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待归期》 第一章 意外 吴东小学一年级的教室内，郎朗的读书声，给这闷热的六月增添了几分生机，教室外飘飞的柳絮给了人们遐想，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是祖国大花园内清纯的花朵，美丽无比。 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林安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窗帘，一股闷热感迎面扑来，外面依旧是雨丝缥缈，可并未缓解夏日的酷热，收回手，重新拉好帘子， 林安皱眉，回头看了看身后墙上的挂钟，还剩十分钟就下课了，看这情形，莫不是自己又要淋着雨回去了？ 林安坐的位置是教室里最不显眼的单人桌，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倒也没让讲台上的老师发现，倒是她斜对面的一个女孩正全程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嘲笑。 见林安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傻愣愣的模样，女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用手肘碰了一下自己的同桌。 “你干什么？”男孩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本就因昨日自己父母吵架的事，自己心里压抑烦躁的很，如今又被人这么一撞，心中自然更是烦闷。 “你那么凶干嘛？我知你心情不好，你看那边。”说完示意他朝一个方向看去。 男生顺着她的眼光，在看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的身影后，瞬间明白了女生的意思，两人会意一笑，男孩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学生们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成群结队的飞奔的冲出教室，使得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林安一人还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已经是她多年的习惯了，倒也不是因为她有多爱学习，多努力，她这么做，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躲开那些人，那些让自己害怕的人。 这么久了，其实，她自己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招人讨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欺负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原本热闹非凡的教学楼变得十分的寂静，林安转身看了眼身后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十一点三十五分，距离下课已经过去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几个或许都已经到家了吧，自己也该回去了，不然，母亲怕是要担心了。 将课本收拾好，背上书包，走出教室，经过操场时也是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足球孤零零的在那里矗立着，只有在学校门口时还见几人似是因为家长没到的原因，在门口嬉戏打闹着，不过倒也还好，只要不是那几人，也无妨。 夏天的天气往往就是这样，雨后总是会出太阳的，林安心情放松不少，伸出手挡住太阳折射过来的视线，想看看今日是否也像往常那般能看见雨后的彩虹。 吴东小学位于村子的北方，而这个位置也是村民们种稻子最多的地方，出了校门，行走在路上，马路两边各有一条小溪和一大片稻田，平日里，也可以看到那些大人们在田里劳作的身影。 南方人种田一般都是种两季，如今正值盛夏的季节，正是一点收成的第一季，田里金色的稻谷被风吹得象波浪一样随风荡漾，伴随着一阵阵淡淡的稻香，让人闻起来格外的舒适。 “好啊，臭丫头，你可真的是让我们好等啊。” 林安只感觉自己头上揪心的疼，随后竟是不受控制的往后扬去。耳边更是传来那几声熟悉的讥笑声。 心下顿觉不好，下意识的想要甩开抓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可这样一来，可是真的触怒到了身后的那人。 “哟，臭丫头，你居然敢反抗，你的胆子是越发的肥了啊？” 说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拽着林安的头往后撤去，这样一来，林安的头也因为惯性的原因被拽的不得不扬了起来，同时，她也看清了站在一旁哈哈哈大小的男生。 曲骁，怎么会是他？ 自己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莫不是，他们就是故意都要等到自己出来？ 林安心里顿时有点害怕起来，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被他们欺负，可是却从来不敢反抗，哪怕，就是自己的母亲一再教自己，若是有人欺负自己，一定要学会反抗，又或者，告诉老师。 可是，她不敢，她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只要她反抗，她告诉老师，迎来的绝对不会是他们不在欺负她，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加过分的欺凌。 后来，她不在反抗了，她只是尽力的在避开他们，不管他们怎么欺负自己，自己都只是默默地忍受罢了。 许是因为被林安的眼神看的不舒服，曲骁上前示意女孩放开她，松开的那一瞬间，林安只感觉头顶一松，那股钻心的疼正一点点的消散。 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自己的下颌又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伴随男孩一字一句犹如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好啊你啊，行啊林安，现在都学会拖延时间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了？谁给你的胆子啊，敢这样？” “我告诉你，不管你等多久，都别想甩开我们，告诉你，下次，要是还敢这样，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将林安的脸甩开，许是因为惯性的原因，林安没有站稳，一下后退了好几步，距离路边的小溪就只差两步的距离，要是在没稳住，只怕是要直接栽下去了。 这小溪只是大人们为了方便浇灌水稻而从临时开出来的，且稻田是在马路的下面，两者高矮的距离差不多接近一米左右，，这若是栽下去的话，只怕是要摔的一身的泥。 “你看到没，她瞪着你呢，显然是没把你的话听进去。” “曲骁哥哥的话，你是没听到是吗，下次还敢不敢？还敢不敢啦？” 楚辞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推林安，逼得她又往后退了两步。 林安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眼看着自己就要栽下去了，可这女孩并没有要止住脚步的意思，这很明显就是要比自己跳下去。 不行，这若是栽下去了，自己很难爬起来不说，而且，回去肯定也是会被妈妈骂的，罢了，被他们打总好比掉下去吧？ 林安下意识的往旁边侧身，完美避开了掉下去的风险，可下一秒，耳边却传来一声尖叫......... 第二章 复杂的情感 下一秒，那条小溪里面便传来了一声声尖锐的哭泣声，也就是在这一刻，刚刚愣住的两人也才反应过来，曲骁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而林安现在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现下心里更是又惊又怕，往前走了一步，往下看了看，只见那人是头朝下的，稳扎稳打的扎进了泥里，双脚朝上，许是因为害怕，一双脚正不停的乱噔。 她不敢在继续看下去了，她看了看自己发抖的双手，刚才自己真的推她了吗？ 她怎么就掉下去了？她不会死吧？ 不，自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自己明明记得，当时只是往旁边挪了一下，并没有推她的。 不行，自己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了，自己必须马上离开。 曲骁在下面看着女孩，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说实话，自己也慌了，本来就只想着欺负一下人的，可没想到今天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出来。 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孩皱了皱眉，眼下还是要叫那人帮忙才是，不然，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将他拉上来。 可抬头却看到一个身影正快速的跑开了，这可让他急了，忙喊道：“林安，林安，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只可惜，女孩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因为他的喊叫声跑得更快了.......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会种上一两颗龙眼树，夕阳余晕透过龙眼树层层枝叶撒在这红砖青瓦的房舍上，给它抹上一层黄灿灿的颜色，烟囱冒出缕缕炊烟，当最后一缕晚霞隐去，放眼望去，整个村庄暮霭缭绕。 门前几只燕子飞过，一个身影正往房内不停的搬着黑乎乎的黑炭，这算不上是村里最穷的人，可住的房子却是村里最烂的，只有三间房子，不过却是连房门都没有，窗户也是坏的，只有一间房门口挂上了一层竹帘，可这却是一家三口最舒服的一个房间了。 忙碌了一天，身体自然是疲惫的，可是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自己的丈夫跟女儿都要回来了，而自己还没准备晚饭。 女人擦了擦自己鹅头上的汗珠，手上的动作却是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林安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脚下也不免的快了几分，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自己一样，心里更是慌成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自己明明没有推她，可是她为什么就掉下去了？ 她会死吗？自己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万一，如果，他们要是告诉老师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回来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同时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平日里自己就挺害怕自己的母亲的，更别说现在心里有心事，更是不敢去看自己母亲的眼睛，林安没有答话，只是避开自己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轻轻的点了点头，抓着书包带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知女莫若母，见她有些慌张的神情，女人自然也看出来了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只是不过，他未多想，只当是自己平时对这个女儿太过严厉了点。 看着她白嫩手臂上那还没有消下去的红肿，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那天的情形，心里难免又心疼了几分。 他们都说她心狠，是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忍心下那么重的手？怎么配做一个母亲？ 只有她自己知道，打在她的身上，自己的心里有多疼，她不是心狠，她是真的害怕，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若是一步没将她教好，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成为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 收回自己的思绪，见林安还在那里站着，开口道：“回来就好，今日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橘子，快进去吃吧。” 林安闻言，心里莫名的安心了不少，却也没有答话，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女人的身旁走了过去。 而作为母亲的她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回身继续忙着自己的活计。 第三章 讨要说法 房间内很简陋，最里面放着一个有些旧了的床，床边放着一个竹子做的床，床的右侧放着一个小圆桌，桌上摆着一个小果盘和一个小小的茶壶，除此之外，房内还放着一个大衣柜，房内再无其他东西。 整个房间简陋的甚至连一面梳妆镜都看不到，光线更是昏暗的很，之后一个小小的窗户可以透进来一些微弱的光线。 而窗户背后则是一个鸡舍，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房子，却是她家里最好的一间房子了，更是平日里一家三口的休息之处。 林安看着果盘里的绿色皮的橘子，皱了下眉，该不会母亲的钱已经不够了吧，这绿皮橘子，看起来应该很酸。 不过，这是自己母亲买的，还是别说好了。 剥开一个，咬了一口，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酸，反倒是比之前别人哪里吃的橘子都甜，她便又多吃了几个，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从外面搬了张长凳子，打开自己的书包，将课本都拿了出来，顺手在拿了个橘子，刚坐下来，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正气冲冲的往他们家这边走来。 “林安，林安呢，林安她妈在不在？” “林安，林安家长，你么给我出来，躲着算是怎么回事？怎么，你的女儿杀了人，这么躲着有用吗？” 这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那人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似乎是在劝着来人，只是那人一次又一次的甩开了那人试图拉住他的手。 男人的喊叫声已经是周围的邻居都引了过来，尤其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家人。 那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自己家里为何会这么落魄，说来也是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说实在的，这么久了，林安一直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不喜欢自己，同时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将他们一家逼得只能住在这样的几间房里，平时还时不时的为难自己一家，跟自己的母亲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见到自己，更是直接动手打自己。 导致自己很多时候压根不敢一个人回家，而自己的父亲也是从来都不帮他们，甚至有点袖手旁观，仿若被欺负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女。 此时更是饶有兴趣探头的看着外面，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已经掩盖不住了，瞟了眼竹帘背后拿着笔满脸惊恐的林安，又看了看假装一脸镇定的念姚，嘲讽道：“你还不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事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可别是小小年纪就犯了法。” 念姚回头看了老人一眼，那么平平无奇的眼神，可却让吴芳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每次这个女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心里莫名的都会咯噔一下，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是日渐讨厌甚至憎恶这个媳妇，恨不得她快点离开自己儿子的身边。 念姚转身对还楞在哪里的林安说道：“还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林安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慌了，可却不敢不听，只好放下笔，走了出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被自己的母亲揪住耳朵，打一顿，反倒是被牢牢的护在身后。 “我就是林安的母亲，你们这是干什么，气冲冲的就往我家里冲？”念姚开口道。 男人没有回她，只是看到躲在念姚背后只露出半张脸的林安，在想到自己见到孙女那一身泥嚎啕大哭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来伸手就要将躲起来的女孩揪出来。 跟随他一起过来的中年男人奖状忙伸手拦住他，加上念姚的一个侧身，身后的林安才没被拉出去。 “我干什么，你咋不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呢？” “小小年纪，这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呢，我的孙女做错了什么，她要下这么重的手啊?” “那么高的地方啊，下面全是水和泥啊，那可是头直直的栽下去啊，要不是我孙女命大，只怕早就已经没命了啊。” 男人越说越激动，伸手又要去抓林安，只不过又被念姚转身挡住了。 男人是上了年纪的头发两鬓已经发白，脸上的胡子也已经有了灰白色，穿的很朴素，身上的衬衫甚至有几个地方已经修补过了，一条破旧的长裤卷起来大半露出了小腿，腿上还能看到干巴了的泥土，很显然是刚得知消息从田里赶过来的。 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正瑟瑟发抖，念姚也知道这人说的是真的了，回头看了一下她，语气平和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推了人吗？” 林安不敢看她的眼睛，手攥了攥衣角，良久说道：“没有，我没有推她，我只是躲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你胡说，你没推，我孙女难不成是自己跳下去的吗？” “我确实没有推她，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林安恐惧的看着恼怒的男人，语气却异常的肯定。 这样一来可是真的惹怒了那人，那人怒气冲冲上来就要揪林安，旁边陪他一起来的中年男子见状，忙伸手去阻止拉住他，开口道：“差不得得了老兄，说归说，别动手打孩子啊。” “何况，这或许是一个误会呢，是吧，就是孩子之间玩闹不小心掉下去了，何况人也没事，这个孩子估计也是吓着了，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林安抬头看着跟来人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满眼感激，四叔，果然，又是你。 每次只要是自己被为难的时候，第一个冲出来保护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是这个四叔。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雨有多大，她被自己母亲吊在门口的竹林里打的时候，那是她从未受过的委屈。 那天，也是这个男人，冒着大雨，义无反顾的抢下了母亲手里的藤条，带着自己回他家待到自己的母亲消气，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天，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四章 贵人 “不是，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向着他们呢？你可是这家族里德高望重的人，又是出了名的正直，我信任你，才让你过来做个见证，帮我讨要个说法，怎么，如今，你却是要偏袒他们啊，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他们说一句话你就信了，我孙女被害成什么样子，你也不是没看见，他一句没推，你就信了，做人，可不是你这样做的啊。” 男人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瞧他的样子，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动手打人的模样。 “楚兄，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我只是说，来跟你一起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什么样的品性，我也是清楚的，这应该就是孩子打闹中的不小心，你看现在孩子不也没事吗，不如，就让这孩子跟你的孩子道个歉，回头我们也会好好的管教他的。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四叔拦在男人的面前，尽量不然他挨着母女两，一边说，一边还轻轻的将男人往外推，并示意一边的林安。 林安见状，顿时心领神会，开口道：“对不起，楚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楚辞她会没站稳，对不起，我错了。我会去跟她道歉，请她原谅的。” 林安说完，眼泪瞬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模样，让人看着都不忍心在继续责备。 “你看，楚兄，孩子都跟道歉了，何况，现在的你也看到了，他们一家着实不容易，这件事，要不就这样过了吧。” “他们一家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你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没看到，那做母亲的脸色吗，别看她现在一声不吭的，等我们走后，这小女孩啊，估计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老白一边说，一边拉着男人往一边走，并示意让他去看念姚，随后继续说道：‘前几天这女孩啊，被她母亲吊在外面的竹林里打，你看他那手上和脚上的伤痕，当时叫的可惨了，还是我去救的，不然啊，指不定打成什么样呢？” 男人顺着老白的眼光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女孩手上和腿上那若隐若现的伤口，新伤叠着旧伤，看来，老白说的不错，这当母亲的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的狠。 老白见他的神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继续说道：“所以，楚兄，你应该懂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说出去，别人也会说你大度，何乐而不为呢，是吧。” “你说的有理。” 男人看了看女孩，言语中还是警告道：“看在老白的面子上，今日我就不跟你们计较那么多了，但是，如果我的孙女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还是会找你们的。” “还有你，臭丫头，你给我小心点，在让我发现你欺负我孙女，这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最后的那一句话，仿若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一般，一字一句的，听得林安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心里也是不由的委屈了几分，却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老白看着男人愤然转身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还是一言不发的念姚，自己不能留在这里，可又还是有些担心林安，凑近念姚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别打孩子，今天她已经受到不小的惊吓了。” 见女人没反应，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更没有答应自己，老白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追上了男人，一起离开了。 他能怎么办，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于小女孩，自己也只能说是尽力了。 等人都走了，林安才从自己母亲的身后走出来，见自己的母亲还楞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自己母亲的手，她想开口说，想道歉，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当她觉得自己的母亲肯定是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头顶却传来异常平静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去写作业。” 林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随后便转身准备进去。 “哟，你就是这么教育自己的女儿的？” 这全程她可都是看了下来，本来还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事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没想到又被那老四给搅合了，搞得这场热闹自己是没得看了，心里不痛快，自然也是不会放弃这机会。 “哟，你的宝贝女儿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是这样做的啊，这的亏啊，受害人不跟你们计较那么多，不然啊，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哦。” 见念姚不理她，继续说道：“要我说，这贼就是贼，这贼教出来的野种，能是什么好的，小小年纪，就已经会动手推人下水了，这长大了，不得成一个杀人犯啊？” “什么杀人犯啊？ 三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的看向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可模样看起来却更像是四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高，一米六都不到的模样，浑身晒得黝黑，头发长的遮住了耳朵，而且发质不太好，干枯蓬松，依稀还可看见不少的白发，远远的看起来更像是顶着一个爆炸头，让本就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人显得更呆了。 老人见是男人回来了，原本依靠在门上的他立即站直了身体，脸上更是没有了尖酸刻薄的神情，可语气中的嘲讽却还是掩盖不住。 “什么事，那你得问你的好老婆和好女儿啊，问问刚才他们都做了什么事？”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林安，见妻子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 心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念姚没回答，依旧面无表情，拉着自己的女儿转身回了房，留下在原地有些尴尬。 “阿清，你都看到了，就这态度，你还不管管吗？” 男人看了看已经在厨房忙碌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见自己的儿子还是跟之前一样，并没有被自己教唆动，老人也是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家。 第五章 不是她 翌日的早晨，太阳才刚刚升起，马路路上已经可看见成群结队的孩子背着书包带着红领巾高高兴兴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校门口，一些老师也已经早早的等候在校园门口，手里拿着本子，就等学生到检查学生是否有带红领巾和穿校服了，若是没有，那必定是会在他们的本子上留下辉煌的名字，最后扣除小红花，那这个星期就无法领到礼品了。 谁说大部分孩子都已经习惯了上学的安排，可依旧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不愿意去上学拉着自己的父母撒娇打滚的，最后无一例外，还是被无情的丢给了老师带进了学校。 一遍又一遍，日复一日~ 林安走在每天固定来回的路上，手里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梨，夏天的太阳有些刺眼，她将帽子压得很低，威风吹过路边柳枝扫过她的帽檐，差点将她的帽子扫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从出门到现在，自己的心一直无法安定下来，总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的教室，只是在踏入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耳边还有小声的讨论声。 林安下意识的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摸摸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书包放进去，打开了书本，下意识的撇了一下楚辞的位置，发现他的位置还空着的时候，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怎么没有来？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林安脑海中浮现出她爷爷警告自己的话，及时她已经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可是自己翻书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耳边那些小声的议论声和异样的眼光，更是让她不寒而栗，眼泪也是不争气的在眼睛里打转，仿若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突然门口一阵嘈杂，原本围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的人也纷纷的朝门口涌去，等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股压感没有后，她慢慢的回头朝门口看去，刚好对上人群中那个中年人的眼神，吓得她立马把头扭回来了并低下了头，就只差把头埋进书里了。 “楚辞，你没事吧？” “对啊，听说你被某个杀人凶手推下去了，头朝下，你没脑震荡吧？” “对啊对啊，听说还是曲骁拉你上来的是不是，他对你可真好。” 被人围着的楚辞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罪魁祸首”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如今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自己的心里竟然会有点难受，这样的感觉，说实话，也是将她给吓了一跳。 老楚见自己的孙女被这些人围在门口，进不去，又被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她却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只当是自己的孙女恨透了那个女孩。 “小辞没事，谢谢同学们的关心，让小辞进去可好？” “是啊，快上课了，同学们快回教室坐好，” 班主任的声音很温柔，脸上也是挂着甜甜的笑容，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学生们见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不少人还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孩。 班主任是个三十出头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有些微胖，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先回去吧，学生之间的事，我这边会处理好的。” 老楚看了看自己的孙女，见她背对着自己，丝毫没有关心他们这边的情况，点了点头，：“麻烦你了，老师。”随后转身离去。 燕子手捧着书走进来，将书放在讲台上，看了看下面还在叽叽喳喳的学生，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来到林安的身边，见她还是将头埋进书里，伸手敲了敲她的桌角。 “林安~” 林安的身体抖了一下，可依旧是没有将头抬起来。 班主任见状，又敲了两下桌子，声音也大了几分：“林安，把帽子摘下，抬起头。” 林安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缓缓的将头抬起来一点，对上班主任的眼睛，可下一秒却又赶紧将头迅速的低下，这举动顿时引来周围的一顿嘲笑。 “听说，你昨天把楚辞推到了小溪里，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 “就是你，就是你推的她，别狡辩了。” “就是就是，肯定是你推的她，你本来就不喜欢楚辞，就是你推的她，曲骁把她救上来的，是不是，楚辞，曲骁你说话。” 周围一片指责声，纷纷认定了就是她将人推下去的，林安看了看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曲骁，又看了看楚辞，见他也是低着头，老师也是一副审视的看着自己，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既然，是你推的，那你听老师说，你跟楚辞道歉。我们要做个知错就改的孩子，知道吗？” 林安没有答话，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班主任，在看了看楚辞，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了这个事情，就是自己做的，自己辩解似乎也是毫无用处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 “不是她推的。” 异口同声，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让原本嘈杂的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是她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楚辞站了起来，走到林安的面前鞠躬道：“对不起林安，那天，我不该欺负你的，说实话我那天就是想要给你个教训，可是我没想到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还让你被人误会，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第六章 挑拨 林安傻了，她忙站起来扶起楚辞，虽然自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颤抖道：“没，没事，没关系。” “林安，这么说，你原谅我了，那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吗？我保证我，在也不欺负你了，还有，曲骁，他也不会欺负你了，曲骁，你说，是不是啊？” 曲骁将头撇在一边，心里虽不情愿，嘴上却说道：“对，不会了。” “所以，你~可以，把我们当成朋友吗？” 楚辞再次试探道。 “好，当然可以。那，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对，过去了，我爷爷那里你放心，我自然会跟爷爷说清楚的，他以后不会在找你们的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事解决了耶算是好事了，至少，自己不用在刻意的躲着他们，自己也不用在担心这件事。 班主任和其他人也同样是不解，只是不过见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好在继续说什么。 每月是十五号是镇上固定的赶集日，到这一天，天刚微露出蛋白，人们就已经骑上各自的自行车，或摩托车，还有一些人结伴走路往集市上赶去，将自己多余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售卖，或者换自己所需要的日用品，这一换，便是一个月的日需品。 戴夫人也不例外，头一天就已经是收拾好了，一大早就赶去了集市，只是不过，她跟其他人卖的不一样，别人卖的是已经成熟的蔬菜和水果之类的，再不济就是一些肉类。 而她不同，她所售卖的是一些蔬菜的幼苗，村里有些人并不会自己用种子培育出幼苗，只能买这种别人培育好的回去种植。 这种生意，她已经做了几十年了，大家也知道她所培育出来的蔬菜幼苗很容易存活，所以每次，用不了多久，她的幼苗很快就会被卖光。 大街上，人山人海的，你来我往，熙熙攘攘，水泄不通。卖货的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买货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各不相让，热闹非常。 或许是因为天气热加上自己上了年纪的原因，才将摊位摆出来半个多月小时，戴夫人的后背就已经湿透了，额头上也是冒出了不少细细的汗珠，胸口也开始隐隐的有些发闷。 朝周围打量了一下，似乎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人到自己的摊位上，便转身从框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板凳坐到自己的摊位后面喘着粗气。 一旁卖水果的女人也发现了她的反常，忙从桌上切了块西瓜来到她的面前，并把西瓜递给她，说道：“戴夫人，你没事吧，这天气太热了，要不然，你吃块瓜解解暑，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 “不用了，刘嫂，我缓缓就好了。” “哎，都那么熟了，我们每个月都在一起摆摊，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瓜都冻过了，正好解暑，拿着。” 见推脱不过，戴夫人也没在说什么，只好将瓜都接了过来，只是也每次，就放在了一边。 “你说说你，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那么勤快，要是我是你，我早就已经在儿女那里享清福了。” 女人也拿了一块西瓜搬了张凳子坐到了她的旁边。 戴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我看啊，就是被我说中了，你啊就是闲不住的。” “老板，来个西瓜。” “哎，来了。” 尴尬的气氛正好被打破了，女人忙转身过去，可下一秒还不等戴夫人松口气，就听到耳边再次响起一个声音：“哟，这不是亲家吗？” 戴夫人皱眉，不用回头，自己也知道是谁叫自己，心里不由的暗自腹诽今日自己的运气真差，怎么就碰上她了。 “亲家母，好巧啊，怎么这么热的天，你还在这里卖这些东西啊？” “是啊，亲家母，好巧，买西瓜呢。” “是啊，这么热的天，吃个西瓜凉快，不然也不知道吃啥。我的那两个儿媳妇啊，也不知道我喜欢啥，只好我自己这个老太婆过来自己挑选了。” 林夫人叹了口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咦，这念姚一大早的就已经来集市了，说是来帮你的，怎么，这怎么不见人影啊。” 林夫人说罢，似笑非笑的看着戴夫人脸上的脸色，她早就听说了关于这两母女不和的事，如今看着这人脸色，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她并没有来找我。” 戴夫人虽说情绪已经表露无疑，可语气还是很平静。 “那还真的是奇了怪了，既然没来你这里，那她又会去哪里了呢？”林夫人故作不解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戴夫人起身转过身背对着林夫人，并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自己的小菜苗，很显然，并不想在继续搭理她。 见状，林夫人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昨日没有在念姚身上讨到便宜，今日，不管他们母女合不合是不是真的，自己也要嘲讽一番，不然，心里总感觉憋着一口气，别提多难受了。 “哟，你说，这念姚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这平日里对长辈无理羁傲不逊也就算了，这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一样，昨日啊，要不是我那四弟，只怕，那个小丫头就要闯出大祸来了，还好，最后，因为四弟的劝说，人家才愿意原谅他们啊，不然，怕是无法收场。” 戴夫人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她，而是继续自顾自的整理着菜苗。 “怎么，亲家，你不好奇，昨日，发生了什么吗？” “她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的来？” 戴夫人的语气很淡，可却还是能听的出她言语中的不满和嘲讽。 “是啊，我也说过她，这孩子啊，得从小教起，这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将人推到河里起不来，这长大了，还得了，说不定还会杀人呢？可她呢，偏偏不识好人心，还把我给臭骂一顿，亲家，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第七章 往事 我有什么好好奇的，她从小就叛逆的很，从小我们说一句她，就离家出走躲到山上的人，就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女儿出来。” “亲家，她这么叛逆吗？” 自己的儿子娶她时，这所谓的亲家并没有来，自己也只是听说是因为母女有些失和的原因，可具体是什么事，自己也不清楚，之前关系好的时候问那个女人，她也只会说是因为弟弟妹妹的原因，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她。 加上其实并不是很同意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没有来，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八岁就敢欺骗老师，一个人跑到山上躲起来，你说呢？” 每每只要想到这一件事，自己便恨她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人说了那么久。 60年代，只能靠种田卖菜才能勉强吃饱的山村里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去供自己的孩子读书，那个年代，能读上书的人，几乎真的是寥寥无几。 而恰巧，念姚的父母都是难得的文化人，家族里谈不上有钱，可父母却是倾尽所有把他两供到了高中毕业，要不是后来实在是没钱，只怕，他们两个会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就是因为这样，在他们被人介绍相亲认识后，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婚后的生活也还算是幸福美，戴军更是当上了村里唯一的会计，生活算不上富足，可却也是过的比别人好。 可这一切，都在第三个孩子的到来后彻底的瓦解了。 因为三个孩子的关系，村里早已有人觊觎他的位置，在他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之后，便以他要照顾多个孩子为由根本无法顾及到工作，挑拨他以上级之间的关系，导致他不得不离职。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似乎一切都开始变了。 自己的生活变得异常的不顺，自己的婆婆，还有自己的大女儿，从来就没有让自己省心过。 那次打她，不过也只是为了教训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的妹妹罢了，那天，若不是发现的快，只怕，自己的二女儿就要因为脚被割伤而破伤风死了。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像现在一样这样的酷暑，自己和以往一样在田里干着农活，因为自己丈夫现在已经失去了村里的会计一职，平日里，也只能给被人打打小时工，帮忙装修一下房子补贴家用。 而自己则学会培育幼苗售卖来补贴家用，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妹妹她，妹妹她好像全身都硬了。” 正在除草的戴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哭腔喊声给吓了一跳，手也不小心在镰刀上划了一下，血瞬间渗了出来，在看到自己女儿满脸泪水的跑向自己的时候，情绪瞬间在那一刻爆发了。 “叫叫叫，叫什么叫，一大早的叫魂呢？” 念姚忍不住抖了一下，每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自己都会畏惧，何况，今天早上的事情真的是将她吓到了。 念姚定了定神，开口道：“妹妹她，妹妹她好像是出事了，今天早上，我本来是想要叫妹妹他们起床的，可是妹妹说她起不来，浑身很硬，我便伸手去拉她，可是她说好疼，头也起不来了，浑身僵硬。” 念姚顿了顿，瞧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吓得她立马低下了头。 “好像，好像是跟爷爷当时一模一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你快回去瞧瞧吧，不然，晚了怕是就迟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自己的公公是怎么没的，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了，只是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可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样，也不像是要欺骗自己的模样，更何况，她也没这个胆子。 想起昨日自己帮小女儿洗澡时她拼命躲闪的左脚，自己的心里瞬间也着急了起来。 “我先回去，你去小溪边把你的老爸叫回来，快去。”说完便丢下手里的东西往家里赶。 阳光透过淡薄的窗户，照耀着床上躺着的女孩身上，给她浑身笼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只是可惜，那女孩正直直的躺在床上，脸上也是丝毫没有血色，苍白的可怕，嘴上的嘴皮也脱了一层，脸上更是一脸痛苦之色，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姐姐，二姐，你怎么样了，你挺住啊，大姐已经去叫爸妈了，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床上还趴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男孩，瘦瘦小小的，脸色甚至连头发都是蜡黄蜡黄的，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二姐这幅模样，自己也是着急担心的很，可却是毫无办法，只要是自己挨近一点，都还没碰到她，她也是会喊疼，现在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只希望，大姐他们可以快一点回来。 “妈妈呢~为什么~大姐去了那么久，妈妈，还没回来？” 女孩断断续续的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仿佛是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三弟，~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跟爷爷一样？” “我听说，爷爷也是因为这样，突然一天浑身发硬，然后，然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