他来到了农垦工人的食堂。 肉汤？想都不要想，一人就两个窝窝头，除非是一些孩子才能喝上一碗。 说难听点的，就连咸菜条都只是一人两根。 不满意的就滚蛋，农垦已经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这个时候还bb就是纯粹的脑子有病。 当然这是个例，朱光美她们几个女同志还准备将自己的肉汤给其他人。 但也被李四麟给阻止了，甚至还险些跟朱光美翻脸。 “你他娘的愿意给谁我不管，所有医生护士都不行！” 朱光美也不开心了，其他医护人员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添麻烦的，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其他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绝对不搞特殊化。 想法是好的，觉悟也足够高，但就是脑子不清醒，换句话说就是猪脑子。 但李四麟也不是个好汉，他看着这么多双眼睛也是有些怂了，更多的是无语，只能耐心的解释。 “呼盟这边冬季不工作，最多就是修修补补，没有重体力劳动，从现在开始到三四月份，这近四个月的时间里，你们才是重体力工作者。” “食物都给别人了，你们能扛几天，到时候你们病倒了，趴窝了，几万农垦人谁给治病啊！” 这就是术业有专攻，这时候医护人员不仅要吃得好，还要睡得好，要不然哪有体力去给别人治疗啊。 不要以为医生看病就是在那里一坐，清闲的很。 这话是放屁，脑力劳动者一点也不轻松，而且有些外科手术也是重体力。 第604章 太冷了 有些人的脑子就是个砖头，李四麟前世看过一个智障说的话。 在某一次救灾现场，一群医生在那里坐着休息，而一群军人在扛东西救人。 就有人说了，这群医生也配穿白大褂，还救死扶伤，扯淡吧，你过去帮把手啊。 这么说的人非蠢即坏，医生不是不能去，但他们去了体力消耗光了，救人你去啊？ 在这种情况下体力是最重要的，他们需要留着做手术呢。 李四麟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大家才消停了。 今天也的确是有些累，巴图虽然说找李四麟喝点，可算了吧，也没个下酒菜。 喝也不是不行，但不是今天。 大家躺在炕上就睡着了，李四麟却没有多少睡意。 这么下去不行啊，伙食根本跟不上，以现有的食材最多能保证医生们饿不死。 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自私的，自己带这些人出来，就得完好无损的给带回去。 真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也就罢了，但要是因为饥饿而出事，他真的过意不去。 这里靠近边境和蒙外以及苏国都接壤，情况复杂，保证人身安全肯定是第一位。 但他白天的时候和巴图聊过了，他们所在的农场是最大的，也是最安全的。 这近万人的农场里面有数千人都是复转军，而且各种武器都有，境外势力不会轻易来到这里。 真要是有战争发生，李四麟也白费，就算他到了宗师一颗子弹也足以要他的命。 而且在医生出诊的时候也有农场的保卫人员负责安全，既然这方面不需要多考虑，那他就需要考虑一些其他问题了。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他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个，打猎。 打到足够多的肉食，来保证医护人员的营养。 当然如果能打的多一些还是可以给其他一些伤病员食用的，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皮毛。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白天忙起来还没觉得，如今躺下后真的是冰冷刺骨。 煤炭供应极度紧张，只有在附近砍伐树木来过冬，但这里不是山区，哪有那么多树木供你砍伐啊。 这也导致取暖不足。 苏国落井下石也是困难之一，最早应下的物资全部取消了，很多房屋来不及建设和维修，只能临时搭建。 李四麟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保卫科科长未来的主要工作职责变成了猎人和伐木工。 不过这两个工种都挺适合他的。 体力无限，耐力超人，身体至阳，不畏寒冷，嗅觉听觉是常人的数倍，外加一身的功夫。 这都是最适合冬季打猎的条件，他都符合。 他想好了，这几天和当地的一些老猎人多学学，主要是辨别方向，如何寻找猎物。 学会了之后就打猎，伐木。 别人管不了，自己人怎么也得吃饱吧。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私心，不要忘记他还有系统呢，在京城真的是用不上，每天吃喝不愁，而且有酒有肉。 可是到了这边，这系统才是保命的关键，自己出去打猎，还能偷摸吃点鸡蛋，喝点奶粉。 这也能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因为饥饿而衰减。 就这么想着想着，他也睡着了。 他倒是睡得香，可其他人大都半夜冻醒了。 女同志的那间屋子还行，如果用温度计量一下，平均温度大概能有六七度的样子。 肯定还是冷，但起码勉强能睡着。 可这两间大屋子，一间睡十几个人，只有一个小炉子供暖，半夜柴火烧光了也就没温度了。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屋子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左右，甚至是零下，这些人有几个能睡着的。 再加上打呼噜磨牙放屁吧唧嘴的，更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医生们彻夜难眠。 其实说起来还是准备不足，就像朱光美来之前就提醒过大家，能有多厚的衣服被褥带多厚，千万不要嫌弃麻烦。 保卫科的人听话啊，他们都当过兵，知道冬季野外露营的痛苦，这屋子虽然比野外暖和了一些，但也强不了多少。 知道来华国最冷的地方，那真的是有什么带什么。 有条件的带狗皮褥子，这玩意的确是暖和许多，当然也不是很舒服。 条件差点的带上毛毡，虽然不如皮毛，但也扛冻。 这些医生倒好，绝大多数都只带了棉褥子，要是当地人吧可能也适应了，能接受，可他们受不了啊。 大半夜了都起来了，许多人逼得没办法在屋子里也带上了棉帽子，棉手套，坐在被窝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这时候李四麟倒好，只穿着大裤衩子，半夜这么冷的天还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大长腿。 这就是接近宗师的好处，冬天是真比一般人扛冻啊，要不然这一路上他可是几乎全程都在车皮里冻着，换其他人不说冻死也差不多了。 李四麟在这方面也不傻，之前在大白楼的时候就搞了一个羊皮褥子，后来又搞了一个狼皮的。 这两层褥子铺在身子底下，再放上一层薄褥子，那可热乎了。 朱光美更有脑子，她家也是不差东西，索性搞了一个熊皮的褥子，那玩意更暖和。 天快亮了，李四麟也醒了，一睁眼，一屋子人全都缩成一团，被褥上全是冰碴子。 这可麻烦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治病了，就连自己都扛不住，哪来的精神啊。 他干脆找到朱光美，两个人一起商议这件事。 对于这几名女性而言其实也没睡好，屋子里再怎么冷也比外面暖和，那毛茸茸的大小老鼠在屋子里穿梭，虽然在京城也是司空见惯，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也是有些受不了。 当朱光美听到李四麟要去打猎砍柴之时，马上就表示反对。 砍柴倒也罢了，无非是一些力气活，这一点李四麟向来不缺，在这一点上朱光美是深有体会。 怪不得人家叫他活驴呢，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打猎也的确是太危险了，如果是在四九城还行，以李四麟的功夫外加热武器，想必是不会出事。 可这里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啊，冬季更是渺无人烟，一望无际，人真的要是迷了路，那只有死路一条。 但李四麟说的话也没错，这里环境恶劣程度远超他们想象。 要知道光60年就有不少人逃走了，其实逃走的也大都死在半路上，可宁愿逃走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就足以证明这里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要不然古时候这里的人为啥要打上中原呢，无非是为了活着而已。 第605章 学打猎 “不行，太危险。” 朱光美连续说了好几次，哪怕李四麟不是她的男人，也不行。 可李四麟就说了一句话， “我不想看到你瘦！” 说完眼神还贼眉鼠眼的看着她最丰硕的地方。 “你就是一个混蛋，那也不行啊。” 虽然话语都是一样，但明显软化了许多，李四麟太了解这种小姐姐的想法了。 他趁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一步就窜到朱光美的身边，几乎是脸贴着脸，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手还不老实，故意的摸啊摸。 吓的朱光美赶紧后退几步，哀求道， “这不行，这里不行的。好好，我答应你。” 她知道李四麟这厮无法无天，真要是惹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万一兽性大发一关门，那可怎么办啊。 要是在四九城，在自己的家里那也就随了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可这里是农场人来人往，万一被人发现那自己也就真的没办法活了。 被逼无奈之下只有同意，但她还是特意说了几句警告的话。 李四麟表面嗯啊嗯，但实际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让他在现场维护秩序那实在是受不了。 找到巴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打猎谁都想去打，别人不吃肉那自己也得吃啊。 可这里方圆几十里之内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就连那耗子白天都不敢冒头。 人要是饿极了管他什么耗子不耗子的，他们也不会在意这玩意脏不脏，只知道烤着吃比炖着吃香。 “周边的猎物都打的差不多了。” 巴图和这些复转军人早就试过了，几十里之内几乎没有猎物能逃过他们的猎枪。 而再远就太危险了，白雪皑皑看似平静的草原上充满了危机，如果打猎都那么容易全都去打猎了。 说真的就是太危险，天寒地冻哪怕你穿的再厚用不了多长时间都得失温。 尤其是在草原上，很难辨别方向，再加上那吹死人的白毛风更是恐怖。 人去多了猎物也不傻，自然知道逃走，再说了万一打不到猎物那人吃马喂都是消耗。 搞不好就得不偿失。 人去少了，也说不好是去打猎还是被猎物吃。 不过巴图有种感觉，也许李四麟是个例外。 “但你的枪法。。” 巴图早就听说过李四麟的事情，都是段源那个大嘴巴透露了，这话一出口李四麟也有些尴尬。 “你们这应该有弓箭吧！” 李四里自幼练武，就曾练过弓箭，不过弓箭在城市里已经被淘汰了。 尤其是对于李四麟而言更是如此，近距离用石头就行，这是巴图他们见过的。 远距离有枪，虽说他的枪法不准，但有人枪法好啊。 所以他一直也没用过弓箭，但这是从小练过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忘。 在内蒙这边，别的也许会缺，但弓箭不会，蒙古骑兵的骑射功夫不用李四麟多说。 巴图也是个胆子大的主，说真的他也馋啊，在农垦他不是一把手，可在特河农场他是一把手。 如果他不是身兼重任，早就去了，这厮当年也没少打猎，在当兵前也是出名的搏克手，猎手。 “去他大爷的，好，我给你找个好猎人，好弓，但四麟说好了，真要是死了，或者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安排人去找你。” 这没的说，哪怕是死了也是活该，这种天气下出去找人，被找的人死不死不好说，但出去的人肯定会死不少。 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不是巴图不够意思，而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 既然说好了，那就开始行动，巴图特意找了一名老猎人，叫做那日苏，他当年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猎人。 但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打不动猎物了。 虽说要去，但李四麟也不是特别鲁莽的人，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才行。 要不然去送死啊，这么多女人等着他回去，他可没活够呢。 其余的医护人员们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内伤，外伤，还有很多种不可预估的疾病都在等着他们。 未来的几个月里他们有的忙了。 而李四麟也没闲着，对这种老猎人他有着足够的尊重，口口声声叫着师傅。 最初的时候那日苏看李四麟不太顺眼，草原上的汉子够直爽，在他们看来李四麟有点小白脸的感觉。 而且在他看来，李四麟的体格太单薄了。 “打猎不好学的，而且这冬天出去就是送死！” “你也太瘦了。。” 话很糙，但也是实话！ 这话说的让李四麟很无奈，自己的身体单薄，当然和内蒙那些壮汉们相比肯定是单薄一些。 他也不是好耍嘴的人，索性让那日苏师傅见识一下自己的力量。 不远处就有一个磨盘，起码有三四百斤重，李四麟还是尊敬的对那日苏说道， “师傅，别看我瘦，骨子里全是肉！” 说完这话径直走到磨盘前，那日苏还有些迷糊，这可是三四百斤的东西，人力根本不可能。。 这些都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给他们这些人看病的，可不能受伤啊，刚要出言阻止，但却先是闭上了嘴巴，之后又张大了，眼睛都瞪圆了。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先行蹲下，双手卡住磨盘的周边，双脚死死蹬住地面，腰间猛然向上一起。 双臂发力，“起！” 那硕大的磨盘猛然被他端了起来，不仅如此，他端着磨盘走了起码有四五十步，之后又被他放在原地。 这对于他而言并不算特别费力，也没有面红耳赤，只是很淡然的放下后走到那日苏的身前， “那日苏师傅，你看我的力气还可以吧！” 话语中没有炫耀，充满了平静，但又蕴含着力量。 “好汉子，汉人中的好汉子，比我们厉害，我错了！” 那日苏不会像很多人一样狡辩，在他看来自己错那就认。 “你不怕冷？那好我教给你，多打点猎物，多吃肉！” 力气是一方面，但他也发现了李四麟是真不怕冷。 这种天气下李四麟只穿着一件老式军大衣，手上也只带了一副劳保手套。 这抗冻能力才是关键。 再加上这恐怖力量，如果再有足够的知识和好的箭法，那说不定真的能在冬季狩猎成功。 第606章 每逢佳节思美人 李四麟也是个奇葩的人，他从内心里是抵触所有热武器的，但还离不开。 这也是他练不好枪法的主要原因，但说起冷兵器，天赋高的可怕。 本身射箭就有一定的基础，在集上力量速度身法眼力都不缺，也就两三天的时间，那日苏发现自己没得教了。 起码在箭法上是这样。 那日苏也郁闷啊，他拼死拼活练了一辈子的箭法，用最好的牛角弓，最大射程也就不到三百米，而有效射程其实也就一百米左右。 不要以为这个数字看起来不起眼，但要知道这是打猎，而不是射靶。 后世的复合弓也许射程会更远，那日苏并不清楚也不了解，但单纯用牛角弓他在草原上也是一等一的。 可李四麟呢，他的有效射程就超过二百米，甚至能达到三百米。 那个眼力真的是没法形容，鹰隼也不过如此。 力量无需多说，要不是那日苏说这牛角弓打造起来很麻烦，估计他每射一次就能拉断一把顶尖的长弓。 准头更别提了，百步穿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日苏感叹的说， “如果你回到过去，那就是哲别一样的猛将。” 在他这里并不清楚三国时期的吕布和黄忠，在他心里哲别是天下第一神箭手。 李四麟笑而不语，在蒙古汉子面前还是不要轻易的吹牛逼，人家是会当真的。 他经过了两天的训练，箭法已经完全可以应用了，他现在欠缺的是如何寻找猎物以及如何保存自己。 其实这方面他也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小的时候和大舅他们也偶尔会去打猎。 而经常在一起的韩哥更是顶尖的猎手。 四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春节了。 即便是条件再怎么艰苦，今天巴图还是搞了一些菜回来，大家也算是吃上第一顿饺子。 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而李四麟则是和巴图在他的办公室喝点小酒。 这也算是开斋了，像巴图这样好酒的人也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 以前晚上没事还能喝上二两过过瘾，可自从医护队来了之后所有的白酒都被他们收走了。 简单蒸馏之后度数勉强能达到医疗的标准，只能凑合用了。 这东西是救命的，哪边更重要巴图心里也清楚。 这瓶酒还是上面特意给带过来的，知道他这一年也实在是不容易。 “四麟，真他娘的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犯抽，跑到这里来。” 巴图应该是很久没有喝酒了，不到半斤就有些醉意，他和别人没法诉苦，只有和李四麟说了。 这话是真的，巴图怎么说也是二代，虽然老爷子没有段源他爹那么牛逼，但在这边官也不算小了。 他本人也是根红苗正，在部队里也立过功，回到地方以他的级别当个副局是没啥问题的。 可现在倒好，抛家舍业的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每天睁眼就是种地，晚上还得巡逻。 他可是有家的人，孩子都两个了，这一年就见了一次，还是媳妇带着孩子来了一次。 可没住两天就跑了，不是不想，而是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 这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才是最麻烦的，跑的人越来越多，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巴图也知道这里实在是太难，但跑了他就挨处分，但要不是他有这一身衣服在，要不是他当了几年兵，再加上当初和他爹夸下的海口，他也跑了。 看到大家吃不上穿不暖，作为特河农场的负责人他也急，可急也没用。 苏国断了，物资运输也基本停滞，这千亩荒地还必须开出来，华国不能在让人掐脖子了，也不能再有这么大的饥荒了。 责任，问题，困难这些加起来真快把这个山一般的汉子给压垮了。 李四麟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对方，他知道呼盟农垦的重要性，也知道饥荒既要过去了。 等这边开垦出来，黑省的农垦也彻底成型，饥荒二字也许就消除了。 但这些对巴图说没有任何意义，大饼画的再圆吃上才算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艹，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娘们一样，啥jb事挺不过去！” 也许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谁互相安慰啊，多矫情，你骂我两句，我损你两句。 大不了打一架，喝一顿，所有烦心事都过去了。 明早起来太阳依旧，人也依旧。 李四麟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巴图，给他盖上了棉袄，而他自己则是走出了营地。 今晚没什么月亮，也听不到鞭炮声，不到九点营地就一片寂静。 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饺子，这时候大家都趁着暖和早点休息，要不然一会肚子空了更是难以入睡。 李四麟找了一块木桩子坐下，从怀里拿了一根烟点上，也不知道现在的四九城怎么样。 黎静肯定是回娘家了，这傻姑娘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还是回娘家稳妥一些。 也不知道秦淮如生孩子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回去，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要是没办法看到她降临人世间，还是很遗憾的。 韩如瑜怎么样了，她让自己出来，而她自己则是处在旋涡的最中心。 看起来是位高权重，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的也是她。 好在她是个医生，大概不会有人为难她吧。 李四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小雪怎么样了，翠翠，付绍云，远在香江的沈若雪，古燕，这些女人的身影一个个从李四麟的脑海里晃过。 他在工作的时候很少会想到自己这些女人，但今天是过年，心中觉得还是有些寂寞的，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四麟，是不是想家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光美披着军大衣走了出来，坐在了李四麟身边。 李四麟点了点头，想家不丢人，他不仅想自己这些女人还想奶奶，老娘，姥姥这些亲人。 “你呢，不想吗？” 他吐了一口烟，一把将朱光美搂在怀中。 朱光美假意挣扎了几下，就停下了，这里没人会来，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也想放纵。 “你说我想不想？” 朱光美其实很难，她是领养的孩子，尽管朱父朱母对她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但心里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第607章 出发打猎 她还是低估李四麟的无耻，这个想不想可不止是这一个意思。 “你等一会，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 李四麟想了一个借口，转身回屋了。 今天是过年，一年中难得一次将炉子生的够旺，其余人早就沉沉睡去。 他说是拿一件衣服，的确也拿了一件军大衣，但右手还是拎着一个大包裹。 “我带你去看点好玩的。” 拿出来之后走到朱光美的身边，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终于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他打开包裹，在朱光美还有些迷糊的情况下居然在短短的两三分钟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单人帐篷。 在刚到大白楼的时候他就自己组了一个这玩意，后来还被黄叔拿给自己的老战友， 到现在尤其是在几个北部边境已经成为巡逻的常备物资，李四麟也是因为这个而被军方看中。 如今的这个已经是改良过的，李四麟出发前手里也没现货，是从别人那里要过来一个。 这还是试验品，我国现在刚开始能自行生产聚苯乙烯泡沫塑料，还是在60年下半年生产的，被军队要过来一批。 其实改良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用帆布将泡沫板包住，在帆布和泡沫板中间加了一层塑料布。 这样一来只需要在地面上清理出一块地方就可以睡下了，这个东西能阻挡大半的雪水和潮湿。 目前只是由四块板子单独存放，单独一块可以当做垫子临时坐下休息，组合起来是一张单人床。 支架都是铁的，刷了防锈漆，这个还是可以做成折叠的，其实也很笨重，一个单独的重量大概在八公斤左右。 据说啊，李四麟和军方的人在闲聊的时候听说这个在西域吐蕃包括蒙黑辽边境已经开始试验，除了略微笨重一些外还很受欢迎。 尤其是一些巡逻需要数天时间的战士们，对这个玩意是爱不释手，因为可以简单的休息，而且怎么也比之前暖和不少啊。 没有这玩意他也不敢说独自一个人打猎。 朱光美看到这帐篷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算是看清楚李四麟到底是什么人，也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可李四麟根本不给她任何后悔和犹豫的时间，这个时候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 他一把就将朱光美推进帐篷里，一时间严寒也变得温暖与火热。 在这种环境下，人更容易放纵自己，而且是肆无忌惮的那一种。 渐渐地，都感觉到帐篷里太小了施展不开，索性天为被地为床，白雪落身上。 朱光美不愧有苏国血统，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下丝毫没觉得有任何的冷意。 到最后还是李四麟将棉大衣搭在二人身上。才免得受寒。 直到激情过后，两个人依偎在帐篷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额头上的汗水也证明了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激烈。 “你一定要去打猎？” 朱光美还在试图劝说李四麟，可他却用手挡住了这女人的嘴。 眼下不适合说这些，更适合看外面的风景。 但有比看风景更重要的，那就是填饱肚子，李四麟不知道在哪翻了翻，居然是两个煮熟的鸡蛋。 他把鸡蛋递给朱光美，挑了挑眉毛， “自己偷摸吃，这才来几天都瘦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李四麟的眼神却看向了朱光美的胸腹之处，这可让朱光美有些害臊。 “你自己还有吗？” “你就吃你的，磨叽！” 朱光美实在是受不了这厮的骚话，每一句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不能细琢磨。 琢磨琢磨就奔那不太健康的方向去了，她也看出来李四麟这厮精力无限，可她是折腾不起了，实在是太冷了。 为了避免雪战，她索性回去了，李四麟也收拾了一下帐篷，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中午，他要出发了，他和巴图等人也说好了，短则三天，多则七天一定回来。 那日苏也告诉了他附近最有可能有猎物的地方，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向那个方向而去。 朱光美还是不忍心，想把自己的熊皮褥子给李四麟，但被他拒绝了。 他自己有狼皮的就够了，其实他有些后悔，当时就不该心软，那老虎皮更暖和一些吧。 一个硕大的包裹背在身后，胸前挎着五六半，肩上是那日苏的牛角弓，手里还拎着一把长枪。 这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在走出大家的视线后果断的将包裹塞到空间里。 他这个空间给他真的是有些浪费，这么久了也没用过几次，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李四麟艰难前行，一下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看到。 拿出地图对比的了一下，其实看也是白看，这尼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今被积雪覆盖，你压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估摸有三四十里吧，这还是他，要换做别人根本走不到。 草原上树木真的不多，附近的基本都被农垦的人砍的差不多了，要是大兴安岭那边还好一些，起码树多啊。 这边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草原，找点树木生火真的是很费劲。 好不容易找到两棵小树，这要是后世他还真不敢砍，这边种树很难的。 在后世你可以说内蒙穷，营商环境不好，天天修路等各种话，李四麟都会点点头随声附和。 甚至会一起骂几句来解气，但在植树造林这方面的确是做的不错，这一点真的没得挑，谁知道碰到那个煞笔的邻居，过度放牧，真挺糟心的。 生上火，拿出小锅烧点水，帐篷搭好，钻进里面脱了鞋。 哎呦我擦，这个味啊实在是太熏人了，果断的将脚丫子塞进雪里面，使劲的揉搓。 搓过之后味道才好了一些。 不是他不想用热水洗洗冲冲，这雪融化的太慢，火也小，撑死是让帐篷这一小块位置暖和一下。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足够懒。 夜深了，温度骤降，此时绝对有零下四十度左右，李四麟已经沉沉睡去，突然间他坐起来。 小心翼翼的掀开帐篷，不远处有声音。 距离他不过十几米，稀稀落落的，可是李四麟仔细看去的确是有些失望啊。 只是一只野兔，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甩过去。 野兔被砸死，李四麟倒也不饿，干脆爬起来，找了一个稍远的地方把野兔给开膛破肚。 第608章 还挺舒服的 主要是放血，他倒是不怕血腥味引来猛兽，主要是不放血不好吃啊。 这兔皮可是好东西，到时候拿回去能做帽子，军帽在这种温度下其实倒也能挺得住，不过比起兔皮毛还是差点意思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四麟清晨起来依旧是先找柴火，在农场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他也没有时间更不方便做小灶，如今终于自己一个人，也能吃点好东西了。 砍了点柴，拿出铁锅，翻出半斤面条，两个鸡蛋。 另一边将兔肉烤上，他这几天没吃肉肚子也是空的厉害，武者消耗量大，更需要补充。 卧了两个鸡蛋，一大碗面，外加一整只兔子，虽说这兔子瘦了点，也有二斤沉。 去了皮去了一些不能食用的东西外也就一斤多了。 但这些也足以解决李四麟的肚子。 这里提醒一下，野外的动物绝大多数含有寄生虫，尤其是内脏，能不吃就不吃。 这还也是听那日苏说的，尤其是在野外大部分都是整只烤熟的，肉里面即便是有也都烤死了，但内脏不好说啊。 皮子留下来，其实他自己是没办法处理好的，但简单的搞一搞还是可以的。 他毕竟不是那种穿越过来就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手搓小蘑菇的那种大神。 无非是用雪搓搓，之后用刀将皮子上的碎肉刮下来，最后拿盐抹在上面。 最后一步就是扔掉。。 这话是开玩笑了，扔进空间里，等回去的时候拿出来，找牧民给收拾了。 吃饱了，李四麟还不肯离开，这营养似乎还是差点意思，又接了点雪重新烧开，兑上一把奶粉，喝下去之后才算满足。 其实这小日子过的也挺舒服，如果有一座木屋子，遮风挡雨，在有足够的食材，在野外过个一阵子也是蛮不错的。 当然如果每天换个姑娘，那就更美了。 李四麟给自己来了一下子，别做美梦了，自己在这吃饱喝足，可科院的兄弟姐妹们还饿着呢。 尤其是自己喜欢的朱光美，昨晚上是开玩笑，这么几天也不至于从e变成a，过一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还是赶路吧！ 自己运气似乎不是很好啊，从清晨走到了中午，手里只多了一只野鸡，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早上吃的东西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难道自己要把野鸡给烤了。 这他娘的哪是出来打猎了，完全是出来自给自足。 就在他刚准备歇歇的时候，突然间看到远方有一群动物在雪地里停留。 “驴？” 这草原上还有驴呢，别看李四麟前世是内蒙人但去草原的次数也不是特别多，要不是有个师傅在，除非是有姑娘要不然他才不去呢。 在草原上最多的牛马羊，偶尔还能看见土拨鼠，不过每次见到李四麟都离得远远的。 那玩意可是容易传播鼠疫的。 其他的无非是兔子野鸡，但数量真的也不多了，东北那边常见的傻狍子，在草原上有，但也不多见。 只有草原和森林的过渡地带能见到。 可起码是见到过，但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家驴倒是常见，也常吃，尤其是驴边，不是说吃啥补啥吗。 这就是他孤陋寡闻了，这野驴后世也叫牢底坐穿驴，在华国已经不多见了。 李四麟眼睛都绿了，这野驴足足有三四百斤啊，如果能打到的话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拉着驴就能回去，这些分给农场的人一半，自己那二十来人也能剩个一百多斤。 他弯下腰，甚至都快趴在雪面上了缓缓前行。 日啊，我艹，李四麟现在这个后悔，他距离这七八头野驴最少有四五百米的距离。 野驴中的所谓哨驴，也就是负责警戒的，在这么远的距离就发现了李四麟。 这玩意警惕性是真高，发现之后并没有马上逃跑，而是发出一声驴鸣。 这一声让其余的野驴都提高了警惕，全都望向了李四麟。 哨驴也挺缺德，在发出声音后慢跑了几步，就盯着李四麟。 他进它退，你跑多远，驴跑多远。 这他娘的不是后世的渣女吧，这个距离把控的十分精妙，就像在逗你玩一样。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有韩哥或者沈青的枪法，这些野驴没一个能跑得了。 但他没有啊，而弓箭的最远距离也射不到四五百米的距离，现在的李四麟只有望驴兴叹了。 他已经吸引了哨驴的注意力，就在此时异变突发，两头野狼不知道埋伏在哪里。 估计是一直将身子藏在雪里，直到哨驴的靠近。 它们猛然从积雪里跃出，就在李四麟以为这哨驴马上就要毙命之时，只见这哨驴转身就踢出一脚。 这一脚武林中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踢出来。 力度极大，速度也是飞快，而且这一脚并没有直接踢到榔头上。 大家都知道狼有铜头铁骨豆腐腰一说，但这野驴踢的这一脚自下而上，恰逢野狼飞跃。 正正好好踢到这头狼的脖子处。 这么远根本听不到声音，但能看见这野狼被踢出了数米，一下子就栽倒雪地中，再也无法起身。 而这哨驴踢完之后撒腿就跑，这速度起码有三十公里，要知道这可是雪地。 换做平常的草原，估摸怎么也能跑出四五十公里的速度来。 转眼间只看到被驴蹄子溅起的雪雾，遮挡了李四麟的双眼，而当雪落下时，那驴早就跑的远远的。 李四麟也没有生气，不管怎么说也有一头狼到二十五六斤，怎么也能剔出十三四斤的肉吧。 这时候李四麟也不会等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野狼旁。 看来这是一对夫妻啊，死的是母狼，而公狼则是在母狼尸体附近徘徊。 说不好是悲伤还是想吃肉，这李四麟也不管了，就算是再恩爱也不能放过了。 饿肚子是真的！ 到了跟前他也没有废话，长弓在手，还没等野狼扑上来，箭枝已经射出，直接射穿了公狼的身体。 不错，这出来大概一天的时间，两头狼到手了，他不是贪心的人，先送回去再说。 狼肉好吃吗，真的不好吃，尤其是草原狼，本来就偏瘦，肉质发柴。 尤其是冬天更是如此，浑身的脂肪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怪不得在明清时期，人们称之为“木肉”呢，这个木字就足够精准的描述狼肉的味道了。 不仅发柴，还腥、膻，甚至还有点骚。 除非是饿极了真没人吃这玩意，但现在，谁还管那个啊，只要是肉就是好的。 第609章 真的好险啊 虽然稍微有那么一点少，可李四麟还是决定打道回府。 主要是这天很快的就阴下来，看上去可有些不妙啊。 他是人，碰到极端恶劣天气该噶一样嘎。 自己的空间就是有些不争气，将单人帐篷以及狼皮褥子塞进去后就没多少空间了。 一只狼勉强给怼了进去，将剩下那只用绳子拴在后背上就开始疯跑。 果不其然，在他跑了半天之后天色剧变，刹那间刮起恐怖的飓风。 大风将地上的积雪全都吹了起来，眼前一片全都是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草原的天气和小孩脸一样，说变就变，就算是再厉害的猎户也很难判断。 李四麟心知不妙，顶着狂风继续奔袭。 本来还打算天黑了就找个避风的地方暂时休息，眼下看来也不可能了。 白毛风的厉害内陆居住的人并不清楚，可李四麟前世怎么说也是内蒙的人。 前世在牧区可是曾经经历过一次，那一次让他终生难忘。 那还是200几年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李四麟刚上班，单位的人去下面旗县考察，就遇到了白毛风。 车上三个人只有一个留在车里等待救援的人侥幸活了下来，但一只脚也被严重冻伤，无奈之下只有截肢。 而另外两个人却倒在了雪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他们的车辆距离据点不过三公里，这两个人硬是要顶着风跑回去。 其实白毛风最恐怖的并不是寒冷和其他因素，而是你根本找不到方向。 目之所及之地一片白茫茫，就算是再有方向感的人也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 视线范围最多不过几米。 在发现这两个人的尸体时，他们其实是走错了方向，最后在严寒和狂风的袭击下，失温而死。 李四麟想起这件事自己也心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忆自己来时的路。 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但这时候也不免有些慌了神，因为草原上的景色在积雪覆盖下变得格外单一。 一望无际的积雪，看不到太阳，也没有标识物。 他只有按照记忆继续狂奔，哪怕失去了方向也最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也想好了，万一不行就得找积雪最厚的地方挖一个雪洞，之后利用自己手中一切保暖物品，希望这样可以扛过这白毛风。 我艹，老天爷似乎在玩他一样，狂风也就罢了，又下起了暴雪。 刹那间雪花打在脸上，如同一颗颗小石子一般的疼。 哪怕是李四麟那皮糙肉厚的脸皮也感觉到一阵阵生疼，这时候他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条毛巾裹在脸上。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雪盲症，他脸上的湘绣也一直蒙在眼睛上。 这是当初他从香江搞回来粮食被当地人拦下后“换”的东西，这年头可真找不到墨镜，只有用这东西来替代。 不过这样还很好，湘绣很薄，戴在眼睛上还是可以看清眼前的路，而且还有保暖挡风的作用。 其实就和后世的纱巾有几分相像，这其实也是湘绣大师的作品，如果让作者知道被人当做蒙眼布会不会破口大骂就不得而知了。 可李四麟却丝毫没有顾忌，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每奔跑一阵子就会停下来，从怀中掏出真正的保命神器，指南针来判断方向。 也就是他啊，要换做一般人此时早就慌了神，一般人也顶不住这起码八九级的大风。 当然一般人也不会在这种天气下出来。 看好之后，继续狂奔，现在才下午两点钟左右，可天彻底黑了下来。 白毛风与黑漆漆的下午结合在一起，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其实这时候最适合的就是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沏上一杯热茶，再来根香烟一定是美滋滋很舒服的。 可李四麟却只有逃命的心，一直跑，一直跑。 他并没有将身体内的力量全部迸发出来，如果是这样很容易力竭。 在这种环境下力竭就代表着生命的终结，他看似很快，实则在将体力合理的分配。 以他的体能，就算是跑上十几个小时也不会乏力，但这风和雪却让他也感觉到有些吃力。 此时在特河农场，朱光美等人也急的不行，甚至雷东二人要出去找李四麟，但却被巴图无情的阻止了。 他是李四麟的好兄弟，但更是从草原上长大的，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谁走出营地都很难活着回来。 只有向长生天乞求能给李四麟一条活路，再无他法。 巴图强逼着自己不去想李四麟，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 首先将所有医护人员都赶回营地里，这鬼子留下的营地虽然破旧但结实程度还是可以的。 不过还需要将窗户封好，只有这样屋子里才能有起码的温度。 而包括科院的保卫科人员，他全部征调，首先要保证农场的安全，其次是临时搭建的工棚是扛不住暴雪的。 只有将人员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窨子里，别看地窨子里环境很不好，但这种房屋却能完美的扛过暴风雪的侵袭。 不仅如此，还需要有人守护好地窨子，免得被积雪堵死，这都是以前的教训。 当然还需要有人对牛羊的棚进行马上加固。 说难听的，人死了很麻烦，但牛羊死了更麻烦。 李四麟这个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很幸运，如果自己向外走的距离更远的话，估计是真回不来了。 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冒失了，真的低估了呼盟的天气。 但距离够近，他也顾不得其他一直在跑。 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跑到了晚上的九点，他终于见到了农场的影子。 “我艹，真的是老天爷保佑啊。” 即便是他这么一个无神论者此时也感觉到上天对他的眷顾，其实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这一路上基本上没有走过弯路，可以说跑的是一条直线，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句话被他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也付诸于实践！ 要不然也不可能只用了七个小时才回来。 而羊皮袄也是救了他的命，在这种天气下，哪怕是军大衣也顶不住了，只有这皮毛制品才真的能扛。 风雪可以浸透棉衣，却打不穿皮毛，这也让他没有失温。 第610章 大雪封门 凌晨一点半，朱光美和巴图一直都没有休息。 巴图无数次从房屋里走出来，用那铁锨铲出一条路，一条从农场大门到营地的路。 雪太大了，即便他刚铲出来，没多久就被积雪覆盖。 可他每次都是冻的实在是扛不住，才会回去站在炉子旁十几分钟，等稍微暖和一些再出去。 清扫出道路的两旁积雪从没过脚面一直到人的膝盖处，等到晚上的时候已经过了腰。 可他依然如此。 不仅是他，雷东二人也是这样，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只为了李四麟到家的时候能找到回屋子的路。 朱光美则是一直呆在农场门口的木板房里，她没有那个体力去铲雪，只有不断的擦拭着玻璃，让远处能看到玻璃中那一丝油灯的光亮。 她傻傻的看着外面，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她已经要绝望的时候，看到远处一头大白熊疯了一般跑着过来。 这让她有些茫然，这可是呼盟，怎么会有北极熊呢。 其实这就是李四麟，他本来个子就高，其实人不算胖，可穿的厚，身后又背着一个大包裹。 衣服上早就落满了雪花，让他彻底变成了白色，远远望去真的像是一头白熊。 李四麟的体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终于他看到了那一抹光亮。 终于回来了，他咧着嘴笑了，用了几乎最后的力气冲去木板房。 等他靠近的时候朱光美一眼就认出了他，其实根本看不见脸了。 头上带着厚厚的军帽，脖子上也裹着脖套，而脸上还包着类似纱巾一样的东西。 但朱光美知道这就是他。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了木板房的门，要不是半个小时就出来扫扫，那板房的门早就被大雪给封住了。、 李四麟此时也冲了进来，他刚准备在门口抖落一下身上的雪，却被朱光美一下子就就抱住了。 巴图此时正在扫雪，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脸黑了， “妈的，这小子咋不冻死在外面呢！” 这也是真生气了，把铁锨一扔，回去了。 雷东二人也刚要出来，就被他拉住了，没好气的说道， “没事，人回来了，在板房暖和呢，别出去了。” 雷东二人还想确认一下，巴图一手一个给拽回去了。 他知道李四麟已经结婚了，当时还特意安排人送去了礼物，但更知道这货结婚的对象不是朱光美。 这个情况别人也许不知道呢，虽然很生气，还是得替他遮掩一下。 这时候对生活作风问题抓的很严。 他哪里知道李四麟生活作风问题就连教员都知道，只是懒得搭理他而已。 虽说有些伤风败俗，但相比他的能力，这点瑕疵不算什么，人无完人吗。 朱光美哭了，李四麟也怕别人看见啊，赶紧抱着她进了板房。 屋子里算不上暖和，但相比外面的狂风暴雪而言，真的是太舒服了，宛若天上人间一般。 “放心吧，我没事的。”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也暖和了许多，这时候李四麟向所有人都道歉。 错就是错，这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他更知道极端天气的恐怖，如果今天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个人，也只有死这一条路。 接近宗师，身体至阳，还有空间在手，也不是大自然的对手，这还是他呢。 就是薛疯子来，也必然是死。 这件事给李四麟一个教训，人永远不是大自然的对手，一定要心怀敬畏之心。 巴图把他是一顿臭骂啊，要是平时李四麟非得和他刚一刚，但这次只有乖乖听着了。 说真的，这次就是他太狂了，本以为自己算是天选之子，但该死的时候还是一样死。 骄纵之心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两匹狼也有几十斤肉呢，还有狼皮和兔皮。 怎么说也是给科院的人加了一顿腥臊的狼肉来补充营养。 大雪封门的痛苦李四麟是第一次感觉到，三天，整整三天的雪。 地窨子已经几乎被全部盖上，要不是大家都察觉不妙，男同志们一次又一次的从屋子里出来清扫，估计这时候地窨子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原本的木板房已经压塌了不少，好在巴图在接到李四麟后并没有休息，而是赶忙让所有人员都集中在更为结实的营地或者地窨子中。 李四麟他们原本住的大通铺里挤满了人，原本只能住十几个人的一个房间里面塞了三十多个。 大家也都只能坐在炕上休息，想要躺下是不可能了。 屋子里的味道就别提了，牧民本身就不是那么勤洗澡，这里的条件也的确不允许。 零下几十度，屋子里最多几度，在这种环境下，而且还缺衣少食，感冒是真的要人命。 那这种味道就可想而知了，还不能开窗，逼得大家只有每隔一两个小时才会开一道缝，最多两三分钟就得关上。 这与爱不爱干净没有任何关系。 后世总是有人说我一天不洗澡就会死，那他或者她就去死吧，干净与否在活着面前不值一提。 但说真的，很难受，尤其是那臭脚丫子味，放屁的味道，腥膻味道，狐臭都裹杂在一起，李四麟这么埋汰的一个人都受不了。 休息的时候宁愿冷点也要待在门口，当然对其他人只能说我不怕冷，里面暖和留给你们。 这也让他还真得到了大家的赞扬。 几间更大的营房人已经都搬出来，让牛住了进去。 虽然特河农场已经有了拖拉机，但数量太少，牛还是最主要的耕地工具。 在这里牛比人之前，羊就真的顾不上了。 看见冻死的羔羊，城里人也许只能感觉一些悲哀，但一些牧民和辛苦喂养他们的支青们哭的厉害。 这就是天灾，谁也躲不过去。 这三天屋子里的温度急速下降，好在是人多，这时候男女之别就不那么重要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裹着被子，只要暖和其余的都无所谓。 朱光美她们的屋子小，倒是没进成年人，反而是将一些奶娃娃给送了过去。 她们几个从医生人员变成了奶妈子，好在这年头家里孩子都多，这几个女同志多多少少都有过照顾弟弟妹妹的经验，看起来倒不是很狼狈。 第611章 打猎?可算了吧 三天时间到了，李四麟本以为这些冻死的羊会成为大家的口粮，结果他错了。 即便是冻死的，也是由上级安排，底下的人根本没办法决定。 李四麟真的是不解，但也只能接受。 其实雪后的草原很美，一尘不染，空气也是格外的沁人心腑，但这对当地人而言，美个屁啊。 赶紧把路给清出来，将倒塌的房屋给收拾出来，盘点人数，看看有多少人死了，在看一下损失好上报才是正经事。 这三天的大雪让冻伤的人更多了，所有的医生都更加忙碌，不停的治病救人。 而李四麟他们开始了铲雪，清路，修缮房屋等一系列工作。 这个时候就能显示出李四麟的强项了，他自己一个人顶好几个。 雪这玩意看起来轻飘飘的，可一铲子下去也是挺沉，但对于他而言，这就是最轻松的活了。 你让他修缮房屋，他也干不好啊。 经历了两天多的时间，终于将农场里清出来了，可现在大家发现一个更大的难题。 药用光了，这可是足足一大车的药物，但在数千个农场职工面前，根本扛不住。 这个时候就真看出中医的厉害之处，西医在缺少药物，只能做一些简易的小手术。 毕竟这纱布都需要煮了之后反复使用，酒精的度数也很难把控的情况下，卫生条件实在是不允许进行大一点手术。 他们必须足够谨慎。 可中医就不一样了，一些病患的痛苦是可以通过推拿和针灸来解决的。 尤其是很多支青患上了风湿以及各种劳损，很多人晚上疼的直哭啊。 这一个个的可都是汉子，也撑不住这种无时无刻的折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逃走和自杀的原因了。 你要说光用针灸和推拿能彻底解除病患，这些中医也会告诉你，这是扯淡。 但通过这些方法，可以大幅度缓解病患的痛苦，起码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得到充足的休息。 这就足够了，而且很多病都能得到控制。 李四麟对这些稍微懂一些，但也帮不上忙，索性跑前跑后，替这些人跑腿他还是能够胜任的。 其实他还是想去打猎，但还没说呢就被巴图和朱光美给骂了一顿，这厮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很重，那就是清理从农场到大路上的积雪，甚至需要将大路上的积雪彻底清理掉。 其实这都算不上大路，也就是一条破土路，但这也是农场唯一和外界交流的通道。 如果不清理出来，物资都没法运进来，不仅如此，必须将积雪推到路边，要不然开春化冻之后，这条路就成为真正的烂泥路。 那样车也进不了，几千人除了饿死之外别无他路。 当然也不止他们在干，所有的农场都是如此，包括附近的城市也在组织军队和工厂一起，尽快打通这些道路。 既然如此，那就干吧，李四麟和雷东二人还开着玩笑， “在京城好好的日子不过，到这地方吃苦受罪！” 对面两人也只有无语的苦笑着。 每天清晨天亮就拿着铁锨出去，就开始猛干，这时候他更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生病。 粮食供给不到位，厚衣服也只能说是勉强过冬，饿了就啃两口窝窝头，渴了就抓一把雪水。 这年头可没随身携带的保温壶，那军用铁壶放在腰上用不了半小时就冻成冰。 远不如抓把雪塞嘴里来到痛快。 这种环境一般人真的扛不住，肠胃疾病是家常便饭了。 而这种病在农场根本治不了，尤其是一些青壮年，现在还没啥感觉，最多是拉肚子或者是胃部隐痛。 但这些病等老了都能找上来。 李四麟前世挺爱看小说的，对于南方打猎捕鱼的生活不了解，挺向往的。 可有些书里将北方尤其是东北部打猎描述的如同天堂一般，出门就能打着动物。 小则山鸡野兔，大则老虎棕熊，彷佛一出门就能搞回来几百斤的大牲口。 他毕竟也是城里人，对这些也是很好奇的，如今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当然你要有孙悟空的本事那当他没说，就算没有七十二变，能破碎虚空也没啥问题。 如果仅仅是武侠里的踏雪无痕可够呛啊，该死一样死。 猎物有吗，肯定是有的，而且这年代还很丰盛。 其实说起来夏天倒是可以，有技巧再加上充足的准备没啥太大问题，冬天就是找死。 这时候李四麟才能感觉到系统存在的必要性，要是没这玩意哪怕是宗师的高手也会饿死的。 原本以为一个星期给的那五个一根本用不上，现在却是根本不够。 这还不敢给巴图呢，毕竟他是当地人，实在是不敢拿出来。 偶尔给雷东两人一个烧饼，一个鸡蛋，或者给朱光美一个鸡蛋，这些还说得过去，肉肠和面条奶粉也是没法往外拿。 被别人看到了你真没法解释，而这两样根本顶不住四个大肚汉的消耗啊。 出来扫雪还是有好处的，李四麟也顾不得什么大炮打蚊子了。 他手上的箭枝也不再对准熊瞎子，猛虎之类的，真的是没有。 只要路过的野物，什么麻雀乌鸦，什么野兔耗子了，只要一露面就被他的箭枝射中。 每天能搞回来两个乌鸦也不错。 回去就熬汤喝。 原本这几个护理人员都是大闺女，当时报名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韩如瑜还是朱光美谁挑的，都是没结婚的。 估摸也是怕李四麟这个玩意相中她们吧。 在京城这几个大闺女不敢说都是权贵之女，但最少都是中产家庭，吃喝肯定不愁。 这才来十几天啊，以前是都不敢吃的耗子肉，如今却害怕自己少吃一口。 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仅仅十几天所有人都瘦了一圈啊。 每天傍晚所有科院的人员都眼巴巴的等着李四麟回来，他们等的其实不是李四麟，而是他今天的收获。 如果是能有一只兔子或一只山鸡，所有人欢呼雀跃，如果仅有几只麻雀，脸上的沮丧很是明显。 但不管是啥，这些人也不是白眼狼，都是知道感恩的主，心中的感谢同样溢于言表。 打不到大牲口，这些也就是能让大家嘴上吃点肉，喝点汤，稍微补充一下。 即便如此也比农场的工人们要强上不少，本身猎户就没多少，再说了就算你打到了谁吃谁不吃。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第612章 马匪? 好在李四麟还藏个心眼，熬了汤每次都给巴图留上一口，这无肉不欢的内蒙汉子如今变的哪怕是喝上一碗老鼠肉汤都幸福的眯着眼。 说真的，真挺心疼的。 巴图也没闲着，其实如果几千人一起干，效率自然没的说。 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打通了上百里的路程，距离彻底打通也用不了多久了。 李四麟他们也跟着一起干，其实他们已经向上级求助，急需一些药物。 农垦的苦是现代人根本想不到的，不管是西域兵团，还是黑省农垦，都是如此。 这些后世国家的保障粮仓真的是用血和人命换来的。 就在即将打通的时候，李四麟他们几个人正坐在路边抽烟扯淡，已经是下午了，休息一会后就该回去。 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雷哥发现了一头落单的黄羊，抄起手中的枪就是一枪，当场命中。 今晚上大家有口福了，这头落单的黄羊足足有六七十斤，依旧是农场多点，他们少点。 但起码也能分到七八斤肉吧，这足够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可能除了李四麟外都两眼放光，别忘了他有肉肠呢。 可就在此时，一个人急速的跑到巴图那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巴图的脸色剧变。 “四麟，我先回农场，你们再歇歇。” 李四麟嗯了一声，“需要帮忙吗？” 他能看出来事不小啊。 巴图犹豫了一下，李四麟马上说道， “别jb废话，你也知道我们的身手，有话就说。” 巴图也不废话了， “那就赶紧走，和我一起回去。” 李四麟也不嫌累，扛着黄羊就冲回去了，等到了农场发现事情不对劲啊。 虽说这里复转军多，持枪的守卫也多，但说起来一般也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特河农场距离边境的距离可不近，蒙外和苏国不可能一下子就打进来，即便是有战争也能提前发现。 何况这冬季，谁也没法开战的，尤其是暴雪过后更是如此。 所以守备可不是那么森严，平日里也能看得出。 今天全然不一样了，农场门口的高射炮都架上了，而且护卫手中的枪也全部上膛。 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四麟紧跟巴图来到他的会议室，而此时有一个中年人正在贪婪的喝着热水。 旁边有东院的护理人员在帮他处理身上的冻伤，而朱光美也在旁边。 “那顺，到底怎么了！” 这位叫那顺的看了眼周围，没开口。 巴图对护理小姑娘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 “明白。” 这小姑娘马上就走了，而那顺依然没有开口。 巴图解释道， “这是从京城来的保卫科科长，也是机密部门的领导，不需要隐藏。” “这位女同志是科院的副院长，级别比我高，权限更是没问题，放心说吧。” 那顺点点头，用不流利的汉话将事情全说出来了。 前文曾经说过，在呼盟农垦有十几个农场，特河农场是最大的，有近万人。 而那顺他们的农场是个小农场，甚至不在农场目录里面。 这里只有三百余人，距离特河农场距离大概有六十公里左右，距离不算太远。 这样的小农场其实很多，但不叫农场，而是叫做垦荒队，来这里工作的人大都是正值犯，以及部分老该人员。 其实一直以来他们的物资都是特河农场供应的，上级会将物资送到这边。 这边是有六辆解放车和一些拖拉机，巴图会组织护卫人员将物资给他们送过去。 李四麟有些纳闷，在年前没下大雪的时候也有部分其他农场的人来治病，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垦荒队。 他没有问，这里面大概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吧。 这次大雪，垦荒队也组织人清雪，他们主要是清理从他们到特河农场这一条线路的。 其实巴图也组织人反着清理，但主要还是清理大路。 大路不通，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物资啊，去年还好一些，起码储备了不少的物资，但60年的情况更加恶劣，物资储备只能说是面漆那个而已。 就在清路的时候出事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马匪袭击了他们。 在击杀了四名护卫人员后，将三个老该人员带走了。 那顺是垦荒队的负责人，在得知这个情况后马上奔赴特河通知巴图。 巴图眉头锦州，“有名单吗！” 那顺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目录，递给巴图。 李四麟终于忍不住了，“现在还有马匪？” 巴图摇摇头，“几年前就清的差不多了，我在京城当兵之后就回地方，但当时并没有转业，而是继续留在部队里，是和大部队一起剿匪。” 解放前这里马匪的数量可不少啊，还有一些和蒙外勾结的人，以及一些果党日伪军。 但在解放后经过不懈的打压，攻击，早在几年前就只有零星的一些了。 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马匪，最多算是盗匪，而且数量也极少。 “这两年我都没见过。” 巴图也有些纳闷，那顺也是复转军，他是见过马匪的，自然知道马匪和盗匪之间的区别。 可以说一个是正规军，一个是游兵散勇，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居然用上了马匪二字，这就证明了对方训练有素，而且武器精良。 要不然垦荒队也不会损失这么大。 “巴图，你在蒙工安也有兼职？” 巴图嗯了一声， “你在政保，京东城分局，科院，区委都有兼职，我就不行啊。” 他说这话也是有用意的，因为那顺还是警惕性很高，毕竟第一次见到李四麟。 这还没说全呢，在调查的这件事段源没和他说，李四麟也不会四处宣扬。 而他一听说李四麟的兼职这么多，尤其是巴图将政保放在第一二位，就放心很多。 政保部门在京城其实真没那么强势，但到了地方可就不一样了。 那真的有点钦差大臣的意思。 那顺放心了以后也继续开口说道， “对方枪法很准，而且一看就是经常在雪地里行走的人，雪橇技术非常好。我们根本没有发现。” 通过那顺的描述，巴图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对方选择了一个山坡隐藏，在垦荒队清雪的时候突然从山上滑下来。 而且在滑下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射击，在第一时间就杀掉了几个护卫人员。 这个枪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雪橇速度这么快，还能精准射击，这也是那顺称对方为马匪的主要原因。 当年那些马匪枪法真的是一个赛一个，没有准星的枪都被他们玩出花来了， 第613章 一同追踪 巴图仔细的看着名单，被带走了三个人，全都是老该犯，刘二柱，五十一岁，本人就是个无赖，因为盗窃罪而且是惯犯，判了十年。 这个人不值得一提。 最小的叫卫江，十九岁，是个孤儿，失手将人打成重伤，九年。 只有中间的这个服刑期限比较长，叫柳大成就算是无期吧，解放前和鬼子在一起。 罪过不算太大，但性质比较恶劣！ 如果说有问题的那就是他了，但一个汉奸值得吗？ 他将资料交给李四麟， “你们那涉及到这方面比较多，帮我看一下。” 李四麟接过后也查看了一番，第一感觉也是这柳大成， “资料太少了，不好判断。” 那顺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追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赶紧去抓人。 经过这几天的清扫，主要道路上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想要追捕对方，只有特河农场有这个实力。 巴图也没废话，既然对方逃了那就追，只要不出国境，就必须抓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要全歼这些马匪，这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联系办公室了吗？” 那顺点点头，农垦可不光是普通人，很多都是复转军，而且他们除了耕作之外，还有预防越境“匪徒”的职责。 已经派出人去追了，但草原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全部撒网只有特河农场有这个实力。 “他们一共多少人。” “十二个！” 人不多，但也证明对方足够强势。 “一个都没有留下？” 那顺很是惭愧，当时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对方速度太快，发动袭击的地点也是十分隐蔽。 在第一次袭击的时候就已经将垦荒队的护卫队彻底击溃，根本来不及反击。 也就是对方忙着救人，要不然损失更大。 其实这也和他们没有充足的训练和懈怠有关，要是常年训练不至于如此狼狈。 “你们在事发之后没有追？” 那顺更惭愧了，对方十几个人，而他们这边能作战的也就不到四十人。 一照面就死了四个，他们即便是追上去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何况要派太多人，那剩下的人可怎么办，要知道他们不是农场，而是垦荒队，绝大多数都是被关押改造的犯人。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抓人最重要。 既然这样巴图也马上做出决定，直接选出四个连，每连大概一百二十人。 其中两个连队开上解放车，从大路出发，直奔边境，而另外两个连队则则是在以特河农场为中心对周边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进行搜捕。 巴图犹豫了一下，转身问李四麟， “去不去？” 他还是有些顾虑的，特河农场亦兵亦民，里面复转军远超千人的规模，但这几年很是平静，而且大部分人员因为各种原因体能下降的厉害。 可以说身体素质和之前相比大不如前。 而且这次来袭的马匪训练有素，实力不可小觑。 李四麟上次能从暴雪中逃出生天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而且他还相中了雷东二人。 这两个人自从跟了李四麟后，不缺吃穿也不缺乏训练，更是有实战的经验。 有了他们三个人帮忙，也许能更快的找到这群马匪。 李四麟心里是想去的，但他其实也有顾虑，要知道他的主要职责是护卫科院里的人，之所以冒险打猎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他走了的话，那农场里的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朱光美开口了，她心里也是不想让李四麟去，但作为红二代更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 “这里是农场，出去打仗也是力不能及，但保护我们是没有问题的。你去吧！” 这话还是没说完，其实朱光美的意思很简单。 小规模的战斗用不到李四麟他们，农场自行解决了，真要是大兵压境，一两个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李四麟马上点头，他这几天憋屈的厉害，每天打几只麻雀，也没有其他的生活。 实在是无聊的厉害，说到底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朱光美都答应了，那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马上出发！” 巴图找来农场的副手，让他暂时替代自己主持工作，其余人马上出发。 他自己开了一辆212，那日苏坐在副驾驶，他是本地的牧民又是猎户出身。 别看年纪稍大了一些，但经验足又精通寻踪，对本地的环境是再熟悉不过了。 李四麟则是和雷东二人一起挤在后座上。 到底是农场啊，别看缺粮食，可武器是真不缺，重机枪就带了四五挺，轻机枪更是无数。 这看上去和兴军作战没有什么区别了，李四麟虽然有过一次遭遇战的经历，但这样规模的还是第一次。 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兴奋的。 雷哥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能睡赶紧睡，真要是发现踪迹那不知道会找多久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垦荒队向北几十里的地方，一行人正在匆匆的赶路。 方向海市！ 他们衣着很是简单，都是最普通的羊皮袄，利用雪橇在急速的前进着。 其中一个人顶着风开口说道， “大哥，咱们藏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个小子值不值啊。” 带头的这个身材更是普通，一米七多一点，身材中等，相貌中等。就是放在人群中你根本不会在意的这种人。 “猴子，很值得，咱们等了十几年，从校长到台省开始，我们就像是没爹没娘的孤儿。”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上峰承诺了，只要把这小子带回海市，他们会想办法将我们送出去，再也不受这苦难。” 猴子还是有些犹豫，如果是刚开始的那几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去，可现在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真的是不想再冒险了。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这大哥笑着靠近他， “放心吧，到了台省那边有的是娘们，还怕什么。” 猴子勉强一笑，马上恢复了平常， “我就说说而已，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人，就是爱唠叨而已。” 大哥点点头，就在猴子以为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他的脖颈处。 寒光一闪，猴子捂住自己的咽喉，鲜血从手缝中缓缓渗出来。 他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这么倒在血泊当中，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 这大哥面不改色，“大家也累了，休息一下吧，老四老五挖个坑给猴子埋了，这人死了也得入土啊。” 第614章 垦荒队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但所有人似乎已经是习惯了他的暴虐，而那老四老五则是马上将猴子的尸体拖到一旁。 挖什么坑啊，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把人塞到积雪里就可以。 用不了多久这尸体就会被食腐动物给吃掉的。 老大一把拉着一个小伙子， “别害怕，我不会动你的，你可是金娃娃。” 卫江是个孤儿，他是海市人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日里倒也是好勇斗狠，也没少见过血。 可他何曾见过如此视人命为无物的凶徒。 巴图李四麟他们都猜错了，只有这个小伙子才是这些人的真正目标。 其实这老大也纳闷，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很一般啊，也就是相貌看起来很端正。 但他值这么多钱，几十万啊。 对于这老大而言，什么台省不台省的根本不重要，哪有那么强的信念。 何况他们也是半路出家，当年只不过接了一些委任状而已。 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种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 拿了钱哪去不得啊，现在谁都能死，这卫江死不了。 好在是主路已经被推出来了，虽然行进依然是有些吃力，可起码能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前进。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速度还是可以更快一些，积雪已经被压实，很滑，但对于当地的司机而言也是习以为常了。 但走走停停是最麻烦的，那日苏每开十几分钟就会下车勘察一番。 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每次勘察完毕之后上了车都只有摇摇头。 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踪迹，这里本就是草原，而且刚下完雪，不管是人与动物的踪迹都很好发现。 一直开了六七个小时，还丝毫什么都没有。 “这条路他们没走过。” 那日苏很肯定的说道。 巴图也没有太在意，想在草原上找个人那真的是难比登天。 指望三五天根本不可能，说实话如果没有袭击这件事，跑就跑了。 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必须有个交代。 这边忧心忡忡，而李四麟则是美滋滋，他并没有听取雷哥的意见，其实人家说的对。 这种大型搜捕行动非常消耗体力，动辄三五天的追踪，一般人很难扛下来。 但李四麟不一样啊，可以夸张一点的说只要有人能扛得住，他就能，而且还比对方要轻松很多。 一直窝在特河农场，就他娘的出去一次还碰到白毛风，也是被好几个人数落。 挨说是理所应当，毕竟是自己犯了错，可他这个人犟啊，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证明自己。 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忙于出手，而是每次那日苏下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下车。 以他的视力起码二百米之内只要有猎物一定能发现，当然他主要还是学习那日苏的技巧和寻找马匪的踪迹。 但要是找不到，那他就找猎物了，这一路上他的弓箭也没闲着。 两只兔子，一只黄羊已经被他射中。 巴图也是高兴啊，谁不缺肉啊，马上就要到垦荒队了，到那里更是缺衣少食。 一直开到了垦荒队，还是没有踪迹，只能到这里暂时休整一下。 这时候李四麟路上打到的东西就发挥作用了，扒皮炖肉，剩点破烂白菜土豆都扔锅里面。 李四麟看到这种做法直嘬牙花子，野兔不好吃，肉实在是太柴了，可羊肉不错啊。 黄羊的腥膻味也很重，但比起其他的肉可是强太多了。 但这么一锅炖，那能是啥滋味，但在人家的地头上也没办法。 巴图和李四麟认识时间长，自然知道他的脾气， “谁都知道这羊肉烤着吃香啊，但一烤更没多少肉了，对付一口吧。” 说是对付一口，实际上一人也分不了几块。 李四麟看了看垦荒队的驻地，实在是太凄凉了，能看到夏天临时工棚的影子，而冬天全都是地窨子。 最多七八平的房间里挤了不下六七个人，晚上睡觉翻身都容易压到别人。 屋子里更别说了，那味道熏得脑瓜仁疼。 不仅是犯人，就连看管人员也是住这里。 这里关押的不是重刑犯，重刑犯危险性太大，但也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人的眼神分为两种，一种是漠然，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早就疲惫不堪。 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另一种眼神和漠然很相似，但如果你仔细看去，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凶光。 千万不要给这些人任何机会，如果让他们找到机会，他们绝对会比野兽更加凶残。 而且是那种毫无人性的凶残。 哪怕是李四麟看到这种眼神也会觉得隐约的发毛。 怪不得二三百人的垦荒队里有近四分之一是复转军还有十几个蒙工安呢。 看管的也是够严格，门口的机枪可不是摆设，他本以为自己用猎犬充当警犬就够早的了，而这边早就用上了。 没办法，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狗比人好用。 在他看来这些人还不如直接毙了省事呢，万一等刑期满了回到社会，不出事则已，出事就是大事。 不过拉到这边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到底为什么就不太方便说出口了。 吃饭的时候李四麟躲在一旁抽烟，他真的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别说什么犯人有什么权，尤其是这些仅次于重刑犯，谈个屁权力。饿不死就可以了。 但这些看管人员和工安也都像饿狼。 在李四麟看来和猪食没什么区别的大乱炖，在他们心中却是真正的美味佳肴。 滚热的肉汤，这玩意拿着碗都烫手，可这些人却不管不顾的喝起来，哪怕是烫的龇牙咧嘴也不忍心吐出来。 这不丢人，谁要是饿极了都这样，但让人心酸啊。 在简单吃过饭之后，巴图他们根本不能休息，而是从垦荒队借了两条獒犬。 他们要沿着对方逃走的方向继续追踪。 李四麟他们也是马上跟上，接下来的路可就不能用车了，只能用雪橇来追。 好在是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练习，要不然还真追不上呢。 他们首先来到交火的地方，地上的血渍已经渗到积雪里，白的红的，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我们的人在今天也试图寻找痕迹，应该可以判定这些人是向西北走的。” 那顺和垦荒队的几个人沟通后将消息告诉给了巴图。 巴图看着西北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麻烦了。 第615章 分兵 西北侧就是边境，而且垦荒队距离边境的距离虽然不近，但对于一些常年在草原上的马匪而言并不算难事。 但不管难不难，还是得追。 “四麟，你们算了吧，还是别去了。” 到了边境可就不一样了，那里有真正的马匪，还有一些原草原上的破落户伪装的马匪。 他们别看和这边是一个民族，但相当仇视这边。 仔细想想也无可厚非，谁让他们当年就是下等人。 如今自己独立了，而且又赶上华国这些年状况不是太好，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几个人瞧得起他们。 这仇恨就更加根深蒂固。 何况和苏国的关系已然破裂，更容易出现危险。 李四麟只有摇头，这种时候巴图身边更离不开好手，他算不上，可雷东二人就是巴图最缺的。 别看雷哥的枪法不如沈哥，甚至比不上疯子，但经过这几年的锻炼，放在梁山特战队都是拔尖的。 而东哥枪法勉强能称得上顶级，又有一身不错的功夫。 放在战场上，他们比李四麟有用的多。 巴图也不是磨叽的人，他想好了，继续向北追踪一百五十公里，如果追不到那就放弃。 “出发！” 一声令下，所有人整理行囊，准备追踪敌人。 可此时那日苏却来到了巴图身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巴图有些不敢相信， “那日苏老师傅，你确定！” 那日苏只是怀疑，并不敢百分百确定。 他这一路上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刚才别人在吃饭，他就没去，而是提早来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分析。 那日苏不是马叔，做不到那么仔细，但如果将马叔放在草原上，那也不一定是那日苏的对手。 这是几十年的经验。 他在分析完毕之后，突发奇想。 对方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对于草原上的马匪，如何处理自己留下的印记是有很强的能力的。 按照那顺所说，对方行动迅速，枪法灵活，在雪地上将雪橇的应用已经变成了一种艺术。 那他们就不该做的这么糙，起码需要处理一下自己的痕迹，以免对方追上来。 这零星的马匪之所以还存在就是靠的足够隐秘。 如果这么大咧咧的那早就被大军给讨伐了，几炮下去管你什么悍匪，都变成碎肉。 现在轮到巴图为难了，依照经验应该是继续向西北追去，除非是到了边境否则是绝对不能停下的。 但那日苏所说却是正北。 “分兵！” “那日苏，你带着一队人，向南走。” 巴图很果断的做了决定，但依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认为这些人离开边境的可能性要大。 如果被抓到一定是死，这些马匪不可能不考虑这些啊。 在华国你要是真单独杀一个人，尤其是在草原上那还没人看见，也许真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这里实在是太大的，李四麟前世有一个朋友，就是纯粹的草原人。 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抵押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性价比最高的私家车。 买回来就在草原上开，清收队来了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治安好点了，也是白费，在九十年代末治安更为混乱，而且很多人失踪了这辈子连骨头都找不到。 可如果你十几个人的队伍，杀了官方的人还想逃，那就只有出境。 这是唯一的办法。 巴图琢磨了一下，农垦那边也早就派人出来了，而且在出发前也进行过沟通，肯定也是沿着边境线追踪。 这么一看去正北向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他觉得向正北追踪危险性更小一些。 “四麟，你跟着那日苏师傅一起向正北追踪，我给你带两个排的人！” 李四麟知道巴图是好意，他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偶尔他还是想要找一些刺激。 何况万一到了边境线还能搞到一些好东西的。 而正北没多远就是海市了，不过也可以毕竟是个城市啊。 他很清楚巴图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这虽然不是战场但也没什么区别。 服从命令是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好！” 他也想看看那日苏师傅的本事，别看都叫他老师傅，老猎人其实也就五十岁。 只不过草原上条件比较差，常年打猎风吹日晒的，让他有些显老。 上次和佟局聊天的时候还说过马老，佟局可羡慕了，在他看来有本事的人年纪大小没关系，只要能破案就行。 那日苏师傅追踪的本事不如马老，也没有形成自己的系统，但只要是好好学学，未来可期啊。 佟局说过很多次，以后要是发现有能耐的人一定要告诉他，要不然秦双怎么能调过来，而且一来就分房子呢。 那日苏师傅在这里没什么用武之地，还不如和他一起回京城呢。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人家乐不乐意还两说呢。 既然决定分兵，那就由那日苏师傅带路，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追踪。 有那日苏在也不需要担心迷路，这位在草原上生活了一辈子，经验太足了。 李四麟还是和之前一样，有机会他就射一箭，这也让那日苏格外的羡慕。 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不如李四麟的箭法精准，但也是最厉害的猎人，可惜现在年岁大了，力气不如以前，精准度也远不如前。 其他人都累的气喘吁吁，只有李四麟显得格外的气人。 这雪路哪怕是用雪橇也不是那么省力，每走一两个小时就需要停下来休整。 只有李四麟倒好，一点没觉得累，反而是四处转悠。 咦，每次听到这个令人有些郁闷的声音时，就是他发现了猎物。 小动物就找一块小石子，一下子就命中。 只见他呲溜呲溜的划过去，捡起一个兔子就塞进背包里。 气人归气人，大家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有肉吃了。 那日苏也是格外的无奈，他有心想要阻止，但你用什么理由啊？ 担心打草惊蛇，不可能的，真要有踪迹的话早就发现了。这雪地不好藏人的。 说让他休息，可李四麟不累啊，何况大家都知道他打到的猎物是大家一起吃啊，他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给大家又不是吃独食。 思前想去还真不好责备他。 第616章 减肥? 一直走到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四麟身上。 他身后背着大包，腰里面别着一圈山鸡野兔，其实仔细数数也没多少，加起来也就七八只的样子。 根据那日苏的判断，他们走的路线罕有人至，如果是几个农场垦荒队附近，也真没这么多的猎物。 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还扛着的那玩意，真的是傻狍子。 其实就算是当地人也只有在草原和森林交界处才能看见傻狍子，这只大概是迷了路。 反正是被李四麟看见了，这年头这可算不上保护动物，该吃就伺候。 一箭撂倒，所有人眼睛都绿了，只见当时李四麟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扛起这傻狍子就回来了。 那时候李四麟也胆怵了，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身后的这个傻狍子。 “晚上大家一起吃，都有份！” 他怯生生的像个大闺女一般说出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不过大家也是真服了，这么远就连那日苏都没看见，就是他看见了，大家还都没反应过来箭已经射出去了。 不仅如此，身上这零碎外加打到的野物加起来起码有一百七八十斤，就是那个傻狍子就有六七十斤。 要换做一般人早就扛不动了，可李四麟背在身上除了嫌弃这玩意脏之外一点都不觉得累。还能健步如飞。 这个东西是真让人羡慕啊。 终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大家也实在是累了，那日苏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将行军帐篷拿出来。 说起来不光是李四麟有劲，这些农场的人力气都不小，一个大号的行军帐篷也在七八十斤，都是单人背着，这也够呛。 可大家搭建帐篷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咽了咽口水。 那日苏这边在烧水做饭，而其他人在扒皮剁肉。 李四麟这个时候就像个大爷一般在那里抽烟，别的东西如果别人要他是丝毫不会抠门的。 但是烟就算了，他自己还不够抽呢。 说到这李四麟想起自己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昆明的小伙挺有意思的。 大家都是烟民，有的时候晚上扯淡，烟消耗的特别快，李思林烟瘾大，自己的一会就抽没了。 宿舍里其他人的也都消耗光了，只有这个昆明的小伙时不时的拿出一根。 可能00后没有这个体会，反正80后大家没烟的时候两三个人抽一根是很正常的。 现在想想倒是有点那个不卫生，但当时真没觉得有什么。 李思林看昆明小伙抽烟自己也馋啊，就要，那小伙抽了半根后把剩下的给他。 并且说道， “这是最后一根啊。” 但不用想，过个半个小时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来。 最后一根这句话，他一晚上能说四五次。 正在胡思乱想呢，水开了，傻狍子也拆碎剁开了，往锅里一扔。 没多大一会，那肉香就扑鼻而来，就连李四麟也流哈喇子了。 更不用说其他人。 大家都很久没正经吃肉了，这次来了六十多个，而这傻狍子去了骨皮怎么说也有近三十斤，一人这可是半斤肉啊。 要不是那日苏拦着，李四麟腰里的那些山鸡野兔也下锅了， “留着点吧，谁知道找几天啊。” “要不，我自己给你烤一只！” 这那日苏说话看起来没什么，其实也有小心思，他就想看李四麟会不会自己吃独食。 虽然很馋，可李四麟还真不是这样的人，既然说留着那就留着呗。 行军带的锅真不大，一只狍子是真装不下，只有分两次。 大家都让李四麟先吃，但他还是拒绝， “磨磨唧唧的，你们先来！” 他自己有肉肠有鸡蛋还有面条烧饼，亏待不了自己，可这些战士们是真吃不上。 偶尔打到一些猎物还得给伤病员补充营养，他们最长的有小半年没见过肉了。 锅里放点肥油都算改善生活。 许多城里的人对于这种野炊很感兴趣，但实话告诉你，如果是野外的柴火，一个小时肉炖不烂。 尤其是这种野生动物，脂肪含量很少，要是山鸡野兔之类的差不多，稍微大一些的真的煮不烂。 熟倒是熟了，但也就是勉强能吃而已。 而且塞牙。 这也就是后世人的矫情罢了，塞牙怎么了，熟不透那就嚼几口生咽下去得了。 有个肉味就行，还奢求什么啊。 一锅肉，接近二十斤，加上点破烂冻菜叶子，一锅水，十五分钟，连汤都没剩。 这可是滚热的汤啊，这傻狍子再没脂肪也有皮下的一层油。 如果是一般人喝，最起码晾十分钟才能下嘴。 “艹，我这肚子疼，你们吃吧！” 李四麟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就跑到没人的地方抽烟去了。 他自己少吃一口，其他人就能多吃一口。 正当他点上烟的，美滋滋抽着的时候，雷哥冒出来了， “给我一根！”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沉默的葫芦东哥，这厮更是直接伸手也不说话。 李四麟烟是没少带了，可抽的也多啊，再加上巴图这个不要脸的。 明明给他两条了，可自己不抽非得抽李四麟的。 十分心疼的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根， “你俩咋出来了。” 雷哥笑呵呵的，“咱们也不缺，让他们多吃点，这些小伙子还有我以前部队的呢，我这个老大哥咋也不能看他们饿着啊。” 东哥更有意思，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 “减肥！” 减你大爷吧，要不是关系不错李四麟非得骂出来。 但其实他知道，这两个人的想法和他一样，也就是这段日子伙食差点，在京城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这也让李四麟很感动，这就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爷们。 “艹，等回京城，咱们全聚德，东来顺可劲造。” 三个人在这里扯淡聊天，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很快那日苏找来了， “回去吧，你们要是不回去这饭都没法吃了，大伙知道你们没吃呢，给你们三人留了半锅。” 呼，听到这句话李四麟咋这么心酸呢。 “那师傅，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们三坏肚子了，不能吃肉。” 他只能这么说了。 第617章 带味道的烟头 在推三阻四后，李四麟他们三个人还是回去了，一人就喝了一碗汤，吃了一个窝窝头而已。 李四麟还准备偷摸吃个鸡蛋呢，可一群人睡在一起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只能生挺着了。 就在他准备用睡眠来抵抗饥饿的时候，那日苏并没有休息，而是还在附近寻找着。 那日苏别看岁数不小了，可心气还是很足的，尤其是今天白天李四麟问过他想不想去京城。 如果是年轻时的那日苏肯定是拒绝的，他是草原的孩子，从草原出生，也会死在草原上。 可现在他有孩子，如果孩子特别健康也就罢了，但他的小儿子才十一岁。 却得了病，白内障，在现在一种很难治愈的病，而且目前在内蒙，绝大多数都是蒙医和中医。 当地的名医他都找过了，对这种病很难起到很好的效果。 而手术也不是不行，巴图也帮他问过当地以及内蒙最好的医院，术后的康复很难保障。 目前只有京城和魔都对这种手术有一定的把握，而且花费巨大。 报销制度倒是有，需要先行垫付，如果你去京城那更是麻烦。 原本那日苏已经失望了，但自从李四麟来了之后他内心的希望又重新被点燃。 他原本不知道科院什么地位，巴图告诉他后更是希望增加，今天李四麟话里行间的意思他也能听得明白。 如果自己去了京城，起码李四麟能保证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而且还能给他一个编制，甚至给他大儿子一个学徒工的工作。 打猎好吗，也许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多么舒服的工作，可真是让他们去，才会知道这到底有多辛苦。 这一切是需要拿本事来换的，李四麟不是圣人，虽然叫那日苏师傅，可那日苏心里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之所以那么用心的教李四麟箭术，就是想让他帮忙找医院，这个其实不需要他去京城，李四麟也能做。 但待遇可就不一样了，他必须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来换取一个未来。 所以为了自己的儿子，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也在拼命的寻找线索。 对方很谨慎，要知道马匪最怕的就是大部队追到自己的老窝去，所以他们在隐藏行踪，销毁线索这方面做的特别好，这是他们看家的本事。 即便是在雪地上也能消除痕迹，或者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来胡模拟。 虽然偶然也找到一些线索，但根本没法证明就是这些人留下的。 黄天不负有些人，已经是凌晨了，大家都睡着了，而那日苏兴奋的找到李四麟。 这时候李四麟早就进入梦乡与各路黑白黄女人游戏玩耍，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突然被吵醒，这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啊，可当他看到一身白色，眉毛胡须都已经结了霜的老师傅，那训斥的话是真的说不出口。 他也明白那日苏为什么这么拼命，当爹的为了自己儿子，哪怕是死也无怨无悔。 当然某些特例，像雷某不在其内。 “四麟，你看这烟头。我是在雪坑里找到的。” 这也算是幸运吧，那日苏找了起码有三四个小时，还是没有线索，倒是没有灰心，只是准备明天继续。 绝大多数男人睡觉前都要撒泡尿，那日苏也是如此，随便的找了一个旮旯尿了一泡。 他身体好，喝水也多，尿量也足，直接在雪地里冲出一个坑。 而这个烟头就是在坑里找到的。 当李四麟听完这句话，恶心的够呛，因为那烟头就在他的手中。 最主要的是他还凑近看了看，怪不得有股味呢。 真是无语了！ 李四麟将烟递给那日苏，并且在雪地上擦了擦手，不解的问道， “这烟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年头的烟绝大多数不带过滤嘴，从烟屁股上很难分辨是哪里的香烟。 李四麟实在是看不出来。 那日苏这下特别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 “我闻了闻，甚至点了一小块抽了一口，这烟是东北的，冰城尔滨牌。” 我艹，李四麟险些吐出来，这不相当于喝了自己的尿吗，也太拼了。 尿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吧，不能想越想越恶心。 这尔滨牌香烟他还真没抽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那你怎么证明是外人，而不是你们农场和巡防队的人。” 那日苏解释道， “我们这就没卷烟厂，几乎所有人抽烟都是旱烟，而一些领导抽的都是大前门，最差经济烟，很少有人抽东三省的烟。” 他非常肯定的说，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来自海市。” 内蒙最早的卷烟厂是呼市卷烟厂，成立在1965年，生产的香烟是青城，钢花以及大青山，最后一种李思林在十几岁学抽烟的时候还抽过呢。 后世人都说苏大强是散装省，其实内蒙也差不多，而且散的更厉害。 蒙东的人生活习惯和东三省相近，蒙西的人大部分和晋省更亲。 开玩笑的说，蒙东的人与东三省人称兄道弟，和蒙西的人没太大感情。 蒙西的人和晋陕关系更好，两边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只有海市的工人才习惯抽这个！” 而他们所走的方向就是海市，同样是一个重要的边境城市。 那就是说这些人来自海市，而且要回到海市，这可有意思了。 原本就知道这不是一次偶然的袭击，而是有目的的，现在看来在这一点上已经证实了。 他和那日苏商议了一下，准备冒个险，直奔海市，全速行军。 到了海市就可以联系当地的工安和驻军，李四麟甚至可以调动当地的政保部门。 这就方便太多了，而且也有把握。 既然决定了，那就不要废话，全速行军，就算是不能赶在这些马匪前面也要缩短时间。 这样就有更充足的时间来进行抓捕。 “这群人够狡猾的了！” 他们袭击的垦荒队是在特河农场西侧，越往西越靠近蒙外，这也给人造成了一种他们要去蒙外的假象。 而且路途中也设下了许多的陷阱，这个陷阱不是针对肉体方面的，而是来搞乱你的思维。 这群马匪不简单啊，李四麟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第618章 特殊印记 追了已经两天了，行军超过八十公里，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每天不过四十公里。 可要知道这是冬季，而且刚下过大雪，尤其是他们走的并非大路，也就是走的积雪地面。 可以说除了李四麟和东哥之外其余人都疲惫不堪。 这就是武者的强大之处吧，在没有外力的协助下，寻常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路上这群马匪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线索，毕竟已经距离案发现场越来越远，他们也越发的松懈。 这是人之常情。 就在此时，那日苏又发现了两具尸体，但这两具尸体的面容已经被毁坏，而且衣服被扒光了。 但这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这两个人身上的肉已经几乎被全部削掉。 李四麟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要知道冬季的草原打猎真的不容易。 那这些人剁掉这些肉的原因就一目了然了。 我艹，够畜生的了，大家也都咽了口唾沫，这可不是馋的，是强压下胃部的翻涌。 那日苏观察了尸骨，做了了一个不太准确的判断，就是这两个人的年龄不小了。 原因吗就不说了，他倒是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毕竟是牧区的人，宰羊宰羊再加上打猎还是有一定经验的。 小羊和成年羊以及老年羊骨头上是有区别的。 李四麟听完之后找到垦荒队的人， “你们确定丢失三个人的名单没有错，尤其是年龄。” 垦荒队的同志非常确定，如果连这个都能搞混的话那他们就真该死了。 虽然现在没办法确定这两具尸骨就是柳大成和刘二柱的，但根据路线判断，也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证明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卫江。 卫江的资料显示的很清楚了，父母早亡，那时候还没有解放，户籍制度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像他这样的孤儿多如牛毛，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四五岁就流浪，运气好跟了一个老爷子，遭罪是肯定的，但好在也是一点一点养大。 那个老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牧民而已，在卫江十三岁的时候老爷子去世了。 这之后卫江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四处惹是生非，在海市还有点小名头。 因为打架下手太狠，以至于锒铛入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厮大概在快三十岁的时候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社会流氓。 到最后要不然就是暴尸街头，要不然就是一颗子弹结束余生。 改造？这个想法是好的，可出来后绝大多数只有重走旧路。 为什么是他，李四麟真的想不明白， “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吗？” 在这李四麟还得感谢前世看过的一部老美剧，那里面的主角就把监狱的地图纹在了身上。 他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垦荒队的人大吃一惊，到底是京城来的刑侦专家啊，一下子就看出问题。 这个专家是巴图给安的名号。 “卫江还真有，他屁股蛋子上有一个图案，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像是胎记，但又像图案。” 还真是？ 李四麟都有些懵逼，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还真猜到了。 估计这图案就是他被劫走的主要原因吧，当然现在还是猜测，只有抓到了人才能确定。 经历了数天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海市，海市隶属呼盟，在两千年后才撤市设区。 海市很小，总人口不过六万余人，虽然是困难时期，但相比而言日子过的还是可以。 辖区内有一个肉联厂，一个乳制品厂，外加木材加工厂，而重中之重是机械厂以及皮革厂。 纯农牧业人口不多，工业人口为数众多，再加上军属的村子，而海市还是呼盟的官府所在地，这些因素加起来让这里显得勉强称之为繁华吧。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如果是前几年的话和苏国关系比较密切的时候，这里更为繁华，可是因为两国之间出现裂痕，苏国人基本已经看不见了。 一行人在进入海市就被驻军发现，这里毕竟是边境驻军警惕性很高。 不过他们随行特河农场的人就有海市的，而巴图也提前打了招呼，很快就进去了。 李四麟则是和那日苏几人马上去海市的工安局进行沟通。 垦荒队遇袭的事情这边早就知道了，最初他们的想法和巴图一样，这群人大概率是逃往蒙外。 听到李四麟和那日苏所说的线索和证据后，当地的工安也格外的重视。 海市人口很少，如果这群马匪来自海市的话应该是不难找的。 李四麟有心介入寻找马匪的行动之中，不过很可惜，被拒绝了。 如果他拿出调查的工作证，也许有机会，但他没有，主要是对调查有所不满。 而且这里是边境，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不管李四麟有什么身份，也是需要避嫌的。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他们不可能像巴图那样信任李四麟。 既然如此，那他还省事了，特河农场的人员被暂时编入了当地的搜捕队，因为他们是当地人，地形比较熟悉。 他没有不满，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凭什么信任你啊。 虽然不信任李四麟，但他的级别摆在那，又是京城来的，当地的工安同志还是很客气的。 官府没有自己的招待所，而是将李四麟安排到了皮革厂的招待所。 这里因为皮质比较好，也有一定的出口任务，条件还是不错的。 他们生怕李四麟不满，还解释了半天，倒不是怕李四麟，而是担心有麻烦。 虽说李四麟才是正科级，但这么年轻，何况还有巴图在。 那可是二代啊，在海市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这有什么不满的，重活一世给李四麟最深的印象就是，也许在你心中你是主角，可实际上这世界多你不多，少你也不少。 就算是你爹娘也不会围着你转，何况其他人呢。 最主要这可是皮革厂招待所，还是在皮革厂的身后。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在当时两个地方女工最多，一个是纺织类的，第二个就是皮革厂。 站在皮革厂的门口，就好能看到当地女性工人们下班。 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正合李四麟的心思了。 第619章 乌日娜的请求 其实这时代的女性在保养方面和后世没得比。 就说那手，哪怕是美若天仙的女人绝大部分手掌都粗糙的像扒犁。 就像李四麟身边这些人，如果说肌肤上绝大多数都很白，可要说手只有沈若雪是手如滑脂。 其他人包括韩如瑜都差了不少，她年少时练武，还一直采药，那手能好才怪。 包括朱光美，可是从军旅中退下来的，这年头就算是二代也不会坐享其成。 绝大多数都是拼出来的，而不是所谓的四加四。 皮革厂、纺织厂更是如此，因为保护的不到位，手掌粗糙，手心更是一道一道的痕迹。 可这年头的女人咋这么稀罕人呢，屋里屋外一把抓。 重活不用娘们，你要是买米买面修个家具搬个家要是让女人上，那就不叫爷们。 当然有残疾的除外。 但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绝大多数都是女人。 女人的活更琐碎，也更消耗时间，男人的活更累，也更耗费体力。 这不挺好吗，后世咋变成这个样子，反正李四麟是想不明白。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皮革厂下班，其实皮革厂女性比不了纺织厂，但看见那一个个大闺女小媳妇，大妈大姨兴高采烈的回家。 脸上有苦闷吗，自然也有，但更多是回家的喜悦和工作的收获。 李四麟叼着根烟，这时候要是在京城他肯定得吹个口哨，聊聊骚。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罢了，他还真没那么大的胆子。 海市的女人彪悍程度在李四麟看来比川渝和东三省的还要猛。 性格差不多，但体格更好啊，这个东西是天生的。 那是真挨揍啊！ 不能想了，再想就该哭出来了。 招待所的伙食很一般，但怎么说也比农场要好一些，起码是有肉啊。 尤其是一些碎肉，也就是传说中的边角料还是有供应的。 晚饭就是一人一碗碎肉面，这还是人家招待所知道他们是来自京城的才专门给搞的。 一碗面，一头蒜，李四麟出门溜达了一圈，还搞了一瓶酒。 那日苏他们四个人也不多喝，一人二两多，也算是解了馋。 正当四个大老爷们吃完了，都在那美滋滋的抽烟之时，门被敲响，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请问，是科院的领导吗？” 这一听就是蒙古族姑娘，汉话并不是那么利索，但挺干脆的。 李四麟打开门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上衣是一件加棉的羊皮袄，也就是后世常说的皮毛一体，剪裁很合体。 而裤子则是一条军绿色的裤子。 李四麟眼睛一亮，这女人身材很不错啊，结实的大腿，但并不显得肥硕，而是充满了力量。 身材实在是看不出来，但看到羊皮袄下鼓鼓的，就知道分量不轻啊，估计她的孩子肯定是饿不着的。 脸颊两侧有明显的高原红，皮肤不是特别白，很健康。 蒙族姑娘的美和城市里的截然不同，尤其是这乌日娜更是有着少妇的风韵，以及当地民族的健康美。 着实有些让人心痒难耐啊。 其实这也就是李四麟，这货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只要一闲下来，第一个想的就是女人。 “你是？” “同志你好，我叫乌日娜，海市卫生院的副院长。” 这女人眼神有点疑惑，主要是李四麟的年纪太小了，这是领导？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手和李四麟握了握。 李四麟也介绍自己，当然只是说了科院的保卫工作。 这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几个大老爷们住一间，卫生其实还算可以，但四双汗脚，也都没洗澡，再加上刚抽完烟，这味道肯定是好不了。 乌日娜微微皱眉，这味道辣眼睛啊， “李科长，要不要换个地方聊一聊。” 这年头招待所并没有大堂，最多算是有个前台，前台摆了两张凳子而已。 二人来到这里，李四麟还纳闷呢，为什么会找自己。 一聊才知道，自从知道科院的精锐医生来到这边的时候他们就动心了。 说起来现在内蒙医疗条件很一般，如果说勉强还算可以的无非就是青城，包市，昭乌达盟和世界之根。 这四个在内蒙算是大城市了，除了这四个城市外，其余的都刚起步，呼盟更是如此。 乌日娜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她家传的是蒙医，后来学了点外科，勉强算是中西医结合吧。 但这个外科最多就是给骨折的患者上个夹板，给外伤缝一下包扎一下。 即便如此，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但这女人也算是有野心的主，本来是呼盟的卫生院干部也在市里挂职，对自己的医术很不满意。 这次找上门来是有两个请求，第一个就是在科院回京前能不能在海市坐诊几天。 这里的病患数量不少，绝大多数都是扛着，反正扛着扛着人就没了。 有科院的名医在，起码能少死几个吧，查出问题来可以去东北或者世界之根、昭乌达盟治病。 第二个请求就是希望可以去科院进修几个月，多多少少能学到点西医的本事啊。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这是个好事啊，但他自己可做不了主，必须联系卢院。 “有电话吗，我联系一下。” 这句话让乌日娜心花怒放，要知道以海市的资格根本联系不到科院。 别说卢院了，就是平时李四麟这个级别都不带搭理她们的。 就算付出再多，科院不在意你也没办法啊。 如今算是有了敲门砖，起码见到一些希望。 其实这就是医者的悲哀，后世的医者李四麟不予评论，但在现在绝大多数医者还是有着所谓的医者仁心。 但条件不允许啊，就如同京城魔都的这几家医院，汇聚了全国的顶尖名医。 虽然华国和国外断交，但很多最新的文献资料在协和和科院都是可以看到的。 而这些在地方上，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区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李四麟前世就是内蒙人，亲不亲故乡土，自己如今有能力了，那稍微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有，有我带您去。” 乌日娜拉着李四麟就去了皮革厂，这边最近的电话就在这里。 第620章 家事 这女人走的很急，李四麟走到后面，看着那摇曳的。。还真的是有些上头啊。 在特河农场实在是不方便，而且人家朱光美要脸，也就是过年那天激情了一次，其余的时候基本不出来。 乌日娜一开始还满心欢喜，但总感觉不对劲，稍微侧头一看，这李四麟的眼睛正盯着她呢。 心中只有啐骂了一句，但也有一丝丝窃喜，毕竟李四麟长得帅啊。 只不过体格弱了点，在这边最受欢迎的男人是那种纯粹的壮汉，和他们相比李四麟看起来的确是单薄了很多。 乌日娜毕竟是已经结过婚的女人，比起那小姑娘更加放得开，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在她看来李四麟也就是个小伙子而已，两个人年龄上可是有差距的。 何况地位也是天差地别，在乌日娜看来京城的姑娘更多，也更时髦，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无非是男人的色心作祟。 李四麟也发现自己的视线着实是有些过分，赶紧收回了，只不过时不时瞄一眼不犯法吧。 他的道德底线是比绝大多数人还要低一点的。 到了皮革厂的办公室，李四麟拨通了卢院的电话。 这还有啥说的，支援地方医疗建设义不容辞，其实以前的科院也想过，但做不到啊。 科院的主要医疗人员有两种，一种是纯中医，这个行当半路出家很难有大成就，而且还涉及到所谓的中医门派之争，理念不同根本没法在一起学习。 第二种就是研究人员，这个就更学不到了，里面有近半的人都在国外进修过。 要不就是学苏语，要不就是英语，你让现在地方医生去学也没用啊，就算是学到了回来之后也没这些设备。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东院在，这里的医生水平肯定没有协和高，但比起一般的医院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地方的医生来了也能学到真东西，学成之后回去更能多救人。 这是好事啊。 “四麟，我这边和当地的领导谈一谈，让各个地方都派几名医生过来进修，既然你开口了，呼盟多给三两个名额也可以。” 当李四麟将结果告诉乌日娜，乌日娜兴奋的蹦了起来，三十出头的小妇人却像个孩子一样。 妈呦，可别蹦了，一晃一晃的李四麟是真不得劲啊。 “行了，我先回去了。” 李四麟实在是不能待下去了，他倒不是怕自己兽性大发，他还没那么畜生。 就是怕晚上睡不好啊，这可不是家里跑马就跑了。 乌日娜一再的鞠躬，而且说好了要明天请李四麟他们吃饭。 但李四麟还是拒绝了，不合适啊，别看他心花花，但实际上还是知道保持合理的距离的。 他现在更操心的是马匪的事情，按理说这么十几个人在这么小的城市里失踪，应该很好查啊。 想到这他突然看了看眼前的乌日娜，她就是本地人啊，问问她就好。 乌日娜听到后也是笑了笑， “李同志，我们这海市说起来是一个市，但实际上就是个小镇子，人口普查做的不是那么到位。” “而且周边还有好多个牧场，你应该知道牧民的习惯，一到冬天就猫起来了，再加上这边冬季常年大雪，人就算不见了也不知道啊。” 这话倒是真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可不是开玩笑，尤其是游牧民族，后世也许会有很多人一到冬季牛羊一卖就到城里了，但那其实也是少数。 绝大多数都是在草原上过冬，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再加上暴雪，人肯定是找不全的。 这可就麻烦了。 乌日娜突然间笑了一下， “不为难你了，既然你帮了我一个忙，那我也帮帮你吧。”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啊，这乌日娜的身份可不简单，她虽然不是天骄的后裔，祖上也是王这个级别的。 而且她父亲可是当年和云一起征战过的，从这一点上说她也是二代目。 只可惜他父亲去世的早，要不然成就比现在厉害。 要不然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海市卫生院的副院长，而且在市里挂职呢。 “我在牧区还是有些关系的，帮你打听一下吧。” 这才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但李四麟还是有些疑问， “乌日娜姐姐，为什么海市的官府不找你们帮忙呢。” 乌日娜听到姐姐二字还真的是很开心的，不过听到后面的话却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李四麟马上就明白了，怎么说前世他也是内蒙人，对这段历史还是有所了解的。 前几年闹的还挺大的。 其实就是不太和睦，双方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平日里的习惯也不一样。 双方现在的关系挺微妙的。 “那多谢了。” 乌日娜也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我尽量帮你问问，但能不能找到我可不好说。”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不是他的本职工作，能找到更好，找不到也就罢了。 乌日娜将李四麟送回招待所，自己走着就回去了，她家离着并不远。 回到家中却叹了口气，屋子里很冷清，而她的丈夫则是坐在角落里裹着被子看书呢。 “你想冻死我吗？” 她还没发火，她爱人刘福清先发火了。 乌日娜默不作声的点着了炉子，本想歇歇，刘福清又开口了， “你怎么不做饭啊，想饿死我妈。” 乌日娜真的忍不了了， “你是个老师，现在还是放假，你就不能先升好炉子，我也是工作一天了，平日里我做饭我生炉子都行，但你现在没事啊。” 刘福清将手中的书本啪的一下扔到了炕上，冷哼一声， “女子无才便是德，洗衣做饭乃是家务事，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做这些！” 乌日娜再次压下心中的怒火，当初她公公这男人的父亲是她父亲的战友，也是她公公从死人堆里将自己的父亲给背出来的。 其实不光是内陆，草原上也讲究父母之言。 后来两个父亲就约定好两家的孩子结为夫妻，这也是为什么乌日娜一直忍着的原因。 这可是救命之恩，乌日娜不想让别人背后指指点点。 这年头离婚可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尤其是作为工职人员更是如此。 “三月份我会去京城进修！” 乌日娜不想吵架，扔下这句话就去做饭了。 第621章 计划外 “你敢！你要去谁给我做饭，谁给我洗衣服！” 刘福清越说越来气，随手抄起炕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去，乌日娜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狠。 这可是一本厚厚的字典，径直砸到乌日娜的脑袋上，当场就晕了。 她扶着灶台，摇摇欲坠。 刘福清还不解气，从炕上蹦下来过去就是一脚。 这下乌日娜再也忍不了了，单手扣住这飞来一脚，一个别子径直将刘福清甩了出去。 “我忍你是因为你父亲救了我爹的命，在他临终前一再的叮嘱我，让我对你好一些。” “可现在老娘不忍了！” 真以为草原上的女人是好惹的，乌日娜小的时候野的像个男孩子，骑马射箭摔跤都是和男人一起的比的。 这刘福清身高勉强一米七，体重最多一百二，乌日娜可有一百三十斤。 真要是动起手，那是手拿把攥。 刘福清被甩出去起码两米，这一跤摔的全身都疼，还有些不服，愣是挣扎着起来，手里还捡了一把炉钩子。 乌日娜既然决定不忍，那就来个干脆的，一耳光扇过去，将刘福清扇的是眼冒金星。 随后抢过炉钩子，如果是没结婚的乌日娜绝对一钩子给打到脑袋上，但还是忍了忍，将炉钩子甩到一旁。 过去抓住刘福清的胳膊，腰胯转动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 “轰！” 这下刘福清双眼发白，差点背过去。 这人就是读书读傻了，他爹是个粗人，从小就吃了没读过书的苦，人家有学识的早就提拔了，他爹最多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肯定不可能被提拔啊。 这不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结果找了个先生还是个死读书的酸儒。 这就把刘福清培养成这样，真的是五谷不分，六体不勤的煞笔。 “你敢打我，我要休了你无出就是你的罪过！” 乌日娜破口大骂，这话可实在是太难听了， “放屁，我检查过没问题。” 这男人读书真的是读傻了，每天抱着一个破旧的古书，也从不锻炼再加上先天身子就弱。 几乎所有男人都向往的夫妻之事，一年最多一两回，还他娘的不到一分钟。 这要是能生才是怪事呢。 乌日娜是气坏了，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忍，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忍了。 而且去京城进修是她最大的梦想。 收拾了几件衣服，乌日娜干脆利索的走了。 但走出房子，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家，早就没了，爹娘都死了，而这个家还叫家吗。 干脆去招待所吧，那里起码还能住一宿，她也想好了，从明天开始就回办公室，直到能去京城。 离就离吧，她认了。 不要以为会发生什么故事，真没有。 这几天的急行军别看李四麟一直表现的都若无其事，但实际上也是有些累了。 装出来的而已，男人吗好点面子。 在他的强迫下其余三人都洗了洗脚，要不然这屋子里实在是太臭了。 洗过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那鼾声震天响。 乌日娜并没有食言，而是第二天早上就去了一个老人的家里，距离还是不过二十公里。 这老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不过现在早就隐退了。 再不隐退就容易被打靶，这谁不怕啊。 “你说十几个人，那就只有去额古纳右旗了，我曾经听说那边藏着不少人。” 额古纳右，乌日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有些头疼。 本身呼盟就靠近边境，而额古纳就更近了，和苏国斯列坚区很近。 这些倒是其次，主要是那边靠着大兴安岭以及有煤矿。 这才是大麻烦！ 在问过之后乌日娜返回招待所，将事情告诉给了李四麟。 别的不敢说，就一个煤矿就是个大麻烦，当年在门头沟有多少煤黑子。 这些煤黑子的残忍无需多说，那可是京城都这样，更别提边境了。 这几年还好点，可是前几年在一些小煤窑里有多少没有身份的人啊，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基本上都是犯了事的人。 何况还有森林，别看是冰天雪地，可那边不缺树，挖个地窨子盖个木屋子，在森林里一躲还真找不到。 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八九十年代都不提边境就是山区里的煤矿和伐木场，哪个没藏着凶犯啊。 基本上一抓一个准。 而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和当地的一些工矿企业都有联系，也许有人问这怎么可能啊，这年头的工矿都是国产的。 可就三个字就能解释这一切， “计划外！” 李四麟听完这一切还有一个疑问， “那你们呼盟的领导不管吗？” 乌日娜叹了一口气， “林业、矿业的事情不好说啊。” 这真的是天高皇帝远啊，有些事没法较真，真要是较真的话地方很难发展。 前世李四麟听说过一件事，他就这么姑且一说，各位姑且一听，是真是假自行判断。 两千年之后的头几年，大批国有企业破产，地方官府招商引资，来了一些南方的商人。 其中有一个比较有钱，但寡人有疾偏偏喜欢街边的粉色洗头房。 找了两个后被人点了，六扇门将人直接带回来收拾了一顿，在放出去后这位果断离开了。 不仅他走了，还有不少同乡都撤了，坚决不在这里投资。 可把官府的一二把手气够呛，好不容易拉回来的投资商就这么走了，gdp增长的目标彻底落空。 具体怎么处理的不清楚，但在那几年当地的涉及颜色的产业是蓬勃发展，也引来了不少的外地商人投资。 你说六扇门做的对不对，肯定是没错啊，但和经济比起来孰轻孰重？ 额古纳那边条件更苦，全然按照计划内生产虽说饿不死，但也吃不饱啊。 没有计划外的东西，头头们吃什么，对吧。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就死心了，如果单纯是一群匪徒的话其实只要不逃出境外很好解决， 找到踪迹，别说十几个人，就是几百个人都轻松拿捏。 可要是地方不配合，再加上靠近森林，去干嘛啊。 当年杨子荣为啥单枪匹马，不就是因为不好找，不好剿吗。 他有自知之明的。 反正暂时也回不去，还不如在海市多待几天，吃好了还能多买点东西给科院的人解解馋。 实在是太难熬了！ 不过就在李四麟丧气的时候，巴图他们也已经到了边境，数天的搜捕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是消息传递不及时啊，在这个时代是常态。 在得到李四麟一行人的消息后直奔额古纳而去。 第622章 巴图昏迷 而这边李四麟本打算马上回去，但接到了上级的通知。 国家和科院已经筹措了第二批的药物，会在近期到达海市，他们不需要马上回去，而是等待物资到达后跟随第二批物资一起返回特河农场。 朱光美和上级打了报告，谁也没想到这边的条件这么苦，这么多病患。 别看呼盟农垦的产量较黑省相去甚远，但依然是北部重要的粮食、牛羊肉以及奶粉的重要产地。 在朱光美的报告中一五一十的将困难以及面临的问题写了出来。 农垦支青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一定程度，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不可预估的情况出现。 说起来这次科院之行功劳深大，他们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职工的情绪，这一点上面很重视。 呼盟农垦的领导们也高度赞扬了科院的这次行程。 所以哪怕是掏空家底也要保证这边以及黑省、西域兵团的医疗保障。 说起来今年比历史上同期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名贵中药材以及秘药给换回来一些美刀，这些绝大部分都用于偿还债务。 别看也没多少，但多出来一万美刀就能缓解相对的压力。 既然先回不去那就只有在招待所待着了，住宿不需要花钱，而海市还是有两家国营饭店的。 这里的饮食很有意思，也就是现在不是时候，要不然还有那么一些异域风味。 虽然没有足够的肉食，但比起在农场可要幸福多了，起码一天三餐都是能保障的。 那日苏这时候深刻体会到了和李四麟在一起的好处，他有钱啊。 在京城他的全国粮票基本都用不到，而出发时韩如瑜又给拿了一大堆，这些留着也没什么意义，等回到京城他根本不缺吃喝。 索性就在这里用了。 肉没多少，但起码能见到肉星，全国都困难，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李四麟也和东城佟局说了，又帮他找到一个人才。 佟局在这方面还是很信任李四麟的，待遇也许比不上秦双，毕竟人才也是有高下之分。 但也承诺了，楼房没有平房肯定有的，而那日苏孩子的眼睛李四麟也答应他会找京城的专家来治疗。 那日苏的兴奋溢于言表，自己的小儿子不用成为瞎子了，这还有啥可挑的。 就在他们几个人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将这段时间的消耗全都填补回来的时候，又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巴图。 时间太紧，巴图是从边境直接赶到额古纳的，他们的猜测和李四麟知晓的差不多。 首先对林业部门和煤矿进行盘查，经过两天的摸排还真找到了线索。 但就在当晚，巴图在额古纳的学校里里出事了。 李四麟在得到消息后真的是不敢相信，他接触的案子虽然没有老工安那么多，可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他们可是去了数百人之多，额古纳更是个人口少的地方，一下子根本没办法容纳。 只有住在学校的教室里，现在学生还没有开学呢。 巴图还不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而是和几名干部一起在一个房间里。 可一晚上过去了，大家都醒了，平日里醒的最早的巴图却还在睡眠之中。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太累了，也就准备让他多睡半个小时，可半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有醒。 这就不对劲，如此嘈杂的环境以巴图的敏锐不可能还在睡，这时候才发现，巴图的呼吸很正常，但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直到当天中午，人依旧是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时候其余人才着急了，赶紧汇报。 额古纳当地的医生也来了，检查了一番后却发现没有任何病症的出现。 本来打算是给送到海市救援，可情况太特殊了，而且当地一名老中医阻止了他们。 按照他的说法，这虽然不是中邪，但也有几分相近的地方。 中医的说法就是丢了魂魄，如贸然搬动的话，这辈子是没办法醒过来的。 当然他没有直说，而是换了种不那么迷信的说法说出来的。 他很肯定一点，巴图现在的情况是人为的。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大家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这位老中医在当地很有威望，救治了不少的病人，他的话这边还是很相信的。 而且这位老中医当年也是从军中退下来的，和巴图的父亲还有些渊源，级别倒不太高。 就在当晚，这名老中医也出现了和巴图一样的症状，而就在第二天，这名老中医已经停止了呼吸。 一时间谣言四起啊。 农垦的人现在很困扰，走也走不了，留下来还有很多闲言碎语，包括当地的一些人对他们也不是很欢迎。 这没办法只有向海市求助，还有向科院来的中医求助。 什么丢了魂魄这些话李四麟肯定是不相信的，大概率是被人下了毒。 这时候他必须去一趟，巴图是他的兄弟，遭人暗算他必须出面，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何况他身上还有保命丹，只要巴图服下，十有八九能保住性命，哪怕找不到凶手，先活着再说。 大不了给送到京城去，有韩如瑜等名家在不会有问题的。 说走就走这件事耽误不得，何况那老中医已经没了性命。 李四麟想到这刚要出去就停下了。 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巴图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内应是来自农垦还是额古纳他就没法确定了。 在李四麟看来对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逼着巴图这一队人马离开额古纳。 要不是老中医的出现，他们已经撤离了，这也是为什么对方有些恼怒的原因。 其实这些人跑就跑了，和李四麟关系不大，但巴图不能出事啊。 估计对方也是担心巴图如果死了，那事情就大了，到时候肯定有更高级别的人，更多的军队来到这边。 内应这个是最大的问题，不管是农垦或者额古纳有，那海市就没有吗。 如果自己贸然前去，恐怕会出大问题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人带药过去的原因，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半路将药给调包，到时候巴图真要是死了，那罪责可全是李四麟的。 不可不防啊。 第623章 真不是故意的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乌日娜还是应该可以相信的，这距离太远走的去肯定不行，必须得借车。 只有找乌日娜了。 其实这几天李四麟和雷哥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在监视他们。 但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百分百确认。 如果换到其他地方，李四麟一定是先发制人，就算是刚来海市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做。 但现在绝对不行，什么叫山高皇帝远，这里就是。 巴图也算是本土成长起来的，而且也有一定的势力，可对方依旧是肆无忌惮的对他下手。 如果李四麟他们贸然行动，那对方会做出什么事真的不敢想象。 真要是把他们几个弄死了又怎么样，哪怕是科院事后报复，可人死不能复生啊。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边境的安全问题其实比京城的难度要大得多，更加的危险，也更加的赤裸裸。 京城这边的迪特大部分都很隐晦，毕竟这里是首都，调查政保的力量也十分强大。 而边境则不然，更多的是真刀真枪，说难听点的杀了人往国外一跑你是真没办法。 何况现在华国和蒙外以及苏国的关系不好，很多事都是这两个国家背后策动的。 但他也不是没有做出自己的应对，雷东二人轮番出去，他们是有经验的。 但很奇怪，他们出去了几次之后也是没办法确定到底有没有人跟踪。 为了保险起见，李四麟也出去了一次，终于发现了这里面的猫腻。 说跟踪并不对，说监视也不完全正确，只是有人在招待所对面的房子里一直盯着这边。 但不管谁出去，也是没人跟着的。 好奇怪，对方并不是专业人士，这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为了保险起见只有今晚去找乌日娜了。 李四麟知道这几天乌日娜在办公室里住，也只有等到半夜才行动了。 他小心翼翼的出来，还特意来到监视他们的那间房子周围转了一圈。 甚至冒险进去看了一下监视的人，这更让他有些迷惑了，里面的人早就睡着了，这也不像是专业人士啊。 卫生院只有一个看门老大爷，偷摸进去真的是易如反掌。 只有一个屋还亮着灯，这大概就是乌日娜的办公室了，李四麟跳过院墙，轻轻的打开大门，蹑手蹑脚的到了二楼。 门没关严，李四麟刚推开大门，就看到惊艳的一幕。 乌日娜正在洗头，可能是为了方便上衣并没有穿着，露出了洁白的身躯。 李四麟愣了一下，我艹，真好看，但也真不巧啊。 乌日娜也突然觉得一阵凉风袭来，抬头一看，马上就要开口大喊。 这可不能喊啊，一喊自己恐怕马上就被抓起来，李四麟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乌日娜只觉得一个黑影掠过，而转瞬间自己的口鼻已经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给捂住了。 “不要喊，我是李四麟，找你有点事，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是没办法了，只有压低嗓子说话。 乌日娜也不是个弱女子，在那达慕大会上也是夺得冠军的女搏克手，当即一把抓住李四麟的手臂，想要来一个过肩摔。 要是一般的男人肯定一下子就被制服了，摔跤的实用性无需多言，大地就是最好的武器。 可她面对的是当世不敢说第一人也是排名前几的武林好手，她的手臂在扣住李四麟的胳膊时，就如同抓到钢铁之上。 不仅如此，对方的双腿如同一棵千年古树一般，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如今两个人的姿势可十分暧昧，乌日娜本身就没穿上衣，而冬季在有炉子的屋子里也只穿了一条紧身的羊毛裤。 这更将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过肩摔的姿势大家都清楚，侧身转胯撅屁股。 可没法侧身，胯也转不动，只剩下撅屁股了。 这个感觉让李四麟顿时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在这一瞬间乌日娜也感觉到了。 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 她瞬间就感觉自己身子软了许多，也火热了许多。 “你，你松手！” 李四麟缓缓松开手，但也不知道是下意识吧还是故意的，居然将乌日娜的身躯转过来，搂在了怀里。 这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屋子里的也多了几分暧昧和不自然。 乌日娜闭上了眼睛，轻轻张开了红色的嘴唇，李四麟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低下了头。 一时间，这屋子里的气温更高了，也让两个人情不自禁的发生了一些事情。 狂风暴雨之后，李四麟有些汗颜，自己真的是个某虫上脑的家伙，还真的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啊。 他搂着乌日娜，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女人。 其实她的五官拿出来并不算特别好看，有些民族的特征，但结合在一起就给人一种特别顺眼的感觉。 结实的身躯，有力的双腿，感觉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他摸着乌日娜的脸颊，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些淤青， “这是怎么了？” 乌日娜别看不是汉族姑娘，却也有着女人该有的羞涩，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和李四麟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在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顺眼，而且还够大胆，更放肆。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时李四麟那赤裸的眼神，很明显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窥觎，以及那要一口就吞下去的欲望。 也许那时候就心动了吧，只不过她知道李四麟是已经结婚了，而她也是个已婚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压下去。 可现在她已经离婚了，哪怕是夫妻感情再怎么不好，也多多少少有些悲伤，当然更多的是快乐。 就在前天，她解脱了，和刘福清离了婚，但面对的却是风言风语和各种谣言。 海市一共才几万人，那些谣言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怎么说的都有，包括卫生院的院长以及海市的领导都特意找她谈话。 这年头都是劝和不劝分，离婚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人，越有人说她越抵触，正是这种快乐和抵触让她选择放纵自己。 其实两个人现在实在是有些尴尬，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两个人以后算什么关系，不过这对于李四麟而言简直是太容易了。 这种话术他起码重复了五六遍，而且每次都是面对不同的女人。 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甚至可以排在八极之上，如果李家大佬听到这还会不会提前扼杀这个忤逆的子孙就不好说了。 第624章 绝世渣男 说起来最早他还是有些懊悔的，不是懊悔在一起，而是对方有丈夫，如今听到她离婚了，那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吗？ 这对李四麟而言啥都不算，他在这种事情上道德底线真的不高。 在一阵甜言蜜语之后，乌日娜彻底接受了所发生的这一切，其实也是这女人太单纯了。 京油子卫嘴子这是有说道的，李四麟平日里就喜欢撩骚，尤其是对女性，更主要是年上女有着足够的经验。 可以说将理论和实际结合的非常完美。 而这边还真的是比内陆要淳朴的多，在李四麟的一阵忽悠下，乌日娜不仅接受了现状，甚至还有些动摇了自己的本心。 要知道她最初的时候一心就是学医，学好了为这边的牧民治病，没办法这边的医疗水平太差了。 要不是李四麟发觉不对，再忽悠下去她也许就常驻京城，那可不好办了。 其实这么不也挺好吗，京城有几个，香江有几个，草原上也有，未来到哪都不闲着啊。 说他是渣男一点都不为过，枪毙也没啥太大的问题。 赶紧打住吧，换了下一个话题 在听到有人监视而且李四麟简单描述了一下对方的相貌时。 乌日娜苦笑着说了一句， “你们不用担心，那是我的前夫。” 刘福清这个人气量小，又是个酸儒，还以为乌日娜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四处打听。 海市本来就小，打听起来是很容易的，不是当地人就是外来的了，那就只有李四麟一行人。 这厮的想法也挺恶心，哪怕是离婚了，也要把乌日娜搞臭了。 酸儒就是这么恶心，没办法。 这才开始监视起来，不过这几天他们还真没什么事。 其实这也是因果吧，如果不是刘福清监视他们，李四麟也不会选择夜深时出来，更不会遇到洗头的乌日娜。 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如今看起来也是一种天意吧，老天爷让两个人搞在一起。 这是李四麟自己想的，这种不要脸还能将一切都推到老天爷头上的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换个人也不至于这么无耻。 在听到巴图出事，李四麟准备借车后，乌日娜也是没有含糊，只说了一句， “我去借！但我也要去！” 李四麟肯定是拒绝了，他们这次去凶险程度可不低啊，就连那日苏他都不准备带去。 要不是那日苏非得要跟着去，而且也说了那边他很熟悉，要不然甄不带。 这次算不上公事，凭什么让人家跟你拼命去啊。 尤其是涉及到一些看似非人力的原因，这不比真刀真枪的危险性要小。 李四麟苦口婆心的劝，可还是不行。 其实乌日娜真不是死皮赖脸的要去，而是有原因的。 但乌日娜横了心，她就是要离婚而且是真的忍不下去，之所以要跟着去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她想暂时离开这里，毕竟是个女人，这流言蜚语让她不胜其扰。 第二个就是想找李四麟谈谈，她不准备和进修的同事一起去，还不如自己早一点去京城。 这个没有李四麟放话是真做不到的。 其实第二点很简单了，以前两个人没这层关系也许还麻烦点，现在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要去嘛！” 不要以为乌日娜什么都不懂，李四麟有些心思她也能看得出来，但其实这样也符合自己的心意。 既然离了婚她就没有再结婚的想法，还不如就这样，自己想的时候去京城培训一两个月。 而李四麟也可以借着公差的理由来这边。 最主要她不是个大闺女，平日里卫生院的这些小媳妇们在一起那话可比爷们在一起还要放得开。 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但乌日娜真的没想到，其他女人梦中都达不到也就是传说中有的那种感觉自己真的是感受到了。 和刘福清相比，那真的是一个天上的巨龙，一个是地里的蚯蚓，还是那种刚出生的蚯蚓。 这种感觉她一辈子不会忘，估计是除了李四麟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给自己这种感觉。 女人也是有自己的需求的。 这一撒娇不要紧，李四麟可受不了了。 乌日娜的脸不白，常年风吹日晒自然变成这个样子，可身子真的白，白如雪！ 在自己怀里这么一撒娇，战斗再起，也只能是答应了。 第二天乌日娜居然自己开着一辆吉普车过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军方的车。 其实乌日娜去还是有好处的，既会开车又认识路。 他是真的不熟这边的路况，如果那日苏不去他们只能看着地图走，那日苏去了倒是认得路，但不会开车啊。 李四麟虽然是个色胚，但也知道避嫌，索性让那日苏坐在前面，他们三个人坐在后面。 到底是当地人啊，别看车速不是特别快，但也可以了，而且还特别的稳当。 要是换做没来过的人真不敢这么开，这可是冰雪路面啊。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额古纳，他们直接杀到了农垦临时住的学校。 那顺知道李四麟要来，一直在这里等着呢，他们也是马不停蹄的到了额古纳的医院。 巴图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偌大的一个汉子如今闭着眼睛，只有轻微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李四麟多少有些心酸，也马上找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救命丸给他塞了进去。 韩如瑜的药的确是太厉害了，在服下不到十分钟之后，巴图的眼睛就睁开了。 他有些茫然，环顾四周后看到了李四麟，这才挣扎着起身。 已经有两三天滴水未进，他也是虚的厉害，但还是问道， “四麟，你怎么来了？” “去你大爷的，我要是不来你他娘的就死了。” 李四麟是真生气了，这也是当年军中的精锐，怎么这么不小心中招了呢。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赶紧安排人熬粥，这时候先让他吃点东西才有体力。 “东哥，你去帮着熬点粥！” 一边说着一边还从怀里又掏出一粒丸药，这是专门保养身子的。 他之所以让东哥跟着去，也是担心再有人下毒啊。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没一会的功夫一碗稀粥就送过来了，巴图也的确是饿了，三下五除二就给干掉了。 这才恢复了一些元气，终于有力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第625章 周伟民 到底怎么中毒的，巴图实在是不知道，那一天他跑到了大兴安岭，在调查之间发现了一件怪事。 说到这巴图看了一眼周围，李四麟也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难言之隐，他对雷东等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我们聊聊。” 那顺倒是没走，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负责安全问题，巴图很信任他，如果那顺也有问题的话，他活不到现在。 其实李四麟有些不明白，这都要了他的命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巴图的表情更为沮丧。 “林业方面烂到根了，有人给我送了一份匿名信，这边林业有数百个人私自砍伐。” “你说的是全都是计划外物资，他们。。” 任何单位有点计划外物资其实是个很正常事情。 打个比方，上面今年要求砍伐的原木，尤其是大兴安岭里的松木之类，一年要求砍伐四十万立方。 但砍着砍着发现多出十万立方，这个就属于计划外的物资。 一般数量没有这么多，大概几万立方到头了，这些计划外物资林业口就不往上报，拿来换取一些物资。 盖个家属楼啊，换点粮油米面之类的，其实这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其实就在去年，上面已经发现过度砍伐出现的问题，这个就有些尴尬了。 说重视吧，还行已经下了文，禁止计划外物资的出现。 你要说有多重视，也到不了，毕竟现在发展的重点不在这，也没人监察。 只要你不过分就行。 “送来的那封信里指出，砍伐的数量超过计划的一倍还要多。”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愣了一下，这不是疯了吗，尤其是红松等原木还是很珍贵的。 砍伐这么多，对于当地的环境肯定有大影响，但这么多有什么用，难道是？ 华国从五零年开始就大量出口原木，以五零年为例，光原木出口的总量就高达一百万立方。 但从去年这个数量骤降，华苏已经断交，除了约定偿还的之外，其余的也就是出口其他国家了。 数量就大不如前。 “林业养了数百人的砍伐队，这些人根本不在职工名单上。” 巴图说的很谨慎，但李四麟也听出来了，这数百人里肯定是龙蛇混杂，说是砍伐队，但真要是有事也是一支武装部队。 “巴图，你的意思是当地官府和林业部门清楚这件事，这也是你不方便开口的原因。” 这是李四麟的猜测，毕竟他是内蒙人，顾虑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没想到巴图摇摇头， “四麟，我为难的不是这个，你还记得周伟民吗。” 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李四麟仔细的回忆，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和巴图他们一起去京城的那个人吗。 他们有一批计划外的木材，询问段源是否有办法接受处理，涉及的数量太多，段源拒绝了，最后搞的不欢而散。 回忆当时在饭店时候的情况，周伟民地位不低的，在他们身边巴图就像个跟班一样。 “你是说怀疑他在里面。。” 巴图痛心疾首的点点头， “我查到了，现在他也在额古纳，而且这里面他是主要的策划者。” “你怀疑你被下毒也是他搞的。” 巴图点点头，说真的他真不相信是周伟民干的，但仔细想想除了他们一群人之外谁有这个能力啊。 一个周伟民，林业重要人员，一个吕平是奉天铁路的，这两个正好是勾结在一起，能将原木给运送出去。 上次的事情李四麟就记得，这些人不要物资就要钱，不过被拒绝了。 段源出来后还和李四麟聊过这里面的事情，如果单纯就是一些木头换一下京城的物资，段源肯定同意。 这个数量段源也不是吃不下，别小看那小子，不过他这个人足够谨慎，不会做这种事。 当时段源和李四麟关系还没那么好，他只是说了一句， “这哥俩胆子太大了，咱可不能掺和到里面。” 李四麟继续追问， “你认为那些马匪就是在大兴安岭里面？” 巴图点头，他这个人还是有些心软啊， “我认为他们收了太多的人，良莠不齐，他应该是不知道吧。” 说到这巴图其实也有些犹豫。 其实这几年某些二代们的心很野的，他们有很多甚至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就有点吓人了。 几百人的伐木工，其实也就是几百人的私兵，尤其是他们都是二代，在东北搞些枪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啊，这也就是巴图运气好，带的人多，如果他只带了一二十个人来，搞不好都死在这。 他们没杀巴图，绝对不是因为兄弟情义，而是因为不想把事情搞大。 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死的老中医是和巴图父亲是同一支部队里出来的，感情还不错。 说到这巴图心里更难受了，老中医无非是说了一句话就被人下了毒手。 此时那顺站了出来， “李科长，自从老中医说了之后我们这几天日夜不休，每天最少有一个排的人守在医院里。” 这话虽然有些邀功的意思，但也证明一点，这几天不太平啊。 “你怎么猜到是周伟民的。” 光一个举报信吗，李四麟肯定是不相信这一点的。 巴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周哥，不周伟民家是东北的，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你知道东北有五仙吧。” 嘶，难道还牵扯到灵异事件，他最烦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 东北五仙是指传闻中五种带灵性的动物，狐黄白柳灰，对应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以及老鼠，其实就是先民对自然动物的崇敬。 最初的时候是少民相信供奉，后期有人称之为出马。 但李四麟是真不怎么信这些的，当初黄集道可是席卷大江南北，也有很多神秘事件和现在都没法解释的事情。 可最后又怎么样，不还是被清扫了吗，不过并不是那么彻底而已，毕竟他们离开京城，李四麟还真没什么办法。 其实很多神秘事件都与医字有关，很多都是利用一些诡秘的秘方来做事。 巴图继续说道， “周伟民喜欢喝酒，但酒量一般，在七八年前一次喝多了曾经说过这方面的事情，说自己认识一位高人，顶香出马，是黄家弟子。” “但我们只是听听而已，没人太信，但不久后出了一件事。” 说到这巴图心有余悸。 第626章 嚣张跋扈 其实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周伟民有权有势和一个老师搞了起来。 那老师三十多岁，一听到这李四麟还真有了兴趣，原来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啊。 不过后来一听不是那么一回事啊，这有点以权压人。 就是当时那一对夫妻都是老师，但成分有点问题，周伟民利用这点欺负了那个女老师。 最初的时候人家都认了，但是周伟民是个畜生，居然看中了女老师的女儿。 这肯定是不会同意的，那周伟民用了强。 人家夫妻逼的没办法，想要去告状，但最后这一家三口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家中。 都是就这么睡着了成了活死人，无论怎么检查也没发现异常。 或者说到底有没有人查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四麟听了这话死死盯着巴图， “这件事你知道是周伟民做的，为什么不。。” 巴图惭愧的低下头， “四麟，我真不确定，但我知道在那件事后周伟民就被送走了，而且听说是被他爹打断了胳膊，我真的只是听说而已。”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周伟民做的，只是刚才你们说我的症状和老医生的死状我才回忆起这件事。” 他好一顿解释啊，因为当时是冬天，这一对夫妻也没什么亲戚，大家都以为是被烟给打了才死的。 也就是炉子没封好，中了煤毒。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些二代们无法无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在京城还好。 毕竟这里的二代太多，还是天子脚下，大家就算是利用权势给自己谋一些福利，做的也是很隐晦的。 像巴图所说的这种事京城也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 可要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李四麟看过一些地方上传来的资料，比这过分的比比皆是。 要知道资料上的是已经被处理过的，而没被处理的，或者说被压下去的有多少？ 如果按照巴图所说，以他的猜测就是周伟民找了自家供养的出马仙对这一家三口下了手。 李四麟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不置可否，但有些巫医还是有本事的，他们能在东北和草原上有那么多的信徒，光会忽悠可是做不到的。 而且东北这边山高林密，后世倒是没有多少无人区，可现在有很多地方没被探索，有多少神奇的药物和配方在后世失踪也是没人知晓的。 大概率就是利用一些药物来作恶，李四麟曾经和韩如瑜开过玩笑，毕竟两个人搞在一起的时候韩如瑜还没有离婚。 那时的李四麟根基还很薄弱，而韩如瑜的前夫势力也不小的，自然多多少少有些顾虑。 但韩如瑜却直接放话， “他不敢的，我有起码几十种方法让人悄无声息死去，不管是你想让他中风而死，还是心梗而死，甚至是在睡梦中悄然离世，我都做得到。” “而且整个华国能看出来的不超过十个人，但这十个人绝对不会说出是我做的。” 听听，多狠啊。 韩如瑜谈起医术非常有自信，尤其是在妇科方面堪称天下无双，但说起下毒，她其实还不是很擅长。 只不过她爹当年是宫中的御医，手里有很多宫内的秘方而已。 甚至包括前前朝的资料和配方都曾经搜集过。 但谈起毒，她对几个地方还是很顾虑。 苗疆、西域、岭南，最后一个就是东北。 前三个就不解释了，常看武侠小说的都懂，但最后一个当时李四麟还真不了解。 毕竟前世他是蒙东人，也属于东北，这边毒蛇毒物都远不如南方，而且一般寒冷的地方毒物本来就少，怎么可能被韩如瑜忌惮呢。 后来才知道，是东北开发的太厉害了，从所谓的宁古塔流放之地变成了后世的重工业基地。 最初的时候能活下来的毒物，尤其是能扛住北方冷的毒物没几个不厉害的。 但真架不住人多啊，人一多，什么毒物什么稀奇的药材都会马上减少。 这就是根本原因，而韩如瑜所说的忌惮就是东北的出马，她也没见过怪力乱神，但见过不少东北牛人搭配出来的毒，这玩意很厉害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农垦的事情，而且巴图和周伟民别看嘴上说是已经不怎么联系了，但这也就是说说。 估计关系还不错，哪怕是周伟民对他下了毒手，巴图怎么还击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这种事李四麟不会干涉的，他也想好了，如果巴图说不处理转身就走，也和他没关系。 那他也走呗，他这次来是医疗援疆，也不是来破案的。 这次巴图没有犹豫，而是斩铁截钉的说道， “我会通知王大佬。” 咳咳，我艹不至于吧，一上来就祭出大杀器，那可是。 巴图也有些无奈，“周伟民，吕平不难对付，难的是他们的父亲。” “你找王大佬也行，但有证据吗，口说无凭可没法让王大佬出手。” 像这样级别的人做事更谨慎，何况事情已经出了这么多天，估计那些马匪早就跑了吧。 你就算是抓到了林业口养的那些人，也很难牵扯到周吕二人，他们肯定是隐在幕后的。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真以为老子是纸糊的。” 哎，这就对了，别看周吕二人身份不简单，可要知道你巴图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二代，而且这里是草原，还不是东北呢。 这里他们说的不算。 “需要我做什么？” 李四麟向来是这样，尊重自己兄弟的选择，他要偃旗息鼓，李四麟也会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但他要闹，李四麟就舍命陪兄弟，大家一起闹翻天。 “把科院的几名医生先调过来，我这马上安排那顺去把老医生的尸体给带出来，让他们化验一下到底是什么毒。” “好！” 在这件事上李四麟义不容辞，其实在这边他做不了太多的，个人武力在这些事情上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倒是科院的那些医生们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现在还有一个疑问，“你自己想一下自己是怎么中的毒！” 这个很关键的，也是李四麟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巴图也纳闷啊，他吃喝都没有搞特殊，都是和大家一起吃的，而睡觉也是好几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难道真的是五仙？ 他也不信啊。 如果是真的，那干脆打道回府，李四麟根本没有和这些东西对上的经验，而且说实话，也有点胆怵的。 第627章 是人做的! “去现场看一下吧！” 李四麟也是没办法了，只有想出这么一个没啥太大意义的办法。 恰好巴图也不准备在医院里待着了，这里说实话有些不太安全，学校那边好歹有数百人在啊。 如果在城市里，还有数百个手持热武器的士兵在还出事，那当地官府也别存在了，没啥太大意义。 这时候那顺冒出来一句话，话语中有些颤抖的感觉， “在事发当天我们就检查了屋顶，发现了动物的毛发！”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可是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也真的有些害怕了。 这种东西要是不说，不想起来大家都没事，尤其是当过兵的轻易不会往神仙鬼怪上面想。 可要是有人说起来，再加上联想，那可就不好说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感觉屋子里的气温降了几度，就连巴图这么一个汉子也咽了口唾沫。 “不会是真的吧。” 李四麟一摆手，“看看就知道了。” 都说自己不怕鬼，要是那种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也就罢了，其余人有几个不怕的。 像雷东二人就一点都不在乎，李四麟说一点不怕也是假的，但还真不是特别在意。 在唐家村一战中，这厮敢拿着人脑袋当垫子坐，再加上人家道爷也说过，这厮是纯阳体质。 除非真有鬼怪小说里的千年老妖，否则一般的鬼怪见了他只有逃命。 如果是聂小倩出现，李四麟这厮某虫上脑，说不好真的是日了鬼。 巴图的身体素质还是好，喝了一碗粥，又吃了点李四麟给的药，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众人扶着他上了车直奔学校而去。 这学校就是一片砖瓦房，但在这个时代也算可以了，操场就是泥土路。 李四麟到了之后跟随那顺以及那日苏一起上了房。 这群人也太实在了，到了学校第一天就把房顶上的积雪给清了，要不然肯定是有痕迹。 这房顶可不矮啊，起码有近四米高。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踩着瓦片来到了巴图居住房屋的顶上，那顺指着其中一片瓦说道， “我们看过，这瓦片应该是没人动过。” 虽然扫了雪，可瓦片底下还是有点积雪的，那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积雪还在。 那日苏观察了很久，却给出了不同意见，他慎重的说道， “这几片瓦都被人动过，但事后又恢复了。” 这个一般人还真看不出，而那日苏是老猎人，对于痕迹是特别敏感的。 之后小心翼翼的揭开这几片瓦，这时候李四麟也有点发虚了。 在瓦片的下面果然压着黄色的毛发，那日苏拿起来一看，他认识啊直接说道， “是黄皮子的。” 我艹，难道真有出马仙？ 李四麟在四周观察了很久，跳下去爬上来，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 其实人都有些懵逼，这是在干什么，跳墙玩吗？ 最后一次他一下子跳下来，和大家说道， “你们谁也不要说话，我再试一遍。” 只见他轻轻向后退了几步，猛然前冲，速度极快但声音特别小，纵身一跃双手把住瓦片。 “我去你大爷的。” 这瓦片不结实啊，哗啦一下子落了几片下来，要不是他重心很稳，真的会被摔惨的。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又在附近观察了一下。 不远处就有个柴火堆，大概两米高，而这个柴火堆距离学校的房顶不过两三米远。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来到柴火堆前，依旧是一跃而起。 四米多高的房顶他只有跳起来抓住，可两米高的柴火堆却能一跃而上。 只见他刚要继续向前冲却停下了脚步。 “那日苏，过来看一下。” 那日苏几步就跑过去了，他年纪大，只能踩着梯子上去。 “这是人的脚印？” 李四麟点点头，虽然他和那日苏都没有马老的本事，一眼就认出这脚印是什么年龄段的人，但这是人的脚印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脚印很小，也就是三十六七码的样子，要不就是孩子，要不就是女人的。 “那师傅，你看着这脚印，我再试试。” 李四麟气力收敛，脚尖点地，这一下如同飞鹤一般从柴火垛上来到了房顶上。 两个地方的落差大概有两米左右，这一跃虽然也是有些艰难，但还是到了。 李四麟并不满意。 刚到学校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哨兵，也问了一下，自从他们到这边以后，就一直安排有哨岗。 其实也算不上特别森严，在城市里大部分哨兵都会稍微放松警惕。 可当他跳过去之后，虽然已经转换了劲力，但还是有声音发出。 虽然不满意，但也证明了一点，有人能做到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来到学校的房顶。 要知道李四麟最差的就是轻身功夫，这一点也不是他不努力，而是真的做不到。 李四麟身高近一米九，看上去并不胖，甚至都算不得壮，但体重足足有二百斤。 这真的是骨头里都是肉，而且肌肉的密度比一般人要高很多。 而且他修炼的是八极，本身就是刚烈威猛的拳术，没有力量也根本无法发挥。 一力降十会，这个不敢说是绝对的真理，但也差不了太多。 以他这种体型，修炼轻身的功法是有桎梏的，在很多时候女性或者偏瘦一些的男性才更适合练这些。 江湖上以轻身术出名的高手没有一个是大胖子，体重二三百斤也许能做到非常灵活，技巧娴熟，但说是身轻如燕那是扯淡。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个女人，华彩儿。 他真的是看错了这个女人，一个青楼里的清倌人居然是宗师，仔细回忆华彩儿的身材。。 回忆就回忆呗，怎么还联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赶紧摇摇头。 华彩儿体重最多一百零几斤，脚应该是三七的，和这个脚印倒是对得上。 而且李四麟绝对确定华彩儿是以剑术，暗器和轻身术为主。 她有这个能力做到的。 估计那黄鼠狼的皮毛无非是个幌子而已。 当然也许有人精通驯兽，用一些动物将毒物送进巴图的口中。 “那顺，巴图睡觉晚上打呼噜吗？” 那顺听完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猛然点头。 第628章 还是没证据啊! “打，震天响，还张着嘴。” 就在这了，李四麟依稀记得在一些书中有着各种下毒的方式。 例如翻书的时候喜欢蘸一下舌头，针对这个习惯在书页上下毒，古代的人肯定是对于生物化学不了解，可要是说玩手段，现代人可能还真逊色不少。 对方对巴图很熟悉，也知道这个习惯，派人通过这种手段下了毒。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毒素应该和老中医中的不一样，是非致命的。 毕竟巴图死和一个老中医死后果不一样。 或者说计量不一样，巴图毕竟是在农垦的护卫保护下。 巴图也想明白了，内心里十分的纠结，上次在京城回去后双方就有了隔阂，但他认为起码还是朋友吧。 没想到啊，对方居然如此果决，毫不犹豫的对认识多年的老友下手。 李四麟对于巴图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拿你当酒墩。 现在很明显周伟民他们部门有问题，那群击杀垦荒队护卫的就是周家的“私兵”。 可还有一点不明白，这里面和卫江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那个胎记？这个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啊。 现在最主要是如何找到私自砍伐的证据，之前就说过，你多砍那么一点并没有关系。 但现在已经不是多砍那么一点事情了，这就是走私。 国家严厉打击，不管是在任何年代都是如此。 对方肯定是通过铁路将木材运到边境进行交易，价格肯定比官方的要低上不少，以此来谋取大量的金钱。 但证据呢？ 铁路是个独立的王国，你其他人很难插手，而吕平的父亲就是铁路的高层人员。 从铁路下手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就在几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乌日娜进来了，她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去找她少年时的好友其其格。 虽然两个地方离着不远，但两人还是很久没见了。 当初因为她和刘福清结婚，两个闺蜜就吵过架，其其格比乌日娜大三四岁，经历的事情也多一些，自然看不惯刘福清那满嘴之乎者也的样子。 更不喜欢那小鸡一样的体格。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开身。 女人之间的友情其实很奇妙，反正李四麟是知道老爷们之间扯淡的时候从战斗机到航母，从国家大事到年少轻狂。 肯定会聊女人，但很少涉及到夫妻之事。 这个东西大家都不会认输的。 可女人就不一样，包括床笫之间的事情都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说。 乌日娜在其其格家中将自己和李四麟之间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保留全都告诉给了对方。 其其格倒不是离婚的女人，她丈夫已经离世好几年，她正是介于虎狼的年纪。 这乌日娜也是有点缺心眼，将所有的细节描述的淋漓尽致，真的有说书人的潜质。 听完了其其格不免有些心神荡漾，借着上厕所的时间换了内衣。 “真有那么夸张。” 其其格是真的不相信，可乌日娜却笑眯眯的点点头，双手还比划了一下。 “这是人？” 其其格正喝水呢，看到乌日娜比划的大小，直接呛到了，心中更是浮想联翩。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夜色已深，现在一切已经陷入了僵局，没法找到证据一切都白扯。 除非是有人去那边收集到一些证据，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那顺曾经提议过要不要去林业那边看一眼，但此时巴图却摇摇头。 “周伟民以前做人很狂，也很放肆，可是自从那次一家三口死去被他爹送走之后，人就变了一个样子，平日里也很低调，做事也足够谨慎。而且现在是冬季！” 在东北冬季就是猫冬，除非是有紧急情况否则大兴安岭里这些人也是休息的。 只有护林队在，冬季伐木很困难，包括运输更是。 巴图想要亲自去边境查一查，可这不现实。 偷摸去，那是嫌弃自己命长，明着去什么也找不到。 这真的是一个刺猬啊，你明明就能看得见，但没法上手去抓。 “明天再说吧！” 李四麟看到巴图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才刚醒又折腾了半天，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只能提议先休息。 眼看着天黑了，该做饭的做饭，他们这次食物带了一部分，而额古纳地方也给提供了一部分。 巴图也的确是累了，在会议解散后马上躺在床上休息。 这次可是要保护好，雷东二人都在这间屋子里休息，再加上还安排了暗哨，就算是再有人来刺杀也不怕的。 不要把宗师想的太神秘，也不要把杀手看做无所不能，第一次着实是大意了，只要加强警惕，谁来都白扯。 仔细看看历史上被刺杀的大人物，几乎全是自己作死，参加什么游行之类的活动被人刺杀的。 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住所，基本不可能。 巴图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虽然他也是个二代，但他爹的级别远不如周吕二人。 要不然也不会来到农垦打拼，这里的条件有目共睹。 李四麟这时候才知道巴图并不是独生子，而他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则是有了新的家庭，甚至有了新的孩子。 你要说一点都不在意也不现实，但此时巴图他爹在第三世界国家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出事了。 “四麟，你去哪？” 巴图看李四麟要走，他随口问了一句。 李四麟打了个哈哈，“你就别管了，我一会就回来。” 巴图更纳闷了，这可是靠近边境的地方，也没听说李四麟在这有朋友啊。 还想问，李四麟有些不耐烦了， “你就赶紧睡吧，我找找线索，顺便在外面吃一口，这段日子没吃肉都没劲了。” 雷东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家的这个老板啊，哪都好，对自己人真的没的说，人也不错。 就是寡人有疾，他们在路上就能看得出乌日娜和老板有一腿，那眉来眼去的真以为别人是瞎子啊。 其实他们还真错了，李四麟虽然有些好色，但这时候不是好色得时候，他在进城的时候看到有个小饭馆，准备自己去吃点东西。 不仅自己要吃点，还看看有没有能买的东西带回来一些。 农垦自带的食物只有干粮，而当地提供的粮食数量也不多，他没有多大的能耐，给自己买点，给雷东那日苏巴图他们几个都捎回来一些。 巴图中的这个毒挺怪的，别看才躺了几天，对他的身体消耗非常大。 光吃药和吃干粮根本补不回来，身子虚还是得靠肉蛋奶。 第629章 再见华彩儿 哪怕是买不到，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将空间里的鸡蛋煮一煮，再拿出一些肉肠和奶粉，就说自己去黑市买的。 估计也没人会去查，这样也方便一些。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在走出学校后直奔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饭店去了。 你还别说，真没关门呢，而且还有点吃的。 这边靠近大兴安岭与黑省也很近，大豆还是有点的，这边饥荒远没有中部和南方严重。 虽然到不了正常饮食的标准，还是凑合能吃个六七分饱。 李四麟一看饭店的小黑板上写着今日供应， “醋溜土豆丝，酸菜炖冻豆腐！” 我艹，本来以为有肉呢，但只有这两样，凑合吃一点吧，看看能不能打包回去一些。 本以为能多点两份，起码带回去一盘土豆丝，也算个菜。 可没想到一人最多点一份菜，好在李四麟用的是全国粮票，和人家商量了半天，还特意要了两个人的主食，这才来了一个酸菜炖冻豆腐，外加一盘土豆丝。 琢磨了半天，还是自己吃土豆丝吧，从包里拿出饭盒装了冻豆腐。 你还别说，虽然态度恶劣了一些，但味还是不错的。 两份主食可全让他自己吃了，这才摸摸肚子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 装好饭盒，其实就是扔到空间里了，空间这点还是比较好的，放进去啥样出来啥样。 四处瞅瞅，此时天已经黑了，赶紧准备找个地方煮鸡蛋。 他就这么溜达着，附近还真没有什么小树林，北方这边的树冬天叶子全掉光了，光秃秃的也没法遮掩。 好在有个废弃的破房子，就在远处孤零零的，李四麟直奔那边而去。 他进去之后整个人靠在围墙上，一言不发。 “出来吧！” 在饭店就感觉不对劲，好像是有人盯着他，本来以为是周伟民的人，但他特意转了几圈，居然没有发现。 这不对啊，能躲过他视线的人真的不多，除非是周伟民手下的那些所谓出马仙。 这些人号称是通神，也会一些江湖上的戏法一般都是用这种手段来骗人，但与此同时肯定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万一露馅了也好跑啊。 “哎呦，四麟兄弟好眼力啊。” 软糯的声音传入耳朵，令人有那么些许的心神荡漾。 李四麟抬头看去，一道身影从头顶上掠过，这才是真正的身轻如燕，轻盈如鸟。 这一点特意说一下，哪怕是宗师想要一跳数米高也做不到，估摸三米还有希望，再高就不可能了。 但这道身影在空中的身影很美，特别协调，这才给人以飞鸟的感觉。 李四麟定睛一看，华彩儿。 果真是她，上次在冰城看到的身影就是她。 和上次相比她变了一些，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更加的有神了。 这女人真有意思啊，居然穿了一件东北的花棉袄，还是修身的。 现在能证明一点，衣服好不好看还得看人啊，就说朱光美夏天的时候绝对美的说，穿什么都特别显身材。 而冬季就不行了，骨架太大，穿的再厚一些，真有点像头熊。 这华彩儿真的是该丰满的地方凹凸有致，该细的地方一把掐啊。 修身的花棉袄穿在身上，居然有种东北小媳妇的美感。 李四麟微笑着，下意识就要说劫个色，但好在是控制住了，他手腕一翻，一把五四手枪亮了出来。 这华彩儿本来笑靥如花，她太了解什么叫做男人了，而且她也打听过眼前这位本来就是有点曹贼之好。 上次在审讯室，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就不正经，本来还想拿捏一下，眼下却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不过这女人是真厉害，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消失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 不媚不妖，特别干净的笑，这种笑容应该出现在十七八的姑娘脸上，因为正青春。 但在她这张魅惑人世间的脸上居然也显得格外的协调，宛若你到了三四十岁，看到当年你的梦中情人。 她也有些老了，仔细看去眼角眉梢处也多了些许的皱眉，但与当年一样，婀娜的身躯，纤细的腰肢，以及那单纯美好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改变。 李四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他如果看到了，还会想起年少时的冲动以及梦中的情况。 “李四麟，我没别的意思，是来帮你忙的！” 前世看过一部电影，是章敏演的吧，她饰演的是殷素素，在临死前告诉自己儿子，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个让他记忆很深，所以他手中的枪非但没有放下，而是打开了保险栓。 这下华彩儿的脸色终于变了，但依旧是没有害怕， “你也是近宗师的高手，年轻一代第一人，对付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居然也用枪。不觉得有些失了身份。” 李四麟一撇嘴， “屁个身份吧，活着才有身份，死了只是个名字罢了，华彩儿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厉害，真的小瞧你了。” “束手就擒吧，调查追你追的很紧，你还敢露面佩服。” 华彩儿一点都不急，反而是找了块石头坐下。 嘶，这娘们真了不得，就一个坐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有一种媚骨天成的感觉。 当年那任红李芳和她相比真的是差远了。 “李四麟，我想问问你，是找卫江重要，还是抓到凶手重要，亦或者说找到周伟民的罪证重要呢。” “三选一哦！” 华彩儿俏皮的说道。 李四麟听完之后眉头紧皱，这娘们到底要干什么，居然知道的如此详细。 绝对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 “那毒是你下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之后将枪口对准了华彩儿的双腿处。 这意思很明显，我不一定会杀你，但绝对会打穿你的双腿，这么近的距离一定能射中。 这是李四麟给华彩儿的暗示，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谱，他的枪法真的不好说啊。 本以为这毒肯定是华彩儿给下的，没想到华彩儿居然没反应过来。 “下毒，我不会啊。” 之后停顿了一下，华彩儿明白为什么李四麟这么大的敌意，在调查她只杀了一个人，而且还不是官家人，不该如此的。 巴图中毒的事情她是清楚的，是个轻功高手，而恰巧自己也是如此，怪不得怀疑自己呢。 她嫣然一笑，真如春花盛放， “我知道是谁了，黄小七，四麟啊你可知道燕子李三。” 第630章 华彩儿的心魔 这个自然知道，这位也是个奇才，你要说功夫多高真算不上，在那段时间里他真算不上高手。 但他的轻身术当世一绝。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谁都追不上，光说轻身功夫这一块，江湖上也没有他的对手。 这厮有点古大书里的司空摘星。 喜欢偷东西，而且盗窃的全是高门大户，劫富济贫那是扯淡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奢靡生活罢了。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燕子李三当年有个徒弟，就是东北人外号黄皮子，精通驯兽，还有一手不错的轻身功夫，在李三被官府抓拿之后就逃到了东北。” “巴图中毒应该就是他下的毒！” 李四麟不置可否，他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只凭华彩儿一句话，他是肯定不信的。 华彩儿也有些头疼，眼前这厮眼神里绝对是充满了青色，但手指也是一直扣在扳机上。 既然没办法以色诱之，那还不如单刀直入。 其实这一点她就是有点笨了，李四麟这个人特别直接，别看有不少女人，也会哄年上女，但所谓的情趣二字他是真玩不了。 这也就是他能哄年上女的原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经历过风霜的女人，你越简单她越会相信你。 华彩儿上来就直说，我想和你嗯嗯嗯，李四麟绝对不会拒绝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俗人，对他而言善解人意不如善解人衣，花前月下不如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我有周伟民犯罪的证据，是照片，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继续追寻卫江的事情。” 华彩儿真的太迷信了，当年也不知道哪个不着调的术士曾经和她说过，会有一个恶魔折磨她一辈子，她避不开，躲不了，只能臣服。 估摸是当初那个术士看华彩儿长的太漂亮了，想用一些手段控制她。 但刚说完华彩儿就杀了这个术士，而自从看到李四麟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天生克制自己。 她不止一次在睡梦中梦到李四麟在施暴于她，那种痛苦和残忍让她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李四麟是她的梦魇。 要不然她也不会认怂。 而且周家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她是前朝时期的人，很清楚当你的野心大过你的能力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她甘愿将证据交出去，换来自己逃离的时间。 李四麟捉摸了一下，他也是对华彩儿有些忌惮，这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我有两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了，我满意卫江的事情我不管。”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手里有枪啊，其实也可以逼迫华彩儿交出证据，但那个证据在不在她的身上，如果拼死一击自己手中的烧火棍可不一定能发挥多大作用。 “你问吧！” 华彩儿有几分无奈。 “卫江的离去涉不涉及国家安全，击杀垦荒队的人在哪？” 听到这华彩儿松了一口气，带着一些好奇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卫江身上的印记涉及到什么宝藏。” 李四麟没有回答，但表情证明了一切。 看到对面这个样子，华彩儿笑的花枝乱颤，就差直不起腰了。 这个笑显得李四麟很蠢啊。 “什么印记啊，那就是胎记，卫江真名叫华江，是我亲大哥的孩子。” “袭击垦荒队的人你不用操心了，他们不会在出现。” 华彩儿说了一个地方，之后留下最后一句话， “出去之后向东二百米，最大的那棵松树底下有你要的一切！” 说完这话她头都没回，踏雪而走，速度奇快。 李四麟真的有些尴尬，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例如为什么这卫江会在东北，这华彩儿应该就是京城人。 她是怎么拿到证据的，这年头一般人可搞不到相机啊。 那些马匪到底去哪了？ 几天前，就在李四麟等人急匆匆的向额古纳奔去之时，那群马匪已经提前到了。 他们虽然不是本乡人，但也是在东北长大，而这十几年一直在这附近，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不亚于那顺等人。 带头的人叫马大脑袋，其实是周伟民林业队的一个头目，当年就是东北的胡子，后来被果党招安，还有委任状呢。 周伟民的父亲当年和他们交过手，在前些年无意间发现这群人化身为平民隐匿在呼盟。 按理说他应该将这群人一网打尽，但私心作祟，让他将这些人全部收容。 这几年从大兴安岭私下里走出的木材都是周父和吕父一通操作。 而马大脑袋则是周家的打手，这几年没少替周家杀人卖命。 其实马大脑袋并不知道华彩儿和周伟民之间的关系，因为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周伟民很忌惮华彩儿，但还很不服气，也是周伟民心不甘情不愿的让马大脑袋和华彩儿接触。 说真的华彩儿除了太迷信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缺点，她将女性最强大的优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仅如此，对人心的把控太精准了。 马大脑袋对于色并不是十分看重，只喜欢钱，那就许诺他一大笔钱财。 甚至还给了十几根大黄鱼作为定金，而她的要求就一个，将卫江活着带回来。 这次行动很冒险，但财帛动人心，再加上周伟民也许下了只要他们到达额古纳就一定会送他们出境的诺言。 马大脑袋索性就答应下来。 几天前，他们马上就到约定的地方，但此时华彩儿却在约定地方之前拦住了他们。 “农垦的人已经到了额古纳，计划有变，跟我走。” 华彩儿演戏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而且话音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这也是马大脑袋最担心的，他们袭击的是垦荒队，而那里是以工安为主。 但农垦可是以军队为主，真要是硬碰硬他们十几个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跟着华彩儿来到了不远处的荒村里。 华彩儿还特意准备了一大桌饭菜款待他们。 马大脑袋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也担心对方在酒水里下药，只有等华彩儿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才动筷子。 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了两个人一口都没动，就吃着自己准备的干粮。 第631章 风平浪静? 酒足饭饱，华彩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动，甚至连被带回来的卫江都一眼没看，只是说了一句， “你们晚上在这休息吧，明天周家会派车将你们送到边境，到时候我也会拿着钱来，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马大脑袋也答应了下来，因为到现在一切都非常正常。 他们十几个人连日的奔波，也的确是疲惫不堪，这也就休息了。 可是在夜里，华彩儿发动了一场恐怖的突袭。 马大脑袋其实也安排了去守夜，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妇居然是个宗师级别的高手。 可要知道哪怕是宗师面对十几个顶尖的马匪，也只有送命这一条路。 什么叫中西医结合，华彩儿在这方面应用的比较好。 在京城的时候就曾经找过医生开一些安眠药，当时东北制药和魔都制药在50年代就可以仿造巴比妥类药物。 管理上也没那么严格，只要是正常的男医生，华彩儿都可以轻松的拿捏。 再加上点中药的酸枣仁，远志合欢皮这些，来调节气血，促进睡眠。 也许有人会问华彩儿也吃了，为啥没事。 别看她是宗师，该失眠的时候一样跑不了，常年服用早就有了抗药性。 而且在饭桌上她也只是喝了两杯酒，其他的菜肴就是蜻蜓点水一般。 这药的剂量对于她而言，最多就是有点犯困而已。 马大脑袋一行人长途跋涉，雪地行走，早就累完蛋了，再加上六十多度的烧刀子，就算不用安眠药也都低头耷拉脑，困的不行。 何况又加了点药呢。 躺下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华彩儿等到他们都睡得差不多，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两剑就刺杀了守卫，之后悄然潜入房中。 拿起匕首一个个抹断了所有人的脖子，而这些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她生性残忍，却又极度迷信，这种极端的性格很少出现，但却在华彩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四麟等到华彩儿走后在原地逗留了一会，他还在琢磨华彩儿说的话。 这么说吧，他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卫江就算是华彩儿的亲侄子，真的值得她大费周折。 在他看来，之所以华彩儿这么做就只有一个目的，借刀杀人罢了。 她与周父之间肯定有不正常的关系，借李四麟的刀来摆脱对方。 华彩儿绝对不是一个枭雄的对手，但这个枭雄对上真正的官府也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李四麟而言，现在只能两害择其轻，哪怕是卫江身上的印记和什么宝藏秘密有关，但相比而言周父的破坏力更大。 周父和吕父虽然到不了封疆大吏的这种层次，级别也没有高到离谱，但也算是手掌大权。 他们大肆敛财难道真的为了奢侈的生活吗，大概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走私原木换来的仅仅是钱财还是什么，李四麟不敢想啊，希望只是钱财吧。 这对比而言，这两个人真要是惹出点事端那才是捅破了天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四麟多想了，希望如此吧。 来到华彩儿所说的地点，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终于找到了她所说的箱子。 李四麟打开一看，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起码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照片上也没什么，无非是周父的一些淫靡生活照片，看样子是用微型照相机拍摄的。 这里不是李四麟胡说啊，微型照相机二战时期就有了。 还有一些其他的照片，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马上包好。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在原地抽了一根烟，认真的考虑这一切。 这些照片华彩儿是怎么得到的呢，以她一己之力吗？ 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估计是早有人盯上了周家。 后世的人可能不理解，认为华国的政治斗争都会留一线，起码不是死刑啊。 这才是扯淡呢，这只是让你看见的，而你看不见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和无情。 都说戏子脏，可比起政客来他们纯洁的像白莲花，脑子简单的像是从小智障。 不想了，李四麟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这个，从来不钻死牛角尖。 哪怕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这里也没他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条，李四麟见过华彩儿自首时的笔迹，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是同一个人的，但大致差不多。 字上就写了几个字，“京城居，大不易！” 这不和当年顾况说白居易的那句话有几分相像，但肯定不是“长安百物贵，居大不易”这个意思。 大概就是京城里有很大的危险，这不是废话而是话里有话。 李四麟最讨厌这么说话的人，要不然你就明明白白说出来，要不然你就干脆别说。 这他娘的和说话说一半有什么区别吗？ 李四麟笑了笑，他明白华彩儿的意思了，其实他一直怀疑一件事，但一直没有任何的证据，如今华彩儿的话倒是给他了一点提示。 有了这些证据，其他什么都不要紧了，现在也不是后世还没有ps，光这些图片就可以让周家死无葬身之地，也可以顺藤摸瓜，清扫掉一切有关的人。 到底是大清扫还是蜻蜓点水，那就和李四麟没有关系了，得看上面的意思。 将照片送回去。巴图在看到这些后也是不停的咽唾沫，相比而言那几名垦荒队员之死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这，这，你怎么搞到的。” 李四麟说话还是算数的，摇摇头，拿出了自己的酸菜炖冻豆腐， “我吃饭的时候有人跟踪我，追上去人跑了就留下这么一个箱子。” 巴图的反应和李四麟十分相像，赶紧扣上箱子，尽快想办法通知上面。 上面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停留在额古纳，全力戒备，小心对方狗急跳墙。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在传递消息后，也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当地驻军的负责人就带走了这些照片。 巴图等人其实现在正处于风暴中心，但显得格外的安宁。 一时间，整个额古纳如临大敌，当地的驻军也全部调动起来。 除了有人给他们送一些食物外，甚至连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直到七八天后，上级才重新给他们发布了新的命令， “医疗队马上返回京城，巴图李四麟去冰城。” 他们这边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在东北却有了不少变化。 周父自尽，吕父被关押，具体在哪也许只有上面知道吧，而周伟民则是在逃亡过程中也死掉了。 第632章 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过可惜的是黄小七失踪，与其一起失踪的还有几个他的老乡。 海捕文书已经发下去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抓到人就不好说了。 回去好啊，李四麟非但没有任何的不快，而是感觉一阵阵轻松。到了这种级别的案子，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都是很正常的，这年头看似没有株连九族一说，可实际上只要沾边都没个好。 其实这种案子很多结果都是像现在这样。 别说他了，就是一个听级干部也没有资格知道后续是怎么样的。 这还不像西北那边，过个几十年自然会解密，这种案子的档案是永久封存的。 科院的人在接到命令后更多的是欢愉，绝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 虽然说在农场救治了很多的病患，也得到了病患们的肯定和感谢，但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这些医生们不敢说自己在京城是锦衣玉食，但也起码是衣食无忧吧。 如今倒好，每天晚上都被虱子跳蚤咬的睡不着，浑身都是小疙瘩。 吃不饱穿不暖的，这滋味谁亲身体会谁自己知道。 还有一点让他们很难受，病人有了，病因也诊断出来了，只要有一定的条件和充足的药品，人很快就没事的。 这要求过分吗，但就这些要求也是做不到的。 上级也清楚，这么做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还不如乌日娜提出的办法呢。 地方的医生去京城进修几个月，大病肯定还是没戏，但一般的疾病起码有一个治疗的方法。 这比派出一些医生下乡的效果要好很多。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经济恢复，有大量的药厂来制造这些药物，可这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 本来定好的是科院的人会在海市休整两天后返回，李四麟也是如此。 可上面一个电话，他和巴图先行去冰城，到底是去干什么李四麟也是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吧，现在的呼盟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全，士兵的数量是以往正常的数倍。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惹事，那就不是找死这么简单了。 和乌日娜告了别，两个人并没有依依不舍，而是就这么互道再见，本身都是成年人，而且过一阵子她也会去京城进修，早晚还会再见的。 二人在简单收拾过后，坐上了去冰城的火车，这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居然是卧铺。 巴图从还是搞了一些风干肉和白酒，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卧铺车厢里喝了起来。 这顿酒从没过年开始就约好了，但因为条件有限就连过年那天也只是小酌，一直没有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了。 “四麟，你说上面让咱们去尔滨到底要干嘛？” 巴图还是有些忐忑呢，李四麟则是没心没肺，一口咬下一块牛肉干，这玩意是越嚼越香，但就是费牙啊， “爱干嘛干嘛，咱们也没犯错。” 巴图一想也是，索性也就不再多想，本来牛肉干就不多，都他娘的快被李四麟吃光了。 “你给我留点，你是牲口啊。” 两个人骂骂咧咧的你一句我一句，这旅程很快就过去了。 尔滨到了，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是小年前后，如今已经是春季了。 此时的南方大概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而北方则是依旧冰天雪地。 “下雪好啊，听说东北都下了雪，今年的旱情也许会减少一点。” 巴图看着尔滨的冰雪路面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李四麟也连连点头。 他们两个真没想到这次的事件牵扯到这么多人，也挖出了不少的蛀虫。 立功了，呼盟农垦特河农场因为完美执行的上级任务荣获集体二等功，而巴图作为特河农场的负责人，荣立个人二等功。 而科院因为下乡支援边疆建设，义务治疗边疆病患，集体三等功，李四麟则是拿了一个二等功。 按理说应该去青城领奖，但蒙内实在是太长了，他们回去的时候不可能绕道那边，只能由这边给予奖励。 两个人面面相觑，立功的事情路上就曾经想过，但这理由实在是有些扯淡了。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难道你能用事实来说话吗，家丑不可外扬啊。 在给完奖章后，两个人暂时分开，李四麟需要去东北调查重新做一份记录。 这边记录的倒是很简单，主要询问了一下证据的来源，李四麟依旧是装傻充愣。 这里得感谢黄叔，要不是他教自己的如何遮掩表情，真的很难骗过冰城调查。 这个技巧李四麟用了很多次，但绝大多数都是用在了女人身上，估计黄叔肯定想不到吧。 说法和之前一样，就是自己出来吃饭的时候有人给的，但没有追上。 上面爱信不信吧，短时间内东北自己是不可能再来了。 两个人重新碰面的时候，巴图一脸的纠结，这让李四麟有些纳闷，好奇的问了一句， “咋了？出啥事了。” 巴图叹了一口气， “林业那边变动太大了，有很多人都牵扯到这个案子里，甚至包括一些呼盟的官员。” “刚才找我谈了话，我要从农垦调出来，去林业，主要负责呼盟这边。” 这肯定是好事，升职了，可也有很大的麻烦，你刚把这边的人送进去一大半，转头你去当这个地方的领导，下面的人怎么看。 李四麟有些担心， “你不想去？” 巴图摇摇头纠结的地方就在这，他舍不得农垦啊，尤其是特河农场，可以说从无到有，从一片荒芜到满眼的希望都是他一手打造的。 如今还是困难时期，自己却先走了，他实在是舍不得那里的一草一木包括那些兄弟。 但明眼人都知道，农垦也有未来，可是和林业相比那差距太大了。 林业才是真正的铁饭碗，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更是如此。 “这看你自己了，依我看你还是去的好。” 到了这边会升职，而且现在林业换了太多的人，正处于最混乱的时期。 如果巴图能将情况稳定住，那前途无量啊。 巴图一咬牙，男人肯定是事业为重，他可不像李四麟满脑子都是女人。 “去！” 他下定了决心，也就不犹豫了。 “对了四麟，上面没说怎么奖励你。” 提到这李四麟也有些头疼，其实也不是没说，提副处了。 可他真不想啊。 这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而是真不想，但上面也头疼，该咋奖励他甚至险些上会讨论。 如果是停级也就罢了，可一个副处说出去真不值当的啊。 第633章 何谓医 李四麟真是不在乎这个级别的问题，以他的年龄这个已经有些过线了。 最操蛋的是他立的这些功劳没有几个能说出来的，很多都是封存几十年或者永久不解封的。 如果他本职就是秘密战线的也就罢了，但现在就是常年需要抛头露面。 也就是现在吧，要是过个几十年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太子党了，什么二代了，肯定还有人酸不溜丢的说什么人家的起点就是咱们的终点。 他算个屁的二代，工人二代差不多。 躺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这件事的结局他猜到了，但是真的没猜到过程。 本来以为会特别惊心动魄，甚至会损兵折将，可真没想到证据一到，上面一声令下，真的是摧枯拉朽一般。 秋风扫落叶，一扫而光！ 小道消息，周家连最基本的抵抗都没有，驻军一到马上缴械。 这就告诉李四麟最基本的一件事，上面不知道也就罢了，真要是知道只要证据确凿，甚至在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怀疑，那事情的结局已经定了。 这并非人力所能阻挡的。 巴图这厮真的是过分，在做了决定之后马上坐火车走了，他的意思就是尽早交接，也能尽快的进入工作。 看到他的这种工作态度，李四麟的确是有些汗颜啊，自己算不算懒人呢，大概率不算吧。 招待所里只剩他自己了，现在也不能自行回去，科院的人目前已经到了海市调养。 海市那边还是很热情的，毕竟这次科院为他们解决了不少的困难。 “什么，你们要在海市多呆半个月？让我在冰城等你们？” 李四麟无奈的挂断了电话，有句老话怎么讲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这话用在海市官府身上有点过分，但他们这么殷勤也是有原因。 科院在农垦治疗了太多的病患，尤其是中医，要知道去的这些虽然不是顶尖的名医，但来的这些可没一个是普通角色。 后世有人才库，现在也有，李四麟就是人才储备库中的一员，而来的这些中医更是早早的在名单之中。 李四麟和这几个人关系都不错，也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如果不出意外，未来这些都是保健组成员，但在唯一缺乏的就是经验。 这才是海市之所以如此殷勤的原因，希望他们在海市进行义诊。 其实之所以让他们来支边，除了上级的请求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卢院在出发前其实找过李四麟谈话。 他当时问了一句，“四麟，你认为我让他们去有什么用意吗？” 李四麟的回答就是增加经验和见识，但卢院却摇摇头。 “这是其一，但不是最关键的，病患哪里都有，几百万的京城人足够他们学以致用的了，关键不是这个，而是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 这话有点意思啊，李四麟并不是特别明白。 那一天其实已经下班了，整个科院没有几盏灯亮着，只有研究所还有几盏。 而一路之隔的东院则是灯火通明，周边更是一片黑暗。 “科院，病患非富即贵，东院病患平民百姓。这是京城。” “中医，不该如此，人参可入药，非富贵之家有几人能用得起，党参，太子参，或许药效不及人参三成，中户人家方可承受。” 卢院叹了一口气，神情有几许落寞。 “听闻岭南一带有人可用仙鹤草替代人参，虽然不知功效如何，哪怕是小户人家也如常使用！” 下面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振聋发聩， “这才是医！” 李四麟明白了，西医尚且不说，单讲中医。 科院汇聚天下人才，更有各种名贵药材，这里的医生开方从不讲价值几许，病人不在意，医者更不在意。 但平民百姓呢，哪怕科院所有人都能来此看病，但有几人承担起药费。 过去把脉五文钱，药费百文，如今挂号五分钱，药费几十元。 御医可以，但卢院不愿意。 “去了农垦，他们可以见识到人间疾苦，可以改进一些方子，让百姓均可承担，这才是这次去的意义。” 如今想起来卢院这番话，李四麟更是唏嘘，其实这一次科院的这些中医已经做的不错了。 起码拿出一些便宜实用的方子，这就是进步吧。 他们是去做好事了，可李四麟现在是左右为难。 再回还是，去一趟就算是两天一宿，回来又是，他倒不是怕辛苦，而是没啥太大意义。 冰城调查的意思也是让他在这里多待几天，他们还在核实一些问题。 周家一案十分的复杂，虽然李四麟没有暴露，但上面还是担心他的安全。 和光美、卢院联系了一下，他们的意思都是不要折腾了。 现在局势看似紧张，其实非常的安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搞出任何事端。 既然如此，那就逛逛冰城，只可惜现在冰雪渐融，看不到最美丽的冰城尔滨了。 和家里也联系过了，一切都很好，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风平浪静。 这才是最正常的，虽然黑夜里有很多的罪恶和肮脏，但老百姓真的觉察不到，他们被保护的太好了。 走在尔滨的大街上，很是感慨。 后世他来过这边，但只有一次，东三省他去的最多就是辽省。 他见到的辽省，应该是最落寞的时候，尤其是两千年前后。 原因大家都知道，企业破产，百姓下岗。 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去红灯区，纺织女工占一半，去坐人力车，工矿工人有七成。 这话一点没有埋汰纺织女工的意思，李四麟是蒙东人，也见识过那段最不堪的日子。 他们当地很多纺织女工都因为生活所迫走上了这条路。 好在李四麟不是个阴郁的人，这些东西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现在的他叼着烟行走在大街上。 甚至还找了一个地方，专门买了一副茶色的平光镜戴在眼睛上。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遮挡自己的视线，尔滨的小媳妇们太俊了，那一个个的大高个，大长腿，啧啧！ 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讲究人，高鼻梁，白脸庞，要人命的小蛮腰，鼓鼓囊，翘屁股，一走一过颤悠悠。 没办法，李四麟就是个俗人，更是个好色之人。 要是不带副眼镜，让人发现了可容易挨揍啊。 第634章 当我傻子? 可惜看得着吃不着，东北的姑娘也大气，李四麟的皮囊好，个子高，穿的也帅气。 锃亮的皮鞋，笔直的黑色毛呢裤，身上是空军皮夹克，走到人群中说是最靓的仔一点都不为过。 还真有不少大姑娘大气的走过来，询问工作单位。 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他对这些大姑娘们兴趣寥寥，反而是对。。。 而且他不可能留在冰城啊，这里虽然很好，但京城才是他的家。 说起来这几天李四麟过的是即幸福又有些空虚，尔滨的美食不错，但苏国菜不是很合他的胃口，倒是地道的东北菜填充了他的胃。 也就是冰城吧，这里是黑省的省会，才有一些物资供应，其他地方真的做不到。 只是晚上寂寞难耐啊。 这可不是京城，在京城的时候晚上可以四处溜达溜达，在这容易被人抓啊。 但实在是没意思，李四麟自己找了地方买了点小酒，准备回去喝点好睡觉。 你还别说，今晚不远处的副食店换了售货员，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的是挺符合李四麟的胃口。 一看和朱光美有点像，随意的聊了几句，她说自己是苏族人，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无非就是混血儿。 但这时代就这样，你说你是少民没问题，相貌上自然有所不同，但你要说你是混血，那麻烦就大了。 只可惜年轻了一点啊，要是再大那么五六岁才好呢，而且虽说冰城人说话东北味不重，但这小娘们可比一般的冰城人口音重很多。 东北话的确是有些禁欲，和东北姑娘的颜值有那么一些不般配啊。 没想到这还有二锅头卖，李大美也就是售货员， “我们领导听说招待所有京城来的客人，特意调过来两瓶。” “哦，是吗！” 挺长时间没喝二锅头了，还真有点馋， “两瓶都给我装上吧！” 李四麟交过钱和对应的票，拎起两瓶酒就离开了。 回到招待所，翻出下午刚买的花生米，又偷摸的拿出一根肉肠。 其实他倒是挺想尝尝尔滨红肠，可买不到啊。 自己的肉肠也不错，配上花生米，再来点二锅头，这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打开酒瓶，李四麟凑近瓶口深深的闻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知不觉中，这两瓶二锅头已经下了肚，哪怕是他也有了几分醉意。 索性只是脱了外衣，就这么躺在床上，没一会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什么梦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 这窗户漏风啊，李四麟随手扯过棉被盖在了身上，转头继续睡去。 而很快他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了。 月亮照在半空中，照的这黑夜很亮，如果有人此时看到这招待所的窗户，胆子小的恐怕会被吓背过气。 一只黄皮子就在窗户外，背对着月亮。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反射着光芒，就这么死死盯着李四麟的背影。 在看过之后耳朵趴在了窗户上。 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如果李四麟的獒犬或者黑大爷在这，估计能听得到，可李四麟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皮子听到这口哨声，居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马上从窗户上跃下。 不久后，门开了。 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就在此时，李四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将手缓缓伸入怀中，就在这一刻一颗飞石突然出现在此人的面前。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核桃大小的鹅卵石结结实实的砸到此人的眉心之处， “砰！” 刹那间，鲜血喷溅而出，这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李四麟翻身而起，深呼一口气， “妈的，真他娘当我是傻子吗？” 别的不说，东北二锅头酒销量高吗？这不扯淡吗。 估计这个时候就连茅子在东北卖的都不好，也就是后期因为某些原因才起来。 估计整个冰城都找不出几瓶二锅头。 你京城来的又怎么样，这时候的东北是全国重工业基地，你一个外地来的人不鄙视你就不错了，还专门给你调来两瓶二锅头。 你多大脸啊，除非李四麟是下来考察的，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可他拿的工作证是科院的工作证，人家不可能巴结他。 这酒要是没问题才是怪事呢。 再说了常年在中医院工作，也多次接触过药材，这里面淡淡的药材味道根本瞒不过他。 无非就是曼陀罗花，味道呢很不好形容，李四麟闻着是有淡淡的臭味，但有些人闻起来是清冽带着甘甜。 武侠小说里的蒙汗药大部分都是这玩意，按照西医的说法就是里面有微量的东莨菪碱，具有麻醉镇痛的作用。 当初他和韩如瑜运动过后扯淡的时候还说过这个，很多中医都怀疑当初华佗的麻沸散就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药材，但这只是说说而已，没法考究了。 如今想想巴图中的就是这玩意，应该是用某种方法提炼过。 科院的通知现在在海市，也正对老中医的尸体进行解剖和分析。 李四麟看似都喝了，但实际上早都偷梁换柱，如果真的是曼陀罗花做的，哪怕是喝了也无所谓。 以他的体质再来两瓶也没事。 插一句题外话，就算是宗师也只是叫法而已，没那么牛逼，一枪打到脑袋上，胸腹上该死也活不了。 用最通俗的话就是比别人能扛，该累一样累，熬夜熬久了该脑梗心梗也躲不了的。 走到这人面前，本以为是傍晚遇到的李大美，结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 瘦骨嶙峋啊，那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叽叽叽叽。” 他转头一看，窗户上还趴着一只黄皮子，叫个不停，难道是自己弄倒了这小东西的主人心有不甘？ 李四麟不信神鬼，但对这玩意还是有一些忌惮的，不过和自家的猫大爷处久了，怎么感觉这小玩意是兴奋呢。 此时这个人倒下的动静已经惊醒了不少人，招待所的服务员也上来了。 李四麟没等她叫唤，直接拿出了自己另一个工作证明， “我是京城政保人员，同志，马上通知最近的所，让他们派人来。” 对方看了一眼李四麟的证件，这钢印可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当时李四麟入住的时候就有人打过招呼。 此时她非但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是有点兴奋，照着这躺在地上的半大老头脑袋上就是一脚。 第635章 有点邪性 “我艹你个血妈，搞破坏，整死你。” 李四麟咽了一口唾沫，这几天本来还寻思着在这边来一场艳遇，来一次邂逅呢。 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吧，都说东北娘们比老虎还虎，看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假啊。 这话骂的是够狠，这一脚也不轻啊。 虽然是初春，可这大姑娘服务员穿着还是一双翻毛大头皮鞋，这一脚也是抡圆了踢的。 穿过的人都知道，这玩意鞋头有多硬，和包了钢板差不多啊。 本来就被鹅卵石砸的人事不省，这一脚又正正好好踢到了鼻子上。 眼见着本来就不高的鼻梁瞬间塌了下去，鲜血再次喷溅而出。 看着半大老头人抽抽了两下，李四麟真怕他死了。 恰好李四麟余光一看，这黄皮子还悄悄的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呢，尤其是看到这一脚，他能感觉到黄皮子眼神里居然是开心，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马上打了一个哆嗦，这黄皮子怎么这么像人啊，真的有点邪性。 那大姑娘服务员挽了一下头发，又恢复了平静，声音也从粗狂变得温婉， “同志，你自己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马上去报案。” 李四麟对这种剧烈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这是从一个东北虎娘们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大姑娘，他起码愣了五六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没问题！” 服务员出去报案了，李四麟拿出绳子将这个人捆了起来，其实捆不捆的没啥太大意义，一点苏醒的意思都没有。 在嘴里抠了抠没有毒囊也就放心了。 来到窗户口，李四麟打开窗子，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人捆上了，你看着办。” 黄皮子试探了好几次，这才进来，几步就窜到了这人身边，两只小爪子在他身上翻了翻，翻出一串钥匙。 这时候它脸上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的表情，之后笑了笑，小爪子扣在一起，对李四麟拜了拜，转身就走了。 窜到门口一只爪子勾住了钥匙，另一只爪子拍了拍屁股，就这么跑了。 这是啥意思，李四麟还真有点不明白。 没多长时间工安就来了，随之一起来的还有调查的同志，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 “黄小七！终于抓到你了。” 这次周家案抓起来很多人，但因为周父自尽，周伟民在逃亡过程中被击毙，很多案子都没有线索和证据。 这里面涉及到不少东西，而且背后也有人在说三道四，上面早就下了命令，一定要抓到黄小七。 根据现有的证据表明，这黄小七没少替周家做一些杀人灭口的案子，很多事他是最清楚的。 可惜这厮很狡猾，感觉不妙第一时间就跑了，如今终于落网了。 李四麟把李大美和黄皮子的事情说出来，如果在其他地方调查和工安对于这黄皮子的事情也许不会在在意。 可东北不一样，几个人一琢磨，调查的这位灵光一现， “黄皮子好放屁，咱们出去看看。” 李四麟也有些好奇，索性将人交给他们，他和调查的这哥们一起出去看看。 果不其然，到了下面就能隐约的闻到臭屁味，二人对视后果断的跟着屁味追去。 这黄皮子的屁味真的很牛逼，哪怕是有些小风也能闻得到。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一直追到了六七公里外的一个郊区，马上停下了脚步。 屁味在这里是最浓郁的。 赵飞，也就是调查的这位兄弟琢磨了一下，带着一丝恳求说道， “李四麟同志，你看。。” “我这在守着，我有枪，你去找人。” 这个李四麟可太懂了，就在赵飞离去后，他也不敢抽烟只能老老实实的盯着。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他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就是刚才的那只黄皮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在距离李四麟也就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 不光它自己，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十几只，而且这十几只黄皮子动作格外统一。 全部都是双腿站立，两只爪子抱在一起，如同人一样一起给李四麟来了一个深鞠躬。 “我擦！” 好在只是鞠了一个躬，要是三鞠躬的话他都怀疑自己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玩意现在已经不只是邪性了，而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李四麟僵立在原地，也没有说话，甚至连深呼吸都不敢，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黄皮子消失在黑夜里。 他咽了一口唾沫，晃晃自己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半个多小时后，调查的大部队来了，他们一同闯进这村子里。 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这村子叫黄家村，但一直以来都很老实，也没有听说过与周家有什么接触。 如今才知道，这才是黄小七的老家，只不过这村子里比较团结，从不对外宣扬此事。 其实这在东北不太正常，一般出马仙都会特意的将自己的名声宣扬出去，具体为什么李四麟还真说不好。 有点人们越惧怕，他们的能力就越厉害的感觉。 可能是和这个时代有关系吧，什么牛鬼蛇神，在枪炮之下皆是虚无。 大部队一到，马上冲了进去，挨家挨户进行搜查，这时候可不给你讲什么有的没的。 每一户都少不了，也别废话，多说一句话枪杆子直接抡你脑袋上。 赵飞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特意解释道， “李同志，你们京城那边比较文明吧，我们这习惯了，上面也一再要求我们文明一点，但你也知道乡下人抱团，你要是客客气气的他们敢把你轰出来。” 李四麟不置可否，也不在意，这案子到底给定的什么罪现在他还不知道。 是生活作风，还是走私，甚至是最高的那个都不好说。 在这样的案子面前，有些事根本没人在意。 别说在东北了，不管是在岭南还是西北。一些村子是真不给工安面子，去个三五个工安一点用都没有，要不然后世拐卖妇女的案子为什么难，就算是找到了很多也不好救出来。 滇省的某镇，岭南的某寨，更是狠厉，你要是几个工安去调查能活着出来都算运气好。 甚至有些敢对抗军队。 但如果涉及到最高级别那个罪名，你对抗？那才是找死呢。 第636章 又是华彩儿 到时候老陆直接拉出来几十门大炮，中空再来几架轰炸机，什么都白费。 “没事，京城也这样。” 当年他们在唐家村手续完全合规吗，扯淡呢，谁管你手续不手续的。 村民们还是比较老实的，但一直没有发现太多的罪证，以现有的证据只能证明他们比较迷信，虽然这也是罪，但判不了多长啊。 直到搜查到村长的宅子，这才发现了问题。 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一到这宅子跟前，众人就闻到恶臭味，可村民们似乎习惯了，也没多说。 当打开大门，院子里养了几条猎犬，但都昏迷了，这才能从村民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调查的人只能捂着鼻子冲进去，却发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房子里躺着几个人，而还有个面积不小的地下室，居然也躺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昏迷了。 李四麟没敢进去，因为实在是太臭了，要是进去的话这衣服肯定没法要了。 当他听到调查的人窃窃私语，终于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黄皮子给搞晕的。 罪证被发现，这地下室里有不少人的尸骨，还有囚禁了十几名女性。 据说最长时间的已经七八年了，而且她供述说在她之前还有不少女性，但都被搞死了，因为岁数大。 李四麟没说一句话，但恨的是牙根直痒痒，任何时代都任何地方有畜生。 调查的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是人，看到这些女性身上的各种疤痕，麻木的神情，有些已经疯了。 一见到人就会自动的褪下裤子，张开大腿。 这场面没有任何的旖旎，而是让人红了眼睛。 “赵飞，如果你们有能力的话，想办法帮帮她们。” 如果这里是京城，李四麟别的不敢说，给她们一份饿不死的工作看，一处小屋子遮风挡雨一点都不为难。 可这里是冰城，不是他的地方，他做不了太多的。 李四麟还掏了掏衣服兜，翻出二百元交给赵飞，麻烦他好好的安置一下。 赵飞推开了李四麟的手， “李兄弟，你这是瞧不起我，刚才问了一下这些人有的来自绥化，有的来自肇东，都是我们东北人，再让你拿钱，那是在打我的脸。” 就在此时，当地的所长过来了，李四麟这才看到赵飞的脾气有多臭。 过去就是一脚，紧接着一个嘴巴子， “艹你妈的，这还是我们当的天下吗，你她娘就这么当所长的。” 看着那挖出来的一具具尸骨，所长羞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四麟不管他们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愤怒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到底该怎么处理事当地官府的事情和他无关。 只要能好好安置这些无辜的女人就行。 突然间他有些意兴阑珊，恶人什么时候都存在，哪怕是官府管理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任何时代，任何地方，全世界都是如此，李四麟除了调查政保科院的职责外，还有区里治安处的工职。 以前是真不在乎，如今看来需要把预防放在抓捕前面。 李四麟在治保委的时候其实做的不错，他没那么大的能耐将一些本身就是极恶的人改变，但他有能力做到震慑。 起码只要在自己负责的地区，这些天性本恶的人不敢犯事，也许久而久之就不会了。 以前都说他们是黑狗子，那又怎么样，这有后世城管挨骂挨的多多，差远了。 只要少死点人就好，你要是寿终正寝也就罢了，但要是被恶人所杀岂不是无妄之灾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把辖区内的治安给管好，多一些震慑，就少一些恶性事件。 多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赵飞，需要我去你们调查录一份口供吗？” 赵飞一琢磨， “算了都是自己人，我安排人和你回一趟招待所，你说他记得了，你这也一宿没睡回去休息休息得了。” 李四麟正有此意。 第二天一清早，赵飞又来了，他找到李四麟很好奇的问道， “你认识一个女人叫华彩儿吗？” 这娘们又作什么妖呢。 “认识，你也应该知道吧，调查不发了文？” 赵飞嗯了一声，拿出一份口供递给李四麟，并且说道， “这老娘们可不简单啊，来东北没多长时间就成了周xx的情人。” 这周xx就是周父，李四麟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她能联系周伟民，她有这个本事太正常了。 如果放在古代，这华彩儿绝对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一个妖精。虽然这么说对女性不太公平，但大家明白就行。 听巴图所说周伟民的所作所为，就知道这是一个好色的家伙，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说从儿子身上也能看出父亲的一些特性。 这也证明了周父也是个色胚子。 华彩儿魅惑的手段在李四麟看来是天下无双了，对付一个老色男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为什么问她啊？这黄小七和她有关。” 李四麟打开口供一看，我草，好狠的女人。 原本黄小七等人不知道李四麟的存在，就是华彩儿找到黄小七告诉了他这件事是李四麟等人做的。 这次抓捕过程中，虽然黄小七提前跑了，但也有几个亲人被关押，其中一个是他的亲侄子。 黄小七没有子嗣，将这个侄子当做了真正的下一代，非常重视。 按照华彩儿所说，这李四麟是京城顶级二代，抓了他就有机会和官府谈判。 这货说的是天花乱坠，说不管是调查或者任何一个部门，都不能让李四麟死。 只要到时候用秘药迷倒他，切个耳朵之类的拿来威胁官府，官府一定同意放掉黄小七的侄子。 这几年黄小七也攒了不少钱，把人救回来之后逃到苏国或者蒙外，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李四麟看完这份口供气笑了，这娘们好狠的心。 反正怎么着她都不吃亏，李四麟被抓，以黄小七的残忍心性就算是救了自己的侄子大概率也会撕票，她好少了一个心魔。 黄小七死了也无所谓，甚至她估计还能从其他地方得到一些好处。 好深的心机啊，李四麟自愧不如，真的是玩不过。 下次见到她绝对不能废话，一枪崩了最省事。 不过嘛，是不是有点可惜啊。 第637章 紧迫感 不对，不止这么简单啊。 具体还有什么李四麟真想不到，这娘们心机太深。 其实上面之所以这么着急抓捕黄小七是还有一个原因的，钱，大笔的钱。 否则的话黄小七逃走的时候不可能不带着自己的侄子，就是因为他与华彩儿联手将周家近三成以上的财富都偷走了。 就在巴图将证据转交给上面的那一天，他们二人联手行动。 具体数额很难说清，但应该在百万以上，全都是金条，也许在后世这不过一套房子钱，可是在现在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当年刘张贪污的数额其实也就几万元而已，过百万的金额堪称巨大。 黄小七如今被捕，这些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华彩儿的手中。 当初在车站李四麟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李四麟，在那时她就设计好了一切。 就算没有巴图的事情，她也会拉李四麟下水的。 这些事李四麟自然不知道，但他更增加了几分忌惮，说实话她要不是太迷信了，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弱点。 妈的，会不会是她告诉那些黄皮子自己能救它们啊，不敢想了，李四麟打了一个哆嗦。 这东北不是善地啊，京城没见过的怪事在这见到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放在古代，京城可是龙之所在，什么魑魅魍魉敢在这里冒头啊。 龙威浩荡，一个阿嚏就能搞死一片。 但在京城之外，说不好真有些怪事怪人，甚至一些不可言明的事情。 赵飞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几十根尔滨红肠，这可是好东西啊，李四麟看见了都有些流口水。 “这次你真的帮了我们大忙，要不然非得挨收拾不可。” 李四麟假模假样的拒绝了两下，但手就没撒开，两个人对视一笑，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次去京城，我安排你！” 两个人也约定了下次如果有机会碰面一定在一起喝一顿，现在其实也想，但赵飞实在是没有时间。 按赵飞的话说自己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每天忙的脚朝天。 在赵飞走后，李四麟躺在床上，这一晚上如同做梦一般啊。 不知不觉中，他还是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旖旎的梦，而且这个梦很怪异。 他拿着皮鞭等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而华彩儿被捆在了床榻之上。 说真的，他真没有这个习惯，但梦中的他格外的享受，尤其是华彩儿那看似惨叫实则痛并快乐着的声音，令人如痴如醉。 与此同时，华彩儿也在梦中惊醒，她赶紧爬起来冲了一个澡，换了衣服才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息着。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不知不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身躯，还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但很奇怪，很多处有火辣辣的疼痛，如同被鞭子抽打一般，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火辣辣的感觉。 有点像是被蜡烛的油滴在上面一般。 她也没有这个癖好，但梦中的自己却是格外的享受，也是好生奇怪。 这估摸就是黄皮子的功劳吧，它大概是起了灵智，但也就相当于八九岁的孩子。 在它看来两个人形动物都不错，那就凑一对吧。 李四麟这几天过的是格外的无聊，赵飞特意告诉他最近少外出，周家还有一些残余的势力，黄小七知道李四麟的存在，其他人说不好也知道了。 这些人会不会袭击李四麟可不好说。 说起来这冰城确实很好，但李四麟对于风景之类的没啥太大的爱好，美食也因为物资短缺只有寥寥几种，最喜欢的那个也靠不上。 索性还不如在屋子里锻炼。 他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必须加强身体的训练，尽早达到真正的宗师之境。 自己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真的说不好啊，自保还是必须的。 对于他而言，肌肉训练是最难的，因为很难起到效果。 单纯的俯卧撑之类哪怕是一口气做个三五百个最多就是手臂酸一会。 近宗师最牛逼的地方不在乎超人类，人体还是有极限 的，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你再怎么练也过不去了。 打个比方，让李四麟参加世界大力士比赛，同级别的肯定不用说，哪怕是无限制的级别，面对近二百公斤的顶级大力士，他也不会弱多少。 你让他和大象比力气，和猎豹比速度，那就是开玩笑了，咋练也没戏。 宗师最强的是恢复能力，是常人的数倍！ 现在只能是将自己这具身体打磨到极限，除此之外就是技巧。 一把三米长枪在手，在不到二十平的房屋里，里面的家具包括两张单人床，两个藤椅，一张藤桌，外加一个衣柜。 在这样的房间里，完整的施展一套枪法，而且就连床单被罩都不触碰一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怕是李四麟练了十几年的长枪，练完之后依旧是满身大汗。 其实这也是一种模拟，模拟在真正的战场之上，遍地都是障碍你如何与敌人搏杀。 而且还非常锻炼你的观察能力，枪法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需要在紧急时刻做到随机应变，临时的调整太关键了。 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李四麟特意向彪悍的服务员大姑娘要了一个电炉子。 这还是赵飞打了招呼之后人家才答应的。 这也怨李四麟，人家大姑娘也没结婚，还真有点看上李四麟了，可太年轻啊，而且那一脚的风情让他记忆犹新，哪怕是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自己，可无缘无故李四麟也不可能和女人动手是吧。 于是他就婉拒了，这之后这大姑娘可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反正是没好气。 好在赵飞出面，才搞了一个。 每天在自己房间里煮面条，煮鸡蛋，喝牛奶，吃肉肠吃红肠。 这些东西都没啥味道，再把门锁上也不怕有人看见。 疯狂的吃，疯狂的练，不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不罢休，现在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段日子没人打扰，绝对不能浪费。 除了练，就是吃和睡，最多就是给自己稍微放松一下，但也只是揉揉胳膊腿。 这种苦行僧的日子维持了近一个星期，境界纹丝不动，但他这一个星期收获可不小。 技巧方面进一步的增加了，身体也挖掘了更多的潜能。 怪不得过去武林高手到一定境界都需要闭关呢，放弃世俗的纷扰，一心修炼，这提高真的很快。 当然人家磨炼的除了技巧还有心境，但他是真没治，只要闲下来脑子里只有一个，还是不可言明的。 第638章 还是得多赚钱 都回来了，李四麟在大清早就来到了车站，等候科院人的归来。 上午九点多，火车靠站，一行人下了车。 大家都瘦了很多，一个个面容憔悴，哪怕是坐了卧铺也缓不过来。 朱光美一下车就想扑进李四麟的怀中，但还是忍住了。 其他人倒是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尤其是那些护理人员更是叫苦不迭。 海市的招待其实很热情，也是尽了全力，在吃喝上根本没有亏待他们。 甚至专门让那日苏每天开车到荒郊野外给他们打猎。 吃喝上不愁，但人太多了，整个海市好几万人，光这十几个人每天都得接受病患过千人。 每天一睁眼，海市卫生院门口就排成了长队，老百姓没啥钱，也治不起病，海市这次一咬牙，居然来了一个全民医疗。 除了必要的药费之外什么都不收，这也是和科院这些人沟通过的。 什么把脉的费用，挂号的费用一分钱不要。 这人就更多了，听他们说每天晚上都得看到十点，有的时候甚至忙到凌晨。 不要以为看病是个轻松的活，李四麟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几个中年中医脑袋上多出了不少的白发。 真的是累心啊。 百姓们虽然没钱，但几乎都不空手，条件好点的煮两个鸡蛋，条件不好的送一些自己缝的鞋垫。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这些百姓们如此，他们也只能拼命。 其中一个和李四麟关系不错的中医唐泽然说道， “四麟，你真没经历过这场面，我们上车的时候送行的百姓最少有上千人，将车站堵得水泄不通，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想留下来。” 朱光美也大为感叹， “是啊，这种热情在京城是看不到的，只可惜我们不能留下。” 唐泽然也很是感慨，更多的是不甘， “其实海市这边还算不错了，比起农垦强多了，我们这次做了一个统计，四麟回去你得帮忙啊。” 李四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唐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啥也不懂啊。” 唐泽然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啊， “我们都知道你对草原上的人感情可不一般。” 这话一出口李四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和乌日娜的事情曝光了，不至于啊，那时候他们可是在特河呢。 好在唐哥的下一句话让李四麟松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对牧民兄弟多热情啊，那日苏不是说和你一起回京城吗。” 我艹，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们研究了一下，草原上最主要的就是寄生虫，我们准备回去针对各种寄生虫以及风湿性关节炎进行中医和西医方面的研究，看看能不能研发出一些特效药，但研究可是需要大笔金钱的。” “大家都知道你能赚钱，多赚点，给我们多点研究经费啊。”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李四麟前世虽然不是草原上的牧民，可有很多牧民兄弟和朋友。 布病，包虫蛔虫寄生虫，痢疾等疾病一直对牧民造成了很深的痛苦，一直到后世布病也很难彻底治愈。 而风湿性关节炎更是和强直性脊髓炎，银屑病等并称为不死的癌症。 其实有些已经被华国列入计划，但经费一直都是大问题。 像这类疾病几万元根本研究不出什么来，可上面只能拨这么多钱。 没钱万事难，李四麟听完这些话点点头，下一步还是得加大和香江那边的沟通。 最近一直在外地也不知道香江那边销售如何。 这边和科院的人打好招呼，李四麟也看见了乌日娜，她和另一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性站在一起。 李四麟抿了抿嘴唇，不错啊。 这女人比乌日娜瘦了一些，身材也苗条一些，如果说乌日娜是纯粹蒙人的相貌，高颧骨，深眼眶，那这个女人就有汉蒙结合的特征。 五官没那么立体，看起来倒是很清秀，有点像那个被称之为素颜女神的明星有几分相像。 咦，对了那个女明星也是昭乌达盟的，只不过这个女人比女明星稍微年长几岁。 这个时候李四麟自然不会多话，其实在她们来的路上就挺担心的。 要知道朱光美和乌日娜和自己都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万一说漏了陷那就麻烦了。 好在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他肯定不能问这女人是谁，不过这女人看起来很秀气，眼神却格外的大胆，四下打量着李四麟，而且目光直奔下三路。 这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啊。 乌日娜介绍了一下， “这是最好的朋友，其其格，她是呼盟财政的，这次跟我一起去京城学习。” 李四麟点点头，伸手轻握了一下，哦遇到老江湖了。 其其格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处划了一下，他顿时就明白了。 有些女人衣着大胆，看起来也有些放荡，其实却真不是如此，有一位离世的女歌手，出道时就是劲歌辣舞，长相也偏欧美范。 真的给人性感的感觉，可偏偏没有多少绯闻，只不过不幸因抑郁症轻生。 而有的女明星看似清纯，但实则放荡，老公还挺老实的，结果给人扣上赌博的帽子。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眼前的这位其其格就是个外表清纯，实则不好说的女人。 只要她去京城，那未尝没有大家打一场友谊赛的机会。 一行人短暂的在冰城休整一天，女性们买点东西，这时候虽然食物短缺，但其他的还能凑合。 尤其是巴黎，当年不是号称西方小冰城吗，这足以证明冰城一直走在时尚的最前沿。 现在的京城衣着还是以黑蓝为主，而此时的冰城就有各色的衣物，比起京城可要时髦的很多。 男性们就是抓紧睡觉，他们也不知道这群娘们哪来的劲头。 明明累的要死，腰酸背痛的，可一说起逛街那精神头可足了，完全不觉得累。 他们是扛不住了。 终于坐上了回京的火车，李四麟看着远去的冰城，心中还是有很多唏嘘的。 遇到了不少事，也遇到了不少人，当然给他印象最深的还是华彩儿。 也不知道以后两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反正李四麟是不想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深的有些可怕。 第639章 回家真好 出去两三个月了，终于回家了。 一下火车，李四麟本打算来一把情深意切的表演，如同离乡的游子。 结果一下车，刚一深呼吸张开嘴，漫天的黄沙直接刮进了他的嘴里。 “咳咳！” 一行人像是看煞笔一样看着他，春季的四九城风沙有多大心里一点ac数都没有吗。 还有那熟悉的烟火气，这字用的多文雅，其实啊就是煤炉子的味道。 算了，自己也不是文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吧。 黎静早早的来到车站，她看着李四麟肆无忌惮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我可想你了。” 这丫头就是胆子大啊，这年头来这么一出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合适。 不过也是真情实意的表现。 李四麟摸着黎静的长发，带着些许愧疚， “我也想你了，别闹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黎静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此时也有些微微的红脸，从爱人的胸前起身，双手挎住他那结实的右臂。 “回家吧，我娘做了好多的菜，我也和卢大爷说了你直接回家。” 这就是特权的好处，哪怕是朱光美也得先回科院报到，而李四麟则是坐上了黎家的轿车回家了。 朱光美和乌日娜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看着正青春的黎静，那种不舒服也很快就消散了。 一个年轻貌美，青春无敌，一个正值青年，阳光帅气，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情侣，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夫妻啊。 而她们只是情人，也就是李四麟的癖好有些异于常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一起。 朱光美带着人回去了，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乌日娜也先去科院报到。 而此时的李四麟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一进屋的时候黎源潮就冲上来， “姐夫，你可回来了。” 之后偷摸的告诉李四麟， “晚饭放心吃，我娘是从别的地方找的大厨。” 何秀玉做菜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吃了也难受不吃也难受啊。 如今找了外面的厨师，做了一桌子地道的鲁菜，李四麟还喝了几杯，这是真舒服啊。 两口子在吃晚饭后和何秀玉聊了几句就回金鱼胡同了。 这几个月黎静又添置了一些家具，这原本有些空落落的小楼如今更像一个家了。 “被褥都换过了，你去洗个澡吧。” 李四麟闻闻自己的胳肢窝，的确是有些味道了，赶忙去卫生间洗个澡。 正洗着呢，黎静红着脸进来了， “我给你搓搓澡吧！” 李四麟嘿嘿一笑，里面的搓搓。 一夜风雨停不住，美人明眸泪两行。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四麟还在床上酣睡，黎静回来了。 毕竟不算是新婚夫妻，黎静也能勉强经得住狂风暴雨的侵袭，尽管浑身酸软，双腿无力，还是做自己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何秀玉做菜难吃，黎静做菜也不咋地，但出去买点早饭还是可以的。 也就是出去买了两碗豆浆，家里有带回来的馒头热一热。 李四麟吃着这最家常的饭菜，但感觉真的是特别舒服。 昨晚上前半夜没怎么睡，可后半夜睡的是真香啊，连个梦都没有。 其实在农场还好一些，尽管条件艰苦还能睡得着，可是到了冰城又遇到了袭击。 每天训练的那么苦，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加强戒备，甚至做了一些防备措施，睡的一点都不踏实。 可在自家床上，搂着自己的媳妇，这才叫舒坦呢。 亦或者搂着。。。。 两个人吃着饭，黎静在那里唠叨着，自从李四麟换了不少的黄豆回来，协和的病人就更多了。 全都是营养不良的患者，让她们这些护理人员也忙的不可开交。 听着黎静的唠叨，李四麟这么一个不喜欢听人磨叽的人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用宠溺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妻子。 这也许就是家吧，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了，也经常回景山的家，对自己的家人也有很深的感情，可总是觉得有些隔阂。 这种隔阂别人是没办法体会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这才让他忘掉了前世的一些是是非非，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当中。 “我给你买了一件毛呢大衣，这都开春了，对了一会别忘了衣服都放在洗衣机那边，晚上回来我给你洗了。” “多吃点，在那边也吃不好，晚上你想吃啥，我给你做。。算了还是我买菜你做吧。” “我娘还问我了，咱俩啥时候要孩子，你说呢！” 吃了一顿早饭，黎静胃口小只吃了一个馒头就放下筷子开始了自己的絮叨。 其实很奇怪，小叔是个唠叨嘴，但听起来就很烦，黎静也是，却一点都不烦。 估计是刚回来的原因吧，要是天天这样估摸也受不了。 反正东家长西家短的，还有关于猫大爷的事。 “白加黑前两天回来一次，叼回来一只兔子，看你不在家又跑了，这死猫真的是不着家啊。” 李四麟呵呵一笑，猫大爷这是回来看看自家的铲屎官饿死了吗，要是快饿死了吃点兔子补一补。 还行，有点良心！ 黎静上班去了，李四麟并没有去科院，而是直接回了南锣。 距离秦淮如的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作为自己第一个孩子，怎么也得去看看。 到了南锣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院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去上班了。 院子里只有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在吭哧吭哧洗衣服，李四麟一眼就认出来， “京茹，你咋洗衣服呢，这天多冷啊。” 虽然是初春，可京城的气温还在零度左右，今早黎静说也要洗衣服，可家里有洗衣机啊。 秦京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 “李哥，你回来了，没事的这是烧开的水，一点都不凉。” 你可以说秦家这姐妹俩有各种问题和毛病，但在家务活这件事上是真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对于秦京茹而言，现在的日子太幸福了，和在乡下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乡下，别看他是个丫头，可该干的活一样没落下，而且除了干活外家里的家务活也大半都是她的。 对于乡下的丫头而言，其实干点活也无所谓，可起码得吃饱了啊。 但在秦家别说吃饱了，连五成饱都不到啊，京茹也十三四了，也是个大丫头，个子一米六不算矮，可体重也就六七十斤，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第640章 再见秦淮如 吃的是糠，不多的粮食都给男丁吃了，别说在京城就是在现在华国任何地方都是重男轻女。 包括后期一向以不重男轻女自傲的东北现在也是如此。 而在自己的堂姐家，起码不缺粮食，来这几个月都涨了十斤秤，原本瘦巴的黄毛丫头也有点大姑娘样子了。 李四麟一看这丫头脸上也有肉了，看起来是没受委屈，这就行了，反正和他也没啥太大的关系。 “你姐呢。” “在家瞌睡呢，你去吧。” 李四麟推开秦家的房门，看到第一眼就是贾张氏，这老娘们是真热情啊， “哎呦喂，四麟你回来了，我刚还和淮如念叨你呢，也不知道在北边饿着了吗。” 之后转身喊了一嗓子， “淮如，四麟过来看你了！” 说完这番话，她猛地一拍脑袋，抱起小当就说道， “你看我这脑子，今天说好了去裁缝铺给棒梗做身衣服呢，小小子就是淘气衣服总是坏，你们聊我带着孩子出去了。” 李四麟点点头，从怀里翻了翻，还真有点布票，顺手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眉开眼笑，还装着不好意思，李四麟也没废话塞到她手里。 这是看贾张氏会来事，就当赏给她的。 秦淮如此时也出来了，挺着大肚子，看起来挺有味道的，要不然有人说怀孕的女人最有风韵。 其实这不是大家想的那种，而是一种母性的光辉吧。 她看着李四麟，眼里都是思念， “你回来了！” 看见贾张氏离开，李四麟终于将秦淮如抱入怀中， “辛苦你了，孩子闹腾吗？” 秦淮如摇摇头，微笑着给出回应， “放心吧，我这又不是第一胎！” 两个人没有做什么，李四麟还真没那么急色，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 何况京茹还在外面呢。 不得不说贾张氏就是个人精，从早上九点多一直磨蹭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回来，给二人留足了时间和空间。 她真不担心两个人做点什么，唯一担心的就是别把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掉了。 到了中午，这老太婆居然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些六必居的酱菜，手里还拎着两个猪蹄子。 进来后特别抱歉的说道， “四麟，知道你在那边也吃不上啥，老婆子没能耐啊，买不到肉，只能想办法买点这个，等一会啊我给你炖上。” 那日苏被佟局特招进入了东城刑侦，而他这边安顿好了之后会回去一趟将孩子带过来。 佟局是个很精明的人，试了一下那日苏的本事，二话不说先给分了两间东房。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那日苏比起秦双和马老还是差一些的，即便如此那日苏也是很满意。 京城居，大不易，这不是说说而已。 邓小雪，付绍兰，李四麟是跑了一下午，才应付完。 本想着去韩如瑜那里待一待，可惜她还是没在家。 电话里倒是沟通了几次，可惜她连自己在哪都没法说，相思之苦也不能再电话里透露。 从电话里韩如瑜说话的谨慎程度就知道，这里每说的一句话都会被人记录在案。 那还是算了吧，虽然李四麟够不要脸，但这个着实是说不出口。 小雪搬出去了，她也分房了，居然是和李四麟一个小区，他分到了一个小两居，和秦双的房子大小差不多，是个三楼。 有楼房谁住平房啊，起码冬天有暖气，有厕所，不至于冬天冻屁股，夏天看着一地的小白胖子浑身发麻。 小雪还是有些脾气的，她看到秦淮如怀孕其实也知道那是李四麟的孩子。 这让她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码秦淮如能怀，她可不行啊。 人家秦淮如完全可以说这是贾东旭的遗腹子，这就是差距。 古燕又走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李四麟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套房子，这房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是他的名下。 应该是这两次功劳的奖励吧，毕竟他身上的功绩实在是太多了，总是给几等功多了也不合适。 阿湖也要搬走了，轧钢厂盖了自己的楼，其实他和刘玉华说了不太想搬。 但和家里沟通过，尤其是和小叔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五一结婚时搬走， 轧钢厂还是比分局有钱的，按理说阿湖最多分个一居室或者小两居就不错了。 但那边牛逼的地方就在这，居然找了京城设计院的人，要知道这几年京城大型建筑一个接着一个，这些设计师都忙坏了，根本不可能给你一个厂子设计住房。 但当时李怀德还是有本事，动用了一些轧钢厂小金库的钱，居然找了一个不错的设计师。 像阿湖他分的那套房子才六十平，居然搞出一个小三居，肯定是有些局促，但格局很合理。 南北通透，明室明卫，很不错了。 李四麟让他搬走主要的原因是刘玉华他们商量好了，结婚之后马上就要孩子。 有孩子了还是楼房方便一些，到时候送给他们一个洗衣机，洗洗尿戒子之类的也方便。 哪怕是后世有条件了，李四麟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子孙女使用尿不湿，那玩意绝对不如纯棉的尿戒子对孩子好。 连着几天李四麟白天去科院等单位汇报情况，写一些没用的报告。 晚上要不就是忙着安抚自己的这几个女人，要不然就是和源子他们喝酒扯淡。 本来是想回景山的，但也没抽出时间来，只有等周末了。 看到自己这些朋友亲人们在这段日子里都挺好，他也就放心了。 这几个月京城其实并不太平，很多部门发生了变化，要不是韩如瑜在，就连卢院长都被波及了。 这时候李四麟才明白黎父的用意，他去西北一方面肯定是为了国家而着想，而另一方面就是避开这些事情。 像黎父已经有资格成为棋手，但毕竟还有个裁判，棋手再牛逼裁判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一张红牌直接罚下，你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这些都是段源告诉李四麟的，这段日子段源格外的老实，不仅是他杨刚也是如此。 大大小小的会议参加了无数，就一个态度，上面咋说我咋听，上面讲话完我鼓掌。 绝对不要冒头！ 好在自己身边人呢没有太大的影响，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后怕不已啊。 第641章 欣丫头的变化 就连杨大佬都险些遭殃。 都说杀人狠，可世上杀人犯何止万千，其中男性的比例大概超过女性。 但要说心狠还是女人，杨大佬当年可是保护过某些人，可这次要不是裁判下场说话，就倒霉了。 李四麟本打算去看一下，说真的别看他和李云龙关系很好，按理说应该和赵刚关系更紧密一些。 人家杨大佬是副步，管理天下的工安，和他一个小垃圾本该没什么关系。 平日里就是办案能遇到，很少沟通。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赵老大关系就很一般，却和杨大佬关系不错。 赵刚这个人感情分的特别细致，他可以和李云龙同生共死，但对于其他人相对而言是很冷漠的。 而杨大佬就是只要你是自己人，那什么都别说，一起生，一起死，这也是李四麟最佩服的一点。 要不然前两年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十三陵水库看那位啊，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可能失去裁判的信任。 没等他去呢，杨大佬直接安排一个人来了，就是告诉李四麟一句话， “小子少见面，多做事。” 李四麟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但这一刻他的眼睛里真的是噙满了泪水。 他很清楚，这句话不是对他一个人说的，而是对很多杨大佬认为的有前途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更是因为这样，更让他心里很难受。 都说那十年是狂风暴雨，其实现在已经是微风渐起，别看李四麟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可是面对这些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喘不上气。 算了，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能掺和到这种大事里面。 还不如多找几个娘们，多和朋友喝点酒呢。 周末和黎静一起回了景山，大家一起商议阿湖结婚的事情，没办办法按理说应该是大舅他们操办。 但毕竟是乡下，刘家虽然不是势利眼可有些事必须撑起场面来。 车倒是好解决，但宴席在哪里摆还真有点麻烦，现在局面似乎宽松了一些，但按照阿湖的意思还是不去饭店。 影响不太好，其实大家最早说是干脆在九十五号院，可刘玉华还真不同意。 最主要贾东旭刚死没多久，他以前也是轧钢厂的人，刘家感觉有些晦气。 这时候黎静站出来了， “就去金鱼胡同吧，咱们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七八桌我和四麟的院子也能摆下，万一喝多了我那也有客房。” 李四麟是个马大哈还真没有想到，黎静毕竟是个女孩子，心细。 但作为一个小婶子能主动提出来在自己家摆宴席这格局真的不小啊。 奶奶拉着黎静的手，爱惜的不得了，一个劲的说好孙媳妇啊。 李四麟他娘也把李四麟拽到一旁，拧着他的耳朵说道，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断就赶紧断了，黎静这儿媳妇这么好你可别把她气跑了。” 一切都是很顺利的，回来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李四麟还是感觉春风得意，原因很简单，那美容面霜卖爆了。 有四大探长在背后撑腰，哪怕是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程度也没人来捣乱。 这么说吧，科院下属的中药厂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临时工多达近百位。 李四麟都想不到上面是如此重视，本来是科院自己给的编制招了一些复转军。 可上面看这么一个玩意这么赚钱，之前就找过李四麟，而他也特别郑重的告诉上级，秘方一定要保密。 上面也重视啊，居然直接从京城军区调来了一个排，专门守护这中药厂。 如今再说中药厂已经有些不合适了，最初李四麟认为那些名贵中药材运到香江的已经不多了。 全都是壮阳药和美容面霜。 短短几个月，换回来百万美刀，虽然这里面有香江四大探长囤货的原因，但这个数额实在是太惊人了。 最主要是成本太低了，利润高达几十倍之多。 当然李四麟也和上面进行过沟通，谁也说不好这两样东西能卖多长时间，这也是四大探长囤货的根本原因。 洋鬼子们是绝对不希望华国崛起的，因为这两样东西一个是保健品，一个算是化妆品，如果是中成药会很麻烦。 这涉及到各种认证和实验，华国现在没这个能力。 万一洋鬼子禁售这玩意，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但上面也知道这些，现在能赚一分是一分啊，这钱真的有点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在香江，现在沈若雪是很多重要人物的座上宾，她手中是有加强版的美容面霜，药效更好。 这让她在香江混的是如鱼得水，自然也引来了无数香江贵公子的垂涎。 这里面甚至包括几个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 人美，学识高，文化底蕴深厚，她的学历放在香江也是一等一的，而且手里抱着两个金娃娃。 其实现在香江对于内陆人大都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态，还不至于像后世的那种瞧不起，更多的是一种可怜吧。 但沈若雪已经脱离了这种身份，再加上她这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了，有人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止一个贵妇人想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沈若雪。 其实这也是一种投资，现在谁也不确定未来香江会不会回归。 但现在真的少了很多，原因就一个，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狠了，也太能打了。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欣丫头。 如果李四麟再见到自己的侄女，真不认识了。 原本在李四麟眼中，欣丫头就是个黄毛丫头，小屁孩一个，人长的倒是可以，但也只能算是重伤，除此之外真找不到什么太多的优点。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欣丫头彻底变了一个人，将自己以前的麻花辫给散开了，换成了披肩长发。 有点像后世的祖贤，但比她多了几分刚毅。 平日里还是不怎么打扮，但衣着特别有韵味，喜欢穿修身的牛仔裤，配搭上白色的运动外衣。 看起来干净利索，又不失少女的清纯可爱。 那运动上衣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已经有香江的服装公司邀请她去当设计师了，但她没同意。 忘了说一句，欣丫头已经开始读大学了，香江大学的服装设计。 而且成绩合格，这是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活活拼出来的成绩。 第642章 拒绝浪费 这几天沈若雪受邀参加一场聚会，来的全都是香江台省的药业行业翘楚。 香江本地的药业同行都知道港古院身后既有四大侦探，还有另一个庞然大物的支撑，自然不会轻易的招惹。 大家都不是傻子，电视剧中那些无脑商二代真的不多。 沈若雪看欣丫头学的太刻骨，也就让她去跟着散散心，顺便也让她认识一下香江药业的大佬们。 其实按照沈若雪的本意，是想让欣丫头学习金融管理的。 她始终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个高级经理人，这港古院可以说是国家的，但其实她们几个心里都明白。 这是韩如瑜留给李四麟的产业。 在离开前韩如瑜和沈若雪来了一次李四麟并不知道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很是触目惊心。 “我活不了多少年的。” 韩如瑜不喜欢抽烟，但此时却点上一根李四麟最喜欢的烟，吐出一个烟圈，显得格外的有女人味。 沈若雪不明白为什么，韩如瑜别看职位远没有她祖父高，可实际上位置却不逊色多少。 尤其是和那位关系很好，更是高枕无忧。 韩如瑜继续说道， “十年，二十年，最多二十年我大概就会被病死，所以你去香江把港古院守好。” 没人知道沈若雪去香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韩如瑜和她的这番谈话。 “你必须去，狡兔三窟，你去了也许沈家还有重新繁荣的机会，你要是不去。。。” 再具体谈了什么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了，但沈若雪很清楚，这港古院未来姓李。 所以她真的想让欣丫头学习这些管理知识，而且欣丫头很聪明的，肯定能学得会。 可惜啊，这丫头心不在此，也就没办法了。 欣丫头很不喜欢这种奢靡的场合，她哪怕是身在香江也很怀念自己的家。 当然她不会后悔，因为这里能学到她最爱的东西。 因为不喜欢，所以也不愿意和其他人交谈，哪怕她的粤语和英文已经非常的流利，完全听不出内陆的口音。 其他人交谈，欣丫头只是坐在那里品尝着美味，粤菜的确很好吃，只不过在欣丫头看来最大的缺陷就是太淡了，她自己小声嘀咕着， “多放点盐就好了。” 这话也没人听见，而且她也觉得太浪费了，一桌子的菜肴，每个人也就动了几口而已，剩下的有些会被服务员偷摸拿走。 也许有人看这样做很不得体，欣丫头却没啥感觉，剩菜不打包那不是煞笔吗。 她虽然已经有了所谓上层人的身份，却始终感觉浪费是可耻的。 “欣欣，那边有几位大马的朋友准备进口一批秘药，你多等一会啊。” 宴会其实已经结束了，沈若雪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大马那边的华商听说香江这边有一种秘药，延时还不伤身体，准备谈一谈进口的时候。 说起来大马的华商虽然已经不是华国人，但相比其他地方的华裔，他们应该是最心向华国的。 他们也知道这批秘药其实来自华国，因为某些限制他们只能私下里捐款，但现在有了一个机会。 既能正常的进行商贸往来，还能借这个机会给内陆一些补给，何况他们也能赚到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欣丫头无所谓啊，她就乖乖等着就好。 “我去外面等你吧。” 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菜，欣丫头很是可惜的先走出去了。 走到饭店外面，无聊的欣丫头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毕竟还是个孩子。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声音， “娘，我饿。” 这不是京城话，更不是粤语，而是地道的齐鲁话。 她转头望去，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妇女，衣着很破旧，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男孩大概五六岁，女孩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她们一家三口蹒跚的走在路上，虽然香江很热可现在毕竟是初春，气温也只有零上十七八度，再加上刚下完雨还是很冷的。 可这一家三口衣着单薄，在寒风中冻的是瑟瑟发抖。 一看就是从内陆逃荒过来的，应该是没找到工作或者亲人吧。 别看欣丫头平日里是男孩子性格，甚至有些好勇斗狠，但心地真的很善良。 她刚想找出点钱给这一家三口，可今天是宴会啊，就连平日里喜欢简单利索的她也穿上了裙子，根本没兜。 沈姐姐还在谈事，其他人她倒是认识，但也不是特别的熟悉，欣丫头灵机一动，刚才不是剩下那么多菜呢，要一些也没什么。 她走到这一家三口面前，摸了摸那个最小的女孩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对这位大姐说道。， “我刚才听说孩子饿了，你们不嫌弃别人剩下的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去里面要一点。” 这大姐早就胃肠空空了，她的确是齐鲁人，姓周，她丈夫今年不幸离世。 不管在什么地方，吃绝户都是存在的，周大姐就是其中典型的例子。 如果还留在当地，饿死是必然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卖身了。 可她不愿意，而且她当年有个亲大哥跑到香江了，一直联系不上，但兄妹俩关系特别好。 这些年齐鲁人在香江很多，也有偷摸传回来消息的，都说香江特别好，所以周大姐就想着跑吧，到了香江就能活下来了。 还真跑到香江了，但家里的大儿子死在了路上，还找不到自己大哥，这已经三天了是连冻带饿。 也就是好心人给点，这才没饿死。 要是在这么下去，估计真得卖身了，自己死不死的无所谓，还有孩子呢。 这时候谁还嫌弃剩菜啊。 尤其是一听欣丫头那地道的北方话，更是激动的不行。 “多谢大妹子了！我没事，孩子不行啊。” 欣丫头二话不说就跑回去了，找到餐厅的领班， “您好，我能拿点剩菜吗？” 领导知道欣丫头是谁，也没有鄙视，估摸是寻思着回家喂狗吧，赶忙答应下来， “冯小姐您随意，我给你找个袋子。” 欣丫头知道人饿的久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好在粤菜是以清淡为主。 她挑了点主食，也就是辣味糯米饭，又捡了点烧鹅，刚要出去，又想到有小孩子，索性拿了点甜品。 “多谢您了！” 礼貌的道谢后跑出去递给周大姐。 “大姐你先吃，我帮你喂喂孩子吧。” 第643章 给点教训 欣丫头将两个孩子抱过来，在房山的时候她经常照顾弟弟妹妹这动作轻车熟路。 这么大的孩子不适合吃成人的饭菜，而粤式甜点却不错。 钵仔糕，双皮奶，还有一些西式的小蛋糕，都是好消化的。 周大姐真不习惯，自己这两个孩子太脏了，而欣丫头穿的太干净了啊。 可欣丫头一点都不觉得，衣服脏了可以洗，心不脏就行。 看两个孩子看着自己的娘，一开始真的不敢吃，直到周大姐实在是忍不住了点点头，孩子才吃起来。 欣丫头很是开心，喂了一点后也不敢让她们吃太多。 “你们等等啊！” 反正桌子上还有不少呢，索性再拿点糕点，怎么也让这娘仨顶个两三天的。 路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家的港古院正在招人，看看这周大姐会点什么，收下得了。 最不济做点饭打扫卫生也能养活两个孩子啊。 就在她拿了不少糕点出来的时候，眼前这一幕让她怒火冲天。 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明显是喝多了，一个个子高捏着周大姐的下巴，嘴里还不三不四的说着， “呦，你还别说，这小娘们五官还挺不错的，要是洗洗玩玩也不错。” 很标准的普通话，一听大概率是台省人。 香江也有很多人讲普通话，这可不是后世全都是粤语，其实在这个时期香江的电影歌曲包括电视台还是以普通话为主的。 但绝大多数都有那么一点点口音，例如潮汕，齐鲁，魔都他们的普通话真没那么标准。 如果是你听到标准的普通话，很可能是台省人，这时候的台省人也没那么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变成那个样子。 “玩你妈个蛋！” 欣丫头向来不是什么淑女，看到一个正在调戏周大姐，而另一个则在旁边应和着， “一家子小偷，她们怎么能吃的起半岛的东西。” 这句话更让欣丫头怒火冲天，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一记托天打地，一掌就怼在了高个子下巴上。 程式八卦多讲究暗腿，同样掌法更无需多言，也是国术中少有的技击能力较强的拳种。 非常讲究实战，以稳准狠为主。 这一掌托上去，就听见咔吧一声，高个子下巴初如同被巨锤从下至上抡击一般。 整个人向上起码窜了半米有余，轰然落地。 不用想，整个下巴起码碎成了十几块，也就是欣丫头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一掌就要了他的小命。 不好，另一个人反应很快，马上将手伸进怀里。 欣丫头心知不妙，自己也没带枪，只有一个转身，腰身转动，将力量凝聚在手背之上。 看似随意的一抽，手背在一眨眼间击打在此人的眼睛上。 “啪啪！”两下，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程式八卦技击要点就是一打眼，二打胆，这次欣丫头可没留力，毕竟对方这动作很明显，就是要掏枪。 但这两下，硬生生的将对方两个眼珠子给抽爆了，只看见此人哀嚎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躺在地上直打滚。 欣丫头记得很清楚，自己小叔走之前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过， “欣丫头，你脾气火爆，尽量少出手。” 这话是真的，冯家村有几个小一辈的没被欣丫头打过啊，就是那狼崽子，那可是敢和李四麟放对的人。 但见了欣丫头也赶紧躲开。 欣丫头不霸道，但你要是欺负女孩子被她看到，绝对饶不了你。 把你脱光了挂在树上，让其他小丫头拿柳条抽你小鸡鸡的事情经常上演。 虽然没用力，但男孩子怎么也要脸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这是李四麟的第一句话。 而第二句话就是， “但只要有人对你生命有威胁，那就一定要下死手，绝对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欣丫头对于第一句话记得不太清楚，到了香江倒还是勉强算是听话，没怎么惹事。 可对于第二句话记得是清清楚楚，举双手赞成，并且付诸于行动。 只见欣丫头转过身对周大姐说了一句， “大姐捂住孩子眼睛！” 小孩子还是不该看的别看。 周大姐都吓傻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如此漂亮善良的姑娘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但这位能从齐鲁跑到香江，也不是个善茬，刚才只不过有孩子在而已。 这倒下的两个人身着西装，手戴金表，非富即贵，今天这件事由她而起，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这姑娘出事。 而且周大姐很有眼光，也很聪明，能看出欣丫头家境不错，如今只有将孩子托付给她。 这姑娘心善，孩子跟着她也许比跟着自己要好。 周大姐喊了一嗓子， “狗蛋，小妹闭上眼睛！” 两个孩子倒是很听话，马上闭上了眼睛。 只见周大姐两步就冲到跟前，拦住了欣丫头， “大妹子，我来！” 说完一推欣丫头，二话不说就冲到眼睛被打瞎这位身旁，从地上捡起了此人怀中掉落的手枪。 “我擦，不至于！” 这下轮到欣丫头吓一跳了，赶忙冲过去。 而此时周大姐已经扣动了扳机，但按不下去，保险没打开。 欣丫头抢过手枪，她也就是要废了两个人，把腿打断就得了，这周大姐更狠，明显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咔吧咔吧！” 欣丫头两脚跺断了两个人的双腿，对着围观的人说了一声， “看什么看，散了！” 如果周边没有围观的人也就罢了，说实话欣丫头没杀过人，但也不是不敢。 主要是周围人已经看到了，杀人是很麻烦的。 沈若雪此时也出来了，赶紧跑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欣丫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沈若雪只是点点头。 已经这样了那也没办法，别忘了这女人身后可是站着沈大佬，而且是在枪战每一天的丑国学习的。 她的想法和欣丫头差不多，没人就好了也能灭口，如今事已至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事，回家。” 只要回到港古院就天下太平，那里有六七个从内陆来的人，都是复转军，而且都是高手。 她点了点欣丫头的脑门， “下次注意啊。” 欣丫头答应的好好的，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644章 给他们机会 一行人马上离去，在几个人回到港古院后，沈若雪马上给猪油仔打去电话。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一定要做好防备。 如果实力太强，那必须通知李四麟了，如果实力一般，那四大探长就能解决。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欣丫头要是出事，李四麟 一个多小时后猪油仔回了电话，没啥大事，真的是台省人，是台省一个小角头的侄子来香江玩的。 其实一直以来香江的社团和台省的相比就是小垃圾，包括什么安，什么字母帮，真的就像是过家家而已。 后世大家认为香江的比较猛全都是靠的电影里吹出来的。 实际上台省的社团比香江猛多了，从小混混干到立法委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九十年代末期华仔演了一部电影叫黑金，里面很多事都是根据真实情况改编。 电影里周朝先的原型人物一直还活着呢，甚至活的很好，而且做的事比电影里还要过分。 不过一个小角头，身边有那么三五十个烂仔不足为惧。 更何况四大探长毕竟是官方的人，如果是大社团那还真不好说，可小角头不算什么。 除了沈若雪之外都没人在意，但当时欣丫头出手的那一幕可是不少人看到了。 对面的那个高个子也不瘦啊，起码有一百六七十斤，被这丫头一掌推起来，脚离地半米，这哪个男的不怕啊。 而且很多次沈若雪出席宴会都会带着欣丫头，一开始大家还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明显还不到十八的女孩子。 如今大家都看到了，甚至以讹传讹，反正将欣丫头说的很玄乎，这也让很多药二代们的心思少了很多。 香江不缺女人，没必要惹这么一个女暴龙。 周大姐就在港古院住下了，你还别说她做鲁菜还可以，港古院最近来的人里面有几个北方人，而且欣丫头口也重。 常年练武的体力消耗大，没有足够的盐是很难支撑的，粤菜虽好但太清淡了，还是北方菜更适合她。 因为这就留下了，而且欣丫头很喜欢两个孩子。 李四麟真不知道这件事，也没人告诉他，他最近还真有点头疼。 工作上的事情没什么，药厂这边该加班就加班呗，这年头可没人叫苦，而且药厂是真给加班费的。 最主要还管一顿晚饭，工人们加班都抢着加班。 单位里的饭菜好啊，只要是加班都有一碗免费的豆浆，油水也足，可比家里要好得多。 如今在四九城，除了科院和屠宰场之外，这药厂的福利待遇算是最顶尖的。 只要你这边要，上面想尽办法给你搞过来。 钱太重要了，香江那边现在每次都是先打全款，而且都是美刀，这太解渴了。 欠了苏国的钱不能拖，这是国家的信誉问题。 其实李四麟对这个不是很赞同，我就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样，但国家的考虑角度不一样，他没法发表什么意见。 药厂有了钱，其中两成是自己留下的，这也是卢院长强烈要求的。 这些钱里面只要拿出一小部分来改善生活就行，其余的大部分都用来研究中成药和疫苗。 其中主要是脊髓炎以及寄生虫，具体的研究理论李四麟不清楚，他也不懂。 但听说进展很快，应该在今年年底就能拿出一些成品来。 不敢说有钱就有一切，但有了钱研发进度快了很多。 他这段日子主要抓的还是东城治安，他甚至和几个开鸽市的聊了聊。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略微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够的，鸽市的存在是必要。 李四麟这厮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全力打压，之后就找他们谈一谈。 “开鸽市，上面不发话我不打，但也有要求。” 最初的时候这些人以为李四麟要钱呢，这也无所谓，他们都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可没想到他的要求匪夷所思。 “你在哪里开的鸽市，方圆两公里之内有佛爷，你们自动给我送到所里去。” “有抢劫的，你们提供线索，告诉治保委或者所！” “如果是你们自己人犯了事，我就打死你们！” 李四麟漫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你们想赚钱，我给你们机会，但赚了钱就有义务配合治安工作。 你们愿意赚多少和我没关系，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普通百姓能平稳过日子就行。 这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啊，他们本来就是道上的人，结果这像什么话。 但李四麟就这一个要求， “告诉你们身后的人，我的要求不过分，答应，你们赚钱，不答应，那就一拍两散。” 其实李四麟也不想用他们，后世多方便啊，满大街的摄像头，工安人手还足。 现在呢，要啥没啥，治保委就那么点的工资，勉强养家糊口，所里工资也不高啊。 这些人倒是能拼命，可人手不够啊。 也就是交道口和北新好点，李四麟之前和粮站的约定现在还在执行着。 其他地方他没那么大的面子，也不好直接去做。 别的街道治保委真的没那么大的精力，自己都吃不饱，碰上歹徒那纯是找死呢。 这几位所谓的老大只有回去和身后的人说一声，结果没想到都同意了。 以前李四麟真不知道他们背后是谁，随着现在职位的提升，也了解了更多的内幕。 人脉也随之扩大了不少，这些人的背景已经很清楚了。 就是一些二代，甚至说没有一个纯黑的人物。 那些纯黑的人物早就被打死了，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且说实话，这些开鸽市的最多也就是郑伟光佟晓东这个身份，就算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这些人见了黎静都得低头，更别提现在的李四麟了。 真正的大佬子侄不稀罕赚这些钱，不是嫌弃钱少，而是太麻烦，容易给家里惹出事端。 这些中二代吧也是有点脑子的，明知道自己做的事不体面，怎么也得找补找补。 李四麟这不是威胁他们，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那干脆找个绳上吊得了。 他们开鸽市这肯定是错的，但你做错了事中间加了点好事，哪怕是有一天被上面给逮到了，也能少判几年。 而且李四麟提出的这个办法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费力，几个佛爷算什么。 说难听点养的狗都比佛爷要值钱，他们能想明白，也很痛快的答应了。 第645章 再见小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利用这些人，好在这些人有组织，平日里也不是好东西，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但起码不祸害普通人，而赌档是一直严管着的，最多就是找找半掩门子。 这个东西李四麟一向不爱管，这世道就这样。 犯过错的女人想要进厂是千难万难，而你让她去沾个火柴盒之类的最多是饿不死而已。 有些人就是懒，这个来钱快，但有些也的确是活着很难，而且因为前世的一些事情他很少管这些事。 也就是俗称的民不举官不究罢了，只要不是强迫性的就行。 这么一来吧治安的确是好了那么一些，佛爷们该跑的也都跑了，诺大个四九城非得在东城混啊，去西城多好，管的又不严。 李四麟是在其位谋其政，其他地方真管不了啊。 这也让西城那边不少抱怨，甚至找到了总局那边。 虽然李四麟和赵刚的关系一般，可也不是一点情谊都没有。 赵刚听说后可是把告状的臭骂了一顿， “人家有办法把自己辖区的治安搞好，使坏了吗？你们那边管的要是严，这群人敢去吗，自己窝囊废私下里不想想为什么自己不行，还有脸告状。” 赵刚不爱说脏话，但一番话下来也是够噎人的，而且赵刚说的有道理啊。 但其实这么说说也有点牵强，像李四麟这样的人有几个。 职位高吗，一个副处，还不是工安口在区里挂职，这在四九城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简在帝心啊，就连教员都开玩笑说这小子是员福将，冶工，卫生，乃至工安各部门关系都不错。 娶了个媳妇出身也很牛逼，还是层次比较高的。 还有不少二代朋友，大家都挺给面子的。 下面人也配合，东城两大主要街道治保委的队长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各个单位关系也不错。 这上下天地线都打通了，还能自己做主，这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啊。 西城分局的局长直接和赵刚抱委屈， “要不你把李四麟给我调到西城来，我直接给他一个正处，专管治安，你看西城能不能好。” 赵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科院的人他去调动，死不死啊？ 谁不知道李四麟在灵山给国家搞了一大笔钱，如果说这算是意外之财的话，那秘药和美容霜呢。 他的级别是有资格知道的，最近总局换了一些设备据说就是从这里出的钱。 要知道没有意外的话那可是长流水啊，起码未来三五年内一年少说数百万美刀，多则过千万。 这个时候你说要把李四麟从科院调走，别说科院老卢会啐他一脸，就连财部的那些大佬们都得打到总局楼上来。 教员、先生都放话了，他的位置谁也不能动。 别说一点小的生活作风问题，估摸他就算不小心开车压死人，当天就有人顶罪去了，根本不用这小子自己出面。 这些事李四麟不知道，可赵刚知道啊。 这几天李四麟忙着阿湖结婚的事情，这就是娶个好媳妇的好处，说是他忙，其实都是黎静在帮忙。 不管是搞物资还是收拾房子，都是黎静出面去弄。 按她的话说就是李四麟是个爷们，这些琐碎的活就是女人干的，再说了李四麟粗心大意别再给搞砸了。 而之前所说为难的事情其实就是乌日娜和其其格，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其其格也是来培训的，而且时间不短啊。 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她去的学校可不一般。 “央干部财院！”这个名字大家应该是没什么印象，但后期改为华国财经大学。 别看这学校只是个211，但后世的两财一贸真不是开玩笑的。 也许有人说魔都财经才是第一，这个说法也没错，这里的毕业生毕业后大都进入了金融圈，就业集中在各大会计师事务所，投行，钱途大大的。 可等到三十五岁之后，审核他们的大都是华财大毕业的，别看没他们有钱，但记住华国几千年都是官本位。 去央干部财院培训，而且是培训几个月的，尤其是像其其格这样从一个偏远地区来的，背景可想而知。 这些其实和李四麟没啥关系，你再牛逼也是草原上的，和京城不沾边。 让他有些为难的是，这两个娘们都不想住校，央求李四麟给找个临时的住所住几个月。 如果只有其其格他才不管了，可还有乌日娜啊，李四麟琢磨来琢磨去，只有南锣这边了。 小雪和古燕那间房子空下来了，还有阿湖也要搬走了，这些都可以住。 这也不算为难，可两个娘们总是在一起才让李四麟为难呢。 不好偷香窃玉啊，当然这些只是玩笑。 让李四麟真正为难的是小慧，昨天付绍兰打了一个电话，说小慧找他有事，明天晚上在付绍兰那边吃饭。 他真的不想见小慧，因为太不合适了，而且也太尴尬了。 但没办法，总归要见一次的。 到兰姐家，小慧去了西南，学了一手还不错的川菜，虽然物资紧张，但付绍兰怎么说也是个校长，吃喝不愁的。 看见小慧的那一刻，向来不要脸的李四麟也有些别扭，你和人家的娘搞在一起了，而人家还喜欢你。 甚至李四麟依稀有点感觉，有一次两个人在一起忘了情，也忽略了周遭的环境。 好像在一次，门被推开了一个缝，不过很快就没了动静。 那时候李四麟的功夫还不到家，没法感觉到其他人的呼吸，仔细回忆，似乎是真的有其他人在。 而且在那一瞬间呼吸变的格外沉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小慧。 你想想如果是特别无耻的人，肯定会想着一举两得吧，但李四麟还是有点底线的。 乱来是可以的，但乱那个是真不行啊。 小慧也成长了许多，见到李四麟只是温柔的说了一声， “四麟哥，好几年没见了。” 是啊，原本有些青涩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也比当年更加的美丽。 完全长开了，皮肤也更加的白净，身材也更加的高挑。 看到小慧没有什么异样，李四麟也松了一口气。 但饭桌上的话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 第646章 吓了一跳 “四麟哥，我想当工安，专抓一些披着人皮的色狼。” “将他们的给煽了，永远不能作恶！” 小慧这话说的很温柔，眼神却盯着李四麟，而且充满了杀气。 我擦，这丫头来势汹汹看来是直奔自己来的。 以前自己还没结婚，拿年龄不是真爱的阻碍来说话勉强还说的过去，如今怎么解释呢。 李四麟呃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虚的说了一句， “这川菜是真辣啊。” 小慧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转瞬间就消失了， “四麟哥，我给你讲件事。” 原来在小慧去的地方，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对方奸杀了四名和小慧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死状奇惨，可以用开膛破肚来形容。 工安也是疏忽了，后来有了解内情的人告诉小慧，其实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后，现场留下了很多证据，如果放在一些大城市完全可以抓到真凶。 当地的这些人刑侦知识不够，疏忽了很多直接证据，而在第一起之后，罪犯也成熟了。 又有三名女孩子被杀，其中就有一个是小慧最好的闺蜜。 那天两个人一起约好了去看电影，准备电影结束后就各自回家，两个人当时家住的离着也不远。 但小慧当天因为有其他事情耽误了，电影没看成，第二天就得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惨遭不幸的消息。 这也把小慧吓得够呛。 是直到第四个女孩子死去，陪都的刑侦专家领命前来，才破了这个案子。 当时参与第一起的很多人都受了处分，这也让小慧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在川蜀她就想去工安学校，可惜她爹不支持，而且小慧已经高中毕业了，还没考上大学，这不回来了吗，听自己娘说李四麟在工安口关系不错，看看能不能像个办法。 我擦，就这事啊，李四麟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 “好办！” 如果是59、60年，还真不好说，其他工厂倒是行，但工安口不一定啊。 也不是李四麟办不到，但很费劲，因为尤其是官府部门都在缩减编制，有些学徒工都被劝退了，进人很麻烦。 但今年已经有了放松的苗头。 “你是想改为中专还是再考一次大学。这个你自己选。” 中专的话就再读一年，不过是辛苦点。 目前京城工安方面的中专有京公校，是专门的中专，也就是后期的京警学校。 之所以说他辛苦那就是小慧的年纪偏大了，再让她读三年的中专也不现实。 只有插班进去，用一年的时间来学人家两三年的知识，这个很累的。 而另一个是专门给在职人员培训用的，这个就不用说了。 大专就相对简单点，就是马老当教授的工安大学。 其实这个说法不是很精准，现在叫学院，后期才改成工安大学的，而且是以短期轮训和大专班为主，大专班是两年。 另外一个也是在职培训的大专，估摸不久后李四麟会去拿个文凭。 现在四月份还有两个多月，学院这个是可以操作的。 大家不要误会，偷高考答案那和死罪没啥区别，李四麟没那么大的胆子。 但不要忘了，他在分局也有职位，属于内部人员，当时内部人员子弟报考内部的学校，是可以降分的。 当初小慧是在蜀中参加的高考，那里高考的难度比京城要大得多。 但说起来也不轻松啊，这时间有点短。 李四麟想好了，去中专的话很轻松，和学校说一声，宽进严出，哪怕是中专也如此。 而考大专的话就看小慧的水平了，当初小慧的学习不错，之所以没考上大学主要就是因为兰姐他们夫妻离婚搞的。 李四麟完全可以直接给送到大专，但他不会那么做，这可是工安啊。 未来是要抓人的，小慧的意思不去坐办公室，要是想做文职的话现在就可以。 一线的女同志直接参与追捕的相对较少，预审审讯的比较多。 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没有足够的能力，要不然就是被犯人给玩弄于股掌之中，要不然就只有上大记忆恢复术了。 在这方面后世某个女神探不专门搞这个吗。 在李四麟看来有几个行业是绝对不能弄虚作假的，一个是工安，一个是医生。 一个抓人，一个救人，抓错了人毁人一生，而病患有的明明能救，将生命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结果你却因为弄虚作假，坐到了不该到的位置，那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小慧还挺要强，文化课有她娘在，本身就是教育口的人，多找点人给她补课就好了。 “我考大专。” 李四麟答应下来，第二天就给马老说了，这算工安内部家属。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他面对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紧张，可面对这丫头心还真有点突突。 尤其是那不经意间幽怨的眼神，真的是让他坐立难安，只要不过分的要求都赶紧答应吧，省的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情况。 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啊。 其实这么做还是有些不公平，尤其是对一些普通人而言，但人们都是自私的。 有这个条件我照顾自己的亲戚朋友，也是无可厚非。 这么做对李四麟也是有点影响的，未来他的子女想要当工安可就得不到照顾了。 终于到阿湖大婚的日子了，姥姥一家来了七八口子人，全住在金鱼胡同。 李四麟想想自己的上一世，其实年少的时候还挺好的，来几个亲戚大家就挤一挤，最多打个地铺。 后来呢，钱有了，可亲戚来了也都是住在宾馆，感情似乎比之前淡了许多。 有很多亲戚一年也见不了两次，明明就在一座城市里。 现在还好，黎静没有任何的不痛快，甚至在前一天将姥姥大舅二舅他们的房间都准备好，被褥也全换成新的。 就这她还有些忐忑呢，躺在李四麟的怀里有些惭愧的说， “四麟，我不会做饭啊，万一姥姥嫌弃我咋办。” 李四麟哑然失笑，摸着她的小脑袋说， “放心吧，没事的，这几天做饭都不用你，再说了你也是阿湖的婶子呢。” 源子挺讲究的，将傻柱子和一个白案师傅都送过来了，特意让他们帮忙的。 另外许大茂也是跑前跑后，你还别说他真的挺适合干这个的。 嘴甜会来事！ 南锣的邻居只有许大茂，傻柱和闫阜贵来了，这老小子都没告诉他，也提前打好了招呼。 他的意思就是过来写礼账，而且他也准备了礼金，还不少呢，随着经济条件逐渐变好，他抠门的性子是没变，但有事的时候还说得过去。 第647章 继续研发 没想到啊，刘玉华起码瘦了二十斤，从非常胖变成普通的一个胖丫头。 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可爱的，估摸也是知道自己太胖了过意不去。 婚礼一切都顺利，刘家算不上老实人，但也不算什么坏人，就不说李四麟有阿湖这个保卫科的队长，他们也不敢多话。 在阿湖结婚的第二天，李四麟给欣丫头打了电话，这小妮子哭了。 她想回来啊，而且阿湖是对她最好的哥哥，这年头绝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这个场合她没看到，心里挺难受的。 李四麟好一顿劝才算完事，电话放下后他松了一口气，本打算抽根烟，可突然间心好一阵的突突。 这是怎么了，他不可能是心脏病，作为一个接近宗师的武者而言对自己身体内部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要出事啊！ 他缓缓的坐下，一直在考虑哪里出问题了，但思前想后也没有想明白。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 手里还有不少工作，他还需要去研究所一趟。 这个事其实还挺为难的，研究所的这些人吧都是好人，也都是精英，自从钱稍微宽裕了一点后，这些人都是夜以继日的忙碌着。 一心都是想制作一些最好的疫苗，来缓解百姓的伤痛。 不管是什么年代，一个普通人家如果真有一个残疾的孩子，对这个家打击是太大了。 甚至有可能让一个普通家庭倾家荡产。 没钱的时候大家做不起实验，晚上下班就得关灯回家了，最多就是回家在纸上写着自己的想法和猜测。 如今有了钱，终于可以稍微放开那么一点手。 这肯定是好事，但今天李四麟就要做一个恶人。 他要请这些研究员们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研发保健品和化妆品。 尤其是化妆品，保健品里还有大量的名贵药材，而化妆品呢，真的是一本万利。 这个利润之高，销量之好李四麟都没有想到。 上一世他那个媳妇人家经济独立，也不需要他买什么东西，自然对这方面只是听说而已。 知道女性为了美很疯狂，但真没想到会疯狂到这种程度。 美容面霜现在也是两种，一种是针对权贵的，这个是采用的会员制，只有会员才能买到，而且必须是有最少两名会员推荐才能入会购买。 这个真不是李四麟想到的，而是沈若雪，这娘们能把这种贸易玩出花。 不仅是会员制，还有什么捆绑销售。 这个倒显不出美容面霜有多抢手，而是第二种普通版本的。 这么说吧，洪兴的一些古惑仔光靠帮人排队就赚了不少。 因为产量有限，每周只有两天售卖，每次售卖之前，港古院的几个零售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就算是普通版本的买家也最起码是中产或者是小富这个阶层，她们还是能雇佣一些社会人员帮忙买的。 据说门口都成了古惑仔开会的地方，各个帮派的“草鞋”“四九”都来排队了。 以至于猪油仔每次都得派出军装警来维持秩序，这足以证明销售的火爆程度。 居安思危啊，美容面霜的技术含量高吗，其实不算低，但小心鬼子啊。 以现在鬼子的技术水平得承认比咱们的要高不少，他真怕哪天被鬼子给分析出来。 随意添加点成分这个不行的，因为这个配比是很讲究的，但如果经过科学的计算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李四麟前一阵子让猪油仔从鬼子那边买了点中成药拿给卢院他们看了看。 卢院找了一群老中医看完之后真的是痛心疾首啊，这些当年都是华国的秘方，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华国都没有了。 都是抗战时期鬼子从咱们这边抢走的，当然还有一部分汉奸送给他们的。 他们也承认现在鬼子除了底蕴不如咱们之外，对于中医的了解已经不弱于我们了。 如果不努力的研发，早晚有一天全世界的中成药都是鬼子的。 这不是李四麟危言耸听，大家可以查查数据，在几十年后也就是李思林的这个时代，全世界有多少中成药来自华国，有多少是鬼子的。 但研发是要钱的，这也是李四麟找这些研究员的主要目的。 既然化妆品赚钱，那咱们就多开发一些，什么水啊，什么面膜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应该差不多。 趁着对方没有注意到，这时候赶紧抢占香江市场，大马那边已经送过去一批了，如果效果好的话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机会辐射到东南的几个国家。 包括台省都可以的。 这样钱就能大把大把的进来。 李四麟还真有些忐忑，在他的认知中技术人员都是格外清高的，你让他们为几斗米折腰，会不会认为自己在侮辱他们啊。 没想到啊，到了之后李四麟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也把自己想的好事也说了出来。 以几名老中医为首，他们就一句话。 “你确定我们要是能研发出来效果好的你说的这个叫化妆品能换钱，而且比现在要多？” 李四麟这个是敢保证的，拍着胸脯子承诺。 “那还废话什么啊！” 吴大夫马上第一个跳出来， “研发是有些难度的，但我记得我家里有几本书，其中有一部分当年宫中的胭脂水粉的搭配方法，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 李四麟看着吴大夫那满头白发，要不是岁数大就真想揍他了。 自己这千方百计的劝说，人家有现成的，你早说啊。 吴大夫就是个老小孩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四麟不给他烟抽，没办法老伴管的太严了。 居然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我这不是忘了吗？” 李四麟平心静气， “好，吴大夫你回去好好找找，谢谢了！” 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吴大夫尴尬的笑了笑，顺手从李四麟兜里掏出两根烟，跑了。。 其实两个人都是在开玩笑，李四麟也是装的，谁不知道宫中用的好啊，但绝大多数都失传了。 吴大夫既然有，那就省了研发的过程，只需要实验就好，这就省事了。 他哼着歌回到了办公室，就在此时电话响了，猛然一下他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频率极快。 “呼！哪位！” “四麟我是沈若雪，欣欣出事了。” 第648章 真的好险 李四麟的大手险些把电话捏碎，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人还在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沈若雪赶忙回应道， “人没事，有枪手袭击了欣欣，但被她身旁的大姐给挡下了，她快要疯了，我控制不住。” 我草你大爷，李四麟险些站不住了，这要是真出事了他心里肯定会充满了懊悔。 “让欣丫头接电话！” 欣丫头接起电话，抽泣着说道， “叔，我害了周姨，要不是她我就死了，我要报仇！”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我三天，我会去香江，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你小叔也要了他的命！” 李四麟是真怒了，他放下电话马上决定出发。 一天前，欣丫头最近一直不怎么开心，自己最爱的小哥结婚了，自己还没法到现场，这让她很失落。 毕竟是个年轻人，放在后世说是个孩子一点都不为过。 想家了，想的晚上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沈若雪实在是没时间管这些，但周大姐发现了。 要知道是欣丫头救了周大姐一家，要不是她当时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恐怕她要不就是饿死，要不就是走上那条路。 “欣欣，我前几天出去给孩子买衣服的时候在尖沙咀看到一家饭店，叫鸣春，闻了闻好像有烤鸭味，要不咱们去吃一次吧，不过我没钱得你请我。” 欣丫头到了香江已经很长时间了，基本都是学习和练武，偶尔去饭店还都是以粤菜为主，还真不知道有这个饭店。 这里可不是瞎说，只不过少说了一个字而已，在1950年就有了，基本都是北方菜。 欣丫头口重，对于粤菜始终是可以吃，但不是特别喜欢吃的那种，这丫头也是个吃货，一听北方菜马上停止了悲伤。 两个人直接去了，还真的是北方菜，除了京城烤鸭外还有涮羊肉，这丫头也是个大胃王，索性要了一只烤鸭，二斤羊肉。 这吃的叫一个过瘾啊，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周大姐知道欣丫头能吃，但没想到那么能吃，也有些担心，这么说吧一桌子菜她吃了不足一成，剩下的全进了欣丫头的肚子。 这会撑坏的！ 索性管店家要了点果汁，起码能帮助消化解腻用。 服务生指了指旁边，示意让周大姐自己去拿，他今天这边太忙了。 等到周大姐拿着果汁，刚走到欣丫头的面前，正准备将果汁递给她，却发现了骇人的一幕。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衣着倒是很简单，就站在距离她们二人不足十米的地方。 他似乎知道谁是欣丫头，一看到她马上就掏出枪。 饭店实在是太嘈杂了，欣丫头的心思也在吃上面，而且是背对着她，根本没办法发现。 此人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周大姐心知不妙，已经来不及提醒。 只有一把推开欣丫头，枪响过后，大姐踉跄着倒在地上。 欣丫头当时就疯了，但好在还有那么一丝丝残留的理智。 单手拽起这八仙桌，顺势就扔了过去。 这八仙桌重达百斤，一般男人也做不到单手抡起来，对方也压根没有想到。 刚要躲闪，但此时欣丫头不退反进，人若离弦之箭，紧随八仙桌而去。 一瞬间，欣丫头彻底的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单掌击打在八仙桌上。 这一掌重达千斤，硬木制成的八仙桌被从中间击碎，一只白嫩的纤手打穿了桌面，正好击打在此人的头颅之上。 宛若一把重锤击打在熟透了的西瓜上，此人的头颅一下子就爆开了。 当场惨死！ 欣丫头击杀凶徒后，马上返回抱起周姨就冲了出去，司机已经冲进来了。 港古院的护卫都知道欣丫头身手好，而且这护卫也是疏忽了，吃完后就去车上，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欣丫头一直都很自责，毕竟她的周姨还躺在急救室里急救。 到给李四麟打电话时虽然已经推出手术室，但生死未卜，一切只能看天命了。 此时猪油仔等人都知道枪击案的发生，众人倒是没有去医院，但也都在寻找幕后真凶。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大家只知道这枪手来自安南，走的什么路还在追查之中。 李四麟这边已经和上面说了，以他的级别和保密程度只要出京必须汇报。 上面自然是不想同意，但大家都知道李四麟的性子，这时候要是不同意，估计他自己就跑了，索性答应下来。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上面因为这件事专门将李四麟叫过去，甚至有专人和他谈了话。 到底谈了什么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这么说吧赵刚是没这个权限的。 要不然是真不放他。 而且杨大佬还帮忙说了点话， “非常人行非常事，李四麟是什么人，上面清楚我都清楚！” “他这个人很不着调，但做的事肯定是心向华国的！” 这也是能答应下来的原因。 之后杨大佬就给李四麟去了一个电话， “少杀人！” 李四麟应下了，他这次去不是一定要杀多少人，一定要杀个血流成河才罢休。 他的目的很简单，谁要杀自己的侄女，那自己就灭了他全家。 这不过分！ 而且这次李四麟准备谁也不带，就自己去。 不过可惜没走成啊，沈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非常直接的来到李四麟家里。 就一句话， “我去！” 这可不是骂人啊，潜台词就是告诉李四麟， “你不让我去，那我也偷着去。” 这是个死心眼啊，李四麟太清楚沈哥的脾气了，应该是真生气了。 那就一起去，但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了。 按理说阿湖应该去，但刚结婚你就让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拼命，这不是扯淡吗。 还有很多人选，但李四麟都没带，人多嘴杂，而且这次就是一个目的，杀人。 哪怕是妇孺，一个都不放过！ 沈哥听了李四麟的话琢磨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带上疯子。” 李四麟还有些纳闷，沈哥最后说了一句， “有些人你下不去手的。” 这话倒是真的，别看李四麟说是鸡犬不留，但真要是面对太小的，他也许真做不到。 毕竟他还是有一些人性的，而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是毫无顾忌的。 那就是疯子，在疯子看来天下间只有他娘不能杀，其余人都可以。 哪怕是李四麟，大不了杀了他之后再自尽，这也算是尽忠了。 第649章 周议员 “明早出发，今晚上好好休整一下！” 李四麟回到家中，抱着黎静亲了两口。 黎静无奈的摇摇头， “又要出差吧，你这刚回来不到两个月呢。” 李四麟挠挠头皮，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心虚的说道， “呵呵是啊，辛苦你了！” 黎静也只有苦笑一声，都说悔教夫婿觅封侯，可没出息的丈夫有几个女人会喜欢。 这就是一个悖论， “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你收拾行李！” 深夜，李四麟看着熟睡的黎静，在她那披肩的长发上亲吻了一口，悄然离去。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黎静眼角处流下了几滴泪水。 之所以这么晚出去首先是将空间里的地方给清空了，之后马上开车来到了金鱼胡同这边。 潜入地下室，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给放进去。 无非就是七八把长短枪，百十来颗手榴弹反坦克导弹，迫击炮两门。 也就这点玩意了，都是李四麟一点一点搜刮来的。 三日后，香江。 这年头的香江差佬的确是厉害。 李四麟三个人一到到猪油仔就给他们办了香江的身份证。 从这一刻起，他们三个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香江人。 不过猪油仔也非常坦白的告诉他们，已经查到了这名枪手来自安南，但居住在九龙城寨。 香江有两个所谓的“恶人谷”，一个是后期的九江街，不少黑道大佬都来自这里，例如黑白无常，例如大鼻登都是。 而另一个就是九龙城寨了，后世也拍过很多关于这里的电影电视剧。 “九龙城寨你们去比我们去要管用的多。” 香江官府其实一直想让差佬们将九龙城寨给拿下来，但差佬们是是真不愿意来。 要说以差佬的实力拿不下那是扯淡，毕竟才万人左右。 但这里涉及到管辖权的问题，华国官府一直宣称对这里拥有管理权，与祖家因此而谈判数次。 前年还发生过大规模暴力行动，祖家就曾指责过是由华国背后主使的。 主要还是政治问题，再加上不能动用军队，差佬也很头疼。 双方有着不成文的规定，真的要有极端恶性事件，凶犯逃到了这里，会有人进行谈判。 如果是那种奸杀案或者灭门惨案，这里也交人。 但其他的例如仇杀，社团火拼是不会交人的。 牛逼你就杀进来，那没人管。 如果是四大侦探全力以赴，估摸对方也会交出人，可他们并没有。 这几个人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李四麟他们是有着一些惧怕的，但还不够。 如今还想看看，这些从内陆来的人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冲进九龙城寨将人抢出来。 这也是一种试探。 毕竟秘药和美容面霜太赚钱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李四麟也猜到了，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他这次来除了为欣丫头报仇之外，也是有要告诉香江四大探长，你们不行。 沈家在香江也有一定的人脉，就和之前说的一样，如今在九龙城寨说的算的要不就是黑，要不就是拥护华国的左。 在人脉的帮助下，李四麟见到了周议员。 此人四十多岁，传闻中是多年前来到香江的，一口地道的粤语很难分辨他到底来自哪里。 他是左边的，但议员的主义就像是墙头草，今天刮东风，明天刮西风，总是摇摆不定。 半岛酒店。 李四麟身着一条笔挺的西裤，上衣是最新款的白色衬衣，，并没有打领带，而是解开了上面的两个扣子。 隐约中能看到一丝胸肌，稍显黝黑的皮肤，让人觉得健康，帅气。 手腕上一块最新款的劳力士，短发剑眉。 这一身李四麟真的觉得很别扭，怎么感觉都有点像后世夜总会的男模，但没办法是沈若雪给打扮的。 今天见的这位周议员很厉害，表面上是香江左边的代表人物，实际上却不是那么简单。 昨天李四麟等人到了香江后先去办了身份证，之后沈若雪通过关系联系上了这位周议员。 猪油仔这个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是他通过一些手段告诉沈若雪这个人是有能力从九龙城寨里将人带出来的。 在这一点上洛哥和超哥好很多。 就在沈若雪联系到周议员之后，韩如瑜来了消息，这个消息还不是她自己查出来的，而是她背后的那个女人。 后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她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罪人，尤其是对华国而言是死不足惜。 但她个人能力也绝对不弱，不管是笼络人才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罪人。 她非常依仗韩如瑜，尤其是在身体调养上更是如此，所以她略施手段就查到了这周议员真正的底细。 这位表面上是白，实则是黑，都说洛哥是靠着媳妇的家世起来的，而洛哥的岳父则是周议员的手下。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也很是儒雅。 一见面也是非常客气，看了眼沈若雪，眼神里并没有任何的觊觎，反而是带着一丝钦佩， “沈小姐，你好。” 的确沈若雪值得敬佩，在她来之前港古院虽然已经是香江最大的中医院，也有数位名医坐镇，但比起西医来逊色很多。 而她一来，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让港古院迅速崛起，一举成为香江医疗界不可轻视的力量。 秘药和美容面霜能如此快速的成为香江顶尖药物，她功不可没。 之后这周院长又看了一眼李四麟，同样握了握手， “年轻人很帅气啊，听闻你是那位的嫡系后人，功夫了得，我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尤其是有功夫的，有机会可否让本人欣赏。” 这话里有话啊，李四麟刚到香江对方就将自己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这份能力不容小觑。 “没问题！周先生！” 李四麟这次来的目的的确是杀人，但他也不是冒失鬼，不至于上来就怼天怼地。 对方虽然给了一个下马威，但言语中并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李四麟也不会摆出你算个鸡毛的样子。 当沈若雪将事情全都说出来，而且请求对方将人交出来的时候，周议员一脸的为难。 这是真为难，而不是假的。 如果是其他事，看在内陆的面子上交就交吧，但这次有些困难。 第650章 一家人? 香江请枪手的例子并不多，现在也不像二十年后，大批安南人报团来香江，那些安南人才是枪手的主要来源。 不怕死，下手狠，动不动就灭门。 九龙城寨里只有一个人喜欢从安南调枪手，这个人叫坚佬。 坚佬很聪明，虽然能联系到不少国外的枪手，但他每次都会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 真正的大佬级别坚佬从来不碰，但只要是碰了，他这个人就能保守秘密。 绝对不会透露对方是什么人。 而这个坚佬还有一个关系，是目前九龙城寨街坊福利会会长的情人。 你没听错，这会长有龙阳之好，而且两个人情比金坚。 这个街坊福利会看起来像是个官方的组织，实际上在九龙城寨，他的权利比什么胜和和号码要厉害一些。 当然只是在城寨里。 其实来之前李四麟就见过欣丫头，按理说她到了香江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就算是偶尔有些争端也不至于派杀手。 只有上次那件事才最有可能，对方是来自台省的角头，也就是原住民的社团。 李四麟已经想好了，先解决枪手的背后之人，再去台省。 那边的人跑不掉的。 周议员并不想得罪内陆来的人，上次葛太子之死已经让很多知道内情的人对港古院多了几分惧怕。 港古院乖乖做生意，看起来像是个温顺的小猫，可实际上背后却有数亿人在背后，这谁会轻易的得罪啊。 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也彻底让所有人对华国刮目相看，真以为祖家不怕啊。 可惜会长的权势都集中在城寨，而港古院崛起的时间太短了，坚佬也不知道内情啊。 而且这周议员也头疼，这和香江本土社团开片不一样，这些人来自内陆。 尤其是李四麟那可是神枪的传人，别看香江是南派武术，但提起神枪这个名字，本地的那些真正功夫大佬哪个不低头。 “李先生，沈小姐！其实我知道事情的发生，如果是那位冯小姐受伤我绝对毫不犹豫的交人，可只不过是一个港古院的佣人！” “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我已经拿到雇凶杀人的名字，并且也会赔付足够的医疗费，你看这件事可否就这样算了。” 这周议员很了不起啊，能屈能伸。 这个态度让李四麟还真有点为难，他要是直接来硬的也就罢了，那就直接艹翻他。 可这样还真让李四麟有点无从下手。 “说来这伤者还是你本家呢，别看是个佣人，但和我家欣欣关系非常不错，这千里迢迢从齐鲁青市来到香江，还有两个孩子，我们没法不管啊。” 有些话男的说就不如女同志开口，沈若雪也侧面解释了为什么这次要大动干戈。 李四麟也开口了， “听说你们九龙城寨有什么打擂的习惯，要不我去闯一下。” 他前世没少看了类似的电影，只是想试一试，而且这也是一种示敌以弱的表现。 让其他人感觉自己有点没脑子，这不是坏事。 周议员哑然失笑，九龙城寨的确有打擂，但一般都是两个帮会之间因为某些纠纷而起的。 这也是为了减少双方的伤亡，顺便也能为九龙城寨赚点外围。 真要是到了一定程度的仇恨，真以为打擂能解决啊，你武功再高想杀周议员，人家会安排人和你打擂吗。 早就安排七八个枪手过来了。 所谓打擂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一种游戏罢了。 “咦，我本家，青市来的，这位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了。” 周议员停滞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李四麟敏锐的发现说这话的时候周议员的手颤了一下。 沈若雪仔细的回忆， “周姐叫周晓梅，三十五岁，家是青市沧口什么镇，周家村的。” 周议员猛地一下站起来，这下人都有些哆嗦了， “周晓梅？你确定，沈小姐，你帮我回忆一下，她的右手手腕处是不是有个烫的疤瘌。” 我擦，这周议员明显急了，而且说话的蛤蜊味道很重啊。 沈若雪也反应过来了， “没错啊，我还问过她，她说是小时候不小心烫的，但怎么烫的没说。” 周议员真坐不住了，一个踉跄向后砸到沙发上，双眼泛红， “是小妹，是小妹，她人呢，有。。” 接下来应该是想问死没死，但真的是说不出口。 沈若雪马上给出回应， “人没死，已经抢救回来了，目前在圣玛丽医院。” “带我去。马上立刻！” 他真的是急了。 一行人直接去了医院，此时周议员的脚步很沉重，还没到病房就看到两个孩子在外面椅子上休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那个丫头长的像她娘，但眉目之间和周议员也有三四分相像。 而那个小男孩，不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绝对是亲外甥。 都不用做检测的那种。 周议员眼泪止不住的流啊，他一把推开自己身边的保镖，猛地冲进房间里。 他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周晓梅，这就是自己的亲妹子啊。 二十多年没见了，虽然妹子已经老了很多，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 周晓梅也看到了周议员，刚要动，欣丫头一把就按住了她，温柔的说道， “周姨，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动！” 之后马上变了脸，怒斥周议员，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周姨伤刚好点！” 周议员现在的表情很怪异，也不知道是笑是哭，赶紧双手合十， “好，好我这就出去，小妹，你不是做梦，我是大哥，你千万别激动，缓缓，缓缓，我就在外面，绝对不能激动嘎。” 边说边往后退！ 李四麟内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本以为会大打出手，但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不用了。 几个人走出门口，周议员的情绪明显还没有平静下来，不停的深呼吸着。 甚至连着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也不知道是为啥，难道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不应该啊，不至于的。 他看着两个孩子，脸上露出了溺爱的表情，走到他们身前，蹲了下去，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两个孩子啥都不知道啊，明显有些害怕，赶紧跑到沈若雪跟前。 李四麟拦住了周议员， “周先生，孩子还小，等周大姐恢复一下再说吧。” 这时候的周议员明显是乱了心绪，什么儒雅理智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对，对。李先生有烟吗！” 李四麟看了一下周围，这里是病房区，抽烟不合适啊， “那边有走廊，一起吧。” 第651章 过犹不及 李四麟掏出一根华子，递给周议员。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也让他有点好奇，但这时候不好开口问，只能等他自己说。 周议员狠狠的吸了一口，看来是很久没抽烟了，人家现在流行抽雪茄。 这一下呛的咳嗽了半天，眼泪都止不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话， “二十年前，我在沧口杀了人，那时候年轻气盛，下手没轻没重。” 周议员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真名叫周晓华，那时候沧口是被鬼子占领，而他们家当年是做小生意的。 兄妹俩摆摊卖东西，结果来了一个伪军，拿了东西不给钱，按晓梅的意思就是算了，可他却出言不逊。 两个人就吵吵起来了，周晓华一怒之下就杀了这伪军，这小子当年也是个废物。 杀了人就跑了，根本就忘了家里还在沧口。 当时跟着船跑到了香江，抗战胜利后也安排人打听过，可一家人早就走了。 有人说这一家子都被鬼子给杀了，这也让周晓华一直都生活在煎熬当中。 甚至有一段日子每天都做噩梦。 这件事李四麟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也没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只能说年少轻狂，当年的一时冲动大概率会害了家里人。 如果换做李四麟，哪怕是他年少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做。 这种情况下的办法其实不多， 你不忍全家遭殃，要不就是忍住了。 要不就是半夜偷摸出去杀了对方。 后来李四麟才知道，当初周晓华杀了人直接就跑了，周晓梅还算镇定赶紧跑回家里告诉他爹。 这老爷子挺果断的，当机立断带着全家都跑了，最后来到齐鲁其他市活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周晓华派人去找没找到的原因吧。 周议员连抽了好几根的烟，地上一地烟头，终于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那是我亲妹子，我欠她二十年了！” 这个时候的周议员终于有了该有的霸气，李四麟还想说什么，周议员一挥手。 “我妹子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当哥的不出面，难道还用外人吗。” “对了，冯小姐是你的外甥女吧，这是个好孩子，有我在香江一天，港古院绝对没人敢动，冯小姐也绝对没人敢动她一手指头。” 李四麟撇着嘴，“那台省那边呢。” “哼，鸡犬不留！” 李四麟是抱着杀一儆百的目标来的，但他不是一个喜好杀人的人。 既然有人出手，那也用不到他了。 只要是去杀人就一定有危险，天底下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是沈哥的命不值钱，还是疯子的命不值钱？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包括沈若雪都没有想到，事后大家才知道，这周晓华之所以这么重视自己的妹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厮当年在逃亡的过程中弄坏了下体，虽然还有一些男女功能，却早就没有了传宗接代的可能。 如今周晓梅带着一儿一女，这可是他的亲外甥和亲外甥女啊。 本来舅舅和外甥就属于非常近的亲属，而且周晓梅的那个儿子长的和周晓华又这么像，这不和他亲儿子没啥区别吗。 周晓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只知道自己大哥跑香江了，但也不知道他哥改了名字。 这下兄妹算是团聚了。 李四麟好不容易来香江一趟，沈若雪自然是不舍得让他离开。 不止是若雪，还有古燕，这两个女人都快憋疯了。 前半夜伺候好一个，后半夜还有一个，哪怕是李四麟这铁打的身子都有些快要吃不消了。 几天后，周议员来了，他拿着一堆照片专门找到李四麟。 李四麟看了之后也是直撮牙花子，这周议员真够狠的。 “这是杀手的一家人，六口人，我塞给了安南官府一笔钱，全都杀了。” “这是雇凶的人一家，十五口，一个没留。” “这是坚佬，也就是九龙城寨的联络者，他没啥家人，只有一个儿子。” 没听错，这坚佬虽然是被人爆的那个，但也有儿子。 周议员拿出一根雪茄递给了李四麟，李四麟婉拒了，他还是习惯抽自己的华国烟。 “我安排了几个阿三，将他儿子给爆了，没想到直接爆死了。” 嘶，李四麟看到照片上的一幕，周议员做的有些过了。 如果是李四麟最多会杀了这个所谓的坚佬，再杀了雇凶者，到底杀不杀他全家，其实还没有想好。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么做太狠。 他并没有接过照片，而是还给了周议员，“拿回去吧，这照片看着没啥意思，报仇了就行。” 周议员已经将两个孩子接回去了，周晓梅等出院后也会直接去周家。 “我这次来除了给你一个交代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商量。” 李四麟挑了挑眉毛，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能不能分出一部分秘药和美容面霜给我，放心我给出的价格永远比给陈志超他们多一成，而且保证不在香江销售。” 周议员心里很明白，对方是过江龙，何况他也一直表现的偏左，所以肯定不能动粗。 但钱没人会嫌多的，四大探长的主要势力就在香江，而东南那边没多少关系。 他就不然了，不管是在暹罗还是安南，他的关系网已经被他打造的密密麻麻。 这东西可是暴利啊。 李四麟摆摆手，周议员脸一黑，难道这个条件还不够吗。 “不用多一成，给他们什么价格也给你，但你可要知道，先钱后货，而且需要你们自己去羊城提货。” 周议员一听这个，马上哈哈大笑，甚至拍了李四麟大腿两下。 他其实挺感谢李四麟和欣丫头的，要是没有他们恐怕周家诺大的产业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里。 这多一成就多不少钱啊。 “明天会有一百万万美刀直接汇到港古院的账户上，两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呃，我尽量吧，产量不好说啊。” 表面上看李四麟有些为难，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这一下子就一百万美刀啊， 产量不够，艹，钱到位，机器都给你干冒了烟。 而且这个工作强度算什么，比起后世的996，这算个屁啊。 第652章 老友再重逢 这对于周议员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从李四麟他们第一次和四大探长合作到现在时间可不短了。 秘药加上美容面霜现在一共才几百万刀，不要认为这个数字小。 给大家看笔数字，大家就能了解了。 同年华国对外出口总额约为5.8亿美刀，这个数字也许不那么精准，但相差不大。 而去年香江首富利氏家族的总资产大概约为3亿港纸，同样不是那么精准。 应该比这个数字要多一些，但绝对不会超出太多。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光港古院售出的总金额就能超过千万美刀。 这对于现在的华国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可以大大弥补国内经济下滑所造成的损失。 大家还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华国出口的物资大部分都是原材料，其中有很多是不可再生的资源，甚至有很多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和这些物资相比，秘药和美容面霜所带来的附加值大了很多，而且利润更是高的离谱。 对于周议员而言，这也是一种赌博，他相信这些药物在东南那边一定会大受欢迎。 也是对于李四麟等人的一种弥补吧，这是给他解决了子嗣的问题。 当然如果卖得好，那肯定是双赢。 两人把事情定下来，具体的合同肯定是交给下面的人去签，本来还要在一起吃一口便饭，可周议员临时接到一个消息，匆匆的离开了。 沈若雪万分激动，这一下可是进账百万美刀，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已经基本完成了。 这可刚过了半年的时间。 “这周议员真的很不错，看来以后得多多联系了，有周姐这个桥梁，相信未来肯定是合作愉快的。” 沈若雪带着激动的情绪说道。 可李四麟却皱着眉头，回忆起那些照片，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再加上昨天打探到的消息，他摇摇头对沈若雪说道， “生意肯定要继续，但若雪未来如果赊欠金额超过五十万刀，就不能做，而且平日里要少联系。” 沈若雪莞尔一笑，“放心吧，我是。。” 李四麟伸手打断了沈若雪的话，她想错了，这不是吃醋。 “若雪，你知道周议员是靠什么发家的吗，毒！” “什么？” 沈若雪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这怎么可能啊。 “消息的来源你不用问了，他在暹罗和安南的关系都是通过毒来维系的，而且洛哥他们卖的毒，包括义群的毒都是他提供的。” 李四麟最恨的就是这玩意，但在香江他没办法做什么，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合作也是可以，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这个人做事也太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你杀其他人都在情理之中，但杀了枪手一家绝对有问题。 安南可是个准军事国家，常年有小规模的战争，后来能把丑国拖了近十年足以证明当地人的强悍。 而后期不管是在丑国还是枫叶国以及澳，安南人都曾经打出一片天下。 包括后期在香江，也是将本地帮派打的落花流水，而且这群人下手也是相当狠辣的。 其实说到底，周议员在这件事做的过了界，很容易惹来大麻烦。 李四麟赚他的钱，天经地义，但不会为他招惹任何事情。 双方的关系没有那么好的。 “对了若雪，欣丫头欠了周大姐一条命，这个恩情咱们得记得，真要是有事通知我！” 要不是周大姐，这次欣丫头恐怕是很难活下去，以后李四麟也会尽可能的保住周大姐一家三口的命。 而周议员，只能靠他自己了。 这话说的有点大，起码在香江李四麟和周议员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但他就敢这么说。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对李四麟有任何的想法，他身后站的可是一个庞然大物。 哪怕是现在萧条了很多，但比起一个弹丸之地依旧是不可侵犯。 也不知道后世那些人哪里来的胆子，或者说是为了钱丢了脑子。 也就是担心舆论压力，要不然一些小跳蚤直接就碾死了。 庙街，李四麟用熟练的粤语点了煲仔饭一些吃的，又点了几瓶啤酒。 马上就六月份了，香江已经热的出奇，哪怕是坐着不动也是一身的汗。 “这要是七八月份得多热啊。” 李四麟对沈哥和疯子说道。 他是最怕热的人，现在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就如同京城的老大爷一般，还热的直冒汗呢。 可惜啊，和这两个闷葫芦出来，平日里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两个哑巴一样，好生无趣。 沈哥挤出一丝笑容就算是回应了。 而且这两个二货，穿着运动鞋牛仔裤，上衣还穿着长袖的衬衣，汗都把衬衣的背面打湿了，也不知道换一下。 纯粹的是脑子有病，固执到一定程度了。 六十年代的庙街就已经很热闹了，这里靠近榕树头，有很多算命的甚至还有不少说书人。 从五十年代开始，这里就逐渐形成了规模，应该算是香江最早的一批大排档的。 喝了两瓶凉啤酒，这下算是凉快了一些。 此时从远处走来了两名差佬，身着便衣挨家挨户收着保护费，别小看这里，虽然比不得赌档粉挡给的多，但架不住天天有，而且也比较集中。 能在这里收保护费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差佬，基本上都勉强算是脱离了军装的。 这两个人走到李四麟吃饭的这间，其中一个人一眼就看到了李四麟，脚步顿了一下。 “四眼，你去前面吧，我遇到了一位老朋友。” 这个叫四眼的很听话啊，“好的，陈哥。” 此人看着李四麟，微微颔首说道， “我能坐下吗？” 态度很是谦卑，这也让周遭的人有些诧异啊。 陈东自从到了香江就从来没有低调过，这也是一种策略。 一个警界之星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相当于一巴掌打在香江所有差佬的脸上。 这年头一个寻常差佬出了意外，那就相当于一滴墨水滴进了海洋之中，根本泛不起任何波浪。 就连那一点黑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从进入差佬培训的第一天，他就出尽了风头。 “坐吧，陈无锡，我别的不佩服你，就一点格外的钦佩。” 陈东很听话的坐下，“四麟兄弟，我还能有被你钦佩的地方呢，真的是不敢想啊。” 李四麟接下来的话让陈东险些坐不住了，这话也的确是有些缺德啊。 第653章 一步闲棋 “你29年生人吧，今年三十二了，怎么好意思在档案上写39年生人啊。” 陈东要是好好打扮一下，你说他快三十了肯定有人信，甚至夸张点二十六七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可一减就减了十岁，真当人瞎啊。 陈东讪讪的小声回应道， “这个，这个，那个。。” 他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李四麟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啊，也着实是有些慌了， “我就说我长得老相。。” “噗呲。” 李四麟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年月三十多岁肯定不至于是小老头，但出门绝对有孩子管你叫大爷了。 多大脸啊。 陈东被臊的脸发黑，想走还走不掉。 他也真有点生气了， “你怎么来香江了。” 李四麟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从包里拿出一条华子，扔到了陈东面前， “多久没有抽过了，尝尝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陈东深呼一口气，“李四麟，这里是香江，不是京城。” 这下李四麟终于满意了，如果陈东一直这么唯唯诺诺也就废了。 别看他是警界之星，进入警校就一直拿第一名，入职后也是迅速的崛起。 过年时的连环杀手就是他亲手逮住的，而在一次火拼中，也是独自击毙了三名凶犯，一度还上过报纸。 其实想想这也正常，这厮三十多岁，16、7就当了兵，打了光头，又去过高丽，甚至还立过战功。 这样的人对付一些枪法不靠谱的凶犯，这种表现理所应当。 但这只能代表他的军事技能还没忘掉，心气可不知道啊。 如今看来还是可以的，那李四麟也就不废话了。 “这有张名片，你拿着去找他！” 这名片可不是周议员的，那个人心性太毒辣。 陈东接过一看，脸更黑了，现在别说二十二，就是四十二都有人信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离开内陆了！” 陈东压低了嗓子，但格外的愤怒，双手紧紧攥着，青筋蹦起！ 李四麟给的名片是香江某位大佬的名片，而这位大佬在香江是出了名的偏左。 这些年就差明说我就是华国人，不是祖家狗，也因为被祖家籍贯以及一些汉奸财团打压。 当然人家还能撑住，就说明有足够的实力。 一方面有内陆的支持，而另一方面也是黑白通吃的角色。 陈东拿着名片左右为难，他来到香江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给那个女人报仇。 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目的实现起来难度太大了。 一开始的想法是走黑，可黑是什么，说好听点是走狗，说难听点是尿壶。 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算是黑的发亮也没办法，正因为这样他才选择当差佬。 “陈东，你呢是个聪明人，想法也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香江四大探长已经不会给人轻易起来的机会。” “而且这种局面祖家会永远不闻不问吗，你也是内陆来的，铁拳一挥，均是泡沫。” 这个不是李四麟有多聪明，廉署的成立是为了什么，看上去是为了维护警界政界的廉洁。 可为什么只抓华国的探长，要知道陈志超他们拿的也就一半，其余的全进洋鬼子兜了。 你要是都抓那没话说，这些人也该抓，可只抓华国不抓洋鬼子，这里面有什么意思大家想必都清楚，不需要说的多清楚。 “你要钱，他和我都会给你钱，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别拿，你要报仇，其实有些事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李四麟凑近了陈东，在他耳边最后说了一句， “都是当狗，看给谁当，在咱们这起码不会兔死狗烹！” 说完这句话，李四麟站起来， “老板，买单啊！” 随手扔下一张港纸，潇洒的离去。 陈东脸上阴晴不定，他知道自己只要去找了名片上的这个人，自己的未来就不被把控。 李四麟的意思很明了，如果陈东去了，会有人在背后撑着他，只要他有能力，上位肯定很快。 但从这一刻起，他就被深深刻上了印记。 其实说白了，就是让陈东成为内陆在香江警界的一枚棋子。 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就是为了在出现不可控的情况下，警界能站出来。 陈东更明白一点，自己只不过是一步闲棋，也许一辈子用不上，但只要用的时候自己必须出来。 到时候想要后悔是不可能的，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将他控制在手心里。 他不甘心，就想一把撕掉这张名片，但却下不去手， “给我拿一瓶啤酒！” 老板递过来一瓶啤酒，陈东一饮而尽。 带着冰碴的啤酒让他的胃部一阵阵刺痛，也让他明白过来，随后将已经被攒成一团的名片重新摊开，按平后放入自己的怀里。 沈哥是一点都听不明白，他认为自己不傻啊，但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李四麟这是要干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四麟，有必要吗？” 李四麟耸耸肩膀， “不知道啊！” 这还真不是搪塞，他真不知道有没有用。 陈东应该能明白吧。 李四麟未来肯定是一年最少来香江一两次，现在他又有了香江的身份证，完全可以合法的站在大街上。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找一些心向内陆的人，各行各业都要，内陆会利用一些小手段来扶持他们，让他们尽快的成长起来。 当然不可能什么都给你，却又什么都不要，内陆不是慈善家，做所有事肯定是有付出有回报。 这个回报就是像陈东想的那样，在需要你的时候你得站出来，不管是稳定民心也好，还是将你所在的行业稳固住也好，就可以。 不仅如此，还会有一定的控制办法，要不然你拿了好处不做事怎么办。 警界，政坛，包括黑道，都会有人被入选。 这也是上次李四麟和上面谈话的主要内容之一。 在这件事上李四麟和上面的想法很统一。 香江一定会回归，也必须回归，而且到时候祖家肯定会在背后煽风点火，扰乱民心。 从现在开始就要做一些准备，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想到这些，李四麟苦笑着拿出一盒下午别人刚送过的名片，这是他在香江的新名字，新职务。。 他也不想啊！ 第654章 装神弄鬼 “伟城电影制片公司总经理助理李志新。” 这也是上面允许他来提出的两个条件，第一个是选择一些能控制的人，以便未来有什么不可预估的变化时可以及时调整。 想法是真好，也是大家共同的意见，可惜到那十年就彻底没有以后了。 而第二个条件就是这个了，上面也发现李四麟这个人闲不住，而且现在香江已经成为内陆经济最重要的来源之一。 既然你闲不住，那我就公开允许你一年去个两三次，反正以李四麟的身手基本不会出现太大的危险。 再加上有那么几个人保护，大可放心。 疯子也被拿上了台面，这种事相瞒也是瞒不住的。 不过是找几个帮闲，你没看错，哪怕是沈哥这样的神枪手，在上层眼中也不过是个帮闲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 李四麟手底下可以有三五个能打能杀的人，这不构成忌讳，但上面侧面也提了一嘴，到此为止就好。 而且智囊是不允许的，这是底线。 李四麟之所以苦笑，是因为自己说陈东是个棋子，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天下间又有几人不是棋子，哪怕有一天你当了棋手，自以为能将棋子任意摆布。 马走日，象走田，卒子一去不复返，看似掌控天下，一览众山小。 可即便如此，也不要忘记，棋手之上还有裁判，他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今天马走日，明天马走田，无非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四麟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向前走，庙街真的是热闹，其实现在香江刚开始腾飞，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华。 单说衣着打扮，一个魔都，一个冰城丝毫不逊色这里，当然物质条件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些倒还没什么，在迷信方面这边是有过之而无及。 庙街之所以繁荣，最开始也是因为算命的非常多，而香江从上至下没有几个人不信的。 就在李四麟四下打量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真正的意外。 一个衣着朴素，相貌普通的中年女人正在庙街最出名的铁口神卦瞎子张的摊位前。 “张先生，我最近总是做梦，可否乞求先生指点。” 哦，有意思了，这是前世有缘还是阴魂不散呢。 虽然这女人的面相李四麟根本没见过，但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太熟悉了。 夸张一点说只要是他印象比较深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这个是天赋，与生俱来的，羡慕不得。 瞎子张在香江也是一位奇人，传说有很多商界大佬都求着供养着他。 可他从来不为所动，每逢初一十五哪怕是刮风下雨，也会来到这庙街给人算卦。 收费很低，但只算有缘人。 瞎子张戴着墨镜，表情严肃，他在这女人的手指上摸了摸顿时有些恼怒。 “老夫虽然眼瞎，但心是明的，你走吧，不要逼我说出你的虚伪！” 这女人表情可怜，但眼神中一抹煞气一掠而过。 “先生，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哼，我知道你功夫了得，可你身上有冤魂缠身，又有命中恶煞，如若再造杀虐，将永陷沉沦，生生世世无法翻身。” “望你好自为之！” 瞎子张向后一靠，一言不发。 这女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但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一眼就看到了李四麟。 原本镇定自若的她居然踉跄了一下，向后连退两步，险些撞到瞎子张的桌子上。 瞎子张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又什么都看得见。 “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鬼终须见阎罗， 凶凤难逃真龙压，妖魔躲不过钟馗捉！” 瞎子张不说话也就罢了，随口说出的打油诗却让这女人浑身都哆嗦，更是站不住了。 李四麟微笑着凑上前去，一把拉住这女人的手，很是温柔的说道， “几个月不见，还挺想你的。。” “你、你怎么来湘江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戏谑的说道， “前段日子做梦，梦里的你很羞涩啊，一时间我也有些想你了，随手在地图上一扔，居然扔到了香江，这就过来了。” 这话纯粹是扯淡，但这女人却如同遭了雷劈一般。 “我认了，我认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身子不值钱，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她真的是要疯了，还真信了李四麟的鬼话。 按照一般人的做法，肯定是直接拿下，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想必大家也能猜到这女人是谁了，她就是华彩儿，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宗师，她的身子李四麟肯定不会放过，但绝对不是现在。 既然要玩，就玩个大的，李四麟决定兵行险着，一举击溃她内心里所有的防御。。 李四麟挡在华彩儿面前，手中突然出现一根红色蜡烛，看到这根蜡烛，华彩儿想起梦中的一切。 肌肤上的灼烧感让她永生难忘，而且她很确定，李四麟身上除了裤子后面有一个钱夹外，什么都没有。 这蜡烛是从哪里出来的，难道是凭空捏造，这怎么可能啊。 她也是江湖人，自然知道有些人会变戏法，但无非是靠着道具和手速而已。 天下间没人能比她更快，也没人能用戏法来蒙骗她、 李四麟话音低沉，如同地府里走出的恶鬼一般， “只有你能看见这根蜡烛，它会封锁你的灵魂，让你千年万年都被这烛火灼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收！” 蜡烛刹那间消失不见了，而华彩儿真的如同失了魂一般。 她现在浑身乏力，双脚瘫软，要不是李四麟扶着她，真的彻底会瘫倒在地上。 在这一刻她相信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魔，而且是永生永世不能摆脱的。 “我跟你走，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啪！” 李四麟手指搓了一下，一摊手手心处多出一粒药丸，那恶魔的声音再次传来， “摄心丸！吃了它，你将永远被我控制，但你这一世绝对不会受那灼烧之痛，下一世我将放你自由，不再受轮回之苦！” 希望能成功吧，这都是前世电影里学来的，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这一代宗师。 华彩儿一咬牙，从李四麟手中拿下丹药，直接送入口中。 好生奇怪，服下后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而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她彻底相信了这一切，低着头卑微的说道， “主人！” 第655章 真相 “明天早上，半岛酒店等我！” 李四麟甩下一句话就走了，他没法不走。 要知道他不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笑出来了，那样就蒙不了对方。 什么摄心丸啊，屁吧。 不过这丸药是好东西啊，里面有人参、黄芪、党参，巴戟天、杜仲等一系列药物。 主要就是起迅速恢复体力，甚至还有一些刺激肾上腺素的功能。 就是一条狗吃了之后也能多跑几圈，何况人呢。 这就是古代留下的兴奋剂。 很多小伙伴应该都看过武侠小说，里面有一种丸药，吃了之后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能迅速的恢复，有的甚至可以爆种。 但绝大部分吃完轻一点的瘫软好几天，重一点的什么武功尽废之类。 华彩儿服下的就是药效缩减版本的。 你吃完之后会迅速的恢复正常，甚至还能超常发挥，不过不会那么夸张，如果用数值来表述的话，大概能发挥一点五倍左右。 事后第二天会浑身酸痛，休息半天就差不多了。 以华彩儿的体质，估摸着睡一宿就没啥事了，前文也提到过到了宗师最强大的就是恢复能力。 但不得不小心啊，要知道她之所以浑身瘫软就是因为心里的恐惧导致的，现在又服下药物，反正李四麟是肯定打不过她了。 能不能躲开子弹也不好说，万一要是对李四麟下手，那可麻烦了。 估摸一个小时后药效就会散去，到时候以华彩儿这么迷信的心里肯定更加相信李四麟是自己的克星了。 其实李四麟还有些期待，和一个宗师发生关系什么感觉。 不过估摸够呛了，现在这上下半夜都不消停，明天还能有精力吗。 难不成还得吃药啊，秘药他倒是带了点，有些丢人啊。 一夜无话，翌日半岛酒店某房间上午十一点整。 李四麟揉了揉腰，实在是有些酸，他今晚上会以偷渡的方式离开香江，那两娘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求索无度。 主要也怨李四麟，他的嘴也欠不经意间说出秦淮如马上就要生了，估摸就这几天，他得回去啊。 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但也来不及了。 这两娘们现在人在香江，要知道这里没有那么多顾忌，她俩都想要孩子了。 这么说吧，昨晚上十一点到的家就开始了战斗，平均按照四五十分钟一次。 这一晚上李四麟也就是抽烟的时候能消停会，一直战斗到早上近八点。 整整九个小时啊。 细节就不说了，反正李四麟还是正常吃了早饭，这两个娘们要不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根本起不了。 出门还是李四麟一手搂着一个呢，说是搂，其实就相当于一手抱着一个。 这两个人腿都站不直了，也就是李四麟力气大，换做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啊。 说到这李四麟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张大红纸，上面用繁体字清晰的写着李志新的名字。 一张是沈若雪，而另一张上的名字是古燕。 没错，他又结婚了，香江是71年才取缔了一夫多妻制，也就是说现在李四麟在香江有两个妻子了。 这也是她们二人共同的心愿，能合理合法的嫁给李四麟。 如今这个心愿也算是了却了。 华彩儿早就到了，昨晚上她还真没做噩梦。 昨晚上李四麟离开后，那瞎子张又冒出一句话， “人的命，天注定。” 要不是华彩儿很清楚自己是临时起意，甚至有些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的。 瞎子张能在香江如此有名气，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他是个真瞎子，正因为如此对外界的感知绝对远超常人，这厮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能清楚的感知到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动了杀机，以华彩儿的功夫，最多三招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可不想死啊。 最初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这女人身上有非常重的血腥味道，所以才出言讽刺。 这里可是香江，而且瞎子张背后也不是没人的。 可他能想到这女人如此暴虐，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而且更没想到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居然如此恐怖。 说真的，在那一刻张瞎子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好在李四麟出现，这是瞎子张唯一的一个机会，只有利用双方之间的微妙关系才能解除自己的危险。 这时候他只能捧着来，而且也利用了一些算卦人的心里暗示，可以说和李四麟之间有着无需多言的默契。 过去的算卦人如果放在现在都绝对是心理大师，两个人的默契彻底让华彩儿沦陷了。 也算她命不好吧，碰到了一个有空间的，这玩意谁见过啊。 难道传奇小说里所写的须弥芥子真的存在？ 再加上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骗过香江无数大佬的算卦人。 仔细想想倒霉也是应该的。 而且昨晚上她的确是很难受，在服用药物一个多小时后浑身无力，全身都感觉空荡荡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离魂症的症状吗，看来自己三魂七魄中不知道是魂还是魄都被李四麟掌控了。 这还怎么对抗，她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反正生活就像强，无法反抗就享受吧，而且她也知道李四麟是近宗师的高手，又在官家任职。 作为一个女人，也能察觉到李四麟不一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做她的主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是于先生，现在是李四麟。 李四麟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华彩儿，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反叛，只有乖巧。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 “主上，喝茶！” 华彩儿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换成了本来的样子。 冷艳，明媚，绝代芳华，虽然已经不是豆蔻之龄，却有着真正成熟女人的魅力。 一身黑色长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搭配在一起更是如同上天怜爱，打造出来的绝代女子。 作为清倌人，可不是后世的那些妓女，只会催促快一点，要不就是加钱。 她们会在不经意间满足你一切的需求，让你沉醉于此。 不管是茶道，还是戏曲，包括如何的伺候男人，都是经过最专业的训练。 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在散发着诱惑和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个是李四麟从未感受到的，如今终于体会到了。 第656章 真香 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喝下去既不烫嘴，也能品尝到茶的芳香。 “主上，看你的腰部略有不适，奴家学过一些推拿。” 李四麟一咬牙，其实这样做很危险的，可以说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华彩儿的手中。 但这何尝不是华彩儿最后的试探呢。 “好的！” 李四麟脱下半袖，躺在床上。 华彩儿也缓缓的褪下长裙，双腿跨在李四麟的后背之上。 纤细的手在他的背后游走着，揉捏着。 李四麟前世可没少做过按摩，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甚至也去过暹罗，安南这些地方。 可以说给他做过按摩的女性、男性，眼盲之人加起来少说有千百个。 但从来没有如此舒适过。 华彩儿对于骨骼筋脉了如指掌，每一下力度角度都控制的极为精准。 所有的疲惫瞬间就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华彩儿趴在李四麟的耳朵旁， “主上，请翻身！” 李四麟是真舒服透了，马上转过身去。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天上是如此的美妙，令人流连忘返。 华彩儿前半生学的就是如何伺候男人，也经历过几个男人，但她从来不知道做女人是如此的美妙。 之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表演的很到位，但内心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次，完全不一样。 风雨停歇，李四麟也有些懊悔，自己咋就控制不住呢，本来想着先不动她。 但这个实在是忍不住啊。 算了，反正一切都在不言中，这也是他最好的一次体验。 华彩儿也没穿衣服，就这么跑到了卫生间，打好热水，调配到最合适的温度。 之后拿着毛巾，将李四麟身上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最后自己才去简单的冲了一个澡。 最后还是这样站在李四麟身前，静等吩咐。 这个很容易分心啊，要不是李四麟连夜征战，恐怕什么都问不下去了。 “是谁给你的调查地形图，是谁给你的刀片。” 这个是李四麟最不解的地方。 华彩儿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说出了一个名字，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他。 没想到啊，这人居然是于先生的人。 “你上次什么时候见到的于先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大概一年左右，于先生相貌清秀，我们几个姐妹曾经有过怀疑，他应该是出身宫里，但只是猜疑。” “而且姐妹们各有所长，但于先生从未与人有任何关系。” 华彩儿将自己记忆里的于先生说了出来。 身高大概一米七多，这个是很难改变的，因为她们和于先生在一起很多年。 相貌清秀，但为人狠辣，做事不择手段，精通男女之事，审讯，甚至还有一手不错的功夫。 会英文，日文，尤其是擅长魔都话。 李四麟突然伸手打住了华彩儿接下来的话，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 “邢老师？” 之前任红就交代过这两个人应该是一个人，如今也更加确定。 不过有一点特别奇怪，按理说这个于老板在京城有那么大的一个妓院，应该有很多人认识他。 事后李四麟也找过一些京城的老人，尤其是经常去一些烟花之地的那些。 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很少有人有印象。 本来以为这华彩儿知道于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看来华彩儿也不清楚。 当年的华彩儿也是一枚棋子，只不过是最高档的那个。 “继续说吧。” 华彩儿叹了一口气，上次她就想击杀于老板，自己这一生的苦难都是由他造成的。 “为什么不杀他。” 以华彩儿的暗器手法，哪怕是对方有三五个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击杀。 “他身边有一个护卫，我没有把握。” 我艹，华彩儿都没有把握，这个有些恐怖了啊。 “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他是魔都来的，姓吴，五十岁上下。” 李四麟已经知道是谁了，原来这个吴小六还活着。 他这个人的资料在档案室里是有的，只写着精通审讯，对于筋脉的掌控如臂指使。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意外，一个人如果能将人体所有筋脉都了如指掌，这样的人只要天赋不差，学武那是事半功倍的。 “那你从调查出来，是怎么离开京城的。” 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从京城悄无声息的离去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这几年更是如此。 在李四麟看来应该是强行飞速离开，避开巡逻之人。 但华彩儿的话让他更诧异了，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将我从调查门口拉到南苑，他的车有机关，前后座之间是用铁板隔开的，我只能听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人。” “这个人对于京城很熟悉，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他走的每一条路都没有治保委和工安的巡逻队员，一直到南苑。” 从二环一直到南四环，一个巡逻队员都没有看到，这可就有些吓人了。 这个人对于所有治保委以及工安人员的巡逻时间、巡逻路线都了如指掌。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也就说明这个人绝对是工安内部人员，而且职位不低啊。 如今调查的内鬼知道是谁了，但工安口又冒出一个来。 还有这于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任红他们说大概率是一个情报掮客，李芳李圆姐妹说的是他是对岸的间谍。 而如今在华彩儿口中这于老板既是妓院的老板，又是宫中出来的。 而且这于老板名下可不是只有一间妓院啊。 李芳李圆可不是在京城培训的， “你认识任红吗？” 李四麟从怀里拿出任红的照片递给华彩儿，华彩儿瞥了一眼， “好像是见过，但不确定，当年我们那姑娘太多，来一批走一批，我也不在意这些！” 这个于老板真的很神秘，就连华彩儿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现如今已经逐渐的浮出水面，相信找出他真实身份已经不要团了。 他按下的钉子已经被李四麟拔出来不少，还能有多少啊。 只要钉子被一个个拔出来，他早晚会露面，除非是他永远不来内陆。 李四麟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但现在不适合问太多，以后机会有的是。 他最后问了一句话， “那卫江真的是你大哥的孩子吗？” 第657章 钱财?身外之物! 华彩儿微笑着给出回应， “自然不是了，主上你可知当年的东北王。” 李四麟一猜就是，这女人在没有归顺前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的。 “东北王，那不是。。” 他险些脱口而出赵本三赵老师，这可是北方孩子年少时的记忆。 当然他知道华彩儿说的是谁，张大帅，当之无愧的东北王，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这可是一代枭雄，而且也是天底下头号的老赖，硬是把奉天改为了沈阳。 话说他要是到了后世，估计连个共享单车都扫不了，征信太差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华彩儿用极度温柔的声音将事情娓娓道来。 不愧为专业训练过的，举止动作毫无瑕疵，那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也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稍微改一下估计后世当个声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张大帅当年绝对算得上富可敌国，不过后期身死之后被儿子败了不少。 可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张大帅手下有个王财神，也是大帅的钱囊。 大帅的成功起码有两成归功于他，要不然东北那么多军械从哪里来。 光靠大帅耍无赖可是够呛啊。 此人精通医术，书法，当然最擅长的还是财政管理。 当年因为和大帅在某些方面不和退出东北，第二年病故。 在王财神死的第二年，张大帅被炸死。 这个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有人说是大帅下的手，也有人说是鬼子。 “这个人我知道，他有后人啊？” 李四麟还真知道这个人，但卫江和他有什么关系。 “此人的后人酷爱戏曲，当年和韩大师关系不错，于老板将我卖与韩大师就是为了王财神暗中积累下来的财富。” 张大帅生前总存款肯定是过亿的，其中一部分被少帅捐赠，一部分被鬼子抢走，还有一部分被宋家掠走。 “但其中起码有近两千万的财富不翼而飞，当初于老板判定这些钱是被王财神暗中潜藏。” 这个也是个故事了，当初军阀混战，王财神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东北。 但其实这个理由十分的牵强，于老板认为王财神作为张大帅的心腹，也是非常信任之人，是张大帅委托王财神将这部分钱隐藏起来。 万一哪天张家败落，这笔钱足够他的后人衣食无忧了。 当初张大帅有不少的把兄弟，但大都出身卑微，很多就是胡子。 让这些人管钱，如果大帅还活着应该没问题，但如果大帅离世，这钱去了哪里就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那和卫江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身上的印记。” 这年龄也不对啊，卫江十八九岁，他出生的时候王财神已经死了。 华彩儿点点头， “正是如此，那幅图在我手中，我给扒下来了。” 我艹，李四麟双眼放大，这么狠吗，人皮客栈啊。 华彩儿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李四麟的意思， “主上，卫江并没有死，人现在正在香江，我给他拿了十根黄鱼，换他屁股上的一块皮，他不吃亏的。” 说完这句话华彩儿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张人皮，明显是经过处置的，之后毫不犹豫的递给李四麟。 好恶心啊，男人的屁股皮怎么拿在手里这么别扭。 但这张图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像山水，倒像是一群不规则的符号。 他抬着头问华彩儿，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华彩儿叹了一口气， “这是东北的一种少民文字，如今已经失传了。我这次来香江就是为了寻找专家的。” “于老板曾经安排人给我传信，这种文字目前认识的人只有四个地方有人会。” “奉天，京城，但这两个地方我去不了，剩下的就是台省和香江了，当年那些人有一部分逃到了这两个地方。” “于老板让我联系一个姓金的，叫金有谅，但我没有联系。” 嘶，金有谅，李四麟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他不是去了魔都吗？ “他也在香江。” 华彩儿也不确定，她曾经暗中寻找过，也是根据于老板之前给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但人不在，而且华彩儿以前特别信任于老板，但这两年经过这么多事，她很清楚一点，这于老板野心非常大，而且绝非善人。 以前的华彩儿没有能力反抗，但现在有实力说不了。 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李四麟异常嫌弃的将这块从男人屁股上割下的东西扔给华彩儿。 “你自己找去吧，找到了自己留着吧！” 华彩儿接过这张皮，彻底愣住了，她想过很多，无非是钱财而已。 虽然没了会心酸，但既然已经将自己身心全部交给李四麟，那也就认了。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主人是个视金钱为粪土之人。 这可是最少价值两千万的草包，二十年代的两千万换到现在夸张一点的造出两个香江首富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一点都不在乎。。。” 李四麟还真不是特别在乎，藏在金鱼胡同里的那些就够他潇潇洒洒一辈子的了。 他这辈子唯一在意的可能就是多一些女人了，其他的还是往后站一点吧。 还有一点他嫌麻烦。 你要是把钱直接摆在他面前，他要是不拿那是煞笔，可光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字，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认识，还需要找专家，尤其是找金有谅，他肯定做不到。 就算翻译出来了，是不是还需要找地方，动不动再来个密室机关之类的。 何苦哀哉啊。 最后这还是男人的后鞧皮，真挺恶心的。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但却没有想到这件事对于华彩儿的冲击有多大。 “主上，这可是几千万，大概率是古董金条，王财神是个文化人，而且非常传统，不会像大帅一样将钱存进银行里。” 李四麟耸耸肩膀，更随意的说了一句， “那又如何，几千万还不如你帮我揉那两下腰来的舒服。” 华彩儿呆呆的站在原地，赶紧低下头，她自从儿子死后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有想哭的意思。 第658章 真没有了 活了四十年，经历过好几个男人，但无非是看中她的姿色。 仔细想想倒也无可厚非，李四麟也是如此。 但如果说把几千万甚至更多的钱放在男人面前，唯一的条件就是杀了她。 恐怕之前所有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手中的枪，果决的扣动扳机。 李四麟好色，但不好财，而且话语中虽然有着挑逗，但行动中也有着尊重。 和梦中的暴虐相比温柔了太多。 你要说华彩儿因此而爱上他那是扯淡，但服从更加加深了一些。 “你自己找吧，如果找不到专家的话让人把拓图发给我，我试试，这个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已，不要太在意。” “嗯，好的主上，需要我做一些什么吗？”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李四麟没有提出一些要求，华彩儿还十分不习惯。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宗师，尤其是暗器手法轻身术天下无双，于老板当年就是让她色诱其他人。 现在最适合华彩儿就是一个杀手，她可以用出各种手段。 这话问的李四麟还有些迷糊，让她做什么。 找于老板，还是算了吧，这个于老板太神秘，谁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 如果自己留在香江也就罢了，二人联手也许能对付得了。 可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华彩儿一个人够呛啊。 其实也不是华彩儿能力不行，而是从刚才的对话里看得出，她畏惧对方。 这是骨子里的畏惧，哪怕她有十分力，对上这于老板能发挥五分就不错了。 没必要让她冒险。 “呃，找到金有谅，不要动他，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好。” 华彩儿抿着嘴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需要我。。。”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利用身体。 李四麟皱着眉， “以前你怎么做和我无关，今天你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我这个人很自私，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绝对不允许用这种手段的，这是我的底线，明白了吗。” 华彩儿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娇滴滴的说道，“奴家知道了，主上不要生气。” 之后那双纤手再次放在了李四麟身上。 李四麟赶紧咳嗽两声，他是一点都没有了。 “我晚上要走，不能耽误了，还有这是我家中的电话，如果我有事联系你，会通知港古院在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今日美容霜到货。” “你看到之后就可以去找港古院负责人沈若雪，她会将我的消息传递给你。” 可惜啊，现在华彩儿绝对不能去内陆，调查的脸被她打的啪啪响，早就想杀了她。 华彩儿只要到了内陆被发现，调查一定会动用军队来进行抓捕。 那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她能到内陆，那李四麟身边就多了一个宗师级别的保镖，那感觉多爽啊。 前世的时候李四麟喜欢看武侠小说，尤其是对里面的一些轻熟女很感兴趣。 他真的想知道林仙儿有多骚，更想知道那李莫愁有多美。 实在不行那灭绝师太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过他懒，总是幻想着自己大手一挥，无数顶尖高手为他强抢美女。 自己只需要在床上躺着就行。 香江的事情完毕了，李四麟再次偷渡回了内陆。 三日后，科院。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几天的火车坐起来也很是疲惫，但对于李四麟而言，这是一种享受。 毕竟有些事做的太多也累，都快磨破了皮，再怎么坚硬那也是肉啊。 “一百万美刀已经到账了。” 卢院长已经麻木了，来来回回也就十天，李四麟就搞回来一百万刀。 李四麟不知道财部都疯了，财部的老大直接找到卢院，都是老相识关系还不错呢。 这老大非得让李四麟去他那，甚至都找到教员了。 要不是卢院顶着巨大的压力，再加上韩如瑜，恐怕这厮真调过去了。 后来李四麟知道了可是吓够呛啊，财部那可是是非之地，甚至可以说不是善地。 “到就到吧。生产安排下去了吗。” 李四麟早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在乎。 卢院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这能不安排吗，一百万刀啊，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多少了。 真的是居功甚伟，可以说大大缓解了国家的压力。 这比他抓迪特的功劳都要大。 “中药厂扩编，还有新的美容产品研发出来了，但还得经过试验。” “你说的那个水和面膜做不出来，技术水平达不到，做出来的是妆粉和口脂。” 李四麟大手一挥， “卢院，我就提个建议而已，怎么用好不好用你得让女同志试一试，咱们也不懂啊。” 他的美容面霜其实就是瞎胡闹搞出来的，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卖的这么好。 在这件事上他只有建议权，太不专业了，还得看人家试过之后。 “对了中药厂扩编，又招了六十个正式工，上面要走了二十个，咱们科院搞来四十个，你看你要几个，先给你。” 艹，真麻烦，自己用不着啊，这话他是没敢说出口，实在是太装逼了。 “行，我回去看看。” “对了卢院，我这回搞回来五台手摇计算器，我谁也没告诉，到时候送到研究院吧，别忘了给我报销啊。” 李四麟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去找了李公。 李公本来身体已经好了一些，科院的本事真不是白给的。 可是自从华彩儿逃走，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其实逃走只是个引子罢了。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调查居然成了一个筛子，四处都是漏洞。 为此他特意返回调查工作了一个多月，好几次吐血了，最后又被教员逼着回来。 李四麟看着李公惨白的脸，真的是很难受。 “李公，这是我从香江得来的消息，他有问题。” 他将写着名字的纸张递给李公，李公咳嗽了两声接过这张纸，并没有打开，而是就这么看着李四麟。 这眼神看的李四麟有些发毛啊。 “四麟，咱们再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不玩，说啥都不玩。” 李四麟想都不用想，马上开口拒绝。 上次和李公玩了一次游戏，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总是有人说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李四麟一直认为这是扯淡。 但上次他算是见识多了，什么叫做多智近妖。 还玩，他还没活够呢。 第659章 又被玩了! “咳咳，我时日无多，就当陪一个老人好不好，完成我不多的遗愿！” 李公的面容憔悴，靠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哎呦我擦，李四麟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一咬牙， “好！” 李公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 “四麟，你坐了几天火车很累吧。” “不累啊，卧铺很舒服的，而且火车上还有不错的盒饭。” 不少四合院的书里都说过，铁路是单独独立的，他们的伙食还算可以。 盒饭里起码有个肉菜，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全国粮票。 李公再次点头，猛然间睁大了眼睛， “你见到华彩儿了，是她给你的情报。” “不是。” 李四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也是格外的坚定，相信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虚。 “眼圈都黑了，香江有谁啊，不对吧，沈公的孙女也被你小子搞到手了。” “没有。李公不得污人清白啊。人家沈大小姐可是未婚的，你这么说不合适吧，你可是长辈啊。” 李公没有回答，反而是继续说道， “街道的古燕也去了香江吧，四麟我别的不佩服你，但就这方面的确有常人不能及的地方！”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调查有几个我们怀疑的对象，一直在监控之中。” 李公年轻的时候不喜欢开玩笑，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工产夫妻这个词很难听的。 这也是身为地下工作者的一种悲哀吧。 可是如今年纪大了，反而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价值观，也有自己的行事规则，大节无损就好。 “四麟，你不知道你在调查里的名声很好的，调查路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认为你这个人别看不着调，但在关键时刻是可以将背后交给你的。” 普通人对这句话的含义有些不了解，而在战场上或者秘密战线中搏杀过的人都知道只有他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才是最大的信任。 没有之一，甚至比托妻寄子还要更为信任。 “不管是袁局还是新来的侯局，有些人可能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但从来没人和你有过争端，只有一人。” “为什么，同为一个战线，没有理念之争，如果是其他部门也许对你的道德有所争议。” “可四麟，调查也好，政保也罢，道德从来不存在于我们心中，我们只要求正确或者错误，没有其他。” “四个字的名字。没错吧。” 李四麟还是有些疑问， “李公，只有这一个理由吗？” 李公摇摇头， “如果是其他人，你不会交给我而是直接交给负责人了，只有他，四麟啊，你也是个聪明人，调查很多人都知道你与他在赵红的事情上有异议，如果你交给其他人，别人也许会认为你心胸狭窄，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别看李公老了，还是太聪明了，就这一个举动就让他猜到了是谁。 “李公，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裤衩子什么颜色都被套出来，李四麟果断溜走。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李公说了一句话， “华彩儿是把双刃剑，要是用不好，贻害无穷，要是用好了是把举世无双的宝剑，不过她不适合回来了，香江是个不错的地方。” 李四麟顿了一下，马上就懊悔的一拍脑袋，还是被李公给套出来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李公也只是试探性的猜测而已，但就是自己这么一个停顿，露出了马脚，让李公知道自己的情报来源。 李公呵呵的笑着，心里想着，小子有长进，但还是差点意思啊。 可惜了，李四麟志不在此，如果磨炼几年，调查交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李公相信，有李四麟在，华国调查起码几十年内无忧。 从聪明才智上来说，李四麟其实还差一些，但他有种特别的魅力，让沈青等人才聚拢在他身边。 这就是李公不懂了，后世管这叫王霸之气，挥一挥衣袖，天下英豪无不俯首称臣。 当然这是玩笑，沈哥、疯子，雷东二人，他们四个是李四麟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 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李四麟扪心自问，勉强算是一个伯乐吧。 李公之所以想把调查交给他，是因为他除了能笼络人才外还与各部门交好。 这是最难的，不管是从上到下都是如此。 仔细看看李四麟走过这些年，很少得罪人，看似行事霸道，但进退有据。 就算是得罪了一些，但结果大家都知道，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而最重要一点其实是韩如瑜。 李四麟在教员心中是员福将，这很难得，更难得是韩如瑜，她和她关系密切，如同闺中密友。 在李公看来，就算有一天她翻起风浪，有韩如瑜在，就有李四麟在。 有李四麟在，调查就会安全很多，最起码不会折损太多的有生力量。 牝鸡司晨早晚会回归正轨的。 到那时李四麟依旧可以让调查崛起。 如果是年轻时的李公，绝对逼着李四麟走上他设定好的这条路，哪怕是现在，他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现在的李公不这么想了，只要李四麟一心为国就好。 李四麟此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每一次和李公玩这种游戏都让他身心疲惫。 妈的，下次再也不玩了。 从科院走出来，李四麟直接去了东院的妇产科。 其实秦淮如的预产期还有十天左右，可李四麟在临出发之前就告诉贾张氏，只要稍有不对就马上送医院。 “如果秦淮如出了问题，呵呵。” 李四麟没说什么狠话，但就这一个笑声就让贾张氏险些尿了裤子。 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就在李四麟离开第二天，亲自把秦淮如送到东院的妇产科去了。 她也很清楚，只要秦淮如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下来，而且健健康康的。 贾家就能有未来，棒梗这辈子不一定能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前提是自己别作死。 她知道轻重。 不仅是给送过来，家里的一切她和京茹都包了，而且是每天亲自做饭，亲自给送过来。 她甚至不敢交给其他人带过来，哪怕是秦京茹也不行。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第660章 生了 贾张氏没什么文化，小的时候却没少看了各种大戏。 给怀孕的女人下点药让她流了，这种剧情可是屡见不鲜。 李四麟进了单间病房时，贾张氏还在那苦口婆心的劝着， “淮如啊，多吃点吧，好有力气生孩子。” “算了吧婶子，她吃不下去也别逼着她强吃、” 贾张氏一见李四麟进来，顿时眉开眼笑， “四麟，你这是出门回来了。” 也是邪门了，他不进来还好，一进来秦淮如脸上刚露出笑容，马上哎呦一声， “娘，四麟，我要生！” 这可把李四麟吓一跳，赶忙找到医生。 他的心情很复杂，看到秦淮如被推进去之后，一向镇定的他坐立难安。 反倒是贾张氏还一个劲的安慰他， “放心吧，淮如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要不你先回去吧，让人家看到了不好。” 没想到，这贾张氏还有这个脑子。 其实还真到不了这么聪明，她是害怕。 万一人家正宫娘娘打上门那可怎么办，她可是听说了人家黎静她爹肩膀上可是带着星的。 虽然他不知道星是什么意思，但绝对是大官。 民不与官斗啊！ 以前的李四麟还有些在乎，可现在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就私生活不检点咋了，而且院子里谁不知道秦淮如肚子里的孩子是贾东旭的遗腹子。 咋了，关心一下邻居不行吗，牛逼你带着我去鉴定dna。 华国有这东西大概是在87年，那时候李四麟都四十多岁了，更不会害怕了。 “放心吧，没事的。” 本以为会像电视里那样不断的哀嚎，医生在那喊着使劲，加油都看到头了。 没有，虽然也是喊了两嗓子但很快就停止了。 前后加起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护士出来告诉贾张氏， “大娘，母女平安。” 贾张氏笑了笑，眼神瞥向李四麟看看他什么表情，不管秦淮如怎么说，在她看来那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男孩的。 可李四麟脸上全是喜悦了，这才放心。 “走吧，走吧，你先回去！” 这时候贾张氏来了底气，赶紧推走李四麟， “我是淮如的婆婆，我伺候他，你快走！” 她担心的是李四麟的前途，他有未来，贾家才有未来。 再说了秦淮如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根本不需要担心。 李四麟一琢磨也是，索性离开了，不过他找到产科的负责人叮嘱了两句。 要说这年头的女人是真皮实，上午生的孩子，第二天人就回来了。 秦淮如在生完孩子的那一刻特别想见李四麟，贾张氏训了她一顿，不过在她听到李四麟一直守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很满足了。 生棒梗的时候贾东旭还在，可是生小当的时候人家根本就没来，说是加班累了。。 当李四麟第一次抱起小荷花的时候，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特别惊喜也不至于，血溶于水的感觉有点，但绝不会像电视里小说里写的那样兴奋的不得了。 小孩子刚出生也不咋好看，贾张氏偷摸说了好几次长的像李四麟。 屁吧，一个小猴子哪像自己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这是真没脑子啊。 既然孩子都生了，李四麟也没有亏待秦淮如，其实现在秦淮如真不缺什么。 收入还算可以，一个月三十多，福利还不少，贾张氏也挺有脑瓜的。 街道的人对他们家没的说，每个月都能分不少沾火柴盒的工作。 一个月下来多则十几块，少则七八块。 贾张氏玩了一个分包，将沾火柴盒的工作转给了秦京茹，人家年轻干的比她快，还比她好。 一个月不管干多少，分秦京茹四成，剩下的贾张氏自己留着。 家里也没有多少活，对于秦京茹而言半天不到就完事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待着，一点都不累。 现在好了，下午就沾火柴盒，一个月多多少少剩几块钱，这个钱可全是她自己的。 秦京茹也算孝顺，一个月不但在贾家吃住，还能给家里邮过去两块钱。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李四麟也没有想到贾张氏这么会玩。 其实也就是秦京茹年纪太小了，再大一点给她安置一个工作挺简单的。 今年开春的时候下了几场雨，大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希望今年雨水能多一些，起码能保证庄稼的成长啊。 可五六月份，一直到七月份雨水少的可怜，尤其是今年夏天格外热。 热的人心发慌！ 李四麟感觉不对劲，赶紧和香江联系了一下，在六月底的时候搞回来四十多台电风扇。 京城的夏天也许没有蜀中汉阳那么难捱，也绝对不舒服。 你还别说，人缘好就是有好处啊。 羊城那边知道今年京城的气温比往年要高一些，要不然李四麟也不可能急着要这么多的电风扇。 这东西也瞒不住的。 羊城地方官府一琢磨，这两年没少从李四麟手里扣下东西，人家从来都是竭尽全力的帮忙，也没有那么多的废话。 这个时候自己能出力了，也不能抠门啊。 李四麟在接风扇的时候看见了整整一大包的东西，包裹的非常严实，这是啥玩意啊。 养成跟车的同志来到李四麟面前，握了握手， “知道你们这里热，听认识你的同志也说了，你这个人怕热，我们也没啥能拿出手的，这有些凉席你拿回去分分。” 人心都是肉长的，李四麟够意思，他们也得够意思。 但这个也太够意思了，李四麟有些哭笑不得。 打眼一看，起码有一百来张，里面有单人床的，有双人床的，还有一些椅子上坐的。 “李四麟同志，这里面有藤席，是专门出口的给你留下来一部分，还有草席还有竹席！”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真感觉这时代的人比后世人要单纯一些。 起码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心换人心，而且也不会出现小偷偷东西，所有人避之不及，老人摔倒，所有人视而不见。 时代的确是在进步，可是有些东西好像是在倒退的。 “多谢了，别走了一起喝点。。” 李四麟很感动，拽着羊城来的同志就要去喝酒。 对面一听喝酒，马上退后三步，当初李四麟在羊城可是喝倒了一堆人。 曾经参加过那场酒席的人想到李四麟喝酒都害怕。 “不，不，我这马上走，下一班火车就剩一个多小时了。我真没时间。” 第661章 聋老太出事 “卫东，卫东，过来一趟！” 李四麟一眼就看见刘卫东了，挺长时间没见从一个大小伙子变成一个真正的青年。 这小子个子也高了，起码有一米七六七七的，人还挺精神的。 “四麟哥，咋了！” 刘卫东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如今他妹妹学习也挺好，自己也有了一份正式编制，他娘病情也好了不少。 这都是李四麟帮的忙，这些他这辈子不会忘。 “卫东，你去食堂打点饭菜，再去买点东西，一会给这老哥送过来。” 现在李四麟也没什么好给的，只能从车站来点实惠的饭菜。 在一阵撕吧过后，这老哥终于收下了，羊城今年的情况还不是很好，他们出来也真没多少钱。 卫东也实在，今天食堂吃的是素馅包子，他一口气买了十几个。 当然也是告诉人家是李四麟要的，他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又跑出去买了点糕点之类的，老哥也是满心欢喜。 李四里送走老哥，看着超大的一包凉席也有些无语，好在今天来的是解放车，要是他那个破吉普还装不开呢。 打开一看，一眼就能看出全都是手工编织的，纹路特别细致，竹子和藤编的都被打磨过，摸起来一点都不刺手。 随手扯下两个扔给刘卫东，刘卫东也不客气，他知道和四麟哥客气没用。 道谢之后就忙去了。 李四麟拉着一车的东西直接扔到药厂去了，以前实在是没地方放，现在药厂扩编，地方多的是。 琢磨着肯定得给秦淮如家一个风扇，这孩子刚出满月就赶上这么热的天。 顺便把凉席什么的也送过去点。 景山那边自然是少不了，还有一些朋友亲戚之类的。 有些人家用电风扇实在是不方便，送两个凉席也说得过去。 尤其是质量这么好的，绝对够面子。 先拿回科院几台，光美那边一台，现在几个院长就她那里没有了。 调查路，李公他们都没有，尤其是李公按照级别来说别说一台电风扇了。 要是有空调的话上面也肯定给他先安上。 可这老爷子就是不要，非得发扬风格，这李四麟可不惯着，这是自己搞回来的，没用公家一分钱。 这天马上就要到最热的时候，李公身子还虚，热了也麻烦。 就在盘算的时候，姜丽丽跑出来了。 之前姜丽丽一直在轧钢厂，但却一直是临时工，傻柱子没赶上好时候，他现在也是主任了，但轧钢厂扩编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呢。 现在也转不了正，索性找到李四麟头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轧钢厂没编制了，可药厂有啊，说起来李四麟还欠着傻柱子人情呢。 阿湖结婚就是傻柱子当的主厨，甚至还找来了一些师兄弟帮忙。 人家一分钱都没收，还是阿湖硬塞了钱，但最后这傻柱居然偷摸还了回去，愣是说这是当礼钱。 这个情加上以前傻柱的所作所为，虽然的确嘴臭了一些，但他对李四麟和阿湖真的没毛病。 这次药厂招工，索性将那个正式工名额给了姜丽丽。 这女人家里都是做生意的，的确是会来事，她本身那个临时工的名额给卖了三百元。 这三百元她找人买了辆自行车给了刘玉华，自己搭上一张票。 “四麟，正找你呢，老太太出事不行了。” ？李四麟一脑袋问号，谁不行了啊，难道是聋老太。 不可能啊，前几天还看见她来着，可精神了，傻柱那个大胖小子起码有二十来斤了，每天抱着不撒手。 傻柱那个大胖小子起名叫何东，傻柱说了生四个就叫东南西北。 倒是也好记。 何东这小子自从出生后，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包括吃穿用度以及一些玩具都是聋老太买的。 现在也快一周岁了，能蹦出几个字来，李四麟记得这大胖小子第一次牙牙学语说出太奶的时候，聋老太乐得合不拢嘴。 这老太太说了，自己要可劲的活着，一直活到何东找着对象再蹬腿。 自己这个正房以后就是何东结婚的婚房了。 这年头可没人嫌弃屋子里死过人，四九城这些四合院哪个屋子里没死过人啊。 “怎么回事啊？” 李四麟真的是有些迷糊。 最初的时候姜丽丽对这聋老太也看不顺眼，动不动就教训他，还是那句话，人心换人心。 也许聋老太对傻柱好是有目的的，但对何东这可真的是一心一意。 何况还有两间正房呢，这可是不好搞的，这么一来二去姜丽丽和聋老太关系也很好。 “我也不知道啊，傻柱急疯了，他们就在东院呢。” “别傻着了，坐我车一起去看看。” 姜丽丽也没废话，坐上李四麟的直奔东院，其实也就是过条马路的事情。 两个人奔到急救室，只看到傻柱真的是傻了，一个人木讷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而一旁居然是许大茂，鼻青脸肿的还在那里劝着。 这场面好怪异啊，到底怎么回事。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傻柱把许大茂给打了，但许大茂不认怂肯定是骂骂咧咧的，这怎么还劝上了。 姜丽丽看了一圈，她最着急的就是自己孩子啊， “小东呢，老太太怎么了！” 傻柱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许大茂接话了，还没开口就哎呦哎呦的捂着嘴。 他的牙被打掉了两颗，这是疼的， “傻柱媳妇，小东在三大爷家呢，三大妈帮着看着呢。” 李四麟凑过去，“谁打的，发生什么事了。” 许大茂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这让所有人都后怕不已。 这天也热，傻柱家里也没电风扇，两口子都上班就让聋老太看着孩子。 她就索性抱着孩子去大院外面的阴凉处凉快去了，其实每天都这样，中午傻柱就把这老太太的饭给送过来。 胡同里人也不少，平日里都没事，可偏偏今天出了事。 老太太抱着孩子正和别人聊天呢，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有些疯疯癫癫。 这人大家还都认识，以前是天桥上卖艺的，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但后来媳妇跑了，人就疯了。 不过还好，疯的不是那么厉害，大家也就没在意。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看到何东也乐呵呵的凑过来，但就在所有人没发现异常的时候，这疯子发疯了。 第662章 人没了 谁也不知道他会从背后抽出一把菜刀，双眼泛红用尽全力砍向这小娃娃。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只有聋老太有所反应。 她来不及反抗，只有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来挡下这来势汹汹的一刀。 “啊！” 聋老太一声惨叫，菜刀有近半的已经砍进她的身体。 这疯子试图拔出菜刀继续挥砍，可菜刀被聋老太的骨头卡住了。 四周围的全是老头老太太，你要让他们通风报信、传个小话比谁都利索。 面对这疯子他们全都跑了，一个不留。 此时的聋老太已经血流了一地，这疯子还在往外拽刀。 许大茂这时候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就看见一个人在老太太的背后蛄蛹呢，这厮心地也不健康，想歪了。 还寻思着这是谁啊，这么重的口味。 但不对啊，聋老太的惨叫声彻底让他有些慌了神，这厮胆子说实在的不小，可眼下一地的鲜血，也慌了神。 他第一个想法是赶紧跑，可就在此时聋老太抱的太紧了，何东发出哭声。 我艹，其实许大茂挺喜欢孩子的，一听这动静像何东啊。 眼下根本来不及多想了，好在他骑着自行车，一发狠脚用力。 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这疯子。 “砰！” 许大茂的力气不小，这大二八自行车也结实，再加上他蹬车子的时候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这一下正好把疯子撞翻了。 许大茂眼睛也尖，看见这厮手里有菜刀，一脚上去直接踢飞了菜刀和这个疯子厮打在一起。 那些老头老太太人是跑远了一点，但嘴没停下， “救命啊，杀人了。。” 整个胡同都听见了，几乎每个院都出来人了。 一群人一拥而上，将疯子制服。 李四麟听完之后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大茂，是个爷们。” 没想到这厮居然这么有勇气。 许大茂扯着嘴，“这算啥啊，也就是我没睡好，要不然这疯子拿着刀也给丫打残了。” 这个时候他愿意吹牛逼就听着吧，这不容易啊。 姜丽丽一听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邦邦邦磕头啊，她听完腿都软了。 要不是许大茂自家的儿子今天就没了。 “大茂，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谢谢你。” 许大茂赶紧把姜丽丽搀扶起来，还在那吹牛逼， “嗨这算什么啊，别看我和柱子天天打打闹闹的，但我们哥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见了咱家大儿子有危险，我这个当大爷的能不冲上去。” 傻柱现在终于缓过来一些了，感谢的话在李四麟他们到之前就说过了。 他也没想到是许大茂救了自己儿子，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李四麟心中暗笑，自己这也算是改变了两个人的一部分结局，以后傻柱怎么好意思再打许大茂。 他可是欠了一条命啊，不过也难说，傻柱这厮脑子和常人不一样。 傻柱之所以现在这样，是因为刚才医生已经通知他了，聋老太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连一句遗言都没交代。 听说大家把疯子制服了之后，老太太那时候就不行了，但很神奇还是抱着何东。 谁来也不撒手，要不是三大妈凑过去说了一句， “老太太放心吧，疯子被大茂打倒了，孩子安全了。”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最后就是笑了一下就这么撒手人寰。 聋老太是好人吗，真不算，李四麟后来调查过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旗人的外室、 算不上坏人，也算不上好人，按理说这年头的人对于尊老爱幼绝大多数已经有些过了。 可院子里没人说这老太太好坏，做事自私自利，嘴上不积德，动不动还倚老卖老打人。 但在这件事上，李四麟真得竖一根大拇指。 其实聋老太到底是有心救人，还是下意识的反应没人知道，可要不是她，这孩子就完了。 “把佟晓东给我叫过来！” 老太太的后事肯定是傻柱给操办，这也是他理所应当的，只等他缓过神就好。 但李四麟还是非常不满意，治保委是怎么做事的，这种疯子必须上措施。 他可不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忍权，在这种事情面前圣母废话就该杀。 这样的人没有强制性管理早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这已经杀了一个人了。 佟晓东也是刚听说这件事，而且当他知道死者是李四麟的邻居，险些被杀的孩子是傻柱的儿子之后，人就麻了。 说句比较自私的话，要是死的是其他普通人，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并不麻烦！ 可这不一样啊，李四麟这个人别看平日里不着调嘻嘻哈哈的，和谁都能开玩笑，而且也没有严格的上下之分。 但要是真生气了，那一般人担不住他的怒火。 而且只要是做事，必须是做到位，在这一点上从来不马虎。 虽然这件事也怨不得佟晓东，但他也叫苦连连，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 他到了科院，李四麟已经回到办公室等他了。 一进屋看到李四麟那黑脸，佟晓东腿都有点软了。 这一下李四麟更来气了， “你他娘的进来。” 佟晓东唯唯诺诺的走进来，赶紧认错，“李哥，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李四麟皱着眉，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艹，佟晓东更害怕了，这话是怎么说的。 “不怨你，别尼玛跟个娘们似的，那个疯子送所里了是吧，你们统计过没有，整个交道口有多少这样神志有问题的。” 佟晓东还真没统计过，但交道口本来也不大，他琢磨了一下， “其实疯子大概有那么二十来个，但没有武疯子都是文疯子，砍人的这个平时也没事啊。” 文武疯子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解释了。 “人不算多，平日里你们怎么管理的。” 佟晓东苦着脸， “李哥，没法管啊，现在啥情况你也知道，精神病院一个不收，家里也管不了，咱们和所里也头疼。” 妈的，李四麟也挠头，精神病院没粮食，家里人没钱，人家也都说了，要是你们收他们就送过去。 正常家里也没办法，他们宁愿送到精神病院。 “你和伟光商量一下，最好和所里也商议一下，给我拿出个办法来，这么下去不行。” 佟晓东嗯了一声，赶紧回去想辙吧，今天算是运气不错，李四麟没骂人呢。 要是三五天再拿不出办法来，那李四麟可就不光是骂人了，那大脚丫子往你屁股上来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可是三五天不敢躺着睡觉的。 第663章 有人举报 街道的电话打来了，想要问一下聋老太的房产，因为死的突然也没有留下遗嘱。 不过街道的人也知道这房子聋老太早就说好留给傻柱了，询问的就是李四麟是否知道。 “没错，聋老太早就把何雨柱当做孙子，也是提前说好的。” 他这边确认之后街道也就没说啥了，人家那是私产，愿意给谁就给谁。 而傻柱这边是一大一小两间房，不过傻柱也和街道的交代了，以后这间小的留给何雨水。 街道还有个意思，那就是房子和家产都留给傻柱这没问题，但街道想去检查一下。 “有人举报？” 对面人没说话，估摸是有人在旁边，这也算是保护告密者吧。 “好，没问题，用不用我叫上政保和调查，你们看看还有哪个部门需要联系，不方便我来。” 李四麟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倒不是针对打电话的这位，而是告密者。 意图很明显吗，无非就是房子吗。 何雨柱住宿的条件和李四麟自然比不了，但也算不错了。 对于李四麟而言街坊邻居也没人敢告，何况他这厮的人缘还算不错。 但傻柱就不行了，臭嘴是第一，第二是好动手，有几个人像许大茂那样的。 你说许大茂记仇吧，也记仇，但打打闹闹的还真没啥事，你要是不祸害他，他还真没祸害过几个人。 但有的人表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恨不得你家破人亡，哪怕是他得不到任何好处，也愿意这么做。 这就是看不得你过得比他好。 对面一听就知道李四麟发火了， “不用不用，咱们一起去就行。” 李四麟突然间明白了，人家是好心啊，这是让自己通知何雨柱，看看到底有没有犯忌讳的东西。 要是有那就麻烦了，这房子肯定得封，到时候查封后这房子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沈哥，帮我联系疯子，让他去一趟。” 真要是查到不该有的东西就得看是什么了。 钱财之类的无所谓，到时候找个机会给傻柱就行，李四麟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疯子的身手不错，三个多小时马上天就黑了的时候回来了。 李四麟看他有点懵，这怎么背着个书包回来了呢。 也就是都是自己人，要不然进科院非得查查他不可。 疯子也有些懵，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一个老太婆家里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当他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李四麟也无语了，他是真没想到这聋老太这么有钱， “大黄鱼四根，小黄鱼十二根，袁大头二百多枚！” 怪不得疯子上来还有些喘呢，这些玩意就不轻啊。 “纸张之类的什么都没有？” 李四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就算是被官面上的人知道了也没啥大事。 无非就是隐藏成分，这不至于没收房屋，哪怕是有人上纲上线，也能摆平。 他最怕的是什么委任状、婚书和一些不该有的书籍，这些才是最吓人的，也是最容易出事的。 疯子摇摇头，今天聋老太刚死，傻柱还在医院，他还是比较重感情的没有恢复过来。 “藏的很隐蔽，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许大茂在帮着走一些手续之类的，而姜丽丽先把孩子送回娘家顺便定一些丧葬用的东西。 也就是这时候家里没人，疯子才有足够的时间，他将屋子里翻了一个遍，甚至地面都一块一块的敲了，这才翻出这些东西。 其他的东西除非是挖地三尺，要不然不可能瞒过他。 李四麟点点头，聋老太也是个聪明人，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仔细想想也正常。 正当他随手翻着这些袁大头的时候突然间停滞了一下，那只大手看似随意的一搭，盖住了几枚钱币。 “疯子，这些袁大头你检查过了吗。” 疯子摇摇头，其实他这个人在对钱财上和李四麟很相似，够吃够用就行。 他娘身体好了，他吃糠都能甘之若饴。 何况李四麟不少给啊，不管是吃喝用度都是如此，他的生活比起一般的老百姓要好上不少。 所以没在意这些。 “那行吧，你先走吧，对了夏天热药厂库房那边有凉席给你娘和你自己拿回去两条，还有电风扇。” “对了，你娘除非是热的受不了，要不然可不能吹风扇，容易风入骨！” 疯子咧嘴一笑，他娘中午吹一会就行，毕竟是老年人晚上没啥事，他也是人啊，晚上这风扇就归他了。 今年的天热的邪乎，他晚上也睡不着啊。 “四麟，我、、我要结婚了。。。” “是那个说话有点。。” 疯子居然害羞了，他讨厌说话，他娘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要是一般人都觉得这样的屋子太冷清了。 可人家娘俩却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不找了个媳妇特意找了个哑巴。 他娘还找人问过，不是先天的就行，可以不说话，但不能不会说话啊。 之前疯子就找了一个对象，但他一直也不说啥时候结婚，如今快到结婚的日子才通知李四麟。 李四麟对他也是真的无语了，也不早说一声， “日子定了吗？” “下月十号！”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之后手不经意的动了一下，一共二百多个袁大头，谁也不会注意里面少了几枚。 他站起身走到柜子那里打开后，拿出两条烟，两瓶汾酒，两罐麦乳精。 “给你对象家带过去，还有你缺啥告诉我，这几天我安排人给你置办。” 疯子摇摇头，他现在什么都不缺。 房子有了，自行车早就有了，也就是他现在身份不合适，要不然早就给他搞一辆摩托了。 如今媳妇也有了，过几年再生个娃，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这厮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甚至想问问李四麟有没有能让孩子少说话，少哭泣的药。 因为他一想到孩子哇哇哭，脑袋就疼。 好在是他没问，要是问了之后估摸李四麟会把他揍一顿，这不是扯淡吗。 哪有这样当爹的！ “那行，回去跟你娘说一声到时候酒菜我都管了，你也别准备了。我跟柱子打一声招呼。他要是不方便让他找自己的师兄弟去做。” 平日倒是没事，这不赶上老太太去世吗。 疯子走了之后，李四麟深呼一口气，缓缓的从自己空间里拿出自己藏下的东西。 第664章 一想就头疼 他手中突然间出现了三枚古币分别是冬至、小寒、大寒。 之前他手中有小满、白露、大雪、小雪、立冬加上这新来的三枚一共已经八枚。 这新的三枚夹杂在袁大头之中，疯子并没有注意，可李四麟一眼就发现了。 如今冬季的六枚已经凑到了一起，他将这六枚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 真的很精美，李四麟前世也不怎么玩古董，虽然见过一些古币但也没啥太大的印象。 说实话古代的钱币制造的很粗糙，而且又经受了岁月的洗礼，外行人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可这六枚的精美程度绝对不逊色袁大头，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硬币但精细程度已经很接近了。 这在当时肯定是花费了非常多的人力和物力才打造出来的，但这玩意有啥用啊？ 李四麟想想就头疼，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太奇特的地方。 索性还是放起来，当初那叶老混蛋给自己一枚，这么长时间他自己都快忘掉这件事了。 如今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啊。 最初的时候他调查过聋老太的身份，但没什么太大的异常，如今看来这些资料一定是被人篡改过。 可现在人都凉透了，而当初记录聋老太身份的人也早就病死了。 这个大概是真的。 怎么查？如果是有心人一定会想办法查个水落石出，好奇心嘛大家都有。 不过李四麟好奇心还真不多。 华国人爱看热闹，如果街面上有什么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凑起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前世的李思林最多就是过去看一眼，死没死人，有没有认识的，如果都没有的话，他转身就走。 算逑，不想了，先放进空间里，如果有线索就查一查，没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注意力转向了举报这件事，大概率是院子里的人，会不会是闫阜贵。 其实这是最有可能的，但也是最不可能的。 现在的闫阜贵腰杆子比之前硬的多，最主要他家有房子了。 绝对不能小瞧这小老头，这厮很有心眼，年前就在院子里搞了一个耳房。 他们这个四合院本来就不规整，他和李四麟住的算中院也行，说前院也能过得去。 就在闫阜贵家往北那不是穿堂吗，穿堂两侧各有两间房，这小老头在年前就把穿堂西侧，也就是他家正北的那两间房其中一间大的搞到手了。 他比谁都清楚四九城的房子会有多贵，那间大的十三四平呢，正好他两个小子住。 当时还找许大茂几个人帮忙，从学校里拉回来一个铁架子的上下床。 后来还让阿湖去木材厂要了木板当床板，还特意加了护栏呢。 他不缺，那能是谁呢？ 李四麟琢磨了半天，其实想问也能问出来，但得看傻柱子了。 晚上刚下班就回院子里，在街道的监督下，大家一起打开了聋老太的房子。 共同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违规的东西。 找了半天发现了几百元的存款，还有一些票证之类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街道的人也不愿意掺和这些破事，尤其是李四麟偶尔还会回来住住。 等到街道人走后，姜丽丽找来了，她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四麟啊，要是平时我就让柱子给你做两个菜，大茂你们哥几个喝点，但今天柱子实在是没心情，谅解一下啊。” 李四麟一摆手，这算啥，这时候再让傻柱下厨那也太不是人了。 “行了，你和柱子哥说一声节哀顺变吧，这几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吱声。” 许大茂这时候走过来了， “丽丽，你忙去吧，我带着四麟喝点。” 你还别说许大茂真的是帮了傻柱不少忙，这个人情往来迎来送往的事情院子里加起来都没这小子干的利索。 他今天也挺搞笑的，鼻青脸肿的忙前忙后，谁让傻柱子他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没个真正懂这些的帮忙。 闫阜贵倒是懂一些，可这厮办事太抠搜，你让他记账行，办事就差点了。 许大茂也不知道从哪里搞的一个猪耳朵，剁吧剁吧就是一道不错的下酒菜，又炒了点花生米。 两个人这就够吃了。 刚喝上闫阜贵就凑上来了，这次还不错不仅拎着一瓶没开过的二锅头，还带了三个咸鸡蛋。 这也是下酒神器，李四麟对于吃喝要求也不高，就算是没有猪耳朵，一个花生木一个咸鸡蛋也能喝的有滋有味。 回来后也就是和段源喝了一回，他现在刚当上副厂长，忙的是一塌糊涂真抽不出时间来。 公务局倒是有，但大家都清楚，这种局是最没意思的，不管什么年代都是这样。 还不如街坊邻居在一起吃点喝点来的痛快呢。 “对了大茂，你这次算见义勇为吧，厂子没表示。” 李四麟还有点纳闷呢，这绝对是好人好事啊，轧钢厂不至于反应这么慢吧。 许大茂嘿嘿一笑，他这个人就算是做了好事也不像好人啊。 “厂子知道了，给我放了三天假休息养病，还说要让我上报纸呢。” 李四麟点点头，你别小看这年头的上报纸，上了之后别的不说许大茂提副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说好了，上了报纸可就不能这么简单了，咋也得东来顺吧。” 一听东来顺闫阜贵眼睛都亮了，他的确是没有以前抠门，做菜的时候也舍得多放几滴油，一个星期咋也来一两次荤菜。 但本性就是这样，改不了的，一两肉还能炒两个菜呢。 他们家人也奇葩，尤其是那两个小子更是如此，这还满意的不得了呢。 东来顺，那可全是肉啊。 “大茂，从小我就看好你，真要是当了官可别忘了你闫叔。” 许大茂无语的看着闫阜贵， “放心吧，真要是这样肯定请三大爷一起去。” 闫阜贵一摆手， “还叫什么三大爷，就叫闫叔就行！” 三个人吹着牛喝着酒，尤其是四九城的晚上比白天舒服多了。 这就是北方的好处，哪怕是白天再热太阳一下山就凉快不少。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扯到聋老太身上了，闫阜贵是也算是四合院的老地户，对院子里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可这厮嘴很严，对于这些事一直是什么都不说，今天倒是打开话匣子了。 第665章 许大茂拒绝娄家 “当初你们不知道，那聋老太说话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哪承想现在就这么死了。” “要不是傻柱，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闫阜贵喝多了，也是被聋老太欺负了十几年，终于是能说出来了。 他是大概五零年五一年住在九十五号院的，那时候聋老太可了不得。 这院子以前就是她的，吃喝用度和常人完全不一样。 直到开始统计成分之后，这才老实许多。 闫阜贵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刚解放那两年还总有人偷摸来看她。” 许大茂和李四麟对于这种事最感兴趣了，马上竖起了耳朵。 闫阜贵一下子被这两个人给搞的无语了， “想什么呢，尤其是你许大茂，不怕被傻柱揍。。” “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看到过好几次，来的人给聋老太施礼呢，态度特别谦卑。” “而且来那个人我认识，人家是正黄旗的，当年在京城也是这个。” 说完闫阜贵还竖起大拇指，示意来人的身份。 许大茂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 “谁啊，这么牛逼。” 闫阜贵说了一个名字，不光许大茂认识，李四麟也听说过。 这位当年是旗人之中善扑营的佼佼者，是当年割让香江罪人家的善扑师傅。 咦，这就不对了，闫阜贵说的这位虽然不是什么王爷，但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 如果聋老太真的只是个外室，那位绝对不可能卑躬屈膝。 而且你看看这九十五号院，起码算是三进吧，这在解放前也值点银子了。 一般的外室可不够资格。 可惜啊，那位后期因为一些解放前的事被毙了也没后人，又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啊。 聋老太足够谨慎，估计是那位被毙了之后就把所有的带字的东西都烧了。 其实这才是最正常的，李四麟前世看一些电视剧小说，总是有人将一些足以致命的字据给留下来。 还美其名曰留个纪念，留个j8毛吧。 这不是自己找死是做什么，李四麟别说情书了，前世喝完酒之后微信必须该删的都删一遍。 甚至有的时候还知道必须去洗个澡，重点位置还得使劲搓一搓。 他只不过是唱唱歌，摸摸大腿都知道销毁证据，那些人能不知道。 李四麟知道了聋老太身份有问题其实心里更别扭，你要说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肯定不可能。 可是这种事查吧不知道哪年哪月能查清楚，不查心里还有些痒痒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人都死了，就别说有的没的了，哪怕傻柱管你叫大爷，可要是知道了你说聋老太坏话，该揍你一样不留情。” 李四麟装好人说了这句话，话题一转， “大茂，赵红已经没了挺长时间了，也听说你找个新对象啊。” 许大茂一听赵红两个字，眼睛有些红了。 “也不是没人介绍过，但每次我总是想起赵红，那是个好媳妇啊，可惜摊上那么一群狗艹的家里人。” 李四麟没想到这许大茂还对赵红念念不忘，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你这伤也好了，再说了人总得往前看不是吗，找一个老实点的。” “呕！” 两人正说着话呢，闫阜贵上头了，赶紧捂着嘴跑出去，这厮是又喝多了。 就在他出去的时候，许大茂突然蹦出一句话， “四麟你知道娄家吗，我爹准备把娄家的大小姐介绍给我，但我没同意！” 嗯？“为啥啊，我可听说了娄家大小姐长得不错，而且人家也不缺钱。” 许大茂不屑的啐了一口， “我打听过，娄家以前想把娄晓娥介绍给一个当官的，人家没要，这里面就有问题。” “当官的不缺钱吗？肯定也缺，我也见过娄晓娥长的不错，白白的，还略微有些富太，为啥不要。” 许大茂格外不屑的哼了一声， “四麟你不知道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干事了，我可没闲着，天天看书学习，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资本家早晚得倒霉，他们为啥找我，我成分好，能替他们挡灾” “再说了，赵红做的一手好饭菜，又贤惠，我现在也不缺钱，更不缺女人，非得找一个祖宗回家伺候。屁吧！” 李四麟心里真的是倒吸一口凉气啊，如果他没猜错，许大茂口中的这个官员不是别人正是李四麟。 这算不算搅黄了许娄两家的婚事呢。 更让他没想到许大茂这么聪明，还真的是从报纸上看出一些风气了，这就很了不起了。 那么多文化人，他们看的书比许大茂多几十倍，可他们就不晓得自己很快要倒霉了。 学了多少不是关键，能用上才是！ 其实李四麟对于娄晓娥并没有多少印象，当年他的目光主要在娄晓娥她娘身上。 那时候娄晓娥她娘穿的是一身淡色旗袍，还是有些风韵的。 不过今年又看见了一次，短短两年就老了这么多，兴趣也都消失了。 许大茂也喝多了，一个劲的念叨着赵红，听得李四麟也有些不是滋味，那是个好姑娘啊。 不喝了，回家睡觉。 眼下天都黑了，李四麟本想着去秦淮如那屋子里待一会看看孩子，可一想不行啊。 今天院子里死了人，虽说李四麟不信这些，但总归是有些犯忌讳的，孩子太小了，还是回家吧。 回家冲了一把，躺在凉席上还很舒服的，很快就有了几分睡意，可就在此时，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了，前院的人早就睡了，后院傻柱在守灵，这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些害怕，根本没人出来啊。 这能是谁呢。 李四麟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就出去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其其格。 这女人胆子真大啊，此时李四麟可是光着膀子就穿一个大裤衩子。 上半身那钢铁一般的肌肉裸露在外，充满了男人的力量感。 其其格舔了一下嘴唇，二话不说就进来了，回身直接锁上了房门。 她带着几分怯意说道， “老太太刚走，乌日娜今晚上还有事在学校住了，我有些害怕。” 草原上的女人会害怕死人，这扯不扯啊。 乌日娜可是说过其其格也是一位不错的猎手，自己带着蒙古獒去打猎，三五天回来一趟也不是没有的事。 草原上死过多少人根本没人能知道，可能每一寸土地上都有着鲜血，而地下不知道哪里就埋着尸体。 她会害怕？ 可李四麟是什么人，肉都到了嘴边岂能有不吃的道理。。 第666章 女人如水 他一把就将其其格搂在怀里，让两个人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 好瘦啊，这已经算是初夏，其其格只穿了一件浅色的碎花长裙，也就是这时代最时髦的布拉吉。 她纤细的腰肢一把就能捏过来，但很令人意外的是别看腰这么细，可身材却并不差。 当然和光美古燕这种有很多的差距，那是奶牛。 但恰到好处的规模让人有些沉醉。 其其格并没有抗拒，她也能感受到为什么这厮被人叫做驴货。 她也没有开口说话，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李四麟。 像是挑衅，又像是动了情。 李四麟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来，回到了屋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其格长叹一口气， “做你的女人真的是很幸福。” 她趴在李四麟的胸口，真心的说出这句话。 这也是一代尤物，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老前辈。 “我明天就走了，草原那边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其实其其格一直有这个心思，男人爱慕女人，女人也自然心有所想。 尤其是和乌日娜的对话更让她浮想联翩，本以为李四麟会主动找她，但没想到一次都没有。 这也不怪李四麟，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真的忘了还有一个佳人在等候。 既然要走，对于其其格而言就不要让自己有遗憾，这也是一个大胆的女人，将一切想法都付诸于行动。 凌晨四点多，其其格都要走不动路了，但还是撑起疲惫的身躯，喝了好多的水。 今晚上也许是太热了，她流了太多的“汗”，这让她有缺水的感觉。 在喝下一大杯温水后，她在李四麟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切都是梦，也不要送我，一定不要！” 一般情况下女人如果坚定的说不要，伴着破口大骂和声嘶力竭，那一定是不想要。 继续下去就是成了强迫。 如果她温柔的说不要这样子，那一定是要。 不过仅限于这个年代，后世可说不好，哪怕是订了婚甚至是结了婚，她只要说不要你就坚决起身离开。 否则的话判几缓几可就说不好了。 李四麟抱歉的说道， “其其格，今天区里开会，我真的是想送你，起码看见你上了火车，让火车的轰鸣声能带走我的思念和不舍。” “可我真去不了啊。” 这话说的李四麟自己心里都反胃，但在这个年代这种令人有些作呕的情话却能打动很多女人的心。 当然有个前提，人家不讨厌你。 要是长的像笔者一样，恐怕人家会告你骚扰。 一夜了无痕，春梦去无踪。 其实也挺有意思，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对方叫其其格，是财政口的人，但具体姓氏职务一概不知。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在一起，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一夜情吧。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这点事，我想要，你想给，一拍即合。 不合的就各自回家，多简单啊。 李四麟清晨就开车去区里了，而其其格则是坐上回去的火车，只有乌日娜来送她。 看着一脸疲倦的其其格，乌日娜还好奇的问了一句， “昨晚上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不过你的皮肤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其其格脸一红，她这样做其实很不道德，自己是乌日娜最好的朋友，却和她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不过一想李四麟也是有妇之夫，心里多少多了一些安慰， “昨晚上太热了！” 而此时的李四麟也在会议室里昏昏欲睡，今天的第一次提议是抗旱救灾。 但他们开这个会有啥用啊，李四麟倒是行起码有一把子力气，这些大姐大妈们能干什么。 去田间地头？她们也不是干不动，可没啥太大意义。 缺水才是最关键的，只有多打井是唯一的一条出路，别的都不用想。 这是地质勘探打井队的工作，你让李四麟去选地方也是两眼一抹黑。 话说的很漂亮，可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终于轮到李四麟注意的提议了，那就是关于精神病患者。 他不歧视任何人，除了黑之外。 但这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佟晓东的确是拿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建一个新的精神病院，收治这些患者。 办法的确是很好，其实京城早在1914年就有专门的精神病院，叫道济医院，是由租家传教士成立的。 52年被京城官府接管，名字大家都知道，就不说了。 但现在一共才能容纳多少人，一共四百张床位，收容的病患也就不到二百人。 不是不给治，你得管饭啊。 有钱的患者倒也罢了，普通人连自己吃饱都是个难题，更别说这种特殊的病人了。 哪怕是几十年后，这家医院床位还不到一千张呢。 建医院是好办法，可是区里没钱，也没粮食，佟晓东也知道自己写的报告文采飞扬，但内容狗屁不是，读完了之后还小心翼翼的看了李四麟一眼。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无语，但也没想过事后收拾这小子，别说现在了就是几十年后也没办法啊。 难道你真的把这些患者给关起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区里一句话，治保委的人要建立这些病患的档案，重点关注。 之后利用街道居委会的优势，有问题及时发现，这要是严重的武疯子那就只有关起来了。 说句比较现实也比较难听的话，武疯子肯定没有正常人重要。 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破会开了一天，李四麟最讨厌就是这种事了，你要是能拿出一个好办法别说一天了，就是坐一个星期也行啊。 结果呢，加强重视，做好准备，应对困难，这话谁不会说啊。 晚上几位还要聚一聚，李四麟好在有借口邻居去世了，自己得帮忙。 这种宴席吃着恶心。 何况他还真有事，中午的时候沈哥来了告诉李四麟一个好消息， “韩院回来了，让你晚上下班后去她的办公室找她。” 不容易啊，算起来有好几个月没见过面，电话是解不了那种相思之苦的。 他迫不及待的开着车来到了韩如瑜的家里，他才不去办公室了，韩如瑜的意思恐怕也不是这个吧。 到了韩如瑜家附近，他还特意转了一圈，没人监视才放心的进去。 一进屋，两个人都疯了，李四麟今天可是出了一身的汗，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可恰恰这是韩如瑜最喜欢的，她贪婪的嗅着李四麟身上淡淡的汗臭味，更加的无法控制自己了。 第667章 如何灭掉李四麟 别人都很羡慕韩如瑜，这放在过去绝对是天子近臣，皇后密友，说权倾天下似乎有些过了，可无论总到哪里都是令人心存畏惧。 可还有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只有李四麟知道她的心里压力有多大，可惜他没有能力替他分担。 估计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吧。 在风雨过后，李四麟靠在那里点了一根烟，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韩如瑜很难受。 “如瑜，你走吧，香江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美丽的衣裳，也有很多美食。” 韩如瑜从李四麟口中拿出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放心吧，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其实李四麟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屁话，现在那位依仗韩如瑜，最起码在身体保养上绝对离不开她。 想要走，根本是开玩笑，除非是有一天她不再需要韩如瑜，那时候才能想办法离开。 “不说这个了，再爱我一次，明天我又要离开京城！” 这还说什么，只有鞠躬尽瘁了。 就在二人奋战之时，就在九十五号院不远的一个院落里，两个人正在交谈着。 两个人明明在一间屋子里，但中间却隔着屏风，谁也看不到谁。 其中一个年长者问道， “于老板那边怎么说，确定华彩儿已经背叛我们。” 另一位大概三十多岁，他很不解的回答道， “那女人疯了，于老板明明让她和金家接头，可她并没有，反而是暗中寻找，并且只要找到和金家有关之人就立下毒手。” “华彩儿轻身之术天下无双，又精通暗器与易容之法，根本无法对她实施有效的反击。” “哼！” 年长之人冷笑一声， “于老板不是算无遗漏吗，怎么也出错了，我当时就跟你们说过对付李四麟这种奇异之人，绝对不能派出女性，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只要是个母的，就逃不过李四麟的魔掌！” “我说了很多次，李四麟我太了解了，你们就不信！”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华彩儿的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谁能想到她看惯千帆，却仍为木舟停步！” “别他娘的拽文，什么狗j8木舟，李四麟那是万吨货轮。” 老年人似乎想到一些什么，眼眶居然有些微红，长叹一口气，之后不屑的说道， “东汉末你们就搞事，一直搞到现在也没见成了，如今又和金家勾搭上，从对李四麟就能看出你们这群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群废物！” 中年人很是尴尬，但自从这位来到他们这里，效率提升了很多。 就连丑国的中情局都对他们最近的行动表示赞赏，这全是这位的功劳。 对于他们而言，有奶就是娘， “那先生，请问如何对付李四麟呢。” 老者再次陷入了沉思，李四麟是个不错的好人，起码对他而言就是如此。 但现在他必须灭掉他。 “当初东城分局有位叫道爷的就曾经说过，李四麟是有大气运的人，如今你们想逆天行事，必须让这气运灰飞烟灭。” “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老者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不想沾上因果。 “过段日子他的一个手下结婚，我们准备见机行事，哪怕是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中年人只能这样，李四麟行事其实并不谨慎，但你真搞不懂他啊。 到了他这个级别的高手，对于危险是有一定感知的，何况沈青也经常在他身边。 “不行，除非你们想在京城再无容身之地！” 老者断然拒绝这个提议， “真以为韩如瑜只是一个医者，她要是真的发动自己的人脉，京津冀三地都得震一震！” “那可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你问问你们内部的那些玩毒的大佬就知道她是什么人物了，要动手也不能在京城。” 中年人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倒是有些话却不敢说，他想的是你怕了吧。 不过这老者说的也对，这里是京城刺杀李四麟那绝对不是上上之选。 老者有些唏嘘， “算了，我打探到一些消息，我到时候会通知你在何时何地行动！” 韩如瑜又走了，乌日娜也走了，就在其其格走后的半个月也离开了京城。 小慧虽然去了警校，可每天晚上都回来，而且将她娘缠的死死的。 这丫头就像幽灵一般，要不然就是嗅觉超级灵敏，只要李四麟有时间想去看一看她娘。 她绝对会悄然出现在附近，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要不然说巧了吗。如果说在这个时代京城魔都两地的工安谁水平更高真的是难分伯仲，非要分个高下的话京城的或许更强一些。 毕竟是政治中心，各种先进设备都是优先部署。 但在其中一个方面，京都是远逊魔都，那就是经济侦查。 小雪在派出所干的真一般，这年头所里都是大老粗，她很难适应，后来就调到刑侦了。 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专门部门负责经济犯罪，投机倒把是政保，而挂着经济保卫科的并不是负责经济犯罪。 而是为了防范敌人对我们进行经济破坏。 魔都在专业的经济犯罪上领先京城很多，而京城方面也有意学习类似如何鉴别伪造票据等方面。 她也出差了！ 搞得现在李四麟还真有点不适应，一时间真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能在一起的也就是翠翠、秦淮如，朱光美和自己媳妇了，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偶尔还会想起黄衣，但这娘们自从津门一别后连个死活都不知道。 算了，自己老哥一个也休息一下腰，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没事的时候找大茂，傻柱，源子几个人喝点小酒。 今年的天像是下了火一般，这天喝白酒就真不是享受了。 李四麟打听了一下，原来以为现在京城的啤酒就像是小说里或者记忆中的拿暖壶打，一壶多少钱。 结果一问还真不是，尤其是从去年开始发布了卫生管理条例，散装啤酒禁止售卖。 一方面是的确容易出现卫生问题，而另一方面是物资短缺，瓶装的原料都很难保证，何况其他的呢。 要不然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呢，李四麟问了好几个人都只有京城饭店一些地方售卖。 就算是能搞到最多十瓶八瓶的，那还不够解渴的。 再说了这五星啤酒厂可是在广安门，是在西城，而他和西城的关系大家都知道，面和心不和。 他也不愿意搭上人情，只能忍着了。 第668章 老友聚会 这正式途径搞不到，那就得走歪门邪道了。 要说搞歪门邪道，尤其是这些事就连六指都不如小边子。 他这个人怂是怂了点，但就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弱，后台也很给力，人还怂，会来事，在京城还有点门道。 他听说李四麟这边想喝点啤酒，拍胸脯子保证两天就给送过来。 这厮还真有办法，找了一圈关系，发现自己小弟的邻居的大舅的侄子是五星啤酒厂的。 而且还是负责人事方面的。 现在京城就这么一家啤酒厂，那这个人就不简单了。 也不知道小边子是如何联系上的，两天关系就和亲兄弟一样，到第二天这小子先安排人将李四麟的车开走了。 半夜啤酒就送来了，直接送到了金鱼胡同。 “李哥，这可真的是新出锅的。” 都说了没有散啤酒，可这小子居然搞来一桶，起码有五六十斤。 李四麟二话不说就接了一杯，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下去了，这凉哇的是真爽啊。 “你小子厉害啊，花了不少心思吧。该多少钱我给你。” 小边子无所谓的摇摇头， “李哥，你这是打我脸呢，要没有你我还是街边的一个小混混，说不好就去当佛爷了。也没啥能孝敬你的！” 这话倒是真的，李四麟真不需要小边子给自己什么，最初小边子还说把收益的五成拿出来给他。 可拉倒吧，那点破玩意他真看不上，也不差这个钱。 明天正好是周日，李四麟大清早就给源子打电话了，也是巧了吧李怀德正好回来了。 他这次回来述职，干脆一起叫上。 也别炒菜了，这夏天喝啤酒必须配烧烤啊。 他出酒，李怀德出肉，这厮在屠宰场有关系，搞来了一个小羊，还安排人收拾好了。 源子从北冰洋搞来了四十瓶汽水，今天有女眷，这两货都把媳妇带来了。 李四麟也把黎静给叫过来了。 这几个女人都带了一些熟食。 虽然是困难时期，但对于他们而言想吃一点好的并不是难事。 这算不算朱门酒肉臭呢。 其实如果你是朱门中人，也会这么做的。 达则兼济天下，说都会说，可实际能做到的有几人，像李四麟前前后后搞回来这么多食物，完全可以说一句问心无愧了。 在什么年代都有人生活的超人一等，这个是改不了的。 李四麟这样的伙食只能说比普通人好一点，就在去年那情况比今年可要紧张的很多。 但在科院的疗养院就有七八岁的孩子喝可乐，吃巧克力，这个你能想得到。 李四麟真不知道这年头就有人嫌弃北冰洋不好喝，专喝可乐。 都说棒梗娇生惯养，哪怕是到现在他喝个麦乳精都感觉幸福。 这几年困难时期，科院的食堂伙食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依然有病人嫌弃，甚至是专门每天开车送饭菜。 那伙食李四麟看着都咋舌，要知道平常在单位他也就是一个素菜外加两三个馒头罢了。 可人家呢，四菜一汤，专车护送，这人比人得死啊。 如果说做菜他的水平还算凑合，肯定比不得饭店的厨师，可要说烤肉，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主要是这玩意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只要肉好，火候掌握好就不错。 那羊肉串的确是好吃啊，尤其是小羊，李四麟烤够吃的就上桌了。 这年头可没有小胃口的人，女人也是如此，这六个人一头小羊愣是不够吃。 好在李四麟又随意的炒了几个菜才算完事。 女人们嫌弃外面热，也喝不惯啤酒，索性回屋子里吹风扇去了。 而这三个大老爷们坐在早就搭好的凉亭下，吃着所剩不多的剩菜，喝着啤酒倒也是很舒服的。 “四麟，你不知道啊，我这次去开钢多亏了秀才，这小子脑子就是活。” 李怀德打了一个酒嗝，真心的说道。 这才秀才并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了开平，现在的秀才可不是当初的顽主混混了，而是开钢物资科的副科长。 从李怀德的口中才知道秀才有多了不起。 这厮到了开钢就和当地的一些人打成一片，甚至还借机拉拢了不少人。 再加上李怀德岳父的发力，这才让李怀德度过开头最难的一段时间。 开平人的性格豪爽但暴裂，和京城做事完全不一样，有些时候地方的手段更加简单粗暴。 而秀才本身在社会上厮混过很多年，对于一些歪门邪道十分的了解。 李怀德着重的是上层人脉，而秀才恰好将底层的一些人物拉拢过来。 这上下发力，才让李怀德有惊无险的度过那些日子。 “秀才脑子没问题，就是出身不好，也就是李哥你照顾啊。” 李怀德不怀好意的看着段源，突然间冒出一句话， “源子，哥哥我对你很照顾吧。” 段源警惕性的看着李怀德， “李哥，有话直说呗！” “把阿湖借给我用两年！” 段源一口啤酒喷在地上，摸着脑袋。 “哎呦头疼，酒喝多了，我要回家。” 这不是开玩笑呢，现如今阿湖在轧钢厂也是一号人物，轧钢厂保卫科有三个大队。 一大队实力最强，而阿湖就是一大队的大队长，级别也是副科了。 别看阿湖在李四麟面前是听话的乖孩子，可在轧钢厂那可是老虎。 以一己之力压制了多少复转军。 无论是枪法还是搏击，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平日性子随和，和谁都能玩到一起，但真要是发怒也如一同下山虎一般。 这可是段源手下最得力的悍将，借人根本不可能。 李怀德也头疼啊，现在他唯一没有拿下的就是包围了，这种地方和其他部门不一样。 保卫科和军营有几分相像，最崇拜的就是强者。 李四麟插了一句话， “李哥，你从你岳父那里调两个人过去不行吗？”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不行，但他的岳父已经从军中转出来了，为了避嫌很多老部下都不联系了。 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啊。 “我从军中找个好手，用不了几天其他人也能找，再说了真厉害的也不听我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李怀德一脸苦涩，这就是赘婿的悲哀啊，哪怕是现在李怀德所处的环境比前世要好很多，但依旧是得不到太多的帮助。 何况他是真的不想向岳父求援，而他的岳父也说过，现在尽可能的斩断与军中的联系。 当然这话听听就得了。 在这件事上李四麟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第669章 烦心的电话 能打的人其实不难找，诺大个四九城像阿湖这种水平的少说有几十个吧。 但能不能靠得住才是关键啊。 阿湖平日里也挺能唠嗑的，但关键的事是一点不往外露，就这个嘴严的程度一般人就达不到。 而且最主要是李四麟的亲戚，人也靠得住。 办事能力更不用多说，当初姥姥家之所以让阿湖进城就是因为这小子办事靠谱，做事稳当。 当初李怀德走的时候就想带走他，可段源不让啊 李怀德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能行更好，不行就算了。 这一顿吃的是真爽，一桶啤酒三个人全给喝光了。 只有李四麟啥事没有，剩下两个人全趴窝了，这晚上直接在金鱼胡同住的。 天越发的炎热，李四麟现在上班都骑摩托了，那破212哪怕是打开窗子都热的直冒汗啊。 说起来这年头的212看起来威风，其实不管是坐还是开都不咋地。 夏天热死，冬天冻死，那帆布棚是真漏风啊。 有的人甚至在车里面放个小炉子，这才能熬得住，好在京城还到不了零下四五十度，以李四麟的体质还能扛过去。 马上八月份了，这一两个月格外的安静，中药厂熬夜加班的生产，而周议员也传来好消息。 美容面霜在东南那边卖的一般吧，不算好也不算坏，但秘药不管是加强版还是普通版的是一粒难求。 其实想想也正常，那边的人皮肤本身就黑，你美白也不能改变底色啊。 倒是秘药管用，第一批一百万美刀的货已经卖光了，第二批的全款也打到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百吨的大豆。 猪油仔是洛哥的马仔，洛哥呢是超哥的手下，超哥勉强和周议员平起平坐。 周议员的话猪油仔不敢不听，而这秘药也让周议员打通了以前他打不通的路线。 男人吗谁不希望自己鹤立鸡群啊，而这些大佬们年轻的时候玩的多，到老了自然是差点意思。 光吃壮阳药那可是伤身子啊，而秘药非但不伤身体还能弥补亏空，这可是谁吃谁知道。 现在产量有限，周议员其实对这个东西的利润并不看在眼里，但并不是特别在意，关键是这玩意在很多时候能帮他。 他从猪油仔那里知道李四麟这边对大豆还是很欢迎的，一百吨才多少钱，尤其是从阿三那里买更便宜。 这点大豆就当是小礼物了，他也不会太在意。 同样一百吨大豆除了羊城就剩下八十吨，而到了京城只有五十吨了。 就这五十吨科院最后只有五吨，其余的都被直接扣下了。 是上面直接打电话的，就这五吨还是卢院死皮赖脸的才留下来。 剩下的四十五吨到底给谁都不知道，李四麟听完之后气笑了，这可是自己的啊。 整整一百吨，到自己手里也就一百斤，实在是没天理了。 当然这话也就是自己抱怨一下，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明着说。 这一百斤根本不够分的，好在他不缺粮食。 今天本来是打算回四合院的，槐花如今也大了一些，长开了一些，白白净净的小脸庞，一双大眼睛格外的可爱。 你还别说眉目之间还真有像李四麟，这事吧院子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怀疑，但也没人说什么。 李四麟没事的时候就回去抱抱孩子，他真挺稀罕这个孩子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贾张氏了，这老娘们的确是有点脑子，她非常直接的对外说槐花以后姓秦。 原因很简单，秦淮如他爹没有亲孙子，如今贾家已经有一儿一女了，他们亲家之间关系非常好。 贾张氏这个人心软，也知道不能让秦淮如这一支断了血脉，索性直接姓秦。 大名秦梦妍，小名槐花。 她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南锣有几个人不伸大拇指，全都是好听的。 贾张氏仁义，对儿媳妇还好，人也大气，这年头好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实际上秦淮如和李四麟都知道为什么。 说到底这是李四麟的女儿，她可以姓李也可以姓秦，但绝对不能姓贾。 要不然说这老娘们聪明呢。 刚下班，电话就响了，李四麟接起来之后镇定的点点头， “好，我马上去！” 今天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天空当中，肆无忌惮的挥洒着阳光。 地面上仿佛能看到一股热气在升起，向远处望去空间已经变了形。 大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树荫下有那么三几个人在躲着正午的炙热。 一点风都没有，就算偶尔刮起一阵微风，也是吹的人心烦意乱。 李四麟坐在一棵树下，身边已经有了七八个烟头。 汗水不断的滴下，打湿了衣衫，也燥乱了心。 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也抽没了，他捏扁了烟盒，终于站起来了。 回到家中，李四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一直躺到了晚上。 “四麟，快帮忙！”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李四麟睁开双眼微微的摇头，拽了拽自己脸颊上的肉，来到了镜子前挤出一抹笑容。 “来喽！” 几步就冲下楼，看着黎静娇小的身躯扛着一个布袋子，里面圆滚滚的。 李四麟赶忙接过来，好沉啊起码有三十多斤。 这个分量对于他而言轻而易举，对于黎静却真的不那么轻松了。 “这是什么啊，你咋自己拎回来了，不给我打个电话。” 黎静攥了攥手，说起来也不是特别沉，这年月哪怕是黎静也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可这东西勒手，手心处已经勒出了红色的印记。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今天我们协和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的西瓜，我知道你爱吃这玩意，特意拿东西多换了两个。” “一共还不到十分钟的路，哪值得还打个电话，谁知道这么人。” 李四麟将西瓜放在院子里的井里，笑着问道， “饿了吧，我给你做饭。” 黎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心里还真有点愧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经试过做饭。 但说来最多算得上能吃，毒不死人罢了。 李四麟的厨艺还算可以，为了避免两个人中毒身亡，也为了不糟践粮食，一般都是他下厨。 黎静负责摘菜洗碗收拾桌子。 其实这样也很好，李四麟是不做其他家务的，他懒。 第670章 出发西北 天热黎静也没什么胃口，但李四麟做的炸酱面味道挺不错的，他舍得放油。 手擀面煮好之后过一遍凉白开，之后浇上炸酱，在吃上两瓣蒜，那味道没谁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晚上得好好刷刷牙，要不然一亲嘴就一股大蒜味。 吃完饭两个人一人抱着半个西瓜，吃的是这叫一个舒服啊。 “我明天出差。” 就在这时李四麟突然蹦出一句话，让黎静所有的好心情都消散了。 过了起码有两三分钟，黎静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 “那我一会给你收拾行李！” 这一晚上黎静像是疯了一样的索取，而李四麟却一反常态的温柔。 凌晨四点天还没有大亮，一声车鸣打破了宁静。 黎静早早起来了，她在昨晚上知道李四麟要出差后特意出去买了点馒头。 凌晨三点多就起来了特意熬了一锅粥，外加馒头和煮鸡蛋，早餐简单一些吃起来还舒服。 李四麟吃完后听到了车声，在黎静脸上亲了一下，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黎静嗯了一声，回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等到李四麟离去后，她来到二楼，看着汽车渐渐的离开。 心中有万千不舍，但这是自己丈夫的职责。 “上车出发了！” 前方是李四麟的吉普车，而后面则是一辆崭新的解放ca10，散发着腥臭味，李四麟捂着鼻子，这是真他娘的难受啊。 “喵！” 他笑了。 这是一车咸鱼，这天本身就热，味道能不重吗。 李四麟和开车的沈哥打趣道， “沈哥，你说解放车上的司机会不会腌出咸鱼味。” 沈哥斩铁截钉的说道， “会！” 李四麟实在是忍不了，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两个口罩，一个自己带上，另一个交给沈哥。 马上就要出京城了，李四麟让沈哥暂时停下车，再次拿出自己的大行李包。 最底下有两件防弹衣，他自己穿上一件之后扔给沈哥一件。 沈哥看到这防弹衣愣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m-1952a？这东西都翻出来了。” 这防弹衣沈哥太认识，在高丽战场上丑国精锐部队配发的防弹衣，数量不算多，比常用的m1951要重大概0.3千克，但效果要好不少。 一直到丑国和安南战争时还在使用。 国内缴获的并不多，绝大多数都在研究所压箱子底呢。 国内研究所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重武器上，没有足够的资金研发这些防弹衣。 这可谓是老古董了。 除了防弹衣外，大背包里还有两个钢盔，这可是大夏天带上这玩意得多难受啊。 不说钢盔就是这防弹衣都七八斤沉，这一套穿在身上和捂蛆没啥区别了。 “日他祖宗，谁还加了钢板啊！” 李四麟嘟囔了一句，他之前拎的时候没啥感觉，现在单个拿出来重了不少。 原本七八斤，现在起码有十五斤沉了。 两个人换上了防弹衣，这应该是专门进行调节过的，除了钢板硌得慌之外倒是很合身。 可合身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防弹衣和肌肤之间的空隙就很小了。 穿起来更热。 但两个人穿上防弹衣后还是将外面的半袖给套上了，反正从远处看车里是看不出任何的区别的。 沈哥虽然没说什么，但却趁着换衣服的时间将自己的长枪短枪重新擦拭了一遍。 而且在上车的时候特意将枪械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四麟我开，晚上你开！” 从京城到西北足足有两千公里，两个人必须一路兼程，即便如此这一路大概需要十三天左右。 前方解放车拉的是大半车咸鱼，大概三吨左右，车上一共两名司机。 剩下的空间装的全是简易的维修工具和一部分药品，西北实在是太远了。 当然还少不了一桶油，这年头可不是遍地都是加油站的。 而后面的吉普车也是两个人，李四麟和沈青，除了两个人的武器外，后面还放着两台手摇式计算器。 他们的方向是西北，但不是邱小姐的研发地。 这时候的西北是我国最重要的研发基地以及实验基地，这是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之前周议员送回来的大豆剩下的那几十吨都送到西北了。 那边的研究人员严重营养不良，如果再不送过去一些补给恐怕研发都很难继续下去了。 西北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我国最适合实验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贫瘠的地方。 同样是一年一季的粮食，但这边的亩产量比起东北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如果说东北是偶尔干旱，那这边是真的常年干旱。 这也导致补给根本难以从周边获得，只能是各地支援。 之前李四麟的咸鱼就已经送过去一部分，之后南方各地也陆陆续续送过来不少。 但这些绝大多数都送给了邱小姐的研发地，可是之前就说过这里研发的可不止是邱小姐，还有很多重要的大型武器。 黎父所负责的项目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黎父一米七十六的身高，出发前体重近140斤。 可是经过这一年的消耗，体重不到一百一十斤。 研发人员更是一个比一个瘦弱，开玩笑说这群老爷们如果洗澡的话，那看上去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骨头架子。 这次又回来三吨咸鱼，上级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马上给送到西北。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重要资料，以及又又又从科院抢到手的两台手摇计算器一同送过去。 正因为黎父是李四麟的岳父，说实话李四麟也心疼自己的岳父，所以在上级通知后才主动请缨。 昨晚上沈哥去准备物资了，吉普车后备箱除了两台手摇计算器之外，还有不少的风干腊肉。 以及七八袋奶粉，麦乳精之类的。 李四麟这时候还和沈哥打趣道， “沈哥，打赌不，这些我那老丈人能吃到嘴里百分之一就算我赢！” 沈哥眼珠子翻了翻，没搭理这厮。 这不是屁话吗，那边那么多专家，黎父其实并不算个比较纯粹的人。 他之所以主动请缨去西北，主要是为了躲开京城的是是非非，他之前的位置很关键，但正因为关键才是最麻烦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彻底的离开，这才能获得更好的发展以及避开祸事。 但无论他在政治斗争中有多少心机，到了西北那个纯粹的地方，人也会变的。 第671章 牛逼的猫大爷 多亏了是两辆车啊，要不然李四麟是真不愿意坐沈哥开的车。 解放ca10设计最高时速大概是每小时75公里，而这只是设计时速。 就算是空载也很难达到这个速度，尤其是现在的道路，几乎没有正式的国道。 而现在的道路全是简易路面，以砂石路和泥土路为主，速度更是提不起来。 而这辆车虽然不是满载，但也容纳了三吨半以上的货物，在现在的路面上行驶，每小时能到三十公里已经不错了。 尤其是出了京城更是如此。 而且基本上每两三个小时就得停下来歇一会，检查车辆或者加油。 吉普车倒是能开快一些，可沈哥为了迁就解放车所以开的并不快。 这也让李四麟松了一口气，一路行驶一直到了晚上。 沈哥之所以让李四麟晚上开，主要是这厮夜视能力夸张，只要有光亮，那夜间开车对于他而言和白天的区别不大。 而且他们是可以连轴转的，可后车不行。 满打满算一天也就开十七八个小时，能让李四麟得到充足的休息。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李四麟按了两下喇叭，车也停下了。 现在是夏天，在车上眯一会也是可以熬过去的。 后车自然也停下了，李四麟从自家车上拿了四个烧饼送到后车去。 后车的两位司机一个叫做王二，一个叫张三，李四麟还打趣道，自己叫做李四，沈哥叫沈五。 他们也下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接过烧饼，从自家车上拿下罐头瓶，里面装的是咸菜条。 几个人吃的倒是挺香也的确是饿了，没一会就吃光了。 李四麟凑近低语了一句， “钢板带好了吗？” 王二迅速的拽开身上半袖的领子，露出了一块黝黑的钢板，之后马上松手，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已经穿戴好了。 李四麟也点点头，穿好就行，这次路程到底有多危险他是最清楚的。 就算是不知道，可他看看身边跟着的猫大爷，就更确定此行有多危险。 他也纳闷了，自己以前对于动物通灵这一说并不相信，要知道他养的獒犬和狼串可以说都是最顶尖的猎犬了。 你说这两条狗通人性，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已经没时间喂它们，可只要李四麟一凑近，这两条狗都激动不已。 只是他现在真的是没时间，不过他也和韩哥他们都说好了，等这狗配上种，一定要留两条。 黎静一直想要呢。 这是通人性，而不是通灵。 要知道李四麟已经很久没看见猫大爷了，可是就在出发前的那一声猫叫。 沈哥也挺纳闷，啥时候自己车上多了一只猫啊，他居然都没发现。 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加黑，知道这猫有点古怪，倒是没多说什么。 以前李四麟不信，可是自从东北一行后，看到那黄皮子他不由得不信啊。 这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有些是因为科学无法解释，而有些可能是科学永远无法解释的。 猫大爷倒是精神，也不晕车，自从清晨上车了就开始睡，一直睡了七八个小时。 现在休息了，它倒是精神了，李四麟还本打算拿条咸鱼喂喂呢，可猫大爷闻到这咸鱼味居然露出了鄙夷嫌弃的表情。 一下车就跑没影了，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居然叼回来一只兔子甩到了李四麟面前。 这猫大爷也许通灵，可李四麟不懂兽语啊，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白加黑，难道你要吃熟的？” 王二噗呲笑了一声，他刚说了一句， “李四，你也挺有意思，出来执行任务还带着猫，你真以为他能听得懂人话啊。” 就在这一刻，李四麟迅速伸出右手试图阻拦，但他的手居然抓空了。 猫大爷的速度快出残影，迅速的从王二身前掠过。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啪嗒一声响，让大家都有些吃惊。 王二身后背着一把五六半，身前有着枪套，里面装的是一把盒子枪。 可就这一瞬间，五六半的枪绳被划破，而枪套上的牛皮绳子也被割断。 我艹！ 王二咽了口唾沫，傻傻的看着猫大爷。 猫大爷端坐在原地，眼神中流露着一抹杀气和瞧不起，之后居然伸出一只爪子。 一厘米长的猫爪钩明晃晃的，尤其是在月光的照射下真有些像匕首。 而猫大爷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王二的咽喉处。 这场面的确是有些惊悚。 很明显，它是在告诉王二，我这一爪子能勾断帆布带和牛皮绳，也能抓断你的咽喉。 之后特别不屑的将野兔尸体扒拉到李四麟的身边。 这下明白了，这猫大爷是看李四麟吃的烧饼咸菜太可怜了，给他加个菜。 王二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虽然是第一次和李四麟一起执行任务，倒也不见外。 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也是有些后怕啊，都说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数倍，如今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四哥，这个猫大爷厉害！” 他谄媚的夸赞了一句，猫大爷居然笑了笑，之后一跃就进了吉普车里。 四个人面面相觑，李四麟也是真挺吃惊的。 这猫大爷的确是有点厉害啊，他刚才那一下出手就是怕白加黑伤了王二。 但居然没拦下。 如今看来，除非是王二远距离拿枪，要不然一人一猫对上还真不好说谁输谁赢啊。 要知道能和李四麟一起出来执行这次任务的人，绝对不是俗手。 就是放在梁山特工队里也是足够的啊。 “我来烤肉！” 还没等李四麟动手，一直没说话的张三拿起兔子就钻进一旁的树林里去收拾了。 一只野兔没有多少肉，四个大老爷们分分一人也就几口而已。 但肉就是肉，张三的手艺还不错，咸淡适中，吃起来就是比烧饼解劲！ 吃完后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夜的值夜。 哪怕是后世大车在服务区也都不敢好好休息，尤其是某些地方油耗子太多了。 更不用说现在，这开了一天的车已经开出三百公里，这穷山僻壤的地方，非常不安全的。 王二和张三回到了解放车上，王二吧唧吧唧嘴，这兔子肉还不错， “三哥，我们能活着回来吗？” 张三不喜欢说话，听到这句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够呛！” 第672章 艰苦旅程 王二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估摸也是，不过不亏了，你妹我弟的工作直接安排了，这不就是告诉咱俩，十有八九回不来了，算算真不亏啊。别忘了，咱俩的工作还能给家里人。” 张三嗯了一声，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比李四麟大几岁，也是京城的老地户，那年代家里孩子多的七八个，少的还三四个呢。 而且说起来，鬼子在京城还算收敛，杀的人不算多。 孩子都长大了，可工作，生活，房子都是大问题，张三是大哥，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自己死就死了，工作交给弟弟，妹妹这次直接给安置了，这算是这次任务的奖励。 亏？想啥呢，这些年大战基本没有，可小规模的厮杀却是从未停歇过。 死了多少人？反正不好数了。 有几个能安排工作的？ 长途似乎永远是这样，头两天大家还都很精神，可是第三四天都没啥精神了。 车上有食物，连县城都不敢去，哪怕是两辆车上都架着机关枪也是不敢的。 真有几百个老百姓堵路，你敢开枪吗？ 畜生敢，他们四个不敢的！ 只能一路开，一路走，只有晚上找没人的地方歇息一下。 一开始王二对猫大爷还是畏惧居多，但现在是巴结。 没办法，这三四天晚上都是猫大爷赏赐他们。 少的时候鸽子山鸡，昨晚上猫大爷居然费劲巴力的叼回来一只野山羊。 也是够邪门的，虽然是个小羊可怎么也得十七八斤，这猫大爷的确是比一般的狸花猫要大上两圈，快赶上成年的中型犬了，可也就是十七八斤。 这猫大爷愣是叼着和它体重差不多的小羊回来了。 看起来也累的够呛啊，呼哧呼哧的。 但眼神里的傲气依旧！ 车上的确是有咸鱼，李四麟还心思着路上凑合吃一点呢，可那三位倒好一点都不碰。 人家说的也的确有道理，他们路上吃多一些，那边的人就少吃一点。 他们有回去的时候，来回最多一个月有干粮饿不死，而那些人在那边已经好几年了。 什么时候回去谁也说不好，也许三两年，也许七八年，也许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这话说的李四麟还真有些惭愧，他的觉悟还是差了一些。 本来打算想办法将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分，但没借口啊。 现在好了，有猫大爷的打赏，起码这一路上是不亏嘴的。 这大夏天死去的动物你不吃一天就得臭了，那还不如干脆吃掉。 尤其是那只小山羊，吃起来是真香啊。 李四麟他们几个扯淡的时候还悄悄说，这猫大爷万一能打到一头小牛就更好了。 当然这话纯粹是胡说，猫大爷再牛逼也拉不回来啊，万一真拉回来那可就是真成精了。 别忘了建国后东旭不允许成精的。 从京城去酒泉正常有两条路。 而这两条都是真正的生存之路。 他们走的是相对安全一些的京城进入冀到蒙穿越宁夏到甘。 而另一条则是从京城进入冀，穿越晋省过陕北，最后是宁夏到甘。 那条路的艰辛程度难以想象。 从大同到太原的这条路断断续续，能走的也就十之三四，其余的都靠运气了。 从太原出发则需要过汾阳离石也就是后世的吕梁，最后到达渡口。 夏季的渡口到底有多难以通过当地人是最清楚的 说到这李四麟很佩服陕北的人，他们那里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 这也是陕北人开朗乐观，不服天地的原因吧。 从广安门进入京畿土路，沿着京张公路前行。 穿越居庸关八达岭的狭窄山路，在这一段沈哥将自己系在了吉普车的帆布棚上，因为出京这一段时最凶险的。 而另一辆车，王二也是和沈哥一样的操作。 颠簸的山路，怪石嶙峋，山林茂密，真要是藏着人谁都活不了。不在车上放人是绝对没办法继续观察的。 每逢两个小时都必须停车休息一下，换个人。李四麟的体质已经处于人类的巅峰，放眼全世界也是最顶尖的。 可是两个小时后，他整个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着。 这还是他呢，李四麟从未见过沈哥脸色惨白，下了车之后就开始狂吐。 这次是真见到了。 不休息真扛不住，更不用说漫天的风沙，路两旁时不时掉下的碎石。 要是不戴上头盔那后果会是什么样真的是不好说啊。 偶尔碰到了下雨，那地就彻底成了泥潭，好在是这两辆车出发时都经过最严格的检查和维修。 甚至是连着三天换了三个地方，而最后一个维修点是在京城军区。 即便如此，那破解放车也是每天熄火一次。 这四个人里面就李四麟没学过修车，也多亏了这年头拿驾驶证必须先学会修车。 要不然估计半个月都到不了。 车陷入泥坑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个时候就看李四麟表演了。 他就像一头蛮牛一样，将钢索背在肩膀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拖动着陷入泥潭里的解放车。 这一幕让王二张三咋舌，他们不止一次露出一种奇异的眼神， “这他娘还是人？” 这车加货可是有七八吨重，还是在泥坑里，就这么被一个人给拉出来了。 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当然每一次拉出来之后李四麟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肩膀上的血痕十分的明显。 他不止一次和沈哥抱怨， “这要是有人伏击，还他娘的打什么啊，根本不用打。” 沈哥歪着脑袋看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 “你自己选的，能怨谁？” 李四麟当然也只是抱怨，这一段是不可能的，别看是在山区，毕竟距离京城太近了。 这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人马上发现。 过了张家口就是内蒙境内了，而这一段也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 之所以说这里安全因为李四麟多次来到这边，与当地驻军以及地方官员的关系都不错。 何况还有巴图等人在，这个关系就不需要多说了。 这次任务算不上绝密，尽管一路走来人歇车不歇，但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不过这种事瞒不住，很多所谓的绝密早就被人知道了。 第673章 遇袭 说到这李四麟是真他娘想骂娘，就在去年也就是60年年底，邱小姐被丑国的情报机关掌握到了。 他们和苏国联合起来对我们施压，也就是教员够硬气，要不然现在的华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真的是难以想象。 估计生产洗衣粉都会被调查的底朝天吧。 但是当时我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后世人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其实在李四麟感觉00后真的很幸福，起码这个时候的华国够硬气，也有底气。 李思林是八零后，那时候也很憋屈啊，使领馆、我们的战机，等等等等。 但说实话，没有这个时代憋屈，这个时代的人经历了太多太多。 最让李四麟气愤的就是这消息是有人透露给丑国的，还是自己人。 有些人生下来骨头就是软的，他们该千刀万剐。 宁省，河西走廊！ 他们已经出发近十天，这一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 不过几个人的精神倒还算不错，这多亏了猫大爷。 它白天在车上睡觉，那小呼噜打的非常有节奏，但也侧面证明了它每次出去打猎并不像表现的那么轻松。 李四麟真的很心疼，这一次要不是它来了，估摸大家都早已经筋疲力尽。 他们四个人其实都能打猎，可这一路上都走的是大路，并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周遭的动物大都被人给吃光了，就算出去打猎能打到猎物，说不准还没有消耗的多呢。 人在深夜里绝对不如猫来的灵活，谁都不行。 好在李四麟空间里有猫大爷最爱吃的肉肠，也算是一种贴补吧。 漫天黄沙，你还不能不开窗子，现在是最热的时间，哪怕是开着窗子，那滚烫的热气都让人汗滴不断的往下淌。 要是再关上车窗，那用不了多久就得热死。 但不开窗就得带上口罩了，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嗓子和鼻子里就全是黄沙。 鼻子都给你用沙子堵死，喘气都费劲。 他们也改变了行军的时间，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半是睡觉的时间，找到一个稍微有些阴凉的地方就赶紧休息。 要不然是真受不了，车皮都烫手，捡个鸟蛋放上去一两分钟就熟透了。 猫大爷也老实了，它也要扛不住这酷热了，好在是前几天吃的肉没白吃，不打猎大家肚子还是可以顶过去的。 荒漠在他们几个人眼中并不可怕，王二和张三每年都往返数次，这里早就是轻车熟路。 而且荒漠中有充足的视线，不担心有人突袭。 最怕的就是峭壁，这里的山崖经过了千百年风沙的袭击，有些地方是单薄的一层山崖。 可无论再怎么单薄，也能遮挡你的视线。 就在进入宁省的第三天，马上就要进入武威了。 王二昨天还开玩笑说，这一趟是这些年最幸福的一趟，有猫大爷帮忙起码每天都能吃上肉。 这可比在京城强多了，而且预计再有两三天就能到地方了。 “前方戒备！” 李四麟刚要伸出手上的小红旗，通知后车前方有断崖，必须加强警戒。 还没等他手伸出去，猫大爷突然间醒来，一口咬住了李四麟的衣服。 “不好！” 连续的枪声从远处传来，而近几十匹烈马在这一瞬间从断崖后冲出来。 “马匪？” 一群精锐的骑士在奔驰大的骏马上向他们袭来，而断崖的上方也冒出不少人的身影。 在这一刹那，李四麟和沈哥迅速的抄起头盔，开始了反击。 “轰！” 艹你祖宗，还有迫击炮。 一颗炮弹就在距离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地方落下，巨大的轰鸣声震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李四麟左手瞬间出现一把匕首，向上一划，将帆布顶划开一个大口子。 而另一只手则是抄起放在后座上的马克沁。 他就这么站起来了。 沈哥并没有停车，而是在不断的晃动方向盘，先是两枪击碎了车窗，顺势一拳将整块前玻璃砸下去。 他一边将车开出s型弧线，另一边手中的五六半也在不断地还击着。 沈哥的目标是断崖上的人，他的五六半射速快，精度也足够。 妈的，这才叫枪法，居然能将五六半当狙击枪用。 刹那间有三四个人从断崖上消失了，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压制了近二十人。 李四麟则是站在车里，手中的马克沁疯狂的向外扫射。 他不需要瞄准，只需要自己能看到就行，就差不多这个方向，反正马克沁的后坐力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李四麟的目标是这些骑兵。 刹那间，宁静的戈壁滩如同战场一般。 而此时的王二和张三也在第一时间下了车，按照常理他们应该躲避在车厢的两侧，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但他们并没有这样。 王二迅速的冲到了车顶上，先是嘶的一声。 滚烫的车顶已经在这一瞬间将他大腿上的肉快给烫熟了，可他只是嘶的一声吼也开始疯狂的射击。 张三则是冲到了解放车的车斗里，几乎在几秒钟之内，一个轻型的迫击炮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右手大拇指就这么比划了一下，之后迅速的调整炮口，毫不犹豫的发射。 “轰！” 这一枚炮弹精准的砸到了断崖上，又有几人被掀翻了。 可他娘的到底来了多少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第一条帆布供应已经被射空，三百三十三发。 这三百余发子弹起码击毙了十余个骑兵，可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砰！” 一颗子弹射中了沈哥的左臂肩胛骨处，鲜血顿时喷溅出来，强大的穿透力也让沈哥的身体向后猛然撞击到座位上。 沈哥嗯的一声，大吼道， “我左臂中弹，无法继续行驶！四麟小心！” 随后一脚刹车，肩胛骨中弹让沈哥的左臂彻底用不上任何的力气，他只能刹车。 否则在这样速度，这种s弯的情况下，车辆必翻。 只要翻车，二人必死无疑。 可现在吉普车停下了，就是一个活靶子啊。 李四麟第二条帆布供应带已经连接，刚要准备射击，但子弹如同箭雨一般袭来。 他也只有马上缩头， “沈哥，换人！” 二人迅速的换了位置，李四麟也是左手开车，右手居然就这么举着马克沁，这可是数十公斤的重量，他在继续射击。 沈哥强忍着剧痛，右手也在不断的还击着。 第674章 援兵终于来了 这时候要说最聪明的还是猫大爷，它也知道自己别看挺牛逼，但碰上这玩意一样死。 它迅速的钻进后座的底下，小爪子扒拉扒拉居然将一袋面粉拽到自己身前，将自己彻底挡住。 面粉是很难一枪射穿的，它的生命是保住了。 而另一侧，张三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迫击炮炮弹射出后，直接冲入车厢内。 一脚油门径直向前冲去。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用自己的车挡住吉普车。 出发前就有人告诉过他们二人，行动顺利大家都可以活着，但如果李四麟死了，你们也没必要活着回来了。 说难听一点，他们才是真正的死士。 车辆掀起一阵阵烟尘，解放车挡住了吉普车。 李四麟眼睛都红了，沈哥受伤，而解放车上的王二也中弹了。 骑兵越来越近，距离他们不足四十米远。 “我艹你祖宗！” 继续下去必然是全都死。 李四麟向下跳去，从吉普车钻进了解放车的帆布棚里。 一手拉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的全都是手榴弹。 他也发了疯一般的开始向外抡去。 那手榴弹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不仅如此，他单手压着马克沁还在继续射击着。 “砰！” 一颗子弹正中李四麟的胸前，加了钢板的防弹衣虽然挡住了子弹，但却没办法挡住这冲击力。 哪怕是他也向后一个趔趄。 他右脚向后一蹬，直接挡住了身体的后倾。 对方也不是傻子，眼见着距离不足二十米，也纷纷掏出手雷向李四麟扔来。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杀李四麟无论有多大的伤亡，也是必须完成任务。 李四麟清晰的看到一群人头戴白色的帽子，嘴里念叨着一些什么，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又他妈的是一群疯子。” 不行了，几十颗手雷铺天盖地而来，就算是冷锋来了也是必死无疑。 李四麟眼下只有一把拉住王二，迅速的从车上跳下来，第一时间冲到吉普车的侧后方。 而张三他没时间救了！ “轰轰！” 数颗手雷扔到了解放车上，留在驾驶舱的张三根本来不及下车，当场惨死。 鲜血飞溅，张三已经彻底和戈壁滩融为一体！ 巨大的冲击波也让解放车彻底翻了，好在是没有炸。 就在此时，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声响。 一架米4直升机从远处飞来，而地面上四辆btr152型装甲车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李四麟躲在吉普车的后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直升机和装甲车到来两分钟之后，战斗戛然而止。 对方没有一个人投降，只有全部射杀。 李四麟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他的左腿内侧被射穿，应该是刚才跳车的时候被流弹击中的。 但他还是强撑着起来，看了眼还在呼吸的王二，这厮比他还惨。 两条腿散发着烤肉的香气，这是刚才趴在车顶射击时被铁板给烤的。 身上三四个枪眼，好在都分布在大腿和屁股上，死不了的。 但估计没有几个月是别想站起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了金创药，分别给他们三个人敷上。 这时候一名军人来到李四麟的跟前，先敬了一个礼， “抱歉，我们来晚了！” 李四麟真想一拳挥过去，你他娘的一句抱歉就完事了，在晚来一分钟，他们四个人谁也活不下来的。 这位继续说道， “我们本来已经按照线索追过来，但那边暴动，我们根本过不来。” 李四麟苦笑一声，这本来就是能想到的，他摸了摸身上发现烟没了。 “白加黑，死了吗，没死给我拿包烟过来。” 他真的是不想和对方说话。 没想到啊，猫大爷真的叼着烟冲出来了，之后看了李四麟一眼，满眼的嘲笑，之后又钻回去了。 铲屎的没死就行啊。 李四麟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半个月之前，李四麟接到电话，来到了调查总部。 调查孔大佬，也就是李公的下一任接班人非常直接的问了一句， “调查有鬼，想要你的命，西北的消息大概率是这个鬼传出去的。我们想揪出他。” 如果光要他的命，李四麟真不是特别在乎，大不了就在京城不出去，想要在京城要他的命可真没那么容易。 但西北的事居然是被这个鬼给泄露出去的？ “确定吗？” “确定。”孔大佬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目前只知道这个鬼很厉害，但没办法确认到底是谁，也没法找到嫌疑人。” “我们刚得到消息，这个鬼要杀你，最近调查内部有一个风声，那就是有很多人希望将你强行征调到调查，之后派你去异地担任当地的调查局局长。” 孔大佬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些煞笔还认为这是对你的奖赏，你的功劳已经够了，级别也差不多，如果到地方担任一线最直接领导的话，看起来是对你好。” “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你调出京城，之后刺杀你。” 好算计啊，李四麟和调查的关系一般但从上到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 而这个一般是在执行任务上有点分歧，私下里却没有，不仅如此与调查的很多人关系还真不错。 偶尔见了面还能坐在一起喝一顿。 这几年李四麟还帮了调查不少忙，也在调查任职，而且大家都知道从李公到孔大佬都很看好李四麟。 既然有了风声，很多中层都以为是李公放出来的，既然李四麟能力够，背景也够，而且人脉广，那何不顺水推舟呢。 李四麟也能当上一把手，历练几年再回京城，那未来不可限量啊。 如果按照这么下去，四十岁上下就能当调查的一把手了。 大家吧真是好意，也不止一个人上会讨论这件事，但这恰恰是被人算计了。 李公和孔大佬谈过好几次，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杀死李四麟。 可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个啊。 现在苏国给予的压力越来越重，而且双方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态势。 最可气的是苏国对我们内部的了解实在是太细致了，这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鬼泄露的。 现在调查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尽快找到这个鬼，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损失。 而如何找到这个鬼才是最大的难题。 第675章 怀疑的对象 孔大佬真的感觉有些对不起李四麟，调查是个冷血的部门，他们的行动不讲人情，有些时候甚至可以用残酷二字来形容。 调查是对外的，他们每一次的行动都是合乎律法，为了这个国家。 这一次内鬼造成的损失太大了，大到让李公都无数次昼夜难眠，虽然上面并没有直接训斥他们，但他们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李公和孔大佬商议过无数次，其实他们可以强迫李四麟行动，这在调查并不是一个太罕见的事情。 可他们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到李四麟手中。 因为只有李四麟出京，内鬼才会有大规模的行动，因为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李四麟身手好，手下人才济济。 想要三五个人取李四麟的命那是天方夜谭。 只要有大规模的行动，必然会露出破绽，他们才能有机会找出内鬼到底是谁。 可他们更知道，只要稍有不慎，李四麟必死无疑。 李四麟很明白，也很清楚他可以不去，大不了逃到香江去，到了那边他依旧可以打下一片天下。 哪怕是不去，调查也不会怎么样，虽然他仍然是一枚棋子，可也有了说不的权利。 去，九死一生，不去，毫发无伤。 “我去！” 李四麟没有太多的犹豫，不是他这个人有多高尚，视死如归，他不是这样的人。 但西北太关键了，一个邱小姐，一个他岳父带队打造的另一项国之重器。 有了这两个华国人的腰杆子能挺起来了。 何况这个内鬼一直想要他的命，早晚是个祸害。 他不怕，黎静呢？大哥呢？起码李四麟知道自己是个爷们。 何况一定死吗，道爷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自己是有大气运的人。 老天爷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这么让自己回去，艹，他才不信呢。 他答应了执行这个任务，而在他答应之后孔大佬也开始了行动。 调集物资，甚至跑到了科院和卢院长吵了一架生抢了两台计算器。 这些看似隐秘的行动却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 “你们确定对方一定要刺杀我？” 他肯定答应这次行动，但也必须了解一切，要不然盲目的行动也是必死的。 孔大佬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当初李公曾经说过，李四麟肯定会同意，这小子其他方面不予评价，但在关键时候顶得上去。 要不然这么多大佬欣赏他呢，xxx，罗大，杨大，从冶金到工安，从卫生到财贸，从建设兵团到真正的军旅。 欣赏他的大佬起码有十几位？ 就光教员的一句福将吗，没那么简单的！ 这全是李四麟用命和能力拼出来的，每一次任务都竭尽全力，也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这可不光是运气了！ “我们在他们那边也有人，可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内鬼的事情，为此我们还折损了两个人。”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加入这条战线的主要原因。 战场上你知道自己会死，无非是被枪打死，被炮轰死。起码算是死的明明白白。 可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露出了马脚，每天都生活在极度紧张的情绪里。 那种滋味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了，反正李四麟知道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如今邱小姐已经暴露，但黎父所在的项目还是比较隐秘的，对方更知道李四麟和黎父之间的关系。 而最近调查的大批人马都在沿海和苏国边境，人员十分紧张。 李四麟到了调查之后，内鬼已经猜到了这次任务执行者就是李四麟。 他们并不是傻子，也经过了数次的试探才确定并没有问题，这才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私下里的斗智斗勇李四麟想到都头疼。 说真的，他玩不了这些太依靠智力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脑子没那么好用。 既然如此那就当一个诱饵吧，哪怕是九死一生也认了。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自己就这么遭人恨？ 亦或者是自己抢了谁的女人？ 其实李四麟的运气很好，车也调教的好，速度能上得去，要不然在燕赵就遭到了袭击。 只不过对方没有追上而已， 他们行车的路线图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这也是调查有意而为之，要不然为什么说这次行动九死一生呢。 在离开调查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孔大佬虽然没有李公那么多智近妖，但能来到调查当一把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能看到出李四麟有些话想说，难道是反悔了，其实后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刚结婚没多久，自己又身在要职，桃花不断日子逍遥自在，非得去送死吗，换做是孔大佬也会掂量掂量。 “四麟，你我之间没有多少来往，但有话直说，即便是不想去也无妨。” 李四麟摇头，他之所以如此这般是因为有些话想要说出来，可没有任何证据。 尤其是他怀疑这个人虽然不是孔大佬的直属部下，可也是有名望之人。 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他也得说出来了。 “孔大，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没有任何的证据。” 咦？孔大斩铁截钉的说道， “说出来，哪怕你说你怀疑李公我也能接受。” 这不扯淡吗，他知道孔大的意思就是要缓解自己心里的压力，于是他从茶杯里蘸了蘸水，在办公桌上写下了自己怀疑的名字。 孔大之前的话就是在开玩笑，但看到这个名字后居然愣了许久。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你为什么怀疑是他呢？” “直觉吧。” 要不然说他犹豫了很久呢，之前黄叔就提示过他一次，而且华彩儿也曾经写过京城居，大不易这几个字。 在降服华彩儿之后，他曾经问过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华彩儿给他的回答就是当初将她从京城带出来的那个人，虽然没有见到到底长什么样子，可声音很熟悉。 华彩儿本身一直在京城，她对这个声音真的是印象很深。 是她给李四麟的提示，虽然真的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可这个猜疑加上黄叔的警告。 让李四麟有三四分的把握，就是那个人。 第676章 是他! 看到孔大的这个表情，李四麟知道自己说对了。 妈的，要是自己不说出来恐怕调查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会是他。 这尼玛要是查到最后估计还是查不到，那就真要死了。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其实这也是他走出调查失魂落魄的主要原因，他一直不希望是这个人，但。。。 车上的确有咸鱼，但却不是三吨，而是一吨，这年头咸鱼也很珍贵的。 手摇计算器是特意用木头打磨出来的，也不是那么细致，不过刷上漆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但现在能舍得人命，却舍不得食物和计算器。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的。 这里面还有很多事，但有些是李四麟不知道的，也有些是不能说的。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如今躺在病床上回想起这一切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是幸运的。 起码没死啊，可是张三就只剩下一堆碎肉了。 王二是个乐观的人，但躺在病床上也是许久没有开口，李四麟知道他大概死不了，可有一枪打中了他的骨盆。 位置和当初贾东旭中的那一枪几乎相同，也就是说从中枪的那一刻起王二大概率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虽然李四麟是科院的负责人之一，可他却很清楚这里中枪是很难取出子弹的。 但他承诺如果科院没办法治疗，会将他送到香江去。 香江那边的医疗水平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是在远在内陆之上的。 可即便这么说了，王二也是躺在床上郁郁寡欢，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等着其他人伺候。 李四麟心里也不舒服，可现在局面就是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半个月后，李四麟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这就是武者最强大的地方，沈哥大概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他只是和家里联系了一下，并没有联系调查，说真的他不想知道结果。 抓到了，心里不舒服，抓不到，那不是白受伤了吗。 索性还是不知道为好！ 可就在他刚能走路的时候，京城来电话了。 “四麟，你猜对了，但现在对方一句话不说，只是要求你到现场，我希望你马上回来。” 沈哥和王二继续留在内蒙养伤，而李四麟也是牛大发了，他这次是坐军机返回京城的。 调查总局！ 李四麟走路还不是那么方便，军机根本谈不上什么舒适，虽然伤口没有崩开，但估摸想要彻底复原又得推迟几天。 当他坐着轮椅推开审讯室的大门，里面的老者坐在铁椅上抬起头， “你来了四麟，是你猜到的吧，李公老了，如果是解放前他第一个就会怀疑我！” “那时候他面对的是鬼子，是光头，如今的他面对西洋鬼子时依旧像以前那样精明，可面对自己人就差远了，也显得心慈手软。” 这话这么一听还真对，但李公其实不仅是老了，而且身体也扛不住了。 “这就是你背叛的底气，当初你怎么教我的，徐小妹！” 李四麟强忍着心中的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受，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就是原东城分局负责人，调查东城一把手，同样是李四麟最厌恶，可也是最钦佩的人。 没有之一！ 儿女，夫人被杀，自己被魏鹏袭击，最后变成了一个疯子。 同样李四麟怀疑黄叔之所以离开和徐老鬼也有关系，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李四麟搬了把椅子坐在徐老鬼面前，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一米。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心里激荡起伏。 “你是真疯了吗？” 徐老鬼点点头， “没错，我当时被袭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脑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本我，另一个是一个疯子，一个什么都不用去想的疯子！” 他笑了笑， “四麟，你信吗，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 “本我活的太累了，疯子反而很快乐！” “但你知道吗，外面发生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 呼，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当时他找了很多个顶尖的名医，也央求韩如瑜找了自己认识的好医生。 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除非是能做手术将凝结的淤血取出来，否则的话只能靠老天爷了。 这大概就和后世的精神分裂一样，或者说双重人格。 只不过疯子的这个人格压制了他本身的思想，亦或者说他自己的思想太累了，不想出来，走不出来！ 不过他这话有问题，说快乐二字之时眼神里抹过一丝耻辱和不甘，这中间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他在撒谎！ “你怎么醒的！” 他好奇的问道。 徐老鬼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还得是你啊李四麟，我一猜你就得问这个。先不回答你，我给你讲个故事！” 大家其实都知道，这个故事就是徐老鬼自己的故事。 十七就开始打仗，从鬼子打到了光头，又从光头打到了高丽。 可以说从建国前到建国后，每一仗都参加过。 孩子死了，老婆也死了，他无怨无悔。 被一个傻子打成了疯子，哪怕是这时候他也只感觉到累，可思想从未动摇过！ “调查给他派了人照顾，组织上挺好的。” 徐老鬼幽幽的说道，但很快脸色和眼神就变了。 “可你知道吗，在你自己的家中，只有一个人，每天来给你做一顿饭，将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是不是很好。” 其实这不算什么，但最令他恐慌的事情发生了。 每天凌晨十二点，疯子累了失去了意识，本我还出不来，整个灵魂就被囚禁到一个荒芜的世界里。 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就连灵魂都无法移动，彻底被禁锢。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哪怕是徐老鬼如此意志坚定的人都日渐陷入恐慌之中。 “那段时间我真的想见到自己人，可是你知道吗，在出现这种情况后整整六个月，只有两个人来见过我！” “一个是你，而另一个是大勇！” 这个时候徐老鬼如同一头疯狗一样在咆哮。 “六个月，六个月，我艹，我的老朋友，我的老战友一个都没来，只有大勇这个徒弟和你这个相识不过一两年的新朋友！” 李四麟也没有给他留任何的面子， “徐老鬼，有人看你就不错了，你知道这些年坑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如果都是敌人也就罢了，这里面有多少自己人你算过吗！” “徐老鬼！” 李四麟这话很伤人，却也让徐老鬼彻底平静下来。 第677章 谎话连篇 徐老鬼彻底安静下来，李四麟说的没错。 其实他在这段时间里也在反思，他的确挺不是人的，在他心中没有不可以放弃的人。 包括他自己！ 可是反思这个东西就容易过头，他扪心自问虽然做事阴损，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可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不甘心。 甚至走了极端！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是问你怎么好的，回去好和韩如瑜说一声。” 韩如瑜对于医术是虔诚的，也是自傲的。 在她听说徐老鬼疯病好了之后也是十分的诧异，更多的是好奇。 这可是个好病例啊，不知道哪位治好了他，这手段很了不得啊。 徐老鬼呆住了，他能想到李四麟问为什么背叛，为什么要杀他，但现在李四麟的注意力却在这个上面。 “四麟啊，你真是一个痴情种子。” 李四麟这么做其实也是一种策略，这徐老鬼为人阴损，但绝对的足智多谋。 要不然也不可能去调查担任要职。 如今李公身体撑不住，孔大虽然也是个能人，但来调查的时间太短了。 而且在李四麟看来他不是徐老鬼的对手，甚至可以说一切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是绝对不行的。 李四麟心中有个想法，那就是徐老鬼在掩饰什么。 来之前他就和调查的人员沟通过，这段日子他们也没有闲职。 虽然孔大不相信徐老鬼叛变，但对于李四麟的话还是很在意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有所根据。 要不是李四麟，这次他们还真找不到线索，或者说也许能抓到一批人，但幕后的主使依旧找不到。 也就是盯住了徐老鬼，才发现蛛丝马迹，最后拿到确实的证据才将他抓捕。 在审讯的过程中也上过一些手段，可惜这些手段在徐老鬼身上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还不能太狠，毕竟徐老鬼身体刚好，要是上了太狠的手段，恐怕他扛不过去的。 一个月了，什么进展都没有，底下的人只知道按命行事，但这远远不够。 当时李四麟险些身死，而支援部队被阻拦是因为某些少民出动。 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黄集道是如何和西北的这些人联系上的，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这些都是必须知道的。 徐老鬼抬起头， “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调查负责照顾我的人过年回家了，偏偏那段时间疯子的意识消失了，而我的意识还出不来，这让我动都动不了。” “七天的时间滴水未进，一粒粮食也没进到嘴里，就在我濒死的那一刻，我好了。” “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我为什么还要保持心中的道义，四麟你也知道我和黄集道打了多少年，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 “以前我想着钓大鱼，如今我自己去找了他们，这就是事情的原委。” 不对，他在撒谎，这是李四麟的第一直觉。 他自己去找黄集道的这句话绝对有问题。 他还在掩饰一些什么！ 李四麟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扔给了徐老鬼， “先抽着，这段日子你也没少受了苦。你说说你，非得要杀我，这几年你对不起我的时候多，我也就无非揍了你一两次，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说完这话李四麟掀起自己的裤子，大腿上好包着纱布， “你瞅瞅，多缺德，要不是老子命好就真挂了！” 徐老鬼接过烟，点上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口， “呼，好舒服啊。” “四麟啊，你也别怨我。你把黄集道弄的太狠了，他们必须杀你，而且我也知道你这个人，气运实在是太邪门了！” “说实话我在京城就忌惮三个人，一个是李公，李公的身体你也知道，活不了多久了，也做不了什么。第二个就是你师父黄大山，不过他也不在京城。” “第三个就是你，你的本事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不会在意，可你的运气没法用常理来解释。” “那只能杀了你啊。” 李四麟撇了撇嘴，自己就这么遭人恨。 “哎呦，我这肚子饿了，先吃口饭，老徐想吃什么，我安排人给你送过来，这段日子也没好好吃饭吧。” 徐老鬼似笑非笑， “来碗炸酱面就行，要是能再来两个齐鲁大馒头就更好了！” 李四麟对外喊了一嗓子， “给老徐做吧，反正他也吃不了几天了。” 说完就示意自己要出去。 等到了隔壁，李四麟看到孔大，他一直在隔壁的屋子里偷听。 见到李四麟第一眼，孔大有些羞愧，其实说到底这件事他们调查有很严重的问题。 在背叛之前，徐老鬼是有功之人，可这么长时间无人问津，这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 “孔大，调查路，徐老鬼，你们调查就这么对待自己人的。” 李四麟也很是不悦，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孔大低着头，“是我们的错，李公一直住院，我呢也是新接手没多长时间，对这些事考虑不周。” 李四麟伸手示意先不要说了，他在思考徐老鬼说的每一句话。 “把照顾徐老鬼的人带过来。” 他突然蹦出这句话，孔大犹豫了一下，随口说道， “都是外面找的人，照顾不周也不是他们的错。” 唉，孔大比起李公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李四麟没有报复的心思，也没这个必要。 自己人都不上心，你指望别人能照顾多好，再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还是亲儿子都这样，外人更别想了。 要是有人能经常看看也行，你还没人去，谁都有小心思的。 “不是这个意思，先把资料给我拿过来吧。” 他也懒得解释了，孔大一下子也反应过来，赶忙将资料拿过来。 一共两个人曾经照顾过徐老鬼，第一个是从街道找来的，后来因为儿子找到了工作，还有了孩子就辞职回家照顾孙子了。 在第一个辞职后就是第二个人，也是军属。 “我们都审讯过，没有问题，不过这两个都是女同志，晚上都回家，具体有什么变故一无所知。” “把两个人找回来，这段时间肯定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们应该是没注意到了！” 孔大点点头，但心里觉得没什么意思，可既然李四麟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能试一试了。 第678章 破绽 没多长时间两个人都被带回来了，资料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调查再怎么无能，也不会找不靠谱的人照顾徐老鬼。 这两个人最近可是郁闷坏了，一开始就被关了好几天，反反复复的问一些问题。 这让她们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但没办法，谁让涉及到这么大的案子里。 李四麟对着他们的口供一遍一遍的重复，包括能想起来的每一天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太多其他的优点，有耐心算是一个，其实也不是有耐心，就是固执。 徐老鬼肯定是在撒谎，他不是无缘无故的好的，这里面一定有没没发现的问题。 这也是源自对韩如瑜和科院专家医术的信心。 李四麟和韩如瑜在一起的时候聊过黄集道的事情，按照韩如瑜的说法就是这些人走错了路。 不是关于政治倾向，而是在医术上。 可以说他们在医术上的传承比韩如瑜他们所有人都要完整，这些人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而且其他名医中间都有过断层，可挺让人诧异的是在这些所谓蟹教中，医术并没有断层。 如果用在治病救人上，蟹教中的一些人绝对是可以成为最顶尖的名医的。 可惜他们并没有用在正道上，而是主要精力都放在如何控制其他人，和如何杀人这些方面。 之前在唐家村，李四麟就见识到这些人的疯狂，不知痛这一点到现在科院都没有研究明白呢。 要知道当时在唐家村已经拿到了一部分的药粉，这个东西要是研发出来绝对是最好的止痛药。 甚至可以用在手术上，而且还能保证人清醒的意识，这是很了不起的一种药物。 可科院研究了两年，只能分析出里面九成以上的中药成分，还有一成到底是什么始终不知道。 更别提比例之类的了。 其实说这么多，李四麟感觉就是对方是通过一些方法联系到了徐老鬼，并且用一种徐老鬼无法拒绝的要求让他叛变。 这厮的意志力，以及那种自控能力包括信仰都是常人不可及的。 如果能找到叛变的原因，那就能通过这种方法让徐老鬼说出实情，进而找到黄集道的藏身地以及他们最终的目的。 第一位在徐老鬼身边工作时间很短，只不到四个月，这个可能性不大。 当然徐老鬼所说的那六个月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确定。 不过李四麟记得当时大勇在外地办案了很久，回来时他们一起去的徐老鬼家。 那时候就不是这个大妈了，所以在她照顾期间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李四麟还隐约的感觉到徐老鬼对于照顾他的人充满了怨气，而这位大妈人很不错，街坊邻居的评价也很高。 重点放在第二位照顾徐老鬼的中年妇女身上，而在看到她之后李四麟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皱了皱眉头说道， “陈晓丽，女，四十二岁，家住北月牙胡同，家里有四子一女，你丈夫是原东城分局的一名普通工安，这些资料没错吧。” 陈晓丽长的其貌不扬，眼睛比较小，下巴微微向外凸起，给人一种略微尖酸刻薄的感觉。 正是因为她丈夫是分局的人，而她还没有工作，孩子又多，上面才决定让她去照顾徐老鬼。 “咦？你丈夫去世了，三个月之前对不对？” 李四麟看到这就感觉有些不对啊，她丈夫姓孙，大名孙铁，外号骡子。 骡子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解放前就在工安当差，就是传说中的臭脚巡。 人很能干，也很老实，但就是因为成分问题，虽然依旧是在分局工作，可一直都是最底层，收入很低。 为了养活一家五六口子人，白天工作，晚上还去火车站扛活去，要不然为啥人家给他取外号叫骡子呢。 审讯记录上说这骡子是晚上干完活，回家的路上一头栽倒在地，就没起来。 他们说是活活累死的。 陈晓丽还没有正式工作，家里很穷，李四麟停了一下，吩咐其他人去打听一些事情。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让第一位大妈和陈晓丽一起吃饭。 调查的伙食很一般，晚餐就是一个炖萝卜，而之前给徐老鬼做了炸酱面，还剩了一些，就一起端上来了。 大妈家里条件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辞职啊，但一看到肉酱，那扒拉的就像往嘴里倒一样。 那肉酱可是很咸的，大妈一点都不觉得，没一会的功夫就全给造下去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咸啊，当这肉酱放在陈晓丽身旁的时候，她尝了一口之后马上微微皱眉。 萝卜吃了不少，肉酱还真没吃多少。 看到这一幕，一直在隔壁看着的李公恨铁不成钢的攥紧了拳头，瞪了一眼孔大， “下面人就这么查案子！” “陈晓丽家境贫寒，孙铁晚上去扛活，而陈晓丽也是白天到粮店和男人一起干灵活，下苦力，这样的人会嫌弃肉酱咸？” 孔大爷看出来了，是啊这不可能，据他所知陈晓丽以前很瘦弱，如今虽然也不胖但体型中等，而且面色也不错。 要知道孙铁科不是因公牺牲，更不是死在了岗位上，哪怕是单位给予了一些补贴，绝对不会太多的。 而且虽然这陈晓丽衣着看起来很破，但这种破旧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也是摇摇头，调查的人还是疏忽了，他们对一些嫌疑大的人比较在意，反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他对李公说道， “是我们马虎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李公这李四麟眼睛这么好用，脑子这么活。” 李公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的师傅是黄大山，你知道他吧，那可是潜伏多少年的人物，而且离开时一点迹象都没有，能被他收为徒弟的李四麟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就是懒，懒得动脑子，真要是有事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可惜啊他志不在此，要不然我早就让他专职在调查了。” 孔大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我们想想办法？这样的人留在外面可惜了。” 他是真心想让李四麟来调查的，这次西北之旅九死一生，而且还是充当诱饵，而李四麟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这份坚定一般人做不到，而且如今这也显示了这小子观察如此细致敏锐。 第679章 真坏啊 李公摇摇头，他的气力有些不足，缓了好一阵才低语道， “他和科院的韩医生关系匪浅，你也知道韩医生如今在干什么。何况他这两年没少从香江搞回来钱，他要是不想还真没办法逼他。得不偿失啊。” “何况这小子脾气很臭，如今这样也不错，不要因小失大。” 李四麟笑了，就在他们吃完饭不久后，人回来了，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陈晓丽，你在徐局家里到底做了一些什么，老实交代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陈晓丽一听马上开始撒泼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还是不是人，我丈夫刚死你们就这么对我，没老百姓活路了。” 李四麟不为所动， “继续，唱的很好听，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唱。” 之后吩咐身边的人， “给我拿几块砖头，一会她唱累了，我让她在老虎凳上好好的唱！” 旁边的人愣住了，怎么说这也是工安家属啊，就这么上手段不好吧。 “你他妈没听见啊，赶紧！” 这位知道李四麟的脾气不好，只有乖乖的取了几块砖头。 孔大皱着眉，“李公，这上手段对自己人不好吧。” “咳咳，非常人行非常事，徐小妹到底泄露了多少秘密，拉拢了多少人，黄集道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公也很为难，他的身体真的是不争气啊，而且想的越多头越疼。 只有兵行险着了，正式的调查什么结果都没有，只能看李四麟这边有没有好办法了。 砖头拿来了，李四麟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鞭子，甩的是啪啪响，很是渗人。 “我叫李四麟，东城没有几个不认识我的吧，如果说你不知道我的大名，那小太岁可听说过吧。” “还有啊，赶紧说，要不然大刑伺候着！” 这下李四麟真不像个好人了。 没想到啊这陈晓丽虽然额头上已经汗涔涔的，浑身也哆嗦着，可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没干。 “呵，嘴够硬的，对啊你也是工安家属，知道我们不好动你，但你的这几个孩子。。” “我呢三教九流都有些朋友，你说万一你这几个孩子被拍花子的掠走，那你该怎么办。” 李四麟这厮是真他娘的坏，一句话就让陈晓丽崩溃了。 而且说起来他的名声真不是太好，小太岁啊，不是好人啊。 “你敢，我，我。。” 李四麟点上一根烟，将腿翘到桌子上，一看就是个流氓， “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什么。” 陈晓丽终于说了实话，其实按理说罪过不大。 徐老鬼级别不低，而且平日里除了买些古画外没有其他的爱好，存款可是有好几千啊。 陈晓丽家里条件实在是太差劲了，看到自己爱人日渐消瘦于是铤而走险，从徐老鬼家里偷了不少钱。 一开始还只是几块钱的拿，但后来看徐老鬼也没办法恢复了，一狠心将徐老鬼所有的存款都给偷了。 李四麟摇摇头，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 “就这些？不对，继续说，你大丫头二十三了，据说长得不错啊。小丫头十四，这可是清倌人啊，值点钱的！嘿嘿嘿！” 这话一出口，隔壁的孔大和李公同时皱了眉，咧着嘴，李公还开玩笑说道， “你还准备让他来吗？不怕带坏了调查的同志们。” 孔大哭笑不得，“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告诉记录的人把这段删掉，这他娘哪是我们的人，鬼子也就这样吧。” 陈晓丽是更绷不住了，她一看就知道李四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说实话她不怕审讯，和快饿死了相比这不算什么。 但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孩子啊，尤其是小闺女，既聪明学习又好。 “我拿着钱去了鸽市，被人发现了。他们抓到了我，逼着我带人去看了徐局，但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四麟心中很是兴奋，但表面上还是那副淫贼的模样， “哪个鸽子市，说出来，陈晓丽你的罪不小啊，但如果全都是实话，我会告诉其他人不连累你的家人。” “什刹海那边的鸽市，黑老大叫刘九爷！”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隔壁， “李公，孔大赶紧抓人，绝对不能让刘九跑了！” 这刘九李四麟知道是谁，什刹海向西一点，那边属于西城区，这位的后台可不简单。 不过在这种事面前，哪怕是你后台通了天也是白扯，谁也好不了。 “辛苦你了！” 孔大看着走路还走不稳的李四麟，真心的说道， “休息一下吧。” 李四麟摇摇头， “陈晓丽还有实话没说，趁热打铁吧。” 这话一出口就连李公都很是诧异，还有没说的？ 李四麟回到审讯室，看到已经瘫软的陈晓丽，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我们查了一下，你爱人不是因病而死，是中了毒。” 陈晓丽猛然抬起头，拼命的挣扎着， “你胡说，医生都说是脑梗。” 李四麟一摊手， “不信是吧，你当时不光是从徐局家里拿了钱吧，还做了一些其他事，对不对。你也许不知道，你安排和徐局见面的人可是用毒的高手，是蟹教。” 陈晓丽听完这句话彻底崩溃了。 “到底还做了什么？说！” “我打了他，还把他捆起来，因为骡子老打我，我没地方撒气！” 接下来的话就很过分了，她不光是打了徐老鬼，还做了一些令人恶心的事情。 徐老鬼内心里的疯子是软弱的，陈晓丽也能看出，所以她将生活的不幸全都洒在了徐老鬼的身上。 这也是骡子为什么会死的主要原因。 这是徐老鬼的报复，而且估计用不了多久，陈晓丽和自己所有的家人都会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死去。 徐老鬼之所以先不杀陈晓丽，首先也是担心自己暴露，其次是他想让陈晓丽的家人一个个都死在她之前。 让她变成孤家寡人，郁郁而终。 到最后徐老鬼才会现身，将一切都告诉陈晓丽，她家人的死都是因为她。 这对陈晓丽很残忍，当然也是罪有应得吧。 第680章 好累 “想为你爱人报仇吗？仔细回忆一下，在见过刘九的人之后，徐局有什么变化。” 李四麟等了起码有十几分钟，看陈晓丽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太大意义。 这年头夫妻很少有离婚的，但你要说感情有多深也不好说。 尤其是骡子有家暴的嫌疑，这陈晓丽更不会太在意了。 “不想替你丈夫报仇也是情有可原，可你要知道徐局并没有疯，或者说已经康复了。” “你丈夫只是第一个，下一个会是你的女儿还是儿子呢，如果不将他们连根挖起，估计用不了一年你们一家都会在下面团聚！” 陈晓丽终于冷静下来，她大致相信了自己丈夫不是病死。 以前有句话叫过劳死，其实就是累死的，如果是以前那是有可能的。 家里大丫头嫁出去了，而二小子也娶了媳妇，一家子加起来六七口子人。 骡子一个月二十多，大儿子是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其他人都没工作。 这加起来每个人才六块多钱，勉强过五元的最低保障。 但要知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粮食真的不够吃，再加上陈晓丽还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粮，那日子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自从陈晓丽从徐老鬼那里偷了钱之后，也能吃上肉，孙铁身体也填补了不少。 根本不至于所谓的过劳死。 她静下心不断的回忆所有的事情，李四麟也没催她，而是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不要急，喝点水，只要你能想起来亏待不了你，你的错没法改，可你应该也知道我是科院的保卫科科长，同样是科院中药厂的负责人之一，我可以保证你大女儿在你交代后马上去中药厂上班。” “而且你的房子我也会置换到东城，没人知道以前的事情！” 这真的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李四麟这一套玩的是非常利索的，也是十分的得心应手！ 这下逼得陈晓丽必须想出来，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她突然想到了， “那时候徐局经常看他们家一家人的合影，尤其是那小男孩的。” 李四麟熬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了答案。 “把她带下去吧，陈晓丽我李四麟不是个好人，但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这陈晓丽不用想，最后肯定是枪毙，但李四麟也要说到做到！ 陈晓丽并没有怨恨，而是带着感激离开了。 “查，刘九抓到了吗，抓到他上手段，必须找到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大概率个子很高，口音应该是齐鲁的。” 孔大真的不懂什么意思，可李公明白了， “你是说徐小妹还有后人？” “十有八九吧！” 李四麟记得很清楚，当时徐老鬼孩子死的时候，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的儿子。 在那一刻要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他早就崩溃了。 那之后徐老鬼的情绪和思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能动摇他的意志只有这一个可能。 那就是孩子。 “不会是女儿吗？ “孔大，你是赣省人，但也知道齐鲁那边什么情况。” 这话不是埋汰齐鲁人，如果说全国最重男轻女的地方，齐鲁不敢说排到第一，也能排到前三吧。 李思林前世有一个宿舍特别好的兄弟是牟平人，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体重也快一百八了。 就这么一个齐鲁大汉在京城上学，大爷，大娘，姑姑，姑父，舅舅，大姨，小姨全都来送。 而且每个人起码留下了五千元，那可是2000年啊。 原因只有一个，他奶奶姥姥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子，而且从他口中也知道那边真的很重男轻女。 起码在八零后是这样！ 而徐老鬼就是齐鲁人，能改变他的只有这个。 “徐老鬼十七进的军队，但十七之前的事情呢，记录不那么完整，而且他们村也都被鬼子给屠杀了。” “我能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徐老鬼当兵之前是有妻子的，或者说有女人。这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在黄集道手中，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被黄集道控制！” 李四麟兴奋的说了一大堆。 李公咳嗽了两声，脸上出现了一片片潮红，他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孔大。 之前他的想法还是李四麟就这么兼职就挺好，他是有傲气的人，在他看来调查虽然出了不少的问题，但只是意外。 李四麟很厉害，但也不至于非他莫属。 现在李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李四麟不是饱读诗书的人，也不算是足智多谋。 可这种先天赋予的敏锐是后天永远无法练出来的。 刚才李四麟的推断不一定正确，但却是最有可能的，甚至李公都没有想到。 这就是天赋啊！ 孔大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李四麟进入调查的。 当然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找到刘九。 李四麟突然晃悠了一下，赶紧找把凳子坐下，他是真累了， 从京城到甘省，这一路风吹日晒，又遇到了一场大战，受了不轻的伤。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又坐军用飞机跨越了近两千公里，到了京城后坐上吉普车四个多小时到了调查总局。 而从审讯徐老鬼到现在，起码有二十个小时了，如果他没伤也就罢了，可怎么说那也是枪伤啊。 身体累还是一方面，更让他难受的是脑子累。 这二十多个小时他脑子就没停过，可能他平时吧不咋用脑子，这么突然一用上脑袋感觉要炸了一般。 “李公，孔大，把我送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李公一看李四麟的脸色也是真的很心疼，脸色惨白，双眼一点神都没有。 “你去哪，要不就在这里休息吧！” 李四麟摇摇头，他这个样子也不敢让黎静看到啊。 “科院，我自己联系病房！” “顺便给雷东二人打电话，让他们潜伏在科院附近，再通知阿虎，韩哥，五哥！” “最后将我回来休养的消息泄露出去！” 要做就做的彻底，省的给自己留后患。 孔大嗯了一声，“好，你休息吧，我这就安排！” 他真的是很感动，但都是大老爷们，矫情的话也说不出口！ 李四麟上了车就睡着了，但睡的特别不舒服，脑子里很乱，但到底梦到了什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终于到了科院，阿湖看到自己小叔这个样子，真的是急了，刚要破口大骂，李四麟摆摆手， 第681章 结束? “滚蛋，赶紧扶我上去，我撑不住了！” 阿湖也没有废话，直接将李四麟背起来送到独立的病房里。 这下他是真撑不住了，倒在病床上再次进入了梦乡。 这个梦可不错，梦里有人给自己脱衣服，还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这才是好梦啊。 他并不知道，当他回到京城的时候韩如瑜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她也知道黎静不知道。 在听说李四麟受伤后最着急的就是她了，而当李四麟到达科院后，她马上从海子里请了假。 按照常理她肯定出不来，也不该出来，可她这次是真忍不了了。 好在那位没有多说什么，痛快的给批了假。 当韩如瑜到达李四麟病房时，他早就睡着了，那呼噜打的着呢任玉龙。 这一个月的时间，李四麟少说掉了七八斤的秤，比以前消瘦很多。 看着自己小男人如此憔悴，韩如瑜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让阿湖他们先出去了，自己亲手将李四麟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打来热水，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李四麟的身体。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喜欢李四麟略微有些污秽的身体，可现在她只想让小男人不带一丝灰尘的休息。 其实李四麟醒了一下，但看到是韩如瑜，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继续睡了。 韩如瑜细心的将李四麟的身体擦拭的干干净净，又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解开，换了药。 这时候她才躺在床上，将李四麟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李四麟咂吧咂吧嘴，像是闻到或者是吃到了熟悉的味道，睡的更香了。 他这一觉睡了近二十个小时才醒来，而就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京城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可京城人对于政治是最敏感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街面上也是风平浪静。 昨晚上倒是有几声枪响，但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他们就是察觉到那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纷纷交代自己的家人晚上下班赶紧回家。 回家后赶紧锁上大门，如今是八月份，京城最热的季节，一般情况下大家吃完晚饭都会乘凉，侃大山。 今天却很少有人出现，哪怕是临时外出也是贴着墙根走。 刘九被抓，经过了一系列的审讯，包括一些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手段，在最短时间内拿到了证据。 什刹海片区的各个部门都被请来喝茶，尤其是一直以来对刘九有所照顾的工安。 包括刘九背后的那位大佬也被带走了，而且是全家老小都被带走。 从刘九的一个窝点里搜到了关键的证据，也从他口中知道李四麟猜对了。 黄集道找到了徐小妹在离开老家时遗留的孩子。 他们也找到了能够证实这二人为亲生父子的直接证据。 不仅如此，调查联合军方在固安抓到了徐老鬼的儿子和家人。 他们正在黄集道的带领下外逃。 这段时间不仅是李四麟在奔波着，虽然调查没有查出这件事，但京城始终是外松内紧！ 他们为了防止出现泄密的情况是直接和军方一起行动的。 不仅如此，他们可以说将一切防范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 李四麟终于睡醒了，阿湖还挺害怕的，要不是有韩如瑜在恐怕这小子都要疯了。 这次李四麟出去行动没有带他，这让他甚至产生了自己不该结婚的想法。 要不是自己刚结婚，小叔怎么可能不带他一起行动呢，要是自己去了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换小叔的健康安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如今小叔这么憔悴，他心中真的是很懊悔。 李四麟醒了，身上也干干净净，可惜韩如瑜不在身边，她陪着李四麟睡了一晚上，又特意给他配置了一些内服外敷的药物就离开了。 阿湖这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看到小叔醒了眼眶都红了， “小叔，要不我离婚吧。” “脑子进水了！” 李四麟终于恢复了，这一觉是真香，但醒来听到阿湖这句话，真的是无语了。 他知道阿湖的意思，但不是不叫他，而是用不到啊。 说句难听点的阿湖去了还不如雷东二人呢，毕竟这两人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 哪怕是武功高手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不如一个枪法稍微好点战士用处大呢。 而且这次行动太重要了，还必须保证足够的谨慎。 沈哥离开还说得过去，可如果沈哥，阿湖外加雷东都离开京城，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啊。 案子表面上结束了，泄密者被抓，徐老鬼没有别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这看似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可实际上呢。 李公也回来了，他的身体也扛不住必须回到科院休养，而此时他们一老一少正面对面的交流着案情。 刘九身份也被审出来了，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他是黄集道的点传师，地位也不低。 “抓捕的时候死了两个战士！” 李四麟也没想到啊，他知道刘九甚至见过好几次，看起来就是街面上的一个大混混。 可没想到这厮居然也是个高手，而且也是顶尖的高手。 在抓捕过程中居然硬生生的将手铐给挣断了，一举击杀二人，试图逃走！ 好在是军方的人反应够快，两枪就打断了他两条腿。 而调查的高手也马上冲上来将他制服。 “上了不少手段吧！” 李四麟戏谑的问道。 李公摇摇头，“没有，攻心为上啊。” 审讯是一门大学问，最低等的就是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中等的是利用药物，针灸来放大痛觉。 或者是强迫你不能睡觉，就是类似的这种手段吧。 而最上乘的有两种，一种是利用证据攻破犯人的心理。 还有一种，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小黑屋。 没有声音，人站不能站，坐不能坐，让你处于崩溃之中。 审讯刘九的过程就不细说了，最后他才说出实话，这一切都是黄集道圣子策划的。 可惜这位圣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刘九这么一个点传师也只是见过蒙着面的他。 到底长什么样子，刘九和徐老鬼真的没见过。 “还是问问徐老鬼吧，他应该是有一定的猜测。” 李四麟琢磨半天回道。 李公笑着说，“还是你去吧，徐小妹对于调查充满了恨意，上次你离开后一句话没说过。” 李四麟点点头，这种事他责无旁贷。 何况只是问问，也不费多少力气。 第682章 细思极恐 几天不见，徐老鬼憔悴了很多。 原本高大的身躯现在感觉缩了不少，人也变老了许多。 他看见李四麟依旧试图保持自己以前的样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你家人被抓了？” 徐老鬼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 “我不信别人只能信你了，我等你来呢。” 终于开口了，李四麟知道徐老鬼要的是什么，来之前已经和李公商量过了。 他那个儿子原本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当初徐老鬼可是一直对付黄集道，没少给黄集道造成损失。 所以黄集道杀了他们一家，但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损失。 也是机缘巧合吧，徐老鬼的儿子来京城找他从未见过的爹却被刘九先行一步发现。 这件事必然牵扯到他儿子，按理说短期的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这个不是谁都可以改变的，但李四麟请示过了，如果确定没有问题那就放走吧。 “开平钢厂！我已经打好招呼，你儿子可以直接入职，儿媳妇和孙子的户口李怀德给解决，怎么样可以吗。” 罪不及家人，徐老鬼必死无疑，他也犯下了天大的错误是不可弥补的。 但他的儿子，儿媳，包括孙子都没错。 当初要不是在乡下活不下去了，也不会上城里找这个爹。 徐老鬼笑了，“还得是你啊四麟，多谢了。” “圣子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每次来都是带着面具，可我还是有点推断了。” 李四麟马上找出纸笔，认真的开始记录。 “虽然他每次来都穿着长袍，可我知道他在故意的屈膝，真实身高应该在175以上。” “说话的口音看似是南方人，但肯定是京城人。” “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贵气，我怀疑他是二代，而且手上的老茧也证明他曾经当过兵，最起码枪法不错，武功我不懂，行动很利索应该是会一些。” “而且虽然手上有老茧，但偶然间露出的肤色证明他应该是坐办公室的。” “李四麟，你要小心一些，这个人对你很熟悉，不一定是你身边的人，但一定和你身边的人有关系。” 李四麟停下了笔，“你确定他是京城人？” 黄集道起源齐鲁一带，这里的口音和京城有明显的区别。 “放心吧，我还想我儿子孙子平安，不可能骗你，这个人掩饰的很好，但别忘了我干了多少年工安，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 徐老鬼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但不能掩盖他的能力，要不然当初李公也不会选择他来调查。 只不过遭遇巨变，心理发生了变化，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对黄集道还有什么了解？” 徐老鬼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是他以前知道但没有上报的，倒不是私心而是没有真凭实据。 有些是他最近才知道的。 “黄集道有圣子圣女，二人之间并不和睦，圣女应该是主要活动在羊城香江闽南一带，而圣子则是盘踞北方，他和台省丑国之间联系很密切。” “根据我的推断，他们要在十一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嘶，艹！ 李四麟这下真的是惊了，十一啊，这几年年景不好，百姓都有难处。 十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教员肯定会讲话，讲一些振奋人心的话。 尤其是李四麟知道今年还会接见一些老百姓，这危险就太大了。 别说出事，只要是搞出一点动静，那华国真的是颜面无存。 徐老鬼继续说道， “他们应该是从丑国拿到了一些东西来搞破坏，但具体是海子还是哪里我不知道，而且他们还联系了一些遗老遗少。” “金家？” 李四麟插了一句。 徐老鬼摇摇头，“比他高。” “多谢了！” 这话是真心的，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准确的信息，但黄集道是不会将全部事情告诉徐老鬼的。 毕竟人质在他们手上。 “你还有一段日子，想到什么就告诉看管的人，多说一些，徐老鬼，你后悔吗？” 徐老鬼再次摇头， “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后悔也好，不后悔也罢，我老徐这辈子就做错了这么一件事，死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 这话很假，实际上徐老鬼很后悔。 他这辈子问心无愧，但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想死但又怕死。 他怕的不是死亡本身，怕的是如果到了九泉之下，那些死去的战友会怎么质问他。 叛徒，汉奸，走狗，这些称呼将都会放在他的身上，他的腰也被这些给彻底压弯了。 “四麟，西北的事情不是我说的，我怀疑是圣子！” 徐老鬼看到李四麟要走，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一句话，他不是为了自己解脱，而是真心实意。 别人不相信他，也许李四麟会信吧。 李四麟已经转过身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信！ 徐老鬼有机会一定会杀了李四麟，在这件事上李四麟会生气，会憎恨。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既然为敌那还留着对方？ 徐老鬼了解李四麟，李四麟也了解徐老鬼，他其实一直都怀疑西北的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根据推断，当时泄露的时候徐老鬼还没有恢复呢，可调查认为是他做的。 双方倒是没有因为不同意见争吵，但争论是有的。 如今就算是徐老鬼再怎么解释，死刑也是改不了的，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圣子？” 这个人到底是谁，李四麟一时间还真没有任何的线索和思路。 但他知道以后两个人还有交锋的机会，这次算是李四麟略胜一筹，下一次在好好的较量一番吧。 现在关键是把徐老鬼所说的事情告诉孔大，距离十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必须要把控好，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就在李四麟刚要走出审讯室大门之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死死盯住徐老鬼，问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是故意被我发现的，还是故意露出马脚？” 徐老鬼愣了，“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李四麟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徐老鬼是以身做饵，还是背叛之后后悔了？ 亦或者是他知道自己仅存的家人被黄集道控制，最后肯定是不得善终，只有让调查，政保乃至军方一起行动，才能活下来。 所以。。。 他不敢想，这里的水太深了，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脑子也不够用啊。 不管哪种猜测，都是让人心有余悸，他不想猜了。 第683章 买书 孔大看完徐老鬼的口供，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四麟，你感觉徐老鬼所说是真是假。” “应该错不了，哪怕就是假的，你们也必须提高警惕。” 孔大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你们我们，你要撂挑子？” 李四麟笑了笑， “孔大，我真累了，让我歇歇好不好。” 他的身体会很快恢复好，但心里却是很疲惫。 徐老鬼的事情让李四麟很不舒服，很压抑，他真的想谢谢了。 孔大还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也行，先好好的歇几天，到时候再说。” 李四麟不是个太怕死的人，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厮杀，虽然事后总是说再也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其实内心里还有些刺激的感觉。 甚至是甘之若饴，但这次真的不一样。 正面厮杀他真的毫无畏惧，可是面对曾经是自己人的徐老鬼，他感觉身心俱疲。 尤其是相当于是他亲手将徐老鬼送到枪口之下，心情更是带着那么一丝沮丧。 而最后的猜测让他浑身发冷！ 走出调查总局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炙热，他眯着眼抬头对着太阳。 只有这阳光才能驱散他心中的寒冷。就这么站了很久，像个傻子一样。 回家喽，在别人看来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李四麟内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 有女人的地方才叫家啊。 他只在家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开始工作了。 科院算不上庞然大物，但也是有近一千余人的单位了。 东院扩招，目前在东城区虽然还不及协和，但规模已经和同仁相差不远。 京城有两个最着名的疗养医院，规模都差不多，但一个是以西医为主的京城医院，而另一个是中医为主的科院。 医疗这种行业没钱是干不下去的，如今上级拨款有限，但东院不一样啊。 他们有科院做后盾，进步飞快。 李四麟回到科院和朱光美以及卢院长聊了聊，他对东院的进展并不是特别满意。 二人也很纳闷，这个进步还不满意还想什么呢。 卢院长无语的说了一句， “四麟啊，一口可是吃不成胖子的。” 李四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自从这次出事之后，他自己想了很久，决定将自己以后工作重心从打击迪特蟹教上挪开。 未来他会专注治安方面以及医疗方面。 治安的事情和科院谈不着，那只能谈医疗。 “卢院，我不是一个冒进的人，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现如今他和香江正处于蜜月期，上有周议员，中有四大探长和港港古院支持。 既然有了这个便利的条件，一定要用上。 洋鬼子对于华国的禁令很严苛，例如机械上最是如此，但对于书籍管理的并不严。 尤其是医疗方面更是如此。 而香江可以获得海外最先进的医疗书籍，也能从中吸取到更多的技术。 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先买进大量的医疗技术书籍，尤其是很多英文版和德文版的。 现在全世界医疗方面最厉害的国家无非这几个。 丑国，苏国，战车国，以及租家！ 香江的医疗技术大都来自租家，而且周议员在战车国也有一定的关系。 最主要你买书不犯法的，对于他们也是举手之劳而已。 把香江作为中转地，从租家和战车国购进大批的书籍，最好是原版。 先在香江找人翻译，之后也让内陆的外语人才给翻译一下。 到最后就是可以让东院的人来学习了。 甚至他还有个想法，其实可以在香江找一些心向祖国的医生，给予他们一定的补贴。 让他们来内陆，倒不是做手术，而是以手术形式来进行教学。 虽然这样会花费不菲的资金，但双管齐下估计有个两三年的时间，东院的技术绝对会突飞猛进。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京城有一个协和是远远不够的。 东院进步了，就可以形成以京城为中心，逐渐向京津冀等地辐射。 卢院长一听，这办法不错啊。 其实一直以来包括协和，包括同仁都在进行同样的事情，李四麟这个办法不是什么太新鲜的法子。 可一直以来都是单兵作战，形不成太大的规模。 哪怕是协和也没有多少外汇，要知道技术书籍在国外的售价很高的。 但现在科院有钱啊，说难听一点有钱就是老大，不服你也得忍着。 “引进技术老师的事情我需要汇报一下，四麟你估摸买书翻译需要花多少钱。” 李四麟还真没细算过， “一年有个二三十万美刀就够了吧。” 他没细算过买书需要花多少钱，但他对科院一年能赚多少美刀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保守估计今年纯收入是一千五百万刀，最多的话能到两千五百万。 化妆品和秘药的成本真的是很低，人工更是和利润没办法相提并论。 这个利润估计后世的资本家都会羡慕死的。 而且卢院和韩如瑜和财部以及上面都商议过，其中有百分之十是自留的。 那就是大概有二百万刀能到手。 这钱已经有一半是计划好的，他们要用这些买一些设备。 其实这个也是件麻烦事，因为有八筒在。 八筒对于华国的禁运清单甚至比苏国还要严苛，几乎是所有涉及到军用的设备一概不得进入。 尤其是先进的设备更是如此。 医疗方面可以这么说，高等设备是不允许。 你想买人家都不卖给你，这一百万主要是用在一般的设备上。 麻烦之处就在于哪怕是不在禁运清单上，华国也不好买啊。 和西方国家一直都没有和睦过，之前还能从苏国进口一批，如今和苏国关系破裂，他们也不卖了。 这个事和李四麟倒是没啥关系，他也不太清楚进展。 卢院琢磨了一下，既然李四麟这个办法不错，而且花费也不多，那就干。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个就很简单了，借助港古院，让他们搜集一下西方比较先进的医疗技术书籍，到时候列个目录交回来。 由东院的医生从中选取一部分，当然不可能全买，买一些比较关键的，华国现在没有的，或者说技术不够的。 到时候沈若雪就会采购回来，这年头华国也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拿回来就印呗。 无非是小心一些，不让洋鬼子抓到把柄就好。 第684章 黎静有了 这是李四麟想做的第一步，而他要为科院谋划的第二个方面就是加大研发力度。 一共大概两百万美刀的存留，一百万买设备，这个李四麟不插手，因为这里面容易出现问题，他不是专家也不懂啊。 二十万买书，那还剩下八十万呢。 这八十万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其实没有知识产权的禁锢肯定是不对的。 但对于现在的华国还真有点好处，那就是逆向研发。 尤其是疫苗方面，更是如此。 当然自行研发是更好了，这八十万里最少有五十万是交给研发部门的。 可不够啊！远远不够。 研发就是个吞金兽，中成药就花不少钱了，现在东院那边也走上自行研发的路。 规模越大，钱花的越多。 说到最后，其实就是两个字，搞钱。 有了钱不一定能够研发成功，但没钱是肯定没戏的。 就一个过敏性实验就需要不少的银子。 其实治安也是如此，如果有钱就可以增加治保委的人员数量。 就算不增加，那一人配一辆自行车效率都会大大的增加。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先解决温饱吧，就这二百万还是卢院、韩如瑜、朱光美李四麟四个人跑了那么长时间才谈下来的。 要不然财部是真不给啊，全国哪不缺钱。 李四麟最近忙着联系香江买书，还有买粮食，今年的情况明显要比去年好那么一些，但也好的有限。 说起来李四麟赚的这些美刀是真给官府解了渴，这也算大功一件啊。 回到了四合院，那小槐花特别喜欢趴在李四麟身上睡觉，这小小的一团趴在身上也不嫌热。 孩子这么小，总是吹电风扇也不行啊，李四麟只能是扇着蒲扇，让这小丫头不那么热。 这孩子也挺怪的，谁抱都笑呵呵的，也不喜欢哭闹，只是每次见到李四麟都伸手要抱抱。 这可才三个月大，就是个粘人精。 院子里其实大家都有猜测，这会不会是李四麟的孩子，当然也最多是背后嘀咕嘀咕而已。 秦淮如现在也恢复了正常，这娘们是真不缺奶啊，当初要是缺奶的话小当也不一定能够长得大。 李四麟还蛮喜欢现在这种日子的，不用去搏杀，也不用去费劲脑汁去和那些迪特蟹教勾心斗角。 每天上班倒是很忙碌，可也很充实，下班了回家，有兄弟有朋友，最主要是有女人，有酒喝。 逍遥自在算不上，可悠闲自得还是没问题的。 调查政保已经半个月没露面了，李四麟甚至都快忘了他们的存在。 这才是最好的消息。 喜事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李四麟和以往一样回到了金鱼胡同。 正吃着饭呢，黎静呕了两下，李四麟不至于像某些白痴一样追问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他只问了一句， “小静，你那个多久没来了。” 黎静愣住了，说起来这年代在生理卫生方面基本就没有，最多是言传身教而已。 别说这年代了，就是李四麟上学的时候这一课老师都只是让自己看书罢了。 李四麟记得很清楚，当初教他们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老师，长的一般可身材真的很好。 那时候男生们都情窦初开，满心欢喜的等待老师给讲课，其实也就是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罢了。 在李思林的那个年代，先是录像机，后是vcd，大家都从这里学到了一些知识。 本以为能有人讲讲，可惜啊。。 黎静听完这话，“两个月了吧。。不会。” 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黎静本身就是护士，而李四麟也不是毛头小伙子。 这都不用问，肯定是有了。 两个人赶紧吃口饭，之后就跑到科院去找妇产科的名医给把把脉。 这位手一搭，“恭喜了！” 李四麟也没问是男是女，只是递上一包奶糖。 之后去协和拍了片子，证实了确定已经怀孕，而那之后两口子就分居了。 何秀玉在得知女儿怀孕后马上将黎静带回去了，她倒是没和李四麟说，却和黎静说了。 黎静羞红了脸，她娘说的也太直白了。 “李四麟太猛了，你又是第一胎，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说的比这还要露骨，这只不过是黎静翻译过来的意思。 李四麟表情有些悲哀，看的黎静很是心疼，可她哪里知道，这小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自然不是怕交公差，而是现在更自由了。 一开始黎静还有点接受不了李四麟的那个啥，但毕竟结婚也这么长时间，早就适应了。 这样一来李四麟一周起码回金鱼胡同四五天，这其实也是正常夫妻的正常生活。 可李四麟不是正常人啊，起码翠翠，小雪，秦淮如还有光美呢。 如今小慧去了警校，那付校长这边也能一亲芳泽，再加上韩如瑜工作也不那么紧了。 时间是真的分不开啊，如今小雪回娘家了，他也有理由啊。 这是看得着吃不着，那还不如回四合院呢，起码不至于这样啊。 黎静很愧疚，但为了孩子着想，只能忍受夫妻离别之苦！ 李四麟吃完晚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黎静在院子里看到自己的丈夫似乎还在眼睛附近擦了擦！ 这一定是苦了！ 唉，为了孩子啊！ 她哪里知道，李四麟这是笑的合不拢嘴，哈喇子流出来了，怎么说也是个干部啊，这也太丢人了才擦一擦。 要不然说男人只要有条件，十个里面多了不敢说起码有六个是渣男。 李四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他连开车都心不在焉，今晚上去哪了，考虑了半天后决定回四合院吧。 一方面是槐花真的很可爱，两世为人第一个孩子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个就是想吃傻柱的菜了，刚才在黎家真的只是吃了一口。 何秀玉做菜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东西也很邪门。 以前要不就是咸了，要不就是把糖当成盐，反正他们家也不缺这玩意。 现在咸淡合适，还舍得放肉，但就是不好吃，真有点李四麟枪法的感觉。 这是玄学问题了。 “傻柱，吃了吗？” 李四麟进院就喊上了，傻柱其实早就吃完了，这都晚上快八点了。 不过这厮也变的聪明了不少， “晚上就对付一口，咋了四麟想喝点。” 李四麟拎着手中的兜子， “一斤羊杂，来个爆炒，还有一斤多五花肉，做个蒜泥白肉，你那有花生米吧，盐爆！” 傻柱虽然已经是食堂主任，平日里倒也不缺油水，但这么奢侈也是稍有啊。 “半小时，你就等着吧！” 第685章 缺德的傻柱 李四麟把肉一扔，“你出调料，我。。” 还没等说完呢，许大茂钻出来了，高喊一声， “我出酒！” 这厮是狗鼻子吧，只要是吃好的，他总是能赶上。 不仅是他，闫阜贵一路小跑， “嘿嘿，今天没上课，我还钓了几条鱼，凑凑热闹。” 傻柱一撇嘴，“三大爷，你可省省吧，你那几条鱼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话闫阜贵可不乐意了， “小子，你瞧不起谁呢，过来看看！” 几个人也很好奇赶紧凑过去看看，我去一条起码有小二斤的鲤鱼。 傻柱和许大茂真没想到啊，这闫阜贵居然能钓到这么大一条鱼。 现在的闫阜贵比以前可是要强多了，钱是英雄胆，如今腰包鼓起来也就不那么抠门了。 当然本性难改，你要说多大方，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家里人吃花生米也不用数着来了。 倒是李四麟脑光子混沌了一下，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城里的这几条小河沟子有鲤鱼？” 后世大概是有的，例如密云水库，永定河。 可闫阜贵也不会跑那么远钓鱼去啊，你要说什刹海这几个地方早就捞没了。 这几年困难，官府直接派人用绝户网捞啊。 别说小二斤，就是半斤的都够呛能钓上来了。 傻柱听完哈哈大笑，他也是反应过来了，这明显就是他那些孩子家长给的。 这就是钓鱼佬啊，别管是买的还是别人送的，都说是自己钓的，绝对不可能说自己空军。 闫阜贵脸一下子就红了，还真不是自己钓的。 大红门那边的学生今年有两个考上中专了，现在老闫头可不止是教小孩子了。 这厮居然搞起了类似后世课外辅导中心的模式，从红星小学找了三两个理科的老师。 专门去给大红门那边的学生辅导，他也不拿钱，就是多要点米面油肉，算是介绍费。 你还别说，就光这介绍费就能够一家小半年用的了，更别提他自己也上课呢。 现在真正的乡下人愿意拿钱辅导的根本没有，而城里人也大部分都不会。 只有像大红门那里的外乡人，尤其是祖籍豫省，齐鲁的，他们知道考上中专和小学都没毕业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李四麟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不合时宜，人家起码拿条鱼过来，而且怎么说也算是长辈。 “去去，赶紧收拾去！” 几个人都没闲着，可即便如此吃上这顿饭也晚上快九点了。 如果是平时这个点真的是有些晚了，可这大夏天这个点最凉快了。 来点二锅头，有鱼有肉的，别提多得劲了。 几个大老爷们吃饭，而且是在自己家长，说话就没那么忌讳了。 大家就聊起西城那边的事，这从上到下又给撸了不少人，包括一个副局也进去了。 “四麟，你知道咋回事吧。” 这话问的，真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李四麟现在都不敢去东城。 其实他的这次行动是保密的，西城那边也不知道这件事又和他有关系。 可是心虚啊。 不过这几年他可没少祸害了西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东城这边多忙啊。” “也是，快国庆了。” 没错啊，又是一年快要到头了，现在李四麟也不需要参加培训，都是下面治保委的大队长和工安的所长们去了。 这次他也和上面说了，自己的伤没好利索呢，十一就不要安排太多的任务了。 当然上面依旧是安排了一些工作，主要是潜伏在人群中，及时发现有问题的人。 顺便也能维持一下现场的秩序。 “不提这个了，大茂你这找对象了吗？” 说到这大茂没说话，傻柱倒是急了， “我媳妇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是不错的姑娘，可愣是没相中。” 许大茂更急眼了，手指着傻柱子就开始骂上了， “傻柱，你别放屁啊，你给我介绍的那几个比当年的刘玉华还要胖三圈，我他妈的都纳闷了，你媳妇咋寻思的呢，还有从哪找的这么一群。” 我艹，李四麟险些被这口酒给呛死。 不是他对胖子有鄙夷，当初的刘玉华就挺胖的了，但他和姥姥家也没反对。 这年头还讲究个胖人有福呢。 可比当初的刘玉华还要胖几圈，那起码得有二百斤了吧。 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绝大多数人都嚷嚷着要减肥的年代。 这么说吧偌大个轧钢厂几千人，能找出的大胖子不到二十人。 其中行政的还占大多数，车间工人胖的寥寥无几。 这姜丽丽从哪找的这么多呢，李四麟也很好奇。 傻柱嘿嘿一笑，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这几个姑娘家境都不错。” 听到这李四麟算是明白了，无论什么年代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躲不开的。 而华国人还讲究一些，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去世。 别看现在上面不要，说这是封建迷信，可私底下就连绝大多数官府人员家里有白事了都得去东直门。 姜丽丽家里就是做丧葬用品的俄，而她认识的那些好朋友也绝大多数都是这行当的。 这行当吧不好听，也容易被人诟病说是发死人财，但不管怎么说那就发财了。 明着不让搞，可买卖其实一直都很兴隆。 这样的家庭出几个胖子还真不足为奇。 但说是这么说，许大茂也不缺钱，人长的的确寒碜点，但起码个头不矮啊，工作也不错。 给他介绍这个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李四麟和闫阜贵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傻柱挠挠头发，“我不寻思着这几个姑娘家境好吗。算了是我的不对，我赔罪！” 说完咕咚一口干掉了一杯白酒。 许大茂这才不那么生气。 其实傻柱也知道自己媳妇的小心思，这许大茂成份不错，现在又是干部，她想着让自己的好闺蜜们有个好丈夫。 主要是这些白事先生们成份都不好，找个成份好的能挡灾啊。 “四麟和你商量个事呗。” 傻柱想了半天这才开口，李四麟也没含糊， “有话说！” “这雨水今年也十七了，而且中专还有一年毕业，她不是去的铁路吗，今年九月份开始实习，我这想着让她别去太远，就在京城火车站，你看好操作吧。” 第686章 温柔的秦淮如 铁老大是最好的单位，这肯定是没错的。 但就算是铁路的中专到底分配到哪里就不好说了。 是密云，平谷房山，是货运客运，还是坐办公室。 傻柱的意思很清楚，做什么无所谓只要在城里就好。财务，售票，行政都可以。 实习时候先分到这些部门，到时候再打点一下，毕业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来。 “没问题，我明天就联系。” 明天是周末，他正好回去一趟将黎静怀孕的事情告诉奶奶，老人家等这个消息等很久了。 正好也挺长时间没去小叔那了，直接说一声就行。 老闫头就是还挺喜欢喝酒，还没量，上桌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许大茂这坏种给灌多了。 说起来大家还真不怎么喜欢他，哪怕是现在日子富裕了，有些习惯也很不好。 桌子上最有油水的菜肯定是蒜泥白肉了，傻柱做的是覅而不腻，尤其是那肥肉进入嘴里感觉就像是化了一般。 这火候是那么好掌握的，李四麟做一般的家常菜还可以，稍微讲究一点的菜就差远了。 不说他爱不爱吃，可闫阜贵上来就是两筷子，小半盘就没了。 这就有点。。。李四麟倒是不太在意，可这种习惯挺让人不爽的。 你还不好说什么，大茂和傻柱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灌酒马上开始。 把他弄回去了之后几个人才能吹会牛逼，喝点小酒。 夜已深，大茂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摇摇摆摆的走了，他估计去找半掩门子去了。 别看李四麟是负责治安的，但对于这种事一般都不管。 傻柱自然是回家睡觉了，他还准备要二胎呢。 李四麟自然不会自己收拾剩菜，秦淮如早就等着了。 在电视剧里和同人书中的秦淮如都是不管你谁吃了什么，尤其是傻柱下厨她总会先抢走不少。 如今和李四麟在一起之后可是变了不少，女人得教，你要是被她拿捏了，那就完了。 不是不能吃剩菜，家里好几口人，吃点剩肉剩鱼也说得过去，但是必须是爷们喝完了，吃完了你再拿。 白肉是吃光了，可剩下不少羊杂和鱼，秦淮如也不嫌弃，这年头没人会嫌弃这些。 “把那鱼都拿走吧，让你家棒梗多吃点，这玩意长脑子的。” 李四麟说话其实也挺损的，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棒梗没脑子。 秦淮如也不急，她心里明镜似的，你和李四麟急眼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她拍了李四麟一把， “瞧你说的，棒梗不算聪明可也不是傻子吧。” 李四麟也回敬了一巴掌，颤颤悠悠的这手感是真的好。这小磨盘拍的也是得劲。 “哎呦，轻点。” 秦淮如抛了一个媚眼， “我先把东西拿回去，放你这就得扔。” 现如今她家里也多了一个秦京茹，这小丫头别看挺瘦的，可也挺能吃。 她们家伙食其实不算差，一周也能吃上一顿肉，也就是在九十五号院普通一点。 要是放在其他大院里，不敢说一等一的，也是顶尖的。 可这鲤鱼起码还有大半斤，羊杂还剩大半碗，明天早上就吃也坏不了。 她这拿着东西回去了，贾张氏还没睡呢，看到这剩菜剩饭自然是心里高兴。 贾张氏现在也不说什么废话了，以前还会说明早点回来，现在你在李四麟家里睡一天她都不带管你的。 她早就和秦淮如说好了，以后她对秦淮如的事情不闻不问，可秦淮如唯一一点就是不能改嫁。 而且也不能再生孩子了。 对于家长式而言这李四麟和秦淮如生了个女孩是最好的，要是男孩还麻烦呢。 女孩以后不可能继承贾家的基业，而且李四麟也早就说了，不光是槐花，包括小当的未来他都负责了。 棒梗呢，秦淮如的工作留给他，这房子也留给他。 在贾张氏看来，房子和工作比什么都重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她毕竟是个老妇人，对于未来的认知很是浅薄。 不光是她啊，现在十个人里面有七八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没一会的功夫，秦淮如就来到了李四麟家里。 这女人就这点做的特别好，李四麟所有女人里也就是她和翠翠能做到这么卑微。 进屋里先是接了洗脚水，之后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洗，就连脚趾缝都用手指头搓了。 说真的，李四麟脚丫子也很臭，哪怕是天天洗回家也是一股味，可秦淮如一点都不嫌弃啊。 这滋味像是痒到了心里，麻酥酥的，但又特别的舒服。 之后用擦脚布将脚丫子给擦干了，轻轻的亲了一下，皱着鼻子说饿了一句， “好臭，你指甲盖长了，我给你剪剪。” 剪完后又把脚放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揉捏着。 咱这么说，后世也就是去足浴人家这么帮你收拾，平时哪个女人会这么细致。 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秦淮如的原因，知进退，知冷暖，比一般的小姑娘可是强多了。 “你先躺会，我给你袜子洗出来。” 李四麟打开电风扇，躺在凉席上，真的跟地主老爷似的。 秦淮如洗完袜子，又洗了个澡。 也没穿衣服，就这么钻进了李四麟的床上。 一夜无话，李四麟是吃饱了，而秦淮如好在是平日里不穿裙子啊。 不管是再好的凉席也磨人。 不过秦淮如还是清晨三点多就拖着已经彻底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这浑身都是疼的啊，好在今天是周末了。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清晨贾张氏叫了她两声，这女人的确是太累了。 之前有多享受，现在有多遭罪。 “娘，让我睡一觉吧！” 贾张氏也很心疼，这李四麟就是头活驴啊。 这把自己儿媳妇给。。 “棒梗，你吃完饭出去玩去吧，别在屋子里闹了，你娘累了。” 棒梗也不是小孩了，他还纳闷呢，娘昨晚上吃饭还是好好的，那今天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不过他还算听话，嗯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秦京茹似乎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简单的吃了两口饭后就去洗衣服了。 主要是给槐花洗尿戒子，这孩子能吃能拉的，也够累的。 不过洗着洗着秦京茹脸就红了，赶紧低下头。 昨晚上她有些着凉坏肚子了，出去好几趟，每次路过李四麟家就能听见那不该听到的声音。 她可是大姑娘了，在乡下什么不懂啊。 第687章 六指的野心 在乡下，她这么大的姑娘都有嫁人的了。 李四麟也没有多睡，五点多出去跑了一大圈，就当活动活动身子了。 他是没觉得累，毕竟和正常人不一样嘛。 景山，当奶奶得知黎静怀孕了之后那是开心的不得了。 李四麟是没敢说啊，要是他把槐花的事情说出来估计又是一顿胖揍。 奶奶倒也没问为啥回娘家了，他们一家都在景山，去城里照顾也不方便。 亲家那边也没啥事。 奶奶拉着李四麟的手， “四麟啊，你这也是要当爹的人了，有些事就不该犯了。” 李四麟有些无语，自己是那么不着调的人吗，有些事肯定不犯，但有些事也不能断啊。 人生在世无非百十年，要是连这点乐趣都断了的话，那活着也就没啥意思了。 当然他不可能这么说，在奶奶面前他一向是个乖孩子。 你怎么说我都听，而且也是点头，但具体怎么做就另说了。 他爹太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是什么德行了，都懒得说。 李四麟吃完中午饭就走了，刚出家门准备去小叔那就被六指拦下了。 “不行，必须喝点，你这是瞧不起老朋友了。” “你咋知道我回来了，下午还真有事啊。” 李四麟倒不是不想给六指面子，而是下午他找小叔去，答应傻柱的事得做到啊。 看李四麟是真有事，六指也就不撕吧了， “那喝一口茶总没问题吧。” “可别废话了，有事你就说。” 两人先上了车，六指递给李四麟一根烟后说道， “四麟，我听说什刹海那边刘九被抓了。” 李四麟点点头，这件事也不需要保密。 “我琢磨着想把那边给打下来，你看行不行。” 六指的眼神很是期待，可李四麟却毫不犹豫的摇头。 “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位的？” 六指挠挠头发， “是我的意思，现在我这兄弟也多了，而且你也知道西城多肥啊。” 京城有个老说法叫东富西贵，当然也有说东贵西富的，但不管怎么说东城西城这两地都是京城最有钱的地方。 这些人谁不希望拿下来，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石景山和德胜门还不够你吃的，依我说算了。” 六指也有难处，石景山的确算是他的地盘，但别忘了还有个京钢。 京钢出面谁都白费，要不是李大龙是京钢子弟，李二虎也是京钢民兵的负责人之一。 你看看景山各个派出所包括分局到京钢执法人家给他面子不！ 更别提六指了，就是他背后那位见了周厂长也得乖乖叫声叔呢。 而德胜门原属于西四区，58年才划到西城区，听六指这个意思想把整个西城区都吃下去，这胃口可不小啊。 六指还是不甘心，现如今四九城东城区算是一个禁区，有李四麟在，虽然各个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鸽市，可实际上根本形不成真正的规模。 而除此之外就是西城区了，这要是占下来那一天的流水可不少啊。 但想法是美好的，实际却行不通。 “你打算死多少人，要是有准备估摸死三五十个差不多了。” “真以为你背后那位能遮天啊。” 这话一出口六指不说话了，但看得出还是不死心啊。 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撑死也是死啊。 “回去和那位说一嘴吧，看看他让不让，下去吧我办事去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咱就不说西城区地下的这帮人有哪一个是好惹的。 这么多年李四麟也就知道一个金有谅算是半统治了东西城的地下市场。 可结果还是被端了。 你小打小闹上面不管，可你要是想一个人吃掉整个西城区，六扇门就得整死你。 人真的是会变的，在李四麟眼中的六指，是个知进退的人，混江湖这一点最重要了。 可如今生意做大了，野心也显露出来了。 他准备晚上回去的时候给大哥打个电话，让大哥想办法将哑巴和小五子都叫到城里。 如果六指非要搞，那他们两个也一定是排头兵，估摸也活不了多久了。 还不如给他们安置一个工作，或者就此离开京城。 上次李怀德回来还说了一嘴缺人，秀才也提过哑巴和小五子两人，李怀德还真想让他们过去。 这两人的底子在京城想要进正规单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去了开平可就不一样了。 之前两个人不想去上班，现在这日子多爽啊，不缺女人也不缺钱，可六指现在这么想，哪怕是不去西城区也得抢别的地。 干脆滚到开平，起码能多活几年，搞不好还能抹掉以前的案底呢。 李四麟开车离去，六指在原地考虑了很久，决定找自己背后之人谈一谈。 快到小叔家了，李四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想到小叔的嘴，他是真的头疼。 该来的还是会来，安排雨水的工作对于他们而言真的不是难题。 就是李四麟自己去找胡熟记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何况雨水本身就是铁路中专的。 但小叔上来就问， “这个何雨水是个女孩吧，家是哪的，和你什么关系，四麟啊你可不能犯老错误，老问题了，你家黎静这不是怀孕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家吗。” “十月怀胎多不容易啊，你良心过得去吗，要我说。。。” 李四麟根本插不上话啊， “小叔，不是这个意思，我。。。” 小叔的情绪特别稳定，只是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什么不是不是的，我说你啊就是不老实，。。。。” 整整二十分钟，上上下下把李四麟说了一个遍，这可以说是全方位打击啊。 小叔终于有些口渴了，李四麟这才说上话， “何雨水是上次小哥结婚时那厨子的妹妹，我和她哥关系特别好，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真的，就算是真的你们没有关系，那你也得注意。。。” 李四麟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发白，脸色发青。 又是二十分钟啊，小叔才停下来。 “行了，既然没关系那就好，这事我给你办了，到时候让她直接来找我就行。” “这都三四点了，晚上在家吃一口别回去了。” 可算了吧，在你家吃饭谁能有胃口啊，小哥离着这么近都是十天八天不回来一次，为啥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李四麟赶忙说还得回单位呢，单位今晚上有事这次跑了。 第688章 撞人了 李四麟心有余悸的坐在车上，耳朵里小叔的唠叨似乎还在余音绕梁一般。 怎么有种武侠小说里魔音入耳的感觉。 他现在都不敢开车，因为脑子里全是声音，最起码缓了二十分钟，连抽了四五根烟这才静下来。 拿出车上的军用水壶，一口气喝了起码半壶水。 这下算是舒服多了，刚一起步，就听见砰的一声。 李四麟一拍脑袋，还是被影响了，他开车也有挺长时间了，一直都很小心。 这也是第一次出事故，赶紧下车看看吧。 一下车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开车的，这么不注意，哎呦疼死我了。” 其实就是他向外开车的时候，后面的自行车也没注意，就这么撞在他车后面了。 好在没什么事啊，起步的速度也不快。 被撞的是一位女同志，三十出头吧，相貌倒是不错，小圆脸，大眼睛，稍微有那么一丝丝富态。 但绝对算不上胖子，只能说是有成熟女人的风韵。 一身干净的绿色军裤，明显是自己改过更加合身。 这么坐在地上，鼓鼓的后身，很是诱人。 上衣是一件白色衬衣，更是将好身材凸显出来。 “不好意思啊，你腿没事吧。” 撞那一下子其实没多重，只是这位女同志骑着一辆自行车，车倒了砸到自己的腿上。 肯定是没多重的伤，但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有没有淤青之类的，李四麟倒是想看看大腿啊之类的有没有受伤。 但这话也不能说啊，而且他真没别的意思，反正你信不信不知道，他是信了。 赶紧把自行车搀扶起来，顺手把这位女同志拉起来。 “你看要不要上医院看看，这样也放心一些。” 这女同志揉揉大腿和腰，尤其是揉到后面的时候更是晃悠悠的。 “不行，我这真的去医院！” 那就去吧，毕竟是自己惹的祸，李四麟先把自行车扔到吉普车的后备箱，拉上这位女同志开车直奔东院。 路上的时候李四麟和她闲聊起来，毕竟李四麟道歉的态度挺诚恳的，而且这年头开吉普车的可比后世开大g还要威风一些。 这女人姓苗，叫苗兰，家就住在东城区朝阳门，李四麟对于东城最熟悉的就是交道口和北新，朝阳门也属于东城区管辖范围，但平日里很少去。 她是东直门外屠宰场的一名会计，怪不得能骑上自行车呢。 虽说自行车算不上奢侈品，但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买得起的。 而屠宰场作为最有油水的一个单位，收入不菲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怪不得有些富态呢，这年头能这样的真不多啊。 这女人说话挺干脆的，也带着一丝京城女人的豪爽，不过口音却不是京城人。 “放心吧，我不让你赔钱，把我车修好了，人没事就行。” “这都是小事，先看病。” 到了东院李四麟也不方便跟着，毕竟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他索性找了一个护士帮忙。 苗红挺纳闷的，这小伙子在医院看来很有地位啊，基本每个人看到李四麟过来都会打声招呼。 态度还很恭敬的样子，这可不一般啊。 现在这年头单位都是国家的，别看你是厂长院长，真要是和你作对你也不舒服。 其实这不是李四麟多有威望，而是他能给大家带来好处啊。 现如今东院和科院的奖金可不少，而且福利更不用多说了，那一批一批的黄豆大米都是李四麟搞回来的，这要是还换不来人心只能说明这个人够冷血的。 就是放眼四九城，这里的待遇也是最顶尖的。 这些也给苗红带来了一些好感，不过她也没有想别的，毕竟她都三十出头了，李四麟一看就知道也就二十郎当岁。 “李科，这位是？” 外科主任随口问了一句，那李四麟多会来事啊， “这是我苗姐，摔了一下过来看看。” 他可不能说自己把人给撞了，三人成虎，今天他说把人撞了，明天就能传出来他撞死一百多号。 苗红看了李四麟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她这时候也知道李四麟是谁了，也听说过小太岁的外号。 别忘了她们单位也在李四麟的管辖范围之内，就说工安口的待遇一般，但一个治安处的副处怎么说也是实权人物。 更别说还是科院和东院负责人了。 这时候苗红其实就是心里发虚了，李四麟在外面的名声真的不是太好。 太岁主凶，《礼记月令》中就有准确的记录， “太岁所在，不可兴土功！” 这也是太岁头上动土的由来。 老百姓其实对于和自己没啥关系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他们只知道就连街面上那些非常厉害的混混一听到小太岁的名字时都会赶紧缩着脖子，低着头，生怕李四麟看到他们。 这些人害怕，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就更加的胡说了，必须把李四麟往厉害了说，要不然多丢人啊。 什么滥用私刑，手底下有几十条人命，一巴掌就扇掉了谁谁的脑袋，一脚就把那个谁的肚子踢爆了。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老百姓绝大多数都是愚昧的，后世的各种网暴，只听一面之词的那些人不就是这样吗。 事情一反转，都闭嘴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继续网暴下一个人。 “她清晰记得我家地下室的颜色，可我家就没有地下室。” 当事人受了多少网暴，后来有几个人道过歉。 外面那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李四麟很凶，虽然现在苗红看着李四麟倒是挺和蔼的，可越想越害怕啊。 “李科长，我这没啥事，要不然我先回去得了。” 他们这会去拍片子，苗红也不知道咋想的，非得让小护士离开，今天是周日，但医院里还挺忙的，护士就走了。 李四麟也是真有点糊涂了，他也没注意苗红声音都有些发虚。 “先拍片子，看看到底有没有事！” 其实周日是不拍片子的，但也得看是谁啊，李四麟去了自然有人照顾。 说到拍片子，这就是东院最不足的地方之一，这里的设备比起协和和同仁差远了。 现在可没有核磁和ct，都只是x光机，协和拥有多台西门子的，而东院只有苏国进口的ypc-110x光机。 只能拍胸部和腿部骨折。 苗红一开始还只是有点疼，现在越来越疼了，这下可就麻烦了。 第689章 人的命天注定 她走路是真有点费劲，这还让护士走了，这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让李四麟扶着她了。 一靠着李四麟，那结实的肌肉让苗红真的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大手搀扶着她的时候，让她觉得浑身都火热。 当进入照相室的时候，就更加不自在了。 尤其是受伤的地方，她主要是腰部大腿和屁股，这必须得脱下裤子。 现在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她上不去拍片子那张床。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眼神还很幽婉，李四麟索性一把抱起苗红。 手触及的地方肉很有弹性，李四麟也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轻轻摸了一把。 这真的不是故意或者有意的啊，只是习惯而已。 苗红的脸这下真的如其名了，红的彻底。 好在李四麟转身就离开了，她受伤的位置比较尴尬，起码得脱下外裤来检查。 没一会的功夫片子就出来了，其实没什么大事，骨头肯定是没问题。 大概率是软组织和肌肉损伤，这下李四麟也放心了。 不过这个的确是很疼的，看她大汗淋漓的样子，索性去科院那边拿了点外用的药。 “自己回家让你丈夫给你抹上，效果挺好的三四天就能没啥事。” 不说丈夫二字还好，一说这两个字苗红眼睛红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这女人还是很健谈的，可提到她丈夫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将她扶到车上，就把她送回去了。 到了朝阳门林驸马胡同，后世这里叫竹竿胡同，这苗红就死活不让李四麟扶着了。 胡同里人多嘴杂，被人看见了不好。 李四麟也就没在意，问了问胡同口修自行车的，她这个车修好了大概一块钱。 索性扔下两块钱，他就要走了。 苗红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家，她只有姐姐和她一起住。 她姐姐叫苗紫，比她大三岁，比她稍微瘦一些。 苗紫的工作也不错，就在京城第一纺织厂里上班，还是个小组长。 “小红，你这是。” 苗紫看到妹妹这样，赶紧走过来将苗红扶到屋子里。 苗红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并且将手中的药和一包奶糖放在桌子上。 苗紫一看这可是大白兔啊，先让苗红把裤子脱下来给她上药，随口说着， “是李四麟，他不是小太岁吗，人还不错啊。对了，你想没想过。。这李四麟可是区里工安口有人啊。” 苗红比她姐姐胆子要小一些，赶紧摇头， “我哪敢啊，你听了他名字不害怕。” 苗紫上好药后叹了一口气，“不敢也得问问啊。” 李四麟今晚上去了朱光美那边，她现在自己住，这样也方便两个人在一起鬼混。 第二天，小五子来了，李四麟就一句话， “换个地方吧！” 小五子犹豫了很久，他只能说回去考虑一下，李四麟明白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人的命天注定，秀才走了一条最正确的路，而小五子和哑巴他们二人不想过平稳的日子。 李四麟不是他爹，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 “那好吧，有事联系我！” 如果小五子和哑巴他们哪怕是死了，李四麟也不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江湖厮杀只要不离开这个江湖，谁都会死，无非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罢了。 “四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们现在已经过不了安稳的日子了！” 狗屁吧，什么叫过不了安稳的日子，无非是放不下现在的生活。 有足够的钱，有足够的女人，还有一群人围在他们的身边叫他们大哥。 这感觉多牛逼啊，出去到哪都是格外的有面子，六指背后那位也不简单，工安口也有关系。 一般的事情也不会牵扯到小五子他们这种大哥身上，早就有小弟帮他们顶上去了。 看着小五子离去的背影，李四麟许久没有说话。 分开的时间久了，友情也变了味道，何况你所谓的为了兄弟好，可兄弟是怎么想的，哪怕你是真的为了他好，但不会事事都如你的愿。 算了！ 时间过去两三天了，李四麟也忘了苗红的事情，虽然这女人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可他又不是种马，见一个要一个啊。 可是没想到，今天刚上班，就有人来找了。 进来的这个女人三十五六岁样子，长的和苗红有五六分相像，但比她瘦一些，也高一些。 “你是？” 李四麟在记忆女人的相貌和身体这方面是比较擅长的，虽然他有些怀疑，但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女人果然比苗红胆子要大不少，说话也很直接， “我叫苗紫，前两天你撞的那个是我妹妹。” 李四麟微微颔首，“怎么伤势有变化，还是钱不凑手。” 他也不知道这娘们来是什么意思啊。 苗紫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有几分为难， “我是来求您帮个忙。” 李四麟面露不愉，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帮你忙，的确是撞了你，你要医药费误工费没问题，合理的都给。 但要是想拿这个来讹李四麟，那真的是找死了。 看到李四麟脸一沉，苗紫虽说胆子不小，可也是心里一激灵，她也是没办法了。 “求求你，帮我一把。” “出去！” 李四麟是一点都不惯着，手指门外，怒斥道！ 苗紫是真的被吓坏了，这李四麟也没有苗红说的那么和蔼啊，赶忙跑出去。 等到他走后，李四麟还真有点好奇，之前苗红一提起自己的丈夫就表情黯然，今天她姐姐又来了。 要不然说好奇心害死猫呢，今天也没啥事就去一趟朝阳门所。 “张哥，最近咋样？” 朝阳门所长张伟一看李四麟也笑了， “哎呦喂，这不是李处长吗，稀客啊，怎么有好事照顾老哥。” 李四麟和东城所有所的所长关系都还行，尤其是魏哥和齐哥，对张伟呢平日里倒很少打交道，不过喝了两次酒，关系说得过去。 “张哥别逗我了，我今天来问点事。” 李四麟询问了一下这两姐妹的事，张伟一听估摸是有人找到他了。 都是一个系统的，而且李四麟在工安口人脉非常深，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姐妹俩可够倒霉的！” 张伟将姐俩的事情一说，李四麟也有些无奈。 这姐俩工作都不错，而且说起来丈夫的条件也还都挺好的。 苗紫的丈夫叫孙大光，是面粉二厂的后勤科科长，苗红的丈夫也是这个单位的，是车队的队长。 这都是肥差，收入不低的。 但这一对连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喜欢上耍钱了。 有句话叫劝嫖不劝赌，而且嫖这个东西你要是收入高，其实还不至于请假当场。 可是赌不一样了，这东西可是没头的。 第690章 再立新功 张所叹了一口气，“他们两是被人做了套，连着赌了大半个月，输了不少钱。” “就光输钱了，那也不至于啊。” 张所更是无奈，“这两人脑子有病，我们审讯的时候其实给他们算了算，虽说输了不少钱，但还不至于倾家荡产，要是当时就收手也就没事了。” 怪不得张所说这两人脑子有病呢，这骚操作一般人来不了，他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可这两人在人家赌场里喊赌场出老千，而且是当着那么多赌徒的面嚷嚷，这不找挨揍呢吗。” 结果和李四麟想的基本一样，这两人被赌场的打手好一顿揍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这还没完呢！ 其实想想也是合理的，这两个人不管是在单位还是社会上都是被人巴结的。 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再加上被人也好一顿羞辱，这一下子就急眼了，忘了这是哪里。 “张所，你不是说撞车案是他们连桥做的？” 李四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问道。 张所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没错，就是这两人。” 这哥俩被人打红了眼，再加上又喝了点酒，一怒之下将面粉厂的解放车开出来了。 趁着三点多赌场的人散了，一咬牙一跺脚，愣是开着车冲向赌场这些人。 一下子撞死三人，重伤六个，其中有两个人是终身瘫痪，轻伤也有四五个人。 这两人是下了死手。 当时出事的时候李四麟还在西北，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还和一群小姑娘一起八卦来着。 苗紫找自己有啥用啊，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赌场是犯法了，但他们没有在东城区玩，而是跑到海淀玩的，这件事和东城也没啥关系。 人也是被送到海淀了，毕竟案子是在那里犯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属于今年第一起恶性事件，这个结局谁也改不了，死刑是肯定的。 “人还没毙呢？” “赌场后面的人在逃，还有其他一些事，不过已经定了过了十一就毙！” 人真的是不能冲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尤其是这种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这姐俩这下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张所很惋惜的说了一句。 李四麟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贪上这么两个爱人。” 张所摇摇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因为都是赌徒，里面有不少社会上的人，估计没少骚扰她们姐俩吧。” 李四麟这算是明白了，这姐俩为啥找自己。 “这事你们不管一管！” 张所很为难，“这马上十一，而且四麟来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你说也不好管啊。” 李四麟白了张所一眼，现在可不是后世，后世七十岁以上就有法抗，现在虽然也有尊老爱幼，可你要是真犯了事，管你七十还是八十都，该崩一样。 而且这张所也不实在啊，估计是闹事的人和他有关系。 “这可十一了，张所你要把事情搞大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四麟不愿意管这些破事，但怎么说这姐俩都不错，尤其是那个相貌发那个面。 而且说起来她俩也算是受害者啊，尤其是苗紫，她可是面粉厂的。 这下在单位都抬不起头，而且还把单位的车给撞了，是更难了。 “他们家里就不管嘛。” “嗨，家都是保定府的，老人都在老家呢，城里也没啥亲戚。” 这也是为什么这姐俩住一起的原因吧。 “四麟，她们和你有啥关系吗？” 张所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毛，看来李四麟这点破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 他刚想说没啥关系，可张所又来了一句， “那行，我帮你说两句。” 看着他那言不由衷的样子，李四麟翻了翻白眼，自己也不好说啥了，毕竟这也不是他管的事情。 何况也真没啥关系。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李四麟就和张所约定好了忙完这一阵出来坐坐。 马上就十一了，虽说不用像以前那样日夜不眠的工作，却也闲不住。 就在十一前两天，孔大一个电话将李四麟叫了过去。 “你啊你，运气这他娘的好！” 孔大是个文雅人，平常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脏话的人，可现在也许是太兴奋了，爆了粗口。 李四麟非常不解，这又是咋了。 孔大在他耳边低语道， “黄集道在十一要搞破坏，他们搞来了重型武器，要在当天。。。” 这里所说的重型武器可不是重机枪，最低是迫击炮。 你要说能轰多准肯定不现实，但只要那天爆炸声响起来，就是在新华国的脸上狠狠来了一记耳光。 李四麟听完这个也是紧皱眉头， “他们疯了吧！” 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疯狂，最有可能得就是将炮口对准百姓。 孔大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自从徐老鬼被抓后，京城调查就一天没休息过，几乎所有人在这一个多月里都没回过家。” 调查这次算是将之前失去的颜面给找回来了，其实他们不是没能力，而是没有上心。 只要用心，以他们的能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上面说了，这次你居功甚伟，一等功！” “不过因为是秘密案件，不能宣扬，这是你的奖章。” 李四麟接过奖章说了一声谢谢，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也没有那么激动。 “徐老鬼什么时候执行。” 孔大摇摇头，“四麟，这件事你别问了，就算执行也是秘密的，这涉及到太多东西！” “对了，听说你准备把徐小妹的儿子安排到开平去了！” “嗯，你们审查不是没问题吗，等过了年就过去！” 目前这一家人还在监视当中，不能轻易放走，这需要一段时间。 但李四麟已经和那边说好了，等调查把人放出来直接过去就行。 只是可惜小五子和哑巴他们了，李怀德是真挺缺人手的。 “那就好，徐小妹是犯了错，但我们的政策就是不牵累家人，而且徐小妹这些年也的确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对了四麟，和你商量一件事。” 李四麟马上摆手，“孔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过我好不好。” 今天给他颁发奖章是次要的，主要的估计就是孔大要说的这件事了。 他是真的不想来，现在的日子还是很舒服的。 第691章 活土匪 孔大还是希望李四麟来调查，这几次不管是能力还是运气他都表现的太好了。 其实李四麟不光是懒，主要还有没几年就刮风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第一年孔大就直接被打倒了，而调查被接管后划入总餐之后就没有多大的自主权了。 而且别看在那几年中医被打压的很厉害，可看现在的形势科院大概率是能被保住的。 别看总是有人嚷嚷着废除中医，可也只是对下面人说说，他们生病也是找一些牛逼的老中医看病。 还有一个原因，徐老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始终有一个猜想，当然有很大概率就是自己在那里瞎j8猜。 但要是真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李四麟很久没有这么舒坦的过个十一了，他的任务不重，只需要在人群中仔细观察就行。 其实因为之前的事情，人群中埋伏了不少人，生怕是出一点意外。 也算是完整的看了一个国庆，不容易啊。 科院自从赚了大笔美刀之后，那待遇都不一样了。 以前粮油米面还需要去粮站采购，现在倒好直接是定点特供单位，而且优先级堪比某泉山。 这就应了那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现在每个月面粉厂，屠宰场都是提前将一部分预留给特殊供应单位的物资都是直接送过来的。 这是上面特意沟通过的，为的就是科院能发挥更多的作用，也就是赚更多的钱。 “李处！” 现在科院保卫科已经提级，变成了保卫处，李四麟算是个奇葩，他是副处级但实际上却负责科院、东院以及中药厂的所有保卫工作。 以前的李科也顺理成章变成了李处。 “朱哥，咋了。” 这个朱哥就是以前科院的后勤主任，现在是院长助理，其实也就是整个科院的大管家。 他和李四麟的关系没的说。 “嗨，面粉厂的车不是撞坏了吗，他们其余的车辆都出城了，偏偏有一批富强粉到货了，咱们得拉回了啊。” 面粉从好到差分富强粉，标准粉和全麦粉，其中富强粉肯定是最好最细的。 现在可没有讲究吃粗粮的习惯，有细粮谁还吃粗粮啊。 就算是科院，一般也都是三成富强粉，七成标准粉。 现在街面上连全麦粉都不好买的。 虽说是特供，但你要是被人抢了只能是标准粉了，何况能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单位，你还不好意思抢回来。 “朱哥，你说啥意思吧！” 李四麟痛快的给出回应。 “嘿嘿，大家都知道到了富强粉，京城商场估计也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老朱做事细致，为人谨慎，而且谁都不得罪，这是一个大管家必须有的优点。 但这厮胆子小，科院后勤主任可是个肥缺，你要说他一点不伸手那不现实，可他伸手拿的东西太少了。 不仅如此，出去的时候也是很胆小，和其他单位对上得让人欺负死。 百货大楼可也是个强势单位，就朱哥这性子，估摸连标准粉都拉不回来。 “行，那我就去一趟。” 叫上车队的人，直接两辆解放车。 以前朱哥去就是这个标准，但那是他啊，李四麟多不要脸，他要是去了肯定不能是以前那个标准了。 最起码得一半一半吧。 这厮果真是不要脸，到了面粉厂一眼就看到百货大楼的车。 百货大楼的后勤主任司里也看到了李四麟从解放车上下来，心中暗暗叫苦啊。 东城的老百姓大都知道李四麟是小太岁，而东西城几乎所有单位也都知道李四麟。 都知道这厮脸黑心狠手毒，更不要脸。 他赶紧凑上来，“李处，你这也来了。” 李四麟嘿嘿一笑，一把抱住这司主任，要知道这司主任是齐鲁人，也一米八的大个子，体重少说也得一百六往上了。 就这么被李四麟抱住，根本就挣脱不开，他急的大喊， “李四麟，你要干嘛松手啊。” 李四麟就当没听见，将司主任愣是夹在胳肢窝里扔到了自己解放车的驾驶舱里。 之后顺手抄起两根撬棍，将两个门全都别死。 司里急的在车里骂娘，李四麟也当没听见。 百货大楼的两个司机傻了眼，他们真的愣住了。 “你们给我看好了，咱们车不装满，不放人啊。” 接下来的动作更缺德，他走到百货大楼的司机面前，斜着眼说道， “把车挪走，不挪我就把车开沟里去。” 这二位看到自家的主任在车里是根本出不来，除非是把玻璃砸了，那他也不敢啊。 眼下只有乖乖的挪开车，让李四麟的车先装。 面粉厂的副厂长看到这一幕笑的肚子疼，反正他就这些富强粉，谁抢着算谁的。 他指着李四麟说道，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这不是活土匪吗！” 这也不是李四麟独创的，和李云龙喝酒的时候他没少炫耀自己当年的事情。 “装车！” 一开始这副厂长还笑呢，最后可是笑不出来了。 一共就那么点富强粉，看李四麟的意思是要全拉走。 这厮也是个狠人，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李四麟，而且明显看出来这是有准备来的。 两辆解放车，七八个大小伙子，一打眼就知道是军中退下来的。 你咋也不能和这些人真动手啊。 这副厂长特别干脆的钻到车轱辘底下了，声嘶力竭的吼着， “给我留一半！” 李四麟挠挠头皮，自己是有点过分了啊，赶紧招呼自己人， “行了，就这些吧别装了！” 赶紧把人家副厂长拉出来，你可以霸道一点，但不能嚣张跋扈啊。 装了整整大半车的富强粉，又装了大半车标准粉，整体比例大概是五比五。 这个已经满足了李四麟的要求，他这又把司里给放出来。 司主任气的直翻白眼，他们也属于特供单位，每个单位的面粉数量是固定的，但标准还真不好界定。 他这厮一看自己拉少了，也是气的直骂娘。 你骂你的，李四麟就当听不见。 司里对这个无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但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他也有个想法便说了出来。 第692章 不作为 “你们科院的老朱消息太不灵通了，屠宰场从外地搞回来十几头猪，刚到京城有心思吗。” “四麟咱俩可说好了，消息是我给你的，抢到多少一家一半怎么样。” 这算是意外之喜啊，屠宰场那群家伙藏的够深了。 他们俩家单位去了多了不敢说，一家一头大肥猪是没问题的。 现在科院不缺粮食，但肉也是真缺啊，先答应下来，如果真抢到两头那肯定是一家一头了，要是就一头的话就再说了。 “好，一言为定！” 二人约好了先把自家的粮食给送回去之后马上到屠宰场门口聚齐。 两个小时后，屠宰场门口。 李四麟和司里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傻眼了。 起码有十几个人啊，站在屠宰场门口，一听就是京城口音，全在那破口大骂。 而且全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这屠宰场的也很无奈啊。 这群人还挺有办法，屠宰场是有枪的，他们也不冲进去就是骂。 司里呵呵笑了两声，“撞车案的事吧，那群被撞死的全都是京城的老地户，玩这一套玩的很利索。” 之后歪着脑袋看着李四麟， “这些人挺有意思，前段时间没闹估摸也是怕十一没怎么折腾，这看起来是十一过去就开始闹了。” 李四麟心里把张所骂了一顿，还有治保委的人，这种事也不上报，咋想的。 “司主任看来你知道的挺清楚啊。” 司里也毫不在意李四麟的话， “我家就住在前面那条胡同，这帮人白天来屠宰场闹，晚上去林驸马胡同闹，我怎么不知道。” 李四麟眉头皱了皱，“司主任，谢了！” “来人，把东直门街道治保委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他倒想看看这帮人是真的无法无天了，还是有所依仗。 开她娘的一个地下赌场本来就是该抓，虽然那姐俩爱人做事太狠了，但也是这些人罪有应得。 司里笑呵呵的，他之所以告诉李四麟这个消息一是为了自己安宁，要不然前段日子吵吵的谁也睡不好。 第二也是卖李四麟一个好，这么闹下去万一再来个恶性事件，那李四麟作为区里和分局治安处的负责人之一，必然会受牵连。 半小时后，治保委的人都到了，李四麟看了看表，这也太不像话了。 “张大牛，半小时啊！” 东直门街道的治保委大队长叫张大牛，也是京城人，他现在心里可真的是发虚啊。 “我草你妈我问你呢，找你花了十五分钟，今天你他妈是巡逻去了，还是开会去了，还是他妈的死在哪个娘们肚皮上了。”、 李四麟是真发火了，东直门这里现在算是郊区，管辖权有那么一丝丝不太明确。 因为东直门内属于东城，而外属于朝阳。 但上面知道东城管理比较好，索性将这附近几公里之内治安划给了东城区。 可东直门始终是相对比较乱的地方，李四麟要求的是如果有问题治保委必须在半小时之内到场。 不光是东直门，只要是东城辖区内都是如此。 这是死规定，为此他之前还和区里申请了不少自行车配发给每个治保委。 可他们到这看了起码十几分钟，而且李四麟在派人通知的时候还问了问周边的人。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了，这他娘的干什么啊，非得搞出群体性事件才开心。 还是把屠宰场保卫科惹急了眼，开枪崩死几个才算完事啊。 张大牛刚要开口，李四麟鼻子里瞬间钻进一股酒味，这下他的火就更别说了。 李四麟本身就好喝，这年头也没什么禁酒令，中午有些治保委的弟兄喝上一杯，也就一两二两的他也不管。 巡逻是个日积月累的活，而且每天几万步，喝上二两就当是解乏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呢，你他妈的大清早就喝酒，真有你的了。 治保委的人都知道，如果李四麟打你骂你其实算好的，起码最多是训一顿，或者挨个处分就得了。 可现在他不骂了，那事就大了。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明天让你们街道主任带上你一起去区里治安处。” “其余人听令！” 张大牛还想解释，李四麟真的想一枪毙了他。 李四麟一马当先，径直走到这群闹事的大爷大妈身前，二话不说拔出枪就对准了他们。 “都他妈的闭嘴！” 这群大爷大妈也吓愣了，这是谁啊上来就拔枪。 “不好，是小太岁。”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当有人认出李四麟之时这群人马上就要跑。 “还跑，真以为我不敢开枪啊，所有人抱着头蹲下。” 说实话，李四麟是真不敢开枪，这可是四九城屁大点事就开枪他也麻烦。 但这些人不知道啊，看见李四麟气势汹汹的样子，子弹也上膛，保险也打开了。 身后还站着十几个治保委的黑狗子。 这些人马上就老实了，干脆利索的蹲下，也不骂了。 只有那么几个哭丧着脸说道， “李队长，我岁数大了蹲不下啊。” 这时候屠宰场保卫科科长大韩终于出来了，他也是很无奈。 真要是敌人他开枪就开枪了，可都是大爷大妈，还真不好办。 “李处多亏你来了，这帮人天天来骂，还不冲进去，我们也难做。” “也他娘的邪门了，之前也闹过，但很快就散了，这过了十一就和他娘的疯了一样。” 李四麟知道这里的难处，“不好意思是我们的问题，我马上处理。” “小九，你把这些人的家庭住址都登记一下，让他们明天上午去区里找我。” “不去的话那我就自己上门找他们。” 你现在抓他们也不是不能抓，但你判什么，真不好判刑。 这算不算犯法李四麟也不好界定，而且这些人也的确是死了亲人，或者是亲人在撞车案里受了伤。 闹是理所当然，但挨收拾也是必然的。 李四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但不是现在，有些办法你不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来做。 就在他和大韩聊天的时候，苗红怯生生的走了出来， “多谢了。” 李四麟看着也就半个多月没见的这位大姐，明显瘦了一圈。 也难怪，谁这么被折腾都够呛，不对这里面有人指点啊。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李四麟不由自主的想。 第693章 就要钱?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哪有那么多迪特蟹教。 李四麟晃晃脑袋，“红姐，你和你姐是当事人，明天一起来区里治安处。” 苗红这算是看到希望了，十一之前这些人没怎么闹，日子勉强还算过得去。 这段日子可真的要崩溃了。 这群人晚上还不是那种破口大骂，而是找几个老太太就坐在林驸马胡同她们家院子门口嗷嗷哭啊。 一哭哭到后半夜，搞的是四邻不宁。 这谁受得了啊。 如今李四麟来了，她算是见到了希望。 “好好，我明天一定去。” 这边东直门治保委的小九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了，交给李四麟。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冲击屠宰场，我现在就能将你们全都带进去，明天接受处罚。”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们，还有如果有人背后搞鬼那咱们就试试！” 这次屠宰场是真给面子，真的给了两头大肥猪，而且是宰好的。 李四麟特意挑了一头肥一点的，他喜欢吃瘦肉，可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肥肉。 这玩意能炼油啊。 第二天上午，苗红一清早就到了区里的治安处，姐俩这是好不容易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她们不是本地人，房子都是单位分的，想躲都没地方去。 “他们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李四麟也没废话，干脆利落的问道。 这群人闹肯定是有目的，大部分是要钱。 苗紫还是胆子大一些，“他们就要钱，除了医药费之外，全身瘫痪的那几个张口就是三千块，而受伤的那些每个人丝毫要五百元。” 说实话这个数目不算多，全身瘫痪的这辈子就完了，而且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老公撞的。 在法理上也该赔，这一点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这个数目对于整个四九城的人而言，能全拿出来的绝对不到百分之一。 加上医药费全下来怎么也得一万了，这个数目合法合理但不现实。 李四麟眼下还真有点头疼。 苗紫想到这件事也有些抽泣， “我们上哪拿的出这些钱啊，家里有点存款，可都被那两个畜生给输的差不多了，我们姐俩翻遍了全家，也就找出不到五百元。” 按理说五百元不少了，可对于双职工家庭，而且还是福利待遇最好厂子，这就有些少了。 “我们愿意赔钱，但真拿不出这些钱啊。” “而且单位也因为这件事把他们两个的工职给开了。。” 开除工人可是一件大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但他们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开除也是理所应当。 “房子呢，是自己的吗？” 李四麟虽然对这姐妹两个稍微有些心思，但也不是冤大头，他只能给想办法。 “我那个房子已经顶给别人了，顶了一千元，我没敢赔，赔谁不赔谁的没法说啊。” 苗紫继续说道。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这玩意就和后世的交通意外一样，先行垫付的后果绝对是一分钱回不来。 不是李四麟冷血，而是有保险在啊，一年几千元的保险费就是干这个的。 “这也不对啊，他们明明知道你赔不起，而且要钱绝对没有这么一群人来的。” 一群人对付官府有用，官府怕群体性事件，但这些人的这些套路绝对不是奔着惹出官府来做的。 要不是李四麟今天去屠宰场拉猪也发现不了这件事，而且很明显不管是东直门所，朝阳门所还有治保委肯定有人打过招呼。 要不然不可能放任不管，也不可能知道今年十一谁惹事谁死，等到十一任务完事之后才开始闹。 一群人对付普通人你能咋着，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这有意思了，“他们还要什么了。” 姐妹俩想了半天，也没啥啊。 工作？不可能的，这姐俩宁愿欠半辈子钱也不会把工作卖了，卖了的话她们咋活。 “真没说别的就说要钱。” 图穷匕见？这应该是图没到底呢，说起来这姐俩也挺有种的，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 “对了，你们夫妻都没孩子。” 这也是李四麟不解的一个问题，如果是他要想从这姐俩身上得到什么，一定是奔着要害去。 她们姐俩都三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孩子应该最小七八岁，大的可能都十四五了。 对于大部分女人而言，孩子才是最大的弱点，对方不可能不从这里下手。 这里就能看得出来，苗紫比苗红更胆子大，但要说有脑子还是苗红。 “我知道出事了，马上就把孩子送回老家爷爷奶奶那里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亲孙子。” “我们老家是大姓，没人敢去。” 这还是真的，乡下要是一个村子都是一个姓的，除非是官府而且必须得是军队，要不然所里去都白扯。 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几十年后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哪怕是知道失踪的人在哪有的时候也不好找。 就是因为人家动不动一个村子几百口子人出来，你去三五个工安那真白费。 甚至出现过工安在这种案件里牺牲的情况。 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行，你们等会吧。” 这姐俩对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张大虎来了，低着头身后跟着的是他亲叔叔东城分局的一个科长，张德柱。 这位进来就递烟， “四麟，你看这事搞的，我这个侄子吧前天晚上和人家办事去了，喝酒喝了通宵，真不是早起喝酒。” 李四麟接过烟，但没有点上， “大虎，我问你一件事，你要是老实说我就让张科给你调到分局去，我也说实话治保委你留不下，但说实话这事就当过去了，我也不问你到底是喝通宵酒还是怎么样。” 一听这话张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他真是怕李四麟较真啊。 都算是一个口的人，他可是很清楚李四麟整人什么样。 别管张大虎的编制在区里还是工安，李四麟一句话就能把他调到远郊去。 再联系一下十年不分房不升职，这辈子就完了。 “快你妈说啊，李处这也是给我面子。” 没想到张大虎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愧疚对自己叔叔说道， “叔，我真不能说！” 之后看着李四麟， “李处，我接受处分！” 李四麟点燃了手中的烟，认真的看着张大虎，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说了，你叔叔也有影响。” 张德柱为人八面，在东城分局也是一号人物，既然张大牛这么说了，那李四麟也就知道了。 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不过挺有意思的。 第694章 地下没东西啊。 “行了，烟我抽了，明天让你叔办手续吧，不过别干治安了大牛你的性子不行。” 张德柱一直有些发呆，他没想到自己的侄子会这么说。 大牛虽然好酒，但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张德柱脑子多活啊。 马上就知道自己侄子卷进了不该卷进的事情里。 他这个后悔啊，听李四麟放他一马也是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子说道， “四麟，别的不说了，这份情哥哥记在心里，我回去马上就把大牛给调到炮局去。” “也行吧。” 炮局监狱其实是个错误的说法，全名应该叫做炮局胡同拘留所。 位置就在雍和宫附近的炮局胡同，前清时期叫做京师习艺所，也就是和后世的拘留所性质差不多，民国时期为陆军监狱，现在就叫拘留所了。 属于北新街道的范围之内，负责关押短期服刑人员或者还未审判的人员。 等到张德柱叔侄走了之后，李四麟抽完了手中的烟，越想越有意思。 张大牛也不是没脑子的，那宁愿得罪自己也不说出背后之人，但其实和说了没什么区别。 他这已经是很明显告诉李四麟，是有人背后给他压力让他不要管这边的事情。 包括张所那边也是如此吧，背后有人开口了。 这个人实力背景看起来不小啊。 苗家姐妹还在那里等着呢，李四麟处理完张大牛，接着又去处理闹事的人。 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一个人罚了十元钱，并且警告他们不要再聚众闹事。 “如果再有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别以为你们岁数大我就不敢抓你们。” 李四麟是真不太好处理这些岁数大的人，但也不是不能处理。 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就真抓人了，他看了一下这群人的资料，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处理了。 “如果想要钱，那就去法院起诉。看看法院怎么支持你们。” 现在不是后世，人的法律意识比较强，有事就直接起诉，这年头人没有这个意识，根本想不到有起诉这回事。 说难听点的，就是把人打坏了，双方一商量赔点钱就完事了，还是有老思想，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在都处理完毕之后，李四麟还是没搭理苗家姐妹，而是继续让她们等一会。 “疯子，来一趟！” 疯子已经结婚了，所有都是李四麟安排人给操办的，你让他自己办，估计就是吃顿饭。 谁让他找的媳妇是个哑巴呢，在其他人看来这真不算是门当户对。 如今的疯子是有正式编制的工人，而且还有两间房子，他娘身体也没问题了，没事在家沾沾火柴盒，做一下街道发的零散货，一个月也有七八块钱。 这一家两口都是城市户口，找一个太好的女人不一定能找到，但没毛病的肯定没问题。 可就是找一个哑巴，谁也想不明白。 李四麟和沈哥知道，这才是一个狠人啊，为了不听媳妇的唠叨，直接找一个不会说话的。 按沈哥的话说就是脑子有大病！ 不过他那个哑巴新娘人长的不错，有点后世徐才女感觉。 说到这李四麟上高中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是山鸡和徐才女演的，那里面徐才女就是一个哑巴，那时候李四麟对她还挺迷的。 他的一个兄弟还和自己老娘说，以后要找一个像这样的哑巴。 如今前世的兄弟再也看不见了，这一世的兄弟终于完成了愿望，也算是另类的圆梦吧。 没一会的功夫疯子就来了，李四麟指了指材料上的一个人， “盯住他，看看这几天他和谁联系！” 疯子接过材料后认真的看了一遍，嗯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李四麟看着疯子潇洒的背影，也是有些无奈，这个货除了给他娘治病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外，再也没有过任何的表示。 无论李四麟给他做了什么他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他说过一句话， “等我有了儿子，我娘就安心了，到时候李四麟让我死，我就死，我的命是他的。” 李四麟挺不喜欢这句话的，但也感觉挺舒服的。 “走！我和你们去你家看看。” 将两个女人招呼上车，直接到了林驸马胡同。 京城有很多某驸马亲王胡同，能考究有不少。 例如现在翠翠住的王驸马胡同，就是前朝某王姓驸马住的。 石驸马胡同，现在叫文华胡同，就是明代石璟居住的。 可这些都有一些来源，也有老辈子人知道，这个林驸马到底是谁，李四麟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而这条胡同到底有多少年历史也是根本没人知晓了。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这房子有猫腻啊，京城这个地方到底住过多少达官贵人根本就数不清了。 尤其是一些大院，说不好就是哪个人的房子，不过后期因为京城人太多就这么分割了。 很多人会把自家的一些财富埋到地底下，也真有不少人因此发了财。 就像已经死去的聋老太，那不也是在地底下藏了不少好东西啊。 这个胡同既然住过驸马，那也许地下还藏着一些宝藏呢，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要不然这么逼着姐俩干嘛，难道都和李四麟一样喜欢轻熟啊。 可是他一进院就知道不可能了，这是一个真正的三进大院，苗红以前住的是其中一个小跨院。 房子其实挺不错，两北一西三间房，单独走一个月亮门。 如果能在外面开一个小门的话，就是个独门独院。 之所以说不可能，就是因为已经挖了排污管道，这就说明了地下已经挖过了。 就算是真有什么宝藏，那也早就被人拿走了。 “你们这排污管道什么时候挖的。” 苗红摇摇头，她是解放后进的京，而那时候就有了。 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凑过来了，他是老住户， “李处，这个我知道，是解放前挖的，解放后官府给疏通了。” 解放前这个院子是一个伪军大官住的，当时这个人挺受小鬼子信任的，也挺讲究生活的，才联系官府挖通了排污管道。 这也是为了在自家上厕所方便。 这么一说李四麟就明白了，看来地下是真没东西啊。 第695章 人放了? 他也没责怪这管事大爷为什么不出面制止，他们真没那么大的权利。 以前看四合院的小说，将里面管事大爷的权力吹上了天，屁吧，一个治保委的临时工都能轻松拿捏他们。 面对这么一群人，这管事大爷真管不了，哪怕是报官了，可一个张大牛，一个张所都不闻不问的，稍微有点脑子的就能明白咋回事。 现在是李四麟出面了，他才敢出来说几句。 这个不能怪人家的，谁让你们官府都互相推诿呢。 再说了，这大爷最少有七十多了，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长寿，不过走路也颤颤巍巍的。 这个年纪还敢去拉架？这真的是试试就逝世了。 “大爷，以后有事你就想办法通知我，治保委这边也换人了。” “好咧。” 这大爷一看也知道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说了几句就撤了。 李四麟迈进这小跨院，还挺干净的。 院子中有一颗枣树，满满的枣子，摘下一粒尝尝，嗯还挺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陈旧的石桌，四个凳子，看起来倒是挺有风味的。 李四麟进屋看了看，屋子里也是格外的利索。 不过玻璃被人砸碎了，看了一眼之后很明显是最近砸的，也贴上报纸了。 都是老套路了，半夜找个玩弹弓，上房之后一弹子飞过来，你连人都找不到。 这还只是开始，李四麟笑着对姐俩说， “最近吓坏了吧，其实这些人够仁慈的了。” 姐妹两个昨晚上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可一听这话双眼顿时变得有些迷离。 这还算仁慈，那啥叫不仁慈？ “半夜装神弄鬼，往你家里扔屎，一扔半盆，类似的招数有很多。” “找几个小流氓摸你们一把就跑，要不然故意拿车撞你玩碰瓷。” 这真不叫吓唬人，这些招数小五子他们都用过，李四麟也没少参与了。 其实说起来这些招数挺不是人的。 “更有甚者找个佛爷，将偷来的钱包塞你身上或者家里！” 这年头可没有指纹鉴定或者监控，哪怕是大家都知道不是你偷的，但还有那句话人言可畏啊。 苗红胆子小一点，都快吓尿了。 苗紫也是浑身直哆嗦，她们毕竟是女人，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啊。 她索性一把抓住李四麟的胳膊， “李处，帮帮我！” 到底是女人，虽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但那一摇晃真的是蹭到了李四麟的肩膀上。 吼，规模不小啊，他的眼睛斜了一下马上就收回来了。 虽然苗红胆子小，但在某些方面却比自己的姐姐更机敏，她突然间 想起上次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她一咬牙，刚要凑上去说一些什么。但李四麟反硬不错了，反应也够快。 马上退后一步。 这个时候他想做些什么其实不难，这两个女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这姐妹，那那个啥都是他梦中经历过的。 尤其是付绍兰和小慧，但也只是梦。 人总还是有点良心才好一些。 这个时候做那就是趁人之危。 “我先出去了。” 李四麟走出门外，坐在石凳上点了一根烟，他还是没想明白，这幕后之人想干什么。 这没宝藏，那就证明不是为了房子啊。 那姐俩也出来了，一同坐在石凳上。 “我想问一下你们丈夫以前喜欢赌博吗？” 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房间里有一台缝纫机，还有一个收音机，另外上次见到苗红的时候她是骑着自行车的。 这两对夫妻的工作都不错，买得起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不要忘了他们的丈夫是因为赌博而死，如果是赌徒的话家里肯定攒不下这些东西的。 苗紫开口了，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这一幕很好看。 尤其是那披肩的乌黑长发，更增添了几分女人的风味。 “我们两家的男人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就过年玩几把，平时都很老实，也很顾家。” 苗红也跟着点头，补充说道， “没错，就是单位里有人玩他们也不参与。” 李四麟眉头一皱，“你们确定，那为什么会参加那个赌局。” 苗紫也纳闷啊，摇摇头说道，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就在他们出事前几天一下子变了样，晚上总是说加班，回来的时候一身的烟味。” “我家那口子倒是也抽烟，可烟瘾不大。” 李四麟这下明白了，这明显是被人做了套，就是为了从他们手中得到一些什么。 这种套路很常见。 没想到碰到了两个愣头青，在赌场说人家出老千，把愣头青给揍了，结果惹出大祸。 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撞车案在今年也算是大案子，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放手了，最起码得等事态平静了再说。 可这个人够着急的，过了十一就开始搞小动作。 可还是不明白为了什么？ 为了人？可以说苗红苗紫两姐妹长得不错，可毕竟都三十多了，怎么说也到不了绝色倾城的这种地步吧。 何况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十八的小姑娘啊，估计没有几个像李四麟这么重的口味吧。 为了房子？ 这房子的确不错，单独的跨院，院子还有近二十平的空地，枣子也挺好吃的。 三间房加起来也有七十平的样子，如果是后世在这个位置少说值个一两千万。 可是现在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 “你们这几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李四麟把自己电话给留下了，但其实作用不大，最多算是个心里安慰吧。 “如果有人找麻烦，你可以告诉他们，你和我关系不错。” 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呢，李四麟自我感觉在东城区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他站起身要走，面红一咬牙一把拉住了李四麟， “你要去哪，不能留在这里多呆一会吗？” 算了吧，这已经中午了，要是留到晚上不知道会有什么闲话呢。 而且他准备去趟海淀区，找找赌场的老大，上次张所说人已经抓起来了。 他想看看这老大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人放了？” 李四麟到了海淀一问，这是真的没想到啊。 “这么大的案子都放人了？” 负责人也很无奈，他到档案室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李四麟。 “四麟，看看吧，我倒是不想放，可不得不放啊。” 李四麟打开资料，这都气笑了，是真牛逼啊。 第696章 无法无天 为什么李四麟说这个人牛逼，到底是钱能通神还是权能通神。 现在没有保外就医这个制度，但在54年颁发的劳动改造条例中就有这么一条，在患有严重疾病以及年老体弱的前提下，是可以监外执行，保释就医的。 但得满足这两个条件之后经医疗机构认定、并且由六扇门同意方可。 可这个大哥级别的人物叫孙大国，男，三十七岁，体型健硕，是当地有名的跤王。 当年李四麟还曾经看过这厮在台上比武呢，而且他也是海淀有头有脸的人物。 体格非常壮，快赶上巴图了，你说这样的人有严重疾病？ “心肌梗死？银闸给出的？” 去你大爷的，银闸有这个条件吗，而且他们是以体检为主啊。 就是几十年后也不过是一个三丙医院啊。 之前上面就和卢院他们沟通过，想把银闸并给科院，可被拒绝了。 为什么？首先肯定是医术的问题，当时东院虽然不如协和等医院，可水平也比六院要强。 而且那里的医生更有责任心，起码人家知道学啊，哪怕是水平一时差点，但有心就行啊。 银闸！现在那里绝大多数都是工安家属，说难听一点就是稍微病厉害一些的工安人员都不会去那里治病。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工安规定的是门诊80%，住院90%，其余的单位还出一部分（63年出的规定），自费大概不到10%。 而在银闸是全额报销的，但他们宁愿去东院花钱，也不去银闸就知道那里现在的水平了。 他们给出的鉴定，这个可信度真的不高啊。 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技术，脑梗和心梗不是那么容易判断，而且几乎治愈的可能性不高。 这孙大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去了。 海淀这边的人也很无奈，“四麟，开赌场不是死刑，要是死刑的话我们也有话说，可这个最多十几年而已。” “那边又给出了证明，我们也不好办。” 这位凑到李四麟耳边低语道， “大家都知道里面有事，也就不愿意深究了。” 李四麟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种事在现在能见到，在后世一样。 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行了，把资料给我，我交上去。” 他们不愿意惹事，那就李四麟来，他回去后就准备把资料交给赵刚，看看他管不管。 他要是不管还有罗大，杨大。 真他娘的无法无天了，这事要不是李四麟看见就这么算了！ 艹，姥姥！ 说真的李四麟现在勉强够得上特权阶级的边了，但他起码还有点底线。 帮自己人捞点好处，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安置工作，这些他都做过。 可起码他没有贪赃枉法，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势来欺压百姓，更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海淀这边的人心里也憋屈，可没办法人家背后肯定有他们内部人在支招。 就像大记忆恢复术，你要是施展在普通人身上，只要不打坏了人在这个时代十有八九是没什么事的。 可是如果有内部人掺和在里面就真没那么简单了。 现在一切都合法合理，而海淀这边的局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深究。 到了赵刚他们这个位置，很多事不会查的那么细致。 李四麟拿着资料直奔总局去了，赵刚还纳闷呢，这小子怎么来了？ 当他看到李四麟交上来这份报告的时候，而且也听到李四麟所说的一切脸都绿了。 “无法无天！” 他当着李四麟的面给海淀去了电话，刚骂了两句就停下了， “嗯，好我知道了，行了你们继续工作吧。” 挂断电话后看着李四麟， “孙大国死了，心梗死的。” 嘶，李四麟也有些傻了，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 “四麟，我知道你这个人很有正义感，但咱们自己的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也知道你在调查政保都有兼职，他们那边做事总是充满了猜疑，但这里是工安。” 赵刚之所以对李四麟有些不冷不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兼职。 他的智慧绝对不逊色任何人，很多事他能看得清楚但不会说出来。 光调查还没多大的事情，毕竟调查大多数针对的是迪特。 他是发自内心的讨厌政保，因为政保针对的就是内部自己人，工安尤其是重中之重。 有些事其实很不公平，只要你被政保询问哪怕最后没有问题，但以后升职就不可能考虑你了。 李四麟脸色微霁，他无所谓的摊摊手。 “好！”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一句也没有多说。 他这个人就是个犟种，如果赵刚之前没说这句话，那算了也就算了。 但现在还真不行了，他还就真不信这孙大国是正常死亡，而且很明显就在这一两天的时间。 要不然海淀那位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等回到科院之后李四麟马上联系了齐哥，他是老工安在内部威望特别高，人脉也广。 “齐哥，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孙大国的是什么时候死的。” 齐哥也没问为什么，他俩之间也不需要客套，只是说了一句好的。 本来他还寻思着在找卫生口的人问一问，但还是忍住了，等齐哥回电话再说吧。 也就是说谁给做的检查，说孙大国是心梗而死。 也就半个多小时，齐哥的电话过来了。 “昨晚上人没的，我找了一些关系说是昨晚上在朋友家吃饭喝酒，之后就回家了。” “回家之后他媳妇还帮他脱了衣服，之后带着孩子去小屋睡的，今早上发现人没了，给送到西苑抢救了，但没救回来，尸体还在西苑呢。” 我艹，这都不用在联系别人了。 科院直属的单位有现在李四麟所在的研究院，也就是科院本部，下属还有新成立的中药厂，以及东院。 但这些都算是直属或下属单位，而科院可以说管辖全华国的中医医院。 这么说其实也不是特别贴切，有指导的权限，但一般情况下都是自主运营。 只是在评级或者监督的时候科院才会出面。 而西苑其实也算是科院的下属单位，但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目前卫生部门正在商议一些事，涉及到科院的管辖范围和拆分。 也就是说变相升级，而西苑也是将被划分之一（此处有变动，与真实情况略有出入）。 就这么说吧，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内科研究所会转到西苑去，也就是沈若雪他爹会成为西苑的院长。 第697章 道歉 西苑看似简单，实际上为华国首批中西医结合的医院，也算是第一批成规模的让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的地方。 “吉院，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李四麟毕恭毕敬的问候道。 这位吉院长虽然资历没有卢院高，但也差不了多少。 冰城医大校长，后是卫生部的斯长，而且就在李四麟入职科院之前，他可是副院长。 只是被调到西苑当院长了。 平时倒是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但也说得过去。 “我不好，和老卢说说，赶紧让人过来把西苑接管！” 这位其实挺有意思的，是学心理学毕业的，你要说医学水平真的不算高，而且他也志不在此。 他更愿意去大学当校长，教书育人才是他最骄傲的。 这位同样也是李四麟很钦佩的教育学家，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恭敬。 “吉院长，这事我说了不算啊，我有件事想求你。” “说吧！” 李四麟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吉院长也很愤怒， “你的意思是说西苑这边有人搞鬼，好，你带着老孙来一趟。” “不用，这样不好，东城分局这边有一个我认识的法医。” 而吉院长所说的老孙也是个另类，科院里绝大多数专家要不就是中医世家，要不然就是御医子弟。 孙老倒好，祖传的仵作，和秦双有的一拼。 不过李四麟并不喜欢孙老，这位平日里就喜欢搞解剖，而且人也阴森森的。 再说了如果西苑真的归科院，到时候孙老也会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一些西苑的人。 这远不如秦双方便。 一个小时后李四麟和秦双来到了西苑的太平间，好在是尸体还没拉走。 要是拉走可就麻烦了。 李四麟也没废话，直接安排秦双负责检查，这下可是让西苑某个人心惊胆战。 结果根本不出李四麟的预料，孙大国是被人捂住了口鼻窒息而死。 李四麟拿到秦双给出的报告，直接找到了吉院长。 吉院长其实一直也在等消息，当他看到这份报告之后也是怒极而笑。 “好，好，都知道我要调走就开始这么糊弄我是吧！” “放心四麟，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这位也是老革命，不敢说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但这么猖狂的弄虚作假实在是太过分了。 “吉院长，别着急这里面也有海淀分局的问题。” 也难怪吉院长生气，根据海淀工安的报道是已经拉到西苑来抢救了。 那抢救的人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但为什么会出具心梗的报告。 这已经不是玩忽职守，也不是渎职，而是犯罪了，他这一辈子清清白白，没想到马上要调走了给他脑袋上扣这么大一个帽子。 “把相关人都叫过来。” 李四麟没有走，而是给赵刚打了一个电话， “赵局，来一趟西苑医院吧。” 他也没客气，甚至是用指责的语气来说的，赵刚挂了电话也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在他心里甚至以为李四麟这小子疯了，敢这么和他说话。 可转念一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赵刚觉得自己麻烦了。 他下午是有会的，但现在他只能推掉了没啥必要的会议，开车来到了西苑医院。 当他看到秦双给出的报告，而且就在他来的这段时间里，吉院长又组织了一些人，甚至将孙老也都叫过来了，一起对这具尸体进行重新的检验。 结果不言而喻！ 赵刚脸色铁青，和吉院长一样的难看，这二人都是被李四麟给狠狠的在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啊。 这耳光打的响亮。 其实平日里李四麟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但今天赵刚说的这番话让他怒从心头起。 你不给我留面子，那对不起你的面子在我这也一分钱不值。 今天西苑这边是真热闹，吉院长已经是怒不可遏，他甚至直接联系了政保部门。 按他的话说就是， “今天这么糊弄老百姓，明天不知道敢做什么，这件事已经不能院里处理了，甚至卫生口都不能直接参与，要政保来，一查到底。” 赵刚走到李四麟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海淀这边需要严查，吉院长要一查到底，京城总局也会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都不会放过。” 李四麟哼了一声，早干嘛了。 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走喽，查到后给我一个结果吧。” 其实他也心虚，他真没想到会搞这么大。 这下好玩了，无论涉及到谁，都不好躲过去了。 如果没杀人，问题严重吗，肯定不严重啊。 如果孙大国老老实实在监狱里蹲个一年半载的，等风头过去了，李四麟会知道吗，肯定不知道。 如果不是赵刚的不屑一顾，李四麟会发疯闹到这种地步吗，也是不会的。 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归根到底，那就是有些人太嚣张了，自以为有权有势，就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李四麟回到科院，外面已经是大风大浪，而他则是安然的在办公室里喝茶，抽烟。 “唉，韩如瑜又走了，上次忘了从她那里多拿一些茶叶了，晚上去一趟吧。” 他不懂品茶，也尝不出顶尖茶叶之间的差距，但高碎和顶尖的茉莉花茶哪个更好喝还是能喝出来的。 韩如瑜那边还有那个传说中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呢，李四麟倒是喝过两回。 的确是很香，可也没那么夸张，后世他看过报道，2006年停止采摘，而2005年最后一批茶叶拍出了天价。 二十克二十点八万，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喝了能长寿啊？ 电话响起来了，李四麟悠闲自得的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正是卢院。 “你小子真有种啊，不搞事则已，一搞事就搞的天下不宁。” 李四麟嘿嘿一笑， “谁让他们太过分了啊，哪有这么搞的。” 卢院长听了这件事其实也很不满，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说实话，卢院长也不在意这种事，但有些事吧搞到最后自己还被牵连了。 “四麟啊，你知道吗老吉那边已经和卫生步聊过了，而且也和之上的领导都谈过了，他坚决要辞去院长一职。” 李四麟听完这话有些不得劲，吉院长没错，谁能想到下面会这么搞啊。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你要倒霉了。” 第698章 幸灾乐祸的卢院 卢院长幸灾乐祸的说了这句话，而这句话让李四麟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卢院长也学着李四麟嘿嘿坏笑，他这是人老心不老啊， “以前没关系，现在有了。” 西苑这不是医疗事故，而是犯罪，上面也是非常愤怒，吉院长这边辞职，上面也同意了。 他会去医科大担任校长，而西苑马上进行重新规划，也就是划入了科院的管理。 内科研究所的沈所长将会担任西苑的院长，而李四麟既是保卫负责人，也变成了西苑的一个副院长。 “啥，卢院你可别开玩笑？” “我去西苑？那！” 卢院长笑的肚子疼， “上面说了，事情因你而起，也该由你去整顿管理，从现在起李四麟同志，科院的保卫处依旧是由你负责，而西苑那边你也身兼重任。” “首先是保卫工作，其次是监察工作。不过因为你的年纪还不够，暂时没办法提到正处级，不过享受正处待遇，上级对你很信任啊。” 李四麟咽了几口唾沫，啥意思，自己成了监委。。（1956年，纪委改为监委） 他脑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哀求道， “卢院，我这真忙不过来啊。” “呵呵，李四麟同志，你不过是科院的保卫处处长，西苑的副院长，保卫处负责人，政保的行动科科长，调查的行动科科长，东城分局的治安处副处长，区委的治安处副处长，华救会的救援负责人，也就这么几个职位，没了吧，我说全了吧，累不死你的，反正你年轻啊。” 卢院长接下来的话是心里话，没说出来， “省的你到处祸害小媳妇，累死你个王八蛋。” 李四麟挂断电话，无力的瘫坐在自己椅子上，他真的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是真把自己当活驴用啊。 治安处每周一份报告，两个治安处！ 两个保卫处，以后也得每周一份报告。 虽然说他对写报告是轻车熟路，但还有那么多实际工作呢，这么说吧，以后估摸自己是没有周日了。 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事呢。 早知道就不管这些破事了。 他猛然一拍桌子，上面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李四麟是1940年生人，现在是1961年，这周岁才二十一，担任一个未来顶尖中西医结合的三甲医院副院长。 这就是扯淡啊。 而且听卢院长的意思，以后自己不管是在科院还是其他单位，都是要负责监察委的工作。 这可是最得罪人的工作了，这不是想让自己死吗。 其实上面这么考虑也是有理由的，这两年李四麟可是没少替华国赚钱。 现在加起来都快过千万美刀了，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李四麟在里面虽然也有点好处，但上面也查过了是一分钱没往自己兜里装。 如果他有心搞钱的话，多了不敢说百十万美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自己有能力，又有背景，这就不怕得罪人，而且还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除了对某些不好说的事情感兴趣之外，对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 这是真的不在意，而且现在房产也足够了，上面多次进行过调查，你说合规吧，差点意思，你要说不合规吧，但人家也是身兼多职，有这个待遇面漆那个也能说得过去。 这样的人安排到哪里最合适，监察委啊，不缺吃喝用度衣食住行，就不至于被人拉拢腐蚀。 那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年上女，哪个想不开的会找个阿姨来以色诱人啊。 一般都是大姑娘的。 何况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啊。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现在他除了头疼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甚至在想，这算不算逼上梁山呢。 还有一个难题，似乎沈所知道了他和沈若雪之间的事情，一直没有给过李四麟好脸色看。 不管怎么说，哪怕是沈若雪已经快三十岁了，但就是没结婚啊。 作为家中最被宠的女孩子，家里人肯定是不希望她和一个已婚的小男人搞在一起。 作为书香门第，脸还是要的。 就在他犯愁的时候，疯子推门进来了。 “来了！有结果了。” 李四麟揉揉太阳穴，尽可能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后问道。 一向耿直的疯子如今却有些犹豫，半晌没有说话。 李四麟苦笑一声，这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他也看出来了，疯子是有些话真的不愿意告诉自己。 肯定不是因为疯子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自己了。 疯子是疯，但不傻。 “说吧，有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疯子咳嗽了一声，他的确是为了李四麟着想，因为他在监视过程中刚发现了监视对象和一个人见了面。 而这个人绝对是李四麟不想知道的。 “小五子。” 李四麟张大了嘴巴，甚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疯子，你再说一遍是谁。”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疯子也就不瞒着了， “他和小五子碰面了。” 李四麟突然间感觉到浑身无力，他那可以轻松端起数百斤重量的手，那双稳如泰山一般的手如今却哆嗦起来。 他打开了桌子上的烟盒，颤抖着将烟塞进嘴里， “马勒戈壁的，这火柴怎么还点不着了。” 他划了七八根火柴，都被他划断了，气的他一把将火柴扔到地上，破口大骂。 疯子依旧是没有说话，他其实挺心疼李四麟的。 小五子，哑巴，秀才，这三个人是李四麟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别看她现在朋友满天下，可只有这几个是最特殊的。 这种光屁股长大的感情和其他的兄弟朋友情谊真的不一样。 哪怕是现在身份上有天壤之别，可李四麟从来没在意过外界的因素。 见了面依旧是该吹牛逼就吹，该扯淡就扯！ “行了，我知道了。疯子，谢了！” 李四麟无力的挥挥手，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孙大国会不会是小五子杀的，如果是他那自己该怎么办。 哪怕是现在李四麟想要徇私枉法都做不到了，这件事已经快要捅破天了。 现在想想，幕后之人肯定只有一个，他就是六指身后的那位。 陶大卫！ 一个李四麟不喜欢的人，也不想得罪的人。 第699章 陶家之变 怎么会是他？ 李四麟自然也有得罪不起的人，这人就是其中之一，与其说得罪不起，还不如说只要碰起来十有八九会两败俱伤。 这里水几句，景山区稍微有些尴尬，尤其是这几年，因为它在58年并入了烽台区。 并入这几年两个区之间并不和谐，因为即便是并入烽台，辖区内最厉害的还是京钢。 烽台区表面上有管辖权，但京钢不屌这边，反而是和景山区的人处的不错。 陶大卫，其父原来是肆野的，现在是上面所说的一位负责人，他之所以能在景山区横行，这就是原因。 这个人很聪明，很少有人知道六指是他的人，平日里的陶大卫很低调。 估计谁都想不到，烽十二中的一个历史老师居然是景山区最大鸽市的幕后老板吧。 烽十二中哪怕是几十年后都是烽台区数一数二的学校，而现在也是这里最好的中学，哪怕和东西城的几个学校相比也不逊色。 而陶大卫是很多人眼中的好孩子，陶家两儿一女，大儿子陶大光在京城某部任职。 陶大卫是名校毕业，曾经是未名湖大的历史系学生，现在教书育人，他是整个四九城都小有名气的历史老师学者。 陶冰冰，陶家大姐，现年已经三十八岁了，长相和后世的某八亿十分相像，年轻时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是京城毛纺厂的厂长，丧偶，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别问李四麟咋知道的，唉往事不堪回首。 不过只有那么几十次而已。 李四麟和陶大卫之间没什么联系，倒是大哥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最初的时候六指并不是景山区地下的负责人，他的前一任野猪就是被大哥李大龙给毙了的。 那个叫野猪的强了京钢的一名女工，那时候京钢的民兵师全程搜捕这野猪。 最后陶大卫在得知这件事还特意找人给李大龙递话， “毙的好。” 双方自此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尤其是现在李四麟也成长起来了，见了面也互相寒暄几句。 装模作样而已，大家心里都明白。 而此时的陶家则是一片阴云密布。 陶父在得知消息后马上从区委赶回家中，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干的。 “陶大卫，你是怎么想的，非得把这一家都给送到大佬里吗？” 现在最郁闷的还不是陶父，而是陶大卫。 他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一向意气风发的他现在也低着头，他想解释却解释不出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可以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陶父看陶大卫不说话，过去就是一记耳光，直接将陶大卫从沙发上抽到地下。 陶母赶紧要过来搀扶，却也被陶父一脚给踹翻了。 “你还护着这个逆子，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通了天，说，为什么要杀人。” 陶大卫捂着脸，十分的委屈， “爹，我。。。我没想杀人啊。是六指，他在得知李四麟插手此事后有些慌了神，自以为能杀人灭口。” “是知道李四麟直接追到西苑去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六指安排了人杀人的。” 他没有编瞎话，这件事是真的。 陶父气的一捂心脏，他知道自己小儿子一向聪明，也知道自己儿子搞得地下这些事情。 这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他这个级别已经足够高了，但有个缺点，再往上一步就是封疆大吏。 可他的资历够，实绩不够，本以为能将京钢收入怀中，可京钢级别比他还要高半级，根本不屌他。 这是够高，但又不够高，而且再往上一步是千难万难。 何况他的人脉大部分在军中，这几年上面已经是有所提防。 所以他并没有管自己小儿子的事情，反而将主要精力放在了老大身上。 “老实说，你到底在海淀要做什么，我之前有所听闻你要将海淀的地下市场全部占为己有，这话没错吧。” 陶大卫并不算冤，为什么之后再说，但在这件事上真他娘的冤枉到家了。 “海淀那边我一直有布局，孙大国就是其中之一，但我真的没有想过将海淀西城这些地方都抢下来。” “爹，我读了一辈子史书，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里很清楚，只是六指有这个想法，当时六指找李四麟谈过，被李四麟拒绝了，我也同样不想太引人注意，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做，而是非常小心。” 陶父在这点上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设下圈套对付一对普通夫妻。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此时陶大卫犹豫了，之所以说他不冤枉因为他做的一些事着实太缺德了。 “说，你要是不说我亲手毙了你，免得拖累你哥！” 听到这话陶大卫无奈的摇摇头，果然如此啊。 他爹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心自己影响大哥。 很少有人知道，他哥哥和姐姐才是真正的亲兄妹，而他和他们是同父异母所生。 陶大光陶冰冰的亲生母亲死在了当年的逃亡路上，而陶大卫的亲生母亲则是当时的卫生员。 “爹，事已至此你就别问了，问了咱们家都得死，我走了！”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陶父怒急，刚走过去准备继续给自己这个逆子一个耳光，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陶大卫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反手在他父亲的脖子上敲了一下。 速度之快，力度之精准令人侧目。 “你要干什么。” 他娘惊慌失措，她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居然会对自己的父亲出手。 “娘，跟我走吧，要是不走我必死。” 他娘陷入了犹豫之中，一个是和自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而另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娘，别犹豫了，我和西苑那边打招呼是借着你的名字。本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李四麟居然追究到底！” “什么！那就走。” 他目前以前是卫生员，如今也并没有赋闲在家，而是在卫生口担任要职。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西苑的那些人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 不过他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儿子，去哪？难道是去香江。” 陶大卫摇摇头，“香江不行的，据我所知李四麟在香江很有地位，虽然这件事我不怨他，可一定要离他远远地，这个人太邪门了。” “去倭国，我早就安排好退路了。” 第700章 六指的请求 陶大卫是个聪明人，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自从他得知六指安排人下了毒手之后就感觉不妙。 他马上联系西苑那边的关系，可惜谁知道碰到李四麟这么一个大犟种。 其实他曾想过将尸体带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火化，可惜没来得及。 就算是来得及，可要知道没人是傻子，自然会知道里面有大问题。 那样就如同掩耳盗铃一般！ 当时陶大卫就知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当时只希望李四麟不要继续深究。 这个就得怨赵刚了，要是当时他不说那几句李四麟也许还真就不管了。 虽然他家的权势很大，却也遮不了天的。 说到底也是他得意忘形，当时六指说将孙大国保出来，他并没有反对，而是直接找了关系。 “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这陶大卫还算有点良心，并没有杀掉自己亲爹。 李四麟一直很忐忑，他真的担心下手的人是小五子或者哑巴，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消息。 当天晚上他并没有回家，而是一直守在电话旁。 还好有朱光美陪着，也让他这晚上不至于一门心思想着这些。 直到第二天中午，该传来的消息都传来了。 李四麟接通电话后一脸的侥幸。 小五子的确参与了这件事，但动手的不是他，而是六指的人，不过此时的小五子已经被捕了。 包括六指，这些人都被一网打尽。 陶父也递交了辞呈，其实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果不递交辞职书，那也会很快被调到某些无人问津的地方。 起码他辞职之后，他的大儿子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这么想的而已，实际上具体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四麟，来一下总局，那个叫六指的要见你。” 李四麟接到总局的电话，心情十分的复杂，之前的徐老鬼在交代之前要见自己。 如今的六指也是这样。 其实不如不见，见了徒增伤悲而已，怎么说也曾经算是朋友。 不过这样的结局早就能预料到，李四麟已经救过六指一次，不会再救第二次。 “说吧，有什么事。” 李四麟坐在审讯室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老朋友，心情真的是很难受。 “来了四麟，我求你件事呗。” “放心，我会把全部事情都交代清楚，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李四麟默然的点点头。 六指笑了，他知道李四麟的脾气和性格，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没有怨气，只是怨自己行事偏差，不把孙大国保出来一切都不会发生。 “哑巴没有参与这件事，你放心好了，只是拖累了小五子。” 李四麟摆摆手，“说你让我做什么吧，他们早晚会走到这条路上。” 六指笑了，笑的很难看，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他接下来的动作和话可是十分不雅， “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裤裆里痒！” 李四麟笑了一声，解开了六指的手铐，他这厮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就这么开始挠自己裤裆。 “真他娘的痒啊，不是中招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四麟，眼神里充满了期望。 李四麟愣了一下，六指这个人特别讲究，平日里白衬衣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像是有点洁癖一样，而且别看是社会上混的，但举止很文雅，这种动作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联想他的动作和眼神，终于明白了，他看了一下四周，肯定是有人监视，有些话不能明说。 裤裆里装的是男人的命根子，他又说了一句哑巴没参与这件事。 “六指，你也知道我和哑巴的关系，你的意思是他一直没有参与。” “放心吧，哑巴不方便，他就是在家里看着。” 这下彻底明白了，六指是有一个孩子，哑巴这个人心细，而且也很喜欢孩子。 这是托孤啊，既然有一段交情在，再加上六指又说了哑巴的名字，这很明显，是早有准备。 而且六指这话里有话啊，他对哑巴足够照顾，这段时间不让哑巴参与他的这些活动。 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但李四麟还真吃这一套。 算了，这几年他对小五子和哑巴也不错，这个忙他帮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包烟，点了点， “来一根吧。” 六指眼睛一亮，他也明白了。 烟、香烟取前面一个字，那就是香。 李四麟的意思就是会把他儿子给送到香江去，可以，太可以了。 “我就抽两根，剩下的不要了，抽多了咳嗽。” 李四麟将一包烟放在六指面前， “放心吧，我那多的是，你也抽不了多长时间了，自己留着吧。” 六指眼睛里露出了喜悦的光，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没有培训过，也没有任何的沟通。 六指的意思是自己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足够自己儿子用的了，但李四麟帮了这么大的忙，这些钱给儿子留两成就行，剩下的全是李四麟的。 而李四麟是真不稀罕，他一分钱不要，全都留给孩子吧。 “该交代了。” 李四麟也不想废话，干脆问道。 “陶大卫有两层身份，一层是历史老师，而另一层是景山德胜门两地，甚至包括海淀一部分地方的地下老大。” “这个我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六指也点着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四麟，你们就没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的市场向外出售的东西很便宜，利润很低的。” 李四麟还真没注意，“你等等！” 他走出门外，找到了赵刚， “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赵刚摇摇头，这个事到不了他跟前，倒是旁边有人给出了回应。 “李四麟同志，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而且陶大卫的售价真的很低，我们曾经调查过，他的利润不足一成。” 嘶，李四麟也是真没想到，这不和做福利差不多了吗。 所有的鸽市可不光收门票钱，利润的大头还是在差价上。 他们利用自己的便利条件，低价收高价出，就像小边子那边，李四麟也告诉过他不要太黑。 太黑了上面肯定整你，而小边子也是很听话，利润也就五成吧。 这在四九城都算是低的了，很多地方是成倍的翻，而陶大卫这边也就一成。 怪不得上面不整他呢。 如今看来，这厮有更大的利润来源。 李四麟返回去之后，六指继续说道， “其实陶大卫最主要的利润是走私，贩卖古董，他利用鸽市做掩护，将一些收集来的古董运到边境，主要售卖给香江台省大澳以及鬼子棒子那边。” 第701章 美人易老 现在的古董自然没有后世那么值钱，但一幅唐宋古画怎么说也能卖个千八百美刀，而瓷器更受欢迎。 这金额看似不大，实际上的购买力很惊人的。 尤其是小鬼子，他们出手特别大方，有好东西那是真舍得给钱啊。 “这里面的事情我大都经手，一年下来少说有四五十万美刀。” 我艹，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个陶大卫到底鼓捣出多少古董啊。 赵刚恨得牙根痒痒的，“这是千古罪人啊！” 李四麟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大的金额，痛心但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过几年被毁的更多，现在起码还存世，到时候再想办法给搞回来吧。 “那你们去苗红家里做什么。她家那里有古董？” 六指对这件事也是有点迷糊， “我只是听陶大卫说海外有个女人想要穿龙袍。” 这几个字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啊，女人穿龙袍，那也不合适啊。 难道是武则天的墓，那也不对啊，这都上千年了吧早就腐朽了。 “龙袍的线索在他那个房子里，陶大卫只让我们把房子收回来，而且一草一木都不能动。” “那家人不卖，只能让孙大国设下圈套了。” 李四麟走了，六指把绝大多数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最后小五子被判了五年，而六指是死刑。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李四麟和工安的人坐在一起，他们还是没想明白，女人和龙袍之间的关系。 毕竟不是历史学家啊。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直接去找答案。 李四麟带着一众人直接来到了苗红的家。 “放心吧，有什么损坏我们都照价赔偿。” 苗红赶紧摆手，如今事情解决了，什么赔偿不赔偿的根本不要紧，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她们姐俩都心甘情愿。 可是真的是就差把房子拆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六指在胡说，这个可能性不大，要不然是陶大卫记错了。 这更不可能啊。 就在这时候，吉院长给了一个线索， “你们可以去问问这个人，她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只有她知道了。” “不过还是四麟自己去吧，这个人的身份有些敏感！” 李四麟接过一个地址，悄然去了。 在看到这位之后，他终于有了一种其他女人对他的看法。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一般情况下都是女人对他说这句话，但如今他想对面前的这个女人说。 什么叫美人易老，风骨永存。 这位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那种独特的风韵是李四麟一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 可惜，她已经七十余岁，李四麟没有任何的旖旎想法，只有对美的赞赏。 “您好，我是吉院长让我来的，询问一些事情。” 这位老人微笑着回道， “孩子，坐吧，喝茶吗。” 李四麟微微摇头。 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此人在华国舞蹈历史上曾经留下过浓重的一笔。 可以说是近代史上第一个学习国外舞蹈的人，并且将其发扬光大。 此人经历过前清，民国，一直到现在，是当年慈的贴身女官。 而且李四麟还知道，此人最后的结局不会太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 算了，不要想这些，李四麟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尤其是林驸马胡同以及女人、龙袍这些关键词语。 这位伸出修长的右手，虽然上面已经满是褶皱，但这一举一动依然是有当年的风采。 “无需多言，老身已经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了，固公主之墓。” 这是谁啊，李四麟对于历史真的是一知半解，对她所说的这位固公主的确是一无所知。 “康熙帝三女，序齿二公主。她是我记忆中唯一一个穿龙袍下葬的公主。” “墓地位置大概在巴林右旗。” 我去，这可算是前世李思林的老家，但自己老家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呢，李四麟还真不知道。 “小伙子，你再说一说她家的摆设，我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李四麟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屋子里的情况，甚至将院子里的情况也说了出来。 这位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不检查一遍石桌石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会有线索。” “咦，如果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林驸马是谁了，同样是康熙爷之女，但比较不受宠的，也就是她对固公主十分嫉妒，特意留下的线索吧。” “据我所知，那位的后人如今姓金，并不在内陆。” 李四麟站起身，“老太太，多谢您了，我看您这。。” 这房间狭窄，能看得出这位生活并不是那么的富裕，据李四麟所知现在这位是文史馆的馆员，过的比较拮据。 这位如果站出来，会有很多遗老遗少帮衬，可是她却从没有这么做过。 也是很值得钦佩之人，而且李四麟还知道在前清覆灭后，这位多次参加公益汇演，拿的钱自己没留全部捐出去了。 这也是值得钦佩的一点。 李四麟现在不缺钱，起码在经济上可以对这位进行一些援助。 没想到这位断然拒绝了，原因也没说，只是说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收入够用就好。 当李四麟返回苗红家，认真的看这石桌椅，也找到了工安人员，以及一些专家来查看。 果不其然，这貌不惊人的石桌居然内有乾坤，在石桌底下有一条非常浅的痕迹。 从这里居然能打开石桌的中心位置，里面夹着一份勉强称得上日记的东西吧。 大意就是自己很厌恶固公主，认为她一个人夺取了康熙对所有公主的喜爱。 之后特意打探了固公主的墓地，当时并没有动手而是留下来了，万一以后哪天能用上。 据她所知，墓地里有很多宝藏，尤其是那龙袍更是价值万金。 女人的妒忌心的确是有些可怕啊，当然男人也是差不多的。 “行了，交给你们吧，是挖掘还是保护你们说了算。” 李四麟伸了一个懒腰，如今陶大卫跑了，六指也马上就要枪毙了，宝藏的藏匿地点也找到了。 事情终于算是有一个结局，之后的事情和他无关，他也不想过问了。 第702章 再见小五子 清河农场，李四麟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进入了监狱了。 他这段日子忙着将哑巴和六指的孩子给送出去，中间很是繁琐。 六指的存款大概十万元，还有几十根金条，这些都安排人给送到香江了。 哑巴不想去，但在李四麟的强迫下，也是去了，他虽然没牵扯到这个案子里，可还有其他的案子。 一个抓犯人的，一个治病救人的，如果这两个部门根烂了，对于华国而言是个天大的冲击。 就连赵刚都因为玩忽职守被被警告了一番。 以前总是听说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一律严办。 这话听听就得了，越是这么说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这次真的不一样，相关责任人都受到了处罚，要不是吉院长支持李四麟翻案的话，恐怕也是难逃罪责。 这次真的是涉及到的所有人都被收拾了，不仅如此，京城开始对所有鸽市都进行抓捕，对于所有涉及到文物的案件都开始进行严格管理。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必须将哑巴送走的原因。 西苑已经划给了科院，但现在科院的人还没有入驻，主要是监察组入驻，从上到下调查以前所有的病例。 只有等他们查完之后科院才会入驻。 按理说小五子的案情没那么严重，最多判个一年就得了，可因为这次严查严打，他直接被判了五年。 如此长的时间也是李四麟没有想到的。 终于把哑巴的事情办完了，李四麟也来看看小五子。 其实事情过去了也就一个多月，可小五子却瘦了起码十几斤。 清河的日子不好过，李四麟问了问其他人，一天下来只有中午有点菜吃。 大概就是白菜萝卜之类的，早晚都是白水窝窝头，咸菜条。 谁来都得减肥啊，而且每天的活还不少。 小五子看到李四麟真的是格外愧疚，他没有怨过李四麟，但想起当时李四麟要把他和哑巴送走，要是那时候听他的该多好。 “刘哥，这包烟你拿着，我和他说两句。” 刘哥嘿嘿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烟，华子啊。 “你看看你，四麟下次别带这么好的烟了，我们也不配抽啊，行了你们聊。” 李四麟拿起手中的包裹，“刘哥，你看用不用检查一下。” 刘哥猛的摇头， “拉倒吧，四麟打我脸呢是吧，我先出去了。” 这位狱卒是清河的负责人，和李四麟关系一般，但毕竟都是一个口的，而且也知道现在李四麟多受宠。 等到刘哥走后，李四麟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两个烧饼。 但里面夹了满满的酱牛肉，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鸡蛋。 “看你瘦的，先吃着再说。” 小五子咽了咽唾沫，他和李四麟也就不客气了，马上扑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讲这些全都吃掉。 前后不到三分钟，一点都没剩啊。 吃完了赶紧拿起李四麟带的水壶，要不然真噎得慌。 咦，甜滋滋的，是麦乳精，小五子几口就喝光了，这才算舒服多了。 “哑巴怎么样了？” 他一直在牢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最着急最惦记的就是哑巴。 “没事！” 李四麟指了指南方，小五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断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秀才想回来看你，我没让，他在那边挺好的！” “对对，谁也别来，几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在这里也没人欺负我。” 这倒是真的，小五子怎么说在社会上也有一定的名气，而且六指的人也被抓了不少，到这里肯定不吃亏，就是伙食上差了不少。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我帮你打点好了，只要你不惹事，好好改造，到时候。。。” 小五子也明白，无非就是能减刑， “不会连累到你吧，要不然就算了，真没几年。” “没事的，我也安排好人了，一个月来看你一趟，给你带点吃的喝的，太多了也不方便。” 小五子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既然李四麟都这么说了肯定也是都安排好了。 “谢就不说了，四麟你说得对，我这也算运气好，当时如果是六指安排我下手，我估摸也会动手的，现在也好在这里老实几年。” 小五子也该受点教训了，等他出来吧，到时候也把他安排到香江去。 内陆根本没有他们这种人生活的土壤，早晚被毙了，还不如去香江，也许能杀出一条通天的路。 “对了，这马上冬天了，棉服给你送过来了，在管教那里，他会给你的。” 李四麟看到已经瘦弱了很多的小五子，实在是待不下了，心里憋闷的慌。 “走了！” 小五子勉强挤出笑容，真心的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别担心我，没事的，还有以后你不要来了，别因为我影响到你，你的心意我知道，多送点好吃的就行。” 李四麟站起身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走到外面，“刘哥，多谢了。” “对了，过几天让嫂子去好好检查一下，我听说嫂子身体不太好，我这边给找了个中医给调理调理。” 刘哥一听马上紧紧握住李四麟的手， “四麟我啥也不说了，这个小五子你放心，在这没人能欺负他！” “小事，小事。孩子上学的事你也别担心了，黑芝麻小学的校长和我关系不错，我提了一嘴，明天你请个假带着孩子过去一趟。” 说完这些李四麟就走了。 这刘哥砸吧砸吧嘴，心里想着怪不得这李四麟官路亨通呢，想的就是周到。 他是清河的一把手，级别说起来也不低，但在社会上谁认识他啊。 媳妇身体不好，去银闸根本看不了，去科院排不上队的。 孩子想去好一点的小学，也是根本找不到门路，这些事他没和李四麟说过啊。 但人家就是很轻易的打听到了，也不用自己开口人家全办了。 本来是李四麟欠着他人情，现在变成自己欠着李四麟人情了。 而且这个人情可太大了，还是他根本无法拒绝的。 最牛的是这还不算送礼，也不违法，就算是上面查也没办法说什么。 一切合理合法，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那个谁啊，对对小五子是吧，从明天起你去食堂帮忙吧。” 第703章 陶冰冰 李四麟开上车，还正在那里瞎琢磨呢，刚开到清河，没想到一辆轿车直接拦在了自己车的前面。 他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掏出枪来。 最近他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西苑是被查个底朝天，反正有好几个人被带走了。 估摸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海淀分局也是如此，现在的李四麟号称是工安杀手。 之前把西城祸害的够呛，如今轮到海淀了。 他自己也心虚啊，已经好久没出城了。 要知道58年之前清河属于昌平镇，可是之后被划到海淀了，这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 其实在这里多说两句，所谓的清河监狱实际上是在冀省，京城往东一百五十公里。 而管理单位则是在清河。 李四麟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警惕的看着前方的车辆。 此时前方车辆的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 “艹，怎么是她！” 李四麟和陶家的陶冰冰有一段往事，也说不好使到底是谁主动的，也是阴差阳错吧。 这得追溯到五年前了的事情了。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无非是一个醉酒的女人，一个忍不住下三路的少年而。 反正当时错误可能绝大多数在李四麟身上，他的确是忍不住一个如此美颜大方的女人投怀送抱。 而且当时他也喝多了一些。 那时候的陶冰冰刚失去丈夫，不过并不是那么伤心。 他们结婚有点政治婚姻的意思，而她的丈夫是病死的，还是那种难以启齿的病。 好在是夫妻早就没有了感情。 别看陶冰冰长的十分漂亮，但两个人结婚十年早就没有了夫妻生活。 她这个人很强势，就算是在那方面也是如此。 而她的丈夫因为年少时比较荒唐，又没有李四麟的体质，再加上这些年的荒淫无度，更是时间比较那个啥。 在得到解脱之后，陶冰冰也算是自我放纵，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色色的小混球。 她本以为这个小混蛋没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她想错了。 那时候的李四麟真的是色胆包天，他才不管你什么身份呢，一点都没有犹豫的。 陶冰冰也就将错就错，可能更多的是酒精引起的冲动吧。 事后李四麟挨了一记耳光，陶冰冰转身就走。 当时李四麟以为自己要倒霉了，人家要报官的话判个十年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心里忐忑了好几天，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下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后，陶冰冰鬼使神差的开车来到了李四麟的身边。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李四麟比较虎，两个人来到了陶冰冰的家，这货二话不说先给陶冰冰来了一记耳光。 之后更是胆大包天，将陶冰冰按倒在地，好一顿抽。 抽的位置就不说了，大家心里都知道。 那时候的陶冰冰也试图反抗，但李四麟毕竟是从小练武，别说陶冰冰了，当时三五个大老爷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结果不言而喻，又是一顿揍。 结果这一顿揍，好像还揍出一点感情来。 反正两个人稀里糊涂的就搞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那时候也无所谓啊，因为那时候的李四麟就不是只有一个女人。 后来知道了陶冰冰的身份，李四麟也就断了念想。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如此尴尬的原因。 怎么说当年都有过一段啊，现在自己将人家搞得爹辞职，小弟跑路，大弟的前途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下车！” 陶冰冰脸色并不怎么好，径直来到李四麟的车前说道。 李四麟摇下车窗，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他对那段记忆还是很怀念的，因为前世他勉强算个拆二代，有点小钱算是小康，不过和人家富翁比起来那差距就太大了。 娱乐圈的明星一般家境根本靠不上，而陶冰冰像的那位和她的名字也很接近。 你可以说这个娘们人品有问题，也可以说她演技很普通，可却从没有人怀疑过她的长相。 和这样前世只有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的人有过一段孽缘，那种感觉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体会。 就像是你看某些电影，很精彩，恨不得身临其境一般。 “下车啊！” 陶冰冰又说了一遍，李四麟还是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突然间冒出来一句， “冰冰，你瘦了！” 这个反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叫避重就轻。 陶冰冰也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让自己又恨又爱的小男孩如今已经彻底长大了。 而且她更没想到是他将自己一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四麟将手伸出车窗，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好久不见，当时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 陶冰冰本意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却语塞了。 “你上车！” 李四麟下了车，却把陶冰冰一把给推到车上去。 陶冰冰此时可以喊，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李四麟将车开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她有些慌了。 “你要做什么！” 李四麟异常粗鲁，二话不说直接将陶冰冰按倒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知不知道，我当时以为你出事了，找了你好久！” “问了很多人，才知道你没有事，让我好操心！” 这话纯粹是放屁，他压根就没找过，倒是找人随意的打听了一下，知道陶冰冰的身份后就放弃了。 他是有些好色，但不傻，碰到这样的还不赶紧跑。。。 但现在必须这么说啊，要不然怎么继续。 车子开始剧烈的摇晃，许久之后才停下。 陶冰冰面色潮红，她真的是一点都想不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四麟点上一根事后烟，“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一切全都是陶大卫咎由自取。国法难容啊！” 这个时候他开始装逼了，因为他知道有些女人在之前是什么样，在之后是什么反应。 这中间的一切他太明白了，对方的气已经基本消散了，最多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陶冰冰气鼓鼓的，没想到李四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有些难堪。 “你。。。” 李四麟搂过陶冰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解释道， “对你有影响吗，我真不知道是陶大卫做的，但当时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第704章 麻烦的西苑 “没什么影响。” 清毛纺是京城重点单位，虽然不如京钢重要，但也在轧钢厂之上。 陶冰冰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一方面是靠着自己的家世，更重要的并不是能力问题了。 而是她前夫的家世，她前夫家只有一个独子，而且当初和陶冰冰还生了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她前夫家最后的希望，不提其他的感情，为了这个孩子她前夫家也会全力以赴的帮她。 李四麟后来之所以没去找陶冰冰，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 这么说吧，陶冰冰的公公比黎父还要高一级。 能力自然也是有一点的，但比起这些外界的原因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把我送到我的车上好不好。” 李四麟很久没有和她在一起了，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有了心思。 可陶冰冰不行了，自从上次和李四麟分开后她可是一直都单身，哪受得了这活驴啊。 看到陶冰冰这个样子，李四麟也就没了什么心思。 等到了碰面的地方，陶冰冰下了车，甩下一句， “不要再找我了，你我。。” 李四麟玩世不恭的回了一句， “你家没搬走吧，过几天有时间了来找你。”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本来就腿软的陶冰冰踉跄了一下，顿时加快了脚步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飞一般的逃走了。 李四麟靠在车座上，回味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那个啥。 还不错，起码化解了一个危机。 陶冰冰回到家，马上洗了一个澡，她的身上很疼，刚才李四麟拍的那几下真的很用力。 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李四麟纠缠不清。 你说她恨不恨李四麟，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陶大卫和后娘走了，对她反而是一种解脱，她真的不喜欢陶大卫这个人。 总是感觉这个人太阴沉了，看似阳光文质彬彬，可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欲望。 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啊。 她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但她是女人，自然知道什么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上，她对李四麟没有多少恨意。 可你要说不恨吧，也说不过去。 有些女人的想法是男性没办法理解的，如果这件事放在李四麟身上，他会恨。 而且一定要想办法将对方打倒，并且踩上一脚，让对方永不翻身。 可陶冰冰却不一样，尤其是在重温旧梦之后，更多的是期盼和羞涩，恨意真的消失了。 这么说也有些不对，不能说消失了，而是转移了。 她现在居然恨上了苗红苗紫两姐妹，要是当时没有这件事，也许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四麟，昭乌达盟那边找到固公主的墓了。”（实际为72年） “嗯，我知道了。” “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 “嗯，不好奇。” “算了，挂了！” 对面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李四麟有点不明白对方为啥生气。 有宝藏？那和他有啥关系。 即便是有金子，那也是填充国库，高兴吗自然是有点的，但你要说多高兴。 可能吗，现在也不会去售卖这些东西。 你要说发现了传国玉玺，轩辕剑、盘古斧这些东西，他自然会很兴奋。 这是华夏民族的象征物，也是传世国宝。 但前清，他只是呵呵了，不能说前清无好人，但整体下来让华国倒退了太多。 在李四麟看来，这是最窝囊的一个时代，留给绝大多数世人的只有耻辱。 他现在正头疼着呢，主要是西苑那边，接收起来可比东院要难太多了。 东院当时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有了科院接手之后大家都清楚，经费会增长，医疗技术也会提高，可以说是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阻力很小。 西苑则不然，华国有中西医结合的概念是五六年前才有的，而西苑是试点单位。 你还别说真的有一定效果，也治愈了不少的病人。 再加上三年前有一批名医调过去，这让西苑在京城也算是顶尖的医院。 虽说以前也挂着科院的名字，但无论是财政还是人事方面都是自行运作，权力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再加上试点单位的拨款一直都很顺畅，他们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 现在人事财政都被科院拿走了，能高兴才怪呢。 尤其是一些名医，有些名头和医术放在科院里也算是大拿，他们更不服气了。 这些人已经算是功成名就，有些甚至当过海子里的保健医，现在更是别无所求，这样的人你真很难拿捏。 说难听一点，人家指着李四麟的鼻子说三道四，他也只能听着了。 这几天李四麟每天上午都在西苑，现在还不到监察的时候，他作为保卫负责人，先得把这方面拿起来啊。 这方面还是比较顺利的，李四麟别的不敢说，个人单兵能力（除枪法之外）对上任何人都是碾压。 到了第一天，他就安排科院的基建人员在西苑后院搞了一个四百米障碍跑的路线。 他指着这些设备说到， “这些如今京城特战队的必修项目，大家都是爷们，裤裆里面也不是摆设，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你们抽十个人，每个人轮番和我比一圈，我一分钟不停，无论第几轮，谁能超过我，这个负责人我不当了。” 其实还是这些爷们好对付，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激将法。 但只要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了，这可是一挑十啊。 如今这障碍跑已经不止是梁山特战队在训练，在其他军区也开始慢慢开展。 大家都能看出来，这玩意其实有点模拟真实战场的感觉，只要练就绝对有帮助。 可当过兵的都知道宁跑五公里，不跑四百米啊。 李四麟牛逼就在这，十次，中间连口水都没喝，距离最小的还有五十米呢。 这已经不止是震慑了，而是彻底让所有保卫员都哑口无言。 接下来就该沈哥上场了，那枪法之间的差距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可他们更知道，这看似微乎其微的差距实际上更是天堑。 他们碰到这两个非人类，也彻底老实了许多。 当然你要说彻底服了也不现实，这需要一点一点的来，但起码你发布的命令他们接受。 这就是好的开始。 第705章 大功德 李四麟最愿意的就是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因为大家都是粗人，反而没那么矫情。 前世他有几个朋友是做服务行业的，这里没有任何的歧视，但根据他所说有几个行业的人是最难伺候的。 教师、医生、律师！ 事多又麻烦，挑三又拣四，其实以李四麟的社交能力，并不难解决，但架不住人家是反对他们来，心里自然先入为主。 只能是慢慢来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今年到现在为止，光秘药和化妆品销售额突破了一千五百万美刀，而且在周议员的努力下，这些已经打入了东南亚的市场。 销量增长的速度十分可怕，现在中药厂那边三班倒都有些忙不过来。 有钱了就真不一样啊，官府现在和缅巴二地关系还算不错，而这两个国家又是产粮大户。 官府花了近五百万美刀，采购了大量的玉米和碎米，大大缓解了某些地区的缺粮荒。 仔细算下来，这批粮食看似数量庞大，但实际上对于一个偌大的华国而言，真的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可只要粮食进来，的确就能保证很多地方勉强度过这个冬季啊。 到底救了多少人已经没法算得清，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四麟兴奋不已。 这怎么也算一个大功德吧，而且从今年冬季的情况和气象专家的预测来看，明年粮食产量会大幅的增加。 也就是说只要度过今年，那明年的情况就会大大的好转。 而这批采购回来的粮食就至关重要了。 今天上面又来到中药厂进行视察，这里如今太关键了。 李四麟自然是全程陪同，在看到所有工人都忙得不成样子，领导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 “老卢，你们有没有想过再次扩建呢，我记得你们留下了不少的美刀吧。” 老刘、韩如瑜等几位院长互相看了一眼，其实科院内部也讨论过这件事。 李四麟当时给出了一个意见，那就是将中药厂和化妆品厂分离。 形成两个单独的工厂，而且即便是在京城也不要叫做一个名字，最起码让外人看到这两个厂子不会认为是同一家企业的。 包括他在香江，也是用两个名字，虽然是一个地方售卖，可无论从包装还是名称上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也是有备无患啊，现在年产值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美刀，而到年底估计又是一个销售的旺季。 这么算下来，今年能达到两千万美刀，这个数字看似庞大，但市场可是在香江，台省，包括东南亚。 不过即便如此，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到时候万一给你禁了，那可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卢院把李四麟的想法和盘托出，大领导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笔钱对于现在的华国而言太重要了，无论是采购设备还是偿还债务，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嗯，你们有这个想法是对的，那就拆分吧，分成两个厂子，但都还挂在你们科院名下。” 大领导看了看食堂，还算比较满意，因为科院单独供应，伙食还算不错。 “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现在最困难的就是人员编制问题了，这个大领导答应马上解决，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年头的人在觉悟上还是比后世要强很多。 这几天李四麟忙的要命，因为六指的事情，整个海淀烽台等地地下就没消停过。 官府全力出动对这些地下鸽市进行打击，这其实是已经规划很久的事情。 有句话说的有些难听，叫卸磨杀驴。 采购了大批粮食，这就暂时不需要地下市场了，也就不能任由他们破坏现状。 其实说到底就是不需要他们了，那官府一定会去对他们下手。 李四麟已经通知小边子，近期什么也不要做，最好连门都不出。 因为这次打击的力度很强，先是从海淀烽台开始，一直到整个四九城都是如此。 区里的治安处，各个派出所，所有治保委全部出动，甚至还调动了军方人员。 这个时候谁蹦出来就是找死。 李四麟一方面还要对西苑进行稽查，一方面还要注意拆分中药厂。 这已经忙的是焦头烂额，晚上也不能歇着。 这次上面的认真程度远超李四麟的想象，他本是东城区的治安负责人之一，但却不在东城执行任务，而是调到了其他区。 可以说所有人都算是异地执行任务，而且是轮换制，今天去西城，明天去海淀。 这就根本不给任何人通风报信的机会。 今晚上就轮到他们去西城了，配合他们的是朝阳的工安同志，以及军方人员。 李四麟是负责人，他拿着今晚上调查拿到的情报，看到是调查拿出的，他也是有些咋舌。 调查针对的大都是海外的迪特，国内的内奸，用他们去查鸽市，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才是高射炮打蚊子呢。 这也足以证明上面有多重视。 “你们都出动了。” 李四麟和熟悉的调查人员闲聊着，这些人查这点玩意简直是轻而易举。 “没办法，上面发火了谁敢不停啊，行了我们撤了。” 李四麟和对方道别之后打开情报，看完之后忍不住的摇头。 无论什么年代都有不怕死的啊，这几天抓了多少人了，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月坛公园！好地方啊。” 晚上十二点，李四麟一声令下，行动开始。 二百余人同时打开手电筒，而在远处埋伏的车辆也迅速开到各个路口。 大灯开启，车上的轻机枪清晰可见。 刹那间，鬼哭狼嚎，人们纷纷四散而逃，可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 几声清脆的枪响让嘈杂的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都蹲下，双手抱头！” 李四麟也不想抓，但没办法。 半个小时后，抓捕行动彻底结束，李四麟问了一嘴， “抓了多少人？” “一百多个。” 李四麟点点头，“全部带走，拉到东城交给侯局。” 今晚上又不得安生了，上面发话了，真要是金额巨大的必须上报，其余的事宜见机行事。 这话大家都知道啥意思，但免不了会有人情世故在啊。 抓捕不是难事，这个才是令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他只负责抓捕，如何处理和他没啥关系。 第706章 送六指一程 这次又抓到了不少人，缴获了不少的物资。 看着哭爹喊娘的这些人，李四麟没啥同情心。 “佟局，人交给你了，我今天有事现在都三点了，眯一会明天请假。” 这并不是他推脱， 而是真有事，今天是六指行刑的日子。 虽说他是咎由自取，可李四麟总是觉得自己得去送一趟。 以前还有一顿断头饭，可现在日子比较紧吧，这个唯一的福利也取消了。 他和傻柱说好了，让傻柱帮忙做几个六指最喜欢吃的菜，送送他。 按理说他不该去，毕竟两个人关系没有那么好，有人甚至说去了会对他的未来有影响。 李四麟对这话不屑一顾，他宁愿有点影响才好。 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功劳一个比一个大，据说巴林右旗那边已经找到了固公主的墓地，里面发现了不少的文物以及一些书籍。 这些书籍对于研究那段时间的历史以及民族融合有着关键的作用。 文物部门已经提出了对相关人员的表扬。 而现在李四麟真的不需要表扬，他和韩如瑜、朱光美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两个人都说过。 现在李四麟还不如犯点小错误，要不然木秀于林啊，而且他太年轻了。 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副处级，而且是享受正级待遇，担任的也是正级别的职务。 会有很多人看不惯他的，背后下刀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触犯一些小错误，让上级打消继续提拔的想法才是真正的好事情。 李四麟和佟局的关系没的说，他也相信佟局能处理好这件事，所以就走了。 佟局其实也很为难，可无论如何李四麟只是负责抓捕，他也只有哭丧着脸接下了这个活。 之所以为难就是因为绝大多数都是老百姓，你要都是重案犯那还真不为难。 该毙就毙，该判就判。 就是这种情况才不好处理。 “你啊，走吧走吧，明天你请多长时间的假啊，下午能回来吗，咱们一起处理。” 李四麟摇摇头， “够呛啊，你没问题的。” 说完就赶紧溜了，回到科院眯了一会，一看快六点了赶紧跑到了轧钢厂的食堂。 不得不说傻柱真还算讲究，据说昨晚上就没回去，他大清早起来做了四个菜。 京酱肉丝，醋溜木须，外加一份爆肚，除此之外就是一份炸酱面了。 这些都是六指最爱吃的菜。 到了监狱，李四麟找了关系，特意进去和六指聊了几句。 六指倒还算镇定，他看着李四麟送来的饭菜， “好啊，还是小四爷讲究，还想着我爱吃什么呢，” 说完叨起一筷子醋溜木须，送进嘴里， “这味挺正啊。” 李四麟点着一根烟，他见过太多死人了，就是亲手所杀的都起码有几十个了。 可这次还真有点不一样啊。 “慢慢吃，别急，味香到家了。” 六指一听这话，马上笑了， “哑巴挺好的吧？” “嗯，也不错。” 六指真的有了一些胃口，大口扒拉着，其实这饭菜有些凉了，不一定能好吃到哪里去。 可六指完全不在乎了，三个菜一碗面吃的是一点都不剩。 之后再来根烟，拍拍自己的肚子， “这下死了也不亏了！” 龙潭湖西岸，后世这里已经不复存在，京城人也许有点印象，其实就是龙潭湖公园西侧。 这里是行刑地，李四麟坐在车上静静的等待着。 他没有去现场，而是在几百米外，直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他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之后，他睁开双眼，他并没有哭，因为还不至于伤心到这种程度。 但怎么说也曾经是朋友，难过是必然的。 开车到了现场，他已经让姜丽丽的家里人过来了，将六指的尸体给重新整理一下，放进了棺材里。 上次见面的时候六指就告诉过李四麟，他没家人了，可也不想火化。 在这个时代被执行死刑的犯人尸体如果没人处理的话是直接拉走火化的。 不过六指还有祖坟就在景山区，如果李四麟能行行好，给他来个草席和他爹娘埋在一起就行。 当时李四麟很轻松的告诉他。， “这是小事，我有个兄弟媳妇家里就是搞殡葬的，上好的棺材，算我请你了。” 六指也很轻松，笑的很开心。 “艹了，你说说你啊，哪有请客请棺材的，不过谢谢你了。” 棺材给送到六指的祖坟，也不讲究什么好日子，好时辰了，这怎么说也是横死的。 其实六指也算运气不错，家里没人了，亲戚也没多少，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让他下葬。 姜家的人走了，李四麟钱早就给过了。 他自己留在这里，其实说起来也很乖，他知道六指必定会走到这条路，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可就是有点心里堵的慌。 拿了一包烟，全都给点上，再拿一瓶酒，也全都洒地上了。 “六指，一路走好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老实人，多好啊。” “我走了！” 李四麟刚上车，就看到一个身影跑了过来，一下子就趴在了车上。 他仔细一看，是小蹦子，赶紧下车。 “小蹦子，我还问过别人，一直没看到你，你没事。” 小蹦子哭的不像样子， “小四爷，一年多了，六指哥就不让我和他们在一起，我。。我想六指哥，想小五哥他们啊。” 其实小蹦子今年也十七了，但个子矮，还像个孩子，不过这是个有心的人。 “你六指哥今天行刑，我给安葬了，你去烧点纸吧。” “嗯，我去。。” 烧了纸，磕了头，李四麟让小蹦子先上车。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要不然跟我走吧。” 小蹦子摇摇头，“小四爷，我不跟你走，秀才哥联系我了，让我去开平。” 妈的，秀才这小子啊，他一直想回来，一方面看看小五子，另一方面也是看看六指。 毕竟当年六指对他们一直都不错。 但李四麟就一句话，“你要是敢回来，我把你腿打断了。” 不管是小五子还是六指，李四麟去看没问题，哪怕有人说什么他也不怕的。 可秀才不行啊，李怀德在开平算是刚打开局面，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而秀才作为李怀德的得力干将，更是有人一直看着他们，就希望他们犯错。 第707章 原因不重要了 秀才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是在稳定两年，回来看看小五子倒还说的过去。 可看六指是绝对不行的。 “去他那也行！” 秀才现在也算是起来了，安置一个人的工作没啥问题，开钢也是好单位。 “啥时候走。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小蹦子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等六指哥过了五七我就走，小四爷，六指哥在出事前几天找过我，告诉我让我在他祖坟这里等着你，说要是见到你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四麟无语的摇头，六指不愧是六指，估摸早就做了另一个准备。 哪怕是自己不将他儿子送到香江，也是有其他办法的。 狡兔三窟，人之常情。 “走吧，我看看去！” 这是六指的祖宅，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好在小蹦子也是个利索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起码现在能住人了。 路上的时候李四麟才知道，小蹦子最近一直都是大清早就到祖坟那里等着，一直到天黑才回去。 小蹦子带李四麟进了屋，掀开炕上的席子。 在角落里有几块青砖，他在墙边按了一下，之后费尽全力在拉起青砖，漏出了一个洞口。 李四麟看了一下，是一根铁索系在了洞口侧面，里面很是灰暗，他的视力很好，仔细看去大概四米深。 但里面具体有什么是真看不见了。 “小四爷，你自己进去吧，东西在底下呢，我一次没进去过。” 说完这句话，小蹦子递过来一把手电筒。 李四麟呵呵一笑，接过手电筒，另一只手抓住了铁链，已经下去了。 就在这一刹那，小蹦子面露狰狞，双手扣住这暗门就要关上。 李四麟身子已经基本进入地窖，可就在此时一把长枪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反手一刺，径直刺入小蹦子的胸口。 小蹦子明明看见李四麟是赤手空拳，这把长枪是怎么出来的。 可惜李四麟没有给他解释这一切，翻身一跃直接上来了。 “小蹦子，为什么要杀我。” 小蹦子试图拔出插在胸口的长枪，可他的力气已经逐渐消失，最后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 他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要不是你六指哥不会死，李四麟，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李四麟微微摇头，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等着小蹦子渐渐失去了呼吸。 他之所以要杀李四麟也许是为了给六指报仇，也许是为了贪下六指的财富。 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小子很聪明，他心里清楚在李四麟面前他只要露出杀机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这也是他没有动枪的原因。 有句话叫胸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句话也许有很多人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拿着枪，那一定会忍不住暴露，而且以李四麟的身手，就算是掏枪的那一刻也能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有李四麟进入地窖，他在第一时间推动青砖，扣上暗锁。 这样才能杀死李四麟，这暗锁加上青砖，绝对不是人能打开的。 其实他想错了，哪怕是这样，李四麟也能出来，并且不费力。 小蹦子太小瞧半步宗师了。 李四麟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但对于这样的人还不如不问，索性先杀了他。 半步宗师也好，宗师也罢，该死一样会死，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留下机会。 万一他还有别的办法呢，在面对这种时候，多谨慎都不为过。 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说不好会上这个当，可他干了这么久的调查、工安，要是连这点警惕都没有，那可是纯废物了。 首先就是秀才，这里面就有问题。 小五子，秀才，哑巴，李四麟他们四个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对他们几个人太了解的。 要说狠，哑巴最狠，要说仗义，小五子绝对第一，要说聪明那就是秀才了。 这是别人眼中的印象，在李四麟看来秀才还有一个特别独特的性格。 那就是冷血，在秀才眼中除了其余的三个人之外，天下就没有他在乎的人或者事情。 当初六指也算是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可秀才是第一个决绝的离开，毫不留恋。 而且秀才是一个毫无同情心的人，哪怕是和他刚上过床的女人，甚至是和他厮混在一起好几年的女人，不管是李四麟还是小五子一句话，让他杀了这女人。 他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在街边看到有人乞讨，样子凄惨，小五子也许会给个窝头，秀才不会。 他如果缺钱了，甚至会从乞丐手中抢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他不在乎。 这样的一个人会答应带小蹦子去开平，而且如果秀才这么做了一定会通知李四麟。 但他没有，这就证明小蹦子在说假话。 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李四麟提高警惕，还有他最后一句话， “小四爷，你自己进去吧，我没进去过。” 是人都有贪心，李四麟有，小蹦子一样有，他这么说有点掩饰的感觉，而且也有些操之过急。 最重要一点，这句话他在撒谎。 尽管地窖里很昏暗，可李四麟能看到铁索，如果他没有进去过，铁索上的灰尘一定很均匀。 可他一眼就能看到，这铁索上有并不均匀的灰尘，有些地方已经没有灰了。 这就足以证明他下去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些都是李四麟杀他的理由。 这回该下去看看了，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李四麟先将小蹦子的尸体给扔下去，之后将地面上的血渍给处理掉后，再次打开手电筒，进入了地窖。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眼就能看到墙边的几个柜子。 这柜子已经打开过了，而且很明显是新打开的，十有八九是小蹦子打开的。 “全是字画啊。” 李四麟打开一个之后随意的看去，这里面全都是字画。 打开一幅看看，黄坚的，李公麟的，这些好像都是宋代的名家吧。 但李四麟对这些不懂啊，也就无所谓的扔到一旁。 倒是有几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画可是真不错啊。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第708章 为难的上层 这就是唐伯虎最出名的画，春宫图。 怪不得人家的画值钱呢，画的是真好。 当然你要说和后世的一些爱情动作片相比，肯定是没有那么真实，可这种意境绝对不是电影里能表现出来的。 李四麟起码看了十几分钟，这才有些不舍的放下。 就在这几张字画下面居然有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看还真的是六指所写。 而第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发青， “四麟，我知道你的爱好，所以将这封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希望你能看到。” 艹，什么玩意啊，李四麟扪心自问自己只不过是以欣赏的眼光来看这些顶级画家的杰作。 什么叫我的爱好，这个六指死的不冤！ 当他看完这封信后，沉默了许久。 这个陶大卫该死啊，怪不得上次他们去长安呢，原来这厮常年安排人去长安，洛阳这些古都收集古董。 其中最令李四麟心痛的是其中还有部分永乐大典。 而且这已经形成了一条向外走私文物的线！ 参与者包括金家，黄集道以及陶大卫。 而他们主要据点有三个，香江，魔都，以及京城。如今京城这条线被斩断了，但魔都和香江依然存在。 六指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已经没法下船了，不过好在他从中扣下了部分他认为珍贵的东西就藏在这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将这些全都记下后烧掉了这封信。 一箱子书画，一箱子瓷器，一箱子古籍，最后一箱子里面居然有四五个玉玺和几十根金条。 李四麟每个都查看了一下，这玉玺主要以明清为主，可惜没有他想象中的传国玉玺。 如果有那玩意，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留着被人发现必死，交上去也是个麻烦事。 他是真没想到，这六指有这么多的私货，不过他其实也没太大的惊喜。 古董这玩意的确是值钱，但估摸能拿出来也得几十年后了，李四麟起码还有点良心，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卖给老外。 当然如果是几十年后有人说你拿三个玉玺可以换一套最新光刻机的技术，他也是毫不犹豫的交换。 他也不会上交，哪怕交给了国家，谁知道会到谁手里呢，这样的新闻在后世可是比比皆是。 人的贪婪和胆量是成正比的，后世有心人已经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好在他现在空间里没啥东西了，只有轻重机枪各一把，子弹若干，手榴弹几十枚而已。 先把这些拿出来，再把这些古董塞进去，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最后是处理小蹦子的尸体，将地窖的铁索卸下来，绑在他的尸体上。 之后用刀将脸庞彻底划烂。 本来寻思着扔到永定河里，但这几年比较旱，怕万一露出来也是一个麻烦事。 好在这里距离门头沟并不远，找了一个最偏远的矿洞将尸体扔进去。 在附近找了点枯树枝，又从车里抽了点汽油，浇在尸体上，一把火点着了。 没一会的功夫人就烧的差不多了。 这下是彻底放心了，李四麟在火堆旁点了几根烟扔了进去。 “小蹦子，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给你六指哥报仇还是怎么想的，反正你对我出手了，我就只能杀了你。” “下辈子投个好胎，免得这么苦命。” 愧疚是不存在的，只是感觉有些可惜了。 可惜了车里的汽油啊，这年头汽油也是很珍贵的。 事情办完了，尸体也烧的差不多了，再把地上的足迹给清理一遍，这可是一定要注意的。 马老的眼睛太邪乎了，万一他来呢。 把所有能清理掉的痕迹都清理掉，李四麟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任何麻烦的。 这一套折腾完了已经是晚上了，他也轻松愉快的开车回家。 虽说他对钱真的没那么看重，但凭空来了这么多宝藏也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什么事，想了好半天就是想不起来，估计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索性不想了。 “回家喽！” 今晚上丈母娘让他回家吃饭，听黎静那意思应该是别人做的饭菜，那就去蹭一口吧。 他这边轻松愉快，东城分局外可是很热闹的。 李四麟一下子抓了一百多号人，这些人的家属全都在东城分局门口。 有放声大哭，有捶胸顿足的，也有找关系的。 佟局本来想着等李四麟回来一起处理，别看关系不错，可这个老狐狸只要是有条件，一定不会单独处理的。 而且这里面有些人还真有点麻烦。 但左等右等李四麟还真不回来了，他只能自行处理。 这么多家属在分局门口聚集也不是个事啊。 这佟局一边签字，一边破口大骂李四麟。 现在区里治安处的卫处已经病退了，李四麟虽然是副处长，但一直都是干着正处的活。 上面现在也在商讨是重新调一个人过来，还是就让李四麟这么干着。 一直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上面其实也很为难，他们知道李四麟身上的兼职多，你要是调个强硬一点的，不管是四五十岁还是三四十岁。 只要是有心想在仕途上走一走的，一定会和李四麟起争执。 以上面对李四麟的了解，这小子一定会撂挑子，二话不说马上啥都不管。 他正嫌弃自己身上的兼职太多呢。 可这小子已经把东城治保委打造成了一个铁桶，最大的两个街道治保委大队长都是他带出来的。 其他治保委队长和他关系也没的说。 李四麟一撂挑子，新人真接不起来这个责任，如今东城区是京城治安最好的一个区，李四麟功不可没。 而且你来个新人是不是有摘桃子的嫌疑，李四麟撂了挑子再给下个绊子。 这货干出来了，而且真要是这么整了，你绝对抓不到他的把柄。 现在的李四麟是个小狐狸，一般人真没法拿捏他。 但空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李四麟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 你要说他二十六七都说得过去，可二十一的实职正处，还是治安处这么重要的一个部门，的确是说不过去啊。 他们在这点上还真小瞧李四麟，他绝对不会下绊子的。 真没那个闲心，他宁愿不管这些事。 现在吃着丈母娘家的饭菜，和黎静说说笑笑，这多轻松啊。 第709章 杀人如麻 黎静已经显怀了，算算日子也四五个月，好在她体质也不错，没有那种吃啥吐啥的感觉。 只是现在还不能同房，李四麟在吃完饭和黎静呆了一会后就赶紧离开了。 再不走估摸自己忍不住啊。 这时候都晚上八九点了，直接回南锣睡一觉得了。 那边有壁炉，生火快一些，还暖和点。 今晚上可以学习一下唐伯虎画上的技巧，而且他的这些女人里只有秦淮如是最能接受新鲜事物的。 也是最能承受的。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华彩儿在香江已经杀红了眼，从上次认主之后，她就一直寻找金家的人。 她没别的想法，只要找到之后，甚至都不需要确认直接下手。 这娘们的狠真的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这个人没有是非观，在她眼中只是看想不想杀而已。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被她杀掉了金家二十余人，这还是能找到的。 金家也不是没有设伏，可作为宗师的华彩儿，对于危险的预知远超其他人想象。 只要察觉到危险，马上就走，丝毫不带任何停留的。 她有足够的耐心和技巧，而且最近她还在学习，学习一些中医的技巧。 与其说是中医，还不如说是如何用毒。 不仅如此，她和李四麟还有一点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从来不排斥枪支。 只要闲下来就会找地方练枪，学开车和修车，学习一切现代的技巧。 包括外语等！ 李四麟走之前给她留了一笔钱，而她自己也有不少的积蓄，这些钱都拿来学习了。 华彩儿从金家也抢了不少的钱和古董珠宝之类的。 金家已经快要崩溃了，只要他们的人露出任何马脚，都会被华彩儿找上门。 直接灭门！ 就连家里的狗都不放过。 金家找到了租家，除此之外还发布了巨额的悬赏，赏金过百万。 为了这百万港纸，香江黑白两道都出动了，就是为了寻找华彩儿，可他们并不知道华彩儿精通易容术。 在进入香江的时候就办理了不同的六七张身份证明，甚至还杀了几个当地无亲无故的女人，借了她们的身份。 这样你根本没办法找！ 华彩儿一心想找到于先生，只能通过金家入手，金家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惹上了这个杀神。 因为只要落到华彩儿手里，就从来没有一个活口。 不过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她的一个身份还是被香江社团中人给找到了。 这个身份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太太，每周都会去餐馆打工，其实也就是刷碗。 一周去个四次，大家都管她叫文婆。 今天文婆下了班，揉了揉已经酸软的后腰，和老板打声招呼就回家了。 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机让她感受到了。 文婆笑了笑，双眼看了看周围，这是一条小巷子。 只见一个纵越，单脚踩在了墙壁之上，身体顺势而起。 五米多高的墙，居然就只是这么一踩就到了。 单臂扣住墙头，人如狸猫一般越过去。 就在她刚过去，一连串的枪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可惜当社团中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文婆已经消失不见了。 来的是号码帮德字堆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这文婆其实就是华彩儿。 要知道香江社团很少有动枪的，但这次为了这一百万的花红，也是特意找了不少的枪械。 但没想到还是被华彩儿逃掉了。 这群社团中人骂骂咧咧的离开，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华彩儿在第三天白天就动手，她在德字堆大哥的车上安置了炸药。 在车启动的那一瞬间，炸药也响了。 要不然说华彩儿狠呢，她观察了两天，这大哥虽说是个社团大哥，可也是一个不错的父亲。 每天早上都会亲自送自己的儿子上学。 华彩儿就是借着这个机会，一枚炸药当场将这大哥、大哥的儿子以及司机全部炸死。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就在当晚，殡仪馆里。 大哥的妻子正在守灵，华彩儿化妆成这位的一个朋友，就这么走进了殡仪馆。 “节哀顺变。” 华彩儿拥抱了一下妻子，之后顺手递过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你今天很累了，喝点水缓一下吧。” 妻子没有在意，就这么喝下了这瓶矿泉水。 华彩儿离开殡仪馆时，这妻子当场毒发身亡。 在差佬到达现场才发现，就在一个花圈的背面，有人用清秀的小楷书写着几个字， “想杀我，这就是下场！”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香江，百万花红虽然打动人心，但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当然香江社团也不是窝囊废，号码帮联络了几个其他社团，一定要找到华彩儿。 可他们还是没有想到华彩儿有多狠。 就在几个社团大佬商议如何对付华彩儿的时候，德字堆再次传来噩耗。 号码帮涉毒，他们有一批刚从三角运过来的四号，就存放在元朗乡下的一个房子里。 五六个人负责看管。 华彩儿直接冲了进去，当场击杀这五六个社团红棍，之后一把火将这过千万的毒全部烧毁。 据说当晚附近很多人都闻到了这股味道，离着近的都嗨了起来。 这件事传到大佬们聚会的饭店，包括洪兴，胜和的几个人都知道了。 他们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反正自己又没得罪这个女魔头。 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个女魔头针对的不是他们，只要是不得罪她，她也不会对他们出手。 “我太太肚子疼，让我回家看看。” “我儿子数学不会，我得回家辅导。” 说这话的人也不脸红，他她娘的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居然好意思说辅导作业。。 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号码帮的这几位，他们面面相觑。 华彩儿不是天下无敌，但她会隐藏啊，香江别看不是个大地方，但藏一个人你想要找到她还真挺费劲。 而且她的报复也太残酷了，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啊。 就连德字堆的下一任老大都放弃了，虽然没有明说，可私底下却安排人放出风去。 那意思就一个，大姐我们错了，别找我们麻烦了行不行啊。 灭门女魔头的声望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甚至有人借她的名头勒索了洛哥一百万。。 第710章 悲惨的姐妹 洛哥也是个狠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当上四大探长，他还真不准备给，特意安排了一队人马设伏。 结果不言而喻，假冒者自然锒铛入狱。 洛哥还打算对外宣扬一下，仔细考虑过后并没有多事。 也是他命好啊，当天晚上回到家中的洛哥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他的妻子特别乖巧的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洛哥强装镇定，本来打算后退，可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传来， “我的洛哥哥，不要走嘛，再走小心我会杀了你啊。” 最娇柔的声音说出最冷冷血的话。 “砰！” 华彩儿手指一弹，一颗黄豆大小的钢珠飞了出去，硬是将地面的大理石砸出一个洞。 看着四裂的大理石板，洛哥咽了一口唾沫，没敢逃走。 这可是大理石，如果这钢珠甩到自己的脑袋上，那一定是个血窟窿。 “来吗？坐下啊。” 华彩儿盛情邀请，如同自己家一样，洛哥胆战心惊的过来，看着桌子上险些呕出来。 桌子上有一道菜，而这道菜不是牛羊猪肉，而是一条狗。 虽然已经被烤熟，可洛哥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爱犬。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彩儿站起身，来到洛哥身后，那双白皙的双手搭在了洛哥的肩膀上，并且轻柔的按了起来。 “洛哥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的人不要再针对奴家了好不好，奴家好怕怕。” 洛哥心里叫苦啊，自己是真没针对，金家给出的一百万虽然让人心动，但他又不缺这一百万。 何况他心里有数，能值一百万悬赏的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他是最懂什么时候该明哲保身的人。 “小姐应该就是金家要抓拿的那位吧，放心好了，我雷洛不敢担保香江所有华人差人都不动心，但只要是我的人绝对不会蹚浑水。” 华彩儿温柔的笑着， “那就好，奴家今天本打算杀了你全家，但既然洛哥这么听话，那就算了。” 说完之后还用自己的手指头在雷洛的鼻子上点了点， “多谢洛哥哥，奴家先走了！” 雷洛看到华彩儿离开的背影，怀中的手枪始终没有掏出来，他是真不敢啊。 洛嫂这次真的是吓坏人，马上扑到洛哥的怀中哭泣， “这是个疯女人，管家他们。。。” 雷洛家中有四个保镖，包括洛嫂身边还有一个女保镖，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三个佣人，一个管家。 他听完这话脸色剧变， “你说他们。。。” 洛嫂点点头，指了指后院，雷洛冲过去一看，向后踉跄了几步。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 “我会通知下去，不要招惹这个疯子。。” 他说对了，华彩儿就是个疯子，她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杀人对于她而言就是像普通人喝水一样平常。 李四麟自然不知道这些事，知道了他也不想管。 华彩儿虽说已经认他做主人，可这种人谁也不敢说百分百能控制。 李四麟忙碌着，但此时的苗红却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你找我干什么？” 厂长笑着递给她一份函， “苗红，你看一下吧，是好事。” 苗红打开这张函仔细看去，上面写的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现在清河毛纺厂因为扩建，急需大量的人才。 他们知道苗红工作能力突出，所以已经将苗红的关系转到了清河毛纺厂。 “厂长，我不去啊，再说了我家也在东城。” 听到苗红的拒绝，这厂长并没有在意， “苗红同志，你放心好了，我们知道你住在城里，可毛纺厂那边也说了会给你分配房子。” 苗红急了， “那我也不去，为什么要调我啊。我不同意。” 厂长现在突然变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苗红同志，我们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可不是你想走不想走的事情。” “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和你的娘家询问过了，自从你爱人离世，你虽然没有离婚，但孩子可是在乡下的。你们只有两口人，房子超标。” “鉴于现在芳子比较紧张，我们会收回你的住房，新房子吗在门头沟。” 苗红听完险些疯了，这不是扯淡吗，她在东直门外工作，住在门头沟。 那岂不是三点多就得起来，骑行四五十公里，最起码接近四个小时才能到单位。 这一来一回可就最少七个多小时，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厂长，为什么啊。我也没犯错。” 这厂长冷哼一声， “对了，你不去也可以，这边鉴于生产需要，财务科人员臃肿，特决定将你调屠宰车间，担任屠宰工。” 这话一出，苗红真的是如遭雷劈。 不是说女性干不了屠宰工，但说起来绝大多数女性都干不了，这是屠宰场最累最脏的活。 “自己考虑考虑吧，是去毛纺厂还是去车间。” 这厂长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站起来走到苗红身边， “苗红同志，其实毛纺厂也不错。对吧！” 苗红哭着走了，她准备回家和姐姐商量一下。 厂长看着苗红离去，也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苗红得罪了什么人，就一个电话他必须这么做。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这年头调动一个工人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如果苗红不同意还真调不走。 但他也没办法，如果他不这么做，该调走的就是他了，同样是门头沟。。 他可不想去那里啊，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虽然他不能强迫苗红走，可作为一个厂长他还真有办法折腾苗红。 这些招数还仅仅是开始，如果苗红海不同意，他有更多的招数收拾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 尤其是苗红还不是京城人，又没啥背景。 这厂长也打听过李四麟和苗红的关系，如果关系特别好，那他就会联系李四麟。 但一打听，还真没啥关系，那就更无所谓了。 苗红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苗紫躺在床上。 “姐，你这是。” 苗紫无力的强撑起来，将手中的函递给苗红， “小红，姐要走了，去毛纺厂。” “什么，你也去。。。” 苗紫听到妹妹这么说，整个人都懵了，什么叫你也去啊。 苗红将手中的函递给苗紫，除了名字不一样外其余的全都一模一样。 姐妹二人都崩溃了。 第711章 青干培训 她们姐俩现在明白了，这是得罪了人，可到底得罪了谁。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可也不对啊，之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们家的石凳子也被拿走了。 何况她们也是受害者啊，丈夫死了，为了怕影响孩子甚至将孩子都送到了燕赵老家去。 难道这还不够啊！ “找李四麟！” 苗紫现在能想到的，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他了。 苗红也瞪大了眼睛，甚至想好了，她也拿不出什么来，自己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个身子了。 上次她也能明显感觉到，李四麟对她的身子有兴趣。 “走，去找他。” 二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科院，却根本找不到李四麟。 三天前，李四麟处理完小蹦子的尸体，又把拿到的这些古董都藏回来。 金鱼胡同一部分，帽儿胡同一部分，他工安家属楼那边一点都不放，那里太显眼了。 就在第二天他去上班的时候，却接到了区里的电话。 “明天开始去培训，青干班。。” 李四麟也有些迷糊，“怎么这么急啊。” “还急呢，按理说你提正科就该学习去，始终有事，上面都急了，这不符合规定啊。” 其实这话真没错，一般到正科就该去青干培训，可李四麟一直都没抽出时间。 他倒是想去，可今天调查有事，明天分局有事的。 现在上面一看，这也不对啊，再有两三年李四麟真压不住了，到那时一个正处级干部，连起码得培训都没去过，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正好这次青干班马上开学，为期三个月，而且上面也问过。 现在科院东院一切正常，治安方面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严打也算基本结束了。 李四麟现在就两项主要工作，一个是西苑一个是中药厂拆分，但这两项工作有他没他都可以。 保卫方面有人顶着呢，主要是身上也没其他案子了，那还不赶紧去。 “我们和黎静同志也沟通过了，她也没到预产期呢，你明天就去。” “这次是封闭培训一个月，剩下两个月就可以每周六日去学习，地点在昌平，主要是政法方面。” 李四麟也只有答应下来，他算是政法干部，培训也主要是这方面的，这本来也是合理的事情。 “好，我明天就去。” 青干班培训在上面并不是保密的，可对于普通人而言肯定是不能告诉他们。 苗红姐妹来到科院，人家连李四麟去哪了都不会告诉她们，只是说出差了。 也就是看着她们是女同志，多说了一嘴，最少一个月，多了就得三个月。， 这姐俩崩溃了，上面的人想收拾像她们这样无依无靠的简直太容易了。 分分钟拿捏。 她们也肯定想不到会是毛纺厂的一把手要收拾她们，等待她们的将是一场噩梦。 小塘山，这里曾经是皇帝行宫所在，因有温泉，明清皇帝将此设为行宫，常人不可进。 可以说这里是京城的华清池，一点都不为过。 后世评价不高的郭大诗人曾经写过， “广厦万间新建立，引入玉池清澈！” 其实也是为了和教员诗韵一致，词牌名就是念奴娇。 要不然说还是文化人会拍马屁呢，马屁无形啊。 李四麟还真没想到是会在这里培训，其实03年一场病情让这里成了一个很不吉利的地方。 而他前世在这个时间，就在京城。 想到当年的一些事，不禁有些唏嘘。 培训地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学校，特意改造了一下，作为目前京城政法口一个培训的地点，距离温泉并不远。 后世华国政法大学就在昌平，不过是八十年代搬过来的，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进了这校区，别指望有多好，只是勉强能住而已。 进门就是一个小操场，一圈也就二百米，正对着是二层的教学楼，右侧啥也没有，左侧是一排平房，估计这就是以后的宿舍吧。 李四麟本以为会来很多熟悉的人，毕竟是政法培训，来的起码有很多治安处的人。 结果到了一看，虽然有很多都很眼熟，但真的没什么来往。 这次培训规模不大，属于临时开办的，到了之后和门卫聊了几句才知道，一共才三十余人。 其中男性十二名，女性十八名。 男性除了李四麟外，还有昌平治安处的处长，韩思明，以及房山区的处长田磊。 治安口的就他们三人，其余的全都是检署以及裁判所的人（名字问题大家请忽略。） 这也是为什么女性多的原因，这两个部门相对而言女性较多一些。 先报到之后分配宿舍，果然就是那一排平房，条件就别说了，能住。 四个人一间宿舍，两个上下铺，他们三个治安口的外加清河改农场的一个狱长向峰。 他们四个一个宿舍，李四麟和其他两位见过几次，每次都是京城治安口开大会的时候见了两面。 但不算熟悉，和向峰更是只见过一回。 李四麟还想着会不会有什么装逼打脸的剧情，毕竟他年轻啊。 也许会有人来那么一句，“小同志，这可是干部培训，你来做什么。” 当然也只是瞎想想而已，现实之中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早就被别人整死了。 “哎呦四麟，我早听说这次有你啊，明天才开学，今晚上喝点吧。” 没想到先说话的居然是向峰，这个人有点自来熟啊。 “那还用说，三位老哥哥挑地方，今天我来，对了向哥清河这边你熟悉，你找饭店，咱们开车去。” “田哥，韩哥，一起啊别客气，就当照顾兄弟。” 李四麟也没有上演什么莫欺少年穷，什么我是龙傲天的剧情，自己才二十出头，其余三个都三十出头了。 都说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官啊，你要说级别倒是差不多。 可在座的这四位都是实职，而且只有李四麟一个副的，其余全是正处。 三十出头能在京城当了一个治安口的实职正处，不管谁见了都得说一句年轻有为。 “四麟都这么说了，这要不好好吃你一顿都对不起我的胃。” 这话是田磊说的，但此时韩思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四麟，你要请客那我就不去了。” 第712章 母老虎 韩思明这话一出口，其余三个人全都看着他，难道这是有什么旧怨，这话可有点不合适啊。 李四麟也眯着眼睛，只见韩思明哈哈哈一笑，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这调到海淀区了，要不是四麟我哪有机会进城啊，今天必须我请。” 一提到这个事，李四麟自己脸先黑了。 没错因为之前的事情，海淀分局治安口的一把手被撤职，最后是什么结果还没出来，不过估计不会太好。 昌平虽然也是个区，和海淀级别上没啥区别，可实际上地位却差了不少啊。 这对韩思明当然是个最好的消息。 但李四麟的小太岁绰号已经不止是普通人这么想，就连治安口的人也有很多觉得他是瘟神。 这两三年可将不少人拉下马，这也是为什么上面想让他去纪检的原因之一了。 好在在座的几个人都不迷信，要不然估计没人会搭理李四麟。 韩思明哈哈大笑，“这里不光是老向的地盘，也算是我的地盘，今天我来。” 别看是困难时期，但对于他们四个人而言不管是谁请一顿饭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那就走吧。” 几个人就李四麟是开车来的，如果是公事他们四个人倒是有资格开车，可是平日里是真不行了。 哪怕是京城也没那么富裕。 李四麟这个车还是挂在科院呢，不过这车也够破的了。 头顶上的帆布是重新缝好的，夏天漏雨，冬天漏风，李四麟也没收拾。 昌平毕竟是56年才划到京城，而且这里以前就是个村镇，要说像全聚德烤肉宛这样的老字号还真没有。 但你要说好吃的，还有点，尤其是老南口火车站那里有清真一条龙。 里面有几家还真不错。 除此之外就是小汤山的疗养院里面了，可李四麟他们几个的级别真不够啊。 还不如开车去老南口火车站呢。 “清雅轩！” 韩思明选的这个地方真不错，是以京城涮羊肉为主，现在这年头想指望有后世的服务是不可能了，因为早在前几年都公私合营了。 但你得看是谁来，韩思明本身就是当地的治安干部，而向峰也是。 他们两个人以前关系就不错，这次一起来到这饭店，公方经理还挺热情的。 这里的羊肉没有东来顺的讲究，但吃起来也不错，唯一可惜的是羊肉真不多。 毕竟是困难时期吗，四个大老爷们一共才上了两盘肉，这还是韩思明出面。 爆肚之类的倒是有点，几个人也没客气。 一人一瓶酒，就开喝。 向峰明显酒量差点意思，不到半瓶就有点多了，也就是他突然间蹦出来一句， “这次我们二大狱长也来了，你们可得小心点。” 李四麟对这边真不太熟，上次他见六指还是通过老马找的关系呢，要不然也不至于打点。 可韩思明嗯了一声，四下打量一番看没人注意，小心翼翼的说道，“母老虎也来。。” 这话有点意思啊，李四麟连忙追问了一句， “到底谁啊，说的我这个迷迷糊糊。” “巾帼不让须眉，你知道是谁吧。” 李四麟点点头，这位和他同姓，十分的厉害。。 不过这位已经五十多岁，也没有子嗣啊。 “她领养的大女儿李晓敏，生父生母早就牺牲了，其实以那位的能力李晓敏完全可以留在军队里，可在一次训练时受了伤，她就退出了军队回地方了。” 李四麟对于京城的二代们其实也很熟悉了，可对于这位李晓敏只是听说过，但还真没见过。 也不知道为啥向峰和韩思明对李晓敏如此忌惮啊。 向峰刚要说什么，但听见韩思明咳嗽了一声，虽然酒是没少喝，但毕竟不是普通人，马上闭嘴了。 李四麟侧身一看，几个女性也迈入这清雅轩，他一眼就知道谁是这李晓敏了。 朱光美裸足是一米八，这是李四麟认识的女人里最高的，但比起这李晓敏还是要差了起码半个头。 这女人裸足起码在一米九以上，估计能达到一米九四九五。 身材壮硕，但并不是特别胖的那种，怎么形容呢。 后世wnba里面有个下海的女运动员叫坎什么奇大家应该知道，而华国有个勒布朗梦。 这个女人身材和她们二人十分相像，身高在两个人之间。 丰腴而不肥硕，可以说十分健壮。 五官很端正，算不上特别漂亮，但也绝对不能算丑，如果缩小七八圈，也能称得上一个小美女。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眼神格外的凶悍，如同虎目一般。 “八卦。。” 李四麟低语一声，这女人大概就是李晓敏了，行走之间有八卦的影子，而且功力不浅啊。 年龄不到四十岁，大概是三十七八岁吧。 怪不得叫母老虎呢，就这个身高就足有震慑力，再加上略微强壮一些的身躯，最后还是八卦高手。 别说普通男的了，估摸就是阿湖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韩思明坐在李四麟的旁边，听到他说了八卦二字，点点头凑过来说道， “李狱长的师傅是我君第一高手。” “而另一位也是鼎鼎大名啊。” 李四麟知道了，都说那几位老总厉害，但真不是，我君第一高手是那位。 只不过因为作战的时候伤了元气，一直不显威名罢了。 “喝酒吧！” 李四麟只是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想，他和监狱系统没什么关系，而且这女人个子太高了，他真没什么兴趣。 都说亲嘴得垫脚，那一般说的都是女的，你要是一个男的和女的亲嘴还得垫脚，那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何况现在他真不缺女人，到了这边之后怎么也得找找陶冰冰啊，不能让这女人跑了。 不过前一个月是封闭式的培训，你除非是有重要公务，否则的话也不能私自离开。 李四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那不是拔尖，而是脑残。 可是他没找李晓敏，那李晓敏却一眼就认出来他了。 他的个子在这个时代的男同胞里，也绝对是高个子，裸足身高在一米八六多一点。 李晓敏身后那几位不是检署的就是裁判所的，而且明显是以她为首。 这也不足为怪，家世排第一，级别在所有培训人员之中也是前几。 其他的女同志自然会依附在她身边。 当然女性之间真不是那么简单的，相比而言还是男性之间更加单纯一些。 第713章 体能训练 “你是李四麟！” 李晓敏径直走到他身边，质问道。 你还别说，别看人是够还有些壮，声音也不是那种南方女性的温柔和软糯。 但一口利落的京片子起码也不难听。 比起某些禁欲的地方语言强了不少。 例如干哈呢，你就嘚瑟吧。。李四麟就是这边的人，说起来他前世的故乡女孩真的很漂亮。 个子高，身材好，腿也长，就是这一开口吗。。 李四麟还真有点不习惯，抬着头从下向上看去，不错，不小啊。 就是有点累脖子。 “你好，我就是李四麟，你是。。” 他也站了起来，和李晓敏握了握手。 手是真不细嫩，手心处以及指骨都有厚厚的老茧足以证明她的刻苦。 “我叫李晓敏，早就听说过你能打，等过几天上课的时候我要和你好好较量一下。” 够直接，李四麟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好啊！” 几个女的开始喝起来，李四麟他们也差不多了。 到底是当地人，韩思明找了一个小兄弟帮忙开车，几个人就这么回去了。 别看这次培训人不大，但规格可不小，大校长只是开学的时候露了一面，却已经镇住所有人。 谢大亲自担任校长，这个级别可实在是有些夸张啊。 开学了，先开始的自然是政治课，大家都很认真，李四麟也不例外。 他最弱的可能就是这个，还有几年就起风了，他倒是早就有所准备。 今年四月双木就授意军报刊登语录，五月份开始军报就开始刊登。 李四麟每一期都会拿到手，并且记录下来，并且经常去区里找一些背下来。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一些法律常识以及法律知识，这些他上次倒是学过。 记忆力也算是李四麟的长项，学起来并不费劲，甚至显得游刃有余，毕竟是年轻啊。 来培训的人他是最年轻的，而除去他之外平均年龄都在三十多岁，按理说体能都不错。 可这次却还真有些不一样，除了政治知识之外主要是体能。 每天起码有四个小时在训练体能。 这次的培训是最上层亲自安排的，起因也很简单。 前段日子在公交上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其实这也很正常，现在就是包括东城在内，哪辆公交车上没佛爷。 很多就是流窜的，真的不好抓。 这一次是佛爷失手了，在下车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两个裁判所的加上一个检署的同志心是没的说，全都冲下去抓人。 一直跑了两条街，跑到一个死胡同里。 也是这三位点背，本身这三个单位一般都不带枪，被对方三个人拦住了。 三对三，很公平吧，结果这三位同志两个重伤，一个轻伤。 要不是这三位都穿着制服，对方没下死手，那就真的太丢人了。 初心肯定没问题，可这体能和搏击能力实在是太逊色了，这就相当于啪啪打脸啊。 其实也没什么，对方三个佛爷都是带着刀呢，打不过实际也正常。 可说起来真的不好听啊，上面直接就定了，加大体能搏击训练，尤其是对像这次培训的中级干部。 不仅如此，他们在回去后也会组织基层人员进行训练，以免出现类似的情况。 为此张谢罗三位大佬亲自出面，邀请了梁山特战队的教员段鹏以及三位精锐一起担任这次青干班的体能教练。 李云龙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和这三位叫板啊。 谢大是个文人，说话比较文明，他是这么说的， “文化要跟上，体能也要跟上！” 罗大可是当兵的出身，说话简单直接， “文化的事情交给青干班的老师，老李我让你的人记住一句话，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李云龙敢说一个不字吗，他也只能这么嘱咐段鹏。 段鹏也听话，在开学当天就到了学校，准备第二天五点就吹起床号，一定要给这些青干一个下马威。 早上还不到五点，段鹏就起来了，当他走出宿舍看到自己的战士哭丧着脸。 “怎么了，还有十分钟吹号。” 这名战士指了指操场， “段团，你自己看看吧，也不知道这次是谁给谁下马威呢。” 段鹏打眼一看，一个大高个正在以百米的速度冲刺着，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他身边。 “老段，你咋来了，一会唠我在跑一会。” 我艹，李四麟？ 段鹏是哭笑不得，你要说枪法那他是李四麟的几十倍，可这次主要是体能和搏击训练啊。 他在这还找个j8教练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四麟，停。。” 李四麟只有跑回来， “咋了，老段？” 段鹏只有低三下四的说道， “四麟，你也是这次青干班的，咱们商量个事。” 李四麟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刚跑了不到一万米，还没热身呢。 “五点我吹起床号进行体能搏击训练，你愿意干嘛就干嘛去，这个我会和你们校长说一声你就可以不参加了，但一定要给我留面子。” “好啊。。” 李四麟刚答应下来，却发现这么不好， “别了，我正常跟着训练，你就别找我练就行。” 段鹏挺纳闷啊，李四麟这是真成长了。 李四麟的身体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这时候藏拙和装逼没啥区别，但如果说他不参加训练，那也是标新立异，更不好了。 “好，一言为定。” 十分钟后，训练开始，起床号一吹，不到八分钟所有人全员到齐。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政法口还是可以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复转军。 虽然没办法保持军中的作息，但这个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段鹏没废话，马上开始操练，他心里也清楚不能太狠，要不然一天就全趴下了那以后还怎么练啊。 他就按照梁山特战队四成左右的训练量来的，但这厮吧就是当兵时间太长，脑子有点不转弯。 梁山特战队四成的训练量就快赶上侦察兵的训练了，这些人再怎么说也三四十岁了，怎么能顶得住啊。 一清早就来了个负重五公里，之后就是两趟四百米，这对于梁山特战队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 可对于这些说是青干，实际上都是中年人的中登已经是快猝死的量了。 这一套下来，三十人的队伍，能坚持站立的不足十人。 其余的全趴下了。 第714章 李晓敏的厌恶 李四麟自然是没事，就这些加上自己早上的训练也不过是热身而已。 但有些没想到自己宿舍这几个老哥虽然也都是一副快死的样子，但都还坚持下来了。 不过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几位有点装的意思，其实他们的身体素质都不差。 现在这个样子无非是不想让自己太过突出。 仔细数了数，一共八个人站着，六男两女。 除了他们宿舍之外，其余的两个人一个是东城裁判所的赵院，李四麟和他还算熟悉。 他当年和李大龙是一个团的，只不过不是一个营，38军出来的可以说没一个弱者。 另一个李四麟就真不认识了，听向峰说这个人是西城检署的，叫张伟。 李晓敏和李四麟基本没啥区别，最多就是出了点汗而已，而最后一个女同志却有些让李四麟刮目相看。 这位叫刘思思，蜀中人，个子也不高最多一米五出头，也是西城检署的。 很明显能看得出来，她真的是硬扛，大腿都哆嗦着，但依旧强撑着。 “川渝暴龙真的是不一样啊。” 晨训算是结束了，几个幸存的男同志站在原地有些不得劲，好多女同志都躺在地上。 这可是冬天，地上冰凉啊。 还是李晓敏有魄力，虎目圆睁， “看什么看，这时候还有男女之嫌，赶紧把大家都搀扶起来，要不明天非得感冒。” 李四麟还真不太喜欢吃窝边草，当然沈若雪，韩如瑜，朱光美、黎静都不算啊。 吃不吃窝边草取决于到底好不好看。 仔细打量一圈，还就李晓敏和刘思思好看一些，但李四麟知道这次来的基本都是中年人，这个年龄段不结婚还真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情。 所以他二话不说来到一个男同胞那里，搀扶着去食堂了。 李晓敏看了李四麟一眼，也就没多说什么，她倒是更猛，一手拎着一个，直接将两个女人当包裹一般拎在手里走了。 青干班的伙食只能说是能吃，早餐就是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外加两个窝窝头。 大家心里肯定抱怨，以他们的级别不敢说吃多好，但起码是吃喝不愁了。 这个伙食的确是有些寒碜，但谁也没说出口。 也许是都饿了吧，很快就吃完了。 李晓敏一直想找机会和李四麟切磋一下， 她是真不服气，尤其是她的一些长辈，提起李四麟那都是赞不绝口。 包括她的师傅也见过李四麟，不是八卦掌的徐师傅，而是另一位，也是顶级将，杨大佬。 这个杨可是现在李云龙的顶头上司，同样是军中顶尖好手，形意拳大师。 杨大佬是这么说的， “晓敏，别看你身高臂长，天生不凡，可毕竟是个女人。” “如果说你天生不凡，李四麟那小子放在古代就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绝世猛将！” “这种差异不是你再怎么苦修能换来的。。” 这话李晓敏是真不服，杨大佬也是忘了自己这个不算亲传的徒弟性子有多犟。 杨大佬可是从段鹏那边知道李四麟的能力，这个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可惜这几天一直没有搏击课，也没法试一试，青干班的时间非常紧。 每天也就中午连吃饭带休息才一个小时，李晓敏虽然是清河的二大狱，但文化水平只是初中毕业。 光一个文化课就够她喝一壶的，每天都得追着老师问。 这一点也是让她更加的看不顺眼李四麟了。 这厮上课倒是很认真，可下了课从来不像其他同学那么认真，可入学三天的第一次考试，李四麟就在三十人之中拿了第一名。 文化课接近满分，而且他的字也的确是很好看。 肯定是不能和书法家相提并论，但小时候他练的庞中华字帖，这玩意不能说是艺术，也的确不是配这么说。 可认真，清晰，工整，无论谁看了都得说这字不错啊，虽然有些匠气，但毕竟谁也不是专门练的啊。 这群人里面也没有谁是书香门第，能有这字就不错了。 老师特意将李四麟的卷子贴在了教室后面，一个劲的夸赞，其他同学都挺佩服的。 这之后马上李四麟就成为青干班的学习委员，班长则是另一位年纪最长的女同志马大姐。 怎么说李四麟也是高中毕业啊，而且据说还在工安大学里进修，估计一年以后那可就是本科了。 比起他们的文凭要高不少啊。 何况李四麟嘴也甜，也会来事，动不动的就掏出几个鸡蛋给大家分一分。 这样的同事你可能不喜欢，但绝对不会太厌恶。 只有李晓敏，可能是先入为主吧，越发的讨厌李四麟了。 就在这次考试后，老师特意找到了他们两个， “李晓敏同志，你怎么对得起李老的教导，全班三十人你考倒数第一。。” 李晓敏这个尴尬啊，她对文化这方面的确是不太擅长，但没想到这次居然考的这么差。 老师对李晓敏十分严厉，但对李四麟却是和颜悦色。 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这老师的外甥女初中毕业，平日里倒是很好解决工作。 但今年这情况摆在这里，而且以这老师的能力吧解决工作并不难，但好单位可是不好找啊。 李四麟听说后马上给安排到中药厂去了，这份情可不小啊。 这可是科院的中药厂，一般人真的进不去。 而且不管是卢院还是韩如瑜，那可是大佬级别的，真找不动啊。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是难上加难，可对于李四麟却太简单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到最后青干班结束后可是这位写评语。 他不一定能帮你升职加薪，但绝对能在你档案上写上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啊。 李四麟用一个工作名额换档案上全是好话，反正他认为是很值得的。 在那之后李四麟的日子可就好过太多了，这就是老师对他好的原因之一了。 而且他的字，他的成绩也的确能拿得出手，这一点谁也挑不出毛病啊。 “李四麟同志，你是咱们班新委任的学习委员，先进得帮助后进，从明天晚上开始，你每天帮李晓敏同志复习一个小时。” 李四麟倒是无所谓啊，可李晓敏真的是太愤怒了。 第715章 无意的 其实老师也很为难，要知道最后可是要考试的，以李四麟现在的成绩和表现，根本不用操心，不是第一也是前三。 而李晓敏呢，体能也没问题，但成绩估计就是倒数第一了。 毕竟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学习上肯定是差点意思，但这次她可是级别最高的青干。 如果她考了倒数第一，那真的说不过去啊， 老师也找了其他人，但母老虎的雌威摆在那，一般人是真不敢教，只有李四麟是不怕她的。 而且这老师毕竟没在东城，也不知道李四麟在哪方面的名声，想着这两人差十几岁呢也不至于有什么事情传出来。 走出老师的办公室，李晓敏刻意得靠近李四麟，身体晃动，劲力迸发，用肩膀撞击他的身体。 看似毫不用力，但实际上要是没有准备这一下能将人的肋骨撞断。 不过以她的身高，估摸会撞到李四麟的脑袋上，最少也是个脑震荡吧，下手可够狠的。 李四麟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这个举动，心中嘿嘿一笑。 八极铁山靠是八极拳中最着名的杀招之一，以李四麟的力量再加上这贴山靠的发力，他甚至可以硬撼黑熊。 这李晓敏明显是上了头，而且最近她的叫嚣也着实让李四麟有些反感。 不和你打不是怕了你，更不是怕了你的后台，而是看在你一个女流之辈的份上懒得搭理你而已。 既然你今天送上门来，那他就不客气了。 气沉丹田，双脚扎根于大地，微微侧身，腰胯转动。 李晓敏的肩膀与李四麟的肩膀对撞，刹那间，她就如同面对上古巨兽一般。 她的肩胛骨顿时出现裂痕，李四麟脸色一变，瞬间收力。 即便如此，李晓敏那近两米的身体整个斜向上飞去，李四麟心知不妙，如果她这么一撞必定是撞在墙上。 这他娘的学校墙壁上以前挂着的是孔夫子的画像，如今早就被批斗摘下来。 而挂画的钉子还在墙上。 平日里倒也没事，这钉子起码在两米五左右，谁也不会轻易碰到。 可李晓敏身高就两米，又是斜着向上。 以这种力度和角度撞上去，那钉子必定是戳入后脑之中。 李晓敏又没有练过金钟罩，十有八九是活不了。 他眼疾手快，单臂扣住向后飞去的李晓敏肩膀之上，猛然向后一拽。 人是拽回来了，可衣服也拽下来了。 虽说是冬天，可这里靠近温泉，离着不远就是疗养院，那暖气还是很足的。 几乎所有人在教室和宿舍都是穿着白衬衣和中山装，李四麟和李晓敏都是习武之人，体格也都健硕直接就穿白衬衣得了。 这一下可好，李晓敏身上的白衬衣整个被拽下来，只剩下里面的背心。 也许是力度问题吧，就连小背心也被撕扯下一大块，春光乍泄啊。 嗯，不错，汹涌澎湃！ 这一定是无意的！ 李晓敏刚要喊出来，李四麟生怕她喊啊，一步冲上去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之后眼睛向上瞅了一下，示意让李晓敏向后看去。 不管怎么说李晓敏也是个女人，这么一下的确是让她有些慌了神，一时之间也向后看去。 起码有三寸上的钉子，而且钉子帽已经残缺，这要是撞上不死也得残啊。 李四麟感受到这不一样的感觉，这女人太高了，比李四麟还要高半个头。 他又捂住了李晓敏的嘴巴，两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贴在了一起，他这个角度也很尴尬。 可以说他的额头和李晓敏的鼻子是齐平的，而他的下巴和李晓敏的那个啥是齐平的。 可以说他一呼吸都能闻到那股香味。 这他怎么能受得了，第一时间有了 反应。 李晓敏也在刹那间红了脸，一把推开李四麟，捂住自己的要害之处，在地上捡起撕裂的衬衣。 她恶狠狠的说道， “你等着。” 表情虽然很冷，眼睛里也充满了杀气，可这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等会，你这么咋回去。” 李四麟说了一句，这李晓敏也的确是没法回去了，这衣衫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被宿舍人看到会怎么说啊。 “那。那我怎么办。” 李四麟直接跑了出去，没几分钟就拿了个白色衬衣出来。 “咱俩的体型很接近，你穿我的，现在天也黑了，估计不仔细看没人能分的出来。”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李晓敏无奈的接过衬衣，刚要套上却发现李四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要知道她的背心也被撕坏了，只要一抬手绝对是露出美丽的风景。 而且她也发现自己的肩胛骨裂了，根本抬不起胳膊。 “你。你帮我穿上。” “嗯？好的好的。” 李四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李晓敏套上衬衣，这中间自然少不了肌肤的摩擦。 你还别说，这女人别看手掌上有很多的老茧，可身上的肌肤却格外的白。 在碰撞摩擦之间，能感觉到那种细腻。 这不由的让李四麟。。。 李晓敏的脸更红了，她想骂却骂不出口，只有强忍着心中的羞涩，任由李四麟将衣服穿好。 并且将衬衣的扣子一个个扣好！ “呼！” 两个人都出汗了，李晓敏在扣好衣服后迅速的离开刚要离开。 李四麟从怀里一掏，拿出一瓶金创药，塞进了李晓敏的裤兜里。 “回去让别人给你抹上，估计十天半个月之内你是没法训练了！” 李晓敏嗯了一声，她这个感觉让人真的有些别扭，这么大的身躯，却发出了类似娇哼的声音。 她迅速的跑回宿舍，趁别人没注意先赶紧换了背心，这疼的让她冷汗直冒。 其实刚才她要是忍着点也不是不能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李四麟说给她穿上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那碰触之间的美妙让她也有些神魂颠倒，要知道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她刚结婚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她太强势了，而且做事也太霸道了，结婚没几年就离了。 到现在单身已经十几年的时间，其实有的时候她也有需要，可很少有人能接受她的性格和身材。 刚才李四麟真的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这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女人。 李四麟的白衬衣还在身上披着，其实并不算干净，还有着淡淡的汗味和烟味。 可她却轻轻的嗅着，这股纯粹男人的味道让她再次陷入了幻想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李晓敏果然请了假，她的肩胛骨裂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而且在伤了的第二天晚饭后，李晓敏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找到了李四麟。 “李四麟同志，你是学习委员，晚上能不能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给我辅导一下功课！” 这个没的说啊，而且老师之前也在课上说了一嘴。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没有什么，他站起身， “这次考试小弟我侥幸拿了个不错的名次，如果晚上大家有需要可以一起来啊，我们共同进步。” 此时李晓敏的眼神里隐藏着一种失落，好在没人响应。 学校的课程很紧张，如果没有体能训练也就罢了，可段鹏这个畜生是真不惯着啊。 要知道每天晚饭后还有课，一直上到八点，可即便到了这个点，还有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全都是真正的搏击课。 这个一般人真的扛不住了啊。 第716章 辅导功课 其实李四麟完全可以不参加训练，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练到了九点。 此时教室的灯还亮着，他其实也想赶紧洗洗睡觉了。 其他人早就累趴下了，这年头真没那么讲究，能保证洗洗脚丫子都算是干净的了。 这也是李四麟唯一受不了的事情，宿舍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你也没办法说什么，都是老大哥，难道过去说， “你脚丫子太臭了，不洗就滚蛋。。” 这是脑残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没办法，既然李晓敏都那么说了也就给她辅导一下子得了。 进屋一看这情况有些不对啊，李晓敏依旧穿着他的白衬衣，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李四麟。 辅导开始，其实也就一个小时，李四麟真的有些无语了。 这娘们按理说不笨啊，可有些东西真的记不住，这要是理科也就罢了，那玩意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可他们学习的基本都是背诵的东西，这要是背不下来真的是没上心。 李四麟真要发火了，李晓敏却突然说了一句， “你把我肩膀撞裂了，你得负责。” 李四麟有些迷糊，大姐是你先动手的，怎么说都是练武之人，这还有碰瓷的？ 还没等他开口，李晓敏站起身转了过去，这时候这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帮我上药！” 话音刚落，白色衬衣就这么解开了。 之后的动作更是让李四麟有些措手不及。 李四麟的手情不自禁的将药膏抹在手心上，轻柔的按在她的肩膀上。 五分钟之后，教室的门被锁死。 一个小时后，李四麟长出一口气。 他现在还有些迷糊，这是为什么，他这几天倒也打听了李晓敏是单身。 不过说起来他真的是没什么心思，个子太高了，有点不自在，也的确是不太方便啊。 也就是李四麟，要不然换了别人说不好就得踩凳子。 李晓敏没说什么，而是捡起来地上的白衬衣重新穿上，她幽幽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个女人。” 大概明白了，就是因为她的个子，真的没啥人追求她，哪怕是长的也算不错，依旧是单身这么多年。 李晓敏倒是没有谁能打过我就嫁给他的这种脑残想法，其实就算有那能有几个人打过她呢。 虽说不是李四麟的对手，但也是难得的好手，而且真的以为一介武夫就能成为她的爱人？ 要知道她的级别可要比李四麟高两级，这样的人结婚是一定需要政审的。 换句比较通俗的话，就是她能嫁的人并不多，有资格娶的人早就结婚了。 哪怕是没结婚，谁会喜欢一个什么事都喜欢在上位的女人呢。 也就是李四麟力气大吧，要不然一辈子都在女人身子底下，一般人估计受不了的。 李四麟这时候真的有些后怕，哪怕说教室在二楼，而宿舍什么的都在侧面的平房。 可万一有人上来，那一定能听得见啊。 在这种地方搞这种事情，和找死没啥区别。 也就是某虫上脑，要不然李四麟还真不敢。 李晓敏也能看得出李四麟的顾虑， “放心吧，老师们都回宿舍了，也不会有人来，再说了李四麟你还怕这个吗。” “韩姐都栽到你手里了。。” 没错，她认识韩如瑜，管韩如瑜叫姐。 李四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反正他也不吃亏对吧，哪怕是被人抓到那又能怎么样。 当然能不被人抓到更好了。 此时的他感觉有些别扭，要知道哪怕是和韩如瑜、朱光美在一起也是他占据上风。 强如华彩儿，那已经是一代宗师也是言听计从，如今面对这个李晓敏居然有些被压制了。 男人吗，都好面子。 既然这样李四麟也就不客气了，一把将李晓敏拽了过来， “我还没有吃饱。。” 这话可是让李晓敏顿时有些慌了，她好多年没吃肉了，这一下已经让她彻底吃饱了。 “不行，明天还得上课呢。。” 她说话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反而是有些怂了。 李四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还饿着呢。” 到底过了多久谁也不清楚了，李四麟打开了教室的窗户，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有些过于浓郁。 他站在教室的窗户前，看着有些踉跄的李晓敏，心满意足的点上了一根烟。 女强人又如何，有些事情还得靠实力说话。 也就是李晓敏肩胛骨断了能不参加训练，能遮掩过去，要不然她根本参加不了。 这次李晓敏是真吃撑着了，她不得已答应了很多她根本不敢想的条件。 而且甚至答应了等封闭培训结束后，李四麟任何时间都可以去她家里。 李四麟也没想到，参加一个培训居然又多了一个女人，难道自己真的有吃软饭的天赋吗。 这李晓敏级别自然不韩如瑜和朱光美，但在京城牢房这个口里也算是高干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 培训还在继续，和李晓敏也没有继续发生什么，倒不是断了，而是两个人都知道现在不合适。 上一次也的确是太冒险了，说起来只能用情不自禁来表述。 现在两个人已经定下来，大家彼此就是情人关系，反而不那么急切了。 封闭结束后想怎么放肆都行。 李四麟这边日子过的虽然紧张但还是愉快的，可苗红苗紫姐妹二人却已经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她们找了李四麟两次都没有找到，而毛纺厂那边可不客气，屠宰场也把房子收回去了。 她们必须去毛纺厂，而到了毛纺厂之后一切都变了。 住宿是正常分了一套房子，什么都没有，好在她们来的时候将原本房子里的东西搬过来了。 虽然有些仓促，但勉强还能过下去。 工作上的事情却让她们二人陷入了即将崩溃之中。 要知道这姐妹二人以前都算是行政口，根本没干过什么力气活，原本以为即便是来了之后也能干老本行。 可来了之后她们报到的地方却是车间，而且是梳毛车间。 这年头车间里你要说哪个活最不累，有很多种说法，可是要在毛纺厂条件最艰苦的车间，那就一定是梳毛车间。 其他的染整车间可能因为涉及到化工品，对身体伤害也不轻。 但比起梳毛挡车工，那真的是轻快太多了。 第717章 悲催姐妹 说一说梳毛车间的条件吧。 先说温度和湿度吧，李四麟是北方人去了南方极度不适应，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 夏天没有空调活不下去，冬天没有暖气冻的要命。 他们大概能理解，温度最低在三十五度以上，平均温度大概在四十度。 而湿度呢，估计拿普通的仪器测一下爆表大概不至于，但湿度起码在70%。 没有空调，甚至电风扇都寥寥无几，估计就是南方人也够呛撑得住。 噪音，大概不到一百分贝也相差无几了，那轰鸣声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基本相当于重型卡车在距离你十米不到的距离轰鸣，而且时刻不停。 体力消耗惊人，机械伤害风险巨大，再加上只有最普通的口罩，所谓的职业防护基本为零。 单薄的口罩最多撑上一个小时就已经染黑了，耳朵鼻孔全都是灰尘和细毛。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下班了每一个都像是“白毛女”一般。 不得不佩服这年代的纺织女工，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坚持，现代人根本想都想不到。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梳毛车间也是条件最差，虽然收入最高可真的没人愿意来。 苗红苗紫两姐妹就被安排到这个车间了，她们已经撑了有几天了，真的是快要扛不住了。 每天到底流多少汗她们自己都不清楚了，到了车间就只穿大裤衩，大背心。 什么春光外泄根本没人在意，在这个车间里没有男性，原因就是女工穿着太单薄了。 单位倒是发工服，可穿不住。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分配新人来到这个车间的，可这姐俩就这么到了这个车间。 不仅如此，车间主任还安排了最重的活给她们两个，其实车间主任也纳闷为什么会这样。 每天下班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到家了只能强撑着将剩窝窝头放在炉子上热一热，咽下去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好在是毛纺厂有女浴室，每天下班后能冲一冲，要不然她们估计自己都臭了。 她们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可乡下还有孩子，为了孩子她们也得活下去。 其实她们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在城里这么久了也在单位工作了不短的时间，一般的事情都能了解一二。 她们也很清楚，自己这是得罪了人，但四处打听甚至也想过送礼之类的。 可在毛纺厂，陶冰冰一家独大，下面的人谁敢忤逆她啊。 陶冰冰再等，等她们姐妹俩实在扛不住的那天才会露面，其实她也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姐妹俩。 杀了她们？不是陶冰冰做不到，而是没有必要，再说了这姐妹俩也是被牵累的罢了。 培训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个月的封闭训练结束了。 李四麟成为了优秀学员，这一点所有同学都是公认的。 体能拔尖，学习拔尖，人也大气，同学中谁有难题他能帮忙就帮忙。 同学都是老大哥，老大姐，他这个人嘴又甜，大家相处的都不错。 封闭培训这天，李四麟还特意让阿湖从城里开车拉了一点东西过来。 李四麟已经提前联系了校长，校长还真挺给面子，允许了李四麟这次的肆意妄为。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拉来了四十斤老酒，还是他特意让段源从京城酿酒总厂搞来的。 其余的就是调料，他倒是能搞来一些肉，但那样就太张扬了。 谢大也说了，物资大家去搞，费用青干学校承担了，也算是对于这次封闭培训的一个奖励吧。 其实不光是李四麟搞来了一些东西，包括班长马大姐，还有李晓敏他们几个都各显神通，搞了一些肉，香肠，罐头之类的。 本来李四麟还想着让傻柱过来下厨，但仔细琢磨后觉得不行。 这次培训说是保密，但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毕竟也不是安全部门，没那么高的保密级别。 可怎么说让外人来也不合适，何况这不是打学校厨子的脸吗。 这么说吧，学校厨子的级别比李晓敏还要高呢，人家当年是背着锅爬雪山，过草地！ 之后又背着锅打过鬼子，赶走光头的老资格了。 解放后这位果断的脱下军装，按他的话说自己就会做菜，其他啥也不会，再说岁数大了也想找媳妇了。 这个上面自然没有亏待他，安排了厨师的工作。 但说实在的，做的真挺难吃的，齁咸。 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感情了，虽说没有离别，可之后就是每周两天培训。 想要在聚这么齐估计也是一件难事，大家都没少喝了。 阿湖本来心思着把小叔接走，可没想到李四麟大手一挥，直接让他滚蛋了。 今晚上李四麟有住的地方。 其实就是李晓敏家，她就住在清河，距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远。 清河现在其实就是个农村，李晓敏自己住一个大院子，里面居然是二层的小楼。 进了院子，进了屋子，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厮杀！ 战况之激烈令人咋舌。 虽说李晓敏性格强势，但架不住李四麟更强势，力气更大。 这才是真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过到最后还是武松驯服了老虎。 第二天，李四麟悄然回到了培训学校，开上自己的车回城里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活呢。 其实还好，科院那边除了签署一些字据外也没有太多的工作了。 沈哥他们将保卫工作做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他也就签签字而已。 新厂址也选好了，可惜现在没办法动工，只能等开春了。 其他的地方也没啥大事，西苑那边只能徐徐图之，和沈父碰了碰。 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这些人不太服他，李四麟琢磨着等年后再说吧。 其实他倒是有不少损招，但现在想还不至于的。 现在对于李四麟而言，最主要的就是陪陪黎静了，虽然这女子没有任何怨言，但李四麟总是觉得亏欠了人家。 两口子平日里也就一周见一次，李四麟还动不动就出差。 在岳母家住了两天，都是睡的素觉，毕竟怀着孕呢。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但是意外总是突然间到来。 第718章 失踪的姜丽丽 又是一个周末，李四麟刚培训完回到了南锣。 咦挺奇怪啊，按理说是周末，现在才下午，院子里应该还算热闹。 可自从进了院子之后只有贾大妈和京茹，其余的大人都不在，棒梗和几个孩子在前院里踢毽子。 现在何东是贾张氏给看着，说是她看着其实大半都是京茹的活，傻柱一个月给五块钱。 贾张氏抱着槐花，京茹抱着何东，她看见李四麟进来了连忙站起身。 “张大妈，院子里人呢，淮如傻柱怎么都没在。” 贾张氏赶忙回答， “四麟，要不你也去看看吧，丽丽丢了。” “谁，姜丽丽，咋回事啊。” 姜丽丽这个女人虽然有些事事的，但平日里还算说得过去，这不昨天周六吗，下了班就回娘家了。 她基本上每个周六都这样，有的时候和傻柱就住娘家，但大半都是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傻柱那脾气大家都清楚，还真有点混不吝的感觉，昨晚上两口子拌了几句嘴，他就直接自己回来了。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家里的一些小事而已。 今天早上雨水回来了，把他哥给数落了 一顿，让他去赶紧把嫂子给接回来。 但是傻柱到了姜丽丽家，却听丈母娘说姜丽丽昨晚上就回去了啊。 毕竟孩子还小，姜丽丽有点舍不得。 而且一直以来东城这边治安还算不错，晚上也有治保委的巡逻队。 当听说姜丽丽回去了，但肯定没到家啊，傻柱就急了，赶忙报警啊。 东直门所也认识傻柱，知道他和李四麟关系不错，二话不说马上开始派人找人。 包括东直门治保委的人也都出动了。 可一直找了一上午的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下可麻烦了，傻柱没办法只有找阿湖，求阿湖带上院子里的人以及轧钢厂保卫科人员，一同去找。 怪不得院子里没人呢，就连秦淮如都去了。 “我知道了！” 李四麟听完贾张氏的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子。 现在这年头根本没有摄像头，一个大活人说丢就丢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运气好的是有其他事，运气不好的就真不好说了。 这个时候李四麟也赶紧上车，直奔东直门外而去。 到了东直门姜丽丽家，问了一下，人还没有找到，他知道这次也许是凶多吉少了。 没电话是真麻烦啊，他只能继续开车向东直门外而去。 路上倒是碰到许大茂了，这大冬天的骑着自行车也是够苦的了。 “大茂，大茂。” 李四麟提高了嗓门喊了几声，许大茂停下车， “四麟，你也过来了。” “人找到了吗！” 许大茂摇摇头， “轧钢厂，治保委加上左邻右舍的出动了四五十人，但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李四麟一看天都快黑了，这也不行啊， “大茂，你找个轧钢厂的保卫员，先把那些女同志都带回去吧，这天也不早了！” 这都四五点了，也就是说这些人大概已经找了六七个小时。 姜丽丽的朋友家肯定都去过了，现在看来更是。。 “行！”大茂答应下来后找一找那些来的女同志，安排人将她们送回去。 而剩下的爷们该回去也回去吧。 晚上六点，在亮马桥发现了姜丽丽的自行车。 李四麟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奔赴亮马桥。 这个位置可够偏的了，说是亮马桥其实已经快到后世的四环了，也就是后世的东风北桥这边。 傻柱蹲在地上，不住的抱怨自己，一会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也是整整找了一天了，连口饭都没吃。 阿湖也在这边，看到李四麟来了， “小叔，我联系了朝阳分局的人，他们在勘察现场，现场只有自行车，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李四麟嗯了一声，进到了现场，朝阳分局的人看到他来了，也打起招呼。 “赵哥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朝阳分局刑侦大队长赵开武纳闷的摇摇头， “四麟，失踪的人是你啥人？” “我一个院的嫂子，她爱人和我关系不错。” “行，那我就直说了。” 他带着李四麟来到自行车处，很不解的说道，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按理说从东直门外骑车到这边，路上是一定有痕迹的。” 现在可不是后世，后世的亮马桥异常繁华，现在就是个臭水沟。 除了附近的村民外，平常很少有人来这边，尤其是冬天。 以前亮马桥还聚集了一群从外地过来的流民，这些人聚集在这亮马河附近。 可是这些人和当地的一些混混干了几架，之后朝阳分局也对这边进行了整治，流民算是没有了，治安也好了一些。 “赵哥，你的意思是连车轮印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啊，从东直门外到这距离很近，但也有四五公里远，本来人就少，如果是骑行一定留下过痕迹。 怎么连车轮印都没有？ 这也是赵开武纳闷的地方。 他指了指自行车，“就是没有啊，好像是凭空来到这边。” 难道是。。不可能啊。 李四麟在附近观察了很久，可惜他不是马老，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来人啊，过来一趟。” 就在此时一个工安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过去了。 李四麟皱着眉， “阿湖，让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拦着点，除了工安之外都不能靠近，你控制住傻柱，别让他发疯。”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太多人，要不然肯定乱了，哪怕是有线索也容易被破坏。 阿湖带着保卫科和治保委的人赶紧保护现场，而他则是死死拉住傻柱。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和赵开武等人过去。 这是亮马河的河边，现在其实已经冻上了，毕竟是十二月了，天寒地冻的。 “李处，赵队，你们看一下吧。” 就在河边的一处枯草堆旁，能明显看出这土壤是被人挖过，凑近了一闻，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挖开吧！” 赵开武吩咐人开始行动，李四麟插了一句话， “哥几个，稍微注意点。” 几个工安拿着铁锹开始挖，其实很费力，虽然是新挖开的，但估计起码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地面重新冻上了。 但好在没冻实。 趁着他们挖地的时候，李四麟来到这旁边，在地面上跺了跺脚。 好硬，已经彻底冻实了，就算是他来挖个坑也有些费劲啊。 这案子有些奇怪。 第719章 遇害 半小时后挖出来了。 两具赤裸的尸体，李四麟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姜丽丽，而另一个也有些眼熟。 好像之前傻柱结婚的时候来过，是姜丽丽的朋友。 傻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居然挣开了阿湖，拼了命的冲过来。 李四麟一把就抱住了他， “柱子哥，别看，别看。” 说真的，李四麟的话语也有些颤抖了，他扛住傻柱，任由傻柱在那里疯狂的嘶吼着。 他其实看到了。 不得已，李四麟一掌打在他的脖颈处，将他打晕后交给阿湖， “把他捆起来吧” 这厮发起疯来一般人真的没办法控制，力气太大了。 这可是大案子，赵开武紧皱眉头。 “四麟，你怎么看。。” 李四麟也紧紧攥着拳头，他刚才看了一眼尸体，明显是死之前遭受过侵犯。 尸体上伤痕累累，这也能看得出死之前对方有多么残暴。 这明显就是畜生干的事。 “找法医吧，还有痕迹的鉴定专家！” 他就不信一辆自行车会凭空从东直门外到亮马桥。 李四麟现在很担心傻柱的精神状态，他妻子惨死，以后的日子他怎么过啊。 何东还那么小，虽然有京茹帮忙看着但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可傻柱对姜丽丽真的是用情很深的，别看平日里吵吵但他就这个德行。 赵队已经安排人回去通知朝阳的专家了，而其他人也都散开了，只有所里的一些人负责维护现场。 李四麟走到自己的车上，傻柱已经醒了过来，他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四麟， “四麟，你告诉我，那不是丽丽，对不对，肯定不是。” 这个时候李四麟真的想说不是，可这件事傻柱早晚都得接受。 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节哀顺变。” 傻柱嗷的一声，真的像是狼嚎一般，他跪在地上不断的捶击着地面。 “老天爷啊，我艹你祖宗，为啥是丽丽啊。” 之后再次抽着自己的耳光， “我他妈不是人，是个畜生，为什么要和丽丽吵架啊。” 大茂过来拽起傻柱， “傻柱，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要不然你揍我一顿，也能解解气。” 这次大茂做的不错，自从知道姜丽丽失踪后就一直忙前忙后的。 傻柱没有回话，而是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这场面看的人心酸啊。 这时候姜丽丽的父母也来了，尤其是他爹过来就是给了傻柱一脚。 “我那么好的一个闺女交给你，就死了，死的咋不是你。” 傻柱无力的抬头， “爹，你打死我吧。” 姜丽丽她娘也过来扇了傻柱一个耳光，李四麟刚要说话，许大茂不干了。 “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怎么说也是你家的闺女，晚上九十点了，你们家没男人了，怎么不知道找个人送一送啊。” 这也是李四麟想说的，没有这么办事的。 没错两口子吵了吵架，谁家不吵架啊，傻柱一生气回家了，那姜丽丽回去你当爹的，家里还有兄弟出个人送一趟咋了。 姜丽丽也有自行车，骑回去半个小时最多，结果你们就放心让姜丽丽一个女人十点多骑自行车回家。 就说东城治安好点，也没有这么干的。 东城这些单位，只要有女性加班，单位一定会让保卫科出人送一趟，这是李四麟强调了多少遍的事情。 妈的一个单位的都知道女人半夜回去不安全，你家里人就不担心。 艹！ “阿湖，把傻柱送回去，大茂你俩一起看着他，对了通知雨水一声。” 李四麟本想走，可却被赵开武拦下了， “帮个忙！” 朝阳区工安人数严重不足，而且专家还没来，赵队知道李四麟破了不少的怪案子，如今这案子也挺奇怪的。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李四麟也想早点找到这个畜生，而且这情况真的不对劲啊。 没一会的功夫，姜丽丽闺蜜的信息也查到了，这时候虽然没法确定真相，可大家已经猜出来一二。 这个女人叫姜晓薇，和姜丽丽是远房亲戚，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们有共同的一个长辈，就住在东直门外不远的一个叫枣营的地方。 姜晓薇昨晚上加班了，大概不到十点下班，她自己家在乡下呢，从小就住在枣营。 大概是两个人在路上碰到了，姜晓薇就提议一起去枣营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回去。 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出发，往这边走了。 当然这些只是推断，没法确定。 “那姜晓薇一晚上没回家，家里的人没出来找吗？”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解，这年头一个女人夜不归宿是极其罕见的事情啊。 “嗨，那是个老太太，晚上睡得早，而且姜晓薇家虽说是乡下的，可离着也不算太远，就在崔家村。有时候周六晚上下班就直接回去了，她也没结婚。” 怪不得呢，崔家村就在后世京城的东风公园那边，靠近东五环。 从东直门外骑自行车过去最多一个小时，如果姜晓薇正常点下班的话，用不了七点就到了。 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等专家过来了。 赵开武已经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摸排，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或者其他线索了。 天都快黑了专家才到，不是他们故意拖延，而是现在这通讯实在是太落后了。 今天又是周日，能这么快到已经不错了。 先到的是一个小伙子，见了李四麟就点头， “李处，我是马老的徒弟魏大壮。” 的确挺壮的，身高一米八上下，体重也有一百六七十斤。 “马老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魏大壮很恭敬，估计是从马老那里听说过李四麟。 “先不聊了，你查一下我怎么感觉都不对劲。” 马老很严格的，能从他那里毕业说明这小伙子实力不错，希望能查到一些线索吧。 没一会的功夫法医也来了，他来一看很明显，这两个女性都遭受过侵犯。 其余的目前看不出来，只能将尸体拉回去进行解剖。 李四麟留在现场，看看这魏大壮到底能找到什么，其余人还在附近搜查，因为姜晓薇的自行车还没有找到。 这也是非常重要。 魏大壮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下了脚步，但脸上却充满了疑惑。 第720章 痛苦的柱子 “李处，赵队，你们过来看一下。” 李四麟和赵开武马上跑过去，现在天都已经黑了，魏大壮拿着手电筒在地上照着。 “你们看，这里有一个脚印，这不是单一的一个，而是连着的。” 魏大壮指了指东直门的方向， “这脚印一直从那边延续到这边，刚才在尸体旁也发现了，不过其他的脚印清晰度不够，只有这个能看得出来。” 不愧是马老的徒弟，心够细的了，他所说的清晰度已经够了的这个脚印，在他们二人看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 魏大壮依旧是一脸迷茫和疑惑， “这鞋码是44的，根据这个可以推断，此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 他并没有肯定，因为大脚小个，和小脚大个的情况也很经常见到，但一般情况下，这个44的鞋主人个子不会太矮。 后世有个理论，就是女性想知道男性的真实身高不能靠眼睛，你得看鞋。 现在满世界都是增高鞋，尤其是很多流量明星，穿着马丁靴看起来没啥的，那鞋跟起码有七八公分高。 这不是扯淡吗。 但他要说自己鞋码是44以下的，有很大可能绝对到不了他说的一米八。 “但这个人体重超过260公斤。” “啥玩意，你怎么看的，这不胡说吗。” 赵开武一下子就不乐意了，260公斤，那就是520斤，这年头肥猪才多沉啊。 你要是人五百多斤，那走路都费劲啊，魏大壮就这个身高，那体重才80公斤左右。 已经算不轻的了。 魏大壮疑惑的地方也在这，人根本到不了五百多斤啊。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一开始也以为魏大壮看错了。 但是。。 “那个谁过来一趟。。” 李四麟指了指刚才帮忙搬运尸体的两个小工安，招呼他们两人过来。 “李处，赵队啥事啊。” 赵开武也不知道李四麟招呼他们过来干嘛。 “你们搬尸体的时候感觉这两个受害者有多沉。” 姜丽丽他知道，体重应该在一百二十斤左右，毕竟家里条件不错，傻柱现在又是食堂主任，绝对不缺吃喝。 其中一个小工安回答道， “都在一百多斤吧，这两女的都不瘦。” 李四麟点点头，“谢了兄弟。” 之后他和赵队说道， “咱哥俩算一下，姜丽丽和姜晓薇都按一百二十斤算，她们两个就二百四十斤。” “姜丽丽骑的是凤凰28，估计姜晓薇也是差不多吧，这种自行车一个大概四十斤，两个八十斤。” “这加起来就三百多斤了，如果凶手体重在一百七八十斤，这么算下来是不是接近。” 赵开武摇摇头， “四麟，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凶手扛着两个人，再加两辆自行车从东直门走到这。” “这也不可能啊，谁能扛着三百多斤的东西走几公里。” 李四麟摆摆手， “赵哥，我能，我那个侄子也能。” 他生怕赵开武不信，果断在附近看了看，还真有块大石头，足足有二三百斤。 将双手扣在石头上，腰部发力，轻喝一声， “起！” 那大石头凭空而起，李四麟就这么抱着它走了一圈，足足有一二百米。 放下后，除了衣服脏了一些外，脸都没有红，气息也是一直那么匀称。 赵开武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李四麟能打，但没想到这么能打啊。 会不会。。 李四麟什么人，马上翻了一个白眼。 “我四八的鞋码！” 赵开武略微有些尴尬。 李四麟继续说道， “一般的武者可能做不到，但一些高手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也是一种猜测，一切都是未知数，但也给赵开武提供了一些线索。 现在天是彻底黑下来了，尸检最快也得一两天的时间，而现场搜查和摸排也不是他的长项。 “我先回去了，有事通知我吧。” 他想回去看看傻柱现在怎么样了。 赵开武也没有废话， “行，四麟谢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南锣！ 傻柱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言不发，何东早就被京茹哄睡了，而许大茂则是也在屋子里。 三大妈帮着将炉子生好了，院子里都知道发生什么事，现在大家其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节哀顺变，这句话说起来很容易，可没有太大的意义。 雨水也请了假，她还是个孩子，想安慰大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也难受啊。 说起来姜丽丽绝对算不上贤妻良母，但人不坏，平日里说话有些难听但对雨水真挺好的。 不管是雨水大姨妈来了，还是每周上学，都是姜丽丽一遍磨叽唠叨着，一边给雨水准备上学的物资。 时不时的还给雨水买点衣服鞋子之类的，在吃食上也是格外的照顾。 雨水从小就没了娘，爹又跑了，姜丽丽真的给了她一种母亲的感觉。 如今知道人没了，她也是心如刀绞啊。 秦淮如给他们兄妹煮了两碗面条送了过来， “柱子，雨水，咋着也得吃点啊，尤其是你柱子，还有小东在呢，你要是出点事这孩子咋办啊。” “孩子可是丽丽的命根子啊。” 说到这，秦淮如也忍不住了，赶紧转过身擦拭掉下来的眼泪。 大杂院里谁家都有自己的算计，可相处久了真有远亲不如近邻的感觉。 尤其是女人，更为感性一些，谁能想到昨天还在一起聊天摘菜洗衣服的邻居今天就出事了啊。 傻柱嗯了一声，端起碗就往嘴里塞。 吃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媳妇死了，可还有孩子在，他是当爹的，为了孩子他也得吃一口啊。 此时李四麟已经回来了，他是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的。 哪怕是这些年他接触了太多的恶事，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人性本恶吗？ 哪怕死者和你有天大的仇怨，甚至有仇怨，你杀了他李四麟还能理解。 可是无缘无故就杀人，就去糟践女人，这个李四麟是真想不明白了。 他点了一根烟，靠在门口，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傻柱真的一下子变老了很多，他声音也沙哑了，站起身向所有人深深的鞠躬， “多谢大家了天不早了，明天还上班呢，都回吧，雨水，你也睡吧。” 第721章 步伐之间的区别 “晚上我在这吧。” 大茂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其实他和傻柱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好。 可无论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傻柱媳妇死了，于情于理他也得留下来。 大家都怕傻柱做傻事。 夜色已深，秦淮如静静的躺在李四麟身边，他们什么也没做。 真的没什么心情，李四麟特意告诉秦淮如， “这几天晚上下班准时回来，坚决不能加班。不行就让阿湖派人送你回来。” 秦淮如也害怕啊，不住的点头。 凌晨四点，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大勇。 他脸色铁青，就一句话， “四麟，出事了。” 李四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怎么了？” “海淀区万泉那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李四麟有些诧异，“海淀区，那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朝阳那边不是出事了吗，柱子的媳妇死了，东城这边不敢掉以轻心包括海淀也是，我们都进行了盘查，到各个所里看看有没有报案的失踪妇女，结果海淀那边发现了。” “经过查找，尸体在万泉那边发现了。” 李四麟回屋穿上衣服，这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什么意思，要并案？” 大勇点点头，“发现尸体之后，秦双就将尸体带走了，他之后又去了朝阳，发现这三具尸体死状一样。” “而且，下体的撕裂程度基本相同。” “不过海淀这边的死者死状更惨。我说不出来，你去一趟吧，马老秦双等人都过去了。” 李四麟紧皱眉头，如果别人这么说他还不一定会相信，可是秦双对人体太了解了。 二人开车奔赴朝阳分局，到了解剖室就连李四麟这样一个多次厮杀，手上起码有几十条人命的人也感觉胃部一阵翻涌。 秦双倒是不为所动，看见李四麟来了点点头，向他介绍道， “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前天凌晨，性命钱巧儿，职业妓女，死因被啃断了咽喉，身体被巨力撕扯。” 李四麟听到这话也是愣住了，他来到尸体旁，果然如秦双所说的一样。 咽喉处看起来血淋淋的，秦双指着伤痕说道， “四麟你看，这明显是牙齿撕咬过的痕迹，这是主要死因。” 之后抬起死者的四肢，轻轻放下，这种感觉没法形容，就是和正常死者完全不一样。 “现在还没有进照射科，如果我猜的没错，死者双臂双腿看似正常，但实际上已经和身体分节。” 他又指了指脚踝处，非常清晰的手指印， “这是人力所拉扯的。” 李四麟比了比，这手掌比他的小一点，但小的也不多。 大勇知道李四麟武功很高，问道， “你能做到吗。” 李四麟嗯了一声，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太难，但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 他仔细观察了手指印， “对方是有意的，他完全可以将死者的胳膊和大腿从身体上用蛮力给扯下来，但并没有那么做。” 秦双继续说道， “这钱巧死亡时间和姜丽丽等人相差不过四个小时，也就说他在海淀杀完人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直门外继续杀人。” “而且都是在施暴之后。” 这人够疯狂的了，而且绝对是个武功高手。 这是李四麟的判断，但马老此时却站出来了， “四麟，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李四麟自然不会生气， “马老我这只是自己的意见，您怎么想的。” 马老这是刚回来，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听到消息就过来了，特意带上大壮一起去了两个现场。” 怪不得呢，这可是半夜本来就很难看清足迹，尤其是马老可不年轻了。 尤其是年轻的时候是个放羊娃，身体亏空的厉害，虽然这边也给他找了科院的专家进行调养，可只是稍微有所好转。 这大半夜的，灯光又不好，从海淀奔波到朝阳，他也是有些疲惫了。 “并案是我提的，因为从两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样的足迹，对方身高不到一米八，别看鞋码是44的，但这个人是手大脚大。” “而且那鞋印有些问题，我感觉不像是普通人穿的，反而像是军队里穿的靴子，” 这就有点不对了，军队里自然有武功高手啊，但李四麟并没有追尾，而是听马老继续说。 “大壮，把纸拿来。” 大壮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纸，起码有一米长，上面用铅笔描绘着两个并不清晰的足迹。 “赵队，你看看咱们这里有没有刚从军队里退下来的。” 赵队不知道马老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聪明人都知道专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有有，等一下啊。” 他马上出去找了一个小伙子过来，介绍道， “这是军中刚退下来的，还是礼仪队的。” 马老也没废话，带着大家出来来到了前面的土地上， “小伙子，你用你习惯性的动作走几步。” 这小伙子走了几步后，李四麟打开车灯，而大壮将之前的那张纸铺在他走过的旁边。 “大家看一下，有什么区别吗？” 不仔细看真的分不出来，但如果认真的看是有一些细小的区别的。 这小伙子是刚退下来的，还是保持着军中的习惯步伐。 和这个纸上的相比距离大概小了那么三四公分吧。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都不明白，因为每个人的身高不一样，就像李四麟这个个子，那每一步的距离肯定比正常人要长很多啊。 这个小伙子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和马老所说的嫌疑人身高相差不多，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马老看大家还不明白，再次找到赵开武， “赵队，还得麻烦你，找一个个子矮一点的过来。” “好。” 十几分钟后，赵队又找了一个小伙子过来，再次介绍道。 “这也是刚退下来的，是步兵。” 马老努努嘴， “你也在旁边走一圈。” 走完之后大家惊奇的发现，别看新来的小伙子个子最多一米六五，但步伐之间的距离和之前的礼仪队基本相差不大，最多小那么一两公分。 这就有意思了。 马老终于给大家解释， “我在两个案发现场都看了，找到了不少足迹，发现步伐之间的距离基本一致，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是一种习惯。” 第722章 数值 每个人走路的习惯都不一样，也有可能普通人每个脚步之间的步伐一致。 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破案在没有直接线索的时候推理和按照绝大多数人的习惯才是最合适的。 而马老所说的这种习惯最大的可能就是军人。 但为什么马老说的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呢，就是因为步伐之间的距离。 “华国军人步伐之间的距离在75公分，上下差只有两公分。” “而这个步伐在79.5，和我们的别看差距不大，但我都测过。” 马老拿出笔记本，摆出一堆数据， “78.3,81.2,82.0,77.9！” “大家看一下，这个取中间值就是八十，而邻国之中步伐为八十的只有苏国。” 我艹，李四麟听懵了，他能听明白，因为马老说的很直白。 但现在他真的感觉自己是个白痴一样，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而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 马老还在说着话，每一句话都让所有人感觉自己活着没啥意思，不比傻子强多少。 “而苏国正常军队的正步，上下差允许为五公分，可咱们看到这个最大的正负差只有2.1公分，这也说明了对方是苏国精锐中的精锐。” “我方正步抬起角度为30，苏国为90，这也导致重心不一样，脚落地的重心自然也不一样。” “而且四麟你注意一下，之前咱们那两个人很明显是故意走的，如果他们平日步伐之间的距离肯定小于75公分，最多也就70左右，而这个人每一步都几乎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此人平时走路也和军队正步一样，这说明他从军的时间非常长，已经形成了一种正步和齐步几乎一致的习惯，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是很难形成这种习惯的。” 李四麟如同听天书一般，反正马老又絮絮叨叨一堆，大概就是从各方面分析，对方是苏国精兵的可能性最大。 当然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可李四麟还有一个疑问，他在之前和苏国的一个叫托夫斯基的人交过手。 如果说将李四麟遇到的敌人按照威胁从大向小排名，第一个肯定是魏鹏。 这也是李四麟唯一一个承认自己不是他对手的人，那厮就不是人。 李元霸转生也不过如此。 第二个有人会猜是华彩儿，可惜不是。 面对华彩儿，李四麟有八成的把握击败她，首先她是个女人，李四麟从来没有瞧不起女人的想法。 而是女性天生从体力上弱于男性，这是先天的，后天很难更改。 哪怕是后世ufc华国第一人张女士，如果让她对上同级别有两年以上专业训练经验的成年男性，恐怕她也不是对手。 当然对上普通男性，她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而且华彩儿身法和暗器功夫出色，这也是她能在香江如鱼得水的主要原因。 单说正面对抗，她有致命的弱点。 李四麟第二忌惮的人就是当时亚历山大的保镖托夫斯基。 他是这么形容托夫斯基的， “这是一个有理智的狂信徒。” 对方不怕痛，不怕死，哪怕他不是李四麟的对手，以命相搏的话也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对方力气非常大，但李四麟和他交过手，知道他能活生生扯下一个人的四肢。 但却很难像这名凶手这样，将筋骨全部拽断，但从外表上看毫发无伤。 这种力度非常巧妙，在他看来，哪怕是欧美最恐怖的大力士也很难做到这样。 马老也有些困惑，对于足迹的判断他有十足的把握，但对于武功他并了解。 不过李四麟犹豫了一下， “马老，赵队，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学过我们的国术，却是苏国人。” 赵队刚想否定，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学习华国的武术，可不是照着书读就好。 一定是需要传承的，而且必须对华国文化有一定了解。 但他突然想起前几年华国和苏国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会不会有。 不是疑问肯定会有，现在战车国的武协主席就是曾在京体拜师学艺，这样的例子不是一个两个啊。 现在一切只是怀疑，就算是洋鬼子也很难一下子找到，必须进行排查。 当然李四麟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马老，你能看到这个凶手最后去哪了吗？” 马老摇摇头， “此人绕了一大圈，最后肯定是进城了，进城之后的足迹已经没办法寻找。” 赵队马上追问道， “从哪里进城？” “依旧是东直门外，时间已经很难判断了，这一点我需要和秦法医共同来判断。” 秦双此时也突然冒出来一句， “从死者下体所受的创伤来看，对方极有可能是苏国人。。” 这个原因就不描述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李四麟马上回到东城分局找到佟局。 佟局此时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正好找李四麟。 抓捕凶手是最重要的，但李四麟担心对方还会继续犯案，因为从死者身上看，凶手是个疯子加变态。 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所顾忌的。 但现在还有个难题，各个所里的巡逻队员是可以配枪的，可治保委却不行。 现在很明显，对方是个高手，三五个人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哪怕是治保委全部行动起来，可以前的三人队伍不够用。 他这次和佟局一起商议是不是给治保委的巡逻队配枪，直到抓到凶手之后再收回来。 这个提议可挺大胆的，要知道其实现在四九城里私藏枪支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治保委却截然不同。 只要是出了事，谁做的决定谁挨处分。 李四麟的本意就是他做决定上报，毕竟他现在负责东城的治安， 傻柱的样子，姜丽丽和姜晓薇的惨状让他心里真的很难受，的确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犯事的地点一个在朝阳一个在海淀，责任他是一点没有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绝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无辜的华国女性遭遇到这种事情。 她们不管是什么职业，工人也好，农民也罢，哪怕那个钱巧是个妓女，那又如何。 她们是别人的女儿，母亲，妻子。 就算是她们犯了罪，也是有律法来惩罚的，而不是任由其他人凌辱施暴。 如果她们出了事，那她们的亲人会多伤心。 李四麟最讨厌的就是看到这种场景，也是最不希望的。 他一个人做不了太多事，而东城各个所人手也是远远不够的，必须由治保委出面。 他们的人手相对充足一些。 “佟局，我写吧，这件事我来扛。” 佟局在李四麟心中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上次在西城抓到那么多鸽市的人，绝大多数都放了。 他在里面也捞的盆满钵满，这件事大家都心里有数，而且这厮做事非常谨慎，是个能推则推的人啊。 李四麟也是担心他不同意，所以才甘愿担责任。 第723章 又有受害者 “四麟，我来吧！” 佟局没有犹豫，他的确是一个圆滑的人，但有些事该他顶上去的时候，他也不会退缩。 这些枪也许能发挥作用，也许会惹出祸端，但他知道有了这些枪也许会少一些人遭殃。 这就值了。 佟局挤眉弄眼的说道， “你资格还不够，一个小小的副处差远了！” 佟局直接打了申请，而且在第一时间送到总局去，总局也没有含糊直接批复两个字， “同意！” 佟局盖上了自己的印章，赵刚也是一样的。 他们找出了几十把步枪，每个治保委都分到了六七把，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依旧是三三巡逻。 但每三个人就有两把步枪，虽然都是很老旧的步枪，但起码可以防身的。 李四麟也没有闲着，马上联系了轧钢厂杨厂长，木材厂的厂长以及辖区内包括数字印刷厂的人。 当然还有科院和东院这些他自己管辖的单位。 他在东城区地图上划了一下范围，每个厂少则五六人，多则二十余人，李四麟根据人手来划分。 保证整个东城区所有街道都有足够的人员来巡逻。 并且他也通知了所有单位，尽可能不让女性值夜班，如果真是必须的话，提前通知治保委或者所划分的的单位。 由专人护送，必须保证送回家。 这一切都在一天内完成，这个效率让所有人都格外的惊讶。 包括东城的一把手乃至京城的一把手都在得到消息后纷纷赞叹。 李四麟最讨厌的就是开会时候磨磨唧唧一大堆，有事就说事，三五句话能解决的绝对不要长篇大论。 那有什么意义吗？ 京城的消息传递的很快，就如同后世的出租车一样。 前世的京城司机那一个个都是地下组织布长，就连海子里的事情都知道的格外清楚。 现在也差不多。 其实在这件事上是有不同意见的，包括东城也有，他们很多人认为这是小题大做。 虽然已经并案了，但应该很快能找到凶手。 这么做的话会引发百姓的恐慌，甚至出现不必要的事情。 可李四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爱尼玛的咋想就咋想，他要的就是不出事。 他不能控制人的生死，也不能阻止意外的发生，他就是一个稍微能打一点的老百姓。 但是如果提前做好的防备，少出事不死人这就是他的目标和愿望。 也是他人缘好，辖区内所有单位都很支持，就在当晚就开始了行动。 大家也都提前说好了，巡逻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巡逻的人第二天可以晚上班三个小时。 这样既不影响正常工作，也不影响休息，只是巡逻的人稍微辛苦一点。 好在这年头的人觉悟还是不错的，没有抱怨，毕竟谁家里没有母亲女儿，姐妹妻子。 谁也不希望下一个受害者是自己的家人，亲戚或者是朋友。 一晚上什么事也没有，但李四麟知道朝阳那边调查陷入了僵局。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没办法判断这凶手来自哪里，回到哪里，这年头可没有天眼，只能依靠人力来搜查。 李四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此时他从大茂口中知道傻柱已经恢复了一些。 毕竟还有孩子在，轧钢厂那边也挺通情达理的，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 现在傻柱希望赶紧将姜丽丽的尸体还回来，他好让自己的爱人入土为安。 可惜这个简单的要求也是不行的，因为还需要继续寻找凶手。 这让傻柱心里更难受了，听大茂说已经有两天两夜傻柱都没合眼了，虽然看上去很正常。 可心里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在这种事情上没人能感同身受。 作为朋友李四麟只能加大力度，尽快的寻找凶手。 他找到所有东城的地下人物，就是一句话， “你们帮我一把，多谢了。” 他可以放出狠话，一天找不到凶手，鸽市一天不能开，但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经过前一阵子的严打，所有的鸽市几乎都停了，就算是有也只不过是零星的而已，根本不成气候。 而且这么做也的确是太过分了，他只能央求这些人。 这个求字可把这些人吓够呛，马上拍胸脯子保证一定帮忙。 在离开后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告诉自己手下，找，赶紧找，他们心里发虚。 小太岁这么求人了，你要是几天找不到人，不知道这厮会做什么事。 那可就真不好说结果是什么了。 李四麟也没闲着，他白天的时候将所有工作都挪到上午了和中午。 一般将他的工作处理完大概是下午三点，那之后他就开始睡觉。 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半，吃完饭，吃完晚饭后，他也不开车，就是骑上摩托车。 当然是全副武装，将身体包裹好，要不然这冬天晚上骑侉子的确是冷啊。 有人问为什么不开车，原因很简单啊。 主要的大路都已经有人巡逻了，但人手其实还到不了满配的状态，有很多小路是没办法照顾到的。 而这些小路汽车是过不去的，只有摩托车才能勉强通过，实在是太窄了。 大概是晚上八点开始，他就一直骑着摩托车，在所有东城的小巷里穿梭。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凌晨十二点就回去了，而是一直到凌晨五点，太阳出来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去。 说实话，这一晚上真的是不好受啊，哪怕是穿的再多也够呛，尤其是那两条大腿更是冻的刺骨。 不过李四麟不是个死板的人，他第一晚就冻得慌，那还不赶紧想办法。 后世有一个东西现在是绝对没有的，那就是电动车的挡风被，手搂子！ 李四麟认为这玩意别看简单，却是个伟大的发明，第二天他就找秦淮如用羊皮缝了一个挡风被，外加一个手搂子缝在了摩托车上。 你还别说，这玩意真的比护膝之类的要暖和多了，尤其是那羊毛贴在大腿上，那是即挡风又暖和啊。 带上军帽，脖套，穿上军大衣，虽然看起来有些臃肿，但真不受罪啊。 第三天，烽台出事了，这个凶手再次行动，有一名刚做完手术的女医生被杀，与她一起被害的还有她的丈夫。 这位丈夫也是这家医院的，知道自己爱人晚上需要手术，所以就等她一起下班。 结果这名丈夫的头被打爆了，你没看错就是字面意思，而女医生则是失踪了。 第724章 老吴婆 女医生的尸体在凉水河被发现，死状与之前的姜丽丽一模一样。 到现在已经有五人死亡，这放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是惊天大案子。 何况是京城呢。 罗大、杨大这次再也忍不了，特意成立专案组。 由赵刚担任专案组组长，李四麟也被抽调到专案组之中，不过他也没担任什么职务。 李四麟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和东城分局的同事们一起在整个东城进行摸排。 而总局的专家们则是继续对案发现场以及尸体进行检验，以求发现更多的证据。 夜色已深，李四麟从总局开车回到东城，他和前几天一样在东城的小巷子里穿梭。 “晓东，你们小心点。” 李四麟也开了有近两个多小时的摩托，手有点发麻，索性来大街上抽根烟缓一缓。 正好碰到佟晓东和两个人一起巡逻，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晓东过来蹭了根烟，他爹那边也搞不到特供啊，就算能搞到也没他的份。 “李哥，还是你这个烟得劲啊。” 李四麟白了他一眼，这小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拉什么屎，这烟还剩半包，索性都塞给他。 “这下满意了吧。” 佟晓东嘿嘿一笑，先给另外两个人分了几根，其余的全塞衣服里了。 “放心吧，李哥，家伙事都带着呢！” 李四麟扯开他们几个的棉大衣，还不错，之前他特意给治保委定制的木板都挂在衣服里面。 现在的木质防护衣比以前的要好很多，是由两层薄木板夹上一层薄铁皮钉在一起的。 说是薄铁皮其实也有三四毫米厚，这都是轧钢厂给加工的。 曾经有人试过，你要是想用它挡住步枪子弹那是扯淡，不过要是冬天的话穿上一层棉衣，子弹也能射穿，但射穿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威力了。 最多就是冲击力将骨头撞断，基本上是射不进去身体了。 当然也得看距离和什么子弹，春夏秋肯定是没戏的。 不过要是遇到拿匕首的，除非是高手，否则是肯定刺不穿的。 李四麟又摘下他们的帽子看了看，里面都有竹帽，还行啊，看来都挺听话的。 “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到十二点就撤吧，也没啥人了。” “对了，多注意那些半掩门子。” 佟晓东比了一个二代的手势，就是两个指头顶在脑门上， “收到！” 其实这也是主要的巡查目标，别的地方李四麟不敢肯定，只要是东城所有单位，现在除了中药厂之外是没有任何一个单位晚上会有女性加班的。 如果真的是需要，那就干脆在单位里住一宿，毕竟这件事已经传到大众的耳朵里。 谁也不希望下一个会是自己的同事。 而中药厂实在是没办法，香江那边催货催得急，尤其是马上到年底了，销量暴增。 但李四麟也有安排，他和公交公司商量了一下，给点福利，让他们晚上派一辆公交车过来。 车上最少有四到六名荷枪实弹的保卫员护送，直到将每一个人送到家才行。 中药厂这边已经订购了一辆公交车，以后会是他们的夜班专车，所以不需要担心。 订购的事情比较复杂，就不详细说明了。 佟晓东是真挺高兴的，这特供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他也不是什么孝顺孩子，肯定得留着和兄弟喝酒的时候装个逼啊。 “再上前面看看，老吴婆在前面。” 他想起来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破房子，里面住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这个人在交道口还真有点名气，解放前就是窑子里的，解放后依旧是干这行。 也处理了几次，后期实在是懒得处理她了。 因为成份问题找不到工作，右臂没了，还有点小儿麻痹，实在是什么都干不了。 当时李四麟在的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咋也不能让人饿死啊。 “佟队有必要吗，谁会看上她啊。” 这话说的也是，来找老吴婆的都是那些老光棍，一次三毛五毛的。 可佟晓东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真要是做事还挺仔细的，这两年也是磨练出来了。 “屁话，她再不是东西也是个人。” 老吴婆住在炒豆胡同，这么说也不贴切，就在炒豆胡同最西面，单独一间破房子。 这是她自己找人盖的，算是单独一间，紧挨着福祥寺。另一侧也没人住，是个空场。 走到这破房子，佟晓东看了一圈，也没啥声音估计没啥事， “对了，明天安排人给送二斤粗粮来，这段日子管得严，估计这老吴婆也没生意，别饿死。” “好。” 三个人一看时间也快十二点了，在转一圈也就该下班了。 就在佟晓东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特别细微的呜呜声。 他马上停下了脚步，做了一个警戒的手势。 其余二人也站住了，将手伸进怀中。 佟晓东拿出怀里的盒子炮，缓缓的靠近这间破房子。 他十分谨慎，步伐很慢。 就在他靠近这破房子的时候，那房子的大门轰然向他飞去。 好在佟晓东反应很快，大喊一声， “闪开！” 三人都很机敏，迅速的避开了。 这多亏了李四麟这些年的要求，哪怕是现在所有治保委的队员每天都最少训练一个小时。 要不然这么快真的躲不开！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疾驰而来。 佟晓东眼睛很好使，看见这个人肩膀上还背着一个东西，很明显是个人。 他心中暗骂， “我艹！” 不管了，佟晓东无论如何也是工安子弟，从小就摸枪。 就在此人来到他身前时，几发子弹已经射出。 必须压下枪口，对准下肢和腹部射击，要不然肯定会射中老吴婆。 他很确定，自己的子弹射中了对方的身体和大腿，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肩膀上的人肯定是老吴婆。 可即便如此，对方的速度根本没有停下，一脚踢中了佟晓东的前胸。 “砰！”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五六米远，刹那间胸口如同被重锤锤击一般。 “噗！” 一口鲜血喷出，当场就昏迷了。 其余二人眼睛都红了， “我艹你祖宗！” 马上端起枪，连续射击。 又有两枪击中了对方，此人踉跄了一下，将老吴婆甩在地上，双脚在地上一踩，一跃起码有近两米高，双手一扒，越墙而走。 第725章 不是人 李四麟并没有听到第一声枪响，但后续的几声枪响却让他有所察觉。 他距离现场不过一公里左右，当听到枪声后，他将油门拧到底迅速来到枪声响起的地方。 此时治保委的人已经将佟晓东放在自行车上，拼命的向医院方向蹬去。 “停下，我看看！” 李四麟已经看到了他们，马上喊住。 他一把接过佟晓东，撕开了衣裳。 两层硬木板外加一层薄铁板，已经被击碎，胸口已经凹陷进去。 李四麟也紧皱眉头，他回头问道， “这伤是怎么来的！” 其中一名队员也是大汗淋漓，“就一脚。” “嘶，好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佟晓东穿的可是军大衣，里面还有一层羊皮袄，再加上这厚厚的护甲，一脚就踹成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就算是顶尖戳脚的好手也很难做到这个样子。 好在李四麟在医院工作，本身也是习武之人，在佟晓东胸口上按了按，又把了一下脉。 “呼，死不了。” 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粒丸药塞到他的口中，将其送到东院。 “你们保护现场！” 果然和李四麟所说的差不多，佟晓东真的是死不了，但胸骨基本全部断裂，起码需要在医院躺上半年。 也多亏了李四麟给他塞下的丸药，要不然最少还得加上几个月的时间。 没多长时间，佟局等人也赶到了，老吴婆命大，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 从其他队员口中听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李四麟更诧异了。 佟晓东用的是盒子炮，这枪的威力大，穿透力强，他的枪法也不错，其他队员也十分肯定击中了对方。 如果是他被击中，绝对做不到像凶手这样，依旧能够健步如飞，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哪怕是当初的魏鹏也做不到，而在李四麟看来魏鹏已经是人力的极限。 除非对方不是人，或者像当初黄集道的那些人一样没有任何痛觉。 难道又是这群人，但李四麟也是暗自摇头，不应该。 黄集道在京城包括其他地方肯定还有余孽潜伏，可他们绝对不会奔着女人而去。 何况他也知道老吴婆，那个样子着实是太难看了，一般人都不会找他。 黄集道的眼光很高的，而且他们还有特殊的手段来迷惑女性信徒，是绝对不会上街暴露自己，行事也不会如此猖狂。 那到底是谁呢？ “老吴婆醒了！” 一群人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过去，此时的老吴婆正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叫着呢。 也难怪，断了好几根骨头换谁谁也叫唤。 老吴婆不认识别人，但认识李四麟，马上痛哭流涕，这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说她老太婆的确是有些夸张，也就五十岁上下，可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身上还散发着古怪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 “李队长，你得为我做主啊，我老太婆虽然不要脸，可也没受过这个罪啊，那个畜生不是人啊。” 李四麟最清楚怎么对付这种人了， “老吴婆，我先跟你说你放心，医药费你一分钱不用掏，而且这段时间在医院里，每天都让你吃饱。” 其实这种人也是很可怜的，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法出去工作，除了卖身之外的确是很难活下去。 她一听能吃饱，好像身上的疼也少了很多，怯生生的说道， “真的假的。” 她是真怕李四麟，这两年东城区不管是混混还是流氓，包括解放前的一些牛哄哄的人物，都被他整的老老实实。 像她这样的人真的好对付，你不是靠着卖身赚钱吗，随便找两个治保委的在你家附近溜达，李四麟能保证她一个月都没有生意。 饿不饿，肯定饿啊，一天扔给你两个窝窝头，保证你饿不死，但绝对吃不饱。 就是半死不活的这种状态，用不了半个月就怂了。 当然这些方法一般都用来整治那些有手有脚，街道也给安排了一些零散活的人。 你要是好好干活，肯定是饿不死，还能剩点，但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干活，就得这么治她们。 老吴婆可是亲眼见过这样的事，她不害怕才怪呢。 “放心，我李四麟说话还没有不算数过，不过你得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交代了，我不但管你饭吃，还给你三十斤细粮，五十斤粗粮，这个生意划得来吧。” 李四麟吩咐护士， “小红，你看看厨房还有谁在，给煮一碗面条，再给加个鸡蛋，做好了就送过来。” 老吴婆这下满意了，开始交代。 其实也很简单，她最近也没生意，晚上就睡得早，这半夜了突然有人闯进来，一把就扯下她的衣服。 之后就是嗯嗯啊啊的事情了。 老吴婆是被捂住了嘴巴，对方也的确是够狠。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嘴巴，“李队长你看！” 脖子上有清晰的手指印，而嘴里还流着血。 “他把我牙都给按断了。” 已经完事了，老吴婆知道遇到了狠人，也没敢多话，心思着完事了就走吧。 但没想到对方就捆住了她，就在这之中佟晓东他们赶到了。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老吴婆居然脸红了，这可是稀奇的事情， “李队长，他捂住我的嘴巴我也不敢动了，力气太大了，但我知道也就是我老太婆，要是年轻姑娘就得被他弄死。” “啥？” 李四麟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老吴婆继续说道， “比驴还夸张，现在我。。。” 接下来的话就有些少儿不宜了，这老吴婆是真无所顾忌，说的旁边的小护士脸通红。 就连治保委的大小伙子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李四麟咳嗽了两声， “细节就不要说了，说主要的。” 反正是形容对方就不是个人吧，就这个意思。 这么一说她说的还没错，老吴婆经历了太多的男人，当年也生了三个孩子，只不过都没长大。 要是换成小姑娘，估计就真够呛了，这和当初秦双形容的差不多。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吗，口音，肤色，头发，这些你怎么也看到了吧。” 老吴婆陷入了沉思， “对了李队，我想起来了。” 第726章 是毛子 “除了那之外，我就看见他的眼睛是灰色的，眉毛是褐色的，皮肤挺白。” 因为此人戴着口罩帽子，只有眼睛和眉毛以上的位置露了出来，老吴婆也吓傻了，只看到这点地方。 其余的是真没了。 李四麟停顿了一下，灰色眼睛褐色眉毛，这一般的华国人是没有这种颜色的。 再加上更白的皮肤，十有八九是苏国人。 这一点和马老的推断基本一致，由此就可以证明凶手十有八九是苏国人。 “好，老吴婆你歇着吧，等你出院后我会马上安排人送过去。” 上次他和托夫斯基交过手，那时候这个苏国护卫就给李四麟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一下李四麟算是用了全力，而且也能察觉到对方的臂骨绝对出了问题。 可那厮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当时李四麟还以为这厮是条汉子，这么疼也没有反应。 如今看来自己是想错了，虽然这名凶手和托夫斯基不是一个人，从身高上就有明显区别。 可他们应该是一样的人，据他所知苏国可有过一些不该有的研究。 前世他是个猎奇小说的爱好者，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不正经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正经的。 小说就是小说，十有八九是假的。 可其中还真有不少关于苏国的，其中有几个听起来挺真的。 最靠谱的就是传说中的不死军团或者叫做无痛战士，这个还真的是真的。 其主要做法就是利用某种药物或者神经阻断技术，来让士兵不知疲倦，无视痛觉，极度亢奋一直战斗至死。 传闻中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投入了大量类似的战士。 这个应该是假的。 实际上就是利用兴奋剂例如苯丙胺等药物，来让人们达到一种亢奋的状态。 再加上爱国情怀和周围环境的刺激，人是很容易在短时间之内达到类似忘我的状态。 其实这不止是苏国在用，战车国也曾经大量使用。 这个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第二个比较靠谱的是猿人兵团，在1920年前后，苏国着名生物学家伊万诺夫曾经做过人猿杂交的实验。 实验肯定是真的，主要实验地址在非和苏，最后被伦理道德委员会给叫停了。 叫停是30年，而在不久后的两年伊万诺夫也莫名离世了。 对外是实验失败了，可到底结局如何真的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了。 这些都是传说中比较靠谱的，也是有事实根据的，后期的一些传说那就基本是丑国在丑化苏国了。 基本上没有事实根据。 “走！” 李四麟将所有线索交给分局的人，而他自己则是跑了。 其实此时赵刚也来了，他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到东院，和李四麟正好照了一个面。 “四麟，你去哪？” 李四麟笑了一声，但没有回答。 赵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而此时的佟局心疼孩子，也是没注意李四麟的离去。 当他们二位碰了面，拿到了所有的笔录后，当即就一个反应， “不好，要出事。” 李四麟已经开上车，直穿过去来到科院，打开狗笼子，将獒犬和狼串都拉上了车。 径直开到了佟晓东出事的地方，这里已经有工安和治保委的人在保护现场。 李四麟手里牵着两条猛犬进入现场，尤其是进到老吴婆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险些被熏了个跟头。 “我艹，这老婆子真尼玛埋汰。” 屋子里有骚味，这是尿壶的味道，还有那种大家都清楚的味道，除此之外就是一股子霉味和乱七八糟的味道。 真他娘的恶心。 凶手在老吴婆的床上留下了一些印记，他强忍着恶心让两条狗闻了闻后走出来。 又找到凶手留下的血渍，继续闻了闻。 “追！” 李四麟一声令下，两条猛犬疯了一般的向远处跑去。 他也不开车了，索性就跟着跑。 凶手很谨慎，可以说是翻墙越屋，可这两条狗都是最好的猎犬，而且闲着没事韩哥就带着他们打猎去。 可以说科院的保卫员训练没停过，科院的猎犬训练也没停过。 这两年可是没少帮科院解决了问题，多次在人身上嗅出违禁品。 尤其是刀枪之类的，现在这两条狗早就有了编制，还是上面特许的。 它们跑跑停停，李四麟也是一步不落。 也就是他，一般人还真的跟不上。 半小时后，狗停下了，人也停下了。 这路可是越来越熟悉，因为韩如瑜家就在这附近，大家是否记得韩如瑜家离着哪很近。 前面不远处就是苏国馆！ “呵呵，好快啊。” 赵刚和佟局已经提前到了，他们在李四麟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不妙。 千万不要低估两个人的智慧，李四麟悄然离开和口供结合起来，这就让他们清楚了一点。 李四麟之所以离开是有目的的，他是怕大家阻拦他。 能让李四麟这么做的地方可真没几个，第一肯定是海子里，可海子里现在可没洋鬼子，尤其是大鼻子鬼。 那哪里能有，就是这了。 他们想的没错，李四麟在听到老吴婆这么描述再加上马老的推断，第一个怀疑地点就是这里。 他也知道，如果被上面知道一定会因为所谓的顾全大局，不会让自己去搞事抓人。 李四麟的想法很简单，顾全大局是领导们的事情，俄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尤其是武者。 他要做的只有快意恩仇，这么多人死掉了，尤其是还有好友傻柱的妻子。 而自己的另一个小兄弟佟晓东也是被重创，这个时候谁要是还和他说什么顾全大局，那他一定不会听的。 匹夫一怒，血流千里，你可以说李四麟是个莽夫，做事不过脑子。 他无所谓！ 赵刚看了一下两条狗，并没有先说其他的，而是说了一句， “四麟，先把狗拴好，这玩意咬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止他这么想，佟局也是赶紧点头。 狼串的体型不算太大，但那种凶态可是很明显的，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它可不知道什么总局局长，分局局长的，只要是李四麟一声令下，它会撕碎这二人。 哪怕是身死也从不退却。 那獒犬也是如此，众所周知蒙古獒的体型要比藏獒的体型要小一些，毛发更短一些。 但这条獒犬，在精心饲养下体重达到了五十余公斤，已经突破了一般獒犬的重量。 再加上常年的锻炼和训练，完全可以虐杀野狼。 蒙古獒不像藏獒那样喜欢狂吠，它就这么安静趴在地上，但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第727章 一视同仁 李四麟还是将两条猎犬给拴上了，但脸上依旧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他在等着赵刚说一些屁话，毕竟见多了洋鬼子比华国人要重要的事情。 前世其实也就是2020年后，华国人才真正的硬实起来，以前各种操作让人真的有点说不出口的感觉。 不过很可惜，他见到没几年就穿越了，如果能看到十爷吊打高卢风战机的那一刻，肯定会找兄弟们好好喝一顿。 “我们已经通知了苏国领馆，让他们必须交人，否则的话我们将会强行进入。” 啥玩意，李四麟捅捅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是幻听了。 赵刚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说道， “只要是在我们的领土上，不管是哪国的鬼子，我们将会一视同仁。” 李四麟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自己是当了小丑。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时代肯定没有后世那么富裕，生活也远不如后世便利快捷。 但也许在某些方面更加强硬。 换句话说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从老大开始就是一路打过来的，中间要是怂一怂也许就没有新华国了。 苏国怎么样，我可能真的打不过来，就是这样我也不怵你。 牛逼你就一棍子打死我，要不然我就和你打到底，哪怕是剩一个人也是如此。 “这个，那个，我说我出来遛狗你们信吗？” 李四麟每逢自己尴尬的时候就有两个习惯动作，一个是摸摸鼻子，一个是挠挠头皮。 现在他一会摸鼻子，一会挠头皮，像个猴子一样。 赵刚险些被气笑了，赶紧咳嗽两声。“咳咳，行了回去吧。” 但没想到李四麟还是不肯走， “赵局，咱们走了人肯定找不到，你信不信。” 赵刚依旧是满心的无语， “四麟，就你聪明是吧，我和老李说了，一个小时后梁山特战队全员到齐，三天之内他们会在领馆周遭布防，有他们在你能放心了吧。” 赵刚和老李的关系那不用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由他出面借人比谁都好用。 这下李四麟算是放心了。 “把狗先送回去，之后在科院等等我！” 赵刚也没说啥事，就让李四麟回科院等着他。 这次辛苦两条猎犬了，趁着没人的时候李四麟一条狗喂了一根肉肠。 其实他也挺纳闷，自己这肉肠吧吃着的确是不错，但也只能说是不错。 和冰城红肠有的一拼，可你要是说多好吃到了什么人世间顶级美味，还真不至于的。 可就这肉肠，猫大爷每次回来都会在李四麟身上蹭啊蹭，就是为了这肉肠。 不过每次到手之后，那它就重新成为大爷了。 獒犬狼串倒是不至于，却也每次都馋这东西，馋的要命。 现如今尤其是这两条狗，比正常的极限还要大10%，虽说吃得好可和后似乎还是没得比。 这里面会不会有肉肠的关系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东西在李四麟身上也有体现，具体在哪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 将奖励给了两条猎犬，赵刚也回到了科院，他看起来有些着急， “我这还得去部里汇报，这次的事情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具体以后你会知道，我长话短说。” “虽说我们是工安部队，可四麟你也知道每次借人都是凭着私人关系，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如此。” 李四麟嗯了一声，之前已经说过这里面的事情，双方现在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 也就是老李在这，要不然借人的话估计需要很繁琐的步骤，需要层层审批，根本来不及。 “我和罗大杨大最近商量了一下，准备组建工安自己的特战队，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四麟自然是同意了，明年会发生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老李的特战队十有八九会调到东北去。 到时候再想借人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赵刚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以前和徐小妹提过一嘴！” 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某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徐老鬼对梁山特战格外的羡慕。 “要是咱们也有这么一支直属的精锐就好了。” 那时候李四麟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圆滑，略有些不屑的说道， “梁山特战的确很猛，但真不适合咱们，因为要求不一样。” 他的嘴也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本以为他这么一说，徐老鬼这么一听就完事了。 谁知道徐老鬼事后还特意写了一份报告，但当时条件实在是不允许啊。 今年能明显感觉到各方面都在好转，部里资金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拮据，这赵刚就想起这件事了。 李四麟无奈的点头。 “那你这几天写份报告给我，将你的建议都写出来，还有一点我看了现在交道口和北新治保委练的那些挺管用，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让新特战队快速形成战斗能力，这里啊说的是搏击方面。” “毕竟在这方面你是专家。” 李四麟只有答应下来，其实他还真不是没得交。 八十年代的黑龙十八手他也是会的，只不过治保委的工作性质面对的绝大多数都是混混无赖，甚至是普通老百姓。 这些招式用在他们身上那一定会出大问题的，所以他也没教给他们。 如果是工安口的特战队，那学这个绝对是最合适的。 因为他们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只要碰上最好是一击毙命，或者是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 枪肯定是最好用的，但有的时候也需要一定的搏击能力。 赵刚说完马不停蹄的就走了，现在天都快亮了，也别回去了，就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得了。 第二天一清早，他先回了南锣一趟，还是不太放心傻柱，不过他没好意思进去。 毕竟凶手还没有抓到，万一傻柱问他，还真不好回答。 找三大爷问了问，傻柱现在情绪依旧是没有恢复，好在雨水大茂都在陪着他。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哪怕是为何东，傻柱也会恢复的。 这就行了，李四麟看没啥事之后就回单位了，赵刚对这份报告要的和你家。 而且李四麟也想工安口尽快的有自己的特战队，那就开始写吧。 第728章 沉睡者 特种部队和工安特战面临的敌人不同，作战方法自然也不同，李四麟在这方面真的不是专家。 好在是前世看了不少电视剧和电影，还看了不少类似的小说，怎么说也有一些经验， 最起码不会写了一堆，一句有用的没有。 而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苏国领馆里却是一片压抑。 “沉睡者什么时候苏醒的，为什么会带他来到京城这个敏感的地方。” 说话的这位正是苏国领馆一号谢尔盖，而被他质问的正是武官鲍里斯。 鲍里斯身材高大，相貌也是相当英武，他略有不屑的回应道， “伊万诺夫先生虽然已经死去，可他当年研发的猿人计划实际一直在进行当中。” “这件事你也清楚，而我国的一部分生物学家通过研究发现华国的中药中有几种成分可以抑制沉睡者暴虐，从而让所有沉睡者成为托夫斯基。 这是我为什么带他来华国的原因。” 谢尔盖异常的愤怒， “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华国的中心，如果你能彻底控制沉睡者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放他出去，杀死京城之人，你知不知道华国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对我们提出了抗议。” “哼，抗议又如何，他们敢来领馆吗。” 谢尔盖对于这些军方之人十分厌恶， “没错，他们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不交人，他们会进入搜查。” 鲍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们疯了吧，这是在向我们宣战。” 谢尔盖对之所以厌恶这些军方之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自大。 “我们早就撕破了脸皮，边境上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他们不愿意打仗，但如果真的到了一定程度，他们也不惧怕战争。” 这下轮到鲍里斯头疼了。 “绝对不可以，如果让他们进入领馆，那样一定会被发现的。” 谢尔盖更加的无语了， “现在仅仅是担心发现吗！” 沉睡者计划从1920开始，当时并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直白的猿人计划。 中间因为某些不可抵抗的原因停下了，可是在1945年又开始了，所以起名沉睡者。 之所以重启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些本该销毁的技术。 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那苏国一定会被全世界唾弃，这种情况要是出现，被波及的人会有多少，谁都不敢想象。 鲍里斯想了很久， “我会想办法将沉睡者送出去，你放心只要出了京城他们将无可匹敌。” 这就是苏国军方啊，谢尔盖突然感觉到一阵阵无力， “你认为现在还能出去吗，华国陆军的能力天下无双，何况之前我写过一份报告你没看过吗，是关于华国新建的特种部队。” 谢尔盖是典型的苏国人，狂妄自大，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期，今年第一个人类登上太空就是他的祖国。 “这个，没有！” 他倒是挺坦然，但说到底还是自大。 “放心吧，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鲍里斯胸有成竹的说道， “谢尔盖，你只知道领馆有地下室，沉睡者们隐匿其中，可你是否知道这领馆的历史。” 谢尔盖自然知道，这是一段略带屈辱的历史。 你要说前朝没有好一点的皇帝那也不太公正，起码在康熙雍正时期还算不错的。 1685年也就是康熙二十四年，雅克萨之战中，前沙的一些俘虏被关押在东直门的胡罗圈胡同，这是教堂的前身。 后1698年，这里形成了真正的教堂。 而在1728年也就是雍正六年，重新翻建，于1732年建成，名为圣母教堂。 在1956年，成为苏国使馆。 “这是你所知道的，不过你还记得我和你们不一样。” 华国有遗老遗少，也有一部分人成为官府人员，他们在抗战时期支持我们的官府。 而在苏国也有这样的人员，其实无非就是两面下注而已，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家族的传承依旧存在。 而鲍里斯就是前沙的贵族，自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在1732年圣母教堂建成之后，我们就有一批虔诚的信徒潜入地下，并且在地下室的下面布置了一个暗道，直通城外。” 其实当初鲍里斯也没有想到，这地道居然没被华国发现，但到了之后他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由墨家弟子亲自打造的地道，墨家学派看似早已经消亡，实则一直藏在地下。 鲍里斯不知道之前的神父和墨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他们出手建成了如此精妙的地道。 哪怕是到了之后，亲手打开地道，他依然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实在是太精巧，而且也太精妙了。 谢尔盖是真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地道的存在，他也放心很多。 “那你怎么让沉睡者听从你的指挥，要知道像托夫斯基那样的成功品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的沉睡者都有嗜杀、对女人欲望强烈的问题！” 谢尔盖并不知道，这些沉睡者在平日里还是有理智的，但需要发泄。 这也是为什么会发生一连串惨案的原因。 鲍里斯是故意将这些沉睡者发出来，任由其发泄，在他看来华国是没有人能找到线索的。 这是他的失误，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找到他的头上。 要知道最近他可没闲着，私下里一直在寻找京城的名医，只可惜最顶尖的那些名医都在科院里。 要不是当时罗小会死了，恐怕现在已经配制出控制沉睡者的药物。 唉想到这鲍里斯心中满是懊悔。 谢尔盖知道拖延三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现在的华国可不是前朝那么软弱。 而且如果真搜到了，那麻烦也不是说谁都能解决的。 只有尽快将沉睡者们送出去，才能控制局面，到时候如果华国找不到线索，也会遭受到该有的惩罚。 这件事李四麟并不知道，如果真找不到了，赵刚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领馆毕竟是一个国家的脸面，不容任何人践踏。 鲍里斯走进地下室，这是一个近一百平的空地，放着三个用儿臂粗细钢条打造的铁笼子。 这是李四麟他们没想到的，像凶手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有三个。 这三个里面都有一个人，但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三个人。 第729章 我是人，不是动物 凶手就是坐在中间这一位，体型身高和大壮推断的基本一致。 他赤裸着身体，在笼子里不断的徘徊着，如同被圈养的野狼一样转着圈。 其实如果说成功的沉睡者，他才是最成功的。 力大无穷，无畏伤痛，而且恢复能力极快，这刚受的枪伤已经结疤了。 但能看得出，还是有点影响的。 当初伊万诺夫提取了大量多种猿猴的基因，最成功的就是这个人，他的名字早就丢掉了。 现在的他叫倭猿，而他之所以需要女人发泄，是因为他的基因里含有倭黑猩猩。 科普的东西就不多说了，在伊万诺夫时期还没有基因检测技术，这项技术的大门是在1953才开启的。 但伊万诺夫不愧是个天才，他发现倭黑猩猩和普通黑猩猩和人是最相似的。 他利用人工授的方法将倭黑猩猩、普通黑猩猩与人发生关系，最后造出的倭猿。 当然眼前这个不是当初那个，那个已经死去了，但技术保留下来，在1945年之后经过多次试验才有倭猿的诞生。 他是利用了一些血液的技术手段，将倭猿的血液和一个精锐士兵融合在一起。 而倭黑猩猩是所有猩猩中欲望最强烈的，可以随时随地。。 曾经和李四麟交过手的托夫斯基则是由普通黑猩猩生出的，但托夫斯基就是当初的那个。 而托夫斯基之所以能控制住自己，也是因为当时二战期间有一位华国的医生利用中药将他彻底控制，成为一个正常人。 当然成为正常人后托夫斯基的力量速度都有所减退。 这也是为什么鲍里斯将倭猿带到京城的主要原因，因为这个倭猿实在是太难以控制了。 他们目前是利用一些违禁药物将他控制住的，不过他们也发现这种药物的控制能力在逐渐减弱。 如果继续下去，这种药物将无法控制倭猿。 鲍里斯嫌弃的看着另外两个笼子，这两个都是纯粹的失败产物。 他起名叫失败者一号，失败者二号。 这一号和二号，能力虽然和倭猿相似，但没有理智，也无法沟通。 在苏国国内，像这样的有好几个成功案例，可惜没有一能活过十年。 而且很奇怪的是越往后，生命越短，苏国国内传来消息，最新的一批沉睡者刚被造出就死掉了。 根据他们国内的专家所说，这叫逐代衰减，他不懂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倭猿和托夫斯基是最后的希望。 现在已经知道托夫斯基没有生育能力，而且无论是从他体内提取血液还是其他方式，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倭猿，我现在命令你从地下通道离开，尽快返回国内。” 倭猿在发泄过后依然是个正常人，他看着鲍里斯，只是点点头。 “带着失败者一号和二号。” 倭猿再次点点头。 墨家的机关看似简单，实则无比精妙。 就在地下室的四个角落里，都各有一张石桌子，方方正正，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石桌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没有装饰，也没有任何图案和花纹，看起来就是摆放一些东西的普通桌子。 哪怕你打碎它，也依然找不到机关的所在。 因为这石桌只是一种掩饰，你想要打开机关，必须钻到石桌底下，在靠近墙面的这一侧的不同位置上有着看似不太清晰的划痕。 而且这划痕看起来就像是在打造放置石桌时不小心划出的印记。 每面墙上少则四五条，多则十几条不规则的划痕。 这谁会注意到啊。 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打开地下通道不需要任何的钥匙，只需要按照顺序在每面墙上的划痕处划上一下。 指甲盖也可以，小刀钥匙改锥都可以，但必须要记住顺序，否则绝对打不开。 打不开，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鲍里斯认真的回忆这个顺序，分别在墙上按下，他刻意的背过身去。 可他并不知道倭猿认真的看着他手臂的摆动，并且嘴角微微动着，具体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不然说有些工艺失传的令人心疼，就在三个铁笼中间，地面突然下陷。 也就是大概三米乘三米的大小，下陷了足有四米。 当初墨家是如何搞到这么大一块巨石现在早就无法考究，更别提是如何打磨的和地面一致。 夸张一点说，如果大家后世刷短视频见过那种精工工艺，就是两个铁块能扣在一起，完美融合。 那可是两个铁块，而且绝对不会太大，而这却是三乘三乘四的巨石，居然和地面融在一起，凭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这份工艺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地面下陷后，四面都有个一米五左右的通道，肯定是需要弯着腰走着了。 “下去之后顺着左手边走，左左右右左，这个顺序绝对不要记错。” 鲍里斯也没有下去过，他只是听祖上说过，走错一步必死无疑。 这可是个大工程啊，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教堂位于东直门东北角，放在前朝那就是郊区，甚至可以说是远郊了。 如果是内城根本不可能，这算外城，注意的人没那么多，而且后期清政府越来越废，更是没人注意了。 说心里话，这个给毛子都是浪费。 鲍里斯很谨慎，他慢慢退出地下室，当地下室的铁门落下后，才拿出钥匙，甩给倭猿。 “尽快走，这出去之后就是牛王庙桥（三元桥）！” 他也害怕，这倭猿不发疯和常人无异，但要是疯起来那就根本不是个人。 倭猿捡起钥匙，打开铁笼，但他却并没有放出失败者，而是吹了一声口哨。 两个失败者乖乖的走到铁笼旁，下一幕惊呆了鲍里斯。 倭猿一拳一个，直接击杀了失败者，而失败者并没有反抗，而是露出了笑容。 “r чeлoвek， a he жnвothoe！” “我是人，不是动物！” 鲍里斯一言不发，他非常的害怕，因为眼前的倭猿和他认知里的截然不同。 “你到底要做什么！” 倭猿只是笑了笑，转身跳入深坑，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的李四麟呢，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清早，他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洗了把脸，准备处理自己本职工作。 这报告肯定不能现在交上去，这是有讲究的。 上面让你三天完成的工作，你一天就完成了，那就等着吧，累不死你个煞笔。。 第730章 后悔有用吗 三天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李四麟并没有等来任何的消息。 他这个人性子是比较急的，在第二天晚上刚要联系赵刚，但先等来了总局的电话。 “今天下午，苏馆已经允许我们的人进入，发现了地下室，但没有任何行凶者的踪迹。” 李四麟的手可以抬起千斤重物，如今却感觉自己手中的电话是那么的沉重。 他想了很多问题，是不是没有搜查仔细，但不应该，能进入苏馆搜查的人绝对不一般，尤其是能力方面。 “赵局，你是说我猜错了。” 赵刚的心里也不好受，“没有，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轻微的血渍，可没法证明这些是行凶者的。” “四麟，对不起。” 李四麟手中的电话落在桌面上，电话那头赵刚的道歉很诚挚，可却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看着自己两天写下的那份详细的资料，刚要一把全给扯碎，但没舍得。 有的时候不管你是谁，都会面对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尤其是现在的李四麟。 也搜查过了，而且特战队在这几天日夜严密看管，对方再强也不可能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那其实只有一种可能，这苏馆里有秘密通道，这一点李四麟能想到，赵刚也能想到。 他们不可能再次进去搜查，说句难听一点的，苏国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也给你们时间进入。 可你们什么都找不到，还要进去的话那纯粹是在人家脸上扇巴掌。 别说苏国了，就是其他小国也不会允许的，领馆的意义摆在这里。 一日后，北运河，一具尸体被发现，都是当地的村民，性别为女性。 总局的电话再次打来，要求李四麟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说真的如果是以前的李四麟绝对不去了。 去你妈的爱谁谁，老子的人拼了命的找到线索，老子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即将找到凶手。 凶手马上就要抓到了，可结果呢。 时间给足了，凶手却失踪了，难道是老子的问题。 这个时间是干嘛的，是让凶手逃走的，是让苏国人处理所有证据的，反正肯定不是给李四麟的。 如今再次犯案，他真不想去。 可是他不得不去，李四麟很清楚自己没有太大的能耐，哪怕是到了现场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 之前的线索是人家秦双和马老找到的，之后的事情是佟晓东拿命拼出来的。 自己无非是有两条不错的猎犬，要是没有狗的话自己也是个废物，起码在这件案子上自己是废物。 受害者是华国人，虽然和他无亲无故，可总归是自己人，也许李四麟运气好，能再次找到行凶者呢。 他还是拉上了獒犬和狼串，一直开到大运河附近。 赵刚，佟局、马老等人都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铁青。 “四麟，你来了。” 赵刚刚和李四麟打了声招呼，李四麟却转过头直奔尸体的现场。 “你。唉！” 赵刚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李四麟的心情，在得知搜查无果后，他还没多想，但知道通州这边又有受害者出现的时候他在自己办公室里狠狠的抽了自己好几记耳光。 如果当时强硬一点进入苏馆搜查，也许这人就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人的命丢了也不会重来，赵刚早就想过了，在案子结束后会自请处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尽快找到凶手，少一些人受害才是最关键的。 李四麟看着那尸体就一个想法，对方失控了。 “马老，有足迹线索吗？” 马老摇摇头，“足迹出现的时候就在大运河附近！之前的没有，但勉强找到离去的方向，是向城里走去的。” 秦双也过来了， “四麟，你看这尸体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感觉对方失控的原因，之前的几具尸体虽然也遭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但都是全尸。 而现场的这具尸体，下体已经被撕裂，四肢中的左臂右臂都是活生生从肩膀处被扯下来。 是活着扯下来的，而且身上多处撕咬的痕迹，之前的尸体可以形容对方是个畜生，但还没有脱离人的范畴，最多就是心理变态。 可这具尸体已经证明，对方失去了人性。 李四麟突然产生一个疑问，“马老，秦哥，之前的尸体都是在水边发现的对不对。” 二人点头，虽然这也许没什么关系，但必须记录下来。 “人已经发狂，但却找不到足迹，在水边行凶，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 不对，李四麟摇摇头，老吴婆受害的地方并没有水。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从马老口中听说，对方离去的方向是城里，难道他还敢在城里作案啊。 那可是真够胆大的了。 “佟局，联系军队吧，万一他还去城里。。” 他没有和赵刚说一句话，反而是和不远处的佟局喊了一嗓子。 佟局看了一眼赵刚，面露尴尬之色，赶紧走过来， “四麟，你和赵局汇报吧。” 李四麟没说话，从车上将两条猎犬放下来。 他本来想着让猎犬再次寻找凶手的踪迹，猎犬也的确追出去大概四五里的距离。 但停下的位置是个农户的家里，正是受害者的家。 猎犬在受害者家的水井处叫了起来，李四麟明白了，这行凶者是在这农户家中将独居的女人掠走，之后在河边虐杀。 最后居然是返回这农户家中，利用水井将身上的气味和血渍全部洗掉。 这样猎犬也没办法继续追踪了，它们的嗅觉的确是灵敏，但也不是万能的。 李四麟现在也无计可施，佟局等人也追了过来。 佟局走到李四麟的身边， “四麟，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赵局已经很后悔了，他已经联系了军方。” 李四麟哼了一声， “后悔，后悔有用吗，人死了能复活吗！” 佟局知道李四麟的性子，现在劝也没用。 “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四麟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李四麟摇摇头，“你们怎么想的。” 佟局马上将赵刚的布置说了出来， “特战队和部分军方成员会换便装，在城里进行搜查。” 毕竟是四九城，如果大批军方人员出现在街面上，绝对会引发骚动，他们只能换便衣，这一点李四麟也能理解。 “从苏馆外一直到大运河，我们想从城里各分局和治保委调人，重新进行摸排，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第731章 这么刺激 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辛苦了治保委和工安同志，他们将抽出一半的人进行这项工作。 李四麟也没资格对行动提出什么异议，既然这里没有线索，他索性回去了。 必须找一个静静的地方，好好想一下接下来到底怎么做。 而且今天他还得回清河一趟，他这段日子都没回学校，学校早就不高兴了。 要知道这个青干班可和之前的培训不一样，是发文凭的，正式毕业后会发一个本科的文凭。 其实说起来这个文凭也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拿人家几年才能拿到的本科文凭。 但青干班的意义也正是在于这，这次培训的平均年龄是三十多岁，级别最低的是副处。 而且这次选拔也是上面直接选的，都是一些有足够能力，但文凭方面差一些的。 为了什么就不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了。 李四麟其实都不算在内，他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啊。 将猎犬重新放回科院，而他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虽然心情很压抑，可进学校之前他还是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低沉。 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其他人。 给各个老师拿了一些小礼物，也都不值什么钱，但都不太好搞到手的那种。 结果还是挨了一顿训，不过这件事也算翻篇了。 学校的老师们也都知道最近城里不安全，而李四麟本身就是治安口的人，他不忙才是怪事呢。 所以也就是训了一顿，没有其他的惩罚了，这也让李四麟有些安心。 和几个同学聊了聊，治安口的都不在，韩思明最近就没来，他虽然还没有调到海淀，得等培训过后才去。 最近整个四九城的治安口就没有一个闲着的，尽管这边没出事，可依旧需要严防死守。 李四麟本打算去李晓敏那里，结果也没遇到他。 一问才知道，秦城那边有了点小问题，她需要过去处理，也好几天没回来了。 那边的事情压根就不能问，去年年底可是特赦了一批人员，其中就有统字辈的。 而这几天又要特赦了68人，李晓敏不忙才是怪事呢，估计也是几天几夜没法合眼了。 那去哪呢？ 李四麟真的是心里有火想要发泄，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对了，陶冰冰。 要知道她的癖好和常人不一样，有点s加摸，越粗野越好。 看看她在家不！ 陶家虽然没落了，可陶冰冰爱人的家可是一直都在高位，所以她并没有受到牵连。 而且因为毛纺厂的效益一直不错。也产生了不少全国劳模，这方面陶冰冰是有功劳的。 她的级别和韩如瑜相差无几，自然也是住的二层小楼。 李四麟知道自己贸然进入一定会出事，所以想了想索性把车放在附近的所里，和这边打了声招呼就走着过去了。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轻车熟路的翻墙而入，以他的身手一般的保卫员是根本没办法发现他的。 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是因为陶冰冰的儿子一般时候都会在爷爷奶奶家，可有的时候也会回来。 说来的确是惭愧，陶冰冰的儿子今年也该上初二或者初三了吧，要是小宝宝还行，不影响。 这么大的孩子可是什么都知道了，那更不能被发现。 上次和陶冰冰再续前缘，他已经知道这女人并没有搬家，所以也算给她一个惊喜吧。 来到了她的门前，四处观察一番并没有人。所以一个纵步就来到了二层。 这种二层小楼其实并不像后世的别墅布局那么合理，面积也不是太大。 上下两层加起来也就二百平左右，还没有李四麟住的金鱼胡同那个房子大。 不过也不小了，毕竟是使用面积，而且暖气厕所都是现成的，这一点比金鱼胡同那个好的多。 金鱼胡同那边是自己修的。 一层是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厨房卫生间，二层是三个卧室。 当李四麟从阳台翻进去之后，轻轻的撬开二层的卧室玻璃，却发现里面没人。 不对啊，刚才他明明看到一层亮着灯，而且所有窗帘都拉着呢，肯定是有人在。 别是真有其他人在吧，李四麟都要走了，却听到一楼传来了一些诡异的声音。 我艹，陶冰冰不会有别的男人了吧，仔细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况两个人的关系连情人都算不上，想到这李四麟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干脆准备走了。 就在他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这怎么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 要不然说好奇心害死猫呢，李四麟越发好奇，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向声音的出处看去。 哎呦我擦怎么会是这样，这么刺激，现在可是六十年代啊，就有人这么玩了，还这么夸张！ 陶冰冰坐在皮质沙发上，手中拿着皮鞭。 而在偌大的客厅，除了陶冰冰之外，还有两个女人。 身上几乎就是。。而且这两个女人李四麟认识，一个是苗红，一个是苗紫。 她们一个跪在地上，用毛巾擦拭着地板，而另一个则是在跳舞。 呃，说真的李四麟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很多女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玩的够花的了，也是够滥的一个人。 但眼前这副场景他真的只是当年跟着自家老板在崖山参加游艇会，在马坎赌场玩耍后才见过。 但那都是跟着人家，李四麟还真没怎么参与过这样的场合。 说句真心话，也就是在鬼子的片子里看过，甚至还没有眼前的这个精彩。。 他真的是被深深吸引了，眼睛都不带转动的。 算了，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话李四麟怕自己忍不住加入其中。 陶冰冰也就罢了，那苗红苗紫为什么在这，他也不知道，而且也没怎么打过交道。 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可真不舍的走啊。 要不然再看两眼，这真的很难得啊。 就当他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咬着牙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陶冰冰上楼了。 她应该是要去自己的卧室拿一些什么东西。 李四麟赶紧躲在窗帘后面打开窗子，正要往下跳，意外发生了。 第732章 最聪慧 妈的，进来的时候忘记关窗了，本以为是一场偷香窃玉之旅，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更刺激的场面。。 这本来就是冬天，小风一吹窗帘就被吹起。 他的脚丫子露了出来，陶冰冰不会武，但也看见了。 她马上高喊，“谁！” 并且直接冲到枕头那里，拿出手枪。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不能藏着了， “冰冰，是我！” 陶冰冰一下子就听出是李四麟的声音，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来干什么，你都看到了什么。” 李四麟从窗帘后走出来，看着穿的很少的陶冰冰， “都看到了！” 陶冰冰迅速转身，将卧室门关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给打开了。 李四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好奇的问道， “苗红苗紫在你这干啥呢？” 陶冰冰拍开了乱动的手，“别闹，我这两天不方便。” 之后从李四麟的怀里起身，到床头柜那里拿了烟，递给他一根，自己也点着了。 “我爹退了，我大哥也受了点影响，只有我没什么事。” “我恨，本来应该恨的是你，应该把你千刀万剐。” 说到这陶冰冰瞪了李四麟一眼。 要不然说这厮不要脸呢，居然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你舍得吗。” “有什么不舍得的！” 陶冰冰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但这句话在李四麟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也只有无奈的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唉，算了我真对你下不去手。” 李四麟不知道，陶冰冰大哥都想对他下手，却被陶冰冰给阻拦了，她是真不舍得。 “既然对你下不去手，我怎么也得找个发泄的途径吧，想来想去一切都是因为这两个女人的房子引起的，那我就收拾收拾她们了！” 女人要是狠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啊，陶冰冰将如何对付苗红苗紫两姐妹的手段一一说出来。 李四麟表面上没什么表现，心中却暗暗咋舌，是真狠啊。 利用行政手段将这两个女人调到自己厂子里，这在普通人看来是千难万难的事情，要知道普通人调动工作真的太费劲了，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到了毛纺厂那就好拿捏了，换到最辛苦的岗位，这还只是开始。 都不用她说话，看似无意间点一点，下面人就知道怎么会死活。 何况调到梳毛车间，甚至都不用说都行。自然有人知道这姐俩得罪了人。 安排一些车间里的女无赖，没事过去就一个嘴巴子，就算你报j也白费。 这事归厂子里的保卫科管。 一天下来苗红苗紫姐妹俩看起来没啥事，但嘴巴子就挨了四五个，挨掐挨拧那真的是家常便饭。 半个月，这姐俩彻底老实了，之后在让宣传科找她们，表面上是学习安全操作，可实际上就是将车间里发生的安全事故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放在她们面前。 换了谁不害怕啊。 最后就是安排人告诉这姐俩是得罪谁了，这时候这姐俩已经撑不住了。 要不是有孩子在，估计真的自尽了。 其实这样的手段就是对付老实人，要真的是那种我活不好你也别想活的人，或者是那种孤家寡人的，陶冰冰还收敛一些。 可谁让这姐妹俩都是怂呢，何况陶冰冰也有其他的手段啊，她们孩子在哪很容易查到的。 听到这李四麟表情还是无所谓，可心里却真有点不舒服啊。 像陶冰冰这样的人物想要拿捏普通人真的是太简单了，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依旧如此。 好像稍微好一些了啊。。 姐俩真的撑不住了，如果光是累也能挺住，再加上霸凌、危险、生命危机，李四麟扪心自问，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最多就是鱼死网破。 可这句话说的容易，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天下间此类事多不胜数，可有几个上新闻了？ 之后陶冰冰做的事就有点类似倭国片子了，把人调教成某种生物。 就在李四麟心里有些堵得慌的时候，陶冰冰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李四麟女人有很多个，如果说最聪明的，当属只有在津门遇上的黄衣，她那个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 但如果说政治智慧最厉害的，最能把控人心的，不是韩如瑜，也不是沈若雪，当属陶冰冰！ 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政治家庭，而进入毛纺厂就开始了不停的斗争。 这种斗争是不能太依仗家里人的，因为能和她斗的人，也许家世不如她，但也差不了多少。 从十七八到三十多岁，一半的生命全是从斗争中走过来的，而且基本没有输过。 这样的人在揣摩人心上多强是李四麟想不到的。 “四麟，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陶冰冰将烟熄灭后依偎在李四麟的怀里，没等他同意就格外妖媚的说道， “我今天不方便，你要是赢了，她们两个任由你摆布！”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但他还想听听如果自己输了怎么办。 “你要是输了的话，帮我做一件事！” 李四麟虽然很上头，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冷静， “什么事！” 如果说之前陶冰冰表现出来的恶狠狠还有些调情的意思，那现在是真的要杀人了。 “我不怕你猜忌，这段日子我安排人调查过你，四麟你在香江等地有不小的势力，我就求你一件事，杀了陶大卫！” 李四麟还心思什么事呢，要是这个他可愿意干。 “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来查！” “你想他什么死法！” “他什么死法都行，他那个妈你把她卖到最穷最破的地方，一天接几百个客人，直到死去！” 李四麟斯哈一声，够狠啊， “没问题！那你想要赌什么。难道是谁叫爸爸？” 陶冰冰之前还是一脸严肃，没想到李四麟居然蹦出这句话，真的是让她有些绷不住了。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陶冰冰白了李四麟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这姐妹俩活的生不如死，我就赌这个，我现在可以放她们走，甚至可以让她们回到以前的单位，职位一样，房子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她们绝对不会同意，甚至甘愿和现在一样成为我的美人犬！” 第733章 现实的诱惑 这个赌能不能打，其实李四麟知道自己是必输的。 人啊，只要妥协一次，那就会有无数次，底线这个东西是在不断降低的。 作为一个真正的政治人物，陶冰冰早就把人心拿捏死死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随口就问道， “你把她们调到什么部门了？宣传？文艺？” 陶冰冰没想到李四麟反应这么快，说起来她并不是那么了解李四麟。 她也很纳闷，当年第一次和李四麟在一起是一场不该有的事情，那之后她的确对李四麟情有独钟。 你要说爱不至于的，只能说在某种事情上两个人趣味相投罢了。 后期她也知道不该继续，毕竟那时候的李四麟还太小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势头如此之猛，上次他大哥曾经想过报复李四麟，其实不用陶冰冰说他大哥自然会放弃。 因为他大哥的关系都在军中，但李四麟在军队的关系看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却很深。 李大龙如今依然是很多人口中的最强士兵，当初要不是因为冻掉了脚趾，现在什么级别真的不好说。 而李四麟和李云龙是忘年交，这个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 别说他大哥了，就是陶父出面，也不一定能将他怎么样。 现在的李四麟虽然到不了九赐宠臣的地步，但很多人都知道教员对他很是信任。 福将二字可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 如今陶冰冰更是觉得李四麟思路足够敏捷。 “宣传。” 李四麟嗯了一声，后世许恒集团有自己的歌舞团，专门用来做一些男人不方便做的事情。 现在倒是没那么过分，但一些超大的工厂也有自己的艺术团，这些人衣食无忧，每天都是排练歌舞。 虽然用不着她们出卖色相，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里面的很多女人最后都嫁的非常不错。 而她们在嫁出去之后自然会给单位带来莫大的好处。 这是到了一定级别都知道的事情，不过一般的单位是没资格的，例如红星轧钢厂，他们就不配。 毛纺厂的总人数和红星差不多，但不要忘记毛纺厂里绝大多数都是女工，不管是谁上任都不会错过这个有利条件的。 “那好，这个赌我打了！” 其实两个人都不在乎赌的输赢，这也是二人达成了一个协议。 由陶冰冰负责寻找陶大卫，但她真的不适合出手，而李四麟出手则是名正言顺。 哪怕被其他人知道，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走吧，下去吧！” 李四麟稍微有些迟疑，要知道苗红苗紫两姐妹现在穿的已经不能用清凉二字来形容了。 当然他倒是很想去看看的。 “合适吗！” 陶冰冰的手拍了一下李四麟的。。。 “别装了，你已经告诉我你的想法。” 李四麟揉揉鼻子，那就下去呗，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当二人走下去的时候，李四麟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会眨眼了，或者说不想眨眼。 此处风景独好！ 陶冰冰不以为意，而苗红苗紫赶紧躲了起来，她们实在是羞涩的要命。 “别躲了，出来。” 陶冰冰的话冰冷，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姐妹二人浑身颤抖着，眼泪也在不断的流淌着，尽管如此，她们还是走了出来。 “把手拿开！” 陶冰冰再次说道。 二人只有低着头，双手无措的放在身体两边。 李四麟还真做不到无动于衷，毕竟他知道这姐妹二人以前只是良家妇女，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让人于心不忍啊。 陶冰冰冷笑着， “苗红，苗紫，看来你们姐妹二人魅力不小啊，李四麟你们自然认识，他看不过眼和我求情。” “我也答应了不为难你们，从明天起你们可以回原来的单位，放心不仅如此，还是可以回到原来的岗位。” 李四麟虽然有些不落忍，但也在冷眼旁观，他倒想看看结局会是如何。 如果是一般人，是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离开毛纺厂，回归正常生活的。 但她们犹豫了，许久没有说话。 李四麟此时不带着涩情的心态瞅着两个女人，她们身上没有太多的装饰。 可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镯子，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毛呢大衣，羊毛衫，就能知道她们为什么犹豫了。 以前她们姐妹二人的生活也算不错，毕竟工作单位都挺好的，可也只是吃饱而已。 如今她们的丈夫去世了，她们很清楚哪怕是再找一个丈夫，也不可能找那么好的人了。 二婚可不像后世那么简单，四五十岁，已经绝经二婚离异带娃还能找个亿万富翁，虽然只是电视里演的，可很多女人还是会相信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比较现实，如果再婚也只能找个二婚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甚至不止一个。 最主要哪怕她们回到原单位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看着两个的反应，李四麟知道自己输了，这就是人性啊。 陶冰冰笑着说道， “四麟，你输了，你知道吗，她们现在是宣传口的干事，而且看到外面二百米外的家属楼了吗，我答应过她们，只要乖乖听我的，一年后一人一套。” “等她们孩子大一点，我会给安排到京城读书，你也知道安排一个工作对我而言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说是留在京城好，还是在乡下好。” 这个就不用问了，哪里机会更好显而易见，要不然后世那么多北漂沪漂是从哪来的啊。 “四麟，你也知道我不缺钱，衣服她们现在可以穿最好的，食物也是最好的，首饰依旧如此，有几个女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啊。”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这话没错啊，如果够拼的话从粗衣淡饭到锦衣玉食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让你尝试了锦衣玉食，再把你打回粗衣淡饭，十有八九是接受不了的。 世人皆如此，甚至不关乎人性，而是一种本能了。 不过有一点李四麟还是不能理解，他歪着脑袋问陶冰冰， “冰冰，以你的资历能力背景，应该是不需要用这种手段继续向上爬吧！” 之前说许恒集团的歌舞团，但说真的到了一定级别之后这个就没啥大用了。 也说过这个时代的文艺团体最多就是来联姻的，太过分的事情谁也不敢，那真是会出事的。 自愿的当然不在其中了。 第734章 真经 陶冰冰听完李四麟的话捧腹大笑，笑的是前仰后合， “四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京城里有专门的歌舞团，我们这个真的是为了表演的。” “那是？” 李四麟有些疑惑。 陶冰冰丝毫不掩饰的给出答案， “我是个女人现在没有男人，自然也有欲求，我也知道你是个小性子万一知道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肯定会离开，说真心话我越发舍不得你。” “既然男人不行，那女人总可以吧。” 这个说法倒是很合理。 陶冰冰继续说道， “你也不要以为苗红苗紫两姐妹过于贪婪，我说过她们只伺候我。” 说完这句话陶冰冰趴在李四麟的身上，在他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还有你。” “嘶”，李四麟砸吧砸吧嘴，赶紧在嘴边擦了一把，千万不要让口水掉下来。 “这不合适吧。” 陶冰冰的想法真的和常人不一样啊，她对这姐俩勾勾手指， “过来，别忘了我怎么和你们说的。” 接下来的动作让李四麟有些惊讶，苗红苗紫两姐妹居然跪在地上，缓缓的爬了过来。 他一把拍在了陶冰冰的屁股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花招啊。” 陶冰冰哎呦一声，李四麟这手劲可不小。 不过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路子，拍完这一下眼神都迷离了。 她今天的确是不方便，赶紧站起身，从沙发侧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 “陶大卫那个畜生跑了，我在他跑了之后先一步找到他藏东西的一个地方，这几本书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她拿出来递给李四麟，有《女诫》，有《礼记内则》，这些书李四麟都听过，但没看过。 可无非就是讲夫为妻纲等一些知识的，在古代这种书籍很正常，现代看正确与否就不予讨论了。 这些也没啥啊，不过最后一本李四麟有些迷糊。 《素女内经》。 不对啊，李四麟知道素女经，这本书成书在两汉之前，后在唐代之后就失传了。 不过好像是宋代的一个鬼子在自己书籍里收录了三十余条，但真假并不百分百确定。 可真经真没听说过啊，李四麟打开一看，这字是非常漂亮的楷书。 如果是隶书行书草书，他是一窍不通，但楷书还是懂一些的，毕竟他就练过这一种书法。 这字体有明显的南北朝风格，再一看作者，“高子进！” 这不是历史上最荒淫无度的皇帝，即便不能排第一也能排到前三的北齐文宣帝高洋吗。 有人这么评价他的先期装傻，后成为天子，在位初期励精图治，厉行改革，是一位不错的皇帝，也能算是英明之帝。 后期就变成了一个疯子，他的事情不能说的事大家自行查询吧。 “他写的？” 李四麟问道。 陶冰冰也不能确定，“你自己看吧。” 李四麟打开内容，里面基本都是如何利用各种手段来控制女性，而且是从心理到行为。 古代人是真牛逼啊，这玩意估摸最少比洋鬼子早几百年。 “那，她们姐俩？” 陶冰冰点了点头。 李四麟拿出打火机，二话不说就烧了这本书。 没错这是古董，而且里面的一些东西言之有物，但在他看来这本书就不该存在。 这是对女性的一种侮辱。 如果是单纯的刘备文，李四麟绝对会抱着批判的眼光认真阅读，但这种书的效果现在看起来很明显。 如果流出去会造成什么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有这两姐妹作为实验品已经够过分的。 当然这一晚上李四麟是真的很过分，也享受到了未曾享受过的事物。 大清早，看着那一幅真正的海棠春睡图，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苗紫挣扎着起身给他们几个人做饭，李四麟来到厨房问了一句， “后悔吗？” 苗紫愣住了，她羞涩的摇摇头。 “不后悔！” 精神上的诱惑，物质上的享受，身体上的满足，这些都是姐妹二人从未体验的过的。 其实你要说陶冰冰完全控制了这姐妹，根本不可能，这种控制程度甚至都不如李四麟控制华彩儿那么有效。 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将心灵壁垒给击穿了，让对方以为李四麟是她生命中不可逃避不可违逆的噩梦。 更多的是物质上的满足吧，李四麟是这么猜测的。 天已经亮了，李四麟也该离去了，昨晚上的放纵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也让他释怀了很多。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李四麟是个烂人，他也曾经想过小雪古燕，秦淮如三个人在一起。 可三个人都不同意，他也不会强求。 他还真没想过如此糜烂，但真到了这种情况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估计十个男人里面最少有七八个是不会拒绝的，真正的道德君子不在其内。 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但估计比国宝还要少吧。 李四麟美滋滋的哼着歌，准备开回科院，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这陶冰冰是报复自己吗，让自己腰酸背痛，如果这也算是报复的话，他希望每天都有人来报复自己。 “吱！” 李四麟一脚刹车踩到底，他脑子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报复？ 之前的行凶者肯定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但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人的思维。 很明显，对方是通过某种途径从苏馆里逃走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逃之夭夭。 这是必然的事情，因为现在华国都快和苏国撕破脸了，哪怕是疯子也该知道现在的华国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上次佟晓东他们的枪也击伤了对方，这证明了对方无论力量如何强大，那身体还是人的身体。 只要是碳基生物，绝对不是大炮的对手。 都不同大炮，只要找到行凶者那一把轻机枪就能轻松的解决他。 如果说是要发泄的话，那从通州无论是哪个方向离开就是燕赵。 燕赵的常备力量，工安力量绝对不如四九城，他如果到了那边更难被发现。 从佟晓东和老吴婆的描述中也能看出来对方是有理智的，在明智不敌的情况下绝对会逃跑。 那为什么对方还要返回城里呢，想死？ 第735章 报复的对象 一定是报复，但现在李四麟需要考虑的是这个行凶者想要报复谁？ 老吴婆？不可能，那就是一个发泄工具而已。 佟晓东？他可是在东院那边住着呢，如果有人能在东院直接闯进去把人杀了。 那李四麟干脆自尽得了，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能是谁？ 之前李四麟还有点没想明白，但从陶冰冰这次的举动中他终于想到了。 十有八九是苏馆里的人。 李四麟本打算第一时间回到总局，将自己所想的事情告诉赵刚，车都开到门口了，他却停下了。 如果是苏馆里的人，那死就死呗，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那里的人就算是死绝了，估计李四麟也只会多喝两杯庆祝一下。 李四麟的思想是比较极端的，哪怕是在后世华国和这个国家关系好，和那个国家关系好，他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在他看来，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现在是对方需要你，如果哪天丑国开出更高的价格，背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如今京城里到处都是身着便装的军人，他们在这方面远不如工安来的专业。 一走路就能看出来，伪装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到位。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意而为之，抓人很重要，但没有人继续受害也同样重要。 这也是一种震慑。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先回科院联系了沈哥，东哥，雷哥，外加阿湖，五哥。 现在是白天，再怎么疯狂的人也不会现在行动，等到晚上他安排了两辆车。 三个人一辆，分别停在了苏馆的南北两侧主街上。 距离苏馆最多也就五百米远。 其实也有人过来询问，但都是自己人，李四麟随便找个理由就糊弄过去。 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在都是自己人，也没人抱怨什么。 难道自己猜错了？李四麟还真有点怀疑自己。 “都上班去吧。” 现在都早上快六点了，哪怕是冬天太阳也出来了。 清洁工也已经开始清扫地面，众人也实在是有些困了，冬天在车里的确是不舒服。 主要是有点冷啊。 几个人找个路边的野摊，一人吃了碗馄饨，外加两个烧饼。 不得不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烧饼一般地方还真不好搞，就是国营食堂都不一定有。 这野摊也挺有道啊。 几个人吃完后都各自回单位了。 李四麟本打算眯一会呢，昨晚上就没咋睡，今天白天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晚上又是熬了一宿，这么算下来可是两个晚上没睡好了。 这个时候谁要是打扰他，估计骂娘的心都有。 可他娘就是有人在试探李四麟的耐心，也就八点多，刚睡一个多点电话就响了。 “我、、赵局咋了。” 他的确是看赵刚不顺眼，但骂娘还是有些心虚的。 “凌晨三点，羊管胡同死亡两女，凌晨六点半，苏馆死亡三人。” 李四麟第一个反应就是羊管胡同还有苏国人？ 在1956年苏在华大概2000人，而在1960年几乎全部撤走了，现在最多几十个人。（实际全部撤出） 而羊管胡同最初是苏馆家属住的地方，有警卫看管，华国人是无法进出的，必须有通行证才可以。 当初的罗小会就有这个通行证。 “死的都是苏国人？” 赵局嗯了一声，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了，但还有几个家属，羊管胡同死的就是家属。 他格外愤怒的告诉李四麟， “两名死者，年长者37岁，年幼者13岁。死因和之前的女性死者一样。” “我艹他祖宗啊。” 两国的确关系不好，可。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苏馆死亡者均为男性。” “赵局，不对啊，苏馆本身是有护卫在的。” 赵局深呼一口气， “这三名死者都是护卫，而且荷枪实弹。” “苏国已经通知我们，秦双已经过去了，其中一名死者头盖骨是被手掌捏碎的。” 呼，李四麟向后一靠，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可不是武侠小说，更没有九阴白骨爪。 头盖骨的硬度远比常人想象中要大，李四麟估计自己也是捏不碎的。 这么说行凶者比之前还要厉害，也就是说他在进化。 要知道苏国的警卫都是精锐，甚至有克格勃的存在，现在a小组也就是阿尔法还没有成立，但苏国早就有专门的特种小队。 1950年格鲁乌就有专门的特战队，而在51年，他们就有足足46个特战连。 而其中就是其中最强的，据李四麟所知虽说苏国警卫中没有部队的存在，但有特战连和克格勃的精锐。 不是李四麟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梁山特战虽然已经成立，但时间太短，比起苏国的特战连在实力上有不小的差距，经验更是相差甚远。 他们还携带着武器，居然被一个人灭杀，这不符合常理啊。 而且李四麟还有一个疑问，他们是接近六点才从苏馆附近撤离的，难道就这么巧。 就在他们离开后行凶者就动手了。 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那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不会吧！ 李四麟赶紧回到科院，第一时间联系了朱光岩，现在这小子已经是东城公用局的二把手，可谓是位高权重。 不过这厮听到是李四麟的声音，依旧是差点拿不住电话，谄媚的笑着说道， “四麟哥，有事啊。” “你们在苏馆那边清洁工几点上班，” 朱光岩别看是个二代，可能力不弱，整个东城所有清洁人员的时间表都在脑子里记着呢。 “四麟哥你也知道咱们和苏国就算是断交了，那边也没多少住户，除了苏馆的一些人之外只有古国阿国的人员，但数量也不多，所以安排的比较晚，六点半开始，七点半结束。” 这也是考虑了那边人员清晨起来的比较晚，太早了去打扫总是有人投诉。 “我知道了。” 行凶者真的进化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这也是李四麟他们疏忽了，其他地方清洁人员早上四点多就开始了，他们看苏馆那边五点多开始搞卫生，也没当回事。 这可是冬天，清洁人员戴着棉帽子，还有那围巾把整个脸都挡上了，再加上低着头大家都没有发现。 这还不是李四麟说他进化了的主要原因！ 第736章 中药 杀气！在清晨的时候他见过那个保洁，也从他们的车附近走过。 李四麟的感知是很灵敏的，这也救了他很多次，起码他能察觉到人身上的杀气。 这玩意很多人不信，但真实存在。 你去屠宰场看那些老的屠户，他们一走一过无论绝大多数狗都会夹着尾巴。 獒犬这种极其凶悍的猛犬虽然不至于落荒而逃，但也是全力戒备。 李四麟身上的杀气没有大哥李大龙那么重，那才是凶人呢。 但他真的没察觉到任何不对，这也是李四麟始终没有发现的根本原因。 而且现在的这个人还知道如何隐藏自己，这就更麻烦了。 在李四麟猜测中，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来自苏国军方或者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之前几次作案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所以留下了一些线索。 如今能控制自己，那就更不好找了。 这里还有个疑问，在通州的时候这个行凶者已经失控了，怎么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完全可以控制自己？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韩哥，那天死的是你辖区的吧。” 韩哥是通州治安口的负责人，对于当地的老百姓很了解。 “没错，咋了四麟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就自己在家。” 韩哥早就对这件案子了如指掌，自然马上回答道， “这女的还是我本家，叫韩梅梅，在通州的药铺上班，丈夫没了自己单过，偶尔回娘家！” 药铺。。 “韩哥，帮我安排人问一下那天他是否带什么药回去了？” 对面一口答应下来，现在李四麟有了一些头绪，应该是行凶者在施暴后，从通州韩梅梅身上得到了什么药，这种药可以抑制他的疯狂。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洗掉自己气味的原因吧。 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一个多小时后韩哥回电话了， “四麟我打听了，她娘有失眠多梦，韩梅梅从白家买了天王补心和朱砂安神。” “她丈夫虽然没了，可公公对她还不错，可惜前几年中风了，这次发工资又买了白家小活络丹和蒙药中的扎冲十三味。” “药都没了，估计是行凶者拿走了吧，也挺纳闷的，拿这么多药干嘛。” 疯了吧，这几种药可都是有毒的，天王补心和朱砂安神里都有朱砂，而小活络丹和扎冲十三味里都含制草乌。 李四麟马上拿着药方去找科院里的中西医名家，询问这些药如果都服下会有什么反应。 刘大夫是西医的，他格外无语，“四麟，谁疯了吗，这么吃药。” 制草乌里含有乌头碱和次乌头碱，而朱砂里含有硫化汞，这也是剧毒之物，一起服用对于肾脏和肝脏的压力是巨大的。 过量服用很容易死亡。 “半蒌贝蔹芨攻乌，四麟这可是中药里最出名的禁忌，草乌这东西需要高度谨慎，而朱砂同样如此。” “二者一个性热祛风寒湿止痛，一个性寒镇惊安神解毒，完全不能出现在同一副药里，这你应该明白啊！” 这是中医的说法，无论中西医，这些都配不到一起。 但行凶者身体机能远超常人，李四麟本想着问这些一起吃会有什么结果。 可惜没问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吃了哪些，剂量如何。 李四麟将自己的猜测通知了赵刚，赵刚示意自己清楚了。 他会安排人在白家附近看守，不过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苏馆。 不能再出事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天了，今天李四麟心情格外的压抑。 傻柱来了，就是问了一句， “四麟，丽丽我带走了，我就想问一句，杀人犯找到了吗。” 这是一个家属的询问，但在李四麟看来是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抽了几记耳光。 换做是任何人，都会问，而他作为执法者，又是柱子关系不错的朋友，如今却不能将犯人绳之以法。 这不是打脸是什么，在这一刻他甚至都抬不起头。 “柱子，我们再找，一定能找到。” 傻柱嗯了一声，他就是来告诉一声，其实早该埋了，可尸体一直在分局那边。 如今也没啥可解剖的了，让家属带回去也好正常安葬。 出殡的那天李四麟也去了，看着姜父姜母哭的痛不欲生，看着傻柱默默的流泪。 看着雨水抱着不懂事的何东，李四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他娘的丢人啊！ 他都没脸回南锣！ 天上降下了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李四麟一直站在后面，淮如过来了，拿了顶帽子给他戴上，温柔的说道， “走吧，回家吧，槐花没事就往你房子那边看，虽然这丫头还不会说话，但应该挺想你的。” 李四麟摇摇头，“艹他祖宗的，我一定要抓到人。” 说完和柱子打了声招呼，转身就离开了。 七天过去了，行凶者似乎已经离开了四九城，再也没有犯案，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所有人依旧在不断的寻找，可一点踪迹都没有。 大家都有些泄气了，议论纷纷。 李四麟也知道这么坚持下去大家都会疲倦的，毕竟白天还得工作，晚上又需要巡逻搜查。 这种累是外人很难体会的，又冷又饿，单位最多给供点热水，其他什么也没有。 白家那边的人已经撤走了，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苏馆附近，周遭起码有一二百人在全天戒备。 李四麟去看了两次，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留在这里也没啥用。 他还是不死心，现在捞网式的抓捕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四九城内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去过了。 不止是官方的人在找，地下的人也在找。 人一天找不到，他们的买卖也没法做了，现在最上心的反而是他们。 真的是纳闷了，这么搜捕也没人，难道真走了，要是没走的话吃什么喝什么。 这可是大冬天的，冻也冻死了。 如今只有守株待兔，既然苏馆那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李四麟能想的只有白家。 依旧是他们六个人，依旧是分为两队，每天下班后就在车上待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说真的，车上真冷，好在李四麟让轧钢厂那边打了两个小炉子，他们那破车四处漏风根本没有煤气中毒的可能。 有了这个，稍微能暖和点，再加上几个军大衣，反正不能冻死就行。 第737章 撞他 都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百姓有活路了。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积雪，月光洒在上面，比路灯都亮。 这样的景色很美，可李四麟却没有心思欣赏，他就是一粗人。 “狗日的，这尼玛这么亮，煞笔才来。” 沈哥无语的看着李四麟，指了指车上的三个人，那意思就是咱们仨是煞笔？ 李四麟自知说错话了，索性闭上了嘴。 前面有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出现了，一眼就看出是治保委的巡逻兄弟。 李四麟下了车，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烟扔过去。 “辛苦了。” 几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其中一个小伙突然说道， “李处，我特喜欢狗，哪天能不能让那獒犬跟我家的狗配一下。” 李四麟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你得看我家獒犬能不能看中你家狗了，喂药可不行啊。” 几个人一说起配种那就奔下三路去了，直到那小伙说道， “我刚路过科院，你家那獒犬叫的真有劲。” “那是。。” 不对，如果是狼串倒是有可能，但獒犬绝对不是轻易叫的狗，那条獒犬沉稳的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大爷。 只要你没威胁，路过它身边最多就是抬头看你一眼，死懒死懒的。 它要是躲在阴暗的地方你还真发现不了，一晚上也不叫一声。 “不好，走！” 李四麟赶紧上车， “沈哥，开车科院。” 这就是灯下黑，他光记得白家药多，但比起科院还是逊色不少的。 沈哥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到底，那车直接就飞了出去。 哪怕是李四麟也赶紧把住了车门，这年头早就有了安全带，可惜这车没有。 他前世看过一本小说，写的就是四合院，结果说六十年代发明了安全带，赚得是盆满钵满。 有些事查一查不费劲，59年博林专利沃尔沃量产，还赚钱？这不是开玩笑吗。。。 也就是吉普啊，要是其他车在雪地上这么开早就飞的不知道去哪了，再加上沈哥的车技。 当年他可是在高丽就会开车，尤其是冰雪路面尤为擅长。 即便如此这大冬天的。李四麟也是冒出一身冷汗。 估计参加达喀尔的或者职业赛车手能不害怕吧，这车好几次和电线杆子，大树桩子擦身而过。 真的，没被外人打死却被沈哥开车撞死，这岂不是有些冤枉。 已经到了科院，李四麟眼睛格外的敏锐，就在前方不足二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狂奔。 “沈哥，追上去！” 李四麟猜测此人就是行凶者，这倒还没什么，但看着他身后背着背包，这说明什么。 这厮已经从科院偷了不少的药物，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要是现在还让他跑了，那李四麟干脆去乡下种地得了。 估计乡下也不要他这么没用的人。 沈哥就差将脚塞到油门里了，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现在还不敢确定。 但此人看见车来了，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是以非人的速度向着车辆猛冲。 这下不用想了，肯定是行凶者。 不过他没拿枪？有些怪啊。 “雷哥，打腿！” 雷哥坐在后座，摇下车窗，将手中的五六半伸出，扣动扳机。 一串子弹射出，枪声打破宁静的夜空。 没想到此人反应极快，就在雷哥射击的同时，身体扭曲，在地上以非人的速度奔走，路线诡异，发力也与常人不同，根本没法瞄准。 子弹全部落空。 果然是进化了，雷哥的枪法远胜佟晓东，对于行走奔跑之人也是很有把握，提前量做的也很是精准。 按理说佟晓东能击中对方，雷哥不可能射不中的。 但就是躲过去了，他那个角度太邪门了。 艹，此人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继续前冲，整个人如同跳蚤一般，不断的乱钻。 身法之快，令人有些目不暇接。 沈哥也是个狠人，根本不带踩刹车的。 他倒是想看看，对方有多硬，难道比车还要硬吗。 李四麟也拿着冲锋枪，胡乱的射击着。 “砰！” 几十米的距离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双层射击的逼迫下，对方居然无数次躲过了射击。 虽然躲过了子弹，却无法躲开车辆。 此人和吉普车猛然撞击，坐在车上的三人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 而此人也被撞飞近十几米的距离。 整个人被撞飞后，李四麟亲眼看到一口鲜血喷在了空中。 “呼，呼！” 车辆停下，李四麟心疼的看了一眼车，前脸撞的细碎，这车即便是不报废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好硬的身体啊！好傻的脑子！ 李四麟下车，吩咐了一句， “沈哥，雷哥，你们不要靠近，小心警戒！” 他们二人虽然也有一定的近身搏击能力，但对上这种非人类是完全不够看的。 而李四麟则是迅速的冲到此人三米处，突然停下了脚步。 就在此刻，此人再次双手一撑，从地上飞起，整个人跃起一米多高，一记超人拳直奔李四麟而去。 速度之快，堪比闪电。 “砰，砰！” 两声枪响，先后而至。 沈哥一枪击中了此人的膝盖处，而雷哥明显逊色一些，居然落空了。 李四麟大喊一声， “我艹你祖宗！” 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反拦锤起手式。 全身力道灌注，大马步向前，右肘支起，整个身体的力量全都集中在肘尖。 八极杀招，单羊顶！ 肘与对方的拳相接，李四麟顿时感觉一阵恐怖的力量传来。 他双脚紧紧扣住地面，即便如此，也是肘尖处一阵剧痛。 妈的，拼了，他紧接八极大缠，单臂如同蟒蛇一般扣住对方前臂。 身体顺势向前，一掌拍到对方面门处。 “噗！” 在接触一刹那，八极转八卦，这一掌用尽全身力量。 此人的面门结结实实被击中，整个塌陷下去。 这一掌少说有千斤之力，换做一般人不光面门塌陷，就连颈椎都能被一掌击断。 可此人却没有，虽然此人头部后仰，依旧没有倒下。 并且顺势抬膝，那膝盖居然能有破空之声，膝尖直奔李四麟胸前而来。 “格斗桑博！” 这是苏国传统技击术，分竞技桑博和格斗桑博。 格斗桑博就是一个目的，利用身体各部分来击杀对手，膝击、肘击，包括撞头等一切手段。 李四麟也没想到对方先是被吉普车以急速撞击，之后又身中两枪。 最后还被自己一掌拍到面门，就是头野牛也早就倒下了。 可对方依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击，这一膝如果撞上，李四麟必然是胸骨断裂。 第738章 精疲力尽 天下武技千万种，如果说哪种最强根本无法选出。 任何一种武技都有强点弱点，包括公认最弱实战的跆拳道都有自己的长处，虽然少了点，但总归是有的。 在李四麟看来，后世的散打其实就非常全面，远踢近打贴身摔，不过杀伤力稍有不足。 而现在双方纠缠在一起，很多人认为是mma最适合现在这种场景，毕竟拥有多种绞杀技法。 可在李四麟看来，如此近身纠缠，最适合的只有一种，那就是摔跤。 利用腰胯手臂大腿的力量，将对方摔倒在地，以大地为武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四麟侧身躲过这必杀的一记膝顶，一记大背跨，将对方甩出数米。 格斗桑博也有摔法，但比起传统蒙古跤还逊色几分，毕竟蒙古跤就是单纯的讲对方摔倒。 而蒙古跤的重心控制，在众多武技中也能名列前茅。 不要忘了，传统蒙古跤是不分公斤级别的，你五六十公斤也许面对的是过百公斤的敌人，没法控制重心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就在对方被甩出数米，人还在半空之时，李四麟已经追了上去。 就在地方落地之时，一记足球踢直奔对方的头颅而去。 对方反应速度极快，看见一只大脚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想要躲闪也来不及了。 只有利用双臂试图挡下这一脚。 可李四麟这一脚既有足球踢的力道和速度，也吸取了戳脚的一些技巧。 只听见咔嚓一声，此人的双臂顿时被踢断了。 厚重的棉衣也被这一脚踢碎，棉絮满天飞，李四麟已经看到此人的胳膊断裂。 断骨已经戳破他的肌肉，露出了白骨。 但李四麟还是没有停下，单脚跺向对方的胸部。 此人一个侧身躲过，令李四麟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肯定是踢断了对方的胳膊，一般人此人根本无法发力，可这人居然用断裂的手臂撑住地面，一个翻身就站立在地面上。 真的不是人，他的右臂白骨早就露出，左臂也耷拉在身体侧面。 即便如此，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记高鞭腿直奔李四麟头部而去。 李四麟身体侧倾，避过这势大力沉的一记，单臂揽住对方右腿。 哪怕是他已经借力化力，可一脚依旧是让他侧面肋骨生疼，好在他现在身体每一块的肌肉都已经接近人类的极限。 再加上一些太极的功法，才没有被踢断肋骨。 紧接着一个下压砸肘，右肘以最猛烈的速度砸向此人的膝盖处。 此人的左膝已经被子弹射穿，而此时李四麟这一肘彻底将他的右膝全部击碎。 不仅如此，他的右腿整个从中间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倒三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哪怕他忍耐力再强此时也受不了。 要知道李四麟并不是一肘，而是紧接着连续三肘。 第一肘，膝盖粉碎。 第二肘，大腿骨彻底断裂。 第三下，身体发力腰身转动，咔嚓一声，脚踝被李四麟硬生生扭断。 也就一个眨眼间，此人的右腿彻底被废掉了。 哪怕到了现场，此人居然还是用头猛然向李四麟撞来。 可李四麟此人突然右手探出，直扣对方下体。 形意鹰爪！ “啪！” 爆了。 这下只要是个雄性都无法接受，此人的嚎叫更加凄厉了。 不远处的沈哥和雷哥都马上双腿夹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此人彻底倒在地上翻滚着。 但李四麟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什么武者的尊严了，从怀中掏出手枪。 一梭子子弹全都射在了此人的左腿上，并且紧接着几脚跺下。 将此人的左右双腿筋骨全都踩碎这还不算完。 李四麟再次一脚踢到此人的头上，将此人彻底踢晕，之后马上将此人的身上的衣服全部扯下来，并且扒开牙，看看没有毒囊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呼！” 短短不足半分钟，李四麟已经用出了浑身的力气，大汗淋漓。并且喘着粗气。 武者讲究力留三分，但此人的骨骼硬度堪比钢铁，还留力呢。留力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他不是没有痛觉，而是极度不敏感。 今天也就是李四麟在，如果其他人遇到他真的很难将他制服。 除非是十几个人拿着枪对付他自己，要不然以他的速度恐怕会轻易的逃走。 估计是他看见只有一辆车，才敢硬上的原因。 这种是最难对付的，人多他就跑，四九城这么多胡同，真的往哪一钻真不好找。 人少他就直冲，速度如此之快，沈哥也没办法一击毙命。 要知道雷哥虽然没有沈哥的枪法那么精准，但也是军中顶尖的好手。 在这个距离居然没有射中，那更别说其他人了。 猿猴的本能在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速度奇快，力量也奇大。 李四麟挥挥手，喊了一嗓子， “沈哥，给我拿件军大衣和水！” 对抗时毛孔封闭，力量全都集中在身体之内，这也是顶尖武者才能做到的。 一丝力气都没有外泄。 可对战结束后，毛孔全开，大量的汗水全部流出，这可是冬季，稍有不慎就会迎来一场重感冒。 沈哥拿着一件军大衣和水壶急速跑过来，李四麟赶紧披上，此时他也感觉到一阵阵寒冷袭来。 二话不说将水壶里的水全都倒进口中，好在是还没有完全结冰。 喝下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找了一棵树靠在上面。 这是这些年他最艰苦的一场战斗，要不是沈哥事先一枪击中对方膝盖处，让他行动不力，恐怕李四麟也难以全身而退。 雷哥则是在距离此人五六米处，手持冲锋枪，手指依旧扣在扳机上。 只要此人有异动，那就开枪。 这么近的距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李四麟起码缓了有五分钟，才恢复了力气。 而此时科院里的保卫员也全都出来了，李四麟白了他们一眼，这真的是打脸啊。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科院是固若金汤，现在却被人偷了东西还不知道，要不是有人发现去獒犬的不正常。。 等这件事结束后，李四麟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魔鬼训练。 “手铐，牛筋绳，铁索都拿出来。” “对了，把猎犬的铁笼子拿出来一个！” 直到众人将赤裸的行凶者用各种手段捆住，并且塞进了铁笼里，李四麟这才彻底放松。 第739章 宗师 李四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沉沉睡去，他告诉沈哥谁也不要通知，他只是有些累了。 也许更多的是心累吧。 这一觉睡得好奇怪，有人说做梦会睡不好，但他一直在做梦。 睡梦中还能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环节，可是醒了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在他一睁眼沈哥坐在床边盯着他。 “我睡了多久？” 李四麟很担心自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少则七八天，多则三五年，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沈哥看了看手表， “七个多小时了！” 这下李四麟放心了很多，不过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近视眼的朋友可能有这种体会，尤其是当你第一次戴上合适的眼镜时。 稍微有那么一些晕，但远处的东西格外清晰。 李四麟也是这种感觉，他站起身走到窗户旁向远处望去。 以前他的视力最多看到几百米外的东西，可如今他看到远处的建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起码有一公里远。 那是个家属楼，现在是清晨四点多，居然这么早小两口就在那屋子里做运动。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绝对超过一公里了，难道自己也变异了？ 不对，李四麟攥了攥拳头，自己的臂膀在这一刻格外的有力量。 深呼一口气，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内血液的流动，五脏六腑的功能越发强大。 脉搏、心跳都变慢了许多，他知道了，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 也许是生死搏杀，也许是那种胜利之后的酣畅淋漓。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第一次险死还生是在大白楼，第二次是薛老四，但哪一次也没有这次过瘾。 尤其是对上这种非人的生物，更是痛快。 比和女人嘿嘿还要来的舒服。 这就是宗师境界吗？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力气速度增加的并不多，最多一成到两成。 因为他本身已经将肌肉骨骼练到极致，想要大幅度增加已经是不可能了。 但身体的恢复能力却是大幅度增加，而且五脏六腑已经再次加强。 最主要的是那种对危险的感知，是以前的数倍，这才是宗师最强大的地方。 本以为会有洗髓易经，就像书里写的那样排出一堆脏东西，这个是真没有。 估计多蹲两次厕所就差不多了。 也没有那种一口气吃下一头牛的欲望，本身他饭量就大，最多是有点饿。 “沈哥，你回吧，我这没事了。” 沈哥也有些累了，他清楚李四麟要是没恢复的话是不会让他离开的，既然让他离开，那就一定没事了。 “好！” 等沈哥走后，他拿出了空间里的鸡蛋，一口气吃了七八个，外加两个烧饼。 最后沏了几杯牛奶，这下算是舒服多了。 此时天色已亮，保卫员们已经开始了自己日常的训练。 李四麟站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他今天估计不会太清闲，等下午吧，到时候他会让这些保卫员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其实这也怨他，其他的兼职事情太多，让他有些忽略了科院东院乃至中药厂的护卫工作。 沈哥本身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教练，而唐哥是个老好人，你安排的工作他基本都能做好，但你想要他自主的做一些事，他不会的。 这是个怕媳妇的主，每天只要没事，下班第一个回家的就是他，很少在外面吃饭，回家还得做饭。 如今看来就得李四麟自己亲自上阵了。 也该好好抓抓了，放眼四九城有几个单位敢和科院比伙食啊，哪怕是肉联厂都费劲。 给你足够的福利待遇，结果还是被人闯进来偷了东西，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早上不到八点，一个电话就把李四麟叫到总局去了。 到了会议室一看，人好全啊。 调查的、政保的，分局总局几乎全来了。 李四麟找了个旮旯，说起来晋升宗师对于体力的消耗还是有点的，别看吃了不少，可还是有些犯困。 找个没人的地方正好眯一会。 还没等睡着呢，赵刚就上台了，首先就是对自己进行非常严厉的批评。 能看得出，他这是真心实意的。 这次要不是李四麟发现问题，让凯撒拿到充足的药物，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向罗大杨大自请处分。 其实的就是该批评的批评，该表扬的表扬，李四麟无奈的从座子上起来，站在讲台上接受表彰。 无非是心细，做事谨慎， 不辞辛苦，到底几等功等案子彻底结束后就知道了。 让李四麟讲话也就是那些套话，张口就来这太简单了，他也不怯场。 杨大亲自来到现场，那是一顿臭骂啊，这次问题暴露的很严重。 第一枪就开向了调查，语气之严厉令人咋舌。 “李公身体不好，孔步现在国外，特意委托我对你们进行严厉的批评。” “从解放前你们就对京城内部进行调查，苏馆一直都是重中之重，为什么有地道你们没有发现。” “对方能运来几个试验品，如今抓到了算是皆大欢喜，如果运来的是重型武器呢，会有什么结果。” 杨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是真生气了。 “李公因为这件事也自请处分，你们呢，这么做对得起李公吗？” 第二枪开向了政保，这可是自己的部门，杨大说话更是毫无顾忌。 就这么说吧，三字经不绝于口，含娘量非常高。 “当初罗小会最后是你们处理的吧，人毙了，关键问题没查出来。” “苏馆和国内联系的人员你们查到了吗，一群废物。” 李四麟瑟瑟发抖啊，刚被表扬的他现在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头都锁起来了。 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杨大，你这不是卖我吗？” 其实这也算是杨大给了他面子，要是先把所有人骂一遍，在表扬李四麟，那他才是真的完了呢。 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好在杨大的政治智慧没问题的，先表扬后批评，大家还真不那么在意。 不过他骂得对，这两个部门今年的表现格外差，调查是因为交接的问题。 孔大在各方面远不如李公，而且也没有接触过相关工作，这一点其实是值得商榷的。 调查这些人都是一些精兵，本身就足够傲，你突然来了一个没接触过的人来当一把手。 下面不服气的比比皆是，这也让孔大的工作很困难，人家不听你的，你也没有太好的举措和办法。 第740章 与我无关 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就是外行指挥内行最容易出现的问题。 但这个是上级的决定，谁也没法改变。 政保更别说了，连续换了几个老大都有些不算太称职，再加上一些权限的问题，现在工作更难进行。 李四麟表面上看是唯唯诺诺的低头不语，其实内心里偷着乐呢。 调查倒还好，政保可是真的不受人欢迎啊。 杨大第三枪开向了工安，从赵刚开始到每一个分局的局长都是被狠狠训了一顿。 这也是最狠的一枪！ 杨大也挺能说的，一口气骂了两个多小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格外难看，但也都没法反驳。 的确是自己犯了错，有啥可说的。 一看到了十一点，杨大也就不训了，直接宣布散会，李四麟也松了一口气，这种场面真的是很尴尬的。 他本来想走，却被杨大叫住了。 留下的是他和赵刚，赵刚先出去，只有他们两个。 杨大上下打量李四麟，这让李四麟以为自己晋升宗师的事情杨大看出来了。 可没想到杨大第一句话就是， “小子，你命真好。” 这啥意思啊，李四麟没听明白。 杨大没有解释，反而是说了一句让李四麟很诧异的话， “那个叫凯撒的死了，我们刚审讯没一会他就死了。” 李四麟有些不敢置信，“自杀吗？” 杨大摇摇头，“昨晚上我们审讯，突然之间他挣脱了手铐和绳索，就在我们的人要开枪的时候，他就这么死了。” “海子里的医生看了看尸体，筋脉都爆了，按他们的话说是心脏和各个器官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力量，经过解剖，心脏上出现了数百道裂痕。” 李四麟点点头，他心里大概是明白了。 凯撒怎么说也是个人，而且他在力量和速度上的表现已经远超人类的极限。 在武者之中，哪怕是宗师也有区别。 华彩儿属于速度型，当初那魏鹏属于力量型，而李四麟比较全面，勉强算是综合型。 但每个人也都有缺陷，华彩儿在力量上，魏鹏在智慧上，而李四麟无论力量和速度都不属于最巅峰。 但这凯撒则不然，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已经超过宗师，而且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智力也没有问题。 换句比较玄一点的说法， 老天爷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而人体也无法承受。 中药能控制一部分，但他被李四麟拦截后，中药都拿走了，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才死掉的。 “四麟，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运气好吗？” 李四麟摇摇头。 “这个叫凯撒的在恢复理智后不想杀人，他从苏馆拿到了不少的枪械想要继续杀人，不过当时被赶来的军人给逼走了。” “不过他在清醒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枪，而他之前和你所说的无非是在羞辱你罢了。” 李四麟一脸问号，他是不理解这个疯子是咋想的。 不想杀人，那之前那些死者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吗。 “当然他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们连夜找到了他藏匿的地点，发现他从苏馆抢的枪械四只，子弹数百发，手榴弹九枚！” “不过他这些是想留给对付苏馆的人，按他说他会在服用药物后在京城藏匿一到两个月，等咱们人放松警惕后，突袭苏馆，杀掉苏馆所有人。” 说到这杨大也是万分庆幸啊，如果被他拿到合适的药物恢复正常，到时候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他不犯事用不了多久大家自然会放松警惕，看管也不会那么严格。 到时候苏馆被炸，以这畜生的能力和残暴，估摸几十个人的苏馆一个人都剩不下。 想到这李四麟都有些后怕，那可就不是丢人了，甚至会导致两个国家全面开战。 华国人不怕打仗，但这种战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说实话现在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苏国。 哪怕是打得过，那华国将再次成为一片废墟，这个后果谁能承担。 杨大继续说道， “凯撒还交代了。。” 这个时候就不能管礼貌与否了，只要凯撒死了李四麟的心愿就达成了。 他是一个俗人，也是一个怂货，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他不想知道。 “杨大，这些事和我也没啥关系，也没必要和我说。。” 审讯的结果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说完这些话他站起来就要走。 而且杨大说的是真的吗，那凯撒真的死了吗？ 杨大微微摇头，李四麟啊也学狡猾了，这也是一种自保。 他不怪李四麟，这才是正常人，因为杨大心里也明白很多人在盯着这件事。 也就是他这种人才会毫无顾忌。 杨大扪心自问，像那些真正的大佬是整个华国才有那么十几个人。 而他和李公也能称之为十万里挑一，像李四麟这种怎么也能算是千里挑一吧。 只要华国有一成人像李四麟李大龙那么坚定，华国很快就会崛起的。 这里不是说多能打啊，而是说对于国家的坚定信念。 这小子算是不错了，而且还不愿意沾染政治，哪怕是杨大也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腌臜事。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你啊，就是个小滑头。” 李四麟尴尬一笑，他可是知道那十年有多可怕。 “行了，这件事你不想知道也就算了，从现在起这件事和你无关，记住无论任何人问你都这么说，实在不行就推到我身上或者赵刚身上。” 杨大毫不犹豫的将这件事揽下来，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自从那件事出了之后，他也就百无禁忌了，反正也没几年好日子过了。 能替自己手下这些小子们多撑一些，能多顶几天是几天吧。 “把赵刚老佟喊进来吧。” 几个人坐下后，杨大将一份文件交给这几个人，其实李四麟和赵刚都看过。 这就是之前李四麟写的那份关于工安特战的文件。 “我和罗大商议了一下，四麟你这份报告写的不错，我们认为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因为现在经济上的原因，所以规模不宜扩大，我们选取了一个试点，就在东城分局。” 他喝了一口水，这一上午说了太多。 “大家商议一下人数规模，配置，四麟从你的报告里看出你很有想法，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第741章 工安特战队 “淘汰制，人员不宜太多，首批选出一二十人就好，经费得足，最起码要两辆吉普，一辆解放，还需要进行改装，武器防护措施都要最好的。” 李四麟说的也很直白，其实他看过梁山特战队执行任务和训练。 个人能力已经很出色了，技战术在这个时代也可以说是顶尖的，但装备真的很一般。 只能说是比侦察连要好一些，强的也有限。 “既然要做就做好，要不然没啥意义。” 赵刚犹豫了一下，“四麟，这个费用是不是太大了？” “而且你说的防护措施和装备都有什么。” 李四麟掰着手指头数道， “首先是钢盔，这个应该没啥问题吧，防弹衣，我们治保委有自己的防护衣，但那个太重，也挡不了子弹，如果实在没钱也能凑合用。” “适合城市作战的皮靴，统一的制服，需要和普通工安区分。” “车最好是改装的，城市里很少出现爆炸物，但起码有一辆车能抵御手榴弹。” “步话机是必须的。” 李四麟越说越起劲，赵刚则是有些为难，这些都需要不菲的费用，但杨大则是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这次抓到了凯撒，也从他的口中得到了地道在哪，这就能有利于和苏国的谈判。 最起码能争取到一些其他的有利条件。 除此之外，中药厂拿回来的钱有一部分也分给了工安口，大概是不到二百万刀。 因为这次的事情，杨大和罗大开会研究过，一定要整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特战队。 在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所以李四麟提出的这些他完全可以接受。 “四麟，有没有心思当这个特战大队的大队长。” 杨大话一出口，李四麟马上闭嘴啥也不说了。 他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纸上谈兵可以，基础的建设也能勉强顶上去。 可你要说让他当这个大队长，他真没这个本事。 杨大是真无语了，挥挥手， “算了，你当个顾问总可以了吧，外加一个搏击教官。” 这个没问题啊，李四麟答应下来。 你一嘴我一嘴，一直商议到下午两点多，大家形成了基本统一的意见。 目前他们决定人员的选拔采用梁山特战的选拔方式，从工安口抽调六十人，到时候大概会留下二十人左右。 佟局作为实际负责人，而李四麟是顾问。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具体事宜到时候佟局会和李四麟一起来搞。 终于散会了，李四麟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开车离开，佟局的车就停在他前面。 “四麟，等晚上下班一起喝点。” 李四麟也想喝点解解乏，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回到科院垫吧了一口，李四麟将除了执勤的人员之外全部叫到训练场。 所有人都低着头，他们上午就想到了，这顿骂是跑不了的。 李四麟也没废话，直接就说了。 “你们该死，知道为什么吧，从明天起除了执勤人员外，所有人四点半必须到操场，想不来可以打报告，我会给你们调到其他单位去。” 如果是其他单位的领导可能还真没这个权限，但这里是科院，几乎所有院长都有这个能力。 更别说李四麟和工安口的关系了，他真的一句话就能把人发配。 何况这次也太丢人了，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啊。 “今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 李四麟顿了一下，说出了一句非常残忍的话， “等死吧。”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栗，李四麟向来说话算数，他也想好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个年。 今年是2月4日过年，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会让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叫做残酷。 胡林那傻小子突然蹦出来一句， “李处，明天周日。” 李四麟气的牙根直痒痒，大吼一声， “那就后天。” 说完之后李四麟先悄悄的来到后勤，老朱每次看到李四麟都心里发寒。 他也可别扭了，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刚来科院，最多是个干事，可短短不到两年多的时间已经是副处了。 那时候的老朱是正科，可要不是科院升级，他这个处级不知道啥时候能到手呢。 也就是现在李四麟年纪小，要不然以他现在管辖的范围和立下的功劳一个副院长都足够了。 “四麟，有事？” 李四麟一脸谄媚的凑过来， “朱哥，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个人怎么着一样，这不想哥哥了过来看看你。” 老朱心知不妙，李四麟每次这么说话倒霉的总是他， “打住，有话就说别来这套。” 说完这句话老朱马上低头做事，他也的确不敢抬头啊。 “朱哥，咱哥俩的感情你都忘了吗。” 李四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作呕，老朱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啥事，能办一定办。” 李四麟嘿嘿一笑， “朱哥，明天开始加顿餐，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保卫处这边实在是有些不给力，我准备加大训练量，但这个训练量上去了，吃不饱那不是祸害人吗！” 老朱松了一口气，别看李四麟赚的钱可是千万级别，而且是美刀，但他不管钱。 估计他只知道科院留下一成多，一年一二百万美刀，这个数字她知道，但这些钱能买多少东西李四麟肯定是心里没数的。 现在科院除了研发和正常开支外每年能剩不少钱呢。 无非是百十来个保卫员加餐，而且李四麟那意思也是必须有肉。 在其他单位根本不可能，可是在科院还真不费劲。 老朱也不是啥好东西，一个劲的嘬牙花子， “哎呀，这可真为难啊，算了你都叫我一声哥哥了，我给你办了。” 李四麟千谢万谢啊，训练强度必须上去，但营养也要跟上。 一天多个鸡蛋，多三四两米饭，外加点油水，足够补充身体了，到时候再找地方搞点下水，这就够了。 这边去完后勤，李四麟又跑到外科，找个老中医给配点跌打损伤的药。 这也是必须的。 事情做完了，李四麟给轧钢厂去了一个电话，让傻柱接的， “柱子哥，凶手抓到了，你放心吧。” 傻柱嗯了一声，哽咽的说了一句， “谢谢！” 李四麟也如释重负，将电话放下后靠在椅子上。 他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晚上喝酒，好好的喝一顿，喝个烂醉如泥！ 第742章 交易 晚上到了，佟局早早的到了东院，他是给他小子送饭。 这次佟晓东真的是遭了罪，肋骨胸骨断了好多根，这个地方骨头断了还没法子接，后世可能用钛合金钢板，现在哪有这个技术，只能养着。 身上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一般。 好在是肋骨断裂没有扎进内脏，那防护衣发挥了太大的功效，而长期锻炼也让他有一定的躲避意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这次也是立了大功，最起码一个二等功是少不了了。 这个疼是真难受，你稍微咳嗽一下就感觉针扎一样，而且只能平躺着睡觉。 这小子也挺爷们的，看到李四麟来了还想坐起来，可拉倒吧。。 聊了几句后，二人就离开了，这次东城表现不错，可佟局心里清楚是为什么。 工安实力东城区和西城，他们内城这几个区都差不多，很难分出高下，主要是治保委这边差距大。 这一切不敢说全是李四麟的功劳，也差不了多少了。 佟局开车来到了西城的北海胡同，这个地方李四麟很熟悉啊。 真的是这里，韩华的女人开的私房菜，以湘菜为主。 但李四麟也没多话，人家请客咱也不挑，啥菜都行，有酒就好。 进了饭店，那高老依旧是蹲在门口吧嗒自己的旱烟袋，当他看到李四麟之后，一开始是眼睛微皱。 之后猛然瞪大了，居然蹲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中的烟袋锅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你怎么。。” 李四麟赶紧过去将高老拉起，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少说两句，多活两年。” 高老以前还带着一丝桀骜，现在却唯唯诺诺。 他心中暗想，“贼你妈，老汉我眼睛没看错啊，这小子两年不见成宗师了？这二杆子咋练的，老汉真的是白活了。” 他仔细想着这些年在京城也见识到不少能人，李四麟不是第一个宗师，但他见到的那些也就有个境界了。 人到了一定年龄，身子骨肯定是走下坡路，哪怕是宗师无非是延缓几年。 这么说吧一个七八十的宗师，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二三十岁的练家子，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这么年轻的宗师也就是民国时期有那么一两个，现在根本没有啊。 要不然也不能吓的这个样子。 这次可没进甲字房，就他们两个人无所谓的事情。 没一会的功夫就上菜了，这里的湘菜很地道，味道也的确不错。 两个人一人干了半瓶白酒，佟局就示意李四麟自己喝吧，他岁数大了喝不了快酒。 其实这次佟局的只要一个目的就是看能不能将佟晓东运作到区里保卫处。 李四麟有些纳闷， “佟局，你可是分局正局，让晓东去分局多好啊，你也好照顾。” 佟局抿了一口白酒， “四麟，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工安口可不好呆啊，还不如在区里，何况有你照顾我也放心。” 真的不能小瞧任何人，看来佟局也看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一直不去的主要原因。 在那些年工检法可都被打倒了，而且情况非常差。 “需要我怎么做，我这边能帮忙的绝对不含糊。” 现在大家关系都不错，李四麟对佟晓东也是很看中的，其实就算是佟局不说他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次晓东立了功，肯定会升职，而现在李四麟也的确是有些忙不过来。 区里治安方面方面他不想撒手，上面也不让，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找个自己人过来。 晓东是非常合适的人选，能力不差，而且也听话，何况背后还有他爹照应。 治安口和工安这方面打交道非常多，你要是来个没啥关系的人，很多事不好办的。 晓东则是没这方面顾虑了。 佟局摆摆手，“四麟不用你出面，就是上面肯定会找你谈话，在这方面上面肯定是尊重你的意见。” “明白了。” 这就一句话的事情，也不违规。 “对了四麟，我媳妇在公交公司上班，之前是在西城，现在调到东城来了。” “最近这增加了几条线路，司机是没办法，这个我媳妇说了不算，但售票员我媳妇说了算，拿回来几个名额，给你两个怎么样。” 李四麟知道佟家嫂子在公交公司，但现在允许招人了？ “公交公司放开了，之前临时工都劝退了。” 原本公交公司上级单位是公用局，也就是朱光岩的单位，可去年京城成立了公用交通局，公交公司就划到那边了。 佟局无语了，“四麟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就是盯着你的科院，治安口，区里开会你没去吗？” 李四麟摇摇头，“我那段时间培训呢，真没去，回来就遇到这事，啥也没看啊。” 佟局是真无奈了，李四麟真的是不关心这些事啊。 “今年雨水的情况还可以，经济也在好转，政策改了，该招工的招工该转正的转正。” “这就是嫂子升职了，这可是好事，有啥要求吗？” 佟局格外大方， “其实最初也招司机，不过京城军区出面了，有一批退下来的汽车兵，他们开公交太简单了，名额全给他们了。” “售票员就一个要求，初中毕业，如果条件优秀的话小学毕业也行，这个不就是咱们哥们一句话的事情吗？” “何况四麟，一个毕业证拿还不简单。” 李四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佟哥了，全都在酒里。” 这年头你要说大学中专高中的毕业证其实也能搞到手，但还是比较麻烦的。 可一个初中毕业证，那真的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交换吧，谁都不吃亏。 想想也挺可笑的，售票员可是八大员之一，非常不错的单位。 而且只要进来，就等着退休吧，和盐业烟草电力铁路这些比起来肯定是差不少，但也算好单位了。 最主要还能解决城市户口，在其他人看来这得费多大劲，找多少关系才能安置进去。 但对于他们而言，真的只是一句话就解决了。 这也算是特权阶级了吧。 两个人喝着正起劲呢，左小柔进来了，端了两个菜放在桌子上。 “佟局，李处，您二位来我这小店可谓是蓬荜生辉啊。这两个菜是我们厨师新研究出来的，让您二位品鉴一下，提点意见。” 李四麟心中暗叹，这女人真的会说话啊，怪不得能撑起这么一个饭店来。 第743章 功夫就是用来。。 在一般的饭店老板一般会说送两个菜，这都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像这种饭店，尤其来的都是一群自诩有身份的人，绝对不能说送。 你信不信绝对会有特别事逼的人，尤其是喝点酒会冒出来一句， “咋了，我吃不起啊，还得你送。” 虽然这样的人少，但肯定有。 你要说品尝一下子，这才没人挑事。 “多谢！” 李四麟和佟局都不是事多的人，道谢后左小柔就离开。 其实李四麟没喝尽兴，这佟局毕竟岁数大了，酒量着实一般，最多七八两就迷糊了。 他自己喝了一斤多，准备回去自己再喝点。 反正剩菜还不少呢，佟局也不带，那不能浪费啊。 这已经很晚了，李四麟直接回自己分的那套所谓一居室睡去了，这边装修完了还没咋来过呢。 也就是记性不错，要不然真忘了自己这套房子在哪了。 这是一套九十平的房子，被隔成了一个两居室，明室明厅，就连卫生间都有窗子。 可惜不是后世拿中国塑钢的，只是普通的窗子。 进了屋暖气很足啊，打开煤气罐热了热剩菜，李四麟就准备自斟自饮。 不过想了想，他关上火，悄然走了下去。 来到不远处的另一套房子，看着四周没人，噌蹭蹭就爬了上去。 这是小雪家，李四麟就想看看她在家吗，结果还真在，这厮也够坏，悄然打开窗子，就进了屋。 小雪睡得早，她现在孩子是她妈帮着带，就自己一个人。 李四麟摸到床边，轻轻的叫醒了小雪。 这可把她吓够呛，一个激灵就坐起来，李四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是我。” 小雪睡得迷迷糊糊，这一下彻底精神了，使劲在李四麟身上拍了几下子。 “你混蛋啊，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 李四麟呵呵一笑， “大姐，这个点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走陪我喝点去。” 小雪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工安口的自然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李四麟压力很大。 “好。你先走吧，我自己过去。” 李四麟一摇头，“不用！你趴在我背上就行。” 小雪是对他真的无语了，这是要干嘛。 只见李四麟背着小雪，双手还扣在她的后面，从楼上几下子就下到一楼。 之后又是噌蹭蹭爬到三楼。 你还别说，到了宗师之后爬楼更利索了，也能发现有没有人注意他。 估计老祖宗要是知道李四麟到了宗师别的没啥长进，窃玉偷香更顺利了会气死吧。 有几个宗师用自己一身的功夫干这个的，的确是有些丢人啊。 小雪还是很贴心的，她和翠翠差不多，没啥太大的欲望，上班呢也想干好可惜能力有限。 之前还当过一段时间的联络员，后期又调回分局去了。 你说不求上进吧，还凑合也挺努力，但以她的能力也真上不去。 说句难听点的有点类似混子一样。 级别不算低，工资也不算低，按理说是没有分房的资格，可一个原因是李四麟，他和佟局提了两句。 其次她弟弟也是大队长，估计等两年也该是副局了，上上下下都得给点面子。 其实这样的日子很舒服，靠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自己的男人，谁也不能说啥。 物资不缺，钱不缺，上班下班，回家看会书听会收音机，日子轻闲还。 她对李四麟的态度也挺有意思，你来我开心，你不来他也不会不开心。 世俗欲望，身体欲望都不高，用后世话说就是很佛系的人。 她也稍微喝了两杯，之后就是陪在李四麟的身边。 最近李四麟心里一肚子话，别看他女人很多能说的没几个。 你和秦淮如说她也不懂，韩如瑜也不在身边，付绍兰对于刑侦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说了也是白说。 只有小雪，她能听懂，还能帮着分析一下，但不会说太多，就这么静静的陪伴。 这种感觉也特别舒服。 李四麟又喝了一瓶，小雪看他也喝的差不多哦了，起身去厨房给下了一碗鸡蛋面。 喝完了酒，再来一碗热汤面，那滋味别提了。 还是这一世的女人体贴啊，前世他那个老婆人也不错，但每天下班了回家不是学习就是在卧室里加班。 李思林喝多了回家，想吃碗方便面都没，还得自己泡，那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小雪三点多就走了，这毕竟是家属院，让人看到了不好。 李四麟倒是睡了一个懒觉，也算是彻底恢复过来了，他在琢磨着这两个售票员的工作给谁呢。 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回景山问问吧，他们老李家在京城亲戚太少了，毕竟老家是燕赵的。 其实京茹要是再大几岁给她都行，可年龄不够。 姥姥家肯定得留一个，之前的那几个女孩子年龄不够，现在应该有十六七岁的了。 不行就在大队找人把年龄改了。 农村对于女孩真的不是特别友好，十六七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在李四麟看来这真的还是个孩子。 要是嫁得好也还勉强说得过去，要是嫁不好这辈子都完了。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晚辈，到时候就算家里人出面，那怎么说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 还不如来城里给安排一份工作，城里虽然离婚的也不多可怎么也比乡下多。 这年头乡下离婚的太少太少了。 何况在城里哪怕是离婚了还有一份工作当保障，怎么也比乡下要好。 景山，李四麟回家就挨骂了，被奶奶是一顿臭骂啊，就一个原因，咋不带着黎静回来。 好在是两个嫂子看不过去了，连忙说这刚下完雪路上太滑，这黎静怀着孕呢不方便。 这才算过去。 李四麟只能听着了，不过听着中气十足的名声，他心里还挺开心的。 起码奶奶现在身体没问题啊，这就是好事。 奶奶虽然骂，可还是去捞了一颗酸菜，又去地窖里拿了点板油出来。 “可惜没有油滋啦，四麟最爱吃酸菜油滋啦馅的饺子了。” 李四麟心中暗笑，奶奶夏天就是说他最爱吃韭菜鸡蛋的，一到冬天就是酸菜馅的。 不过也没说错，不管什么馅只要是奶奶包的都是李四麟的最爱。 第744章 还人情 吃过饭后，李四麟和老娘说了一句， “娘，我这有一个东城公交公司的工作，你看看给谁合适啊。” “那边说是给两个名额，我这想着姥姥家一个，奶奶这边一个。都要女的。” 老娘皱了皱眉，这肯定是好事啊，她娘家那边倒好说，找个丫头过来很容易。 可婆家这边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人选。 “我问问你爹去，看看这几年咱家还欠谁家人情。” 李四麟躺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刚才吃饭前娘就给自己房子换了床单被罩，炉子也生好了。 暖暖和和的睡上一个中午觉。 刚睡着，老姐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了，她是一点都不惯着李四麟啊。 “赶紧起来。。” 这房门一开，一股冷风呼的一下子就吹进来了，李四麟打了一个哆嗦， “姐，你赶紧关门冷死了。” 老姐一巴掌拍在李四麟的脑门上，笑嘻嘻的说道， “这下清醒了吗？” 李四麟嘟嘟囔囔的，“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老姐眼睛一立，“你还敢说。” 他当场就怂了，别看在外面他是小太岁，可在家里永远是老小，也永远被老姐镇压。 “不说了，我这刚睡着，啥事啊。” “听说你搞了一个售票员的工作，给我吧。” 李四麟无所谓的点点头，“你要就给你，但你得告诉我给谁啊。” “华婶的丫头，小玲妹子。” 李四麟哎呦一声，自己咋还忘了华婶呢，这可是老街坊啊，不过前两年搬到京钢的家属院去了。 这个人情必须得还，自己真的是猪脑子。 华婶这个人是绝对的刀子嘴豆腐心，那体格子，身高一米八，体重超二百斤。 她丈夫当年和李四麟老爹一起去的鸭绿江，是个维修工，在一次维修车辆的时候被丑国人打死了。 之后华婶就拉扯一儿两女到现在，也没改嫁，当然也有一点嫁不出去的意思。 毕竟一般爷们可是打不过华婶的。 华婶大儿子接了班，上面很照顾，将大丫头也安排到京钢了，只有小丫头小玲，听说去年初中刚毕业，平时吧也能安排到京钢去起码当个临时工吧。 可这两年不是饥荒吗，上面不允许。 李家可是欠华家不小的人情啊。 当初老姐险些被街上混混牛爷欺负，就是华婶站出来，将一群混混赶走了。 要不然出啥事真不好说。 其实那一次华婶也被打了，毕竟是个女人，但也就是靠着她不要命才没出事。 这个人情必须还，别说一个工作名额了，两个全给她都行。 这个人情家里其实已经还过了，不过那是家里还的，如今李四麟有能力了，自己也得做点事。 “那你明天让小玲去科院找我吧。” 老姐是个急脾气，“还什么明天，今天就跟你走吧，明天就直接上班。” “啥？” 李四麟也有些急了，“姐，小玲怎么说也是个闺女，你让她跟我走，不合适。” 老姐一想也是啊，虽说所有人都知道李四麟看不上华小玲，可毕竟有男女之别。 也挺怪的，华家大哥，大姐两人吧体型都随他爹了，就是个普通人，个子不矮。 可这华小玲却不一样，李四麟上辈子听过喝凉水都长秤的人，但真没见过。 这一世这算是见着了，华家条件还不错，但也不能说是大富大贵的那一种。 这华小玲饭量也就和正常男人差不多，比普通的女同志肯定能吃，但也到不了大胃王的那种程度。 可就是像气吹的一样，上次见到她还是初中刚毕业呢，那身高就一米八五了。 体型和练柔道的一样，那叫一个壮实。 据说啊，在初中的时候还真学了柔道，可惜这时候体育不是那么受重视。 老姐一听李四麟答应下来，也很开心，她不知道李四麟现在在外面是什么样。 可姐夫知道啊。 可在老姐看来，无论李四麟成什么样的大人物，在她跟前永远是个弟弟。 如今看来，她想的没错。 老姐真不年轻了，可还是风风火火的，这也是姐夫这么爱她的原因吧。 “那行，我走了。” “你给我关门。。” 李四麟无奈的起来了，这睡意一点也没了，索性去姥姥家。 这大冬天又刚下过雪，开车得一阵子呢。 到了傍晚才到姥姥家，把事情一说，姥姥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四麟啊，你别总是想着姥姥家了，你在城里也不容易啊。” 李四麟走到今天容易吗，你要说容易那肯定是扯淡，但你要说多难他还真没觉得。 出生入死算不算难？肯定算，可大哥他们当年在高丽更难，回来也没多说什么。 比起他们自己容易太多了。 “姥，赶紧找一个丫头片子出来，这天也不早了，我直接带走，明天差不多就能办手续。” 姥姥想了想，“那让秀秀去吧，她年纪合适，人也稳重。” 秀秀也不错，她和欣丫头是堂兄妹，以前总是跟在欣丫头屁股后面叫姐姐。 性子却截然相反，欣丫头那是个疯丫头好打架，从来没有老实时候，和个小子似的。 可秀秀却格外稳重，做事很有章法，功夫比不上她姐，但也说得过去。 李四麟心中暗笑，都说八大员，可八大员里最容易和人吵架的可能就是售票员了。 而公交车上也是鱼龙混杂之地。 售票员九成九都是女性，有的时候也容易被一些无赖给骂两句。 一个小玲，五大三粗的，练过柔道，三两个老爷们不一定干得过她。 那秀秀更是武术世家出来的，长的不算漂亮普通人一个，看起来稍微有些文弱，可一般动起手来也不是好惹的。 这两人在公交车上，会出现啥事也是个乐子啊。 小玲不适合带回家，可秀秀没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晚辈啊。 “告诉舅舅办手续，我一会就走了，明早还有事呢。” 这手续办的很快，秀秀知道这个消息也有些傻眼了，说真的其实她年龄差点意思。 今年才十五，上初三。 她们姐妹这几个都挺感谢自己的小叔的，要不是小叔她们谁也没办法上学。 当初这是李四麟强烈要求的，不管男女必须读到初中，要是能考上高中大专，两个舅舅不管，他掏钱。 学，就比不学强，尤其是在乡下更是如此。 第745章 后路 秀秀很文静，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体重看起来也就八九十斤的样子。 “小叔。” 进来后秀秀糯糯的叫了一声，李四麟可不客气， “丫蛋，别装了行李收拾好了吗。” 这丫头平日不怎么说话，总是跟着欣丫头疯跑，可李四麟知道，欣丫头那些坏事起码有一半是她在背后支的招。 丫蛋稍微抬起头，她长的真不算漂亮，比起欣丫头逊色不少，但眼睛看上去倒是挺机灵的。 “哦，小叔我收拾好了。” 姥姥和二舅妈包括秀秀她娘不断的嘱咐她听话什么的，能感觉到秀秀不耐烦，但还能忍住。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两包衣服，家里又要给她拿上点粮食什么的。 “粮食啥的别拿了，到我那还担心孩子饿着。” 说完就把衣服扔上车了。 不是李四麟嫌弃这些，而是太晚了。 他想好了，让秀秀今晚上住南锣，等小玲来了之后看看公交公司有宿舍吗。 没有的话先住帽儿胡同那边就行。 秀秀上了车，等车一开这丫头的本性就露出来了，叽叽喳喳的，这样其实也挺好。 小女孩别太闷。 李四麟有点纳闷，“秀秀，你爷和你爹你娘没给你订婚吗？” 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的丫头在乡下最起码订婚了。 秀秀大眼睛转了转，她真的挺有心眼的，也知道小叔对她们一家有多好。 尤其是对这些小一辈的女孩。 “小叔，我说了你别生气。” “咋了，有啥可生气的。” 秀秀之前有人介绍过对象，但她真不想这么小结婚，尤其是知道她欣姐去了香江之后，更是不愿意在乡下呆着了。 于是她就想了一个坏招，就是在相亲的时候套话，和她相亲的其实也是一个不到二十的男孩。 在面对秀秀时，稍微有些失了分寸，尤其是秀秀这丫头平日不咋说话，但说起也是一套一套的。 男孩成熟还是比女孩晚一点，在秀秀套了一阵之后说出来不少心里话。 无非是你家有钱，又有权，以后真的结婚了你得多帮帮男方家里。 之后秀秀把这话告诉自己爹娘，这门亲事自然就吹了，谁也不想自己女儿嫁给一个这样势利的家庭。 两个介绍的都被秀秀搞黄了。 李四麟一听呵呵的笑了，“没事的，小叔不生气，你啊以后到了城里有相中的男孩再说，到时候小叔给你把关，一定要自己看中才行。” 将秀秀安顿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李四麟也算放下一段心事。 等到李四麟走后，姥姥把大舅二舅全叫到跟前，格外严厉的说道， “老人都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记住了，有四麟在你们才有今天，要是忘恩负义，我一定将你们赶出去，也告诉你们那些孩子，要是对不起四麟，你们亲自出手，取了他们的命！” 两位舅舅连连点头，“娘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们早就叮嘱过了。” 这两年这边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看在眼里，表面上是没饿死一个人，可实际呢。 而冯家村非但没有饿死人，而且现在大舅和二舅在村子里可以说是一言九鼎，为什么？ 不就是他们能让村子里在这几年平安的度过去，而他们的底气就是李四麟。 如果没有李四麟他们最多能保证自家挺过去，却没法保证村子里。 当然不能光是恩，还有威，私底下因为抢水这些，也发生了很多法律之外的事情。 乡下很多事不能明说的，但现在大舅二舅真的算是冯家村的土皇帝。 这么说吧，李四麟在冯家村看中谁家的女人，不管她多大岁数结没结婚，大舅二舅一句话这家人就得乖乖把人送过来。 在他们这种村子里，法律只能排在后面。 这话也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李四麟还没那么无耻。 当然李四麟就是不知道而已，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好会做出什么来，也许是真能挨家挨户去看看，他这个人就这一个缺点啊。 周一早上四点半，李四麟提前到了科院的训练场，四点五十左右，所有人员都到齐了。 李四麟看了下时间，还算满意。 一切的训练都以体能为主，他这几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在思考如何训练自己手下这些人。 他会专门负责体能，搏击这些，而沈哥也会教他们一些隐藏和如何发现对手的技巧。 一周七天，六天训练，其中四天主要练体能和搏击，两天是枪械和技术。 科院现在是李四麟的大本营，也是最稳固的大后方。 哪怕是掀起反中医的浪潮，科院出事的几率也不大，而且只要中药厂这边保持盈利。 无论谁说的算，也是不会动这颗摇钱树的，这一点他还是很确定的。 而且教员和先生都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万一以后出事，这里也能保护很多人。 他还有个想法，等到起风的时候会有一大部分送到乡下，其实这里不是没有可操作的地方。 这件事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因为历史书上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反正有一部分是在京城的郊区，只要想办法操作一下，就可以放在房山去。 到时候有大舅二舅他们，其实可以保护一批人的。 巴图现在在呼盟林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调到黑省林业，而这也是李四麟留下的一条路。 训练开始，李四麟这次是发了狠，完全是参照特战队的训练方法，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 例如跑圈只是热身，接下来的训练是变速跑，这种方法格外折磨人。 鸭子步，蛙跳这些都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还有一些当年他练散打的一些方法，例如步伐的训练，例如一些核心力量以及协调性的训练。 他清晨这个时间段全都是训练体能、力量，协调性。 你要说累吧，肯定不如马拉松之类的，但李四麟要求的是尽可能的身体每一块的肌肉都练到位。 这两个小时小时下来全吐了，但最恶心的是你还能坚持，而不是那种把人往死里练的那种。 从早上五点到七点，整整两个点，所有人训练完毕之后都像是死了一回一样。 他们也不知道李四麟从哪里学来的方法，纯粹是折磨人啊。 第746章 装备 就在李四麟像个魔鬼一样盯着他们的时候，老朱凑过来了。 “四麟可别说我不够意思了，我和卢院朱院都说过了，他们也同意了。” “以后每天早上训练完毕之后，大浴室开放半个小时，你们这些人练完了可以冲个澡，早饭单位负责。” 李四麟有些不太满意，这叫加餐吗，这可算不上啊。 老朱是个人精，马上就看出来了，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晚饭也管，我就这么大本事了。” 这可不错，其实就相当于加了两餐呢，以前除了值班巡逻人员外，单位只管一顿中午饭。 现在加了两顿，保卫员们省了钱，而单位伙食还有油水，这对于体力上的消耗是一种极大的补充。 练是一方面，吃也得跟上，要不然这么大的训练量真能练死。 “都赶紧洗澡去，大家还不谢谢朱处长！” 保卫员们有气无力的喊着谢谢朱处长，他们也想大点声，但真的是没力气了。 “一会洗完澡，大家互相锤吧锤吧就当按摩了！” 李四麟交代了几句，就放他们冲澡去了。 之后赶到食堂，看看早上的饭菜，其实无非是大碴子粥，馒头之类的。 李四麟也没办法，早餐都这个标准，好在是一人能来碗豆浆，这也是科院的老传统了。 这就不错了，反正看大家洗完澡之后来到食堂，每一个都是吃的挺满意的。 “朱哥，明天豆浆里加点白糖呗。” 李四麟不要脸的又凑到老朱身边。 “你想得美白糖没戏，我这还没有呢，古巴糖还有点，吃不吃。” 李四麟也知道自己要求有些过分，连忙点头。 后世的人可能不知道，这几年来医院最多的就是营养不良的患者，其中一大部分表现为肝部有问题。 实际上就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肝肿大，去年华国进口了不少这玩意。 真救了不少人的命啊， 因为糖在后世很多人喝饮料都选无糖的，可是在这个时期糖是救命用的。 街面上根本买不到。 古巴糖吃起来发涩，但总归是糖啊。 这种强度的训练想要得到补充，一个盐一个糖是必须的。 下午的时候李四麟请了一个假，带秀秀和小玲去了京城交通。 “嫂子！” 李四麟和佟局的媳妇见了很多次，而且佟嫂也很喜欢李四麟，这种喜欢大家不要误会啊。 要知道当时佟晓东受伤的时候要不是李四麟及时给喂下丸药，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呢。 何况以前的佟晓东虽然到不了纨绔子弟的这种程度，但也是一个街溜子，现在真的长大成人了，这里面也少不了李四麟的功劳。 要不是李四麟已经结婚了，她早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呢。 “四麟，这两位。。” 佟嫂一抬头可吓了一跳，秀秀倒也罢了，就是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可那小玲真挺吓人。 其实小玲要是瘦下来也不算丑，不过她压根瘦不下来。 膀大腰圆，放在古代绝对是一员猛将。 “这位叫华小玲，我老街坊了，她娘对我不薄，另一个是我侄女，叫冯宗秀。” 聊了一会，李四麟这才知道，公交公司有自己的宿舍，就在协作胡同，距离南锣走路二十多分钟。 公用局拆分之后，交通局的东城办公地就在东四北大街，宿舍也在附近。 其实说是宿舍，也就是几间平房，每一间大概十三四平，不过还不错，每一间只住两个人。 去了之后需要培训一个月，就在交通局内部培训，之后马上上岗。 佟嫂也说了，会安排她们两个在一间宿舍，安排人办好了入职手续，李四麟就撤了。 他让阿湖带着她们两个去街道和居委会办手续，他还得去分局那边。 工安特战的选拔已经开始了，李四麟需要和佟局一起商议一下服装防护措施这些东西。 李四麟想的是后世那特警战服，多帅啊，他简单的画了几张图，反正就那个意思吧。 你要想和后世相比肯定是差远了，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比较突出的。 不过这个他们只是初步定下来几个样子，到时候交给裁缝铺做出来，最后是交给上面定。 李四麟也琢磨了一阵子，首先要多个口袋，而且不能是系扣的，需要是拉锁。 这玩意我国早在三十年代就有了，只不过都是铜制的。 袖口需要是松紧的，其余的细节就交给裁缝来填补了，一定要帅气，但最重要的是舒服。 车辆还没到位，估计下个星期就能拿过来，到时候还需要去轧钢厂进行一下改装。 主要是底盘加上钢板，车门等地方也需要加装改装，最后是改色。 黑色为主这个是定下来了，为的就是和其他部队、普通工安区别开。 枪械方面李四麟不参与，但他也说了一定要一把步枪一把手枪，这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统一。 估计就是五六半和五四这两种吧，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实用性也可以，而且子弹也不是很难获取。 最麻烦的防弹衣，这玩意肯定不能用进口的。 佟局联系了一下军方研究所，其实早在五八年不是发生了一场局部战争吗。 当时高层就发现，我军被炮弹碎片杀伤严重，占比高达70%，之后就开始准备自行研发。 因为经费的原因，一直停留在纸面上，其实真实情况是62年开始成立护身甲工程。 但李四麟这边不搞回来一些外汇吗，除了一部分还债、一部分采购粮食，其余的军方留下的最多。 而且护身甲需要的经费不是那么高，也就在今年十一月成立。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以现在的速度没个两三年是研究不出来的。 佟局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联系木材厂，选取最合适的木头，其实方法和李四麟做的那个护甲差不多。 就是木材加钢板，不过肯定比李四麟那个好，都是选择最好的材质。 除了这些之外，李四麟还提出了要求这些特警训练匕首，也就是短刀。 他们在执勤的时候肯定是先用枪，但除了枪之外，匕首肯定是第二选择。 别看李四麟是八极宗师，可他心里明白，持械和赤手空拳是两种情况。 就算是一个有着几年散打搏击功夫的好手，对上拿着匕首的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除非是先发制人一招制敌，否则被匕首捅上，就算是冠军也够呛能活。 第747章 逐渐成型的特战队 有人提出用三棱刺，这个李四麟并不赞同，后世把三棱军刺夸大了太多。 说什么扎上必死无疑，没那么夸张的，的确是不好缝合，但也不至于必死。 何况三棱刺只有刺，没有划砍等功效，性能太过单一了。 而且说实话，这玩意最适合就是在战场上白刃战的时候，因为它能发挥一部分长枪的功能。 但在城市作战，这种发挥的余地就太小了。 这方面会交给一些老兵及轧钢厂进行协商，选取一个比较合适的匕首进行打造。 他对于匕首并不擅长，也就不需要想的太多了。 这年头做事还是很利索的，一下午的时间就完事了，到时候交给布里和在上级定了。 在这之后几天，李四麟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 选拔的事情他不准备插手，毕竟在工安特战里对枪法的要求远高于近身搏击。 他就等选拔结束后给他们当当教练得了。 终于没有案子发生，李四麟也能轻快一阵子了，回南锣去了几次，傻柱的情况好了不少。 这也就是这个时代，别看大院里勾心斗角扯皮的事情很多，但真有事了，谁家都伸把手。 要不是京茹照顾，傻柱就得疯了，他爹不在京城，娘早没了，雨水还实习去了，根本没法子照顾孩子。 你还别说京茹这小丫头挺能干的，照顾小当槐花，外加一个何东，没事的时候还沾火柴盒。 就这也不嫌累，每天美滋滋的。 李四麟有的时候心思，电视剧里许大茂那么对秦京茹，也能忍下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 如今看来这秦京茹真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能吃饱穿暖其他的都不太在乎。 可能和乡下的生活有关吧。 现在李四麟每个星期都得跑清河一趟，除了去学校打个照面之外，其余的就是享受齐人之福。 他算是看出来了，学校那边就是第一个月是真严，其余两个月就那么一回事， 主要还是给大家一个文凭吗，也为了以后晋升打好基础。 元旦过了，今年已经是62年，看着漫天的飘雪，李四麟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周议员那边又加大了护肤品的数量，今年看起来是个肥年。 李四麟已经通知华彩儿紧盯周议员，如果他有异动立马解决掉他，另一边沈若雪也在寻找更多的销售商。 形势一片大好，如果按照正常的销量，62年销售最起码能达到三千五百万美刀。 这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科院的训练大家也适应了，其实这年头的人很容易满足，有饭吃，有活干，工资差不多就行，不要求太高。 其实他也纳闷，后世绝大多数老百姓要求的也就是这样，为啥那么多二逼企业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不给满足呢。 欠薪最后欠的把自己小命还上了，欠薪欠的厂房都烧了，值得吗？ 这点工资对一家企业而言真不是最大的开销啊。 可惜天还是有些阴沉，看不出放晴的迹象，未免有些令人扫兴。 今天早上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在一起将雪给扫了。 不光是保卫处，几乎科院东院中药厂除了加班或者有病人的医生护士外，其余人全出来了。 这好像也是惯例了，前世的李思林小的时候，到了初中还是这样的。 每逢下大雪，所有学生自觉的拿来铁锹，除了学校里面的还有附近街道上的，都给清理一遍。 那时候家长也没有那么多的屁话，学生也没有那么矫情。 他还挺乐意干这个的，好像绝大多数学生都这样，只要不上课，哪怕是干点累活都无所谓。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收拾完了。 最近李四麟真的是很忙，选拔已经开始，他自己和几个老兵在一起也总结了一套简易的匕首训练套路。 作为特战队要求的就是一击毙命，所以其实这些套路都是很基础的。 摸石头过河，李四麟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所以还是基础一点最好。 而黑龙十八手也交给了特战队的队员们，这个不是什么需要太保密的事情。 车辆、枪械、防护用品都已经到位了，看着一身黑的工安特战队服，所有人都十分兴奋。 的确是帅气威猛，罗大和杨大都很满意，不仅帅气而且实用性也已经是这个时代的顶峰了。 起码在华国内已经是这样，选取了最好的材质，费用可不低啊。 这么说吧，每一个特战队员这一身装备全下来将近二百块，在后世人眼里二百块连喝顿酒都不够，可是这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半年的工资。 李四麟也看了看车辆，底盘的护甲、车门的防护都到位了，而且两侧车玻璃上还加了铁栏杆。 除此之外，居然又给安了一层铁丝网，除了车的性能差点之外，真的无可挑剔。 按照罗大的话就是这支特战队要练到最好，而且如果成型的话会单独出列，成为明年阅兵上的一员。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其实杨大私下里和李四麟说过，这支特战队一定要超过李云龙的梁山特战。 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呢。 李四麟也不敢怠慢，一周最少去个两三次，他本身就是顾问加搏击教官。 他每次去都是为了打压这些骄兵的傲气。 除了这些之外，上面也是下了血本了，每天每个人都有足足的一斤牛奶，两个鸡蛋。 甚至专门从津门搞来不少的冻海鱼，这些都是对人体最好的食物。 同样放在后世这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一般中产家庭哽咽不敢保证这个饮食啊。 眼见着特战队一天一天的成型，李四麟也是蛮骄傲的，工安特战和军队特战在性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 军队特战要求的是保密，尽可能的不让敌人知道，而工安特战要求的是震慑。 说难听点真得时不时拉出来溜溜，而且也要不断的执行一些城市内的特殊任务。 其实李四麟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因素，这支特战队如果成型之后，人员最少要达到百人之多，其中需要三成的后勤人员，其余的全都是战斗人员。 这在京城谁要是掌握这种力量，可不是小事，这也是为什么李四麟只肯当个顾问和教官的原因之一了。 里面有很多事是绝对不能参与的。 第748章 先把你烧了 过年了，本来是想着带着黎静一起回景山的，可黎静肚子太大了，不方便。 所以李四麟选择将奶奶老娘都接过来住两天，老爹呢也跟着过来了。 都说父子没有隔夜的仇，可李四麟怎么都和老爹亲近不起来，见了面就像是认识不久的人。 仇恨没有，亲情也被当年发生的事情给打没了。 大哥二哥三姐他们都过来了，小叔和小哥也过来了。 金鱼胡同的房子够大，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 这可能是李四麟这几年中最舒服的一个年了，能吃着家里老娘做的菜，奶奶包的饺子。 看着媳妇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虽然不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可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媳妇的。 和槐花还是有所区别的，这里不分男女，放古时候这是正房生的，肯定不一样啊。 可惜啊，奶奶和老娘待到初二就走了，他们还是习惯在景山的小院子里。 李四麟初二和黎静回黎家住了两天，黎家在京城也没多少亲戚，说真的他不是很喜欢去亲戚家拜年。 这里指的是黎家的亲戚，好在黎家也没啥亲戚。 黎父今年还是没有回来，他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这也让黎家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的。 虽说黎父这是以身许国，可对于他的爱人他的子女来说，也许他们更想的是一家人在一起过年。 从这方面上，黎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但他一定是个合格的军人。 李四麟这段日子总是感觉分身乏术，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每到过年的时候这些女人心里都不会太开心。 谁不想自己的爷们陪着过年啊，尤其是像韩如瑜她们这些单身的，可李四麟只有一个，他只能陪着黎静。 他也想过了，暂时不要招惹其他的女人，像狼崽子的小姨，李四麟想要把她搞上床那真的是太简单了。 可他还是决定放弃，有这些已经够了。 当然李四麟心里也明白，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这么想，等到年后的时候估摸又该恢复本性了。 62年到了，新的一页开始了。 今年的天很怪啊，都说瑞雪兆丰年，但年前下了几场小雪但很快就停了，可年后这小雪一场接一场的。 这对庄稼肯定是好事，大大缓解了春旱，庄稼汉们都美滋滋的，可对城里的人而言却真不算啥好事。 这路是刺溜滑啊，李四麟特意请东华门治保委的小兄弟们喝了一次酒。 就是为了让他们帮忙，只要一下雪，从他家到协和这一二百米的路都给第一时间清扫了。 黎静是双胞胎啊，这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 李四麟他们早知道这件事，当时告诉奶奶和岳母的时候她们都乐坏了，双胞胎小子。 她们开心，李四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女孩多贴心啊，小子太气人了。 今天是62年正月十六，昨晚上又下了半宿的雪，地面上又是一层积雪。 也没啥别的办法，拿着铁锨铲雪去吧，李四麟这时候发现吴大夫也在，这老头子吭哧吭哧的铲雪呢，也不怕摔着，于是凑过去打趣道， “老吴头，你也不怕摔一跤，你这个老胳膊老腿的。” 他俩开玩笑大家都习惯了，老小孩小小孩吗。 平日里吴大夫肯定攥着拳头不服气的说道， “这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干活顶你八个。” 之后就是互相调侃了。 可是今天吴大夫却没有开玩笑，而是看了看天， “四麟给我根烟，对了今天几号了。” 李四麟也纳闷啊，这老吴头今天咋了，顺手递过去一根烟， “今天是二月二十一啊，农历正月十七。” 老吴头念叨着，“今日宜入殓，先把你烧了，忌婚，忌祈福，冲猴煞北。” 李四麟脸一黑，这老小子说话是真损啊，不过到他这个年纪真的是百无禁忌了。 “不对啊？我在看看。” “今年是辛丑年，明日是二月二十二，冲鸡煞西，宜婚，宜入殓，再把你烧一遍。 这个黄历有些怪啊！双日宜入殓，婚相反，阴阳相克，四麟啊，你最好是做点准备，这两日恐有大雪降临啊。” 李四麟倒吸一口凉气，凑近了低头说道，“老吴头，你别开玩笑啊，这可是封建迷信。” 之后四下打量一番，“这事准成吗！” 有些事不得不信，尤其是这年头的中医，不仅是会医术，对于易经这些东西也是很有研究的。 尤其是老吴头，这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很多时候看似信口开河，实则似乎是一种提醒啊。 老吴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你就是一个二货，天这么阴能没雪吗，没文化就是没文化。” 哎呦我擦，李四麟气的真想给他一下子，这老小子装神弄鬼的。 不过老吴头也是有心人，他看着李四麟乐呵呵的就知道不在意。 这天这么阴，估摸一会还得下，这要是下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他这是提个醒，毕竟李四麟还有华救会的职位呢。 李四麟一琢磨也是啊，这几年一直没有下过大雪，其实有些不正常。 而今年入冬以来虽然没有大雪，可小雪连绵，搞不好真会下大雪的。 这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但这个事其实挺操蛋的，你和上级汇报也是个事，有些事挺难的。 如果真下了暴雪，你不说啥事没有，天有不测风云吗，这老天爷的事谁也不敢打包票、 你要是说了，上级汇不汇报是个事，准备工作做的是否齐全也是个事。 真出了事，你讨不到好，上级也遭殃。 有些时候不做不错，越做越错。 不过李四麟还是和区里打了声招呼，区里怎么预防他不管，他做自己的。 和各个街道的治保委都沟通过了，就一句话， “今晚延迟下班到十点，如果没下雪就下班，如果下了雪所有人必须在岗。” 李四麟的话是这么说的，可下面人都知道咋回事，怎么说也在他手底下干一两年了。 “通知下去，今晚上全都不下班，就在街道睡觉。” 街道也不是睡不开，每个街道都有休息室，无非是挤一挤，都是大老爷们也无所谓。 李四麟琢磨了一阵子，老吴头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 “朱哥，跟我去一趟库房。” 老朱听到这话那可是打了一个哆嗦，他心思最近自己也没得罪李四麟啊。 这是要干嘛，查库房吗？ 第749章 筹措物资 要知道李四麟可不光负责保卫处，还有监察的权力，他和朱光美共同负责这方面，说白了就是纪检。 不过也没啥啊，他心里哆嗦着去了库房。 “撬棍有多少，铁锨，千斤顶这些都全吗？” 老朱小心翼翼的问， “四麟，问这些干嘛啊。” 李四麟也不可能藏着掖着， “我看这天不对劲，怕下大雪，有这些工具是有备无患。” 哎呦，老朱腿一软，心里把李四麟祖宗八辈都骂了，你他娘不早说。 “不至于吧，这些东西咱们都不多啊。” 李四麟眉头一皱，他和供销社还真没啥关系，这下还得找人联系。 他看了眼老朱，不管什么年代，管后勤的，管采购的，咱不敢说百分百都有问题，但十个里面起码有九个。 老朱什么人啊，那脑子转的比陀螺都快，马上知道李四麟什么意思了。 拍着胸脯子说道， “四麟，你要多少吧，东城区供销社的一把是我把兄弟，咱这么着你看行不，我去借，能借多少借多少，如果用得着，钱得你负责，用不着再给送回去。” “朱哥啥也不说了，这份心意小弟记着呢！记住有多少借多少。” 老朱联系车去拉东西了，估计今天会把供销社库底子都给盘出来。 李四麟还在琢磨，供销社那边铁锨，镐头，千斤顶，大小锤，锯子这些都有，还缺啥。 这些都是破拆清理路面的工具。 伤员！马上联系木材厂，老朱刚才的想法挺好，先借过来再说，用得着到时候自然有上级拨款，用不着就还回去呗。 “侯哥，借我点木板，就要七八十公分宽，只要超过一米的都行，顺便再给我来点圆木，直径从三公分到十公分都行。” “四麟，你这是？” “别问，借用个三两天，不用就还给你，之后我安排怎么样！” 侯哥马上答应下来，能让李四麟欠人情的事可是不容易啊。 何况他也不怕李四麟不还。 马上再给各个治保委打个电话，“今天巡逻的治保人员下去的时候提醒一下，顺便将危房都记录一下，晚上反馈给我。” 物资准备已经这样了，李四麟心里也没谱到底会不会有大雪，尽力就好。 夜色已深，李四麟和朱光美在进行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拼后，习惯性的抽着烟。 朱光美挺怪的，也不知道是在呼盟农垦开发出什么特性，反正她是不喜欢在李四麟家或者自己家里做事。 办公室，大白楼的房顶，车里，甚至是幕天席地才是她的最爱。 也许这和她的毛子血统有关系吧，更喜欢野性一些。 李四麟看了看表，现在才晚上九点多，打开窗户，让屋子里的怪味散去一点。 这个怪味同样来自朱光美，其实她的身上没有异味，可是在某些事情之后会有一些。 不难闻，但也不好闻的味道，很奇怪。 朱光美穿好衣服，她正要准备回家，却发现在科院的路灯下，雪花渐渐飘落。 “四麟，你今天忙了一天就是等下雪。看这雪花也不像太大的样子啊。” 李四麟嗯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 “要是没有大雪才好呢，无非是欠一些人情而已。” 两个人站在窗口，随意的聊着天，朱光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啊！” “刮风了，雪大了！” 李四麟叹了一口气，看样子雪真的是要下起来了，他真心不希望下暴雪，以现在京城的应变措施，绝对会成灾的。 “伟光，通知治保委兄弟，马上去统计表上的危房，尽快清扫积雪。” 雪越下越大，伴随着大风，哪怕是站在窗户前都能感觉到雪花打在脸上的那种疼。 “光美，今晚上你别回了，雪太大了，我建议你马上去药厂那边！” 朱光美也看出来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由小雪变成了大雪，地面上已经彻底变白。 而且现在能见度极低，如果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药厂那边绝对不能有任何问题，这关系到下一批外汇。 “嗯，我先去药厂那边，四麟科院和东院这边就交给你了。” 李四麟点点头，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的。 “好，交给我吧，救护车和救火车的管理权限我先接过来了。” 这些本该是朱光美的职责范围，但现在药厂那边更重要。 “好，我给你写一份授权。” 别看两个人是情人关系，但有些事必须是有手续在的。 李四麟再次打开窗户，努力向外望去。 大白楼和东院的住院楼包括员工宿舍都是新建的，就是雪再怎么下，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让所有保卫员在岗，免得出现其他一些意外。 又一个电话打出去了，李四麟不仅是通知了治保委，自己的保卫处更是不允许请假。 当然他做的还不止这些，攘外必先安内，这话在很多时候是正确的。 如果自己的保卫员们家里出事，谁还有心思救别人啊。 他早就让唐哥进行统计了，好在科院保卫处的都是正式员工，而且基本上都分配了不错的房子。 这些房子大概率不会出现问题。 其实东城和西城出现问题的几率不大，这几年官府的一些修缮工程主要都是放在东西城。 可以说整个东西城所有危房基本都进行过修缮，毕竟这里才算真正的内城，而其余的区拨款力度逊色不少。 经过修缮的房屋质量还是没问题的，这年头真没有见过什么豆腐渣工程。 朱光美匆匆忙忙的走了，她也带走了一部分人。 剩下的其余保卫员则是全员上岗，全力维护科院东院的治安及清扫积雪。 李四麟的要求略微有些苛刻，那就是最少要一个小时出来扫一次，最起码在院内不能有积雪。 毕竟这里是医院，有那么多的病人呢。 “魏姨，卢院在吗。” 李四麟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马上给卢院长家去了电话。 “什么，卢院已经出发来单位了，那好，打扰了。” 没想到啊，卢院在看到下雪后已经从家里出发，他家住的近估计也很快就到了。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卢院已经到了单位，第一时间来到李四麟的办公室。 第750章 艰难的任务 这么近的距离，卢院看来是走着来的，那一身的雪就能证明这些。 “四麟，调几个人，去所有外科医生家里挨个通知，这么大的雪肯定会有摔伤的，对了还有护理人员。” 看来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好，我这就安排人开车去接人！” 还是不方便啊，要是后世一个电话就得了，现在就得挨家挨户通知。 “朱院长呢！” “去药厂那边了，已经把救护车和救火车的授权给我了。” 卢院嗯了一声， “四麟，你参加过华救会的培训，这些事你有经验，我呢就坐镇现场，其余的事情交给你了。” 李四麟苦笑一声， “卢院，要是这雪一会就停，我估计我能留在单位，要是雪大了就真不好说了。” “不过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华救会平日里啥事都没有，但只要有事那就是急的。 一切都准备就绪，李四麟也终于能松口气，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雪从晚上九点开始下的，大概九点十五左右从小雪急速转为大学，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科院东院内倒还可以，地面上有点积雪不多，可是马路上已经厚厚的一层。 “铃铃铃！” 电话就像催命一样响个不停，李四麟马上接起电话， “是李四麟同志吗，我是曾岭！” 华救会是五十年代中期成立的，现在隶属内物，而曾岭是总负责人。 “曾步，我是李四麟！” “有一个任务很艰难，科院现在是重中之重，你有把握科院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吗？” 这话很诛心，但李四麟一咬牙， “报告，科院万无一失！”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了，李四麟做过很多事，为上为下，此刻他完全可以推脱，就算官司打到天庭去他也没有任何责任。 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办事不负责，无一定准则。 这么做永远不会错！ 可来这干嘛，光j8玩女人啊！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自己有这个能力了，那就做点事。 反正也他娘的死不了，大不了降级呗，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如果自己能出一份力，穷人家少受点损失，为啥不能做！ 干！ “南城、宣武、前门等旧房集中地面临危险，需要大量人员物资器械，我们已经向京城军区求援，需要对四周地形非常熟悉的人现场安排分配。” “你能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操他大爷老爷们活一辈子怎么也得做点事。 “报告，我愿意！” “好，京城军区人员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到科院，你作为华救会负责人联络内城各区治保委，街道，需要任何协助，我全权交给你！” “是！” 李四麟刚要放下电话，曾大放缓了语气， “李四麟同志，放手去做，我作为一个老同志向你保证，如有问题我内物全力承担！” “是！” 上面也是有些措手不及，这场雪在短时间之内就形成雪灾，通讯中断，华救会必须担得起这个责任。 曾大已经联络了不止一个人，但要不就是联系不上，要不就是。。。 李四麟能力够，级别虽然低了点，但与各区治保委的人员都很熟络，对于之前说的这些地方也算熟悉，而且他敢担下这个责任，那为什么不交给他去做呢。 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李四麟挂断电话，马上找出地图。 他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这些都是旧房集中所在地也是最容易出现危险的地方。 “沈哥，将所有物资都准备出来，分门别类放置，我要在军方到达之后能够马上装车。” “好！” 这段时间李四麟也不能闲着，找了几个这几个地方住的人，再次确认一下。 本想着给这几个地方熟悉的人联系，可惜电话一个都没有打通。 暴雪加上大风，将绝大多数地区的电话线已经压断，已经失去通讯。 好不容易联系上郑伟光，李四麟给他下了死命令， “东城一定要万无一失，如果我不在东城区，所有治保委人员给你调动。” “如果有打砸抢事件出现，当场击毙！” “如果有因房屋倒塌，路上湿滑而受伤人员，就近送到各大医院。” “寻找步话机，尽可能的保证通讯。” 郑伟光也没有含糊，别看佟晓东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可他宁愿躺着的是他自己。 两个人从小打到现在，谁也不服谁，但上次苏国怪人事件里佟晓东可是立下大功。 不用想，等这小子身体恢复之后肯定是马上提拔到更重要的位置。 在郑伟光看来谁比自己级别高都行，就佟晓东不行，他也铆足劲要立功呢。 现在是最好机会，他在答应下来之后马上安排自己的手下去找他爹了。 步话机在这个时候真的很关键，他爹手中有高等级的步话机，这个时候是最急缺的。 通讯中断，他只能让科院的保卫员去协和、六院提醒他们做好一切准备。 虽然已经提前做了准备，但是当灾难真的来临之时李四麟发现人员还真的不够。 好在雷哥和东哥也及时赶来， “四麟，我们去哪？”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 “雷哥，你去通知粮站的工作人员，明天清晨一定要做好预防大规模人流拥挤，挤兑的情况出现。” “做好统计，实行限购。” 既然曾大都这么说了，那他一定要做好万全的措施。 而且东城是自己的大本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事情。 粮站存粮本来就不多，如果发生抢购等事件，到时候粮站没粮，那麻烦就大了。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断粮，限购是必须的。 好在今年的冬储菜已经发放，这也是万幸。 “东哥，你马上去区官府，那边的电话也打不通了！看看那边有什么举措。” 他马上在纸上将自己的决定一一写下来，现在通讯中断，为了避免重复的命令，必须随时保持沟通。 如果李四麟安排了人做某样事情，区官府在不知情的情况也做了同样的命令，这种浪费是最没有必要的。 东哥是练文趟子拳的，在现在道路情况不明，交通何时能正常恢复也说不好的情况下有他这么一个速度快，体能好的高手作为联络人是很有必要的。 四十分钟已经到了，可军区的人还没有来，李四麟知道一定是路上耽搁了。 谁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暴雪已经连续下了六七个小时，而且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是一场少见的暴雪，在20世纪京城暴雪中排名第四。 第751章 职责所在 军方的人没到，一个让李四麟没想到的人到了。 朱光岩，他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李四麟的办公室。 “你这是让人打了还是咋了！” 李四麟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小子一身的泥泞，脸上也搓破了，很是狼狈。 “哎呦！” 朱光岩刚要说话，好像是扯到脸上的伤，先喊了一声。 “李哥，别开玩笑了，我姐安排人联系了我，妈的公用局的电话还断了线，赶紧安排完任务就跑过来，我知道你这电话没事。” “那你这。。” 李四麟指了指他脸上和身上。 “可别说了，路上太滑，车撞树上了，我是连滚带爬才到你这的。” 怪不得呢，而且公用局是专门负责公共事业的，包括水利电力，公共卫生。 可以说这次他身上的担子比李四麟的还要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行了，去你姐办公室吧，她那电话没问题。” 电话是个大麻烦啊，估计今晚上没断线的电话少之又少。 军方的人终于到了，说真的大家都低估了这场雪造成的危害。 此时李四麟赶紧和军方的人一起定制救灾方案，主要是之前说的这些地方。 估计现在已经有了倒塌的房屋，救灾刻不容缓。 此时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超过三十公分，也来不及废话和客套。 “你们去这些地方，我会安排人跟你们一起去，主要是一些危房，如果出现坍塌必须马上救人，房屋放在其次，人员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已经联系这些地方的治保委和所里，他们已经有人奔赴这些危房所在地，等到军方的人一到，马上和他们一起进行救援。 到底是军方的人，非常利索。 来的人比李四麟级别高很多，但他们一句废话都没有。 你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做，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两个声音。 之前准备的物资也派上了用场，都交给军方了，人力是有限的，有工具能大大减少百姓的损失。 这边安排完了之后李四麟一拍脑袋， “佟局，通知各个所，让所有车老板全部待命，每个所管辖范围之内的车老板一定要通知到，而且在各个所的大门处等候命令。” “别忘了让他们把车放在外面，人上里面休息，各个所有条件的把炉子生的旺旺的，屋子里暖和一些。” 这么大的雪，路面早就不能行车了，不管是解放车还是吉普车都完蛋，根本开不了。 这个时候运输物资，最靠谱的居然马车，别看它们没有汽车快，但起码能走啊。 除此之外就是人力板车了，这个时候也能派上大用场。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雪还是没停。 地面积雪平均厚度已经到了四十余公分，估计很多房门都已经无法打开，进出就得翻窗了。 到现在为止，崇宣二区倒塌房屋合计五十余间，东西二区十二间。 李四麟不知道自己做的怎么样，但他已经尽力了。 这一晚上他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说了多少话。 其实这个损失数字比历史同期减少了三分之一。 这其中李四麟的功劳微乎其微。 郑伟光做的不错，他也是一宿都没睡，保证了东城损失最小，只有两间房屋倒塌，并且和东城分局以及各个所联合，一夜没有任何治安事件发生。 朱光岩做的也不错，他之所以这么快能来，是他老姐通知了他，而他在到了科院之后，将所有在家休息的人员全都找到了。 是一个找一个的这么找，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通讯的重要性，在清晨七点半，东城区所有被压塌的电话线路都重新连接成功。 水、电也陆续恢复，在那之后他甚至可以派人支援其他区。 东哥做的也不错，这一晚上他跑了多少路自己都数不清了，起码有一个马拉松吧。 这可是雪地啊，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大清早这厮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他起码跑了整整十个小时。 车老板们，不管是骡车、马车、还是人力车，在接到通知后二话不说就开干。 只要有命令，不管多远吭哧吭哧就是干。 这一晚上每个人都像是“雪人了”，整个脸上身上都是白的，双眼都挂满了白霜。 这一晚上科院的救护车，救火车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次，他们已经不局限在东城。 主要是宣崇二区，远的都到了海淀丰台。 车上的小护士们累的直哭，可擦擦眼泪还是继续奔波。 京城的这些饭店哪有晚上营业的，可在东城所有饭店的厨子都被召唤回来了。 他们就做那么几件事，熬粥，熬姜汤，烧开水。 之后就是马不停蹄送到第一线，说实话也不轻松，那烟熏火燎的从晚上到清晨也够呛。 独轮车放着铁皮桶，里面是滚热的姜汤，上面包裹着棉被，饭店的小伙计轮流送。 这一送也是一宿，中间免不了出现一些意外，烫伤，摔伤必不可少。 比起他们而言，李四麟做的不算什么，这不是装逼也不是装清高，因为这是他的职责啊。 东城华救会的第二负责人，他当了这个官，就有这个责任。 做好了是理所应当，做不好挨骂受处分也是理所当然。 “李四麟同志，马上安排人员清理长安街。” 电话又响了，没有寒暄只有命令。 “是！” 这里是国家的脸面，他已经安排人去了，但目前看起来人手似乎不够。 “杨厂长，借人！” “侯哥，借人！” “老孙，借人！” 现在人手不够，他也只能向比较熟络的单位借人了，这时候就能看得出人缘好是多么重要。 各个厂人员也很紧张，但李四麟一个电话居然又借来了近百人，马上安排到长安街去。 上午十一点，雪小了，可李四麟知道远远没有结束。 他已经接到通知，京城火车站铁轨积雪，已经滞留旅客超过三千人。 而现在温度上来，雪会化掉一些，但估计到下午三四点钟又会重新冻上。 那才是大麻烦，积雪不算难清理，可如果雪变成了冰，那可就不好办了。 现在看来这个麻烦是跑不掉了，估计到明天，会有超过万名旅客在京城火车站。 到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杨大，麻烦你们准备火焰枪吧。” 第752章 有点小本事 杨司听了李四麟的话愣住了，这小子胆子够大的了，这算命令吗，要知道他可是李晓敏的干爹，李云龙的顶头上司啊。 “为什么啊。” 李四麟也知道自己这是语气不太对，他实在是没时间废话了， “铁轨要结冰啊。” 杨大佬呆住了，当时提出让李四麟负责整个内城救灾工作，包括军方也必须全力配合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过反对的意见。 没错，曾大是第一负责人，但具体工作都是由李四麟来安排的，包括调动人手各方面。 当然只是负责内城的抢险，其余的工作由其他部门负责。 即便如此李四麟权力也很大，要知道怎么说他也只不过是东城区华救会的二把手，区区一个副处而已。 也许在其他城市，副处算是一个不小的官员，可这是四九城。 大家都知道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一个副处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不管是内物的曾大，包括更上面的领导，乃至京城军区的李云龙都赞同。 如今看来这小子的确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白天那雪可是还没下起来呢，他就通过自己的人脉将所有抢险物资都集中在一起了。 只有专业的人才知道这样能省去多少时间，可以说完全抢先一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话太正确了。 不仅如此，事先调查了东城危房，并且提前安排了足够的人员，在第一时间进行抢险。 自己主要工作地科院一点问题没有，要知道之前科院打造的救火车，救护车在这次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现在又提前想到了铁轨结冰。 “好，李四麟同志，多谢你的提醒。” 其实在这一点上李四麟还是很自豪的，单说那说从木材厂借来的木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木板作为临时的担架，减少了大量的二次受伤。 而圆木这些撑起了一部分马上面临倒塌的房屋，减少了损失不说，包括对救援人员的安全也提供了帮助。 勉强算是一些小小的功劳吧，当然他也清楚不能吃独食。 等到灾情结束后，包括各个供销社以及木材厂，只要是提供过帮助的单位，都会出现在李四麟的报告上。 说来也挺奇怪，都说一个华国人是条龙，三个华国人是条虫，无非是不团结呗。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起码在李四麟看到听到的，所有人员都在发挥了自己的力量。 有怂的，但没有拖后腿的，这还是虫吗？ 其实在大灾大难面前，华国人真的没怂过，没被压垮过。 后世的几次地震，重的山火不都证明了这一切。 第二天下午四点，雪终于停了，李四麟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全民总动员。 这绝对没有强迫，也没人提醒，几乎从五六十岁的老人，到八九岁的孩子都出来了。 有家伙事的拿着铁锹，没家伙的找块木板就这么铲雪。 京城胡同太多，大型车辆根本没办法进入，全都靠着人力。 反正地上的雪也多，月亮也不错根本不用照明都能看得清楚。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还有群众自发的出来扫雪呢，李四麟赶紧让人劝他们先回去。 这天太冷了，路上也滑，太容易出现危险。 李四麟也打了一个懒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造了整整一大茶缸子水。 这一天嗓子都冒烟了。 好在东西城基本算是完好，而长安街也清理了大概一半的路。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今天晚上他之所以劝大家先回去就是因为路面在下午六七点的时候已经冻上了。 电话终于不再响起，李四麟也必须出去转转，看看是否有其他的问题需要查缺补漏。 这路还是不行啊，虽然搞了整整一天，但李四麟出去转了一圈，还是皱着眉头。 他踩了踩地面，已经冻实了，今天的最低气温大概零下十六七的样子。 在这个温度下，地面很快就结冰了。 他还想试着开一下车，但很快就停下了，这种冰雪路面很难开快，甚至都不比走着快多少。 街面上还是有治保委的弟兄们在用铁锹铲冰，李四麟心里挺酸的。 他们绝大多数和李四麟一样，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 “联系郑伟光，让他来找我。” 好在东城不大，郑伟光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满脸冰霜。 “李处，还有什么任务。” “先喝口水！” 李四麟递过去一杯热茶，看这小子哆嗦着喝下去，终于暖和一些。 “通知下去，轮班休息，每个人最少休息四个小时，这么干大家顶不住的。” “饭，菜，都要跟上，还有我看着许多兄弟手套太单薄了，去我科院的后勤，再拿一些手套。” 他也没办法，棉手数量套严重不足，不过好在还有一些线手套，一层不行咱带两层，咋也不能把手给冻坏了。 “对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些冻伤的药膏，你估算一下你们需要多少，安排人去拿。” 还是她娘的没钱啊，要是有钱的话一人一副棉手套，一人一顶棉帽子，起码能保证不被冻伤。 可现在就连这个都没办法保证，说起来真她娘的难受。 “谢谢李处，我这走了，后面北新粮库，永定门粮库，这几个地方的道路必须马上清出来，要不然到粮店的路走不了。” “明早也到发粮的日子了！”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还是忘了这件事。 “你联系阿湖，通过步话机联系他，这次我从轧钢厂调来不少人，让他们协助你们一起清理。” 粮食要是不出问题，一般情况下都没事，要是粮食出问题了，那对于老百姓就是天大的事情。 “但记住，一定要保证休息。人不能累坏了，明白吗？” 郑伟光嘿嘿一笑，“我知道。”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对了，到时候给我一个表，看看哪些兄弟干的好，我给你们请功！” 活干了就得领功劳，这一向是他做事的方法，而且这次东城治保委干的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李四麟想到的他们干了，没想到的也干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而且李四麟也只不过是一个不那么臭的皮匠。 很多人想的比李四麟周全，这个时候不给他们请功，说不过去的。 第753章 挨骂也活该 西山脚下温室大棚被压塌一百余栋，春季蔬菜供应成了大问题，春季白菜苗损失近四成。 公交线路在第二天几乎全部停运，人力畜力成为主要运输急救物资工具。 烽台畜牧棚被压塌，牲畜损失严重。 第三天，路线虽然恢复了大半，可问题依旧很严重。 上面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李四麟已然成为了救火队员。 内城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但这里只是东西城，其余的还不行。 不过李四麟心里还是比之前要畅快许多，他能做的就这么多，而且说起来他还真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 那样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 也是个贱骨头吧，他宁愿和兄弟们一起在路上铲雪，一起去将倒塌的房屋重新搭建。 在这之后几天，李四麟跑遍了大半个四九城，每天休息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要知道黎静马上就要生了，他也只能是每天回科院处理杂务的时候去看一眼。 好在是老娘来了，丈母娘也来了，两个老人照顾一个快生育的女人也是能周转开。 老娘现在只要一见到李四麟就破口大骂，什么缺德玩意，什么没良心的东西。 他能咋办，只能听着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风霜，双脚都被积雪泡的快烂了，他还是笑呵呵的，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等暖和过来了才去病房。 看着躺在床上的黎静，李四麟每次都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子。 黎静很能理解李四麟，当年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就不在身边，也许找了一个还勉强算是能干的丈夫就是这个结果。 她早就预料到了。 可老娘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媳妇啊，好几次都给了李四麟两下子。 “娘，你别打了，四麟是有工作的。” “他姥姥个腿的，都她娘的有工作，就他逼事多。” 其实老娘也心疼自己的儿子，黎静在科院住院，离李四麟的办公室并不远。 老娘能看到李四麟每天都是晚上七点多回来，八点左右到病房待上半个小时。 之后就回办公室，一直处理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情，一直忙到十一二点。 这是最早的，很多时候能看到他办公室的灯在凌晨两三点钟才关掉。 而早上五点多，就能看到李四麟顶着萧瑟的寒风走出科院。 日复一日，这样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铁人也不一定扛得住啊。 而且要知道很多地方依旧没有通车，需要纯走着去，干活也是纯人力。 李四麟也不想这样啊，没办法，今年的天也他娘的邪门了。 前几天死冷寒天，大雪纷飞，可是雪停了之后马上就开始升温。 要知道这场大雪积雪最厚的地方将近一米，平均厚度还在五十公分以上。 你要是一直升温也就罢了，热了一天马上又冷下来了。 积水成冰啊，龙须沟那边已经出现冰凌倒灌院落，这要不马上处理绝对会出现大面积房屋倒塌，大批人员受伤。 京城不是没人，也不是非李四麟不可，可是现在军区的人大部分还在路面清理积雪。 而前门火车站更是困了近万人，这些都需要部队出面。 火车站员工利用蒸汽车来清理铁路，而部队则需要利用喷火枪来处理铁轨上的积雪。 因为冰雪封路，城内近千万人缺衣少粮，这些都需要军队来处理。 李四麟没这个能耐去处理这些更危险，更急切的事情，他只能处理一些小事情。 可哪怕再小的事情也需要处理好啊，他懒一懒，人家的房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这对于一个平民百姓而言是一辈子的事情，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套房子。 他不敢偷懒啊，也就只能累一点，苦一点。 脱了鞋，李四麟赶紧捂住鼻子，这脚丫子也邪门啊，今天可是玩了一天的冰碴子，怎么还这么臭啊。 这脚丫子，按北方话说就是已经泡囊肤了，一层一层的白，都出褶子了。 赶紧打开暖壶，倒了一盆洗脚水，把脚丫子放在里面顿时舒服多了。 宗师就是好啊，要是以前这么跑早就累趴蛋了，现在居然只是有一点疲劳而已。 厨房的人也心疼李四麟，知道他回来了，赶紧安排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上面还放了一张家常饼，外加一碟子小咸菜。 人要是累了饿了，吃点热乎乎的面条子那叫一个舒服啊。 也就三五口，如同鲸吞一样面条和饼就进肚子里了，人也彻底热乎起来了。 “铃铃铃。” “对，我是李四麟，今天龙须沟那边排险，还要注意一点，我今天联系了气象专家，过两三天全面升温啊，那可容易出问题。” “好好，我这联系公用局，对于下水系统进行全面排查。” 这边刚挂断电话，又他娘的响了。 “是，我是，火车站那边的粮食已经安排好了，我和胡熟记今天见面了。” “热水他们负责，粮食这边我已经和粮站也沟通过了。” “滞留的旅客吗，一部分安排到铁路招待所，其余的都安置好了。” 啪，李四麟挂断了电话，赶紧拿出笔记本上记着一些什么。 还剩点面汤，一口气喝了之后把开水倒进碗里，这碗里还有点油呢，这么喝还省洗碗了呢。 “喂，光岩还没休息呢，这两天可能要升温，你安排人检查一下下水管道，这积雪一化开可容易出问题。” “其他城区你通知吧。” 这小子运气比李四麟还要好，临危受命建功了，在这关键时刻，原东城区公用局的一把手居然去下面疗养去了，被积雪堵在路上回不来了。 也不用回来了，这辈子都不用了，好像是被调到这个疗养院当二把手去了。 而朱光岩现在是东城公用局一把手，在总局也有职位。 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 李四麟连着打了七八个电话，这才算是完事，明天还得想办法将通往什刹海、昆玉河的道路给打通了。 现在这么多的积雪想要往城外拉根本不可能，只有就近找一些湖面河面拉过去。 但还不能无限量的拉，现在太晚了，明天找建设部门水利部门沟通过。 看看这些地方能承受多少积雪融化，要不然拉多了成灾更麻烦。 最好还是让水利部门的专家进行现场指导。 明早还得申请拨款，这么多滞留旅客人吃马喂都是钱，需要铁路和李四麟这边联合申请。 他现在脑子都要炸了，好像只要你做事，就有数不清的事在等着你做。 第754章 不够格 这个年过得真的很快，一转眼就出正月了，李四麟最遗憾的就是今年了。 黎静生孩子的时候他没在身旁，那时候的他还在救灾的一线。 在得知黎静生孩子之后，居然是曾大联系了李四麟，给他放了半天的假，让他赶紧回去。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科院，结果黎静已经生了。 两个五斤多的小子，名字早就取好了，一个叫李国栋，一个叫李国梁。 很寻常的名字，但没办法，这是黎父给取的名字，意思很简单，国家的栋梁。 李四麟倒是无所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太文雅的他不懂，太俗气的也不太好。 咋也不能取个柱子狗剩的吧，其实也可以啊，贱名好养活。 也许是两个孩子给了李四麟好运气，在孩子刚出生第三天，他终于接到了通知。 救灾行动彻底结束，在听到这句话后李四麟也是顿时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整整二十天，这二十天里他满打满算睡了不到四十个小时，体重掉了十几斤。 整个人起码老了五六岁，胡子已经堆满了这张脸。 有人在欢呼，有人要晚上喝酒，李四麟将电话拿起来，他谁的电话也不听了。 走出科院的大门，他恍如隔日，开上车回到了金鱼胡同。 自己烧了两大壶的热水，将身体全部浸泡在水中，刹那间水面上浮起了一层污垢。 李四麟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赶紧搓吧搓吧就起来了。 起码身上干净了许多，等明天吧再去澡堂子好好让人给搓一搓。 躺在床上，还没等数到三呢，人就睡着了。 而此时科院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曾大打来的。 “老卢，李四麟那臭小子呢，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卢院长是亲眼看见李四麟出去的，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这二十天李四麟是咋过的，他最清楚了。 朱光美一直守住药厂，而他坐镇科院，就连韩如瑜都回来了，一直盯在东院。 而李四麟可真的算是日夜无休，就这么一直顶了二十天，他和韩如瑜在背后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李四麟算个啥啊，一个小小的副处，处理完内城的救灾，又处理外城的。 不仅如此，粮食系统，铁路系统，公共系统，卫生系统包括军区都需要他去联系沟通。 一个人顶八个人用，这不纯纯累傻小子吗。 人家给他面子，他是李四麟，要是不给面子他是个什么玩意啊。 也就是李四麟是个二逼，二话不说就接下来这么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把自己累的像个孙子一样。 “曾大，让四麟休息休息吧，他太累了！” 别人怕曾大，可卢院长不怕，他话里的阴阳怪气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曾大停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老卢说话， “是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上面说了三天后海子里举办表彰大会，他必须出席，而且坐在第一排。” 卢院长依旧是非常不满， “那也是他应得的。” 曾大没想到卢院长这么不客气，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这次说起来是他们亏欠了李四麟。 “好，到时候你通知他，别忘了写一份报告和总结。” 李四麟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二点多，妈的到了宗师就是这点不好，睡眠太少。 如果用后世的话说，只要他一闭眼几乎可以控制自己在三两分钟内马上睡去。 只要没有外界的威胁或者打扰，他可以在进入睡眠的那一刻就达到了深度睡眠的层次。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顶下来的原因。 但这样一来，就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了，平日里一两个小时基本就能恢复。 现在虽说很累，可六七个小时就彻底清醒和恢复了。 “妈的，当宗师了也没啥好事。” 外面的天很黑，李四麟自己吃了两个烧饼几个鸡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会做菜，而且做的还可以，但自己一个人凑合就过去了。 他本想着去医院看看自己的媳妇孩子，可一看表才凌晨，这去了不是找挨骂呢。 也不想去找其他女人了，就这么静静的发会呆也挺好。 不过吗。。也就发呆不到半小时，他就坐不住了，这时候干点啥呢。 干啥都不如自己喝点啊，从空间里拿出一根肉肠切成片，再来点小咸菜。 之前姥姥让欣欣送来的咸鸭蛋来上两个，多了不喝酒一瓶二锅头。 这才叫生活啊，之前那二十天过的真的是干的比牛多，起的比鸡早。 第二天一清早他知道这件事后马上联系增大，他可以放弃奖励，就一个要求。 曾大挺纳闷啊， “四麟，你别开玩笑，这次你可是特等，而且是教员亲自给你颁发。” 嘶，李四麟还真有些迟疑，这怎么能是特呢，在他看来能有个一等就了不得了。 其实这是他的无知，自五五年到七九年，全国特361人次，其中非战时约为15%。 而这15%包括抢险救灾，科研攻坚以及重大事故处置。 这次任务这么艰巨，换句老百姓的话说就是挺操蛋的一个活，可李四麟这个傻小子居然硬给扛下来了。 不敢说做的完美无缺，但可以说是相对圆满了。 李四麟自然知道这也许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获得特等的机会，但他感觉自己做的还差点意思。 科研攻关的工程师比他牛逼太多了，人家获得这个是名正言顺的。 重大事故里去年的化工厂于队长带领队员冲入火场关闭液氮阀门，所有进入人员全部牺牲，这个更值得。 可惜现在人们早就忘了这件事，就连网上都查不到太多的消息。 要知道这可是拯救了半个城区的人。 而他做的真的不够，再说了他总有一种感觉，除了那些科研研发的之外，特等功不应该是躺着领吗，他可活的好好地。 上面的想法他也明白，这是鼓励也是激励更是对一些人的斥责。 他没有必要招惹这个麻烦。 就算不给功劳他也无所谓的事情，一等功好几个了。 而且他不是装逼，据他所知这次就他一个特，那还不如都是一等功呢。 大家站在一起也不显眼，他也能消停一阵子。 曾大琢磨了一下，李四麟的想法也对，上面想竖他做榜样，但同样也是将他作为了一个靶子。 他还太年轻了，既然这样那他就和上面好好沟通一下，其实这也是一种保护。 第755章 大了三岁 “李四麟，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告诉你啊，你房子可超标了。” 这不是李四麟第一次拒绝功劳了，上次就换了房子，这个是记录在档案里的。 同样也是一种保护，万一哪天有人拿房子说事，档案里写的明明白白。 李四麟呲牙一笑，“嘿嘿，我没别的要求，就是想给治保委兄弟几个正式工名额，十个八个不嫌多，三个五个不嫌少。” 没等曾大拒绝，他继续说道， “我这听说转正放开了，这次治保委的这些兄弟们不容易，而且干的也没毛病，一直都是临时工真的说不过去了。” 曾大心里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李四麟没忘本啊，大家都知道他是从街道治保委干起来的，如今宁愿拿一个特等功给大家伙换一个前程。 这样的领导值得跟，这样的朋友也值得交。 “你们东城区有多少个街道。” “报告，整十个。” 曾大仔细考虑了一下，这次东城区变现的的确无可挑剔，而且正式工名额也逐渐放开了。 “我特批二十个正式工名额，但四麟你知道吗，上面正在讨论治保委的未来，如果给了你们这二十个名额，他们现在归街道和派出所共同管理，而不是你们治保委自己说的算了。” 李四麟知道这件事，也毫不犹豫的说道， “曾大，多谢我知道你说这件事，但归谁管都是国家的，我李四麟从来没想过将治保委当做我的一言堂。” “那好，二十个名额，一个街道两个，人选你自己定吧。” 李四麟终于松了一口气，治保委的未来真的不好说啊。 这个治保委大概是五十年代初由教员提出来的，目前还算是专职，可是逐渐会转为兼职。 也就是由各单位的志愿者，以及街道上的志愿者共同来担任。 到后期只有微博的补助，而到了80年，治保委过渡为治安联防。 而这一大批治保委的人员，其中大概只有5%通过考试成了工安，有不到5%成为了街道的正式员工，其余的大都是只拿了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一次性离职补贴。 这是很不公平的，但也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现在这些治保委的大部分人员不过二十多岁，再有二十年他们四十多快五十了。 有本事的也许能自谋生路，或者在这期间去了其他单位。 而普通人或者家里没能力的，到这个年龄段将他们放到社会上，这样做公平吗。 他们很多也是与歹徒作斗争，也是一样的巡逻，更有很多人牺牲，受伤。 说真的，哪怕是李四麟这次什么功劳都没有，能多换几个正式工的名额他也心甘情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做了什么大家都心里清楚，如果他连一等功都没有，别人怎么拿。 而且这次能拿到二十个正式工的名额，他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其实这样也不公平，但能拿多少拿多少，何况他也知道如果转正之后会形成双重管理。 也就是说他们会逐渐的从治保委转为正式的工安，肯定有人会退出的。 毕竟危险程度不一样啊，而且其实一直到下岗之前，工安的待遇真不一般，远不如企业的福利待遇好。 李四麟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下面的治保委大队长，而是将所有治保委成员的名字都列出来。 他用纸上写了一个简易的表格。 姓名，年龄，工作能力，家庭背景，未来发展，是否想要进入工安，是否合适工安的这么一个表。 每一项都打个分数，最后他自己选出了大概三十个名单。 到时候名额下来后，他会先让大队长们送上来人选，他很清楚一件事，水至清则无鱼。 但这二十个名额里最多有那么两三个是治保委队长的人情，而且必须达到平均分以上。 要知道李四麟一直都在让各个大队进行一些简易的培训，从体能到一些基础知识。 可到底做的怎么样，谁学没学他没办法一一查清楚。 等到最后他甚至会挨个的问一问，看看到底能不能干，上面够意思了给了这么多名额。 别到时候这些人到了工安口啥也干不了，要知道这可是要命的活。 你自己不合格丢了命算你点背，可要是因为你而丢了战友的命，那李四麟就真没脸再和上面开口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李四麟和之前差不多，读了一些表面文章，不算出彩，但也中规中矩。 他除了拿到一等功外，还升职了，这次真的压不住了，他之前还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得推脱。 不过这时候听到上面在给大家读着这次升职人的功绩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四麟，1937年4月15日出生。。” 之后读的就是他都干了什么，立过多少次功劳，在这次救灾之中做了多少事。 这些都无所谓，可他在这一刹那真的是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 他本来是40年生人啊，怎么变成37年的了，这不明不白的就大了三岁。 真把他搞糊涂了。 朱光岩也获得了一等功，那个大嘴咧着的都快闭不上了，一个劲的说晚上他安排。 李四麟真不想去，这几天他基本都在金鱼胡同，黎静身体素质不错，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可惜他们还是没回金鱼胡同，而是去了黎家。 因为黎家有个阿姨在，这其实就是保姆，不过现在不能这么说，当然也不知黎父这么干，他这个级别是够的。 但他们都是说这是自己乡下的亲戚，在家过不下去了只有来到城里。 之前黎家没有找，等黎静怀孕后找了一个，这事谁也不在乎也不算事。 有阿姨在，很多事都方便了许多，本来李四麟他老娘想留在这边伺候月子，可被李四麟给拒绝了。 家里还有奶奶，还有那么多侄子侄女，真的忙不过来，两个嫂子都得上班，而且黎家能找阿姨，可李家真没这个资格啊。 老娘一想也是，何况亲家母也在，能看得过来，于是就回去了。 可李四麟咋拒绝，朱光岩就是不同意，他甚至要去找黎静帮着请假，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聚一聚吧。 但现在李四麟还不能走，他就是想知道自己为啥大了三岁啊。 第756章 华国之悲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杨大安排自己的秘书亲自去改的年龄，当然这件事知道的没有几个，但哪一个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上面的意思很简单，李四麟太年轻了，哪怕改到37年生人，现在才25岁。 25岁实职正处级干部，战时没啥问题，但现在也是太罕见了，可能团委这些地方有，但治安口这是唯一的一个。 25岁都说不过去，何况22呢，肯定是个把柄，改大两岁也无所谓，正好前段时间李四麟的文凭也下来了。 结合工安大学那边，直接给来了一个工安大学的本科文凭。 这样也算说得过去。 李四麟听完之后只有说声谢谢，杨大不是个徇私的人，如果他但凡有那么一点心思，前两年也不会抓了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等过几年，我有能力了，一定想办法把杨大给保下来。” 他是68年入狱，入狱后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到最后还是在75年被周先生给保下来，但可惜在三年后去世。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和大势对抗，他不是超人，但如果在杨大入狱后是可以操作的。 到时候小心一些就好。 杨大还告诉他一件事，过几天卫哥会办理病退，也就是从现在起他是东城官府里治安处的一把手，东城华救会的一把手。 “李四麟，我给你把年龄改大一点，就是为了让你尽早来到更合适的岗位，为老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别人这么说肯定会给人有些虚的感觉，但杨大真不会，他这辈子都是这么做的，从始至终没有更改过。 “是，我明白！” 其实这和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他以前只不过是多走一遍手续而已，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二把手。 现在还不需要多这遍手续，还省事了呢，可他知道责任更大了。 别看卫哥平日里总是咳嗽，一个月最多上半个月的班，可毕竟是老江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于事情的底线把控的比李四麟要精准。 李四麟想好了，等卫哥退了先把他安置到科院进行疗养，到时候没事就过去骚扰一下。 有这么一位老江湖在，李四麟会少了很多麻烦，当然卫哥也肯定愿意。 以他的级别是根本不可能到科院来疗养的，谁都知道这里疗养的效果要好，可有几个人能进来啊。 晚上朱光岩带着李四麟走出科院，他们定的是东来顺。 今天段源也在，还有几个朱光岩的朋友。 就在羊肉刚上来的时候，沈哥急急忙忙的来了，他凑到李四麟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四麟，李公走了。” 听到这句话李四麟刚端起的酒杯就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一般，嗡嗡作响。 在这一瞬间，好像是段源他们几个都站起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但在这一刻李四麟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也许是过去了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他终于恢复了。 段源他们几个也从沈哥口中得到了消息，热闹的酒桌顿时陷入了寂静。 他们是小辈，没有资格评价李公的功绩，甚至其中有人的父辈和李公也有一些嫌隙。 但没人会否认他的功劳，就像董大所说的一样，他的功劳绝对不在唐太宗麾下的房玄龄，秦汉谋士李左车，并且为其赋诗一首。 “我去科院，你们。。” 众人全部起身，默默的走出东来顺，他们一起都去了科院。 李四麟不会哭，他和李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切，说亦师亦友夸张了，但也不错。 他只是默默的坐在科院的大楼外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想到以前李公对他的教导，没有这些他走不到今天，李公，师傅，没有他们二位的教导，李四麟最多是个莽夫。 是他们教会了李四麟如何做事，如何甄别敌人。 “呼！” 这算不算天妒英才呢，在这一刻李四麟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楚门的世界。 在他记忆中李公是在大年初五离世的，在这一天他还特意跑到科院给李公送了一些饺子过来。 那时候的李公还没啥大事，虽然吴老等人都说李公的元气已经耗尽，说苟延残喘一点都不为过。 可李四麟总是有些半信半疑，虽然李公说话的确是有些没有气力，可身体还可以啊。 甚至和李四麟在科院里还溜达一圈呢。 之后李四麟以为就没事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救灾，也的确是忽略了。 其实他忽不忽略没有太大意义，科院的都是大医，他们都没有办法何况李四麟。 只是心里就是堵得难受。 最近怎么一个事接着一个事，让人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送走了李公，李四麟走马上任，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这几天他正忙着和华救会一起商议救灾指南，这是他们该做的工作。 主要是应对地震，洪涝灾害，水灾。 黎静出月子了，最近也没有黄集道迪特的消息，虽然还是很忙碌，但比起之前日子规律的多。 这样的生活其实是李四麟很喜欢的，上班就工作，偶尔还能摸摸鱼，下班了也没事。 今天南锣，明天工安家属楼，时不时的去一趟清河，唯一让李四麟有些发愁的就是有些分身乏术。 不过这也是别人想尽办法得到也得不到的困扰吧。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已经六月底了，李四麟刚要下班，今晚上正准备开车去翠翠那，怎么也得雨露均沾吧。 就在他卡着点刚要走的时候，电话响了。 “四麟，我是老侯。” 李四麟心里叹了一口气，调查侯局，只要他打来电话就没好事。 他其实也挺纳闷，自从那个复姓名字的人被抓后，他和调查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来往。 调查有事也不会找他，他更不会联系调查。 而且孔大试图在中间说和一下，但侯局认为没有必要，这其实才是最正常的事情，调查人人才济济，之所以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最主要的还是李公身体出了问题。 如今孔大接手，调查再次走上正轨。 双方是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见面了就烦，这样就挺好。 也就是在李公走的那些日子见了面，但也只是打了声招呼而已。 “侯局，今天这是有事找兄弟，怎么了你说。” “你还记得黄衣吗？” 第757章 黄衣的重要性 他与黄衣大概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双方没有承诺任何事情，也不会承诺，如果有缘自会再见，如果没有缘分，那留给彼此的也就只有怀念。 李四麟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黄衣与他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名字，角色，性格甚至相貌都是一模一样。 而电视剧里这个黄依依的结局可不太好，因为她与某人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结果被对方的妻子打成颅内出血最后死亡。 “她出事了？” 侯局倒是没有怀疑李四麟为什么会猜到，干了这么久的调查和政保，连这个都猜不到那就真的是个废物了。 “的确出事了，她在蜀中某个研究所进行研究，这次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她向组织上请求放假一个月。” “你认为她是要干什么？”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来京城看我。” 侯局笑了一声，怪不得李公生前都说李四麟这小子是个烂桃花，这辈子离不了女人呢，看来果真如此。 “没错，但在上火车之前，她遇到了袭击，后背连中三枪，好在是当时火车站的保卫人员及时发现，将她抢了出来。” “对方枪法很准，下手毒辣，蜀中火车站保卫员三死一重伤。” 李四麟听不得这个，他此时也明显有些急了，他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发怒， “侯局，黄衣到底怎么样了。” 侯局也有些难过，他知道黄衣是不可多得的数学天才， “她身受重伤，目前是植物人的状态！” 李四麟总算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没死啊。 “我们接到通知，韩如瑜韩院长手上还有两颗急救丹药，其中有一枚在你手上，所以。。。” 韩如瑜手中的药算不上绝密，但具体几颗只有她和李四麟知道。 除此之外送出去几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毕竟韩家的救命丹在前朝就救过大人物的命，其实说白了就是牛牛黄安宫丸的加强pius版。 李四麟很想应了，但他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却反问一句。 “侯局咱们也不是外人，你到底是想要药还是想让我过去。” 这里面问题不小，虽然李四麟不知道黄衣在研发什么，可此时的西南已经是国家重要的研发中心。 包括839所，这是研发核的，062、064研发基地都在蜀中一带，黄衣极有可能在这三个单位之一。 即便不是这三个单位，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像黄衣这种顶尖的数学专家，哪怕是暂时离开也一定是有人保护，而且她能请假这件事就有些不对劲。 这里面猫腻可不少啊，侯局打这个电话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李四麟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他知道什么时候让自己冷静下来。 侯局在电话那头略显尴尬，这李四麟反应可够快的了。 “四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现在来调查，咱们详谈。” 李四麟再次拒绝了侯局的提议， “侯局，看你方便吗，去我工安家属楼。” 侯局一想也是，这里面有很多不方便说的，而且在调查见面也不是上上之选。 “半小时吧，到你家里碰面。” 半小时后，工安家属楼。 李四麟已经沏好茶等待侯局的到来。 侯局很准时，他带着帽子口罩就来了，遮掩的倒是很严实，越是这样李四麟心里越没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详细告诉我吗？” 李四麟递过去一杯茶水，认真的询问道。 “研发的什么你不能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研发对我国的防御力量很重要。” 时间来到两天前，黄衣在计算完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后，而且经过验证完全没有问题，她所在的研究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庆功宴后她突然感觉到头晕恶心，经过检查就是用脑过度。 黄衣并没有像前世那样参与敌方电台的破译，而是经过筛查来到了这个更重要的地方。 当然也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数学这个科目是最不公平的，普通人日以夜继的学习计算，可能花费几年的时间，都不如一个天才一个月的学习。 按照研究所所长的话说就是黄衣一个人的成果，相当于半个研究所人的成果。 而且这个说法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黄衣绝对是个大宝贝啊，在得知她用脑过度后马上停止了她接下来的工作，让她休息。 大家应该都清楚，现在蜀中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可能01之城和山城会好一些。 而他们并不在这边，而是更加偏远的绵市。 上级特许让黄衣去山城疗养一阵子，可就在此时黄衣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请一个月的假。 一方面是回京城疗养，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老朋友。 她和李四麟的关系在官方的记录里写的不清不楚，因为没有只记得证据，也许蜀中这边的领导不知道李四麟什么德行，可京城这边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主要是考虑京城的医疗条件还是更好一些，上面就答应了黄衣的请求。 毕竟黄衣是海外归来人士，还是相对会照顾一些的。 可从绵市到京城这可是一段漫长的过程，主要路程是从绵市到宝鸡。 宝鸡下车中转到郑州，到了郑州之后才是最麻烦的。 在1960年始建于1905年的黄河铁路老桥被洪水冲垮，而在62年新桥还没有修建成功，也就是说这时候京广线郑州段是中断的。 需要在郑州北下车，坐轮渡到新乡上车，最后到达京城。 这一旅程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以黄衣的身体条件是很难自己坐完的。 为了保护她，上面特意派出了一个女保卫员陪同。 按理说这个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刚到绵市火车站，意外就发生了。 在临上火车之前，突然冲出来一群小乞丐，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十五六岁。 这群乞丐直接将二人冲开，就在女保卫发觉不对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了。 藏在乞丐中的一个杀手突然拿出枪来，对准黄衣就连续射击。 好在女保卫反应够快，在千钧一发之际也开枪击中了对方，让这三枪没有命中要害。 第758章 正合心意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人群之中还有埋伏。 好在是车站的保卫人员也发觉不对，马上与对方厮杀在一起。 到最后，女保卫员当场毙命，车站人员两死一伤，黄衣重伤。 李四麟此时突然伸出手，示意侯局先停下， “侯局，研究所有人泄密？要不然对方怎么可能知道黄衣的作用以及出发时间呢。” 侯局微微颔首，他也是这个意思，黄衣出行的时间不难把控，实在不行就每天都在车站等也不是做不到的。 但对方能找到黄衣，并且知道她在研发之中的重要程度，这一点只有研究所内部人员知道。 其他的人根本不清楚，哪怕是侯局也没资格的。 “对方伤亡怎么样？之所以通知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李四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中间的问题，如果单纯是研究所出问题了，不应该找到自己。 大不了就是通知自己把药给送到调查得了，调查肯定能猜到李四麟和黄衣的关系。 “对方只伤了一个人，而且在行凶之后马上被人救走，之所以叫你来因为对方是侏儒。” 黄集道！ 李四麟脱口而出这三个字，之前行刺段源就是侏儒，而且在陆续和黄集道的战斗中，这些侏儒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其实这些侏儒和普通的侏儒还是有些区别的，因为普通的侏儒除了身材矮小外，面相也会逐渐成熟。 但相比而言，黄集道的这些侏儒看上去就稚嫩很多，当然在很多细节上还是能看得出他们是成年人，但必须仔细甄别。 猛地一看就是个孩子，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侯局也很无奈，对方实力很强，而且混淆在普通人当中。 因为这两年的灾情，导致全国各地都有很多流浪儿以及乞丐，这个数字是很庞大的。 官府也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去管控他们，这个是社会问题，不可控的。 而且西南现在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据侯局所知，现在黄衣所在的还不是李四麟所想的那几个研发中心，而是保密程度略差一等。 但上级已经考察过了，这个任务大概还有半年就能结束，而在这个任务结束后，会将黄衣调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 都说地球上离了谁都得转，这意思是没人是缺不得的，可在数学上还真不一定如此。 下半年某一个研究就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而黄衣一个人可以抵得上几十个普通的数学专家。 这个意义到底有多重要李四麟不清楚，侯局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对于某项研究而言却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必须救活黄衣，其次黄衣的安全必须得到保障，不揪出来这些幕后的杀手，下一次还有这个运气吗。 “我明白了，需要我去做什么，单纯的保护黄衣吗，如果是这样也不需要我去。” 侯局摇摇头，要是单纯的保护自然是用不上李四麟的，他的枪法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靠谱。 “现在所有人中只有你和黄集道交手次数最多，你去了也许能更快找出黄集道，四麟要是去其他地方真的不需要你，但那是蜀中。” 李四麟明白了，这是需要借助蜀中的地下力量，毕竟当初李四麟的师傅黄大山是袍哥会的闲大爷，而且调查也知道黄叔在蜀中有着一支不为人知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们会安排一条暗线，你是明线如果你同意的话，在未来的两个月里你会成为353研究所的保卫处副处长。” 李四麟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是三个月？” 侯局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一想李四麟的保密等级并不在他之下，而且也是上级都认可的人员， “三个月后，黄衣同志如果身体恢复，会调到其他研究所去，那个研究所保密程度是最高的，也就不需要你去了。” “你是明线，暗线会在暗中调查研究所泄密事件，四麟要知道明线可是非常危险的，不仅会遭遇到暗杀，也会遭遇到研究所内部的排挤，你可以不去的。” 李四麟最讨厌这一套了，真把李四麟当傻子啊，别看他现在是正处级干部，可调动的事情真的就是一句话。 而且他也必须去，哪怕以后黄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毕竟曾经是他的女人。 这个仇得报，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李四麟在和韩如瑜沟通后也想过暂时离开京城。 他私下里和沈若雪已经沟通过，到八月底的时候会以药物和护肤品出了点小问题的理由让他去香江。 一定要避开九月份。 李公去世是二月底，而在三月初和三月底，先生可是讲了一番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段日子为什么李四麟这么消停，四九城也陷入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沉默期。 就是因为这件事。 而在九月底是八十会以，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引起了滔天巨浪。 在这股巨浪的席卷之下，斗争真正的开始了，李四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小虾米，而是一条已经卷入其中的小鱼。 如果躲到池塘里，也许能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不躲的话，要不被大鱼吞掉，要不被风浪卷死，想要平安度过，那就得将枪口对准自己人。 李四麟不是个特别有骨气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怂人，但他怎么说还是有点底线的。 枪口对准自己人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如今有了这个机会，那就躲躲吧。 还是重复一句话，这种风浪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别说他这条小鱼了，就是真正的鲨鱼鲸鱼，海中的霸主该死一样死。 谁也改变不了啊。 “我自己去？还是？” 侯局这下松了一口气，他们开了一天的会就是讨论这件事。 暗线在得知消息后已经去了蜀中，但明线是最麻烦的。 首先十分危险，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去了一定是死，而且你还得贴身保护黄衣。 黄衣是海外归来的，也许在有些事情上比传统的华国人更开放，但毕竟是个女人。 安排女人保护倒是可以，但大家都知道在武力上女性还是稍微弱一点。 可男人也不行啊，选来选去总是觉得李四麟最合适。 武力方面不用说，黄衣也不会拒绝，而且李四麟与迪特蟹教斗争的经验远胜常人。 第759章 家人的理解 说难听一点，哪怕是政保和调查也没有几个人经验比他更丰富啊。 也许有的人干的时间比他长，但成果真的没他大。 再说了那些经验丰富的人最年轻的也五六十岁了，你让他们去保护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这也不现实啊。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和李四麟不对付的人也得承认这个事实。 “你可以带一个人去，是不是带沈青？我这边给办理手续。” 李四麟摇摇头，沈青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沈哥还得负责科院的安危。 这是他的大本营，绝对不能轻易调动。 别看沈哥表面上不善言谈，性子清冷，但实际上心里有数，做事也进退得体。 他完全可以撑得起科院的安全，而且再加上朱光美和韩如瑜，这才是万无一失。 这几个月李四麟其实一直在布局未来，郑伟光去了交道口派出所的那个所长，魏哥已经调到分局去了。 而佟晓东伤势还没有痊愈，但目前走路时可以，他已经来到治安处，担任二把手，也就是李四麟的副手。 而他们空下来的职位一个交给了雷哥，一个交给了东哥。 这二人已经是两个街道的治保委大队长。 再加上北新所的齐哥，这些人不敢说百分百都是自己人，但也差不了太多。 通过老朱的关系，他已经把韩哥调到东城供销社的保卫科，将涛哥安排到了木材厂的保卫科。 要知道现在阿湖也是轧钢厂治安处下面的一个科长，这可是东城人数最多的单位。 他们身上已经刻下了李四麟的印记，就算是投靠别人也没人接受。 最后还有大勇这个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这些人全加起来可以说控制了整个东城治安的半壁江山。 所以这次去他要带的人不是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人很多是刚刚走上岗位没多久，还没有彻底掌控本该自己的力量。 这次他准备让疯子站到台前来，他媳妇也有孩子了，也能放心的去执行任务了。 疯子搏击能力中上，枪法也只是略逊阿湖一筹，而且这个人更没有底线，下手更为凶残。 这次是在蜀中，别看她有黄叔留下的一些人脉，可要知道人走茶凉啊。 这些人脉到底能不能用上真的不好说，这次是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作战，所以必须要放弃一切底线。 疯子是最合适的！ 李四麟将疯子的名字报给了侯局，侯局并没有意外。 在调查李四麟的资料并不是那么全，可在政保可以说九成以上的都有。 包括他在东城安置人手，这也是上面知道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默契，李四麟很少参与军方的事情，包括特战队他也只是教授一些搏击方面的知识，人选方面从来不参与。 包括当时赵刚曾经问过李四麟，要不要从冯家村选人的时候他都断然拒绝了。 人最重要的是需要有自知之明，他掌控一部分治安方面的力量主要是为了自保。 这是上级可以接受的，而且只在东城，但军方，特战队他一点都掺和，这就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底线在哪里。 先回黎家，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大胖儿子，他这个人说心里话更喜欢女儿多一些。 但也不是讨厌儿子，只不过他真的是不喜欢哄孩子，尤其是娃娃一哭更是头疼。 槐花还好，相对而言比较文静一些，也许这就是女孩的性格吧。 可这俩个混小子，那一哭起来真的是惊天动地，李四麟还哄不好。 晚饭的时候，他告诉黎静和何秀玉自己要出门几个月的时间，黎静也习惯了。 何秀玉更习惯，而且她毕竟也是政治人物的家属，仔细一想就明白了。 “躲躲也好，你现在位置还真有些尴尬。” 按理说李四麟的职位不算低了，权力也是有些的，可还不够高，在一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这就是一个小卡拉米。 偏偏位置还很重要，要知道东华门可也在东城辖区内。 放在明清基本相当于中城或者东城兵马司指挥这么一个角色，说他重要自然不如九门提督，说他不重要位置也很关键。 到时候万一有人拉拢他还真不好做。 索性躲出去，当初老黎为什么出去，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老黎出身军方，而且和一些人关系 非常紧密。 这些人已经变了质，但老黎已经脱不开这些关系，索性出去，一能避嫌，二还能立功。 “多谢妈的理解。” 这一天晚上李四麟只是看了看槐花，外加韩如瑜进行了一番沟通。 是韩如瑜从海子里出来二人见了面，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第二天清晨，李四麟和疯子就踏上了去往蜀中的火车，而他对外宣称是参加京城工安特战队的秘密集训。 这也是真的，为了加强京城工安的作战能力，他们已经采取了封闭式训练。 李四麟和调查商议过后决定用真实的姓名出现在蜀中绵市。 相信黄集道只要知道李四麟来到绵市，绝对会出手，双方之间用仇深似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只不过这样做很是危险，但李四麟哪次行动不危险啊。 现在已经是夏季，在京城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太热，说起来今年雨水很不错。比前三年强多了。 农民都知道，哪怕是今年不能算是大丰收，但起码的粮食产量能保证了。 官府方面经济也不至于像前几年那么拮据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谁又能知道，再过几年，一切都停下了。 京城还不算太热，可到了豫省就显得闷了。 过了黄河，坐上了去往绵市的火车，好在是卧铺啊，即便如此李四麟也感觉到一些疲惫。 身体没啥事，更多的是心理方面的。 一到了绵市，李四麟在下车那一刻就懵逼了，他前世很喜欢蒸桑拿，但每次都是为了搓澡做准备。 可下一车，他就感觉自己进了桑拿室一般。 绵密的小雨落在地面上，非但是没有任何的清爽，反而是一股热气直冲人的身体。 一刹那间，白色衬衣已经彻底沾到皮肤上，呼吸都湿漉漉的。 “这边的人真能扛啊！” 李四麟忍不住感叹道，在他看来南方人尤其是蜀中两广江浙一带的人，他们在忍受酷暑这上面远超常人。 反正他是真挺不舒服的。 第760章 内部不和 绵市这个形容其实并不准确，此时应该叫绵专区。 此时的绵专区在蜀中的经济最多排到第五，山城和01专区大概率是山城第一，但01专区肯定比不服。 接下来是自贡和温江区，这之后才是绵市。 而且这里是以农业为主，在这三年损失之惨重难以言表。 下了火车没有看到一个乞丐，这与这一路上截然不同，这一点有些奇怪。 不过想想黄衣被偷袭，估计最近也是抓的非常严，也就不足为奇了。 宗师也是人，该出汗也躲不了，而且李四麟天生怕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四处张望。 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着绿色军服的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李四麟的名字。 李四麟赶紧走过来，“你好，我是李四麟。” 对面敬了一个军礼，“你好，请出示你的证件。” 李四麟刚要拿出证件和介绍信，却停下了， “对不起同志，您的呢？” 对面明显一愣，赶紧掏出自己的递给李四麟，在相互检查完毕后，一行三人先行去了医院，救人是最关键。 在这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说什么，李四麟的确是没有心情，这一路上他真的很忐忑，毕竟这一路需要五天的时间，又赶上下雨，哪怕是想要坐飞机也不现实。 也许有人说调用军机，开什么玩笑啊，在前年石油步老大想要调动飞机都被训斥了。 这可是石油口的一哥啊，好在后来经过反复沟通才成型，现在国家是真没钱，而且军机哪是你想调就调的。 这个沟通就得需要几天，还需要开会研究，还不如坐火车来的方便。 这一路上李四麟是一点都不敢耽搁，三天到达，已经是目前最快的速度了。 绵市人民医院，黄衣静悄悄的躺在病床上，李四麟心里真的是非常非常压抑。 这是一个爱热闹、爱笑的女人，平日里总是喜欢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可如今却只能一个人躺在那里，原本白皙微红的脸颊此时变得惨白。 “这是上级让我带过来的药！” 李四麟拿出救命丹塞进了黄衣的嘴里，他也不知道这救命丹能不能唤醒黄衣。 蜀中政保的负责人任山丘也来到了医院，他对李四麟的态度很冷漠，这也是一开始就能想到的。 自己这次就是个靶子，而且还带着监察的任务，说白了就是挖出绵市内部的敌人。 政保对363所可以说是很重视，在一开始建立的时候就对所有人员进行过调研，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而这次很明显就是他们的调研出现了纰漏，任山丘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李四麟同志，你们什么时候上任。” 李四麟摆摆手，“我不着急，等黄衣同志好转后，由专人送她离开才上任。” 任山丘脸色发暗，他本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 “任局，我想问一下现在追捕情况如何。” “不好，绵市多山，近期又连续下雨，鉴于很多原因，军方没办法大规模搜捕，我们只能和当地工安一起。” 李四麟也有些不喜，这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那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下火车一个乞丐都没有看到，这是什么原因。” 既然你不客气，我也毫不客气，论级别调查和政保与工安不一样，工安一把手一般都兼任副市，在绵市这个城市而言，级别大概率为副停。 而调查和政保只是正处，这和李四麟一样。 说句比较现实和难听的话，京官下地方自动提半级，李四麟的级别可以说在他们之上。 你们自己出了问题，我下来进行调研，你给我使脸色，凭什么。 任山丘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强压住火气说道， “工安方面对所有街面上的乞丐都进行了调查，结果的确发现了一些线索。” “可他们不交给我，我能怎么办。” 李四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任山丘这个样子，原来是政保和工安之间有嫌隙。 之前就说过政保真没有想象中那么牛，对方有问题政保和调查出面很强势。 可是如果没有问题，对方不配合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这些事去找上面，那结局一定是上面认为你无能，连内部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 李四麟口气软了一些， “为什么？” 任山丘脸色更难看了，但他知道李四麟能来这边肯定是来历不凡，而且这么年轻就是正处级干部，要不然就是真有能力，要不然就是背景通天。 “去年我们处理了三个工安口的干部，其中。。” 他凑到李四麟耳边低语几句，李四麟不断的点头。 政保做的没毛病，但处理的人背景不小。 这么说吧，绵市的工安口有三成以上的人员都是被抓捕一人的父辈提携起来的。 如今老人虽然已经退了，可徒子徒孙遍布绵市。 用后世的话说，这就是绵市工安口的婆罗门，你抓了唯一一个儿子，那未来你的工作就真的很难处理了。 李四麟也皱着眉，政保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的局面就是军方不好调动，而工安口不配合。 那对以后的工作将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 看来真的自己联系人员了。 李四麟这个人很矫情的，他自己在军方是有一定人脉的，他自己的人脉是随时都不客气，大不了欠个人情罢了。 以后总是能还的上。 说起来他在军方的人脉和自己老丈人相比那是天差地别，可现在孩子都有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对李四麟也是非常满意。 不过他从来没有借用过黎家的关系，总是觉得这样做有点上门女婿的感觉。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需要动用这层关系了。 当然不是现在。 “这个事情先放在一旁，那对363所的调查呢。” 任山丘最怕的就是问这个，他微微有些耻于谈论此事，可现在不说不行啊。 “363所是60年成立的，那时候我就负责所有人员的背调，不仅是我们政保，先是由调查进行，之后没问题了我们在筛查一遍，两层筛选没有任何问题。” 不应该啊，李四麟来之前看过任山丘的资料，也看过调查的资料，可以说两位负责人能力都不错，起码不在他之下。 可两轮筛查都没有问题，那就奇怪了啊。 “那自从背调结束后，这两年时间363所又来了多少人。” 第761章 六个人 “六个！” 这一点和任山丘想的一样，如果说泄密这六个人最有可能。 不过这六个人也是经过了多重审查，要不然不可能进入363所。 “名单给我。” 虽然还没有进入363所，但李四麟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黄衣不用说了，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研发人员，任山丘询问了上级之后才把名单给了李四麟。 韩晓梅，女，39岁，曾就读早稻田大学，化学专业。 李正，男，42岁，水木毕业，化学专业。 “我们曾经认为李正有嫌疑，因为他是丧偶，而且一直表现的对黄衣有好感，可黄衣对他除了同事之间的关系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逾矩之举，为此李正很是苦恼。” 这一点值得怀疑。 “韩晓梅和黄衣的关系不错，毕竟都是女人，年龄相差无几。” 李四麟继续查看资料，韩晓梅身高一米六十四公分，未婚？ 从照片上看着韩晓梅相貌清秀，五官也不错，而且这个身高和体重能看得出身材很苗条。 “这个年龄还没结婚？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任局略微有些尴尬， “韩晓梅在东瀛的时候就和一个华国女生住在一起，而黄衣也和上级反馈过，韩晓梅好像是喜欢女生。” “上级给她介绍过对象，不止一次，可她都没相中，而且我们也安排人观察过，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也就没法证实这一切。” 又是一个百合？ 因爱生恨，这一男一女都与黄衣在感情上有纠缠的意思，看来这两个人都有嫌疑啊。 再看其他三人。 李芬，清洁工，四十五岁，已婚有两子一女，丈夫是363所的保卫科副科长。 柳大柱，是李芬的丈夫，曾经是蜀中军区某营教导员，退伍后经过审查来到363所。 大儿子在丰谷酒厂，这是绵市当地特色酒厂，1950年公私合营。 老二在农具厂，而唯一的女儿在丝厂。 这个家庭条件很强了，一家全都是正式职工，可李四麟还有点疑问。 “他们家是怎么办理下来这么多单位的，要知道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转业军，而且学历最高的只有小女儿，高小毕业。。” “而且柳大柱也不是绵市人，而是旁边广元的人？” 任山丘给出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答案， “柳大柱最早在军区是传令兵，而当时李芬随军的时候是保姆。” 不用问了，李四麟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肯定是有人帮忙安排了，而这个人肯定是绵市的，现在的职位就不好说了。 最后一个人是厨房的帮厨，因为这里是蜀中，饮食以辣为主，但很多外来的技术人员都吃不了辣。 上级考虑到这一点，特意从徽省那边调来一个人，也是转业军，当年是炊事兵叫许虎。 “我们对其余五个人都进行过调查，依旧是没有什么线索。” 任山丘特意拿出来他们的调查记录，可以说已经很详细了，而且在黄衣出事后他们专门审讯过这五个人。 李四麟此时也犯了难，审讯肯定是不会上措施的，但一定已经打草惊蛇。 自己再去还有太大意义吗？不过自己是明显，俗称靶子，或者是诱饵。 也许对方会对自己出手吧，这是目前为数不多能想到的办法。 就在二人还在谈论此事的时候，医生急急忙忙跑来， “黄衣醒了。” 李四麟心中暗喜，这救命丹药太牛逼了，果真起了效果。 二人马上起身，来到病房，黄衣依旧是躺在病床上，可眼睛已经睁开了。 她看着李四麟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刚要说话李四麟就来到床边，很是温柔的说道， “别说话，先休息，这也不是梦！” 黄衣其实是想说很多，但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她在床上已经躺了快一个星期了，只是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蛋白，只有葡萄糖和盐水，身体能有力气才怪呢。 她微微点头，之后就闭着眼睛休息。 李四麟感觉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 任山丘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人醒了就好，到时候能从黄衣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而且他的处分也会轻一点。 “李四麟同志，你们也休息去吧，我会安排医生过来，也会安排守卫人员。” 李四麟微微摇头，“任局，我和黄衣是老朋友，我真的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还很担心，我也不累，隔壁病房空出来了吧，先让我的同事过去睡一会。” 任山丘明显看得出二人的关系不是那么正常，黄衣的眼神已经漏出了一些踪迹。 而且李四麟的轻松，其实就是不信任他们的能力。 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部门犯了错，担心也是正常的。 “那好，两边的病房早就空出来了，都是我们的人，不过李四麟同志也不要嫌我事多，东侧这间有两张床，我的人睡一个，另一张你和你的同事轮流休息吧。” 上面之前就说过，如果黄衣一直没有死也没有苏醒，那就安排人将她送到01之城或者山城找更好的医生。 当然如果死了就算了，可要是清醒的话还需要在商议。 363所的任务只是告一段落，但还没有彻底结束，而且还有其他所需要数学专家。 这个时候黄衣如果能恢复，估计还是会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李四麟点点头，他不是那么信任当地的人，而当地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疯子，你先去休息。” 疯子嗯了一声去隔壁了，那边早就准备了饭菜。 他给李四麟拿了一份，就回去了。 李四麟没有在病房里，而是来到门外几口就将这一份饭吃下去，之后马上回来。 他就坐在黄衣的身旁，一直等到黄衣再次醒来。 “四麟吗，我有点饿了。” 黄衣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李四麟赶紧找人去给黄衣做饭。 现在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只有先喝点粥缓一下再说吧。 李四麟看着黄衣吃完了一碗粥，明显还饿着， “我还饿啊，四麟我还想吃。。” 李四麟赶紧阻止，“你的枪伤很严重，也就是命大没有打中脏器，消停消停吧。” 黄衣命真的很大，三枪都打中了身体，但没有一枪打中要害，要不然早就死了，光流血就把人流死，哪还能等着他到啊。 第762章 毒舌黄衣 黄衣虽然有些任性，但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虽然服用了救命丹，而且还没有击中脏器，但她最少需要躺在床上一个月才能下地。 “你走的事情都告诉谁了。” 李四麟刚问出这句话，黄衣就闭上了眼睛。 这里面有事啊，他这么多女人，黄衣不是最年轻的，但却是最任性的，也许天才就是这样吧。 “别蒙我，到底咋了。” 黄衣有气无力的说道， “庆功宴我多喝了几杯，随口说了一句我要去京城找朋友玩。” 我艹，这娘们除了在数学上是个天才外，其余的事情基本都是白痴。 这么说也有点不太公平，对于逛街，如何收拾屋子，包括某些运动方面还是比较擅长的。 可在如何与人沟通，如何保护自己这些事情上真的还不如白痴呢。 庆功宴应该是绝大多数人都在，她看似无意间的一句话到底传到了多少人耳朵里。 想要杀她直接在车站里埋伏就完事了，这他娘的怎么查。 “其他的呢，黄衣你还有怀疑吗？” 黄衣掰着手指头说了一堆，更加让李四麟无语了。 她说过李正长得太土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说过韩晓梅穿衣服像大妈。 她说过保卫处的处长做什么都一本正，但就是不像个好人。 还说过研究所的所长啥都不懂，浪费生命。 甚至还说过和她一起工作的数学专家们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学的啥也不是，留在这都是吃白饭的。 李四麟听完这番话耸耸肩膀，一句话没多说，可心里面想的是， “这么说话你不死谁死，也就是个女人，要是爷们的话都不用外人出手，自己人就把你打死了。” 当时在津门李四麟就领教过黄衣的毒舌，平时还好，只是有一些损，可只要一工作起来那就不是损能形容了。 基本上每一句话都能戳在你肺管子上，让你想死的心都有。 你还真没啥办法，人家在专业上就是牛逼。 “你。。对了保密协议你没看过吗？而且你这么说话。。。” 黄衣歪着脑迪奥， “那个我懂啊，几百字而已看一遍就记下了，我也没和外人说过啊。” “再说了，我这么说话有问题吗，还水木毕业的呢，一个基础的数学问题都搞不明白，我教了他好几遍，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结果的问题啊。” 李四麟缓了半天，也许这就是天才的想法吧，前世他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见过一些数学系的天才，在他们眼中李四麟就是个白痴。。 他也承认自己是个白痴，算了不说了， “好好休息吧！” 攥着黄衣的手，她也的确说了不少，但基本上都没啥用。 因为可以说在363所，她没得罪过的人不多。 其实在李四麟看来，她真的不应该留在内陆，这里是权力的天下，等过几年吧。 到时候韩如瑜，黄衣这几个人都必须送到香江去。 尤其是黄衣，这次不死算是运气好，但得罪这么多人早晚被人整死。 李四麟没那么大的能力保住她，如果是在香江这个钱说的算的地方也许还差不多。 就这么说吧，把黄衣放在股市里，能赚多少钱真的不敢想象。 反正他们在津门的时候一开始还玩玩扑克，只要是黄衣一上场所有人就没赢过。 纯是算计，算计到你骨头里，这还玩个屁啊。 绵市的医疗条件还是不太好，而且黄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上级已经决定在七天后将她送到蓉城（01之城不太礼貌，还是改回来吧）。 其实现在黄衣的体内还有一颗子弹没有取出来，位置也不是特别的危险。 但绵市的医疗水平摆在这，目前整个西南最好的医院就在蓉城。 其实就是后来的华西，现在叫蜀中医学院附属医院。 现在绵市到蓉城如果坐火车的话需要绕行宝鸡，所以坐汽车是最好的办法。 路程大概五六个小时，到时候蜀中军区和附属医院会联合派人过来护送，到医院后会取出最后一颗子弹之后继续进行治疗和疗养。 其实有些事李四麟也看不惯，活着就是个大宝贝，死了就无人问津，这种事真的不好。 他们二人会在黄衣离开后入职363所，李四麟是保卫处副处长，而疯子是一个副科。 出发前李四麟把他的级别也给解决了，要不然到了地方很多事不方便的。 在津门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黄衣的情商不高，如今更是深切体会到了。 疯子是个宁愿娶个哑巴当媳妇的人，而且他的情绪很稳定，但就这样的一个人，在看护两天后也憋的出去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见到李四麟的时候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 “李处，我想杀人。” 这话说的李四麟都纳闷，后来回病房问了问黄衣到底说了啥。 黄衣想了想，“我就问他为什么找个残障人士当做妻子，是不是你有一些难言之隐怕被别人知道，他就生气了？至于吗！” 李四麟当时真想问你咋想的，当时在国外留学没被真理给射杀了？ 不过仔细想想，英文似乎很难说出这么损的话，而且那边的人对于夫妻之间的事情并不忌讳。 她问的也许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可对于一个华国男人而言就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黄衣这个人没什么恶意，在知道自己说错话后果断的向疯子道歉。 两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四麟现在更加知道自己手中的救命丹药有多可怕。 救命丹不是仙丹，你要是真挂了也救不回来，如果是你有绝症在身，或者是油尽灯枯也起不来作用。 但是像这种外伤，效果太惊人了。 仅仅服下两三天后，黄衣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还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可自己起身是没问题了。 这可是中了三枪啊。 李四麟突然有个想法，他知道科院里保存的秘方起码有数千种，甚至数量比这个还要多。 其中有很多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方，药效真的没的说。 可惜在那几年几乎全都被烧毁了，后世人常服用的一些中成药里面有很多都是那十年之后重新研发的。 如果有机会，是不是可以保护这些秘方啊，别人可能没这个条件，他有。 在李四麟看来，这些秘方比一些所谓的古董要有价值的多。 第763章 刺杀 钱多少是多，李四麟对于物质要求不高，粗茶淡饭也能凑合，衣服干净就好，住的百十来平一家三口也够，车更不挑，遮风挡雨就行。 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古董这些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 可是如果这些秘方被销毁，可能再也不能出现。 等回去吧，回去后他就想办法。 疯子打饭回来了，虽说已经过了最困难的三年，可这边依旧是处于比较困难的时期。 好在李四麟出发前带了不少的全国粮票，这可是硬通货。 即便这样想要吃大米饭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绝大多数都是红薯、玉米土豆这些。 而现在的红薯可真没有后世那么甜，吃起来涩涩的，而且吃多了胃酸难受是真的。 绵市这边的条件比起京城还是差远了，这几天和其他病房的人闲聊时才知道，这边的情况非常严重。 蜀中可是号称天府粮仓，却是极端受灾区，情况严重到位列全国前几，而绵市更是重中之重。 天灾加人祸，让浮肿病成了每一个蜀中人不可磨灭的记忆。 李四麟睡眠时间短，所以每天他都多顶几个小时，也让疯子能好好休息一下。 即便这样他也有那么一两个小时出去抽根烟什么的，他这个人有点北方人的特性，那就是自来熟。 也许到了珠三角一带，你自来熟的话人家会认为你有病，我又不认识你搭什么话啊。 好在蜀中这边还不这样。 这几天李四麟也认识了几个住院病人的家属，他们所在的医院是绵市条件最好的医院，能在这住院的还真没几个太困难的。 这年头乡下人住院的少之又少，按他们自己的话说乡佬儿命贱，扛得过就活，扛不过就死。 听到这李四麟心里很不舒服，来到这一世好几年了，去过内蒙东北开平津门。 这几个地方虽然都有灾，但饿死人的情况并不多，开平算是比较差的了。 可那边有开钢啊，一个大企业直接间接的养活半个城的人真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那边除了开钢之外还有不少其他企业。 绵市这边是个纯粹的农业城市，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吃不饱，这他娘的也是怪事了。 黄衣是有病号饭的，相对而言还是好一些的，在绵市红薯干和红薯是主要的食粮。 病号饭起码还有两个窝窝头，每天还能混个鸡蛋呢。 别看黄衣嘴毒，在津门的时候挑食挑的厉害，可是现在一碗粥，一碗面就吃的很香了。 按她的话说在研究所也只是说勉强吃饱。 李四麟偷摸出去买了口锅，找没人的地方煮了不少鸡蛋，还拿出点奶粉给黄衣补充营养。 今天疯了打了一碗粥，黏糊糊的看起来很诱人，李四麟瞅了一眼， “今天的量可不小啊。” 疯子嗯了一声，“新人，都打的多。” “嗯？” 李四麟眼见着黄衣拿着粥就要喝，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黄衣的手。 黄衣还是有点不明白，“不热了，从食堂到这就凉了。没事的。” 李四麟做出噤声的手势，疯子脸色一变，马上来到门口，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 之后疯子做出了后世ok的手势，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三个人。 李四麟点点头，语音平常的说道， “我饿了，先尝尝。” 但他没有品尝，而是拿了一个勺子舀出来一些，悄悄的走到窗外放在窗台上，之后躲在一旁。 大概两分钟后，一只小鸟经不住诱惑，这年头不光人饿，鸟也一样。 小鸟啄了几口玉米粥，眨眼间扑了扑了翅膀，一头栽倒。 黄衣吓的一激灵，刚要喊就被李四麟捂住了嘴巴。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而旁边的疯子也是目露凶光，好险啊。 此时疯子突然间再次点头，开口但却没有发出声音，口型倒是比较好辨认。 “一、二、三！” 在疯子说一的时候，李四麟已经将双手插在黄衣的身子底下。 而他此时也做出口型，“留活口！” 她那一百多点的体重轻松被托起，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到二的时候，李四麟已经托起黄衣躲在一旁。 “三！” 疯子一把拽开大门，迅速躲在一旁，而手中的手枪已经上膛。 “砰砰砰！” 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的人措手不及，马上连续射击。 疯子一把扣住此人的手臂，直接将此人的手臂拽了一下。 而此时疯子的速度也是非常快，就在此人手臂进入房门之时，猛然将房门关上。 “啊！” 疯子的力气也不小，枪手的手臂彻底断裂，手枪也落在地上。 紧接着，疯子一脚踢开地上的手枪，左肘在同一时间砸到此人的太阳穴上。 枪手连吭都没吭一声，整个人踉跄倒地。 枪声已经惊醒了隔壁的政保人员，他们也冲了出来，而此时的疯子已经用最快速度冲出去，直奔食堂而去。 “怎么了，怎么了！” 政保的人不停追问，李四麟深呼一口气，将黄衣重新放在病床上。 “枪手刺杀黄衣，马上通知任局，绵市不能呆了。跟上一个人去食堂！” 李四麟满脸铁青色，他知道绵市的情况很不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 要不是自己以前专门培训过还有这几天和老乡们聊天的时候也聊过食堂的事情，那黄衣就会死在自己面前。 那几个住院的病人家境都不算差，他们总是抱怨食堂的饭量又少又难吃。 也就是有点油水，营养价值好一点，要不然真没人吃。 医院的病号饭是有要求的，一般人想吃还真吃不上，就是油水足一些，有的时候还有鸡蛋，但也都抱怨一碗粥一个幺妹都吃不饱。 就算是来了新人，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多打，李四麟眼睛也贼，这一碗比平时起码多三成。 如果是特殊照顾还能说得过去，可疯子一句新人给每个人打的都多，这就不对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新人也知道粮食珍贵，除非这个人心不在焉，根本不在意给别人打了多少。 当然李四麟也只是怀疑，但疯子听到门口有三人就不对了。 两侧房屋各有一个人，这是政保派来保护的。 可都在隔壁啊，门口最多一个人。 第764章 紧急送走黄衣 没多久疯子救回来了， “李处，人走了，政保已经控制住食堂了。” 食堂绝对有问题，电视或者电影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情节，一个杀手装扮成医生或者护士，因为这两个职业都戴着口罩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最早的时候李四麟也非常相信，可是在慢慢长大经历了很多事后觉得真假。 首先除了一些特定科室或者做手术除外，一般情况下医生和护士戴口罩的真不多，他们也知道憋得慌。 而且像黄衣这种已经加强看管的病人，进来之前哪怕是你带着口罩也会验明身份的。 反而是在食堂还真真不会注意，没有几个人会在食堂的粥锅里下毒。 因为吃饭的时间有早有晚，早吃的先死了。 对方偏偏利用了这一点，他们大概率是这几天入职的，找个理由说是过来帮忙的。 在你打饭的时候稍微动一些手脚，你还真不容易发现。 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食堂里有你认识的人来介绍入职。 任局匆匆的赶来，现在最难堪的就是他了，政保肯定也是对医院进行过审查和背调，但应该是没那么细致。 “李四麟同志，我们。。” 李四麟现在不想追究谁的责任，那没啥意义。 他将粥递给任山丘，“安排人马上进行化验，分析出是什么毒素，看看是否能从毒素的来源上寻找线索。” “食堂那边也尽快追查吧，不过估计没什么后果。” “赶紧联系军区，让军区派人来把黄衣送走。” 对方下手的角度非常刁钻，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防不胜防啊。 任山丘知道李四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怎么说也是他们不对，这工作做得全是漏洞。 他也很无奈，绵市政保和调查的重心都在那几个研究所，而这里毕竟是个小地方，人手没有那么多。 又因为工作和工安闹掰了。 他叹了一口气，“好，我马上去做。” “枪手我先带走，立刻进行审讯。” 其实李四麟也很庆幸，黄衣的饭量不是很大，又因为伤势不轻很多东西都吃不了。 这几天李四麟还煮了不少鸡蛋和牛奶，这些也让黄衣很少吃食堂里的病号饭。 要是多去几次的话绝对中招了。 黄衣也够心大的了，这真的是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也就是害怕了几分钟就好了。 居然还趁着别人没注意在李四麟的两腿内侧摸了一把，笑嘻嘻的招招手，让李四麟凑到她的嘴边轻声说道， “刚才你抱着我，感觉在你身上好舒服，我都有点。。等我伤好了。” 李四麟白了黄衣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招啊。 不过他也的确是有些。。 两个小时后军方的车来了，不仅来了车，还来了两个军区的医生和护士。 他们做的准备很充分，虽然是一个普通的解放车，但里面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 应该是提前消过毒，而且在解放车的后车厢里特意放了床。 还专门进行了固定，垫子也多放了几层，这样哪怕路上颠簸一些也不至于将伤口挣开。 一共来了两辆车，十几个人专门护送黄衣，黄衣依依不舍的和李四麟告别后，人就离开了。 看到这么多人，李四麟也是知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就在黄衣离开后，政保的人又过来了，他们已经查到是谁让人进入食堂的。 就是一个食堂主任，不过这个食堂主任请了三天的假。 不用想，不是跑路就是死了。 这中间还涉及到很多方面，那就是政保去查了。 既然黄衣已经走了，李四麟和疯子决定这两天就去363所任职，他们已经耽搁了几天。 “你们现在就入职吗？” 任山丘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他的脸上火烫火烫的，不是发烧而是感觉自己的脸丢丢光了。 李四麟却没有抱怨他，现在局势刚有些好转，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这几天也和政保的人聊过天。 能感觉到这些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三成以上的政保人员都得过浮肿病。 战斗力直线下降，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连饭都吃不饱，理想之类的还是得吃饱肚子啊。 大家其实都不怕艰苦和艰难，但每天都吃不饱饭，作为家里的爷们看着老婆孩子饿的嗷嗷直哭，谁心里不难受啊。 不多的体力都在下班之后去找吃的过程中消耗掉了。 虽然说他们肯定有玩忽职守的问题，但李四麟不会深究。 “任局，还是麻烦你先送我们到招待所住两天，等审讯结果出来后再去入职吧。” 任局嗯了一声，将他们送到招待所后说道， “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们，我给你留了一辆自行车！”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谢谢任局，后天吧，明天我有其他事要做。” 说完之后任局就匆匆离开了，回去后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查那个主任是死了还是怎么样，对于这次的事情进行调查，看看他们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主要是审讯工作，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口，必须审出一些东西来，大记忆恢复术马上开始了。 他也想好了，这件事结束后就和上级申请降职，现在绵市来了不止一个研究所，这对于政保的压力很大。 而他以前还能将工作做好，如今事情太多的确有些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压力和强度了。 希望上面派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这边。 李四麟进了招待所，躺在床上正在考虑一些事情。 之前黄叔的确给他留了一些人脉，在京城有，在蜀中也有，这里才是袍哥的大本营。 但他一直并不想找这些人，人走茶凉的道理他很明白，可现在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 进入招待所后短时间之内他是没办法在绵市进行追查的，原本以为调查政保工安三方面合力，再加上明暗两条线应该能应付现在的局面，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黄集道人员。 可是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工安方面始终没有出面。 这说明工安和政保之间的问题比任山丘说的还要严重，到底是和任山丘所说的那样还是有其他问题李四麟不得而知。 但现在工安方面根本就借不上力，政保这边能力还真的不行。 不是李四麟瞧不起蜀中的人，但相比京城的政保调查这边的确是比不上的。 那就只有借助黄叔遗留下来的力量了。 第765章 会袍哥 “疯子，我出去一趟。” 李四麟走出招待所，骑上自行车，这几天都在医院附近，并没有在绵市转转，今天他可得好好转转。 绵市并不大，这里自然说的是市区，主要发展都在涪江两岸。 原本绵市每条街上少则一两个，多则四五个的茶馆如今几乎全都消失了。 这可和黄叔说的截然不同，川人好摆龙门阵，这已经是多少年的传统了。 可现在呢！ 这让李四麟有些头疼，没了茶馆上哪找人去啊。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还没等进去呢他就退出去了，这哪是茶楼啊，明明是学习班。 屋子里有个收音机，正在放着一些他每次培训都会学习的精神和主义，一堆人趴在茶桌上非常认真的记录着。 这肯定不是他想找的茶楼。 又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间真正的茶楼， “涪江茶馆。” 茶楼修建的古色古香，这可不是后世特意装修出来的，而是本就有不短的历史了。 牌匾有些模糊，看来是被雨打风吹留下时间的印记。 李四麟进去之后，原本喊着的客官一位的茶博士现在也变成了， “同志，你喝什么茶？” 李四麟回忆当初黄叔跟他讲的，在蓉城该怎么说，在山城该怎么说，蜀中这么多的城市，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讲究。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多少都有些相似之处。 他打量着这位茶博士，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眉毛上有道深深的疤痕，身上能隐约的感觉到江湖气。 “上等川绿，活水茶，要涪江头层水，汤要三沸！” 茶博士愣住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切口，当初的绵市作为川北码头，自然是必争之地，堂口之内时有争端。 而摆龙门多在茶馆。 一杯茶，裁事端，定生死。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茶馆了，不过既然有人上了切口，作为袍哥必然有所回应。 “青城雪芽开，客官稍候。” 李四麟继续说道， “三才碗，不满茶，爷我等得起。” 茶博士微微后退，态度也更加的恭敬了， “请稍后！” 不多时一个老者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将茶放在桌子上。 以前的茶馆三才碗，紫砂壶，如今绝大多数都是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 从川绿，川红，花到老荫茶，从富豪到苦力都能来上一杯。 现在却只有花碎、老荫茶与炒麦玉米须了。 但这老者却端上来的正宗川绿，李四麟不动声色，如果他是普通角色，自然该微微起身以示对长者尊敬。 但他是闲大爷的底子，尽管没入袍哥会，但只要有了这层身份，起码是管事五爷里的迎宾。 袍哥会里闲大爷起码有百十个，地位尊而不贵，虽位列头排，但多是元老，前清的“义安社”前舵把子彪爷在受伤后就被推为闲大爷，只领干股分红。 亦或者是乡绅名流，便于官府沟通。 有些甚至只是傀儡而已。 有谚语是这么说的，“闲大爷的金交椅，烫屁股的纸老虎。” 黄叔这个闲大爷和普通的闲大爷完全不一样，手中握着“裁了”牌。 要知道这“裁了”牌就是袍哥的生死令，有点类似于后世古惑仔电影里的江湖追杀令。 能有这个的只有掌旗大爷，他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这老者略有不悦，将茶杯放下后，看似随意的问道， “在玄还是空子，拿上服。” 第一句话问的是，李四麟是否是袍哥成员，拿上服就是按照规矩通报身份，姓名，报上来意。 袍哥里的切口都很有讲究，李四麟也只是记了个大概。 他还得想，要不是进入宗师后记忆力再次提升，他还真有点忘了。 拿起三才碗盖，斜插进碗底和茶杯之间，吹一口浮沫，他随意的说了一句， “加点盐！” 老者愣住了，多少年没见过闲大爷，而且来者也太年轻了啊。 李四麟继续说道， “盘海底？” “请个宝！” 他亮了身份，那对方也得亮亮吧，这才是规矩。 “二杆旗，银箔低，关帝会！” 这是义字堂的，李四麟明白了，怪不得这老者身材魁梧，走路带风，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副架子很是威猛，肯定是行伍出身。 李四麟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牌子，上面刻着“裁了”二字。 底下是年月日，四周有三刀穿眼浮雕。 袍哥的裁了令牌多为桃木，每次使用完毕之后均会销毁，这可能是当今世上唯一留下来的一块了。 而且这玩意是凶煞，按过去的话说就是一般人镇不住。 看到这个黑铁牌子，这老者居然晃了晃身子，他明显是认识这块牌子。 声音颤抖的说道， “客官，后堂有更好的茶，请！” 李四麟手一抹，那裁了牌瞬间消失，老者并不吃惊，反而是微微欠身，示意跟他走。 到了后堂，这老者就急切的问道， “黄大爷还活着。” 李四麟实在是懒得说那些切口，再说一会自己就糊涂了， “您是。” 这老者明白李四麟肯定是有所顾虑， “稍等。” 他匆匆离去，十分钟后又回来，小心翼翼的将一张纸慎重的放在桌子上。 并且认真的说道， “49年12月，贵党大军马上攻占北河浮桥，守军心神涣散，我等也心神不宁，黄爷特意给我留了这封信，并且盖上了自己的章。” 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一般， “那天下着雪，黄爷急匆匆从山城赶来，他知道大军压境，恐怕我们这些兄弟随守军与贵党拼命，特来训诫了一番。” “待他要走之前，特意找到我，告诉乡佬儿，他已经和贵党军中高层说过，待守军溃败，只要我们不卷进来，那一切都既往不咎。” 这时候李四麟突然插了一嘴， “老爷子，您是？” 老人苦笑一声，突然一下子威风凛凛，“当初老子是义字堂五排红旗，37年9月随刘大帅首批出川，命好在五战区活了下来，不过受了重伤，39年回到绵市，和黄爷交情不浅。” 李四麟肃然起敬，刘大帅这个人褒贬不一，三年川中内战，杀戮无数。 可在37年鬼子发动全面战争之时，也是刘大帅扛着死字旗率领三十万川军出征，而蜀中也有五百万壮丁待命。 最后旧疾复发，不幸身故。 他也履行了一个真正的将军的职责，保家卫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眼前这位居然是第一批出川的将士，怪不得和黄叔关系不错呢。 第766章 藏匿之地 当初黄叔也是第一批出川的，还是个军官呢。 “黄爷怕我们义气用事，也怕贵党找后账，特意给我写了这封信，说如果后面有人查，让我就把这封信交出去，还给了我几个人名，说如果他死了找这几个人，一定能保住我们这些老兄弟一家老小。” “这份恩情深似海，哪怕他不是闲大爷，也是我的大哥。”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件事黄叔倒是跟他说过，说起来有些不敬，黄叔这个人有八百个心眼子。 类似的信他最少写了七八封吧，给的人都是袍哥中比较厉害的人物。 这位老者是五排红旗，这就是专门征战的角色，用后世的古惑仔做对比就是双花红棍，甚至还要高那么一点。 “我叫李四麟，是从京城来的，你口中的黄爷是我的师傅。您？” 老者收敛了情绪，“乡佬儿刘大汉。” 啧，李四麟明白了，这老爷子应该也没说实话啊，他大概率是刘大帅的亲兵。 五战区当时是李的地盘，也只有他邀请川军过去。 “刘爷，小子是官身！” 这也是提前说出来，如果能帮最好了，如果不帮李四麟再想辙，也不要事后说免得产生误会。 “乡佬儿看得出，小爷这是有官身，这次来找乡佬儿是为了火车站枪击案吧。” “刘爷老当益壮，小子就是为了此事前来的。” 刘大汉也坐了下来，“这群小乞儿很怪，大概在今年二月份来到了绵阳，平日里常住在安昌江的芦苇荡。” “我叫你四麟可以吗！” 李四麟马上点头，这有什么不行的啊，只要你有线索，我叫你祖宗都行，你叫我狗崽子他也不会生气。 刘大汉继续说道， “现在官府这边不允许袍哥存在，我们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可只要是在蜀中，谁也不敢忽略我们袍哥。” 说到这，这老者目露凶光，虎死威犹在的感觉很是明显。 但转瞬间就摇摇头， “这群小乞儿中绝大多数的确是蜀中口音，但很明显有一部分人和四麟你口音很像，大概是京城或者燕赵来的。” 这就对了，李四麟心中暗喜，这就对了，当初唐家村就在京城附近，口音自然是有些相似。 说到这老者叹了一口气啊， “会道门不好惹啊，黄集道祸乱苍生，当初我们袍哥和他们没少有了争端，也没少死了人。” 这话就有些往脸上贴金了，袍哥会无论如何也是个地下组织，人员素质参差不齐。 有向着我们的，自然也有和光头同流合污的，甚至有些袍哥会的前五排还是点传师的，这话听听就好。 “这群小乞儿中有一些是侏儒，明显有功夫在身，我们和他们碰了两次，都输了。” 老者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 黄集道在蜀中虽然没有袍哥会的力量大，但黄集道有些邪术的确是常人不能防备的。 解放前在蜀中黄集道等蟹教组织力量很强大，渗透的也很厉害。 而且黄集道的信徒是疯子，而袍哥总归也是正常人，何况解放后虽然官府没有对袍哥会进行太强有力的打压，可也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双方经过这些事，实力上相差无几，如果是解放前，这个船工聚集地袍哥会的力量绝对不逊色黄集道。 可现在吗，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对方太狠毒了。 袍哥会就算是对人下毒手，也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对家人下手。 黄集道却没有这个顾虑，他们要出手就是灭门，这群人早就泯灭了人性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们，刘爷，你可知他们现在在哪。” 刘大汉叹了一口气， “火车站枪击案后，工安查的很严，也抓捕了不少乞丐，这个你没有问一下吗。” 艹他祖宗，任山丘看来是没说实话，双方之间肯定是有嫌隙的，这一点不假。 “而且工安对芦苇荡等地也进行了全面搜捕，他们在城区的可能性太小了。” 可到底是因为抓了婆罗门，还是因为其他事李四麟现在是真不好说了。 这一点也是李四麟疏忽了，他明天准备联系一下工安方面询问。 “自从工安发力后，这群小乞儿抓的抓，跑的跑，四麟你不清楚，越是乡下有些愚民农妇，越对这些会道门深信不疑，而绵市多山。” “不过有两个地方比较值得怀疑，在解放前这两个地方也是黄集道信徒最多的地方。龙门山脉北川寨子沟，那是少民居住地，当初黄集道的点传师姜大伟就是少民。” “除此之外就是三台，那里的吴家村也值得注意。” 李四麟明白了，他说的这些地方在后世可能有很多人，甚至那个寨子沟应该是个风景区。 他去山城开会的时候听人说过一嘴，不过自己倒是没去过。 但现在这些都是绵市的偏远地区，也是当初黄集道的主要势力范围。 而袍哥主要还是在城区里比较强势，在这些偏远地带远不如这些会道门来的厉害。 黄集道在愚弄百姓方面的确是天下无双，要不然也不可能发展的那么快。 好在是解放后马上对他们进行了打击，要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呢。 “多谢刘爷了。”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虽说这刘爷说了很多有用的事情，但以后呢。 他需要对363所里的人进行调查，光凭着他和疯子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政保的任山丘嘴里实话不多，而且也能看得出能力真的很一般，也就是说政保的力量几乎用不上。 而工安方面还得看明天的沟通，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好事，可如果用不得，用不上，或者人家就不搭理你怎么办。 看来还是得借助这刘大汉的力量，不过这件事不能明着说。 李四麟能看得出，这刘大汉当年绝对是一条汉子，但现在人老了，胆量也弱了几分。 尤其是他坦然说出和黄集道的人有过交手，但失败了的这句话，其实潜台词的意思就是，我们打不过他，别的事尽管说，这件事是真帮不上忙。 要不然他不会示弱了，这也是为了堵住李四麟的嘴。 这很正常，别看当年他和黄叔关系不错，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而且人家也不是没帮忙。 第767章 惧内 他已经说出了对方可能藏匿的地方，这就已经帮了大忙。 在李四里那看来，他们大概率是去查过，也许没有直接发现但一定是发现了一些踪迹和线索。 现在李四麟还要他们帮忙，人家不管帮不帮都不合适，这个不能急。 本来刘大汉还要留李四麟吃晚饭，可他婉拒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来绵市，起码得把这个不大的城区转一遍。 这也是黄叔教给他的一个保命常识，万一要跑路的话起码知道咋跑啊。 其实不用黄叔教他也有这个习惯的，当初在厂子上班的那几年正赶上经济效益最好的几年，每年都开各种会议。 那时候的李思林就不是啥好人，每到一个地方就四处溜达，先记下自己宾馆门口有几路公交车，打车怎么走。 之后就是在城区里溜达，看看哪里的足疗店洗浴姑娘漂亮，附近是否安全。 这里告诉大家一个秘诀，离所里越近的足疗店越安全，为啥大家都知道。 转了一大圈后，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画了化妆，拿出一副普通的眼镜戴上。 双腿微屈，腰板也缩了缩，看上去也就勉强一米八不到，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寻找了另一家茶楼，要了一碗老荫茶，坐在了最靠边的角落里。 他什么也不做，就是静静的听，听大家在闲聊什么，看看中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茶馆打烊了也没啥有用，这老荫茶倒是喝了好几碗。 回到招待所，李四麟拎了几个烧饼外加肉肠扔给了疯子。 他这段时间也没吃上啥正经玩意，不是红薯就是红薯干，睡觉时那屁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疯子倒是不挑食，当年他和他娘在乡下住的时候日子更苦。 可不吃饱了没力气啊，估摸到了363所会好一些。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四麟找到了招待所的公方经理，询问电话的事情。 好在这招待所是官府的，而且他还特意递了一包烟过去才换来了打电话的权力。 第一个电话他直接拨给了李云龙，别看这位说话不讲究，也得罪了很多人，但却有更多的铁兄弟。 现在绝大多数工安口的人都是军队转业的，就是想看看他这边有没有什么关系。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出去了，去哪自然不会告诉李四麟。 不过也能猜到，因为在前一阵子工安特战在京城军区特训的时候，李四麟看到过梁山特战在模拟高原作战。 这个去向就不用多说了，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只是李四麟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出发了。 只有联系佟局了，没想到他真有关系，佟晓东他娘就是蜀中的人。 怪不得佟局虽然也很喜欢喝几口，可每次他们喝酒的时候早早就离开了。 而且他在外面也不搞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这点上李四麟自愧不如。 现在看来不是品德有多高尚，而是不敢啊，劳资蜀道山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佟局的大舅哥秦勇正是蓉城工安的二把手，这就没啥说的了，赶紧联系啊。 看来那句天下工安是一家是真的。 过了一会后佟局回过电话，告诉李四麟已经联系好了，并且还特意告诉了李四麟一件事。 秦勇当年也是军伍出身，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在整个川蜀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这个大舅哥什么都好，就是略微有些惧内，而且他的岳母身体好像不太好。” 李四麟马上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川蜀多名医，不过最顶尖的那几个现在都在科院。 沈父（沈若雪的父亲）现在是科院内科研究所的所长，而他的前任蒲院就是川蜀人，而蒲院和李四麟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只是现在蒲院现在长期在海子里，是保健医组的一员。 杜老，科院骨伤研究所副所长，同样是蜀中人。 卓哥，其实这么叫不太合适，应该叫卓叔，妇科圣手和韩如瑜关系非常不错，当年卓哥曾在韩父门下带艺学习，就是没拜师而已。 韩如瑜曾经想让卓哥去科院，担任妇科研究所的所长。 毕竟韩如瑜现在是保健医组的一个负责人，常年不在科院。 可惜卓哥身体不太好，这件事也就没成型。 李四麟刚记下电话，正琢磨咋和秦局沟通呢，他的电话倒是打过来。 “是李四麟同志吗，我是秦勇，我也是个粗人，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叫你四麟行不行。” 李四麟还没开口呢，秦勇就噼里啪啦说了好几句，好在是川普啊，要不然还真有点听不懂。 “那我就叫你秦大哥，怎么样。” “好，没问题，你在绵市那边的大局许峰和我关系没的说，我这马上帮你联系他。” “你也不用去市局找他了，让他去找你，我这有事求你。” 川人豪爽，无论男女，也许女性更加豪爽。 这就看出来了，因为秦局还没说完，一个女人抢过电话，甚至好像还骂了一句，“瓜兮兮，废话嫩个多。” 说完这句和李四麟在沟通倒是很温柔， “四麟兄弟，我听我那个妹夫小佟通说你和韩如瑜韩大家关系不错对吗。” 李四麟还真有些尴尬啊，但也不能怪人家，只有回答道， “这点倒是没错！” “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背着我大哥和我趟冷水了，老了之后倒是没得风湿，不过有些地方不舒服。” 李四麟知道大概是是什么问题了，妇科炎症，尤其是按照佟局所说这两口子的年龄，正赶上军阀混战。 那时候川蜀内战可没少死了人，这大概率是刚生完孩子逃避兵或匪出了问题。 尤其是没坐月子，留下了严重的妇科病。 “以前都是卓大家帮我娘看病，但现在卓大家身体不好，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能治我娘的病，那天下间也就韩大家了。只不过。。” 她话没说完李四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韩如瑜，现在可以说是天下妇科第一人，儿科也起码排在前三。 想找她看病的人多如牛毛，但有些事就是那么不公平，别说老百姓了，就是秦勇这个职位，去了京城也许能看上。 可是其他的就不要想了，而且这还得看韩如瑜有没有时间，在不在京城。 第768章 不好搞 “大姐，我也不敢保证韩院到底在不在京城，这一点你们得谅解一下，先让大娘去科院，我只能说只要韩院有时间第一个给大娘看病怎么样。” 这就够可以的了，对面一听能住进科院马上应了下来。 别的不说要是佟局得病了住协和肯定没问题，而且会有不少人围着他转。 可是到了科院，也就是普通病房，这就是科院牛逼的地方。 这么说吧，协和有多少保健医李四麟不好说，但在科院只要是个主任都挂着保健医的称号呢，更别说那些研究所的所长和副所长。 上面说的蒲院和杜所都是起码富国级别的人邀请到的京城，这大家就能清楚科院的独特之处了。 说实话吃软饭吃到李四麟这种程度的人真的是天下少有，像嫪毐、薛怀义这种软饭王到了他面前也只有低着头的份。 毕竟李四麟这是软饭硬吃啊。 这女人也许不明白，可秦勇很清楚这些事，这太给面子了。 “多谢四麟兄弟，我听我那妹夫说过你的事情，既然是保密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是在蜀中有任何事就找我。” “许峰那边不用说，你就安排他做就行。” 李四麟挂断电话，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很有道理的。 绵市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也能放心很多。 而且他还想知道，政保和工安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的问题。 一个小时后，许峰到了，他并不是蜀中人，而是来自东北的。 怪不得秦勇敢这么说话呢，原来两个人的关系比李四麟想象中还要亲近。 大家不要误会啊，别看秦勇是山城的，可这时候01文化还是异端。被人抓住是会被打死的。。 这里说一点题外话，李四麟前妻的一个姑父是京城人，职业是演员。 十八线不知名的演员，但参演过很多电影电视剧的特约，属于那种你见到他很眼熟，但肯定不认识，具体演过什么你也没啥印象的那种。 他就是01文化的忠实拥护者，在上世纪就因为偷看人上厕所被人暴揍一顿，还蹲了两年。 许峰始终是秦勇的部下，也是秦勇想办法将许峰带起来的的。 二人聊了一会，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为什么任山丘和许峰关系不和的原因。 两个二代在一起做坏事，一个是工安口，一个是政保口的。 结果都被抓了，三棍子下去案情就交代清楚了，不过最后就是互相推诿。 无非就是你说我是主谋，我说你是主谋的事情。 事实呢，就是他们形不成一个真正的地下组织，就是一帮人在一起扯淡，两个人都算是主谋。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谁也逃不了关系，而且都该死。 这两人的家长都找了关系，能不死就不死啊，结果保二代十五年，工二代死刑。 这就是不和的根本原因，要不然都死，要不然都不死，这罪过都一样凭啥啊。 为什么非得认定这边的是主谋，要知道实际上都是一个口的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现任绵市裁判是政保调过去的，这就闹开了。 在李四麟看来都不是啥好鸟，但当着秦勇面不能说啊，听听得了。 许峰也告诉李四麟他们一直在打击这些小乞儿，可惜成果不大。 也从中得到一些口供，绝大多数小乞儿都是真正的乞丐，绝大多数都是绵市或者附近的人。 但主要的都是从北方过来的，也判定这些都是黄集道成员。 而且袍哥刘爷说的这两个地方徐许峰也知道，但他只能告诉李四麟， 如果这些人来到城区，一定抓，如果他们留在这些地方，否则工安抓不了。 李四麟明白了，这些少民地区是最不好搞的，工安别看在市区里可以，到了山区真不行。 老武还没成立，中纵只在京城，说了很多次工安表面上属于军方，可实际上一直都不和谐。 “我们不是没派人去寨子沟，可惜去了之后就没回来过。” 许峰提到这个问题很是愤慨，却也无计可施。 蜀中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而这两个地方都属于山区，除非是调动大批军队，这是唯一的办法。 也许有人认为那就调动军队啊，后世塔村那部电视剧大家可能都看过。 这还是距离城里不远的村子，还是二十一世纪了。 在这个时期，情况比那里复杂的多。 “证据是关键，我听说昨天你们这边抓到了一个枪手，口供拿到了吗？” 许峰内心里对有些地方是很厌恶的，但考虑到很多问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动手。 如果昨天抓到的枪手招供了，那不管是政保还是工安都可以联络军方。 “别看我们之间不和，但火车站枪击案事关重大，只要有证据我们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还内讧，一定会全力以赴。” 李四麟微微摇头，他的确不知道实情。 许峰看来是个急性子，一咬牙，“看在秦哥的面子上，我自己联系任山丘。” 李四麟很是开心，这也算工安方面低了头，一切为了案子吗。 可电话打过去之后，许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他挂断电话，深呼一口气， “李兄弟，任山丘那边出问题了，枪手没扛过去。。” 什么，李四麟破口大骂， “艹，这他妈的什么事啊。” 心里却想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大记忆恢复术的确是把双刃剑，搞不好就出事，但作为政保的负责人，这一点怎么也该控制住啊。 “枪手心脏病突发，当场就死了。” 许峰也是无力的说出这番话。 妈的，李四麟是真无语了，这不是扯淡吗，原本还很开心，这边联系上了工安，本以为在工安和政保合力协作之下，很快就能得到口供。 到时候军队出面，什么狗屁黄集道，那真的是碾压局。 当初薛疯子多牛逼，在军队面前一样该死就死。 可这。。 许峰也是一拳砸到了墙上，但他还是解释道， “李兄弟不要多想，任山丘的确不是什么好玩意，但在这件事情上是不会搞鬼的。” 第769章 不够狠 这话是怎么说的？李四麟有些纳闷。 “我们这几年也没少打击了黄集道，但从去年开始就变了样，其实也抓到了几个坛主和三才，甚至还抓到了两个点传师。” “我们也曾经检查过他们，牙囊里并没有什么毒物，可这两名点传师都在审讯过程中暴毙。” 许峰叹了一口气，“不止是绵市，包括山城蓉城都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们也对这些人进行过尸检，甚至找到蓉城医大的李院长，但在尸体上没有发现问题。” 都找李院长了？李院长是川蜀顶级神医，可以说是解放后蜀中中医界的奠基人和领导者，医术已达化境。 他都没检查出来，要知道李院长是最顶尖的内科专家。 但李四麟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黄集道在医术上绝对是最顶尖的，而且在毒术上海比医术要高一层。 当初蜀中蓉城济世堂医馆坐馆廖白，绵市安堂陈宾，这二位也是名医，虽然医术不如之前说的那几位，却也相差无几，在蜀中也是顶尖的。 这二人都是黄集道的点传师。 甚至还有不能提的人，他们都是蜀中最顶尖的，也都是黄集道成员。 许峰还是有些不解，“对了，刚才任山丘说了，那碗粥的化验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可以肯定里面不光有中医的毒，还有一部分化学化合物，绵市没法检测，他们会在今天送到蓉城那边。” 从去年开始，不光是中医之毒，李四麟心里有个猜测。 应该是有境外的势力和黄集道彻底勾结起来，而且这个从去年开始很有意思。 这里说一下黄集道的等级制度，首先肯定是师尊师母，不过根据李四麟所知这两个职位应该是已经名存实亡。 现在实际掌控者应该是圣子和圣女，现在圣女的线索一点都没有，而圣子根据现有线索应该是在京城。 有个不低的身份作为掩饰，不过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接下来的叫道长，这是分区的掌控者，薛疯子那个点传师实际上只是算是中上层干部。 而当时唐家村的村长是道长。 不过薛疯子是个特例，他的武功实在是太强了。 而黄集道最疯狂的时候，光点传师人数就近万人，经过这些年的打击，估计还有个百十来人。 再往下就是文牍、乩手（天地人三才），最后就是道亲（普通教众）。 这两年黄集道可是被李四麟打击的够呛，京津二地的残余势力基本上被一扫而空。 而这个和许峰口中的时间段很接近。这就有意思了。 以前黄集道和对岸虽然有些附庸关系，但还是可以说一声是合作。 可通过这件事，加上黄集道这两年的惨状，在李四麟看来应该是彻底跟着对面走了。 这化学毒素应该是丑国提供的，再加上那些中医好手调制出来的药物，是有可能做到这个 功效的。 有意思啊，以前是扶持，现在是直接出手了，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许局，麻烦你和任局说一声，想办法把粥的样品送到京城科院，我会安排人进行分析。” 李四麟想好了，他会马上联系孔大，让调查全面介入，如果只是黄集道，政保大概就够了，现在局面不一样了，估计光政保的力量不一定能应对啊。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许峰这边表示会加大巡查力度，封锁黄集道进城的路线。 其实也就是掐断黄集道的资金物资来源，你们不是愿意在山区待着吗，那我看你吃什么，喝什么。 不要以为山区林多兽多，打猎就能养活自己。 最初的时候李四麟也是这么想的，但去了东北之后才知道，这个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如果说物资方面，尤其是野兽这些，蜀中虽然山多林多，可能真不如东北那边。 而东北那边都不容易了，这边更别说了，想要靠着打猎那真得饿死几个。 “许局，有些事要做就做到底。” 李四麟的话没说太明白，毕竟他不是绵市人，也不可能对他们的行动指指点点。 但许峰却明白，李四麟这人够狠啊。 其实对付这些偏远地区的人不是没有办法，你要是老百姓肯定也不会对付你。 可你要是和这些蟹教勾结在一起，那对不起了，连根拔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办法很简单，通过人口调查来确定人数，这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行政力量能轻易的压死他们，这个就不能细说了，着实有些缺德。 许峰这就离开招待所，心里想着怪不得秦哥说这个李四麟年纪不大，但心狠手辣呢。 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做事也太缺德了。 这当然也是一个好办法，许峰这个局长其实很憋屈，命令只在城区里还好用，到了乡下远不如那些乡老说的算。 下面办事的普通工安没少被收拾了，这下也能给他们一个教训。 当然这不是许峰一个人说的算的事情，他还需要和官府进行沟通，不过他相信大概率会同意的。 工安受气，官府也受气啊。 他还有一点很感慨，地方的干部在这件事上就是不如京城的。 李四麟可以联系到罗大、杨大，电话直接打过去就行，对面的秘书一听是李四麟直接就转了，也不需要废话。 别看许峰和李四麟级别是一样的，但他想要联系这些人是痴心妄想。 秘书那一关都过不去，这就是差距啊。 人家可以直接上达天庭，他们真的做不到。 李四麟送走许峰，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例如刘爷，但仔细想想没有开口。 一个是官，一个是匪，而且从现在这种情况下，官匪勾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在聊天之中李四麟明显感觉到徐峰对于袍哥的不屑。 首先他就不是蜀中之人，自然不会像当地人这样对于袍哥组织是又敬又怕。 他还是当兵的出身，更不屑这些地方帮派势力了，在他看来黄集道才是心腹大患。 袍哥还真算不上太大的威胁。 这一点和袍哥组织有些事做的太一般也有关系。 袍哥组织家大业大，人员参差不齐，也有不少祸乱乡里的，在徐峰看来自然是该被打击的对象。 其实在京城李四麟也很讨厌一些地方上帮派势力，他也没少打击了这些人。 但最后发现一个根本问题，水至清则无鱼啊，尤其是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连打带用，才是最恰当的办法。 第770章 有人盯梢? 任山丘此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杀手突然暴毙，这板子估计又少不了了。 他也没心思去找李四麟，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定到明天带他们二人入职就得了。 而此时的李四麟也是没有出去，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这个身高在川蜀还是有些显眼，哪怕是乔装打扮之后也是如此。 “疯子，过来。” 李四麟招招手，让疯子过来，疯子不知所以走过来，就看到李四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在他脸上抹了抹，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去前面十字路口东走五百米，向北一拐不远处就能看见一个涪江茶楼。” “到那之后你也不用多说，就说喝茶。” 李四麟想了很久才发觉还是涪江茶楼最适合打探消息，而且疯子这个人平日里不说话，相貌虽然不丑，但也绝对算不上帅。 其实疯子挺可惜的，从各方面看都是当探子的最佳人选。 相貌非常不起眼，就是那种你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但过几天再见面也想不起来的那种。 功夫不算顶尖，但对付六七个人也是没啥问题，尤其是在短刃上很有天赋。 枪法算得上一流，毕竟当初和沈哥算是一个队伍里的。 耐力惊人，也能忍受住寂寞。 就是性子有问题，太冷漠了。 “去了你就听其他人说话，不要多嘴，看看有没有谈论刘大汉。” 疯了嗯了一声就走了。 李四麟并没有出去，而是拿着那六个人的资料不断的翻看着。 虽然并不确定问题一定出在这六个人的身上，但相比较而言还是他们几个最有嫌疑。 其中大概率没问题的就是柳大柱夫妇，这对夫妇根正苗红，而且家眷都在绵市。 只要是出了问题，那真得是一窝端了。 李四麟在他们的资料后面画了一个对号，代表暂时没有嫌疑。 炊事员许虎的问题也大概不会有问题，因为作为363所的厨子，审查非常之严格。 他要是想下手，在豁得出去，估摸整个363所没有几个人能活得下来。 别看许虎是从徽省过来的，可祖籍却和许峰是一个地方的，十有八九是许峰的远房亲戚。 这一点也应该能排除。 他又画了一个对号，而剩下的就是韩晓梅和李正。 这两个人是最有嫌疑的，李正有可能是因为求爱不得，而且根据调查，这李正虽然是化学专业，但对数学也是很有研究的。 在黄衣来之前，在363所里也称得上化学数学双料专家，只不过后期被黄衣损的是体无完肤。 据说在某一次会议里，黄衣愣是当着所有专家研究员说，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写的这些东西擦屁股都嫌浪费。” 说完之后李正在自己屋子里两三天都没有出来。 当然黄衣说的没问题，当时根据黄衣的判断，如果按照李正给出的思路和计算研究下去的话，他们将会彻底走进一个死胡同，会浪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事后李正还因为这件事写了检讨，这因爱生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韩晓梅嫌疑就更大了，后世有个女企业家说过他们从来不用海归，因为海归里面有间谍。 没人说每一个海归都是间谍，但从数据统计上看，海归中间谍比例远远大于普通高校学子。 他们没办法甄别到底是不是间谍，只有选择不录用。 而说句比较主观的话，就是在李四麟看来从小鬼子留学回来的人里面间谍可能更多。 这个没有数据统计，只是李四麟自己这么认为的，因为在他看来，在所有敌人中，最了解华国的就是鬼子。 包括在后世，经过很多洋鬼子的报道，全世界有很多人都瞧不起华国。 可只要你去油管上看一看，最警惕华国的就是小鬼子，他们中很多人对于华国的研究比咱们自己都深。 从经济到文化，从军事到政治都是如此，为什么这么做，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始终拿咱们当假想敌，始终野心不改。 而且李四麟还知道女人的友谊有些奇怪，很多女性之间表面上看起来亲如姐妹，但实际上怎么想的也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吧。 大学宿舍六个女生能有好几个群，男生在这一点上就相对简单一些。 黄衣那张嘴也没少损了韩晓梅，这表面上是姐妹，背地里恨不得对方死，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他在这两个人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星号，意思是重点标记。 不过很快他就把所有人名字后面的记号给擦掉了。 黄叔和李公不止一次说过，查看资料是间谍必须的工作，但在查看过后，绝对不要有任何的主观印象。 资料都是人写的，除了一些客观因素外，其余的都会有书写人自己的意志体现。 如果你把这个当做真理，那等待你的将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这些资料只能当做一个备注，其余的事情还需要自己去观察分析。 烟灰缸里的烟头一个接着一个，这蜀中的天气闷热潮湿，李四麟光着膀子也是不断的喝水。 可他一直没有停下思考，刘大汉，任山丘，许峰，包括从未见面的研究所同事。 这里不是四九城，别看许峰秦勇都很明确的支持李四麟，而且还会提供帮助。 但现在李四麟能完全相信的只有他和疯子，其余的都是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能借用他们的力量。 李四麟又点了一根烟，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细雨蒙蒙，突然间他将烟头随意的撇了出去，之后转身回去了。 “有意思啊，是哪方面的人呢。” 他清晰的看到外面有人，这很正常，可是他却知道这是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很确定昨天没有，是今天才出现的。 而且在刚才许峰来的时候也肯定没有，这就好玩了。 打开雨伞，李四麟走出招待所，看似是出去找饭馆了，事实也是如此。 本来想来碗米粉，早就听说绵市米粉非常出名，有牛肉肥肠浇头。 可惜现在都没有，别说牛肉了，就是红汤都不好找，无奈之下只有选了一份酸菜面。 你还别说，这个和东北的酸菜味道截然不一样，可谓是各有千秋。 第771章 好一个刘爷 吃的倒是其次，还真有人跟着啊。 很专业，今天要不是下雨李四麟还真不好发现，刚才在窗户跟前就是因为此人避雨的姿态和常人不一样才露了一丝马脚。 当然李四麟在刚才还真不敢百分百确定，如今却肯定了。 这家小饭馆距离他们的招待所并不远，如果正常走最多五分钟，可李四麟偏偏稍微绕了一圈，多出大概三分钟的路程。 结果自己的面刚点上，这人就从面馆前路过，这可不是巧合了。 这种跟踪的方法当年在第一次十一前培训的时候简单学过。 说他专业就是因为此人看李四麟的时间把控的很不错，要是一直盯着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 只是看似无意的一瞥，这才是专业跟踪人员的方法。 不过稍微教条了一些，这也说明对方明显是经过培训，而且这个人走路的姿势给人的感觉像是军转。 这说明什么，对方大概率是自己人，这才是李四麟说的有意思的一点。 如果是黄集道，反而是很正常，黄集道恨他入骨，而且李四麟来绵市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果是黄集道，李四麟面临的将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 他将手伸进怀中，盒子炮根本给不了他任何自信，反而不如空间里的鹅卵石。 李四麟吃不了太辣的东西，他承认自己对于川菜和湘菜尝试可以，但长期吃菊花受不了。 不过这酸菜面并不是那么辣，吃起来脆爽微辣，倒是挺合他的胃口。 可惜没买到梓潼酥饼，这可是长途旅行的好东西。 应该是缺猪油吧，酥饼这玩意需要猪油和面还需要白糖，现在这年月别想了。 撑开油伞，漫步在绵市的大街上，其实还挺有一番风味的。 可惜后面总是有个跟屁虫，这一点让所有好心情都消散了。 晚上七点多，疯子回来了，他进了屋第一句话就是， “外面有人。” 李四麟嗯了一声，疯子能发现一点都不意外。 “你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 疯子点点头，“他们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试图跟着我，结果被我甩掉了。我上来的时候也是避开他们，从后墙翻过来的。” “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疯子摇摇头，涪江茶楼人本来就不多，整个大半天都没有人说一句刘大汉的事情。 “你先睡觉，我盯着看看这些人晚上走不走，如果走的话疯子你跟上！” 疯子没有回话，反而是出去洗了洗脚，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厮睡眠质量是真好，五分钟不到轻微的鼾声就传了出来。 而李四麟则是将窗帘拉上，人躲在后面静静的观察着。 十一点多，盯梢的人看样子就要离开了，因为居然有换岗的人。 李四麟吹了一声口哨，疯子马上翻身起来，套上外衣就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后，疯子回来了，只留下一句话， “涪江茶楼。” 李四麟笑了，现在更有意思了，看来黄叔也有错的时候啊。 不容易啊，在李四麟看来真正可以称得上算无遗漏的，而且是他亲眼见识过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已经离世的李公。 除此之外他也见过不少调查政保的精锐，但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黄叔，包括徐老鬼也逊色不少。 如今他也算错了人心，这挺出乎他意料的。 也许当年的刘爷还对黄叔是有感谢之心的，可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人都是会变的。 “疯子，你有没有这么一种感觉，他们是。。” “军人，但不是我们这边的。” 这一点李四麟还没有发现，毕竟他没有真正当过兵，也没有见过对面的军人。 绵阳越来越好玩了，一个袍哥的大人物，居然和国外的军方有联系，这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这么看来之前他说的那两个地方也有问题，很有可能是障眼法啊。 如果是这样，那刘大汉存心不良是肯定的了。 要知道这两个地方都是少民聚集地，如果大军压境到时候出现任何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海外的报道就会铺天盖地的叙述此事。 而且明明最多是撕扯，他们都会扯上种族灭绝，尤其是在一些华聚集地。 大家看了会有什么反应。 甚至会因为这件事引发各民之间的冲突，如此看来所图甚大。 李四麟回忆起当初侯局给留下的一些暗记，这是他与政保暗线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 到时候他必须马上通知政保，因为今天白天在与许峰的聊天之中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因为在许峰这里也很确定这些会道门藏匿在寨子沟这两个地方。 只是一时间没有证据，而只要是证据到手，那一定是工安联合军方一同行动。 在李四麟看来，许峰他们得到的消息也是假的。 不过会不会许峰也有问题呢，在之前李四麟还没有任何的怀疑，现在却不敢保证了。 看来到了地方很多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这一点和京城是截然不同的。 在京城绝大多数情况下李四麟可以清楚的分辨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他要做的就是在现有的线索和证据中抽丝剥茧。 而现在可以说没法确定谁是自己人。 翌日清晨，任山丘早早的就到了招待所，他们一同前往363所。 “你们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了几个锅盔。” 没想到任山丘看起来是个粗人，心倒是挺细的，不过两个人都拒绝了。 他们六点多就起来出去吃了一口，而且特意绕了很远。 虽然现在不能说是四面埋伏，但谁也不确定敌人都有谁，还是简单一些好。 如果是后世，从招待所到363所最多半小时的路程，走环路北段到科学城隧道，穿过隧道就到了。 可现在起码需要两个小时，这还是任山丘开着吉普车。 穿过芙蓉渠，绕行游仙镇，最后到达军事哨卡。 “通知，下车检查！” 三人马上下车，拿出介绍信和身份证件，在哨兵检查后才能进入。 这时候李四麟依旧不知道363所主要研究的是什么，但根据距离判断不是最重要的那几个。 要是那几个的话要不就是梓潼县，要不就是在松花岭。 一般都是靠近龙门山，地形隐蔽，而这个距离市区还不算太远。 这也比之前李四麟想象中的要方便很多。 终于来了，李四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不过这也是一次有趣的旅程。 第772章 入职研究所 先见了研究所所长吴畏，这个人是齐鲁人，人高马大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搞研究的人，倒是像个屠夫。 他这个人说话很直接，而且很不客气。 “李四麟同志，我听说你是从京城过来的，我不管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既然你来了，就一定遵守周研究所的保密规定。” 说完递过来一厚沓子文件，“这是保密规定，你现在马上看一遍，如果能做到，那就留下来。” “如果做不到，那就从哪来回哪去。” 李四麟接过文件，低头仔细看去，十几分钟后抬头， “没问题。” 吴畏自从黄衣受伤后，就感觉事事不顺，原本他知道黄衣很重要，但没想到重要到这种程度。 他们的研究获得了阶段性的进展，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性的进展，本来是放一段时间的假。 黄衣是一个月，其余人也就几天而已。 但没想到黄衣出了事，在知道黄衣出事后，吴畏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别看黄衣嘴毒，可依旧是他最欣赏的研究员，能力太强了甩其他人一大截。 第二个反应就是马上开始下一步的研究，有句话叫做笨鸟先飞，放在这里最合适了。 谁也不知道黄衣能不能苏醒，哪怕是她死了研究也不能停啊。 可是这一开始研究就陷入了困境，多个数学难题阻碍了研究的进展。 他正气不顺呢，一看李四麟虽然人高马大，可皮肤细腻，相貌又英俊。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研究所当保卫处的副处长啊，他应该去唱戏。 一看李四麟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看完了，这就更生气了。 “你看完了，那我问你。。”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在网文里就是专门的装逼打脸剧情，可他并没有出言讥讽或者说出一些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语。 只是将文件扣下后一句一句的背诵。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的记忆力也非常不错，这种保密文件他签署了无数份，万变不离其宗的东西。 而且来之前他也特意的去档案室找到363所的保密文件，多读了几遍。 本身记忆力就好，而宗师对人体的开发又上了一个层次，背这些事轻而易举的。 在背了两页后，吴畏也满意的阻止了李四麟。 李四麟很诚恳的说道， “吴所长，我在京城多次参加十一内外保护工作，还有包括某大的内部安保，参与过多次保密行动。” 说完这几句，他从怀里掏出几枚勋章，这些都是之前上面给予的奖励。 吴畏一看虽然不至于倒吸一口凉气，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这么多一等功二等功，你要说职位有名不副实的，有一些二代三代们借着家里的荣光德不配位的，可这些功劳肯定不是。 这都是拿着命拼回来的。 “好！那就尽快入职！” 李四麟并没有告诉吴所长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查人，不过估计对方心里也有数，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对于吴所长而言，他也想尽快挖出藏在内部的奸细。因为按理说目前这个任务虽然陷入了困难之中，距离拿到成果也用不了多久。 正常情况下上级应该早就找他去，起码将下一个任务交给他，最起码让他有所了解，并且进行准备工作。 可上面一点都没有，这说明上级现在不信任他们363所。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上级单位的负责人也会如此，这内奸没抓出来，重要任务肯定是不敢安排给他们了。 吴畏是齐鲁人，当年他父母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而当时他在京城求学。 那时候他就参军了，但参军的过程中他深刻的体会到我军在装备上的弱势。 抗战那么多年，说句难听的纯粹是战士们拿命拼出来的，那些都是他的战友他的兄弟啊。 那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研发出最好的武器给这些最可爱的人。 他也是这么做的。 吴畏今年四十多岁了，没结婚，也不准备结婚，从建国后他就一直在各种研究所。 吃住都在！ 而他这么拼命就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如今已经实现很多，但突然间不让他去研究了，对于他而言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尽早找出内部的坏人。 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363所主要研究是磁性功能材料和器件，主要用途是卫星和雷达方面。 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们研发的不是最重要的，比起两弹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李四麟对于军事不是那么了解，但也知道这卫星和雷达的重要性，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他与柳大柱也见了面，这个柳大柱看起来很普通，在见面的一开始，柳大柱还准备给李四麟一个下马威。 别看李四麟个子高，体格也算精壮，但这个相貌的确是有些迷惑性。 这也是吴畏不满的原因啊。 这个所谓的下马威就是在握手时发力，这对于李四麟而言根本不算个事。 无论柳大柱如何发力，甚至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可李四麟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柳大柱看来，自己握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块千锤百炼的精钢。 李四麟也没有反击，他要是反击能在一瞬间彻底捏碎对方的手，而且他保证，就算自己用出五分力，能让柳大柱手掌的筋脉骨骼变成一滩烂泥。 而且就算是拿出武侠小说里的那个黑玉断续膏也无法恢复。 当然他也不会反击，只是微笑着看着柳大柱。 柳大柱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四麟的力量远在他之上，而且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 有没有能力在这一下就能看出个大概，他马上松手， “欢迎！” 李四麟这算记住了柳大柱，有没有嫌疑现在还不好说，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屁事就对柳大柱心存不满。 保卫处这个地方还得看能力。 吴畏把人交给柳大柱就赶紧走了，他还忙着继续研究那些难题呢，在柳大柱的带领下，李四麟将整个研究所转了一遍。 363所于1960年年底初建，建立原因就是当时与苏国已经面和心不和，双方起了隔阂。 而当时我国的卫星和雷达主要都是学习的苏国技术，为了防止被人卡住脖子才建立的。 一开始仅有八十余人，到现在大概三百人左右，家属只有三十余人，其余的全都是工作人员。 骨干研发人员四十余人，从各地调来的高校毕业生及技术工人合计一百余人。 其余的一百余人里，有三十人的军队卫兵，他们是在保卫处的带领下工作，而直属保卫处的保卫员不到二十人。 剩下的都是后勤人员了。 第773章 问心无愧 核心地区李四麟暂时不能进入，需要等所有证件都办下来才可以。 不过今天就差不多了。 “没事的时候不要进去。” 柳大柱特意提醒了一句，李四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出来抽根烟吧。” 柳大柱拿出一包大前门，李四麟也跟着出来了。 研究基地里是禁烟的，只有外面可以。 二人点上烟，柳大柱突然间蹦出来一句， “你是来查黄研究员被刺杀那个案子吧。” 这其实不难猜，李四麟点上烟后嗯了一声。 柳大柱苦笑着说道， “是不是我也有嫌疑。” 李四麟没有直接回答， “所有人都有嫌疑。” “嗯，这个我知道，我媳妇和黄研究员吵过架，这件事你知道吗。” 柳大柱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头向远处一挑， “那个就是我媳妇。” 怪不得呢，柳大柱虽然名字土了一点，但人长相还是不错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在蜀中尤其是这个时期绝对不算矮个子了。 五官端正，身材魁梧，虽然四十多岁可要是好好捯饬一下，你说三十出头也有人信。 而不远处他媳妇李芬今年也四十多岁，但一眼望去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尖嘴猴腮，相貌奇丑，而且身高不足一米四，说是侏儒有些夸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承认，我喜欢黄研究员，但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当过几年兵，打过几年仗，肯定配不上人家，但我媳妇就非得认为我想甩了她，因为这和黄研究员吵了好几次。” 黄衣这个人有些事很难讲的， 人本身就长得妩媚，就是不勾引人也容易让其他产生误会。 偏偏还是从国外回来的，有些习惯不是特别好。 按过去的人讲就是骨子里带着骚，让人误会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柳大柱对于自己的妻子很是无奈，按理说他们一家好几口子人都是职工，收入在蜀中绝对算得上顶尖的。 根本不需要李芬来工作，可李芬不干啊，总是怀疑自己丈夫在外面胡搞。 “在研究院和我媳妇吵过架的不止黄研究员，只要我和哪个女的说话她就跟人干架。” 听到这李四麟也很同情眼前的这个汉子，他媳妇实在是太丑了，而且不修边幅，身上还有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他都怀疑那几个孩子是咋生出来的，这柳大柱面对这样的妻子也能有反应是厉害啊。 咦，这里有不对的地方啊，李芬如此嚣张跋扈就光靠柳大柱？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应该留在研究院，为什么不把她调走？ 李四麟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柳大柱。 柳大柱是个聪明人，解释道， “当年我老上司的爱人难产死了，孩子生下来是我媳妇奶大的。” 李四麟终于明白了，柳大柱一家几口人都能安排到绵市除了他自己本身有战功之外，更多的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俩每次吵架，她都拿这个说事，没办法当年我刚参军，是她将我爹我娘送走，那时候我爹瘫了，是她照顾的，到走那天都没褥疮。我这辈子都欠她的。” “李四麟同志，你放心虽然我媳妇蛮不讲理，但当年也是学习过保密条例的，泄密的肯定不是他。” 李四麟笑了笑，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道， “不是她是你喽？” 柳大柱没有不快，自从黄衣出事后他就知道一定会查到他和媳妇头上，不过他问心无愧。 “尽管查，我全力配合。到饭点了，我带你去！” 李四麟将烟头扔了，跟着柳大柱一起到了食堂，路上的时候他就在想着柳大柱所说的话。 其中有一点肯定是假的，他大概率是想和黄衣在一起，而且还不是结婚的那一种。 应该是被李芬发现了，所以才闹的。 疯子已经上岗了，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李四麟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盯紧许虎。 柳大柱路上也告诉李四麟，去食堂一眼就能认出谁是许虎，他的体格很壮。 这年头壮汉并不多，但厨子还真有不少这样的。 到了食堂一眼就看出谁是许虎，身高大概一米七，体重少说有一百五十斤。 面相凶狠，不过说起话倒是还可以。 “这许虎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其实人不错，咱们这随军的孩子只有两三个，都是男孩挺淘气的，时不时来食堂偷东西吃，其实就是玩，被许虎抓到了也就是寻两句。” 评价不低啊，但李四麟怎么都觉得这柳大柱特意在说这些。 他现在对柳大柱越发的怀疑，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李四麟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到底怎么样。 食堂的伙食只能算是凑合，一个两个窝窝头，外加一份炖白菜，不过还有点豇豆做的泡菜，吃起来倒是可以。 他们二人坐在了一起，柳大柱挺有意思的， “你们怀疑的大概是我们五个新来的吧，我、我老婆，许虎，韩晓梅，李正！” 他努努嘴，李四麟顺着望了过去，一个衣着很简单的女人，四十岁上下，相貌倒是不丑，不过那双单眼皮给人一种特别刻薄的感觉。 “她就是韩晓梅，平日里倒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和黄研究员不错。” “她身后那张桌子上戴眼镜的就是李正，这小子以前据说特别傲气，不过被黄研究员骂了好几次后老实很多。” 李四麟几口就吃光了饭菜，这量对于他而言的确是有些少，但也能说得过去。 “柳处，在你看来谁最有嫌疑。” 柳大柱摇摇头，“黄研究员出事后，政保也来查过，所有人的行李和屋子都被搜查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自己也想过这件事，如果说有私仇的话那只有李正了，不过他这个人应该是不会通敌的。” “为什么？” 李四麟烟瘾犯了，看食堂里有人抽烟，也拿出来自己的烟递给柳大柱一根。 “李正这个人平日里虽然傲气，可这个人有点像是书呆子，对我们也不错，没有说瞧不起我们这些大头兵。” “虽然黄研究员骂过他好几次，但据说啊，我只是听说李正背地里很服气，只是感觉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他们这些人其实挺单纯的，谁有本事就服谁。” 第774章 请你喝酒 “多谢。” 有柳大柱的介绍，在一天时间就认识了这些人算是运气不错，目前也没办法确定谁有嫌隙，只有等等看了。 时间飞快，转眼就就到了最热的八月初，李四麟来到363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目前为止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种案子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和细致，黄衣刚出事，短时间之内对方是不会有太多行动的。 疯子一直在盯着许虎和李正，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李正的嫌疑了。 他这个人日常生活特别规律，每天早起溜达半小时，之后食堂吃早饭，之后就是进入研发中心除了午饭和晚饭外基本不出来。 每天都工作到接近凌晨！ 就算是吃饭的是时候他都抱着一本书，反正书名不是无机就是有机，李四麟是真看不懂。 这么长时间，他一次都没有出去过，要知道研发中心也是可以一个月出去两次的。 所有人都出去过，只有他从来没有。 这其实和之前的资料有些不符，按理说他追求过黄衣，而且在资料上显示他与韩晓梅似乎也有些暧昧。 可现在看来是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吃饭也不坐在一起，李四麟进过几次研发中心，他知道两个人的实验室并不在一起。 这也说明两个人白天是没有时间碰面的，就算是有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有私情。 目前来看李正的嫌疑已经被排除，而许虎目前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许虎一家人包括父母孩子都在绵市，他的父亲在一家餐馆里干活，而妻子在绵市供销社工作，这两人都是临时工。 母亲在家，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家庭很是和睦。 这些都是许峰帮忙给安排的，收入虽然不算高，但加起来怎么也比乡下强得多。 就算在城里也不算太差，而且家庭氛围很不错。 根据调查，许虎的妻子很贤惠，也会认干，许虎本人性格其实也不错，和研究所里的女性接触非常少。 综上看来，许虎背叛的可能性太小了。 李四麟也接触过李芬几次，总是感觉这个女人除了看管自己老公格外严厉外性格上也没有太大问题。 就是太爱吃醋了，李四麟看过柳大柱只是和一个厨房女工多说了两句，那李芬就直接开骂。 两个女人居然就这么厮打在一起了，看起来倒也挺有意思的。 这么长时间李四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别看她总是告诉自己这种调查需要耐心和细致，绝对不能着急，但这话说说就行。 他实在的憋得慌，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也就是刚住进南锣那几个月老实了一段日子。 在那之后尤其是和韩如瑜在一起之后，李四麟的烂桃花缘就没断过。 有一段时间甚至分身乏术，可现在呢，只要一躺下就一柱擎天，一直到早上。 要不是晋升宗师之后能稍微控制一下，那都不知道跑多少次马了。 怪不得人家说那个啥三年，母猪赛貂蝉。 要是以前韩晓梅这样的女人真的是没办法入他的眼，可现在有时候那不经意露出腰间的白皙，也让他恨不得扑上去。 走路都得弯着身子走，要不然真的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再憋下去他估计自己都要爆炸了，这滋味是真难受啊。 说真的也就这年头吧，要是后世他肯定去接济一些家境贫寒的女人了。 当然烦闷的还不止这些，前几天给家里打电话，听见自己两个娃的哭声，这让他更烦躁了。 他也是正常人，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他就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几个月。 能不想孩子吗，而且小槐花也是很久没见到了，这小丫头长得特别可爱，特别稀罕人。 川蜀的天气是真热啊，这宿舍也没有电风扇空调，躺在凉席上那汗就像是水一样的往下淌。 “李芬走了。” 疯子急匆匆的进来，在李四麟耳边说道。 今天是周六也不是放假的日子啊，现在所有单位都只有周日一天正常休息，而且研究所对于纪律要求的可是更加严格。 他马上翻身坐起来，“知道去哪了吗？” 疯子点头回应，“她孙子在家里摔断了胳膊，刚和所长请完假。” 这可不是后世，现在四十多岁的女人当奶奶很正常，尤其是乡下更是如此。 “你也跟上她，对了这次就先不要回来了，我会和上面说的，给我盯死李芬，如果有时间再去看看刘大汉，看看上次的那些人是否还在。”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个人都在研究所没有太大的意义，反而不如让疯子留在外面。 “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疯子点点头。 晚上去食堂吃饭，又碰到了柳大柱，李四麟凑过去问了一句， “我听说你孙子摔了胳膊，没啥事吧。” 柳大柱叹了一口气，“我下午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孩子太调皮了，不过找医生看了，只是骨裂，静养就行。” “那就好，男孩嘛都调皮。” 柳大柱也不知道咋想的，“李处，我这心里也憋的慌，你说说我这明天也想回去可所长不给假，真他娘的烦。” “你晚上有事吗，咱俩喝点吧，要不然我估计一宿都睡不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四麟和柳大柱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现在这种情况以前倒是没出现过，但也正常。 毕竟两个人都算是领导，和别人喝酒呢也不合适，而且研究所这些研究院和技术人员基本都不喝酒，就算喝也和他们凑不到一起。 李四麟面露难色，“柳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这个酒量不行啊，最多半斤就完蛋了，我倒是能陪你喝点，但陪不好可不怨我啊。” 柳大柱笑了笑，“那也无所谓，我也就是找个人说说话，我多喝点你少喝点。” 李四麟一咬牙，“好吧，我这是舍命陪君子，说好了咱们可不灌酒，我知道你们蜀中人能喝，也有好酒！” “行，我去搞两个菜，你回宿舍等着我吧。” 这柳大柱动作倒是挺快，也就半个小时就拿着两个饭盒来了。打开一看，李四麟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一盒是两个咸鸡蛋加上一些泡菜，这个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而另一盒就了不得了，算得上绵市名菜，看清楚可不是川菜名菜，可是绵市本土特有的一个菜肴。 名字还真有点不好听，叫盐亭母猪壳。 第775章 排除嫌疑 这个母猪壳可不是猪肉，而是鳜鱼的当地叫法。 平时红烧的多，可现在只有清蒸的了，其实绵市还有很多名菜，但现在能搞到的并不多。 虽说已经过去最困难的时候，可在李四麟看来地方起码还需要一两年才能缓过来。 京城倒是好一点，估计到了年底就能恢复到三年之前的七八成，起码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地方真够呛，尤其是西南和中原一带更是如此。 李四麟眯着眼，看着柳大柱拿来一坛子酒满满的，少说有三四斤。 打开一闻，香气扑鼻，可李四麟却露出痛苦的表情， “柳处，我酒量真不行，这要是喝下去我起码睡个一两天。” 柳大柱哈哈一笑，“少来一点，来了这么久也没给你接风，我这媳妇好不容易回去一趟。” 之后他特意凑过来，“你不知道，我媳妇在咱们保卫处有邻居，专门盯着我，这也就是和你喝酒，要不然不知道我那个瘟破婆娘该怎么想了。” 李四麟也笑了合不拢嘴， “来之前就听说你们蜀中男人是粑耳朵，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聊着，倒是挺能聊到一起。 柳大柱频频举杯，李四麟这真的是硬着鼻子往下喝，时不时的还打个寒颤。 这酒最少有五十度以上，喝起来其实倒是很香，有种五粮液的味道。 这时候喝酒都用大茶缸，柳大柱这厮一次性就给李四麟倒满了，这一缸子少说有七八两。 李四麟连连拒绝，但也无法阻止柳大柱的热情。 这厮还真挺能喝的，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一缸子下肚了，而李四麟勉强喝下一半。 这时候的李四麟脸色通红，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甚至时不时往上 反胃，就连坐都有些不稳了。 “柳哥，我真不行了！” 柳大柱脸一板，“都说京城来的男人都是爷们，怎么这就不行了，按你们京城话咋说，这不是掉面吗，怂了！” 李四麟也生气了， “你说我咋着都行，我们京城爷们最要脸，来你丫和我干！” 李四麟端着茶缸子，手已经不稳了，还在那叫嚣， “你手别乱晃，和我碰一杯。” 柳大柱眼神中露出喜色，赶紧端起茶缸和李四麟碰了碰。 二人一饮而尽，李四麟还要说什么，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无意的晃了晃手，直接趴到桌子上。 “兄弟，这就喝多了，醒醒！” 柳大柱推了推李四麟的肩膀，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点着一根烟，静静的等着，起码过去了十几分钟，而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发出不小的鼾声。 这柳大柱人怪好的，将李四麟从桌子上扶起来，放到床上，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打针的针筒。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李四麟手已经随时准备挥出。 接下来的动作让李四麟有些诧异，柳大柱居然拿出一个盆来，特意将暖壶里的水倒进盆里，将针筒烫了烫。 再之后他拿出这干净的针筒在酒缸里吸了吸，这针筒可不细啊，怎么感觉像是灌肠用的呢，这一筒起码有50毫升，也就一两。 李四麟现在万分恶心，这绝逼是灌肠用的，想想这个用途她就恶心。 但为了查到真相，他强逼着自己忍了下去。 这柳大柱拿着针筒走到李四麟身边，嘴里还嘀咕着， “不会喝死吧，来两下子差不多了。” 之后扒开李四麟的嘴巴，将针筒塞进嗓子眼里，他并没有特别快速的推动，估计是怕呛着吧。 而是缓缓的将一整筒烈酒灌进李四麟的嘴里。 之后又抽了一管，再次灌进去。 他之后就坐在李四麟的身边，等十几分钟后发现李四麟没啥反应，就是鼾声更大了。 在鼻子前摸摸，应该是看还喘气不。 等到确认死不了之后，这厮才起身悄悄的离去。 李四麟真他娘的恶心啊，大概几分钟之后，他就跟上去了。 柳大柱也没少喝，身上的酒味还是很浓郁的，这能很快的让他跟上。 没想到这厮居然先回自己屋子里，找了个牙刷去了水房好一顿刷牙，之后就回屋了。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李四麟满面的疑问。 他们喝完酒的时间是大概不到九点，李四麟谨慎的盯着柳大柱的房门，一直盯到凌晨，才听到这厮起身的声音。 他赶紧回屋躺下，继续装睡，而此时柳大柱居然返回来了，再次在李四麟的鼻子下摸了摸。 妈了个蛋啊，这厮居然又来了，那针筒再次塞入李四麟的嘴巴里，又给他来了一针。 这厮还挺贴心，将李四麟的茶缸子里倒满了水， “李兄弟，你要是渴了就起来喝水啊！” 其实这个时候李四麟就很确认，谋杀黄衣的事情十有八九和柳大柱无关。 不仅如此，他和黄集道也没有什么来往，因为这个时候是对李四麟下手的最佳时机。 他灌酒大概率是不想让李四麟醒来，但如果这个时候他稍微下点药那李四麟是必死无疑。 可他这一切的举动都不是要置人于死地，只是让他短时间之内没法清醒过来。 这就验证了李四麟的猜想，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等到柳大柱走后，李四麟再次小心翼翼的跟上。 363所并不是最重要的研发基地，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四麟才明白，那些外国间谍不会对这个所太注意。 因为根据现在的研究进度，哪怕是彻底成功，也最多是吃透了苏国四五十年代的技术。 可以说这个研究所保密程度并不是那么高，和之前提到的那几个研究所在重要性上没办法相提并论。 和西北那边更是差了好多个档次。 如果是西北或者西南最重要的那几个所，别说黄衣请假了，你只要进入之后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没办法回家或者露面。 说难听一点，和死了没啥区别，就算家中父母离世，你也只有自己哭，想回是肯定不可能的。 在想通这一点后，李四麟更加确定对方的目的不是研究所，而是黄衣。 有些时候一个天才，尤其是研发上的天才的重要性是难以用语言来表明的。 钱老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黄衣肯定是比不得钱老，但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四麟才明白黄衣的重要性。 目前看柳大柱没啥嫌疑，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第776章 冰冷的眼神 怪不得要把自己灌醉呢，李四麟这下明白了。 柳大柱从自己的宿舍悄悄出去，左拐右拐居然能将所有巡逻队员的路线都给错开了。 想想也正常，所有保卫人员的巡逻路线都是他安排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又担任了好几年的保卫处负责人，要是连这个都记不住那才是废物呢。 整个363所只有李四麟和疯子他没办法安置，他们两个来干什么的柳大柱心里很清楚。 也知道只要抓到间谍，他们肯定会离开，这也是为什么没有敌意的原因。 他也怕李四麟出事，黄衣出事了，他就受了处分，李四麟他们虽然不算钦差大臣也算是锦衣卫之类的角色。 要是在出事他自身难保，所以也没安排给他们两个人太多的工作。 今天疯子走的事情他知道，也知道肯定是盯自己媳妇去了，他是一点都不在意。 那个媳妇谁愿意跟谁就盯，反正他是问心无愧的。 他就这么拐来拐去，居然来到了一个死角，而且是没人能看到的死角，这个位置选的很巧妙啊。 李四麟紧紧跟着，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而此时早就有人等着柳大柱呢，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韩晓梅。 “你怎么这么晚啊。” 韩晓梅抱怨着。 柳大柱看来是很急啊，一下子抱住韩晓梅就啃上了，嘴里含糊不奇怪的说道， “我得确认新来的李四麟睡着了再来啊，那厮很警惕的，好不容易才灌多了。” “憋死我了！” 现在李四麟的角度很不错，他能清晰的看到韩晓梅的脸。 两个人接下来的动作就不需要多说了，而且韩晓梅还发出那种让人心动的声音。 但就是这个时候，李四麟心中感觉到一阵阵冷意。 他经历了太多的女人，自然知道女人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而且从韩晓梅的各种感应以及某些声音是哪个能清楚的感觉到韩晓的确是动了情。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可以说九成九以上的女人眼神都是带着一丝迷离。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描述清楚的眼神，但你一看见就能知道。 现在两个人什么都没穿，柳大柱趴在韩晓梅的身上，李四麟之所以心惊是因为韩晓梅的眼神。 那种眼神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意动以及波澜。 她身体上的反应是自然的，但却与眼神完全不匹配。 就像你在和一个栩栩如生完全一比一复刻的机器人在发生关系，这个机器人甚至连生理反应都能匹配到一点都不差。 但无论是再怎么逼真的机器人都是没有任何心理波动的，眼神自然也是如此。 当然和华彩儿发生关系之时，最初的那一刻李四麟也能感觉到这种反应，只不过后期因为李四麟的强壮才从量变转为质变。 李四麟相信当年的李芳李圆等人都是如此，她们都是经过最专业的训练，包括在床上的训练。 后世克格勃专门训练了一群女人，代号好像是燕子，她们就是如此。 这韩晓梅绝对有问题。 现在李四麟终于有了一些思路，黄衣的路线被泄露十有八九是韩晓梅做到的。 可这一点也不对啊，在黄衣庆功宴上无意间说漏了话之后，韩晓梅并没有外出。 包括柳大柱也没有，当初在那之后外出的人都有记录的。 而且李四麟之前也感觉柳大柱没有问题，那就有些奇怪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韩晓梅是如何泄露消息的。 不想了，既然没办法实操，看看小电影也行啊。 你还别说，柳大柱的身子骨挺硬朗，愣是折腾了二十多分钟，这已经很厉害了。 当然不能和李四麟比。 在风雨过后，韩晓梅拿出卫生纸擦了擦，还在那抱怨， “身上叮了好几个疙瘩！好痒啊！” 这一点值得佩服，这可是荒郊野外，蜀中的蚊子也毒，一咬那疙瘩可大了。 两个人在激情的时候自然不在乎，如今却是挠半天。 这时候柳大柱已经是圣人模式，他点了根烟不急不忙的抽了一口， “不容易啊，你可想死我了！” 韩晓梅翻了一个白眼，“德行！” “对了，咱们这里的研究快结束了，你听说啥时候下新任务吗？” 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却让李四麟提高了警惕。 他倒想看看这柳大柱如何回答，毕竟男人嘛在很多时候是经不住女色诱惑的。 别人不好说，李四麟知道自己肯定是这样。 你要是动用刑具，他还真不怕，他身体的忍耐程度远超常人，可是如果你放个姿色顶尖，身材丰腴，凹凸有致的小媳妇在他面前，他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没想到啊，柳大柱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警惕， “我不知道，你也别问。” 态度很坚决！ 韩晓梅也不在乎，“不说拉倒，我回去了。” 柳大柱歇了几分钟后好像是又有精神了，再次折腾了三十多分钟这才放韩晓梅离开。 李四麟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他估计柳大柱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醒没醒。 果真和他猜的一样，柳大柱回去后先是到了李四麟房间打量一番后才回去睡觉。 翌日，李四麟看见柳大柱还抱怨了一番，谁让他把自己灌多了。 没想到柳大柱反而是将他数落了一番，什么京城的爷们酒量也不行啊、还不如个好婆娘能喝。 两个人互相损了几句，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李四麟昨晚上琢磨了一宿，也是没有想明白。 直到周日晚上，疯子急匆匆赶的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让你盯着李芬吗？” 李四麟有些纳闷，他俩早就商量过了，没有重大线索疯子就不要回来了。 在外面也方便联系。 疯子回来后也是一脸的疑惑， “四麟，我感觉李芬有功夫。” 嗯？李四麟还真没注意这一点，李芬平日里身上总是有股莫名的味道，有的时候是汗臭，有的时候是狐臭，甚至有些时候就像是拉屎没擦屁股。 再加上这张不咋地的脸，这让李四麟真的没办法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你确定？” 疯子摇摇头，“我不确定，就是感觉像。” “从研究所出发到城区李芬的家里，接近十五公里，其中有一小半是山路，哪怕是一个老爷们走起来也会觉得很吃力。” 这也正是疯子疑惑的点。 第777章 终于明白了 别说乡下人能走，正常情况下的确如此。 可现在是蜀中的雨季，虽然没有造成洪涝灾害可小雨也是连绵不断。 这十五公里包括很长一段距离的泥土路，这一下雨早就变得湿滑泥泞，别说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女人，就是一个天天下地的汉子走起来也会很吃力的。 “她走了四个多小时就走完了，中间没有休息。” 李四麟听到这句话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李芬虽说也是乡下人出身，但这些年根本没干过什么苦力活。 在研究所也就是打扫卫生，这根本算不上太重的活。 “这么说，她肯定是没发现你。” 疯子嗯了一声，之后将兜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上面清晰的画着一张简略的地图。 “你看，这是李芬的家，这是涪江茶馆！” 李四麟认真看去，这中间的距离可不短啊，图上画着他自己也记得涪江茶馆旁边就是一家中药房叫仁济堂。 而疯子在地图上也就是李芬的家和涪江茶馆中间点了两个点，一个大一个小，这个李四麟就没什么印象了。 疯子赶紧解释道， “这个大点是绵市中医院，而小点是再生堂医馆，我打听过，绵市最出名的骨科大夫就在中医院，而仁济堂在绵市并不算出名，而且主要是治疗伤风这些。” 在疯子的描述中李四麟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李芬对于自己孙子摔伤很是着急，一路都没有停就回家了，其实回家之后她孙子已经上了夹板。 之后正常来说应该是开药，换做是正常人绝对不会舍近求远去最远的医馆开药。 除非是这家医馆在治疗骨折方面特别强，可疯子也打听了，仁济堂根本不是以治疗骨伤而闻名的。 这就有了很大的问题。 而仁济堂偏偏在涪江茶馆的旁边，这也让李四麟对刘大汉更加起了疑心。 据他所知，涪江茶馆可是在绵市开了好多年。 “那个仁济堂你打听了吗，是哪年开的。” 疯子点点头， “也很多年了，在前几年公私合营后原来的坐堂郎中上山采药时不幸摔死了，而现在的郎中是原来郎中的徒弟，但不是本地人，是解放后从山城过来的。” 李四麟点上一根烟，这算不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本来以为嫌疑最大的是柳大柱，但现在居然是他的妻子。 “李芬没有回来对吧。” 李四麟再次问道，疯子点点头。 “你现在马上走，给我盯死李芬。。” “不，你留在这盯死韩晓梅，不要让她发现，记住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管，我出去。” “我会给你留下干粮和鸡蛋，尽可能不要在食堂单独吃饭。” 李四麟本想着让疯子出去联系人，但仔细考虑后觉得不妥。 这里是绵市，是刘大汉的地盘，疯子功夫虽然不错，但真要是面对数个好手的围攻也是难以招架。 十有八九会死在围攻之下。 而他则不然，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必须他自己去查，而且他在外面也方便调动人手。 疯子这点最让李四麟感觉到顺心，你只要安排下来的任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拼了命的去完成。 从来不问为什么。 疯子点点头，他除了在交代事情上会把每一个事项都交代清楚后，其余的废话一点都没有。 李四麟给疯子留了十几个鸡蛋，外加一些干粮，这些足够他挺几天的了。 现在他不敢确定研究院里只有韩晓梅一个间谍，所以一切都要足够的谨慎。 别忘了之前黄衣在医院里都被人下过毒，这说明对方有用毒好手，十有八九就是那仁济堂。 李四麟和所长请假，他只是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吴畏对他也是一向都不闻不问。 在出去之后，李四麟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蹬的飞快，以最快速度到了局里。 马上找到许峰，许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李四麟急切的样子就知道可能有事。 “需要我做什么。” 许峰知道李四麟来绵市是做什么的，他并没有问任何事，只是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一条秘密专线，我需要马上联系京城和山城。” 许峰点点头，亲自将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这里是专线，你尽管打。”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走，李四麟却喊住了他。 “你们局里最有战斗力的是不是刑侦。” 既然许峰这么上道，李四麟也不会在意将功劳分他一部分。 人吗都有好恶，别看任山丘是最早接触他的，而且抓间谍也是政保本该有的责任。 但李四麟总是看任山丘不爽，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觉这个人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爷们。 许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李四麟什么意思。 肯定是找到线索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 “没错，刑侦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战斗力还是可以保证的。”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一番让李四麟有些意外的话， “李处长，这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就说了。” “别看我和任局那边有龌龊，但只要这里面政保没问题的话，还是通知他一声吧。” “内部的纠纷是纠纷，但我们要一致对外。” 李四麟暗自点头，这许峰比他想的要大气，但现在不是大气的时候啊。 不过还是可以通知他一声的。 “那你联系一下任局，让他来一趟吧。” 许峰离去之后，李四麟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周叔，我记得你说过你和唐校是战友对吧，能帮我联系一下，我有点事想询问一下。” 这个周叔不是别人正是京钢的厂长，上次毛子那件事他还欠着李四麟一个人情呢。 “你小子没事就从来不知道来看看我，老唐我们倒不是战友，只不过在一起培训过，关系还不错，你找他有事，最近他们那边可不安生啊。”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真的是猪脑子，距离和阿三的那场战役可不远了。 估摸现在李云龙就在蓉城呢。 不过想到这李四麟更是后怕，紧接着问道， “周叔，你能告诉我唐校这个人咋样不。” 周叔以前可是特务团的团长，又当过参谋，这么多年在京钢经历了多少风雨啊，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李四麟在政保和调查都有兼职的事情他可是很清楚的。 “放心吧，没问题的。需要我联系罗布吗。” “暂时不需要。” “那好，我先联系老唐，之后联系你，记住自己一定要小心。” 第778章 李芬的身份 “唐校吗，我是李四麟。” 对面传来一个非常严肃的声音， “李四麟同志，老周已经联系我了，有什么尽管问。” 李四麟真的有些犹豫，如果是在京城的话他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这里是蜀中啊。 但现在必须问，他一咬牙， “唐校，李芬你熟悉吗。” “别废话，我知道你的身份！进入正题！”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李四麟也没啥犹豫的了， “李芬的身世，我从资料上没有查到，我现在怀疑她有问题。” 对面也是愣了愣，“李芬，现年大概四十五岁，她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到了柳家村，被柳大柱父母收养，最后成了童养媳。” “柳父柳母的身份。” “柳父曾经是我当成员，一直担任地下工作，柳母为普通农妇。” “她在你家呆了多久，当了多长时间的保姆。” “五年！” 对方没有任何的犹豫，说真的，李四麟这次是非常冒险的一个行为。 如果李芬有问题的话，这位肯定也逃不了干系，哪怕是没有任何事情估计也会遭受到批评。 这位虽然不是山城军区的一把手，但也在七位之中，地位显赫，如果他要杀李四麟，那简直是太轻松了。 不过还好，他还是很配合的，估计要不是李四麟联系了周厂长，那就不好说了。 人心难测，哪怕是身居高位也是如此。 “你对她没有任何怀疑吗？” 对面再次停滞了，过了起码一分钟才回话， “没有什么怀疑，毕竟她刚到柳家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而且一直没有出村。” “不过，她这个女同志衰老的非常快，当年在我家照顾我儿子的时候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几年之后迅速衰老。” “而且年轻的时候并不算丑陋，也不是像现在这样邋遢。” “为什么来绵市，而不回广元。” “绵市更加发达一些。李芬是逃荒到的广元，而柳家在抗战期间亲人都死光了，根据李芬所说她家大概在绵市，所以几年前柳大柱退伍后，来到了绵市。” 李四麟终于明白了一切，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柳父在我们内部很重要吗？” “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只能告诉你，很重要！” 李四麟挂断电话，终于将一整条线连在一起，不过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盯紧李芬和刘大汉。 这时候任山丘也来了，他满心的疑问。 “我现在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和你们解释什么，但我希望你们政保和工安密切合作，盯紧三个地方和两个人。” “李芬家，李芬，涪江茶馆，仁济堂，以及刘大汉。” 任山丘皱了皱眉， “你说刘大汉有问题，那可很麻烦，他本来是袍哥中的重要人物，虽然现在袍哥已经基本消失，但还是有很多地下人员。” 李四麟自然明白这一切，但现在必须盯死他们。 “要不然就从军区调人！” 任山丘和许峰对视一眼，一咬牙， “我们自己来。” “一定要小心，刘大汉手下很强，一定是有行伍经历，而且李芬应该是有功夫的。” 李四麟特意告诉他们，这是必须得小心的。 “算了，直接抓捕刘大汉，对李芬采取盯梢。” 这是李四麟考虑过的决定，刘大汉身边有军方的人，十有八九是对岸的。 绝对不能小瞧，盯梢也容易被发现，还不如直接进行抓捕。 这件事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二人也赶忙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牺牲。 火车站枪击案是他们的耻辱，因为这件事没少被上级责备，甚至在有一段时间里他们险些被拔掉了身上的官职。 要知道绵市可是有更重要的研究所，这太重要了。 也就是两个人背景都很扎实，这才没丢了官，可即便如此也是挨了处分的。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在查，但什么线索都没有，如今虽然被李四麟查到了线索，这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太好的事情。 说出去真的有点丢人，但只要能抓到人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二人马上分配任务，李四麟则是继续思考着这一切。 许峰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蜀中地图，他站起身看着这一切。 柳大柱家是广元的，而现在身在绵市。 如果以六十年代为节点，那绵市比广元要重要的多。 真正的三线建设还没有开始，但绵市已经是非常重要的军事研发中心。 从核、空气动能，到电子军工，绵市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而相比而言，广元则是军事配套常规武器制造的地区。 到历史年代末，绵市拥有大型工厂12家，其中有四家是保密单位，绵市全境都是三级保密区，广元大型工厂数量为零，无特殊管制。 而绵市的工业总产值占川北三线的38%，广元的还不到绵市的五分之一。 还有很多方面就不一一列举了，可以说现在的绵市太重要了，想必这也是为什么李芬非得要来这里的原因吧。 但如果以三十年代为节点，广元又比绵市重要的多。 广元是跨区域枢纽地位，又是重要的防御屏障。 柳父本身还是！ 李四麟清晰的记得，在抗战期间，鬼子多次轰炸广元的交通枢纽，袭击平民。 造成了盐关惨案、朝天驿站屠杀，而且对交通节点定向进行摧毁，对落点和时间把握非常精准。 这里也许没有李芬的问题，但谁又能说得清呢。 李四麟第一次见李芬的时候，就对她的身高很是好奇，虽然蜀中人的个子没有北方那么高，但也不至于这么矮。 当时就感觉她比侏儒搞不了太多，如今在唐校的口中得知李芬衰老的比正常人快，再加上疯子所说她大概率身上有功夫，这就给了李四麟提示，也让他确定李芬的身份 也许她本身就是侏儒，当初李四麟和黄集道没少打了交道，黄集道手底下有数量不少的侏儒高手。 而这些侏儒和普通得病的截然不同，在面相上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李芬当时以流浪儿的身份接近柳家，当时肯定不是奔着柳大柱去的，而是奔着柳父的身份。 作为童养媳这样的角色，是不会有人对她产生怀疑的，这也有机会让她从柳家窃取到不少的情报。 而柳大柱成为唐校的勤务兵之后，李芬就更不会离开了。 这几年迪特可没少对绵市进行破坏，甚至一直到七八十年代都没有停止过啊。 李四麟很是庆幸，好在他发现了这些问题。 第779章 李芬逃走 就在此时，一连串的枪声响彻天际，李四麟马上走到窗户前，这里距离涪江茶馆并不远。 而枪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李四麟知道战斗开始了，他并没有出去，因为这里他并不熟悉，去了反而是添乱，只希望任山丘和许峰能抓到迪特，减少伤亡吧。 其实想想柳大柱也挺悲哀的，一个是自己的妻子，而另一个则是自己的情人。 他自己要是有问题也就罢了，但目前看起来还没啥问题，结果呢身边的人有问题。 不仅他下半辈子完了，那唐校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轰！” 一声巨响，李四麟双拳紧攥，他看到涪江茶馆升起一阵黑烟，我艹他祖宗啊！ 两个小时后任山丘和许峰携手回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有些高兴，还有些难过，还有些惭愧。 “多谢了，对方有炸药，我们的一位同志用身体扑在了上面，当场就牺牲了，不过多亏了你的告诫，要不然伤亡更惨重。” “刘大汉当场被捕，可惜我们在抓捕李芬的时候被他溜走了。” 李芬在绵市还是小有名气的，因为只要柳大柱和任何一个女人说话她都会上门吵一架。 如今看来这也是一种掩饰啊。 妈的，还是被她跑了，现在麻烦的地方就在这，根据李四麟的推测，是韩晓梅在知晓黄衣准备休假的消息后通知了李芬。 最后是李芬将消息带出去交给刘大汉或者其他人的。 这几个月李四麟也没有闲着，他自然会调查庆功宴上的名单。 那天庆功宴并没有保卫人员，这倒不是歧视而是减少研发人员和其他人员的接触。 而在那之后第二天，韩晓梅和李芬还吵了一架，他们就是借着这个吵架的机会将消息传出去的。 在李四麟看来韩晓梅和李芬都是非常谨慎和专业的，李芬虽然经常和人吵架，可你如果查阅资料的话会发现，仅限于吵架。 最多就是推搡，因为大家都知道李芬的性格，也不会太注意这件事。 这就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来，而现在李芬逃走，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证韩晓梅。 据李四麟所知，韩晓梅资料上没有任何异常，而且在研究之中也是尽职尽责。 虽然没有到黄衣那么重要的程度，但其能力也远在一般的研究员之上。 这样的人仅凭嫌疑是根本无法对她采取任何行动的。 就算是李四麟将消息上报，也无非是暂时将韩晓梅送出实验室，在观察一两年后她依旧可以进入到其他的实验室。 虽然李四麟很鄙视小鬼子，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科技力量在这个时代远胜我们。 他查过韩晓梅的资料，其实是有些不准确的，当时韩晓梅在早稻田的理工学院进修，主修的是化学。 当时没有专门的化学系。 虽然早稻田的理工系不如鬼子排名前二的东大京大，但也是能排进前十的顶尖私立大学。 韩晓梅作为早稻田里的优秀人才，我们国家现在没有奢侈到放弃。 而且主要是没有证据啊，李四麟的一句话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用不了几年嫌疑排除后依旧可以继续研究，而这段时间韩晓梅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蛰伏就好。 现在必须抓到李芬，从她口中得到口供都不行，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费的。 除非是李四麟亲手杀了韩晓梅，虽然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但李四麟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做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且韩晓梅也许是个关键人物，如果能成功抓捕到她，从她口中得到情报，那意义非凡。 顺藤摸瓜，甚至可以抓到一系列潜伏在我国各个研发中心的间谍。 “她们向哪个方向逃走了。” 任山丘很是惭愧，他的人负责抓捕李芬，虽然没有受伤，但根本没找到人。 “我们亲眼看见她抱着孙子出来遛弯，之后说着急上厕所，就把孙子交给邻居抱一下。” 说到这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明白了，当时盯梢的人露馅了，李芬这个人会功夫，又有足够的经验，而现在政保的人员经验并不丰富。 “等她进入厕所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也就在外面等待了几分钟发现人没出来后赶紧冲进去，人就不见了。”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是不是这几分钟之内男厕所有人出来。” 任山丘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他根本抬不起头，只是轻微的发出嗯的声音。 现在的厕所和后世大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因为通风还是省砖头李四麟自己也不确定。 男女厕所之间只有一堵墙，而且还不是到顶的那一种，有时候一些老光棍和老色痞甚至会悄悄的爬墙上偷看女厕所。 这可不是个例。 如果李芬是黄集道的成员，那简单化妆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且估计这个厕所早就被她提前做好了准备。 无非就是衣服上有些味道而已，这根本不算什么。 “任局，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具体方向你们也不清楚。” 任局头都快塞到裤裆里了，他的确是无颜见人。 这相当于把食物喂到他嘴里了，结果却被他无意间吐出来，还是吐到了厕所里，再也无法食用。 他们也曾经试图追踪，结果却一点踪迹都没有找到。 李四麟现在没有心情责备任何人，黄集道要是那么好对付早就消失了，而且绵市政保的能力也就这样了。 “许哥，你尽快安排人将这个厕所给封死，无论男女厕所都是如此。” “任局，你现在带人去363所，我会和吴所长联系，363所现在许进不许出。” 李四麟抬头看着外面的天气，只能祈祷今天不会下雨吧。 他必须找到李芬，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将黄集道的秘密基地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会和京城求援，希望来人能根据足迹来进行分析。” “对了许哥，马上对刘大汉进行审讯，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应该不是黄集道的成员呢。” “放心吧，审讯已经开始了。” 今天是周日，上次来绵市他就曾经想过坐飞机，但是只能从京城坐到蓉城，之后再来绵市。 而飞机一周只有两趟，上次根本来不及，但如果现在联系正好周一早上七点半有一趟航班，大概十一点到达山城。 到了64年，才改为一周三次，分别是周二、周四，周六早上的起点出发。 如果一切都没有都很顺利，那大概下午就能到达绵市。 他必须马上向杨大等人汇报现在的成果，他们对这件事也很在意。 第780章 搬救兵 李四麟拨通了杨大的专线电话，将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上级。 杨大到底是老牌特工，迅速的做出反应，“我会通知军方，暂时停止唐校的所有工作，你需要调谁，我马上联系。” “工安大学的马老，科院的沈青，以及雷东二人。” “杨大，如果能追踪足迹，恐怕会查到黄集道在绵市的窝点，这边山多林多，光凭当地政保和工安的力量是没办法进行抓捕的。” 杨大明白了，李四麟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这就是他的责任，自己手下悍将在前方打拼，作为头领他必须给与最大的支持。 “好，这个我解决，你稍等几分钟。”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电话打回来了， “明天早七点半会有一架苏伊尔14客机从京城出发，直达蓉城，伊尔14客机载客三十二人，除了你说的那四个人外，我会从金盾特战队调二十人过去，由你全权负责指挥。” 忘了说一句，工安特战队已经取了名字叫做金盾特战，这个名字还是李四麟起的，大家商议过后感觉不错。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来自那首歌，金色盾牌热血铸就。不过可惜李四麟实在是记不住全部的歌词。 “我这边也和蓉城秦勇说好了，他会安排人一早在蓉城机场等待，人一到马上送到绵市。” “多谢杨大了。” 这几年杨大对李四麟挺苛刻，也是他帮助的最多，金盾特战队实力虽然现在还不如梁山，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实力绝对不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溜，也该让他们见见世面了。 这次行动绝对不会很轻松，解放前蜀中就是黄集道的重灾区，而现在又和袍哥中的老江湖联系到一起了，实力不容小觑。 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 “四麟，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封锁了进出城区的主要路线，你说这些人会不会集体离开啊。” 许峰拿起李四麟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后问道。 这一点不得不防， “通知吧，顺便别忘了通知下面各区的所和分局，全员停止休假，所有人配枪，加强巡逻。” 有些事必须做到前面，黄集道这些人没什么人性，搞不好会狗急跳墙。 “我去见见刘爷？” 李四麟突然想到刘爷，这应该是黄叔看错的第一个人，起码在他的认知中是这样的。 在李四麟看来，黄叔认人的本领远在他之上，这就证明一点。 起码在解放前，刘爷依旧是当年的那个铁血汉子，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李四麟也很好奇。 许峰带路，他也有些奇怪， “我们抓捕的时候刘大汉并没有反抗，而且当时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他在犹豫。” “咦，为什么这么说。” 许峰摇摇头，和李四麟讲述了他们抓捕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们在抓捕的时候是提前进行了摸排，但当时刘大汉正好出门，在那一刻刘大汉似乎发现了他们。 因为刘大汉在出门的那一刻眼睛盯向了其中他们隐藏的一个地方。 而且在那一刻后刘大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许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当时许峰心里咯噔一下，只有马上发布命令进行强攻。 令许峰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他们一共五个人，都有枪，而且其中两个身手非常好，如果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们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人牺牲。” 李四麟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来到审讯室，里面的审讯科的走出来， “这老头一句话不说！” 许峰问道， “审讯其他人有没有结果！” “没有，一个比一个硬，我们准备上手段了。” 李四麟站出来，“我和这老爷子聊聊。” 审讯科的人看到许峰点头了，直接就放李四麟进去了。 “刘爷，等我呢。这也太老套了吧。” 刘大汉一直闭着眼睛，在李四麟进来的那一刻猛然睁开，真的是虎死威犹在。 哪怕现在刘大汉是阶下囚，依旧有当年的风采啊。 不过李四麟很反感这一套，你牛什么啊，为什么李四麟哪怕是在京城也很少和黄叔以前的人联系。 原因很简单，他讨厌这些人，不管他们做过什么好事总归都是黑涩会。 所有黑涩会的人都没啥好东西，也许有那种慷慨激昂之烈士，但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李四麟叼着烟，看着刘爷， “交代吧，可惜了我师傅对你的信任啊。” 刘爷冷哼一声， “信任，我早就想明白了，他就是在利用我们，当年在山城要没有袍哥的掩护，那黄大山早就泄露了真实身份，早就死了。” 李四麟承认刘大汉说的是真的，但黄叔早就给他们足够多的回报。 解放前就有很多，要不然这个闲大爷也不会落在他的身上，解放后更是如此。 利用是的确利用过，但也没亏待了他们。 他摆摆手， “这些过去的事情说他没什么意思，你等我来是想干什么，谈条件吗。” “我认为没什么可谈的，你要是老实交代也许还能在监狱里安度晚年，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必死无疑，你考虑清楚了。” 刘爷哈哈大笑，“乡佬儿今年六七十岁了，早就土埋了半截身子，早死晚死有什么关系。” 李四麟居然嗯了一声， “确实，我来猜一下好不好，你之所以帮助黄集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我看过你的档案，上面说你子女都在解放前死掉了，后来黄叔可告诉过我，你的女儿的确是死了，可儿子却没有吧。” “在49年10月，你突然说你儿子暴毙而亡，哭的那叫一个悲惨，可没人见到尸体。” 李四麟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戏谑的问道， “是不是当时就去了对岸，现在有人拿你儿子的命来威胁你。” 刘爷听到这句话右手微微抖动，李四麟知道自己猜对了。 而且他也不是在等谁到来，而是已经认命等死了。 “你啊，当时我师傅就说过，刘大汉这个人其实没啥坏心眼，人也不错，只是喜欢两面下注，鬼主意倒是不少。” “你之所以没有对对岸的特务说出外面有人盯梢，是不是就想告诉我，你是逼不得已，不要让我找你子嗣的麻烦。” 第781章 另一条后路 李四麟揉揉自己的脸，这几天还真没休息好，尤其是脑子一直转，感觉有些疲惫了。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忌惮的那个人在对岸，我有办法联系上他，如果他知道你和对岸合作会做出什么事呢。” “好像当时你送某个人去对面的路线和落脚点他都清楚。” 李四麟说出这番话时云淡风轻，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但就是这番话让刘爷彻底坐不住了，拼了命的挣扎。 他整个人被绑在焊在地上的铁椅子上，即便如此，那铁椅子也跟着他晃动。 “你不能说，你不能告诉他。我，我求求你了。” 其实李四麟说的这番话有真有假，刘爷的儿子被送走是黄叔猜测的。 他真的没有时间去盯着一个袍哥，那时候正值刚宣布解放，事情多的要命，而且那时候黄叔其实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刘大汉不值得他去盯着，也不配，黄叔也不可能去盯着刘爷的儿子，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后面的话全是李四麟瞎编的，他上哪去联系黄叔， 但就是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彻底让刘爷陷入了癫狂和软弱。 “我说，我求求你不要告诉黄爷。” 他彻底怂了，其实李四麟也纳闷当年黄叔做了一些什么。 李四麟很清楚，光凭借一些恩情是没办法控制这么多江湖人的，一定是恩威兼施。 这一点黄叔挺牛逼啊，现在说起来这刘大汉还是浑身冒着冷汗，害怕的要命。 刘大汉一直没有和自己儿子联系过，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联系对岸，十有八九会被发现的。 在某些时候他甚至有鸵鸟的心态，只要不联系就证明自己儿子活的好好的。 可是在几年前，有人联系了他，不是别人正是李芬。 李芬只是将他儿子近期的照片给了他，告诉他只要服从，那他儿子就会平安无事。 甚至还带了一封他儿子的亲笔信。 李芬也是故意找到刘大汉，别看袍哥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但还是有一定的势力。 而且她的要求很简单，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掩护而已。 这也是这些年为什么工安想要抓到黄集道成员却一直没办法成功的原因。 刘大汉这个人也很有脑子，仁济堂实际上是他的后手，两个地方以前都是他的，也有一条暗道。 “两个公方经理都被你收买了？” 李四麟突然打断了刘大汉的话，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没错，无非是钱和女人，对岸给钱，我也有钱，黄集道从来不缺女信徒。” 妈的，这群女信徒都是疯子，李四麟查阅过很多黄集道的资料，对于他们控制女性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群狂热的信徒不仅是将财产全部奉上，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任由点传师糟践蹂躏，其中最让人觉得恶心的是，她们会将自己的女儿都送过去。 这脑子的确是和常人不一样。 “我估计绵市的地下鸽市十有八九也是在你手里吧。” 刘大汉点点头，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的确如此。” 许峰在门外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们没少对绵市的地下鸽市进行打击，可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们也知道刘大汉以前是袍哥的一员，但这些年格外老实，最多就是和一群老头喝喝茶而已。 没想到啊。 李四麟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之所以说公方经理，就是在告诉许峰，赶紧自查。 既然他们能控制公方经理，也一定对局里有所渗透。 这次行动也多亏是速度够快，而且只调用了刑侦，要是和其他行动似的，早就泄露了消息。 “说吧，黄集道到底在哪，我只问一遍。” “我真不确定，我曾经安排过人跟踪，但半路跟踪的人就消失了，我知道是被黄集道发现了，之后就没有，不过我不止安排了一条线，应该是大渡口附近，有可能是继续向北的桃花山。” 李四麟把这两个地名记在心里，伸了一个懒腰， “多交代一些吧，起码我能让你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吃上饭啊。”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对许峰说道， “剩下的该是你们审讯科上场了，具体的联络方式，行动细节要一一问清楚，我先回去。”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必须走，这样就会给刘大汉留下一个感觉，自己不是很在乎这些事，只要一个地址就行。 因为刘大汉这个人并不简单，李四麟还是有些小瞧了他。 如果再继续审问下去的话，李四麟估计会说漏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刘大汉有没有后手。 这厮既然能掌控绵市地下鸽市这么多年，估计一定有备用的计划。 这个时候李四麟该做的就是小心戒备，而不是继续审讯。 术业有专攻，在审讯上他肯定不比人家专业的人员要厉害，何况这里面有绵市内部的事情。 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说白了就是给许峰和秦勇留下足够好的印象，甚至说难听一些就是在巴结他们。 最好的是处的和好朋友一般。 他这么做到时候就算上级来查，也是他们内部审讯发现的问题，属于自纠自查，这个功劳李四麟一点都不要，全都给他们。 目的说是两个，一个是下乡，另一个是那十年。 他其实对这段历史了解的很片面，不过起码对大概情况很了解。 下乡有多少人他不记得了，但主要的几个地方他还清楚。 接收人数最多的就是东三省云蒙这几个地方，除此之外也不是蜀中。 但蜀中有个特性，那就是接收的青年基本都是来自京都和魔都。 他自己无所谓，可他的那些侄子外甥包括姥姥家的那些小辈绝大多数都在这个年龄段。 在这件事上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用一些自己用不上的功劳，换一些人情，万一到时候自己的亲人被下放到蜀中，他也能有关系进行照顾。 说他自私自利也好，说他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功劳已经足够多了，不在乎这些。 许峰自然明白李四麟的意思，他深呼一口气，一拳怼在了李四麟的肩膀上。 “谢了，兄弟，等案子结束后我请你喝酒。” “好！不过要小心一些。” 李四麟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天气上，一直祈祷着不要下雨啊。 第782章 只有突袭 绵市今晚没有雨，却有一场飓风。 不仅是绵市的工安等部门在动，秦勇也亲自带人来到绵市。 六辆车，二百余人全部到位。 他们其中有近百人是负责在城区内抓捕的，绵市政坛这次算不上大型地震，可也有几十人被逮捕。 供销系统，工安系统等部门多位负责人从家中直接被带走。 秦勇也来到李四麟休息的房间里，他进来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熊抱李四麟。 “李兄弟，多谢你给我们留了最后的面子，这次我从山城工系统乃至民兵队都抽调了人员，明日一起行动。” 山城是川蜀的省会，而秦勇作为山城工安系统的二把手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李四麟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他很清楚为什么秦勇会来。 这次的事情已经传到京城，杨大亲自打的电话，而且对这件事非常不满意。 要不是一把手在京城开会，恐怕也会亲自赶来现场。 李四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黄集道彻底离开，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 好在许峰已经把所有通向下面的大路都给封死了，而且也对所有能打电话的地方进行了看管。 而任山丘也知道自己这次表现太差劲了，他已经将几乎所有政保人员都调动起来。 他们会在整个城区进行布控搜查，主要是查看是否有电波信号之类的。 “秦局，还得麻烦你将一些可能外出的小路进行封锁！” “没问题，我现在马上就安排人去做。” 最初的时候秦勇本打算派人追下去，但经过和李四麟进行商议后决定暂时放弃，等待专家的到来。 那么盲目的去搜没有太大的意义，川蜀的面积在全国也是排名前几的，而绵市的面积也不小啊，在这时期总面积约为平方千米。 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去找，那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 不过李四麟也和秦勇说了一下，目标极有可能是桃花山。 他对于这里并不熟悉，只知道这里和李白有关系，洗墨池就是传闻中李白磨墨的地方。 但再具体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秦勇找来许峰，虽然秦勇知道桃花山这个地方，但也不是特别清楚。 其实刚才李四麟和许峰就讨论过这个地方，可能性真的不大。 因为桃花山是龙门山脉余脉，地形属于丘陵地形，桃花山本体才几百米。 在古时候会有茂密的桃林，可是因为前几年的炼钢导致桃花山上只有山腰处有几百亩桃林，和以前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而且这里水资源匮乏，耕地数量极少，整个桃花山附近才有三千余人，山上除了一些采药的人之外很难有大批量黄集道成员生存。 在许峰看来刘大汉的话不可信，起码在这件事上是不可信的。 他们在城区里找到了不少来自桃花山的居民，都否认了这个消息。 黄集道成员少则百人，多则三五百，以桃花山现有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李四麟在听完这些之后也很是犹豫，难道刘大汉在撒。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黄集道在与刘大汉的交际之中并不是完全信任他。 物资送到桃花山之后转运也是有可能的。 “桃花山不可能的，青莲公社的老书记是当年曾经跟着挺进大别山，觉悟肯定没问题。” 这就是有当地人的好处，他们对于本地各种情况都非常了解。 李四麟在地图上的大渡口和桃花山分别做了标记，绵市的各种山丘太多了。 一个山上藏着百十号人真的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尤其是前几年登记成分之后，那糟心事更多，当地的公社和大队其实心里也清楚，一般都不会向上报。 地主这个阶层其实不像是后世大家想的那种穿金戴银，生活奢侈无度，个个都像是周扒皮一样的。 那是大地主才有的，一般的地主日子过的只能说是普通。 李四麟知道很多地主也是一日两餐，农忙时也下地干活，只能说是日子比种地的农民强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很多人还不错，但就是因为成分问题倒了霉。 这个是历史的问题，他也只能是心里嘀咕两句罢了。 没一会的功夫，审讯员跑过来了，他拿着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根据刘大汉的交代，他自己根据送过去的物资数量做过推断，黄集道潜伏人员的总数超过百人。” 李四麟接过这张纸认真的看着，之后递给许峰和任山丘，他的脸色很是凝重。 “宝批龙，艹！” 许峰是个粗人，看到这审讯记录破口大骂。 黄集道一直潜伏在绵市偏远山区，而这几年通过刘大汉的手多次采购过枪支弹药。 刘大汉自己做过统计，从他手走出去的长枪短枪少说有几百条，甚至还有之前果党遗留下来的轻重机枪近十把，手榴弹数千枚。 这还只是从他手中送过去的，而本身蜀中当年就是果党聚集地，在撤退时到底有多少枪支留下来现在也是个未知数。 前几年许峰他们就曾经试图劝说百姓交出枪械，但就是因为山区多，野兽也多，效果甚微。 这么多的枪支弹药，完全可以组建一个大队了，真要是对方趁着大家不注意突然杀出来，那会造成什么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所有人都一身冷汗。 许峰再次看了一眼李四麟，这是相当于救了他一条命啊。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别说他的乌纱帽了，估计被打靶的人中也会有他一个。 秦勇也是打了个寒颤，这群黄集道真的是该千刀万剐，本来以为人手够了，但现在估计够呛啊。 “许峰，现在绵市民兵队有多少人，可信吗？” 许峰哭丧着脸，“秦局，以前我还说敢信，但你也知道袍哥在蜀中的地位，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刘大汉的徒子徒孙啊。” “何况黄集道在蜀中的根基也不浅啊。” 秦勇也是急的直挠头，许峰说的没错啊。 “只能是突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蜀中易守难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龙门山脉地形险要，多奇山，对方聚拢了这么多的枪支弹药，想要强攻除非是派军队过来。 但现在这个计划行不通，整个蜀中大半军队都在预防阿三的挑衅，他们不可能分出精力来应对这些事。 除非是异地调兵，但这也不现实的。 第783章 人海战术 秦勇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枪支，他的确是带了二百人，也都是精锐，可打过仗的他最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了。 按照李四麟的意思就是等明天金盾特战队到了之后马上进行突袭。 虽然秦勇不知道金盾特战队的实力，但在他看来应该是和侦察连差不多，都是精锐。 但一定能成功吗，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的。 如果不成功，会出现什么情况，狗急跳墙，劫持大量附近的村民，亦或者是逃入深山，这些都是说不好的。 按照正常战争的情况来看，如果对方有一二百人，而且还占据易守难攻的高山峡谷，攻击一方少说得在五百人甚至千人以上才能成功。 那现在人手就完全不够用了。 秦勇一咬牙，首先联系了蜀中工安的一把手，要来了授权。 之后分别联系了德市，广元、遂宁、南充等地的工安，每个地区现在立刻抽调二百人。 集合完毕后立即奔赴绵市。 这样一来再加上从蓉城和本地的工安，数量已经超过千人。 他很清楚这次一定要打下这个黄集道的窝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四麟对于这个准备也是非常认同的，无论什么时候人海战术都是最管用的。 没有之一！ 翌日中午一点，马老沈青等人都已到位，而基本上与此同时，各地的援兵也一一到来。 据说来的时候还挺有意思，这年头能订飞机票的绝对没有普通人，基本上都是各大部委和机关。 但杨大就是这么霸道，直接和机场进行了联系，将整架飞机彻底征用。 李四麟听完之后也是十分的头疼，杨大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直了。 不知道又会得罪多少人，不过他也是完全不在乎的，但李四麟是挺头疼的。 他是真想救一批人，当时的情况有那么几种，像李云龙那样的他是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那厮看起来平日里嬉皮笑脸看似玩世不恭像个浑人一样，可实际上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重。 这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当这样的人信念崩塌的时候其实是很难救回来的。 但是有些人是坚信自己没错，而且是一直坚持到底，其实这样的人信念更加坚定，从来没有怀疑自己有错。 最可惜的就是这些人，他们很多都坚持到了最后。 却在宣布胜利之后没几年就挺不住了，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因为在那几年里经受了太多的折磨，身体吃不消了，悲喜交加之后很快就离世了。 杨大就是这种情况，李四麟能做的其实就是在他们受折磨的时候想尽办法让他们少受点罪，或者是想办法给他们搞到一些药物，能让他们既能度过那段灰暗的日子，也不会在天亮后撑不了多久。 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大势，这已经不是按照哪个人的意志来改变的，他能做就是这些小事，他也就这么大的能耐了。 杨大，你少得罪几个人吧，要知道很多人是不会雪中送炭的，落井下石的倒是有一套。 唉，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马老这次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了两个徒弟，他们在到达绵市后并没有休息，马上投入了工作之中。 首先就是来到了那个公厕，从李芬逃走后公厕就被彻底关闭了，即便如此那味道也是呛鼻子。 这可是蜀中的夏天，厕所味能好才是怪事。 不嫌弃是假话，马老被呛的直呕，带上口罩也遮挡不住这味道，可他依旧是趴在地上，完全不顾地上的污渍和各种脏东西。 这真的是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查看，在查看之后让自己的两个徒弟在地面上画出了无数人的脚印。 之后结合李芬离去的时间，来判断到底哪个是李芬的脚印。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的去了李芬的家里，来进行对照。 马老牛逼就牛逼在这个地方，他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确认了李芬的足迹。 这时候他拍拍自己的老腰，庆幸的对李四麟说道， “四麟，幸不辱命，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点用的，嫌疑人虽然换了衣服，却没换鞋，她穿的是最普通的黑色布鞋。” 李四麟松了一口气，“多谢马老，还得指望你继续追踪下去。” 马老呵呵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找三辆摩托，带着我和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咱们继续。” 许峰早就准备好了所有工具，不过这时候就能看出他的确是个粗人，而为什么秦勇能当上蓉城这么一个省会城市工安的二把手。 这厮一下子就能知道马老这一套有多牛逼，不过他也知道马老现在根本不可能留在蜀中。 所以他将重心放在了马老的这两个徒弟身上，那叫一个殷勤啊。 一会送来点糖水，一会拿来一块大片苏之类的饼干，话里行间的意思就一个。 希望他们毕业后能来蓉城工作，这一手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对于眼力的要求非常严苛啊。 他一再承诺，来了之后就给干部编制，给房子，这两个小徒弟都是小伙子，他也说蜀中的姑娘有多漂亮，多温柔，到时候他一定会介绍大屁股、好生养的蜀中妹子给他们当媳妇。 别的李四麟很同意，蓉城这个地方很养人的，环境好，秦勇也是个重视人才的人，可能现在除了京城和魔都津门之外，这里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但你说川妹子温柔，这可拉倒吧。 一个个面容白皙，五官秀丽，身材也非常霸道，但一张嘴不是宝批龙就是你要干啥子，最狠的那句莫过于劳资蜀道山。 温柔应该不会出现在川妹子身上吧。 秦勇也是个够贼的货，他也看出李四麟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乐什么。 一个劲的使眼色，李四麟也就只能憋住了。 这是个聪明人啊，现在侦破的技术远没有后世那么发达，dna技术根本就没有。 而足迹、指纹是破案的关键证据，只要这两个弟子有马老的一半本事就能抓住多少罪犯啊。 他这个算盘打得响啊，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为了蓉城的百姓好而这么做的。 所以李四麟只是笑，却没有出言反对。 这三位坐在摩托车上，每二十米就会停下来，而且是以接力的形式来观察的。 李四麟和沈青始终陪在他们身边，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 就这么走下去，很快就出了绵市老城区，而他们的方向居然正是直奔桃花山方向。 看来刘大汉在这一点上没有撒谎。 第784章 聪明的秦勇 马老毕竟不年轻了，坚持到了晚上五点多就有些顶不住。 老天爷还算开眼，常年阴雨连绵的绵市这两天艳阳高照，常人根本看不到的足迹在这三位的火眼金睛之下显露无疑。 秦勇和许峰这两位像个傻子一样学着趴在地上瞅啊瞅看啊看，眼睛都看的流泪了也没发现这足迹之间的差距。 李四麟早就习惯了，一个马老，一个秦双，这两位的一个眼，一个手那才是老天给予的神奇之物。 这玩意一般人想要学根本不现实。 他那段时间还真想学来着，大家应该玩过找茬的游戏吧，马老挑弟子就是用的这种游戏。 他有学生，这个普通人大概就能学会，可弟子就不一样。 李四麟还真试过玩这种找茬游戏，眼睛都看花了也挑不出来。 人家那找茬游戏干脆用的是马赛克瓷砖，老式装修有用这个的。 两面墙，每一面起码有上万块硬币大小的马赛克瓷砖，其中什么颜色都有，两面墙上看似一模一样的瓷砖其实是有大概十个不一样的地方。 你需要在十分钟之内最少找出五个不一样的地方，才有资格入选。 这种技术也许后世用电脑能轻易的分析出来，可现在只能说有接近神眼的人才能分辨。 秦勇看诱惑没啥希望，这两个弟子都他娘的结婚了，而且家都是京城的。 而马老这个人对于不熟悉的人而言就是个闷葫芦，你咋说他就嗯，也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 秦勇干脆凑到李四麟面前，他算是看出来了，马老对自己这两个弟子也不是很亲热，反而是对李四麟。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四麟，商量点事。” 李四麟一直在盯着路线和地图，抬起头问了一句， “秦局，有事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工安大学马老的学生中肯定有我们蜀中的男娃，你悄悄把名字告诉我，到时候我把他们直接抢回来。” 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你让秦勇去抢京城和魔都的学生他做不到的，但只要是西南方面，只要是云贵川的祖籍，他都有办法。 李四麟仔细琢磨了一下，其实还是有更好的办法。 “秦局，这个没问题，但其实啊我有个主意，马老可是有寒暑假的，你这边那个意思一下，让马老过来给你们讲课多好啊。” “我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马老能根据一个人的足迹来分析出年龄，身高体重等诸多线索，你请来绝对不亏。” 秦勇还真不太清楚，他不是技术官员，而且足迹追凶这个技术在我国也是刚起来，马老是真正的创始者。 足迹可不光是鉴别，还有保护这些，而且在李四麟看来，这得两手抓。 一方面找马老的弟子，这些都是高手，而另一方面让马老来上课，这一下起码可以教几十人。 他们也许做不到像马老底子那么牛逼，但有起码的足迹分析，尤其是在第一现场就发现和保护起来，那会多破多少案子啊。 秦勇一拍大腿，“对啊！四麟，等这案子结束了，今年冬天我找你去，你看看马老缺啥，咱不能直接给钱，最多是给点补贴，但其他的老哥绝对不差事。” 这就是聪明人，现在制度摆在这里，你可以给点补贴，但绝对不能太多，要不然会有人说三道四。 可我给东西总没问题吧，马老的孩子和老婆现在都来京城了，虽然马老的工资不低，他现在被破格授予教授的职称，可家底太薄了。 你蓉城分局多了不说，一个电视，一个洗衣机，外加两辆自行车，这些算是赠与或者奖励啊，只要不涉及到大笔金额的金钱，都没问题的。 马老也得到了实惠，这些他在京城还真不好搞，家底太薄而且自己还没啥亲戚，搞不了票的。 蓉城吃亏吗，根本不可能吃亏，这是一颗种子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些东西在一个省会城市的局面前什么都不算啊。 川蜀的教育水平在这个时期真的很一般，整个川蜀近三万五千名工安里，能有大学文凭的，或者是去过大学进修的不足二百人。 这些绝大多数都集中在法医爆炸和情报密码分析上，关于足迹这直接证据的，一个都没有。 马老来乐，起码能带出几十个学生，甚至上百个，这结果还用说嘛。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马老的经济条件不好，那秦双的家境也一般啊。 “我还有个兄弟，法医牛的一批，给他一副骨头架子就能模拟出这个人的相貌，而且最起码有七八成相像。” “给他一个孩子的照片，他能画出十年，二十年之后的样子，这一点我绝对不吹牛。” “不过他不是老师，你要请的话需要走手续。” 秦勇马上拍着胸脯子，“兄弟，全靠你了！” 已经到了报恩寺，现在是凌晨时分，马老实在是扛不住了，他非常不好意思的对李四麟说到， “到底是老了，眼睛看不清了！” 话语中带着失落和不甘，李四麟赶紧回道， “您这是太累了，好好歇歇，再说了有这两位徒弟在呢！” 马老叹了一口气，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眼睛也是如此啊，要是早一点能来京城就好了，估计能破获更多的案子。 李四麟先让马老上车上休息去了，怎么也能多睡一会，现在两个徒弟虽然还比不上师傅，可已经都查了这么久，也有些头绪了。 过了报恩寺，马上就到桃花山，结果两个徒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二人反复的在这附近找了很久，非常确定的告诉李四麟，脚步到了岸边消失了。 其实李四麟此时也猜到了，这里是盘江，而之前刘大汉的口供里也提到过这里。 他也怀疑过对方到了这边是走水路，但没跟到这。 现在困难出现了，盘江向东南方向是汇入涪江，而向西北则是会有很多村落。 大家现在都感觉到一阵阵头疼，接下来是往哪个方向啊。 马老这时候也睡了起码两个多小时，他睁开眼下了车，在得知困难的地方后也陷入了为难。 地上的足迹他有把握，但河里江里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懂啊。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趴在李芬最后的足迹前看了一下，其实也就看了几眼就做出了一个新的判断。 “四麟，你来一下，” 第785章 青莲老李头 李四麟过去后，马老刚要指着地面说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不是李四麟不礼貌，而是马老说话总是有个小问题，就是从根据到理念最后才得出结果。 前面的话对于有心学习足迹鉴别的人而言是至理名言，是真正的大道。 可对于李四麟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来说，那就是天书，啥也听不懂的天书。 而且前面的理论起码有近十分钟，他受不了。 “马叔，咱直接说。” 马老也不在意，直接说出结论， “李芬曾经在这里站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二十分钟，而且根据站姿分析她是在和人交谈。” “之后李芬是上了船，而这个人是去东北方向，年龄在五十岁以上，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李四麟好奇的问了一句，“会不会是船夫？” 马老唉了一声，这不是叹气，而是无语，李四麟哪都没问题，人更是绝对的好人起码在他心中是这样。 要不是这小子，他估摸还放羊呢，即便不去放羊留在昭乌达盟估计也最多拿一个月三十块钱的低工资。 而现在一个月近百元，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可这小子是真的不学无术啊，说话倒是可以但只要是关于一些专业的技术和知识丝毫啥也听不懂。 “李芬没有带行李，江边没有船夫下船的印记，所以李芬是从这。” 马老指了一个地之后说道，“跳上船的。” 这距离也不是很夸张，大概一米五的距离，以李芬的身手可以说是很轻松的。 “秦哥，你带着其他兄弟在这里盯着，许局咱们跟着这足迹追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李四麟简单布置了一下，让马老的一个徒弟沿着足迹向东北方向追去。 还没等走几步，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四五个人从不远处急速走来。 “前面谁啊，我是青莲公社书记老李。” 许峰马上迎了上去，“李叔，你怎么来了。” 李四麟借着月光和车灯向来人方向望去，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爷子。 个子不高，和之前马老描述的基本差不多，下身是一个自己染的破大裤衩，上衣是个汗衫，冽着怀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 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光着脚，看起来很普通，可双眼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精光倒是让人觉得这老汉有些不凡。 “小许子，小秦子你们是不是找那个叫李芬的老娘们啊。” 秦局和许峰都有些尴尬，不过以这老爷子的身份喊他们三孙子也得听着啊。 “李叔，你知道他们去哪了。” 老爷子嘿嘿一笑，没吱声。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他还是真不懂这老爷子啥意思。 许峰无奈的看了一眼秦勇，小声嘀咕道， “这个你可得给我们报销啊。” 秦勇也只有苦笑着点头。 许峰一摆手，绵市的两个工安从解放车上吭哧吭哧的搬下两袋子红薯，两袋棒子面。 李四麟心想怪不得出发前他看了一眼，还以为是路上要做饭呢，没想到是啊，是应对老爷子的勒索。 “那小婆娘功夫不赖啊，还挺小心的，我和她扯了一会，等到船来了奔着涪江就走了。” “老汉我也走了，不过是躲起来了，那船大概两炷香后返了回来，奔着上游去了。” 许峰这下满意了，知道奔着上游走就好，起码是个方向啊。 他刚要走李四麟拦住了他，和他说了一句， “借我一辆自行车，回去后还你！” 说完这话李四麟往后看看，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一部分人骑着自行车来的。 他找了一辆六成新的大永久，一把拽了过来，许峰也赶紧走过来说了一句回去后还你新的。 李四麟推着自行车走到李老面前，谄媚的笑着， “李叔，咱爷俩第一次见，我也没啥好送给你的，你们这离城里也远，走路咋也没有骑自行车快，这就当见面礼了。” 李老汉上下打量一番李四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努嘴后面就有个汉子走过来推走自行车。 车子到了后面一堆人围了上来，那真得是稀罕的不得了啊。 李老汉吧嗒了两口烟，李四麟一看又递过去一包华子，这下终于开口了， “划船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手上有老茧，一定是个练枪的好手，乡佬儿在这江边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好手了，而且这个人挺奇怪啊，说话有点我们这的口音，但一看就是这几年学的，我从来没见过他。” “另一个小子我见过，你们要小心啊，是神木寨的。” “放心，在那之后我就安排人盯着了，没有其他人。” 说完这些话，李老汉磕打了两下烟袋锅，拿出一根华子美滋滋的点上走人了。 李四麟其实还有些不解，许峰说过这李老汉是走过大别山的，为什么他之前不举报，不是说他觉悟高吗。 他问了问许峰，许峰苦涩的摇头， “如果是前些年，李老汉绝对二话不说就拿下这帮兔崽子。可自从前几年炼钢这老爷子就伤心了。” “大锅饭开始，老爷子是第一个反对的，因为这险些把他书记的位置给拿下来，” “要不是村子里的人闹了一顿，啥样都不好说啊，那之后老爷子的心就彻底伤透了，只管自己村子里的事，外面的事一律不插手。” 许峰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可李四麟明白了，那几年的糟心事也不少，而且扯淡的事也更多。 其实还有一点，李老的资历虽然老，但当年退下来的时候级别很一般，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排长而已。 听着老爷子的话其实他还是没有彻底死心，不过过几年应该就是彻底死心了吧。 “那神木寨是什么地方。” 因为在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李四麟明显感觉到秦勇和许峰都加重了呼吸。 “少民，枪族，原始丛林，外人很难进入。” 这是秦勇总结的几句话，而许峰也小声说了一句， “封建迷信，信仰巫术！” 李四麟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这种地方是最麻烦的，而且还易守难攻。 难办也得办啊。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了，他看了眼地图， “估计几点能到。” “明天中午就差不多了。” “那边有多少人？” “不到三百，但无论男女都有点功夫，而且枪法也可以。” 那边的人不太会耕种，也种点地，但数量不多。 主要是以打猎和采集中药材为主，积攒够了之后下山和汉人交换。 “出发吧，路上我和你说。” 许峰没有犹豫，现在也不能在耽搁了。 第786章 路线 李四麟犹豫了一下，“先等一下！” 说完之后快走几步，冲到老爷子身前，深深鞠了一躬。 老爷子并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屁孩。 以他的资历说李四麟是小屁孩一点问题都没有。 “怎么，还要拦着我呗！” 李四麟向来是不要脸的人，他从这老爷子口中听到一些其他的意思。 在秦勇和许峰看来，老爷子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可李四麟真不这么看。 别看李老汉勒索了一些粮食和一辆自行车，这也是被逼无奈。 不知道哪个脑残非得将桃花山上的桃树都给刨了种粮食，也许是所谓的大势所趋，但他娘的这种山地本来就不适合种粮食。 路上的时候也听许峰说了，自从将山上的桃树砍掉之后，这几年青莲公社的日子是越发难过。 原因就一个，蜀中本来就是雨水多的地方，山上没树了，那一下雨泥石流自然会出现。 辛辛苦苦种点粮食全被泥石流给毁了，老爷子是公社的书记，最心疼的就是他了。 换做谁心里能好受啊。 李四麟想通这一切，微微弯着腰说道， “老爷子，您老火眼金睛早就有了方案吧，这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他其实挺看好秦勇的，但这些人做事太一本正经了，缺乏一些圆滑。 黄集道的事李老汉早就有所察觉，甚至还专门安排过自己本家村子里的几个猎户进行过调查。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深入去查，毕竟他村子里也就那么几个身手好一点的猎户。 而这个身手好一点也只是相对的，和黄集道那些真正的功夫好手没办法相提并论。 “我什么都不要，小猴子，你跟他们去一趟吧。” 这时候站出来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不高一米六出头，身材瘦弱。 李老蹲下身，在土路上简单的划了几条线。 “沿着盘江向上走，沿途近二十个村子，其中邀月村、法华寺、这些地方一定是有暗哨的，你们要小心。” “记住绝对不要走西平，尤其是鲢鱼洞附近，那里地形怪异，无论多好的身手也躲不过他们的明暗哨。” 李四麟脑子还算快，赶紧喊了一嗓子， “瞅啥呢，拿个地图过来。” 秦勇还是反应快一些，他第一个凑过来的，这时候也不要想别的了赶忙回车上拿了一幅地图毕恭毕敬的放在地上。 李老汉这还算满意，在地图上瞅了瞅，指了指一个地方， “快到西平的时候就不要沿着江走了，向西走，记住一定要绕过紫霞村，走切刀梁！” 许峰怎么说也是当地工安的一把手，下面基本都去过，一听切刀梁这三个字紧皱眉。 切刀梁，顾名思义就是这道梁宛若切刀一样，地形更加险要，人根本是很难走过去的。 他刚要说话，李四麟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老爷子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有应对的法子。 “他叫小猴子，他爹当年是附近方圆百里最好的采药人，不过死在了切刀梁。” “他爹死的时候，是这小子跪下来求我去帮着把尸体收回来的，我应下了。” 李老汉接下来看了李四麟一眼，马上心领神会，李四麟一挥手示意其他人全部离开，只留下这三四个人。 “切刀梁有条小路，可以直接绕到神木寨的侧面，小猴子知道路，如果你们实力够的话，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老看了看远处的大部队，不屑的说道， “如果实力不够，多余去，神木寨易守难攻，除非是真正的军队，携带大炮才有机会，你们这些人没戏。”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强攻是很难的，尤其是这种地形，但现在军方是轻易不会动的，你也不能看着黄集道溜走啊。 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商量过，还是想办法偷袭为主，如果偷袭不成也不会贸然强攻，尽可能的将神木寨围住。 断水，断粮，逼对方下来。 但这种方法能不能成功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如果还不行就只能想办法联系军方了。 就这么干了，李四麟向来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如今有了一个向导成功几率大大增加。 不过他还得看一下秦勇他们。 “李老，多谢了，你这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秦局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如果不能答应的话我也会想办法。” 李老摇摇头，“不管成不成功，把小猴子带走吧。” 李四麟明白了，李老还是有顾虑啊，黄集道那些人太凶残了，如果不成功一定会对青莲公社采取最惨烈的报复手段。 而小猴子是首当其冲。 这个事情对于他们几个而言很简单，这个甚至都算不上要求。 但李四麟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拿出一根烟点上后冥思苦想，按理说这李老不该是这么胆小的人啊。 他好像是顾虑重重，而且特别悲观的感觉。 不应该啊，还是哪里有问题。他看了看李老身边的这几个人，除了小猴子之外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而且给他一种感觉，这几个人和李老都有些像。 是真正意义上的像，怎么看都像是他的子侄。 李四麟马上将许峰拽到一旁，急切的问道， “青莲公社谁说的算。” 许峰有些诧异，但看到李四麟的表情也不敢耽误，想了一下说道， “按理说应该是李老说的算，不过还有个主任，是市里委任的。” “当初因为炼钢的事，李老很不配合吗，上面委任了新的主任还有会计。其实也不算派下来的。路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青莲公社是有好几个大队组成，其实也就是几个大姓，严家，陈家，李家。 李老是因为以前的功绩才当上书记，但李家是三个大姓中人最少的。 上面当时就想把李老给撤了，但李老也不是没有后台，毕竟当年还有很多战友的。 为了权衡吧，严家的族长是主任。 李四麟终于明白了，他走到李老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老看着李四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有这个能耐？” “那可是上面委任的！” 第787章 切刀梁 李四麟哑然失笑，他还真忘了对李老说自己的身份。 别的不敢说，就是许峰这个级别的人他要是想把他整下去也最多只是稍微费一些力气而已。 还真不算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何况这次黄衣被刺杀已经触及到了上层的底线，别说一恶搞小小的公社主任了，就是再大个五六级都白费。 已经上达天听，谁拦着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老，只要涉案，谁沾谁死。” 说完又凑过去低语几句，并且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三份工作证明。 李老认识字的，在看到这工作证明之后也是心里一哆嗦。 当年在军中也是有调查的，权限多大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蹲在地上，想抽一根李四麟递给他的华子，可想了想笑着对李四麟说， “等你们成功了之后我再抽这个。” 说完又点上了自己的烟袋锅子，长出一口气，嘴里念叨着， “不容易啊。” 李四麟也不废话了，他找来许峰，让他安排一队人马直接去青莲公社。 那里一定有黄集道的人，而且位置不低。 李老之所以能拦住李四麟这大队人马，估计是从李芬坐船离开后他们就没走，就在小树林里一直等着人到来。 李四麟猜的没错，如果明天早上人不到，李老就放弃了。 李老看到李四麟的安排，居然说了一句， “人少了不行，严家陈家入会道门的不在少数。” “你们放心，我已经安排人随时可以切断电话线。” 这才是最关键的，现在有电话的公社真不多，而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只有青莲公社有电话。 而下一个有电话的就是之前李老所说的西平。 李四麟示意自己清楚了，这老李头也不是什么心思简单之人，估摸着他早就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安插了人手，时刻盯着黄集道的动向。 不过他也是有顾虑，而且这个顾虑是非常正确的，严陈两村的势力远比李家村要大得多，这些会道门可是没人性的。 要不然就是彻底打垮，要不然就什么都不管，这才是老李头的算计。 而彻底打垮以李家的力量是不够的。 许峰这次会带着从广元赶来的近二百人直接去青莲。 而其余人则是跟着小猴子继续前行，李老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小猴子。 秦勇和李四麟坐在车上，一直没有任何的笑容，尤其是秦勇十分的不满。 在他看来许峰的表现是完全不及格的，对于底下村子掌控根本不到位，而且目前看起来除了刑侦方面全是他的人之外，各个所和底下的分局都无法全面掌控。 作为绵市工安的一把手，这怎么行呢。 其实李四麟也看出来了，许峰的性格和大勇有些像，破案没啥问题，带领刑侦也是手拿把攥。 政治上首先就不合格，一个无法掌控全局、无法团结所有人的一把手还能称之为一把手吗？ 现在和后世可不一样，许峰不是当地人就有很大的缺陷。 但他琢磨了一下，突然间蹦出一句话， “绵市各个研究所最重要。” 秦勇看了李四麟一眼，笑了，他明白李四麟什么意思。 也许在其他地方许峰是绝对不合格的，可在绵市还真不一定。 这里不需要太团结，最重要的是防备间谍，一个太团结下面的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太顾及情面在其他地方合格，在绵市不合格，这里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选。 “李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京城来的人就是多长了几个脑子啊。” 李四麟也哈哈一笑，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家坎到了车早就停了，前方就是西平。 所有人都在等待中，沈哥带着小猴子他们先行出发，就是为了防备路上还有其他的暗哨。 目前看来李老没有说谎。 小猴子和沈青几个人也折回来了，他们先行探路。 “李叔，前面就是西平，这是附近最大的镇子！” 李四麟点点头，“猴子，西平被渗透的情况怎么样。” 李老很精明，在知道李四麟的身份后就让小猴子管李四麟叫叔，毕竟大家都姓李嘛，几百年前说不好还是一家呢。 李四麟也看出来了，李老有心让自己把这小子带走，因为小猴子的爷爷是李老的亲弟弟。 不仅如此，李四麟还猜到了一些，这李老带人将严陈两家给击溃后，会说一些不利于小猴子的话。 这老家伙也够精明的，十有八九会说是小猴子告的密，其实这也是抛出一个替罪羔羊，能算是给严陈两家一个表面上的交代。 其实这样小猴子也不吃亏，去京城跟着李四麟也好，去蓉城跟着秦勇也罢，怎么也比留在乡下强。 这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小猴子读过书，初中上了两年，速度快，有点功夫，枪法也有点，是个伶俐的小家伙，收了也无妨。 “李叔，西平这边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了解，我大爷爷想查，但没查出来。” “秦哥，安排人将电话线路切断，之后带人走大路，直逼神木！” “小猴子，你带路，咱们出发。” 路上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就按照李老所说的进行突袭。 秦勇从蓉城里找出十个最顶尖的好手，而李四麟亲自带队，沈青，雷哥，以及金盾特战队二十人全部出动。 在出发前李四麟悄悄找到疯子，就留给他一个任务，盯死秦勇。 如果有异动，杀了他， 李四麟对于黄集道是一点都不敢小瞧，谁知道秦勇会不会是他们的人，虽然这种可能只有万分之一都不到，但也不得不防。 如果真是他猜的那种，这一趟就是有去无回的断头路，反正李四麟估计自己是够呛能活下来。 那秦勇也别活，索性陪葬。 而东哥和疯子的任务相似，这次出来带了一个步话机，只要步话机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东阿就会第一时间销毁步话机，给李四麟他们争取那么一丝丝微弱的机会。 这里不是京城，没有退路只有前进，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 三个小时后，切刀梁到了，李四麟看着这名副其实的切刀梁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垂直的山崖最少高达四五百米，而且山崖峭壁之上极其光滑，一眼望去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啊。 第788章 突袭开始 这小猴子的名真的是名副其实，要不是他带着还真找不到，得翻山爬树过小河。 之后扒开一片茂密的蒺藜，这玩意是真挺难受啊，不少人的胳膊都划破了。 最后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小道，说它一线天都不合适。 头顶上是已经被山给封死，小猴子介绍说， “其实上面还是有缝隙的，只不过下不来！” 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其实就是多个s型凑成的一个一线天，从下面看不到上面，从上面也根本下不来。 其实就算是小猴子带着也很难走，最窄的地方的大家都是挤着过去的。 雷哥稍微胖那么一些，那衣服都扯碎了。 好在是来的全都是精锐啊，换做其他人根本过不了。 短短的一段路起码走了七个小时，就连李四麟都感觉到有些疲惫。 没想到这小猴子只是冒了一些汗，一路上根本没有停过。 李四麟还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小猴子，你不累？” 小猴子擦了一把汗， “还行啊，我天天爬山习惯了。” 这个耐力真的很惊人啊，估计李四麟身边只有东哥和阿湖在这方面比他强一些。 但要知道这两个人过的是什么日子，起码不缺肉食，而小猴子呢据他所说长这么大就没吃饱过几次。 更别说肉蛋奶这些了，好不容易挖到一些好的药材，还得换粮食呢。 这年头收药材的价格真不高， 蜀中本地倒是有不少顶级的药材，科院里主要的藏灵芝、红景天、冬虫夏草有一大部分都来自蜀中。 可这些都在阿坝和甘孜等高海拔地区，而绵市只有厚朴天麻这几种，单价比起上面说的那些差的太多。 经过了七个小时的艰苦旅程，终于走出了切刀梁，而不远处就是神木寨。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在休整了两小时后突袭正式开始。 依旧是小猴子带路，这小子也是很有心计的，之前只是来过两次，但已经记下大概。 其实神木这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黄集道是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而且枪族本身就有自己的信仰，这黄集道是如何将他们的信仰和黄集道本身的信仰融汇在一起，估计也是个未解之谜。 沈青他们几个人凑到一起，会根据小猴子提出的暗哨具体位置发动袭击。 李四麟就一句话， “如有意外，格杀勿论，无论。。”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大家也看都看过李芬的照片。 突袭正式开始，李四麟借着黑暗的掩护第一个冲了过去。 所有人紧跟其后。 前方有明哨一人，暗哨两人。 而李四麟则是悄悄来到明哨的附近，这三人站位成三角形，可以看到四周每一个角落，而且也能随时观察到另外两人。 这个站位很有讲究，现在也只有李四麟能有把 李四麟深呼一口气，比了一个手势，金盾特战分成两队，身法很是迅捷，在黑夜之中如同鬼魅一般。 从这一点上来看，金盾特战队已经成型，现在就缺的是经验了。 所有人就位，李四麟暴起，与此同时另外两队特战队也发动袭击。 对方根本连喊都没有来得及，李四麟单掌扣住明哨的咽喉处，猛然发力。 宁静的夜空中传出一个轻微的脆响，他这一掌直接将对方的颈椎捏断。 特战队虽然没有他这么恐怖的力量，但两人配合。 一人从后捂住暗哨的嘴巴，死死扣住不让其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另一人则是用匕首从左后方刺入，十五公分的匕首斜向上从肋骨的缝隙中刺入，穿透心脏和肺。 暗哨只能感觉到自己胸口在迅速的向外漏气，短短十秒的时间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与此同时，沈哥雷哥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暗哨所在的位置，并且已经按照既定目标爬到周遭最高的树上。 两把长枪已经架好，随时可以向寨子里发动射击。 而特战队迅速的将三具尸体拖走，放在隐蔽的地方。 李四麟喊来小猴子，轻声问道， “你看一下，是枪族还是外来人。” 小猴子咽了口唾沫，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川蜀之中性格霸蛮，村落之间常有械斗，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他真的没见过这么迅速的动作，所有人行动整齐划一，明显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动作迅猛，下手毫不留情，杀人之后也如同寻常一般，这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别他速度快，耐力好，可是如果这些人中的任意一个对他发动偷袭，那他是必死无疑。 太快了，也太狠了。 他哆嗦了一下，认真的看这三具尸体，甚至扯下衣服看看有没有神木特有的纹身。 “只有一个是，剩下两人全是外来者。” 李四麟嗯了一声， “小猴子，除了纹身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特征分辨外来者和本地人。” 小猴子想了一下，指了指死者的双脚。 “那就只有脚了，当地的羌族基本上是不穿鞋，就算穿也是穿的草鞋，你看脚趾缝比外来人的要大一些。” 李四麟明白了，这时候的草鞋从样子上看有点和木屐相似，大脚趾和二脚趾分开的比较大。 “前方还会不会有明暗哨。” “应该不会了，神木那边对于正面看护的比较严，应该是有两道明暗哨，而这面很少有人来。” 李四麟也能感觉到，这三个死人的警惕性并不是那么高。 “你们留在原地，我进寨子里！” 他们一共来了三四十人，而如果现在发动袭击，以他们现有的火力应该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能大量的杀伤对方。 无非是二三百人而已，死也就死了。 但这不是李四麟想要的最终结果。 他要抓到李芬，从她口中拿到证据，这样才能彻底的将韩晓梅捕获。 除此之外，他还要尽可能抓捕黄集道在绵市的最高层，而不是简单的杀死对方。 只有这样才能以点破面，黄集道在绵市不会只有这一个窝点，也不会只有这么点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当然这只是希望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最清楚。 交代完毕之后，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小猴子揉揉眼睛，这是人吗？ 也就几个呼吸，他就看不到李四麟了。 第789章 跑! 真应了那句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乌云遮日，阵风吹起。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雨点急速的落下。 李四麟并没有因此而苦恼，反而是带着几分欣喜，在他看来这雨正好掩饰了他的踪迹。 虽然神木寨没有唐家村那么神秘和诡异，但他依然察觉到好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路上有几个暗哨，但李四麟自从晋升宗师之后，除了枪法之外唯一的缺陷身法也得到了弥补。 虽然还到不了华彩儿的那种程度，可也比之强了许多，而感知更是强了数倍。 他轻易的躲开了暗哨，来到了真正的寨子里，好在这里不是苗疆，没有那么多毒和蛊，这才让他轻易的摸了进来。 这里到处都是石屋，屋顶上有白色的石头，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面具，有正神，有邪神。 两侧石屋大概各十七八间，而在正北方有两间更大的碉楼，很明显这碉楼才是主要人物居住的地方。 萨满的踪迹随处可见。 他猜错了，本以为雨水降临，又是黑夜，每家每户都休息了，可就在雨水降落的几分钟后。 一声哀怨诡异的笛声响了起来。 在笛声响起之后不久，东侧石屋里每一间都会有女人走出来。 她们衣着轻薄，甚至只有下衣，而上身赤裸，脸上画着五彩印记，头戴着怪异的白色帽子。 这幅场景并不香艳，反而是有些令人厌恶。 因为李四麟一眼就看出，这些女人是已婚已育的女子，甚至有些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而在这个地区，这样的女人身材绝大多数都是瘦骨嶙峋，看上去没有一丝美感。 她们在寨子的空地上迎着雨水在唱歌，这里说的什么李四麟听不懂，但配合上那些粗鄙动作，让他能感觉到这些人在唱着什么。。 歌里唱的是男女之事，她们似乎在用这些来来感谢天地降下雨水。 深夜，大雨，裸女，令人厌恶的歌曲，鬼魅一般的舞蹈，融汇在一起。 李四麟知道这是某些民族的特性，他们很少与外界接触，而在他们看来男女之事本就是日常的生活而已，并不肮脏。 他虽然有些厌恶，但也只是厌恶。 但就在此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挂着一具死尸， 是一个男人的尸体，上衣已经被被扒下，上身有数不清的伤痕。 李四麟知道这是被活活用棍子打死的，而你再看下身穿的那条军绿色裤子，他大概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绝对不是附近的村民或者枪族。 就在此时李四麟又看到了李芬，她似乎很不情愿，但也是赤着上衣，而跟她在一起的有大概三四个女人。 她们是从正北侧的碉楼里走出来的。 个子都和她接近，李四麟知道这是黄集道的侏儒。 李芬带着这几个女人也来到了场地中央，她们跪在地上，做着祈祷的动作。 和附近的村民有些许不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在她们身后有两个人，一个人很明显就是大巫师，他的衣着打扮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蹦着来到了中央，那动作更加诡异。 大巫师来到李芬身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这匕首轻轻的划开了李芬的后背。 瞬间鲜血流出，而大巫师马上趴了上去，不断的吸吮着。 伤势并不重，他吸了不到一分钟就抬起头，满意的笑着。 接下来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这几个侏儒身上都划了一刀，吸吮着鲜血。 李四麟想起路上小猴子对他所说的话，这个民族有自己的图腾，但每个寨子都不太一样。 不过大体分三类，羊图腾，马图腾，猴图腾。 而这几个侏儒本来就瘦弱矮小，和猴还真有几分相似，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黄集道能在这里落脚的原因吧。 而最后一个人则是身着蓑衣，头戴雨笠，除了能看出这是一个男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最令李四麟感觉奇怪的是，他能感觉到每个石屋里都有人，他也悄悄看了看，基本都是男人孩子。 他们静静的坐在屋子里，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完全像是玩偶一般。 这些应该都是枪族，他们都住在东侧，西侧这边都是汉人，他们有的睡觉，有的在胡扯，甚至有些在和女人做着一些什么。 很明显这些都是黄集道的成员。 祭祀结束了，这些枪族女人都是从地上捧了一把带着雨水的泥土，缓缓的饮下后回到出来的屋子里。 妈的也不嫌弃恶心，这不就是泥汤子吗。 李四麟能感觉到这巫师和身着蓑衣之人都有不弱的功夫在身，他并不敢靠近。 他只能是看到身着蓑衣之人说了一些什么之后李芬等人站起身来到了那具尸体处。 接下来的事情让李四麟觉得恶心，因为她们几个女人都拿着一把刀从尸体上割下一块肉后。。。。 他能感觉到李芬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她的眼神和表情与其他几个人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李四麟不清楚，他现在就是在等众人全部睡去后制服李芬，将她带走。 剩下的事情就是交给特战队了，不过他知道那个身着蓑衣之人更加重要。 身份肯定不简单。 巫师也回去了，身着蓑衣的那个人也回去了，只有李芬几个人还留在尸体旁。 其余的几个还在大快朵颐，而只有李芬动作十分缓慢。 大概十分钟后，那几个人明显是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满意的回去了。 只有李芬趁着其他人回去后迅速的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疯狂的呕吐着。 这是最好的机会，李四麟急速来到李芬的身后，单掌轻轻拍在她的后脑处。 李芬什么都不知道，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四麟扛起李芬，就疯狂的向外逃去，他的脚步灵活轻盈，哪怕是身上有个女人也如同无物一般。 可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笛声响起，刹那间，所有石屋里的人都冲了出来。 李四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发现的，但他也顾不上了。 “砰，砰！” “嗖，嗖！” 枪声响起，箭枝袭来，可此时的李四麟已经冲了出去。 第790章 屠杀! 人在跑，子弹在追，李四麟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身上背着的李芬别被子弹击中就好。 为什么不害怕，他自己也不清楚，此时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他已经窜出去几十米。 他仿佛有一种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是能预知到子弹袭来的方向，他不确定，也不会回头望。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是白天平原他也许躲不过去，但是山地，又是黑夜，对方根本摸不清李四麟的走位。 他就这么看似随意的跑着，就消失了。 对方疯狂的追来，可能除了跑不动的老人和孩子其余人全追来了。 可就在此时，沈哥和雷哥开枪了，他们躲在树上，一颗子弹一颗子弹的射出。 这才是真正的每一颗子弹都消灭一个敌人。 金盾特战，蓉城精锐，也在同一时间向追击的人所在之处不断的射击。 李四麟把人放下后对李芬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受伤也笑了，牙齿里没有毒囊，身上也没有武器。 绳艺再次上线，只是绑的时候略显恶心而已。 几分钟过后，远处一片尸体，而此时的李四麟一挥手，金盾特战队迅速的前进。 他早就交代过，如果对方跪地投降可以不杀，但除此之外，所见到的人只要有轻微异动，马上开枪。 李四麟担任过金盾特战的搏击教官，而沈哥也担任过他们的射击教官。 对于这二人的命令，金盾特战毫不犹豫的执行着。 李四麟曾经告诉过他们一段话， “未来你们面对的敌人也许比战场上面对的还要残忍，除非有人要求你们留活口，亦或者是解救人质的时候需要认真辨别。” “除此之外，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手下留情，哪怕是面对妇孺和老人。” 这个时代面对的敌人也许不如后世特战队面对的拥有那么多科技，但请相信一点。 现在的敌人更加残忍和冷酷，而且数量更多。 他们需要做的就一点，杀！ 为了训练这个方面，在他们训练期间，京城包括附近燕赵的几个城市执行死刑都是由他们出手。 能接受能承受才有资格留下来。 十分钟后，追来的敌人已经全部被击毙，金盾特战完美的执行了这次任务。 而他们也将这个寨子四周给围住了，雷哥和沈哥分列东西两侧的高点，继续盯着。 李四麟小心翼翼的靠近寨子，他高声喊着话，其实无非就是投降之类的。 没有任何回应。 不仅如此，无数的妇孺从家门走出来，她们有的拿着火枪，有的拿着长矛，甚至有的拿着弓箭。 最多的是拿着手榴弹的，他们疯狂的吼着，不像人，像野兽。 如果是其他人，是很难下达射击的命令，因为面前的这些人有白发苍苍也有绒毛未褪。 可惜他们遇到了李四麟，李四麟也不忍心下达射击的命令，但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 既然冥顽不灵，现在大队人马还没有过来，他没有选择。只要对方靠近，那手榴弹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金盾的战士价值千金，蓉城的精锐也不能有损伤。 “射击！” 他第一个开枪，一把轻机枪冒出了火焰，瞬间照亮了一片土地。 而子弹也呈线状向外挥洒。 一刹那间，哀嚎遍地。 沈哥雷哥也再次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金盾的战士们也咬着牙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没人知道过了多久，李四麟也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想知道。 硝烟弥漫，血腥味传入每个人的鼻子里，这味道让人作呕。 黄集道就是蟹教，别看准备了大量的枪支弹药，但在几十个精锐射手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李四麟最后挥挥手，他带领金盾特战进入了寨子里。 有偷袭者，杀！ 这不是李四麟第一次大开杀戒，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很可惜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身着蓑衣的人。 而那个大巫师倒是蹦了出来，根本不用李四麟出手，在蹦出来的那一刻身上已经多出了几十个弹孔。 他没有屠杀，有很多人还是抱着头走出来跪在了地上，其实他想杀了他们。 因为他在这些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他们虽然已经投降了，可心中的仇恨是抹不去的。 可惜他不能，如果只有他和沈哥他们，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些人斩尽杀绝。 但有金盾的人在，也有蓉城的人在。 他会告诉金盾的人有反抗者杀，但永远不会告诉金盾的人只要有敌意的人就杀。 那样出来的特战队会变成屠夫，而金盾特战主要的任务还是保护。 如果是梁山特战倒是没问题的。 在古代，屠城是可以的，但现在真的不能。 李芬醒来了，李四麟把她带到一间单独的屋子里，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直低着头。 李四麟也没说话，只是点燃了一根烟，等到抽完他开口了， “你后悔加入黄集道了是不是。” 李芬抬起头，目光看似坚定的咒骂着， “你放屁，有能耐杀了我。” 之后闭上了眼睛，疯狂的念着黄集道的口号， “无声老母，真空家乡。” 声音倒是越来越大，而在她念口号的时候外面居然有人试图反击。 可随着几声枪响，外面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李芬，没意义的，而且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孩子和孙子都被保护起来了，在你逃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安排人将他们带走了。” 这话是真的，李四麟不确定李芬的家人有没有加入黄集道，但可能性不会太大。 这是保护也是一种囚禁，如果他们真卷入了，大不了该杀就杀。 李芬听到这句话，再也没有念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和口号，她的眼睛再次睁开。 “你说的是真的。” 李四麟点点头， “我没必要骗你。” 他在研究所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和李芬有过接触，也侧面打探过。 李芬看起来是个泼妇，和柳大柱关系也不好，但她对自己的子女是真感情。 尤其是自己的孙子和孙女，那是非常喜爱的。 其实这一点不太正常。 李四麟接触过很多黄集道的人，其中有些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就像薛疯子他们哥几个，不管人是好是坏，但兄弟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可有些不一样，是真没有任何人味的。 第791章 圣子现身 唐家村的村民没有人性，他接触过的侏儒都是没有人性的。 因为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被灌输了一种非人的思维，他们的一生都在为黄集道而活。 男人的自尊，女人的廉耻，都不存在的。 李芬是侏儒，大概率也是从小这么培养出来的，不谈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起码李四麟知道她在谈论自己儿女和孙子孙女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感情是真的。 这也是为什么最初的时候李四麟对李芬只是有所怀疑，但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的原因。 这些人没人性，李芬其实也没有，但有母性。 如果仔细想想，李芬和其他侏儒还是有区别的，她长的很一般，但柳父柳母对她很好，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李芬是和黄集道断了联系。 这中间起码有几年的时间，虽然她也是被洗脑过的，但有些时候一些感情还是可以将某些事情改变。 尤其是在生了孩子，甚至当了奶奶之后更是如此。 她应该是恨柳大柱，但对于柳父柳母乃至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有感情的。 这就是现在李芬最大的弱点，也是李四麟的突破口。 “你肯定是会死，柳大柱的下场也是注定不会好，可你总该想想子孙后代吧，他们是无辜的。” 李四麟说的话很坦诚，在对付这种人的时候不要说太多假话，她们这一辈子都是在谎言中度过的。 你说假话毫无意义。 李四麟微笑着看着李芬，半是威胁半是劝解的说道， “你的接头人是韩晓梅吧，我会放出风是你供出的她，之后想办法将消息泄露出去。” “之后再把你的子嗣放出来，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李芬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像是对自己喃喃的说， “你们是不会这么做的，你们有纪律，有规定，这样不行，肯定不行。” 越说越激动，最后已经有些癫狂的状态。 因为她最清楚黄集道的作风了，这些年她毫不犹豫的执行每一项任务，而且看似和柳大柱争吵不休，实际上柳大柱的每一次与其他人媾合她都知道。 一次都没有真正的揭穿，因为只有这样一方面黄集道才不会对她和家人下手。 而另一方面黄集道也是需要柳大柱的身份才能继续给外界送出消息。 这才是一种保护自己子嗣的真正办法。 如果李四麟真这么干了，她的儿女，包括她那些可爱的孙子孙女外孙都会在最短时间内丢掉性命。 甚至是得到比死还要悲惨的结局。 她绝对不能接受。 可是她看到李四麟那戏谑而又无情的眼神之后，她知道这个外来人说得出做得到。 李四麟看出她的心已经动摇了，继续添上一把火， “其实你不说也无妨，我不这么做也无所谓，只要你被判处死刑，你的家人在绵市包括整个蜀中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这些年你也应该看到了，间谍特务汉奸这些人的家属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都说不株连九族，都说不祸及家人，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 后世父母有了案底，子女都没办法考公，何况现在呢。 其实这也是李芬最一个担忧的地方，但现在看起来无解。 她的心真的要崩溃了。 “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要说出来，我呢来自京城，还有点职位，如果你的子女没沾染你的是非，也许我还有点办法解决这件事。” 李芬深呼一口气，也恢复了平静， “他们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能怎么解决。” “肯定是不可能留在川蜀了，你也要个思想准备，你的子女会去外地换个身份活下去。” “而且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在十年二十年之内是不会在一起的，但会活的还可以。” 现在对于李四麟而言，做到这一切其实也很容易。 黑省农垦的巴图，呼盟卫生系统的乌日娜，这两个地方都很缺人，虽然看上去是边疆，可起码在现在这个时期，日子大概率会比川蜀还要好一些的。 实在不行还有开平，李晓敏在纺织行业也算个大佬，安排一两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这些得看李芬能拿出多少东西了，拿出来的多他自然会安排。 拿出来的少那这些都不可能。 李芬心动了，但还在犹豫， “你的话可信吗。” 李四麟哈哈大笑， “信不信由你了，我承诺的不一定百分百做到，但我要想收拾几个人是太简单了。” “好像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交代的多，子女活，交代的更多，子女好好的活。” 李四麟点着一根烟，抬起头，看着烟雾袅袅升起，月光从侧面洒在他的脸上，一部分有些光亮，而另一部分则都是黑暗的。 他心里在想，有些事真的不能有感情，尤其是像李芬这种人，有感情一定会死的。 “我全说，韩晓梅是接头人，不过我估计你们拿她没什么办法。” “为什么这么说？” 李四麟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李芬苦着脸，她也想拿出证据，但真没有。 “韩晓梅是鬼子的间谍，和黄集道，和袍哥都没有太深的关系，她在拿到消息后会通过口头交代给我，我会将消息转交给仁济堂。” “我们之间都是单线联系。” “一切都是嘴上说的，没有任何的凭证能证明这一切。” 李四麟知道有些麻烦了，李芬大概是没有撒谎的。 韩晓梅拿到消息只需要转告李芬就行啊，没有任何的纸张留下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证据。 而且韩晓梅不需要电台，不需要什么密码，这一点和李四麟想的一样。 先不想这个，“你把你知道的黄集道所有事都交代出来。刚才那个穿蓑衣的是谁。” 李芬稍微有些犹豫，但一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 “圣子，京城人，因为从他说话能感觉到，但具体什么样我不知道，他都是带着面具的。” 艹，李四麟已经猜到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了，但没想到居然是圣子。 有得必有失啊，不过刚才那种情况想要活捉圣子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先顾着眼前的事吧。 “你怎么确认他是京城人，你怎么确认他是圣子的。” 第792章 想复杂了 “我去过京城，能听得出京城人的口音。” 可拉倒吧，说不好是燕赵的呢，当然这句话是玩笑。 “圣子我是第一次见，但大祭司管他叫圣子，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得到的消息。” 李芬其实也有些不解， “圣子说当年翼王石达开曾经交给过文王两枚母钱，交接地就在绵市，他这次过来是委托刘大汉等人寻找母钱的。” 李四麟面无表情，如果此时有心人注意的话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但转瞬就恢复了平常。 文王本名蓝大顺，前清起义军领袖，曾建立政权自称大汉显王，后与西北太平军联合，被太平天国封为文王。 不对啊，李四麟自从拿到二十四节气币之后，特意去图书馆查阅过相关的资料。 蓝大顺曾短暂攻占绵州，其实也就是现在的绵市，但这是在1861年。 石达开是在1863年入川，那时候蓝大顺已经战死，况且当时石达开并没有进入绵市。 而在蓝大顺攻占绵市之时，石达开正好在桂省。 《绵市志》《川蜀通志》中都有相关记载。 不对，李四麟想起来了，在1860年翼王石达开曾经派人到蜀中寻找过蓝大顺。 在官方的记录里信件是被清军给截获了，这一点在《骆秉章奏议》中有所体现。 可如果当时石达开派出的不止是一支小队，其中虽然有被清军截获的，但也许有漏网之鱼。 毕竟历史是人书写的，而且关于太平天国的大部分都是清政府所写。 这中间有没有遗漏，或者说清政府官员明知道有问题却没敢上报也是常有的事情啊。 李四麟将这些事深深记入脑子里，如果有机会他还真要找找。 “圣子在前年来过一次蜀中，和这次的目的一样，但再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李芬交代了很多，关于在绵市的几个窝点她都清楚，交代的十分详细。 甚至将附近的几个城市里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李四麟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只要发动及时，顺藤摸瓜就可以将黄集道在蜀中的绝大部分力量给清除掉。 唯一可惜的是圣子没有抓到，但这本来就在计划之外。 这可不是第一个人说这圣子是京城人，而且李四麟刚才在偷偷观察之时总是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啊。 这个人大概率和他不熟，如果是熟悉的人他是不会认不出来的。 但绝对见过面，甚至在一起吃过饭，这种感觉很是强烈。 可和他在一起吃过饭的人太多了，起码四成以上的二代们都有过同桌吃饭的经历。 很多时候去饭店总会遇到认识的人，过去碰杯酒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可不好找了，不过他也有了些头绪。 虽然不好找，但也不是不能找，起码比之前强了许多。 天亮的时候秦勇他们已经到了，在看到满地的尸体后并没有惊讶，他只是问了一句抓到李芬了吗。 李四麟点点头，不过他马上将秦勇拽到一旁。 韩晓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最为难的就是这件事，没有整卷。 秦勇诧异的看着李四麟，“四麟，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现在看来也没错啊。” “啥意思。” 李四麟还是有些不解。 “需要证据吗，现在有人证，你也发现了韩晓梅不对劲的地方，最起码她和柳大柱通奸这件事是藏不住的。” “只要有这些就可以将她抓拿，363可是保密单位。” 李四麟一拍脑袋，自己真的是糊涂了，一门心思找韩晓梅是间谍的证据，而忽略了这个时代的特殊性。 不说保密单位了，就是普通的单位通奸都是坐牢的。 魔都某技术厂的技术员，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判“道德败坏罪”劳教两年。 而在保密单位，那处罚是后世人想不到的严格。 今年已经好多起了，李四麟在查看内部文件的时候都为处罚之重而咋舌。 长安，男子被批斗后送到青海农场，女子被批斗后直接送到精神病院。 奉天，某军工研究所，男子被判七年。 而在去年，兰州某研究所，男女双方都被判处了死刑。 其实不是李四麟不往这边想，本身他的私生活就够烂的，就不太在意这件事。 现在反应过来了，传递消息的证据找不到，可通奸的证据却能找到。 到时候绵市政保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将两个人全部逮捕，还是那句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也是啊，我想复杂了。” 秦勇也笑了两声，“你是京城来的，那边讲证据，在我们这小地方，只要有嫌疑马上隔离，尤其是这研究所，谁敢保证不出问题啊。” 李四麟点点头，自己有些事的思考方式还是和后世那样，什么都讲究一个准确确凿的证据。 这他娘的是研究所，363所没那么重要，另外两个可不是那么的简单。 甚至可以说只要李四麟对某个人有怀疑，上面都得慎重考虑。 只要不是无可替代的那一种，那就坚决不用。 秦勇带人先对寨子进行了搜查，而此时来自蓉城的精锐，也是他的心腹在他耳边又说了几句话。 “真的。” 他还有点不信呢，但不止一个人凑过来。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此时的秦勇看着李四麟的眼神可不对劲了。 有点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甚至在这一刻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蓉城后世本就是01之城，但这可不是后世啊，而且李四麟也不是小圆脸，络腮胡，白袜子。 难道这时候就开始了，他赶紧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做出决定在这件事结束后立刻离开川蜀。 这里的男人比黄集道还要恐怖，他可不想在一场大醉后孤零零惨兮兮的唱着“菊花残，满腚伤。” 想想都恐怖。 搜查的收获可不少啊，一地的枪支弹药，各种冷兵器，还有数量不菲的粮食和金银珠宝。 秦勇此时皱了皱眉，跑到李四麟身边，李四麟赶紧躲了躲，他是真怕啊。 “躲啥，商量个事。” 李四麟咽了口唾沫，略微有些害怕的问道， “啥事啊？” “这粮食不少，这次李老帮了咱们不少忙，估计许峰那边也得抓不少人，李老也算是把青莲公社的人都得罪透了，我想了一下，这些粮食拿出一部分交给李老，也让他有个交代，而且前一阵子那边刚遭了灾，泥石流死了不少人。” “哎呦，吓死我了。” 这是李四麟心里说的话，这个事还用问吗。 “你自己处理就行，我也不可能拿着回去啊。” 第793章 没钱啥也干不了 秦勇别看快四十岁的人了，依旧能嬉皮笑脸的对李四麟说话，这也不简单。 当然这也和李四麟的身份有关系，他要是一个普通的工安，哪怕是来自京城秦勇也不会搭理他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秦勇也大概知道李四麟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平日里无所谓，但在有事的时候是真较真，也是真上的那一种，绝对不是一个嘴把戏。 不仅如此，做事有底线，人也不错，而且在京城的人脉之广令他咋舌。 这样的一个人不交好那才是傻子呢，何况秦勇可不想在蓉城工安二把手的位置上坐死。 蓉城倒也罢了，如果想进入川蜀工安系统的顶层，在京城没有人脉是很难做到的。 而现在秦勇的人脉主要在川蜀，京城那边有点真不多，而李四麟则是和京城数个部门的大佬关系都不错。 这段时间他也曾经向京城自己的人脉打探过李四麟的事情，他背后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简在帝心！” 这还得了？秦勇个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四麟啊，你身边这支队伍不简单啊。” 金盾特战目前还没有正式亮相，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了，自然少不了有人怀疑。 这支特战队耗费的金钱物资可不小了，但到底行不行谁也不敢确定。 秦勇也知道金盾特战的建立，如今在他手下的那些精锐口中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厉害。 就不提这些人身上先进还有些古怪的装备，就说他们动起来那真是了不得。 行动迅捷猛烈，枪法精准配合默契这些已经是他们想象中的极限，这要是不成功才是怪事。 李四麟又退后一步，他一想到蓉城的特点还是有点膈应，虽然他确定秦勇百分百不是这样的人，但说不好他心里也藏着一个小姑娘而不自知呢。 还是不要给他这个机会的好。 “你别说你不知道，有事说呗。” 秦勇嘿嘿一笑之后也说了正事， “你也知道未来川蜀有多重要，我们面对的敌人会越来越强大，作为川蜀的首府我感觉蓉城也有必要建立这么一支队伍。” 这话说的没错，以秦勇的年纪能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摸用不了多久就会更上一层楼。 而未来西南地区将是三线建设的重要中心，这也是国家的策略，毕竟东北那边距离苏国太近了。 万一发生战争，东北将是苏国的第一攻击点，而为了避免某些特殊情况的出现，西南和西北建设将是重中之重。 如果蓉城或者说川蜀有了这么一支特战队，也是能大大提升对于各种研究所的保护。 “你啥意思。” 李四麟翻着白眼问道。 秦勇压根不在乎这些，他可是听自己手下说了，这支特战队的成员都喊李四麟教官，而另一个叫沈青的也是教官之一。 那枪法就是神了啊。 “你看看在案子结束后，能不能多留几天，我这也心思着建立一支特战队。” “你看看能不能指导一下。” 李四麟摇摇头，其实他很赞同这一点，但有一个关键的地方秦勇没考虑到，那就是金钱。 没钱肯定不行，现在这支金盾特战队花费的金额是巨大的，就连杨大佬这样级别的人每次看到那耗费都紧皱着眉头。 要是没有科院这两年大笔金额的入账，就是京城也没有底气和能力建立这么一支特战队。 如果是三年灾害前的川蜀倒还勉强可以，而现在根本没戏。 他只是说了一个数字，秦勇没听懂，但李四麟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他心凉了半截。 “这是特战队每一个月的开销，蓉城能接受吗？” 秦勇马上摇头，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么费钱？” 之前说请马老和秦双其实那花不了多少钱，但这个数字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唉，没戏啊。”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做，上面现在对西南其实就是川蜀还是很重视的。 今年其实已经好了许多，尤其是川蜀，这里以前是以农业为主的，今年的收成不错，雨水充足，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灾祸。 而且工业方面也在复苏。你要说学金盾肯定是没戏。 但也可以成立自己的特战队，没钱的话规模其实可以差不多，装备方面饮食方面完全可以差一点。 起码这样有个底子，等经济彻底恢复之后再补上呗。 “你们先申请，到时候从京城找两个特战队队员过来教一教，起码打个底子，以点到面也是可以的。” 秦勇听完也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他毕竟还需要和上级领导申请。 这事就先这么定下来，等有时间了再说。 一群人将寨子里的金银珠宝以及粮食都放在车上，李四麟也看了看还真没有那古币。 有就收着，没有就拉到，他其实就是想知道这古币全部收集起来到底能做什么。 是藏宝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一行人来到大渡口，许峰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也抓了不少人啊。 秦勇把粮食留下一部分，李老汉看到这些粮食也笑了，现在最得意的就是他。 祸摔到了小猴子身上，公社里和他不对付的人都被抓走了，这次又搞来不少的粮食。 可以说青莲公社彻底变回他以前一言九鼎的样子了。 这老头子也是有私心的，但无所谓了，李四麟马上就要离开了。 李老汉将小猴子的手续和一些个人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秦勇本想着将小猴子留在蓉城。 可这小子不干啊，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黄集道虽然肯定会受到惨痛的打击，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余孽。 他在公社里肯定待不下去了，那到了蓉城也不好说啊，何况这年头有几个人不向往京城的。 毕竟教员在京城，可以说他是全华国所有人的偶像啊。 这小子耐力好，速度快，眼力也可以，枪法和功夫差点意思，不过还年轻。 李四麟摸了摸他的筋骨，算不上多好，可也凑合，毕竟才十几岁。 想要练到宗师肯定不可能，只要刻苦一点成为顶尖的高手是没问题的，而且也能感觉到这小猴子心性不错。 在李四麟看来自己手下的人肯定不是越多越好，但质量一定要过硬。 这小子有自己的特点就行了，收下也无妨。 第794章 和李芬的交易 终于回到了绵市，但也不可能休息。 之前的审讯是在荒野里进行的，李四麟也只是记在了纸上，这肯定不行。 他需要和绵市的任山丘以及许峰一起联合审讯，重新记录。 而此时的柳大柱和韩晓梅也都从363所被带出来。 审讯柳大柱的过程很简单，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通奸吗。 这个罪过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忘记了自己是在保密单位。 没有上刑，因为李四麟把他们在一起苟且的地方以及具体都说了什全部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只有死。 韩晓梅并没有第一时间交代，这个就需要水磨工夫了，李四麟并没有参与对她的审讯。 这是绵市地方的事情，他最后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李四麟所做的就是安排人先将李芬的家人送到蓉城，之后安排人拍了几张照片送了过来。 李芬在拿到照片后哭的一塌糊涂，看起来很凄惨，这个时候她真的是个母亲，是个奶奶。 不过没人同情她，光一个间谍就罪无可赦。 这女人其实很聪明，她只承认了到了绵市之后被黄集道唤醒。 在她口中，哪怕是当初在广元她也没有和任何黄集道的人接触，更别说在柳家的时候了。 因为她清楚，如果她把之前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他们一家人谁也活不了。 那个罪真的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哪怕是现在都说祸不及家人，但大家都知道这句话听听就得了，不能信的。 说她聪明的地方还不止于此，时间回到李四麟在审讯李芬的那一刻。 李四麟自我感觉演技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现在是黑夜。 最主要他的手只是抖了一下，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就这一下已经让李芬有所察觉。 李芬演了一辈子，演过流浪儿，在柳家以近二十岁年纪演一个小女孩，又演了一辈子的好儿媳。 有了孩子她为了不让黄集道对自己的子女下手，又演了一个不算恶毒但也绝对没那么称职的母亲和奶奶，有些时候很多事她不想的。 最后又演了半辈子的嫉妇。 这么说吧，如果把她的演技放在后世，拿个金鸡金马之类的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想要节气币，对不对。” 李四麟没有开口，而是继续抽着烟。 “在我手里！” 李四麟听到李芬的这句话，终于认真的看着她，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李芬心里就像打了鼓一样，到了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其实无数次她都从自己的梦中醒来，她害怕，但不是害怕自己的死亡。 别人只知道她现在四十出头，可实际上是已经快六十的人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对于死亡并不是那么的恐惧。 她之所以做噩梦就是梦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游街，无数的脏东西砸到她的身上，被乱石砸死。 而她的儿子则是在监狱中被人活生生打死。 最悲惨的是她的孙子孙女外孙，流落街头成为乞儿，最后在寒冷的冬天活生生冻死。 只要这些人还留在蜀中，那一定会有这个结局。 她很多次在噩梦中惊醒，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必须牢牢把握住。 李四麟终于开口了，虽然只是说了几个字，但对于李芬而言是天籁之音。 “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李芬讲了一段故事，其实故事并不复杂。 “知道梁三娘吗？” 李四麟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这个人了。 “蓝大顺（蓝朝柱）手下唯一一名女将领。” 梁三娘，绰号梁三寡妇是真实存在的一名女将，好用双刀，善山地游击战。 在蓝大顺起义失败后其余绝大多数将领都战死，而梁三娘则是利用自己女性的身份逃走。 之后梁三娘嫁给了柳大柱的太太爷爷，在逃走时梁三娘拿走了一部分蓝大顺起义军的财富。 不过后期因为柳大柱的太爷爷，也就是梁三娘的儿子做生意失败其中绝大多数都赔光了，只剩下这两枚古币。 柳父柳母死的时候柳大柱还在外面作战，就传到了李芬的手里。 她知道柳大柱并不爱她，而且也知道柳大柱在外面有女人，所有将这古币给藏了起来。 除了古币之外，还有一部分柳家的财产。 当时她真没想那么多，那时候她刚生了一个孩子，她怕柳大柱抛妻弃子，所以决定将这部分财富私藏起来，留给自己的孩子生活。 在圣子说要找这二十四节气币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而在招供的时候又发现面前这个京城来的高手对这东西很有兴趣。 这才给了她一线生机。 李四麟当时还真的是心里很为难，他现在还真有点感兴趣。 “梁三娘为什么不拿其他的，拿这两枚古币干什么用你知道吗？” 李芬摇摇头，这个她是真不知道了。 李四麟笑了，“不管你是现在告诉我古币藏的地方还是等你死了以后告诉我，我拿走了，你会信我会如你所愿安置你的家人吗？” 这是一个死循环，无解的死循环。 而且就算是李四麟把他们送到外地去了，到时候还是可以轻易的收拾他们。 李芬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她别无选择。 “广元，我家祖坟埋着呢，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取，里面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钱和珠宝你都拿走，我就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将我的儿子和女儿这几家给安置了。” “我求求你。” 很果断啊，女人有的时候在某些事情上比男性要果断的多，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只能去赌李四麟说话算数，如果说话不算数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不等到正式审讯的时候找个机会让其他人去拿。 这不可能的，李芬的案子太大了，只要进入监牢，不管是看管还是审讯都不会只有一个人来，一定是最少两个部门的人互相监督。 因为李芬手里有不少当地官员的黑名单。 只有现在，是李四麟单独进行审讯。 李四麟答应了下来，但他也是做好了准备，如果李芬的子女没有卷进这件事，那他会遵守诺言。 如果卷进了这件事，那财宝他拿，人就直接处理掉。 李芬不敢骗他的，因为李四麟只要一句话，可以轻易的将她们一家子都推入火海！ 第795章 愚蠢的女人 案子还在审讯中，李四麟算是看明白了，在京城的审讯还算文明。 到了地方审讯才是真的审讯，反正李四麟知道自己够呛能扛过去。 审讯的事情他不插手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川蜀的很多人，关系很是复杂。 但他也不能闲着，短时间之内他也回不去，首先因为刘大汉、李芬、韩晓梅三个人的特殊身份，看管他们的任务主要放在了金盾特战队的身上。 这是秦勇强烈要求以及包括川蜀的一号也是这么请求的。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这三人遭遇到了不止一次的暗杀。 以至于现在做饭都是雷东二人负责，这不是夸张也不是作秀，因为在食物中下毒也遭遇过。 那是第一天，李四麟等人还没接手审讯的时候就出现了。 要不是许峰想到黄衣的遭遇，特意找了条流浪狗试一下，估计真的团灭了。 因为这李四麟等人才接手的，而且审讯过程进行了全程的监督。 雷东两个人无比的郁闷，他们几个人呢里李四麟算是做饭最好吃的，原因很简单舍得放油。 你咋也不能让李四麟去做饭吧，只有他们两个人去买菜做饭。 甚至为了安全，是他们两个开车去买，买回来自己做，虽说有些大材小用，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仔细想想也是有些可悲的一件事。 刘大汉背叛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儿子，其实从这一点上看后世要求一些官员的子嗣不允许留学是太正确了。 到了国外就很难受控，而在绝大多数华国人心中子嗣是太重要了，有些人认为子嗣比自己都重要。 刘大汉就是因为这个，心甘情愿的配合黄集道和果党特务机关行动。 他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经不住审讯之后也交代了不少。 唯一负隅顽抗的就是韩晓梅。 这时候李四麟才知道一个智力这么高的人却这么愚蠢。 韩晓梅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而且根据研究所的同事和领导们反映，她的技术水平很不错。 在化学方面放眼国内也是佼佼者，完全有资格到水木等大学当个教授了。 而且这个人也是根正苗红，具体的家庭背景就不说了，可在鬼子那里就轻而易举的被策反了。 她的背后还和之前想的不一样，经过了一系列审讯后才撬开她的嘴。 不是对岸，而是丑国。 在她认为那里才是自由的灯塔，华国人就该无条件的归顺他们，成为二等公民才是最合适的。 而她之所以能扛住审讯就是因为这个信念，李四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这种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造就的，和正常人全然不一样。 她是丑国的中情局策反的，后来安插到国内，由她去打探消息交给果党的特务机关，之后再由果党的特务机关出手，对国内的一些科学家进行暗杀。 黄衣不是第一个，是第三个了。 真的，李四麟听完这个就一个感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牺牲的另外两位科学家也是顶尖的，就这么死掉了。 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哪怕是扛不住审讯，交代了不少事情，可韩晓梅就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甚至还叫嚣道中情局一定会来救她的。 异想天开！ 在李四麟看来韩晓梅比所有人都可恨。 审讯任务终于结束了，刘大汉是一天吐一点口，韩晓梅也差不多，他们所奢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来救他们。 倒是真来人了，却不是他们期望的果党和中情，而是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的川蜀人。 果党自从他们落网后就根本没有管他们，两个必死的人没有必要去营救。 中情那边更是如此，如果韩晓梅是白人的话也许还出来叫两声，可她是策反的华国人。 在中情眼中，这无非就是养的狗而已，死了虽然有些心疼，但也不会太在意。 李四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广元，而是在审讯结束后借口旅游才去的。 而他之所以不会去的原因大家都清楚，现在的京城那已经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别说区区的一个李四麟了，就是多个地区的一二号人物都是在会议结束后愣是开车到了津门燕赵等地在坐火车回来的。 就因为当天没有从京城到蓉城的火车，这样的级别都宁愿跑到外地去坐车，那李四麟不回去就情有可原了。 其实都不用李四麟自己说，杨大直接联系了他，就是告诉他最近京城太热了，在川蜀避避暑吧。 川蜀有不少美丽的风景，可以玩个十天八天的再回来，到时候京城也凉快了。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京城虽然很热，可到川蜀避暑简直就是玩笑。 可现实就是如此悲哀。 就连韩如瑜都跑到魔都给人看病去了，韩父，段父他们也就是离不开啊，要不然也走了。 李四麟联系了段源，询问最近京城的情况，段源沉默了许久之后告诉李四麟， “我啥也不知道，轧钢厂接到了一批紧急的任务，我作为副厂长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招待所我都没去，吃住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和车间，除此之外哪都没去。” 黎静那边倒是没什么事，谁让她爹在西北呢，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西北有多重要，也知道李四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级别高的看在黎父的面子上不动她们，级别中的人看在李四麟的面子上，级别低的人不敢动。 听到这些李四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这次才是真正的转折，也是为那十年种下了一颗真正的种子。 李四麟先去蓉城玩了几天，其实也没啥玩的，主要是和秦勇喝了几顿，顺便将如何挑选特战队员，如何做好成立特战队之前的准备告诉了他。 这没啥可隐瞒的，川蜀太重要了，成立特战队是个好事。 也和秦勇身后的几个大佬见了面，聊的倒是很愉快，本来他想着能不能和李云龙见一次面，可惜他们已经离开了容川蜀到了更西边。 秦勇告诉李四麟，就算是李云龙在也不要见面了，因为唐校的原因，川蜀军区对李四麟很不满。 第796章 回家了 也难怪，大战即将爆发但其中一个重要人物因为涉及到反间问题被停职了。 这会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加的麻烦。 不过李四麟也不太在意，好在是在战争之前，如果是在战争爆发之后呢。 要知道唐家对李芬可是没有任何戒心的，会不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是一个未知数。 心眼小，应该感谢我的，当然这只是李四麟自己心里想的，这可不敢说出来。 其实他也有心去西边走一走，男人吗总得上一次真正的战场，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那边已经完全戒严了，根本过不去。 其次李四麟和军方的关系一直都不咋地，别看和李云龙关系不错，可这属于私交。 实际上军和工安一直都不太合，要是李四麟和军方关系搞的好一点，那小小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终于到了广元，按照李芬给出的路线李四麟来到柳家的祖坟。 不就是挖个坟吗，他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只需要避开人就好。 节气币找到了，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李四麟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东西。 在翻看过后发现没有太重要的文物后直接就扔进了空间里。 现在就等着确认李芬的子嗣没有涉及到这些事里之后他会完成对她的承诺。 这一点也和秦勇等人沟通过了，这次李芬其实算是立了功，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川蜀捣毁了多个黄集道的窝点。 抓获 “道长”（西南地区总负责人）一名，“前人”（市级负责人）三名，点传师十七名。 普通信徒过千人！ 绵市，广元，蓉城三地的黄集道全部被铲除，可以说从这一刻起，在这三个市内，黄集道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当然这些不是李芬自己一个人供述的，而是通过她拿到一些名单顺藤摸瓜才完成的。 起码在这一点上她的确是立了功，而且她在审讯前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最初的时候秦勇等人并没有答应，试图利用一些刑讯手段来挖出名单和目录。 结果他们失败了，李芬从小受过严苛的训练，而且也利用药物毁掉了自己的痛觉神经。 一个人不知道痛，那刑讯是没有办法的。 秦勇等人其实还不甘心，想利用禁闭的手段，但也是没有用的。 这些信徒们的心智很是坚定，而且李四麟知道李芬是有武功的，而且水平不低。 她完全可以自尽，之所以没有就是等官方答应她的要求。 这样秦勇才答应了李芬的要求，不过秦勇也说了，李芬的女儿就让李四麟安排了，而她的儿子短时间之内不能离开蜀中。 他会暂时将人安排到山城，当然他会负责帮忙改名换姓，甚至安排工作。 这也是一种预防的手段，李芬也答应了。 终于结束了，京城的会议也结束了一阵子，李四麟就连国庆都没有参加，反而是在蜀中游山玩水。 本来以为会遭到暗杀之类的，可惜没有啊，秦勇他们将李四麟的消息保护的很好，而且他们几个也很低调、 终于回家了，在坐上火车之前李四麟终于得到了黄衣的消息。 她已经痊愈，不过鉴于西南之前出过问题，而西北方向也到了关键时刻，急缺数学专家。 在伤势基本痊愈之后，黄衣马不停蹄的奔赴西北，她想见见李四麟，可她更清楚西北更缺人。 权衡过后，她只是在离开前给李四麟去了一封电报，电报上只有两个字， “勿念！” 李四麟拿到电报后沉默了许久，他真的很佩服黄衣，以及那些和她一样的人。 和韩晓梅相比，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别人不说就说黄衣，她在丑国的导师就曾经说过，如果她选择加入丑国国籍，并且继续研究下去的话，她将会是第一个获得菲奖的华裔。 但她毅然决然的选择回来，在这次遭受暗杀之后依旧是没有过一丝的后悔。 李四麟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会这样选择吗，他真的不敢确定。 他在研究所呆了几个月，伙食标准真的很差，跟科院没法比，就是轧钢厂的伙食标准都比研究所要好。 黄衣在国外靠着奖学金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在研究所连瓶饮料都喝不上。 夏天热到极点，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有一把快被摇碎了的蒲扇。 冬天蜀中没有暖气，冻的人龇牙咧嘴，很多人都得了冻疮。 黄衣也没有后悔，甚至很多时候连一声抱怨都没有。 她不是个体，在西北，在西南，在东北，像她这样的人有很多，比起他们，李四麟什么都不是。 终于回来了俄，李四麟下了火车，映入眼帘的这一幕让他的心暖暖的。 丈母娘在车上看着两个孩子，而黎静已经等了很久。 十月份的京城并不冷，黎静笑容如花，李四麟在这一刻真的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惜黎静害羞了。 哪怕是已经结婚好久，孩子都有了，可她依然像当初那样，一眼望去就是个十八九的大姑娘。 黎静拉着李四麟的手，就说了一句， “累了吧，咱们回家。” 李四麟把行李扔到车上，和沈哥他们说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他甚至都忘了杨大告诉过他，回来后先去报到，这事不着急明天再说吧。 回到了金鱼胡同，黎家的阿姨已经过来提前烧了好多水，李四麟泡在浴缸里，这才叫生活啊。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吃着阿姨做的饭菜，虽然肯定不如傻柱做的，但也是无比的香甜。 李四麟愣是吃了三碗大米饭外加四个馒头，一个肘子，一个羊头，外加一瓶五粮液。 黎静真的很心疼，不断的给叨菜，而李四麟这边吃饱喝足了就哄着自己的两个崽子。 虽然孩子还不会叫爸爸，可也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吧，两个孩子一见到李四麟就笑。 爷三在床上玩了好一会，直到孩子尿了，也饿了，黎静才把孩子抱走。 这一晚，李四麟搂着自己的爱人，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起码也能发泄一下在蜀中这几个月只能靠五龙抱柱的悲哀。 可惜，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会哭了，一会尿了，一会又饿了。 睡也没睡好，想的也没干成，李四麟一脸无奈的度过了这个晚上。 第797章 被训了 你说说你，我是不是和你说了回来就报道，其他人都报道了，就你李四麟特殊吗？” “怎么，就你厉害，地球离了你不转了，一天不见媳妇就不行，无组织无纪律！” 李四麟低着头也不说话，你是大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错我认，下次还犯。 杨大现在恨不得一棍子敲死这个无赖，但想了想还真不行。 “金盾特战队这次表现的怎么样。” 他骂了半天，李四麟也不解释，就是一个劲的点头，杨大也真的有点无奈了，只有说正事。 间谍抓到了，黄集道在蜀中的势力绝大多数被铲除，而隐藏在内部的叛徒和一些贪赃枉法之人也都被抓的差不多了，这个功劳真不小，也就不骂了。 “很不错，配合上已经可以说是很默契了，枪法也没问题，不过这次摸舌头是我出的手，在这方面还需要磨炼，解救人质这些目前没有经历过，看不出来。” 李四麟没有一味的说好话，但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目前看起来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杨大很是满意，这次十一金盾特战作为工安方面的代表之一，表现很是抢眼。 工安和军队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是城市内作为震慑力量出现。 这次表现让很多国外的记者也很是感慨，上级很满意，这钱没白花。 “写份报告。” 杨大扔下一句话就要撵李四麟走，但李四麟早上的时候就写了一份。 “杨大，这次我们行动中杀了不少人，破坏了团结，这是我的悔过书。” 要是以前的杨大拿着就扔到李四麟的脸上，狗屁，这种情况下该杀就杀，这要是请罪谁还去执行任务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会开的所有人都心里堵的难受。 他看着李四麟，叹了一口气， “四麟，你啥意思。” 李四麟没有犹豫，嬉皮笑脸的说道， “开枪的命令是我下的，第一枪也是我开的，兄弟们没问题，这次怎么说我也算是立了一点小功，我这边就功过相抵了行不，兄弟们的奖励该有还是有。” 杨大嗯了一声，“好，你功过相抵，自己不后悔吗。” 李四麟还真不后悔，他功劳太多了，难道现在给他再提一级，也不现实啊。 杨大知道要是平时肯定没事，可是这时候就怕有人背后搞鬼，李四麟这是用功过相抵来堵住别人的嘴。 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这么点屁事李四麟还自请处罚，谁要是在站出来逼次，没人会同意的。 他走到李四麟的身边， “委屈你了。” “嗨，真没事！” 李四麟刚要走，杨大欲言又止， “四麟啊，记住无论如何香江那边绝对不要懈怠，赚的钱越多，你越安全。” “而且东城的治安一定要保证，明白吗！” 李四麟此时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从工安步出来，李四麟开着车准备先去区里，杨大话里有话，他之前联系过朱光美、韩如瑜等人，科院一直都特别稳定。 韩如瑜是因为长期在海子里的原因，才不得不暂时离开京城，而科院稳定的可怕。 现如今风雨飘扬，飓风已经初露迹象，各个单位都已经有了波动。 昨晚上和媳妇聊天的时候从黎静口中得知就连协和都有那么一丝迹象。 而科院确实一点都没有，上到最顶端，下到部委，没人对科院有任何的说法。 甚至这一年了上级单位都没有来过调研，这就是杨大为什么说香江那边太重要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钱是好的，而且香江那边目前为止除了李四麟之外，谁也搞不定。 不是没人想来摘桃子，首先在最上层就过不去，而且你来了之后会不会有变化。 一年近两千万美刀的收入，这个是任何人都不敢对它动手脚的。 那杨大下一句话的意思李四麟就清楚了，在他出差的这几个月，东城治安出了一些问题。 他已经快要到了却停了车，来到交道口街道，准备和陈姨聊了几句。 陈姨一看见李四麟来了，马上将他拽到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四麟，你这么长时间去哪了？”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答道， “陈姨，保密任务。” 陈姨知道李四麟还有其他的身份，执行保密任务倒也不奇怪， “佟晓东没联系你吗？区里出了新的政策。” 李四麟有些纳闷，继续问道， “陈姨，什么政策啊。” “从市里下达的命令，区里成立的政法小组，负责协调，工安、裁判所，检查的工作，而且还能随时抽调治保委成员。” “晓东和他们吵了一架，结果被处分了。” 治保委属于“条块结合”管理，直接管理单位其实就是街道，而在向上是区里的治安处，这属于块的方面。 而条就是下去派出所了。 他们主要命令还是来自区里，而一般对于派出所只是协助性，例如排查嫌疑人，监视重点人物，协助收集情报。 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政法小组，而且听陈姨这语气可不简单啊。 所谓协调公检法，是不是还有管辖的权利。 “到底怎么回事，陈姨你好好跟我说说。” 陈姨说了半天，李四麟终于明白了。 就在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部门（实际为50年）。 就和李四麟想的一样，他们第一时间将公检法的审讯档案以及财政支出的档案全部拿走了。 美其名曰是监督，可实际上就是找漏洞。 对于裁判所和检查所的工作性质李四麟并不清楚，接触的也少，这个他说不好。 可是所里的支出并不是那么透明，这里也许有贪的迹象，但绝大多数还真不是。 打个比方掏鸽子市，一次性能收缴各类物资加现金按一千元算，一般会上缴八百元左右，其余的有一百元归所里，其余的是治保委和帮忙的单位治安科拿。 这里有物资，有现金，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上面局里乃至布里都清楚，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但这个钱到不了个人的腰包里。 一般所里都会有几个特情人员，其实也就是线人，你不给钱人家帮你办事吗？ 这还只是一方面。 第798章 碰瓷谁不会啊 最主要是抚恤金，现在每名工安因公牺牲，以京城为例，一次性补给二百元，家属按月领取15至20元。 非因公牺牲，一次性补给150元。 这个数字不算太低，肯定比农村要好很多，但这可是大家的战友啊。 而且如果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那一种，这个钱肯定是不够的。 一般每个所里都会存一部分，其实算算也没有多少，无非是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给战友的家里送过去。 你要说有多少钱也是扯淡，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其实就是所里的小金库，要是没有这些事就年底想办法多搞点福利。 但无论你怎么说，这个钱的来源都不清楚，去向也不好说。 如果硬要找茬的话这就是问题。 “那晓东是因为什么和他们吵起来。” 治保委其实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总的来说不多，这话有些难说出口，因为治保委九成以上都是临时工。 说难听一点死了也就死了，京城算是不错的了，还给个一百多块钱。 除此之外就是街道会想办法给牺牲治保委同志的家属多分配点零活了。 “就是查账，晓东伤刚好，这不刚上班吗，对方要拿账本，他说了等你回来上班，他还没履职呢，结果就吵吵起来了。” “就这么点事就被处分了。” 陈姨也是叹了一口气，“不算处分，就是通报了一下，不计入档案了，四麟你可压住火，这群人来势汹汹啊。” 李四麟明白了，他按下心中的火气， “多谢陈姨了，我先走了。” 到了区里办公楼，刚到二楼就听见晓东那破锣嗓子， “你丫的真尼玛操性，我们李处没上班呢，着尼玛了b急啊！” 对面的声音也不小，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脏话啊，怎么教育的。” 李四麟知道要出事，说话的这人很阴啊，这话里没脏话，但就是说晓东没家教呗。 晓东也是个暴脾气，李四麟亲眼看着他撸起袖子就要干。 “佟晓东，干什么呢，回去。” 李四麟喊了一嗓子，晓东一听是李四麟的声音，也压下了火气，带着几许委屈说道， “李处，他们。” “行了，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李四麟大踏步的向前走过去，看着这个所谓政法小组的成员，一共是两男一女。 这两个男的个子都不高，也就勉强一米七的样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普通人，而这个女的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长的倒是还可以，但那双狭长的眼镜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而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 年纪不会太大，二十七八岁吧。 这三人他都没见过，应该是从其他区调过来的。 “你就是李四麟吧，这段时间去哪了。” 说话的正是这个女的，声音略显尖锐，普通话很标准，但能听出一些魔都的口音。 李四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首先请你出示你的身份，你的级别，其次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这个问题！” “你确定要知道吗！” 这两个男的明显有些不服气，还没等开口就被这女的拦住了。 “我叫吴泽颖，现任东城区政法小组组长，级别和你一样，我以政法小组组长的身份来询问你。” “你已经不在岗长达数月之久，这是严重的失职行为，我有这个资格。” 李四麟拿出一包烟，打开之后扔给佟晓东一根， “艹，你这小子身体恢复不错啊，怎么样彻底好了吗，别带伤上班，不行就多休息几天。” 佟晓东接过烟一看，没字啊，顿时就知道是什么烟了。 他笑嘻嘻的拿出火柴，先给李四麟点着，之后自己将这根烟放进自己带的烟盒里。 “医生现在不让我抽烟，不过李哥你放心，伤。。” 好热闹啊，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们趴在门口小声嘀咕着。 东城有几个人不知道李四麟啥脾气呢，这几天这个小组可是没少折腾了。 就说佟晓东平日里脾气不错的，也和他们吵了好几次了，更别说其他人。 还没等他说完，李四麟来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脉门， “不行，你的内伤还没好，最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去科院那边找吴大夫，告诉他说是我让你去的，开点补药。” 说完这句话，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一转身烟雾全吐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 “咳咳！” 李四麟的肺活量有多恐怖啊，一口下去一根烟直接从头到了底，一根烟全被他吸了进去。 那你说他往外一吐，这烟雾得有多少啊。 别说这吴泽颖不抽烟，哪怕是她抽烟也得被呛够呛。 “你！” 她是怒了但还是能忍住的，可他身后那哼哈二将不干了，过来一把就要推李四麟。 李四麟这厮也够损的，他的手可是攥着佟晓东的手腕子呢。 一个巧劲，佟晓东的身体就被他向前带了一步，正好这一掌就推到了佟晓东的身上。 李四麟脚一绊，佟晓东顺势倒地。 就在佟晓东倒地的这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 “你受伤了。” 佟晓东也不是个笨蛋，这明显就是李四麟的声啊，他马上就明白，顿时发出一个凄惨的声音， “哎呦，疼死我了。” 紧接着就听到李四麟的怒吼，这一声整个大楼里办公的人都听到了。 “我艹你祖宗，你敢打人。” 李四麟一拳就砸到了此人的脸上，他这还留着力气呢，要不然这一拳能把这个人的脑袋给砸爆了。 但即便如此，这个人也倒飞出去好几米，满口牙也没剩几颗了。 李四麟往拳头上吹了一口，对着看热闹的大家说道， “大家伙可是都看见了，这佟晓东同志伤势还没有痊愈就来上班，我们正在讨论他的伤，可谁承想这个小组的同志过来就是给晓东来了一下子，可是他先动的手啊。”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吴泽颖和另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自己人就被打倒了一个。 但这还不算完。 李四麟从腰里抽出一个手铐，直接把被打倒的这个人给拷上了，并且大声说道， “佟晓东同志是因为在一次与外国敌对势力作斗争时受的伤，如今在我们自己的办公大楼里居然有人试图袭击他，甚至要取他的性命，这种行为我严重怀疑此人是被外国势力雇佣，存心不良！” 第799章 只是打脸而已 吴泽颖傻眼了，这是什么套路啊，她是团里出来的，在她这个年龄级别已经不低了。 机关里政治斗争更激烈，但也更加隐蔽，一般都是玩阴的，换句通俗一点的话无非那几招。 挑拨离间，暗中使坏，欺上瞒下，大家都这么做，表面其乐融融暗地里恨不得你出门嘎巴一下被车撞死。 但从来没有李四麟这样的，先是直接把罪安到你身上，之后就是动手。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而且她的人也的确是先动了手。 “你。。你。” 李四麟心中暗笑，这些从团里出来的人习惯了暗斗，一遇到这种底层直接撕破脸的斗争就彻底手足无措了。 这才哪到哪啊，往仇人的包里塞违禁品，趁你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时候直接抓奸，这才是最直接的。 狠点的把你全家都给送进去，还得让你亲自给宣判。 让你解释都不好解释，下面的斗争可以说是直白而赤裸。 当然也有前提，那就是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就在李四麟拎着这个倒霉蛋准备去审讯室，到那里李四麟能让他把三岁尿炕，七岁偷看邻居姐姐洗澡的事情全部都回忆起来。 该出现的人总会出现，其实李四麟也不可能这么做，对方目前只是嚣张，没有太多的举动，最起码对治保委是如此。 说要一棍子打死的人实在是幼稚，你把他给打死了其实很简单，但你以后将会陷入一个永远无法拔出的沼泽里。 官府里就是这样，毕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斗争需要在一定的范围内，谁要是轻易的迈出这个圈那将成为公敌。 别看吴泽颖肯定会拿工安口小金库说事，但绝对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要的就是一个存在感，顺便将工检法的气势给压下去，让自己占到主动。 这也是为以后的打倒而做预热。 但起码工安口也不会等着人来击溃自己，斗争才刚刚开始。 “四麟，干嘛呢，把人放下吧，你说说你刚回来还不多休息几天。” 说话的这位是东城区的一号，看似在训斥李四麟实际上是话里有话。 刚回来说明李四麟去干什么了他很清楚，这就相当于在吴泽颖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虽然不疼，可有些打脸。 人家执行任务你有什么资格质问，你还不配。 而接下来的多休息几天，就是告诉吴泽颖，我们关系不错，你们来的人已经闹够了。 在闹下去面临的就不是打脸了。 李四麟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赵区我休不休息无所谓，你看看这晓东，伤刚好就被这些杂碎们给打了，底下的兄弟可寒心啊。” 赵区眼睛马上就瞪圆了， “四麟，你确定是小组的人打的，怎么可能啊大家都是同志。” 这时候围观的人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别在机关里待着了， “我们都看见了，四麟这边和晓东说话呢，这小组的人上来就推。” 吴泽颖刚要解释是李四麟一口烟全吐自己脸上了，这才引来这一切，但发现这话根本没法说出口。 这年头抽烟的人比比皆是，就是最高等级大会上那些大佬们也是一根接着一根。 你拿抽烟说事更惹众怒。 吴泽颖也不傻，马上微微低头， “赵区，李处，是我的人鲁莽了，放心吧佟晓东同志去医院检查一下，费用我来承担。” “不过我的人肯定没有其他意思，李处你误会了。” 李四麟没说话，他的眼睛看着赵区。 赵区微微点头，“你们小组多干点正事，先把同事关系给处理好再说吧，其他的先学习学习。” 吴泽颖心中暗骂，这赵区更狠啊，一句话就斩断了他们小组想要进入官府的手。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还要继续下去，那李四麟绝对会把自己的人带到审讯室。 这么说吧，无论什么年代，经得起查的人能有几分之一，多多少少有些违纪的地方。 这里不光是钱，各方面的问题都会出现，一个手续问题就能说你违规。 “好！” 吴泽颖带着她的哼哈二将赶紧去医院了，那满嘴牙都被打掉了不去也不行啊。 李四麟和佟晓东一起进了赵区的办公室。 “晓东，你们治保委账上没问题吧。” 佟晓东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他仔细想了一下，还没等说话李四麟开口了， “晓东，这几个月没问题的话就不用管了，之前的账没事。” 他是有这个自信的，他主要不缺钱，也从来不在这上面动手脚。 说难听一点治保委那点小金库还不如他随意在空间里抓一把来得多呢。 可以说有的时候他是在悄悄的拿自己的关系人脉和钱在进行贴补，毕竟弟兄们的日子不好过。 而且之前也有人专门给做账。 除非治保委每一次行动的收获对面都有记录，否则绝查不出问题来。 晓东嘿嘿一笑， “李哥，放心吧，你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 赵区很满意，这个小组针对其他部门他管不着，工安裁判那边自然有专人去对付他们。 只要自己的治保委不出问题，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晓东，你回去重新检查一遍账目问题，留好底子给送过去。” “四麟，你懂什么意思吗？” 李四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你不是要查吗，我大大方方的给你查。 查不出问题那就是你的事了，而且这段时间你影响了我们的工作赵区自然会向上反映的。 这就是典型的阳谋。 晓东回去查账了，估计明天就给送过去，现在只剩下赵区和李四麟。 李四麟有些不解， “谁啊，这么急，不担心罗大他们那边的反击吗。” 赵区走过来从李四麟的兜里掏烟出来， “不用管他，四麟你得小心点，这是来趟路的，不过你放心目前还掀不起大浪。” “最近你要把治安给重新给搞一搞，晓东这边还太稚嫩，其余的治保委队长不是很服他。还需要你站出来。” “东城区的治安不能出问题。” 李四麟表示自己明白了，晓东还是有些稚嫩，这些大队长都是老油条，很多都是军转、 当初他和这些老家伙们也是斗了好几次才彻底让他们折服，晓东的资历不够，能力也差点。 不过好在他有个好老子啊。 “行，我明白了。” 第800章 赚钱咋这么难啊 李四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把佟晓东叫过来了。 “最近治安出什么问题了？” 佟晓东也挺头疼， “一个是遣返，天天有人闹，另一个就是这段时间出了不少的鸽市，我打不动。” 李四麟现在真想给佟晓东两个嘴巴子，你她娘的说打不动谁信啊。 “别尼玛放屁，东城还有几个人你打不动啊。” 佟晓东叫苦不迭， “李哥，东城这边新来了一个副局，和小组是同一派的，政法小组查账，连分局的都查了，把我爹搞得现在里外不是人。” “大勇哥还被调走了，刑侦方面换了一个新人呢，明显是削弱我我爹的权力。” 李四麟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大勇调哪里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去了海淀那边当副局了，李哥你也知道海淀这两年大案频发，总是出事需要一个强力人员去处理，这赵刚局长就把大勇哥调走了。” 这是好事啊，大勇年龄也不大，也算是一步登天。 “你爹那账有问题吧。” 李四麟问了一句没等佟晓东回答就摆摆手，老佟这个人很是圆滑，但也就是这种圆滑坑了他。 你要说他自己贪了多少钱，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但涉及到人情世故方面肯定有不少小问题。 这明显是被人抓到把柄了。 而佟晓东说的遣返这也是个大麻烦啊，今年四月份步里出了一个文件，就是严禁盲流进入城市。 虽然今年粮食收成明显回暖，但经济还是处于低谷期，有个统计数字不一定太准确但也差不了太多。 61年到63年，全国精简城市职工超过两千万人，而京城的精简员工连带家属超过五十万。 而今年正是高峰期，总人数超过三十万。 其中七成以上去了农村，而剩下的有的进入街道办的企业，还有一部分去了外省的工业基地。 有一部分遣返人员悄然返回京城，他们心中本来就存着怨恨，而且说实话也不太忍心对付他们。 这就是东城治安逐渐退步的主要原因。 而且李四麟这小半年不在京城，底下治保委的人也都是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变的有些懒惰。 再加上政法小组的私下串联，导致东城治安进一步的下滑。 “明天上午九点，通知各个治保委的大队长来我这开会，晓东你必须通知到位。” 晓东答应了下来，李四麟处理了一部分文件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连饭都来不及吃，直奔中药厂而去。 路上的时候他一直在考虑很多问题，其实他不知道就是因为科院的药厂让原本精简的人数少了数万人。 这两年的几千万美刀可是真正的解了渴，这可不是仅仅中药厂那近千员工。 这笔钱进来后带动了相当一部分行业，也让经济能比同期好了许多。 其实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李四麟一直以来都是拿香江当一个真正的集散地和消费地。 大批的药物和化妆品进入了香江，又从香江分散到了台省，澳门以及东南等地，现在部分已经到了鬼子和棒子那里。 这个渠道现在已经成熟，周议员赚到了大笔的金钱又用科院研发的限量药结识了不少强有力的人物。 目前中药厂这边销售的业绩节节攀升，在上面看来这太重要了。 可实际上李四麟并不满意。 华国想要一点一点的恢复，甚至更进一步无非这几个条件。 科技的发展必不可缺，尤其是在西北那边研发的国之重器，你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当你有了之后，敌人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第二是充足的粮食，人只有吃饱了才能干得动，这几年经济越发萎靡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好在今年看起来虽然还达不到灾前的那种情况，但也是在逐渐的恢复中。 第三点就是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估计这个月中旬阿三那边就会动手，这也能让世界上其他国家高看你一眼，起码不敢欺负你。 现在国力羸弱，只能如此。 说来惭愧，这三点李四麟都帮不上忙。 科技他不会，最多就是抓抓间谍，种地他就算是会的话也就种个十亩八亩，技术方面更是一窍不通，更多的是靠老天爷吃饭。 战争更白费了，他又不是军人，哪怕是现在他想要参军，军方都不会要他。 他已经和科院工安彻底拴在一起了，就算是军方要他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那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多赚一点钱，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其实这段时间在川蜀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些方面，但是能做的太少了。 最初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现在香江对外出口最多的就那几方面。 排名第一的是服装类，第二是塑料制品，第三是电子元件，第四是假发和玩具，第五是金属制品。 这里面二三四五，内陆想做都做不了。 不是李四麟妄自菲薄，他都联系过相关的工厂，甚至通过自己的人脉去联系的。 塑料制品现在华国根本没有相关的化工厂，这就在技术方面彻底给排除了、 有人说为什么不引进啊，你和香江关系那么好。 这话和那个啥没有任何区别，他和香江关系好的原因就是在利益上挂了勾。 周议员靠着这些东西赚钱和积累人脉，但你要说关系好那纯粹的是扯淡。 这些技术层面的想要拿过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李四麟提出来十有八九周议员马上就会切断他和内陆的关系。 西方世界是永远不会想让华国崛起的，药品和化妆品哪怕是西方世界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首先他们根本就不信中医，而且在西方世界中医永远成不了主流。 何况注册地是在香江，最主要一点这个秘方是在咱们手里的。 为什么李四麟将药厂和研究所打造的铜墙铁壁，保卫严密程度比他去的研究所还要夸张。 这就是防备秘方丢失。 再说了一年最多几千万刀，西方不是很在意，这才是生意一直能继续下去的主要原因。 如果有机会，李四麟可以去偷设备，但绝对没办法引进。这是最根本的原因。 香江赚钱的生意里唯一靠谱的就是成衣类，而且还不能是那种特别时髦的衣服。 这个内陆也做不到啊。 第801章 老中医的良心 李四麟前世看过很多这个时代的小说，很多都是以一己之力带动了整个国家的发展，当时看的让人心潮澎湃。 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回到祖国最贫困的时期，谁都会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做一些贡献。 这应该是基本的事情。 李四麟自然也想过，但发现真的很难，中药是华国本土的瑰宝，这才勉强算是做起来，但也只是在周边国家。 其他的就连纺织类现在根本做不到，就说一些经典的服装吧，其实香江也大都是代加工。 欧美出版型，三天香江就能拿出成品，一个星期就发货，这一点内陆达不到这个速度，你到不了这个速度人家不买单啊。 技术水平不够，机械也不达标。 像简单的成品衬衣总该能做吧，可在和陶冰冰沟通后才发现没戏。 清河毛呢在国内也算是大的纺织厂了，但现在制约清河进一步发展的其实不是其他方面，而是原材料。 西域内蒙那边羊毛的产量远远不够，这和后世没法比。 衬衣这些纯棉的制品也不行啊，说点比较悲哀的数据，1962年全国的缝纫机仅7.5万台，其中77%的成品供应给军队。 生产能力不够！ 本身丑国在51年就发布了禁止从华国进口棉布制品，而我国现在使用的标准为苏标，比起国际标准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技术水平不达标！ 出口的长绒棉现在西域那边还没有大量种植，完全需要进口，外汇储备不够。 说真的，李四麟听完了李晓敏的话心凉了大半截。 所以他更加重视中药厂以及现在的化妆品分厂，不过他和沈若雪他们沟通过了。 以现在的情况，未来出口金额最高也就两千五百万美刀，再大就不可能了，而且也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情况。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李四麟准备在这个月底和上面谈一谈，有些东西是可以生产出来交给香江进行精加工。 虽然金额不会那么大，一年加起来最多两三千万港纸吧，但有就比没有强。 当然这些也只是设想，到底能不能实现也是一个未知数啊。 就在胡思乱想中，李四麟到了中药厂，门卫依旧是那么森严。 不过也没有出现那种明明认识李四麟，但他没拿工作证就不让进的情况。 这种情况说真的还是有点假，起码在中药厂和化妆品厂是这样的。 这两个厂子能刷脸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如果这三四个人还这么教条的话那就是形式主义。 到了朱光美的办公室，李四麟真的想进行一下灵魂的碰触，可这娘们还是胆子小啊。 毕竟这是她的办公室，时不时的有人来汇报生产情况。 李四麟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香江那边没问题吧。” 朱光美听到李四麟的问话，拿出了最近的账本， “今天你要是不来我都要找你去了，香江那边遭灾了你知道吗？” 现在可不是后世，哪里出现问题很快全国都知道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收音机也不会报道，他上哪知道去。 “怎么回事？” “台风，大雨，死亡近二百人。” 李四麟听到这个数字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么厉害吗，看来这情况很严重啊。 “那咱们的货？” 台风可没有那么简单，这么大的台风会有多少货轮被摧毁真的是不敢想啊。 “咱们这边倒是没什么事，毕竟离着近，而且有一些老渔民专门帮着看天，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影响。” 那就好，李四麟也有些心里不舒服，不过更在意的还是生意。 “港古院捐了十万港纸，到时候你得签个字。” 李四麟点点头，这也是必须的。 “还有个事，港古院和周议员加急要了一批中成药，这几天正加班呢。” “啥药啊？” “葛根芩连丸，清瘟败毒散，还有一些治感冒的！” 李四麟示意自己清楚了，台风过后常有瘟疫，这些都是止泻之类预防的药物。 “钱已经打过来了，估计明天会先发走一批。” 这么看中药厂大有可为啊，尤其是针对香江台省这两个地方，本身也信中医，而且他们当地的药材可以说基本没有。 “光美，你这段时间和港古院药多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多销售一些成品药。” 李四麟知道自己估计错误了，化妆品是没办法做大的，只要做大一定会遭到欧美化妆品公司的狙击。 正面作战并不需要担心，但对方一定会使用行政力量来干预。 中药厂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了，和对方虽然也有竞争，但压力不大。 从药厂出来他回到科院，就如同之前说的那样，虽然外面风雨飘摇，可这里依然是纹丝不动。 不仅是这里，包括东院，西苑这两个分院也都进入了正轨。 其他地方都有遣散的现象，而科院及下属单位非但没有遣散，还招了不少的人。 现在西苑那边也打出名气了，普通老百姓想要看中医的话科院肯定是进不了。 但科院的一部分专家每周都会去西苑出诊，这也大大增加了来西苑求医的病患。 这个和李四麟还真没啥关系，是这些老中医们自己提出来的。 其实他们也挺不得劲的，有点像笼中的鸟一般，科院真的不忙，这些大人物们也不可能每天都长病啊。 有的时候一个最顶尖的中医，甚至可以说是御医级别的一天才三两个病人。 级别低的不敢找，级别高的人太少，中医也是经验医学，自己呆都呆废了。 这可和后世不一样，后世有些真的和钱挂钩，开的药越多提成越多啊。 现在拿的工资都是按级别来算的，人家干不干都是这些钱，而且现在情况特殊，还不能去下面的中药堂挂靠。 这些老人们还真的是自愿的，你说西苑一个月多给那十元二十元的补助对于他们而言算钱吗？ 以前是没地方，现在好了有西苑这么一个施展医术的地方，说句夸张点的，因为谁去坐诊这些老爷子老太太们还能吵起来呢。 因为这件事西苑那边所和治保委没少抱怨了，周一到周六因为挂号可没少打起来啊。 找他们看病的没有感冒发烧，都是急症或者濒死的病人，谁家里不着急啊。 把这几位拆吧了一天最多看四五十个病人，可京城多少人啊。 不打架才是怪事呢。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这年头就诞生了黄牛，赚得还不少呢。 第802章 专家都是财富 “沈哥，唐泽你们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李四麟安排人将两位保卫负责人叫过来，二人来到办公室后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现在科院有几辆车，我说的是机动的。” 这件事唐泽最清楚，他马上给出答案， “有两辆吉普车，七月份的时候外贸拨给咱们两辆斯柯达的rto！” “一辆最大载客二十人，一辆最大载客40人。” “轿子一辆，外加一辆京汽出的bk640！” 短短几个月多了不少啊，今年科院回款多，而且科院是个特例，所以外贸部门很是看重。 那两辆斯柯达李四麟来的时候还纳闷呢，以前真没有啊。 “你们知道去西苑的老专家每天有多少人吗？” 现在已经有了医师、主治医师、主任医师的级别，不过全国并没有普遍实行，京城也就协和等几家顶尖医院开始实行了。 中医和西医还不一样，目前中医不存在现代意义的教授，真正被评定为教授级别的还是在80年。 现在所谓的中医教授只是荣誉称号而不是级别，中医教授全国都不到十人。 科院六人！韩如瑜，老吴大夫，卢院几个人都是。 按理说这件事唐泽并不负责，也不需要关心，这是排班的事，但他这个人心细啊。 “每天最少都有两个人去，其余的医生大概十几人。” “抽调一辆吉普车，安排两个身手好，开车技术好的人，每天接送这两名教授。” “之后那个容纳二十人的客车也准备好，车上最少有四名保卫人员，同样负责接送，一直到家。” “我和沈院长沟通一下，将这些科院的医生分为两个地方坐诊，每个地方必须最少有四到六名保卫员负责看管。” 这是李四麟刚想到的事情，这些老专家们无论哪一个都是真正的财富，他们的安全不容忽视。 反正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比自己值钱。 后世的那个黄豆专家，虽然没有营销号说的那里离谱，但他的离世也的确让华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李四麟要做到一点，这些顶尖的中医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起码在这个过程中是绝对安全的。 这也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去做的。 “对了，沈哥，西苑那边有护卫犬吗，没有的话赶紧想办法搞几条，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两个人接到命令后立刻去安排人手。 现在科院、东院、西苑都不缺钱，上级拨款足够，还有香江那边的自留份额。 而且编制也是足够的，其他地方再怎么精简，这里不会，不仅不会只要是有需要，是合理的需求，上面从来不卡。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上面钱给你拨够了，其他要求都答应了，你要是再做不好就是李四麟无能。 接下来就是处理积压的文件，在治安处是一大堆，如今这里也是一堆。 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耐着性子一直处理到晚上八点多才算完事。 嘿嘿，朱光美快下班的时候就从药厂回来了，而现在还没走，这是什么意思李四麟心里明镜似的。 他坏笑着推开了朱光美的办公室。 已经十月份了，朱光美在自己的办公室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 ol风满满，她看见李四麟的时候脸也有些红了，今天科院这边就没什么事。 可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回来了。 晚上在食堂的时候还看到了保卫员帮李四麟打饭，她也就没走。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和李四麟的关系不正常，而且她也知道不仅是自己，起码韩院长和这坏蛋也有不正当的关系。 甚至她还知道在南锣那边、在香江和沈若雪都不清不白。 不该这样继续下去的，可她真的舍不得。 按她的年纪，重新再找一个爱人也不是不可能，别看他是混血，有很多人会忌讳这一点。 可她的家世，自己的身份都足够高，说难听点找一个二十六七岁没结婚的男人也是轻而易举。 但她就是舍不得李四麟，舍不得他那个坏坏的性子，舍不得他那健壮的体魄，舍不得那让她飘飘欲仙的感觉。 李四麟缓缓靠近朱光美，从椅子后面将她环抱，并在她耳边轻轻的吻着。 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抛在脑后，其实这样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她也心甘情愿。 大白楼很高，是现在四九城中最高的建筑之一，朱光美的双手紧紧按在玻璃上，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但也是从未有过的刺激。 风停雨歇，一根烟后风云再起，再次销声匿迹，稍后风起云涌，雨过天晴，又是一根烟，天雷滚滚暴雨直降。 朱光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任由李四麟将她抱起来到卫生间，帮她简单清洗后后放在床上。 已经是清晨时分，她实在是怕了，这李四麟实在是有些疯狂，好在李四麟看看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也不能继续了。 他在朱光美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去晨练，一会去区里，你好好休息一会。” 看着李四麟的背影，朱光美骂了一句畜生后挣扎起身，她必须打开窗子，要不然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一瘸一拐的打开窗子，就看见李四麟在楼下生龙活虎的训诫保卫处的人员。 声音之大无比清晰， “你们这几个月干嘛了，天天就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一群废物，快，艹你大爷的，谁要是跟不上早上别吃饭了。” “妈了个蛋的，老子一阵子不在都尼玛松懈吗，快点！” 李四麟一直跟着，谁跑最后就是一脚踢在屁股上，一点都惯着。 看到这一幕朱光美无奈的摇头， “这李四麟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掰着手指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 “不行，下次我得躲着点了，他真不是人啊。” 要知道别人就是跑圈，而李四麟则是一手拎着一个五十斤的石锁跟在后面。 速度一点都不慢，还有力气骂人，这不是畜生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人啊。 其实李四麟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并没有增长太多，但耐力和恢复能力是以前的数倍。 这可是有点吓人了，估摸还得去清河啊，毕竟那边是三。。 第803章 一肚子火 其实他就是心里有火，而且这个火肯定撒不出去。 上层的问题他不懂，也不想懂，但就这么折腾谁还阻止不了，能没火吗。 尤其是早上看到科院保卫员的身体素质明显有了下降，他更不爽了。 这一早上就连沈哥都被训了，谁让他的枪法没有精进呢。 沈哥也就是不爱说话，也知道李四麟的狗脾气，要不然肯定得对骂。 你要是说我功夫不行我也就认了，可能在这厮眼中天下间就没有几个功夫能行的。 以前还有个华彩儿能压他一头，现在倒好这厮成了宗师华彩儿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华彩儿肯定打不过李四麟，但李四麟也杀不了她，没办法跑不过。 但你要说沈哥的枪法还能怎么精进啊，难道真的研发出什么枪斗术？那不是扯淡的东西吗。 还是一枪八百里，这更不靠谱啊。 今天科院的挨骂了，治保委也没逃过，这次骂的更凶。 李四麟直接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他对科院的保卫处其实还不是太生气，现在科院以前的老保卫员其中有一半都分散出去了。 中药厂，化妆品厂，西苑那些地方都需要精锐，必须得从科院里抽人过去。 现在科院有近一半的人都是这半年新来的，李四麟这半年还基本都不在，训练虽然还在继续，可沈哥不说话，唐泽老好人，训练程度自然上不去。 现在他回来了，最多两三个月，这些人的身体肯定能上去，毕竟绝大多数都是军转，底子是有的，只是这些日子对于训练有些疏忽了。 但他对治保委的这些大队长是真生气了，到站队时候了吗，要是真的风刮起来了，你站队就站了。 说句实在的李四麟到时候要不是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就是老老实实站队、 可他娘的刚有点小风就站队。 谁都会站队，这个他也忍了，但你得把本职工作做好吧，再怎么说都是内部之间的斗争。 再怎么都，治安不能疏忽，这是一个底线。 李四麟不光骂，还拿出一堆的数据来。 以前东城的犯罪率也就是西城的四成左右，可这才几个月，两个区的犯罪率基本持平了。 这不是找挨骂呢吗。 他的话也直白， “我不管你们怎么选，你给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从今天散了会开始，我会全面考核。” “每个大队长每天必须辖区内走一圈，原本的巡逻路线给我恢复到我没出门之前。” “别以为你们都是正式工，我奈何不了你们，通州，密云，平谷，昌平都缺人。” 李四麟一拍桌子， “记住了，你们是双重管辖，清河监狱那边也缺狱警呢，那边大队长和我关系也不错，想过去就直说啊！” 之前就说过清河监狱办公室在京城，实际的监狱是在津门，而且挺操蛋的一点就是你进了监狱这个口，除非是有意外情况，否则这辈子都得呆在津门了。 有人开玩笑说犯人是有期，而狱警则是无期。 底下人自然有不满的，可李四麟说的也是实情，他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些事。 “大家伙岁数都比我大，经验比我足，我不管你们怎么选，先记住自己的责任，就算哪一天你我成了敌人，哪都无所谓，可你们记住辖区里的老百姓看着你们呢。” “自己干的啥样自己心里清楚，别让老百姓背后骂你娘。” 现在李四麟真的没时间和他们一一去谈，他要的就一点东城要安全。 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马哥，孙哥，你们留一下。” 这两个人是最靠谱的，而且都是李四麟的老朋友，晓东那边背地里也查过，他们根本不给小组面子。 这两位都是老革命了，小组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马哥点着一根烟，脸色很不好，他不是生李四麟的气，而是感觉有些老伙计做事实在是太操蛋了。 “四麟，我劝过，劝不动啊。” 李四麟摆摆手，“马哥，说真的他们愿意咋样我真不在乎，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重心在科院呢。” 马哥点点头，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知道，有科院在你不会有事，也没必要掺和这些事里。” 马哥是东华门的大队长，那里有啥咱就不说了，他的级别是所有大队长里最高的。 当年也就黄叔和他资历差不多，而且马叔一直都是前线的，人脉更广，知道的也更多。 李四麟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马哥，刘哥，我回来的时候知道这样真想撒手了，卢院还说过我，不想管就别管他找教员去，科院的工作就够多了，我就想一件事，咱们辖区内安稳一点，老百姓少遭点罪就得了，我别的真不求。” 马哥将烟掐灭，和老刘对视一眼， “放心吧四麟，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你就干你的，你有啥计划说吧。” 李四麟就等这句话呢， “现在工安方面我只能找齐所，今晚上你们一个治保委出五个人，北新所出十个人，我从科院调十个，咱们一共三十人，连夜动手，就打鸽市。” 刘哥嗯了一声， “放心吧，下班前我在宣布这件事，消息绝对泄露不出去。” 马哥也点点头，他们看出来了，今晚上李四麟要有大动作，不管他怎么做，支持就得了。 今早上他就联系了齐所，齐瞎子最近也憋屈啊，帐被封了，本来答应给老同事家里送点东西过去，这下他自己掏的腰包。 这钱都不是大事，齐瞎子也不缺这点，但他心里也难受啊。 说真的，他还真有点怀念徐老鬼，别看徐老鬼后来出了大问题，可在没出事之前，谁来也不好使。 徐老鬼就是有这个底气说不。 佟局对他们更好，但佟局自己不争气啊，你看吧这次不会有大事，但估摸以后想进到布里是没戏了。 最多就是东城一把手，这也怨不得人家小组，谁让佟局底子不那么干净呢。 这次李四麟一是要打击鸽市，二是让小组知道东城他们翻不了天。 这些人太急了，李四麟和齐所他们都知道，这些鸽市背后有小组的影子。 那就别怪李四麟下手狠了。 第804章 报复性行动 其实李四麟完全可以不叫马哥和刘哥，光科院加北新所的人就够了。 哪怕不够的话他也可以从其他地方叫人，而且是绝对能保守秘密的那一种。 尤其是这次他还特意找了金盾特战，不管是实力还是任何方面都没问题。 但他还是找到了两个治保委，因为他要告诉底下人，站队有个j8用，是能给你升官还是能让你吃饱饭啊。 晚上七点，李四麟就在科院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不是别人，而是小边子。 “人都安排好了吗？” 小边子进来之后李四麟就问了这一句话。 “放心吧李哥，到时间了暗号自然会发出来。” 李四麟看着小边子，“这次的事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的。” 小边子没有任何的犹豫，拍着胸脯子保证，“李哥，我知道。” 李四麟站起身，走到小边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会坐我车。” 他说这话眼睛一直盯着小边子，而小边子只是嗯了一声。 十一点，科院加总局的两辆解放车已经全部就位，除此之外还有四辆吉普。 李四麟还专门借了两辆解放车，就是等着这一刻呢。 车辆行驶在东城的大街上，到了指定的位置，所有车辆都关了灯，车也熄了火。 车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停在一个无人能注意的角落里静静的等候着。 十一点四十，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李四麟一声令下，“行动！” 科院和北新所的人全部冲了出去，而治保委的人紧随其后。 李四麟不会给治保委安排太危险的任务，甚至不会给工安的人安排太危险的任务。 这次的主力就是科院和金盾特战。 治保委的任务就是收敛物资，而工安的任务就是堵住两个口，防止重要人物逃走。 李四麟带队并没有去管那些买卖物资的人，他们根据信号直奔中心地。 “砰砰！” 根本不用李四麟开枪，训练有素的金盾特战队率先发动了攻击。 连续四枪，这个鸽市的四个所谓看场子的人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手中的枪根本没有击发的可能。 先敌开火！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李四麟也提前交代了，只要发现对面的人有枪，那就直接开火，不留活口。 四枪过后，李四麟一脚踢开了一扇大门，高喊一声， “所有人跪倒在地，缴枪不杀！” 短短几分钟时间，这个鸽市明面上的老板和十几个帮凶全部都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动都不敢动。 说实话用金盾特战队对付他们真的有些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实在是浪费了，不过今天李四麟就是要让这些杂碎们知道，东城到底是谁说的算。 你搞鬼，我就搞你，看谁不舒服。 金盾特战队还有些顾虑，毕竟他们的身份是工安，在对方缴械投降后还真不好动手。 科院这些人可不惯着，本来今早上就被李四麟臭骂了一顿，几乎所有人屁股都是肿的，正没地撒气呢，现在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了，怎么可能惯着他们。 让你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你就得跪，就是手稍微动一动就是一枪托砸上去。 当场就鲜血迸出，哀嚎声响起。 “还尼玛叫！” 继续一脚踢到胸口，直接给踢躺下，一记足球踢当场就昏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老实了，叫都不行，这群凶人和平常的工安完全不一样，动手就是下死手，直接奔着要人命去的。 马哥和刘哥这次可肥了，李四麟已经提前和他们说了，不抓人。 抓人的事情交给科院和金盾，那些买卖物资的老百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就是买卖散货的这些人，连物资都不收缴，你能看到一个老大爷扛着半袋子红薯，那速度比蜗牛都快不了多少。 明明一伸手就能将人按倒，可治保委的人就当看不见。 这点物资你收缴了，也许就有人活不下去，就这点破玩意真没必要的，鸽市自己的物资就足够这群人吃的了。 马哥和刘哥这次可是真肥了，虽然不全是自己的，但看着一筐一筐的东西往车上搬，谁看了心里不美滋滋啊。 这就是李四麟这次的目的，以前其他区他不敢说，只要是东城区的鸽市基本就是一个交易场所。 大不了就是鸽市的老板看谁卖的东西便宜自己给收回来加点价往外卖而已。 你要说一点强买强卖都没有那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全是太阳，黑夜总的占去一小半吧。 可这种情况真的不多。 这几个月倒好，李四麟也不好说这群人的物资从哪来的，粮站没有的粮食他们这十吨二十吨的卖，供销社没有的物资也是一车一车的来。 票据之类的更别说了，快成批发市场了，强买强卖更是随处可见。 这不扯淡吗，这么搞上面不满意，老百姓买不到东西，治安能好才是怪事。 李四麟要么就不打，要打就给他们彻底打疼了。 他倒想看看这些物资哪来的。 妈的，两解放车愣是塞得满满的，一点空都没有，人也抓了十几个。 “沈哥，你押送物资直接去科院，带上几个好手，送完货我联系你，直接来。” 科院那边早就安排好了，李四麟是联系刘卫东，今晚上一下班火车站搬运工组来了小二十人，全都是卫东这小子的手下。 你别看光比掰手腕，深蹲什么的保卫处的这些人比搬运工厉害的多，更不用说搏击了。 但你要说装卸货，十个保卫员也干不过五个搬卸工，这就是术业有专攻。 这两车货用搬运工卸，最多二十分钟，还能给你码的整整齐齐。 而步话机用来联系也是十分方便的，起码在东城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凌晨一点半，第二个鸽市，和之前的没啥区别，击毙三人，抓捕十七人。 凌晨三点四十，第三个鸽市，击毙两人，抓捕九人。 这一宿的时间李四麟他们就没有闲着，合计六辆解放车也是一宿都没停。 全用来押送物资和押送犯人了。 累，但是爽！ 科院的库房基本装满了，而北新所也关押了五六十人，东院的急诊医生也一宿没歇着。 不说打死的，就说被科院保卫员打伤的就有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