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夺舍全世界》 001:凶手竟是我自己? http://.biquxs.info/

荒野。 一棵枯黄的大树上,几只乌鸦跳跃于其上。 树下,躺着一名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青年。 浑浊双眼呆滞的望着灰色的天空。 濒临死亡之际,往日的记忆,如同跑马灯似得在脑海中涌现。 三日前,他穿越至这方世界。 语言不通,行为怪异,使得他还未诞生大展宏图的想法,便首先面临着饥饿的问题。 为了生活,一路沿街乞讨。 刚刚填饱肚子,正欲计划下一步。 却不料,被横行无忌的县太爷乘坐的马车,直接撞到只剩一口气。 本以为还有机会苟延残喘,可谁知,那县太爷走出马车,一皮鞭下来,硬是带走了他最后的一口气。 青年眨了眨眼,记忆戛然而止。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告诉自己,如果还有来世,一定要活的肆无忌惮。 列位穿越者前辈,我给大家……丢脸了! …… “老爷,老爷,醒醒,咱到府邸了。” 听闻耳畔的呼唤,魏远迷迷糊糊中睁开眼。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魏远迷茫的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入眼是保养极佳的双手,还有一身名贵丝帛缝制的官服。 瞅了一眼身侧的铜镜。 嚯! 我怎么成了击杀自己的凶手?! 恰逢此刻,魏远的意识中出现一个虚拟面板。 【姓名:魏远/张大千】 【死亡次数:1】 【可用点数:1】 【自有技能:巧言令色(+)】 【灵魂技能:死而替身。】 【功能:商城(未开启)】 【身后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完成张大千多年夙愿,时效30天。】 【挑战:获得全县百姓认可,抹除你身上“狗官”这个标签。完成后奖励3个点数,以及一次自有技能转换灵魂技能的机会。】 暂时平复了心情,魏远将注意力放在灵魂技能之上。 意识中浮现出关于【死而替身】的详解。 【死而替身】:灵魂技能。当你死亡时,灵魂会重生在击杀者身上。 击杀者判定优先顺序:最后击杀>直接击杀>间接击杀。 看完这个技能介绍,魏远无法淡定起来。 这也太变态了吧! 被人杀死,就能继承对方的身体。 如此来看,岂不是无敌于此方世界,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老爷,咱到府邸了,小的扶您下车。” 献媚的声音再度响起。 魏远拉开窗帘,正好看到一张自己痛恨的面孔。 帮凶! 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哎呦!” 那人惨叫一声,跌跌撞撞掉出马车。 “李管家,您没事吧?”马夫急切问道。 “去去去,滚一边儿去,老爷这是刚睡醒,被我吓着了。” 说着,这李管家再度小跑过来,狗腿模样简直浑然天成。 利用这个空挡,魏远大致上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眼下自己这具身体,就是杀死曾经的自己的凶手。 而这个李管家,自然就是帮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甫一看到李管家,就没忍住上了手。 不过,看对方那模样,不但未有丝毫的疑心,反倒是有种享受其中的意味。 “送我去书房。” 魏远开口。既然不怕被人怀疑,那接下来就要好好琢磨琢磨系统。 尤其是面板上,关于【身后事】的30天时效,让他有一丝的紧迫感。 强行占据身躯,要说没点后遗症,倒还真不好相信。 解决难题的答案,或许就跟【身后事】有关。 一路在李管家的搀扶下,来到书房门口。 “刚刚都是小的不好,惊扰了老爷。马上我就让人准备安神汤,待会给您送过来。” 待行至书房门口,李管家卑微的说道。 “下去吧!”面无表情的回应了李管家后,魏远径直走入书房。 终于来到安静的环境。 魏远沉下心开始研究系统。 死亡次数为1,可用点数也为1,大概率就是随着死亡次数的增加,就能获取对应的点数。 除此之外,面板最下方的“挑战”,也是获得点数的一项途径。 只要完成标注的任务,就能获得3个点数,以及一次自有技能转换灵魂技能的机会。 至于点数的用途,则是用以提升自有技能的等级。 顾名思义,自有技能指的是张大千这个县太爷拥有的技能,而灵魂技能,便是魏远永久的技能。 【巧言令色】:你所说的话,可使听者有百分之十的几率言听计从。 下一阶段,提高至百分之二十(只限俗世)。 让魏远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居然也有如此玄妙的技能。 若是有机会提升到百分之五十,简直堪称“言出法随”。 接下来,他将目光转移至“挑战”。 任务解释的很清楚,抹除“狗官”的标签。 从字面意思理解,他明白眼下占据的身体张大千,势必为一个为祸县里的狗官。 沉下心来想了想,魏远觉着完成这项任务倒也不算太难。 左右不过是改变百姓对自己的看法罢了。 好在它没有时间限制,可以慢慢着手布置。 其奖励的3个点数,及一次自有技能升级灵魂技能的奖励,魏远必须要拿到手。 最后,便是让魏远始终如鲠在喉的【身后事】。 尽管系统没有标注,但强行占据身体,多少是有点后遗症的。 而这项任务,大抵是让魏远在熟悉身体的前提下,解除这项潜在的隐患。 “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大千今年四十有一,人到中年,又是县城内官职属天花板的存在,能有这般遗憾,逃不过权色二字。 记忆中,他除了原配夫人外,还有三十房小妾。 魏远感受了一下自身蓬勃的精力,不免有些得意。 年轻就是好啊! 看来满足一大院子活力四射的女人,兴许手到擒来不是问题。 不过长此以往下去,或许身体会承受不住。 但魏远明白,为了活下去,受这点苦,不算什么!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是自己的这个理解正确与否,还是有待验证的。 至此,就只剩下【身后事】的后半部分。 权! 张大千日思夜想的便是升官。 小小县城无法束缚他的野心。 那么,自己所要做的,该是在保持百姓心中“包青天”地位的同时,走出县城,官升一级。 “唔!”瞧着天色已晚,一阵困意逐渐来袭。 “先睡一觉,明日开始,就要先解决【身后事】!” 正当他准备休息,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老爷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又在外头沾花惹草的?” “夫人误会啊,今日碰到个不长眼的乞丐,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沉吟片刻,女子这才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安神汤我来端给老爷。” 听到这段对话的魏远,当即便是双眼放光。 自己刚想试试猜测的是否正确,原配夫人就到了。 咯吱。 门被打开,走进来一名端庄富贵相的女人。 “老爷,听说你受了惊吓,喝口安神汤静静心吧。” 魏远沉默着走了过去,牵住夫人的手,“安神汤什么时候喝都行,今夜,老爷先给你看样宝贝!” …… …… 002:这难道不算地狱开局? http://.biquxs.info/

清晨。 迎着晨曦第一缕阳光,魏远缓缓睁眼。 看了眼身侧轻纱半掩,纤毫毕现的夫人。 又将目光集中于意识中。 可以看到,眼下【身后事】已然完成了2%的进度。 “果然跟我想的一致,不过,这进度条也忒慢了点!” 魏远喃喃自语。 “已是清晨,该是属于第二天了,再试试看能否增加进度条吧!” 想着,魏远一把将轻纱拉开。 “老爷,这都第十次了。”闻得动静,女子娇嗔道。 “聒噪!” 啵。 一声清脆的响音回荡。 仿若铁骑洪流灌入。 半晌,再度观看意识中的虚拟面板。 没动静! 依旧是2%的进度。 “看来是不能在一个人身上薅羊毛,今夜试试其他小妾。” “老爷您说什么?”年芳三十九的夫人,焕发少女娇羞姿态,奄奄一息似得问道。 “没什么,帮我更衣,我要去县衙。” …… 既然要改变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那自然是要做些实事的。 最起码对待工作要认真。 至于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这一目的,眼下还不好说。 好在这项任务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须臾。 抵达县衙。 两尊石狮分立两侧,怒目圆睁,满目威严。 再往前看,红砖青瓦,如墨铜门。 这般气派的场面,让魏远为之一震。 怪不得前身梦寐以求的,除却云雨欢好外,就是升官发财。 恢宏大气,古朴沉重。 单是一个县衙便有此等规模,又可掌全县生杀予夺的权利。 贪恋权色,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魏远曾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提醒自己若有来世,一定要活的肆无忌惮,逍遥自在。 如今,重获新生。 岂能言而无信? 系统颁布的【身后事】,与其说是弥补张大千的遗憾,倒不如称其为“圆梦”! 魏远的梦。 张大千想升官发财,妻妾成群。 魏远想肆无忌惮,逍遥自在。 后者包括前者,却不仅限于此。 若是完成【身后事】,可不就是一举两得。 “晚上回去得加把劲!” 感叹声于心中回荡,魏远径直走进县衙。 两侧的衙役见魏远到此,纷纷于急促间起身,浑然不觉衣衫不整,张冠李戴的滑稽表现。 暂时不去理会这些,魏远一路前行,来到升堂办公点。 方一坐稳,就有师爷呈上一摞文书。 县衙内,除了他这个县太爷,还有一名师爷,和一名武师。 师爷负责整理档案文书,武师则是维护县城秩序。 以上便是杨柳县官员构成。 借着浏览文书的功夫,魏远却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路。 首先是【身后事】。 剩余29天时间,若是无法完成,结局扑朔迷离。 魏远最怕的就是发生记忆混乱,神智失常的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通过府邸中的夫人、小妾们,好歹可以完成这项任务的一半。 另一半,需要升官。 记忆中,在未来的二十多天之内,会有朝廷任命的钦差大臣路径杨柳县。 这条信息很关键。 若是能攀上钦差大臣这条船,升官不难。 至于如何攀浮,需得从钦差大臣身上着手。 皱眉细想了片刻,魏远记起来这位钦差大臣,他爱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以,升官需耗财。 搞钱! 至于又如何搞钱,魏远有了一些眉目。 这杨柳县内,地痞、流氓、恶霸颇多。 之所以簇生这些群体,盖因杨柳县十里外的春秋寨。 说简单点,就是一群山贼,指挥着县城内的这群恶霸们,收取保护费。 而且,不管是恶霸,亦或者是春秋寨的山贼,只要进城,永远享受霸王餐,甚至每一次都要对各大商铺进行大扫荡。 百姓苦不堪言,他这个县太爷却是乐在其中。 何解? 原来,春秋寨的山贼每一次掠夺,都会分一点给自己。 狼狈为奸嘛! 但这一次,魏远改变主意了。 春秋寨内势必钱财众多,倘若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升官就简单了很多。 再者,收拾了春秋寨的山贼,以合理的方式,将“保护费”进行官方化,岂不是又一笔巨款? 而且,合理收取费用,并且保证商铺永不被骚扰,恰恰又跟“挑战”任务中,抹除“狗官”标签一事重合。 也就是说,自己在完成【身后事】的同时,一并把“挑战”任务也给解决了大半。 大半! 意思是说,还是要其他的突破口,让自己在百姓心中树立良好形象。 而这,也是魏远选择一大清早就来县衙的原因。 碰碰运气,说不定,灵光一闪,就有解决的方法。 咚咚咚! 正思索,却听到县衙外响起擂鼓声。 “师爷,问问是何人击鼓。” 魏远面无表情的说着,其内心泛起了涟漪。 “属下这就去!” 有人击鼓,那就代表有冤屈。 按照以往的惯例,无非就是三言两语草草了事。 申冤者也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 须臾,在一名文士的搀扶下,有老者颤颤巍巍的步入大堂之内。 师爷快步赶来,弯腰对魏远附耳说道,“老爷,是那状师方唐镜,说是要替宋老汉申冤。” 魏远听得出来,师爷语气中的不屑。 “嗯。”点点头,魏远沉声问道:“台下何人,又要状告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宋老汉闻言质问,吓得是双腿发抖,竟忘记了开口。 见此一幕,魏远只好转移目标,朝那名文士问道,“你便是那状师方唐镜吧?那便由你来说。” “在下的确是方唐镜,至于状告何人……” 方唐镜神色一凛,丝毫未有惧意,直指魏远,“自然告的是你,我杨柳县的县太爷,张大千!” “放肆,竖子安敢……” 不给师爷发作的机会,魏远抬手制止。 同时,他也在心中思量。 到底自己干了什么,居然让对方火气这么大。 “你要状告本官何罪?若是胡搅蛮缠,定不轻饶!” 县太爷的官威还是要有的。 没理由让随便一个人给吓住。 方唐镜从容不迫,“告大人管教不严!令郎当街强抢民女,纵容恶奴行凶,殴打百姓!” 嚯! 还有这种事? 眉头紧皱、舒展之间,关于自己便宜儿子的记忆涌现。 张辉远,今年十二岁。 从小娇生惯养,蛮横无理。 三十房小妾,就这么一个儿子,张大千对其宠溺无度,最终造成一个混世魔王的形象。 好啊! 正愁找不到如何跟百姓缓解关系的突破口。 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我的好儿子,你爹我的未来,可就全靠你了! 这是你自找的,休怪为父大义灭亲! “师爷,带人去将那犯人张辉远带来衙门,本官要亲自审问!” 突如其来的转变,甭说是师爷了,就连台下方唐镜及一众吃瓜群众都被惊呆了。 什么情况,狗官张大千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光辉伟岸? 那义正严词的语气,根本不似作假。 仅仅片刻,百姓看待魏远的目光,从仇视,转而有了一丝期待。 真是一群淳朴的百姓。魏远心中感慨着,同时也明白,若是此事办好了,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肯定会有缓和。 届时,“挑战”任务说不定可以完成一半。 “还不快去,难道要让本官亲自去捉拿人犯吗?!” 洪钟大吕似得声音从魏远口出传出,登时就令师爷心中一惊,“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 …… 003:嚣张的儿子,善良的父亲 http://.biquxs.info/

不一会儿,县衙外就有嘈杂声音不绝于耳。 “我倒要看看,谁敢告少爷我!” “本少爷乃杨柳县县太爷之子,抢个女人又如何?” “那泥腿子宋老汉简直是不知好歹,待本少爷回去,非得打断他的腿!” 师爷一路跟随,嘴皮都要磨破了,愣是没劝住张辉远。 身着奇装异服,手里摇着折扇的张辉远,大大咧咧走进大堂。 甚至,待看到自己父亲后,笑容更为灿烂,“爹,儿子来啦!” 边走,张辉远边说道:“爹,今日之事用不着您操心,儿子自己处置便好,左右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 魏远没有说话。 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挂在嘴边。 儿子,继续说。 你说的越过分,老子待会越有理弄你! 可魏远沉默以对的方式,却让其余人会错了意。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状师方唐镜嗤之以鼻,宋老汉则是一副我命休矣的状态。 他们之所想,无非是认为,魏远这个县太爷不过是装模做样。 实际上,跟他儿子皆是一丘之貉。 张辉远当然也是这个想法,他径直走到魏远身侧,便准备拿起惊堂木,行僭越之举。 “滚下去!” 岂料。 魏远当即怒喝一声。 啪! 惊堂木猛的拍在桌上,“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来人,将此人犯押至堂下。” 众衙役面面相窥,包括师爷也是骇然失色。 谁也不敢动。 这不是衙役、师爷要公然违背魏远命令。 而是张辉远平日仗着县令之子的身份,早就将他们制的服服帖帖。 况且,此前的县太爷别说是打儿子,就连骂一句的场面都很难见到。 事出突然。 已经不是懵逼,反而可以说是左右为难。 发出命令的瞬息间,魏远洞察到了周遭所有人的神色变化。 他能理解这种巨大反转所造成的颠覆性。 波澜不惊中,魏远于意识内,将【巧言令色(+)】提升了一级。 【巧言令色】:你所说的话,可使听者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言听计从。 下一阶段,提高至百分之三十(只限俗世)。 但见,这个自有技能的几率,从百分之十,跨越到了百分之二十。 同时,标注出了下一阶段的几率。 “你们是要违抗本官的命令吗?” 话音方落。 似有无形的魔力,灌输到众衙役脑海。 前一秒还在犹豫、挣扎的衙役,顿时蜂拥而上,毫不在乎张辉远无情的谩骂与威胁。 “人犯张辉远,有人告你强抢民女,殴打百姓,你可有所辩解?” 张辉远震惊于自己父亲的态度转变,更是被方才的爆喝吓得失魂落魄。 听此言语,竟是仿若痴呆般盯着天花板。 “好啊!”魏远佯装发怒,指向一名衙役,“去将宋老汉的女儿带来,好让爷孙团聚……” “人犯张辉远,咆哮公堂,仗打二十大板!” 魏远暂且并未指明儿子的罪行,他想找试试效果。 须臾,两名衙役将张辉远束缚起来,并且使其趴在地上。 又有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分别打出十个大板。 嚯! “挑战”任务增加了10点进度。 果然有效果! 正此时,堂外有嘈杂动静传来。 冲进来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爷爷……” “我的好孙女儿啊!” 宋老汉抱住自己孙女儿,老泪纵横。 “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磕头声回荡与大堂内。 趁热打铁。 这般绝佳的机会怎能错过! “人犯张辉远,强抢民女,殴打百姓,藐视国法,证据确凿,拖出去,在加五十大板!” 轰! 百姓沸腾了。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 情不自禁的呢喃出“真是好官!”,“原来我看错了张大人!”,“这才是我们百姓的父母官啊!”之类等等赞美的言辞。 就连状师方唐镜,虽未似百姓那般夸张,可依旧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流露出熙和笑容。 视线一一从堂下每个人脸上扫过。 魏远满意的点点头。 原来打儿子这么有用! 就这会儿功夫,“挑战”任务的进度已然完成了30% “子不教父之过,张辉远犯下的种种罪行,归根结底,还是本官一手酿成的大祸。” “此事,本官难辞其咎……” 说着,魏远起身,神色郑重的看着众人,“在这里,本官向大家保证,往后,绝不会在出现这等情况!” 在【巧言令色】这个技能的渲染下,所有听众沉沦其中。 好似不可抗拒的能量,左右了他们的心神。 “我们愿意相信张大人!” “张大人是个好官,这大家都看在眼里。” “张大人就是我们杨柳县的一片青天!” 赞美之词听的魏远心里美滋滋。 那方唐镜也是客气的朝魏远抱拳,并且真挚的点点头。 衙役们深受感染,看向魏远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举手投足,皆有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 “退堂!” 惊堂木敲下。 众人意犹未尽的缓缓离开县衙。 任谁都明白,今日过后,张大千“包青天”的美誉,将会响彻整座杨柳县。 …… 进度条涨到30%出头,就不再有上升的趋势。 也就是说,靠打儿子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头。 作为工具人的张辉远可以去领盒饭了。 剩下的,则是做出实事。 能让百姓切身体会的实事。 借着闲暇时间,魏远又研究了一番【巧言令色】这个自有技能。 根据方才从堂下众人反馈的信息而言,这个技能,其实是有先决条件的。 就拿百姓来说。 自己是官,他们是民,天生会有敬畏感。 所以说,技能对他们的效果显著。 衙役、师爷同样是这个道理。 而状师方唐镜,此人曾游走各地,可谓遍览楚国风土人貌,见多识广,所以对他的效果,只能说是浅尝辄止。 若是碰到些意志力颇高的江湖高手,大概是效果微乎其微。 当然了,事无绝对。 对方要是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情况,那这就两说了。 绕是如此,这个自有技能在魏远心中,占据了很大的重要性。 “大人,夜深了。” 不知何时,师爷在自己耳畔轻声低语。 魏远沉浸在自己未来的计划中,竟是忘了还要回府办正事。 “嗯,是该回去了。” 师爷恭敬的说道:“轿子给您备好了!” 果然投胎是门学问。 瞧瞧这周到的服务。 跟初来乍到,受尽折磨的自己相比,简直相隔天地。 “回府!” …… …… 004:我好难啊!(求收藏,求推荐) http://.biquxs.info/

回到府邸,一家子人就等着自己上桌。 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令人眼花缭乱,忍不住食欲大增。 今晚的任务重大,需得喝酒助兴。 【身后事】的时限只剩下29天,若是依旧一对一,那太过浪费时间。 于是。 魏远决定以一敌五。 倘若系统允许再增加人数,那便只好勉为其难的顺从了。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再苦再累,那也不能跟万能的系统作对不是? 席间,夫人脸色不太好。 儿子遭了罪,身为母亲的肯定不愿意。 魏远理解。 好言好语安慰了几句,待得夫人满意,便离开饭桌,返回房间。 临了,唤了五名小妾入帐听令。 …… 清晨。 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魏远睁开眼。 身侧,躺着的是五名曲线玲珑的爱妾。 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辛苦的奋斗了一夜。 略微的腰酸,换来的是【身后事】百分之十的进度。 加上之前的,便是百分之十二。 “起床,帮我更衣。”魏远略带不悦的望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爱妾们。 “老爷,我好累啊!” “是啊老爷,您自己穿吧,我都感觉今日走不动路了。” “老爷,让晴儿帮您,她除了喉咙疼,并未有其他大碍。” 话音方落。 一道沙哑的嗓音急切说道,“老……老爷,奴家头晕!” 五名小妾如出一辙,皆是有气无力的回答。 “哼!”魏远冷哼一声,“吃一点苦你们就喊累,从明日开始,换其他人!” 刚好想摆脱这五个工具人,正愁没理由,反倒是她们自己先败下阵来。 起床,用餐,去衙门。 万丈高楼平地起。 若想巩固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绝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乘坐轿子,一路上听着百姓的赞美,悠闲赶往县衙。 期间,魏远听到周遭有不少人讨论他爱听的话题。 江湖杂谈! 说是近日有一名江湖高手,活跃于杨柳县附近区域。 而且这位高手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疑似正道武林泰斗。 “真的假的?这么牛气哄哄的人物,跑杨柳县这小地方做什么?” “若不是这具身体不行,否则怎么也得学几手武艺傍身!” 半躺在轿子内,魏远幻想着自己成为高手的画面。 一袭青衫,抱剑于高山之巅。 帅啊! “大人,请下轿。” 是师爷的声音。 魏远甫一露出上半身,师爷连忙进行搀扶,小心翼翼的牵着魏远下轿。 “王都头回来了,正在里边儿侯着大人呐!”师爷附耳过来,小声说道。 魏远点点头。 王都头便是除了师爷外,县衙内另一个官吏。 身份是武师,会些拳脚功夫。 原身对于康安府知府的官职近乎痴迷。 打听到近些时日会有钦差大臣途径杨柳县,遂安排王都头前往康安府打听那里的情况。 “大人,属下回来了。” 大堂内,负手而立的王都头转过身,连忙行至魏远身前,抱拳说道。 “嗯。”魏远径直坐到最上方,“坐吧!” 很显然,王都头听说了魏远的事迹。 这让他比以往更对魏远尊敬。 “说说吧,康安府的情况如何?” 既然要完成张大千的遗憾,那这些事自然得摸清楚。 闻言。 王都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 “康安府依旧如以往般鱼龙混杂,知府、六扇门貌合神离,暗中博弈。” “三帮四会分别依附这两方,暗地里的征伐屡见不鲜。” “一年前,突然有一位年轻后辈崛起,硬是扛着三帮四会的打压,组建了一个帮会。” “属下抵达康安府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叫做薛九的年轻后辈,竟然在三日间,接连铲平了一帮二会。” 说到这里,王都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康安府江湖势力,只剩下二帮二会不说,整座康安府一半的地下领地,全都被薛九一人所占。” “一夜之间,薛九此人,俨然有康安府江湖势力新霸主的趋势。” 魏远凭借着记忆,对康安府倒也有一星半点儿的了解。 康安府的地理位置很微妙。 它处于楚国、晋国及北莽蛮子建立的天圣国三足鼎立的交汇点。 楚国势微,不仅晋国想占领康安府,就连天圣国也是虎视眈眈。 之所以原身在知晓康安府混乱的情况下,仍旧想升任其知府一职,盖因朝廷对那里的管制力度薄弱。 好贪钱! 最重要的是,听闻此任康安府知府,马上就要调离,职位免不得空缺出来。 不过。 早前民间传闻,康安府江湖势力一向是畏惧六扇门,堪称喘口气都要看人家脸色。 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有底气了? “查清楚这背后的原因了吗?”魏远问道。 说了一大段,王都头口渴难耐,灌了一口清茶,解释道: “小道消息称,是天圣国在背后推波助澜,意图占领康安府!” 魏远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说通了。 倘若换成是此前的康安府,魏远还有信心从中周旋,甚至依靠各方势力如鱼得水。 但如今局势混乱不说,又掺和进来一个天圣国。 这就让他头疼了。 思索片刻,魏远也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首要的还是保证自己能升任知府。 届时,此事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对了,今早从不少百姓口中听说有一位江湖高手,正在本官管辖的区域范围出没,你可知其内幕?” 康安府的这滩浑水危机四伏,没点武艺傍身,魏远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自己年纪大,根骨定型是不假,但拿钱来铺路,总能有成效吧? 赶上门的高手,不用白不用! 王都头大概也是听出了自家大人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他的确是一位高手,江湖人称南狂吴顾忌。” “正如他的姓名那般,此人行事无所顾忌,心向善,行却邪。正道对他推崇备至,邪道对他又爱又恨。” 听着王都头的话,魏远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不会是想告诉本官,此人也跟康安府有关吧?” “大人还真猜对了。”王都头顿了顿,接道,“听闻南狂吴顾忌,疑似是康安府新晋江湖霸主薛九的师傅!” “此行原是助薛九一臂之力,将剩下的两帮两会彻底铲除,可谁知,素来与他相交盛好的康安府六扇门总捕头李傲血,竟对他进行大肆围捕……” “所以他是被追杀至杨柳县?” 魏远一阵无奈。 这都叫什么事儿嘛! 长叹一声。 魏远决定,要抓紧时间完成“挑战”任务。 拿到3个点数,以及自有技能转换成灵魂技能的机会。 【巧言令色】这个技能看似鸡肋,实则用处极大。 若是将其提升到满级,说不定自己的康安府一行,会容易一些。 …… …… 005:跟大哥的女人上床,下场如何? http://.biquxs.info/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 又是一个清晨。 看着瘫倒在床上的五名小妾,魏远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不吃苦中苦,怎能为人上人,你们让老爷我很失望!” 说罢,看向意识内的虚拟面板。 【身后事】的进度俨然是完成了百分之42。 还有十名小妾翘首以盼。 魏远估摸着,跟她们做完任务后,应该也就能涨到百分之60。 剩下的,该是升官。 至于“挑战”任务,涨到百分之40,就未有半分动静。 三天内,耕耘归耕耘,却没有落下重建杨柳县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杨柳县十里外的春秋寨。 算算日子,春秋寨两位寨主每月一度来杨柳县喝花酒的时间也快临近。 他们这一次来,魏远就没想过放他们回去。 “老爷,该用膳啦~” 门外,有丫鬟娇声提醒。 身侧的五名小妾,没个一天功夫缓解疲劳,定然是无法下床。 随即,自己穿好了衣服,赶至大堂。 今日的餐桌上人不少。 夫人、儿子、还有前日侍寝的五名小妾。 看到魏远出现,夫人盛汤、添菜,尽显主母风范。 反倒是五名小妾,举止怪异。 坐着的棉椅下,又垫了厚厚一层软枕。 从她们身边经过,好似听到,“一日未能出恭”,“只能趴着睡”等字眼。 有这么严重? 魏远疑惑的坐在专属位置上。 这边刚吃完,就有一名衙役风尘仆仆至此。 说是春秋寨两位寨主,一大清早就进了胭脂楼。 终于来了! 魏远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换了一身便衣,在衙役的引路下,乘坐轿子,于胭脂楼下跟王都头碰了面。 “都来了什么人?” 下轿后,魏远问道。 “两位寨主,大人的目标寇准,还有十名山贼打手!” 人不多,正是天赐良机。 县衙内二十名衙役,在王都头的日夜训练下,各个热血沸腾,制服十个山贼打手绰绰有余。 至于两位寨主。 两天前,魏远亲自跟胭脂楼美娇娘老板碰了个头。 魏远倾囊相授,美娇娘老板涌泉相报。 一拍即合。 下药! 魏远没有条件弄到致命的毒药,但使服药者浑身无力,无法抵抗的药丸,总能配制一些。 一行人抵达两位山贼头子所在的豪华包厢。 其内传出欲拒还迎的笑声,还有宛若雷鸣般的狂笑。 “好胆,竟敢如此欺压我杨柳县的姑娘!” “跟我进去!” 说罢,魏远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什么人?” “大胆!竟然打扰虎爷、豹爷好事,都不想活了是吧?!” 眼见如此阵仗,山贼打手有些慌。 魏远没有说话。 反倒是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容,走到两个山贼头子最得力手下寇准的身边坐下。 二十名衙役瞬息间制服了十个山贼打手。 王都头则是守卫在魏远身侧,半步不离。 这下,只有两个山贼头子虎爷、豹爷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让姑娘们都先出去吧。”魏远目光始终注视着寇准,却对手下衙役命令道。 等到包厢没有闲杂人等,魏远朝寇准说道:“我有一笔生意想跟寇兄弟谈,要不要听?” “放你娘的……” “放肆!坐下!”不给寇准机会,王都头猛的按住寇准肩膀,使其无法站立。 “往后都是自家人,何至于此……” 说到一半,魏远侧着身体,笑着看向两个山贼头子,“寇兄弟跟虎爷夫人上过床这件事,不知道诸位听没听过?” “你血口喷人……” 寇准坐不住了。 反倒是两个山贼头子,虽眼底闪过杀意,却并未有其他动作。 方才,魏远出现的刹那,二人曾有过运功的举动。 可惜,一身气血尽失。 眼下又是我为鱼肉的局面。 也只能尽管其变。 “消消气。”魏远拍了拍寇准肩膀,“我准备跟你谈的生意,你一定会感兴趣。” 嘴角微微扯动,魏远凑上前,在寇准耳边说道:“你把他们两都杀了,我保你稳坐春秋寨唯一的寨主,如何?” “你要想清楚,跟自己大哥的女人滚床单,山寨的兄弟会怎么想?” “我若是现在说一切都是误会,放你家两位寨主回去,你会是什么下场……五马分尸?三刀六洞?”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自己老父亲考虑考虑,我那群兄弟下手没轻没重,就怕伤到老人家。” 倾听魏远的话语,寇准脸色越来越差。 须臾,咬牙狰狞说道:“那你放啊!我有办法自证清白,可你一句误会,就不怕我们春秋寨无尽的报复?” 魏远能看出对方的色厉内荏。 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 “六扇门的高手,出没于杨柳县的消息,寇兄弟有所耳闻吧?” “你猜一猜,他们若是发现春秋寨私藏火器,该是何等反应?” 寇准骇然失色,却依旧嘴犟,“老子山寨根本没有火器!” “我说有,那么,六扇门在搜查春秋寨的时候,就一定有!”魏远直勾勾的盯着寇准,语气不容置疑。 半晌。 一番思想斗争,权衡利弊后,寇准紧绷的身躯突然松开。 他努力了几年,就是为了爬到寨主的位置。 跟大哥的女人搞在一起,他有办法解决。 老父亲被抓,也能挥泪辞别,接受阴阳相隔。 但,春秋寨倘若没了,那自己两三年的奋斗付诸东流不说,剩余人生也将毫无意义。 “这才对嘛!”魏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寇兄弟这些年的事迹,我都有所关注。够狠,果断,有胆色,何必因区区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耽误自己的前程不是?” 微微一笑,转过身,背对着寇准,“那这里我就交给你。明天,还是这间厢房,我会恭候寇寨主光临。” 话音落地。 魏远居首位,王都头次之,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直接离开了包厢。 按照最初魏远的想法,是准备想方设法灭了春秋寨。 但后来发现,这种做法太过粗鲁。 效果也不是最佳。 没有了欺行霸市的山贼,杨柳县内的一些乡绅富豪,仗着自己人脉广的优势,想来在某些方面,跟自己的意见会有所冲突。 自己是官,杨柳县的一片青天。 又正值升官阶段。 所以对那群乡绅富豪,不太好动用武力。 可山贼不一样。 不讲道理,草菅人命是他们的一贯准则。 这段时间,魏远想让富豪们做个爱心捐款。 捐呢,继续活; 不捐,让寇准杀几个人,以儆效尤。 再者,手里掌握一些愿意卖命的山贼,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 至于为何非得是寇准,就跟对方身份有点关系。 这个人,曾经跟过康安府江湖新晋霸主薛九。 倘若能顺利升任康安府知府,少不得要结识一些江湖中人。 听最近频频传来的消息,薛九这个人,似乎还真有点本事。 本国知府,晋国官员,天圣国使臣……各种身份的人,都能看到在薛九的府邸出没。 所以,顺着寇准这条线,大概率可以接触到薛九。 …… …… 006:百姓:张大人真是好人呐! http://.biquxs.info/

竖日。 还是老样子。 完成了每日任务,顺嘴苦口婆心的教导了一番五名奄奄一息的小妾, 省去早餐的功夫,直奔胭脂楼。 寇准来的很早,还是只身一人。 偌大的包厢,除了他以外,还放置着一个黑色金边的箱子。 两米长,一米高,半米宽。 这黑金箱子,平素是春秋寨贼匪用来装殓尸体,从而恐吓、勒索有钱人的。 但今天,装着半箱珠宝,半箱银票。 合计,五万两。 常年打家劫舍,劫富济己。 五万两,春秋寨还是能拿得出手。 当然了,孝敬了魏远,他们恐怕已经是一贫如洗。 “寇寨主果然没让我失望……”王都头掀开箱盖,魏远轻描淡写的瞅了一眼,轻笑道: “寇寨主诚意十足,我自然也不能吝啬。” “往后,这杨柳县呢,绝对不可在有保护费。县城内那些由你们间接支配的地痞流氓,最好能做到,我让他们出现时,第一时间到场,我不想看到他们的时候,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此事寇寨主若能办好,今后杨柳县官府每月统一收取的管理费,我亲自做主,划拨三成给兄弟们。” 听到这里的时候,寇准算是明白了魏远的意思。 曾经由他们春秋寨不定时抢掠的保护费,经过这位县太爷之口,变成了每月固定一次的管理费。 既然时间固定,也就代表着金额上大抵相差不大。 要知道,他们这伙山贼,虽然隔三差五派地痞流氓收取保护费, 但一年下来,每家商铺最多轮三回。 可能某些比较偏僻一点,稍微有点背景,或者是护院较多的大型酒楼之类的场所,一年最多也就一次。 正所谓细水长流。 最重要的还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可这位县太爷倒好,一年就要收十二回。 纵使金额合理,全县所有商铺加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笔巨资。 够黑! 寇准是个心思活络之人,细思片刻,他便弄清楚,为何这位县太爷没有将自己一并杀死,反而是留在身边的原因。 “大人是想让在下……” 挥挥手,魏远打断了寇准的话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作为杨柳县父母官,一心只想让大家生活过得更好,但总会有某些人,曲解我的意思……” 说到这里,魏远话锋一转,“等管理费一事落实,没人反对,我会在一定时间内,让寇寨主融入到杨柳县,届时开办一家镖行。” “由我县通往康安府下辖八县的货物,只由寇寨主负责的人押运。” “你可以是总镖头,也能是春秋寨寨主!” “反对者,按你们山贼的规矩来办就好。” 深深看了一眼寇准,魏远突然大笑一声,“吃菜,吃菜,说了这么久烦心事,肚子都饿了。” 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魏远这个计划不能说是完美。 但他恰恰碰到了一个好的机会。 放在以往,违背县太爷指令,下一秒就遭到抢劫,甚至丢掉生命,那傻子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 可今时不同往日。 康安府发生大动荡。 江湖势力互相火拼,相邻两国频频于边境窥伺。 和平时段,杨柳县作为边界县城,或许繁华之景直逼京都。 一旦战乱,这一切都将在顷刻间瓦解。 这种时候,死几个人,太过正常。 …… 午时。 结束了宾主尽欢的酒宴,双方各自离去。 之后一下午的时间,魏远都在跟师爷与王都头商议明日的计划。 管理费。 商业街。 捐款。 这三样,彼此间息息相关,更是奠定魏远完成“挑选”任务,以及【身后事】的根本。 统一收取管理费。 建设一条商业街,免费提供摊位,供无业百姓生财之道。 最后就是捐款,目标肯定是县城内的乡绅富豪。 其目的,自然是用以建设商业街。 当然,此事需分前后顺序。 没有适当的铺垫,只能引起动荡。 …… 竖日。 作为出道以来保持无一败绩的魏远,终究是战胜了艰难险阻。 以全胜的姿态,完成了【身后事】前半部分的进度。 为了庆祝此事,大清早,魏远召来翘首以盼,每日夜晚流连于自己房间外,只等自己结束战斗,才肯离去的原配夫人。 魏远一句“你受苦了”。 感动的夫人当场融化,紧紧包裹住魏远。 直到夫人彻底晕倒,这场战斗才落下帷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早在昨日,魏远便命县衙所有人员,挨家挨户通知今日要宣布的大事。 这段时间以来,百姓对魏远这个县太爷大有改观。 又听说是跟他们切身相关后,一夜激动未眠,大清早便赶赴现场。 为防止百姓心中有抵触。 魏远先以春秋寨两位寨主的头颅,作为今日之主题,公布于大庭广众之下。 顿时,一片惊骇与沸腾。 在不可置信间,魏远更是允许百姓,对两颗头颅进行随意惩罚,使得百姓心中郁气顿消。 为祸一方,让他们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的两个贼首已死,其头颅更是任他们随意蹂躏。 如何不令他们激动! 如何不令他们兴奋! “春秋寨贼首已除,余者,皆为土鸡瓦狗之辈!不日,本官定会彻底覆灭春秋寨,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掷地有声的话语,仿若九天神雷降世。 人群躁动,双眼红肿的紧盯着魏远。 “包青天!” 藏在人群中的衙役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顿时。 数千人同时呐喊。 包青天三个字响彻杨柳县范围,一波赛过一波,如怒浪拍岸。 而魏远意识内“挑战”任务的进度条,跟着迅猛上涨。 仅片刻功夫,势如破竹间涨到百分之八十。 魏远暗中思忖,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 远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接着,借住这股冲天气势,他再度开口。 “从明日开始,本官决定在县城内建设一条商业街。凡是参与建设者,每日支付五文工钱。同时,待建成之后,此些人员,皆有竞争购买摊位的机会。” 说实话,这段话对百姓而言,有些晦涩难懂。 但,当他们听到有工钱支付,并且还是五文钱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要报名。 五文钱啊! 没理由拒绝。 他们不怕苦,而是怕没钱! 只要能挣到钱,吃点苦难道不应该? 县太爷亲自给他们找的活计,这钱挣得心安理得,挣得踏实! 魏远自然也明白,百姓们一时半会儿无法理解自己的用意。 于是,他便将此事以最简单的阐述方式,告知于在场众人。 “不仅给工钱,还能拿到免费的摊位?” “俺是不是在做梦,谁来打醒俺!” 魏远说的很清楚。 用大家团结的力量,给我们自己建造发财致富的机会。 很诱惑。 这一回近乎每个人都在憧憬着未来。 倘若说两颗贼首的头颅,解决了他们每个人的安危问题。 那么,免费摊位一事,则是关乎他们的生活质量水平。 谁不想活的有滋有味。 谁不想活的富裕充足。 现在,只存在于他们幻想中之事,真真切切摆在眼前。 这一切,只因一人。 ——杨柳县县太爷,张大千! …… …… 007:奖励到手 http://.biquxs.info/

欢呼声中,魏远意识内“挑战”任务的进度条持续上升。 嗞—— 细弱蚊声。 却也代表,这项任务彻底完成。 “奖励终于到手了。” 相较于【身后事】而言,挑战任务不仅没有时间限制,反而赐予自己奖励。 3个点数。 一次自有技能转换灵魂技能的机会。 方才的“演讲”能够顺利进行,【巧言令色】这个自有技能功不可没。 点数到手,没理由置之不理。 连续三次的加点后,技能呈现出灰色。 很显然,这是满级了。 其效果,跟魏远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它能蛊惑,或者说诱使听众,对使用者保持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言听计从。 二分之一的机会。 很夸张。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 旋即。 魏远直接将其转换成了灵魂技能。 …… 魏远决定宣布的,总共是三件事。 眼下就只剩下捐款。 目标自然是士绅富豪。 按理来说,捐款一事,本应位于“商业街”之前。 毕竟,没钱哪来的商业街? 材料、器械、工钱。 任意一项,都跟钱有直接关系。 但是,魏远使了个心眼,合理的将先后顺序颠倒过来。 一来是防止出现突发状况,从而拖延了“挑战”任务的进程。 这第二,还是跟百姓有关。 人从不应有梦想而伟大,却应实现梦想而伟大。 以杨柳县百姓那点微末的知识储备量而言,这句话,估摸着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 但是,说不出口,并不代表不理解。 一辈子吃苦耐劳,奋斗拼搏的经验告诉他们,实现梦想的机会,到了! 恰逢此时。 魏远提出了让县城内富豪们捐款的事情。 时机上非常的合理。 倘若太早,百姓没有心理准备,突兀的提出此事,只会让他们觉得,张大千的确是个好官,可惜就是脑子有点瑕疵。 让我们这群平民去跟富豪对着干? 想太多! 可现在却不一样。 一张大饼充塞百姓心中。 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身后还站着包青天张大千! 蛮横无度的山贼都死在他的手中,我们还怕你一两家富豪? 不同的顺序,得到截然相反的反馈。 高台上,魏远很满意的扫视下方。 既然已获得百姓的支持,那么,接下来倘若死几个不愿配合的人,该是在正常不过了。 过好日子,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 今日的“大会”,乡绅富豪不在其中。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安排家奴打听实时消息。 魏远谈及前两件事之际,他们不约而同的皱紧眉头。 都是见多识广,风里雨里趟过来的生意人。 说句难听的,一般人放个屁,他们也知道对方早上吃的什么。 很显然,魏远高出一般人这个范畴。 一人技短,二人技长。 索性他们便聚在一起,开始琢磨其中观窍。 只是还未商量出对策,魏远却是说出了真实目的。 捐款。 其态度之强硬,使得打听消息的家奴仍有些后怕。 “若有反抗者,此贼首便是下场!” 这是魏远的原话。 且明目张胆的指着龇目欲裂,死不瞑目的两颗头颅。 用意,昭然若揭。 八仙桌上,围拢有十一位油光满面、瞧着更是一副精明模样的中年男人。 其中,于某名疑似决策者的富豪身侧,立着一位略显鹤立鸡群的男子。 沧桑,断臂。 乍一看像四十多,且经历过无数社会毒打的中年人。 若是仔细瞧,顶多二十七八岁。 “这次,张大千不仅是要我们的银子,更想要我们的命呐!” 正中,拥有决策者权柄的男人发话了。 沉着的面孔上,隐隐凝聚着即将奔涌的怒火。 其余者,大多都是相同神色。 这人呐,越有钱,就越爱钱。 平素为了跟魏远打好关系,他们逢年过节的,也会意思意思。 可这回,金额数目翻了几倍。 都坐不住了。 商业街? 跟我们有何关系,凭什么给那群泥腿子捐钱? 一群人七嘴八舌,将魏远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 “我粗略估计过,张大千所言商业街,根本无需耗费大量金钱,只我们其中五人所捐之银两便可完成……” “此番目的,该是中饱私囊!” 有一富豪开口,视线一一扫过其余人。 “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要不……” “暗杀朝廷命官?老许,你若觉得活腻了,可别拉上我们大伙儿!”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乖乖交出银子?” 合计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时,最初开口后,一直沉默的决策者再度发言。 不过。 这次他是对一个人发出提问。 “陶先生,你有何高见?” 陶先生。 陶寒亭。 也就是那沧桑,断臂,更有股子读书人气质的男子。 闻言。 余者皆沉默。 关于陶寒亭这人,在场每个人也都熟悉。 一年多以前,落魄的陶寒亭行至杨柳县。 行若呆滞,言似疯癫。 后来不知怎地就进了朱家做入幕之宾。 一连数次出谋划策,赢得众人敬佩。 陶寒亭先是向众位大佬行礼,接着这才说道: “近日,康安府甚是不太平,其知府张畴离任在即,势必会擦干净屁股,为此,不管是何等大事,都会被压下来。” “上告康安府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至于越过康安府,寻求其他知府……” “想必各位老爷都该清楚,我大楚国法有言,跨府诉告实乃大罪。” 陶寒亭言语温和,却骨子里有股阴冷。 听到他这么分析,大家虽认可其言语,但没给出答案,仍然是气愤不已。 “难不成我们真要为了银子,去刺杀朝廷命官?” 贪婪归贪婪,字里行间也是三句不离“宰了张大千”等字眼。 可是,在座众人心里门儿清,说在狠,依旧是有贼心没贼胆。 “是!” 一句话,仿若平地惊雷。 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斯文的陶寒亭,居然能说出这般话。 就连朱家决策者,也是一脸诧异。 “据在下所了解,张大千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拿下康安府知府一职。” “这件事,真让他找到了门路。” “此次行捐款一事,看似福泽百姓,不过是其障眼法,真正目的绝对是打算捞一笔。” “若是让他真的坐上了知府之位,诸位老爷今日参他一本,那来日,可就不是继续捐款了那么简单。” “所以说,解决此事的根本办法,就是解决张大千。” “当然了,最近六扇门的人活跃于杨柳县,此时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银子照给,待六扇门离开,随便寻个江湖中人,就能要了他性命!” 说罢,陶寒亭不着痕迹的看过去。 这大楚江山风雨飘摇。 买官,虽未摆在台面上,可运作得到,再稍有些功名,其实也不算难事。 就拿魏远来说,行的便是此事。 陶寒亭有功名在身,曾几度想以真才实学坐上官职。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丧妻断臂,又因某些原因,被恶贯满盈之人追杀。 后,又被正道人士群起而攻之。 可谓是一生悲惨莫过于此。 今日魏远的一番计划,恰巧正中他下怀。 倘若利用在座这群富豪,将那县太爷弄死,自己可不就能顺势坐上去? “真要如此行事?” 朱家决策者有些犹豫。 他们不是没干过花钱买命的勾当,可如今对面岂是一般人? “张大千乃贪婪无度之人,诸位老爷一旦开了此先例,往后若是他在故技重施呢?” “如今时局在我,犹豫,只能任人宰割!” “况且,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可就摆在那里,看着我们呢!” …… …… 008:扑朔迷离,三胞胎 http://.biquxs.info/

大床。 倚靠在软枕上的魏远,一手背在脑后,一手似游龙般于身侧女子娇躯探索。 尽管引得频频娇嗔,可他的视线,以及思绪都不在此间。 十天前,本以为杨柳县的富户们会有所反抗。 魏远甚至命令寇准时刻待命,若有半点不讨人喜的声音出现,准许他使用山贼的手段。 可意料之外的是,全部富户按时到场不说,捐款时那献媚、又积极的模样,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下,好比蓄力一拳打在空气中。 若不是那几箱金银做不得假,魏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想到自己宝库中那一摞摞银票,魏远手上力道不由得加重。 “啊~” 细弱蚊声的娇喘,带着勾人魂魄的媚意,从身侧传来。 十天内,魏远的计划稳步执行。 抛开建设商业街的微不足道金额外,他积攒了有十五万银两。 其中绝大多数来自于各大富户。 一个春秋寨尚能拿出五万两,他们自然不敢吝啬。 倘若算上这些年全部家当,魏远如今足足有二十五万银两。 有钱,自然是要享受生活。 跟魏远有着管鲍之交的胭脂楼老板,听闻他造福杨柳县的事迹后,派人将他请到胭脂楼。 这一待,就是三天。 从最开始的热情奔放,夜夜不休。 到最后,美娇娘老板只好以装晕送走魏远。 临了,确定魏远离开,这才敢睁开眼,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感受着虚弱到难以言语的身体,不禁感慨这世界竟还有这般狂猛的男人。 后来的几天时间,魏远在府邸陪着一众小妾小打小闹。 一方面是等待钦差大臣的到来。 【身后事】是有时间限制的。 若是不能在有效时间内完成,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另一方面,则是防备那群富豪。 素来底子就不干净的富豪们,没点小动静,便争先恐后,争宠似的捐款。 别说是自己有所怀疑,就是师爷也都纳闷。 张府人多眼杂,又有五名衙役守着,料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 况且寇准的山贼手下,伪装成百姓,每日在周遭转悠,时刻注意着。 魏远不是没有想过先下手为强。 全部一起杀了吧,造成的影响太大。 若能一锅端了还好,这万一有个漏网之鱼,岂不是耽误了升官之事。 再者说,六扇门的人依旧活跃于杨柳县。 比之自己还要积极于升迁的六扇门捕快们,估摸着很乐意将自己这条大鱼带回去。 抄个家便有二十多万两银子,县太爷的帽子跟前者相比,简直就是个添头。 “这南狂吴顾忌,倒还真是个人物,都这么些天了,还没被捕……倘若我把他给绳之以法,会不会升官更容易?” 念及此处,手上又开始不老实。 “老爷是要开始吗,奴家准备好了哦~” 女子将头枕在魏远小腹,半仰起头,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魏远轻笑一声,摇摇头。 手掌在对方光滑细腻的背部游离。 就在昨日,没等来钦差大臣,反倒有三个自称是,晋国怀远侯府中幕僚的男子,途径此地。 他们先是找到了师爷,并且通过这条道,又找上了自己。 魏远本以为对方打的策反主意,心中都拟定好了身价,就等着狠狠宰一笔。 可谁曾想,对方只字不提有关两国之间的问题。 一门心思,旁敲侧击的询问是否有南狂吴顾忌的行踪。 又是这个人! 初时,魏远顾左右而言他。 等到酒过三巡,趁着所有人微醺,大脑被酒精侵袭后,悄然发动【巧言令色】技能。 难以言喻的魔力,无孔不入,占据了三人的心神。 原来,这南狂吴顾忌,不仅身怀两门通天功法,惹得正邪两道趋之若鹜,暗中寻迹。 最重要的是,吴顾忌身上携带着一枚兵符。 康安府下辖九县总兵符。 难怪康安府六扇门总捕头李傲血,选择大义灭亲,派手下地毯式捉拿吴顾忌。 只是魏远想不明白,总兵符为何会跑到一个江湖人士手中? 作为敌对的晋国,欲图占领康安府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们想将兵符控制在手中,这不难理解。 可统领康安府整个地界的镇守将军,居然会把兵符弄丢? 其中的猫腻,在魏远看来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又不是三岁小孩,兵符更不是玩具。 说丢就丢,已经不是面子问题。 魏远还想继续套话,探索些有用的内幕。 半晌,那三人浑浊的双目,逐渐明亮。 虽不记得自己方才失言,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很多信息,但之后却是对此一概不提,继续跟魏远说些弯弯绕绕的话。 至深夜,看出魏远也不知道太多的线索。 三人中,有一稍显年迈之人,取出五千两银票,交给魏远。 言语诚恳,动人心弦。 将银票收起来,魏远泪眼朦胧,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替他们找到南狂吴顾忌。 等人离开,魏远联系了寇准,让他盯着这三条大鱼。 一旦确定没有危险,就直接送他们上路。 两国之间尔虞我诈,跟他没关系。 自己找上门,且还是移动的钱袋子,却不能任之离开。 杨柳县有山贼人尽皆知。 又有六扇门四处捉拿凶手。 凭什么怀疑自己? 当然了,一切的前提,还得是那三人没武艺傍身。 否则,谁吃谁还不一定。 今早。 寇准来报,那三人中,最起码有一名高手。 别说是他手下的山贼,就是他亲自上场,最后还是跟丢了。 只不过等他们将要离开之际,却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跟踪那三个人。 年级不大。 顶多二十三四岁。 眼神犀利不说,更是英俊的一塌糊涂。 远远望去,就像是某个宗门出来历练的天才。 已经有了一次打草惊蛇的举动,寇准他们不敢继续盲目行事,遂退了回来。 “真是多事之秋啊!” 感慨一声,魏远这才收回思绪。 下意识看向趴在小腹处的女子,有些疑惑道:“我想起来了,三日前便是你服侍我,怎么今日又是你?” 闻言,女子媚意不减,掩嘴笑道,“老爷确定三日前是我?” 嗯??? 魏远一头雾水。 没等他询问,女子微微扬起脖子,看向魏远另一侧。 “姐姐,醒醒。” 姐姐? 应声望去。 在自己的另一侧,居然还躺着一名女子。 兴许是动静太大,那女子醒了过来。 这一看,魏远表情古怪。 “你们是双胞胎?” 前者妩媚妖娆,以舌尖不断逗弄自己。 而后者,即刚刚醒来的女子,虽容貌一致,却有种说不出的高冷。 若不是对方娇躯上,布满自己曾留下的痕迹。 魏远都怀疑,这冰山美人可能是来行刺自己的。 听到魏远的疑问,高冷女子怯生生的低下头。 反倒是那火辣的女子,一边以舌尖挑动,一边神秘兮兮的朝自己笑着。 “不说?那老爷我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说着,将二人抓了过来。 眼看就要播种,却不想,身后又有一声黄鹂般声音传来。 “老爷,老爷,我也要来!” 都以长驱直入的魏远,侧过脑袋,向后望去。 “你们是三胞胎啊这是!” …… …… 009:这世道,苦我久矣!(求追读) http://.biquxs.info/

一夜挥汗如雨。 不同性格,却拥有同一张脸的三名女子,给予魏远精神上莫大的愉悦。 说起来,三女并不是他的小妾。 那日胭脂楼老板无奈送走魏远后,第二日便安排这三女入府。 游历花丛多日,经历了大风大浪后,魏远似是患了脸盲。 否则也不至于,被三女卡bug。 一连数夜,居然被她们无情的薅了羊毛。 如此,又过去三日。 前前后后,二十天的时间流逝。 钦差大臣抵达的日子临近,说不得下一秒人就到了。 值得一提的是,过去的这三天内。 晋国怀远侯府,那三位自称是幕僚的男人,行迹彻底消失。 仿若从未出现在杨柳县。 反倒是被寇准察觉到,似乎是一路尾随那三人的青年,频频活跃于县城中。 最令人跌破眼球是,对方大摇大摆,一副世家子弟模样般进入酒楼吃喝,最终竟然因身无分文,被一群人轰打了出去。 根据寇准所形容,那青年也不像是骗吃骗喝之人。 眸若星河,眉似刀锋。 可能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因经常清洗,导致发白的青色长衫了。 寇准曾也在康安府待过,眼界没的说。 被他认定是天才的青年,就算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不至于是花架子吧? 叹了口气,魏远不禁感慨,短短几天,这杨柳县便涌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人。 “老爷,王都头在大堂侯着您,说是钦差大臣的队伍,就要到咱们杨柳县了。” 魏远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大腿,肉团,穿好了衣服径直去往大堂。 眼看【身后事】的时间临近,正让他莫名烦躁。 没成想,今日人就到了。 王都头素来比之师爷而言,更为与魏远亲近。 见到他出现,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大人,钦差或于一个时辰内抵至,您赶紧拿着准备好的东西,跟属下走吧!” 准备好的东西,自然是银票。 两人心中都明白。 “什么情况?”魏远疑惑道。 他事先吩咐胭脂楼,随时准备好,就是为了给钦差大臣接风洗尘。 可现在,怎么有种急不可耐的样子。 闻言,王都头一拍脑袋,“瞧属下急得,忘了说!” “咱们跟那边联系的衙役来报,钦差大臣要在草头河改道,沿着杏花村,直接去往康安府。” 这么说,魏远就懂了。 也是,最近康安府极其不稳定,想来钦差也没心思多做停留。 好在原身提前打点好,跟钦差有所联络。 这才有了对方派人联系自己。 魏远其实也没心思跟对方假意家长里短,他本意就是买官,然后完成任务。 好不容易积攒点银子,这万一对方赖着不走,住上十天半月的,开销指不定多少。 现在好了,直截了当,给钱就完事。 “等我片刻。” 说着,魏远单独去往藏着银票的宝库。 不一会儿的功夫,携带着十五万两银票归来。 按理说,十万两基本就够了。 为防止对方在这个关头刁难,所以多准备了五万两。 轿子就在府外侯着。 上了轿,由王都头引路,直奔杏花村。 …… 距离杨柳县不远的林间。 三十名身着黑红相间劲装的男人,正拥簇着一位银白亮甲,挂猩红披风的中年男子。 “他离开了多久?” 下方一人出列,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该有一炷香!”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眺望县城方向,“受了那晋国老阉狗一式离魂掌,又中本座三十六刀,居然还能逃的如此之快,不愧是南狂吴顾忌!” 说着,那人将手持的漆黑如墨,以青蓝色菱形宝珠点缀的刀,收回刀鞘当中。 “大人,那沈胤……” 男子挥挥手,“虽不知姓沈的阉狗,是如何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更是突破到了第四境,但眼下首要目的还是抓捕吴顾忌。” “只是让那老东西又多了五十年寿命,往后交涉起来,不能如以往般顺利罢了。” “还有哪些人到了?” 单膝跪地的那人低着头,连忙回答,“晋国怀远侯的人,也曾出现在杨柳县。” “怀远侯……” 男子细锁眉头,眺望前方,“来的是十三太保中的哪一个?” “都不是,仅由一名初入第一境的男人,带着两个普通人。” “虽无境界,但不见得是寻常身份之人。”男子顿了顿,接着道:“将沈阉狗的行踪告诉他们,怀远侯听说素来与其不对付,现在本座就给他们机会狗咬狗!” “你去将消息通知到位,其余人,跟我进城。” “是!”众人连忙回应。 话闭,持刀男人首当其冲,朝着杨柳县方向赶去。 而距此更为远一点的地方。 一棵树上。 一青色长衫的青年,正借着茂盛的繁枝掩藏身影。 他那紧紧扒着树干的双手,青筋凸起,脸上汗水直流。 胳膊上还有枝条划过的血痕。 明明长着一副俊朗模样,可此刻反倒更加狼狈。 “早知道就应该学点轻功的,爬个树都费劲儿!” 青年自我埋怨,可视线却始终盯着持刀男子方向。 待确定所有人都离开,没有任何危险后,这才从大树上爬下来。 “这群人果然有问题。跟着那三个家伙,如无头苍蝇般瞎转悠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及眼下一会儿功夫所来的收获大。” “只要跟着他们,我一定能找到南狂他老人家……这一次,说什么也得顺利拜师。” “这世道,苦我陆沉久矣!”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名为陆沉的青年,小心翼翼的尾随,跟着踏入了杨柳县。 …… 一炷香之前。 额前挂有一缕白发,面庞如刀劈斧凿般英气飞扬的男人,于街道屋顶上一闪而逝。 其身法鬼神莫测。 半点动静不曾发出,人就消失不见。 下一次露面,恰好位于张府对面那条街,某间无人打理的猪肉铺。 只是他一度捂着胸口,脚下步伐略显慌乱,下足之处,看起来一轻一重。 少倾。 那人左右张扬几眼,空出来的手压在嘴唇上,闷哼几声,推开猪肉铺的门,就连忙走了进去。 …… …… 010:阴差阳错,落幕 http://.biquxs.info/

傍晚时分。 魏远回到府中。 这一趟杏花村之行,简直可谓是收获颇丰。 身怀十五万两银票,只求升官的他,最终却以五万两,便轻松拿下康安府下任知府之职。 任命书,更是被钦差大臣,当场书写而成。 当魏远认为对方做法太过草率,肯定不具备法律效应。 甚至暗骂钦差大臣吃人不吐骨头,是个十足的饕餮之际, 却发觉意识内虚拟面板隐隐有所触动。 等任命书递到自己手中,仔细一瞧。 好嘛! 醒目的玉玺盖印。 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玩意儿还能提前备好? 先前还认为钦差大臣草率,可谁知,楚国皇帝更加荒唐! 难怪康安府造成大动荡,京都都未曾派出大将震慑。 有着如此昏聩无能的皇帝,楚国迟早要完。 秉承想太多无济于事的魏远,好言好语的送走钦差大臣。 然后跟王都头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一路上,欣喜于【身后事】终于完成,魏远长舒一口气。 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 此刻开始,总算能真真正正的享受生活,而不用担心系统对他带来的不可抗因素。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只要拿到有任命书,便可获取系统的认可。 但后来一琢磨,哪怕能够有此捷径,可你总得先上达天听,做做表面功夫。 现在倒好,一切都省了。 正感慨,魏远却在不经意间,察觉到意识内虚拟面板,竟然发出了一丝变化。 一向被他忽略的【商城】功能,闪烁出一缕流光。 待异象消失,其后缀位置上凭空多出,五颗自上而下排列的凹槽。 紧跟着,其中一枚凹槽逐渐隐去。 “什么意思?” 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完成任务,或者说,彻底斩断因果,便会触发开启【商城】的条件?” 大概这是魏远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也不知里头有何宝贝!” “神兵利器?还是仙丹神功?” 早就从王都头嘴里听说过,这世上不乏裂山截江的武道强者。 没有羡慕之情都是假的。 若能飞天遁地,掌性命于自己手中,谁还在这小地方坐井观天!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二十多万两。 任务都已完成,去往康安府一事就不用那么着急。 先定个小目标,再攒他个几十万。 越琢磨,就越觉着康安府太可怕。 仿若一个无形的漩涡,将所有人拽入其中。 既然如鲠在喉的危机接触,索性便不去趟这趟浑水。 把腰包充实了,比什么都重要。 之后,带上三十房小妾,在纳它个百八十。 找一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深山,度过朴实无华的生活不好吗? “去看看外面是什么动静。” 正在书房思索下一步计划,却听到府外轻重缓急的脚步声频频发出。 甚至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响声。 守在门口的衙役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府外。 这会儿太阳早就落山,若不是两三盏高挂的灯笼照明,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绕是如此,五名衙役张望一圈,也只隐约间看到几个飞速而过的身影。 飒飒飒! 还没等返回,禀报自家老爷,衙役们便觉身后一阵响动。 大半夜的,凉风灌入后颈,又有古怪声响。 “里面住的可是杨柳县县令张大千?” 好在这句话及时响起。 听着阳刚霸道,浑然不似阴物。 这下,原本忐忑不安的衙役们,终于缓了一口气。 转过身,也不管是谁,恭敬回道:“正是我家老爷的府邸。” “叫他出来见本座!” 本座? 相较百姓而言,衙役也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对于大楚一些个称谓,他们多少懂点其中门道。 高官,不敢这般自称。 江湖人士,也不会这般正式。 那就只剩下,半身江湖半官职的六扇门。 “小的这就去。” 说罢,其中一人火急火燎的返回府邸。 生怕自家老爷遭了无妄之灾,衙役生动形象的禀明来龙去脉,同时把先前所看到的人影,一并如实告知。 魏远随意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就往外走。 心中大概是有了一丝轮廓。 南狂吴顾忌进城了! 最近六扇门一直都只是在县城周遭活跃,眼下又跑到县城内。 想必是围追堵截下,仍是让吴顾忌逃了。 还挺牛。 刚出府,魏远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银白亮甲在黑夜中极为照耀。 手中似乎还握着兵刃,不过看不真切,唯有一颗青蓝色菱形宝珠绽放异样耀芒。 “张大千,本座问你,可曾有逆贼吴顾忌的行踪?” 开门见山。 语气更是带着不可抗拒的质疑。 ……别落在我手中,就你这口气,不扇你几耳光,都对不起我如今的身价! 魏远在心底无能狂吠了几句。 却是露出迎合的笑容,“下官不曾看到,只是……” “说!” “只是前两日,有晋国之人,自称是怀远侯幕僚,寻过下官。” “其目的,也是吴顾忌,为此还要硬塞给我一万两,下官义正严词的拒绝了。” “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魏远不相信以六扇门手眼通天的本事,没有关注过自己。 让他们追究,倒不如率先表明态度。 敌强我弱,夹着尾巴不丢人。 “嗯。”那人以鼻音回应,看不清神色。 “逆贼吴顾忌逃入县城,本座命你府上所有人,配合起来,将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莫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若是有偷奸耍滑者,一并与逆贼共诛!” 话都让他给说了,魏远哪里还能说个不字。 瞧着那人离去,魏远便喊来所有男丁女眷,郑重的吩咐了几句。 旋即,掉头回到了府邸。 “得想办法离开康安府地界儿。什么县令,知府,哪有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来的舒服。” “待这个月结束,收一笔管理费,再狠狠宰一宰那帮富豪,凑个三十万银两的数,着手准备跑路吧!” 书房内,魏远自言自语的计划着。 却不想,一路尾随六扇门的青衫青年,恰好摸着黑,蹑手蹑脚的经过书房屋顶。 “什嘛?三十万两?” 青年激动的双手捂住嘴巴。 双眼放光,胜过星芒。 别说是三十万两,三千两对他而言,那也是梦里才敢幻想的数目。 “听闻这杨柳县县令,一度为祸县城,那我……” 砰! 跳下屋顶。 一抹黑影倒映在书房的窗户上。 “什么人?!” 魏远一边怒喝,一边往外走着。 推开门。 四目相对。 剑光于黑夜中一闪而逝。 见血封喉。 “我……” 魏远感到浑身无力,气息逐渐虚弱。 一股窒息感涌上大脑。 不甘! 下一秒。 “草!” 青年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明。 下意识脱口而出。 …… …… 011:嘛时候是天下第一啊? http://.biquxs.info/

这世间倒霉之事,数不胜数。 但被一个,十五岁闯荡江湖,至如今二十三岁,从未有过一次胜绩的人杀死,大概要数倒霉之最。 空有一张善于迷惑人的英俊脸庞。 真要动起手来,总是被揍的那一个。 身无分文,却又爱装阔气。 四处拜师,不是碰壁,就是闲对方没本事。 丈量了大半个楚国,名气也曾传到敌对晋国。 他就是,头一回以失败而闻名遐迩的剑客。 也因此,被江湖好事者,取了个“不败剑仙”的名号。 不知道别人作何感想,反正魏远觉得太丢人。 甚至,只要出现在各大府城,总有一堆人戏谑询问: 嘛时候是天下第一啊? 瞧瞧,都已经指着鼻子嘲讽了。 可他呢,也不当回事,愣是现场舞个剑花,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回一句:“天下第一的时候。” 武道强者这么说,那叫高人风范。 他的身后,传来的只有无尽嘲笑。 去青楼找窑姐儿,人家爱他这张脸,给口茶就往外撵。 上床? 没钱免谈! 都是出来做生意的,长得帅了不起啊! 杨柳县基本没有江湖人士,消息闭塞,这才让他混了进来。 那日寇准曾言,这青年挺眼熟。 魏远没当回事儿,甚至认为是什么大宗门出来历练的天才。 后悔啊! 早知道如此,塞钱也要把这个灾星平安送出杨柳县境地。 根据反馈给魏远的记忆,这家伙听到自己有三十万两,差点成植物人。 这点钱都能失态,没出息。 方才他也只是想勒索一番,骗点钱走人。 可魏远以为是六扇门的人又返回了,情急之下,没留意脚下的门槛儿。 一推门,踉跄着冲了出去。 而这位呢? 怕魏远声张出去,本意只是虚张声势的耍两招。 奈何世间巧合防不胜防。 一出手,却成了他这辈子第一次胜绩。 冤呐! 被这种名声臭不说,还只知一招半式的人杀死,简直是天下奇冤。 思索间,魏远意识内的虚拟面板有所变化。 定睛一看。 【姓名:魏远/陆沉,字太白】 【死亡次数:2】 【可用点数:2】 【自有技能:寒冰剑诀(+)】 【灵魂技能:死而替身、巧言令色。】 【功能:商城(1/5)】 【身后事:这江湖,苦我陆沉久矣。以胜者的姿态,名扬康安府。(时限:未限定)】 【挑战:焉能辩我是忠奸。寻回遗落于江湖的康安府总兵符,并且交到能够力挽狂澜之人手中。完成后奖励5个点数,以及一次自有技能转换灵魂技能的机会。】 魏远都不用脑子想,都明白这次的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时限,未限定? 系统都知道可能完不成,这才把时限弄到无限期。 让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去完成这种难度的任务。 魏远都想自绝经脉了。 转念一想,估摸着凭这具身体,自绝经脉都是难题。 而挑战任务更离谱。 先要寻兵符,在交给别人,还得是具备力挽狂澜之人。 根据任务名称而言,寻找这个人的难度,跟【身后事】也差不离。 兵符说是在南狂吴顾忌手中,不知真假。 从六扇门嘴里抢肉,无异于虎口夺食。 须臾。 府外似有窃窃私语。 仔细聆听之下,大概是自家的男丁女眷。 刚想出门询问有何结果,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顶着杀人犯的名头出去,兴许连府邸都出不去,人又要没了。 “再见了,曾经的我!” “再见了,温柔乡!” 说着话,迅速从书房暗格内取走全部家当,又将尸体怀中的银两一并搜刮干净。 趁着没人发现,连忙借着夜色的掩护,从花园中绕道而行。 不一会儿,一堵墙拦在面前。 魏远下意识觉得自己是江湖人士,便准备来一个飞檐走壁。 谁曾想,这堵墙却成了他的噩梦。 硬是翻不过去。 原来,前身之所以能爬到自己屋顶,盖因有木梯协助。 眼下,墙高不说,还极其的光滑。 “我怎么就没提前弄死这个逼,恨呐!” 魏远气的直咬牙,就差拿拳头锤自己的头。 无奈之下,只好捅开墙角那块儿洞,钻了出去。 “都打起精神,仔细搜!” 远远的,隐约听到虎啸似的声音。 前身经常参与逃命这种事,所以练就了一副眼尖,耳朵灵的本事。 虽有夜色遮掩,但街道上也没个障碍物,势必会被发现。 而且前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跟踪人家六扇门。 想必那个自称“本座”的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只是懒得理会小虾米罢了。 往前一看,是那家曾经死过人,然后被荒弃的猪肉铺。 眼下也没其他办法,躲一会儿算一会儿。 想着,快步前冲。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刚刚你们有没有看到,那边有个人影突然跑过去。” 却说,六扇门的人进城后,也曾找到各大富户,让他们派人寻找吴顾忌的行踪。 落魄书生陶寒亭,代表其主家进行搜寻。 跟在他身后的家奴,出工不出力,就是敷衍了事,所以并未发现什么。 可陶寒亭心思重,又想利用六扇门,加重自己升任县令的砝码。 一路专注的他,恰好看到魏远的身影。 “我说陶先生啊,哪儿有人呐!我看,那吴顾忌不是死了,估计就是早就离开了咱们县城,要我说,咱就意思意思得了!” 陶寒亭可不这么认为。 而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嗯,也是。那这样,你们去那边,我去这边随便看看,一炷香后,就回府吧。” 听到差事要结束,家奴们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其他心思。 连忙说了几句奉承话,就去往陶寒亭所指的方向。 确定家奴走远,又看了看附近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半晌。 沿着墙壁,偷偷走向猪肉铺。 与此同时。 魏远在猪肉铺中,尽可能的寻找藏身点。 黑灯瞎火,没个照明物,使他倍感困难。 就当陶寒亭将要打开猪肉铺的前一秒,魏远落脚处一空,整个人向下坠落而去。 绕是如此,魏远仍旧捂住嘴巴,半点声音也未曾发出。 而这时,贴耳聆听的陶寒亭,却将坠落的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咯吱。 缓步踏足。 背对门,双手快速将其关好,并拉好门栓。 一步。 两步…… 突然。 一只手从下方探出,猛的抓住陶寒亭脚踝。 砰! 陶寒亭重心不稳,被那条手臂拉扯下,直接掉入方才魏远坠落的密道。 “你二人倒还真是运气不错。我躲过了六扇门,却栽在了你们两个丝毫不懂武学之人手中,哈哈哈……” 沉稳,却又略显沧桑的回音,于密道内回荡。 …… …… 012:天下谁人不识君 http://.biquxs.info/

丝毫不懂武功? 你这人嘴真损呐! 若不是看在你“南狂”的名头,今天怎么也得露两手让你瞧瞧。 …… 对方话语中的信息量很大。 甫一入耳,魏远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六扇门倾尽全力追捕的南狂吴顾忌。 正如他所言,我们两人运气…… 两个人? “我之剑,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速速道来!” 不知不觉间,魏远深受其害,说话风格都带着一股子不要脸的意味儿。 一阵沉默。 片刻后,狭隘的密道,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魏远居左,陶寒亭在他身侧。 二人正对面,是靠着墙壁半躺的吴顾忌。 “在下陶寒亭,不知少侠贵姓?” 随意敷衍了两句,陶寒亭重新将目光聚焦于吴顾忌身上。 “敢问前辈可是南狂?” 咳喘一阵接着一阵。 低头望去,从吴顾忌身下,至魏远二人脚底,尽皆被血水淹没。 惨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吴顾忌淡然一笑,“还能有假?” 这时,陶寒亭突兀的跪下,“还请南狂前辈收我为徒!” 魏远人都惊了。 也没人跟你抢,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怕弄脏了衣服吗? 见此一幕,吴顾忌仰面无声一笑。 魏远可以瞧得出,那是一种悲凉的气息。 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魏远没来由心中涌出共鸣。 “你呢?”吴顾忌指向魏远,“瞧你根骨尚可,往后倒也能有所成就,难道不心动?” “这江湖,我一人一剑足矣,不过……既然被你看出了我的强大天赋,那就勉为其难拜你为师吧!” 世人常言,南狂行事亦正亦邪,性格乖戾。 魏远不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故意胡搅蛮缠。 岂料…… “你是那个被称为‘不败剑仙’的陆沉吧?” 吴顾忌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那陶寒亭似是也听过这个名号,依旧跪着的身体,微微侧着,神色莫名的看向魏远。 不是吧? 我就随口一说,这都能猜出身份? 被武道巅峰的南狂记于脑中,也不知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催。 试问这天下,还有人不认识我吗? 魏远欲哭无泪,抱剑靠墙,“在下正是陆太白!” “难怪。”吴顾忌深深望着魏远,眼神古怪。 请问你礼貌吗?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俄顷。 吴顾忌收敛玩味的笑容,正色道:“正如你们所见,那个在江湖中人人称赞的南狂,就是眼下我这个满脸血污,丑陋不堪,起身都他娘一副要死模样的废物!” 密道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面对死亡,甭管曾经多么风光,又是否受万人敬仰。 恐惧,永远是躲不过的。 “我说,若是你二人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尔等作何选择?” 前一秒还是悲壮落寞的吴顾忌,瞬息又变得狡黠起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陶寒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 微不可查间,他向魏远方向靠近了一丝。 至于魏远,丝毫不为之所动。 南狂眯着眼,将一切尽收眼底。 “南前辈就连是否愿意收我们为徒都未表明,便想让我与陶兄自相残杀。到底是前辈糊涂,还是认为我与陶兄没长脑子?” 南前辈? 吴顾忌眼角轻轻一跳。 他都觉得魏远脑回路有些问题。 不过,能在诱惑面前,安然自若,甚至轻易破解自己设下陷阱,倒让他很意外。 而且,一开口,同时骂了两个人。 陶寒亭经历的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仅是一个呼吸,他也听出了魏远话中的含义。 说吴顾忌糊涂暂且不提。 但那一句“我与陶兄没长脑子”,却分明是指自己。 难道此子曾经那些丑闻,皆是他伪装的面具? 陶寒亭面不改色,如是想着。 可他心中很担忧。 方才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势必无法躲过吴顾忌的注视。 到了这会儿,陶寒亭怎能不明白,从刚刚开始,吴顾忌对他与魏远的考验已然正式开始。 走错一步,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我姓吴。” 吴顾忌先是强调了一句自己的姓氏,接着沉思良久。 “收你二人为徒,不是不可以。” “再者,我自知命不久矣,也需继承衣钵之人。” “眼下形势恶劣不假,拖延的时间越长,对我并未有任何影响,毕竟难逃一死,可对你二人或许不公平!” “但,此事事关重大。” “我这一生虽放荡不羁,好人杀过,恶人也杀过,但我有足够的实力去承担一切。敢对我起杀念,他就注定活不长!” “而你们不一样。一旦让我的仇家知晓你们继承了我的衣钵,势必会遭到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此事是不可避免的。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根据你二人的性格、经历,从而传授契合你们的功法,这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使你们有所成长。才能在面对我的仇家时,尽管会不敌,但不至于身死。” 此言不假。 既然选择了继承者,总不能不为对方考虑吧? 倘若功法随便一扔,然后驾鹤西去。 下一秒,习得功法的传承人一出门,就被仇人杀死,甚至夺走了功法。 这跟直接将功法送给仇人又有何异? 尽管吴顾忌在谈及杀人之时面不改色,可他的一番话,魏远打心底是认可的。 最起码证明吴顾忌是个有原则的人。 陶寒亭静静聆听了许久,待话音落下,问道: “前辈,在下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如噩梦般挥之不去,今日实属不吐不快。” 回想起自己凄惨的一生,陶寒亭缓缓起身,“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跟魏远这具身体比起来,陶寒亭一生经历也是坎坷之极。 正邪两道,都曾追杀过他,为此还丧妻断臂。 方才听到吴顾忌说起,好人恶人都曾死于他的手中。 旋即便想获得解答。 至于拜师,似乎在这一刻,跟他心中积郁多年的怨气相比,显得不值一提。 吴顾忌看到陶寒亭起身,又选择提问时,便满意的点点头。 “世间,正邪黑白,本为同源之水;清浊善恶,终有同流之时。” “称浩气者,平生无错事?言恶人者,始来无善心?” “一念,间!” 前两段,魏远还算听得明白。 可最后一句云里雾里的,始终不得真意。 反倒是陶寒亭,若有所思。 半晌。 居然念起诗来: “本是后山人,偶座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满满的自嘲。 同时,这也是陶寒亭以诗来表明自己的方式。 而最关键的是,魏远发现,陶寒亭在结束了诗句后,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改变。 从一开始的疲惫慵懒,甚至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则是朝气蓬勃,以及一种掩藏于眉间的睥睨天下的气魄。 “大可不必如此自嘲,你能走出樊笼,已经证明了天赋,悟性皆高于常人。” “不错,不错!” 看着瞬息间改变的陶寒亭,吴顾忌由衷的赞叹道。 “你呢?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 …… …… 013:天魔策,寒霜宝典 http://.biquxs.info/

那一刻,我其实有很多疑惑想要询问。 但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念诗。 念!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很突然。 魏远自己都有些懵。 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吴顾忌跟陶寒亭,两人正以某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有种……想笑,却又碍于面子,强忍着的感觉。 魏远没来由的想起了某两个警察。 陶寒亭经历颇丰,尽管未曾修习武道,但正如吴顾忌所言,他不管是悟性,还是根骨都乃上乘。 方才一番似醍醐灌顶的解析,让他寻到了一条难以言喻的道路。 倘若在清晰一些,或者靠外物助力,很有可能一飞冲天。 正因如此,他明白,身侧这个名为陆沉的青年,别说是踏足武道,就连触及门槛的条件都未达到。 诗不错,张扬桀骜,甚至是自信到令人深信不疑的地步。 但从他嘴里说出…… “嗯,诗是不错,只是……”吴顾忌有点词穷,又顾及到魏远的感受,再度问道:“你,就没有想要问的?” “都在剑里!” 得,白问了。 一次巧合,两次巧合,三次…… “额,太白秉性不错,也可习我功法。” 这话,跟‘你是个好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像很勉强的意思。 “若不是你二人,一者为我师尊,一者为我师弟,今日我怎么也得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兴许是这具身体,有着强烈的个人独特性格,也有可能是系统为促使灵魂与身体快速相融,这才致使魏远发生了一点改变。 “这句真不错,莫欺少年穷……有志气!有魄力!” 吴顾忌主动忽略了师尊,师弟等字眼,反倒是称赞起那句,后世人人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就连陶寒亭也是眼睛一亮。 跟他自嘲的诗句相比,这一句,更能令人热血沸腾。 尤其,魏远还是以一种谁也没惹他,莫名的像是被人嘲讽了以后,满腔怒火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口吻吼出来。 两人表情变化,魏远尽收眼底。 他也没想到,这些句子有如此奇效。 “手拿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天不生我陆太白,剑道万古如长夜!” “……” 在两人眼神愈发璀璨的过程中,魏远口中的句子,跟机关枪似得不停往外蹦。 最后以一句,“哪怕我背负师尊,需一只手拖着师弟,我陆沉一样无敌于世间。”为结尾。 “好好好!”吴顾忌微微挪动身体,一阵咳喘中吐出淤血,郑重道:“莫说是习我功法,就算世间任一武学,都得有逆流而上的决心,太白虽天赋一般……” “啊?师尊又糊涂了。方才不是说我天赋、根骨很好吗?” “呃,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天赋一般的人。至于太白你的天赋,也……不错。” 有被冒犯到。 似是看出了魏远眼中的幽怨,话锋一转,吴顾忌将重心放在武学之上。 “我能纵横江湖数十载,正邪两道都有一席地位,盖因两门武学功法。” 吴顾忌有点艰难的伸出两根手指,“一者,天魔策。一者,寒霜宝典。” “若是寻常之人同修两门武学,甚至是互为排斥的武学,最终的后果,逃不过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结局。” “但我,南狂!生来具备千万人都要羡慕的道厄体,别说是正邪功法皆可修习,更能将其融会贯通,认我为主。” 说到道厄体时,吴顾忌身上赫然爆发出舍我其谁的狂猛气势。 密室内的空气都仿若凝固起来,好似铁板相撞,使魏远与陶寒亭,一时间脸色发青。 “师尊,快快收起你的威压吧,我师弟都要受不了了!” 魏远翻着白眼,鼻孔有血液流出,双腿发颤,但却指着陶寒亭,劝吴顾忌不要再装逼了。 被魏远认定是师弟的陶寒亭,虽面色发青,但最起码站立没问题,同时也并未有任何的丑态。 “咳咳咳,莫怪!”吴顾忌的状态越来越差,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余光却看到魏远大口喘气,舌头都伸出嘴外。 “太白,你……” “师尊继续便好,不用管我。方才我悟到了一丝天地至理,不幸遭到反噬,很快我就能解决它!” 闻言。 吴顾忌和陶寒亭,居然如出一辙的摇摇头。 这孩子,人不错,可惜脑子…… “现在,我便传你二人武学,能领悟多少,全凭你们的天赋于造化了。” 意思很明显,一人一种武学。 毕竟自己跟陶寒亭可没有什么道厄体,能够同时兼容两门武学。 魏远调整了一下气息,安静的等待抢答时间。 “在这之前,需你二人做出选择……” “我选寒霜宝典!”魏远连忙出声,生怕慢一步,会被陶寒亭抢先。 反观陶寒亭,听到这句话,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吴顾忌作为真正的老江湖,以及实力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大佬,从魏远跟陶寒亭出现开始,两人所有的动作,神色变化,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一刻,也不例外。 一句回答,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转变,似乎也让吴顾忌下定了某种决心。 “为何选择了寒霜宝典?” “名字长,一定强!” 吴顾忌记不得今天自己是第几次摇头跟叹气。 “有机会碰到北怪,你两一定谈得来。”吴顾忌想起某个人,嘴角上扬。 “北怪?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怪的姓名!” “我姓吴!” 吴顾忌将目光从魏远身上移开,转而朝陶寒亭问道:“寒亭可以疑议?” “全凭师尊做主!”话虽如此,可谁都能听出陶寒亭语气中的欣喜。 沉默了良久,吴顾忌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 须臾。 “罢了,附耳过来吧!” 这回,魏远反倒并没有着急,而是让陶寒亭先听。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番要义与提点后,吴顾忌结束了传授。 接着是魏远。 一炷香。 一炷半。 两炷香。 “唉,你可记住了?”吴顾忌无奈道。 “差不多,差不多……” “算了,太白也无需勉强,尽人事,听天命吧!” 魏远能够听出吴顾忌语气中的无奈。 但没办法,悟性这东西虚无缥缈,自己还真没有。 不过,方才在吴顾忌讲解时,系统却将一切牢记下来,并且随着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提点下,逐渐将其转换到了虚拟面板的自有技能上。 天赋差,悟性没有,根骨垃圾,又如何? 我有系统! “寒亭,你……” 这时,听完了天魔策的讲解后,一直都处于某种顿悟境界的陶寒亭,突然气势一变,凭空有丝丝黑烟从体内渗透出来。 “是的师尊,我……好像悟了!” “哈哈哈,果然是天赋异禀,很好,非常好。寻常人沉浸数十年方能达到的境界,被你一步跨越,只要继续努力,不出一年,定能踏入武道第一境!” 吴顾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可依旧没忘记对陶寒亭的赞扬。 哪怕是当年的他,走到这一步,也花了三天时间。 可陶寒亭呢? 这已经不是天赋异禀,而是恐怖至极! “师尊,我好像……也悟了!” 这时,魏远的声音,突然响起。 …… …… 014:武道四境,伪装? http://.biquxs.info/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从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恨铁不成钢。 可是…… 我真的悟了。 …… 吴顾忌似是真的有所动怒。 临死前好不容易有了继承衣钵之人,奈何没有自知之明,三番两次为了出风头而夸夸其谈。 武道需争锋不假,可那也得脚踏实地。 更何况资质,悟性,根骨皆弱于人,不去将心思放在苦修上,却只知口舌之争。 纵使你长了一张舌辩群雄的嘴,那有何用? 能顶得住敌人致命一击? “太白,人贵有自知之明。慢一点不要紧,努力苦修或许不及天赋卓绝之人的一个念头,但若是将时间线拉长,总有一丝交汇的机会。” 吴顾忌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旁,陶寒亭点头附和,接过话头,说道:“是啊师兄,往后我们互相帮助,总能将师尊的武学发扬光大,倘若你有任何难处,都可以告诉我。” “你们感受到了吗?有一个很顽皮的家伙,就在我的周围跳跃。它时而跑到我的掌心,又快速逃离;时而触碰我的脸颊,很冰凉。若不是方才师尊与师弟吓到它,我早就抓到它了。” 魏远浑然没有将二人的话语听进去,反而是伸出手掌,在空中比划。 甚至,他那只右手手掌之上,隐约可见覆盖了一层如筋膜般的晶莹雾气。 “太白!你……” 话到嘴边,吴顾忌的声音突兀的戛然而止。 他那张因气愤而铁青的脸色,在瞬息间回转,更是升起一抹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 “陆沉不负师尊、师弟寄予的厚望,寒霜宝典,我已将第一层融会贯通。” 魏远在看到寒霜宝典出现于虚拟面板后,便选择了升级。 他是有2点可用点数的。 兴许是这门武学真如吴顾忌所言,拥有令江湖掀起血雨腥风的诱惑力,所以提升一级,居然耗费了他所有的点数。 其实,还有一事,魏远并未说明。 那就是,在寒霜宝典升级后,他自然而然的领悟了一门掌法。 寒冰掌。 当然了,寒冰掌不属于独立的一个技能,反而更像是从寒霜宝典中衍生而出,寄居于宝典内,并未展现于虚拟面板上。 关于此点,吴顾忌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他的另一门武学天魔策同样有这种能力。 只不过,前提是领悟通透第一层。 最关键的一点,依靠武学从而创出功法,最忌“指手画脚。” 唯有自悟,加自身理解,方能契合所学之人。 吴顾忌留下的痕迹越重,对所学之人影响过大,其结果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落个贻笑大方的结局。 当然了,这不是吴顾忌有意藏拙,盖因他也想不到魏远居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领悟了寒霜宝典第一层。 而现今,让他动容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说……感受到了周围有东西在尝试与你接触?” “是,而且它越来越兴奋了!” 哈哈哈。 吴顾忌无声大笑。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天才之人? “那是道!”好一阵,吴顾忌收起激动莫名的情绪,郑重回答。 “道?那是什么?” 魏远有些摸不着头脑,身侧的陶寒亭虽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但依旧做好了静心聆听的准备。 “道分两类,有大有小。” “一者为道路,通往武道第一境寻道境。” “只有寻找到这条道,便可登峰,此乃武道第二境,登峰境。” “第三境,虚妄境。道大,沉沦不知几十载,执念越重,越不容易突破,同时,也很可怕。” “道小,又因无法承受执念压迫,或身陨道消。” 说到这第三境虚妄境,吴顾忌神色无比凝重。 一字一句近乎咬着牙说出。 下一瞬,随着他的开口,凝重的神色缓解,似是松了口气。 “打破虚妄是巅峰。走出自我束缚的执念,便踏入了武道第四境,巅峰境。” 魏远跟陶寒亭听得入神。 都在向往那第四境。 这时,陶寒亭发问,“师尊,那巅峰境,便是最强境界吗?” 吴顾忌笑着摇摇头,“之上暂且不提。” 往上还有何境界,吴顾忌绝口不提。 “单说第四境登峰境,其实并不能说真的无敌于世。” “正如我方才所言,若是所触及的是大道,一旦迷失在虚妄境,就好似那持刀过街的杀人犯,能压制执念还好,反之,寻常巅峰境根本无法匹敌!” “但你们可以放心,这类人很少。说他们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很正确,毕竟一寻道,便跨过登峰境,直接踏进了虚妄境,同时,也正是跨度太大,没能在登峰时自我完善,这才陷入虚妄太深。” 魏远听明白了,通俗来讲,就是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但是呢,蛋没了,反倒因无所顾忌而更强大了。 挺矛盾,但在这个本就违背常理的世界,倒也正常。 “师尊是何境界?”魏远问道。 “第四境,巅峰境。”吴顾忌很自豪的开口,又似是想到什么,“我方才于你所说的北怪,就是虚妄境。” 将吴顾忌的话消化干净,魏远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这是……” “即将步入第一境,寻道境!”说着,吴顾忌顿了顿,接道:“而且还是被道所钟,无需你寻,它自己从冥冥中而来。” 嘶—— 陶寒亭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淡定。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委屈。 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明明刚才师尊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可吃顿饭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一种很莫名的想法,突兀产生于他的脑海。 这个叫陆沉的人,臭名远扬本国与晋国不说,甚至蛮子建立的天圣国边城,也被编进儿歌中对其嘲弄,视作反面教材。 可为什么…… 现在却突然变成这种局面? 他伪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出风头?! 什么仇什么怨啊! 这得是多大的不共戴天之仇。 你就不能在忍一忍,等师尊他老人家走了,再在我面前装逼? 好歹让我多享受一会儿师尊的宠爱也好啊! 当然,陶寒亭经历的毒打太多,虽然心里像是有数万条触手瘙痒,但最基本的面不改色掌握的很好。 “太白,切记!谨记!今后定要小心,莫要让执念左右,贪图境界攀升,否则踏足虚妄境,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咳……切…记!” 吴顾忌猛的大口咳血,双眼浑浊,气息逐渐虚浮。 魏远与陶寒亭连忙替他顺气。 伸出手,阻止了二人的行为,吴顾忌呼出一口气,“不用管我,你们马上离开这里,莫要让六扇门的人发觉!” “师尊!” “师尊!” “我自知命不久矣,你们留在这里难道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看出魏远二人的不舍,吴顾忌也只能无声叹息。 “若是觉得无以为报,那便替我完成一个心愿吧!” 魏远跟陶寒亭重重点头。 …… 不多时。 在漆黑的夜色下。 两个年轻人,悄然于黑夜中,向着杨柳县界外而去。 …… …… 015:盖世魔头,奇葩的心愿 http://.biquxs.info/

大概是系统对张大千的身体做了掩盖,等府中的呼喊救命不出几息,六扇门便赶至现场。 给出的结论,居然是精力损耗太大,从而突发死亡。 至于一剑封喉留下的痕迹,自魏远离开的那一刻,便悄然消失。 正因如此,六扇门的罗网出现缺口,使得魏远跟陶寒亭,并没有花费太多精力,顺利离开了杨柳县地界。 系统颁布给魏远的挑战任务中,有寻回康安府兵符这一条内容。 而他,几日间不管是直接听闻,还是间接获取的消息,兵符的下落,都指向了吴顾忌。 阴差阳错中,吴顾忌成了自己师尊。 本该此事可谓是手到擒来。 但初时,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柴,中途所有心神又被武道吸引,这事儿就被忘之脑后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准备离开之际,并且,吴顾忌已然虚弱到无法言语。 就挺糟心的。 好在两项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保证不被人杀死,十年八年的,总归有机会完成。 …… 清晨。 橘黄的太阳,在地平线尽头露出半截。 一片荒漠的官道上,两人两骑,驰骋而过。 身后是漫天的狂沙。 “师兄,你真知道牛家村怎么走?” 陶寒亭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尽管他的年龄比魏远大了三四岁,长相也是略显成熟。 可是,自打他跟魏远相识,对方一度以师兄自称。 久而久之,陶寒亭潜移默化间居然没有半分抗拒之心。 一口一个师兄,喊起来挺带劲儿。 这一切,自然归功于魏远的【巧言令色】技能。 可能今后大方向上属于鸡肋,但还是有一些用途的。 说不准哪天又有际遇,也能跟魏远一般摆脱废柴的标签。 “你可以质疑我的境界,但绝不能侮辱师兄对探索地域的热情。” 说话的同时,魏远双手松开缰绳,闭着眼操控马匹。 陶寒亭摇摇头,用我们现代人的话说,他心中的想法就是:糟糕,又让他无形中装了两个逼。 不过,魏远这句话不无道理。 在挨揍、逃亡、认路、去过多少地方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上,他最有发言权。 这一块儿,吴顾忌可能都得喊他一声老师。 术业有专攻,各论各的嘛! “按我们这个速度赶路,白天横贯尚阳县不是问题,还能空出点时间填填肚子。晚上,就能达到扶风县,在那里落脚一晚,明日,便可抵达牛家村。” 魏远把自己的大致方针说了出来。 康安府下辖九县分布,是呈众星拱月状。 说的再具体一点,有点类似不规则的扇形。 按理说,从这一头的杨柳县,到另一头牛家村所在的清水县,直接经过中央的康安府最为快捷。 但是,武道强者身上会有一种“气”。 一旦沾染,短时间内不好驱散。 再加上他二人不仅沾染了吴顾忌的“气”,更是修习了他的武学。 如此一来,贸然横跨康安府,性命不保。 所以只能绕路而行。 至于这个扇形的另一面,则是通往蛮子所在天圣国的寒沙关。 听说天圣国也在寻找吴顾忌下落,那就更不能走了。 他们此行去往清水县的牛家村,正是为了完成吴顾忌的心愿。 在牛家村,有他一个儿时玩伴。 这些年,吴顾忌四处闯荡江湖,名头是越来越响亮,可回首往昔,却发现,只有曾经跟自己一起撒尿活泥巴的玩伴,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原本是打算近日亲自回去一趟,可奈何遭了劫难,于是便留下了遗憾。 吴顾忌说起这个“劫难”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别说是报仇,仇人是谁,也没提及半句。 用明面上散布的消息来说,吴顾忌的仇人应该是与他相交盛好,却赶尽杀绝的驻康安府六扇门总捕头的李傲血。 真正如何,现在还不好说。 既然不报仇,那吴顾忌唯一的心愿指定是要办的漂漂亮亮。 这个愿望,很简单。 杀一个人。 就是杀了他的朋友。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魏远两个人惊的说不出来话。 前一秒还说是你最好的朋友,现在你又要我们杀他,你精神分裂啊? 几度询问,吴顾忌绝口不提。 没办法,师尊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去做。 等完成了这个匪夷所思,又非常奇葩的心愿后,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 “那便靠师兄了。”陶寒亭用仅有的一条胳膊抓着缰绳,驾驭着夸下良驹。 一路无话。 快至午时,眼瞅着接近尚阳县,魏远打了个哈气,将嘴里的细沙吐出去,严肃的问道:“师弟累不累?” 闻言,陶寒亭心里一暖,挺感动的。 能替自己着想,这个师兄认的也不算亏。 “我没问题,不用担心我。” 魏远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牛家村反正也跑不掉,那我们便在尚阳县多休息一会儿在走,人是铁,饭是钢,料想师尊也不会因这种问题而怪罪你。” 魏远一本正经的话说出口的瞬间。 陶寒亭整个人都惊了。 任由狂沙灌入嘴里,都无法令他回神。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想休息就休息好了,扯我做什么? 还有,居然还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 “师弟,在忍一下,马上便能吃饭,快将嘴里的沙子吐出来,此物不是寻常的沙子,对身体损害很大!” 什么东西还能比你损害大?陶寒亭如是想着,但依旧把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 然后,稍微加快速度,领先魏远几个身位,在前面赶路。 “师弟,你可知此沙来历?”魏远在后面吼道。 “不知。” “可想知道啊?” “不想。” “好,那我详细于你一说。”沉吟片刻,魏远说道:“话说,曾经有一盖世魔头……最终与天上仙人一战,不幸落败掉落此地,而他的身躯,便化作了这无尽的荒漠。” 陶寒亭从最终的懒得理,到偶尔听几句,慢慢发展到不仅全神贯注的听着,甚至还发出提问。 先不管真假,自己师兄讲故事的水平真是一流。 “以凡躯战仙神,不论输赢如何,此人也是万中无一。” 魏远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也不知其真假,令人好生遗憾。” 如果说武侠梦,是每一个未经历社会毒打的男孩心中所愿。 那么,仙侠梦,大概就是已经踏足武道,向往更高境界之人的愿望。 “哈哈,师弟认为,真假并不重要。既然世人能编写出这则故事,那便证明了心中藏有逆天之宏愿,这已经足够了。” “怕就怕,连想都不敢想,碌碌无为,却又自甘平庸。” 闻言,魏远深以为然,频频点头,“说的不错,有机会,你师兄我也杀几个仙人,届时,你帮我掠阵吧!” 不多时,官道上出现一条分叉口。 魏远指着那边,说道:“走,师弟说了这么久,一定口干舌燥,身体累坏了吧。这边就是尚阳县,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出发。” “你……”陶寒亭愣了一下,指着魏远说不出话。 …… …… 016:买你一根手指,够不够? http://.biquxs.info/

尚阳县比之杨柳县,不是大了一点半点,作为三国交汇点,什么样人都有,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街道上大都为身着精贵华服的商人。 短打装扮的大汉;赤脚黝黑的苦行僧;手握浮尘背挂宝剑的道人;骑高头大马,配刀枪剑戟的武者……也不少。 车马轿子,川流不息。 引人注目的,可能是一队长达数十米,首尾相连的车队。 魏远瞅了半天,没发现有武道第一境以上强者的踪迹,又跟陶寒亭确认了一下,想法一致后,奔往酒楼。 天魔策作为不算那么正派的武学,它是有追踪寻迹的功能。 陶寒亭一路上也没闲着,除了跟魏远扯淡外,多数时间都在参悟天魔策。 倘若被魏远说烦了,他就会以参悟天魔策为理由制止魏远无休无止的话头。 对此呢,魏远完全没脾气。 出门在外的,鼻子需得灵一点。 修习了天魔策的陶寒亭,简直就是现成的导航……师弟。 不用白不用。 须臾。 两人在过往行人中打听了一番,找到一家口碑最好的酒楼。 径直走上二楼,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隔窗相对的,就是尚阳县最大的青楼。 “难道这里面还有门道?”陶寒亭扣了扣桌面。 从还未进入酒楼开始,魏远便是一度东张西望,好似寻找什么。 待走进酒楼,又是一番琢磨,最后才选定这个位置。 说好听点,警惕性强;难听点,那就是有点鬼鬼祟祟。 “师弟也是出门在外多年的人,这点常识都不懂?” 魏远一边向酒楼内的店小二招手,一边又指着隔壁的青楼,“敢在这等边城修建如此庞大规模的青楼,其背后的老板,要么财能通神,要么,权柄滔天。” “若是我们被人发现踪迹,走投无路。那么,这间青楼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不是像咱师尊那种无视世间规矩的强者,其他人,怎么也得考虑考虑背后老板的感受!” 陶寒亭听得很认真。 他跟魏远遭遇的经历,大致上有那么一点相似。 都曾被追杀,只是程度不一样。 但是,两人的起点绝对是南辕北辙。 陶寒亭是老实人,本本分分,读过的书讲的都是圣贤道理。 逃亡阶段只是一个劲儿的跑,以及稍有喘息时,抱怨苍天何其不公。 尽管后来性格发生一丝改变,为达目的也会选择不择手段。 说到底,江湖上的小窍门,掌握的非常少。 魏远这具身体则是从小混迹于市井长大,受过冷眼,挨过打。 大道理懂得不多,但看人脸色,偷鸡摸狗,那是样样精通。 “有师兄在,此行一定能顺利。”陶寒亭做出回应。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底还是半信半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这时,店小二走到桌前,迅速三下五除二擦干净桌子,献媚道:“您二位要吃点什么?” “随便来……” “用你们这儿最贵的菜,把这张桌子放满。” 陶寒亭刚想说随便来点就成。 可突然就被魏远打断,豪气干云的一番话脱口而出。 抿了一口茶的陶寒亭,差点就喷出来。 也不看看几斤几两,就敢大放厥词。 碍于面子,陶寒亭并没有声张,却一个劲儿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师兄,咱俩可都是穷逼啊! “咳咳咳……”见魏远浑然不觉自己的意思,陶寒亭又咳嗽几声提醒他。 却不想。 “我师弟一路舟车劳顿,嗓子不太舒服,在上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茶,便宜的就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不要便宜的? 还丢人现眼? 陶寒亭呆滞的望着魏远。 你一个十年八年都不曾有钱买一件新衣服的人,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丢人现眼四个字? 店小二何其眼尖,眼珠子跟轱辘似的转了两圈,基本摸清了两人底细。 又多看了一眼魏远。 方才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身清洗发白的青衫,大放厥词的口吻…… 像是熟人儿! “掌柜的!”店小二快步跑到二楼过道,脖子伸长,朝底下大喊。 周遭坐着的食客,听出了店小二不善的语气。 有热闹看,谁不喜欢。 “嗨,你们还真别说,那年轻人好我像在哪见过!” “青衫,木剑,分文没有,却恬不知耻……嘶,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议论纷纷的声音,像是蚊子响个不停。 到了这会儿,陶寒亭幡然醒悟。 他忘记了自己师兄还有一个名号,天下间人尽皆知。 不败剑仙! 难怪师兄从一开始便鬼鬼祟祟,还要选择隔窗而坐。 一切都能说通了。 分明就是为了,在被拆穿后,拉着自己逃命。 既然明知自己已经臭到过街老鼠的地步,为何就不能低调一点? 陶寒亭内心疯狂咆哮,甚至决定此次牛家村一行结束后,就跟魏远分道扬镳。 否则,他是真怕自己动了杀心。 咚咚咚! 远远的,酒楼掌柜踩着狂猛步伐,走上二楼。 “陆沉!陆太白!看来上一次的教训你是一点没记住,今天不敲断你一条腿,我就不姓马!” 掌柜的那是肩宽体阔,膀大腰圆。 眼神凶戾不说,额头上竖着的青筋,胜似狰狞的蛟龙。 周围食客一拍大腿: “对对对,就是那不败剑仙,我就说怎地这般眼熟!” 另一人接道:“听说上一次马掌柜组织全县高手围捕他,结果愣是让他给跑了,这一回,估计惨咯!” “也是他罪有应得。整整白吃了酒楼一百两,用他那条烂命做押都不值!” “快看,掌柜的要亲自动手了,哈哈哈,从此江湖再无不败剑仙!” 但见。 姓马的掌柜一掌拍出,浑厚劲力宛如灼浪。 桌椅板凳皆是晃荡不止,杯中茶水凭白蒸发一部分。 见状,陶寒亭眉头一皱,眼看就要动手。 不过,魏远却是快了一步。 只见他食指凭空一划,便有一缕水柱从茶杯内冲天而起。 就当马掌柜手掌袭来之前,水柱于空中凝固,形成一块如同小拇指的冰晶。 嗖! 微小的冰晶撕裂灼热的气浪,众目睽睽之下,擦着马掌柜手掌而过。 “啊!!!”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周围食客头痛欲裂。 定睛一看,马掌柜不仅收回了手掌,而且失去了一根手指。 “这里是五百两,上一桌子菜,在买你一根手指,够不够?” …… …… 017:杀与不杀 http://.biquxs.info/

“师兄为何不直接杀了此人,放虎归山的后果,师兄已经完美诠释出来,就不怕来日互换角色时,遭到姓马的疯狂报复?” 陶寒亭是非常不认可魏远放任马掌柜离去的。 对方离开的时候,尽管吓得三魂失其二,言语卑微,就差磕头。 可潜藏于眉间戾气,绝对比之前更重。 这一点,陶寒亭明白。 方才试图看魏远出丑,恶言相向,等战事落幕便逃之夭夭的食客,也清楚。 “况且,周遭那群人可说的清清楚楚,师兄当年……” “像个丧家之犬?”魏远豪饮一杯,哈哈哈大笑。 “这词儿形容的很恰当,别说是他们,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真要细究起来,比这惨的场面我都经历过。死里逃生,九死一生……所有形容悲惨的词儿加在一起,可能都不足以表现我的遭遇。” “仇人更是数之不尽。一州一府一县,随便拎一个出来,不说参与过追杀我的行列,可咒骂总是躲不过去的。” “你要说不恨吧,那是骗人骗己,自欺欺人。” “那我该怎么做?挨个找过去,一个活口不留全杀了?” “曾经我也有这种想法,每每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日遭受的一切,他人十倍奉还!” “可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当他人的生死只是你一念之间时,一切变得太过无趣!” “不是你师兄我假慈悲,若是他方才能再硬气一些,这会儿姓马的就是一具尸体。” “放虎归山?那又如何!” “在我尚未踏足武道之前,都没能杀死我,往后,便是给他十年苦修,也不敌我一指之威!” 这话放在几天前,陶寒亭不仅不会信,可能心底还会骂几句不自量力。 可现在,别说是马掌柜,就连他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魏远,那也两说。 话虽如此,陶寒亭依旧不认同魏远。 倘若易地而处,他绝对会将仇人一个个弄死。 巨人焉能与蚂蚁计较? 笑话! 在我弱小时,他们可曾有怜悯之心? 我这般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吃菜吃菜,好香啊!”魏远双手齐动,大快朵颐。 又饮一杯,魏远扭头看了眼隔壁青楼,严肃的说道:“师弟,待会儿你先在楼上歇息片刻,我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去。” “师兄是想通了?”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我有件比这还要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就出发。” 一阵风卷残云,茶水混着美酒下肚。 跟陶寒亭打了个招呼,足尖轻触窗沿,魏远的身影就似风筝一般几度拔高。 再度出现时,一猫腰钻进青楼中。 “青楼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陶寒亭似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 …… 进入青楼前,魏远回头瞅了一眼停在外面的车队。 周围戒备森严,有不少武夫轮流值守。 待踏足青楼内,一名富态的熟妇迎面而来。 原本人家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可看到魏远后,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 “你又来老娘这里做什么?不怕隔壁马掌柜……” 话还没说完,一张银票塞进了她颤动的峰峦间。 “哎哟,人长得英俊不说,又有钱,陆公子还让别人怎么活呀!” “废话少说,叫几个大波浪的姑娘给我解解乏。” “大波浪?这是个什么要求?” “大波,浪!” “呦呦呦,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好,现在就给陆公子准备。” 说罢,见魏远还在盯着自己,熟妇疑惑道:“陆公子还有其他吩咐?” “你也一起来吧。” 半个时辰后。 将几名脸色绯红,嘴角洋溢舒畅笑容,却昏迷不醒的女子推到一旁。 魏远穿好衣服,拿回方才塞给熟妇的银票。 离开房间,轻车熟路的在迷宫似得走廊内几经探寻。 没多久,他在某个厢房门口驻足。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男人。 除了此起彼伏的喘气。 还有剧烈碰撞,从而引发水花溅射的声响。 仔细倾听,在这些嘈杂的声响中,夹杂着两名男人的对话。 魏远当然没有偷听这种事的癖好。 他所关注,或者说,在意的只是两名男子的谈话。 好一会儿,魏远自动过滤掉女子三番两次欲要升仙的杂音,将屋内的谈话全然牢记。 突然。 身后袭来一阵凉意,让他毛孔皆张。 为防止屋内的人听出动静,魏远足尖轻点,整个人向后四十五度倾斜。 足尖借力旋转,真气凝于掌心……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眼看覆盖一层天蓝色寒霜的手掌,就要如入无人之境,携裹着沛莫能御的真气,拍在身后。 可谁曾想,带给自己威胁的,居然是陶寒亭。 “你这一会儿时间,可是够长的,这就是你所言的重要之事?” 陶寒亭脸色不是很好看。 一方面是因为魏远,另一方面,则是不太喜欢周遭胭脂气味,以及充斥着双耳的奢靡之音。 魏远知晓对方是有所误会。 眼神示意对方离开,然后率先而行,离开了走廊。 “你可知方才包厢内的人是谁?”魏远问道。 “这跟你偷听有关系?” “大了去!”魏远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正是我们将要去往的清水县县令。” “只是他一人倒也无甚古怪,可房间内还有驻寒沙关的蛮子官员。” 闻言,陶寒亭神色凝重。他是听说过康安府境地鱼龙混杂,但两国官员,甚至是彼此世代为仇敌的两国官员,居然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里面若是没点猫腻,怕是连鬼都骗不过去。 从小受圣贤书熏陶下的陶寒亭,尽管如今性格大变,可说到底,在吃里扒外,投敌叛国的问题上,比魏远都要在意。 “里面有入境武者?”陶寒亭面若寒霜,语气充满了杀意。 “两个。” 魏远明白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屋内武者的数量。 “蛮子素来以体魄强横闻名,就算我们有机会拼死他,可还有另一个。而且此地人多眼杂,一旦大肆出手,我们的身份也将暴露,显然是得不偿失。” 陶寒亭沉思片刻,“你想在路上动手?” “没错,而且要在扶风县附近。” 扶风县正是他们即将途径的县城,而下一站便是牛家村所在的清水县。 “扶风县县令……” “他们言谈中数次提到对方,俨然也是穿一条裤子。” 陶寒亭怒气汹涌,“我大楚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狗官……跟他们比起来,杨柳县县令张大千倒真算得上包青天!” 魏远心底哈哈一笑,暗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小号。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陶寒亭说着停顿了一下,紧盯魏远双目,“师兄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不仅在我大楚扬名,更是在其余两国也有你的身影……如此来看,师兄倒也不像是将家国情怀看的比命重要之人,为何此次会一反常态?” 听到这句话,魏远笑容骤敛。 那张仿若谪仙般的面孔,顿时覆盖着万年寒冰。 “福寿膏。”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楼下所停靠的那些车队,押运的就是福寿膏?” 魏远点点头,“我虽浪荡惯了,也不喜一国一地的束缚,向往仗剑天涯的生活,但……福寿膏这等灭绝人性,使其服用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焉能让它留存世间,祸害世人!” 正如他所言,前身因品性、环境等问题,再加上自小接触的人和事物,虽不至于做出投敌叛国这等耻辱之事。 可说到底,家国的概念,在他心中很模糊。 而魏远,他作为一个外来客,那就更谈不上有多少归属感。 但福寿膏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数的纪录片,影视剧、文学作品,哪一个不是深恶痛绝的记录着它曾带给人类的灾难。 前身在丈量各国之际,也曾间接性了解过这些。 那简直就是一沾成瘾,从此丧失任何的行动能力,比之魏远的老家那边还要可怕。 向往逍遥自在,不代表在某些问题上可以毫无底线。 “那便不要留下一个活口!”陶寒亭言语冰冷,眉间戾气肆意滚滚。 须臾,魏远露出一丝笑容,“你一定想不到,我还听到了一件,我们非常感兴趣的事。” “又是哪个该死之人?” “罗飞!” “嗯?”陶寒亭猛的一惊,神色间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罗飞,正是他们师尊吴顾忌的儿时玩伴,同时,也是此次他们去往牛家村,将要杀死的目标。 之前,魏远跟他都在疑惑,为何师尊明明称罗飞为至交好友,言语中更是充满了对此人的关心,却在最后,命令他们务必要杀死他。 现在经过这一系列的所见所闻,真相似乎逐渐要浮出水平。 能够频频于屋内两人口中提及,不是与之对立一面,那就一定是狼狈为奸的同伙。 “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肯定不简单。”顿了顿,魏远向前走去,“先离开这里。” 在途径魏远方才走出的房间时,陶寒亭询问道:“她们……”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对于男人我尚且手下留情,更何况是苦命的女子。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 …… 017:杀与不杀 http://.biquxs.info/

“师兄为何不直接杀了此人,放虎归山的后果,师兄已经完美诠释出来,就不怕来日互换角色时,遭到姓马的疯狂报复?” 陶寒亭是非常不认可魏远放任马掌柜离去的。 对方离开的时候,尽管吓得三魂失其二,言语卑微,就差磕头。 可潜藏于眉间戾气,绝对比之前更重。 这一点,陶寒亭明白。 方才试图看魏远出丑,恶言相向,等战事落幕便逃之夭夭的食客,也清楚。 “况且,周遭那群人可说的清清楚楚,师兄当年……” “像个丧家之犬?”魏远豪饮一杯,哈哈哈大笑。 “这词儿形容的很恰当,别说是他们,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真要细究起来,比这惨的场面我都经历过。死里逃生,九死一生……所有形容悲惨的词儿加在一起,可能都不足以表现我的遭遇。” “仇人更是数之不尽。一州一府一县,随便拎一个出来,不说参与过追杀我的行列,可咒骂总是躲不过去的。” “你要说不恨吧,那是骗人骗己,自欺欺人。” “那我该怎么做?挨个找过去,一个活口不留全杀了?” “曾经我也有这种想法,每每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日遭受的一切,他人十倍奉还!” “可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当他人的生死只是你一念之间时,一切变得太过无趣!” “不是你师兄我假慈悲,若是他方才能再硬气一些,这会儿姓马的就是一具尸体。” “放虎归山?那又如何!” “在我尚未踏足武道之前,都没能杀死我,往后,便是给他十年苦修,也不敌我一指之威!” 这话放在几天前,陶寒亭不仅不会信,可能心底还会骂几句不自量力。 可现在,别说是马掌柜,就连他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魏远,那也两说。 话虽如此,陶寒亭依旧不认同魏远。 倘若易地而处,他绝对会将仇人一个个弄死。 巨人焉能与蚂蚁计较? 笑话! 在我弱小时,他们可曾有怜悯之心? 我这般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吃菜吃菜,好香啊!”魏远双手齐动,大快朵颐。 又饮一杯,魏远扭头看了眼隔壁青楼,严肃的说道:“师弟,待会儿你先在楼上歇息片刻,我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去。” “师兄是想通了?”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我有件比这还要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就出发。” 一阵风卷残云,茶水混着美酒下肚。 跟陶寒亭打了个招呼,足尖轻触窗沿,魏远的身影就似风筝一般几度拔高。 再度出现时,一猫腰钻进青楼中。 “青楼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陶寒亭似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 …… 进入青楼前,魏远回头瞅了一眼停在外面的车队。 周围戒备森严,有不少武夫轮流值守。 待踏足青楼内,一名富态的熟妇迎面而来。 原本人家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可看到魏远后,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 “你又来老娘这里做什么?不怕隔壁马掌柜……” 话还没说完,一张银票塞进了她颤动的双峰间。 “哎哟,人长得英俊不说,又有钱,陆公子还让别人怎么活呀!” “废话少说,叫几个大波浪的姑娘给我解解乏。” “大波浪?这是个什么要求?” “大波,浪!” “呦呦呦,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好,现在就给陆公子准备。” 说罢,见魏远还在盯着自己,熟妇疑惑道:“陆公子还有其他吩咐?” “你也一起来吧。” 半个时辰后。 将几名脸色潮红,却昏迷不醒的女子推到一旁。 魏远穿好衣服,拿回方才塞给熟妇的银票。 离开房间,轻车熟路的在迷宫似得走廊内几经探寻。 没多久,他在某个厢房门口驻足。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男人。 除了此起彼伏的喘气。 还有肉体间的剧烈碰撞,从而引发水花溅射的声响。 仔细倾听,在这些嘈杂的声响中,夹杂着两名男人的对话。 魏远当然没有偷听这种事的癖好。 他所关注,或者说,在意的只是两名男子的谈话。 好一会儿,魏远自动过滤掉女子三番两次欲要升仙的杂音,将屋内的谈话全然牢记。 突然。 身后袭来一阵凉意,让他毛孔皆张。 为防止屋内的人听出动静,魏远足尖轻点,整个人向后四十五度倾斜。 足尖借力旋转,真气凝于掌心……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眼看覆盖一层天蓝色寒霜的手掌,就要如入无人之境,携裹着沛莫能御的真气,拍在身后。 可谁曾想,带给自己威胁的,居然是陶寒亭。 “你这一会儿时间,可是够长的,这就是你所言的重要之事?” 陶寒亭脸色不是很好看。 一方面是因为魏远,另一方面,则是不太喜欢周遭胭脂气味,以及充斥着双耳的奢靡之音。 魏远知晓对方是有所误会。 眼神示意对方离开,然后率先而行,离开了走廊。 “你可知方才包厢内的人是谁?”魏远问道。 “这跟你偷听有关系?” “大了去!”魏远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正是我们将要去往的清水县县令。” “只是他一人倒也无甚古怪,可房间内还有驻寒沙关的蛮子官员。” 闻言,陶寒亭神色凝重。他是听说过康安府境地鱼龙混杂,但两国官员,甚至是彼此世代为仇敌的两国官员,居然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里面若是没点猫腻,怕是连鬼都骗不过去。 从小受圣贤书熏陶下的陶寒亭,尽管如今性格大变,可说到底,在吃里扒外,投敌叛国的问题上,比魏远都要在意。 “里面有入境武者?”陶寒亭面若寒霜,语气充满了杀意。 “两个。” 魏远明白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屋内武者的数量。 “蛮子素来以体魄强横闻名,就算我们有机会拼死他,可还有另一个。而且此地人多眼杂,一旦大肆出手,我们的身份也将暴露,显然是得不偿失。” 陶寒亭沉思片刻,“你想在路上动手?” “没错,而且要在扶风县附近。” 扶风县正是他们即将途径的县城,而下一站便是牛家村所在的清水县。 “扶风县县令……” “他们言谈中数次提到对方,俨然也是穿一条裤子。” 陶寒亭怒气汹涌,“我大楚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狗官……跟他们比起来,杨柳县县令张大千倒真算得上包青天!” 魏远心底哈哈一笑,暗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小号。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陶寒亭说着停顿了一下,紧盯魏远双目,“师兄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不仅在我大楚扬名,更是在其余两国也有你的身影……如此来看,师兄倒也不像是将家国情怀看的比命重要之人,为何此次会一反常态?” 听到这句话,魏远笑容骤敛。 那张仿若谪仙般的面孔,顿时覆盖着万年寒冰。 “福寿膏。”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楼下所停靠的那些车队,押运的就是福寿膏?” 魏远点点头,“我虽浪荡惯了,也不喜一国一地的束缚,向往仗剑天涯的生活,但……福寿膏这等灭绝人性,使其服用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焉能让它留存世间,祸害世人!” 正如他所言,前身因品性、环境等问题,再加上自小接触的人和事物,虽不至于做出投敌叛国这等耻辱之事。 可说到底,家国的概念,在他心中很模糊。 而魏远,他作为一个外来客,那就更谈不上有多少归属感。 但福寿膏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数的纪录片,影视剧、文学作品,哪一个不是深恶痛绝的记录着它曾带给人类的灾难。 前身在丈量各国之际,也曾间接性了解过这些。 那简直就是一沾成瘾,从此丧失任何的行动能力,比之魏远的老家那边还要可怕。 向往逍遥自在,不代表在某些问题上可以毫无底线。 “那便不要留下一个活口!”陶寒亭言语冰冷,眉间戾气肆意滚滚。 须臾,魏远露出一丝笑容,“你一定想不到,我还听到了一件,我们非常感兴趣的事。” “又是哪个该死之人?” “罗飞!” “嗯?”陶寒亭猛的一惊,神色间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罗飞,正是他们师尊吴顾忌的儿时玩伴,同时,也是此次他们去往牛家村,将要杀死的目标。 之前,魏远跟他都在疑惑,为何师尊明明称罗飞为至交好友,言语中更是充满了对此人的关心,却在最后,命令他们务必要杀死他。 现在经过这一系列的所见所闻,真相似乎逐渐要浮出水平。 能够频频于屋内两人口中提及,不是与之对立一面,那就一定是狼狈为奸的同伙。 “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肯定不简单。”顿了顿,魏远向前走去,“先离开这里。” 在途径魏远方才走出的房间时,陶寒亭询问道:“她们……”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对于男人我尚且手下留情,更何况是苦命的女子。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 …… 018:那把剑(求追读) http://.biquxs.info/

康安府辖区内的荒漠范围很广,从一头的杨柳县起,至另一头清水县前面的扶风县,若是在算上中途向内延伸,毗邻康安府府城的五县,那简直就是跨越八县。 因为魏远他们是沿着荒漠一路前行,所以并不经过其余五县。 而这片荒漠,于尚阳县快要抵至扶风县境内时,却离奇的消失。 那里横亘有一座山。 山背荒无人烟,黄沙滚滚。 可向阳那一面,却是风景如画,绿意盎然。 这事儿,就跟康安府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魔王斗仙陨康安,一样的匪夷所思。 山道崎岖,入口处宛如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 其上,纵横交错着各类诡异扭曲的石头,好似獠牙一般,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沿着山道向内,两侧山峰高耸、陡峭,险而又险。 抬眼朝右侧山峰眺望,倘若眼力劲儿足,是能够看到一抹绿豆大的夹缝。 假设,有非常之无聊,并且还得是看到这个夹缝的人,现身于附近,那便会发现,拨开覆盖其上的枝蔓,里面居然是一处天造地设的洞穴所在。 穴内。 两侧墙壁有无数大小不一的孔洞,阳光穿透进来,折射在水洼、奇形怪状的石头上,使得洞内充满了五彩缤纷的奇观。 而在洞穴正中央,放置有一块石台。 石台上插着一把形状类似“剑”的事物。 半人高,通体青色,剑身简约古朴。 剑柄位置是咆哮的龙头,怒目而视,须发皆张。末端处有两指宽的凹槽。 按理来说,这个设计,应该是让持有者将手掌放置凹槽,防止在作战时不至于伤到手。 只是这凹槽太过狭窄,看起来反倒有种多此一举的瑕疵感。 如果说这只是无伤大雅的问题,那么,石台之上刻着的那一行字,绝对破坏了此等意境。 ——陆沉到此一游。 飒飒飒! 莫名的微风回荡在洞穴中。 某一刻,那柄剑似是发出一丝颤鸣。 “姐姐,快出来透透气,好闷呀!” 一缕青烟从青铜剑中飘出,落地时化作一名扎着丸子头的少女。 紧随其后的青烟,又化作一名白色宫装的高挑成熟女子。 “昨日卦象显示,今日会有四名人类强者途径,妹妹莫要因贪玩,泄露了气息,省的打草惊蛇。” “只要再吞服两名人类强者的精气,我们便能脱困了。” 说话的是宫装女子,他神色冰冷,给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有点闷嘛!” 说着,丸子头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到石台前,方要坐下,却看到那刺目的一行字。 登时,少女抬起脚便猛的踩在那行字上,“当年就应该吃了他,到现在,我都觉得鼻子里的骚味挥之不去!” 说到这个,绕是那冰冷的宫装女子,也是轻撇柳眉,难掩的戾气逐渐汇聚。 “他身上凝聚着太多的怨气,莫说是吃了他,哪怕仅是吞服其精气,对我们所造成的后患,十名人类强者的精气加在一起,都难以驱散。” “我知你心中有气,姐姐答应你,今日过后,挣脱了这千年束缚,我们第一个就去找他。届时,随你处置。” 闻言,少女叉着腰,皱着鼻子,“哼,到时候可不能轻易就让他死,一定要好好折磨他,姐姐也要一起,等到他欲仙欲死,求死不能时,再一口吃光他!” “好,姐姐陪你一起折磨他。” …… 两骑狂奔,马蹄震天响,身后黄沙如滚滚怒涛,好似充塞了天地。 “师兄那张银票,有点……” 陶寒亭单臂驱马,稳坐泰山,回忆起方才魏远走出青楼后,递给自己一张银票时,从中散发出的气味,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有点什么?” “怪味!” “这玩意儿,有怪味正常。有它在身上,人就有使不完的劲儿,懦夫也能当好汉!” 魏远连忙解释一句。 他是看出陶寒亭身无几两银子,为免自己跟他分开时,对方连吃饭都无法解决,便拿出银票让他装着。 只是没想到,给他的居然是从青楼拿回的那张银票。 当时场面混乱,以一敌五,那张银票沾点怪异的气味在正常不过。 听到这个解释,陶寒亭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懦夫也能当好汉,这话在理儿。 一路无话。 沉闷的马蹄声在官道上渐渐趋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太阳西斜,漫天红霞侵染天边之际,两骑终于走到荒漠尽头,来到那座山前。 “这里就是魔王山?” 离开尚阳县后,两人合计,必须得想办法将那些福寿膏全部毁了。 再不济,一半也要毁掉,否则流入康安府,必将造成无与伦比的动荡。 可是无论如何,想要成事,都绕不开那两名入境武者。 凭借他二人如今的实力,或许有可能诛杀一人。 另一人,始终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正愁眉不展之际,魏远突然想到一事。 根据前身的记忆,尚阳县快至扶风县境内的某个地方,有一座名为魔王山的天险。 两侧山峰陡峭高耸,中间山道狭窄,且仅有这条路通往扶风县。 倘若占据制高点,以山石做弹药,完全有机会在出其不意中,摧毁那些马车。 甚至不仅摧毁了马车,还能充当障碍物,阻止前行。 将想法告知了陶寒亭,对方也觉得不错,最起码暂时以他们的自身条件而言,算是最好的方法。 “没错,听说这个魔王山,也跟那则传说有关。不过,我上回来此,也没看出任何出奇之处……除了那把类似宝剑的石头。” 陶寒亭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 复行数十步,走到一块立有“魔王山”的石碑前,魏远指了指斜上方的某个黑点,说道: “我说的洞穴,就是那里。” 嗯??? 陶寒亭看了看魏远,又瞅了瞅将近百米高的那个黑点,突然就满头黑线。 意思很明显,你能跑到那儿去? 还有,如果自己没猜错,你一定是在亡命过程中到达此地。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应该是往外跑,或者就地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 谁特么没事儿,在逃命的时候,还顾得上爬山。 要知道,那时候的魏远,跟现在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尽管是现在的魏远,单纯靠自身实力,也很难爬到那上面,可总归还是有一丝机会。 “格局小了。”魏远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下一瞬。 魏远身体一震,但见罩在身上的青衫向两边敞开,露出其中的劲装里衣。 在他那腰间,束着皮质的宽大腰带,上面挂满了一排铁器。 铁钩,铁爪,铁…… “干我们这一行的,危险与机遇并存,没点过硬的本事,成不了大气候!”魏远声音响亮沉稳,不容置疑,脸上更是自信十足的表情。 陶寒亭脑门儿上的问号越来越多。 干你们这一行? 哪一行? 被人追杀? 就这还好意思说出来! 本以为踏足武道,可以改善人的思维,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兄中毒太深,已是病入膏肓。 “师兄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上去?” “简单,等我一会儿!” 须臾。 一番手脚并用,铿锵有力的碰撞中,满头大汗的魏远,终于站在洞穴内。 “接着!” 说话功夫,一根草绳从洞中甩出,恰好垂落在陶寒亭头顶。 …… …… 康安府辖区内的荒漠范围很广,从一头的杨柳县起,至另一头清水县前面的扶风县,若是在算上中途向内延伸,毗邻康安府府城的五县,那简直就是跨越八县。 因为魏远他们是沿着荒漠一路前行,所以并不经过其余五县。 而这片荒漠,于尚阳县快要抵至扶风县境内时,却离奇的消失。 那里横亘有一座山。 山背荒无人烟,黄沙滚滚。 可向阳那一面,却是风景如画,绿意盎然。 这事儿,就跟康安府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魔王斗仙陨康安,一样的匪夷所思。 山道崎岖,入口处宛如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 其上,纵横交错着各类诡异扭曲的石头,好似獠牙一般,更是平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沿着山道向内,两侧山峰高耸、陡峭,险而又险。 抬眼朝右侧山峰眺望,倘若眼力劲儿足,是能够看到一抹绿豆大的夹缝。 假设,有非常之无聊,并且还得是看到这个夹缝的人,现身于附近,那便会发现,拨开覆盖其上的枝蔓,里面居然是一处天造地设的洞穴所在。 穴内。 两侧墙壁有无数大小不一的孔洞,阳光穿透进来,折射在水洼、奇形怪状的石头上,使得洞内充满了五彩缤纷的奇观。 而在洞穴正中央,放置有一块石台。 石台上插着一把形状类似“剑”的事物。 半人高,通体青色,剑身简约古朴。 剑柄位置是咆哮的龙头,怒目而视,须发皆张。末端处有两指宽的凹槽。 按理来说,这个设计,应该是让持有者将手掌放置凹槽,防止在作战时不至于伤到手。 只是这凹槽太过狭窄,看起来反倒有种多此一举的瑕疵感。 如果说这只是无伤大雅的问题,那么,石台之上刻着的那一行字,绝对破坏了此等意境。 ——陆沉到此一游。 飒飒飒! 莫名的微风回荡在洞穴中。 某一刻,那柄剑似是发出一丝颤鸣。 “姐姐,快出来透透气,好闷呀!” 一缕青烟从青铜剑中飘出,落地时化作一名扎着丸子头的少女。 紧随其后的青烟,又化作一名白色宫装的高挑成熟女子。 “昨日卦象显示,今日会有四名人类强者途径,妹妹莫要因贪玩,泄露了气息,省的打草惊蛇。” “只要再吞服两名人类强者的精气,我们便能脱困了。” 说话的是宫装女子,他神色冰冷,给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有点闷嘛!” 说着,丸子头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到石台前,方要坐下,却看到那刺目的一行字。 登时,少女抬起脚便猛的踩在那行字上,“当年就应该吃了他,到现在,我都觉得鼻子里的骚味挥之不去!” 说到这个,绕是那冰冷的宫装女子,也是轻撇柳眉,难掩的戾气逐渐汇聚。 “他身上凝聚着太多的怨气,莫说是吃了他,哪怕仅是吞服其精气,对我们所造成的后患,十名人类强者的精气加在一起,都难以驱散。” “我知你心中有气,姐姐答应你,今日过后,挣脱了这千年束缚,我们第一个就去找他。届时,随你处置。” 闻言,少女叉着腰,皱着鼻子,“哼,到时候可不能轻易就让他死,一定要好好折磨他,姐姐也要一起,等到他欲仙欲死,求死不能时,再一口吃光他!” “好,姐姐陪你一起折磨他。” …… 两骑狂奔,马蹄震天响,身后黄沙如滚滚怒涛,好似充塞了天地。 “师兄那张银票,有点……” 陶寒亭单臂驱马,稳坐泰山,回忆起方才魏远走出青楼后,递给自己一张银票时,从中散发出的气味,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有点什么?” “怪味!” “这玩意儿,有怪味正常。有它在身上,人就有使不完的劲儿,懦夫也能当好汉!” 魏远连忙解释一句。 他是看出陶寒亭身无几两银子,为免自己跟他分开时,对方连吃饭都无法解决,便拿出银票让他装着。 只是没想到,给他的居然是从青楼拿回的那张银票。 当时场面混乱,以一敌五,那张银票沾点怪异的气味在正常不过。 听到这个解释,陶寒亭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懦夫也能当好汉,这话在理儿。 一路无话。 沉闷的马蹄声在官道上渐渐趋于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太阳西斜,漫天红霞侵染天边之际,两骑终于走到荒漠尽头,来到那座山前。 “这里就是魔王山?” 离开尚阳县后,两人合计,必须得想办法将那些福寿膏全部毁了。 再不济,一半也要毁掉,否则流入康安府,必将造成无与伦比的动荡。 可是无论如何,想要成事,都绕不开那两名入境武者。 凭借他二人如今的实力,或许有可能诛杀一人。 另一人,始终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正愁眉不展之际,魏远突然想到一事。 根据前身的记忆,尚阳县快至扶风县境内的某个地方,有一座名为魔王山的天险。 两侧山峰陡峭高耸,中间山道狭窄,且仅有这条路通往扶风县。 倘若占据制高点,以山石做弹药,完全有机会在出其不意中,摧毁那些马车。 甚至不仅摧毁了马车,还能充当障碍物,阻止前行。 将想法告知了陶寒亭,对方也觉得不错,最起码暂时以他们的自身条件而言,算是最好的方法。 “没错,听说这个魔王山,也跟那则传说有关。不过,我上回来此,也没看出任何出奇之处……除了那把类似宝剑的石头。” 陶寒亭没有说话,他是一个坚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 复行数十步,走到一块立有“魔王山”的石碑前,魏远指了指斜上方的某个黑点,说道: “我说的洞穴,就是那里。” 嗯??? 陶寒亭看了看魏远,又瞅了瞅将近百米高的那个黑点,突然就满头黑线。 意思很明显,你能跑到那儿去? 还有,如果自己没猜错,你一定是在亡命过程中到达此地。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应该是往外跑,或者就地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 谁特么没事儿,在逃命的时候,还顾得上爬山。 要知道,那时候的魏远,跟现在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尽管是现在的魏远,单纯靠自身实力,也很难爬到那上面,可总归还是有一丝机会。 “格局小了。”魏远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下一瞬。 魏远身体一震,但见罩在身上的青衫向两边敞开,露出其中的劲装里衣。 在他那腰间,束着皮质的宽大腰带,上面挂满了一排铁器。 铁钩,铁爪,铁…… “干我们这一行的,危险与机遇并存,没点过硬的本事,成不了大气候!”魏远声音响亮沉稳,不容置疑,脸上更是自信十足的表情。 陶寒亭脑门儿上的问号越来越多。 干你们这一行? 哪一行? 被人追杀? 就这还好意思说出来! 本以为踏足武道,可以改善人的思维,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兄中毒太深,已是病入膏肓。 “师兄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上去?” “简单,等我一会儿!” 须臾。 一番手脚并用,铿锵有力的碰撞中,满头大汗的魏远,终于站在洞穴内。 “接着!” 说话功夫,一根草绳从洞中甩出,恰好垂落在陶寒亭头顶。 …… …… 019:咒语·尿意 http://.biquxs.info/

穴内。 石剑中。 “姐姐,你说,我们出去以后要去哪呀?” 少女迷茫的开口。自诞生灵智以来,她们就从未离开过这座魔王山。 途径此地的普通人类,因为不具备任何被她们利用的价值,所有她在放任其通行的过程中,也会偶尔偷听那些人的彼此交谈。 似乎,外面的世界很有意思。 她有些向往。 百年内,虽尝试过踏出此地范围,可每一次,石剑只需轻鸣一声,她们便会身不由己的被迫折返。 “我也不知道。”宫装女子冰冷的神色中毫无情绪波动,但从她那微微皱起的柳眉来看,显然也是迷茫得很。 “哦。”少女略显失望,抱着膝盖蹲着。片刻,似是想起什么,“姐姐不是曾经说过,有一个跟我们类似的生灵,有出现在此地范围吗?” “嗯,确实是有。原本当年我是准备去与他见一见,可当时突然有个人类强者现身,且实力无限接近主人,我只好赶紧躲远。待我再度探寻时,他们都不见了。” 一阵沉默。 空间中弥漫着一种叫做伤感的情绪。 只可惜,她们俩并不懂。 某一刻。 少女突然从原地蹦起来,激动莫名,“姐姐,姐姐,是那个……那个叫陆沉的人类男子又回来了!” 方才,她们还在思量如何寻到魏远,并且狠狠地折磨一番。 谁曾想,对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绕是宫装女子也有所动容。 毕竟,那股尿骚味曾多年萦绕在她们鼻尖,挥之不去。 “妹妹切莫鲁莽,他身上怨气很重,需另想它法!” “咦,他身后还有一个男子,姐姐卦象中显示的四名人类强者,会不会有他们两个?” 沉吟片刻,宫装女子摇摇头,“不是他们两个,卦象所显的是入境武者,很明显此二人达不到。” 少女还想询问,却突然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姐姐,他又要喷水了,啊啊啊!” 她们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魏远的一举一动。 因为从未接触过俗世,便也不懂任何的礼义廉耻,就好像一张白纸,所以魏远的行为,在她们看来,除了极具侮辱性,还有嚣张以外,其实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恶!居然仗着怨气在身,竟敢这般侮辱我们。” 说着话,宫装女子身上陡然爆发出强横气场,柳眉倒竖,随时可能要冲出去。 “姐姐且慢。”少女勾住对方胳膊,“杀他容易,可正如姐姐所言,届时我们百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我……” 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宫装女子罕见了流露出一丝宠溺,“我都懂。不过,就在刚刚,我突然记起一事,虽然很朦胧,可那应该是主人曾经与好友交谈的内容。” “怨气,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存在,对我等生灵影响甚远。若想破解,需勾动其欲望,使其迷失自我,如此,怨气会在短暂的时间处于无根状态,而我们只要借助这个机会杀了他,怨气便自动消散。” “可能过程中会引火烧身,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少女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不过,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随即问道:“那要如何勾动欲望呢?” 闻言,宫装女子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很自信。然后,随着她的一个念头,身上衣衫尽数脱去,“这般就好。” 对此,少女并没有觉得不妥,“也太简单了吧,可为何会说引火烧身呢?” 宫装女子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且先试试看!” 就在她正要离开石剑时,少女眼睛一亮,“姐姐,我也记起一事,说不定可以帮你更快达到效果呢。” “哦?说来听听。” 少女得意道:“姐姐也知道,每当我闷得慌,都会偷看那些人类。有一次,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曾经有个特别厉害的人类男子,好像周围所有人都怕他,但突然来了个女人,也是如姐姐这般做法,然后她只说了一句咒语,你猜怎么着……后来,那人类男子便乖乖的跟在女人后面,她去哪,他就跟到哪,可乖了。” “还有这事?快将咒语告诉我!”宫装女子迫不及待道。 “好。”少女莞尔一笑,贴在对方耳边呢喃。 “真是天助我姐妹!”宫装女子神色激动,“这样,我们一同出去,妹妹缠住另一人,由我来对付陆沉。” “好滴。” …… 魏远背对着陶寒亭,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跟着扭胯,一边束腰带,一边说道:“说来也怪,每当我到了此地,都觉得有股尿意。” 走下石台,自觉浑身轻松,不由得说了一句,“舒坦!” 陶寒亭习惯了自己师兄不太正常的行为,所以并没有接他的话头,反而提问道:“你说的用来堵截山道的大石头在哪?” “别急,我说有,那肯定就有。”说着,魏远指了指石台的后方,“那里,有一扇石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排大石头。而且一头四四方方,一头却尖锐锋利,别说是砸死人,就是砍下脑袋都简单不过。” “事不宜迟,师兄我们还是动作快一点,说不定他们就快到了。” 刚才爬山的时候,陶寒亭耽误了点时间。 况且还要将里面的大石头搬运出来,耗费时间势必不短。 “好,那便跟我来吧。” 魏远再度转身,面对石台方向,正要前行。 突然,一股滚滚青烟氤氲蒸腾起来,并且迅速将他包裹。 等他缓过神,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方陌生的空间。 而他从内部向外望去,一切清晰可见。 但根据外边陶寒亭茫然无措的神色来看,对方显然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根本看不到自己。 “何方妖孽,还不现身!”魏远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喝道。 “师兄,发生了什么?你在哪里?” 陶寒亭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 “可……你到底是何怪物,快放了我师兄!” 陶寒亭的回答刚说到一半,却突然怒吼一声。 魏远不明所以,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名丸子头的少女现身。 只见她双臂一抖,便有青烟化作游龙,缠绕在陶寒亭身上。 但陶寒亭也不弱,被束缚的瞬息,身躯内渗透出一股股浓郁的黑雾,无数颗好似骷髅头般的生物,由黑雾衍变而来,在攻击少女的同时,也不断的撕咬那条青烟化作的游龙。 一时间,二者好似不分伯仲,各展所长,斗的洞穴内烟雾缭绕。 那特效简直比大片更要夸张,魏远直呼过瘾。 反正他现在也出不去,也只好看着。 却不想,就在此刻,他所处的这方空间深处,逐渐凝聚成一道曲线玲珑的人影。 越是接近,魏远越是觉得古怪。 果然,待对方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时,魏远人都惊了,“靠!哪有人设陷阱还不穿衣服的?!” …… …… 020:为勇气而鼓掌 http://.biquxs.info/

对于敌人,魏远向来是保持一定的尊重。 所以说,当看到对面那高挑,且毫无秘密可言的女子彻底暴露在眼前时,他下意识便昂首挺立,微微一震,算是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何方妖孽,安敢如此毁我道心!” 魏远双手合十,言语却更加接近道门。 “师兄,你那边如何?”陶寒亭关切的声音传来,他倒是还算游刃有余,真气碰撞下溅射出无数绚烂的耀芒,倒映出他那张坚韧成熟的脸庞。 加之丸子头少女无意下重手,有生擒陶寒亭的意思,所以更多的是以束缚的方式,配合或重或轻的灵气(不属人类,姑且称为灵气),以此试图使陶寒亭疲乏。 “我无碍,就一小小妖孽罢了。若不是她使出这等阴险、卑鄙的手段,贫僧分分钟灭了她。”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她初犯,今日,贫僧便亲自度她!” 魏远说的大义凛然,很有一副江湖名宿的气魄。 可外面的陶寒亭却是听得稀里糊涂,手上的动作更是慢了几分。 怎么一会儿是道心,一会儿又贫僧的? 这种危机关头,偏生就犯了病呢! 如果说陶寒亭是一脸懵逼,那么,宫装……无装女子便只剩下茫然与不解。 但她看出自己所布的阵法,对魏远的效果微乎其微,于是,踏出一步,距离魏远更近,紧跟着加重勾动欲望的灵力。 她能感受到魏远的欲望愈发强烈,并且怨气逐渐有脱离的痕迹。 不过,却不敢下重手,凭借其一身深幽莫测的灵力,很有可能会错手杀了魏远,所以只能循序渐进。 “啊呀呀,好胆妖孽,竟三番两次羞辱于我……” 魏远话还没说完,女子神色一凛,在如此下去,拖延的时间太长,或许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决定使出杀手锏。 ——妹妹的咒语。 只见她直勾勾面对魏远,对后者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浑然不理,朱唇轻启:“快来玩儿呀!” 说实话,这一次,魏远明显是有所迟疑。 敌人太强大了。 简直就不按套路出牌! 先是不穿衣服,又以言语挑衅,脸上的表情还冷冰冰。 虽说魏远挺喜欢对方这种坦诚相待的方式,可主动权必须在自己手中。 下一瞬。 魏远纵身一跃,飞掠至高空,随着他的身体猛的震颤,就看到身上的全部衣服定格在空中,而他的人,如金蝉脱壳般,光溜溜的继续向前推进。 轰—— 女子始料不及,正想抵御,却被魏远稳稳的从空中跳下来,直接给压住了。 “你……” “哼哼,等死吧!” 魏远言语犀利,透着股不屑的意味。 “大威天龙!” 噗嗤! 啪啪啪! 外面的陶寒亭,隐约中似是听到了动静。 他一方面疑惑于那本不该在这种场合发出的响音,另一面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方才是什么声音,里面又是什么情况,你可还应付的住?” “不碍事,你莫要分心。我只是见此妖孽胆气过人,遂,为她这般悍不畏死的勇气而鼓掌罢了!” “啊——好难过啊!” 随着魏远话音落下,女子好似解脱一般的娇柔声音响彻。 “哼哼,难过就对了,这是贫僧的超度有所成效,很快,就让你皈依我佛!” “姐姐,你没事吧?”丸子头少女先是听到自己姐姐的叫声,心下担忧不已。 随之而来的还有魏远得意的叫嚣,好似很有把握力敌姐姐,这让她不禁心烦气躁。 “没事,呼——没事,他只是强弩之末,我……应该很快就能好受一点。” 可绕是如此,女子急促的喘息声,以及频频回荡于洞穴的,那喉咙尖儿发出的软糯音调,让少女顾不得太多。 “姐姐,我来助你!” 说着话,少女手中动作加快,刹那间结了数十道印,全数围拢在陶寒亭周遭,算是加固了困阵的稳固性。 只要束缚了陶寒亭,不让对方阻拦,等自己跟姐姐联手,一定有机会激起陆沉的欲望。 如此一来,沉沦于自己欲望世界的陆沉,会在短时间内与附着在他身上的怨气产生分隔。 好似是有某种力量,强行将怨气抽离。 就在丸子头少女结印的时候,魏远感受到一股神奇的真气,在女子体内蠕动。没一会儿,它通过彼此友谊的桥梁,渡入了自己身体。 与此同时,女子不堪重负,脸色变得苍白。 吸收了那股真气,魏远身体骤然倒退出去,仰面朝天平躺着。 “啊!快要爆炸了!” 魏远怒吼道。他可以感觉到体内汹涌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 也正是这个时候,丸子头少女闯了进来。 某一刻,没来由的,魏远想起以毒攻毒这句话。 豁出去了! “你们好狠,若是现在有人坐上来,我肯定就命不久矣……”为了让可信度更高,更足一点,魏远又继续说道:“师弟,待会儿我要是身陨,你赶紧跑,千万别回头!” “师兄,你怎么了?该死的困阵,师兄,等我!” 陶寒亭一边愤怒的破阵,一边不断用语言来给魏远打气。 魏远开口的时机非常恰到好处,正是丸子头少女闯进来的瞬间。 对方将自己说的话全然听了进去。 不只是她,一旁那女子也是猛的双眼放光,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妹妹,快坐到他身上,加速他的爆炸!” “我明白的姐姐!” 嗖——噗! …… 各种纷杂、诡异的动静逐渐停歇,大概是半个时辰后,彻底安静下来。 等缭绕的青烟散去,只能看到陶寒亭跟魏远的身影,而那两名女子,却根本不见踪迹。 “师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又去了哪里?” 陶寒亭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没个十天半个月,有点缓不过来。 “天机不可泄露。”说着话,魏远根据体内那两股交融的真气指引,一步步走向石台。 叱——砰! 他猛的握住那把石剑,调动体内两股真气,在陶寒亭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赫然拔出了它。 手腕一扭,附着于石剑表层的物质,一块块的脱落下来,最终一把泛着寒光的八面宝剑,呈现在二人眼中。 “咦,这是什么?”魏远似乎有些惊讶,他横剑于眼前,看向剑柄位置。 在那里,有一个凹槽。 两指宽。 “什么嘛,这么紧怎么行,看我的!” 他先是将两根手指插入其中,紧跟着一用力,直接把整个拳头塞了进去,这下,手掌可以完完全全放在凹槽内,充分保护手掌。 “哈哈哈,现在是我的形状了,舒服!” 铮—— 在空中抖了个剑花,一抹如蝉翼的水雾覆盖在剑身,更显得这柄八面宝剑的神奇。 “好水!你是真的润啊!” 陶寒亭只当是,自己师兄因为收获一把貌似很牛气的宝剑,从而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很礼貌的没有开口。 其实魏远也不太知道,那两名女子去了哪里。 自己跟她们有过亲密接触后,他就感觉石剑在召唤自己。 至于两名女子,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恭喜师兄得此宝兵。”陶寒亭不羡慕是假的,但奈何自己没这个命。不过,他的祝贺倒是发自肺腑。 “哈哈哈。”魏远一阵开怀大笑,但也没有得意忘形,“师弟肯定也能有机会碰到属于你的机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咦——”陶寒亭余光扫过,发现拔出石剑位置的那个夹缝内,有一缕缕黑烟向外喷涌。 另一边的魏远眼疾手快,以为这可能是石剑附赠的机缘,三步并作两步,“哈哈哈,拿来……” “吧你”这两个字硬生生卡在了他的喉咙内。 因为,黑雾绕过自己,直接汇聚在陶寒亭断臂的位置。 没办法,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魏远连忙生硬的做出转折道:“……送给师弟!” 咯吱吱—— 山道内,有车轱辘滚动的动静,因为山里空荡,很快就传入洞穴内。 “押运福寿膏的车队到了,快,跟我进去取石头!” 魏远猛的一个激灵,迅速跑到石台后边儿,又跟着打开那扇石门。 同时,不忘提醒陶寒亭跟他一起行动。 …… …… 021:黑色的蛋 http://.biquxs.info/

入山口到洞穴所在位置,还是有段距离的,加之山道崎岖,只能放慢速度,简单的望风也不可避免,虽说两面山峰又高又陡,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从天而降。 车队中央被拥簇的马车内,有个容貌粗犷,浑然不似楚人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 日头西斜,到扶风县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绝对不能延误时机,露宿野外。 他自然就是车队的主事人,同时是驻寒沙关的天圣国官员。 跟他一起在尚阳县青楼推杯换盏的清水县县令,并没有跟他一同出行,而是通过其他县城,直接赶往康安府。 反正事先安排妥当,车队从自家的清水县经过完全是风雨无阻,所以只需跟康安府的买家接头便可以。 至于扶风县县令,就是个墙头草。 哪边给的多,他就朝哪倒。 按理来说,这批从天圣国运出的福寿膏,若是想在最快的时间抵达康安府,当然是从寒沙关出发,一路向西最佳。 可是,前两次押送的车队,都在这条路上莫名消失。 连人带货,以及车马等所有物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一切归罪于精怪妖魔之类的,未免有些过于荒唐。 世上是记载过一些草木精怪化形成人的文献,可此事条件苛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总之一句话,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蛮子素来野蛮,除了相信自己一双拳头外,鬼怪之说很少在意。 多次在那条向西直达康安府的路上探寻线索,最终,某个细心的天圣国斥候,在将一层黄沙清扫干净后,发现一个六指的手掌印。 有六指的武道高手不少,很难在短时间内排除是谁。 不过,起码否定了精怪之说。 再后来,不信邪的寒沙关总兵,又组织了一次车队,加派百余名江湖武夫,仍然选择西行之路。 武夫虽是并未入境者的称呼,可好歹沾了一个武字,倘若努力一点,有所机缘,不是没有可能性迈进武道第一境。 更何况,一次性出动了百来个武夫,想必耗资不少。 从这儿也不难看出,寒沙关总兵是铁了心要拿下康安府。 而那一次的结果,给人以……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感受。 人货两空。 那一刹那,寒沙关总管没来由心底涌出一种怪诞的想法。 ——倒也正常! 压下心头的恐怖的想法,寒沙关总兵几经沉思,终下决定。 摇人! 军中不是没有入境的武道高手,可这些人动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很严重。 国内的贵族中,武道高手也不少,但绝大多数都在苦修,力求更上一层楼。至于有机会相邀的,大都是些饕餮,跑个腿而已,张口闭口就是数万两。 没辙,最后只能民间找。 “蒙多,周遭可有可疑之人出没?”马车内的官员探出脑袋,眯眼朝那个紫色皮肤的男人问道。 蒙多,就是寒沙关总兵从民间找的武道第一境的高手。 虎背熊腰,须发如鬃,加之皮肤呈诡异的紫色,完全是又能辟邪,又能冲杀。甭管对手是精怪妖魔,还是人类高手,蒙多似乎都有先天克敌的强项。 “回禀大人,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蒙多语气还算恭敬,他明白对方是担心有人在上面搞鬼,于是说道:“大人无需忧虑,能爬到山巅之人,起码是武道第一境,而且必须身法卓绝,二者缺一不可。” 这时,蒙多身后站出来一个人。 他脸上挂着笑容,献媚的说道:“大人,蒙兄弟所言非虚,尽管是有一些普通手艺人依靠工具,也能爬到上面,但有我和蒙兄弟在,就算登峰境来了都能一战,更何况是普通人。” 说话之人是清水县县令留下的,姓王名雄,是个第一境寻道境的高手。 话虽如此,而且还有两名寻道境护持,可马车上的蛮子官员的心,依旧无法安定下来。 在他之前,可是有三次离奇事件发生,尽管眼下换了其他地界儿赶路,可他还是怕自己突然没了。 “有没有可能,敌人提前安排人手藏在上面?” 蒙多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侮辱他的智商,就直接选择了无视。 而王雄解释道:“这条山道每日里最起码有三五行人路过,若是有埋伏,肯定动静很大,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 “再者,昨日我家县令派人在山里搜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刀劈斧凿的痕迹。同时,山间树木也并未有最近砍伐的迹象。您说说,一没山石,二没滚木,难不成敌人会用身体砸死我们?” “种种情况表明,绝对不会有埋伏。就算有,可只要有我跟蒙兄弟在,保大人安枕无忧完全没问题。” “嗯,但愿如此。”事关自己性命,蛮子官员还是挺紧张的,毕竟那可是百分百的死亡率,由不得他轻视。 王雄笑了笑,骑着马绕到一旁。 仰着头,扭动了几下脖子。 心里不禁暗想,蛮子号称一身虎胆,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一位胆小成这样? 有他跟蒙多在,登峰境来了也是无济于事。至于虚妄境、巅峰境,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会跑这儿来! 根据推测,凶手是三人的可能性最高。 倘若是一个人作案,那对方的实力就有点恐怖。 说不定,真有可能是第三境,第四境的高手。 一旦发生这种局面,那自己跟蒙多基本没活路,躺平就对了。 可细想一下,埋伏的人要是真这么厉害,还会等到现在? 那么,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不按套路出牌,也可以称之为脑回路清奇的一类人。 代表人物,不败剑仙陆沉。 听说此人当年碰到一个算命的,对方告诉他,只要他吃一颗黑色的蛋,便能一飞冲天。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败剑仙陆沉掏光了整座康安府的鸟窝。 所以说,不怕境界高的,就怕太执着的。 说起陆沉,王雄还是挺羡慕的。 屁本事没有,居然也能名传各国,还被编进儿歌,他何德何能啊! “哈哈哈哈——” 狂野的大笑,突然回荡在山道中。 时而由远到近,时而由上至下。 思绪万千的王雄猛的一惊,几乎跟蒙多同时冲了出去,直奔山道另一头。 下意识中,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敌人可能来自前面,于是,脱离车队离开。 “不好!”王雄跑出去没多远,登时就知觉头皮发麻。 轰—— 等他回过头,正好看到数十块大石头从天而降。 其中有一颗,稳稳的砸到那名蛮子官员所在的马车顶上。 “啊啊啊!”蒙多怒吼,浑身气血翻滚,皮肤的紫色愈发艳丽。 “你到底是谁?!”王雄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说完一切万无一失,转眼人就没了,自己的脸还往哪搁? 片刻的沉默后,一阵嚣张的声音回应了王雄。 “听好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不败剑仙,陆沉,陆太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