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是穷鬼女帝》 第1章 女帝订婚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 北凉王随先帝南征北战，外域敌酋，内平叛逆，扶大厦将倾，挽狂澜摧殁。 征战戎马四十七载有余，大小战阵，每必身先士卒，所冒创矢伤重，病疾经年，朕感之无双忠义，又痛惜忠肱伤病之躯。 而今年事既高，前夕重病危急，朕不忍忠义之臣劳枯苦竭。 是以，禁卫，御林军，京畿中军之苦累重职，当即转继，以左丞相之职务代之，清闲修养。 另，特封护国军神，立祠以祀，镇卫国运。 北凉王秦氏一族，赐世袭王爵，与国同戚。 朕欲改革国之积弊。 军政国事，仰赖王叔，望王叔保重身体，还当教朕。 钦此。 太监大总管王玄烨宣旨完毕，颤巍巍的将圣旨双手奉上。 虽说是太监大总管，御前之臣，权势极大。 可是在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面前，那就啥也不是。 王公公满眼恐惧，生怕这位一字齐肩王震怒，直接砍了他。 毕竟，这封圣旨，明面上有极重的封赏，可隐晦的是来收取京畿军权的。 如果这位一字齐肩王不愿意交出京畿军权，他要是想造反，这位太监总管第一个就得死。 刚才宣旨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吓得直哆嗦了，腿抖的厉害，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臣，谢陛下隆恩。” 北凉王并未震怒杀人，也并未有造反反叛的意思。 国字脸威严而又平静的接下了圣旨，花白的头发，显得有些萧瑟，可眼神却是坚毅无比。 北凉王军武之威，震动天下。 但他已然年迈，花甲之年，伤病之躯让其备受折磨，身心俱疲。 “蛤？这位女帝还真敢收军权啊。” “真把我这位父王拿捏的死死的。” “欺负老实人呗……” 秦布衣扫了眼一众兄长，姐夫，以及王府幕僚，和军中诸位将领将军，不禁在心里吐槽。 看得出，府中议事的诸将，都不甘心北凉王被收走京畿军权。 众人都在思考，难道女帝真的要和北凉王府撕破脸皮？这是决裂的信号？ 诸位将军目光冰冷。 秦布衣也在内心思索，这位女帝，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只要北凉王愿意，他一声令下，以他执掌大周的四十万兵马，一念之间，就可以黄袍加身，成为皇帝。 赵匡胤陈桥兵变的戏码，在秦布衣心里浮现很久了。 无论是军力执掌，还是国内时机，都有这个机会。 甚至当今天下局势，和秦布衣前世那个世界的赵宋代周一般无二。 大周经历了百年内乱，萧氏皇族各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整个皇族宗室，因为夺权内耗，死的干干净净。 皇族为了争夺帝位，相互间杀的血流漂杵，兄弟姐妹，皇亲国戚，都被清理了一个干净。 先帝继承皇位时，与他争位的兄弟完全是血腥屠戮。 当年帝位尘埃落定时，废太子杀光了妻女和其他兄弟姐妹。 大周国本，动荡到了一个最危急的地步。 虽说萧氏皇族的传统就是皇帝继位，弄死兄弟姐妹。 不过先帝是个例外，因为他的兄弟姐妹已经帮他杀光了，他倒是不用再动手。 而他本人倒也算得上雄才大略。 不仅是结束了帝国百年大乱，压住了国内派系的尖锐矛盾。 对外还收回了一点点故国土地，文治武功可谓是贤明之君。 本该开创一代中兴盛世，收服河山，可是哪知道突然暴毙。 虽说皇帝暴毙，在萧氏皇族不是什么大事。 可前两代，争夺皇位实在太过激烈。 皇族宗室杀光了，没有一位直系男丁子嗣。 甚至皇族小宗分支，都因为皇权争斗屠灭殆尽。 如今坐在皇帝之位的是萧氏皇族唯一的直系独苗，而且还是女子。 是为女帝。 不过，虽说当今皇帝是一介女流，但这位女帝，继承了萧氏皇族的优秀血腥基因。 杀的人头滚滚不说，眼看再度动荡，矛盾激化的帝国局势，竟然硬生生的被她杀的平稳了下来。 当然，这也有北凉王这位擎天白玉柱的缘故。 如今，女帝要亲自收拢军权，实施改革。 如果真要她做成了，大周帝国还真有可能蒸蒸日上，引来一些中兴局面。 历史上想要收拢军权，尤其是从功高震主，军权大握的王爷手中收权，那是难之又难，一个不好就是内乱，甚至亡国都有可能。 可对于这位女帝来说，她还真是真凤天子，运气好的爆棚。 这军权想要收回，完全是轻而易举。 因为当今执掌大周军权的一字齐肩王，北凉王秦充国，虽然有着随时可以叛变谋国的强大军权权势。 可他并没有反心，是忠心不二的铁胆忠臣。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种忠臣。 先帝的皇位是他帮忙夺来的，帝国的叛乱，是他镇压的。 女帝继位，朝堂稳固，也是这位北凉王的帮助。 如今帝国承平，这位一字齐肩王几乎等同于皇帝，可他没有任何当皇帝的心思。 哪怕现在被女帝收权，他没有半点不甘和不情愿。 但凡换个赵匡胤过来，此刻已经坐在皇位上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年的秦布衣，现在人有头皮发麻。 那位女帝的血腥手段，他是知晓的。 突出一个萧家标准血脉，动不动杀你全家。 自己这位忠心不二的父王，如果真的交出军权，他们家能善终？ 秦家在大周军队的之中那就是一呼百应的名望。 京畿大军的调动，别说不用虎符，就算是他秦布衣去吆喝一嗓子，只要亮明北凉王府身份，也能调动大军。 可以想象，北凉王府的权势，恐怖到什么地步。 或许老王爷是赤胆忠心，可是其他秦家之人呢？老王爷手下那些封疆大将呢？ 老王爷如今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一旦百年，但凡和秦家关系较近的将军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秦布衣以那位女帝的视角去看，北凉王秦家，就是个定时炸弹，妥妥的权臣反王。 只有杀光肢解，才是最好的啊。 为了萧家皇族江山稳固，灭掉秦家，这是最好的办法。 秦布衣自己都这么想，何论是那位手段凌厉的女帝？ 秦布衣今年才十四岁，因为年龄太小，自己掌控的力量有限，基本没有太多自保之力。 虽然秦布衣暗中发展了一点点军力，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点军力，并不觉得安稳。 没有系统，没有自保之力的秦布衣，总觉得有刁民想暗害自己。 一旦女帝执掌军权发难，他就算是穿越者，也是必死，根本没机会搞事情。 出于对自身安全考虑，和家族考虑，秦布衣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这异世的父王，交出军权的。 但，这个北凉王府，还由不得秦布衣做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父亲，北凉王欣然接旨。 接旨就罢了，老王爷还满脸笑容。 “北凉王，护国军神大人，还有一封圣旨。” 这时候，太监总管王玄烨公公再度开口。 见北凉王欣然接旨，王公公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现在显得镇定多了。 “臣接旨。” 北凉王再度单膝跪下。 王府一众再度下跪接旨。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 先帝曾与王叔，指腹为婚，约定婚约，惜先帝猝然崩逝，此约覆尘。 而今，朕履先帝遗愿，欲与王叔七子秦布衣订立婚约。 着封秦布衣为亲王帝君，赐尊号魏王。 钦此。 太监总管宣读第二道圣旨，话音满是震惊，脑子有些发懵。 这事儿，他是全然不知的。 王玄烨不仅仅是太监大总管，还是秉笔太监，圣旨也是他写的。 然而这圣旨，不是他写的，而是那女帝写的。 女帝陛下，竟然要订立婚约！ 秦布衣也是人傻了。 自己被女帝单方面订婚了？ 自己十四岁，那女帝二十四岁，相差了十岁。 老牛吃嫩草？大车碾小孩？ 哪怕听闻那位女帝，正直貌美年华，被称为大周第一美人，极尽雍容高贵。 可是谁敢做她男人？ 她组建暗卫机构青衣卫，杀的朝堂人头滚滚，连自己唯一的叔父，母亲家族都给屠了一遍。 心狠手辣到了极点，这种手段狠辣的女人，做她男人，能睡得着？嫌命长吗？ 如果惹她不高兴，变成太监都是小事，大概率九族消消乐。 秦布衣可不是九族批发商。 而且，这魏王尊号，让秦布衣想到了某位曹老板，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号啊…… 虽然自己也有魏武遗风，可十四岁的秦布衣还没发育好，暂时也只是幻想一下。 秦布衣越发的头皮发麻，可顿时又平复了下来。 大周萧氏皇族只有女帝一人。 如果没有皇族子嗣，就算女帝如何通天手段，也不可能永远镇服朝堂。 只有诞下皇嗣，才能让国家安定。 前世女帝武则天晚年，依旧要靠子嗣延续来镇压朝堂。 眼下，女帝也只有联姻，诞下皇嗣，大周才能延续，这是必然结果。 而且，这个联姻，还不能随意。 大周之中，最适合女帝联姻的只有执掌最大军权的北凉王家族。 这是让帝国稳定的最好办法。 先是夺权，又是联姻。 这位女帝思路很明确。 北凉王王府，世子四人，郡主三人。 秦布衣最小，排行第七。 三位世子全部婚配娶妻，只有他还未婚配。 婚约选他，是名正言顺，也是必然。 这般联姻，帝国军权，可以进一步掌控在女帝手中，削除北凉王军权，北凉王反而还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女帝这手段，完全没毛病。 可秦布衣是真的不愿意了。 那女帝就算是再美，可是一旦选择她。 就等于放弃了整片森林。 他秦布衣是穿越者，今年才十四岁，等再大一点，以他这王爷世子的身份，仗着北凉王的威名，怎么也要妻妾成群，好好享受一番啊。 这么幸福的未来，他不香吗？ 他三位兄长，哪一个不是妻妾多人？ 被一个女帝管着，那一辈子怎么翻身？ 秦布衣当即就急了，我他妈不答应！ 我秦布衣就算是饿死，从帝都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娶这劳什子女帝！ 第2章 皇室和秦家 “陛下隆恩，老臣无以为报！” “我秦家，定当效死，以报皇恩浩荡。” 老王爷激动的浑身颤抖。 曾经他和先帝关系何等密切，那皇族婚约，可是历历在目。 本以为，先帝崩逝，婚约也成了泡影。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的许诺，当今陛下怎会记得？ 没想到，女帝陛下竟然履行此皇族婚约。 而且是她亲自下旨定下。 老王爷感动的老泪纵横。 看到自己这老爹被那女皇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布衣头很疼。 自己这婚约，根本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老王爷这表情，比秦布衣自己结婚还高兴。 老王爷刚才，心里自然也担心收权之后，家族会遭受危机。 女帝那狠辣手段，说不定立刻来一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 毕竟女帝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老王爷扶持的皇帝。 可是如今，老王爷心中担忧尽皆消散。 他这赤胆忠心，女帝陛下并未辜负。 老王爷的忠君爱国思想，在这一刻彻底得到升华。 他的人生抱负也觉得完成了，老王爷激动的痛哭流涕，神色更是高兴无比。 “臭小子，还不领旨谢恩？” 老王爷见秦布衣一动不动，当即怒斥。 “父王。” “我，我能不娶吗？哦不，我能不嫁吗？” 秦布衣低声对着老王爷道。 接旨就是女帝的男人，还是亲王帝君，身份逆天，听着牛逼哄哄的。 可是谁接旨谁傻毕。 他秦布衣这北凉王世子身份，以后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他不香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北凉王世子，这身份，还怕讨不到老婆？ 和那血腥狠辣的女帝结婚？傻子才答应。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说，女帝的身份，那能让你三妻四妾？ 想一泽芳亲，都得向女帝请示，估摸着还要上个奏折，几日，几时和女帝共度良宵。 那种生活，肯定压抑的要死。 加之又是带着政治意味的联姻，那个女帝，会真的真心将自己当夫君？ 万一女帝将自己当成工具人，只为了传宗接代，诞下继承皇位的太子，然后弄死自己，这也不是没可能 追求自个儿幸福的秦布衣，内心是一万个不答应。 秦布衣这话一出，老王爷脸色剧变，直接抽出了腰上的七匹狼宝剑。 “逆子。” “你敢抗旨？老夫没你这儿子，信不信，老夫现在斩了你！” 老王爷满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 作势就要剑斩秦布衣。 老王爷一生忠君体国的政治抱负，眼见已经实现，甚至是死而无憾。 可是逆子不想和女帝订婚，这还了得？ 七匹狼出鞘，秦布衣瞬间蔫了。 “父王老爹。” “王爷……” “爹…不要，七弟你听话啊，陛下垂青，对你也是好事……” 此刻，秦布衣的兄长，姐姐们，急忙拦着老王爷，劝诫秦布衣。 “逆子。” “陛下下旨和你订立婚约，你为何不答应？” “皇恩浩荡如此，那是对我秦家的皇天眷顾。” “放眼大周，哪个家族，能够得到陛下如此皇恩？” “你，你还拒绝？” “真当你这孽障配得上当今陛下吗？” 老王爷再度怒斥道，满脸涨红。 “父王老爹，不久前，我已为画舫楼的花魁宫羽赎身，准备成人礼之后，便娶她为妻。” “而且，她已经是您儿媳了。” “如果接旨，那就是欺君之罪，陛下要是知道，她岂会高兴？” 秦布衣连忙说道。 “画舫楼花魁宫羽？花魁？？？” “孽障，逆子！” “你，你要娶青楼妓子为妻？” “我老秦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老夫没你这儿子，老夫，老夫废了你！” “混账，你们这些逆子，逆女，不准拦着我！” “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老王爷再度气急，气的浑身哆嗦。 看到老王爷这般，秦布衣真怕老登气死了，心里也挺担忧的。 老王爷虽然性格死倔，为人愚忠。 但他对待秦布衣其实是真的好，一直是疼爱有加。 只是如今这件事，老王爷真的很生气。 “父王，不，不是娶妻，是娶妾。” “我要娶的妻，是李丞相的孙女儿李萌萌。” “我和她已经私定终身，那丫头也是您的儿媳了，那啥，该做的都做了，李相也是知道的……” 秦布衣连忙又道。 虽然秦布衣也很清楚，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可如果不将事情讲清楚，到时候来个欺君之罪，够秦家喝一壶的。 秦布衣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 就算是挨顿竹笋炒肉，那也没办法。 老王爷此刻，脸色由涨红转为发紫。 大周立国以来，一直都是重文轻武。 二十年前大周动乱，老王爷靠着从龙之功，灭国军功，拜封为大周第一位异姓王。 可就算有如今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身份，可是朝堂的文官文人，依旧看不起老王爷，背地里都骂一句秦屠夫，鄙贱匹夫。 武官，依旧是被鄙视的对象。 文官子女羞于嫁给武官子女。 文官甚至经常嘲讽武官，侮辱为粗鄙匹夫，屠夫杀材。 朝堂之上，老王爷和右丞相李玄龄本就不睦，经常吵架。 和李玄龄的关系，与战场的敌人都没区别。 这是大周国重文轻武导致的结果。 现在听到秦布衣这逆子要娶李相，李玄龄的孙女儿，先不说文武仇怨关系。 就连这辈分都矮了一茬，老王爷可是气的呼吸停滞。 一想到秦布衣和李萌萌的事情真的传出去，李相那老狐狸跑来嘲笑他矮了一辈，老王爷此刻眼睛都有点血红。 “魏王大人。” “你的一些事情，陛下是知道的。” “陛下并不在乎你的私情。” “此番婚约，陛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陛下身不由己，魏王大人代表秦家，也是身不由己。” 这时候，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容貌英气的女官开口道。 就在刚才，秦布衣的目光还在其诱人的规模上停留了片刻，内心甚至点了个赞。 可没想到，她竟然在此刻开口。 这话一出，秦布衣神色微变，秦家众人和一众将军也是神色一震。 宫中女官，皆为女帝心腹。 这位女官，在老王爷面前不卑不亢，显然是女帝身边的人。 她这般开口，无疑道破联姻缘由。 女帝这婚约，不得已为之。 这是皇室和秦家唯一的选择。 否则，就是刀兵相见。 要么秦家取代萧氏皇族。 要么秦家族灭。 老王爷不是谋逆之臣，自然不可能叛变发动战争。 可是未来呢？ 而女帝本人，也不是坐以待毙，任由权臣王爷掌控权柄的帝王。 虽是女子，可她亦有帝王雄心。 女帝很聪明，不可能会让未来的危险发生。 她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 皇室和秦家，都可以安好。 而且，和秦家联姻，这是大周最好的一条路。 唯一能够稳定的道路， “大周立国四百年，驸马纳妾也是常有之事。” “虽说陛下和往昔皇室公主不同。” “可陛下乃英明神武之帝王，她志向远大，心胸宽广，不会在意魏王那点小小私情。” “陛下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复兴四分五裂的大周，收复故土，一统九州。” “陛下虽然和魏王订立婚约，可并不会约束魏王，只要魏王遵纪守法，维护皇室尊严即可。” “这旨，魏王还是接下为好。” “对陛下好，对秦家也好……” 女官再度开口。 女官这番话，回答了秦布衣内心担心的事情。 只要女帝不管着他，不影响他逍遥快活，倒也没什么影响。 秦布衣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不接旨，以女帝的狠辣手段，秦家肯定会被刀。 这是秦布衣不愿意见到的。 秦布衣就算想造反，他现在也没那实力。 现在的秦布衣，除了做了亿点小买卖，手里可没有足够的权利，军权是有一点，可还不够。 老王爷不造反，秦布衣的操作空间也不多。 看向老王爷那喷火的眼神。 以及兄长，姐姐们，还有母亲的期许。 秦布衣点了点头。 “臣，接旨！” 女帝或许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可她也是女人。 而且还是大周第一美人。 他秦布衣一个大男人，还怕女人投怀送抱？ 睡她丫的。 就算这位女帝只是将他当成工具人，就算女帝今后真要弄死他，那秦布衣也要先睡服她。 至于未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了。 女帝这碗饭，希望真香吧。 第3章 江南水灾 “画舫楼花魁？青楼女子？” “宫羽？一个青楼花魁，难道比朕还美？比朕好？” “纳青楼花魁为妾，这是在羞辱朕吗？” 皇宫，女帝萧倾凰凤眸冰冷，精致的玉颜，也冷的吓人。 她那纤纤玉手，正狠狠的捏着书案上的玉雕小人儿。 萧倾凰声音压抑不住怒音，纤长的睫毛都在颤抖。 很难想象，平日里威严冰冷，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女帝，此刻竟然会流露出这般小女儿的生气姿态。 这含带醋意的愤怒，不像是装的。 “陛下。” “要不我派人查封那画舫楼，顺便将那宫羽杀了？”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开口道，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蠢货，你就知道杀？” “别人犯了大周律哪一条死刑？” 女帝冷冷的瞪了蒙易一眼，后者立刻跪服，连忙请罪。 青衣卫指挥使此刻很郁闷，心里也是在嘀咕。 您这般生气的样子，和以前要杀人的时候又没什么区别。 以前陛下您让杀人，也没见一定要按照大周律执行啊。 蒙易揣测圣意失误，此刻被训的灰头土脸，只能跪伏装死。 “找人监视那个宫羽，对了，给朕弄点她的画像。” “朕倒要看看，所谓的花魁，到底有多美。” 萧倾凰凤眸清冷，既是好奇，又有些幽怨。 “李相的孙女儿，朕也见过，那个林萌萌，的确是娇俏美丽，可爱动人，柔弱的惹人怜惜。” “他们年龄相仿，算是青梅竹马。” “相互喜欢，倒也正常。” “不久前，朕就奇怪，当初那些情报怎么有些不对劲。” “原来他经常出入李家，不仅仅是和李相那庶子李小五厮混。” “而是和那林萌萌有关系。” “哼，有关系又如何？” “朕的男人，谁敢抢？” “李相的孙女儿，也只能做妾。” “不行，妾也不行。” “朕堂堂大周皇帝，岂能与她人共享夫君？” “就算是为了皇权的联姻，朕也不能让他娶其他女子！谁也不行！” 女帝眼里，流露出了霸道的占有欲。 数年前，秦布衣还是十来岁的少年。 初见秦布衣的时候，女帝就觉得秦布衣极为可爱，又聪明的很，一言明断帝国积弊，简直长进了女帝内心。 这也让萧倾凰很早就喜欢秦布衣，内心有着深深的好感和印象。 在她眼里，秦布衣是一个奇怪的小家伙。 虽是武将世家出身，可却书生意气。 虽是书生意气，可却不迂腐陈旧。 秦布衣偶尔几句异于世事的言语，都让萧倾凰震惊无比。 秦布衣幼时的键政之言，深的萧倾凰之心。 国中大事，深受秦布衣影响。 监察百官的青衣卫，就是秦布衣提到的。 这些事，秦布衣并不知晓。 女帝掌权以来，越发觉得秦布衣曾经的键政之言准确。 中央集权，才可随心所欲处理国务。 随着执掌大周帝国日深，女帝也知道，自己必定会有夫君。 如今国朝局势暗流涌动，需要镇定朝堂，加强皇权集权。 所以，她选择了确定婚约。 定下婚约，将来有了皇嗣，她这皇位才能更稳。 她想做的事情，才能更加安定。 思来想去，女帝夫婿这最适合的人选就是秦布衣。 她原本就喜欢，小时候那个，可爱聪明的秦布衣。 小时候的秦布衣，真是一眼误终身的俊俏小郎君，想到秦布衣小时候模样的女子，萧倾凰就很高兴。 这些年虽然国事繁忙，可也偶尔看到过秦布衣。 丰神俊秀的小郎君，如今越发像个翩翩遗世俏公子，颜值绝对没的说。 否则，女帝也不会选择他。 现在的婚约虽然本质是政治利益联姻，可女帝倒是也颇为满意。 毕竟是自己选择的夫君。 只是，从亲卫紫月这里得知这些事情。 萧倾凰心里很是不高兴。 以前虽然喜欢秦布衣，可了解的并不算太多。 毕竟她是皇帝，每日政务都忙不完，哪里有时间关心秦布衣。 要不是为了萧氏皇族延续，国内有些暗流涌动，以及流言蜚语，这联姻只怕都不会有。 秦布衣的生活，性格，她了解不多。 现在突然知道，这小家伙竟然和两位女子有关系，其中一位还是青楼花魁。 这让萧倾凰秀眉紧蹙。 ‘小家伙小时候那么可爱俊俏，端庄有礼，现在竟然学坏了。’ ‘真是个好色胚子。’ 萧倾凰越想越烦躁。 秦布衣这小弟弟，是她选择的，她选择的！ 如果订婚之后，秦布衣还不听话，她就好好调教秦布衣，就不信不能制服这个小弟弟。 “陛下。” “李相询问，早朝时，江南水灾折子处理之法。” “陛下可是确定了？” 内宫女官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这个声音，让心情烦躁的萧倾凰凤眸更加冰冷。 江南水灾，灾民遍野。 去年和北境匈国打了一仗，国库空空，早就开始寅吃卯粮。 她去哪儿找钱粮赈灾？ 去年那一仗，各省存粮，都充作军粮，所剩粮食无多。 灾民太多，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一旦无粮可赈，届时，必定出乱子。 南方若是乱了，大周的钱粮命脉，都得受到影响。 届时，国内刚刚压下去的一些矛盾，指不定又会炸出来。 自己和秦布衣订立婚约，朝堂上江南世族里的那些官员，只怕又会闹事情。 “让李相回去，等候朕的旨意。” 萧倾凰冷声道，内心是一团乱麻。 “烦死了。” “边军大将的兵马自立正要开始解决，去年战事不说，旱灾明明刚过，现在又来了水灾。” “怎么有那么多天灾？赈灾，赈灾，年年都要赈灾。” “国库没有钱粮，拿什么赈灾？” 萧倾凰烦躁的猛拍桌案，那玉雕小人跟着跳了几下。 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削弱边军大将的军权，改革军制，防止三十年前的北军之乱再度发生，想要一劳永逸根除毒瘤。 此次收了北凉王在京畿的军权，就是一个信号，就是计划的开启。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南方八百里加急，百年不遇的洪灾，遍及八省百十州。 绝大多数州县的灾情稍微轻一点，可是粮食肯定减产。 至于洪灾最重的几州，死伤数十万。 大灾，疫病，此次南方一定会有大乱。 南方乱，几大边军就会不稳。 如果不是北凉王手中的大军镇着，只怕已经出事了。 早朝朝议，江南水灾如何赈灾，吵了一个早上。 萧倾凰定下婚约，就是要稳定人心。 可是单单稳定人心，那还不够。 洪灾一刻不处理，必然酿成大患。 可是想要赈灾，就得钱粮。 然而国库穷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去了，哪儿还有钱粮啊。 “难道，只能听李相他们的？” “缩减今年的半年军饷，用以赈灾？” “可是边军的那些骄兵悍将，又岂会甘心？” “军饷缩减一半，军心必定不稳。” “匈国，西秦，辽国，倘若兴兵怎么办？” “难道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吗？” 心里越想，越是心力交瘁。 缩减军费，这种愚蠢的行为，萧倾凰当然不想去做。 可不这么做，她哪儿来的钱去赈灾？ 没有钱粮赈灾，西南一旦乱起来，今年的秋税收不上来，届时别说军饷，官员俸禄都发不出了。 整个大周国，直接就完了。 萧倾凰趴在龙案上，惊心动魄的绝色容颜，此刻尽显憔悴。 她这女帝当的，满肚子苦水。 而在北凉王府。 老王爷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秦布衣。 “老头子，布衣已经接旨，答应了陛下的婚约。” “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布衣这么大了，喜欢上其他女孩子，不也是正常吗。” “战儿，阵儿，军儿他们，在布衣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 “布衣这孩子，在感情方面，比起他三个兄长，可要迟缓多了。” “此次陛下这婚约，实属突然。” “布衣舍不得喜欢的女孩子，不也是正常吗？” 老王爷夫人，舒缓着这尴尬的气氛。 秦布衣七个兄弟姐妹，此刻都是乖巧站着。 女帝和秦布衣婚约定下，并且赏赐了一座府邸。 这般说来，秦布衣此刻应该是自立出户。 只是婚约还没完成，自立之事，老王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家人本该商议这事儿。 只是老王爷爱面子，因为青楼花魁的缘故，显然还没消气。 “青禾，就你心疼这逆子。” “如果这小子喜欢正常女子，我会生气？” “你且看看，他喜欢的都是什么女子？” “李玄龄的孙女儿，咱们老秦家的仇家！那老东西有事没事就参老子一本，骂老子无脑匹夫。” “去年战事，他故意扣老子军粮，致使前军溃败，损兵折将数千，老二差点战死，咱家和他李家不共戴天！” “何况，这小子看上的是李玄龄的孙女儿，难道，老子要和那老东西的儿子一个辈分？” “还有那个什么花魁。” “我老秦家何等身份？岂会娶青楼花魁为妻？” 老王爷气不打一处来，那眼神怒火爆涌，仿佛怒火就能将秦布衣胖揍一顿。 “父王老爹，你以前又不是没逛过青楼。” “二娘不就是花魁嘛。” “我喜欢花魁，那不也是您老遗传。” 秦布衣小声嘀咕。 老王爷脸色瞬间涨红，一旁的一位美妇，此刻是神色尴尬，眼波幽幽。 她便是秦布衣的二娘，也是二哥秦阵的生母，杨氏，杨曦栎。 秦布衣这位二娘，当年也是位绝色花魁。 因为战乱和老王爷相识，老王爷曾经身受重伤被其所救。 而后又有诸多姻缘。 秦布衣说到杨氏之时，杨氏虽说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依旧是笑意盈盈。 秦布衣虽然扯到杨氏身上，她的眼里却是有幸福之色显现。 老王爷嘴上说秦家不能忍受青楼女子，然而她却是秦府平妻，而不是妾。 这也说明，老王爷就是个嘴硬的主。 “父王老爹，您别冲动弄。” “这是常叔叔说的。” 看到老王爷抽剑了，秦布衣赶忙退到三位姐姐身后，挤到一位壮汉将军身边。 这位壮汉将军，就是御林军指挥使常达，此刻正嘴角微抽。 给了秦布衣一个怒目，随后低声冷哼：“你小子找死别拉上老子。” 壮汉将军嘴上怒斥，却反而护着秦布衣。 “老爷。” “不要生气了。” “布衣就算和陛下订立婚约，也不愿抛弃那位花魁女孩子，证明布衣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 “何况，妾室也的确是花魁呢，不也被您娶进秦家了吗？” 杨氏浅笑道。 “哼，你也护着这逆子！” “也不怕惯坏了他。” “他和陛下的事情，岂有那般简单？” “让他断了那些感情，这是为他好。” 老王爷依旧是怒意勃勃，不过因为杨氏出言劝告，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布衣，你就别气老头了。” “当心老头子被你气死了，他身体又不好。” 三姐秦巧敲了一下秦布衣的额头。 秦布衣六位兄长和姐姐，都已娶嫁。 姐姐们虽然外嫁，可都是和姐夫在王府居住，而且都很疼秦布衣这个小弟。 秦家家风好，是因为老王爷和家中主母教导有方，兄弟姐妹，都很团结和睦。 这种家庭氛围，秦布衣也很舒心。 不过，秦布衣这跳脱的性格，她们也很头疼。 秦布衣在皇都，算是个纨绔子弟，当然这是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经常把老王爷气的不轻。 说他不务正业，每日和贵胄子弟浪荡厮混。 如今女帝和秦布衣订婚，这事既让人震惊，又让人高兴。 毕竟，秦布衣能够成为女帝夫君，今后秦家在大周的地位，更是稳固无比。 对秦家也是大好事。 兄长，姐姐，姐夫们，都在为秦布衣高兴。 哪怕老王爷很生气，可大家都看得出，老王爷心情很好。 就算是真的发怒，也舍不得打秦布衣。 老王爷生气，也只是想秦布衣和以前的胡闹划清界限。 断了青楼和李相家的感情关系。 毕竟，秦布衣是将和当今女帝陛下成婚。 皇帝这等身份，岂会容忍其他女子？ 要是不断关系，怕是今后痛苦。 眼下秦家所有人聚会，其实就是商议秦布衣今后的事情安排。 “大帅！” “陛下密信。”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现身。 这大帅的称呼，还是蒙易对老上司的习惯叫法。 毕竟老王爷是大周六军总帅。 蒙易行礼之后，将一封密信递给了神色严肃的老王爷身前。 后者接过密信看过之后，脸色越发严肃。 王府众人见到老王爷如此，也都是有些担心。 因为刚才的老王爷，对待秦布衣，与其说是生气，发火，不如说是逼迫秦布衣。 可是现在却是郑重，忧虑。 显然，这封密信之中的事情，很麻烦。 “父王。” “是不是女帝陛下知道我要娶花魁？” “她不高兴，要退婚了？” 秦布衣连忙问道。 秦布衣刚才故意在太监总管和一众女官面前提花魁，以及李相孙女儿，当然不是为了气老王爷。 而是想气一下那位女帝，看看她会不会一气之下退婚。 现在立刻有了女帝的密信，秦布衣当然有些期待。 老王爷听到秦布衣的话，气的脸色一变，又要抽剑。 “大帅，陛下没有要退婚的意思。” “她说，让您立刻答复此事，我得到答复之后立刻回去复命。” “此事，十万火急。” 看到老王爷抽剑的举动，蒙易很是无奈的开口道。 显然是很了解老王爷。 这话一出，老王爷停下了抽剑的举动，而是将密信递给了大子秦战。 “大哥，密信是什么事？” 兄弟姐妹几人都开口问道。 “江南水灾！” “陛下，想让我们帮帮忙。” 秦王府大世子秦战，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这件事，早朝吵了一早上没有解决。 现在，女帝是要紧紧军部的钱粮袋子了。 秦战说到江南水灾。 秦布衣眼睛微眯。 水灾的事情，十天前，他的商队就有消息传来。 当时就预感，水灾会引发不小的动静。 可让秦布衣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压了这么久。 大周这官场，迟早要完啊。 水灾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江南灾区，只怕早就生灵涂炭了。 第4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 “啥？” “暂扣军部半年粮饷，以作赈灾之资费？”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我那女帝娘子不是很聪明吗？这次怎么这么笨？” “他不怕三军哗变？” “真觉得她那皇位很稳？” “逮着老爹的羊毛一直薅是吧？” 看到密信内容，秦布衣呼吸都有些急。 自己那女帝娘子，真的是在作死。 这一脚，完全是朝着亡国之君的路子踏过去。 蒙易听到秦布衣的话，额头满是冷汗。 敢说女帝笨？妄议皇帝，也只有这位女帝夫君了吧？ 要是让女帝知道，会怎样？ 蒙易都不敢想，以女帝那动不动宰人的冰冷性格，真不会剁了秦布衣？ 女帝刚定下婚约，这位魏王就敢口出狂言。 那位女帝若是知道，不可能只是像刚才那样，拍桌子捏玉雕小人儿吧？ 秦府之中，和老王爷议事的一些军将，听到秦布衣的话，直接移开眼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女帝陛下毕竟是天家，也只有秦布衣这货现在的身份，敢这么吐槽了。 “孽障，不得对陛下不敬！” “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老王爷怒目。 秦战三兄弟满脸无奈。 虽然秦布衣对女帝不敬，可是秦战他们这些军部的将军，都认为秦布衣是对的。 大周国一直是重文轻武，武将士卒一而再的被打压。 大周数十年来战火不断，粮饷根本不能按时足额发放。 克扣军饷是常事，很多时候还是老王爷自己想办法垫付。 现在还要暂扣半年钱粮，如果不是老王爷镇着，只怕这次真的会哗变了。 就算明面上大周六军的将军们会畏惧老王爷的军武之威，可大周边军，肯定会有异心之辈。 此次南方水灾，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老王爷此刻，内心有着极度不安。 “王爷老爹，我可没有不敬。” “现在的我，这不已经成了女帝的夫君吗？” “我这娘子，做蠢事不说，还让老爹和兄长姐夫们难堪。” “说两句不是，又没什么不对。” “您老忠君爱国，为我这位笨蛋娘子着想。” “可您老有没有想过几位将军叔叔？” “叔伯，姐夫他们也是军中将军，手下将兵过万。” “这事儿要是答应了，他们怎么办？” “六军粮饷本就经常拖欠。” “此次缩减粮饷，军中不满是小，有心之人乱命，那可就玩儿大了。” “届时，我们王府的声誉，会在军中受到巨大打击,甚至六军都会有极大裂痕。” “万一某处边军哗变，那些文臣言官，只怕更会落井下石。” “您老这身子骨，还能镇几年？” “我甚至怀疑，有人借着此次江南水灾，故意算计我们。” 秦布衣神情严肃。 虽然秦布衣年仅十四，可他毕竟两世为人，而且早早关注军中事务。 大周六军的情况，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老王爷了解的还多，毕竟是后世之人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旁观者清。 老王爷军事无敌，可政务一般，大军粮饷还是靠朝堂，靠世族文官。 老王爷也知道缩减粮饷不对，可他无可奈何。 加之老王爷的愚忠，他会坚决的执行女帝的命令。 秦布衣内心，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次水灾，女帝缩减军费来赈灾，完全是下策中的下策，而且也太过诡异。 就像是女帝故意在针对老王爷一样。 女帝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边军粮饷紧急。 周边三国虎视眈眈，战事随时都会再起。 可女帝还是要动六军军饷，这完全是动乱军心，祸乱之举。 一旦军心变动，三边必定危机。 大周就算不亡，也会因此动乱。 而北凉王府无论是声誉还是军力掌控，都会受到巨大打击。 秦布衣的话更加对女帝不敬，但是老王爷身边一众将领，还有秦布衣的姐夫这些军官总兵，皆是点头认可。 大周军政积弊，这数十年连年大战，或许还能转移内部矛盾。 可近年来，虽有战事，却只是局部战争，内部承平之下，庞大臃肿的六军，完全在拖垮大周财政。 可这种危机之事，却无法解决，有些矛盾被压得太久，早晚炸掉。 六军军饷时有亏欠，有老王爷镇着，也无事发生。 可老王爷年岁日高，此次对半砍掉军饷，六军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 也或许六军不会乱，但却急剧消耗老王爷的声誉，让边军将领离心离德。 老王爷赫赫之威的影响，其实早就在缓慢削弱了。 “妮子，你懂个屁。” “江南水灾波及极广，灾民百万，不可不救。” “去年征北蛮，打西辽，耗费了国内三年钱粮积攒，如今国库空虚，农务青黄不接，哪有钱粮赈灾？” “如果南方水灾没有处理好。” “江南必有反叛，到那时，北方，西北，南理之地，只怕也有战事。” “陛下是逼不得已，才出此对策。” “不用此策，难不成等着战乱四起？” “你嘴皮子一张，就对陛下无礼，话说的好听，你这孽障能靠嘴皮子解决水灾？” 老王爷没好气的怒斥道。 老王爷也知道如此对策是祸乱之举。 可有时候国事就是如此，利益集团纠葛之下，做出的决定，往往就是那么离谱。 “国库空虚，没有钱粮赈灾不假。” “可是国内世族，富商有钱粮啊。” “京都八大粮商，传闻每家积粮百万石，粮食存储，更是建造了粮城，那雄伟程度和州郡大城一般无二，我还专门走访过。”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良田万亩，甚至十数万亩？” “他们没粮？” “我那女帝娘子不是经常杀人吗？她只要愿意，再去杀一波，割一波韭菜不就有粮了吗？” “还不会让六军动乱。” 秦布衣脱口而出。 “胡闹！” 老王爷直接怒斥。 话音夹止，整个王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老王爷瞬间愣住了，竟然思索起来。 秦布衣所言，他第一时间觉得手段残酷血腥，毫无道德底线，可是转念一想，他有点心动了。 老王爷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异姓王爵，就是踏着尸山血杀出来的。 杀人，对他来说和吃饭一样。 如今江南水灾，如果正如秦布衣这般，杀富商，世族就能解决，好像不是不可以。 最起码，这比六军动乱更好。 一旁青衣卫统领蒙易也是满眼火热。 青衣卫是女帝创建的，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 他是女帝的刀，整个帝都，杀的人头滚滚，脏事恶事都是他做的。 杀人杀的爽，抄家也抄的爽，他是知道那些世族富得流油。 如果按照秦布衣所言，赈灾的钱粮，肯定能搞定，只是会受人诟病。 一时间蒙易突然觉得，这秦布衣和女帝陛下，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心都挺狠的啊。 可要是向世族动刀，女帝肯定顶不住压力。 这等压力反噬，大周必乱。 秦布衣的计策可行，但也是取祸之道。 “臭小子，这事不是你这么想的。” “富商也好，世族也好，都是国之根本。” “他们并未触犯国法，没有罪责，岂可乱杀？” “你这般狗屁法子，那就是在动摇国之根基。” “要是真杀了，世族，富商反了，你怎么办？天下百官尽出文人世族，文人世族又有富商支持。” “到时候，文人世族富商闹事，民怨起，百官震怒弹劾，要杀你平民愤，你能活吗？” “没有文人世族支持，朝堂都不能运转。” 老王爷又训斥道。 “世族被杀，关百姓平民什么事？” “离了世族，就没人治国安邦？咱老秦家不是文人世族，不一样安邦定国吗？”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做官的文人，遍地都是。” “那些富商和文人世族，吃的满嘴流油，平民百姓，被他们逼的无立锥之地，无半斗果腹之粮。” “那些富商和文人世族勾搭，干的脏事还少吗？” “这些年，老爹和三位兄长多次外出平叛，其中缘由不必我多说吧？” “老爹你军中，有多少走投无路而投军的平民百姓？” “军中幕府，又招了多少寒门，平民谋士？他们不能做官吗？不能运转朝堂？” “您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你去杀文人世族？劫富商，重振朝堂？” “只怕他们比您老更积极……” “要我说来，六军军饷绝对不能缩减，想要筹措赈灾钱粮，直接拿富商世族开刀即可。” “大不了，一把梭哈，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为锦绣灰。” 秦布衣本就是穿越之人。 前世的黄巢，直接给后世上演了一出如何解决世家之祸的好戏。 现成照搬就行了，军队开路，照着族谱砍就完事儿了。 反正北凉王如今还能掌控六军。 不趁着这个机会搞一波，未来可不一定有这好机会了。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陷入了沉默。 秦布衣的思维毕竟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有那么多世族宗法理念。 老王爷经常训斥秦布衣，就是因为秦布衣经常说些惊世骇俗，传出去得罪无数世族的暴论。 秦布衣这些话，要是让世族知道，必定被世族的滔滔怒火给吞灭。 可是秦布衣的这些话，老王爷是认可的。 只是，老王爷很清楚，事情，不能以秦布衣这般处理。 天下悠悠之口，都是掌控在世族文人手中。 世族文人的笔，是可以杀人的。 老王爷的人生抱负，是忠君爱国，名留青史，这是文人世族那一套，圣人德行。 老王爷是武夫，他很吃世族儒家那一套。 所以他是个愚忠的人。 得罪那些世族，老王爷只怕转眼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这个执掌军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害怕文人世族，害怕骂名。 国家治理，民生政务，都是文人世族掌控。 大周数十万军队，也都仰赖文人世族支撑。 老王爷如今虽然身份贵重，可牵连众多。 他不可能按照秦布衣所说的那么做。 老王爷这般，其实更多的是理念影响。 儒教观念深入人心。 大周重文轻武，由此可见一斑。 “老爹，其实可以这样。” “直接杀人抢钱抢粮，吃相有些难看了一点。” “咱们可以罗织罪名，啊不，不是罗织，是查证作奸犯科的奸邪之徒，是为民除害。” “那些富商世族，哪个手里没有一点儿案子？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案子肯定不少。” “蒙易统领，不是您老以前的下属吗？” “他又是青衣卫统领，监察百官。” “肯定也顺便对富商世族有所监督。” “让他去办。” “那些个富商和文人世族，手下有命案，或是其他案子，咱们就可以做做文章。” “让他们交钱赎罪。” “那啥，卖赎罪券。” “欺男霸女的，赎罪券卖个十万钱，没问题吧？杀人者，赎金百万钱，不多吧？” “刀架在脖子上，还怕他们不交出钱粮？” “陛下就算要克扣军队钱粮，咱们也能补上。” “这样既能筹措钱粮，吃相还会好看一点。” “你看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顺便给一旁的蒙易挤了一个眼神。 “大帅，世子，啊不，魏王此计甚可。” “百官把柄，我手头有不少。” “属下曾经抄家无数，普通七品知县，家里都能够搜出数万白银，粮食万石。” “前些年的战事钱粮，就是抄家所得供给。” “百官中的那些大官，很多和富商有所勾连，暗中处理了很多腌臜之事，只怕家中财产更多。” “如果做做文章，按照魏王大人的计策。” “让他们以钱粮赎罪，肯定能够筹措钱粮。” 蒙易立刻开口，甚至有些激动。 因为秦布衣所言，简直让他拍手叫好，他差点激动的叫出来。 真要按照秦布衣所言，那肯定能搞一笔大的，赈灾钱粮问题，说不定能够解决。 既能够为陛下解忧，还能让老上司高兴。 何乐而不为？ 甚至，蒙易自己手下还能捞一笔，过一手的油。 老王爷望着蒙易，又看着秦布衣，他也心动了。 明抢不行，可是变着法子抢，名正言顺，肯定没问题。 百官富商勾结，无论是百官还是富商，但凡有勾连的一方出事，就能够拿那些案子做文章。 赈灾的钱粮，似乎也没那么难解决。 老王爷不禁都想称赞秦布衣两句。 只是，老王爷好面子，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称赞的。 “此事，可行。” 老王爷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 直接抢不行，这变着法子来，完全是可以的。 “老爹，这事我们不能参与，得让蒙易统领来办。” “让他打着陛下的旗号才好做。” “否则，老爹你又要被弹劾了。” 秦布衣接着道。 “大帅，魏王放心，此事我定能办好。” 蒙易躬身道。 此事若成，可是大功一件，他蒙易自然义不容辞。 虽然会被百官弹劾，可他是皇帝的刀，被弹劾的少了？ 每日不听几便请斩奸臣蒙易，他还会有点不自在。 何况，这件事儿，也是给兄弟们捞油水的好事儿。 他蒙易，也有一帮子兄弟手下要养， 何况，还有一家老小。 第5章 大周帝国，一分为四 “臭小子，虽说你这缺德的法子，或许能够筹措不少钱粮。” “可是此次灾情严重，而且急需钱粮稳定江南。” “赈灾钱粮，还是需要用六军军饷作为补贴。” 老王爷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 因为秦布衣这法子，显然可以筹措不少钱粮，届时就可以少挪用一些军饷。 “六军军饷不可削减。” 秦布衣一脸坚定。 老王爷被秦布衣这坚定的大声话语惊了一下。 完全想不明白，这小子为何这般激动。 这小子突然爆发出的威严，比他这个北凉王，还要惊人。 “蒙易统领。” “你去告诉我娘子。” “我可以帮她筹措五十万石粮食，还可以多送她二十万石。” “另外，我还可以给她一百万两白银去赈灾。” “告诉她，六军军饷必须足饷，不能缩减。” “还有，让她给我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权。” “最后，让她给我一个皇商头衔。” 秦布衣满眼郑重的说道。 蒙易听到秦布衣的铿锵言语，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眼神因为震撼，而极目大睁。 秦布衣这一手，他根本没想过。 虽说蒙易监察百官，可是北凉王府是个例外。 毕竟老王爷是他曾经的上司，他不敢去监视。 就算女帝让其了解秦布衣，他也只是随意让人打听。 秦布衣手中掌握着什么，他是全然不知。 “臭小子，你，你哪儿来的七十万石粮食？哪儿来的一百万两白银？” 老王爷满眼震惊，不可思议的瞪着秦布衣。 而在秦布衣身边。 三位兄长，姐姐，还有自己的母亲崔氏，二娘杨氏。 甚至一旁的御林军指挥使常达，禁军统领张忠，金吾卫统领薛河都是神色震惊。 只是他们的震惊，比老王爷稍微少一点。 因为秦布衣做生意，找过他们帮忙，他们也有一些分成。 可没想到，秦布衣的生意，竟然做的这么大。 大周税收，一年也就两千五百万石粮食，钱粮以及其他税收折算，也就两千四百万到三千万两白银左右。 单论白银岁入，其实也不过一年千儿八百万两。 然而秦布衣能够拿出七十万石粮食，一百万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 “王爷老爹，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做了亿点点小生意吗？” “那啥，这三年来，六军中退伍下来的五万老卒，都在我手下做事。” “这三年，我做了亿些生意，赚了亿些小钱。” 秦布衣嘴角微咧。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脑瓜子哐当直响。 他的确有些印象，三年前秦布衣找他要过一些退伍老卒，让他们去当商队护卫。 还说开了一些连锁店，补贴家用。 老王爷因为六军事务繁忙，也没有多管家中事物，更没有在意秦布衣做什么。 本想着秦布衣长大了，能够为家里分忧，就由着秦布衣去闹，甚至还给他开了一些军中手令。 可他真没想到，秦布衣将五万老卒全部收下做事。 随手拿出七十万石粮食，一百万两白银。 这小子，他做的生意，何止是不小。 “臭小子，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老子？” 老王爷是又气又喜。 虽然秦布衣瞒着他很多事情，可他心里也高兴。 毕竟能够赚钱解决麻烦，这是好事。 而且，秦布衣还解决了老卒问题。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被秦布衣瞒着，老王爷还是有些不开心。 “王爷老爹。” “我那就是做亿点小生意，上不了台面。” “您老也看不上。” 秦布衣打着哈哈，可不想老王爷来薅自己羊毛。 秦布衣赚钱，自然是为自己将来铺路。 本来是打算造反当皇帝，现在情况有变，若是女帝不搞事，不妨碍秦布衣做事，他会支持萧倾凰继续当女帝。 秦布衣实在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 后世史书会很难看的。 “臭小子” “你要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法为何？” “你是觉得，你赚的钱不够多吗？” “铁器是朝廷禁忌，不准私自制作售卖。” “那食盐售卖，皆由东南世族掌控。” “你想和他们斗？你斗的过吗？胡闹！” “人不可太贪心。” 老王爷冷声道。 在老王爷看来，秦布衣能够拿出这多钱粮，肯定赚了不少钱。 既然赚了这么多钱，就不该太贪心了。 先不说铁器是朝廷掌控。 至于食盐，那可是东南四大望族的命脉。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秦布衣要是在食盐行当插上一脚，东南四大望族必定炸毛。 到时候，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哪怕四大望族明面上不敢如何，可他们若是狗急跳墙。 大周肯定引起一番动乱。 老王爷最担心的还是某些狗东西狗急跳墙，直接弄死秦布衣。 “朝廷的铁器太差，我有改良铁器的法子。” “想自己锻造一些铁器。” 秦布衣道。 这两年，秦布衣其实已经在私造铁器，枪炮。 只是，因为是私造，偷偷摸摸的，规模太小，也不好推广。 秦布衣需要光明正大，大规模捣鼓。 这重生穿越一世，不搞搞事情，那就对不起自己脑子里植入的科技记忆了。 秦布衣不知道他是如何穿越的，他只知道下班之后躺在沙发上休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便成了一个婴儿。 被母亲薛青禾抱在怀中，一旁是满是笑容的老王爷。 秦布衣从睁开眼睛开始，他的脑子里就拥有着前世工业文明发展的科学记忆。 就像是百科全书，科技资料库一样，堆在自己脑海里。 秦布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前世有什么区别。 是梦？还是平行世界？ 这些事情，秦布衣都无法搞明白。 索性，他也不想搞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工业文明科学知识，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而他，是推动之人。 潇洒快活的在这异世走上一遭，也算不枉此生。 按照秦布衣的打算，是给自己的老爹来个黄袍加身。 然后攀科技，搞工业发展。 可现在，事情稍微有点变故。 自己成了女帝夫君，老爹又不想造反。 他也不好乱来，所以，也只能换个思路。 可无论如何，秦布衣不会改变他的意志。 他会按照自己想做的事情前进。 谁也不能阻挡他。 盐是为了赚钱赚的更多，是某些化工发展的前置科技，铁是为了科技树发展。 这两个，是当前必须要掌控的。 “你小子既然有改良铁器的法子，为何不交出来？” “连你老爹也不相信？” 老王爷等着秦布衣。 “老爹，我自然是相信老爹你。” “可，我不相信朝廷。” “若是交出去，万一泄露了呢？” 秦布衣反问。 “这不可能。” 老王爷冷哼。 “王爷老爹，八年前，军中廖师傅创造的冷锻之法。” “为何传到了敌国西秦手中？” “前些年，匈国，辽国之中，也出现了冷锻之法，甚至南理也有。” 秦布衣冷声问道。 “那冷锻之法，是你小子？” 老王爷顿时想到了什么。 冷锻之法，也就是冷锻钢技艺。 当时冷锻钢甲，冷锻钢武器一出，大周重甲步兵，骑兵在边军连战连捷，几乎是横扫无敌。 原本可以凭借武器甲胄的碾压，彻底打残打废其他几国，重新统一都有可能。 可是不过一年，敌国西秦也出现了冷锻之法。 冷锻工艺说难不难，可也不简单，锻造之法，如果不是技艺外泄，是不可能短时间被人摸清楚的。 有些黑科技。如果不是偶然，只怕千百年都不会发展出来。 八年前，秦布衣就试探过大周朝堂的情况。 可惜，结果让秦布衣很失望。 否则，他早就将枪炮技术传出去了。 大周历经四百年，原本是一统神州的大帝国。 可再怎么辉煌的帝国，也有衰败之日。 这是封建王朝的宿命。 如今偌大的大周帝国，一分为四。 西秦，占据大周龙兴之地，大河以北的大片国土。 辽国，占据燕云十六州，黑山黑水的东北之地。 南理，云南，南越南山南水之地。 而后就是占据半壁江山的大周。 大周已然腐朽，如今的大周，如果不是出现了北凉王秦充国这等天降猛人延续国运。 只怕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亡国了。 如今的大周，依旧是病入膏肓的末期。 秦布衣心里一直想着造反，这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大周的官场和朝堂，烂到了骨子里。 女帝手段就算颇为高明，可也只能肃清明面上的朝堂。 可根子烂了，想要改变，基本是无济于事 秦布衣现在他成了女帝夫君。 如果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秦布衣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否则，这个世界的后世史书，他就是个祸乱大周的亡国面首了。 这事儿，秦布衣肯定不愿意。 可有些事情，秦布衣也要加快步伐来推进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盐铁的权利。 哪怕这是女帝都不愿放权的东西，秦布衣也必须掌控。 第6章 发誓 “八年前？” “那时候，你才六岁。” “你怎么懂得冷锻之法？” “臭小子你还瞒了老子多少事情？” 老王爷神色震惊的望着自己的这小儿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小儿子无比陌生，充满了神秘的距离感。 “父王。” “是吕师教我的。” “他老人家，可教了很多东西给孩儿。” “只是，他告诫孩儿，在没有掌控一定的实力之前，不要将他教的东西展示出来。” “吕师曾言，他教授孩儿的东西，是卫国救民之术，非不得已，不能使用。” “八年前，军事吃紧，孩儿也是想帮助老爹。” “所以将冷锻之法交给了廖虎师傅。” “可惜，虽然前期有所帮助，可却起了反效果。” 秦布衣叹道。 将自己曾经的授业恩师，全真道士，吕全道长搬了出来。 “吕道长！” “原来是那位老神仙教你的这些。” “吕道长一心修道，不愿过多沾染凡俗，可惜了。” “好在，他教了你那些。” “你知道的东西，暂时留着吧。” 老王爷点了点头，没有去接冷锻之法外泄的话题。 冷锻之法外泄，这就证明大周有敌国间谍，而且还身居高位。 这件事，老王爷也有猜测，可是正直的他，一时无法接受朝廷之中会有卖国贼在出卖家国利益。。 秦布衣掌控的改良铁器之法，肯定不能传到朝堂。 否则还会外泄。 如今大周财政吃紧，再好的技艺，如果没有钱来生产发展，那就完全无用。 甚至成了资敌之策。 老王爷自然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 “布衣。” “当年吕道长给你算命。” “说你有经天纬地，震动鬼神之能。” “是紫薇帝王命格。” “至于是与不是，我也不在乎。” “你也长大了。” “如今和陛下订立婚约，还成了魏王。” “你要做什么，老头子我也无法阻拦你。” “但你要答应老头子，不能造反，不能对陛下有异心。” “否则，老头子我死也不能瞑目。” 老王爷突然严肃郑重的望着秦布衣说道。 “你跪下发誓！” 老王爷旋即又道。 秦布衣有太多事情瞒着他。 如今秦布衣成了魏王，按理来说就该独立出北凉王府。 再加之秦布衣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粮，手头还有五万老卒。 虽然五万老卒，不能和正规军相比。 可秦布衣要是想做什么，那肯定会引起一些动乱的。 老王爷不愿意这等事情发生。 “若是女帝不仁呢？” 秦布衣认真的问道。 一旁青衣卫蒙易顿时背脊发寒。 原本，他还高兴想到了筹措钱粮的办法。 可是如今，他却有股亡魂直冒的冰冷感觉。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秦布衣这种不畏皇权的举止，随时都有造反的心思。 “倾凰她是个好孩子。” “她绝不会对秦家不仁，你要相信她。”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也要好好帮她。” “好吗？” 老王爷话音很温和，甚至有点哀求的味道。 老王爷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清这小儿子。 他心里莫名的有一丝害怕。 他害怕自己这小儿子，会和女帝走向对立。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儿子，竟然有这么多心眼子。 隐藏的太深，而且有种能够随时搅乱大周的感觉。 在老王爷眼里，无论是女帝，还是秦布衣，都是他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想好好保护。 他不想担心的事情发生。 老王爷没有尊称女帝陛下，而是称呼女帝的名字，倾凰。 而且还将其当成晚辈，自己的孩子看待。 这也无疑说明，老王爷对待女帝的看法。 女帝和秦布衣，都是他眼里的孩子。 “父王老爹。” “说实话，我对皇位没兴趣，起的比狗早，睡得比狗晚，天天都要批奏折，累得要死。” “我可不喜欢那种生活。” “但是，大周已然腐朽，我只是想用吕师教我的经世济民之术改革大周。” “要不，您老去帮我劝劝我那娘子。” “给我放点权。”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秦布衣要搞事情。 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而是因为大周真的要完了。 此次水灾救民就是一个信号。 整个朝堂没人愿意拿钱出来赈灾。 朝廷内库没有钱粮，想要救民的，只有女帝和老王爷。 秦布衣可以想象。 如果他不拿出钱粮赈灾。 南方必乱。 自己老爹虽然是六军总帅，敌国军神。 可他也老了。 地方一些军队，他已经无法完全掌控。 很多地方军队，已经成了世族走狗。 这些信息，老王爷自己也知道，可他没有办法。 秦布衣也、知道，这是他的商队收集的情报和前世历史记载经验推断。 大周四分五裂，只需要一次特殊的变故。 此次水灾，其实就是一个分裂变故的窗口。 秦布衣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原本的计划完全改变。 如果是老王爷当皇帝，他可以全力改革，直接下狠手。 可是不去动女帝，阻碍肯定会大很多。 老王爷这执拗的性质，现在还让自己发誓不能造反。 秦布衣虽说头疼，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老王爷虽然倔，可他对秦布衣不薄。 秦布衣还做不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他现在能够做的，是得到老王爷的大力支持，和女帝联手改变腐朽的大周。 “逆子。” “我可以答应你，去找倾凰丫头给你放权。” “可你必须发誓，不能有谋逆之心，不能害她。” 老王爷再度冷声道。 “好，我发誓。”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不会生出谋害我们秦家的心思，我便不会有谋逆之心。” “我秦布衣，也永不会觊觎皇帝之位。” “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秦布衣指天发誓。 “好。” 老王爷此刻，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一个好字。 “布衣，你肯定会怪为父愚忠，太维护倾凰那丫头了。” “可你要知道，没有倾凰的母亲，就没有我们秦家。” “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 “可倾凰的母亲，曾经救过你老子我的性命，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如亲兄妹一般长大。” “我和先帝也亲如手足，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 “我答应过先帝，也答应过妹子，要保护好倾凰丫头，要守护好大周。” “人不能忘本。” “老秦家亏欠倾凰一家，就得报答人家。” “这是人之本分。” “明白吗？”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讲述出了他对女帝为何如此忠心。 一时间，王府上下寂静无比。 谁都不知道，秦家和皇室还有这等秘辛。 谁都以为老王爷愚忠。 然而他只是不想忘本，感恩报恩罢了。 若不是秦布衣如今表现出让老王爷感到陌生害怕的感觉。 他是不会将这些秘密说出来的。 整个大周，谁都可能背叛萧氏皇族，唯独秦家不会。 老王爷秦充国不会。 第7章 女帝的害怕 大周皇宫内殿。 龙案之上，女帝萧倾凰正襟危坐。 听着青衣卫指挥使蒙易的汇报。 “那个小家伙，竟然会想出这么坏的计策？” “抢世族京官的钱？胆子真大。” 听到蒙易讲到秦布衣的缺德谋划，女帝红唇微翘。 开心的表情，完全没有掩饰。 显然是认可秦布衣这计划。 “蒙易，你觉得，朕压的住那些世族官员吗？” “尤其是礼部，吏部，户部那群官员。” 女帝突然问向蒙易。 蒙易瞬间打了个哆嗦，他还在想，待会儿如何将秦布衣拿出钱粮，并且起誓要权的事情说出去。 眼下女帝这般问话，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微臣愚笨，不敢妄议政务。” 蒙易直接装死，他只是一把刀，女帝让干嘛干嘛。 蒙易很聪明，知道自己的界限。 这也是为何，他能够成为女帝的刀。 而且还受老王爷信任。 如今朝堂局势，女帝能够掌控的权力也就仅限于一个京畿，根本比不过其他世族高官。 可这种事，蒙易敢直接说出来吗？ “朕准你妄议政务，说说，按照朕那小夫君的谋划，能行吗？” 女帝不喜欢蒙易装死，冷声问道。 “魏王说，只要抓住那些官吏的把柄，占据主动权。” “那些世族官员，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要占理，就能，能捞钱……” 蒙易想到秦布衣偷偷给他说的话，就让蒙易嘴角微抽。 “嗯。” “说的不错。” “那小家伙年纪轻轻，竟然看的这般透彻。” “朕这小夫君，有点坏坏的，不过朕喜欢。” 女帝纤手摩擦着玉雕小人儿，眉宇舒展，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此事你秘密去办。” “这个计策是朕那小夫君想出的。” “你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他不是有个青楼花魁女伴吗？” “让他们一起去帮你办这件事。” 女帝说到青楼花魁女伴，声音的轻快消失，竟是含带了些许醋意。 “去吧。” 女帝的心情原本转好，可想到那什么花魁，又有些不悦。 自己那小夫君身边，跟着一位青楼花魁，想想就觉得不悦。 如今江南水灾虽然严重，可是夏税小麦收成不错，江南各省暂时还能抽调一些粮食赈灾。 现在筹集的钱粮，是为后续灾民安置所用。 只要筹集足够的钱粮，大部分受灾灾民，能够撑到明年。 眼下有捞钱粮的法子。 女帝自然想缓缓缩减六军军饷的法子。 当然也要看看秦布衣这缺德主意的效果可行与否。 女帝并未想过，阳奉阴违的江南官场，是否真的会好好赈灾。 “陛下。” 蒙易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紧张的开口。 “还有事？” “王叔他说了什么吗？” 女帝好奇的问。 “不是左相，而是魏王。” 蒙易忙到。 “哦？” “朕那小夫君，想见朕？” 女帝嘴角微弯，好奇问，神色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陛下。” 蒙易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紧张。 “魏王说。” “他可以给您五十万石粮食，顺便送你二十万石，外加一百万两白银，用以赈灾。” 蒙易偷瞄着女帝的表情。 她那略带喜色的绝美脸蛋儿，笑意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 眼里甚至闪过一抹对未知事物无法掌控的担忧。 原本，女帝将秦布衣当成随手揉捏的小家伙。 可是秦布衣这一手，直接让女帝措手不及。 小屁孩儿摇身一变，成了小狐狸！ “你确定不是王叔说的？” 女帝冷声严肃问道。 “陛下，此话是魏王所言。” “当时魏王说及此事之时，左相也是满脸震惊，显然不知道此事。” “魏王还说。” “她给您钱粮，帮您赈灾。” “想让你给他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权，另外还要皇商头衔。” 蒙易一口气说完，手掌因为紧张，在微微发抖。 敢向女帝谈谈条件，秦布衣这些话，有不尊女帝，蔑视皇权，找死的嫌疑。 食盐制作售卖还好说。 可铁器制作，是朝廷独断。 大周境内，铁器农具都是朝廷制作，由专门的皇家匠户生产，私人不得制作铁器，否则斩首夷族。 向皇帝索要铁器制作售卖之权，你想干嘛？ 明着造反吗？ 铁器制作，可不单单是农具。 而是包括铁矿开采，冶炼，铁质武器，铠甲的制作。 这是大周命脉，意义非同一般。 女帝听到蒙易所说，脸色自然是瞬间变冷。 秦布衣此举，完全是挑衅皇权。 “朕，似乎小看了朕的这位小夫君了。” “他的野心，还真不小。” “我倒是好奇，这真的是他个人的目的？” 女帝笑着说道，只是她的笑声，让蒙易觉得有些冰冷。 因为女帝发怒时，曾经就发出过这般冷笑。 女帝脸色很不好。 眼神里有些茫然，甚至还有些害怕。 那是无法掌控的害怕。 “陛下，这似乎的确是魏王自己的目的。” “当时魏王所言，左相也是极为震惊。” “甚至还逼其发誓……” 蒙易见要坏事，赶紧将王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甚至秦布衣被逼发誓的场面，也一字不落的描述了出来。 随着蒙易的讲述，女帝的神色开始和缓。 “八年前，冷锻钢锻造技法，是朕这小夫君传出来的？” 女帝听到蒙易的解释冷意消失。 刚才听到老王爷逼迫秦布衣立誓，女帝眼睛有些泛红。 女帝无依无靠，她其实没有多少能够信任的人，唯一最能相信的就是老王爷。 对于女帝来说，老王爷是养父。 养父逼着秦布衣立誓，她的内心可是暖暖的。 刚才还担心秦布衣有野心。 不过现在经由蒙易一番解释，旋即放心了不少。 “听魏王讲，冷锻钢锻造技法，其实是全真道士，吕全道长所教。” “魏王于八年前教给白袍军军中铁匠廖虎。” “可惜，在第二年后，冷锻之法就已经出现在西秦军中。” “这实在像是机密外泄。” “我的人，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蒙易见女帝的神色和缓，不像是刚才那般冰冷，说话也是极力在维护秦布衣的意思。 蒙易是女帝的刀，也是老王爷曾经的亲卫将领。 自然是希望两方都好。 最好是女帝和秦布衣恩爱和谐。 这是蒙易最想见到的。 他是最不愿两方心生间隙的。 “朕这小夫君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想以一人之力改变腐朽的大周，要让我给他放权？说的倒是轻巧。” “王叔和父皇都没能斗过那群世族文官，他自认能够做到？” “罢了，朕倒想看看，他准备如何做。” 女帝旋即又嘀咕了一句。 这深宫之中，也没人敢接话，她像是自问自答。 “蒙易，朕那小夫君，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粮？” 女帝好奇的又问。 “陛下。” “魏王自述，说是他自己做了一点小生意。” “听说，六军退役的老卒，都在他手下谋生。” “虽然具体不了解魏王做的生意来往，可能够拿出百万钱粮，想来生意不小。” 蒙易低声说道。 秦布衣手握五万老卒，这事对于女帝来说，肯定心有猜忌。 可女帝问话，蒙易不得不答。 “他能安置五万老卒，做的生意自然不会小的。” “你和紫月一起去见他。” “就说朕答应他，给他食盐，铁器的制作售卖之权。” “另外，他要做皇商，朕也答应。” “不过，朕要入股。” “朕这小夫君这么会赚钱，朕自然全力支持他。” 女帝思索了一会儿，旋即美眸荧光闪动道。 女帝本想见见秦布衣。 可她又有些害怕。 秦布衣做的事，完全是在触碰帝王权柄底线。 铁器这一条，百年前大周几乎崩溃的时候，也被朝廷牢牢掌控在手中，由皇家工匠部掌控。 女帝如今愿意答应，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女帝信任老王爷，只能选择相信秦布衣。 但是她，也怕见到秦布衣后，确认秦布衣的野心。 她是真的害怕那些事情放在明面上来。 或许不去见他，装鸵鸟，各取所需更好。 可她又想好好了解秦布衣。 在不得已的时候，有所应对。 “紫月……” 女帝唤了近卫女官到近前。 低声耳语。 紫月从小和女帝一起长大，是女帝手中近卫女官的首领。 紫月也是女帝最信任的下属。 她去办事，自是让女帝放心。 女帝现在的思绪很乱。 她选择秦布衣为夫婿。 联姻北凉王府是主要目的。 可秦布衣年龄较小，能够被其掌控其实更为关键。 这样不会影响她对皇权的控制。 可现在的女帝发现。 自己这个小夫君，显得无比神秘和复杂。 她想轻易控制，竟然不能如愿。 第8章 抢夺军权 京都，南淮河畔，画舫楼。 画舫楼雅阁之中，数位二品红袍大员，正推杯换盏，享用佳肴。 “这画舫楼新出的菜品松鼠鱼，酸甜可口，肉质软嫩，风味独到，美极，美极！” 礼部尚书满脸享受的品尝着肉质酸甜软嫩的鱼肉，不禁连连赞叹。 “这酸菜豆腐，亦是美味！” 户部尚书钱寥橦跟着赞道。 “这些新型菜品，味道委实不错。” “轩之，去找掌柜将这些菜品的菜谱要过来。” “让掌柜给诸位大人誊写一份。” 主座上的红袍大员眉宇间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势气势，语气更是强势逼人。 此人是吏部尚书司马雍，六部天官之首。 虽非丞相，可却实掌相权。 如今朝中右相李玄龄，看似是百官之首，可更多的只是个空架子。 眼下诸多尚书高官聚会，右相李玄龄也在其中。 只是他却是陪坐在主位司马雍身边，屈居客位。 “爷爷。” “画舫楼是武威侯的产业。” “前些时日，画舫楼出新菜品的时候，孙儿曾前去讨要过。” “可，对方直接拒绝。” “就算孙儿说您看上那几道新型菜品，不会外传，可依旧被拒绝。” “武威侯，完全不将爷爷放在眼里。” 司马轩之神情有些恼怒，话语带着几分激将的语气。 此次礼部尚书司马雍设宴，是司马轩之督办。 画舫楼不给面子，没给司马轩之菜谱。 可整个京都，就属画舫楼的菜肴最佳，加之司马雍授意。 所以才选定此处设宴。 司马轩之没能得到想要的菜谱，心生怨恨，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他当然也是想借助自己爷爷的权势，将画舫楼新型菜谱搞到手。 毕竟，司马轩之手下，也有不少酒楼，青楼。 “好一个武威侯，真是目中无人！” “哼，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好日子马上就该到头了，看他们能狂妄到几时。” 司马雍话语冰冷。 “爷爷。” “画舫楼在京都开了十八家分店。” “甚至京畿周围的州县大城，都有分店，如今已超百家分店。” “孙儿让人调查过。” “那些州县所开的画舫楼分店，凭借新型菜品，每日能赚百两。” “京都最繁华的画舫楼。” “如南淮河这一家，每日所赚，超过五千两。” “孙儿订的这一桌，便是三百两纹银……” 司马轩之又道。 听到司马轩之这话，在场所有的京官大员皆是脸色一震，众人皆是倒吸凉气。 这些老狐狸，可都是人精。 自然震惊于这吃食的营收，竟然如此之巨。 “普通分店，每日就有百两进账。” “十家分店，即是千两。” “百家万两。” “这还是最低额算。” “威武侯还真会赚钱。” “如今江南水灾严重，国库空虚，国家到了危难关头。” “而他却如此搜刮民脂民膏。” “老夫，定要参他一本。” 司马雍目光冰冷。 一旁的司马轩之神色一喜。 以司马雍在朝堂权势。 只要他想搞人，百官必定同心一致。 届时，武威侯肯定完了。 到时候，他司马轩之出手，接管画舫楼。 不仅仅是那些稀奇的新型菜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想到日进万两白银，司马轩之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虽说他们司马家也有诸多产业，年入数百万之巨。 可，谁会在意自己钱少呢？ 他们司马家，可是有大抱负的高门大族。 最近两年多时间，司马家的酒楼可是被挤垮了不少。 司马轩之想想就觉得有些恼怒。 “李相，陛下还没有确定缩减军费用以江南赈灾么？” 司马雍的目光，转到右相李玄龄身上。 今年刚满五十的李玄龄正值壮年，其人英俊儒雅，虽然年岁稍长。 可李相那儒雅俊逸的气质，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司马公。” “按照您所吩咐，我可是入宫三次请示陛下。” “刚才从宫中出来。” “可惜，陛下依旧是没有决定。” 李玄龄一脸遗憾无奈的摇头道。 “哼，国库空虚，无钱粮可以赈灾。” “陛下的内帑也没有钱，如不依照我等谋划，江南必乱。” “难不成，陛下还能筹措到钱粮？” “六军过于冗肿，此次削减军费，最好是趁势裁掉半数军卒才好。” “年年耗费巨额经费，对外征战又无效益，一直保持高额军费可不值当。” 司马雍冷笑。 此刻，一众红袍大员皆是随声附和。 江南水灾，赈灾钱粮之事，世族文官可都在装糊涂。 司马雍这个百官之首想做什么，一群老狐狸皆是心里有数。 世族文官的目的很简单，联手对付武将集团。 尤其是压了他们三十多年的北凉王。 他们想让文官集团来掌控军队。 这是一众世族文官的集体利益。 世族百官之谋划，就在这次江南水灾。 “此次削减军费势在必行。” “六军半数军费，可是八百万两。” “这银子，给那些武夫就是浪费。” “只有拿在我等手中，才能为国为民！” 司马雍沉声又道。 他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可一点儿也不脸红。 八百万两，能有一成用以为国为民，都是不可能的。 “爷爷。” “武威侯是北凉王的下属。” “您说，这画舫楼的产业，会不会也和北凉王有关？” “北凉王手下那些武将，平时叫嚷着军饷拖欠。” “然而却收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 “如果让陛下知道，您看能不能做点文章？” “狠狠打击一下那些北凉王派系的武将？最起码能够换一些我们的人。” 司马轩之很是激动的谋划道。 他想吞掉画舫楼的产业，可自己尝试过后却是做不到。 只能让自己爷爷多帮忙。 反正要对付武将集团，这画舫楼产业，不是顺手弄弄吗？ 只要武将集团被打压的够狠，他这里才能更加轻易的掌控画舫楼。 “闲孙，你可比你那蠢笨父亲聪明多了。” “能帮爷爷出谋划策，甚好！” “北凉王老了。” “大周武将太多，六军兵卒也过于多了。” “是该减少一些了。” “就先拿这武威侯开刀吧。” “武威侯搜刮民脂民膏，与民争利，我看也有北凉王授意！” 司马雍冷笑说道。 他这话说出的时候，一旁的右相李玄龄眼波流转。 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淡笑。 原本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却以礼部尚书司马雍马首是瞻。 这可并非百官之首的丞相所有的身份和威严。 可看他这般模样，却是毫不在乎。 仿佛自认为自己是司马雍的下属一般。 这席间，他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吃喝。 司马雍非为丞相，可却等同于丞相。 他就是百官之首，此刻指使朝中世族文官大员行事，莫不敢从。 而司马雍此番谋划，就是为了抢夺军权。 第9章 谋这大周江山 “秦布衣！” 司马轩之正扶着自己爷爷司马雍，在画舫楼门口和一众京官大员道别。 却是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秦布衣，他的脸色瞬间冰冷。 在秦布衣身边，跟着一位衣着青色长裙的清纯可爱少女。 还有一位身着桃红襦裙的绝色女子，媚艳无双的打扮，让街道来往行人瞩目。 而一身净白深衣的俊逸少年郎，同样引人瞩目。 不过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被数十个北凉王府甲士护卫挡住。 “秦布衣，你身边似乎是青楼的花魁宫羽，是么？。” 注意到司马轩之那冰冷的目光，秦布衣眉头微皱。 司马轩之是京都第一才子，甚至还有传言是大周第一才子。 同为贵胄子弟，而且都是年轻人，秦布衣自然认识这位司马轩之。 虽说世族文官这些家族之人，看不起北凉王府的人。 可表面功夫还是会做好的，最起码，不会直接表露这般敌对态度。 司马轩之这敌对冰冷的态度，故意喊出宫羽的身份，显然有点怪异。 秦布衣能感觉到司马轩之的不怀好意，可也懒得搭理。 瞥了一眼，就欲进入画舫楼。 “秦布衣。” “如今你与陛下订立婚约，当洁身自好，遵循礼仪。” “怎可和青楼妓子同乘车架？” “天家颜面，成何体统？” “还是说，你北凉王府，连天家颜面都不放在眼里？” “侮辱天家颜面，你该当何罪！” “还有你这低贱妓子，竟敢勾引陛下之夫婿，不守妇道，该浸猪笼！” 听到司马轩之的话，礼部尚书孔繁桧顿时脸色阴沉的怒斥道。 这般严厉的话语说出，秦布衣身边，那媚艳无双的绝色女子，此刻脸色顿时惨白。 女帝和秦布衣订婚，不过一天时间，如今已经传遍京都。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日秦布衣来找宫羽，她也担心此事，原本也不敢和秦布衣一同乘车。 可是秦布衣不在乎，她又能如何？ 宫羽被秦布衣赎身。 本就是秦布衣的女人，自然听随秦布衣的话。 可是此刻，一位红袍大员厉声斥责，宫羽顿时惧怕无比。 红袍，只有二品以上的高官才有资格穿戴。 宫羽自认身份卑贱，哪里敢说什么？ 如今秦布衣也的确是和女帝订婚。 万一女帝真的认为她勾引秦布衣，她只怕会死的极为凄惨。 大周律令严苛，尤其是对女子尤甚。 这也是因为吃人的礼教所至。 孔繁桧一番怒斥，宫羽几乎吓得跪下。 “孔大人，你这话，未免严重了。” “宫羽曾经虽是青楼花魁，可却已被本王赎身。” “如今她是在籍良女，是本王的女人，谈何勾引晚辈？” “宫羽举止得体，恪守礼仪，又如何有辱天家颜面？” “何况，如今我贵为魏王，身边需要心细女子跟随伺候，有何不可？” 秦布衣冷声反问。 礼部尚书孔繁桧，是个古板守旧之人。 针对武官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王爷在王府之中，就没少骂这老东西。 今日撞见他，被如此训责，秦布衣也有些不悦。 孔繁桧虽然是礼部尚书，可没少逛楼子。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老家伙。 “哼。” “就算如今她是在籍良女，可也改变不了她是青楼妓子的卑贱出生。” “你如今贵为陛下夫婿，又被封为魏王尊号。” “自当遵循礼仪尺度。” “画舫楼是烟花柳巷之地，来此有辱天家颜面，与妓子同乘，更是自践身份。” “你若不惩处这低贱妓子。” “明日早朝，老夫让你父亲北凉王好好管教你。” 礼部尚书孔繁桧再度怒斥秦布衣。 “老东西，你屁事还真多。” 秦布衣不屑的看了一眼孔繁桧。 揽着宫羽的细腰，对着她那媚艳无双的绝美脸蛋儿亲了一下。 如此嘲讽的举动，让孔繁桧瞬间炸毛。 孔繁桧这个吃人礼教的卫道士，像是被刺激到疯狂一般。 一张老脸，直接抽搐，气的老眼瞪得像对铜铃。 “荒唐，狂妄，竖子无礼！” “秦布衣，你藐视天家颜面，你侮辱陛下天颜。” “你罪该万死！” “……” 孔繁桧气的浑身颤抖，一遍遍怒斥秦布衣。 “粗鄙武夫，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陛下怎可和你这等鄙陋武夫订婚？” “老夫现在就去上表。” “让陛下取消和你这粗鄙武夫的婚约。” “无礼鄙陋武夫，不堪为人！” 孔繁桧怒气冲冲的吼道。 一张老脸，因为怒斥，急的紫红。 一天前，女帝宣布和秦布衣订立婚约。 朝堂哗然。 世族文官团体，自然不甘心女帝和北凉王七世子秦布衣这等武夫订婚。 在世族文官眼里。 女帝就算是要联姻，也应该是文官之中寻找才貌双绝之人。 选到秦布衣，众人自然是一百个不答应。 如今秦布衣当着这么多京官大员的面，亲吻宫羽这个妓子。 这不仅仅是在侮辱天家颜面。 也是给文官团体找了一个借口，攻讦女帝和秦布衣的联姻。 如果能够逼的女帝取消和秦布衣的联姻。 孔繁桧他们自然更加高兴。 一旁礼部尚书司马雍的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喜色。 心中暗骂秦布衣蠢货，给他们找到借口对付他。 秦布衣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可是，宫羽是他的女人。 千金难买他高兴。 因为这吃人的礼教指唆，立刻将宫羽吓的失去了神采。 孔繁桧三言两语，就几乎灭杀了宫羽内心的尊严，让其自感卑贱。 宫羽那低眉伤心的情绪，这让秦布衣也很难受。 秦布衣此刻的举止，或许是很愚蠢。 可却能够让宫羽那颗脆弱的内心得到温暖。 此刻，宫羽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那眼神，仿佛愿意将自己的所有全部交给秦布衣。 柔情似水的目光，粘稠簜様。 “老东西，你满口礼仪道德，礼教卫道？自己纳了八房小妾，强娶姨母。” “一个虚伪伪善的衣冠禽兽也有脸教训本王？” “厚颜无耻到了你这般地步，倒也真不愧是礼部尚书。” “你还真是知书达理。” 秦布衣冷笑讥讽。 “你，鄙陋武夫，鄙陋武夫！” 孔繁桧被揭穿私事，被说虚伪，顿时恼羞成怒，只能以高傲的文人身份来贬低秦布衣是武将家族出身。 “老东西，你不是很注重礼仪吗？” “本王被陛下封为魏王。” “你见本王，为何不拜？” “竟敢直呼名姓，侮辱本王，就是侮辱我那女帝娘子。” “你是故意藐视陛下天颜，藐视皇权吗？” 秦布衣再度冷声叱问。 孔繁桧这老东西以礼仪训斥秦布衣。 秦布衣又不是没有嘴。 打嘴仗谁都会。 “拜，拜见魏王！” 孔繁桧气的浑身哆嗦。 可是大周皇族祖训，百官见王，皆得行拜礼。 这是皇权无上的威严。 不过，大周开国皇帝，做梦也没想到，他那异姓不可封王的祖训，早在百年就已被打破。 可这见王拜礼的祖训，百官依旧必须遵守的。 孔繁桧再怎么恼怒不甘，也得行拜礼。 “啧，不愧是江南大儒，谦谦君子，真有礼貌！” “这一拜还真利索，身板儿真好，说不定还能再纳几房小妾。” 秦布衣啧了一声，牵着宫羽的嫩白纤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画舫楼中。 望着秦布衣一袭白衣的背影，一众京官大员无不怒目。 秦布衣此番，不是打孔繁桧的脸，而是在打整个江南文人世族官员的脸。 “狂妄，狂妄！” “无礼的鄙陋武夫！” 孔繁桧气急复语。 “好一个北凉王七世子。” “好一个魏王。” “就是不知道，没有江南钱粮供养你们北凉王府掌控的武将兵卒时。” “你们北凉王府能嚣张到何时？” 礼部尚书司马雍目光冰冷，近乎透着一些阴毒。 虽说刚才是孔繁桧出言训斥秦布衣。 可那也有他的支持，这也是朝中文武争锋。 文官会变着法子打压武官武将，就是因为北凉王府的权势太大，压得这些文官心有不甘。 秦布衣这般目中无人的嘲讽孔繁桧，也是在嘲讽他司马雍。 北凉王执掌大周六军兵马三十年，也镇压了江南世族文官三十年。 如今北凉王年事已高，而且伤病多发。 这是江南世族文官集团反攻的机会。 “这秦布衣，还真是春风得意。” “这种货色，也配得上女帝陛下？” 司马轩之也是冷声道，话语里满是嫉妒。 他是京都第一才子，因为身份缘故，很多官员为了奉承，更是尊他为大周第一才子。 称他为大周最优秀的年轻俊杰。 谁都知道，女帝会选择一位伴侣。 而今大周青年才俊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他司马轩之是最有资格成为女帝夫婿的男人。 甚至司马家族联合江南文官世族，也多次明里暗里的示意女帝应该和司马轩之联姻。 以此稳定朝堂。 可是哪知道，女帝选择了武将家族出身的秦布衣。 司马轩之刚才见到秦布衣的敌意，就是因为如此。 眼下秦布衣又这般狂妄，目中无人，他的心理是更加嫉妒恼怒。 “轩之莫急。” “陛下虽然和这鄙贱泼皮订婚，可也不是没有退婚的可能。” “他当着百官之面，和妓子行这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之苟且。” “皇家颜面，岂容他侮辱。” “明日爷爷带百官上表，谏言这秦布衣不堪为陛下夫婿。” “届时，以你才貌双绝，江南文气蕴养的高洁品德，自当有机会迎娶陛下。” 司马雍冷笑道，仿佛一切皆在其算计之中。 “爷爷。” “陛下那等绝色，自然不该由秦布衣这等粗鄙泼皮迎娶。” “她是孙儿的。” “这大周江山，是我们司马家的。” 司马轩之在司马雍耳边低声道。 “好，不愧是我司马家的种。” “就该有此等志气！” “且看我们爷孙俩，谋这大周江山。” 司马雍大笑，入轿离去。 第10章 画舫楼 画舫楼，本是南淮河畔一青楼。 原本，也只是京都众多青楼的一家，并不出众。 可却出了宫羽这等绝色花魁，当年艳压京都，引得无数男子倾心为梦中女神。 宫羽这等倾城绝色之姿，引起觊觎自是必然。 原画舫楼背后的掌控之人，是一落魄官员的女子，并无太大权势，加之当官的丈夫死掉，自己无力支撑画舫楼，又因为怀璧其罪，被京官大员逼迫，近乎家破人亡。 这画舫楼也将被那京官大员强占。 运气好，碰巧遇到了秦布衣。 一个偶然，秦布衣顺便就掌控了这画舫楼。 收了这姿容倾城绝世的花魁宫羽。 画舫楼名义上是武威侯常达手头的产业。 实则是秦布衣控制。 在秦布衣的规划下，画舫楼的青楼属性，已被剥离。 此楼，如今只售卖吃食。 曾经楼中妓子，也直接转行。 她们被秦布衣，用现代化酒店酒楼的科学管理方式，进行培训之后，直接推广到京都周边各个州县，开设分楼分店，为一店执掌，出了很多女掌柜。 画舫楼规模，就如秦布衣前世的餐饮加盟店一般，纯纯的现代化科学管理模式。 如今已经开到一百三十四家分店了。 刚才司马雍他们估算，秦布衣日进万两。 这是最低额算。 其实，秦布衣如今，凭借着画舫楼加盟店，已经是日进三万两白银。 而画舫楼的餐饮加盟店，只是秦布衣手头的一部分产业。 前世的八大菜系，随便拿出几种家常可口的菜肴，就能风靡大周。 这餐饮生意，可不小。 只是，秦布衣手下信得过的人手太少。 能够独当一面，做一店掌柜的更少。 而且，培训厨师也极为麻烦。 就算有那些将军叔叔安排的退伍老卒。 就算秦布衣有最科学的管理模式，以及标准的现代化中餐流程。 可这个时代，毕竟不是现代，局限性太多。 这两年多时间，秦布衣也只是培训了一千多合格的厨子，很多分店其实勉强能够支撑一店门面，算不上大厨。 加盟店的开店速度，完全是被厨师和店长这些人才所限制。 否则，不仅仅是整个大周，甚至西秦，南理，匈国，东辽，都会有画舫楼连锁店的身影。 可惜，人手不足，如今的画舫楼，只在大周的五分之一区域开办。 “魏王大人，此番新品吃食，味道如何？” 一旁，一位素袍美妇徐声问道。 “不错。” “白桃蜜饯的甜口松鼠鱼，很有特色。” “这酸菜肘子肥而不腻，软糯开胃，好吃！” “你们这嫩豆腐的做法也越来越好了。” “都很不错。” “如今，你们倒是学会拓展创新了，这是好事！” “告诉后厨，还有各大分店，让他们多多创新。” “要是他们创新的新型菜品能够大受欢迎，赏银千两，分店的提成也给他们增加一些。” 秦布衣很是满意的说道。 这三年时间，他拿出了一种又一种的新型菜品。 虽然用这些吃食赚了不少钱。 可能看到他教的这些厨师开始创新，这才是秦布衣最高兴的事情。 只知墨守成规的下属，并不是好事。 秦布衣的计划中，他的重心是其他产业，今后在画舫楼的精力自然是会减少很多。 如果画舫楼能够自动推陈出新，那是大好事。 秦布衣内心有股很强的紧迫感。 虽然如今的他有着不少积蓄。 可这些钱，还不够。 秦布衣想变革腐朽的大周，想要搞工业革命，耗费何止亿万。 自己眼下的积蓄，完全是杯水车薪。 北凉王掌控三十万精锐大军。 每年军费开销，便是一千六百万两之巨。 大周国大半税入，都在供养大军。 北凉王手下精锐重甲骑兵，一套人马重甲，就要两百余两白银，这还不算喂养战马以及辅兵粮饷。 大周最精锐的铁骑，也只养的起三万之数。 秦布衣是穿越者，肯定是想搞火枪大炮，发展热武器。 可枪炮耗费，不比重甲骑兵便宜。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不是说说的。 未来征战四国，还要对付草原匈国，这又是一大笔钱的投入。 何况，除了热武器发展，未来战争消耗。 制造业的发展，花费更大。 秦布衣有很多赚钱的法子。 如今不少产业正在铺路。 人手，尤其是管理性人才，以及创新性人才，实属太少。 别看秦布衣掌控五万老卒，还有这些老卒的亲眷，以及齐州的百万军民，可当秦布衣的各大产业铺开，人手还是不足。 这个时代，文盲率超过九成。 没点文化，想搞工业革命，那就是自讨苦吃。 三年时间，也就这吃食酒楼开的不错。 其他产业，只能算是起步。 当然，还有原因是，秦布衣没有商贸权限。 大周商人的管理极为严苛。 各地有专门的官定商户。 此商户是为商籍户口，有特殊官身。 商户世代从商，除非皇帝应允，否则不可改籍。 只有商籍才有资格往来大周各地，售卖大宗商品货物。 就算秦布衣能够开设各种工厂作坊，用改进过的优质商品倾销各个行省州县。 可他想要将货物大规模卖到大周各处，却是无法做到，最多只能寻找商户与各地官员协商商贸。 如此行商，极为繁复，利润也会被克扣大成。 大周建立以来便是重农抑商，商贸律令严苛，商人被打压的太过厉害。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会向女帝讨要皇商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秦布衣才能大展拳脚，赚取更多的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秦布衣很清楚，钱才是关键。 有钱了才能搞事情。 其他的，都是次要。 另外，秦布衣脑海里虽然有着工业文明的科学技艺知识。 可他本人，却并不擅长所有行业。 很多产业，秦布衣可以拿出理论知识，他自己是人形百科全书，什么都可以尝试搞搞。 但是实际操作却是需要经验，需要时间。 大周的科技水平很低，放到前世，估摸着也就南北朝的科技水准，很多高端一点的产业，根本无法实现。 就算是简单的玻璃和釉彩瓷器来说，秦布衣摸索了一年时间，才让匠人们初步掌控，尚且只能生产一些低端产品。 这两个产业，秦布衣就烧掉了数百万两银子。 如今这两个产业，开始走入正途，可是规模极小，主要是熟手人才太少。 产业工人，工匠的培养是需要花时间的。 这不是一念之间就能搞出来的。 而且，秦布衣不想自己的技术泄密。 手下的工匠，皆是奴藉，亦或是上过战场受过王府恩惠的军卒，这些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中的，倒是可以放心。 可就是因为担心泄密，工匠培养是谨慎再谨慎，培养工匠的效率低的咋舌。 这三年时间，秦布衣手头的产业开始繁复并增至多种。 可大多只能算是手工作坊。 还无法称之为现代意义的工厂。 手工产业若是无法形成规模效益，经济效益也不会太高。 空有理论知识的秦布衣，想要将各种产业推广实处，得耗费大量精力金钱。 近年来，秦布衣手下接收的老卒越来越多，加之老卒家眷，倒是让秦布衣在稳步发展。 这算是好消息。 画舫楼连锁酒店是其一。 其次就是砖窑场，陶器场，石灰厂这些靠人多人力就能拓展的产业。 秦布衣将关键重要的产业，安置在北凉王封地，齐州，并且往周遭州县推广。 他已经有两月没有去齐州了。 秦布衣其实准备在这几日前往齐州看看。 玻璃厂和釉彩瓷器厂要扩大生产规模，晒鱼场大规模扩展，新一批匠人和普通劳工需要安排安置。 从匈国和辽国购买的羊毛，江南和蜀地收来的蚕茧，蚕丝也陆续运送至齐州。 纺织厂和被服厂也要统筹。 秦布衣是真的很忙。 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进一步统筹发展。 一个人想要撑起工业文明的初期发展，要点亮的科技树太多，消耗的精力也是不可想象的。 “徐娘，这第十四期的厨师和店长，培训的如何了？” 秦布衣放下筷子，望向中年美妇问道。 这位三十五岁的中年美妇徐娘，原名徐清怡，是画舫楼众妓子的‘妈妈桑。’ 曾经也是一位绝色花魁。 只是年老色衰，因见过人情冷暖，也轻易未得嫁人。 秦布衣掌控画舫楼后，依旧让其管理。 算是秦布衣的得力下属。 帮了秦布衣不少忙。 “六期七百名厨师，经过这半年时间的培训，有三百人合格，皆可担一店大厨。” “其他四百人，厨艺差了一些，倒也勉强堪用，需要磨砺一段时间。” “只是，店长的培训稍微复杂一点。” “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实在少了些。” “这个月试用，也只有三十余人算是合格。” “其他人，危机应变不足，想要在各城镇住门面，委实差了不少。” 徐娘回答道，秦布衣沉默思索。 大周毕竟是封建王朝，等级秩序森严，能够当店长的，不仅是要胆魄，而且还得聪明，会察言观色。 否则镇不住门面是小，被当地地痞龙头一闹，只怕店都得毁掉。 所以，一店店长掌柜，实在至关重要。 可店长的培训着实太难，这是秦布衣也暂时无法轻易解决的事情。 等级秩序深入人心，这等观念想要改变，非一夕能够做到。 秦布衣给花魁宫羽，以及丫鬟巧儿夹了几箸菜肴，示意二女不要拘束，赶紧吃东西，自己则是继续思量。 “王爷，巧儿该伺候您才是。” “您不要这样，使不得……” 秦布衣反倒是伺候自己这个丫鬟来了，巧儿可是受宠若惊，可爱的俏脸红彤彤的，有些焦急。 虽然在家里的时候，秦布衣也是这般。 可眼下有其他人在场，巧儿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这个侍女不称职。 这也是身份等级观念的影响缘故。 “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吃少了，没力气，怎么伺候我？” 秦布衣笑了笑，丫鬟巧儿脸红的厉害。 秦布衣嘴里所说的伺候，自然让巧儿胡思乱想。 低眉偷瞟一眼旁边的宫羽姐姐，偷看到宫羽那宏伟的巍峨规模，满眼的羡慕。 又看了看了自己这平平的花骨朵，巧儿幻想着未来能够像宫羽那般壮观大气，赶忙加紧多吃点，将来能够更好的伺候王爷。 桌前除了徐娘之外，还有各店掌柜，不少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富商。 这次饭局，秦布衣叫了不少人来用餐，都是秦布衣的准备和布置。 只是，秦布衣如今是魏王之尊，众人忌惮他的权势，哪里真敢放开吃东西？ 侍女巧儿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平日里没有其他人，倒是敢跟着秦布衣吃吃喝喝，颇为随性。 但是眼下这么多人，秦布衣反倒是伺候起她来了，她可不好意思。 至于花魁宫羽？此刻的内心更是暖暖的，美眸情愫深浓柔软。 刚才秦布衣当着一众高官大员的面，冒着辱没女帝天颜的风险，也要表达对她的重视，亲了她一口。 如今给她夹菜，算是小事。 宫羽心里，格外甜蜜。 跟随秦布衣已有三年时间。 虽然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可两人其实没有亲密的接触。 这让宫羽还是担心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不得秦布衣喜欢。 刚才那般，就像是秦布衣特地明确两人的亲密关系一般。 这让宫羽，越发倾心，内心是开心激动。 望着身边这少年郎，宫羽眼里的爱意，越发的深沉。 只是想到秦布衣如今是女帝夫婿，宫羽心里又满是担心和失落。 第11章 瓷器，丝绸 三年前，收下宫羽时，秦布衣十一岁。 如今也不过十四岁。 这等年龄，放在前世，就是小屁孩儿，青春期的小男生。 虽说秦布衣两世为人，心智成熟。 可他这身体的实际年龄委实还是小屁孩儿。 秦布衣自然想着风流快活。 可也担心，自己现在就乱来，完全会将身体玩儿废了。 毕竟还是发育的时候，自己也就悠着点儿，暂时的修身养性。 古代这医疗条件，如果身体玩儿废了，一个小病就得死翘翘。 秦布衣可不想暴毙。 想活久点，玩儿的久点，还是得把身体搞好。 身边有着宫羽这等倾城绝色的花魁，秦布衣忍得自是辛苦难耐。 哪怕在王府之中吃得好喝的好。 营养好，发育的也逐渐有男子气概，可如今的秦布衣，脸上稚气未退。 在花魁宫羽身边，就像是成熟大姐姐和没长大的幼小小弟弟一样。 秦布衣甚至在想，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如果真的和宫羽做点什么，估计会被大车碾小孩儿。 生理年龄，也不是秦布衣能够改变的，只能在养养。 不过，这也不影响，秦布衣想做什么事情。 而且，和女帝订婚，成为魏王，这对于秦布衣来说，也是一个契机。 他想做的事情，可以进一步了。 “徐娘，画舫楼分店，往江南拓展。” “此次江南水灾严重，先往未受灾的区域拓展吧。” “至于店长培训之事，慢慢来吧，有多少店长开多少店。” 秦布衣对着徐娘道。 徐娘浅笑着点头。 “各个省府的瓷器陶器铺子，运输和售卖，准备的如何了？” 秦布衣望向几位掌柜。 这些掌柜，皆是秦布衣近年收服的一些在籍商户。 也有一些退伍老卒的家族子弟在秦布衣手头做事。 瓷器和低等一点的陶瓷厂，秦布衣扩展了不少。 最近想要扩大的生意，就是这个。 釉彩瓷器定位高端，普通釉色的瓷器和更次一等的陶器，则是定位于百姓平民之家。 大周四千万人口，若是都买一些瓷器或是陶器。 秦布衣也能赚不少钱。 “魏王大人。” “各省府想要物色商铺，倒是简单，各地的运输路线，有老兵护卫，也出不了岔子。” “只是，瓷器，陶器都是各地世族手下的在籍商户控制下售卖。” “而这些商户和各省府府尹合作，把控各地市场。” “我们没有商引，大宗商品无法转运，许多省府不给开店不说，货物根本不给入城。” “只有江河两间行省的四路省府，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允许我们开店。” 一名老成持重的老者叹息开口。 秦布衣突然拿出大量的瓷器和陶器，这些商贾掌柜都是激动无比。 京都周围的县城，很快就被他们垄断市场，将其他商家打的丢盔弃甲。 秦布衣直接来了一点后世的瓷器震撼。 可是远离京都，世家大族的力量太过强大。 北凉王的名号，都不顶用。 别人直接不让你开店，甚至货都不让你过关进城，你再好的东西都卖不出去。 这也是秦布衣头疼的事情。 “能开几家算几家。” “商引这事儿，我想办法。” “各个省府的铺子先买着。” “各地的运输路线，也多跑跑。” 秦布衣在思索，不知道自己那位女帝娘子，考虑的如何了。 皇商的身份，太过急需了。 没有皇商的身份，想在大周境内扩大生意都难。 秦布衣为了赚钱，甚至是铤而走险直接外贸。 这也可以想象，世族对各地产业和市场的把控，有多么强大。 “对了，你们江左江东六家，每家选点聪明点的人给我。” “对丝绸，布匹生意了解的优先。” 秦布衣连忙又道。 “不知魏王打算要多少人？” 刚才开口的莫老话语有些激动的开口。 秦布衣一直在为很多产业铺路。 莫老是秦布衣手下的核心人员，自然是知道的。 眼下，秦布衣说到丝绸和布匹，这可是莫老家族的老本行。 “有多少要多少。” “最好是年轻人，身强体壮的。” 秦布衣又道。 “魏王大人，您这是要开始做丝绸和布匹生意了？” 莫老忍不住问道，眼里有些担忧。 瓷器和陶器才刚刚开始，现在秦布衣又要做丝绸和布匹生意。 这让莫老觉得，秦布衣此举有些不妥。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准备做一些布局。” “等我弄到商引，是可以开始做丝绸布匹生意了。” 秦布衣点了点头回答。 “魏王大人，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老一脸犹豫。 “说来听听。”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问。 “魏王大人。” “我们大周丝绸行业，有九成五的规模，都在江南世族手中。” “而布匹产业，有八成在他们手中。” “整个江南的丝绸，布匹行当，根本是针插不进，水也泼不进。” “无论是原材料，还是成品料子，成衣，都被那些家族控制的死死的。” 莫老一脸哀叹道。 见秦布衣沉默，莫老继续开口。 “当年，我们莫家也是小有名气的丝绸布料商。” “可惜得罪了施家。” “施家当年一句话，整个江南，再没有蚕丝原料商敢卖我们一根蚕丝，麻丝。” “我们的丝绸布匹，也没有任何商家敢收。” “最后，全家逼不得已，这才迁居到京都，做倒卖粮食的生意过活。” 虽说莫老是在讲诉他莫家的凄惨境地。 可其实也是在告诫秦布衣，继续做瓷器和陶器生意以及粮食生意就好。 瓷器虽然也有世家在做，可是质量很差，而且产业不成体系，很好把控。 丝绸布匹，不是秦布衣能够碰的。 大周国已经四百年了，虽然如今分裂为四国。 可现在的大周国，所有的利益产业，都被各世家大族分配掌控。 已有的利益集团，是不可能允许新的利益集团插足的。 甚至莫家这等老牌家族，也会因为内部利益不均而被吞没。 可以想象，丝绸布匹这等老行当，是几乎不可能从中攫取利益的。 “曹掌柜，让人将咱们的丝绸和麻布，毛布，拿出来，给莫老看看。” 秦布衣嘴角微弯。 一旁的曹掌柜放下吃到一半的鸡肉，赶忙让背后的仆从去取东西。 不过一会儿，普通抱着四大卷事物，回到了席间。 莫老见到四大卷事物，连同几位掌柜，急忙迎了过去。 在场之中，懂丝绸和布匹的，就是曹青以及莫辰两位。 可其他掌柜也是人精。 衣食住行，衣服放在首位，做生意的，都会主动了解。 莫辰首先是接过两匹丝绸。 毕竟莫家，就是世代经营丝绸行业。 丝绸好坏，一眼便知。 “魏王大人，这是您的人，织造的丝绸？” 莫老忍不住问，干枯的手掌，不停的抚摸着两匹丝绸，像是抚摸着爱人一般。 “质量如何？” 秦布衣微笑问。 “这织造品质，堪为上等品质。” “两匹丝绸，竟然无一处错乱病角。” “若是魏王大人所产丝绸，皆是如此品质，质量上是完全没问题的。” 莫老很是激动。 可是想到江南世族把控整个丝绸布匹行业，他的眼神，又微微黯淡。 “魏王大人，您手中，能够织造如此品质丝绸的织工，应该不多吧？” 莫老问了一句。 “这丝绸，是我弄得新式织机织就。” “不是传统的熟练织工织就。” “只要学会操控织机，就能织造出如此品质的丝绸。” “因为我手头没什么原材料。” “所以也就只弄了一座纺织厂，织机也不过五百台的样子。” “第一批织造的丝绸不多，布匹，麻布较多。” “织工就是普通家庭绣娘，也就两三千吧。” 秦布衣解释说道，顺便讲了讲他的纺织厂。 “什么？” “新式织机？” “不需要熟练织工？家庭绣娘来织造丝绸？” “您有五百台织机还建了厂子？” 莫辰内心狠狠的一颤，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们莫家是丝绸和布匹的织造家族。 自然明白，不需要熟练织工就能织造上等丝绸布匹，是何等震撼。 这可是能够让江南织造行业产生大震荡的事情。 要知道，江南世族之所以把控整个江南丝绸布匹行当。 就是因为，手下养了大量的熟练织工。 而顶级的熟练织工，她们产出的极品丝绸，才是等同黄金的高档商品。 如今，秦布衣说他的新式织机就能够生产上等丝绸和布匹，这是何等震撼？ 秦布衣不声不响搞出来五百台新式织机，这个更让其感到震撼。 莫辰赶忙查看了其他两匹布匹。 这都是麻布，亚麻和苎麻所制。 麻布才是大周平民百姓的日常衣服面料。 前世秦布衣记忆中的棉花，还没有在大周出现。 莫辰细细的查看着。 秦布衣说的新式织机，他内心还有些怀疑。 可是对比四种面料的织造手法，莫辰内心的怀疑完全打消。 两种丝绸，两种麻布的织造经纬针线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这四种面料，是同一种制造方式。 织机，新式织机！ 不会有针脚错漏，所有的成品面料，都是上等品质。 莫辰心跳都加快了一倍。 如果，如果用这等新式织机织造丝绸。 他有把握，将那些江南丝绸布匹的织造世家，全部打趴。 “可惜，可惜了。” “这么好的丝绸布匹，卖不进江南。” 莫辰叹息道。 “卖不进江南，只是暂时的。” “终有卖进江南的一天。” “现在卖不进江南，可卖到西魏，辽国，匈国。” 秦布衣嘴角微弯。 莫辰内心，又是激动起来。 “莫老，你们莫家曾经也是织造世家。” “我想将新式织机，以及售卖丝绸和布匹的生意交给你。” “你有信心办好吗？” 秦布衣很正式的望向莫辰问道。 “魏王大人。” “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做好。” 莫辰呼吸沉重。 他根本没想到，秦布衣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新式织机，甚至丝绸布匹生意交给他！ 一时间，莫辰几乎老泪纵横。 莫家曾经差点被江南施家弄得家破人亡。 这个仇，他当然想报。 只是，施家势大，莫辰很清楚，莫家根本不可能报仇。 可是如今，背靠秦布衣这个魏王。 他莫家，不是不能翻身。 在场，有不少掌柜看向秦布衣的眼神，皆是目光灼灼。 世族世家，不是铁板一块。 有很多莫辰这般，被其他世家打压，近乎灭掉的家族。 秦布衣就是要用他们，反过来对付这些千年世家。 第12章 巧儿和宫羽 “江南那些织造世族，的确是把控着江南的丝绸和布匹行当。” “不过嘛，酒香不怕巷子深。” “咱们这丝绸和布匹质量能够碾压他们的中低端产品，甚至和稍高品质的丝绸质量齐平。” “届时想想办法，总会能够打进江南市场。” “这件事，急不得。” “而且。” “我们的原材料也不多。” “得把控原料这一头，这才是关键。” “丝绸和布匹行当，咱们暂时只做布局。”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莫辰，以及诸位掌柜。 “我让诸位掌柜从你们各家挑选出精明能干的人。” “就是想让诸位去跑原材料市场。” “购买也好，承包种植也好，这都需要人去做。” “而且，做这些事情苦累繁杂，短期内肯定不能立见成效。” “所以，需要麻烦诸位才行。” 说着，秦布衣又将一摞纸张文件，发给了每一位掌柜。 所有掌柜见此，皆是面露紧张，激动的神色。 秦布衣这一摞文件，是一些规划。 承包种植桑麻，扩展丝绸，麻布等原材料供应。 另外，还有甘蔗，油菜，水果，药材等规模化种植。 主要方向是在江河两间的六大行省推广。 这推广，自然不能像皇帝政令那般下达。 无非是花钱承包，雇佣，用钱开路。 且这种新式雇佣承包制，也只能在江河各省府推广。 所谓江河是指长江之北和黄河下游的两间行省。 大周分裂之后，失去了西京和神都洛阳，山南，山北，以及河西河东，燕云，蜀州等大片领土。 整个江淮平原无险可守，只能延渭水，黄河来修建军事堡垒防线来对抗西魏，辽国之军。 原本先皇本想北伐，也成功收复了齐鲁之地，可奈何因疾暴毙，北伐不了了之。 加之西魏，辽国两国联军，两端不敢轻易大战。 到如今，江淮这个原本是天下丰饶膏腴之地的粮仓，依旧没能恢复，因为这里算是边防要地。 虽然这周边八个省府连年发生战事，很多原有的规章制度被打破。 可这也给了秦布衣极大的机会。 能够无视商引，凭借北凉王的名号，做了不少生意。 可是再往南，却是只能想办法弄到商引，甚至还要直面江南世族富商。 不过，也因为战乱，秦布衣想做的事情，才更加容易。 江淮因为战乱，大量百姓南迁。 人口十户不存一。 可这片膏腴之地，也是发展农业，纺织商业的好地方。 加之北凉王有封地在此，大军镇卫，其实并不算危险。 这也给了秦布衣各种操控的可能。 甚至圈地来搞大规模经济作物种植，都是可行的。 在齐州，秦布衣做了不少产业，农业方面其实是最多的。 可惜的是，这还不够。 秦布衣满脑子是搞钱的法子。 可大周等级秩序太过森严，商贸的秩序，更是铁桶一般。 秦布衣虽然做了诸多布置。 可还是要其他助力。 最大的助力，还是女帝。 如果那位女帝娘子多给他点权利。 秦布衣可就舒心多了。 可女帝那边到底如何，秦布衣如今也是不知。 只能暂且做些准备和布局。 秦布衣最希望的是老王爷造反，但这件事已经确定，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了。 这样以来，也只能另作他法。 秦布衣和莫辰他们继续商议，各抒己见。 可是越商议，秦布衣内心越是急不可耐。 他是必须要去见见女帝才行。 皇商身份，大周商贸商引，必须搞定才行。 制盐和铁器都可以放放，大不了偷偷摸摸的搞。 没有商引权利，如何能够扩大商贸规模？ 席间事物，谈到夜深，秦布衣这才让人散去。 席间只剩下秦布衣，丫鬟巧儿，花魁宫羽，掌柜徐娘。 “王爷，我们现在回王府吗？” 丫鬟巧儿眼皮有些睁不开了，可爱的轻声问道。 她不懂商贸之事，这么长时间，早听得打瞌睡了。 因为小肚子吃的饱饱的，更加困顿。 眼下人都走光了，屋里安静下来，巧儿也是惊醒了。 乖巧的跑到秦布衣身边，扶着秦布衣的手腕。 软软的小手，轻轻的拉了拉秦布衣手腕。 “太晚了，而且城中已经宵禁。” “就在这里休息吧。” 秦布衣揉了揉巧儿的脑袋。 说起来巧儿的年龄，其实比秦布衣还要小一岁。 虽是贴身丫鬟，可谁伺候谁还不一定。 这妮子，名义上是秦布衣的侍女丫鬟，是老王爷收养的战乱弃婴，给秦布衣当侍女和童养媳，可更像是秦布衣的小妹。 “王爷，我这让就让人安排房间洗漱。” 徐娘连忙道。 “不用太麻烦。” “照旧就行。” “对了徐娘，今日我和诸位掌柜商量的事情，你也安排一些人手去办吧。” “我记得，楼中很多姑娘也有亲眷。” “家族乡亲，邻里亲朋也可以参与进来。” “有多少人，就支取多少银钱酬劳，不用怕人多。” “不过，也要筛选一番，宁缺毋滥。” 秦布衣道。 丝绸，布匹产业的布局，需要很多人手。 别看只是一个方面，却又包括其他方面。 秦布衣想要搞产业体系，那就是全产业链。 虽然如今是起步，可这也是打基础阶段。 这是最为重要的阶段，多些人手经验，是好的。 “王爷，我代大家感谢您的照顾。” 徐娘恭敬说道。 徐清怡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秦布衣尊重画舫楼的所有人，无论高低贵贱，都给了他们出路，而且给他们的工钱都能过得不错。 甚至手下人的很多家族亲眷，都在给秦布衣做事。 在这战事频发，灾害不断的年代。 人命如同草芥，普通人想要求一份活命的活计那是极难。 秦布衣这般，随手就能让一家吃饱穿暖。 甚至还能惠及家族邻里。 对于孤苦无依的徐清怡或许是没有太大感受。 可是她手下的人，反馈给她的感激，却是实打实的。 徐清怡为秦布衣做事，也是全心全意，心中高兴。 “能做什么事拿什么酬劳，那是他们应得的。” “我这里靠能力说话。” “我也困了，去休息了。” 秦布衣打着哈欠道。 谈了半晚上的事情，还真是累了。 洗漱一番，秦布衣直接钻进了被窝，眼皮也全然睁不开了。 可这时，一股幽香扑鼻传来。 “宫羽，你怎么在这里？” 身边不是熟悉的暖床丫鬟巧儿，竟然是宫羽。 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秦布衣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 “王爷。” “巧儿困了，奴家让她去休息了。” “今夜，奴家，奴家来伺候您。” 宫羽话语满是紧张。 滑落的纱衣里，显现出了嫩红的绝色景致。 而她那倾城绝色姿容，更是我见犹怜。 秦布衣顿时呼吸窒住。 这种考验，秦布衣这辈子一十四年的养生之道，此刻全然绷不住了。 酒色伤身，难道今后只能是多多戒酒了？ 收下宫羽这花魁已然三年时间，但并未碰她。 以前秦布衣年小，力不从心，情有可原。 如今的年龄，也只是十四。 对于秦布衣来说，男女那事儿，现在的他自然也没问题。 只是，体验肯定不如十八，二十来岁的效果好。 毕竟她还不是龙精虎猛的年岁。 何况，秦布衣也不想这个年龄就开始放纵自我。 宫羽这等绝色，在这个不应该的时间收下，实属有些暴殄天物。 “王爷。” “奴家自知蒲柳之姿。” “您是当今女帝陛下的人。” “奴家身份卑贱，自然不敢和陛下争抢什么。” “奴家身无一物，自愿以身报答王爷拯救奴家家族之恩。” “王爷如果现在不要奴家，今后和陛下完成婚礼，奴家只怕再没机会报答了……” “这些年，奴家见到王爷的机会也是极少，今后只怕机会更少。” “还望王爷收下奴家的恩情，要了奴家。” 宫羽见秦布衣脸色平静，没有碰她的打算，她一时间有些急了。 这三年时间，她见到秦布衣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般下去，宫羽害怕以后根本没机会接近秦布衣了。 今天秦布衣亲了一下自己，宫羽这才下定决心，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给秦布衣 “谁说以后没机会了？” “我和女帝的婚约只是因为军务政治的联姻。” “我的私事，她也管不了。” “你想这般报恩，我不是圣人，也想要你。” “只是，我今年才十四岁。” “我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等本王再长两年。” “到时候，明媒正娶你。” 秦布衣老气横秋的说道。 原本，宫羽还担心秦布衣不会要她。 可是秦布衣此话一出，她却是忍不住失笑。 虽然表情轻佻，有些冒犯秦布衣。 可是秦布衣脸上的稚气未脱，却是如他所言，像是个小屁孩儿一样。 当然，这个想法，她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大周国内，达官显贵之家，十四岁的年龄，有孩子的都是常事。 像秦布衣这般自说自顾的，还真没有。 当然也没人敢这么说他。 宫羽听到秦布衣所言，要明媒正娶，她一时有些失神。 自己这花魁的卑贱身份，怎么能被尊贵的王爷明媒正娶？ 自是自卑不已，可心里又满是激动和期待。 “别东想西想，现在睡觉吧。” “我其实很累了。” 秦布衣将宫羽按进被窝里，而他自己也是躺下，闭目酝酿睡意。 身边这等绝色，多看两眼，是真的要睡不着了 宫羽眸光幽幽的望着闭上眼睛的秦布衣，心乱如麻。 “魏王大人。”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还有陛下的天使要见您。” 就在秦布衣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时候，徐娘的声音响起。 被打扰睡觉，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此刻，秦布衣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血红的血丝。 第13章 凤仪 “让她们进来说话。” 秦布衣有些愤怒的声音传出。 “王爷。” “我们不出去见礼吗？” “青衣卫指挥使和您关系不错。” “可陛下派来的，是天家使者，一定是有旨意的。” “如今，您的身份，会被御史言官攻讦的……” 宫羽的声音越来越低，很是担心的问道。 “王爷，毕竟是陛下天使。” “还是得礼遇对待。” 门外，徐娘也是有些担心。 秦布衣今天刚刚得罪了礼部尚书等一众文官。 在这么狂妄，自然不是好事。 “我马上出来。” 秦布衣心烦的睁开眼。 “大晚上的，没事找事。” “给我更衣吧。” 秦布衣很头疼。 自己这女帝娘子，不知道在搞什么，大半晚上的搞事情。 宫羽披着纱衣，服侍着给秦布衣穿衣。 轻纱之下，隐隐约约的景致，让秦布衣呼吸渐渐凝重。 宫羽这等祸国殃民的存在，不看还好，真是越看越难受。 要不是眼下秦布衣才十四岁，害怕自己那方面表现不佳。 否则，他秦布衣定率千军万马，杀他个七进七出。 或许是因为身着纱衣的宫羽足够提神。 见到蒙易和天使紫月的时候，秦布衣已然清醒。 在一旁，巧儿这妮子，满眼瞌睡的立在一旁。 见到秦布衣，连忙迎了上去。 “去休息吧。” “这里没你的事。” 秦布衣对着巧儿摆了摆手。 这妮子年龄小，睡眠不足的话，对今后发育有影响。 秦布衣倒是很宠巧儿这妮子。 小丫头听到秦布衣的话，俏生生的退下。 徐娘，以及秦布衣的几名侍卫也是识趣的退下。 秦布衣的目光这才落在青衣卫指挥使蒙易，以及天使紫月身上。 “魏王，打搅您休息了。” 蒙易连忙歉意的说道。 不过眼神又有一些激动的色彩，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一般。 “陛下可是有事？” 秦布衣懒得客套，虽然现在因为宫羽的福利景色让其清醒了不少。 可是清梦被打扰，还是很难受。 既然盟友和天使到来，自然是有事的。 “陛下答应了魏王的要求。” 一旁天使紫月开口道。 这话一出，还有些模糊睡意的秦布衣，顿时睡意全无。 “食盐，铁器的制作售卖，还有皇商。” “我那女帝娘子，都答应了？” 秦布衣激动的走到紫月身前，拉住了紫月的手。 手被秦布衣握住，紫月身体一紧。 她本是想打开秦布衣的手掌。 可想到秦布衣的身份，又没有那么去做。 “嗯。” “陛下都答应了你。” “不过陛下有要求。” 紫月盯着自己被紧握的纤手，连忙又道。 “要求？” “什么要求？” 秦布衣心跳的厉害，就跟看到宫羽那纱衣景致一般激动。 “陛下说，你当皇商做生意，所有生意，包括你现在做的生意，她都要入股。” “食盐，铁器制作的售卖，也要分账。” 紫月再道。 “没问题！” “她希望怎么分账？” “要几成？” 秦布衣差点激动的跳起来，握着紫月的纤手都用力了几分。 只要女帝入股分账别太过分，秦布衣直接就能答应。 “这，这个，陛下还没有决定。” 紫月摇了摇头。 “得赶紧决定。” “徐娘，取笔墨纸张来。” 秦布衣激动不已。 今日和一众掌柜商谈其他产业的布局。 想到没有商引进入南方各行省做生意，秦布衣觉得自己亏了几个亿。 如今女帝答应，自己有了皇商身份，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南方市场进行商贸。 “魏王，您这是要做什么？” 徐娘将笔墨纸张取来，秦布衣直接开始书写。 紫月是一脸疑惑。 “把我写的东西拿给我那女帝娘子。” “就说，这些东西，让她誊写一遍，然后盖上她的皇帝玉玺。” “回去告诉她，这些东西不让她白写，我给她一百万两白银。” 秦布衣声音都在激动的颤抖。 紫月和蒙易这才看清楚，秦布衣在写什么。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大周凤仪陶瓷窑厂。 凤仪是如今大周国的年号。 女帝继位已然是十三年了，是为凤仪十三年。 凤仪二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二张纸，上面写着：画舫楼皇家连锁酒店。 而后，大周重工，大周钢铁厂，大周造船厂，大周盐业，大周糖业，大周纺织厂，大周养猪厂，养鸡场，化肥厂…… 秦布衣连续写了几十张纸。 这每一张，都是一个产业的厂子。 其中很多厂子，就只是秦布衣脑子里想想。 别说八字没有一撇，其实啥都没有。 可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 有了皇商身份，加之女帝许可。 只要秦布衣愿意，马上就能找人开厂。 大周工业发展，秦布衣马上就能开启。 秦布衣现在，只想搞钱。 有了钱，就可以想搞什么搞什么。 现在，有女帝这金字招牌的皇商。 女帝亲赐匾额，加之玉玺印上去。 谁敢搞事？那就是冒犯皇家天颜。 大周这等级森严的皇权社会，还是得用最高的皇权开道，才能方便行事。 秦布衣写了这么多。 紫月和蒙易直接看傻眼了。 就连徐娘也是看傻眼了。 她是秦布衣手下的心腹。 也见识了秦布衣着手扩展布局各种产业。 她知道，秦布衣是天纵奇才，什么都懂。 可是现在看来，秦布衣的野心，也太大了。 可徐娘相信，秦布衣不是随便玩玩儿。 因为，秦布衣做的事情，都成了。 画舫楼连锁店成了。 资瓷，陶瓷厂，也成了。 砖瓦厂，玻璃厂，甚至如今的纺织厂，也有了。 秦布衣自然写下了这些东西。 徐娘相信，秦布衣一定能够做到。 “魏王大人。” “您，今后要开这么多工坊？” 蒙易忍不住问道。 这什么行业都有，蒙易震惊的傻眼了。 “暂时想到这些，以后再弄其他的吧。” 秦布衣笑着道。 虽说写的有点手臂疼，可是心里却是激动高兴。 “将这些拿给我那女帝娘子。” “告诉她，想搞钱就相信我。” “一定要盖上皇帝玉玺，顺便让她把字写好看点。” “到时候多给她分点银子。” 秦布衣乐呵呵的说道。 这让蒙易和紫月嘴角微抽。 让女帝将字写好看点，估计也只有秦布衣这种大胆包天的家伙才敢这么说。 蒙易和紫月对视一眼，一旁紫月身边跟随的女官，连忙将这些纸张收好。 “你们，还有事？” 见蒙易和紫月两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秦布衣有些好奇。 “陛下说。” “魏王你既然定计筹措钱粮，那就让你来主导决定。” “就比如对付那些官员世族，有没有详细的计策。” 蒙易连忙问道，神色举止无比的恭敬。 “啥？” “我娘子让我凑错钱粮？对付那些世族官员？” 秦布衣人傻了。 这女帝是带着老秦家死命薅是吧？ 老王爷好用用老王爷，现在他秦布衣好用就用他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魏王您帮忙。” “您出谋划策，我们青衣卫办事情就可以了。” 蒙易忙解释道。 “凑错钱粮的时间期限是多久？” 秦布衣又问。 “三月时间。” 蒙易答。 “时间很充足。” “栽赃陷害，造谣污蔑，旁敲侧击，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你应该会吧？” 秦布衣开口就这一句，蒙易和紫月都给整不会了。 秦布衣一个文质彬彬，俊逸可爱的小郎君，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咳，不是让你去陷害忠良。” “你们青衣卫检查百官，手头肯定有百官黑料。” “手下犯过命案，又被压下去的官员，可以不择手段的针对。” “只要能够拿到犯案证据，或是认罪画押就行。” “对于犯事较小的，可以钓钓鱼。” “主要是针对那些有田产，有产业世族官员。” 秦布衣见蒙易神色有些古怪，详细解释说道。 “这个，在下明白。” 蒙易点了点头。 青衣卫干的脏事不少。 可像秦布衣这样，将脏事说的一本正经的人，还是第一个。 而且这还是为皇帝办事。 “先确定下手的名单吧。” “这档子事，最好是雷厉风行，多抓一点。” “否则，如果让那些家伙引起警惕，便会很难抓人讹诈了。” 秦布衣又摊开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些方法。 看到秦布衣写下的那些缺德法子，蒙易嘴角抽搐的厉害。 “对了，咱们大周律，有官员不能寻花问柳，过度奢靡吗？” 秦布衣问道。 “有。” “大周官员不可进烟花柳巷之地。” “日食资费排场，不可超过百两。” “重着罢官抄家，轻着罚俸。” 蒙易连忙又道。 “就以这个罪名抓人吧。” “最好是先确定证据之后，一起抓获。” “先不要打草惊蛇。” “当然，多多钓鱼，先抓点典型。” 秦布衣又写下几个缺德主意道。 看到纸上写的法子，蒙易嘴角再度抽抽。 “魏王大人。” “如果按照这个罪名抓人，那今年参加京都花魁梳妆文会的官员，是不是都得抓啊？” 蒙易忍不住道。 大周建国时期的律令，其实很多不适合如今。 毕竟，如今大周的官员，就没有人没去过烟花柳巷之地。 因为很多官员宴饮，都会进出一番。 古时候的青楼，很多时候，不单纯是玩乐。 谈生意，谈事情，很多都会选择这些烟花柳巷。 眼下蒙易说到京都花魁梳妆文会，秦布衣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沉默。 第14章 媵妾 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也称之为炎夏文会。 原本是世族官员举办的一种宴会。 常年在京都有名的各大青楼举办。 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种习俗。 京都各大风月名楼的花魁名角，会在此宴之上，挑选青年才子春宵一度。 更有权势的世族，会高价买下风月名楼的绝色美人成人礼，用以赠礼。 当然也有下官巴结上司官员的，商贾求权逐利在里面。 文化人搞颜色，自然带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质。 虽说行的是衣冠禽兽的事物，但却得装模作样为正人君子的雅行。 如今这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一年比一年办的盛大奢华。 无论是各大风月名楼，还是青年才子，亦或是商贾官员，都能从中获利。 这种大型交友的社交活动，其实整挺好。 还能拉动京都经济繁荣。 可真要按照秦布衣刚才所说，直接抓人。 只怕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得抓。 “这样。” “届时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之中，就抓奢靡享乐，消费过高，故意炫富的官员及其子弟。” “没有消费或消费少的就放过。” “对了，到时候我会叫上我三位兄长，还有我常叔叔他们那些军中宿将。” “我把他们灌醉，你将他们一起抓了。” 秦布衣神色平静的说道，轻描淡写的模样，让蒙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魏王大人，这，这不好吧……” “武威侯常达将军，脾气暴躁。” “要是抓了他，他不得砍死我。” 蒙易头都大了。 秦布衣这筹措钱粮，连自己亲兄弟还有舅子也敢搞？真不怕挨揍啊？ 秦布衣最多挨揍，可他惹得文官恼怒就罢了，这两头得罪，他能活？ “放心，我会给他们说一下。” “这不是要凑错钱粮吗？” “我们北凉王府以及武官这边出钱息事宁人了，文官才会掏钱啊。” “对了，这次捞钱，我那女帝娘子怎么也得跟我五五分账吧？” “我们是又出钱又出力的。” 秦布衣一边解释，一边嘀咕道。 这话，蒙易哪儿敢去接？ 秦布衣连这个钱也能惦记着？女帝真不会生气吗？ 想到女帝会狠捏玉雕小人儿的表情，蒙易神色有些古怪。 秦布衣计划了一番，又写了一些东西。 “暂时就这样吧。” “你们先确定目标吧。” “顺便多多调查一下诸位官员的黑料。” “如果可以的话，把他们的黑料给我送一份来让我看看。” 秦布衣又说又写，这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瞅着凌晨三四点了。 又开始犯困了。 “魏王，在下这就按您说的去办。” 蒙易躬身退下，带人离去。 “天使还有事？” 蒙易离开，紫月却待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让秦布衣有些疑惑。 “陛下让我跟着你。” 紫月道。 “跟着我？是来监视我吧？不放心我觊觎她的皇位？” “告诉她大可不必，我对她那位子没兴趣。” “我只想攀科技搞工业。” 秦布衣眉头微皱，话语直接。 秦布衣这近乎有些狂妄的话语，让紫月内心很不高兴。 秦布衣说的科技和工业她也不懂。 反正觉得秦布衣看不起陛下，很狂妄。 “我是女帝派来的媵妾。” 紫月冷声道。 “啥？” 秦布衣没清楚，也不知道媵妾是什么东西。 “王爷，这位天使，似乎是女帝陛下派来试探您是否有能力的……” 一旁徐娘低声说道。 “试探我的能力？” “我赚钱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不用试探。” “不过，我那女帝娘子要钱，我可不会轻易给她。” “我的钱，还得办事情。” 此刻，秦布衣还没意识到媵妾到底是什么。 还以为女帝是来试探他有多少钱，想薅羊毛。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是，陪妾。” “就是，通房丫鬟……” 徐娘实在忍不住了，细致解释道。 “……” “意思是，我那女帝娘子，怀疑我的男人能力？” “哼，到时候让她知道本王的厉害。” 秦布衣满头黑线。 话说秦布衣前世学历史的时候也记得同房丫鬟这事儿。 似乎有一位公主迎娶驸马时，就让同房丫鬟去试探一下对方的能力，结果试到对方不能人伦，就直接退婚。 可秦布衣完全没想到，这事儿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被自己的娘子质疑男性能力，对方还是女帝，那啥有点侮辱人的感觉。 若真有一天，自己要和女帝同房。 秦布衣发誓，定让她哀声求饶，质疑自己，简直不可饶恕。 “去洗漱，然后和我一起睡吧。” 秦布衣本想让紫月自己去休息，不过转念一想，让她陪着也好。 虽然这两年时间，秦布衣还想着自己再长长身体，发育好了再说。 可送上门来的，不睡白不睡。 本来还想见识一下紫月这个女帝近前的女官。 可哪知道，秦布衣是倒头就睡。 等到紫月洗漱完毕，进入屋里才发现，秦布衣已然睡去。 秦布衣身边的宫羽正靠在秦布衣身边，美眸幽幽的盯着紫月。 宫羽并没有流露什么敌意。 可是看到紫月，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 紫月是女帝派来的，她刚才也偷听到了。 她还在想，如果让女帝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 杀了自己吗？ 可秦布衣对她好，她自然是愿意为秦布衣做任何事。 就算被女帝不喜，她断然没有离开的理由。 宫羽对着紫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闭上眼睛，也不管紫月会如何。 紫月此刻有些尴尬。 她是女帝派来的媵妾不假。 可女帝告诉她，她不可主动。 而且，她在秦布衣身边，更多的是为了了解秦布衣。 说是监视，其实也没问题。 眼下秦布衣身边竟然有这等绝色女子陪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悦。 认为秦布衣有些对不起女帝。 冒犯女帝的皇家天颜。 女帝这等身份，她的夫婿，怎可让其他女子侍寝？ 虽说紫月也能猜到。 宫羽这等绝色，应该就是那位花魁了。 可她毕竟不是女帝，没有资格命令秦布衣如何。 哪怕秦布衣现在当着她的面，和宫羽做点什么，她也没资格表达任何不满。 甚至秦布衣让她一起随伺，她还得加入。 看到秦布衣特地给她留出的一个被窝。 紫月褪去衣服，只着里内的小衣服，钻了进去。 贴着秦布衣的温暖怀抱，因为是夏日，显得有些炎热。 如果不是凉席，只怕会更热。 可秦布衣的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 这让紫月呼吸一窒。 紫月和女帝从小一起长大。 作为暗卫培养来守护女帝。 她自然从未和异象这般亲近触碰过。 如今女帝派她来做媵妾，她自然是奉命而行。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地步，她是异常紧张。 说实在的，这一切，她都没有准备好。 秦布衣的手掌已经探了过来，接下来就该更进一步了。 自己，真的要被秦布衣夺取清白之身了吗？ 然而秦布衣并没有。 和一众商贾掌柜谈了大半晚上的事情。 刚才又说又写，又是接近一个多时辰。 秦布衣早就累的如同死狗一样，睡得很香甜。 现在随手抱住紫月，那只是习惯。 因为秦布衣身边，一直是贴身丫鬟巧儿陪侍。 虽说秦布衣并不喜欢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没有前世的网络世界加空调西瓜让人舒服。 可封建社会毕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尤其是他这北凉王世子的身份 在享受这一方面，还是很幸福的。 久而久之的习惯，让秦布衣习惯性的抱着软软的少女身子入睡。 如今换了紫月被抱，秦布衣倒是和平常那般，睡得很香甜。 可紫月却是有股提心吊胆的感觉。 虽说她是女帝近前女官，女帝暗卫。 可她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而且也就比女帝大一岁。 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女子的花样年华。 她本身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材高挑，容貌冷艳，只是性格冰冷，可冰冷的性格并不能掩饰她的貌美。 而且，紫月的身材也是极好。 肉眼能够看出，是个好生养的底子。 平日里一身英武的暗卫装束还看不出来。 如今衣物尽去，完全遮不住那优秀的身材。 在女帝近前女官这个身份上，她是冰冷无情的暗卫。 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和花黄闺女，没什么不同。 也曾幻想过，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能够觅一良人，安稳老死吗？ 作为女帝的人，显然不能。 可现在这等命运，她也没有想到。 女帝信任，这才派她来秦布衣身边。 作为媵妾，她也接受。 只是，心里莫名的紧张，让她感到不安。 魏王是女帝夫婿。 虽然这个年方十四的小男人，看着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可是如果睡了女帝的男人，似乎也不坏？ 紫月内心胡思乱想，总觉得有种奇怪而又奇妙的心理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布衣除了搂着她的纤腰，并未有其他动作。 以至于在紧张不安中，紫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 一觉醒来时才发现。 自己竟然如同蛇一般，缠在了秦布衣身上，这般大胆的举止让她顿时有些慌忙。 想要慢慢和秦布衣分开。 可是哪知道，秦布衣呢喃呓语，反是将其紧抱。 而在这时候，紫月慌乱之间，看到了一双眼睛。 此刻的宫羽，也是醒来。 看到两人这般姿势，眼眸里那是带着浓浓的羡慕。 幽幽的目光，让紫月脸颊绯红。 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乱无措的紫月，羞的无地自容。 第15章 抱孩子 第二日。 秦布衣悠悠转醒。 和往常不一样。 原本秦布衣每日醒来之时，抱着巧儿，像是抱着少女玩偶，舒舒服服的。 可是今天醒来，秦布衣发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的。 虽然那柔软的怀抱，有种温柔乡的绝妙感觉，依旧是舒舒服服。 可是自己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那是一种很羞耻的场景。 秦布衣如今十四，按照古人的营养条件，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已经算是发育极好的了。 若非贵族之家，根本不可能有这等身高发育。 可是紫月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 高挑大美女的紫月，这么抱着秦布衣。 那身高差极为明显。 像是母亲抱着儿子，也像是姐姐抱着弟弟。 秦布衣的脸正好被捂在紫月的大雷之中。 总之，秦布衣此刻，完全是被当小孩子抱着的感觉。 有股莫名的羞耻挫败感。 秦布衣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大车碾小孩儿，大车碾小孩儿！ 他娘的，自己不是小屁孩儿！ 秦布衣愤愤的将脑海里的郁闷驱散。 自己才十四岁，还能发育。 总不会永远是被碾的那个小孩儿。 “王，王爷。” “您，醒了吗？” 紫月知道秦布衣醒来，故意低声问道。 因为这货手掌还握着她的纤腰，摩挲着。 这让紫月有些羞意尴尬。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 紫月的声音，让宫羽也醒了。 宫羽和紫月二女翻来覆去，其实也没怎么睡好。 主要二女都是第一次和异性睡在一起。 宫羽睡觉很规矩，没有乱动的习惯。 倒是秦布衣和紫月，都是多动症。 两人缠在一起，也是如此缘故。 眼下大家都醒来了，这就越发的尴尬了。 宫羽没有将自己交给秦布衣，还满是遗憾。 而紫月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 难道，秦布衣在这大早上，要让她陪伺吗？ “什么时候了？” 秦布衣松开放在紫月身上的手掌，坐起身来故意正色询问。 “巳时。” 紫月回应道。 紫月身为女帝暗卫，睡眠极为规律。 很注意时间。 何况，京都皇城四面，有特别的钟楼。 辰时和戌时，都会有钟声鸣响。 紫月自然注意到了辰时的钟鸣。 原本的她不会睡得这般死，可今日却是个例外。 “嗯，都大中午了。” “该起床了。” 秦布衣望着身边的两位绝色美人，心情大好。 当然，心情好的原因，更多的是皇商，以及食盐，提铁器之事。 秦布衣心里的大周工业革命，将要由他拉开序幕了。 心情高兴，也很急迫。 不过，没有拿到女帝的圣旨，这些东西还没有真正到手。 他真想直接进宫去见见女帝了。 可秦布衣也知道，不急这一时。 宫羽和紫月二女一起为秦布衣更衣。 二女又相互穿衣，梳妆。 望着二女这般沉默默契的举动，秦布衣大饱眼福。 话说美女养眼，这是真的名不虚传。 二女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都有点脸红。 “这一百万两给你。” “待会儿你回宫帮我问问我女帝娘子。” “让她赶紧将皇商身份给我，这样我才能赚更多的钱。” “另外，我让她昨天写的东西，也赶紧给我写好，我有急用。” 秦布衣掏出一百万两银票，放在了紫月手中。 秦布衣其实也舍不得这一百万两随意打水漂。 可是想到昨天当着礼部尚书等人的面，亲了宫羽，有点冒犯女帝。 如果女帝不高兴，不给办事，那可就麻烦了。 给一百万，稳住她才行，这是必要花费。 秦布衣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紫月内心极为震撼。 要知道，她的主子，女帝萧倾凰，一个皇帝，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萧倾凰想钱想疯了，穷得叮当响，内帑的耗子都快饿死了。 可是秦布衣随手就掏出了一百万两银票！ “好。” 紫月面色平静的应答，然而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脸带稚气，又有些急切激动的秦布衣，紫月忍不住想起昨晚搂着自己入睡的时候。 虽是女帝夫婿，贵为魏王之尊，可他真的像是个小男孩儿一样，很是可爱。 紫月很想捏捏秦布衣的白嫩俏脸，只是没那胆子。 “那个，我昨天太累了。” “也就没法对你做什么。” “你回去也给女帝说一说。” “我今年才十四岁，年龄太小。” “等我十八二十的时候，让她再派你来试探我。” “我和她成婚，也不急于一时。” 秦布衣还是将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 自己年龄实在太小了点。 男女之事暂且放放。 女帝既然答应自己皇商以及食盐铁器之事。 秦布衣倒是可以有所作为了。 秦布衣是真不想被大车碾小孩儿。 那种感觉，真的很古怪。 秦布衣说罢，先一步走出房间。 留下宫羽和紫月美眸对视。 二女神色都有些怪异。 “王爷和我也还是清白的关系。” “贱女也不敢和陛下争抢王爷。” “只是贱女想报答王爷，又因无力报恩，不得以以清白相许。” “可王爷是正人君子，并未采撷贱女。” 宫羽连忙对紫月解释说道。 她担心女帝不高兴，杀了她是小，万一杀了她家里其他人，宫羽会痛苦无比。 知道紫月是女帝近前女官，所以想让紫月去和女帝说上几句。 “嗯，我会告诉陛下的。” “陛下心胸宽广，不会责怪你的。” 紫月对着宫羽点了点头。 二女对视，有股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都是女子，皆知对方之苦。 二女并肩走出房间，跟在秦布衣身后。 三人洗漱完毕之时，徐娘早已吩咐后厨准备了丰盛吃食。 鲜肉包，鲮鱼烧麦，海味馄饨，豆腐脑，豆浆，还有茶叶蛋。 这些吃食都是秦布衣拿出的制作之法。 眼下南淮河这画舫楼，是秦布衣最早试验前世吃食的地方。 这里的吃食，自然是最合秦布衣胃口的。 “世子，不，王爷……” “昨天休息的好吗？” “宫羽姐姐伺候的怎么样？” 巧儿习惯性的叫一声世子，又赶忙改口王爷，这称呼的习惯还没改过来。 她所询问的这番话，让跟着过来的宫羽脸色顿时绯红。 巧儿虎头虎脑的拉着秦布衣坐下，一副伺候秦布衣的架势。 在巧儿眼里，她理解的伺候，就是给秦布衣暖床陪睡。 男女之事，她自然还不曾了解多少。 “休息的还行，你宫羽姐姐和你一样会伺候人。” 秦布衣嘴角微弯，回头看了一眼宫羽，后者脸色发红的避开视线。 “巧儿，你这丫头，别装模作样的伺候我，自己坐下吃东西吧。” “你家王爷有手，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喂我。” 秦布衣白了巧儿一眼。 这妮子在别人面前，努力的表现出自己是个很好的侍女。 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美味吃食。 真要是和秦布衣独处的时候，早就开始大吃了。 她可是个贪吃鬼。 听到秦布衣这么说，小妮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看到秦布衣在吃鲮鱼烧麦，巧儿也开始吃了起来。 “宫羽姐姐！” “还有，天使大人。” “快来吃东西！” 刚吃一口，这才想起宫羽和紫月，巧儿又连忙叫到，将碗筷递了过去。 面对宫羽，巧儿可是格外亲昵。 不过见到紫月，却是有点紧张。 “魏王大人。” “我便直接入宫了。” 紫月见到秦布衣，就想直接告别。 紫月尊卑概念极重，她没想过去和秦布衣同桌而食。 “先吃东西。” “待会儿你帮我带点吃食给我那女帝娘子。” “她应该会很高兴。” “到时候，帮我写东西，也会心情好点。” “你也得帮我劝劝她。” 秦布衣笑了笑。 紫月神色紧张，可却被宫羽拉到了桌前。 宫羽给其盛了一碗海味馄饨，又将一些吃食推到她面前。 紫月见此，举止有些无措。 她是女帝暗卫统领，吃东西也颇为简单。 如今这般，她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紫月姐姐尝尝。” “这些，都是王爷创新的新品吃食。” “这海味馄饨，只有这里才能吃到哦。” “这海菜，是胶州临海送来的，味道鲜美。” 宫羽微笑道。 秦布衣弄出的吃食，宫羽也是极为喜欢。 如今和紫月一起睡过，宫羽可是将其当成了能够共处的好姐妹。 想着搞好关系，不要心生龃龉。 最主要的还是害怕女帝，希望紫月能够帮忙多说一些好话。 皇权世界，普通人面对皇权，只有跪伏的份。 “我让后厨包一些馄饨，你带去给我女帝娘子煮点尝尝。” “还有这鲮鱼烧麦，待会儿还有小面包。” 秦布衣笑着道。 有求于女帝，拿人手软，秦布衣自然想让女帝高兴答应。 口腹之欲人皆有之。 秦布衣心想，这些吃食，自己那女帝娘子，应该会吃的很开心。 毕竟这些都是独一份的。 高兴了，办事情也会效率一点。 宫羽和巧儿十分热情，分享着各自喜欢的吃食，紫月心里暖暖的。 秦布衣待人温和，没什么架子。 紫月的紧张也渐去，享受着美食的美味。 紫月第一次品尝新鲜吃食。 这味道，哪怕紫月品尝过无数宫廷美食。 可也不禁暗叹，这位年轻的魏王大人，品味是真的不错。 吃的东西，着实美味。 皇宫御膳房的早餐，也没这么美味多样。 再加之女帝生活简谱，每日饭菜不会超过四个。 早餐的饭食，也是极为简单。 和秦布衣这一桌眼花缭乱相比，当真是没有可比性。 吃饱吃好，紫月就准备返回宫里。 “帮忙给我那女帝娘子说点好话。” “麻烦她尽快将皇商身份，以及盐铁制作售卖文书给我。” “她缺钱粮，我能帮她多搞点。” “至于分成什么的，你去帮忙问下。” 秦布衣一脸期待的微笑道。 “我会告诉陛下的。” 紫月望着眼前这平易近人的如玉少年郎，内心都显得平静了不少。 紫月离开画舫楼的时候，提着一个六层食盒。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见到陛下，自己该怎么开口呢？ 昨日秦布衣口出狂言和陛下谈条件。 当着百官的面，冒犯陛下天颜也要表示对花魁的爱意。 可是接触这一晚，加之刚才。 紫月才发现，秦布衣是个很好相处的……小弟弟？ 总之，现在的紫月，不认为秦布衣是什么野心家。 反倒是真的能够和陛下成为天作之合的伴侣。 摸了摸胸口的百万两银票，在看了看手中的食盒。 紫月内心很是轻松。 陛下缺钱，魏王会赚钱。 陛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应该吧？ 第16章 财迷女帝 御书房。 女帝萧倾凰，手中握着奏折正在批阅。 看到紫月拿着食盒走近，她的脸色很冷。 冷的如同寒冰一般。 眉宇间更是带着极度的烦躁情绪。 “陛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女帝那冰冷到近乎想要杀人的眼神，紫月心里有些担心。 “昨日。” “朕那小夫君，真的当着礼部尚书等人的面，亲了那个花魁？” 女帝凤眸微微变化，话语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愤怒，开口问道。 紫月能够感受到，女帝问话时，硬憋住的怒火。 这怒火之间，隐隐的感受到一股醋意。 “陛下，此事其实是有原因的。” 紫月吃了秦布衣的东西，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吃人嘴软。 她不想女帝和秦布衣生出嫌隙。 自然想缓和两人的矛盾。 “哼。” “怎么？和朕那小夫君睡了一晚。” “你就成了他的人，帮他说话了？” 女帝将奏折拍在御案上，更显恼意。 “陛下，奴婢不敢。” 紫月脸色惨白，轻轻将食盒放下，连忙跪伏。 “不敢？” “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谁让你为他辩解的？” “让你扮演媵妾去监视他，你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妾室了？” 女帝正是在气头上。 她前脚答应了秦布衣的那些过分条件。 想着和秦布衣搞好关系。 这样也是为了北凉王府和军队的支持。 可是呢？秦布衣后脚就来冒犯她的天家颜面。 当着朝廷重臣的面，去亲一个青楼花魁。 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她主动订婚，却被秦布衣羞辱，她不要脸面吗？ 今日早朝，文官联名发难。 说秦布衣不尊皇权，藐视皇家威仪，不配为女帝夫婿。 甚至文官死谏逼宫，让她取消婚约。 女帝是又气又怒。 可女帝又很清楚。 这个婚约，根本不能取消。 别看女帝贵为大周天子，坐拥千里江山。 可她很清楚，如果不进一步掌控军队。 她根本坐不稳皇帝之位。 北凉王护着他，可北凉王百年之后呢？ 女帝不仅要跟文武百官勾心斗角，现在秦布衣还要来气他。 内心委屈，让女帝身心俱疲。 在紫月这个最忠心的下属面前，她本想说说内心的难处。 可是哪知道，紫月这般回答，就像是被收买了一样。 一晚上就成了秦布衣的人了。 难道，男女之间，睡一觉就有这么大魔力？ 女帝内心，越想越气。 “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紫月身体微微颤抖。 她也没想到，女帝竟然发这么大火。 紫月自认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冒犯的意思。 可既然女帝心情不好，紫月也只能等罚。 “你，拿的那是什么？” 御书房沉默了一刻钟后，女帝的声音再度响起。 “陛下，这，这是魏王让带给您的吃食。” “还有，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 紫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 看到紫月手中的银票，女帝呼吸都变了，呼吸的音调带着一丝儿颤音。 “拿来给我看看。” 女帝神情肃然。 紫月连忙起身，拿着银票，提着食盒，放在了御案上。 女帝故意没有去看银票，而是看向食盒。 紫月一一打开。 “陛下，这是鲮鱼烧麦。” “这是虾贝馄饨。” “这两个要去蒸熟才可以吃。” “这是豆腐脑，有甜，咸两种酱汁。” “红米肠，糯羊肉，虎皮鸡爪，炸鸡腿。” “这是肉松小面包……” 紫月连忙给女帝介绍。 秦布衣深知美食堵嘴的重要性，突出一个口味各异。 “让御膳房烹制。” 女帝神情平静，可眼里却是满满的好奇。 看在一百万两的份上，她暂时压下了怒火和委屈。 自己那小夫君，还算有点眼力见。 紫月招了招手，暗处的女卫，立刻将馄饨和烧麦带去御膳房。 而其他的吃食，用特制的保温瓷盒装乘，还是温热的。 “陛下，奴婢为您试吃。” 紫月连忙分出小盘，一一试吃。 正常试毒流程还没有走完，女帝便开始品尝红米肠和糯羊肉。 她的眼神骤然发亮。 这些吃食，都合她口味。 豆腐脑选择了咸味酱汁。 如今已是午时后了，本就饿了的女帝，吃的很开心。 “你们早上吃的就是这个？” 女帝忍不住问。 “是，陛下。” “魏王巳时才起床，早餐和午餐一起用了。” 紫月回答。 “朕那小夫君真是奢侈。” “吃的比朕平时都要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皇帝。” 女帝话语里有些不满。 她励精图治，想让大周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如今知道秦布衣一个早饭，就有这么多花样的吃食，她是自然不高兴。 崇尚节俭的她，认为秦布衣太过奢靡享乐。 “陛下。” “这些吃食，都是魏王自己创新的。” “很多都是用来在画舫楼售卖赚钱的。” 紫月见女帝情绪比刚才好一点，还是想着缓和两人关系。 “你倒是很了解朕那小夫君。” “怎么，昨晚新婚之夜很愉快吗？” “一晚就让你变成他的人了？” “体会到女人的快乐，忘记了你的身份？” 女帝话语玩味的嘲弄道。 “陛下，奴婢和魏王大人，并未发生什么。” “昨晚，也只是正常陪寝。” “魏王说，他才十四岁，年龄尚小。” “说是等到十八二十的时候，再让陛下您派我来陪伺。” “奴婢对陛下的忠心，亦是日月可鉴。” 紫月连忙跪下，额头满是冷汗。 女帝这玩味嘲弄的话语，让其后背冰冷无比。 女帝这般，完全是母狮护食的感觉。 女帝盯着跪在御案前的紫月，秀眉微皱。 今天朝堂文官逼宫，她真的很愤怒。 紫月维护秦布衣，女帝更加的愤怒。 这种愤怒其实更多的是女帝觉得丢了颜面。 如果不是秦布衣这一百万两，暂时温暖了她那愤怒委屈的内心。 她是真的会大发雷霆，甚至惩罚紫月。 想到紫月给秦布衣陪睡，两人一起吃着这等美味吃食。 女帝内心是越想越是不开心。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是她萧倾凰的！ 嫉妒的醋意让她咀嚼的力度都增加了几分。 而又过了一刻钟，海味馄饨，以及鲮鱼烧麦的香味飘了进来。 宫女端着托盘，缓步进入御书房。 女帝哼了一声，紫月赶忙起身为其试毒。 虽说女帝很不高兴紫月胳膊肘往外拐。 可紫月毕竟是女帝心腹，轻哼一声，一个眼神就明白，女帝想让她做什么。 “这些吃食，真的是我那小夫君创新的？” 女帝咂吧着红唇，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 “魏王身边的侍女，还有那位花魁是这么说的。” 紫月连忙道。 想到宫羽和巧儿待她极好。 紫月还是想着，女帝能够善待她们。 “侍女，花魁？” 女帝眉头微皱。 想到自己的男人身边，有着不止一个女人，这让女帝更加的烦躁。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女帝冷声又问。 “陛下，奴婢按照您的安排。” “本是作为媵妾准备伺寝。” “可魏王睡着了，并未做什么。” “当时那位花魁也是一同陪寝。” “可魏王依旧没有其他举动，第二日还说……” 紫月将昨夜的事情，事无巨细讲诉了出来。 可女帝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 想到秦布衣左拥右抱，两位女子陪寝，女帝咀嚼的声音咯咯直响。 紫月的话语里，尽显维护秦布衣之意，女帝自然听得清楚。 不过听到宫羽说她还是完璧清白之身，并未和秦布衣发生什么。 又得知秦布衣洁身自好，还是童子之身。 这反倒是让女帝的冰冷神色再度和缓。 吃东西的表情，似乎都放松起来。 “他这又是送吃食，又给我塞银票。” “是想做什么？” 女帝话语的冰冷和缓了大半。 “陛下，魏王说。” “他想尽快获得皇商身份，还有盐铁制作售卖文书。” “魏王问您需要多少分账，他和您好好商量。”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给他答复，他才好赚钱。” “那一百万两，说是让您不要因为宫羽而生气，昨日之事也是情非得已。” “另外，魏王还说，他写的东西十分重要。” “如果陛下想赚更多的钱，就尽快誊写与他。” 紫月赶忙解释道，甚至还故意为了缓和两人矛盾，说了一些稍微顺女帝心气的话语。 “这么着急的让你来给朕说这些。” “他只是为了赚钱？” 女帝又表现出了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思。 “奴婢不知。” “陛下，奴婢发誓，一定会好好监视魏王大人。” “他要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奴婢都会如实禀报。” 紫月连忙又道。 “国库缺钱，他比朕有钱。” “他比户部那些酒囊饭袋还会赚钱。” “他想要的东西，朕给他。” “告诉他，他的生意，朕，要……” “你说，我要他的八成收入，他会给吗？” 女帝嘀咕着，下意识问了紫月一句。 凤眸里闪过一抹狐狸精般的贪心。 “奴婢不知。” 紫月忙到。 “要八成分成收益，他肯定不愿意，还会骂朕。” “哼，朕也不逼他。” “朕和他五五分。” “且看他如何赚钱。” “他要是敢少朕的，朕全给他抢了。” “告诉他，他的那些生意，我要知道详情！” 女帝话语冰冷。 “王玄烨，让王玄烨去拟旨。” “另外，盐铁转运使令牌备一份。” 女帝接连下达命令。 一个时辰后。 女帝将圣旨，令牌，还有写好的一摞纸，交给了紫月。 “你去告诉朕那小夫君。” “因为他昨天亲了那个花魁。” “致使本帝蒙羞，朝中百官逼宫，要取消和他的婚约。” “朕很生气，也很难做。” “所以，罚他两百万两白银，弥补朕的皇家威严损失。” “他给了一百万，再让他补一百万。” “否则，朕不开心，指不定会做什么。” 女帝满脸愤怒的表情，为了表达愤怒，还故意猛猛的拍了拍御案。 女帝这举止，紫月眼神古怪。 陛下这是明着打劫吧？ 这，真的是陛下吗？ 看到陛下那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紫月心情复杂的领旨而去。 看到紫月离开。 女帝萧倾凰飞跑到御案前，纤手拿起银票，细细的数了起来。 这般举止，俨然一副小财迷一样，因为激动，俏脸都红了起来。 若是让人看到她这般财迷模样，一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17章 敲竹杠 “靠。” “她这是赤裸裸的敲诈！敲诈！！”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秦布衣愤愤的吼道。 紫月看着怒气腾腾的秦布衣，内心在嘀咕。 陛下是皇帝，她想抢你，难不成还有谁能管么。 你这般抗旨不尊，是要真的造反吗？ 当然，紫月这话是决计说不出来的。 “魏王，因为你昨日无礼，辱没陛下威严，陛下被百官逼宫，大发雷霆。” “这事，也的确是魏王思虑不周导致的。” “陛下也只是要一些钱来安定人心罢了。” “而且，魏王您的要求，陛下都满足了。” 紫月替女帝说着话。 在秦布衣面前，紫月的心情都放松很多。 有些话，也敢随意说出来。 秦布衣嘴角微抽，自己这是被女帝娘子敲竹杠了。 可看到眼前的圣旨，盐铁转运使令牌，以及一摞纸张，秦布衣又并不觉得太亏。 昨日之事，若他是女帝，自然也会生气。 女帝不仅是被自己羞辱，百官还要嘲讽一通。 想想也是挺难做的。 中午的时候，老王爷专门过来狠狠训斥了一番秦布衣。 要不是秦布衣说给了一百万请罪了，否则还得挨揍。 眼下再多给一百万买个女帝的面子，似乎说的过去。 “算了，多给一百万，就一百万吧。” “让我那老爹安心，也算是给我娘子一个交代。” “银票你给我娘子拿去。” “告诉他，西山的铁矿顺便给我，我拿着比她用处更大。” “到时候铁器赚的钱，同样和她分。” “至于其他产业的利润，五五分就五五分。” “不过要从下一个月开始。” “另外，南淮河北边那片属于皇庄的地，也让她给我。” 秦布衣从怀里掏出一百万两银票，递给了紫月。 紫月眼睛一亮，赶忙收下。 她也没想到，秦布衣会这般随意的再度拿出一百万。 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陛下每日为钱烦恼，经常为了税务钱粮大发雷霆。 可是在秦布衣这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过，紫月内心是很高兴的。 能够解决陛下的缺钱危机，这算是替陛下解忧了。 “徐娘，让石掌柜去做牌匾。” “规格最高的鎏金匾额，金粉要厚实。” “这大周玉玺之印也给我刻上去，用上好的朱砂红。” “把画舫楼匾额全部换了，皇家标志给我搞醒目一点。” “另外，拿着我这皇商文书去办理各地商引。” “我们瓷器陶器店，赶紧得开起来。” “对了，大周百货商城的匾额多多打造，皇商的龙纹图案搞得显眼一点。” 秦布衣没有过多心疼被女帝敲竹杠的一百万了。 对他来说，别说一百万两，一千万两他都可以掏给女帝。 无论是皇商圣旨文书，还是盐铁转运使令牌，价值远不止一百万。 这都能够让其成为大周最有钱的人。 秦布衣现在只想搞钱，钱才是一切。 因为自己的王爷老爹忠君爱国。 秦布衣也不可能自己造反。 何况，他现在和女帝，也算是夫妻关系。 哪怕女帝敲自己竹杠。 可女帝也依着他，办了他的事情。 两人如今的关系，其实也不算差。 “徐娘，我要去一趟齐州。” “京都这边，交给你负责，如果拿不定主意，可以和掌柜议会一起商议决定，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就去王府找我娘商议。” 秦布衣又道。 秦布衣的娘，自然是北凉王夫人，薛氏，薛青禾。 王府之中，北凉王封地产业都是薛氏在打理。 不过，三年前，秦布衣展露管理和赚钱能力，薛氏就交给了秦布衣来做。 当然，明面上，还是薛氏主导。 最起码，北凉王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北凉王府诸多事务，老王爷管理的不多，他主要是忙于大周军务，边军防务，对外，对内军队调度。 家事也好，封地事物管理也好，老王爷根本没怎么管。 老王爷擅长军事，军务之外的事情他是基本不擅长。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这三年，才能不声不响赚了这么多钱，做了不少事情。 而老王爷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王爷。” 徐娘点头回道。 “你在京都多多招工，最好是身强力壮的，女工也要。” “我准备在京都开办砖瓦厂和钢铁厂，人力需求很大。” “如今我们有了皇商身份，齐州的不少产业，可以往京都转移。” “齐州虽然是我们的地盘，可人口太少，经济收益也不如京都以及南方区域。” “我给诸位掌柜的承诺，马上就要开始实现了。” “让大家也得多多准备。” 秦布衣又道。 徐娘美眸里也是有些期待。 秦布衣曾经收服的这些掌柜，当时徐娘皆是在场。 那时候，秦布衣各种画饼，各种保证。 徐娘也本以为，秦布衣这个小孩子，也只是嘴上忽悠人，画大饼。 可是她没想到，秦布衣实现了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多事情，原本让人觉得根本不可能，可秦布衣都做到。 如今，以前画的那些大饼，似乎都能够实现。 徐娘越发期待，秦布衣曾经描述的那些庞大产业。 “王爷，您此去齐州，需要准备什么吗？” 徐娘忙问道，想要为秦布衣安排妥当。 “不用。” “半月前，我就让郑龙去安排了。” “收拾点日常换洗衣物，这就准备出发。” 秦布衣道。 “郑龙将军？” “王爷这次准备坐海船？” 徐娘神色有些担心。 海上危险，徐娘自然也怕秦布衣有什么闪失。 “嗯。” “胶州那边的造船厂，造出了百丈大船。” “已经试航两个月了，性能安全可靠，不会有危险。” “加上随行有十余艘水师的战船，足够确保安全。” “而且，我也准备先去胶州看看。” “海船至关重要，无论是对西秦和辽国的战事，还是今后我们的商品贸易。” “那里，我需要亲自把关才行。” “如果，咱们造的船，我自己的都不敢坐，那么那些商人，也不敢用我们的船贸易。” “今后商贸到南方，海船是重中之重。” 秦布衣认真说道。 造船，是秦布衣一年前开始进行的。 两年积蓄颇丰，让秦布衣开始有钱挥霍。 而秦布衣这个现代穿越之人很清楚。 海上虽然危险，却充满了财富。 鱼获资源如果能够充分利用，单是捕鱼，就能让大周所有百姓吃肉。 至于海外各国的贸易，也能拓展收入。 秦布衣如今了解的国外信息看来，如今的国外，也还没有进入工业革命。 毕竟，火药都还没有现世，才被秦布衣刚刚造出来，就别提蒸汽机什么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秦布衣想要弥补前世大航海的遗憾。 而且，大周境内，秦布衣没有发现土豆，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 还有西红柿，辣椒，等作物和香料也是没有。 这些，都是秦布衣想搞到手的。 虽说秦布衣搞了很多吃食，可大部分都是甜咸酸三味。 前世作为一个蜀地人，没有辣是实在受不了，喜欢烤肉没有孜然，也差了些意思。 虽说如今也有茱萸作为辣味品，可并不适合秦布衣。 最重要的是，现在蜀地是西秦的国土，自己曾经的老家，现在是外国。 秦布衣还得想办法收服故土。 可这都是后话，现在的秦布衣得先赚钱。 有钱了才能强军，才能收服故土。 海船的作用，慢慢会展现其价值。 如今海船造出来了，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风帆海船。 可这也是秦布衣对这个世界探索的第一步。 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可如今，已能见到曙光。 只是，海船才刚刚试航，而且船不多。 想要远航，没有个一年半载，还不能让人放心。 这都要时间打磨。 “我要离开京都了。” “你就回我娘子那去吧。” “钱给他，铁矿山和皇庄的地可要给我要过来。”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紫月道。 “陛下，让奴婢跟着王爷。” “她，想知道，王爷您到底做什么生意。” 紫月忙到。 女帝交给的任务，是监视秦布衣。 她自然不可能离开女帝。 “你要跟着去齐州？” 秦布衣问。 “王爷去哪儿，奴婢去哪儿。” 紫月连忙又道。 “也行吧。” “你先把钱拿给我娘子，让她把铁矿山和皇庄的地给我。” “我在钱江码头等你。” 秦布衣点头道。 紫月听后，连忙进宫。 紫月走了，徐娘却是眉头微皱。 “王爷，我们齐州的那些机密，可以让陛下知道吗？” “王爷可是私造了很多军器。” “那百丈海船，比水师最大的旗舰，还要长三十丈，比之军舰过之无不及。” “甚至，王爷还养了很多不能见人的私军，还有那些军械。” 徐娘望着秦布衣，颇有些担心的说道。 徐娘跟着秦布衣这么久，也了解他藐视皇权。 甚至徐娘都认为，秦布衣做的事情，就是准备造反，夺了大周江山。 如今紫月跟着，万一女帝不高兴，徐娘自然是担心的。 “齐州所造军器，是我父王北伐军的亲卫军器，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谈何私造？” “百丈海船于国有益，我那女帝娘子不至于那般小气。” “何况，我和她的后代，不是得继承大周吗？” “至于那些私军，谁说是私军？那不是我北凉王府封地的护卫军吗？” 秦布衣微笑的反问。 这让徐娘陷入了沉默。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女帝毕竟是皇帝，秦布衣这种行为，她肯定会不高兴。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女帝不高兴又能如何？ 大周三十万精锐掌控在北凉王府里。 女帝能够当皇帝，完全是因为北凉王忠心。 明面上的皇帝是女帝，实则是北凉王。 皇帝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 没有北凉王的大军镇住国内稳定，镇住国外不敢犯边。 大周只怕早就亡了。 秦布衣这货虽然不当人子，可他这身份，有资格这么嚣张。 “我以前，确实有不臣之心，不过我老爹不愿意。” “而且，现在女帝是我娘子，我反她也没道理。” “她配合我们做事情，我也认她这个皇帝。” “一同做事，各自安好。” “如果她不高兴，那就让她和我生个孩子来做皇帝。” 秦布衣不以为意。 这般忤逆之言，徐娘面露苦笑。 现实，正如秦布衣所言。 只是，看到秦布衣那尚有稚气的面容，徐娘眼神有些古怪。 秦布衣一个稚气面容下，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实在过于反差。 第18章 百丈海船 “我那小夫君，他，他只是说了句敲诈，就把这一百万两银票给你了？” 女帝萧倾凰神色震惊，直接站了起来。 双手撑在御案上，微微有些颤抖。 “是，陛下。” 紫月答道。 “就这么简单给你的？” “没有很痛苦，很不甘心，很难受的表情？” 女帝忍不住又问。 “魏王大人，只是有些愤怒。” “说陛下您在敲诈，敲竹杠。” “奴婢说，魏王做的不对，陛下您很生气，也很受伤，需要补偿。” “然后，魏王就给钱了。” 紫月再度解释道。 “他怎么那么有钱？” “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是怎么赚钱的？” 女帝声音都有些尖锐飘忽。 在女帝心里，国库能够挤出一百万，那像是要杀了户部那些官员的亲妈一样。 可是现在，秦布衣随手一拍。 喏，一百万拿给你去用，不够？再给你一百万。 女帝现在，内心震惊的都快疯了。 钱这么容易搞吗？ 难不成，北凉王把军队的粮饷都贪了？ 可军队的粮饷，都是直接由户部，发放到各军大营。 不会经手北凉王府啊。 难道真的是秦布衣自己赚的？ 随手掏出两百万两，准确来说是三百万两，还有七十万石粮食。 这就是说，秦布衣手里，最起码还有三百万两以上。 否则，秦布衣不会这么随意扔钱。 想到这个，女帝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奴婢不知。” 女帝的询问，紫月忙回应道。 “得想办法再让他亲一口那个花魁。” “亲一口就是两百万，血赚！” 女帝拍了拍御案上的玉雕小人儿，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急促。 这话一出，紫月脸颊似乎有些抽动。 陛下为了钱，这是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吗？ 想钱想疯了这是？ 早朝不是因为被逼宫而大发雷霆吗？ 现在怎么还想被逼宫？自己都不顾自己的皇帝威严了？ “陛下，王爷他，待会儿就要乘坐海船去齐州了。” 紫月忙到，开始说正事。 “什么？他要去齐州？” “他不是准备在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上，协助蒙易抓人筹措赈灾钱粮吗？” “怎么？他钱太多，要用自己的钱粮去赈灾？” 女帝顿时眉头微皱。 还想着从秦布衣身上继续薅羊毛。 可是听到秦布衣要去齐州，女帝自然是不愿意了。 “王爷说，文会还有一个月时间，来回赶得及。” “而且。” “王爷造了百丈海船，似乎要检验。” “还有，胶州有什么王爷的造船厂，需要王爷去把关。” “王爷说是要去将齐州的一些产业，搬到京都来。” “王爷说，想让陛下将西山的铁矿山给他，还有南淮河那边的皇庄地……” 紫月将知道的东西，一股脑说了出来。 “百丈海船？造船厂？” 女帝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凤眸微眯。 整个大周的造船厂，皆是朝廷官营，和铁器管理同样严苛。 秦布衣搞造船厂，而且还造出了比水师旗舰要大的海船，女帝自然震惊。 心里顿时猜疑不定。 他秦布衣想做什么？ 屡屡触碰她的底线。 可女帝又无可奈何。 秦布衣能够让她知道，自然是不怕她发怒。 何况，有北凉王在，她萧倾凰这个小夫君，不可能做出造反的事情。 只要北凉王在，她就能拿捏他。 触碰底线就底线了，反正她们的孩子，还是大周国的继承人。 秦布衣做的事情，不都是为了她们的孩子？ “他要西山的铁矿山还有皇庄的地，朕给他。” “告诉他，他那百丈海船，朕也要。” “朕的水师，全部得换上他那种百丈海船！” 女帝话语里带着愤怒。 自己这皇帝当的，被这小夫君拿捏，越想越是不高兴。 手头的一百万两，都有些不香了。 得再给两百万两才行！ 想到曾经自己以为，能够将秦布衣当成小屁孩儿一样随意拿捏。 可是现在，女帝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 她堂堂大周皇帝，想要弄钱，越弄越穷。 不如自己小夫君。 而且，小夫君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比自己有钱也就罢了，每天吃的比自己还好。 现在又多了一个海船。 自己这个皇帝手下的最强水师战舰，也不过六七十丈。 他却能造百丈海船。 越想是心里越憋屈。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也太难受了。 想哭，萧倾凰真的想哭。 可坚强的她，看到桌上的银票后，硬生生将眼泪给憋回去了。 银子真的能够抚平创伤，真的！萧倾凰在内心想着。 只要能够从那小混蛋那里弄到银子，她忍了！ “你跟着他去胶州，去齐州。” “给朕好好看，好好瞧。” “他的东西，一半是朕的。” “朕的钱，朕的船！” 女帝强忍着眼泪掉下来的冲动，怒声道。 “是陛下。” 紫月恭敬道。 “去吧。” “给我盯紧他。” 女帝望着紫月离去，越想越是难受。 她这皇帝，做的这么失败吗？ 不行，她决不能承认，自己比不过自己的小夫君。 她要富国强军，做一个好皇帝！ 说着，女帝干劲满满的继续批阅奏折。 钱江码头。 今日是人声鼎沸。 京都最为繁华的码头，原本就人来人往。 然而今日，却是人山人海。 百丈长的巨大海船，占据了码头的巨大角落。 无数船夫，商人，甚至当地驻扎的水师官员，皆是聚集于此观望。 哪怕是水师之中，也只有三艘水师旗舰战船，才能勉强和这巨大海船相比。 可那三艘，也仅仅是能够相比，且根本比不上。 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望着如此巨船，心神震荡。 作为镇卫京畿的水师，必然是大周水师之中精锐中的精锐。 他知道，大船对于水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船这东西，大就是好，好就是大。 大船，战斗力更大。 因为大船轻易能够将小船撞沉。 而且士卒战力更高，速度也自然更快。 可是大周水师，没有一艏能够比得过眼前这艘海船。 袁广洋望着这艘百丈海船，就像是望着自己情人一样。 他甚至没注意，身边多了紫月这么一个人。 “紫月娘子，赶紧上船，要启程了。” 秦布衣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 望着船上的秦布衣叫喊，紫月冰冷的玉颜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自己被陛下作为媵妾，送到秦布衣身边。 秦布衣叫她娘子，这到没什么问题。 可事实上，她紫月，如何敢在女帝面前称秦布衣的娘子？ 她是奴婢，永远都是。 只是，听到秦布衣叫她娘子，紫月心里，莫名的有股暖意。 秦布衣这么一喊，袁广洋这才从震惊中醒来。 “魏王大人，不知，下官可否登船参观一番？” 袁广洋对着秦布衣叫道。 “提督大人既然想要参观，自然没问题。” “随我娘子一起上来吧。” 秦布衣微笑道。 袁广洋是水师提督，今后要和他多多打交道。 而且，他也是老王爷带出来的将军。 说实在的，都是一家人。 整个大周军队，九成都是北凉王带出来的。 “这位夫人，请。” 袁广洋对着紫月恭敬说道。 不过袁广洋内心有些怪异。 秦布衣不是和女帝订立婚约了吗？ 这家伙还敢娶其他女子？ 昨天秦布衣亲了一位花魁，今早听说百官因他而逼宫。 这家伙还不知道收敛？ 袁广洋心头疑惑，可完全没有心思多想。 他只是想参观如此巨大的海船。 被吊梯，吊上船。 袁广洋一眼就看到，甲板两边，竟然摆放着一架架固定的重型床弩，被遮雨油布盖着。 这床弩，是大型守城军器。 然而却摆在了这海船上。 只有水师军舰才会有这等利器。 袁广洋作为水师提督，不仅对各式战船了如指掌。 这床弩自然也了解。 可是只是一眼，他便发现，这床弩和水师的床弩不一样。 眼下这床弩，比水师的床弩大了一倍。 床弩越大，威力自然是越大。 就连床弩的弩矢，也更长。 那锋锐的寒光，让人感受到森然的锐利。 细细查看才发现，眼下这床弩，有诸多金属包裹，制作更为精良。 看的袁广洋呼吸沉重。 很想尝试一番。 别说袁广洋看的震惊，紫月看的也是极为震惊。 她本以为，秦布衣的这个海船只是大而已。 可是哪想到，这船，武装到了牙齿。 贴近才发现，这船的甲板，是蒙了铁皮的。 “紫月娘子，我那女帝娘子答应西山铁矿和皇庄的事情了吗？” 秦布衣没有去和袁广洋打招呼，因为他在抚摸床弩，像是抚摸情人一样。 “王爷，奴婢是奴，不敢做王爷的娘子。” 紫月赶忙说了一句。 “我说是就是。” “我那女帝娘子，不会多说什么的。” “说说，西山铁矿？皇庄？” 秦布衣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问。 “陛下答应了将西山铁矿和皇庄交给王爷。” “这是陛下的令书，西山和皇庄的契书。” 紫月将契书和令书交给秦布衣。 “好！” 秦布衣大喜。 齐州虽然有秦布衣诸多产业，可是不产铁，准确来说，产铁之地深埋地下以及深山之中，不好弄。 在齐州制造的铁器，都是大周别处购买送去的。 路途远，耗费大不说，成本实属高了。 有了西山铁矿，倒是省去了不少资费。 “王爷。” “陛下说，她的水师战船，以后也要换成百丈大船。” 紫月连忙有道。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摸床弩的水师提督袁广洋，此刻手直接抖了一下。 目光激动的望着秦布衣。 “没问题。” “不过造船可是很花钱的。” “水师数百艘战船，全部更换不是个小数目。” “就是不知道，我那女帝娘子有没有那么多钱。” 秦布衣嘴角玩味。 自己那女帝娘子，倒是知道大船的重要性。 可亲夫妻明算账。 第19章 秦阵，林氏 “魏王大人。” “您这百丈大船，造价几何？” 一旁，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满是好奇的问道。 “二十万两。” “不包括人工费，以及这些床弩。”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袁广洋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万两，能够造出四艘现在的水师旗舰了。 “那，床弩作价几何？配备多少床弩？” 袁广洋连忙又问道。 “床弩七十二架，每架五百两，弩矢五两银子。” “配备八百水兵，差不多二十五万两吧。” 秦布衣估摸着计算。 袁广洋再度沉默。 刚才紫月说，陛下会让水师全部换为百丈大船。 袁广洋还很高兴。 可是如今。 秦布衣这么一算，袁广洋直接被干沉默了。 水师战船，大大小小约莫千艘。 当然这是算上小舟级别的小船。 正经点的十丈之上船，应该有五六百艏。 如果全部换为百丈大船，那就是个天文数字。 把大周卖了估计都掏不出那么多钱。 大周如今的一千六百万两军费来换百丈大船，也不过六十四艘。 所以，女帝根本不可能花多少钱来换百丈大船。 “王爷，不止二十五万两。” “我们为了造这种百丈大船，前后失败了十三次，十三艏大废船。” “王爷投入了两百八十万两，这不包括王爷给的工钱和赏钱。” “可以说，这艘百丈大船，就价值三百万两。” 一旁，郑龙开口道。 这话一出，袁广洋更觉得头晕目眩。 三百万两？他们水师这十年时间，有三百万两军饷吗？ 袁广洋此刻，简直想辞掉自己的水师提督，跑去跟秦布衣混了。 他娘的，秦布衣这么有钱？ 老王爷为了军饷愁的焦头烂额，这事儿他都知道。 什么时候北凉王府这么有钱了？ 难道只是秦布衣这么有钱？ “账不能这么算。” “大船研究费用的前期投入，确实很高。” “不过，如今这百丈大船的技术，我们已经吃透了。” “后面造这样的大船，会更加轻松一些。” “将来一艘百丈大船，成本估摸能够压倒十五万两。” “而且，这三月，你们在海上试航捕鱼，收益也不小吧？” 秦布衣微笑道。 听到秦布衣说，这么大的大船开着捕鱼，袁广洋深呼吸了一下。 暴殄天物，袁广洋只想骂暴殄天物。 这么好的战船，怎么能弄去捕鱼？ “王爷，按您的吩咐，深海捕鱼效率真的很高。” “我们的船能抗大风浪，可以在深海里捕鱼。” “深海的鱼是又大又肥。” “一条大鱼上千斤，足够上千人吃。” “一个月前，咱们捕到了王爷所说的那种大鲸鱼。” “足有四十万斤，三十米长的大鱼。” “当时，要不是咱们床弩厉害，船都得被掀翻。” “当时那条大鲸鱼，咱们晒鱼场两千多人忙活了一天一夜，整个晒鱼场都晒不下了。” “还是王知州连夜召集附近渔民帮忙才处理了。” “否则，鱼都臭了……” “以前兄弟们盼着吃肉，只要是肉都行，现在兄弟们嘴都养刁了，鱼肉吃吐了，还想吃好的。” 说到捕鱼，郑龙这货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秦布衣身边，丫鬟巧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宫羽也是满脸好奇。 “王爷，真，真有那么大的鱼吗？” “上千人都吃不完？” “大鲸鱼比这大船还大？” 巧儿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问道。 “巧儿妹子，你不知道，那大鲸鱼，上万人吃，都未必能够吃完。” “那大的。” “希望这次咱们运气好点，路上能够碰到大鲸鱼。” “到时候，猎一只大鲸鱼，让你们见识一下。” 郑龙激动的说道。 “王爷，您相信那么大的大鱼吗？” 巧儿忍不住问。 “自然相信。” “海洋很大，如果运气好，我们应该能够见到。” 秦布衣微笑道，倒是不奇怪鲸鱼之大。 如今的大海，没有人能够深入大海捕捞。 因为如果是小渔船，一旦遭遇暴风海浪，很容易就船毁人亡。 这百丈大船，虽然看似很大，其实也只是增加了一些不被倾覆的可能罢了，当然生存的机会比小船多了千百倍。 说到底，眼下这船，还是不保险。 只有等钢铁产量足够，到时候才能制造铁甲船，那样的话，远航才会更加安全。 当然，想要搞铁甲船，煤炭蒸汽锅炉得先弄出来。 这些，非一日之功。 还得慢慢来。 “二哥，二嫂，你们终于来了。” 吊梯又拉上几人，看到来人，秦布衣微笑的走了过去。 “七弟，你这大船，太夸张了！” 看到秦布衣，秦阵激动不已，走过来拍了一下秦布衣肩头。 “咦，袁提督！” 看到袁广洋，秦阵也是一脸惊讶。 “秦阵世子，林夫人。” “二位好，在下好奇如此大船，所以来参观一番。” 袁广洋对着秦阵微笑道。 “七弟，带我们参观一下，这艘大船吧。” 秦阵很是激动好奇的说道。 “好。” “二哥，二嫂，袁提督，请把。” 秦布衣微笑的给众人引路。 众人，参观了一下这百战大船。 这大船分为五层。 准确来说是四层。 最下面一层，是隔水气密舱室。 船体破损，不会立刻进水，这样更加安全。 第二层，是畜力舱，由十六只耕牛拉动绞索提供动力，这样以来，可以在无风，风小的情况下提供动力。 “好一个畜力驱动，好，真是太好了。” “以往战船主要靠天，没有风，速度就快不起来，人力消耗又大，反而折损了战力。” “这畜力推动，真是一个巨大的改进。” “此事，我要上报陛下。” “让大周水师其他造船厂，都按如此改造新船。” 袁广洋激动的说道。 “袁提督，蓄力技术，暂时不要外传。” “我们大周，如今有西秦和辽国的间谍。” “如此技术如果外传，不是好事。” “这百丈大船，我会专门为水师建造。” 秦布衣淡淡的说道。 技术这东西，自然是不能大规模外传，这蓄力驱动，虽然放到前世，啥也不是。 可如今，可是高科技，黑科技。 “魏王说的是，在下疏忽了。” 袁广洋原本激动的内心，顿时平复了下来。 想到冷锻之法锻造的武器和铠甲。 这个技术外传，大周损失惨重。 现在想来，秦布衣的考虑才是对的。 “我请二哥前去胶州，就是想保护海船。” “今年，造船厂要扩大。” “胶州的晒鱼场也刚兴起稳定，需要进一步扩大。” “如今，我拿到了盐铁转运使的令牌。” “海盐制作售卖，也有了权力。” “这海船事关重大，不能有半点外泄。” 秦布衣严肃道。 “盐铁转运使令牌？” “七弟，你要制盐制铁？” 秦阵满眼震惊。 秦阵跟着去胶州，其实是薛氏叫去的，当然是秦布衣让薛氏安排的。 秦阵过来，也只知道是去帮王府管理造船厂，也知道造船厂是秦布衣搞得。 当然，秦阵也知道，秦布衣搞了晒鱼场。 最近王府海鲜粥都吃腻了，这个自然知晓。 可是秦阵没想到，秦布衣要制盐制铁。 “这是我那女帝娘子给的权限。” “说起来，制盐，尤其是胶州的海盐，我和王知府早就在制作，只是无权售卖，所以只能私用。” “我们开办的晒鱼场，就是自制的海盐来腌鱼。” “如今有了权利，自然要卖盐了。” “我求娘让二哥和二嫂你们帮忙管理胶州那边的事情，其实是不放心别人。” “造船和制盐，都是大事。”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秦阵说道。 秦阵和林氏，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 盐铁之事，在大周国内，就是天大的事情。 盐是每个家庭离不开的必备之物。 只是，盐业一直被南方世族把控。 秦阵可想不到，秦布衣竟然要制盐买盐。 “布衣。” “你这盐，如果卖出去，江南那些盐业世族，只怕会不甘心。” “朝中，江南派系的官员，又会弹劾老爷子。” 林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二嫂，林玉，是江南小家族的。 秦布衣这般，她是有些害怕。 “二嫂不用担心，咱们老爹被弹劾的少了吗？” “我听说，二嫂的家族，就是专卖食盐的。” “这次我专门让娘将二嫂请来，就是想让二嫂掌掌眼。” “看看，小弟制作的食盐，和江南的食盐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示意让郑龙的人，去将食盐拿过来。 袁广洋这个钱江水师提督，此刻有些尴尬。 因为秦布衣商量的事情，显然是大秘密。 如果传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江南震动。 可秦布衣当着他的面讲了出来。 这完全是让其上了贼船一般。 不过，袁广洋也不在意。 毕竟，他是北凉王手下成长起来的。 说是北凉王派系，跟秦布衣他们穿一条裤子，也没什么问题。 眼下听着这些秘密，他其实觉得，秦布衣这是信任他，倒也颇为高兴。 眼下，这百丈水船的最后一层，畜力舱也看完了，海船也算是参观完了。 不过袁广洋也没有走的意思。 既然秦布衣不在乎制盐秘密，他这个水师提督自然也不在乎。 反正，盐又不会影响到他。 他只在乎海船。 秦布衣能够给他海船，他自然抱紧秦布衣大腿。 第20章 秦布衣的盐 三袋盐，放在了秦阵和林玉面前。 秦阵不太懂盐，可是林玉这个贩盐家族出身的大小姐，自然清楚。 一眼就知道这盐的好坏。 “布衣，这盐是你制作的？” 林玉呼吸显得很小心的说道。 眼里压不住震惊。 “嗯。” “这三种盐，是三种不同的品质。” “如果对标江南世族的那些盐，觉得如何？” 秦布衣问。 “你这三种盐，最差的盐，都比江南最好的盐要好。” “你，是怎么制作这么好的盐的？” 林玉呼吸急切的询问道。 “一种提纯盐的办法。” “说起来稍微有些复杂。” “到时候，二嫂去了胶州就知道了。” “其实我想知道，如果我将这种盐卖到江南去。” “能抢占江南的市场吗？” 秦布衣微笑问道。 “布衣，你准备卖多少钱？” 林玉认真问道。 “十文八文的，差不多吧。” 秦布衣道。 “这么便宜？” “江南最便宜的盐，二十文一两。” “你卖十文，自然是能够抢占江南市场。” “可，你有那么多盐吗？” 林玉忍不住问。 “二嫂，我说的是，十文八文一斤，不是一两。” “再说了，海盐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大海那么大，想要盐还不简单？” “只是缺人手。” “到时候，我让王知府多招点人去胶州湾制盐。” “产量肯定没问题。” “胶州那边如今的盐产量，三千人就能日产三万斤。” “增加人手，你想要多少都行。”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林玉感觉自己呼吸停滞了。 秦阵和袁广洋两个军务之人，正掰着指头子算钱。 “三万斤，每斤最低八文的话，也是二十四万钱，两百多两。” “不算多。” “可如果多增加点人手。” “十倍的话，每天就有两千两！三十万人制盐就是两万两。” “一个月就能造三艘百丈大船。” “好啊！” 袁广洋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不算多？” 林玉真想给了袁广洋一个白眼。 除了她之外，在场或许没有人知道，这个产量的食盐，意味着什么。 真要有三十万人制盐。 那么江南盐商，只怕全部都会破产。 就算只有三万人制盐。 江南的那些盐商，都会寝食难安。 太可怕了。 这真的太可怕了。 产量如此之高也就罢了，问题是质量好啊。 海盐又不缺原材料，在海边架锅煮盐，亦或是晒盐即可。 林玉呼吸很沉重，她很清楚，这件事太大了。 大周的盐界，要大变天了。 “布衣。” “你认真告诉姐姐。” “你的制盐之法，每日真的有三万斤产量，而且，都是这个品质？” 林玉一脸郑重的问道。 “二嫂。” “我们是一家人，我骗你做什么？” “这次让二嫂跟着二哥去胶州，就是因为这制盐一事。” “我本来想让二嫂的家族，林伯父一起去帮忙的，只是担心林伯父不放心。” “所以，先让二嫂过去看看。” 秦布衣微笑说道。 做事情，一个人力量肯定不够，自然是要找人帮忙。 秦布衣无论是搞画舫楼连锁店，还是齐州开办的各种砖瓦厂，瓷器，陶瓷厂等，都是大家一起帮忙。 当然，最主要找的，就是老王爷最忠心的手下诸将。 比如，齐州封地的北凉王秦家家臣，其次是忠心于北凉王的将领。 再次是愿意成为朋友，足够上道的一些人。 比如胶州知府，王知府。 胶州可不是北凉王封地。 胶州知府也是文臣，非武将，不是北凉王派系。 可是胶州知府，支持秦布衣建造船厂，敢和秦布衣搞私盐。 他是真的上道。 当然，也是因为，秦布衣对胶州知府有救命之恩。 他才敢跟着秦布衣搞事情。 秦布衣要想搞钱，要想搞事情，自然需要众人帮忙 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秦布衣自然需要越来越多的帮手。 “布衣。” “二嫂这就写封信，让人送去江南。” “请你林伯父带人来一趟胶州。” “这三种盐，让二嫂派人带回去。” 林玉对着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没问题。” 秦布衣微笑的点头。 “咳咳，那啥，魏王，秦阵世子，林夫人。” “在下也就不叨扰了。” 袁广洋微笑起身，也知道是该离开了。 “袁提督。” “今年年底。” “你的百丈海船，一定送到钱江码头。” 秦布衣微笑对着袁广洋道。 “那就多谢魏王了。” “今日之事，袁某定将守口如瓶。” 袁广洋满脸笑容。 袁广洋能在四十岁成为水师提督，统管五万水师。 自然也是个人精。 他虽然不了解食盐。 可也很清楚，秦布衣这位魏王搞出的食盐，只怕要让大周震动了。 袁广洋被吊下百丈海船之后，依旧是心神震荡。 如此巨大的海船，真好。 “提督大人。” “这船，如何？” 袁广洋身边，六位总兵，皆是满眼好奇，眼巴巴的询问。 船上一位小厮被吊下船，胸前护着三包东西，显然是去为林玉送信之人。 “比我们水师所有的船都还好。” “不过，半年内，我们也会有的。” 袁广洋看到那小厮离去，随后对身边的六位总兵道。 六位总兵虽然疑惑，可皆是有些兴奋。 “这位魏王，年纪轻轻，就弄出这般震惊之事。” “老王爷那边，似乎并不知道这海船之事。” “难道，老王爷，真的老了吗？” 袁广洋喃喃自语。 可他的眼神，确是带着精光。 尤其是看到百丈海船之下，巨大的铁片船桨搅动，海船挪动之时。 袁广洋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船，真好。” “真快！” 看到百丈大船，放下那巨大无比的风帆，在钱江尽头消失之后，袁广洋忍不住再道。 身边六位总兵，也是呼吸急促。 这样又大又快的好船，他们在半年之内也能拥有？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有着期待。 “对了，你们家里吃的盐，多少钱一斤？” 袁广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这一问，六位总兵皆是满脸愕然。 “禀提督。” “小的家里的食盐，一斤两百文。” “最近南方水灾，盐价好像涨了二三十文。” 一名总兵连忙回答。 “两百文？” 袁广洋眼皮猛跳。 他这个提督老爷，在家里可不会管盐多少一斤。 其他五位总兵，也是不知道这个价格，此刻有些奇怪的望着袁广洋。 “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囤积食盐，最多一个月。” “京都的盐价，肯定会降下来。” 袁广洋忍不住说道。 “啥？” “江南水灾影响食盐制作运输，这已经涨飞了，还能降下来？” 知道盐价的总兵，家里也有堂兄弟在拿盐引贩盐。 此刻听到袁广洋的话，自然是不信。 可是袁广洋这等身份，又不似在骗他。 “江南那群盐商，心可真黑。” “两百多文一斤。” 袁广洋丢下这话，也没有去回答那总兵，直接阔步离开。 留下六名总兵面面相觑，搞不懂袁广洋这是怎么回事。 “哇，王爷，船好快啊！” “呸呸呸，好咸！” 巧儿这妮子抓住穿透的栏杆，激动的大喊。 连吃了两口海水，顿时惊叫。 看到巧儿这般，秦布衣无奈摇头。 “紫月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晕船？” 看到紫月脸色发白，秦布衣玩味的关心道。 这个女帝的暗卫统领，竟然也会晕船，倒是惊奇。 “王爷，我，我有些不舒服。” “船摇晃的难受。” 紫月嘴唇都有些泛白，显然是晕船的厉害。 “去船舱里歇着吧。” “晕船也很正常。喝点姜汤会好点。” 宫羽笑盈盈的扶着紫月。 “谢谢。” 紫月感激的对着宫羽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说起来，我可要叫你一声紫月姐姐哦。” 宫羽笑着道。 “宫羽，妹妹。” “你，不晕船吗？” 紫月疑惑的问道。 说起来，紫月是练武之人，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玄幻的真气术法，但是一般练武之人身体肯定十分强壮。 就拿紫月来说，真要是生死搏杀，秦布衣这个男人是打不过紫月的。 更不用说，宫羽这个柔弱的花魁了。 当然，宫羽也不算柔弱，她擅长舞蹈，因为练舞，所以身体也是挺好，比一般人要好。 只是，和紫月相比，宫羽自然比不了紫月身体好。 “以前，我一直生活在画舫之上，晕船的事情早已习惯了。” 宫羽摇头道。 “谢谢。” 紫月低声道，不敢多问，害怕问到了宫羽这个花魁悲伤的事情。 想来，做一个青楼花魁，是不怎么好的记忆。 对于宫羽来说，因为她有着倾城之色。 画舫楼想要把她卖个高价，所以，她倒是不像其他楼中女子那般受苦。 只是琴棋书画的学习，委实辛苦了一些。 不过，宫羽现在也很高兴学了这些。 因为能够给秦布衣弹琴跳舞，下棋谈说。 这倒是好事。 宫羽知道紫月是陛下派来的，眼下努力的想和紫月成为好姐妹。 她的出生注定让其感到自卑。 可紫月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两人的相处，倒也越来越亲密。 紫月喝了姜汤，吃了一些酸橙蜜饯之后，晕船的感觉也少了不少。 开始适应，和宫羽说着悄悄话，聊着天。 两人彼此了解，都觉得对方是苦命人。 二女不知不觉间，真像是姐妹一般了。 第21章 文官集团 “陛下，臣要弹劾左相，教子不严，让陛下受辱，皇威受损。” 早朝朝堂之上，礼部尚书一来就是弹劾。 昨日百官逼宫，被女帝压了下去，百官自然不愿。 礼部尚书这一开朝，便直接开始上眼药。 “陛下，臣也要弹劾左相。” “教子无方。” “致使魏王目中无人，狂妄恣意，实非陛下良配。” “和青楼妓子伤风败俗，侮辱陛下，更有辱大周国格。” “陛下当废除婚约。” 礼部尚书也是冷声开口。 “一群不要脸的老匹夫。” 北凉王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这些混蛋就是故意恶心人。 可是秦布衣做的破事，当着几位大员亲了宫羽，他北凉王也无话可说。 只能被这些家伙恶心。 老王爷只想回去狠揍秦布衣那混账小子。 “朕那小夫君才十四岁，年轻不懂事，这也很正常。” “诸卿不用在意。” “朕已经管教过他了，他也已经知错了。” “今后，朕会管教好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女帝懒洋洋的说道。 嗯，小夫君用两百万给她道歉了，算是管教过了。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之上顿时寂静。 一旁的北凉王，也是神色一怔。 看向女帝，北凉王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倾凰这丫头，他还真没白疼，还真是自家人。 “陛下。” “魏王私造海船。” “传闻那海船有百丈长，比之水师旗舰还要巨大。” “制造如此大船，枉顾我大周律令，我看魏王他是有不臣之心。” “只怕，整个北凉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有谋反之心！” 礼部尚书司马雍再度冷声开口。 整个朝堂大殿，瞬间寂静。 “放屁。” “我儿要是造反，老夫第一个弄死他。” “他造海船之事，我怎么不知道？” 北凉王勃然大怒，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暴跳如雷的架势，让一旁坐着的右相李玄龄也不禁睁开了一只眼。 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女帝，李玄龄旋即又闭上了眼睛，装做啥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假寐。 北凉王此刻很愤怒。 他刚刚整训禁军西营，将虎符军印交给女帝。 其实也听到了海船之事。 只是，他根本没想过，秦布衣会造什么海船。 毕竟，北凉王为了大周军务，忙的不可开交，哪儿有闲工夫去管其他的事情？ 新军训练，边防换防，军屯整编，军器补充，军属抚恤，哪一个不需要他管？ 如果不是北凉王将大周大军管理的井井有条，西秦，辽国，匈国，南理，早就联军入侵了。 大周这些年，虽然有过一些边境摩擦，可一直以来也算是和平。 国内大体承平，外军不敢犯边，这是北凉王之功。 大周国内，谁都知道他忠心不二，如今礼部尚书说他有谋反之心，不过是诛心言论。 不过，以北凉王的脾气，自然是恼怒。 “北凉王。” “昨日钱江码头。” “魏王和你二子卫北将军秦阵，可是乘坐百丈海船离开。” “当时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还登上海船去看过。” “昨日很多水军将领尽皆传闻。” “那百丈海船比我们水师旗舰更要好，更加强大。” “如今，你北凉王这个做父亲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蒙骗百官，当百官是傻子吗？” “我看，你们北凉王府，早就居心叵测，等不及欺辱陛下，谋窃大周。” 礼部尚书司马雍再度冷笑。 “司马匹夫。” “本王要是造反，你早他娘的死了。”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死你！” 北凉王愤怒道。 “老夫家族之人皆在江南，还怕你不成？” “你若是造反，老夫就和你拼了。” “没有我们江南百姓供养你手下那些骄兵悍将。” “我看，谁敢跟你造反！” “只要无粮，跟着你的兵卒，都得饿死。” “而且，你秦充国，是想看着他国铁骑踏碎大周国土，让大周亡国吗？” 司马雍冷哼道。 北凉王掌控三十万大军不假。 可这些大军，分布在江淮，渭水，荆襄防线，以及巴山岷水一带。 可以说，大部分军队都是防守边境。 当下能够动用的禁军已经交出去了，其实手里没多少军队。 司马雍敢这么说，无非是仗着江南世族抱团取暖，有能力和秦充国两败俱伤。 因为只要切断钱粮，他死了没关系，可他的家族在江南足以自守。 江南有镇南候的守军，镇南候是江南世族利益集团，精锐大军十万。 加之江南地方守军，以及东南水师，也能凑足三十万大军。 这也是司马雍等南方世族抱团之后，凝聚起的巨大力量。 北凉王的军队，如果真的没有南方钱粮支撑，的确可能自溃，当然也有其他可能。 可最重要的是，大周边境防线崩溃，会被西秦，辽国攻击。 北凉王虽然很想弄死司马雍他们。 可北凉王不会真的让大周灭亡。 他不仅因为女帝母亲的活命之恩，也是个真正忠心为国的忠臣，自然是不会真的造反，不会让家国破碎。 “都别吵了。” “左相，朕知你一片忠心，不要把身体气坏了，坐下休息吧。” “吏部尚书也不要再说了。” “海船之事，是朕让建造的。” “如今，朕那小夫君，和卫北将军离开京都，也是朕的安排。” 女帝目光平静的再度开口。 朝堂，再度陷入了死寂。 北凉王刚刚坐下，又腾的站了起来。 那臭小子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和陛下在建造大海船了？ 等等，那两个小东西，昨天离开京都也不告诉他一声？ 北凉王发现，自己被瞒着很多事情，越来越多了！ 他是真的老了，孩子们都大了？有事都不和他商议了！ 心里想着，北凉王可有点不高兴。 小老头发现小崽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顿时想将两人抓回来揍一顿。 “陛下。” “如今国库连赈灾的钱粮都没有了。” “您，为何还要浪费财税，建造海船？” “如此靡费，对百姓实无一点好处。” “何况，陛下何来的银子建造海船？” “剥削民脂民膏，陛下真的不在乎大周百姓吗？” 户部尚书一脸苦不堪言的说道。 那表情，仿佛在骂女帝是个昏君一般。 而且，户部尚书很是疑惑，国库都空了，女帝还有钱造海船？ 难道，女帝那内帑里还有钱？ 如果女帝有钱，自然要让女帝将钱拿出来。 如今世族文官集团目的很清晰。 女帝能够掌控的东西越少，他们的权力则越大。 如今，南方很多地区的地方军政，都渐渐被他们把持。 “陛下，户部尚书所言极是。” “陛下不可靡费钱粮于无用海船之上。” “如今，大周水师远比西秦，辽国强大。” “也不需要水师战船扩充。” “当下最紧要之事，自然是江南水灾。” “陛下有多余的闲钱，应该用以赈灾。” “否则，江南必乱。” “难道，陛下想看到大周灭国吗？” “陛下内帑若是有多余的钱粮，自然是要救国救民，而不是满足私欲。” 礼部尚书再度开口，言辞无比激烈。 这般激烈的话语，就差指着鼻子骂女帝昏君了。 要钱的嘴脸，更加直接。 “海船资费，朕未出一分一毫。” “是朕那小夫君自己改造旧有舰船所造。” “另外，朕已任命我那小夫君为皇商。” “赈灾钱粮，他自会筹措。” 女帝憋着怒火。 这些文官，一听到有钱，恨不得马上捞钱。 连她这个皇帝的内帑都敢要，这些还是臣子？ 可女帝偏偏不好动她们。 在早年，女帝还能冷血无情乱杀。 可如今文官抱团，她只要敢杀，整个大周动荡，江南不稳，大周都得崩溃。 这就是文官抱团带来的问题。 只要皇帝不敢拉下脸杀光所有人，就会受到文官集团的胁迫。 女帝如今只能各种忍让。 女帝此话一出，朝堂再度安静。 “陛下，您也说过，魏王年幼。” “他如何能够担负国家大事？” “如果钱粮无法筹集，江南水灾如何应对？” “陛下如何能将国事当做儿戏？” “海船改造，是左相所为吧？” “用不着表现出魏王很有能力一般。” “那皇商身份，魏王实属不配。” 户部尚书急切说道。 皇商，这个身份，不知道多少江南世族想要得到。 然而，每一家皇商，无不是皇帝最信任的家奴。 就算是朝堂上这些世族大官，也没有几个有皇商身份。 甚至大部分皇商，皆是只能售卖一种特殊商品。 比如，盐商，布商，粮食商…… 可无论如何，只要有皇商身份，就能在大周各地做生意，赚大钱的生意。 这无非是因为大周商贸太苛刻了。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如果，秦布衣或者说北凉王府，真的借着皇商身份赚到钱。 那影响可就大了。 北凉王家族，自己就能够养活军队。 届时，南方世族官员引以为傲的资本，就会消失不见。 整个江南世族，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虽说朝堂文臣百官，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够赚钱。 可万一呢？ 而且，这个皇商身份，他们想要。 “是不是儿戏，很快就会见分晓。” “诸卿无须着急。” 女帝沉声道。 “陛下。” “您这般信任尚不成熟的魏王，实属不该，这真的会动摇国本。” “请陛下三思，收回皇商任命。” “否则，江南动荡，国将不国。” 吏部尚书冷声又道，继续给着女帝压力。 “请陛下三思，收回皇商任命。” “否则，江南动荡，国将不国。” 文臣百官，立刻抱团。 又是一起逼宫威胁。 女帝眉头微皱，这老东西如果不是江南文官之首，她真的想弄死他。 可这老东西一死，江南还真的会乱。 江南文臣世族，因为女帝前些年的杀戮，抱成了最为严密的利益集团。 这个利益集团，现在是上下一心，真的能够让大周灭亡。 女帝不想当亡国之君，她如今还没有办法处理动乱的江南，更无法掌控江南，自然只能忍着。 “那司马爱卿说说，朕该如何？” 女帝冷声反问。 “陛下。” “臣在江南素有名望。” “很多商户，也愿意与臣方便一二。” “若是给臣皇商身份，臣有把握，在江南凑集赈灾钱粮，度过此次大灾。” 吏部尚书话语不急不缓，可是他这一口气，完全是憋着的。 内心深处，因为激动，脚拇指不禁紧绷。 皇商身份啊，他司马家如果能够得到。 就可以周转大量违禁品。 届时，他司马家的私军，司马家自己的军队，就能养的更多。 最多十年，他就敢和北凉王府开战。 眼下江南世族等利益集团，其实已经开始掌控不少军队了。 如果更进一步，自然是极好。 哪怕无法掌控大周，亦可划江而治。 “司马爱卿。” “若是朕那小夫君，无法筹措足够的钱粮。” “就给你皇商身份，你看如何？” 女帝绝色容颜之上浮现出一抹淡笑道。 女帝被司马雍他们逼的很心烦。 这事儿是秦布衣搞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 何况，女帝眼里，秦布衣随手能够拿出三百万两还有几十万石粮食，自然还有家底。 水灾之事，秦布衣肯定能够搞定。 “陛下，江南水灾紧急，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待魏王筹集钱粮。” 吏部尚书再度给上压力。 群臣立刻附和。 “南方夏税有不少还没有运抵京都，可以暂且调拨用以赈灾。” “朕给我那小夫君两月时间。” “两月若是无法筹措钱粮，就给吏部尚书你这皇商身份，如何？” 女帝咬牙道。 “谢，陛下隆恩。” 吏部尚书司马雍此刻，激动的浑身发抖。 “陛下圣明。” 江南文臣百官，也是激动的俯首跪拜。 仿佛司马雍这个皇商身份，要定了一般。 一众文官，都在为这次共同利益获取而激动。 “退朝。” “左相留下。” 女帝轻声道。 太监大喊退朝，文武百官皆是退下。 第22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陛下，海船之事，老臣的确不知。” “等那逆子回来，我将他带来问个清楚。” 北凉王满脸无奈的对着女帝说道。 “原本我也不知，昨天才知道的。” “我这小夫君，隐藏的事情可多了。” “不过，他给了我两百万两白银，还答应帮我给水师换海船，帮我赚银子。” “我就不追究他逾越了。” 女帝声音轻柔的说道，面对北凉王一人，竟然没有自称朕。 北凉王自然也感受到了女帝的话语温和转变，可不是朝堂上那般冷。 只是，听到秦布衣给了女帝两百万两银子，北凉王显得有些震得目瞪口呆。 “那逆子，那小子给了陛下两百万两白银？” 北凉王一脸不可思议。 “对呀。” “他倒是挺贴心，知道前天亲了花魁惹我生气，还说是补偿我的。” 女帝笑着点了点头。 看似不在意，不过对亲了花魁四字咬的颇重，仿佛是故意在北凉王面前提及的一般。 “那小子不识好歹，不尊陛下，确实该揍。” “等他回来，老臣狠狠揍他一顿，给陛下出气。” 北凉王愤愤的说道。 “王叔，可别把我那小夫君打坏了，我可是期盼着他给我赚银子呢。” 女帝笑盈盈道。 “听我夫人说过，那臭小子，有点赚钱的本事，我当时还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臭小子还真的挺能赚钱。” “臣也不明白，他是如何赚的那么多银子。” 北凉王满脸疑惑，此话也是想打消女帝顾虑。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赚的银子。” “不过，既然他有办法赚银子，我就支持他。” “他那些小不敬，我也不在乎。” “叔父，倾凰身边没有亲人了，如今和布衣他订婚，您就是倾凰的父亲了，朕也要靠您的支持。” 女帝噙着笑容道。 “老臣定然竭力支持陛下。” “布衣那小子如果有办法多赚银子，自然是要全力效忠陛下的。” “他那些臭毛病，老臣也定当好好管教。” 北凉王连连点头。 女帝萧倾凰这一声叔父，父亲，可是叫进北凉王心坎里去了。 如果秦布衣在此，一定大眼瞪小眼，暗骂萧倾凰心机女。 这一声叔父，父亲，老王爷死都不可能造反了。 只要老王爷在，秦布衣他还得跟着老王爷，乖乖当忠臣。 如果秦布衣有二心，老王爷肯定是帮着萧倾凰砍秦布衣的主。 不过，对于秦布衣来说，只要女帝不影响他工业革命，那就没关系。 秦布衣只想弥补前世大航海的遗憾。 女帝？再加处理内阵，管理琐事，挺好的。 “叔父，江南此次水灾严重，我又担心西秦辽国扣边扰事，只怕还得麻烦王叔调度。” 女帝很是担心的说道。 朝中能够靠得住的只有北凉王，女帝是拎得清的。 她也担心朝中文臣乱国。 如果北凉王这根定海神针有变，她真不知道该靠谁。 女帝如今越发感到文臣带来的压力。 因为她发现，大周很多事物，她都无法掌控，尤其是南方。 南方可是大周财政命脉。 如果动乱，结果可想而知。 “陛下。” “臣这就去派人加强边关防御。” “江南各个重镇要城，臣也会派心腹镇卫监管。” 老王爷一脸威严，此刻的他，身上才会流露出一股北凉王应有的慑人威势。 “麻烦王叔了。” 女帝心安的点头。 …… 京都，南淮河画舫楼。 今日朝堂，文臣百官得势。 礼部尚书司马雍，宴请其党羽官员。 直接包了一层楼。 推杯换盏之间，倒是有股忘乎所以之态。 “司马公，恭喜司马家将获得皇商资格。” 此刻，户部尚书敬酒。 一时间，大小官员，同时敬贺。 司马雍坐在上位主座。 见到如此恭贺，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毕竟，此番的他，和皇帝有何区别？ 如果换在上朝的未央宫上，他便是真正的皇帝。 司马雍心里，权欲带来的野心，不禁越发膨胀。 “诸位，皇商身份还未获得，恭贺之事，言之尚早。” 司马雍勉力维持着内心的激动，而是摆了摆手。 “女帝为了和我等对抗。” “居然将将皇商身份给了萧布衣那毛头小子。” “这事儿，有可能是个障眼法。” “是女帝想要依靠北凉的人脉去筹措钱粮。” “以北凉王的权势，是真有可能做到的。” “这事，必须重视，否则，我等都是危矣。” 司马雍虽然野心滋生，可他并不糊涂。 这等老狐狸，自然看的透彻。 这些年，女帝处处被他们掣肘。 女帝自然是不甘心。 以女帝的能力，自然会想着办法变通。 她手头能够办事的人不多。 要么依靠文臣，要么依靠武将。 可是女帝和江南世族有着本质的利益冲突。 自然会彻底倒向武将这边。 和萧布衣联姻，就是一个信号。 这一点，司马雍这些老狐狸，看的都颇为透彻。 “若是让北凉王真的凭借皇商身份，掌控大量钱粮。” “我等可是危机了。” “老师是想让我等，阻止北凉王派系的人，进行商贸？” 右相李玄龄，满眼担忧的开口问道。 “玄龄，你不愧是老夫最优秀的弟子。” “一眼看出了老夫的忧虑。” “也考虑到了解决之法。” 司马雍微笑叹道。 “北凉王的确是个人物。” “倘若先皇还在，以北凉王军武之能，到真能重复大周辉煌。” “可惜了。” “可惜他站在我们对立面。” “他不愿和我们合作，想独吞军武之功。” “如果是让他独大，自然没有我等立足之地。” “所以，此番皇商之事，我等应当同气连枝。” 司马雍一脸冰冷。 “孔兄，钱兄……” 司马雍一口气叫了十数位朝中高官。 这些人，也都是江南有名世族，说是高门大阀毫不为过。 他们祖上都曾阔过，有不少人甚至还保留着皇商身份。 “诸位，我需要诸位利用各位的商业能量。” “掐死北凉王府的商贸计划。” “不能让他们买到一点粮食。” “不能让他们的商品，赚到一点钱。” “北凉王府，无论是做任何生意。” “他们卖的东西，你们就直接压价。” “让他们无利可赚，甚至倒贴钱。” “另外，多找些流氓地痞，故意破坏他们的店面。” “各地的官员也都机灵一点，尽量破坏他们的店面。” 司马雍冷笑说道。 眼神冰冷无比。 “司马公放心。” “整个大周的商贸命脉，都是掌控在我们江南商人手中。” “北凉王府想做生意赚钱？” “只要我们不答应，他就别想赚到一个铜板。” 户部尚书钱寥橦冷笑道。 钱寥橦的家族并非是皇商，不过他那大妻的家族是皇商。 因为这层关系，自然是有着底气。 大周，早在一百年前其实就该亡国了。 不过因为天降猛人，让大周延续至今。 虽然并非完全统一，可也能苟延残喘。 至如今，整个江南的利益，其实被分割的泾渭分明。 这些利益集团联合成整体，自然是无比恐怖。 “皇商之事，还只是其一。” “女帝和秦布衣的事情，决不能这么结束。” “大周未来的皇帝，必须是我们南方世族之中出现。”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不少江南世族的高官，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们自然也是这般想的。 谁不想成为女帝的夫婿？ 就算他们这些老东西没有可能。 可他们族中那些年轻俊杰，并非不可。 “司马公，轩之小侄可是京都第一才子！不仅文词出众，而且容貌俊朗，是为我大周青年一辈第一才俊。” “秦布衣那小儿，鄙陋武夫出身，泥腿子不说，胸中没有半点文墨。” “整个大周，也只有轩之小侄，才配得上陛下。” 孔繁桧阿谀的笑道。 孔家万世师表，只是百年前，大周分裂，孔家本家分在西秦和辽国。 孔繁桧这一支，是庶出。 家族势力并不大。 自然想着抱大腿。 这阿谀奉承之言，那可是张嘴就来。 阴狠的计策谋划，也早就准备好了。 “孔尚书所言极是。” “如今国子监也在议论，秦布衣德不配位，配不上陛下。” “坊间也开始各种传闻，秦布衣不堪为人。” “我觉得，这事必须严肃对待。” “我等还应该推波助澜，让江南大儒联名上表。” “必须让陛下取消这门婚事。” “如有必要的话，可以来一些血谏。” 国子监祭酒师文史，在得到司马雍眼神授意后，也跟着义正言辞说道。 这出好戏，都是司马雍安排。 女帝夫婿，未来大周的皇帝继承人，就该是司马家的。 皇商他的确很在意。 可未来大周皇帝是他司马家之人，那就更在意了。 如果真的能逼的萧倾凰解除婚约，自己孙子司马轩之才俊双绝，定然是最适合女帝夫婿的人。 想及此，司马雍内心越发激动。 一旁，右相李玄龄打开折扇。 可他并未扇扇解凉。 而是望着扇面上的那首小诗，有些出神。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首小诗，是秦布衣写给她那小孙女儿的。 那可是两年前的事情。 自那以后，自己那小孙女儿，像是秦布衣的跟屁虫一样。 一旦有机会出府，一定会去找秦布衣。 李玄龄这扇子，就是她那小孙女的。 准确说，是她小孙女，给秦布衣做的。 他也是碰巧看到此诗文。 可小孙女以为，他喜欢这扇子，所以有点不情不愿的将其送给了李玄龄。 如今，看到司马雍和一干官员算计北凉王府，贬低秦布衣。 大家都认为，秦布衣是武将匹夫之子，泥腿子出身的草包庸才，没有半点儿文采。 可李玄龄却是觉得有点不一。 能够写出这等诗文的秦布衣，岂是胸无半点儿文墨之人？ 单是此诗，便可传世。 不过，李玄龄并未言语，而是随诸位臣僚一同为司马雍贺。 朝堂局势如何变故，和他李玄龄关系不大。 第23章 猎杀鲸鱼 海船，海鱼号上。 秦布衣拍了拍巧儿的娇俏小圆敦。 后者迷迷糊糊的呓语着。 “王爷，天亮了吗……” 巧儿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海船之上休息，很不习惯。 巧儿昨天熬到很晚才睡着。 现在是有点黑眼圈。 “你宫羽姐姐叫我们吃饭了。” 秦布衣起身，无奈的说道。 这妮子，可一点儿也没有侍女丫鬟的样子。 完全成了秦布衣的妹妹，需要秦布衣来照顾。 唯一有用的，就是当个暖床的抱枕。 秦布衣给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这妮子才清醒的差不多，连忙给秦布衣穿衣。 简单洗漱之后。 便来到了餐厅。 海鲜粥，馒头，鸡蛋，一些咸菜。 这是秦布衣他们的早餐。 看起来也算颇为不错。 秦布衣非常喜欢吃海鲜。 不过，因为秦布衣的晒鱼厂专供王府。 导致他最近吃的有点过于多了。 加之自己母亲，薛青禾喜欢煲粥，直接吃的人昏天暗地。 可是眼下这海鲜粥，因为海船没有特别的香料和新鲜芹菜等调味的菜品。 腥味实在太重。 一进屋就闻到那股没有压下去的腥味。 紫月倒是没有影响。 她在宫里，虽是锦衣玉食。 可是海鲜吃的少，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大锅海鲜粥，她吃了不少。 秦布衣弄了一点随身携带的香油和佐料，味道则是好了不少。 吃的紫月眉头舒展，眼里冒星星。。 秦布衣剥着鸡蛋，塞到了巧儿手中。 “多吃鸡蛋，你看你瘦的。” “要长成你宫羽姐姐那样，不能不吃。” 巧儿这妮子不喜欢吃鸡蛋，不过秦布衣可由不得她。 听到秦布衣这话，巧儿看了一眼宫羽那鼓鼓胀胀，对比一下自己那一望无际一贫如洗。 可爱的俏脸蓦的一下绯红。 立刻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蛋，仿佛盼着立刻就长出来一般。 “王爷，我们发现了大鲸鱼。” 门外，郑龙激动的声音传来。 “我们现在距离胶州还有多远？” 秦布衣反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已经过了小月岛，距离胶州百里不到。” “如今海上顺风，以我们如今的航速，两个时辰必定赶到。” 郑龙似乎也明白萧布衣的意思，连忙开口。 “好，那就准备猎杀吧。” “我马上上甲板。” 秦布衣道。 “是，王爷。” “属下上去安排。” 郑龙激动的快速离去。 “大鲸鱼！” 巧儿满脸激动。 “你和你宫羽姐姐，还有紫月，你们在寝室待着。” “和鲸鱼搏杀，十分危险。” “等猎杀了鲸鱼，再上去看。” 秦布衣又将一颗鸡蛋塞进巧儿手里。 巧儿很好奇，可也只能点头。 “王爷，紫月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紫月不是弱女子，是陛下的暗卫统领。” 紫月内心好奇，想跟着看看。 一是服从陛下的命令，当女帝的眼睛。 二是真的好奇。 “行，那你跟着吧。” “不过待会儿也要小心。” 秦布衣点了点头。 三两下填饱肚子。 将宫羽和巧儿送到寝室。 秦布衣和紫月上了甲板。 秦布衣他们这艘百丈海船，海鱼号，正带领其他八艘五十余丈的海船，跟着一只巨大的鲸鱼。 “是蓝鲸。” “还真大。” 望着海面出现的巨大影子。 秦布衣内心震撼。 人和海洋里的鲸鱼相比，实在太过渺小了。 前世，鲸鱼被人类大规模捕杀，很多成了保护动物。 可那也是因为资本攫取的滥杀。 以及工业革命以来，长达五百年的疯狂猎杀。 可是如今，大周普通百姓，连一口稀粥都吃不饱。 一切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自然都不该被放过。 秦布衣可不是圣母，如今也没什么动物保护法。 这只大鲸鱼，约莫估算，有二十七八多米。 仅仅是预估，秦布衣就知道，这鲸鱼足有三，四十万斤重，这还是最低预估。 除去内脏骨骼，少说出肉二十来万斤。 大周一石粮食官方统计，也才一百斤。 这一只大鲸鱼，可就是两千石粮食。 而且，肉食提供的能量价值，远高于普通粮食作物。 至于鲸鱼的油脂，更是宝贝。 油脂对于长期营养不良的大周贫民百姓来说，就是最高级的补品。 当然，油脂还有其他用处。 秦布衣捕获的海鱼，大部分鱼油是用来制作肥皂，香皂的。 也有一部分用以军用，未来炸药科技树也是用得上的必要材料。 如今可以粗浅制作燃烧弹，守城，进攻都有大用。 鱼油的用处，其实不仅仅如此。 只是，秦布衣手中掌控的科技水平太过低下。 否则鲸鱼油脂的利用更大。 而眼下。 秦布衣要确保众人能够将这只大鲸鱼完美猎杀。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 “兄弟们等候命令。” 郑龙激动的对着秦布衣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现。 “郑龙，你们有捕杀鲸鱼的经验，你就全权指挥。” “让其他舰船一起配合。” “一定要在确保所有人安全的前提下，猎杀这只大鲸鱼。” “不要出现意外，虽然我不想给你压力，可是我想大家安全回到胶州湾海港。”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王爷，放心好了。” “兄弟们都是捕鱼熟手，在海上训练了快两年了。” “王爷，请上观台。” “务必系好绳索，以免出现些许意外。” 郑龙一脸郑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郑龙自然也怕秦布衣出现意外。 不过他很自信，自己和兄弟们，能够安全猎杀这只大鲸鱼。 “好。” 秦布衣微笑道。 说到底，秦布衣自己脑子里掌控的是理论科技知识，常识。 实际操作，他其实懂的真不多。 现在，待在他该待的地方最好。 不要给别人添乱即可。 秦布衣和紫月前往观台，在水兵的帮助下，待在最安全的地方。 郑龙下达命令，水军旗手开始打起旗语。 很快，周围八艘海船，在向大鲸鱼靠拢。 八艘海船保持匀速，各有间距。 不过因为害怕出事。 郑龙只是让其中三艘海船协助。 海鱼号为主，其他三艘为辅。 “准备，一，七，十九，三十二号重弩。” “铁索弩准备！” 郑龙大声吼道。 操控重型床弩的水兵严阵以待。 紫月不懂水军作战。 可她是暗卫统领。 看得出，郑龙船上的这些水军令行禁止。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卒。 这种默契配合程度，非一日之功。 秦布衣也不禁暗叹。 按照现代标准化，科学性的军事培训指挥。 这令行禁止的素质，比两年前好多了。 秦布衣当初教郑龙他们的时候。 这些北凉王手下的骄兵悍将，自然看不起秦布衣。 结果，秦布衣按照他的训练方法来训练一军三月。 在齐州边军比武的时候。 秦布衣训练的一队人，直接碾压了北凉王手下，郑龙他们当时最精锐部队。 自那以后，没人小瞧秦布衣。 只是这件事，郑龙他们皆是保密。 因为当时，秦布衣训练的士卒，令行禁止，将他们碾的太厉害。 郑龙等人，皆是要脸，不好意思外传。 后来知耻后勇。 如今郑龙他们这支五千人的水师，训练的相当不错。 只是可惜海船太少，远航训练量还是不够。 可捕鱼这一块儿。 郑龙他们已经玩儿了两年了。 自然是熟稔于心。 而且，也有过猎杀鲸鱼的经验，甚至还总结过。 “发射！” 郑龙一声大吼。 紧绷的重弩弓弦，引起床弩的弩臂震荡。 弩弦，直接带起一阵鸣响。 紫月的视线看去。 那泛着寒芒，如同八合大枪一般的弩矢瞬间射出。 重弩弩矢带着铁锁纠缠的绳索，一同射进了鲸鱼的尾后位置。 四根重弩弩矢，扮演着鱼钉枪的作用。 又像是钓鱼的鱼线，直接将鲸鱼和海鱼号定位。 然而，随着四根重弩弩矢确定命中鲸鱼。 一股巨力的牵引之下。 整个海鱼号开始剧烈摇晃。 仿佛整个海鱼号海船，如同要倾覆一般。 这般恐怖的摇晃，让紫月有些慌张。 海洋不同于陆地。 这种没有踏在实地的感觉，让紫月有些害怕。 然而就在她慌张的时候，却被秦布衣握住了手。 看向秦布衣，秦布衣给了她一个微笑，便继续看郑龙等水师将士猎杀鲸鱼。 此刻，郑龙已经下令。 瞄准鲸鱼射击。 一时间，四只海船之上，弩箭齐发。 被固定住的鲸鱼，直接成了活靶子。 原本巨力挣扎的鲸鱼，力道更猛。 眼看四架重型床弩的钢架都要被拉断。 郑龙，早已让第二批扮演鱼钉枪作用的弩矢发射。 四艘大型海船，数十只重弩牵引着鲸鱼。 巨力挣扎的鲸鱼，让郑龙也有些紧张。 上次虽然吸取了一些教训。 可鲸鱼这个四五十万斤的庞然大物，它的力量何其恐怖？ 哪怕是四艘上百米的海船，也有点隐隐无法掌控的架势。 紫月眼里的担忧，也是越发浓郁。 “床弩的威力，实在太小了。” “杀个鲸鱼，竟然都这么麻烦。” “还是得装备大炮才行。” 秦布衣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的话，自然是落入了紫月耳中。 秦布衣这床弩，威力小？ 那如同八合大枪一般的弩矢，如果穿透人体，还能活命？ 也就鲸鱼这等庞然大物，才能承受。 最重要的，秦布衣说的那个大炮，比床弩更强？ 那大炮，是什么东西？ 第24章 秦布衣的野心 “好，好大的鱼！” “它，怎么像是刺猬一样？” 看到浮在海面上的鲸鱼，巧儿满脸疑惑。 “那是重弩弩矢。” 秦布衣白了巧儿这妮子一眼。 不过也让秦布衣更加坚定。 床弩，确实不适合海船的武器。 猎杀一只鲸鱼，足足射了数百只弩矢。 直接将鲸鱼射成了刺猬。 “王爷，海军一营的兄弟，没给你丢脸吧？” 郑龙完成任务，激动大笑的走过来说道。 “表现的不错。” “此次猎杀鲸鱼，给兄弟们分一些东西吧。” “鲸鱼肉干，香皂，还有骨瓷和羊毛衣。” “等我回到齐州，就让人将东西给兄弟们送来。”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王爷，属下代兄弟们谢过王爷。” 郑龙满脸激动。 秦布衣所说的这些，除了肉干儿比较便宜，其他可都是抢手货。 大部分士兵都是普通平民家庭，这些都是好东西。 “过段时间。” “我会将一批秘密武器，交给你秘密训练。” 秦布衣严肃认真的说道。 “王爷，不知是何种秘密武器？” 郑龙好奇的问。 “那批秘密武器，还在生产改进之中。” “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一下。” “那种武器，比现在的床弩厉害。” “猎杀鲸鱼，若是准头好，估摸着，三五发就能解决。” “而且，那种武器，未来也是改变战争格局的武器。” 秦布衣微笑说道。 “真有如此武器？” 郑龙呼吸都有些急促。 猎杀过鲸鱼的他，知道床弩的威力有多么可怕。 可是这么一对比，加之秦布衣的话，自然是震惊无比。 “王爷所说，就是那所谓的大炮？” 紫月忍不住问。 “嗯，就是大炮。” 秦布衣点了点头。 “只是，此武器，是机密中的机密。” “郑龙，我将其告诉给你，需要你严格保密。” “任何人，包括我父亲那边，也不可以让人知道。” “明白吗？” 秦布衣脸色无比严肃。 此刻，郑龙的笑容也是消失，神色显得格外肃然，直接发誓了。 “你说的比床弩还厉害的武器，那个大炮，也不打算告诉陛下？” “那等武器，如果告诉陛下。” “陛下必然大规模制造。” “届时交给北凉王大人，也能杀伤更多的敌人，减少我们大周将士的伤亡。” “魏王大人，你甚至连这等威力巨大的改进床弩，也没有交给陛下，甚至北凉王。” “这是为何？” 紫月忍不住道，话语里有些埋怨的感觉。 郑龙望着秦布衣沉默不语。 也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床弩每架五百两，弩矢五两银子。” “一门大炮，造价万两，而大炮发射的弹药，一枚便要百两，甚至更多。”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你觉得，我那娘子，拿的出钱来制造这等造价昂贵的武器吗？” “就算是床弩，她能造几台？”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紫月问道。 不等紫月回答，秦布衣继续开口。 “我给东海水师造海船。” “五十丈的海船，一艘两万余两。” “我造了五十余艘。” “这不包括，海船之上的床弩，弩矢。” “我在东海水师身上的投入，超过八百万两银子。” “可东海水师，能够攻灭辽国吗？” “这自然不能。” “我现在投入了很多银子去改进武器，可这还不够。” “我那女帝娘子，拿不出银子，我父亲自然也是。” “大周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投入六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攻灭四国。” “我手头的厉害武器如果泄露外传，反倒是害了大周军卒。” “我不想第二次冷锻之法泄露。” “武器制造，只能靠我自己。” “至于制造之法，我早晚会交给我娘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到。” 秦布衣望着紫月又道。 紫月此刻，头皮有些发麻。 郑龙也是头皮发麻。 郑龙是知道，秦布衣有大决心，大志向。 老王爷管理大周六军。 然而老王爷自己的齐州封地，以及淮河东部防线，其实已经二十年没有来过了，只是交给了大世子秦战，二世子秦阵管理。 实在是因为，老王爷要统管六军，太过忙碌了。 老王爷自己也坚信，自家人守护的淮河东部防线，不需要多管。 而秦布衣来到这里，无疑让郑龙等将军，皆是燃起了火热的念头。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秦布衣的计划是什么。 大家都在等，等着秦布衣真正有动作的一天。 然而秦布衣此刻说的事，直接让郑龙头晕目眩。 “你，为何要在水师之上投入那么多银子？” “你有那么多钱，供养步卒军队，不是提升的战力更多吗？” 紫月忍不住又问。 “更多？多养一二十万 步卒军队？” “你觉得，二十万常规步卒军队，能够灭掉辽国和西秦，以及更北的匈国吗？” 秦布衣又问。紫月沉默。 辽国和西秦，都是和大周相当的大国。 再多二十万军队，也不见得，能够灭掉他们。 因为一旦开启国战，两国必定是同盟。 三国任何一国，都没有灭国之力，哪怕尽起全国之兵。 三国国政稳定，军力相当。 如果大周扩军，另外两国，自然也会。 三足鼎立之下，并无灭国之机。 “你有钱，如果用来帮助陛下，自然是最好的。” 紫月不明白秦布衣的想法，可还是向着女帝，她毕竟忠于女帝。 “我的钱帮助陛下自然是最好。” “可惜的是。” “我拿出的银子，能够帮到大周的地方有限。” “大部分银子，都会被世族官员瓜分，被层层贪墨。” “说句难听的。” “我那娘子，只是撑着一间破屋子，勉强不让它倒塌罢了。” “等到我父亲不在了，哪怕有我那女帝娘子，这间屋子，只怕转眼也就倒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你在水师之上投入如此之多。” “就能改变什么吗？” 紫月忍不住又道。 秦布衣的话，让她这个女帝最忠心的暗卫，很不舒服。 紫月夜清楚，女帝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任何事情都会受到文官掣肘。 可秦布衣这么说，有种实话难听的感受。 作为女帝最忠实的近臣，秦布衣的话，真的让她有些难过。 “我之所以养着东海水师，扩大东海水师。”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通过上京津口登陆，两线并进，灭掉辽国。” “水师的力量，远非普通人能够看到的。” “而如今，这只水师最大的作用是赚钱，。” “运送商品货物，外海捕鱼，海外寻找财富，良种。” “利用水师的大海船来赚钱，赚更多的钱，这也能够进一步改进兵器军械。” “等到我的钱，能够制造装备四十万大军的顶级装备，甚至不需要四十万，只要十万新式大军。” “届时，就是彻底攻灭西秦和辽国的时候。” “这一天不会太远。” “不过现在，我还没那么多钱。” “也不能将强大的武器暴露出来。” “否则，南方世族想要摘桃子是小。” “若是西秦，辽国感到危机，必定会联合开启三国国战。” “介时，一切皆可能化为泡影。” 秦布衣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当然，秦布衣还是没说，海军的组建，可比陆军困难多了。 俗话说十年陆军，百年海军。 如今的大周，有北凉王这等猛人，六军战力，根本不用秦布衣去多管闲事。 就算改改科学训练方式，提升的战力也就那样。 三国的步卒和骑兵，已经是冷兵器的极限。 重骑兵，铁浮图，具装重步兵成建制的三个大国，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变化。 海军的改变，现在影响的其实也不会太大。 可秦布衣上了大炮，燧发枪，亦或是火帽枪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只是，秦布衣还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钱粮支撑。 秦布衣这番长长的言论，眼下是说给紫月背后的女帝听，也是说给郑龙听。 郑龙听后，浑身都在颤抖。 郑龙是北凉王齐州封地的家臣亲兵。 三十年前，北凉王缔造的荣誉，郑龙这等新一代将军，自然想要再现。 可是北凉王老了。 今后郑龙他们这些年轻将领，依靠的自然不是北凉王。 如今秦布衣吐露心声，郑龙在内心甚至已经发誓誓死效忠了。 但是郑龙很清楚，东海水师的战力，太小了。 三万水师，放到辽国那三十万铁骑面前，啥也不是。 何况，水师海船，能够打到陆地上去吗？ 但秦布衣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支持水师。 秦布衣拿出很多银子，在秦淮防线东段整军，增加军备。 淮河防线的诸多军镇大军将军，拿了秦布衣的东西，皆是沉默且心照不宣。 只是，这事儿，都没有放到台面上来。 因为朝廷粮饷不足，秦布衣能够拿出粮饷，对于各军来说，自然是好事。 可大部分淮河防线各军，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只知道，受了秦布衣恩惠。 当兵的，自然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 至于打仗什么，皆是听令而行。 很多驻地的将军，其实大多浑浑噩噩。 秦布衣的举动，稍微聪明的将领也知道，这其实就是收买人心。 只是，秦布衣的收买人心，并不让人反感。 而且，秦淮防线的军队，是北凉王的心腹。 他们受了秦布衣的恩惠，也是无妨。 当然，对于女帝来说，肯定有点不放心。 此刻紫月和郑龙两人表现出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王爷。” “你赚钱改进的那些武器。” “真的能够灭掉辽国和西秦？” 紫月又问。 “一定能。” “待胶州的事情处理完，你和我去齐州见识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那些武器，花费实在太大了。” “暂时无法大规模装备大军。” 秦布衣自信又遗憾的说道。 “王爷，您还准备赚多少钱，才能做到您说的是？” 紫月又问。 “最起码，也得十数亿两银子吧。” 秦布衣随意说道。 “十数亿两？” “大周税入，也不过两千五百万两，丰年三千万两。” “十数亿，那岂不是大周四十年多年的收入？” “四十年时间，太久了。” 紫月内心震撼，可却又难以置信。 老王爷能不能活十年都是两说。 因为老王爷在，能够镇住西秦和辽国不敢大规模兴兵。 可是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明眼人都清楚，老王爷一旦不在了，三国必定有大战爆发。 “谁说十数亿两银子，需要四十年才能赚到？” “谁又告诉你，大周税收，只有两千五百万两？三千万两？” “你可知道，一百多年前。” “大周鼎盛时期，岁入的总税收是一亿八千万两银子吗？” “如今天下三分，准确来说南理也分了一点，算是四分。” “可就算这般算来，大周这一隅之地的税入，也应该最起码有五六千万两银子才是。” 秦布衣笑着道。 “可就算一年税入六千万两。” “赚到十数亿银子，也要二十多年。” “魏王大人想做的事情，依旧不可能完成。” 紫月自然不了解秦布衣的意思，顿时杠精附体。 还是想劝着秦布衣为女帝效忠。 “谁告诉你，税入六千万两银子，大周就只有六千万两的财富？” 秦布衣眉头微皱，紫月这妞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大周税收，有八成来自农税。” “农税十抽其三。” “真要算来，农业产出的财富，大周每年就有接近一亿七八千万两银子。” “这个税收，不包括不交税的世族乡绅及其寄存的农户佃户，以及偷税的隐户。” “真要说来，大周每年农业财富产出，其实超过五亿两银子。” “那些隐藏的财富，你没有看到。” “至于商业？” “虽然大周国策是严重抑止商业，可是商业的财富，只多不少。” “我若是告诉你，这三年时间，我仅仅是靠着江淮区域，以及各地军镇州县的边境商贸，以大周七分之二的贫瘠区域。” “就赚了接近三千万两白银，你信吗？” 秦布衣嘴角微弯，又问道。 紫月满眼震惊，瞳孔猛睁。 以秦布衣的计算说来，紫月内心震撼无比。 一旁的郑龙也是无比震惊。 这些数目，听的人头晕目眩 只有没心没肺的巧儿这妮子，满眼好奇的看着远处的鲸鱼，在幻想着要多大的锅，才能炖它。 第25章 胶州 “王爷，您真的有三千万两银子？” 紫月声音都有些颤抖，很是不可思议。 可她已经在想，如果陛下知道会如何？ 以陛下那财迷的性格 只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敲诈秦布衣了。 说不定，直接抢了。 “怎么？想回去告诉我那女帝娘子？” “让她来抢我钱？敲诈我？” 秦布衣戏谑道。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紫月连忙道。 “行了，我知道我那女帝娘子叫你来做什么。” “我告诉你这些，自然也是想让她知道。” “我是诚心待她。” “我和她有着共同的目的。” “我和她都想大周国强民富。” “我们都想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过得好。” “也希望大周一统，恢复大周曾经的荣耀。” “只不过，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秦布衣若有所思的说道。 “陛下也的确是为了大周，为了天下百姓，劳神费心。” “她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紫月眼神躲闪，被秦布衣看穿她的目的，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她也尽力在维护女帝，依旧忠心，忠诚。 “我虽未在朝堂。” “可是对于朝堂之事，也是了解。” “如今大周积弊极深。” “国弊民穷，非一夕能够改变。” “我那女帝娘子，想要改变，是根本做不到。” “因为她不能将权力全部集中在手里。” “除了我那忠心不二的老爹帮她。” “谁会在意我那女帝娘子？” “朝堂百官，大多是自私自利之辈。” “江南世族为祸最盛。” “可我娘子拿他们没办法，还会被他们拿捏。” “加之西秦，辽国给了更大压力，我那娘子想要改变，更是困难。” “不是我狂妄，只有我能帮我那女帝娘子。” “帮她解决西南世族之祸，帮她全力掌控大周。” “紫月娘子你信吗？” 秦布衣话语豪迈的微笑道。 紫月望着秦布衣，她发现，这个十四岁，在她眼里的确是有些孩子气的小王爷，真的让人看不透。 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做好了谋划。 脸上稚气未退的秦布衣，让紫月内心感觉奇怪。 天地间真有生而知之，天资绝伦的天才吗？ “我相信。” 紫月回答了心头疑问。 “最多给我十年时间。” “我，必定带着六军北伐。” “谁都不能阻止我。” 秦布衣坚定的说道。 “王爷。” “末将愿誓死追随王爷，北伐之时，定为先锋。” 郑龙激动说道，其身边几位副将一同单膝下跪。 没有不想建功立业的将军，郑龙他们自然是如此。 只是，如今三国并无大的战事发生。 只有北方匈国会南下打草谷。 能够建功的机会少之又少。 秦布衣说自己要在十年后北伐，郑龙他们自然激动。 “北伐之事，还早呢。” “前提是，我要赚够足够的银钱。” “你们也要更好的装备和训练才行。” “都起来吧。” “继续赶路，早点赶到胶州湾。” “天气这么热，太迟的话，鲸鱼肉可就会坏掉。” 秦布衣道。 “末将这就让兄弟们加速赶路。” 郑龙立刻指挥各个舰船加速行进。 拖着鲸鱼尸体，虽然速度慢了一些，可并没有慢多少。 在两个时辰之后。 秦布衣他们，在午间，赶到了胶州湾海港。 十数艘舰船，迎接秦布衣。 望着十数艘风帆舰船，秦布衣也有些感慨。 曾经前世之时，秦布衣记得，海上马车夫的霸主荷兰，第一日不落帝国西班牙，第二日不落的大英，都有过千帆入海的辉煌时代。 那还真让人热血沸腾。 如今看到十余舰船，就有触感。 今后，自己怎么说也得整个千帆阅舰式。 海鱼号驶入港口码头。 秦布衣有些愕然。 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 怎么这么多官员？ 一眼望去，竟然有十数个紫袍。 紫袍是五品到三品之间的官。 在地方上，能够穿紫袍的，皆是一州知府，或是地方卫所的总兵将军，皆是一方土皇帝般的实权官员。 秦布衣记得，胶州穿紫袍的，只有两人。 胶州知府，王擎山。 胶州总兵，张群。 秦布衣一眼就看到两人为首。 然而在他们身边，文武官员泾渭分明。 这倒是让秦布衣惊讶。 “王知府，张总兵，许久不见。” 秦布衣站在船头，便对着两人拱手。 “拜见魏王。” “恭喜魏王。” 二人随同一众胶州官吏，皆是恭敬礼拜。 而一旁的一群知府总兵，神色各异。 “三月不见，这胶州湾码头，扩建的不错，王知府可是费心了。” 秦布衣下船，走到王擎山身前，含笑说道。 “这都是魏王安排得当，下官仅仅是安排一些人手，不费事。” 王擎山微笑道，神色有些复杂，甚至故意给秦布衣使了个眼色。 秦布衣冲着王擎山和张群点了点头。 也明白王擎山的意思，可秦布衣故意没有去搭理其他知府和总兵将军。 “王知府，这次我们船队，可是捕获了一只大鲸鱼，还有不少其他海鱼。” “赶紧让晒鱼场的工人赶来切割腌制。” “三四十万斤的大鱼，可要不少人手。” “而且几艘大船里，还有百十万斤其他海鱼。” “如今天气炎热，不能拖太久了，否则，鱼肉都得放坏了。” 秦布衣话语略有些着急的说道。 三四十万斤的大鱼，这话一出，王擎山身后的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皆是脸色微变。 大家都知道，海鱼巨大。 可是海域捕获极难，就是因为没有大海船。 可是如今，秦布衣的海船，能够捕获三十万斤大鱼！ 其他海鱼，甚至是百万斤计算。 一斤肉的价值等于三五斤粮食。 如此换算，其价值自然恐怖。 “魏王，我这就安排人手。” “各位县令，赶紧带领各县晒鱼场的工人上工吧。” “务必在一天之内，将海鱼清理腌制。” 王擎山话语有些激动，甚至故意像是炫耀一般，瞥了一眼其他知府同僚。 “知府大人，魏王大人。” “我们七县晒鱼场的工人，现在正在南湾。” “东海水师徐林总兵今早刚刚捕鱼回来，那边还没有处理好。” “如今，只怕是人手不够。” 一名胶州县令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魏王，此事，我去安排人手。” 王擎山有些尴尬。 本想表现一下，结果人手不够。 “无妨。” “既然原本晒鱼场的人工不够，那就继续招人吧。” “就近去招人。” “各县，镇，乡招人，就说我要招工，包吃住，管三顿饭，有肉吃，每日三十文铜钱。” 秦布衣微笑道。 此话一出，一旁知府队伍以及总兵将军队伍，尽皆哗然。 这些知府和总兵将军，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的收入自然是看不起这三十文钱。 可是每日都能吃上肉，那可就说不定了。 大周官员的俸禄很低。 县令以及捕快，仵作，亦或是普通士卒的俸禄，那就更低了。 大部分底层官吏和士卒，最多混个温饱，甚至还会被欠薪。 近年来，大周多灾，还发生了多次暴乱。 这也导致很多地方官吏欠薪严重，尤其是江河以北的几省。 秦布衣这个招工待遇，直接让一群知府身边的侍从脸色惊变。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只怕也想跑到秦布衣这边来招工了。 “魏王。” “咱们胶州十数万青壮，绝大部分，都被您招完了。” “去年开始，您招工的布告，就已经贴满了各个县，镇乡里。” “如今继续招工，只怕招不到多少轻壮劳力。” 又一名县令苦涩说道。 虽然这般招工，让家家户户都富裕了起来。 可是整个胶州百姓，都成了秦布衣的手下了。 他们这些县令，说起来有些尴尬。 不过，如今百姓富足，这些县令倒也高兴。 因为他们也因此获益，秦布衣也给了他们不少分红。 这分红，可不是贪污受贿，而是某种名义上的补贴。 他们不需要去贪，就能过得滋润，有千儿八百两银子的年收入，这可不少。 名声收入都有了。 只是，如今实在是招不到工了。 整个胶州，大部分的青壮，被秦布衣招来制盐，晒鱼，烧窑。 总之，如今的胶州，完全是招工难。 “轻壮不行，就招女工。” “如今我那女帝娘子，给了我皇商身份，而且还给了我盐铁转运使的权利。” “我们的制盐厂要扩大，腌鱼等鱼获生意也要扩大。” “胶州只要能上工，能做事的，都可以招过来。” “你这胶州湾的晒鱼场和住宅区，还得扩建。” 秦布衣又道。 皇商身份，盐铁转运使！ 这两个信息，更像是重磅炸弹一般。 别说知府王擎山和总兵张群。 此刻，整个东海行省的其他知府，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怔。 他们自然知道，这两重身份意味着什么。 “魏王大人，在下登州知府维远。” “我们州府临近胶州。” “不知道，我们登州百姓，可否来胶州做工？” 维远有些忍不住了。 如今东海行省所有知府和总兵都来了。 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想在秦布衣这里找口饭吃。 大家都眼红齐州，胶州如今的发展。 原本以为，胶州如今是肥得流油。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完全是小看了胶州如今的情况。 背靠秦布衣这个魏王，得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魏王大人，在下威州知府，正元。” “咱们威州距离胶州也是不远。” “而且，东海水师总督衙门还在我们威州。” “不知道，威州可否和魏王大人合作。” 威州知府，也忍不住了。 “魏王大人，在下潍州知府……” 一时间，各大州府的知府，都绷不住了。 整个东海行省，是边境行省。 而且还是当初北凉王灭了伪齐国打下来的领土。 当初大战，十室九空，如今虽然恢复了不少，可百姓实在太穷。 当地大族，害怕大周和辽国再起战事，大部分都南下了。 因为时刻都可能有大战爆发。 也因为常年边境摩擦，这些知府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大家都是过得不怎么好。 秦布衣在胶州和齐州的改变，各知府皆是有目共睹。 这两年，东海省的贸易发展迅速，大家的日子也过得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随着胶州的改变越发明显。 各州州府都是忍不住了。 大家都想让治下更加繁荣。 百姓富足，就有更多的力量保境安民。 能够在边境行省掌控一州的知府，可不是傻子。 他们知道，跟着秦布衣的好处。 被委派在边境州府的这些官员，背后可没啥靠山，基本都是寒门官员。 他们也算是有着经国治民的抱负。 只是，古代的理念观念，能让他们施为的事情，也就那样。 若非看到齐州和胶州如今的变化。 他们也不会跑来找秦布衣。 第26章 东海行省规划 “诸位，都别急。” “此次我从京都过来。” “本就有宴请诸位的想法，也是想谈谈东海行省的产业规模化发展问题。” 秦布衣微笑道。 听到这个，一众知府，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喜。 秦布衣既然想谈产业商贸，大家自然都有收益，这是大好事。 只是，那产业规模化发展，是个什么操作？ “郑龙。” “你们帮助晒鱼场处理此次的鱼获。” “给你们水师士卒三倍一天的工资。” 秦布衣微笑道。 “是，魏王大人。” 郑龙等一众官兵，皆是激动不已。 “魏王大人。” “我们随行的这些人，可否赚点外快？” 一位务实的总兵将军，忍不住开口。 “当然可以。” “去署县令那边登记，一起上工即可。” 秦布衣笑着道。 一时间，一众总兵将军随军下属，都是忍不住了。 众位总兵相视无奈。 秦布衣说开三倍工资。 一天就是接近百文。 这个收入，是底层杂兵一个月的收入了。 普通士卒的收入，也就三百文左右，此刻一天就有百文，大家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一时间，港口上，原本近乎数百名士卒，皆是跑去上工去了。 “魏王，您这般假公济私，实有不妥。” “官军若是在你处上工，荒废兵务。” “一旦江淮防线因此被破。” “您和我等，可皆是大周的罪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声音，可是充满了正气之感。 众位知府和总兵，皆是脸色微变。 “你是？” 秦布衣饶有兴趣的望着一位紫袍官员。 “下官，曹州知府，李刚锋。” 李刚锋冷声说道，没有半点忌惮。 “李知府所言，过矣。” “本王是皇商，奉陛下诏令，为国经营管理商贸产业。” “何来假公济私一说？” “何况，今日船队鱼获甚多，无人可用，又恐鱼获腐烂变质。” “让水师兄弟帮忙处理鱼获，并且付给酬劳，一举两得。” “又何至于荒废兵务？” 秦布衣微笑问道。 “东海水师，如今成了魏王私人之物，此岂非假公济私？” “战船用以捕鱼，水师士卒用以处理鱼获，岂非荒废兵务？” “难道这都是陛下让魏王所为？” 李刚锋再度反问，言辞犀利。 “够了，李刚锋。” “魏王行事，何须你来管教？” 王擎山忍不住怒斥。 他受秦布衣好处最多，自然是维护秦布衣。 “王知府，不必如此。” “李知府和本王有误会，本王自然应该解释，而不是让误会更大。” “毕竟，曹州的商贸，还得倚靠李知府。” 秦布衣笑了笑。 “魏王大人。” “下官累受皇恩，可不会假公济私。” “更不会糜坏国事。” 李刚锋冷声道。 “李知府。” “本王想问问，三年前，东海水师，士卒有多少人，战船有多少条？” 秦布衣开口问道。 这一问，李刚锋一窒。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他是文官，不过问兵事，也不知兵。 “在下不知。” 李刚锋飒然回答，可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朝廷编制，东海水师，士卒编制是六个海卫，总计三万。” “然而三年前，东海水师仅仅一个海卫，五千人，战船，只有六十条。” “说是条，那是因为东海水师，水师之中并无五十丈以上的大船，全是破落小船。” “然而如今，你可知道，东海水师，有多少人，战船又有多少？” 秦布衣再问。 “下官不知。” 李刚锋突然感觉到情况越发不对劲。 他本以为，秦布衣这个面容稚气尚存的王爷，不过是北凉王府的二世祖一位。 只知道捞钱，会为祸东海行省。 虽然他也想挣钱富民，可他取之有道。 现在秦布衣这番言语的气质展示来看。 秦布衣，没那么简单。 “如今，东海水师有十八个海卫。” “战兵满员三万，辅兵六万人。” “五十丈战船，两百艘。” “其下小船，千余。” 秦布衣再道。 此话一出。 东海省，秦淮防线东段的这些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变。 秦布衣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东海水师扩充了八万多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魏王大人，你这是私自扩军。” “朝廷可并无扩军指令。” “你是想做什么？” 李刚锋呼吸都有些急促。 水师扩军，如果不是秦布衣说出来，在场谁又知道？ 紫月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这事儿，女帝根本是毫不知情。 扩军这么多，秦布衣之心，似乎昭然若揭。 “你是想说，我想造反对吗？” 秦布衣嘴角微弯。 “我的娘子，可是当今陛下。” “而我和女帝娘子的孩子，今后就是大周皇帝的继承人。” “我用得着造反吗？” 秦布衣反问。 以前的秦布衣，的确是想用水师的这些兵卒来造反。 不过如今看来，只要老王爷在一天，他是没啥机会造反了。 而且，女帝是自己老婆，自己孩子必定是皇位继承人。 如是这般，那他造反做什么？ 索性，也就没想着要造反，而是将这些事情讲出来，准备后续的安排。 “本王自己掏钱扩充东海水师。” “自己花钱督造海船。” “只是为了假公济私？” 秦布衣继续问。 “如今，我不过是让我父亲，北凉王的私军帮忙处理鱼获。” “这便是荒废军务？” “你可知，如今的九万水师，在做什么？” 秦布衣看着李刚锋眼睛，此刻的李刚锋心里有股无力感。 “我告诉你，他们在江淮水网秘密训练，在黄淮两河河网来回巡逻。” “他们在默默的庇护江淮防线，以及江河两地的四大行省的千万百姓。” “若非我掏钱养着东海水师震慑江淮，江河两地。” “你以为，辽国会老老实实？” 秦布衣再度反问。 江淮防线以及江河齐鲁之地如今的和平，原因有很多。 可是秦布衣这支水师，的确是和平守护的关键。 因为水师强大，加之巡逻震慑，也的确是让辽国找不到偷袭的漏洞。 “李刚锋，李知府。” “如今，我是皇商，也是盐铁转运使。” “我那女帝娘子，将这两个身份直接给我。” “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水师大军要钱养，我所为之事，是否假公济私，一眼便知。” “圣旨在此，李知府若是质疑我，可以好好看看。” “看看本王行事，是否是你心中的那等奸佞之人。” 秦布衣说着，让宫羽将两封圣旨拿给了李刚锋。 李刚锋眼神复杂，接过圣旨，细细的看了起来。 “魏王，下官无礼无知。” “有辱魏王。” “下官自去职务请罪。” 李刚锋沉声说道。 李刚锋倒也是个有担当之人。 自认为自己错了，也知道请罪。 “李知府不必如此。” “刚才说了，我们之间有着些许误会。” “如今，误会澄清。” “你也不必自责。”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道。 李刚锋此人性格刚正不阿，可看得出，是个好官。 说到底，秦布衣这般话，其实完全是狡辩。 秦布衣的确是假公济私，不过这个公是他掌控的。 本就是他的东西，假公之说，又有些不对。 “诸位在边境行省为官。” “皆是身不由己。” “大家也知道，如今朝堂是什么情况。” “我所为之事，不为朝堂所知。” “也是担心朝堂阻扰。” “我那女帝娘子托付我便宜行事，也因为朝堂复杂，局势艰难。” “如今我携圣旨而来，还望诸位帮我。。” 秦布衣姿态突然放低。 秦布衣带的圣旨，是封他为魏王，皇商，以及盐铁转运使的圣旨。 其实和东海行省官军毫无关系。 可是秦布衣这么一说，怎么看怎么有关系。 秦布衣的身份是女帝夫婿。 如今又有了皇商和转运使身份，这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女帝想要独立朝堂做事吗？ “蒙魏王大人不弃。” “下官一定竭力支持。” 李刚锋坚定的说道。 刚才的疏远之意完全消失，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 “诸位知府，总兵将军。” “本王也知道诸位艰难。” “如今朝政实艰。” “大周财政被南方世族官员派系掌控。” “你们大家被逼到边境行省为官，也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这些事情，本王也不想多说。” “我等掌控的力量，无力对抗江南世族官员。” “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将江河两地，江淮平原，变成第二个江南。” “以此，才能对抗朝堂局势。” “这也是我那女帝娘子的打算。” “今后，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诸位大人帮忙。” “这里是我对东海行省的一些规划。。” “诸位可以看看。” “眼下已经是午后了，想来诸位应该还没有吃午饭，我们先去吃东西，待会儿慢慢聊正事。” 秦布衣一番慷慨又婉转的讲述。 一众知府皆是神色复杂。 边境行省的官员，大多是寒门出身，亦或是被排挤的官员。 他们自然知道朝中局势。 秦布衣这么说，自然是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秦布衣的话，也更加确定了大家的合作关系。 最起码，众人内心的联系种子，算是种下了。 接下来，秦布衣将一本小册子，发给一众知府之后。 全场突然寂静。 仅仅是翻了一遍，一众知府，皆是脸色剧变。 东海产业规划，乡镇联产承包，产业合作社，县乡招工社…… 一种种举措在小册子中呈现，一众知府，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如果按照秦布衣所言，那么东海行省，可就不是富饶可以来形容了。 整个东海行省，今后就是一个整体。 如果整合这个整体，爆发的力量将庞大无比。 第27章 收人心 胶州湾鱼获厂食堂。 原本，这里是鱼获厂工人，以及胶州湾水师士卒的食堂。 不过如今，食堂的包间，坐满了一群文武官员。 众人皆是在吃午饭。 今日的午饭是海带炖鱼肉，炒白菜，清蒸虾蟹，主食是杂粮米饭，杂粮烙饼，馒头等。 杂粮米饭之中，精米稍少，只有两成，其他的是糙米，沉米。 可即便如此，能够吃上米饭，还有鱼肉。 这等伙食，是普通百姓，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们是这鱼获厂的工人？” 李刚锋拉住一位穿着粗布短打，一副力工打扮的李老三，问道。 “是，大人。” “大人有何吩咐？” 看到李刚锋一身紫色官袍，李老三满眼惧意的望着李刚锋。 因为李刚锋身边，可是站着十余位紫袍官员。 这般气势，李老师这等小民，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 “这等吃食，是今日独有？” 李刚锋问道。 “大人。” “这些吃食，每日都有。” “如今魏王大人在我们胶州开了上百个晒鱼场。” “鱼获多的根本吃不完。” “我们每日都能吃到这些鱼肉，或炖，或蒸，或炒。” “若不是魏王大人，还有王知府，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到这么多肉。” “魏王大人和王知府可真是好人，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当人看。” 李老师恭敬的回答道，他甚至很想说，这些鱼肉他都吃腻了。 但是更多的是说秦布衣和知府王擎山的好话。 “你在晒鱼场做什么工？” 李刚锋再问。 “小的什么都做。” “处理鱼获，腌鱼，晒鱼收鱼，甚至随海船出海捕捞海鱼。” “小人愚笨，只能做点粗活。” “乡里机灵的人，还能去制盐烧窑，做肥皂，香皂，那些工钱，比我这里高上一两倍。” 李老三连忙回答。 “你的工钱是多少？” 李刚锋再问。 “包吃包住，一个月二十文，厂里还发衣服。” 李刚锋再度说道。 “去吧。” 李刚锋摆了摆手。 随后，李刚锋又拦住了一人询问。 见此，其他知府，也是拦住他人询问。 这一群官员，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人，都是询问工人工作及收入的信息。 “普通工人，二十余文。” “力工，出海渔民，工资是五十文一日。” “至于匠人的俸禄，是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这等俸禄，我治下吏员都无法相比。” “魏王真是……” 李刚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这食堂里，用餐的人，约莫上千人。” “就算平均五十文每日俸禄，一日就是五十两支出，不算这吃食。” “听说魏王开了上百的晒鱼场，这还不包括砖窑厂，制盐厂等其他厂子。” “这每日开出去的俸禄，只怕都是数万两。” “好大的手笔。” 威州知府正元，忍不住道。 “支出多，可是收益也多啊。” “今日魏王随行船队的鱼获，就是百万斤。” “那可就是万石粮食，一石粮食五百文。” “一斤肉食可等于五斤新粮，十斤陈粮，单论百万斤肉食来算，最低就是两三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随行船队的一支。” “咱东海水师有九万人之巨。” “就算只有一万人去捕鱼。” “这个收获，想都无法想象。” 登州知府维远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正元兄，你们威州食盐多少一斤？” 李刚锋开口问。 “如今江南水灾影响，食盐运输困难。” “我们食盐是三百文一斤。” 正元开口道。 “我们登州便宜一些，二百四十文。” 登州知府维远道。 “王擎山，你们呢？” 众知府，忍不住问道。 “额，那个，我不清楚。” 王擎山神色有些尴尬。 “什么叫不清楚？” “盐可是大事，你一个知府不清楚？” 李刚锋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魏王在我们胶州建了三十多座制盐场。” “以前因为没有盐引，也没有外卖。” “可是制盐厂的盐，被魏王免费送给胶州百姓。” “咱胶州百姓吃的盐，好像……不，不要钱。” 王擎山神色有些古怪。 上百个晒鱼场，每日食盐消耗，那可是上百万斤。 腌鱼所需食盐量巨大。 然而秦布衣的制盐之法，产量又大的可怕。 以至于，盐多的用不完。 随便送送，整个胶州百姓根本吃不完。 哪儿还需要钱去买盐。 王擎山这话，很有装逼的嫌疑，以至于一众知府看他的眼神，都想揍他。 盐是必需品，不吃盐，就没有力气。 普通百姓没有盐，没力气干活不说，还容易得病。 对于各州治理自然也是难事。 别说食盐免费，就算能够便宜一半，也是造福于民。 在场的这些知府，哪一个不是寒门清流？ 如果不是不愿和朝着世族官员狼狈为奸，他们也不会被排挤到边境州县来。 他们为官一方，自然是想造福一方。 如今了解到胶州如今的情况，自然是内心震动不已。 “如今魏王可是拥有了盐铁转运使的职权。” “这盐，肯定会外卖。” “王大人，你可知，魏王准备如何售卖此盐？” 李刚锋忍不住问向王擎山。 “这个，魏王曾经提过。” “食盐应该亲民，每一户百姓都能吃得起的价格才行。” “按照魏王曾经所言，应该会很便宜。” 王擎山道。 “希望如同魏王所言吧。” 王擎山点了点头。 众人排队打饭。 看到这瓷盘，众人又有些稀奇。 因为瓷盘有一个大格子，四个小格。 装饭，装菜，很是方便。 众人还分到了一碗有着油花的海带汤。 “普通工人都吃的这么好。” “老张啊，你们胶州，如今真是富得流油，老子都想换防到胶州了。” 一位总兵将军，话语满是羡慕，甚至都泛着嫉妒了。 其他总兵将军皆是点头。 “那是老子有眼光。” “当初你们都觉得，魏王是个孩子，只是来玩玩儿。” “谁能想到，魏王那可是真有本事。” “跟着魏王，那可是咱的福气。” “咱胶州驻军，那可是顿顿吃肉，都快吃腻了。” “这算啥事……” 胶州总兵张群一脸自豪的说道。 一众总兵都想给自己一嘴巴。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三年前，秦布衣跑到齐州来随同各州驻军军演的时候。 那时候，谁能想到，秦布衣一个小屁孩儿，能够有如今这般造化？ “诸位，赶紧过来一起坐。” “咱们边吃边聊。” 秦布衣对着打饭已毕的众人招招手。 一众官员，总兵将军，连忙走向秦布衣那边。 “魏王，您何等身份，岂能和百姓等同堂而食？” “这有失皇家身份礼仪，而且也异常危险。” 李刚锋忍不住开口。 大周毕竟是封建国家，礼教严格。 秦布衣这等身份，和官员同食倒是无事。 可是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百姓一起吃饭，先不说安全与否，这礼教问题十分严重。 另外，秦布衣如今的身份，万一百姓中有什么奸细间谍，袭杀秦布衣，那可就麻烦了。 “李知府，此事，没那么严重。” “此处胶州湾核心厂区，都是胶州各乡县之中，最信得过的父老乡亲，安全没问题。” “家父北凉王是行伍出身，我也算是个军武之人，可不在乎那什么礼仪问题。” “大家一起尝尝，这食堂吃食如何。” 秦布衣微笑说道。 李刚锋看向林繁，眼神愈发钦佩。 秦布衣年幼，在很多人眼里，很是不堪大用，总之过于孩子气了些。 可是秦布衣识大体，晓大义。 这等言行举止，实在是让人折服。 “李知府，这海带炖鱼的滋味，可还入口？” 秦布衣微笑看向李刚锋。 李刚锋此人刚正不阿，很显然是东海行省各官员中的楷模。 搞定他，其他官员，都好办。 一众官员品尝吃食，也或许是的确饿了，众人可都吃的津津有味。 “鲜美可口。” “不曾想，这海菜和海鱼炖煮，竟然有如此滋味。” 李刚锋没有先回答，一旁的登州知府维远开口道，满是赞叹。 “魏王仁义。” “能让普通百姓，也能吃到如此吃食。” “想我大周江南最为富庶之地，尚有百姓饿死。” “然而这半月来，我走遍胶州，竟然没有发现饥馑之家。” “实为魏王之恩德。” 李刚锋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秦布衣深深一拜。 “李知府何至于此。” “能让普通百姓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秦布衣拉着李刚锋，让其坐下。 “此等小事，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够解决。” “魏王治下能够有如此业绩，实属魏王之能。” “妄魏王帮助我等造福于民。” 李刚锋又想起身大拜。 不过被秦布衣按下。 “此次我拿着皇商圣旨，以及盐铁转运使的圣旨，就是为了经营东海行省。” “我想让整个东海省的所有州县，如同胶州，齐州一般。” “再无饥饿，冻毙的百姓。” “只是，胶州和齐州百姓，加起来不过百万，我能做到倒也不算难。” “可整个东海省，有着六百万百姓。” “想做到如此业绩，非我一人能够为之。” “这需要诸位知府，总兵，一同助我。” 秦布衣严肃道。 “我等愿倾力相助！” 李刚锋起身，躬身拜倒。 这一次，秦布衣没有去拉李刚锋。 其他一众官员，也是起身拜服秦布衣。 第28章 商议 “营州，潍州，登州，威州，海区州，滨州，东营州。” “此七州沿海。” “本王想在这七州同时建立晒鱼场，盐场。” “晒鱼场建立之后，能够储备大量腌鱼鱼肉。” “而制作的鱼肉肉干，不仅能够贩卖，也能够作为储备粮。” “甚至还能够更大可能的改善百姓伙食。” 秦布衣指着东海行省的舆图说道。 刚吃饱饭，众人在胶州湾知府衙门里商量东海规划。 原本，胶州知府的知府衙门，可不在胶州湾，这还是前年迁到此处的。 就是因为帮秦布衣办事情，整个胶州湾发展的比原本的府城还要繁荣。 整个东海行省，除了齐州的那批老人，就胶州知府王擎山最为敬重，信任秦布衣了。 一众文官武将，望着秦布衣，等待着秦布衣的安排。 “这么多人捕鱼，不会将海里的鱼，捕完吗？” 有人忍不住问道。 “放心，就我们这点人，捕个上千年，都不可能将海里的鱼捕捞完。” “海洋广袤无比，我们所取，不过是沧海一粟。” “自古以来，这数千年间，江河之中的河鱼都未曾被我们捕完，何况太多人未曾踏足的海洋。” 秦布衣笑道。 前世现代高科技渔船捕鱼，也无法将海里的所有鱼捕完。 人类对大海的认识，太小了。 前世人类工业发展史，也是捕鱼业的发展史。 然而靠着工业科技的技术，数百年来，也没有将海洋的鱼类捕完。 或许近海一些海鱼，可能被捕捞成稀有物种。 可以大周如今的科技水平。 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 秦布衣这么说，众人稍微放心了些。 “沿海七州，本王需要诸位大人选拔身强体健的亲壮。” “当然，渔民最好。” “本王会让他们跟随我建造的海船一同出海捕鱼。” “这样以来，捕捞的收获更大。” “出海捕鱼工钱在一百文一天，能力越高，工资越高。” “如果出海遇难，本王会予以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而且还会安排其家中之人做工。” 秦布衣再道。 这般讲述，众人皆是有些头晕目眩。 秦布衣这等安排，这待遇比普通士卒的待遇都要好。 秦布衣给的这待遇，好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招工，得花多少钱？秦布衣竟然如此有钱？ “魏王大人。” “我们七州加起来，足有三百万百姓。” “亲壮劳力，足有百万。” “那么多人，您招的完吗？” 登州知府维远，忍不住问。 “百万人吗？” “本王担心，这还不够。” 秦布衣摇了摇头。 “本王可不仅仅是要建造晒鱼场。” “而且还要大规模的扩大晒鱼场。” “最重要的是，晒鱼场需要大量的食盐。” “这制盐厂，是不是也要大量的人手？” “吃住一应安排，是不是又得需要其他人手？” 秦布衣微笑的问道。 “本王会安排流水线作业的方法进行三班倒来制盐。”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进行培训和筛选。” “制盐规模会很大，我预计，将来五十万人甚至百万人参加制盐，甚至规模更大。” “制盐，包装，运输，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我们东海之盐，终有一天，会销往大周各地。” “这盐，甚至还会销往西秦和辽国。” 秦布衣再道。 “魏王，盐太过重要，销往敌国，是否有资敌之嫌。” 李刚锋又忍不住了。 这家伙爱国，也有点死脑筋，自然不想此事发生。 “李知府。” “西秦和西辽，如今虽是敌国。” “可是和我们敌对的，只是两国的朝廷以及掌权之人。” “辽国和西秦的普通百姓，是我们要争取的对象。” “将来大周一统天下。” “说不定，还需要诸位治理一省之地。” “给与两国百姓好处，并不是坏事。”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大义！” 李刚锋眼神明亮。 “魏王，我们大周，真能一统天下？” 有总兵将军，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位年近六十左右的老将。 他和老王爷是一辈的人，如今已经年迈。 三十年的和平，因为没有大的战事，他的内心，已经被磨平了。 如今，听到秦布衣所言，内心的木然有火焰在燃烧。 “事在人为。” “如果我们能够在东海行省的各州县做出业绩。” “如果能够富国强民，将来大周一统天下，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眼下，我们要做的，是让东海百姓，都能吃饱，甚至能够每天吃上一顿肉。” 秦布衣岿然道。 此话一出，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皆是浑身一震。 大周一统天下，这是大周文武官员共同的愿望。 秦布衣这么说，众人都有些血气沸腾。 哪怕众人都知道此事有多么困难。 可难是一回事，敢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百姓都能吃饱饭，每日吃上一顿肉，那么民心所向，面对外敌，百姓也愿意踊跃参军，舍身抗敌。 在场都是聪明人，大家也都知道，秦布衣做的事情，到底有怎样的作用。 “魏王，晒鱼场和制盐厂大量用人，可似乎也就五十万人。” “那还有其他人怎么办？” 登州知府维远开口问。 招工自然是没问题，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部分人过得好，其他人肯定会闹事。 “其他人，修建其他窑厂，商贸工厂，工坊，以及聚居新居，最重要的是修路。” “诸位，我所说的修路，不是以前的那种官道。” “诸位来到胶州，应该注意到胶州官道主路和你们所在的州府县乡不同吧？” 秦布衣又道。 “魏王，您所说的路，是王知府给我们介绍过的水泥路？” 曹州知府李刚锋眼神都有些发亮。 胶州如今的变化，可是让一众知府总兵直流口水。 在他们眼里，京都繁华，也不过如此。 而平整坚硬的水泥路，是极为亮眼的一个特色点。 “对，就是此路。” “这水泥的修建，需要不少人手。” “最主要的是需要人手去制作修路的材料。” “到时候，自然能够让上百万人做工。” “我会让王知府带人教会诸位。” “而修路的钱，也由我来出……” 秦布衣再度讲述前期的规划。 “沿海七州除了晒鱼场和制盐厂，还有其他产业可以发展，这些事情，本王会安排人手同诸位知府大人商议。” “其他州县的规划，就要向齐州看齐。” “东海中部，西部，北部区域有着不少山脉。” “山中矿藏丰富。” “早在两年前，我就让人在山中勘探。” “勘探结果虽然不尽如意，不过也在山区外围寻找了不少矿物。” “尤其是铜铁，煤炭等矿物。” 秦布衣目光深邃。 古代矿物勘探，多为风水学。 还有一些就是根据植物，土壤颜色来辨认。 科技水平落后，加之深山难入。 哪怕东海行省这些山脉海拔不高。 可对于古时候的人来说，那也极难进入，勘探极难。 秦布衣在齐州以及周边四周勘探矿物，很早就在进行。 这两年甚至投入上百万。 可是探查的矿物实在太少。 不过，就算是矿物较少，也足够秦布衣所用了。 如今在齐州，秦布衣早就在开采煤炭，铜铁等矿物。 “本王这盐铁转运使的身份，可以给诸位放权，进行矿物开采。” “不过，矿物开采，必须按照本王的方法来。” “你们可以安排官吏和我的人一起管理。” “本王会给与俸禄工钱，并且安排食宿。” “矿物开采十分危险，而本王的招工，不似以往徭役那般草菅人命。” “而是要确保矿工的安全，并且保证他们能够吃饱，吃好。” 秦布衣重点强调。 采矿是高危行业，哪怕是前世现代的高科技时代，也经常发生矿难。 古代采矿，自然更难。 秦布衣不想因为采矿而败了名声，这可不是好事。 “魏王，大局之事，我等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盐铁之事，并非我等可以掌控，自然是由您的人掌控。” 威州知府正元点头道。 大周律令极为严苛，这一点表现在方方面面。 圈地为农，世代行商。 皇权，士人为尊。 这是权利等级带来的严苛。 盐铁这行业，他们这些知府，都不敢去触碰。 大周律，私贩盐铁，夷三族。 “诸位知府，我准备在各州建造特殊的工坊城。” “无论是修建新型官道，还是建造大量工坊，工厂，都需要规划特定的区域。” “这些区域，我已经确定好了。” “大家看看舆图，是否有何为难之处。” “如果为难，我们可以再行商议。” 秦布衣拉开舆图布帘。 这舆图之上，有秦布衣标志的特别区域。 原本，东海行省各州县的开发打造，应该在四年后，秦布衣十八岁成年，独立出北凉王府后进行。 可是，因为秦布衣如今成了魏王，又有了皇商和盐铁转运使身份。 现在开始计划虽然早了很多，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秦布衣三年前开始经营商贸，布局规划。 而东海行省各个州府，秦布衣其实早就跑过一遍。 又让自己手下的商队了解了各州府信息。 说起来，秦布衣比起各州知府，还了解他们各州的情况。 眼下，各州府知府，看到秦布衣舆图上的布局标注，都是震惊的目瞪口呆。 一时间，各州知府，皆是开始询问，商议后续事宜。 这般商议，直至夜晚。 第29章 甲士 秦布衣和各州知府，一起商议规划，足足商谈了四个时辰。 秦布衣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冒火。 实在是夜已太深，各州知府毕竟是文官，都有些扛不住，这才离开。 然而一干总兵将军，倒是还未离去。 他们一脸要事的表情。 “魏王，我们……” 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将军，开口叫道，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总督。” “你们皆是为了粮饷，军械而来，对吧？” 秦布衣灌了一大口茶水，微笑的说道。 这一干总兵来此，秦布衣自然知道他们的目的。 秦布衣一语点破，一众将军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魏王，您既然明白这事，末将也不藏着掖着了。” “您也知道，朝廷这些年，削减了不少江河防线的粮饷。” “去岁，就连军械也削减了一半。” “老王爷那边，也给不了答复，说是连年灾祸，时局艰难，朝廷国库空虚。” “魏王您能够给齐州，德州，东昌三州官兵提供军械，粮饷，还帮水师兄弟建造海船，甚至还能扩建水师。” “不知能否帮帮我等。” “江河齐鲁防线的官兵兄弟，因为粮饷削减，军械补充不足，如今的士气，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长此以往，只怕无力对抗辽国，大周危急。” 东海总督徐闻也，有些着急，加之等了等了四个多时辰，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开门见山。 滨州是临近辽国防线的第一线。 然而因为如今朝堂局势的缘故，边境的粮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问题。 这已经影响到了官兵士气。 这一点，北凉王都解决不了。 这些年，江南世族文官联盟抱团。 借由大周三十年没有和西秦，辽国的战事为由。 文官集团加紧打压武将官兵。 从边境防线的官兵钱粮器械不足就可以看出。 大周已经出现亡国危机了。 眼前，十数位总兵将军，他们个个都是将兵过万的统帅。 可他们，都在为粮饷发愁。 也因为近年来，秦布衣对亲北凉王派系的官兵大嘉照顾，又花钱大力支持水师。 这些总兵原本还能坚持，可手下官兵的压力，却是让他们无可奈何。 别的官军吃好喝好，还有精锐军械补充，双倍粮饷发放，可他们这批官兵连最原本的粮饷都不能满额。 总兵军官们倒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下层官兵，早就开始不满，甚至出现军营变乱。 这些总兵将军，完全挨不住了。 最近又听到风声，说是朝廷准备再度削减军费，苦苦边军，这更是导致军营哗变，这些将军只能跑来求秦布衣帮忙了。 然而，这些总兵将军，其实不知道。 秦布衣是故意优待亲近北凉王的将军和官兵，是想要逐渐控制江河齐鲁防线的大军。 这是秦布衣早期原本的布局。 可是哪曾想，这才一年半不到。 江河齐鲁防线的将军们，都顶不住手下官兵的压力了。 眼前这般局面，秦布衣倒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不过秦布衣也稍微有些忧虑。 文官集团这般逼迫武将集团。 大周能稳定那就有鬼了。 如果不抓紧时间壮大自己。 将来的大周，必定是蚁穴溃堤，防线自我崩溃。 江河齐鲁防线，有十万战兵，二十万辅兵。 战兵是披甲甲士，而辅兵多为徭役民夫，或是一些农兵。 秦布衣要养活这些官兵，倒也没多大问题。 辅兵大部分是徭役的农兵，他们甚至不需要粮饷，主要是稳住战兵即可。 如果能够彻底收服这十万战兵，那就是秦布衣最大的力量。 “你们的难处，我父王知道，我那女帝娘子也是很清楚。” “如今朝堂，被江南世族文官把持。” “粮饷军械辎重，也都是有那群文官操控。” “那群文官不知边军之难，还故意打压。” “你们得不到满额粮饷，得不到军械补充，也是有此缘由。” “本王在东海谋事，可不仅仅是和各知府商量商贸之事。” “自然也会想办法，解决诸位的难处。” 秦布衣微笑说道。 “多谢魏王大人大义，您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等兄弟。” 徐闻也话语有些激动。 秦布衣既然要管这事儿，自然是好事。 他们自然也会拿出一些态度。 “如今我有了盐铁转运使的身份。” “既然能够和各州知府一起开办制盐工厂。” “自然也能够开办铁矿工厂和军械，器械局。” “诸位的军械补足，自是没有问题。” “粮饷，本王也可以自掏腰包给诸位补足。” “但，本王需要诸位效忠。” 秦布衣话语一转。 他给钱给粮，还给军械，自然是不想打水漂。 “魏王，您，打算是？” 徐闻也身边，一位年迈的老将，神色有些担忧。 秦布衣要效忠，这岂不是要他们的兵权？ 这些总兵将军，可不怎么情愿。 而且，诸位总兵将军更担心的是秦布衣野心太大，想要造反当皇帝。 真要是走到造反这一步，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可不想打内战。 “夏侯老将军，您老多虑了。” “本王是当今陛下夫婿，本王和陛下的孩子，将来是大周皇位继承人，没来由的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 “也不可能让诸位去做不忠不孝之事。” “更不可能让大周动荡。” “我让诸位效忠听令于我，只是不想平白耗费银钱。” 秦布衣其实很想说，你们特么的找老子要钱，又不认我这个老板，有这种好事吗？想白吃白喝，当白眼狼？ “魏王大人，老王爷忠心为国，您是老王爷之子，自然是忠于大周。” “我等，自然也是信任您。” “只是，十数万大军，想要调动，没有陛下之令，只怕很多官兵不敢。” “而且，江河齐鲁防线事关重大。” 夏侯老将军，话语故意表现的很是为难。 很多总兵将军，虽然是老王爷带出来的，可都是忠君体国的忠臣。 可他们更忠心于皇权，不会因为秦布衣一句话，就效忠秦布衣。 要知道，齐鲁江淮防线十分重要，所以选拔的将领也都是些硬骨头。 忠心程度没的说。 若不是秦布衣来了一手糖衣炮弹，近乎断了这些总兵将军的根基，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跑来找秦布衣。 “诸位皆知朝堂被江南世族文官把控。” “我那娘子若是下旨让我做事，文官必定阻扰。” “到时候，必定是不了了之。” “你等的担心，本王也是清楚。” “本王需要的效忠，并非是要调动诸位手下大军，亦或是改变江河齐鲁防线。” “只是需要诸位配合各州知府的商贸布局。” 秦布衣解释说道。 打消一众总兵将军的顾虑。 “我私自给诸位发放粮饷，补充军械，这其实已经算是违制。” “若非想要守护东海安宁，不被辽国铁骑践踏，我自然也无需拿出自己的银子来支持边军及水师。” “既然诸位要让我帮忙，我这人自然也需要诸位忠心。” “否则，养了白眼狼的话，岂不是自作孽？” 秦布衣再道，话音变得强硬了一些。 夏侯老将军听罢，叹息的点头。 大周朝堂乱象，局势艰难，边军又受到诸多影响。 秦布衣的举措，夏侯老将军这些老将，都看的明白。 只要没有大战，武将就会持续被文官压制。 前世两宋文官指挥武官，结局有多惨也能看到。 如今边军粮饷补给不足，这都是文官的试探性算计。 未来局势，可见一斑。 可他们这些边军将领也无能为力。 所幸，秦布衣带来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也的确是为了所有人都好。 效忠之事，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可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魏王，我等信任老王爷，自然也能够信任您。” “只希望，魏王不要辜负江河齐鲁防线的三十万将士。” 夏侯老将军话语沉重的说道。 “夏侯老将军。” “我与诸位，皆是相忍为国，诸位不负本王，本王自不负诸位。” “我会让人悄悄给诸位补足粮饷，并且双倍发放，甚至还会补足军械。” “只是，这件事，诸位不要声张。” “诸位也不必担心我那女帝娘子责怪，此事我也会告诉她。” 秦布衣见老成持重的夏侯恕被自己说服。 又说了一些让一众将领放心的话。 “多谢魏王。” 徐闻也点头。 他是东海行省，也就是江河齐鲁防线的总督大将。 按理来说，他这个位置是夏侯恕老将军的。 可就是因为他处事圆滑，这才担任此位。 他可不像夏侯恕这般死板。 如果不是位置问题，其实早在一年，他就想跑来找徐闻也了。 私下里，他已经和秦布衣搭上线了，没少拿钱。 “不知道，魏王需要我等做些什么事情？” 夏侯恕开口问道。 “本王需要组建一支三万人的新军。” “这支新军，需要抽调诸位军中好手，按照本王的选拔考核。” “此军秘密训练，普通士卒的俸禄等同于百夫长。” 秦布衣这是要训练自己的亲卫军。 届时，火枪大炮要第一时间装备。 和女帝订立婚约，成为魏王之后，秦布衣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压力。 这压力，自然是这个身份带来的。 原本，秦布衣还想再躺几年，等着自己成年。 可是时不我待。 如果不掌控足够的力量，秦布衣真怕大周玩完了。 秦布衣要组建三万新军，这话一出，一众总兵皆是色变。 可是秦布衣所言，普通士卒的俸禄就等同于百夫长，这等待遇，又让众将军内心古怪。 秦布衣没来由的重点提了这个，显然不是随意提及。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很是疑惑秦布衣要闹哪样，既是担心，又有些害怕。 “建立新军，我是准备将来北伐辽国做准备，诸位不用担心什么。” “而且，抽调的军中好手，我会想办法补足诸位。” “诸位也可以秘密扩大农兵转战兵的数额。” “甚至，我还会给诸位手下的农兵发放俸禄，让他们能够保障训练。”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保障半数农兵的甲胄。” 秦布衣再道。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不情愿的一众总兵将军，此刻都有些眼红。 眼下的秦布衣，诠释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古代士兵，动不动号称数十万大军。 然而真正的精锐。就是披甲甲士，这个甲，只要最低级的披甲就叫甲士。 别看江河齐鲁防线有三十万大军，然而只有十万甲士，精锐重甲甲士，不过三万多。 有着甲胄的士兵，能够轻易屠杀无甲的农兵。 前世李二能够带着数百重骑冲击上万人军阵，张辽八百敢冲孙十万，老朱手下的常遇春重步兵北伐…… 以多打少的战争多如牛毛，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精锐重甲甲士，冲击杂牌军队所致。 这也是古代披甲军队的可怕之处。 前世很多朝代，不禁私铸兵器，可却严禁私藏甲胄。 这也是甲胄的重要性。 秦布衣自己想要组建新军，对于一众总兵来说，肯定是不情不愿。 毕竟各将军的亲卫部曲，皆是难得培养的精锐。 秦布衣想要快速成军，要有一定的战力，肯定要抽调他们的精锐部曲。 可抽调精锐部曲，就是让一众将领剜心挖肉。 可是秦布衣开出的条件，实在让他们难以拒绝。 如果他们手下半数农兵能够披甲，那和战兵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需一场大战，就能够成为精锐。 甲胄军械实在太重要了。 大周朝廷拿不出粮饷军械，可是秦布衣可以。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秦布衣的提议。 加之，大周天下兵马，尤其是六军三十万战兵甲兵，是秦布衣的父亲，北凉王掌控。 如今秦布衣要组建三万新军，对于一众总兵将军来说，倒也不是什么事情。 “我等愿效忠魏王。” 徐闻给一众官兵使了眼色，众人合计之和，皆是最终决定，答应秦布衣的要求。 第30章 轨道马车 “紫月娘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大早就盯着本王看，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秦布衣打着哈欠，接过巧儿妮子递来的小米粥，有些疑惑的看着紫月。 “巧儿，你昨晚偷偷亲本王，是不是留下红印子了？让你紫月姐姐看了那么久。” 秦布衣打趣似的又对巧儿说了一句。 “王爷，巧儿，才，才没亲你。” 巧儿霎时俏脸绯红，赶忙埋着脑袋，小口小口的喝着小米粥。 昨晚的她，真的偷偷亲了一下秦布衣。 那是因为她和宫羽随同王知府夫人等女眷，聊了一些私密的闺房趣事。 可哪知道，被秦布衣抓个现行，现在想想，脸红的厉害，就连耳根也变得粉红粉红的。 紫月见秦布衣插科打诨般的和巧儿玩闹，脸色也浮现出了些许绯红。 兀自想到自己和秦布衣纠缠相拥的那一晚。 可眼神却是显得很严肃。 “魏王，您，您控制江河防线的边军，还要组建新军。” “到底想做什么？” 紫月忍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件事，实在太大了。 紫月真不知道，自己告诉女帝之后，女帝会如何。 紫月真的不想秦布衣和女帝疏远。 可是秦布衣所做之事，无不在挑战女帝底线，或者说是挑战皇权底线。 “你觉得，我要对付我那娘子？为了造反当皇帝？” “你认为，我很在意那个位子？” “昨天你不是在场吗？” “我说的很清楚。” “无论是掌控江河齐鲁防线的边军，还是组建新军，都是为了我自己做事方便。” “为了对付江南那些世族文官，为了北伐一统。” “到时候，你会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 “你所担忧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信任我，我和她便是各自安好。” 秦布衣倒也理解紫月那眼里的担忧。 私自组建军队，放在任何皇帝眼里，那就是造反的行为。 秦布衣原本也是这个打算。 只是现在，他是真没想去造反，有老王爷在，也不可能造反。 “行了，别那么奇奇怪怪的看着本王。” “本王可不想坐在皇宫里，天天批改奏折。” “我那女帝娘子就算求我当皇帝，我还不乐意。” “赶紧吃东西吧。” “今天要去逛逛胶州湾的一些工坊，工厂，到时候会很忙的。” 秦布衣摇了摇头，吃着早点。 紫月思绪复杂。 她内心始终效忠女帝。 可是和秦布衣睡过一晚，虽然没有发生什么。 可在名义上，她是秦布衣的媵妾。 这也使得，她内心发生了很多改变。 封建时代的女子，总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伦理束缚。 在紫月心里，秦布衣这个小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可因为女帝的缘故，她是左右为难。 早餐之后。 秦布衣他们，到了胶州湾知府衙门。 一众文官，武将，换上了便服，尽皆等候于此。 按照昨日商议的结果。 在场的诸位知府及其随行官吏，会详细了解胶州的情况。 尤其是了解学习胶州的工业规划和发展。 这是秦布衣特别要求的。 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弄出乱子。 “魏王大人。” 秦布衣一到，一众官员皆是恭敬行礼。 “诸位不用多礼。” “咱们开始今日的行程吧。” 秦布衣微笑的点头。 又冲着二哥二嫂点头示意。 “魏王，准备先看什么？” 王擎山一脸自豪的表情。 仿佛急不可耐的展示他的成绩。 “先去胶州湾新城区逛逛吧。” “三月前，新城区最后收尾建设完成，还没来得及看到百姓迁入。” “不知道，这三月，发展的如何了。” 秦布衣倒是有些期待。 胶州湾的新城区，是秦布衣规划的第三个新城。 “新城发展极好。” “魏王大人，以及诸位大人请上观光马车。” “本知府尽尽地主之谊。” “让大家看看，我这胶州新城。” 王擎山满脸的笑容。 虽然胶州新城建设完成不过三月。 可这三月，已然展现出繁华之姿。 王擎山甚至可以自夸。 整个东海行省，他这胶州湾新城，就是最繁荣的州府大城。 一众知府看到王擎山那自豪的表情，也都纷纷好奇。 “老王，这是水晶？” “你可真奢侈。” “这些马车的车窗，竟然全是水晶！” 登州知府维远满眼震惊，惊呼说道。 一众知府，将军，皆是围着马车观看。 “咳咳，这可不是水晶。” “而是魏王大人那玻璃工厂制作的玻璃。” “也就是颜色纯净的琉璃。” 王擎山解释道。 “琉璃能够做成这样？” “琉璃可是价值千金，你竟然用来做马车的车帘？你也太暴殄天物了！” “魏王大人真是放心将此等贵重之物给你。” 一众知府大开眼界。 甚至有的知府，竟然有些心痛。 “这玻璃是半年前制作出来的。” “如今玻璃工匠太少，产量不多，不过也不少。” “价值千金可不值当。” “眼下这是在试用其性能，所以诸位才能看到这观光马车上的玻璃。” “诸位，上车吧。” “用不着太过惊讶。” 王擎山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胶州的变化，就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可多了更多的恭敬。 这些都是秦布衣教他弄得。 秦布衣看了一眼车窗玻璃，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多惊讶。 这玻璃颜色并非完全透明，有的地方还是有些变色。 可以说工业水平不够，材料配比不够完美，成色也不能做到完美。 不过也算能用。 秦布衣生产玻璃，更多的是化学化工的发展，将来化合物提取。 很多试验也需要。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赚钱。 玻璃这东西，它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价值连城的琉璃。 在大周，琉璃价格昂贵，价值千金。 秦布衣可是准备了不少玻璃商品。 玻璃杯，玻璃瓶，锅碗瓢盆，玻璃摆件，十二生肖摆件…… 这次回齐州，胶州，玻璃生意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只是秦布衣众多产业的一种。 “王知府，这马车可真是舒适。” “竟然一点儿也不感觉颠簸。” 王擎山身边，潍州知府蔡岭颇为享受的说道。 “这观光马车，是魏王手下的技术部匠人制作。” “说是用了什么减震装置，制作很是繁琐。” “马车和普通马车区别不大，最大的区别就是那个减震装置。” “那玩意儿的价格，就比整个马车还要贵。” “你们若是喜欢这马车，可以向王爷的车马行定制哦。” “这马车，一百两银子。” 王擎山解释道。 “一百两银子？” “那可是老夫半年俸禄，买不起。” 蔡岭摇了摇头。 蔡岭是个清贫的官员。 或者说，整个边境州府的官，大部分都是清官好官。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排挤到危险的边境州县为官。 边境多战事，一个不小心，就被砍了脑袋。 江南世族那些官员，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边境州府为官的。 “诸位放心，以魏王的习惯，到时候会免费送给诸位的。” 王擎山笑了笑。 跟随秦布衣做事，他倒是知道秦布衣的性格和做事习惯。 王擎山这么说，蔡岭几人面露喜意。 半个时辰之后。 众人进入了胶州新城。 仅仅是新城城郊，那天际线的轮廓，就让众人目瞪口呆。 “这些，是房子？” 望着十数米高的楼房，一众知府，忍不住下马车观看。 秦布衣和紫月，宫羽，巧儿三女，也是下车驻足。 水泥楼房，前世秦布衣见怪不怪的东西。 眼下却是多了几分亲切。 只是可惜，因为钢铁产量有限，加之合金钢材质量无法把控，不能大规模生产。 所以这水泥房不能建的太高，最高也就四五楼，十来米高度。 楼房高了，钢筋需求太大，成本太高，质量也不能达标。 根据秦布衣让人测试来看，四五楼楼房，是最合适的。 密密麻麻的楼房，颇具规模气势。 不过，对于一众知府，以及随行官吏来说，眼下这一幕就是震撼。 小小的工业震撼。 “那些是按照魏王大人规划建造的水泥楼房。” “盖房子的材料，就是脚下这种道路的材料。” “这种房子坚固牢靠，比青砖瓦房还要好。” 王擎山继续给身边的同僚介绍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秦布衣。 秦布衣浅浅一笑。 在秦布衣眼里，传统古建筑其实更好。 不过，想要安置大量百姓，传统古建筑需要的木头太多了，也没那么多木头让秦布衣建造古建房屋。 而水泥房，其实更适合，更便宜。 “铛铛铛……” 在王擎山介绍的时候，铃铛声响从一旁传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十数匹高头大马，拖着一辆马车奔行而来。 当那马车临近，众人才发现，这不是一辆马车。 而是十余辆马车。 大家也才发现，这些马车行经的道路，竟然是一条铁轨道。 众人停车的位置，恰好和铁轨道路分隔开来，也就没有注意。 现在才注意到轨道。 然而最让众人惊讶的是，那马车之上，全是人。 一个马车里，最起码有十几二十人。 也就是说，这一趟马车，足足有百人。 “这是铁轨马车，一次性可以拉乘两百多人。” “马车上的人，是去晒鱼场和加工厂上工的工人。” “这一大早，正是很多工厂换班的时候。” “这轨道马车，省时省力，不仅方便送人，还能送货……” 王擎山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道。 这还没进城，这新鲜的事物就让一众官吏内心震撼。 秦布衣看到这轨道马车，嘴角有些抽搐。 轨道车，自然是蒸汽车或是燃油车作为动力最好。 只是，现在科技水平达不到，只能用畜力代替了。 轨道固定，运输安全可靠，而且，不会担心和官道上的行商冲突。 这是提高效率的一个办法。 工业的发展会使得工厂产业聚集，这就需要大量的工人。 而交通等基础设施就是个关键。 秦布衣一直在摸索改造。 既要靠工业工厂赚钱，也要让普通老百姓过上体面的生活。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规划，还算不错。 最起码，秦布衣还算是满意的。 第31章 纺织厂 “魏王大人，妾身失礼了。” “昨日妾身便听闻魏王来了胶州。” “本想去见见魏王大人，只是，妾身实在抽不得身。” “最近新城的纺织厂太过忙碌。” 一名四十左右，衣着皂衣的中年妇人，十分歉疚的对着秦布衣道。 “郑夫人哪儿的话。” “你这般忙碌，还是本王害的。” “你不怪本王，本王反而歉疚。” 秦布衣笑了笑。 “王爷说笑了。” “两年前若非王爷搭救妾身一家。” “妾身一家只怕早就饿死了。” “如今吃得好，过得好，能够帮到王爷，是妾身应该做的。” “王爷来此，有什么特别吩咐吗？” 郑淑媛躬身说道。 两年前，滨州水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秦布衣当时救了不少人 郑淑媛一家，便是秦布衣所救。 郑淑媛擅长纺织，其家也曾经营过小工坊。 只是因为一场水灾，全部毁了。 不过如今，她可是帮秦布衣管理着一个更大的纺织厂。 准确来说，是十个纺织工坊。 “特别的吩咐倒是没有，只是顺便过来看看。” “前些时间，从京都运来的麻线，丝线，可是开始投入生产了？” 秦布衣好奇的询问。 男耕女织的时代，纺织是一件大事。 秦布衣想要控制南方。 这纺织也是头等大事。 原本，秦布衣在齐州搞了一些纺织厂，不过因为原料不是太多。 所以纺织厂的产品，只是供给官兵士卒。 而胶州的纺织厂，因为地理位置不错，方便货物，材料运输。 这里才是东海纺织产业的重心。 秦布衣本就看重，加之身边跟着一众知府官吏，当然带他们过来一起看看。 到时候，东海省的丝绸麻布行业，肯定会重点规划改变。 “魏王大人。” “这边的六个纺织厂，六千名熟练织工，已经开始生产一个月了。” “仓库里已经堆了不少成品布匹，丝绸。” “您要求制作的成衣，也有十六万三千多件。” “……” 郑淑媛开始给秦布衣介绍如今纺织厂的情况。 带着秦布衣等人参观就近的厂中情况。 大型的纺织机，再度让一众官吏震撼。 男耕女织为重的大周境内。 每家每户基本都会有一架织机。 不过是那种简易的手摇式织机。 一众知府大人，以及随行官吏，都不会对织布机感到陌生。 诸位家中女眷，都会做些女工。 只是，眼下这种工厂形式的大规模织布机作业，实在是让人感到惊骇。 “嗯，做的不错。” “倒是辛苦你了。”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郑淑媛在齐州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管理天赋。 将胶州的纺织事务交给她，倒是选对了人。 “魏王大人。” “纺织厂顺利开起来，也多亏了知府大人的帮助。” “知府大人第一时间在新城安置织工，建造仓库，厂房。” “可是费心费力。” 郑淑媛微笑道，满是感激的看着王擎山。 王擎山此刻，面露笑容。 他倒的确是务实的好官。 近乎万人的安排调度，没有王擎山，还真是难以完成。 “王大人，这可是麻烦你了。” 秦布衣也是微笑的对着王擎山道。 “哎，魏王言重了。” “魏王在我胶州开办各种工厂，造福于民。” “下官还得代胶州百姓谢过魏王呢。” “郑夫人这纺织厂，帮助了数以万计的胶州贫苦家庭，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王擎山发自肺腑的说道。 王擎山在胶州任职二十余年。 从未有过近年来这般顺心。 原本的胶州州府，诺达的大城里，经常看到饿死冻毙之人。 然而如今，胶州本地百姓，家家户户只要去做工，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不至于饿死冻死。 这是秦布衣带来的改变。 政通人和的治下，让王擎山也颇为自豪。 “魏王大人。” “我那潍州盛产蚕丝。” “不知，能否也开办一些纺织厂？” 潍州知府蔡岭忍不住问道。 这般庞大的纺织厂，谁看了不动心？ 潍州种桑养蚕由来已久，纺织行业也算不错。 不过，因为潍州是边境区域，临近辽国。 是战场第一线区域。 大部分纺织世族早在十几年前，就基本已经南迁。 虽然潍州还是有不少纺织工坊。 可是和秦布衣这般相比，完全没得比。 科技水平，不在一个维度。 潍州知府也是个务实的官员，对于纺织也是极为重视。 自然知道，秦布衣这等纺织厂，有多么厉害。 “自然可以。” “我们东海，本就是平原富庶之地，适合桑蚕养殖，自然也适合纺织制造。” “不过诸位各个州府也需要因地制宜，选定合适区域，探查原料规模，才能详细制定纺织厂的开办。” 秦布衣本就要扩大纺织厂规模。 只是因为原料缘故，尚且只有如今的规模。 江河齐鲁区域，平原占比一半多以上，如果进行桑基农田改造，扩大养蚕业。 那么将来的纺织规模，一定不小。 虽然不能改变江南纺织产业的决定地位，可也能占据不小的份额。 秦布衣要扩大规模产业，拉着一众知府进行桑基农田改造，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众知府官吏和秦布衣谈论商议，众人的脸上皆是带着笑容。 这样的纺织厂开办起来，是实打实的造福于民。 看到往来的织工，一众官吏皆是感慨。 整个纺织厂，基本是女织工。 只有转运的力工，是男工，不过也都不会进入厂房内部。 这般管理，的确是让不少家庭的女子，有了生计活路，也更为体面。 在了解到一名普通织工的每日酬劳是三十文钱之后，所有官吏都有些不淡定了。 很多知府身边的随行吏员，他们家里的夫人，最多在家里做点女工，却基本没什么收入。 现在，一名女工和他们收入一样，这可让不少吏员难以相信。 “清丽，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参观到纺织厂外厂区域，有不少女子聚集，郑淑媛见此，好奇的开口询问。 “郑掌柜。” “张组长，我，我来说吧。” 一名穿着纺织厂织工服饰的女子，眼神有些担忧的开口。 “我是二厂三组的织工，徐芸程。” “我，我娘家里，有些侄女因为父亲去世，家里穷苦，吃不上饭。” “所以来投奔我。” “我是想让她们来厂里做工。” “我这些侄女，都会女工，手艺都很不错。” “只是因为年龄稍微小了一点。” “我想请张组长通融一下，让他们在厂里做工，谋一条活路。” “只要每日能够在食堂对付两顿饭就好。” 这女子神色忐忑的望着郑淑媛。 在这女子身后，有着四位脸色苍白，个头矮小的少女。 秦布衣一眼望去，这些少女，只怕只有十来岁。 而在现场，这样的女生，足足有百十人。 也就是说，像这种情况，不是特例。 古代卫生条件很差，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了人性命。 父母早亡，是很常见的事情。 “郑掌柜。” “芸程她们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多。” “您也说过，可以照顾一下穷苦的姐妹。” “可是，这些孩子太小了。” 张清丽也是有些无奈。 郑淑媛眼里也是流露出一些不忍。 可她的目光看向了秦布衣。 毕竟，秦布衣在场，事情由不得她做主。 纺织厂是来赚钱的，不是开慈善的。 她也不能拿着秦布衣的厂子，随意接济。 “王知府。” “我不是说过，让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全部去上学吗？” 秦布衣望向王擎山问道。 “魏王大人，您这可就误会下官了。” “咱们胶州百姓，所有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被我赶去学堂学习了，就算做工，也是简单工作。” “这些孩子，不是我们胶州本地的。” “他们都是其他州府过来的。” 王擎山也是有些无奈。 胶州这一年来，发展的十分不错。 投奔的亲戚越来越多。 眼下这种事，可不是特例。 饶是王擎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胶州的各个厂房也好，到处开办的学堂也好，都是秦布衣出的钱。 王擎山在乎百姓安居乐业，加之大周律令，官员不得经商。 所以，商贸钱财，他也没去触碰。 自然没有闲钱去管这些事情。 秦布衣没有点头，王擎山是没法做主的。 王擎山这话一出，其他州府的知府和官吏，神色皆是有些尴尬。 他们治下的情况，他们自然也知道。 天灾人祸任何事情，都会出现很多贫苦可怜之人。 他们这些官吏解决不了，跑到王擎山这胶州来了。 大家都有些脸面无光。 紫月偷偷看着秦布衣的侧脸，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紫月小时候也很凄惨，可是进入皇宫之后，也算是锦衣玉食。 看到场中的一百多名浑身补丁，面黄肌瘦的可怜少女，她的内心有些发堵，很是不好受。 “不管胶州还是其他州府，这都是大周百姓。” “只要是来到胶州，你都得管。” “全部送到学堂去。” “在城里安排好住处，派女子照顾，钱由我出。” “另外，可以安排这些孩子到各厂去工作。” “不过，小孩子每日固定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四小时。” “每日酬劳，计件为准，让她们也有一些收入。” “若是谁敢欺辱这些女孩儿，本王定斩不饶。” 秦布衣直接安排到，话语冰冷。 “下官这就安排好这些孩子。” “魏王也请放心，这些女孩儿绝对不会受到欺辱。” “家妻成立了胶州女工合作社，按照你给的章程指示。” “胶州的女子，都会受到律令保护。” 王擎山点头。 有秦布衣这个财神爷支持，他当然可以立刻答应。 而秦布衣给的各种人员安排管理方式，也让王擎山更好掌控，算是有法可依，有条例可依照做。 秦布衣这般安排，一百多位女孩子，原本黯然的神色，邹然变得欣喜无比。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徐芸程急忙感谢。 她一喊，在场的女孩子，都在感激秦布衣。 紫月望着所有女孩子，都在感谢秦布衣。 她的内心陷入了思索。 这些女孩子，都是苦命人。 如果没有秦布衣，她们会怎样？ 紫月很清楚这些女孩子的结果。 因为在她小时候，她所在的村子里。 这样的女孩子，要么被卖到青楼，要么凄惨而死。 这是大周百姓的常态。 自己效忠的女帝陛下励精图治，可她没有改变太多。 然而秦布衣这个小王爷，却是认真的在帮助大家。 紫月现在，越发希望，秦布衣和女帝，千万不要走向敌对。 第32章 技艺配方 一百多名面黄肌瘦，可怜兮兮的少女，在食堂里捧着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海鲜粥，吃着鱼肉馅的包子。 在一旁，东海行省的一众知府和官吏，此刻脸色皆是苦涩无比。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或许有些官吏在暗中贪墨，不全是清官好官。 可是见到这样一群可怜兮兮的少女，吃东西小心翼翼，生怕以后吃不到的样子，大家都会动情。 这一群少女，像是从未吃饱饭一般，看得人心绪复杂。 “诸位知府大人。” “你们各州府之中，如果有吃不饱饭，家庭贫困的，可以组织起来。” “我养着他们，无论男女老幼。” “此番诸位回到州府，可以先行建造胶州新城这般的工厂，工坊新城。” “安置好贫苦百姓，一切费用我来出。” “我会安排工程队前往指导。”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知府官吏说道。 “魏王仁义。” 曹州知府李刚锋恭敬一礼。 原本，他认为，秦布衣是乱臣贼子，图谋不轨。 可是透过此番之事再看秦布衣。 李刚锋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仁义二字不适合我。”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好好活着，最起码能够吃饱。” 秦布衣摇了摇头。 前世是科技发达的时代。 可秦布衣因为是偏远山区的孩子，在小时候并未享受到科技的红利，而是吃过苦，挨过饿。 虽然长大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再也没有饥饿寒冷，可是小时候的记忆是刻骨铭心。 穿越在这个世界，看到无数饿死冻死的可怜之人。 秦布衣也知道，他活着为了什么，该做点什么。 或许现在的秦布衣，不能拯救全天下所有可怜之人。 可他能尽量帮助能够帮助的人。 最起码。 在这东海十七州，秦布衣有能力让所有人不会忍冻挨饿。 “魏王救助无数百姓，功德无量。” “仁义二字，自然是担得起。” 王擎山开口道。 倒不是拍秦布衣马屁，而是由衷感慨。 “王知府。” “胶州如今这般局面，有你一半功劳。” “仁义和功德无量，算你一份。” 秦布衣笑道。 “咳咳，魏王，这些孩子我让人安排。” “我们继续参观新城吧。” 王擎山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虽说没有处理好这些外来的百姓。 可他也知道，自己做出了很不错的政绩。 “郑夫人，纺织厂继续麻烦你了。” “胶州这边的纺织厂，可以继续拓展，按照预订的二十个分厂招工。” “另外，仓库里的所有麻布和其他布匹，全部用来做成男女成衣，床单被单，面巾，蚊帐……” “厂子人多，管理会是个大问题，这个你要特别重视。” “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规划。” 秦布衣将一份任务文件规划，交给了郑淑媛。 接下来，秦布衣要对东海其他的十五个州府进行规划革新。 需要的物资可不少，尤其是纺织品。 胶州纺织厂这边，要为十五个州府提供纺织品物资。 “魏王大人放心。” “妾身会加紧完成任务。” 郑淑媛点头道，接过秦布衣递来的文件。 参观了纺织厂。 秦布衣等人继续参观胶州新城。 一个纺织厂，上万女子做工，加之配套的食堂，房舍。 一众官吏知府震撼之余，更多的是佩服秦布衣能够开办这等庞大的工坊。 然而纺织厂的震惊还未消散。 众人乘着马车，行进了一刻钟左右。 一片临河建立的工厂房舍映入眼帘。 “这是，蜡烛厂！” “蜡烛的工艺，我记得掌控在江南皇商王家手中。” “难道王家的人，跑到胶州来开场了？” 一名来自江南的官吏惊呼道。 “王家的蜡烛技艺秘密，把控极为严苛，而且从不外传。” “他们制作的蜡烛，皆是在其宗族本家地盘完成，自然不可能跑到我们胶州来办厂。” 王擎山此刻可又有些得意的要扩大解释。 因为这样的蜡烛厂，竟然能够出现在他治下的胶州，这自然又是一份了不得的业绩。 “你不会说，这也是魏王大人开办的吧？” 威州知府正元忍不住道。 “没错。” “这蜡烛厂，就是魏王大人开办的。” “而且，这蜡烛厂，有三种技法。” “质量比起那王家，不知强了多少。” “本知府可是做过详细对比。” 王擎山骄傲道。 秦布衣见此，微笑的摇了摇头。 “魏王大人，这蜡烛厂，我们州府也能开办吗？” 登州知府等一些知府，都围了过来，脸色有些激动。 蜡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属于昂贵的奢侈品。 可是对于官吏来说，他们有公务处理，这蜡烛自然很有用。 大家大户，蜡烛也算是必需品，使用也是方便，比起油灯更方便一些。 蜡烛的价值，众人也是明白。 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各种工厂工坊，看花了眼。 见到什么就想要什么。 “这蜡烛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捕鱼多了，鱼油太多，又无法完全消耗。” “所以，大部分鱼油，都用来制蜡。” “你们其他各州府，自然也可以开蜡烛厂。” 秦布衣笑了笑。 “其实等到我的食品加工厂和罐头厂开起来，恐怕就不会拿鱼油来制作蜡烛了。” “到时候，还是得依靠其他两种制蜡技艺来制蜡。” “石蜡和白蜡虫的技法，我会在各州府开厂。” “不过这两种技法颇为耗费人力。” “到时候，我会让人详细和大家商量。” 秦布衣又讲到。 因为打鱼的缘故，鱼油那是根本用不完。 其实放到如今这个食物贫瘠的社会，油脂是上好的食物，能够为营养不良的普通百姓，提供很好的营养补充。 可眼下秦布衣只是掌控齐州和胶州的两州之地。 大量的鱼油，也用不出去。 普通百姓，也没钱去买这些鱼油。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宁愿去买猪肉，板油，也不会尝试鱼油。 要不是秦布衣的科普教育，海鱼都没多少人会食用，主要是捕捉不到。 当然鱼油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制蜡。 还能制作肥皂，香皂，将来甚至还能制作甘油炸药等等。 只是，炸药那些科技，还不是暂时能够掌控的。 可制蜡用做蜡烛，以及罐头的密封材料，是非常有用的。 这种配套型的工业体系，是秦布衣这三年努力规划出来的。 秦布衣搞产业发展，最为注重的是产业集群和规模效益。 可还是有个缺点，那就是规模效益不够。 这产量，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毕竟是农业文明时代，工业规模始终差点意思。 也只能震撼一下没见识的一众知府官员。 蜡烛厂随意参观了一下，一众知府皆是在心头盘算。 这等规模的蜡烛厂，会带来怎样的收益。 众人继续下一站观光。 这一路行径，众人鼻尖时刻萦绕着扑鼻的幽香。 来往的工人越来越多。 这一片九成九的工人，也都是女子。 只有运送货物的是一些力工汉子。 “哼，范美人儿。” “别给脸不要脸。” “我娘子要你们馥郁香皂工坊的技艺配方，那是给你的面子。” “我娘子的家族是江南佟氏。” “我岳丈是皂胰侯，世袭罔替的侯爷。” “不是你们这些贱商能够比的。” “不想关门，最好是聪明点。” 一名衣着麦绿锦袍的中年白面男子，冷哼说道。 在他身后，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位官家美妇打扮的妇人。 她的目光望着凤仪香皂厂的牌匾，眼神里带着贪婪之色。 “江南佟氏？皂胰侯？” 凤仪香皂牌匾门楼之下，最中的那位梨白襦裙的女子眉头微皱。 她听到这个姓氏以及这侯爷的封号，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直接上门威胁抢夺香皂技艺配方。 不仅不要脸，而且胆子更大。 “哼，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乖乖听话。” “交出香皂和肥皂的技艺配方。” “让你们工坊的工人，跟我们去江南，你最好是一起去。” “否则，那后果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 男子再度冷声威胁，丝毫不掩饰霸道的态度。 男子的目光盯着范安芸绝美玉颜，眼神掩饰不住兴奋。 香皂肥皂的配方手艺他想要，这美娇娘，他更是想要。 “魏王大人，这事，下官去处理。” 王擎山一行人正好来到这边香皂厂和肥皂厂参观，可没想到，当面就撞到这种事。 如今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擎山心里也有些愤怒。 胶州的这些产业，是秦布衣开办的。 这是胶州越来越好的根本。 王擎山可不想自毁根基。 虽然忌惮那所谓的皂胰侯，可强取豪夺这种事情，也太过分了。 他这个州知府如果不管，何谈王法？ 何况，秦布衣的身份，不惧那什么皂胰侯。 有秦布衣撑腰，王擎山自然更有底气。 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也是脸色震怒。 什么狗屁皂胰侯，这么强取豪夺，太过嚣张了，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自己处理，你们不用管。” 秦布衣摇了摇头。 无论是香皂肥皂，还是纺织品，亦或是其他产业的商品。 秦布衣知道，自己的这些规模化产业，会得罪大周无数世族。 这皂胰侯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 秦布衣对此，早就预料到了。 否则，秦布衣也不会一压再压，没有向江南扩展。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急不可耐的想要掌控更多的军队力量。 “好一个江南佟氏，好一个皂胰侯。” “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都这么嚣杂，真是将不要脸发扬到了极致啊。” 秦布衣话语嘲讽，从人群之中走了出去。 巧儿和宫羽跟随其后，随后是秦布衣身边跟随的八名侍卫。 “贱畜，你什么垃圾身份，也敢侮辱我父亲皂胰侯？你找死！” “来人，给我掌嘴！打烂他的嘴！” 尖锐的女声，愤怒的尖啸道。 一时间佟氏身边的侍卫，皆是抽出长刀，脸色凶狠。 第33章 刺杀亲王 “世子……” 秦布衣走到身边，范安芸习惯性的开口。 不过秦布衣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在意。 “安芸姐，别担心，有王爷在呢。” 雪白襦裙的宫羽，走到范安芸身边，拉着范安芸的纤手，低声说道。 “安芸姐，好久不见，巧儿真想你。”巧儿这妮子也跑到了范安芸身边，挽着范安芸的纤手。 三女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近况。 范安芸和宫羽皆是花魁，倾城绝色。 再加上粉嫩可爱的巧儿，三女可是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佟氏见三女无视了她这个皂胰侯千金，顿时恼羞成怒。 而佟氏的丈夫，麦绿锦袍的白面男子，此刻眼神贪婪，淫意越发浓稠。 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三女收入囊中。 “你们还不动手？” “先把那贱畜小东西的嘴给我打烂。” “然后把那三个贱人的脸给划烂。” 佟氏阴狠的尖啸道。 在她眼里，秦布衣就是一个小屁孩儿，不知哪儿来的二代公子哥。 想在身边的女子面前逞能表现。 然而凤仪香皂的技艺配方，她佟氏是势在必得。 “左擎大哥，让他们先动手。” 秦布衣对着身边八名侍卫中的侍卫长悄声说道，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左擎心领神会。 佟氏身边，十余名侍卫横刀立马的架势，直接朝着秦布衣走来。 “不想死，就乖乖跪下。” “夫人要掌你嘴，你就老老实实的受着。” “否则，死。” 一名凶狠的侍卫，晃动着明晃晃的长刀，神色狠辣。 显然，这事儿，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 世袭罔替的侯爷家将，在老家为祸一方，端的是霸道无比。 “皂胰侯家的下人，都这么狂的？” “你杀我试试？来照我脖子上砍，不砍你就是孙子。” 秦布衣脸上带着浅笑，嘲讽道。 “小子，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那脸色狠辣的侍卫，直接一刀斩向秦布衣。 眼看那刀要砍在秦布衣身上。 秦布衣身边的侍卫长左擎同时出刀。 恐怖的巨力，直接将对方的长刀震飞，又是一刀，那侍卫的手肘直接被砍了下来。 一时之间，惨叫之声，鬼哭狼嚎。 秦布衣身边的侍卫，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精锐好手，岂是这些家丁侍卫能比？ “废物，府里养你何用？” “一起动手！” “砍死他们。” 佟氏愤怒的尖啸再度传来。 自己的侍卫这么不堪，这更是她皂胰侯家族的耻辱。 “好，好！真够胆。” “刺杀女帝夫君，大周亲王。” “按罪夷三族。” “全给我砍了！” 秦布衣一声大吼。 原本还嚣张狂傲的佟氏夫妇，听到秦布衣的话，瞬间脸色惨白。 他们脑子里骤然炸响。 女帝夫君，大周亲王，夷三族等声音在脑海回荡。 在秦布衣身边八名侍卫动手的同时。 随行的一群总兵将军也是一同出手。 大家刚才都看在眼里，佟氏夫妇的侍卫竟然敢对秦布衣动刀，这无疑是坐实了刺杀的罪名。 在场这些总兵将军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过转眼，佟氏夫妇带来的三十多名家丁护卫，全部被当场格杀。 佟氏夫妇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连连求饶。 “别，别杀我。” “我父亲是皂胰侯，你不能杀我。” 佟氏脸色惨白，慌张的大叫。 佟氏的男人，此刻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给秦布衣磕头 “王爷，皂胰侯没那么好惹。” “你若是真杀了他女儿，只怕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王擎山和几位知府靠了过来，神色担忧。 一个皂胰候没什么，可皂胰侯毕竟是江南文官世族一份子。 杀了皂胰侯女儿，这件事肯定不小。 “你们都看到了，是他们让人刺杀本王，本王还能放过他们？” “此事，和你们无关，如实上报我那女帝娘子即可。” 秦布衣无所谓道。 “魏王，我们不知你身份，得罪你是我们罪该万死。” “我愿意让父亲出钱买命。” “求求你饶了我们。” 佟氏脸色惨白的说道。 这佟氏，毕竟是世族出身，虽然现在被吓的脸色惨白，可也保持理智。 比起她身边的男人，要好上太多。 可惜，她眼里的怨毒却是藏不住的。 她是没想到，这凤仪香皂厂的背后，会是秦布衣掌控。 可这香皂厂已经影响到皂胰侯家族的根基。 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就此了结。 一个女人的阴毒内心，不是一句话就能化解的。 “你们抢夺本王香皂和肥皂配方技艺无果，又刺杀本王。” “现在知道错了，开始求饶？” “不，你们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秦布衣冷笑。 “按大周律，刺杀亲王者，夷三族。” “砍了！” 秦布衣冷声大喝。 左擎根本不给佟氏夫妇回应，手起刀落，二人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地血腥，让围观的人脸色发白，远远躲开。 范安芸，宫羽，巧儿三姐妹此刻脸色也是白的可怕。 她们从没有见过，秦布衣这等杀伐果断的时候。 平日里，秦布衣可是温和待人，哪里有这般冷酷。 “诸位知府。” “张群将军，还望各位写个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如实上报，佟氏觊觎本王产业，又让人刺杀我即可。” “刺客及佟氏夫妇，被我就地正法。” “不过，按照大周律，江南佟氏，还有这男的家里，都该夷三族。” “让陛下替我做主。” “其他总兵将军不必写折子，毕竟你们出现在胶州，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布衣对着王擎山拱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 一众知府，总兵将军，皆是有些头皮发麻。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脸上那等稚嫩的稚气，哪里应当有如此老成冷酷的手段？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又变化了许多。 都觉得，秦布衣有些深不可测了。 “魏王，我等这就让人写折子。” 王擎山等人皆是点头。 “诸位，继续参观我这香皂和肥皂厂吧。” “江南佟氏觊觎我这配方技艺，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秦布衣笑眯眯的对着众人道。 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让所有人皆是一愣。 “魏王大人，您实在不该这般鲁莽。” 曹州知府李刚锋，忍不住开口。 “李知府觉得我鲁莽？” 秦布衣笑了笑。 “皂胰侯世袭皇商身份，而且还有世袭的四品官职。”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秦布衣微笑问道。 “皂胰侯有那等身份，自然是洗漱用的皂角液和胰子。” “这些都是皇家贡品。” “而且，为大周创造每年多达百万的税收财富。” 李刚锋回答道。 “若是本王告诉你。” “本王的香皂和肥皂比皂胰侯家族的胰子好上千百倍，还有更好的花香皂角液。” “你怎么看？” 秦布衣又问。 李刚锋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王擎山和其他知府。 众人都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为何刚才佟氏夫妇要威胁讨要配方技法。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我的香皂，肥皂，以及花香皂角液，洗发露，各方面都比佟氏产业的要好。” “一旦我扩大规模，佟氏的胰子和皂角液产业，会被我打的崩溃，他们的好日子也将到头。” “佟氏夫妇来抢配方手艺，就是知道我这配方手艺的厉害。” “否则，你以为她们为何敢这么狂妄，光天化日之下就带着家将前来抢夺技艺配方？” “他们真有这么霸道狂妄吗？” “商场如战场。” “他们会不顾一切代价，卜折手断的从我这里弄到配方和手艺。” “就是担心，我的香皂肥皂，还有我的洗浴液，彻底击断了他们的财路。” “与其如此，本王不如先下手为强。” 秦布衣冷声道。 王擎山，李刚锋等知府，后背皆是有些发凉。 他们可都小看秦布衣的手段了。 在见到佟氏夫妇两人在此，秦布衣竟然就想了这么多。 “我在胶州的这些产业，无论哪一种，只要推及全国，都可以日进万金。” “眼红的人多了。” “既然我要做事情，眼下这种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我需要诸位知府，总兵将军帮忙，抽调人手保护这些产业。” “最好是和各州府的诸位大人配合，建立一个工坊和工厂保护的衙门。” “钱粮俸禄，我来出。” 秦布衣又对着一众知府，总兵将军道。 “魏王放心。” “若是还有人敢打您的产业主意，就是和我等为敌。” “我们自然可以抽调一些人手，让诸位知府大人管理。” 徐闻也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诸位了。” “请。” 秦布衣微笑的带着大家参观。 众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眼睛，视察这厂子。 “安芸姐，没被吓到吧？” 秦布衣快步走到范安芸身边，温和的微笑道。 “魏王大人，有您在，奴家不怕。” 范安芸脸色也就有些发白，不过看到秦布衣，眼神则是有了亮光一般。 和好姐妹宫羽手牵着手，范安芸内心也完全平静放松。 “香皂厂和肥皂厂如今如何了？” 秦布衣问着工事。 “现在我们扩大了六个厂子。” “有六千多姐妹工作。” “每天能够生产六万块肥皂和香皂。” “材料运输方面，还需要调整一下。” 范安芸讲述道。 “不错不错。” “这个规模，已经不小了。” “不过，还得扩大规模。”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魏王大人。” “我们的香皂和肥皂，很受富商和大家族欢迎。” “可也惹来了不少人觊觎。” “像今天这种情况，最近出现了很多。” 范安芸神色很是担忧的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 “本王已经得到了皇商身份。” “定制的皇商牌匾，以及皇商令牌很快就会送到胶州这里。” “到时候，你们以皇商行事，不会有人敢乱来。” “若真敢乱来，本王的刀也很锋利。” 秦布衣故作冰冷的说道。 秦布衣找女帝要皇商身份，就是预防这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布衣手下这么多产业，可都是香饽饽。 他那女帝娘子，都会眼红，何况其他富商世族。 原本，秦布衣是维持边防州府的生意，还不打算扩大。 可现在成了魏王，有了皇商身份，自然是有多大搞多大。 加之一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人心所向，秦布衣如果不搞大事，那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 香皂和肥皂，以及花香皂角液，也就是洗发水。 这些东西，秦布衣早就给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送过礼。 大家也都知道这东西好使。 如今见到制作流程和厂子。 大家都不禁暗叹。 一个接一个的工厂，让一众官兵都有些麻木了。 可众人更多的是激动。 这些产业如果都能够开到他们州府去，那可是造福于民的大好事。 第34章 腹黑的萧倾凰 胶州湾画舫楼。 一众知府官员，正在写着佟氏行刺秦布衣的奏折。 众人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不过，大家如今上了秦布衣的船，这事儿秦布衣又占理，自然是按照事实写就。 而紫月也在单独的房间里写着密信。 她写了很多。 心里既担心，又害怕。 语句尽量维护秦布衣，舒缓女帝的怒火。 秦布衣扩建水师九万，又要建立新军三万。 还有三年赚了三千万两银子。 各种各样的工坊工厂，一望无际的胶州新城。 数十万百姓同城做工。 各种各样震惊之事，让紫月言语都难以表述。 她考虑了女帝的承受，斟酌字句。 午饭之后，一直写到午休结束，才完全写好。 紫月的密信和一众知府的上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不出预料的话，沿途驿站换人换马送信，能够在明日中午送到。 下午，烈日褪去之后。 秦布衣一行，又参观了几个工坊，工厂。 香水工坊，藤编，竹编，牙刷，炭笔，纸张，印刷…… 一个个工坊，让紫月大开眼界。 一众随行的官吏，也都是大开眼界，震惊震撼。 所有人都在震撼，秦布衣竟然开办了这么多工厂。 大家都震惊于，秦布衣是在哪里，弄到这么多行业的人才。 然而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厂子，都是秦布衣指导或者说教导下开办起来的。 最初是三年前，在齐州开办的。 三年的发展，师父带徒弟，这才拓展了一个庞大的规模产业。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这还不够。 如今胶州各个产业的规模。 除了晒鱼场，水泥厂，窑厂，陶器，瓷器之外，其他的规模都很小。 哪怕是晒鱼场和窑厂，也只是对比起来稍微大一点。 能够满足七八十万人所需已经是极限。 晒鱼场或许能够达到两三百万人受益的规模。 可是整个大周，有四千万人口。 秦布衣在胶州和齐州的厂子，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和后世的大工程大工厂相比，秦布衣这完全是手工作坊，最低端的那种。 可是放在整个大周，这就是最顶尖的科技工坊。 虽说看似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可距离秦布衣掌控大周经济命脉的计划，还远远不够。 如今东海行省十七州百姓，能够全部为秦布衣所用。 如果事情顺利，以东海行省七百万人口的规模，到时候的产业规模，可扩展数倍。 接下来两日，秦布衣带着十七州知府和不少官吏，逛遍了整个胶州新城工业城区。 大大小小的上百家厂子，看的人是震惊到麻木。 而在京都。 十七州知府的上表，以及紫月的密信，送到了女帝萧倾凰手中。 随之一同送到的，还有一些土特产。 香皂，肥皂，花香皂角洗发液，以及一些香水，鱼肉罐头，果脯，蜜饯等秦布衣产业下的商品。 御案上摆的满满当当，一一开启。 萧倾凰先读了十七州知府和胶州总兵的上表。 看到所有人都上奏了一件事，这让萧倾凰秀眉微蹙。 佟氏夫妇行刺秦布衣，这件事很麻烦，可又没那么麻烦。 毕竟十七州知府亲眼所见，罪名坐实。 只要萧倾凰愿意将事情扩大化处理。 那么整个江南佟氏，直接就玩完了。 不过，这件事萧倾凰无法轻易做出决策。 她反倒是对香皂等东西感到好奇。 “香皂，肥皂，花香皂角洗发液……” 看到木盒精美包装的香皂和肥皂，还有陶瓷瓶，玻璃瓶装乘的洗发液，萧倾凰立刻让人拿来江南佟氏上贡的胰子和皂角液作为对比。 江南佟氏的所谓皇家贡品，直接展现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让人端来水，清洗了一下脸蛋儿和双手。 闻着淡淡的兰花花香，萧倾凰很是满意。 看着秦布衣的奏折，脸上笑容更多。 秦布衣的上表奏折很简单。 …… 敬爱的女帝娘子： 江南佟氏这群臭不要脸的，想抢我们夫妻的生意。 夫君我让人研究的香皂，肥皂，以及洗发液比佟氏的东西好上一万倍。 那群不要脸的，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所以跑来威胁咱们工坊的掌柜，想抢配方工艺。 还他娘的当着那么多知府的面，让侍卫砍我，谋财害命。 十七位知府，还有胶州总兵亲眼所见，是对方先动手砍人的，夫君完全遵循大周律。 娘子可以试试我们工坊的产品，绝对能够取代佟氏的那些玩意儿。 如果咱们香皂工坊的东西卖遍大周，每年至少千万两银子的收益。 另外，夫君还开了其他工坊，工厂，给娘子一并带了一些土特产。 因为事情突然，暂时送点方便快速运送的。 等夫君回来，还会带更多的好东西。 娘子，我假借你的命令，让东海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一同谋事，还望娘子勿怪。 努力为娘子赚钱的好夫君，布衣敬上。 …… 读着秦布衣送来的信件。 萧倾凰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也是带着激动的喜意。 她的脑海里，忍不住想到，八年前，在北凉王府看到的那个俊俏小正太。 一想到一个小不点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叫自己娘子，给自己写信。 萧倾凰脸上，压不住慈母般的微笑。 想到千万两的白银收益，萧倾凰内心更甜。 看到御案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还贴了讲解的字条，心里越发是轻松愉悦。 可当萧倾凰拿起紫月的密信读起来之后，萧倾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对比秦布衣信件上的那句话。 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一同谋事，还望娘子勿怪。 萧倾凰这才明白，为何秦布衣的信件里，会像是个乖乖夫君的语气。 感情全是假的。 ‘谋事？小混蛋，你就是这样谋事？’ ‘私自扩充水军九万，自建新军三万。’ ‘朕的东海行省，完全成了你这小混蛋的国中之国。’ ‘十七州知府，江河防线所有的总兵将军皆是听你于你，你是要造朕的反吗？’ ‘混蛋，那是朕的东海，朕的知府，朕的将军！’ 萧倾凰猛猛的拍着御案，纤白的小手都拍的有些发红。 纤手又狠狠的捏了捏御案上的玉雕小人儿。 “陛下，可是东海行省出事了？” “需要青衣卫去探查吗？” 看到御案上，萧倾凰握着奏折的愤怒模样，蒙易低声询问道。 东海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自然让蒙易以为是出大事了。 “王大伴，去写封圣旨。” “皂胰侯千金及其女婿，在胶州威胁抢夺魏王和朕的胰皂配方技艺，又派人刺杀魏王。” “此事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及总兵将军联名上奏证实。” “刺杀亲王，按律夷三族。” “蒙易，你携圣旨，带禁卫一营去将皂胰侯三族尽速抓来京都。” 萧倾凰神色愤怒。 “将这些奏折交给左右丞相，六部尚书传阅。” “朕的赚钱工坊也敢动心思，反了他们了！” 萧倾凰帝王之怒，然而更多的愤怒是因为秦布衣又在触碰她的底线。 可她能怎样？ 自己的底线，早就被破了。 现在被秦布衣变着法子乱来，她也没办法。 ‘如果你真的能三年赚到三千万，那些触碰底线的事情，朕就原谅你了。’ ‘这次，说什么也得给朕几百万作为补偿，不，朕要一千万!’ 萧倾凰暗暗想着。 “去，将左相请来。” 萧倾凰又对着一位近卫女官道，将一枚金令丢了过去。 无论是蒙易，还是秉笔太监王玄烨，此刻都有些脑子发懵。 皂胰侯千金和女婿刺杀魏王？这是闹哪样？ 夷三族，陛下好久没有这般血腥杀人了。 这朝堂，又要震动了。 不过半个多时辰。 老王爷进入御书房。 萧倾凰将誊写的各知府奏折递给了老王爷。 “皂胰侯？好大的胆子！” 北凉王脸色一沉。 他忌惮世族文官，不想被人春秋笔法辱骂。 可不代表，老王爷真的害怕背负骂名。 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么背负骂名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朝堂上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你暗着来，不露出马脚，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皮。 可像皂胰侯这么蠢的事情做出来，被砍了也没人会在意。 “叔父不必担心。” “我这小夫君没有危险，还把人给砍了。” 萧倾凰安慰说道。 “陛下准备如何处理？” “那些文官，只怕不会罢休。” 北凉王又问。 “我已经让蒙易带领禁军去抓人了。” “到时候，让吏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反正，十七州知府，还有一些总兵将军联名上书，这罪证是实打实的。” 萧倾凰毫不在意。 毕竟，这罪证已经定实了。 朝堂官员想翻供也没办法。 萧倾凰将紫月的另一封密信递给了北凉王。 北凉王的心思，原本还放在秦布衣遇刺的事情上面。 可是看到这封密信，脸色阴沉如水。 “孽障！” “我就说，这三年，他为何一直往齐州跑。” “这个孽障！” 北凉王老脸气的涨红，手都在颤抖。 “陛下。” “有老臣在，那孽障，绝对不敢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老夫，这就去胶州收拾他。” 北凉王愤怒无比，满眼喷火，一副要狠揍秦布衣的表情。 “叔父不用动怒。” “兴许我那小夫君，是有他自己的计划。” “江河齐鲁防线扩军，能够增强东境防御，也未尝不是好事呢。” “何况，他可是很能耐哦，三年时间竟然赚了两三千万两银子。” “户部那些庸材都做不到呢。” “而且他让胶州三十万百姓再无饥馑，富足安康，这等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倾凰轻声轻语，眼里闪过一抹腹黑狡黠。 萧倾凰看到紫月的密信，又惊又怒，可也有些害怕。 越发害怕秦布衣无法控制。 但是萧倾凰知道，谁能够治秦布衣。 这不，直接找到北凉王来卖惨。 如果林繁在此，一定狠狠鄙视萧倾凰这个女帝是茶艺师，真的腹黑。 “这臭小子，倒也的确是有些本事。” “陛下放心，这小子手中银子也好，工厂工坊产业也好，都是陛下的。” “水师军队，还有新军什么的，陛下可以选拔人手，去好好掌控。” “那小子若是有异心，老夫打断他双腿。” 老王爷怒音阵阵。 “叔父，倾凰能够坐稳这个位子，都是叔父您的支持。” “自然信得过叔父，也信得过我那小夫君。” “布衣要做什么，倾凰都是支持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何况，倾凰现在可是和布衣一起联手做生意呢。”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他的。” “我们一家，不分彼此。” 萧轻妖话语温柔的又道。 老王爷听到这话，那是感激涕零，满满的温暖。 心中还不停的暗道，还是倾凰丫头明事理。 “那孽障有本事不假，可是做事太没规矩。” “等他回来，我会好好教他规矩。” “倾凰丫头，你放心，只要叔父在，你这个位子谁也抢不走！” 老王爷满眼坚定。 萧倾凰一脸忧愁的模样，看的老王爷叹息连连。 不过，当老王爷离开之后，萧倾凰的精美玉颜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朕的小夫君，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第35章 二世子，秦阵 御书房。 萧倾凰送走了老王爷。 坐在龙椅上晃荡着纤长的大白腿。 把玩着御案上的稀奇玩意儿，满脸的悠然愉悦。 有老王爷在，萧倾凰万事安心。 北凉王府。 老王爷将紫月的密信交给了自己老伴儿。 王府主母，薛青禾十分优雅的读着密信。 “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也就是倾凰那丫头当我们是一家人。” “这事如果传出去。” “朝中那些文官，都要上奏弄死那孽障。” 老王爷看到薛青禾一脸优雅平静，顿时更加愤怒。 薛青禾这优雅平静的模样，和秦布衣那小子一脸风轻云淡一个样。 现在想想，总觉得有些气人。 “嗯，就这事儿？” “我早知道了。” “话说布衣这小子，可真的很厉害。” “王爷可不知道，如今的齐州可是焕然一新，无比繁荣，比之京都也不差。” “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都是布衣的能耐。” “我还以为，那小子只赚了一千多万两银子，没想到，竟然有三千万两。” “还小看了那小子。” 薛青禾不仅没有像老王爷这般愤怒，反而是一脸高兴的表情。 这表情，加之她的这话，老王爷更是绷不住了。 “薛青禾，你，你这女人，你是什么意思？” “那臭小子私自扩军，多达十万大军，还勾结十七州知府自决军国大事，你早就知道？” “你们娘俩，瞒了我多少事情？” 老王爷气的脸色再度涨红。 比起在御书房时，还要愤怒。 自己的娘子，儿子，联合起来瞒着自己事情。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秦充国。” “你逮着谁龇牙呢？” “王府的事情，你有管过吗？” “不是老娘将孩子们拉扯长大的？” “你只知道你那军国大事。” “布衣私自扩军保护东海行省怎么了？” “咱们齐州的父老乡亲，不需要人保护吗？” “跟着你的那些老兄弟，他们的家眷都在齐州！” “就因为齐州是咱们老家，你就二十年不去过问。” “你铁石心肠吗？” “布衣将齐州管理的井井有条。” “东海省的十七州知府愿意跟着布衣，学习治理经验，这不是好事吗？” “扩军十万，是布衣拿钱养的，那是布衣的本事。” 薛青禾猛地一拍桌子。 原本优雅平静的气质，瞬间变得如同护犊子的母老虎一般。 老王爷顿时蔫了下去。 立刻从站着转为坐下喝茶，老老实实的挨训斥。 “我，我这不是害怕布衣走上歧路嘛。” “那些口诛笔伐，他一个孩子，肯定受不住。” “万一做出祸国之事，岂不是我们夫妻教子无方？” 老王爷偃旗息鼓的说道。 “哼，你质疑我不会教孩子？” 薛青禾母老虎的眼神，立刻瞪的老王爷埋下了头。 “布衣那孩子心地善良，思虑周全。” “他可不会做出祸国之事。” “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心。” “知道你秦充国忠君爱国。” “倾凰那丫头也是多想。” “她那位子，你们爷俩谁都不会去碰，让她安心。” “她若担心皇位，不如赶紧和布衣完婚，早点生个孩子。” 薛青禾冷哼道，极力的维护着秦布衣。 老王爷听到这话，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青禾。” 老王爷弱弱的叫了一声。 “有屁快放，没事就去忙你的军国大事。” “我还要给布衣做两件新衣服。” 薛青禾冷哼道。 “那小子，真的赚了三千万两银子？” 老王爷搓了搓手。 心里开始想着用这些钱，换一批新的军械了。 “我劝你别打布衣的主意。” “布衣是个做大事的人。” “他的钱，有他的计划。” “你个老东西，就别想着乱花他的钱。” “到时候又便宜了朝堂那群狗官。” 薛青禾冷哼道。 “青禾，如今军费吃紧。” “国内局势艰难。” “那小子有钱，自然是该为国分忧。” “他和倾凰丫头的孩子，将来要执掌大周。” “自然是要做些事情。” 老王爷忍不住道。 “你北凉王掌控大周兵马，不是能耐吗？” “还要找自己儿子要钱？” “要点脸吗？” 薛青禾鄙夷的说道。 “咳，只要小几百万。” “借，借……” 老王爷又道。 “那你去找你儿子借啊。” “跟我说什么？” 薛青禾瞥了老王爷一眼。 “青禾，我怎么说也是父亲。” “家里的一家之主，怎么也要颜面啊。” 老王爷尴尬的说道。 “哼，这事儿，我会给布衣说说。” “要是他不愿意，你我也不能逼他。” 薛青禾冷声道。 “没问题，没问题！” “我给你说说，那些地方要银子。” 老王爷满脸的期待笑容。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六部官员收到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联名奏折。 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很难看。 东海行省原本就是伪齐国都，靠近辽国的边境区域。 南方世族官员，大多怕死，不敢在那边当官。 自然不了解当地情况。 如今收到皂胰侯女儿及其女婿刺杀魏王，想抢夺魏王和女帝的皂胰配方。 所有官员都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这两人被魏王就地格杀。 当时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尽皆在场。 人证物证齐全，皂胰侯想洗都洗不清。 “咱们这位女帝是什么意思？” “为了筹集赈灾钱粮，想明抢是吗？” 吏部尚书司马雍眉头紧皱，冷声说道，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的有点发懵。 “陛下已经派出了青衣卫和禁卫军去江南拿人了。” “皂胰侯的家业，一定会被陛下全部抢走。” 礼部尚书孔繁桧开口道。 “不能让女帝得到皂胰侯家族积攒的钱粮和产业。” “去，让人八百里加急。” “告诉皂胰侯，让他们转让家业，我们江南世族，偷偷帮他保存家族血脉。” 司马雍神色冰冷的说道。 “司马公。” “我们若是抢了皂胰侯所有家业，陛下只怕不会罢休。” “要不留个半成？” 户部尚书钱寥橦开口道。 “那就给咱们的女帝陛下留一些剩菜剩饭。” “她想对付我们江南世族，没那么容易。” “想用这种手段来筹措钱粮，女帝是真看不起我们。” “抢夺她和魏王的香皂，胰子配方？真是笑话。” “我看，是她想抢夺皂胰侯家族的产业配方，想抢钱抢粮才对。” “皂胰侯也真是蠢，竟然会给萧倾凰这女疯子留下把柄。” “不过，我等可不会给她机会。” 司马雍不屑的说道。 “拿着这些奏折，八百里加急。” “去吧。” 司马雍对着一名六部堂官摆了摆手。 后者恭敬退下。 这六部衙门，俨然是另一个朝堂。 他司马雍，就是掌控一切的皇帝。 而在胶州。 秦布衣也如同另一个掌控一切的皇帝一般，进行东海行省大开发计划。 十七州知府，各自得到一份发展规划书后，返回各自州府安排。 一份份政令，尤其是招工令从各州府发出。 联通各州府的官道重新修整拓宽。 适合各州府的产业，开始选址，动工。 胶州湾东海水师驻地。 总兵张群，水师第二总督慕容燃，正跟随秦布衣，秦阵检阅水军仪仗。 这第二总督，是秦布衣选的水军将领。 真要说，他这个官职，不受朝廷认可。 因为东海水师，就只有一位总督，水师衙门还在威州，不在胶州。 这第二总督慕容燃掌控的水师，是秦布衣组建的私军。 如今编制是六万。 有四万在出任务，水师巡航江河防线，守护各个产业安全。 当今胶州湾水师衙门只有一万水师，另外有一万，在外海打鱼。 六万水师吃喝拉撒，秦布衣要负责。 赚钱自然是首位。 渔业资源如此丰富，不发展起来，秦布衣也无法养活这六万水师。 “二哥，胶州这六万水师，小弟就全力拜托给你了。” “我们在东海行省的家业，全靠他们护持。” “未来通往江南的航线稳定，周边海域的海贼，还需要你来清剿。” “若是东海行省不稳，我们北凉王府的大军，有倾覆之危。” “一旦我们和江南世族彻底闹崩，需要东海的产业，供给大军。”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望着秦阵说道。 这些天，秦布衣将自己未来的规划和秦阵好好商议了一番。 秦阵也是晓事之人，当初秦阵差点被江南文官集团给害死。 他还憋着一股子仇恨。 而北凉王府如今的危局，秦阵也是第二个看的透彻的人。 “七弟，你放心。” “二哥会帮你守住东海水师，守住东海行省的家业。” “有二哥在，东海不会乱。” 秦阵点头。 北凉王对子女的教育，是放养式的。 他也没时间教育子女。 都是北凉王夫人，薛青禾在管教。 秦布衣的几位兄长，都想像北凉王一样，有着安国定邦的能力。 掌控军队，都是几位兄长如今的官职任务，最次都是个总兵将军。 秦阵还是秦布衣在薛青禾那边忽悠了很久，才忽悠过来的。 三位兄长之中，二哥不仅有带兵能力，治理也是一把好手，可谓是文武双全。 三位兄长中，能力最强的，就是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 有他坐镇东海行省。 秦布衣也才能安心。 毕竟。 东海行省，有着秦布衣太多秘密。 尤其是火炮火枪等研究。 其他产业，也是秦布衣的心血。 别看如今胶州各大工坊，工厂似乎如火如荼。 可这是秦布衣三年多的布局，甚至有的产业，在秦布衣还只是六七岁小屁孩儿的时候，就在暗中规划了。 这些人才可都是宝贝。 若是因为战乱毁于一旦。 秦布衣的工业文明计划，只怕又得推迟十年。 产业的发展，是个漫长的时间过程。 尤其是人才的培养。 东海行省经济不算富庶，毕竟是经历乱战的边境行省。 这里可以用作产业集群发展的培养基地。 可是想要拓展经济效益。 还是得往南发展。 秦布衣如今得到了女帝给的皇商身份以及盐铁转运使令牌。 他就可以直接在京都大展拳脚。 京都那边，将是秦布衣未来的重点方向。 而东海这边，他只能拜托二哥来照看。 因为军队的缘故，还不能交给一般人。 第36章 工业之母，机床 离开京都，已经是第十五日了。 秦布衣同秦阵他们，到了齐州。 齐州，十五年前，伪齐国的国都。 伪齐皇帝伏援被老王爷擒杀。 伪齐国就此被灭。 老王爷也因为灭国收复故土之功，被封为异姓王。 了解伪齐这段历史，这就让秦布衣想到了前世历史中的儿皇帝石敬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虽然这个世界的地理还是他所认知的神州大地。 然而历史人物，朝代名称却是迥乎不同。 可历史中的一些事情，何其相似。 当初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 最后汉人王朝花了近乎四百年，才重新夺回来。 而伪齐国皇帝，虽然没有像儿皇帝那般割让燕云十六州。 可也是因为他们。 燕云十六州，才落入东辽手中。 原本，老王爷攻灭伪齐之后，就该挥兵北伐，收服燕云。 然而先帝临阵染上疾病，突然暴毙。 一时间大周局势再度动荡。 北伐也因此终止。 若是先帝多活几年。 燕云收服，西秦只怕也会被老王爷攻灭。 可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 北伐之战停息之后，西秦辽国联盟，大力征兵以抗大周。 错过了最佳北伐时间，十五年过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方门户，掌控在辽国，以及匈国手中。 江河防线除了黄河天堑以及泛滥的河网，便再无险可守。 大周不得已耗费无数钱粮，修建诸多戍堡，营垒坚城，构成江河防线。 可一旦全面开战。 辽国铁骑，可绕过坚城堡垒，长驱深入，席卷无险可守的江淮平原，烧杀就跑。 当初北宋灭亡，金军长驱直入的历史，秦布衣可是记忆尤深。 若非老王爷还活着，这样的战争，必然爆发。 秦布衣很担心这事儿。 所以急切的暗中扩军。 就算是想扩展产业，疯狂赚钱，可军力必须要有保障。 如今秦布衣暂时想扩军到十万。 强弓劲弩守城为主。 未来火枪大炮制造的足够之后，再行换装。 秦布衣未来五年时间，会将东海水师扩展到二十万。 奔着海军陆战队的方向发展。 各行产业也好，军队拓展也好。 秦布衣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这，这是齐州？” 秦阵和妻子林氏，望着绵延三十余里的高耸城墙，直接惊的目瞪口呆。 “对啊，二哥你三年时间不见，怎么不认识了？” 秦布笑着道。 水泥加固，加高，拓宽的齐州城墙，秦阵和林氏震惊，自然也是正常。 古代的城墙，最高不过十数米，然而如今的齐州城墙，高达三十米。 这等高墙坚城，五万军队守城，想要攻打下来，没个三十万大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这就是工业建筑的震撼效果。 齐州的官道，可是十六车道水泥马路。 城外官道周围聚集了天南地北的商户，各种小型摊铺。 周围还建立小型集会屋舍。 外地务工，来往商人吃喝的小摊，小店，别有一番烟火气。 虽然因为是省府重城，直面东辽兵锋。 秦布衣不赞成这些商户百姓在马路旁开商铺什么的。 可为了赚钱生活，这些平头老百姓无力负担城内的店铺。 也只能这般做生意。 秦布衣没有阻止他们。 如今和平一天是一天，能发展一天是一天，不能因噎废食。 大城的虹吸效应是无法想象的。 城外的马路商贸集市，几乎发展成齐州的第二大商贸区域了。 后世大名鼎鼎的济南城。 秦布衣自然相信它未来的潜力。 这座大城，被秦布衣改造之后。 越来越有省府大城应有的规模了。 “三年前，母亲让你接手齐州城。”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可没这么繁华，也没这么高，这么长的城墙。” “七弟，你真的厉害。” 秦阵不禁赞叹秦布衣道。 秦阵掌控齐州，管理齐州，那可是有五年时间。 和秦布衣一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小弟我比较擅长搞经济，所以发展的还不错。” “未来的齐州，可能会直面辽国铁骑的进攻。” “这里，还要拓建城防。” “今后二哥还要勉力。” 秦布衣道。 “齐州东海防务，我会竭尽全力。” 秦阵点头。 秦阵和林氏夫妇，看向望着车窗外沉思的秦布衣，皆是陷入了沉默。 北凉王府之中，一众哥哥姐姐，姐夫，嫂子，都知道秦布衣在掌控王府产业。 大家也只是知道，秦布衣对王府产业打理的很不错。 可大家都认为，那只是王府夫人，薛青禾从旁管理，秦布衣并未有多大的作用。 可是齐州一行，秦阵夫妇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们看向秦布衣的目光，都觉得有些陌生。 这年龄幼小的七弟，为何会有这等恐怖的能耐？ 安邦治国的惊世之才，或许不过如此。 紫月的目光也是惊异无比。 巧儿和宫羽不是第一次来齐州了，自然觉得一如既往。 “魏王大人！” “秦阵世子，林夫人！” 齐州城不足五里处的开阔地。 一名三十来岁，青衫道袍男子，脸色发白，修仙过度的熊猫眼，激动无比的望着秦布衣。 看到秦阵的时候，行了个礼，随后眼神火热的拉着秦布衣的衣袖。 秦阵看到这男子满脸虚脱，又激动无比的样子，顿时嘴角微抽。 泰山这群道长，真的是仙风道骨…… “这是？” 秦阵疑惑的看着这道袍男子。 “泰山观现任主持，张天达道长。” 秦布衣嘴角微弯。 “钢炮的合金比例问题，摸索的怎么样了？炸药量产可有眉目？” 秦布衣看到张天达脸上的激动神色，顿时有点期待。 “成品率三成。” “比铜炮便宜。” “炸药量产难度很大，您所说的击发子弹，那玩意儿太难搞了。” “比拉膛线都难搞。” “制作炸药的师叔师弟，炸死了三个，重伤三十多个，现在都还在躺着，不过，那也怪他们自己找死，不按规章制作。” 张天达接过秦布衣递来水壶，咣咣干了两口，雷厉风行的总结说道。 这货说到师叔被炸死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两下，秦布衣顿时有些无语。 可一想到当时颗粒黑火药被秦布衣搞出来的时候，大炮轰出，那群疯子的表情。 秦布衣就释然了。 炸药，硝酸甘油加硅藻土。 有鲸鱼油脂来加工成硝酸甘油。 硅藻土齐州就有矿产。 炸药的制作，按照科学性步骤操作，其实也没那么难，原材料就地就有。 难点在于规模化。 古代的人和现代人的智商，并没有什么差距。 秦布衣将理论知识给他们，他们花了两年多时间融会贯通之后，也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张天达等这批道家炼丹师这么谨慎小心。 否则，也不会有被炸死的那些道士师兄弟了。 但凡这些货能够按照炸药制作手册一步步来，也绝对不会死那么多人。 能被炸伤炸死，基本是不听话的。 想实现炸药规模化生产，就必须增加人手。 可是增加人手之后，就容易搞出幺蛾子。 秦布衣对此，见怪不怪了。 “合金钢钢炮，有三成成品率，不低了。” “击发子弹毕竟是高难度的化工制造。” “你们几大道观的道长联合来搞，也很难在短期内有突破。” “多带徒弟，一点点突破吧。” “对了，二代铣刀机床摸索的如何了？” 秦布衣问道。 “合金比例不好把控。” “熔炼又不够完美，精度要求又太高了。” “我们这三个月，也就搞了一台出来。” “报废了一百多台。” 张天达满脸痛苦的说道。 工业发展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好在秦布衣提供了完美的理论知识。 张天达他们，动手实践就行。 可是科技水平太低。 就算有理论，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让科技飞黄腾达的。 靠手搓，不仅废人，而且烧钱。 就这机床和炸药什么的，秦布衣投入进去的，不下上千万两银子了。 “有一就有二。” “从零到有，就是成功。” “你们科技部，回头每人赏一百两。” 秦布衣笑着道。 相较于张天达的满脸痛苦，秦布衣反而很高兴。 秦布衣知道工业革命从有到无的难处。 若非有理论知识作为依照发展。 若非有详细的车床，钢炮合金比例来印证。 秦布衣想发展工业革命，没有三五十年，是不可能造出钢炮和铣刀机床的。 合金金属的材料比例配比，以及高炉的温度把控，就得摸索个几十年。 机床是工业之母。 最简单的机床，用以金属切割，加工，制作弹簧，螺丝等等。 秦布衣制作这个，打造武器装备是最优先的目的。 尤其是膛线枪，拉膛线，以及击发子弹的加工。 机床的最难点，就是合金制作的铣刀。 这玩意儿，以现在大周的科技，真的是在用排除法和玄学在搞。 燧发枪技术，秦布衣他们已经完全掌控。 可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玩意儿还是不够厉害。 必须掌控膛线击发枪，才能横扫诸国。 尤其是让游牧民族能歌善舞。 可是膛线击发枪最难的地方，就是特殊合金钢材。 无论是枪管，还是膛线，亦或是弹簧装置。 这都是关键。 至于底火也好，炸药也好，子弹。 这其实都只有一个难点。 机床。 秦布衣脑子里有着详细的化工资料，详细的炸药原料配比。 只要按照原材料制作，就完全没问题。 而玻璃行业的发展，为化工化学试验以及提纯，提供了最大便利。 所以说，无论是底火，还是无烟火药，其实都可以很容易搞定。 但是合金金属制作的机床，就没那么容易搞定了。 秦布衣这些年赚的钱，大头不是投在水师海军，而是合金钢材的炼制方面。 这玩意儿，突出一个烧钱。 “七弟，你们在聊什么？” 秦阵满脸不解的望着激动不已的秦布衣和张天达。 “决定未来战争的科技。” 秦布衣解释道。 “决定未来战争？科技？” 秦阵再度茫然的望着秦布衣。 “这个，就是我们科技部的成果。” 说着，张天达将一个精美的盒子取了出来。 当着秦布衣和秦阵的面，徐徐打开。 “燧发短火枪。” “这是，合金钢，做工不错啊。” “还有膛线！” 秦布衣不禁叹为观止。 现在手搓出钢合金的燧发短火枪，这可是划时代进步。 虽然半年前，燧发枪已经弄出来了。 不过，质量堪忧。 二十发必炸膛。 如今这充满金属质感的燧发短火枪，看的秦布衣热血沸腾。 这金属，就是三月前秦布衣离开时，让大家全力试验的合金钢材。 隐隐有种前世不锈钢的那味儿了。 “七弟。” “这到底什么东西？” “你这般激动？” “这是武器？” 秦阵满脸疑惑。 一旁的紫月美眸紧紧的盯着秦布衣。 她猜到了是秦布衣说过的特殊武器。 只是没想过，这武器到底有什么用。 “热武器，火枪。” “就算是身披重甲，也能轻易破防的武器，无坚不摧。” “这是未来武器的发展方向。” 秦布衣满眼神圣的摩擦着这柄三十公分长的短火枪。 就像是抚摸着花魁宫羽的美妙身体一般。 “有效射程多少？” 秦布衣问。 “三十步内，可穿透五层冷锻钢甲。” “三十步外，威力就很弱了。” 张天达道。 “三十步？” “军中普通一石弓，就有百步射程。” “三石劲弓四百步，强弩八百步。” “这三十步的热武器，真的有用吗？” 秦阵质疑的问道。 三十步，也就十五米左右。 这个距离，实在太短了。 军中强弓，两百米能破重甲，强弩四百米破甲都没有问题。 对比一下，燧发枪似乎很鸡肋。 然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火枪最初期，射程和射速，也比不了弓箭和弩箭。 除非是膛线击发枪。 不过，要比杀伤力，燧发枪就能完爆弓弩。 要是披三层重甲，就算被射成筛子，也不见得会死。 南宋猛将杨再兴，死后被火焚烧，清理出箭簇两升。 什么概念？几乎是被射了上百发箭都没死，基本是被重甲抵挡。 你要是挨一枪试试？ 哪怕是火绳枪的铅弹，只要被打中，基本就废了。 更别说挨个上百枪。 所以，未来战争发展方向，尤其是快速杀敌方面，还是火枪利索。 秦阵不了解发出质疑，秦布衣倒也觉得无妨。 “这短火枪，是近身防护武器。” “三十步看起来没啥用。” “不过，完整的燧发枪，四百步内可破重甲。” “四百步的弓箭，除非是擅长射箭的神射手。” “否则，想要在四百步外狙杀重甲士卒，那是非常困难的。” “而这燧发枪，只需训练月余，就可比拟练习三五年的神射手。” 秦布衣给秦阵讲述道。 加了膛线，增加精度，颗粒化火药的燧发枪，和黑火药的燧发枪不是一个维度的。 这已经是膛线击发枪的前身了。 只可惜，现在制作这膛线燧发枪，真的很废人。 一个月也就生产三五支的产能，用鸡肋来形容都不为过。 秦阵虽然震撼于秦布衣的描述。 可他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这玩意儿的效果，他也没见过。 “长火枪做出来了吗？” 秦布衣望着张天达。 “做了十支。” “在桃花源基地里。” “这个短的方便携带，就拿来给魏王您看看。” 张天达道。 “二哥，走，直接去桃花源。” 原本还想进齐州，此刻的秦布衣，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直接前往泰山桃花源。 第37章 膛线燧发枪 前往桃花源，又花了一天时间。 秦布衣众人累的够呛。 因为为了安全考虑。 所以将科研部，放在了最为安全隐秘的泰山之中。 想进入桃花源，只有一条路。 这里有五千北凉王府精锐骑兵守护。 泰山道士及其家眷，共有八千余人，在此搞科研。 桃花源被打造成了一处深山堡垒。 因为上山只有一条路。 所以，这里完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密地。 就算有奸细想要进入山谷之内，也不可能。 这条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如果不顺路进入。 几乎是根本进不去。 处于安全考虑。 秦布衣将家底，放在了这里。 这些道士，秦布衣费了好大的劲，才忽悠过来的，当然也厚着脸皮用了点手段。 当时秦布衣来了一手点石成金的化学反应。 又弄了一些稀奇的火焰反应，收服张天达这个观主主持。 威逼利诱的手段齐出，又收服了泰山大大小小数百道观的道士。 厚待他们的家眷。 让他们来帮忙打工，给他们编制吃喝。 这些道士自然也是满意。 尤其是张天达他们那些喜欢炼丹，实验研究的道士。 秦布衣一本初中化学，直接拿捏。 从黑火药到炸药，三酸两碱的提炼，产出。 矿物提纯分类生产。 肥皂，香皂，蒸馏提纯，干馏焦化，合金钢，制式军械。 这都是这些道士们在研究试验的。 最重要的是学徒的培养。 秦布衣心心念念的工业发展，这些道士可是提供了最大的助力。 桃花源中。 砰的一声枪响。 秦布衣扣动燧发枪扳机。 直接命中了二十米外的一只鸡。 秦布衣这货，激动的大笑。 这支短火枪，是拉了三条简易的膛线，虽然有些粗糙。 可也足够增加一定的精准度。 加之有标准的理论尺度作为火枪生产的标准。 这支合金钢燧发短火枪，质量属于上乘水平了。 秦布衣是真的很满意，爱不释手。 一旁，侍卫激动的将鸡提过来。 秦阵第一个上前查看。 这一枪，直接打掉了鸡的脑袋。 鸡脑袋是完全打碎了。 看到秦布衣手中的短火枪，刚才射击那一瞬间，秦阵的内心激动的跳了一下。 虽然觉得射程太短。 可是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打枪的诱惑？ “爽！” 秦布衣这货哇咔咔的激动大笑。 秦阵也尝试了一下。 燧发枪点火喷发的瞬间，后着力的震荡感觉，让秦阵浑身一震。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 后着力的互动感觉，可比拉弓崩弦要爽的多。 在尝试了短枪之后。 两位道士，拿出了十杆近乎一米五长的燧发枪。 看到这个，秦布衣眼睛都亮了起来。 枪管是合金钢铸造的，回火锻压工艺。 初代机床打磨加工。 人力手工拉床，合金钢铣刀钻头，拉的三花膛线。 膛线很粗糙，可依旧有膛线枪的雏形了。 这十杆枪，耗费了三千道士和工匠，用了两年时间才摸索出来。 除此之外，还推过来了三尊小钢炮。 看到钢炮，秦布衣很激动，不过还是想试试这燧发枪。 燧发枪的准头其实很一般。 最高精准度一般来说只有一百步左右，一百步外全靠运气。 不过，有膛线的缘故，精准度可以提升到两百步，但是两百步到四百步之间，依旧是有效杀伤，只是没有精准度。 这里两百步的精准度，不是百分之百命中，而是三五成的几率命中目标。 说到底，还是很低。 秦布衣手中的这杆燧发枪，已经无限接近于膛线击发枪了。 若非急着组建一支拥有震慑性的火枪军队。 秦布衣会选择直接跳过燧发枪。 毕竟，拥有各种的理论知识，秦布衣其实并不需要枪械的前置技术来积攒技术底蕴。 完全可以弯道超车，直接从膛线击发枪这个阶段开启。 只是，击发枪的合金钢材不够，加上底火子弹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制作的。 所以，秦布衣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搞一批燧发枪过渡。 膛线有没有，暂时都无关紧要。 先得有一支万人左右的新式军队，训练着备用。 提升产能，产业规模，为将来大规模生产储备一定的熟练人才。 将来真要是爆发战事。 一万人的火枪队，打个三五万骑兵，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况，秦布衣的小钢炮搞出来了。 未来的战争形式，将彻底转变。 自己的三万新式军队，最好在三年时间里，人手标配一杆火枪。 只是这个目标，有点远。 不过，现在成了女帝帝君，成了魏王。 自己能够掌控的资源更多。 秦布衣才急切的想要增强自己身边的力量。 四百步外，也就是两百米外。 十套三层冷锻钢甲重叠在一排猪肉上面。 秦布衣，秦阵，郑龙，慕容燃，张群，李同等将领。 每人手中，都是拿着一杆燧发枪。 十杆燧发枪，瞄准着两百米处的冷锻钢甲。 两百米，这个距离其实已经很远了。 普通人肉眼看待两百米外的人，只有很小的一团。 想要瞄准，难之又难。 因为燧发枪没有膛线击发枪的精准度。 所以，只能覆盖射击，这就是早期英法战争时的排队枪毙的由来。 如今秦布衣要做的，只是测试远距离威力。 燧发枪的精确射程，理论最优的距离是七十米到一百米。 实战是五十米精确射击距离，因为这个距离，是普通人视线所及的最优极限。 更远一点，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更别说精确度堪忧的燧发枪。 哪怕秦布衣他们这十杆燧发枪，有膛线增加精准度和射程，精准度也不会超过一百五十米。 超过两百米外，依旧是双眼一抹黑。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十枪发射，一轮全空。 十套冷锻钢甲和猪肉组合的巨大目标。 愣是没有一枪打中。 搞得秦布衣有些尴尬。 不过，冷锻钢甲背后的木板，被打出了十个拇指大小的洞。 秦阵看了一下秦布衣，稍稍有些失望。 可又没那么失望。 因为两百米外，还能洞穿五六厘米的木板。 这就说明，燧发枪的威力，很是恐怖。 而且，秦阵发现，他爱上了开枪的感觉。 “两百米外，精度很一般。” “我们只是测试威力。” “如果面对骑兵冲阵，只要威力足够。” “覆盖射击的话，杀伤就有了。” 秦布衣知道秦阵的失望，不过倒也不在意，笑着道。 秦阵的失望，其实很正常。 秦布衣给的心理期待太高了。 以至于心理阈值有些过高。 第二轮。 装弹，就花了两分钟时间。 秦阵再度大感失望。 在他看来，若是射箭娴熟的神射手，两分钟可以精准射出二三十支。 对比这装弹速度，真的过于失望了。 秦布衣没有多说什么。 这就是火枪最开始时的正常表现。 在定装火药，以及后装膛线击发枪搞出来之前。 火枪的表现，都差点意思。 可这并不能说明，前膛燧发枪弱。 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的时候。 就是靠着没有膛线的前膛燧发枪击败了数量优势巨大的清军骑兵及步兵。 三万打八千，全军覆没不说，对方只损失几人。 由此可见，所谓的骑兵弓箭，在燧发枪的覆盖射击面前，就是弟弟。 而火器的未来潜力，不止于此。 “瞄准，开火！” 秦布衣再度喊道。 砰砰砰。 一连串爆鸣枪响响起。 霎时间，两百米外，一阵电光石火，金属碰撞的。 秦布衣他们，赶忙过去查看。 原本，内心颇为失望的秦阵。 此刻是目瞪口呆。 十枪，中了四枪。 这四枪，穿透了三层冷锻钢甲。 冷锻钢甲是两三毫米左右的钢甲甲片堆叠的扎甲。 而三层冷锻钢甲，近乎一厘米左右。 刀剑砍上去，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然而如今，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冷锻钢甲，两百米外被洞穿。 这种威力，就算是三石硬弓，也难以做到。 最可怕的是，钢弹打穿了很大一个洞，不是原本的拇指大小，而是撕裂了一大片甲片。 钢甲后面的猪肉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就如同被长矛扎了一个血洞一般。 若是人挨上这么一下，几乎是必死无疑。 秦阵看到这一幕，陷入了震惊的沉默。 若是十万人组成燧发枪枪阵。 覆盖射击之下，什么样的骑兵和军队，能够冲过来？ 若非换弹速度慢了一些。 就这威力，足够让人感到手脚冰寒。 “这枪，造价几何？产量几何？” 秦阵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向秦布衣。 “前期投入，只是燧发枪的钢材和炸药投入的话，应该在一千三百万两银子左右。” “就造出了几十支吧。” “这十支质量最好。” “花了两年半时间。” 秦布衣微笑道。 “这……” 秦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月也是脸色震惊而后失落。 想到穷的经常鬼叫的女帝，她肯定掏不出一千万两银子，别说一千万两，三百万两她都掏不出来。 “有些鸡肋对吧？” 秦布衣笑着对秦阵他们道。 “刚才那么说，只是描述前期投入和试验改进的花费巨大。” “我们已经完成了最难的一步。” “如果是生产如今这一款燧发枪，不拉膛线的话。” “一杆燧发枪，造价在十两银子上下，有可能只要五两。” 秦布衣估摸了一下价格说道。 “这么低？比一套冷锻甲还便宜。” 秦阵有些激动的说道。 三层冷锻钢甲，都挡不住一枪。 如果用来换做燧发枪，那般战力，提升也太大了。 “哥，你高兴的太早了。” “这燧发枪，产量低，就算是我这里的人手全力以赴。” “一个月的产量，估摸着也就百来支。” “最主要的是，合金钢材的生产不稳定。” “材料不能保证。” “说不定，生产百支都做不到。” “而且，匠人不够。” “这种军国利器，又不放心随意推广给普通匠人生产。” “你想大规模列装，暂时不现实。” “等我回到京都，将那边的西山铁矿拿下来再说。” “匠人问题，我会想办法搞定。” 秦布衣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秦布衣耗费白银千万，集中最顶尖的一群炼丹道士，集中北凉王手下最优秀的军中铁匠。 无法做到燧发枪规模化列装。 更无法做到炸药的规模化生产了。 能小规模造的出来是一回事，规模化生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布衣要走的道路，还很多，很远。 “二哥，你别急。” “生产的事情，交给小弟我。” “现在，咱们来试试大杀器，火炮吧。” 秦布衣满脸期待而又激动的说道。 第38章 天地伟力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让秦阵，林氏，紫月，郑龙，慕容燃，张群，李同等人浑身颤栗。 一股莫名的心慌感觉袭上众人心头。 那地动山摇的震动感觉，让人手脚颤抖。 太可怕了。 这种惊天动地的震动，非人力可为。 这完全是天地伟力。 拳头大小的钢铁弹丸，被发射到了三里之外。 轰碎了一块崖壁巨石，半山直接倒塌。 极具视觉震撼。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如果说，燧发枪在两百米外破甲，能够让人内心震撼。 那么如今这一幕，完全是直接击碎所有人三观。 震惊的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人类能够掌控的伟力？ 对于秦阵这个上过战场，曾经带领大军冲杀敌阵的将军来说。 他第一时间意识到，火炮有多么恐怖。 西秦冷锻钢甲重步兵军阵，武装到了牙齿。 当初秦阵被大周朝堂的文管集团算计，几乎被西秦重甲步卒围困至死。 是关中侯带领大周为数不多的骑兵冲阵，才将他救出去。 那一战，大周八千重骑兵，冲击五万重步兵战阵。 只有两千重骑兵活着回去。 秦阵手下的三万步卒，活着的只有万余。 这就是重步兵军阵的可怕。 可若是当时有这等大炮。 什么军阵能够抵挡？ 若是万炮齐发，就算是百万重步兵军阵，都得全军覆没。 秦阵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 秦布衣所说，未来战争方向的改变武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七弟。” 秦阵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二哥想说什么？” 秦布衣看到众人激动的神色，微笑的问道。 实心弹火炮就让秦阵他们这般激动。 若是将开花弹弄出来，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当然，第一次火炮带来的震撼，是最为深刻纯粹的。 秦布衣能够想象秦阵内心的感觉。 “此物，造价几何？产量？” 秦阵呼吸沉重的问道。 “这小钢炮便宜，估摸着三五百两银子吧，若是能够稳定生产合金钢材，价格可以压在两百两银子。” “产量的话，很低。” “主要是材料生产很难。” “而且，熟练匠人不足。” “钢炮简单，火药和炮弹耗费才是大头，这个现在无法大规模生产。” “所以，只能先制造一些，小规模列装。” 秦布衣摇了摇头。 秦布衣能够拿出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现在连简易的发电厂都能搞出来，可就算有电，延伸产业搞不出来，也是白搭。 而且，金属矿产材料不足。 匠人不够。 科技树的发展，取决于人才的多少。 其实很多工业革命时期的高科技产物，真没多少难度。 发电机，电报机，照相机，都不算太难。 玻璃制作的运用推广，电子管能够制作出来，之后的收音机，电视，也能手搓出来。 其实工业科技的脉络很清晰，但是想要挨个点亮，这其中需要的人才实在太多了。 秦布衣因为是个科学百科全书精转世，理论知识拥有完美储备。 拿出来就能摸索制作。 竭尽全力，耗费人力物力，也能生产出一些划时代的科技物品。 可无法推广，规模化，经济效益化，这些科技物品，还真没什么用。 百十杆火枪，几门火炮去打几十万大军，那完全不现实。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秦布衣想要全力发展科技，需要一个稳定的内部和外部环境。 在搞这些之前，还是的着重发展军力，搞经济作为支撑。 人才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秦布衣着手产业发展，历经了三年时间。 然而在三年前，秦布衣其实早就在留意北凉王府的人才，能够利用，收服的，秦布衣也早就在布局。 可即便如此。 人才储备问题，依旧不那么够用。 “好，这火炮，真的好！” “能够制作多少，制作多少。” “无论是燧发枪还是这个小钢炮。” “他们的作用都是巨大的。” “一定要大力生产这两种武器。” 秦阵的决心看起来比秦布衣还要坚定。 拉着秦布衣的手，激动的说道。 “二哥。” “我离开齐州之后，会抽走一半的人。” “剩下的一半人手交给你。” “燧发枪制作，火炮制作，还有炸药和黑火药一起制作。” “这些都需要你来掌舵。”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说道。 齐州是北凉王的封地，也是秦布衣和秦阵他们家的地盘。 这里是他们的根基，无论如何，必须守护好。 “七弟，你放心，我会将我的三千部曲带过来。” “那三千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从绝境之中杀出来的，过命的交情。” “有他们在，这里一定给你守护好，不会让秘密外泄。” 秦阵目光坚定。 秦阵毕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战斗经验丰富，大局观也是敏锐无比。 在他眼里，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的产业，似乎都不如这燧发枪和小钢炮。 “火器的生产很危险，也需要技艺精湛的匠工。” “我留下了匠工等级制度的管理办法。” “二哥按照我的管理之法管理即可。”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招收东海行省的贫苦孩子，让他们来这里学习技艺，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扩大生产规模。” 秦布衣认真的和秦阵交代。 齐州这边的总体规划，秦布衣不想中断和破坏。 齐州的发展已经走上持续正轨。 只要继续按照秦布衣的规划，未来培养的匠人和其他技术工人将会越来越多。 齐州的六年义务教育学堂，也已经稳定下来。 如今的齐州，可以稳定培养大量的工业科技人才。 然而秦布衣未来的重点是京都，以及江南。 齐州这边，自然无法完全照顾，只能托付给秦阵。 “七弟放心。” 秦阵再度保证说道。 “咳咳，布衣贤侄。” “你这火炮和燧发枪，可否先列装我镇齐卫？” 齐州总兵李同抚着白了一半的胡须道。 李同和北凉王当年是一起要过饭的。 在北凉王府之中，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如今五十有八，虽比老王爷小不少岁，但秦布衣他们，也得叫上一声叔伯。 “李叔伯，燧发枪和火炮事关重大，暂时无法列装。” “不过，小侄保证，三年内，一定给镇齐卫装备一批。” 秦布衣连忙道。 李同稍稍有些失落。 “李叔伯。” “这些火器产量极低，如果无法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一旦被西秦和东辽发现，必定会联合进攻齐州，来夺取火器。” “届时，这些火器数量太少，无法左右战局，整个齐州还会被毁。” “我是准备先行组建一支秘密军队，在海上训练。” “等到火器足够之后，再进行全军装备。” “李叔伯可以挑选卫中心腹部曲，进入新军训练。” “等到火器列装推广时，也能一占先机。” 秦布衣不想让王府老人寒心，所以详细解释道。 “你小子考虑周到。” “是老夫考虑不周。” “你那新军，老夫能不能进去？” 李同又道。 李同曾经跟随北凉王秦充国南征北战，这齐州就是他先锋营先登入城的。 他带兵的能力绝对没的说。 否则，北凉王也不会放心将齐州封地，以及齐鲁防线的重要重城交给他防守。 李同要加入新军，秦布衣自然是一百个高兴。 “这自然没问题。” “只是，布衣的新军，和传统军阵不同。” “若是有些地方不足，还需要李叔伯指点。” 秦布衣满脸笑容道。 “嘿，只要你小子让老夫以后都能玩儿到枪炮。” “训练的问题，交给老夫。” 李同哈哈大笑。 “魏王。” “新军之事。” 郑龙，慕容燃，以及北凉王府其他齐州镇卫将军，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自伪齐国被灭，先帝突然病重。 北凉王刚打下齐州，甚至没有进城，自那以后再没踏足齐州，哪怕此地成为封地之后。 他也只是让身边弟兄以及心腹将领，亦或是二世子秦阵前来管理。 这些北凉王府老将军，甚至传到了第二代将军。 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北凉王了。 如今在很多将军眼里。 齐州这个地方，完全是秦布衣做主。 大家如今都奉秦布衣为首。 秦布衣让大家过得越来越好，而今日见到这等火器，更是内心佩服。 见识了燧发枪和火炮，谁还想去玩儿骑兵弓箭？ 枪炮的魅力，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你们都是我北凉王府心腹将领。” “新军有三万之多，还没开始选拔，火器列装，也需要一个时间。” “所以，火器训练，只能轮换。” “不过你们也可以放心。” “最多再有三年时间，三万新军，必定全员配备火器。” 秦布衣坚定的说道。 京都的西山大铁矿拿下来之后，秦布衣得加紧稳定合金钢材的生产。 只有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 火器这玩意儿，才能玩儿的转。 工业的发展，对钢铁，尤其是合金钢材，合金金属的需求实在太大了。 可惜，矿业人才也少的可怜。 若非北凉王府势力足够巨大，秦布衣这三年来，还无法做到这等地步。 有了秦布衣的保证，一众军将皆是激动不已。 “老张。” “你选一半的人手，跟我去京都。” “齐州这边铁矿不好搞。” “我在京都搞了一个大铁矿，去了那里，你们就不缺铁矿了。” 秦布衣和中年道长张天达勾肩搭背的说道。 “大铁矿？” 张天达眼睛都亮了起来。 枪炮原理，他已经吃透。 只是，因为合金钢材，以及机床的合金铣刀金属没有足够的原料。 他被搞得很痛苦。 如今听到秦布衣的话，顿时激动起来。 秦布衣给他说过的钢铁大船，飞机，千里传音的电报机，能够掌控雷电的发电厂。 一本化学，一本物理，还有一本科学应用。 就这三本书，直接让张天达发现了窥破天地奥妙，找到得道飞升的门路。 这货做梦都在想，道爷我成了。 第39章 人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老张老张。” “十天后我离开齐州。” “想办法帮忙再做几支短火枪给我。” 秦布衣对着张天达道。 “没问题。” “我这就让师兄弟去做。” 安排了桃花源的事务，随同秦阵他们参观了一下如今桃花源的情况。 桃花源主要研究的东西，除了炸药，火器之外。 最主要的就是机床。 机床是工业之母，也是未来火器生产的关键。 只是，耗费了大把银子和时间，也只是建造出了最简易的机床。 用来切割小型金属，加工小型弹簧螺丝。 大一点的金属加工就很无力。 第一代机床，主要用来生产冷锻钢甲和弩箭箭矢之用。 精度不高，效率一般，胜在实用，制作难度低。 这玩意儿要一直改造，才能满足更高精度的金属零件加工。 也是因为材料问题，这些匠人和道长能够做的事情，也是有限。 不过，如今第二代机床做了出来，虽然成品率只有三十分之一。 但是这就是质的突破。 第二代机床，其实已经可以加工子弹了。 不过，做不到自动化，有点废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材料不足。 但是有了京都的西山铁矿，材料问题，可以很好的解决。 至于硝酸甘油硅藻土炸药，这玩意儿的生产，其实已经稳定了。 不久前炸死了一批人，这样以来，大家都开始小心翼翼，注重安全生产。 因为出海捕鱼已经稳定了两年时间。 囤积的油脂，用来炼制少量的硝酸甘油，原料是不缺的。 可惜如今的大周，没有棉花。 棉花还没有大规模传入，秦布衣不久前从西秦的西域商人那里买了一些棉花。 西秦贵族将这玩意儿当观赏植物，没有打理推广，秦布衣气了好一会儿。 棉花太少，就不能制作无烟炸药。 眼下的黄色炸药，虽然威力比黑火药强。 可并不是最理想的炸药，因为引爆起来很废人，一不小心就炸死了。 黑火药有药渣残留，对枪管有巨大腐蚀性。 燧发枪的使用寿命也大大降低，这都是需要攻克的科学难题。 未来的炸药发展，还是无烟火药，梯恩梯方面。 但，如今的颗粒化黑火药，以及用以开山挖矿的黄色炸药，其实已经够用了。 可想要应对未来两大强国的国战，这点体量，依旧是不够看。 从制作硝酸甘油的寒泉走出来，秦布衣等人皆是冻的直打哆嗦。 深山寒权谭，这里面，估摸着只有几度。 不过正是因为温度低，才能用来生产极不稳定的硝酸甘油和雷酸汞。 放在其他地方，以如今夏日这三十度的高温，有多少炸多少。 炸药的储备，暂时是用来在齐州深山挖矿用的。 当然，也可以用来守城，制作炸药包。 只是，三酸两碱等化合物的生产，产量实在过于小了。 这也是没办法。 秦布衣已经将所有能弄来的道士和匠人都搞过来了。 人手就这么点，还要分区做其他行当。 想扩大规模也是没有多少可能。 人手培养，始终是需要时间来完成。 “张二爷。” “齐州这边，还是全力生产颗粒黑火药吧。” “底火炸药和无烟炸药的试验，可以稍微延缓一些。” “以安全为主。” 秦布衣给负责炸哟的张天达师兄，张天行道。 “行。” “颗粒黑火药生产简单，我交给徒子徒孙就行了。” 张天行点了点头。 张天行喜欢研究爆炸物，比张天达疯狂。 张天达更喜欢搞工造之物，而不是爆炸的东西。 自从上次炸死了几个师叔和一群师兄弟，张天达这货，基本不会再跑到制作炸药这边来了。 不过，张天行却是越发来了精神。 秦布衣所说的底火子弹和底火炮弹，他说什么也要搞出来。 至于黑火药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没技术性了。 没错，对于张天行来说，黑火药就算是颗粒化制作，都没有炼丹那味儿。 稳定性高的底火，以及无烟装药，这才完美的金属定装子弹。 当张天行知道这玩意儿之后，一直在提纯试验代替硝酸甘的底火化合物。 以及试验秦布衣给的那本无烟火药制作书。 打磨的铜铅子弹，以及弹簧撞针击发装置，他已经给搞出来了。 只是炸药方面，实在欠缺了太多。 这也是让张天行不甘心的事情。 对这个曾经的炼丹狂魔来说，此刻的他，完全成了化学狂人。 “化学试验大多会生产有毒物质，你们多多小心。” “玻璃防护镜和隔绝口罩备好。” “我可不想你们没几年就死了。” 看到张天行，张天达等一群道长都是黑眼圈，脸色苍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秦布衣就有些担心。 眼下的化工化学以及一部分工业制作，全靠这些道长。 他们要是死翘翘了，整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能够倒退一二十年。 “魏王放心。” “我等会注意身体。” “再说，您给我们的生活待遇，可比我们以前苦修时好多了。” “能够顿顿吃肉，衣食无忧。” “我们也该做点成果出来。” 张天行一脸完全没问题的表情。 “立一个规定，每天强制休息五个时辰。” “张群老叔，你来监督他们。” 秦布衣不放心这些货，直接让张群来管。 “别啊，魏王大人。” “我们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化学实验提取很麻烦的，每天都做不了几次。” 张天行急了。 “人活着，想怎么做实验都可以。” “你看看你们，这么下去，早晚累死。” “标准化，安全性，规章制度必须遵守。” 秦布衣是真的怕了，这些炼丹的道士，真的就是一群疯子。 任由张天行如何哀嚎，秦布衣也不管他。 继续视察整个桃花源基地。 入夜，桃花源内夜深人静。 书房里，秦布衣和紫月都在书写。 秦布衣是在准备规划京都的工业园区和京都新城。 产业转移之后，必定需要大量工人，匠人。 如果没有提前规划好，到时候就是一团糟。 秦布衣找女帝要地，要铁矿山，这都不是随意要的。 而是早早看中了那些地方的土地。 其实这些规划，秦布衣早就在做打算。 不过，因为产业发展的变化，让秦布衣需要改变原本的计划。 按照秦布衣想来，给老王爷皇袍加身，稳定国内局势，然后在进一步大刀阔斧。 只是，老王爷铁杆忠臣，绝对不会叛国，秦布衣又成了女帝夫婿。 计划赶不上变化，秦布衣也只能做出改变。 好消息是，秦布衣也没想到，这三年时间，通过齐州的积攒发展，培养了不少人才，也算是一个收获。 这比预想到发展还要快了很多。 很多产业布局，需要有所调整。 紫月则是在给女帝汇报今日所见所闻。 每日的报告，紫月都会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女帝手中。 秦布衣都习惯她这般了。 “魏王，您，还不休息吗？” 紫月写完小报告，将信件交给桃花源的译员后，发现秦布衣还在绘图。 “快了还有一小点。” 秦布衣回了一句。 继续绘图。 “哦，对了。” “今日的见闻，你是如何告诉我那女帝娘子的？”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自是如实禀报。” 紫月怪异的看着秦布衣。 “人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我有些好奇，你这般如实禀报，我那娘子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你在骗她？” 秦布衣笑着道，表情有些玩味。 紫月神色一窒，顿时有股很不好的感觉。 燧发枪其实还不算震惊。 火炮那种惊天动地，数千米外，碎石摧山的威力，才叫做震撼。 可，女帝肯定无法想象这种武器。 “我是陛下最忠实的侍卫，陛下会相信我的。” 紫月坚定的说道，她心里却是有些动摇。 自从紫月和秦布衣睡了之后。 她发现，原本信任自己的女帝，似乎和自己多了一层隔膜。 那是不信任的感觉。 以女帝那谨慎小心的性格，只怕真的不会信任自己。 只是，她上报的可都是事实。 女帝不再信任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跟着秦布衣？似乎也不错。可女帝真的允许自己活着吗？ 将脑子里的杂乱思绪祛除出去，紫月心里越发觉得混乱。 守在秦布衣身边看了半个多时辰。 紫月很是震惊。 工部的宫殿工程设计图，她也看过。 绝对没有秦布衣这般详细。 三视图她是见都没见过。 更不用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计算算计。 她也曾经常站在女帝萧倾凰身边，守护着萧倾凰。 也看着萧倾凰处理各种事务。 可是和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对比之下。 自己最忠心的女帝，似乎完全无法和秦布衣相比。 为何秦布衣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为何秦布衣能够让人制造出这等威力恐怖的武器？ 为何秦布衣这么年轻，知道这么多东西？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紫月脑海里。 这个年龄只有十四的小孩子，为何像是全知全能一样。 人，真有生而知之的神童奇才吗？ “娘子，该休息了。” 秦布衣终于将设计图绘制好，伸了个懒腰。 顺便拍了拍她的娇俏后屯。 这瞬间惹得紫月俏脸绯红。 桃花源密地，秦布衣连巧儿和花魁宫羽她们都没有带。 反而带了紫月，这也无非是和自己那女帝娘子开诚布公。 大家真诚一点，事情容易办一点。 秦布衣自然也希望，自己那女帝娘子，不要有其他心思。 “魏王，大人。” “紫月为你宽衣。” 紫月脸色微红。 望着矮了一个脑袋的秦布衣，那稚嫩俊逸的脸蛋儿，像是照顾自己的弟弟亦或是孩子一样。 被紫月抱在怀里，秦布衣老脸微红。 自己这小男孩儿体格，那啥实在有些难为情。 秦布衣从未有这般幻想自己成熟一些，生理上的成熟。 娘的，又是大车碾小孩的一天。 第40章 朵儿塔娜 “朵儿塔娜公主，我们到齐州城了。” 一名卑躬屈膝的男子，对着马车里叫道。 马车车帘被拉开。 一名黑发蓝眸，鼻梁高挺的绝色雪肌女子，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 她的衣着，是传统匈国贵族的服饰，身材颇为高挑，甚至比紫月还高上一些，足有六尺五，一米九的高个。 而在身后，有二百骑匈国精骑，不过他们都是汉人商队打扮。 里内是皮甲，外衣披着汉衣长袍。 一个个人高马大，是精锐中的精锐。 “巴达范。” “这，就是齐州？” 朵儿塔娜满脸震撼的望着齐州的巍峨城墙。 横亘三十余公里，高达三十多米的雄伟巨型城墙。 给人的视觉震撼，那是相当恐怖的。 水泥工程带来的震撼，对匈国这等游牧民族国家，影响更大。 齐州如今的震撼程度，即便是大周本国之人，也会感到震撼。 更别说这群匈国人。 “我沿路问过来的。” “的确是齐州无疑。” 巴达范本是汉人，或者说他是匈国抓的西秦汉人奴隶。 因为读书识字是个儒生，被匈国贵族看重，收为奴仆。 此次朵儿塔娜来到齐州做生意，特地带了他来。 其实秦布衣派人前往匈国，做了几次生意了，和巴达范扯上了关系，这才有如今的这次交易。 盐不能在大周国内贩卖，可是能够卖到其他两国。 秦布衣这货自己在齐州走私，赚了不少外快。 此刻，巴达范自己也被齐州的宏伟给震撼到了。 西秦国都长安，也没有如此宏伟的城墙。 大周的一个省府，居然有这等规模。 巴达范内心，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他担忧自己的母国西秦不如大周，会被大周所灭。 也担心大周未来的强盛，会摧毁他的一切。 朵儿塔娜一行人行进的很慢，在四处观察。 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匈国一统草原以来，狼王可汗雄才大略，向西秦，东辽，大周三国学习。 学了不少汉人制度，技艺，尤其是工造方面。 可一直以来，匈国的工造技艺都要比中原国家差上许多。 这些年，匈国抢夺了很多汉人工匠，吃透了冷锻钢技术。 他们的骑兵更加强大了。 鲜卑，契丹，女真三族联合建立的辽国，隐隐都被他们压制了下去。 三年前晋阳之战，匈国夺下辽国重镇晋阳，占据晋阳周围的大半领土。 匈国领土扩张，直面大周，和大周军队有所冲突。 如今的匈国，是第五大强国。 朵儿塔娜一行人，就是从晋阳区域，进入大周，来到齐州的。 当初晋阳之战，汉人工匠制作的投石机大放异彩。 为打下晋阳，立下了大功。 如今，朵儿塔娜在想，打下齐州，投石机要砸多久。 这么高大宽阔的城墙，防守起来需要很多人手。 只要攻打一点，应该很容易打下来。 不过，因为没有靠近城墙，不知道齐州的城墙和晋阳相比如何。 只能暂时推测一下。 在朵儿塔娜眼里，父汗雄才大略，一定能够打败中原汉土最强的三个大国，一统天下。 她内心和狼王可汗一样骄傲，高傲。 齐州城外的十六道大马路旁，全是琳琅满目的小商铺。 朵儿塔娜眼睛都看花了。 匈国是近五年来，草原一统之后，才开始南下进入汉土的。 一直以来，匈国部落，逐水草而居。 匈国王庭，也一直随时节变动。 虽然也有集市，不过商品的种类十分稀少。 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享受。 匈国不缺黄金珠宝，因为匈国四处抢夺。 可极致精美的金银首饰，玉石加工，丝绸漆器，木雕木刻，琴棋书画店铺，很多都不多见，甚至近乎没有。 而摊贩贩卖的精巧商品，朵儿塔娜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秦布衣最早开始赚钱，是吃食一道。 随后是家具，玩具，棋牌玩物。 在齐州，各种小玩意儿，是多种多样。 布偶娃娃，陶瓷小人儿，玉石棋牌等等。 别看这些玩意儿不起眼，却是给秦布衣揽了数百万两银子。 齐州城外的这条马路商贸街里，城里卖什么，这外面都有的卖。 秦布衣旗下的商铺，也有分店。 齐州内城，算是高档消费区域，中外城区是中低档消费区域。 这是秦布衣当初的规划。 然而却出现了变故。 这齐州城外的马路商贸街，突然兴起。 要致富，先修路，道路带动经济，这一点儿也没毛病。 因为来往商人太多，城外这边完全变成了综合商贸中心。 啥都有。 还没进齐州城，朵儿塔娜和随行的匈国人，都看花了眼。 一路上，各种香气扑鼻的吃食到处都是。 饶是朵儿塔娜是匈国公主，也被勾起了馋虫。 “老板，大生意，来三百杯薄荷水。” “热得要死。” 从泰山那边赶回来，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刻，秦布衣都要热虚脱了。 秦布衣的声音在匈国公主响起。 她手里是油煎海鱼和烤鸡腿，鸡架，因为天气太热有点口干，所以想买点喝的。 刚走到糖水铺子旁，结果秦布衣这货抢先一步走在了她的身前。 朵儿塔娜眉头微皱。 异性男子接近自己一米范围。 这让朵儿塔娜下意识按住了腰上的弯刀。 因为她容貌极美，所以经常遇到一些图谋不轨的家伙。 不过她们在靠近自己一米以内之后，都被她砍了。 如今秦布衣近距离接近自己，自然让朵儿塔娜下意识想砍人。 “魏王小心。” “你想做什么？想刺杀魏王？” 侍卫长左擎立刻挡在了秦布衣身前，腰刀横举。 秦布衣下意识心慌了一下。 秦布衣这身份，被人刺杀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如今大周国内，想要弄死秦布衣的人可不少。 左擎反应这么大，秦布衣也以为，自己是遭遇了刺杀。 回头扫了眼，这才发现朵儿塔娜。 ‘我去，外国超模？有一半白种人血瞳的异族美女，真的美。’ 秦布衣内心嘀咕。 只是，按着弯刀的朵儿塔娜，直接高了秦布衣一大截。 那大姐姐的巍峨压迫感，压的秦布衣嘴角微抽。 特娘的，自己在这位异族大美女面前，看起来像是个小弟弟一样。 完全没有一点儿王爷的威严感。 而左擎的冷哼，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 匈国的三百多辆车队，在十六车道的马路上一排排排着。 匈国精骑发现异动，立刻靠了过来。 一时间，魏王府家将以及齐州城卫，和匈国精骑剑拔弩张。 匈国精骑弯刀出鞘。 魏王府和齐州城卫，直接是强弩以对。 整个街道两旁的商铺行人，都躲得远远的。 不少商铺，直接关门。 糖水铺子老板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魏王？” “你就是大周女帝刚刚订婚的夫君？” 朵儿塔娜满脸震惊的望着秦布衣，肆意的打量着。 她只觉得，秦布衣好小。 “匈国人？” “你竟然带这么多匈国军士跑到我大周境内？” “等等。” “你们是来送羊毛的？” 秦布衣顿时想到了什么。 “是你想见我?和我商量大生意？” 朵儿塔娜也是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匈国人皮肤粗糙黝黑。” “像你这么白，皮肤保养的这么好的女子，想来身份肯定不一般。” “先问一下，你是匈国六大部族中的哪一部族的？” “亦或是那什么狼王大可汗的妻妾？” “按照匈国传统，大可汗妻妾应该不会亲自跑来做生意吧？” “其他几部王族的公主主母？” 秦布衣没有回答朵儿塔娜的询问，而是反问道。 秦布衣这有些无礼的推测话语，让朵儿塔娜有些不悦。 这个稚嫩的小孩儿，真不讨人喜欢。 “狼王大可汗是我父汗。” 朵儿塔娜冷声望着秦布衣道。 俯视着这个个头不高的小男人。 初印象，秦布衣很瘦弱，很年幼，柔弱无礼又无力的小男人。 无法和部族勇士相比。 就算是她也能乱杀碾压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然而在这里，他的身份，很是尊贵特殊。 如果真要是动手，朵儿塔娜知道，她会死在这里，或许死之前能够拉着这小男人陪葬。 但这不值得。 无论如何，朵儿塔娜并不怎么看得起柔弱不堪的秦布衣。 “蛤？狼王大可汗是你父汗？” “你是匈国皇族察干扎德部族的公主？” “你老爸让你来和我做生意？” 秦布衣此刻是愣住了。 这他娘的要是传出去，这就是国事了。 到时候朝堂又是一片各种风雨。 那些文官四处造谣一搞。 自己就成了勾结匈国的卖国贼了。 毕竟，大周先祖的领土，晋阳及其大片地域，可都被匈国占据。 虽然这些领土已经丢了上百年了。 可名义还在那里。 只要文官想搞事情，和朵儿塔娜这个公主扯上关系，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本来只是想做生意，没想到，来了个这么大的变故。 秦布衣直接给整不会了。 “用羊毛交换食盐，瓷器，锅碗，这是我自己的生意。” “我是为了我母族。” “和我父汗无关。” “如今，我带来了三百大车，十五万斤羊毛。” “按照你商会商人的要求。” “能够交换一万五千斤盐巴亦或是其他一些瓷器，锅碗。” 朵儿塔娜不想去管秦布衣的身份，只想完成这次交易。 她其实有点担心。 毕竟秦布衣身份不一般，这货一直在毫无顾忌的打量自己。 就像是打量货物一样。 朵儿塔娜知道，很多汉人喜欢异族美女。 她很自信自己的容貌，否则她也不会砍死那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如今自然担心秦布衣有坏心思。 若不是想要真诚的跑来做生意。 若不是自己母族处在困难境地。 她也不会亲自过来。 因为和东辽发生了战争，匈国无法获得足够的食盐和其他物资。 自己母族在上次大战损失巨大，族兄又病重。 所以才跑到大周来做生意。 如今见到买主，朵儿塔娜也见识了齐州的情况，只想快点完成交易。 “我可以给你五万斤盐巴，不，十万斤！” “瓷器锅碗，五万件。” “不过，我想请你帮帮忙。”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道。 朵儿塔娜及其身边的人，皆是震撼的目瞪口呆。 巴达范给其他匈国人翻译之后，这些匈国人的眼睛都红了，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帮忙？做什么？” “你们大周想联合我匈国，攻打东辽吗？” 朵儿塔娜第一时间认为是这个原因。 可这种国事，她做不了主。 “不，我们和东辽如今是和平相处时期，不会发动战事。”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是攻打西秦？” “我们匈国可不会蠢到两头开战。” “何况，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 朵儿塔娜哼道。 “不不，不是战争。” “本王可不喜欢打打杀杀。” “大家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客客气气做生意，不好吗？” “我是想让你和我去一趟京都。” “帮我做一笔生意。” “如果做成这笔生意。” “齐州这边，会稳定收购你们匈国的羊毛，并且给你们提供盐巴，陶器瓷器，丝绸布匹，还有粮食。” “十万斤盐巴，五万件陶器瓷器锅碗，一斤不少，一件不缺。” 秦布衣故意引诱说道。 秦布衣这货，看起来是个稚嫩的小屁孩儿。 然而心里却是腹黑的很。 现在火器不够，连辽国的三十万铁骑都不怎么打得过。 更别说马背上生活的数百万匈国人了。 等到大慈大悲加特林搞出来，秦布衣才认为，我们是一家人。 不过现在，生意还是要做的。 有钱不赚王八蛋。 第41章 好人卡 朵儿塔娜俯视着秦布衣，这个在她看来柔弱不堪，像是个秀气小姑娘的小男人。 突然觉得，这个小男人身上，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没来由的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秦布衣所说的这个交易，诱惑力太大了。 先不说今后稳定的贸易，能够让母族稳定发展。 就算是一锤子买卖，只要交易成功。 就有十万斤盐巴，五万件陶器瓷器锅碗。 放在自己母族，那么母族不仅能够挺过去这段艰难时间。 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她没理由不交易。 没理由不答应。 可她内心深处，有一股直觉。 一旦完成交易，自己会被秦布衣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种奇妙的直觉，让极不舒服。 可身边母族的战士，这些阿哥，阿叔他们。 都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 希望自己答应。 盐是必需品。 人长期不吃盐，就会的全身水肿无力，和废人没有区别。 如今和辽国交恶，食盐部族供给匈国各个部族。 她需要完成这次交易。 “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生意？” “如果是牵扯匈国国事，我做不了主。” “如果是其他的，只要不过分，我应当是能够答应的。” 朵儿塔娜谨慎的问道。 十万斤盐巴，的确让她心动了。 放在匈国。 一斤盐巴，能够换三五只羊。 可以想象，匈国的盐巴稀缺程度。 和他们交易的奸商，能够将价格提到什么恐怖的程度。 哪怕知道秦布衣一定会有什么算计谋划。 可这个交易，对朵儿塔娜来说，并不吃亏。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晚点去州府里谈。” “咱们先吃喝点东西。” “我从泰山那边刚下来，又渴又饿。” “和你说了一会儿，更渴了。” “老板老板。”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杯薄荷蜜水。” 秦布衣说着，将一个十两银锭丢了过去。 “魏王大人。” “小的这就给诸位准备薄荷蜜水。” 糖水店老板赶忙道。 “煎鱼和烤鸡腿味道如何？” 看到朵儿塔娜手中的吃食，秦布衣有点流哈喇子。 “大周的吃食，味道极好。” “匈国不曾有这般美味的吃食。” 朵儿塔娜很是实诚的说道。 对比草原的吃食，要么是烤，要么是炖煮。 就算是皇室王庭，也没多少花样。 基本就是撒点盐，一些大众化香料。 味道真就一般。 吐出一个食物的原滋原味。 齐州的这些吃食店铺，可都有秦布衣的影子。 布衣十三香，香菌鸡精，卤味香料，这都是秦布衣偷来的，读书人也不算偷，是拿来用的。 只可惜，有五六味香料没有传入大周。 秦布衣是用其他中药代替的。 鸡精不是工业鸡精，而是香菌鸡粉海鲜粉等调料调和的。 香料盐，香菌鸡精，用来煎，炒，烤，那都是一绝。 只要秦布衣香料店出品的这些调料，香料，就能开一家店。 香料放的足，鞋底板都好吃。 朵儿塔娜自然没有吃到过这么鲜香味美，科技加狠活的吃食。 “可惜了，没有孜然辣椒。” 秦布衣摇了摇头。 想到缺了灵魂香料，秦布衣还是有些遗憾。 让一众侍卫就这么坐在周围的商铺，茶摊前，买点吃食。 两百多号人从泰山赶到齐州，六七十里路，折腾的够呛。 如今有一口吃的喝的，而且还是秦布衣买单，大家当然是放开了吃喝。 秦布衣和朵儿塔娜他们的对峙结束。 周围的商铺也恢复了正常。 匈国精骑，也被邀请过来一起吃喝。 秦布衣毕竟是来自后世，虽然现在的匈国算是异族帝国。 可放在后世，相当于一家人。 在秦布衣心里，匈国的领地，他早晚打下来。 “你们匈国的牛羊肉是一绝。” “今后你们可以带点牛羊过来交易。” “我保证价格公道。” 秦布衣笑着道。 “若是商贸稳定。” “我会让人送来一些牛羊肉来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听说，你们匈国打到了西部更远的一些国家。” “是吗？” 秦布衣很好奇的问道。 “翻过高岭之山，遥远的西方的确还有其他国家。” “不过，比中原汉土的国家弱。” “我的几位王兄，就在征伐西国。” 朵儿塔娜点头道。 秦布衣顿时有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雄才大略，统一匈国诸部的狼王大可汗。 如今大可汗的王子们正在征伐西国？ 这他娘的蒙古西征？不是，是匈国西征。 辽，金，西夏，蒙古，宋？ 怎么这么强的既视感？ 不过如今这个世界又有些不同。 火炮这玩意儿还没有制造出来，就算匈国西征，想来也就那样。 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毕竟战争是科技发展的催化剂。 可如果不抓紧时间。 等到匈国西征结束，抢夺更多资源后回来反攻中原汉土。 只怕还真的来个匈国大一统。 按照正常历史走向，北凉王一死，大周必乱。 萧倾凰这娘们儿肯定守不住大周。 主要是江南世族那群抱团的文官不安生。 他们想夺权就算了，竟然敢不顾国家安危。 这群货色是真的该死。 到时候，前世的相似历史还真可能成为现实。 然而如今，有了秦布衣这货，或许能够兜底。 就不知道秦布衣兜不兜的住。 秦布衣自信，只要有十年时间。 大慈大悲加特林搞出来。 什么重装铁骑，都是纸。 只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希望匈国的西征，不会短时间结束。 “那啥。” “你既然是狼王大可汗的女儿。” “你看，能不能让你那些王兄帮帮忙。” “我想要一些西国的香料和作物种子。” “你也可以看到，我们大周人喜欢吃食。” “尤其是香料和不一样的作物。”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道。 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将孜然，黑胡椒，香叶弄过来，还有棉花等一些作物。 大周西部是西秦，东部是东辽，正北是匈国。 想搞到这些香料和作物，几乎是难之又难。 如果能够从朵儿塔娜这边搞到，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秦布衣想满足口腹之欲，可棉花才是关键。 棉花不仅能够制作棉衣棉被，而且还能制作无烟火药，极其重要的战备物资。 无烟火药硝化棉，其实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这是未来击发子弹的重要原材料。 以现在的诸国局势，想要搞到棉花，只能贸易。 “香料和作物种子？” 朵儿塔娜注视着秦布衣，不明白秦布衣具体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吃？有这么简单？ “香料和作物种子，都可以用来交易。” “你们匈国是以游牧为生。” “我们大周百姓需要种植作为生活。” “无论是香料还是作物，都是需要的东西。” “若是香料和作物种出来了，我们还能相互交易。” 秦布衣很真诚的说道。 “我会让我的几位王兄留意的。” “如果有收获的话，一定会和你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在朵儿塔娜眼里，父汗早晚挥兵攻下大周。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这么喜欢吃食，到时候就让他当自己的厨子。 现在，他的这些要求，朵儿塔娜反倒是很乐意满足秦布衣的。 “那感情好啊。” “来尝尝这铁板鱿鱼，蒜蓉大虾和生蚝。” 一旁侍卫买来了吃食，送了过来。 齐州这边，因为水泥路修好之后，吃新鲜海鲜也是方便。 这些吃食商铺，有不少是秦布衣的产业。 眼下直接端来吃食，随朵儿塔娜一起吃喝。 紫月坐在秦布衣身边，很是警惕冰冷的盯着朵儿塔娜。 那表情，就像是对待情敌一般。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紫月神色幽怨，满脸写上了不开心。 朵儿塔娜也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没有去搭理紫月。 而是和秦布衣有说有笑的交谈着，品尝着她基本没吃过的美味食物。 “你，买这么多羊毛做什么？” 朵儿塔娜好奇的望着秦布衣问道。 “做衣服啊。” “你们匈国国人不也用羊毛制作衣服穿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的道。 朵儿塔娜直接愣住了。 羊毛制作衣服，毛毯的历史其实由来已久。 匈国的诸多部族，都会用羊毛制作衣物。 只是对于朵儿塔娜这样的公主来说。 她穿的和中原人没什么差别，只是样式和花纹差不多。 能够穿绫罗绸缎，谁会想着穿羊毛衣物？ 以匈国的制造业水平，羊毛没有深度加工，那味道，颜色，基本就只是中底层人民才会穿。 绫罗绸缎不仅精美，而且舒适，吸汗，布林布林的还有华贵的光泽。 没有人不喜欢。 皇室，王室贵族，谁会喜欢穿那些颜色发黑，羊膻味极重，油腻无比的羊毛衣服？ 然而朵儿塔娜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等身份，竟然也会穿羊毛衣服？ 当然，朵儿塔娜想象不到。 秦布衣有着几乎是现代水品的羊毛制作技艺。 有肥皂香皂清洗，硫化法漂白，纺纱机加工成毛线，织布机织就成毛布。 然后染色，成衣制作。 现代化制衣技艺，一条龙生产。 自然比匈国那种低端加工方式好得多。 加工出来后，既干净又舒适，最重要的是保暖。 匈国那手艺，肯定没法和秦布衣这边比。 “我一个王爷，手下有很多人讨生活，那些下属，得让他们穿衣服吧？” “丝绸布匹太贵，我也不能让每个人穿得起，总的寻找一些其他代替品，你说是吧？” “我和你一样，得做生意，养活身边的人。” 秦布衣微笑道。 羊毛衣可是过冬神器，现在的匈国人也好，西秦东辽，亦或是大周的人也好。 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奥秘。 如今正值夏季。 秦布衣已经开始做好应对冬季的寒冬问题。 边军苦寒。 大周百姓也会遭受严寒雪灾。 羊毛衣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算是为了应对寒冬雪灾的，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一个好人。” 朵儿塔娜听到秦布衣的话，不禁点了点头。 她为了母族的族人，不惜危险，来到大周做生意。 秦布衣为了自己手下，买这么多羊毛做衣服。 也都是为了自己人。 两人的确很相似。 她不禁对秦布衣多了一些好感。 因为好感提升，以后攻打大周的时候，朵儿塔娜决定不杀秦布衣的亲人。 而秦布衣则是嘴角微抽。 特娘的，又被人发好人卡了。 第42章 伊丽莎白十三世 “魏王，将食盐贩卖给匈国。” “你这是资敌。” “年前，匈国还和我们打了一仗。” “你知道死了多少士卒百姓，有多少家庭破碎吗？” 齐州州府，也就是北凉王封地的王府内。 紫月有些愤怒的对着秦布衣道。 “我自然是知道。” “可打仗归打仗，生意还是要做的。” “只是出售一些食盐，陶瓷。” “何况，我们亏了吗？” 秦布衣反问。 “匈国没有食盐，他们的人就会没有力气。” “国力就会变弱。” “你给他们食盐，就是增强他们实力。” “他们反过来打我们，反而是害了前线将士。” 紫月认为，秦布衣这般不对。 “我不卖盐给他们。” “他们就得不到盐了吗？” “他们可以高价向西秦买盐。” “一样能够活下去。” “何况，我和他们交易。” “如果能够维持稳定，不也能维持好两边关系吗？” 秦布衣反问。 “可匈国人狼子野心。” “他们常年以来，无数次南下劫掠。” “短暂的安稳，只是一时的。” “匈国和我们，不会永久的和平。” 紫月再度反驳道。 “我自然知道，大周和匈国不会永久的和平。” “我也明白，匈国一定会南下进攻大周。”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和匈国保持一个稳定和谐的环境。” “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们交易，就一定是我吃亏？” “为何就一定是他们匈国最终得利？” 秦布衣再度反问。 “匈国得到足够的物资，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就能随意进攻侵略。” “你这样直接的提升他们的实力。” “匈国战力提升，自然会让我损失惨重。” “若是匈国和辽国联手进攻我大周呢？” “国与国之间，交易和合作，可不是魏王你想的那么简单。” 紫月自认为跟着女帝学了不少帝王心术和国家之间的应对关系。 总是觉得，秦布衣这般，完全是资敌，背叛大周，危害大周。 为了赚钱，家国安危都不要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 “若是匈国和辽国联手，大周必定危险。” “届时，江河诸省，想来是守不住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那你还和他们交易？” 紫月很是着急。 “辽国和匈国联合。” “你觉得，西秦会袖手旁观吗？” 秦布衣笑着问道。 紫月沉默了一会儿。 她只想着大周出现最危急的时刻，自是没有完全考虑。 “为什么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三家联合分周。” “南理还会背后捅刀子？” 紫月愤愤的道。 “我说紫月娘子，你傻不傻？” “西秦和我大周同出一脉。” “他们会和异族联合分我大周？” “就不怕东辽和匈国再联合分了他们？” “要是我大周这么容易就被四国灭了，他们早干什么去了？” “你真当我老子是个老头子吗？” 秦布衣没好气的在紫月后屯上拍了一巴掌。 秦布衣了解到大周最近这三十年崩溃历史，这才知道，北凉王秦充国，到底是怎样的猛人。 当年大周夺嫡之乱，国内诸王叛军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西秦，东辽，伪齐还借机侵占边境州县。 然而，北凉王背着先帝横空杀出，干翻一众反王，十数年不到平定内乱，打服西秦东辽南理三国,顺手还灭了伪齐。 真·天降猛人。 大周如今安定，西秦东辽只敢边境摩擦。 就是因为被老王爷打怕了。 女帝萧倾凰圣旨册封秦充国为护国军神，当这军神二字是吹捧赞扬？不，这是事实。 紫月担忧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发生。 只要秦充国还活着一天，北凉王的余威，就能震慑其他国家不敢乱来。 虽然秦布衣和匈国交易，的确算是在资敌。 匈国也可能是血赚，但秦布衣一定是血妈赚。 食盐这玩意儿，海边架起一口锅，划出一些晒盐场，稍微花点时间提纯一下，那他娘的就是白捡。 用白捡的盐，去换羊毛，牛羊肉，甚至战马。 秦布衣真的亏吗？ 真的只是在资敌？ 秦布衣要用这些羊毛，牛羊战马，赚取更多的钱。 这些都是秦布衣开启工业革命的经济基础。 没有这些钱，怎么破秦灭辽让匈国跳舞？ “北凉王大人的确厉害。” “可你这样也的确不好，不该。” 紫月依旧是坚持说道。 “十五万斤羊毛，换一万五千斤食盐。” “十五万斤羊毛可以制作十万件羊毛衣，羊毛衣保暖性好，比布匹丝绸都要好，能够让十万兵卒不惧严寒。” “这样提升的战力，你觉得小吗？” “而一万五千斤食盐，以我的制盐之法，成本价值不过几百两银子甚至更低” “如果这么算，你觉得亏吗？” 秦布衣望着紫月，认真的问道。 “啊？” “羊毛这么有用？” “食盐制作，竟然这么便宜？” 紫月满脸不可思议。 她可不知道，羊毛有这个用处。 虽然知道羊毛是用来做衣服的。 可在她眼里，大周不缺做衣服的布料。 然而秦布衣的话，直接震惊到了她。 “你夫君我，做了这么大生意，是吃亏的主？” “我能三年赚三千万，这还是扣除产业投入的纯利润。” “真要说来，我三年赚的钱，六千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你主子行吗？” “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就当当皇帝，她懂什么？” 秦布衣说顺口了，提到了女帝萧倾凰，顿时有些卡壳。 也就当当皇帝，怎么跟穷的只剩钱了一个味道？ 紫月望着秦布衣，这个将要，或者说已经成为自己夫君的小男人，内心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也是个妇道人家。” “啥也不懂，看着你男人做生意就行了。” “少给我添乱。” 秦布衣又拍了紫月几巴掌后屯。 后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恼的拍开秦布衣的咸猪手。 可因为身份有别，又不敢过多表达自己的羞恼。 这些天，秦布衣的咸猪手经常一巴掌就拍过来了。 这让紫月很是羞愤。 然而秦布衣还真不是有什么色胚心思。 毕竟他才十四岁，面对高出一个头的紫月，完全将她当成了兄弟。 以前上学的时候，兄弟见面，都是来一巴掌。 这前世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改变不了了。 “走，去见朵儿塔娜。” “我还有一笔大生意。” “如果真的成了，咱们就这一笔生意，就能赚个五六千万两银子，如果运筹得当，指不定捞个上亿两银子。” 秦布衣满脸期待的说道。 “一笔赚五六千万，上亿两银子的生意？” “这是真的吗？” 紫月心脏狂跳，她是难以想象，难以置信。 如果陛下知道，一定会特别高兴！ 齐州府库。 秦布衣带着朵儿塔娜前来完成交易。 十五万斤羊毛入库，后续的加工已经准备好了工厂。 秦布衣到不需要忙其他事情。 一万五千斤食盐，朵儿塔娜她们三百大车，只需要三十辆大车就能装完。 看到白花花的食盐装车，朵儿塔娜激动无比。 秦布衣这齐州出产的食盐，品质比西秦和辽国的最上等精盐都要好。 朵儿塔娜可是匈国皇室公主，衣食住行自然是最好。 可她吃过的最好的盐，也没有这般洁白。 洁白如雪，没有异味，所有食盐的品质，基本是一样的，顶级精品食盐。 看到秦布衣这么有诚意。 朵儿塔娜在心里再度决定，未来父汗进攻大周。 只要秦布衣愿意投降，她可以让秦布衣封个爵位。 “魏王。” “你说的那个，十万斤食盐的交易？” 朵儿塔娜见到品质如此之高的食盐，甚至都想直接答应那未知的交易了。 眼下是忍不住主动提及此事了。 “去王府详谈。” 秦布衣笑了笑。 齐州北凉王府，秦布衣泡了一壶好茶，摆上一些蜜饯糕点。 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点头。 紫月看到秦布衣很是殷勤的样子，一脸幽怨。 不过一会儿，秦布衣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并且，身边跟着一些侍女，拿着很奇怪的衣物。 哥特式公主礼裙，靴子，西式首饰。 一旁还有成套的骑士贵族老爷的板甲，金银镶嵌，纹路不可谓不尊贵。 这些东西，紫月和朵儿塔娜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秦布衣要做什么，有的只是好奇。 另外还看到一名中年男子。 这男子朵儿塔娜认识。 是来匈国做生意的商人陶行远。 没想到，竟然是秦布衣的人。 秦布衣走到朵儿塔娜身边，直接打开了怀抱大小的箱子。 “这，这是琉璃？” “好漂亮的琉璃。” 朵儿塔娜满脸震惊，紫月也是震惊的满眼都是亮晶晶的色彩。 一箱子琉璃饰品，项链，戒指，发簪，还有皇冠，帝王手杖，直接是闪瞎狗眼。 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些东西，就是石英石，硼砂，重晶石等一些石头材料烧制的玩意儿。 秦布衣用煤炭干流法，炼制焦煤之后，无论是陶瓷，砖窑，还是钢铁高炉。 炉温够高，没什么东西烧不出来。 秦布衣工钱给的高，加上分房分地，安排子女亲人就业。 这些匠人，完全将秦布衣当成了主子。 古代死士培养，也不过如此。 顿顿吃肉，古代可不一定能够满足。 但是秦布衣做到了。 虽然很多人吃鱼肉吃腻了，可那也是肉。 玻璃这东西，一年前就烧制出来了。 如今工匠的技艺，早就提升了几个版本。 只是碍于秦布衣想要低调，所以没有拿出来赚钱。 如今成了魏王，想低调也做不到。 此次回到齐州，再加上半月不到，就是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也就是炎夏文会将要开启。 秦布衣想着在这个盛会，趁机大捞一笔。 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以高调一点，做个杀猪盘大局。 前世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了律法之中。 如今在大周国，他秦布衣就是王法。 正好用玻璃来收割一波韭菜。 玻璃这东西，放在大周，西秦，辽国，甚至匈国，都算是奇珍异宝。 价值连城。 这玩意儿，秦布衣还不想随意售卖。 得来个传销，炒作，一套龙骚操作才行。 “我要和你的交易。” “就是让你帮我售卖这些琉璃。”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说道。 “啊？” 朵儿塔娜一脸懵然的望着秦布衣，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你从你的同行之人中，选择一些高鼻梁，异色眼睛，五官立体的随从。” “和我一起去京都。” “帮我售卖这些琉璃。” 秦布衣再道。 “你让我当商人？” 朵儿塔娜满脸不可思议。 她一个匈国公主，跑到大周京都，帮大周女帝的夫君卖琉璃？ 这是什么鬼。 “不是商人。” “而是装扮成西国的落难女皇帝。” “戴英帝国，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 “戴英帝国，是西方的大周帝国，幅员万里，人口八千万。” “这是地图。” 秦布衣说着，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羊皮地图。 各种哥特式英文字母，突出一个皇室风格。 “你国内出现叛变，叛军攻占了一半领土，你艰难的守住了一半领土，为了收复国土，不得已带着戴英帝国的皇室琉璃器至宝，来到了大周售卖。” “你准备将这些皇室琉璃至宝售卖出去，用于筹措军费。” “凑够足够多的军费之后，你将招募更多的大军，重新收复国土。” “等到夺回戴英帝国，你将用百倍金银赎回这些皇室琉璃至宝。” “若是未来赎回的黄金白银不够，皇室琉璃至宝还能够获得戴英帝国的封爵，按照价值最高可以获得等同大周国公的爵位，封地万亩，封地内税收自主。” “若非为了复国，你说什么也不愿意卖掉两千年传下来的皇室琉璃至宝！” “这上面有戴英皇室，荆棘花族纹标志。” 秦布衣给朵儿塔娜指了指。 “届时，我们大周女帝陛下，会因为你和她同为女皇帝而心生感动之情，愿意派出十万大军，助你复国。” “今后，大周和戴英帝国，将结成攻守同盟，姐妹国家，建立两国贸易……” “这琉璃至宝的售卖，我会派人专门负责。” “你只需要扮演成戴英女皇，国事访问大周，提交国书，走个过场。” “国书我也准备好了。” “国事访问的具体事宜，我会专门指导你。” 秦布衣侃侃而谈。 朵儿塔娜直接听傻了。 这小男人，竟然敢欺骗自己国家的臣子，真是胆大包天。 这钱也敢赚？ 真不怕事情暴露，被全国官员追杀？ 等等，这是大周女帝授意？ 朵儿塔娜顿时想到了什么。 这是大周女帝想敛财？ 这手段，不可谓不狠。 可若是她这里故意漏点破绽。 岂不是整个大周都会出现动荡？ 心里一想，朵儿塔娜内心有些纠结。 只要她想，大周肯定动荡，可她也会死。 可若是帮了秦布衣，大周女帝，一定能够赚很多钱。 这对匈国不是好事。 “魏王大人，西方真有和大周一样的大帝国，戴英帝国？” 紫月这笨娘们儿忍不住问道。 “啪。” 秦布衣给了紫月后屯一巴掌，瞪了她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打她屁屁，紫云脸色绯红，羞愤的闭上了嘴巴。 “若是你完美完成我们的交易，十万斤食盐奉上不说。” “还有丝绸布皮，粮食，腌鱼肉。” “以及这些香皂和驱蚊花露水。” “这些都是交易的物品。” “全部是你匈国部族所需的物资。” “今后，我齐州也可以给你持续提供商贸交易平台。” 秦布衣直接拿了一个清单。 还真不怕朵儿塔娜不答应。 朵儿塔娜此刻，真的完全心动了。 可这种增强大周国力的做法，朵儿塔娜陷入了纠结。 第43章 玻璃韭菜骗局计划 “这些香皂，洗发液，驱蚊花露水，你可以先试用一下，让你的手下一起使用。 “至于丝绸布皮衣服，你也不是没穿过，腌鱼肉海菜之类的食物，晚餐会提供。” “我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真诚的邀请你，朵儿塔娜公主，帮助我完成这次交易。” 秦布衣很是真诚的对着朵儿塔娜说道。 “我们匈国和大周，是敌对国家。” “我为什么要帮你增强大周的国力？” 朵儿塔娜冷声问道。 “十万斤食盐，五万陶器瓷器等锅碗，还有其他粮食，肉类，丝绸布皮物资作为交换。” “以及长久开通的贸易平台。” “这又何尝不是在增强匈国的国力？” “我们彼此之间，各持所需，难道不好吗？”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此次交易，无非又是一次血赚和血妈赚的区别。 “你，为何要让我和来完成这次交易？” “其他人不一样可以？” “何况，我若是在交易的过程之中故意漏出一些破绽。” “你可能会被大周臣子唾弃，你娘子，那位女帝只怕也压不住。” “大周会因此动乱，你也可能被汹涌的民意杀死。” 朵儿塔娜冷声道。 她想不明白，秦布衣为何敢这么信任她? 真不怕她害死秦布衣？ “原本，我的确是选好了其他人选。” “不过，你是狼王大可汗的公主，身上的上位者气势，不是普通人能够演绎出来的。” “让你这位公主来演绎一个女皇帝，更能够以假乱真。” “若是你会破坏交易。” “你不仅得不到利益好处，反而还会有性命危险。” “我想，你这么聪明，也该不会做傻事。” 秦布衣微笑道。 既然敢让朵儿塔娜来做这个局，秦布衣自然不会担心出现意外。 秦布衣这次回到齐州，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忙。 不过这玻璃韭菜骗局一事，才是他准备的大局。 成了皇商之后，秦布衣的生意可以在大周全面铺开。 再加上东海行省全面开发，水泥路县县通，六万水师，三万新军的装备和海船，火器机床制作，这都是钱啊。 别看秦布衣还有三千万两银子的积蓄。 可大工程建设，银子就是流水一般。 秦布衣未来的发展重心是京都和南方。 先不用说向南方经济发展。 就单说京都开发。 京都城内人口百万，周边人口三五百万之多，大周政治，文化，经济之命脉。 秦布衣要打造一个京都工业新城。 进一步扩展各产业的规模。 人吃马嚼，各种材料耗费，基建投入，三千万完全是杯水车薪。 秦布衣说什么也要用玻璃狠狠的割韭菜。 前世有庞氏骗局，秦布衣这不来个玻璃骗局，就对不起他穿越这一遭了。 “你可以暂时考虑一下。” “不用现在就答复。” 秦布衣说罢，拉着紫月这傻娘们儿，和陶行远暂时离开。 “魏王。” “玻璃韭菜计划事关重大。” “交给这位匈国公主，是不是欠考虑了？” 走出院子，陶行远很是担忧的说道。 正如朵儿塔娜所言，万一她要是想搞点幺蛾子，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朵儿塔娜是个聪明人。” “利益驱使之下，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其实原本的计划也很好。” “可那些扮演西国女皇帝的女孩子，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没有上位者的尊贵气质，更没有睥睨天下的傲气。” “真要是推行计划，效果可能会不怎好。” 秦布衣说出了心里话。 在封建王朝这种大时代，大背景之下。 等级观念是深入人心的。 虽然秦布衣挑选了不少女子，甚至还有将门之女来演绎。 然而在上万将士的注视之下，这些女子大多都会变得紧张畏缩。 换句话来说，这些女子基本是没见过大世面，因为身份而紧张自卑。 这是此次计划最大的问题。 若非没得选，秦布衣也不会冒险选择朵儿塔娜。 若是自家人有这个能耐，秦布衣也不用大出血。 要知道，秦布衣交给朵儿塔娜的物资清单。 如果拉到草原上，那可是能够换来万匹战马，百万斤羊毛。 这等损失，秦布衣心里在滴血。 秦布衣也不想这样的交易啊。 可身边的人，稍稍有些不争气啊。 这是完全没办法的事情。 陶行远也是叹息。 他也知道，玻璃韭菜计划，早就在准备了。 秦布衣准备了一年半是有的了。 这种欺骗一个国家大部分权贵富商的大骗局。 如果不精心准备，肯定无法成功。 可就是因为准备的越久，陶行远才了解越多的细节问题。 如今戴英帝国的国家地图，皇室族纹，国家之内的顶级权贵贵族。 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 甚至为了这次玻璃韭菜骗局计划能够成功。 秦布衣还修建了戴英帝国纹饰的皇家船队。 女皇冠冕，贵族板甲铠甲，上百套铁罐头铠甲。 都是极尽西式的。 这一年半世纪，招来了不少高鼻梁异色眼眸，甚至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番邦之人来表演演绎。 为的就是这次国家骗局计划顺利完成。 而最重要的人选，就是女皇帝的人选。 原本，秦布衣想着将就一下，尽量让最适合的那个女子来演绎，少说少做，一切交给那些大周国一级演员。 只是看到朵儿塔娜之后，秦布衣改变主意了。 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异色蓝眸，高鼻梁精致的立体面孔。 就这身高，身材，加上狼王大可汗公主的尊贵气质，以及见识过大场面的心理素质。 这朵儿塔娜，就是最完美的女皇帝人选。 “西秦，东辽的六条走私线路，如今稳定了吗？” 秦布衣换了话题，问向陶行远。 “魏王，咱们有老王爷的通行令，边军兄弟都给我们面子。” “这些走私线路，非常稳定。” “和边境几省做生意一样。” “咱们的精盐，香皂，肥皂，花露水，洗发露等商品，可都成了奢侈品。” “魏王推广的凤凰牌化妆盒，包包，趣味小衣，薄纱裤袜，襌衣都卖的很好。” “这是账单。” “单是走私线路，咱们就盈利七百万两白银。” 陶行远回答道，并且递上了账单。 算是给最近三月的商贸情况做了一个汇总。 “南方那边，咱们花钱有收获了吗？” 秦布衣一边看着账单，一边又问道。 陶行远可是商业鬼才，胆子大，又精明。 这货敢冒着性命危险去两国开拓走私线路。 又敢挖世族富商的墙角。 这种人，也是个狠人。 秦布衣当初救下他，就是因为看上了他的才能。 不过，这货胆子大，也失手过。 要不是秦布衣，那次失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打死了。 如今，陶行远的妻女儿子，都在秦布衣的庇护之下。 这货做事情，自然也就更加卖力。 商贸拓展方面，陶行远是秦布衣手下一张最为重要的牌。 这玻璃韭菜骗局计划，就是秦布衣交由他在秘密计划。 一年半多的时间演练，如今终归是要将计划摆在明面上来了。 “魏王，我们的人收复了一些小家族。” “在江南地区，魏王旗下的商品不好明面上出售，不过因为质量太好，黑市交易可是供不应求。” “咱们布下的诸多暗棋，未来都是有大用的。” 陶行远笑着道。 陶行远在经商之上，还真没服过谁。 直到，秦布衣拿了一本现代经济学给他。 陶行远这才发现，商业还能这么玩儿？ 想到空手套白狼，炒作割韭菜的玻璃韭菜骗局，陶行远浑身像是猫爪一样着急。 恨不得马上验证一番。 “江南世族不是铁板一块，那咱们就可以慢慢操作了。” “可惜，咱们的产业规模还是太低了。” “江河，荆襄，山岭防线诸省的市场，我们都没有完全占据。” “想在江南来点工业商品的震撼也没办法做不到。” “哎，未来的路，还远着。” “江南那边，暂时留着当窗口吧，用少量商品吊着即可。” 秦布衣有些无奈。 就拿香皂肥皂来说。 这玩意儿，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已经招了二十万女工。 月生产三百万块。 听着似乎挺多的。 可是一个东海行省就有六七百万人，一个月人手都分不到一块儿。 边境防线诸省，人数比富饶的东海行省少了近乎大半。 可加起来，也有个两千多万人口。 大周四千万人口，这是十年前人口普查的结果。 而且，人口登记时，大户为了避税，有太多隐户。 根据秦布衣计算。 整个大周人口，如今应该是有七八千万人。 整个边境诸省，其实不下三千万。 只是大部分都是大户，官员士绅隐户，也有很多都躲在深山里避世。 不过无论如何，单单边境诸省的市场，秦布衣那点商业产能就无法满足。 更别说推广到江南了。 产业规模化发展，这也是需要时间推进的。 就算还有更多大把的银子可以赚取。 可秦布衣也没那个胃口吃得下。 各个行省，州县，其实有着当地的很多特色作物。 秦布衣也在另类的拓展生意。 粮食，药材，糖，油料等等作物的规模化生产。 秦布衣直接用了后世的承包制度。 承包制度的投入很大，也需要大量时间才能见到成效。 毕竟，愿意被承包的农民和士绅地主真的不多。 只有让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尝到甜头，后续才能扩大规模效益。 秦布衣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是工业集群化发展的必要之路。 好在，有陶行远这般的得力手下，秦布衣还算是有帮手帮衬。 只是，像陶行远这样，能够接受新事物的帮手，实在太少了。 有陶行远这般胆识的家伙，更少。 秦布衣也想加速，奈何，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第44章 东海大儒 第二日一早。 朵儿塔娜有了答复。 她答应了交易。 虽说知道这次交易会增强大周的国力。 可匈国获得的好处，也不可估量。 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朵儿塔娜和母族的族兄，族叔商量之后。 大家都是一致同意。 虽然朵儿塔娜还想多说一些，可都架不住大家的激动和兴奋。 无奈的朵儿塔娜，只能接受交易。 朵儿塔娜接受交易之后，秦布衣立刻让朵儿塔娜熟悉剧本，熟练演绎。 而秦布衣则是去了齐州学宫。 秦布衣身边，宫羽，巧儿，紫月紧紧跟随。 身后不远处还有左擎等王府精锐侍卫护卫随行。 齐州学宫面积很大。 在齐州城东北角的大片区域。 这里有儿童蒙学。 有类似初高中的系统性数学，物理，化学等教学。 也有专门的技艺，技术培养。 无论是管理性人才，还是土木匠工，亦或是医生，化工冶炼等人才。 勉强算是教学种类齐备，现代化教学模式初具规模。 秦布衣将齐州，或者说东海有名望的大儒，学者，都请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道士，医师，工匠等招来教学。 因为不可能像现代那般教学，所以稍微做出了不少改变。 不过，为了未来工业革命，秦布衣尽量全面科学化教学。 这个学宫，在秦布衣来到齐州的时候，就开办了。 这三年来，已经趋于稳定，能够稳定培养人才。 当初秦布衣展露经商天赋，开了不少酒楼，得到了王府主母，也就是秦布衣母亲薛青禾的认可。 他这才有资格来管理齐州。 秦布衣的战略目标很清晰。 赚钱用以发展工业革命。 而人才的培养，则是工业革命发展的基础。 早在儿童开蒙时期。 秦布衣本该随同王府私塾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不过，秦布衣这货是倒反天罡，直接当起了老师。 当时私塾的老师，都成了秦布衣的学生。 秦布衣第一批教出的学生，除了当初的王府私塾老师之外，最多的就是北凉王收养的那些孩子。 男孩儿女孩儿都有。 如今的他们，大部分和秦布衣差不多大，十四五岁的年龄，也有稍微大一点的十七八岁。 因为秦布衣教了他们系统性的科学知识。 所以，三年前学宫开始，他们就被弄过来当老师。 最开始儿童蒙学。 而随着齐州工业发展，各产业推广。 过来学习培训的匠人，工人越来越多。 因为秦布衣有完备的现代理论书籍知识。 就算是很多小老师不具备足够的教学素养。 可就算光看这些教学书籍，他们也能受益匪浅，照着读都能教人。 秦布衣开办学宫学校，自然是未来更多的人才培养。 可因为时代局限性，以及人才的缺乏。 这般人才培养，基本是边学边做事情。 学宫的如今，更多的是扮演为技术产业工人的培训机构了。 但是教学根本，秦布衣没有变过。 或许大部分工人匠人，在学习一部分产业理论原理和技艺之后，就会立刻投入工作之中。 可也有大量的齐州孩童，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九年义务教育。 因为古代不比现代，所以秦布衣将小学初中的知识进行了压缩，基本学个留念就能搞定。 如今学的最快的一批学生，掌控了小学的知识，而初中知识大多只是做个了解。 秦布衣不可能将所有学生培养成数学家，物理，化学等科学家。 加上他们不需要学习英语。 语文的很多遣词造句，也不用过于深入。 虽加入了医学，工造等学习和了解。 可如今的教学规划，已经能够让不少孩子有一技之长。 只要深入培训一番，就可成为有用之才。 如今齐州学宫吸纳学生，足有五万多人。 其中四万是技术工人，匠人，和一部分科学，主要是冶炼和化学提炼的人才。 另外一万就是齐州之中的男女儿童。 这些男女儿童也好，技术员工培训也好。 其实很多人都是因为战乱灾祸逃难到齐州的可怜人。 能够在齐州吃饱穿暖，还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大家学习的都很努力。 当然，也有不少街溜子。 不过，齐州学宫治学严谨，少有混子学生。 就算再笨的学生，基本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学宫之中，有不少东海的齐鲁大儒坐镇，这些老古板虽然有点不赞同秦布衣的教学方式。 可如今的齐州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人能够吃饱穿暖，还能经常吃上肉。 这等盛世治世之景，那些老帮菜，他们也佩服秦布衣。 也算是做到了求同存异。 “魏王。” “拜见魏王……” 学宫的文学馆里，一众老头子齐齐对着秦布衣行拜礼。 “岚渊老夫子，默涵老夫子，商纤公，秦公，杜公……” “诸位可是折煞小子了。” 秦布衣赶忙扶起这群老头子。 这些老头子，是东海知名大儒，学者。 门生故吏遍布东海。 若非不喜朝堂蝇营狗苟，也不会在这里教书育人。 别看这其中不少老头子，但都有侍郎尚书之才，。 封建王朝，不乏清高孤傲的文人大儒。 很多人无心仕途官场，只想教书育人，名满天下。 亦或是因为仕途暗淡，所以辞官归乡。 岚渊是伪齐丞相，默涵是伪齐的礼部尚书，孔记礼是圣人之后算是嫡系的一个分支，商纤，秦公，杜公等也曾在伪齐为官。 他们也并非是背叛大周的叛徒。 而是伪齐独立已经百年，十五年前才重新被老王爷收复。 这些大儒，也都是想着保境安民，守卫一方安宁。 他们大多都是纯粹的学问人。 当初秦布衣开办学宫，可没几个愿意过来教书育人。 主要是秦布衣所作所为有点藐视儒学，重视工学。 导致很多儒生心有不满。 这些大儒，见秦布衣不尊圣人之道，自然不高兴。 可随着秦布衣一年来做出了巨大成就。 这些大儒也都被秦布衣折服。 这些老帮菜脾气死倔。 要不是看到秦布衣带着齐州人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可不会出山。 如今齐州一天一个变化，百姓越来越富庶。 这些老帮菜自然越来越敬佩秦布衣。 如今见到秦布衣，这些遵循古礼的老帮菜们，一个个越发恭敬。 “魏王如今的身份，可不单单是世子。” “您是陛下的帝君夫婿。” “一言一行，皆是皇家威仪，礼仪之表现。” “切不可坏了君臣之礼。” 岚渊一开口，秦布衣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当初请这些老帮菜出山，让他们来担任学宫山长和学正，也就是老师和教导主任。 这些大儒天天念经。 秦布衣被念得双目失神。 如今一来，又被念经，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夫子教训的是。” “那个，布衣前来是有些事情。” “就是半年前，布衣找诸位帮忙的事情。” “就是想问问，哪位夫子能够助布衣一臂之力。” “布衣并非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大周百姓。” “如今大周积弊，国穷民弊。” “天下钱粮财富尽入权贵官员以及富商世族手中。” “这次江南大灾，我的女帝娘子没有钱粮赈灾。” “还是从我们齐州这边抽调钱粮。” “那些富商世族和官员，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奸诈无耻之徒……” 秦布衣一顿抨击怒斥。 这些大儒，神色都是愤怒无比，大家都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 “魏王。” “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吗？” “那等欺骗行径，我等饱读圣人君子之言，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默涵老夫子开口道。 玻璃韭菜骗局，秦布衣找过这些东海大儒。 就是要将这个局，做的天衣无缝。 只是，这些老帮菜，都要脸。 若非秦布衣在齐州受人爱戴敬仰。 岚渊，默涵他们，只怕要直接骂秦布衣这货了。 叫他们这些要脸的东海大儒去行骗，这不是让他们晚节不保吗？ “诸位夫子，这并非欺骗行径。” “而是救国救民。” “大周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江南世族文官联合，架空皇权。” “他们吸噬民脂民膏，不顾国家安危。” “你们可知，江南水灾，已经死了五十多万人了，上百万人流离失所。” “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地。” “我女帝娘子，将我们成婚的钱都拿了出来赈灾。” “百官日夜进出风月场所，一掷万金，对灾情不管不问。” “端的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秦布衣这货，几乎是声泪俱下，将他两世的演技都用了出来。 “这群畜生。” “枉读圣贤书！” 几位脾气爆裂的大儒，已经是愤怒怒吼了。 “我所用之计策。” “并非针对平明百姓，不会伤害平民百姓一丝一毫。” “而是要将富商世族，权贵百官所贪墨之钱拿出来救济江南水灾的灾民百姓。” “还望诸位夫子助我。” “我等一起拯救江南黎民百姓！” 秦布衣再度声情并茂的道。 甚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魏王快快请起。” “切莫失了皇家体面。” “老夫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 “此次用计，哪怕有损颜面。” “有违君子之礼。” “但是为了江南黎民百姓。” “老夫愿意舍弃后世之名。” 岚渊老脸正气的开口。 一时间，学文馆里的老夫子，东海大儒们，一个个都要帮忙。 秦布衣内心大定。 岚渊，默涵等人，在大周文坛名望极高。 北有岚默，南有陈乾。 这就是大周文坛的盛名。 他们因为是伪齐重臣，再加又不是江南之人，所以倍受江南文管集团排挤。 十年前还曾进入大周朝堂为官，却是被排挤辞官而去。 如今想到当年的耻辱，再加上秦布衣声情并茂的讲述。 两位大儒决定。 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要助秦布衣一臂之力。 第45章 京都第一花魁 “诸位夫子。” “有岚渊，默涵二位老夫子随行前往京都，就足够了。” “我们齐州的学宫，可还得仰赖诸位。” 秦布衣满脸感激的说道。 “让我也随行吧。” “我这个圣人之后的身份，想来用处也不小。” 孔记礼开口道。 孔记礼也曾和岚渊，默涵两位夫子进入大周朝堂为官。 结果被孔繁桧那支孔氏庶出给逼走。 如今想到能够报仇，这孔记礼可想着去看看好戏。 半年前，秦布衣就找到诸位大儒，想让大家帮帮忙。 就是以国家大义来讲述了他要做的一些事情。 玻璃韭菜计划，其实岚渊，默涵这些老夫子都知道。 这些老家伙和江南世族文官都是敌对关系。 秦布衣找他们也是因为这个。 只是，大儒就是大儒，不愿做出悖逆圣人言论之事情。 都是品德高尚的君子。 底线是有的。 不像秦布衣这货，底线可以再降降。 如今若非秦布衣的身份转变，拿女帝权力架空，以及水灾之事说事。 这些老夫子，还是不会同意。 如今，两位东海大儒，加上圣人之后的名儒进京。 事情可就有趣多了。 “可以。” “三位夫子，随我去详谈。” 秦布衣随同三位夫子，去了僻静之处。 开始讲述他所准备的计划。 朵儿塔娜假扮戴英帝国女皇帝。 戴英帝国早在十五年前就和伪齐接触。 岚渊这个做丞相的可以用名誉保证。 届时，香皂，肥皂，香水，花露水，面包，饼干，葡萄酒，西国银币，金币，这些商品将配合炒作。 传闻他们就是从戴英帝国传过来的。 岚渊作为前朝大儒，精通外语。 这不是假的，岚渊精通匈国，鲜卑，女真语。 伪齐毕竟是辽国的属国。 懂几门外语并不稀奇。 能够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儒，盛名之下无虚名。 加上大周又没人懂英语，只要岚渊拿着秦布衣给他的英文词典对照翻译就行了。 总之，将戴英帝国和伪齐联系，定性为久远事实。 让大周朝堂，以及富户商贾，完全相信，接受有这么一个幅员辽阔相当于大周的西方帝国。 多重认证，各种稀奇事物的炒作引导之下，在京都掀起一波戴英帝国热潮。 届时因为炎夏文会的热闹，这波热潮能够炒作的更加庞大。 其实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要做的事情，不多。 就是露个面，在朝堂证实一下。 顺便随同所谓的朵儿塔娜这个女皇帝进行国事访问。 毕竟，他们可都是最了解戴英帝国的人。 与此同时，秦布衣又让人散布一本小游记。 罗老五漂流记。 记录商人罗老五作为一个海贸商人，到达了神圣戴英帝国的见闻。 那是一个国土广袤，百姓安居乐业，遍地是财富商机的地方。 总之，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只要让所有大周人相信，有这么一个西方帝国即可。 至于接下来的国事访问，炒作戴英帝国皇室至宝，琉璃宝器。 那又是后续操作了。 演员角色这玩意儿，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算是重要的配角，起到作用就可以杀青下场了。 这十来天时间，秦布衣就是要让岚渊，默涵，孔记礼，以及朵儿塔娜她们的演绎更加完美。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都是名师大儒，教书出来的，都能镇得住场子。 拿着一本破书，没头没脑的循环几句话，叽哩哇啦就行了。 问到不知道的东西，直接装年事已高听不懂。 秦布衣要的就是北岚默他们的大儒名声。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得知自己的任务之后，倒也放心了不少。 就是证明一个海外国家，这不算什么掉面子的事情。 何况，秦布衣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完美无比。 秦布衣这货，连做旧的戴英帝国皇室金册族谱都搞了出来。 各种大洋码子。 一眼真的那种。 更别说什么帝王皇冠，权杖，西式帝王冕服，突出一个真真的。 秦布衣这个大局，直接让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沉默了。 这搞得他们都以为，这戴英帝国是真的了。 在见到朵儿塔娜一身西式哥特式礼裙的装扮，戴着玻璃金银镶嵌工艺的王冠之时。 岚渊，默涵两个老夫子，几乎都想行臣子礼节了。 秦布衣也不得不暗叹。 朵儿塔娜，真的有女帝气质，尊贵和睥睨的傲气，实在太足了。 “你这么傻乎乎的盯着我做什么？” “哪里不对吗？” 见秦布衣这个小男人傻傻的盯着自己，朵儿塔娜疑惑的问道。 秦布衣履行了一半承诺。 将五万斤食盐，两万多的陶瓷锅碗，还有一些茶叶腌鱼，送回了匈国。 就是因为如此，朵儿塔娜才这么努力的学习所谓的宫廷礼仪。 只是，秦布衣现在的表情，让朵儿塔娜直知觉有些怪异。 这货像是在想什么坏事。 想到秦布衣这小男人最近没少折腾自己，朵儿塔娜可是有些小不高兴。 “语气稍微注意点，我教你的英伦腔，实在不行，大佐腔也可以。” “你的语气，不能太像大周官方雅言。” “还有五六天时间，你可要尽量想办法改变过来。” 秦布衣笑着道。 秦布衣刚才在想其他事情。 如果将朵儿塔娜弄到西方去当女帝，似乎不是不可以。 等到蒸汽船搞出来，秦布衣还真想去看看。 当然，秦布衣也有点坏心思。 如果能够征服这般尊贵高傲的女帝，还真别有一番风情。 当然，在朵儿塔娜面前，秦布衣可不会直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现在的他，刚满十四岁不久，真小屁孩儿一个，只是在心里想想。 真要是想做什么也不现实。 以朵儿塔娜那一米九的个子，秦布衣真不想被大车碾小孩儿了。 他娘的，自己遇到的这些个美女，一个比一个高。 没有矮于一米八的。 都是长腿大姐姐，要么就是朵儿塔娜和萧倾凰那种女王女帝型的。 真的有股挫败感。 “我，会注意语音强调的。” 朵儿塔娜点了点头。 秦布衣去了一旁喝茶吃东西。 紫月脸色幽怨的给秦布衣倒上茶。 巧儿则是没心没肺的将一个小面包塞到秦布衣嘴边，这妞儿还在咽口水，有些不舍这个小面包。 宫羽看到这一幕只是浅浅微笑。 在秦布衣旁边弹着古筝曲子。 “宫羽，我教你几首曲子，你练练。” “这次炎夏文会，你给本王拿个京都第一花魁回来。” 秦布衣望着宫羽道。 后者琴音微颤，脸色有些错愕的望着秦布衣。 “魏王。” “宫羽已是您的人了，为何还要让奴家去争那花魁？” 宫羽心里有些难受。 这么久以来，秦布衣从未碰过她，以至于让她认为，秦布衣是不喜欢她。 这是想让她得到花魁之名后提高身价，好拿出去卖了，亦或是送人。 想到这个宫羽自然是担心无比。 “我想提高你的知名度，今后给我们一些商品做代言人。” 秦布衣道。 “商品做代言人？带，盐？” 宫羽一头雾水的望着秦布衣。 虽然跟着秦布衣学了很多科学知识。 她本人也喜欢一些科学方面的奇妙学问。 可这个代言人方面，她是完全不明白。 “代言人是一种明星效应。” “就是用你的名气，来宣传，推销商品。” “比如，这一瓶香水。” “如果你名气足够，对外宣传一下。” “那么很多女子，都会买你同样的商品。” “另外，还有这些玻璃首饰，你若是戴上，十分美艳，别人也会想要购买。” “以后我们要赚更多的钱。” “商品代言是很必要的。” “而且。” “我现在这个身份，必须掌控一定的舆论话语权。”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秦布衣突然这么严肃郑重，宫羽也明白自己是想多了，立刻严肃点头，答应秦布衣。 秦布衣成了魏王，未来必定是直面江南文官集团的针对。 这一点，秦布衣早就很清楚了。 女帝的夫君，这个位置可是一个巨大的风云旋涡。 谁成了女帝夫婿，都会被架在火上烤。 而秦布衣这个北凉王世子，无疑将会受到更多的针对。 秦布衣也想着江南文管集团，能够和东海这群大儒一样，双方求同存异和谐相处。 然而事实看来，是不可能的。 因为双方争夺的是权力。 大周整个帝国的权力。 这是你死我亡的事情。 对方根本不可能坐下来和你谈判。 除非谁能够占据权力的主导。 如今的江南文官世族，相互联合之下，实力和影响都是强的可怕。 他们自然也认为自己能够把控一切。 例如司马雍这货。 如今的权力斗争，正在最关键的时刻。 秦布衣不想死的很惨，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 赚钱也好，军力也好，都是最重要的。 然而人心和舆论名望同样重要。 前世孔老二的春秋笔法，影响后世儒家两千多年。 夹带私货，阴阳怪气，指鹿为马的事情，儒家干的可不少。 自春秋开始，历史的记录，大多带着作者的偏向。 史记很伟大，可因为司马迁的宫刑经历问题。 他暗戳戳的贬低刘汉。 项羽战略败绩一笔带过，普通战斗胜利大书特书，然而，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独尊儒术儒学之后，史书的春秋笔法，更加夸张，新唐书也好，魔法晋书目录也好。 帝王读物，资治通鉴尤胜。 虽然读史可以明智。 可是如果不能辩证的去读，就会被作者给带偏了。 而如今大周的朝堂风语，史书记录，可都被江南文官抓在手里。 舆论武器在他们手中，只要他们愿意，奸恶之徒直接能够被春秋笔法洗成忠善之人。 数年前，秦阵在边境和西秦那一战，明明是文官将领陷害，结果洗成了秦阵指挥不当损兵折将。 这种舆论战的行为，前世古代到现代，皆是屡见不鲜。 笔杆子这玩意儿，得掌控在自己手里。 然而舆论也不单纯靠笔杆子。 秦布衣还没准备和江南世族撕破脸皮。 所以，先占据一些特殊的舆论方向，观望一下。 看看什么敌人可以争取团结一下，什么敌人需要彻底敌对。 虽然花魁头牌，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黑红也是红，秦布衣也能因此掌控一些舆论。 顺便还能配合商品销售。 秦布衣也知道，这样或许会对宫羽有些不公。 毕竟，她并不喜欢花魁的身份。 时常以此为贱，很是自卑。 秦布衣其实也不打算逼着她。 可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秦布衣自己也是被推着走。 有些事情，明知道名声不好，可还是要做。 而这个第一花魁，只是个名头罢了。 秦布衣会改变所有人的看法。 宫羽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当什么花魁。 她要当的是大周第一美女歌星。 第46章 诗，词，文，曲 “魏王殿下。” “宫羽愿意听从殿下的安排。” “只是，炎夏文会的花魁评选，没有那么容易。” “奴家害怕让殿下失望。” 宫羽眼里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京都花魁，皆是年方二八左右的清倌人。 姿容绝色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宫羽自然很自信于自己的琴棋书画能力。 她也自信自己的美丽不比其他花魁差。 宫羽的美，是一种清冷，贵气，纯净的美。 比起二八少女的稚嫩，如今双十年华的她，更显丰腴成熟。 是熟透的蜜桃。 在秦布衣眼里，宫羽这般绝色，争夺花魁之名，完全是轻而易举。 “我知道你的担心。” “炎夏文会的花魁评选，无非需要才子诗词文章来捧出名声。” “花魁自身，还要能够扬名天下的才艺。” 秦布衣没说姿容样貌。 毕竟，能够在一国都城成为花魁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倾城绝色？ 容貌差，可选不上花魁。 而炎夏文会这个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一直以来，这个京都第一花魁，都是江南世族文人把控。 他们造就了每年一度的所谓第一花魁。 其实，这就是江南世族为了官途的钱权，钱色交易。 这些第一花魁，大多会被一些想要求取仕途的世族，高价拍下，而后送入了某些高官府邸之中。 以此来获取官位。 另外，还有一些世族，背后掌控了一些青楼花魁，用以扩大自己家族的影响和生意。 名人效应，明星代言，其实早就有人知道这些手段了。 只是很多古人没有现代理念罢了。 很多操作，稍稍有点粗糙。 封建帝国时代，就算是前世先秦时期。 人类的智商，其实没有任何变化。 古人只是理念不明，并不代表他们蠢。 炎夏文会背后牵扯了诸多利益，这个平台，并非那么简单。 很多家族，都会利用这次盛会集会来攫取自己家族所需要的利益。 这是文人圈子的规则玩儿法。 诗词文章，占据了很高的地位。 若非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之后，可玩不转这炎夏文会。 毕竟文人文官，就算狎妓，也会找一个风流韵事的虚伪名头。 否则，那就是有辱斯文。 在宫羽眼里。 她的各个方面，都可以去和京都的花魁一争高下。 这不是她的自信，而是老天爷给的资本。 天生丽质，倾城绝色，琴棋书画，纯净典雅，如此姿容，天地垂青。 可就算是如此姿色，若是背后没有才子的诗词文章去捧出名声。 终究也会淹没于众多花魁之中。 炎夏文会的京都第一花魁评选。 可不全然是京都的花魁。 京都是大周帝国的帝都。 而这个文会，又是文官文人圈子的平台。 天南地北，成千上万的各地知名花魁，都会有人前来参加。 绝色美女？对于一个近乎数千万人口的大帝国来说。 真不缺什么美女。 在这封建时代，男子是消耗品，绝色美女，又何尝不是资源消耗品？ 秦布衣让做什么，宫羽会毫不犹豫答应。 只是，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宫羽真的没有自信。 “宫羽，你让让，我来弹古筝。”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宫羽道。 “啊？” “魏王殿下，你，你什么时候会弹古筝？” “殿下勿怪，我不是看不起殿下的意思。” 宫羽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顿时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以前学过。” 秦布衣没有在意宫羽的话，而是坐在古筝前，轻抚筝弦，熟练了一下。 秦布衣的确是以前学过古筝。 古筝古琴一起学的。 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前世兴趣爱好的培养，结果工作以后就再也没什么卵用了。 如今这一世，反倒是有了些许用处。 虽说很久没碰过古筝了， 可是触摸古筝的瞬间，秦布衣仿佛是血脉记忆一般，无数记忆袭上心头。 宫羽，紫月，巧儿，还有一旁的朵儿塔娜，几位教导礼仪的女官。 此刻都是忘了望向了秦布衣。 左擎等一干大老粗，也都是满脸惊愕的望着秦布衣。 十四年来，秦布衣一直以来，都是军武武人圈子的行事风格。 嘴里也经常爆粗，不似文人那般文雅。 可是如今。 当秦布衣坐在古筝之前的瞬间，顿时一股扑面而来的儒雅文雅气质传来。 大家都在震惊，这还是京都纨绔，北凉王府的七世子？ 这就跟一个屠夫被人发现了他织补绣花的感觉。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纵饮朝露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 秦布衣的声音低缓沉着，很有磁性感觉。 宫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古筝乐曲是她最为擅长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秦布衣的古筝弹得有些糟糕，音调错杂，这是不熟练的表现。 可经典乐曲毕竟是经典。 曲子的旋律，能够穿越古今，依旧直击灵魂。 好听就是好听。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秦布衣随着古筝乐音轻唱。 一时间，大家都围了过来。 大家望着秦布衣，满眼皆是震撼之色。 或是沉醉于动听的音乐之中，亦或是感叹词曲之美。 这曲知否，主要曲词，来自千古第一才女，易安居士李清照，她十六岁少女时期写的如梦令小词。 后世改编的音乐，十分契合此词。 让宫羽学去用来争夺京都第一花魁，应当是降维打击。 一曲罢，全场寂静。 宫羽目光灼灼的望着秦布衣，眼波如水，几乎要融进秦布衣怀里了。 “这首词，配上这首曲子。”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争夺一下京都第一花魁？” 秦布衣对着双眸如水的宫羽问道。 将早就抄写好的词，递给了宫羽。 “宫羽？” 秦布衣又叫了一声。 “魏王殿下，奴家失礼了。” “您，您的这首曲子，一定名动京都。” “可，您，您真的要将这首曲子，交给我在炎夏文会上演奏吗？” 宫羽赶忙接过词曲文稿，忍不住问道。 这么好的词曲，用来争夺一个花魁名头。 在宫羽眼里，是对这首传世词曲的侮辱。 再看如梦令这首小词，写出了少女内心的细腻感情。 如此闺中小词，真的很美。 她很想知道，这是谁做的。 魏王殿下？可没听说过，魏王擅文。 可哪个文人，愿意舍弃传世才子之名，将这首传世之词交给秦布衣？ 北凉王府和文人士子，可没那么好的关系。 或者说，是东海的那些大儒？ 可东海的那些大儒，更擅长作文，注解经典，他们大多不擅诗词。 这是各地文道的不同结果。 何况，此词可不会是老头子，中年大叔等儒生所做。 这一看就觉得是女孩子写的闺中诗词。 “本王说好了，要让你成为京都第一花魁。” “你只用负责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替你扬名的诗词歌赋就交给本王。”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说的宫羽脸颊微红。 侧面被秦布衣夸漂亮，还有如此传世词曲扬名，宫羽内心自是欣喜。 芊芊嫩手捏着衣袖一角，美眸的眼神，更加温柔如水。 紫月看到二人对坐，亲昵的对话，不禁羡慕不已，美眸幽幽。 如果让陛下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心里一想，紫月有些为难，不知是不是该将这些事情如实汇报。 可若是如实汇报，以女帝的占有欲，肯定会很生气。 到时候，女帝陛下和魏王的关系，又会闹僵。 “一首曲子单薄了一点。” “想靠一首曲子争夺花魁，我觉得有些不稳。” “我这儿还有两首曲子。” “一诗，一词，一文。” “应是能够给你带来不错的名气。” “一起给你弹奏一下。” 秦布衣再道。 这次炎夏文会，秦布衣说什么也得给大周文坛来点唐诗宋词的震撼。 至于现代经典歌曲的传唱，应是同样震撼人心。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 ……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秦布衣唱出了特别的戏腔。 宫羽，紫月她们更是瞪大了眼睛。 戏曲伶人，在古时候，地位等同于妓子。 地位卑微低下。 然而秦布衣却是演唱出了伶人的唱曲。 这种不在乎身份的行为，更加震撼人心。 问题是，秦布衣唱的是真的好听。 虽然和前世那些专业歌手，戏曲大家完全没得比。 可乐曲的情感，神韵，完全传唱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无不头皮发麻，暗暗痴迷。 “我不是很会专业的戏腔。” “所以唱的有点不怎么好。” 秦布衣被宫羽她们大眼睛盯着，一时间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唱歌走音是很羞耻的事情。 秦布衣刚才，很清楚自己有些走音。 当初学习音乐，也是半吊子。 如今唱出来，总是觉得有些尴尬和怪怪的。 “魏王殿下。” “您，您唱的很好。” “这曲子，很好听。” 宫羽内心震撼的说道。 “这是歌曲的词。” “这是为你扬名的第二首诗。” 秦布衣将诗和词曲递了过去。 赤伶的词曲之中，有陆游所写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一句。 秦布衣也就直接确定了陆游的这首诗。 “病故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 陆游这首病起书怀，真的惨兮兮的。 铁血大送，真的配不上那么多文臣名将。 家国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虽然诗的主旨意境和赤伶的一些情节不符。 可都有山河破碎，家国难复的悲壮感。 此诗，算是勉强可配歌曲。 这个世界，没有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的诸葛亮。 不过，出师表倒是有不少。 有名的出师表，也有。 一百年前，大周帝国崩碎。 太师杜援，曾上出师表，征讨叛逆。 可惜积劳成疾而死，大周分裂已有百年，乱世百年，至如今，依旧是乱世，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和平期。 上次国家大战，也不过是十五年前。 不过，杜援的出师表，放在这个世界的大周，也算是赫赫有名，也算是配得上的典故。 如梦令小词，和这病起书怀之诗。 兼顾了个人和家国情怀。 既有少女柔情又有家国悲壮的深思警醒。 两首传世，分量其实已经足够了。 不过，秦布衣可不仅仅要名动京都。 而是要名动大周。 诗，词，文，曲，秦布衣都要独占鳌头。 得搞点事情，积攒点名望。 顺便看看，能不能收获一些寒门子弟。 炎夏文会大平台，可不仅仅有江南文人世族。 还有天下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子弟。 他们也希望，遇到明主。 第47章 传世诗文 “魏王大人，宫羽小娘子。” “可否把诗词文稿，拿给老夫看看。” 岚渊，默涵听到音乐，以及诗词念诵，立刻赶到了后院。 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听到了秦布衣念了一遍病起书怀和如梦令小词。 再加上听了秦布衣的乐曲演奏。 这两个大儒，都忍不住了。 直接来抢诗词文稿了。 宫羽看到两个老头子眼睛都有些发红。 赶紧将文稿递了过去。 “应是绿肥红瘦，绿肥红瘦。” “好，好啊。” “传世佳句，传世好词。” “这是哪个小姑娘写的？” 岚渊激动的望着秦布衣道。 “就没有可能是本王写的吗？” 秦布衣很不要老脸的说道。 “魏王大人。” “做人要品德高尚，高风亮节。” “不能以权势，强占他人心血。” “这首词，细腻温婉，必是女子所作。” “魏王不可贪图虚名，自己污了名声和身份。” “做人，要实诚。” 岚渊直接开启了老夫子教育模式。 “那个，岚夫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秦布衣赶忙打住。 他娘的，因为自己出自北凉王府，还真没人相信自己能文。 一家子武夫杀材，对外说你会写传世诗词？狗的不信。 秦布衣此刻老脸滚烫发红。 尴尬的不得。 “这是一个叫李清照的才女所写。” “可惜，喝酒打牌伤了身体，因病去世。” 秦布衣赶忙阻止岚渊唠叨，解释道。 “哎，可惜啊，如此才女。” “生活作风不讲德行礼仪，如此命运，也不奇怪。” 岚渊叹道。 秦布衣不知道该说啥好。 李清照的生活作风，的确有那么点奔放。 爱好喝酒打牌，顺便写写词曲。 千古第一女才子，前半生活的潇洒，可惜生在了铁血大宋。 家国破碎，晚年有些惨。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此句非品德高尚，忠心爱国之士不可得。” “这首诗，是哪位爱国义士所写？” 默涵开口问道。 神情激动。 岚渊，默涵二人，得了一诗一词文稿，皆是激动不已。 想要深入了解。 “陆游写的。” “一位郁郁不得志的才子。” “因为西域，燕云，雍凉，中原二都无望收复。” “内心绝望，忧愤而亡。” “在他死前，还有一首传世绝笔诗。” 秦布衣想了想，想将示儿这首诗说出来。 “是什么诗？” “快快写来。” 岚渊神色激动。 秦布衣立刻让人端来笔墨纸砚。 “你小子，这字竟然写的如此不错。” “这字体，可成一宗。” 岚渊，默涵二老皆是一脸惊讶。 他们手中的诗词文稿，都是楷书。 而秦布衣这一手，倒是镇住了两位大儒。 秦布衣写的字，正是铁血大宋的伟大艺术家，北狩爱好者，金国留学生，二傻子完颜佶所创作的瘦金体。 秦布衣提笔所写，直接让二老震惊。 虽然秦布衣在齐州的治理能力，让人瞠目结舌。 东海大儒们无不佩服秦布衣。 可大家都认为，这也只是秦布衣知人善用。 而秦布衣毕竟是北凉王府的世子。 一个武将家族，就是一群莽夫杀材。 从没有人想过，秦布衣的文学造诣是什么样的。 然而单论这瘦金体书法，就足够震撼了。 不得不说，完颜佶虽然不会当皇帝。 可他的艺术成就，是真的高，三百层楼那么高。 岚渊，默涵，顿时对秦布衣刮目相看。 只是，也没有过于高看秦布衣。 在两位大儒眼里，这又是秦布衣从哪儿学来的。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秦布衣终笔写就。 岚渊，默涵两个老头子，神情呆滞，内心狂震。 “呜呼哀哉。” “但悲不见九州同，但悲不见九州同啊……” 岚渊，默涵皆是默念。 两个老头子眼眶湿润，满脸悲戚。 他们都是七十多岁了。 放在古代，已经是高龄中的高龄了。 他们没有见过百年前，大周帝国的辉煌。 可却从蒙学老夫子那里听说过。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一百多年前，统一九州的大周帝国。 那就是前世大汉和大唐的集合体。 武力值爆表不说，文化繁荣，人民富足安定。 然而没有永盛不衰的王朝。 盛极而衰的大周，持续百年乱世。 到如今，已经少有人会去想象，那个稳定统一，富庶安定，没有战乱的大周帝国了。 两位大儒回望这一生。 不禁悲戚无比。 他们幼时，一同求学，年过花甲的老夫子，也曾对他们说过。 如果有一天，王师北定中原，收复故土，一定要烧纸告知他。 当时那位老夫子神色凄然，然而幼小的岚渊，默涵他们，根本没有理解其中意味。 如今陆游这首示儿。 读的两位夫子泪水滴落。 陆游的诗，极具家国情怀。 爱国忠义之士读此，无不泪满衣襟。 如今的大周，和当初陆游辛弃疾等宋臣所面临的时代环境，何其相似。 “二老不要过多伤感。” “保重身体。” “你们好好活着。” “看着小子富民强国，北定中原，兴复九州。” 秦布衣坚定的对着两位老夫子道。 这两人，擅长策论文章，在东海和大周文坛名气极盛。 若非他们召集门人弟子，齐州和胶州上百学堂，根本找不到足够的教学老师。 两个老夫子虽然教条古板，可他们也真的是为国为民，教化天下。 秦布衣看到二老如此悲伤，真怕他们也和陆游，辛弃疾一样，悲愤而死。 “若是魏王您能够做到。” “那就像此诗所言。”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岚渊叹道。 他也没有想过，能够活着见到九州一统。 秦布衣在齐州做的很好。 强国富民，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是北伐要灭掉西秦和东辽，还要直面骑兵无数的匈国。 两位夫子，皆是难以想象。 他们都清楚，大周，没这个国力同时灭掉三国。 “咳咳。” “夫子，我继续教宫羽曲乐了。” “今夕炎夏文会。” “我想赚取一些名声，吸引一些人才。” 秦布衣恭敬的对着二老又道。 他们两位在，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难免引起一些误会。 这两老头，和他们说清才能相处的好，否则能够将你唠叨死。 “你这两诗一词，可以传世，此次文会，一定大放光彩。” 默涵笑着道。 炎夏文会虽然兴起的时间已经有数十年了。 可是逐渐正式化，还是二十年前。 岚渊，默涵二老，自然也参加过。 虽然明面上是花魁争艳。 然而也是才子扬名的平台。 秦布衣这么解释，岚渊，默涵二老，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算是认同。 秦布衣准备一诗，一词，一文。 如今因为岚渊，默涵，多了一首诗，不过也不关键。 反正更加能够增加知名度。 诗词确定。 文那就更简单了。 白居易的琵琶行，正巧后世有原封不动的歌曲。 虽然歌曲偏现代化一些，很多人不喜欢。 可是由女子来传唱，也算是有一番特别感情。 何况，琵琶行的传世之文，就算乐曲有点瑕疵。 也不影响他名动京都，名传天下。 “宫羽，去将你的琵琶拿过来。” 秦布衣对着宫羽道。 “啊？” “魏王殿下，您，您还会琵琶？” 宫羽直接震惊了。 秦布衣会弹古筝，已经足够震撼了。 竟然还会琵琶。 “那不是有手就行吗？快去。” 秦布衣摆了摆手。 拨弦乐器，基本是一者通，百者通。 琵琶秦布衣自然也会。 他前世的兴趣爱好，就是音乐，当然这也是家庭影响。 眼下在宫羽面前，还真是装了一把。 不过一会儿，宫羽从自己闺房里，取出了自己的琵琶。 她给自己的定义，就是陪秦布衣弹曲儿解闷。 自己的乐器，筝，琴，琵琶，二胡，箫，笛，都带着的。 将琵琶拿来交给秦布衣。 看到秦布衣直接开始调音。 宫羽可更是震惊到了。 以前和秦布衣在一起的时候，秦布衣从未展露过什么。 他只是听曲吃喝，也从未发表过什么音乐之类的看法。 谁知道，秦布衣隐藏了这么多事情。 秦布衣隐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个小屁孩儿，啥也懂，实在太妖异了。 而且，藏拙也是不想引起注意。 如今在宫羽她们面前展露这一手，也不算暴露自己才能，就算暴露，秦布衣也已经不在乎了。 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债多不怕愁。 只是，秦布衣如今引起的震撼，真是足足的。 “铛铛……” 琵琶的裂帛之声响起。 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布衣稍稍熟练了一下，也勾起了不少回忆。 十面埋伏，春江花夜月，琵琶语，平沙落雁…… 以前练习的十大名器，瞬间涌上心头。 秦布衣下意识弹了几段经典音节。 听得宫羽玉颜绯红，激动不已。 对于宫羽这般靠着声色乐人的曾经花魁来说。 经典好听的乐曲，吸引力太大了。 她有太多想要询问的问题。 尤其是想秦布衣请教这些乐曲。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曲终音着。 秦布衣甩了甩有些发痛的手指。 很久没有弹奏，手指指甲有点承受不住。 秦布衣回神才发现。 岚渊，默涵两位老夫子都在埋头抹眼泪。 宫羽美眸发红，泪水盈盈的望着秦布衣。 那深情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的心疼。 宫羽这般伤感模样，看到秦布衣叹了一声。 给她抹去眼角泪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纤手。 紫月不懂音乐，可她听得心口有些发堵。 看到秦布衣对宫羽这么好，内心更多的是幽幽羡慕。 朵儿塔娜的蓝色大眼睛眨巴眨的。 ‘这个小男人唱的真好听。’ ‘以后父汗南下，我一定要抓住这小男人，让他天天给我唱着听。’ 秦布衣不知道，他已经被朵儿塔娜内定为私人厨师，乐师了。 第48章 心疼的宫羽 “你唱的乐曲，为什么都是悲伤的？” “就不能唱点快乐的吗？” 朵儿塔娜虽然觉得很好听，可心里有些不舒服。 岚渊，默涵两老头哭的直抹眼泪。 宫羽哭的梨花带雨。 在场其他人，皆是神色悲伤。 就算不懂音乐，可也能被音律感染。 朵儿塔娜是草原的公主，她的内心也如同草原一般宽广自由。 不是不喜欢悲伤的歌曲，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悲伤的乐曲听的久了，人会抑郁的。 如果无法调节自己，很容易受到更大的影响。 朵儿塔娜不是很开心，她是一个乐天派，不喜欢悲伤的事情。 “快乐的？那也有。”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 秦布衣又弹了一些欢快的。 倒是将诸位的悲伤情绪驱散了不少。 “咳咳。” “那啥，伊丽莎白十三世皇帝陛下，你该去学习宫廷礼仪了。”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眯眼说道。 这妞儿将秦布衣当成了音乐播放器了。 一连弹了几曲，她是越听越上瘾了。 “我都学会了。” “你唱你的。” 朵儿塔娜哼道，一脸你给我接着奏乐接着舞的表情。 秦布衣无奈的看向宫羽。 秦布衣弹琵琶，让宫羽弹古筝。 一点一点的教。 正准备开始。 一旁的岚渊，默涵，又开了口。 “魏王殿下。” “这琵琶行的诗文文稿，可能给我们？” 岚渊连忙道。 秦布衣早就知道有这种情况。 将两份抄好的琵琶行，递给了岚渊，默涵二老。 两老头细细的看着琵琶行全完。 不时悠悠叹息，眼眶湿润。 秦布衣不再去搭理这两老头。 专注教宫羽三首乐曲。 毕竟是从小学习音乐，宫羽也算是音乐方面的才女。 无论是弹奏，还是唱曲。 都甩了秦布衣十条街。 人长得绝美，身材又好，又有一副天生好嗓子。 纯纯的天生音乐圣体，明星圣体。 秦布衣只是教了三遍。 这三首曲子，宫羽就已经全部熟稔。 “魏王殿下，你试音时弹的曲调，是不是有完整的曲子？” 宫羽悄声问道，满眼期待的眼神。 “嗯，想学？” 秦布衣嘴角微弯。 宫羽脸色绯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乐曲这东西，只要是稍微厉害一点的乐师，听两遍基本就能记住。 可不会有乐师，主动将自己的成名之曲随意教给别人。 毕竟是吃饭的本事。 宫羽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不过秦布衣的身份，自然不需要靠这些乐曲吃饭。 “嗯。” 宫羽因为好奇，也是真的想学，所以点了点头。 秦布衣和宫羽二人，有点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意思了。 岚渊，默涵两老头看的一副老父亲的欣慰笑容。 偶尔故意埋头盯着诗文。 若非因为秦布衣这里有好听的曲子，还能扣点传世诗文出来。 这俩老头早就跑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秦布衣和宫羽身上。 她们俩学习交流，仿佛旁若无人。 学习之时的专注，的确是心无旁骛。 宫羽是真的想学习更多好听的乐曲。 毕竟，既然是秦布衣弹奏的乐曲，想来是秦布衣爱听的。 宫羽为了报恩报答，又自认为自己是秦布衣的女人。 所以愿意以身色愉悦秦布衣。 她想学的更多，让秦布衣高兴。 秦布衣笑了笑，随手弹起了十面埋伏，春江花夜月等古典名曲。 宫羽愿学，秦布衣自然认真的当好这个老师。 虽说手指头弹得痛苦不已，不过秦布衣还是忍了。 要教赶紧教了，不然的话，明天更疼，根本弹不了。 时间一晃，就是两个多时辰。 天色都开始暗了下来。 “最后来一首，我喜欢的江湖儿女乐曲吧。” “我先将歌词写一下，待会儿免得忘词了。” 秦布衣走向一旁搬来的书桌。 见秦布衣要写东西，岚渊，默涵两个老头子都靠过来观看。 “两位夫子。” “我这是歌词，不是诗文。” “不讲格律对仗，也并非什么传世之文。” 秦布衣对着二老说道。 “无妨，我等也只是看看。” “你唱的乐曲颇为悦耳。” 岚渊，默涵二老都是笑笑。 无论是不是什么传世诗文。 单从秦布衣唱的这些乐曲听来。 就没有不好听的。 秦布衣传唱的，都是经典乐曲。 虽然不是什么传世诗文，可必定也是传世乐曲。 能够传世的音乐经久不衰。 歌词自然也不会多差。 见二老站一旁看着，秦布衣也不多言，提笔落字。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 ‘余晖送我牵匹老马。’ “……” ‘天涯远 无处不为家’ ‘蓬门自我也像广厦。’ ‘论意气不计多或寡。’ ‘……’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 ‘向江北饮过马，对西风与黄沙。’ ‘无情也似我，向剑底斩桃花。’ …… ‘浓醉到五更不还家。’ ‘漫说道无瑕少年事。’ ‘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 …… ‘算冬夏，豪气未曾罢。’ ‘再砥砺剑锋出京华。’ …… ‘不必英雄名讳。’ ‘记两个旧事抵酒价。’ ‘向江南折过花 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 ‘当此世 赢输都算闲话’ ‘来换杯陈酒天纵我潇洒’ …… ‘风流不曾老 弹铗唱作年华’ ‘凭我自由去 只做狂人不谓侠’ 笔收，墨停。 五百多字的歌词，写的秦布衣手臂微酸。 秦布衣前两天才确定好玻璃韭菜计划。 这两天又在思索炎夏文会的其他捞钱计划，当然宫羽的花魁争夺也是秦布衣的谋划。 一个人分身乏术，想做，要做的事情又多。 昨夜写歌词和诗词写了一晚，手臂现在都酸痛。 受不了宫羽的美眸凝望，教了两个多时辰曲子，感觉手指头都肿了。 秦布衣准备最后写首曲子，结束教学。 本想着随性一下，忘记了这首曲子歌词有点多。 “这曲词，的确没有诗文格律。” “不过，词风像是逍遥侠客。” “有几分逍遥风流韵味，也有一些儿女情长的淡淡忧伤。” 默涵点评说道。 “看似逍遥快活，然而却爱别离，求不得。” “忧伤之感回味颇重。” 岚渊跟着评价道。 不谓侠虽然颇有古风的韵味。 可毕竟是现代词曲。 侠客逍遥的意境是有，忧伤韵味也有不少，不过词曲的水平，自然是没法和秦布衣前面教的三首相比。 两首是传世诗文，赤伶又是家国大义的词曲，是没得比。 不过，这首曲子是仗剑风流逍遥的侠客曲。 颇为动听。 秦布衣让巧儿和宫羽一起拿着宣纸站在身前。 秦布衣则是弹起了古筝。 随着筝音，朗声唱了起来。 曲调轻快潇洒，带着淡淡的忧伤感情，江湖儿女的感情味道，瞬间袭来。 不同于知否，赤伶，琵琶行的悲伤。 江湖儿女的情感忧伤，特攻年轻男女。 宫羽这妞儿看着秦布衣的眼神，充满了幽幽情感。 江湖有江湖的逍遥畅快。。 不过，也有江湖儿女的忧伤情愫隐藏其间。 这首曲子，有江湖侠客的风流潇洒，也有儿女情长的委婉隐约。 总的说来，逍遥之中带着淡淡的寂寥。 岚渊，默涵，宫羽，三人算是最好的听众。 她们是最能体会其中感情的。 巧儿，紫月，朵儿塔娜，其他侍卫，都是听个乐。 大家只是觉得好听，悦耳。 最后一首曲子学会，宫羽学了四遍，也不算太多，主要是歌词太长，然而旋律是十分简单的。 以前的宫羽，只是想着报恩。 如今看着秦布衣，仿佛觉得是身心契合的灵魂伴侣。 宫羽当花魁清倌人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乐曲。 这也是她安身立命的谋生手段。 她也幻想着才子佳人的幸福生活。 只是没想到，跟了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秦布衣对自己很好，宫羽也很满意。 甚至觉得，这样度过一生也很好。 可是知道秦布衣被女帝订婚之后。 宫羽很慌。 她怕秦布衣抛弃她，害怕女帝为了维护声誉杀了她。 她最怕的还是难觅良人。 相较于彬彬有礼的秦布衣，她以前相熟的姐妹，遇到过的牛鬼蛇神太多了。 跟着秦布衣，哪怕不是身心契合的灵魂伴侣，那也是良人，良配。 然而如今，秦布衣今儿个下午，给宫羽带了无边的震撼。 秦布衣展现出了他擅长的音律，而且会如此之多传世音乐。 这直接折服了宫羽。 最后这曲淡淡忧伤的逍遥侠客曲。 让宫羽坚定，她要永远跟在秦布衣身边。 绝不会让歌曲中的忧伤之事发生。 岚渊，默涵听了一下午悦耳的乐曲，又拿了两诗，一词，一诗文。 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教学完毕，今儿个算是收场了。 “殿下，你的手。” “对不起，都是奴家的错。” “奴家去拿药。” 宫羽捧着秦布衣的手，满脸心疼，眼圈发红的说道。 她一直想着多学一点乐曲。 没有注意到，秦布衣手指指甲被弦丝崩裂，有鲜血流出。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布衣的脸上，深情凝望。 现在看到秦布衣手指受伤，此刻顿时无比的自责。 “没事儿，不过是指甲断了。” “练琵琶和古筝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只是很久没练习，不习惯。” 秦布衣无所谓的说道。 十指连心，是真的疼。 不过看到宫羽一边掉眼泪，一边跑去拿药箱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你，没事吧？” 巧儿这妮子吓坏了，赶忙抓着秦布衣的手，给秦布衣吹吹。 “丫头，别吹了。” “拿剪刀和酒精过来，把断掉的指甲毛刺剪掉，消毒，上点药就好了。” 秦布衣被巧儿这妮子吹得生疼，无奈的说道。 巧儿赶忙去拿剪刀。 “手都弄成了这样，你还忍着教她？” “你傻吗？” 朵儿塔娜忍不住问。 “炎夏文会快要开始了，必须赶紧教会。” “今天不教会，明天手疼的更是教不了。” “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虽然你很柔弱，但是挺坚强的。” 朵儿塔娜给了秦布衣一个大拇指。 那表情仿佛在说，小弟弟，你好样的。 朵儿塔娜的表情，惹得秦布衣顿时无语。 第49章 工部员外郎，冯关 在齐州的最后十来天。 秦布衣除了安排东海行省的规划之外。 就是盯着朵儿塔娜和宫羽她们训练。 一个是训练宫廷礼仪，简单英语，一个熟练乐曲演奏，诗词背诵。 专注策划玻璃韭菜计划和炎夏文会花魁争名逐利。 秦布衣为了赚钱，脑细胞死了一茬。 玻璃韭菜计划，可是要骗过整个大周的高官权贵，富商士绅。 人员安排，计划操作，自然是需要周密计划。 而炎夏文会，除了宫羽个人表演来获得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 最重要的是利用宫羽的扬名来赚更多的钱。 早在半月前，到达胶州的时候，秦布衣早就开始计划。 如今，齐州，胶州各个工坊，工厂，将这半年来大量囤积的商品，送往京都。 而京都准备好的数十个旺铺，也在装修，准备。 秦布衣以前做生意，都是在江河，荆襄，巴山岷水等边境行省。 这些地方，常年战乱，世家大族早就跑光了，很容易插入其中的商贸环境。 再加上边军和北凉王府关系极好，做起生意，也不用复杂的商引手续。 明面走私都行。 最重要的是不会和南方大世族起冲突。 哪怕是京都，秦布衣也就开个酒馆，卖点吃食，不敢太过招摇。 如今秦布衣成为女帝夫君，拿到皇商身份之后，秦布衣的战略计划，就开始转变。 被架在火上烤的秦布衣，必须掌控更多的权力。 而权力的扩大是需要足够的经济能力去执掌。 权力的扩大，必定伴随着无数需要养活的利益团体。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秦布衣这次要在炎夏文会，借助宫羽这个京都第一花魁，加上传世诗词扬名来炒作商品。 而这次所售卖的商品，大多都贴上了戴英帝国皇室制造的标签。 前世的国外商品，让国内之人趋之若鹜。 更有无数崇洋媚外之徒，被国外各种奢侈品割韭菜，自以为自己买的东西很高贵，买了就能高人一等。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今，秦布衣也要趁机割一波崇洋媚外的韭菜。 玻璃韭菜计划是大头，而普通的商品，则是收割中等商户，富户，京官等。 前者是一锤子买卖，后者可是细水长流。 炎夏文会这种全国大规模盛会，可不能错过广告和品牌效应的传播。 别看秦布衣待在齐州，并不在京都。 然而京都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甚至，第一波造势，已经开始。 西方大帝国，戴英帝国女皇帝，将要国事访问的消息甚嚣尘上。 东海大儒隐隐传言戴英帝国的一些信息。 另外，戴英帝国派出了商队，将要和大周展开贸易。 在东海选择了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为商贸合作伙伴。 海外商人开的商铺等等诸多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 一位名叫罗老五的商人，他将戴英帝国所见所闻记录成册，在京都流传。 一时间，戴英帝国这个幅员辽阔，商贸繁荣的国家，立刻引起了京都贩夫走卒的谈论。 紧接着，京都百姓发现，最近几天，他们看到了一些金发碧眼，红发，异瞳的异国之人，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闲逛。 甚至还一掷千金，收购大周的商品。 一时间，戴英帝国，异国国人的信息进一步证实。 当然，这些消息能够传的沸沸扬扬，自然还是有背后的推手。 秦布衣找了旗下退伍的老兵，在勾栏瓦舍，茶馆儿饭店到处吹逼。 以讹传讹，这消息自然是如火如荼。 帝都，朝堂大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大总管王玄烨的声音，在朝堂响起。 “臣，有事起奏。” 一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 “波御史有何事要奏？” 女帝萧倾凰神情淡漠。 最近收到的信息，让她激动无比，可又有些忧虑。 秦布衣将事情全盘告诉了她。 只是，这等欺骗整个国家上层的行为，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如今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之事。 她自然知晓。 一想到秦布衣这个小男人，竟然敢玩儿这么大。 她是真的有些心慌。 眼下有御史言官站出来奏事。 再加上朝堂上文管集团神色一致。 女帝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只是，想到秦布衣那小男人，事先算计好了一切。 连如今这一遭，都算计到了。 女帝越发有些看不清自己选的小男人。 心里甚至越来越觉得，秦布衣有点吓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够分到数千万两银子。 女帝内心一横，豁出去了。 “臣要弹劾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 波御史朗声喊道。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王爷神色冰冷。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想到一群手下将领故意瞒着他，打死不说。 老王爷是越想越气。 最气的是被一群儿子女儿，还有自己老婆子瞒着事情。 根据老王爷查探的信息了解。 这事儿和自己的二儿子秦阵有关。 眼下被御史弹劾，自然是恼怒无比。 “所谓何事？” 女帝声音淡漠的又道。 “陛下可知如今京都沸沸扬扬的传闻？” 波御史冷声又道。 “京都最近不是将要举办炎夏文会吗？” “难道有文人才子，作出了什么诗词佳作。” 女帝故意装傻的问道。 “非是炎夏文会之事。” “京都有人传播谣言，说是西方有一个和我们大周帝国同样强大的戴英帝国。” 波御史又开口道。 “谣言？西方？” “波御史可曾去过西方？” “这西方谣言，可是对我大周安危有威胁？” 女帝再度很配合的演戏道。 “普天之下，我大周居于世界中土。” “四夷诸地，皆是蛮夷，他们所居之地也都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去不去都没有任何关系。” “关系重大的是。” “蛮夷之国，竟然僭越，胆敢妄称等同于大周一样强大的帝国。” “这是对我大周国威的侮辱。” “而北凉王二世子。” “竟然和侮辱我大周国威的蛮夷牵扯关系，还一起做生意。” “这是有辱国格，危害大周安危之事。” “请陛下祛除蛮夷之国的狂悖贱民。” “不允许蛮夷之国同我国通商。” “也请陛下治北凉王府二世子叛国通敌之罪。” 波御史义正言辞的怒声吼道。 “请陛下圣裁。” 礼部尚书司马雍，给一众文臣使了一个眼神，霎时间群臣呼喝。 女帝望着如此朝堂，脸色异常阴沉。 她这个皇帝，每日打卡任务，就是在朝堂之上被百官逼宫。 若非动不了抱成一团的江南文官。 她一定全给砍了。 可江南是经济命脉，被这些该死的家伙掌控。 而且，女帝探查到，诸多大族或多或少的豢养私军。 少的三五千，多的两三万。 江南世族联合起来，足有三十万大军。 这可不是说说。 大周帝国自从崩溃以来，帝国分裂。 各偏远区域，基本都是自立为王的土皇帝。 要不是当初老王爷这个天降猛人压着众人明面上服从大周。 这些家伙早他娘的反了。 执掌朝堂越久，女帝内心越是觉得悲戚愤怒。 如今每日一次的百官逼宫，再度发生。 女帝龙袍里的纤手，捏的咯吱作响，内心的愤怒之气，也让其浑身发抖。 “砰！” 老王爷一拍扶手，猛地起身。 “你们这群狗东西。” “说我儿子叛国通敌？证据拿出来！” “否则，老夫砍了你们。” 老王爷气的够呛。 秦阵当初为了守护边境，近乎战死。 这样为国舍命的好男儿，如今竟然被侮辱。 “左相。” “那个叫戴英的蛮夷之国，妄自僭越身份，是不是在侮辱我大周？” 礼部尚书孔繁桧站了出来。 北凉王一时语塞。 中原国家，都有天朝上国的心理。 自然看不起蛮夷国家。 北凉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孔繁桧是什么意思。 他不好回答如此话题。 “孔大人可曾去过西方国度？可曾了解戴英这个国家？” 工部一名员外郎站了出来。 百官看到一个不怎么脸熟的官员，顿时眉头微皱。 “冯关，你在做什么？” “你是什么身份，也有资格质问孔大人？” “还不退下？” 工部尚书，工部侍郎等最上层的工部官员，立刻怒斥冯关。 “下官身份卑微，可也知道实事论事。” “若是不尊事实，胡言乱语，只怕才是危害家国。” 冯关不卑不亢的说道。 “放肆！” “朝堂之上，你一个五品芝麻官，也敢口出狂言？” 孔繁桧恼怒不已。 “蛮夷之国既然卑贱鄙陋，为何我大周连卑贱鄙陋的辽国和匈国都灭不了？” “难不成，我大周连卑贱鄙陋的蛮夷都不如？” 冯关言辞激烈，慷慨舍命的架势。 “放肆！” “大胆！” “冯关，你找死！” 一时间，百官群情激奋。 冯关一言，直接撕开了文臣官员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卑贱鄙陋的蛮夷，然而大周连蛮夷都打不过。 尤其是这些谈到打仗就想投降和谈的文官。 这两句话，直接让大半文官破防。 高座之上，女帝眼睛瞪的大大的。 要不是秦布衣告诉女帝，他已经做好了安排。 只需要她悄悄配合。 女帝都不知道，自己朝堂上，还有冯关这等猛人。 一个五品官，在朝堂之上，就是最底层的小官。 大周朝堂，只有五品之上才有资格上朝。 说他是不起眼的芝麻官，完全没问题。 可谁能想到，这个五品小官，竟然是个扎心高手。 女帝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好戏。 自己被逼宫的压力，可是瞬间被转移。 女帝内心可是乐了，眼下可是吃瓜的大戏啊。 “百年前，猃狁，狼狨，西羌之乱。” “致使神州陆沉，煌煌大周崩溃，两都三陷，天子六逃。” “至今还丢失两都，西域，燕云，漠南，辽东等大半国土。” “若是蛮夷都是卑贱鄙陋的低等人，若是蛮夷之国，都是垃圾国家。” “如何会有家国沦丧之耻？” 冯关再度大喝道。 一时间，冯关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又如春雷滚滚。 撕破一众文官的遮羞布，让他们直面这惨烈的现实。 第50章 开眼看世界 “没有实践检验，就没有发言权。” “没有去过戴英国，也就无法知道，他们是否强大。” “虽然我们不知道戴英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既然如今有戴英国的异国之人来到了京都。” “为何不将人招来了解一番？” 冯关见自己的扎心言论起了效果。 顿时转移话题。 他自然不是真的想找死。 只是想按照秦布衣的谋划，进行下一步操作罢了。 “哦？” “那戴英国的异国之人，来了我们大周？” 女帝继续装傻，一脸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是，陛下。” “下官这几日接触过他们。” “那些戴英国人说，他们是有国书递上。” “只是，因为戴英人找上了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世子进行商贸。” “又因为礼部官员仇视秦阵世子。” “所以，礼部的鸿胪寺官员，直接将他们赶走了。” 冯关冷声再道。 “此事是否属实？” 女帝话语冰冷。 一时间，礼部一众官员，脸色发黑 一月前，女帝将皇商身份给了秦布衣。 在文管集团看来，这就是放权给北凉王府。 如今，知道秦阵在和戴英异国商贸。 这些文管集团，自然不高兴了。 他们就是想破坏秦阵和别国商贸。 秦布衣其实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本想着递交国书，直接开始玻璃韭菜计划。 可是哪知道，文管集团这通骚操作。 反而起了好效果。 这种似乎更能记得深刻一些。 “陛下。” “我等担心是别国细作，想要窃取我大周情报信息。” “所以，所以……” 礼部尚书孔繁桧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你就代替朕做主。” “破坏了大周和别国的商贸可能？” “你是想将这戴英国逼走，让他们和辽国，西秦，亦或是匈国经商？” “是想增强他们三国的实力，故意损害我大周的利益吗？” 女帝话语愤怒，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 和这些文官拉拉扯扯这么多年，女帝也是学到了道德绑架。 这些年，她可没有少被恶心。 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里倒也挺爽。 “陛下。” “我大周和周边诸国关系紧张。” “孔尚书也是老成谋国，稍微谨慎了一些。” “如今既然弄清楚了原委。” “不如将那戴英国的使节请来。” “大家一起了解一番。” “陛下觉得如何？” 司马雍一脸温和微笑的笑道。 将孔繁桧这事儿轻轻揭过。 这老东西的话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既然如此。” “那就去请戴英国的使节。” “冯关，你随王公公跑一趟吧。” 女帝随意道。 说吧，女帝直接去了后殿。 殿前，一众朝官窃窃私语。 一群武将也是聚集在老王爷身边谈论。 右相李玄龄靠在太师椅上，双眼微眯的看向北凉王那边。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这个戴英国，莫名其妙的出现，既要递交国书，又是要商贸。 偏偏就和北凉王府扯上关系，这让李玄龄本能的觉得不简单。 脑子里忍不住想到秦布衣那个欺骗自己小孙女的臭小子。 会不会是这小子搞得鬼？ 可国事访问这种事情，那小子也敢乱搞？ 应该是他想多了。 一个时辰之后。 所谓的戴英帝国使者到了。 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官员们也都整理衣冠，肃穆而立。 “宣，戴英国使节。” 王公公的尖锐声音响起。 随后，在百官好奇的目光之中。 一名黑发蓝眼，两名金发碧眼，两名红发蓝眸。 身材高大的异国人步入朝堂。 走在最前的黑发蓝眼之人，穿着西式贵族的宫廷礼服，类似燕尾服和西服的样式。 一眼就和中原的宽袍大袖不同。 这衣服一看就是面料精致，花纹美丽。 不是普通人有资格穿的。 再加上他手杵宝石手杖，贵气无比。 立刻让人明白，此人身份尊贵。 而在他身后。 四名穿着贵族骑士老爷，才有资格穿着的精致花纹板甲，披着郁金香金色火焰纹饰披风。 握着金纹蓝底，荆棘花皇冠绣饰的竖条旗帜。 以及郁金香金色火焰绣纹旗帜。 跟随着贵族服饰的男子走了朝堂大殿。 随之还有冯关，以及一名长相憨厚老实，脸色黝黑的男子。 另外，数十名禁卫还搬来了一个个造型不似中原的箱子，以及一些卷起来的事物。 足有数十个，堆满了整个朝堂。 一时间，所有官员都不淡定了。 贵族老爷的骑士板甲，放在中国古代，那也是精美贵重之物。 全身板甲，放在现在的大周，根本做不出来。 就这四套精美的铠甲，就足够震慑住文武官员。 北凉王老王爷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这如同铁罐头一般的全身板甲自然是吸引了他这个军神的注意。 看似笨重的板甲，走起路来竟然并不显那么艰难。 按理来说，钢铁打造的铠甲，很难护住肘关节等肢体节点。 主要是不方便活动。 然而这身板甲，行动起来灵活自如，手肘关节也是随意弯曲。 这四套骑士老爷板甲，让老王爷心动了。 秦布衣搞了万斤水力锻锤。 板甲制作很容易，只是稍微耗费一点时间。 不过，这是早在一年半前就准备好的。 秦布衣准备了五百套。 到时候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进京都。 自然要隆重一点。 板甲的科技水平，远超当今各国的冷锻钢技术。 不过，和秦布衣最新搞的复合钨钢扎甲相比。 这贵族骑士老爷的板甲，就是个样子货。 看似全身防护，然而一锤子就凹了。 可是复合钨钢扎甲，能够对钝器都有一定防护力，冷锻刀剑更是刀枪不入。 可无论如何。 戴英帝国在大周朝堂上，初见就带来了威慑效果。 就这精美的板甲，别说武官，就连文官也知道。 这戴英国，不是什么垃圾蛮夷国家。 因为这样精美的甲胄，大周制造不出来。 准确来说，如今这个世界，除了秦布衣，就没有其他国家能够弄出来。 费力搞这板甲，无非是为了让这个韭菜骗局更加真实罢了。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黑发蓝眸，贵族服饰的高大男子，对着女帝一通叽哩哇啦。 随后单膝下跪，行了一个别样的礼节。 而四名板甲骑士，昂首挺胸，踏步立正。 也是单膝下跪，行礼。 戴英帝国的皇室旌旗和郁金香旗帜飘扬了一下。 顿时有一股无比正式的感觉。 “他们叽里呱啦在说什么？”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那个，陛下，我可以翻译。” 一脸憨厚老实，脸色黝黑的男子开口道。 “你是大周之人？” 女帝开口问道。 “陛下。” “小人罗老五，是大周东海行省，胶州人士。” “是一名海商，去过戴英国。” “这次是奉了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邀请，一起随同戴英帝国的使节访问大周。” 罗老五连忙回答。 “大胆。” “区区蛮夷国家，也敢僭称帝国。” “哼。” 孔繁桧怒斥道。 噗通。 罗老五满脸恐惧的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诸位官老爷。” “小人不敢胡说，也没有胡说八道。” “戴英帝国幅员万里，就算经历大战，如今帝国分为东西两国，可分裂的西国也有人口七八千万。” “他们是和大周一样的大帝国，小的没有乱说啊。” 罗老五赶忙道。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寂静。 人口七八千万，明面上是大周的一倍多。 很多大周官员都不淡定了。 “罗老五漂流记，是你写的？” 司马雍走到罗老五面前，目光冰冷的问道。 很想弄清楚，罗老五是不是在撒谎。 “这位大人，小人，只是将路上的见闻写下来。” 罗老五一脸憨厚老实，傻乎乎的畏惧说道。 司马雍眉头微皱，自己的威势恐吓，对方没有异样。 这就证明，他没有说谎。 “你说，西方的戴英距离大周有两万里之遥。” “这么远的距离，你是如何去的？” 有官员立刻问道。 “小的是海商。” “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 “经过数年的探索，才打通那条航道，到了戴英国。” 罗老五连忙道。 “既然打通了巷道，可有海图？” 立刻有官员问道。 “有。” “戴英帝国有更为详细的世界地图。” “他们的航海技艺更加发达。” 罗老五道。 “哼，你什么意思？” “侮辱我堂堂大周不如蛮夷戴英国？” 有官员立刻怒斥。 “没，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这就让郁金香大公，将海图拿出来给诸位瞧瞧。” 罗老五连忙道。 “先不急。” “刚才，他说什么？” “另外给朕介绍一下。” 女帝叫住了罗老五，指了指西式贵族礼服的中年男子。 “陛下。” “这位是戴英帝国，郁金香大公爵，也就是国公。” “罗林，奥斯吉利斯。” “另外四个，是他的护卫骑士，依旧是禁卫。” 罗老五连忙道。 “什么斯不斯的。” 一众文官一脸不屑。 虽然震惊于四位侍卫的贵族骑士老爷的罐头板甲。 可是天朝上国的心理，还是让一众文官有着优越感。 但是他们内心，越来越相信这个戴英国了。 “刚才。” “罗林大公说。” “神圣戴英帝国女皇帝，伊丽莎白十三世，向伟大的东方帝国，大周帝国皇帝陛下进行真挚的问候。” “并且带来了戴英帝国的礼物，想要和戴英帝国互通有无。” 罗老五连忙说道。 “一个蛮夷国家，也敢称神圣帝国？” 立刻有大周官员怒斥。 罗老五畏畏缩缩的缩着脑袋。 “帮朕翻一下。” “就说，朕接受了他们国家女皇帝的问候。” “也愿意和她们戴英国互通有无。” “只是，我们双方并不了解。” “还想让他们介绍一下。” “也想知道，他们送的礼物是什么。” 女帝对着罗老五道。 罗老五望着穿着贵族礼服的郁金香公爵。 叽哩哇啦说了半刻钟。 一众官员听的一头雾水，可都是无比好奇。 “啪啪。” 郁金香公爵拍了拍手。 一旁，两名骑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毛毯。 众人本以为，这是什么编织品。 然而。 当两名罐头骑士，缓缓打开巨大的编织毛毯的瞬间。 一幅宽三米，长十米的世界地图，直接映入眼帘。 大周朝堂之上，无论是大周女帝，还是文武官员。 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目瞪口呆，无不倒吸凉气。 开眼看世界，给所有人带来了最为深刻的震撼。 第51章 液体黄金 偌大的世界地图一出。 所有文武官员，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饶是一直淡定看戏的女帝，此刻也不淡定了。 她走下龙椅，仔细的查看着这幅世界地图。 其他文官，也是凑近细看。 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表现出众人的震惊。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一旁，郁金香公爵在地图上指了指大周。 又指了指遥远的西方区域。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这是我们大周帝国。” “这里，就是神圣戴英帝国。” 罗老五赶忙翻译道。 曾经的罗马帝国，被秦布衣这货改一下，变成了所谓的戴英帝国。 这般操作，简直完美。 在场也没人去过。 至于这世界地图，当然也是真的。 秦布衣穿越到的这个世界，让他感到奇怪。 可是沿着海岸线绘制地图后，以及江河，泰山地理位置。 秦布衣确定。 这就是地球。 只不过，是一个发展出现一些意外的帝国。 大秦灭国之后，不是大汉。 而是萧氏大周。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 如今这个时代，属于前世的五胡乱华之后的南北朝时期。 大致能够对上，可是其中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历史不一样，文化发展不一样，可是地理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秦布衣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可这个秘密，他无法弄明白。 如今，只能将这个秘密放在一旁，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世界地图，对于古人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哪怕是在场的诸多一品大官，世族出身。 他们也少有见过详细的舆图。 因为完整的国家舆图，都是在皇家手中。 其他舆图，则是由世家大族掌控。 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很难离开家乡。 而就算是商人想要去各地行商。 他们的地图，也是官员特别发放的。 原本的大周帝国，对于舆图的掌控，是很严格的。 如今依旧是严格。 眼下这幅世界地图，真的震惊了所有人。 这地图，还不是一般的地图，还有各种颜料颜色区分。 草原，沙漠，山脉，应有尽有。 如此详细细致的世界地图。 看的司马雍等一众官员眼红不已。 “陛下。” “如此世界地图，必须放在六部官邸，供百官观摩了解。” “这样以来，我等才能更加详细的了解他国，处理国事。” 吏部尚书司马雍立刻站了出来。 那嘴脸，几乎不掩饰自己想要占有这幅世界地图。 “司马公。” “诸位不是说，戴英帝国，是蛮夷卑贱鄙陋之国吗？” “这等卑贱鄙陋之物，放在六部官邸，岂不是污了诸位尊贵的眼睛？” 女帝讥讽说道。 司马雍等人皆是脸色难看。 他们看不起所谓的蛮夷国家，一同逼宫，不要女帝和戴英商贸，其实是为了针对北凉王府。 可哪知道戴英帝国这么牛逼？ 如今对一幅世界地图眼红不已。 这嘴脸，倒是反复无常，不要逼脸。 “陛下，是我等目光短浅。” “可这幅地图事关重大。” “还是放在六部之中的好。” “六部处理国事，也能更加方便。” 司马雍厚着脸皮道。 这样的好东西，说什么也要掌控在手中。 “司马公。” “这世界地图。” “是戴英帝国的女皇帝送给朕的礼物。” “朕自然得好好保存。” “何况，交给朕保管，就不能好好处理国事了吗？” 女帝冷声道。 想要世界地图？ 女帝恨不得弄死这老狗。 天下舆图，只有皇家能够掌控。 其他人，在萧倾凰眼里，就是想要谋反。 “既是戴英帝国女皇帝的礼物，我等自然不敢要。” “不知可否复制一些地图，交给我们六部。” 司马雍又道。 “可以。” “不过，地图制作需要时间。” “诸位等着吧。” “将地图收起来。” 女帝冷声道。 立刻让人将地图收起来。 秦布衣给女帝说过，有地图和一些礼品奉上。 这都是拿来赚钱的商品，他谋划操作一番，让女帝配合。 原本，女帝在想。 自己是皇帝，掌控天下舆图，还看得起一张地图？ 现在发现，自己是唐突草率了。 这张地图，太震撼了，太重要了。 刚才惊鸿一瞥发现，自己大周的领土，竟然那么小。 一时间心里有些郁闷。 对比一下所谓的戴英帝国。 大周简直是没得比。 一个骗局，搞得这么逼真。 女帝真的很头疼。 经常看地图，自然知道这张地图不是假的。 可女帝很疑惑，世界的其他地方，是不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可就真的太大了。 大周，似乎太小了。 “罗老五。” “帮我感谢一下。” “就说，朕，很喜欢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地图礼物。” 女帝微笑道。 “陛下，小人这就翻译。” 满脸憨厚的罗老五，立刻开始叽哩哇啦的翻译。 叽哩哇啦的大家也听不懂。 大多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其他的箱子。 都想知道，其中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而坐在太师椅上的右相李玄龄，脸色微变。 他在专注观察，听着罗老五和那所谓的郁金香公爵谈话。 虽然听不懂，可他认真观察之后。 他发现，郁金香公爵和罗老五他们的眼神交流很奇怪。 这郁金香公爵表现的的确是贵气逼人。 可他眼眸之中，有着一丝慌张的感觉。 相反，那憨厚老实的罗老五，看起来满脸恐惧，畏畏缩缩，动不动下跪。 可他眼神里的精明，却瞒不过李玄龄。 不过，这世界地图，又让李玄龄很是震撼。 李玄龄脑子很混乱。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名正言顺，那么的震撼人心。 真的不能太真了。 “陛下。” “这些是戴英帝国女皇帝陛下，送给您的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皇室珍品。” 说着一个个箱子打开。 包装精美的银盒，礼盒，还有金盒，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金光熠熠，银光闪烁。 突出一个壕无人性的感觉。 “陛下，此物是荆棘花皇室用的香皂，也就是我们大周的胰子。” “不过，此物有上百种花香，比我们大周的胰子更好。” 说着罗老五开始介绍。 “拿给百官一起看看。” 女帝拿着一个银盒把玩着。 荆棘花皇室花纹印刻。 油纸包装袋。 突出一个贵族气息。 一众官员原本很是不屑。 可是拿到实物，对比后才发现。 别人的皇室礼物，真的不一般。 单是这包装，这盒子，就价值不菲。 而其中的香皂，颜色很纯。 绿，红，蓝，粉。 不是大周的皂胰侯生产的那些劣质胰子，他们用的有的还发黑。 产品质量不是一般的垃圾。 对比之后，众人越发发现，这个戴英国，真的有点东西。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这件礼品，您一定会喜欢。” 罗老五满脸憨厚笑容的大声说道。 “哦？” “拿给朕瞧瞧，是什么礼品？” 女帝内心很无语，香皂这东西，秦布衣给她送了几百块儿。 后宫堆着的。 换个包装盒子，他娘的就成了戴英帝国的皇室贡品了。 真他娘的会扯。 看到一众大臣满脸稀奇的样子。 女帝真的是哭笑不得。 现在还得装模作样的配合演戏。 真的有点心累。 “陛下。” “此物在戴英帝国，被称之为液体黄金。” “一滴等同于一块儿黄金。” 说着，一个金箱子打开。 其中是一个个精美的小瓶子。 其中有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而这小瓶子，都是透明的。 “这是，琉璃？” “如此精美的琉璃，这么多？” 朝堂的官员再度震惊的惊呼。 琉璃在中原价值千金。 透明如同宝石一样的稀罕物。 大家自然都觉得贵重。 如今。 有着十八个小琉璃瓶子装着各色液体。 所有官员，都好奇的伸着脖子，更为觉得震撼。 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波动的情绪。 她实在不想露馅。 秦布衣这货，给她送了一箱子香水。 那些香水瓶子，是这些的三倍大。 唯一有差距的是包装。 这些瓶子和盒子包装，都打上了荆棘花皇室标志。 可对于这些官员来说，那就是尊贵的皇室身份象征。 真玩意儿，就是高贵和尊贵的代言词。 “液体，黄金？” 司马雍他们，皆是脸色震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说是液体黄金？” 女帝平复内心之后，故意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陛下。” “这是戴英帝国皇室机密技术。” “用不同季节的鲜花，进行九九八十一天淬炼，一千三百二十四道技艺，才能提炼一滴花中精华。” “被称之为，荆棘花皇朝的血液，戴英帝国的液体黄金，神之造物万花灵液。” 憨厚老实的罗老五，语调婉转起伏的介绍说道。 大周文武官员，皆是听得呼吸起伏。 一旁，郁金香大公跟着叽里呱啦了一番。 “万花灵液？是药液？” “有什么用？” 女帝和罗老五像是唱双簧一样捧哏道。 “陛下，此物不是药液。” “郁金香大公说。” “此物有静心精神，延年益寿，驻颜防老之用。” “将此灵液滴在身上，花香经久不散。” “精华融入肌肤，好处无数。” “小人运气好，得到过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一些赏赐。” “前年我母亲病重，就是用了此物才延寿至今。” 罗老五这话一出。 司马雍等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东西，直接变了脸色。 能够驻颜防老，延年益寿，对于老迈之人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从古至今，就没有长生不死之人。” “你这是在欺骗朕？” 女帝故意话语冰冷的说道。 其他官员也是点了点头。 毕竟，虽然很多人都想长生，可也都知道，世间，没有长生的可能。 “陛下。” “小人哪敢说谎。” “人之寿命，终有尽时。” “可延寿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是有可能。” “只是需要长期使用。” “此物极为稀少，而且价值连城。” “是戴英帝国皇室，以及国公级别的王公大臣才有资格享用的。” “普通人，能够延寿三五月，已经是极限了。” 罗老五连忙跪着解释道。 看到罗老五这般解释。 司马雍他们，没有什么怀疑。 而是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十几瓶香水。 这种话术，很多人第一时间都会认为是骗局。 可再聪明的人，也会自欺欺人。 尤其是担心自己年事已高，突然暴毙的人。 他们不放心身后事，更放不下自己掌控的权力。 “此物竟是如此贵重？” 女帝双手抱着，做出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赶忙打开一瓶，在身上抹了抹。 霎时间，浓郁的兰花幽香立刻传遍朝堂。 闻到这种浓郁的香味。 司马雍等老家伙，更加不淡定了。 这，又是一种好东西。 还能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看着左闻闻，右闻闻的女帝，大家因为渴望和占有欲望，眼睛都有些发红。 一些老不死的，恨不得抢过来自己抹遍全身。 只是光闻闻味道，仿佛就能延年益寿一般。 第52章 让大周再度伟大 ‘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罗老五声情并茂的翻译讲述。 光是稀奇古怪的商品，罗老五足足讲了半个多时辰，讲的口干舌燥。 然而对于大周朝堂的大臣们来说。 这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自诩天朝上国，自以为优越高贵的文管集团。 如今已经被震惊的陷入了麻木境地。 这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国礼，国内大多都有。 可是像这么精美，品质如此之高的物品，大周没有。 或者说，以大周的国力，根本造不出来。 这也能从侧面推测出，这个戴英帝国，有多么的强大。 哪怕是司马雍他们这些一二品的顶级高官，看到这些奇异之物，也都是心生羡慕嫉妒之意。 众人尤其渴望那延年益寿，驻颜防老的万花灵液。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若是您同意。” “神圣戴英帝国的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愿意来到大周进行国事访问。” “并且愿意与大周签订联盟契约，开展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合作。” 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一通之后，罗老五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随后无比郑重大声的翻译道。 “什么？” 朝堂再度震动，陷入了一阵混乱讨论。 “肃静。” 监察御史的声音响起。 朝堂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罗老五。” “你不是说，戴英帝国远在两万里之遥吗？” “就算是坐海船，也要大半年时间，甚至更久才能来到大周。” “那位女皇帝，敢离开国家这么长时间？” “就不怕国内出现变故？” 女帝问出了一个朝臣都是关心的问题。 罗老五叽里呱啦的对着那郁金香公爵说了一下。 后者也是叽哩哇啦的回答。 “陛下，如今的戴英帝国国内，由摄政王奥古斯都十四世亲王执掌。” “女皇帝陛下，正在海外诸国做生意。” “其实，那位女皇帝陛下，就在我大周南海之南的万岛之国。” “只要半个多月，就能到达大周。” “郁金香公爵出使，也只是来到大周了解一番。” “顺便传达戴英帝国的友好之意。” “国事访问计划，也是按计划安排的。” “女帝陛下已经和很多国家签订联盟商贸合作关系了。” 罗老五再度解释道。 “南海之南的万岛之国？” “诸位爱卿可是知晓？” 女帝满脸好奇的问道。 “南海广袤无垠。” “海船前往吕宋国，也要大半月时间。” “罗老五所说的万岛之国，怎么可能半月时间到达大周？” 有南方商贸世族的官员提出了质疑。 “戴英帝国海贸发达，航路更加安全短捷。” “再加上，戴英帝国的造船技术发达。” “能够制造四百米的超级风帆海船。” “速度是我大周海船的三倍。” 罗老五故作畏缩的讲述道。 “大胆。” “罗老五，你是我大周之民，怎可贬低自己国家？” “不就是四百米海船吗？” “我大周又不是造不出来。” “一月前，魏王乘坐的海船，就是一百丈。” “超过百丈，四百米的大船，一样能造。” 工部的官员，有些破防的怒斥。 罗老五这一番话，岂不是直接在说，大周工造不如别人？ 这完全是在隐射他们工部无能。 “这位大人。” “魏王，魏王那艘海船。” “是，是戴英帝国引进的技术。” “当初引进技术的时候，就是小，小人当的翻译。” 罗老五再度畏畏缩缩，口齿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表情，仿佛是故意在照顾众人自尊心，害怕众人愤怒。 罗老五此话一出。 工部的一众官员，皆是面红耳赤。 香皂，肥皂，不如戴英。 金银器物，不如戴英。 陶瓷技艺，也不如戴英。 对世界的了解，地图绘画，不如戴英。 如今巨大的海船也不如戴英。 这种让众人内心破防的差距，狠狠刺激着一众官员。 饶是司马雍等平日里抱团逼宫的文官集团。 此刻皆是陷入了充满耻辱感的时刻。 “朕的大周，不如戴英，远甚。” “此，是大周君臣的耻辱。” “朕和诸位公卿，安逸日子过的太久。” “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女帝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 司马雍等，皆是脸色羞愧的低着头。 “然，一时的差距，终是可以弥补的。” “朕也信任诸位公卿，能够让大周再度伟大，辉煌。” “罗老五。” “你告诉这位郁金香公爵。” “大周愿意和戴英帝国，结成同盟关系。” “不过，我们之间要互通有无，我们要学习他们的先进工造技术。” 女帝再度开口。 工部的官员神色有些激动。 这些好东西如果学会技艺，那可是发财的机会。 司马雍等文管集团，也立刻知道这其中的财富机遇。 各个都是激动支持。 “陛下圣明！” 司马雍带领百官参拜。 朝堂之上。 罗老五和郁金香公爵，再度叽哩哇啦的开口。 “陛下。” “郁金香公爵说。” “他会立刻用飞鸽传书，通知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 “最多半月时间。” “戴英帝国女皇帝陛下，一定能够来到大周。” “届时，任何国事要求，都可以详谈。” 罗老五恭敬的讲述道。 “好。” “朕就准备恭迎那位西国的女皇帝来我大周。” “朕和她同为女帝，倒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向她学习。” 女帝满脸期待的说道。 “左相。” “戴英帝国最早和秦阵世子接触。” “戴英帝国的使者，就安排在北凉王府。” “那里足够安全，朕也能够放心。” “左相觉得如何？” 女帝看向北凉王道。 如今这场好戏的第一幕，终归是演完了。 可这些戴英帝国的使节，不能让其他人接触。 否则，露馅是大事。 女帝这个安排，就是秦布衣要求的。 “陛下。” “接待外国使节，自然是由我礼部鸿胪寺管理。” “岂能交给左相？” 礼部尚书，立刻跳了出来。 “哼。” “当初戴英帝国的使节前往你们鸿胪寺，被你们赶了出去。” “别人对你们有好脸色？” “你们礼部也有脸再提此事？” “此事休要再提。” “左相，可有信心保护好戴英帝国的使节？” 女帝又道。 “陛下，老臣定当保护好这些使节。” “绝不会让宵小之徒接近。” 北凉王起身，躬身道。 “朕不喜饮酒。” “这些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皇室美酒，就和诸位大臣分享了。” “还有这么多异国瓷盘，朕一个人，也用不了这几大箱。” “就都赏赐给诸位爱卿，希望诸位爱卿一同治国安民。” 女帝很是随意的说道。 “谢陛下赏赐。” 一众官员叩首。 女帝走到这些箱子旁，开始分东西。 按照秦布衣所说。 女帝亲自来搞推销，未来的商品售卖，才能起到一定的商品效应。 这些高浓度白酒，如今的大周可没有。 大周的酒，要么是米酒，要么是黄酒，都是一些低度酒。 颜色也不是白酒这般纯净。 这些酒，女帝皇宫里，秦布衣送了几百斤，她其实很喜欢喝酒。 只是在睡觉时，小酌两口。 外人不知道罢了。 如今送出去这么多白瓷瓷瓶装盛白酒，女帝内心其实在滴血。 这么多好酒，全便宜这些不要脸的臣子。 她有些不情愿。 可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她忍了。 女帝赏赐这些戴英帝国的皇室贡品。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一次发现，女帝竟然也会有大方的一面。 以前的她，可是抠抠搜搜的。 就算是赏赐，也只是十两银子十两银子的赏。 如今赏赐这些西国皇室贡品，拿出去一样可都是价值万钱。 不过，大家也很是高兴。 毕竟，这些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陛下。” “郁金香公爵询问。” “他们和秦阵世子达成了商贸合作，在齐州售卖商品。” “不知道，可否在京都售卖戴英帝国的商品。” “这些伏特加，白兰地美酒，还有这些西国白瓷。” “香皂肥皂等等。” “这些商品，都可以售卖，不过陛下可以放心，售卖的商品绝对不会比皇室贡品好，不会僭越。” 罗老五和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几句之后，再度开口问道。 “朕，准了。” “百官回去商议一下，如何迎接戴英帝国的女皇帝，并且想一想，大周该如何回礼。” “既不能堕了大周的国威，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退朝。” 女帝直接大声道。 这一出，无非是借助朝堂高官的口，来个自上而下的大宣传。 北凉王府接待戴英帝国的使节，主导两国商贸事宜。 这种赚钱的事情，可是让朝堂官员无不眼红。 可是戴英帝国最早接触北凉王府，一众官员眼红又没办法。 加上鸿胪寺官员的骚操作。 司马雍等人看向鸿胪寺那些官员，眼里杀意都有了。 女帝离开。 礼部尚书气的狠踹了鸿胪寺卿几脚。 如果接待使节的事情是他们来做，不知道能够赚多少钱。 然而这些钱，全便宜了北凉王府。 “司马公。” “和戴英帝国的商贸，那是何等巨利。” “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让北凉王府和女帝独吞全部利益？” 户部尚书钱寥橦对着司马雍道。 “戴英帝国是等同于大周的帝国。” “这等大国商贸规模，北凉王府和女帝的人手，不可能完全吃下。” “何况，江南的市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他们也就在京都卖卖货。” “到时候，还不是得求我们。” 司马雍成竹在胸的说道。 “司马公所言极是。” “只是，我们必须想办法和戴英帝国之人取得联系才行。” “最起码也要尽快修复鸿胪寺卿，郑广这蠢货做的好事。” 礼部尚书跟着道。 鸿胪寺卿郑广，此刻惨兮兮的躺在地上，满脸凄然。 被众官敌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找的。 然而他不知道，他这般无心之举，只是给秦布衣他们的计划锦上添花。 自己反而是毁了仕途。 第53章 乖乖女 皇宫，御书房。 女帝坐于御座之上。 书案前，一旁是北凉王。 “拜见陛下，拜见左相。” ‘郁金香公爵’，四名罐头骑士，还有罗老五。 直接说着大周官方雅言，行了一个跪礼。 “你，你们会说大周官话？” 北凉王瞪大了眼睛。 会说大周官话不奇怪，一个异国之人，将大周官话说的这么好就很奇怪了。 “他们不仅是会大周官话，还是大周臣民。” “喏，这是我那小夫君，叔父你七子的信件。” 女帝的精致玉颜，浮现出了古怪的色彩。 那是一种很无奈又无语的表情。 北凉王脑子有点懵。 接过信件看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化极为精彩。 以至于他似乎有点不相信。 反而又读了一遍。 “你们是布衣那臭小子的手下？” 北凉王盯着六人道。 “是的左相。” “左相，我是辽国南院大王，耶律疼不速的第十八子，耶律大林。” “当初辽国内乱，我父亲逃到了伪齐。” “最后投降了您。” 郁金香公爵此刻恭恭敬敬的对着北凉王说道。 北凉王老脸抽抽，瞪大了眼睛。 大周帝国曾经幅员万里。 西起西域大漠更西边的高岭之山，东至黑山黑水，南抵安南更南的海角，北至草原更北的冻土高原。 三百年辉煌的大周帝国，吸引了无数异国之人。 那些异国之人在大周国内定居，通婚，延绵子嗣。 像耶律大林这种发色和瞳色异于中原之人，其实并不少。 尤其是北方偏多。 秦布衣当初到齐州的时候，就想到了很多幺蛾子操作。 人们总会好奇没见过的事物。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距离产生美。 这是一种很奇特可又很普遍的人性心理。 很多人都会认为，国外的东西会更好，更贵气。 而让异国容貌的人来售卖商品，更有吸引力。 当初秦布衣就是因为崇洋媚外这个现象。 所以才准备了诸多布置。 如今倒是全部用上了。 不得不说，只要耶律大林这货不张嘴说大周官话。 他就算是叽哩哇啦，大家都相信他是个公爵贵族。 老王爷如今得知真相。 世界观都有点崩塌。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也相信了这个强大的戴英帝国。 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臭小子做的局？” “他欺骗了朝堂所有官员？” “他想做什么？” 老王爷有些想不明白。 内心震惊，可又有些后怕。 如果事情暴露，那等结果，整个北凉王府，都承受不起。 那可是欺骗整个朝堂。 “魏王殿下他，是为了赚钱。” 罗老五开口道。 “赚钱？那逆子在找死。” “等等，你小子叫什么？是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北凉王总觉的哪儿见过。 “王爷。” “当年伪齐的情报，就是我提供的。” “我叫罗午啊。” 罗老五撕掉邋遢的大胡子，赶忙说道。 认真的看了罗老五一会儿，北凉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老王爷有种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的感觉。 他今天受到的欺骗，过于多了一些。 “那臭小子为了赚钱，欺骗整个朝堂官员。” “还拉着陛下一起。” “他是怕大周不会动乱吗？” 北凉王很是愤怒的说道，准确来说是恼羞成怒。 被人耍了也就罢了，最气的是被自己儿子耍了。 儿媳妇也在骗自己。 “左相。” “魏王他说了。” “此次赚钱，针对的是世族富商，高官要员。” “这些赚的钱，会反哺于天下百姓。” “不仅不会让大周动乱，反而能够让更多的人吃饱饭。” 罗老五能言善辩，立刻为秦布衣辩解。 “可此事如果暴露。” “那臭小子将陛下置于何地？” “陛下九五之尊，堂堂大周天子。” “被那逆子诱骗来欺骗朝臣。” “他是真该死。” “等他从齐州回来，老夫揍死他。” 北凉王愤怒的说道。 一旁的萧倾凰脸色绯红。 在北凉王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女儿。 萧倾凰很依赖北凉王，可也害怕北凉王。 现在这情况。 像是做父亲的在训斥一对儿女。 只是，北凉王注重君臣之别。 只是怒骂秦布衣，不敢对萧倾凰说什么。 其实北凉王很想说两句萧倾凰。 堂堂皇帝，和秦布衣这小子联合起来骗人。 简直有辱身份。 可是这些话，老王爷是说不出来的。 只能责怪秦布衣这货。 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左相。” “魏王殿下将一切安排妥当。” “必不会暴露。” “何况，我们拿出的商品，地图，都是真的。” “四百米大船，我们也能拿出来。” “这些西国之物，放在大周官员百姓眼中。” “又岂会是假的？” 罗老五自信的说道。 原本，罗老五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当初秦布衣开始布置这个局的时候，可是让很多人恐惧害怕。 但是随着一年半以来的排练演练。 大家的胆子都练了出来。 如今，在朝堂上度过了最为惊险的第一幕。 算是开门红。 这直接让罗老五信心倍增。 后续的操作，也有了基础。 “这等铠甲，别说那些小国，就算大周，西秦，辽国等强国，也不可能做的出来。” 耶律大林拍了拍一旁的铁罐头说道。 老王爷陷入了沉默，望着一旁的罐头铠甲。 “卸甲，给左相好好看看。” “这可是我们戴英帝国的最精良的战甲。” 罗老五故意提及了戴英帝国。 老王爷脸色淡漠，给了罗老五一个白眼。 一旁，罐头骑士卸甲。 老王爷示意给他穿上。 不过一会儿，老王爷穿好了罐头铠甲，开始在御书房里乱跑。 “这是秦布衣那臭小子搞出来的？” 老王爷忍不住问道。 “是。” “王爷说，这些罐头铠甲，就是西国图书中记载的。” “他让工匠，按照书中记载打造了出来。” “戴英帝国的一切信息，都是有来源和依据的。” “我们只不过是以戴英帝国这个大帝国的名头。” “利用名头来赚钱。” 罗老五深入详细讲述道。 “这铠甲不错。” “只可惜，耗费的铁料太多了。” 北凉王玩了一会儿罐头铠甲之后，脱了下来。 “那臭小子，还准备让你们做什么？” “那个什么女皇帝访问大周，订立联盟关系，也是真的？” 北凉王忍不住询问详细情况。 “是的。” “魏王大人找了狼王大可汗的公主，朵儿塔娜公主扮演戴英帝国女皇帝。” 罗老五再度说道。 “啊？” “那臭小子，怎么和匈国扯上了关系？” “那个朵儿塔娜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北凉王脑子都快成为浆糊了。 他很想知道，秦布衣这个逆子，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叔父，是这样的。” 一旁女帝萧倾凰给老王爷讲述道。 “陛下，这些事情，都是布衣告诉你的？” 北凉王忍不住问。 “嗯。” “布衣他毕竟和我是夫妻。” “他让我和她联合赚钱。” “如今国库空虚，江南水灾灾民还要安置。” “不得已为之。” 萧倾凰一脸哀愁的说道。 北凉王此刻无话可说。 大周国经济命脉由江南掌控。 那些税收入库，基本是江南世族在左手倒右手。 国内的花销，就连军费都一减再减。 可想而知其他的钱，被挪用到了什么地方。 北凉王知道此事艰难。 他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秦布衣和女帝联合起来赚钱。 虽然有那么点丢人。 主要是赚钱的方法不光彩。 可北凉王沉默了。 他思来想去。 觉得这计划好像没什么毛病。 最大的问题就是担心露馅。 不过，只要操作得当，似乎也没问题。 北凉王认可了这个计划。 可是一想到那个逆子将计划告诉老婆，也不告诉自己。 他就有点生气。 整个北凉王府，他这个一家之主，早就被妻儿给架空了。 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想想，总觉得有些郁闷。 “如此赚取钱财，虽然可行。” “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一定不要暴露您和布衣这臭小子的身份。” “陛下，我带他们回王府了。” 北凉王对着萧倾凰恭敬道。 “叔父，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赚钱之事，布衣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的。” 萧倾凰一副乖乖女的表情。 北凉王看向萧倾凰，一脸乖女儿的慈和表情。 带着耶律大林他们离开。 萧倾凰则是松了一口气。 在北凉王面前正襟危坐，表现出乖乖女的样子，真不适合她。 北凉王在萧倾凰眼里，是唯一能够管着自己的长辈。 自然是礼仪举止完美。 只是，这种端着架子，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如今拿着秦布衣的信件，再读了一遍。 嘴角的笑容，连ak都压不住了。 一想到只是售卖这些商品，就能捞大把银子。 萧倾凰就高兴无比。 再想到半月之后，还能狠狠割一波韭菜。 萧倾凰凤眸之中神采奕奕，表情更加高兴。 萧倾凰完全没有想到，这种骗局，整个朝堂都会相信。 今日朝堂之上，一张地图就震撼了所有人。 再加上那些商品，几乎没有人质疑。 这可是让心慌担忧的萧倾凰，放心了不少。 秦布衣这货，将人心把控的真准。 一想到自己的小夫君，不仅不好掌控，而且一肚子坏水和心眼子。 萧倾凰越是有些担心。 加上紫月传回的信息。 秦布衣还会音律，而且弹奏的乐器极为好听。 那些从别人那儿抄来的诗词也是极好。 一桩桩，一件件，萧倾凰内心即是喜欢秦布衣这个小夫君，可又觉得他神秘，不可琢磨。 可无论如何，萧倾凰决定了，她和秦布衣必须早点完婚。 早点让他给自己生个孩子。 这样才能让秦布衣成为自己的人。 就算他一肚子坏水和心眼子，只要二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的东西，可都有自己的一半！ 萧倾凰在心里盘算着。 等有了钱，她要重修一下皇宫，当个昏君，好好奢侈一把。 如今是又热又潮湿，住着真不舒服。 第54章 范安芸的忧虑 离开京都的第二十一天。 秦布衣收到了京都的回信。 罗老五和耶律大林他们完美发挥。 戴英帝国彻底在京都火了起来。 由东海大儒题记的《罗老五漂流记》。 也在整个京都疯传。 这更是引爆了戴英帝国的热度。 光是卖书。 就卖出了十万册。 上至高官要员，下至平明百姓。 都在好奇幻想西方的戴英帝国。 传闻那里遍地是商机。 传闻那里有国家强大，百姓富足。 传闻那里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无数遐想和幻想，让人心生向往。 为了这个局，秦布衣准备了一年半。 或者说是两年时间。 最开始是选角。 最近半年多是商品生产。 如今胶州，齐州的工厂全是三班倒。 突出一个现代流水线黑心工厂作业方式。 当然放在古代，秦布衣包吃包住收入还不低，这就不是黑心工厂的待遇了。 这简直是养死士的待遇。 然而生产的产品规模，也就那样。 毕竟没有现代化科技。 就算是科学理论的管理模式，也最多提升几倍生产效率，完全达不到质的飞跃。 秦布衣很清楚。 这次炎夏文会，大周天南地北的世家豪族，都会聚集在京都。 这个消费，可就不是一般时刻能够比的。 北凉王府的仓库如今货物堆满了。 为此，秦布衣还多修了十倍的仓库。 为的就是这次商品倾销。 当然这个倾销，还不是低价倾销。 这些商品的价格，可都是原本的十倍甚至百倍。 就这种规模，秦布衣还在叹息货物不够。 这不是假的不够，是真的不够。 齐州和胶州加起来，也不过是百万人。 能够进入各个商品工坊的，就算是将年龄限制在十二岁和六十岁。 也不过八十万工人，实际工人也就六十来万。 还有大量的力工在窑厂矿场，亦或是物资转运工。 这些工人生产的产品，只能满足三五百万人的市场。 像白酒这种粮食耗费巨大的产品。 这玩意儿基本是有市无价，货不够啊。 十三香，香菌鸡精，卤味香料等也是赚钱的利器。 可惜原材料不足。 不能像瓷器，香皂肥皂一样，无限制的规模生产。 有大把的钱可以赚，但是没有足够的商品。 想想就觉得亏了几个亿。 “魏王殿下。” “是，手还在疼么？” “奴家给您看看。” “需要换金创药吗？” 宫羽直接坐跪在了秦布衣身边，要给秦布衣查看受伤的手指。 主要是听到秦布衣一直在唉声叹气，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看到秦布衣受伤包裹着纱布的手指，她是心疼又愧疚。 其实秦布衣的手指伤势已经结痂了，毕竟过去了快三天时间了。 除了指甲断裂的地方，稍微有点疼痛，其他都没啥感觉了。 “手不疼。” “是其他事情。” 秦布衣将宫羽拉了起来。 结果，宫羽脚步不稳，直接扑进了秦布衣怀里。 那硕软的感觉，让秦布衣浑身一震。 一股气血上涌的感觉，直冲脑门。 不得不说。 宫羽真的很顶。 原本就是倾城倾国的绝美花魁。 如今双十年华的她，无论是身材发育，还是容貌姿色，都是达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 这般压在秦布衣身上。 秦布衣完全顶不住。 二人四目相对，鼻尖相碰。 秦布衣下意识吻了一下宫羽的红唇。 “殿下。” “奴家不是故意的。” 宫羽脸色绯红的连忙道。 羞的神色慌张无措。 “无妨。” “小心点，起来吧。” 秦布衣拍了拍宫羽的玉臋。 后者满脸绯红，娇羞无限。 秦布衣本想摁上去了，开冲了。 可是对比一下压在自己身上，高出一个头的宫羽。 秦布衣将内心的躁动压了下去。 他娘的，自己现在真的太小了，得在长长。 这等绝色，这么糟蹋了，那就是暴殄天物。 秦布衣要美美吃上一顿才行。 现在还不行。 “殿，殿下……” “对，对不起，奴来得不是时候。” 一张绝美的优雅脸蛋儿，慌张的说道。 然而语气却是带着幽怨和羡慕。 说罢就要退出房屋。 “安芸，你怎么来齐州了？” “胶州那边的香皂厂，不是很忙吗？” 秦布衣叫住了范安芸。 化解他和宫羽的尴尬时刻。 范安芸和宫羽二女，曾经都是画舫楼的花魁。 二女都是苦难姐妹。 若非秦布衣，她们应当是被卖入了世族高官的府邸之中。 被人当金丝雀养着。 如今，范安芸在帮助秦布衣掌管香皂肥皂厂。 不再以色娱人。 宫羽也是画舫楼联锁酒店的管理之一。 也并非像当初花魁那般，靠才艺姿色取悦他人。 也就是秦布衣这货喜欢看美女养眼，才带着宫羽。 宫羽也只是想报答秦布衣的救民之恩。 她对其他男子，可从未有如此亲腻的可能。 范安芸性格比较开朗一些，加上管理经验更强，所以在齐州和胶州往来掌控生意。 如今范安芸回到了齐州。 秦布衣也有些好奇，这妞儿要做什么。 “香皂厂已经步入正轨。” “奴，奴已经选好了接班人。” “胶州那边出不了岔子。” 范安芸一脸保证的说道。 “奴听说了。” “殿下教了宫羽姐姐不少乐曲。” “奴也想学。” 范安芸很是要强的说道。 宫羽想自荐枕席，成为秦布衣的女人。 范安芸也同样想。 她为了秦布衣去发展香皂厂，几乎忙的半死。 这一切都是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从姐妹那儿知道秦布衣和宫羽的消息。 范安芸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胶州。 刚刚洗浴一番，就来到了秦布衣这边。 结果就撞见秦布衣和宫羽几乎融在一起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宫羽姐姐捷足先登。 范安芸可是有些急了。 宫羽擅长古筝和琵琶。 范安芸擅长扬琴，箫，笛。 她自认为，自己音乐不输给宫羽。 如今为了秦布衣，直接将事情丢给了下属，就是着急。 宫羽见自己好姐妹这般急切，她是莞尔一笑。 一想到刚才和秦布衣的亲腻接触。 宫羽可是有点小骄傲。 那表情，让范安芸更是不甘心。 “殿下教我的时候，伤了手指。” “没办法教妹妹。” “奴家来教妹妹吧。” 宫羽笑着道。 范安芸抿着嘴，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秦布衣看到范安芸的表情，有些无言以对。 范安芸竟然是因为吃醋跑到了齐州来。 秦布衣顿时有些头疼。 “安芸，本王教宫羽乐曲。” “是为了炎夏文会的花魁争夺。” “你要是想学，跟着宫羽学吧。” 见范安芸执意想学，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殿下。” “奴也可以争夺花魁。” “若是不能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奴任凭殿下处置。” 范安芸直接来了个军令状了。 她的容貌和宫羽相当。 只是气质迥乎不同。 宫羽要清冷一些。 范安芸则是优雅开朗一些。 身材身高方面，二女不分伯仲。 可以说，这俩姐妹，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其实和血亲姐妹没有任何区别。 性格气质互补，身材身高一致。 像是一棵树上的两朵相似的花。 “今年宫羽来争夺这个京都第一花魁。” “明年你来好不？” 秦布衣望着范安芸道。 这京都第一花魁，只选一个。 两人一起上，总会有伤心的一方。 秦布衣也不好破坏两人的感情。 何况，这也没必要两人一起上，有点浪费。 “放心，明年的时候。” “我会教你和宫羽一样质量的乐曲。” “今年她所弹唱的乐曲，你跟着学就行了。” 秦布衣道。 反正炎夏文会不只是一年。 秦布衣是前世人类文明资料库成精。 无论是工业革命科技发展知识。 还是音乐绘画等艺术方面的知识，资源。 秦布衣是应有尽有。 京都第一花魁，可以年年捧。 秦布衣随手拿点诗词文章以及经典乐曲出来，就可以捧出一个花魁来。 反正都可以用来赚钱，只是用来当个明星代言人。 也只有范安芸和宫羽两姐妹，才特别重视此事。 这也是因为二女要报答救命之恩罢了。 “既然是殿下安排，奴自然是听从命令。” 范安芸有些小小的难过情绪。 “殿下，今年让安芸妹妹先来，也是可以的。” 宫羽不想破坏两姐妹情感和关系，连忙道。 “姐姐，我没事的。” “虽然的确有点想，不过还是让殿下来安排吧。” 范安芸也知道，自己的突兀，有点稍微过了，赶忙道。 “你们就别推来推去了。” “就按照计划走。” “今年宫羽先来，明年安芸来。” “今年的香皂，肥皂产业要推广出去。” “安芸你得随我一同回京都去。” “到时候，拍卖场还要你来主持。” “而且，京都那边，还要建厂，你的任务可不轻。” 秦布衣给范安芸分配了任务。 “殿下。” “奴一定会好好努力，为殿下办事。” 范安芸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她其实就是长时间离开秦布衣，担心被秦布衣抛弃，边缘化。 如今能够再度回到京都，跟着秦布衣。 心里的那点儿郁结也是消散一空。 “殿下，奴好久没有给你揉揉肩了。” 范安芸赶忙跪坐到卧榻旁，挨着宫羽，给秦布衣揉肩捶背。 “宫羽，你来弹奏我教你的乐曲。” “教教安芸吧。” 秦布衣无奈道。 身边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真的避免不了。 宫羽和范安芸两姐妹还真的算好了。 二女关系密切，都很有分寸。 可，一想到自己那位女帝娘子，要是知道自己这事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从一旁脸色发黑的紫月那表情可以看出。 自家女帝娘子，肯定没啥好脸色。 心里一想，秦布衣有些头疼。 原本好好的做个纨绔世子。 将来三妻四妾好不潇洒。 如今头上有了萧倾凰。 希望这位女帝，不是那种母老虎吧。 这般左拥右抱的神仙日子，秦布衣是真的觉得美好。 可别搞得一地鸡毛。 第55章 金融货币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秦布衣在齐州的停留，已经结束。 这次返回京都。 秦布衣抽掉了上万人。 这上万人，有管理人才，有熟练工人，有高级匠工。 张天达他们那批炼丹科研的道士也被抽调。 不过，这上万人，不是立刻前往京都。 而是给他们个把月的时间，让他们安排接替的徒弟和其他工匠管理人才。 产业的整体转移，是没那么容易的。 从齐州到胶州的产业转移，足足花了一年时间。 当然，这也有胶州新城的建造原因。 但京都的建设规划势在必行。 京都是拓展江南市场的第一步。 借助这次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商贸可以很好的拓展。 只是，秦布衣手下工厂过于多了一些。 要想全部转移，显然得耗费不少功夫。 但这些计划，秦布衣早就准备。 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胶州海港。 第二水师基地，一艘四百丈的风帆大船，映入眼帘。 慕容燃等将领，正在给大船上漆和补充防水桐油。 整个大船，被颜料涂抹成了西式风格。 主要是荆棘花皇室王朝的特有纹路。 而风帆国旗，也是无比巨大。 荆棘花皇冠刀剑旗帜。 这是给戴英帝国弄的国旗。 在一旁，还有一支吹吹打打的乐队。 手风琴，大小提琴，单簧管，双簧管，大号，小号…… 一身西式皇家礼服的穿着。 这些都是异族面孔。 是在齐州找的辽国那些异族的逃难百姓，投降之臣。 或许他们百年前，还是异族贵族。 不过为了活命，融入大周，也在学习吃饭生存的技艺。 这不，这些乐师，就是挑选出的。 他们正在演奏一首非常经典有名，加勒比海盗主题曲。 如今是戴英帝国国歌。 为了给众人练胆，经常在上万水师士兵面前练习曲子。 而这种士卒晚会，秦布衣也是经常搞。 这不就是思想工作嘛。 前世我军的优良作风，自然是被秦布衣弄到了自己手里的军队里。 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出使团队的精神面貌和气质培养。 齐步走，正步走，队列队形的训练，自从第二水师创立起，就开始实施。 这精神面貌和气质，就算是古代最精锐的士卒，军队，也是无法相比的。 如今排练起来，秦布衣的高要求看着都觉得十分满意。 朵儿塔娜等一些匈国蛮族，一个个都是被震惊到了。 “好大的海船。” 朵儿塔娜等匈国蛮族之人，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海船之上。 “后日我就会离开胶州。” “你在胶州这边，还需要排练十天半个月。” “希望你不会晕船。” “就算晕船，也得尽快适应。”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 “我会努力的。” 朵儿塔娜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默默的有了其他想法。 等到父汗攻下大周。 他不仅要让秦布衣给她做饭唱曲，还要让他建造海船，带她去大海游玩儿。 “这些时间，你只能待在胶州湾水师基地这片区域，哪儿都不能去。” “稍微辛苦你一番，没问题吧？” 秦布衣又道。 “只要吃食和齐州一样美味，我就答应了。” 朵儿塔娜道。 秦布衣一阵无言以对。 这妞儿也是个吃货。 然而这也是现实，匈国那茫茫草原，吃食单一，烹饪水平根本没得看。 秦布衣给朵儿塔娜提供的吃食，都是画舫楼特色菜品，基本不重样的。 另外还有海鲜这种草原吃不到的东西。 朵儿塔娜最喜欢的就是大龙虾和帝王蟹。 顿顿必吃。 虽说这段时间的训练练习很枯燥。 可朵儿塔娜为了吃喝，完全是不在乎。 看似很枯燥，可对于朵儿塔娜来说，也颇为新鲜。 她在草原的时候，每日面对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要么就是骑马纵横。 时间久了，也一样枯燥。 如今见到大海，她是新奇无比。 “哇，好大的鱼，好大！” 朵儿塔娜惊呼道。 因为在高塔之上观望。 这高塔上有望远镜，朵儿塔娜看到了远方地平线上，有一队十来艘的海船，拖着一条大鲸鱼。 那么庞大的鲸鱼，比船边的数十人还要巨大。 直接看的朵儿塔娜阵阵惊呼。 慕容燃看向秦布衣，眼神有些无奈。 他有些担心水师的机密，被朵儿塔娜传出去。 “那是我们的捕鱼船队。” “这些鱼，腌制之后，可以和你们匈国交易。”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道。 “嗯，以后我会带来更多的羊毛，还有牛羊来和你做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如今的匈国，还没有出海口。 朵儿塔娜内心在思考着，一定要让父汗打下一个出海口。 她也想在大海捕鱼。 “我能体验一下捕鱼吗？” 朵儿塔娜问道。 “可以。” “不过，你要先将出访操作，排练熟练之后才行。” 秦布衣道。 “我会加油的。” 朵儿塔娜只觉得看什么都很稀奇。 “魏王。” 有人恭敬的对着秦布衣行了一礼。 看到一旁的朵儿塔娜，显然是有顾忌开口。 “朵儿塔娜，你和你的人，就跟着这群队伍排练吧。” “我去处理事务了。” 秦布衣道。 “去吧去吧。” 朵儿塔娜摆了摆手。 她也知道，这里很多秘密，秦布衣不会告诉她。 可对她来说，她只想搞定排练的事情。 然后去海上捕鱼。 那么大的鱼，她一定要捕捉到。 朵儿塔娜可是草原的勇士。 曾经射雕擒狼，打死过黑熊。 武力值爆表。 在她眼里，或者说在草原勇士眼里，击败体型更加强大的对手，就是勇武的象征。 “二哥，怎么了？” “水师出什么问题了？” 水师统领楼房之中，秦布衣见到了秦阵。 这半月以来，他已经熟悉了整个水师。 内心震撼之余，更多的还是震撼。 他很难想象，秦布衣不过是两年多时间，就掌控了如此一支强大的水师。 这些人员的训练，比北凉王的精锐黑甲军还要夸张。 伙食待遇是真的好。 就算是六军精锐校尉将军，吃喝也比不过这里的水师士卒。 顿顿有肉这个概念，放在古代是真的降维打击。 唯一有缺陷的，就是这些水师没有经历一场血腥战斗。 捕鱼也挺血腥的，但是和杀人来说差点意思。 秦阵也是看出了这个问题。 “这些水师训练的非常完美了。” “不过，缺少见血的战斗。” “我记得，你说过要清剿周围海盗。” 秦阵开口道，示意秦布衣，他想的打算。 虽说秦阵如今在秦布衣的要求下掌控水师。 可在他眼里，还是要秦布衣来拿定主意。 秦阵是极有分寸的人。 “东海的海盗，基本被郑龙他们剿灭了。” “南方的海盗，大多和世家大族有关。” “船队庞大，人数众多。” “我们这六万水师，还不足以剿灭他们。” “等到整个东海数百万民心尽收。” “水军第二轮扩展之后。” “我们再南下。” “二哥若是愿意。” “咱们清剿这边的海盗吧。” 秦布衣走到海图旁，指了指几个岛。 “倭国？这里有海盗？” “倭国人口可不少。” “你想打他们？” 秦阵有些震惊的看着秦布衣。 “早在一年前，郑龙他们就开始在琉球建立据点。” “以琉球为跳板，进入九州岛。” “这里，鹿儿岛北萨附近。” “这里有一个大金矿。” “这几个地方，有银矿。” “九州福冈这边能够开采煤矿。” “金矿银矿，都可以就地炼制。” “如今的倭国，基本就是一群野人猴子。” “两三万重甲士卒，完全可以横着走。” 秦布衣指了指最接近齐州的地方。 “布衣，你，你怎么知道？” 秦阵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自然是先让人探查过。” “二哥觉得，我造了这么庞大的水师舰队，是为了好玩儿吗？” 秦布衣微笑道。 秦阵陷入了沉默。 “九州岛这边，距离辽国很近。” “会不会被辽国发现？” “万一出现一些冲突？” 秦阵担忧的问道。 “辽国造船并不发达。” “很难派出大军到达倭国。” “何况，你们在外活动。” “自然是打着其他名号。” “就叫东大远洋公司吧。” “这样以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大周水师干的。” 秦布衣微笑道。 秦阵嘴角微抽。 自己这个七弟，是真的白切黑。 “二哥可以稍微派出手下熟悉一下航线。” “注意台风什么的。” “等到小钢炮生产出四五十门的时候，你们训练好后，就去倭国搞事情。” “倭国之人可以直接用来当矿工。” “那里也有不少良田可以开辟。” “咱们军中光棍很多，可以用倭国之女分配一下。” “你们寻找深水港口，修建滨海坚城，蚕食，扩展。” 秦布衣给秦阵策划着。 倭国的金银矿，秦布衣早就想搞了。 只是水师训练不足，又需要船队出去捕鱼，补贴军用。 秦布衣赚的钱，有小半的收益，来自于海货。 这个规模可不小。 再加上，香皂，肥皂，蜡烛，油料，调味品等等诸多工厂商品。 很多材料都源自于大海。 秦布衣自然抽不出更多的人去搞事情。 如今胶州这个临海州府被秦布衣近乎彻底把控。 水师的捕鱼职能，慢慢被新一批渔民取代。 虽然如今的水师也在捕鱼，不过更多的是带着其他渔民去捕鱼，教导学习。 水师恢复到本身军队职能当中。 有秦阵在，倒是可以让他去搞点事情了。 初步占有倭国九州的金银矿之后。 秦布衣要玩儿经济战了。 先用大规模的金银储备来制作新型货币。 水力冲压机，已经取得科技突破。 新币肯定能占据金融货币的主导。 再加上让自己娘子配合着一些货币银行政策，秦布衣就有了更多的操作。 在之后，发行变色油墨制作的现代纸币，进行其他货币改革。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要个二三十年。 如今的大周，是以金，阴，铜等重金属货币本位为主。 秦布衣的新型金币银币和金币，要打崩世家大族垄断的金融体系。 再用商品倾销收割。 南方世族的小农手工作坊经济体系，也会逐渐被摧毁。 这样才能建立新型社会体质。 只是想要走到这一步，没那么容易。 秦布衣必须得掌控至少二十万新军，才能彻底平定南方。 如今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6章 鸟粪 哗啦啦。 金银光芒闪烁的金币和银币，从秦布衣手中掉落。 两个箱子里，印着西方人脸，荆棘花纹饰，洋码子字母，以及一，五，十等数字的精美金银币，映入眼帘。 “这就是你想制作的新型货币？” 秦阵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这是给戴英帝国制作的货币。” “咱们的肯定不长这样。” “到时候，可以将我那女帝娘子，还有咱家老爷子的头像印上去。” 秦布衣笑着道。 吹了一下银币，嗡嗡的鸣响，让秦布衣嘴角微弯。 有点袁大头那味儿了。 “印老爷子头像？” “有点过了吧？” “那些文官肯定不会答应。” 秦阵摇了摇头道。 “也就是说说。”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点头，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头像而已，不关键。” “关键的是这个新币的质量。” “以及，未来我们要掌控的铸币权。” “如今的铸币权，其实在士族豪强手中。” “整个南方，影响着整个大周的经济命脉。”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个权力，我们北凉王府要收回来。” “否则，咱家老爷子不在了，北凉王府只怕瞬间被江南世族吞的渣都不剩。” 秦布衣一脸坚定。 现在大周发行的钱币，其实有九成并不是国家发行。 而是世家大族，地方豪强私铸的钱币。 这些钱币，成色，比例各不相同。 劣币驱逐良币之事经常发生。 国家铸造的钱币，成色更好，比例更纯。 然而却被世族回收，融了重新铸造。 这就导致，国家无法掌控财政话语权。 秦布衣掌控倭国的金银矿之后。 大规模铸造新币，虽然前期会引起一定的通货膨胀。 可这样能够掌控财政主动权。 就算被世家收回，他们也无法全部吃下。 想劣币驱除良币，这也是需要投入的。 倭国的金银矿储量，真不怕江南世族搞事情。 后期一定能够稳定通货膨胀，占据货币主导。 大家都认可更为精美的新币，就不会去用世家大族的垃圾货币。 世族的权力，也能进一步削弱。 这是加强国家财政和国家权力的重要作用。 铸币权的重要性不比军队低。 “二哥。” “倭国的金银矿事关重大。” “你带军队进入九州，不完全要发动大战。” “扶持打压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获得足够的金银矿。” “你花钱，提供吃食，衣物，就能雇佣小矮子给你挖矿。” “当然，用武力白嫖是收益最大的。” “当然，到时候，还得靠二哥你自己把握尺度。”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秦阵道。 “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到时候去了倭国，我也会因地制宜。” 秦阵点头。 铸币权牵扯巨大。 秦阵也知道，北凉王府和南方世族的敌对关系。 只是，如今秦布衣成了魏王，多了一个天家身份。 虽然秦阵还是将秦布衣当成弟弟看待。 可更多一层对皇家的敬畏。 秦阵很清楚这件事极为重要。 他需要深思熟虑的谋划才行。 和秦布衣交流交谈，了解秦布衣的计划，谋划。 秦阵的眼神越发深邃。 秦布衣所思所想实在太多，太远了。 秦阵一时间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弟，是不是真的人类。 他怎么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看的如此之远？ 第二日。 秦布衣将详细的规划书给了秦阵。 对倭国的掌控规划，金银开采。 货币铸造，这是同时进行。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虽然将万斤水力锻锤冲压机搞了出来。 然而效率也就那样。 货币要大规模制作，在没有足够优秀的匠人情况下。 只能加班加点制作。 货币的推广，要不短的时间。 工匠的培养，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必须先持续培养匠人才行。 “魏王，世子大人。” 屋外有士卒禀报。 “什么事情？” 秦布衣直接问道。 “伍刚将军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魏王您所说的，鸟，鸟粪……” 禀报的士卒，神色有些古怪。 “好。” “二哥，走。” “去看看。” 秦布衣一脸激动。 “七弟，你让人带鸟粪做什么？” “为何如此激动？” 秦阵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这个七弟。 虽然秦布衣给他带来的震惊足够多了。 可是如今秦布衣为了鸟粪如此激动，这可是怪异无比。 “鸟粪可是好东西。” “这是上好的氮磷钾肥，能够提升三五成的粮食产出。” “鸟粪岛屿，还会产出丰富的硝矿。” “还是火药制作的材料。” 秦布衣激动的解释道。 鸟粪，工业革命时期，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之一。 当初的西方国家，为了鸟粪，可是发动过多次鸟粪战争。 鸟粪是天然金坷垃，天然有机肥，富含氮磷钾等元素。 有利于恢复土壤肥力，增加粮食产量。 前世的现代农业，除了高产作物的培养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农业化肥的推广。 农药化肥对于粮食作物产量的增加比例，在两成到六成之间。 如今大周优质良田普通亩产也就三百多斤左右。 用了鸟粪肥料，最多能够达到四百五，甚至五百斤产量。 这个产量规模，可就足够可观了。 贫瘠荒田，在鸟粪肥的作用下，也能成为良田。 以如今的科技水平。 除了人畜粪便的沤肥，其他化学肥料基本制作不出来。 而鸟粪就是天然的有机化学肥料。 这是未来东海粮食增产的关键。 也是秦布衣稳定获取粮食的关键。 如今，找到了鸟粪岛屿。 秦布衣别提多么激动了。 “布衣，魏王殿下，末将不辱使命。” “将，鸟，鸟粪带回来了。” 一名四十来岁的粗犷汉子，对着秦布衣恭敬跪下。 只是，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周围一众水师将领，皆是有些嘲讽的欢乐笑容。 这让伍刚有些郁闷。 当初，秦布衣说，给他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 当时伍刚还很激动。 可是在知道秦布衣是要让他掏鸟粪的时候。 伍刚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一众将领，也都在嘲笑他，鸟粪将军。 在以前，水师季度比试，他可是经常拿第一名的顶尖将军。 结果这一年多时间，被派去找鸟粪岛，掏鸟粪。 伍刚别提多么痛苦了。 虽然心里很不高兴，可是嘴上还是很硬气的不辱使命。 “伍刚大哥，你做的很好。” 秦布衣激动的将伍刚扶了起来。 “魏王殿下，您身份尊贵，末将岂敢当您的大哥。” 伍刚脸色微变。 如今秦布衣的身份可是女帝夫君，不再是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的北凉王府世子。 天家有天家的颜面。 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在告诉他，让他注意。 因为秦布衣和他关系极好。 当初也是第一批跟随秦布衣，跑来组建水师的。 算是老资历的原始股老兄弟。 “就凭你带回了鸟粪。” “你就有资格做我大哥。” “未来，就靠这鸟粪。” “我那女帝娘子，就得给你封个国公。” 秦布衣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将领脸色都变了。 大家都嘲笑伍刚这个掏鸟粪的。 如今竟然从秦布衣嘴里听到，掏鸟粪能够当公国，这如何能够让人相信？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不信？” “给你讲讲，顺便给这些嘲笑你的杀材讲讲。” “这鸟粪，看起来就是鸟屎，腌臜之物。” “然而，就是这鸟屎腌臜之物。” “它却是能够当做肥料，能够提升作物最低两成，最高六七成的产量。” “一亩粮食，能够多收成一两百斤。” “你们还觉得，鸟粪无用吗？” 秦布衣对着一众水师高层将领讲述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神色震惊。 鸟粪比夜香沤肥的效果好，元素含量更高。 如今夏收之后，秋小麦可以用上此次鸟粪肥。 直接就可以对比一下肥料的增产效果。 不过，鸟粪肥的使用，也需要发酵沤肥。 眼下，秦布衣要尽快让伍刚他们去做。 “魏王殿下，您说的是真的？” 有将领，还是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自然是真的。” “骗你们做什么。” “伍刚，此次你们带回来了多少鸟粪肥？” 秦布衣问道。 “二十艘两百丈海船，每船载重四千万斤。” “我们花了大半年时间，靠着琉球的补给，才将二十艘海船装满。” 伍刚讲述道。 四千万斤听着很多，可一船也就两万吨。 其实并不算太多。 每亩田地需要百斤鸟粪肥，甚至更多一些。 整个东海行省，足有五千万亩田地，还有诸多没有开垦的荒地。 说起来，能有七八千万亩田地。 这二十艘海船的鸟粪肥，用了大半年时间。 然而，只能满足不到两成的耕地所用。 看着多，其实也挺多，但是用的时候，就极度缺少了。 百丈海船，名义上是百丈。 其实包括了长达六七十米的主体前桅杆。 真要说来，也就是两百米出头的样子。 如今秦布衣制造的四百米海船，也是一样。 最多也就三百米多出头。 就是因为木船的强度性能不足。 百丈的海船，已经是极限了，秦布衣都是用了合金钢材为主体框架。 如果不是因为钢产量不足。 秦布衣早就直接铁甲舰了。 如今能够有承重万吨的海船，其实已经是黑科技水准了。 只能说，如今的大周，还能搞到合抱巨木这等近乎恐怖的木料。 为何古代中国的皇家宫廷越修越小？就是因为没有巨木了。 如今的大周，巨木和原始森林还是挺多的。 虽然巨木砍伐太多，其实很可惜。 但是为了发展，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只有进一步加快发展，这些巨木的砍伐，才能提前终止。 秦布衣不会因噎废食。 “让营州，潍州，登州，威州，海区州，滨州，东营州等临近几州的百姓工人，进入胶州处理鸟粪肥。” “秋小麦播种之时，一定要上鸟粪肥。” 秦布衣立刻规划道。 “我这就去找王知府。” 身边，立刻有将军，前去寻找胶州知府王擎山。 最近周围几州，有大量工人进驻胶州。 第一批主要是水泥厂，砖窑厂的扩建。 衣食住行同等重要。 不过粮食的播种不等人。 必须尽快处理。 第57章 赚一波狠的 “魏王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王擎山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 “肥料制作和推广使用的资料书，不是给了你们胶州官员吗？” “你没看？” 秦布衣对着王擎山道。 “额，那个，这个。” “魏王殿下。” “下官每日忙着管理各种工厂，员工的安排。” “农事方面的书，就……” 王擎山有些尴尬。 秦布衣给的书实在太多了。 各产业管理，就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学完的。 更别说还有医书，农书，作物杂交培养，甚至还有母猪的产后护理，鸡鸭养殖。 一个人精力有限，他看不过来也是正常。 可是如今被秦布衣抓个现行。 王擎山顿时有些尴尬。 “并不怪你。” “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就好了。” “当初我收集这些书籍的时候，也是一头包。” 秦布衣笑着道，也不怪王擎山。 “鸟粪肥是有机化合肥，使用的时候必须科学操作。” “否则会烧了种子。” “你让人按照化肥使用手册来操作。” “先开始发酵沤肥。” “我们东海的夏收稍微晚一点，正好有时间沤肥操作。” 秦布衣认真的讲道。 “魏王殿下，我会让老杨头去搞定这事。” “一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这能提升三五成的粮食收成。” “那就是大功德，大造化。” 王擎山也是神色激动的说道。 “开荒队和生产队的工钱，可以调高一些。” “开荒不要停下。” “开荒之后，可以用鸟粪肥先肥田。” “其他的田地，正常耕种就好。” 秦布衣详细的讲到。 “行，这个没问题。” 王擎山点头道。 “王知府，我明日就要返回帝都了。” “东海这边的发展，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对着王擎山行了一礼。 “魏王殿下折煞下官了。” “我是胶州父母官，是东海行省百姓的一员。” “东海父老乡亲，自然是我这个知府应当守护好的。” 王擎山很是真诚。 古代贪官无数，可清官好官也有不少。 因为秦布衣的缘故。 整个东海的官场，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秦布衣的要求是，你们可以是贪官，但是要做事情。 如果既是贪官，又在鱼肉百姓，秦布衣第一个不放过。 也因为如此，齐州和胶州两地的治理就可以看出。 秦布衣的手段，还是有效果的。 增加俸禄，科学治理的指导。 各产业推动经济发展，反哺地方百姓。 经济效益起来了，地方自然也就富裕起来了。 不过，看到王擎山黑眼圈的模样。 秦布衣还是有些担心。 王擎山及其手下这些关系，别被自己累死了。 望着第一批力工进入海港，通过三轮车等货车装卸鸟粪。 秦布衣脸上带着笑容。 若是鸟粪肥稳定供给。 东海行省的粮食，不仅能够自给自足。 还能有大量盈余。 粮食多了，地气也就更足。 其实这两年时间，东海行省的粮食产量，已经翻了一番了。 荒地开垦多出一番不说，沤肥和科学种植，直接让粮食又多了两三成。 原本东海之地平均亩产，也不过一百五十斤上下。 如今能够稳定在二百斤。 这个提升，就足够夸张了。 否则，秦布衣哪儿来的口气，给女帝萧倾凰提供七十万石粮食？ 这都是东海行省的产出。 不过，秦布衣也不能光靠东海行省的粮食供给。 今年边境的江河诸省，秦布衣搞了联产承包合作社。 想来粮食的产量，还能翻个几番。 不过，这都是要时间才能检验。 还得慢慢来。 摊子铺开了，忙的时间太多了。 秦布衣甚至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时间，有点没待够。 没有看到事情完全搞定，实在有些不放心。 秦布衣是有些过度忧虑的人格心理。 其实秦布衣把控大方向，给予足够的指导后，王擎山他们，齐州的李同他们，都做的很不错。 最后一天。 秦布衣去了制盐厂。 二哥的妻子林氏，在管理制盐厂。 林家的一些族人，经过半个多月的海上赶路，早在五天前，就来到了胶州。 见到新式食盐提纯之法后。 林氏族人都留了下来。 “二嫂。” “林逸叔父，陈叔母……” 夜晚在制盐厂开了一场家宴。 都是自家人。 “魏王殿下。” 封建时期的等级制度，让秦布衣有些无奈。 老头老太对自己这个小屁孩儿行大礼，真的有点受不起。 “这是家宴，用不着这般礼仪。” “我是晚辈，叔父，叔母，叫我布衣就好。” 秦布衣笑着道。 “那好，叔父就叫你布衣了。” 林逸点头道。 大家见秦布衣为人谦和谦逊，也放开了一些。 “东海的制盐厂要进行大规模扩建。” “叔父家里也是做盐生意的。” “所以，想让叔父家里信得过的人来管理其他盐场。”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其实家族企业，全靠家里人不是好事情。 很容易出现扯皮。 但是秦布衣考察过二嫂林家。 这家人都是务实，是有能力的。 也不怕出现什么吃里扒外的情况。 何况二嫂的林家是一个小家族。 面对北凉王府，他们其实很是敬畏。 加上秦阵和二嫂林氏都是本分之人。 秦布衣真不担心家族龌龊。 北凉王府的七兄妹，都是恩爱有加。 并没有出现因为家产什么的，相互敌对。 因为是军武家族，所以更看重能力。 多大的能力，掌控多大的权益。 秦布衣掌控齐州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大家认可的行事准则。 如今秦布衣提及此事，林家众人脸上有喜意。 不过也有担忧。 毕竟，见识过这军事化制盐的规章制度。 还有军队守护。 实在有点不一样。 压力很大。 “我林家的这些小子，一起掌控一个制盐厂还行，可是想要掌控多个，就有点难了。” 林逸有点担忧的说道。 也是不放心自家孩子。 “无妨，只要有经验就行。” “我也会选派人手辅助管理。” “最主要的是确保产品质量，以及生产安全。”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麻烦的。” 秦布衣笑了笑道。 “若是如此，倒是不难。” “不过。” “不知道，布衣是否相信其他人。” 林逸又道。 “叔父此言何意？” “若是能够办实事，没有二心之人，布衣自然会给予信任。”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老夫在江南也有不少商业伙伴。” “咱们都是一些小家族，小商人。” “不想被那些大族巨商吞并，自然是抱团取暖。” “我和一些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果将他们请来管理一些厂子。” “自然是没问题。” 林逸开口道。 “若是有人才加入我们，这自然是最好。” “叔父若是有人手推荐。” “只要信得过，尽可招来。” “东海制盐厂的规模还要进一步扩大。” “我在胶州的诸多产业，叔父应该也知道。” “这些都是需要人手来掌控的。” 秦布衣道。 别说什么害怕秘方泄露。 其实在封建时代，一个产业工坊的开办，没那么容易。 没有点身份，没有点底蕴，是开办不了工坊的。 就算是开办了工坊，没有商队，没有商引。 你想卖东西都难，最多在本地售卖。 秦布衣的规模效益，直接能够碾压普通手工作坊。 手工作坊，是干不过大工厂的。 尤其是在产品近乎相似的情况下。 就算是世家大族得到了一些商品配方，想要吃透，发展推广，也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何况，秦布衣的标准化科学生产。 加上官司合同。 放在古代，基本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唯一担心的，是产业规模不够大。 秦布衣和林家众人交流交谈。 大家也算是进一步交心。 见识了胶州如今的发展，加上特殊制盐技法。 林家家主林逸，已经决定，迁移到东海来了。 这里有自家人罩着，还能掌控如此庞大的盐业。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契机。 足以改变整个林家命运的契机。 以林逸的精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契机。 一场宴席，谈的宾主尽欢。 虽说林家是二哥秦阵的妻子母族。 可也算是有一层亲戚关系。 交给他们一些重要的事情，也算可以放心。 第二日。 秦布衣带着三千多技术骨干和管理高层，返回了帝都。 经过两日的航行。 回到了京都。 安排好三千多人之后。 秦布衣刚到北凉王府。 就看到老王爷大马金刀，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北凉王那蒲扇大手直接对着秦布衣拍了过去。 “娘，老爷子要杀人了。” 秦布衣一个箭步躲到了薛青禾身后。 气的老王爷呼哧呼哧的。 父子俩见面就要打起来，薛青禾一脸无奈。 “布衣，你个皮猴子。” “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薛青禾一巴掌拍在了秦布衣的屁股上。 薛青禾用了几分力，不过也没打疼秦布衣。 “娘。” “我这不是在为我们北凉王府分忧嘛。” 秦布衣很是无奈说道。 “分忧？” “我看你是找死。” “你知不知道。” “如果事情暴露，你会怎么死？” “我们北凉王府的声誉，会受到什么影响？” “你小子，联合倾凰那丫头，欺骗整个朝堂，整个大周，你们两个，可真是好样的。” 老王爷愤愤的说道。 “老爹你完全可以放心。” “咱们这计划，天衣无缝。” “何况，只要捞一波狠的。” “咱们有钱有粮，就可以直接对付文管集团和江南世族。” “就算最后事情暴露，那又如何？” “一切尽在掌控。” 秦布衣一副嚣张的表情。 老王爷抬起手，不过没有打下去。 “说吧。” “将计划详细说一遍。” “看看能不能给你参谋一下。” “免得计划败露，你小子被逼死。” 老王爷没好气道。 虽然内心生气，可还是疼爱秦布衣这个皮猴子。 第58章 羞愤的萧倾凰 “陛下。” “左相携魏王求见。” 御书房里，萧倾凰正在批奏折。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慌乱。 “紫月，快，给我更衣，梳妆。” 萧倾凰只觉得心都要紧张的跳了出来。 紫月回来之后，萧倾凰听了各种汇报讲述，内心越发对秦布衣感到好奇。 想着召见一下自己这个神秘无比的小夫君。 可她并没有做好准备，思索着什么时候召见，召见后又该聊些什么。 没有准备的萧倾凰。 有点羞于见到自己的小夫君。 萧倾凰也不知怎的为什么。 一想到神秘无比的萧布衣，今后可能是自己一生的伴侣，就是觉得紧张。 在没有做好召见秦布衣准备的时候，对方主动来见自己。 萧倾凰真的很慌张。 紫月看到，萧倾凰慌乱将手中的朱笔随意一丢。 一摞奏折，都被染红了一大笔。 再看到萧倾凰俏脸绯红，眼神又羞又急。 紫月有股奇怪的感觉。 这还是陛下第一次流露出这等女子娇羞模样。 真的很美。 萧倾凰换了雍容华贵的龙袍，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 而在殿外。 秦布衣笼着手，癫着脚等待着。 下午时间，太阳没那么毒。 可是皇宫地势低洼，还真的热。 一想到将要见到自己那位女帝娘子，秦布衣也是有些紧张和期待。 也不知道，自己那娘子会怎么想他的作死行为。 放在其他皇帝眼中，秦布衣和谋反没有任何区别。 在萧倾凰眼里，应当也是和谋反一个意思。 只是，秦布衣将一切事情摆在明面上来。 明着告诉萧倾凰，他有这些底牌。 坦诚相见，无外如是。 只是，就不知道自家娘子，会打算如何和自己相处了。 如果能够好好相处，秦布衣就决定好好辅佐自己这位女帝娘子。 若是她流露出一些别样的目的。 秦布衣只能让她乖乖在后宫生儿育女了。 当然，有老王爷在，有些事情不好操作。 不过这一次，秦布衣一定要进行一波试探。 哪怕挨老王爷一顿毒打。 他也要确定一些事情。 “左相。” “魏王。” “陛下召见。” 王玄烨恭敬地传话道。 “我娘子刚才在洗澡吗？” “这么久？” 秦布衣脱口而出问道。 “臭小子，不得无礼。” 老王爷一巴掌拍了过来。 蒲扇的大手人，让秦布衣这货浑身一震。 就像是被提溜小鸡一样，被老王爷半提，半拉进入了御书房里。 萧倾凰心情紧张忐忑。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小男人被老王爷半提半拉进了屋里。 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因为秦布衣此刻的模样，很是滑稽。 一副害怕被揍的表情。 秦布衣这货，抬眼就看到嘴角微弯，压不住笑意的萧倾凰。 一时间，有些痴了。 雍容华贵，气质完美。 萧倾凰这一身，这容貌，这气质，这大雷身材。 完全展现出了秦布衣心里对完美绝色女帝的忠实幻想。 原本，秦布衣还觉得，萧倾凰这女帝老牛吃嫩草，大车碾小孩。 毕竟大了自己十岁。 可是现在看来，真香。 单凭容貌气质来说，秦布衣觉得自己可能死在她肚皮上。 “老臣见过陛下。” 北凉王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君臣礼仪。 随后，踢了秦布衣一脚，低声喊叫行礼。 “臣，臣妾秦布衣，见过陛下。” 秦布衣鬼使神差的行礼道。 “噗……” “你。” 萧倾凰直接绷不住住了，笑出了声。 可觉得有些失礼，赶忙捂住了嘴。 臣妾二字，真的让萧倾凰憋不住大笑。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王爷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秦布衣这货自称臣妾，这是什么鬼东西？ 可老王爷转念一想，这货的自称好像又没问题是怎么回事？ 只是，男人自称臣妾，怎么听着也怪怪的。 “那，我自称本宫？” “我算是皇后嘛？” 秦布衣继续脱口而出。 萧倾凰内心真的要笑疯了。 原本，她担心秦布衣是个诡计多端，精于谋划，有心思深沉的心机男。 可现在看来，秦布衣有些傻乎乎的可爱一面。 眼下的表现来看，就是一傻子。 “逆子，不要胡闹。” “将你的计划，好好给陛下讲讲。” 老王爷冷声道。 将秦布衣带来见萧倾凰。 主要的目的，就是消除萧倾凰的担忧。 这半月时间。 老王爷和萧倾凰谈论了很多事情。 老王爷也明显能够感觉到，萧倾凰内心的焦虑。 主要是她无法想象，该如何把控如今朝堂局势。 萧倾凰内心紧张，不全是因为秦布衣是他选的小夫君，害怕无法掌控，很难相处。 其实也是担心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秦布衣做的事情，实在影响太大了。 萧倾凰根本没信心把控这么大的计划。 “娘子，你能信我吗？”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萧倾凰道。 萧倾凰听到娘子二字，精美绝伦的容颜之上，立刻浮现出了绯红之色。 若非冕旒挡着，立刻就会露出窘态。 冕旒遮挡，可秦布衣还是看到了萧倾凰有些慌乱的眼睛。 她的眼神里，对秦布衣并没有杀意和敌意。 不过，眼下的试探，还只是开始。 “臭小子，叫陛下。” “不得无礼。” 北凉王怒斥道。 虽然嘴上怒斥，可是看到萧倾凰默认，老王爷还是很开心的。 萧倾凰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如今和秦布衣亲上加亲，老王爷心里是开心的。 如果两个小家伙能够夫妻和睦，老王爷死都瞑目了。 “叔父。” “我们是一家人。” “布衣是倾凰的夫君。” “倾凰，自然也是布衣的娘子。” “私下里又没有外人。” “布衣这么称呼，亲近点好。” 萧倾凰脸颊滚烫。 她真的是有些害羞。 自己选的这个小男人，他怎么这么大胆，这么直接？ “我就说嘛老爹。” “咱都是一家人。” “娘子她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说着，秦布衣就走进书案旁。 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御案上。 这举止，可谓是无礼至极。 一旁的紫月等女官，都是想要怒斥。 “臭小子，你做什么？” “就算陛下宽和大度。” “你也不能逾越，君臣之礼不可废。” 老王爷再度怒斥。 “老爹，要不你先回去。” “我有悄悄话和娘子说。” 秦布衣对着老王爷道。 这直接让老王爷愣住了。 “哼，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老王爷瞪了过来。 “那啥，老爹。” “咱夫妻俩说点悄悄话，你在有点不好吧？” 秦布衣故意道。 老王爷很生气。 这臭小子，胆大包天，越来越过分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叔父在，也没什么不好。” 萧倾凰又开口道。 秦布衣的极致无礼，真的让她有些生气。 这货不讲君臣之礼。 虽然是自己选中的小男人。 可萧倾凰很想揍秦布衣一顿。 被秦布衣这般冒犯。 萧倾凰可就是要当着北凉王的面，装装委屈。 这货就该让北凉王狠狠教训，萧倾凰内心如是想着。 “我在东海那边要扩建新军，你选点靠谱的将领过去。” 秦布衣的话很直接，近乎嚣张。 老王爷脸色微变。 这个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叔父。” “倾凰想要将皇帝职位禅让给布衣。” “他比我更适合管理大周，也更适合当着大周皇帝。” 萧倾凰声音委屈，楚楚可怜的对着老王爷道。 这一瞬间，秦布衣只觉得头皮发麻。 萧倾凰这女人，他娘的是个茶艺大师。 失算了。 “臭小子。” “你个不忠不孝的混账。” “你想逼死倾凰吗？” 老王爷的蒲扇大手直接抓了过来。 腰间七匹狼一出，顿时惊天地动的感觉。 秦布衣脸都绿了。 “老爹，你别冲动。” “娘子，我不是要抢你位子。” 秦布衣这货，慌忙的躲在了萧倾凰身后。 一手握着萧倾凰的纤细腰肢，一手拉着她的纤手，直接将其当成了人质挡箭牌。 原本，萧倾凰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眼神。 心里想着，一物降一物。 可突然被秦布衣亲昵接触。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处。 耳旁，还有秦布衣的温热鼻息。 萧倾凰一米八九的极品身高。 刚才起身站了起来。 如今被秦布衣拉着，脚步不稳，靠在了秦布衣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 让紫月等一干侍卫都有些不知所措。 上去拦一下秦布衣？ 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女帝又没有叫人，也不好随意行动。 可若是不行动，是不是护卫陛下不力？ 秦布衣这般，完全是在挟持女帝一样。 然而女帝那娇羞无限的表情，又让缠绵显得有些瑷昧奇怪。 “臭小子，对陛下无礼。” “你看老夫会不会将你屎给打出来。” 老王爷气炸了。 秦布衣将萧倾凰逼的委屈无比，还带有一丝哭腔。 老王爷心疼的滴血，打死秦布衣的心都有了。 秦布衣也没想到，女帝来了这一手。 真他娘的是弱点打击。 这娘们儿，不是啥好人，是个腹黑。 “老爹，娘子。” “咱扩建军队，是要对付江南世族。” “还有，我要去外海国家挖金矿银矿。” “每年不低于千百万两银子。” “这个是稳定收入。” “是去捡钱，比商贸赚钱还容易。” 秦布衣开口道。 这话一出，老王爷冷静下来。 女帝眼里也是冒出了亮光。 提到钱，女帝可就来了精神。 “把世界地图拿来。” 秦布衣道。 “紫月，去拿世界地图。” 萧倾凰下令。 紫月立刻前去拿世界地图。 秦布衣偷偷的在萧倾凰后屯抓了一把。 “让你腹黑。” “我回去被揍，你也别想好受。” 秦布衣低声说了两句。 萧倾凰羞的美眸喷火。 这个无耻的小男人，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简直是找死。 “咳咳咳。” “老爹，娘子。” “布衣扩建军队，也是不得已为之啊。” “我们都是一家人，都面临同一个对手。” “南方世族联合在一起的文管集团。” “……” 秦布衣侃侃而谈。 将如今大周局势分析了一下。 老王爷沉默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女帝羞愤渐去，此刻是心神震动。 她可从没有这般全面的看待问题。 秦布衣这货，难怪胆子这么大，敢调戏她。 这货是想拿整个江南世族开刀。 “你，你胡闹。” “对江南世族动兵。” “你真不怕倾凰没有文官支持，将来没有官员效力国家？” “你是嫌大周不会灭亡吗？” 老王爷愤怒的怒斥道。 “老爹，布衣可没说过要对江南世族动兵。” “他们如果不造反，这些军队，只是用来守护一方安宁的军队。” “我不是说了让娘子派心腹将军管理吗？” “我又不会用这军队造反。” “可，若是老爹你不在了。” “国内那些世族，还压得住吗？” “他们，真的不会反吗？” 秦布衣神色冰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老王爷内心震动，再度陷入了沉默。 女帝也是沉默，思索。 第59章 软软糯糯的女帝 “老爹，我问你。” “如今大周，你和娘子能够掌控江南多少权力？”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军权，能够掌控。” 老王爷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实际上的情况，他很清楚。 “娘子，你呢？” 秦布衣坐在书案旁问道。 这货将椅子拉到了很近的距离。 就是想近近的欣赏萧倾凰的绝美容颜。 当然，也是想试探萧倾凰对自己的意思。 帝王之心不可测，秦布衣不想今后被女帝砍了。 自然要试探清楚。 哪怕只要发现一丝苗头。 秦布衣都得对不起老王爷。 只是如今看来，萧倾凰真没有任何敌意，杀意。 最多有些羞愤之意。 眼下秦布衣揭开大周丑陋的一面。 萧倾凰脸红的厉害，这是尴尬，不好意思的表现。 堂堂大周女帝，能够掌控的地盘只有京都以及北凉王边军周围的几省。 或者说，只有北方一线的江河行省。 然而整个南方，萧倾凰的掌控力为零。 “江南的情况。” “基本是文官集团把持。” 萧倾凰很难受的说出了事实。 “若是我老爹不在了。” “娘子有把握掌控六军和边军吗？” 秦布衣又问。 “或许，能吧。” 萧倾凰声音有些颤抖，极为不自信。 “我在齐州经营三年。” “将齐州的北凉王封地的护卫军扩展到了五万。” “算是增加了两万。” “又在胶州扩建了六万水师。” “甚至还有几万辅兵。” 秦布衣毫不顾忌，毫无隐瞒的讲到。 老王爷脸都绿了。 这不当面给萧倾凰说，老子拥兵自重要造反吗？ 萧倾凰脸色不好看，那是愤怒可又无奈的表情。 当皇帝当成她这样，又能如何？ 她也很无助。 “我能够暗中扩建近乎十万的大军。” “南方那些世族呢？” 秦布衣反问。 萧倾凰和北凉王前一刻还在震惊于秦布衣养了这么多私军。 下一刻脸色更加难看。 是啊。 秦布衣在齐州经营三年，就能拉起十万大军。 那些文管集团的江南世族能？ 大周辉煌四百年，虽然南方也有一些战乱。 可并没有影响江南世族根基。 他们数百年的财富积累，当地人望，又能拉起多少万大军？ “我拉起的私军。” “并非为了对付娘子你。” “我对你的皇位也没兴趣。”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还得和文官集团勾心斗角。” “下朝还有批不完的奏折，想想就累的要死。” “我可不想那么累。” 秦布衣道。 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秦布衣在认真的注视着萧倾凰的眼睛。 这是很直接的试探了。 萧倾凰要是有异常，秦布衣只能让她当个贤妻良母了。 想要攀科技搞发展。 被一个帝王惦记着，可不是好事。 “逆子，有事说事。” “不得无礼。” 老王爷怒斥道。 不过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老王爷也知道，秦布衣这些话的含义。 原本想揍秦布衣的心思，现在也没了。 更多的是忧虑和担忧。 “老爹年纪大了。” “不久前重病一场。” “多年征战，一身伤病。” “神医皇甫同老爷子说。” “老爹若是休闲养生，或许能够活个十年八年。” “若是再去打仗，最多活个两三年。” 秦布衣再道。 萧倾凰的脸色，浮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惊慌失措模样。 秦布衣看在眼里。 不得不暗叹。 萧倾凰这女帝，真的不是老王爷的私生女吗？ 她对老王爷这么担心在意的。 “若是没有老爹的军武之威压着。” “整个江南，必反。” 秦布衣神色坚定。 “我还年轻，可不想被江南乱军所杀。” “自然要准备一定的庇护军力。” “若是老爹不在了，将来大周国变。” “我还能有一支军队，在一方逍遥。” “可若是没有这支军队，后果可想而知。” 秦布衣继续说道。 如今的秦布衣，不单纯是试探萧倾凰，也是向萧倾凰交心。 让萧倾凰知道，秦布衣和她，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大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传统皇位竞争模式。 搞得如今一个皇族亲眷都没有。 萧倾凰想找人帮助都没有。 如今朝堂局势又掌控不住。 又无法改变大周局势。 她内心是深深的无力。 秦布衣想依靠萧倾凰，也只能靠她暂时的皇帝名义。 大义名分。 然而如今萧倾凰的权力，其实来自于北凉王。 六军三十万精锐甲兵镇卫京都。 四方边军战兵，总计四五十万。 为了防卫西秦，东辽，匈国，冗兵极为严重，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萧倾凰借着北凉王的军力，还算能够维持大周政令。 可整个南方，政令也只是南方世族文官说了算。 真的说起来，萧倾凰真的很无力。 秦布衣说的这些，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她其实并不怪秦布衣培养私军，不怪秦布衣冒犯。 最多有点小气愤，想教训一下秦布衣罢了。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底气是谁给的。 可如果北凉王不在了。 她又如何有底气掌控大周？ 只能靠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虽说今日的秦布衣很是狂妄嚣张，羞辱自己冒犯自己。 可秦布衣并没有真的直接说出取而代之的大逆不道言论。 秦布衣眼里对皇位的不屑一顾，那是无比清晰。 就凭这一点，她其实和秦布衣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至于那些私军，就算给她，她也养不起。 “老爹，若是你不在了，江南世族造反。” “儿子该如何做？” 秦布衣望着老王爷道。 “你三个哥哥，都有大将之材。” “能够平定内乱。” 老王爷道。 三个儿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虽然不是什么帅才。 可是跟随老王爷南征北战，都是有本事的。 老王爷也相信，三个儿子能够稳定局势。 “可，若是江南世族和西秦辽国勾结呢？” 秦布衣又问道。 “这不可能。” “他们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北凉王有些破防。 “江南世族的基本盘是江南。” “大江以南是他们的根基。” “大江以北的地盘，他们可不会在意，能够随意舍去。” “何况，出卖国家利益，江南世族不是一次两次那么做了。” 秦布衣笑着道。 南北朝划江而治的局面，前世出现了不知多少次了。 如今推测未来局势，秦布衣真的不用去想，闭眼满脑子都是。 “哦对了。” “说出来，老爹和娘子勿怪啊。” “我做了一些食盐和陶瓷，丝绸的走私倒卖生意。” 秦布衣这话说出。 老王爷眼神想要杀人。 这个逆子，砍头的事情，他是一个不落都做了一遍。 “诶诶诶，我这不是为了给边军凑够钱粮，不得已为之吗？” “我走私的东西，可不是军事违禁品。” 秦布衣赶忙辩解。 萧倾凰盯着自己这个小男人。 脸上虽然稚嫩英俊，可是心里全是坏水。 做的坏事，砍一百颗脑袋都够了。 可他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虑说出来。 真是个混蛋。 “我的走私商队发现。” “有些商队，在大规模走私粮食和铁器。” “我大周军队的制式甲胄，弓弩。” “那些本该是为边军补给的装备。” “结果出现在走私商队之中。” “老爹，是你做的吗？” 秦布衣故意问道。 “逆子，老夫怎可做那叛国之事？” “军中军备发放补给，不是老夫负责。” 老王爷眼神喷火。 虽然知道这臭小子是故意的，可是想到有人走私军备铁器粮食，老王爷真的想杀人。 “是谁走私叛国，我就不说了吧？” “我这么忠心为国努力赚钱，给边军凑足军备。” “娘子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秦布衣玩味道。 “你，你想要什么？” 秦布衣突然来这么一下，她有些慌张。 “臣妾今晚能够伺候陛下吗？” 秦布衣嘴角玩味道。 老王爷青筋暴起。 “逆子，你找死是不是？” 老王爷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臭小子，简直没脸没皮，不知规矩礼仪。 “可，可以的。” 萧倾凰鬼使神差的回答。 直接让老王爷都愣住了。 倾凰这丫头，真的答应了？ 这还没结婚，成礼，就准备那啥了？ 老王爷自然是觉得有点成何体统，可是想到倾凰丫头和布衣成了一家人。 北凉王反而还有些高兴。 秦布衣也懵了。 这女帝娘子是咋回事？ 当年她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杀了多少贪官污吏？ 那血腥的手段，真的稳定了大周朝堂一段时间。 今日秦布衣多番冒犯，无礼至极。 她竟然都忍了？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女帝？ 难道她是故意默默隐忍，秋后算账？ 这女帝娘子，不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吧？ 不管了。 女帝真要是让自己伺候陪睡。 秦布衣就豁出去了。 今日如果真的能够深入了解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 “那布衣今日就陪着陛下吧。” 老王爷声音都有些奇怪。 更多的是高兴。 秦布衣搞了这么多事情，老王爷是真的害怕秦布衣有不臣之心。 自己三个其他儿子，都是忠厚老实人。 唯独秦布衣心眼子多。 如今真要是和萧倾凰确定关系。 那其实挺好的。 “陛下，世界地图带到。” 紫月的声音响起。 “布衣。” “这个世界地图，是真的吗？” 萧倾凰脸颊滚烫的厉害。 她也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眼下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 声音软软糯糯的。 “是真的。” “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慢慢补充修复。” 秦布衣道。 当确定这个世界，和前世的世界一般无二之后。 秦布衣很是高兴。 只是，记忆中熟悉的历史事实和如今不一样。 这反而是让秦布衣内心莫名不安怪异。 可既来之则安之。 秦布衣也就无所谓了。 “你能制作出这样精美的世界地图，真的厉害。” “我们皇室舆图制作匠人，都不及你。” 萧倾凰声音变得柔软了不少。 仿佛突然和秦布衣关系拉近了一般。 秦布衣突然一愣。 自己这位女帝娘子，声音夹起来还真的好听。 刚才是女王音，如今是少女音。 别有一番风味。 第60章 相爱相杀 “这里拥有能够开采几百年的金银矿？” “这是真的？” 萧倾凰不可思议的指着倭国，震惊的看向秦布衣。 此刻的萧倾凰，眼神柔软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布衣，可不能胡说八道！” 老王爷也是认真的说道。 “那边我已经找人探明过了。” “大银矿，大金矿。” “一定不会有问题。” “我已经让二哥训练水师，做前期准备了。”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要知道，倭国的金银矿，曾经可是开采了四百年时间。 其中一百年，是工业革命大机器，炸药开采。 这还只是一个银矿，年产量就是一百万两。 更别说其他金银矿。 金矿总量超过一亿两。 白银总量超过十数亿两。 这足够秦布衣的工业革命前期投入了。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半年时间。” “最迟一年。” “倭国的金矿银矿就能送回来。” “初期产量可能较少，不过，上百万应该是有的。” 秦布衣推测道。 “只有百万吗？” 萧倾凰有点失落。 主要她已经被秦布衣喂刁了。 随手两百万两白银银票。 百万两银子，已经低于期待阈值了。 “不是，每年白捡百万两白银，还有不少黄金，你竟然嫌弃？” “你小金库里有多少钱？” 秦布衣问道。 这一问，萧倾凰尴尬的脸颊绯红。 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我，朕，朕没说不要。” 萧倾凰急忙道。 “那，陛下准备投入多少？” 秦布衣故意玩味道。 “朕需要怎么投入？” 知道秦布衣故意在招惹她，萧倾凰很是羞恼。 “打倭国，要军队啊。” “没军队要钱造船也行啊。” “要不，军械粮饷要有吧？” “陛下不会准备白嫖吧？” 秦布衣笑着道。 “朕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 萧倾凰气急。 要不是北凉王在，她真的要将秦布衣这小男人摁在地上狠狠教训了。 “朕，朕让左相派出一支精锐助你。” “让，让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派出一支水师去一趟。” 萧倾凰可是有些急了。 她为数不多能够指挥得了的军队，豁了出去。 “可以。” “不过，能派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五千。” “一万，给你派一万。” “够了吧？” 萧倾凰抠抠搜搜，这也不怪她，她拿不出那么多钱粮装备。 手下能用的兵马就那么一点，死一点少一点。 她实在没钱养了。 “此次攻伐倭国，臣妾可是出动了六万大军。” “陛下这一万水师，有点儿……” 秦布衣故意阴阳怪气。 “叔父，布衣，他，他欺负倾凰。” “呜呜呜……” 萧倾凰忍不住了，直接呜呜的哭泣起来。 秦布衣人都麻了。 自己这位女帝娘子，在老王爷面前，这样哭鼻子的？ 这么玩儿的？ “逆子！” “你找死是不是？” “和陛下谈条件，那是你的军队吗？” “那是陛下的，是大周的。” 北凉王这个护女狂魔，直接杀气腾腾的怒斥道。 秦布衣头皮发麻。 他是真想不到，萧倾凰来这一手。 七匹狼直接抽了过来。 秦布衣惨叫一声，赶忙左闪右躲。 “靠。” “娘子，你过分了。” “我们的事情，你让老爷子掺和进来。” “你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秦布衣躲在萧倾凰身后，后背挨了一七匹狼，疼的龇牙咧嘴。 老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因为君臣尊卑映入老爷子心里。 他真要冲向萧倾凰，将秦布衣拖出来打。 老王爷对萧倾凰的宠溺，比他的亲儿子亲女儿还要宠。 这一对比，秦布衣都不像是亲生的。 “你故意欺负人，活该。” “你要什么，朕都给了。” “你那么冒犯朕，朕都忍了。” “你还想让朕出钱出人，你明知道朕没有，你就是该揍。” 萧倾凰愤愤道，美眸一角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心酸极了。 北凉王护着自己，萧倾凰很开心。 只是秦布衣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找自己要钱要人，真的活该挨揍。 老王爷也是看出来了。 萧倾凰和秦布衣两个小东西，完全是欢喜冤家，打情骂俏都弄出来了。 “陛下。” “老臣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 “就让布衣留下陪你吧。” 北凉王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关系了。 作为过来人，看得出，两人是看对了眼。 老王爷和薛青禾两夫妻，也经常这般拌嘴过。 小两口你争我斗。 他也不好办，索性准备离开。 “叔父，你身体不适？” “朕这就叫太医。” 萧倾凰顿时有些急了。 真的以为，北凉王是生病了。 “陛下，老臣只是困乏，并非生病。” “请让老臣告退，回去歇息。” 老王爷躬身道。 “叔父，既然如此，赶紧去休息吧。” 萧倾凰连忙道。 “逆子，不得对陛下无礼。” “好好伺候陛下。” “如果陛下回头说你冒犯欺负她。” “老夫打断你的腿。” 北凉王目光冰冷的瞪着秦布衣。 秦布衣嘴角微抽。 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亲生的。 萧倾凰才是你女儿。 “嘶，啊，疼疼疼。” “快给我叫太医。” 见老王爷走了，秦布衣痛呼道。 “叔父已经走了。” “你能不能别装模作样的。” 萧倾凰没好气的说道。 秦布衣也不废话，直接当着萧倾凰的面，开始脱衣服。 “秦布衣。” “你个登徒子，无耻之徒。” “你想死是不是，信不信，我让紫月将你带去阉了。” 见秦布衣脱衣服。 萧倾凰羞愤道，以为他是要图谋不轨。 “魏王殿下，你怎可如此无礼？” 紫月也是站了出来斥道。 没有北凉王在，紫月都放开了许多。 眼下真有一种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轻松感。 只是，秦布衣的举止有点有失颜面，而且还大胆无礼。 紫月也有些急了。 “我特么是想让太医给我过来上药。” “老东西把我打成了这样。” “我后背裂开了，流血了。” 秦布衣痛的直抽抽。 衣服脱下之后。 秦布衣背后，有一条狰狞的血痕。 刚才北凉王一七匹狼抽过来，是真的用了力气。 萧倾凰表演的太过真实。 哭的可怜兮兮的，北凉王哪里受得了。 是真的下狠手了。 看到那一条血痕。 萧倾凰眼里带着歉意。 “疼吗？” “嘶……” 萧倾凰嘴上问，结果用手指戳了一下。 疼的秦布衣龇牙咧嘴。 “萧倾凰，你故意的是不是？” 秦布衣没好气道。 “紫月，去拿金疮伤药来。” 萧倾凰美眸有些躲闪，缩了缩玉颈道。 嘴角却是挂着笑意。 “活该你被揍。” “让你冒犯我。” “让你嚣张。” “你就是活该。” 萧倾凰捏了一下秦布衣脸蛋儿。 秦布衣凶狠的表情，在萧倾凰看来，反而是十分可爱。 “萧倾凰，你在搞事情，臣妾要顶撞你了。” 秦布衣说着，握住了萧倾凰的手腕。 “哦？” “朕倒是想知道，朕的小美人儿，如何要顶撞朕？” 萧倾凰倒是和秦布衣玩闹了起来。 然而她是没想到。 秦布衣一把袭上她的心口，把握住后，踮起脚，印上了萧倾凰的红唇。 萧倾凰瞳孔地震，美眸瞪得大大的。 她不仅被秦布衣亲了。 而且秦布衣这货，还突袭破防，狠狠的品尝了一番她的滋味。 唇齿之间的回味感觉，加上心口袭来的劲力。 萧倾凰顿时玉颜绯红，浑身发烫。 然而她并未推开秦布衣。 反而是亚麻呆住了。 这是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以至于，直接让萧倾凰难以自拔。 刚才北凉王在的时候。 内侍太监已经离开了。 只有两位女暗卫。 她们看到这一幕，都躲在暗处震惊的看着。 整个御书房里，仿佛陷入了时空静止一般。 只剩下两人在深情相拥。 当紫月拿着金疮药快速回来的时候。 “殿下，魏王陛下，金创伤药拿来了。” 紫月声音传来，她看到了天崩地裂的一幕。 陛下和秦布衣，竟，竟然亲上了！ 该死的，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他手握在哪里？ 这个登徒子，无耻之徒，他还伸了舌头。 紫月随着声音出现。 萧倾凰顿时惊慌失措，赶忙推开秦布衣。 秦布衣这货一个踉跄。 差点摔个狗吃屎。 “陛下，臣妾的伺候还满意吗？” 秦布衣咂了咂嘴，玩味说道。 “你。” “你无耻。” 萧倾凰羞愤交加。 可转念一想，她是皇帝，秦布衣是她男人。 这事儿做了也就做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沦落了。 只能说，秦布衣这货脸皮厚，胆子大。 虽说眼下发生的事情，和她期待的不同。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她其实很喜欢这种不可琢磨的惊喜事物。 “陛下，对不起。” “紫月打扰了。” 紫月埋着头，脸红的厉害。 秦布衣其实也亲过她。 只是不像萧倾凰这般持久，深入。 看到秦布衣和萧倾凰这么亲昵，紫月是很高兴的。 如果二人就此有了感情，自然是对大周最好的结果了。 “金创伤药拿来，朕给他上药。” 被秦布衣这个混蛋占了便宜。 萧倾凰说什么也要给秦布衣一些教训。 “给我躺在御案上。” 萧倾凰让人将笔墨奏折拿开，铺了一张绒毯。 示意秦布衣躺上去。 秦布衣也不废话，直接躺了上去。 今日的试探，秦布衣挺高兴的。 女帝是真心的，也并无杀意敌意。 她对自己有种抱团取暖的温馨感觉。 秦布衣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嘶，啊啊啊……” “萧倾凰，你谋杀亲夫吗？” 头一秒还高兴满意，后一秒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秦布衣痛的面孔扭曲。 “活该。” “谁让你这登徒子无耻至极？” “敢让朕丢脸蒙羞，你活该。” 萧倾凰没好气的说道。 上伤药的时候，故意戳了一下秦布衣的伤痕。 一副相爱相杀，相互折磨的嗔怪表情。 第61章 女帝和皇后 “朕的乖乖小皇后。” “这就是你以后居住的寝宫。” “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萧倾凰满脸娇笑的对着秦布衣道。 秦布衣抬眼看了看宫殿牌匾。 ‘坤宁宫’。 这还真他娘的是皇后的的宫殿。 “陛下今晚可一定要留宿本后的坤宁宫。” 秦布衣握着萧倾凰的纤手，一副郎情妾意的表情。 “你不是让紫月告诉我，你还小，还要长两年吗？” “朕怕皇后无力承欢。” “你这么小，万一玩儿坏了怎么办？” 萧倾凰挑着秦布衣的下巴，继续玩弄道。 “萧倾凰，你什么意思？” “真以为本后不是男人？” “小怎么了？小小的也很可爱！” 秦布衣有点破防。 他娘的，自己要不是刚满十四岁，一脸小屁孩儿模样，细胳膊细腿，真的有些有心无力，他是不会惯着萧倾凰的。 主要是，面对萧倾凰这个高了自己近乎二十厘米身高的成熟大姐姐，压力实在太大了一些。 若是秦布衣再大五岁，他真的会让嘴硬的萧倾凰，跪着哀嚎求饶。 可现在，谁求饶还真不一定。 就萧倾凰这身高体格和自己对比。 秦布衣心里也在想，如果今晚真的发生点什么。 他会不会被坐断胯骨。 想想就满头大汗。 “朕的小皇后生气了？你看你，又急。” 萧倾凰咯咯咯的笑着，笑的异常欢乐。 秦布衣走到一旁。 啪。 一巴掌拍在了敦实圆润的后屯之上。 秦布衣甚至能够看见一圈扩散的肉浪涟漪。 “秦布衣！” “你敢打朕，你找死！” 萧倾凰羞愤的扑向了秦布衣。 紫月作女官侍卫长，看到这样一幕，不禁捂住了额头。 女帝陛下在秦布衣面前，根本不像是一位威严赫赫的女帝。 反倒是像个玩闹嘻嘻的小女孩儿。 你追我打，不过一会儿，就纠缠在了一起，倒在了宽大的凤榻之上。 这是紫月第一次看到女帝这般轻松，欢乐。 平日里，她都是那般不苟言笑，亦或是气的猛拍御案，怒斥怒骂。 如今是欢声笑语，敞开心扉。 紫月发现，秦布衣似乎真的让女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布衣。” 将秦布衣脑袋抱在怀里的萧倾凰，低声道。 “娘子，怎么了？” 秦布衣握着萧倾凰的玉手，低声问道。 萧倾凰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你要做什么。” “朕，我，我都依你。” “你不要背叛我。” 萧倾凰说出这话的语气，甚至带着几丝央求。 没人知道，萧倾凰的这个皇帝，当的有多么痛苦。 整个大周，看似兵强马壮，国家安定。 然而，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北凉王一人。 若非北凉王是真心实意的大忠臣。 这大周，早已乱了。 “我背叛你做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也不想被人说欺负孤儿寡母。” “被写在史书上，被人戳脊梁骨。” “到时候，后世之人都骂一句祸国殃民的小妖男。” “那可就丢人了。” 秦布衣感受到萧倾凰的低落情绪，反手抱着她。 将脸埋在了奶香柔软之中。 “噗……” “你这形容，似乎挺贴切的。” “你知不知道，我选你做夫君，可就是因为，你小时候的小妖男模样，那时候是真的迷住了我，现在都不曾忘怀。” 萧倾凰刚才的低落情绪被秦布衣给笑走了。 此刻是和秦布衣说着悄悄话，知心话。 “哎，人长得太帅，是有点没办法。” “不过，本皇后也没想到。” “咱陛下，竟然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秦布衣手掌不老实探进了萧倾凰的心口。 萧倾凰没有阻止，而是既轻又重的呼吸着。 她在适应和秦布衣在一起的亲昵关系。 萧倾凰也知道，自己早晚会和秦布衣完婚生子。 如今亲昵一些，并没有什么坏处。 其实，在萧倾凰内心深处，她也渴望有人亲近，呵护。 “我本以为。” “我选的小男人，是一个纯净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郎君。” “没想到，竟然是个满肚子坏水，手脚还不老实的登徒子。” 被秦布衣捏的久了，萧倾凰有些羞恼难耐道。 “我这么俊俏帅气的老实人，那里满肚子坏水了？” “再说，我这可不是手脚不老实。” “是本皇后在尽心竭力的服侍陛下。” “陛下难道不觉得很舒服吗？” 秦布衣一本正经道。 秦布衣这坏表情，让萧倾凰又恨又喜。 她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享用。 “陛下，您对本皇后是见色起意。” “未来，你要是见到更英俊帅气的，不会纳妃纳妾吧？” 秦布衣揶揄的问道。 “你才见色起意。” “你以为我是你吗？” “和我有了婚约，你还和花魁鬼混。” “还不止一个。” 萧倾凰有些羞恼，羞愤。 想到秦布衣去齐州的时候左拥右抱。 有可爱的侍女巧儿侍寝不说，还有宫羽，范安芸这样的花魁陪伴。 在知道秦布衣教宫羽的诗文乐曲，她可就顿时醋意爆发。 萧倾凰这幽怨的醋意，让秦布衣老脸一红。 这也真不怪他啊。 他秦布衣，也自认不是什么深情专一的好男人。 何况，穿越一场，有北凉王世子这等好身份。 他不三妻四妾，风流快活一生，还真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了。 可他也没想到，自己和女帝订立了婚约啊。 在和女帝订立婚约之前。 他身边已经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了。 这也没办法抛弃啊。 “怎么，不好意思面对朕了？” “哼，朕没那么小气。” “朕是皇帝，有容人的气量。” “自古以来，就没人能做女皇帝。” “不仅是朝堂之上的官员不服朕，大周百姓，也多有不服朕。” “如果不是叔父，朕早就被人赶下皇位了。” “但只要朕还是皇帝，朕一定会想办法将皇帝当好，让天下之人心服口服。” “至于三妻四妾？朕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你只要和朕生一个继承人就够了。” “你要做什么，朕都不管。” 萧倾凰展现出了帝王的气度。 有他父亲，周宣帝的风范。 萧倾凰这么霸道的语气，让秦布衣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人家。 不过秦布衣也能感觉到，萧倾凰话语之中的无力感。 大周没有继承人，不得已当了皇帝。 因为先帝以及先皇后和北凉王的约定。 北凉王再怎么艰难，都稳稳的将萧倾凰护着，让其坐上了皇帝之位。 君臣佳话，无外如是。 秦布衣其实挺佩服自家老爷子。 大周帝国礼法崩坏百年。 为了皇帝之位，大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类人群星闪耀时刻，一再发生。 西秦，辽国的帝位争夺，同样血腥残酷。 然而在礼法崩坏，人心扭曲的五国乱世之中，出现这么一位遵守诺言，至死不渝的北凉王。 这还真是世间的一股清流。 而萧倾凰如今和秦布衣交心。 是真有点被萧倾凰感动到了。 秦布衣也自认为自己的确是有点渣男行为。 可是在成为女帝夫君，订立婚约之前。 秦布衣也的确是和众多女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尤其是右相李玄龄的孙女儿李萌萌。 那丫头和秦布衣经常睡一起。 如果现在因为女帝的温情而抛弃李萌萌。 那小姑娘，只怕未来会哭一辈子。 内心想想，秦布衣也是有些头疼的。 女帝这般通情达理，是最让秦布衣不好意思面对的。 可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秦布衣这货只能没心没肺一点。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自己和其他女子有了孩子。 就将他们送到国外去。 反正世界这么大，几大洲还都是野人呢。 至于对萧倾凰的那些歉疚，就好好辅助她当好皇帝吧。 都不亏欠，算是有点担当了。 “这次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完成后。” “我们最低能够捞到五千万两银子。” “这五千万两银子，可以彻底稳定边军，掌控江河诸省，并且进一步发展江河诸省。” “这是我们对抗江南世族联盟的底牌。” 秦布衣说起了正事。 “你不是说过，江南世族可能会狗急跳墙，出卖大周，联合西秦东辽吗？” 女帝萧倾凰此刻，也是立刻转变情绪，认真的讨论着。 “稳住边军和中央六军，靠着江河诸省的新型农业发展。” “大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等到我在东海训练的新军形成战力，装备足够的新式武器。” “就可以对江南世族动手。” 秦布衣道。 “你是要在江南打一场内战？” 萧倾凰更是忧虑。 “江南世族数百年积累。” “整个江南的百姓，只知各大家族划分的势力地盘。” “不知道大周朝廷。” “朝廷和地方世族势力，必有一战。” “只不过，这一战，是谁掌控主动。” “如果是对方掌控主动。” “那你男人可就真要成为历史中记载的小妖男，亡国之君的男人了。”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软糯说道。 惹得萧倾凰掐了秦布衣一下。 “那若是我们占据主动，你会怎么做？” 萧倾凰问道。 “舆论控制和经济战碾压。” “逼的他们狗急跳墙。” “再派大军雷霆镇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 “是我们超额完成这次玻璃韭菜计划。” “舆论控制和经济战，也需要诸多准备，这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不过，只要陛下和本皇后联手，你我同心，没有不能搞定的事情。” “你要相信，你家皇后是很厉害的，未来的千古一后。” 秦布衣温声细语的讲述道。 萧倾凰美眸幽幽，眼里有期待的亮光。 第62章 大周万民报 “舆论控制？经济战碾压？” “那该怎么做？” 萧倾凰将秦布衣抱得更紧了一点。 秦布衣有些郁闷，自己这‘娇小’的身体，在成熟大姐姐面前，真的是小小的也很可爱…… 可萧倾凰的眼神清澈，满是求知欲，秦布衣知道，今晚如果不敞开心扉谈清楚。 萧倾凰是不会满意的。 “如今的朝堂选官制度，是举荐制和国子监学宫选拔制。” “选举的官员，都是世家大族亦或是他们的狗。” “所以，必须扭转这一现象。” “未来，你可以尝试推广科举制度。” 秦布衣提出了第一点。 “科举制度？” “什么意思？” 萧倾凰有点懵。 如今的大周，和前世的大汉很相似。 那时候的大汉还是举孝廉制和察举制，没有科举。 如今的大周也好，西秦，东辽，南理，都是如此制度。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所有的上升通道，都被世族掌控。 “就是通过考试提拔人才。” “国家管理，天灾治理，工造，律法，医学，商贸……” “只要是和国家治理有关，就可以拿来考核。” “考核优异者为官。” 秦布衣将科举制度说了出来，顺便加上现代的一些改造方式。 不是程朱理学那种禁锢思想的八股取士制度。 “这真的是一个好制度。” “可是，朝堂之上，绝对不会通过的。” “这是在断士族的根。” 萧倾凰神色忧虑的说道。 此策根本推行不下去的。 “没有让你直接直接提出来。” “就比如，这次可以借助戴英帝国的工造发达为借口。” “开放工造匠人的科举选拔。” “又比如后宫的某位宫女嬷嬷，亦或者军中士卒不治身亡。” “就可以用发掘医术人才为由，进行医学人员的考核选拔。” “咱们不用一开始就去啃硬骨头。” “先掌控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力量。” “工匠技术，以及医师，是未来大周发展最重要的，比那些世族狗屁官员都要重要。” “最开始的考核制度，一定要严格，等级制度要明确。” “授予官职，俸禄，这都是必要的。” 秦布衣慢慢给萧倾凰讲述道。 秦布衣毕竟是后世之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或许他的政治水平，斗不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可是因为读过前世诸多历史，照搬典故也能明白很多东西。 加之超越时代的理念知识。 想做事情，可以从多方面角度去思考。 “这个可行。” 萧倾凰很激动，已经在思索如何定策。 “江南世族之所以可以掌控江南百姓。” “无非是因为皇权不下乡。”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提升基层吏员的薪酬优待，如果有可能，推广吏员可以升官的国策。” “这个国策，在江南肯定行不通。” “不过可以在江河诸省试点推动。” 秦布衣又道。 萧倾凰眼前一亮，越发有些激动。 只是，想到提升基层管理的薪酬，萧倾凰就觉得很痛苦。 她穷的叮当响，是真的没钱。 “在推动诸多国策改革的时候。” “江南士族和文管集团，肯定会联合抵制，污蔑，抹黑。” “这个时候，就得掌控真正的话语权。” “言论，直白来说，就是笔杆子。” 秦布衣说着，捏了捏萧倾凰的精美玉颜。 后者凤眸倒竖，退开秦布衣的咸猪手。 “我印了三百万套经史子集，还有诸多地方官的日常公务和政务处理相关的书籍，工造，农业，医学的书籍，正堆在齐州府库。” 秦布衣说到这话，萧倾凰瞪大了眼睛。 大周的书籍，大都掌控在书香门第的江南世族手中。 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读书。 别说家国历史，圣人之言，大周一半多的百姓，连名字都不会写，另外一半百姓，九成只会写个名字。 大周可以说，就是一个文盲当道的国家。 秦布衣在齐州进行了三年扫盲，识字率，一人会读三百字，也就四成。 一本书籍，就是三五两银子，普通人读不起书，也很正常。 但是秦布衣要将书籍的价格打下去。 听到秦布衣有这么多书籍，萧倾凰直接震惊了。 这可都是钱啊。 “这些书籍，交给你在江河诸省推广。” “新建学堂。” “这事儿，你自己派人做，不能经手朝堂。” “钱，就从我们这次赚的当中出。” 秦布衣道。 萧倾凰听到秦布衣的话，顿时呼吸沉重，心情激动。 自从她当皇帝以来，虽然前期杀了一批自命不凡，狂妄嚣张的臣子。 可到了如今，她其实和傀儡没什么两样。 能够做的事情基本没有。 就算有心去做事，可没有钱粮，就根本做不了。 如今秦布衣不仅想办法给她赚钱，而且还给她定策，甚至将饭喂到她的嘴边。 萧倾凰当然激动，高兴。 “教书育人，没有三代人，基本很难见到成效。” “不过，我们现在开始做，三五十年时间，一定大有收获。” 秦布衣很是坚定。 前世的共和国，是工业立国，科教兴国。 科学教育，是大国发展的根本。 秦布衣来到这个世界，他这个前世人类文明资料库成精的家伙，自然要将脑子里的知识全部传播出去。 这是秦布衣的目标。 “还有一个舆论把控的重要方式。” “那就是报纸。” 秦布衣说到报纸，他自己都有些激动。 主要是报纸可以发广告，也可以当武器。 这可是好东西。 “报纸？” 萧倾凰很是疑惑。 “就是几大张纸，上面可以宣传如今的国家政策。” “也可以记录国内发生的一些大事。” “国内八百里加急。” “五天时间，就能知道各大行省一些大事。” “然后编撰成册，周刊发行国内大事，三日刊发行京都以及周边之事。” “慢慢的改变国内的舆论风向。” “……” 秦布衣继续讲述今后的舆论掌控方式。 这报纸的作坊，秦布衣在京都已经搞出来了，甚至都印了五十万份了。 这次炎夏文会的报纸，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再补充一些国事，通过萧倾凰这里下旨授权。 就可以发布了。 秦布衣很早就从东海拉了一些名儒过来。 是岚渊，默涵这些大儒的弟子。 都是一些受到排挤，壮志难酬的文人。 正好为秦布衣所用。 “报纸是一件利器。” “可，朝堂那些官员，会想办法去掌控的。” 女帝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简单，你自己成立一个国家邸报机构。” “让那些清高孤傲的大儒进来当编撰。” “不给文管集团插手的机会即可。” “而且一定要严格下令，只有朝廷才能发布报纸。” “其他胆敢发布报纸者，诛九族。” “报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宣扬国家政令，把控舆论方向。” “此报独立于朝堂官僚系统，只为你负责。” “就将它当成青衣卫一样的机构就行了。” 秦布衣深入细节的讲述道。 前世那些掌控报纸的某某编辑，报社，很多都是一群汉奸卖国贼。 报纸在他们手中，就可以任意编排，侮辱自己的国家。 给别的国家递刀子，拿狗粮出卖国家利益。 为了赚钱，为了与众不凡，为了所谓的独立思考，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仿佛他们才是世间最为聪明的人，其他都是傻子，是劣等人。 前世那些狗东西，和现在的江南士族，近乎一个逼样。 这样的利器，肯定不能掌控在他们手里。 秦布衣很清楚报纸的利害关系。 “对了，第一期报纸，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看看。” 说着，秦布衣将折叠起来的厚厚报纸，从怀里掏了出来。 “你来见我，还带着这个目的？” 萧倾凰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她是没想到，秦布衣只是说说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这小男人，前面还在布局戴英帝国的割韭菜计划。 那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安心。 现在又在布局下一环。 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 精力这么多的吗？ “为了赚钱，掌控舆论，和江南世族，文管集团抢夺权力，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布衣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次炎夏文会的流量，不能浪费了。 这可是秦布衣的连环局。 相辅相成，还能相互提升收益。 何乐而不为。 “大周万民报！” 映入眼帘的是标准宋体楷书。 “竟然是岚渊，默涵两位大儒的时政文章！” 两位大儒针砭时弊，借古讽今的一篇雄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知名的风骨文人的文章。 在之后的文章，是秦布衣提到的戴英帝国工造之利，大周不如。 女帝有意召集大周能工巧匠，进行筛选考核。 成立一个工造研究的学宫。 专门培养能工巧匠。 文中提及，此事就将会交给女帝夫君秦布衣主导。 在之后就是，女帝邀请神医皇甫同，在京都开办医学院，为大周培养更多的医生，救病治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篇能够震动大周的文章，在报纸上推测的江南夏税全部收入。 这个推测，是基于百年前，大周江南耕地面积来推测到。 数据精确，配备了数据图形作为依据。 有最低收成和平均收成，还有最高收成的推测。 秦布衣这一手，很直接的阳谋，釜底抽薪。 如今的江南赋税，一少再少。 到时候做个对比，让天下人知道，那可就有意思了。 只要老王爷还在一天，江南士族，就不敢明面上造反。 他们不敢去和老王爷开战。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可以借机做很多事情。 除了江南赋税之外。 还有一个阳谋。 江南水灾的钱粮赈灾筹集。 北凉王府带领东海行省百姓，筹集钱粮三百万两，用以救灾。 这一波民心收割。 穿越两千年的铁拳，江南世族若是不吐吐血，秦布衣还真的磕一个。 北凉王府这个大周与国同休的王府都做了如此大的贡献。 本帝世族如果不表示一下，他们还真的丢失民心。 前几张报纸，除了大周政务，政令的解释。 还有边军战士的辛苦描述，赞扬，很多感人肺腑的心灵鸡汤故事。 政治，经济，军事，全部囊括其中。 而第六张报纸开始，就是各种生活小知识。 什么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 人靠五谷养，田靠粪土长。 日落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气象谚语，生活谚语，农业谚语。 还有作物精培方式的指导文章。 以及一些简单的消炎祛毒，治疗风寒感冒的草药记载。 除此之外，是帝都的地图。 其中标注好了，哪些地方吃食美味，哪些地方住宿方便，哪些地方是货物售卖交易中心，中介场所。 标注的地方，都是秦布衣这货掌控的产业。 秦布衣在京都的产业，大多是服务型行业。 当初是为了不引起江南士族的注意。 如今秦布衣完全不在乎了。 还有大篇幅记载了戴英帝国将会售卖的商品。 有符合世家大族等贵族气质的奢侈品。 也有几文钱的商品。 总之，这十张报纸，就像是一本书一样，给人无比稀奇的感觉。 萧倾凰足足看了一个时辰。 秦布衣这货，已经在奶香怀抱里睡着了。 当萧倾凰读完之后，她震惊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觉得内心生出了无限动力，有无数事情，需要她去主导，改革。 看到半边脸蛋靠在自己柔软怀中的秦布衣。 萧倾凰的玉颜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眼里是光彩熠熠。 第63章 内阁 “矮油~” 秦布衣睡了一个多时辰，因为翻身时，背后的刺痛而醒来。 挨了老王爷一七匹狼，虽然上了伤药，可是一翻身，伤口裂开，现在火辣辣的疼。 “醒了？” “饿了吗？” 萧倾凰的声音从一旁的书案旁传来。 她在烛光之下批奏折。 秦布衣这才想起来，他在坤宁宫里。 “这几天在海上没睡好。” 秦布衣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向萧倾凰。 书案上，堆了一摞奏折。 秦布衣拿起看了看。 顿时脑袋发胀。 古代的书籍也好，奏折也好。 没有标点符号，需要自己识文断句。 而且都是文言文。 有些官员为了卖弄文采，一番之乎者也，洋洋洒洒万字文。 然而主要的事情，只有百字不到。 看得人冒火。 可这就是皇帝的日常。 “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你让这些官员规范一下奏折。” “以后上奏的奏折，必须明确奏折内容。” “人物，时间，事情。” “除此之外，不能让他们乱写。” “对了，还有我那报纸上的标点符号，一起推广一下。” “这奏折也亏你能够看得下去。”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将奏折丢到了一旁，大喇喇的坐在一旁喝着萧倾凰的茶水。 这皇帝之位，秦布衣看到这么多奏折之后，说什么也不想当。 “这些官员的奏折内容，确实繁杂无物。” “每日处理起来，我也很头疼。” 萧倾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秦布衣喝自己喝过的茶水，顿时玉颜浮现出了一抹绯红。 “这个简单。” “设立内阁吧。” “文臣，武将，内侍，女官，各选三人。” “让他们给你批奏折。” “所有人举手表决，通过之后就做批示，然后交由你定夺。” “只要不是军国，税务大事，都不用麻烦你。” “内阁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详细划分权力责任，即可。” “入阁之人，不设品级，可以给与优渥的俸禄。” “五年一轮换。” 秦布衣道。 “哎，内阁之事还是算了。” “你现在拿出内阁也通过不了。” 秦布衣想了想。内阁这种分相权的制度，虽然可以利用前世经验改造的很完美。 可以萧倾凰现在掌控的权力。 这个根本推行不了。 六部官员是文管集团，铁板一块，还真不好去抢夺权力。 然而萧倾凰听到之后，眼睛都亮了。 明确奏折内容，推广标点符号，的确是能够减轻她批改奏折的负担。 而秦布衣所说的内阁，更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现在，的确是不容易推广。 “你说的内阁制，不是不能推广。” “我觉得可以。” 萧倾凰道。 “那些文官你把控的住？” 秦布衣问。 “不需要把控啊。” “批改奏折，这可是皇帝的权力。” “我这可是下放权利。” “虽然他们没有决策权，可他们肯定会愿意。” “而且，你不是说了吗。” “文武官员，内侍，女官都要选一些人出来。” “内侍，女官是我的人，武官是叔父的人。” “我们掌控的权力更多，他们想做什么也无法做到。” “何况，内阁成员无官无职。” “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萧倾凰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她毕竟是在掌控朝堂，和朝臣们斗了这么久。 自然知道如今的朝堂情况。 秦布衣也只是用个人眼光去看待。 其实事情的处理，并没有想象的复杂。 秦布衣所说的内阁制度，不是明朝的内阁制度，更偏向于满清的军机处。 更容易被皇帝掌控。 “内阁，报纸，工造，医学院，奏折规范，标点符号推广。” “你最近要做的事情，可有点多了。” “好好干，可不能让本皇后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 秦布衣道，萧倾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皇后可是有其他办法替朕分忧？” “朕的皇后这么贤明，肯定有办法是不是？” 萧倾凰莞尔道，甚至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秦布衣完全顶不住常服女帝的撒娇。 “岚渊，默涵两位大儒，会帮你搞定报纸。” “医学院有神医皇甫同。” “工造院有张天达和公输鱼。” “标点符号和奏折规范，我去找右相，我那位岳丈精明着，他肯定帮忙。” “内阁就交给你自己了。” 秦布衣想了想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他早就准备好了。 今日见到萧倾凰，是一个决定未来规划的试探。 如果女帝对自己有敌意和杀意。 那么秦布衣不会说这么多。 在确定萧倾凰和自己能够守望相助的时候。 秦布衣就全力辅助她。 工造，医学院，在齐州秦布衣已经搞了快三年了。 标点符号推广也是如此。 除了报纸没有搞起来。 其他基本都差不多了，有经验打底。 内阁和奏折改革，主要是看萧倾凰有些辛苦。 真怕自己这个娘子身体垮了，到时候生孩子一尸两命。 秦布衣哭都没地方哭。 既然萧倾凰真心和自己在一起。 秦布衣自然不想自己女人出现意外。 虽然他现在是个小屁孩儿。 可他也真心不想萧倾凰出事。 “朕的皇后，真是贤惠。” “赏你陪朕用膳。” 萧倾凰满脸笑容，倾世容貌。 秦布衣被萧倾凰的轻视容颜给弄的心痒痒。 等自己再发育一下。 现在再忍忍。 免得出糗，不能尽兴。 “紫月，传膳吧。” 萧倾凰对着紫月叫道。 一会儿，四菜一汤，端了上来。 两个肉菜，两个素菜，一碗蛋花青菜汤。 “你每天就吃这？” 秦布衣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萧倾凰。 “一般是两菜一汤。” “你来了，多加了一盘炒羊肉和凉拌蒜油藕片。” “这还是让人去你的画舫楼学的。” “我特别爱吃的。” 萧倾凰微笑道。 看到这四菜一汤。 秦布衣有股罪恶的感觉。 他每日的吃食，那可是豪华无比。 突出一个奢侈。 秦布衣不缺钱，有船队捕鱼，海鲜也不愁吃。 自己承包了万顷良田，还有养殖场。 自然是吃好喝好。 可是和萧倾凰这个女帝相比。 自己真像是个大贪官。 看到萧倾凰这般，莫名的想到崇祯那个可怜胆儿。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 萧倾凰看到秦布衣沉默，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味道还不错。” “标准的画舫楼手艺。” 秦布衣品尝了一下，笑着道。 “这几日你将内阁制弄好。” “七日后，花魁选拔。” “我带你出去玩儿。”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出宫？” 萧倾凰脸色微变。 本能的有些担心。 萧倾凰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安全感。 从小被父亲的大军裹挟。 先帝不放心家人，在他眼里，最安全的就是军中。 所以，萧倾凰一直是军武之中成长起来的。 成了皇帝之后，外出过几次，可都遇到了刺杀。 她是真的担心害怕。 “紫月，我给倾凰准备的钨钢钢板防护背心呢？” “还有短火枪。”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属下这就去拿。” 紫月闪身离开。 不过一会儿，一套防护背心拿了过来，还有一放置火枪的盒子。 秦布衣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 走到紫月身边。 “铛铛铛。” 秦布衣敲了敲近乎半厘米厚的防护钢板。 “我在齐州锻造出的最硬金属，钨钢合金材料的复合钢板。” “这玩意儿，制造极难，产量极少。” “破甲箭，三石强弓贴脸射都射不穿” “你穿上就是人形高达，就算有刺客也能嘎嘎乱杀。” “我外出危险的地方，直接套三层。” 秦布衣敲的铛铛作响。 萧倾凰小口咀嚼着羊肉，神色有些惊愕的看着秦布衣这货。 她可没想到，秦布衣这货也怕死，竟然穿甲外出。 “人形高达是什么？” 萧倾凰好奇的问。 “就是刀枪不入。” 秦布衣经常蹦出现代词汇，这也是改变不了的。 “你和紫月微服出访，不会有人知道的。” “到时候，调派三千禁卫精锐守护我们的画舫展台，安全肯定没问题。” “你我夫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老爷子吧？” “我和你相比，他可是将你当亲生女儿，我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我真要对你有坏心思，他肯定打死我。” 秦布衣无奈道。 “噗。” “叔父确实将我当亲生女儿一样。” 萧倾凰既觉得好笑，内心也是暖暖的。 “嗯。” “我答应出去和你玩儿一天。” 萧倾凰点了点头。 “让紫月教你玩玩儿这支短火枪。” “十步之外枪快。” “十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这玩意儿量产之后。” “你家皇后我带着你横推五国。” 秦布衣豪气千云的说道。 “朕有布衣你这样的贤后，夫复何求？” 萧倾凰再度和秦布衣说起了玩闹的话语。 吃饱喝足后。 萧倾凰继续批改奏折。 秦布衣可就无聊起来了。 一会儿陪着看看奏折，一会儿走来走去。 一会逗弄一下紫月。 “皇后，听说你在齐州的时候，教花魁诗文唱曲。” “不给朕表演一下吗？” 萧倾凰见秦布衣在那儿调戏紫月，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这家伙，本性就是不要脸的坏东西。 “行。” “本后就给陛下表演一下。” “反正也无聊。” 让人将宫廷乐师的古筝，琵琶乐曲拿来。 秦布衣还真在一旁演奏了一番。 “我的唱功不好。”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唱的才好听。” 秦布衣道。 只是，这话说出后，萧倾凰露出一副很不高兴的小表情。 看到这一幕，秦布衣嘴角微抽。 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提啥不好，提这两花魁。 “陛下，本宫给你精心演唱一曲。” “这曲子，从没唱给别人听过。” “曲名，月亮代表我的心。” 秦布衣这货，将琵琶玩儿成了吉他。 慢慢的弹起了乐曲。 听到从没唱给别人听过，为萧倾凰精心演唱。 萧倾凰的小不高兴表情瞬间转变。 一曲终落，萧倾凰听得内心甜滋滋的。 夜深。 望着只着薄纱衣裙的自己，萧倾凰脸红的厉害，心脏也是狂跳不止。 和秦布衣同衾共枕，本该是大婚之时的洞房花烛夜。 可今日鬼使神差答应了秦布衣。 便出现了如今的紧张尴尬场面。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 从小和巧儿一起相拥而眠，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身边没人抱着睡一起，还真不习惯。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萧倾凰怀抱太过宽广柔软。 秦布衣有点压不住内心的躁动。 好在秦布衣推广了竹子凉席。 前半夜很热，如今夜深，倒是凉爽起来。 秦布衣这货拱进自己柔软的怀里。 让萧倾凰有点不自然。 虽然下午也这么抱着秦布衣。 可当时她穿着冕服，很厚实。 如今这么近乎直接的接触。 触感的刺激实在有些太大。 秦布衣如果不是害怕擦枪走火，然后被萧倾凰大车碾小孩儿。 他说什么也要征战到天明。 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儿，秦布衣只能老老实实睡觉。 枕着柔软的枕头，进入梦乡。 第64章 利益均分 卯时。 也就是现代六点钟时间左右。 萧倾凰的生物钟，已经将其唤醒。 昨夜她睡得稍微迟了一些。 秦布衣这货将她的柔软怀抱当成了抱枕。 她睡得极为不自在。 不过因为一天劳累的太厉害，也是沉沉睡去。 竟不想，这一晚睡得极为舒服。 只是，一早睡醒之后，自己那薄如蝉翼的纱衣，早就不翼而飞。 秦布衣这货的大手，还很不老实的攀上高山，探过峡谷。 闹了个大脸红的萧倾凰，羞愤的揪了秦布衣这货一下。 “嘶，啊。” “萧倾凰！” “我上早八。” “你特么的？” “大早上不睡觉，你，是不是犯病了？” 秦布衣咬牙切齿。 奶香的美梦被吵醒，还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疼的腰上直抽抽。 反应动作过大，背后那七匹狼抽裂的伤口，又裂开了。 龇牙咧嘴，狂吸冷气的秦布衣满脸愤怒。 “朕要上早朝了。” “你个无耻之徒，昨天晚上，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得？” 在秦布衣闭着眼睛朦朦胧胧，昏昏沉沉惨叫的时候，萧倾凰早就满脸羞红的找到了纱衣。 一旁的紫月和亲近的女官，正在给萧倾凰穿衣服。 “早朝？” 秦布衣揉了揉眼睛，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 看到一抹诱人的雪白红梅景色映入眼帘。 秦布衣眼睛都看呆了。 虽然绝美景致，就那么一瞬间。 可也足以惊艳秦布衣的一生所见了。 “再看，朕将你眼睛挖了。” 萧倾凰羞愤道。 “又不是没看过。” “昨天我还试过手感。” 秦布衣故意嘀咕道。 “你个小混蛋。” “再给我乱说，信不信朕挖了你眼睛，撕烂你的嘴巴，打断你猪蹄？” 萧倾凰穿着雪白的里衣。 还未束腰。 里衣有股不堪束缚，呼之欲出的感觉。 挺跋曲线因为羞愤而剧烈起伏。 昨晚秦布衣为了凝神静心，真没有想太多。 如今看到萧倾凰这鼓鼓囊囊的宏伟身材，也是给惊到了。 难怪，昨夜有种单手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觉。 萧倾凰羞愤怒斥。 秦布衣也不说话。 而是靠在枕头上，遥遥欣赏着萧倾凰穿衣服。 紫月和两位侍女帮其换上冕服。 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十二旒冕冠。 少说二三十来斤，比将军披甲还麻烦。 不过，萧倾凰这么一个大美人穿上冕服的模样，还真的挺养眼。 女帝诶，啧啧啧。 秦布衣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作为皇后，你就那么看着？” “以后更衣之事，可是由你负责。” “你还得给朕梳妆。” 萧倾凰冷哼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货在一旁一副看稀奇的样子，惹得萧倾凰牙痒痒。 “陛下，你想梳个什么样式的头发，本皇后可是绝活。” “专业托尼老师。” 秦布衣微笑道，还真想给萧倾凰弄个造型。 萧倾凰这身高，身材，这容貌，气质，妥妥的人形衣架子。 换个发型就是换个气质，不一样的体验。 “哼。” “你经常给你那些花魁梳头发吗？” 萧倾凰没懂托尼老师是什么意思。 可是听懂了秦布衣很擅长梳头发。 萧倾凰顿时想到，秦布衣是在宫羽那些花魁身上学的技术。 心里一想，顿时就不开心了。 在别的女人身上学技术，用在自己身上？ 你就看咱生不生气吧？哄不好的那种。 “不是，我……” 秦布衣这货卡壳了。 他还真的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学的技术。 巧儿这个小侍女，可都是他给梳头发的。 现在萧倾凰的揶揄，直接让秦布衣无力辩解。 “皇后，你在朕的面前，还惦记着其他女人，朕很不开心。” “没有两百万两银子，好不了。” 萧倾凰背着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故意愤怒的说道。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秦布衣嘴角微抽。 本以为萧倾凰是吃醋了，感情是借机要钱来了。 秦布衣直接钻进被窝里装死。 甚至呼噜声都装了起来。 看到装睡装死的秦布衣，萧倾凰脸都绿了。 愤愤的对着秦布衣的屁屁上扇了几巴掌。 然而秦布衣没有任何反应。 气的萧倾凰很想给秦布衣一坨子。 若不是上朝的时间快要到了。 她一定骑在秦布衣身上教训这小男人一番。 萧倾凰喝了点海鲜粥，吃了两个蜜糖馒头，满脸幽怨的去上朝了。 秦布衣见周围安静下来，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朝堂上，北凉王的神色很怪异。 看到萧倾凰表情奇怪，北凉王也不敢问什么。 想到秦布衣这臭小子昨晚和萧倾凰这丫头关系亲近了一些。 老王爷是很高兴的。 可心里又极为好奇，想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到了哪一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每日的早朝，大半朝臣都在哈切连天。 跟前世上早八一样，大家都是一脸死妈相。 “陛下，礼部已经定好了对戴英帝国女皇帝的接待计划。” “只是，估摸着要花费二十万两银子。” 礼部侍郎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站了出来。 半月前，礼部侍郎没办好事情，文管集团的眼神，几乎弄死礼部这群官员。 如今做好了接待规划，礼部侍郎内心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礼部侍郎最担心的，并不是女帝，而是其他文官。 因为一旦没有接待好，到时候大家无法从戴英帝国身上赚到钱，他这个礼部侍郎，就彻底当不下去了。 指不定被搞得家破人亡。 “交给户部拨款，各部辅助吧。” 萧倾凰一脸随意道。 “陛下，户部的预算都在六军和边军，还有官员俸禄之上。” “如果抽调二十万两银子，那么必须动用军费，亦或是停发官员俸禄。” 户部尚书钱寥橦一脸没钱的表情。 “既然户部没钱。” “众位爱卿商量一番，如何接待好戴英帝国的女皇帝。” “这是关乎我大周脸面。” “诸位也不想丢脸吧？” 萧倾凰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和百官拉扯。 时间久了，这些官员和稀泥，阳奉阴违，联合把控朝局，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萧倾凰不想也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先让他们满意，萧倾凰再提自己的事情。 “陛下。” “户部实在没钱支取。” “不过，听说戴英帝国在我大周进行商贸。” “不知，能否将商贸之事交给我们户部。” “这样以来，我们可以暂时支取岁末为边军发放的银子。” “半年后，商贸赚了银子，就可以补上。” 户部尚书满脸微笑的开口。 和戴英帝国的商贸，文管集团一致认为，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眼下这等机会，他们可不会错过。 “这样吧。” “戴英帝国的商贸之事是秦阵世子在负责。” “那就让他凑齐二十万两银子，给户部。” “接待事宜就这样吧。” 萧倾凰微笑道。 一众文管集团，顿时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这要这么做，他们可没有半点儿染指戴英商贸的利益。 “户部也可以放心。” “戴英帝国的商贸，也会交给你们。” “江南区域所需要的商品，会分割一半给你们。” “具体是多少，让戴英帝国的使节，和户部来谈判。” “诸位觉得如何？” 前一秒文官集团和吃了屎一样，然而现在却是像喝了蜜一样高兴。 萧倾凰这一手欲扬先抑，倒是给了一众文管集团极大的满意度。 “陛下圣明。” 司马雍开口。 百官齐喝。 这本来是户部相关的事情，然而最终的决定权，不在户部尚书手里，而是吏部尚书，司马雍这个百官之首手中。 司马雍他们其实很清楚。 戴英帝国的商贸利益，北凉王府和女帝要一部分。 这一部分，就是京都的利益。 如今女帝放开了江南的商贸利益，这是必然，否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女帝愿意谈条件，利益均分，文管集团自然是高兴。 这也是利益集团博弈必然。 江南基本盘的利益，可比一个京都，加上打烂了的江河诸省好多了。 利益分配只要大家满意，能达成一个默契的平衡，大家都能高兴。 “还有何事启奏？” 萧倾凰又问。 整个朝堂陷入了寂静。 虽说每日早朝，都会决定国中大事。 但也不是天天都有什么需要百官决策的大事。 “既然诸位无事。” “那就处理一些朝廷奏折的事情吧。” 萧倾凰开口。 一众文管集团满脸疑惑，可都是好奇。 “朕准备组建内阁。” “六部，武将，内侍，女官。” “四方推选三人，入内阁。” “于皇宫南苑文渊殿组阁行走。” “替朕，批示奏折，处理政务。” 萧倾凰再度开口讲述。 这个消息，直接在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文管集团的所有官员，皆是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脸懵逼。 女帝这是做什么？ 疯了？ 下放权力？ 将批奏折的权力，放给四方官员？ 这是脑子抽抽了？ “陛下，我等肱股之臣，愿为陛下效力。” 司马雍直接让礼部尚书回应。 不管萧倾凰要做什么。 这批奏折的权力，可是百官进一步掌控皇权的机会。 司马雍可不想错过。 可是接下来萧倾凰所说的话，众人脸都绿了。 萧倾凰这小娘皮，还真他娘的心黑。 这他娘的不是下放权力，而是找苦力。 内阁阁臣无宰相之权，而有宰相之责。 连官员品级都没有。 大周国内的奏折，按照紧迫程度和重大程度，分为三等。 如今的大周丞相，能够批改一二等的奏折。 第三等交给皇帝。 如今萧倾凰这么搞，丞相的权力基本被收走了。 虽说如今的左右二相都是被架空的状态。 权力在六部文官手中，主要是在吏部天官，司马雍手中。 如今萧倾凰这一手。 司马雍的权力，直接砍了一大半。 问题是，他刚才指示礼部尚书他们站出来同意内阁成立。 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草率了，同意的太快。 而且，萧倾凰刚才分配了戴英帝国的商贸利益给他们。 他又不好再跳出来阻止反驳萧倾凰。 万一萧倾凰不高兴，江南的商贸都没了。 虽说心里不高兴。 可是内阁阁臣方面，司马雍自信能够掌控足够的权力。 眼下也就由着萧倾凰成立内阁了。 第65章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 “咕咕咕……”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秦布衣这货终于醒了过来。 “女帝娘子，陛下，什么时候了？” 秦布衣揉着眼睛，看到一旁的书案之上，萧倾凰在查看着秦布衣给他写好的改革规划。 主要来说是内阁规划。 今日内阁组建，需要选拔内阁阁臣。 现在的萧倾凰正在忙这个事情。 “刚刚未时。” 萧倾凰抬眼看着迷迷糊糊的秦布衣，一脸没好气的表情。 未时，也就是一点钟左右了。 这货睡到几乎下午了。 她早朝都完事儿了，这小混蛋才睡醒。 自己辛辛苦苦早起处理国事，他倒好。 悠闲自在，睡到自然醒。 想到这个，萧倾凰就恨得牙痒痒。 可这就是自己选的夫君，小屁孩儿男人。 萧倾凰只能忍了。 “有点饿了，弄点吃的呗，亲亲陛下。”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大展茶艺道。 “哼，午饭还有半个时辰开饭，准时准点。” “再饿也只能忍着。” “谁让你就是一只小懒猪。” “早上明明醒了，自己不吃东西。” “饿死你活该。” 萧倾凰没好气道。 “半个时辰？” “算了，你的御膳也没啥好吃的。” “我回去吃。” 秦布衣起身穿衣。 一旁，立刻有侍女服侍。 “你混蛋。” “赶紧给他穿好，让他滚。” 萧倾凰气的脸都青了。 什么叫自己的御膳没啥好吃的？ 自己堂堂皇帝，吃的还差了？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坐上自己这个位置。 然而秦布衣却是这般嫌弃自己。 萧倾凰此刻，就像是一个将要爆发的火山。 “需要让紫月给你带一份我那儿的特色美味吗？” 秦布衣一边洗漱，一边微笑的看着萧倾凰。 在齐州一个多月，秦布衣没怎么睡好。 两日海上赶路，睡眠更是一团糟。 今天这一觉睡得真的很舒服。 和萧倾凰拌拌嘴，更有趣了。 “滚。” “最近别让我看见你。” 萧倾凰愤怒的吼道。 “哎，有啥好生气的。” “这不是事实嘛。” “你的御膳真的不咋样。” 秦布衣摊了摊手。 萧倾凰眼睛有些发红，几欲喷火。 “咳咳。” “陛下昨天将本皇后伺候的很舒服。” “这是本皇后赏陛下您的。” “今后有机会继续一起睡觉啊。” 秦布衣倒反天罡，土豪气质十足的掏出了一摞银票，拍在了萧倾凰身前的书案上。 “秦布衣，你真的想死是不是？” “信不信，朕掐死你！” “你将朕当什么了？拿银子羞辱朕？” 萧倾凰愤怒无比。 这羞愤的模样，可更让秦布衣这货觉得稀罕。 “这两百万两银子，是让你扩建青衣卫的。” “青衣卫必须扩展到江南区。” “先好好布局。” “别到时候对江南世族动手的时候，你手下没人。” “朝堂之上那些清流官员，你也得花钱照顾一下。” “工部一些做实事的官员，你总得拨款给他们做工程吧？” “这钱可不是让你拿去乱用的。” “给本皇后节省点。”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玉手。 后者愤怒的脸色顿时变得柔软。 秦布衣这番话，顿时让她的怒气烟消云散。 而亲昵的动作，让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最近我要开始忙起来了。” “西山铁矿的开采。” “京都新城的建设。” “齐州到京都的道路需要重修。” “诸多产业要转移到京都。” “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也好，炎夏文会的商品促销计划。” “这些都是繁琐的大事情。” “你要帮我配合着。” “青衣卫那边尽量挑选良家子，派人过来帮我。” “我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总会疏漏的。” 秦布衣再道。 “嗯。” “朕会派出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帮你的。” 萧倾凰点头道。 大周很大，虽然有江南世族联合的文官集团权势最大。 然而也有一些其他手握权柄的勋贵集团。 萧倾凰手下还有几大盐铁丝布皇商。 这都是世袭罔替的勋贵。 别看萧倾凰无力掌控江南，其实还是掌控了一些权力的。 秦布衣离开了，带着紫月离开。 萧倾凰望着书案上的一摞银票。 俏脸红的有点吓人。 刚才秦布衣的话，可是让她羞愤无比。 什么叫自己将他伺候的很好？ 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 她堂堂女帝，又不是青楼妓子。 可现在拿了秦布衣的钱。 总觉得自己和秦布衣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说起来羞愤的要死。 可是看到这一摞厚厚的银票。 萧倾凰就呼吸沉重。 她就是没钱，想做什么事情都难以做到。 权力的掌控，是需要钱财打理的。 她养着青衣卫这一支暗卫队都是省吃俭用的。 现在秦布衣直接给了两百万。 萧倾凰顿顿是有种被干爹包养的感觉。 虽然有些羞耻，羞于启齿，可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回头多陪秦布衣这小混蛋睡两次，银子就不缺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不行。’ ‘萧倾凰！你堂堂女帝，怎么能够想着以色侍人？’ ‘萧氏皇族的荣誉，帝王的威严，你放哪儿去了？’ ‘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不行，秦布衣这个小混蛋，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萧倾凰内心经历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宛若是天人交战一般。 最后，还是被秦布衣的多金给打动了。 秦布衣他，真的是给的太多了。 “传青衣卫指挥使蒙易过来。” 握着银票，萧倾凰豪气千云的说道。 北凉王府。 秦布衣这货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老王爷，王爷夫人，还有两兄长，姐姐们，都是神色古怪的盯着秦布衣。 “娘，老爹，两位兄长，三位姐姐，老管家，你们能不能别用那眼神盯着我？” “看的我心里发毛。” 一直被众人大眼睛盯着，秦布衣浑身不自在。 “你昨天留宿宫中。” “然后呢？” 薛青禾这个做母亲的，满脸期待好奇的望着秦布衣道。 “什么然后？” “就睡一晚啊。”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是和陛下一起睡得吗？” 薛青禾柔声问道。 “不然呢？” “儿子怎么说也是正宫皇后。” “陪侍陛下不是很正常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两位大哥，三位姐姐皆是噗的笑出了声。 老王爷神色无语，翻了翻白眼。 王爷夫人是莞尔一笑。 “你们真的睡一起了？” 薛青禾眼神更是期待。 老王爷也是神色激动。 睡一起，确定关系，那可是王府的大事，好事啊。 “那还能有假？” “喏，陛下的肚兜我都带回来了。” 说着，秦布衣从怀里掏出龙凤莲花绣纹，金丝绣边的肚兜出来。 饶是一向沉稳淡定的薛青禾，都有些绷不住了，一巴掌抽了过去，拍向秦布衣脑袋。 “你个皮猴子，你怎么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无耻之事？” “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赶紧收起来。” 薛青禾羞的满脸绯红。 薛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小世族了。 整个王府里凑不出一个脑子。 也就是薛青禾知书达理，是王府里的智商担当，以及礼仪教养担当。 如今秦布衣掏出女帝的肚兜，薛青禾鼻子都气歪了。 甚至在想，自己这么知书达理的才女，怎会生出这种不要脸的臭小子。 “这不是第一次留个纪念嘛。” “男女之间互赠定情信物，这不是很合理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互赠定情信物？” “倾凰那丫头脸皮薄，怎可能赠你如此羞人的贴身衣物？” “这不是你小子偷的？” 薛青禾没好气道，知道自己这儿子行事怪异随意，她其实一点不觉得奇怪。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 “那叫拿，交易。” “我花了两百万两银子买来的。” “不信，老娘你去问问。” 秦布衣一脸正气。 “还读书人。” “你们老秦家个个文盲。” “让你读书，你气跑了多少老夫子？” “你小子，有了心头好，就乱花钱是吧。” 薛青禾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儿子。 “娘，布衣可不是吃亏的主。” “花了两百万两，到时候，十倍赚回来。” 秦布衣乐呵呵道。 这两百万给萧倾凰去扩建青衣卫。 到时候江南世族抄家，不回本两千万，那就不叫秦布衣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打。”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老王爷目光凶狠的说道。 然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秦布衣和萧倾凰如此亲昵，作为过来人，他自然是很高兴。 就怕两人憋不出一个屁来。 “你们昨天，行房了？” 薛青禾再度确认的问道。 “没，儿子还小，还在长身体。” “等两年吧。” “昨天也就只是抱着睡了一觉。” 秦布衣回答道。 王府老两口顿时有些失落。 还以为那事儿已经成了。 毕竟肚兜都拿到了。 “娘，吃饱了。” “我出去有事要办。” 秦布衣吃好喝好，喝下最后一口鸡汤说道。 “你小子不好好准备戴英帝国的事情，还想去做什么？” “真不怕事情败露？” 老王爷没好气道。 “去见见咱姥岳丈啊。” “我那女帝娘子，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得去处理吧。” 秦布衣摊了摊手。 “你姥岳丈？” “混账，逆子！” “你敢去李玄龄那老东西那里，你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老王爷这才反应过来，秦布衣嘴里的姥岳丈是什么意思。 “老爹，这是陛下的意思。” “您要是不同意，要阻挠陛下推行的政策，那我们去问问陛下？” 秦布衣将萧倾凰搬了出来。 老王爷老脸一窒，眼里的怒火根本压不住。 可是听到陛下二字，他犹豫了。 叹了一口气。 “滚，赶紧去给陛下办事。” “如果要是让老子知道，你和李玄龄那老东西的孙女儿发生了什么。” “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 老王爷目光凶狠的说道。 第66章 姥岳丈 秦布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二十来骑精锐护卫跟随。 慢慢悠悠的朝着隔了几条街的右相李玄龄府上行去。 作为武将世家，秦布衣也是从小学习骑射。 再加上秦布衣知道古代医疗条件差，所以一直保持每日的身体锻炼。 害怕身子太虚，一个小病就死了。 平日里骑马遛弯儿，也是日常一大乐趣。 别看秦布衣和一众侍卫穿着常服。 然而大家里内都是钨钢合金复合钢甲，外衣算是罩袍。 秦布衣这货也怕死，出门不穿甲都不安心。 就差带着头盔和面甲了。 不过，秦布衣他们所在的区域是高官要员的府邸区域，这片区域是京都门槛最高的高档住宅区。 天字坊。 一般也不会有危险。 可难保不会遇到意外，秦布衣还是着甲外出。 丞相府。 不过一刻钟，秦布衣已经慢悠悠的骑到了右相李玄龄的府邸前。 这时候，正巧碰到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右相李玄龄。 “姥岳丈大人好。” 秦布衣骑在马上，躬身一礼。 “秦布衣，你别给本相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谁是你姥岳丈了？” “本相和你没关系，和你北凉王府也没关系。” 李玄龄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气的老脸都黑了。 “老登，让人牵着我的鬼火，带去喂喂。” “本王找你家相爷，咱姥岳丈有要事相商。” 秦布衣下马，牵着名叫鬼火的爱马走到李玄龄身边。 很是自来熟的将缰绳丢给了丞相府的管家。 李玄龄身边的管家富察有些尴尬。 这事儿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布衣在京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 加上北凉王府世子的武夫身份，这般举止无礼，是正常操作。 李玄龄都无可奈何的被秦布衣泡走了孙女儿。 他一个管家还能如何。 何况，秦布衣如今的身份是魏王。 “魏王，这，这……” “老爷。” 富察一时有些无措。 “给他牵下去喂喂。” 李玄龄冷哼道。 “不过，我丞相府清贫，可没有多余的草料给魏王你喂养二十匹战马。” 李玄龄冷哼道。 秦布衣如今的身份，他也不能怠慢。 只是见秦布衣找自己有事，李玄龄也是有些狐疑。 不过想到今日早朝的内阁制度，还有刚才司马雍召集文官在酒楼商议。 他倒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喏，马料钱。” 秦布衣说着，一百两银子拍在了管家富察怀里。 “魏王请。” 秦布衣这副败家子的纨绔模样，让李玄龄目光冰冷，不怎么友善的说道。 “姥岳丈大人客气了。” “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 秦布衣乐呵呵道。 李玄龄再度青筋暴起，气的不轻。 这小子，真看不出自己情绪不对？ 还这么厚脸皮的拉关系？ 丞相府和北凉王府的关系可是势同水火。 这货还能当个没事人一样看着。 进入王府。 秦布让一众侍卫，在相府的外殿喝茶等着。 他和李玄龄进入了相府内堂。 “魏王。” “如今你是陛下的夫婿，是大周帝君。” “不可再和我家萌萌有任何关系。” “这是对你和萌萌彼此双方都好的事情。” 李玄龄冷声道。 “姥岳丈当初为了清倌人岳祖母，和家族决裂，被逐出宗族。” “应该明白感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吧？” 秦布衣捧着茶，细细的品着。 李玄龄听到这话，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油盐不进。 “放心，我那女帝娘子，不会在意我和萌萌的事情。” “而且。” “萌萌陪我睡了很多次了。” “你总不能将她嫁给其他人吧？” “你这是骗婚啊。” “传出去，你这丞相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秦布衣一副我为你考虑的表情。 李玄龄端着茶杯的手又颤抖了一番。 那表情，仿佛在说，若非老夫年迈，不一定打得过你，你看老夫打不打你就完事儿了。 “本王来找李相是为我女帝娘子来的。” 秦布衣道，没有称姥岳丈，一脸工作称职务的表情。 李玄龄双眼微眯，脸色微变。 “是内阁的事情？” 李玄龄问。 “内阁，什么内阁？” “李相可别乱说。” “我可是陛下的皇后，所谓后宫不得干政。” “我可不会插手政务。” “您可别害我，血别溅我身上。” 秦布衣一脸正气。 李玄龄压了压火气。 每次见到秦布衣，都会被这不要脸的小东西气得半死。 这货就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本皇后是陛下派来的，想恳求李相，推动一些小小的改革。” 秦布衣微笑道。 此话一出，李玄龄脸色严肃的厉害。 小小改革？ 任何朝堂改革，都是流血死人的。 秦布衣嘴上说的小小改革。 他可是说什么也不相信。 找他这个名义上的文官之首来改革？事情能小吗？ 秦布衣也不废话，将一个没有署名的奏折递了过去。 李玄龄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 半刻钟后。 “就这？” 李玄龄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改革举措。 结果是规范奏折书写，推广标点符号。 这对各方利益集团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 推广阻力基本不会有。 “李相可否推动改革？” 秦布衣微笑问道。 “这个简单。” “不过，本相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李玄龄冷声问道。 “得到我这样一个完美的孙女婿，怎么样？” 秦布衣拍着胸口道。 李玄龄捋着胡须的手，又抖了抖。 “标点符号的推广，是青史留名的好事。” “自古以来，政令下达，因为语句歧义的缘故。” “出现了诸多懒政恶政的情况。” “治病救人时，语句歧义，甚至还会害了病人的性命。” “军令信件不明，更是会葬送大军。” “如果明确语句断句。” “这种事情，便不会，或者说极少发生。” “简简单单获取如此名望，留名青史。” “何乐而不为？”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李玄龄捋了捋胡须，又喝了几口茶水，像是在思索决定什么。 “要推广这个什么标点符号，并不难。” “不过，本相想知道，这个标点符号是不是魏王你创作的。” 李玄龄好奇的问道。 “本后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东西。” “这是戴英帝国的舶来品。” “陛下收到的文书里就有。” “所以就拿来用了用。” 秦布衣一脸乐呵呵的说道。 看不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见秦布衣这小子打马虎眼，李玄龄可是有些生气。 “陛下知道我在文官之中的地位和关系。” “让我做这件事，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李玄龄又道。 显然就是在说，你们这是将老夫架在火上烤。 虽然他李玄龄是百官之首，是丞相。 然而真正的百官之首是司马雍，可不是他李玄龄。 这种留名青史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就是有点争权夺利，找死的味道。 “姥岳丈不为自己，也得为孙女婿我和萌萌的孩子考虑啊。” “骑墙派要不得。” 秦布衣又变得没脸没皮了起来。 李玄龄嘴角抽抽。 这个混小子，果然没想的那么简单。 “你父百年之后。” “你，能护得住萌萌吗？” 李玄龄很是严肃的说道，这时候的李玄龄，展现出了真正的百官之首的威严气势。 压迫感，不比老爷子差。 秦布衣见此，只是笑笑。 也不废话，从宽袍大袖中掏了掏。 拉开扣带，将里面的一摞报纸拿了出来。 “这是？” 李玄龄有些疑惑。 “大周万民报？” “竟然是齐海学派的两位大儒的文章。” 李玄龄很是震惊的看着岚渊，默涵两位大儒一起联手着作的文章。 一时间，看的眼皮直跳。 这他娘的，就差直接指着朝堂官员的鼻子臭骂了。 李玄龄老脸都臊得慌。 虽然没有直名在骂谁，可他感觉被冒犯了，而且是心理摧残的那种冒犯。 就这篇雄文，今后若是流传出去，凤仪一朝的官员，都得被打上奸臣佞臣的标签。 文人的笔，是真的能够杀人诛心的。 “报纸有点长，您老先看着。” “我去见见萌萌。” 秦布衣起身，一点儿没客气的就要朝丞相府内院走去。 老王爷脸色一变，想着叫住秦布衣。 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就这报纸，如果发布出去。 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齐海学派大儒和江南诸多学派的大儒开撕。 那样的大战一起。 他这个右丞相，还真不用承受什么压力。 至于秦布衣所说的话，他也可以考虑一下。 秦布衣这第一期报纸，与其说报纸，不如说一期书刊了。 够读一个多时辰。 眼下，秦布衣倒是要去见见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李萌萌。 李萌萌此刻，正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蜷缩着娇小的身子。 小脸苍白瘦削，眼睛红红的。 显然是哭过的模样。 自从知道秦布衣和女帝订婚，被封魏王之后。 李萌萌多次询问过自己的爷爷。 问他，秦布衣和陛下订婚之后，是不是不能再和其他女子有来往？ 李玄龄让其放弃心里的念想之后。 李萌萌内心绝望，几欲求死。 若非还想再见秦布衣一面，她只怕真的求死了。 可就算是活着，如今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终日泪水洗面。 今朝起来，就大哭了一场，眼睛和小巧的琼鼻，都是红的。 “我的小可爱，猜猜我是谁？” 秦布衣悄声绕到李萌萌身边，捂住了她的眼睛。 “布衣哥，布衣哥。” “呜呜呜……” “哇哇哇……” 听到秦布衣的声音，李萌萌先是小声哭泣，随后是哇哇大哭。 那哭声，凄惨无比。 以至于，惊动了整个王府后院儿。 李萌萌扑在秦布衣怀里，哭的极为凄惨。 相府夫人顾红之，此刻看着靠在桃花树旁，依偎在一起的秦布衣，李萌萌两人，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李萌萌的父母也是出现在了院子里。 不过，他们也都没说什么。 李萌萌的父亲，李涵之，是国子监的一名院正。 一个不慕名利，只喜欢教书育人的老实人。 对于自己这个小女儿，他是疼的不行。 他其实是同意秦布衣和李萌萌的关系的。 主要秦布衣这个臭不要脸的，已经将自己女儿睡过了。 李涵之也只能默认两人在一起。 只是秦布衣被女帝订婚，他也是始料未及。 这一个月来，自己女儿日益消瘦，他很是心疼。 如今秦布衣来了，李涵之其实也挺高兴。 希望秦布衣能够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 示意众人离开，将这里留给二人静处。 第67章 我家小可爱 “布衣哥。” “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哭了好一会儿，似乎将委屈发泄了一通。 现在的李萌萌，终于缓了过来。 不过还是可怜兮兮的抽着鼻子。 “谁说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这不是来看我家小可爱了吗？” “怎么，谁欺负你了？” “李小五，你他娘的滚过来。” “别他娘的躲在门口。” 秦布衣怒吼了一声。 院外听墙根的李小五赶忙跑了进来。 “七哥。” “没，没人欺负小妹啊。” “这不是你很久没来见小妹。” “小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李小五很是无奈的说道。 李小五，真名叫李孝午。 是李萌萌三伯和小妾所生的庶子。 在丞相府里，地位很低。 其他兄弟姐妹，少有拿他正眼相待的。 只有李萌萌还认他这个哥哥，没有对他有何无礼的侮辱对待。 另外就是秦布衣将他当个人看。 这货跟着秦布衣，算是狗腿子一样。 不过，能够跟着秦布衣吃香喝辣，李小五自然也是愿意。 与其待在丞相府被人瞧不起。 跟着秦布衣混，他如今可都掌控了一些小产业。 如今是吃喝不愁，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这不，知道秦布衣来了家里。 他才回来看看。 否则，他才不会回到府中受气。 “你小子。” “让你改造的天字坊商城，弄的怎么样了？” 将李萌萌搂在怀里，开口问道。 “七哥。” “早半个月就弄好了。” “最近不是已经开始在运货了吗？” “我可有些急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开业啊。” “那可是戴英帝国的商品，可牛逼了。” 李小五看着秦布衣，一脸期待的说道。 “七天后。” “这段时间，你好好做准备吧。” “开业之后，有的你忙的。” “最近给城里那些帮派打点一下。” “别怕钱，免得到时候吃亏。” 秦布衣道。 “放心。” “咱已经在京都商圈混了两年半了。” “这些都懂，门儿清。” 李老五拍着胸口道。 “你可别自以为是。” “这次咱们的动静很大。” “你的对手，可不是原来那些商人。” “指不定还有某些高官要员。” “你得好好警告一下店员手下。” “让他们警惕一点。” “另外，将店员的家属统一保护起来。” “去找常老二调一些禁卫去日夜巡逻。”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七哥，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你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这哪儿是做生意啊，打仗吗？” 李小五有点慌。 “商场如战场。” “做好最坏的打算。” “否则，到时候有的你哭的。” 秦布衣没好气道。 “那，我去安排。” 李小五点了点头。 “你可是我的大舅子。” “我和萌萌未来孩子的舅舅。” “做妹夫的自然不会害你。” “对了，你自己出去，也记得多带护卫。” “这套内甲给你。” 说着，秦布衣就开始脱衣服。 将自己穿着的三套内甲脱了一套交给李小五。 李小五看到秦布衣这三层内甲，顿时嘴角微抽。 虽然知道秦布衣苟，没想到这么苟。 不过想到北凉王府经常遭到刺杀，就不意外了。 见秦布衣这么为自己安全考虑。 李小五还是蛮感动的。 李萌萌听到秦布衣说自己和他的孩子，要叫李小五叫舅舅。 她可是俏脸绯红。 李萌萌这清纯可爱到如同精致瓷娃娃的脸蛋儿。 红起来更加的可爱。 秦布衣和李小五交谈。 完全消除了李萌萌的伤心难过。 秦布衣也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她内心的伤心难过。 把话说开。 这妮子就没那么伤心了。 仿佛回到一起一样。 秦布衣和李小五谈论正事，而她则是默默的守在秦布衣身边。 给秦布衣穿着衣服，系好系带。 学着一副贤妻良母的味道。 不过，李萌萌这妮子比秦布衣还要小两岁。 娇小的身子，更是小女孩儿一样楚楚可怜的样子。 秦布衣发誓，他真不是禽兽。 北凉王府曾经举办宴席。 这小妮子也是出席过，所以认识了秦布衣。 随后他们一起在国子监学习。 感情越发的深了。 这小妮子和秦布衣混熟了，又没有其他朋友。 所以成了秦布衣跟屁虫。 真·青梅竹马一对。 古时候的孩子都算是比较早熟了。 这妮子跟着自己母亲，奶奶，还有姐姐们学习。 了解了早早嫁为人妇之后需要做什么。 一副小大人派头。 不过说到底，李萌萌就是一个孩子。 她或许对秦布衣是真的喜欢，可更多的是依赖。 秦布衣对她的喜欢，也是一种兄妹的呵护感情。 当然，不是不可以来个小媳妇培养。 那不，女帝将他当成了小夫君培养。 都是一个意思。 “饿了没有？” 秦布衣捏了捏李萌萌的白嫩小脸蛋问道。 “嗯。” 李萌萌脸色绯红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来，她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吃什么都没胃口。 如今见到秦布衣，放下了一切，什么都想吃。 “小五，去给你妹妹弄点吃得来。” “去咱的画舫楼，点你妹妹最喜欢吃的东西。” 秦布衣忙道。 “好嘞，七哥。” “妹妹你等着。” “小五哥我这就去给你带好吃的。” 李小五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骑我的鬼火去。” 秦布衣喊了一声。 “收到。” 李小五消失在院子里。 “都哭成小花猫了。” “话本说女孩子是水做的，你还真是啊。” 秦布衣抹去李萌萌眼角的泪花道。 “我，我不是水做的。” 李萌萌这妞儿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好看。 完美继承了清倌人顾红之的优秀基因。 雪白的皮肤，精美的脸蛋儿。 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内媚之意。 看的久了，很是稀罕的想亲两口。 秦布衣示意侍女给这妮子洗漱一番。 洗漱之后，头发湿漉漉的在火堆前烘烤。 秦布衣则是给她拨弄着头发。 一个小时时间过去。 李小五带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赶了回来。 香气扑鼻的糕点，软糯诱人的羊肉，炖的软烂的蜜糖肘子。 清炒小菜。 甚至还有布丁这等少见的甜点。 看到这些美食，李萌萌直咽口水。 顾及淑女形象，所以小口小口的吃着。 “咳咳咳。” 李玄龄在院门口咳嗽了几声。 “爷爷。” “您，您吃了吗？” “一起过来吃东西。” 李萌萌急忙起身，十分淑女的有礼问候道。 “中午吃的不多，过来陪你们一起吃一点。” 李玄龄也不客气，走到石桌旁，一起坐在秦布衣一旁。 李玄龄的出现，李萌萌倒只是有些拘束。 李小五则是有些恐惧。 别看秦布衣和李玄龄没脸没皮的。 然而李玄龄在相府之中的威严，无人敢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哪怕并非是实权丞相，可他这个身份，也就司马雍敢哔哔。 其他人都得毕恭毕敬，更别说下人了。 李小五在李府，毕竟是侍女所生，身份不被父亲所喜。 李玄龄其实也不好说什么。 侍女所生放在古代，身份有些卑微，在相府不受待见也是正常。 他为了维持相府威严，也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毕竟是李家的脸面。 也因为如此。 李小五对李相不仅不喜欢，而且畏惧到骨子里。 当初自己母亲差点因为家法而死。 如今想来，就是心理阴影。 “我家小可爱。” “我要在京都开办一个书屋。” “你去给我当老板娘，好不好？” 秦布衣满脸笑容的说道。 “不行。” “你小子想都别想。” 李玄龄直接代替李萌萌拒绝了。 想到刚才看过的大周万民报。 如果这东西是从自己女儿手中发布出去。 那一切都完了。 “为啥想都别想？” 秦布衣可有点不高兴了。 你个老登，吃我的喝我的，还拒绝我办事情，过分了。 “你让萌萌去卖这种报纸。” “你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本相绝对不允许。” 李玄龄一脸坚定。 “我说姥丈人，咱亲爷爷勒。” “我对萌萌稀罕的不行，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那你卖什么书？” “你这种人卖的书，他能正经吗？” 李玄龄冷声道，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 秦布衣给气到了。 “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圣人典籍。” “另外，还有一些志怪小说，情爱小说。” “这些书，不够正经吗？”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出，李玄龄冷静了一些。 “真不会有大周万民报这种鬼东西？” 李玄龄可不怎么相信秦布衣。 “大周万民报这种东西。” “是齐海学派的那些大儒弄得。” “和本王没关系。” “和萌萌也绝对没关系。” 秦布衣一脸正气。 李玄龄的老脸又黑了。 他顿时有种秦布衣深不可测的感觉。 秦布衣给他带来的感觉，绝不是现在这般没脸没皮，人畜无害的感觉。 虽然李玄龄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可他能够感觉到，很多事情都和这个臭小子有关系。 他是最早知道秦布衣不简单的家伙。 当初一首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小诗，骗到了自家孙女儿的真心。 李玄龄就明白，这小子不简单。 如今看来。 这个小混蛋，躲在暗处不声不响，下了一盘大棋。 他这个百官之首，都他娘的成了这小子的棋子。 搂着自己孙女儿卿卿我我，借着自己名望让孙女儿办事，锅还要让自己背。 想想就气的牙痒痒。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第68章 欧阳未央 “你这画舫楼的吃食风味，当真别具一格。” “大多不似中原菜品。” 李玄龄一一品尝着。 这都是李小五从画舫楼带来的吃食。 种类多，份量略少，而且还是点不到的那种，李玄龄虽然经常跟着混饭吃，可也没有吃过。 画舫楼的菜品主打一个精致，精巧。 然而整个大周，唯有秦布衣的画舫楼别具一格。 “诶，我这画舫楼，都是异国舶来品。” “异国商人传授的手艺。” 秦布衣微笑着给李萌萌夹着糯羊肉。 这妮子最近瘦了不少，看的颇让人心疼。 “哦？” “你这语气，画舫楼，果然是你小子开的。” “我就说，武威侯那个没脑子憨货，竟能弄出这等精致的吃食产业。” 李玄龄轻哼一声。 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被这老狐狸套了话。 虽说秦布衣经常出入画舫楼。 可任谁也无法想到，这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屁孩儿，能够掌控这等连锁产业。 吃食独一无二，连锁店的模式也十分独特。 主要的特色菜，在每一个店的味道都是一个样。 这就让很多人震惊了。 李玄龄也是惊奇无比。 放在古代，好的手艺，一般是不会外传的。 否则前世古代，就不会有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像画舫楼这样，标准化，流水线的调味炒制，炖煮，煎炸吃食。 放在古时候真的是降维打击的革新性。 对于连锁店来说。 统一标准化，能够节省很多人力成本和生产成本，也方便于连锁店的推广。 这是现代最为科学的连锁店开办方式。 最大的优势，店铺经营稳定，风险小。 “画舫楼连锁店，萌萌和小五两人有一成占股分成。” “这一成分成，可以让整个丞相府吃喝不愁。” 秦布衣嘴角微笑。 李玄龄吃了一惊，夹着的糯羊肉差点掉地上。 手掌接过，吃进了嘴里。 “你小子，这是想害我李家吗？” 李玄龄有些愤怒。 虽说占股分成是好事。 可秦布衣毕竟是北凉王府的。 而李玄龄却是文官集团推出来的文官之首。 怎么看也是敌对的关系。 可秦布衣却将两家连在了一起。 真要是让人知道，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对于李玄龄这个明哲保身的老狐狸来说。 秦布衣就是在算计他老李家。 “姥岳丈。” “骑墙派真的要不得。” “你是想跟着江南世族，一条路走到黑吗？” 秦布衣给李玄龄倒了一杯黄酒，微笑道。 “那跟着你们北凉王府，就不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李玄龄没好气道。 “那可不一定。” “万一我把江南世族全都给黑了呢？” “我总不能当着萌萌的面，对你们做什么吧？” “你要是和我对着干。” “她会很伤心的。” 秦布衣说着黑话道。 “你小子，这是吃定老夫了？” 李玄龄有些恼怒。 向来是他这只老狐狸算计别人，在别人面前装傻。 然而秦布衣这货，直接是倒反天罡。 是真的有点气人了。 “传闻那些世家大族，都会两头下注，甚至多方下注。” “姥岳丈，你要不，试试？” 秦布衣和李玄龄碰了一个杯。 李玄龄看着一旁吃的香甜，眼睛装的满满都是秦布衣的乖孙女儿。 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自己最疼的乖孙女儿，已经离不开秦布衣了。 只是，秦布衣一个小屁孩儿，竟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这让李玄龄真的很担忧。 李玄龄这只老狐狸，并不喜欢秦布衣这种心机货。 也担心自家孙女儿今后被秦布衣欺负。 玩儿阴谋的，心都脏，李玄龄就是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想自己孙女儿跟着同样的人。 “让老夫下注可以，甚至让萌萌跟着你也可以。” “但你必须告诉我。” “这东西，是不是你主导的。” “就这一个问题，准确回答。” 李玄龄拿出怀里的报纸，压了压。 “明面上不是我。” 秦布衣喝了一口杯中黄酒。 李玄龄老眼微眯。 这臭小子，真阴险。 拿齐海学派的大儒当枪使。 李玄龄心里暗搓搓的骂了两句。 “那戴英帝国的事情呢？” 李玄龄又问。 “姥岳丈，您老可是说了，就一个问题。” 秦布衣直接装傻。 “哼。” “萌萌，从今日起，你就被逐出家族了。” 李玄龄对着李萌萌道。 “啊？” “爷爷，我是不能再见您了吗？” “我可以对外隐瞒和布衣哥哥的事情，不会给家族带来麻烦的。” 李萌萌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李玄龄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母亲也告诉她，让她离秦布衣远点。 两家人，因为身份不同，不应该走的很近。 这是为两家安全考虑。 眼下李玄龄要将自己逐出家族。 这就直接在告诉她，让她跟着秦布衣。 可李萌萌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孩子，也不想就此和父母，爷爷奶奶断绝关系。 哪怕真心渴求和秦布衣在一起，可也不想做个不孝女。 “想回来看看，偷偷回来就行了。” “就怕你这妮子有了这小子后，就不想回来了。” 李玄龄冷哼道。 虽然极不情愿做出决定。 可是权衡利弊之下，李玄龄做出了他认为的正确选择。 多方下注，这是很多家族常有的操作。 自己孙女儿都和秦布衣这臭小子睡过了，心有所属，也不可能破坏两人关系。 虽说不喜欢秦布衣这小子玩弄阴谋手段。 可他也看不透秦布衣，只能下个注了。 李玄龄倒是想要看看，秦布衣这小子，能搞什么阴谋诡计。 “咳咳咳。” “姥岳丈。” “既然已经说好了。” “孙女婿我带她出去开书店了。” 秦布衣的语气，可没有商量的意思，就一副，老登给你通知一下，你看着办。 秦布衣这话一出，李萌萌既是期待，又有些担忧爷爷奶奶，父母的想法。 李小五则是惊恐的瞪着眼睛。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秦布衣这么勇。 要是他敢对李玄龄这么说话，准被打死。 “萌萌还小。” “若是她被你欺负，受了委屈。” “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你好看。” 李玄龄冷哼道。 “姥岳丈放心。” “我会照顾好萌萌的。” 秦布衣笑了笑。 喂饱了萌萌这妮子后，拉着她去见了岳父岳母，还有岳祖母。 算是确定了此事。 岳父李涵之情绪波动有些剧烈。 毕竟是自己女儿，年龄还这么小，尚未出阁，现就就跟了秦布衣。 未来还不一定有什么名分。 想到这些，李涵之就有些绷不住。 一个年过中年的大男人，眼泪兮兮的，和李萌萌这小女孩儿一个样子。 不过，李玄龄出面，这事儿也最终定下了。 在李涵之夫妻双目悲戚，李萌萌泪眼花花之中，秦布衣抱走了李萌萌。 看到秦布衣抱着李萌萌骑马离开。 李萌萌母亲在李涵之怀里哭泣，李玄龄则是目光幽深。 大周朝堂的局势争斗，达到了一个很危险的阶段。 作为明面上的百官之首，李玄龄对这个风向感觉最为敏锐。 李萌萌和秦布衣的事情，早做断绝，并不是坏事。 李玄龄的几个女儿孙女，很多婚姻都是和世族联姻。 这事儿，其实都由不得他。 他这个百官之首，是南山学派培养出来的。 为了报答老师的恩情，李玄龄无奈，只能答应师长安排的联姻。 若不答应，直接就是欺师灭祖，身败名裂。 这也是南方世族学派，掌控门下寒门学子的手段。 李玄龄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大势，大浪之下，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李玄龄也知道，自己那些嫁人的女儿和孙女儿，过得并不幸福。 如今李萌萌已经十二岁了。 再有两年，就是出阁的年龄。 李萌萌的婚约，其实早就被预定了了。 是江左贺氏的一名青年才俊。 在李玄龄眼中，与其让李萌萌去联姻。 不如让她跟了喜欢的人。 这也是李玄龄对李萌萌的唯一疼爱了。 只希望秦布衣这臭小子不要负了萌萌。 秦布衣来接李萌萌，带走她，也是因为这个婚约的缘故。 未来一段时间，朝堂会有巨大震动。 齐海学派，也就是秦布衣搞出来了报纸这一大杀器。 届时朝堂的党派之争，一定到达一个尖锐的程度。 文官党派联合会更加密切。 秦布衣可不想自己养的小可爱成了政治牺牲品。 现在能够掌控，自然是要抱走再说。 高头大马之上，李萌萌泪眼花花的靠在秦布衣怀里，幽香的少女味道，萦绕秦布衣的鼻尖，甚至有些奶香奶香的味道。 这妮子，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打一拳貌似要哭很久。 看到她那纯净可爱的脸蛋儿，秦布衣也有些感慨，这妮子还是得好好呵护疼爱才成。 忍不住将其抱得更紧了一些，免得掉下马去。 “秦布衣！” “你竟然抱着李萌萌在京都一起骑马？！” “你疯了？” 一个愤怒的女声从街边传来。 秦布衣抬眼看去，顿时缩了缩脖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惧。 那女子，一身文人士子的深衣装扮。 系着高马尾，英姿飒爽。 这女子的愤怒表情，给人一种本姑娘出去买个菜，都能碰见十个和你秦布衣相好的姑娘。 一副凶悍母老虎的模样。 “未央姐。” 李萌萌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女子打着招呼。 有种被好姐姐发现见不得人秘密的模样。 “秦布衣，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你又在欺骗萌萌的感情！”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 “你明明和陛下有了婚约，你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你要死了啊你？” 欧阳未央宛若河东狮吼，大半条街，都听到了这吼声。 第69章 童养夫 “秦布衣，你给我说话！” 见秦布衣这货装死，根本不搭理她。 甚至一副就要打马离开的举动。 欧阳未央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牵住了秦布衣的爱马鬼火的缰绳。 “我说欧阳未央。” “见到本王不行礼就罢了，你鬼叫什么？” “就只能你装模作样的和那些文官子女参加狗屁诗会。” “不能让我陪萌萌玩儿了？” “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亏你还是将门之女，忘了咱们武勋的根。” 秦布衣没好气道。 欧阳未央走过来的街道那边，可是跟着一群文人士子，文官女子，都是一群千金大小姐，二代公子哥。 秦布衣不猜都知道，欧阳未央跟着文人士子和文官女子在做什么。 古时候娱乐方式很少。 年轻男女无非就是诗会踏青，野外郊游。 优伶戏曲登不了大雅之堂，没啥像样的娱乐活动。 欧阳家家主是长沙侯，世袭罔替的勋贵家族。 欧阳未央的爷爷，欧阳雄，那可是巴蜀防线的边军大将军。 一员身经百战的老将。 然而欧阳家世代单传，这一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欧阳未央这个将门之女武力值很高。 说起来，秦布衣都不好意思。 他打不过欧阳未央，以前国子监蒙学的时候，没少被她揍。 想想都是一把血泪。 现在见到欧阳未央，自然有点怂。 欧阳未央一米八五的高个子，身材高挑，身材完美，容貌也是精致美丽，一股英气的美感。 可别被她的英气美丽容貌给欺骗了。 她打人真的狠。 秦布衣这一脸嚣张的样子，气的欧阳未央想将他拖下来一顿暴揍。 “你和陛下订立了婚约。” “现在还敢和萌萌这么亲昵。” “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伤害了萌萌？” “我听说你和陛下的婚约，被百官反对，你还敢这么狂妄？” 欧阳未央愤怒的望着秦布衣。 “你一个将门之女。” “天天跟着一群腐儒鬼混。” “你爸知道吗？你爷爷知道吗？” 秦布衣反问。 “你混蛋。” “你想挨揍是不是！” 欧阳未央一把抓住了秦布衣的手腕，手上用力，秦布衣只觉得被老虎钳钳住了一般，骨头咯咯作响。 “欧阳未央，你想刺杀本王吗？” “给我放开。” 秦布衣面孔有些扭曲。 这母老虎，手上力气真的恐怖。 天生神力，下手没有分寸。 “你放开萌萌。” “我不能看着萌萌被你伤害。” “你既然成了陛下的夫君。” “就不能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欧阳未央一脸维护李萌萌的表情。 “未央姐。” “爷爷将我驱逐出家族了。” “我，我现在是布衣哥的，的，侍女。” 李萌萌满脸羞红道。 她知道，因为秦布衣和女帝的关系，所以不能说清她和秦布衣的关系。 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和秦布衣的关系。 只能用侍女来表达。 “萌萌，你，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李萌萌的话，让欧阳未央一脸震惊。 一旁的二代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也都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孙小姐，如今竟然被驱逐出家族了，这事儿也太让人震惊了。 今儿个，只怕要轰动整个京都了。 “萌萌。” “这真的不是秦布衣这货欺骗你?” “故意要将你带走？对你图谋不轨？” 欧阳未央忍不住道。 “我说欧阳未央。”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你难道不是？” “天天在青楼鬼混，身边跟着那些个花魁，昏天暗地。” 欧阳未央冷哼道。 秦布衣被噎的闭上了嘴。 “未央姐姐。” “我没有骗你的。” “爷爷真的将我驱逐出家族了。” 李萌萌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也知道秦布衣和花魁宫羽经常在一起。 甚至她还和宫羽一起睡过。 陪着秦布衣一起睡过。 只是看到欧阳未央这般维护自己，气着秦布衣。 李萌萌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相为何将你驱除出家族？” “你做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欧阳未央满是疑问，不过顿时看着秦布衣，想到了什么。 “秦布衣。” “你，你做了有辱李相门风的无耻之事？” “是吗？” “你对萌萌做了那种事情？要不李相为何将萌萌逐出家族？” “秦布衣，没想到你是这种禽兽！” “你无耻，卑鄙！” 欧阳未央直接怒斥。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明明和陛下订立了婚约。” “为何还要做如此无耻之事？”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萌萌！” 欧阳未央手上用力，直接将秦布衣拖了下来。 秦布衣单手按住马鞍，一手搂着萌萌。 两人差点摔在地上。 “欧阳未央，你发生什么疯？” “我和萌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莫名其妙。” 秦布衣头都大了。 这疯批女人，真的喜欢多管闲事。 “你个禽兽，畜生不如的东西。” “无耻之徒，寡颜鲜耻，不知礼数！” “你竟然做这种事情。” “陛下一定会杀了你。” “你是真的故意找死吗？” 欧阳未央此刻有些疯疯癫癫的怒骂秦布衣。 对着秦布衣就是打了过去。 秦布衣一个反手擒拿，本想制住欧阳未央。 结果力气不如欧阳未央，反被擒住，双手被反绞。 “嘶，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赶紧放开我。” “疼疼疼，啊！！要断了。” 秦布衣后肘疼的直抽抽。 周围侍卫想要帮忙，欧阳未央一个眼神，大家都不敢乱动。 以前秦布衣不是没有被欧阳未央揍过。 左擎这个侍卫长和众人看在眼里，也是一脸无奈。 在他们这些侍卫眼里，秦布衣这货沾花惹草，遇到欧阳未央挨揍，是很正常的。 跟着秦布衣的紫月，也是给震惊到了。 她可从来没想过，秦布衣竟然会被一女子制的服服帖帖的。 看到秦布衣惨叫，她是忍不住偷笑，心里暗骂活该，谁让秦布衣连小女孩儿都骗。 “未央姐。” “布衣哥，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没有做那种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萌萌扭扭捏捏，俏脸绯红的说道。 听到这个，欧阳未央愣了一下。 “萌萌，这个无耻之徒对你做了那种事。” “他这样会害死你。” “你怎么能向着他，替他说话？”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欧阳未央一脸不相信。 觉得是李萌萌被欺负了，不敢暴露秦布衣这个混蛋的恶行。 “是，是真的。” “布衣哥从没有伤害过我。” “也没有做男女逾矩之事。” “布衣哥准备带我去开书店。” “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李萌萌拉着欧阳未央的手，担心她真的伤到秦布衣，突出一个维护秦布衣，搞得欧阳未央都有些不好意思。 “开书店？” “就他这大字不识几个，蒙学教习被气跑了一个又一个的货色。” “还开书店？” “开什么玩笑？” 欧阳未央一脸鄙夷的说道。 “欧阳未央，你少看不起人。” “说的你文采多好一样。” “河边一群鸭，嘎嘎嘎嘎嘎。” 秦布衣没好气道。 “咔嚓” “啊……”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秦布衣只觉得骨头关节都被卸下来了，疼的惨叫连连。 欧阳未央满脸涨红。 当初小时候学习作诗写鸭子，秦布衣现在都拿来嘲笑她。 现在被秦布衣嘲笑，她恨不得撕烂秦布衣的嘴。 卸了秦布衣骨头，又给他安上。 让这货吃点苦头。 “未央姐，你，你不要再欺负布衣哥了。” 王萌萌焦急不已。 她都听到秦布衣骨头咔嚓的声响，吓得小脸都变了。 “你就是心软。” “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对你这小姑娘图谋不轨。” “他本就不是好人，你还护着他。”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傻。” 欧阳未央冷哼道。 将秦布衣丢开。 欧阳未央翻身上马，骑在了秦布衣的爱马鬼火身上，又将李萌萌拉到了怀中。 “欧阳未央，你过分了。” “抢我马骑，还抢我媳妇！” 秦布衣愤愤的说道。 “不服？打我？” “你打得过吗？” 欧阳未央挥了挥拳头。 秦布衣有些欲哭无泪。 欧阳未央大了她五岁，年方十九。 发育的体格更壮实，力气更大。 再加上天生神力，十个秦布衣都不够打的。 在欧阳未央眼里，秦布衣就是真·小屁孩儿一个。 “你和陛下订立婚约，你就是陛下的夫君。” “可别想着祸害别的女孩子。” “有我在，我也不允许你祸害别的女孩子。” “尤其是萌萌。” “萌萌这么柔弱可爱，你这禽兽也下得了手？” 欧阳未央目光冰冷的威胁着。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我没有，我不是。” “今天算你狠。” “你给我等着。” 秦布衣一边辩解，一边威胁。 在错误的年龄，遇到了最想征服的女人。 秦布衣只能莫欺中年穷了。 看了一眼左擎他们。 左擎这个侍卫长，一脸尴尬的下马，将马牵到了秦布衣面前。 摊了摊手，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欧阳未央是长沙侯欧阳雄的心头肉。 毕竟是唯一的家族独苗。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欧阳未央而挨揍。 甚至当初有人敢对欧阳未央图谋不轨，只是放了狠话。 结果传出背后中刀，自杀身亡。 勋贵子女当中，她就是大姐大。 谁都不敢惹。 左擎这个侍卫长，也不想死啊。 何况，在左擎他们眼里。 欧阳未央和秦布衣，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 是欧阳雄见秦布衣小时候长得秀气可爱，所以在宴会中提过两人婚约这事。 当时老王爷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主要是先帝赐婚，老王爷不知道会不会履约。 又因为先帝暴毙，老王爷也想着两手准备。 要是秦布衣和萧倾凰不能成，也可以选择欧阳未央。 那之后，欧阳雄是将婚约当真了。 欧阳未央也因为这个婚约，一直很在意秦布衣。 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欧阳未央这手段，也是因为那莫名的婚约关系。 从小就很照顾秦布衣。 又因为她年长一些，将秦布衣当成了童养夫。 秦布衣做错了事情，她就会动手惩罚。 秦布衣是深受其害，可也没人敢阻止欧阳未央。 以至于，此事成了习惯性的事情。 第70章 叫我爸爸 “我说欧阳未央。” “你这就将你那诗社的成员丢下了？” 重新骑上高头大马，秦布衣望着欧阳未央道。 一旁那些文人士子，千金小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欧阳未央。 “诗社的活动是晚上开始。” “我们刚才只是聚餐吃了一些东西。” “商量了一些确定事宜。” 欧阳未央随意道。 随后欧阳未央骑马走到对面的小伙伴面前。 “我有事情要办。” “晚上见。” 欧阳未央给小伙伴们交代了几句。 “你们诗社晚上有什么活动？” 秦布衣随口问道。 “诗社活动，自然是交流诗词。” “你以为呢？” 欧阳未央没好气的回答。 “对了。” “刚才怎么没见到黄艺那小白脸？” “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 秦布衣有些好奇。 因为北凉王府的身份，基本不会有文官子女接触秦布衣。 这些文人相关的诗会，也不会请秦布衣这武勋二代。 秦布衣所说的黄艺，是江南世族，乐安黄氏。 欧阳未央的母亲，就是乐安黄氏。 黄艺算是欧阳未央的表哥。 他也的确是在追求欧阳未央。 只是欧阳未央没有接受他。 加上欧阳雄当初叨念的婚约。 欧阳未央也因为孝顺，很听欧阳雄的话。 心里一直装着秦布衣。 可如今秦布衣有了女帝的婚约，欧阳未央其实内心也很混乱。 她也不知道该和秦布衣如何讲述这件事。 今日见到秦布衣和李萌萌。 虽说欧阳未央有些愤怒，可更多的是欣喜。 如果秦布衣能够和李萌萌在一起。 也不是不能收下她。 当然，欧阳未央在想什么，秦布衣也不知道。 而是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最近江南世族的一些动向。 一心搞事业的秦布衣，因为年龄还小，真没去想女色之事。 女人，只会影响秦布衣发展科技。 “说的你不是小白脸一样，你可比我黄艺表哥更白。” 欧阳未央鄙夷道。 “黄艺表哥有他的圈子。” “这次炎夏文会，他写了一些诗文准备扬名，谋求官职。” “晚上的时候，他会到诗社活动之上发表他的诗文。” “顺便帮助苏如是争夺第一花魁。” 欧阳未央继续道。 黄艺毕竟是江南世族一个圈子的。 追求欧阳未央，可并不是加入了欧阳未央的诗社。 京都诗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圈子是有高低贵贱的等级观念的。 最顶级的自然是文管集团的权贵公子哥，千金小姐们。 再次就是江南世族的诗社圈子。 第三等则是江南各个学派的圈子。 像欧阳未央的诗社，其实算是不入流的小圈子。 以黄艺的高傲眼界，自然看不上欧阳未央的圈子。 他所想，无非是见色起意，以及长沙侯的爵位罢了。 大周是一个幅员万里的大国。 常备军队上百万，这也就造就了诸多勋贵家族。 现在的大周是大周帝国的延续，有不少世袭罔替的勋贵。 这些勋贵，很多都没有什么权力，可他们也算是不一样的世族。 只是，武勋世家没落很快，大多都是靠着一些封地余荫过活。 武勋二代基本不怎么会打仗，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学文。 可学文又被文管集团排挤和看不起。 这些勋贵的子女，也是一样被排挤，被划为粗鄙武夫一类。 可她们也总归是需要一些社交活动，也想着以诗文扬名，谋求一官半职。 这就有了欧阳未央的诗社。 勋贵的闺阁小姐们，尤其喜欢诗文诗社等文雅的活动。 秦布衣刚才，可是看到了不少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们。 “你黄艺表哥能够帮人争夺京都第一花魁？” “真的假的？” “他有那个能耐？” 秦布衣很是惊奇的道。 “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花魁？” “每年炎夏文会，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也就只能看看花魁了。” “黄艺表哥的五言律诗，可是乐安第一，整个江南也小有名气。” “你以为，像你一样粗鄙俗气吗？” 欧阳未央哼道。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是是。” “你家黄艺表哥是大周第一才子。” “他最好了。” 秦布衣阴阳怪气道。 欧阳未央脸色冰冷的一马鞭抽了过来。 秦布衣脸都绿了，险险的闪开。 “欧阳未央，你神经病吗？” “你家黄艺表哥说不得是吗？” 秦布衣怒斥。 看到欧阳未央高高扬起的马鞭，以及靠过来的鬼火。 秦布衣有些心慌。 “就算你家黄艺表哥五言律诗厉害。” “可他今年也不可能扬名。” “京都第一花魁不是他能够捧得起来的。” “除非他的作品是传世诗文。” 秦布衣赶忙说道。 “我黄艺表哥做不到，难道你一个大老粗能够做到？” 欧阳未央一脸不信。 “不信？” “要不赌一赌？” 秦布衣玩味道。 “怎么赌？” 欧阳未央倒也是来了兴趣。 “要是我拿出的诗文能够扬名，超过你黄艺表哥，并且能够捧出京都第一花魁。” “你就叫我爸爸！” 秦布衣脱口而出。 “秦布衣，你找揍。” 欧阳未央打马冲向秦布衣。 对着秦布衣就要来两马鞭。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不敢赌就不赌。” “你发什么疯？” 秦布衣郁闷无比，赶忙打马飞奔。 然而秦布衣的爱马鬼火，是汗血宝马。 现在被欧阳未央骑上，三两下就追上了秦布衣。 两鞭子下去，就算是穿了钨钢合金内甲。 可也抽到了肩头手臂的皮肉之上。 疼的秦布衣惨叫连连。 “打你活该，让你侮辱我父亲。” “你就是嘴贱，找揍。” 欧阳未央哼道。 她可不会废话，能动手绝对不逼逼。 武将之女的鲜明特点。 “换个赌约，我和你赌。” 揍了秦布衣后，欧阳未央一脸潇洒的说道。 “我说了你不准动手打人。” “要是你输了，你要做我侍女，给我端茶送水，叫我主人，晚上还得给我洗脚暖被窝。” 秦布衣见欧阳未央点头，愤愤的说道。 “那你输了呢？” 欧阳未央听到秦布衣的要求，英气的脸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随后反问道。 “随便你说。” 秦布衣一脸自信。 “你，弄到了很好的诗文？” “能传世的诗文？” 欧阳未央有些惊异。 秦布衣这么自信，她倒是很好奇。 想来是秦布衣弄到了不错的诗文。 “你别管。” “赌不赌。” 秦布衣很郁闷。 自己现在这小屁孩儿体格，谁也打不过。 被欧阳未央这娘们儿欺辱，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得想办法找回场子。 “好，我和你赌。” “我倒是想知道，你能拿出什么诗文，能够扬名京都，还能捧出京都第一花魁来。” “若是你输了，你可要做我的狗。” 欧阳未央飒然一笑。 不过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期待。 京都东市，朱雀大街上。 一家四个门面，两楼四进八间，库房门面一体。 放在繁华的东市，也是大门面了。 秦布衣到来的时候。 丫鬟巧儿，花魁宫羽，范安芸，还有几位书香气质的女子，恭敬的守在一旁。 “魏王殿下，萌萌姐，未央姐。” 巧儿甜甜的叫道。 “巧儿，长高了不少，开始发育了。” 欧阳未央捏了捏巧儿的小脸，后者脸色微红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花苞。 见到熟人，巧儿可是异常开心。 宫羽，范安芸看到欧阳未央和李萌萌，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光芒。 不过依旧是十分有礼的打着招呼。 宫羽和范安芸看向欧阳未央的眼神，都有些自卑。 她们没有欧阳未央的洒脱肆意。 毕竟欧阳未央是长沙侯的掌上明珠。 身份尊贵不说，还是家族最宠爱的嫡长女。 欧阳未央揍秦布衣的时候，她们也是知道的。 只是没有想到，秦布衣会将欧阳未央带过来。 相较于欧阳未央，大家更喜欢心思纯净的李萌萌。 毕竟好相处一些。欧阳未央自带女主人的霸道气质。 给人的压力极大。 “三味书屋。”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欧阳未央将门联读了出来。 内心不禁有些震撼。 这门联，有点离经叛道了。 放在如今的大周，文人士子，无视自诩高贵的存在。 自认为自己是第一等的高贵人种。 而门联却是是说愿意俯下身子，为卑贱百姓做牛。 这显然不尊礼教。 “你用这个做门联。” “真不怕被文人士子给骂死？” 欧阳未央望着秦布衣，满脸问号。 “横眉冷对千夫指。” “你也想当千夫？” 秦布衣刚想阴阳怪气一下。 欧阳未央的马鞭就举了起来。 “能不能好好说话。” “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打人。” “淑女一点，文雅一点不行吗？” 秦布衣赶忙来了一下道德绑架。 这跨越两千年后的一拳，果然有效。 欧阳未央收起了马鞭，神色有些尴尬。 “你还真和萌萌开了书屋！？” 欧阳未央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不信？那入个股？” “五千两，给你算两成。” “保证一个月回本。”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欧阳未央脸色有些微红。 长沙侯一家，虽然是武勋家族，然而因为需要豢养家族部曲，花钱很多，自然没有什么大钱。 她这个欧阳家的大小姐，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就五十两银子。 去画舫楼吃顿好的都舍不得。 “布衣哥，我，我有五成的股份，可以分两成给未央姐吗？” “她可以帮我一起开书店的。” 李萌萌恳求的望着秦布衣。 “你倒是大方。” 秦布衣很是无奈。 李萌萌将欧阳未央当成好姐姐，自然是舍得分她股份。 第71章 印刷 “萌萌，那是你的分成。” “未央姐姐不能要。” 欧阳未央拒绝了李萌萌。 主要是舍不得占这个纯净女孩儿的便宜。 “你想要这个书店的占股分成也很简单。” “我借钱给你入股，你当书店的副店长。” “和萌萌一起守护书店就行。”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让李萌萌一个人守着这书店，秦布衣还不放心。 有了欧阳未央，安全方面很有保障。 “我不借钱。” “但是可以帮忙找人抄书。” “你这书店既然要卖书，自然需要人手抄书。” “我们书社，还有我的人际关系。” “能够找到大量文人士子帮你抄书。” “书越多，你就能赚更多的钱。” “抄书所得，就拿来占股。” “你看如何？” 欧阳未央开口道。 这个时候的大周，就是前世南北朝时期的封建时代。 那时候印刷术尚且在起步阶段，就算有，成本也是极大，主要是雕版印刷需要庞大的人力和财力。 小世族和勋贵官员，根本玩儿不转。 九成的书籍传播，全靠抄录。 如今大周一本书，价值千金。 这个千金听起来有些夸张。 而在古代，金指的是铜，黄金是特有名词，所以是有区别的。 一本书别说千金，万金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的大周，一本论语，就是十两银子以上，则换成铜钱，就是万钱。 那些抄写的比较差的书籍，也得三五两银子。 好的书籍，装订精美的，甚至价值百两往上。 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买不起两本书，更别说读书成才了。 这也是为何，古时候寒门难以出头的缘故。 “我们书店，不需要人来抄书。” 秦布衣直接道。 抄书？这种原始的方法，真的草率了。 秦布衣的书，可都是金属活字印刷出来的。 效率又精美。 可不是抄书能够比的。 何况，抄书成本巨大，费时费力，错漏还多。 秦布衣这话一出，欧阳未央脸色有些难看。 她不想要萌萌的分成，也不想占秦布衣的便宜。 想着靠着自己的实力，自食其力来参股。 可没想到，直接被秦布衣拒绝了。 内心顿时有些失落。 难得遇到挫折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失落感无限放大。 “我们书店的书，有专业工坊生产。” “用不着抄写。” “你若是有人手资源，可以召集来维护书店秩序。” “我们书店很大，上下二楼，书籍种类又很繁杂。” “开业的时候，秩序安全会有很大问题” “走，进书店去。” 秦布衣解释说道，带着欧阳未央众女，进入了书店。 一进入书店，欧阳未央浑身颤栗。 她看到了什么？ 一本本精美无比的书籍，映入眼帘。 这些书籍，不是简单的的蓝皮，白皮包装。 而是有着彩色的图案。 有的书，封皮竟然是皮质的，纸张近乎皇室贡品级别的，字体整洁优美，无一处病角缺漏。 书店之中，哪怕是最差的黄纸书，也比其他书店的中档书籍的用纸更好。 一般的书店，书籍种类其实很少。 大部分是国子监学生需要学习的经史子集，圣人言论。 一些书店会偷偷卖一些禁书，刘备文。 志怪小说，戏曲话本虽然也会有卖，但是极少。 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样板小说。 如今的大周，文化发展很是一般。 然而秦布衣这里，经史子集，圣人言论，历代大儒的作品，国子监经典文章合集，应有尽有，而且书籍数量庞大。 除此之外，还多出了很多奇异的小说。 聊斋，世说新语，西厢记，杜丹亭，东周列国志，封神演义。 这世间，先秦历史相差不大，然而自秦灭亡之后，就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可无论如何变化，都会被创造出一部部文化作品。 自秦四百年来，有很多古老的典籍传世。 或者说，有很多野史，野得和志怪小说一样的史书。 稍微有趣的，有价值意义的，秦布衣都刊印了出来。 放在书店里准备售卖。 稍微有趣的小说，秦布衣印了不少。 不过没有将四大名着印出来。 秦布衣想着连载在报纸上售卖。 算是打一波广告之用。 然而就只是眼下这些书籍。 就足够震撼整个京都。 欧阳未央能文能武，她努力学文，如今也算是一位才女。 看到这些精美的书籍，顿时爱不释手，满眼欣喜激动。 “你这些书，多少钱一本？” 在欧阳未央眼里，这些书籍，如此精良，只怕最低都要五两银子起步。 “黄纸书两百大钱。” “白皮书五百大钱。” “精装厚皮书，五千钱，五两银子一本。” “收藏级封皮书，百两银子一本。” 秦布衣将定价告诉了欧阳未央。 “你，说什么？” “这上千页的史记，只要两百文？” “你，你这不是要亏死？” 欧阳未央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 在她眼里。 就这黄纸书，按照史记的厚度，最起码也要五十两银子。 要知道，在其他书店，史记可是被分为十册，每一册最低五两银子。 这还是最低档的纸张抄写的。 然而在秦布衣这里，这么厚的一本，只要两百文？ 这简直不可思议。 “史记那是五本合订本，成一套。” “一套书贵一点，需要一两银子，千钱。” “三百页左右的书，基本是两百钱左右。” “那些话本更便宜。” “不过，这些黄纸书纸张较差，是最差的纸张印制的书籍。” “十来年时间，就会腐坏。” “翻个十几遍，也容易坏。” 秦布衣讲述道。 一套书一两银子，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其实依旧挺贵的。 可是秦布衣却是让书籍做到价格腰斩，准确来说是照着眉心斩。 他这书店一开，整个京都的书店都要被搅黄。 主要是太便宜了。 “你，卖的太便宜了。” “就算是你所说的最差的黄纸书。” “也比其他书店的中等书籍更好。” “这书面整洁程度，若是放在其他书店，就算是最顶级，最精美的书籍也不一定能够相比。” 欧阳未央发自内心的说道。 黄纸书的质地，的确是差了很多。 可因为是印刷体，直接完爆手抄体书籍。 虽然印刷体也是手写出来的，可全文印刷，基本杜绝了抄写错漏，以及抄写质量下降。 墨色均匀，字形清晰整洁，书面干净无异色。 就单凭这个，没有书店能够和秦布衣书店的书籍相比。 “便宜?” “我还觉得太贵了。” “书这东西，就该像在酒楼里吃一顿简单餐食一般便宜。” “若不是我的造纸厂和印刷厂规模太小。” “成本摊不下来。” “这样一本书，最多三五十文才对。” 秦布衣眼里还有些嫌弃。 黄纸书的原料是草杆和芦苇。 这玩意儿在河网密布的江河诸省，那简直是遍地都是。 要不是造纸匠人培养太慢，这纸张和书籍的价格，秦布衣能够压到一个极低的地步。 纸张最差的书籍，应该满足所有百姓才行。 可惜，纸张笔墨这些产业，都是劳动密集型，需要大量人手。 古时候没有大机器推动，其实都算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影响最大的要素，就是人才，这还是需要大把时间来培养。 “三五十文一本书？”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本书，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欧阳未央只觉得秦布衣在天方夜谭，在吹牛。 “要不，打个赌？” “赌我三年内，能够让一本书的价钱，降到五十文？” 秦布衣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信。” 欧阳未央一脸不相信。 “不信就和我赌。” “这次要是我赢了，你就真的叫我爸爸？” 秦布衣话刚说完。 欧阳未央就掐住了秦布衣的脖子。 “你有病吗？”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叫你爸爸？” “北凉王老爷子知道你这么疯吗？” “你想当人爸爸，就去找陛下和她生孩子。” 欧阳未央掐住秦布衣脖子用力的摇了摇。 不过说到生孩子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在欧阳未央眼里，秦布衣让她叫他爸爸，肯定是想做那些坏事。 这个坏东西，就是个喜好美色的登徒子。 否则，也不会让宫羽和范安芸这俩花魁跟着他。 羞愤的掐了一下秦布衣，疼的秦布衣这货又在惊叫。 “这些书的字体，字迹一模一样。” “不像是抄写的。”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未央满脸好奇的询问着秦布衣。 “把你的印章给我。”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欧阳未央喜欢作画，自己随身带着印章。 秦布衣这么说，她将印章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随手拿起一本装订极为精美的聊斋。 “你，你要做什么？” “这么好的书，不要胡乱留下印记，会卖不出去的。” 欧阳未央有些舍不得，在这么好的书籍上留下印记。 这样的精装厚皮书，放到其他书店，那可是百两起步。 秦布衣没搭理欧阳未央，拿来印泥，印了三次。 “喏，我的书，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 “这本送你了。” 秦布衣将聊斋丢给了欧阳未央。 欧阳未央望着印了三个朱红印记的厚皮书，一时间有点懵。 秦布衣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书，用印章制作的？” 欧阳未央一脸不解。 “拓印你不知道吗？” 秦布衣又问。 拓印技术，也就是最早的印刷术。 大周其实有这门技术，只是掌控在大世族手中。 因为不是活字印刷，拓印技术的耗费其实不比手抄小。 因为拓印印刷之前，需要雕刻雕版。 雕版大多是木板，亦或是石板。 前者印刷个几十遍就会损坏，后者成本极高。 可无论是哪一种，印刷一本书需要的雕版，都需要天文数字的耗费。 雕版工匠也是极难培养。 所以，拓印的书籍，只有很少一部分流传。 这都是世家大族的机密技术。 这些书籍，世族内部消化都不够，怎么可能拿出来售卖。 秦布衣这么一说，欧阳未央自然是知道。 可是想要拓印这么多经史子集和史书，那得耗费多少雕版？ 这就根本不是普通书店负担的起的。 哪怕是长沙侯府，也没有这个财力。 欧阳未央被惊得头皮发麻。 第72章 纸寿千年 “你，你是说。” “这里的所有书籍，都是雕版拓印出来的？” 欧阳未央神色震惊的望着秦布衣，依旧是不敢相信。 刚才只是随意看了看。 这里的书籍，多达上百种。 每一本书，少的三五十页，多的如同史记这般，多达千页。 那些大儒的经典注解，成套的数千页的都有。 这么多书籍想要雕版拓印，那得需要多少雕版匠人，需要多少财力物力？ 但是这几排书架，雕版拓印所需投入的财力物力，就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不是雕版。” “是活字印刷。” “喏。” “像这些印章一样，每一个刻一个字，组合起来印刷。” 秦布衣解释道。 无论是造纸术还是印刷术，这些利国利民的东西，总会公布出去的。 虽然秦布衣也会用这个赚一笔钱。 但是为了规模效益，秦布衣需要更多的人手帮忙，只能推广出去，外包。 欧阳未央，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秦布衣让李萌萌入股书店，其实就是想搞点李玄龄那边的好处。 江南学派的藏书，可是极为丰富。 虽然齐海学派的藏书，也挺多。 可毕竟是经历了战乱，烧毁不少。 哪怕秦布衣将齐海学派的藏书印刷了一个遍，可也不能囊括世间全部藏书。 秦布衣对文物保护的观念藏在骨子里，见到书就想多印一些。 这样后世的传书，也不至于各种逸散，遗失。 可惜前世有无数孤本遗失。 只是，李玄龄这老狐狸，切割的这么果断。 想搞的孤本书籍，没有来得及搞到，自己还得给这老登带孙女儿。 只能回头再想办法找李玄龄要孤本书籍。 现在见到欧阳未央，又碰巧牵扯到书店一事。 虽然欧阳未央家族是武将世家，没什么藏书，但是她能帮的忙可不小。 长沙侯府世代掌军。 荆州水师五万大军，就是由长沙侯掌控，算是封疆大吏。 手下能人不少。 历代长沙侯镇卫三湘四水之地，算是当地的顶级豪族了。 分支不少，祖脉单传，可宗族势力强大，而且以长沙侯府为主。 将造纸术教给欧阳未央，并不是什么坏事。 欧阳雄和自家老爷子，关系极好。 算是信得过的武将勋贵了。 虽然秦布衣经常被欧阳未央揍，挨了不少毒打，可她对秦布衣其实极好。 三年前有一次遭遇刺杀。 若非欧阳未央护着秦布衣，秦布衣那次只怕就被弄死了。 当时欧阳未央替秦布衣挡了一箭，伤及后背，差点因为感染而死。 好运挺了过来。 自那以后，秦布衣出门，必定穿着防护内甲。 对于欧阳未央，也是感激有加。 如今经常被她揍，秦布衣也就闹闹，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秦布衣也想反抗，可反抗也打不过，还得挨几下狠的。 其实无论欧阳未央帮不帮忙，秦布衣也愿意拿出一些股份分成给欧阳未央。 救命之恩，怎么报答也不为过。 如今反倒是可以明确一下合作关系，看看有没有戏。 “你手下如果有信得过的人，我可以教你的人去造纸，印刷书籍。” “只要你愿意。” 秦布衣望着欧阳未央道。 “这，这些秘密技术，你真的愿意告诉我？” 欧阳未央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秦布衣的眼神，都柔和了些许。 造纸术和印刷术，放在其他世族眼里，可就是安身立命，一个世族的立身之基。 欧阳未央也自然明白这一点。 “自然愿意。” “不过，五年之内，你不得外泄造纸术和印刷技艺。” “五年后你随意。” 秦布衣道。 造纸术和印刷术能够推进工业革命的发展。 自然是越便宜越好，书籍印刷的越多越好。 但是如今的大周，目不识丁的人遍地都是。 没有开展扫盲，就算印再多的书，也有一个饱和的市场。 所以，这五年时间，秦布衣还是要将技术掌控在自己手里，先赚一波钱再说。 “我对造纸和印刷一窍不通。” 欧阳未央摇了摇头。 “三湘四水之地，河湖众多，拥有数百万亩芦苇地。” “是制作纸张的上好材料。” “我将制作方式交给你，并且给你调派一些教学人手。” “你回去让欧阳老爷子派人去造纸。” “造纸的技艺，科学化管理，流水线生产，我都教给你。” “你会不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你们造的纸，必须全部供给我。” “准确来说，是我出钱，出技术去湘州建造工坊，工厂，你找人给我工作，我支付报酬。” “我让你的人包吃包住，我每月还给发酬劳，你们制作的纸张，我售卖之后，还会给你分成。” “如何？” 秦布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甚至将制作到售卖都安排的清清楚楚。 造纸很复杂，也是一个很费人力的活计。 要收集大量的芦苇，草杆，竹子，树皮等原料，进行多种工序的加工。 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来完成。 齐州，胶州，甚至整个东海，要开办的工厂，拓展的产业实在太多。 造纸分散出去，并不是什么坏事。 主要是信得过的人把控。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欧阳未央甚至没有思索就答应了。 在欧阳未央听来，她只需要帮秦布衣找工人，匠人就可以了。 长沙侯的宗族在湘州势力庞大，想找到工人和匠人，那简直轻而易举。 那里就是她家的地盘，无论是人手还是安全度，都没有任何问题。 若是真的能够制造出这些质量的纸张，她当然高兴。 秦布衣派人去建厂，她只要提供人力，寻找到造纸厂的场地即可。 也算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帮到秦布衣了。 “别答应的这么简单。” “造纸厂建起来很简单。” “可是你制造的纸张，会砸掉很多纸张商人，造纸世族的饭碗。” “对你们侯府有不小的影响。” “你回头去和你父亲，爷爷商量一下。” “如果确定了再来说同意不同意。” 秦布衣明确的提醒道。 秦布衣拥有的造纸术更加先进。 造纸术的科学技术有代差碾压。 他这里一出手，整个大周的造纸行业，都得地震。 “你这里的纸张，多少一刀？” 欧阳未央忍不住问道。 秦布衣书店的书，比别人那里便宜了十几二十倍。 纸张不会也便宜这么多吧？欧阳未央无法想象。 “最低等的毛边纸，黄草纸，五十文一刀。” “低等素纸，百文一刀。” “中等素纸，五百文一刀。” “单层生宣纸，一两银子一刀。” “尺寸不同的多层生宣，五两左右。” “低中高等的熟宣纸，在十两到百两不等。” “粉蜡笺纸，五百到八百两左右，最顶级的贡品级别的描金玉笺纸，千两一刀，超过丈长的大宣纸，价格更高。” “……” 秦布衣详细讲述，并且让宫羽她们，拿来不同种类的纸张。 一刀纸，也就是一百张。 普通草纸和宣纸，价格自然是不同。 毕竟，越是好纸，工艺越是复杂。 纸张通过特殊处理，才能保存的更久，也更能体现纸张的特殊作用。 所有的纸，都可以用来写字作画，然而只有上等的好纸，才配得上传世作品。 前世华夏有一个成语。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 现代时期，还保留着一千四百年前，唐代的纸制画作。 宣纸能够保存千年，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宣纸工艺的繁杂特殊，防腐能力强，不易脆化。 当然，也有装裱师和后世之人一代代呵护保存。 可无论如何，纸这东西，是无比重要的。 知识传播，教书育人，传承记载，纸是最关键的一环。 未来在大周开展扫盲运动，现在的纸张产量，根本无法满足。 若是欧阳未央她家愿意帮忙。 以湘州那边的原料富裕程度来说，完全能够建立起一个造纸大产业基地。 一省之地的纸张，便可以供给整个大周。 如今神州大地的造纸术，还只是初期阶段，不仅产量低，而且效率极低。 出产的纸张，很难满足整个市场。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种类的纸？” “你说的一些纸，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常用的那些纸，比你这里贵上二十倍有余。” “我见过最贵的纸，就是这个。” 欧阳未央拿起一刀厚实的夹宣纸道。 她不懂纸张工序技艺。 只觉得，这夹宣纸，和她见过的最贵纸张一样。 “这种纸，你见过的卖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百两一张。” 欧阳未央直接回答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尼玛，这些狗东西，真的黑商啊。 他一百两卖一百张，这些狗东西一张一百两。 质量还比他这差。 “我老师语墨大家，送了我一幅画。” “就是用这种纸画的。” “当时我也想去买同样的纸，想给老师作画送他老人家。” “不曾想，一张纸，就要百两银子。” “要不是当时为了给老师送生日礼物，我才舍不得。” 欧阳未央满眼肉疼的表情。 “对了，同样纸，你这儿多少一张？” 欧阳未央好奇的问道。 “你确定，你老师用的是这种多层生宣纸？” “不是多层熟宣纸，亦或是粉蜡笺纸，玉笺纸？”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说着，又给欧阳未央拿了几种纸。 直观的看，都是一样白，或许光感度稍微有些不同。 可以肉眼来说，基本很难分别其价值。 除了最贵的描金玉笺纸以及粉蜡笺纸有些颜色区别。 其他基本都一个样。 “这几种纸，不都一样吗？” 欧阳未央有点懵。 她对纸的了解，可没那么多。 “你手里拿的多层生宣，五两银子一刀。” “这个十两，这个一百两。” “你老师一百两买一张纸，他这是有多土豪？” “话说造纸卖的那些世族，心眼子可真黑啊。” “不怕半夜被人打死？” 秦布衣都无语了。 普通书店的纸，秦布衣也去了解过。 不过，普通书店买的上好宣纸，也没那么离谱。 平均就百两一刀。 一两银子一张的样子。 对于秦布衣或是其他世族来说，这就是小钱。 可这个价格，对于普通大周百姓来说，根本是负担不起。 一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用个一两月时间了。 用得起纸的，必定不是寻常百姓。 至于大周最为顶级的宣纸，这些基本是不售卖的。 而是订做。 秦布衣也知道这些道道。 就算是前世现代社会，也有等价黄金，一纸上万的纸张。 秦布衣在书店售卖各种纸张，欧阳未央根本分不清。 这自然让欧阳未央有点晕乎乎的。 “低等劣质宣纸和普通草纸价格不变。” “高级宣纸给我上涨十倍。” 若非因为产量跟不上。 担心一口气全卖完了，没有后续。 秦布衣还真不想上涨。 他完全可以彻底扭转纸张市场。 可为了进一步割韭菜。 秦布衣只能黑心一点了。 想来眼红的家伙不少，希望别晚上出门被打死。 第73章 强援 秦布衣书店里的最低等宣纸。 哪怕上涨十倍价格，也远比其他书店亦或是订做宣纸的价格更低。 然而对于欧阳未央来说。 平日里，只知道勾栏听曲，和花魁厮混的秦布衣，突然变得高大了起来，仿佛一夜长大。 她可是将秦布衣当做童养夫对待。 只要知道秦布衣做了坏事，她见面就会教训一顿。 要不是秦布衣这货每次惨叫的凄厉可怜，她不忍下重手。 只怕早就打断秦布衣两条腿了。 如今秦布衣开了这样巨大的书店，书店里不仅藏书众多，还能制造出这些昂贵的纸张。 她对秦布衣的看法，自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看向秦布衣那眼神，有种望夫成龙，我家男人成才了的感觉。 “上品宣纸的制作技艺，都是绝密。” “这些秘密，掌控在那些造纸世家手中。” “你是如何拥有如此之多的造纸之法的？” “这些种类的纸张，近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欧阳未央惊异疑惑的询问道。 虽然秦布衣的表现很是震惊。 可是想到这货平日里就是个好色纨绔，最不喜读书。 眼下要开书店，还了解诸多造纸，印刷之秘。 这实在是让欧阳未央担心。 害怕这家伙是不是走上了歧路，做了什么坏事，才得到了技艺秘密。 “造纸之法有啥绝密的？” “不有手就行吗？” “你随便去捡一把草，用石灰石或是草木灰浸泡，蒸煮，然后捣碎，打浆……” 秦布衣将造纸方法简单介绍了一下。 “纸张的好坏无非是材料的选择，以及工序处理时的手法，技法。” “纸张品质质量的制造难点，就是一些化学处理了，比如漂白，防腐，提高韧性，增加一些香味，这些需要一些特殊处理，胶蜡技艺，天然草木药物浸渍……” “多找一些匠人摸索原料配比比例，获得药物胶蜡处理的化学反应经验。” “总结好这些，你想造什么种类的纸，都可以。” 秦布衣侃侃而谈。 当然，他不会说，这些纸张的制作技法，化学处理，他根本不用让人费时费力的慢慢试验。 他能够给出最精确的原料比例以及造纸技法。 至于造纸中需要用到的一些化学反应处理，同样是简单。 可对于造纸世家来说，造纸的技艺，是他们无数次试验，不断改进技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前世造纸术经过千年摸索，这才出现了诸多技艺，工艺。 秦布衣也只是站在无数先贤的肩上罢了。 只是，如今大周的纸张，就算拥有再好的技艺和工艺，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用的起的。 品质上等的纸，只有世家大族，王侯公卿才有资格使用。 其他人接触的资格都没有。 秦布衣要做的，是将这些世族以为的高档货，变成大白菜。 科技生产力的发展，是改变这个世界根基的关键。 虽然秦布衣的身份，放在大周已经是顶级地位了。 然而即便是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还被人甩脸子，被人看不起。 秦布衣是哭笑不得，倒不是气，而是觉得可笑。 想到南北朝时期，世家能够羞辱皇帝，自行废李皇帝，哪怕是皇亲国戚，世族也能随便屠戮。 唐时五姓七望这等豪族，蔑视皇权百姓，不屑于和小家族或是寒门通婚，就算是李二凤，都不敢轻易处理。 这也为大唐的兴亡埋下了隐患。 安史之乱的背后，可是有着河北望族，以及其他世族的支持。 真要说来，安禄山和史思明等，也不过是世族的代理人。 当然世族没有打赢，加上科举制后逐渐衰落。 可无论如何，秦布衣不想成为大周安史之乱的背景板。 如今大周的江南世族真的很恐怖，江南的政治，经济，军事，几乎全部掌控在他们手中。 和前世南北朝，隋唐时期，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秦布衣家的北凉王府，掌控大周明面上的军权。 老王爷太能打，能够压住那些狗东西。 可那些世族，依旧是完全看不起北凉王府这群武将出身的武夫。 看到那些世族骨子里的优越感。 秦布衣觉得，他得想办法，当好大周的黄巢，教他们做人。 当然，在当黄巢之前，秦布衣还得掌控更多的权力和力量。 黄巢能够天街踏尽公卿骨，也是因为世族的力量被一再削弱才能做到的。 秦布衣如今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削弱世族的力量和优越感。 这造纸和印刷，也算是其中的一环了。 秦布衣一番讲述之后。 欧阳未央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她本来是担心，秦布衣是从世族那里，或抢，或偷来得到的造纸技艺。 担心因此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混乱。 如今得知是秦布衣自己摸索的，她自然是高兴。 越发觉得，秦布衣像是长大了，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了。 是在为秦布衣感到高兴。 “我这书店，无论是书籍还是纸张。” “质量和种类，都要远远超过京都最好的书店。” “这也会断掉很多书店的财路。” “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你，确定要加入我和萌萌开的书店？” “认真考虑哦。” 秦布衣微笑道。 “我长沙侯府，可不受恐吓。” “若是别人的书店不如我们。” “还敢图谋不轨玩儿手段，那就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 欧阳未央冷哼道。 她欧阳家族可是武将世家。 欧阳未央是杀过人的。 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跟着自己父亲，砍过土匪。 女狠人一个，根本不带怕的。 见识了这些好书，好纸。 欧阳未央又喜欢诗词文章，自然是愿意加入书店。 秦布衣真不在乎欧阳未央能够出多少钱的股份投入。 只要有长沙侯欧阳家的招牌就行。 “书店三天后开业。” “你弄点护卫过来守着，明里暗里都要一些。” “最好配备一些弓弩，免得被人搞了。”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既然欧阳未央要加入，秦布衣自然要物尽其用。 秦布衣要忙的事情太多，人手也不够。 “嗯，我会调来一百欧阳家的精锐部曲守着这里。” “这里书这么多，又这么好。” “那些不要脸的东西，万一眼红了，难保不会偷偷放火烧了书店。” 欧阳未央冷声道。 京都是大周的皇都，很繁华，可也有诸多龌龊。 欧阳未央见得多了，他家的粮店和布匹产业，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 这些事，不会新鲜。 “那，你和大家熟悉熟悉。” 秦布衣微笑道。 欧阳家族的精锐部曲，那也是战场上下来的。 秦布衣倒是放心了不少。 拉了这么一个强援，是真的安心。 “那你呢？” “你要走？” “不准备书店开业的事情？” 听秦布衣这话的语气，欧阳未央眉头微皱。 这货想当甩手掌柜？将她当成了苦力？ “开业不是有你们吗？” “我去后院儿喝茶啊。” “这大热天的，热得要死。” 说着，丢下目光幽幽的欧阳未央众女。 秦布衣去了后堂，小院子里。 整个书店可是占地两亩地，门店就是四间大门面，后堂更加开阔。 这边的装修，按照秦布衣最喜欢的画舫楼格调。 整一个宴会大厅一般。 脱掉宽袍大袖。 秦布衣就穿个裤衩，和单衣，躺在摇摇椅上，喝着井里冷镇过的花茶，侍女巧儿轻扇蒲扇。 夏日里的惬意，在此刻体现。 “殿下，您好像很烦恼。” “有未央姐姐，萌萌姐姐，宫羽姐姐她们照看书店，有什么问题吗？” “巧儿能帮到忙吗？” 巧儿见秦布衣唉声叹气，有些不解的问道。 “烦恼倒是不至于。” “只是，从这书店开启之后。” “今后只怕就不会有多少安宁日子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道。 书店开业，是对世族出击的开始。 这是一个真正的开战信号。 一直以来，秦布衣的重要产业，都没有破坏世族的利益。 可是如今，一切都会改变。 书店开业之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各种商铺。 秦布衣的商铺，会对整个京都的世族产业，造成巨大冲击。 秦布衣这是真的在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到时候遭到的反击，必然是异常巨大的。 “既然你觉得将来没有安宁日子，为何还要开店？” 紫月在一旁开口问道。 “我们不对付文官集团背后的世家大族。” “那些世家大族，会放过我北凉王府，放过我，放过你家陛下吗？” 秦布衣问。 紫月沉默。 “晚点回去给我娘子说一声。” “让她叫青衣卫盯着我们的各个产业的商铺。” “这也有她的一半分成。” “我的人手实在抽不出太多。” “不一定安排的足够全面。 秦布衣虽然悠闲的躺着，可心里很是焦虑。 三日后，一旦对世族开始动手，那就停不下来了。 只有一方被弄死，才会罢休。 秦布衣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 原本是想等着自己十八二十岁的时候，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再开始直面世族。 那个时候，别说燧发枪，定装后膛枪都已经量产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为自己这个女帝帝君的身份，自己的计划，完全是被推着走。 但有着老王爷这张定海神针一般的底牌。 秦布衣还真不惧魑魅魍魉。 最多会出现不少棘手的事情罢了。 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将一切事情准备圆满。 第74章 诗会 啪啪啪啪。 秦布衣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被人揍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 欧阳未央的纤手，拍在自己脸上。 顿时感觉到了有些火辣辣的疼。 “欧阳未央，你个疯批女人。” “要死啊你？” “你打扰我午睡做什么？” 起床气爆发的秦布衣，怒气冲冲的吼道。 “已经傍晚，酉时末，快戌时了。” “你这能叫午睡吗？” “让一群女孩子给你照看书店，安排开店事宜。” “你倒好，躲在后堂偷懒睡觉。” “一觉睡到快晚上了。” 欧阳未央没好气道。 “本王最近殚精竭虑，心力交瘁。” “人很疲惫，想多睡一会儿，碍着你了吗？” “要你管我。” 秦布衣拍开欧阳未央的手，换个姿势准备继续睡。 在胶州快要离开的那几天，是真的很累。 白天视察各个工厂，晚上还要绘图规划。 一边要和秦阵详谈东海未来的发展，以及倭国的攻占计划。 还要教朵儿塔娜，宫羽她们。 一天睡眠不足三个时辰。 秦布衣一个人，几乎忙出来残影。 如今回来这一天，真没缓过来。 最让秦布衣心累的是，京都各商铺开店，产业转移，还有忙不完的事情。 也就这三天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等书店开启，大周万民报再发布出来。 到时候要忙的事情，更多。 欧阳未央这疯批女人还管着自己，秦布衣自然有些痛苦。 “赶紧给我起来。” “我那边的诗会要开始了。” “你不是要和我打赌，和我表哥黄艺比诗词吗？” 说着，欧阳未央将再度瘫软的秦布衣拉了起来。 见秦布衣这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欧阳未央一手揪着秦布衣的耳朵，一手揪着他腰间的软肉。 秦布衣这货惨叫一声，顿时睡意全消。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我不想打赌了，我不去你那什么破诗会。” “你放过我行不行？” 秦布衣对诗会的诗词比拼没有半点儿兴趣。 他只想躺着，好好休息。 “哼，你说不想赌，就不想赌？”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表哥了。” “到时候，我诗社全员都会到场，甚至还有一些小诗社一起参加。” “这次诗会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苏如是大家，创作唱名诗文。” “你不去，就是让我丢脸。” “由不得你不去。” “就算你的诗文写的和狗屎一样，也要去给我捧个人场。” “你说我是疯女人，那正好治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欧阳未央一把抓着秦布衣的手臂。 一个过肩，欧阳未央将秦布衣扛了起来。 手臂骨骼咔咔的疼，欧阳未央的结实肩背，顶的秦布衣胸口发闷。 欧阳未央虽然是女孩子，可毕竟是武将世家的练家子出身。 就这一手，让秦布衣叫苦不迭。 “欧阳未央，你真是个疯女人。” “我错了，你先放我下来。” “我跟你去。” “手要断了，别扛着了。” 秦布衣肩胛骨仿佛要脱臼一般的疼，顿时哀嚎连连。 “你这身子骨真弱，还不好好练练。” “我听说，我们女帝陛下也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擅舞丈长马槊，武力比我还厉害。” “你要是不好好打熬身体，只怕会死在陛下身上。” “别到时候陛下一用力，你骨头都被扭断了。” 欧阳未央吐槽道。 秦布衣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欧阳未央这话，完全是看不起他秦布衣的男子能力。 这种质疑，简直羞辱，耻辱！ “神特么我会被扭断骨头，死在陛下身上。” “我那女帝娘子知书达理，温柔得体，昨天我还和她睡一起。” “可没你这么暴力。” 秦布衣没好气道。 “你昨天真和陛下睡一起了？” “你说的是真的？” 欧阳未央神色震惊，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 “我女帝娘子的肚兜都在我家里珍藏着。” “不信晚上带你去长长见识。” “龙凤金丝绣纹，皇室御用衣物。” 秦布衣有些自豪的说道。 欧阳未央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你别不信，今晚我一定带你去我家开开眼。” “昨天我可是睡在我娘子怀里的。” “她要是武力比你高，比你暴力，我还能睡得那么舒服？” “不早被扭断骨头了？” “你自己暴力，可别沾上我家温柔体贴的女帝娘子。” 秦布衣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好不好？ 谁他娘的能够和欧阳未央这女版吕布相比？ 天生神力，臂力惊人，秦布衣本就比不了。 眼下说女帝萧倾凰也是和她一样的女版吕布。 秦布衣自然不相信。 想到昨晚柔情似水，温柔呵护自己的萧倾凰。 秦布衣根本无法想象，她能够将三米多长的马槊舞动起来。 而且还能和欧阳未央一样神力。 “北凉王老爷子没告诉过你。” “五年前国舅的家族造反，想要夺权，是女帝陛下亲自带兵平定的？” “当初女帝陛下可是和如今的我一个年龄。” “国舅虽然比不了北凉王老爷子的武力，可也是颇为厉害的二流顶级大将了。” “结果一个照面，被女帝一马槊挑飞了。” 欧阳未央讲述道。 “这可能吗？这合理吗？” “这样太离谱了吧？” “就萧倾凰那细胳膊细腿？她拿的动马槊吗？” “欧阳未央，你真没开玩笑？” 秦布衣咽了咽唾沫。 不禁觉得腰子有点痛。 准确来说，是胯骨有点痛。 昨天晚上，他对女帝萧倾凰还有点邪念。 若是真如欧阳未央所说。 那他是自己救了自己。 否则，爽没爽到，说不定小命不保，胯骨都能给坐碎了。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骗你有好处吗？” “你似乎也太小看陛下了。” “萧氏皇族曾经能够建立大周帝国，让四夷臣服，百姓俯首。” “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萧氏皇族有一种打熬身体的药方。” “从小打熬身体，进行药浴。” “就算是练武天赋极差，也能炼成顶尖高手。” “等闲十数人不是对手。” “像陛下这样练武天赋不错，加上练武勤勉的人。” “实力自然不弱。” 欧阳未央十分认真的说道。 “练武的顶级高手，单手能有千斤之力吗？” “拳掌能隔空伤人吗？” 秦布衣有些激动的询问。 “你在瞎想什么？” “就算是天生神力，单手力气，也最多三五百斤，而且不能持久。” “拳掌没有打到人，如何隔空伤人？” “打熬身体，最多让肉体强壮硬实，力量更大，反应更快罢了。” “萧氏皇族的秘药，也不过是能够恢复练武后的损伤和劳累，加快恢复，提升练武效率。” 欧阳未央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个问题，秦布衣以前就问过老王爷。 老王爷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他从小也了解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离谱的修仙战力，连内功也没有。 现在算是从欧阳未央这里再度确认了一下。 练武打熬体魄，也不过让人比普通人强悍。 类似特种兵那种。 身体超越普通人强大，加上科学训练形成的杀手般的肌肉记忆。 厉害的练武之人，能够做到的武力，无非是快准狠三点。 杀人凌厉迅捷，一击毙命，力量足够大罢了。 天赋好，无非是人很聪明，学的快，临场反应迅捷，对杀人时机的捕捉更加敏锐。 秦布衣也没有想到。 昨天晚上，那个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的女帝。 竟然还有这么猛男的一面。 话说，这大周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种女版吕布级别的怪物？ 还成了自己娘子？ 最过分的不止一个。 还有欧阳未央这个疯批女人。 一想到自己这小身板，顿时有点苦恼。 自己按照北凉王的教导，已经很努力的锻炼身体了。 这般看来，今后的锻炼时间，得提升一倍。 否则，今后很可能被萧倾凰坐死。 回头问问那个什么打熬身体的药方。 就算要不到药方，以后也可以去萧倾凰那里泡泡药浴，增强一下体魄。 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 秦布衣豁出去了。 秦布衣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来到诗会现场的。 这诗会现场，是一艘巨大的花船画舫。 这花船画舫不是真的船。 而是秦淮河边，修建成花船画舫的楼阁。 这个楼阁，也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月影楼所在。 此刻的月影楼中，才子佳人举杯换盏，好不热闹。 欧阳未央的诗社才子才女，早早聚集。 京都的青楼，分为高档青楼以及低档勾栏。 月影楼这等高档青楼不会出现很直白的钱色交易。 一般是看上了姑娘之后，带离它处。 高档的地方，自然是充满了文雅的格调。 讲究一个礼仪斯文，娱乐以舞乐戏剧为主。 这也是为何，诸多千金小姐，也会来此。 京都是有宵禁的。 但是这秦淮河是没有宵禁的。 所以，这里也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无论男女，都能一晌贪欢。 “欧阳未央，你是不是糊涂了？” “真将秦布衣这个粗鄙的武夫纨绔给带来了？” “我们这里可是在举办诗会诶！” “他这样的粗鄙武夫加入，简直是侮辱我等身份，破坏我们好好营造的文雅氛围。” “你还真不怕丢人，不怕搞臭你们月影诗社的名声？” “我倒是忘了，你们月影诗社也没什么名声，臭了也就臭了吧。” “不过，如今他可是魏王，是女帝夫君，多高贵啊。” “要是他做不出诗词文章，丢脸丢大了，闹到女帝那里。” “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惹不起哦。” 一进入月影楼，一名妆容艳丽的女子立刻走来，阴阳怪气嘲讽的说道。 欧阳未央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欧阳未央认为秦布衣得到了什么不错的诗文，才敢和自己赌斗。 所以想要让秦布衣在她的诗社诗会上展露一下。 顺便和自己表哥比比，或者说让自家表哥品鉴一下。 原本是抱着友好交流的心态去的。 欧阳未央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闹到如此地步。 有人来砸场子。 这女子可是京都世家大族圈子里的才女。 而且不止她一个世族圈子的。 “我说，杜青曼。” “本王就在你面前，你这么无视本王，侮辱本王。” “当本王很好欺负吗？” 被极品绿茶阴阳怪气，秦布衣有些恼火。 这杜青曼可是吴州杜氏豪族的嫡系千金小姐。 一脸看不起秦布衣的表情。 在整个京都的才女圈子，她可是十分有名的存在。 故意当面恶心秦布衣，就真没将秦布衣放在眼里。 哪怕秦布衣成了女帝帝君，封为魏王，身份尊贵，在她眼里，反而觉得可笑。 女帝只能和身份低贱的武将之后结合，这在她眼里，就是有失身份，颜面的事情。 “不愧是魏王，我大周的帝君。” “真是好大的威风。” “秦布衣，你当月影楼，是你北凉王府吗？” “在诗会上威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不屑的男子阴阳怪气声，从一旁传来。 当今朝堂文管集团的一众二代公子哥，皆是一脸不屑的看向秦布衣。 为首之人正是欧阳未央的表哥，黄艺。 看到这一幕，欧阳未央的神色有些冰冷。 她是好心邀请自己表哥，过来参加诗会，想让他帮着品评一下秦布衣获得的诗文。 毕竟黄艺有些才名。 却不想，黄艺带着一群优越感爆棚的世族才子，跑来羞辱侮辱秦布衣。 这个场面，让欧阳未央揪心愤怒。 第75章 乐舞大家，苏如是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请你来参加诗会，进行一番诗文品鉴。” “你为何要这么做？” 欧阳未央有些恼怒的望着黄艺。 诗会各有圈子。 若是相互切磋诗文，其实很多圈子都会欢迎。 可你颐指气使，自我优越的跑来砸场子，那就过分了。 上层圈子，看不起中下层圈子。 双方彼此看不对眼也就罢了。 你这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谁受得了？ “未央表妹，表哥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表哥我正在宣传我的诗文。” “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你举办的诗会。” “不知表哥我做错了什么？” 黄艺一副盛世白莲花的举止和语气。 秦布衣看在眼里，不禁想给这货点个赞。 茶香浓郁，厉害。 欧阳未央看向黄艺。 突然觉得，自己这位表哥的做派，越发让其反感。 京都的诗会，几乎每天都有举办的。 而月影诗社也不出名，圈子里，也就五六十人。 今日邀请了一些小诗社，凑了个四百来人，主要是为了炎夏文会。 虽说她告知黄艺，秦布衣得到了一些不错的诗词要和他比比。 可当时的告知，并未带着敌意，与其说是让其过来比试，不如说是过来品鉴，品评一下。 将他放到了评诗人的更高身份地位。 可是哪知道，黄艺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等人，可都是京都知名才子才女。 这些人确有才名，不过更多的名气还是身份。 顶级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和大小姐。 一般来说，这些世族公子小姐，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他们来了。 一群人满脸优越，一副嘲讽看好戏的表情。 “欧阳未央。” “你这是不想因为秦布衣丢脸，开始责怪起你表哥了吗？” “今日诗会可是你举办的。” “现在害怕自己丢脸了？将一切过错原由甩在你表哥身上吗？” “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将秦布衣这种不通文墨的粗鄙武夫，带到了他不该来的地方！” “他秦布衣想和黄艺这样的世族大才子比试诗文，他，配吗？” 又有女子开口道。 司马家的十七小姐，司马倩倩。 司马家可是和北凉王府的真正死对头。 当初先帝争夺皇位的时候，司马家选择的是另一位王子。 结果那王子被杀，司马家的家主和一些族人被北凉王斩杀。 若非司马家势力庞大，整个司马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帝位争夺结束，然而北凉王府和司马家的仇恨可没有化解，而且因为权力争斗的缘故，双方仇恨越来越大。 如今有机会羞辱秦布衣，司马家的人，自然是十分积极。 “沐猴而冠，简直可笑。” “匹夫学文，不自量力。” “武夫就该去练武斗狠，而不是跑来舞文弄墨，真是自取其辱。” 世族才子才女，都在讥讽秦布衣。 欧阳未央气的满脸怒火。 然而回头一看。 秦布衣这货，竟然没心没肺的坐在一旁喝茶，嚼着炒黄豆。 仿佛被嘲讽侮辱的人，不是他一样。 “被别人这么羞辱。” “你还有闲心坐着喝茶？” 欧阳未央有些气不过说道。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秦布衣是一位大才子。 能够狠打这些优越感爆棚的世族才子才女。 欧阳未央满脸恼怒，一旁的紫月同样如此。 秦布衣好歹是女帝夫君，魏王之尊。 然而却被这些世族子弟这般羞辱侮辱。 紫月气的脸色发白，很想将他们全砍了。 “羞辱？” “谁羞辱谁，还不一定呢。” “眼下，这不是来参加你的诗会吗？” “品茶作诗，倒也有趣。” “你不准备开始诗会吗？” “我还想用我的诗文，狠狠抽他们的脸呢。” 秦布衣大笑道。 一群精致利己的小布尔乔亚。 秦布衣真的有点忍不住发笑。 秦布衣最不怕被跳脸的就是诗文了。 当初上学时，背的可多了。 到时候还得考虑背哪一首才应景。 “哈哈哈。” “你们听到了吗？” “你们听到我大周魏王的话了吗？” 袁探面露讥讽的嘲笑道，笑声极大，举止更是极度做作。 似是想要引起全楼的注意。 随他一起嘲笑秦布衣。 “参加诗会，不就是作诗吗？” “只要我的诗文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才子才女作的好，不就能抽你们的脸了吗？” “若是你们的诗文，连我这个粗鄙武夫都不如，那岂不是更加可笑？” “现在嘲讽我，似乎早了一点。” 秦布衣朗声道。 整个月影楼在秦布衣开口的时候，似乎瞬间安静了一般。 所有人，都听到了秦布衣这话。 “噗嗤。” “哈哈哈……” “无脑武夫。” “蠢货。” “傻毕……” 各种嘲笑声在寂静之中再度爆发。 这次，众人的嘲笑声越发尖锐，巨大。 在众人眼里，秦布衣这番话，就是自取其辱。 “我听说，当初秦布衣在国子监蒙学的时候，气跑了七位夫子。” “最后被国子监教习联名驱逐出去。” “就这种废物，还敢口出狂言，想在诗文一道上超过我等饱学之士。” “简直可笑。” 逢参也是冷声大笑道。 又是一番浪潮一般的讥讽，嘲笑。 秦布衣任由他们嘲讽，嘲笑，并不回应。 只是自顾着喝着茶。 见秦布衣没有因为嘲讽和侮辱而受到任何影响。 一众世族文人子弟，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有个词语叫做团体霸凌。 一整个圈子的人，联合起来，用语言亦或是行动来羞辱其他人。 眼下黄艺，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他们，便是如此。 平日里，他们以自身的身份优越感，各种霸凌寒门学子，几乎是无往不利。 很多人因此会羞愤难当，有人会抱头痛哭，亦或是愤然逃避。 这会给他们带来高人一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然而秦布衣这般休闲自得，反而让他们有些破防。 秦布衣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秦布衣眼里，如同小丑一样。 这自然让众人忍不了。 “欧阳未央。” “魏王大人不是想在诗文一道比过我们吗？” “还不开始今日的诗会？” “让大家好好开开眼。” “看看我们大周的魏王大人，陛下的夫君，到底有着何等的文采。” 司马倩倩再度开口，一脸不屑的看向秦布衣，面孔都有些扭曲之态。 “疯女人，看我做什么？” “赶紧开始啊。” “我等的都有点困了。” “看一群傻子傻笑，看困了。” 秦布衣一开口，司马倩倩众人皆是满脸愤怒。 一个个恨不得用充满优越感的身份和气质鄙视死秦布衣。 欧阳未央神色忧虑，内心担忧，秦布衣这话立刻让她内心怒骂。 她想不明白，秦布衣这货，哪儿来的这么大底气。 敢这般反嘲众人，真不怕待会儿出糗，今后会被羞辱的没脸见人。 既然这货这么自信，那就赶紧开始。 “此次诗会，是为了给月影楼的清倌人，乐舞大家，苏如是大家准备的唱名诗文。” 欧阳未央内心很是紧张。 她很在意秦布衣，也担心他会被人侮辱的更惨。 她甚至后悔，认为不该将秦布衣带来了。 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 她只能祈祷，秦布衣那里有足够好的诗文。 “有题材限制吗？” 秦布衣好奇的开口问道。 “粗鄙武夫，果然是没有文化。” “连唱名诗文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放出狂言来比试诗文。” 杜青曼美艳的容颜之上带着深深的不屑。 “唱名诗文，不限题材。” 欧阳未央走到秦布衣身边低声解释道。 跟着秦布衣一起丢人，被各种嘲讽，欧阳未央此刻有些心累。 这是她举办过的最痛苦的诗会。 只想快点结束。 秦布衣看向台上抱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翩翩起舞的绝美女子。 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这位乐舞大家苏如是，是有点东西。 因为是擅长乐舞，所以身材极为完美，倮露的腰腹，没有一点儿赘肉。 白皙如玉的肌肤，如同细腻的丝绸般亮眼。 轻纱舞动之间，如同蝴蝶翩跹。 若非秦布衣要捧宫羽，否则倒是可以选择这苏如是。 她这一支乐舞，不仅是岁月功夫，而且还有天赋在身。 真是绝美的艺术乐舞，视觉享受。 苏如是的乐舞表演完全是竭尽全力的展现她的才艺。 毕竟是为了自己，为了求取扬名的唱名诗文。 这是她改变未来的倚仗。 对于京都的清倌人花魁来说。 也只有自己的名气更高，才更有可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花魁？京都的花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她们靠着自己的才艺和姿色，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别看这些清倌人花魁似乎很多人追捧。 可一旦年老色衰，亦或是没有名气，她们便没了自我保护的底牌，会很快沦为妓子。 成为妓子之后，因为她们上等的姿色，几乎不会有任何美好的未来。 沦落为妓子的花魁，她们会被青楼压榨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很多花魁妓子，基本活不过三十五岁，几乎都是染病而亡。 苏如是自然不想沦为凄惨的可怜之人。 她也想过，有一位才子，能够为她做出扬名京都的传世诗文。 苏如是这支乐舞，足足跳了一刻钟。 十五分钟左右。 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舞蹈技艺，跳出了她自认为最为完美的一支舞。 她跳的香汗淋漓，汗珠顺着脸蛋儿，滴落在丰盈的玉栾之上。 腰腹间，也有汗珠滚落。 别有一番诱人的气息。 舞罢。 诗会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也是苏如是最为期待的时刻。 虽说刚才众人都在侮辱秦布衣，羞辱秦布衣。 可是因为秦布衣的缘故，反而引来了很多世家大族的文人才子，才女。 这对于苏如是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并不会像世族那般，胆敢侮辱，蔑视秦布衣。 相反，无论是世族的文人才子，才女，还是秦布衣。 她都十分尊敬。 因为在秦布衣他们身上，很有可能出现帮她完成阶级跨越的机缘。 第76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魏王殿下还未动笔。” “难道，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吗？” “哦，我倒是忘了。” “魏王似乎连国子监的蒙学都没有完成。” “就是不知道，能够认识几个字？” “噗嗤……” 早已将腹稿写下的司马倩倩嘲笑着望向秦布衣。 司马倩倩和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他们，其实都在盯着秦布衣。 见这货看苏如是跳了一刻钟舞蹈，没有写下一个字。 大家都是讥笑不停。 “魏王大人才高八斗，肯定能够写下传世诗文，打我们的脸！” 袁探跟着阴阳怪气道。 抖了抖写好的诗文，一脸自得。 “魏王大人。” “我等的时间，很宝贵。”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写好？” “明天，后天都行。” “可不能超过一个月哦。” “因为炎夏文会，在月底结束。” 杜青曼嬉笑道。 “为了诗会的公平。” “我请来了国子监的教习，刘因夫子和金游夫子。” “他们二位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有他们在，这次诗会的评判，会绝对公平。” “若是两位夫子评判结果为，我等诗文不如魏王。” “到时候魏王想如何打我等的脸，都可以。” “我等才学浅薄。” “在京都才子之中，只能算是二流。” “一流的十大才子，一个都没来。” “我们真要是输了，那也正常，若是被打脸，一定乖乖站好挨打。” 尹则开口道。 话语里极尽公平，不过这货才是最狠的。 有两位大儒评判。 如果秦布衣做的诗词狗屁不如，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秦布衣保证在京都，甚至整个大周的文坛扬名。 不过却是臭名。 两位大儒的出现，让不少小诗社的才子才女，都有了不小的压力。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将诗文拿出手。 怕被大儒教训。 “表妹。” “表哥从未见过魏王，不认识魏王大人。” “也没想过和魏王比试。” “今儿个诗会，原本说好了，只是为了给苏如是大家做一些唱名诗文。” “这般比试，表哥也意想不到。” “无论输赢，表哥都不在乎。” “如果我输了，一定让魏王大人好好出出气。” “表哥我若是赢了，也不会落井下石。” 黄艺一脸谦谦君子的派头，似乎大度无比。 世族才子才女们，一个个都在给秦布衣压力。 秦布衣伸了个懒腰。 “啧啧啧，嘴脸。” 秦布衣嘲讽的说了两字。 一众世族才子才女，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般，面孔皆是有些扭曲。 “魏王。” “诸位才子才女的作品，皆已展示。” “不知，魏王的作品？” 大儒刘因开口道。 所有人的作品，都贴在了楼阁正中的屏风上。 经过大家的评选，已经将优劣分出。 刘因是文管集团一派的，对秦布衣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黄艺将秦布衣要诗文比试的事情传出去。 文管集团的那些酸儒，像是闻到味儿了一般，直接找了上来。 眼下能够针对北凉王府，这些酸儒自然激动。 在场，也就秦布衣没有作品。 “诶，不是不想写，主要是，选择困难症犯了。” 秦布衣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做不出诗文，焦急不已的样子。 然而秦布衣是选择太多，他娘的不知道该抄什么了。 害怕抄的太好，到时候以苏如是的乐舞，万一盖过了宫羽的风头都有可能的。 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的评判人员，是喜欢音乐，还是乐舞。 可若是不选择好一点的诗文，还真不好镇住这些狗东西。 “哼，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诗文废物。” “不用装模作样的。” 司马倩倩不屑的说道。 “随便写一个吧。” 秦布衣看了一眼司马倩倩，随后提笔写就。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字体端庄，笔画锐利的颜体楷书写就。 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惊变。 秦布衣单论这字儿，在场九成九的文人士子都比不了。 这诗文，更是让人浑身一震。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庶子狂妄！” 大儒刘因拍案而起。 秦布衣这货，直接开了一波地图炮。 虽然诗的本意，原作者黄景仁，并不是秦布衣想的那样去嘲讽在场的文人士子，更多的是原作者的悲哀自嘲。 然而，刚才一众文人士子才女羞辱嘲讽秦布衣。 现在秦布衣写出这一句诗文，自然是十分贴切。 文人士子才女，都可以代指书生，泛指读书的学生。 这句诗，可以看作是秦布衣骂他们百无一用，连两个老夫子一起骂。 本就是南岭诗派诗人的刘因，自然是愤怒无比。 而且，刘因很清楚。 这首诗如果传出去。 后果不堪设想。 “这首诗，就叫‘题记，夫子刘因，金游，士子黄艺，司马倩倩，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夫子百生行乐诗。’” “诸位觉得如何？” “本王保证让你们青史留名。” 秦布衣朗声大笑道。 “魏王。” “今日诗会，老夫只是评判。” “可并未和百生行乐。” “这题记，就别加老夫的名字。” “您，觉得如何？” 金游开口道，话语有些委婉，甚至用上了敬称。 他娘的，过来吃个瓜，想恶心一下北凉王府。 结果没想到，差直接青史留名。 可惜，这个命，是个臭名。 遗臭万年的那种。 到时候，提及此诗。 后世所有人都会记得。 当初有这么一群书生夫子，嘲讽取乐女帝帝君，北凉王之子，魏王秦布衣。 这诗文的标题题记传出去。 他这名声，真就臭了。 金游一开口，刘因也有些慌了。 而刚才各种讥讽嘲笑秦布衣的文人士子，一个个脸色苍白铁青。 他们也这才反应过来。 这首诗的杀伤力有多么恐怖。 “魏王。” “老夫多有得罪。” “还望见谅。” “我和金游这老东西，都是诗文评判。” “并没有对魏王的冒犯之意。” 刘因也赶忙开口。 不管整首诗是否还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可只要‘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句。 所有被提名的人，都得留下一个臭名。 欧阳未央和紫月二女相视一眼，神色皆是有些怪异，心里是哭笑不得的感觉。 刚才还在担心秦布衣做不出诗文，会被人再度冷嘲热讽各种侮辱。 然而转眼之间，似乎局势反转了一般。 欧阳未央内心很震撼。 她根本没想过，秦布衣能写出这等震撼的诗文。 在她眼里，这诗文肯定不是秦布衣写的。 可无论如何，能够找回场子，拿回脸面，这就足够了。 “两位夫子。” “听闻二位都是国子监的高级教习。” “又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平时找你们润笔，需要万两润笔费。” “想必二位有不少积蓄。” “最近，本王有点穷。” “那个，没钱勾栏听曲儿。” 秦布衣搓了搓手，一脸很欠揍的表情。 欧阳未央原本稍有喜意的脸色，瞬间阴沉。 美眸之中，甚至闪过凶光。 “魏王。” “此事，可否私下谈。” 金游有些尴尬。 当着整个月影楼上千人的面，他哪好意思拿钱贿赂秦布衣？ 只是为了摆脱这个臭名？ “妈妈桑，找个雅间。” “本王要和二位大儒品茗。”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月影楼的老妈子说道。 “魏王，两位夫子，这边请。” 月影楼的老鸨知道。 今日是大喜事。 秦布衣这首诗，镇住了全场所有文人才子。 哪怕她也知道，诗文的意思，对文人才子不那么友好。 可无论如何，这首诗必定名扬京都。 这是传世之诗。 也甭管是好名和臭名。 对于月影楼来说，只要扬名就是好事。 老鸨还从没有见过，谁能一首诗，直接拿捏两位大儒的。 赶忙安排隔音的雅间，让三人密谈。 “疯女人。” “将刚才嘲讽老子的人，全部记下名字。” “老子这人睚眦必报。” “他娘的，刚才嘲讽我，骂我，都挺开心的。” “老子帮他们名留千古。” “帮我记名字的，每人十两银子。” 秦布衣很是骚包的狂傲说道。 虽说在场有上千人。 可是能够在身份上藐视嘲讽秦布衣的，也就那百十号人。 其他人对秦布衣更多的是敬畏。 毕竟是女帝帝君，魏王之尊。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世家大族那等优越感。 秦布衣这话一出。 司马倩倩她们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她们也知道，今后都要留下臭名一个。 “秦布衣，这不是你做的。” “你一个粗鄙武夫，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诗文。” 司马倩倩声音尖锐，话语焦急而又慌张的说道。 “是不是我做的诗，关你屁事。” “能让你青史留名，就足够了。” “把她名字排第一个。” “给司马家长长脸。” 司马倩倩脸色更加扭曲。 秦布衣大笑的跟着刘因和金游进入隔音雅间。 过了一个多钟。 三人才从隔音雅间中出来。 两位大儒脸色苍白，秦布衣则是红光满面。 讹了二十万两银子，外加两套京都四环的宅子，值个十来万两银子。 总计三十万两。 这收获，比抢钱还快。 似乎这好像就是抢钱。 第77章 口诛笔伐 “来来来。” “刚才帮本王记名字的。” “来我这里领银子。” 秦布衣拿着银票很是嚣张的大笑道。 司马倩倩，黄艺，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百十名世族的文人士子。 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月影楼中，很多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敢得罪。 可也有不怕死的，跑来找秦布衣领赏。 秦布衣发出去了三千两银子。 对比自己随手讹来的三十万，完全是毛毛雨。 “疯女人。” “那个，你表哥写的啥东西？” “我记得，你不是说他要捧苏如是当京都第一花魁吗？” “他写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秦布衣好奇的对着欧阳未央说道。 黄艺脸色发白。 他写的诗文，是五言律诗。 描写的是苏如是舞乐优美，舞姿绝世的叙事诗。 黄艺写的很认真，写的也不错。 这次唱名诗文之中，黄艺其实写的最好。 其他人也有写的不错的，可是看得出，都比不了黄艺。 京都青楼众多，花魁数千。 这次过来嘲讽羞辱秦布衣的世族才子才女，并非皆是想要为苏如是扬名。 或者说，他们选择扬名的花魁，不是苏如是。 来到苏如是的唱名诗文诗会，也只是为了嘲讽秦布衣，看秦布衣的笑话罢了。 以这些货色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看来，他们随便写的诗文，都远远超过秦布衣这武夫写的东西。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黄艺这次的诗文，不差。 说他是个才子，并没有辱没他。 乐安黄氏，也是宗族人员过万的大族。 黄艺在黄氏宗族里，算是青年一辈前五的年轻才俊。 可偏偏遇到了秦布衣这个挂逼。 好死不死，他因为欧阳未央的缘故，内心嫉妒，嫉恨秦布衣。 黄艺喜欢欧阳未央，也一直在追求欧阳未央。 甚至他的姨母，也就是欧阳未央的母亲，还在想办法撮合两人。 可是黄艺没有想到。 欧阳未央拒绝了他。 而且直接言明，她爷爷欧阳雄，曾经和北凉王确定了她和秦布衣的婚约。 当然，这个婚约，是欧阳雄单方面定下的。 北凉王是模棱两可，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欧阳未央的婚约，是北凉王给秦布衣留的后备。 也因为如此，欧阳未央，将秦布衣当成自己的童养夫，小男人，小夫君。 只是，一个月前秦布衣成了女帝夫君。 欧阳未央的内心，才出现了一些变化。 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秦布衣。 从小到大养成的认知烙印，将秦布衣当成小夫君，这让欧阳未央无法忘记秦布衣，无法割舍两人的关系。 哪怕她也知道，成了女帝夫君的秦布衣，不可能和其他女子有关系。 可好死不死，秦布衣在和女帝订婚的第二天，直接传出和花魁有染，甚至当着众多高官要员的面，亲了花魁宫羽。 这种无视皇威礼仪，藐视百官，不顾后果的渣男行为。 反而让欧阳未央很激动，很高兴。 她本来已经决定放弃和秦布衣的感情。 可是听到秦布衣和花魁都能如此亲昵。 那么她和秦布衣的感情，不是不可以继续。 也是因为如此。 就算秦布衣和女帝订婚的消息确定。 她也拒绝了黄艺的再度表白。 可对于黄艺来说。 秦布衣已经和女帝订婚，还要和他抢女人，他自然是有些气不过。 嫉妒，忌恨之心滋生。 就有了今日诗会的这出嘲讽羞辱戏码。 本来想狠狠羞辱一番秦布衣，让秦布衣身败名裂，让其没脸面对欧阳未央。 可是黄艺做梦都没有想到。 他不仅没有让秦布衣身败名裂，反而还帮秦布衣扬名。 他自己则是成了小丑。 更小丑的是。 他原本的计划是一箭双雕。 不仅将欧阳未央抢到手。 还要借助自己的诗文，俘获苏如是的芳心。 月影楼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背后有几个大世族共同占股。 这其中就有乐安黄氏一族。 苏如是是月影楼花魁中的头牌。 因为是乐舞师，所以身姿极尽柔软妩媚，一颦一笑足以乱人心神。 刚才秦布衣这货看的傻乎乎的傻笑，也并非秦布衣心志不坚定。 而是苏如是真的跳的太美，太好了。 前世的舞蹈，九成九的科技与狠活，只知道扭来扭去，一股油腻肮脏感，没一点儿美感。 顶级的舞蹈家，也不可能近距离观看到她们跳舞。 如今见到苏如是这等技艺超凡的舞师，这才让秦布衣看的入迷了。 黄艺的左拥右抱的美好计划被秦布衣打破。 如今还因为一首诗而名臭后世。 他内心自是更加忌恨，甚至生出了怨毒的心思，眼里有杀意闪过。 “两位夫子觉得，黄艺这小白脸写的怎样？” 秦布衣看了一下，对着两位夫子问道。 刘因和金游两位夫子眼里闪过一抹无语之色。 你这货比黄艺还小白脸，没想到心这么黑。 杀人还要诛心。 “黄艺小子这首诗。” “写出了苏如是的舞乐动静之美，也写了月影楼的热闹欢乐之景。” “可惜，只写舞乐热闹，并未升华感情。” “只能算是一篇中上水准的叙事诗吧。” 刘因品评道。 “我和刘老头的评价差不多。” “中上水准的诗文，虽然有一定的文才。” “可想要以此为苏如是扬名，让其夺得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号。” “几乎是不太可能。” “这几日，京都已经流传出五首上等诗文了。” 金游跟着摇了摇头。 苏如是听到两位夫子这般点评，眼里并无任何波澜。 在愿意为她扬名的文人才子之中。 黄艺算是身份最高的文人才子了。 若是黄艺的诗文品质更高，加上乐安黄氏的名望。 想要让苏如是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其实不算难。 但是黄艺文才不够。 苏如是也知道，黄艺心思不纯。 然而她的身份，姿色，对她心思不纯的男子，无论是富商，亦或是世族，岂止黄艺一人？ 她想找心思不纯的人帮她改变命运都做不到。 这就是京都所有花魁的命运。 无数倾城绝色的花魁，只有少数人，能够改变未来的命运。 按理来说，苏如是最终的结果，会和很多花魁一样，淹没在尘埃里，要么成为金丝雀，要么成为别人的玩物或是娱乐工具，结果不会差太多。 大周的礼教决定了，但凡能够为其赎身的人，要么身份尊贵，要么是富商大贾，可就算是富商大贾也是世族代言人。 这些人，不会娶她为妻。 正妻，必定是名门望族所出，必是大家闺秀，亦或是士绅家族的良家女。 花魁只能为妾，甚至是陪床丫鬟，像北凉王和李玄龄这两个敢于反抗礼教，而且还有本事做自己主的男人，还真不多。 整个京都万千官员之中，就他们俩。 花魁若是以姿色为妾，那么家中的正妻，很有可能直接弄死她。 这是正妻大妇的权力。 名门望族的家庭婚姻，可没那么简单。 除非运气极好，正妻大妇不嫉妒，做妾或许也能幸福走完一生。 然而上述的可能，是最美好的情况。 最大的几率，是成为青楼的摇钱树，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而死。 参加炎夏文会花魁争夺各大青楼花魁。 被推出来的，都是精心培养，才艺双绝的清倌人。 也因为为了迎合书香门第，累世豪族这些圈子的文雅高洁感。 这些花魁，清倌人，自然必须是清白之身，甚至不能有其他恩客和老板接触。 这是有严格检查的。 各大知名青楼，背后都是各大世族。 一点秘密，都能够查的一清二楚。 为了争夺京都第一花魁的艳名，每一位花魁和清倌人，都会在炎夏文会之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然而，若是没有世家大族背后的文人士子捧起来。 她们最好的归属，也只是给世族或是富商当小妾。 然而就算是给人当小妾这种最好的归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几率也不足万分之一。 绝大多数推出来的花魁，是各大青楼的台柱子。 青楼又怎会让她们轻易赎身？ 以她们的姿色，让她们去日夜卖身，能够为青楼赚的更多。 像苏如是这等才貌双绝，身体因为练舞更加柔韧完美的花魁。 更会被青楼当成摇钱树。 未来一片凄惨。 “二位夫子。” “不知道，魏王大人这首诗。” “能否让我们家如是，有那么一丝机会。” “争夺一下那个名号。” 月影楼的老妈子，赶忙道。 秦布衣一首诗能够拿捏两位大儒。 老鸨这样的人精，自然要好好打探一下。 她其实也知道，这诗文的那句有点影响不好。 可还是抱有幻想。 毕竟，苏如是是月影楼竭尽全力培养出来的。 她若是能够扬名，自然是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对于月影楼来说，这是大好事。 苏如是美眸幽幽的看了一眼数着银票的秦布衣。 在她眼里，秦布衣这个女帝夫君，北凉王世子，虽然贵为魏王之尊。 可看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稚嫩之气。 就是个小弟弟般的小男孩儿。 可刚才那首诗，加上秦布衣的狂妄举动，以及拿捏两位大儒的大胆举止。 又让她觉得秦布衣不简单。 在苏如是内心，对于秦布衣这首诗，她更多的是担忧和恐惧。 百无一用是书生，就这一句，足以让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被月影楼培养长大的她，可是被大儒教过经史典籍，诗词文章的。 刚才刘因和金游两位夫子如此震怒，也能看出秦布衣这首诗的问题。 这首诗如果和她绑定在一起，不仅不是好事，还有可能因此被害死。 然而自家妈妈桑，为了扬名赚钱，是毫不在乎苏如的死活。 这首诗让那么多世族才子才女震怒。 可想而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魏王此诗。” 刘因和金游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对于他们来说，不怎么好说。 “可以扬名吗？” 老鸨很是期待激动的问道。 “可。” 刘因惜字如金的回答。 “不仅可以扬名，而且能够名动九州，流传后世。” “是传世之诗。” 金游倒是放开了说。 此话一出，月影楼的老鸨，可是笑的合不拢嘴。 “妈妈桑。” “你高兴的太早了。” “我这诗，可能会给你们月影楼带来灭顶之灾。” 秦布衣喝了口茶水道。 “魏，魏王大人。” “这，这是假的吧？” 老鸨尬笑了一下，脸色难看无比。 “魏王所言，并非虚言。” “此诗，必会遭到天下文人士子的口诛笔伐。” “诗出月影楼。” “你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刘因冷声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秦布衣这首诗是传世之诗，虽然很不喜欢秦布衣是北凉王府出身，又和女帝有了婚约。 可身为南岭诗派的诗人。 刘因十分认可秦布衣此诗。 哐当。 老鸨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魏王大人。” “我月影楼和你无冤无仇。” “您，不要害我们啊。” 月影楼老鸨声音焦急哆嗦的说道。 苏如是也是脸色悲戚。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第78章 谭国公，周蝶 “魏王大人。” “我们月影楼真的没有想害你啊。” “我们楼里的姑娘，老妈子我，也不曾嘲笑过您。” “求求您放我们一马。” “这诗，收回去吧，不要说是给如是写的。” 玉隐楼的妈妈桑，几乎给秦布衣磕头了。 她原本还想着借助秦布衣这诗，黑红一把，给苏如是扬名。 可是听到刘因和金游两位大儒说的这么严重。 加上秦布衣所说，直接吓个半死。 “写出来的东西，怎么收？” “一人做事，一人当。” “诗是我写的。” “谁敢找你们麻烦，直接去北凉王府找我。” “我罩着你们。” “要不，你们月影楼，转到我名下吧。” 秦布衣微笑道。 要是顺手能够收个京都十大青楼之一的月影楼，那可是美事。 “魏王大人。” “月影楼，不由老妈子我做主。” “只求你能放过我们。” “让我们安生做生意就行。” 老妈子满脸恐惧的说道。 “你就别想空手套白狼，故意吓唬人了。” “月影楼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我长沙侯府也有一份收益。” 欧阳未央开口道，很鄙夷秦布衣这货的不要脸。 刚刚讹诈了两位大儒一摞银票。 现在又想空手套白狼了。 这货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这般轻松。 “既然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那你们在怕什么？” “我这诗，就算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你们月影楼，也没人敢动啊。” 秦布衣有些想不明白。 “秦布衣，你是傻瓜吗？” “就算月影楼背后是我南楚世族联合，又怎么可能和全天下的文人对抗？” “你想让我们南楚世族，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吗？” “你以为，南楚世族的人像你一样头铁，胆子这么大吗？” 欧阳未央没好气道。 “真要将事情闹大了，南楚世族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今后会被天下文人排挤，想进仕途都不可能。” “这种代价，南楚所有世族都无法承受。” “到时候的结果。” “一定会是苏妈，以及如是妹妹的命，来化解此事。” “你确实是在害人。” 欧阳未央开口解释道。 虽然嘴上说是秦布衣在害人。 可欧阳未央是站在秦布衣身边的。 刚才司马倩倩她们各种羞辱，侮辱秦布衣。 欧阳未央气的要死。 秦布衣这首诗一出，她是拍手称快。 头疼的是，秦布衣的地图炮，开的有点广。 可无论如何，她都支持秦布衣。 只是，月影楼的事情，不是欧阳未央一个人说了算。 秦布衣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否则会害了别人。 “那，要不苏如是大家和妈妈桑跟我走？” “我护着你们，就没人敢动你们。” 秦布衣又道。 苏如是眼里浮现出了一闪而逝的熠光。 妈妈桑也是愣住了。 月影楼的妈妈桑，并不是什么年老色衰五六十的老妈子。 她的年龄，也不过刚刚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风韵诱人年纪。 只是古人早衰。 青楼女子若是被当成货物售卖使用，就会快速衰老，甚至直接死掉。 妈妈桑是苏如是的姑姑，名叫苏琴鸢。 她们一家，是先帝时，追随其他王爷想要夺嫡的世家。 追随的反王被灭，家族随之覆灭，只剩下女眷。 古代权力争夺的残酷，在她们二女身上就能看出来。 苏琴鸢曾经也是花魁，然而因为是世族出身，涵养极高，从小就精通家族财务管理。 因为优秀的管理能力，所以成为了月影楼的管理掌柜，也就是老鸨，妈妈桑。 因为月影楼是南楚诸多世家联合掌控。 当初将苏琴鸢带进楼中的人，已经死去。 那人原本是准备将苏琴鸢当成自己的禁脔享用，可是因病暴毙却无福消受。 在之后，苏琴鸢一直表面上掌控月影楼，也没人再知道她的过往。 甚至没人知道，她还是完璧之身。 秦布衣的一句话。 让苏琴鸢内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月影楼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 她每天画着浓妆，丑妆，就不想让别人注意。 她也只是想在月影楼安稳了却残生。 可在内心深处，她也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月影楼的姑娘，身份皆是卑微到尘埃里。 哪怕如今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总会有出事的时候。 与其战战兢兢的活着，她自然希望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琴鸢其实很恨自己侄女苏如是。 因为是苏如是的父亲害了苏琴鸢一家。 造反三族连坐。 苏琴鸢一家什么都没做，男的被杀光，女的只剩她一人。 成为妈妈桑老鸨，看不到未来。 她虽然讨厌自己侄女，可这个世上，只有两人相依为命，是唯一的亲人。 她尽可能的包装苏如是，希望她能卖出更好的价格，以名气来获得尊贵，获得好的自由。 最后她再借助苏如是来赎身。 青楼女子，是不能自己赎身的，必须由他人帮你赎身。 苏琴鸢又没有信得过的人，也不敢将她多年的积蓄托付给别人。 一个不慎，不仅被人白嫖，还可能被卷跑所有银子。 再怎么憎恨讨厌自己的侄女，她也只能选择依靠自己的侄女。 苏如是也是很尊敬自己的姑姑， 若是苏如是失败了，今后过得很凄惨，那么苏琴鸢也同样只能凄惨走完一生。 她们双方，算是彼此护持的情况。 只是，苏琴鸢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儿个秦布衣这首诗，会引来这么大麻烦。 也或许是因为家族传统，只会管账的她，对于政治敏感度不高。 本想借着传世之诗给苏如是扬名。 可没想到，差点害死了她和侄女苏如是。 如今秦布衣说能够救她们，带她们离开月影楼。 苏琴鸢几乎差点直接应声答应，她忍住了开口。 因为苏琴鸢很清楚。 月影楼的真正管理者，不可能轻易让她和苏如是跟着秦布衣离开。 “魏王大人。” “你这一首诗，就想要算计走我月影楼的一位花魁和楼中的管理老妈妈。” “是不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一名雍容贵气的女子，玩味的望着秦布衣。 女子的容貌，看起来最多双十年华。 一身珠光宝气，盘发艳装，尽显雍容华贵。 华贵精美的襦裙，几乎被极致完美的身材给撑断系带。 秦布衣这货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夸张的玉栾。 “这大雷美女是谁？” 秦布衣呆头呆脑的低声问着欧阳未央。 看到秦布衣那小男人的傻乎乎表情，贵妇美眸的眼皮跳了一下。 “南楚周氏，谭国公，周蝶。” “月影楼背后的实际掌控者。” 欧阳未央有些鄙夷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秦布衣看向周蝶的眼神，有点跃跃欲试的将脸埋进对方的宽广怀抱之中。 “周蝶姐姐。” “今日是布衣的不是，给月影楼惹到了麻烦。” “布衣想弥补过错，帮月影楼化解麻烦。” “还望姐姐给个机会。” 秦布衣很是嘴甜的叫道。 一声姐姐，女子听得笑眼盈盈，眉眼微弯。 “少贫嘴。” “北凉王还得叫我一声师妹。” “你叫我姐姐，真不怕你老子打死你。” 雍容华贵的女子这话一出，秦布衣嘴角微抽。 特娘的，秦布衣是真不知道，周蝶和北凉王是师兄妹的关系。 话说北凉王这个天降猛人成名之后，和他有关的人，实在太多，根本记不住。 大周中央精锐三十万，加上边军百万，这还不算南方的一些军队和勋贵。 全国大大小小勋贵多达数万。 绝大多数和北凉王有关。 要么是北凉王带出来的，要么就是战友。 或许因为世族关系，很多北凉王提拔起来的人，会出现敌对。 可这不代表，没有关系。 秦布衣自然无法全部认识。 加之谭国公一脉一直镇守湘潭，秦布衣又没去过湘潭，老王爷也没有提及过，如今周蝶的出现，秦布衣自然不认识。 “周蝶姑姑。” “咱，既然是一家人。” “你看这事儿……” “侄儿将苏如是大家和老妈妈带走，绝对不会让那些酸儒文人找到借口，不给姑姑招惹任何麻烦。” “如何？” 秦布衣呵呵的笑道。 套起了近乎。 “你小子，比师兄精明多了。” “你那破诗惹得麻烦，责任全在你。” “嘴上说的解决麻烦。” “结果空手套白狼，想带走我月影楼的花魁和管事老妈妈。” “你觉得，这合适吗？” “拿出一百万两银子。” “我可以让你将她们带走。” 周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好！” 秦布衣一口答应。 周蝶美眸猛的睁大。 顿时有种草率了感觉，可又觉得不对劲。 “我师兄他素来清廉，就算有王爵俸禄和封地税入。” “也绝对不可能拥有一百万两银子。” “他要是有钱，会直接拿去补贴阵亡士卒的家属。” “江南的水灾，也不会联系我帮忙。” “你，怎么可能拿出来一百万两银子？” “你这臭小子，哪儿来的一百万两？” 周蝶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布衣。 她刚才可是一直在楼上观察秦布衣。 就是因为秦布衣和女帝订立婚约，她才回到京都来看看， 准备给秦布衣这小侄儿送点结婚礼。 虽说月影楼是她掌控。 但是除了用来赚些外快，也只是情报收集之用。 难以想象，自己乖侄儿，竟然让她有些看不透。 这脸上还带有稚气的小男人，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刚才觉得他狂妄蠢笨，作诗狂的没边不说，还不知收敛，有文才没脑子。 早晚死的很惨。 可是现在。 随手能够拿出一百万两的秦布衣，有点让她震惊到了。 在深深的注视着秦布衣的眼睛。 周蝶发现。 这小子越看越觉得不简单。 别看秦布衣没脸没皮的。 可秦布衣的那双眼睛，竟然让周蝶感觉到了一丝小屁孩儿不该有的悲凉沧桑。 第79章 无良新闻媒体学 “疼，疼疼……” “师姑，你，你要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我们是姑侄关系，那种事情，不可以的。” 被周蝶揪着耳朵拉进了月影楼的隔音雅间。 秦布衣这货叽哇乱叫。 周蝶的眼睛在冒着深邃的幽光，仿佛是想一口吃掉秦布衣一般。 看的秦布衣毛骨悚然。 “臭小鬼，你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东西？” “再给我胡说八道。” “我让你老子揍你。” 周蝶满头黑线的揪着秦布衣的耳朵。 秦布衣故意大喊大叫的话，让她俏脸微红。 若非想悄悄问问秦布衣的秘密。 她也不想将秦布衣拉到隔音雅间里单独相处。 传出去，她的声誉影响也不好。 外面这么多听见秦布衣乱喊。 真让人以为，自己要对她这个小屁孩儿做什么坏事。 搞得她跟色中恶女一样。 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周蝶莲步轻移，身前起伏晃动，晃的秦布衣眼睛都跟着跳动。 古代没有女子用来塑形的罩罩。 维持不住形态，自是活蹦乱跳的。 再加上周蝶大的夸张了一些。 哪怕是步伐缓慢，仪态端庄，也无法减小起伏晃动的幅度。 “臭小鬼，你眼睛不想要了吗？” 见秦布衣目光不时停留在某处。 周蝶的身体体温，仿佛突然升高了十几度一般，有些发烫，肌肤都红了一片。 美眸狠狠的瞪着秦布衣，语气都带着几分凶狠。 秦布衣咽了咽口水，赶忙眼观鼻，正襟危坐。 秦布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否则，他早就对宫羽她们下手了。 他喜欢美女不假，却很克制。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儿，发育不完全。 害怕战力不佳，在外丢人。 可看到周蝶这雍容华贵，富态端庄的极品身材。 是真的忍不住多看两眼。 也不知哪儿流传出了一段金句。 大就是好，好就是大，越大越好，越好越大！ 形容的就是周蝶这般又大又好的大美女。 “说吧。” “你哪儿来的一百万两银子。” “还有，那首诗是怎么回事？” “师兄可从没说过，你会什么狗屁诗文。” “一直以来，传闻你就是一个到处逛勾栏的小色鬼。” 周蝶仪态端庄的坐在秦布衣身边，端坐的身姿，更是将极品身材完美展现。 秦布衣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结果被周蝶的目光逮住。 周蝶的脸色又红了几分，羞愤的目光，恨不得打爆秦布衣这货的狗头。 “钱是陛下赏赐的。” 秦布衣在周蝶身上，仿佛感受到了老爷子的某些压力，那表情，有些相似，这让秦布衣顿时低头。 “你撒谎。” “倾凰穷的要死，上个月她还写信给我哭穷，让我想办法凑集一些钱粮。” “她要是有一百万两，绝不会向我哭穷。” 周蝶哼道。 “师姑可真有点看不透你，为了一个花魁和一个老妈子，你张嘴就敢花一百万两银子。” “你是真有钱，还是故意给我耍心眼子？” “想借机答应，然后骗走她们？” “觉得我们是一家人，觉得师姑好欺负是不是？” 周蝶盯着秦布衣，觉得这小子是铁了心的想空手套白狼。 用这不入流的小手段。 若非秦布衣是北凉王府的种，她甚至怀疑，是敌对的世族，故意写了一首大胆包天的诗文，来算计月影楼，算计她，顺便对付北凉王府。 “师姑，小侄哪儿敢。” 秦布衣有种被北凉王训斥的感觉。 “你小子，看上苏如是那妮子了？” 周蝶眸光微变，嘴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弧度。 “小侄，颇为欣赏苏大家的乐舞。” 秦布衣倒也没有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告诉师姑。” “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周蝶一脸严肃。 刚才觉得秦布衣眼神很是悲凉沧桑。 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 难不成是因为得不到苏如是，秦布衣才难过悲伤？ 秦布衣的话，不就是直接承认对苏如是有心思吗？ “蛤？” “师姑，我，我什么时候被人利用了？” 秦布衣有些懵。 “你个蠢笨的臭小鬼。” “你知不知，别人给你的那首诗，是在害你？” “他们想毁掉你在所有文人眼中的声誉。” “你这是自绝后路。” 周蝶很是生气的训斥道。 “没，那么，夸张吧？” 秦布衣虽然也知道，这诗有点嘲讽人了。 可诗的本意是自嘲。 不是嘲讽别人。 但要是不了解此诗的创作背景，说是嘲讽全天下的书生，还真没毛病。 这个世界，也真没人知道，这诗是为什么作的。 一旦被人知道，是从他手中流出来的。 受到针对的自然是他，是他北凉王府。 “哼。” “给你这首诗的人，居心不良。” “他这不简单是针对你，也是针对你们北凉王府。” “如今你和倾凰订婚。” “那些阴沟里的家伙坐不住了。” “是想用这种办法，让你和倾凰取消婚约。” “这些人，心眼太过歹毒了。” “而且，他们也顺便把我算计了。” “谁让我谭国公府和你们北凉王府关系好。” 周蝶气愤的自顾自说着。 秦布衣满头黑线。 自己只是想嘲讽打脸一下司马倩倩，黄艺这些个狗东西。 没想到，好像用力过猛。 抄诗抄的惹了大麻烦。 “那个。” “师姑。” “这诗，不是别人给我的。” 秦布衣有些尴尬的说道。 “哼，不是别人给你的。” “难不成是你自己写的？” “就你们兄弟姐妹七个，哪一个会写诗的？” “读书跟个棒槌一样，老秦家根本没有那文化血脉。” 周蝶白了秦布衣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 “真不怕那些世族文人向你们北凉王府发难？” “你真想被天下文人千夫所指？” “现在告诉师姑，师姑还能帮你运作解决。” “在等一会儿，这首诗传出去。” “你小子以后就等着被天下文人给骂死吧。” 周蝶没好气道。 “师姑。” “真，真是我自己写的。” “你可以认为，写诗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将诗交给了我。” “我写出来，就是我作的。” “不是其他人给我的诗，也不是谁算计我。” “是我自己，想，想显摆一下……”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无论是眼前的师姑，还是东海那些个大儒，亦或是外面的司马倩倩她们。 没有人相信，秦布衣这货能够写出诗来。 北凉王府的刻板印象，有他娘的这么严重吗？ 说好的穿越大军，人人都能被奉为文圣转世，诗仙下凡呢？ 咋都不相信是自己做的呢？ 抄也是自己写的啊，真真的。 “你……” “你等着被师兄打死吧。” “他那么爱惜名声的人，从来不敢得罪文人。” “你这臭小鬼，将天下文人全得罪了。” “你真是胆大包天。” “你怎么这么傻？” 周蝶纤手点在秦布衣的眉心，狠狠的戳了两下，显然是被秦布衣的小孩子显摆行为，气的不轻。 “那个，师姑。” “事情都发生了。” “您生气也没用。” “何况，反正我们北凉王府在世族文人中的口碑也不好。” “得罪就得罪呗。” “他们敢哔哔，我还写诗骂他们。” 秦布衣还真不在乎。 所谓的天下文人，其实是打引号的。 这个哔鬼世道，能够读书的都是世家大族，高门望族子弟。 普通百姓吃饭生存都问题，谁能读书啊？ 秦布衣在东海展开扫盲运动。 通过科学教育出的文化人，可不是世家文人酸儒能够比的。 因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秦布衣自然不会担心因为一首诗而有所影响。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传出去。 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世族利用，断章取义来攻击自己，攻击北凉王府。 可秦布衣已经开始准备推广报纸了。 到时候，舆论战开打，秦布衣直接给世族文人圈子上上强度。 让这些狗东西知道，什么叫无良新闻媒体学。 震惊标题党，断章取义，春秋笔法，夹带私货，低俗炒作…… 互联网二十年冲浪经验，喷子论坛精英特种兵。 真不怕和天下文人碰碰。 秦布衣虽然自信满满，可是在周蝶眼里。 秦布衣就是个傻小子。 啪。 周蝶一巴掌拍在了秦布衣脑袋上。 “臭小鬼，你是不是真的傻？” “笔杆子掌握在天下文人手里。” “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彻底毁掉你。” “你这首诗，就是在给他们递刀子。” 见秦布衣这货虎头虎脑的要和天下文人斗。 周蝶可是急死了。 “师姑，这事儿您不用担心。” “小侄会处理好的。” “那个。” “苏大家两个，说好了一百万两银子。” “我这就让人回去给你拿钱。” 秦布衣不想在诗上面纠缠，赶忙转移话题。 “你，你真的有一百万两银子？” “你不是在跟师姑开玩笑？” 周蝶瞪大了眼睛。 从刚才到现在，她都认为。 秦布衣所说的一百万，是个玩笑话，根本不是真的，只是想稳住她，然后空手套白狼。 “这里有十万两。” “刘因和金游两个老夫子那儿讹诈过来的。” “回头他们还要给我二十万两。” “我身上只带了十万两。” “我让侍卫回去拿钱。” “马上就送过来。”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周蝶手抖了一下。 她看向秦布衣，再度觉得，秦布衣变得陌生了起来。 北凉王府有多穷，她是知道。 主要不是穷，而是北凉王爱兵如子，将俸禄和封地收入，都分给了手下士卒。 周蝶是知晓的。 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北凉王找周蝶救急，也只是三五万两的要。 害怕要多了，周蝶拿不出来。 然而现在。 秦布衣随身带着十万两，还讹诈了两个大儒三十万两。 这直接震惊到了周蝶。 刚才秦布衣在那儿数银票，因为是背对缘故，周蝶不知道。 “刚才你和两位大儒进入雅间时，你讹诈了他们？” 周蝶好似想到了什么，震惊的问道。 “对啊。” “我说将他们写进这首诗标题。” “帮他们留名青史。” “他们不愿意，就只能乖乖掏钱。” 秦布衣嘿嘿的笑道。 “你小子，心眼真坏。” 周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刚才觉得秦布衣很又狂妄又没脑子。 还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得罪天下文人。 可是现在发现，这小子心眼大大的坏，鬼精得很。 “可就算你讹诈了大儒三十万两。” “你身上十万两。” “其他六十万两，你北凉王府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要是能拿的出来，师兄他也不会减少西部边军的俸禄。” 周蝶依旧是难以想象，秦布衣这货真的能够拿出整整百万两银子。 “师姑。” “小侄如今贵为魏王，已经有开府之权。” “自己做点小生意，挣个百八十万，那不是简简单单嘛？” “反正，总而言之，你甭管我的钱哪儿来的。” “钱，马上送到。” “人，交给我。” “就这么简单，明确。” “可行？”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秦布衣眼里的坚定，再度让周蝶沉默了。 这小子举止言行转变，实在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这小子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为何让人捉摸不透？ 不行，得好好问问，把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套出来。 第80章 阴盛阳衰 “臭小鬼。” “为了一个花魁和老妈子。” “花一百万两银子。” “你是不是傻？” “你真认为值得吗？” 周蝶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货在想什么。 他竟然是真的愿意出一百万两银子，来买下二女。 “我只想要苏如是。” “那个老妈子，要不要都可以。” “这不是担心因为诗文会害了别人吗？” “索性一起救了。” “其实，在我眼里。” “苏如是绝对值一百万。” “别说一百万两银子，一千万两都值。” 秦布衣很是坚信的点了点头。 苏如是这乐舞，改变一下，那可就是超级大明星，苏坡爱豆。 到时候给她整点现代音乐，黑丝兔儿，来个大周巡回演出。 赚个一百万是轻轻松松。 秦布衣还没有开始搞歌剧院什么的。 主要是精力有限，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宫羽和范安芸两个花魁，都只是擅长演奏，不会跳舞。 表演方面差了一点。 然而苏如是那乐舞，那一颦一笑的如丝媚眼，真·大周特级舞蹈艺术家。 不仅舞跳的好，而且神态表情的管理，真的是我见犹怜那种。 只是，这个世界，没人看得出她的价值。 “臭小鬼。” “你还真是人小鬼大，知道见色起意了。” “你和倾凰订立了婚约。” “不能对外表现出对不起倾凰的事情。” “而且，你也不能被美色迷了脑子。” “苏如是虽然是才貌双绝的花魁，可也只是有些姿色罢了。” “她是奴藉，贱藉，并非是良家女子。” “就算你喜欢，也不能对外宣扬，名声不好，对倾凰和你们北凉王府都不好。” “你也更不该花费百万两银子买她。” “就算是京都第一花魁，也不值这个价。” “你们北凉王府，可不是那些世家大族。” “一百万两银子，别人世家大族可以拿出来展现家族实力，谋求利益。” “你拿出来，就是给人递刀子，会被世族百官弹劾诋毁的。” “何况，你如今是堂堂魏王，想玩儿女人，用得着浪费一百万两银子吗？你个败家子。” 周蝶又戳了戳秦布衣的额头。 对着秦布衣一番训斥。 完全是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师姑。” “一百万两银子，那不是您说的吗？” 秦布衣嘀咕道。 “你还敢顶嘴？” “怎么？在师姑面前，炫耀你有一百万两银子吗？” “你有钱，怎么不帮帮你老子？” “他没事儿就找你师姑我要钱。” “师姑我也很穷，新衣服都两年没买过一件了。” “我们周家，也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 周蝶冷哼道。 “师姑，您这不用管我家老爷子。” “他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您要是缺钱，小侄儿孝敬您。” “你要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小侄全给你包了。” 秦布衣又开始嘴甜起来。 听周蝶这语气，应当能够省不少钱。 甚至，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能捞好处，秦布衣可是格外殷切。 就这一瞬间，秦布衣立刻转变成生意人了。 “嘿，你这臭小鬼。” “你敢这么编排你老子。” “你老子知道吗？” 周蝶又敲了敲秦布衣的脑袋。 “师姑人美心善，不会打小报告，让小侄挨揍吧？” 秦布衣嘿嘿的笑道，给周蝶倒茶奉上。 “臭小鬼。” “你出生的时候，师姑可是抱过你的。” “没想到，一转眼就是十四年了。” “你也长大了。” “知道喜欢女孩子，是个小男人了。” “你和倾凰的婚约很重要，你不能毁了这段婚约。” “你要是对别的女子动了感情，偷偷的当外室养着就行。” “师姑也能给你介绍一些知书达理的良家女子。” “这个苏如是，你不能收走。” 周蝶脸色微红的讲到，只是最后的语气，有点严肃。 “额？” “师姑。”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秦布衣嘴角微抽。 “哪里奇怪了？” 周蝶秀眉微扬。 “我可以养外室，你还能给我介绍知书达理的良家女。” “可为何就不能收走苏如是了？” “这有啥区别？难不成，就因为苏如是是奴藉，贱藉吗？” 秦布衣不解。 “当初先帝和诸王争夺皇位。” “苏家选中了楚王。” “楚王兵败被杀，苏家也因此被灭。” “当初杀了楚王的是我师兄，也就是你老子。” “苏家虽然不是你爹所灭。” “可根源在你北凉王府。” “你们北凉王府是苏如是的灭族仇人。” “你还敢收她？” “你真不怕睡着了被捅死？” 周蝶没好气道。 秦布衣人有点麻。 从小到大，秦布衣没少被刺杀。 就是因为，北凉王当初杀的人太多。 诸王余孽，敌国败将后人，国内敌对北凉王府的世族，仇人多如牛毛。 这苏如是和自家有这等仇怨，秦布衣也不好说什么。 在秦布衣内心深处，他是真不想错过这么一个舞蹈艺术家。 “那个，我若不救她们离开。” “她们会有什么结果？”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问道。 “一入奴藉，贱藉，一身便由不得自己。” “苏如是是才貌双绝的花魁。” “未来可能会被世族子弟赎走，带回去当做妾室。” “也有可能出阁接客。” “她和其他青楼女子一样，未来不会有多大的区别。” 周蝶回答，仿佛谈论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货物一般。 这也是时代的悲哀。 奴藉，贱藉之人，已经算不上人了，他们的死活，没人会在意这些，哪怕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货物，商品。 “我这诗。” “真会让他们很惨？？” 秦布衣忍不住又问。 虽然秦布衣其实能够猜到结果。 可还是想在周蝶这里得到确认。 后世现代的道德观念，让秦布衣带着很深的人性价值观。 这会让秦布衣尽量平等对待任何人。 除非想将自己置之死地。 否则一般说来，秦布衣都会平等，温和，友善的相处。 苏如是也是个可怜人。 一名女子，因为家族而家破人亡。 还要因为仇人的随意诗作而大难临头。 想想就惨。 “你这臭小鬼的诗，是个大麻烦。” “这诗毕竟是出自我月影楼。” “到时候，必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一番。” “一些心理扭曲，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的文人。” “惹不起你，还惹不起苏如是吗？” “苏如是是低贱的奴藉，自然会被愤怒的世族文人侮辱惩处。” “这是必然。” “很有可能，我们月影楼的姑娘，都会因为你这一首诗而遭罪。” 周蝶也不想瞒着秦布衣，而是坚定的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会让天下文人破防。 世族文人优越感内心极重，自尊心脆弱。 他们惹不起秦布衣，自然会退而求其次。 苏如是便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不仅是苏如是，还有苏琴鸢。 甚至整个月影楼的女子，可能都会因此沦为发泄折辱的对象。 “师姑。” “诗是我写的。” “责任我来承担。” “月影楼的姑娘，我全要带走。” “多少钱，给个准话。” “或者说，你将月影楼卖给我也行。” “南楚世族的利益分成，我给他们双倍。” 秦布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心善的好人。 可秦布衣有个原则，他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 更不想看到世族文人，酸儒这些狗东西，去欺负一群本就可怜的女人。 这月影楼的女人，他秦布衣，全保了。 周蝶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她是没想到，秦布衣这么刚。 脸蛋儿上虽然还有些稚嫩稚子的气质，可秦布衣这番话，却是充满了男子气概。 饶是周蝶，也被秦布衣的男子气概给感染了。 雍容华贵的美艳面容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臭小鬼长大了。” “还以为你只是见色起意。” “没想到，倒是有几分做男人的担当。” 周蝶笑眯眯的揉了揉秦布衣的脑袋。 “师姑，别将我当小孩子。” 秦布衣满头黑线道。 自己长的确实有那么些幼态了点。 可真不是小屁孩儿。 “还给师姑害羞起来了。” “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就算我将月影楼卖给你。” “你买的起吗？” “月影楼背后，可是十三家南楚世族共同掌控。” “楼中姑娘有三千多。” “后堂厨子，帮工，楼里的养的护卫，往来跑商的商队，加起来也有两三千。” “这么多人，你一个小屁孩儿，拿什么养他们？” “何况，就算师姑愿意卖给你。” “其他江南世族也不会答应卖给你。” “月影楼可不单纯是青楼这么简单。” 周蝶又戳了戳秦布衣的眉心道。 “师姑，开个价吧。” “你不开价，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秦布衣认真严肃道。 “你这小屁孩儿。” “你还真想买月影楼？” 周蝶一脸惊愕。 “也不是真的想买。” “只是不想因为我的诗，害了楼里的女子和其他人。” “我能够保护她们不被人欺负。” “心里有根刺，膈应着不舒服。” 秦布衣坚定道。 “你这意思。” “师姑我保护不了她们？” “你真当师姑只是一介女流？” “哼，你老子行军打仗的本事，可是师姑的父亲，你师爷教的。” “我可也是学了你师爷的本事。” 周蝶冷哼道。 秦布衣人有点麻。 这怎么回事？ 大周是阴盛阳衰吗？ 这周蝶也是和欧阳未央，萧倾凰一样的女版吕布？ 可看着不像啊？ 周蝶这大雷，走个路都费劲的样子。 不像是个会武的？ “看不起师姑是不是？” “就你这臭小鬼。” “师姑一只手打三个。” 周蝶纤手用力，秦布衣肩骨感觉差点被卸下来。 剧痛传来，秦布衣满脑子震惊，这他娘的太离谱了。 周蝶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大小姐一样。 谁能想到，她武力很强。 秦布衣也是给震惊了，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现，身边的女子个个能打。 他反而有些弱鸡。 第81章 高端文化人才 “师姑，” “我并不是觉得，您保护不了这些女子。” “只是，麻烦是我招惹的。” “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就算月影楼有五千人，甚至更多。” “我也能全须全影的养活他们。” “并且保证让他们过得很好。” “您可以来监督小侄儿。” “相信小侄，月影楼多少钱，您报个价。” “我拿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南楚世族，应当是会答应的。” 秦布衣坚定道。 看得出，周蝶是想将这件事揽在她的身上。 可秦布衣不需要女子来承担责任。 这要是说出去，秦布衣都觉得丢人。 秦布衣的连锁店，画舫楼，就是青楼转变的。 只是，画舫楼没有月影楼的规模大。 当然那只是三年前，如今的画舫楼，百倍于月影楼。 秦布衣连五十万人都能安排。 别说五千人。 秦布衣正愁手下缺人。 月影楼的女子，正好给自己打工。 秦布衣准备开剧院，编点戏剧亦或是音乐剧。 演绎水平差的，就去九九六做香皂，香水，还有女子的新式衣服。 这些可都是优秀的人力资源。 在月影楼待过的，眼界也会高很多。 而且大多懂得琴棋书画。 放在现在的大周，妥妥的高端文化人才。 “臭小鬼。” “师姑说的很清楚了。” “月影楼没那么简单。” “它明面上是一家青楼。” “实际是整个南楚世族，获取京都情报，朝堂风向信息的来源地。” “也是南楚世族进行商贸的周转中心。” “月影楼旗下，可是有不少产业。” “衣食住行，货运商队都有。” “月影楼本身的收益，其实不多。” “不及其他商贸收入的一成。” “然而月影楼却是十分重要。” “这里，就相当于南楚世族在京都的一个总部。” “人员管理安排，都在月影楼中。” “师姑也是最近一年，才掌控月影楼的。” “占股多一点，可以获得掌控权。” “但也仅此而已。” “明白了吗？” “你那百万两银子，可买不下月影楼。” 周蝶详细的解释道。 这么一解释。 其实秦布衣更想买下月影楼。 月影楼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这是高档青楼，不是勾栏瓦舍。 青楼和勾栏，是两个概念。 青楼女子为妓子，勾栏为娼女。 青楼妓子，基本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次都是有才艺的。 而娼女不同，她们只是做皮肉生意。 两者的档次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生意的对象也有巨大区别。 在秦布衣看来。 月影楼三千位学过琴棋书画的女子，那真是高端文化人才。 更别说月影楼中的其他跑堂和护卫，以及下属产业商铺。 这些都是南楚世族派出来的。 能够走南闯北进行商贸，没点本事可做不到。 真要是买了月影楼，秦布衣愿意出五百万两。 只是，听周蝶这么一说。 秦布衣也明白。 这月影楼，没那么好买。 但，总的试试。 “三百万两银子，我全款买下月影楼，以及旗下产业商铺。” “今后南楚世族的商贸活动，依旧可以在月影楼进行。” “你们要的情报，我还能给的更多。” “南楚的土特产也好，各种商品也好，粮食，布匹，丝绸，有多少我要多少。” “甚至我还会给商队支付雇佣酬劳。” “养着月影楼所有人。” 秦布衣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秦布衣本是打算试探一下，看看周蝶内心的预期价格是多少。 然而没想到，周蝶那眼神，变得真要吃人一般。 “臭小鬼。” “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蝶的眼神，是一种震惊到惊慌失措的色彩。 “三百万不够吗？” “四百万！” 秦布衣再度加价。 周蝶瞳孔再度震颤了一下。 “你，你发什么疯？” “你真有三，四百万两银子？” 周蝶震惊的问道。 “师姑你要是帮我牵头，谈成这笔生意。” “四百万两银子，一定是一分不少。” 秦布衣坚定道。 南楚世族，也是江南世族联盟的一部分。 只是，江南世族，其实没想的那么团结。 各个地域之间，都有竞争关系。 小世族更是夹缝中生存。 三十年前诸王之乱。 江南世家分头下注。 自然也产生了不少矛盾。 如今无非是为了掌控江南的全体利益，这才和朝廷，北凉王府敌对。 然而并不意味着，他们内部没有矛盾。 秦布衣愿意花五百万两。 不仅仅是买下月影楼这些人。 也算是打入南方世族圈子的一根钉子。 真要是成功。 他能够和南楚世族做生意，瓦解整个江南世族联盟。 其实秦布衣并不是完全了解大周的内部情况。 尤其是世族关系。 北凉王得罪的人太多了，然而也让很多人得到恩惠。 世族间利益纠葛，这都是秦布衣可以尝试掌控的武器。 只是，秦布衣试探的话语。 对于周蝶来说，心里震撼到慌张的地步了。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了。 她是将秦布衣当成小鬼头，小屁孩儿来看待。 秦布衣写的诗文，被其当成是世家大族故意的算计。 只是和秦布衣这一番交谈下来。 她发现，这小子不对劲，很不对劲。 “臭小鬼。”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会随意花费四百万两银子，买下整个月影楼和旗下的商铺。” “就算真的将月影楼和商铺卖了，加上五千人，也不可能要四百万两银子。” 月影楼和商铺没那么值钱，值钱的是南楚世族手中的商品，以及商路。 周蝶越发看不懂秦布衣了。 可她知道，秦布衣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我想和南楚世族做生意。” 秦布衣也不隐瞒，说出内心的想法。 “不可能。” “师兄当初杀了不少南楚世族之人。” “南楚世族对你老爹恨之入骨。” “整个江南世族，没人不恨你老爹，都被你老爹砍过。” “他们是不会和你做生意的。” “就算有些小世族愿意和你们做生意。” “月影楼背后的几大世族，也绝对不会答应。” 周蝶摇了摇头。 “师姑不能帮帮我吗？” “帮我在南楚和一些小世族牵头。” “做点粮食，布匹，药材等生意。” “这月影楼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名义上还是您在掌控，暗中换成了我罢了。” 秦布衣继续试探道。 周蝶陷入了沉默。 因为秦布衣的说法，也不是不可以。 “你告诉师姑。” “你为何会有那么多钱？” “为何敢掌控月影楼？” 周蝶满脑子疑问。 秦布衣这小子突然变的好生神秘。 “钱是我自己赚的。” “掌控月影楼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 “师姑，小侄，也只是为了在未来有能力自保。” 秦布衣很真诚的说道。 这位师姑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 对自己都是温柔对待。 一股浓浓的呵护之情。 北凉王是周蝶父亲的徒弟。 这一层关系在，周蝶才会流露出温情一面。 也因为是这一番温情，秦布衣才会真诚相待。 “臭小鬼，你比师兄厉害。” “师兄十四岁的时候，还在要饭。” “不过，那时候的师兄，也挺厉害的。” “当乞丐还能拉起一支义军……” “你们倒也不愧是父子俩，都是干大事的。” “只是，师兄当初不会赚钱。” “你倒是有能耐。” “不声不响，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我很奇怪，你赚了这么多钱，师兄他不知道吗？” “大周边军钱粮紧张，倾凰那丫头又要钱赈灾。” “你有这么多钱，不去帮助你师兄和倾凰。” “反而要浪费钱来买月影楼和南楚世族做生意。” “你在想什么？” 周蝶本是称赞起了秦布衣。 可是越想越不对。 赶忙提出了疑问。 “边军也好，赈灾也好，都是朝廷的事。” “师姑觉得，我的钱就该随意交给朝廷吗？” 秦布衣反问。 “大周若是不稳定，你小子拿着钱有什么用？” 秦布衣这歪理，周蝶顿时有些气。 “说得好。” “大周若是不稳定，那些世族富商的钱，拿着有什么用？” 秦布衣反问。 “你个臭小鬼！” 周蝶顿时被噎住了。 “边军俸禄钱粮，江南赈灾，这都是国事，是朝堂那些官员需要管的事情。” “他们贪墨朝廷的税收，致使国家大乱。” “这需要我这个虚名亲王来买单吗？” “师姑觉得，我有多少钱，可以填满整个朝堂的窟窿？” “既然需要我一个虚名亲王来维持国家稳定，那是不是说，朝堂百官，都可以砍了？” 秦布衣反问。 “那些世族官员的确不是东西。” “可你若不拿出钱粮救济。” “大周动乱是小，若是亡国了。” “你可就是历史罪人了。” “师兄和倾凰那边，过得都很难。” “我这次凑集的钱粮，加上你这四百万两银子，一定能让大周好起来的，度过这个灾年。” 周蝶心向大周这个国家，自然希望秦布衣为国救急。 面对世族官员，周蝶也是无能为力。 国家弊病，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 可屁股决定脑袋，掌控利益的集团，是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柄和利益的。 “师姑你，你真是人美心善，为国为民。” “你可以放心。” “我秦布衣，是不会看到大周动乱的。” “边军钱粮俸禄，江南水灾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还是来确定月影楼的交易问题吧。” “师姑，为了大周稳定，帮帮小侄呗。” 秦布衣再度确认周蝶的态度，倒是对拿下月影楼，有了信心。 “月影楼可以给你。” “但仅限于月影楼。” “南楚世族在京都的商铺，产业，我管不了。” “他们是不会和北凉王府牵扯关系的。” “我能帮到你的也是有限。” 周蝶，最后做出了决定。 第82章 小侄儿今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师姑，还是您疼小侄儿。” “那个，咱们一家人，您准备收多少银子？” 秦布衣搓了搓手，叫的那是一个甜。 周蝶白了秦布衣一眼，抬手敲了敲秦布衣的脑袋。 “贫嘴。” “刚才还炫耀自己有钱，现在害怕师姑漫天要价吗？” 周蝶呼吸起伏间，因为近距离就在秦布衣面前。 有种将秦布衣埋入凶涌怀抱中的感觉。 两人距离不到两尺。 可因为周蝶身材太好，拉近了距离，又仿佛是两人贴近。 见秦布衣这货的眼睛又停留在了某处。 周蝶羞愤的揪起了秦布衣的耳朵。 “哎哎哎。” “师姑，小侄不是故意的了。” 秦布衣老脸一红。 这真不怪秦布衣不要脸。 周蝶站在秦布衣身前，近乎怼到脸上来了。 襦裙系带艰难支撑，珲圆如玉肌肤半漏。 秦布衣下意识间，目光就移过去了。 周蝶很羞愤，可是她的身材太好，没有男子不会多看她两眼。 只是，被自己师侄这样的小屁孩儿盯着看，自然是不好意思。 当初她可是抱过秦布衣幼儿时期，还弹过小秦布衣。 如今的秦布衣，不再是幼儿，可也是个小屁孩儿了，毛都没长齐。 小屁儿竟然这般无礼，就是找揍。 周蝶揪着秦布衣的耳朵。 秦布衣吃痛，赶忙去抓她的手。 因为是侧着身子，这一抓，周蝶揪着秦布衣耳朵的玉手偏移了一下，让开了秦布衣的抓握。 以至于，秦布衣一把抓握住了某个柔软之处。 或许是因为秦布衣的手掌太小，竟是无法完全抓握，掌握。 下意识用力捏了下。 秦布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抓握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秦布衣的食指，鬼使神差的拨动了一下花骨朵。 整个隔音雅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当秦布衣触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 周蝶目光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她想推开秦布衣，可行动跟不上自己的想法。 秦布衣侵袭而来的有力手掌，让周蝶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仿佛是被雷电劈中一般，浑身都陷入了酥麻麻痹之中。 周蝶整个人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体内有团火焰燃烧起来。 二十七年以来，秦布衣是唯一一个接触过自己身体的异性。 周蝶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竟然对一个小屁孩儿有了某种奇妙的感觉。 那温柔有力的手掌，接触的时间，也不过几息。 可就是这几息时间，却是在周蝶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是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触电的感觉。 秦布衣在知道自己抓错东西的时候，也是立刻松开手。 这短短的瞬间，让周蝶内心出现了莫名的感觉。 秦布衣的手，仿佛是温暖了她的内心，在呵护她一般。 然而刚刚生出这种羞耻杂念，便立刻被周蝶掐灭，埋入心里。 周蝶在内心一遍遍大骂自己不知羞。 秦布衣感觉到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掌滚烫的厉害，而且慢慢的松开了手。 赶忙挣脱，退后。 秦布衣抬头就看到，脸红的如同能够滴出血来的周蝶。 正目光幽怨，满脸羞愤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秦布衣尴尬的可以扣出三室两厅。 “师姑。” “那个。” “小侄儿，不是故意的。” “小侄是想抓住师姑的手，不曾想冒犯了师姑。” “月影楼的事，改日谈。” “小侄改日再谈。” 秦布衣心慌不已。 自己的举动，虽然是无心的 可却是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 周蝶若是内心传统，遵守礼教的女人，那这事儿可就严重了。 这可是自己的师姑，刚才的冒犯，简直是禽兽行为。 若是让老爷子知道，秦布衣肯定被吊起来打。 秦布衣是真的有些慌。 “给我站住。” 周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大喊，喊住秦布衣。 她的思绪其实很乱。 因为身材太好，她平日里，可没少被异样目光注视。 一直以来，她也是以自己的身材为傲。 甚至也故意打扮的十分美艳动人。 作为谭国公的独女，她也希望找到一位相伴一生的夫君，照顾自己，并且撑起整个谭国公府。 可因为前任谭国公的凶名，再加上周蝶血腥清理了不少反对自己的周氏族人。 所以，无论她如何美艳，众人更多的是恐惧她的凶名。 哪怕大家背地里都在骂她不知廉耻，妖艳贱货。 可也没人敢在她接触她，追求她。 平日里，想找个知心人聊个天都找不到。 周蝶其实是个很孤单寂寞的女人。 加上今年马上二十八岁了，奔着三十去了。 放在古代，妥妥的高龄妇人。 内心的孤寂，被秦布衣那一抓，仿佛是开启发泄的感觉一般。 只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小侄儿，周蝶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秦布衣刚才不是故意的。 可内心的渴望，莫名的情绪，却是一时无法消散。 两人此刻都有些尴尬。 她也是想继续和秦布衣谈下去。 了解一下，这个让她突然看不透的小侄儿。 “师姑。” “刚才，小侄真不是故意的。” 秦布衣有些心慌。 周蝶严肃的表情，神态，真的和老王爷有几分相似。 看着就让人发毛。 只是脸色绯红的她，又有着别样的妩媚。 “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以后，不准提起。” “烂肚子里。” 周蝶脸红滚烫，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小侄保证。” 秦布衣连忙道。 “月影楼交给你。” “我不收你一分钱。” “不过，年底分红必须要拿出五十万两。” “今年的后半年，交给你来管理。” “若是拿不出五十万两，我会将月影楼收回来。” 周蝶话语迅捷，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师姑，那啥，我明天就可以安排月影楼的人做事吗？” 秦布衣有些欣喜的问道。 “月影楼有特别的名单。” “其中有三百多人，是南楚世族的情报人员。” “他们无法指挥。” “至于其他人，只要是月影楼在册的。” “都可以为你所用。” 周蝶又道 “那个，我若是要做些事情。” “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的身份，给我使绊子？” 秦布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如果不能让月影楼的人如臂指使，秦布衣还真不想要。 这一楼人，估摸着大半都和自己有仇。 准确说是和老爷子有血仇。 “月影楼的掌控权在师姑我手里。” “其他人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其他南楚世族的利益，都是被他们掌控在各自的商铺产业之中。” 周蝶再度解释道。 “如果，小侄能够管理好月影楼。” “并且年年都可以拿出足够的分红。” “这月影楼，今后是小侄的吗？” 秦布衣再度确定道。 “掌控权在你手里。” “名义上还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但是他们没有插手月影楼的资格。” “你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京都的情报，以及定期分红即可。” “分红的利益是固定的。” “你能赚的更多，都是你的。” 周蝶的解释，让秦布衣安心不少。 月影楼很大，人手又多。 姑娘们多达三千，这是一笔巨大的高档人力资源。 秦布衣要好好安排一番。 反正要在京都搞事情。 多一个月影楼不多。 秦布衣还能借此将手伸到南楚去。 “师姑，太谢谢您嘞。” “小侄儿今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这月影楼多余的利润分成，我和您五五分。” 秦布衣心里是真的有些激动。 周蝶完全是将月影楼白送给秦布衣。 还能帮他和南楚小世族牵头搭线。 今后自己的商贸计划，自然可以好好拓展一番。 “别高兴的太早。” “月影楼最近几年，一直在亏损。” “你以为，原本掌控月影楼的沈家，会好心将月影楼的掌控权放手交出来给我？” “月影楼的姑娘和那些跑堂的，护卫，可不好养。” “各家都当成烫手的山芋。” “你这臭小鬼想孝敬师姑，先想办法让月影楼盈利吧。” 周蝶给秦布衣泼了一盆冷水。 “月影楼好歹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这里环境这么好，楼里的格局也十分大气，装修也算是典雅。” “姑娘们也各个漂亮，看着并不差啊。” “怎么会亏损？” “难不成，被其他几族的人暗中贪墨了？” 秦布衣好奇的问。 “月影楼的掌控权，谁拿到，谁就能完全控制。” “在册人员，就是掌控者的奴仆，任打任杀。” “其他世族的人想贪墨也不可能。” “之所以亏损，无非是竞争不过其他青楼。” “花魁质量数量不如别的青楼，吃食，酒水也差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南楚世族在朝堂没有高官要员站台。” “自然是少了很多收益。” “长此以往，亏损也很正常。” 周蝶其实也在为月影楼感到头疼。 她接手有一年了，还是亏损。 整个月影楼的花魁，也就苏如是的乐舞能够吸引到人。 然而其他花魁，虽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精通却不代表有特色。 好看的美女千千万，作为花魁，要会以色娱人，撩拨客人的内心，让大家愿意掏银子，这才是合格的花魁。 可整个月影楼，没几个人能够做到苏如是那般。 再加上，月影楼的花魁，皆是出自南楚叛逆世族的女眷。 她们原本都是世族大家小姐，身份尊贵，如今落入贱藉，自然是哀莫大于心死。 人生一片绝望，看不到未来。 你就算是逼着她们去迎客，又怎么可能笑眼待人？ 很多姑娘，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 日常工作和零零七上班一样。 跑堂的也好，护卫也好，也都是曾经的叛逆之后的孩子长大成人，都是贱藉，奴藉。 月影楼不亏损就奇了怪了。 秦布衣在周蝶这里细细了解之后，也是明白了月影楼的情况。 想要做出改变，还真不难。 只是周蝶她们的管理方式，太过落后了。 “那个，我明天就让人来改变一下月影楼的运作方式。” “可以吗？师姑？” 秦布衣想了一下，就准备安排上。 “这是月影楼的楼主令牌。” “谁掌控此令，谁就是月影楼的主人。” “回头我将契书交给你。” “月影楼的在册奴仆，你可随意安排打发。” 周蝶将一个令牌丢给了秦布衣。 随后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准备离开隔音雅间。 望着周蝶那曲线珲圆的背影。 秦布衣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么轻易的掌控了月影楼，内心和眼睛一样，顿时火热不已。 第83章 魏武遗风 欧阳未央，紫月她们，看到秦布衣跟着周蝶从隔音雅间走出来。 神色有些怪异。 因为周蝶的脸蛋和肌肤绯红一片。 二人保持距离，可都神色古怪，皆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就像是私会被人发现了一般。 两人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出来的是时候，周蝶闹个大红脸。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久，总会引人浮想联翩。 “你对谭国公做了什么？” “她脸怎么这么红？” “你们可是姑侄。” “你这不要脸的小混蛋，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姑姑的事情吧？” 欧阳未央凑过来，小声嘀咕道。 然而这个时候的月影楼，很是安静。 因为大家都想知道，两人谈了什么。 可欧阳未央这么一说，大家的神色更加精彩了。 姑侄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密谈了半个时辰。 出来之后，作为姑姑的谭国公面色绯红，一脸绯红余韵的表情。 来青楼游玩儿的男女，都是情场老手，是来寻欢作乐的。 看到姑侄的表情姿态，想不乱想都不可能。 更别说欧阳未央这一句助攻的话语。 “欧阳未央，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周蝶羞愤的走到欧阳未央，揪住了她的耳朵。 女孩的惊叫声顿时响彻月影楼。 秦布衣看到二女打闹，权当一番美景欣赏。 月影楼得手，和姑姑关系拉近，还能谋划江南世族，内心是颇为舒畅。 “谭国公。” “没想到，你竟然姑侄私通，真是不知廉耻，败坏周氏门风。” 这时候，一名老者，目光冰冷的冷哼道，言语近乎是恶毒的侮辱。 “谭国公向来衣着浪荡，行为不检点。” “如此不知廉耻，倒也不奇怪。” 又一名老者开口。 赶来的这些老者或是中年男子。 都是刚才被秦布衣写进诗文标题中的世族子弟，才女们的长辈。 这些老东西收到讯息，立刻赶了过来。 得知秦布衣所写之诗后。 他们其实很欣喜，因为这个诗，会引起天下文人敌对。 是对付北凉王府的利器。 可让他们有些头疼的是。 若是这首诗连着标题一起放出去。 他们各大家族，可都要沾染一坨屎，遗臭万年。 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看到秦布衣和周蝶这般。 这些狗东西，立刻像是闻到味儿了一一般。 直接抬出礼教，贞洁操守来道德绑架周蝶，侮辱周蝶。 先将她打成一个簜妇，这样以来，就可以将诗文标题的影响压下去。 欧阳未央和周蝶皆是脸色微变。 欧阳未央本来是想打趣一下周蝶一下。 她其实也好奇，两人发生了什么。 她和周蝶的关系，其实很好，是姐姐，更是闺中密友一般。 可是欧阳未央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玩笑话语，却是伤害到了周蝶。 这些狗东西，将欧阳未央的玩笑话语当做武器，刺向了周蝶。 周蝶原本绯红的脸颊，此刻变得无比苍白。 “去，让蒙易指挥使将这些个老东西的丑闻情报送过来。” “骑我的鬼火去，跑快点。” 秦布衣悄声对着身后的一名青衣卫道。 那人立刻退走，飞奔离开。 一群不要脸的世族老头和油腻大叔，此刻一个个用最恶毒的言语，全力攻击，侮辱周蝶。 周蝶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眸是一片水雾，眼睛都红了 哪怕大周当朝是女帝，女性的地位看似提升了不少。 可是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女帝只要在龙椅上多坐一天，那就是多一天的侮辱。 世族之人优越感逆天，近乎极端主义。 在他们眼里，女人掌权，就是离经叛道，伦理颠倒。 像周蝶这种有能力，并且继承国公爵位的女人，更是让他们产生敌意，天生的厌恶她。 今日，如果将秦布衣和周蝶姑侄私通的事情坐实。 那么周蝶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这也可以看出，这些狗东西是多么恶毒。 用这种方法，来转移他们所受的羞辱。 秦布衣走到周蝶身边，握住了周蝶的纤手。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刚才恶毒叫骂的世族之人，此刻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声音都大了一倍，指着两人乱骂，各种恶毒的侮辱话语，道德伦理的指责，先人问候之语，恨不得喷在二人脸上。 周蝶被骂懵了，秦布衣握着她手的时候，她是眼神呆滞，目光无神。 拉着周蝶的纤手，秦布衣躺在了一旁的大靠椅上。 手上用力一拉，周蝶身子一软，倒向秦布衣。 这时候的周蝶，才惊慌的回过神来。 然而，她已经被秦布衣拉到了怀里。 周蝶内心是惊恐无比。 这些世族口诛笔伐，恶毒侮辱，就是要毁掉自己的声誉。 如今秦布衣这么躺着，抱着自己。 更是离经叛道，有违人伦。 如果传出去，她如何有脸见人？世人当如何骂她？ 可被秦布衣抱在怀里，她只觉得手脚无力，浑身酥软。 那些世族之人的侮辱谩骂，更让她内心恐惧，不敢面对。 恐惧，害怕，羞辱，痛苦，难受，逃避。 周蝶将娇艳的容颜埋在秦布衣这小男人的怀里，身子微微蜷缩着。 秦布衣单手搂着周蝶，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喝着杯中米酒，优哉悠哉的笑看一群狗东西。 这群狗东西出现，用恶毒言论辱骂周蝶的时候，已经注定周蝶会被他们搞臭名声。 他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秦布衣其实很清楚。 这些世族之人背后的司马倩倩，黄艺等人，可都是一脸阴险的嘲讽着秦布衣。 诗文之事的影响，这才刚开始。 秦布衣可不会去反驳，据理力争什么。 那样的话，就完全是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这些狗东西不是喜欢用道德伦理压人吗？ 秦布衣就喜欢和他们对着干。 姑侄关系？ 秦布衣还真不在乎。 周蝶这般绝色的大美人。 害的她伤心哭泣，还真让秦布衣觉得心疼。 既然世族之人要污了周蝶的名声。 这也正好便宜了自己。 周蝶这个大美女，他秦布衣，要了。 既然自己是魏王，不整点魏武遗风，那还真对不起自己。 “师姑，来喝点。” “这米酒甜甜的。” 秦布衣对一众老狗的侮辱辱骂宛若未闻。 而是勾着周蝶的粉嫩下巴，将米酒凑到了她的嘴边。 也或许是被骂的久了，缓过来了。 被秦布衣搂在怀里，竟然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只是秦布衣现在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布衣。” “我们是姑侄，不能如此。” “今日之后，你想让师姑背上不尊伦理的浪荡骂名吗？” 周蝶内心有些痛苦，焦急。 “没事儿，师姑当没听见就行了。” 秦布衣微微笑道。 “你，你现在和倾凰有婚约在身。” “你不该如此。” “你为何如此糊涂？” “笨蛋。” 周蝶内心越发焦急。 她完全不明白，为何秦布衣这么傻。 被人这般侮辱辱骂，秦布衣竟然还敢做出这等践踏伦理之事。 “这些狗东西，侮辱我们姑侄私通，不尊伦理。” “反正已经被他们当成了事实。” “那为何我要在意他们的辱骂？” “若你我姑侄没有私通，那不是白挨骂了？” 秦布衣的言论让周蝶脑子一片懵然。 这个臭小鬼，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越发有股不好的感觉？ “去他妈的不尊伦理。” “骂名我秦布衣背了。” “师姑你，我也必须要得到。” “这辈子，师姑我娶定了。” “你想逃跑也迟了。” 秦布衣像是小孩子耍起了脾气一样，紧紧的搂着周蝶，生怕她怕了。 周蝶内心震荡，娇躯轻颤。 她满脸羞红的埋着脑袋。 自己曾经抱过的小男人，真的长大了。 如今竟然这般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 宁愿背负骂名，也扬言要娶自己。 周蝶内心，真的很感动。 可是想到两人姑侄身份 再加上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周蝶还是不想将这事闹大。 因为一首诗，闹到如今的局面。 周蝶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处理。 她不想因为自己，害了秦布衣，害了北凉王府。 她也没脸去见倾凰。 可如今这个局面，她真的是不知所措。 “哎，你们这些狗东西。” “怎么声音变小了？” “赶紧骂，大声点。” “你们特妈的没吃饭吗？” “让后厨好酒好肉给他们伺候好。” “本王在和姑姑私通呢。” “赶紧骂起来。” “你们不是文人才子吗？” “今日所见所闻，写成诗词，传唱起来。” 秦布衣很是嚣张的拉着仇恨。 名誉？臭名？骂名？恶名？ 秦布衣根本不在乎。 或许周蝶因为担心伦理名誉，内心有些崩溃。 可是对于秦布衣来说。 只要灭了这些狗东西。 今后造福天下百姓。 再臭的骂名，也能洗白。 自己姑姑对自己好，秦布衣也不能让她被欺负。 这些唇枪舌剑，秦布衣一并受之。 “对了。” “你们这些狗东西听好了。” “是本王强迫姑姑和本王私通。” “你们看？” “本王的姑姑，连反抗都不敢。” “本王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淫恶之徒！” “怎么着？骂累了？” “喝点酒水，继续骂。” “若是本王没有被你们骂死，你们都是狗娘养的。” 秦布衣再度狂妄的拉了一波仇恨。 这些世族之人，眼睛都红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狗东西。 罔顾人伦，不遵礼法，不当人子。 怎么会有秦布衣这种逆天货色？ 一时间，刚才各种恶毒辱骂的声音，顿时消失。 大家看向秦布衣，都被气的指指点点，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更让众人吐血的是，秦布衣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一下周蝶的红唇。 这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一群世族老夫子，哪里受到了如此刺激。 再度睚眦欲裂的扭曲怒骂，各种恶毒的侮辱全部倒了出来。 然而秦布衣却是搂着周蝶，在躺椅上摇摇晃晃，悠闲自得。 第84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月影楼中。 陆陆续续的时间里，不仅仅是赶来了不少世族之人。 就连朝堂官员都来了不少。 看到秦布衣践踏道德人伦的嚣张模样。 众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指责叱骂。 仿佛是文明礼教的卫道士。 仿佛秦布衣是最为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罪责滔天的东西。 而秦布衣怀里的周蝶。 被她们打成了人伦败坏，伤风败俗的簜妇。 最开始的时候。 周蝶真的很伤心难过。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 这些狗东西重复不断的辱骂，已经让她没了任何感觉。 在潭州的时候，周家宗族里，自己父亲的几位兄弟的家人，不就是这般偷偷污蔑，辱骂自己的吗？ 当初自己为了让父亲安息，百般容忍他们。 哪知道，自家叔伯婶婶，为了抢夺谭国公府的权力，竟然对自己四处造谣污蔑。 甚至还找人暗害自己，想吃绝户。 如今和眼下这些狗东西对比，双方又有什么区别？ 有着血亲关系的亲人，或许还要更可恶一些。 这些人的嘴脸何其相似。 一个又一个世族之人到来之后，车轱辘的重复侮辱，已经让周蝶内心起不了半点儿波澜。 周蝶内心不再难受。 可却生出了担忧。 这场闹剧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自己是秦布衣这臭小鬼的姑姑，师姑。 今后如何面对秦布衣？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兄北凉王？ 虽然北凉王也真将自己当成小妹看待。 可如今她被秦布衣这般搂抱，还扬言要娶自己。 当着世族文人的面，践踏人伦礼教。 这件事，是会引起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 到时候，自己和秦布衣，一定会被天下文人传为奸夫淫妇，受尽骂名和指责。 “拿画笔来。” “我要画下这对奸夫淫妇，让你们遗臭万年！” 有人大声喊道。 一时间，月影楼直接安静下来。 “这位勇士是？” 秦布衣嘴角微弯。 怀里的周蝶娇躯颤抖，显然是在恐惧。 虽然被骂的习惯了。 可是这种事情若是流传后世，她会被后世之人当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淫贱簜妇。 她会永远活在外人的指指点点当中。 那种尊严上的侮辱，精神上的折磨，会让她内心崩溃。 周蝶真的害怕。 “豫章顾道子。” 一名老者，冷哼的望着秦布衣。 眼里是对秦布衣的厌恶和鄙夷。 “豫章顾道子？” “人物诗画大儒！” 有人惊呼出声。 顾道子其实受到一些世族之人宴请。 在其他青楼参加宴会，展露丹青画技。 结果听说秦布衣不顾人伦，私通姑姑。 作为知名大儒，自然见不顾秦布衣这种罔顾人伦，践踏礼教之事。 这事儿如果是一般人，他根本不会在乎。 可秦布衣是女帝夫君，是魏王之尊。 关乎大周颜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 再加上司马雍等人的运作。 这些江南大儒，本来就是请来阻止秦布衣和女帝婚约的。 眼下这事儿，正好借题发挥。 在这位诗画大儒眼里。 秦布衣不堪为人，没有资格成为陛下的夫君。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画作，让秦布衣遗臭万年。 让女帝收回婚约的旨意。 没有什么比他的画作，更有影响力了。 “来人。” “去将最好的玉笺纸取来，还有我制作的那些宝石颜料，最好的画笔墨条，一并取来。供给顾夫子作画。” “一张万两那个，拿一刀过来。” “其他上好宣纸，也一并拿一些来。” “今日盛会，必须让诸位大儒尽兴。” 秦布衣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影楼回荡。 所有人看向秦布衣，都觉得这货疯了。 “顾夫子，可否稍等片刻？” “我的人去给您准备万金难求的纸张。” “保证您这幅画，名留青史。” “让我遗臭万年。” 秦布衣乐呵呵的对着顾道子说道。 “哼，就怕魏王不敢。” 顾道子见秦布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 更是愤怒盈心，一挥长袖，冷哼道。 “秦布衣。”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欧阳未央急死了。 今日这事儿，闹到如此地步。 最担心的，是欧阳未央她们。 秦布衣是她带到月影楼的，她从未想过，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布衣和周蝶了，内心满是愧疚。 “知道啊。” 秦布衣笑了笑。 “我看你是疯你了，昏头了。” “你想害死谭国公吗？” “今日之后，谭国公如何见人？你怎么见人？如何向陛下交代？” 欧阳未央再度着急的说道。 想要秦布衣到此为止，赶紧离开。 “以前怎么见人，今后就怎么见人。” “若是师姑不好意思见人。” “那就在我家相夫教子。” “陛下那里，会理解的。” 秦布衣并未压低声音，而是畅快的说道。 “荒唐！” “狂妄！” “不知廉耻！” 顾道子等大儒夫子，皆是指指点点，怒斥秦布衣。 “师姑，您愿意嫁给小侄吗？”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的柔软纤手，低头问道。 “布衣，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周蝶内心慌张的说道。 她不知道如何收场，也不知如何面对秦布衣。 “郎有情妾有意，喜结良缘有何不对？” “何况，我们如今这般，不就是这群衣冠禽兽给逼的吗？” “与其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不如大胆一点，放开心中枷锁。” “只要师姑你愿意。” “咱们现在就可以定下终身之事。” “师姑你也可以放心，我秦布衣今生绝不负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布衣可他娘的豁出去了，海誓山盟都来了。 荒唐就荒唐了。 未来要做的事情，一样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因为秦布衣已经做好了屠掉整个江南世族的准备。 眼下被人唾骂，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 如果能够借此俘获一位美人的芳心，秦布衣倒是觉得值得。 当此时，秦布衣被大儒千夫所指，众人唾骂。 周蝶内心痛苦绝望。 可她却听到了秦布衣的誓言。 一时间，整个芳心都在颤抖。 纵使和天下人为敌，如今能够得到这般真心的表白。 周蝶内心，是感动和温暖。 不禁抱着秦布衣，泪水长流。 不到半个时辰。 去取纸张颜料的人赶回来了。 比蒙易他们青衣卫来的还要快。 青衣卫那边，还在寻找档案。 “魏王殿下。” “笔墨纸砚还有颜料，都带来了。” 几个侍卫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来到近前。 “来人，拼凑方桌，将硬毛毯，铺在上面。” “让顾夫子作画。” 秦布衣大喊道。 霎时间。 十来张方桌，拼在一起。 硬毛毯铺上，尽可能让桌面平稳结实，纸张不易滑动。 很快。 一张丈长的极品描金玉笺纸，由秦布衣身边的侍卫铺在桌面上。 压上镇尺。 一旁还铺上了一张上等宣纸。 “顾夫子，这描金玉笺纸，价值万两一张。” “上等宣纸价值五百两一张。” “上等宣纸用来给您试作作画，调配颜料。” “描金玉笺纸用来正式作画。” “颜料都是价值万两的矿物宝石。” “画笔也是最为极品的上等毛笔。” “各种大小，制式，都有。” “墨是最好的油亮松香墨条，色泽万年不褪。” “这般笔墨纸砚，可配得上顾老夫子倾尽全力？” 秦布衣朗声道。 望着临时书案上的笔墨纸砚。 在场所有夫子，眼里皆是艳羡之色。 大家在旁边围观。 自然能够看出，这些笔墨纸砚的不凡之处。 在场大多是世族文人，虽然家世显赫。 可也不是随意能够使用价值万两一张的极品纸张。 就算是价值五百两的纸张，在场很多人都用不起。 更别说，顾道子等一些寒门大儒。 寒门也是门阀，这些都是高门望族提携起来的。 他们所用，也是高门望族赐予，亦或是靠着自己名声获取。 顾道子擅长人物画作，向他求作肖像画之人数不胜数。 他倒是接触过极品笔墨纸砚。 然而秦布衣拿出的笔墨纸砚，哪怕是他，也感到震惊震撼。 好东西，打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是让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不释手的那种。 秦布衣拿出的笔墨纸砚，在场所有文人士子，名师大儒，都有些眼红。 顾夫子陷入了沉默，他想不明白，为何秦布衣会自己拿出这么好的笔墨纸砚。 这可是让秦布衣自己遗臭万年的事情。 想不明白，顾道子也不愿意去多想，只想好好作画。 一一查看笔墨纸砚，然后调配颜料色泽，这一步准备颇为繁琐。 “巧儿，让你准备好的衣服，珠钗首饰，准备好了吗？” 秦布衣对着巧儿问道。 她是跟着取笔墨纸砚的人一起过来的，也是秦布衣事先吩咐好的。 “殿下，都带过来了。” 巧儿连忙道。 “嗯。” “带师姑夫人去更衣。” 秦布衣对巧儿道。 “好的。” 巧儿可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这吃货妮子，没心没肺的拉着周蝶，准备带她去换衣服。 宫羽和范安芸，一起跟了上去，秦布衣叮嘱了她们如何打扮。 周蝶有些懵，她鬼使神差的被拉去换了一身衣服，一番梳妆。 秦布衣也去换了一身玄色金纹莽龙长袍，这是亲王的莽龙袍，端的是贵气无比。 秦布衣换完衣服。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周蝶那边的房门，才被打开。 宫羽，范安芸扶着周蝶，巧儿拖着长长的裙摆，四女缓缓走出。 当周蝶走出来的瞬间。 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秦布衣按照前世唐朝宫装和明时凤袍改制的衣裙，兼具唐朝的开放风流，又带着明时的精美尊贵。 大红金纹，青靛绣饰。 一身衣裙，雍容华贵到了极致。 发髻高盘，金玉朱钗，鸾鸟凤佩，红绸绢丝，百鸟朝凤，兰芝牡丹，祥云日月。 精美的绣纹，繁复典雅，雍容贵气。 周蝶的极品身材，她的美艳，最完美的一面，都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醉吟先生，诚不我欺。” 秦布衣一语，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再度狂震。 秦布衣这种连姑姑都敢侵占的淫贼，恶贼，竟然能够吟出这等绝美语句，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周蝶的眸子，媚眼如水，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有些痴了。 第85章 全场消费，我秦公子买单 周蝶一身雍容华贵，秦布衣一身翩翩公子。 若非秦布衣这货脸上还有稚子之气，他和周蝶，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不过如今这般贵气的情侣装，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就是一个是丰腴大姐姐，一个是白净小男人。 周蝶目光幽幽的望着秦布衣，她心里莫名的慌张。 心跳的很厉害。 仿佛此时此刻，她和秦布衣，就是要拜堂成亲一般。 刚才对着镜子梳妆。 她难以想象，镜中之人，会是她自己。 为了掌管好谭国公府，让周家之人过得更好。 她总是殚精竭虑，很少打扮过自己。 平日里，也只是素颜淡妆。 以前侍女的随意妆容，就让她的美艳之名，遍传南楚。 这也是因为，她的底子实在太好。 也或许是身材太过极品，见到她的人，都能记住她的特点，很难让人忘记。 如今精心打扮，梳妆。 整个月影楼的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人靠衣装。 周蝶身上这套衣裙，头上的金玉宝石珠钗，可谓是世上最为华贵，精美的装饰了。 就连发型，也是繁杂美丽到了极致。 当代的染色技术，染不出周蝶这身的明亮颜色。 裁剪制作方式，也做不出这般极致的精美，整洁。 如此精心盛装的美艳绝色，没有人不会动心。 刚才一个个辱骂，侮辱周蝶的男子，此刻神色都有些尴尬。 他们对秦布衣私通自家姑姑很是愤怒。 更愤怒于，私通这等美艳绝色的人，不是自己。 看向周蝶身边的秦布衣，更是羡慕嫉妒的眼睛发红。 “师姑，你真好看。”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那含情脉脉的脸蛋儿。 发自肺腑。 “布衣。” “你让师姑这般羞人。” “师姑今后，将何以自处？” 周蝶美眸水雾涌起，眼睛发红的说道。 温柔害羞而又充满担忧伤感的语气，是那般楚楚可怜，让人想要精心呵护。 “布衣，你！” “呀……” 周蝶惊呼声中，秦布衣一个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 “不当人子！” “罔顾人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有夫子发出了怒斥之声。 然而更多的是羡慕嫉妒的眼睛血红。 这般美艳绝色，如果能够一亲芳泽，真的是死也值了。 竟然被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抱在怀中，软玉温香环抱。 秦布衣抱着周蝶，靠在软榻之上，摆好了极尽香艳的动作姿态。 “顾夫子，可以开始作画了。”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顾道子说道。 顾道子嘴角抽搐。 他本意是想让秦布衣遗臭万年。 让秦布衣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多么耻辱。 然而秦布衣真就不以为耻。 顾道子作画，其实也有司马雍他们的缘故。 他是被请来阻止秦布衣和女帝成婚的江南大儒之一。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算作画，似乎不仅不能让秦布衣遗臭万年，反而遂了秦布衣的心意。 可无论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已经说过，要作画让其遗臭万年。 那么他顾道子，就不能退缩。 抬笔，直接开始书画底稿。 “师姑，笑一笑。”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何以自处？” “自己的生活，是自己的事情。” “咱们姑侄俩，过自己的就好。” “用不着在意别人的目光。” 秦布衣亲了一下周蝶的红唇。 后者娇艳动人的美颜，此刻如同鲜艳的牡丹般绽放。 周蝶羞的烟波幽幽。 可是看到秦布衣眼里的坚定，温情。 周蝶内心，仿佛坚定了什么事情。 “这些个狗东西。” “因为我们姑侄在一起谈了一些事情。” “就污蔑我们私通。” “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 “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污蔑造谣我们。” “与其被他们恶心。” “不如光明正大，由他们去。” “就算你是我师姑，我也娶你。” “咱就在一起了，管他们狗叫做什么？” 秦布衣温情的说着真心话。 一旁试笔作画的顾道子，画笔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边具体发生的事情。 可是秦布衣那首‘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诗，把他气到了。 再加上，一来就看到秦布衣和自己姑姑不堪入目的抱在一起。 他自然是先入为主的认为，秦布衣是不尊人伦，十恶不赦的淫恶之徒。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是进入画作状态的顾道子，不想停手了。 周蝶如此雍容华贵的美艳绝色女子，他也想画一幅传世之作。 展现周蝶的美。 周蝶的美，是贵气，大气的美。 不是那种瘦削的妖艳贱货。 而是富态，富贵。 完美极品的身材，可以用极尽富贵来形容，又好又大，又大又好。 而她的脸型，也是富贵之态。 圆润如玉，贵气又不会显胖。 真姿容无双。 哪怕是宫羽，范安芸两位花魁和她相比，都显得身材脸型单薄了一些。 宫羽和范安芸也是倾国之色，有着她们的另类气质，只是没有正妻大妇的贵气。 这一点，周蝶是天生贵气的皇后姿容。 女帝萧倾凰，也是雍容华贵的贵气姿色。 不过萧倾凰多了五分霸气，更为强势。 其实萧倾凰和周蝶二女，更像是夫妻气质。 只是，萧倾凰是女子。 秦布衣搂着周蝶的腰肢，后者脸色绯红，含情脉脉的望着秦布衣。 不敢看周围的人。 自己被秦布衣搂着，让顾道子这样的诗画大儒作画。 周蝶内心觉得无比荒唐。 更荒唐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秦布衣这臭小鬼的荒唐行为。 甚至很期待，画作完成后是怎样一番模样。 正如秦布衣所说，反正都会被这些狗东西污蔑侮辱。 她也就不在乎了。 和秦布衣这臭小鬼疯一把，胡闹一次。 “魏王殿下。” “你就真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今日之事传出去，陛下明日一定会被百官逼宫。” “陛下会很生气。” 紫月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她其实很羡慕周蝶。 周蝶这一身，真的太美了。 没有女子不喜欢穿上这等美丽的衣服，戴上如此华贵的朱钗饰品。 可秦布衣的荒唐行为，引起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紫月仿佛已经看到，萧倾凰猛锤御案，捏碎玉雕小人的暴怒模样了。 “我就算不这么做。” “百官一样逼宫啊。” “这些个狗东西看到我和师姑二人独处。” “他们就想着法子对付我了。” “反正都是一样的后果，不如高兴一点。” “还得谢谢这些狗东西，撮合了我和师姑。” “让本王得到了这般美丽的娘子。” 秦布衣一脸不以为意道。 听到秦布衣的话，周蝶的俏脸更红了几分。 而紫月则是满脸郁闷。 虽说秦布衣说的有道理。 可紫月总觉得，秦布衣这货就是故意对周蝶图谋不轨。 想要侮辱对付秦布衣的世族文人，都成了秦布衣的借口。 “咱画舫楼的厨子来了没？” 秦布衣回头对着巧儿道。 “嗯。” “徐娘带来了五十多位大厨，还有十位店长。” 巧儿连忙道。 “让他们弄些好吃的。” “今后，月影楼就是你家魏王陛下的产业了。” “做点好吃的，给大家尝尝鲜。” “让这些个名师大儒给咱们做做宣传。”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一旁徐娘徐清怡很是恭敬道。 “月影楼的楼主令牌给你，今后交给你管理了。” “吃食方面，朝我们画舫楼靠拢。” “至于青楼的其他方面，暂时不变。” “我先调查一下。” 秦布衣对着徐清怡道。 “是。” 徐清怡恭敬道。 “对了，让月影楼的姑娘们，去那边展现才艺。” “一批一批的来。” “你来安排。” 秦布衣再道。 得好好了解一下，月影楼姑娘们的才艺，秦布衣才好另行安排。 很快。 徐清怡开始召集月影楼的大小管事。 按照各管事的人员分区，进行才艺表演。 十位店长，可是按照现代科学管理模式进行培养的。 秦布衣写的教材，放到古代那就是行业神书。 不过是半个小时，月影楼的大规模才艺表演，已经开始了。 顾道子的画作，需要不短的时间。 他一般的画作，平均需要两三个时辰。 也就是五六个小时。 如今这一幅画，他画的很仔细，很细心。 比往常慢了一倍有余。 这么好的笔墨纸砚，他第一次用。 不仅仅是爱不释手，而且是十分小心，谨慎。 顾道子仿佛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精力，在进行作画。 秦布衣和周蝶虽然要给顾道子摆造型，当人体模特。 但也不用一直固定一个姿态。 二人倒是依偎着，看起了表演。 月影楼女子，大部分的才艺表演，都是乐曲。 洞箫，竹笛最多。 琵琶，胡琴，笙埙次之。 扬琴，古筝，琴瑟再次。 击鼓的女子，最少。 甚至还有一群女子，是演奏编钟，编磬的。 宫廷雅乐，编钟编磬或不可缺。 月影楼的女子，是叛逆之后。 很多都是反王宫廷中走出来的。 音乐这方面，其实真的挺不错。 只是。 古时候，乐曲单调，来来回回也就是最有名的那些。 新编乐曲，需要世家大族的钱财投入，玩儿的都是古典模式的交响乐。 普通单独的乐师根本玩儿不出来。 若是没有乐曲大家作曲，是很难有新曲，新乐的。 秦布衣这货一直以来，四处勾栏听曲。 因为年龄小，情爱之事，有心无力。 听听曲儿，看看戏才是他的日常。 只是，京都的戏曲，他已经烂熟于心了。 月影楼的这些女子所演奏的乐曲，让他没多少兴趣。 只是听听演奏水平的如何。 因为是吃饭的手艺，众人乐曲演奏方面，都是上乘。 毕竟大周知名的乐曲，也就那么十数首。 翻来覆去，演奏的多了，大家闭眼都能完美演奏。 秦布衣虽然身处和周蝶的姑侄不伦私通之事的漩涡之中。 可秦布衣根本不在乎。 他现在最重视的，反而是月影楼未来的发展规划。 也希望顾道子能够画下一幅传世之作。 顾道子的人物肖像画，秦布衣见过。 人物传神，细节精美。 是写实画风，不是抽象的古早国画风。 也因为如此。 当顾道子说出自己要作画，让秦布衣遗臭万年的时候。 秦布衣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激动，很高兴。 如果秦布衣主动去求画。 这老东西，根本不会搭理秦布衣，见都不会见他。 眼下他自己要主动作画，秦布衣恨不得他多画几张。 笔墨纸砚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千篇一律的乐曲，听得秦布衣打瞌睡。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时辰，两小时过去。 厨房后堂，传来了诱人的香味。 科技与狠活的画舫楼特色菜品味道。 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流口水。 “魏王殿下。” “一些吃食已经准备好了？” 徐清怡来到秦布衣身边，低声道。 “给所有人都安排上。” “在顾夫子那边，也安排一桌。” “今日，月影楼全场消费，我秦公子买单！” 秦布衣一脸微笑的大声道。 第86章 佛跳墙 画舫楼的特色菜品。 大多是用秦布衣制作的海鲜鸡精调味料烹饪的。 鸡粉，香菌，海鲜粉制作的鸡精，秦布衣特制的十三香，因为香料不全，有些香料用中药代替。 有点儿现代科技与狠活那味儿。 但其实都是天然作物，海鲜作为原料的。 不是后世无良奸商搞的化合物。 经过提炼的精盐，完美材料配比，工序制作的，香醋和酱油，黄酒，酱料。 这些口味鲜美，味道丰富的菜品，对大周如今的饮食界，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楼里跑来找麻烦的，很多都是江南大儒，江南世族之人。 第一次来京都的大有人在。 虽然很多人都是阴险恶毒，秦布衣都想直接杀了。 可现在还不能动手，不是时机。 但秦布衣也不能白挨骂。 得让他们再帮忙打个广告。 像司马雍他们那些家伙一样，虽说和秦布衣敌对，可也没少在画舫楼吃喝。 敌对是敌对，生意归生意。 生意这事儿，前一秒你死我活，后一秒公平交易，一切好说。 月影楼中，今夜因为秦布衣的事情，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画舫楼上下五层，全是人。 挤了近乎五六千人。 很多人是席地而坐。 本来是讨伐秦布衣的。 眼下跟着秦布衣这货一起听曲儿。 然而现在。 月影楼里，侍者端上来了一种又一种的各色菜肴。 菜肴不多，都是小碗小碟。 秦布衣说了，请所有人品尝，都是一个小碗，装了三五种菜品。 一种只有一两口那种。 两个小时的食物调运，烹饪制作。 别说这五六千人，就算一两万人的大锅饭，也能做好。 秦布衣画舫楼的大厨，可都是精心培训过的。 画舫楼的菜品模式，属于是食堂大锅饭模式。 因为是科学定量烹饪，所以出餐快而便捷。 徐清怡带来的大厨和店长，都是物尽其用。 月影楼前跑堂之人，忙碌无比。 科学管理方式，让如此多的人运作起来丝毫不乱。 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顾夫子，吃喝一点东西，慢慢画。” “可别饿着了。” 秦布衣夹了一片酸甜蜜糖口味的锅包肉，喂到周蝶嘴边，一边对着顾夫子开口道。 看到秦布衣和周蝶姑侄俩的亲昵举动。 顾道子气的老脸怒红。 闻到一旁单独给他摆好的一席吃食。 顾道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老头，这些吃食味道极美。” “你刚到江南来，没品尝过，赶紧来试试。” “这一桌放在画舫楼，没个千两银子，是吃不到的。” “这鲍鱼，可贵了。” 刘因和金游这两老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席桌前。 这俩被秦布衣讹诈之后，也只是在一旁看好戏，不敢参与对付秦布衣的事情。 一旁的侍者端了两个小碗给他们品尝吃食。 这两个有些意犹未尽。 见顾道子身边，这么大桌美味，也不尝尝，他们有些忍不了了。 两老小子也不担心丢脸了。 直接厚脸皮的自主上座了。 顾道子听到这两老小子的话，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们。 他娘的，我们是来讨伐秦布衣这个不尊礼教，不尊人伦的淫恶之徒。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吃上了。 你们的骨气呢？节操呢？ 顾道子很想怒斥。 可是扫了一眼。 所有人都在吃。 要么端着小碗，要么端着小碟子。 这些小碗小碟子，洁白如玉，上面还有精美的彩绘。 有的人吃完之后，在欣赏碗碟，还翻转着碗碟看了看。 碗碟底部，有‘凤仪年制’的落款。 饶是他们平日里用的陶瓷，也绝技没有如此精美的。 这些手绘的精美瓷器，可都是艺术品一般，很多人看着，都想偷偷带走。 看到众人那般模样，顾道子有种心累的感觉。 像是带着一群猪队友。 然而这也不怪众人。 一众世族文人，名师大儒，对着秦布衣口诛笔伐骂了一个多时辰。 大家骂的口干舌燥，又渴又饿。 如今送吃的来了。 大家的想法是，不吃白不吃。 不仅要吃，而且还要吃穷秦布衣这个不要脸，猪狗不如的东西。 也就出现了一众大快朵颐的滑稽一幕。 “这么多海鲜？” “鸡鸭，牛羊肉没多少了？” 眼下已经是快半夜，大概是十一二点时间了，秦布衣也有些饿得慌。 看到大半桌的海鲜，秦布衣嘴角微抽。 顿顿痛风套餐，再牛逼也不敢这么吃啊。 “魏王殿下。” “这月影楼不是我们画舫楼，后厨运转稍微慢了很多，还需要磨合。” “牛羊肉还在烹饪，烤制炖煮还需要一些时间。” “鸡鸭肉正在分盘。” “我们海鲜存货有点多，所以……” 徐清怡解释道。 秦布衣沉默无言。 天天打鱼，胶州，齐州的海鲜干货仓库，已经堆满了大半个州城了。 清理存货，不奇怪。 古时候，海货获取方式，其实并不难。 只是难以保存。 最难的还是烹饪。 海鲜的各种烹饪方式，其实是近代的厨师，在物产丰富，香料够多之后，才慢慢摸索出了各种吃法和烹饪方法。 古时候的烹饪方式，真的很难吃。 大周原本的吃食，基本都是炖煮，蒸烤为主，最主要的是一锅乱炖。 炒菜根本没有，还是是秦布衣搞出来的。 精细的调味品和香料更不是主流。 普通家庭只有盐，醋布。 好点的有酱油，香醋。 可很少有复合调料。 做葱油什么的，想都别想。 画舫楼能够开启上百家分店，真不是画舫楼有多好吃。 而是其他酒楼的菜品，很难吃。 秦布衣搞一份猪油鸡蛋炒饭，都成了画舫楼最火热的吃食。 现在这些美食端上来，大家忍不住也很正常。 顾道子晚上也没吃东西。 专注画画，快要三个小时了。 是真的有些饿了。 刘因和金游的邀请，他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一旁秦布衣安排了专门的侍者服侍。 给他用香皂清洗双手。 从没有用过的特殊香皂，再度让顾道子感到稀奇。 刘因和金游两人一脸羡慕。 顾道子这待遇，真是不一般的好。 一口佛跳墙入口，顾道子眼睛都直了。 这种口味浓郁，海鲜软烂的口感，直击顾道子心灵。 他承认，京都不愧是京都。 吃食，竟然是如此美味。 当然，今日后，顾道子才会发现。 京都好吃的吃食，并不多。 最多的只有画舫楼。 月影楼里，音乐才艺表演在继续。 楼里越发热闹。 一个个装着巨大陶罐，陶盆的小餐车，在楼中各处往来，香味四溢。 就像是上学开饭，给学生们打饭食一样。 一车车各色吃食，一小勺小勺的打给众人。 “我说，吃个东西，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魏王不是说，全场他买单吗？” “怎么？害怕我们吃穷魏王？” 有人很是不满的说道。 主要是东西太好吃了，这货吃了三碗，还要吃。 其他人都没得分了。 可这货本就是来找麻烦的，自然是不满的嚷嚷。 “这位尊敬的客官。” “魏王殿下买单，自然不会怠慢了大家。” “只是后面还有其他菜品。” “若是你现在吃饱了，后面就吃不下去了。” “我们也是善意的提醒。” 秦布衣培训处的店长管事，立刻处理引起的小混乱。 标准的现代酒店经理的既视感。 这话一出，在场再度安静了一会儿。 害怕人吃饱，吃不到其他吃食，这是开什么玩笑？ 秦布衣这还怕大家吃少了？ “那些家伙，刚才那般辱骂你和谭国公。” “你还笑得出来？” 欧阳未央抱着一罐儿佛跳墙，喝得满嘴都是。 有些幽怨的对着秦布衣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山珍海味，可就忘不了这种魂牵梦萦的味道了。” “我让他们吃，自然是有意义。” “你以为，我会和你这疯女人一样，只靠拳头解决问题吗？” 秦布衣看到欧阳未央的吃相，顿时满头黑线。 “你什么意思？” “说我头脑简单？” 欧阳未央顿时气急，有种要将罐子扣在秦布衣头上的冲动。 “把你猪拱嘴擦一擦。” “看看咱师姑，吃东西多么优雅。” 将一摞柔软的白棉纸丢给了欧阳未央，秦布衣没好气的。 “你混蛋。” “你想挨揍是不是？” 欧阳未央气的要死，直接揪住了秦布衣耳朵。 偷偷的看了看周蝶。 此刻周蝶俏脸微红，端着小碗，用勺子，小勺小勺的品尝着佛跳墙的汤汁。 两相对比之下，欧阳未央顿时羞愤难当。 一想到周蝶当初在她欧阳未央面前，砍死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土匪。 她怎么也想不到，周蝶能够如此的优雅。 为何自己和周蝶的差距这么大？ 她为什么可以做到举止优雅尊贵，气质温柔可人？ 用白棉纸擦了擦嘴巴，欧阳未央虽然不服气，可心里也知道，自己比不过周蝶。 自顾着羞恼的吃着美味的吃食。 一旁。 顾道子稍微吃了一点东西。 因为担心吃的太饱，容易犯困，影响画作质量。 所以，他习惯性少食。 一般是画作完成之后，再饱餐一顿。 后堂厨房的各种食物不断端上来，一会儿一道，根本没停过。 众人吃的肚胀腰圆。 最开始是刘因，金游两个大儒，坐在了为顾道子单独准备的席位上。 然而不过一会儿，江南诸多大儒，直接坐满了。 秦布衣授意，直接在一旁摆了十座。 竟然都坐的满满当当。 这些个酸儒，虽然是礼教儒学的卫道士。 虽然刚才没少骂自己。 秦布衣还真没怎么生气。 酸儒之所以是酸儒，无非是自己理念固执，固步自封。 收服齐海学派那些酸儒的时候，秦布衣早就经历过一次了。 然而并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百无一用。 很多酸儒，其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未来教化江南，秦布衣是要用到他们的。 若是可以的话，秦布衣也不想和他们敌对。 屠掉江南所有世族，其实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若是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秦布衣自然是要试试的。 第87章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月影楼中。 吃饱喝足，有不少人直接靠着过道，呼呼大睡起来。 音乐的助眠，更有点催眠的味道。 如今已是过了半夜。 约摸着两三点左右了。 而在这个时候。 画了六个小时的顾道子，放下画笔。 画作的主体，已经完毕。 还需要点缀一些细节。 衣服，首饰的光影亮度配色。 这需要时间。 顾道子画的有些晕乎乎的。 秦布衣给的笔墨纸砚，是世间最好的。 顾道子也不想浪费这些笔墨纸砚。 他用出了全部精力。 画出了他这辈子，自认为最完美的作品。 秦布衣缓步走到顾道子身边。 只是一眼，直接被镇住了。 妙手丹青，出神入化，也不过如此。 画中的周蝶更美，雍容华贵中，透着几分艳美和爱欲的表现。 为了表达出秦布衣和周蝶姑侄两人的放荡。 画中二人的表情，格外媚态。 秦布衣被画的有些妖异。 但并不影响秦布衣和周蝶的传神姿态。 这幅画，真当传世之作。 要是能够流传千年。 妥妥的价值连城，镇国之宝的存在。 这幅画，得找最好的装裱师装裱起来。 回头订制最好的密封漆盒，好好保存。 “顾夫子可是困了？” “要不休息一晚。” “明天再画？”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真想给这老家伙磕一个。 “哼。” “老夫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画作一成。” “魏王对自己姑姑的淫乱行为，就等着被天下之人戳脊梁骨吧。” “你，必定遗臭万年。” 顾道子，一副正气凛然的冷哼道。 “遗臭万年就遗臭万年吧。” “好歹名留青史了诶。” 秦布衣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竖子，安得如此禽兽不如！不知廉耻！” 顾道子气的呼吸困难。 这么个妙手丹青的顶级画师，秦布衣真不想给他气死了。 “顾夫子还要多久能够成画？”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一个时辰。” “魏王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 “老夫已经成画。” “只需要最后一些补充。” “这幅画，一定会打醒魏王。” “让全天下人知道，你是如何胁迫姑姑，欺辱姑姑的。” 顾道子再度冷哼道。 “本王等着。” “不过，本王觉得。” “一幅画，有点不够。” “要传遍整个大周一十七省。” “怎么也得十七副吧？” “还有西秦，东辽，南理，甚至还有匈国。” 秦布衣微笑道。 “老夫会画够十七幅，不，老夫会画更多的画，传阅天下。” “让天下人见识一下魏王这如同禽兽畜生般的嘴脸。” 顾道子被秦布衣气的够呛，一顿怒斥秦布衣。 “那感情好啊。” 顾道子怒斥，秦布衣也不恼，而是招了招手。 “给本王也拼一桌。” “本王帮着临摹一些顾夫子的画。” “这样能够尽快传遍天下。” 秦布衣乐呵呵道。 侍卫立刻拼好了另一桌画桌。 描金玉笺纸铺开。 秦布衣从顾道子那儿，拿了一些笔墨颜料。 直接开始临摹。 临摹比原创作画简单。 秦布衣前世是绘画专业。 水彩，素描，油画，国画，工笔，山水，人物，花鸟，秦布衣可都会。 当初，秦布衣画的关云长摩托走单骑，萧何单车追韩信，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还真不是秦布衣吹。 要不是绘画专业找不到工作，差点被饿死，秦布衣才不会去打螺丝。 这个世界能够捡起自己的老手艺，还真是挺感慨的。 来到这世界，秦布衣除了勾栏听曲，当个纨绔。 其实画了很多东西，手艺全找回来了。 自己脑海里的知识，要全部誊抄，绘画出来，这是秦布衣从小就做的事情。 秦布衣在齐州，那可是有着一间秘密藏书室，全是工业革命的知识。 工程图画的最多。 真要说来，以秦布衣前世所学的绘画技艺。 真不比顾道子差多少。 当然，也只是理念优势。 创作能力，绘画天赋是肯定不如这老东西。 顾道子本来又想怒斥秦布衣。 觉得他临摹自己的画，就是在侮辱自己。 然而秦布衣动手的瞬间，顾道子就瞪大了眼睛。 秦布衣这货，真的有东西。 这货最开始，竟然是用炭笔打底。 这完全是工部工程图的技法了。 紧接着，层次递进，随后是描摹。 顾道子直接给震惊了。 在他眼里，秦布衣这等侮辱自己姑姑的畜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之是武夫之后，更是受到他的鄙夷。 然而，随着秦布衣临摹的画作铺展开来。 直接震撼住了顾道子。 秦布衣这画作的笔力和技法，没有个几十年积累，根本到不了这种地步。 哪怕是他，很多技法都比不上秦布衣。 秦布衣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临摹，给顾道子带来了何等震惊。 这也不怪顾道子震撼。 现代绘画教学，是一个系统性的历史脉络走向的教学方式。 古时候的各种技法，现代的变种技法，都会详细教授。 不仅是教，而且是要求学生死记硬背，并且形成肌肉记忆。 古时候的画师，全靠天赋。 像顾道子这种，完全是画道上的天才。 全靠自己摸索，五十多年的积累，才掌控了这一身惊天画技。 后世之人所学，都是站在前人的肩上。 那是一位又一位知名画家，画师，大家，大师慢慢总结，编撰的绘画教学经验。 顾道子作画，是创作。 他要思考人物比例，要思考配色，要思考线条勾勒。 然而秦布衣是照着临摹，自然用不着这么麻烦。 可顾道子的作画技法，都是一些秘密。 就算是他的几个弟子，他也留了几手。 如今看到秦布衣的临摹。 顾道子是震撼的头皮发麻。 那些他所隐瞒的秘密技法。 秦布衣当着他的面，给他展现了出来。 最让他觉得震撼恐怖的是，秦布衣这个禽兽畜生，竟然还改进了！ 仿佛他半辈子摸索，还不如这小子随意临摹。 顾道子有些破防。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会眷顾这种欺辱姑姑，不尊人伦，不尊礼教的人渣败类，禽兽畜生？ 为何自己没有他这种天才般的绘画天赋？ 自己大半辈子摸索。 这小畜生十几岁就会了。 顾道子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忍住差点要流下的眼泪。 顾道子不想再去看秦布衣。 越看越是伤心。 画了六个小时。 顾道子很困，现在只想赶紧画完。 一旁，刘因，金游两老小子，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准确来说，整个月影楼，睡了一大片。 只有一部分人，在听着乐曲，寻找一些欢乐。 京都的青楼，本就是通宵达旦的营业，白天歇业的。 晚上很多人都是来寻欢问柳的。 各有各的生活。 顾道子镇定了一下，再度专注。 最后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就能彻底完成画作。 今日，他要完成此画。 用这幅画，狠狠地教训秦布衣。 也算是完成司马雍他们的任务。 一转眼，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顾道子其实已经将画完全做完了。 唯一需要略微补充的，就是提高画作色彩鲜艳度。 秦布衣虽然提供了宝石矿物颜料。 然而这个颜料，是需要自己加水来调配的。 颜料调配非常耗费时间。 这是个经验活。 古代之人，不知道专业的调配比例，自然需要一点点摸索。 秦布衣那边，完全是信手拈来。 顾道子瞥了一眼，看到秦布衣拿着一个透明琉璃管，上面有刻度，在调配颜料。 他有些奇怪疑惑。 然而看到秦布衣调配的颜色，更加鲜艳明亮时。 顾道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调配的颜料，为何那般明亮？” 顾道子声音震惊。 对比秦布衣临摹的画作。 顾道子这才发现。 秦布衣的画，更加明亮，鲜艳。 颜色的配比，更加好看。 顾道子大声一喊，睡着的众人都被惊醒。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看到秦布衣身前，画着和顾道子一样的画作时。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看来，秦布衣的画作，色彩更加鲜艳，明亮，仿佛更加好看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致声讨的混蛋魏王，怎么会画画？ 而且，画画的技艺，仿佛比顾道子更加厉害。 顾道子如果在画艺上被比下去。 那么江南文人，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江南世族，都看不起北凉王府，觉得是一群武夫，世族文人的优越感，很是莫名其妙，可他们就是认为凭借这个高人一等。 结果，如今秦布衣一诗，尽破天下文人防，而今这一画，又不知道要多少人扎心了。 司马倩倩，黄艺他们，正满脸嫉妒的盯着秦布衣这货。 他们认为秦布衣就是个废物货色，可以狠狠羞辱一番，在自家长辈面前长脸，可这么一对比。 好像他们才是废物货色。 不仅没有羞辱到秦布衣，反被秦布衣羞辱，甚至现在有了一些心理阴影。 “啊？” “顾夫子，你的画作，不是故意让颜色黯淡，看起来更加古朴典雅的吗？” “你，不会不不知道如何调配出更加鲜艳明亮的色彩吧？” “明暗对比也不知道？” 秦布衣满脸震惊。 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坏想法，顿时有些阴阳怪气。 嘿嘿嘿，这可是拿捏这老东西的方法啊。 看到秦布衣一脸震惊，随后又是满脸阴险的表情。 顾道子羞愤无比，老脸都涨红了。 “哼，老夫岂会不知？” 顾道子梗着脖子道。 “本王喜欢绘画，往日找到一本关于颜料色彩调配的秘典。” “只是，其中有些知识不甚明白。” “顾夫子可愿意帮本王解惑？” “本王自有重谢。” 秦布衣故意玩味的说道。 顾道子很气。 他知道，秦布衣这是故意在玩弄他。 可他，真的想知道。 这是一名画师终身的追求。 “老……。” “若是魏王能够改变你那不尊人伦，不尊礼教的行为。” “老夫愿意教教你，帮你解惑。” 顾道子神色倨傲，然而语气却是有点服软的意思。 对于他这般绘画大师来说，秦布衣所说的秘典，实在太重要了。 那或许是自己画技突破的关键。 “顾夫子。” “咱一起交流一下。” 秦布衣呵呵笑道。 这老头，倒是可以拿捏。 自己后世的绘画知识，又可以装一波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 原本对秦布衣嫌弃厌恶的顾道子。 竟然和秦布衣和谐交流起来。 甚至在知道一些亮色度的颜料色彩配比之后。 顾道子竟是哈哈大笑，激动不已。 这让一众世族之人，以及江南大儒神色震惊。 这特娘的事怎么回事？ 顾道子被秦布衣这货策反了？ 顾道子本来十分疲惫。 可是随着秦布衣挨着教他颜料配比。 这老东西不仅不困了，而且格外有了精神。 拉着秦布衣，一一试验，并且做笔记记录。 原本在四点半左右就能将画画好。 顾道子拉着秦布衣硬生生整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 秦布衣这货，被累的双眼发黑。 最终，秦布衣是忍不住了，强行结束。 “画作已成。” “本王提首诗，要去睡觉了，困得要死。” 秦布衣哈欠连天。 撑到现在，还不忘最开始的目的。 顾道子这传世之画，自己说什么也要留一笔。 “魏王，你要提什么诗？” “可别是那首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可不要再做那等荒唐诗文了。” 顾道子老脸都变了，有些急。 和秦布衣这一番交流，他是想秦布衣做个好人。 不要去招惹天下文人。 顾道子很欣赏秦布衣的画画才能。 “自然不是。” 秦布衣笑了笑。 走到顾道子的画作前。 “玉树歌残迹已陈，南朝宫殿柳条新。”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香艳的画作，配上瘦金体的题诗。 别说，还真有传世之作的范儿。 看到这字，这诗。 顾道子被震惊到目光呆滞。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货，明明这么有才，为何要做那些荒唐的事情？ 难道是太过风流，玩坏了脑子？ 心里越想，顾道子越是想掰正秦布衣。 第88章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玉树歌残迹已陈，南朝宫殿柳条新。”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顾道子临摹着秦布衣的笔迹。 在秦布衣临摹的另一幅画上写下了相同的诗文。 两幅画，近乎一般无二。 不过细看之后，还是能够看出。 两者线条勾勒的略有不同，颜料点缀的有些不同。 可并不妨碍，两幅画，皆是传世名作。 “顾夫子。” “你的这幅画，本王带回去继续临摹。” “方便今后流传天下，完成你的愿望。” “至于本王所临摹的画。” “你拿回去完成你的任务。” 秦布衣满脸疲惫，不过话语却是故意略有所指。 顾道子脸色有些难看。 昨晚的他，其实在给司马雍作画。 当时是朝堂世族百官的宴会。 他来到秦布衣这里，也是世族官员别有用心的鼓动。 他不是自己真的想作画。 而是司马雍他们，安排给他的任务。 说是画一幅秦布衣和姑姑私通的不伦之作。 毁掉秦布衣的名声。 以此攻击秦布衣，迫使女帝取消和秦布衣的婚约。 作为江南世族学宫里培养出的寒门子弟。 顾道子的一大家子人，都掌控在江南世族手中。 他不画，也得画。 这一晚上的作画，以及和秦布衣的交流。 让他对秦布衣的感观改变了很多。 在顾道子眼里，秦布衣的确是不尊人伦，也的确是不尊礼教。 欺辱姑姑，当众淫乱这种事情，那就是大不敬，颠倒伦理道德的禽兽之事。 可是顾道子也知道，秦布衣和周蝶没有血缘关系。 也就因为北凉王，和前任谭国公有师徒关系。 真要说来，秦布衣如果和周蝶真的结缘，放在大周，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正如秦布衣这首诗文所写。 魏王少小风流惯。 秦布衣有这等天才画师的才气。 哪怕风流一些，又有何妨？ 高门望族的门阀圈子里。 玩儿的花的，大有人在。 娶姑姑的屡见不鲜，别说姑姑，兄终弟及，娶嫂子的，娶表妹的。 甚至娶亲妹妹的，父死子继，娶干娘的。 这些都不是事。 可放在秦布衣身上。 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就成了违背人伦的不道德之事。 这也只是因为，秦布衣是北凉王的七世子。 他，是全体江南世族，文管集团的敌对靶子。 “魏王，老夫惭愧。” 顾道子羞愧的低着头，不敢去看秦布衣的眼睛。 秦布衣竟然说出了他是带着任务目的来的。 再想到秦布衣通宵达旦的教他颜料配色。 心里是越发愧疚。 要知道，秦布衣所教，那就是不传之秘。 需要画师无数心血，无数岁月积累，才能配制出那些奇妙颜色。 古时候的颜料配比，制作，其实异常困难。 因为古人对世界的认识，认知很浅薄。 所用颜料，基本是植物，或是矿物。 秦布衣所教，完全是家族传世秘密了。 然而即便如此，秦布衣还是全盘教授。 以德报怨，让顾道子感动的无地自容。 他是有些陷害秦布衣，然而秦布衣却是毫不敝帚自珍。 “魏王。” “请让老夫为画作最后题字。” 顾道子对着秦布衣郑重道。 “顾夫子请。” 秦布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对方受到心灵的谴责。 对付顾道子这样的大儒，还真的好使。 但凡他少一点良心，效果都不会这么好。 也没枉费自己通宵达旦的教学了。 顾道子模仿着秦布衣的笔迹，题了一段文字。 原本，顾道子是想题写，魏王淫乱姑母图。 着重解释秦布衣的禽兽行径。 将秦布衣如何欺辱自己姑姑，强迫自家姑姑梳洗打扮，当众侮辱的情况描写出来。 这本来也是司马雍一众江南世族的目的。 可是如今。 因为在秦布衣那里得了好处，良心难安。 所以，这幅画作的名称，被他完全改变。 魏王携妃宴饮图。 不仅名字改了，罔顾人伦之事只字不提，而是题记秦布衣通宵达旦和他切磋探讨绘画的故事。 这题记写在秦布衣的诗文旁。 有股相得益彰的艺术美感。 顾道子最后，将自己的印章印上。 一幅真正的传世之画，就此完成。 “顾夫子，多谢赠画。” “若是有机会，本王还想和夫子探讨画技。” 秦布衣微笑道。 这种绘画人才，秦布衣是真的眼馋。 哪怕现在困得眼皮打架。 秦布衣都想收服顾道子。 若是有顾道子。 未来四大名着的连环画。 那可就能推广了。 如今的神州大地。 文化水平真的很低，诗文词赋虽然鼎盛。 可传世之作真是不多。 连环画这般，兼具文化传播和赚钱能力的利器，肯定能够引起震动。 只是可惜。 现在还无法将顾道子收服。 “来人，将万两一张的描金玉笺纸，上等宣纸，各打包一刀，极品墨条，画笔，颜料，通通包好，赠予顾夫子。” “以表达本王对顾夫子的赠画之意。” 秦布衣一声大喝。 整个月影楼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楼里的人，皆是窃窃私语起来。 江南世族之人，还有不少高官府中的家丁，此刻脸色都不怎么好。 本意是让顾道子作画，传遍大周朝堂，南北各地，让秦布衣身败名裂。 可是现在，顾道子有种被秦布衣收服的意思。 万两一张的玉笺纸，送上一百张。 那可是一百万两。 这种纸，很多江南大儒，看着都眼红。 更别说其他笔墨纸砚了。 此刻，声讨辱骂秦布衣的声音，都没有了。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皆是复杂无比。 “呜…布衣。” “你……” 周蝶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秦布衣抱了起来。 顿时才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至于现在，抬眼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周蝶内心，又开始慌张害羞起来。 虽是通宵达旦过了一夜。 然而今日一早，聚集的人并不少，反而更多了。 昨晚，秦布衣那首诗文，一早就传遍整个高门望族，京都官员的家里。 而顾道子作画，要让秦布衣遗臭万年的事情也跟着传遍。 只是此间之事，还没有完全了结。 所以，很多府邸的家丁，都在这边盯着。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传出去。 江南世族的文官联盟，都在等。 等到顾道子的画作完成。 这幅画，是攻击秦布衣的最好武器。 也是破坏秦布衣和女帝联姻的好机会。 早朝的朝堂上。 女帝，百官，都知道昨晚秦布衣的诗文。 但是谁也没有提及。 女帝内心有些担心，更多的是生气。 秦布衣这混蛋小男人，昨天才和自己睡一起。 自己那么疼他。 转头就和自己姑姑好上了。 她是恨不得将秦布衣砍了。 这个不要脸的花心小混蛋。 可内心又舍不得。 毕竟是自己挑选的夫君。 也不会有第二个，她萧倾凰能够看上眼的了。 而百官在等待。 等待顾道子的画作武器完成。 到时候，百官联名上奏。 一定要彻底毁了秦布衣。 “巧儿，宫羽，安芸，萌萌。” “一起回去休息了。”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巧儿众女道。 她们刚才就已经醒来。 此刻看到秦布衣抱着周蝶，众女神色复杂。 萌萌眼里满是羡慕。 “布衣，师姑自己能走。” “快将师姑放下来。” 周蝶脸埋在秦布衣怀里，脸蛋羞红的说道。 “小侄想抱着师姑。” “再气气这些狗东西。” 秦布衣凑近周蝶耳边低语。 温热的鼻息让周蝶耳鬓痒痒，身体又似触电般，紧紧的抱着秦布衣。 面红耳赤，身体发烫。 周蝶没有再反抗，任由秦布衣抱着。 已经陪着秦布衣疯了这么长时间了，最后再恣意妄为一番又何妨？ 昨晚面对千百人指责唾骂，周蝶内心几乎崩溃，是秦布衣挡在了她的面前，阻挡了侮辱辱骂，也是秦布衣，温暖她那孤单寂寞的痛苦内心。 这让周蝶的一颗芳心，也烙印了秦布衣的影子。 如今的周蝶，愿意为了秦布衣这臭小鬼，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若是真的可以，她就不要脸的跟了秦布衣，做他的女人。 “喏，看看顾夫子给我们画的画。” 秦布衣将周蝶公主抱，抱到了画桌旁。 周蝶一眼就看的痴了。 内心震撼，心跳加速，甚至美眸都有些湿润了。 这是怎样一幅美好的绝世画作！ “殿下，这画真好看。” “周蝶师姑姐姐真美。” 巧儿这妮子，没心没肺的赞叹道。 在她眼里，无论是周蝶，还是宫羽她们，都是美美的。 她只想回去吃点东西。 没吃早饭，巧儿真有些饿了。 昨天吃了糯羊肉，今天想吃卤味了。 和巧儿不同。 宫羽，范安芸，以及跟来的紫月，萌萌，内心都是复杂无比。 周蝶这一身服装首饰，以及发髻妆容，实在太美了。 这幅画，更美。 若是能够这般打扮一次，画上这样一幅画。 真的是死也值得了。 美图自拍，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女子都是受不了的。 顶级大师画家的画作，在古代，就是最顶级的美图自拍。 最昂贵，最高级的奢侈品。 秦布衣搂着周蝶，倚靠卧榻的这幅慵懒美艳的完美画作。 谁看了都迷糊。 “顾夫子不愧是当代画圣。” “的确好看。” 秦布衣笑着道。 “徐娘。” “麻烦你去找沈秒。” “让她将此画装裱好。” “用最好的装裱材料。”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徐清怡道。 “魏王殿下放心。” “如此传世画作，一定好好装裱。” 徐清怡点了点头。 这等画作，震撼人心。 在场之人，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抢了。 传世之画，不外如是。 徐清怡身边，几人小心翼翼的卷收好画作。 放进丈长的长木桶中。 几人像是抬着万斤黄金一般，极为小心翼翼。 “魏王。” “老夫还是想劝你一下。” “你不该和谭国公如此亲密。” 顾道子语重心长道。 “顾夫子认为，我该将师姑这等绝色美女，让给别的男子吗？” 秦布衣微笑的反问。 怀里的周蝶，美艳的俏脸绯红，羞赧的用纤手无力的打了秦布衣一下。 而顾道子则是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是秦布衣。 也舍不得将周蝶这样的绝色美女，让给别的男子。 别说是师姑，就算是师父，只怕都会占为己有。 人之本性。 “无论本王做什么。” “那些狗东西，都会对付我和师姑。” “既如此。” “我自然是会好好满足他们。” “咱们各取所需。” “他们有了攻讦我的借口，而我能够收获一位绝色美人。”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秦布衣抱着周蝶，风流狂傲的大笑出门而去。 第89章 不得对师姑无礼 疲惫的秦布衣，没有回北凉王府。 眼下也不敢回去。 怕被打死。 所以去了自己的画舫楼休息。 “布衣，你，你不能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应该的。” 秦布衣这一路，都是抱着周蝶的。 回到画舫楼熟悉小院。 甚至就直接将周蝶放在了自己的被窝里。 看到秦布衣直接脱衣服，周蝶瞬间慌了。 她以为，秦布衣是要直接和她行男女之事。 对她用强的。 “睡觉啊？有什么不应该的？” “昨晚整宿没睡，困得要死。” 秦布衣也没等周蝶再度开口，而是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周蝶身边。 二人靠在一起。 秦布衣立刻感受到了身边的温香软玉般的触感。 一时间内心簜様。 “布衣。” “师姑知道，昨夜和今早发生的事情，都是江南世族的阴谋。” “你也是逼不得已，用这样的办法来为了维护师姑。” “可我们之间，不能一错再错。” “师姑也不是那种浪荡的女子。” “你，不能真的这般肆意欺辱师姑。” 周蝶有些急了。 她是想过和秦布衣结缘。 可作为封建礼教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女子。 尤其是周蝶这般传承四百年的高门大族中的大小姐。 如今更是世袭罔替的谭国公，周家家主。 她自然有着自己的高贵自尊心。 就算是和秦布衣结缘。 也必须要有三书六聘，十里红妆的接亲礼仪。 只要秦布衣能够做到。 她愿意嫁给秦布衣，还会很高兴。 可这么短时间，两人就如此亲密， 秦布衣就直接要和她睡，甚至行男女之事。 这就让周蝶有些难受了。 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这无疑是浪荡公子和放浪女人之间，不尊礼仪，有辱门风的不洁行为。 这种辱没自尊的事情，周蝶觉得有些伤心难过。 她不想和秦布衣这般随意。 最起码，要有一些正式的礼节。 秦布衣这样有些过于轻浮，不那么庄重了。 “师姑，布衣没想过欺辱你。” “昨日之事，的确是江南世族的阴谋算计。” “但主要责任，还是怪布衣的那首诗文。” “事已至此。” “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布衣不能看着师姑被人侮辱。” “被戳脊梁骨也好，骂布衣不尊人伦，欺辱师姑你也好。” “布衣会给师姑一个交代的。”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的纤手说道。 示意她不要想太多。 “师姑会尽快离开京都，返回潭州。” “不会给你再添麻烦。” 周蝶眼睛泛红，咬着红唇道。 内心和眼神之中，都带着痛苦难受的情绪。 “你不能走。” 秦布衣一把紧紧的抓住周蝶的手。 环住了她的柔软腰肢。 二人此刻，仿佛要融合在一起一般。 “布衣。” “你，你不得对师姑无礼。” “我们，不能在这么下去。” “不能一错再错。” “你是倾凰的夫君。” “这样是一定不可以的。” 周蝶急了。 昨夜和刚才，宛若是一场梦一般。 能够被一名男子真心呵护。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周蝶昨夜伤心难过，也因为一时气血上涌，这才不顾一切的和秦布衣疯狂了一次。 她也想气气那些隐藏在暗中，乱搞阴谋诡计的狗东西。 她甚至故意配合秦布衣，当时表现的无比妩媚，妖艳。 可是冷静之后，她发现。 她和秦布衣，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可能的。 人伦道德，封建礼教制度之下。 秦布衣是女帝的帝君。 她就永远不能得到名分。 百官不会同意，天下世族不会同意。 她是谭国公，就算是娶嫁，也是光明正大，礼仪齐备。 不可能像是被人纳妾一般，随意要了。 继续待在京都，似乎只有痛苦。 “离开京都，回潭州躲着，自己承受委屈，承受那些流言蜚语，恶毒侮辱骂？” “本王不同意。” “本王说了。” “本王要娶你” “师姑，你就算是不愿意。” “本王也要娶了你。” “不，不是娶你，是本王要霸占你，然后再娶你！” “这是本王强迫你这个师姑，做出的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淫乱之事。” “你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反抗本王？” “天下之人，只会同情你，要被辱骂，也只是辱骂本王。” “本王不管你怎么想，就是要霸占你！” 秦布衣霸道的紧紧抱着周蝶。 秦布衣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走周蝶。 谁知道她回到潭州之后，会不会找个男人嫁了，断绝和自己的念想？ 若是那样，秦布衣后悔一辈子。 去他娘的狗屁礼教。 既然穿越过来，就疯狂一把。 既然发生了这般意外，那就让意外更多一些，更大一些。 周蝶本就湿润的双眸，顿时泪如雨下，因为感动，浑身颤抖。 秦布衣对着周蝶的诱人红唇，肆意的迎了上去。 秦布衣真的害怕周蝶跑了。 既然如此，必须得盖上章，留下自己的印记。 要让周蝶这娘们儿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 不管她跑到哪儿去，也要让她无法忘记他秦布衣的所作所为。 感受到秦布衣的滋味，还有那攻城略地的霸道侵袭。 周蝶直接懵了。 她内心慌张，羞的无地自容。 秦布衣的霸道，让她内心感动不已。 此刻的周蝶，眼里闪过一抹绝决。 这个臭小鬼，既然如此霸道，那就从了他。 纵使千夫所指，人神共愤，她也不在乎了。 哪怕没有名分，哪怕流言蜚语遗臭万年，她也愿意默默做秦布衣背后的女人。 周蝶内心，经历了复杂的天人交战。 秦布衣带来的侵袭欲念，压过了人伦道德。 她完全放开了心扉，任由秦布衣肆意妄为。 周蝶身上的衣裙，衣物，早已不在。 艺术品般极品完美的姛体，呈现在秦布衣眼前。 周蝶内心紧张，害羞，慌乱的等着秦布衣更进一步。 只要最后一步，就能打破内心禁封的封建人伦枷锁。 只要最后一步，她的身心，就能彻底归属于秦布衣。 周蝶紧张得等了很久。 似乎等了半个小时。 周蝶以为，这是男女之事的必要准备。 然而，当周蝶鼓起勇气，满眼害羞的抬眼去看秦布衣的时候。 这货已经闭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 秦布衣的咸猪手。 掌握着周蝶绝美玉栾，仿佛是舍不得手中的稀世珍宝，睡着了也不愿意松手放下。 另一手在探寻周蝶隐藏最深的秘密。 可此时此刻，一切宛若静止一般。 屋子里，只有秦布衣平静的呼吸，还有周蝶紧张的心跳。 周蝶很是羞愤。 这个臭小鬼。 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将自己欺辱，羞辱至此。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他，竟然睡着了！ 自己的魅力，难道这么小的吗？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想到秦布衣一同同乘马车回来的巧儿，宫羽，范安芸，萌萌，紫月五女。 周蝶有些幽怨。 总觉得，是秦布衣在外学技术学的太累，在她身上就不行了。 此刻的周蝶，别说刚才的羞耻之心了。 现在恨不得主动办了秦布衣。 可秦布衣没有半点儿反应。 周蝶很难受，现在的她，已经和秦布衣这般亲昵了。 只是，事情做了一半。 这就很气了。 秦布衣很累。 是真的累。 通宵作画其实不算什么，主要是颜料调配，教学讲解。 大半晚上，秦布衣就没停过讲解，嗓子都冒烟了。 用试管配比不同的颜料颜色，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情。 还要讲一些化学反应。 秦布衣熬了整晚，眼下已经是快中午十一点了。 伺候周蝶，给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印记，又费了一番力气。 现在困意席卷，真是倒头就睡。 周蝶目光幽怨的盯着秦布衣这个臭小鬼，混蛋小子。 被整的七上八下的她，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昨晚，她躺在卧榻上，其实是睡了一晚的。 不像秦布衣那般累了一整晚。 静静的看着秦布衣的白皙英俊脸蛋儿。 周蝶越是看着，越是觉得有些害羞。 这个小了自己十三岁的小侄，脸上还有些男孩儿的稚气。 就是这么一个小屁孩儿。 刚才说要霸占自己，那语气还真是霸道。 再想到秦布衣那娴熟的手法技术。 周蝶俏脸不禁绯红。 这小混蛋，那么熟练的技艺，肯定没少在外练技术。 心里一想，又有些幽怨了。 胡思乱想不停。 周蝶将秦布衣搂在怀里，将其深陷在自己那不可自拔的怀抱中。 静静的感受着二人近乎同步的呼吸和心跳。 哪怕未来二人的事情有诸多困难。 她也坚定，走下去。 晚点去见见师兄北凉王吧。 虽然很不好意思面对。 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说清楚的。 秦布衣睡醒之后。 已经是傍晚了。 早上没吃，中午没吃，到了晚上，直接给饿醒了。 惊醒之后，发现身边的周蝶不见了。 秦布衣顿时心慌不已。 “师姑，师姑？” 秦布衣急切的叫了两声。 看到手里紧紧抓着的红色肚兜。 秦布衣心里更慌了。 这肚兜是周蝶的。 若是她因为羞愤自责而离开。 秦布衣今后见不到她，那可就难受了。 “殿下。” “师姑姐姐她回王府了。” “老爷让人过来传信，让你醒了之后，赶紧回去。” 巧儿连忙道。 “弄点吃的。” 秦布衣赶忙穿戴衣服。 一旁的紫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男欢女爱竟然能够睡着。” “可真有你的。” “看样子，你那方面，是真的不行啊。” “这事儿若是陛下知道。” “你这驸马，似乎当不下去了。” 紫月阴阳怪气的对着秦布衣说道。 不过手上还在给秦布衣穿裤子。 “谁说本王不行了？” “本王那是累的，睡着了。” “你要是不信，你自己来试试。” 秦布衣有些羞恼，顿时想堵住紫月这冰块儿侍卫的嘴。 回想一下中午发生的事情，秦布衣还真有些尴尬。 那事儿的时候竟然睡着了，也真够丢人的。 不过，秦布衣其实也没想着在那个时候真的要了周蝶。 只是留个印记罢了。 但是从感观表现来看。 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些丢人。 “萌萌她们呢？” 秦布衣好奇的问。 “和未央姐姐，宫羽姐姐她们去了书店。” “未央姐将欧阳家的部曲带来安排书店和书库的防护。” 巧儿讲述道。 第90章 悖逆人伦 “来人，将这逆子给我吊起来。” 一回到王府。 北凉王满脸震怒的怒吼道。 王府部曲，很是无奈的看着秦布衣，准备擒住秦布衣。 秦布衣赶忙爬到树上。 “杀人了。” “北凉王杀人了！” “北凉王草菅人命了！” “北凉王造反了！” 秦布衣扯着嗓子大喊。 “！@#￥%……” “逆子。” “老夫要打死你！” “给老夫滚下来。” “再胡说八道，老夫把你射下来。” 北凉王暴跳如雷，气的青筋暴起。 “布衣，别闹了，下来吧。” 王府主母薛青禾，和王府后院的女眷出现。 薛青禾温和的对着秦布衣叫道。 一旁，周蝶满脸绯红的跟在薛青禾身边，眼里是娇羞一片，还有些慌乱无措。 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众女，也都乖巧的跟着。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娘。” “老头子发疯了，他要打死我，我不敢下来。” 秦布衣看到青筋暴起的北凉王，真是头皮发麻。 秦布衣这货以前勾栏听曲儿，就没少被北凉王揍得。 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那打的，是真的狠。 秦布衣一直都有心理阴影。 上辈子没挨过的毒打，这辈子直接有了一个完整的美好记忆。 这也是王府世子们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 每被抽一次，身体都要强壮不少。 “你昨晚做的那些事情。” “挨揍也是活该。” “赶紧下来。” “成何体统。” 薛青禾哼道。 秦布衣很少见自己母亲发火。 也是有些无奈。 知道，今儿个这顿毒打，应该是跑不了了。 “娘，您听我先解释行吗？” 秦布衣还是想辩解一番。 “下来慢慢辩解。” 薛青禾再道。 秦布衣虽然很怕北凉王，可其实更怕自己老娘。 薛青禾是王府里的主母，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模样。 然而，谁要是认为，薛青禾很温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自家大哥曾经娶了一个尖酸刻薄，阴毒不洁的小妾。 薛青禾知道这事儿之后。 直接亲自将那小妾砍了。 血溅了大世子秦战一身。 当时秦布衣才七岁。 那可是给幼小心灵留下了深刻的震撼。 如今薛青禾神情严肃，秦布衣也是只能乖巧听话。 “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青禾端起茶杯，优雅的喝着。 “姨母。” “这事，起因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让布衣跟我去诗会。” “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欧阳未央，很是歉疚的走到秦布衣身边说道。 “师姐，昨日之事。” “怪师妹。” “若非师妹拉着布衣去单独聊天。” “也不会被人污蔑。” “也怪师妹不知廉耻。” “和，和布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周蝶跑到秦布衣身边，身前曲线跳动起伏。 周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片羞红。 不敢去看薛青禾和北凉王一眼。 周蝶这么说，薛青禾和北凉王都有些尴尬。 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说薛青禾夫妇，将周蝶当做是小师妹。 可论及年龄来说。 周蝶可以当两夫妻的女儿了。 当时战乱，周蝶其实是薛青禾带大的。 如今，周蝶和秦布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薛青禾两夫妻也很头疼。 周蝶那般模样，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父母的惩罚。 “臭小子。” “你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混蛋事情吗？” 北凉王不好对小师妹说什么。 而是怒斥秦布衣。 “老爹。” “都是布衣的错。” “和其他人无关。” 秦布衣也知道，老王爷是想自己认错。 “把他内甲给我卸了。” “绑在凳子上。” 北凉王目光冰冷。 秦布衣的侍卫长左擎看向秦布衣，满脸苦涩。 北凉王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啊。 秦布衣也不反抗，自己卸甲，躺在了凳子上。 昨天的事情，影响很大。 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故意传播，秦布衣这货淫辱姑姑的事情了。 就单论这件事。 北凉王那种维护人伦道德的老古董。 不揍自己就怪事了。 这顿毒打，是挨定了。 “你也知道做错了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混账？”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子让你百无一用是书生！” 北凉王抽出七匹狼腰带，直接抽了过去。 “啊……” “杀人了。” “要死了！” 秦布衣这货，还没挨上打，就开始惨叫。 北凉王见此，抽的更狠了。 欧阳未央，周蝶她们，看到秦布衣背上出现了血痕。 都是心疼不已，想去阻止。 结果被薛青禾拉住。 对着她们摇了摇头。 “你老子我都不敢得罪那些文人。” “你倒好，直接得罪天下所有文人。” “你秦布衣真是个人物了！” “得罪天下文人也就罢了。” “还做出欺辱自己姑姑这种猪狗不如的禽兽之事，你真是老子的好儿子。” “还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老子让你爱美人，爱美人。” 北凉王一顿乱抽。 秦布衣背后，很快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周蝶众女，看的眼睛都红了。 李萌萌和巧儿两个少女，都在抹眼泪了。 “老爹。” “儿子要娶师姑。”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娶她。” “她已经被儿子睡了。” “我就是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 “就算天下人千夫所指，我也不在乎。” “我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 “那些酸儒，他们懂个屁。” 秦布衣痛的牙齿打颤，不过依旧是大声吼道。 周蝶直接哭出声来，泪水直流。 如果说中午的时候，让周蝶身心留下了秦布衣的烙印。 那么如今的秦布衣，就是让周蝶内心感动，彻底爱上了秦布衣。 “逆子！” “你个逆子。” 北凉王愤怒的又抽了几鞭子。 “父亲。” “江南世族之人，想将我北凉王府除之而后快。”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对付我们北凉王府。” “污蔑也罢，中伤也罢，他们会不择手段。” “昨日之事，本就是他们的阴谋。” “我没错！未央姐和师姑都没错。” “他们想玩儿阴谋诡计，我就奉陪到底。” “他们口出恶毒言论侮辱师姑。” “无论我和师姑如何辩解，也解释不通。” “与其白白被辱骂侮辱。” “儿子就要故意反其道而行。” “气死那群狗东西！” “他们不是侮辱我欺辱淫乱姑姑吗？” “我不仅承认了。” “还要当着那些狗东西的面。”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姑姑。” 秦布衣近乎怒吼的说道。 老王爷对于名声和所谓的封建人伦看的太重。 古时候讲究，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种裹脚布一般恶臭的礼教言论，在秦布衣眼里，自然是狗屁东西。 昨天发生的事情，北凉王自然是接受不了。 也担心江南世族和文官集团联手破坏了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北凉王是真的想要家族和睦稳定。 想要秦布衣和萧倾凰圆满结合。 然而，北凉王纵使一而再再而三妥协。 事情，也不会像他那般想的美好。 老王爷年龄大了。 人老了，没有年轻时的魄力。 做事情，自然是瞻前顾后。 北凉王府和军中武将一大家子人，他得为大家考虑。 因为大周将领，兵卒的命脉，掌控在这些世家大族，天下文人手中。 老王爷自然是害怕。 可老王爷将人的本性想的太好了。 北凉王府掌控的军权，在世族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北凉王府不灭，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这不怪老王爷固执，保守。 带兵久了，见到死的人太多，老王爷内心，一直有一股愧疚阴影。 老王爷其实有严重的战后心理综合症。 世族所掌控的力量，钱粮。 害死了很多老王爷手下的兵。 甚至很多士卒的家眷，就是被江南世族所掌控。 有时候，老王爷真的很是无力。 久而久之，做事情越发畏惧怕事。 “天下之人的那些口诛笔伐，流言蜚语。” “你如何让你师姑面对？”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承受的起？” “你师爷曾恳求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师姑。” “你如何让为父在九泉之下，向你师爷交代？” 老王爷声音有些哀伤的问道。。 “外人只会知道，是我这个悖逆人伦的畜生逼迫了师姑。” “师姑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是逼不得已。” “师姑的余生，就由我来照顾。” “等我死后，下去和师爷请罪。” 秦布衣坚毅的回答。 “你个逆子……” 秦布衣说自己是悖逆人伦。 这又气到了老王爷。 要是天下都传言秦布衣是一个畜生。 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是什么东西？ 但老王爷内心又有些欣慰。 最起码，秦布衣展现出的，是一股责任感。 “你现在是倾凰的夫君。” “百官不会允许，你和你师姑的事情。” 北凉王又道。 “我用不着百官同意。” “只要倾凰同意就可以了。” 秦布衣此刻有些疯癫的感觉。 该亲的的亲了，该看的看了，该捏的捏了。 让秦布衣放弃周蝶？ 那他秦布衣穿越是为了什么? 吃屎吗？ “你那首诗，是在和天下为敌。” “你必定会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老王爷再道。 “天下文人？” “一群世家大族圈养的狗罢了。” “他们能够代表天下文人？” “哼。” “给我十年。” “我能废了整个世族门阀。” “再过几天，好戏就要上演了。” “老爹你可要好好看着。” “用不着为了昨天的破事儿发愁。”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说道。 “哼。” “老子争取再活十年。” “你和小蝶的事，老子也不想再管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王爷丢掉手中的鞭子，背着手，脸色阴沉的离开。 “布衣。” 周蝶赶忙扑到秦布衣身边。 心疼的纤手都在颤抖。 李萌萌，巧儿，宫羽，范安芸，她们也都焦急的围了过去。 紫月见此，眼神幽怨。 将今日之事告诉陛下。 陛下肯定会难过，也会羡慕嫉妒周蝶。 秦布衣为了自己姑姑周蝶。 竟然不惧天下流言蜚语，不惧骂名。 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没有女人不感动的。 北凉王这几十鞭子，虽然将秦布衣打的很惨。 可周蝶对于秦布衣的感情，越发深刻。 第91章 照顾小朋友 “嘶，娘，疼疼疼……” “啊啊啊……” 薛青禾和众女帮秦布衣清理着伤口。 用剪刀，将背后粘黏的衣服剪开。 秦布衣酿制的酒精倒上。 直接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感受到秦布衣手上传递而来的劲力。 周蝶心疼的直掉眼泪。 内心越发愧疚。 “殿下，马上就不疼了。” “马上就不疼了。” 巧儿这妮子可怜巴巴的捧着伤药瓶子。 巧儿无父无母，将秦布衣当成了最亲的亲人。 她也是天下最心疼秦布衣的人了。 此刻也是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眼睛都哭红了。 “都别哭了。” “这小子，以前又不是没被揍过。” “上好伤药，养几天就好了。” 看到众女哭的一个比一个伤心。 情绪感染之下，还以为秦布衣快不行了。 薛青禾有些无奈。 自己儿子身边女子多，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这样一来，更好为家族开枝散叶。 儿孙满堂，自是幸福。 只是，因为秦布衣和女帝订婚。 未来该怎么办，薛青禾这个做母亲的，也很头疼。 虽说高门大户养些外室很正常，但像周蝶，李萌萌，欧阳未央这般，那都是需要名分的。 薛青禾都有些焦虑了。 “亲亲娘子们，听咱娘的话，都别哭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你们一哭，夫君可是很心疼的。” 秦布衣趴在床上，嘴里含糊的说道。 听到秦布衣的声音，众女心里一甜。 宫羽，范安芸，欧阳未央她们，顿时心跳加速。 在她们眼里。 秦布衣只说过会娶萌萌，周蝶，巧儿三女。 从未点明同宫羽她们的关系。 如今这么说，落入宫羽她们耳中。 那可就不一样了。 宫羽她们仿佛是容光焕发一般，神色激动了不少。 “你个皮猴子，活该挨揍。” “明知你老爹的性子，就不能安分一些吗？” 薛青禾也是很头疼的说道。 “娘，那些个狗东西，故意算计你儿子。” “儿子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秦布衣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你爹年纪大了，威严不复往昔。” “大周局势，也朝着文管集团倾斜。” “你爹担心手下那些个兄弟被害，也担心你们兄弟姐妹安全。” “所以想安定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薛青禾叹道。 整个王府之中，除了秦布衣之外，她是对朝堂看的最为透彻的。 她其实也无能为力。 自先帝突然暴毙开始。 经历了几次诸王余孽叛乱。 朝堂局势一再失去把控。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真不是北凉王和薛青禾可以应对的。 “娘。” “帮我劝劝老爹。” “朝堂之事，让他别管，置身事外就好。” “安安心心当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我怕他被我气死。” 秦布衣对着薛青禾道。 “你这皮猴子。” “你想做的那些事，能不气死你老爹吗？” “不过你也别担心，有些事情，该做的放手去做吧。” “你老爹老了，很多事情不敢做。” “可未来北凉王府之人的所有安危，都在你们兄弟姐妹的手里。” “王府就属你有能耐。” “要做，就把事情做好。” “未来是什么样的，我和你爹可看不到。” “在我们走之前，你要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薛青禾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她和北凉王都老了，运气好再活个一二十年，或者更久一点。 运气不好，可能就这两年了。 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儿女平安。 “娘放心。” “一切有儿子。” 秦布衣笑道。 “今天你被打成这样，也别怪你老爹。” “你老爹今天打你，是因为前任谭国公。” “你对小蝶做出那样的事情，让你老爹觉得，他对不起师父。” “打你也算活该。” “小蝶这妮子，也是宠着你，让你胡来。” 薛青禾点了一下秦布衣的额头。 一旁的周蝶脸红的可怕。 她要是想反抗，十个秦布衣都奈何不了她。 可昨天的她，就是鬼使神差的从了秦布衣。 原本是人高马大的大姐姐，随手就能大车碾了秦布衣这个小孩儿。 却硬生生的让秦布衣这小屁孩儿公主抱抱着，咸猪手欺负了。 “嘶……” “娘，上药有点疼，轻点。” 秦布衣又在叽哇惨叫。 “小皮猴子，口气那么大一个大男人。” “叫嚷着和天下文人为敌。” “竟然也怕疼？” 薛青禾笑着拍了拍秦布衣稍微较轻的伤口。 疼的秦布衣怪叫了几声。 “好了，伤药上好了。” “等着慢慢结痂吧。” “别弄破伤口，十来天就能痊愈。” “明日一早，随你老爹去朝堂请罪。” “做做样子。” “你就算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想做事情，不能像你这般过于莽撞。” “有时候，办事情可以委婉一些。” 薛青禾温声细语的告诫道。 给周蝶众女使了一个眼神。 薛青禾起身离开。 “布衣，怪我。” “我不该让你去诗会的。” “我也没想到，我表哥竟然是那种阴险之徒。” 欧阳未央歉疚的说道。 “去一次诗会，就能娶到一位美艳动人的娘子。” “下次我还去。” 秦布衣没个正经道。 周蝶满脸羞意的拍打了一下秦布衣的手掌。 忧伤的欧阳未央，也是给气笑了，嗔怪的瞪了秦布衣一下。 往昔欧阳未央教训秦布衣，真不怪她暴力，秦布衣这货就是嘴欠的。 “师姑，上午的时候，我太困了，没发挥好。” “不好意思睡着了。” “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来试试。” 秦布衣捏着周蝶的纤手道。 这话，羞的周蝶浑身肌肤都绯红无比。 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 揉捏着周蝶柔软的纤手，秦布衣心猿意马，有些回味无法掌握的柔软手感。 哎，万恶的封建社会，真美好。 “紫月，我让蒙易准备的东西呢？” 秦布衣看向一旁的紫月问道。 “在你书案那边。” 紫月指了指一旁的书案。 “扶我起来。” 秦布衣对着众女说道。 “你伤的这么重，还是躺着休息吧。” 周蝶众女，皆是担心无比。 “躺着也疼。” “那些个狗东西，让老子挨了这一顿毒打。” “这事儿可没完。” 秦布衣咬牙切齿。 秦布衣被周蝶众女扶了起来。 秦布衣的伤，全在背后，这也是老王爷下手精准。 屁股腿上都没有伤。 倒是可以坐着。 书案之上。 一摞信息文件，只是扫一眼，就让秦布衣脑袋眩晕。 “让蒙易找点人，去画舫楼培训一下。” “这些比，记事本记得啥东西？” “看的脑子都大了。” “回头让印刷工坊，弄点记事表格。” 没有标点符号和数据表格的记录信息，看一眼眼睛都痛。 可是想到今天挨的毒打。 秦布衣忍了。 “你们不用全部守着我。” “去忙你们的事。” “未央姐，萌萌和宫羽她们交个你。” “后天书店开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她们道。 “你们去吧。” “这里有我守着。” 周蝶开口道，众女的羡慕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如今周蝶的身份，众女也只有羡慕的份。 “布衣哥哥。” “我一定将书店开好的。” 李萌萌一脸坚定。 想做好这件事，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 李萌萌这个幼小的年龄，对男女之事的感觉还很淡薄。 只是想在秦布衣面前表现。 而宫羽和范安芸只是目光幽幽。 一副恨不得吃掉秦布衣的目光。 众女离开。 屋里只剩下巧儿，周蝶，还有紫月。 紫月冷冰冰的坐在一旁。 巧儿则是拿着一本字典，在看从书店拿回来的聊斋。 “这些，是那些世族之人的污点和把柄？” “你，你怎么弄到的？” 周蝶这才注意到，秦布衣看的是什么东西。 “我那女帝娘子的青衣卫收集的情报信息。” 秦布衣道。 “你，不会是想？” 周蝶有些震惊。 “算计本王。” “给他们脸了。” “当然是报复回去。” 秦布衣很是愤怒的说道。 “你看这比。” “司马倩倩的父亲。” “好家伙，三个平妻，十四个小妾，还有六个外室。” “娘子比我这个亲王都多，真过分。” “这货的腰子是铁打的吗？” “看看，他那几个私生子还有好儿子们在京都干的好事。” “强抢民女，逼杀佃农，强占小商家家业。” “真是好样的，本王还正凑不好报复呢。” “等着，哥们儿全给他们宰了。” 秦布衣快速的记录要报复的对象。 用某亡妻斗罗的话来说，这些狗东西，都是有了取死之道。 昨夜之事，今早还没在朝堂上闹起来。 等到明日，那可就不好说了。 给对方一个机会，若是明早没人搞事。 秦布衣也不会撕破脸皮。 可若是明天有人搞事。 秦布衣就挨着让蒙易动手了。 不过这之前，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动起手来，才会更加麻利。 转眼就是两个时辰。 秦布衣翻了六本情报记录册子。 朝堂官员，三百多人，世族牵扯的人不计其数，都是昨天记录在册的世族之人和江南大儒的家族。 看的秦布衣头昏眼花。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确定那些十恶不赦的货色，先弄死再说。 一个人的精力，是真心有限。 和人打打交道，突出一个累。 “完了吗？” “是不是饿了？” “巧儿去取吃食，应该马上回来。” 周蝶连忙走到秦布衣身边。 “想上厕所了。” “扶我去尿尿。” 秦布衣对着周蝶道。 这话一出，周蝶俏脸瞬间绯红。 巧儿不在，自然是周蝶服侍秦布衣。 紫月虽然在一旁。 可是听到秦布衣要上厕所，她是直接装死。 满脸羞红的周蝶，咽了咽口水。 中午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秦布衣是什么样的。 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人小鬼大的模样。 只是，扶着秦布衣去如厕，这也太怪了。 不过周蝶也没法拒绝，秦布衣为她伤成这样，自然只能扶着。 “我不能弯腰。” “背后的伤口会裂开。” “你帮我取出来一下，扶着些。” 秦布衣对着周蝶再道。 恭桶旁，周蝶脸红的像是滴血一样。 按照秦布衣所说照做。 当碰到小秦布衣的时候。 周蝶仿佛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块儿烧红的铁块儿一样，只觉得烫手。 下意识用力紧握，差点没将秦布衣吓屎。 周蝶这力道，有种地崩山摧的感觉。 “师姑，您力气小点，会坏掉的。” 秦布衣很倒吸凉气。 美人玉握，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秦布衣有股血液直冲脑门的激动。 也很快就有了些许变化。 只是，周蝶那力道，真怕她给捏碎了。 秦布衣的变化，惹得周蝶一阵惊呼。 她这辈子，是第二次见到这种神奇的生理变化。 上一次是不久前的中午。 看到秦布衣这货眼睛泛红。 周蝶有些慌张。 “那个。” “你能不能别捏？很好玩儿吗？” “你想玩儿，等我完事儿后不行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此刻，周蝶脸蛋如同火烧一样，烫的吓人。 “洒裤子上了。” “你看着点。” “给我换个裤子，帮我洗洗……” 秦布衣声音再度传来。 周蝶人都要炸了。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给秦布衣做这些事情。 想想就觉得荒唐。 可刚才她的确是因为好奇，所以玩了一下。 可哪知道，差点滋在自己身上。 给秦布衣换衣裤，有种照顾小朋友的感觉。 周蝶倒是觉得很好玩儿。 只是，看到秦布衣那坏坏的表情。 她就想逗弄一下秦布衣。 一时间，屋里浮现出一些瑷昧的气氛。 第92章 百官弹劾 咚咚咚。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放亮。 门外就响起了侍女的敲门声。 秦布衣正睡得香甜。 昨晚和周蝶疯玩儿，背后伤口裂开，疼了半晚上。 后半夜才入睡。 如今将脸埋在周蝶的幽深怀抱之中。 闻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是真的沉醉在温柔乡里。 另一边是巧儿这妮子，环抱着秦布衣的另一只手。 巧儿的娇嫩身子，软软的，极为舒适，像是上好的丝绸抱枕。 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真是神仙日子。 秦布衣最痛苦的就是被打搅美梦。 迷迷糊糊中被推醒。 这才想起来，今早还要去上朝。 一想到要去应付朝堂上那些个狗东西。 越想越是头疼。 “今朝我和你一起去。” 周蝶对着秦布衣道。 “你去干嘛？” “朝堂官员针对的是我北凉王府。” 秦布衣颠了颠周蝶的玉栾，惹得周蝶俏脸微红。 “此次回京都，我本就是进京述职，还有为江南水灾筹措钱粮。” “我和你的事情，有损皇家威严，自是需要请罪的。” “否则，此事闹得太大，对不起倾凰。” 周蝶把住秦布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满是柔情道。 和秦布衣睡了两次，内心对于秦布衣的感情，越发的深刻。 好感度拉满之后，秦布衣随时随地都可以上手。 周蝶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是含情脉脉，主动寻找舒适。 秦布衣只觉得内心幸福。 身边有这么好的伴侣。 如果让她受到伤害。 那可真的很难受。 朝堂那些冷言冷语，秦布衣是真不想她去承受。 周蝶执意要去，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夫君要如厕。” “帮夫君扶着点。” 秦布衣坏笑道。 周蝶媚眼如水的剜了秦布衣一眼。 本是一番洗漱，却弄得有些香艳旖旎。 北凉王府门口。 老王爷背着手走来走去。 等了这么久，等的满脸怨气。 看到秦布衣这货被人抬着出来，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少有的父子温情。 再看到周蝶一身玄色武将朝服，脸色绯红一片。 老王爷心里就似堵住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小师妹。 想到自己老师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好周蝶。 老王爷本意，也是为周蝶挑选一个好人家。 可这些年来，多番选择，都没能撮合周蝶。 主要是周蝶强势，没有男子能够压得住她。 她也不喜欢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男子。 是想，北凉王亲自当媒人。 军中那些将领，武勋，谁敢造次？ 就算觊觎周蝶的美貌，也不敢乱来。 加之周蝶聪明，也不是随意就能骗到感情的人。 也就秦布衣这货遇到了天时地利。 世族之人和江南大儒做的局，反而让秦布衣走进了周蝶的内心。 一个小男人敢冒天下大不韪，和礼法礼教为敌来呵护她，保护她。 就凭这个，周蝶就不管不顾的爱上了秦布衣。 说什么也要和秦布衣结缘。 如今，最不该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家里。 老王爷真的很头疼。 看到周蝶目光温柔，爱意浓郁的深情凝视着秦布衣。 老王爷转过头，没有说一个字。 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望着身前的周蝶，内心是邪火骤升。 一身黑色武将朝服，让周蝶背后的曲线轮廓若隐若现。 周蝶的身高，比紫月和欧阳未央两人都要高上一些。 和萧倾凰差不多。 萧倾凰，欧阳未央，紫月，还有现在的周蝶。 都是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大姐姐。 而众女之中，就属周蝶的身材最为丰腴。 也是众女之中，资本最为雄厚的存在。 秦布衣两手都无法掌握的含金量。 武将朝服的黑色丝绸质感，给人一种神秘诱人的感觉。 不得不说，十分适配周蝶这绝顶的身材。 神秘的黑色，更能引动内心的杂念。 秦布衣被送上马车。 老王爷坐在最里面。 周蝶则是护持在秦布衣身边。 一路无话。 老王爷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布衣是第一次上早朝。 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朝中百官。 “布衣，你小子，真够种。” “没给咱武勋武将们丢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诗写的真带劲。” 刚到朝堂大殿门外，武威侯常达拍在秦布衣的后屯。 武将间，特有的招呼方式。 一群武将，围了过来。 逗弄着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我说老哥哥。” “布衣这小子又没做错什么，你怎么将孩子打成这样？” “那些杂碎，欺辱周蝶小妹子。” “布衣保护她，是个爷们儿。” “那两首诗，写的也很好啊！” “酸儒书生就是百无一用。” “布衣这小子不爱江山爱美人，这他娘的才叫风流潇洒。” “我武勋武将的小子们，就该如此。” 英国公李维贤维护秦布衣道。 大周武将一条心。 尤其是这些老一辈的武将。 那可都是和老王爷过命的交情。 只是新一代的武将，或多或少和世族集团有了牵扯。 这或许是英雄迟暮必然经历的悲哀。 但是秦布衣前天所作所为，武将团体，都认可秦布衣。 都叫一声秦布衣爷们儿。 再加上，这些年，武将团体受了秦布衣不少好处。 这事儿老王爷都不知道。 武将们谁不为秦布衣说话？ 英国国李维贤是大周军队的第二号人物。 在秦布衣那儿得的好处最多，自然向着秦布衣。 秦布衣这货，虽然不在朝堂。 可是布局很久了。 “还是李叔伯懂咱。” “那些个酸儒，侮辱咱师姑。” “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得反击不是？” “一群什么狗屁才子，咱瞎几把写的诗文都比他们强，说他们百无一用，那是事实！” “男人嘛，风流一点怎么了？” “师姑这么漂亮，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秦布衣大叫着。 隔着一条线对岸的一群文官，脸都绿了。 武将则是捧哏似的叫好。 周蝶俏脸臊的绯红无比。 这些个武府，都是群荤货。 秦布衣这货直接是和大家打成一片。 粗俗不堪的话语，更让一群武将认可。 “上朝。” 随着太监总管王玄烨的尖锐声音响起。 文武官员，立刻肃穆安静。 武左文右，这也反映了文武官员的地位。 大周和秦布衣前世所在的古代一样。 是以右为尊。 文官，自然是地位更高一点。 秦布衣是被禁卫抬着入殿的。 被放在北凉王的椅子旁。 秦布衣没有穿正式的衣物。 而是白净的布衣。 背后被血渍浸染，看起来有些凄惨。 然而薛青禾说了，就是要这个效果。 卖惨请罪去的，不惨一点，不好收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龙椅之上，萧倾凰看见台下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是又气又好笑。 气的是这货到处沾花染草，不爱江山爱美人。 就这句诗，将萧倾凰气的觉都没睡好。 看到秦布衣被北凉王打的这么惨，血淋淋的。 她又有些心疼。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货左瞅瞅，右瞧瞧，一副左右稀奇，没心没肺的模样。 萧倾凰又觉得好笑。 这家伙，真是活该挨揍。 “臣要弹劾魏王，谭国公不顾人伦，淫乱私通！” “魏王是陛下夫婿，做出这等有辱皇家威严之事，必须严惩。” “应即刻解除和陛下订立的婚约，革除魏王之位，变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立刻就有御史言官站了出来。 言辞激烈，愤世嫉俗一般的怒音。 “臣要弹劾魏王。” “魏王前日，作狂诗，侮辱天下文人。” “这般目中无人，狂妄悖逆的行为，德不配位，德行低劣，不配为大周帝君。” “若是陛下不听谏言，魏王必祸乱我大周江山，我大周社稷，危亡旦夕之间。” “请重重惩处魏王。” 又有御史言官言语激烈的弹劾道。 “臣要弹劾魏王。” “前日，魏王当众淫辱谭国公。” “甚至还以狂诗嘲讽天下文人士子。” “礼义廉耻尽丧，不堪为人。” “江南名儒画圣，顾道子大师画作，魏王淫乱姑母图在此。” “此为铁证。” “如此遗臭万年的禽兽行径。” “天下百姓为之不耻。” “诸夷四国必讥讽我大周，寡言廉耻。” “江南名儒两名上奏，魏王道德品行低劣，不堪为大周帝君。” “应即刻取消婚约。” 一位位言官站了出来。 炮轰秦布衣，这火力，一浪赛过一浪。 几位官员，拿出装裱好的画作，直接当众打开。 一时间，朝堂百官皆是哗然。 武将们也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北凉王看着一旁的丈长精美画作，脸色铁青。 周蝶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是想来朝堂请罪，让女帝不要责怪秦布衣。 可不想，文管集团的火力这么猛。 这幅画作，当时她看的时候极为喜欢。 现在看来，更多的是惊慌和担忧。 萧倾凰沉默不语，看到这画，不仅没有生气。 反而有些幽怨嫉妒。 她也想画上这么一幅传世画作。 画中的周蝶，是真的美艳无双。 那衣服，那装饰，萧倾凰是真的吃醋了。 秦布衣给周蝶穿的这么漂亮，竟然不给她萧倾凰穿。 想想就嫉妒的内心想要黑化。 前日的事情，早就有人汇报给了她。 她也好奇，禀报之人嘴里的精致美丽衣物和装饰，到底有多么好看。 然而今日从画中所见，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现在的萧倾凰，也没心思继续欣赏画作。 而是眉眼焦虑。 文管集团这一波攻势。 直接是要彻底将秦布衣搞得身败名裂。 文管集团联合，加江南大儒联名。 还有这般传世画作为武器。 京都甚至还有各种造谣谣传。 一时间，秦布衣直接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被打成了一个寡言廉耻，品德低劣，不尊道德人伦的禽兽畜生。 世族百官这一拳，直接想将秦布衣捶死。 第93章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魏王，你有何话可说。” 萧倾凰话语冰冷的对着秦布衣道。 倒是想看看，这小男人惹出的混蛋之事，他又如何处理。 “陛下。” “布衣做出狂悖诗文，事出有因。” “他并非是为了侮辱天下文人。” “而是为了反击那些辱骂布衣的所谓才子。” “布衣引起的冒犯，臣已经狠狠管教过了。” “至于淫乱姑姑之事，完全是污蔑造谣。” 北凉王虽然脸色铁青，可也得站出来护着秦布衣。 谁让他摊上秦布衣这么个儿子。 “左相，真相如何。” “可不能凭你一张嘴翻转。” “你是魏王父亲，自然是为魏王说话。” “不如问问在场百官，和当时之人。” 司马雍阴险的开口道。 今日之事，哪儿能让北凉王大事化小？ 玩儿苦肉计？百官可不会给机会。 “陛下。” “臣妾冤枉啊。” 秦布衣惨兮兮的哀嚎着。 文武百官皆是满头黑线。 你一个大男人，臣妾你那个！ “冤枉？” “百官弹劾。” “还有当代画圣顾道子的画作作为铁证。” “说你侮辱天下文人，淫乱姑姑。” “如何冤枉你了？” 萧倾凰幽怨的愤愤道。 这个混蛋，做出这些离谱之事。 完全是在她萧倾凰脸上抹黑。 不教训恐吓一下秦布衣，还真是有些气不过。 “陛下，这是污蔑，造谣，诽谤！” “有心怀不轨之徒，想要破坏你我夫妻感情，故意造谣诽谤。” 秦布衣突出一个脸皮厚。 张嘴哀嚎。 朝堂之上，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百官吵起来，跟他娘的菜市场一样。 前世那些所谓的民主议会，争论政事的时候，狗脑子都能打出来。 古代的朝堂，也没好到哪儿去。 歪曲造谣，偷换概念，双标嘴脸，秦布衣可是从新时代的新闻媒体身上学了很多本事。 自然是要陪这群狗东西过过招。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这首诗，可是魏王所作？” 这时候，礼部尚书孔繁桧站了出来。 “是。” 秦布衣回应。 “承认就好。” “魏王做此狂诗，侮辱天下文人。” “这是让天下文人心寒的羞辱之作。” “陛下若是真的和你成婚。” “天下文人，如何愿意入朝为官，治理大周？” “魏王若是不受到惩处，天理难容！” 孔繁桧言语激烈的说道。 “孔大人真会牵强附会。” “我这诗，是专门写给，前日那些侮辱我不懂文墨，骂我是粗鄙武夫，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若是孔大人自认为本王这诗侮辱了孔大人的脆弱自尊心。” “那本王很是抱歉呢。” 秦布衣茶艺展示，阴阳怪气道。 孔繁桧气急，老脸都皱成了一团。 “陛下。” “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前日，一群官员的纨绔公子和世家随行的浪荡娼妓。” “他们聚众羞辱臣妾。” “说臣妾是粗鄙武夫，不懂文墨。” “说臣妾配不上陛下。” “臣妾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做出狂诗反击。” “此事千真万切。” “您派给我的禁卫就能作证。” “当时是否有人言语侮辱臣妾，一问便知。” 秦布衣凄惨可怜的继续惨呼。 这话一出，文管集团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当日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是怎么回事。 是司马倩倩，黄艺他们故意恶心侮辱秦布衣在先。 这事儿如果要详细深究，可就不好处理了。 他们弹劾，自然是避重就轻，故意歪曲扩大事实。 让文官集团更加愤怒的是。 秦布衣将他们的子女说成了纨绔子弟和娼妓。 这种侮辱，让一众官员神色震怒。 “张凌，你们如实回答，魏王所言可有此事？” 萧倾凰立刻叫来一些禁卫，冷声问道。 “陛下。” “魏王所言属实。” “当时。” “礼部左侍郎司马龄之女司马倩倩，吏部右侍郎杜昌之女杜青曼……” 禁卫挨着挨着将当日的情景再现。 被念到的一众官员，脸都白了。 他们可不知道，为了预防今日会发生的事情。 秦布衣昨天忙到了半夜，累的半死才将这些人整理出来。 一早就将整理好的东西，交给了蒙易，让他今天找些机灵点人，悠着点搞。 现在倒是用上了。 文官集团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 在他们眼里，他们准备的联合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直接就能让女帝破防。 让她在震怒之下，失去理智，不会深入追究前日之事。 将秦布衣的事情彻底做成铁案。 女帝和秦布衣的婚约之事，必定作废。 秦布衣会身败名裂，顺便狠狠打击北凉王府的名声。 可是文管集团不知道。 女帝和北凉王府是穿一条裤子的。 女帝虽然生气，可也不会真的取消和秦布衣的婚约。 她不是以前那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君，也不是刚刚成为皇帝的单纯女孩了。 大前天和秦布衣睡了一晚，二人交心，近乎彻夜长谈。 女帝也真心认可了秦布衣，将秦布衣当成此生不离的男人。 只是，秦布衣这种花心大萝卜的渣男行为，还是让她有些生气。 可在如今大周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正常的。 就算是高门望族的权贵女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放在后世，集美那足以崩碎大道的一拳，秦布衣也得吐血而亡，享齐人之福？想屁吃。 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放在后世就是科幻片。 这也是秦布衣喜欢这个时代的原因之一，可惜没电没网。 如今的萧倾凰，其实并没有太在意秦布衣和什么花魁或是姑姑有了关系。 她需要的是大周稳定，守住父亲交给她的大周。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和秦布衣有一个孩子，来继承大周，稳定朝局。 秦布衣代表北凉王府，又能帮她赚钱，甚至还能保证忠心，萧倾凰不会蠢到对付秦布衣。 眼下百官无论如何弹劾，造谣，她萧倾凰都会护着秦布衣。 可以吓吓秦布衣，稍稍惩罚一下。 萧倾凰心里，因为那幅传世画作，还是有些吃醋的。 “礼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鸿胪寺卿，翰林院侍读学士……” “你们的子女，侮辱朕的夫君，羞辱朕，又该如何处治？” 萧倾凰目光冰冷的点名。 一众官员，浑身颤抖。 萧倾凰可是个女屠夫。 她一般不会杀人，只要按照规则来办事。 皇家和世族，也都不想撕破脸皮。 可要是名正言顺的动手，被萧倾凰抓住了把柄，世族百官也无话可说。 如今这事儿，真要讨个说法，事情可不小。 “陛下。” “年轻人诗文比斗，言语稍微激烈了一些，情有可原。” “若是魏王连一点大度之心都没有，岂不是说明，他更不适合成为陛下的夫君？” “因为一时愤怒，而作出狂诗报复羞辱他人。” “魏王的品德涵养，的确是堪忧。” 这时候，老狐狸司马雍开了口。 这夹枪带棒的阴阳怪气，让躺着的秦布衣很想蹦起来给这狗东西两脚。 “司马大人的意思。” “我作诗反击，就是报复侮辱，就是品德低劣咯？” 秦布衣朗声道。 “若是魏王大度，岂会如此心胸狭隘的报复羞辱别人？” “以魏王这小肚鸡肠的低劣品德，确实非陛下良配。” “魏王也配不上这亲王身份。” 司马雍冷笑道。 这番讥讽秦布衣的话语，引起朝堂百官附和。 “本王听闻。” “司马大人有一位小妾，因为司马大人能力不行，无法满足她的欢爱需求。” “所以，她便和司马大人府中的夜香奴欢好。” “二人心有灵犀，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干柴烈火，颠鸾倒凤，烈火四射，光芒万丈……” “嘶，呼……” “按理来说。” “大度如司马大人这般的品德高尚之人。” “应该依照先贤圣人经典之言，君子当成人之美。” “可，为何他们那般恩爱的夫妻二人，会被司马大人下令杖毙？甚至将他们的一岁幼儿掐死？” 秦布衣阴阳怪气的再度开口。 听到秦布衣说他无法满足小妾，又暗戳戳讽刺他连家里的掏粪奴仆都不如。 还用了一串狗屁不通的成语来描述二人私通的场面。 只是瞬间，司马雍的双眼猩红，眼里是杀机涌动。 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戴绿帽子。 而且还被人贴脸嘲讽那方面不行，不能满足自己的女人。 这事儿，无论古今，都没有男人接受的了。 但凡不是那种千年王八龟，是绝对会暴怒的。 更让司马雍愤怒的是。 自己那小妾和府中夜香奴苟合，还生了一个孩子。 当时司马雍对那小儿，可是喜欢的不行。 以为自己是老树开花，老来得子。 现在每每想起，就恶心反胃。 “司马公评价本王，因为反击讽刺的诗作，本王就落得一个品德低劣的名声。” “反观司马公。” “自己无能，不能满足自己女人，因为自己女人找到真爱。” “就让人活活打死了这对真爱鸳鸯，甚至连一岁幼儿都不放过。” “如此禽兽行径，有何面目坐这天官之首？” “不过是一个寡言廉耻，道德败坏的苍髯匹夫，皓首老贼罢了。” “你说本王没资格做陛下的夫君。” “似你这般衣冠禽兽，又有何资格，站在这朝堂之上？忝为朝堂高官。” 秦布衣火力全开，要不是躺着说话没有气势，只能怒吼。 秦布衣恨不得指着这老狗鼻子骂。 “你，你……” “秦布衣，你如此侮辱老夫，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司马雍急火攻心，气的几乎口不能言，手指秦布衣，浑身颤抖。 半晌只能放出这般狠话来。 “司马大人如此小肚鸡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一把年纪了，天天活在仇恨之中。” “累不累啊？” “本王被人侮辱，也不过是讽刺反击。” “而你却是心怀阴险恶毒之念，取人性命。” “这种低劣的品德，还有资格教训本王？司马大人不觉得羞耻吗？” “你读的圣人之言，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秦布衣故意夸张的耻笑道。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司马雍这狗东西，是真的恶心人。 秦布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互相伤害嘛。 活得越久，黑历史越多，讥讽起来，倒是更有优势了。 秦布衣本想和大家和平相处。 可这些狗东西要撕破脸皮对付自己。 那秦布衣只能接招了。 整个朝堂，此刻是一片寂静。 往日里，只有司马雍纠集百官口诛笔伐他人的份儿。 何时吃得下这等大亏？ 一众武将，以及龙椅上的萧倾凰，都给惊到了。 秦布衣的反击言论，还真他娘的够阴损，够缺德的。 简直是打蛇打七寸啊。 司马雍这老东西，气的皮肤发紫，身体颤抖的厉害。 自己小妾给他戴绿帽的事情，没人敢提及。 这也是司马雍内心最不能触碰的逆鳞。 如今秦布衣撕破脸皮撕逼。 差点将他气的抽抽了。 文管集团全体静默。 武将官员和萧倾凰都忍不住憋笑。 原本以为秦布衣和北凉王府今日要遭重了。 眼下看来，事情似乎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第94章 君子六艺 “陛下，魏王这是诡辩。” “司马公的小妾不守妇道，与家奴私通生子。” “败坏司马家声誉，就算是被打杀，那也是应该。” “魏王将两件事相提并论，本就是胡言乱语。” 这时候，户部尚书钱寥橦站了出来。 作为文管集团的二号人物。 见司马雍暴怒的近乎失去理智。 他赶忙辩驳秦布衣的歪理。 “说话的这位大人是？” 秦布衣躺着，看不见是谁开口说话。 毕竟也不能完全认识朝堂百官。 只是暗中记住了一些高官。 这声音，还真没听出来。 “老夫户部尚书，钱寥橦。” “魏王作为一个小辈，侮辱司马公这个长辈。” “有失礼仪体面。” “用歪理扭曲事实，巧舌如簧。” “可朝堂百官，都不是傻子。” “魏王前日淫乱姑姑之禽兽行径。” “这可做不得假吧？” “江南大儒，当代画圣画作在此，还是当日魏王提供的笔墨纸砚所作。” “这万两白银一张的极品纸张，可是魏王拿出来的，谁也造不得假。” “当时的魏王，可是白日宣淫，肆意妄为。” 钱寥橦话语激烈的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诗文，无法将秦布衣钉死，只能等天下文人大儒慢慢发酵。 如今只能用这铁证如山的画作，来对付秦布衣。 “魏王。” “你有何话可说？” 萧倾凰气恼的冷声道。 秦布衣喜欢花魁也好，和李萌萌有关系也好。 他背着自己昏天暗地的乱来，萧倾凰其实根本不会在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可是这个混蛋，闹得朝堂百官都知道了。 她萧倾凰的脸，往哪儿搁？ 堂堂大周女帝，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了。 没事儿就给自己脸上抹黑，这怎么能忍？ 越想越是气愤。 “陛下，冤枉啊。” “钱寥橦大人冤枉臣妾。” 秦布衣再度惨兮兮的哀嚎。 听到这一声声哀嚎，一众文官满脸怒容，可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刚才司马雍被破防，秦布衣也是这么冤的。 “哼，人证物证铁证在此。” “魏王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前日可有不少人在场。” “我家四子，也是亲眼见到，魏王你当众强迫，霸道欺辱姑姑。” “做出那等违背人伦道德的禽兽之事。” “魏王你不堪为人。” “不配做陛下夫君。” 钱寥橦再度发动攻势。 “陛下，钱寥橦大人，污蔑臣妾。” “臣妾请治钱寥橦大人欺君之罪。” 秦布衣再度凄厉哀嚎。 嘴炮扯皮，凸出一个声音大。 “老夫所言，句句实情。” “何来欺君之罪？” “魏王莫要血口喷人。” 钱寥橦愤怒的吼道。 “钱寥橦大人说我欺辱姑姑。” “且问，我姑姑是谁？” 秦布衣朗声问道。 “自然是谭国公。” 钱寥橦连忙回答。 “哦？谭国公和我秦家可有血缘关系？” 秦布衣询问。 “谭国公是潭州周氏，自是和秦家没有血缘关系。” “可前任谭国公是左相之师。” “按照师徒礼制关系。” “当代谭国公，就是魏王姑姑。” 钱寥橦马上解释。 “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师徒礼制关系，本王就有悖人伦？” 秦布衣这话一出，北凉王脸色有些冰冷。 周蝶脸色悲戚。 文官集团的人皆是冷笑。 这大帽子扣下去，就看秦布衣慌不慌。 “师徒礼制是祖宗之法。” “难道魏王是欺师灭祖的禽兽吗？” 钱寥橦冷哼道，言辞激烈。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钱寥橦大人，听闻你的三子拜司马雍大人为师。” “司马雍大人的四子，拜你为师。” “你的三位儿子，娶了司马雍大人的几位孙女儿。” “而司马雍大人的儿子，又娶了你的几个小女儿。” “你们共轭孙女婿和儿女婿，既是岳父，又是姥岳丈，这关系可真是乱的很啊。” “本王倒是想知道。” “在你们嘴里的师徒礼制，为何不拿出来说道说道？” “似乎不仅仅是二位大人。” “还礼部尚书孔繁桧，礼部侍郎孙氏贞……” “甚至还有咱们大周百官之首的右相李玄龄大人。” “右相李玄龄大人，似乎是他老师司马雍大人的岳父。” “这关系，倒也是有趣。” “诸位大人做出的如此表率。” “本王和谭国公那点小事。” “似乎比你们诸位，更像是个正常人。” 秦布衣再度讽刺道。 一众朝堂官员，脸色都是难看无比。 江南世族相互之间提携推荐，联姻互助。 这就是大周官场的举荐制。 没有科举，不就是各族联姻合作，做大做强吗？ 很多朝官看似是同辈身份。 可指不定谁是谁的孙女婿，重孙女婿，辈分都能降个几轮的。 右相李玄龄本来是坐在太师椅上欣赏一旁的传世画作。 对于一旁的嘴炮感到无趣。 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顿时老脸抽抽。 司马雍七老八十了，曾孙子都有了。 司马雍的曾孙子娶了李玄龄的女儿。 李玄龄的儿子，娶了司马雍的小女儿。 当初司马雍为了把控住李玄龄，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李玄龄为平妻。 这关系，凸出一个混乱。 秦布衣昨天了解这些信息的时候，脑子都烧了。 世家大族之间，玩儿的花，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是真的花。 “魏王，你在偷换概念。” “你巧舌如簧，胡言乱语。” “我等联姻，自是世族情理特殊。” “你是陛下订婚之人。” “就该一心只尊奉陛下一人。” “和谭国公私通。” “你就是藐视天颜，是侮辱陛下清誉。” “你罪不容诛。” 钱寥橦声音都在颤抖。 他嘴里的礼制，真要说道说道的话。 不遵道德伦理这个帽子，他可就得戴好了。 本是向秦布衣发难。 结果被秦布衣辩的哑口无言，只能车轱辘的给秦布衣扣帽子。 若是不能给秦布衣扣上帽子定罪。 今日的百官弹劾，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根本影响不了秦布衣。 “你世族情理特殊？” “那我大周，也自有国情在此。” “昔我大周神文圣武的太宗文皇帝。” “为了照顾兄嫂，姨母，表婶，不也通通纳入后宫，娶为妃嫔？” “钱寥橦大人所说的道德伦理，师徒礼制，是想讥讽侮辱我大周太宗品德低劣，道德沦丧吗？” 秦布衣又是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宏亮的声音，让整个朝堂大殿都在震荡。 嗨，还好大周萧氏皇族玩儿的花。 和前世臭汉脏唐有的一比。 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利用皇权的不可一世来指指点点。 是真他娘的方便。 秦布衣这大帽子扣下来，钱寥橦脸都绿了。 “我不是，我没有……” “老臣绝对没有讥讽侮辱太宗之意。” 钱寥橦连忙辩解。 “陛下继承大统以来，勤政爱民，夙兴夜寐。” “从未有选秀入宫的妃嫔宫女。” “臣妾得幸陛下看重，封为皇后。” “然见后宫冷清，陛下孤寂，臣妾内心悲戚伤感。” “故此，臣妾在外为陛下挑选姿色品德俱佳的妃嫔，充实后宫。” “以解陛下孤独寂寞之苦。” “今有谭国公者，品德高尚，姿色美艳，才能出众，本宫特意为陛下选入后宫为妃。” “此乃臣妾总领后宫之权责。” “拳拳之心，天日可鉴！” 秦布衣再度开口。 这倒反天罡，倒果为因，祸乱朝堂的疯言乱语。 听得一众大臣目瞪口呆。 你他娘的一个男的，自称臣妾，说自己是皇后？ 还要给女帝挑选妃嫔，充实后宫？你咋不上天呢？ 你他娘的确定不是给自己挑选的？ 如果萧倾凰是男的，那么皇后给皇帝挑选妃嫔宫女，倒也能说的过去。 可你们两狗男女性别是反的！ 萧倾凰选妃嫔？选一起磨豆腐呢？ 百官已经不是脸绿的问题了，是三观炸裂。 “胡言乱语！” “秦布衣，你祸乱朝纲，秽乱后宫。” “北凉王府狼子野心！” “你们这是在欺辱陛下，欲谋夺大周江山!” 立刻有御史站出来，愤怒的吼道。 秦布衣这是给女帝选妃嫔吗？ 分明是践踏皇帝的权威。 这就是狼子野心！和赵高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世族百官，自然是炸了。 女帝听得也是满眼震惊，三观稀碎。 这狗东西，混蛋小男人，胡言乱语还能理直气壮，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自己臭不要脸的想娶谭国公，竟然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一个女帝，要什么妃嫔？ 不该是面首吗？ 这个混蛋小男人，这次没有三五百万，她萧倾凰会很生气。 “哼。” “我父北凉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烈之心，天日昭昭。” “你辱我父不忠，其心可诛，奸臣贼子，岂敢放肆！” “本宫，作为皇后。” “恪守大周祖制，后宫不得干政。” “也从未有逾越之举。” “后宫之事，是由本宫这个皇后做主。” “这是我大周四百年来的祖制国情在此。” “本宫兢兢业业为陛下挑选妃嫔。” “诸位官员竟是百般阻扰，恶言侮辱。” “是谁在祸乱朝纲，一目了然。” “陛下，请为臣妾做主啊！” 秦布衣继续疯言疯语。 这群狗东西，跟着他秦布衣的节奏来。 瞎鸡儿乱撕，这就对了。 管他说的是不是有问题。 “秦布衣，你一个男人，如何是皇后？” “明明是你私通姑姑，当众淫乱。” “侮辱陛下天颜。” “你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之徒，不配，不配做陛下的夫君。” 一众文官，有不少人急眼了。 再让秦布衣这般胡言乱语下去。 今日的百官弹劾，就完全成了笑话。 “本王，啊不，本宫的确是男人。” “可谁又规定，皇后不能是男人？” “大周有祖制吗？” “陛下能够是女人，皇后是男人怎么了？本宫对于皇后这身份甘之如饴，也深爱着陛下。” “这位大人，你是想讽刺陛下不配为皇帝吗？还是不配有皇后？” 秦布衣再度施展扣帽子大法。 刚才开口的官员，立刻瘫软跪下。 他娘的，秦布衣这嘴，又毒又不要脸。 女帝这种四百年来头一遭的意外，谁能料到？ 秦布衣这种刁钻问题，又怎么好回答？ 朝堂之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布衣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他娘的，这一顶顶大帽子，谁接谁遭重。 此时此刻。 秦布衣很想站起来大喊一声，还有谁？！ 典，孝，乐，蚌，急，赢。哥们儿君子六艺娴熟。 论嘴炮，朝堂这些狗东西，加起来也不够自己打的。 前世有丞相舌战群儒？大周有我秦布衣嘴刁百官，这个世界的千古贤后，谁都别跟自己抢。 第95章 可入后宫，封为贵妃 “秦布衣。” “休得在搅乱朝堂，胡言乱语。” “纵使你舌灿莲花。” “你也洗脱不了当众淫乱姑姑的事实。” “你之品德之低劣，没有资格成为陛下夫君。” “朝堂百官不答应，天下文人世族不答应，大周百姓，亦是不答应！” “顾道子的画作在此，你无论如何，也洗不掉自己所行禽兽之事。” “此画作，已经临摹十数份，未来将临摹千百份。” “不仅大周百姓会知道你的禽兽之举。” “四夷诸国，也同样会知道，你会被万世唾弃，遗臭万年。” “似你这般道德败坏的禽兽畜生，就是不配做这大周帝君。” 司马雍似是缓了过来，此刻愤怒的吼道。 将内心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从他的语气可以听提出。 秦布衣对他造成的心理破防，似乎真的很痛。 “师姑，帮帮忙，扶我起来。” 秦布衣对着周蝶喊道。 刚才秦布衣舌战百官，大杀四方。 周蝶很是激动高兴。 可是如今，司马雍直接给秦布衣定性。 要摁死秦布衣，周蝶很是担忧。 秦布衣叫她。 她是立刻来到了秦布衣身边。 艰难的将秦布衣扶了起来。 因为起身之时，后背有些弯曲。 伤口崩裂，立刻就能看到鲜血侵染。 秦布衣后背出现的血渍，顿时给人一种狰狞可怖的感觉。 周蝶站在秦布衣背后，看的眼睛泛红，眼泪汪汪的。 秦布衣挨的这顿毒打，根源在她周蝶，她自是内疚自责。 龙椅之上，萧倾凰望着秦布衣背后立刻浸染猩红血渍，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心疼。 虽然秦布衣这混蛋小男人有些过分，可也怕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在萧倾凰眼里，秦布衣还是个小屁孩儿，很脆弱，她都不敢用力的那种。 秦布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司马雍。 而是走到画作前，瞅了瞅。 画作的装裱，是最顶级的装裱技法。 不得不说，江南世族的底蕴不愧是厉害。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将此画装裱的如此完美。 “陛下。” “臣要弹劾礼部尚书司马雍大人。” “他拿着臣妾的画作，污蔑臣妾。” “还造谣说是当代画圣顾道子所作。” “此画名为魏王宴饮图。” “这是顾道子顾夫子的题字和印章，并非是臣妾淫乱姑姑的画作。” “何况，这画作的运笔技法，和顾道子真迹全然不同。” “若是不信，可尽取顾道子画作对比。” 秦布衣转身，对着萧倾凰恭敬喊道。 稍稍弯腰，后背又有一些伤口崩裂，再加上秦布衣深呼吸大喊，原本结痂的很多伤口，都是龟裂。 那撕裂的痛苦感觉，让秦布衣倒吸凉气。 秦布衣这番话说出，司马雍脸色异常难看。 顾道子作画，秦布衣临摹。 司马雍其实并不知道。 因为这画作，算是手下之人办事。 大家也都亲眼看着，的确是顾道子所作。 可如今在朝堂之上，亲自作画和临摹作画，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你，胡说八道。” “这明明就是顾道子的真迹。” “当日月影楼，数千人在场所见。” 司马雍自是相信属下和一众世族之人所说。 “当日月影楼，本王宴请顾道子大师，还有江南名儒，世族文人。” “这事儿找人打听，就可知道。前日月影楼中，所有人的消费，都算在了本王头上。” “顾道子大师感念本王赠送笔墨纸砚之情，所以特意为本王作了这幅传世之作，魏王宴饮图。” “本王自小酷爱画作。” “所以和顾道子大师通宵达旦，彻夜讨论画技。” “临了，在顾道子大师的指点下。” “本王临摹了此画。” “顾道子真迹，在本王手里，正在进行装裱。” “而这幅画，是本王临摹所作。” “司马雍大人，用本王所临摹之作，污蔑造谣本王。” “当真其心可诛！” 秦布衣忍着背后伤口撕裂，再度以震吼的方式说道。 而且故意在司马雍心里埋下了一颗钉子。 秦布衣请一群江南大儒和世族文人吃饭，那可不是白吃的。 秦布衣的饭，哪有那么好吃的？ 就算司马雍知道秦布衣这是离间计，可有时候，心里产生的裂痕，是再难修复的。 “陛下，前日魏王，的确是在月影楼宴请江南大儒和世族文人。” “月影楼便是臣的产业。” 周蝶赶忙助攻。 “陛下，当日某的几个不成器小子，也在月影楼蹭吃蹭喝。” “某可以作证。” “顾道子大师的画作原稿，在魏王手中。” “若是魏王淫乱姑姑，以顾道子的高尚品行，自然不会将这幅画作交给魏王。” “当日谭国公盛装出席，为的就是招待江南名儒。” “陛下且看这幅画，这是谭国公不胜酒力，醉酒之态。” “谭国公和魏王关系较亲，所以为魏王依靠。” “魏王扶着谭国公，并未有其他逾矩之处” “……” 御林军指挥使，武威侯常达跟着助攻。 别看常达五大三粗，然而却是粗中有细。 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御林军指挥使，掌控禁卫。 知道萧倾凰不可能对付秦布衣，也不可能针对北凉王府，所以才开口帮忙。 常达这一番话讲述下来。 原本是秦布衣和周蝶的不伦关系。 直接变成了侄儿照顾姑姑的温情戏码。 一时间，司马雍的脸色，直接变成了猪肝儿色。 “陛下，画作之事，臣，臣是受人蒙蔽。” “可秦布衣还做了艳诗淫作，自称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是蔑视大周江山，侮辱天家颜面之举。” “陛下和秦布衣的婚约，并不适合啊。” “恳请陛下，废除婚约。” 司马雍此刻恨死了顾道子。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今日这等绝好机会。 如果让秦布衣巧言令色的辩解过去。 那今后想找到机会，就更加的困难了。 最让司马雍恼怒的是。 以往只要扣帽子，带节奏，搅乱萧倾凰的心绪，让她破防。 就能把控朝堂局势。 可是如今。 萧倾凰竟然没有半点儿破防动怒的意思。 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不禁让司马雍有些无力。 不受情绪摆布，那么就不好控制皇帝。 古往今来，那些个权臣，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可不仅仅是掌控足够强的权力。 更重要的是操控摆布皇帝。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才是权臣的基本操作。 然而如今，朝堂之上，秦布衣如此辩驳，破坏了司马雍他们的往昔惯用伎俩。 他有种惊悚的感觉。 若是让秦布衣这货一直留在朝堂之上。 整个朝堂，都得被他搅得一团糟。 司马雍竟然有种，让秦布衣做个皇后，待在后宫是件好事的错觉。 可女帝的男人，只能是他司马家的。 绝对不能让秦布衣和女帝成婚。 这大周的未来，该由司马家的后裔执掌。 这是司马雍最终极的目的。 他还想着自己的儿孙改变大周国号，自己弄个太祖的头衔当当。 立国建元的诱惑，能够让人失去理智。 如今的司马雍，这老货完全是一副死缠烂打，失了智的模样。 “朕就喜欢皇后的风流潇洒。” “朕的婚事，用不着司马公指手画脚。” 女帝冷声道。 “陛下，你这是要和百官对抗吗？” “魏王无德狂悖，若是成了大周帝君。” “陛下定然不得民心，天下百官，或可能无心政务，届时大周崩溃，就在旦夕之间。” 见无法用正常流程给秦布衣定罪。 司马雍只能用老办法，逼宫威胁。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文成百官再度抱团，齐声呼喝。 每日逼宫流程呈现。 臣子威胁帝王。 放在历史上也是疯狂的举动。 可司马雍有这个底气。 只要他愿意，朝堂都要抖三抖。 今儿个的司马雍，内心有些扭曲疯狂了。 世家大族狂妄，左右朝堂局势，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司马雍这般，拿到明面上来直接威胁。 全然是撕破脸皮，大不敬的举动。 这其实是异常愚蠢的事情。 权利争夺，是世族占据大头，亦或是帝王妥协。 如果皇帝还能掌控一些权力，这样撕破脸皮逼宫，就是两败俱伤的愚蠢操作。 但是，司马雍是实质意义上的百官之首，大权在握。 权利滋生野心，内心开始扭曲，也自然认为，女帝萧倾凰，就该受他摆布。 萧倾凰这个女帝，就该成为他司马家的生育工具。 大周江山，如今全系他司马雍操持，这皇帝大权本该由他司马家来掌控。 北凉王已老，没了精气神。 朝堂又是他司马家的一言堂。 如此权倾朝野的司马家，他司马雍就算是威胁女帝，又何妨？ “司马公这是在威胁朕？” 萧倾凰眼里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意。 做皇帝做到被臣子威胁的份儿。 萧倾凰真的很恼怒。 可她不能杀司马雍。 司马雍如今虽然狂妄，可没有直接造反反叛。 若是真的杀了他。 江南世族人人自危。 大周百年前的藩王军城自立的历史，便会重蹈覆辙。 和秦布衣彻夜长谈过后。 萧倾凰知道，她需要积蓄力量。 如今还不是彻底对付江南的时候。 最起码，也要将大周动乱的影响，降到最低。 否则，杀了司马雍在京都的半家子人，或许当时很爽。 可爽了之后，将会面临一个烂摊子。 江南自立，西秦，东辽，南理，只怕都会发难。 那才是亡国之祸。 这不是萧倾凰想要见到的。 “陛下。” “臣为国为民，是为大周殚精竭虑。” “岂敢僭越，威胁陛下。” “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多多思量。”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雍冷声道，再度表露威胁之意。 “退朝。” 萧倾凰，话语冰冷的喊道。 “陛下。” “臣妾还有事要奏。” 这时候，秦布衣开口，还有不似司马雍那般咄咄逼人。 “何事？” 萧倾凰摸不准秦布衣要做啥。 怕这货搞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很想拉着秦布衣私下说。 “臣妾考校所得。” “谭国公品德高尚，姿色美艳，才能出众，礼仪端庄，家世清白，可入后宫，封为贵妃。” “南楚世族为恭喜谭国公成为贵妃。” “奉上白银五百万两，以作陛下纳妃之贺礼。”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萧倾凰，给了一个玩味的眼神。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 文管集团神色阴沉。 司马雍狠狠的握着拳头。 认为南楚世族背叛了江南世族联盟。 当然，这是秦布衣故意搞事情的。 而萧倾凰则是美眸震惊，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秦布衣给的两百万。 一个月时间。 拿去填补军费，扩建青衣卫，栽培手下，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 想做很多事情，却苦于没钱。 萧倾凰这个皇帝，当的无比郁闷凄惨。 如今听到有五百万，她自然是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可是一想到，秦布衣这个混蛋小男人，拿五百万来贿赂她，想要谭国公周蝶。 萧倾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方是自己皇帝威严的面子，一方是五百万。 萧倾凰是愤怒的含泪做出决定。 “准！” 掷地有声的声音响彻朝堂大殿。 “谭国公封为皇贵妃，位于皇后魏王之下，正一品，赐贵妃手册金印……” “礼部全权办理。” “退朝。” “皇后，周贵妃随朕回宫。” 萧倾凰神色愤慨的瞪着秦布衣。 “陛下，不可。” “您是女帝，岂可立所谓的贵妃？” 司马雍站出来焦急呐喊。 贵妃一立，岂不是说，南楚世族真的投靠了女帝？ 这事儿，司马雍一定要阻止。 在场的很多世族官员，都有些慌了。 说好的联盟把控朝堂。 怎么会出现叛徒？ 女帝根本不搭理司马雍。 江南世族势大，是因为掌控钱粮。 自己的皇后，混蛋小男人秦布衣，能够帮他搞钱搞粮。 她要做的就是掌控更多的实权，架空百官。 司马雍都已经威胁了，她萧倾凰难道还要给好脸色么？ 五百万，便宜秦布衣这小混蛋，让她娶了周蝶。 这笔交易，对于萧倾凰来说，秦布衣可能血赚，但她绝对不亏。 反正卖的不是自己。 第96章 摸着朕的良心说话 御书房里。 秦布衣躺在肩舆上，被抬了进去。 后背已经是血红一片。 刚才朝堂之上大吼大叫，加上站起来后血肉撕裂。 后背结痂处，几乎全部裂开了。 秦布衣嘴里哼唧唧的哀嚎着。 这会儿天气热了起来，汗水和血水混合，加上衣服的粘连。 那酸爽，简直了。 “别哀嚎了。” “耳朵都被嚎痛了。” “朕亲自给你上药包扎。” “大男人一个，用得着这么惨叫吗？” 萧倾凰踢了一下秦布衣的屁屁。 “大男人就不能惨叫吗？” “陛下，你知道臣妾被你岳父大人打的有多惨吗？” “你还笑……” 本来想诉苦，见萧倾凰在一旁笑出了声，秦布衣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萧倾凰的大腿上。 后者捏了捏秦布衣的翘臀。 二人此刻的模样，不像是夫妻，也不像是君臣，更像是死党兄弟一般。 行为举止，都不像是正常人。 两个傻子，你捏我，我戳你，莫名其妙。 “萧倾凰，你个女流氓。” “本宫和你拼了。” 秦布衣张牙舞爪，然后后背撕裂吃痛，被萧倾凰纤手按住手腕，只能被萧倾凰揉捏。 “先把五百万给我。”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贵妃册封要求，从今以后你和蝶妹两个，可以随意在后宫疯玩，想住哪儿随便挑，反正后宫没人。” “不过，二三十年前，听说很多宫殿都死过妃嫔，阴森森的，特吓人。” “你们自己选地方。” “说好的五百万两，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否则，朕不册封了。” 萧倾凰脱下厚重的冕服外衣，单着内衬单衣，坐在肩舆上，靠在秦布衣肩膀旁。 俯身而下，秦布衣看到了两抹带着嫣红的雪白。 看的秦布衣呼吸一窒。 此刻的萧倾凰，风情万种，格外诱人。 在秦布衣愣神的时候，萧倾凰纤手探进秦布衣怀里摸了好几把。 “银票呢？” “你个小混蛋，你敢欺君？” “你没带银票，就敢叫嚷着要给我五百万两？” “你，你当着百官的面，还敢对朕空手套白狼？” “朕，生气了！” 萧倾凰顿时有些气急，又狠狠的在秦布衣怀里摸了几把，甚至拉开了秦布衣的裤带。 以为他将银票藏在了更加隐秘的地方。 萧倾凰手上的劲道极大，要不是秦布衣惨叫的速度够快，拼死抓住萧倾凰的纤手，只怕快乐蛋都要被捏爆了。 周蝶和紫月看到萧倾凰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二女皆是有些三观稀碎。 在朝堂之上的萧倾凰，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威严霸气。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做生意被骗光了的贪财奸商。 这贪财奸商，此刻有些疯批的感觉。 一脸气急败坏的掐着秦布衣脖子，不过只是胡闹一番，并不是真的要捏死秦布衣。 “萧倾凰，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原来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爱的是我的钱。” “难道你不先关心一下，你皇后我的伤势吗？” “本后好伤心，好难过。” “这辈子活的好无趣，不如一死了之。” 秦布衣故作哀伤的表情。 萧倾凰这女人，穷的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是真的穷疯了。 听到秦布衣的话，萧倾凰满脸羞愧，娇颜有些滚烫发红。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目的性太强了一些。 她似乎好像真的只图秦布衣的钱一般。 但萧倾凰在心里发誓，她真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主要是穷怕了，在朝堂上天天被文管集团打卡逼宫。 今天又被那些狗东西逼宫威胁。 萧倾凰都要疯了。 就想着搞到更多的钱，才好办事情，到时候狠狠对付那些狗东西。 “我不是只爱你的钱。” “我以为，你是和我在做交易。” “你给五百万，我帮你把谭国公搞到手。” “交易不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我已经将谭国公卖给你了，你想在皇宫怎么玩儿都可以。” “甚至在朕的寝宫玩儿，都行。” “可，你也应该遵守交易规则，将五百万两银子给我。” “我们在朝堂之上，已经确定好了的。” “你不该骗我。” “我心里，有点难过。” 萧倾凰认真的解释道。 生怕秦布衣误会。 话语极尽卑微，显得有些委屈。 她是真以为，秦布衣在朝堂上和她交易，当面付款结账。 秦布衣见萧倾凰委屈巴巴的，也是无奈。 萧倾凰霸道的时候，是真的霸道。 委屈可怜的时候，又真的让人很想好好呵护。 然而，一旁的谭国公周蝶，此刻人都麻了。 什么叫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成了货物？被萧倾凰交易了？ 萧倾凰这女人，将自己这个好姐妹给卖了？ 当着自己的面，让秦布衣在皇宫里随便玩儿她？开什么玩笑？ “倾凰，你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只值五百万两吗？还让人顺便玩儿我？你礼貌吗？” “你自登基成为皇帝的这十三年间。” “我给你筹措的钱粮，没有三千万两，也有两千万两吧？” “区区五百万两，你就将我这个好姐妹给卖了？” “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有良心吗？” 周蝶羞愤的握着萧倾凰的良心，狠狠的捏了几把。 在秦布衣面前展开反击。 看到二女香艳的攻击对方，秦布衣倒是好好的欣赏了一把。 萧倾凰顿时又羞又急，尴尬的傻笑。 她这才想起来，周蝶就在自己身边。 刚才满脑子想着五百万两，一时间忘记了周蝶。 “蝶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紫月昨天传来消息说。。” “你和布衣都睡一起了，还听说你和布衣关系很好，很亲密。” “布衣说他要娶你。” “我就想，你应当是和布衣喜结良缘了。” “作为好姐妹的我，我这不是成人之美吗？” “布衣身份特殊，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们，顺便换点钱应急。” 萧倾凰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将自己姐妹卖给自己男人，还给他们创造机会。 怎么听，怎么古怪。 “你是大周的皇帝陛下。” “不是青楼老鸨。” “搞得我和青楼花魁一样，被你卖给恩客。” 周蝶啪啪给了萧倾凰两巴掌。 打的萧倾凰后屯火辣辣的。 这两巴掌其实不痛不痒，萧倾凰被打的很不好意思。 让周蝶打着出出气玩儿。 当着别人的面，将别人卖了。 这种骚操作，也只有萧倾凰这穷鬼疯女人才想的出来。 周蝶脸红的很厉害。 被萧倾凰卖给秦布衣。 周蝶假装表现的很气愤，羞愤。 其实心里很高兴。 这样以来，她和秦布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虽说好姐妹这波骚操作闪了她的腰。 可周蝶是真心想将自己卖出去。 甚至这五百万两，都可以让她自己想办法。 “蝶妹，是秦布衣这个混蛋小男人蛊惑我的。” “他说要给我五百万两的，你也知道，最近朝局艰难，我缺钱嘛。” 萧倾凰在周蝶面前，其实更像是妹妹，有点惨兮兮的感觉。 当年先帝争夺皇位，最早站队的是谭国公。 因为先帝对比其他类人群星闪耀的玩意儿，算是能够称之为贤能的正常皇子，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而在很早之时，二女幼小之时，萧倾凰和周蝶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二女也是彼此间最为亲近的朋友。 相互间知道对方的很多秘密，习惯。 “他说的是南楚世族奉上五百万两作为贺礼，你为何会认为秦布衣要给你五百万两？” 周蝶有些想不明白。 萧倾凰什么时候，和秦布衣有这般默契了？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现在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可是萧倾凰好像能够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南楚世族和江南世族同气连枝。” “根本不可能给我五百万两银子。” “也就是你周家是南楚一方世族。” “可，你都被我榨干了，肯定拿不出五百万两。” “布衣说五百万两银子，那肯定是他拿。” “而他想让你进宫。” “难不成，真的进宫来当我的贵妃吗？” “还不是便宜了这个小混蛋。” “他想睡你。” 萧倾凰说到最后，脸蛋儿都红了。 周蝶的美艳脸蛋也是绯红一片。 二女就此沉默了半晌。 “哼，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将我榨的有多狠？” “我拿不出五百万两银子，你这小男人，就能拿的出来了？”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好歹是皇帝！” “竟然被他这个小男人吃的死死的，真是丢人。” 周蝶岔不好意思提及秦布衣纳妃的事情。 此刻是表情幽怨，羞赧。 在周蝶眼里，秦布衣或许能够弄到一两百万两。 可是想要弄到五百万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我这小男人，他的小金库里，最起码有三千万两银子。” “他说五百万两买你，肯定拿的出来。” 萧倾凰一脸坚定的信任秦布衣。 被这么信任，秦布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眼睛都有些红了，一副要将自己吃干抹净的表情。 周蝶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前日秦布衣扬言四百万买月影楼，竟然不是胡说八道？ 周蝶内心震撼，顿时有些后悔，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紫月，快去取金疮药。” “朕要亲自给朕的小夫君换药。” 萧倾凰近乎有些殷勤的态度。 “娘子，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有点慌。” 秦布衣感觉怪怪的。 “慌什么？” “朕亲自伺候你，你还不满意？” 萧倾凰见秦布衣一脸防着自己的表情，顿时有些生气。。 “我怕你药死我，好继承我的财产。” 秦布衣脱口而出，然后就被母老虎咬了。 “噗。” 周蝶直接欢乐的大笑起来。 “嘶，别咬了，萧倾凰，你属小狗的吗？” “我回头就让人将钱给你送来。” 秦布衣赶紧捏住萧倾凰的俏脸。 萧倾凰顿时眼红，现在连周蝶都眼睛红了。 二女都是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的高挑大姐姐。 两人盯着自己，自己就像是个小绵羊一样。 尤其是现在是重伤之身，被二女盯着，看着就吓人。 随便一人，就能将自己吸成人干一般。 二女要是一起，就她们这人高马大的身材，想想都觉得恐怖。 “娘子，你不能为了钱，就想弄死夫君我。” “夫君我要是被你弄死了，会很伤心的。” 秦布衣煽情的说道。 “你混蛋。” “我萧倾凰才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坏女人。” “你，你污蔑我。” “朕是很有原则的。” “你怎么就不相信朕。” “你看，朕对你多好，还亲自伺候你，取悦你。” “你摸着朕的良心说话，是不是没骗你。” “朕要是骗你的话，心跳就会变快。” 萧倾凰听到秦布衣的话，瞬间气急，努力的营造出一副贤妻良母的表情。 将秦布衣的手，放在她的心口。 努力营业，让秦布衣满意。 “娘子，夫君我，感受到了你的良心。” “那啥，让夫君好好休息吧。” “再折腾下去，夫君会死的。” “求求了。” 良心的触感很柔软美好。 可现在的秦布衣是有心无力。 再美好的东西，当不能享用的时候，其实和毒药没什么区别。 内心反而更加焦急。 现在，秦布衣更加体会到，萧倾凰这穷鬼娘子，到底有多么渴望有钱。 比前世自己打螺丝上班的时候，还想暴富。 第97章 不择手段 “司马公，秦布衣小儿，当真欺人太甚。” 司马雍的府邸，孔繁桧，钱寥橦等核心圈子的人，皆是满脸愤怒。 众人一副恨不得弄死秦布衣的表情。 右相李玄龄低头喝着茶水，神色不明。 “那小子巧舌如簧，擅长诡辩。” “不好整他。” “女帝为了掌控禁军和北边的边军，不会轻易放弃和秦布衣的婚约。” “在朝堂纵容那小子，就是故意为之的。” “只要女帝不改变主意，想破坏婚约，不好处理啊。” 李玄龄开口，一副神色担忧，无计可施的表情。 “女帝的目的，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想掌控禁军和边军，她也得要有钱粮才行。” “这次江南水灾，她不会拿到一分钱粮。”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冷芒。 “户部那边的账本已经呈报，能改吗？” 李玄龄又试探的问道。 “谁说要改户部的账本了？” “江南水灾致使流民啸聚，攻打州府，抢走了钱粮税款。” “我们江南守备军损失惨重，需要钱粮装备补充。” “这次不仅能够吃下全部的江南税款，还能进一步扩建江南守备军。” “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雍阴险的大笑道。 “若是女帝让北凉王带军南下平叛呢？” 李玄龄担忧的又问。 “平叛？拿什么平叛？” “喝西北风吗？” “没有我的命令。” “她萧倾凰，能够拿出多余的钱粮供给大军南下吗？” “就江河几省的钱粮税收，根本填不平禁军和边军的窟窿。” “若她真能凑出一些钱粮供给大军。” “咱们只需要驱赶流民，看她如何是好。” 司马雍自信掌控一切。 这家伙的不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老师，南楚世族那边，万一真的背叛我们怎么办？” “早上的时候，谭国公被封贵妃，南楚世族拿出五百万两作为贺礼。” “显然是要谋求朝中利益。” 李玄龄再度开口，很是卑微，担忧的开口问道。 “他们要是敢背叛我们。” “整个南楚世族，就没必要存在了。” “那些流民匪徒，会直接灭了他们。”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司马家，是暗中蓄养了二十万私军的。 这就是他狂傲的资本。 除此之外，南方守备兵，也不下三十万。 守备兵战力拉胯，可也是军队。 “可南楚那边，有五万南楚步卒，还有三万水师。” “真要是和他们打起来，我们也会损失惨重。” “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彻底投靠女帝。” 李玄龄做出一副，不敢往下继续讲述的表情。 “南楚世族说要拿出五百万两，这是从秦布衣嘴里说出来的。” “明眼人都知道，南楚世族和北凉王府有仇。” “两者不可能有交集。” “或许，这是北凉王府和女帝的诡计。”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五百万两。” 孔繁桧道。 “如是万一呢？” “我们必须尽可能的预料到最坏的结果。”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楚世族真要是投靠女帝。” “拿五百万做投名状。” “江南可就很难被我们完全掌控了。” “女帝的手腕，可是越来越老道了。” 李玄龄再度忧愁的说道，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玄龄说的不错。” “我们要谋划的事情，是天下间，最重要的事情。” “不能不全面考虑，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派人去接触一下南楚世族。” “若是他们有异心。” “趁着这次江南水灾的机会，必须彻底将江南掌控在我们手中。” “哪怕付出代价，也得灭了他们。” “若是他们愿意合作。” “我们就那点利益分给他们。” “朝中有一些官位空缺和候补，可以给南楚世族子弟。” 司马雍全面谋划着。 “不愧是老师，老谋深算。” “有老师定计，学生便放心多了。” 李玄龄拍着马屁，满脸开心道。 “玄龄，你还年轻，做事情，得多多考虑。” “南楚世族翻不起什么风浪。” “北凉王府，才是大敌。” “三十万精锐禁军，才是我们的大敌。” “我们必须尽可能毁掉北凉王府。” “秦布衣这小子不是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吗？” “我们让他有口难辩。” “他的诗文尽快流传出去，多找氓流去继续抹黑那小子。” “要让天下人对他人神共愤，唾弃不耻。” “我倒要看看，女帝如何拉的下脸，和这么一个身败名裂的货色成婚。” “女帝要护着他，我们专门找他麻烦。” “只要他在京都出现，就找人羞辱他，让他犯错。” 司马雍满脸阴险的的冷笑。 “多谢老师指点。” 李玄龄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有异样的情绪。 “玄龄，这次炎夏文会，是你在主持。” “专心搞好炎夏文会。” “这次不仅要替一些江南后生们扬名，还要让我们江南的商品彻底掌控京都命脉。” “这个天下，可不能让一个女人说了算。” 司马雍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色彩。 大周皇宫。 为了五百万两，萧倾凰可是连皇帝尊严都不要了。 要多殷切有多殷切。 亲自伺候秦布衣。 给上伤药，缠布条。 喂水果，喂饭。 她还真的成了贤妻良母一般，极尽温柔，美好。 “不是，陛下你怎么学的和师姑一样？” 秦布衣满头黑线。 昨天的时候，周蝶的举动，和现在的萧倾凰如出一辙。 最开始的时候，萧倾凰还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熟络之后，就有些放飞自我。 完全不在乎男女有别。 主要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稀奇的事物。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究，无论男女都会好奇。 刚才还因为男女之别而矜持。 转眼就画风大变。 没把秦布衣折腾得够呛。 “啊？” “蝶妹也像我这样？” “果然，不只是我有同样的想法。” 萧倾凰只是惊讶了瞬间，便大笑起来。 仿佛得到认同一般。 自己和周蝶是好姐妹，从小一起长大。 自然都喜欢同样的事情。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 秦布衣咬牙切齿。 被这两姐妹惹得满脸羞愤。 两人何等尊贵的身份。 直接将秦布衣当成了玩具。 秦布衣本以为自己很随性了。 可在这两个好奇宝宝面前，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想他秦布衣堂堂男儿，今日被两姐妹玩弄。 要是传出去，简直是一把辛酸泪，得被人笑死。 给本王等着。 到时候，本王加倍找回场子。 抹了抹眼角的屈辱泪水。 看着嬉笑玩闹的萧倾凰和周蝶。 憋屈之感溢于言表。 “布衣。” “我还是有些担心。” 萧倾凰的纤手在秦布衣手心画着圈圈。 “我不是已经将今年的计划给你安排好了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 “戴英帝国的计划，又不需要你操心。” “商贸卖货，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至于报纸，有齐海学派的东海大儒，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秦布衣话语淡然的说道。 捏了捏萧倾凰的柔荑。 “早朝的时候，你搅和了文官集团的算计，他们虽然没有得逞。” “可他们敢直接威胁朕。” “司马雍那老东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萧倾凰担忧道。 “司马雍那老东西，做梦都想将你取而代之。” “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他应当是会拿江南水灾做文章。” “扣下赈灾钱粮，官逼民反，官匪勾结，倒逼你这个皇帝做出让步。” “除此之外，就是出卖国内边军的情报。” “在边境上找点麻烦给你添堵。” “亦或是扣住江南税收，让你没有钱粮可用。” “他会让你知道，没有他司马雍，整个大周就会乱起来。” “你要是敢不听他的。” “他会让你知道，大周到底有多乱。” 秦布衣推测说道。 前世史书看的多了。 反贼的那些个操作，不用想都能说出来。 秦布衣是见怪不怪了。 “为了野心，让大周家国破碎，遍地烽火，死伤无数，司马雍真要是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萧倾凰目光冰冷道。 “无论你放不放过他。” “他也会这般操作。” “这是必然。” “江南水灾闹成这样，若是没他的操控，我是一百个不相信。”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去杀他全家，一劳永逸。” 萧倾凰神色一冷。 “要稳住江南，你还真不好动他。” “你的皇帝命令，也就江河以北的各省会遵从你，听你的话。” “南方？还真不是你的地盘。” “你对司马雍动手，伤不了司马家根基。” “江南世族若是感受到威胁，一定会联合自立。” “为了边疆安定，你抽调不出多余的军队去平叛，甚至钱粮都发不出来。” “大周内忧外患，搞不好直接国灭都有可能。” 秦布衣摇了摇头。 现在直接动手，真不是明智的。 江南的守备大军已被江南世族掌控，就算是镇南军这支足够忠心的边军，如今也被世族渗透，掌控的七七八八了。 真要乱起来，外忧内患，大周会出现大面积分裂割据的局面。 老王爷毕竟是年事已高，真要打起来，面对内外交困的战局，还真不好说。 就算是内战打赢了，边境也会被各种蚕食。 甚至情况还要更惨。 眼下不能逼的江南世族狗急跳墙。 瓦解江南世族的联盟，离间他们内部，才是最好的选择。 明知道司马雍有不臣之心，还得暂时忍着他。 等他疯狂到无所顾忌的暴露僭越之心，真的谋划叛变的时候，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有着禁军拱卫京都，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江南方面，萧倾凰无法掌控，秦布衣也没什么力量，只有一些探子。 如今的局势，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在萧倾凰没有失去人心，边军稳固的情况下。 司马雍再怎么狂妄，也只是小丑。 他造反拿不到大义，就算竖起反旗，也会有很多世族观望，不会全部反叛大周，投机主义者可是特别多的，真要说来，司马雍在秦布衣眼里也就是个冢中枯骨。 不是秦布衣害怕江南世族，只是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 现在若是动手，对于秦布衣的损失，过于大了一些。 “帮我。” “李萌萌，欧阳未央，还有那些个花魁，还有紫月。” “我一起给你纳进宫来。” “帮我赚钱，扩军。” 萧倾凰紧紧环着秦布衣的手臂。 仿佛要让秦布衣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意。 “要是一个五百万，我可出不起那个钱。” 秦布衣揶揄道。 “又不是让你一次性拿出来。” “可以给你便宜点。” 萧倾凰吐气如兰的说道。 亲昵相依，让萧倾凰有些动情。 她很想要一个孩子，稳固大周国本。 江南的压力，让萧倾凰很痛苦。 她不想看到大周继续糜烂。 也不想见到大周风雨飘摇，世族大军割据的场景。 可萧倾凰什么也做不到。 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秦布衣。 “江南世族，不是铁板一块儿。” “他们联合在一起，无非就是利益。” “你这皇帝若是掌控江南的利益，那就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他们自然是抱团对付你们。” “所以嘛，要舍得，要妥协。” “这次戴英帝国的巨大利益。” “我会让他们内部出现分歧。” “你要做的，是稳住边军，以及中央禁军，守好基本盘，让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得到民心拥护。” “江南如果真的乱了，那就让他们乱一阵。” “咱们偷偷派出一支精锐，伪装成土匪。” “砍一些不听话的世族，帮他们添把火。” “有时候，局部的混乱，并不一定是坏事。” “只要控制好北上，西进的几座坚城，不让混乱扩大化就行” “不过，这需要你有能力把控才行。” “沉得住气，慢慢陪他们玩儿。” “我们现在底子太薄了。” “还得发育。” 秦布衣安慰说道。 “我会在朝堂稳住的。” 秦布衣这么说，萧倾凰安心了不少。 “师姑。” “今日我在朝堂上挑拨南楚世族和其他世族的关系。” “这事儿还需要你帮帮忙，完善一下后续。” 秦布衣对着周蝶道。 周蝶踢了踢秦布衣，算是回应了她。 作息规律的周蝶，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最近两日，去组织南楚世族在京都的所有商队。” “让他们敲锣打鼓，打着世族姓氏的大旗，将我钱庄里的银子，转移出去，去官道驿站，然后运送入宫。” 秦布衣又踢了踢周蝶。 惹得周蝶惊叫了一下。 “这么算计南楚世族，明眼人都知道是离间计。” “你这样，真的好吗？” “江南世族那些和你们北凉王府有仇的，肯定会骂死你的。” “到时候，关系更不好。” 周蝶有些担心的问。 “南楚世族如果能完全投靠我们。” “我保证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赚的钱，是以前的十倍百倍以上。” “师姑去游说一下。” “顽固派就直接放弃，争取可团结的一切朋友。” “总有家族经受不住利益诱惑的。” “明日我让宫羽带你去看一下，我马上要在京都开办的商城，顺便给你一份商贸计划书。” “我的商贸计划，保证让南楚世族心动。” 秦布衣还真不相信，江南世族，真的是铁板一块儿。 “布衣，你现在真是神神秘秘。” “师姑不仅看不透你，还有些怕你骗了师姑的感情，今后不要师姑了。” 周蝶见识了秦布衣另外一面，真有些害怕这小男人骗了她的感情。 话语里带着担忧，真情流露道。 “师姑这般绝色大美人，小侄可舍不得让给别人。” 秦布衣亲昵的捏了捏周蝶的脸蛋儿。 周蝶呼吸一窒。 她的目光，看到了对面的萧倾凰。 萧倾凰的眼眸幽怨，仿佛在说。 商量事情就商量事情。 你俩竟然喂狗粮？过分了啊！ 第98章 温泉 第二日。 萧倾凰一早去上了早朝。 秦布衣在御花园里坐在四轮车上，靠在走廊旁喝茶。 草地之中，周蝶穿着一身玄色劲装。 双手握持着丈长马槊，舞的虎虎生风。 二十来斤的骑兵利器，在马下舞动起来，因为长度惯性，其实并不好掌控。 然而周蝶这么一个美艳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舞的气势惊人。 秦布衣是真的惊到了。 看起来，周蝶像是个柔弱的花架子。 可是周蝶竟然硬生生的练了半个时辰。 一身香汗淋漓，这才放下马槊。 秦布衣咽了咽口水，内心震撼。 他也练武，家里的马槊也不是没舞过。 舞马槊舞半个时辰，秦布衣也能做到。 可舞完之后，直接会累趴下。 然而周蝶却只是气喘吁吁，香汗滴落。 还微笑的走到自己身边，拿过毛巾擦拭汗水，来回行走自如。 就这体能，秦布衣自认自己比不上。 周蝶善武，并非虚言。 想到未来的婚后生活，秦布衣真的有点虚。 恢复后，好好练练吧。 不然的话，将来肯定很丢人。 谁跪着求饶唱征服，还不一定呢。 “我的马槊耍的如何？” 周蝶话语有些喘息的笑问道。 “威武霸气，我自愧不如。” 秦布衣汗颜道。 “等你身体好了，我教你。” 周蝶眼里有着亮光浮现。 仿佛找到了和秦布衣亲近的方式。 “蝶妹还是以往一样，喜欢练习马槊。” 萧倾凰下了早朝。 因为有五百万两银子，心情都很放松。 今日早朝无事，倒也没有忧虑的事情。 一边走。 萧倾凰一边脱下冕服丢给身边的侍卫。 走到了周蝶旁拿起马槊。 不过一会儿，御花园里，又响起了马槊呼呼作响的御风之声。 秦布衣人麻了。 萧倾凰的马槊技艺，更加凌厉一些，以点破面，不似周蝶那般大开大合。 显然是两个路子。 真要说来，周蝶像是在舞刀。 这其实和谭国公家传刀法有关。 刀槊技法有所融合。 萧倾凰也是舞了半个时辰。 她虽然也是香汗淋漓，可气息更加平稳一些。 虽然也是喘气不休，不过要和缓很多。 显然，萧倾凰余力更多。 这两番对比看来。 或许皇室的那什么秘药，真心能够更好的打熬身体。 萧倾凰这等气力，就算是军中精锐将领，也无法相比。 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帝，竟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武力。 “蝶妹，走，去泡温泉。” “昨天就想去了” “忙着照顾这小混蛋了。” “今天，不管他了。” 萧倾凰拉着周蝶，满脸激动的说道。 每天下朝，萧倾凰都会锻炼一番。 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萧氏皇族之人的必修课。 而锻炼之后，后宫的人造温泉，可是洗去疲乏的最好享受。 “我也要去！” 秦布衣这货说啥也要去看看。 “你有伤在身，不能碰水。” 萧倾凰冷声道。 “就看看。” 秦布衣目光扫过因为汗水而浸透了衣裳的二女。 “臭不要脸。” “色胆包天的小混蛋。” 萧倾凰和周蝶同时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都是夫妻，看看又不掉块肉。” “我又不是没看过。” 秦布衣一脸理直气壮。 这让萧倾凰恨得牙痒痒。 说实在的，大周皇宫。 秦布衣还真没有逛过。 大周皇宫很大，是故宫五倍多。 类似于汉时的未央宫，比未央宫小一些。 封建王朝的宫殿，是越来越小的。 这也是因为，整个天下，找不到足够的巨木木料了。 历代宫殿营造，都是砍伐巨木。 然而几千年过去，巨木越来越少。 宫殿也是越来越小。 前世的明代故宫，是世界最大的宫殿建筑群。 然而在华夏历朝历代之中，故宫是大一统王朝里，最小的皇宫。 大周如今在京都营建的帝都。 比大周帝国时期，长安的帝都要小很多，小了四分之一。 大周帝国最为辉煌时期，现在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古代最顶级的建筑精华，尽在皇家宫殿。 秦布衣还是很喜欢中式宫殿的。 只是，这宫殿的营造，太贵了。 一座宫殿，要砍伐成百上千的巨木。 坐在四轮车上，观看着一根根巨木立柱，仿佛一眼万年。 足足一刻钟。 众人才来到所谓的温泉。 与其说是温泉，不如说是澡堂子。 皇宫的大理石白玉地砖铺地，看起来倒是十分精美华贵。 这温泉是一处堂阁之中。 周围有地暖通道，是陶土烧制的。 最下面烧火，中间各层加热热水，最后再用热水加热大理寺铺就的温泉。 有点现代热水器的原理。 中层热水可以直接加冷水把控温度。 设计这套温泉的工匠，还真是个天才。 “看够没有？” “看够了赶紧出去！” “你伤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泡温泉。” 萧倾凰脸色微红的瞪着秦布衣。 “殿下。” “臣妾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温泉。” “您和周贵妃，能演示一下吗？” “臣妾想知道，是如何泡温泉的。”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倾凰给了秦布衣一个白眼。 这个不要脸的小混蛋，明明就是想偷看二人泡温泉。 说什么想看看演示。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给了五百万两看一眼，不过分吧？” 秦布衣耍赖皮道。 “哼，就让你看一眼。” “看了你就滚。” 萧倾凰满脸绯红。 当着秦布衣的面，缓缓褪去衣裙。 如同艺术品般的羊脂白玉身体，映入眼帘。 而与此同时，周蝶也是在秦布衣眼前展现了自己的美丽。 秦布衣一时间，有些看不过来了。 萧倾凰的身体，如若黄金比例一般的完美艺术品，肤若凝脂，细腰如柳，长腿纤细。 而周蝶则是无与伦比的圆满，那是一种视觉上的震撼享受。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早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秦布衣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长恨歌中的这段诗句。 世间，怎会有美到如此地步的女子？ 天地失色，美绝人寰，也不过如此。 最让秦布衣觉得此生无憾的是。 眼下竟然是有两位同等级别的绝色。 秦布衣口中喃喃念起这段诗文。 萧倾凰和周蝶神色震惊，眼眸里温柔的幽光在颤动。 显然，这段诗文，让二女听得娇羞无限。 秦布衣这货被萧倾凰满脸羞红的赶跑了。 一脸猪哥像的秦布衣在一旁，她们根本放不开，也不能好好放松。 秦布衣倒也觉得不亏。 这么简单就能一度芳容，一亲芳泽。 将来能够到达那一步，简直想都不敢想。 幸福美好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期待。 经历过刚才时刻的秦布衣，突然有点同情李隆基这货了。 难怪会被杨玉环迷得失了智。 若是每天有萧倾凰和周蝶她们伺候服侍着。 秦布衣也堕落啊。 要不是担心大周成了烂摊子，自己被乱军砍死。 秦布衣肯定会很昏庸。 危机感的逼迫，加上想要弥补历史遗憾。 秦布衣稍稍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欲念。 但还是有些压不住的感觉。 主要是萧倾凰和周蝶太迷人了。 “修建这温泉的工匠，还在吗？” 秦布衣对着紫月问道。 “自然在。” “陛下最喜欢泡温泉了。” “温泉有工部的工匠专门维护。” 紫月回道。 “那简直太好了。” “咱们未来的大周娱乐城，可以准备布局了。” 秦布衣很是激动期待的说道。 “维护温泉的工匠在哪儿？” “能不能叫过来详谈？” 秦布衣现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温泉是后宫之事。” “魏王你是陛下认定的后宫之主。” “自然能够管理那些工匠。” 紫月道。 “让人将他们请来，客气点，让他们带上温泉图纸。” “去本宫的坤宁宫。” 秦布衣直接道。 不过一会儿，四个工匠，来到了坤宁宫里。 一名六十来岁的老头，还有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这老头衣着六品官服，其他三人则是宫廷内侍的衣着，没有品级。 “工部大匠，洪作择拜见魏王！” “下官将温泉图纸，带来了。” 洪作择恭敬的说道。 “赐座，奉茶。” 秦布衣说了四个字，拿起图纸就看了起来。 洪作择四人面面相觑，有些惶恐，拘谨。 大周帝国，自建国起，奉行的是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 虽然不是最末等的身份等级。 可是工匠在世族高官眼里，都是不入流的低等人。 平日里，就算是工部大匠洪作择。 就算他是六品工部官员。 可面对其他六品文官来说，他都是被看不起，低人一等的存在。 和同等级文官交流，别人坐着，他都得站着。 如今，秦布衣见到他，直接让人赐座，奉茶。 这等同等尊敬的态度，让洪作择受宠若惊。 “温泉最下层的加热火道，你们是用的是什么材料？不会只是陶土吧？” 秦布衣提出了第一个好奇的问题。 洪作择刚才打听到，秦布衣很好奇温泉。 以为秦布衣是想自己在家里建一个。 也就觉得，不奇怪。 如今秦布衣问到专业问题，洪作择内心一惊，立刻回答。 “是陶土管道，用了一些粘土，还有防火砖的材料。” 洪作择连忙道。 “陶土管道烧久了，容易炸吧？” “中层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秦布衣又问。 “陶土管道用的久了，亦或是火力太大，都容易炸裂。” “所以，温泉需要经常维护。” 洪作择点头道。 “你们就没想过用其他办法？” “瓷器管道比陶土好啊。” “若是中间这夹层用精钢，岂不是更好？” 秦布衣对着洪作择道。 “魏王殿下。” “瓷器和精钢很精贵。” “工部那边，也不会给我们调配原料。” “我们只能自己制作陶土管。” 洪作择有些为难，可怜兮兮道。 “你辞官吧。” 秦布衣直接说道。 扑通，洪作择直接跪了下来。 “魏王殿下，不知罪臣如何得罪了殿下。” “请不要辞去下官。” “若是辞官。” “罪臣一家老小都会被饿死。” 洪作择直接恐惧说道，几乎给秦布衣磕头了。 “本王的意思是，你别在工部混了。” “浪费你的才华。” “在本王手下做事。” “我给你开十倍工资。” “你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 “我需要你设计出更加完美的温泉。”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洪作择道。 这话一出，洪作择心跳加速。 他在工部当官，不是真的想要当官。 而是为了糊口。 这官，就是因为手艺才被人授予的。 若是能够赚更多的钱，谁想在工部受气？ 第99章 库房失窃 “魏王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洪作择望着秦布衣，眼里是激动期待，可又有些焦虑担忧。 谁知道秦布衣的话，是不是真的。 很多世族高官，喜欢玩弄别人取乐。 若是一番玩弄之后又被抛弃，那又如何是好？ 洪作择儿子病亡，家里有三个孙儿尚且幼小。 一旦没有了俸禄，他们一家，真的会饿死。 大周的官员制度是终身制的。 一旦做了官，洪作择这个六品官，虽然官阶不高，虽然经常被排挤侮辱。 可好歹能够拿到俸禄。 虽然俸禄还会被克扣大半。 可也能够让家里人不饿肚子。 一旦辞官，跟了魏王，若是魏王抛弃。 那他一家子就完蛋了。 “我这里可以写一份雇工合同。” “不仅给你十倍于如今六品官的俸禄。” “还给你们分房子，安排你的子女儿孙读书。” “你若是因为工作受伤，我让人给你治，你若是出现意外不幸去世，我给你千两白银安家费。” “并且，我会以魏王的名义，将你后辈养育成人，给他们找工作，让他们有容身之地，能吃饱饭，过上体面有尊严的生活。” 秦布衣很是郑重真诚的对着洪作择道。 只是看了一下这温泉的工程图纸。 秦布衣就知道，这个时代，能够将设计图画的如此细致，精确。 这个洪作择，是个大才。 可惜半生蹉跎。 封建时期读书人的最高目标就是王侯将相。 工匠这个职业，异常卑微。 洪作择这等级别的大匠，放在现代，那可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能够带徒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统手艺人。 然而放在这大周，他甚至比前世的普通土木老哥还要惨。 要搞设计，要干苦力，还得被上司恶心，甚至不一定能够拿到工钱。 在秦布衣郑重讲述的时候，洪作择已经彻底心动了。 当秦布衣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雇工合同，还征询自己意见时。 洪作择心跳的厉害。 这位魏王大人，不像是玩弄自己的意思。 “魏王大人。” “下官愿意跟着您做事。” “只是，如今我在工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洪作择有些担忧，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机会了。 可工部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自己会被问责的。 “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完事儿后，就来找我。” “可以直接去北凉王府，亦或是南淮河畔的画舫楼，去找掌柜徐清怡。” 秦布衣写了个字条给他。 洪作择恭敬的拿着雇工合同书离开。 “老师。” “您，真的要辞官去给魏王做事吗？” 洪作择身边，一名中年男子，恭敬的问道。 “魏王待人和善，没有一点架子。” “他没有看不起我们。” “与其在工部受气，或许另谋出路才是好事。” “如今，工部的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 “咱们的俸禄被克扣不说。” “就连做工的材料，也开始缺斤少两。” “在这么下去，只怕不得善终。” 洪作择其实看的很透彻。 内心隐隐有些焦虑不安。 这次吏部衙门修缮，材料出现问题不说，一众主官，都有些不对劲。 “不好了，不好了。” “老师。” “库房木料失窃。” “木料失窃。” 一名男子，急急忙忙的跑来，脸色惨白。 洪作择身形摇晃，几乎是眼睛一黑。 本想着安安稳稳完成工部任务，自己平稳辞官，去魏王手下做事。 然而，洪作择发现，自己竟是活不到那一天。 “老师，去，去找魏王吧。” “库房木料失窃，老师您没有后台。” “上次工造任务，您又得罪了吏部员外郎景峰。” “这次，只怕是他们故意给您设的局。” 洪作择身边，一名头脑聪明的弟子，连忙说道。 如今这事儿，一眼就知道是个死局。 没有靠山的洪作择，必定被坑死。 “库房失窃，罪责在我。” “就算明知道是局，我也只能担着。” “魏王他。” “应是不会为了我这样的犯官出面的。” 洪作择摇了摇头。 他并不认为，秦布衣会维护他这样的犯官。 要知道，库房的木料，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 这么一大笔钱，秦布衣怎么可能拿出来救他？ “陶禹，我的徒弟当中，你最聪明。。” “你们师兄弟几个，已经学会了我的本事。” “一起去投靠魏王吧。” “官场，不是你们能混迹的地方。” “一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我走之后，还望你们几个帮忙照顾一下你们的师侄和师侄女。” 洪作择一脸交代后事的平静表情。 “师父。” “徒儿去求求魏王。” “让他救救您。” “你一定要挺住。” “几位师弟，你们要保护好师父。” “遇事不要冲动。” 陶禹直接给洪作择磕了几个头，又对着师弟们告诫道。 随后。 陶禹拿着洪作择的令牌，急急忙忙的返回了皇宫里。 秦布衣在坤宁宫里，进行月影楼的设计改造。 得益于洪作择的温泉设计，这给了秦布衣更多的思路。 秦布衣想的事情太多，有时候忘记往这方面考虑。 桌案上的图纸设计，是一股子现代洗浴中心风格的设计。 温泉澡堂，加上桑拿房。 减压放松，还能预防疾病，保证受欢迎。 月影楼里挑选那些个演技出众的姐妹。 到时候，舞台剧也能搞起来。 吃喝娱乐泡澡桑拿，一条龙服务。 妥妥的现代娱乐城风格。 各州府开上一家，结合某达广场的商贸集市属性。 不仅能够购物吃喝，还能放松玩乐。 大有赚头。 “魏王。” “工部匠工，陶禹有急事求见。” 有侍女前来禀报。 紫月和秦布衣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惊愕。 “工部匠工，陶禹？” “这谁？” “什么急事？” 秦布衣满脸疑惑。 秦布衣这货很谨慎，因为经常被刺杀，所以养成了很多好习惯。 第一时间以为，这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亦或是碰瓷？ 给紫月使了一个眼色，秦布衣身边，立刻多了两个女暗卫。 “魏王大人。” “请您，救救我老师。” 陶禹见到秦布衣，没有走近，直接跪了下来。 给秦布衣猛猛磕头。 只是瞬间，他的额头就磕出了血渍。 “别磕了，当心将脑袋磕坏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本王救你老师，你老师是谁？” “我们很熟吗？” 秦布衣满脸疑惑。 刚才召见洪作择，是真没看见陶禹。 主要是，陶禹几个，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秦布衣也没搭理他们几个。 陶禹连忙准备讲述。 “陛下驾到。” 宫廷女卫的声音响起。 泡完温泉的萧倾凰和周蝶，走了进来。 二女一副容光焕发的姿态。 肌肤水嫩的如同剥壳的鸡蛋一般，白中透粉。 头发虽然用火烘烤过，不过看得出，还有一些水汽弥漫。 她们在后宫的衣着，皆是简单的玄色丝绸，长袍便衣，一种简约美感。 “拜见陛下。” 陶禹将头埋得更低，浑身都在颤抖，就连声音，都在恐惧。 这事儿让女帝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被砍了？ 想到这个，内心更加恐惧。 “这是？” 萧倾凰和周蝶皆是疑惑的看着秦布衣，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陶禹。 “工部的匠人。” “让我救救他们老师。” “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结果你们来了。” 秦布衣解释道。 “你的意思，朕和周贵妃打扰你的正事了？” 萧倾凰有些不满的白了秦布衣一眼，拿起书案上的设计图稿。 只是看了一眼，萧倾凰便觉得头晕目眩。 建造模型的三视图，加上各种数字标注。 不懂工程图纸的，看着就是一头包。 “啪。” “你工部的匠人，跑到我面前求救，难道不关你这皇帝的事了？” 秦布衣拍了萧倾凰后屯一巴掌，没好气道。 “工部出事，不去找工部主事，跑到宫里来找魏王求救。” “你若是不给个说法，朕会很生气。” 萧倾凰也有些不高兴了，工部的事就算不去找工部尚书，那也得来找自己，找魏王秦布衣是怎么回事？ “陛下。” “草民，草民有罪。” 陶禹因为恐惧，浑身抖的厉害。 “看把人吓得。” 秦布衣有些看不下去了。 萧倾凰平日里太过威严，陶禹这样的工匠，哪里禁得住恐吓。 “好好说话，具体发生了什么。” “为何要让本王救你老师。” “你老师是谁。” “放心，陛下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事情，你们都死不了。” 秦布衣语气缓和道。 “魏王大人。” “我老师，就是刚才见过您的工部司郎中，大匠，洪作择大人。” 陶禹话语颤抖的回答道。 “原来你是洪大匠的弟子。” “你老师出事了？为何要让我救他？”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秦布衣心里有些急。 他可不想洪作择出事。 未来娱乐城设计施工，还要这位工部大匠来做。 秦布衣手下最缺的就是人才。 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弄丢了。 “有人算计我老师，想将我老师害死。” “工部存放在南市库房，价值五万两的木料失窃。” “库房的负责人是我老师，守库人却不是我老师。” “我老师一身清苦，平日里和我们在一起。” “怎么可能将自己负责的木料窃取？我们连库房都进不去。” 陶禹满脸悲戚的望着秦布衣。 “求求魏王大人，赶紧救救我老师吧。” “再晚一些的话，那些人会直接害死我老师的。” 陶禹急切的乞求道。 “洪作择是个人才。” “他的价值，不会少于千万两。” “他也是我雇佣的工匠。” “帮我保下他。”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听到钱，萧倾凰眼睛都直了。 萧倾凰只知道洪作择是负责维护温泉的大匠。 哪里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价值。 陶禹也是满脸震惊，仿佛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自己老师，穷的经常在外给世族富商做工，以此补贴家用。 如果老师价值千万两，又怎么会如此之穷困？ 秦布衣说价值不少于千万里，其实还是少估算了。 未来大周洗浴城最主要的温泉系统带来的收益，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这是个细水长流的营生。 “紫月，去救人。” “库房木料，让蒙易去查。” 萧倾凰直接下达命令。 第100章 金融创新 “那个工匠。”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他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价值千万两，有些夸张了吧？” 萧倾凰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道。 “一点也不夸张。” “他设计的温泉系统，商业价值极高，而且可不仅仅能够用来泡温泉。” “若是让他继续改进。” “能弄出瓷器自来水管，还能弄淋浴。” “若是继续拓展。” “蒸馏分层的一些装置上的设计改造，也是可行的，未来燃油提炼分离用处巨大。” “还有我想建造的新城下水道问题。” “在洪作择设计图纸里，都能看到一些影子。” “他身边还有不少徒弟。” “他的价值，绝对有一千万两，信我。”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讲述道。 萧倾凰听到不懂的名词，只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你这么说，那个洪作择，好像的确很厉害，很有价值。” “我不是很了解那些工匠技艺。” “下水道我知道。” “你所说的要建造新城，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建造新城得耗费多少钱吗？” “不仅要钱，还的大量的人口。” “在京都建造新城，谁会去住？” “你要是钱没处花，可以给我。” “我很缺钱的。” 萧倾凰抓住了她所认知的重点。 建造新城，可没想象的那般简单。 如今大周的京都营造，可是用了两代皇帝，近乎五十多年时间，耗费的钱粮，数以亿两银子。 萧倾凰顿时觉得有些不靠谱。 虽然很信任秦布衣，但是秦布衣也不是全能的，总有做错事的时候。 秦布衣要建造新城，自然让人觉得是错误的谋划。 萧倾凰估算，秦布衣只剩下两千多万两银子了，这点钱，别说营造新城，只怕打地基的花费，都不止于此。 “这是未来十年，最重要的规划，京都工业新城。” “我要将齐州和胶州的产业，转移到京都东郊的皇庄，以及西山铁矿。” “利用京都的人口规模和市场效应，辐射整个大江诸省，顺便还能往南布局，这新城是大有可为的。” “也是帮你稳固人心的办法。” 秦布衣打开京都周围的地图，给萧倾凰指了指。 工业发展创造财富价值。 财富价值的根本，是人来创造。 江南富庶，然而最富庶的还是京都。 整个京都的财富，相当于大周总财富的四成左右。 京都和周边的城市，吸纳人口超过千万。 是整个九州大陆，如今人口最为稠密的区域。 可以称为京都大江三角洲。 这么大的市场和人才基地。 若是不好好利用，那还真对不起秦布衣这个身份。 萧倾凰不能理解工业城市的概念。 自然是觉得秦布衣在浪费钱。 一旁的周蝶也是这么认为的。 “建造新城能稳固人心？” “我会好好支持你。” 萧倾凰听到稳固人心，毫不犹豫说道。 也不担心秦布衣会不会亏损。 反正是自己这小男人的计划和投入。 他既然说能行，那就先看看。 真要是亏了，也可以转变。 何况，只要稳固人心，就有利于她这个皇帝。 “师姑，银子开始运了吗？” “南楚世族的操作，要尽快啊。” “等我报纸发布，戴英帝国的计划开始。” “离间计可就起不了太大的效果了。” 秦布衣看向周蝶道。 “报纸是什么东西？” “戴英帝国的计划？戴英帝国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蝶此刻是满头雾水。 一个洪作择就让她有些懵。 眼下秦布衣的话，在她听来，完全是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去我御书房，你就知道报纸了。” “至于戴英帝国计划。” “你只需知道，这世上没什么戴英帝国。” “是我这小夫君为了赚世家的钱，故意臆造出的东西。” 萧倾凰解释道。 “你说什么？” “戴英帝国是假的？” “朝堂百官见到的戴英帝国使节，还有带来的那些异国商品，都是假的？” “我还听说有一份让朝堂百官震惊的世界地图。” “这些，都是假的？” 周蝶只觉得三观都震撼了。 臆造一个假的国度来赚钱？这是什么疯狂的行为？ “商品和世界地图，都是真的。” “商品是布衣的工厂工坊所生产的，用了特殊的包装，看起来异于中原九州文化。” “世界地图也是真的，是布衣的海船商队从异国商人处获得地图拼凑起来的。” 萧倾凰再度解释道。 “这些东西，就能骗到朝堂百官？” “这可能吗？” “他们都是傻子？” 周蝶难以置信道。 “蝶妹，如果我告诉你。” “长相异于中原九州百姓，戴英帝国的女帝，会乘坐近乎四百米的超级大海船，带着一支装满各种商品的船队来做生意。” “她们有着自己的国家旗帜，有着特殊的皇室大纛，风格特殊的装束，甲胄，使用着特别的银币，金币……” “你会认为，这戴英帝国是假的吗？” 萧倾凰认真的问道。 “你们两个，臆造了一个国家的全部东西？” 周蝶震惊的美眸圆睁。 “不是我们两个。” “从头到尾，都是布衣一人布局，谋划。” “那些臆造之物，从上到下，整个国家，都是由布衣安排的。” “我，其实也被他骗了，现在回不了头了。” “你现在也知道这个计划了，上了他的贼船。” 萧倾凰说到这些，她内心依旧震撼。 真想看看，秦布衣脑子是怎么长得。 萧倾凰的话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什么叫上了贼船？” “这叫金融创新，携手共赢好吗？” “跟着你夫君混，保证你们数钱数到手抽筋。” 秦布衣撇撇嘴。 “布衣，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你疯了吗？” “要是被人揭穿这样的骗局，你承受的起那等后果吗？” “你骗的不是十人百人，而是整个大周！” 周蝶摸着秦布衣的脑袋，满眼想看看他脑子里装着什么的表情。 不过眼里，更多的是慌张和担忧。 这个骗局若是被揭穿，后果太可怕了。 “放心，成功率八成八。” “如果被揭穿，最多骗不了钱，挨点骂。” “可若是成功了，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咱们狠狠捞一笔大的，有了钱，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能削弱世族的力量。” 秦布衣倒是毫不在乎。 没点胆子还想赚钱？想屁吃呢。 这种金融创新的赚钱方式，放在后世，那可是写在法律上明文禁止的。 国家认可的，最赚钱的方式之一。 只不过在后世是犯法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法无禁止即可为。 法律上写着的，禁止的赚钱方式，秦布衣一个个尝试。 周蝶脑瓜子晕乎乎的，直觉的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明日萌萌和欧阳未央她们的书店要开业了。” “我这伤，不好外出。” “师姑明日带我去看看。” “我就在宫里养着了。”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背后皮肤烂了一大片。 不能凑热闹。 否则就是找罪受。 天气这么热，感染就惨了。 虽说秦布衣让神医皇甫同弄出了大蒜素，可那玩意儿不是很稳定。 若是效果不好，自己就嗝屁了。 该养还是得好好养身体。 “书店的笔墨纸砚技术，都是由江南世族掌控。” “你让欧阳未央和李萌萌开书店？你是怎么想的？” “别人如果要对付你们，那书店还能开的下去吗？” 周蝶想不明白秦布衣到底要做什么，布局这么多事情。 这个臭小鬼他不累的吗？ “谁说笔墨纸砚的技术，全部是江南世族掌控的？” “你去联系南楚世族之前，先去书店看看就明白了。” “书店里的东西，是联合南楚世族的一大底牌。” “准确来说，笔墨纸砚，是四张底牌，至于颜料，印刷，小说，又可以算作其他底牌。” “去见见宫羽和安芸，她们是我的秘书。” “你想知道的信息，都能告诉你。” 秦布衣解释道。 周蝶内心很是震惊，也有诸多疑问。 秦布衣谋划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且都非小事。 这些事情，既是充满了机遇和利益。 可也有很大的风险。 然而如今自己成了秦布衣的女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个臭小鬼男人，竟然这么疯。 她这个做妻子，也只能跟着疯了。 周蝶和萧倾凰走了。 萧倾凰要去处理奏折。 虽然内阁开始建立。 但是明确职权没有完全确定。 内阁办公衙门，还在改造。 没有个把月，是无法完成的。 这段时间，萧倾凰还得辛苦批奏折。 周蝶在萧倾凰那里，见识了世界地图，以及诸多商品之后。 她再度被震惊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你跟我说这是臆造的国家？ 就算是事实告诉她，周蝶都无法相信。 这明明就是真正的大帝国。 一眼比大周还要强大的帝国。 若不是强大的帝国，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精美，特殊的商品？ 这精美精致而又详细的世界地图。 这不是普通小国有资格制造的东西。 看到了这些商品。 周蝶对于书店，又有了更多的好奇。 能够让秦布衣特别叮嘱的。 显然有独到之处。 周蝶离开，带着秦布衣交代的任务，还有一份规划书和忽悠书。 利益捆绑南楚世族。 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诱惑。 会让很多南楚世族动心的。 秦布衣当时和欧阳未央合作，也是因为欧阳未央的家族，是南楚世族之一。 如今多一个谭国公周蝶的潭州周氏。 操作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物理层面上消灭世族，或许是一劳永逸。 可秦布衣需要人做事。 每一个利益集团的消灭，就会有新的利益集团补充。 秦布衣要改变大周局势，必然是要造就一批新型的利益集团。 将他们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由自己制定的规则加以约束。 也不担心这些世族反噬自己。 和自己合作的世族，秦布衣未来都会解除他们掌控军权的所有可能。 而如今这个大背景环境之下。 只能做出一些妥协。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第101章 站起来，不许跪 “魏王大人。” “小老儿，多谢救命之恩。” 坤宁宫里。 洪作择感激涕零的对着秦布衣跪拜。 “陶禹，将你老师扶起来。” “在本王面前，无需跪拜。” 秦布衣对着陶禹道。 陶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老师扶了起来。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秦布衣问道。 “多亏了这位内卫女官大人。” “小老儿的冤屈才能被洗白。” “否则，小老儿已经被杖毙了。” 洪作择望着秦布衣满眼感激。 “一个叫景峰的吏部员外郎，因为被洪作择撞见，他们倒卖工部府库材料。” “所以想除掉他。” “将库房失窃，嫁祸给了洪作择大匠。” “蒙指挥使恐吓了几句，那个景峰就招了。” 紫月给秦布衣解释道。 “京都之中，天子眼下。” “一个从五品官员，就这么猖狂的倒卖府库材料。” “我不信他背后没有人。” 秦布衣道。 “魏王殿下猜测的不错。” “他的背后肯定有人。” “我和蒙易前脚去陛下那里禀报。” “那个景峰后脚就在牢中死了了。” “背后中了十八刀。” “景峰的家人坚持说是自杀身亡，不追究调查。” “陛下刚才气的大发雷霆。” “这事儿不了了之了。” 紫月回答。 秦布衣嘴角微抽。 背后中了十八刀也能自杀身亡？咋和某邦调查局一个德行？ 大美丽周共和国？ “这朝堂，大周迟早药丸啊。” 秦布衣叹道。 “殿下慎言。” 紫月有些小不满。 秦布衣这话如果传在陛下耳中，她又得生气砸桌子了。 您是陛下的夫君，说这话就过分了啊，这不给陛下添堵嘛？ 然而秦布衣说的是实话。 朝廷真要是没有改变，大周不亡没有天理。 “世族把控朝堂的结果，一点儿也不奇怪。” “只能让这些个狗东西，再猖狂一阵子。” “以后会解决的。” “朝堂之中，做实事的好官，你们派人多多保护一下。” “别寒了忠臣的心。” 秦布衣叹道。 “陛下已经这么做了。” 紫月忙到。 以前是没钱，秦布衣给了五百万，这次萧倾凰有了钱，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朝堂局势风气，自然能够改变一番。 虽然，或许改变不了大局。 “洪大匠，你完成工部任务之后。” “就来我手下吧。” 秦布衣对着洪作择道。 此刻，洪作择和四个亲传弟子此刻都是埋着头，不敢抬头。 秦布衣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在耳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话实在太劲爆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女帝虽然是大周皇，可很多臣子根本不买账。 跟很多王朝末期一个德行，皇帝的权力基本是被架空了。 只是，这种话，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臣子，甚至其他四人只是在籍匠人，平民一个，大家是不敢乱说的。 秦布是女帝的夫君。 自然可以随意吐槽。 可在众人心里，这种劲爆吐槽，能是他们这些月俸三五两的小卡拉米能听的吗？ “魏王殿下。” “工部那边，小老儿已经辞去职务了。” “现在就可以在您那里工作。” “就是不知道，魏王殿下，想让小老儿做什么？” “不知，小老儿能否带着自己的徒弟？” 洪作择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以前的俸禄是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俸禄和禄米，一个月加起来一共六两银子。” 洪作择恭敬的回答。 这个俸禄，其实不低。 放在贫民之家，一家三五口人，能够活的很滋润。 三五天能够见着荤腥。 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这里物价比大周其他地方，要高个一倍以上。 洪作择老妻多病，自己有三个孙儿，还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孙女儿。 一家六口人，也只是勉强吃饱穿暖。 一旦哪个孙儿也得了病，家里就有些捉襟见肘。 其实最近几年，他领到的俸禄，只有三四两不到，近乎折半。 “六两？” “我给你一百两一个月。” “你的弟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开二十两一月的工钱。” “有多少人？” “我来写雇工合同。” 秦布衣直接说道。 洪作择和身边的四个弟子都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些四个跟着老师学做工的亲传弟子，其实是没有月俸的。 他们只有一些禄米。 连温饱糊口都做不到。 跟着老师学工匠技术，无非是学个手艺，在外讨生活。 完成工部下达的匠作任务之余。 他们就是在京都做工讨生活。 如今秦布衣直接开二十两一个月，这妥妥的高薪。 正五品的高级官员，也不过才这个月俸。 “魏王殿下，这，这太多了……” “我等什么事情都没办好。” “拿这么高俸禄。” “良心不安。” 洪作择内心有些惶恐。 一百零银子！这是什么概念？ 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铜钱。 而最劣质的三年陈米，粟米三文一斤，糙米五文，要是新粮，粟米七八文，糙米，价格能到十文。 精加工的精粮大米，陈粮十五文，新粮价格是二三十文左右。 陈粮面粉为五文一斤，新粮面粉是十文一斤，如果精细的面粉，要贵一倍。 京都的物价价格，可能比这些更高一些，若是丰收年份，不会贵多少，像如今江南水灾。 粮食价格直接涨了一倍。 鸡鸭鱼肉，二十到五十文一斤。 光从这粮食，肉食的价格来看。 洪作择一月如果只有四两银子的俸禄，让一家六口吃饱，加上看病穿衣。 是非常拮据的。 可如果一个月一百两。 他在大周，基本能够过上吃喝不愁，经常能够吃肉的优渥生活了。 秦布衣给的待遇，不可谓不高。 一众学徒稳定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俸禄。 也是高薪了。 这种俸禄，你说是养死士，都会有大把人跟随效死。 “魏王大人。” “我等愿意为魏王做事。” 陶禹很聪明，立刻跪下大声喊道。 一时间，其他弟子，也是下跪。 “都起来，不许跪。” “以后，在本王手下做事。” “无论如何也不许跪。” “没人逼你们跪着。” 秦布衣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动不动下跪。 秦布衣作为铁血工业党和科教党，内心永远记着教员的那句话。 站起来！ “过来。” 秦布衣招了招手。 洪作择随同四位弟子，连忙走向秦布衣。 洪作择一眼就看到，秦布衣桌上的图纸。 他直接被这些图纸吸引了眼球。 后世的三维模型导视图，对于工程经验丰富的人来说。 一眼就能明确，这工程图中的信息。 数据信息，一目了然。 其他四位弟子，也都是震惊无比。 秦布衣这个年龄不大，从北凉王府出来的武将世子。 竟然能够绘制如此复杂，并且从未见过的工程图纸。 这直接让众人震撼不已。 有种恰逢明主的既视感。 “洪大匠，给你的雇工合同，带着么？” 秦布衣望着洪作择道。 “魏王大人，在这里。” 洪作择连忙将贴身放着的雇工合同拿了出来。 秦布衣用朱笔签名。 并且写上俸禄待遇。 又盖上印章。 最后让洪作择自己签名。 “签名之后，你就是我秦布衣手下的工匠了。” “你若是要考虑的话，也可以带回去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再……” 秦布衣话没说完。 洪作择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木质印章。 自己的命是秦布衣救的。 在被救出来后。 洪作择就将秦布衣当成了效命之主。 “这合同，是保证你们收益的契约。” “若是你我之间，任何人违约。” “都得支付对方违约金。” “可以作为报官的凭证。” 秦布衣又道。 虽然这个雇工合同有些超前。 洪作择他们，也不敢起诉报官。 可秦布衣还是要重视这种契约规则的。 规章制度，是用来保护弱者的。 是建立稳定秩序的关键。 也是文明发展的必要秩序。 看到洪作择恭恭敬敬不敢提出任何质疑的表情。 秦布衣也是无奈。 封建等级制度带来的观念影响，一时间是改变不了的。 这需要时间的改变。 “来，你们过来挨着签订合约吧。” 说着，秦布衣继续抄写同样的合约。 “回头让人印刷一些雇工合约合同。” 又写了八份，秦布衣手臂都写酸了。 当所有人签订之后。 洪作择才拿着合约离开。 “老师，大师兄。” “这，这雇工合约，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能够拿到二十两银子？”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憨厚的男子，有些晕乎乎的。 此刻扣着脑袋，满脸茫然。 “魏王何等身份，他是北凉王世子，北凉王大人忠义无双，信义满天下。” “应当是不会欺骗我等的。” 陶禹坚信，这不会是假的。 仅仅是一面之缘，魏王就愿意拯救自己的老师。 费了好大力气写的雇工合约，如果是假的。 魏王也没必要写这东西。 “老师，我们赶紧去找那位叫做徐清怡的掌柜吧。” “问问他，会怎么安排我们。” 陶禹对着洪作择连忙道。 “好。” “咱们先去见见那位徐清怡掌柜。” “上牛车吧。” 洪作择点头道。 他也是晕乎乎的，还有些觉得不真实。 今日差点丢了性命，眼下又有这等际遇。 有种做梦的幻觉感。 洪作择他们去了南淮河的画舫楼。 结果没有见到徐清怡。 听说徐清怡是去了秦淮河的月影楼。 众人本来是激动的心情，顿时变得忐忑担忧。 又赶忙赶往月影楼。 在见到是一位容貌艳美的女子之时。 众人内心的心情更加忐忑了。 掌控画舫楼和月影楼的掌柜。 竟然是这么一位柔弱的女子。 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可当徐清怡看到洪作择他们拿出的雇工合同。 直接先支付了五人一月工资后。 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相信他们？ 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给了一个月俸禄？ 第102章 居延坊 “掌柜的。” “我们什么工作都没做。” “现在领俸禄，这真的能行吗？” 洪作择望着眼前这个能够当自己孙女儿的女掌柜。 内心有些不安。 第一次提前领俸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领取。 “提前领取俸禄，算是给你们的安家费。” “能够让你们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今后工作也能放心一点。” “拿着吧。” “在魏王这里做事，都是这样。” “你们既然是殿下亲自签订的合同。” “那就说明，你们有能力提前领取俸禄。” 徐清怡看到洪作择等人的拘谨表现，也是笑笑。 这个场面，不是第一次了。 秦布衣当初在京都推广画舫楼连锁酒店。 暗中收服那些小商人。 也都曾出现过这般场面。 秦布衣一直在她们这些掌柜耳边灌输。 有能力的工匠匠人，就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一定不能错过，要恭敬对待。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在短短三年，能够开办诸多产业的缘故。 秦布衣重视工匠，对工匠的待遇极高。 连家人都给一起安排了。 直接让这些工匠没有后顾之忧，能够看到未来。 他们也自然愿意，全心全意的跟着秦布衣干。 “魏王殿下在信里说了。” “你们得罪了人。” “可能会遇到危险，家人也有可能有危险。” “所以，你们先将家人接到月影楼或是画舫楼去住。” “如果愿意的话，你们也可以先去西山那边。” “给你们安排住处，都是免费的。” “你们自己选择去哪儿？” 徐清怡将秦布衣给的信件放下，抬头望向洪作择问道。 “魏王殿下，安排我们去哪儿。” “我们就去哪儿。” 洪作择连忙道。 “魏王殿下暂时想让你待在月影楼。” “月影楼要进行改造。” “你的温泉系统，有很高的商业价值。” “不过，温泉系统的很多材料管道制作，需要在西山那边的瓷器窑厂和炼铁厂盯着。” “洪大匠，你可以将家眷安置在月影楼里。” “也可以将家眷，一起带到西山。” “你未来的工作，应该就是月影楼和西山两处来回跑。” 徐清怡详细安排着。 洪作择看向陶禹，想问问自己这个最聪明的弟子。 “掌柜的。” “我们师徒想问问。” “西山和月影楼，有什么具体区别吗？” “我们也是想知道，哪里更适合我们。” 陶禹想了解一番。 “魏王要将月影楼打造成娱乐场所，洪大匠的温泉系统，会是重要的商业卖点，这里是吃喝玩乐的地方。” “西山是工造场地，工厂，工坊聚集地，那里聚集了各种工人，匠人。” “西山正在大兴土木建造。” “环境方面，自然是月影楼好一些。” “你们在哪边居住，其实也都一样，只是西山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方便一些。” “那里可能是未来长期做工的地方。” “……” 徐清怡解释道。 “小老儿受了魏王如此恩惠。” “自是想报答魏王大人。” “小老儿想去西山，凭小老儿的本事。” “建造方面，小老儿能够帮到很多忙。” 洪作择连忙道。 “洪大匠家里有孩子吗？” “可以安排到西山学堂。” “那里包吃包住。” “都是一群孩子在一起学习读书习字。” 徐清怡又道。 “有的，我家里有三个五六岁的孙儿。” 洪大匠连忙道。 “有女孩子吗？” “女孩子也可以在那里读书习字，也是包吃包住。” “有宫里的女官，女卫军庇护。” 徐清怡再道。 “女孩子也能读书识字吗？” 洪作择满脸震惊。 “洪大匠，本掌柜也是女孩子。” “不仅会读书识字，还能帮助管理魏王殿下的诸多产业。” 徐清怡微笑道。 “掌柜的。” “小老儿并非有意冒犯您。” 洪作择连忙道歉。 “魏王对工人和工匠家人，都有安置。” “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被要求去读书识字。” “十四岁以上，会安排工作。” “男子可以去学习工造，管理，女子能够去学习纺织，裁缝，以及精细活工作……” 徐清怡再度讲述道。 洪作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待遇，什么主家能够这般？ “我，我们的家人，都可以安置吗？” 陶禹身边，身材瘦弱的四师弟钟大江开口问道。 他家里姐妹众多，七个弟妹，父亲卧病在床，母亲拉扯她们，已经很艰难了。 经常照顾不了自己的几个幼小弟妹。 他跟着洪作择学了工造技艺，一直走街串巷的给人做工做活。 看他瘦弱成这样就能看出。 为了让家里人生活下去，几乎亏空了他的身体。 “自然可以。” “任何在魏王手下做事的人。” “无论是工人亦或是工匠。” “只要不是懒人。” “都能够找到一份工作。” “吃饱穿暖，一定是没问题的。” 徐清怡看得出，这男子瘦弱成这样，显然家庭条件不好。 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人，这种情况简直是数之不尽。 在古代，能够吃饱饭，就是奢侈的事情了。 吃饱穿暖，就是小康之家了。 普通百姓，靠着收成吃饱饭基本是不可能。 平日里的吃食，还必须去寻找野菜，做野菜杂粮饼子，才能填饱肚子，一天也只能吃上两餐。 日常几乎见不到一丝油水，食物也只是水煮，加点掺了石子儿的粗盐。 吃饱肚子，只是为了生存。 也只有风调雨顺的日子里，百姓生活才会好一点。 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 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事情，便会发生。 前世二十四之中，人吃人的记录，就有一百六十七次。 又有多少是没有记录的？ 靠天吃饭的古代小农经济，是非常脆弱的。 再加上官员和士绅世族算计盘剥。 普通百姓的日子则是更惨。 秦布衣的夙愿，就是改变这种吃人的世道。 最起码，能够让所有人吃饱肚子。 不至于一个天灾，就导致人相食的惨事发生。 就目前看来。 秦布衣的工业革命初期的商品贸易经济，的确是养活了很多人。 但这个经济规模还不够。 秦布衣有底气扩大商业规模，吸纳更多的人。 完全是因为这三年时间，在江河几省的农业拓展。 曲辕犁，钢铁农具，精耕细作，加上乡民联产承包制度。 整个江河边境几省的农业产出。 其实已经慢慢的和江南农业产出持平了。 只是，这个事情，没人具体调查，就不会有人透彻了解。 秦布衣建立的商队，在江河边境诸省做生意。 利用退伍老卒和乡里乡亲的联系关系，意外的完成了最下级的乡村掌控权。 以食盐，腌鱼，腌肉，酱料香醋，粗布，麻布，肥皂，陶瓷，钢铁农具，等商品。 建立了一种自给自足的特殊商品小农经济，重点是以物换物，农名百姓的粮食和经济作物来换取成品商品。 可以说，对大周江河诸省的掌控。 女帝萧倾凰连秦布衣一成都比不上。 而其中隐藏的商业价值，又岂是几千万两银子那么简单？ 今年江南水灾。 然而江河北部诸省，都是大丰收。 秦布衣收粮食都收麻了。 这是秦布衣拓展京都商贸圈的最大底气。 这是秦布衣所保留的秘密。 然而，这还不是江河北方边军诸省的极限。 秦布衣对江河北方边军诸省的掌控，其实连一半规模都没有。 只能说，江河诸省的农业上限摆在那儿。 现在还远远达不到极限。 “掌柜的。” “我们，多久能够安排去上工？” 钟大江，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要愿意，现在就可以安排。” “西山那边，新建了很多住所。” “桌椅床被，一应俱全。” “今晚就能住过去。” 徐清怡微笑解释道。 “我，我想今日就搬过去。” 钟大江连忙道。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房租也欠着的。 他家住在底层居民区。 那里鱼龙混杂。 他现在有了二十两，肯定会被抢。 心里害怕，钟大江，自然想搬离那片区域。 再加上，他家里被不怀好意的地痞盯上了。 这也是因为，家里有漂亮的妹妹。 “我安排马车去你家搬家。” “今天晚上就能前往西山居住。” “你的家人也能够得到妥善安置。” 徐清怡点了点头。 秦布衣亲自签订的雇佣合同。 这比一般商家的地位还高。 徐清怡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立刻安排月影楼的护卫帮忙。 安排几辆马车，牛车，随行一些退伍老卒护卫。 钟大江开口，其他人也是立刻照做。 洪作择也是由月影楼和画舫楼的护卫马车，护送回家，搬家。 钟大江住在京都最南方的居延坊。 这里是京都环境最差的几个坊市之一。 属于是大周版的印度贫民窟。 整个坊市充斥着屎尿味道。 小偷地痞横行，很多贼眉鼠眼，衣着邋遢之人沿途盯着众人。 路边能够看到几具尸体。 甚至还能看到有些人在尸体上割肉。 这种地狱绘卷一般的场景。 让跟随而来的护卫皆是脸色发白。 月影楼和画舫楼这些护卫，也是走南闯北，杀过人的。 可他们不会吃人肉。 也不会喜欢住在屎尿味弥漫的粪坑里。 因为是穷苦人聚集地，这里也没有官吏官吏。 都是地方帮派，流氓地痞管理。 钟大江急着将家人搬离此地。 最大的因为，是她那三个小妹已经十二三岁了。 如今出落的越发漂亮。 前不久被当地帮派盯上了。 若非忌惮洪作择的身份。 家里小妹早就抓走了。 最近一段时间，那帮派的人不死心。 一直想抓走他家小妹。 还不时上门来找麻烦。 钟大江很害怕。 很怕有一天。 自己回家之后，自家小妹被人抓走。 “阿娘，妹子，阿弟……” 还在拐角，钟大江就激动的大叫。 为将来的幸福生活而激动。 然而，他却听到了哭泣声和惨叫声。 钟大江的眼睛瞬间血红，急冲冲的冲向了家里。 十余个护卫见状，直接从车里摸出了弓弩，刀剑出鞘。 第103章 老卒队长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踹开破旧的屋门。 钟大江立刻就看见。 六个流氓地痞，正在撕扯三个小妹的衣服。 故意惹得三个小妹哭泣惨叫，以此作乐。 自己的三个小弟，被打倒在地，二弟浑身鲜血淋漓，身上有狰狞的伤口。 自己母亲，被两人摁在地上，拉扯着头发，这地痞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畜生对她女儿的行径。 “大兄！” 六个兄弟姐妹看到钟大江回来，痛哭大叫。 “走，快走。” “大江，快走啊。” 自己母亲痛苦焦急大吼。 在她眼里，就算钟大江回来。 也只是被人打死打残的命运。 “钟大江。” “你还敢回家？” 一个黄脸男子，阴险冷笑的看着钟大江。 “张威，你个畜生。” “我爹我娘当初给你凑钱治病。” “你就是这般回报我们的？” “当时，就该看着你这畜生去死。” 钟大江满脸愤怒的扑了过去。 挥动拳头，直接对着张威脸上砸过去。 然而，身边两名帮派地痞，直接摁住了钟大江的双手。 张威一脸冷笑，一拳就打在了钟大江胸口。 钟大江痛苦的蜷缩着。 嘴里在咒骂，怒嚎。 “咱龙头帮的丘老大，想买你家三妹。” “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怪得了谁？” “五两银子的巨款不要。” “还想和丘老大对着干。” “如今这事儿，是你自己找的。” 张威又是一拳，打在了钟大江腹部。 “嘿。” “还真没想到，你家的另外两个妹子，也长得挺水灵的。” “虽然小了点。” “但那些达官贵人，更喜欢这种小小的。” “等帮里的兄弟好好调教一番。” “肯定能够卖出个好价格。” 张威一脸激动的淫笑道。 “咻咻咻……” 一股股破风声突然响起。 “咯咳咯咳……” 张威满眼惊恐的目光下移。 他发现，喉咙传来了剧痛。 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血腥味道直冲鼻间。 而架着钟大江的两名地痞，脖颈间，各有一支弩箭穿透。 鲜血顺着弩矢滴落，两人皆是痛苦的捂着被穿透的脖颈。 而摁住钟大江母亲的地痞，正想对三个少女图谋不轨的六个帮派地痞。 他们的脖颈，也同时被弩矢穿透。 二十余个地痞，瞬间死了大半。 剩下了七八人满脸惊恐，立刻想要操刀劫持三个少女。 然而破风声再度响起，只是眨眼间，剩下的人便被弩矢射杀。 弓弩这玩意儿，是大周军队的制式武器。 普通百姓是不允许持有的。 就算是官员勋贵，也不允许拥有。 然而北凉王是个例外。 北凉王的私军，王府护卫，都有资格配备弓弩。 秦布衣给这些人的制式弓弩，比大周军用还要好。 画舫楼的护卫，都是军中退下来的老卒。 月影楼的护卫，也是南楚军退伍老卒。 或是老卒带出来的家中子侄。 见过血的军中老卒，这凌厉的行动能力。 哪里是这些帮派地痞能够反应过来的？ 转眼之间，二十来个帮派地痞。 直接被瞬杀。 “猪儿，去高点放哨。” 一名画舫楼老卒护卫，对着身边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道。 后者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第一次杀人。 “是，舅舅。” 青年男子连忙道。 “出门在外执行任务，要叫队长。” “令行禁止。” 六十岁的老卒冷声的说道。 “是，队长。” 青年男子，连忙就准备离开。 “记住回收弩矢，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把你的衣服脱了，给小姑娘披上。” “你，你，都把衣服脱了，给小姑娘穿上。” “去看看几个小男孩，是什么情况。” 老卒队长立刻安排人手。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多谢救命之恩。” 钟大江直接给老卒队长跪下磕头。 “这声大人可不敢当。” “你是魏王大人雇佣的匠人。” “身份可比我们更高。” “赶紧看看你的家人吧。” 老卒队长连忙道，警惕的查看周围的动静。 “小妹。” “啊娘。” “啊弟。” “你们没事吧？” 见自己阿娘在抱着自己妹妹，又在担心的望着浑身是血的三个小弟。 钟大江脸色惨白。 “没死，还有呼吸。” “这是被刀砍伤了。” “这两个是被打断了手脚。” “放心，有皇甫同神医在，能治。” 老卒队长身边，有随行老卒查看伤势的经验丰富。 一眼就能看出，钟大江的三个弟弟的情况。 二弟要惨一些，被砍伤了多处。 失血有些严重。 立刻让人清洗消毒，包扎伤口。 将出任务时准备好的糖水喂给砍伤的少年。 这些外出出任务的护卫，秦布衣配备了专业的装备，内甲，弓弩，百锻刀。以及补充体力的糖水和藿香药水，包扎药箱等。 后世的藿香正气水，就是中药，制作也很方便。 秦布衣五年前就弄出来了。 夏日解暑和感冒肠胃小病必备神药。 不过现在，被砍伤的少年，最需要的是补充水分和糖分。 护卫有随行的赤脚医师。 秦布衣在画舫楼推广的护卫，都是特种小队模式。 很多方面都是极为专业。 其他人将尸体清理了，丢到屋外的巷道。 老卒队长则是挨着查看众人的伤势。 三个小妹妹只是被惊吓过度，衣服有些破损。 并没有被伤害到。 只是三个少年受伤颇重。 好在都是能够治疗。 钟大江的母亲也有些皮外伤。 反抗时被打的。 因为被人摁住，那些禽兽想侮辱她的女儿来戏弄她，放任她挣扎，又故意打她。 伤的不算严重。 屋里，躺在病床上的钟大江父亲，听到外面的动静。 是焦急无比。 然而他浑身无力。 爬起来后，摔下了床，无法在动弹。 老卒护卫们将其抬了出来。 看到家人没事，眼里的担忧也放下了。 “走吧。” “离开这里。” “钟兄弟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现在就给你们装车。” 老卒对着钟大江道。 “大江。”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钟母还有些惊慌失措。 刚才经历侮辱关头。 虽然被救下。 可是这些人浑身煞气极重。 很多头发花白的老者，都是目光锐利，杀气淋漓。 看着就让人心生惶恐。 二十多人，轻易就杀了。 钟母，自然是害怕。 “母亲。” “别怕，这些大人们，是魏王派来保护儿子的。” “我们搬家，离开居延坊。” “儿子现在在魏王手下做事。” “给我们安排了好的住处。” 钟大江连忙道。 他多么庆幸，选择跟着秦布衣做事。 若非秦布衣的护卫同行。 今日自家就是家破人亡。 自己三个弟弟必定惨死。 三个妹妹，也会被侮辱死掉。 这些畜生，是不可能放过他家人的。 甚至他自己，也会被弄死。 钟大江的父亲，还有三个弟弟，被抬上了软和的马车。 三个妹妹和母亲，也是送入了装饰精美，舒适的马车。 马车里铺就的丝绸坐垫，让钟母和妹妹不敢触碰。 生怕弄脏了这些华贵之物。 他们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粗布衣服。 自然是担心赔不起这些贵重之物。 “大江。” “你告诉娘。”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魏王大人，会派人来？” “让我们乘坐这样贵重的马车。” 钟母有些惶恐。 坐在这般马车里，就像是一个乞丐，坐在了劳斯莱斯幻影里的感觉。 钟母甚至以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儿子，没什么本事，怎么会被魏王这般看重？ 钟大江将自己和魏王签订合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钟母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还是弄懂了一些事情。 自己儿子的手艺被魏王看重，现在在魏王手里做事。 这次回来是魏王派来的人，帮他搬家。 “儿啊。” “魏王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你一定要好好听话。” “好好为魏王做事。” 钟母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自己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守护了这个家。 “大江，怎么搞成这样？” “你们身上，怎么有血？” “四师弟，发生什么了？” 一回到月影楼，洪作择和三个师兄弟都围了过来，他们那边没出现什么意外，加上住的较近，所以最先回来。 看到钟大江和抬出来的三个少年，以及钟父。 大家脸上都是带着担忧。 徐清怡也走了过来，关切的询问。 “遇到一些事情。” “帮派地痞。” “都已经解决了。” “得赶紧送下去，让皇甫同神医过来看看。” “怕事会留下一些病根。” 老卒队长对着徐清怡道。 “嗯，我这就让人去请皇甫同神医。” “钟大江。” “带你母亲和妹妹去洗漱，换身衣服吧。” 看到钟母和三个妹妹衣服破损，发黑。 徐清怡有些同情。 这一家人，生活的也太贫苦了。 钟母和三个少女，被带到了月影楼的澡堂。 几个侍女，帮着三个少女清洗。 香皂和皂角液洗发水，洗了好几遍。 才将三个少女身上的污渍洗干净。 三个女孩儿，就像是剥了一层黑壳一般。 当三个少女清洗干净。 换好干净而又漂亮的襦裙时，梳妆好头发，戴好发簪，发饰。 这三个少女，让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妥妥的小美人胚子。 虽然不是花魁级别的美女。 可也算是小美女级别的。 钟母和钟大江洗漱后看到自家三个小妹。 一时间，都认不出来了。 说是三个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都会有人相信。 第104章 食补 “三妹，六妹，七妹？” 钟大江几乎是声音微颤的叫了一声。 心里有些慌张。 害怕这三个千金小姐般的少女，不是自家妹子。 这么白皙的肌肤，柔顺的长发，精美的发簪发饰，还有这身上好的丝绸料子的贵千金裙子。 一点儿也不像头发脏乱，皮肤和衣服满是污渍，脏兮兮的三个妹妹。 也是因为刚刚的惊恐经历。 钟大江害怕自家妹子被人抢了去，所以没在第一时间相认。 这个世道，底层百姓，连猪狗都不如。 自己三个小妹若是落在歹人手里，后果会异常的凄惨。 “大兄！” “阿爷，二兄他们……” 三个小妹，看到自家大兄换了身衣服，束冠带帽，也是差点认不出来了。 居延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三个小妹子产生了心理阴影。 长兄如父，看到钟大江，她们才放心。 在澡堂被洗了那么久，心里也有些害怕。 现在担心父亲和其他兄长。 而且还又累又饿的。 “你们父亲和啊弟，都没什么大碍。” “神医过来看过了。” “给他们开了药，处理了伤口。” “有专人照料着。” “走吧，去看看。” 徐清怡微笑的对着钟大江，三个小妹。 还有刚刚洗浴完的钟母的讲道。 “大江！” “春儿，夏尔，秋儿……” “阿娘。” 三个少女又扑进了钟母怀里。 望着怀中的三女，在看到身前的钟大江，钟母是喜极而泣。 原本，钟母也是个官家千金小姐，名叫于乘梦。 二十多年前，家族被卷进朝堂派系争斗之中。 落得个家破人亡。 若非钟大江的父亲，她兴许就冻死在了二十年前。 曾经的她，也曾家世优渥，衣着光鲜，吃食精细。 然而那之后，只剩下凄凉。 和钟大江父亲相识，结合。 前十几年，虽然物质生活很差，可精神方面，过得还算美满幸福。 十一年前，钟母生下双胞胎六妹，七妹之后。 自家男人，不小心惹到了世族公子爷。 被人打成重伤。 自那以后，还算美满的家庭急转而下。 为了给自家男人看病，花光了所有积蓄。 房子也是给钟父看病时卖掉的。 一方面要照顾自家男人，一方面要照顾自己孩子。 能够让家里人有一口吃的，都是艰难求活。 甚至只能住进环境最差的居延坊。 靠着给人浣洗衣服补贴家用。 自家男人被人打成重伤之后，没有完全养好身子。 为了赚钱养家，导致身子伤了元气。 三年前一病不起。 如今走路都费劲。 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于钟母一家来说，那是近乎绝望的打击。 然而如今这一刻，似是否极泰来。 一切好似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钟母内心还是有些害怕。 因为刚到月影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青楼。 自家三个孩子，这么美丽可爱，若是碰到某些身份贵重之人。 只怕同样难逃魔爪。 最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钟母带着三小只，跟在钟大江身后。 去看自己夫君和三个苦命孩子。 他们被安排在同一间宽敞的屋子里。 这里是月影楼大通铺客房。 三个儿子身上都已经清洗过，虽然不似澡堂里那般洗的干干净净。 最起码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污渍都是擦拭过得。 二子身上缠满了白布，包扎了刀伤。 其他两个儿子是手脚骨折，此刻都被绑上了夹板。 自家夫君正靠在软绵的枕头上，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 眼里有浓浓的担忧。 看到钟大江他们。 钟父眼中闪过激动之色。 尤其是看到打扮的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儿，以及容光焕发的妻子时。 钟父是泪如雨下。 心里对妻子和子女的愧疚，让钟父哽咽。 他没让自家妻子和子女过上好日子，内心很是痛苦。 “大江。” “刚才神医皇甫同老先生来看过。” “你父亲的气血极度虚弱，身体亏空严重，积劳成疾，这才卧病在床。” “需要吃好点，慢慢食补疗养。” “你二弟身上的最重，身上创伤导致失血过多，不过还好没生命危险。” “可也得多补身子，好好养着。” “另外，你的两个小弟，手脚骨折，也是需要好好静养。” 洪作择这个做老师的，帮着自己的弟子守在一旁，和钟大江的师兄们照顾着钟父和三个少年。 “多谢老师，师兄，照看家父和小弟。” 钟大江直接跪下，磕了个头。 “你父亲和你弟弟，可不是老夫救的。” “要谢，就谢徐掌柜他们吧。” 洪作择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守在一旁，其实没帮到什么忙。 就算是清理身体，也是专业的老卒在做。 这都是徐清怡安排的人。 “不用谢我。” “你们是魏王亲自雇佣的高级工匠，魏王极为重视。” “这样的安排，自是应该的。” 徐清怡微笑说道。 “魏王之恩。” “我必以命相报。” 钟大江，近乎是赌咒发誓的说道。 “魏王可不想让你丢掉性命。” “在魏王眼里，任何一个工匠匠人，都是价值千金。” “你真要谢魏王，好好给魏王工作就好。” “不过，切莫不惜自己的身体。” “若是累出病来。” “似你父亲这般，是万万要不得的。” 徐清怡很是严肃道。 刚才神医皇甫同来检查过。 很是生气。 说钟父不爱惜身体，透支生命。 如果再不好好用药食调养。 只怕活不过三月。 然而钟父也是苦笑。 家里孩子嗷嗷待哺，若非被打成重伤，他也不会透支身体也要赚钱。 这不是为了让全家人吃饱饭吗？ 自己大儿子瘦成这样，不也是在透支身体？ 如今自家儿子跟在魏王身边做事。 听洪作择说，钟大江一月有二十两银子。 这足够一家子吃喝了。 钟父是真的欣慰。 自己的大儿子，能够撑起这个家来。 就算真的死了。 他也安心了。 “你们一家，暂时留在月影楼休养。” “皇甫同神医在京都坐诊，能够经常过来查看。” “这边人多，也好照顾。” 徐清怡给安排着。 “徐掌柜。” “这些您拿着。” “我知道。” “药钱和吃住的钱肯定不够。” “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发了俸禄，我钟大江一定补上。” 钟大江将两个银锭奉上。 大师兄陶禹，也连忙拿出一个银锭递过来。 其他两个师兄弟也是照做。 洪作择这个左师傅的，也是在拿银子。 想一起凑一凑。 “诸位，将银子拿回去吧。” “魏王信中说了，照顾好诸位。” “若是连诸位和诸位的家人都照顾不好。” “本掌柜可就是辜负魏王的嘱托了。” 徐清怡看到洪作择他们师徒，不禁有些动容。 这师徒几人，一个个相互护持，都是良善之人。 秦布衣和他们亲自签订契约合同，似乎让徐清怡明白了什么。 “在魏王手下做事。” “工匠匠人，有特殊优待。” “给其家人安排工作，子女入学读书，免费治病，都是特殊优待。” “这里看病，修养，都不用花钱。” “吃喝也不用你们操心。” “我让人准备好了吃食。” “洪大匠，你们去吃东西吧。” “这边不用担心。” “本掌柜会安排好的。” “他们一家的吃食，直接送到这里。” 徐清怡又道。 “好。” 洪作择对着钟大江点了点头。 师徒几个暂时离开。 徐清怡也离开了。 不过半刻钟。 扑鼻的香气，让钟大江口舌生津。 三个可爱的少女，也是直咽口水。 靠在床边的钟父也忍不住嗅了嗅香味。 钟母神色复杂。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病亡，家族被灭之后。 她便再也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很多年没有尝到肉香了。 家里就算有点肉食，都是给了孩子们，自己也就喝点带着荤腥味道的汤水。 然而眼下，大盘小盘的牛羊肉，蒸肉，鸡肉，鱼肉，摆满了一大桌。 虽然近乎全是肉食，但口味都是清淡的类型，并不油腻。 钟母看得出，就这一桌肉食的价值，足够钟家一家九口人，吃上好几年了。 “皇甫同老师说，病人气血虚弱，需要牛羊肉，肝脏瘦肉等肉食来食补。” “这些都是能够补身体的吃食。” “先喝一些肝脏瘦肉粥，可以让肠胃好受一些。” “牛羊肉炖的很烂，你们都能多吃。” 一旁，受过专业培训的少女给钟家众人介绍道。 这少女在北凉王府开办的学堂读书。 准确来说，学校是秦布衣建得。 普通学堂之外，按照天赋和兴趣爱好，会有不同的技艺教授。 医学，医药人才的培养，秦布衣是极为重视的。 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少女少男，会通过兴趣爱好，进行分班。 这少女学习了一些医药知识。 此刻倒是在凭借自己所学，照顾钟家众人。 一份份肝脏瘦肉粥打好，分给众人。 示意众人品尝。 钟大江喝了一口，差点没将自己舌头咬掉。 他挣的钱，大多花在了父亲的汤药费上。 家中平日里的吃食，也只是粗粮糙米。 野菜杂粮饼子。 这肝脏瘦肉粥，是小米和鸡汤熬制。 里面还有牛肉，羊肉，鸡肉，猪瘦肉。 喝一口下去，嘴里大半都是碎肉。 口齿留香。 “喝两小碗，再吃其他肉食。” “这样不会吃坏肚子。” “切忌不能吃的太饱，七八分饱最好。” “少食多餐。” “你们要是饿了，可以让徐阿姐这边随时送吃食过来。” “一定不要不好意思。” “要养好身体，需要遵照医嘱。” 少女对众人郑重又道。 钟大江他们连连答应。 将担忧的事情叮嘱了一遍。 少女才退出去，将空间留给钟家这一家子。 第105章 盐商 “娘，您也吃。” 钟大江给钟母碗里夹满了各种肉食。 钟母满脸笑容的点头，自己吃两口，又喂给自己夫君。 一副幸福狗粮的气息。 “阿妹，你们也多吃点肉。” 钟大江此刻，看到父母和小妹吃的这般香甜，自己眼睛发红。 能够吃上肉的好日子，谁不想好好过？ 他只恨自己以前没本事。 如今跟了魏王，能够吃好喝好。 他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好好效忠秦布衣。 哪怕是死，也是值得。 钟大江此刻的情况，和当初追随秦布衣的退伍老卒和伤兵老卒一样。 他们都是艰难生活。 是秦布衣将他们组织起来。 建立商队，打着北凉王府的旗帜。 在北面的边军几省做生意。 给了大家体面的工作，让大家能够赚钱糊口，补贴家用。 不再是被抛弃的老卒。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只是能够吃上一些粗粮，糙米，可却是能够吃饱。 不像以前，连吃饱肚子都做不到，还要靠喝水来骗肚子。 而在一年半前。 秦布衣偷摸扩建的水师进一步扩展。 海上的鱼获收获丰富之后。 大家都能吃上鱼肉。 从吃饱，到吃好。 紧接着。 齐州的规模化养殖。 能够让很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人，经常吃到鸡鸭肉。 而秦布衣的走私贸易。 让牛羊肉也丰富了起来。 准确来说，丰富的是羊肉。 牛一般不会被宰杀，主要用来扩大耕地规模，提升效率。 可无论如何。 跟着秦布衣的人发现，日子是一天天好起来了。 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肉。 这个吃肉，可不是见点油荤，喝点油沫子汤。 而是大口吃肉，吃饱。 秦布衣旗下的产业，那些工坊和工厂，有专门的食堂。 免费食堂，顿顿能够见到荤腥。 虽然都是一些快要吃吐了腌鱼炖肉，炖海带。 可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秦布衣很感谢海洋这个大宝藏。 因为靠海，在海船规模化制造后，就算是木帆船去打鱼，鱼肉也是怎么都不会缺的。 如果在内陆。 想让很多人吃上肉，还真没那么容易实现。 海洋这个聚宝盆一般的大宝藏。 不仅仅是满足了足够的肉食需求。 最大的财富来源，就是食盐。 秦布衣靠走私这玩意儿，简直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 食盐以物换物，北地的牛羊，粮食是真的换了不少。 否则，月影楼连锁店，还真撑不起来。 钟大江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些东西。 他心里，全是对秦布衣的感激。 以及，对肉食的渴求。 猛猛的狂炫各种肉食。 钟大江的三个小妹。 一个十三岁，两个十一岁。 大口大口的咬着入口即化的软糯手扒羊肉，吃的满脸幸福。 甜腻的松鼠鱼，咕噜肉，更是三个少女的最爱。 而在洪作择那边。 和徒弟几人的家眷，直接坐了三大桌。 一桌的肉食，让众人眼睛透亮。 大家喝过小米粥，滋润了肠胃之后。 一群人，都像是饿极了的豺狼虎豹一般。 顾及不了一点形象，都是大吃起来。 要不是徐清怡担心众人吃坏了肚子，不让大家继续吃了。 这群货还能吃下一桌。 酒饱饭足。 徐清怡安排马车，将众人送往西山。 原本，徐清怡是想让钟大江家人恢复之后，再送他们离开。 不过，钟大江想先行过去。 主要是心里愧疚。 什么都没做。 既是拿了俸禄，又在这里白吃白喝，父亲和弟弟还能受到最好的医治和照顾。 他近乎无地自容。 和母亲商量之后，再询问了徐清怡一些事情。 他跟着洪作择他们先去西山做工。 三个少女一起跟着过去。 那边有秦布衣建立的小学。 这样一来，钟木叶不用担心三个女儿的安全和照顾。 秦布衣早就在规划西山铁矿那片地区的发展。 很早就买下了周边区域的土地。 不过大多是良田。 用来为自家酒楼提供蔬菜之用。 还修建了一座仓库大城，一个老卒以及家眷，还有秦布衣手下商人，行商的聚集城镇。 这里是退伍老卒，伤兵聚集地。 是秦布衣暗中布局的商会中心。 往来行商的货物，都是从此地转运。 为了一些布局发展，这里其实在两年前，就有一些产业了。 最早的时候，这里只是老卒和家眷的聚集地。 老卒商队兴起的地方，也是秦布衣梦开始的地方。 在这里，秦布衣曾经答应了老卒们，让大家吃饱饭，吃上肉。 如今这里的人，都完成了这个愿望。 是过得越来越好。 这两年，秦布衣其实将齐州的产业，也分了一部分在这边。 让老祖家属亲眷有个活计。 商品货物，直接能够满足北凉王府所需。 北凉王府所代表的，可是整个中央禁军，也就是所说的大周三十万精锐六军。 这里的商品货物，基本是内部消化，而且都是勋贵武将消化。 在这里，还有一支五千精锐禁军驻扎。 都是自己人，安全没的说。 当然，也主要是想守护这里的机密。 秦布衣在这里不仅搞了一些规模不大不小的工坊，还开办了学校。 扫盲培训，以及一些工匠手艺的培养。 将钟大江的三个小妹送到这里。 很是安全。 女夫子教学，女嬷嬷管理，类似的女子学院。 此行，就是带着众人经过这里。 将他们的孩子，送到学校里寄宿学习。 进入这规模堪比州府的镇城之时。 洪作择他们都是很震惊。 居住在京都，可从不知道，京都这么近的地方，五十里不到，竟然有着这样一座规模巨大的城池。 若非绕道走。 若非有手令可以通过几个山头关卡。 否则，绝对没人知道这里的城池。 就像是一个军事堡垒一般。 然而进入其中才发现。 这里面，并不是想象的那种完全军事化堡垒城市。 往来车马众多，更像是商队，而不是军队的人，虽然随处有侍卫巡视，可也只是查验入城手续，信件。 城中街道两旁，各种货物堆积。 透过门墙，能够看到的是隔间库房。 这里就像是个商品集散地，周转中心一般。 看似杂乱不堪，可却井然有序。 洪作择进城之后才发现。 这城里的地面，无比平整。 没有半点黄土裸露在地表。 又不似州府大城那般青砖铺地。 就算是州府大城，就算是帝都。 除了主要街道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泥泞难行。 然而这个地方不同。 不仅地面平整，近乎光滑的。 就连各处的建筑，墙面，都是一模一样的。 给人一种整洁，牢固的感觉。 “洪大匠，怎么了？” 身边的老卒队长见洪作择叫停马车，下车蹲下。 有些疑惑的过来问道。 “曲右老哥。” “这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 洪作择满脸好奇。 “魏王让人制作的水泥地。” “具体是什么，老哥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可是好东西。” “无论是铺路还是造房子，造城墙。” “不仅制造方便，效率，而且质量好，结实。” “哪怕是暴雨冲刷，这水泥地也是完好如初。” 老卒队长解释说道。 “这么好的的东西，为何不推行全国？” “若是全国铺上水泥路，货物运输一定会有极大便利，路上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损耗。” “而且，用这个建造的房子，看着比木料房子结实太多了。” “对于沿海百姓来说。” “这种水泥房子，也更加安全。” “不用年年救济流离失所的百姓。” 洪作择毕竟是工部大匠。 所思所想，还是心系百姓，关乎国家工程。 毕竟自己也是个苦命人。 立刻想到了各种用处。 也是很想将这些东西推广全国。 对于洪作择这种大匠来说。 能够造福于民的东西，想立刻研究透彻。 全面推广。 “洪大匠，您这问题，我也问过魏王。” “魏王说，要想用此物铺路，推行全国。” “耗费银钱需要万亿两。” “徭役千万。” “现在的大周，没有能力全面推广。” 老卒队长回答道，也是有些遗憾。 此话一出，洪作择陷入了沉默。 好东西，谁都想拿来用。 只是用不起。 无可奈何啊。 “咔，轰……” 就在老卒队长和洪大匠谈话的时候。 前面，一辆货运大车的车轴断裂。 车上的货物直接散落一地。 洪作择众人才发现。 货物的纸袋儿包装破裂，白花花的东西，撒了一地。 而众人的车队，也是被洒落的货物堵住。 “怎么回事？” “你们是做什么的？入城文件，身份信件。” 周围巡逻的禁卫，立刻赶了过来。 进行盘查。 “我们是魏王皇商商会，大周盐业的盐商。” “这是入城文件，我们信件，盐引凭证。” “运气不好，车轴断了。” 运送的货物的领头男子有点郁闷，将入城文件手续拿了出来。 “确定是魏王殿下的皇商商会信件。” “身份也确认无误。” 确认之后，巡逻的禁卫点了点头。 “需要帮忙吗？” 老卒队长，对着那男子道。 主要是货物挡着，不好通过。 他们也要赶紧离开。 如今天色渐渐暗了。 赶往西山那边，只怕已经晚上了。 “那就麻烦了。” “帮忙分装在其他车上就好。” 那男子感激说道。 众人一起去帮忙。 将货物，分到其他马车上去。 “这是盐？” 洪作择，陶禹，钟大江众人，甚至一起帮忙禁卫，皆是震惊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不少食盐。 雪白细腻，没有一丝杂色，可不是他们平日里，吃的那些奸商卖的粗盐。 平民百姓吃的盐，是那些奸商掺杂了石子儿灰土的粗盐。 质量差不说，味道还不好。 很多人甚至吃不起盐，只能用醋布代替。 然而盐是人类所需的必需品。 如果不吃盐，会浑身无力，干不了重活。 普通平民就算过得再艰难，买的粗盐再难吃，也得吃。 而这种雪白的精细细盐，在他们眼里，就不是自己有资格能吃到的。 这些细盐，使用纸袋装盛的。 一袋就是一斤左右。 纸袋上有大周盐业的商标标志，还有萧氏皇族的龙纹图案。 很有特色。 刚才被压碎纸袋，洒落在地上的细盐，足有上百斤。 这些洒落在地上的细盐，领头的男子，没有收取的意思。 这直接让众人都震惊了。 这么好的盐，就算是洒在地上，也还能吃。 甚至比很多奸商卖的盐更好，好上百倍不止。 可盐商男子，竟然就这么不要了！ 第106章 平价盐 “这么好的盐，这么多盐，兄台你就不要了？” 一起帮忙的洪作择等人，以及周围的巡逻禁卫，皆是震惊的问道。 大家有种看不懂的表情。 散落在地的这一百多斤盐，拿出去卖，最起码也要三五十两银子。 别看洒在地上了，似乎弄脏了。 可是扫起来装好，一样卖的出去。 多的人抢着买。 “额，这些盐，已经弄脏了。” “也不好卖了。” “就，不要了。” 盐商摇了摇头。 他这一大车，足足三千多斤。 此行运了三十万斤食盐。 没了一百斤，根本不带心疼的。 这位盐商，是秦布衣曾经收服的一些小商人中的一个。 他们从秦布衣那里进货，按照秦布衣的价格卖出去。 虽然价格固定，可也是能够赚一笔大的。 属于是秦布衣授权的现代经销商合作模式。 秦布衣告诉他们，不能私自改变平价盐的价格，高档包装的食盐随便他们定价，但是平价盐一定不能以次充好。 以前那些奸商的行径，更是不能有，否则就断绝合作关系。 秦布衣的目的是要削弱世家的实力和影响。 自然不可能高价买盐。 而且，秦布衣的制盐技术种类繁多，规模更是大的可怕。 整个东海行省的上下级官员，几乎和秦布衣穿一条裤子。 东海近乎三成的青壮，都在盐场制盐。 这种盐的成本，能够压到两三文一斤，甚至还要低。 眼下这盐商男子，其实内心也是有些心疼。 放在以前，他还真没这么大方。 这些盐，虽然已经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可因为是水泥路。 其实也不算太脏。 泥土也比奸商掺杂石子儿好。 真要是收起来，不仅能卖，还能卖的很好。 可因为秦布衣再三叮嘱过，不能砸了大周盐业的招牌。 就算损失一些，也不能掺杂东西。 平价盐一定要保证质量，保证低价。 这是让全天下百姓都能吃的到，吃得起的良心盐。 若是以前，盐商男子，肯定捡起来卖了。 可是如今，这食盐的进价也就五文钱一斤，卖价八文。 这一百斤，也就五百文钱。 对于贫民百姓来说，五百文就是巨款。 可是对于盐商男子来说，这就是毛毛雨。 三十万斤的纯利润都有七百两银子左右，七十万钱。 看似不多，可这是个长久的营生。 又没啥风险。 不想断了未来的盐商身份，只能不要这一百斤掉落在地上的食盐了。 “这位兄弟，你真的不要这些盐了？” 有一位巡逻禁卫忍不住问道。 “真的不要了。” “多谢诸位帮忙了。” 盐商男子感激道。 这边还在感激。 那边就有禁卫脱下衣服内衬，开始扒盐。 这一瞬间，小队中的其他九人，直接一拥而上，纷纷开始抢着地上的食盐。 看到这一幕。 洪作择身边的四名徒弟，也都是眼睛红了。 这么好的盐，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吃得起，主要是觉得买不起。 如果这个时候要面子，那么以后会后悔死。 钟大江是最务实的。 因为家里实在穷怕了，也是加入了抢盐的队伍。 一百斤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每人分个几大斤盐也都是够的。 陶禹也是加入了抢盐队伍中。 “诶诶诶，你们别抢了。” “这盐，很便宜。” “我送你们一人三斤。” 盐商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担心。 生怕他们抢盐打起来，到时候害了自己。 做生意求得是个稳妥。 万一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军爷们。 那自己以后就没机会做生意了。 反正一袋盐进价五文。 运送是秦布衣的船队免费运送到京都的。 这些盐又不贵。 这小队禁卫也就十人。 钟大江他们，也只是十数来人。 一人送个三包，也就一百多包，一百多斤的样子。 “兄弟，你，你要送我们盐？” 一起抢盐的众人，都愣住了。 不可思议的望着盐商男子。 盐商男子被众人的目光盯着，只觉得有些心虚。 这些个货，眼睛血红，像是要吃人一样。 这位盐商男子，毕竟也是个小富商，家境优渥。 加上抱紧秦布衣大腿，赚钱不少。 自然是不愁吃喝。 他们不了解穷苦之人，缺衣少食的悲惨。 自然理解不了，为了抢盐几乎要拔刀的禁卫。 “这些盐，是魏王大人的制盐厂制作的。” “很便宜。” “一包只卖八文。” “每人给你们三包，也不过是二十四文钱。” “你们帮我把三千多包分装。” “也算是麻烦了。” “这是我给大家的酬谢报酬。” 刚才帮忙的二十七人，盐商男子都看在眼里。 挨着每人都给了三包盐。 甚至八个小朋友，都给了三包。 拢共给出去的也就百来包。 “这个纸袋包装容易划破。” “一定小心，不要被尖锐之物磕碰。” 盐商男子告诫道。 众人皆是有些晕乎乎的。 只有老卒队长神色平静。 盐？他们很久没有花钱买盐了。 秦布衣都是白送到老卒家属们手中。 看到钟大江他们脱了衣服抢盐。 这些老卒并没有任何嘲讽和鄙夷。 相反，大家都是苦命人。 知道曾经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他们曾经为了买那些掺杂了石子儿的苦涩粗盐，甚至还下过跪。 可换来的只有羞辱。 如今这么上好的精盐只是掉落在地上。 其实有大部分都没有挨着地，还有很多在纸袋儿包装里。 大家只是捡起来，没人被羞辱嘲讽。 大家都没有任何尊严受损的感觉。 有的只是激动和欣喜。 众人发现。 这个世道，有点不对劲。 这似乎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世道。 什么时候，这种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得起的极品精盐，他们这些低贱贱民也能吃了？ 而且，只用八文，就能买上这么一大包？ “八文一斤？” “这是真的吗？” 钟大江难以置信的问道。 “真的，兄弟我保证，真真的！” “这是咱们女帝陛下，给魏王大人发的皇商食盐制作售卖许可，魏王大人让人生产的平价盐。” “就是这个白色纸袋盐。” “一包八文，价格就是这么个价格。” “估摸着最多一周时间，就会开始在京都售卖了。” 盐商男子微笑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难以置信。 有禁卫撕开了盐纸袋一角。 “一模一样的雪白细盐。” “我这也是一样的。” “我也一样！” 十来个禁卫，都撕开了食盐袋一角，神色无比的激动。 钟大江也是撕开了看了看。 三个小妹，也是凑过来看看。 “大兄，是一样的盐，好白啊。” “呀，好咸！” “没有一点苦味！” “比我们以前吃的好，好像没有石子儿。” 三丫头满脸笑容的说道。 还沾了一点尝了尝。 “魏王真是个大好人。” 钟大江发自肺腑的说道。 “走吧，该去学宫了。” 老卒队长笑着说道。 钟大江四个师兄弟。 将捡来的盐，用衣服包好。 每人都多捡起来三四斤的样子。 水泥路上虽然有些泥土。 可是混在盐里，也就有点细微的颜色。 比起曾经买的两百文一斤的石子儿盐还要好。 如今大周的食盐制取技艺很落后。 以晒盐为主。 效率低，产量不高。 还没有发明更高效，高质量的制盐提纯之法。 秦布衣的提纯制盐，就是降维打击。 这盐一出。 整个江南盐业都得崩碎。 秦布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制盐的世族急了，就会犯错，会主动作死给机会。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其实现在的大周，并不担心打内战。 担心的是女帝没有占据名利大义。 害怕的是世族抱团取暖，完全齐心协力铁板一块儿。 秦布衣在对付江南盐业世族的计划。 是准备故意拉拢了一方，打压或者说灭掉另一方。 所以，看似秦布衣操作很危险。 其实大有操作空间。 一旦江南盐业内部狗咬狗。 那可就有趣多了。 “忠烈女子学宫。” 不过一刻钟。 众人，到了目的地。 莺莺燕燕的读书声在屋里传出。 洪作择等人随行发现。 这里有八栋三层楼房的教学楼。 每一个楼房有五间教室。 每间教室之中，都有着三五十数目上下的女子。 年龄幼小的有四五岁的。 年龄最大的，有十七八岁，甚至二十来岁的。 大家服装统一，都在认真的学习读书习字。 也有一些在学习针线裁缝手艺，亦或是精细的活计。 不过学手艺的，都是十五六岁以上的。 当然，这些十五六岁以上的女子，也会被要求读书识字。 而这里教授读书识字的，都是女子。 秦布衣接管画舫楼后。 曾经画舫楼里，有很多卖进来，家道中落的小姐，便在此教书。 另外，青楼之中的妓子花魁，其实都是琴棋书画，而且极擅文学。 很多事大儒教导过得。 世族培养出来的。 让她们来教书识字，并非什么问题。 在齐州那边，秦布衣早就培养了很多教书人才。 那些个伪齐儒生，官员，因为身份无法入仕。 也不甘心浪费了一身才华。 他们都被秦布衣收编。 用来教书，管理各产业，如今倒也顶用。 除了教学楼外，食堂，书社，洗漱区域，甚至医务室，都是应有尽有。 秦布衣的规划，尽量朝现代化方面靠拢。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无法改变。 可这么去做，总会引领一些社会进步。 “这女子学宫。” “大家吃住都会一起安排，待会儿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再走。” “安全方面也会有保障。” “我家孙女儿，也在里面读书。” “喏，三年级二班那个就是我家孙女儿。” “她读书可厉害了，聪明伶俐，学东西极快，直接跳了一个年级，魏王大人都夸赞她。” 老卒队长曲右自豪道。 他的孙女儿，曲小碗，还真是个学霸。 秦布衣当初特别惊讶她的学习能力。 神童天才，还真不是吹的。 “走，带你们的孩子去办理入学手续。” “你们月半或是月末的假期，可以来接她们回去团聚。” “若是你们今后要在这忠烈城生活，也可以早晚接送回家，不用住学校里……” 老卒曲右很高兴的介绍讲述道。 这种新奇的学校，直接让众人大开眼界。 第107章 西山 钟大江将三个妹妹，托付给了忠烈女子学宫的女老师。 这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老卒家眷。 来这里照顾孩子的，也都是这些老卒妻女，媳妇。 临走时，三个少女眼泪汪汪的，哭的很伤心。 不过也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 温馨的宿舍，新发放的被褥，生活用品，学宫的校服，笔墨纸砚。 新的事物，很容易吸引小孩子。 尤其是在同辈相处中，她们会很快融入大家。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 天色近乎暗了下来。 西山外围驻地的点点亮光，遥遥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这些亮光，连绵十数里。 很大一片区域，到处都是光亮。 车队行进才发现。 这些地方，很多是一些帐篷，木棚，草棚。 穿着打着补丁，一身粗布短遏，甚至光着膀子，浑身黢黑的众人围在一起。 铁架土灶上，架着一口大水桶一般的大铁锅。 一堆堆篝火旁，各自煮着香味四溢的吃食。 锅里有着杂粮糙米，小米，野菜，还有一些白菜，油菜，萝卜，海带，海菜。 洪作择师徒和家眷，还看见煮吃食的人，切了拳头大小的油块儿，放进了巨大的铁锅里。 除此之外，还从一旁的篮子里，将两条腌鱼肉，一块儿一尺长，一寸厚的肥腊肉拿出。 无论是腌鱼还是肥腊肉，都被切成了细碎的小块儿。 当看到腌鱼肉和肥腊肉的时候，火堆旁的十来人，都是眼睛放光的盯着。 做饭的男人，又拿出木罐，将雪白的食盐，撒在上面。 浓郁的肉香传遍周遭。 不少人嘴角直咽口水。 有的人走到一旁的水桶，给自己舀了碗水，猛猛喝了几口。 “曲右老哥哥，这些人是？” 洪作择掀开马车的帘子，问向赶车的老卒队长。 “周围城镇，村子里来这里做工的力工。” “挖土，搬运，烧窑，烧砖，只要是下劳力方面的。” “他们都会做。” “洪大匠你们是高级工匠。” “自然不可能住在这里。” 老卒队长解释道。 “曲右叔，这些人多少工钱啊？” 陶禹好奇的问。 “每日三五十文左右。” 曲右回答。 “三五十文的收入，能吃这么好？” 陶禹有些震惊。 算个最多的五十文日收，一个月干满三十天不休息，也就能挣1.5两银子。 陶禹以前在外面跑，跟着老师跑生活，最多能挣个三五两银子。 然而也不怎么吃的起肉。 那一小块儿肥腊肉，就得上百文以上。 而两条腌鱼肉，更加昂贵。 看样子，足足有四五斤。 腌肉比新鲜肉贵，因为有盐味。 腌鱼又称之为咸鱼。 需要用大量的食盐才能制作，五斤肉，一斤盐，平日里盐比肉还贵。 真要说来，普通平民，根本吃不起用盐腌制的肉食，这是奢侈品。 因为靠海，靠着大江，京都水产丰富。 普通鱼肉的价格，平日在五文左右。 京都人口众多，鱼肉贵上不少，十五文到五十文之间。 这也要看鱼的种类和大小。 而腌鱼，咸鱼，只要是用盐腌制的。 最低价格，也是一百文一斤。 大鱼，整鱼，价格更贵。 平均价格在五百文一斤。 然而眼下这群贫民力工吃的鱼，那么大，整块都是鱼肉，没有鱼骨，骨头。 一看就是四五斤。 这可就二两多银子啊！ 按理来说，这些人，根本吃不起才对。 可陶禹看到了什么？ 沿途所有草棚，木棚前的篝火堆旁。 都在切腌鱼，而且大小差不多。 还有一小块儿，肥腊肉。 这些贫民吃的东西，好的过分了。 “这里的吃食，是魏王特意发放的。” “魏王说了，做力工，必须要见着油水和肉，要重油重盐。” “否则没力气做工。” “每日三顿，必须见着油腥。” “这样以来，力工的工作效率，才能更高。” “诸位放心。” “你们吃的东西，比这还好。” 老卒队长，笑着打了打马。 三年前，老卒队长他们的吃食，比这都不如。 如今，腌鱼都已经快吃腻了。 然而对于平日里只能吃野菜饼子的普通平民来说。 一大块儿鱼油油脂，炖煮的腌肉蔬菜杂粮汤饭，咸香四溢。 可比平日里那又苦又涩的野菜饼子好上无数倍。 别说荤腥腌肉这种奢侈品了，盐都不一定能够吃的起。 这样的生活，对于很多贫民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了。 闻着一路的大锅炖的香味。 众人还都有些饿了。 在月影楼吃东西的时候，还只是中午时间。 如今已经是傍晚，估摸着七八点左右。 一路舟车劳顿，困乏饥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众人，终于到了西山。 准确来说，是西山铁矿。 秦布衣找女帝要这个铁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马鞍山铁矿。 十几亿吨的铁矿储量。 另外还有其他诸多矿石原料。 钢铁合金，水泥，玻璃，陶瓷，煤炭，焦炭，这些未来最为重点的工业发展项目。 靠着长江，还能利用水力。 可以说，材料资源，燃料资源，航运运输，制造。 一个马鞍山，全部都能解决。 真风水宝地。 秦布衣到齐州的时候，冶铁匠人和大量的工匠，就已经搬到了这边。 在离开京都的时候，就将规划书给了徐清怡，让人安排这里的事情。 秦布衣要不是被北凉王一顿揍。 今儿个也是该来这里看看了。 毕竟是未来的工业基地。 半个月时间，这边已经建起了第一座高炉和炼钢炉。 准确来说，是齐州第三代高炉。 效率更高，温度更高，出铁更多。 不过高炉炼制的是生铁。 还需要进一步脱硫去碳，才能炼制成钢。 秦布衣流传出去的冷锻钢，也就是百锻钢。 其实是效率非常低下的一种钢铁炼制方式。 如今秦布衣他的工造部，已经制作出了转钢炉。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工造水平和大型吊装设备缺乏。 产量还是很低。 普通碳钢，三天能够炼制五千斤左右。 普通碳钢和百锻钢差不多，各有优缺点，最大的优势，产量高。 对于消耗巨大的兵器铠甲来说，普通碳钢那产量，简直能够碾压靠人工锻打的百锻钢。 而低等合金钢，要五天时间，产量只有三千斤左右。 不锈钢得十来天时间，产量估摸着几百斤，不到千斤，因为材料不高提炼，产量其实更低。 而秦布衣身上的钨锰合金钢材。 这玩意儿属于是特种合金钢了，练了一年多，也就百十斤左右，质量远远比不了现代，属于是劣质特种合金钢。 可即便是劣质的，那也是特种合金钢，其他钢材，就算是最优质的，也没资格碰瓷。 秦布衣掌控了特种合金钢的各种原料配比。 可是想源源不断练出来，在没有高科技电炉之前。 在其他矿物提取，提纯技术，没有大规模发展之前。 高级的特种合金钢材，炼制这玩意儿比算命还不靠谱。 不过，秦布衣也用不着太多的特种合金钢。 最大的需求是普通合金钢。 满足铸造小钢炮和燧发枪的枪管即可。 西山这边，最重要的就是眼下刚刚建造的高炉和炼钢炉。 这是主要发展方向。 如今的西山铁矿这里。 聚集的工人，多达三万。 一万多的人，是力工。 挖矿的占主要。 五千人是炼铁，炼钢的。 另外的人，有烧焦炭的，烧砖窑的，烧水泥的，烧陶瓷的…… 属于是重工业基地了。 因为是夜晚。 能见度极低。 山路一不好行径。 废了好大功夫。 终于看到了西山城。 这里原本是皇家匠人的定居点。 如今全部划给了秦布衣。 连五千匠人，都一柄给了秦布衣。 西山一直亏损，其实主要是因为管理问题。 其中混进了很多中饱私囊的世族官员。 他们监守自盗，贪污匠人俸禄，肆意打骂侮辱匠人。 其实这些世族官员也是故意的。 铁矿虽然掌控在皇族手中，可江南世族在私自炼铁。 走私售卖。 想用江南世族的铁，代替萧倾凰掌控的铁矿行业。 秦布衣掌控西山铁矿之后，让人全给踢了。 只留下世代在此的匠户。 并且全力筛选了遍。 能够安全放心的保留原职。 不放心，亦或是有问题的全部丢去烧窑去。 按照齐州的现代科学管理办法。 工作小组，小队模式进行整改。 最开始是建造水泥厂修路。 整个西山到京都的路。 已经修了三分之一。 西山各矿区的路，基本修葺好了。 另外就是重修屋舍。 第一批五千人的屋舍，也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但这只是开始。 第一批的水泥和钢筋水泥砖建材，都是从胶州直接拉过来的。 胶州新城建造的差不多了。 每日出产的建筑材料，本来就是为了扩展周边，发展乡县。 全部被秦布衣征用，直接从海路，运到马鞍山港口。 加上京都的老卒运输队，以及齐州，胶州现成的建筑队。 无论是运输方面，还是拥有丰富建造经验的齐州，胶州建筑队。 这都给西山带来了迅速的变化。 宽阔的四车道水泥山道。 还能看见往来运输的马车。 无论是建造材料，还是矿物，亦或是粮食。 这条路都显得繁忙无比。 如今的西山城，整个西山矿区，是秦布衣的四姐秦秀的夫君，也是秦布衣的四姐夫薛钺在管理。 秦布衣调来了一万水军，还有五千京城禁卫。 北凉王府调军，还真不用圣旨和虎符。 打个招呼就来了。 名曰驻地换防。 四姐夫薛钺是秦布衣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在齐州时，他就是秦布衣的副手。 薛家穷苦出身，秦布衣改善穷苦人的生活，他是最支持的人之一。 “作择师弟！” 城门口，看清马车和来人，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有些迷迷糊糊的洪作择睁开眼。 “鱼师兄，真的是你！” “师弟还以为你……” 看到公输鱼，洪作择激动的下了马车。 走到公输鱼身边，老眼浑浊，神色激动。 公输鱼和洪作择，也曾是一起学习工造，讨生活的师兄弟。 八年前，公输鱼的工部工程出了事。 被人推脱罪责到了他的头上。 因此下了大狱，之后杳无音讯。 本以为他被害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 第108章 反击 “师兄。” “你出事之后，当时我在外修水利。” “来不及看你。” “等我回来之后，你便是杳无音信，就连你的一家人，也不见了。” “不曾想，你竟然在这里！” 洪作择激动的说道。 “八年前。” “若非魏王搭救。” “老夫应该是死在监牢里了。” “魏王用死囚替换了我。” “又将我的一家子接走，送到了齐州。” “我本是死罪之身。” “也不敢抛头露面。” “多年没有联系。” “师弟见谅。” 公输鱼也是感慨无比。 曾经的上百位师兄弟，只剩下几人了，当真唏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八年前？” “那时候的魏王，也才六岁吧？” “他是如何救的师兄？” 洪作择本是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顿时满脸震惊，更是好奇。 “魏王天纵奇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 公输鱼开口道。 “天纵奇才？生而知之的圣人？” “这，师兄有些夸张了吧？” 洪作择满脸震惊。 自己师兄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不苟言笑，专注工造事实。 然而能够说出这么不靠谱的夸张话语。 洪作择实在惊了。 “不夸张。” “师弟今后就明白了。” 公输鱼笑了笑。 秦布衣六岁时。 让公输鱼打造了各种座椅板凳。 尤其是摇摇椅这样的躺椅。 当时他就惊为天人。 当六岁的秦布衣当着他的面，画写了一本《营造法式》的书籍时。 公输鱼便主动答应，誓死追随效忠秦布衣。 在之后，秦布衣给了他各种建造，铸造，方面的各种书籍。 公输鱼悄悄的将自己的十来个亲传弟子，还有千来个工部的家族匠工，全部拉到了齐州。 本想叫上洪作择，可因为他有官身，还是皇家御用大匠，所以放弃了，不想坏了师弟前程。 如今大周能够称为大匠的，其实很多。 可有名的大匠，也就那十来个。 公输鱼是大周第一大匠。 就凭他的能力，就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痴迷，钻研匠工技艺。 而秦布衣给的书籍，无疑是让他更进一步，突破建筑宗师极限水平的着作。 这比修炼用的神级功法秘典啥的还要夸张。 站在后世的建筑学，物理学，化学等综合学科的经验来看待建筑，工造。 那自然是一个不同的维度。 洪作择有点懵。 自己师兄如此推崇秦布衣，他是完全没有想到。 能够在工造技艺上被自己师兄折服，除了前代工部皇家大匠，自己老师孟岩之外，便再无其他人。 就算是洪作择自己，也自认为不如公输鱼。 洪作择最擅长的，是绘画，雕刻方面。 这也是唯一比公输鱼厉害一些的地方。 “师弟，你们这一路赶来，晚饭还没吃吧？” 公输鱼道。 “嗯，赶了大半天的路，是有些饿了。” 洪作择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快十点了。 十个小时没有吃饭，自然是饿了。 “走，去吃东西。” “师兄我也没吃，就等着你，一起好好吃一顿。” 公输鱼畅快说道。 和公输鱼随行，进入城中的华贵府邸。 立刻有人送来吃食。 这里的吃食，近乎和月影楼吃的一样好。 满桌的大鱼大肉。 洪作择和陶禹，钟大江等人都是震惊了。 本以为，中午的那一顿，只是欢迎宴。 然而如今，又是吃的般好。 想着是接风宴，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师兄。” “不知，我在这西山，能够做些什么？” 洪作择请教公输鱼问道。 “你的作用可就大了。” “规划工厂，工坊，新城的细致布局，” “还有你以前弄的皇城水道系统。” “如今西山冶炼钢铁，炼制水泥，污水需要集中处理。” “得要你来规划。” “西山上工的人越来越多，粪便污水，也要管道集中处理。” “魏王要在西山周围建立新城。” “大规划虽然已经完成。” “可其中的细节，还得因地制宜。” “这事儿，要交给你。” “我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忙，分身乏术。” 一边给洪作择倒上米酒，公输鱼一边讲述着。 西山摊子一铺开，人手欠缺的太过严重。 公输鱼一个人，完全是当上百个人来用。 到处都要他决定安排。 如今自己师弟来了，自然是激动不已。 终于有人分摊工作了。 洪作择满脸疑惑。 西山铁矿，不就是挖矿冶炼钢铁了吗？ 怎么还要建造新城？还有什么水泥，什么工厂工坊？ 魏王这是在做什么？ “今天太晚了。” “不谈工作的事情。” “明日，让薛城主带你去逛逛。” “你先安排匠工们的住宅规划，然后再去处理工厂和工坊问题。” 公输鱼笑着道。 吃饱喝足之后。 公输鱼亲自带着洪作择一家，安排了住处。 一楼一底，五百平的小楼房别墅。 七八间房间，住个二十来人都没问题。 洪作择和四个亲传弟子，分了五个小别墅楼房。 各自进入屋里的时候，都惊呆了。 客厅座椅板凳，还有没见过的皮沙发。 卧室里，床铺都已经被铺好了。 全新的丝绸被单，塞满了羊毛，鸭鹅绒毛的柔软温暖被子。 西山地势颇高，夜间温度还是有些冷。 这些被子，准备的很充分。 单独的盥洗室里，毛巾，香皂，皂液洗发露，牙刷。 各种生活用品。 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整套瓷碗，瓷盘，瓷盆，菜刀，小刀。 看得人眼花缭乱。 洪作择的老妻，爱不释手的查看着这些锅碗瓢盆，满脸都是欣喜。 她们也是带来了自己家的锅碗瓢盆。 可是一对比，自己家里的东西，就像是要饭的一样。 这待遇，实在太好了。 “魏王设计的房子，还行吗？” 公输鱼对着洪作择微笑问道。 “顶好的房子。” “比我那家里的破房子好上一万倍。” “这里的家具，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只怕都要千百两银子。” “魏王待人真的好。” 洪作择很是激动。 自家虽然是砖瓦房，可是年久失修。 下雨漏水，冬天还漏风。 这水泥房，看着就结实牢固，温暖舒适。 今后，也不用为下雨而又担忧发愁了。 而屋里各种家具齐备，锅碗瓢盆崭新。 看着就让人激动，高兴。 “为何墙面留有这些孔洞？” 看到盥洗池台上有孔洞，厨房也有孔洞，洪作择有些好奇。 这些孔洞里，有什么东西吗？ “这是魏王设计的房子。” “这些孔洞好像是准备安装自来水管。” 公输鱼解释道。 “自来水管？” 这些个字分开，洪作择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 “就是用管道将水接引过来。” “以后不用去打水，直接打开开关，水就能自己流出来。” “只是，管道不好弄。” “按照魏王的预期。” “使用特殊的不锈钢水管，不过那玩意儿制作太难了，无法普及。” “退而求其次想用陶瓷管。” “但是陶瓷管道也还没烧出来。” “西山接手也才二十来天时间。” “来不及搞，暂时只能这样。” 公输鱼叹道。 “我可以让我这些个弟子负责这个。” 洪作择有温泉管道制作经验，自然觉得，此事可以试试。 皇宫里的温泉维护，其实已经交给陶禹，钟大江他们在接手了。 “那好啊。” “明日你参观了西山之后。” “可以去陶瓷窑区。” “钢铁的水管，暂时弄不出来。” “你要是能去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公输鱼道。 特种钢材制作，全靠工匠摸索，准确来说，是靠工匠抽奖。 让洪作择去，其实比其他匠工靠谱。 毕竟是工部的皇家御用大匠。 技术肯定是没问题。 新城区建设，管道铺设是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的房子，都预留了管道铺设区域。 然而不管是新城区还是冶炼区，亦或是其他驻地。 数万人在西山，吃喝拉撒的管理，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不好好规划新城。 未来过不了多久。 也会和京都一样，很多地方脏乱差。 京都有夜香郎处理粪便。 但是随地大小便的人，可不少。 这就是城市规划问题。 没有特殊规划的公共厕所，地下排污管道。 原本的京都，也没想过上百万人聚集。 哪怕是京都中心区，墙角处也有人随地大小便。 至于外围扩建区域，简直不是人住的。 别说屎尿，腐烂的死尸都能随处可见。 秦布衣要建的工业新城，自然不可能这么随便。 其实从齐州回来。 秦布衣就想着坐镇西山，守着自己的工业基地。 被挨揍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戴英帝国韭菜计划，和眼下炎夏文会，商贸推广计划牵绊着。 京都和西山，都需要秦布衣坐镇。 而京都眼下是重头戏，挨打之后，更是只能待在京都了。 入夜。 秦布衣腻在萧倾凰和周蝶的软玉温香之中，睡得没心没肺。 萧倾凰和周蝶都没睡。 主要是睡不着，她们明日都有要事要做。 对世族的反击，明日就是彻底开始了。 今夜很不平静。 青衣卫蒙易，经过一月时间，直接将青衣卫扩大了十倍。 这就是秦布衣那两百万两银子带来的立竿见影的效果。 直接从禁军抽调身世清白的良家子。 按照秦布衣的指使，萧倾凰下令。 犯事儿，害过人命的世族公子哥们。 全部抓捕。 甚至还带了一些抄家活动。 夜晚的京都，哀嚎遍地。 整个青衣卫镇抚司，如今是人满为患。 一晚上，抓了两三千人。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人，都是世族公子哥，亦或是富商大贾之子。 不过，她们不是嫡子。 都是世族老爷们的私生子和庶子。 这次青衣卫的行动，是萧倾凰全权授意。 原本，早朝无事，没有被逼宫。 萧倾凰还很高兴。 可哪知道，京城之中，盐价，粮价突然暴涨。 盐价从三百文一斤，直接涨到了八百文。 翻了一倍多。 世族盐商，直接关店，贴出告示。 食盐售罄。 而粮食涨了五倍，来到了五十到一百文之间。 很多粮店也贴出了告示。 粮店的告示是，江南水灾，没有收成，道路阻断，粮食无法运抵。 流民又抢夺了一些粮仓的粮食，所以粮价提升。 整个下午，全是不好的消息。 直接将萧倾凰气炸了。 世家大族同时发力，这就是在威胁萧倾凰，恐吓萧倾凰。 然而秦布衣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所以，萧倾凰进行了还击。 若是以前，她只能哑巴吃闷亏。 并且继续和世族百官做出让步。 然而秦布衣出手了。 秦布衣的粮食，说多也不多。 因为要靠着江河诸省养着边军和禁军，那是近乎百万大军。 这粮食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秦布衣粮食真没这么多。 若非想稳住外患，秦布衣还真不用浪费这些粮食。 可若是只需稳定京都粮价，那还真不算难。 光囤积的千万吨腌鱼肉，秦布衣就能将整个京都养活。 秦布衣到齐州的当年，就开始造船捕鱼，最开始的是小船。 捕鱼效率低。 可是近一年半来，腌鱼所囤积的仓库，秦布衣扩建了大半个齐州城。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秦布衣还在用腌鱼肉做走私生意，养着边军。 无他，海洋资源，太丰富了。 如今的大海，尤其是远海，就是无人踏足的宝地。 一网下去，全是粮食，全是钱。 至于食盐？ 额，秦布衣已经运了五百万斤食盐，到了京都的忠烈城仓库。 本就是为了炎夏文会的商贸而来。 京都百万居民，每人分五斤都要多的。 而且，食盐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胶州运来。 东海行省的沿海州县，也开始建设盐场。 其实就单单一个胶州，如今的产盐量，每日就有三五十万斤。 过不了多久，最多一年，整个东海，日产盐量会达到两三百万斤。 每天生产两三百万斤，多吗？ 一点也不多。 每天算个三百万斤盐，也就一千五百吨。 一年也就五十五万吨不到。 然而现代，整个山东的产盐量，一年是接近三千万吨。 就东海现在这产盐量，连现代极限的零头都达不到。 然而这几十万吨盐，看着不多。 却是直接能够让大周世族盐业崩碎。 这一拳，世族盐业得遭重了。 第109章 灯火通明 夜半。 很多世族富商家里，原本寂静的美梦被打破。 他们收到了一封封信件。 青衣卫送来的。 关于他们家里，那些纨绔子弟的罪证画押。 另外还有一封信。 可以用钱赎罪。 死刑千两到万两不等，用银子赎回一条人命。 如果不交钱，明日菜市口斩首。 小富商和小世族，亦或是大世族分支和大世族嫡系一脉的价格，自然是不同的。 身份越高，价格越高。 整个京都，完全是鸡飞狗跳的。 上万人的青衣卫在四处抓人，送信。 原本京都宵禁，本该是昏暗的京都城。 如今的夜晚，竟有点灯火通明的感觉。 礼部尚书司马雍府邸。 百官齐聚，甚至还有很多富商大贾在其间。 此刻，不少官员，世族富商，在向司马雍求救。 还有哭爹喊娘的女子哭泣声。 “三千多人，每人的赎金在千两白银以上？” “凭这个，就想要得到三百万两银子？” “咱们这位女帝，还真是痴心妄想。” “不能让她拿到银子。” “否则，我们就无法架空她的权力，司马公你掌控朝堂也会受阻，甚至出现意外的大麻烦。” 户部尚书冷哼道。 户部尚书本身是皇商，江南盐业豪族。 家里的子女，都在江南打理家业。 京都可没有家中子女。 自然也没人被抓。 他简单的算了一笔账之后。 是直接阻止众人去赎人。 户部尚书钱寥橦的计策，是司马雍他们一起谋划的。 其实这个架空计策完全没问题。 断了皇帝的钱粮掌控，他想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明朝崇祯成了亡国之君，很大原因就是权力被架空了。 虽然崇祯自己也干了一件又一件的愚蠢事情。 可他干的最蠢的事情是自己架空自己的权力，没钱掌控权力，尤其是军权。 这就是亡国的根本。 如今司马雍和钱寥橦他们的操作谋划，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做的很好。 在萧倾凰最开始登基的时候。 她还能亲自带兵平叛。 还能在朝堂大开杀戒。 可是近五年时间。 她的权力，被基本架空了。 钱粮是文管集团说了算。 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每日打卡被逼宫，然后妥协。 为何萧倾凰愿意对秦布衣百依百顺？甚至不在乎秦布衣僭越逾越？ 就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 属于是躺平摆烂了。 和北凉王府联姻。 也只是最后尝试掌控权力，寻找机会破局。 然而萧倾凰没想到，她选择的小男人。 直接给她来了个逆天改命。 两百万两银子。 让她掌控了不少权力。 尤其是西部隐患最大的边军。 随后又扩大青衣卫，如今能够反击捞钱。 这完全是秦布衣那两百万两银子产生的作用。 想到今晚能够靠着赎钱再赚几百万。 萧倾凰根本睡不着。 看到将脑袋几乎埋进自己怀里的秦布衣。 萧倾凰甚至还主动将其脑袋摁进了自己怀里。 来个激动拥抱。 秦布衣差点没给捂死。 至于司马雍这边。 所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明日，以粮价和盐价来对付萧倾凰。” “她竟然敢反击。” “那就让她知道。” “她的反击，是在自取其辱。” “京都大乱，看她萧倾凰如何解决。” “她，只能反过来求我们。” 司马雍沉吟了半晌开口道。 “可若是萧倾凰真的疯了。” “将人砍了怎么办？” 有人忍不住问道。 “哼。” “堂兄，你那儿子，是什么垃圾东西，你自己清楚。” “死了就死了。” “我们的千年大计，岂能因为一些废物的性命而收手？” 司马雍顿时有些恼怒。 世家大族行事，自是猖獗肆意。 然而聪明人做事都会手脚干净，抹去痕迹。 可是族里有不少蠢货。 杀人抢劫，奸淫掳掠，几乎是无恶不作。 你在江南乡里横行无忌也就罢了。 在京都还这么嚣张，那是真的愚蠢。 可世上，就是有这样的蠢货。 “族弟，你是族长。” “堂兄求求你了。” “救救你侄儿吧。” “他是你小堂嫂最疼爱的儿子。” 司马雍的堂兄司马桅焦急的求救道。 “闭嘴。” “女帝那个臭裱子，让你花十万两去赎人。” “你是疯了吗？” 司马雍满脸怒容。 若是让女帝有了钱，重新能够掌控朝堂。 那么司马家的谋划，就全白费了。 司马雍自然不能见到此事发生。 可是自己这个蠢笨的兄弟，真的能够将他给气死。 眼下这个场面，还在上眼药。 “堂兄，你和堂嫂放心。” “明日早朝一早。” “我们百官逼宫。” “女帝想要稳定京都粮价和盐价。” “必定是会放人的。” “你也切勿用十万去赎人。” 司马雍冷声道。 这么多人来求救，司马雍头都大了。 原本这个点，他已经都休息了。 本就年龄大了，熬不得夜。 如今困乏无比，吵得头疼。 “老师。” “虽然我们把控了江南粮食。” “可大江以北的江河诸省，今年都是丰收。” “这些地方的粮食，很快就能运到京都。” “江河诸省的粮商，还是会赚钱卖粮食的。” 李玄龄故作一脸担忧，语气也是唉声叹气的说道。 “等江河诸省的粮食到了。” “京都早就乱了。” “何况，这一个多月时间，粮价和盐价被我们提升了五倍。” “如今再度翻倍。” “京都民众恐慌加剧，马上就要大乱。” “完全不用担心太多。” 司马雍自信道。 粮价和盐价的增加，本就是司马雍他们的布局。 为了让女帝取消婚约，然后获得中央禁军六军中的一军掌控权。 这是司马雍他们的主要目的。 司马雍一步步谋划，从架空女帝权柄开始，然后再到掌控军权。 本就是彻底谋夺大周江山。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女帝竟然胆敢反击。 真是不知死活。 “老爷。” “福国公求见。” 门房通报。 此刻，整个司马府，瞬间安静下来。 “魏家的那个狗东西，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意思？” 司马雍话语冰冷。 “那个狗东西。” “应该是嗅到了味道。” “想掺一脚。” 钱寥橦脸色阴沉的说道。 “哼，让他进来。” 司马雍脸色阴沉的可怕。 福国公，原大周帝国开国时期的国公。 如今已经传了十七代了。 当今的福国公，掌控镇南军中的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是甲士。 再加上福国公的魏家，也是一支赫赫有名的江南世族。 所以，哪怕是司马雍，也要给个面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江南世族联合，彼此都是为了利益。 联合起来对付女帝，不过是为了获得的更多的利益权柄罢了。 毕竟，女帝和北凉王府走到一起。 对于江南世族来说，就是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这把刀不除，所有江南世族都会提心吊胆。 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除掉北凉王府，亦或是女帝这把刀。 老王爷已经年迈，但是大家都还是忌惮。 他毕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周军神。 哪怕司马雍掌控二十万大军，并且能够拉起三十万凑数的农民军。 然而他也不敢和老王爷碰一碰。 所以，大家都想老王爷老死。 然而司马雍也不能将希望放在老王爷老死的身上。 所以只能架空女帝。 只是，在他谋划架空女帝的时候。 这些分出来的权力，也会被其他人觊觎。 毕竟，权力这东西，太诱人了。 就算是亲兄弟都会反目。 更何况是为了利益而联合起来的世族联盟。 他如是全部占据利益，其他世族自然是不高兴。 怎么分，如何分，一直都是头疼的问题。 世族彼此间矛盾是越来越多。 当代福国公。 如今不过五十，正是年富力强。 他掌控一支精锐，又掌控福州富饶之地。 可谓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若非名望不如司马雍，他早就取而代之了。 如今帝都这么大的变故。 福国公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直接跑来找司马雍了。 “司马公，诸公。” “小魏我有礼了。” 五十岁的福国公，壮实而不显肥胖。 因为是军伍出身，圆圆的将军肚和宽大臂膀，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卧伏的猛虎。 他的眼神里，带着精明的光亮。 “魏国公此来，所谓何事？” “开门见山吧。” “今天太晚，本公准备休息了。” 司马雍不想再废话，是真的困了。 “小魏我带了两百万斤食盐。” “想在京都做点生意。” “特来向司马公汇报一下。” “乞求司马公应允。” 谭国公将姿态放的极低，故意卑微说道。 然而此话一出。 落在司马雍众人耳朵。 那就是阴阳怪气的威胁。 “魏孝之，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食盐？” 钱寥橦脸色惊变，难以置信的望着魏孝之。 整个江南盐业，都掌控在钱家手里。 两百万斤食盐，他钱家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家里的十万军队养着有点辛苦。” “这不，想卖点盐，赚些钱吗？” 福国公微笑道。 “你没有盐引，如何能够卖盐？” 钱寥橦又道。 “盐引很好搞啊。” “钱家不是随便在卖嘛？” 福国公笑着道。 钱寥橦被揶揄，脸色十分难看。 “你想要什么？” 司马雍神色阴沉。 魏孝之果然是闻到味儿来了，想要谈条件。 “和司马公这样的聪明人谈话，这才有意思。” “我要赣右南部的十六营的大军掌控权。” 福国公直接出价。 “赣右南军十六营是五万大军的编制。” “福国公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司马雍冷声道。 “和司马公的胃口相比。” “小魏我这算的了什么？” “无非是想自保罢了。” 魏孝之嬉笑道。 司马雍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 第110章 琅琊王氏 司马府上。 安静了半晌。 司马雍和魏孝之就那么对视着。 魏孝之嘴角含笑，不过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十六营的军权太多。” “只能给你六营。” 半晌，司马雍做出了妥协。 “六营？” “司马公太小家子气了吧？” “这次诸公谋划完成。” “您得到的利益，应当是远超这十六营吧？” “江南的三流杂牌军。” “都是一群农民。” “您留着，岂不是有失身份？” 魏孝之依旧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魏孝之。” “如今，我等是在重要的关头。” “难道，你想让女帝那裱子重新掌控权利吗？” “届时，你以为，你还能在掌控镇南军的东路大军吗？” 司马雍的话语，不仅是威胁，而且还带着一些怒音。 在他眼里。 魏孝之的行为，是另一种背叛。 属下员工和老板谈条件，真是没点儿逼数。 “司马公。” “小魏对于诸公来说，是年轻人。” “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我们江南世族同气连枝，进退与共。”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司马公却不和小魏商量。” “小魏是真的很伤心。” 魏孝之目光一变。 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 此次是司马雍谋划的重要一步。 如果能够顺利，未来大周的军权，就将逐步彻底落入司马雍手中。 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利益权力。 那么未来的结果，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魏孝之不蠢，也不想被人当羊给宰了。 司马雍谋权，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司马雍能谋权，他魏孝之为什么不行？ 这次有人找他合作卖盐。 两百万斤盐，后续还有其他合作。 本就想捞钱扩军的魏孝之，没理由拒绝。 如今一个月，帝都盐价和粮价疯涨。 他魏孝之自然知道，这是司马雍派系的手笔。 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了一口。 魏孝之当然急了。 突然得到的两百万斤食盐，这不就成了谈判筹码了吗？ 只是。 司马雍如此不爽利。 不想分权的意思。 这让魏孝之很生气。 觉得司马雍他们有些不地道。 完全是吃独食。 将他排除在外，是什么意思？ 等掌权之后，清理他魏孝之？ 心里越想，自然越是不高兴。 “孝之这话，有些过了。” “我等合作，自是公平划分利益。” “当初给你十万大军，就是最大的诚意。” “此次谋划没有叫上你。” “不过是因为，你手上没什么盐，粮。” “如今你有盐，自是可以获得一些利益划分。” “等一月之后，你的盐可以卖上高价，我们可以给你机会，让你狠狠赚上一笔。” “赣右南军十六营，对于本公极为重要，就暂时不好给你了。” “你能够得到两百万斤食盐的高价利润，也不会亏。” 司马雍冷声道。 军权？再交给魏孝之一些。 岂不是养出来第二个北凉王府？ 他司马雍可不想，灭掉北凉王府之后，再出来第二个。 魏孝之跟他甩脸子。 他司马雍六营都不想给。 “既然司马公觉得，两百万斤的高价利润不亏。” “不如这样。” “小魏将两百万斤食盐送给司马公。” “赣右南军十六营交换给小魏我。” “司马公觉得如何？” 魏孝之尽量表现的很体贴人。 司马雍的脸色，却是阴沉下来。 对于两人来说。 两百万食盐，不少了。 正常来说，赚个五十一百万，甚至两百万两银子，都不是不可能。 这算是一笔巨款收入。 可和五万大军的掌控权来说。 这点食盐，就不怎么够看了。 魏孝之为人精明，自然不想吃亏，他们福国公府的四百年积攒，可不差一两百万两银子。 而司马雍觉得，魏孝之表现出了反骨仔的贪婪之心。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万一今后在关键时期，魏孝之背后捅刀子。 那么他司马雍的半生谋划可就毁于一旦了。 “孝之。” “别太过分了。” “赣右南军十六营，暂时不可能给你。” “除非你为我们江南世族联盟，做出更多的贡献。” “此次谋划十分重要。” “本公也警告你，别太放纵。” “否则，本公给你的东西，也能收回。” 司马雍被魏孝之搞得很是愤怒。 魏孝之是他为了夺权，一手提拔起来的。 没想到，这货为了利益，竟然隐隐有反噬他的迹象。 这么贪心又反骨的货色，当初竟然没发现，司马雍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昨日对付秦布衣不成，本就疲惫烦躁。 今夜又熬了大晚上。 疲倦困乏的司马雍，脾气也上来了。 他司马雍如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整个江南世族，都是向他俯首。 而魏孝之的大不敬举动，就是在找死。 “既如此。” “本公国便回去休息了。” 魏孝之直接起身，挺着将军的，脸色阴沉的离开。 “孝之。” “孝之不可胡来。” “你的食盐，切不可当月售卖。” 钱寥橦有些急了。 两百万斤食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真要是现在售卖。 京都的盐价，会降不少。 而司马雍等人的谋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点影响，又不会致命。 毕竟，两百万斤粮食。 以司马雍他们的财力，可以瞬间吃下。 只是，双方真要是闹掰了。 是很头疼的事情。 “胡来？” “小魏我想赚点小钱，也是胡来吗？” “诸公既然不愿意分一些残羹剩饭。” “小魏我只能做点小生意。” 说着，魏孝之已经踏出了院落。 “孝之，你糊涂啊！” 钱寥橦更是急了。 钱寥橦等人，其实都是旁观者清。 他们都知道，司马雍不好在给魏孝之增加军权。 可是魏孝之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双方从一开始，就觉得各自在吃亏。 而魏孝之突然搞到的食盐，又让众人有些忧虑。 怕影响谋划。 双方之间，矛盾陡然增多。 “走了就走了，不用搭理这个白眼狼。” 司马雍话语冰冷，疲惫道。 “司马公。” “孝之那两百万斤食盐，不是个小数目。” “一旦破坏京都盐价。” “我们的布局，可就麻烦了。” 钱寥橦担忧道。 “他魏孝之敢这么做，就是与我等为敌。” “那他，就没必要活着了。” “正好收回他的一切。” 司马雍神色阴翳。 他也早就想处理魏孝之了。 一直以来，都忙着对付女帝和北凉王府。 如果这时候，魏孝之真的跳出来。 整个福州魏家，都得死。 魏孝之钻进了马车，脸色极为阴沉。 “看样子，不幸被王某言中。” “司马公，并不愿分享利益给福国公。” 马车对角，一名衣着青色儒袍男子，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司马雍那老匹夫。” “欺人太甚。” 魏孝之脸色阴沉。 “司马公这是防着福国公。” “怕你掌控更多的军权，不利于他谋夺大周。” “他要的是对大周的绝对掌控权，而不是被他人分权。” “否则，他为何对付北凉王府？” “又为何处处提防福国公？” 青色儒袍男子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王先生。”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会单纯是为了卖盐吧？” 魏孝之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福国公。” “你，应该听说过该，我琅琊王氏吧？” 青色儒袍男子，话语平静道。 “曾经大周的顶级豪族，传闻出过六位相国，敢自行废立皇帝，你们王家谁能不知？” “你真是琅琊王氏的人？” 魏孝之脸色微变，有些不怎么相信。 “琅琊王氏第二十七代传人。” “字辈为彦。” “本人，王彦衾。” 王彦衾话语里带着一丝傲意。 “百年前大周国变。” “我琅琊王氏镇守齐鲁，然力有不逮，终是为异族所破。” “后为自保，委身东辽，伪齐。” “这是我琅琊王氏的耻辱。” “忆我族往昔，自是不愿沦落蹉跎。” “如今的琅琊王氏，不再是曾经的顶级豪族。” “不过是二流世族罢了。” “虽然沦落为二流世族。” “可我琅琊王氏的底蕴，哪怕是他司马家，也比不上。” “若非百年国变。” “哪里会有一个司马家耀武扬威，肆意妄为。” 王彦衾再度流露出自傲之色。 魏孝之神色动容。 对方身上表现出的老牌豪族气势，还真不是盖德。 就连他都有点自卑的味道。 四百年的福国公府，还真没出现什么像样的人物。 “琅琊王氏，是想对付司马家？” 魏孝之疑惑。 “如今我琅琊王氏势弱。” “只是想找一位同盟伙伴。” “无非是为了重新恢复先祖荣光罢了。” “若是福国公愿意。” “我琅琊王氏，愿意和福国公守望相助。” 王彦衾行了一礼。 “守望相助？” “你们除了食盐，还能相助什么？” 魏孝之神色平静，在做思量。 “能够碾碎整个钱家的食盐行业。” “这个助力，不够吗？” “除了食盐之外。” “兵器铠甲，也能提供。” “若是福国公能够提供生丝革麻。” “我琅琊王氏，还能源源不断的提供丝绸布皮。” 王彦衾再道。 “王某刚才已经言明。” “我琅琊王氏的底蕴，远远不是司马家和其他江南世族这等新兴世族能够比拟的。” “世家大族和顶级豪族相比，始终差了那么点意思。” “哪怕我琅琊王氏不复往昔荣光。” “可也从未将江南世族，放在眼里。” 王彦衾再度狂傲的说道。 魏孝之被说的心虚欺负，内心都有些激荡。 显然，王彦衾的话，让他心里，滋生出了更多的野心。 第111章 买卖 “你，真能搞到兵器铠甲？” 魏孝之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江南世族的兵器铠甲，出自司马雍他们司马家。 准确说，是司马家的附属家族。 其他家族，或许私底下也会制造一些。 然而，因为铁矿的缘故。 其他世族，根本拿不出多少兵器铠甲。 魏孝之是司马雍提拔起来的。 若是没有司马雍的支持，他那点兵器铠甲，早晚会破损坏掉。 没有补充的话，是掀不起多少风浪的。 可若是能够获得持续的兵器铠甲补充，以及消耗所用的器械。 那么魏孝之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我琅琊王氏和边军有些关系。” “还有边境的走私贸易路线。” “若非我琅琊王氏，经历了东辽和伪齐之乱。” “手中的力量损失严重。” “否则，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王彦衾又道。 一副很悲痛的表情。 魏孝之神色不定。 在他眼里，已经相信了王彦衾的话。 不过又有些鄙夷王彦衾。 觉得琅琊王氏已经衰败，想东山再起是有野心作祟还有些不自量力。 虽说看不起王彦衾。 可他魏孝之有兵权，而琅琊王氏有兵器铠甲，甚至还能做食盐，丝绸布皮生意。 魏孝之自然是有些激动。 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联盟合作伙伴。 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今后若是能够成事。 完全吞并琅琊王氏，也并非不可。 “本国公，很乐意和琅琊王氏合作。” “具体合作方向，可是有眉目？” 魏孝之微笑的望着王彦衾道。 “我琅琊王氏最大的产业，是盐。” “只要能够将盐，卖到江南。” “就可以赚取暴利。” “届时，福国公有足够的银子购买装备武器。” “而我琅琊王氏，也能增强实力。” “我们互惠互利。” 王彦衾直接道。 “江南盐业被钱家把控。” “可不好卖。” “而且，本国公可没有盐引。” “没有盐引，司马雍那老东西。” “就有借口阻止本国公卖盐。” 魏孝之神色冰冷。 盐引这玩意儿，大周朝廷授予的盐业转运使，是可以发放的。 有点关系，也可以买到。 可是想要大规模卖向江南，有些不现实。 “盐引的问题，福国公不用担心。” “一切交给我琅琊王氏即可。” “我所担心的。” “是司马家和钱家。” “怕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断了我们的财路。” “若是有可能，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 “杀了福国公你。” “就是不知道。” “福国公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若是没有能力的话。” “我琅琊王氏，也只能找其他合作伙伴。” 王彦衾一番言语，不过最后却是有些轻蔑的试探。 这让魏孝之有些恼怒。 “哼。” “本国公还怕那两个老东西？” “就他们，也敢杀本国公？” 魏孝之一脸不屑。 “既如此。” “我们的食盐，先占据京都市场。” “然后慢慢扩展到江南各地。” “魏国公派出国公府的部曲，守护我们的盐铺。” “我琅琊王氏，负责出货，甚至店铺也是我自己的。” “卖盐的利润，四六分成。” “国公拿六，我等拿四，如何？” 王彦衾微笑的又道。 “可。” “不过，本国公想知道，你们何时能够提供装备兵器？” “本国公急缺三万套兵器铠甲。” 魏孝之有些急不可耐。 对于他来说，卖盐虽然能够赚不少钱。 可那不是自己急需的。 他的燃眉之急，是有兵没有装备。 “福国公。” “兵器铠甲耗费银钱太多。” “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够三万套。” “若是能够迅速将这批食盐卖完。” “倒是能够凑出五千套兵器铠甲。” 王彦衾忙道。 “才五千套？” “这怎么够？” “三万套，你要多少钱？” 魏孝之有些忍不住了。 “钢甲钢刀，一套百两。” “主要是运输打点有些麻烦。” “这些甲胄兵器，只能通过海运。” “海上指不定会遇上海盗水匪什么的……” 王彦衾一脸为难说道。 “先给我弄一万套。” “我给你一百万两。” “食盐售卖，我会派人守着你我合作的店铺。” “就这么定了！” 魏孝之已经按耐不住了。 他也担心王彦衾是否可信。 但只要在他魏孝之眼皮底下。 魏孝之就不怕王彦衾作妖。 “福国公，为了表达诚意。” “五千套兵器铠甲。” “十天之内奉上。” “等到兵器铠甲到了，再行付钱也不迟。” 王彦衾表现的十分大气。 仿佛在他眼里，五千套兵器铠甲，随手就能拿出来一般。 “你们琅琊王氏，哪儿来的那么多兵器铠甲？” 王彦衾吃了一惊。 “不瞒福国公。” “伪齐被攻灭之时，我们藏了五万套兵器铠甲。” “最近这十来年，基本是卖的差不多了。” “不过，司马雍他们，在偷偷暗中售卖朝中的制式铠甲兵器。” “我们又趁机买了不少。” “和西秦东辽做走私生意。” “此事，福国公可千万要保密。” “否则，我琅琊王氏可就危险了。” “王某如此诚心。” “还望福国公诚心相待。” 王彦衾故作心虚担忧的表情，压低声音道。 “哈哈哈。” “放心，安心！” “我们两家结成同盟。” “守望相助。” “你琅琊王氏的安危，就是我福州魏家的安危。” “本国公，可就等着琅琊王氏的好消息。” 魏孝之满脸激动，越发信任王彦衾。 “福国公。” “司马家和钱家的密谋，会损害我等利益。” “我们不能让他们心想事成。” “明日。” “国公不知能否派出府中部曲。” “守护我们的盐铺。” “保证盐铺里的食盐安全。” 王彦衾满脸担忧的问道。 “这个是小事。” “随我回府。” “晚上就安排好。” “明日一早，咱们的盐铺，就可以开始卖盐。” “司马雍那老东西不仁，就别怪本国公不义。” 魏孝之哼道。 “福国公。” “你在江南有些名望。” “你看，能不能帮忙多收一些生丝和麻丝。” “有多少收多少。” “我那边走私生意，需要大量的丝绸布匹。” “丝绸和布匹我那边可以自己生产。” “买生丝和麻丝要便宜一些。” 王彦衾笑呵呵的又道。 “小事。” “你尽快搞定三万套兵器铠甲。” “生丝麻丝，我给你搞定。” “只是，运输问题很是麻烦。” “你们应该知道。” “司马家和其他世族。” “不会允许这些东西运出江南。” 魏孝之道。 “这个简单。” “我们琅琊王氏的海船，可以直达福州港。” “届时货物运输问题，倒是容易解决。” “不过，需要国公早做安排。” “我们琅琊王氏的效率，是很高的。” 王彦衾连忙又道。 二人一路交谈，安排。 在京都。 琅琊王氏的人，可不只是王彦衾一人。 今夜。 可是有数十位齐鲁世族的传人。 在四处寻找生意伙伴。 卖盐的卖盐，卖瓷器的卖瓷器。 卖锅碗瓢盆的。 卖手工艺品，漆器，木器，香蜡纸钱的。 除了卖，还有买。 最主要的是粮食，丝绸布匹。 各种商谈，商贸。 加上青衣卫行动，世族百官联合商议。 整个夏夜，显得热闹而又急迫。 第二日一早。 早朝。 世族百官，皆是迷迷糊糊，哈欠连天的。 昨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就在百官等待着宫门打开的时候。 一辆辆马车，出现在一旁的道路之上。 这些人打着不同的姓氏旗帜。 而姓氏之前，都有着两个特别的字眼。 南楚。 “南楚世族？” “他们这是？” 司马雍等人脸色惊变。 “那五百万两银子！” “南楚世族，当真敢背叛我等？” 众人的脸色，都是显得难看无比。 尤其是司马雍，眼里有血色杀意闪过。 大好局势，如此惊变。 司马雍派系之人近乎睚眦欲裂。 “景知元。” “你们这是拉的什么东西？” 司马雍身边，有人走到一个熟人男子面前冷声问道。 “刘侍郎。” “这车里都是银子。” “为了恭贺谭国公被册封为贵妃。” “专门送进宫里的银子。” 景知元笑呵呵的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堂堂女帝，为何会将同为女子的谭国公册封为贵妃。 景知元他们，也只是南楚世族的商队。 谭国公要求让他们今早将银子运进宫里。 他们也不敢不从。 毕竟都是南楚那旮沓的。 也不可能得罪谭国公。 何况，谭国公出手大方，商队的兄弟们也能赚一笔大的。 就简单的运个银子，就相当于他们两三年的营收。 这么大的好处，不干白不干。 秦布衣让谭国公设计的离间计，就是为了打个时间差。 双方都存在信息误区和思维误区。 无论双方真实想法是什么。 只要能够产生一定的隔阂就够了。 秦布衣要做的，就是逐渐瓦解整个江南世族联盟。 到时候，就算司马雍一些人，真要造反。 也能将损失控制到可控范围之中。 如果操作得当，效果会更好。 这种算计，其实上不了台面。 无非是利用人性的缺点。 可无论计策如何。 如今能起到一定效果。 自然就是最好的计策。 司马雍手脚冰凉。 昨夜魏孝之这个反骨仔将他气的半宿没睡着。 如今一大早，更是感觉到有一股噩耗袭来。 这五百万两银子拿到萧倾凰手里。 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最起码。 今年一年。 想要架空女帝的军权，就很难了。 而进一步对女帝的逼宫，对北凉王府的出击。 或许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可司马雍就算再怎么恼怒。 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如今的司马雍，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112章 为国为民 “陛下！” “如今京都粮价，盐价飞涨，民怨四起。” “昨天青衣卫竟然抓了诸多粮商和盐商的家人。” “陛下这么做，真的不怕京都大乱，国将不国吗？” 朝堂之上，司马雍一脸悲戚，仿佛是为国为民的大忠臣一般，哀叹道。 龙椅之上，女帝正襟危坐，精致的容颜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冰冷。 呵呵，你这老东西。 演，接着演。 若非自己组建了青衣卫，若非秦布衣告知一些信息。 她只怕真会蒙在鼓里，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的萧倾凰，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盐价和粮价飞涨。 还不是江南世族的粮商，盐商们联合起来的手段？ 如今的大周，八成粮食，九成的食盐来自于江南。 京都的粮价，盐价能够轻易被他们掌控。 若非三十万禁军六军镇压着临近的行省。 想要收点钱粮税收，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然而稍远一些，萧倾凰就双眼一抹黑了。 国库的存粮，勉强维持边军和六军，真要说来，亏空很大。 想拿出去平抑粮价，自然很难。 如今再度享受每日逼宫打卡。 萧倾凰就格外郁闷。 “司马爱卿。” “南楚世族给朕送了五百万两银子。” “朕会立刻去采购粮食和食盐。” “京都的粮价和盐价，肯定能够稳定下来的。” 萧倾凰就算内心再怎么愤怒，此刻也是忍着，而且要装作一副事情处理后的欣喜表情。 “可盐商和粮商的家人被抓。” “他们若是集体罢市。” “陛下那五百万两银子，能够撑多久？” “一旦粮商和盐商对陛下感到恐惧，不再开市。” “整个京都，必定民怨四起。” “届时，暴民造反，攻打皇宫。” “陛下又当如何是好？” 司马雍不慌不忙，陈诉厉害，制造焦虑。 萧倾凰听得眉头微皱。 要是京都暴乱，你看朕屠不屠你满门就完事儿了。 真要这么破坏规矩，撕破脸皮来玩儿。 她萧倾凰也不管什么大周动荡了。 萧倾凰没钱没粮，不想国家大乱。 也愿意让出一些国家利益，做出妥协。 和江南世族共治天下。 可司马雍若是破坏规矩搞事。 那他娘的都别玩了。 直接掀桌子了。 不管大周亡不亡，她萧倾凰发誓，一定干碎江南，灭了司马一族。 当个皇帝，压抑了这么多年，萧倾凰自己早就憋得难受了。 “陛下。” “臣从福州，带来了两百万斤食盐。” “另外后续还有数百万斤食盐运抵京都。” “今天一早。” “臣的盐铺，就已经开始售卖食盐了。” 这时候，福国公魏孝之站了出来。 一脸讥讽的看向司马雍等人。 “魏孝之！” 钱寥橦气的直接叫出了福国公名字。 “户部尚书大人。” “本国公也知道。” “您是想称赞本国公为国为民，为陛下分忧。” “本国公可是为国为民，品德高尚的忠臣。” “不用诸位大人称赞。” 魏孝之杀人诛心的说道。 昨天在司马雍那里吃瘪。 魏孝之本就不高兴。 今早看到司马雍等人的嘴脸。 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何况，昨天王彦衾吹的耳边风，倒是起到了不小的效果。 魏孝之为了心情爽利，证明自己的能力。 自然是想恶心一下众人。 然而对于司马雍等人来说，这事儿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江南世族的联盟，开始破碎，崩裂了。 若是只有南楚世族，那还好对付。 可现在多了一个魏孝之。 司马雍他们，都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逼宫之事被破，为了救人，害的搭上数百万两银子。 “福国公为国为民，稳定京都盐价，于国有功，当赏。” “封，福国公二子为福州县男，食邑三百。” 萧倾凰一脸激动的起身说道。 昨天晚上，半宿睡不着，看到秦布衣睡得没心没肺。 还告诉她，不用担心世族逼宫。 今早，萧倾凰还很忐忑。 刚才司马雍又来逼宫，萧倾凰很愤怒，还很焦虑。 可是如今，顿时就乐了。 “多谢陛下赏赐。” “臣，必定肝脑涂地。” 魏孝之满脸激动的说道。 “福国公。” “此次你进京述职。” “若是闲来无事，就帮朕处理一些案子吧。” 萧倾凰对着魏孝之又道。 “微臣原肝脑涂地，竭尽所能。” 魏孝之再度躬身。 魏孝之也明白，这是女帝借用他的手，来对付司马雍等人。 可魏孝之愿意被女帝当枪使。 昨晚之后。 魏孝之能够感觉到。 司马雍不仅是防着自己，还想除掉自己。 既然关系出现裂痕，自己还有性命危险。 魏孝之可不想被司马雍利用之后，被卸磨杀驴。 魏孝之虽然看不起女帝。 可女帝毕竟是名正言顺的萧氏皇族的大周皇帝。 女帝已经坐了十三年皇位了。 哪怕再怎么被人轻视，可大周国内，绝大多数的人。 都还是向着萧氏皇族，向着女帝。 如今女帝又给了自己二儿子一个子爵爵位。 一门双爵，不可谓不尊崇。 魏孝之还真有些感激女帝。 毕竟是为他长脸的事情。 司马雍以前还给点好处，现在什么都没。 还得担心被司马雍搞死。 如今对于魏孝之来说，跟着司马雍，还真不如跟着女帝。 最起码有名望。 “京都之中，有诸多奸淫掳掠的凶恶之徒。” “他们仗着身份尊贵，残害百姓。” “这些恶徒将会逐一审判。” “福国公，就当个监斩官吧。” “明日午时。” “那些凶恶之徒，交由福国公监斩，如何？” 萧倾凰微笑的又道。 “这些畜生不如的凶恶之徒。” “微臣一定让他们全部死光光！” 福国公一脸激动的说道。 嘿嘿，防着老子，想除掉老子？ 老子先搞死你们一些人。 魏孝之内心冷笑。 “朕要去联系粮商，尽量多购买一些粮食。” “还要处理一些罪犯恶徒。” “若是无事启奏。” “那便退朝吧。” 萧倾凰言罢，随意说道。 司马雍等人，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皆是沉默不言。 萧倾凰离开。 魏孝之一脸高傲的仰着头，故意走到了司马雍身边。 “司马公。” “陛下要让我做监斩官。” “小魏我也没办法啊。” 魏孝之有些杀人诛心的说道。 “魏孝之。” “你，你到底哪里弄得食盐？” 钱寥橦目光冰冷。 “自然是自己产的啊。” “我福州靠海，晒点盐，不是轻轻松松？” 魏孝之哈哈大笑道。 钱寥橦他们自然是不相信。 晒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钱寥橦可不相信，魏孝之掌控了晒盐之法。 要知道，晒盐技法，那可是钱家的不传之秘。 但是想到魏孝之说能够拿出数百万斤食盐。 钱寥橦内心瞬间慌了神。 真要是这般，那么钱家的根基，都会受到影响。 魏孝之，一定不能留着。 “孝之。” “你是本公提拔起来的。” “你，真的要和本公对着干吗？” “本公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劝你回头是岸。” “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司马雍目光冰冷的威胁着。 “司马公。” “本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罔替。” “这等尊贵的身份，也是司马公给予的？” 魏孝之冷笑。 司马雍的眼神越发阴沉。 “你，是真的想和本国公撕破脸皮吗？” 司马雍再度冷声说道。 “司马公。” “昨日小魏我去乞求施舍一些残羹冷炙。” “您都拒绝了。” “如今说小魏在撕破脸皮。” “是否觉得有些可笑了？” 魏孝之反问。 司马雍神色一窒。 这个反骨仔，昨日如果答应再给他五万大军。 今后的镇南军，谁能制约他魏孝之？ 现在的司马雍，无比后悔当初提拔了魏孝之。 “司马公是要做大事的人。” “怎么看得起小魏做的这些小生意呢？” “何况，小魏也不敢得罪司马公。” “您走您的阳关道。” “小魏骑着小毛驴儿，走那狭窄的独木桥。” 魏孝之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魏孝之。” “江南盐业是一个整体。” “你这般插进来。” “当心得罪那些脾气不好的盐帮。” 钱寥橦直接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脾气不好的盐帮？” “还是脾气不好的诸公？” 魏孝之大笑三声，昂着头颅而去。 “魏孝之这个蠢货。” “他是在找死！” 钱寥橦气的大骂。 “怪本公眼瞎。” “当初竟然扶持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司马雍气的浑身发抖。 李玄龄眉目惊异。 ‘那小子搞得鬼？’ ‘魏孝之按理来说没怎么蠢啊？’ ‘如何敢直接正面同司马雍他们为敌？’ ‘他哪儿来的底气？’ 李玄龄能够猜到一些东西，但是有些想不明白。 盐？ 光凭这个，如何能够和司马雍他们抗衡？ 李玄龄很想去问问秦布衣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先看看再说。 想到当时秦布衣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 李玄龄顿时发现，这小子越来越神秘兮兮的了。 司马雍这老狐狸，今天被搞得破防了。 一个多月的谋划，全成了笑话。 未来的朝堂局势，还真不好说了。 而在朝堂大殿之后。 萧倾凰在偷听。 听到魏孝之和司马雍等人吵了起来。 她可是差点笑出了声。 将自己身上沉重的冕服和冠冕脱下丢给侍女，直接激动开心的跑去秦布衣那里。 秦布衣坐在凉亭里。 外面的周蝶，在挥舞马槊。 凌厉锋锐的劲风，大开大合之间，极具美感。 尤其是这么一位超模身高的大雷美女蹦来蹦去的。 呼之欲出的波澜壮阔景色，看的秦布衣眼睛都直了。 “臭不要脸的。” “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真丢人。” 激动跑过来的萧倾凰，看到秦布衣一脸猪哥样。 没好气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叫艺术之美吗？” “我这是秀色可餐。” 秦布衣呷了一口花茶，夹了一个虾饺。 结果被萧倾凰截胡，一口叼走。 “心情不错？” “看你激动的。” 看到萧倾凰流露出俏皮的模样。 秦布衣也知道。 今日朝堂，应是让萧倾凰很高兴。 第113章 秦家猛七郎 “福国公拿出了两百万斤食盐，解了京都盐价过高的燃眉之急。” “司马雍还和福国公吵了起来。” “像是联盟决裂一般。” “以后的江南世族，就不是一个整体了。” 萧倾凰很是激动的坐在秦布衣身边道。 像是报喜的喜鹊一样。 美丽的精美容颜，带着甜蜜的笑容。 “嗯，然后呢？” 秦布衣又夹了一个虾饺，慢慢的咀嚼着。 “然后就能对付司马雍他们了啊？”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萧倾凰激动道。 “是吗？” “那你对福国公了解多少呢？” “他们就算决裂，你又能如何利用二者呢？” “你凭什么觉得。” “他们关系真的决裂呢？” “福国公拿出的食盐，真的是好心在帮你吗？” 秦布衣反问。 “我，我不知道。” 萧倾凰端着茶杯，顿时陷入了沉默。 若是心里想点阴谋论的东西。 那可是越想越担心。 “你这皇帝当的，傻乎乎的。” “没有掌控具体信息之前，切记不要下结论。” “让你的青衣卫好好盯着京都的一举一动。” “任何信息都要汇总上报。” “我让你注意的社会事件，你可一定要格外重视。” 秦布衣望着萧倾凰的绝美容颜。 不得不说，这娘们儿当个皇后，那还真是艳压后宫。 当皇帝是真不怎么适合。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萧倾凰就是皇帝，还是自己的娘子。 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亡国妖人的记录，不想把老王爷给气死。 秦布衣也只能好好帮助萧倾凰这娘们儿了。 现在两人这关系，倒也不错。 “这是什么？” 见秦布衣将一摞信件按到她怀里。 萧倾凰是满脸疑惑。 拿起来一看，萧倾凰瞪大了眼睛。 ‘魏王殿下亲启。’ ‘彦衾已经取得福国公信任。’ ‘食盐售卖之事确定。’ ‘福国公想要三万兵器铠甲。’ ‘我答应十日之内，提供五千套。’ ‘望殿下应允。’ ‘此事若成，江南联盟可破。’ ‘另，福国公答应提供生丝，麻丝……’ 王彦衾的一封信件。 昨晚就送进了宫里。 按理来说，皇宫夜晚是宫禁，是不准进出的。 不过，青衣卫的可以直接将信件，通过竹篮送进宫里。 昨晚秦布衣睡着了，自然是没有看到。 今早起来才看到此信。 除此之外，类似的信件，可不止这一封。 炎夏文会商贸布局提前了半年时间。 如今炎夏文会就在这几天。 自然是需要一些预热。 也因为粮价和盐价的突然变化，和昨天晚上的行动牵扯关联。 秦布衣就加快了一下节奏。 先稳定盐价，让高价收盐的盐商直接稀碎。 到时候，盐商的崩溃恐慌会慢慢影响粮商。 若是这样也无法稳定粮价。 秦布衣只能自己出手。 虽然亏掉自己的粮食，会出现一些其他影响。 可秦布衣那么多的腌鱼，直接当粮食也没问题。 如今的东海，有更多的晒鱼场，捕鱼船队在建立。 秦布衣是真不怕粮食短缺。 只是有点亏罢了。 萧倾凰一封信看完，继续看其他信件。 信件的内容基本是大同小异。 买卖合作。 联盟发财。 这都是秦布衣在暗中进行的布局。 以点破面，利用世族富商的贪婪。 挖那些世家大族的墙角。 有时候，投其所好，去对付世族之中的那些拖后腿的贪婪之徒。 取得的效果，可是非同一般。 “你，你那儿，到底有多少盐？” 萧倾凰忍不住问道。 “五千万斤是有的吧。” 秦布衣道，五千万斤，也就两万五千吨。 这个产量，是当今胶州一年的产量。 因为在江河诸省扩大生意，以及联产承包粮食的推广。 秦布衣手中的大量食盐，其实都运了出去，在和各地乡村，镇县做了生意。 如今的存量，没想象的那么多。 可就这五千万斤，也足够大周百姓吃上大半年了。 为了彻底打崩京都盐商。 秦布衣可是调了两千万斤过来。 食盐店铺，不仅卖盐。 而且还卖咸鱼，腌肉。 酱油，豆酱，酱菜，咸菜，腌菜，咸鸭蛋，咸鸡蛋。 突出一个有咸味儿的东西，都能卖。 自己有陶瓷厂，罐装储存，再用巴氏消毒法和蜡油封口。 突出一个保存时间长，包装售卖档次高，价格反而很便宜，极受欢迎。 和胶州知府王擎山搭上关系之后。 秦布衣和他干的事情，都是杀头的勾当。 不过，谁让秦布衣这货是他的救命恩人？ 一番威逼利诱，王擎山在两年半前，就跟着秦布衣干了。 如今是混的风生水起。 王擎山这货，多次向秦布衣抱怨，自己掌控一个州府，实在太小了。 胶州州府但凡能用的人力，都被他用上了。 而有了盐之后，咸鱼，腌肉，腌菜，咸菜，这些方面的产业扩展，是最快的。 毕竟原料足。 乡村里的那些小媳妇，大妈，大娘，都会一些简单的咸菜，咸鱼，咸鸭蛋，咸鸡蛋制作。 然而这些东西，也成了对外销售出口的紧俏商品。 古时候，物流条件极为艰难。 交通不便。 很多物资交易都是十分困难。 盐这种国家管控的必需品，更是到处紧缺。 不过靠着老卒商队，和北凉王府的旗号。 这些都不是事，秦布衣早就建立了整个边军城镇堡垒的盐制品贸易线。 带点盐味的东西，在四处交易，完全就等同于货币一般，比钱还好使。 如今秦布衣敢向江南世族进行商贸方面的开战。 全靠三年前的大胆行为，那时候还真是最重要的神来之笔。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话完全没毛病。 没有制盐许可，秦布衣就敢那么干，是真的被逼出来的。 毕竟，最赚钱的行当，都是法律禁止的。 萧倾凰挨着读着这些信件，内心是震撼的呼吸急促。 若是以前，他会大骂秦布衣，说他是个图谋不轨，有着不臣之心的反贼。 然而如今，她是恨不得，秦布衣将所有行业全部掌控。 这样以来，她也就不会受江南世族摆布。 “太好了！” “夫君，你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些狗东西。” 萧倾凰满脸激动的说道。 恨不得，自己拉着食盐去卖，挤垮那些盐商。 “倾凰，你竟然不怪秦布衣做出这么多逾矩之事？” 气喘吁吁的周蝶走了过来。 很是惊讶的望着萧倾凰。 这些信件她已经读过了。 这两天，已经对秦布衣所作所为感到震惊了。 如今是更加震惊。 “我手下的那些个臣子，可比布衣夫君过分多了。” “布衣再怎么逾矩，也是我夫君，而且是为了大周百姓好，又没欺负我。” “未来的大周，是我们的孩子掌控。” “布衣他是不会看到自家孩子被那些奸恶臣子给羞辱掌控的。” “我和他，都是有着相同的目的。” 萧倾凰美眸满是坚定之意。 越看秦布衣，眼神越是喜欢。 秦布衣满头黑线。 萧倾凰这娘们儿，绝望躺平后发现，她自己似乎能够抱大腿。 如今的她，直接将秦布衣抱得紧紧的。 啥都不在乎了，只要秦布衣能够解决江南世族。 萧倾凰本就对大周朝堂近乎绝望。 如今能够一解心头之恨，她自然高兴。 何况，秦布衣做的事情，也没有瞒着她。 这般开诚布公，她内心也是暖暖的。 完全信任秦布衣。 “等你好了，我们赶紧生个孩子！” 萧倾凰脸蛋儿有些绯红的对着秦布衣道。 话语直接而又大胆。 “那个，我才十四。” “按照大周律，女子十六成年，男子十八。” “你看是不是，再等两年？” 秦布衣有些尴尬。 以现在自己这身体水平，真要生孩子，估摸着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见识过萧倾凰那腰马气力之后，秦布衣真的有些心虚。 能够拿着二十多斤的丈长马槊舞上一个小时。 那腰马力气，秦布衣不知道能否撑过一百个回合。 估计三五十个回合就能扭断胯骨。 “朕会很温柔的。” “听说，男女十四岁已经可以生孩子了” “没关系。” 萧倾凰再道，越说越想的表情。 秦布衣继续是满头黑线。 怎么有种自己是小姑娘的感觉？ 望着那整整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萧倾凰。 秦布衣有种会被大车碾死的感觉。 “噗……” 周蝶直接被秦布衣的小表情给逗乐了。 “别的男子，可是恨不得折腾自家娘子。” “你倒好。” “竟然害怕起来了。” 周蝶玩味的笑道。 “我那是害怕吗？” “我那是担心我太小了，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 “到时候生的孩子太柔弱。” “浪费了咱娘子的最佳生育机会。” 秦布衣一本正经道。 害怕是写在了脸上。 “没事。” “我们可以先要一个孩子。” “国本稳固，你努力为咱们的孩子铺平道路。” “朕也会尽一切可能，帮助我们的孩子！” “若是第一个孩子能力不够，朕可以多生几个的。” “朕的身体很好！” 萧倾凰美眸神采奕奕，很是满脸期待。 她信任秦布衣，也很高兴秦布衣做的这些布局谋划。 可也有些担心，两人没有足够深刻的牵绊。 万一被人反间，离间，那可就麻烦了。 可只要有了孩子。 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萧倾凰从未有如今这般，渴望要一个孩子。 “可以是可以。” “但要让我先锻炼半年身体。” “听说萧氏皇族有种药浴。” “能够增强体魄。” 秦布衣赶忙道。 对比一下自己和萧倾凰的腰马气力，以及身体强壮程度。 秦布衣决定，还是先练半年再说。 否则，真有可能被大车碾死。 自己的小身板儿，真有些弱了。 这两天，自己都是被萧倾凰捂在怀里睡的。 想想就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娇小，柔弱。 “等你背后的伤势好了。” “每天给你调配一次药浴。” 萧倾凰点了点头。 周蝶在一旁看的嘴角微弯。 萧倾凰从周蝶手里拿过马槊，开始舞动，练了起来。 “害怕展现不出自己的男子雄风？” “小侄儿，你这样还真有些可爱，师姑还真越看越喜欢你了。” “师姑也想欺负一下你。” “看看你求饶的小表情。” 周蝶戏谑的望着秦布衣道。 “师姑，你，你别看不起侄儿。” “小侄可是龙精虎猛的。” “号称京都小霸王，秦家猛七郎！” “等小侄伤势好了之后。” “定叫你鬼哭狼嚎，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杀个七进七出的秦家猛七郎！” 秦布衣满脸羞愤的说道。 他娘的。 被两个大姐姐嘲讽不行，真的有点郁闷。 自己怎么他娘的才十四岁？ 身高长得怎么这么慢？ 一年能长个二十厘米，能追上萧倾凰和周蝶吗？ 在这么下去，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被戏弄嘲讽的刻骨铭心记忆了。 第114章 稀罕的不行 皇宫里。 萧倾凰忙着建立内阁。 和周蝶泡了温泉之后，没了人影。 如今能够重新掌权，能够和司马雍他们斗一斗。 萧倾凰可是格外有精神。 周蝶昨天跟着宫羽去了很多商铺，看到了诸多商品。 这对于周蝶来说，是一件极为激动的事情。 因为这些商品，放到南楚，一定会大受欢迎。 因此，周蝶决定，从秦布衣那里进货，自己做个经销商，拿到南楚去做些生意 秦布衣制作的这些锅碗瓢盆，这些个都是五彩瓷器，那叫一个精致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看着就能值不少钱。 至于食盐及其制品。 周蝶要的更多。 楚地并不产盐。 楚地的食盐，基本来自蜀地，应该说有七成来自蜀地。 然而蜀地又是西秦的国土。 进口食盐制品自然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和资源去交易。 如今秦布衣的盐，卖的这么便宜。 这就给了周蝶很多的操作可能。 秦布衣的计划，本就是破坏江南稳定。 自己的食盐进入楚地，顺便能够交易更多的资源钱粮。 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何况，楚地有自己的商队，秦布衣都不用担心运输的问题。 运输渠道，商品，再加经销商。 这三个最重要的商贸组成部分都能满足。 秦布衣在南楚的商城，是能够开起来的。 而秦布衣另一个叮嘱，就是造纸。 纸这个东西，是真的不嫌少。 如今的纸价，还没有压下来。 完全是因为，秦布衣手下的造纸规模太小了。 如今的造纸，基本用在了报纸行业。 这些纸张，必须完全稳定报纸行业的发展。 而多的纸，用来印制书籍，其实都不见得够用。 经济金融战争打崩江南，而文化战争，自然是少不了的。 秦布衣也想兵不血刃的解决江南之事。 可只要司马雍，钱寥橦，孔繁桧等江南世族还在联盟抱团。 只要他们手里还掌控军权，经济大权以及江南的政治操控权力。 未来的事情，都不好说。 指不定司马雍这老东西会发疯，孤注一掷玩一波大的。 在这之前，秦布衣必须掌控更多的筹码才行。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就等着进一步的时间发酵了。 秦布衣也只能等时局变化。 而且，交代下去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够看到成效的。 西山那边的钢铁厂要建立万人规模的大厂。 就那样的规模，光建造高炉和炼钢炉，估摸着就要一年多时间。 而安置钢铁厂的一万人，那水泥房子，也得建造个三五月时间。 更别说，还有其他诸多厂子。 秦布衣的五万老卒，含带他们的五十多万家眷。 除了散落在江河诸省各地的人。 如今的京都的周围州县，老卒及其家眷，应是有个二十来万人。 都是秦布衣特别召集过来的，准备扩大工业基地的发展。 他们来掌控各厂子的核心，秦布衣才放心。 大部分老卒，都是跟着老王爷拼杀出来的。 整个大周的军武军卒，对于北凉王府有着无上的尊从和忠心。 领袖崇拜，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 秦布衣也因此受益。 可他们即便是再怎么忠心，再怎么努力。 很多事情，都要一个时间慢慢来。 周蝶带着秦布衣的造纸技术准备离开。 今日去参加李萌萌和欧阳未央她们的书店开业之后。 周蝶会运走五百万斤食盐，以及接近千万两白银的食盐制品。 主要是运腌鱼，腌肉，腌菜这些东西。 周蝶的周家是南楚世族。 这一大批商品拿过去，赚个十倍都不止。 秦布衣的八文平价盐，本意是让所有百姓都能吃上。 所以卖的极低。 但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卖那么低。 可以稍微比盐商低一些，十五二十文其实都行。 这样一来，百姓一样能够吃得起，还能赚不少。 至于腌鱼腌肉，那就是奢侈品。 可若是价格压低一些，赚的同样更多。 咸鸭蛋，咸鸡蛋，咸菜之类的，那就是亲民的平价食盐制品了。 这些东西，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建立的手工作坊更多。 王擎山和李同他们，组织两州妇孺，种了很多芥菜，萝卜，大白菜，油菜，这些菜全部拿来腌制盐菜。 为了装盛这些盐菜，秦布衣的低档陶瓷厂，那是一扩在扩。 绝大多数妇孺，拿来制作腌菜，盐菜，突出一个规模大。 两州囤积的腌菜，数目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腌菜，盐菜这些小菜，放在现代完全是开胃用的，大部分人都懒得吃。 可是放在古代，尤其是盐味缺乏的古代。 你要是能够让一群流民，顿顿吃上稀粥盐菜，他们能给你加件黄色龙纹的衣服。 早在食盐大规模生产之后。 腌鱼和腌菜，就是秦布衣的主要商品。 这两个特色商品，早就在江河诸省卖疯了。 眼下尝试向京都推广，本来担心有些麻烦。 可是有了周蝶，欧阳未央，以及刚刚摸底成功的福国公。 那倒是多了不少路子。 周蝶离开时，秦布衣给了周蝶一个任务。 这半年时间，造纸工厂一定要建造起来，而且规模要大。 南楚河网交织，芦苇众多，竹子密布，草木繁茂。 这些造纸的丰富材料。 肯定能够制造出诸多纸张。 加上秦布衣调拨给周蝶的这么多食盐商品。 足够周蝶来前期投入了。 只要周蝶可以稳住南楚。 地方司马雍他们。 未来南楚的发展，可以进入第二序列。 “想办法偷偷扩军。” “最好搞个十万军卒。” “我从西山调一些人手给你，你拿去训练。” 秦布衣搂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周蝶。 有些舍不得周蝶这娘们儿。 只是睡了两天，真要是离别，那还真是想念的紧。 “嗯。” “都依你。” “你在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蝶美眸是满眼不舍，望着秦布衣，眼里稀罕的不行。 将秦布衣脑袋摁在自己柔软怀里。 想让秦布衣记住自己的温暖怀抱。 周蝶已经是二十七了，这个年龄，放在古时候。 那就是大龄剩女。 再加上没人敢娶她，她对感情也是很渴望。 遇到秦布衣这个小侄儿。 前两天还有着伦理悖逆感。 可是如今，周蝶是百依百顺。 若是秦布衣愿意，她现在就可以让秦布衣留个种子。 “师姑，轻点儿，轻点儿。” “背后伤，好像要裂开了。” 被周蝶抱着，稍稍有些动作，背后就痛的龇牙咧嘴。 “师姑，造纸是笼络江南寒门儒生的重要一环。” “一年时间，你可得保证足够的纸张供应。” “也不是小侄为难你。” “这个，非常重要。” 秦布衣的脸，在周蝶怀里钻了钻道。 “师姑省的。” “等我在南楚完成你的任务。” “师姑就回来。” “到时候，你要让师姑生个孩子。” 秦布衣能够感觉到，周蝶身子顿时有些发烫。 侧脸看了看，这娘们儿脸都红了。 显然，中午时，萧倾凰的大胆话语，也是激起了她的念想。 只是，周蝶毕竟脸皮薄，这事儿放在嘴边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怎么够？” “让人以为，咱姑侄俩生不出孩子。” “怎么也要十个八个。” 秦布衣享受着鼻尖的扑鼻奶香。 话语调笑的说道。 “臭小鬼，你真是个坏男人。” “将师姑当种猪呢？” “生十个八个，你想累死师姑吗？” 周蝶话语里带着嗔怪，不过一张绝美的脸蛋儿却是满脸绯红。。 “嘿嘿。” “师姑，此行保重身体。” “南楚多湿林瘴气。” “我这里有些祛毒，清热，治疗风寒感冒的特别药方。” “你去见一下神医皇甫同。” 秦布衣又写了一些药方。 作为百科全书成精。 秦布衣自然想要自己的娘子安全健康。 “放心，师姑身体好着呢。” “长这么大，没得过病。” “时候不早了。” “师姑要走了。” “你要是舍不得，赶紧再稀罕一下师姑。” 周蝶话语亲昵的说道。 她也舍不得秦布衣。 这两天和萧倾凰一左一右挨着秦布衣睡。 环着秦布衣的手臂，都形成了习惯。 如今走了，说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秦布衣这布局安排很重要。 她也必须离开。 这是为了秦布衣，也是为了自己。 毕竟，如今的大周。 很不安全。 若是二人想要未来安安生生的在一起。 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临走时，秦布衣狠狠的稀罕了周蝶一番。 尤其是他那波澜壮阔，大气磅礴的玉栾。 周蝶闹了个大红脸。 软着身子，离开了皇宫。 周蝶走了，萧倾凰忙着处理各地的奏折。 虽然江南的事物，插不上手。 可是江河诸省，以及给了钱的边军。 她还是能够觉得一些事情的。 算是开始恢复一些权力的掌控。 而近日。 内阁在尝试试运营。 她自然在那边守着，确定运行状况。 秦布衣则是开始无聊起来。 二女不在，只有巧儿和紫月两个。 巧儿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拿着字典读聊斋。 紫月则是沉默冷酷的女杀手模样。 独留秦布衣呆呆的坐着。 背后的伤，还难受的要死。 “紫月，让人弄个小火炉过来。” “再弄点煤炭，一只鸡，弄些香菇来。” “咱画舫楼的调料也一并弄一些来。”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殿下，要做好吃的吗？” 巧儿这没心没肺的小吃货。 听到秦布衣要做吃的，书和字典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小提包里。 满眼是星星的跑到了秦布衣身边。 第115章 大周食盐 今日一大早，京都就已是热闹非凡。 原本近乎八百文一斤的食盐，直接断崖式下跌。 京都之中，各坊市都出现了新的盐铺。 盐铺的统一名字，都是大周食盐。 然而在大周食盐的匾额之前，会多几个字。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姓氏氏号为开口的标志。 而这些盐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价格和商品。 食盐八文一斤。 特殊包装的盐，有精美纸袋的，有木盒的，有陶罐儿的，有白瓷瓷罐，青花瓷罐，甚至还有五彩瓷罐的。 这些特殊包装的食盐，则是要贵上许多。 最普通的平价盐，都是很精细的细盐。 也有颗粒较大的粗盐。 总之。 这些个食盐，直接让京都百姓开了眼界。 他们第一次发现，盐还有这些种类的。 平价盐八文一斤，一包，每人限购两包。 而其他昂贵一些的食盐，从五百文，到一百两银子不等。 而盐铺里的腌肉，咸鱼，价格比其他腌货铺子，便宜了一个腰斩的价格。 最便宜的还是咸菜和腌菜 五文钱一斤。 要知道，糙米和陈米的价格，也不过如此。 然而有着浓郁鲜香和海鱼肉沫的腌菜，咸菜。 竟然只要五文钱！ 这个价格，直接引起了整个京都震动。 若非限购的话。 无论是食盐还是咸菜，都会瞬间被采购一空。 可即便如此。 很多店铺，都是卖的断货。 好在秦布衣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京都城外的忠烈城里，那些仓库可不是白建的。 老卒运输队近乎是人马不停的不断补货。 保证整个京都的盐铺供给。 对于老卒们来说，跑一趟，就有不菲收益。 虽然累了一些。 可远比跑边城安全。 大家的干劲，自然更高。 然而京城里的盐商，几乎没有不崩溃的。 司马雍的府邸，再度被踏破了。 江南盐商，和钱家脱不了关系。 而钱家和司马家是联盟。 三代嫡系联姻，这关系，完全是打碎骨头连着筋。 如今盐价何止是腰斩？ 直接斩的剩下了零头，再腰斩。 从钱家购买盐引，高价买了食盐的盐商，都快疯了。 这次大家是听从司马雍他们的安排。 故意提高盐价。 而且还营造出极度缺盐的情况。 如果大家不那么贪心。 早早放盐，哪儿有如今这种事情？ 眼下秦布衣的雪白细盐一出。 整个京都的盐商全部被干碎。 他们的盐，全砸在了手里。 这些盐，可都是五十到一百文，甚至还有三五百文，甚至几十上百两银子的精品盐。 然而这些盐，全部砸在手里了。 秦布衣最垃圾的平价盐，都要比他们的精品盐还要好。 更不用说，秦布衣还有调味盐。 用香料和鸡粉，海鲜粉，大蒜调配过的食盐。 做饭只要撒上一些，就是一道美味菜肴。 这种科技与狠活加持之下。 这些盐商拿头比。 所有京都的盐商，都陷入了惊恐恐慌之中。 司马雍府邸。 一群官员，盐商，皆是神色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桌上的食盐和盐制品。 从最便宜的平价盐，到上百两银子，用五彩瓷器装盛的精品盐。 从最便宜的散装咸菜，腌菜，臭豆腐，豆腐乳，豆子，豆酱，豆豉罐头。 到数百文，甚至数量银子的腌菜，盐菜，腌鱼，咸鱼，豆豉鱼罐头。 只要是带盐味的东西。 大周盐业盐铺的所有商品，都买了。 “魏孝之那个狗东西，怎么可能制作出如此精细的上等食盐？” “还有这么多腌制品“”” 钱寥橦难以置信的拿着平价盐纸袋。 眼里是不可思议。 “有，有可能是改进了制盐技艺。” “我们最近，也是在尝试改进了一些技艺。” “只是，达不到他们这般程度。” 钱家的三房，钱玮盛开口道。 钱寥橦身边，其他钱家人皆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钱玮盛其实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一直在寻找食盐的改进之法。 只是自己没什么权力，家族也不重视。 他还被家里人嘲讽浪费食盐。 如今见到这种情况，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里只有懊恼，家族没有人听他的。 腌菜，盐菜，咸鱼，腌鱼，这些东西只要有盐，都不难。 毕竟他们的盐铺，也在卖这些东西。 只是，咸鸭蛋，豆腐乳，豆酱，豆豉，各种罐头这些东西。 他们就不会了。 因为是腌制品，这类罐头很好保存。 加上秦布衣知道巴氏杀菌法，以及蜡油密封技艺。 保质期其实更久。 不过，在众人眼里，这些都是盐制品，想仿制也不难。 最难得是，如何将食盐价格压到这么低。 其实对于钱家来说。 盐价压到八文，也不是不行。 反正大周的食盐根基，掌控在他们手里。 对于钱家来说，自己家族豢养的奴仆，制盐根本不费钱。 只需要拿点盐就能打发他们。 拿去打价格战，不是不可以。 只是，对方的盐，太好了。 好到钱家的盐，没了竞争力。 眼下钱玮盛说的话，让钱寥橦神色一凝。 “三弟。” “让你改进制盐之法。” “你可能制作出如此品质的食盐？” 钱寥橦问道。 “短时间内做不到。” “不过，持续改进，总会有效果的。” 钱玮盛摇了摇头。 “短时间做不到，也得去做。” “否则，我钱家四百年根基，将毁于一旦。” “他们商铺里的商品，我们必须全部仿制。” “如若不然，整个大周，今后就没有我钱家盐业的容身之地。” 钱寥橦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若是同等质量的食盐，钱寥橦根本不惧。 可对方质量如此之好，产品如此之多。 “要钱，要人，都给你。” “一定要改进研制出这等质量的食盐。” “另外。” “诸位盐铺的食盐，降到六文售卖吧。” “不能让魏孝之的盐，占据京都市场。” “否则，我们今后一文都没得赚。” 钱寥橦咬着牙道。 “钱大人，司马公。” “我们可是三百文收的高价盐。” “卖六文的话，我们家会直接破产的。” 有些盐商直接就急了。 在你们钱家高价收盐。 现在让低价卖出去。 开什么玩笑？ 这些个盐商，高价购买盐引和食盐，是为了救济天下百姓吗？ 那当然不是。 就算是高价盐，盐商也在买，无非是有利可图。 盐这种东西，国家把控极为严格。 再加上江南世族的利益之本。 更是极力维护食盐秩序。 因为他们的盐能够卖两次。 盐引一次，食盐本身再卖一次。 好的食盐价格昂贵，供给达官贵人。 劣质的食盐，掺杂泥土石子儿，卖给平民百姓，一样能够获得暴利。 然而如今，让他们将价格压到六文。 这和杀了他们没区别。 “若是不压价格卖盐。” “拿什么和别人斗？” “你们想要被人打得永远翻不了身吗？” 钱寥橦大怒。 “钱大人。” “我，我们想将食盐和盐引退还回去。” “正好，我们货款还没有付。” 这时候，有些盐商站了出来。 这些盐商，都是江南的一些大世族。 虽然比不上司马家和钱家。 可势力也不小。 他们手头囤积的食盐，少说有个三五百万斤。 这些人做盐商生意，可不是只在京都售卖。 大周明面上只有三四千万人口。 然而实际要翻个倍。 这么多人，食盐消耗自然极大。 食盐这东西，是必需品。 不吃盐，人就会废掉，可能不会直接死。 然而不吃盐浑身无力，无法工作，甚至会诱发其他疾病。 放在古代，人废了就和死了没区别。 所以，盐这种商品，是别人求着来买，而不是你求着人去卖。 可是如今，秦布衣的平价盐一出。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 钱家的盐，这次几乎是要完蛋了。 果然。 有人开口要退回盐引和食盐。 钱寥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退，全部退了？” “今日诸位退了食盐和盐引。” “今后就别想得到一丁点儿食盐和盐引。” 钱寥橦话语威胁道。 对于很多世族商人来说，这个威胁，无所屌谓。 这次若是不退，亏损的钱，那可是很多年才能赚回来。 可对于其他一些单一行业的盐商来说。 他们不敢退。 “钱大人。” “六文一斤的盐，价格太低了。” “能不能，给诸位补贴一下。” “这么下去，我们都没钱再买盐引和食盐了。” 有人脸色很难看的说道。 钱寥橦看向司马雍，司马雍点了点头。 “会给诸位一些补贴。” “诸位回去，降价销售吧。” 钱寥橦显得有些疲惫。 如今的情况是始料未及。 “司马公。” “今日朝堂。” “不知，是否已经解决解救我儿之事？” 这时候，又有商贾问道。 眼下赶来的很多商贾，其实很多都知道了今日朝堂之事。 不过还是过来确定一下。 如果救不了。 他们自然是自己想办法。 提到这个。 司马雍和钱寥橦脸色更是难看。 两人在心里皆是怒骂魏孝之。 魏孝之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仅让钱家根基受损。 眼下最大的麻烦没有处理。 大家当然难受了。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 司马雍和钱寥橦，都有些急了。 第116章 连环画 “拜见谭国公。” 三味书屋中。 见到周蝶，李萌萌，欧阳未央，宫羽，范安芸她们，皆是恭敬行礼。 “用不着虚礼。” “布衣让我来看看。” “书店是什么情况？” 因为是午后，如今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刻。 店里倒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蝶看到众女，神色有些古怪。 在她心里，这些女子，今后都得成为她的姐妹。 只是，心里想想，倒是有些吃味。 不过，多看几眼众女。 周蝶也不得不暗叹，自己那个臭小鬼侄子，眼光真是毒辣。 这几位女孩子，一个赛一个漂亮。 饶是她看了，也不禁内心喜欢。 “早上生意还算不错。” “有很多人来我们书店，卖了不少笔墨纸砚和一些成套的书籍。” 欧阳未央微笑回答道。 “营业额有三千多两银子。” 李萌萌道。 “哦？三千多两？” “收益不错啊。” 周蝶眼睛很亮。 她其实比较担心。 因为笔墨纸砚这个行业，基本是江南世族掌控的。 有点担心市场都被抢占了。 如今看来，效果是真的不错。 “我们还接了很多预订。” “尤其是宣纸。” 宫羽跟着到。 昨天宫羽带着周蝶去看过库房里的笔墨纸砚存货。 都放在安全的忠烈城仓库里。 如今了解一番信息之后，周蝶对南楚造纸的产业发展，可是多了很多信心。 “掌柜在吗？”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名老者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众女都有些耳熟。 “顾道子大师！” 周蝶众女剑老者进入。 皆是连忙接待，恭敬地叫道。 “谭国公……” “诸位小姐。” 顾道子看到周蝶众女，脸色有些尴尬。 “顾道子大师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想买什么吗？” 欧阳未央大大方方的问道。 “那个。” “老夫，并非是来买东西。” “而是想寄售一些画作。” 顾道子老脸有些发红。 给秦布衣画画，顾道子拿了临摹版，自己画的送给了秦布衣。 也因为如此，导致司马雍在朝堂丢脸。 破坏了司马雍的计划。 所以，顾道子直接被司马雍给抛弃了。 按理来说，以顾道子的身份，不至于自己放下身段来卖画。 可是司马雍前日气急攻心，以为顾道子背叛了自己。 司马雍想到自己对顾道子一家不薄，结果换来了如此背叛，自然是气的失去了理智。 直接下令，所有世族，不能和顾道子接触。 原本，他的画，一字千金，可是如今。 他家里的一切都被收回。 自己在京都的豪宅也被收走。 自己的积蓄，被司马雍打着幌子抢走。 人人避之不及。 顾道子害怕妻儿子女受辱，自然是不敢二话，只能自认倒霉。 自己老妻年龄大了，体弱多病，需要补品补身体，经常还要服用滋补汤药。 这两天时间。 他从一个衣食无忧，身份尊贵体面的当代画圣。 变成了如今这般的落魄平民。 这两日，没人伺候照顾不说，自己吃饭都要成了问题。 若是没钱买些滋补汤药，自己老妻，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寄售画作？” “自然可以。” “不知，顾大师是否能够为我们三味书屋，专门作画。” “我们会出高价，而且若是售卖出去，还能给予顾大师一定的干股分成。” 宫羽开口道。 这话一出，欧阳未央和李萌萌都惊了。 专门作画，寄售画作这种事情，秦布衣可没交代过。 准确来说他，她们没有和秦布衣交流过。 倒是宫羽一直记得秦布衣的安排。 “专门作画？” “不知，贵书屋想要作什么画。” 顾道子也是好奇。 刚才的尴尬也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三味书屋的好奇。 这一早上，顾道子跑了诸多书店。 所有书店都不想和他牵扯关系。 如今三味书屋主动找他作画，他自然是高兴。 “顾大师请稍等。” “请到一旁休息。” 宫羽连忙又道。 立刻去了后堂。 将一本连环画拿了出来。 这是秦布衣所画。 三十六计的故事图画集。 原本秦布衣准备弄四大名着的连环画。 只是，秦布衣没那个精力。 主要是工程量太大。 秦布衣这货，要不是局势所逼，他宁愿勾栏听曲儿。 在齐州之时忙的不可开交。 但秦布衣也弄了一些简单的连环画。 尤其是像三十六计，成语小故事这种。 比较简短，方便断更。 这是秦布衣很早就筹划的事情。 秦布衣虽然没有来参加三味书屋的开店典礼。 但是也告知了宫羽一些事情，让她看着处理。 最重要的是，拉拢读书人。 擅长写文，作画的优先拉拢。 如今，顾道子这样的当代画圣愿意来卖画。 宫羽自然是要抓住机会拉拢。 “这，这是三十六计的图画故事！” 看到这连环画，顾道子觉得精美无比。 线条简单，流畅，神韵凸显。 就这连环画，连他这个当代画圣，都看到痴迷了。 众女皆是凑过来，好奇的看着。 看了足足半个时辰，顾道子这才抬头。 “这画，是谁画的？” “功底深厚，画技新颖。” “真可谓一代大家。” “老夫不如。” 顾道子叹道。 连环画若是没点功力，画出来没有神韵。 而且，连环画最重要的是构图能力。 图画的表达能力和画面张力。 人物造型也是重中之重。 看起来就是笔画简单的人物。 可其中包含的东西，没那么简单。 人物多，衣着装扮，若是没有社会阅历，是画不出形形色色人物的。 “这是魏王殿下两年前所做。” 宫羽连忙道。 这话一出，再度让全场所有人震惊。 欧阳未央瞪大了美眸。 顾道子脸上带着震惊不过立刻就恢复。 想到前些天在月影楼里，秦布衣临摹的画作。 他顿时觉得，秦布衣这种绘画天才。 能够做出这等画作，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位小姐，是想让老夫画这样的画？” 顾道子好奇的问道。 “嗯。” “魏王殿下说。” “我们书店有很多小说故事书。” “甚至还有经史子集等着作。” “无论是小说，还是史书，亦或是一些故事书。” “都可以用图画的形式绘画出来。” “图文讲解，更容易让人理解。” “只是，苦于找不到专业的画师。” “若是顾大师愿意。” “魏王一定愿意和您签订长久的合约。” 宫羽连忙讲述道。 “老夫，自然是愿意。” “只是，需要老夫如何画？” “要画什么？” “可否让老夫，先了解一番？” 顾道子内心很激动。 被司马雍抛弃并且不给活路。 顾道子这两天，近乎都绝望了。 如今有了转机，自是高兴。 只是，又有些担心自己画不好。 “魏王殿下留了一些模版，和人物塑造图。” 说着宫羽又拿出了一本册子。 若是现代人看到，一定惊呼出声。 尼玛，中式连环画人物也就罢了，还有二次元本子的人物图案？ 尤其是后面那些黑袜双马尾，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可顾道子哪里懂这些。 秦布衣这本册子，再度打开了顾道子画道生涯的另一扇大门。 他的眼界，再度得到开阔。 仿佛觉得，这世间，画的道路，不是自己原本想像的那般狭隘。 最后有些图案，顾道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合上书本。 老脸瞬间红了起来。 宫羽她们，也是脸蛋儿微红。 无他。 后面的那些人物图案，竟然是一群衣着清凉的泳装美少女。 秦布衣的宅男猪哥属性，可见一斑。 顾道子很想臭骂秦布衣这货有辱斯文。 可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 顾道子在金钱面前折腰了，忍住闭上了嘴，将那些图画，当成艺术品来看待。 “若是顾道子大师愿意签订作画合约。” “可以照着这本书的故事情节作画。” 宫羽将一本精装本的西厢记。递给了顾道子。 若是让秦布衣知道，宫羽这娘们儿挑选了她最喜欢的西厢记，一定会很无语。 西厢记放在中国古代，那可是封建卫道士极力打压抨击的晦淫作品。 然而对于年轻男女来说。 其中自由恋爱的爱情故事，让人觉得甜美无比。 宫羽这娘们儿，很多次都想将自己送出去。 可秦布衣就是没要。 这可急死她了。 越是心急，对于西厢记这种甜美情爱，她越是喜欢。 顾道子自然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古板性格，其实是会很排斥这本书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加上又缺钱。 他也不管是什么书了。 只要能赚钱，先画了再说。 何况，西厢记是一本小书，不厚，字不多，五万字左右。 真要是画出来。 也画不了多少页。 “顾大师可以按照殿下的连环画来作画。” “图文相佐。” “每幅图百两银子，外加今后画作售卖的五成分成。” “今儿个，我们可以先支付顾大师您千两银子。” “您看如何？” 宫羽再道。 将秦布衣所说的保底分成模式拿了出来。 秦布衣给宫羽事先确定好了画师和小说作家的签约标准。 像顾道子这样的顶级大师，自然是价格极高。 其他人，每幅画，能有个三五两银子，就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想看西厢记的图画。 宫羽自己直接出了一千两。 先满足自己的喜好。 欧阳未央，李萌萌她们，因为和秦布衣接触的不多。 对于连环画的了解也不多。 自然没有宫羽这般的急切。 再过几天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顾道子内心激动。 家里刚刚租了房子，衣食住行都有些困难。 还被司马雍的人针对。 如今处境突转。 他自是满意。 “我这合约，可是和魏王殿下签订？” 顾道子确定问道。 “自然。” “合约是现成的。” “若是顾大师觉得无误。” “可以先签上自己名字。” “我们马上送去给魏王殿下签名，盖印。” 宫羽赶忙又拿出早早写好的最高标注的合约来。 顾道子看过之后，觉得没有问题。 直接签名盖印。 第117章 小鸡炖蘑菇 “唔，殿下。” “小鸡炖蘑菇真香……” 皇宫里，坤宁宫院内，秦布衣和巧儿，紫月三个正吃着小鸡炖蘑菇。 巧儿这个小吃货，眼睛都给香迷糊了。 秦布衣身前还弄了一个石锅烤肉，架在铁火炉上，用木炭烤着。 远处的宫廷女暗卫们，都被秦布衣叫来一起吃着。 每个人都端着碗，喝着蘑菇汤，吃着炖的软糯的鸡肉，扒着汤汁净透的米饭。 一旁的秦布衣，则是在烤牛羊肉和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朕在前朝操劳。” “你在后宫中吃香喝辣的。” “过分了！” 萧倾凰几乎是过跑的快步跑来。 话语中有些幽怨。 不过她那脸上的幽怨，只是持续了几息。 立刻被浓郁的香味给打散。 “拜见陛下。” 紫月，巧儿她们，皆是恭敬行礼。 萧倾凰直接摆了摆手，坐在了秦布衣身边。 “陛下国事为重。” “不可贪图口腹之欲。” “臣妾伤势很重，这是在食补。” “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伺候好陛下。” 秦布衣一脸玩笑的说道。 “少来。” “快给我弄点吃的。” “这些酱料怎么吃？” 看到秦布衣身边摆了不少瓶瓶罐罐，萧倾凰是满脸好奇。 秦布衣给了萧倾凰一碗小鸡炖蘑菇。 半汤半米饭。 “我要吃肉，肉，肉！” 萧倾凰精美的玉颜可是有些小不高兴。 这么多肉，她自然是想吃肉吃饱。 而不是吃饭。 “先填填肚子。” “光吃烤肉的话，太过油腻。” “对肠胃不好。” “很容易吃坏肚子。” 秦布衣也没想到，萧倾凰是个爱吃肉的吃货。 萧倾凰也很想说，以前自己那不是因为穷，吃不起吗？ 如今秦布衣弄的烤肉这么香。 她当然嘴惨馋了。 “嗯，那我先填填肚子。” 萧倾凰点了点头。 端起碗，将小鸡炖蘑菇的汤泡饭扒拉着。 小鸡炖蘑菇的颜色不是特别有色彩。 萧倾凰第一眼也不怎么喜欢。 石锅烤肉，那才是颜色诱人。 然而，当萧倾凰扒拉了一口汤泡饭后。 萧倾凰眼睛都直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般美味的炖鸡肉！ 小鸡炖蘑菇的汤汁，能够将舌头鲜掉。 因为是农家老母鸡。 古代也没有个把月就能出栏的速生鸡。 基本都是养了三五个月以上的。 秦布衣这只，养了一年多时间。 肉质肥美紧实。 鸡肉和蘑菇炖了两个时辰之后。 鸡肉软烂，然而依旧有着韧性，韧而不柴，口感极好。 汤汁浸透口感稍硬的蒸米饭。 那味道，那简绝了。 小鸡炖蘑菇本就是鲜香可口的下饭神器。 萧倾凰三两下吃了一小碗就可以看出。 她还想来一碗。 “这个鸡肉是怎么做的？” “好好吃！” 萧倾凰吃的满眼是亮光，将碗递给秦布衣，还想来一碗。 “用鸡肉和蘑菇慢慢炖煮的。” “香吧？” 秦布衣笑着道。 和人分享美食，是很幸福的事情。 想到前世吃香喝辣的还能网上吹逼，开黑下本。 现在这生活，没网没空的的，是真的有点痛苦。 秦布衣硬盘里十个t的资源都还没有删掉。 做不到要留清白在人间，每每想起就觉得社死。 就算想吃好一点，食材都凑不够。 只能将就着吃点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小鸡炖蘑菇只能算是将就着吃点。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那就是美味中的美味。 如今的大周，炒菜炒锅没有发明出来。 食物大多是炖煮，炙烤，清蒸，油炸。 一锅炖的味道，不会像现代精加工这般美味。 就简单一个小鸡炖蘑菇。 先要炒制葱姜蒜，用油爆炒鸡肉，去腥锁水，提升鲜味。 就这一个步骤。 别说大周普通百姓，就连那些世家大族，也弄不出来。 没铁锅怎么煎炒？ 秦布衣的画舫楼能够开出上百家连锁店。 炒菜的作用，功不可没。 而萧倾凰这个穷鬼女帝，平日里穷的叮当响，也舍不得吃什么好东西。 现在能吃上好吃的，还都是御厨跑到画舫楼培训的结果。 “还有蘑菇吗？” “我让御厨明天炖着吃。” 萧倾凰吃了一碗之后下了决定。 今后几天，就吃这小鸡炖蘑菇了，真香。 “齐州那边的蘑菇培植初见成效。” “这个月，正是出蘑菇的时候。” “我让人给你送个百十斤过来。” 秦布衣点头道。 将一块儿烤五花，和一块儿烤牛肉放在了萧倾凰碗里。 “这些都是烤肉的蘸酱。” “蒜蓉酱，香油调料，糖醋酱，蜜汁苹果酱，芥末酱。” 秦布衣介绍了一下五种酱料。 以现在时代的原料来看，其实还能制作其他的酱料。 不过太过麻烦，秦布衣也懒得弄了。 这么多酱料也是足够了。 秦布衣最喜欢的，自然是孜然辣椒味儿。 可惜，无论是孜然还是辣椒，都还没有传入国内。 番茄酱的番茄也没有。 想想就觉得悲哀。 好在，有芥末酱可以体验一些刺激性的味道。 芥末这东西，国内自古有之，三千年前的周朝就有了，现在被人当成舶来品。 古时候的芥末属于是黄芥末，用芥菜菜籽磨粉制作而成，刺激性稍微弱一些。 但是味道也是不错。 也可以用山葵做青芥末。 秦布衣用的就是山葵。 弄点酱油和鸡粉调味，那味道还真是不错。 萧倾凰满脸好奇。 挨着品尝味道。 “啊，阿嚏……” 吃到芥末酱的时候。 萧倾凰鼻子呛的极为难受。 赶忙将烤肉咽下，然后打了个喷嚏。 “芥末酱味道很刺鼻，不习惯的话，吃其他口味的吧。” 秦布衣道。 不是所有人都习惯芥末酱的刺鼻味道。 “不，我喜欢这个感觉！” 萧倾凰满脸欣喜，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刺激味蕾的快乐感觉一般。 如今的大周，以咸甜为主。 酸都比较少。 醋在大周这个时代，属于奢侈品，贫民根本吃不到。 贫民百姓，能吃饱饭都是奢望。 别提精细的味道了。 大部分百姓，能够放点石子儿盐就是奢求。 甜味，也不是小家族能够随时享用的。 像萧倾凰这个穷鬼女帝，吃的东西虽然要细致一点，可若是放在现代，那和猪食也差不多。 以前的萧倾凰，吃的都是炖煮之物。 最多来个蒸鱼，放点酱油，蜂蜜。 萧倾凰其实喜欢茱萸辣味。 只是那东西，对于秦布衣来说，有些发苦，没有孜然麻辣香，所以也就没有弄茱萸。 就现在这五种烤肉的酱料。 要是拿出去，就是家族传承秘方的存在。 一种就能让一个家族成为富商大族。 这完全可以想象，如今的吃食，有多么匮乏和凄惨。 萧倾凰喜欢芥末酱和咸甜口味的糖醋酱。 吃的最多。 “唔，太好吃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烤肉！” 想到以前的烤肉，只是放点盐，撒点简单的胡椒香料。 对比一下，简直是天上地下一般。 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萧倾凰还想吃。 不仅想吃烤肉，还想吃小鸡炖蘑菇。 “皇后的这个烤炉不错。” “朕要了。” 萧倾凰连吃带拿，秦布衣嘴角微抽。 “魏王殿下，皇后？” 有侍女拿着信件，急匆匆的出现在秦布衣身边。 秦布衣拿过信件查看。 “一起看吧。” 看到萧倾凰那好奇的大眼睛，秦布衣无奈的说道。 听到秦布衣的话，萧倾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秦布衣没有和她遮掩什么秘密，这种信任，无疑增进了两人的感情。 “当代画圣顾道子，竟然被逼的卖画为生？” “还和你的书店签订了画画合约？” 萧倾凰直接惊了。 “娘子，那是连环画。” “今后帮你掌控民心的好东西。” 秦布衣道。 “掌控民心？用你所说的连环画就能做到？” 萧倾凰有些难以置信。 萧倾凰低估了图画的作用。 准确来说是低估了宣传的作用。 文字也好，图画也好，都是为了更加效率，高效的传播信息。 现在的大周，遍地愚民，文盲。 就算是发型报纸，普通人也看不懂。 用连环画，效果其实最好。 如今收了顾道子这样的当代画圣，对于秦布衣来说那可是大喜事。 “不说立刻就能掌控民心。” “但对于传播教化，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而且，顾道子在江南大儒圈子里的身份很是特别。” “我们要好好运用此人。” 秦布衣思索着，下一期报纸，是不是可以多加一些图画。 第一期报纸虽然也有图画，不过都是秦布衣画的。 脑细胞死了一大片。 秦布衣虽然是百科全书精，可图画创造和设计，是真没什么天赋。 要将脑海里的东西结合时代背景创作出新的作品，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可以直接给他封个文渊阁的朝官。” 萧倾凰直接道。 “别。” “顾道子这老头，人挺老实的。” “你让他好好画画就行，别让他做朝官。” “那完全是害他。” 秦布衣摇了摇头。 和顾道子在月影楼相处之后，秦布衣也摸清那老头的情况。 秦布衣也不想害他。 “你不是说要好好运用吗？” “若是不给他封官，岂不是不能体现朕的重视？” 萧倾凰疑惑的问道。 “明日你在朝堂宣布，建立报社。” “确定报社官职，让顾道子入报社吧。”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让顾道子当朝官，只是不想让他和司马雍等人蝇营狗苟。 但是报社这个新兴的衙门。 算是一个特别的例外。 官方画师，这个不错。 “嗯。” “听你的。” “报社官职要怎么确定？” “具体职务，该怎么做？” 萧倾凰一连询问。 秦布衣表现出的各种能力。 让萧倾凰越发信任秦布衣。 双方都是有了默契。 第118章 大周官报衙门 第二日一早。 司马雍等派系，因为平价盐和青衣卫抓人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 绝大多数人，都在交钱赎人。 司马雍他们也是没办法，付了高价赎罪金。 直接让萧倾凰狠赚了三五百万两。 他们还想着如何反击。 然而这一早。 司马雍他们，看到了一群身着儒袍，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家伙。 看到这些老家伙，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岚渊，默涵，孔记礼……你们这些伪齐臣子。” “不在东海好好待着。” “跑到京都做什么？” 孔繁桧冷声说道。 他的目光，盯着孔记礼。 孔记礼可是文圣一脉的嫡系传人。 而孔繁桧他们这一支，是庶出支脉。 彼此之间，因为正统性，经常打的不可开交。 当然也不是真的打，而是各种嘴炮。 发表维护正统性的着作。 打压对方。 因为孔记礼他们曾经被辽国和伪齐统治。 天生背上了汉奸卖国贼的身份。 一直都是被打压的对象。 如今，东海这么多大儒进入京都，而且还是要上朝的迹象。 这可就让众人惊异了。 右相李玄龄看到这一幕，顿时有股更加怪异的感觉。 第一时间想到了秦布衣。 伪齐是北凉王所灭。 齐州是北凉王的封地。 秦布衣去齐州管理封地的事情，李玄龄是知晓的。 甚至还知道秦布衣和东海的大儒关系匪浅。 眼前，东海大儒入朝这事儿，让人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激烈的硝烟味道。 司马雍等人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 如今又出现了让他们头疼的事情。 自然是茫然而又恼怒。 “陛下邀请我等入朝为官，教化百姓。” “培养治国人才。” “有问题吗？” 孔记礼眉目冷漠的望着孔繁桧。 对于在场的岚渊，默涵，孔记礼等东海的齐海学派大儒们来说。 因为归化民的叛逆身份。 他们其实过得十分艰难而又卑微。 若非秦布衣到了齐州，请他们出山，给他们提供了好的优渥生活。 很多东海大儒，其实过得都比较惨。 当时伪齐被灭，辽国趁机劫掠。 带走了所有财富。 这些留下来的大儒，家里并未有什么余财。 活着都难。 算是秦布衣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生活。 如今能够入朝。 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自然是激动而又期待。 这些个诗书传家的大儒，往上数个几代人。 哪个不是朝中为官的官宦之后？ 若非身份问题。 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凄惨。 “你等侍奉蛮夷贱种的不忠不孝之人，也有脸入朝为官，教化百姓？” 孔繁桧这个礼部尚书，直接地图炮走起。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脸色都有些难看。 “北方江山沦落夷狄腥檀百年之久。” “家国沦丧，神州陆沉。” “是东海大儒们保留了北地的华夏文脉。” “如今边境诸省的官吏，将军，多出东海。” “说诸位大儒教化百姓，岂是有错？” “朝堂诸公皆是书香门第，门人弟子各个自诩名门大儒之后。” “却未有一人敢出仕北境，更无一个男儿，敢投笔从戎，立志北伐。” “孔繁桧大人侮辱诸位大儒是不忠不孝之人，那敢问孔繁桧大人，可是忠孝两全？” 工部员外郎冯关，冷笑的开口，话语全是讥讽。 孔繁桧顿时被破防，一脸恼羞成怒，气的胡须颤抖。 “多谢这位大人。”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人皆是拱手，感激冯关帮忙说话。 冯关对着一众东海大儒拱手点了点头。 如今的儒生，还不是后世那些沉溺于八股，被程朱理学毒害的腐儒。 虽然也有不少儒生朝着酸腐文人的线路一路狂奔。 可也有心怀大志之人。 冯关的话语直击一众反贼内心。 孔繁桧，司马雍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冯关这话，完全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说他们不忠不孝。 世族之间，不忠不孝，有不臣之心的人太多了。 大周百年前，猃狁，狼狨，西羌之乱，不就是心有不臣的世族搞出来的吗？ 如今的司马雍，孔繁桧，钱寥橦他们，和百年前的北方世族是一样的心理。 因为百年战乱，北方的世族，很多曾经的豪门大族，都被屠了一遍。 尤其是东海这边。 剩下的人，知道战乱痛苦，都想着结束战乱，让天下安定。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既然答应秦布衣入朝。 自然是真心想为天下做些事情的。 虽然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也是为了给秦布衣的韭菜计划提供一份助力。 可是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想当官，复兴大周的。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这话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很现实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总管王玄烨的尖锐声音响起。 司马雍等人皆是目光阴翳的盯着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 想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 “陛下。” “东海大儒献上报纸，以图教化百姓，宣扬国策。” “此是利民利国，功在千秋之举，望陛下推广全国。” 一名刚从东海回到京都述职的监察刺史，恭敬的奏禀。 这一番话，让朝堂百官一众疑惑。 教化百姓，宣扬国策。 大家都看得懂。 可是报纸是啥玩意儿？ 这玩意儿能够利国利民，还功在千秋？开什么玩笑？ “何为报纸。” 萧倾凰很配合的询问道。 “陛下，还请东海大儒岚渊老夫子讲解。” 那位监察刺史连忙又道。 “准。” 萧倾凰点头。 岚渊缓缓的从朝堂最后，走在了最前来。 一个古早的繁杂周礼，拜礼完成之后。 岚渊才缓缓开口。 “报纸者，纸载其文，报道事实，布传民间。” “集我大周国当今朝堂之政务，军事，经济，文化，工造，农业，商业之实事。” “以图文刊印，发布天下。” “是为天下人明晓国事，政策，矛盾，礼仪，道德。不为贪官污吏所欺，不为国朝局势所忧之报文也……” 岚渊缓缓讲来。 此话一出，司马雍等人，皆是脸色狂变。 文官集团的世族官员们，全部背脊发寒。 “此策，绝对不可行。” “先不说报纸所需耗费巨大。” “将国策公布天下，若是敌国针对我国。” “岂不是反噬自身。” “何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若是让普通百姓知道国家政策走向。” “只怕会出现无数投机取巧，祸乱国家之事发生。” “这所谓的报纸，不可推行下去。” 司马雍立刻站出来反对。 顿时，朝堂百官团结一致，声音震天。 这报纸要是推行。 萧倾凰这个女帝的声望，将在民间一时无两。 她可以牢牢把控底层百姓。 这样以来，司马雍他们，如何欺骗底层百姓造反？ 自己手下的贪官污吏，如何贪污受贿？ 这报纸的杀伤力，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司马公多虑。” “你的观点，老夫一一反驳。” “报纸制作的费用，由我东海世族文人共同负担，不会拖累国家财政。” “国策公布，只会公布无关紧要的，不会公布机密国策。” “至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夫倒是有不同的理解。” “老夫和一众东海大儒探讨后确定，后人曲解了圣人言论。” “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百姓们知晓礼仪，提高道德品德之后，能够提升到更高的层次，是可以让他们跟进一步，如果他们品行道德学识不够，那就继续教导他们，让他们知晓事理。” “在座的诸公，天生就是王侯将相吗？你们也不是通过学习，才具备如今的能力吗？” “至于出现投机取巧，祸乱国家之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报纸掌控在陛下手中。” “陛下核验之后，我等才能发布天下，绝不会出现影响大周的言论。” “这不仅不会祸国殃民，还能利国利民，这是功在千秋的伟大国策。” 岚渊的声音中气十足。 这个时候，让他回想起，自己在伪齐担任丞相时的感觉。 全场官员，被岚渊的话，压得呼吸紧张，难受。 司马雍等人，气的老脸阴沉。 岚渊现在说，报纸不仅不拖累国家，还利国利民。 连功在千秋都吹出来了。 他们如何反对？ 当然想反对，可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 用哪些车轱辘的有损大周的话题来反对？ 那简直没有半点儿杀伤力。 岚渊他们可是有备而来。 众人被打个措手不及，自然是有些郁闷。 “从即日起。” “设立大周官报衙门，宣扬国策，教化百姓，布告天下。” “定，大周官报皇家同平章事行走二人，官居正副二品，汇集三品总编官员一人，四品主编官员十人，负责编辑若干……” “大周官报衙门于各州府设立衙门，售卖报纸，为百姓宣读报纸。” “另，颁布报刊法律。” “报纸不许民间私营。” “私制报纸者，夷三族！” 萧倾凰将昨日和秦布衣商量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报纸这东西，在信息化时代没有来临之前，就是掌控舆论的最强武器。 前世千禧之年的时候，国内的报社，完全掌控了国家舆论。 很多汉奸借助报纸的舆论影响，企图颠覆国家政权。 那个时期，你敢说国内的一句好话，就会被人各种侮辱恶心。 很多人都被洗脑，读者臆林之流大行其道。 当初的秦布衣，可没少读过夏令营，油包纸，等故事。 那时候，南地联合起来的汉奸周末报，直接是顺我者独立思考，逆我者惨遭洗脑的逆天言论。 现在回想一番，越发觉得舆论掌控的可怕威力。 如今来到大周，这个舆论武器，自然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第119章 利国利民 大周官报衙门建立很顺利。 虽然司马雍他们很想极力阻止。 可他们对于报纸也不是特别了解。 只知道，这件事对他们影响极大。 可在见到报纸实物之前。 他们还是低估了报纸的威力。 只是担心萧倾凰能够获得更大影响。 但是对于司马雍等世族官员来说。 他们对江南的把控力，绝对不是萧倾凰能够插足的。 哪怕有了这官报衙门。 他们也能阻止报纸在江南地区传播。 至于官报衙门的官职品级和他们同等，实属有些恶心人，心里觉得不忿。 可如今的女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在他们掌控的领域硬碰硬。 而是开辟其他战场。 这让司马雍等人有力无处使。 岚渊，默涵，孔记礼三人。 岚渊，默涵成了正二品的右，左同平章事，一个成了三品汇集总编。 这个同平章，不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职务。 而是同皇帝平章事。 这个章事，也不是国家政务。 而是国家政务信息汇总处理。 字面意思就是两个老夫子和皇帝商议，安排下一期报纸的发布方向。 当然，这个事情，其实是秦布衣在主导的。 萧倾凰对于报纸，现在都是双眼一抹黑。 秦布衣给她看的大周万民报，她觉得很厉害。 也明白其重要性。 可还是那句话。 因为是跨越时代的产物。 在报纸的威力展现出来之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报纸对于舆论的作用，到底有着何等恐怖的效果。 “魏王大人！”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恭敬的对着秦布衣行礼。 “诸位夫子。” “布衣被家里老爷子揍了，身上有伤在身，不便行礼。” “还望见谅。”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魏王身份尊崇，该是我等行礼。”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姿态恭敬道。 “诸位脸上的笑容来看，报纸之事，应是成了。” 秦布衣微笑道。 众人的目光皆是看向萧倾凰。 “说吧，你接下来怎么安排？” 萧倾凰好奇的问道。 “报纸不仅要刊印，而且要大刊特刊。” “我那几十万份，还有些少了。” “每个州府，乡镇，未来都要有，如今看来，也只能分到一份，这显然是不够的。” “各地设置的官报衙门，必须有人去基层宣读报纸。” “确保国内国策的清晰明确。”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要养活这么多官报衙门的吏员，要花多少钱？” 萧倾凰有些忧虑道。 “放心。” “报纸能赚钱。” “我们先慢慢推广着。” “前期人手肯定不足。” “先在州府大城，和大型县镇推广。” “官报衙门，由退伍老卒，亦或是士卒之家的家属担任。” “你昨天捞了几百万两？” 秦布衣说到一半，随口问了一句。 “只有三百多万两，我留着有急用的。” “江南的灾民，往京都来了。” “到时候，只怕有二三十万。” 萧倾凰满脸担忧的说道。 让江南官员赈灾。 结果，各地不仅没有开仓放粮赈灾，而且还封城。 饿死无数灾民不说。 还有地方流民啸聚，发生了叛乱。 好在江南地区，是世族的地盘，影响不到其他地方。 世族是不会看到流民叛乱，会出兵剿灭，然后派兵驱赶。 江南的叛乱影响不到萧倾凰。 可是这些被驱赶到京都的流民，就是个大难题。 萧倾凰也知道，这是司马雍他们故意要搞事情。 为的就是想逼迫她。 萧倾凰也想着留点钱来解决流民问题。 “灾民的问题你别管。” “我会在报纸上加一篇号外。” “让灾民前往京都西山。” “二三十万，我都能安排了。” “你最近安排好官报衙门就好。” “官报衙门，还要和邮递驿站联系起来。” “这两者相辅相成。” “邮递驿站需要尽快扩建，也是未来赚钱的一大支柱收益。” “我的老卒商队，配合官方邮递驿站。” “咱们的大周快递就可以搞起来了。” “到时候，不仅能够搞钱，也方便报纸发布大周全境。” 秦布衣很是严肃说道。 “啊？” “还要扩建邮递驿站？” “我那几百万两，根本不够啊。” “万一那些狗东西不管不顾，没有钱粮发放俸禄粮饷该怎么办？” 萧倾凰有些急了。 “粮饷交给我。” “你好好把控朝堂稳定，去进行最近的两种改革就好。” “灾民也好，钱粮也好，都交给我。” 秦布衣努力打消萧倾凰顾虑。 秦布衣的布局太多了。 什么事情都有，萧倾凰看了都觉得头晕目眩的。 更别说让她去掌控，掌舵。 事情有轻重缓急，秦布衣是很清楚的。 有些事情的布局，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短时间能够见到效果的。 前期投入也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大。 而取得的效果，也不会有人知道，到底是怎样的。 萧倾凰着急，自然也是正常的。 刚刚捂在手里的银子，马上就要打水漂了。 她当然担心了。 而一旁的一众大儒。 见小两口你来我往的商议。 大家都有种看待后辈的温馨感觉。 “好，我尽量去安排人手。” “可江南那边，没那么容易。” 萧倾凰有些为难道。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脸色也是有些不好。 他们也知道，江南世族有不臣之心。 如今看到女帝一脸惨兮兮的表情。 一众老夫子皆是同仇敌忾的愤怒表情。 恨不得狠狠批判这些乱臣贼子。 东海大儒们经历过夷敌统治，战乱屠杀等兵荒马乱的时代。 自然想着大周稳定。 不想看到异族屠杀的场景再度发生。 如今的女帝，有明君之相，并且励精图治。 大家都想着跟着女帝，兴复大周。 “江南那些个地方，可以直接将报纸下放到乡镇最底层。” “州府世族掌控的力量很大。” “你想将报纸拿出去只怕都难。” “只能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 “还是那句话，稳定基本盘。” “慢慢扩展。” “如今的南楚和福国公的福州，都是我们可以争夺的盟友。” “你尽量去尝试吧。” “不用怕花钱，臣妾养你哦。” 秦布衣嘴角玩味。 萧倾凰的精致美丽容颜上，浮现出了一抹娇俏的笑容。 和一众大儒再行一番商议，增补几篇号外。 最终决定，四天后。 在炎夏文会开启的前一天，发布报纸。 四天时间，秦布衣在忠烈城的印刷厂，足够赶制一批号外报纸了。 号外报纸，用不着和正报一起发布，可以相隔几天。 事情安排完毕。 官报衙门建立，京都周边，尤其是江淮，江河诸省全面推进。 当然这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完成的。 需要慢慢来。 而周遭的驿站也在扩建，新建。 因为使用水泥等新型建筑材料。 扩建的速度并不不快。 不过，秦布衣的培训机构，倒是加快了不少进度。 培训人才，是几何倍的速率增加。 第一批几百上千人学习水泥建筑搭建。 第二批就是几千上万人。 第三批就能有几万甚至更多。 要不是水泥建材不够，泥瓦匠等土木老哥，会更多。 可以说，整个齐州和胶州，几乎是个爷们儿都被拉去培训了一番。 各个都是土木老哥。 无他，实在太缺人手了。 如今萧倾凰这边推进驿站扩建，其实已经是很顺利的开局了。 毕竟有了秦布衣用三年时间打下的底子。 官报衙门其实不用水泥建筑，随意找个地方就能成立衙门。 其中的官报衙门主官，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儿。 官报衙门名义上是发布报纸，宣读报纸。 可说到底，这就是个宣传部门。 能读书认字就行，又不用在衙门办公。 所以开销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大。 而驿站扩建，才是重中之重。 秦布衣的老卒商队反映。 要建立落脚点和休息点。 否则，出现大雨，亦或是其他自然灾害时。 没地方住，货物会毁坏丢失，人更是会生病受伤。 古时候的野外，大型野生动物是不少的。 商队虽然人多。 可晚上出去小解，被动物叼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情况，秦布衣便想到快递方面的发展。 自然也想顺便拓展一下驿站。 这对于大周财政来说，是有增加创收效果的。 还能安置不少忠心大周的百姓。 可以避免某位驿站驿卒被裁，跑去当闯王。 这是利民之策。 四天转瞬过去。 秦布背后的鞭伤好了不少。 基本是全部结痂，缓缓愈合当中。 很多小点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背后也不似那般疼痛。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药材，品质是可以的。 而在这一天。 大周万民报第一刊，以半月刊的形式，正式发布。 京都轰动。 而在发布的前几天。 大周万民报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传遍整个大周，确保在这一天同时发布。 当然偏远一些的可能赶不及。 报纸一出，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直接炸开了锅。 这报纸十分亲民，基本是大白话写就。 除了东海大儒的一篇议论文章。 这篇文章，暗讽江南世族不忠不孝，有谋逆之心。 食国家俸禄，不思报国，反有谋逆之心。 整个朝堂百官，基本上都喷了一遍。 除了这一篇文章之外，其他都是简单直白的白话文。 解释国家政策，大周税收，官员，将士，兵卒俸禄详细解析。 对贪官污吏进行釜底抽薪。 报纸囊括诸多事物。 绝大多数，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 税收徭役的描述是重中之重，律法解析。 另外的重点，是提高农业产出的新型种植之法，和精耕细作的技术指导。 为了展现大周女帝陛下的励精图治。 劝课农桑占了极大笔墨。 无论是农业种植，还是动物饲养，桑蚕养殖，等等。 这些方面都达到了一个极为精细的地步。 就算是再蠢的人，只要照做，农业生产的产出，最起码都能增加三成。 第一期报纸，只有一个目的。 渐开明智，利国利民！ 第120章 广告 大周官报衙门发行的大周万民报，正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周。 然而因为产量限制的缘故。 只有京都的报纸供给，能够拥有庞大的数目。 而大周各地州县，也仅仅只能分到一，两份。 纸张和印刷规模的限制，决定了报纸发行受到的限制。 而世族的阻力。 让报纸很难进入当地州县。 好在秦布衣和女帝事先筹划。 世族掌控严重的地区，直接将官报衙门，设在南方各地的乡村之中。 而江河诸省和边军诸省，倒是容易推行。 只是，多出了这么多官报衙门和吏员。 这一笔支出，可不是小数目。 为了重视舆论宣传的重要性。 秦布衣可是斥巨资帮忙推行官报衙门的建立。 这些年给老卒们扫盲，在不少地方开办蒙学，让不少人读书识字。 这倒是给官报衙门的建立，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官报衙门只要一个芝麻主官，两个吏员就可以完成一个镇县的宣传工作。 然而一个镇亦或是一个乡，就要三个吏员。 天下成千上万个镇县，上万个乡村，这笔投入就多的可怕了。 所以，初期也只能在州县，大城镇推广。 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没有个千万两银子的支出。 也是无法维持官报衙门运转的。 不过，报纸的作用，在当天下午便凸显了出来。 文官集团和世家大族全部在背后骂娘，叫苦不迭。 百姓了解国策，税法，税收，可以避免贪官污吏的盘剥。 对于百姓来说，劝课农桑的新型农业技术，是很多人争相学习尝试的事情。 而特别的商业广告，更是席卷京都。 八文平价盐，放心盐，五文咸腌菜等洗脑广告在京都及其周边州县，乡镇疯传。 这几天，虽然平价盐已经遍传京都。 可依旧有很多人不知道盐价猛降。 如此口耳相传，官报衙门官吏开始到处宣读报纸之后。 大周盐业的盐铺，在下午，甚至傍晚时刻，引来了一波客流潮。 京都周边的很多乡村百姓，早上得知报纸广告，下午就大量涌入京都，购买食盐，咸菜。 除此之外，陶瓷锅碗，低质不锈钢的锅碗瓢盆，也成了热销商品。 整个京都附近的一百里左右的州县区域。 因为大周帝都的虹吸效应，聚集着不下五百万百姓，商人，世族，以及讨生活的京漂。 所有人跑来买两包食盐，秦布衣的盐铺都能完全供给。 考虑到有人想要囤积居奇，破坏平价盐供给。 可秦布衣也是做了安排。 每个买盐之人，都会在手腕盖上一个特殊颜料的小印戳。 短时间内洗不掉，这也就很难出现囤积的情况。 购买时检查一下手腕，可杜绝世族盐商搞事情。 也因为这个方法，京都的世族盐商更是破口大骂。 至于更加精美的平民骨瓷，中档青花瓷，和一些釉彩瓷器，直接卖疯了。 食盐，骨瓷。 现在是秦布衣创收的两大销量冠军。 靠海，食盐便不会缺少。 而骨瓷更是简单，秦布衣的走私生意，从北地购买了大量的牛羊。 这些牛羊，肉用来做腌肉，熏肉肉干，作为粮食来囤积。 而骨头敲骨吸髓之后，则是用来制作骨瓷。 天然奶白的骨质釉色瓷器，比起大周百姓常用的土陶，劣质瓷器好上无数倍。 只是大半天时间。 京都的陶瓷行业，也被秦布衣的陶瓷随手干的崩碎。 指甲刀，剪刀，绣花针，顶针等等小玩意儿。 也在报纸上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除此之外，秦布衣的画舫楼，直接成了家喻户晓的美食楼。 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诸位掌柜旗下的店铺，也是火了起来。 整个下午时间，很多店铺的流量，比平时多了数倍。 广告效应的威力，在这一刻凸显。 很多商人回过味儿来。 尤其是看到报纸有两篇全是广告，而且还有广告招租的信息时。 京都的官报衙门总部，差点被挤破了。 下午时间，官报衙门贴出了一个告示。 下旬报纸广告位出卖。 大标题图文广告，百万两起步拍卖。 普通图文大标题，五十万两起拍。 中等图文标题，十万两。 然后是万两挡。 在报纸上打广告，就算是几个字，也是万两起步。 那些大标题图文，没点儿身份财力，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大周世族无数，有像司马雍他们这般谋夺大周，想要夺权的强势世族。 也有为了家族安稳长久的商业世族。 商业世族，自然是想要赚钱。 和司马雍他们也会有所区别。 大周万民报的第一刊的广告，全部被秦布衣旗下的产业，商铺给包圆。 而半月后的第二刊广告位，则是被很多商业世族看中，并且想要出手了。 报纸的影响和热度在持续发酵。 不过，第一天发行的报纸，显然还不会将热度提到一个顶峰。 京都的虹吸效应，最起码也能辐射方圆五百里。 这很有可能要十来天才能展现报纸广告的更大威力。 “夫君，你，你太厉害了！” 萧倾凰满脸激动冲进坤宁宫后院。 还没有看到秦布衣就在大喊，眼里全是小爱心。 萧倾凰这接近一米九的超模身材，宽广柔软的怀抱张开，直接就要扑进秦布衣怀里。 这不像是女子投入心爱男子的怀抱。 反倒是想大姐姐要拥抱心爱的小男孩儿。 望着马上就要扑来的萧倾凰，秦布衣只觉得后背顿时传来了撕裂的痛苦。 “娘子，你冷静点。” “我背后有伤。” 秦布衣连忙挡住萧倾凰。 真要是被萧倾凰这么用力的一报。 以她的气力，秦布衣背后刚刚结痂的伤口，只怕会立刻崩裂。 萧倾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赶忙止住身形。 而是慢慢的坐在了秦布衣怀里。 这么一个大姐姐坐下来，虽然柔软的后屯带着减震效果。 不过那冲击感，还是让秦布衣身体一颤。 一想到萧倾凰今后会这般坐下来。 秦布衣下意识有些慌。 不禁在自己心里暗暗决定。 练，狠狠的操练自己。 否则，到时候真有可能不堪采撷。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秦布衣抛开思绪中的焦虑，揽着萧倾凰的细腰问道。 因为萧倾凰身材太过高大。 秦布衣环抱萧倾凰的时候，面孔正好被柔软的奶香捂着。 自己抱着萧倾凰。 反倒像是小孩儿抱着大姐姐的感觉。 那啥，有股有些无力的强烈反差感。 “报纸。” “报纸广告的事情。” “咱们的报纸广告发行还没有一天时间。” “就这大半天。” “官报衙门来了一批又一批商人。” “他们都是要预定下一刊报纸的广告。” “有八位大富商，直接带着一百万两银子来交押金。” “其他富商加起来。” “总计有三千多万两银子。” 萧倾凰低头凝望着秦布衣，美眸有些发红。 她第一次知道，钱，还能这么赚的。 明明只是发布报纸，想要引导民心，和江南世族做斗争。 然而萧倾凰根本没想到，报纸竟然这么赚钱。 只是一个下午，收到的订金，就多达三千万两银子。 这个收益，太恐怖了。 秦布衣神色平静。 后世的广告，那些国际大牌明星，动不动上亿美刀的广告代言费。 秦布衣是见怪不怪了。 记得看过一些数据统计。 一些十八线小网红，小主播的一场广告直播，只是插上十几秒中，都能有上万收益。 稍微有些名气，挂个某商家的名字放在最末尾都是二三十万的广告费。 最为着名的春晚广告，一秒钟千万。 如今这些广告订金，秦布衣还真不觉得意外。 广告收益，本就是用来稳定报纸发行，以及给官报衙门发工资的。 三千多万看似很多。 然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官报衙门这个舆论宣传机构，是需要巨额投入的。 何况，报纸广告的热度，会逐渐下降。 如今的高价，只是虚高。 当然，在三年内，价格应该不会低到哪儿去。 “去发布一个告示。” “广告的头版头条，大篇幅，大图画，只有一个。” “让他们在官报衙门拍卖，价高者的。” “而图文广告，一篇报纸只有两个，也需要拍卖。” “要上广告的商家，必须保证产品质量，需要官报衙门的官员去核实。” “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再教你吧？”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萧倾凰。 “你，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那可是三千万两银子。” “你三年也不过赚了这点钱。” 看到秦布衣平静的不像话。 萧倾凰是完全忍不住了，满脸好奇的问道。 “这点钱？” “娘子你的眼界越来越高了。” “以前要个一百万，都要找紫月再三确定。”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柔软纤手，揶揄道。 萧倾凰俏脸绯红，娇羞的用额头顶了一下秦布衣。 “你脑子是怎么长得？” “为何赚钱这么轻松？” “为何我想不到？” 萧倾凰的额头贴着秦布衣，呢喃的问道。 “怎么，想砍开你夫君的脑袋看看啊？” “放心，脑子里和你一样，都是脑花。” 秦布衣亲了一口萧倾凰的红唇。 蜻蜓点水，即可分开。 然而萧倾凰的俏脸红红的，眼里闪过了一抹霸道的不舍。 直接抱住了萧倾凰的脖颈，硬啃了上去。 差点没让秦布衣窒息死。 不过香甜的口感，倒是回味悠长。 “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萧倾凰内心很激动，可又有些茫然。 钱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花了。 “扩展官报衙门的规模，印刷厂，造纸的规模。” “扩建驿站，然后是修路。” “放心，你这三千万，真要用起来。” “会很快的。” 秦布衣微笑道。 秦布衣这么说，萧倾凰顿时脸色微变。 这么多钱，马上就要用掉。 对于萧倾凰这个穷鬼来说，还真有些舍不得。 第121章 秦淮宫廷 大周万民报的发布，引爆京都。 而今日炎夏文会的举办，无疑是让京都的热闹，更添了一把大火。 “当当当。” 萧倾凰敲了敲秦布衣给她准备的贴身内甲。 这股结实的感觉，让他格外安心。 用强弩贴脸试射都射不穿的钨锰合金钢甲，强度真不是盖的。 要破防钨锰合金钢甲，不来个穿甲弹，还真不好做到。 穿上这个，就算外出遇到了刺杀，也不怕暗箭袭击。 萧倾凰化妆易容后微服出访，她这陆小凤的八字胡，一身潇洒纨绔公子哥紫袍装扮，倒是格外有趣。 秦布衣看了，也不禁会叫一声帅哥。 身材一米九的高挑个子，加上冰肌玉肤。 给人的感觉，完全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我的装扮很难看吗？” 看到秦布衣目光奇怪的望着自己。 萧倾凰有点不自在。 “不是很难看，而是很帅气。” “你跟在我身边，我怕你抢了我的风头。” “那些花魁美女都不会看本王了。” 秦布衣有些郁闷的看着萧倾凰。 女扮男装看着帅的一匹。 他都有些嫉妒了。 还好萧倾凰不是男人。 “哼，有了朕，还想继续沾花惹草。” “你真不怕朕心生嫉妒，给你喜欢的女人全砍了。” 萧倾凰冷哼道。 “陛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怎么可能嫉妒那些可怜无助的美娇娘。”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纤手道。 萧倾凰冷冷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个混蛋，可真够无耻的。 “咳咳。” “魏王，殿下，时候不早了。” “再晚的话，就会赶不上炎夏文会了。” 紫月在一旁无奈的提醒道。 昨天知道广告能够赚三千万以上的银子之后。 萧倾凰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今儿个应秦布衣邀请，要出宫见识一下炎夏文会。 玩一玩。 她自然是更加的高兴。 几辆马车，从皇宫侧门驶出。 直接驶向了炎夏文会的场地。 炎夏文会，是世族文人上流圈子的盛会。 因为上行下效的缘故，普通百姓，也会在这个日子在京都举办集会。 普通百姓的集会，不如说是赶集，庙会。 古时候，乡镇集市是固定时间，和当地庙会有联系。 在固定的日子，才会有商人集会售卖货物的。 一般都是行商买卖商品，村民出售农产品，购买工业成品。 双方进行衣食住行的商品交易。 大城市里，客流量大，商人多，倒是不会有乡镇的固定集会。 但是很多传统节日，都有盛大的集会。 如今这炎夏文会，倒是形成了盛大的热闹集会。 秦布衣没有和萧倾凰逛集会。 而是去了目的地。 右相李玄龄主持的炎夏文会的会场。 京都第一青楼。 号称秦淮宫廷的秦淮烟雨楼。 月影楼作为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一个青楼拥有五六千人的常驻之人。 然而。 烟雨楼的人数规模是月隐楼的十倍。 面积规模是月影楼的上千倍。 烟雨楼位于江州之上。 占地面积比京都皇宫还大。 是大周皇宫的四倍，故宫的二十倍。 接近十几万平方公里。 五万多人生活在上面，这五万只是青楼妓子，侍女，侍卫，跑堂，帮工等。 不包括客人，世族之人，主家等等。 这是整个江南世族的产业汇聚地。 也是诸多江南世族之人玩乐之地。 可谓是汇集了大周的天下美女，充入其中，以供取乐。 真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周不夜城。 整个江南世族的奢靡，由此可见一斑。 马车驶入江州之中。 穿越亭台楼阁，四处是雕梁画栋，莺莺燕燕。 秦布衣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秦布衣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古代豪奢。 不是衣着绫罗绸缎，你连江州都进不去。 寒门百姓？抱歉，多看两眼你都得挨顿毒打。 “这些宫殿，竟然比朕的皇宫都还要奢华。” 看到一路的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 萧倾凰可是十分的震惊和郁闷。 “奢华吧？好看吧？” “用你这个大周皇帝的江南税收财富建造的。” 秦布衣调笑道。 萧倾凰愤愤的给了秦布衣肩上一拳。 打的秦布衣龇牙咧嘴。 秦布衣这话虽然是调笑，可却是有些扎心了。 江州这秦淮烟雨楼的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 还真是用大周江南税收的财富建立起来的。 “魏王殿下。” “紫月姐。” 看到秦布衣到来，宫羽，范安芸，李萌萌，巧儿她们，隐隐约约的围了过来。 欧阳未央一身红色的纨绔公子哥男装，双手环抱，目光疑惑的打量着女帝萧倾凰。 觉得有些眼熟。 可是萧倾凰乔装易容，还真看不出来。 只觉得是一个帅气的纨绔公子哥。 看了一会儿便看向秦布衣，满眼的爱意和温柔。 这眼神，让萧倾凰内心幽怨。 “布衣。” “你小子终于来了。” “快快快，今年的花魁，都要开始露脸了。” “比去年质量还要高。” “宜春楼，醉欢楼，万花楼，群芳阁……都在推新的花魁。” “那容貌，那身段，啧啧啧……” “你不是喜欢大雷吗？这次有好多，比你脸还大。” “哥几个都帮你选好了。” 一个粗犷的汉子，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玩意儿，激动的围在了秦布衣身边。 这些家伙，都是京都武将勋贵的公子哥。 和秦布衣都是好友，算是一起逛过勾栏的铁杆儿兄弟。 大周武将基本是亲如一家。 开口的粗犷黑脸汉子。 是武威侯常达的嫡长子，常大眼。 金吾卫统领的二子薛山。 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 …… 朝中武官之中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武将官员。 他们的成年子嗣，都聚集在了这里。 这些狗东西一开口，秦布衣直接人都裂开了。 此时此刻，秦布衣能够感觉到。 背后的萧倾凰，正释放着冰冷的杀意。 “哥几个能不能稳重点？” “咱现在是陛下的夫君，要讲皇家体面。” “你们他妈的再给老子乱说。” “不怕陛下砍了你们？” “不想活了？” 秦布衣猛给众人打眼色，一边笑骂道。 “你小子别装模作样了，真以为写了两首破诗，你秦家老七就是个文化人了？” “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呢。” “你和陛下定了婚约，第二天就和你家的花魁亲在了一起，还当着那群文官的面，真狂，咱们都是关着灯悄悄地。” “前些天，听说你直接要了月影楼的花魁，那个乐舞大家苏如是，现在别人乐舞都不跳，人都见不到，不是被你小子金屋藏娇了吗？” “还听说，你小子，连自己师姑，谭国公周蝶姑姑都搞定了。” “传闻咱们陛下屈服在了你的淫威之下，让谭国公入宫，成了你的禁脔。” “玩儿的这么花花，在哥几个面前装模作样。” “看把你能的。” “走走走。” “哥们儿推你去看花魁。” 常大眼口无遮拦，突出一个武将的粗俗。 直接准备去推秦布衣的四轮车。 “这位兄台有点眼生啊。” “不像是咱们武将圈子的。” “嗅嗅嗅。” “大男人一个，身上这么香？怎么娘们儿叽叽的。” “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布衣带来长见识的？” “你还别说，你真是跟对了人。” “当初兄弟们来长见识，就是布衣带头的。” “还帮我们给了钱，那叫一个义气。” “既然你是布衣带来的。” “那咱们就是兄弟。” “晚上带你找个花魁开开荤。” 常大眼这货，突出一个纨绔。 萧倾凰脸色铁青，那眼神盯着常大眼。 常大眼只觉的身体有些冷。 秦布衣顿时痛苦的在心里呐喊，完了，全他娘的完了。 自己在女帝娘子面前的形象，全毁了。 “你他娘的想死别带上我。” “这是陛下微服私访。” 秦布衣凑到常大眼耳边低声道。 真恨自己没有早点交代一下。 听到这话，常大眼脸色都白了。 差点腿软的跪下。 “该看姑娘看姑娘。” “管住你这小子的臭嘴。” “别他娘的再废话了。” “再废话，你我都他娘的准备棺材吧。” 秦布衣头都大了。 再让常大眼说下去。 萧倾凰真的要气死。 指不定晚上回去，就把自己强行榨成人干。 要是被萧倾凰站起来蹬，想想就觉得可怕。 “咳咳。” “那啥，布衣，诸位咱们进去落座吧。” 常大眼的语气都降了大半的音调。 “布衣，最近你住在皇宫。” “和陛下发展到那一步了？那啥没？” “陛下软吗？甜吗？” “陛下可是咱们大周第一美人。”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女神。” “尤其是文官那群圈子里的那群癞蛤蟆。” “你不知道，他们知道你入宫修养。” “一群癞蛤蟆可是酸死了。” “到处抹黑你。” “还有，你写的那首诗，真他娘的带劲。”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他娘的才是好诗。” “那些个狗屁文人，连布衣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水师提督袁广洋的嫡子袁海洋跟着说道。 刚哑了一个常大眼，又来一个袁海洋。 跟着一群人发出了返祖的猴叫。 萧倾凰听到这些粗俗的话语。 很想将这群狗东西全砍了。 鼻子都快气歪了。 “粗鄙。” “无耻。” “有辱斯文。” “武将子弟，果然不堪入目。” “侮辱陛下，我父亲一定参你们一本。” “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这时候，一些文官子弟经过。 怒斥袁海洋他们。 “关你们屁事。” “不滚去作诗捧花魁，敢管你爷爷。” “老子揍死你！” 袁海洋直接撩起了袖子。 武将纨绔子弟们皆是怒目而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陛下那等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绝世女子。” “竟然和你秦布衣订了婚约，真是可笑。” 这时候，一个气泡音的儒雅男子，如同众星拱月般拥簇而来。 “司马轩之。” “嫉妒我兄弟布衣就明说。” “怎么，你们这些赖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你们配吗？” 薛山开口嘲讽说道。 “哼。” “大庭广众之下，侮辱陛下。” “如此品德低劣之人，有何可嫉妒的？” “本公子只是觉得悲哀可笑。” “秦布衣。” “你做了两首诗，证明你诗词一道极为擅长。” “敢不敢和本公子比一比。” “咱们比诗，词，文。” “三局两胜。” “你敢不敢？” “是男人，有种就和我赌斗。” 司马轩之用起了激将法。 在司马轩之激将秦布衣的时候。 不远处的楼阁之上。 文官集团的一众世族之人，皆是注视着阁楼之下。 显然，司马轩之这是有备而来。 今日，就是要逼迫秦布衣赌斗。 第122章 比诗词文章 在场的都是垃圾 “让布衣和你们比诗，词，文章？” “开什么玩笑？” “你们玩笔杆子的和我们耍刀剑的比文？” “你怎么不和我们比武呢？” “癞蛤蟆真不要脸。” 常大眼很是愤怒道。 虽然知道萧倾凰乔装易容后有些被吓到了。 可是被文臣之子们刁难诘难。 常大眼他们这些武将自然是不愿意。 他们和秦布衣一起逛过勾栏，一起打过架，一起从小在军中操练，一起被吊在菜市口，被各家父亲毒打过。 铁杆儿的关系。 肯定不会让彼此双方吃亏。 “他秦布衣一诗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骂尽了天下文人士子。” “既然侮辱我等百无一用，那自是诗文无双，无所不能。” “如今既然敢来参加炎夏文会。” “又如何不能比试诗文？” “难不成，堂堂北凉王府七世子，大周魏王，女帝帝君。” “竟然是一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一无是处的废物不成？” 司马轩之冷笑道。 再度激将嘲讽着秦布衣。 “司马轩之。” “你这癞蛤蟆可真不要脸。” “你们文人擅长诗文，从小就学习这玩意儿。” “布衣和我们一样，在军务之中操练，擅长军武。” “和你比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开口道。 一群武官子弟，都知道，司马轩之在激将。 故意下套。 想羞辱秦布衣。 武将子弟和文官子弟比文，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司马轩之。” “你的那点小心思，本王也不是不明白。” “你真以为，你是大周第一才子啊？” 秦布衣戏谑道。 “本公子是不是大周第一才子。” “比过就知道了。” “怎么？魏王大人害怕了？” 司马轩之不屑的说道。 “怕一只癞蛤蟆吗？” “呵呵。” “说吧，提出你所有的要求。” “咱们定下比试规矩。” 秦布衣神色严肃。 “布衣，不可。” “不能赌。” “老七，这是故意给你下套。” “你小子疯了？” 一群武将子弟，皆是要拦住秦布衣。 一旁的常达也忍不住怒斥。 秦布衣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秦布衣，你真敢赌？” 司马轩之有些激动。 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为何不敢？” “我北凉王府，可没有孬种。” “我大周武将男儿，战场上生死相搏都不怕。” “还怕比做诗词文章？” “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何况，天下之才共一石，我秦布衣独占十八斗，天下之人倒欠本王八斗。” “比诗词文章，在场的都是垃圾。” 秦布衣很是自信的嚣张道。 哥们儿的文化水平虽然狗屁不通。 可哥们儿能抄啊。 作为百科全书成精，秦布衣碍于自己武将身份。 自己写个诗，都不会有人相信是自己写的。 想装个逼都得被人鄙夷。 很烦的好不好。 如今司马轩之将脸凑过来让自己打。 秦布衣不狠狠给他两耳光。 那还真不对不起华夏文脉的厚重。 秦布衣嚣张的话语一出，无论是世族文人还是知名大儒，皆是脸色铁青，大骂秦布衣狂妄。 竟然说他们都是垃圾，简直不当人子。 “好小子，有魄力！” “不会是咱武将一脉的种。” “对，他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常达哈哈大笑。 其他武将也是开怀大笑。 一旁的北凉王和薛青禾等人脸色发黑。 作为父亲，北凉王可不怎么看好秦布衣能写出什么狗屁诗文。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那两首诗，就是买的别人的。 如今有多狂，到时候就有多惨。 “看看你好儿子，真威风。” “和文臣子弟比诗文，没点逼数。” “还骂所有人都是垃圾，天下人欠他八斗文才，他还真是了不起了。” 老王爷对着薛青禾没好气道。 “我说老东西。” “连自己儿子都不信，布衣是你亲生的吗？” 薛青禾狠狠的揪了老王爷一下。 老头老太太打闹，惹得身边的人一阵头大。 “秦布衣。” “既然要赌。” “那咱们就定好规矩。” “诗，词，文。” “三局两胜。” “要是你输了，你主动和陛下取消婚约。” “是男人，有种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 司马轩之用尽最大声音喊出。 仿佛整个江州都陷入了寂静一般。 所有武将子弟和武将武官，脸色都是变得异常难看。 这狗东西，果然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将这事儿说了出来。 真他娘的不要脸。 “不能赌。” “布衣，三思啊。” “陛下的婚约，岂能拿来当赌注。” 武将子弟，都知道。 这事儿是玩大了。 如果真的要赌，如果输了。 秦布衣就完了。 “我和你赌！” 秦布衣没有去管其他人的阻止。 “可若是你输了。” “我要你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和股份。” “还要司马家在句容的那个粮城，城里的两千万石粮食。” “当着天下人的面，签字画押，订立契约。” “并且由文臣武将，百官作证。” 秦布衣也是用尽力气大声吼道。 这一吼，背后的伤势，马上裂开。 血水浸透白衣。 众人看到秦布衣背后，都是有些焦急难受。 四轮车身边的萧倾凰，看到秦布衣背后的血渍，眼睛都有些泛红。 虽然她也生气秦布衣拿她们的婚约做赌。 可是她也相信秦布衣。 相信他不会输。 秦布衣这么一吼，司马轩之顿时有股心慌的感觉。 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 年收入可是五百万两银子以上。 加上那个有着两千万石的粮城。 这粮食就价值一千万两银子，更不用说偌大的粮城了。 这么大的赌注。 司马轩之第一时间就怂了。 这可是拿司马家的十分之一的家底，在和秦布衣赌斗。 若是输了，司马家在京都的布局，基本就崩盘了。 “如何？” “司马轩之你不是要比吗？” “现在害怕了？不敢了？” 秦布衣不屑的说道。 “赌，自然是可以赌。” “只是，你秦布衣拿出的东西，价值略低了一些。” 司马雍开口道。 算是替司马轩之做了决定。 在司马雍看来。 这次炎夏文会，司马轩之的诗词文章，绝对不可能输给秦布衣。 因为他的诗词文章，可是江南大儒联合润笔的。 就算不是传世镇国的诗词文章，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诗词文章。 秦布衣根本不可能赢。 然而秦布衣所付出的代价太小了。 这个赌斗，司马雍觉得有些不公平。 还想让北凉王府多出一些血。 “画舫楼的百家连锁店，加上报社的三成股份。” “报社广告收益多达五千万两以上。” “三成也有一千多万两银子的收益。” “拿出来做赌注，可够资格？”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司马雍。 眼下这局势。 看起来，不像是司马轩之在和秦布衣赌斗。 反而像是司马雍在和秦布衣赌斗。 司马雍听到报社的三成股份竟然有上千万两银子，也不禁眼睛发亮。 报社如今的情况，各方都在打探消息。 司马雍自然也知道其中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一个广告就如此赚钱。 他自然想要得到。 “可以。” “既然做赌。” “那就立下字据契约。” “让百官盖印作为见证吧！” 司马雍开口道。 “去，将最好的描金玉笺纸取来。” 秦布衣内心有些激动。 艹，要是这赌斗的契书能够流传后世。 那可又是传世至宝啊。 秦布衣可是激动不已。 很快。 就在这宽阔的青石街道上。 摆好了书案。 秦布衣和司马雍，在三张描金玉笺纸上。 各自写下了诗词文章比试的赌约内容。 再之后。 文武百官，江南大儒。 有名的世族之人，富商大贾。 皆是在这三者契约之上印上自己的印章。 秦布衣看到这样的三张赌约契书。 那可是极为激动。 传世之作啊。 单是这三张纸，就意义非凡。 “一张契约，交由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保管。” “你我各保管一张契书。” “如何？” 司马雍对着秦布衣道。 “可以。” 秦布衣点了点。 对着一旁的钱合文拱了拱手。 这位大儒，有古之君子风格。 品德高尚，值得信赖。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激动的喜色。 这些天的憋屈，仿佛就此要发泄出来一般。 “各位，开盘了，下注了！” “江南商盟开盘了。” “诸位都来下注啊。” “魏王秦布衣和大周第一才子司马轩之公子的诗词文章比试。” “魏王一比十，司马轩之一比一咯。” 秦布衣还在收赌注契书。 一旁，就有人扯着声音大喊。 听到这般大喊，秦布衣嘴角微弯。 当着老子的面开盘，还一比十。 这他娘的是多看不起老子？ “老夫压我孙儿赢。” “五百万两银子！” 司马雍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直接掏出银票去押注。 这个赌斗，也是他们世家揽财的一环。 每年都能挣不少钱。 毕竟，整个炎夏文会，从裁判到选手，可都是他们的人。 这些开的盘子，操作空间很简单。 “本尚书也压五百万两，压轩之小侄。” 钱寥橦也是大声嚷着压住。 “本尚书也五百万两，压轩之侄儿。” 孔繁桧也跟着道。 “我三百万两。” “我二百万两压司马轩之。” …… 这么嚣张的嘲讽，秦布衣满头黑线。 一旁的萧倾凰，脸色阴沉。 一个个朝堂官员，都叫嚷着国库空虚，家庭艰难。 然而这些个尚书，随手就是五百万两，几百万两的拿出来赌斗。 只有她这个女帝是最穷的。 真是一群好臣子。 女帝气的呼吸都有些难受。 “本相家里并无产业，有些穷，压五万两。” 右相李玄龄表态道。 司马雍等人也不在意。 司马雍退后之后，对着身边的富察低声说了一句。 “去家里将所有的银子银票全部取出来。” “库房里收的礼，也去给我卖了，速度要快。” “压秦布衣赢。” 司马雍这话一出，身边的富察眼睛都瞪大了。 “本王压自己五百万两。” “本王一定能赢！” 秦布衣大声说道。 这一声大喊。 整个江州，又安静下来。 “哦？” “魏王这么有自信？” 司马雍冷笑的望着秦布衣。 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是司马雍完全不相信。 诗词文章三道比试，秦布衣能赢两次。 或许秦布衣有些诗才。 可是填词和写文，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是长时间浸淫文道，是不可能赢的。 既然秦布衣要赌。 司马雍自然愿意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司马雍伯伯。” “赌这么大，这么多银子。” “小侄心里有些不放心啊。” “要不，我们下注的文臣武将家族，都调些部曲过来。” “保护这些下注的银票，银子？” 秦布衣微笑道。 是真怕司马雍这老小子输不起。 五百万翻十倍，那可是五千万啊。 秦布衣还偷偷让萧倾凰，宫羽她们疯狂下注。 指不定有两三千万下注。 到时候司马雍卷钱跑了，那可真没地儿哭去。 “魏王小侄考虑的周到。” “这么大的盛会。” “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这点赌斗彩头，的确是有点大了一些。” “需要人手保护安全。” “诸位大人，派来家中部曲守护博彩店铺吧。” 司马雍微笑道。 老狐狸心怀鬼胎。 秦布衣这小狐狸，又何尝不是。 第123章 杨婉儿，慕婵娟，晏鱼安，薇薇，嫣然 “布衣，你咋这么冲动啊？” “老七，你冲动了啊！司马轩之他们是故意要对付你。” “你为何想着要和司马轩之比试诗词文章？那是司马轩之最擅长的。” “……” 京都武将勋贵子弟圈子的兄弟们，皆是脸色焦急的望着秦布衣。 赌这么大，还是武将最不擅长的领域。 大家都是不解的望着秦布衣。 和司马轩之这个大才子比文，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哥们儿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提醒一下，想赚钱的去压哥们儿赢。” “包赢的。” 望着众人的担忧和关心眼神，秦布衣内心还是暖暖的。 常大眼，袁海洋这群货，看起来像是一群酒肉朋友。 但有事儿还真上。 秦布衣同他们一起，和京都地痞流氓打架。 一众兄弟，是给秦布衣挡过刀，挡过哨棒的。 一个个都听秦布衣的话，去压他赢。 常大眼他们，不像秦布衣这货自己有钱。 他们都是靠着府中月俸过活。 要不是跟着秦布衣混，掌控一些产业，有点小富。 他们其实都比较穷。 武将银钱消耗大，一群五大三粗的，真是不怎会赚钱。 如今听到秦布衣的话。 虽然内心担忧秦布衣赢不了。 可大家为了支持秦布衣，都选择押注秦布衣。 “秦布衣。” “炎夏文会马上开始了。” “走吧。” “今天的对手戏，是你我二人。” “希望你不要让本公子失望。” 司马轩之带着文管集团子弟，还有一些容貌绝色的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温婉典雅，气质灵动温柔。 一眼国色天香，美艳万方的绝世姿容。 “这就是你要捧的花魁？” “嗯，不错。” “本王很满意。” “多谢轩之兄赠美之意了。” “我会赢下来，给我暖床的。” 秦布衣目光停留在司马轩之不远处，一群侍女环绕的绝美女子身边。 “登徒子，无耻之徒。” “我哥才不会输给你。” “想让婉儿姐暖床，你在做梦！” 花魁杨婉儿身边，一位衣着华贵，小家碧玉的小美女，气呼呼的瞪着秦布衣，满脸鄙夷的说道。 “是吗？” “你哥真不会输给我？” “要不，咱们赌一赌？” “如果你哥输了。” “你就要永生永世的做本王的侍女。” “你敢赌一赌吗？”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这小美女道。 这妞儿秦布衣认识。 司马轩之的幼妹。 年方十二的司马薇薇。 没少骂自己。 “赌就赌，谁怕你了？” 小美女恶狠狠的说道。 “立下契书。” “我怕你反悔。” “对了，让你姐姐，司马嫣然一起吧。” “你姐姐陪着你，正好一起伺候本王。” “免得到时候弄疼了你，你哭鼻子，本王还要哄你。” 秦布衣又看向小美女身边，一位书香气质浓郁的江南才女说道。 这不要逼脸的荤话，惹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后者一脸嫌弃鄙夷的瞪着秦布衣。 “秦布衣，你不会真以为。” “你做了一首狂诗和一首淫诗，就能比得过我哥哥吧？” 司马嫣然开口道。 看不起秦布衣。 “少废话。” “本王和你们家赌的这么大。” “不少你们两个。” “过来签对赌契书吧。” “怕你们到时候反悔。” 秦布衣冷哼道。 没错，秦布衣这狗东西，真是见色起意了。 司马家虽然是敌对关系。 可这两小美人是真心江南绝色。 气质尊贵优雅，容貌美丽惊艳。 肌肤白嫩细腻，举止书香礼仪气十足。 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签就签。” “不过，若是你输了。” “你要给本小姐当狗。” “本小姐要用绳子牵着你，在京都溜圈。” “见到本小姐还要汪汪叫。” 司马薇薇古灵精怪的说道。 “好的，乖狗狗！” 秦布衣微笑的盖上自己的印信。 “你，你骂我是狗？” “你混蛋！” “我一定要让你狗叫！” 司马薇薇本来还有些高兴，可顿时觉得不对劲。 当即愤怒的柳眉都竖起来了。 “还有人和我赌斗吗？” “欢迎司马家的美女们和我签订契书！” 秦布衣乐呵呵道。 这不是契书，完全是卖身契。 秦布衣在炎夏文会比试彻底开始之前，不狠狠的捞一笔。 还真对不起华夏先贤的传世之诗。 干巴巴的念出来，还真有些浪费了。 “秦布衣。” “你是真不怕输得一无所有，变成别人的奴隶啊！” “北凉王府的脸，也不是这么丢的。” “真不知道，陛下哪里看上了你这等货色。” 江南四大才女的慕婵娟，此刻也是讥讽的开口。 “怎么，美女你也想给本王暖床？” “别哔哔，有种过来签契书。” “谁输谁当狗！” 秦布衣话语狂傲，直白。 这狗东西是想尽可能的捞好处。 而身后的萧倾凰，脸色黑的能够滴出墨来。 这狗东西。 当着自己的面，各种找暖床丫鬟。 还专门挑最好看的。 他是想将天下美女都要了吗？ 和司马轩之这个京都第一才子比诗词文章？ 这狗东西是怎么想的？ “让本姑娘给你暖床？” “你秦布衣配吗？” “我慕婵娟的夫君，必须有惊世之才。” “你秦布衣不配。” 四大才女之一的慕婵娟，自然是有着她的高傲。 秦布衣想让她当暖床侍女，真是痴心妄想。 “配不配也不耽搁你和我赌斗。” “有胆子，和本王签订契书对赌。” 秦布衣故意勾引道。 来来来，都来给我签契书。 不签是狗娘养的。 看老子让不让你暖床吧。 秦布衣直接书写契书。 “本姑娘可以和你赌。” “不过，本姑娘不想将命运操控在他人手里。” “你和司马轩之比试，也可以和我比试。” “要是在诗词文章上比过本姑娘。” “本姑娘就给你做暖床丫头。” “如若不然，你就去给我慕府洗恭桶！” 慕婵娟冷哼道。 “噗，让堂堂魏王洗恭桶，婵娟姐姐，你可真坏。” “不过，秦布衣这种纨绔坏人，就该这么对付。” “他只配和腌臜之物为伍。” 同为江南四大才女，美女之一的晏鱼安也是开口道。 炎夏文会，吸引了大周各地的才子才女。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来这里。 这次四大才女，来了两位。 十大才子，来了三位。 因为此次炎夏文会，就是江南世族给司马轩之的扬名之机。 所以，其他十大才子，并不会主动参加，而是过来当一个看客。 甚至为了避嫌，直接不参加。 这是彼此心心照不宣的事情。 又一位才貌双绝的女子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出来。 秦布衣看的眼睛呆了一下。 这世间，美女是真的多。 尤其是世家大族的这些千金小姐。 一个个书香气质十足，礼仪得体，尊贵而又淑女。 只是，这些个世族文人圈子里的才女们，一个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 看不起秦布衣这个北凉王府出身的粗鄙武夫，这也正常。 当然，也有秦布衣自己的原因。 和武勋子弟混迹在一起，荤话就有些忍不住的多。 “美女，看到本王这样的纨绔坏人，不想狠狠羞辱一番吗？” “只要签订契书，本王若是输了，任由你羞辱哦！” 秦布衣又微笑的看向晏鱼安道。 “魏王殿下如此雅兴。” “鱼安自然是愿意和婵娟姐姐一起奉陪。” “鱼安也想向魏王讨教诗词。” 晏鱼安也走到了秦布衣和慕婵娟身边。 签订契书。 “没有其他才女，美女小姐来和本王签签契书，赌一赌，玩一玩儿吗？” 秦布衣满脸遗憾的扫过世族才女那边。 那里，可是还有不少才貌双绝的绝色。 真是看一个爱一个那种。 这还真不是秦布衣花心。 那是真的美。 整个大周的绝色美女，大多聚集在了这炎夏文会的上层圈子这里。 若是不够漂亮，她们的母亲，可不会被这些世家大族看上。 当然，其中大部分绝色美女。 都是大周各地各州府城镇的花魁和清倌人。 为的就是争夺这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 没点姿色，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而世族文人掌控这些绝色美人的资源。 自然是冷眼盯着秦布衣他们。 “秦布衣，你够了。” “炎夏文会已经开始了。” “就让我看看，你是有何依仗，竟然如此自信。” 司马轩之冷哼道。 “还有美女来陪本王玩玩儿吗？” “缺暖床丫鬟哩！” 秦布衣完全没有搭理司马轩之。 气的司马轩之满脸涨红。 “你真想让朕将后宫给你填满吗？” “也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秦布衣耳边，萧倾凰凑近，冷声道。 秦布衣直觉萧倾凰此刻冷的像是个冰块儿。 连忙打了个寒颤。 秦布衣有种感觉。 等到自己身体养好了之后，他只怕会被萧倾凰站起来蹬断自行车链条。 “那啥，娘子。” “咱这不是创收嘛……” “多一个宫廷侍女伺候娘子，也是好的。” 秦布衣和萧倾凰说着悄悄话，没脸没皮的样子。 “伺候我？我看你是监守自盗。” “自己不要脸。” 萧倾凰给气笑了。 你个狗东西，找人对赌专门找这些才貌双绝的绝色美女。 你秦布衣想做什么，都不好意思拆穿你那点小心思。 秦布衣老脸微红的尬笑道。 赶忙让常大眼过来推他的四轮车。 炎夏文会，在烟雨楼正楼中举行。 这个正楼，又称之为台楼。 戏台子一般的宫殿楼台。 不是一个宫殿楼台，而是楼台群。 这恢弘大气的规模，比皇宫的朝堂大殿还要气派。 能够容纳数千人。 因为太大。 坐在最后的人，基本看不见台前是什么。 古时候有没有投影屏幕，自然也差点意思。 不过这里是专门建造为炎夏文会服务的。 跟个大剧院似的。 最主要的服务人群是达官显贵，世族富商。 秦布衣他们的位置是二楼，距离台楼的舞台不算太远。 身份地位摆在这里的。 炎夏文会，在李玄龄的主持下开启。 上场的是花魁和清倌人。 展示才艺表演，诵读诗词文章。 每一篇诗词文章都会被写上画布，传遍京都。 参加京都第一花魁争夺的，可是多达数千，甚至上万人。 不过，早就有筛选。 这半月时间，从京都之外来的花魁，早已将诗文才艺在烟雨楼中展现了出来。 经过烟雨楼的筛选。 如今能够留下的，也就二三十位。 如今，类似决赛一般。 第124章 病起书怀 诗词歌舞，琴棋书画。 每一位花魁，都会表演两种节目。 除了诗词文章朗读之后，就是乐曲和歌舞表演。 一位位容貌绝色，气质绝决的花魁上台。 给人一种无比享受的视觉盛宴。 凸出一个奢靡，香艳，文雅，舒适。 秦布衣偷偷瞥到萧倾凰。 看到台下那些高难度舞姿，装扮清凉的妖艳花魁。 萧倾凰哪怕有所易容乔装，可也能清晰的看出，她脸都羞红了。 很多花魁走的是书香之气的淑女风格。 当然也有走妩媚艳丽风格的。 书香之气的淑女，文雅的沁人心脾。 而妩媚艳丽的又太俗了一些。 舞台上这位花魁，说是艳俗都有些简单了。 简直是现代艳舞了。 薄纱一般的衣裙，完全束缚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极品身材。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衣服会在跳舞的时候崩碎。 在舞台上肆意舞动的妙曼身姿。 让台下所有男子，都是看的眼睛发红。 这位花魁勾人的手段，可真有一手。 不得不说，这朦朦胧胧的薄纱衣裙，还真是会玩儿。 视觉冲击感和心理假象的折磨。 和后世的那些趣味小衣服，完全是异曲同工之妙。 在礼教的边界点来回蹦迪。 台下一群老夫子，看的面红耳赤，大骂有辱斯文。 这妖媚的花魁，是真的很懂男人。 不过，给她做衣服的人，更懂男人。 人才啊。 秦布衣想要的服装设计师，似乎可以让这做衣服的人来。 “这美女你们认识吗？” 秦布衣对着对着一旁的常大眼他们问道。 “襄阳府第一花魁，虞媚。” “襄阳庞家培养的，庞家庞莱老将军的养女。” “来京都见识一下。” “不久前，庞莱老将军还给我老子写了信，让她帮忙照顾一下。” “虞媚跟我姐住一起呢。” “老七你看上别人了？要我介绍一下吗？” “不过，你别看虞媚这般妩媚妖娆，她可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衣着舞姿这么大胆，可别人还是清倌人花魁。” “你细品。” “布衣你这小身板儿，你这冲动的脑子，可不是别人的对手。” 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开口解释道，话语里有些调笑。 神色有些玩味。 “我说卫三哥，我不是看上了她。” “而是有要事和她商谈，你们信吗？” 秦布衣认真道。 “信信信。” “你想和人家商量传宗接代的要事是吧？” 一群武将子弟，瞬间哄堂大笑。 秦布衣满头黑线。 这群荤货，想和他们以正常人方式交流，都有些难办。 不过，秦布衣暂时记住了这个虞媚，到时候接触一下。 这服装设计，大有可为。 秦布衣虽然是百科全书精，可只能画图，实际操作就是一坨。 交给专业的人，肯定是最好的。 又一个赚钱的方法，自然是要规划一番。 最多一两年时间，秦布衣的纺织厂，织布厂，将会步入正轨。 如今已经是初具规模，得更进一步了。 制作衣服相关的人才，自然要重点关注一下。 虽然秦布衣也很诚实的承认。 他也馋虞媚的身子。 虞媚也是个一米八五左右，身高高挑，身材极品的绝色。 无论是极品身材，还是妖媚的容貌妆容，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感到血气上涌，呼吸沉重。 虞媚这一舞罢，所有男子的眼神，都是通红无比。 很多人为了压住火气，都在捧着茶碗喝茶。 不过，给虞媚捧场扬名的诗词，很是一般。 而艳俗的舞蹈，在文人圈子里，其实是被评价为伤风败俗一类的。 对于这些口是心非的衣冠禽兽来说。 他们都喜欢虞媚的舞蹈。 只是，他们更喜欢让虞媚专门跳给他们偷偷看。 尤其是能够穿的更加清凉一些最好。 虞媚最后的评分不高。 各大儒和达官显贵评分团，给了个十分七分的评价。 过于艳俗。 接下来，花魁和清倌人们的表演继续。 二十多位花魁的诗文朗诵和才艺表演。 一个人十来分钟时间，大部分人，其实五六分钟就搞定了。 大部分都是较短的诗词，配上三五分钟才艺表演就完事儿了。 炎夏文会，已经有后世各种表演大赛的味道了。 秦布衣倒是看得一个稀奇。 就当看美女了。 “夏入江淮，物情潇洒。” “百般景物堪图画。” “碧海连天白云边，江河幽幽万古年。” “喜逢佳期，叹怜清夜。” “一轮明月映孤影。” “芍药红与佳人期，忘形共语清欢言。” 花魁杨婉儿上台。 空灵悠扬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 这首词，是司马轩之所作。 准确来说，是江南大儒联合所作。 司马轩之的原词，早就被各个大儒改的面目全非，几乎没有几个字相同了。 然而即便如此，此词也是此次炎夏文会之中，出现的最好词作。 “好。” “好词！” “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子。” “好一个江河幽幽万古年。” “好一个一轮明月映古引。” “好一个芍药红与佳人期，忘形共语清欢言。” 一群世族文人和江南大儒的托，齐声大喝。 整个烟雨楼台楼，直接爆发出欢呼般的震动。 秦布衣看到这样一幕，不禁嘴角微抽。 你们这群狗东西，找托能不能找的专业一点。 吹捧也不是这般吹捧的？ 真就裁判评委是你们的人，观众都是你们的人呗？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司马轩之小子有如此才气。” “真不愧是我大周京都第一才子。” “不，老夫觉得，应当是大周第一才子才是。” 一个不要脸的腐儒，想要舔司马家，直接不要脸皮的开口。 “小子才疏学浅，尚需磨练。” “唐威老夫子谬赞了。” 司马轩之受到诸多吹捧，如今又被大儒赞扬。 他有股飘飘然的感觉。 不过还是保持着礼仪谦卑，有种脑干缺失，装模作样的美。 “嗯，不错。” “不骄不躁。” “当真德行兼备。” 又有大儒满意的点头品评道。 “诸位夫子。” “小子还有一文，请诸位夫子品鉴。” 司马轩之十分有礼的恭敬礼拜说道。 示意让杨婉儿继续念她的文章。 并且让人将写着文章的画布也高高举起。 “余闻天下山水之美，莫过于江南之地也，观其群山耸立，峰峦叠嶂，如诗如画……” “夫山水游记者，非为游山玩水而已，乃观山河之美，悟人生之真谛，朝闻道，夕死可矣。” 司马轩之的文章字数不算多，洋洋洒洒两百多字。 表面上是描述游山玩水的山水游记之乐，其实是表达他的高雅志向。 此文一出。 烟雨楼的托们再度震动，欢呼。 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响彻烟雨楼。 仿佛司马轩之此文，就是千古传世文章一般。 如此震耳欲聋，山呼海啸的欢呼。 司马轩之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仿佛自己就是当代文圣，主导文坛。 喟为一大大家。 诗文诵读结束。 花魁杨婉儿，开始了才艺表演。 先是扬琴一曲。 江南婉转小调，极富雅致。 紧接着是长袖乐舞。 一曲一舞，皆是视觉享受。 在秦布衣看来，这杨婉儿，属于是古代最完美的江南美人风格。 人美，才艺也美，声音也好听。 一群江南大儒，达官显贵的裁判评委。 直接给出了十分最高分的评价。 “秦布衣。” “本公子勉强得了个十分的评价。” “压轴是你。” “可别让大家失望啊。” 司马轩之冷笑的望着秦布衣，眼里满是挑衅的嘲讽。 “殿下。” “奴家去了。” 宫羽含情脉脉的望着秦布衣。 她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秦布衣面前。 歌曲和诗词，诗文，练了一个月时间了。 一切都是烂熟于心。 诗，词，文章。 秦布衣给了三篇传世之作。 还有三首悦耳的乐曲。 宫羽虽然心里有些紧张。 可是她相信。 司马轩之的那词和文章，一定比不过秦布衣的。 而她，要完美表现。 不能破坏了殿下的形象。 “奴家宫羽，诸位，有礼了。” “魏王殿下，为奴家准备了一诗，一词，一文，三首乐曲。” “请诸位静听奴家一一唱来。” 宫羽雪白宫裙。 如若是九天下凡尘的清冷仙子。 雪白的衣裙，和雪白的肌肤一样，一尘不染，纯净无瑕。 让人忍不住呵护，贪婪的占有。 “一诗，一词，一文，三首乐曲？” “呵呵。” “不是准备的东西多，就能赢的。” “让你一首诗，你也赢不了本公子。” 司马轩之不屑的说道。 慕婵娟，晏鱼安，杨婉儿，司马薇薇，司马嫣然，都是屏住呼吸，紧张好奇的望着宫羽。 在杨婉儿看来。 宫羽的清冷气质，比她更显得尊贵一些，她甚至都有些自愧不如。 自己的温婉柔弱，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才艺和宫羽相比，是什么样的。 而其他人和秦布衣签订了契书。 慕婵娟和晏鱼安，司马薇薇，司马嫣然是怕秦布衣赢了，她们要给秦布衣这混蛋当侍女。 “第一首诗，名叫病起书怀。” “病故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 一诗念罢。 写好诗文的画布，被高高举起。 整个烟雨楼瞬间变得寂静。 众多江南大儒，世族文人皆是脸色惊变。 司马雍的脸色，也是陡然惨白。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就这一句，此诗当可镇国传世。 司马轩之眼里，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这诗，绝对不是秦布衣做的。 绝对不是他做的。 他不可能做出这等诗作。 可是自己的词和文章。 又岂是自己做的？ 自己的原文，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 如今的词和文章，完全是一群江南大儒，联合之作。 可秦布衣仅仅是三篇中的第一篇诗。 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后面的词和诗文，若是还是如此。 那他就完了。 第125章 夜深忽梦少年事 “卫老三。” “叫你姐姐过来问问。” “布衣这首诗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安静？都没人说话？” “难道不好吗？” 常大眼突出一个文盲，完全不懂诗文。 他本就是来看花魁美女的。 要不是担心秦布衣的赌约。 更是不会去管什么诗词文章。 对于他来说，这些狗屁诗词文章。 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此诗，比司马轩之的词好。” “当可传世。” 欧阳未央开口道。 话语里带着震撼。 美眸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 一张英气美丽的脸蛋儿，不禁有些泛红。 想到自己爷爷当初定下娃娃亲，父母都还不高兴。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早就看出自己这小夫君的不凡了。 呸呸呸，秦布衣现在是陛下的夫君，还和谭国公有了关系。 自己和他，事情根本都没有完全确定。 欧阳未央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个混蛋，刚才还在沾花惹草，自己只怕已经被他忘了。 欧阳未央思绪混乱。 可是望着画布上的诗文。 她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秦布衣写的好诗，她自然是高兴。 “青禾，这小子，真是咱儿子？” 北凉王在三楼雅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身边的王府主母薛青禾。 “老东西。” “布衣不是老娘和你生的，难道是背地里偷了野男人？” 薛青禾气的揪住了北凉王的耳朵。 虽然是斗嘴，二老的脸上，可都是满脸笑容。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 “你方唱吧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 “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宫羽一曲唱罢。 那高亢的戏腔曲调，仿佛是直击灵魂。 而背后的第二张画布。 乐曲的歌词，从楼上垂落而下。 这曲子极富感染力。 对于很多多愁善感的女子来说，杀伤力惊人。 很多人直接听的眼泪直流，低声啜泣。 当花魁的女子，哪个不是因为神州陆沉导致的家国破碎，混乱，而沦落至此的？ 美女花魁多，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这也正说明，这些原本应该生活优渥，有美满幸福家庭的女子，是迫不得已，沦落青楼。 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跟着父母，亦或是嫁做人妇，有个美满的未来。 谁又会搔首弄姿的取悦他人？以色娱人？ 这首赤伶，还真的是极为应景，不仅是很多人的身世和经历，还是混乱战乱的四国关系。 这都足够让诸多花魁，清倌人，舞乐妓子共情。 很多大儒。 尤其是齐海学派，大江以北的儒生，都是擦拭泪水。 好的乐曲，经久不衰。 因为音乐更能唱出感情，让人共情。 古筝和乐曲的搭配。 更是动听和极具感染力。 宫羽的声音，真是上天赏赐的歌喉。 “第二首是词。” “如梦令的小调，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宫羽诵读而出。 全场依旧是寂静无声。 不过，很多女子，皆是满眼亮光的盯着画布上的词。 生动形象，清新隽永，回味悠长的少女闺怨诗。 可是让无数女子眼前一亮。 而一群大儒，世族文人，也同样是眼前一亮。 只是碍于秦布衣和司马雍的身份。 一众大儒，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第二首词。 又是传世级别的词作。 和司马轩之那首词一比。 两者完全没有对比性。 司马轩之原本是站着观看。 然而此刻，身形却是有些踉跄，差点摔倒。 司马雍脸，钱寥橦，孔繁桧等文管集团联盟的官员，世族文人。 此刻脸色皆是难看。 这一诗一词，都是传世之作。 这已经不用比下去了。 只要这诗词传出去。 天下文人，都知道比试的结果。 一想到烟雨楼的四城产业，以及句容的粮城，两千万石粮食。 还有六七千万两世族赌斗的银子。 司马雍只觉得眼前一黑。 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 司马雍只怕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李玄龄在后座一打折扇。 折扇上的小诗，映入眼帘。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小子，藏的真深，玩儿的真狠。’ ‘不过，这诗词，当真绝了，传世之作，传世之作啊！’ 李玄龄暗暗摇头。 第三幅画布，和第四幅画布一起出现。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 “纵饮朝露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一任宫长骁瘦，台高冰泪难流。” “经书送罢暮回首。” “无余岁可偷。”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宫羽第二曲唱罢。 整个烟雨楼，终于有了声音。 是鼓掌的声音。 对于达官显贵的千金小姐们来说。 这首曲子，实在太好听了。 又很符合少女们闺中气质。 “殿下，宫羽姐姐唱的真好听！” 巧儿这妮子满眼亮晶晶的激动说道。 也是跟着拍巴掌。 小手都拍红了。 雨乐舞大家苏如是望着秦布衣。 神色有些复杂。 初见秦布衣的时候，当时秦布衣的话，可是让她犹言在耳。 秦布衣说，三年后，捧她做京都第一花魁。 今年和明年不行。 因为他秦布衣已经安排好了。 当时的苏如是，自然是不相信秦布衣有这个能耐。 可是这一诗一词，两曲。 直接就可惊艳整个京都。 眼下的宫羽，已经是公认的京都第一花魁了。 传世之诗扬名。 传世之曲傍身。 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做这个京都第一花魁了。 而苏如是也开始相信。 只要秦布衣愿意，她就能被捧为京都第一花魁。 “最后，是一篇诗文。” “长篇叙事诗文。” “因为比较长。” “奴家便直接唱出来，不再诵读了。” 宫羽坐下，将古筝换为了琵琶。 “此诗文曲子，名曰《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 “曲罢成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烟雨楼中，寂静无声。 只有琵琶声和宫羽的乐声在悠扬飘荡。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曲落罢。 宫羽眼眶有些湿润，陷入了呆滞。 想到自己的凄惨经历，家里养不起，被卖入青楼，不想沦落为娼女，受尽各种痛苦来学习琴棋书画，若非遇到秦布衣。 只怕早已成了达官显贵的玩物，甚至早就被人玩死了。 在等级森严的时代，美貌不是上天的恩赐，有时候是毒药，是剧毒。 长得越美，可能会死的更惨。 青楼之中，不乏绝色之姿的绝世美女，然而她们之中，有的极为凄惨。 如今，宫羽不仅是生活美满。 还能凭借着一诗，一词，一文流传千古。 顿时有种夫复何求的感觉。 这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对于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她只想用自己一辈子来报答秦布衣。 而与此同时。 整个烟雨楼中，抽泣，哭泣之声突然连成一片。 不过一会儿，不少人是嚎啕大哭。 甚至很多江南名儒，都是在抹眼泪。 触景生情，不外如是。 只有年龄到了才明白。 夜深忽梦少年事的感慨。 周围的人一哭，大家触景生情，都免不了双眼浑浊，泪水长流。 司马雍眼前一黑，在晕死之前大喊：“找到那个江州司马！” 江州司马四字，司马雍近乎是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 仿佛觉得，这个江州司马，害的他司马雍京都基业全部被毁。 “司马公。” “司马雍大人。” “爷爷。” 司马轩之脸色惨白，脸色难看的跪在了司马雍身边，抱着司马雍。 杨婉儿眼圈绯红的望着宫羽，眼里满是羡慕。 羡慕她能有一诗一词一文傍身。 而且，还有三首传世之曲。 单单凭借这个，宫羽这辈子就是衣食无忧，能够自由安稳的过日子。 诗词文章和乐曲傍身，但凡不是脑瘫，不想遗臭万年，都没人敢动宫羽。 传世之作，加传世之曲的传唱人，这个身份地位，必被史书所记。 慕婵娟，晏鱼安，两位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才女。 脸色有些复杂。 慌乱，惊恐，焦急，担忧，却又有一些好奇，向往，甚至是莫名的期待。 因为契书赌约，她们已经注定成为秦布衣的侍女。 可又害怕被秦布衣欺负，侮辱。 但是秦布衣能够写出这等诗词文章，还有这般动听的乐曲。 她们又有些喜欢。 最起码，很想学学这三首曲子。 至于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两姐妹。 脸色苍白的厉害。 自己哥哥和秦布衣的比试，输了。 不仅输掉了司马家的很多家业和荣誉。 连她们两人都输给了秦布衣。 她们能够感觉到。 司马家的其他族人，在故意和她们划清界限。 仿佛从此以后，她们已经不是司马家的人了。 第126章 输不起，再比 “哎呀，司马姥岳丈大人，您没事吧？” “您可不能出事啊。” “得赶紧叫医师过来看看。” “本王还等着交接烟雨楼，还有粮城呢。” “对了，赌盘还没开呢。” “诸位美女，你们该先去本宫的坤宁宫，给本宫暖床了。” 秦布衣先是极度关心司马雍的表情，让常大眼将四轮车推到了司马雍旁。 甚至直接叫起了姥岳丈。 随后目光玩味的看向杨婉儿，慕婵娟，晏鱼安，司马薇薇，司马嫣然众女。 司马雍刚才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 现在是悠悠醒来。 血气上涌导致头晕目眩，其实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然而听到秦布衣的话，呼吸又开始急速喘息。 众女神色羞愤，眼里闪过一些悲戚。 秦布衣这个混蛋，现在就这么急切。 将来会发生什么，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司马嫣然听到秦布衣的称呼，气的俏脸绯红，想打死秦布衣的表情都有了。 司马薇薇还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秦布衣，你个大混蛋。” “你闭嘴，不准再胡说八道说了。” “爷爷要被你气死了！” 司马薇薇焦急而又气愤的训斥着秦布衣。 自己爷爷被气的呼吸急促，像是要断气一样，司马嫣然急死了。 再让秦布衣说下去，司马雍只怕真会有个三长两短。 “你要是敢伤害薇薇，我和你同归于尽！” 司马嫣然这个做姐姐的，不像司马薇薇那般柔弱，而是带着一股绝决和刚烈。 又满脸担忧的护住自家妹妹，挡在自己妹妹面前，不让秦布衣的贱人目光侵袭。 慕婵娟和晏鱼安这两个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才女。 此刻神色莫名。 那封契书签订，她们名义上是秦布衣的侍女了。 可两人都是江南大族的千金小姐。 给人当侍女的事情，又怎么可能？ 此事，只能让家中长辈处理。 她们自然是尽量不想引起秦布衣的注意。 然而，秦布衣却是对着她们呵呵的笑了笑。 看的二女心头一紧。 武将子弟经常勾栏听曲，主要这种时代又没啥特殊娱乐活动。 勾栏和打猎，成了唯二消遣方式。 可文管集团又喜欢打压武将，对于武将子弟自然是各种抹黑。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和一众武将子弟的名声，都不是太好。 京都纨绔，欺辱老人小孩儿，品德低劣，各种打砸抢烧，行为不检点，与青楼女子私会，这就是秦布衣他们流传出去的名声。 这不。 二女看向秦布衣，有着天然的嫌弃和排斥。 虽然那一诗一词一文和三首曲子让二女都很喜欢。 可看到秦布衣，下意识就想躲开。 害怕会被秦布衣欺负，未来会很凄惨。 另外，二女和秦布衣签订的契书，还需要秦布衣和她们再来比过。 她们是有机会逃离秦布衣的魔爪的。 只是，秦布衣这诗词文章和三曲，实在太过震撼人心。 二女都有些怕怕的。 “秦布衣，我爷爷都已经这样了。” “你还想做什么？” 司马轩之也是愤怒无比。 自己爷爷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真的会和秦布衣不死不休的。 “大舅哥，叫人都让开点，通通风。” “你们围在一起，空气不流通，想憋死咱姥岳丈吗？” “这天下间，也就只有我秦布衣，不想咱家姥岳丈死掉了。” “否则，咱们的赌约，找谁兑换呢？” “何况，大舅哥你的两个妹妹也因为赌约而输给了我。” “未来，我秦布衣可是你司马轩之的妹夫呢。” “两位小娘子，夫君教你们如何顺气，救好咱姥岳丈好吗？” “你去给咱爷爷按按心口，舒缓一下。” 秦布衣满脸微笑的对着司马轩之说道。 随后又看向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二女。 “谁，谁是你娘子了？” “我们姐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你秦布衣有半点儿关系！” 司马嫣然羞愤道，而司马薇薇毕竟只有十二岁，心智不那么成熟，其实对秦布衣没那么大的恨意。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和三首乐曲，让她很喜欢，尤其是旋律优美的曲子，内心莫名的对秦布衣有些好感。 她也没听出，秦布衣这话，有些其他含义。 反而真的以为，秦布衣是担心自己爷爷。 是想和她有好的关系。 可怜的小姑娘，现在连夫妻结婚的意义都还没弄明白。 “姐姐，去给爷爷顺顺气吧。” “爷爷很难受的样子。” 司马薇薇连忙拉了拉气氛的姐姐。 司马嫣然看到几乎气死的司马雍，赶忙跑到司马雍身边。 让其他人让开。 “魏王殿下。” “该，该怎么给爷爷顺气啊？” 司马薇薇话语软糯的对着秦布衣问道，看到秦布衣有些紧张，不禁脸颊绯红。 秦布衣深呼吸了一下，心里在吐槽，这妞儿真的太萌了。 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一棒子应该能够哭很久。 “让你爷爷深呼吸。” “然后，你们按压这些穴位。” 秦布衣一边讲述，一边给二女示范。 司马轩之虽然此刻对秦布衣恨之入骨。 可是见秦布衣是认真的想要救治自己的爷爷。 他自然也是希冀爷爷恢复过来。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司马轩之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胆量解决。 过了半个时辰。 急火攻心的司马雍，彻底缓了过来。 他的目光看向秦布衣，充满了平静。 刚才急火攻心的瞬间，司马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 回望半生，突然发现，自己在做一场梦。 若是自己真的谋夺了大周。 自己这寄予厚望的孙子，能够守得住大周吗？ 刚才司马轩之的懦弱表现，显得是那般无能。 他竟然出现了一些茫然。 然而很快就被野心压住。 他司马雍不想去管身后事。 他只想坐上那个位子，被万众尊呼，吾皇万岁。 死前爽一把，这才是司马雍的念想。 “秦布衣。” “你这一诗一词一文，还有那三曲，皆是传世之作。” “可这些，一定不是你做的。” 司马雍缓过来之后，话语虚弱的对着秦布衣道。 “司马雍大人，你这是输不起吗？想不认赌约？” “本王能拿出这些诗词文章和乐曲，那就是本王的作品。”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孙儿的作品，岂不是也是假的？” 秦布衣语气很是平缓。 没有再阴阳怪气，是真怕将司马雍气死了。 毕竟，这契书是和司马雍签订了。 人死账消，秦布衣可不想出现这事儿。 “秦布衣。” “你一个武勋子弟，擅不擅长诗词文章，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明亮的。” “为花魁准备的唱名诗文，可以提前准备好的。” “这不能作为你和轩之比试的作品。” 司马雍现在是老脸都不想要了。 接近两千万多的司马家家产。 再想到秦布衣下注了五百万，若是让他赢了，那就是五千万收益。 整个世族，都会被秦布衣掠夺一波家产。 若是这些钱真的落入秦布衣手中，那么北凉王府，将会更加的如日中天。 司马雍绝对不能看到如此情况发生。 “那，司马雍大人的意思是？” 秦布衣心里冷笑。 “再来比过。” “公平公正的比试。” “还是诗词文章。” “你和轩之自选一题，然后再让德高望重的大儒出一题。” “这般临场比试，才算公平。” 司马雍眼里闪过老狐狸的精明。 病起书怀，昨夜雨疏风骤，琵琶行。 这一诗一词一文，诗词文章的风格，行文，表达的感情，都不是一个人所为。 司马雍也是大儒级别的存在，自然明白，这些都不是秦布衣所做。 他是不相信，秦布衣有任何才气的。 如果是临场比试诗词文章。 自家孙子，肯定碾压秦布衣。 毕竟司马轩之从小浸淫在经史子集，诗词文章之中。 秦布衣一个文盲，拿什么比？ 司马雍这话一出。 武将勋贵，和秦布衣交好的烂兄烂弟，此刻都是愤怒无比。 司马雍这老东西，完全是不要脸。 “好啊。” “就如司马雍大人所愿。” “你这姥丈人，当定了。” “不过说好了。” “这是最后一次比试了。” “本王可不想，司马雍大人再找其他借口。” “输不起，不想买账。” 秦布衣话语带着一丝讥讽。 “老夫可不敢成为魏王这般优秀青年才俊的姥岳丈。” “你可是女帝夫君。” 司马雍老脸一抽，虽然很气，可是为了诸多产业和钱粮，他忍了。 司马雍这话，秦布衣又感觉到了背后萧倾凰的冰冷气息。 今日，萧倾凰可是被气的不轻。 不过，秦布衣也知道，到时候几千万两银子入库。 女帝肯定会被自己拿捏。 嚣张一点，倒也无妨。 秦布衣答应了，司马雍内心狂喜。 秦布衣竟然答应了临场比试。 武将勋贵子弟，都是有些慌张。 北凉王和薛青禾两夫妻神色担忧。 乔装打扮的萧倾凰心里也是着急。 原本今日又有大几千万白银入账。 没想到，司马雍这老狐狸，竟然玩儿了不要脸的一手。 关键是秦布衣还答应了。 自己这个笨死了的小男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诗仙转世吗？ 如果不答应司马雍，最起码也不会损失什么。 可若是输了。 那可是两千多万两银子都不止的损失。 “司马轩之，你这个大舅子，本王也当定了。” “诗，词，文。” “你先选吧。” “免得说妹夫我不给你这大舅子面子。”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司马轩之。 “秦布衣，你别胡说八道。” “我的妹妹，绝对不可能嫁给你这种人。” “你休要痴心妄想。” “我司马轩之，也绝不可能答应。” 司马轩之愤怒不已。 司马嫣然也是羞愤怒目。 而司马薇薇这小妞儿则是眼眸怪异。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秦布衣一定要娶她。 难道是真的喜欢她吗？ 十二岁的司马薇薇，还没被人表白过。 那种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竟是有些欣喜的感觉。 “你答不答应不重要。” “只要你输了。” “那你两个妹子就是我的了。” “我这妹夫，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赶紧的，别废话，选题吧。” 秦布衣催促道。 “哼。” “本公子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你不是擅长诗文吗？” “还写了两首好诗。” “那我就选题作诗，山水，风景诗，如今是夏日时节。” “就以此为题。” 司马轩之确定说道。 “好，既然你选择夏日山水风景诗作为题。” “那本王就选词。” “本王是北凉王府七世子，我老秦家以军阵武略闻名，那就写一篇关于边塞征战相关的词作。” 秦布衣也是选定题目。 “既如此，那就请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夫子为文章选题。” 司马雍又开口道。 “用不着。” “三局两胜，本王只需一诗一词，便可胜我这大舅子。” 秦布衣话语有些嚣张的说道。 这话一出，司马轩之愤慨无比，秦布衣竟然这般看不起他，简直过分。 而那位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老脸有些阴沉，竖子无礼四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第12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 淡漠的盯着秦布衣。 他倒是要看看。 这个狂妄的小子，是如何靠着一诗一词，这么嚣张的认为以此就能够取胜。 司马轩之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算是他的得意门生。 诗词文章，都有他的风范。 被看作是江南文道的扛鼎人物。 若是司马轩之不会意外，只要他活着。 未来江南文道必有他一席之地，而且地位极高。 看看他的老师，和他的身份就能知道。 绝对不是秦布衣这个武勋子弟能够相比的。 何况，刚才花魁宫羽的唱名诗文，一听就不是秦布衣做的。 钱合文是绝对不信，秦布衣能够写出，刚才那般的传世诗词出来。 一会儿闺中少女情，一会儿忧国忧民羁旅客，还能和江州司马听琵琶。 这诗词文章，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秦布衣的嚣张狂妄，自然是不被钱合文所喜。 其他江南大儒，世族文人，都是很愤怒于秦布衣的猖狂。 “大舅哥，准备好了吗？” 秦布衣望着一旁书案前提笔的司马轩之，微笑的说道。 “哼。” 司马轩之冷哼一声，不去搭理秦布衣，而是沉吟思索，准备诗词。 然而，秦布衣却是笑了笑。 “两位娘子。” “听说你们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 “过来帮帮夫君我呗？” 秦布衣玩味的望着一旁的慕婵娟和晏鱼安道。 “魏王殿下自重。” “按照契书。” “你没有和我们比过，也没有赢过我们。” “我们之间，便是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般羞辱我等，就是侮辱我等名声。” “这并非君子所为。” 慕婵娟傲娇的娇哼道。 很是嫌弃的盯着秦布衣。 晏鱼安性格较为温柔，没有像慕婵娟这般脾气火爆的顶撞秦布衣。 而是羞赧低眉，抓着衣袖，纤手衣袖半遮容颜。 好一幅江南美人欲说还休美景，看的秦布衣内心一颤。 天南地北的绝色女子，各有不同的美。 还真是赏心悦目。 “要不，就现在一起比试？” “反正你俩早晚都会输给我。” “赶时间，晚上还等着你们给我暖床呢。” 秦布衣继续嚣张狂妄道。 这不搞事一下，真对不起又要抄写的诗词了。 华夏文脉虽然厚重。 千古名篇虽然不少，可总会有抄完的时候。 现在不捞点好处，那可真就亏了。 为了大周搞工业革命，秦布衣可是连自己都牺牲了。 说起来，这是很伟大的事业。 身边女人这么多，那可是会减寿的。 可要是能够和这些世族牵扯一些关系，秦布衣未来很有帮助。 秦布衣这货，虽说想利用二女，可也真是馋人身子，有些不要脸。 那啥一见钟情，顺便捞点好处，这很正常嘛。 秦布衣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反正，随心所欲，自己高兴就好。 “魏王殿下。” “我们姐妹是女子。” “不擅长军旅边塞词。” “能否换换题材。” 晏鱼安噙着温婉的笑容，对着秦布衣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想写什么题材都可以。” “这样吧。” “我和司马轩之的比试题材是军旅边塞词。” “而我和你们比试的诗词，你们自己重新出题。” “本王一起写了。” “免得说本王欺负你们两个弱女子。” 秦布衣微笑道。 抄啥不是抄呢？ 这个混蛋，太狂妄了！ 司马轩之见秦布衣和江南四大美女的二女聊了起来。 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司马轩之简直是气的想要吐血。 可他脑子里，一直抓不住该写什么。 竟是有些慌张和烦躁。 秦布衣表现的越是轻松，司马轩之就越是心慌。 总觉得，自己还是会输，而且会输得很没面子。 一有这种想法，司马轩之仿佛浑身被针扎一般难受。 “既然魏王殿下这么说，我们姐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马轩之公子刚才的诗作题目是夏日山水。” “这个题目，小女子也不是很喜欢。” “小女子喜欢桃花，家里有一片桃花林，所以诗作想要用桃花为题。” “魏王殿下，可否满足小女子？” 晏鱼安提到作诗，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害羞，而是很是期待的和秦布衣交流。 “可以！” “另一位娘子呢？” 秦布衣望向慕婵娟。 “滚。” “我才不是你娘子。” 慕婵娟羞愤不已。 她觉得，秦布衣这么嚣张狂妄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她很想毒打秦布衣一顿，尤其是将他的脸揍成猪头。 秦布衣是真不怕输了，真不知道这货哪儿来的自信。 若是让秦布衣知道她内心所想。 一定会说，哥们儿也想低调啊，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华夏文脉的厚重，得给大家上点强度啊。 你们一直将哥们儿当成文盲武夫，非得拉着哥们儿文斗。 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吗？ 你挑的嘛，偶像。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 “待会儿就是了。” “赶紧出题吧。” “你夫君我赶时间。” 秦布衣再度嚣张道。 “你混蛋，混蛋！” 慕婵娟恨得要死。 “我要和你比的词，题材，题材是……” 慕婵娟一时陷入了犹豫和茫然。 她也不知道该和秦布衣比什么词。 被秦布衣气的，思绪都没了。 然而这时候，突然雷鸣声起。 夏日的暴雨，瞬息而至。 “我和你比的词，题材和雨有关。” “只要有雨就行。” 突如其来的雨水，让慕婵娟有了思绪。 “好。” “就这么定了。” 秦布衣笑着道。 “你不会以为，一诗一词，必定能够赢下我们姐妹吗？” “还是将文章确定了。” 慕婵娟很自信，可不认为秦布衣能赢。 她们两大才女，一定将秦布衣打的落花流水。 “别急，先写着。” “万一你觉得能赢本王，我们再将文章的题目确定。” 秦布衣微笑道。 “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混蛋一个。” 慕婵娟狠狠的骂了一声。 “那啥，你想好了没？” “没想好，先帮我写呗。” “我背后受了很重的伤，不能提笔。”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道。 “你，你已经想好了？” 慕婵娟满脸震惊。 她思绪都没出现，秦布衣竟然已经想好了！ 诗词可不是提笔就能写出来的。 需要酝酿，修改。 很多千古名作，写个半年一年都有的。 像李杜，苏辛这些天才，还真不多见。 “先写你说的词，和雨水有关的词。” “我念你写！” 秦布衣道。 “哼，念吧。” 慕婵娟冷哼道。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秦布衣一词念罢。 全场再度寂静。 司马雍的呼吸，再度变得急促，又有了急火攻心之兆。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等传世词作张嘴就来？ 司马轩之也是浑身一震。 若是秦布衣的诗词，都是如此才情。 他根本没有比下去的勇气。 必输无疑的结果。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自己似乎也像是梦中的羁旅之客，在这天地间一晌贪欢。 然而无论是不是一个梦。 秦布衣都不想留下遗憾。 慕婵娟在秦布衣指示下修改错字。 然后重新誊写在画布之上。 她一时间有些痴了。 哪怕被称为江南四大才女之一。 慕婵娟也知道，自己写不出这等传世之作的词作来。 “我，输了。” 慕婵娟望着秦布衣，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她很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可秦布衣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随手写出的词作，就是传世之作。 她拿头去比。 “继续写。” “先将你们姐妹收了再说。” 秦布衣又道。 慕婵娟目光幽怨，满脸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提笔等待秦布衣念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远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的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位娘子，夫君我这和桃花有关的诗。” “可能娶你？”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晏鱼安。 晏鱼安本来想好了一首不错的桃花诗。 然而秦布衣这一首桃花长诗，直接击中了她的心灵。 这是何等洒脱肆意？晏鱼安仿佛在诗中看到了她所追求的自由潇洒的神仙生活。 “这首诗好像长了一点，可以算是诗文了。” “要不换一首？” “娘子，你重新写一下。”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又道。 唐伯虎这首传世之诗，洒脱风流，秦布衣很喜欢。 不过似乎过于长了一些。 放在大周，长诗会被归为文章一类。 秦布衣是抄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顿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赶忙想改一改。 慕婵娟人都麻了。 传世之作张口就来。 一诗不够，还来其他诗？ 你写诗不思考酝酿的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秦布衣再度念出。 晏鱼安听得如痴如醉。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仿佛像是浮现出了两颗小爱心。 这么直白表达甜蜜情爱的诗，哪个少女顶得住？ 晏鱼安本就是江南才女，性格温婉娇柔。 一直渴望自己未来有幸福的爱情。 而她喜欢的男子，一定是能够和她有着精神契合的才子。 原本，她是如何也不可能看得起秦布衣。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和三首乐曲，一听也不像是秦布衣所作。 然而秦布衣如今当面做出两首桃花命名的传世诗。 而且，这诗和自己有关。 晏鱼安内心，有些不淡定了。 她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的嫌弃不见，多的是倾慕，好奇。 第128章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 烟雨楼，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一再陷入寂静。 那可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要知道，全场可是数千人。 五千人以上聚集，竟然是没有一人说话。 只有写满诗词的画布，被挂了起来。 拉动着声响。 两诗一词，震撼人心。 和为花魁准备的唱名诗文一样，皆是千古传世之作。 司马轩之脸色惨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秦布衣还没开始和他比。 可是就拿现在的诗词。 也不是司马轩之能够做出来的。 司马雍气血上涌，眼前再度一黑。 或许是已经经受过了巨大的冲击。 如今虽然眼睛发黑，脑袋发晕。 可司马雍并没有晕倒。 而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四轮车上的秦布衣。 望着那两诗一词。 他完全是难以置信。 秦布衣这个文盲武夫，如何能有如此文才？ 武将勋贵子弟，不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莽夫吗？ 为何秦布衣像是发生了异变一样。 根本不像是个武夫。 真的有天生生而知之的文道天才吗？ 他莫不是文圣转世？ “娘子，继续写。” “我和大舅哥司马轩之的诗词比试作品还没写出来。”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道。 后者美眸光芒流转，内心更是震惊，好奇。 这个混蛋，还能随意做出传世之作？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秦布衣念罢，看了看慕婵娟有没有写错字。 随后点了点头。 “继续！” 秦布衣再道。 慕婵娟有些麻木，一连写了三诗一词。 而且还是在画布上写大号的字，她都有些写累了。 画布上的大字，需要笔走龙蛇，笔力强劲。 否则不会好看，透墨不匀。 然而秦布衣让她继续。 她却是忍着手臂酸痛，隐隐的有些期待。 这些可都是传世之作。 出自秦布衣之口，被她写下来。 自己也会沾沾名气。 想想也是颇为激动。 江南四大美女，也都是才女，谁不喜欢传世之作？ 她是越写越激动。 “我要念的这首词，很适合我家老爷子。” 秦布衣开口，慕婵娟差点直接写下来。 没好气的白了秦布衣一眼，怪他不好好念。 北凉王听到秦布衣的话，不禁正襟危坐。 很好奇，自己这个让他很头疼，点子王一样的七子，会给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词作来。 老王爷虽然是武夫一个。 可心里的家国情怀，忠勇无双的性格，让他对圣人之言那套很是崇拜。 用另一种话来首，老王爷尊敬文人，尤其是尊敬那些让人留名青史的圣人之言。 若是死后能够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笔文人的赞美之言。 他会觉得死而无憾。 秦布衣如今做了这么多传世之作。 老王爷很是高兴，激动。 武勋将领及其家眷，此刻也是满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大家都想知道。 秦布衣要做什么样的词，竟然适合大周军神，万人敬仰崇拜的北凉王。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秦布衣一词念罢，自己内心也是慷慨激昂。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 辛弃疾的这首词，壮怀激烈。 可惜的是，一生壮志难酬。 其实北凉王同样如此。 原本，北凉王这等猛人，在十五年前，灭掉伪齐之后，就可兵进燕京，灭掉东辽，横扫北方三国。 奈何先帝暴毙。 北伐之事，终归是成了梦幻泡影。 宣帝一死秦班师。 似乎再没有大周一统的可能。 当年三十万大军攻灭伪齐，兵发东辽。 运输粮草辎重的辅兵，何止连绵八百里。 从江南到齐州，那可是数千里之遥。 六路大军齐出，连绵千里。 八百里分麾下炙，似乎都有点过于保守的说法了。 破阵子中的典故，北凉王都做过。 五十骑冲阵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 单枪匹马冲入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事儿就像是北凉王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北凉王弓马娴熟，天生神力，箭无虚发。 三石硬功百发百中。 南征北战，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西秦东辽不敢大起兵戈，只敢悄摸试探。 就是忌惮于北凉王的无敌军威。 只是，他年事已高，已经老了。 如今的他，或许已经无法再披甲冲杀了。 两鬓斑白的北凉王完全印证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描述。 此词一出。 北凉王浑身一震，他那明亮锐利的目光陷入了呆滞，久久出神。 内心思绪翻涌，回忆纷飞，不禁有些潸然泪下。 一群武勋将领遥望着三楼楼台边的北凉王。 看到北凉王泪目，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目光浑浊，抹着眼泪。 萧倾凰也是看到北凉王和一众武将的表情。 不禁有些心酸和愧疚。 她也知道。 父亲在时，大周有着最好的时机，可以一统中原。 然而父亲死了。 自己又不争气，没有守护好国家。 害的北凉王必须留在京都守护她。 若是她有自保的能力。 或许北凉王早就北伐成功了。 或许很多武将武勋，不是很懂这首词的深层含义。 可却能够听得热血沸腾。 然而萧倾凰这个女帝，她所感受到的是壮志难酬，悲伤痛苦的深层含义。 自己对不起叔父的照顾。 这首词，真的很适合北凉王。 “秦哥……” 薛青禾靠在北凉王肩头，抹着眼角的泪水。 作为书香门第中培养出的千金大小姐。 薛青禾自然能够对这首词感同身受。 也知道自己丈夫的不容易。 北凉王突然内心浮现的悲伤，让薛青禾有些难受。 “青禾，走吧，回家。” “就让这臭小子，留在这里风光风光。” 北凉王恢复了心情，微笑的握着爱妻的手。 “这个皮猴子。” “回头一定教训他。” “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给陛下和老爷你添麻烦。” 薛青禾故作生气的表情。 “这小子，从小逛青楼，挨揍都挨惯了。” “他不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么？” “由他去了。” “陛下那边，让他自己去处理。” 北凉王一脸无奈的表情。 夫妻俩，目光对视，眼里皆是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北凉王离去。 不过对秦布衣喊了一句。 “臭小子，这词写的不错。” “你老子我很喜欢。” 北凉王说罢，在秦布衣的微笑中离去。 北凉王走了。 然而今日之事，可才刚刚开始。 “二位娘子。” “能不能将夫君推到我姥岳丈，司马雍大人那边？” “你们诗词没有做出来，夫君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十天半月，一年两年都可以。”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慕婵娟和晏鱼安道。 说实在的，秦布衣还想着最起码要十六十八岁再谈男女之事。 现在虽然喜欢口嗨，可真的发育不完全。 虽说古时候，十四岁也差不多了。 可秦布衣的现代理念，还是想稍微等等。 这样以来，对自己好，对女方好，对孩子好。 慕婵娟和晏鱼安听到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称呼。 都是满脸绯红。 慕婵娟就算脾气大一些。 可如今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再发火，怒斥秦布衣了。 因为慕婵娟知道。 秦布衣这些三诗两词，再加上给花魁宫羽的唱名诗文，诗词文章各一篇。 这其中任何一篇，她慕婵娟都比不了。 她们成为秦布衣的暖床侍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今二女相视一眼，皆是沉默的走到秦布衣的四轮车后。 给他推起了四轮车。 真的成为了侍女一样。 常大眼看到二女取代了他的工作。 倒是笑的挤眉弄眼。 只是当萧倾凰冰冷的眼神扫过之后。 常大眼顿时蔫了，缩着脑袋。 “去弄桌咱们画舫楼的好酒好菜来。” “本王要和姥岳丈喝一杯。” 秦布衣被推到司马雍身边。 直接对着侍卫长左擎他们道。 左擎立刻去安排吃食。 宫羽，范安芸，苏如是，欧阳未央，李萌萌，紫月则是和萧倾凰待在一旁。 只有巧儿紧紧的跟在秦布衣身边。 看到慕婵娟和晏鱼安抢了自己的侍女职务，巧儿可是有些担心了。 巧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别的女孩子抢了她的侍女工作。 “这些诗词，也不像是你能做出的。” 司马雍看着秦布衣，依旧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做出这些诗词。 篇篇传世之作，就你妈离谱。 换谁都不敢相信。 “姥岳丈。” “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愿赌服输，可不能输不起。” “你可是堂堂吏部尚书，百官表率。” “这点肚量都没有，岂不是过分了？” “何况，你输掉的钱粮，也不过是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的嫁妆。” “你也不想我欺负你两个孙女儿吧？” 秦布衣对着司马雍微笑道，随后对着司马嫣然二女使了个眼神。 司马薇薇满脸绯红。 她知道，自己兄长一定要输了。 自己也被输给了秦布衣，要当她的新娘子。 对于结婚之事没有清晰认知的司马薇薇。 只知道，秦布衣要娶她，要和她在一起生宝宝。 平日里在家里学习礼仪女工，她其实很孤单无聊。 若是秦布衣娶了她，陪她玩儿，她是会很高兴的。 司马家的家教，尤其是女子，其实是很严的。 世家大族的女子教养，皆是如此严格。 至于司马嫣然，此刻是满脸羞红。 虽然心里还是很抵触秦布衣，羞愤愤怒。 然而她却知道，自己必定成为秦布衣的女人。 契书在前，加上文武百官，江南名儒，世家大族佐证。 想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要被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各种欺负，她是真的有些气不过。 二女内心情绪不一。 司马雍深深的呼吸了一番。 他知道，今日的比试，已经输了。 可心里是何等的不甘。 输掉的家业，对于整个司马家来说，也是肉疼无比。 这些家业，看似只有司马家四百年积淀的十分之一。 然而，他司马雍在京都的布局，半生的心血，几乎都被这个小混蛋给破坏了。 虽说没有破坏掉其他的人脉和隐藏的产业。 可却是明面上最主要的产业，还有句容的粮食。 他真的好气。 两个最疼的孙女儿，也一并被秦布衣给赢走了。 他甚至连半点儿阻止的可能都没有。 司马家，毕竟是江南世族之中的第一豪族，都是要脸的。 输了就是输了。 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迎娶我两个孙女儿。” “必须三书六聘。” “彩礼没有五百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粮城的粮食可以给你。” “但粮城不行。” 司马雍知道今日局势已定，可还想着挽回一些损失。 尽量和秦布衣谈价钱。 “可以，反正彩礼钱也是你们司马家出的。” “我去赌盘算钱了。” “您老的五百万两，回头退给你。” “我预订了吃食，待会儿一起喝一杯吧。” 秦布衣很是大方的说道。 司马雍听到这话，几乎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129章 为了天下大义 “大眼哥，你拿着这份契书，你带兄弟们去江南赌坊收钱。” “哥们儿赢的有点多。” “让兄弟们跑一趟，帮我把钱送到北凉王府。” 秦布衣给常大眼使了个眼神。 “布衣，这次赚了这么多，可得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常大眼笑呵呵道。 他可是压了秦布衣十万两。 翻十倍的话，就是一百万。 这笔钱，自然要吃在嘴里。 “放心，本王让兄弟们在月影楼吃顿好的。” “别说一顿，一百顿都行。” “兄弟我最近找了一些食盐新生意，到时候，咱们一起赚钱。” 秦布衣拍着胸口道。 听到食盐新生意，钱寥橦等世族盐商，脸都绿了。 大家都在心里臭骂福国公。 “那感情好啊！” 后者带着身边勋贵子弟，前去和各家部曲汇合。 秦布衣身边，司马雍的老脸，惨白的可怕。 内心是大骂秦布衣无耻。 江南赌坊的存银千万，日流水百万。 这次赌盘盘口开的极大。 不仅是在江州开了盘口。 秦布衣和司马轩之的文斗比试，放在最后时刻压轴。 就是为了有时间让盘口开起来。 众人足足看了两个时辰的花魁才艺演出。 四个多小时时间的开盘，可是能收割不少钱。 又因为炎夏文会当日，是没有宵禁的。 所以整个京都的盘口，都开了出来。 难得一次没有宵禁。 京都百姓，完全是处于狂欢的状态。 而古时候娱乐行业又少。 一旦没有宵禁。 基本都是混迹于勾栏瓦舍亦或者赌坊之中。 有钱没钱，都喜欢赌上一把。 各坊市的赌坊，虽然下注的金额数量不如司马雍等一众世族。 可京都数百坊市，天南地北的富商以及为了在京都讨生活的一些世族商队。 京都上百万的人口，随意赌上一手。 那般数目，必然是巨大无比。 “魏王殿下。” “您让禁军硬抢，这不好吧？” 司马雍脸色难看的望着秦布衣，神色很是阴沉。 司马雍身边，已经有很多人来禀报。 说秦布衣让禁军进入赌坊强硬搬运银子银票。 这还不只是江州的赌坊。 “哪儿能呢？” “本王这不是有赌约契书在吗？” “本王会按照赌票，收取属于本王和一众兄弟们的收益。” “是本王的，本王才要。” “不是本王的，本王是一分不取。” “话说，这次可要多亏了姥岳丈。” “若非姥岳丈拿出五百万两银子下注，也不能帮忙骗了其他世族族长和一些蠢货。” “今日之事结束。” “姥岳丈的钱如数退还。” “咱们挣的钱，三七分账。” 秦布衣的哈哈大笑声，在烟雨楼中回荡。 听到这话，司马雍脸色忽晴忽白，而其他世家大族之人，皆是愤怒无比，看向司马雍，那是一种质问逼问的态度。 该死的司马老贼，你们爷婿俩故意联合起来算计大家？ “魏王。” “下注赌斗之事，本王可没有和你联合算计什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 司马雍顿时恼怒的解释。 很多世族信任他司马雍，信任司马轩之能赢。 这些赌狗想吃低保。 赚笔不大不小的黑钱。 可是哪想到亏得裤衩都不剩？ 司马雍和一众世族大佬，随手五百万两，三百万两，甚至上百万两。 这给了众人一种错觉。 那就是仿佛跟着一定赚钱一般。 这种赚钱的路子，念念炎夏文会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今年也和往年一样。 世族领袖司马雍，带着大家喝酒吃肉。 这也让很多人豁出去了。 直接将家里的老底都拿出来了。 毕竟，司马轩之赢了，那可是一比一的盘口。 虽然庄家规定的是在输家盘口中按比例分配收益。 可在众人眼里，这就是一本万利。 自然是下的越多越好。 但是，没人想到，司马轩之会输给秦布衣。 有的人输红了眼，自然也相信了秦布衣的鬼话。 不是所有世家大族，在拿出五百万两赌注之后，还能不会影响根基。 很多以前喜欢跟随司马家，舔司马家的蠢货世族。 这次是输的裤衩都没了。 很多人，都很慌张。 眼下，秦布衣和司马雍有说有笑。 秦布衣一口一个姥岳丈。 说两人没鬼，打死都不相信。 现在的司马雍，是有苦难言。 他突然发现。 秦布衣这个脸上还有稚嫩少年之态的臭小子，竟然这般难缠。 作为江南世族的领袖。 秦布衣这一手，将他的领袖声誉破坏了不少。 要不是碍于身份和面子。 他是真想和秦布衣撕破脸皮。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布衣满脸笑容温和的和司马雍交流。 现在还提到了自己两个孙女儿的娶嫁之上。 司马雍明知道会引起诸多人的误会。 他也只能哑巴吞黄连。 秦布衣满脸笑容的拉着司马雍，和司马雍畅谈。 也只是要稳住司马雍。 整个京都大大小小的赌坊无数。 绝大多数，都是江南赌坊的分店。 匾额一挂，无论是谁，也不敢招惹江南赌坊。 可是江南赌坊完全没有料到。 秦布衣让萧倾凰率领十万禁军悄悄进城。 在秦布衣赢下比试的时候。 就已经让紫月和武将勋贵子弟出去开始行动了。 将所有赌坊的银钱，银票，全部收走。 这次有契书加赌票双重保险。 就是要趁着司马雍他们反应不过来，还没来得及转移银钱。 有多少捞多少。 按照秦布衣的和一众武将武勋子弟的下注投入。 这次真要敞开了抢收，没有一个亿，是凑不够赌票收益的。 江南赌坊背后的江南商盟，和江南世族，那可不是大出血的事情了。 “秦布衣，你无耻！” “放开我妹妹！” 司马轩之见秦布衣拉着司马薇薇的纤手，瞬间眼睛都红了。 司马薇薇在司马家，可是掌上明珠一般。 因为心思纯净，内心单纯，加上容貌可爱甜美。 那就是司马家人人都想好好呵护的宝贝。 司马轩之对于自己这个亲妹妹，也是极力保护，照顾。 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秦布衣这个禽兽，竟然握住了司马薇薇的小手。 秦布衣起身的时候，背后伤口都崩裂了。 要不是演戏演全套，秦布衣根本不用这么受苦卖力。 “大舅哥。” “本王怎么无耻了？” “我对薇薇一见钟情。” “如今按照契书，薇薇也该嫁给我。” “何况，本王和薇薇男才女貌。” “你为何要反对本王和你妹妹的婚事？” “除了本王之外，谁能配得上薇薇？” 秦布衣握着小姑娘柔若无骨的笑容。 司马薇薇被异性捏着小手，瞬间俏脸绯红。 小手上传来的温热酥麻，让司马薇薇根本不好意思抬头去看秦布衣。 “薇薇，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小王妃。” “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的，心疼你的，好不好？” 秦布衣一脸渣男本男的骚操作表情。 司马薇薇这个未经人事的纯净少女，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表白。 羞的俏脸又烫又红，埋着头，不敢看秦布衣。 “你，放开薇薇。” “混蛋！” 司马嫣然看到秦布衣调戏自家妹妹，羞愤的怒斥。 “哦，对了。” “还有你，嫣然娘子。” 秦布衣又抓住了司马嫣然的手。 司马嫣然内心慌乱，羞愤，努力想挣脱。 然而秦布衣毕竟是武将子弟。 武将子弟自小就必须进入军营训练。 大周军队是三日一小练，五日一大练。 小练就是跑步之类的，大练就是拉练以及练武。 古时候营养条件跟不上。 三日小练，五日大练是很多士卒的承受极限。 当然，对于吃好喝好的武将子弟来说。 他们在家里每日都有训练。 秦布衣的力气，比起欧阳未央，周蝶，萧倾凰这三个猛女相比，可能不一定比得了。 可是司马嫣然在秦布衣面前，就是柔弱的女孩儿。 虽说她已经是十七岁了。 可力气比不上十四岁的秦布衣。 被秦布衣握住纤手，怎么也挣不脱。 若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要顾忌淑女形象。 她早就一耳光扇在秦布衣脸上了。 秦布衣在抓司马薇薇纤手的时候，自己爷爷没有阻止。 司马嫣然以为，司马雍是真的要将她们两姐妹嫁给秦布衣。 然而并不是司马雍不想阻止。 而是他气的气血上涌，浑身无力，就连话，都气的一时没有说出。 秦布衣拉着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的纤手。 看到二女皆是娇羞的埋着头。 秦布衣这货胆子也大了，直接环上了二女的腰肢。 左拥右抱。 突然被秦布衣侵袭腰肢，二女更是浑身一软。 几乎是靠在了秦布衣的臂弯里。 慌乱的二女，脑海一片空白。 秦布衣这货那不要脸的大手，还在二女腰腹捋了捋。 二女被抱到了司马雍身边的桌旁，满脸笑容。 “姥岳丈。” “我已经让兄弟们去赌坊换取赢得的银子。” “明天一早。” “本王就来下聘礼。”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司马雍道。 看到出司马雍要被自己气个半死。 这不来一波冲喜？ 司马家家大业大。 若不是逼不得已，秦布衣真不想全图图了。 毕竟秦布衣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将人全家都屠了，这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如果有其他办法，自然是最好。 这不，有了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二女。 秦布衣能操作的空间可多了。 虽然要牺牲一下秦布衣的腰子。 可这也是为了大周。 像秦布衣这般品德高尚的人，是真的不多了。 要是其他人知道秦布衣内心想的这么不要脸。 一定弄死这狗东西。 “秦布衣。” “你是女帝夫君。” “大周帝君。” “如何可能迎娶我孙女？” 司马雍愤怒的说道。 秦布衣这个混蛋小子。 气的他心口疼。 “姥岳丈。” “您看，江南不是发生了水灾吗？” “这次，大舅哥输给了我两千万石粮食。” “再加上咱们爷婿俩，坑的几千万银子。” “直接拿去赈灾，赠送给女帝陛下。” “她一定会很高兴。” “这样以来，本王和两位娘子的婚事。” “这不就定下了吗？” “姥岳丈一心为公，为了天下大义。” “女帝陛下若是不赐婚，这可就会让臣子心寒了。” “您说是不是？” 秦布衣赶忙歪理邪说。 乍一听之下，秦布衣说的完全没毛病。 可司马雍眼睛都气的瞪大了。 老子有不臣之心，你让我当忠臣？ 我司马家想搞死你老秦家。 你这混小子竟然想娶我孙女儿？ 开什么玩笑？ 第130章 大义凛然 “秦布衣。” “时候不早了，老夫年事已高，需要回去休息了。” 被秦布衣缠着快有一个多小时了。 司马雍是气的要死。 将下属拿来的烟雨楼产业契书交给秦布衣。 司马雍脸色难看至极。 烟雨楼四成产业，日进万钱都不止。 司马雍心里在滴血。 可是文武官员在场，还有名满天下的大儒，世家大族。 司马雍也拉不下老脸来食言。 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在见到秦布衣这个气死人的狗东西。 “那啥，姥岳丈。” “时间这么晚了，再吃点东西呗？” 秦布衣乐呵呵道。 一个小时，时间还不足以将京都的所有江南赌坊全部抢完。 得再拖些时间才行。 “老夫夜晚不吃东西。” 说罢，司马雍直接起身。 “既然姥岳丈要走。” “那，孙女婿我也不送了。” “让两位娘子和大舅哥留下吧。” “孙女婿我，怎么也得和两位娘子培养感情不是？” “我们不仅是一见钟情，还有契书做媒。” “姥岳丈也不能棒打鸳鸯不是？” 秦布衣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司马雍衣袖中的干枯手指狠狠攥紧成拳头。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是冷的吓人。 “轩之，好好照顾你的两个妹妹。” 司马雍丢下这话，转身就离开。 司马轩之眼神凶愤的瞪着秦布衣。 今日自己输给秦布衣，不仅名声被毁。 就连自己的两个妹妹，也要被这个混蛋给玷污了。 司马轩之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大舅哥，请吧。” “我去让朋友过来一起尝尝。” 秦布衣给司马轩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向了萧倾凰身边。 萧倾凰被晾了这么久，秦布衣又当着她的面，沾花惹草不说，还上手了。 看的萧倾凰眼睛都有些发红。 “皇后当着朕的面，勾搭其他女人，是什么意思？” 萧倾凰凑到秦布衣耳边，有些凶狠的说道。 “娘子。” “臣妾可都是为了您，为了大周啊。” “您没发现吗？” “臣妾故意表现出要和司马家两姐妹订立婚约。” “很多世族可是对司马家很不满。” “这事儿如果利用一下，一定会瓦解江南世族的联盟。” “到时候，想要恢复对江南的掌控，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多让妾身辛苦一下，拿下司马家两姐妹罢了。” “可只要臣妾能够帮到陛下，臣妾不惧辛苦，亦是不惧流言蜚语。” 秦布衣这货，说的大义凛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哼，油嘴滑舌。” “明明是你看上了别人两姐妹，心有不轨。” 萧倾凰没好气的瞪了秦布衣一眼。 不过一想到今日又能大捞一笔，萧倾凰忍了。 秦布衣给宫羽她们使了一个眼神。 示意让她们跟上。 秦布衣让人从画舫楼弄了很多特色吃食。 让萧倾凰，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苏如是，巧儿她们一同入席。 甚至还叫住了慕婵娟和晏鱼安，李婉儿她们。 “大舅哥，我家宫羽的唱曲，还不错吧？” 秦布衣不想让人注意萧倾凰。 所以提及宫羽道。 “唱曲很好听。” “本公子很想知道，那些诗词文章，还有乐曲是谁所作。” 司马轩之坚定，秦布衣嘴里的诗词文章，一定不是秦布衣所做。 “那就没有一点儿可能是妹夫做的吗？” 秦布衣无奈的摊手问道。 司马轩之今日本就郁闷，他其实也想离开。 要不是爷爷让她保护好自家小妹，他又何至于此，在秦布衣这里受气。 “吃东西，吃东西。” “兄弟，你难得来一趟。” “本王可是让人准备好了上好的吃食。”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萧倾凰道。 一旁的有侍女，立刻给萧倾凰试吃。 试毒。 司马轩之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世家大族之人身份不一般，自然是保护的好好的。 大家对此并不在意。 试毒之后。 秦布衣给萧倾凰挑了一些推荐菜肴。 海鲜这东西萧倾凰吃的极少。 因为如今很少人会做海鲜。 而且不好保存。 腥味极重。 “诸位尝尝。” “蒜蓉大虾，糖醋蟹鱼……” 秦布衣今日，本来是想带着萧倾凰吃好玩儿好。 可哪知道发生了今日之事。 不过，或许玩儿的不算好，可是吃的东西，自然是要补上的。 “诸位不用客气，随意吃喝。” “我这朋友难得来一次京都，所以特殊照顾一下。” 秦布衣对着众人道。 一桌子全是女孩子。 都不怎么好意思开口。 司马轩之看了一眼萧倾凰，只觉得容貌俊逸。 有种自己被这小白脸比下去的难受感觉，也不想废话。 而是关心的看着两位妹妹。 尤其是关照只有十二岁的司马薇薇。 “这些吃食，是画舫楼的口味？” “可，为何这些菜品，没有在画舫楼中出现过？” 司马轩之震惊的问道。 “画舫楼出售的菜肴，是方便制作，稳定售卖的。” “这些海鲜保鲜不宜，制作麻烦，自然不适合售卖。” 秦布衣解释道。 “这些菜肴的菜谱，能否给一份？” 司马轩之忍不住问道。 “大舅哥不将本王当一家人。” “若是学走了手艺，岂不是坏了我自家的生意？”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司马雍。 司马雍有些气急。 强忍着恼意。 继续吃喝。 画舫楼的这些没有售卖的菜肴，味道是真的不错。 萧倾凰这穷鬼，哪儿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油酥，爆炒，蒜蓉，盐焗，白灼，清蒸…… 秦布衣吃海鲜，其实更喜欢麻辣味儿的。 因为没有辣椒。 口味大多是蒜蓉，姜末咸香和糖醋的酸甜口。 不过就算只有这些味道。 以秦布衣那些后世的完美菜谱来烹制。 美味的味道，足以让人永生难忘。 原本，众女坐在一起还有些拘束。 可是看到秦布衣给萧倾凰挑着吃食。 巧儿这妮子没心没肺的大口大口啃着螃蟹。 渐渐的，大家也都放开了。 这种海鲜大餐。 哪怕是秦布衣，也很少吃。 主要是怕痛风。 还是红烧肉，酸菜猪肘子，盐焗鸡，白斩鸡，焖牛肉，羊肉，粉肠，糯鸡爪，真蟹肉棒…… 这些比较适合秦布衣。 这一大桌的份量，三十人都吃不完。 更别说，秦布衣他们也就十来人。 “大舅哥，兄弟，来，走一个。” 秦布衣给二人倒上米酒。 秦布衣已经将白酒搞出来了，只是，他并不是喜欢喝白酒的人。 前世的秦布衣，一家子人都喜欢喝白的，然而秦布衣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似乎基因变异一样，对白酒无感。 秦布衣更喜欢肥仔快乐水，蜜水乐子人。 喝米酒，也只是因为它有些甜味儿，比较好喝。 如今的大周，主流酒还是米酒和黄酒。 白酒推出之后，很多人都不喜欢。 主要是受不了刺激性的味道。 喜欢的人也有不少。 不过，要么是非常喜欢，要么是不喜欢。 秦布衣属于后者，也就没有主推白酒。 而是将白酒进一步提纯为酒精，用以消毒医用。 “本公子，现在还不是你的大舅哥。” “你和嫣然，薇薇的事情，可还没确定。” “她们若是不愿意。” “你就算是用强的，我司马轩之也会拦着你。” 司马轩之哼道。 “本王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用强的？” “何况，本王肯定是真心相待两位娘子。” “你看，就算是陛下赐婚于我，我也没有抛弃跟随我多年的宫羽，还有李相家的萌萌。” “像本王这般重情重义的汉子，这样的秉性，十世难找。” 秦布衣这货，臭不要脸的说道。 一旁的萧倾凰，很想一盘子扣在秦布衣脸上。 “嗯，殿下是好人的。” “萌萌被爷爷赶出家门，就是殿下收留的。” “殿下还给萌萌开了书店。” “薇薇和嫣然姐姐要是跟着殿下，我们也能有个伴了呢。” “我们可以一起开书店。” “我们的书店可大了！” 李萌萌也是高兴的维护秦布衣。 今天见到秦布衣的惊世诗文，李萌萌可是满脸激动，大眼睛里都是小爱心。 李萌萌这话，让司马轩之喉咙发堵。 他司马轩之堂堂京都第一才子，被人无数夸赞。 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李萌萌这样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撮合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 这是什么世道？ “萌萌小姐说的不错。” “魏王殿下，真的是个好人。” “若非殿下救命之恩，宫羽早就死了。” “殿下不嫌弃宫羽身份卑贱。” “给了宫羽三首能够传世的唱名诗文，还有三首传世乐曲。” “殿下如此重恩，宫羽只能用一辈子来偿还了。” 宫羽也是连忙道。 被自己身边的二女发好人卡，秦布衣嘴角微弯。 这好人卡，秦布衣是很喜欢，巴不得多来点。 看看。 李萌萌和宫羽的话。 可是活跃了气氛。 司马薇薇，司马嫣然，慕婵娟，晏鱼安她们的神色都转变了不少。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温柔感觉。 都是对秦布满眼好奇，要不是因为内心矜持，也想询问一些事情。 “宫羽姐姐。” “你唱的乐曲，是魏王殿下给你的？” 李婉儿满眼羡慕，好奇的问道。 “是的。” “是殿下教我的。” “妹妹和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只要你想学，妹妹可以教你哦。” 宫羽脸上挂着笑容，内心甜甜的。 她能看出，李婉儿眼里的羡慕。 甚至不仅仅是李婉儿，一旁很多席位上的花魁，目光都望向这边。 今日，可是宫羽此生最高兴的日子。 她没有给秦布衣丢脸，自己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了秦布衣面前。 第131章 婚书 司马轩之被秦布衣灌了十几杯米酒。 虽然米酒度数低，可是后劲大。 约莫半小时时间，就看到他迷迷糊糊的。 被秦布衣这货喝的五迷三道的。 “大舅哥。” “来，喝，” 秦布衣又和秦布衣干了一杯。 “秦布衣。” “说实话，我，我一直挺看不起你的。” 喝醉之后的司马轩之，说出了心里话。 这时候，烟雨楼顿时又变得寂静。 大家都在听司马轩之说话。 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两个正主最后喝上了。 和北凉王府有着仇怨的司马家，竟然坐在了一起。 众人自然是惊奇。 如今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快到半夜了。 大家来烟雨楼，自然是寻欢作乐的。 炎夏文会的热闹盛会，让很多人想要好好玩玩儿。 而秦布衣和司马轩之，自然是最为引人注目的。 大家都盯着他们在舞台前的这一桌。 “觉得我秦布衣是个粗鄙武夫，不如你，是吗？” 秦布衣也是喝得晕乎乎的。 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是。” “当初，本公子以为，你和其他武将，武勋子弟一样。” “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可没想到。” “没想到啊……” “嗝~” 司马轩之这货，打了一个酒嗝儿，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混蛋。” “你告诉我，那些传世诗词文章，不是你写的。” “是不是？” 司马轩之哭的极为伤心。 今日之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内心完全被破防了。 四岁开始学习写字，二十多年手不释卷的读书。 他自认为自己有着满腹才情。 然而却是在最为引以为豪的文道之上，被秦布衣这个武夫打败了。 就离谱的是，秦布衣这货，篇篇传世之作。 这尼玛就过分了。 “是是是。” “都不是本王写的。” “本王偷的。” “哎，读书人的事情，不叫偷，那叫拿，借用。” “本王那不是喜欢收集天下孤本典籍吗？” “看到了先贤之作，用来赢了大舅哥你。” “看在你两位妹妹，我的未来两位娘子份上。” “大舅哥你能不能别生气，别反对我和薇薇，嫣然姐妹俩了？” “咱兄弟俩，谁跟谁啊？” 秦布衣又给司马轩之倒了一杯。 “我，答应了母亲和父亲。” “要好好照顾，薇薇，嫣然两个妹妹。” “我不能，让她们受苦。” 父母在十年前染上瘟疫去世。 司马轩一直照顾两个妹妹长大。 如今的司马轩之，展现出了男子的责任一面。 秦布衣都有些动容。 虽然这小白脸，平时一脸高傲，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秦布衣很早就想揍他了。 可他对于自己的亲人，是真心好。 “大舅哥你放心。” “薇薇这么可爱，嫣然这么漂亮，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们？” “我秦布衣，绝对不可能让她们受苦。” “可能生孩子会有些疼，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布衣这话说出，一旁的司马薇薇和司马雍，同时脸色绯红。 全场所有女子，脸蛋儿都红的可怕。 可是大家都能看出，秦布衣和司马轩之喝多了。 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大爷们儿聊天，女孩子们也只是安静偷听。 “那不行。” “生孩子太疼的话，你不能让薇薇好嫣然她们疼。” 司马轩之立刻叫到。 这货一脸妹妹奴的表情。 “放心，我会找专门的大夫照顾她们。” “不会太疼的。” 秦布衣连忙又道。 “那，那行吧。” 司马轩之迷迷糊糊的。 “大舅哥。” “那可就说好了。” “明日，本王就去司马府下聘，你可别忘记了。” 秦布衣连忙道。 明日早朝。 秦布衣打个时间差。 司马雍不在，直接去司马府下聘订婚。 嘿嘿，再阴司马老儿一手。 “不行不行。” “我还没问过薇薇和嫣然。” “她们答应，我才能答应。” “若是我的两个，妹妹，不答应。” “我，我，也不答应。” 司马雍越来越头晕。 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 “二位娘子。” “帮忙说句话啊。” “为了咱们未来的幸福。” “你们可都和我签了契书的。” “夫君发誓，生生世世爱护你们。” “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如果你们不相信，让老天惩罚我。” 秦布衣这货，有种诱骗小姑娘的罪恶感觉。 可是为了未来安稳生活。 为了这两小美女不被其他男子揽入怀中。 秦布衣就算是不要脸，也不在乎。 自己对两个小美女是真的一见钟情，虽然承认有馋人身子，容颜的原因。 可，契书都定了。 而且，为了大周帝国的再次伟大，秦布衣也得不要脸。 这个是为了大周生生而又伟大的牺牲。 秦布衣这不要脸的，在内心催眠着自己。 “薇薇，嫣然。” “你，你们。” “喜欢秦布衣吗？” “如果喜欢，长兄如父，我就给你们做主了。” “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就让秦布衣滚。” 司马轩之再度断断续续道。 秦布衣捏了捏司马薇薇的小手，给她使了个眼神。 “兄长，全凭兄长做主。” 司马薇薇羞的声音颤抖说道。 “让我做主？” “你，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哎，你这丫头，说话就害羞。” “嫣然，你，你说。” 司马轩之问道。 “喜，喜欢吧？” 司马嫣然脸红的厉害。 自己爷爷将她们留在这里，不就是答应了吗？ 否则，刚才就该带她们走了。 司马嫣然虽然对秦布衣很嫌弃。 可那也只是以前。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赢了自家兄长。 证明秦布衣不是传闻的那般不堪。 让高傲的兄长，佩服的哭了。 也符合当初她所说的择偶标准。 才貌双绝。 秦布衣长得比司马轩之还要小白脸。 帅气没得说，才气又高。 比自己小一些，也不担心年龄太大，被欺负。 自己妹妹一起嫁给秦布衣，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最重要的是契书。 当着文臣武将，文武百官的，江南大儒订立了契书。 她已经是秦布衣的女人了。 如果不答应，此事流传出去，也没人会娶她。 司马嫣然也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她是不得不嫁给秦布衣。 如今看到秦布衣，也没那么讨厌。 司马嫣然竟然答应了。 周围的所有人，皆是震惊无比。 谁都没想到。 司马家和老秦家关系这么差。 竟然还能联姻。 这简直太扯淡了。 现在竟然真的在确定联姻！ “好。” “嫣然妹妹和薇薇同意。” “兄长就替你们做主。” “拿，拿纸笔来。” “为兄，亲自给你们写订婚书。” 司马轩之见自家妹妹答应，顿时也是激动不已。 他答应母亲，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家妹妹。 如今自家妹妹遇上真爱。 司马轩之自然是支持。 何况，秦布衣那一篇篇传世诗文，已经让司马轩之得到了认可。 刚才一同发泄，大哭。 对秦布衣的那点隔阂也是消散一空。 再加上司马轩之内心深处，其实很佩服北凉王府。 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没人不尊敬北凉王。 或许是理念观念，可北凉王，的确是有着再造大周，威震九州之能。 单凭这个，司马轩之对于秦布衣，内心还是满意的。 如今的残存意识，让司马轩之照着自己内心本能走。 秦布衣使了个眼神。 立刻有人将红纸，金笔取来。 秦布衣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司马轩之竟然还主动起来了。 可是让秦布衣有些高兴。 婚书，男女各一封。 司马轩之兴致上头，笔走龙蛇。 直接写了四封。 不愧是江南大儒教出来的。 这文学功底，让秦布衣写肯定写不出来。 秦布衣偷摸抄写诗词文章还行。 可是要随机应变写古文，是真不擅长。 毕竟肚子里就没啥墨水。 司马轩之并不是输给秦布衣，而是输给了华夏文脉的厚重。 虽然司马轩之和一些酸儒脑子很轴。 虽然司马家的狼子野心很明确。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野心。 秦布衣对此，并不会在意。 就算是对手，也不是不能钦佩。 何况。 司马轩之这两封婚书一写。 他秦布衣和司马家，还真成了亲家。 司马家一家，在大周南方就有人口百万。 占据掌控一个半的行省之地。 这一百万人，可都是同一宗族一脉！ 虽然司马家的司马姓氏，人数并非是神州大陆上最多的。 可他们的团结性，很是强大。 秦布衣很清楚，对付世族，不可能全杀了。 野史之中，黄巢攻入长安，照着世家编写的族谱杀。 这并非如此。 只是杀了敌对世族，抢了钱粮罢了。 真正灭掉世族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兵荒马乱导致世族崩碎，人口锐减，传承断绝。 另外最大的原因，是制度。 科举制度的出现，世族自然而然的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当然，阶级是不会完全消失的，只会换一种方式出现。 可秦布衣能够尽可能的完善制度，自然不担心未来的新兴世族做大。 江南隐户，暗户加起来，少说有个四五千万人。 世族占据大半，三千万人是有的。 秦布衣不可能屠了整个江南，这不现实。 就算司马雍这老东西疯了，搞出叛乱之事。 秦布衣也不可能屠掉司马家所有人。 能够拉拢一批，让他们给自己办事自然是最好。 秦布衣并不喜欢内斗。 前世看到诸多历史，各个朝代的内乱，内耗，真的很可悲。 就算很多人是枭雄，混球。 可如果让他们滚到国外去祸祸，不在国内内耗。 后世的华夏文明，只怕更加强大。 秦布衣希望见到的，绝对不是生民百遗一，念之人断肠。 秦布衣要破坏江南联盟，开启变法变革。 会得罪很多既得利益者，可秦布衣没想过真的要杀完所有人。 温和的处理，会轻松很多。 当然，顽固分子，秦布衣不会心慈手软。 至于现在。 司马轩之这小白脸，可以靠着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两姐妹的关系，拉到统一战线上。 未来工业革命的发展，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司马轩之这货的身份，可不一般。 未来有可能掌控江南文坛的家伙。 秦布衣可是将其当成了一张很特殊的牌。 无论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可现在，他被秦布衣算计了。 能算计他一次，自然还能有第二次。 司马轩之笔走龙蛇，龙飞凤舞之间。 秦布衣和司马薇薇，司马嫣然的婚书已经写好。 秦布衣拉着羞答答的二女，写下名字，摁上手印，甚至还盖上三人的小章。 婚书本该是下聘礼时写就。 可司马家和北凉王府两家要做什么，其他人也管不了。 何况，以两家的身份，一些聘礼，都不一定在乎。 大家看了个稀奇。 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有些晕乎乎的，俏脸绯红滚烫。 秦布衣则是乐的合不拢嘴。 嘿嘿，江南联盟，又被自己挖了一锄头，这一锄头是跳起来狠狠挖的。 慕婵娟，晏鱼安，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苏如是，李婉儿…… 在场莺莺燕燕的花魁们，甚至连萧倾凰这个女帝。 看到司马轩之写的洋洋洒洒笔走龙蛇的婚书时。 都不禁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司马轩之不仅字写的好，而且婚书遵从古礼，格外有感觉。 大家都是看的痴迷。 第132章 聘礼 “老爷。” “司马公。” “司马雍大人……” “秦布衣那小儿，让武勋子弟在我们的赌坊强抢。” “难道就算了吗？” 司马府内。 一众世族官员，对着司马雍焦急道。 还有不少世族官员，看向司马雍的目光，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们不再是和往常那样恭敬，尊敬。 而是出现了隔阂和地方。 司马雍将这些目光看在眼里。 脑袋晕晕沉沉的。 “文武百官作证，契书为凭。” “赌坊开店，既然能赚，自然就能够亏钱。” “按照赌票，他们抢走所有银钱，又能如何？” “他们去你们家里抢钱了吗？” 司马雍冷声对着众人问道。 “司马公。” “今日那秦布衣所言。” “可是为真？” 江左赵家的男子，目光不甘心的望着司马懿。 再差很多世族之人目光猩红。 这次下注去赌，那可是输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若是就这么将赌钱给了秦布衣。 那他们家族可就全完了。 赌狗焦急的时候，大脑受到刺激，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平日里，这些个货色，可没人敢对司马雍龇牙咧嘴。 可是如今，很多世族之人的眼神，皆是质疑的看向司马雍。 “老夫和北凉王府一家不共戴天。” “那黄口小儿所言，岂能为真？” 司马雍冷哼道。 “都回去吧。” “今日已晚。” “老夫头疼难耐。” “明日早朝结束之后，再来商议今日之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 “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老夫将烟雨楼的四成收益，都输给了那混蛋小子。” “你们，还有比我输的多吗？” 司马雍今日急火攻心，心绪起起伏伏。 他其实异常疲惫，虚弱。 司马雍本想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坐上那个位子。 可是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不到。 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己面临的局势，更是急转而下。 按照正常情况，他已经开始掌控京都禁卫六军。 当灾民被赶到京都的时候。 也是他正式出手的时候。 可他所期待的情况，并未发生。 原本，北凉王老了，虽然忌惮，可也用不着太过担忧。 而北凉王府其他世子，都是一群有勇无谋的货色。 司马雍自信随意都能够解决。 可是今日。 秦布衣展现的文才和一些算计。 这让司马雍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的危机感。 今日让那个秦布衣拿了这么多钱粮。 未来要对付，只怕更难。 司马雍内心，浮现出了一股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厉想法。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掐灭。 若是北凉王死了。 他或许会赌上一赌。 可北凉王还活着。 就算纠集江南二十万战兵加上三十余万地方军。 在各种招兵买马。 或许能够攻入京都。 可是北凉王尚在。 京都三十万禁卫六军是北凉王训练的精锐。 司马雍哪怕再怎么疯狂，也保留了仅存的理智。 他，害怕，怂了。 他不敢在北凉王活着的时候造反。 司马雍很恐惧北凉王，憎恨北凉王，可也感谢北凉王。 若非是北凉王，司马雍不可能成为司马家之主。 三十年前。 诸王夺嫡。 司马雍的兄长，司马壑，原本他才是司马家家主。 司马壑不仅是掌控司马家，而且能文能武，号称文武全才。 当时，司马壑选择了吴王。 这自然是和先帝与北凉王为敌。 当时，吴王是最有机会成为皇帝之人。 司马壑率领吴王的军队，几乎是碾压南方。 诸王，无一是司马壑这个儒将的对手。 直到司马壑遇到了北凉王秦充国。 当时司马雍可是在司马壑手下为偏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 那一日，北凉王率五千重骑。 身先士卒冲入司马壑的十万大军之中。 五千骑兵，就算是重骑，其实也很难冲破十万大军的大阵。 因为只要不是蠢货将领。 利用车马和巨盾阵列。 配合高地的床弩阵。 秦充国的五千骑，根本不会有太大作用。 然而北凉王手里，两万步卒，就搅乱了十万大军。 三千轻骑骑射牵扯。 战场出现变故的一瞬。 五千重甲骑兵宛若是天神降临。 北凉王所过之处，神挡杀神。 秦充国的一千精锐部曲撕开司马壑的中军。 秦充国单骑直入中军五百米。 斩帅，夺旗。 当着司马雍的面，砍下了司马壑的脑袋，扬长而去。 自那以后，吴王再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格。 而司马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若非秦充国，司马家早就控制了傀儡一般的吴王。 说不定，已经是改朝换代了。 可是偏偏对上了北凉王。 哪怕是如今，司马雍看到北凉王的眼神，都是有些发虚。 自己大哥，就在身边被马槊刺入咽喉。 随后被一刀枭首。 当时的秦充国，人高马大，穿着三层重甲，就像是一头人形怪物。 司马雍仿佛还能见到，当日北凉王身上，鲜血滴落的场景。 他连向北凉王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当时司马壑身边的亲卫，一个个都被吓得浑身发抖。 在他们眼里，只要敢冲向北凉王，无论如何，都会被杀。 如今三十年过去。 北凉王的恐怖威势，依旧横压在无数人内心。 当今的大周。 与其说女帝是皇帝，不如说北凉王是皇帝。 大家都在等着北凉王死掉。 只有他死掉，那些有着不臣之心，被强压下去的东西。 才会展露他们的獠牙。 萧倾凰和北凉王都控制不了江南。 可不代表，江南世族，胆敢为所欲为。 他们都害怕北凉王孤注一掷。 集结边军和禁卫六军南下。 大周未来是如何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一定知道，自己必死。 今日。 哪怕输掉了赌约。 输了司马家十分之一的家业，输掉了京都的布局。 然而司马雍，也只是选择了沉默。 他就算再怎么恼羞成怒。 也不可能骑兵造反。 整个江南，就找不出来一位能够抗衡北凉王的将帅。 现在造反。 司马家就是万劫不复。 如今，这些输红了眼的赌狗想找自己要说法。 司马雍也是无话可说。 只能内心暗骂，秦布衣这臭小子。 司马轩之给秦布衣和两个妹妹写婚书的时候。 司马雍已经睡着了。 当第二日早朝。 得知昨夜司马雍给秦布衣和两个孙女儿写婚书后。 司马雍差点气的吐血。 “逆子，老夫要打死他！” 司马雍本是在愤怒之中，然而还有人比他还愤怒。 那就是北凉王。 北凉王和司马雍的关系可不算好。 当初自己儿子被害死，就有司马雍的受益。 北凉王和文管集团，都有或多或少恩怨。 只是北凉王年纪大了，不想恩怨纠葛。 可是现在，他从百官嘴里得知。 昨天司马轩之给秦布衣和司马薇薇，司马嫣然姐妹写了婚书。 今日一早还要去下订婚聘礼。 这可是将北凉王气的要死。 秦布衣这个小崽子，平时风流纨绔也就罢了。 如今成了女帝夫君。 竟然还敢肆意拈花惹草。 简直过分。 在北凉王和司马雍皆是愤怒无比的时候。 秦布衣骑着爱马鬼火，马头，马身上绑着大红花，红绳。 在秦布衣身后。 订婚聘礼，绵延了上百米。 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一大早，隔着几个坊市，都能听到司马雍府前的热闹。 司马轩之被摇醒，在知道秦布衣要来下聘礼之后。 他人都傻了。 在司马轩之内心深处，他还是将秦布衣当成敌人的。 毕竟，秦布衣抢了女帝。 司马轩之可是一直对女帝有觊觎之心。 秦布衣得手，他自然是不甘，嫉妒。 而昨日诗文比斗，虽然破防认输。 可他还是心有不甘。 司马轩之也没想到，昨夜自己喝醉了。 竟然给秦布衣写了婚书。 还答应他做这个订婚人。 然而人都来了，婚书都写了。 自己两个妹妹正等在自己门外。 司马轩之夜连赶忙起床洗漱。 昨夜醉酒，还有些晕乎乎的。 看到自家妹子脸色微红，害羞的盯着自己。 司马轩之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已经确定。 若是现在反悔，自家妹子一定会很伤心。 司马轩之也是豁出去了。 司马府外。 一箱箱没有盖上的金银珠宝，就那么敞开在大街上。 司马家所在的坊市，自然是京都高档住宅区。 此刻，周边的达官贵人，都是好奇的出来看热闹。 看到延绵整个坊市之街，数百辆红花大车上的箱子。 还有那巨大横幅一般的聘礼名单。 所有人眼睛都看花了。 游行一般的神龛花车，五百万两银子，丝绸布皮上千匹，珍珠十三箱，金银首饰各一大箱，糕点，酒，几大车，漆器礼盒，三生家禽…… 作为一个穿越者。 秦布衣知道，如何营造一种声势浩大的感觉。 秦布衣敢保证。 没有任何家族的聘礼，有这般浩大。 秦布衣这货搞这么大排场，是故意在算计司马家。 然而也并非虚情假意。 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两姐妹，都是绝色大美女。 如果真能收下，对于秦布衣来说，是很高兴的事情。 但司马家这个危机，需要重点解决。 利用了司马家两姐妹，秦布衣也是有些歉疚。 但秦布衣会补偿她们。 这般声势浩大的聘礼，也并非是玩弄她们两姐妹。 两姐妹要娶，司马家的隐患，也得清理。 第133章 你是朕的，永远都是 司马轩之有些紧张忐忑。 毕竟，昨夜醉酒所写婚书。 实在是有些草率了。 秦布衣第二日就来下聘，更是有些草率。 最草率的是，自己两个妹妹，要一起嫁给秦布衣。 论及年龄，二妹司马嫣然，她的年龄现在出嫁，是没问题的。 可是自家幼妹尚且还小。 现在订婚，实在有些太早了一些。 可如今，报信的下人告知。 秦布衣的聘礼队伍，马上就要到司马府了。 司马轩之，也是硬着头皮上了。 和两位妹妹交代一声。 让她们不能出去。 如果真要看的话，可以去偏房偷看。 古代下聘礼的时候，男女双方是见不到的。 要见，也是偷偷看上几眼。 因为在下聘礼之前，一般都是决定好了婚事的。 走个流程过程。 不需要新娘子麻烦。 秦布衣的聘礼队伍还没有到。 司马轩之就听到了喜庆的吹拉弹唱的声音。 随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聘礼队伍。 让司马府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爬着梯子偷看的两姐妹，也是瞪大了眼睛。 古代的时候，聘礼越多，南方越是重视。 当然，女方也是会回礼。 一般来说，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会让女方将聘礼返还给男方。 而且女方的家里，会置办小两口生活所需的陪嫁嫁妆，包括不限于直接给银钱，置办锅碗瓢盆，家具衣物，甚至置办房产，车马，仆人陪嫁丫鬟。 很多有权有势的世族家庭，女方的嫁妆可以用十里红妆来形容。 至于秦布衣前世所在的世界，五十万彩礼回你三床被褥，你就偷着乐吧。 有的收了彩礼，第二天就拿去买包包，换手机，说不定晚上还和前男友去了宾馆。 开宾馆的钱，还是你男方给的彩礼钱。 最可怕的是倒贴钱，喜当爹，帮人养孩子。 额，这种海量个例，对于前世的女方来说，只是个意外，没有半点儿侮辱女性的意思。 秦布衣当年遇到的三个前任，也都只是海量个例中的一员，这种毕竟是少数。 这世上，总会有幸福爱情的。 当然，秦布衣更喜欢这个世界。 少了那么些勾心斗角，多了一些真心实意。 别看秦布衣这绵延千米，车辆三五百辆的夸张程度。 然而这些彩礼，金银，珍珠，丝绸布匹……这些玩意儿，就没有一样是秦布衣自己出的钱。 昨天一整晚。 秦布衣让勋贵子弟带着禁卫搜刮。 将京都的赌狗大本营端了。 足足抢了六千多万两银子。 至于那些赌狗抵债的丝绸布皮，珍宝古玩，地契奴契，那更是数不尽。 今日这三五百辆聘礼，全是司马家自己的。 用司马家的钱财去娶司马家的千金大小姐。 秦布衣还真有些良心不安。 不过，看到墙头上偷看自己的两张绝美容颜。 秦布衣内心的良心，顿时就被狗吃了。 “大舅哥！” 看到门口的司马轩之，秦布衣大笑的喊道。 “秦布衣，不要给我嬉皮笑脸。” “按照礼法来。” 司马轩之一脸严肃。 稍微酒醒后的他，可是恢复了往日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 想到秦布衣就要拐跑自己两个最亲的妹妹。 司马轩之这个妹妹奴，想想就觉得心疼。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聘礼队伍这般声势浩大，没有一点儿轻视糊弄的迹象。 司马轩之也就暂时认可了秦布衣。 聘礼订婚仪式十分繁杂。 主要是礼仪流程让人叫苦不迭。 江南世族保留的东西，都是古礼。 这些东西，也就世族才会玩儿。 普通百姓，扯两张红布，贴两张红纸，背着新娘回家，就算成了。 虽然也有聘礼订婚，可最多割几斤肉，带点年糕，布匹啥的就完事了。 哪里还需要念礼词，祭祀啥玩意儿的。 足足搞了一个多时辰。 这聘礼婚约，才彻底定下来。 结束之后，司马轩之直接赶人。 秦布衣也不废话。 秦布衣又在司马府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让人将车里的聘礼卸下之后，赶忙离开。 离开的时候，秦布衣倒不是骑马，而是坐回了四轮车。 跑来下聘礼，谋划司马家。 可是背后的伤还没好。 这次上马，又撕裂了伤口。 疼的秦布衣这货龇牙咧嘴。 赶忙回了皇宫。 皇宫之中。 萧倾凰正在清点皇家内帑。 望着一箱箱白银搬入内帑。 萧倾凰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像是傻乎乎的傻笑一般。 “两千万两银子，都清点好了？” 秦布衣换了绷带，衣服，被推了过来。 昨晚的银钱都是送入了北凉王府。 这两千万两银子，算是秦布衣分给萧倾凰的。 这个分，自然不是专门给萧倾凰的。 而是秦布衣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官员问题。 只能让萧倾凰去解决。 江河诸省的掌控权，要进一步加强。 秦布衣准备开始在江河诸省进行一系列改革了。 这两千万两，只是个开始。 “你的两个美女收好了？” “需要朕册封为妃，纳入宫中吗？” 萧倾凰神色有些幽怨的望着秦布衣，推着秦布衣的四轮车，去了偏僻处。 “司马家的两个女孩子，现在还不保险。” “就放我的魏王府吧。”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纤手。 昨天晚上，秦布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好萧倾凰。 “娘子，臣妾这可都是为了陛下您，为了咱们的大周啊。” 秦布衣这货，开口就是老绿茶了。 “慕婵娟和晏鱼安两个才女，也是为了朕的大周？为了朕？” 萧倾凰更是幽怨道。 “额。” “慕家和晏家，也都是江南大族。” “自然是要拉拢的。” “你看，臣妾为了陛下，可是做出了如此多的牺牲。” “陛下难道不该感动吗？” 秦布衣将萧倾凰拉到怀里。 柔软的娇躯坐下，秦布衣只觉得鼻尖香气扑鼻。 “我俩性别互换一下，那该多好？” 萧倾凰捏着秦布衣脸蛋儿，感慨道。 “你，你竟然有这种想法？” 秦布衣脑海里顿时闪过某种画面。 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身体这么弱，应付我一个人都难。” “加上蝶妹的话，你应当是活不了多久。” “若是再加上慕婵娟，晏鱼安，还有司马家姐妹，还有你家的那些花魁，萌萌和未央她们。” “我真担心你这小身板。” 萧倾凰一脸哀愁的说道。 这话，让秦布衣有些破防。 什么意思？ 这是质疑自己不行？ 他娘的，要不是自己年龄小，还没有完全发育，怎么可能会不行？ 这种质疑，实在是太过耻辱了。 “陛下，臣妾会让你后悔说出这话的。” “你就好好等着。” 秦布衣现在只能放着狠话，手掌在萧倾凰怀里狠狠捏了几把。 惹得萧倾凰脸红不已。 虽然萧倾凰很自信秦布衣不是自己的对手，也自信自己身体强大，能够应付任何事情。 可是秦布衣的手，仿佛是有魔力一般。 让她有些难以自拔。 想到秦布衣昨天当着她的面拈花惹草。 萧倾凰是越来越想直接吸干秦布衣这货。 让他没精力去外面招惹其他女子。 萧倾凰望着秦布衣的眼睛，心里顿时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很想完全占有秦布衣。 下意识间，红唇堵住了秦布衣的嘴。 两人就在亭子里啃了起来。 “嗯……” 秦布衣惨叫了一声。 背后因为萧倾凰的环抱，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看到秦布衣这般，萧倾凰这才想起了他还有伤在身。 “你是朕的，永远都是。” 萧倾凰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抿了抿红唇道。 “没，没事吧？还疼吗？” 看到秦布衣疼的满脸扭曲，萧倾凰有些焦急。 “陛下，亲就亲。” “别动手，你双手放好，臣妾来。” 萧倾凰看着秦布衣，美眸都有些发红。 那是急不可耐的要吃掉秦布衣的表情。 秦布衣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萧倾凰很担心，秦布衣被别人偷吃了。 无论如何，她也要占据更多。 看到秦布衣这可爱的表情。 秦布衣印上了萧倾凰的红唇。 按住她乱来的纤手。 品尝着二人甜蜜时刻。 而是司马府。 上朝回来的司马雍，脸色铁青的望着院落中的金银珠宝，还有其他聘礼之物。 “你个蠢货。” “你为何要答应秦布衣那臭小子的订婚？” “你昨天为何要写婚书？” 司马雍气的浑身颤抖。 恨不得直接砍死司马轩之。 “嫣然和薇薇喜欢秦布衣。” “做兄长的，自然是要为他们负责。” “为她们选择幸福。” 司马轩之一脸坚定的说道。 “幸福？” “狗屁。” “为了家族长久，幸福是什么狗屁东西？” “若是没有家族，她们那什么幸福？” “你知不知道，你收了聘礼，立下婚书，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你知道这会对我司马家有多大的影响吗？” 司马雍气的要死，几乎是眼前一黑，身子又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爷爷！” 司马轩之有些焦急。 “傻小子。” “我们这些世族，哪儿有什么幸福可言。” “都是身不由己。” “你让你两个妹妹嫁给秦布衣。” “那不是害了他们吗？” “不仅害了你的两个妹妹，还会害了我们司马家。” 虚弱的司马雍，有种带不动的绝望感觉。 第134章 这就是命 “爷爷。” “秦布衣，遵守承诺，而且还拿出这么多聘礼。” “他对两位妹妹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我相信，秦布衣会好好对待两位妹妹的。” “若是两位妹妹受到欺辱。” “我司马轩之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杀了他！” 司马轩之满脸坚定的说道。 “真心实意？那小子是真心实意吗？” “秦布衣那小崽子，他就是个好色的纨绔之徒。” “他只是看上了嫣然和薇薇漂亮美丽。” “他下贱！” 司马雍声音虽然虚弱，可依旧是愤怒的怒吼了出来。 这语气，恨不得砍死秦布衣这混蛋小子。 “秦布衣确实有些风流。” “可他的模样，不像是那种纵欲过度的人。” “我打听到，他身边的女子，都还未被秦布衣碰过。” “这就说明。” “秦布衣并不是沉溺美色的人。” 司马轩之再道。 刚才他就找人问了问，打听了一下。 原本是不在乎秦布衣这货的。 可是因为自己妹妹们，自然是重点关注。 司马家的情报网很广。 只是随口一问，秦布衣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平日里什么习惯，都打听到了。 不过打听的信息，也很模糊。 秦布衣办事，都是隐晦的让人去办，他不会主动出面。 这就给人一种错觉。 觉得秦布衣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做派。 就算是办事，和一些掌柜闲聊。 在外人打听的消息听来，这货就是在找人要钱。 至于纨绔风流方面，这个消息更好打听。 秦布衣以前经常来烟雨楼玩儿。 和很多花魁，都有入幕接触的机会。 甚至还有家族故意想和秦布衣搭上关系。 不过，大家得到一个信息。 秦布衣喜欢勾栏听曲，但不会碰女人。 “不沉溺女色，却到处沾花惹草？” “你觉得可能吗？” “那小子身边女子众多。” “先不说女帝是如何看上那小子的。” “也不说那些个花魁。” “他的身边，有谭国公周蝶，长沙侯府的欧阳未央，还有李玄龄的那个小孙女李萌萌。” “这些和秦布衣那小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万一未来你两个妹妹嫁过去。” “你真觉得，她们能够幸福？” “而不是被女帝杀了，亦或是被周蝶，欧阳未央她们欺辱？” 司马雍冷哼道。 他虽然有造反的不臣之心。 可是疼爱孙女儿也是真的。 秦布衣和这么多女子纠缠关系。 自己孙女儿嫁过去，肯定不高兴。 “爷爷。” “秦布衣昨天当着我的面，还有烟雨楼那么多人的面发过誓。” “不会伤害二妹和小妹。” “他不是那种人的。” 司马轩之再道。 看到自己孙子这一脸坚定的向着敌对的秦布衣说话。 司马轩雍的胸腔有血腥的味道，似乎真的气的吐血了。 “逆孙。” “你只想着照顾你两个妹妹。” “那你知不知道。” “今日你答应嫣然和薇薇于秦布衣订婚。” “将会对家族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司马雍怒声吼道。 “知道。” “无非是其他世族认为，我们背叛了他们。” “可我们司马家，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般阴险小人。” “行得正，坐得端。” “事情一码归一码。” 司马轩之再度坚定的说道。 司马雍望着司马轩之，老脸涨红。 这个逆孙，他是阴阳老夫是阴险小人吗？ 司马家暗中谋划的可是不忠不孝的造反之事。 然而这小子，竟然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脑子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那你知不知道。” “这些聘礼，本就是我们的？” “还有其他世族输掉的赌注？” “我们拿了钱，他们会怎么想我们？” “未来，我们司马家，还能指挥的动他们吗？” 司马雍再度愤怒的道。 “这些聘礼是秦布衣拿出来的。” “是从我们手里赢过去的。” “赢就是赢，输了就是输了。” “那些赌狗家族输了银子，还想怪我们，他们配吗？” “以前，那些家族又吸了我们司马家多少血？” “指挥不动就指挥不动。” “这些垃圾家族。” “带着他们，反而丢人。” 司马轩之此刻，简直是人间正道白月光，正气的冒光。 司马雍听到司马轩之的话。 顿时沉默了。 对于司马家来说。 这又何尝不是好事？ 一直以来，司马家的谋划太过顺利。 如今有了挫折，倒是可以辨别出真正志同道合的人。 司马雍想了想，突然觉得。 自己这孙子，虽然脑子直，可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嫣然和薇薇出嫁的日子定好没有？” 司马雍换了个话题问道。 “明年九月初八。” 司马轩之回答。 “行了。” “你两个妹妹的婚事，你和秦布衣自己商量吧。” “不过话说在前头。” “我们司马家的计划，照常进行。” “这次损失巨大，先缓缓吧。” 司马雍很是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而在京都的另外两家。 砰。 哗啦…… 一位中年男子和老爷子一人拍桌，一人摔了茶杯。 慕婵娟和晏鱼安的父亲和爷爷，满脸怒火的盯着二女。 “逆女!” “你怎会如此不知廉耻？” “和男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做赌？” “老夫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 慕婵娟的父亲，气的暴跳如雷。 “我哪知道秦布衣这个纨绔，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才气？” “输了就输了吧。” “反正输了的又不只是我一个。” “秦布衣今天都去司马家下聘礼了。” “说不定明天或是后天，就该我了。” 慕婵娟无所谓的说道。 昨天见识了秦布衣的才气，还有秦布衣的容貌长相，言行举止之后。 慕婵娟觉得，嫁给秦布衣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有晏鱼安好姐妹陪着。 还有司马家的两个姐妹。 这么一起嫁过去，好像也还不错。 听到慕婵娟这随意的话，慕父直接抬起了手，想一巴掌拍过去。 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慕婵娟是慕父的心头肉，舍不得到。 毕竟，一连生了十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 不疼都不可能。 只是想到自家女儿这么草率的嫁出去。 他实在有些难受。 可自己女儿已经选择了，还很满意。 他又能说些什么？ “备礼，去北凉王府。” 慕父打对折管家哼道。 “鱼安。” “你，你自小知书达理，为何会想着和人赌斗？” “而且还是拿自己清白做赌？” “今日这般，你如何让我向你奶奶交代？” “如何让你父母安心？” 晏鱼安的爷爷，气的老脸都皱成了一团。 “当时孙女儿也是被秦布衣那小家伙给骗了。” “他是故意扮猪吃虎。” 晏鱼安拿着团扇轻轻扇动着，恬静温柔，优雅清馨。 看着她，仿佛就能让心情放松下来一般。 “秦布衣那臭小子骗你对赌？” “不行，老夫一定要去找秦充国讲讲礼。” “他教的好儿子。” “绝对不能让那臭小子祸害鱼安丫头你。” 晏老爷子满脸怒容的起身。 就要去北凉王府。 “爷爷。” “虽然秦布衣骗我对赌。” “不过，孙女儿不后悔。” “他配得上孙女儿。” “孙女儿也喜欢他。” “让孙女儿嫁了吧。” 晏鱼安柔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 “鱼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那小子骗了你，你还嫁给他？” “他就是个好色纨绔子弟。” “你看他招惹了多少女子？” “他还是女帝帝君。” “前不久在朝堂上，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荒唐之事？” “她竟然让女帝纳妃，让谭国公入宫。” “那是纳妃吗？” “那明明是给他秦布衣自己找的女人。” “秦布衣这个目无尊上，拈花惹草，贪财好色的狗东西。” “怎么能配得上我的好孙女儿？” 晏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是朝官，虽然是闲职，可也代表家族尊崇的地位。 自然是不想自家女儿去趟秦布衣这浑水。 “爷爷，你这么说。” “孙女儿倒是更好起了。” “秦布衣这小家伙，如何让女帝给他纳妃的。” 晏鱼安更是好奇了。 晏老爷子看到自家孙女儿如此。 顿时气血上涌，呼吸不畅。 北凉王手上，可是沾染了无数江南世族的血。 当初晏家，晏老爷子的一些叔父，叔伯，还有一些堂兄弟，表兄弟就是被北凉王弄死的。 就因为北凉王府得罪了太多江南世族。 晏老爷子真的害怕，北凉王万一死了，其他世族清算北凉王府其他人。 届时，自己孙女儿，就得守活寡了。 “孙女儿。” “江南才子众多。” “你又何必选秦布衣那纨绔小子？” “他不是和你。” 晏老爷子焦急道。 “江南那些才子，能写出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吗？” “能写出，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吗？” “能写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吗？” “……” 晏鱼安将秦布衣抄的传世之作中的千古名句念出来。 晏老爷子直接沉默了。 晏老爷子的晏家，也是书香门第。 晏鱼安更是自小喜欢诗词。 秦布衣的这些个诗词，全是传世之作。 哪怕是晏老爷子，也是爱不释手。 昨晚回来，兴奋的睡不着。 将所有诗词全部抄写了数遍。 现在桌上都放着秦布衣的诗词。 如果只看这些诗词。 江南才子，找不出一人能够比得过秦布衣。 晏老爷子叹了一声。 或许，这就是命。 传世之作的诗词，对于自家孙女儿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刚才，自家孙女儿还在哼唱昨日的曲调。 这些传世之作的诗词文章，还有那三首乐曲，已经刻印在了晏鱼安心里。 晏老爷子也知道。 自家孙女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样子。 可一旦认定了什么。 哪怕是他，也是改变不了的。 第135章 贪吃的萧倾凰 “魏王殿下。” “我们昨天捞了那么多钱财。” “还，还要抓人吗？” 御书房里，青衣卫指挥使蒙易，恭敬的看向秦布衣。 此刻的蒙易，眼里满是钦佩。 这才多久？女帝萧倾凰，看向秦布衣眼神都带着小爱心。 在这御书房里，秦布衣是第一个萧倾凰之外的人，敢对他们青衣卫下达命令的。 只是，蒙易有些担心。 毕竟，昨天那动静实在太大了。 禁军出动了五万人，武将勋贵子弟，直接去禁军拉人，总数不下三万。 至于青衣卫，上万人全部出动。 整个京都搞得就像是打仗一样。 然而事实上，就是打仗。 当时清理江南赌坊联盟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冲突，兄弟们伤了不少。 然而秦布衣很大方，受伤的兄弟，多给十两。 昨天光是发钱，就发出去了一百二十万两。 每人最起码都能拿到十两银子。 对于秦布衣这个慷慨的手段。 很多青衣卫兄弟都想跳槽了。 不过，想到秦布衣和女帝萧倾凰本就是夫妻，大家也就摁下了其他心思。 只是，如今秦布衣让他们按照计划办事。 蒙易是真的有些担心。 如果按照计划行事。 昨天在烟雨楼消费的文臣武将官员，有很多人要被抓进青衣卫镇抚司。 不久前刚刚从这些世族官员的庶子身上捞了一波。 昨天大规模抢钱。 今日还要直接抓这些官员。 这种行动，但对于蒙易来说，太激进了一些。 如果说没有这两次抢钱行动，蒙易还敢去做。 可是已经抢了两次了，秦布衣这完全是不依不饶，要将对方抢光的架势。 万一太过火了，那可就麻烦了。 “抓，不仅要抓，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抓。” “昨天行动的禁卫军，全部调过去。” “这几日炎夏文会，但凡朝中官员的子弟，消费超过正常官员收入的，全部以贪污国库银钱为由，全部抓了。” “抓了之后直接去抄家。” “记住，抄家不要伤人。” “钱财，粮食，家具珍宝，全给抄回来。” “武将，武勋子弟如果有人干了同样事，一样抄家。” “去给我老子还有英国公那些老辈子通个气。” 秦布衣将写好的行动手札丢给了蒙易。 蒙易拿着手札快速看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秦布衣这家伙，他指使的行动，事情太严重了。 一个不好，京都都要大乱。 “陛下？青衣卫，这就行动吗？” 蒙易看向萧倾凰，完全不敢听秦布衣的。 “魏王让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去吧。” 萧倾凰摆了摆手。 蒙易此刻，更是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女帝这么信任秦布衣的？ 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了吗？ “是，陛下。” 蒙易刚刚起身，青衣卫二号人物，副指挥使到来。 “出事了？” 蒙易直接问道。 “那个。” “翰林大学士晏之缘，工部左侍郎慕导两位大人，带着两家大小姐。” “去了北凉王府。” “左相，老王爷让魏王去处理。” 副指挥使偷瞄了一下萧倾凰，神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自己沾花惹草将人家长惹来了。 似乎有点不好处理啊。 “那两个江南四大美女，慕婵娟和晏鱼安也去了北凉王府？” 萧倾凰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 “那两位大小姐，就是她们长辈带去的。” “应是魏王昨日在烟雨楼赌斗导致。” 副指挥使连忙恭敬回答。 “今早你去司马家下聘礼。” “应当是刺激到了两家。” “你故意骗人赌斗还签下契书。” “可是毁了别人的清白呢。” 萧倾凰神色玩味的望着秦布衣。 “额？怪我咯。” “她们自己要和我赌斗的。” 秦布衣有些无奈道。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如果你愿意，朕可以让她们进宫来。” “慕家和晏家，没有什么实权。”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那两个，都是大美女。” “让她们来给朕暖床，想来很是有趣。” 萧倾凰玩味的望着秦布衣。 “额，到时候再说吧。”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玩味胡闹的表情，顿时满头黑线。 萧倾凰皇帝当久了，更像是男子一般的思维，男女通吃。 昨天在席间看到了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 萧倾凰可是越看越喜欢。 很想拉着她们一起泡泡温泉。 然而事实上，萧倾凰这皇帝当的太孤单了。 后宫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儿生气，几乎全是冷宫。 多点人，还能热闹一些。 这也是为何，萧倾凰根本不在乎秦布衣将其他女子带入后宫。 反正，都是她说了算。 不高兴直接可以赶走。 而慕婵娟和晏鱼安两个江南温婉美女，容貌长相，气质性格，言行举止，昨天都见过了。 萧倾凰觉得，可以进宫来陪她解闷儿。 秦布衣的拉拢江南世族计划，萧倾凰也觉得可以实施。 说是要将秦布衣分享出去，他有点不是特别情愿。 可是为了当好皇帝，萧倾凰也不在乎了。 她不想让自己故去的父亲失望。 “娘子，我回王府看看。” “晚点回来。”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摆了摆手。 “嗯。” “回来的时候，给朕带点好吃的。” 萧倾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昨天那桌饭，是萧倾凰吃过最好吃的一桌。 现在都回味无穷。 如今的大周，是凤仪十三年。 也就是说，萧倾凰当了十三年皇帝了。 从她十一岁起，她就当起了皇帝。 从小到大，北凉王将其视若己出，心细照顾。 然而萧倾凰过得并没有想象的好。 用可怜兮兮来形容，也不为过。 为了治理好大周。 萧倾凰不敢满足口腹之欲。 平日里吃的也都是清淡简单，大鱼大肉其实很少。 肉食丰盛，一个月也就那么三五次。 平时餐食，肉食并不丰富。 她其实特别喜爱美食，只是克制住了食欲罢了。 如今突然有了钱，和暴发户一样。 在知道秦布衣的画舫楼有诸多美食。 她自然想贪吃一口。 “喜欢什么菜？” 秦布衣见萧倾凰流露出贪嘴的可爱模样，也不禁莞尔一笑。 平日里正襟危坐，故作威严的萧倾凰，少了几分女子的灵动美。 如今的萧倾凰的另外一面，倒是让秦布衣大感温馨。 “我要吃佛跳墙，肉多。” “还有那个帝王蟹，蟹腿好香。” “锅包肉和松鼠鱼也好吃，回锅肉也好吃。” “我最喜欢的是糖醋酱，蒜香口味也好吃，那个蜂蜜口味也好吃，哎，那些酱料都好吃……” 萧倾凰说起来，直咽口水。 对于她来说，那些都是好吃的，是她从未品尝过的新奇味道。 昨天那一桌菜，她每一盘都品尝过。 如果不是真的吃不下了，她恨不得全部吃完。 昨晚不只是她，其他众女都成了吃货。 被美食俘获。 “嗯，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放心，给你带好吃的。” 秦布衣笑了笑。 同蒙易他们一起离开了皇宫。 一回到北凉王府。 秦布衣就被推到了后院。 北凉王和晏之缘，慕导正在吃菜喝酒。 另一桌，薛青禾正在招待慕婵娟和晏鱼安。 北凉王府的厨子，都是秦布衣特训过的。 画舫楼口味。 众人吃的宾主尽欢的样子。 秦布衣一来，就看到慕婵娟啃着虎皮鸡爪。 慕婵娟看到秦布衣，顿时俏脸绯红，连忙将虎皮鸡爪放到碗里。 小口小口的扒拉着米饭。 晏鱼安将咬掉小口的松鼠鱼放下，也是脸蛋儿微红的看向秦布衣。 “二位才女好啊。”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二女微笑道。 薛青禾瞪了秦布衣一眼，示意秦布衣赶紧去另一桌。 “娘，我能坐小孩儿这一桌吗？” 秦布衣装作没听见，而是厚脸皮道。 “去去去，这一桌是我们女眷坐的。” “去你父亲那儿。” “那边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 薛青禾没好气道。 秦布衣让紫月推车，经过二女身边，嘿嘿的笑了笑。 来到老王爷和晏之缘，慕导身边。 神色立刻恢复了严肃。 “老爹。” 秦布衣傻呵呵的笑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翰林大学士晏之缘，工部左侍郎慕导。” “你叫晏叔公和慕叔父。” 北凉王淡淡的道。 “晏叔公，慕叔父。” 秦布衣恭敬的行礼，乖巧的坐在一旁。 两人则是点了点头。 都在打量秦布衣这货。 “午饭吃了没？” “不管吃没吃，一起吃点。” 北凉王随意道。 “老爹，叫我回来。” “是有什么事吗？” 秦布衣装模作样的问道。 “老夫看了魏王所做的诗文。” “是来求一首诗。” 晏之缘开口道。 “求，求诗？” 秦布衣嘴角微抽。 不是为你孙女儿来的吗？这也太委婉了吧？ “小子才疏学浅，那啥，害怕不能让晏叔公满意。” 秦布衣连忙谦逊的说道。 “魏王年少有为，短短几日，便做了十篇传世之作。” “这等天纵之才，岂会是才疏学浅？” 晏之缘笑着道。 十首诗，虽然第一首是狂诗，阴阳了全体读书人，第二首是艳诗，自诩风流。 可是对于晏之缘来说，两诗依旧是传世之作。 就这十篇传世之作，无论秦布衣是怎样的人。 在这个世界，他都是名留青史的存在。 也因为这个，晏之缘今日来，其实只是来看看秦布衣。 至于秦布衣和自己孙女儿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自家孙女儿同意了，他只能进一步试探一下秦布衣这货。 第136章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晏叔公，那个。” “你们先吃饭，吃好了，咱再说作诗的事情？” 秦布衣有些无奈。 本以为是直接商量慕婵娟的赌注契书。 没想到晏之缘来了这一手。 先礼后兵就有点头疼了。 秦布衣是真不喜欢这般弯弯绕绕。 “老夫已经吃好了。” “北凉王府的吃食很是美味可口。” “老夫今日竟是吃了三碗饭。” 晏之缘笑着道。 他也是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晏之缘和慕导两人，虽然也是江南大世族。 然而他们不是司马雍派系的。 算是中立派。 在京都为官，也不过是维持家族荣耀。 加上两人性格孤傲，平日里也没什么聚会。 自然也没在外吃喝过。 别看秦布衣开了上百家画舫楼。 然而京都上百万人，吃过画舫楼都，估摸着五分之一左右。 这顿吃食，是晏之缘和慕导第一次吃到现代口味的菜肴。 尤其是回锅肉，锅包肉这种炒菜。 一旁的慕导毕竟是中年人，饭量更大一些，他已经吃了第五碗。 两大片甜咸口味的回锅肉入口，又刨了小半碗饭，在咀嚼享受。 现在是晏之缘考校秦布衣，和秦布衣谈话，他也没想着插嘴。 而是想着待会儿再说。 自己这是大吃大喝。 一想到自己女儿就要被秦布衣这货给占有了。 慕导恨不得多吃点。 然而慕导心里也是有些感触。 自家女儿如果真的嫁到北凉王府，似乎也不错 就这吃食，是真的美味。 他自己都想住进北凉王府了。 “那个。” “晏叔公，不知想让小子写什么诗？” 秦布衣望着晏之缘，很是恭敬的问道。 “老夫喜竹，尤其是乱石山岩夹缝中长出的竹子。” “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让老夫很是钦佩。” “若是让你来用山岩中的竹子写诗。” “你当如何写？” 晏之缘开口问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秦布衣脱口而出。 晏之缘直接愣住了。 他在想，秦布衣应该会好好思索一番。 可是没想到，秦布衣是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也就罢了。 又是一篇传世之作。 不是？传世之作这么好作吗？ 晏之缘直接是人麻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孙女儿，会坚定要嫁给秦布衣。 就这出口成章，直接是传世之作的文才。 自己孙女儿不被迷住，那就奇怪了。 另一桌，薛青禾和一众府中的女子，也都震惊到了。 北凉王府之中，女眷众多。 除了三位世子的妻妾，还有三位小姐及其子女，另外还有老王爷心腹降临的妻女之类的。 北凉王府占地很大，几乎有两个坊市的地盘。 来王府主家吃饭的人，可不少。 这个饭厅里，可不只是秦布衣他们两桌人，一旁还有其他桌。 只是这两桌在正厅深处，其他人也无法靠近。 即便如此。 秦布衣念诗的声音，也是传遍众人耳中。 晏鱼安正吃着鱼肉，也不禁听得美眸浮现亮光。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自家爷爷来到北凉王府，就是要见见秦布衣，是不是名副其实。 如今这一首诗念出，晏鱼安知道。 自己是真的要嫁给秦布衣了。 以自己爷爷那高傲的性格。 这首咏竹子的诗，肯定是写到了他的心坎里。 “布衣小子，能否给老夫写出来？” 晏鱼安心跳加速的说道。 “可以。” “晏叔公请随我去书房。” 秦布衣微笑道。 一旁，慕导赶忙将碗里的米饭刨进肚子里。 用汤勺盛了一碗丸子汤喝下。 感受到腹中胀感，慕导是满意至极。 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要不是想跟着秦布衣这小子，了解清楚。 他还想坐下慢慢吃点。 有几个菜，他还想尝尝。 现在只能遗憾的跟着过去。 而且，慕导也知道。 秦布衣这一首诗，已经在他心理达到了及格分预期。 看到一旁自家女儿那满眼亮晶晶的眼神。 慕导很清楚，自家女儿是说什么也要嫁给秦布衣了。 张口就是传世诗文，整个江南的年轻才俊，无一人能及。 原本，慕导对秦布衣很有怨言。 毕竟昨日之事，怎么看都像是秦布衣在给自家女儿设局，诱骗自家女儿。 一想到秦布衣是个混球骗子，慕导哪儿能给好脸色。 可是现在的秦布衣，温文尔雅不说，言语举止，都是极为有礼，不似传言那般风流纨绔。 这传世诗作随口吟来，更是改变了慕导内心的看法。 岭南慕家，也是四百年望族。 只是他们家族秉承着随遇而安，潜心学问的家族宗旨，对于权力方面，并未热衷于斯。 然而并不代表，慕家不懂朝堂局势。 最近朝堂局势剧变，再加上秦布衣突然一鸣惊人。 而且让司马雍集团遭受巨大损失。 就这一手，慕导对于秦布衣的看法就更是不同。 江南世族同气连枝，无非是担心被北凉王府连根拔起，夺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最重要的是最大的几家，给北凉王府戴上了恶毒的帽子。 导致江南世族敌对严重。 然而不是所有江南世族，都和北凉王府有深仇大恨，亦或是利益冲突。 毕竟，江南这么大，北凉王的手，可伸不过去。 古时候，交通地理不便。 哪怕是再怎么鼎盛的皇朝，也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 强大的世族，就是土皇帝。 慕家，晏家，莫不是如此。 在如今的慕导看来。 秦布衣出身不凡，举止言谈不凡，又有如此诗才，而且容貌英俊，和自己女儿简直是绝配。 要知道，慕婵娟的年龄也不小了，十七奔十八了。 放在古时候，十六岁基本就是出嫁的最好年龄，尤其是世族。 世族讲究脸面。 在最好的年龄没有楚家，你家族是不是衰落，找不到亲家？ 慕婵娟拒绝了诸多世家子弟，慕导也是有些头疼。 如今见到秦布衣，倒是越发满意。 众人随同秦布衣前往他的书房。 慕婵娟和晏鱼安相视一眼，脸蛋儿皆是有些微红。 晏之缘那激动的表情，谁都能看出，他对秦布衣的满意。 这满意的另一层含义，不就是婚事确定了吗？ 古时候的订婚，说复杂也复杂，可说简单，也很简单。 然而只要长辈同意，其实就定下来了。 可若是长辈和女方都满意，那可就势如破竹那般简单了。 “布衣小子，这，是你的书房？” 晏之缘满脸震惊。 这不是书房，而是书楼。 其中的藏书，只怕万卷不止。 秦布衣自己的藏书阁。 里面九成是关于工业发展，各种科学技术延展。 图文比例极为浩瀚的工程书。 当然，楼下这些是经史子集，以及很多小说杂书作为掩护。 “是，小子喜欢亭台楼阁。” “所以将书房建造成了楼阁。” 秦布衣微笑道。 “可否让老夫看看这些藏书？” 晏之缘问道。 “可以。” 秦布衣点了点头。 楼下这些书，是秦布衣弄得刊印本。 其实造纸印刷，秦布衣很早就在做了。 只是用来自己做书。 五年前，靠着大匠公输鱼，做出了上好的宣纸。 秦布衣的藏书，都是用上好宣纸重新编撰制作的。 晏之缘和慕导两个爱书之人，只是一眼，就爱上了这些书籍。 宋体这等标准印刷体，直接是让两人爱不释手。 “金瓶梅？此书老夫从未见过。” “这行文，倒有不错功底。” 晏之缘随手拿起一本书，秦布衣瞬间瞪大了眼睛。 “晏叔公，小子要写诗了。” “不知您想要让小子写何种字体。” 秦布衣赶忙将这老头拉过来。 如果再让他看下去，秦布衣直接就会社死。 秦布衣这书房里，有不少带着颜色的刘备文。 以前小时候，想着如何能够全行业赚钱，来推进工业革命。 写书，写画本，画漫画，秦布衣可都是做足了准备。 自从秦布衣能够写字开始。 四岁起，秦布衣就在抄写脑海资料库中的小说。 名着也好，刘备文也好，多的下人。 只是，在这个重要场景之下，若是让人知晓他的藏书是这些类型。 那可就头疼了。 “何种字体？” “你小子擅长何种字体？” “大儒王蒙的王体，亦或是三百年前，荀阳的字体？” “对了，你这书中的字体，方正端庄，为何从来没见过？” “这字体，可不比王体和荀体差。” 晏之缘又道，很是好奇。 “那是宋体，一个叫做明弘治的大儒所做，传闻他是他宋姓的老师首创。” “小子见字体端庄整洁，就拿来用了。” 秦布衣微笑道。 宋体是明朝弘治年出现的，估摸着得一千多年后才会出现。 现在就随口说说。 “原来如此。” “除了这宋体，你还会其他字体？” 晏之缘放下金瓶梅好奇的走向秦布衣。 这个时候，慕婵娟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她注意到，秦布衣这货眼神有些心虚。 见他似乎很在意那本金瓶梅。 慕婵娟决定，那本书，待会儿一定要带走，好好看看。 “晏叔公，小子喜欢收集杂书。” “和齐海学派的大儒学习多年，知道不少字体。” “颜精柳骨，瘦金体，欧体，赵体……” 见晏之缘将书放下，秦布衣瞬间心安，赶忙吸引他的主意。 然而秦布衣没注意，慕婵娟拿起了那本让他心慌的书。 第137章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秦布衣一连写了数种字体。 看的晏之缘和慕导他们神色震惊。 北凉王也是老脸一惊。 他可从不知道，秦布衣还有这样的能力。 一直以来，他才发现，自己这个七子，是那样的不凡。 怀中抱着书的慕婵娟和晏鱼安也是惊了。 诗才无双也就罢了。 写个字都写真好看，而且还风格不同。 晏之缘一张老脸，此刻震惊的脸皮抽动。 字体这玩意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风格。 而且，随着年龄的提升，很多人的字体字形会刻在骨子里。 秦布衣这些字体，每一种都不是胡乱写的。 仿佛像是一位书法大师浸淫数十年的成就。 可是秦布衣一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做到？ 当初在顾道子身上的震撼，现在出现在了众人身上。 “布衣小子。” “你为晏翰林大人做了一首诗。” “也为我写一首吧。” 慕导对着秦布衣道。 传世之作，谁不想一篇？ 这可是名留青史的东西。 “不知慕叔父想要以和为题？” 秦布衣望着慕导问道。 “我慕家的姓氏，有思念，思慕之意。” “就以思念，思慕，相思相关为题吧。” 慕导望着秦布衣道。 在慕导眼里。 他已经认可了秦布衣和慕婵娟的婚事。 只要秦布衣此刻能够做出一篇传世之作。 那么他就可以完全确定两人的婚约。 这个婚约，他就这么定下了。 “好！”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 提笔写就。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写思念的词太多了。 词更是数不胜数。 而且有很多千古名句。 然而在这个时候，秦布衣选择了这一首。 原因无他，秦布衣有试探之意。 虽然秦布衣知道，晏之缘和慕导来到北凉王府的意思。 毕竟，两个才女都带来了，不猜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秦布衣对晏家和慕家并不了解。 在秦布衣所想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 他自然是希望能够和两家有所联系。 只是，两家值不值得接触，还需要看看。 秦布衣第一首咏竹，直接能够看出。 晏之缘对咏竹的坚韧不拔精神很是认可。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这老头子，很喜欢很向往，也奉行竹子的精神品格。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 晏之缘老爷子是品德高尚之人。 而对慕导的试探，便是这一首诗。 相思？思念？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句的确是相思。 只不过，这是让人心碎痛苦的相思。 大周帝国崩碎以来，蛮夷胡虏入侵，神州大地至今分离。 而且是一分为四。 虽说因为北凉王的存在，没有发生大的战事，可是边境摩擦，每年也会有成千上百的人因此死亡。 而其他诸国，战事基本就没停过。 若是江南世族不全是偏安一隅的有志之士。 大周也不会分裂战乱至今。 秦布衣就是想看看，这首诗会让慕导有什么情绪变化。 此诗一出。 晏之缘老脸神色一黯。 似乎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 慕导则是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拿着秦布衣写的诗，陷入了沉默。 “十五年前。” “我那幼弟，慕安。” “随着先帝北伐。” “西路军势如破竹。” “本已经攻入蜀地。” “可惜天不假年。” “先帝崩殂。” “六路大军惊慌溃败。” “安弟两万大军被左路军抛弃。” “后被叛贼出卖，枭首。” “传闻，安弟的尸骨，被西秦左将军下令挫骨扬灰……” 说到这里，慕导话语沉重，眼里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然而这杀意之中，又是那般痛苦无奈。 “安弟之妻谢菀，得知噩耗，当场泣血，而后哀思病故。”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好。” “这一句，真好。” 慕导双眸泛红。 “慕叔父。” “小子冒犯了。” 秦布衣也没想到。 这首诗，直接扎心了。 老王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是六军总帅。 当初先帝暴毙。 他下令全军收缩。 然而因为事情仓促。 又导致战事应变不及。 害了不少将士性命。 六路大军，有三路被逐一击破，损失惨重。 当时不知道多少将士，成了河边骨。 每每想起，北凉王都有些痛苦。 文字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尤其是引起共鸣的时候。 秦布衣一首诗，直接让人都有些抑郁了。 “布衣小子。” “若是将来有机会。” “你会带兵北伐吗？” 慕导的哀伤收敛，转而一脸严肃的望着秦布衣。 “会。” “在小子有生之年。” “必定带兵北伐，攻西秦，征东辽，灭匈国，下南理。” “这是小子毕生所愿。” “不惜此身，平定神州百年之乱。” 秦布衣斩钉截铁的回答。 每一个华夏文脉的儿女，内心对大一统的愿望是无比强烈。 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战乱之中秩序崩坏，是最恐怖的事情。 人？不过是蛮夷贼寇眼中的两脚羊。 年轻女子被称为不羡羊，据说肉质鲜美被蛮夷胡虏比作羊肉，白日淫玩，饿了屠宰。 老人称为烧把火，因为肉质发柴，所以会被小火慢炖。 而幼儿被称为和骨烂，肉骨软烂，被蛮夷胡虏所喜。 这种蛮夷胡虏入侵华夏的乱世，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希望生活在这个时代。 想到前世还有一些弱智女教授，扬言喜欢魏晋南北朝，想去和世族公子谈情说爱。 这些母狗是真不知道，那群吃人魔是什么货色。 魏晋南北朝，被称为类人群星闪耀时刻，不是没道理的。 那群人，从皇帝到世族，都是一群神经病东西。 正常人没几个，全是一群疯子。 现在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大周百年崩溃。 萧倾凰的父亲是个明君之外，以上三代，皆是昏聩残暴之徒。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还真不是说说。 西秦为了立国，和蛮夷通婚，任由蛮夷践踏屠杀淫辱百姓。 辽国本是大周世代领土。 是周民之地，然而如今沦丧夷狄腥檀，千万周民被屠戮大半。 这是乱世。 不过是因为北凉王一己之力，他的军武之威镇压当世。 若是北凉王不在了，整个神州会乱成什么样，谁也不知。 北伐？ 江南世族偏安一隅，沉溺享乐，没有多少人敢去直面北方铁骑大军。 真正想要北伐的，要么战死在边境，要么在军中蹉跎。 以如今现在的大周国力。 是没有能力北伐的。 “你小子，还北伐？” “老子的本事你都没学透。” “你三个兄长北伐还差不多。” 北凉王没好气的拍了一下秦布衣脑袋。 虽然话语有些没好气的样子。 然而眼里却满是欣慰。 北伐，这是北凉王的梦想。 像北凉王这等忠勇无双之人，他做梦都在想精忠报国。 幻想着古之名将那等风采。 这个世界，先秦的历史一般无二。 然而没有汉朝，而是大周。 大周和汉朝，没多少区别。 甚至这个大周，比汉朝做的更好。 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名臣名将美谈。 大周虽然崩碎，然而愿意为大周尽忠，尽节的有志之士，不可为不少。 “老爹。” “布衣可没有胡说八道。” “最少五年，最多十年。” “布衣必定带兵北伐。” “先灭东辽，攻下燕云，随后西进。” “到时候，三位兄长率三路大军。” “一路入蜀。” “一路攻河北西路。” “一路进取关中……” 秦布衣侃侃而谈。 “你小子，别在这儿给老夫纸上谈兵。” “西秦和东辽两国百万大军，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战争是要死人的。” “一定要深思熟。” 北凉王看着秦布衣，有些担忧。 秦布衣说的太简单了。 虽然秦布衣的北伐路线，北凉王很认可。 可真要灭东辽，西秦，根本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秦布衣自然知道自己说话有些狂妄。 可若是给秦布衣五年时间。 燧发枪最起码能列装二十万支。 定装步枪都能搞出来。 更别说大炮之类的。 如今西山铁矿稳定生产之后。 今年年底，秦布衣就想着能够生产出万支燧发枪。 还有六个月时间，万支燧发枪并不难。 而自家二哥秦阵，已经在经略倭岛。 那里的金银就是军费，加上岛上硫磺丰富。 制作火药的材料也是不用担心。 古时候的坚城，很难攻取。 然而再坚固的城池，也经不住炮火的轰击。 灭东辽，在热武器的降维打击下，还真没想的那么难。 秦布衣的话，还真不是狂妄。 当然，他这番看似的猖狂言论，其实就是想看慕导和晏之缘的态度。 慕家和晏家若是能够拉拢。 秦布衣有把握在三年内搞定江南。 “老爹，相信布衣。” “西秦东辽的百万大军，弹指间让他们灰飞烟灭。” 秦布衣笑了笑。 嘴上这么说，秦布衣也知道不轻松。 毕竟，就算是百万头猪，也不可能随意解决。 现在的秦布衣，要尽快将最近的收益，转化为战斗力，以及形成经济大循环。 “布衣小子。” “你若是真的发誓今后会北伐。” “老夫送你一份礼物。” 慕导望着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礼物？” 秦布衣有些疑惑的望着慕导。 “十万大军的衣物。” “这是我慕家，竭尽全力能够拿出来的物资。” “但，你必须发誓保证。” “北伐！” 慕导神色肃然。 第138章 小拳拳 十万大军的衣物。 秦布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秦布衣如今缺少的，就是粮食和衣物。 慕家若是能够提供十万大军的衣物，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能够省去秦布衣很多事情。 “真的？” “真的送我十万大军的衣物？” 秦布衣满脸震惊的望着慕导。 “只要你北伐。” “我就送你十万大军的衣物。” “不是一次性送十万。” “而是每年送十万。” “你北伐一年，我慕家就送一年。” “慕家什么不多，就是丝绸布匹多。” “粮食也能给你支援一些。” “不过粮食不会太多。” 慕导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是为何？” 秦布衣有些想不明白。 “这是因为。” “慕家是关陇士族。” “祖地在关中。” “他们慕家做梦都想拿回祖地。” 晏之缘开口道。 秦布衣愕然。 虽然想对付江南世族，然而秦布衣对江南世族的了解还真不多。 以前的重心，放在齐州，胶州，以及整个江河诸省的发展上面。 也没想着和江南世族有什么牵连。 原本秦布衣是打算十八岁，甚至更晚一些。 掌控足够多的火枪搭配，直接犁地，清洗一遍江南。 对于秦布衣来说，这是最便捷的方法。 毕竟，今后的秦布衣，还想着打土豪分田地，进行土改。 但是因为萧倾凰的赐婚，导致秦布衣不得不做出改变。 现在积蓄的力量不足，还无法彻底撕破脸皮。 只能玩儿拉拢分化这一手。 秦布衣以前是根本不在乎江南世族，也不想着去了解。 如今听到晏之缘和慕导的讲述。 秦布衣突然明白。 江南世族，并非全是偏安一隅之人。 也有想着北伐收复故土的人。 慕导是一个。 “我这一支慕家。” “是三百年前，从主脉分出来的。” “百年前猃狁，狼狨，西羌之乱，慕家主脉被灭族。” “被一支支脉鸠占鹊巢至今。” “若不北伐。” “我们这一支，就会被人侮辱为叛逆之族。” “若不攘除叛族的畜生。” “我们这一支慕家之人，也无脸去见先祖。” 慕导话语沉重的说道。 百年前的祸乱，致使诸多世族衰落。 慕家是一个大族，南北主家和主家分脉，都是望族。 从慕导随手拿出十万大军的衣物就能看出。 世家大族对于宗族礼法极为重视。 慕家想要北伐，或许是为了正统性，可更多的是不甘祖地被一群叛逆的畜生占据。 慕家想北伐，可是没有军权，他们做不到。 秦布衣说要北伐。 慕导也只能希冀于此。 北凉王走后，必定会给秦布衣留一支军队。 从其他三位世子身上就能看出。 要知道，其他三位世子，可都有一支三万亲卫部曲。 就凭这个。 秦布衣说要北伐，是可信的。 就是因为秦布衣一首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慕导，才会对秦布衣说出这番话来。 无论北伐会不会成功。 只要秦布衣北伐，慕导就支持。 做不做和做不做得到，是两回事。 在慕导看来，若是不去做，那就对不起先祖。 如果做了，而没有成功，就算是死了，下去见先祖，他也能说自己问心无愧，尽力了。 “布衣小子。” “老夫的晏家。” “虽然也是大族，不过拿不出那么多衣服。” “倒是可以拿出一些钱粮支持你北伐。” “我族中子弟，也可随行为军中参军主簿。” “我家鱼安叫嚷着要嫁你。” “我这老头子也没办法。” “总不能看着你北伐时因为没有钱粮而死在外面吧？” 晏之缘望着秦布衣，一脸无奈的说道。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晏鱼安满脸羞红。 一向温柔平静的她，可是有些急了。 急得面红耳赤，羞答答的不敢去看秦布衣。 “有两位长辈支持。” “秦布衣一定会竭尽全力。” “尽可能做好北伐的准备。” “不会让二位失望的。” 秦布衣微笑的郑重说道。 这？牺牲一下男色，似乎不是坏事啊。 不仅收了两位大美人，还能得到两大世族的支持。 简直血赚啊。 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慕家和晏家真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对于秦布衣来说，这是件好事。 “老夫来此。” “带着鱼安，你也知道因为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小家伙，竟然当着文武百官，世族大儒的面赌斗。” “赌斗也就罢了，竟然是拿自己的婚姻做赌。” “老夫其实很生气。” “不过，你们两人彼此有意。” “那老夫也就不管了。” “此番前来，就是确定婚约。” “你小子去了司马府下聘礼。” “找个日子，来我晏家一趟。” “不需要你搞那么大的排场。” “只要正常聘礼即可。” 晏之缘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晏鱼安，俏脸更是绯红无比。 “我家婵娟的聘礼，也挑个日子。” “你们契书已经签订。” “慕家也不是不讲承诺之人。” “可也不能按照契书那般，给你做暖床丫鬟。” “要一个平妻身份就行。” “你好好对待我家婵娟。” “未来，慕家是你的坚强后盾。” 慕导认真的对着秦布衣道。 慕婵娟的傲娇表情，也是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秦布衣这才看到，慕婵娟手中，拿着金瓶梅。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靠，这书要是让慕婵娟看了。 那乐子就大了。 秦布衣可不想社死啊。 “慕叔父，小子一定好好照顾婵娟的。” 秦布衣道。 “好了。” “事情也谈妥了。” “老夫该回去办公了。” “婵娟若是想留下，你们就交流一番感情。” 慕导说罢，就欲离开。 “老夫也要回去了。” “鱼安，你便一同留下吧。” 晏之缘也跟着道。 两人和老王爷闲聊几句之后。 直接离开。 将孙女儿，女儿丢在了北凉王府。 这完全是撮合秦布衣和二女。 老王爷拍了拍秦布衣肩头，也是离开。 只剩下秦布衣和二女，还有给秦布衣推车的紫月，以及一旁乖巧的巧儿。 巧儿看到二女，很是恭敬。 在她眼里，她们可是两位主母。 自己一个小丫鬟，要好好伺候。 “那个。” “我们出去逛逛？” 秦布衣对着二女道。 “全凭七郎做主。” 晏鱼安话语温婉软糯的说道。 这声音，听得秦布衣心痒痒。 怎么会有这么软糯的软妹子？ 这声音，一听就是很好推倒欺负的感觉。 欺负一下会小声抽泣那种。 “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慕婵娟倒是傲娇少女的语气。 不过她不算是少女，有着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 算是个身材高挑的御姐了。 慕婵娟眼角的那颗泪痣，很有一点娇媚的感觉。 江南女子的温婉，加一点娇媚。 妥妥的阳光女友感。 “额。” 秦布衣愣住了。 带着两美女去干嘛？ 踏青游湖？ 自己背后伤势没好，还要被人推着走。 很不方便。 何况，禁卫军和青衣卫在行动抓人。 秦布衣还真怕遇到凶人，保护不了两个大美女。 勾栏听取？ 那肯定不行。 带着两个未来的娘妻去青楼，那可就过分了。 “那个，去我的书店。” “宫羽她们在那边。” “让她给你们弹曲子听。” 秦布衣微笑道。 “好啊。” “我可是很想学那三首曲子。” 慕婵娟很是激动道。 “走吧。” “把书放下吧，我们去书店。” 秦布衣心情有些紧张，眼巴巴的看着慕婵娟。 “这本书，我想带回去读一下。” “可以吗？” 慕婵娟盯着秦布衣眼睛。 她能看出秦布衣有些不对劲。 可无论如何，她也要看看，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这本书，不适合你。” “这几本适合你。” 秦布衣赶忙选了几本适合女子的言情小说。 特娘的秦布衣这本金瓶梅，那可是未删减版。 真要是让慕婵娟看来。 指不定她会什么表情。 虽说和自己女人一起看看刘备文，或许有些特别的异样情调。 可两人的关系，现在还没到那一步，真要是被她看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布衣是真的不想社死。 “你的眼神告诉我。” “你心里好像有鬼。” “这本金瓶梅，肯定有问题。” “我要拿回去好好看看。” 慕婵娟一脸坚定。 “不是，这本书有点低俗。” “不适合你这样的高贵女孩子。” “换，换一下好。” 秦布衣再道。 看你妹啊。 拿回家如果让慕导看到。 这位岳父会不会将自己腿打断？ 慕导也好，晏之缘也好，都是那种看起来礼教死板的家伙。 真要是让他们看到这种践踏礼教的刘备文。 他们还不得疯。 如今局势一片大好，真不想搞出其他事情。 “我那么高贵。” “平日里经史典籍看多了，我想看一些低俗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说的低俗，到底有多么低俗！” 慕婵娟一脸不相信。 直接将书，塞进了鼓鼓囊囊的心口。 看的秦布衣眼皮直跳。 刚才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大片白嫩。 差点流鼻血。 看到秦布衣那眼神，慕婵娟顿时满脸羞红。 羞愤的瞪了秦布衣这货一眼。 “登徒子，坏蛋。” 慕婵娟跑到秦布衣面前，小拳拳接连捶打了一下秦布衣。 第139章 如鲠在喉 “老爷，救救浅儿吧。” “司马公，我儿被青衣卫的人抓了，想办法救一救吧。” “……” 司马府里，这几天热闹不已。 这不，今日又热闹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雍在家休养。 这两日的事情，将他气的不轻。 然而近日，似乎又出现了大事。 “青衣卫以贪赃枉法，买卖良家妇女，草菅人命为由，在京都大肆抓捕官员及其子女。” 司马雍身边，立刻有家中管事解释。 “萧倾凰在做什么？” “前几天不是刚刚抓了人，讹诈了一笔钱财吗？” 司马雍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萧倾凰这般，是真不怕百官罢朝，致使朝局混乱。 “司马公。” “被抓之人，昨日在烟雨楼一掷千金，拍卖花魁和清倌人的梳妆夜。” “有些家伙玩儿的过火，致死致残的不少……” 身边的管事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 很多人被抓，还真是咎由自取。 这些世族子弟，玩儿的极为变态。 玩儿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放在以前，根本不会有人管。 高门大户官官相护，普通人哪里斗得过这群群体。 然而今年。 萧倾凰像是吃了药一样。 直接让禁卫和青衣卫抓人。 这要是依法处理，这些人死都是轻的。 司马雍听到这话，气的气血上涌。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不是让他们低调一点吗？” 司马雍气的老脸发白。 如今朝堂局势很是怪异。 原本，司马雍决定自己大权在握，掌控一切。 可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掌控朝局。 最可怕的事，他发现。 自己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旋涡之中。 萧倾凰做的事情，完全是在走钢丝。 若是世族联合发难。 大周必乱。 可萧倾凰又没有将人逼到绝境上去。 而是按照规矩办事。 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抓的人，都是身上犯有命案，亦或是罪不可赦的东西。 真要是纠集百官护着这批人。 那萧倾凰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想要当皇帝，名正言顺的名义很重要。 如今的大周，萧氏皇族依旧是深入人心。 毕竟是四百年大周。 大周，还有到达叛乱四起，民不聊生的地步。 秦布衣在江河诸省推广曲辕犁和科学种植方法。 就这一点，江河诸省基本乱不了。 虽然江南水灾严重。 可江南之名，都是世族掌控。 他们不可能看到江南灾民四起。 虽然他们会暗中清理一批。 可并不影响萧倾凰掌控大周。 从名义上来说。 萧倾凰这个皇帝，没有做出天怒人怨的糊涂事。 加上有北凉王在，司马雍真不敢异动。 也不敢真的维护那些被抓的玩意儿。 如果真要是这么做，他司马雍的名声，就全毁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个孙儿，昨天晚上玩儿死了一个花魁。 现在人被抓了，自己小妾又惨叫个不停。 司马雍真的是头都大了。 “青衣卫那边怎么说？” 司马雍脸色阴沉的看向一旁的钱寥橦。 “和前两天一样。” “要么拿钱赎人，要么死。” “这一次，要拿三倍赎金。” “消费多少拿多少。” 钱寥橦回答。 “萧倾凰。” “倒是小瞧了这小姑娘。” “她倒是学会法子对付我们了。” 司马雍冷哼道。 “萧倾凰性格直率，不像是会用这等阴险计策的人。” 孔繁桧双眼幽深的说道。 萧倾凰从小到大，当了十三年皇帝了。 她什么性格，这些老东西比萧倾凰自己都清楚。 突然的转变，怎么看也不像是萧倾凰能够做出的事情。 “你们的意思是，她背后有人？” “是谁？” 司马雍道。 “秦布衣那小子？” “那个小屁孩儿，诗文无双，倒是有点小心机。” 司马雍脸色一变。 昨日之后，没人敢轻视秦布衣。 而且觉得秦布衣很危险。 饶是司马雍自己，也是深深的忧虑。 可今早秦布衣跑来下聘礼。 他是真不好直接去对付秦布衣，对不起自己两个孙女儿。 “那小子纨绔好色。” “虽然有点小聪明。” “可不像是心机深沉，专门对付我等的谋划之人。” “魏孝之最近敢和我们翻脸敌对。” “倒是有点像他找到了一个狗头军师。” “故意想对付我等。” 钱寥橦开口道。 秦布衣虽然诗文无双篇篇传世之作。 虽然昨天大家输了不少银子。 可对于绝大多数世族来说，那点银子算不得什么。 损失最大的，是司马雍自己。 以及一些小世家。 司马雍自己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认为秦布衣有什么阴谋诡计。 最主要是。 秦布衣太年轻了。 十四岁的秦布衣，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儿。 直接被众人无视了。 昨天秦布衣带着武将武勋子弟抢钱，也像是纨绔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毕竟，稍微有头有脸的世族，绝对干不出这种无礼之事。 也就是因为如此。 众人相信，如今的阴谋诡计，和秦布衣没什么关系。 反而是福国公魏孝之最近的被判，让众人如鲠在喉。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各自花钱赎人吧。” “魏孝之那叛徒和萧倾凰搅在一起。” “让他得意几天。” “找机会灭了魏孝之这个叛徒。”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司马公，最近江南水灾影响严重。” “流民未定，又有疫病。” “想要稳定，今年是稳不了。” “南方受灾的几省和魏孝之的地盘相邻不远。” “要是派出的大军染上瘟疫，只怕就麻烦了。” 钱寥橦担忧的说道。 “既如此，让魏孝之活到明年动手。” “今年继续囤积粮食军器。” “就这样吧。” 司马雍摆了摆手。 昨天秦布衣这货，拿着契书，让五千大军急行军一百里。 直接将两千万石粮食封存转移。 刚才收到消息。 句容粮城的粮食再被转移。 司马雍本就心烦意躁。 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 这些天，事情一个接一个。 而且都打的他措手不及。 事情的发展，不按照司马雍的节奏走。 他自然有些不适应。 不过，句容粮城的粮食。 本就是江南税收，拿给边军所用。 这十几年里，江南世族，一直在扣减钱粮税收。 两千万石粮食看似很多。 可是对于整个江南粮食产量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整个江南的粮食产量，在十二，三亿石左右。 税入其三。 加上一些苛捐杂税。 收粮税都能收个五亿石粮食。 两千万石在司马雍看来，也就那样。 大不了，今年找个借口，扣押八成，甚至九成钱粮就行。 看似损失两千万石，指不定多收入一亿石粮食。 这是江南世族把控朝堂后的基操。 和前世明末一样。 明末崇祯根本收不上税，全部被江南士绅，各位王爷勋贵，漕帮，盐帮等势力拿了钱粮税收。 国家没有税收，别说军队，连官员都发不起俸禄。 明朝不灭是真没天理。 萧倾凰这个女帝，现在也面临明末的问题，收不上税。 真要是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她其实真的会将大周搞得灭亡。 亦或是大周再度分裂。 不过，萧倾凰选择了秦布衣。 不过一个月时间，钱粮都不缺了。 可惜的是整个江南，不在萧倾凰控制之中。 但是如今有了钱粮的萧倾凰，在秦布衣的安排下，能够做很多事情。 她这个皇位，也坐的更稳了一些。 司马雍很是烦躁的摆了摆手。 一众官员皆是退下。 李玄龄躬身拜了一下，也是退下。 然后乘坐马车，准备回家。 “最近萌萌还好吗？” 马车上，李玄龄询问管家富察道。 “萌萌小姐这几日，都在经营书店。” “有长沙侯府的欧阳未央小姐陪着。” “过得很好。” 富察连忙道。 “去那书店看看。” 李玄龄将最疼的孙女儿赶出家里之后，还没去看看。 李萌萌这么小，李玄龄心里也有些担心。 想到秦布衣这小子，昨天骗了四个女子。 早上还去司马家下了聘礼。 李玄龄可是有些生气。 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三味书屋。 看到门前的楹联，李玄龄脸色微变。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哼，不像话。” 看到这楹联，李玄龄更是不高兴。 背着手，阴沉着脸，走向书店。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动听的乐声传来。 宫羽在唱着知否这小曲儿。 李玄龄停顿了脚步，静静的听着。 等到曲子停止，屋里一阵鼓掌声响起。 李玄龄这才进入其间。 “爷爷！” “右相大人！” “姥岳丈，您老好！” 看到李玄龄，李萌萌，欧阳未央，秦布衣他们称呼各不相同。 “秦布衣。” “你个臭小子。” “本相不是说过。” “不准你让萌萌卖着报纸吗？” 看到进门就摆放着一摞报纸。 李玄龄脸都绿了。 “姥岳丈，您别急，先消消火。” 秦布衣赶忙倒了杯茶。 “消火？” “你让本相消火？” “你个臭小子。” “让萌萌接触这么危险的东西也就罢了。” “你给我在外面沾花惹草。” “昨天骗了四个姑娘。” “你个混蛋东西！” 李玄龄气的老脸都变了。 本相给秦布衣两巴掌。 可是看到一旁的慕婵娟和晏鱼安众女。 李玄龄停下了手。 觉得自己有点失礼。 “罢了。” “随你们了。” “老夫在书店看看。” “你们自己玩自己的。” 李玄龄气呼呼的，不去看秦布衣众人，而是走近书店里，四处查看大量。 只是扫了一眼书架，李玄龄脸色顿时惊变。 在拿起一些书看了看之后。 李玄龄神色巨震。 普通人或许不能理解，这些书意味着什么。 然而李玄龄这个政治觉悟极其敏锐的老狐狸看来。 这个书店，要引起大周文人圈子的震动了。 如今，只是还没有完全发酵罢了。 第140章 厚皮精装书 李玄龄的到来，让书店突然变得安静。 进来训斥了秦布衣这货一番后。 李玄龄进入了书架区，在书店里逛了起来。 秦布衣和众女面面相觑。 李萌萌既是高兴，又有些担心的看向秦布衣。 “宫羽，继续唱曲儿。” “不用担心右相。” 秦布衣笑了笑。 李玄龄刚才虽然很生气很愤怒。 可他看到欧阳未央，以及慕婵娟，晏鱼安之后。 就放心了不少。 而且，刚才进入书店时，堂内和门口门外，都有着甲横刀的部曲。 这里的防护措施用不着太过担心。 秦布衣为了书店安全，给欧阳未央她们弄了一个安全检查。 不准带刀剑武器进入书店。 而书店周围的店面，都被秦布衣买了下来。 欧阳未央，还有北凉王府的的精锐部曲，就在隔壁。 随时有十余台弩箭瞄准书店这边。 先不说世族那些手段。 京都的地痞和地下帮派不少。 强抢民女的事情这些货色没有少做。 在这些京都地痞和地下帮派的背后，有着不少世族的影子。 京都很多没有背景的官员富商，他们家里的女人，如果没有保护好，都有可能被抢走。 大周有被北凉王镇压，京都的秩序要好一些。 很多地下黑暗势力，也不敢太过猖狂。 放在西秦和东辽，一个漂亮的美女，走在大街上被人抢走，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古时候的秩序，可不像后世那般稳定。 饶是后世有各种监控设备，可在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敢杀人抛尸。 而古代，当街杀人跟喝水一样。 更别说强抢女人了。 秦布衣其实也不想李萌萌这小萝利跑出来开书店。 可也不可能把人当金丝雀困在笼子里。 做好足够的保护。 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没那么危险。 何况。 书店所在的宇字坊，大多店面都是秦布衣买下的。 周围的宙字坊，洪字坊，玄字坊。 也都是高等住宅区。 还有一支千人禁卫驻扎。 这样来说，安全其实很有保障的。 欧阳未央还派了长沙侯府部曲，和女子暗卫，足够保护这里的安全。 秦布衣做了这么多准备，虽然很多暗中的保护看不见。 可光是看到周围游荡的五大三粗的汉子，以及书店之中，不少眼神冷厉的，举止干练的女子。 李玄龄的担心也转为安心。 他对李萌萌这书店也是好奇。 李玄龄自然不认为，靠着李萌萌自己的实力，就能开启一个书店。 这书店，他自是知道，是秦布衣的。 李玄龄拿起一本书翻了一会儿，又接连拿起几本书作对比。 “这些书，什么价格？” 李玄龄回头问向身后的店员女子。 这店员女子的腰间，带着一柄短刀，从领口看去，能够看到外袍罩着的钢甲。 不过李玄龄对此仿佛是没有看见一般，而只是想询问书籍。 “右相，您手中的这四本书。” “从一百文到一百两不等。” “最贵的是那一套经史子集。” “牛皮封面，上等夹宣纸印刷。” 店员女子讲述道。 李玄龄看向店员女子所说的经史子集。 准确来说，是一个书箱子。 高五十厘米，宽一米。 店员女子小心打开。 李玄龄也是被吸引了目光。 书这东西，只要是读书人，基本都喜欢。 尤其是书籍匮乏的古代。 上好的书籍，那就是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这箱子里的经史子集，就这一套，让李玄龄呼吸都有些沉重。 这书太好了，这封皮，这纸张，这明亮的墨迹。 这样的书，看的李玄龄心情激动。 “这套书，多少银钱？” 李玄龄忙问道。 “五千两。” 身边的店员女子道。 李玄龄脸上有些惊讶。 倒不是觉得贵，反而是觉得便宜。 经史子集，很多书店都会出售。 但是这么好的书籍，哪怕是在司马雍府上，李玄龄也从未见过。 要知道，司马雍府上那些藏书，一本价值万两银子。 秦布衣这一套五千两，一箱子二十来本厚厚的书籍，简直用便宜来形容。 “这边同样的经史子集呢？” 李玄龄指了指一旁，同样厚厚的一套成书。 “上品宣纸的精装本，一套千两。” “那个是五百两。” “那个是五十两。” “这一套，最便宜，只需要五两银子。” 店员女子讲述道。 “五两？二十八本书只要五两？” 李玄龄直接震惊了。 二八本五两书？这材料钱能赚回来吗？ 怕不是亏本买卖？ “嗯。” “五两一套的书，书籍材料比较一般。” “书页纸张容易坏掉。” “若是受潮，书籍很容易发霉腐坏。” “其他纸的书，贵是贵了一些。” “可就算是受潮，也不容易腐坏，保存时间也会更长。” “越好的纸，质量自然越好。” 店员女子再度解释道。 李玄龄点了点头。 “这套五千两的，给我打包。” “不，你们书店里，这种厚皮精装书。” “所有都给我来一套。” “要多少钱？” 李玄龄直接开口问道。 “大，大概要十数万两吧……” 那店员女子也不确定。 不过她是大概知道，有多少书的。 算一算，差不多是这个价。 “去问问，让人备好书，给我装好。” “准备好后，我去付钱。” 李玄龄摆了摆手。 那店员女子立刻退下，不过马上有其他店员女子跟随。 李玄龄也没有搭理身后的跟随之人。 继续在书店闲逛。 李玄龄选了一些没看过的小说书籍，戏曲话剧书籍。 甚至还有一些医药，种植，工造等杂书。 与其说是杂书，不如说是秦布衣准备给未来科举改课提供的教科书。 教科书自然不可能将后世的教科书带到如今来。 但是可以稍微改造一番。 在秦布衣想法之中。 数理化自然是要推广学习的。 而对于如今的大周百姓来说。 医学，种植是最重要的。 工造方面，更多是改善民生，提高种植产量的工造。 这些书籍其实没那么难，影响也不大。 秦布衣也不担心暴露科技核心秘密。 最重要的，自然只有秦布衣开办的学宫，学堂里才可能学到。 那些尖端科技方面，暂时是不可能外传的。 如今放在这里工造书籍。 与其说是工程方面的科技秘典书籍。 不如说是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兴趣书。 大多是小型工程的介绍和工程解析。 水渠，池塘，桑基鱼塘，水车，磨坊，脱壳机，脱粒机，小型手工纺织机，竹编，藤编…… 这本工造书，突出一个手工小农经济的代表发展。 这其实是秦布衣送给江河诸省的州府县镇官员的指导书籍。 为的就是提升百姓的收入。 提升粮食产量之类的。 最近两年时间推广发展开来，效果很是不错。 秦布衣本想着慢慢推广，只是现在成了女帝夫君。 这书，其实就可以完全推广开来。 要不是因为炎夏文会和戴英帝国的割韭菜计划。 秦布衣主要推广的就是这方面了。 攀科技，发展工业革命，最重要的是钱和稳定。 想要稳定，就是要让百姓吃饱饭。 秦布衣当然要尽可能的富国强民。 一些小手工工造技术传出去，对于提高百姓生活质量，是很有用的。 对于李玄龄来说，这本书的重要程度，可是非同一般。 在书店里逛了一圈。 李玄龄身后的侍女侍卫，换了十个。 这是因为，他想买的书太多。 后面的人抱不下，一直在换人。 在回到大厅前堂的时候，李玄龄吓了一跳。 因为整个堂前，摆满了书籍。 似乎，全是他买的书。 足有五六百本。 而且大部分都是收藏用的厚皮精装书。 李玄龄爱书，藏书不少。 可是很多书都不易保存。 就算是最常见的经史子集。 他买的书，已经换了五六套了。 无他，京都湿热，书籍容易受潮。 受潮了就很容易腐坏。 哪怕是李玄龄这般身份，他买的书，也很难保存。 主要是家里藏书太多，书籍的纸张质量又不好。 好的纸张，哪怕是李玄龄，也买不到。 别看李玄龄是右相，是百官之首。 然而他不过是司马雍扶持的。 在世家大族眼里，李玄龄就是寒门狗。 一条狗罢了，不配用上等宣纸，更别说上等的书籍了。 这也是为何，见到这些好书，李玄龄忍不住购买的缘故。 “爷爷。” “你，你买了这么多书？” 李萌萌看到李玄龄走过来，满脸惊愕。 李玄龄在书店可是逛了一个时辰。 一本本书从店内抬到堂前。 李萌萌都惊了。 “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 “不讲身份关系。” “多少钱？” 李玄龄对着李萌萌道，随后目光看向秦布衣。 自然是认为，秦布衣做主。 “姥岳丈买书，自然是免费送。” “否则，我这个孙女婿岂不是不识抬举？” “来人，笔墨纸砚给姥岳丈送一套。” “各种宣纸，送十刀。” 秦布衣笑着道。 李玄龄这老狐狸，心机很深。 在六年前，秦布衣不经意间发现的。 如今和他聊天，秦布衣虽然嬉皮笑脸，可却是十分重视。 “你小子，少来。” “拿人手软。” “老夫可不想欠你人情。” “何况，老夫有钱。” “昨天，老夫可是转了一百多万两银子。” “还多亏你帮老夫抢到了钱。” 李玄龄嘴角微咧。 第141章 麻将 李玄龄丢下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后离开。 离开的时候，满意的对着李萌萌点了点头。 见到自己爷爷的欣慰眼神，李萌萌心情顿时十分开心。 自从被李玄龄驱除出相府以来。 李萌萌心里，其实有些担心和难受。 毕竟，自己就像是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如今爷爷再来看自己，她自然是高兴。 “布衣哥，爷爷的钱。” 李萌萌开心的将二十万两银票，放在秦布衣手里。 仿佛是以前爷爷给自己的零花钱一样。 “好，我收下了。” “以后书店还会很忙，可就麻烦你了。” 秦布衣捏了捏少女的柔嫩纤手说道。 李萌萌看到众女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顿时闹了个大脸红。 满脸羞红的埋着头，纤手揉捏着衣角。 李萌萌这妞儿柔弱容易害羞，她这般模样，秦布衣很早以前就喜欢。 当初才九岁的时候，王府宴席。 七岁的李萌萌就来过王府。 那时候，她在右相府可是受到不少欺负。 被人欺负，就偷偷的躲着掉眼泪。 可怜兮兮的。 王府宴席时，她被自家小姨抢了零花钱。 躲在角落哭的泪眼花花的。 秦布衣看到后安慰了好久。 尤其是哭累了后，这妞儿靠在秦布衣怀里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偶尔还会抽泣一下，又可怜，又可爱。 惹得秦布衣怜惜不已。 也因为小时候的相处，秦布衣格外疼爱李萌萌这妮子。 完全是将她当成小妹看待。 不过如今，反倒是成了小娇妻养成计划。 李萌萌高兴，秦布衣心情也好上不少。 看到这妮子阳光开朗的笑容，秦布衣也不禁开朗微笑。 目光看向慕婵娟和晏鱼安。 这两妞和众女打成一片，跟着宫羽学习唱曲，不想走的架势了。 看到这种情况，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看着一群美女说说笑笑。 虽然欣赏美景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欣赏的久了，也是很无聊的。 让左擎回去将家里的象牙麻将拿到书店。 秦布衣直接将众女叫来打麻将。 秦布衣，巧儿一方，宫羽，范安芸一方，欧阳未央，李萌萌一方，慕婵娟，晏鱼安一方。 “这个什么麻将，怎么玩儿？” 众女皆是疑惑的望着秦布衣拿来的事物。 麻将这东西，秦布衣早就做出来了。 小时候的秦布衣太小了，搓麻将都难。 来回摸麻将都能累死，自然是没兴趣玩儿。 这些年，虽说秦布衣年龄也不算太小了，可又太忙了，秦布衣的精力，基本放在搞钱，规划，开发，训练军队方面了。 麻将这东西，放在藏书阁里很久了。 秦布衣弄了很多玩意儿。 象棋，军棋，跳棋，扑克，麻将…… 棋牌游戏不少。 虽然赌钱对于秦布衣来说，一直很抵制。 可这玩意儿也有打发时间，娱乐之用。 小赌怡情，其实没什么问题。 只要不赌的太疯狂，也是可以的。 一直以来，秦布衣想打麻将都没什么时间。 如今似乎有悠闲时光玩玩儿。 自然是要和众女打打麻将。 玩儿小一点，一二三四，最大的牌四文。 最小的胡牌一文。 无论多大的牌，封顶都只有四文。 就算是再倒霉的人，打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天也很难输掉一两银子。 对于秦布衣和众女来说，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万两银子，现在也是随便玩儿。 但是为了以后不让众女养成烂赌的情况，打打小麻将是可以的。 秦布衣看到慕婵娟和晏鱼安两位才女，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顿时想到了一个人。 前世华夏自古以来的千古第一才女。 易安居士，李清照。 她的爱好就是喝酒打牌。 现在慕婵娟和晏鱼安两位才女，爱好作词。 秦布衣弄点可口的果酒，带回她们打牌。 还真有点李清照的那种感觉了。 当然，二女的才气，自然比不过李清照。 “魏王殿下，怎么了？” 晏鱼安见秦布衣望着她和慕婵娟傻笑，不禁好奇的问道。 “本王在想。” “赢了你们的钱，是不是有些不好。” 秦布衣笑着道。 “哼，这种小游戏，谁赢谁可不一定！” 欧阳未央很是要强的说道。 “大家熟悉的差不多了。” “我还给大家了胡牌的攻略。” “接下来，咱们可要打钱了。” 秦布衣笑呵呵道。 让人取来四贯铜钱，也就是四千文，四两银子。 “一筒。” “贰万。” “九条。” “碰，三饼……” 书店里，响起了八人打麻将的声音。 下午有不少人来卖书，不过收银的活，交给了苏如是，以及苏如是的姑姑苏琴鸢。 苏琴鸢如今不再扮老。 而是恢复了正常的容貌。 刚满三十的苏琴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熟透的韵味。 秦布衣对坐正好看到靠在掌柜柜台上的苏琴鸢。 她那伟岸宏伟的身材，不比周蝶小多少。 秦布衣的目光是实在忍不住会移过去看两眼。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多次被秦布衣偷看。 苏琴鸢心跳加速，俏脸微红。 不过，她尽量保持着仪态。 苏琴鸢知道，自从月影楼成了秦布衣的之后。 她其实就是秦布衣的人了。 她和自己侄女儿苏如是，今后就是秦布衣的女人。 运气好，能够被秦布衣看上。 今后她们俩，都能过的很幸福。 如今秦布衣偶尔在偷看自己。 苏琴鸢自然是高兴。 也是尽量展现自己的美。 秦布衣身边，虽然有不少御姐级别的大姐姐。 可像苏琴鸢这般成熟妩媚的还真没有。 周蝶虽然大的夸张，身材也是伟岸宽广。 然而周蝶并不是很媚态。 苏琴鸢因为是月影楼的老妈子。 平日里虽然是装老，可是为人处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特点。 拿捏秦布衣这小楚男，那倒是轻而易举。 好在，秦布衣身边的美女太多。 平日里见识的多了，定力自然也就高了。 虽然苏琴鸢这颗熟透的水幂桃很诱人。 可秦布衣还没到色迷心窍，米虫上脑那种地步。 主要是在月影楼的时候，没发现苏琴鸢这老妈子这么有料，这么漂亮。 现在也只是欣赏的看了几眼。 看了几眼之后，倒是专注打牌了。 不知不觉。 秦布衣她们身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不少世族文人子弟，也有很多文官小吏。 甚至连青衣卫指挥使蒙易这货，都看了半晌。 “胡了，清一色！吃你们三家！” “四文，给钱，给钱！” 欧阳未央插着柳腰，哈哈大笑道。 巧儿俏脸小不开心的拿出四文递给李萌萌。 李萌萌则是满脸笑容的收秦布衣三家的钱。 “你们给钱给钱。” 欧阳未央身后，几个世族之地，对着对面的几位世族弟子叫道。 下面打，后面压住。 秦布衣看的是一阵无语。 这些货，不愧是纨绔子弟们。 场外买马都学会了。 欧阳未央，慕婵娟，晏鱼安她们相熟的一些姐妹，也在玩儿买马游戏。 好好的一个书店，搞得像是一个赌场一样。 格外有趣。 “魏王殿下，时间不早了。” 一旁青衣卫指挥使蒙易，实在等不及了。 他就是萧倾凰派来的。 萧倾凰中午没怎么吃饱，就是想着晚饭吃一顿好的。 想让秦布衣带好吃的。 而且是说好了。 可是等到饭点，秦布衣这货没有回皇宫。 将萧倾凰急死了。 主要是饿极了，萧倾凰很是幽怨气愤，这才让蒙易来找秦布衣。 秦布衣见蒙易如此，也才想起了和萧倾凰的承诺。 “诸位娘子，今日时候不早了。” “宫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秦布衣对着众女道。 “去吧去吧。” “我们姐妹留下来玩儿。” 欧阳未央倒是不在意的说道。 有了麻将，这货连秦布衣都不要了。 何况，现在书店里围了几十号人，坐十桌都行。 “那个，婵娟和鱼安，晚点帮忙送一下回去。”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我家里床大，我们一起睡。” 欧阳未央毫不在意的说道。 慕婵娟和晏鱼安听后，是满脸期待。 要知道，她们二女的家教是极为严格的。 就算会去参加一些诗会踏青活动。 可也是同千金大小姐们一起，不会单独和男子同行。 至于在别人家里露宿，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在外过夜，有种新奇的期待感。 “行。” “交给你们了。” 秦布衣点了点头。 “布衣。” “你这麻将还有没有？” “多弄点？” “这一桌，不够大家玩儿的。” 常大眼对着秦布衣道。 他本来是和秦布衣商量，昨天和今天抓人的事情。 毕竟抓了不少人，牢房关不下了，秦布衣还没说进一步如何处理。 虽然可以赎钱，可秦布衣说了给赎钱也不放。 现在文管集团施压，常大眼也不好处理。 但是看到麻将，他将正事儿抛到一边去了。 反正抓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了，也不由他管。 “府里还有几副麻将。” “回头可以让工匠雕刻一些。” “咱们在周围开个麻将茶馆。” 秦布衣嘴角微弯。 没想到麻将这么吸引人。 倒是可以赚点茶水小钱。 秦布衣看向青衣卫蒙易。 倒是突然觉得。 青衣卫来推广茶水麻将馆，倒是个不错的路子。 第142章 公信力 “青衣卫要扩建，这麻将是个好法子。” 前往画舫楼的马车上，秦布衣对着蒙易道。 “啊？” “青衣卫扩建，和麻将有什么关联？” 蒙易疑惑的望着秦布衣。 “你们青衣卫可以在全国各地，开麻将茶水馆。” “给人提供茶水点心，让人在店里玩儿麻将。” “顺便收集情报，监督各地事物。” “当成青衣卫大本营。” “不仅能够完成任务，还能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收益。” “大眼他们这些武勋，武将子弟的退伍老卒，可以直接成为店员亦或是老板。” 秦布衣琢磨道。 “好啊。” “这又能给那些老兵找一条活路。” 常大眼也是激动的说道。 手中拿着刚才顺路路过北凉王府中取的象牙麻将。 手已经开始痒起来了。 “茶馆儿可以和剧院结合。” “我最近想办法培养出一些戏曲，剧本演员。” “到时候表演一下给大家看看。” “保证有搞头。” “两位入个股？”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蒙易和常大眼。 “魏王殿下要让我们入多少股？” “那啥，下官有些穷。” “承蒙殿下照顾，最近赚了不少。” “可，我这里，也没多少，想买一成股，肯定不够……” 蒙易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 蒙易虽然跟着老王爷混过，是北凉王带出来的，甚至还有救命之恩。 可说起来，蒙易是先帝培养。 是皇室从小豢养的一群死士。 一步步晋升到青衣卫指挥使。 内宫内侍皇家禁卫。 青衣卫这个组织，是萧倾凰剽窃秦布衣所说的锦衣卫。 只是她喜欢青色，所以改成了青衣卫。 青衣卫在，让萧倾凰获得了一对眼睛，掌控了一些权力。 然而若不是秦布衣，她这青衣卫的作用，也就那样。 如今秦布衣又给出主意了。 蒙易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秦布衣用钱太快。 从青衣卫扩展，一个月两百多万两银子就能看出。 蒙易深知，自己玩儿不起。 秦布衣赚钱能力是有目共睹。 前前后后，不过是一周时间，几乎送了三千万两银子入宫。 而秦布衣留下的现银，就近乎六千万两，还不包括珠宝首饰，书画古玩。 在蒙易眼里，秦布衣的财富段位，他根本不敢碰。 “给你们一人一股。” “一股五百万两银子。” “慢慢筹集吧。” “不是让你们单独出钱。” “去找其他人合作。” “一股可以分为一百股，一千股，一万股。” “现在青衣卫扩展到了两万多人了。” “一人一点银子，立个股份凭证不就搞定了吗？” “有我在，赚钱绝对没问题。” “这可是本王给你们的福利。” “今后想要这个机会，可都不容易。” 秦布衣保证道。 秦布衣这么一说，蒙易眼睛都亮了。 然而对于常大眼来说。 这货现在可不缺钱。 昨天又狠狠的捞了一笔，富得流油。 常大眼的武威侯家里，虽然比不得顶级世家大族富有。 可是想要让他掏出五百万两银子，那肯定没问题。 不过，五百万两银子太多了。 他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所以想着和一群兄弟伙凑一凑。 自从跟着秦布衣赚到钱后。 武将勋贵子弟的核心圈子，可没少找秦布衣创收。 都想着做点其他生意。 如今秦布衣主动提到了麻将茶馆儿和剧院的结合生意。 常大眼自然相信，那群狗东西肯定是愿意的。 “殿下，五百万两银子，下官一定去想想办法。” 蒙易听到秦布衣这么说，自然是懂了。 别看蒙易是孤儿死士。 然而他已经成婚，不仅成婚，还有几房小妾。 以蒙易这青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御前红人。 巴结他的不知凡几。 蒙易虽然招人嫌，讨人恨。 可也有人想抱他大腿。 不是所有世族，都像是司马雍他们那般肆无忌惮。 一些普通富商商贾，落魄世族，或是小家族，也会想着找靠山的。 蒙易这个指挥使的身份，很是特殊。 毕竟是皇帝的黑手套。 抱他大腿的人，并不会少。 蒙易为了自己的二女，为了自家小妾的家人，也会很卖力。 家里小妾的娘家人凑凑钱，再加上青衣卫的兄弟们喝口汤。 五百万两银子，并不少。 秦布衣这三年时间，赚钱都是正常的商业赚钱。 其实来钱最快的，就是世族官员身上。 别看蒙易这货似乎是给萧倾凰做事。 忠心于萧倾凰。 然而蒙易一个指挥使，也牵扯了不小的利益。 让他凑够五百万两，还真不是为难他。 至于这一周时间，秦布衣从世族身上捞的银子。 已经不下亿两银子。 既得利益者集团的财富，积攒了四百年。 平时基本用不出去。 可以想象，他们到底有多么深厚的积淀。 前世挖到的海昏侯刘贺大墓。 出土的铜钱十吨两百万钱，金子两百多斤。 这还只是金钱。 更别说其他漆器，玉器，青铜器，武器等等的墓葬。 要知道，海昏侯时，汉朝稳定不过一百多年时间。 海昏侯之前是昌邑王。 昌邑王到刘贺，两代人积累。 五十年不到的时间。 就能搜刮如此财富。 陪葬时如此奢靡。 而那些积攒了四百年时间的累世豪族，不敢想象，他们的财富会有多么庞大。 穷的只是那些地里刨食，连寒门都算不上的平民百姓。 真正有钱的，就是世家大族，士绅勋贵。 在秦布衣的计划里。 是等到自己十八岁以后，掌控足够的军力。 在想办法从世族官员，士绅勋贵手中捞钱。 如今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 秦布衣的捞钱计划，没有半点儿问题。 而且秦布衣也很清晰的确定。 这些世族官员是真的有钱。 古代货币钱财，不是掌控在普通百姓手里。 钱财没有流通起来，经济自然也不会发达到哪儿去。 秦布衣要修路致富，打通商路。 优化商品，增加娱乐产业。 钱财，自然是流通的越多，越远最好。 这都是秦布衣希望看到的未来。 只是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未来需要的人手是真的不少。 三万青衣卫，想要监察全国，肯定不够。 秦布衣的胃口，可不是一个大周。 现在西秦，东辽，南理没有拿下来。 原本的大周帝国还没有统一。 青衣卫肯定还会扩大。 到时候，青衣卫不仅要放在国内，还要放在国外。 海外之地，秦布衣还是两眼一抹黑。 只知道倭国那边，还是一群野人。 至于其他地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钱，能够多赚一点是一点。 否则，到时候大基建一搞，到处就捉襟见肘了。 秦布衣眼下和蒙易，常大眼他们一番商议。 众人已经确定了一个章程。 等到苏如是的乐舞，加上李婉儿那边的姑娘们排练演绎出的戏剧成功。 那么麻将茶馆儿和剧院可以结合推广。 赚钱加情报部门结合。 不仅商贸没问题，而且兼具安全性。 交给蒙易他们青衣卫，配合常大眼瞪一些武勋子弟联合。 想来是有不错的效果。 秦布衣也是在试探一下，看看蒙易和常大眼他们这些家伙，老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秦布衣开价五百万的时候，自己觉得有些多了。 可看到两人很高兴的答应了。 秦布衣这才发现，这两个狗东西，也是土财主。 不管了，只要敢把钱拿出来，秦布衣卖他们一些面子也行。 只要能够带着一批人致富发财，秦布衣也算是在改变大周的阶级体系。 这是对秦布衣改革有利的。 在画舫楼打包了一大桌吃食。 回到皇宫的时候。 萧倾凰饿的小脸发白，神色幽怨的坐在门槛上望着。 望夫女一样，可怜兮兮的。 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萧倾凰顿时俏脸一喜。 看到秦布衣被推着来到御书房，她更是激动不已。 不过，看到秦布衣，她还是压下了激动，而是幽怨不开心的望着秦布衣。 “说好了给朕带好吃的。” “你迟到了一个时辰。” “你知不知道，朕都快饿死了！” 萧倾凰越说越气，眼睛都有些红了。 “娘子，为夫不好。” “让你久等了。” 看到萧倾凰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秦布衣被紫月扶起来后，缓缓的走到萧倾凰身边。 给了萧倾凰一个拥抱。 脸正好埋进萧倾凰的柔软怀抱里，这货还往里面钻了钻，拱了拱。 惹得萧倾凰惊呼娇羞。 “朕饿了。” “朕要你喂我。” 萧倾凰撒娇似的说道。 “好好好，咱一起吃。” 秦布衣有些无奈。 萧倾凰这般，真的是娘们儿叽叽的。 御姐女帝一个，搞得黄花少女一样撒娇。 秦布衣是根本顶不住。 一旁的暗卫挨个试毒。 萧倾凰是挨个猛炫。 一盘蜜糖酸甜口味的松鼠鱼和里脊肉，转眼被她炫了一半。 “牢房里关的那些家伙，真不放吗？” “他们已经交了赎金了。” 独中有了饱腹感。 萧倾凰这才开口，提及正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要做的是立威，立信，将大周的公信力拿回来。”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这种理念要不得。” “大周的法律要改。” “而这次抓的那些垃圾货色，只要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一个不留。” “不仅要杀，而且要将苦主找来。” “明正典刑，并且予以赔偿。” 秦布衣一脸严肃。 “这么做，会不会太激进了？” 萧倾凰有些担忧。 “现在不激进改变，等着咱家老爷子死了。” “让他们明着造反吗？” “趁着老爷子余威能够镇压一些宵小。” “我们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朝堂风气，官员风气要整肃一下。” “你的威望，公信力，需要立一立。” “就算江南无法掌控，可基本盘一定要稳固好。” “不仅如此，下一期报纸，要留最少三个大版面，来报道这些世族官员子弟的恶行。” “告诉天下百姓，朝廷，你女帝萧倾凰，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到时候，就算是世族想要搞事情。” “你也占据民心大义。” “他们不敢明着维护这些垃圾。” “否则，他们的名声就全臭了。” “阳谋告诉他们，你萧倾凰不会由他们摆布。” “只有你展现的威势越强，别人才会害怕你。” “你才能更好的掌控朝堂。” “最近这三日，让青衣卫造势。” “该杀的杀，该判的判，该流放的流放。” “此事之后，咱们要改革的事情还会很多。” “慢慢变革吧。” 秦布衣认真的叹道。 第143章 人头税 “萧倾凰那个臭裱子。” “她，她杀了浅儿，她杀了浅儿。” “老爷，老爷！” “那臭裱子杀了我们的浅儿啊！” 司马雍府邸里。 小妾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断响起。 随后是恶毒的咒骂。 司马雍靠在座椅上，目光如同鹰隼，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五日时间。 萧倾凰竟然玩儿了这么一手。 萧倾凰将烧杀抢掠，为祸京都的畜生，直接血洗了一遍。 不仅血洗，而且是杀人诛心。 这些家伙做了什么，杀了什么人，残害了谁。 萧倾凰直接将人请到刑场明正典刑。 甚至还将这事儿以公文信件的形式发布大周。 让州府知府，县镇知县通传全国。 她萧倾凰扬言，为了百姓，无论是什么官员，什么身份都敢杀。 萧倾凰又发布了几条政令。 其中最主要的是劝课农桑。 自今早起。 百姓开荒的田地，免除三年赋税。 三年之后，按照土地收税，不按照人头收税。 朝廷将会为百姓免费发放耕种工具。 这个政令一出，百官哗然。 今早之时，司马雍自然是带着百官反对。 尤其是工部反对之声巨大。 然而萧倾凰直接来了一句。 为百姓发放耕种工具，她萧倾凰自己解决。 既然工部连耕种工具都无法制作。 那么萧倾凰就找其他人。 你文管集团不是想联合架空皇权吗？ 萧倾凰也不是不可以架空文官集团。 一般来说，政令发布。 是六部议事，皇帝决定，起旨成令。 丞相最终发布六部，亦或是下发各个州县行省。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 事务决策议论，皆出内阁。 起旨下发，也根本不经过六部和丞相。 而是直接交给青衣卫，八百里加急下发。 并且要让各州县的官员，将政务誊抄之后，张贴在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并且派小吏宣传。 和官报衙门类似。 这事儿，其实就是该交给官报衙门来做，毕竟是宣传部门，宣传国家政令，政务之用。 但是很多州县，城镇，还没有建立起官报衙门。 所以，只能让青衣卫这等八百里加急的信使行使监督权力。 当然，江南诸省很多地方不买账。 可不代表无法将这些信息传出去。 萧倾凰直接给青衣卫下令。 若是当地政府官员隐瞒隐藏。 那么这些下放出去的青衣卫，亲自做。 就在当地雇佣穷酸文人，进行宣读政务旨意。 这些官员，世族的畜生子弟，瞬间在大周引起了热议和宣传。 而萧倾凰的劝课农桑政令，也是如同浪潮一般席卷各个州府，州县。 开荒。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亩荒田进行开荒。 如果有铁锨，铁锹，铁锄等工具。 或许三五天就能开荒完毕。 然而对于大周百姓来说，他们手上，连一把铁质工具都没有。 想要开荒，那是苦难重重。 然而萧倾凰的政令无疑是给大家燃起了希望。 最多三年时间，大周朝廷，会免费给大家提供铁质农具。 而各地官员要进行田亩清丈。 新开荒的耕地，必须记录在册。 说三年免租，就是三年免租。 三年之后按田亩收租，就是按田亩收租。 这个政令，务必让家家户户知晓。 萧倾凰让秦布衣将所有心思，放在这上面。 青衣卫三万人手不足，继续扩展。 五万，十万。 不停就继续扩建。 从青衣卫中分离一部分人出来，让他们去各地当宣传员，政令讲解员。 也就是官报衙门的这些个小官。 如今大周的税收，人头税，和其他杂税为主。 秦布衣肯定是要让大周改革。 将人口潜力释放出来。 那么废除人头税，就是很必要的了。 直接搞摊丁入亩，世族必反。 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可以温和改革。 搞试验区。 现在北部搞。 萧倾凰下令。 在北部东海行省，废除人头税，改土地数量收税。 徭役可以用银钱抵押。 并且徭役之时，当地官员政府，要提供吃住。 这些政令，在很多地方，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东海行省是东海行省。 这里是秦布衣的地盘。 秦布衣很清楚，释放人口潜力，改变税制的作用有多么巨大。 毕竟，这些税制改革，都是后世千百年的演变总结。 如今的税制，严重阻碍了社会发展。 可若是秦布衣要强行在全国推广。 那是肯定不行的。 因为这会直接让国家动乱。 所以，试点改革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大胆的改革，自然引起了文管集团，尤其是司马雍他们的激烈态度。 然而萧倾凰根本不管。 江河诸省是萧倾凰的基本盘。 她完全是按照秦布衣所说的去做。 改革江河诸省，让这些地方，变得更加富庶。 秦布衣在齐州的根基，除了诸多产业之外。 就是农事改革。 这些个改革，其实早就暗中在摊丁入亩，士绅一体收税纳粮和服役了。 如今推到明面上来，根本没什么影响。 如今齐州的富庶。 用银钱抵偿徭役，这是很多百姓都乐意见到的。 因为百姓是真的有钱了。 三年时间，秦布衣给齐州百姓免费发放钢铁农具，指导耕种，提供良种不说。 给几乎所有百姓，都找到了一些工作出路。 收税也不是人头税，而是按田地收税。 毕竟，齐州是北凉王的封地。 盘子小，想改革很容易。 主要是可以亲自操作。 但是要放到全国，就很困难。 而如今东海行省的所有知府，都受秦布衣控制。 军政大权，其实就是秦布衣掌控。 真要改革，那是真没那么困难。 看似很多改革很是激进。 可秦布衣必须冒险一下了。 如果再不改革，未来的发展，会受到人丁税而影响。 东海行省的试点改革，这个政令也是通传全国。 丈量土地，清点人口，在东海行省取消人丁税和其他杂碎，按田亩收税。 其实和一条鞭法，摊丁入亩没啥区别。 只是，暂时保留了世族特权。 如果现在就动世族特权。 大周必乱。 哪怕是秦布衣妥协之后的改革。 整个文管集团都像是炸开锅一般。 司马雍府上，刚刚聊了这么久。 就是想着办法阻止萧倾凰改革。 可萧倾凰这一手试点改革，让他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江河诸省不受司马雍他们的掌控。 东海尤甚。 东海行省是北凉王打下来的。 算是这百年来，收复的失地。 这里进行改革，有很多不错的条件，受到的阻力也小。 所有官员，世家大族之人的目光。 都在聚集向东海。 都想看萧倾凰的笑话。 萧倾凰下令，任命秦阵为东海总督，主导改革事宜。 名义上是秦阵为主。 实际上是秦布衣背后布局。 西山铁矿在加紧开采炼制。 一部分用作火器生产。 另一部分直接利用长江水利。 用水力锻压钢铁生产新式农具。 这些钢铁，属于是劣质合金钢。 可就算是劣质合金钢，也比以前最好的铸铁要皮实耐用。 最主要的是产量高。 现在，西山铁光的劣质合金钢的日产量已经到了五千斤。 三吨不到的日常量，看着少的可怜。 然而对于一个只是发展了一个月时间左右。 重新复工复产的破落铁矿厂来说，五千斤的劣质合金钢产量，已经是异常的夸张了。 西山做工的工人，快要超过十万人了。 这么多人才生产五千斤劣质合金钢，其实是异常稀少的。 如今大部分人，还在做基础建造，人力优势完全没有用出来。 这些劣质合金钢，是全部用来生产农具的。 其实齐州和胶州真不缺铁质农具。 但是这种劣质合金钢，就非常稀缺了。 别看有劣质二字，但是它们的质量，真不差。 这些劣质合金钢农具，主要是推广东海行省的其他州府。 以及未来向其他州县，行省推广。 这是萧倾凰要做的稳住基本盘的大事。 东海行省要发展好，才能更好向周边行省推广。 秦布衣太需要时间来改变，改革了。 入夜。 萧倾凰环抱着秦布衣，内心紧张心跳。 五日时间，秦布衣背后的伤势已经完全结痂，不易破损。 这些天，她和秦布衣逐渐贴贴。 今日朝堂之上下达政令之后，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紧张，担忧，害怕。 秦布衣说过，废除人头税，摊丁入亩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直接让大周亡国。 然而这个改革，是必须要做的。 现在只能妥协。 但即便是妥协，也不是那么容易改革的。 这回遭到很多既得利益者的抵制。 真要完成改革，还得看后续。 改革要靠财力，武力支持。 这一点，东海行省具备全部条件。 只是，跨越时代的改革，萧倾凰看不清方向。 只能信任，袭击于自己的小男人。 将秦布衣搂在怀里，萧倾凰听着秦布衣的讲述。 改革的注意事项，国内事务的矛盾处理。 安慰她，不需要费心改革之事。 她要做的，是当好皇帝。 对百官硬气，对百姓和善。 改革慢慢来，用不着忧心。 可即便秦布衣这么安慰，她也是担忧。 时间转瞬间，又是十天过去。 第二期大周万民报的报纸发布。 而戴英帝国的信息，再度引爆京都。 第144章 第二刊报纸 半月刊的大周万民报第二期售卖。 京都万人空巷。 司马雍，钱寥橦，孔繁桧，李玄龄等人聚在一起。 每人手中，都是一摞厚厚的报纸。 与其说是报纸，不如说是一本书。 而在各处酒楼，青楼。 不少文人士子，就算是青楼妓子，花魁，清倌人，手中都拿着一摞报纸。 北凉王和薛青禾一起看着一份报纸。 一群大老粗武将，在听着家中幕府文士朗读报纸。 而东海行省，江河诸省，边军将领，参军谋士。 他们也都在读着新一刊的报纸。 新一刊的报纸头版头条。 劝课农桑。 有女帝萧倾凰的一幅素描简易画像。 传神唯美的画像。 为了雕刻刻印这个画像，秦布衣三年来培训的三千雕版师，老师加学徒，全部调动起来。 这才让萧倾凰的素描简易画像雕刻印刷了出来。 这画像三分写实，七分神化。 古时候，搞宗教崇拜，其实是控制人心的好办法。 秦布衣此刻是利用了一下。 要让萧倾凰得到民心，就不能让她完全高高在上。 要走进百姓心里。 哪怕百姓大字儿不识一个。 可这半个月时间里，官报衙门在稳步成立。 大周万民报的扩展，也是逐步进行。 笼络人心也好，宣传也罢。 只要有用就行。 劝课农桑的开荒国策，在全国推广。 女帝萧倾凰做出指示。 因为大周国土广袤。 今年江南水灾严重，所以拿不出更多的钱粮帮助大家。 明年之后的持续三年时间，萧倾凰会确保免费为全国百姓，都提供至少一件钢铁农具。 十户人家，都能获得一张曲辕犁。 全国州府，县镇，做好田亩清量。 鼓励百姓开荒。 只要向当地官府报备你将开荒的荒地，那么你报备的荒地，在没有其他人认领的情况下，就是个人的土地。 并且，荒地开荒完成后的三年内，不会收任何税收。 可续三年的税收，十抽一。 劝课农桑除了农田开荒之外，就是桑。 桑蚕养殖的丝绸，更是异常重要。 萧倾凰下令，税收可以用桑蚕抵税。 桑蚕的价格，直接确定。 这可以具体到多少蚕茧可以抵税。 虽然蚕多了，价格肯定会猛降。 可是再怎么下降，也不会降多少。 西秦，东辽，匈国，甚至稍远一些的偏远国家。 丝绸就是黄金。 这玩意儿怎么弄都不亏。 萧倾凰这两大政令在大周万民报发布。 自然是引起轰动。 直接营造出一个为国为民的菩萨皇帝形象。 更让百姓拍手叫好的是。 萧倾凰看了一万多人的脑袋。 这些人，都是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畜生。 他们的罪行，用最小的字体，排了三大篇报纸，才勉强排完。 哪个家族，犯了什么事，如何惩处。 明正典刑，宣示天下。 这种事情，对于百姓来说自然是拍手叫好。 然而对于世族之人来说。 一个个气的直接将三篇罪恶布告一般的报纸撕的粉碎。 其次是福国公和江河诸省的世族，大儒们改进制盐技术。 八文平价盐，未来将推广全国。 如今各地已经开始出现便宜的食盐，腌菜，咸菜之类的便民商品了。 女帝萧倾凰特别关注，特别指示，一定让全大周百姓，吃上平价盐，放心盐。 又是一件收拢人心，民心的利民政策。 看的司马雍他们脸色阴翳到了极点。 这么下去。 萧倾凰在百姓眼里，就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神人转世了。 至于废除人头税，该以田亩收税的政策在东海行省试点推广。 这文章甚至直接分析利弊。 将世族集团那些嘴脸和想法，都分析的头头是道。 而且还是东海大儒亲自批注。 大周万民报的行文，是百姓都能读懂的白话文。 但是有大儒的文言文批注。 看起来格外正式一些。 这让报纸的可信度增加。 当读到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联名的策论文章之后。 江南大儒们，都坐不住了。 这些个狗东西名利双收，名留千古。 然而他们却被踩成了遗臭万年的奸恶之辈。 本就擅长春秋笔法，喜欢用笔杆子污蔑别人的一众江南大儒。 都有些坐不住了。 报纸的作用。 他们开始意识到，到底有多么恐怖。 这是让整个江南世族和江南儒生自绝于天下。 异常狠辣的绝户计。 然而更绝的绝户计。 是萧倾凰将朝堂发生的事情，写到了报纸上。 比如江南水灾，百官哭穷，说国库空虚。 然而一转头，朝堂高官直接拿出数百万来两银子做赌。 司马雍等看到赌注赌额，皆是脸色青筋暴起。 这么一搞，他们在百姓心里，就是奸臣形象。 女帝帝君秦布衣直接将赌赢的三千万两白银送入国库。 用以赈灾。 赈灾之人，选择江南有名望的大儒掌控。 这一手将江南世族和大儒架在了火上烤。 可这件政事，大家根本都不知道，还没有开始推行实施。 这就上了报纸！ 另外，朝堂百官阻挠女帝陛下变法改革。 女帝想让工部制作农耕农具，为百姓谋福祉。 然而百官阻止，工部官员声称做不出来。 女帝在报纸上下令。 征召天下工匠入朝为官。 有工造之能的匠人，若是通过考核，可为工部制造官员。 就算当不了官员。 只要为朝廷做工，保证每月十两至百两银子的俸禄。 前往京都的工匠，路费由朝廷报销，每百里报销一两银子的路费。 看到这个政令，工部的官员都有些慌了。 女帝这一手，不是架空他们这么简单了。 这要是让工匠入京都，进行考核为官。 这些工部的世族官员，皆是人人自危。 工匠，工造科学这个版面有四张报纸。 除了女帝在京都招工，招匠人，要授予官职的政令之外。 就是一些工造题目。 相当于一张试卷。 半月之后公布答案。 各个行省州府，镇县的工匠都可以答题。 哪怕不识字，只要能够完成其中的一些题目。 就可以得到官身。 秦布衣要改革官员选拔制度。 不能再以察举制任人唯亲。 但是科举也不能像后世那般禁锢思维。 所以，秦布衣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工部集体罢工的理由。 让萧倾凰直接在报纸上发布工匠官员聘请政令。 这么一搞。 直接端了整个工部的官员。 任人唯亲，只想自己利益的官员？ 全他妈的给撸了。 工部官员看到报纸后都是人心惶惶。 他们不做工，不想当官，有的人想当。 如今萧倾凰有了钱，自然是腰杆子硬气，敢这么做。 可他们今后，真是会被萧倾凰炒了的。 如果他们不办事情，被取而代之，是必然之事。 萧倾凰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权力架空，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儿了。 她开始反击了。 而且直接打在了众人的七寸之上。 这篇报纸发布之后。 众人在脑海里已经能够想象。 萧倾凰，能够凝聚出何等威望和民心。 工造，农业，改革创新技艺的重点重视和鼓励奖励。 这是第二刊报纸的重点宣传方向。 萧倾凰甚至还在报纸上盖上了皇帝印玺。 只要在工造，农业，器物创新方面有成就的人，都可以被授予官职，奖励。 萧倾凰特别发布农业，工造，器物制作书籍。 若是学习，掌控，通过考试者，将会直接授予官职。 工科方面的科举制度，在开始形成。 这件事，对于寒门子弟无法出头来说，无异于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秦布衣缺的就是人才。 整个西山十数亿吨矿产。 光靠人力挖？挖到猴年马月去了。 就算有了硅藻土炸药，方便炸山挖矿。 可效率也是太低了。 秦布衣要网罗天下工匠，人才。 工业革命，由此而始。 这事儿，可不会和百官商议扯皮。 直接利用萧倾凰女帝身份的影响力，以及皇帝玉玺的大印。 将这事儿确定了。 这些工匠只要来了京都，秦布衣全都能够给安排了。 让门去打工，秦布衣好酒好肉，开高工资招待。 并且还要办学校，让他们去带学徒。 有了两千万石粮食，和最近搞得近亿两白银。 前期投入根本不怕。 除此之外。 秦布衣最重要的捞钱时刻，到来了。 报纸上大幅版面刊载。 七日之后。 戴英帝国的女帝，将要访问大周。 在访问大周之前。 戴英帝国的女帝，已经开始和大周进行商业贸易。 三日后。 在京都各大，戴英帝国的特色商品店将要开启了。 西式套服，图案怪异的瓷器，包装精美的香皂，肥皂，洗发露。 美味奇怪的特殊罐头。 换了西式包装的豆豉鱼，重油重盐的肉罐头。 黄桃，橘子等水果罐头。 用巴氏杀菌法加上蜡油密封，保质期虽然不会像后世这般长久。 可也能保证三月时间不坏。 带着烘干脱水蔬菜，腌鱼，香料调料的纸包方便面。 葡萄酒，果酒。 高度白酒，甚至还有啤酒，醪糟米酒等换包装的产品。 其实很多东西大周都有。 只是换了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包装。 再加上一些异域图案，摇身一变，就直接成了戴英帝国的商品。 这本就是秦布衣拿来割韭菜的产品。 专门针对那些土豪的，自以为有钱，又崇洋媚外的货色。 赚这些狗东西的钱，秦布衣可不会心慈手软。 骨瓷和釉彩瓷器产品最多，极为引人瞩目。 金银器，玻璃烧制的制品更是琳琅满目。 不过为了割韭菜计划顺利进行。 玻璃制品极少，而且都是很小的饰品。 瓷器工艺品占比高。 就这些商品，质量和精美程度，直接爆杀大周工艺十条街。 只是换了一个包装。 没人知道，这些商品都是秦布衣手下之人制造的。 齐州军队的保密能力，是绝对没话说的。 第145章 素纱襌衣 第二刊报纸发行的第二日。 京都异常热闹。 因为异域风格的商城店铺，很多人都来看看稀奇。 秦布衣囤积了近乎大半年的货物。 被高出平日十倍的价格售卖。 京都东西二市，左右两场，能够看到衣着异域服饰的男女，出现在人流聚集区。 仿佛是为了故意显摆自身的异域服饰一般。 京都第一花魁宫羽，在烟雨楼开办了一次异域服装文艺会。 邀请达官显贵，江南大儒，世族富商参加。 秦布衣安排的网红带货模式，出现在了大周之中。 这次邀请函无比的特别。 除了宫羽亲自唱曲表演以外。 还有来自戴英帝国的节目表演。 而宴会的吃食，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中西结合的吃食菜谱，直接写在了邀请函上。 能够直观体现崇洋媚外感觉到米其林餐厅类似的吃食。 需要带货的罐头类食品。 描绘有西式图案的骨瓷等主要商品。 蚕丝织造的丝袜，短裙和西装小衣服。 够刺激感官，震撼心灵，绝对能够颠覆无数世族之人的内心。 丝袜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高科技。 丝绸，棉，都能制作。 前世西汉马王堆出土过一件衣服。 素纱襌衣。 整件衣服重49克，不到一两重量。 薄如蝉翼，其实就是纱衣，和后世的情趣装没什么区别。 制作丝袜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要将丝袜制作的富有弹性和塑体。 这个就比较麻烦一些。 缫丝制作时，需要把控好温度和时间。 让生丝的丝胶保留到一定程度。 这样才能让生丝富有足够的弹性，制作的丝袜更加精美。 秦布衣也是让女织工废了好多材料，才制作出来的。 秦布衣囤了近乎一年的货物。 这回得狠狠宰一批老色胚。 秦布衣接手司马雍的烟雨楼产业不过六天时间。 秦布衣其实没有做出什么改变。 只是利用了炎夏文会的主会场楼阁场地。 完全是一场带货活动。 顺便给戴英帝国访问造势。 朵儿塔娜可是让人写信来给秦布衣抱怨了。 说好的等半个月。 结果这都快一个月了。 起初她在稀奇海船。 随着海船外出打鱼，驰骋大海。 可是最近的她，有些腻了。 加之秦布衣不让她在胶州闲逛，怕她探查到秦布衣的机密。 这让朵儿塔娜无聊的很。 秦布衣也是无奈，给了一个最后七天的期限。 而这七天时间。 秦布衣要将戴英帝国的话题彻底炒作起来。 “布衣，朕好想你。” “你去做什么了？” 傍晚快要饭点的时候，才看到秦布衣回到皇宫。 萧倾凰满是担心。 昨天第二刊报纸发布之后，反响极大。 朝堂变得无比混乱。 文官集团又给萧倾凰添堵。 尤其是将江南水灾之事夸大其词。 暴民造反，更是各种紧急。 仿佛整个江南都陷入了战火纷飞一般。 要不是萧倾凰得到秦布衣的商队信息。 还有福国公魏孝之，长沙候府，谭国公府的情报信息。 萧倾凰还真信了他们的邪。 司马雍带着文官集团逼宫威胁。 萧倾凰故意装傻充愣，相互拉扯。 司马雍知道萧倾凰现在有钱有粮。 所以纠集百官，想榨干萧倾凰的内帑钱粮。 然而自从萧倾凰有了秦布衣之后。 她就和秦布衣商谈了今后朝堂的运作。 架空文管集团。 钱粮政务，不会经手朝堂百官。 司马雍他们虽然掌控江南钱粮税收。 可萧倾凰只需稳定基本盘就好。 这些狗东西拿了江南钱粮税收。 不管江南百姓死活，萧倾凰也不管。 主要是想管也管不了。 可让她萧倾凰出钱粮？ 没有一点儿可能。 基本盘江河诸省稳固。 加上江南一些州府世族还算心系朝廷。 国家还能收到三成税收。 这就足够了。 今年边军和禁卫六军的钱粮已经足够。 不会被江南世族集团摆布。 后续的钱粮，秦布衣会搞定。 萧倾凰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秦布衣。 今日的逼宫，她感受的压力太过恐怖。 仿佛若是萧倾凰没有顶住压力，这些狗东西就要造反一样。 萧倾凰真的很害怕。 秦布衣见萧倾凰扑过来抱住自己。 也是有些疑惑和纳闷儿。 这娘们儿怎么了？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表情。 秦布衣被萧倾凰摁在柔软的奶香怀抱里，差点没背过气去。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这么不高兴？” “今日半天时间，不又进账一千多万两银子吗？” “该高兴才是啊。”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后腿。 萧倾凰目光看到紫月表情古怪，顿时俏脸微红。 和秦布衣相处久了。 很多瑷昧亲密的行为，不经意间表露。 然而被人盯着看，萧倾凰还是有些害羞的。 “司马雍那些狗东西。” “又在朝堂逼宫。” “说我逼的江南百姓造反。” “民不聊生。” “今早朝堂一直在逼迫让我出钱粮救灾。” 萧倾凰满脸焦急的说道。 “出，肯定出啊。” “江南百姓，都是你的子民。” “没有不出钱粮救灾的可能。” “何况，我不是早就给你处理办法了吗？” 秦布衣将萧倾凰抱在怀里，亲昵的说道。 “可，这些钱粮拿出去，不就是进了他们的口袋吗？” “肉包子打狗。” 萧倾凰满脸不高兴。 “第二刊的报纸，你没好好看吗？” “拿钱粮赈灾。” “让江南素有名望的大儒协助处理。” “尤其是钱合文这些清高的大儒。” 秦布衣微笑道。 “啊？” “江南大儒，不是和他们一条裤子吗？” “这还是送钱送粮啊？” 萧倾凰一时间没搞明白。 “很多江南大儒，都是出自江南世族，这个不假。” “然而不是所有的世族之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这个世上，有不臣之心的奸诈之人有很多。” “可忠义之人，也有不少。” “司马雍有不臣之心。” “然而司马纬，司马珏，却是忠心之士。” “你不能一杆子将人全部打死。” “要让青衣卫去打探消息，了解这些人的为人处世，品行品德。” “这样才能加以利用。” 秦布衣靠在萧倾凰的柔软怀里。 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说过。” “让你慢慢架空文管集团。” “他们提的要求，你都给满足。” “但是满足的条件，是你来制定。” “不要让他们经手，你从另外的方面，孤立他们。” “但是又要完成朝堂政务。” “他们自然会怕你。” 萧倾凰笑着道。 江南世族想要更大的利益。 司马雍等一些人，想要谋夺大周权柄。 然而有北凉王在。 这些狗东西不敢鱼死网破。 因为他们也知道。 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周被他们搞乱。 西秦，东辽，匈国，南理。 会趁机侵犯大周，肢解大周。 这是江南世族，也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毕竟不符合自身利益。 而萧倾凰也不敢将江南世族逼的造反。 可这个临界点又不好处理。 唯一能够把控的，就是北凉王还活着。 有此可以做很多事情。 在秦布衣的计划里。 保证大周暂时稳定。 江南世族根本不去管。 先将江河诸省这大周五分之二的土地改革好。 稳住基本盘，以五分之二的土地，养活边军和禁卫六军。 威慑整个江南。 这就是当今的主要目的。 另外的目标，就是赚钱，完成初步的工业革命。 提高粮食产量，布匹丝绸产量，钢铁产量。 扩大商品种类的商品经济贸易。 逐步增强秦布衣和萧倾凰掌控的中央力量。 至于江南文官要搞事情，秦布衣根本不在乎。 他们只要不想着鱼死网破造反。 秦布衣根本就不多看一眼。 世家大族，士绅富商，是阻扰工业革命发展的最大阻力。 想要解决这一大阻力，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妥协肯定是必要的。 秦布衣和萧倾凰的重心，还是放在经济建设和百姓民生改善上面来。 其他的方面，只要能够维持当今大周的稳定。 适当的妥协，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个妥协，反而能够恶心人。 具体是要看如何操作。 萧倾凰见秦布衣将脸埋在自己柔软的怀抱里，口中喃喃讲述。 温热的气息，让她娇躯微颤，俏脸微红，身子有些奇怪的感觉。 然而她还是专注听着秦布衣的讲述。 “竟然，还能这么操作！” 萧倾凰是惊呆了。 “你一定要知道。” “你的身份，法统，正统性，是立足的根本。” “也是大周之所以是大周的原因。” “你表现的越是贤明爱民，越是掌控民心。” “那些个狗东西，也只敢用些阴谋诡计来吓唬你，pua你。” 秦布衣再度解释道。 “pua？” 萧倾凰能明白秦布衣的意思，可没听到过这个词。 “就是用话语打压你，恐吓你，威胁你。” “让你被他们洗脑控制。” “你以前就是被他们吓唬到了。” “将原本能够掌控的权力，都分了出去。” “如今你掌控军队大权，有钱，有粮。” “就不需要听他们的。” “咱们慢慢改革就行。” 秦布衣在萧倾凰红唇上啃了几口。 惹得萧倾凰嘤咛回应。 有秦布衣在，萧倾凰内心是无比安心。 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今晚去烟雨楼不？” “有攒劲的姐妹。” 望着俏脸绯红的萧倾凰，秦布衣微笑道。 “出皇宫玩儿？” 萧倾凰很是期待。 在皇宫待久了，她是真的很无聊。 如今秦布衣邀请她出去玩儿。 自然是高兴的。 “嗯。” “今天去看宫羽她们带货。” 秦布衣又亲了一口萧倾凰，嘿嘿笑道。 惹得萧倾凰脸红的拍打了一下秦布衣心口。 第146章 好文明 烟雨楼。 今日和当日炎夏文会同样热闹。 戴英帝国郁金香公爵邀请京都达官显贵。 在北凉王府的特别安排下，开启了这场宴会。 “你，你就让她们穿成这样？” “这，这也太……” 看到宫羽，苏如是，范安芸，李婉儿等一众花魁美女的打扮，萧倾凰自己都看得面红耳赤。 黑丝，白丝，小短裙，小巧罩衣，高跟鞋。 这样的打扮穿着，别说男人看了气血上涌，心跳起伏。 就连萧倾凰看了，也是呼吸急促。 “太不知羞了是吗？” 秦布衣嘴角微弯，戏谑道。 这话一出，萧倾凰微微点了点头。 又怕伤到宫羽她们的自尊。 “这可不是不知羞。” “而是完美展现女子的魅力一面。” “宫羽她们的大长腿，配上这白丝和黑丝丝袜。” “不是更加完美好看吗？” “这丝袜，可是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冬日保暖效果也好。” “这可是好东西。” “未来咱们的赚钱利器。” 秦布衣微笑道。 在后世，当舔狗经济没有崩盘之前。 最好赚的钱，就是从龟男身上赚钱。 他们为了给女神送礼物，不惜吃泡面，贷款。 而这些龟男的女神为了攀比，显摆，为了面子，她们的消费能力达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秦布衣赚钱主力方面，世族女性的消费占据份额极大。 就这些能够提升伴侣趣味的服装。 化妆品，香水，里内的衣物，小衣服，小裤子，还有女子来天葵时，所需要的东西。 至于精致的金银发饰，饰品。 这都是大周舔狗经济的主要构成部分。 其实后世舔狗经济崩盘之后，依旧有无数舔狗为了追求女神而爆金币。 总之，舔狗经济这方面的爆金币生意，秦布衣是极为看重。 话说这不是赚钱，只是要一个态度。 秦布衣目光火热的看着宫羽她们。 宫羽和范安芸的白丝很有纯情感觉。 两个高挑的完美身材的仙女姐妹。 而苏如是和李婉儿的黑丝则是有些勾人心魄的妩媚。 其实李婉儿这种江南软妹子，更加适合白丝。 然而反差感其实是最诱人的。 其实无论黑丝白丝，宫羽，李婉儿她们都是适合的。 毕竟都是最为极品的顶级美人儿。 而且都是高挑绝色美女。 她们也都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如今，秦布衣这狗东西，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罢了。 来到这个世界，秦布衣最大的追求就是勾栏听曲儿，当个纨绔世子。 可是现实不给秦布衣逍遥的机会。 秦布衣无奈，只能苦中作乐。 忙是忙了一些，脑细胞每天要死好几十亿。 然而忙中偷闲，取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真。真的会有人买，这么大胆的服装吗？” 萧倾凰脸色发烫的问道。 嘴里的问话是怀疑，然而她想试试。 对于新奇的服装，任何女子都会好奇。 而看到宫羽她们展现的魅力。 萧倾凰也想试试。 从宫羽她们过来。 萧倾凰就看到。 秦布衣这不要脸的东西，眼睛就没有移开过众女的丝袜大长腿。 甚至这货的咸猪手，一直在把玩宫羽她们丝袜长腿。 惹得萧倾凰都有些醋意了。 “过来，让我试试手感。” 萧倾凰对着宫羽道。 “去吧。” 秦布衣对着宫羽点了点头。 “殿下？” 宫羽脸色煞白。 秦布衣让其他男子碰自己的身子。 宫羽自然是有些恐惧。 害怕自己就被秦布衣卖了。 “咳咳，凰兄是女子。” “女扮男装。” “嘘，你们都保密。” 秦布衣给亲近的众女使了个眼神。 宫羽这才放心。 “怎么？” “害怕你家殿下，把你卖了？” 将宫羽拉到自己怀里。 萧倾凰戏谑道。 听到萧倾凰的女声，在闻到萧倾凰身上的香水味道。 宫羽瞪大了眼睛。 萧倾凰脸上的易容妆，加上贴上的小胡子。 真看不出是个女子。 只以为是玉面郎君。 “这位小姐，不，不是的。” 宫羽俏脸绯红。 如今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用咸猪手捏揉抚摸自己的大长腿。 宫羽是羞的不知所措。 “难怪秦布衣这不要脸的家伙。” “一直在摸你。” “没想到，这丝袜的触感，这么舒服。” 萧倾凰很是惊奇的说道。 丝绸的触感本就丝滑舒适。 制作成丝袜自然是手感极好。 再加上宫羽身材好，萧倾凰自然是喜欢。 好看的极品美女，注定是男女通吃的。 秦布衣这货的身份决定了，他能够接触到极品美女资源。 “喂喂喂。” “吃我的东西，玩儿我的女人。” “你这就过分了。” 秦布衣玩味道。 萧倾凰白了一眼，将范安芸，苏如是，苏琴鸢她们挨个叫过来试试手感。 就连巧儿，李萌萌都没有错过。 这两妮子，可不是穿着小短裙。 而是哥特式公主长裙。 当然，里内还是穿着白丝裤袜，以及半身连体裤。 两个小妮子软萌软萌的，手感自然不必说。 这时候的萧倾凰，让秦布衣有些嫉妒。 自己可不好意思去欺负两个小妮子。 免得被人骂流芒变态。 然而萧倾凰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摸了个遍。 一副大老婆欺负其他小老婆的模样。 “这丝袜，长的短的。” “我都要一些。” 萧倾凰在包厢里，没有装男生，是用女声说话的。 此刻像是撒娇一般，对着秦布衣道。 “没问题，我还担心你觉得有伤风化，不好意思穿。” 秦布衣笑着道。 “她们那样的，我可以穿给你看。” “萌萌和巧儿这样的，我可以平时穿着。” 萧倾凰满眼柔情的道。 “那感情好啊。” 秦布衣本就是个老色胚。 要不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也不至于搞得这么累。 勾栏听取，抱着美人儿把玩他不香吗？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秦布衣左右拥抱抱着宫羽和范安芸。 一旁的萧倾凰抱着巧儿和萌萌，极有反差感。 巧儿和萌萌两个，眼巴巴的看着秦布衣。 有种被人轻薄非礼的害羞感。 虽然知道萧倾凰是女的，可还是有种被人欺负的可怜感觉。 至于秦布衣。 这货抱着两大花魁，美到九霄云外去了。 宫羽和范安芸二女这手感，啧啧，秦布衣很想死在两人怀里。 丝袜真的是好文明。 而在这个时候。 宴会开始了。 出席的是郁金香公爵。 辽国南院大王，耶律疼不速的第十八子，耶律大林扮演。 罗老五翻译。 京都有名的富商主持这个宴会。 北凉王府五世子秦军，携带妻子出席，主导宴会。 “欢迎大家，我是戴英帝国，郁金香公爵，罗林·奥斯吉利斯……” “额，戴英帝国贵族的姓氏，会保留父母双方的姓氏，所以有点长。” “这还不是更长的。” “更长的姓氏，据说有上百个字。” 罗老五诙谐幽默的说道。 引起了全场笑容。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耶律大林扮演的郁金香公爵，又是一连串叽里呱啦。 谁都听不懂他在废话什么。 只知道他叽里呱啦说了很多话。 “那个。” “郁金香大公，罗林大人，说了很多。” “我简易翻译一下。” 罗老五显得有些翻译困难的样子。 “郁金香公爵大人说。” “按照时间估计，六天之后，女帝大人应当是在下午卯时到达京都港口。” “这次戴英帝国和大周确定联盟，主要是为了贸易。” “其实，戴英帝国和大周一样。” “在百年前发生了叛乱，帝国分裂。” 这话一出，全场惊异。 “不过，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神文圣武，已经收复了帝国大半领土。” 这话一出，所有人再度神色惊变。 这个女皇帝，有点厉害啊。 大家纷纷和萧倾凰作比较。 “然而因为最近二十年战事不休。” “国库消耗巨大，已经到了国库空虚。” “国家艰难的地步。” “只是，最大，最强的叛军还在虎视眈眈。”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不得已将军政大权交给摄政王。” “而她不得已来到海外做生意。” 罗老五继续翻译。 众人听罢，皆是点头。 这个理由，没什么毛病。 “诸位应该也知道。” “戴英帝国这次借助北凉王府的商铺，在京都开启的商店。” “其中售卖了诸多戴英帝国的特特产和商品。” “这番商铺贸易。” “其实是戴英帝国为了筹集征讨叛逆的钱粮资费所用。” 罗老五继续讲述。 司马雍等圈子的人皆是相视一眼。 大家眼里，都有兴奋的色彩。 他们也都去各个商铺看过那些玩意儿。 都是质量顶级的商品。 如果拿到江南富庶之地售卖。 价格还能翻几倍。 赚飞。 “我们最近开的商铺，只是一个开始。” “为了筹集平叛钱粮。” “通过飞鸽传书所知。”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带来了更大的商业贸易。” “携带了近乎百艘海船的商品，将会陆续抵达。” “另外，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还带了领主册封书和帝国皇室至宝的抵当国书。” 罗老五继续道。 “领主册封书？” “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 “什么东西？” “俺常达是个大老粗，你们说话直白点。” 此时此刻，常达很配合的当起了托儿。 第147章 双簧戏 “武威侯大人。” “领主册封书和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是什么。” “小的这就给您讲述。” 罗老五恭敬一礼。 开始讲述。 “领主册封书，就是大周国类似的封爵圣旨。” “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 “为了筹措钱粮。” “女帝将会售卖戴英帝国的领土。” “获封领土的领主，可以掌控领土上的税收，人口，经济军政权力。” 罗老五讲述道。 “开什么玩笑？” “他们戴英帝国的女皇帝，卖自家领土？” 常达脾气很火爆，不可思议的说道。 捧哏一般唱起了双簧相声。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十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 “她为了重新统一戴英帝国，灭掉叛逆贼子。” “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因为我们大周国和戴英帝国相距数万里之遥。” “这样以来，女皇帝陛下才敢出手领土。” “不害怕买下领土之人造反，反叛。” “……” 罗老五一番解释。 这番解释，其实听起来哪儿都是漏洞。 可是又有一种洗脑的感觉。 让人觉得，好像，似乎，没啥问题。 “我说罗老五。” “咱大周人不骗大周人。” “本侯最近赌赢了不少钱。” “如果买个侯爵领地，给我其他儿子。” “不会到时候领地买了，回头这位女皇帝，就砍了我儿子吧？” 武威侯继续捧哏道。 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多人担心的问题。 跨越重洋去买个领地爵位。 人生地不熟不说，又很遥远。 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武威侯，咱大周人不骗大周人。” “戴英帝国的皇家印玺做不得假。”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是要脸的，也是心胸宽广的大度皇帝。” “何况，戴英帝国和大周帝国，是东西方最强，最有礼仪和文明的帝国。” “皇室契书为证。” “如果敢做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情，那么荆棘花皇朝的皇室脸面也会丢尽。” “这是遗臭万年的事情。”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那样神文圣武的皇帝，是不屑为之的。” 罗老五很是崇拜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表情。 这些话，听进众人耳中。 让人觉得惊奇，不过，也没什么人相信。 “武威侯，不瞒您说。” “小人我在戴英帝国，就是一个侯爵。” “东国侯。” “东方国度的侯爷。” 罗老五有些神气得意的说道。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契书。 “这是戴英帝国的皇室契书。” “也就是和大周圣旨一样。” “我将其放在正台上，诸位都可以看看。” “我在一旁的纸上写了翻译。” “有了这个爵位。” “在戴英帝国往来做生意，是很便利的。” “我罗老五不过是一个海商。” “如今有了领地娇妻，真的是感谢伟大的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 罗老五那虔诚模样，让人撇撇嘴，一脸不屑。 也有人很是羡慕。 “好了，别显摆了。” “那个什么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又是什么个玩意儿？” 武威侯常达又开始问道，继续捧哏。 “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和领主册封书，是合在一起的。” “需要购买戴英帝国的帝国皇室至宝。” “才能获得领主册封书和抵当国书。” “帝国皇室至宝，是戴英帝国，荆棘花皇室的传承至宝。” “那些是由无价之宝，水晶精魄制作的皇室御用宝物。” “就比如。” “这个……” 说着一个金色的一米左右的两个宝盒，被穿着骑士罐头铠甲的侍卫抬了上来。 郁金香大公一脸虔诚的将盒子打开。 捧着其中的事物。 “这是，水晶琉璃？” 所有人惊呼出声。 一个盒子里是一根手掌，仿佛是用水晶和琉璃宝石镶嵌的一般。 闪瞎人狗眼的绚丽。 用秦布衣的眼界来看，这玩意儿就是有色玻璃制作，俗不可耐。 可是放在众人眼里，这就是无价之宝的东西。 而另一个盒子里。 是一顶王冠。 “郁金香大公的祖上，是皇室亲王。” “所以有一顶水晶琉璃王冠。” “这可是戴英帝国皇室的至宝。” “是身份和皇权的象征。” “戴英帝国的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 “带来了一些祖上传下来的皇室至宝。” “只有购买这些皇室至宝，才能获得领地册封，爵位册封。” “购买这些皇室至宝的钱粮，钱财。” “将会用来攻打叛逆，收复失地。” “等到戴英帝国再度统一，完成国家复兴。” “这些皇室至宝，是会被回收的。” “当然，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不会原价回收，而是百倍回收。” “女帝陛下也不想出售传国宝物。” “更不想将领土册封出去。” “如今这么做，只是个权宜之计。” 罗老五缓缓讲述。 众人也是大概明白了一些意思。 “罗老五。” “按你这么说。” “那位女皇帝，是想用领土和爵位，以及这皇室至宝来抵当钱粮。” “拿去打仗平叛。” “等到平叛战事结束。” “她便会赎回这些至宝和册封书？” “难道我们就不能保留册封书吗？” “本侯爷可不缺那些个钱。” “老子儿子那么多，爵位又不够分。” “让那些臭小子争夺爵位，老子又难受。” “让他们去海外当爵爷，潇洒快活。” “我老常家也能光宗耀祖。” 常达今日，不愧是完美搭档，捧哏的水准，可是大师级别的。 这声情并茂的表情，让众人都他娘的以为是真的。 萧倾凰将这双簧戏看在眼里。 不禁看了一眼秦布衣。 内心是惊奇和惊喜。 原本，戴英帝国这韭菜骗局计划。 萧倾凰是很担心。 可是今日看来，完全是按照秦布衣的剧本走。 根本没人质疑的。 反而是让很多人开始兴奋，期待。 “武威侯。” “那个，若是你想保留爵位，也是可以的。”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用百倍价格回收。” “也只是不想再发生国家叛乱。” “毕竟，她也不是很信任我们国家的人不是。” 罗老五点头道。 “她这皇帝亲自册封的爵位和领地。” “想收回去可不行。” “老夫五个儿子，要五个侯爵，多少钱？” 武威侯直接问道。 “那个。” “一个侯爵，只怕要数百万两，上千万两银子。” “何况，一个侯爵的领地，三个大州之地。” “若是五个侯爵，那可是两个行省了。”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不可能封一家五个侯爵。” 罗老五解释道。 “一个侯爵的领地竟然有三个大州之地？” “人口多少？” 常达继续问道。 “六七百万人口是有的。” 罗老五回答。 “上千万两银子得到这个领地。” “这些人口税收，都是属于我的，是吗？” 常达这货，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说是自己的领地。 其他人皆是鄙夷的看着这货。 都觉得，这货想的美。 “这，自是自然。” “可，女帝陛下此行的封地，最多也就五个侯爵。” “这爵位，是用拍卖进行的。” “武威侯若是要在海外当领主侯爵。” “可以早点准备钱财，用粮食折扣也行的。” “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正要打仗征战，粮食消耗很大。” 罗老五继续道。 “那个，那个传家宝是怎么回事？” 常达又故意问了一下，生怕在场的人不清楚。 “传家宝是皇室至宝。” “都是价值连城的水晶和琉璃器。” “类似郁金香大公的这个皇室传承至宝。” “郁金香权杖，和郁金香王冠。” “这个算是抵押物。” “虽然比不了爵位和领地。” “可还是很值钱的。” 罗老五再度道。 “不过是好看一点儿破石头，有啥值不值钱的？” “老子就要领地和爵位。” 常达很是粗俗的说道。 “武威侯。” “不懂就别丢人。” “这是水晶琉璃。” “价值连城的宝物。” “就这两件，没有千万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 “七十年前，先和帝时期，得到的两颗水晶珠子，当时拍卖，可是卖了两千万两银子。” “要不是那两颗水晶珠子，京都的皇宫，可没那么快建成。” 齐海学派的大儒，默涵开口道。 直接点明了水晶琉璃的价值。 此话一出，全场之人的呼吸都是有些沉重起来。 先不说爵位和领地。 单是这琉璃器，就是价值不菲。 到时候拍卖下来，似乎也不亏。 两颗水晶珠子就值两千万两银子。 那这么长的手杖，那么大的王冠，那得值多少钱啊？ “有了领地税收，两千万两银子，老子还赚不到吗？” “水晶琉璃又如何？” “老子不稀罕。” 常达像是个滚刀肉一样。 默涵还故意和常达斗了斗嘴。 “咳咳。” “诸位，领主册封书和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之事。” “是由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决定。” “我和郁金香大公，只是来做生意的。” “今日宴会。” “我等也只是提供一些信息。” “若是诸位愿意成为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臣子，愿意为陛下征战平叛出一份力。” “就可以考虑拍卖一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和领主册封书。” “至于到底如何考虑，还是要看诸位抉择。” “我们此次宴会，主要是宴请诸位。” “了解一下戴英帝国的特色土特产和商品。” “其他事情，也不归我等管理。” 罗老五将话题拉回来。 仿佛什么领主和皇室至宝都毫无关系一般。 然而司马雍等世家大族，富商大贾的眼神，此刻都发生了变化。 先不说爵位和领地。 但是这种极品的皇室水晶和琉璃至宝。 那就是权力身份的象征。 很多人都爱不释手。 想得到一份，拿来当传家宝。 至于领土领地？ 家族子弟那么多，派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148章 互通有无 辽国南院大王，耶律疼的不速的第十八子，耶律大林扮演的郁金香公爵。 和东国侯罗老五。 来了一场特殊的表演。 在常达等秦布衣事先安排好的演员捧哏情况之下。 这次表演，虽然谈不上天衣无缝的完美。 可却让大部分人感到惊奇。 而对于领主册封书和帝国皇室至宝抵当国书，很多人都有些期待。 最主要期待的是水晶琉璃器。 至于册封爵位和领地，很多人其实都没放在眼里。 毕竟，眼下这情况，大家也不是特别了解戴英帝国。 心里也不免有些疑虑。 当所谓的异域宴会开始之后。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一群穿着黑丝小短裙的异域女子，来了一段现代热舞。 这直接引爆了现场的气氛。 讲究圣人礼仪，言行举止得体的世族和大儒们。 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人都看得傻眼了。 “这就是你编舞蹈？” 萧倾凰俏脸绯红的瞪着秦布衣。 这是舞吗？这简直是伤风败俗。 看的人只觉得羞耻。 “额，那个啥，这是为了表演异国风情。” 秦布衣嘴角微弯。 不来点劲爆的，怎么点燃全场情绪？ 怎么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秦布衣这般，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人人都恨标题党，人人都想点进标题党看看。 刚才耶律大林和罗老五他们的谈话，其实远一点儿的人根本听不见。 大家都被搞得晕晕乎乎的。 很多人侧重点不同。 自然要有不同的处理办法。 然而对于萧倾凰她们这些传统女性来说。 眼前舞台上的表演，太过暴露，太过羞耻了。 女子怎么能穿着暴露成那样？ 那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虽然宫羽她们的黑丝小短裙的装扮很是异样。 然而和现场这种薄透的丝质罩袍相比。 宫羽她们现在的装扮都算是保守了。 但，这个现代热舞的效果，却是异常的好。 富有节奏感的现代音乐，配上吸引眼球的热舞。 今日这个宴会，甭管有多少人记住了宴会主题。 但这个现代热舞，会让人永生难忘。 “为了表演异国风情？” 萧倾凰目光幽怨的看着秦布衣。 她都不好意思揭穿秦布衣这货。 刚才，这货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现代热舞之后，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来了一首异域歌曲。 我心永恒。 也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 不仅有歌曲，还有简短的舞台剧。 可惜，没有投影技术。 只能用画布和烛光来营造出皮影戏的舞台效果。 大周有皮影戏，不过剧目少，花样也少。 如今这大型的舞台剧，是真的吸引人。 异国服装，加上听不懂而旋律很好听的乐曲。 倒是能够让人引起一些共鸣感。 大家或许对戴英帝国要做什么而感到疑惑，茫然。 然而却是加深了众人对戴英帝国的认知。 在很多人眼里。 戴英帝国的异国风情特点，完全在大周贵族，世族圈子里立足了脚。 当初在朝堂上引起的震撼，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时间了。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忘记了。 如今算是再度加深了印象。 “这个好。” “就是表演的节奏太快，大致能够看得明白。” “要是长一点，详细一点就好了。” 萧倾凰满意的点头。 舞台剧没那么俗气，人员调度，舞台布置，画布场景转换。 都能看出现代舞台剧的艺术影子。 虽然还是有些粗糙，表演痕迹过重。 但是放在大周。 这样的舞台剧，足够让人心心念念的喜欢。 “放心，过不了多久。” “咱大周娱乐城，马上就能开起来。” “舞台剧，已经准备好了不少。” 秦布衣笑着道。 “大周娱乐城？” “这东西开起来，就能看到舞台剧？” 萧倾凰很是惊奇。 “嗯。” “这舞台剧，也是增加你的声誉，凝聚民心的利器。”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秦布衣已经想好了一些大周国爱国爱民的女帝舞台剧形象。 还有贪官污吏，陷害老百姓，忠臣明将平冤昭雪。 大周历史上的名臣名将的舞台剧。 编这些戏剧，秦布衣甚至都不用多想。 唯一要担心的是表演人员。 别看现在舞台上这些异国女子的表演很是不错。 可她们足足训练了接近两年时间了。 平日里她们什么也不干，就是完成秦布衣交代的各种表演演绎。 这些被卖到大周，亦或是沦为戎狄蛮夷妻女的西方异族。 她们无依无靠，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办法，也只有听从秦布衣的命令。 要找到听令于秦布衣，又有表演天赋，还能担任重要演绎角色的人才。 没那么容易找到。 像眼前这种舞台剧，就是群像剧。 连句台词都没有。 哑巴默剧。 可无论如何。 这舞台剧，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在之后，是耶律大林这个郁金香公爵。 来了一场战舞。 和一群五大三粗的异国形象的男子。 动作大开大合，气势十足。 在之后，芭蕾舞，异国歌曲，骑士与公主的舞台剧。 突出一个戴英帝国的异国特色展现。 最后，表演结束。 然而舞台的场景却是变化。 一件件商品，被放在了台上。 “郁金香公爵说。” “戴英帝国和大周帝国建立联盟关系。” “主要的目的，就是贸易。” “互通有无。”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朋友，都能获得一份商贸礼品。” 罗老五的翻译声音，在全场回荡。 众人看到大量商品被抬到了台上。 大家都是有些好奇。 而紧接着。 一盘盘吃食，被端到了众人眼前。 在众人盯着眼前的吃食之时。 月影楼，烟雨楼的花魁们。 穿着一件件特别的服饰，出现在了舞台上。 有清纯可人的，有风韵诱人的，有清冷尊贵的，有妩媚妖娆的。 黑丝小短裙，齐胯包臀裙，公主长裙，希腊学士袍裙，哥特公主裙，小西装…… 先来了一波时装秀。 众人顿时被众女吸引了眼球。 不少人看的眼睛发红，呼吸急促。 平日里，宽袖长袍见得多了，自然是有了审美疲劳。 如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服饰，瞬间点燃了众人火热的内心。 尤其是京都这些有名的高官千金们。 各个都是眼睛发亮。 虽然很多女子的衣着，对于保守的她们来说，尺度稍微过大了一些。 可那些黑丝小短裙，真的很好看。 很多女子虽然脸上娇羞，可也都想试试。 而那些哥特式公主裙，亦或是英武十足的小西装，jk裙，小衬衣，都是让人喜欢的很。 “郁金香公爵说，他们戴英帝国，在大周售卖的土特产，其中一种。” “就是戴英帝国的服装。” “这些服装，不同于大周的服装。” “大周百姓可以以此了解戴英帝国。” “若是有人看上了戴英帝国的服装。” “可以在戴英帝国的商城服装店购买……” “这些服饰和大周国内的丝绸服饰价格差不多。” “都是很便宜的。” 此刻，不是罗老五在带货。 而是徐清怡。 也就是画舫楼的掌柜。 她穿着黑丝包臀裙，红色的礼服。 格外引人眼球。 三十来岁的年龄，正是蜜桃成熟之时。 让人看得血脉喷张。 徐清怡一开口。 京都的千金小姐和小娘子们，都被带动了情绪。 这些衣服，丝袜，裙子，一件比一件好看。 她们自然是想要尝试一番。 毕竟是新奇的事物。 “诸位。” “请先品尝吃食。” “这次的吃食，是戴英帝国的特色食物。” 徐清怡微笑的又道。 众人身前，盘子被打开。 一道道米其林轮胎餐厅的特色摆盘菜肴，映入眼帘。 “不是，戴英帝国的吃食，份量都这么少吗？” “老子一口就吞了，味道都没尝出来。” “再来一份。” 常达这货大大咧咧的叫嚷着。 味道没尝出来是不可能。 只是因为好吃，分量少，想多要一点。 “武威侯大人。” “今日菜品有很多。” “这只是一份开胃前菜。” “如果光吃这个，后面的菜肴会吃不下去的。” “戴英帝国的餐饮文化就是一道道菜品慢慢上……” 徐清怡有些无奈道。 这不是为了给秦布衣的画舫楼带货吗？ 否则，也不会搞这一出。 “这戴英帝国的破规矩还真多。” “咱能按照大周的规矩来不？” “有啥好吃的，一起上来不就好了吗？” 有粗犷的武勋将领也是跟着吆喝道。 “诸位大人。” “这些吃食，是有讲究的。” “还且听慢慢道来。” “今日戴英帝国的郁金香公爵举办宴会。” “不仅仅是宴请诸位，让诸位欣赏文艺表演。” “第二个目的，其实就是想宣传一下，戴英帝国和大周帝国商贸的货物商品。” “比如，这第二份吃食。” “奶油饼干和肉松小面包，就是商贸商品之一。” 说着，又一个盘子端了上来。 巨大的盘子，两块儿奶油蜜糖饼干，肉松奶油面包。 两指大小。 看到又是这么小的几块儿，很多人都有些不高兴。 这吃的也太不尽兴了。 主要是，真特娘的好吃。 众人还在抱怨的时候。 又有其他吃食被端了上来。 第149章 天价火腿 “诸位大人，小姐们。” “你们眼前的吃食是方便面。” 一个小碗里，一筷子的弯曲面食，拇指大小的小块儿腌鱼肉，浓郁的海鲜味调料的汤面。 让人食指大动。 后世的吃食，调味料味道突出。 香味浓郁，口感极具刺激性味道。 这也是因为味精，鸡精，蚝油，虾油，鱼露，香油，麻油，芝麻油，虾酱，果酱，咖喱香料，辛香，鲜甜等复合调味品众多的缘故。 放在此时的大周。。 调味品异常单一。 盐，酱油，醋，饴糖，以及天然植物制作的一些调料。 秦布衣制作的海鲜蘑菇鸡粉，无论是香味还是鲜度，都能和鸡精味精相比。 香油，麻油，葱油，这些容易制作的，秦布衣自然是手到擒来。 至于香料复合口味，那更是没话说了。 就眼下众人吃的这方便面。 放在后世，就是垃圾食品。 然而放在如今。 这他娘的是奢侈品。 你们见过用真材实料的海鲜，蘑菇，鸡肉来制作的调料包吗？ 不是化学合成调料。 你们见过木质大小的腌鱼肉吗？ 普通方便面，你能找到一小块儿真正的肉，都算你运气好的。 因为为了方便众人试吃。 所以这方便面的分量和鱼肉都很少。 “诸位。” “你们吃的这个面，叫做海鲜鱼板面。” “实物是这样的。” 徐清怡拍了拍手。 很快。 一位位黑丝小短裙的花魁，清倌人，端着托盘，在各个桌前展示。 在众人眼前，这方便面是用纸包的。 纸包被打开。 里面有个十厘米宽，二十厘米长的面饼。 这面饼可不小。 普通人吃一块儿，基本就饱了。 最重要的是，这面饼旁，有着一块儿鱼肉。 足有十厘米大小的鱼肉。 二两重是有的。 被切成了小段。 这么真材实料的方便面，这可是好东西。 “这种海鲜鱼板面，只需要开水冲泡。” “盖上盖子放置四分之一刻钟即可使用。” “味道鲜美。” “适合来不及生火做饭的人使用。” “夜晚饿了，也可以做来当夜宵吃。” “甚至长途跋涉的赶路，可以路上充饥之用。” “配上戴英帝国的这个水壶，更为方便。” “……” 徐清怡又拿起一个烧水的便携式水壶。 大家都是眼前一亮。 古代赶路，长途跋涉很不方便。 有时候，因为路上耽搁，可能赶不到城镇。 没吃的，只能啃干粮。 如今看到这方便面。 很多世族都是很有兴趣。 毕竟，他们旗下的商队，都是需要这种方便面，以及烧水水壶的。 尤其是看到。 台上，徐清怡，随意架起一个小火炉烧水。 就这么当着众人面，泡了一碗方便面时。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帮老夫问一下。” “此物，产量是否够高？是否可以当做军粮？” 这时候，英国公李维贤站了起来问道。 英国公是保障军队后勤的官员。 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方便面的用处。 军队吃饭是个问题。 这种味道美味，方便烹饪的方便面，自然是让那个李维贤内心巨震。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罗老五和郁金香公爵，装模作样的交流着。 李维贤一问话。 司马雍等人，皆是神色一震。 对于他们来说。 军粮二字，可不仅仅是关乎大周军队。 还有他们手中掌控的私人军队。 如果这方便面产量足够高，那么用来当军粮，自然是没问题。 解决军队吃饭问题，尤其是效率和方便程度。 那么军队的战斗力，自然能够得以提升。 如今，很多世族和武将勋贵，此刻都是有些激动。 如果说刚才只是看稀奇，看热闹。 那么现在，这事儿和自己戚戚相关了。 “郁金香公爵说。” “这种食物，有一个统一的称呼。” “叫做方便面。” “方便，就是便利，省事。” “戴英帝国的军队，这种方便面，就是主要军粮的一种。” “只是，不会有这么大块儿的鱼肉和美味的调味品。” “这鱼肉的价格肯定不偏于，还有这秘制的调味品，那可也是用上好精肉，昂贵的香料调制的。” “这是高档食品。” “若是要做军粮的话，只能用一些普通的调味品。” “肉，可能也会减少。” “当然，这种方便面的制作，是很简单的。” 徐清怡微笑的解释道。 “此面的制作之法，可否出售？” 李维贤又问道。 一旁，罗老五和耶律大林，又装模作样的开始表演。 众人听不懂，也只能默默等待。 “郁金香公爵说。” “此物是戴英帝国的军事机密。” “暂时不会售卖。” “不过，三年后，戴英帝国会售卖此军事机密。” “因为这三年时间，戴英帝国在筹措平叛的钱粮。” “等戴英帝国完成平叛。” “这种食物的制作之法，自然是会售卖出去。” 徐清怡再度说道。 “那，可惜了。” 英国公遗憾的坐下。 “哪个。” “郁金香公爵还说。” “他们可以和大周皇帝陛下合作。” “在京都建立方便面厂。” “这样以来，也能为大周军队提供便利。” “另外，郁金香公爵说。” “他们国内也是缺粮食。” “所以，也想购买一批方便面。” “只是，原料小麦面粉方面。” “需要大周帝国帮忙想办法。” 徐清怡再道。 今日带货。 很多剧本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如果没人接茬捧哏。 秦布衣他们会有专门的人引导。 如今英国公站起来捧哏，其实就是秦布衣安排的。 大周要一统天下，军队肯定要改革。 虽然北凉王这个天降猛人，镇压掌控了大周数十万大军。 尤其是中央禁卫军三十万。 但是，随着北凉王年龄老迈。 很多将领都有了小心思。 毕竟是人为财死。 跟着江南世族，吃好喝好，能够尽情享受。 然而跟着北凉王，三天饿九顿的。 选谁都很清楚。 但也有忠义之士。 只是，这年头，忠义当不了饭吃。 很多军将都很艰难。 秦布衣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养活这么多军队，如何让他们吃饱，吃好。 方便面看似不是很健康。 可那是放在后世。 后世资源丰富，油水足，大家都不喜欢吃重油，重口味的吃食。 然而放在古代，就算是世家大族子弟，也有很多人缺少油水。 像方便面这种东西，那不是垃圾食品，那是补品。 如果在军队推广，也能提升作战能力。 因为方便面不是单独推广的。 还有腌鱼，腌肉，腊肠。 “提供小麦粮食之事，这是小事。” “不知道，建造的厂子，能否让我们户部的人加入帮忙。” 户部尚书钱寥橦，神色激动的说道。 如果能够在厂里偷学到东西。 那可就是好事了。 钱寥橦这货不要脸的，脸皮都不带红的。 众人皆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这般机密，需要戴英帝国的女帝陛下和大周帝国的女帝陛下商议之后决定。” “不过，诸位可以放心。” “方便面制作的原料，需求量极大。” “是能够让诸位都能赚钱的。” “到时候，制作的方便面，也能卖给诸位。” 徐清怡解释道。 钱寥橦和司马雍等人，相视点了点头。 这种好东西，自然是要想办法弄到手。 紧接着。 腊肠腌鱼煲仔饭，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全是此次将会售卖的特别吃食。 这些吃食，今后将在画舫楼售卖。 而吃食的腌鱼鱼肉等食物。 也有特殊的售卖渠道。 皇室火腿，腌肉，腌鱼这个牌子。 直接在众人耳边洗脑。 不出意外。 今日之后，大家都意识到，这些东西，竟然能够这么好吃。 腌鱼，腌肉，腊肠，火腿…… 这些玩意儿，秦布衣储备了大半个齐州了。 本就是打算换成其他粮食。 毕竟，肉太多没主食也不是个事儿。 主食粮食，可便宜多了。 秦布衣的肉虽然也很多。 可养不起整个江河诸省。 要和江南世族对抗。 最近两年的粮食，一定要储备好。 否则，食物短缺，真会出大事。 “这两片肉，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还以为我大周武将吃不起。” “给我多来点。” 常达这大棒槌，又开始加深印象了。 在身边早已安排好的侍卫指示下。 常达开始了表演。 “武威侯。” “这个是荆棘花皇室的贡品火腿。” “价格昂贵无比。” “这样的吃食，都是拿来招待贵客的。” “一个贡品火腿，需要三年时间，用秘制香料腌制……” 徐清怡一顿乱吹。 一群细嚼慢咽的王公大臣，世族富商都是小心翼翼的品尝。 这他娘的不就是腌肉吗？ 虽然味道的确是要鲜咸一些。 可也没那么神啊？ 然而听到是皇室贡品，众人都有一种身份优越感的升华。 “少废话。” “本侯还吃不起不成？” “你那火腿，多少钱？” 常达开口问道。 “回，回武威侯。” “这，这一条火腿，三万两银子。” 徐清怡赶忙道。 “三万两？” “切，老子还以为多贵？” “老子最近赚了一百万两。” “先给老子来三条火腿。” “啪。” 常达直接在桌上拍了九万两银票。 众人皆是嘴角微抽。 这常大棒槌，真的扯淡。 很快。 有穿着黑丝包臀裙的花魁。 捧着三个精美的漆盒，来到了常达眼前。 “武威侯，需要我们的人示范一下吃食制作吗？” 徐清怡微笑的问道。 “来吧。” 武威侯点了点头。 很快，衣着西装，人高马大的金发碧眼男子，拿出一个铁质支架。 将火腿架了上去。 随后开始切割。 这娴熟的刀工让武威侯眼皮直跳。 这他娘的手法，怎么像是北凉王调教出来的一样。 主要是，其中几个刀花实在太眼熟了。 不过一会儿，一小盘火腿肉被摆盘好。 在之后，面包夹火腿，火腿配水果，苹果，葡萄，摆盘在常达面。 “好吃！” “这他娘的才是享受。” “不愧是戴英帝国的皇家贡品。” 常达这货激动的大叫。 “给老夫也来三根。” “不，要五根。” “你们存货还够吗？” 英国公也跟着表演起来。 一时间。 整个烟雨楼有些混乱。 火腿，大家都品尝过了。 只是尝了原本的味道，觉得也就那样。 可是放在如今这个时代。 大家品尝的是味道吗？ 当然不是，大家品尝的是地位！ 这戴英帝国皇室贡品，而且貌似存量不多。 虽然三万两银子有点小贵。 可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啊。 再不买，就要被抢完了。 萧倾凰美眸盯着秦布衣，内心震撼的久久不能平静。 火腿？这两天，她就在吃，吃了不少。 就这水果，生菜吃。 就着面包糕点吃。 还有煲仔饭。 炖猪蹄，炖腊排骨，腊肉，腊肠。 萧倾凰知道。 火腿就是猪腿。 当然，其他动物的腿也可以做火腿的。 但是现在售卖的就是猪腿。 一条猪腿也就是二十到三十斤左右。 正常肉价，在京都这个物价较高的地方，瘦肉和肥肉的价格，也不过三十到一百文左右。 一条猪腿，撑死了最多二两银子左右。 然而秦布衣直接卖到了三万两银子。 天价火腿啊！ 问题是，这些狗东西竟然是在疯抢！ 萧倾凰完全想不明白。 猪腿，加上五斤左右的食盐，再加上各种香料抹匀。 总体成本不会超过五两银子。 然而换来的收益，是数万倍。 这太夸张了。 萧倾凰越发发现，自己这个小男人，太厉害了。 她竟然选择了这么厉害的小男人。 秦布衣一回头，就看到萧倾凰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 “嘿嘿，咱准备了一万根火腿……” “这波血赚。”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低声坏笑道。 听到这话，萧倾凰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真，真能卖的完吗？” 萧倾凰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大周七八千万人口。” “富庶之人就算只占0.5％，这一万根火腿也能卖完。” “就算卖不完，咱们偷偷降价。” “光是这火腿，就能赚一笔狠的。” “这割韭菜嘛，讲究齐根割。” “这样长的才够快。” “何况，除了大周的韭菜。” “还有西秦，东辽的韭菜。” “我们人类这样的生物，就是很贱。” “不是稀奇古怪，特立独行的东西，就不能证明自己的尊贵身份。” “若是不能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反馈，还真没人稀罕。” “从众攀比效应，很容易让人上头。” “这叫冲动消费。” 秦布衣乐呵呵算计着。 第150章 梳妆盒 “五，五百根。” “这，这就卖了五百根？” 萧倾凰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 这才过去多久？ 一刻钟时间？ 直接掏银子，拿火腿箱子的世族富商，以及京都官员。 或多或少的买了天价火腿。 像司马雍他们这些底蕴厚实的家族。 直接是十根起步。 稍微小一点儿的世家和官员，或是一些小富商。 也能买上一根。 “这可是三万两银子啊！” “买一只猪腿，开什么玩笑呢？” “就这一会儿时间，就进账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 萧倾凰忍不住惊声道。 秦布衣此刻很想吐槽。 若是将你穿的龙袍保存到一千多年后。 一套不上亿的话，我跟你姓。 但这么说也不怎么对。 然而放在后世。 奢侈品昂贵起来，价格和价值，完全是不对等的。 秦布衣曾经在网络报道上看过，一套礼服三千万美刀。 一个包，四十万美刀。 什么一个手表几百万啦，那都是正常的东西。 奢侈品的昂贵，是有它的道理的。 那是昂贵吗？那是身份的象征。 如果不昂贵，如何能够体现出他们与众不同，高贵不凡的尊荣身份？ 甚至很多富商眼里，这三万两一根，还太便宜了。 什么垃圾家族，也配和我吃一样的火腿？ 要不是皇室贡品四个字，他们都不想买。 “别激动。” “这才哪儿到哪儿。” “到时候琉璃水晶一出。” “那才叫赚钱。” “先买点农产品预热一下。” 秦布衣嘴角微弯。 奶茶，水果沙冰。 肉罐头，鱼罐头。 这些玩意儿制作没什么难度。 味道不算太过好吃。 可是放在古代，这玩意儿是真的奢侈品。 就这包装，完全让人耳目一新。 罐头的包装，用铝，或是镀锡的马口铁最好。 但是这两东西秦布衣暂时搞不出来。 关键的特殊合金，用作了制造武器去了。 而且，就算是燧发枪和小钢炮的普通合金钢。 也是最近半年摸索出的。 造武器都不够，自然不可能用这些去制作铁罐头。 所以，只能用瓷器代替。 罐头的食物煮熟后放置，然后用高温杀菌，巴氏杀菌法流程走下来，最后用蜜蜡密封。 保存效果，不会比后世差多少。 只是不如金属罐头更易保存。 然而这些吃食之类的土特产商品，其实也卖不了几个钱。 秦布衣也没想着它们能赚多少钱。 制作出来，完全是想拓展商品数量。 让戴英帝国看起来更加强盛一些，割韭菜的时候，增加一些说服力，公信力罢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些罐头很是粗糙。 可是对于很多达官显贵来说。 这些玩意儿，是真的奢侈品。 大周这个时代，放在前世古代，那就是南北朝时期。 这个时期，瓷器的质量还很差。 普通百姓，都是用土陶器。 就算是富贵之家，瓷器也是颜色难看，釉色不均的瓷器。 颜色较差，暗，土黄色，土青色为主。 眼下这些罐头瓷器，都是骨瓷。 洁白如雪的骨瓷，看着就极为高档。 何况，这骨瓷上的彩釉图案，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要知道，瓷器的发展，是千年递进的。 明清时期，彩釉瓷器，也就是所谓的珐琅彩，才最终发展出来。 而大周这种瓷器和土陶一个级别的货色。 自然没法和秦布衣烧制的这些彩釉瓷器相比。 一瓶罐头两斤到五斤不等。 价格在三千两银子左右。 这个价格，其实不算贵。 对于很多人来说，光是这彩釉瓷器，就值这个价。 何况，这种罐头，是免费送的礼盒。 秦布衣准备的礼盒。 其中有水果罐头，豆豉鱼罐头，还有红烧肉罐头。 三种。 除此之外，还有香皂，肥皂，洗发液，土法牙膏水，牙刷这等清洗之物。 这些玩意儿放在现代是上不了台面的便宜物品。 可是放在古代，那是真的大杀器。 秦布衣制作的香皂肥皂，颜色纯净，清香扑鼻。 而牙刷和土法牙膏水，更是稀奇无比。 大周权贵的牙刷，也有，但是像这般精美的，还真没多少。 而牙膏水更是闻所未闻。 古时候清洗口腔，穷人就是草木灰抹一抹。 达官显贵则是用盐清洗。 而牙膏水是用草本植物，药物，和珍珠粉提炼过滤所得。 制作起来很繁琐。 对卫生把控极其严格。 生产这玩意儿，是精细活。 也没想的那么复杂。 就是这种简单的玩意儿。 放在古代，那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达官显贵最注重的就是区别。 身份象征，优越感彰显的区别。 象牙牙刷，彩釉陶瓷牙刷。 加上包装精美的金银盒子。 原本成本几百文的洗漱用品，卖你个千儿八百两，你都觉得太便宜了。 这就是成本预期和用户心理预期。 一群貌美如花的清倌人，花魁伺候着。 教导诸位如何清洗，搞得像是繁琐的礼仪流程一样。 谁不喜欢？ 现在兜售的玩意儿，制作成本低的发指。 然而包装贵啊。 很多商品的包装，比制作商品的成本贵上百倍了。 但是转售出去，价值就是万倍。 对于秦布衣来说。 今日赚的钱，真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打广告。 把戴英帝国皇室特供，荆棘花皇室商标打出去。 给大周的达官显贵心里，种下奢侈品商标的思维钢印。 今后只要提到这个牌子。 大家就知道，这是他们这种身份才有资格使用的。 事实上，效果真的很好。 各种精美银器盒子，金器盒子装着便宜的商品。 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爱不释手。 一个破罐头罐子，很多千金大小姐，贵夫人。 看到彩釉图案，各个的爱的不行。 至于那些洗漱用品的盒子，更是让人喜爱的不行。 “接下来。” “郁金香公爵，代表戴英帝国。” “为大周的高官夫人们。” “送上一份大礼。” 说着，徐清怡拍了拍手。 一个个更为豪华的漆器木盒被捧了上来。 这盒子长七十厘米，宽四十厘米，高五十厘米。 盒子很大。 也很沉。 当宫羽在徐清怡示意下。 在台上展示的时候。 收到精美漆器木盒的人，都是很惊异，好奇。 “这是一个梳妆盒。” “也是戴英帝国皇室，皇后，妃子，亲王王妃，国家重臣女眷使用的梳妆盒。” “请跟着京都第一花魁，宫羽的步骤打开梳妆盒。” 徐清怡的声音，在土法扩音器下，尽量大声喊道。 所有女子，都是满眼期待。 这些梳妆盒，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得到。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送出去的不过百来个。 就这漆器盒子，众人看着就觉得不凡。 很多关系不错的京都贵妇人圈子，都凑到了一起。 品阶较低的官员夫人，士绅富商夫人大小姐们。 都靠着有梳妆盒的那边。 当盒子打开的瞬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没人见过玻璃镜子。 所有女子，第一眼都被震撼了。 “老爷，快看。” “官人。” “夫君……” 很多高官的正宫夫人和爱妾，都是激动的叫到。 这么清晰的镜子，让人看得震惊无比。 玻璃镜子制作方法其实很简单。 最简单的就是银粉镀银。 而秦布衣是用化学镀银法。 有一群炼丹道士。 搞点化学制剂真不难。 主要是秦布衣有完整的资料和化学配方。 他们只需要摸索熟悉就行。 秦布衣很早就在培养这方面人才。 可不只是三年时间。 最早，最容易赚钱的法子，秦布衣花费的投入是最大的。 穿越赚钱三大神器。 肥皂，香水，玻璃制品。 当然，制盐，陶瓷之类的也是赚钱利器。 因为秦布衣的身份，法律禁止的都可以拿来赚钱。 而想赚钱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 赚女人的钱，自然是最容易的。 仅仅是一个镀银玻璃镜。 直接让一众达官显贵的女眷为之叹服。 哪怕是那些高官，此刻看到这么清晰的镜子。 也是震撼不已。 “这是荆棘花梳妆镜。” “是戴英帝国的皇室宫廷技艺。” “如此清晰的镜子，在大周可是见不到哦。” 徐清怡给众人讲述介绍道。 “神乎其神。” “纤毫毕现。” “好宝贝。” 司马雍也是忍不住赞叹道。 司马雍糟糠之妻已经死了。 身边跟着的是貌美如花的二十七八岁的爱妾。 看到喜欢的这个样子，司马雍也是爱不释手。 “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不早点送给朕？” 萧倾凰很是幽怨的望着秦布衣。 “这算什么好东西。” “我给你准备的比这好。” “等身高的镜子，全身都能看到。” “这么小的镜子有什么好的。” 秦布衣不以为意道。 然而对于萧倾凰来说。 无论大小，她都喜欢。 秦布衣是小看了精美化妆盒，对于女性的杀伤力。 “诸位，这便是脂粉。” “请跟着宫羽小姐一起，打开夹层盒子。” 说着，宫羽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各个夹层盒子。 当夹层盒子一打开。 所有女子，更是震惊无比。 这盒子，就像是百宝盒一样。 有八个夹层。 各种颜色的脂粉，细致分布。 看得人眼花缭乱。 所有被送给梳妆盒的女子，此刻满眼都是激动。 而那些没有被送的达官显贵女子，都是羡慕嫉妒的眼神。 第151章 亚洲邪术 “诸位夫人，小姐们。” “接下来，京都第一花魁教诸位如何使用这梳妆盒里的化妆品。” “首先是打一盘清水。” 徐清怡开口讲述。 立刻就有侍女打好了清水，给众人示范。 一旁的高官女眷，也有一盆清水。 “清晰面容。” 宫羽开始清洗脸蛋。 今日的她，并没有浓妆艳抹，而是淡妆。 一直以来，宫羽跟在秦布衣身边，都是淡妆。 因为秦布衣说过，她容貌，不需要浓妆，只需要淡妆和鲜艳的口脂，就是最美的容貌。 所以，平日里，她都是普通脂粉淡妆，配上鲜艳一些的口脂口红。 如今用清水洗掉淡淡的粉脂和口红，也是快捷方便。 “用毛巾擦干。” “然后拿出蓝色的大瓷瓶。” “这瓷瓶之中的液体，名叫化妆水。” “能够护肤美白之用。” 徐清怡又道。 大家都看着。 宫羽拿着蓝色的瓷瓶，在手里倒上了化妆水。 化妆水这玩意儿，制作方法更简单。 纯净水，甘油，蜂蜜，亦或是其他花瓣蒸煮和纯净水融合。 或者直接用蒸煮过的花瓣水制作。 这玩意，没有半点儿科技含量。 唯一难点就是甘油。 对于因为捕鱼而拥有大量油脂的秦布衣来说。 甘油真的不缺。 光是硅藻土的甘油炸弹，秦布衣都用不完甘油。 用来制作化妆水，那还真是物尽其用了。 一大瓷品的化妆水，足有五斤。 够用很久了。 “用完化妆水后，请拿出这个小刷子。” “这个叫粉底刷。” “用于画面部底色妆容的。” 徐清怡再度介绍道。 手中拿着一支红色蜡漆的软刷笔。 台下的贵妇人，挨着照做。 “大家看见这大盘粉底了吗？” “有不同颜色的。” “皮肤的颜色，也可以选择。” “有奶白色，有白玉色的，也有小麦色的，也有淡粉色的。” “……” 宫羽拿着一个淡粉色的粉底，开始化妆。 很多贵妇人和千金小姐们，都在学习，跟着化妆。 当粉底补完之后。 宫羽的皮肤是冷白肌肤，被淡淡的粉色覆盖。 让清冷的她，多了几分妩媚感觉。 “除了粉底之外，要用其他颜色的粉饼定妆。” “成熟一点，年轻一点儿，清纯可爱的，妩媚动人的。” “都可以按照你喜欢的类型化妆。” “对了，第一排，最后一个小抽屉里。” “有对应的年龄妆容装扮的方法。” “粉底的装扮之法。” 徐清怡又道。 很快，一群贵妇人和千金小姐，都是急急忙忙的打开。 她们自然想画的更加漂亮一点。 这样才能讨自家男人开心。 原本，一群大老爷们觉得索然无味。 毕竟是女眷喜欢的化妆。 像是贵妇人的交际宴会一样。 可是随着宫羽的示范，徐清怡的教导。 以及说明书的了解。 众女仅仅是完成了一半的定妆。 就惊艳了无数人。 “你，你为什么化妆化的这么好？” 萧倾凰满脸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从小就给巧儿这妮子化妆。” “这些年为了赚钱，又给宫羽她们化妆。” “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秦布衣微笑道。 萧倾凰望着镜中的自己。 冷艳逼人的气质，高贵诱人的凤眸。 看一眼，就让人惊艳无比。 那纤长还带有几分霸道的眼妆。 配合萧倾凰的女帝气质，真的是既艳美，又霸气。 是个男人见了，都想匍匐在女帝的石榴裙下。 “以后，你就是朕的御用化妆师。” 萧倾凰满眼霸道的说道。 秦布衣的话，让她眼眸幽幽。 想到秦布衣给巧儿和宫羽她们化妆。 萧倾凰虽然是女帝，可也是个女孩子，心里自然是有那么些醋意。 但是看到秦布衣专注认真的给自己化妆。 萧倾凰心里又暖暖的。 那眼神，仿佛要吃了秦布衣，占有秦布衣的全部。 “好啊，我的女王陛下。” 秦布衣笑了笑。 继续给萧倾凰扑打着腮红。 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为红润诱人一些。 最后，又给她贴上了花钿。 木兰辞中有对镜贴花黄的诗句。 花钿其实也是属于花黄的一种。 当然是为了衬托女子的魅力和尊贵。 放在大周，花黄只有皇帝的妃嫔或者是亲王的王妃，公主等才有资格使用。 不过因为百年前大周帝国崩溃。 秩序崩碎，礼崩乐坏。 这种规矩，也没人遵守。 如今，台下众多贵妇人，都在对镜贴花黄。 当一个个贵妇化妆完成之后。 很多年迈一些的妇人，都仿佛是年轻了二十岁一样。 中年妇人，变成了少女一般妩媚。 少女千金小姐们，更显美丽诱人。 一群闲的无聊，翻看赠送礼品的大老爷们儿。 此刻都被震惊到了。 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爱妻爱妾和女儿，各个都是越看越惊艳。 一群老夫老妻，仿佛是焕发了第二春感情一般。 秦布衣给萧倾凰画完妆。 看到台下一群高官和妻妾的恩爱眼神。 这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不愧是亚洲邪术。 化个妆，就像是改头换面一样。 美是真的美，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请问一下。” “这梳妆盒，多少钱一个？” 有不少达官显贵坐不住了。 这梳妆盒只送了百来份。 要么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要么是侯爵爵位才有资格拥有。 其他人，就算是大世族，都没得送。 这些世族富商的女眷，都忍不住了。 焦急的找自己老爷们儿买一个。 有人开口询问，自然是让众人激动的望着台上的徐清怡。 “梳妆盒毕竟是戴英帝国的皇室特供之物，价格昂贵。” “制作困难。” “哪怕是戴英帝国的工业技艺。” “产量也不会太高。” “若是要买的话，需要五万两银子。” 徐清怡开口道。 当然在开口之前。 一旁的罗老五和耶律大林扮演的郁金香公爵，那可是叽里呱啦说了好一会儿。 “五万两？” “赶紧给老夫来两个。” 财大气粗的一位世族老者直接开口道。 自家乖孙女儿和爱妾吵得不行。 她自然也是很着急无比。 这样的梳妆盒，别说五万银子，五十万也有人想买。 光是那镜子，就让人喜爱不已。 更别说其他的了。 十几个盒子。 各种化妆品工具。 还有什么指甲刀，掏耳勺啥的小玩意儿。 都是女子喜欢的小东西。 有世族老者开口。 其他世族豪门的人，都是坐不住了。 一群贵妇人和千金小姐们，都着急的求着买。 萧倾凰原本还在欣赏自己的美丽霸气的妆容。 可是这么一来。 她直接傻眼了。 这化妆盒，五万两银子？ 在看到上百个化妆盒抬出来。 这会儿是不到半刻钟，就直接卖完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什么跟什么？ 也太夸张吧？ 这是，五千万两银子？ 不是？这钱真有这么好赚吗？ 这些富商到底多么有钱？ 萧倾凰难以置信。 她是真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想到这些银子的收益，有自己的一半份额。 萧倾凰脸上的笑容，直接变成了傻笑。 “傻笑什么？” 看到萧倾凰傻笑，秦布衣咸猪手探进了萧倾凰的衣角。 后者顿时俏脸绯红。 狠狠的瞪了秦布衣一眼。 一旁的欧阳未央她们看到二人打情骂俏。 可真是有些醋意十足。 满眼羡慕萧倾凰。 可是自从知道萧倾凰的身份，众女也都只是敬畏的看着。 “帮朕卸妆吧。” “要是被其他人看道。” “可不好。” “明天上朝的时候，你起来给我化妆。” 萧倾凰满脸期待到。 “啊？” “明早给你化妆？” “那也太早了吧。” 秦布衣头都大了。 萧倾凰上朝，天没亮就起来了。 秦布衣可是个懒虫，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 让他一大早起来，完全像是要自己命一样。 “好好好。” “明早给你画。” 秦布衣无奈道。 给萧倾凰卸妆，重新画上女扮男装的易容妆。 “这个宴会还要多久？” 萧倾凰好奇的问道。 “还早着呢。” “还有不少商品没有卖出来。” “喏。” “宫羽开始表演了。” 秦布衣悠闲的躺着道。 宫羽的歌声，在烟雨楼中响起。 优美的歌声，让众人沉溺其中。 琵琶行，昨夜雨疏风骤，赤伶。 每卖一会儿商品，就唱一首歌。 全场的气氛，是经久不歇。 后续售卖的东西，没那么昂贵。 百两到千两不等。 从吃食，到日用品，到服装鞋袜。 女性包包，男子的公文包之类的。 瓷器，金银器，各种饰品。 最后，还有十件水晶琉璃器拿出拍卖。 巴掌大的水晶琉璃器，拍卖到了两百多万。 当宴会结束之后。 萧倾凰和秦布衣返回了皇宫里。 看到坤宁宫里堆满的银子，以及书案上的银票。 萧倾凰激动的满脸绯红。 抱着秦布衣亲了两口。 这么多钱，该做点什么好？ 萧倾凰有些迷茫了。 以前没钱，幻想着有钱。 可有钱之后，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修路。” “扩大产业。” “多制作一些农用工具。” “新修水利，拓宽漕运。” “……” “若是想做到这些。” “就这些银子，完全不够。” “这些钱，拿出一大半去买粮食。” “高价买都可以。” “最近三年，要稳住基本盘。” “稳住军队。” “粮食安全，一定要有保障。” “别看挣钱快。” “真要用起来，太少了。” “江河诸省的官员，得提升一下俸禄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 萧倾凰有些懵。 这些银子，放在以前，大周用个五年都花不完。 秦布衣这么一说，仿佛一下就花出去一样。 她都有点疑惑了。 不过，秦布衣让她赚到这么多钱。 萧倾凰，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小夫君。 “听你的。” “你来安排吧。” “我会好好稳固朝堂的。” 萧倾凰点头道。 第152章 虞媚 “殿下，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公子找您。” 一位侍女进入了包间里，对着秦布衣恭敬道。 这个时候，萧倾凰已经重新画上了易容妆。 巧儿，李萌萌，欧阳未央她们，都在高高兴兴的把玩着自己从秦布衣那儿要来的梳妆盒。 “卫桓找我？” “让他进来。” 秦布衣倒是想到了什么。 这狗东西，跑到自己这儿来走后门了。 “不只是卫桓公子，还有其他一些武勋，武将公子哥。” 侍女又道。 “一起叫进来。” 秦布衣道。 很快。 金吾卫统领的二子薛山。 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 英国公几个小儿子，孙子…… 不少武勋将门子弟，和秦布衣关系要好的，都挤了进来。 甚至还有不少身姿优美，亦或是英气十足的女子。 都是眼巴巴的看着秦布衣这货。 “你们这些家伙，说吧。” “看上什么了？” “想要什么？” 秦布衣直接开门见山。 今日戴英帝国郁金香公爵的宴会，售卖了诸多稀奇商品。 这些个家伙，都是忍不住想要买一些。 只是，东西价格太贵了。 很多武将勋贵子弟，除了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普通武勋，武将，都是北凉王这一带提拔起来的。 爵位最多传袭三代。 他们本身底蕴基本没有。 武勋，武将家族，又要豢养部曲亲卫。 家里自然不会太过富裕。 没法和江南世族相比。 江南世族是一群地主士绅。 四百多年，甚至时间更久的传承，底蕴积攒自然更多。 看到一群世家大族，富商巨贾买买买的消费。 这些个武勋武将，都有些忍不住。 想来找秦布衣便宜点。 戴英帝国的接待，是北凉王府在安排。 今日这个宴会，也是北凉王府主导的。 大家自然想着，秦布衣这货能够帮上忙。 “七哥。” “那火腿，能不能便宜点。” “三万两，有点吃不起。” “还有那些罐头，吃食。” 英国公的小孙子，李沧澜是个吃货。 刚才试吃的那两片火腿，还没吃够。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爱好各不相同。 火腿这东西，就是腌肉。 大部分人眼里，这味道，也只是一般。 谈不上美味。 可有些人，就喜欢那种味道。 李沧澜就是喜欢上了火腿。 还有其他罐头以及新鲜的吃食。 这些吃食价格不菲，他想好好尝尝，可奈何囊中羞涩。 只能找秦布衣帮帮忙。 “那郁金香公爵不是说过吗？” “高品级的王公大臣，还有公侯爵爷们，都会免费赠送一些礼品。” “放心，吃食方面少不了你们的。” “今日的吃食，今后在画舫楼有卖。” “你想吃，去画舫楼就行。” “不过，你小子让你兄弟几个多多巡逻一下你七哥我的产业。” “以后想吃好喝好，你要是不出点力，可别想嘴馋。” 秦布衣叮嘱道。 “七哥，你放心。” “回头我就让几个小叔子带人守着你的那些个店面。” 李沧澜可是笑嘻了。 秦布衣这个保证，那可是省下了不知道多少万两银子。 虽说有点假公济私的嫌疑。 然而这其实也是英国公府自己的私兵和部曲。 秦布衣能够赚钱，能够将产业推广到江河诸省，到边镇边军之中。 这些个武将和武勋，关系匪浅。 若不是他们，秦布衣真做不到这么大生意。 大周朝堂的武将勋贵一条心。 这不是说说的。 或许如今北凉王老了，很多别有二心的家伙，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可绝大多数，都是向着北凉王府。 也是坚定武将勋贵一条心的路子。 李沧澜在武将勋贵子弟中年龄较小，叫秦布衣七哥。 这并非是讨好。 而是实打实的真感情。 当初李沧澜在国子监被欺负。 那可是秦布衣带队打架找回场子的。 秦布衣为何被人称之为京都纨绔？ 除了这货喜欢勾栏听取之外。 就是打架。 京都国子监里，那些嘴臭过的世族子弟，没少被他揍过。 当然，这也导致名声不好。 “小七。” “戴英帝国的那个罐头铠甲，能不能来几套？”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搓着手问道。 这货看到那种武装到牙齿的罐头铠甲，有点爱不释手。 再加上秦布衣已经说了，大家都能得到一个礼物，所以吃食商品方面，也就没有过多询问。 “可以。” “回头我去问问那个郁金香公爵。” “尽量给你弄几套。” 秦布衣点了点头。 文定毕竟是禁军北营统领，宣武侯之子。 武勋世家，对于铠甲武器，都有特别的喜好程度。 秦布衣很早之前，就送过宣武侯一些铁浮图样式的扎甲重甲，比冷锻钢更好的钢甲。 当时的宣武侯，可是高兴的直接穿戴换上，还和其子对砍了几刀。 看的秦布衣眼睛都瞪出来了。 宣武侯年过半百，依旧是生猛无比。 秦布衣画舫楼连锁店开起来之后。 宣武侯手下的很多老兵，都被秦布衣接收。 其实不仅仅是宣武侯。 整个大周的武勋将领，都受了秦布衣恩惠。 各府部曲，都被抽调出维护秦布衣的商队。 而商队赚的钱，相互间都有提成。 这其实就是秦布衣创建的新兴的利益集团。 大家都是共同的利益，相互扶持，也相互分享。 当然想要好处，也找到秦布衣了。 不过，秦布衣也不在乎这点儿东西。 毕竟都是一些溢价奢侈品。 给大家也没那么心疼。 秦布衣需要这些个武勋家族支持，帮助。 大家也算是互惠互利。 众人都在找秦布衣帮忙。 秦布衣直接让欧阳未央和李萌萌记下来。 回头送一些礼物过去。 “你们的需求。” “都可以满足你们。” “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 “我现在接手了西山铁矿。” “那边缺一些人手。” “尤其是匠人。” “石匠，木匠，铁匠……” “只要是能够做工的匠人。” “都可以。” “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就算是没有匠人。” “会写字的，能够管理的。” “都给我送点人去西山。” “那里管吃管住，不会亏待你们送来的人。” “不过话说好了。” “你们派去的人，都得老实本分，不是跑去享福的。” “我那铁矿如果经营好了。” “你们各府需要武器铠甲，都能得到便利。” 众人提了要求之后，轮到秦布衣这货提要求了。 “七哥你放心。” “回头我就让府里的匠人去你西山做工。” “我也会让老爹去老家召集工匠匠人。” “家里的部曲，也能送一些过去。” 李沧澜拍着胸口道。 如今大周算是承平时日。 没有大的战事。 这些武勋武将府邸的部曲，大多是闲置的养着。 如今秦布衣提了要求。 这要求也不过分。 自然是会答应秦布衣。 “小七。待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安排一些人手去找你。” “先去北凉王府还是直接去西山？” 文定开口道。 “去秦淮河的画舫楼那边吧。” “我会让人安排。” 秦布衣见众人皆是保证的说道。 倒也是点了点头。 西山那边最缺的就是工匠。 如今京都产业发展开始。 就算是从齐州和胶州抽调了不少工匠过来。 可产业规模还是无法完全铺开。 主要是盘子太大了。 匠人是真的缺乏。 “布衣。” 这时候。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开了口。 看向秦布衣，眼神有些扭捏怪异。 “定哥，咋了？” “咋感觉你怪怪的？” “家里有什么不方便吗？” 秦布衣神色古怪的看着文定。 这货有为难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那个。” “我，我姐和我表姐……” 文定给秦布衣使了个眼色。 而这时候，众人让开一条通道。 秦布衣这才看到，两个女子。 一个是文定的姐姐，文燕。 文燕不是什么美女。 长相比较普通，十分有个六七分的容貌。 特点是身材高大，骨骼粗壮。 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武勋，武将家庭，无论男女，都要练武。 文燕从小习武，身材高大强壮。 而在文燕身边。 这女子就长得娇柔美艳，一颦一笑，都带着勾魂夺魄的妩媚姿色。 二女站在一起。 文燕像是这妩媚女子的女护卫一般。 秦布衣看到这妩媚而又美艳的女子，不禁有些惊艳。 襄阳府第一花魁，虞媚。 人如其名。 真的妩媚美艳，有种魅惑众生的夸张感觉。 一身鲜红长裙的她，身前巍峨的轮廓，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哪怕是萧倾凰，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和蝶妹差不多大小，不过如此。 萧倾凰在内心暗暗的想着。 自己低头看了一眼。 心里有些小不服气。 自己也没小多少。 秦布衣这家伙天天抱着啃呢。 不过萧倾凰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这虞媚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比自己矮了不少，为何能发育这么好？ 真是细藤结硕果。 “燕儿姐。” “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秦布衣好奇的望着文燕，没有去看虞媚。 主要是虞媚这女人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 看一眼心里有些压不住上涌的血气。 “虞媚妹妹想认识一下你。” “还有就是。” “你的梳妆盒有点贵。” “能不能看在姐姐面子上，便宜一些？” 文燕望着秦布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是将秦布衣当成和文定一样的弟弟看待。 只是，现在找弟弟要东西。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第153章 百花争艳 “燕儿姐。” “你们两位的梳妆盒。” “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送去。” 秦布衣对着文燕点头道。 宣武侯府和北凉王府关系极好。 自己六姐就是嫁到了宣武侯府。 六姐夫文尹是北军的一位总兵将军，麾下将兵过万。 是一位擅长防守的将领。 拱卫襄阳府。 秦布衣在襄阳那边做生意的时候，六姐夫可没少帮忙。 当然，秦布衣给文尹提供了诸多帮助。 尤其是军械方面。 “姐姐没那么多钱。” “以后补给你可以吗？” 文燕望着秦布衣，很不好意思的又道。 “一些小钱。” “文尹姐夫帮了我不少忙。” “那点钱算不了什么。” “布衣倒是有些事情想麻烦燕儿姐。”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文燕道。 “布衣小弟，你要姐姐帮什么忙？” 文燕好奇的望着秦布衣问道。 “燕儿姐。” “戴英帝国的那位郁金香公爵。” “在我们北凉王府里和我们谈成了一些生意。” “和制作衣服有关。” “我们北凉王府没那么多织工。” “燕儿姐是女子。” “有些事情方便一些。” “布衣是想让燕儿姐帮帮忙。” “看看能不能招一些织工。” “我这边准备建一个纺织厂。” “全部织工都是女子。” “……” 秦布衣讲述道。 今日宴会，买东西打品牌，宣传戴英帝国。 至于眼下，算是意外收获。 秦布衣可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既然大家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一些好处。 秦布衣自然也不会不好意思提要求。 “这个……”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 “燕儿姐帮你办了。” “只是，不知道你这纺织厂，要多少织工。” 文燕好奇的问道。 在她身边，不少女子都是满眼好奇的望着秦布衣。 古时候的女子，完全是依附于男子过活。 这些武将勋贵家里的千金小姐。 也都是依附于父母。 她们平日里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 如果有个活计，能够赚一笔钱。 这些女子，都会愿意尝试。 至于织工？ 针线纺织活儿，是个女子都会。 这也是男耕女织的农耕生活典型。 如今宴会上售卖的化妆盒，一个五万两。 这些个武勋，武将家庭的千金小姐们，可买不起。 可心里总归有些希冀的。 “越多越好。” “这样。” “稍等一下。” 秦布衣说着，在一旁写写画画。 将一个表格交给了文燕。 秦布衣拓展纺织产业，其实也就半年时间。 以前是做了一些准备。 不过，纺织厂的安排待遇。 秦布衣一直记着的。 眼下将招工的待遇要求写了出来。 文燕和虞媚看到秦布衣递来的图标。 第一眼觉得新奇。 然而第二眼发现，这表格一目了然的列出了织工的要求，俸禄。 只要能够独立织布，制作成衣。 每月的俸禄，最低是十两银子。 若是懂得特别的针法刺绣，工资甚至能够提升十倍。 最普通的织工，包吃包住的待遇不说，加上十两银子的俸禄，再加上年终奖分成。 就这待遇。 大周的从五品朝官都比不上。 文燕和虞媚第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魏王殿下，您开这么贵的工钱。” “纺织厂，真的能够赚钱吗？” 虞媚忍不住问道。 “贵？” “你觉得工钱多少合适？” 秦布衣好奇望着虞媚。 这虞媚好似了解纺织厂的织工工价。 “襄阳府中，普通织工的工价不过是一两银子。” “甚至五钱银子就能雇佣一位手艺不错的织工。” 虞媚解释道。 她觉得，秦布衣完全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家伙。 根本就不懂真正的织工工价。 她是襄阳府第一花魁。 花魁的衣服，都是精心制作的。 而花魁所在的青楼，姐妹们的衣服，也都需要人制作，缝补。 虞媚对于这个是非常了解的。 别看她是花魁，打扮的光鲜亮丽。 然而虞媚成为花魁，也只是想赚一些钱，补贴家用。 她是襄阳庞家庞莱老将军的养女。 然而因为庞莱老将军要养着不少襄阳退下来的残疾兵卒。 虞媚迫不得已成为了花魁。 庞莱老将军也极为愧疚没有照顾好虞媚。 这才让她来京都，将她托付给好友。 想让虞媚找个好人家，不要在青楼蹉跎。 而在襄阳的时候。 虞媚为了省钱，曾经向织工学习针线纺织活。 又因为自己身边的姐妹，自然是对于很多活计的工价了如指掌。 “十两银子一位普通女工。” “并不贵。” “我要招的织工，不仅仅是要会纺织。” “总之，就按这个价格招织工。” “有多少要多少。” 秦布衣没有进一步回答。 秦布衣现在招的可不完全是织工。 而是纺织厂管理员。 招一群手艺不错的织工，进行培训，然后还要教她们读书识字。 未来，这些织工就是其他纺织厂的厂长。 秦布衣的纺织厂，就算是万人纺织厂，产量又能满足多少人？ 最多两三百万人。 要知道，大周有六七千万人。 其他西秦和东辽加起来，也有五六千万人，甚至更多。 现在秦布衣旗下的纺织厂。 连整个市场的百分之一都占不了。 就这点规模，怎么能行？ 秦布衣自然不想局限于眼前这点规模。 别说一个纺织厂。 无论是陶瓷厂，水泥厂，亦或是钢铁厂。 这规模还得扩。 起码得百倍千倍的扩展。 而纺织厂是未来发展的又一个重点。 古时候的衣食住行，衣放在首位的。 萧倾凰如今发布劝课农桑的政策。 最多两年，桑蚕养殖扩大，蚕丝增产。 纺织厂肯定有进一步扩展的可能。 可若是到时候没有足够的人才，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秦布衣必须要想尽办法扩展纺织行业的人才。 “布衣哥。” “我，我们可以去你的纺织厂做工吗？”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对着秦布衣问道。 这妞儿秦布衣认识。 武威侯的小女孩儿。 只有十三岁，比秦布衣还小。 “常衣小妹，可以哦。” “只要武威侯同意。” “你也可以让燕儿姐带你们一起。” 秦布衣微笑点头。 按照正常情况，这些个武将勋贵子女，都该进入国子监求学。 然而因为世族官员的阻扰。 这些女子，都只能被当成金丝雀养在家里。 家里比较开明的，或是有条件的，或许会让她们学习一些事情。 但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没这个条件。 能够学习的，最多的也就是针线活。 也就是纺织，制作衣服之类的。 这或许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女性，唯一会的谋生手段。 “布衣，你给姐姐一个准话。” “你，到底要多少织工？” 文燕有些摸不准秦布衣。 如果真让她招工。 她怕秦布衣养不起。 “有多少，要多少。” “只要你招来，我就能够给她们安排工作。” “保证她们安全，保证她们收益。” “若是不放心。” “可以让各府部曲来保护。” “燕儿姐。” “我六姐是我亲姐姐，我们是亲家关系。” “布衣不会害你们。” 秦布衣坚定道。 “布衣。” “你这招工，一人就是十两银子，甚至更多。” “我要是招来万人，就是十万两。” “十万人就是百万两。” “一年千万里薪俸，你如何给得起？” “就算是戴英帝国的特别纺织技艺。” “可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 文燕很是担心道。 是真的害怕秦布衣亏得血本无归。 “不用担心。” “我说能赚钱，就就能赚钱。” “文燕姐你放心好了。” “其实，我想招工，不仅仅是织工。” “看到这些瓷器了？” “还有这些手工品……” 秦布衣打开了欧阳未央身前的梳妆盒。 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儿。 并且拿起一个描有图案的瓷器，递到了文燕眼前。 “戴英帝国的这个高端瓷器。” “上面的图案，是画上去的。” “若是燕儿姐能够招来一些心灵手巧，擅长画技的女子。” “可以来绘画瓷器。” “我开的工资，不会低于百两银子。” “至于这些手工品之类的精细活。” “薪俸同样不会低就是了。” “悄悄给诸位姐妹们透露一些消息。” “我们北凉王府和戴英帝国达成了一些商贸合作。” “将会在京都开办一些制作戴英帝国商品的工坊，工厂。” 秦布衣微笑道。 这个消息，让众人满脸惊讶。 文燕内心，也是放心下来。 是真的担心秦布衣不了解工价，自己反而害了秦布衣。 现在听到秦布衣这么说，心里的担忧也是略微少了一些。 “徐娘，快来。” “咱们在京都扩建的工坊和工厂，有忙活的了。” 秦布衣见到徐清怡进入包间，连忙叫到。 众人这才看向徐清怡。 这才发现，刚才台上带货的徐清怡来到了秦布衣这边。 一同进来的还有宫羽和范安芸，苏如是，苏琴鸢，李婉儿她们这些花魁。 众女的目光，自然落到了秦布衣身边不远的虞媚身上。 虽然虞媚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言语。 可她那一身鲜艳的红色，真的很吸引眼球。 一时间，众女眼里，都有一种百花争艳的色彩。 第154章 随身侍奉 秦布衣倒是没有注意到众女的奇妙眼神。 而是激动的看着徐清怡。 京都产业扩建，工厂工人招工。 主要负责人就是徐清怡。 以及手下的一些掌柜。 如今徐清怡到来，秦布衣可就轻松多了。 虽然秦布衣是主导掌控。 可该做的安排，秦布衣已经完成了。 用不着在麻烦。 什么都要详细去管，那是真的累死人。 如今齐州和胶州，以及各老兵商贸队运输队，老兵家眷，忠烈城……这些地盘的产业规模人数，多达三百万人。 听着很多，然而细分到各个产业。 规模就会显得很小。 而三百万人真要说来，数目又是极为庞大。 光是要念着三百万人的名字，你念个三五天都不一定念完。 想管理这么多人，靠一个人，肯定不行。 这就需要团队了。 团队，也可以说是利益集团。 秦布衣掌控了一支规模不错的利益集团。 无论是商贸，还是商品生产。 都算是形成了产业规模。 只是这个规模放到整个大周。 还是太小了一点。 如今在京都的摊子逐渐扩展开来。 是时候进一步拓展了。 徐清怡的到来。 听了秦布衣的解释之后，开始和众女解释各种产业的工种。 秦布衣和文定他们是大眼瞪小眼。 一群大老爷们，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布衣哥？” “有啥事，兄弟们能做吗？” 李沧澜望着秦布衣问道。 “有啊。” “让你们管理一些工厂。” “那些瓷器，窑厂，铁矿区挖矿。你们能行吗？” 秦布衣望着李沧澜等道。 “那个，小弟，没什么经验。” 李沧澜有些蔫了。 年龄小，本就害怕将事情搞砸，更别说去管理什么场子了。 “我们可以跟着学学吗？” 文定开口问道。 武将武勋家庭，子女不少。 不是所有武将武勋子弟，都能够在朝中军中谋职的。 有些本就不适合。 有的要管理家中产业。 然而很多庶子不受待见。 比如李玄龄和小妾生的庶子李小五。 这小妾就是司马雍安排的。 为的是捆住李玄龄。 李玄龄被恶心的不轻，可以想想，对李小五有什么感情。 很多庶子不仅不受待见，也没有任何能力。 基本是被养废了的状态。 其实说起来，这些庶子，庶女，也不是真的没有能力。 缺的是学习教导和机会罢了。 秦布衣本着人口红利这一特点。 能用就用了。 不能用再送去挖矿都成。 主要也可以卖各个武将勋贵府中一些面子。 将来也更好提其他要求。 “你们想学，只要不怕吃亏。” “我肯定让人教你们。” “只要你们别给我丢人，别给你们家族丢人就成。” “这次戴英帝国和我们大周进行联盟商贸。” “有很多商品的工厂会在大周开办。” “都是和我们北凉王府合作。” “你们若是努力学习，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只要用点功夫，下点力气。” “今后保你们吃喝不愁。” “但是话说在前头。” “若是你们好吃懒做，还要耍身份。” “我可不会给你们面子。” 秦布衣将话说的很清楚。 钱，可以一起赚。 利益，他秦布衣也可以分享。 从秦布衣给工人们开高工资，提高他们待遇就能看出。 秦布衣真不是九九六黑心老板。 他是想让大家共同富裕，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内心有一种特殊的理念在坚持本心和底线。 “布衣哥。” “你放心。” “我小李绝对不会给你丢人。” “话说，我们能做啥啊？” “能透露一下吗？” 李沧澜他们，很是期待的望着秦布衣道。 “先锻炼身体吧。” “想去我那里做事情的。” “先去西山挖一个月矿。” “露天挖矿，不会有什么危险。” “若是能够挺住，我在安排你们做事情。” “否则，你们这些家伙，万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那我可不是亏死了？” 秦布衣想了想说道。 “啊？” “挖矿？” 李沧澜和不少人满脸苦恼。 一个个公子哥，虽然是武勋子弟。 可是平日里大多是养尊处优。 虽然也有武备操练。 可和下苦力挖矿相比。 很多人根本吃不了那个苦。 “一个月百两银子。” “坚持下来，我就委以重任，未来一个月千两。” “你们如果有能力管理一个工坊，工厂。” “一年分红十万两银子是最低标准。” “能力越大，收益越高。” “别觉得苦，别觉得累。” “这是一个考验。” “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了。” “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 秦布衣再道。 虽然挖矿一个月很苦很累。 可是听到百两银子的俸禄。 加上未来能够分红十万两银子的高额利益诱导。 很多武勋子弟眼睛都红了。 在家族里，他们不过是众多兄弟姐妹中的一个。 混吃等死，一个月三五两银子左右的零花钱。 很多庶子甚至只有一两银子不到。 现在去挖一个月矿，就有一百两银子。 很多人都是想尝试一下。 更别说如果能够展现能力，去争取那十万两银子的分红。 秦布衣看到众人眼神里的激动，心里倒是较为满意。 利益相关的事情，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非常有用。 如今京都商贸规划稳步推进。 这些人手，能够利用自然要好好利用。 以前的秦布衣，所利用的都是一些退伍老卒。 和一些叔叔伯伯打交道。 虽然暗中也做了一些产业。 可规模极小，都是倒卖产业。 而相关之人，都是秦布衣的死党好友。 绝大多数人，和秦布衣的关系，都不是特别亲密。 如今要扩展产业，秦布衣也不管关系是否亲密。 他要的是有能力掌控一方产业的人才。 不在乎他们的身份。 哪怕是那些世族之人来加入，秦布衣也会答应。 只要不搞事情，秦布衣会正常的利益分配 今日有这个机会招一批人。 秦布衣自然是尽量招人。 “小七，什么时候让我们去西山？” 文定开口问道。 文定是宣武侯，禁军北营统领嫡子。 以他的身份，是要继承宣武侯爵位的。 然而因为是嫡子，所以宣武侯不让他进入军务。 而是让他几个弟弟去了。 他在家里，也只是管理一下家中事务，训练家中部曲。 说是管理，然而家里有管家。 说是训练部曲，其实就是看着府中老家将在训练。 他其实很想展现自己实力。 虽然和秦布衣他们一起偷钱入股了画舫楼的生意。 可他本人根本没有做什么。 也因为这个，他其实很想展现自己的能力。 一直找不到机会。 看到自家姐姐和徐清怡商议好了，准备干一些大事。 他这个宣武侯府嫡长子，说什么也不能闲着。 直接要去试炼一下自己了。 “后天吧。” “去帮我宣传一下。” “若是想赚钱，想展现自己的能力本事。” “后天早上巳时，准时在秦淮河的画舫楼集合。” “兄弟我带你们干大事。” 秦布衣笑着道。 在朵儿塔娜来到京都之前。 秦布衣要去一趟西山。 那边的情况没去看看，心里不放心。 毕竟是未来自己要掌控的工业大城市。 不能不重视。 而且，若是多带一批人过去帮帮。 想来是有点用的。 这些个公子哥，秦布衣并不指望他们。 但是他们一定会随行一些府中的精锐部曲护卫，亦或是管家匠人之类的。 到时候，能收着用，自然是最好的。 如今秦布衣在京都的举动，实在得罪江南世族圈子。 如果不展现自己的能力，拉拢更多的力量对抗江南世族。 到时候也挺麻烦的。 利益集团，四字，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秦布衣要进一步布局才行。 徐清怡和文燕那边商量之后。 秦布衣这边也是确定了时间。 众人皆是退出包间，相继离去。 然而文燕和虞媚没有离开。 准确来说，是虞媚没有走的意思。 “燕儿姐，你们还有事吗？” 秦布衣望着文燕道。 和虞媚不熟。 再加上，这娘们儿眼神全是小心机。 段位太高，秦布衣有点把握不住的感觉。 还是不想招惹。 “布衣小弟，是媚儿找你谈些事情。” 文燕压低声音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秦布衣道。 “魏王殿下。” “你或许并不了解我。” “可，我了解你。” “你们北凉王府的商队，可是经常在我们襄阳做生意。” “我们襄阳的黄酒，精米，茶叶，都是你们商队经常采购的。” 虞媚微笑道。 这话一出，秦布衣眼眸微睁。 这娘们儿的语气，怎么有种看穿自己的感觉。 有点被拿捏的郁闷感。 “然后呢?” 秦布衣问道。 “襄阳军内部出现了一些分裂。” 虞媚看到秦布衣对自己的地方，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这事儿，不该我管啊。” 秦布衣无可奈何道。 “襄阳军的左卫军投靠了朝中某位文官。” “这半年来，襄阳军的粮饷，装备器械，都优先补充给了左卫军。” “而右卫军和我父亲的镇襄卫，并没有得到任何装备器械补充，就连粮饷也克扣了一半。” “不久前，魏王在炎夏文会上诗文惊世。” “赚了不少钱粮。” “今日靠着这场售卖宴会，又赚取银钱无数。” “小女子恳请殿下，解决襄阳危机。” 虞媚躬身对着秦布衣阿斗。 这话一出。 一旁的萧倾凰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朝中文官收买军队？这是什么意思？ 真当她萧倾凰好欺负是吗？ 秦布衣也是瞳孔微缩。 他倒不是怀疑虞媚的话语真假性。 而是觉得，这娘们儿是个干大事的。 虽是女儿身，可她这忧国忧民的神色，不是装出来的。 是真的想解决襄阳危机隐患。 只是，直接找上自己要钱。 这娘们儿还真够直接的。 “襄阳军将士气低迷，甚至出现了很多不满的哗变征兆。” “若是魏王殿下，能够解决我父亲镇守襄阳的危机。” “小女子愿意随身侍奉。” “小女子虽是蒲柳之姿。” “可依旧是清白之躯。” 虞媚这话一出，秦布衣顿时能够感受到，身边众女，皆是幽怨的目光注视而来。 虞媚此刻，妩媚的媚眼脸蛋上绯红一片，然而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第155章 差点被气死的萧倾凰 “虞媚姑娘。” “你倒是看得起我。” “你是凭什么觉得。” “靠我赌赢的那点钱。” “能够解决这么大的隐患危机？” 秦布衣望着虞媚，饶有兴趣的打量着。 “殿下谋算无双。” “世族官员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首首诗文，尽讽天下才子。” “今日再见你算计朝堂百官，虞媚相信。” “魏王殿下您一定能够掌控大周未来局势。” 虞媚一脸坚定的说道。 话说旁观者清。 虞媚自从注意到秦布衣不凡之后，就一直在暗中打探秦布衣的消息。 在襄阳的商队，曾是虞媚负责接待的。 和普通商队不同。 虞媚的养父庞莱老将军说过。 这群商队竟然配重甲，携硬弩，每个人身上流露出的神情，和往昔的普通商队完全不同。 不似商队，更像是精锐军队的精兵。 若是北凉王管理这支商队，绝不会敢僭越行事。 绝对不会让人配备重甲和硬弩。 可这支商队，有着北凉王府的旗帜文书。 虞媚多方打探。 试探之后，才确认了一个推测身份。 此次入京都。 虞媚是被庞莱老将军送来避难的。 而虞媚自己，尽可能的想要帮助庞莱老将军。 也想帮助襄阳军。 她尽可能的收集了秦布衣的情报信息。 秦布衣想不引起注意太难了。 就那些传世诗文，篇篇神作，就是离谱。 看起秦布衣和花魁们左拥右抱。 可从虞媚角度来看。 一个女帝帝君，不在家待着，准备和女帝成婚。 竟然随意出入青楼，拈花惹草。 甚至还和自己的师姑谭国公有了关系。 这种侮辱女帝的行为，秦布衣是接二连三的乱来。 难道女帝真的能够容忍？ 她又打听到。 秦布衣竟然让女帝将谭国公纳为贵妃。 一桩桩，一件件。 都让虞媚感觉到，秦布衣的不凡。 在和襄阳的商队联系起来。 她又在京都详细调查了一番秦布衣。 虞媚被庞莱老将军寄宿于宣武侯家中。 宣武侯一个大老粗，很容易就被套出了话。 加上虞媚心思聪颖，引导之下。 宣武侯说出了秦布衣做的其他事情。 商队，连锁酒店。 忠烈城。 盐铺。 也就武威侯，宣武侯等和北凉王府铁轴一般的盟友，才知道秦布衣一些隐秘消息。 这些消息，是这些个武勋一直隐瞒的事情。 可虞媚这娘们儿，都给问出来了。 至于今日。 戴英帝国的郁金香邀请的宴会。 起初虞媚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宴会，处处透露着古怪。 她的内心，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想试探一下秦布衣。 如果能够试探成功。 那么自己养父的危机可以化解。 如果试探不成功，也能通过秦布衣，将危机之事告知萧倾凰。 只是，虞媚并不怎么相信萧倾凰。 更相信在她眼里，神秘无比的秦布衣。 “本王只是一介闲散王爷。” “你可别污蔑本王。” “本王的父亲，那可是大周四百年来，第一忠臣。” “本王可不会让父亲之忠名蒙羞。” “本王也没兴趣掌控什么大周局势，软玉温香她不香吗？”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北凉王的确是大周四百年来，第一忠臣。” “他若是想当皇帝，早在十三年前，就是皇帝了。” “可当今陛下，并非明主。” 虽然有欧阳未央，宫羽她们这些众女在场。 可虞媚宛若无人，将她们当成了透明一般。 秦布衣双眼微眯。 这娘们儿真的勇啊。 秦布衣已经能够感受到，萧倾凰的愤怒杀意了。 敢当着她女帝的面，贬低她。 萧倾凰真的很气。 “虞媚姑娘，当着本王的面，侮辱本王的娘子。” “你这是不是有些无礼了。” 秦布衣神色一沉。 “当今陛下年幼登基。” “受人蛊惑，轻易放权。” “致使大周内忧外患。” “若是当年依照杨相治国之策。” “岂会有今日之危？” “大周积重难返。” “祸患已然深重。” “介时，一旦北凉王身死。” “外患既至，内祸必起。” “虞媚并非在侮辱当今陛下。” “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魏王殿下突然一鸣惊人，疯狂筹集钱财粮草。” “难不成，只是为了吃喝玩乐吗？” “天下美人何其多野。” “可虞媚却听闻。” “殿下进出勾栏瓦舍，仅仅是听曲赏舞。” “并未临幸任何女子。” “您既然说喜欢软玉温香，可却表现的格格不入。” “虞媚大胆猜测。” “魏王是有大志向的人。” “若是魏王愿意信任虞媚。” “虞媚必定帮助殿下登上九五之位。” “介时，自求殿下善待襄阳军民。” 虞媚近乎乞求的说道，然而她的语气，却是充满了一丝霸气。 帮助秦布衣登上九五之位。 这口气，使得整个包间，都安静下来。 萧倾凰气的满眼喷火。 这个虞媚，真是胆大包天。 她一个弱女子，哪儿来的底气让秦布衣登上皇帝尊位？ 然而在虞媚身上，萧倾凰竟然感受到了虞媚的言出必践的决心。 仿佛虞媚真的能够帮秦布衣做到一般。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九五之位？” “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的晚,干的比牛都多,吃的比猪差，还是算了吧。” “本王志不在此。” “而且，本王没你想的那么有能力。” “襄阳危机，本王自会告诉我那娘子。” “今日之言，切莫在提及。” “否则，你会招来杀身之祸。” 秦布衣一脸无所谓道。 “嘶……” 起步一这货刚说完这话。 嘴角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才发现。 秦布衣身边，女扮男装的玉面公子哥，手凑到了秦布衣腰间。 虽然看不清怎么回事。 可也知道，秦布衣是被揪了。 敢说自己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的晚,干的比牛都多,吃的比猪差，萧倾凰很气。 虽然这话好像也没道理。 可想想更气了。 堂堂皇帝之尊，过这么惨，真的很气。 “虞媚是吧？” “本公子很好奇。” “在你眼里，女帝真有那么差吗？” “若是北凉王不在了。” “女帝真的会害的大周混乱？” 女扮男装的萧倾凰，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是？” 虞媚认真的打量着萧倾凰。 看到秦布衣和萧倾凰挨着很近，虽然看起来像是一男子。 可虞媚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本公子是殿下谋士。” “为主公谋划，是我们的职责。” “本公子也想知道。” “如何能够助殿下登临大位。” 萧倾凰冷声问道。 “当今陛下登基十三年来，重用世族文官。” “导致朝堂被文官把持，皇权被彻底架空。” “若非北凉王掌控中央禁卫六军。” “她只怕早就被权臣废掉了。” “识人不明，用人不智。” “当今陛下，的确做的很蠢，很差。” 虞媚直言不讳到。 萧倾凰气的美眸喷火，拳头紧握。 她承认，当初继位时，自己十一二岁，什么都不懂，的确是做了很多蠢事。 可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改变了。 大势之下，萧倾凰也只能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如今被人揭穿陈年旧事。 萧倾凰的脸上真的挂不住。 很急，很气。 很想让虞媚闭嘴。 可虞媚所说，又是事实。 “继续。” 萧倾凰咬着牙道。 “权力被架空，朝堂被控制。” “国家经济被文官集团把控。” “这就导致了一个最危险的后果。” “陛下的权力，尤其是财政税收大权，进一步丧失。” “等到北凉王不在了。” “国家权力将会被文管集团彻底把控。” “襄阳军的分裂和混乱，就是一个信号。” “留给女帝的时间不多了。” 虞媚再度开口道。 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萧倾凰的结果。 “女帝陛下如今励精图治。” “在慢慢收归权力。” “也通过一些办法，重新掌控权力。” “你所想之事，必定不会发生。” 萧倾凰一脸坚定的说道。 “嗯，女帝陛下的执政风格突然变化。” “的确是做了不少聪明的事情。” “无论是通过青衣卫捞钱，还是报纸的效果，这都是很明显的。” “可我很好奇。” “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虞媚又道，目光看向秦布衣。 “怎么？” “你不相信是女帝做的？” 萧倾凰很是幽怨郁闷。 “女帝的脑子，想不出这些奇妙的计策。” “她的背后有高人。” “这个高人，应当是魏王殿下，对吧？” 虞媚望着秦布衣，认真再道。 萧倾凰气的俏脸都涨红了。 什么叫朕的脑子想不出这些奇妙的计策？ 你真当朕不敢杀人吗？ 朕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 “你这么编排本王的娘子。” “会死的很惨的。” 秦布衣淡淡的道。 “若是能够骂醒当今陛下，虞媚死而无憾。” “只是，虞媚很是疑惑。” “这些计策，计谋。” “殿下可以留着收服民心，以待将来登基所用。” “为何要拿出来，交给当今陛下？” “当今陛下，并不值得殿下帮助。” 虞媚满眼疑惑的望着秦布衣。 在虞媚眼里，萧倾凰最近的转变，一定是和这个才气无双的魏王有关。 可这些计策，是稳定大周的顶级谋划。 为何秦布衣要帮女帝？ 自己当皇帝，难道不好吗？ “本王说了。” “本王的父亲是忠臣。” “虞媚。” “切不要再口出狂言了。” “你该离开了。” 秦布衣也是很无奈。 他不想造反当皇帝吗？ 作为一个穿越者，肯定想看看，当皇帝是啥感觉。 可谁让自己摊上一个忠心耿耿的父王呢？秦布衣是真不想那老头子难过。 对于秦布衣来说，当不当皇帝，其实无所屌谓。 不过话又说回来。 看着虞媚这娘们儿，秦布衣有种不想放过的奇怪心理。 放了害怕与自己为敌。 留着又怕被蛊惑，乱出计谋。 有些左右为难。 第156章 朕，要脸! “殿下。” “襄阳危机。” “殿下只需要给虞媚五百万两银子，一千万石粮食。” “虞媚保证。” “一定为殿下收服襄阳防线的八万战兵，二十万辅兵！” 虞媚再度对着秦布衣诱导说道。 你不想当皇帝？ 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当皇帝？ 还是有其他顾虑？ 无论是什么，我虞媚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能力。 虞媚这话一出。 秦布衣嘴角微抽。 我可谢谢你哦。 当着我娘子的面，掌控她的襄阳军。 你这娘们儿可真是能耐了。 萧倾凰现在气的是不怒反笑。 “虞媚。” “你所说的二十八万大军。” “想要掌控，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做到？” 萧倾凰倒是好奇起来，认真的问道。 “襄阳军战兵分为四个镇卫军。” “三个镇卫军，都是我养父庞莱老将军带出来的。” “小女子做了一些小生意，帮助大家不少忙。” “若是小女子去游说，三位总兵将军一定能够让他们效忠魏王殿下。” “小女的养父，在襄阳威望极高，无论是军卒，还是世族，都会追随。” “至于那支有问题的镇卫军。” “想解决也不难。” “一场无中生有的边境摩擦，就可让他们彻底消失。” “具小女子所知。” “魏王殿下最近前前后后，赚取的银子，多达五千万两。” “还有两千万石粮食。” “凭借这些钱粮。” “足够掌控边军。” “介时，再暗中联络中央禁军将领。” “靠着北凉王大人的威望。” “想要一举成事，完全是易如反掌。” “就算北凉王是忠臣。” “可只要殿下坐上那个位置，他也只能接受。” 虞媚一脸自信的说道。 萧倾凰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秦布衣已经扩军十万了。 两百丈的水师大船，都造了不下百艘了。 所做的生意，真要是当皇帝。 比虞媚说的还要简单。 萧倾凰是很清楚的。 “若是真要你这么说了。” “那本王，岂不是亡国之君的男人？” “父亲忠勇无双，儿子却是个反贼。” “说出去多难听？” “朕要脸。” 秦布衣淡淡道。 朕这个称呼，很是精髓。 萧倾凰回头，美眸瞪着他，委屈巴巴的。 眼泪花都出来饿了。 “魏王殿下。” “你，你真的有心争位？” 听到秦布衣这货的大胆自称。 虞媚有些激动。 “有心个屁。” “本王没兴趣。” “襄阳危机，我会解决。” “你就别操心了。” “一个大美女，别尽想些阴谋诡计。” “你要是有能力，看看能不能挽救这个即将倾覆的大周吧。”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秦布衣摆了摆手。 拉着萧倾凰，直接走出了包间。 坐在马车上。 萧倾凰的情绪很不好。 双眼微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咦，我家女帝娘子怎么哭鼻子了？” “这么大的人了，羞羞啊。” 秦布衣靠在萧倾凰身边，拉着后者的纤手道。 “你想要坐我的位子。” “我可以直接禅让给你。” “用不着那般麻烦。” “我们现在就去找叔父。” 萧倾凰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这娘们儿。” “跟你男人玩儿起了心机是吧？” “你男人若是想要你的位置，还会帮你稳定朝局？” “给你钱，给你出主意？” “多少人，因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之位，迷了眼睛？兄弟反目成仇，父子猜疑而亡。” “你男人可不是那种人。” “说好了，你我夫妻同心，建立一个强盛的国家。”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国家。” 秦布衣撕下萧倾凰的小胡子，擦掉脸上的一些易容妆。 让她恢复了倾城绝世的容貌。 抱着就是啃了起来。 萧倾凰刚才听到虞媚的话，有点被吓到了，后背都出了冷汗。 如今被秦布衣偷袭。 一颗心，又感受到了温暖。 “皇帝之位。” “多少人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位置。” “你真就不想要？” 萧倾凰将秦布衣的脸捂在怀里，低声呢喃道。 在她眼里，秦布衣要当皇帝，不是不可以。 只要未来的继承人，是她们的就行。 “别试探你夫君了。” “你那位置，夫君没兴趣。” “感谢咱岳母吧。” “岳母大人救了我家老爷子。” “这救命之恩，老爷子是不可能让我欺负你的。” “更别说抢你的位子了。” “说实话，原本我也的确是想当皇帝。” “把你收了当我娘子。”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没啥区别。” “我们夫妻俩，不要因为皇帝之位而产生什么隔阂之心。” “你只要知道，在这个世上。” “你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 “你我夫妻同心，好好守护好大周。” 秦布衣揽着萧倾凰的腰肢，享受着她这柔软的抱枕。 秦布衣对皇帝之位的感觉也就那样。 不当皇帝，自己一样掌控大权。 比如，到时候搞一堆头衔。 秦布衣也可以来个，吾非帝，乃摄也。 或者假节钺，加九锡，冕十二旒，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承权臣之名，行权臣之事。 这玩意儿，可比当皇帝有趣多了。 只要萧倾凰真愿意和自己一条心。 秦布衣自然乐的清闲。 “布衣，你不负我。” “我不负君。” 小秦捧着秦布衣的脸，目光波光粼粼，对着秦布衣的嘴唇印了下去。 萧倾凰因为虞媚的话，是真的有点吓到了。 她一直是无依无靠的感觉。 哪怕有北凉王护着，可内心深处，也充满了恐惧。 皇帝之位站的太高，高处不胜寒。 面对朝堂百官的压力。 大周各地需要处理的麻烦和危机。 深深的压在了萧倾凰身上。 她其实很想解脱。 可想到自己父亲死前的希冀目光。 萧倾凰只能咬牙坚持。 刚才秦布衣自称朕，她是真的很伤心难过。 然而如今，秦布衣真心以待，她的内心，终于平复了下来。 对于秦布衣，也更加的深情。 “呜……” “你，你个登徒子。” “你敢轻薄朕！” 虽然是萧倾凰主动和秦布衣啃在了一起。 然而秦布衣却是来了个咸猪手偷袭。 感受到秦布衣那温热大手的霸道力度。 再感受到形状变化。 萧倾凰只觉得娇躯颤抖。 仿佛自己劲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陛下，臣妾这是在侍奉伺候陛下。” “陛下难道不该奖励臣妾吗？” 秦布衣和萧倾凰玩闹起来。 两人疯玩儿了半个时辰。 马车也终于回到了皇宫。 马车被停下时，二人的疯玩儿才停止。 当萧倾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 她是急的要去泡澡。 秦布衣背后的伤势没有完全好。 只能擦拭身子，不能泡水。 无奈的只能回到坤宁宫里。 “布衣，你说。” “襄阳的事情，我该怎么处理？” 萧倾凰问道。 “那个虞媚不是有办法解决吗？” “让她来解决。” 秦布衣道。 “那个虞媚很危险，我不喜欢她。” 萧倾凰哼道。 被奚落贬低，萧倾凰本就不高兴。 显然还要让她来办事。 萧倾凰更不放心。 “虞媚这娘们儿，很有心机。” “如果不用，那就杀了。” “不能让她与我们为敌。” 秦布衣道。 “啊？” “这，这不好吧？” “她毕竟是荣襄侯，庞莱老将军的养女。” “若是杀了她，会让襄阳军寒心的。” 萧倾凰虽然很不喜欢虞媚，可也没想过杀她。 “要么用，要么杀。” “要么囚禁起来。” “选一个吧。” “不让虞媚去处理襄阳军的危机。” “我让人去处理也行。” 秦布衣道。 “那，那还是囚禁起来吧。” “我把她纳为妃子，收进宫里。” “放在眼皮底下看着，这样就安全了。” 萧倾凰道。 杀了不可能，用了又怕出其他事情。 萧倾凰只能想着囚禁。 这话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萧倾凰，真有你的。 后宫还能这么玩儿。 而在宣武侯家里。 文燕望着虞媚，眼里满是担忧。 “虞媚妹妹，你，你怎么能当着魏王殿下，说出那等狂妄话语？” “你知不知道，你这般会害死自己的。” 文燕有些不解，担忧的道。 “大周积弊，需要改变。” “否则，一旦北凉王大人无法庇护我们这些武勋家族。” “未来又会是什么样的？” “你想看到文定哥他们战死沙场吗？” 虞媚冷声反问。 “可，可你也不该鼓动魏王殿下造反。” “这件事，太严重了。” “刚才还有那么多人。” “万一传出去，事情就完了。” 文燕再度道。 “当时屋子里的人，都是魏王殿下的女人。” “有什么可担心的？” “何况，当时的女帝也在场。” “她没有当场震怒，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虞媚妩媚的眼眸中，带着惊异的光芒。 在她眼里，女帝不是什么明君，甚至用蠢货来形容。 可是今日看来，传言有误。 “你，你说什么，女帝也在？” “那，你今日说的话……” 文燕更是急了。 “不用担心。” “当时女帝没有杀我，就不会再杀我。” “最多，想着控制我吧。” “只要能够救下襄阳军。” “帮助到父亲，虞媚在所不惜。” 虞媚毫不在意的说道。 拿起毛笔，写下了一行行簪花小楷。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虞媚在嘴里喃喃自语。 第157章 容妃 今日朝堂之上。 女帝下令，招虞媚入宫。 将其封为容妃。 此令一出。 朝堂百官，皆是疑惑懵然。 女帝一个女子，再度纳妃，这是搞什么？ 众人第一时间想到了秦布衣。 可女的给自己男人，纳妃。 这开什么玩笑？ 可司马雍等老狐狸明白。 女帝这是在拉拢庞莱。 毕竟庞莱这个荣襄侯，可是一个实权人物。 想要稳固边军，庞莱关系匪浅。 襄阳的镇襄军，或者说，边军是江南世族，一直在拉拢的对象。 这次有所成功，大家还是很高兴。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 女帝会来这一手。 如今江河诸省的大军掌控不够。 若是女帝拉拢庞莱解决这个麻烦。 司马雍他们也是有些头疼。 毕竟江河诸省，不是江南。 但是对于司马雍他们来说。 能够拉拢一位，就有第二位。 真是个好的结果。 以江南世族的财力，以及对大周财政的掌控。 未来想要掌控江河诸省的军队，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只要稍微操作一下。 边军就会出现哗变的可能。 试想一下。 一支原本同样的军队，只是领军将军不同。 所以，他们得到的装备和军械就不同。 得到的钱粮补给也不同。 一个是足粮足饷，一个是欠粮欠饷。 双方彼此间相对比。 边军不乱才是怪事了。 等到边军乱起来。 司马雍他们在带着其他钱粮军械收复军心。 不得不说，这个谋划，完全没问题。 而且属于是釜底抽薪，直接斩掉女帝为数不多的军权。 若是真的让司马雍他们办成了。 女的想掌控边军，是真的不可能。 其实这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萧倾凰一个月前，给北凉王下达圣旨，卸掉他的一部分军权。 就是想掌控边军。 以北凉王来提升自己的皇帝威严。 虽然这个想法现在看来很蠢。 可当时是萧倾凰唯一能够想到，做到的事情。 当时卸掉北凉王军权。 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萧倾凰能够掌控权力，掌控军队，以此威慑各军将领。 并且暗示自己在培养北凉王的接班人。 让更多的将军选择效忠自己。 这是个圈套，也是萧倾凰思索了很久的谋划。 然而萧倾凰手中的筹码太少了。 萧倾凰其实没有多少可以选择的条件。 边军的军堡，军阵，冗兵严重。 除了主要战兵之外，辅兵，也就是无甲农兵，数量太多。 这是个大隐患。 古代的时候，动不动数十万大军。 这个大军，大部分将辅兵和农兵亦或是辎重队算了进去。 真正的主力，还是战兵。 可对于边军将领来说。 辅兵和农兵也是兵。 若是有人能够出钱出粮，出装备。 那么这些辅兵和农兵，就是他们的私人武装，私人部曲，他们就是披甲战兵。 这对于皇帝来说，自然是威胁。 萧倾凰年幼被忽悠，朝堂不受控制以来。 她唯一能够有所掌控的就是江河诸省，还有北凉王掌控的军队。 江河诸省有很多地方是北凉王打下来的。 余威犹在。 可江南世族这么一搞。 事情就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局势在恶化。 原本报纸一搞，小钱一赚。 立于百姓的劝课农桑政策颁布。 本该是缓和大周局势的。 可襄阳军出现危机。 萧倾凰真的很是担忧和难受。 昨天见到虞媚一番言语。 在和秦布衣聊了一晚枕边话后。 萧倾凰决定。 将虞媚收入后宫。 这个虞媚，不能让她在外面。 万一被世族文管集团掌控，那就更危险了。 萧倾凰根本不给世族文官反对。 便直接下旨，确认此事。 宣武侯此刻人有点懵。 虞媚是庞莱的养子。 庞莱是宣武侯老师。 因为这层关系。 再加上老师的恳求。 宣武侯还在头疼，该如何给虞媚找一个托付人家。 可眼下这事儿，让人始料未及。 他还在懵逼当中。 女帝的圣旨都下来了。 “宣武侯。” “听说虞媚暂住你的家里。” “让王公公陪你走一趟，将虞媚接进宫里吧。” 萧倾凰话语平静的说道。 “陛下。” “可否告知，为何要让虞媚这丫头入宫？” 宣武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昨晚的事情，文燕并未告诉宣武侯。 自然不知道昨天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答应了老师的恳求。 现在让那个虞媚进宫。 这真的好吗？ 女帝一个女子，娶虞媚这个女子入宫？ 两个女孩子能做什么？ 这又像什么话？ 宣武侯脑袋都要抠破了。 “朕要专注国事，平日里没时间陪着帝君。” “帝君身边，也要人服侍。” “让虞媚进宫陪伴，不可以吗？” 女帝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你女帝给自己男人纳妾？你开什么玩笑？ 你九五之尊，不该是独占秦布衣，并且纳取三千面首吗？ 然而转念一想。 萧倾凰这不仅仅是拉拢庞莱。 而且还在拉拢北凉王府。 愿意牺牲自己的声誉。 这一手，可真是狠。 司马雍眉头微皱。 谭国公是个开始。 现在是第二个。 萧倾凰这女帝，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这般帮秦布衣纳妾，不失为拉拢控制的不错手段。 宣武侯听到萧倾凰的解释，脑子更是框框的。 秦布衣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女帝帮他纳妾的？ 这小子魅力这么大的吗？ “臣，遵旨。” 宣武侯恭声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知自己老师。 可秦布衣毕竟是武将勋贵子弟的自家人。 虽然风评看似不好，可最近诗文传世，一鸣惊人。 在宣武侯眼里，秦布衣这小子，人是不错的。 能够让女帝下旨赐婚，女帝竟然还愿让他纳妾。 这份尊重和待遇，已经不错了。 或许自家老师庞莱，应该是会满意的。 “文叔叔。” “出什么事了？” 虞媚和文燕在宣武侯府里看着从秦布衣书店买的小说。 正看得高兴。 就被宣武侯叫了过去。 文燕跟在虞媚身后。 满脸担心的看着虞媚。 以为昨日的事情，出现了什么危险。 “陛下有旨。” “虞媚，还不快快接旨！” 太监总管王玄烨，扯着尖锐的声音喊道。 虞媚瞳孔微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襄阳虞氏，美名惊世，才淑德厚，体仁礼恭……” 当王玄烨将圣旨读完之后，虞媚完全没想到。 她被女帝萧倾凰，封为妃子了。 还要将她带入宫中。 虞媚人的傻眼了。 她想过自己昨日的狂妄，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她想过，自己或许也不会死。 会被宣武侯找一个人家嫁了。 毕竟这是自己养父庞莱老爷子的期许。 希望自己过上正常日子。 可是无论如何。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入宫为妃。 然而虞媚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能够进入后宫。 那就能够解除萧倾凰。 若是秦布衣有心。 未来她想帮到秦布衣，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当萧倾凰被带进宫里。 看到萧倾凰穿着黑丝小短裙在秦布衣面前晃荡的时候。 虞媚三观稀碎。 在她眼里，女帝是一个水平能力不够。 人有些傻的女子。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有点傻乎乎的。 而且，真没想到，这女帝，会是这般行事怪异的女子。 “爱妃，快来。” “让朕看看你。” 萧倾凰笑着对虞媚招了招手。 “见过殿下。” “见过魏王。” 虞媚恭敬的道。 “抬头让我看看。” 萧倾凰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昨天被虞媚暗讽辱骂。 萧倾凰可是很记仇的。 现在当然想欺负一下虞媚了。 虞媚抬头望向萧倾凰。 对上她的眼神，立刻想到昨日萧倾凰的那眼神。 一切都对上了。 果然，是女帝萧倾凰。 只是，虞媚真没想到，女帝是这样的。 初见的印象，不算太差。 可也好不了哪儿去。 堂堂女帝，举止这般轻佻，这般打扮，有些不怎么得体。 别看虞媚长着一张天生魅惑的妩媚玉颜。 天生媚骨的妖媚女子。 然而她的衣着，是真的很保守。 “长得真美。” 虞媚这斩男又斩女的姿色，饶是萧倾凰也喜欢。 忍不住在虞媚红唇上亲了一下。 虞媚顿时惊慌失措。 人都吓到了。 女帝，她，她是真的喜欢女人？ 萧倾凰来了这么一下。 秦布衣都看呆了。 不过这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娘们儿和周蝶一起泡温泉的时候，那才叫劲爆。 亲一下，不过是小意思。 “你不是要帮助魏王，抢了朕的位子吗？” “来，让朕看看，你怎么帮。” 萧倾凰玩味的看着虞媚。 就是要戏弄虞媚一下。 “陛下。” “虞媚不敢。” 虞媚内心有些慌张。 她摸不准萧倾凰的心思。 虽然嘴上敢说能够帮助秦布衣夺得大位。 可那是慢慢谋划。 计谋被说破。 又是人如刀俎的情况。 虞媚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死的很惨。 而是担心对不起襄阳军民，对不起庞莱老将军的养育之恩。 “你我同为女子。” “有何不敢？” “让我猜猜。” “我招你进宫。” “你肯定想过，可以用这等身份优势。” “帮我的小男人登上皇位吧？” 萧倾凰话语冷冷的道。 “虞媚，不敢。” “陛下若是要杀虞媚，虞媚只求速死。” “还望殿下尽早处理襄阳危机。” “庞莱老将军一心为国。” “还望不要为难他。” 虞媚直接跪下拜倒。 第158章 疯批女帝 虞媚一副求死姿态。 而且不忘告知萧倾凰，让解决襄阳危机。 萧倾凰顿时有些小不高兴。 怎么搞得自己像是在将虞媚逼死一样。 自己又不是什么暴君。 为什么要死死死的？ 虞媚这种文管集团以死逼宫的戏码，让她有种上朝吃瘪的感觉。 “昨天你说的那番话。” “气到朕了。” “朕也想杀了你。” “可你说的没错。” “朕不是好皇帝。” “以前做的不好，做了很多蠢事。” 萧倾凰气息不再那么冰冷。 而是突然变得柔和。 柔和之中，带着伤感，带着自责，带着痛苦。 萧倾凰如今二十四岁。 今夕是凤仪十三年。 也就是说，她十一岁登基成为皇帝。 十一岁的她，当时只是个小女孩儿。 根本不懂什么治国，不懂朝堂局势。 她做了很多蠢事。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愚蠢。 这些年，她成长了，明白了事理。 然而大势倾轧，她也是无能为力。 好在，她遇到了秦布衣。 这是萧倾凰最为高兴的事情。 虞媚怔怔的望着萧倾凰。 本以为，冰冷愤怒的萧倾凰，会将她折磨死。 甚至还会牵连庞莱老将军。 可虞媚没想到。 萧倾凰，并不是想象的那般蠢笨。 她这样子，可不像是愚蠢蠢笨的样子，眼神明亮，不是呆呆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纳入宫中吗？” 萧倾凰勾着虞媚的下巴道。 看到这一幕，秦布衣直呼好家伙。 此刻的萧倾凰，简直是霸道总裁逼迫小娇妻的样子。 真的有种奇妙的感觉。 他在一旁吃瓜。 总觉得，这俩会上演一段相爱相杀的戏码一般。 “虞媚不知。” 虞媚轻声回道。 “朕的小夫君，后宫的一宫之主，皇后娘娘说。” “你是个人才。” “要么杀，要么用，要么囚。” “我舍不得杀你。” “你为了稳定襄阳军民，又是庞莱老将军的养女。” “我不可能杀你。” “只能用你，亦或是囚你。” 萧倾凰拉着虞媚对坐在秦布衣一旁的石凳上。 “用你，我又担心你搞事情。” “总是想着反我。” “所以，我只能让你入宫待着。” 萧倾凰开门见山。 再度见到虞媚，仔细在打量观看之后。 萧倾凰真的挺喜欢虞媚这张妩媚的容颜。 真的很勾人。 长在了萧倾凰心尖尖上了。 萧倾凰也不想一直囚禁虞媚。 她毕竟是皇帝，这么多年的学习认知。 萧倾凰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无知的女帝了。 虞媚是个人才。 她其实是想用的。 只是，没有收心，也不敢对虞媚大用。 她需要考核一下虞媚。 “陛下要囚禁虞媚。” “虞媚心甘情愿。” “只求陛下救救襄阳军民。” 虞媚再度道。 “不是，你有完没完。” “你这么和我家小男人一样气人？” “我萧倾凰是那种不顾军民死我的吗？” “你这语气，就像是我残害你一样！” “觉得我是昏君，要牵连襄阳军民？” 萧倾凰是真的给气到了。 虞媚这话，简直让她成了一个坏皇帝，坏女人一样。 萧倾凰发誓，她是个心胸宽广的皇帝。 才不会计较虞媚。 只是虞媚现在的表现，让她有些烦躁。 虞媚不该惧怕求饶吗？ 一点儿报仇的感觉都不给自己。 不让自己顺心。 “你还笑。” “很好笑吗？” 萧倾凰气的扑向了秦布衣。 粉拳捶打着秦布衣。 可下一瞬间。 两人就啃在了一起。 秦布衣将萧倾凰的黑丝都撕破了。 这一幕，看的是虞媚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疯批夫妻？ 他们这么扯淡的吗？ 莫名其妙的吵架，莫名其妙的又亲昵起来。 完全将自己当成了透明。 这叫什么事？ “朕要午睡了。” “皇后，容妃。” “你们两个一起侍寝吧。” 萧倾凰脸色微红的推开秦布衣这货。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在虞媚面前这么大胆。 萧倾凰其实就是想宣誓主权。 告诉虞媚。 秦布衣是她萧倾凰的男人。 你那些小心思，想都别想。 然而虞媚根本没想那么多。 只是觉得，这两夫妻有问题。 都有些脑子不正常。 “平时可没见你午休。” “不去处理奏折？” 秦布衣也是没想到。 当着虞媚的面。 萧倾凰主动来了一番索取。 秦布衣自然是没有拒绝。 只是，想不明白，萧倾凰这娘们儿是要做什么。 大白天的，拉着他和虞媚一起侍寝？ 这是什么鬼？ 当萧倾凰睡在床中间，左拥右抱的时候。 秦布衣是满头黑线。 这娘们儿，真玩儿起来了…… “襄阳具体是怎么回事？” 萧倾凰认真的问向虞媚。 纤手环着虞姬的腰肢，颠了颠虞姬的宏伟玉栾。 虞媚被萧倾凰这一手给弄得卡壳了。 俏脸绯红。 话语断断续续，奇怪的讲述着。 虞媚突然有种感觉。 如果萧倾凰是个男子。 像她现在这般荒淫无道，肯定是个大昏君。 明明是一个女子，还对自己这个女子动手动脚的。 给人一种女流芒一样的感觉。 不过，随着时间缓缓过去。 虞媚慢慢讲述。 感受到萧倾凰攻城略地一般的举动。 虞媚最开始是紧张害羞。 可越到后面，她开始习惯。 用其他视角去看待萧倾凰。 想知道萧倾凰到底是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然而虞媚短时间是想不明白的。 因为萧倾凰现在在做的事情。 完全是将秦布衣的手段学了去。 秦布衣如何欺负她，她就在如何欺负虞媚。 昨天虞媚骂她，她是很记仇的。 因为庞莱的关系，她也没想着对虞媚如何。 可该有的惩罚是有的。 真要是惩罚也不好。 也只能用这种有些没脸没皮的手段欺负，惩罚虞媚了。 “你先在后宫熟悉一段时间。” “完成朕的考验之后，朕不会将你囚禁，而是要用你，让你进入内阁。” “帮忙批奏折吧。” 看到瘫软如水，神色空洞呆滞的虞媚。 萧倾凰一副找回场子的表情。 能够将虞媚欺负成这个样子，萧倾凰此刻很有成就感，很是有些得意。 “朕要去处理政务了。” “皇后和爱妃好好交流交流吧。” 萧倾凰用毛巾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纤手。 虞媚看到萧倾凰那玩味的眼神。 有种羞愤欲死的眼神。 虞媚是从来没想过。 自己的十八年来清清白白的身子。 竟然被萧倾凰这个疯批女皇帝给亵玩了。 现在想想，有种羞耻的屈辱感。 真的有点气人。 看到一旁的侍女在给她擦拭清理。 虞媚很想将脸埋进被单里。 萧倾凰离开。 只剩下秦布衣和虞媚。 虞媚用被单裹着身子。 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跟什么？ 这两夫妻，真的太过分了！ 太无耻了。 “容妃，陛下是不是很勇猛？” 秦布衣玩味的对着虞媚道。 虞媚满脸羞红，眼神羞愤。 她有种被秦布衣和萧倾凰两夫妻联手欺负的屈辱感觉。 有点惨兮兮的。 “魏王殿下，也要羞辱虞媚吗？” 虞媚此刻楚楚可怜，魅惑众生的姿容表情。 虞媚本是妖媚诱人的绝色女子，她表露出的楚楚可怜，可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本王可没欺负你，别造谣，别污蔑本王。。” “睡觉睡觉。” “午睡。” “本王也困了。” “你要休息就休息。” “不休息的话，自己在宫里转转吧。” “紫月……” 秦布衣示意紫月来伺候虞媚。 他自己则是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 虞媚今日有些怀疑人生。 她是没想到，自己一个在青楼耳濡目染的花魁。 竟然被萧倾凰这个女帝欺负了，想想都有些丢人。 虽然作为花魁的虞媚，是知道男女之事。 也曾经常和姐妹们谈论过那些惊世骇俗的悄悄话。 但是真要面对这事儿的时候，她也紧张。 最紧张的是。 萧倾凰这个疯批女帝，真的有种将其拿捏欺负死的感觉。 秦布衣看了一场好戏。 简直开了眼了。 不得不说，萧倾凰这娘们儿，将他的手艺活都学了去了。 秦布衣也不得不暗叹，虞媚这娘们儿也是真够有料的，身形完美，真的好看。 看的秦布衣这狗东西热血沸腾的。 不过，十四岁的秦布衣，现在面对虞媚这妖媚的娘们儿，是有心无力。 主要是怕被反客为主，那就丢人了。 再忍两年，最多两年，不行的话，一年也行。 希望一年时间能够发育两年的程度。 而在慕府之中。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面红耳赤的捧着一本书籍。 两人看的呼吸急促，俏脸绯红。 若是秦布衣在这里，一定是满头黑线，嘴角抽搐，满脸无语。 这两娘们儿，竟然躲在被窝里看小潢书。 也就是慕婵娟从秦布衣那儿掏走金瓶梅。 晏鱼安本来是找慕婵娟玩儿。 结果看到慕婵娟神色不对劲。 又发现了她在枕头下的藏书。 这不，二女一起看了起来。 看到尽兴处，二女别说脸红了，眼睛都是红红的。 这种封建礼教曾经封禁的名着。 放在如今这个世族礼法比较严苛的时代。 那简直就是重磅炸弹。 二女是看痴了。 “小蹄子。” “你发什么浪？” 慕婵娟故意嘲讽晏鱼安，想掩饰自己身体的不适。 结果，晏鱼安淑女动手不动口。 直接将慕婵娟拿捏。 二女莫名其妙的扭打在一起。 而在司马府中。 司马雍眼神冰冷的盯着眼前的青衫男子。 “哼，你就是江州司马？” 司马雍眼睛一片猩红，眼里杀意冰冷。 第159章 江州司马 “下，下官就是江州司马，刘占迁。” 江州司马，恭敬的对着司马雍道。 莫名其妙被人带到京都。 此刻看到司马雍眼里的杀意。 刘占迁吓得瑟瑟发抖。 “啪！” “你也是江南世族之人，是老夫下属提拔起来，才能在江州做司马的。你既然写了如此诗文，为何要将这琵琶行交给秦布衣？” 司马雍愤怒的看着刘占迁，将抄写的琵琶行拍在了桌上。 那日秦布衣诗文惊世。 可是转念一想，很多诗文，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屁孩儿能够写出来的。 尤其是琵琶行。 其中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直接让司马雍感觉到一丝担忧。 或许是玩儿阴谋诡计玩儿多了。 再加上最近司马雍派系吃瘪。 司马雍自然是害怕被算计。 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危险隐患的原则。 司马雍让人，将刘占迁这个江州司马，八百里加急带到京都。 如今是终于见到了。 只是，刘占迁那表情，让司马雍眉头紧皱的厉害。 这刘占迁，一脸懵逼，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这货是装的？ 大周国内的将军，武勋，有不少人被他司马雍暗中买通，奉其为主。 为了将来举事，做了些准备。 然而难保不定，这江州司马，反过来被北凉王府的人买通了。 福国公和谭国公能够闹出幺蛾子。 那么自己下属，也有可能出事。 如今的司马雍，异常谨慎。 他不想再出现意外。 秦布衣突然一鸣惊人，给了他一个警醒。 如今的他，要尽可能的清理身边的所有隐患。 “琵琶行？” “这是我做的？” 刘占迁更是懵逼了。 拿起诗文读了起来。 “好！” “好诗文。” 读了一半多，刘占迁便是赞叹连连。 琵琶行等传世诗文，还没有传到江州。 刘占迁自然是没看过。 如今看到这誊写的琵琶行，刘占迁直接惊呆了。 这种级别的诗文，是惊天动地的传世诗文啊！ 可看到最后，刘占迁眼睛都瞪大了。 “我？” “这琵琶行，和，和下官没关系啊。” “下官从未听过琵琶女弹琵琶。” “更未在浔阳江头夜送客。” 刘占迁赶忙解释道。 他其实很想将这篇诗文据为己有。 因为这诗文，写的实在太好了。 自己要是说是自己写的。 那可是留名千古的事情。 可无论自己承不承认。 江州司马，不都是指的他吗？ 要不是司马雍表现出的杀意眼神。 刘占迁真想承认了。 “和你无关，那为何诗文会有这么一句？” 司马雍神色阴冷，专注。 他想看出刘占迁眼里的伪装。 然而盯了刘占迁半晌。 这货都吓得跪下了。 司马雍还是没看出什么来。 “哼，来人给我打。”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这家伙装模作样的恐惧害怕。 司马雍就不信了。 这琵琶行，肯定是这货写的。 江州司马青衫湿。 这么重要的结尾，竟然故意写了他刘占迁。 司马雍说什么也不相信，这货是无辜的。 “吏部尚书大人。” “为，为何要打下官？” “下官何错之有？” “这琵琶行，本就不是下官所做。” “难道您要下官承认是下官所做吗？” 刘占迁慌了，赶忙询问。 然而他直接被司马府的精壮下人摁在了躺椅上。 还想再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棒子。 痛的刘占迁龇牙咧嘴，痛苦惨叫。 “说。” “北凉王收买你，花了多少钱。” “浔阳那边，是不是有北凉王埋下的钉子？” “亦或是暗中做了什么布局？” 司马雍目光冰冷的逼问道。 此刻的司马雍，不管这江州司马，是不是些琵琶行的人。 本着扫除隐患危机的原则。 司马雍也要清理掉他。 “下官，下官从未和北凉王联系过。” “下官人的他，他不认得下官啊。” “吏部尚书大人，饶命，饶命啊。” “再被打下去。” “下官真的是要死了。” “别打了……” 刘占迁痛苦哀嚎着。 他想不明白。 自家老爷子多方放打点，才谋得这个官职。 司马这个官，相当于州知府的副手，每日帮着知府处理州内政务。 然而他没有权力。 说句难听的。 这官，就是刘家老爷子买来装门面的。 刘占迁此人，其实并不喜欢当官。 就算是成了江州司马，也并不是很乐意和高兴。 他自认自己当官也没得罪谁。 任何事情都是公事公办。 为人处世方面，也是老好人一个。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逢此难。 不过一会儿，刘占迁在惨叫着被打的鲜血淋漓。 “哼，嘴还挺硬的。” 司马雍脸色冰冷。 缓了这么些天。 司马雍还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够做出那么多传世之作。 张口就来，根本没有思索酝酿。 这让司马雍认为，秦布衣一定是得到了什么诗文孤本。 至于这琵琶行，肯定和这刘占迁有关。 只是秦布衣太过得意。 才暴露了刘占迁。 心里的狐疑让司马雍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这刘占迁，不能留着。 杀，是不好杀的。 毕竟，琵琶行一出。 他这个江州司马，可就成了名人。 若是杀了，被查出是他所为。 自己名声会受损。 眼下，打个半死。 丢到北凉王府门前才是最好的办法。 司马雍这也是想告知北凉王府。 和他司马雍比，他们还嫩了一点。 “老爷。” “这家伙不禁打。” “晕死过去了。” 身边的下人连忙禀报。 司马雍看向浑身鲜血淋漓的刘占迁，冷哼一声。 用脚踢了踢他。 见其没有反应，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将这叛徒丢到北凉王府门口去。” 司马雍摆了摆手。 下人们立刻架着刘占迁离开。 当司马雍的下人将刘占迁丢到北凉王府门口的时候。 秦布衣正好从马车上下来。 看到浑身鲜血淋漓的刘占迁，秦布衣很是疑惑。 “让人去看看。”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侍卫道。 就算身前出现了任何情况。 秦布衣也不可能自己跑去查看。 幼时被刺杀的景象可还在眼前。 “下，下官，江州司马。” “不知如何得罪了吏部尚书。” “被，被打成了这样……” “救，救救我。” 刘占迁凄惨的乞求道。 他不想死。 家里还有娇妻，儿女等待着他回去。 他不能死在这里。 “江州司马？” 秦布衣嘴角微抽。 靠，不是吧？ 司马雍那老东西，不会认为这个江州司马，就是琵琶行里的江州司马吧？ 秦布衣神色古怪。 “送去神医那儿。”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侍卫道。 回到北凉王府。 秦布衣是准备去慕家和晏家提亲。 这还不是秦布衣决定的。 是两家和北凉王府主动商量好的。 秦布衣倒是欣然接受。 秦布衣这狗东西可以发誓，他绝对不是见色起意，馋人姑娘的身子。 而是大无畏的牺牲主义精神。 俗话说，这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一切都是为了大周。 让大周再次伟大。 牺牲婚姻来联盟江南世族。 这是秦布衣没办法的事情。 今日要安排好聘礼。 准确来说，已经安排快一周时间了。 秦布衣要做的是自己准备一下。 今日回到北凉王。 明日后日，连着将聘礼下了。 婚期决定了才行。 第二日一早。 秦布衣穿着喜庆的红色亲王蟒袍。 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往了晏家。 晏家也是高门望族。 因为晏之缘老爷子辈分高，所以先晏家后慕家。 “来者止步。” 一名衣着白衣的俊逸青年，目光冰冷的盯着秦布衣。 这位是晏之缘的表外甥，晏云。 也是晏鱼安的表哥。 这是晏家推选出来的青年才俊。 未来进入朝中苗子。 晏云一直以来都是爱慕晏鱼安。 晏鱼安毕竟是江南四大才女，美女之一。 不仅才气出众，长相绝美，而且气质温婉温柔。 那温柔的气质，让任何男子都想狠狠呵护她。 晏云也不例外。 然而晏云没想到。 晏鱼安竟然要和秦布衣订婚。 这可是将其气得要死。 想到秦布衣已经是女帝帝君了。 有了大周第一尊贵的美人还不够。 还来抢他的表妹。 他是忍不了。 今日，他便是不想秦布衣迎娶晏鱼安。 “你是谁？” 秦布衣双眼微眯。 这货一看就充满了敌意。 来者不善。 “在下晏云。” “为表妹考验一番魏王。” “若是魏王殿下完不成考验。” “今日这聘礼，你可下不了。” 晏云冷哼道。 “考验？什么鬼考验？” 秦布衣有些疑惑。 “炎夏文会那日，传闻你诗文无双。” “写了不少传世之文。” “但外面流传，那是你伪造抄袭之作。” “你必须写一首诗词亦或是文章证明，你有资格迎娶我表妹。” “否则，今日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晏云也算是大才子一个。 属于是大周十大才子之一了。 当然这个十大才子，是江南世族自己为了吹嘘自家小辈排的。 当然，这些个十大才子，自然就当真了。 文无第一，才气这东西。 有时候真的靠灵感。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想要做传世的才子，哪儿有那么容易。 晏云在秦布衣面前来了这么一手。 弄得秦布衣不知道说啥好。 你这是求着让自己装一波吗？ 这次抄啥好呢？ 第160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晏云，你怎可胡闹。” 晏之缘老爷子，从府中走了出来。 冷冷的盯着自己这个侄儿。 要不是宗族推崇晏云。 晏之缘懒得多说一句。 今日晏云还要阻扰秦布衣下聘礼。 晏之缘更是不高兴。 “二叔爷。” “魏王殿下已经答应作诗一首。” “他既然有信心答应，自然是能够做出来的。” “堂堂魏王，自然是不可能食言的。” 晏云装模作样的恭敬说道。 话语里夹枪带棒的阴阳挂起。 让晏之缘眉头微皱。 自己这表侄，喜欢自家孙女，晏之缘是知道的。 只是，晏云这般敌视秦布衣，让其有些担心。 “说吧，要让本王作什么诗？”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今日你要迎娶我表妹。” “自然要表现自己的感情真心。” “写一首诗，要表达出自己的真诚求婚。” “若是做不到。” “我想，魏王殿下也没不好意思求娶我表妹。” 晏云目光冰冷的看着秦布衣。 晏之缘眉头微皱，然而却是没有阻挠。 在晏之缘眼里，秦布衣抬手能够写出传世诗文。 现在作一首诗，想来也是不难。 秦布衣望着晏云。 有些无言以对。 这货是故意找事。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 秦布衣这货，最擅长的就是文抄公。 自己不会写作。 可秦布衣能请神啊。 华夏文脉的厚重，又一次用到了。 “拿支笔来。” 秦布衣也不废话。 这货不是想为难自己吗？ 正巧。 又可以装一波。 晏云神色一沉。 看到秦布衣没有半点儿慌张。 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秦布衣这个武将武勋子弟，真的会做诗文？ 那些传世诗文不是他从哪儿剽窃的？是真的自己写的？ 可那怎么可能？ 传世诗词文章，一篇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他怎么可能作那么多篇？ 秦布衣的那些个传世诗文，已经传遍京都。 但凡文人士子，都看过，甚至背了。 可没有几个人相信。 一个武将子弟，能够做出那等传世诗文。 晏云本想着为难秦布衣。 可见他这架势，反而还有些兴奋激动。 晏云招手。 他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和书桌被端到了大街上，放在秦布衣面前。 秦布衣缓缓走近。 “我说这位亲家表哥。” “今日小弟迎娶鱼安。” “若是写了一篇好诗。” “你这不意思意思？” 秦布衣戏谑的看向晏云。 晏云神色阴沉。 他本来是为难秦布衣。 没想到。 秦布衣反过来玩弄他来了。 “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晏云冷声道。 “亲家表哥，你好歹也是鱼安的表哥。” “怎么说也该包一个红包不是？” “这样吧。” “我若是写不出来诗文，直接打道回府。” “若是写出来诗文。” “你拿出一百万两，祝贺你表妹和我的婚约。”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晏云。 晏云心头一沉，内心的不安越发严重。 可他还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够写出什么好的诗文来。 “一百万两不算什么。” “若是你和我表妹真的能够定下婚约。” “我晏云自当庆贺。” “只是。” “你需要拿出一篇传世诗文来。” “若是做不出传世诗文。” “就打道回府。” 晏云冷声道。 “晏云，胡闹。” 晏之缘冷哼道。 老爷子可是急了。 自家孙女对秦布衣郎情妾意的。 什么时候轮到这小子决定自己家事？ “姥岳丈不用担心。” “为了给鱼安挣个一百万的嫁妆钱。” “布衣说什么也会全力以赴。” 秦布衣微笑道。 “空口无凭，立下契书为证。” 秦布衣自信的说道。 这么自信的秦布衣，让晏云有些慌张。 若是秦布衣来真的。 他这是人财两空。 自己喜欢的表妹没了。 自己还要贴上百万两银子。 晏云当然有些慌张。 “怎么？” “亲家表哥不愿意？” “难不成，亲家表哥对表妹的感情是假的？” 秦布衣戏谑道。 想找自己麻烦？ 那能让你得意吗？ “自然是愿意的。” “你想怎么立契书？” 晏云冷声道。 秦布衣根本不废话。 抬笔就开始书写契书。 “一式三份。” “你我各一份。” “姥岳丈一份。” “……” 秦布衣写了三份契书。 直接将其中一份，丢给了晏云。 晏云看了一眼。 一百万两，金银器百件，布匹千匹，粮食百万石，珍珠五箱，金丝楠木家具一套。 看到这封契书，晏云眼睛都绿了。 “说好的一百万两。” “你这里的要求，五百两都不一定够。” 晏云愤怒的说道。 “亲家表哥。” “你的表妹出价，你也不可能这么寒酸不是？” “本王门外，可就是五百万两聘礼。” “你代你表妹回五百万嫁妆，也没问题吧？” “何况，我若是做不出传世之作。” “你也用不着出这份嫁妆不是？” 秦布衣微笑道。 晏云内心慌乱的看向秦布衣。 秦布衣要是真的作出传世之作。 这价值五百万的嫁妆，他该如何是好？ 给是给得起，只是要让家里大出血。 而他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晏云是真的想弄死秦布衣这货。 晏云沉默，安静，想了一下。 这个狗东西，可能是为了吓唬自己。 因为他无法做出传世之作。 所以用这么多的嫁妆来恐吓他。 让他不再找麻烦。 内心平复下来，深思熟虑之后。 晏云再度坚定相信。 秦布衣绝对不可能做出传世诗文。 他一定是恐吓他。 “我和你签订契书。” “不过，契书还要加一条。” “若是你做不出传世诗文。” “你带来的五百两嫁妆，必须留下。” “而且婚约永远不能再提。” 晏云满脸阴鸷道。 “没问题。” 秦布衣直接签名，盖上了自己魏王之印。 晏云间秦布衣毫不犹豫。 这又让他内心慌了起来。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签下了契书。 坚定的认为。 秦布衣是装模作样，故意吓唬他的。 他要揭穿秦布衣的真面目。 “我开始写了！” 秦布衣对着晏云到。 “请吧，魏王殿下。” “在下倒是想知道，你会写出何等传世之作来。” 晏云不屑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当秦布衣写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时候。 晏云就已经瘫坐在了晏府的台阶之上。 完了，全他妈的完了。 自己脑子一抽，将五百万白白送给了秦布衣。 问题是，秦布衣这个狗东西，还要娶自己喜欢的表妹。 晏云只觉得内心世界都塌了。 五百万两的家财。 自己父母会打死自己的。 自己今后在宗族里，也抬不起头来。 晏云痛苦的想要一头撞死在晏家大门口。 然而跌倒后，腿上磕在阶梯上的疼痛。 让他怕死了。 这首诗一出。 晏云才相信。 那些传世诗文，真的是秦布衣写的。 可他为何要这么愚蠢？ 竟然妄想用诗文去为难秦布衣？ 这不是让他装比吗？ “布衣，好好好！” “好一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诗，鱼安那丫头，一定喜欢的紧。” “快，随老夫入府。” 晏之缘激动大笑。 “还不将晏云少爷扶下去？一群没眼力见的。” 晏之缘呵斥了一下一旁的晏家侍卫。 晏云在浑浑噩噩中，被架着拖走了。 晏之缘是激动欣喜的拿着诗文。 随秦布衣一同进入了晏家。 又一次繁琐的订婚流程。 不过，秦布衣也不是第一次了。 倒算是习惯了。 晏之缘满脸欢喜。 秦布衣和其愉快畅聊。 与此同时的后院。 晏鱼安所在的凉亭里。 慕婵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拿着一张写了诗文的纸，递给了晏鱼安。 “咱夫君写的。” “……” 慕婵娟躲在晏家的院子里，见到了门口的一幕。 顺便将秦布衣写的诗文，从晏之缘那儿要了过来。 急急忙忙的就跑来拿给晏鱼安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真好。” 晏鱼安温婉的玉颜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内心是心跳紧张。 一首诗，竟是让她痴迷动情了。 “诗是好诗。” “人不一定是好人。” “那个坏东西，在家里藏了那种书籍。” “真是个登徒子，色胚一个！” “我们嫁过去，一定会被他欺负的很惨。” “你看他那书中的描写。” “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子……” 慕婵娟冷哼道。 二女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绯红。 想到二女抱在一起，躲在被窝里看金瓶梅。 不禁越发的面红耳赤。 书中那些细节，的确不是一个雏儿能够写出来的。 “爷爷打探过殿下的消息。” “他不是婵娟你说的那样。” 晏鱼安维护秦布衣道。 “给你写了一首诗，你就想着她。” “真不怕她将你卖了？” “以后你被她欺负的狠了，可别让我帮你。” 慕婵娟嘟囔着。 这首诗，让她羡慕嫉妒。 明日秦布衣去她家下聘礼。 她也要让秦布衣留下一首传世之诗才行。 若是不好，她可不答应！ 第161章 高筑墙，广积粮 秦布衣和晏鱼安的婚约订下。 晏之缘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 秦布衣带来的五百万两的聘礼，让晏之缘老爷子看到了秦布衣的重视。 加之秦布衣谦和有礼，各方面都没有半点儿挑剔。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 晏之缘今日是十分开心。 送走秦布衣之后，看到自己那孙女儿满眼爱慕的看着手中的诗文。 晏之缘眼里更是欣慰。 自己孙女儿，一直是晏之缘的心病。 毕竟，这么一个出色有才的孙女儿，晏之缘怕她未来不会幸福。 这也是因为，晏鱼安是真正的才女。 能够配上她的江南才子，真找不出几个。 晏之缘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儿随便嫁给一个男子。 晏家毕竟也是大族。 可世家大族的联姻，也没那么简单。 曾经就有一位世家大族的才女，嫁给了同为世家大族的一个男子。 男子不如才女有才，后来的结果是非常凄惨。 封建时代，女性就是附庸关系。 像晏鱼安这种才女，有才，就等于后世的女拳。 当然，这只是一种有色眼镜。 晏鱼安可不是后世那种我抽烟，喝酒，纹身，泡酒吧，公交车，打拳，但我是好女孩儿的后世巴西牛排。 这个时代的女性，哪怕是晏鱼安这种才女，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女子。 只要完成婚姻，她就是百依百顺，会尽到妻子的责任。 世家大族对女子的家教教养，就是女德操守的教导方式。 别看秦布衣订婚下聘礼，带了五百万两银子。 放到后世，几乎上亿。 然而秦布衣拿多少聘礼，女方就会返还多少嫁妆。 而且连聘礼会一起还回去。 晏家这种世家大族，和其他世家大族一样，都是要脸的。 若是女方没有准备足够的嫁妆，女方的家族都不好意思。 放在现代，这就是科幻片。 秦布衣这货，或许不要脸了一些。 在知道晏家和慕家的家世之后。 想着薅一波羊毛。 可秦布衣发誓。 这都是为了所有人好。 这些世家积蓄数百年的钱财，大多都是放在千库里发霉腐坏。 可拿到秦布衣手中，那就不一样了。 想要改生活水平，那就只能发展科技，扩大生产了。 快速推动现代化，神州大地一统，就能少一些战争杀戮。 这都是必要的。 晏之缘这老头子，原本很是高兴。 可是等到秦布衣走后。 在清点了嫁妆聘礼之后，脸都绿了。 秦布衣这一手。 直接要榨干他晏家的两三成财产。 看似不多，可也得滴血。 “该死的臭小子。” 晏之缘狠狠的骂了一句。 可看到一旁的乖孙女儿，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秦布衣下完聘礼之后，去了医馆。 “江州司马，刘占迁！” 秦布衣神色古怪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中年男子。 “你，你是？” “你是魏王？” 刘占迁并不认识秦布衣。 然而，整个大周，能够穿四爪蟒袍的。 只有两人。 一个是北凉王。 另外一个就是被封为魏王的秦布衣了。 刘占迁并不蠢，想了想，也是明白了秦布衣身份。 “不好意思。” “我写的诗文，差点害了你。” 秦布衣很是抱歉的说道。 虽说和刘占迁没啥关系。 可这货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琵琶行。 惹到杀身之祸。 秦布衣也是很不好意思。 “在下能够借着魏王这首诗文流传后世。” “这顿打，不算白挨。” 刘占迁自嘲的说道。 “刘司马放心养伤。” “本王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的。” 秦布衣保证道。 “那就麻烦魏王殿下了。” 刘占迁眼神莫名。 经历了司马雍的毒打。 他内心有种恐惧绝望感。 这次死里逃生之后。 他只想回家和妻儿子女好好过日子。 “听说，江州镇抚使是你二叔，刘参？” 秦布衣望着刘占迁问道。 “魏王殿下。” “还请放过在下，放过我刘家。” 刘占迁瞬间明白秦布衣是什么意思。 北凉王府受到诸多江南世族敌对。 除了巨大的利益冲突之外。 当初诸王夺嫡，北凉王杀了不少世族之人。 这份仇可是深着呢。 虽然江西刘家并非是北凉王府的仇人。 可刚刚因为一首诗文，差点丢了性命。 现在秦布衣提到自己二叔。 刘占迁当然害怕。 害怕牵扯过大。 司马雍会让人弄死他们整个刘家之人。 刘占迁这货，吓得脸色都白了。 “不是我不放过你们刘家。” “是本王害了你们，让你们遭到牵连。” “我是担心，你二叔会不会也被牵连。” 秦布衣一脸为了刘家好的表情。 刘占迁听到这话，脸都变了。 “给你二叔写封信吧。” “他手中的江西镇卫军，要好好掌控。” “他那三万卫卒若是掌控不好。” “你们刘家可能会被某位心狠手辣之人给直接全屠了。” 秦布衣话语带着几分故意恐吓的语气。 听的刘占迁脸都白了。 “我，我这就给二叔写信。” “还望魏王殿下，拿些纸笔来。” 刘占迁连忙道。 大周很大，中央精锐禁军三十万，边军三十万，镇南军还有三十万。 然而地方镇卫军，冗军多达百万。 其实大多都是农兵。 这些农兵，例如江州镇抚使掌控的三万大军，其实主力战兵，只算甲兵，也就三千，甚至不到。 其他两万多都是农兵。 战时才会抽调。 平日是没有那么多军队的。 然而随着大周朝廷，或者说大周皇帝对江南世族失去掌控。 这些个军队，也成了世家的私产。 江州刘家，也是个大世族，独霸一个州府的存在。 军队经济掌控在手。 七八十万人口的州府，养个三千甲兵，两万多农兵，完全没什么问题。 整个大周，有三百来个州府，这么大的地盘。 各种势力繁杂可见一斑。 这也是百年前，大周帝国崩溃之后。 地方军权坐大的一个弊病后果。 有点儿唐末藩镇那味儿。 秦布衣若是不想着改革。 以大周如今这病入膏肓的情况。 真撑不了多久。 秦布衣其实也没想着一定要收服刘家这三万军队。 仅仅是想用作牵制司马雍这些个狗东西罢了。 最近两三年内。 秦布衣只想搞发育。 现在的他，想要对付江南世族，还是太早了一些。 或许可以用一些手段针对一下，让萧倾凰发布一些政策对抗一番。 可还是不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而且，如今只能拉拢一些人，共同对抗司马雍等利益集团。 “要让你二叔警惕小心。” “高筑墙，广积粮。” “提防，提防……” 秦布衣有点引诱的说道。 刘占迁此刻是满头大汗。 他差点被打死，当然害怕家里妻儿子女出事。 若是自己二叔真的出事，整个江州刘家，那就全完了。 “魏王殿下。” “可否让人尽快送去给我二叔！” 刘占迁有些急切。 “放心，我会让人八百里加急送过去。” “另外，我会尽量送一些军械过去。” “让你二叔有自保之力。” 秦布衣一脸责任气十足的说道。 “多谢魏王殿下。” 刘占迁满脑子都是担心二叔被夺取军权，刘家被屠满门。 没有注意到，秦布衣这货有点阴险的留了一些陷阱。 原本，刘占迁，或者说江州刘家，本是司马雍的下属。 是江南世族利益集团的一份子。 结果因为司马雍的昏头猜忌。 直接将刘家推走，推到了敌对一面。 秦布衣这个小手段，很可能害了整个刘家。 可牺牲小家，幸福大家。 世族数百年的享乐吸血，也该还一些东西出来了。 秦布衣回到皇宫。 已经到了傍晚。 应萧倾凰的要求，带了一些她爱吃的吃食。 如今在皇宫等待的。 除了萧倾凰之外，多了一个虞媚。 进入皇宫之后的虞媚，第一时间还很新鲜。 可是除了宫女和女侍卫，内侍之外。 就没有其他人。 最主要是，不像平日里在宣武侯府中那般自由。 又或者说，她在后宫很是自由。 萧倾凰不会限制她在后宫乱转。 只是，后宫实在太过冷清。 偌大的后宫，阴森森的。 让虞媚感到心慌。 她选择了挨着坤宁宫的寝宫。 可即便如此，偌大的寝宫，也让她感觉到了清冷，幽寂。 她发现，若是在皇宫一直待下去。 她这一辈子，只怕是会疯掉的。 就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 有侍女前来禀报。 让她前往一旁的坤宁宫用膳。 正常来说，后宫妃子用膳，其实是在各自宫里自己准备的。 亦或是让御膳房准备。 不过，萧倾凰因为是个女皇帝。 所以很多规矩，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来办。 当虞媚一番梳妆打扮，来到坤宁宫的时候。 正看到秦布衣和萧倾凰正在对饮。 诱人的香味从桌案上传来。 那香味，让虞媚也是咽了咽口水。 “见过陛下，见过，魏王。” 虞媚躬身道。 “过来吃东西吧。” “布衣在外面带回来了很多好吃的。” “你应当是会喜欢的。” 萧倾凰招了招手。 虞媚望着两人，缓步走近，坐到一旁。 看到桌上的吃食，萧倾凰有些惊异。 这些，她在画舫楼品尝过。 不过也有不认识的。 吃食的份量不算多。 不过种类多，份量就不少了。 虞媚也不废话，本就割了她，完全是大快朵颐。 看到虞媚狂吃自己喜欢的松鼠鱼和蜂蜜口味儿的锅包肉。 萧倾凰都有些急了。 两人在吃东西这方面，完全是你争我抢。 看的秦布衣神色愕然。 “你们俩爱吃，我明天多带一点。” 秦布衣是一脸无奈。 萧倾凰这娘们儿，堂堂大周皇帝，跟个要强的小姑娘一样。 虞媚也让秦布衣见到了惊讶的另一面。 不过，也是因为二女的争抢。 皇宫里，似乎多了几分人气的味道。 第162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今天顺利吗？” 萧倾凰望着秦布衣问道。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可还是想从秦布衣那儿听到他的讲述。 “应该算是很顺利。” 秦布衣将嘴里的烤鱼咽下后说道。 “紫月说你给晏家的千金做了一首诗。” 萧倾凰话语里有些酸溜溜的语气。 这语气，就差没有直接说，我也要了。 “额，是做了一首诗。” “那个啥。” “晏鱼安的表哥想阻扰我下聘礼订婚。” “非得逼我作诗一首。” “我抄了一首，顺便赚了一些钱。” 秦布衣玩味道。 “那首诗，从未流传过。” “你抄的谁的？” 萧倾凰一脸不信。 她坚定认为，是秦布衣作的。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这一脸坚定的表情。 顿时有点不好的感觉。 不是，我一个李鬼，现在成李逵了？ 我真的是抄的啊，说实话没人信了？ 萧倾凰这娘们儿，真当他是诗仙转世了？ “真是我抄的。” “今日我给晏家小娘子写的诗，名叫白头吟。” “是卓文君写的。” 秦布衣一脸认真。 “白头吟？卓文君？” “没听说过。” “这等传世之作，不可可能籍籍无名。” “我在内阁问了一遍，那些大儒级别的老臣都没听说。” “就是你写的。” 萧倾凰坚定的说道。 在她看来，秦布衣这个混蛋，是想偷懒，不愿意给她写一首。 “白头吟，卓文君？” “那是什么？” 虞媚听到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对话，满头雾水，不禁好奇的问道。 “他去晏家下聘礼订婚。” “给晏家小娘子晏鱼安写了一首传世之诗。” “那首传世之诗，从未在世间流传，明明就是他自己写的。” “竟然说是抄的。” “欺骗朕，真是可恶。” 萧倾凰愤愤的说道。 “不是，我真是……”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那幽怨的小表情，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那啥想正直一点说明其中的隐秘。 结果没人信。 秦布衣也是无可奈何。 “那个，魏王写的诗，我能看看吗？” 虞媚满是好奇的问道。 萧倾凰走到一旁的书案上，将早就写好的诗，递给了她。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喃喃的念了一遍。 虞媚美眸骤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任何人看到这一句，都会觉得无比的惊艳。 虞媚也是喜爱诗文的女子。 古时候，但凡家世不错，亦或是有点姿色的女子。 大多都会接触诗文。 像虞媚这般，其实和晏鱼安她们一样，都可以说是才女。 秦布衣给晏鱼安下聘礼，订婚。 这事儿让虞媚很是惊愕。 想不明白，为何萧倾凰会允许秦布衣做这样的事情。 而这首传世之诗，更让虞媚心动。 她也和萧倾凰此刻一样，都是满眼灼灼的望着秦布衣。 想让秦布衣为她写一首诗。 “朕也要一首诗。” “不能比这差。” 萧倾凰美眸幽幽。 她可是吃醋了。 “额。” “那个……” 秦布衣头都大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的传世诗文。 哪儿是那么好写的？ 就算是抄，也是很头疼的啊。 “朕不配皇后给朕写诗吗？” “朕在皇后眼里，连一个小妾都不如吗？” 萧倾凰这娘们儿来了一波可怜攻势。 秦布衣看的是满头是包。 “写，这就写。” 秦布衣是一脸无奈。 “殿下，能，能给媚儿写一首吗？” 虞媚也是跟着道。 秦布衣看到二女，脑瓜子嗡嗡嗡的。 “写，都写。” 秦布衣头疼不已。 直接提笔开写。 “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首海誓山盟的汉乐府杂言诗写完。 秦布衣继续写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秦布衣写了两份。 让二女自己选择。 萧倾凰拿着两张写了诗文的宣纸。 都有些舍不得。 选择困难症的萧倾凰。 一脸朕都想要的表情。 可是看了一眼眼一旁眼巴巴的虞媚。 她将其中一份递给了对方。 虞媚看到萧倾凰递来的诗文。 内心松了一口气。 她也害怕萧倾凰全都要。 在虞媚看来，这两首，都很好。 然而感情最为深刻的，当是第一首。 虞媚本以为，萧倾凰应该会选择第一首，然而却选择了第二首。 这让虞媚有些意外。 因为第一首感情的表达更为直接纯粹。 第二首的感情表达，倒是没那么直接。 反倒是有些婉约伤感。 虽说都是表达的爱情相关的诗文。 可两者意境，稍有不同。 不过，无论是哪一首，都是传世诗文。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和虞媚那喜爱的表情。 松了一口气。 还好哥们儿技高一筹。 老祖宗的诗文，真是牛比。 “朕很满意。” “赐皇后今晚侍寝。” 萧倾凰美眸流转，咯咯的笑道。 秦布衣给了这娘们儿一个白眼。 这一周多的时间。 自从进宫以来，哪天不是侍寝？ 虽说没有进一步发生点什么。 不过，萧倾凰是越来越放的开了。 两个狗男女，没少相互检查身体。 萧倾凰从小到大长于深宫。 平日里一副正襟危坐，帝王威严十足的样子。 然而背地里有点神经病。 或许是萧家疯批基因的缘故。 她有随性胡闹的一面。 “今晚容妃一起侍寝吧。” 萧倾凰对着虞媚同时道。 “啊？侍寝？” 虞媚直接震惊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她一个女子，侍寝萧倾凰这个女帝？ 等等，让秦布衣一起。 这到底是是侍寝萧倾凰，还是侍寝秦布衣？ 虞媚只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 以她的聪明，有点搞不明白，这是什么鬼。 萧倾凰和秦布衣这对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按你的要求。” “我召集了不少德高望重的江南大儒。” “将赈灾的事情交给了他们。” “可，他们都是江南世族的人。” “这真的能行吗？” 萧倾凰满心欢喜的容颜立刻转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忧愁。 “没指望他们能够完全赈灾。” “我只是想让更多的灾民活着，让他们能够活着到达京都。”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说道。 “数十万灾民若是进入京都。” “会引起很多混乱的。” 萧倾凰有些怕。 主要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放在往昔，数万流民，就弄得她焦头烂额。 甚至五年前，还有一次出现了瘟疫。 那次瘟疫，京都受到极大影响。 死了三成京都百姓。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害怕。 灾民流民进入京都，可不只是需要粮食救济。 安置也是一大难题。 最害怕的就是瘟疫。 “放心，不用担心。” “我已经安排好了。” “既然你已经让大儒们去赈灾。” “那么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 “你派出青衣卫，内侍，女卫一起随行赈灾。” “我也会派出一些人一同前去。” “江南水灾很严重，可也没想象的那么严重。” “灾民，流民是未来发展的关键。” “他们来京都，不是坏事。”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 “可，我听说，江南多地，已经爆发瘟疫了。” 萧倾凰很是担心的说道。 “神医皇甫同老爷子，已经让几个徒弟前往江南了。” “十日前，他们有信送到了京都。” “瘟疫的医治方法，他们已经确定。” “就算是流民之中感染了瘟疫。” “也会被阻断的。” “娘子，你放心好了。” “若是真的担心瘟疫这事儿。” “可以发布一些政令。” 说着，秦布衣又在书案上写了起来。 虞媚站在一旁。 听着二人商谈，又看到秦布衣所写。 她是满脸震惊。 虽然猜测到，秦布衣在为萧倾凰出谋划策。 可是她没想到，秦布衣竟然懂得这么多。 让江南有名望的大儒主持赈灾。 这一手很是精妙。 虽然有很多大儒是沽名钓誉之辈。 然而真的也有为国为民，性格坚毅，无私的真正大儒。 让他们去赈灾，还真可能做到大公无私。 而秦布衣和神医皇甫同有关系。 虞媚也是震惊无比。 传闻神医皇甫同性格古怪，孤僻。 几乎很难交流沟通。 他治病救人，活人无数，然而也是随心所欲。 神医会主动救治穷苦百姓。 然而对于达官显贵，他是选择性救治。 若是他不喜，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救治。 秦布衣这语气，显然和神医皇甫同关系不浅。 而秦布衣写的一些政令。 直接让虞媚看呆了。 虞媚很想对秦布衣说。 你有这样的能力，真的不想当当皇帝吗？ 当然，在萧倾凰面前。 虞媚是不好这么说的。 “这钱粮消耗，太大了。” “还有药材消耗。” “负担的起吗？” 虞媚看到秦布衣所写，忍不住道。 “放心，我准备好了的。” 秦布衣笑了笑。 药材？ 秦布衣可是专门在江河诸省搞了专业的药农产业。 近一年多的布局。 今年，药材小规模收获了。 而各地的采药队，秦布衣可是专门发布了小册子的。 感冒风寒，流感瘟疫之类的病症药物，秦布衣是重点采购。 有神书赤脚医生手册。 倒是节省了不少事情。 第163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日，天未亮，一大早。 坤宁宫内的三人，都起床洗漱。 秦布衣睡眼惺忪。 昨晚休息的不好。 准确来说，虞媚这娘们儿，毛毛躁躁的，弄的秦布衣无心睡眠。 秦布衣这货左拥右抱，真的是好不快活。 只是，秦布衣暂时忍着没有破功。 可憋着实在太痛苦了。 尤其是虞媚太过诱人。 她身材极品也就罢了。 关键是她也太会了。 萧倾凰说是侍寝。 其实也就是睡一起。 对于萧倾凰来说，她一个人睡挺孤单的。 从小到大，她身边一直是紫月陪睡。 如今换成了秦布衣，她也很高兴。 可侍寝二字在虞媚耳中，那就不一样了。 昨晚进入被窝之后。 秦布衣就被光溜溜的虞媚抱住了。 秦布衣差点擦枪走火。 虞媚这等妩媚诱人的妖精。 人长得妖媚，身材又是绝顶极品，主要是资本宏伟。 能够与之相比的，也只有周蝶了。 其他众女，都稍逊一筹。 萧倾凰昨晚都忍不住比划了几下。 惹得秦布衣一阵无语。 萧倾凰这娘们儿，在玩闹方面，比秦布衣还疯。 今早起来，萧倾凰倒是神采奕奕的。 平日里她怎么休息，昨天就是怎么休息的。 虽然检查了一下虞媚的身体，上了手。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她只是和自己比比。 没有秦布衣的男女心思。 主要是这段时间，和秦布衣，周蝶一起睡习惯了。 周蝶不在，有紫月陪着。 她是一如往常那般随意。 而虞媚是震憾一整年的表情。 早上起来，也是疲倦无比。 秦布衣没睡好，她更是没怎么睡好。 本以为，今日侍寝要将自己交出去。 被秦布衣如何如何了。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最让她有些紧张慌忙的是萧倾凰上手把玩。 除此之外就是抱着秦布衣的时候。 虽然她其实很期待会发生什么。 可这一整晚的胆战心惊。 真没什么事情发生。 萧倾凰风卷残云的吃好早餐，前去上朝了。 只剩下秦布衣和虞媚。 虞媚美眸幽幽的看着秦布衣，俏脸微红。 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咬着包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布衣。 被萧倾凰封为容妃。 入了这深宫。 虞媚昨天就开始觉得囚禁的痛苦。 可是昨晚和秦布衣，萧倾凰相处之后发现。 宫里，也没想的那么寂寞无聊。 二人都是有趣。 而昨晚发生的事情，让虞媚娇羞无比。 她完全搞不明白。 萧倾凰这女帝，到底是不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了？ 堂堂女帝，给自己男人纳妃？ 这叫什么事？ 想到昨晚，萧倾凰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和秦布衣缠在一起。 这直接让虞媚三观炸裂。 “我要去慕家下聘礼订婚。” “你在宫里随意。” 秦布衣对着虞媚道。 “魏王殿下。” “能否告知媚儿，为何，殿下会允许你纳妃？” “还是这么多妃子？” 虞媚有些想不明白。 女帝心胸这么宽广的吗？ 前一个谭国公，现在一个她。 秦布衣还要去慕家下聘礼订婚。 昨天刚刚去了晏家。 “哎，没办法啊。” “皇室联姻，巩固皇权。” “本宫这个皇后，被陛下当成工具人了。” 秦布衣一脸无奈的吐槽道。 虞媚听到这话，很想对秦布衣翻个白眼。 你又不是萧氏皇族，还皇室联姻巩固皇权? 萧倾凰这个女帝，是真的疯了还是什么的？ 给你纳这么多妃子？ 也不怕她皇位不稳？ 要知道，晏鱼安，慕婵娟，谭国公还有她虞媚要是长时间待在皇宫。 若是联合起来，很有可能害死萧倾凰。 到时候，萧氏皇族直接断绝了。 在虞媚眼里，萧倾凰是真的心大。 不怕出事。 “对了，喜欢吃啥？” “中午给你们带点回来。”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虞媚道。 虞媚这娘们儿，秦布衣真的稀罕。 妩媚动人也就罢了，身材是真的顶。 昨晚那滋味，不可为外人道也。 秦布衣差点压不住涌动的火气。 再忍一年。 就一年。 秦布衣在心里强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念想。 秦布衣今年刚满十四岁不久。 身边这么多绝色美女。 若是不克制一点。 真怕活不过三十岁。 古代卫生条件又不好。 要是纵欲过度，很容易早亡。 秦布衣还想着工业革命呢。 活三十岁，十几年时间，蒸汽机都不一定完全搞出来。 秦布衣还想着电器时代呢。 重生一场，若是不搞点事情出来。 那是真的对不起这穿越一场了。 养好身子，以后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我想吃那个松鼠鱼，还有蜂蜜羊肉，蒜蓉虾……” 虞媚望着秦布衣，点了自己很喜欢的一些菜。 昨晚和萧倾凰差点抢了起来。 秦布衣带回宫里的菜肴。 多，但是分量少。 三人一人尝一点，基本能吃完。 可是一人只吃一份，肯定是不够的。 虞媚身份算是比较尊贵的了。 毕竟也是镇卫将军的养女。 但是她平日的生活，其实是很简谱的。 在青楼卖艺不卖身，赚的钱，都是补贴将军府了。 这次来到京都，吃了不少好东西。 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尤其是秦布衣带的吃食。 她是真心喜欢。 口腹之欲人皆有之，虞媚也是不例外。 也或许是想着秦布衣关系更好一些。 所以愿意和秦布衣好好交流。 “能，能给我带点书籍吗？” “我在宫里，有些无聊。” 虞媚对着秦布衣又道。 昨天白天，虞媚的确是觉得无聊。 深宫清冷寂寞，不是说说的。 “行。” “回头我让紫月送点小说话本。” 秦布衣点头。 离开了皇宫，前往北凉王府。 今日继续下聘礼订婚。 当在北凉王府准备好的时候。 天已大亮。 已是巳时。 这个时间，早朝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秦布衣则是骑着高头大马，在京都穿行。 “魏王殿下。” 前来迎接秦布衣的，是一位石青长袍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的容貌，和慕婵娟有着五分相似。 显然是兄妹关系。 “在下婵娟兄长。” “慕青。” 见秦布衣一脸你是谁的表情。 慕青自我介绍道。 “慕青大舅哥好。” “叫我布衣就好，魏王殿下这称呼，有点言重了。” 秦布衣笑着道。 这慕青对自己并没有半点儿敌意。 不像昨日那般。 秦布衣也是放松了不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布衣，是小妹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昨日，你在晏府留了一首诗。” “那首传世之诗，已然传遍京都。” “虽然我并不想为难你。” “但，小妹要求。” “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办法。” 慕青望着秦布衣，有些无奈的说道。 昨天，晏云是来找麻烦的。 然而近日，慕青是代小妹要求而来。 “作诗是吧？” 秦布衣脑袋疼。 这些个小娘子，一个个都喜欢诗词文章。 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个时代，没法上网冲浪，追星看剧。 唯一能够有点情调的，就是诗词文章了。 对于慕婵娟来说。 自己好闺蜜晏鱼安从秦布衣那儿得了一首传世诗文。 她自然也要。 “是。” “为难布衣了。” 慕青有些尴尬。 自己小妹这般，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将书案抬了过来。 “无妨。” “待我为婵娟写一首。” 秦布衣笑了笑。 哥们儿写是不可能的，抄一抄倒是没问题。 只能说，感谢老祖宗开源。 咱华夏文脉的厚重，真是帮大忙了。 秦布衣沉神静心，开始提笔。 “昨夜星辰昨夜风，西楼画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楼台类转蓬。” “问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秦布衣停笔。 只见一道翩跹倩影，直接跑了过来。 “小妹！” 看到自家小妹火急火燎的拿起诗文看着。 慕青更是一脸无奈。 秦布衣看到慕婵娟，也是有些愕然。 聘礼订婚时，女方不能出现。 这是古礼。 不过，慕婵娟性格大条，她倒是不在意。 昨天秦布衣的那首白头吟。 可是让慕婵娟羡慕死了。 今日她可是急不可耐。 她也想知道，秦布衣给她写怎样的诗文。 这不，连古礼都不管了。 就是要看看。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这一句，不比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差。 读了几遍后，将诗文放下。 慕婵娟直接扑进了秦布衣怀里，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慕婵娟这娘们儿这么直接大胆，秦布衣也是始料未及。 “婵娟，胡闹。” “你怎的这么不知羞？” “还不会退下。” 门口，慕婵娟的父亲慕导，看到自家女儿这般大胆，直接怒斥道。 他的脸都涨红了。 别人晏家的晏鱼安知书达理。 然而自家女儿是大胆无礼，不知羞耻。 可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是无可奈何。 “爹，反正女儿已经将自己输给了魏王殿下。” “不知羞就不知羞了。” 慕婵娟一脸无所谓道。 慕导气的眼睛都瞪大了。 自己慕家，好歹是世家大族，书香门第。 自己这女儿虽然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然而这性格，实在太胆大包天了。 可自家女儿就这样的性格，他也是没办法。 看向秦布衣，有些无奈。 秦布衣只是笑笑。 第164章 意犹未尽 “爹，魏王殿下这首诗。” “和鱼安昨日那首一样好！” 慕婵娟满脸激动的拿着秦布衣的诗文，给慕导看着。 慕导读了一遍。 眼里也是惊异的色彩。 昨日一首白头吟。 整个京都的世族千金小姐们，都是羡慕嫉妒。 慕导也是惊艳无比。 然而今日秦布衣这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失为传世之句。 “好了。” “你该避一避了。” “聘礼订婚的礼仪，你不能在场。” 慕导很满意这首诗文。 不过还是没好气的对着自己女儿道。 “我就不。” “我自己的订婚礼仪，我就要看着。” 慕婵娟一脸坚定。 慕导有些无奈的看着秦布衣。 “魏王殿下。” “小女管教无方……” 慕导头疼的到。 “婵娟小姐真情流露。” “布衣喜欢她的直率真挚。” 秦布衣笑了笑。 相较于受到封建教条思维影响的女子。 秦布衣还真的更喜欢慕婵娟这种自由自在的。 何况，慕婵娟本就是大美女一个。 虽然容貌长相，还是江南女子的温婉清秀。 可她更像是阳光少女。 性格活泼，靓丽可爱。 秦布衣倒也是真心喜欢。 一想到自己牺牲色相，为国为民，秦布衣一时间挺为自己的高尚而感动。 秦布衣发誓，自己绝对不是馋人身子。 这都是为了大周再次辉煌。 “登徒子，那种书，你还有吗？” 慕婵娟凑到秦布衣耳边，低声问道。 “你……” 秦布衣这狗东西，顿时老脸一红。 想到慕婵娟将那本金瓶梅带走了。 他顿时有点无法直视慕婵娟了。 这娘们儿，真的大胆。 那种刘备文，竟然看的意犹未尽，还想看。 “有，就怕你不好意思看。” 秦布衣厚着脸皮道。 作为一个资深狼友。 交流交流心得，曾经是秦布衣最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慕婵娟未来是自己娘子。 可是这方面，还是挺有情趣的。 秦布衣曾记得，前世和女友一起批判倭岛小电影。 那是真的回味无穷。 “登徒子，你果然不是好东西。” “坏死了。” 慕婵娟俏脸绯红的看着秦布衣。 眼波流转，琼鼻有灼热的气息向秦布衣扑面而来。 这娘们儿心动了。 都有感觉反应了。 “咳咳。” “婵娟，你在和魏王殿下谈什么？不要胡闹了。” “赶紧让开。” “让魏王殿下入府。” 看到慕婵娟和秦布衣打情骂俏，面红耳赤的交谈着什么。 慕导这个做父亲的头有些疼。 自家女儿，实在是被宠溺坏了。 做事情，就是这么大胆胡闹。 慕婵娟满脸娇羞的拉着秦布衣的手，朝着慕府之中走进。 要不是今日有事情。 她真想将秦布衣带到闺中。 好好探讨一番男女哲学。 少女怀春的年龄。 在接受了金瓶梅书籍启蒙之后。 慕婵娟可是无限向往。 要知道。 昨天一整个下午。 她可都是和晏鱼安在一起的。 二女早就滚磨在了一起。 只是，二女总归是女子。 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感受到快乐。 慕婵娟看到秦布衣，眼睛里满是小爱心。 恨不得，现在就嫁给秦布衣。 慕家的聘礼订婚很是顺利。 因为慕婵娟的缘故，还省去了很多繁杂的古礼。 婚姻日期确定。 秦布衣都有些头疼。 明年连着迎娶二女。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订婚之后，秦布衣被慕婵娟拉到了自己闺中。 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秦布衣啃了过去。 大胆追求感情的慕婵娟，直接是自己掌控命运。 秦布衣也懵了。 慕婵娟这娘们儿，看书看疯了吧？ 秦布衣鬼使神差，和慕婵娟扭打到了榻上。 不知什么时候，慕婵娟像是剥了壳的忌惮。 玉体横陈，美妙的姛体，呈现在了秦布衣眼前。 含情脉脉的慕婵娟，满眼渴望的看着秦布衣。 “婵娟。” “在吗？” 屋外，响起了晏鱼安的声音。 这个声音，顿时让慕婵娟慌张无比。 与此同时。 晏鱼安推开了门。 一眼看到，秦布衣压在身无一物的晏鱼安身上。 这种场面，让晏鱼安脑子如同烧开水一样，满脸绯红不说，仿佛要冒烟了。 慕婵娟嘤咛一声，慌张的钻进了被窝里。 她这才发现。 自己鬼使神差，差点和秦布衣完成人生大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只知道，自己被欲望驱使。 做了这般羞人的事情。 “那啥。”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先走一步。” 秦布衣有些尴尬。 他其实真没想和慕婵娟发生什么。 鬼使神差被慕婵娟啃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上手试探一番罢了。 要知道，秦布衣衣服还是比较整齐的，没有被撕掉。 只是慕婵娟被自己剥了壳罢了。 秦布衣发誓，慕婵娟自己半推半就，最后是自己拉掉了衣裙系带。 他也是被诱导的。 不过不得不说，慕婵娟这娘们儿不愧是江南美人。 肌肤真是水嫩水嫩的，那手感，简直绝了。 秦布衣发誓，在这么下去，他真的要顶不住了。 身边绝色女子，一个比一个顶。 在这么被诱惑，他真的会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 秦布衣这货脚步虚浮的走中带跑的离开了慕婵娟的香闺。 路过晏鱼安身边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尬笑的点头一下。 慕青这个做哥哥的，看到秦布衣脸上有红唇，顿时眼神古怪。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又不好开口。 自家妹妹这么大胆。 他也是不好意思多说。 秦布衣骑着高头大马离开。 “把你脸上的唇印擦一擦。” “要是让陛下知道。” “她会吃醋生气的。” 紫月对着秦布衣没好气道。 秦布衣拿出一个玻璃镜子，看了看。 顿时脸都绿了。 慕婵娟这娘们儿，真的夸张。 “婵娟，不，不好意思。” “我不是想坏你们的好事的。” 晏鱼安走到慕婵娟身边，话语玩味的说道。 “你个搔蹄子，你坏我好死。” “今日要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慕婵娟将晏鱼安拉进被窝里。 不过一会儿，晏鱼安的衣服，被抛了出去。 两个好姐妹，又和昨日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和魏王殿下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如何？” 半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晏鱼安媚眼如水，好奇的问道。 “感觉，很奇怪。” 慕婵娟俏脸微红。 当时的她，只感觉到秦布衣的男子阳刚灼热气息。 还有孔武有力的力量感。 其他的，是被直入云霄的感觉霸占意识。 渴望而又意犹未尽。 “还有呢？” 晏鱼安好奇的又问。 和慕婵娟一起看了启蒙书。 内心是一样渴望。 不只是男人喜欢和女子涩涩。 女子涩涩起来，其实更加夸张。 慕婵娟和晏鱼安两姐妹，就可见一斑。 “没有了啊。” “你来打断了下一步。” “我能怎么办？” 慕婵娟望着晏鱼安，有些幽怨。 “那，是怪我打扰了。” 晏鱼安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 “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要是愿意，我们明天一起去找魏王殿下。” “你累了换我，我累了换你。” 慕婵娟话语大胆的说道。 “那要是魏王殿下累了呢？” 晏鱼安反问。 “没事，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慕婵娟倒是一脸老司机的表情。 要是让秦布衣知道，一定会吐槽。 好家伙，真当是只有累死的牛是吧？ 秦布衣今后也不会想到。 前世他希望美女妻妾成群。 然而这一世，他将会喝着补药度日。 看到美女脸色就会发白。 午间，秦布衣带着画舫楼的美味吃食，回到了皇宫里。 秦布衣，萧倾凰，虞媚一起吃着东西。 “下午我要去西山一趟。” “可能三日或再回来。”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啊？” “三日后才回来？” “能不去吗？” 萧倾凰满脸不舍。 她是说什么也不想秦布衣离开。 “西山那边很关键。” “未来大周的变革，全系于此。” “而且，要处理江南水灾的灾民流民。” “那边也需要我去看看。” 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每日给萧倾凰侍寝，搂着这么一个大美女睡，当然很舒服。 秦布衣也想软玉温香在怀。 这就是他前世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这是没办法的。 “好，好吧。” “你一路小心。” 萧倾凰点了点头，很是担心。 “放心，我会格外小心的。” “京都一举一动，你都要注意着。” “这次劝课农桑和工匠科举选官，你也要处理好。” “这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布局。”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按照前世的时间划分。 科举制的出现，应当是两百多年后了。 秦布衣将其提前。 选拔人才是关键。 当然，也是为了打破士族门阀。 不过，想要完全推进科举制，让其成为国策。 这个阻力可不小。 单靠秦布衣自己去处理，真的费心费力。 有萧倾凰这个贤内助，能够省心不少。 虞媚将二人的交谈听在心中。 也是在思索。 往昔，她是看不起萧倾凰的。 也不认为大周还有救。 她只是想保住襄阳安稳。 可现在看来。 萧倾凰没那么差。 而有秦布衣在。 大周会有非同一般的变故。 这等变故，虞媚也是期待。 是否自己的预测是错的。 她其实希望秦布衣能够改变大周。 因为昨天和秦布衣睡过之后。 她内心深处，已经认为，自己是秦布衣的女人了。 这便是封建伦理的约束。 这个约束，对女子的影响极大。 秦布衣带着希冀，前往了西山。 西山获取掌控以来，已经一个半月了。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过，未来的工业城规划发展。 秦布衣还是需要亲自坐镇才行。 第165章 西山事故 “魏王殿下！” “夫君！” 秦布衣从皇宫出来。 正准备前往西山。 结果撞到了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的马车。 晏鱼安倒是羞答答的叫着魏王殿下。 而慕婵娟则是称呼秦布衣为夫君。 早上的时候，被秦布衣剥了壳。 她的身子，不仅被秦布衣看过了。 秦布衣这登徒子，还上手了。 现在想想，慕婵娟可是娇羞无比。 可身子都已经是秦布衣的了，她也只能害羞一下。 然而慕婵娟的性格，较为开朗。 既然和秦布衣定了婚约，还被这个登徒子给欺负了。 她当然也大大方方接受这个结果，甚至还很期待下一次。 上午被晏鱼安打断了关键时刻，慕婵娟心里有些痒痒的很。 如今偶然见到秦布衣，慕婵娟心里是异常高兴。 有点幻想，待会儿会发生点什么。 “二位娘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布衣好奇的望着二女。 “我们一起定制一些嫁妆呀。” “夫君，你呢？” 慕婵娟俏脸微红，美眸明亮的望着秦布衣道。 “要去西山办点事情。” 秦布衣回道。 慕婵娟这样的活力女友，让秦布衣内心舒展，有种放松的感觉。 慕婵娟心思直接，喜怒哀乐就写在脸上。 这样的女孩子，相处起来没那么多心眼。 秦布衣就喜欢这样。 一想到早上慕婵娟的大胆时刻，秦布衣眼神玩味。 慕婵娟看到秦布衣的眼神，羞赧的剜了秦布衣一眼，脸红的更加厉害。 “我能一起去西山看看吗？” 慕婵娟一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大胆的她，可是贪心的想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西山那边脏乱无比。” “可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秦布衣要去西山待三天时间。 自然不好带着她。 “我想跟你一起。” “没有好玩儿的也不碍事。” 慕婵娟玉颜绯红。 “额……” 看到慕婵娟的绯红的俏脸。 秦布衣有些无言以对。 这妞儿早上的时候，不会是被自己弄的太舒服了吧？ 这是食髓知味，想继续？ 不是？世族女子不都是矜持害羞的类型吗？ 慕婵娟这娘们儿，过于大胆主动了一些吧？ “我要在西山待三天时间左右。” “你们离开家里三天时间，这不好吧？” 秦布衣有些头疼道。 真要和慕婵娟发生点什么，秦布衣其实是不在意的。 以秦布衣如今的年龄和身体情况，还真不不可能办了她。 最多玩点儿瑷昧什么的。 可带着二女离开京都三天。 慕家和晏家有些不好交代。 “我让下人回去给父亲交代一下就行了。” “父亲不会在意的。” 慕婵娟微笑道，全然不在乎跟着秦布衣去几天。 “你呢？” 秦布衣望着晏鱼安道。 “爷爷知道我跟着殿下，他不会担心的。” 晏鱼安也是跟着道。 “好吧。” “那你们两个一起跟着吧。” 秦布衣有些无奈。 二女直接钻进了秦布衣的马车里。 连自家侍女都没有带上。 秦布衣的马车很大。 像是一个床榻，还放置了桌子柜子，其中有糕点水果，一些干净的果汁，酒水。 秦布衣不是那种没苦硬吃的人，他是乐意享受的。 若是能够躺平享受，他也不想艹蛋的忙前忙后。 慕婵娟进入马车，可满脸都是稀奇。 秦布衣的马车，比普通马车大了一倍。 这内部的空间不仅大，而且十分舒适。 堪比现代房车。 夏日炎热。 凉席坐垫加手摇风扇，内部倒也凉爽。 就是有点费手。 然而对于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来说。 一个马车就让她们觉得稀奇无比。 只是，马车里，一旁的紫月。 让二女有些拘束。 “这位姐姐？” 慕婵娟并不想将关系弄的太过生分，而是笑着道。 “紫月。” 紫月简单的回答。 对于紫月来说，要是让女帝知道。 这两位和秦布衣这般亲昵，她都不知道，萧倾凰会是什么反应。 吃醋？生气？捏玉石小人儿？ 不过，二女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态度。 紫月倒也没有敌意。 “夫君，你，在看什么？” 慕婵娟很是亲昵的靠在秦布衣身边。 好奇的问道。 “西山铁矿的开发规划。” “一些要处理的事务。” 秦布衣正在查看着这一个月来，西山规划发展的具体情况。 大半个月前，胶州和齐州的工匠陆续迁往西山。 初步建设已经步入正轨。 而最近这十来天时间。 在西山铁矿上工的人越来越多。 也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产业铺开的太多。 工人扩招，数万人，甚至近乎十万人在做工，导致出现了一些混乱。 司马雍这老东西的手下，给秦布衣弄了不少麻烦。 最近出了几条人命。 这自然不是秦布衣将人害死的。 而是一些江上的水匪，以及丹阳郡周围的山匪。 这些山匪和水匪，牵扯不小。 秦布衣就是去处理这事儿的。 从胶州调了一支水军过来。 秦布衣不仅要解决麻烦，还要顺便练练兵。 “有我能帮忙的吗？” 慕婵娟靠在秦布衣身边，柔声问道。 手肘处传来的软腻感觉，让秦布衣有些飘飘然。 不得不说，慕婵娟这娘们儿，真的太会了。 不会是看金瓶梅看的吧？ 秦布衣神色越发有些古怪。 这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吗？ “说不定，到时候真要让你和鱼安帮帮忙。” 秦布衣笑着道。 慕婵娟美眸幽幽的望着秦布衣的眼睛。 红唇微张，莫名有股靠近秦布衣的冲动。 “臭小子。” “你怎么管西山铁矿的？” “出了人命，你知道吗？” 马车之外，传来了北凉王的训斥。 马车停下，秦布衣正准备起身下车。 结果帘子已经被掀开。 老王爷看到秦布衣身边靠着慕婵娟。 车里还有晏鱼安和紫月，老脸顿时有些不自然。 直接放开了帘子。 “老爹。” “那边出事，可和我没关系。” “有人故意搞我。” 秦布衣有些尴尬的下了马车道。 “哼。” “你得罪了朝中那些家伙。” “他们不搞你搞谁？” “倾凰丫头劝课农桑，要制作百万农具。” “那些个狗东西一个个都说做不到。” “然而你却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接下。” “你觉得，那些狗东西会让你舒心？” 北凉王没好气道。 秦布衣最近做的事情，有些扎眼。 遭到的针对可不少。 准确来说，自从萧倾凰赐婚以来。 文管集团就想方设法的对付秦布衣。 包括但不限于污蔑，造谣，陷害等等。 北凉王看在眼里。 是有些担心，秦布衣做事太过冲动。 “老爹，我这就要去西山解决这些麻烦。” “你用不着担心。” 秦布衣道。 “西山那边，你召集了十数万工人做工。” “如今被人刻意煽动。” “那里很危险。” “你过去也就罢了。” “带着三个丫头。” “太危险了。” 北凉王担忧的说道。 “没办法，她们要跟着去。” “我也很无奈。” “老爹放心。” “我调了一万水师到了丹阳郡，藏在了西山铁矿的西山城。” “保护她们没什么问题。” “至于那些可以煽动的混乱。” “也好解决。” “其实已经确定了煽动混乱的源头。” 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玩儿煽动民心这一套，秦布衣并不在乎。 然而这些狗东西，不该将人命当成草芥。 秦布衣是真的生气了。 原本西山工业城是搞得如火如荼。 然而如今却是断了节奏。 有人暗中派人弄死了一些上工的百姓，还威胁丹阳郡周边的百姓不准前去做工。 最恶心的是官员和一些地痞混混闹事，阻扰施工。 因为有人煽动死人家属大闹。 导致工期中断。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魏王殿下。” 与此同时。 十余骑人马，出现在了北凉王府门口。 “蒙易指挥使！” “就等你一起了。”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蒙易。 “事情我们查的差不多了。” “和丹阳郡守吴兴阀有关。” “丹阳郡守背后，和朝中一些重臣有往来。” 蒙易道。 “让兄弟们换身衣服。” “今天先去西山城，明日去丹阳郡一趟。” “这些事情，该处理一下。” 秦布衣话语冰冷。 “是，殿下。” 蒙易带着人退走。 秦布衣也去府中换了一身便服。 套上了两层钨钢钢板内甲。 腰上带好了两柄短口燧发枪。 此去丹阳郡，应是要见见血了。 不过，先要去西山那边看看，才知道具体情况。 “将这个穿上。” 回到马车，秦布衣将三套钨钢钢板内甲递给了紫月，慕婵娟和晏鱼安三女。 “这个是？” 三女一人接过一套二十来斤的内甲，有些不解。 这内甲像是背心一样。 不是明面那种铠甲。 沉重的重量，让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一脸疑惑。 紫月倒是知道这是什么。 脱掉外衣，就将内甲穿上。 “防护内甲。” “此去西山，可能会有一些危险。” “以防万一。” 秦布衣道。 秦布衣外出，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都会穿上这样的内甲。 算是以防万一。 主要是遭到的刺杀太多了。 这次西山被人搞了。 秦布衣猜测，怕是有人会对自己来阴的。 小心为上最好。 第166章 草菅人命 京都距离西山有一百多里路。 马车的速度，路况好，一小时三十里 然而路况并不好。 一小时能够走二十里算是快的了。 当秦布衣他们到达西山的时候。 已是下午夕阳西下时刻。 原本应当是热闹不已的大面积工地。 如今全面停工。 映入秦布衣眼帘的是一个个巨大的白底黑字的横幅。 还有一群披麻戴孝，抬着棺材，哭丧的男女老幼。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哪个皇亲国戚。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我们活不下去了。” “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我的儿啊！” “我的媳妇啊……” “你们为什么要在那魏王手下做工啊。” “这哪里是做工啊，这是白白要你们性命呐……” 凄厉的哭声，在前往西山城的过道中回荡。 周遭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你们这些蠢货，要钱不要命了？” “在这里做工，你们都会被人害死……” “看看，这些人，都是在这里做工被打死的……” “还不赶紧滚。” “这里已经被郡守大人封了。” 哭丧的人群之中，有些满脸凶横的人，对着来到这里做工的人怒斥道。 丹阳郡来到西山做工的百姓很多。 不仅是丹阳郡，周边郡城，甚至京都之中。 都有不少人被吸引过来。 多达十万人在这里做工。 秦布衣全面扩展产业。 可以说是百花齐放。 只是。 秦布衣是完全没想到。 那些个杂碎，来了这么一手。 害死一些百姓，将事情推到他秦布衣头上来。 这些个受害人被人一煽动，直接来了个为虎作伥。 丹阳郡的官员，也是表演了一下地头蛇的手段。 虽然这些人在恐吓，威胁。 不过有很多人根本不在乎。 对于大部分百姓来说。 他们在秦布衣这里，已经做了大半月，甚至一个月的工了。 这里的待遇，大家都知道有多好。 最近突然死了不少人。 传闻说是魏王殿下心狠手辣，将人折磨致死，以供取乐。 虽然也吓到了不少人。 可也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很多人家里情况艰难。 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然而在秦布衣这里工作，每天都能见到荤腥，能够吃饱。 而且工钱还不少。 就凭这个，有不少人还是信任秦布衣的。 可在丹阳郡郡守官吏的带领，以及这些地痞无赖的诱导之下。 整个西山工地，都被逼停了。 不少人在被诱导闹事。 有叫嚷着秦布衣打死人，害死人的。 有宗族世族之人叫嚷着秦布衣破坏西山风水的。 还有人传言，秦布衣让周遭匪寇害人，想收回众人薪俸的。 这些家伙是各显神通。 可秦布衣的西山工地，规模实在太大。 近乎十万多人。 众人受到秦布衣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虽然鼓动了不少别有用心的家伙。 可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能够让他们每天吃上荤腥，顿顿吃饱饭，半月一发薪俸的秦布衣，还是让他们信任的。 大部分人，都想着继续开工。 这两日停工之后，大家受到了不少影响。 来了很多官差在赶人。 不让他们做工。 可秦布衣给的待遇实在太好了。 很多人被赶走后，又悄悄的回到这里。 只是，谁也没想到。 工地这边，闹出了人命。 而且死了不少人。 数千家属聚集。 一般是一个村里的宗族聚集于此。 然而这些宗族聚集于此的，其实都是被煽动的。 “殿下。” “您绕道走吧。” “前面被闹事之人封了路。” “那些杂碎，蛊惑了不少百姓来这里闹事。” 秦布衣的四姐夫薛钺，看到秦布衣的车马到来，早早等候的他，立刻迎了上去。 “四姐夫，没事。” “我本就是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郑龙他们准备好了吗？”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薛钺。 这两日愈演愈烈。 秦布衣早就收到了消息。 今日来处理，也是得知了丹阳郡守那边纠集当地宗族之人过来闹事。 其实半月前，就有人在针对西山这边的发展。 当地官吏阻扰往来运输队运货。 制造流言，让一些地痞无赖来碰瓷搞事。 秦布衣知道，西山这边会遇到一些麻烦。 所以叫郑龙那边调了一批人手过来。 “郑龙将军他们已经混进了人群中。” “只是。” “若是要动手。” “只怕会引起很大麻烦。” 薛钺有些担心的望着秦布衣道。 “我们不动手，他们就不找麻烦了吗？” “快刀斩乱麻吧。” “走吧。” “去陪他们玩玩儿。” 秦布衣笑着道。 “魏王殿下来了！” 秦布衣授意人群中混进的人大喊了几声。 这一瞬间。 整个混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哭，给我哭大声点。” “魏王害死了你们的儿子，女儿，害死了你们的男人，妻子。” “找他还命来。” 一旁，凶神恶煞的地痞恶霸，对着那些受害者的亲眷鼓动道。 “本王什么时候害死了他们的儿子女儿？” “又什么时候，害死了他们的男人和妻子？” 秦布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冷声望着嘴角有着一个黑色肉痣的凶横男子。 看到秦布衣，知道秦布衣身份，这男子内心有些慌张。 可是看到秦布衣稚嫩的面容，就一个小屁孩，顿时内心大定，变得狂傲了不少。 秦布衣的容貌，有点让人觉得好欺负。 “魏王殿下。” “我表兄在这里上工。” “前日没有回家，发现死在了半道上。” “若非是因为你的雇佣。” “我那表兄，又怎会惨死？” “难道，这和你没关系吗？” 那满脸凶横的男子，近乎是胡言乱语的说道。 直接将这事情，扣到了秦布衣头上。 “魏王殿下。” “我家婆娘在你工地里洗衣做饭。” “昨夜惨死在黄花岗上。” “她有几分姿色，是被人侮辱致死的。” “有人说，是魏王殿下的手下，看上了我婆娘……” 又有人开口。 “魏王殿下。” “我女儿也是被你的人害死的。” “还有我儿子……” 一时间，混迹在受害人之中的人皆是浑水摸鱼，将水搅乱。 想将屎盆子彻底扣在秦布衣头上。 这两日惨死之人，多达三百多人。 不乏一些女子。 如今受害者家属，加上各村乡里乡亲，亦或是宗族之人。 被集结来找秦布衣要一个说法。 而别有用心之徒一带节奏，场面更是混乱。 秦布衣没有说话。 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混迹在人群之中的人表演。 嘴角有黑色肉痣的凶横男子，看到秦布衣沉默不言。 还以为秦布衣是被吓到了，当即一脸冷笑。 可随着时间过去，秦布衣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不少别有用心之徒，都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如今闹出了这么多人命。 这么大的事情，秦布衣真不怕情绪被煽动的人群杀了他？ “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随着场中安静下来，秦布衣开口问了一声。 随后，场面又开始变得混乱。 这些个想要带节奏的家伙，又开始鼓动众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恨不得有人冲上去杀了秦布衣。 然而秦布衣身边，百十位重甲铁骑斩马刀出鞘。 所有人皆是脸色一白。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本王害死了这么多人。” “有谁看见，是本王杀的吗？” 秦布衣站在高处的石头上大声喊道。 “魏王殿下。” “您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嘴角有黑色肉痣的凶横男子，故意诱导的说道。 秦布衣看向这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寒芒。 这嘴角有黑色肉痣的凶横男子，顿时心跳加速。 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秦布衣的杀意。 然而在场这么多人，他也不是很怕。 “魏王殿下。” “这么多人在你手里做工，被你害死。” “难道，就因为你是魏王。” “就能草菅人命吗？” 男子再度阴险的诱导道。 “你说本王草菅人命。” “可是有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 “污蔑亲王，那可是要夷三族，腰斩的。” 秦布衣目光冰冷的望着男子道。 “魏王殿下。” “小人贫民百姓一个。” “你想草菅人命，想要灭我全族。” “我马三绝不皱一下眉头。” 马三满脸凶横的冷笑道。 这货是个聪明人，不过也够阴险。 咬死了秦布衣草菅人命。 若是秦布衣真的杀他，那就是草菅人命。 这是吃准了秦布衣不敢杀他。 “也就是说，你不能证明本王草菅人命。” “故意污蔑本王。” “我可以认为是这样吗？” 秦布衣戏谑的看着他。 这货还真以为，秦布衣会被他的话语陷阱牵着鼻子走。 “魏王殿下。” “小人的命就在你手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马三继续壮胆道。 “魏王殿下未免太过嚣张了吧？” “正当自己是皇帝陛下的夫君，就能随意草菅人命。” “残害百姓了吗？” 又有人站了出来。 故意恶心秦布衣道。 “来，一起站出来。” 秦布衣对着开口的那人招了招手。 这人神色有些慌乱。 马三对着那人点了点头。 “魏王殿下。” “某家齐五。” “我家婆娘被你害死，也不怕你杀了某家。” “想草菅人命，残杀百姓。” “直接来吧！” 齐五也是站了出来。 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 一时间。 人群又陷入了混乱。 陆陆续续，有上百人站了出来。 一时间。 仿佛秦布衣真的成了草菅人命，残杀百姓的邪恶之徒。 第167章 杀人灭口 大义凛然的声音此起彼伏。 将草菅人命，残害百姓的帽子，给秦布衣扣得死死的。 每个人嘴里，都在说秦布衣草菅人命。 听得薛钺，郑龙等人脸色阴沉。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也是脸色发白。 她们也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了解事情的她们。 被这般诱导，心里都有点担忧和难受。 虽然不相信秦布衣会是这样的人。 可是这么多人说秦布衣草菅人命。 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哐哐哐……” 在这个时候。 一个个箱子，被人抬了上来。 秦布衣将箱子放在石头上，一一打开。 晃眼的银光，让所有人倒吸凉气。 刚才站出来的马三，齐五等人，眼里皆是流露出了一抹贪婪之色。 马三，齐五等人，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 欺男霸女，偷鸡摸狗，这是他们平日里经常做的事情。 纠集地痞一起闹事。 给那些世族和官吏办事，他们可是熟练工。 如今污蔑秦布衣。 本就是故意的，是为了挣钱。 丹阳郡守和一些官吏找到他们。 就是让他们来污蔑秦布衣的。 顺便破坏西山工地的做工。 只是，如今秦布衣拿出这么多银子。 这些货色，眼睛都看直了。 “魏王殿下。” “你草菅人命，残害百姓。” “将事情闹大了。” “现在想要用银子息事宁人吗？” “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死去的人安息吗？” 马三冷哼道。 他以为，秦布衣是害怕将事情闹大。 这种事情，马三这种地痞，可是没少讹诈过人。 心里冷笑，贼眉鼠眼的滴溜溜一转，继续加大力度污蔑秦布衣。 “来人。” “砍他一条手” 秦布衣直接对着身边的郑龙道。 马三脸色大变。 他准备大喊，直接被人摁倒。 在惨叫中，被郑龙手起刀落砍下了一条手臂。 鲜血迸溅。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 “魏王，你草菅人命。” “你残害百姓！” “你不得好死！” 马三痛苦扭曲的惨叫。 “把他的另一只手。” 秦布衣遭到。 “不要，不要。” “魏王殿下，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马三顿时慌了。 他根本没想到。 这么容貌稚嫩，很好被拿捏的小屁孩儿。 手段这么狠辣。 刚才，他不是已经让秦布衣受到惊吓，想用钱来息事宁人了吗？ 为什么敢对自己动手？ 马三此刻是根本想不明白。 作为地痞无赖，马三是个察言观色的行家。 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他是一清二楚。 对于秦布衣这种人，他认为秦布衣是个讲道理，爱惜名声的人。 想用污蔑的谣言来给秦布衣扣帽子。 他完全没有料到，秦布衣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本王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西山这边。” “工地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三百多人，竟然都和本王有关。” “都在说是本王杀的。” “本王也是很好奇。” “这些人，到底是谁杀的。” “既然你说是本王草菅人命。” “那本王就草菅人命了，你觉得如何？” 秦布衣冷笑的对着马三道。 “魏王殿下。” “我表兄的死和你没关系。” “他是被歹人所害。” “您，您没有草菅人命。” “求求您，别砍小人的手了，饶了小人吧。” 马三的另一只手臂，被一位甲士拉直。 他直接是吓得浑身哆嗦，尿裤子了。 “本王就喜欢草菅人命。” “他的另一只手，砍了。” 秦布衣脸色一冷。 郑龙眼里寒芒一闪。 又是一刀砍下。 马三双臂被砍，倒在地上，痛苦惨叫。 “刚才叫嚷的人。” “一起拖过来。” 秦布衣眼里寒芒闪烁。 一时间。 人群之中两两一组，立刻将上百人摁在了地上。 一时间，痛哭之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魏王殿下饶命。” “魏王殿下饶命……” 一时间，上百人都跪着求饶。 “魏王殿下。”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残杀百姓。” “你这般残忍，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一名紫袍官员，话语讽刺的说道。 丹阳郡守，在一队地方军士的拥簇下走了出来。 “残杀百姓？” “这贼子污蔑本王草菅人命。” “本王按照大周律惩处，何错之有？” 秦布衣冷笑的望着丹阳郡守道。 “魏王殿下真是牙尖嘴利。” “你的西山铁矿工地上，死了这么多人。” “此事和魏王你有关。” “这位百姓只是揣测推测。” “你就害人性命。” “这岂非是想要杀人灭口？” 丹阳郡守冷哼道。 “对啊。” “本王就是要杀人灭口啊。” 秦布衣讥讽的望着丹阳郡守。 郡守掌控州府之军权，手下州府君主千余。 面对秦布衣，还真有些嚣张。 然而秦布衣更是嚣张。 秦布衣这般回话，直接给丹阳郡守整不会了。 老子污蔑你，你丫的竟然不辩解，而是直接承认。 这是闹啥呢？ “魏王殿下。” “你这般无法无天，真当没人治得了你吗？” 丹阳郡守目光冰冷。 “本王无法无天？” “吴兴阀。” “你残杀三百百姓。” “想嫁祸到本王头上。” “本王不去找你麻烦。” “你竟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震荡本王年少好欺是吗？” 秦布衣神色阴沉。 这狗东西。 秦布衣还想着明天去解决他。 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州府千名士卒，跑到了他面前来找麻烦。 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不说，这吴兴阀，还真是有点狠辣。 “魏王殿下。” “你草菅人命，残杀百姓。” “在场数万百姓亲眼所见。” “你还想污蔑本官！” “真当这天地间，没人治得了你吗？” 吴兴阀眼里闪过一道厉芒。 他带了上千士卒来。 自然不是陪秦布衣唠嗑的。 秦布衣招了招手。 数千制式弩箭，全部对准了吴兴阀等人。 吴兴阀的千人军卒，对上的是五千支军弩。 这一瞬间，吴兴阀脸色惨白。 “魏王。” “你私自调动大军。” “你想造反吗？” 吴兴阀色厉内荏的怒声吼道。 “郡守调动五百以上的州府卫卒，需要上奏陛下。” “你调动千人军卒。” “又是想做什么呢？” 秦布衣反问道。 “魏王。” “今日之事，本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们就此别过。” 吴兴阀眼里闪过一道冰冷杀意。 可是看到那些森寒的军弩，脸色有些发白。 不想在这里和秦布衣拼命。 吴兴阀是没想到，秦布衣竟然调了五千军卒。 “吴郡守作为丹阳郡守。” “在你的治下，出了三百条人命。” “这事儿不处理。” “不想着还本王一个清白。” “就这么走了。” “是不是有些不好？” 秦布衣冷笑的看着吴兴阀。 “这些人的死在魏王殿下的地界。” “和本官可没关系。” “他们为何而死，魏王可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吴兴阀冷笑道。 就想恶心人。 “既然如此。” “那本王就好好调查一番。” “吴郡守一起看着吧。” 秦布衣冷笑道。 “齐五是吧？” “你说你婆娘被本王害死。” “本王想知道。” “本王是如何害死了你的婆娘。” 秦布衣对着齐五道。 齐五脸色惨白。 看到已经失血昏厥过去的马三。 他的浑身都在颤抖。 偷偷的看了一眼吴兴阀。 吴兴阀神色阴翳。 吓得齐五浑身一颤。 “砍他一条手。” 见齐五不说话，秦布衣直接道。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魏王饶命。” “魏王饶命。” “我婆娘的死，不是魏王殿下害死的。” “不是殿下。” 齐五惊恐慌张的说道。 “不是本王，那是谁？” “说清楚点。” “吴郡守在此。” “他可是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秦布衣淡淡的道。 “是，是小人自己杀的。” “我那婆娘，在魏王殿下的工坊做工。” “她，她挣到了几个臭钱，想和我和离。” “小人一怒之下。” “就杀了我那婆娘。” 齐五话语惊慌的说道。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秦布衣神色冰冷。 “吴郡守。” “此人杀了自己妻子。” “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秦布衣望着吴兴阀道。 “该杀。” 吴兴阀回答。 齐五，马三等地痞。 都给吴兴阀干过脏事。 他自然也不想留着这种货色。 果然，吴兴阀这两字说出之后。 齐五瞬间急了。 “吴兴阀，你个狗官！” “是你让我们来这里闹事的。” “是你让我们来的！” 齐五急了眼，将吴兴阀这个主谋说了出来。 “吴郡守。” “这种贼子竟然污蔑你这样的好官。” “当真该死啊。” “这样吧。” “他就交给你处置了。” 秦布衣戏谑的看着吴兴阀。 让人将齐五丢了过去。 “齐五残杀妻子。” “按照大周律，杀人者当斩。” “他污蔑本官。” “更是罪不容诛。” “杀！” 吴兴阀目光阴冷。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蔑视的看着齐五。 一旁，一位亲卫，一枪刺在了齐五咽喉。 大骂中的齐五，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咽喉里发出了干咳呕血的声音，不过一挥，没了气息。 “棺材之中的是谁，因何而死？” 秦布衣没有搭理吴兴阀杀了齐五。 而是指着一具棺材问道。 这三百多人的死。 秦布衣要一一处理了。 至于这吴兴阀。 秦布衣虽然将他晾在一旁。 然而五千郡弩，都是指着他的千人军卒。 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秦布衣这般。 吴兴阀有些恼怒。 可心里却是有些慌张。 他搞不明白，秦布衣到底想做什么。 第168章 本王让你走了吗 西山官道上。 血腥气弥漫。 秦布衣一口气，砍了一百多名地痞赖，还有图谋不轨的东西。 另外，还有两百多想要吃绝户的东西，都被秦布衣一起砍了。 刺鼻的血腥味道，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弥漫而出。 所有人皆是吓得脸色发白。 慕婵娟和晏鱼安众女离得稍远，看的不清楚。 可远处传来的血腥味道。 也是让二女脸色发白。 但是她们也逐渐了解了实情。 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山这边上工的工人，死了三百多。 有水匪，土匪所杀。 有乡里乡亲，亦或是兄弟，叔侄眼红做工的收益，谋财害命。 也有像齐五这种杀害自己妻子的货色。 还有吴兴阀他们这些狗官，官匪勾结，诱导杀人，谋财害命不说，还想谋夺别人的田产，家产，以此污蔑秦布衣。 三百多人各有各的死法。 秦布衣挨着审问，了解。 心里也是冰冷到了极点。 这些人的死，真要说起来。 其实真的和秦布衣有关。 是秦布衣害死了他们。 这也是时代的悲哀。 封建帝制，秩序就是一个笑话。 普通百姓，不仅会受到狗官盘剥，还可能被匪徒所害，兄弟姐妹，乡里乡亲都没那么安全。 人被杀了，有时候连一起波纹都不会出现。 丹阳郡距离京都不远，竟然发生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事情。 可若是秦布衣不管，他们的死，没有半点儿意义。 只有亲人会伤心难过，就是这么可悲，悲哀。 大周整个国家，需要大动干戈，才能改变些什么。 这是秦布衣再度坚定的想法。 砍了一百多个齐五，马三这样的狗东西。 还有一群吃绝户的杂碎。 秦布衣还是很生气。 更气的是吴兴阀这些狗官。 秦布衣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江南世族撕破脸皮。 秦布衣是真的控制不住。 或许是因为前世深入骨髓的道德观念。 秦布衣绝不可能和这些狗东西妥协。 可一旦动手，想平衡江南世族，就没那么容易了。 秦布衣不想冲动。 可由不得秦布衣不冲动。 别人在自己地盘上弄死了三百多人，推倒他的头上，这种恶心的手段，秦布衣不可能若无其事。 “诸位家里的亲人之死，有本王之过。” “然人死无法复生。” “本王也只能用银钱补偿你们。” “每家两百两银子抚恤金。” “诸位若是有孩子，可以在此登记。” “本王保证将其抚养成人，择日就可以送到忠烈城的学宫培养教导。” “而你们也可以被优先安排进入工坊，工厂做工，最起码衣食无忧。” 秦布衣对着身下的两百多个遇难受害者家庭的人道。 秦布衣杀了这么多人。 现在虽然发银子抚恤，给保证赡养。 可大家都是满脸恐惧的望着秦布衣。 秦布衣挨着询问，了解，并且弄清缘由。 这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天色已暗。 周遭打起了火把，点起了篝火。 然而昏暗光线中的秦布衣，让所有人更加恐惧。 血腥的味道，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恐惧事务。 所有人看向秦布衣，都是害怕。 “四姐夫。” “这些人的抚恤，麻烦你来分发吧。” “登记好人名，让人回访了解。” “若是有人敢伸手抢夺，偷拿他们的银子。” “一个不留。” 秦布衣话语冰冷的说道。 “布衣，放心，这些交给我好了。” 薛钺点了点头。 最开始的时候。 当时混乱的局势，让薛钺真的很担心。 秦布衣直接大开杀戒，更让薛钺有些着急。 毕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对于秦布衣的声誉影响可不好。 秦布衣拉着吴兴阀，直接来了个官道开堂审案。 所有的一切，都明晰解决。 虽然杀人杀的太多了，让人害怕。 可薛钺都知道，秦布衣不是那些家伙污蔑造谣的那种人。 “魏王殿下。” “此间事了。” “本官也该告辞了。” 丹阳郡守吴兴阀，对着秦布衣拱手道。 坐在马上四个小时。 他的尿都憋不住了。 心里更加不爽的是。 这么一个局，竟然被秦布衣简单解决了。 自己做脏事的手下，被秦布衣杀了这么多。 越想越是不甘。 “本王让你走了吗？” 秦布衣话语冰冷的看着吴兴阀。 “魏王殿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 “本郡守也有上千披甲精锐。” 吴兴阀冷冷的瞪着秦布衣。 秦布衣缓缓走向吴兴阀。 在吴兴阀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让吴兴阀双眼微眯。 他骑着马。 只要一夹马腹。 抽刀就可砍掉秦布衣的脑袋。 若是真的这么做，秦布衣必死。 然而五千支军弩瞄准他。 他也不敢和秦布衣换命。 秦布衣不让他走。 又靠近他。 这让吴兴阀心里焦急又茫然。 不知道秦布衣到底要做什么。 “吴郡守。” “你害死了这么多人。” “就想一走了之吗？” 秦布衣望着吴兴阀，平静的问道。 “魏王殿下。” “今日之事，的确是本官不是。” “本官他日一定上门请罪。” “你看，如何？” 吴兴阀此刻，只能服软。 “三百多条人命。” “因你而死。” “在你嘴里。” “仅仅是上门赔罪这么简单。” “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秦布衣讥讽的说道。 “魏王殿下。” “你想如何？” 吴兴阀满眼恼怒。 秦布衣这般，让其杀意浮现。 “本王，想要你的命。” 秦布衣握住了腰间的燧发枪。 短柄燧发枪的有效精准距离，是十五步。 秦布衣和吴兴阀相距五步。 这个距离，不会有打偏的可能。 当秦布衣这话说出的瞬间。 吴兴阀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一夹马腹，就要对秦布衣冲去，拔刀就砍。 “砰！”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响。 所有人只看到秦布衣手中的事务，喷出了火焰，烟雾缭绕。 吴兴阀瞬间惨叫，从马背上跌落。 而他胯下的马匹受惊，直接跑了。 秦布衣这一枪，没有直接打死吴兴阀。 而是搭在了吴兴阀的肩头。 从马上跌落，撞在石头上，手骨又撞断了。 吴兴阀此刻是惨叫连连。 而在这个时候。 丹阳郡的守备军卒瞬间混乱。 “都不准动。” “谁敢乱动，死！” 秦布衣一声大喊。 原本想要逃跑的其他丹阳郡守备军卒，都老实起来。 “放下兵器。” “抱头跪下。” 秦布衣怒喝道。 五千弩兵困住千人军卒。 这些人间吴兴阀惨叫求饶。 一时间都不敢有异心。 大家满眼恐惧的望着秦布衣。 一些给吴兴阀做事的士卒，内心惊慌无比。 将火枪放入枪盒里。 秦布衣看向了一旁穿着便衣的蒙易。 “丹阳郡的事情，交给你了。” “今晚你们加个班。” “去丹阳抄个家。” 秦布衣对着蒙易道。 “魏王殿下放心。” “一定完成任务。” 蒙易恭敬道。 “那些匪徒摸清楚点。” “这两天，顺便一起清剿了。” “阻扰西山开工的官员，家族。”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敢动西山这个基地，无论是谁，都得死。” 秦布衣眼神冰冷。 “是。” 蒙易提着半死不活的吴兴阀走了。 顺便将一千多军卒一起押解离开。 秦布衣将身下的事情交给薛钺。 重新上了马车，朝着西山城赶去。 马车之上，慕婵娟这个活泼的阳光少女，此刻看向秦布衣是满脸畏惧。 都不敢去看秦布衣。 “吓到你们了吗？” “明日我送你们回去。” 秦布衣有些无奈的对着二女道。 秦布衣想过会流血。 耽美想着带着她们一起。 可她们已经和自己订婚了。 未来就是自己女人。 这些血腥早一点见到，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看到二女这般模样，秦布衣也是有些不忍。 “那些家伙，该死。” 慕婵娟声音紧张的说道。 秦布衣挨着审问，了解了情况。 慕婵娟和晏鱼安都是支持秦布衣的。 虽然马车距离秦布衣那边，有些距离。 可是看到秦布衣让人砍了三百多人。 她们还是有些害怕的。 本以为，秦布衣是个脸上有着稚气的小男人。 英俊帅气，为人温和的小夫君。 可是谁也没想到。 秦布衣有这么血腥杀伐的一面。 两个女子，都被秦布衣这另一面给吓到了。 “殿下。” “鱼安已是你的人了。” “你无论做什么，鱼安都支持你。” “这些人死有余辜，可你也该小心自己的安全安危。” 晏鱼安话语温柔。 她心里有些心慌意乱，但她是支持秦布衣的。 刚才那一瞬间，吴兴阀想要抽刀砍向秦布衣。 就那一瞬间。 晏鱼安是害怕的。 秦布衣杀了那么多该死之人，晏鱼安其实并不在意。 她反而是担心秦布衣的安危。 若是刚才出现什么意外，那该是如何是好？ 秦布衣将二女揽入怀中。 左拥右抱，沉默无言。 这狗曰的世道，秦布衣也想小心自己的安全安危。 可有些事情，完全是身不由己。 他的身份注定了，今后必定是手染无数鲜血。 本想着推迟一下这个过程。 发育几年，然后横推出去。 可这些狗曰的东西，根本不给秦布衣这个机会。 他们自己要来碰瓷。 秦布衣可不会惯着。 管他是什么世族也好，亦或是仇人也罢。 只要招惹了秦布衣。 秦布衣绝不会按照他们的规则去解决事情。 惹到他秦布衣。 哪怕真的会引起大周动乱。 秦布衣也豁出去了。 有些事情，摆在秦布衣面前。 若是不去处理，不去解决。 秦布衣是真的会很郁闷。 平时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 可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就是要在秦布衣眼前搞事。 秦布衣只能心狠手辣了。 第169章 乌梢蛇 吴兴阀这些货色，利用的无非就是人性。 蛊惑诱导无知的百姓，让一群乌合之众，用自己所谓的受害者身份来当做武器，施加压力，进行污蔑攻击。 用道德，罪恶感，污蔑诽谤等一系列手段，塑造一个伟光正形象，以此来对付秦布衣。 无论是古代，还是科技发展更高的现代。 这种利用舆论手段的阴谋，其实都挺好用的。 但凡秦布衣身份低微一点。 但凡秦布衣稍微要面子一点。 他们的计谋都能得逞。 然而，他们错估了秦布衣。 秦布衣不是北凉王。 北凉王在意文官集团的文人史笔。 在乎舆论诱导的流言蜚语。 然而秦布衣见识过曾经网络上的舆论大战。 这些个货色的手段，在秦布衣看来，极为低级。 秦布衣不会被吴兴阀他们诱导。 也不会辩解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他要做的，只是动刀子罢了。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 什么狗屁阴谋诡计，都是个笑话。 你说老子草菅人命，残杀百姓？ 没问题，老子认了。 既然老子草菅人命，那我先杀你全家！没毛病吧？ 你诱导百姓制造混乱？ 那就看看老子的刀锋不锋利。 但凡真有人敢诱导百姓进行混乱冲击，秦布衣一定是让人下杀手。 在京都周遭，譬如西山丹阳郡这边。 江南世族或许是有几分力量。 然而他们不敢彻底和北凉王撕破脸皮。 只要北凉王在一天。 他们也只能用这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故意来恶心人。 以秦布衣现在掌控的绝对武力。 只要不是五万大军以上的混乱。 这些狗屁阴谋诡计，都没有半点儿作用。 要不是担心江南世族孤掷一注，将整个大周彻底打乱。 要不是秦布衣担心工业革命的进程受阻，自己的计划拖延延后。 你看秦布衣屠不屠他们就完事儿了。 吴兴阀背后的人，本来也只是想让吴兴阀来恶心一下秦布衣。 刁难秦布衣在西山铁矿的发展。 让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知难而退，不要插手朝堂事务。 然而那些人做梦也没想到。 秦布衣不是他们想象的，一个热血上头的小屁孩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更不是被他们那些老狐狸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小屁孩儿。 吴兴阀仗着自己是郡守，掌控一千守备军的缘故。 加上又暗中养了不少匪寇，自认为自己掌控丹阳郡，能够为所欲为。 只是吴兴阀真没想到。 西山工地竟然有十数万人做工。 他对上司的保证，竟然根本完成不了。 以至于，这货来了一波狠的。 搞死了三百多人。 还纠集了受害者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甚至还有很多周围的宗族世族之人。 可万万没想到。 秦布衣根本不按剧本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他这个丹阳郡守的面，直接动手砍人。 而且是一连砍了三百多人。 最后连他都不放过。 秦布衣的短柄燧发枪打碎了他的肩胛骨。 整个肩头血肉模糊。 他被丢在放着棺材的板车上，拖回了丹阳郡。 更让吴兴阀恐惧的是。 青衣卫指挥使到达丹阳郡的深夜。 直接下令。 吴兴阀举兵造反，谋杀魏王。 他的九族，都被抓了起来。 看到自己惨叫痛哭的几个儿子，还有小妾。 在看到一箱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被搜刮出来，摆放在郡守府中的大堂里。 吴兴阀在绝望之中，精神失常，又因为失血过多渐渐的精神恍惚。 “吴郡守，你可真是一个好官啊。” “一郡之守，家里存银银钱，竟然有三百多箱。” “就这银钱，光是铜钱，就有两百万钱吧？” “银子都有两百万两。”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目光冰冷的看着吴兴阀。 郡守掌控军权，放在地方和土皇帝一样。 这些个和江南世族有关系，背后有朝堂大官做靠山的家伙。 真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带到京都，交由陛下发落。” “银钱封存，一起运往宫中。” 蒙易目光冰冷的盯着吴兴阀，仿佛是看待一个死人。 吴兴阀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他的精神崩溃，加上失血太多，气息彻底断绝。 蒙易的话刚说完，吴兴阀就死了。 这让郁闷不已。 此时此刻，只能挥手带走。 西山城内。 秦布衣望着坚持要和秦布衣住一个院子的慕婵娟二女。 陷入了沉默。 与其说是一个院子。 不如说是一个房间。 这俩经历了一个下午的血腥事件后。 待在这种陌生而又僻静的环境。 二女都有些害怕。 原本是想跟着秦布衣郊游一般的外出。 真没想到，是这般的环境。 晚上的吃食，并不算差。 一份煎鱼，一份猪油酱油炒饭，一份海带汤。 这种吃食，放在普通人家，那是真美味了。 二女的家世，能吃上这等吃食，其实也算是少见的吃食了。 在这种僻远之地，吃上这些东西。 二女是全然没有想到过得。 只是住宿，洗漱，入恭的环境，实在有些差。 身边又没有侍女照顾。 住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很容易出现异样的惧怕。 看到慕婵娟那可怜巴巴，拽着自己衣袖的模样。 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活泼可爱的元气少女，此刻流露出这般担忧害怕的可怜模样。 倒是让人不忍爱怜。 西山城这个小院。 算是城主府的内院之一。 是薛钺专门留给秦布衣的。 因为西山城是山城。 山高僻静，的确是有那么一些荒凉感。 可这里的安全是没问题的。 最多看着有些渗人。 经历了整个下午的血腥事件。 秦布衣还是想缓一缓和二女的关系。 也是让二女适应一下。 可因为住宿问题。 慕婵娟将秦布衣拉到了一起休息。 莫名的又变成了左拥右抱的情况。 “夫，夫君，你，睡着了吗？” 夜半，慕婵娟的低低声音，在秦布衣耳边响起。 “怎么了？” 听到慕婵娟那害羞而又慌张的声音，秦布衣回道。 山中前半夜鸟虫鸣叫不休，身边温香软玉，还真有些不容易睡得着。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靠在身边，真是不同的体验。 秦布衣是有些心猿意马。 “夫君，我，有些内急。” “你，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慕婵娟俏脸微红的说道。 “嗯，走吧。” “偏院就是。” “我带你去。” 秦布衣起身，点燃了烛火，放置在提灯里。 古时候没有电灯，黑夜之后想要做什么。 必须得点蜡烛。 这是秦布衣觉得最痛苦的事情。 哪怕能够享尽齐人之福。 可没有电，没有网。 真的很难受。 烛光亮起，看到慕婵娟衣着单薄清凉的里衣。 看到那嫩白的雪腻，只看的秦布衣咂舌。 江南美人的温婉柔嫩，真名不虚传。 或许是注意到秦布衣的眼神。 慕婵娟俏脸羞红。 “进去吧。” “我在外面等你。”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摆了摆手，将一些软纸放在了她的手中。。 慕婵娟羞答答的进入。 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起夜。 然而却不想，出现了意外。 “吖！” 慕婵娟发出了一声惊叫。 听到这个声音，秦布衣脸色微变。 赶忙冲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 慕婵娟大长腿内侧，一条棕黑鳞片的长虫映入眼帘。 秦布衣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了过去。 一手钳住蛇头，将其蛇嘴捏开。 用力一扔，将蛇扔在了院外。 看到慕婵娟腿间有四个血痕。 “呜呜呜……” “夫君，我，我要死了吗？” “我被蛇咬了，我要毒死了……” 慕婵娟凄惨的痛哭道。 “放心，死不了。” “乌梢蛇无毒。” “先回房间，我给你清洗消毒一下。” 秦布衣有些无奈。 西山这鬼地方，毕竟是山林浓密的山里。 虽然修成了山城，可蛇鼠虫蚁实在太多。 秦布衣也是吓了一跳。 若是毒蛇，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给秦布衣提了一个醒。 万一今后遇到毒蛇，如果不多加小心。 那是真的后悔都来不及。 “发生了什么？” 见秦布衣抱着痛哭不已的慕婵娟。 晏鱼安和紫月她们都是担心的问道。 外面也有侍女过来询问。 “去取一些热水来。” “另外，香皂和酒精也拿一些来。” 酒精是秦布衣常备的，还有一些天然消炎，消毒的药物。 很快，侍女就拿来了清洗之物。 早在酒精拿来之前。 秦布衣就用茶水给慕婵娟擦拭了一番。 被蛇咬在腿间深处。 慕婵娟原本是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痛哭流涕。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此刻她，是娇羞害羞。 因为自己的清白身子，就那么大喇喇的呈现在秦布衣眼前。 虽然自己用手遮掩，可这般姿态，还是有些羞人。 晏鱼安和紫月在场，也是脸色微红。 只是看到慕婵娟这么惨兮兮的，都有些不好表露什么。 带到热水打来。 秦布衣先用香皂给她清洗伤口。 当秦布衣手掌接触腿间的时候。 慕婵娟当即发出了嘤咛之声。 乌梢蛇无毒。 但也需要一番清洁消毒。 这般近距离接触自己的清白身子。 慕婵娟自然是不好意思。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般认真的照顾自己。 慕婵娟内心感动不已。 “嘶，疼……” 酒精淋在伤口上。 虽然伤口的创面很小，只有四个小口。 然而高烈度酒精的疼痛感，让慕婵娟痛苦的惊叫。 好在这个痛苦，并未持续多久。 慕婵娟细皮嫩肉的。 高烈度酒精对于她来说，痛的眼泪直流。 娇滴滴的小美人，弄得这般凄惨。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这蛇也真是会挑地方咬。 好在是有惊无险。 第170章 铁血工业党 泡了一壶夏桑菊凉茶。 配了一些蒲公英和连翘，半边莲。 都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 秦布衣自己一直都带着一个药箱。 能够做小手术，有包扎的消毒用品，布匹。 还有消毒的药物。 秦布衣将前世共和国三大神书之一的赤脚医生手册交给了神医皇甫同。 他制作了不少实用的药物。 只是，化学药物提取合成太难。 实用的药物，收到科技水平影响，并没有制作多少。 号称万能神药的青霉素，倒是制作出来了。 只是成品率极低。 没法量产。 可随着皇甫同的技艺精进。 如今倒是储备了一些。 秦布衣这货怕死，更多的是害怕自己这一身科学资料无法流传，所以自己准备了很多解毒药物。 求生欲望强烈。 慕婵娟这小伤，倒也用不上青霉素。 普通清热解毒的中成药就能治。 而且，只要不发炎，化脓。 这点小伤，第二天基本就能结痂。 酒精消毒之后，秦布衣撒了一些类似云南白药类同的金疮药。 解毒消肿，化瘀止血之用。 随后在用消毒的干净布匹包扎。 最后完成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好了。” 秦布衣无奈的对着慕婵娟道。 “夫君，谢谢。” “都，都怪我不小心。” 慕婵娟捂着腿间，满脸绯红的说道。 秦布衣这才注意到，慕婵娟的窘迫。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刚才抓蛇救治的时候。 该看的已经看了。 准确来说，早上订婚之后，在闺房里就见过了。 粉腻光洁，纤尘不染。 是为万众无一的知名门户。 刚才的秦布衣，就咽了咽口水。 甚至还在心里暗叹了一番。 慕婵娟不仅人美，这身子也是极品的绝美。 没有男子能够禁得住她的隐藏魅力。 给慕婵娟处理好伤口。 都已经是过了夜班。 困倦的秦布衣是倒头就睡。 晏鱼安和紫月二女看到刚才那一幕，隐隐有羡慕的感觉。 因为秦布衣的举止，实在是太过认真，呵护了。 而慕婵娟则是心绪混乱，完全是睡不着。 腿间隐隐有些疼痛。 被蛇咬后，虽然无毒，可伤口还是疼的。 而刚才秦布衣的上手清理，那感觉让慕婵娟心有戚戚。 想到自己在那种环境被秦布衣看到了。 她是羞的满脸绯红。 第二日一早。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布衣发现，自己身子有些僵硬。 这才发现，慕婵娟如同八爪鱼一样，和紫月一左一右缠在了自己身上。 睁眼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无奈。 抬头一看。 一旁的晏鱼安，眼眸幽幽的望了过来。 眼里有些羡慕的醋意。 紫月的位置，本该是她的。 只是晏鱼安比较矜持，昨夜将秦布衣的怀抱，留给了慕婵娟。 然而她是没想到，紫月补了过去。 公鸡的啼鸣，惊醒了其他二女。 紫月和往常一样。 发现自己缠着秦布衣睡醒，赶忙松开纤手，快速起身整理仪容。 而慕婵娟则是迷迷糊糊的。 嘴里呓语不停。 眨巴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秦布衣。 “呀……” 慌张的低声惊叫。 慕婵娟这才回想起，这里不是家中。 这是第一次，和异性过夜。 加上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实在是有着异样的感觉。 “伤口有什么不适吗？” 秦布衣关切的问道。 “嗯，好像，不疼了。” 慕婵娟连忙道。 晃了晃大长腿。 幅度稍微大一些，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疼痛。 秦布衣也不废话。 直接掀开被子，解开包扎的布条，就要看看。 这般直接，自然是看到了一些粉腻光洁。 惹得慕婵娟嘤咛惊呼。 赶忙阻挡羞人的地方。 秦布衣看了看。 金疮药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 四个小点牙印伤口，不是什么大伤。 三五天时间，就能完全好利索。 秦布衣又给她撒了一些金疮药，包扎好。 便起身洗漱。 腿间的伤口，不是什么大伤。 起来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慕婵娟也是安心了下来。 带着慕婵娟和晏鱼安，来到了西山城开办的食堂。 原本。 侍女的意思是直接送餐到院子里来。 然而应秦布衣的要求。 直接带着大家去食堂看看。 西山城这边，是高级工匠，匠人，还有西山城守备军的居住之地。 这里的环境，自然是西山最好的。 未来工业城的整体规划和建立。 秦布衣可是十分重视的。 自然也想看看，是否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做。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今日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穿金戴银，像昨日那般，大小姐装扮。 而是紫月的黑色劲装。 英姿飒爽的感觉。 跟在秦布衣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卫。 不过，二女容貌美丽，倒是引起了不少瞩目。 西山城食堂。 秦布衣见到了不少熟人。 公输鱼，张天达，张天行，洪作择，徐矩，卫规…… 除了洪作择是最近收服的之外。 其他都是秦布衣手下的老人。 在齐州的时候，就开始重用的骨灰级手下人才。 像公输鱼，徐矩，卫规这些大匠。 国家级别的高级工匠。 早在秦布衣是小屁孩儿的时候，就在注意了。 八岁收公输鱼，十岁收徐矩，十二岁收卫规。 这期间，还收了不少其他大匠。 土木石料工匠，玉石金银的雕刻，錾刻工匠。 漆器，漆艺的匠人。 瓷器，陶器的制作匠人。 …… 总之，秦布衣收罗了大量的顶级工匠。 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 这些人除了工作安排之外，都会有侍卫保护。 而且每日都要确保回到西山城。 这些人，都是等同黄金的存在。 是秦布衣进行工业革命的根本。 一大早，见到秦布衣，众人都围了过来。 “殿下。” “昨夜本来是想去见你的。” “怕你事情没处理完。” 泰山观现任主持，张天达端着餐盘，走向了秦布衣。 公输鱼他们也是靠了过来。 “昨日的事，对你们没影响吧？” 秦布衣关切的问道。 被人找麻烦，秦布衣有些生气。 “咱们西山内部自然是没影响。” “不过，徐矩他们工地，这两天被弄得几乎停工了。” 张天达道。 “工地被人煽动搞事情。” “和当初齐州一样。” 徐矩是个头发花白，年龄半百的中年男子。 看向秦布衣，倒是没怎么在乎最近的事情。 当初秦布衣在齐州大搞建设，开办工坊，工厂。 也是得罪了不少宗主世族。 徐矩他们还被打过，差点出了人命。 结果秦布衣一怒之下，直接下了杀手。 对于秦布衣来说，掌控暴力手段的他。 可不会惯着一些刁民地头蛇。 想搞事情，就看他秦布衣的刀是不是够锋利。 昨日发生的事情，对于徐矩他们来说，那简直是历史再现。 大家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 只想着完成秦布衣的工作任务。 “放心，煽动搞事情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水泥窑和砖窑，加紧扩展吧。” “年前。” “你们得想办法，解决三十万人居住问题。”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三十万人？” “只要不会出现最近这几天发生的麻烦。” “倒也能够解决。” 徐矩倒是不在意道。 齐州这三年的成功经验。 让这群顶级工匠，都有信心。 毕竟是经历了齐州大基建项目的。 如今都是游刃有余的。 “西山新城情况如何了？” 秦布衣随同公输鱼，徐矩他们，一起排队打饭，一边问道。 对于慕婵娟和晏鱼安，紫月三女来说，这样的秦布衣，他们是从未见过的。 和一群中年，老年人认真详谈的样子。 不像是装模作样的领导视察。 仿佛是很正常，常见的事情。 在齐州的时候，秦布衣和他们同吃同住，这般交流，是常事。 秦布衣不喜欢领导开会那一套。 所以是吃饭时和众人闲聊一下，了解工作进度。 而秦布衣则是统筹安排。 如今仿佛又回到了齐州之时。 “新城的地基平整已经开始了。” “这段时间。” “洪作择大匠和老端烧了几炉陶瓷管道。” “就是殿下所说的焦炭高温炉工艺，他们是按照你给的配方烧制的。” “质量特别的好。” “坚硬又结实。” “高温瓷的硬度，比普通砖头还硬。” “以此作为地下水道排水管。” “效果很是不错。” “只是，想要做到殿下所说的规模。” “人力物力的投入，实在太大了。” “这种质量的管道，有点夸张了。” 公输鱼叹道。 这种基建规模。 放在古代，那简直是和修长城一个级别的。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工业城的基建要是没搞好。 未来的发展，会有很大影响。 秦布衣可不想拆东墙补西墙，修修补补。 到时候城里臭气熏天。 这肯定不好。 而且，秦布衣还想重修京都。 最起码要治理脏乱差。 如今的西山新城，只是一个模板化。 其实在齐州的时候，秦布衣就做了不少规划。 只是，当时的基建技术，低了一个档次。 地下排水系统，用的是陶管，以及暗渠。 好在齐州靠河，排水倒是没什么隐患。 但雨季还是有很大影响。 西山新城这么建造，实属有些夸张。 不过，这也在秦布衣的规划之内。 “西山新城的建造只是开始。” “未来大周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点人力物力的投入，是小意思。” “你们只管建，其他的交给我。” 秦布衣笑着道。 自己不搞点人类奇观，还真对不起他这铁血工业党的信仰。 第171章 任林，任露 秦布衣和众人交谈着最近的产业发展重心。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虽然在一旁听着。 可是很多东西，都不了解。 二女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倒是被食堂里的香味吸引了注意。 海带咸鱼碎肉海鲜粥，粗粮馒头，油饼，还有豆腐油渣包子，油条，豆浆之类的。 慕婵娟她们，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二女都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 平日里的吃食，也并不差。 一般来说，早上是米粥，白面馒头，窝窝头，亦或是面饼配咸菜。 煮点鸡蛋，做点糕点。 偶尔奢侈一下，可能吃到燕窝莲子羹，鸡汤鸡丝面之类的。 但真要说来。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糕点，米粥之类的。 如今跟着秦布衣，看到这些个没见过的吃食，自然是好奇。 糯米油饼，红糖烙饼，看着就觉得馋嘴。 至于一些韭菜盒子，煎饺之类的。 看的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惊奇无比。 这里的吃食种类，也太丰盛了一些。 西山城食堂用餐的，可都是大匠级别的顶级匠人。 放在现代，就是一群顶级工程师，甚至是科学家。 他们的吃食，自然是营养全面。 秦布衣可是尽一切可能满足他们的后顾之忧。 “给我来块豆腐乳。” 秦布衣对着一旁打饭阿姨道。 在一旁的窗口前，桌上放着陶瓷罐盛装的豆腐乳。 “这，这不是那个戴英帝国的鸢尾花豆腐乳吗？” 慕婵娟瞪大了眼睛。 惊讶的叫道。 “额……” 秦布衣顿时噎住了。 豆腐乳作为秦布衣对外销售的商品，产量其实不算太高，算是内部消化的吃食。 割韭菜的时候卖了不少，只是现在有点穿帮，不好解释了。 “那个，戴英帝国和我们北凉王府有产业合作。” “这个我们自己就能制作。” 秦布衣尬笑道。 “这东西可贵了。” “爹爹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了两罐儿！” “这里竟然随便吃！” 慕婵娟震惊道。 这话一出，秦布衣更是有些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不久前炎夏文会，秦布衣割了不少韭菜。 没想到，割到了自己岳丈头上去了。 要是让慕婵娟的父亲慕导知道。 那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豆腐乳产量低。 就算拿出去割韭菜。 最近一段时间，应是不会暴露出去。 当然，秦布衣得搞定慕婵娟才行。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 慕婵娟这娘们儿，自己该看的看了，该上手的上手了。 她是不会怪自己的。 就是稍微有些尴尬。 看到秦布衣要了一块儿豆腐乳，慕婵娟，晏鱼安，紫月三女，都是有样学样，要了一块儿。 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扩展了大量的豆腐作坊。 尤其是豆腐乳，豆豉等方面的加工，售卖。 这些东西，都是下饭神器，而且营养丰富，钙，铁，磷，以及一些维生素。 除了豆制品产业发展原因。 另外就是，大豆种植能增强土壤肥力。 大周绝多数领土，在温带和亚热带区域。 在晚春，夏，秋都可以种植。 大豆的吃法多种多样。 经济效益高。 秦布衣承包了并不少农户种植。 制作成豆腐乳和豆豉，酱油等等，用处极大。 另外也能满足秦布衣这货的口腹之欲。 豆花，豆腐，豆腐干，豆腐皮，豆浆。 豆制品的吃食，秦布衣都喜欢。 跑开秦布衣想要用大豆赚钱。 秦布衣其实更喜欢美食享受。 要不是这个世道啥都没有。 秦布衣也不想弄这弄那的。 不过这些年来东搞西搞，还是弄出了不少东西。 尤其是在吃的这些方面。 秦布衣要了一份粗粮粥，又弄了一个红糖糯米饼和鱼饼，还有一杯甜味儿豆浆。 同公输鱼他们，坐了一大桌。 “哇，这个红糖糯米饼，为什么这么好吃！” 慕婵娟惊呼道，满眼都是小星星。 她本就喜欢吃甜甜的糕点。 什么桂花糕，绿豆糕，黄豆糕，桃酥，鲜花饼，花生饼…… 糕点的味道，其实大同小异。 而红糖糯米饼，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美味。 但口感比蒸制的面制糕点要好不少。 对于现代人来说，红桃糯米饼稍微有些油腻和甜了一些。 可古代之人油水不足，糖分摄入也不够。 这种口味是正合适的。 “哇，这个鱼饼也好好吃！” 慕婵娟吃的贼高兴。 昨晚秦布衣一连杀了三百多人，当时将慕婵娟吓到了。 晚上又被蛇咬。 这娘们儿是真的惨兮兮的。 如今这一顿饭，仿佛是驱除了阴霾一般。 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西山城这食堂的吃食，都是按照秦布衣给的食谱制作的。 口味自然是不会太差。 不过和画舫楼的专业厨子相比。 这里的吃食，就没那么精细。 可要确保数千人的吃食。 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在古代，一个主公，能够为下属提供如此丰盛，种类丰富的吃食。 还真是不多见。 保证碳水，油腥，糖分，哪怕是干苦力活，也没什么问题。 这西山十数万工人做工。 秦布衣是保证三顿饭。 其他普通工地的工人，吃食没这么丰富。 但也保证了碳水，油腥能够见到。 只能说，秦布衣大力投入造船捕鱼，是完全正确的。 若非捕鱼船的规模足够。 他可养不起这么多人吃喝，而且还吃这么好。 如今有一定的鱼肉，鱼油储备，以及初级前置发展条件。 秦布衣要做的，是扩展。 “殿下。” “城外有两个孩子。” “说是要来找他们的母亲。” 这时候，有侍卫前来禀报。 “和昨日之事有关，是吗？” 秦布衣抬头问道。 那侍卫点了点头。 “人在什么地方？” 秦布衣问。 “带到了城主府外。” 侍卫道。 “带过来吧。” 秦布衣点了点头。 侍卫快步离开。 秦布衣吃着东西，眉头微皱。 两个孩子来找母亲。 他们的母亲，只怕是凶多吉少。 最近西山这边闹出了很多人命。 虽说昨天看似解决了吴兴阀这个狗官。 然而周边还有诸多匪患未决。 秦布衣将郑龙调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今日本想着吃完饭后，就先处理匪患问题。 等到蒙易那边将周遭的情报送过来，就可以开始行动。 然而没想到。 来了两个孩子。 不过半刻钟。 两个孩子，被逮到了食堂里。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哥哥十二三岁的年龄，妹妹八九岁。 两个小孩子穿着破布麻衣，脚下是破草鞋。 身上有些脏兮兮的。 看着也是可怜人。 “大人。” “我们是来找母亲的。” “她，她在这里洗衣做饭。” 十二三岁的哥哥，被带到秦布衣面前，立刻开口。 眼神里带着畏惧，可又担心自己母亲，眼里闪过一些坚毅。 他过来的时候，眼睛看到周围的人在吃东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小妹妹，眼神一直在偷看桌上的烧饼和馒头包子。 “弄点东西给她们吃。” 秦布衣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一个眼神。 侍女立刻给两个小孩子盛了小米粥和一些肉饼。 “大人，我，我们只是来找母亲的。” 小男孩儿眼里很是警惕的看着秦布衣。 虽然面前的吃食很香。 可他眼里，明显有着担忧。 乱吃东西，被人打死的事情。 小男孩儿是见过的。 哪怕他和妹妹肚子都很饿。 可他更想找到自己母亲。 如果找不到母亲。 重病的父亲撑不了多久，他们两个也会饿死。 “你叫什么名字？” 秦布衣问道。 “我叫任林。” “我妹妹叫任露。” “我母亲叫赵元英。” “母亲前夜未回，今日是第三天了。” “大人。” “我母亲她在哪儿，能告诉我吗？” 小男孩儿满眼担心的说道。 小男孩儿身边，小妹可怜巴巴的拉着哥哥的破烂衣角。 她的眼睛一直在桌前的饼子和米粥上。 偷偷的咽着口水。 可自己哥哥提到母亲，她也是满脸担忧。 “你们家住什么地方？” 秦布衣问道。 “我们家在西河村。” “翻过赤红岭，就到了。” 小男孩儿任林连忙道。 “你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暂时也不知道。”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 “我们会派人寻找。” “你们没吃东西吧？” “来，吃点吧。” 秦布衣让他们吃东西。 小女孩儿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激动。 然而小男孩儿却是警惕无比。 “大人。” “我，我们已经吃过了。” “我们只是来找母亲的。” “麻烦大人帮忙了。” 小男孩儿拉着自己妹妹，就要离开。 他很怕自己和妹妹像那个吃错东西，被人打死的同村孤儿。 哪怕是桌上的东西再怎么好吃。 他也不敢吃。 “咕咕咕……” 此刻，小男孩儿肚子里发出了尴尬的咕咕声音。 他们家里本就艰难。 母亲走后，父亲卧病在床。 家里的粮食已经吃光了。 这两天也不过是吃了一些野菜团。 家里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生活极为艰难。 今日一早，天不亮就赶来西山这边。 走了一个时辰山路。 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是怕被打死，所以不敢乱吃东西。 “吃吧，不会害你们的。” “你们母亲既然在这里做工，这些吃食都是应该的。” “吃饱了，才好去找你们的母亲。” 秦布衣拍了拍任林的肩头。 将他小妹，拉到了左边坐下。 让他们先吃点东西。 第172章 剿匪 任林，任露两兄妹。 望着桌上的吃食。 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又见到秦布衣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 一旁还有侍女在照顾任露。 给她喂吃的。 任露这小丫头，没什么心思。 肚子实在饿极了，也是顾不得那么多。 别人喂，她自然是吃着。 “谢谢大人。” 任林感激的说道。 这么多人，真要对他们兄妹做什么。 他们两个孩子，也反抗不了。 从家里到西山来回十来里路。 要走一个多时辰，没吃东西，走路都没力气。 任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否则肚子会很难受。” 秦布衣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四姐夫薛钺和一些亲卫来到了食堂。 秦布衣将任林，任露兄妹的事情说了一下。 薛钺身边的一位亲卫，立刻脸色微变。 “赤红岭往昔就有匪寇盘踞。” “他们的母亲，只怕是被赤红岭匪寇劫走了。” 那亲卫讲到。 这话一出，狼吞虎咽的任林顿时脸色发白。 如果自己母亲真的被匪寇抢走了。 他一个小孩儿，完全是无能为力。 任露这小姑娘，看到自己哥哥脸色难看，她也是有些着急。 “那儿的匪寇有多少人？” 秦布衣直接问道。 “五百人是有的。” 亲卫答道。 “那边山势地形怎么样？” 秦布衣问道。 “四面环山。” “上山只有一条小道，非常险要。” “那五百人守着山道，就算是三五千人，也很难攻下赤红岭。” 薛钺开口道。 秦布衣将薛钺请到西山来。 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多了。 薛钺也在摸索周边的情况。 那些地方有匪徒，那些地方有地头蛇。 他都在注意。 正常情况来说。 这些匪寇和地头蛇，也不敢招惹薛钺这里的五千禁卫军。 只是没想到。 他们竟然朝着做工的百姓下手。 这段时间闹出了不少人命。 薛钺也知道。 这是冲着西山铁矿来的。 主要是冲着秦布衣来的。 “能打吗？” 秦布衣望着薛钺问道。 “赤红岭那条山道修了三合土城墙。” “想打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薛钺摇了摇头道。 “三合土城墙？” “那城墙所在的地势高吗？” “城墙三里之内，可有比较平整的地方？” 秦布衣又问。 秦布衣这些问题，让薛钺的亲卫有些搞不明白。 “匪寇的山门前，自然是有平整地方的。” “只是，那城墙依着陡崖建造。” “地势有个七八米。” “就算是用攻城器械，也不好攻打。” “坡度太陡，太狭窄。” “我们的大军去了，也排不开。” 那亲卫很是无奈道。 “郑龙。” “将船上的小钢炮弄几门下来。” “所有的火枪，都弄过来。” 秦布衣听到亲卫的话，倒是想试试。 普通攻城器械，面对砖石城墙，还真没什么办法。 可面对火炮，就不是城墙能够抗住的。 西山是未来发展的重点。 可不能让这些匪寇搞破坏。 这些个匪寇，挨着缴了。 “布衣，你，你打算剿匪？” 薛钺开口道。 “嗯。” “如果不解决这些匪寇。” “西山这边就不会稳定。” 秦布衣坚定道。 “布衣。” “剿匪之事，不能操之过急。” “赤红岭的匪寇城寨，我去看过。” “就算是五千人强攻。” “也是损失巨大。” “得不偿失。” “从长计议的好。” 薛钺劝告道。 “四姐夫放心。” “布衣不会冲动的。” “我这儿有攻城利器。” “想试试效果。” “若是不行，便退去。” 秦布衣道。 “将最近造好的燧发枪全带上。” 秦布衣对着薛钺道。 一个多月时间。 燧发枪有了一百五十多支。 小钢炮有十门。 打个五百多人的土匪。 用不着这么多火炮。 “燧发枪是什么？” 薛钺一脸懵逼。 “四姐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次剿匪，我让郑龙的人出手就行。” “你的人不用动。” 秦布衣道。 “布衣。” “赤红岭的匪寇，有些不简单。” “他们有工造司的军械和甲胄。” 薛钺担心的说道。 这个世道，但凡大型匪寇。 背后都有人。 很多时候，本地匪寇，就是当地官员养的打手。 也有可能是一些世族豢养的私兵。 薛钺这么说，秦布衣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四姐夫，你的一千骑兵，在外围封锁就行了。” “具体怎么攻打城寨，交给我就好。” 秦布衣道。 自己搞的小钢炮和燧发枪。 秦布衣还想试试水。 郑龙拿到小钢炮和燧发枪不久。 一个月都没有。 不过，枪炮的操作，是最容易上手的。 类比弓箭手。 没个三五年训练，很多人根本开不了弓。 更别提一场战斗要射几十支箭了。 火枪这东西，一天上手，三天熟练。 半个多月训练，就足够了。 何况，秦布衣也没想燧发枪队起到多大作用。 主要是火炮。 用火炮轰开赤红岭的城寨就行了。 秦布衣说自己来攻打城寨，薛钺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秦布衣没有上过战场。 不像他这样经历过战争的。 “我跟你一起。” “我会让手下随时策应。” 为了秦布衣安全起见，薛钺还是打算跟着秦布衣。 真怕他剿匪丢了性命。 和薛钺敲定剿匪事宜。 秦布衣让郑龙去准备。 目光看向了任林和任露两姐妹。 任林一直在注意秦布衣和薛钺交流。 听到秦布衣剿匪，任林很激动。 他也是认为，自己母亲，应该是被匪寇劫持了。 如今只有秦布衣能够救自己母亲。 可结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眼下只能尽量吃饱一些。 “待会儿要出去剿匪。” “你们在西山城待着。”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道。 “夫君。” “剿匪的事情，不能交给那些将军吗？” 慕婵娟满脸担忧。 “放心。” “有五千大军守护。” “一些匪徒，用不着担心。” 秦布衣摇了摇头。 郑龙调来了一万水师。 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通过现代军事训练方法训练出来的。 装备好不说，在饮食营养方面，就绝对不是其他军卒能够比的。 就算当今最精锐的军队，吃食营养方面，也比不过秦布衣这一支。 秦布衣自信，他手下这万人军。 可战同等的五万大军。 齐州良家子精锐，粮饷高，训练足。 打一群土匪还能翻车的话，秦布衣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安全为重。” 晏鱼安没有劝阻秦布衣不去。 而是温柔的点头道。 昨夜看到秦布衣砍了三百多人。 今日在城中走来，在食堂里见识了这么多工匠共同用餐。 晏鱼安看到了秦布衣不一样的地方。 聪慧如她。 知道西山这里的重要性。 也知道秦布衣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她，自然会向着秦布衣，支持他。 早餐用过之后。 郑龙将五千精锐军卒调了过来。 马车遮掩的五门钢炮，还有五车燧发枪，火药都隐蔽装车。 当薛钺见到郑龙带来了五千军卒之时。 他是给震惊到了。 步伐统一，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嬉笑吵闹。 所有人沉默不言，队列整齐。 内甲外袍，所有人都是一身白袍，背弩，握枪。 军容之整肃，让薛钺目瞪口呆。 哪怕是北凉王亲卫军，也没有如此军威。 这五千人，目光锐利凶狠。 在薛钺看来，这些都是经历生死大战的精锐兵卒。 他甚至都有些想要当这支军队的将军将领了。 薛钺让自己的一千骑兵在前开道。 自己则是随同秦布衣同乘马车。 赤红岭距离西山有十来里。 准确来说，是距离赤红岭的匪寇有十来里。 成年人赶路，半个时辰，依旧是一个小时基本就到了。 像秦布衣这支精锐军队，要不了一个小时。 平日里，他们的训练，可是五公里负重跑。 当然，这才两年前，这支军队是根本做不到的。 因为营养不够，别说负重。 就连五公里跑都不可能。 随着秦布衣不断砸钱。 给他们吃好喝好改善伙食。 这些人的营养补足。 体力，气力，才慢慢养了起来。 秦布衣暗中扩建的九万水师。 优中选优，也就只有这一万精锐。 费了不少心血和钱粮。 不过，这都是值得的。 精兵才是最优解。 前不久秦布衣在齐州，想再凑三万精锐。 也是这个思路。 营养充分，科学训练。 这才是未来秦布衣想要的军队。 “大当家，不好了。” “魏，魏王带着大军杀过来了。” 赤红岭城寨，顿时有些鸡飞狗跳。 昨天秦布衣直接砍了三百多人。 丹阳郡大小官员，连夜被抓了一半多。 这些消息，丹阳郡周边的匪寇昨天半夜就得到了消息，有些迟一点的，一早也知道了消息。 如今，很多探子，都在注意着秦布衣下一步动静。 五千大军开拔。 当然没那么容易隐瞒。 “我表叔吴兴阀被抓，咱们和他有牵连。” “这些天帮他杀了不少人。” “这位魏王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们。” 赤红岭城寨的狗头军师。 吴兴阀的表侄，吴学诠开口道。 “我们有一千军弩。” “五万支弩箭。” “别说五千大军，就算来一万。” “他们也别想攻破我们赤红岭城寨。” 赤红岭大当家一脸不屑。 赤红岭四面环山，一条陡峭山路，而且还用砖石，三合土建立的城墙城寨。 完全是固若金汤。 这位大当家相信。 赤红岭城寨，是绝对不可能被攻克的。 若是这个什么狗屁魏王真的敢攻打城寨。 他不介意弄死秦布衣。 第173章 望远镜 赤红岭。 三合土和砖石建立的城寨城墙之上。 一群土匪头目，正遥遥望着远处旌旗林立，人头攒动的地方。 秦布衣身边，有两面大纛。 一面是北凉王府的秦字黑旗。 玄色金纹旗。 另一面，是魏字四爪龙纹旗。 秦布衣并未上阵打过仗。 唯一有的，只是在齐州的军阵演练。 双方打起来，也就流个血，断个骨头，是没有死过人的。 秦布衣接手齐州的时候。 二哥秦阵，直接剿灭了整个齐州的匪患。 或者说，东海行省的匪患，都被剿灭了。 秦布衣自然也没机会去剿匪。 如今面对这赤红岭的匪徒。 也是第一次。 话说秦布衣看到远处依靠陡峭山壁建造的城墙。 也是有些忐忑。 秦布衣要稳定西山这边。 剿匪是必须要做的。 但是想要轻易剿匪，没那么容易。 拿着望远镜看向赤红岭土匪的城寨。 秦布衣也不禁暗叹。 这个地方，放在古代，真的是易守难攻。 完全就是一个天然的山城堡垒。 四面陡峭山壁，只有一条路上山。 这条路还异常的陡峭。 山前的山城城墙耸立，这就是最坚固的防御。 秦布衣通过自制的望远镜。 站在隔对的山上，能够遥遥望见山城内部的一些景象。 里面有田地，有水塘。 食物，水源，基本都是不缺。 的确是个好地方。 若是丹阳郡周遭，都是这样的土匪城寨，那可就麻烦了。 虽说秦布衣有火炮和燧发枪。 然而数量太少。 而且，秦布衣也不想彻底暴露出来。 等到火炮和燧发枪有了规模优势。 才是最好暴露的时机。 眼下的剿匪，虽然也有可能暴露。 但是在火炮位置，做好隐蔽。 也没多少人知道。 只要不经常使用。 安全隐蔽问题，其实也不用担心。 为了稳定西山的工业城市。 这些匪徒，无论如何也要剿灭。 就拿这赤红岭开刀。 秦布衣将望远镜递给了身边薛钺。 薛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术法手段？” “布衣，你，你这是什么神仙宝贝？” 薛钺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第一次见识到望远镜将五里之外的景象放大。 薛钺震惊不已，还以为是什么仙家神仙手段。 “不是什么术法手段，也不是什么神仙宝贝。” “一个望远镜。” 秦布衣淡淡的道。 这个手制望远镜，是用水晶磨的。 让公输鱼忙活了好一会儿。 不过，如今玻璃厂步入正轨。 望远镜制作也是方便了不少。 不过，好的复合材料镜片的望远镜，制作起来还是很困难。 就拿玻璃厂来说。 现在只做普通的玻璃，能够满足一些窗户，罐头，或是饰品的用处。 可是复合材料或者说更复杂的玻璃，就不是那么好制作的。 普通玻璃做望远镜是没问题，可倍率低，成像模糊。 还是得慢慢提升科技水准才行。 秦布衣这个望远镜，算是最好的了。 就这，秦布衣都报废了上百块儿水晶。 当时将秦布衣心疼的要死。 眼下，薛钺拿到望远镜。 喜欢的不行。 “四姐夫。” “待会儿进攻会有震天动地的响声，告诉大家不用惊慌。” “让你的骑兵退远一点。” “封锁方圆十里。” “不能让人靠近这边。” 秦布衣对着薛钺道。 看到他爱不释手，不想交还望远镜的样子。 秦布衣有些无奈。 “望远镜送你了。” “不过，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知道。” 秦布衣有些无奈道。 “布衣放心。” “姐夫这就让骑兵封锁方圆十里。” “你就专心指挥你的人马攻城。” “你要是觉得指挥不好。” “姐夫可以代劳。” 薛钺满眼激动的说道。 有了这望远镜。 薛钺发誓，当年边境上吃的亏，他会找回场子。 当初边境那一战。 薛钺是和秦阵同领一军的。 不过，秦阵是总兵将军。 他是副总兵。 那一战的耻辱。 无论是秦阵也好，还是现在的薛钺，这些年轻将领，都想找回场子。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有了这望远镜。 可以隔着最远十里的距离，就能探查到敌情。 到时候，很难会出现被围困的可能。 这像是开了地图挂一样的神器了。 看到薛钺这般兴奋的模样。 秦布衣笑了笑。 见薛钺下达命令。 确保周遭被封锁。 秦布衣也放心使用火炮了。 “四姐夫，走。” “可以开始进攻城寨了。” 秦布衣对着薛钺又道。 远处距离城寨二里地。 也就是一千米的地方。 这个距离，绝对安全。 大周最远杀伤武器。 床弩，也不过是七百米距离。 秦布衣虽然没有上过战场。 可是很多常识注意事项，还是知道的。 而且，秦布衣惜命。 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怕死。 比谁都狗。 平时公共场合都套三层钨钢钢板复合甲。 更别说真的在这样的战场上了。 郑龙指挥五千军卒军容严整。 一千大盾重步兵列阵于前，其次是千余长枪，长矛兵。 后方是两千弩手，五百弓箭手，盾刀兵左右护持。 中军便是火炮阵地所在。 有铁板车阵分列隔绝。 整一个铁乌龟王八阵。 大周缺少战马。 所以是重步兵为主。 对付战马重骑兵。 重步兵虽然能打，然而很容易被冲乱。 古代战阵被冲乱，那就是大溃败。 想对付西秦和东辽的重骑兵。 秦布衣只能选择钢板车阵。 配上强弓硬弩。 铁痢疾，铁拒马的乌龟阵来应对未来的可能会出现的战争。 这是在燧发枪和火炮大规模列装之前，最有效对付骑兵的办法。 这些准备，都是以防万一的自保之策。 就目前看来。 这些个准备，看似用处不是很大。 可也算是拖到了燧发枪和火炮的列装。 在后膛枪炮，顶撞子弹，炮弹彻底量产之前。 这些重步兵，还是未来大周军队的主流。 而秦布衣这乌龟阵，也是大周军队之中，最科学的最优解。 薛钺看到秦布衣这五千军卒整肃的军容。 越发觉得震撼。 这一路行军过来，已经觉得很震撼了。 可当阵列齐整之后。 矗立在城寨门前，更有一种威武，肃杀感。 中军位于一个小山包上。 此地的地势稍微高一点。 适合火炮架构。 而在火炮阵地周围。 有着一百人背着燧发枪，腰跨腰刀，穿着轻薄甲胄的军卒。 这些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别看他们身上的甲胄，似乎要轻薄一些。 然而这些甲胄，都是硬度更强，质量更好的特种钢铠甲。 比起冷锻钢强了不止一倍。 只是，这玩意儿产量太低。 秦布衣的九万水师，能够装备的也只有一千不到。 可以想象有多么稀少。 秦布衣的精锐亲卫营，才配备了这等特种钢铠甲。 “布衣，这是什么武器？” “棍子？” “这铁疙瘩是做什么？” 薛钺满脸疑惑的望着秦布衣。 燧发枪一整个烧火棍一样。 只是看起来很是精美。 铁木混合，那些个零件，看着很是吸引眼球。 可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包着铁块儿的棍子。 而小钢炮在薛钺眼里，就是一铁疙瘩。 “能够改变未来的武器。” “更是一统天下的利器。” 秦布衣拍了拍泛着金属光泽的小钢炮。 嘴角带着笑容。 薛钺听得是满头雾水。 秦布衣又打开装有燧发枪的盒子。 将定装好的子壳弹弹药带绑在腰间。 又摸了两柄短柄燧发枪。 秦布衣身上，现在有四柄短柄燧发枪。 加上背上的燧发枪。 可以在一分钟内，开火五次。 这火力，算是不错的了。 就算是放在烈度足够的战争里。 只要五次开火都能命中，那就是瞬秒五人。 而在这种剿匪战中。 这样的火力，足够将匪寇吓死。 秦布衣怕死，也不想上战场。 可现在不趁着剿匪的时候，见见血。 未来真要是开启统一大战。 那就没多少学习时间了。 若是不会打仗，不懂战场的情况。 秦布衣还真不一定能够稳稳掌控未来的大周。 望着身前背着燧发枪，腰间系着弹药袋的士卒。 秦布衣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燧发枪型号确定之后的这一个月。 齐州的工匠带着所有材料，到了西山这边。 加班加点，全力生产，虽然只生产了百来支燧发枪。 可算是初具规模了。 这些年一直在积累技术。 做物资储备。 比如枪管，火药配比，零件加工。 枪管的制作，主要是合金钢材生产困难。 零部件打磨，火药定装。 这些其实没有太大的难度。 公输鱼他们这些全大周最顶级大匠的徒子徒孙出马。 再加上秦布衣亲自写的计划书。 成果还是很喜人的。 毕竟，对于公输鱼他们来说，秦布衣给的计划书太过详细。 他们只需要熟练操作即可。 “话说，那个小屁孩儿在干什么？” “到底打不打？” “他不会真以为，就他这五千军队。” “就能吃掉我们吧？” 赤红岭大当家，望着城墙远处的军阵，很是不屑的说道。 然而看到对方这整肃的军容，他还是有些担忧。 赤红岭大当家，是丹阳郡守的人。 平日里土皇帝生活习惯了，从未想过会被官兵清剿。 如今来到这里的，听说是女帝的夫君，魏王。 他其实是害怕的。 可看到城寨墙上，八百多弟兄各个拿着丹阳郡守吴兴阀搞来得军弩，还有身上的军队制式的铠甲。 他的底气，便足了几分。 想当初，赤红岭也被吴兴阀派兵清剿过。 当时是三千大军攻打。 结果死了一千多人，没打下来。 后来吴兴阀才用钱粮将其收买。 如今再来一次。 赤红岭大当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 只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如今赤红岭城寨被他修的如同铜墙铁壁。 为何心里会这么不安。 第174章 开炮 “殿下。” “神机营的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你下令了。” “咱们这一个月，训练可从未懈怠。” 郑龙一脸兴奋的望着秦布衣道。 燧发枪和小钢炮的型号确定之后。 张天达，公输鱼他们，在全力之作。 因为有材料储备，第一批生产的很快。 加上火药这玩意儿囤积了很多。 丹药是根本不缺。 郑龙选了一支千人精锐，一直在轮换训练。 如今这百人燧发枪队，还有百人火炮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百人火炮队，别看只有五门小钢炮。 可是这百人，都上手打过几十发火炮，亦或是燧发枪。 秦布衣给的火炮理论。 这些家伙早就在学习。 这一个月来，他们操习火炮之后，也是逐渐熟悉。 当初学习火炮理论的时候。 大家是一头雾水。 应秦布衣要求，只是死记硬背。 然而这一个月，准确来说，只有二十多天。 一月不到。 可他们都见识了火炮的震撼。 也才明白，当初死记硬背的火炮理论，到底有多么重要。 别说郑龙激动。 那些火炮手，一个个更是激动。 恨不得，现在就来两炮。 尤其是没有被选上，只能在一旁守炮弹箱的人，一个个都是满脸遗憾。 “打掉城楼之后。” “神机营的火枪队按照平日里训练的鸳鸯阵行动。” “别给我打上头了。” 看到这些个满脸激动，眼睛发红的家伙，秦布衣真有些担心。 这些都是秦布衣精锐亲卫营里挑选出的精锐。 第一批接受训练的火枪手。 真要是死几个，秦布衣是真的会很心痛的。 “殿下放心。” “有我在。” “这些个憨货，不会乱来的。” 郑龙一脸坚定的说道。 “好。” “可以开始准备了，听我命令！” “瞄准城寨城墙门楼。” 秦布衣大声喊道。 五门小钢炮旁。 二十五人，五人一组。 用标尺校准炮口朝向，角度。 随后装药，放入铁球一般的炮弹。 “装弹准备完毕。” 炮手立刻禀报。 郑龙也是看向秦布衣。 “开，炮！” 秦布衣几乎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吼了出来。 “嘶嘶嘶……” 火药被点燃。 延迟引爆的几秒钟时间，让秦布衣屏住了呼吸。 “轰！” 恐怖的震动，随着爆鸣声瞬间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黑火药爆燃出现的烟雾，和刺鼻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而小钢炮炮管中的铁球炮弹，在火药加速力的推动下发射了出去。 五门火炮同时爆射。 突如其来的的震耳欲聋声响。 将身边的薛钺吓了一大跳。 他的目光注视着火光和烟雾升腾的火炮时。 五枚炮弹，轰在了城寨城墙之上。 两枚命中城门。 那厚重的铁门，直接被轰的碎裂开来。 两枚铁炮弹轰在了城楼上。 赤红岭三当家的脑袋，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 狗头军师吴学诠，本来还在和大当家吹牛。 然而突然爆洒的鲜血，直接淋了他一脸。 赤红岭大当家他们站的较近。 也是被鲜血和碎肉溅了一脸。 而身边传出了凄厉的惨叫。 除了击中赤红岭三当家那颗炮弹之外。 还有五人被串了糖葫芦。 其中一人手臂直接被砸的撕裂开来。 秦布衣让公输鱼他们制作的小钢炮。 已经是现代火炮雏形了。 要不是定装炮弹做不出来。 直接搞成后膛炮都可以。 特种钢材来制作前膛炮，简直有些大材小用。 不用担心炸膛。 秦布衣用的发射药，不单纯是黑火药。 是颗粒化火药。 如果不是缺少棉花。 硝化棉无烟火药可能效果会更好。 不过，现在的颗粒化黑火药已经很不错了。 够用了。 至于威力更大的炸药，提纯太过困难。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 哪怕让那些炼丹的道士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制作，也搞不出来。 化学工业是一个系统性，规模化的产业。 若是没有最基础的积淀，是根本不可能建造出大厦的。 这需要更多的时间。 而且，秦布衣手下的人才，实在太少了一些。 制作出这些小钢炮和燧发枪，已经是极限了。 “发，发生了什么？” 抹了一把脸上的鲜红血液。 赤红岭大当家的声音，在颤抖。 “天，天雷？” 狗头军师吴学诠声音惊恐。 “他们掌控了天雷？” “这，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赤红岭二当家惊恐的说道。 赤红岭城寨城墙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和茫然之中。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震耳欲聋的爆鸣。 然后。 城墙下的铁门好像碎裂了。 身边有人死了…… 因为火炮较少的缘故。 第一时间还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赤红城寨的城墙，是阶梯城墙。 有五道。 城门也有五道。 八百人由高到低。 刚才也只是轰碎了第一道城门。 炮击死了七八个人罢了。 杀伤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 “上开花弹。” “对准城墙上的土匪轰击。” 秦布衣对着炮手下达命令。 小钢炮的威力，其实还行。 只是，数量有点少。 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震撼。 还是得用开花弹才行。 这个开花弹，不是现代的炮弹。 而是塞满钢珠的炮弹。 有封闭的引线。 先点内爆引线。 在点火炮的发射药。 这种炮弹是道长张天行搞出来的。 延迟十五息爆炸。 要不是tnt不能量产。 这开花弹可以直接变成定装炸弹了。 不过，就现在来说，眼下这开花弹，也足够了用了。 看了一眼，箱子里不到百枚的开花弹。 秦布衣是一阵无奈。 这种开花弹，其实没多少技术难度。 然而放在大周，能够制作的，也就张天行那些人。 这都算是尖端科技了。 只能说，秦布衣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虽说秦布衣在可惜，遗憾。 但是薛钺此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布衣，我，我能试试吗？” 薛钺指了指一旁正在装填的炮手。 想要亲自来一发。 刚才那火炮发射的瞬间，让薛钺浑身战栗。 没有男人会忍得住开炮的诱惑。 薛钺心思电转之间，已经幻想了很多火炮开炮的画面。 若是有百门火炮齐射。 那么川蜀门户，就不再是天险。 北上洛阳，关中。 就没有不可能打下来的城池。 任何城池在这火炮面前，都将没有任何作用。 虽然刚才瞬间想了很多。 可薛钺更想试试。 “可以。” “四姐夫去试试吧。” 秦布衣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紫月也是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你也去吧。” 秦布衣无奈道。 紫月虽然是萧倾凰的人。 可也和秦布衣睡过了。 虽然没有真的成为自己女人。 可现在的紫月，和自己女人没区别。 她在齐州的时候，试过火炮。 此刻实战射击，也想试试，也就由着她去了。 未来火器部队的列装，秦布衣不可能靠他一人之力来带领。 未来要是爆发大战。 一定是多线作战。 西路军要对抗西秦，东路要对抗东辽。 南方还有南理。 甚至最北边的匈国也会插足。 虽说秦布衣三个兄长都是将才。 可抵抗多路大军，显然不能全靠三位兄长。 四姐夫薛钺也是一位将才。 将来自然是需要他帮忙的。 至于紫月，这妞儿掌控的女卫，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到时候，可以挖点人才。 秦布衣这些年积攒的家底。 虽然看似有很多。 可论及真正的规模，还是太小了。 一个月才生产了百支燧发枪，十余门小钢炮。 就这产量。 想装备十万，二十万大军，一百年都做不到。 得尽快稳定西山这边，扩大产量才行。 轰轰轰…… 在秦布衣思考的时候。 薛钺满脸兴奋的点燃了小钢炮后膛引线。 随着引线嘶嘶燃烧。 他的神色越发兴奋。 当后膛火药爆燃，发出爆鸣的瞬间。 薛钺激动的满脸通红。 然而下一刻。 发射出去的炮弹。 出现了二次炸响。 赤红岭城寨的多重城墙上。 突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哀嚎。 开花弹在城墙上空爆炸。 破碎的钢珠和碎片，瞬间命中数十人。 要知道。 此时此刻，赤红岭的八百土匪，都聚集在了城墙之上。 虽然小钢炮只有五门。 可匪徒摩肩接踵的聚集扎堆。 开花弹的杀伤面积，直接是最大化。 五发开花弹。 让上百人伤亡。 三十人被钢珠打中要害，当场死亡。 不少人若非军中制式钢甲抵挡了主要杀伤。 否则直接就成了筛子。 可即便如此。 整个赤红岭的土匪，都被吓怕了。 “天神发威了，天神发威了。” “快跑！” “我们都会死，我们都会死……”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四处都是惊恐大叫。 很多土匪，都开始逃跑，离开城墙之上。 “给我安静点，不要乱，不要乱！” “下山只有一条路。” “还被堵死了。” “你们能够跑到哪儿去？” “退出城墙。” “退到城寨里。” “听我命令，否则，都得死。” 赤红岭大当家怒吼，直接砍翻乱叫，乱吼的一名匪徒。 稳住了发生的混乱。 他也被开花弹的钢珠击中。 被打穿了一只耳朵，此刻是鲜血淋漓。 很多土匪出现了恐慌和害怕。 赤红岭大当家也害怕。 但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坏事。 尤其是帮吴兴阀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可为了活命，自然还是想拼一拼。 这里城墙不好守。 可城寨内部，还有可以防守的城墙。 那里不是不能守一下。 而在火炮阵地。 这时候，青衣卫首领蒙易也赶来了。 刚才就听到惊天动地的震动。 此刻第三轮炮击发射。 他可是看的满目震惊。 在满脸震惊之后。 蒙易出现了和薛钺一样的跃跃欲试表情。 直接跑到了薛钺和紫月那边。 想过过打炮的瘾。 第175章 没良心炮 十轮炮击。 赤红岭的五层城寨城墙大门，连城墙带门，直接被轰的稀碎。 早在第四轮炮击的时候。 城墙上的土匪，就开始逃跑。 第六轮炮击开始前。 门口聚集的八百土匪。 丢下了一百具尸体后，逃到了赤红岭城寨内城。 “殿下。” “不可……” “内城虚实不定。” “交给我们就好了。” 郑龙和蒙易，皆是拦着秦布衣。 虽然是剿匪。 虽然有装备豪华的精锐护持。 可在蒙易眼里，秦布衣和萧倾凰同等重要。 若是秦布衣出了事。 萧倾凰真的会杀了他。 他也不想秦布衣出事。 最近两月时间不到。 秦布衣带来的改变太大了。 他是直接受益者。 最近各种抄家，各种过手金银珠宝，银钱粮食。 他根本不用去贪。 光是萧倾凰的赏赐，和一些分成。 都有上千两银子进账。 这些钱，一改往昔贫困之态。 这都是秦布衣的功劳。 蒙易这个青衣卫指挥使，比任何人都赞成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事。 甚至比北凉王还过之无不及。 只是，现在秦布衣要亲上战场前线。 他是真的怕了。 土匪匪寇死了一百多。 然而城寨内部还有七百多。 万一这些土匪匪寇孤掷一注。 直接不管不顾冲锋混战。 利用城寨内部的敌视，阴一波秦布衣。 万一秦布衣死在城寨之中。 那可如何是好？ “用不着担心我。” “我若是被一群土匪杀了。” “证明我就该死。” 秦布衣摇了摇头。 秦布衣的一千亲卫已经上去了。 自己跟随五百精锐同行。 这就是一千五百人。 虽然这些匪寇有着军方制式的冷锻钢架，还有弩箭。 然而秦布衣他们的铠甲更好。 秦布衣这三层钨钢钢板内甲，加外层链甲。 真要是能被一箭射死，只能是射进了眼睛。 那是得多倒霉才会死。 何况，十轮大炮震撼射击。 这些个土匪早就吓破了胆。 这等战场都不敢上去试试手。 那将来的灭国之战，他又如何面对？ “戴面甲！” 秦布衣没有去管蒙易的阻扰，对着身边的五百精锐亲卫吼道。 一群人皆是摸到了兜鍪旁用绳子系挂的面甲，将其卡在了兜鍪卡槽处。 五百亲卫戴上面甲。 如若鬼神面容一般。 这面甲也是高锰特种钢材。 秦布衣两年时间积攒的最好特种钢。 都用来装备了千人亲卫队。 身边这五百是精锐中的精锐。 另外五百人已经上了城寨内探明情况。 有这样的豪华装备。 秦布衣完全是武装到了牙齿。 哪怕是制式军弩十步之内直射。 也不可能射穿着面甲。 稍微倾斜头颅前进。 弩箭是不可能射进眼睛里的。 最多受到冲击力，让鼻骨骨折。 别看秦布衣穿了三层锰钢钢架，外面还套了链甲。 其实负重也就四十来斤，他的铠甲都是比较轻便的特种钢。 比起普通冷锻钢材要轻了三成左右。 这点负重，对于从小锻炼的秦布衣来说，完全没问题。 将两套冷锻钢甲丢给蒙易。 蒙易知道劝阻无果，赶忙穿甲。 他身边的十来个青衣卫高手，也是在一旁披甲。 五百多人，穿过破碎的城墙楼道。 登上了赤红岭的内部城寨的内城平坦区域。 此刻。 早就登上来的一千多世族。 正在城寨内城城墙外的缓坡后对峙。 一上来。 就有密集的弩矢射来。 “别探头，趴下。” 郑龙对着秦布衣他们大喊。 秦布衣他们，皆是训练有素的匍匐在缓坡之后。 这赤红岭的外城内城城墙，真给修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若是没有火炮轰碎外城城墙。 就外城的五道城墙门楼。 只怕都不一定能够攻的进去。 更别说这内城城寨的城墙了。 秦布衣只是扫了几眼。 内心就大呼厉害。 前世华夏世族林立，藩镇割据时期。 这样的军事堡垒就很常见。 南北朝也好，五代十国也好。 很多地方，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一片混乱。 然而很多世族，藩镇的军事堡垒，能够坚守自立。 就是因为坚城高墙，亦或是天然的堡垒，易守难攻。 古代没有大炮。 很多天然城堡能够割据一方。 这赤红岭若非地盘小了一些。 再多一点纵深。 那就同川蜀关中一样易守难攻了。 然而，在掌控了火器的秦布衣看来。 在怎么固若金汤的城墙。 也不可能挡住火药爆炸。 秦布衣手中，可不只有前膛小钢炮。 “郑龙，让你他娘准备的没良心炮呢？” 秦布衣喊了一声。 “殿下。” “那边，崖口，已经架好了。” 郑龙指了指三百米外的一个小土坡后面。 一个一米方圆的金属圆筒。 四十五度埋入土中。 旁边有两根引线。 “装药，隔离板，炸药包，别给我放错了。” “那个三十斤重的炸药包，给他们整上。” 秦布衣对着郑龙叫道。 “殿下放心。” “咱的人，训练的很熟练了。” 郑龙连忙道，在那没良心炮周围。 两名炮手一脸兴奋。 刚才小钢炮轰击，他们没机会上。 如今轮到他们大显身手。 自然是激动不已。 真要说来，这没良心炮的威力，比小钢炮厉害多了。 没良心炮，也就是飞雷炮。 这玩意儿，很多人都不会陌生。 前世抗战艰难岁月，人民军没有重武器。 为了克服困难，没良心炮就应运而生。 说是炮，不如说是用汽油桶改装成的炸药包投掷器。 用少量火药，作为发射投掷装药，将炸药包投掷出去。 隔离板隔绝炸药包和发射药，确保一定的安全性。 而炸药包使用铁皮和布匹包裹，内部用黑火药，钢珠，破片作为炸药装药。 现在条件太差，搞不出烈性猛炸药。 只能用黑火药代替。 然而并不意味着，黑火药的威力差。 三四十斤的黑火药炸药包。 一旦爆炸。 方圆二十米内，能够做到有效杀死。 不死也得残。 放在古代，被火药炸伤，根本就没得救。 当初就是靠着这玩意儿，人民军队端了不少鬼子炮楼。 这玩意儿，科技含量极低。 属于是有手就行。 在小钢炮材质没有完全搞定之前。 秦布衣就弄了不少没良心炮。 让郑龙带人熟练着。 秦布衣给了最为精确的制作，操作方法。 郑龙他们只要认真训练。 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 秦布衣将炸药包的引线制作的很长。 炮筒也不是薄皮汽油桶。 而是比较厚实的特种钢材。 有个三百多斤重。 算是重型火力装备了。 这玩意儿，不怕炸膛。 隔个一两百米。 就算炸了，也不会有多大事情。 赤红岭这城寨城墙，就不是一群土匪能够修建出来的。 完全是按照大周的城墙营建标准修建的。 不过想到这里和吴兴阀有关。 秦布衣倒是并不意外。 不过，无论有多少道城墙。 秦布衣今日都给他拆了。 “飞雷炮准备完毕。” 一旁，两个炮手，对着秦布衣喊道。 “开炮！” 秦布衣大声喊道。 “开炮！” 郑龙也是连忙跟着大喊。 两个炮手一人点燃一根引线。 随后赶忙跑向秦布衣他们。 嘶嘶嘶的燃烧声，过了二十来息。 砰。 先是一声较为沉闷的声响。 在秦布衣眼中。 铁皮布匹捆成圆形的炸药包，被抛射了出去。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转瞬便落入了城墙之上。 因为被小钢炮轰怕了。 这些匪寇，都是躲在城墙的墙垛遮掩处，利用射击口射击秦布衣他们。 赤红岭大当家有些慌张。 他本想着利用内城城墙的刁钻，节节据守。 然而秦布衣的亲卫营，并没有莽撞冲击。 没去脸接弩箭。 这让一众土匪焦急不已。 他们自然认为，秦布衣这些官兵，又要用神仙手段，天雷轰击。 可是赤红岭只有一条路下山。 大家无处可逃，只能死命抵抗。 就在众人心里忐忑的时候。 一个闷响响起。 看到城墙，并未被轰碎。 众人内心一喜。 他们认为，秦布衣这些官兵的神仙手段，似乎不灵验了。 刚还想着有些窃喜。 然而二十息时间过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响起。 方圆二十米内。 十几个土匪，被炸的血肉纷飞。 一段城墙墙垛，砖石碎裂，直接垮塌。 赤红岭大当家距离稍远。 然而那股震天动地的震动。 以及恐怖的爆炸声，直接震的他头晕目眩，耳朵嘶鸣。 炸药包的震撼。 远比小钢炮更加恐怖。 秦布衣的小钢炮，口径也就五十毫米左右。 属于是野战便携炮。 未来大规模装备来对付骑兵所用。 当然也只是过度装备。 也只是为了检验特种钢材罢了。 五十毫米口径的炮弹打出去，就一个实心球，如果不是串糖葫芦，杀伤力真的有限。 就算是开花弹，只要对方不是密集站位。 杀伤力也就那样。 然而炸药包不同。 三十斤黑火药装药，相当于两百个现代手雷爆炸。 足够炸毁两栋楼。 因为黑火药的威力稍微弱一些。 实际效果没那么强。 可是古代没有钢筋混凝土。 用三合土糯米浆制作的砖石城墙。 根本承受不住三十斤黑火药爆炸的威力。 看到一百五十米外，震天动地的爆炸。 以及城墙的垮塌。 秦布衣身边的亲卫营皆是激动不已。 “弓弩手瞄准反击。” “飞雷炮装药，继续发射。” 秦布衣见炸药包效果非凡，也是内心激动。 比起在齐州观看郑龙他们训练。 眼下这种实战，才是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 第176章 三段击 三十斤炸药包的爆炸。 将所有土匪都炸懵了。 经历过刚才小钢炮的轰炸。 大家本就被吓破了胆。 如今这震天动地的爆炸，最后一点抵抗的胆气都被轰掉了。 “大当家。” “投，投降吧。” “那位魏王殿下，掌控了神仙的天雷手段。” “我们不是对手的。” 二当家满脸恐惧的说道。 震耳欲聋的爆炸，对于古人来说。 这就是神仙手段。 也只有天雷，才有这种动静。 “投降？” “官兵会放过我们吗？” 赤红岭大当家声音颤抖。 他也想投降。 可是想到他自己干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想到自己弄死的那些人。 欺辱的那些良家女子。 赤红岭大当家知道。 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怕，他也怕。 不是简单的害怕。 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刚才炸药包在城墙五十米处爆炸。 他亲眼看到，最近的一名手下，直接化成了血沫。 尸骨无存。 靠近的几人，全部炸成了碎尸。 这种无法理解的恐怖爆炸。 他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像他这样的亡命之徒。 是没有投降的可能。 昨天晚上，他在丹阳郡城里的眼线，得知了自家靠山，吴兴阀全家被抓，吴兴阀重伤不治而亡的事情之后。 赤红岭大当家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靠山。 吴兴阀是他的上司，吴府的管家，丹阳郡的知府以及其他官员，都曾让他办过脏事。 那些事情抖出来。 他无论如何都是一死。 就算内心再怎么恐惧。 他也不可能投降。 噗。 赤红岭大当家对着二当家就是一刀。 人头飞滚，鲜血喷涌。 周围的土匪，都被赤红岭大当家镇住了。 “官兵是要将我们全部绞杀。” “投降是死，战斗下去也是死。” “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群狗官看扁了。” “兄弟们。” “杀狗官！” 赤红岭大当家大喊一声。 “所有人，给我冲出去。” “杀光这群狗官。” “那个了魏王小屁孩儿就在那儿。” “抓住他，我们就能活命。” “否则。” “都得死！” “开城门，冲出去！” 赤红岭大当家大声吼道。 一时间。 土匪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冲向城墙，打开城门。 朝着秦布衣他们冲去。 双方距离一百五十米。 从城墙到秦布衣他们面前。 打开城门之后，就算是全速奔跑。 这些披了重甲的土匪。 也要三十秒到五十秒时间。 而这开阔地带。 六百多土匪，冲击一千五百多人。 可没那么容易。 “枪盾阵列！” 郑龙大喊了一声。 五百枪盾士卒，立刻结成阵列。 七八百弓箭手和弩箭手，立刻瞄准准备。 “放箭！” 当土匪们从城墙门口冲出来的瞬间。 弓弩齐射。 因为这些土匪也是穿着重甲的缘故。 一百五十米范围一轮齐射。 也就倒下了七八个人。 这些土匪，也展开了反击。 弓弩手立刻躲避在盾兵之后。 叮叮当当一阵响声。 并未造成什么伤亡。 有个倒霉蛋儿好奇看了一眼。 一根弩矢透过面甲，刚好射到了耳朵。 肾上腺素飙升的他，第一时间没觉得多么疼痛。 当看到下巴滴落到手上的鲜血时，这才痛呼。 “受伤了不要叫喊。” 一旁，一位上过战场的老卒，立刻喝道。 秦布衣这支精锐亲卫营。 有大半是新兵蛋子。 这两年一直是在训练，也流过血。 可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血。 如今算是第一次正面见血。 若非秦布衣给他们配备的豪华装备。 加上兵种的科学配置。 这制式破甲军弩一轮齐射。 秦布衣他们这边，少说要十几十个人。 如今只是一人受伤，完全是装备的维度碾压。 砰。 轰！ 第二发飞雷炮轰出。 地动山摇的爆炸。 在土匪人群中炸开。 爆炸的火光和烟雾，直接吞没了三十多人。 整个土匪群的冲击，陷入了停滞。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给我冲。” “冲过去抓住那个魏王小屁孩儿。” “否则，你们都要被天雷轰死！” 赤红岭大当家怒声喊道。 他手下的百名精锐，紧紧跟随他的脚步。 军弩齐射一轮之后。 见秦布衣那边的盾兵防护，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他们直接丢掉了军弩，快速奔跑，冲向秦布衣军政。 “火枪队准备。” “三段击阵列。” 秦布衣喊了一声。 直接冲出了缓坡掩体。 上百名端着燧发枪的亲卫，立刻跟随。 在刀盾兵的阵列旁边，列起了三段击阵列。 “两百步！” 望着赤红岭大当家的五百人冲击。 秦布衣默算距离。 两百步，也就是一百米。 这个距离。 在这种比较狭窄的战场，对方如此密集的阵型。 完全是进入了有效射程。 “第一段。” “开火！” 秦布衣一声大喊。 “砰！” “砰砰砰……” 秦布衣瞄准赤红岭大当家，扣动了燧石扳机。 一声闷响 燧发枪火药点燃，烟雾弥漫。 秦布衣看到，自己瞄准射击，并未射中赤红岭大当家。 秦布衣瞄准他击发火枪的时候。 他躲在了一名土匪身后。 那人，正好替他挡了一枪。 正常来说，燧发枪一百米外命中感人。 然而秦布衣这支燧发枪，是少有的膛线燧发枪。 一百支中，也就只有十支。 有一定的精准度。 若是赤红岭大当家没躲。 他已经被爆头了。 虽说其他燧发枪没有膛线，精度感人。 然而三段击第一段三十人开火。 有二十名土匪应声倒地。 身披重甲，百米之外想要用弓弩破防，基本上是很难得。 刚才两三轮齐射，也就三十多人倒下。 这还是军中重磅弓箭手造成的杀伤。 破甲弩射中，在制式军中重甲防护之中，也仅仅是造成一些皮外伤。 然而。 燧发枪的杀伤力，就恐怖多了。 一百米距离，精度在七成左右。 三十发命中二十来人。 只要命中，对方不死，也得失去战斗力。 纸壳弹定装装药，半圆形铅头弹。 就算是一厘米厚的钢甲，也能打穿。 要知道，秦布衣这定型的制式燧发枪，是二十毫米口径的。 二十毫米口径的枪械，放在现代，那不是枪，而是炮。 秦布衣现在掌控的科技水平不够，枪管只能做的大一些。 但是因为特种钢材强度足够。 加上足够的装药，这燧发枪的威力，就显得异常恐怖。 百米距离。 燧发枪的子弹威力削弱了两成有余。 然而大周如今的制式重甲，也就六毫米左右的扎甲甲片。 根本挡住这等威力的燧发枪子弹。 哪怕是甲片重叠的最厚处。 就算一枪没有打的对穿。 子弹那恐怖的动能，巨大的冲击力，也直接让胸骨碎裂，胸腔凹陷。 二十人，但凡命中身体的，基本上都没救了。 而命中手臂和腿上，也是失去了战斗力。 燧发枪的响动。 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视野。 但是秦布衣这百人火枪队的三段击却是有条不紊。 “砰砰砰……” 第二段射击的时候。 秦布衣已经开始清理枪膛。 放入纸壳弹。 百米距离，披着重甲的土匪，跑过来要三十息左右。 跑的快的，要二十息。 这个时间，足够装填第二发。 燧发枪射速是每分钟二到三发。 从开火，到土匪跑过来。 完全足够装填第二发。 而且。 当秦布衣的百人火枪队三段击齐射之后。 直接倒下了七十多人。 这种杀伤率，比起弓箭手迅速多了。 赤红岭大当家直接脸色都白了。 “冲过去。” “他们那种武器，需要时间准备。” 赤红岭大当家看到了秦布衣他们换弹较慢。 秦布衣得到燧发枪后，那段时间一直在练习。 要不是被北凉王揍了一顿。 背后伤势最近才好过来。 他只怕换弹的速度更快。 然而其他亲卫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的换弹速度，比秦布衣更快。 眼看赤红岭大当家的人就要冲到近前。 第二轮三段击的枪响已经响起。 正常情况来说，这百米距离。 三十秒钟时间，早就冲到近前了。 然而战场上的因素太多了。 刚才没良心炮爆炸，阻扰了他们的冲击。 燧发枪三段击割麦子的杀伤效果。 加上烟雾缭绕的遮蔽。 让很多土匪心生恐惧，冲击的速度都放缓了一点。 这给秦布衣他们的燧发枪换弹，提供了充分的时间。 赤红岭大当家的百人亲卫，是冲的最快的。 然而第一轮三段击后。 他身边的亲卫，少了三成。 第二轮三段击开火之后。 百名亲卫，只剩下十人。 赤红岭三当家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趁着燧发枪击发后的烟雾混乱。 对着秦布衣就冲了过去。 手中钢刀直指秦布衣。 然而此时此刻。 蒙易，郑龙他们十数位亲卫，立刻护在秦布衣身边。 “那个土匪头子。” “交给我。” 秦布衣操起身边的斩马刀。 直接迎了上去。 铿。 一股巨力从刀口传来。 秦布衣眉头微皱。 十四岁的他。 发育不完全，力量还没有达到人体极限。 这么对碰，秦布衣只觉得被震得手臂发麻。 赤红岭大当家也是满脸震惊。 一个小屁孩儿，臂力竟然这么大。 可无论如何。 既然已经冲到了秦布衣面前。 他必须擒下这个小屁孩儿。 这是他活下去的关键。 抬手又是一刀。 秦布衣用尽全身力气震开。 背后原本结痂的伤口，直接撕裂。 然而秦布衣根本没工夫痛呼。 操起腰间短柄燧发枪。 砰砰。 双枪齐响。 赤红岭大当家目光呆滞的瞪大了眼睛。 眼里是绝望和不甘。 “这，是什么，武器？” 赤红岭大当家没以后等到秦布衣的回答。 他的意识，被黑暗吞没，彻底死去。 第177章 沉着冷静 赤红岭大当家轰然倒地。 原本叫嚷着喊杀的土匪人群，瞬间偃旗息鼓。 众土匪是立刻失去了主心骨指挥。 整个冲击的人群。 从原本的疯狂变得混乱。 剩下的三四百人。 双腿如同灌铅一般，再无法冲向前去。 “别杀我！” “我投降。” “我也是被赤红岭土匪逼迫的。” 狗头军师吴学诠躲在土匪人群之中大喊。 他这么一喊。 不少土匪都学着他大喊。 想要装可怜来躲避祸事。 瞬间有大半土匪，学着吴学诠大喊。 其他人站立不动，茫然无措。 虽然大部分人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可如今这种情况，没人敢冲一步。 冲的最快的是赤红岭大当家的亲卫队。 一百多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八成的人被燧发枪击中。 一百多人直接惨死，有三十多人失去了战斗力。 在很多土匪眼前。 倒下的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被燧发枪击中，模样极为惨烈。 他们的身上，全是巨大的血洞。 厚实的扎甲碎片被轰开，整个铠甲的连接甲片，呈现出断裂之态。 猩红的血液，流满了整个青石过道。 有些倒霉蛋儿被击中了腿脚手臂。 整条臂膀直接碎裂断掉，在地上疯狂哀嚎。 大腿血肉模糊，呈断裂形态。 土匪队友的痛苦哀嚎，带来的视觉和听觉震撼。 甚至超过了燧发枪杀伤力本身。 刚才赤红岭大当家在时。 靠着恐吓和主心骨的身份，能够带着大家一同冲锋。 然而没有了赤红岭大当家后。 所有人本能的放弃了抵抗。 想着投降之后，或许会被网开一面。 这时候，郑龙和蒙易他们，都是看向了秦布衣。 “一个不留。” 秦布衣话语冰冷，握着斩马刀示意攻击。 在决定攻打赤红岭的时候。 秦布衣早就了解了赤红岭的情况。 蒙易在丹阳郡查询到的讯息，今早一早就送到了秦布衣手里。 官匪勾结，草菅人命，残害百姓。 迫害良家女子 赤红岭的土匪，就没有干过的事情。 除了丹阳郡郡守及一群狗官指使的事务之外。 这赤红岭土匪在当地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不计其数。 周边很多村民深受其害。 但凡有个漂亮的媳妇，都被抓到了这土匪山上。 那些女子的结果，自是无比凄惨。 如今这些家伙想要投降？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原本，秦布衣可以用兵不厌诈来解决。 给他们投降的机会，然后在坑杀他们。 这样来看，可以避免狗急跳墙。 从而导致更多的伤亡。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眼下这场剿匪战，或许是未来战争，战斗当中，烈度最为轻的一个。 这时候不带着大家练兵。 未来可就更没什么机会了。 一时间，破甲弩箭纷飞。 距离最近的一排土匪，立刻被点名。 “按照日常训练，结成阵列。” “不要慌乱，稳步推进！” 郑龙大声喊道。 指挥手下校尉和千户，白户队长带队推进。 秦布衣将斩马刀丢给侍卫长左擎。 又将燧发枪拿了过来。 “能远距离杀伤，就不要肉搏交战。” “小队配合防护，不要胡乱冲击。” 秦布衣也是跟着喊道。 冷兵器战争，队列阵型其实异常重要。 大规模交战，很多时候就是一鼓作气，一股脑冲锋。 由良家子组成的精锐军阵，只要保持阵型冲垮对方。 那么此战就算胜了。 亦或是多点冲击，找准敌阵弱点，避实击虚。 然而说到底。 还是双方的战斗意志和将士用命。 在秦布衣这个后世之人看来。 古代战争，最重要的就是杀伤效率。 装备优势，队伍训练配合优势的情况之下。 自然是按照平日里的训练出击。 进退有序，攻防有矩。 这些事情，放在古代，说起来极为困难。 然而长时间的训练，能够让人形成反射性肌肉记忆。 在混乱的战场中保持冷静，各小队军官的警醒指挥。 也并非不能做到局部秩序和全场混乱进攻的节奏。 秦布衣这支队伍，虽说新兵占大多数。 但是老王爷给他了一支身经百战的老兵。 由他们组成军官队伍。 打起来之后，并未有想象的那般混乱和无序。 最开始受到冲击的时候，出现了些许混乱。 可随着赤红岭大当家身死。 整个队伍的秩序和节奏，越来越完整。 盾兵和长枪兵如若山岳压境。 弓箭手和破甲弩寻找机会点射。 哪怕这些土匪身上穿着重甲。 可是在精准点名之下。 也是迅速成片倒下。 秦布衣的火枪队，在枪盾兵掩护之下，恢复了射击。 剩下的战斗，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 赤红岭狗头军师叫嚷着投降。 然而秦布衣根本不给机会。 原本想要投降的土匪，皆是陷入了疯狂。 本着拼死一搏的想法。 再度对秦布衣他们发动了冲击。 然而在枪盾兵的城墙般防护抵抗。 以及弓弩手和燧发枪点名之下。 五百多人根本冲击不动。 秦布衣这支精锐亲卫。 不仅装备豪华到了极点。 平日里的吃食，训练。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比拟。 拥有现代营养标准和科学训练的亲卫营。 无论是战斗素养，还是体质体能。 都远强于赤红岭的土匪。 哪怕是他国最精锐的大军。 也没有这般科学的训练方式和现代营养吃食的身体培养。 阵列大队是由一个个七人小队组成。 两刀盾手，两长枪手，两弩箭手，一弓箭手组成。 刀盾，长枪手主要是阵列稳固，防护之用。 杀伤全靠弓弩手。 只有当对方冲击到阵前接敌，刀盾长枪手才会肉搏攻击。 按照平日里的训练。 阵列齐整，远比个人勇武杀伤更为关键。 阵列齐整，才能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块对方。 而有效一刀一枪的有效杀伤，其实真的不如弓弩的精准点名。 当然，这支亲卫营的训练方向。 是火枪营。 火器的有效杀伤和杀伤效率，比起冷兵器高了一个科学维度。 如今燧发枪的百人队，就已经初具规模。 这一场剿匪战。 八百多土匪。 其中半数多的人，都是燧发枪和火炮干掉的。 五十步内，燧发枪是又准又狠。 而且用不着冒着受伤的风险，去和人肉搏。 秦布衣随着大部队一起推进。 他身边有郑龙，左擎，蒙易他们的精锐好手护持。 没有冒进冲杀，也没有乱吼乱叫。 一整个现代军队，特种作战即视感。 十来名燧发枪手，被刀盾，长枪兵护持。 挨个点名。 蒙易他们看的是满眼羡慕。 秦布衣手中这柄车了简单膛线的燧发枪。 真是指哪儿打哪儿。 普通燧发枪武师来步，精度偏到奶奶家去了。 然而秦布衣这五十步内，基本是准确无比。 赤红岭土匪城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八百多名年轻轻壮匪贼。 耗费了秦布衣他们一个多时辰，才彻底清剿干净。 这次战斗，有七人重伤，三十多人轻伤。 锰钢特种钢甲等豪华装备。 加上秩序井然的阵列推进。 没有经历直接的肉搏冲击。 伤员也只是因为破甲弩射伤。 一群乌合之众土匪，也就最开始的时候，对军阵有一定威胁。 可是随着赤红大当家殒命。 整个土匪群再没有任何威胁。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接近四十多人受伤，还是损失巨大了。 两年多时间科学训练和营养补充。 打个土匪，打成这样，实在有些不该。 虽说这些土匪穿着制式军队重甲和军械。 可这些个新兵蛋子，很多人因为土匪没有抵抗，从而放松了战斗意志。 清剿中被偷袭受伤的列子最多。 放在古代，稍微重一点的伤势，基本算是死亡。 因为古代医疗条件太低。 要不是秦布衣在齐州军中推广了赤脚医生手册。 今日这三十多人受到刀伤，创伤。 基本是活不了的。 一战下来。 总的来说，有不少毛病。 可最终结果，秦布衣还是满意的。 正常战斗，秦布衣燧发枪发了八枪，加上短柄燧发枪，一共是开火十枪。 击毙土匪六人。 这战果，异常不错的了。 “布衣。” “你有练兵之意。” “最后为何不让大家近身战斗，锤炼战斗技艺？” “反而让人远程杀伤？” 四姐夫薛钺不解的靠在秦布衣身边问道。 “四姐夫觉得，个人勇武，能抵挡住这燧发枪吗？” 秦布衣握着手中的长柄燧发枪问道。 “……” “自是不能。” 薛钺眼睛微眯。 也是明白了秦布衣的意思。 当着燧发枪现世。 个人的勇武，都不算什么了。 土匪之中，并非没有勇武之辈。 像武力最强的赤红岭大当家，还不是倒在了秦布衣的燧发枪下。 “虽然我也是练兵的意思。” “可并不是近战肉搏，才能算是练兵。” “未来战争。” “沉着冷静对敌，才是关键。” “你砍我一刀，我靠着甲胄，并不一定会死。” “但你挨我一枪。” “你就不一定能够活着了。” 秦布衣看了一眼燧发枪枪管。 里面的简易膛线，有不少磨损。 这简易膛线的寿命，也就二十来枪的样子。 然而就算没有质量过硬的膛线枪。 单是滑膛枪，也是拥有足够战力和杀伤效果的。 第178章 安全基地 打扫战场。 八百具尸体直接被丢下山崖。 秦布衣让人在山崖下面，砍树焚烧。 防止瘟疫。 滔天火光，伴随着烤焦的味道弥漫山间。 城寨之中。 全部搜刮出了数十万两银子。 其中铜钱足有八十万钱。 三五吨，堆积了一个小山。 粮食囤积了十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足够城寨里的土匪吃上两年时间。 不得不说。 这赤红岭，算是所有土匪的梦中情岭。 易守难攻的绝佳之地。 若非秦布衣拥有火器。 想要清剿这里的土匪。 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 眼下靠着三十多人轻伤就攻打下了这里。 无论如何，都算是一场大胜。 除了银钱之外。 在城寨的房间里，发现了上百名女子。 甚至不乏十三四岁的少女。 很多女子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累累。 在城寨中的刑罚。 还见到了血腥残忍的一幕。 这些场面，看的秦布衣他们是杀意爆涌。 都觉得直接杀人是便宜他们了。 “我们是朝廷官兵。” “特易前来剿匪。” “如今匪徒已被剿灭。” “你们大家都安全了。” “各自领一笔安家费，回家去吧。” 一百多名女子，被击中在城寨的广场上。 秦布衣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秦布衣给人每人包了两百两银子。 算是自己内心的现代道德思维引导。 然而，很多女子的眼神，是一片空洞和茫然。 这些女子，很多都是良家女。 不少人是原本是嫁作人妇。 有着自己的家庭。 很多人虽然家境并不殷实，也不是如何幸福。 然而毕竟是有着自己的小家。 可是因为这群土匪，她们现在是一无所有。 家里的丈夫，家人，都被杀了。 自己被抓到山上，沦为泄欲的工具。 但凡敢反抗，自杀，一旦被发现，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和毒打。 久而久之。 这些女子失去了为人的本能。 她们只剩下服从。 也有一些良家女。 在知道自己被拯救之后，直接朝着墙撞去。 想要直接自杀。 起初大家没有反应过来。 有三个女子直接撞的头破血流，当场死了。 其他人赶忙被控制。 秦布衣也是吓了一跳。 但是想到古时候的道德伦理。 秦布衣也是久久沉默不语。 对于这些良家女子来说。 自己被土匪糟蹋，没了清白，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个世道，并不能怪她们。 她们也只是苦命人。 “既然活着，就好好活下去吧。” “你们一心求死，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若是没有地方去了。” “就在我那儿做工吧。” “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欺负你们的人，都被杀了，他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秦布衣尽量劝阻着这些无辜的人。 死，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解脱。 可秦布衣还是见不得这些人集体死在自己眼前。 秦布衣自己也是非常的郁闷。 他宁愿像往昔那般，勾栏听取，肆意快活。 可终究是见到了这个世道的黑暗一面。 自己既然来到这个世界。 这些黑暗一面，总归是要扫除的。 他秦布衣，不是什么伟光正的圣人。 他只想让这个世道，多一份秩序。 少那么一些黑暗。 最起码，人能够生活在安全的秩序中。 “官兵大人。” “我，我们真的能够离开吗？” 有女子绝望的想要自杀。 也有想要离开的女子。 大部分人是刚刚被抓到山上。 还在被毒打调教当中。 虽然受到了一些侮辱。 可并没有太惨。 就比如任林，任露的母亲，赵元英。 赵元英被抓到山上，已经有三天时间了。 她其实算不得美貌。 只是因为在西山做工。 加上吴兴阀的指使。 这才针对这些在西山做工的人。 赤红岭的土匪，杀了不少人。 不过女人都抓上了山。 正因为赵元英长得不算漂亮，又因为在工地做工，弄得脏兮兮的。 这才幸免于难。 想到家里卧病在床的丈夫，还有一儿一女。 赵元英急死了。 她要尽快回去。 否则，自己丈夫会彻底病死，子女也会饿死。 家里农活没人做，饭没人做。 她真不知道，自己儿女和丈夫，该怎么生活。 “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秦布衣让人将两百两银子，还有五贯铜钱拿给了赵元英。 用土匪的衣服包裹。 当着赵元英的面，给她。 “大人，这使不得。” “民女只求能够回家。” 赵元英见到这么多银钱，内心虽然想留着，给丈夫看病，改善子女伙食。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拿着这些钱。 自己被抓上山来，这些天也就给土匪洗衣做饭。 倒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受尽屈辱。 那些受到屈辱的女子，该拿这个钱。 她是不怎么配的。 “让你拿着就拿着。” “送走。” 秦布衣摆了摆手。 赵元英被塞了沉甸甸的一包银子。 她人有些懵。 秦布衣身边的两位亲卫就来到了她身边，询问她家在哪儿。 “赵元英？” “你是任林，任露那俩小家伙的母亲？” 一名亲卫有些惊讶。 他本就是秦布衣身边的亲卫。 任林，任露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那两个小家伙，还在西山城里。 “大，大人。” “您知道林儿，和露儿？我那两个孩子，他们还好吗？” 赵元英听到自家子女，瞬间有些紧张着急。 这三天时间，她是焦急不已。 现在就急着回去。 眼下听到子女的信息，自然是激动高兴。 “那两个小家伙还好。” “今日跑到西山城来找你。” “要不是他们俩。” “魏王殿下应是不会跑来剿匪。” “算是你的孩子救了你。” “走吧，和我们回西山城。” “我们带你去见你子女。” 那亲卫笑着道。 秦布衣他们，也是听到赵元英和亲卫的谈论。 心里也是高兴了不少。 只是，看到其他双眼空洞的女子。 秦布衣有些头疼。 这些个女子，皆是一副死志。 真不好处理。 不过，也有一些女子，想要离开。 秦布衣一一让人安排。 愿意离开的，每人给了两百两银子和五贯铜钱。 算是作为补偿金，安家费。 秦布衣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 至于那些眼神空洞，神情麻木的可怜女子。 秦布衣暂时只能带走安置。 “布衣，这里一把火烧了吗？” 薛钺望着秦布衣道。 “就算烧了这里，未来难保不会出现其他匪徒占据此处。” “把这里改造一下。” “用来生产火器吧。” 秦布衣决定道。 赤红岭城寨，地方并不小。 这里容纳五万人都是绰绰有余。 秦布衣要生产火器。 需要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 这个地方，算是个不错的安全基地。 “郑龙，留一支五百人亲卫队驻扎在这里。” “我会让人来改造这里。” 秦布衣对着郑龙道。 “是，殿下。” “我这就让人安排。” 郑龙点了点头。 立刻安排人手。 一大早时间，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攻打这赤红岭城寨。 到战斗结束，以及搜刮钱财，处理掳掠而来的子女。 直接忙到了下午三四点钟。 赶着城寨里的三十头猪，六头牛，五十只羊，还有几百只鸡鸭回到了西山城。 西山城军校营地。 此刻是香味扑鼻。 一场大战，算是一场大胜。 将赤红岭城寨里赶回来的猪羊宰杀。 犒劳将士。 秦布衣和薛钺，蒙易他们则是在查看丹阳郡的地图。 青衣卫将收集到的情报信息，全部拿了出来。 “一个丹阳郡，竟然这么多土匪。” “真是有意思。” 秦布衣脸色阴沉。 丹阳郡依旧是一州之地。 人口不过三十来万。 土匪竟然多达数万。 不少山头，水网村寨，都成了土匪窝。 秦布衣都给震惊了。 “五年前丹阳郡发生水患。” “百姓流离失所。” “当地世族豪强霸占田地。” “致使很多人落草为寇。” “这也是五年前水患的遗患。” 蒙易叹道。 岂止是丹阳郡。 整个大周，又有多少这种匪患？ 秦布衣陷入了沉默。 这些匪患，除不除？ 很多人是被逼无奈，成为了匪寇。 剿灭他们，会有很多人无辜。 因为很多匪寇，落草为寇之后，也只是劫富济贫，开荒生存。 这些人若是杀了，罪不至此。 可若是不杀，整个丹阳郡依旧是混乱无比。 真要解决这事。 不该是剿灭土匪。 而是要让他们活下去。 要剿灭的是地主士绅。 那些个阡陌连田的世族。 然而真要这么做。 就显得有些激进了。 秦布衣的确是掌控了不小的力量。 可现在还不是正面对世族出手的时机。 最主要的是力量还不够。 “确定一下。” “打家劫舍，草菅人命，干过伤天害理的土匪窝，全部标注一下。” “最近这段时间，先将这些土匪全部剿灭。” 秦布衣合计了一下。 剿匪是必定要剿灭的。 可有些事情，也得做。 “那些和土匪有勾连的世族。” “倒卖军械的官员，当地经手军械的家族，富商。” “全部查一下。” 秦布衣对着蒙易道。 “魏王殿下放心。” “我的人，已经开始查了。” 蒙易连忙道。 “这封信，让人送回京都。” “交给我娘子。” “让她趁机减除一些工部工造局的职能。” “安插自己人，亦或是给我手下的那些大匠，来个独立的工造部” “让我娘子配合一下。” “我要在丹阳郡搞点事情。” 秦布衣对着蒙易又道。 丹阳郡这情况，要是不改改。 西山工业城，会有很大影响。 秦布衣不能让人破坏这里的布局。 他要将江南世族的手，全部剁掉。 谁敢染指这里，都得死。 第179章 犒劳会 “娘！” 任林和任露两姐妹。 满脸激动的叫喊着自己的母亲。 赵元英看到自家二女，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不禁泪眼婆娑。 她被土匪抓上山。 每时每刻都在备受煎熬。 如今见到二女无恙，内心顿时心安。 “多谢两位姑娘照顾我的儿女。” 赵元英满脸感激的对着慕婵娟和晏鱼安说道。 “魏王殿下他如何了？”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慕婵娟忙问道。 看到赵元英。 慕婵娟猜测，秦布衣那边或许有了结果。 “魏王殿下那边已经攻入土匪城寨。” “正在做最后的清剿。” “最多一个时辰。” “大军就可回来。” “……” 两位秦布衣身边的亲卫，连忙开口解释道。 讲述剿匪结果。 “鱼安，我们，该准备点什么？” 慕婵娟内心有些紧张慌乱。 秦布衣外出剿匪，了解到匪徒凶残。 本就担心不已。 在知道很多人受伤。 秦布衣身先士卒，她们更是担忧。 因为她们都知道，秦布衣身上有伤没好。 那般战斗，只怕是会出现伤口撕裂的危险。 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其他伤势。 “让城里准备好热水，吃食吧。” “受了伤，还有大战之后，需要清理污秽。” “否则容易出现病变。” 晏鱼安思索了一下说道。 晏鱼安虽然一副江南弱女子的柔美姿态。 但是内心却是聪慧坚毅。 知道如何帮到秦布衣。 “我，我们也来帮忙！” 赵元英本来想带着子女回到家中。 毕竟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丈夫，以及年老的公公。 可是一想到被秦布衣以及那些官兵，冒死将其救下。 便萌生了想要帮忙报答的念头。 晏鱼安和慕婵娟她们去帮忙的时候。 城里早已在准备救治伤员的药物和病房。 几位医师在熬煮消毒消炎的草药。 慕婵娟她们加入。 一众西山城主管和医师都是受宠若惊。 “鱼安，殿下他，不会有事吧？” 慕婵娟内心忐忑的问道。 “北凉王府的精锐大军剿匪。” “而且军卒人数占优，应是不会出事的。” 晏鱼安安慰说道。 然而眼里也是有着担忧。 刀剑无眼，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自家叔侄便有被土匪暗害之人。 现在想想，自然是担忧。 这个担忧，在一个小时之后结束。 秦布衣带着大部队，押运银钱和一部分牲畜返回。 赤红岭城寨，将会被改造为生产燧发枪的秘密基地。 那里会屯扎千人队。 十万石粮食，自然是不用运走。 这次剿匪圆满结束。 几乎没有伤亡，最多三五十来个伤员。 却是收获了数十万两银子，和近百万钱铜钱。 这个收获，不可谓不小。 而且，这批缴获的制式军械。 可以作为一件武器。 让萧倾凰在朝堂找找麻烦。 在秦布衣的谋划里。 萧倾凰要掌控权力。 最好不是和文管集团对抗。 而是逐步架空他们。 架空的手段，就可以通过各种事件逐步进行。 如今，算是给萧倾凰寻找到了一把武器。 文管集团抱团，不好对付。 可要是神仙都救不了的罪恶事件。 文管集团会碍于面子，碍于大义，直接做出切割。 毕竟，就算是剥削抢劫，那些个世家大族，也会碍于面子，不会将事情放在台面上来。 但是很多狗东西不知分寸，做事情贪得无厌不说，还没什么道德。 对于这些个狗东西，文管集团内部，也是有些不耻。 当然，很多人都是屁股决定脑袋。 当有了权力之后。 鱼肉乡里，祸国殃民的事情，那就不是稀奇事情了。 为了捞钱，捞取利益。 害死一些人，毁堤淹田，改稻为桑的事情便是随处可见了。 上头的人集体沉默，压着事情。 下面的人隐而不报。 这就是王朝衰落期的常态。 当秦布衣撕破这邪恶丑陋的一面时。 某些事情就抬到了明面上来。 就比如大周军队的制式军械，竟然被卖到了土匪窝里。 或者说，这些制式军械，被某些官员贪墨。 他们用作武装私人部曲，军队了。 这些事儿，萧倾凰或许至始至终都不可能知道。 因为所有人都在蒙蔽她。 她的眼睛，又无法巡视天下。 可秦布衣剿匪。 将这件事彻底暴露。 上了称，有点千斤都打不住的味道了。 一个半小时后。 秦布衣携大军返回。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忐忑的去迎接。 看到秦布衣身上的白色罩袍有血渍。 一群亲卫，郑龙，蒙易他们皆是浑身带血。 二女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满脸担忧的迎了上去。 “殿下，你没事吧？” “受伤了吗？” 二女急忙跑到秦布衣身边，关切的问道。 激战之中，肾上腺激素，会让人屏蔽痛感。 因为处于持续亢奋中。 倒也没什么感觉。 然而激战之后。 秦布衣身后的撕裂伤口，以及汗水浸染。 那酸爽自然是痛苦无比。 来回行军，披着重甲跑了二十多里路。 自然是疲惫不堪。 二女这般温柔关切。 一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人差点软倒在二女怀里。 这让二女更加着急。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 “罩袍上的血，是土匪的。” “我也只是背后的伤口有些撕裂。” “并不碍事。” 秦布衣对着二女笑了笑。 “将猪养宰杀了，犒劳将士们。” 秦布衣吩咐亲卫道。 西山城内的伙头兵和老卒家眷厨子，都跑去驱赶猪羊。 “走。” “咱们也去杀猪烤羊。” 秦布衣笑着道。 今日畅快一战。 该犒劳犒劳自己。 侍卫长左擎笑呵呵的牵着两只肥猪，还有四只羊。 准备去宰杀。 一干亲卫，都前去帮忙。 秦布衣让郑龙整军带回军营。 自己则是去处理背后的伤势。 房间里烧着炭火，热水氤氲。 秦布衣可不想出现什么卸甲风，突然暴毙。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在紫月和一位老医师的帮助下。 帮助秦布衣卸甲。 先是脱掉染血的罩袍。 罩袍的作用，其实就是为了保暖。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身份象征。 夏日炎热，虽然今日是阴雨天。 可也用不着保暖。 在秦布衣的亲卫营军中。 罩袍算是制式服装。 是秦布衣神机营的标志。 他这万人亲卫营，未来可都是要配备火器的新式军队。 特殊的罩袍标识，也是一个特色。 卸下满是血渍的罩袍。 脱下链甲。 三层锰钢复合甲。 随后是布和丝绸内袍。 看到秦布衣背后一片猩红。 二女都是揪心的倒吸凉气。 “嘶……” 在缓缓脱衣的时候。 秦布衣疼的满脸扭曲。 秦布衣背后的伤，是北凉王留下的。 一周多时间，虽然已经差不多结痂恢复了大半。 可是最大的一些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 今日一战，用上了力气。 背后的伤口又是撕裂开来。 再加上最后剿灭匪徒的时候。 秦布衣挨了两刀偷袭。 伤口自然是更加严重了一些。 好在因为甲胄厚实，没有出现直接的创伤。 伤势倒并不显得严重。 可伤口崩裂，血肉模糊，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脸色都白了。 紫月神色如常，这段时间给秦布衣换伤药已经习惯了。 用热水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在老医师的指导下。 将酒精淋在了秦布衣背后的伤口之上。 “卧槽……” 秦布衣痛的爆了粗口。 直接用酒精淋伤口，那酸爽可想而知。 秦布衣痛的几乎想用手指扣一扣模糊的血肉。 二女握着秦布衣的双手。 能够感受到他因为吃痛而发出的巨力。 几乎将二女给捏疼了。 好在这股酒精的刺痛没有持续多久。 消毒结束后。 紫月给秦布衣上好伤药，包扎。 早上出征时，秦布衣还是生龙活虎的。 这下午回来，就蔫了茄子一般。 看起来有些凄惨。 这不，秦布衣又恢复到被人用四轮车推着的模样了。 在秦布衣上好伤药，清理了一下身体的时候。 西山城军营里，此刻是肉香扑鼻。 赵元英身边，帮忙清理青菜，剥着大蒜的两个小家伙，此刻是直咽口水。 因为就在她们不远处。 自己的母亲，正在翻炒猪肉。 新鲜肉的香味，在炒制后，那香味直往鼻腔里窜。 任林，任露两兄妹的家里，家境极度困难。 本就没怎么吃过肉。 如今见到这么多肉食。 自然是直流口水。 白面烙饼，馒头，鲜肉包子，饺子。 整个营地一派忙碌之景。 各种肉菜堆满了大桌小桌。 赵元英带着子女，本来是没可能进入这军营的。 可因为秦布衣的两个亲卫，再加上慕婵娟和晏鱼安的关系。 大家就让她们在营地里帮忙。 赵元英在家里本就是家庭主妇。 洗衣做饭是主业。 在工地做工，也是个厨子。 家里父母，曾经是酒楼帮厨。 倒是有一手不错的厨艺。 炒菜在西山工地流传。 她学的快，学得好。 手艺是极为不错。 当秦布衣被推着来到军营，倒也是被她炒的肉菜吸引。 简单的白菜回锅肉。 没什么难度。 然而就是香味四溢。 秦布衣的万人亲卫营虽然只有五千去剿匪。 然而秦布衣将他们和薛钺的五千守备军一起犒劳了。 整个丹阳郡的匪徒多达数万。 剿匪这事儿，不是这一次就能结束的。 过两天还要回京都。 这里剿匪的事情，自然是只能交给郑龙他们。 不过，今日这个犒劳会，还是要办好的。 第180章 犒赏 “今日剿匪。” “是一场大胜。” “也是我们神机营有史以来，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战斗……” 秦布衣在校场高台上，大声喊道。 背后抽动的伤口，让秦布衣眉头微皱。 特娘的，受伤了的感觉，真的不爽。 得尽快养好身子，再去浪。 秦布衣开场讲着。 校场上爆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 “此战总共歼灭八百六十四名匪寇。” “我们无一人死亡。” “这一战，明面上看。” “我们赢得很畅快。” “但是……” 秦布衣话锋一转。 “我们仗着甲胄军械之利。” “还有火器惊天之威。” “也有五十个兄弟受了伤。” “有十个兄弟重伤。” “要不是神医皇甫同老爷子制作了神药。” “今日有二三十个兄弟，可能会死掉。” “平日里，让你们好好训练，战时少流血。” “很多兄弟不以为意。” “然而如今这个结果。” “本王很不满意……” 秦布衣神色严肃。 这一战，其实秦布衣很满意。 但秦布衣希望做的更好。 现代科学化训练，保证足够的营养补充。 高一个质量的军械装备。 可结果还是有不小的损失。 若是今后遇到更加强悍的军队。 比如西秦，东辽的精锐部队。 匈国的骑兵。 只怕伤亡巨大。 秦布衣是个追求尽善尽美的人。 平日里，眼不见心不烦。 可事情总归是要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既然是如此。 秦布衣当然想带着大家活下去，过上好日子。 秦布衣手下这支万人神机营。 亦或者说，自己扩建的九万水师。 那都是乡亲父老的孩子，谁家的丈夫，父亲，兄长，弟弟。 秦布衣是真不想他们出事。 可战争总归是要死人的。 未来出现伤亡，是肯定的。 但若是能够让大家警醒。 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三令五申的。 “最近这段时间。” “剿匪会持续开展。” “记住你们平日里训练时的战备准备。” “记住你们那些保命的技巧。” “不想死在匪寇手中。” “不想家人难过。” “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秦布衣的声音飘荡在校场之上。 所有人神色紧绷。 第一次见血，第一次射杀砍死人。 很多新兵，内心都还有些忐忑紧张。 另外的五千人没有上战场，可是听到这么说也是内心担忧。 薛钺的守备军老兵则是陷入了回忆。 战场，哪怕是剿匪这样的低烈度战斗。 也是会死人的。 刀兵本就是不祥之事。 然而想要活下去，就得磨砺自身。 秦布衣的警醒话语，还是有用的。 秦布衣现在所做之事，就是政委会议，思想，思维观念的指导。 “赏银……” 秦布衣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日有击杀功劳的士卒。 秦布衣都让人记下。 当然，战场混乱，也不一定能够记住击杀功劳。 不过，今日搜刮的匪寇钱财。 正好犒赏一下军队。 每人发几两银子。 再加上大周的军功封赏。 这样能够起到一些鼓舞军心的作用。 饶是经历过生死大战的薛钺。 也是叹服秦布衣的这些操作。 军队的战斗力，除了训练好，军备好，最大的战斗力提升方式，就是赏罚分明。 古代军卒，就是拿钱粮买命。 你给的优待更好，将士们才会用命杀敌。 这是很直白的交易。 但是思想，军魂的凝练，还是需要重视的。 秦布衣可不想仅仅是养一群匪兵。 百姓和人民的军卒，是秦布衣未来的目标。 “今日吃好喝好。” “明日，再行剿匪。” “散！” 秦布衣的声音响起。 各千户，百户将军，校尉，都尉等军队营官。 带着各队离开。 整个营地里，开始了狼吞虎咽，畅快吵闹的嘈杂之声。 秦布衣随同薛钺等一干高层军官，坐了几大桌子。 慕婵娟和晏鱼安，带着一群女眷。 还有赵元英及其子女坐了一桌。 任林，任露两兄妹早就饿了。 中午担心自己母亲，加上上午吃的太多，就没怎么吃东西。 如今已是下午五点钟了。 两兄妹见能够开吃之后，立刻狼吞虎咽。 手里拿着肉包子，嘴里塞着莲白回锅肉，筷子上插着饺子。 吃的不亦乐乎。 秦布衣和薛钺这些军官，也是狼吞虎咽的吃着。 薛钺是一位总兵将军，将兵过万。 不过因为当年西秦边境那一战。 他被文管集团陷害贬官。 眼下也只是带着五千亲卫守备京都边城。 对于他和手下亲卫部曲来说。 一直想着找机会报仇。 原本。 薛钺手下的亲卫部曲。 还是有些不怎么看得起秦布衣能够带兵。 毕竟秦布衣才十四岁。 这年龄虽然看起来，在古时候已经算是不小了。 很多十四岁的少年，都有孩子了。 可放在追求人高马大身材的军士眼里。 秦布衣就是个孩子。 薛钺有一米九的个头，人高马大，极为威严。 能够成为总兵大将。 北凉王愿意将自己四女儿嫁给他。 他自然有过人之处。 何况，当初在边军之中，薛钺不仅勇武过人。 而且军谋不错。 本是西路军的新星。 可惜朝堂龃龉。 就算是如此，薛钺和他的亲卫，尤其是那一千精锐骑兵，是真正经历尸山血海的精锐。 本是不怎么看得起秦布衣。 最多是因为秦布衣的身份，有所敬意。 然而今日一战之后。 薛钺有五百亲卫随行上山。 看到了秦布衣他们整肃的军容，以及严整的阵列。 在他们这些老兵看来。 当初若是西路军有如此阵列。 那场包围战具体结果，可不一定。 又因为火炮和飞雷炮震天动地的惊天威能。 大家对秦布衣他们有了极大改观。 而最后交战时。 燧发枪的恐怖杀伤效率。 直接征服了薛钺的那些精锐亲卫部曲。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敬。 最重要的是。 今日秦布衣不仅杀猪羊犒劳大家。 还给大家放赏银。 每个人都有。 薛钺的五百亲卫最后上山，但是围剿匪寇时。 也有一些战果。 秦布衣都是一柄给了犒赏。 就这赏罚分明，大家都对秦布衣有所好感。 而且，秦布衣这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 比薛钺矮了两个头的小子。 能够舞动斩马刀。 甚至还和土匪头子硬碰硬。 虽然秦布衣用燧发枪最后解决了赤红岭大当家。 可秦布衣个人勇武，也是让众人认可。 一战。 让秦布衣从一个纨绔世子，小白脸魏王。 变成了大家敬重的汉子。 而秦布衣亲卫军，也是让大家认可。 一场犒赏宴，虽然没有酒水。 可是将士都是满意无比。 秦布衣和薛钺他们则是畅谈今后的剿匪规划。 赤红岭匪寇剿灭，仅仅是一个开始。 丹阳郡的数万匪徒，可不是那么好全部剿灭的。 秦布衣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这些土匪，背后有人。 毕竟，一个八百人的赤红岭，就有吴兴阀这个丹阳郡守做靠山。 甚至还敢冒大不韪，给他们提供军械。 秦布衣很是担忧。 有其他江南世族在提供支持。 故意搅乱周遭。 这种事，那些个狗东西，不是做不出来。 想到这个，秦布衣越发焦虑了一些。 “布衣，不用担心。” “丹阳郡，交给四姐夫就行。” “你好好养伤。” “有你这火炮和飞雷炮。” “没有打不下来的土匪城寨。” 见识过火炮的厉害。 薛钺可是激动不已。 在他眼里。 未来自己的翻身之仗，全靠秦布衣了。 “四姐夫。” “火炮事关重大。”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就算使用，也要确保亲卫操控。” “不得让万人知晓。”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火炮虽强。 可是还没有达到规模效应。 主要是产量太小了。 若是让江南文官集团，知道秦布衣掌控这么恐怖的武器。 他们只怕真的会铤而走险。 说不定，丹阳郡的数万匪徒。 过几日就会攻打西山。 抢夺火炮。 “姐夫省的。” “这种杀气。” “自然是不能随意使用。” 薛钺点头道。 “四姐夫。” “我那还有简易的配重投石器。” “用来攻打城寨，也是很好用。” “可以当做是火炮的下位替代。” 秦布衣微笑道。 在火炮和飞雷炮定型制作的前提。 秦布衣让人制作了不少配重投石器，以及床弩。 这些都算是古代的重型武器了。 眼下交给薛钺剿匪，也是一大助力。 两人聊了很久。 确定了明日的剿匪目标。 这才休息。 “魏王殿下。” “这些东西，民女实在没有脸面收下。” “您是民女救民恩人。” “民女又岂能再拿您的银子？” 赵元英带着子女准备偷偷离开。 结果被秦布衣的亲卫发现。 叫来处理这事。 “这是你应该拿的。” “若非你的子女。” “本王也不知道周围有这帮匪寇盘踞。” “没有保护好百姓。” “是本王之过。” “听说你家中艰难，这些银钱，拿着回去补贴家用吧。” “你要是愿意继续在西山做工。” “今后可以再来。” “你的子女，也可以送去读书习字。” “将他们培养成有用之才。” 秦布衣笑着道。 秦布衣这话，还真是没什么问题。 若非任林，任露兄妹。 秦布衣还真不知道赤红岭的情况。 如今结局还算圆满。 秦布衣也希望，这两兄妹能够过得好一些。 不仅如此。 秦布衣还想千金买骨。 让赵元英，带着更多的村民前来做工。 未来的工业城。 可不是现在十万人的规模。 秦布衣要翻十倍，甚至百倍。 第181章 毒妇 “元英。” “林儿，露儿……” 西河村村口。 一位衣着满是补丁，头发花白，皮肤粗糙黝黑的老者，声音虚弱的叫道。 这老者形容枯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模样。 “公公。” 赵元英看到自己的公公，也是神色担忧。 自从丈夫卧病在床以来。 她们家情况就每况愈下。 家里农事全靠公公。 然而公公年迈，劳累过度，家里的农事也忙不完。 家里失去了丈夫这个劳动力。 就是晴天霹雳。 今年春季耕种田地不及。 这段时间没有丈夫补贴家用。 家里因为青黄不接度日艰难。 自己失踪三日，自己公公自然是忧心不已。 如今回到村里。 村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看着赵元英。 赵元英回来，背着一个背篓。 背篓，似乎有大包小包的东西。 除了任林，任露两兄妹外。 还跟着一辆牛车。 这是赵元英专门从西山城请来的医师。 在进村之前，赵元英便从马车上下来走路。 也是担心村里的八婆们说闲话。 这不，刚刚进村。 赵元英九听到了一些刺耳的议论。 “哟，这不是老任家的媳妇吗？” “自己男人病了，某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离家出走三天三夜。” “准时见某个野男人了吧？” 和赵元英关系不好的张翠花阴阳怪气的说道。 “快看后面那牛车。” “赵元英不会是将野男人带回家里。” “要和家里的男人和离吧？” 立刻就有窃窃私语。 “赵元英。” “我西河村，怎的出现了你这种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贱女人！” 一位村中老辈子，听到一旁的刺耳议论，当即怒斥赵元英。 “任老三病重在家，你不思好生照顾。” “竟然勾搭外面的野男人。” “还带回了村里。” “你怎会是如此蛇蝎心肠的毒妇？” “只怕，任老师病重，也是你害的！” “你这种毒妇，就该浸猪笼。” 张翠花的老母，也是刻薄之人。 两家有些邻里纠纷。 然而赵元英也是个不愿吃亏的主。 平日里，没少骂架。 “里正来了。” 村民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群立刻让开过来。 一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身边跟着四个精壮小伙。 朝着赵元英走了过来。 西河村里正，也就是村长。 是大周国最基层的官员。 “赵元英。” “任老三病成那样。” “你三天三夜未归。” “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 “不守妇道，可是要浸猪笼的。” “本里正，有权处置你。” 西河村里正，张午时老脸阴沉的望着赵元英。 “张里正。” “这，这是我从西山城请来的医师，给我家男人治病的。” 赵元英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个村民如果起哄，胡说八道。 里正张午时将其浸猪笼，她是连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古时候宗族，乡里里正的就是能够决定人生死的官员。 赵元英害怕。 “我是西山城的守备军军医。” “王子冲。” “并非你等胡言乱语的那般。” “是什么野男人。” 这时候，牛车上的中年男子开了口。 他是神医皇甫同的弟子。 这次是秦布衣亲卫的吩咐。 让他跟着赵元英去给人治病。 那知道。 来到这西河村，遇到这群闲言碎语的刁民。 胡说八道也就罢了。 把他当成了野男人。 他一个快要年过半百，奔五的老帮菜了。 看到家里的三个小妾都躲着走。 每天养生汤药喝着。 怎么可能会和其他女人发生什么关系？ 更别说是这个容貌一般的村妇。 “军，军医？” 整个西河村村口，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所有人，可都在污言秽语的侮辱赵元英。 恶意揣测她要和男人和离，抛弃病重的男人。 而且还带了野男人作为靠山。 然而谁也没想到。 赵元英带回来的竟然是给家里男人看病的村医？ 要知道，普通平头百姓，根本看不起病。 都是弄点草药，自己煮着喝。 若非是要命的病症，或许还会凑钱看看。 可即便是看病。 也是将人送到县城，镇里的药堂。 将坐诊医师请到村子里。 不仅要花不菲的银钱，还得要关系。 普通医师，可不会去村里看病。 “你撒谎。” “任老三家，穷成那逼样。” “怎么可能请的起医师？” “你，你是假扮的军医。” “我看你就是赵元英的姘头。” “是她在外面找的野男人。” 张翠花面容尖酸刻薄的说道。 “就是。” “我看啊。” “赵元英这个毒蝎心肠的毒妇。” “就是想让这野男人害死她男人任老师！” 张翠花的老母，也是恶毒的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放肆！” “你等毒妇，如此污蔑本大夫。” “信不信，本大夫将尔等通通扭送官府？” 王子冲脸都气歪了。 以他这身份，这师承。 只要愿意，随时就能进入宫里当御医。 要不是和老师一起研究赤脚医生手册这本神书，自愿为秦布衣做事。 又岂会像这般朴素？ 被一群刁民毒妇侮辱。 王子冲异常郁闷。 “哟哟哟。” “快来看看哦。” “这野男人被戳破心思。” “恼羞成怒了！” 张翠花再度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子冲额头有青筋暴起。 他是真的有些破防。 不过是被恶心的。 “走吧。” “去你家给你丈夫治病。” “就别在这儿和这些毒妇东扯西扯了。” 王子冲袖袍一挥，冷哼道。 “里正大人。” “赵元英这种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毒妇。” “可不能让她待在我们村里啊。” “这会害了我们村的风水的。” “未来村里的女孩子，若是都学了她。” “岂不是将风气全部败坏了？” 张翠花拉着一群长舌妇，搅闹起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话一点不错。 在村子里。 或许只是一些小事情，都会出现如同杀人之仇一般。 赵元英和张翠花家里，曾经因为夏日抢水，还有一些家宅过道纠纷。 致使关系越来越差。 加上张翠花肚子不争气，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 赵元英是儿女双全。 在古代。 儿子的重要性，从母凭子贵就能看出。 古时候，男子就是劳动力，是家里的顶梁柱。 任家任老三得病之后。 整个家都快塌了。 可想，一个男子的作用有多大。 再加上，任老三是个疼老婆的。 而且老实本分。 在以往，任家虽然并不富有，可也算是幸福无比。 对比张翠花家里，简直是天上地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翠花因为生不出儿子，加上被赵元英凶过。 这仇恨自然是就因此而起。 如今，似乎有机会污蔑造谣赵元英，将其害死。 张翠花就生出了恶毒的心思。 “不是。” “你这妇人，为何如此恶毒？” “竟然想将人置于死地？想将人逼死？” 王子冲人都傻了。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毒妇。 虽说京都之中，谋财害命的毒妇也不少。 可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等恶毒之语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些话，真要是坐实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 清白就全毁了。 这还不单纯是毁清白的问题。 是想纠集一群长舌毒妇，将人给逼死。 “我怎的恶毒了？” “我又怎的将人逼死了？” 张翠花像是炸了毛一般。 被看穿心思，眼神更是怨毒无比。 “张元英跑到西山。” “在一群男人堆里做工。” “三天三夜不归。” “我看啊，她八成就是去卖了。” “话说，你这野男人，不会是龟公吧？” “带着赵元英在外卖？” 张翠花再度恶毒的说道。 一时间，村门口再度议论起来。 吵吵闹闹个不停。 “你胡说八道。” “不准侮辱我娘！” “我娘在西山，那是给魏王殿下做事情。” “我娘在给那些官兵大哥们做饭！” “今天我娘包的饺子，炖的猪肉都还带回来了！” 这时候，任林站了出来。 直接对着张翠花怒斥。 十二三岁的任林，此刻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直接跑到自家母亲身边。 接过母亲背着的背篓。 将背篓中的食盒打开。 里面有一些没有煮的水饺。 还有用铁盆装盛的海带炖肉。 当铁盆盖子打开之后。 肉香顿时扑面而来。 一时间，整个村口的人，都在吞咽口水。 “魏王殿下今天剿匪回来。” “杀了很多猪羊。” “我娘就是在做帮厨。” “这些都是魏王殿下赏赐给我娘的。” 任林再度开口。 这小家伙虽然人小，不过眼里透着精明。 他这么故意讲述，显摆了一下。 张翠花等长舌毒妇，脸色异常难看。 猪肉？水饺？ 这是过年才才吃的东西。 而且，那么一大盆，还有那三抽屉的饺子。 足足有一两百个。 这些可都是肉啊。 普通农家，过年也吃不起这么多东西。 此时此刻。 这肉食震撼到了在场所有村民。 “魏王殿下？” “你娘那种卑贱贱妇，怎么可能认识那种身份尊贵之人？” “说不定，这些是你娘偷男人，卖身体得来的呢。” 村中地痞张老五，不屑的说道，故意羞辱。 “就是就是。” “你娘靠着出卖身体赚来的钱，神气什么？” “这些吃食，多肮脏啊……” 任林气那小个子，气的浑身颤抖。 “我娘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你们这些蠢货！” 任林气的怒骂。 第182章 夏税 “臭小子。” “敢骂老子？” “想挨揍是不？” 村中地痞张老五，撩起袖子，面目凶狠的说道。 任林眼神有些慌张。 可是却依旧是挡在自家母亲张元英身前。 他要保护自己母亲。 “欺负他们母子。” “你们还真是出息了。” “同村之人竟然这般恶毒。” 赶牛车男子将牛拴在门口的牌坊上。 目光冰冷的走了过来。 “你谁啊？” “该不会，你也是张元英的客人吧？” “照顾过她生意？” 地痞张老五话语暗指的说道。 那赶牛车的中年男子，只是冷冷的瞪了张老五一眼。 张老五只觉得浑身一寒。 那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你，你看什么看？” “一个外村人，还想管我们村子里的事情？” “想打架吗？” “我们可不怕你！” 地痞张老五大声叫嚷着，以此壮着胆子。 “王大夫，直接随同张元英妹子去给他男人看病吧。” “用不着和这些刁民废话。” 中年男子冷声道。 他是秦布衣派来的亲卫。 主要是担心王子冲和张元英的安全。 毕竟，此刻天色已经晚了。 如今是夕阳西下。 傍晚七点到八点的时刻。 夏日太阳落山迟一些。 六点半在军营吃完饭。 赶了一个半小时路，快要八点，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到了这村里。 眼下，王子冲和中年男子，其实都是想早点看了病回去。 晚上赶路可不方便。 毕竟是十来里的路途。 现在这般吵架下去。 晚上都不用回去了。 “慢着。” “如今天色已晚。” “我们村，不接待外人。”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歹人。” “万一村里出了事。” “你们担待的起吗？” 村中地痞张老五挡在了中年男子面前。 “锵……” 一柄明晃晃的斩马刀，从牛车的车把手旁抽出。 中年男子的刀，直接架在了村中地痞张老五的肩头。 这一瞬间，张老五吓得脸色都白了。 大周百姓是禁止带刀的。 除非是世家大族之人，亦或是高门望族之中的亲卫部曲。 这些若非有官家关系，在州县做了登记。 一旦被抓住，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中年男子斩马刀一出，浑身流露出见过人血的气势。 直接震慑住了村口所有人。 “本人北凉王府，七世子，魏王殿下的亲卫队二队队长，陈霸刀。” “奉魏王之命。” “护送张元英，任林，任露两孩子，还有王子冲大夫。” “若是再敢阻扰。” “死！” 陈霸刀神色冰冷。 今日攻打赤红岭，他可是砍了三个土匪。 秦布衣让他来送人，他本来有些不以为意。 因为赤红岭的土匪窝都被端了。 本想着，这一路没什么大碍的。 可没想到。 可怕的不是土匪。 而是这群恶毒的刁民。 现在想到秦布衣的叮嘱，他竟是有些佩服自家殿下。 “这位，军爷。” “您，您真是魏王殿下的人？” 里正也是见过世面的。 虽然接触的都是县城里的县令，也只是缴税时见上几面。 可是看到陈霸刀这气势，还有一旁的王子冲。 他也知道，两人身份应该是真的。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张元英一个普通民妇，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特别的能力。 为何会被那般尊贵的大人看重。 秦布衣这个魏王头衔，还没那么响亮。 大家听到后很快就忘记了。 可是北凉王的名头。 那可是深入民心。 毕竟，是北凉王平定诸王之乱，叛军鱼肉败百姓。 很多老百姓，甚至在家里供奉北凉王的牌位。 这个世界的大周，和前世华夏的信仰方式很类似。 清官，好官，名臣武将，只要为国为民，百姓就会自发祭拜。 甚至修建庙宇。 北凉王的威名，可远比萧倾凰这个女帝响亮的多了。 大周帝国在百年前分崩离析直到如今。 虽然大周勉强有着半壁江山。 可若不是北凉王压着，早就不知道乱成啥样了。 如今陈霸刀提到北凉王。 很多村民脸色都变了。 “公公。” “我们回家，给三郎看病。” 赵元英对着自家公公任老头道。 “好，好。” “咱们回家。” 任老头老眼有些浑浊。 自己儿子卧病在床。 自家孙儿孙女偷偷跑去寻找自家娘亲。 赵元英三天三夜未归。 他也是害怕的。 平日里，赵元英也是贤惠顾家。 可是自从自己儿子卧病在床以来。 家里农活艰难，任老头年轻时服徭役，伤了身子。 家里的二十五亩农田，根本忙不完。 再加上，古时候粮食产量太低。 普通百姓想要生活，还要做其他零工。 春夏之际，甚至还要借着野菜过活。 有任老三在还好一些。 可任老三病着，家里要人照顾。 想要做点零工，采点野菜，亦或是打个猎。 也没有时间。 任老头家里，自然是越来越难。 他也是害怕，赵元英受不了家里穷苦。 直接跑了。 在古时候，妻子受不了家里贫困，跑回婆家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都是穷苦之家，后果自然都不怎么好。 “怎么？” “还想阻拦？” “真不怕我砍人吗？” 陈霸刀目光冰冷的扫过里正等人。 里正身边的四个精壮小伙，脸色都有些发白。 见过血，杀过人的狠人，凌厉煞气的眼神，就足够吓死人。 “不不不。” “我是西河村里正。” “并非是想拦住你。” “而是想问问赵元英家里。” “什么时候，上缴夏税。” 西河村里正，张午时有些慌张的说道。 他在村里可以作威作福。 可是碰到陈霸刀这等狠人，这村里的里正也是怕的。 主要是陈霸刀背后的北凉王府，还是王爷的人。 “夏税？” 陈霸刀一脸愕然。 他是北凉王府部曲。 当初跟着北凉王的时候，就是个小屁孩儿，还是个乞丐。 小时候不交税，长大后在王府之中做事，更不用缴税。 自然不知道夏税的事情。 大周国税收是夏秋两税。 各地税收时间不定。 因为距离京都较近，丹阳郡这边的税收就迟一些。 毕竟，税收是要运往京都的。 西河村这边，最近一月，都在收夏税。 任家如今吃饭都成问题。 春种的时候，因为没有任老三这个劳力。 农活干的晚，春小麦迟了点，都成了夏小麦了。 没收成，自然也交不了税。 给自家男人治病的钱都没有，拿什么缴税？ “张里正，今年我家夏税是多少？” 赵元英开口问道。 “你们家五口，人口税600钱，土地二十五亩，外加布绢税，盐铁杂税，1500钱，总计两千一百钱。” “另外，你们家今年的三月徭役还没有安排……” 里正身边，一个精壮小伙，拿着册子翻着给里正查看。 “三月徭役，用银钱抵税。” “是，是三两银子，三千钱，是吗？” 赵元英连忙问。 “是。” 里正点了点头。 赵元英走到背篓旁。 在里面一阵摸索。 从其中拿出一锭银子。 随后又数了一百文钱。 “里正。” “这里是五两银子，折合五千钱。” “还有一百文铜钱。” “今年我家无法参加徭役。” “只能用银钱折代。” 赵元英连忙又道。 见赵元英掏出五两银子。 整个西河村所有人都震惊了。 正常情况，普通百姓，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钱。 不会有人掏出三两银子去抵徭役。 因为普通百姓，根本赚不到三两银子。 而且，就算是夏税缴税，也不可能直接缴两千文钱。 很多人都是用粮食和家里女子织的布匹缴税。 最多交一点人头税。 人头税，成年人一年也就一百二十文。 小孩子三五十文。 只是如今的大周，抛开北凉王镇压大周宵小。 说到底，大周其实是在衰落崩溃的后期。 杂碎不少。 小孩子原本几十文钱，现在一律一百二十文。 对于一个五口之家来说。 一年交五两银子，五千钱的赋税，已经极为沉重了。 更不用说，秋税还要上缴三成不止的粮食。 如此重税。 大周不乱，都是老天开眼。 自然灾害没有连着来的缘故。 一旦大周天灾频发。 那就是各地起义，国之将亡的节奏了。 “你。” “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钱？” “赵元英，你，你肯定是出去卖了！” 张翠花嫉妒的惊声叫到。 别说张翠花嫉妒。 在场很多人，都是满脸嫉妒。 这可是五两银子！ 一两银子可就是三四百斤精米了。 若是购买糙米和陈米。 一两银子，能够买一千五百多斤。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普通百姓三五十亩地，一年产出，也就七八两银子不到。 进城卖点菜，卖点山货，能有个十余两银子，都算是小康良家了。 赵元英能够拿出这么多银钱。 自然会被认为是钱财来之不良。 “我的这些银钱。” “是魏王殿下赏赐的。” “魏王殿下说了。” “我做菜手艺好，可以在西山食堂做工。” “一个月能有一两五钱月入。” 赵元英故意讲到。 她背篓里还有一百九十两银子，加四贯钱。 这么多钱，她其实拿着烫手，心很慌。 可是秦布衣所赐，她也推辞不得。 如今虽然很高兴，未来能够改善生活。 可村子里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善类。 自然是不能暴露这些钱财。 赵元英决定了。 要将自己儿子女儿，送去读书。 最好不要留在村里。 难保不会出现眼红的歹毒之人，对孩子不利。 赵元英这番话，再度让一众村民羡慕嫉妒。 “魏王殿下在西山招工。” “就算没有本事，靠一膀子力气。” “每天也能赚个十几文钱。” “那里还包两顿饭，能够见到油腥的饭。” “若是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张元英，可不是某些满嘴假话之人说的那样。” 赵元英也是见识了秦布衣他们，也有一些心气。 被人恶心，自然也想着辩驳回来。 如今这些话说出来。 看到村民一众羡慕嫉妒，还有复杂莫名的眼神。 她也有些高兴。 仿佛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尤其是看到张翠花那恶毒不甘的眼神。 第183章 张家妹子 西河村里正张午时，以及身边的精壮小伙，都有些发懵。 可手中沉甸甸的银子，以及一百文铜钱，可不是假的。 本以为，任老三家，会去借一些粮食布匹抵税，再让自己小儿子或是任老头去服徭役。 然而谁能想到。 赵元英拿出了这么多银子，直接抵税。 再加上赵元英一番话。 张午时身边的四个精壮小伙，或者说，整个西河村的男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他们，都想着去西山问问，一天是否能够赚十几个铜板。 赵元英离开，全村人都跟着走。 “老三媳妇。” “西山那边除了下劳力，还有其他工可以做吗？” 有人跟着问道。 毕竟是想着能多赚一点算一点。 “有的。” “有手艺，会做木工，或是打铁……只要会手艺，工钱能够一个月给一两银子以上。” “陈六哥。” “你会木工，在西山做工的话，工钱肯定给的多。” 看到是谁在问话，赵元英回答道。 陈老六是远近闻名的木工。 不过，木工，木匠这类的，在乡村也挣不了几个钱。 他曾经在镇上，给某老爷做事。 只是当初做工的时候，伤了腿，一瘸一拐的。 那老爷嫌弃，就辞退了陈老六。 陈老六腿瘸之后，做不了重活。 但是手艺没落下。 平日里，做些桌椅板凳，亦或是箱子，竹编之类的，还是勉强能够糊口的。 可生活也没想的那么好。 赵元英去西山做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当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有专门的人在各村招人。 当初招工是招女工。 烧水做饭，洗衣打杂。 因为任老五家里太艰难了。 赵元英实在逼的没办法，就去打工了。 大周虽然还不是三从四德，封建压迫最严重的封建时代。 然而这个时代，女子一般是不会独自出门，去不了解的地方做工的。 毕竟，世道不安全。 谁知道是招工？还是骗人的? 被人骗去卖了谁也不知道。 可赵元英带回来了银子。 还有铁盆里散发的肉香。 这些都说明，赵元英去做工，对方给的待遇极好。 有些手艺，如果去寻些活计。 就算没想象的那么高收益。 可一个月能够挣一两银子，这已经是超级高薪了。 陈老六想去看看，其他男人，同样如此。 夏小麦收了一茬。 轮种了一些大豆和高粱，亦或是晚水稻。 这段时间，其实很多人已经闲暇起来。 等到秋收，早的话九月份去了，也就是两月之后。 吃得话，十月，十一月。 江淮区域气候温暖。 这个时候，九到十一月正是丰收之时。 这段时间，农活没那么多。 最多是除草，引水之类的活。 然而这些活计，一般是早晚去做。 毕竟夏日炎热。 此去做工，赚点银钱，自然是最好的。 西河村有恶毒的长舌妇。 可也有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 陈老六问了之后，不少人陆续再问。 大家对西山那边有了一些了解。 西山的十万劳工。 有大部分人，是退伍老卒的亲戚朋友。 也有少部分是京都招的工。 还有就是方圆几十里内，跑来做工的农民。 秦布衣专门派人到各个乡村去招工。 来的人不多，可也不少。 这个把月时间，其实陆续来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被丹阳郡守吴兴阀一搞。 最近很多来上工的人都少了不少。 然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秦布衣搞定丹阳郡的土匪。 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不，赵元英这边。 就吸引了不少村民。 “大夫，我男人情况怎么样？” 赵元英满脸担忧的望着王子冲。 “气血虚弱，虚喘气逆，中风偏瘫，情况很严重。” “这是劳病伤了根基，加上突然中风和其他病症并发所致。” “如果再迟点治疗。” “神仙难治。” “至于现在，能治，不过要长时间调理。” “得日常针灸,药食疗养才行。” 王子冲诊脉之后回答道。 眼里也是有些忧虑。 要不是自己老师，神医皇甫同时治疗中风和劳病的老神医。 普通医生还真不好治疗。 劳苦百姓，很多病都是累出来的。 做苦累重活，吃的还不好。 平时看着身体硬朗。 当身体毛病极重爆发。 直接就会瘫倒在床。 家里有人照顾，伺候着，或许还能缓过来。 一旦家里艰难一点。 基本是活不了多久。 虽然任老五家里条件不行。 然而赵元英能干。 倒也是将他照顾的很好。 虽然家里破破烂烂，王子冲看的直皱眉。 可家里很是干净。 没有一个勤快的媳妇，家里不会这么干净。 虽然三天没回来。 可也没有想象的那般脏。 “现在就要针灸吗？” 赵元英连忙问。 “病人气血虚弱，先食补和药物调养吧。” “等气血恢复的差不多了。” “再慢慢治疗其他病症吧。” “最近好好补补。” “炖点鸡鸭肉。” “猪肉太肥，少吃一点可以。” 王子冲看到赵元英抱着盛有猪肉的铁盆，赶忙道。 猪肉不是不可以吃，只是虚不受补。 吃多了容易出事。 “先弄点小米粥养胃，不要直接吃肥油肉。” “很容易吃死人。” 王子冲警惕的说到。 赵元英脸都吓白了。 本来是想让自家男人吃点好到。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危险。 “你家男人长时间没有见油腥。” “不能吃的太油腻。” “我给你好好讲讲。” 王子冲又道。 古代很多吃死人的例子。 大多是暴饮暴食，亦或是虚不受补的情况。 身体本就弱，还吃的多，尽是肥油肉。 不吃死就怪了。 王子冲没有解释的话。 说不定任老五还真有可能被这一大盆猪肉给吃死。 前世诗圣杜甫，就是灾祸暴饮暴食而亡的。 “饺子，饺子能吃吗？” 赵元英望着王子冲问道。 “可以。” “今儿个包的饺子，肥瘦适中。” “不过要煮烂一点。” “让病人多多咀嚼在下咽……” 王子冲立刻开始开药。 将药箱拿过来，给任老五抓药。 早在过来的时候。 王子冲就询问了病情。 将有可能的药物，都准备了不少。 否则，也不会坐牛车而来。 车上，都是一些药物。 “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 “先来三副吃着，养养身子。” 说着，王子冲就将一副药倒进药罐。 让赵元英打了井水，按照王子冲带来的碗煎药。 而在一旁。 赵元英忙着煮小米粥。 从西山回来的时候。 她知道家里没有粮米。 所以买了百十来斤。 小米，大米，面粉都有。 只是放在牛车上，没有拿下来。 在王子冲拿药材的时候，才搬进了家里。 煮着小米粥，又煮了百十个饺子。 “好了，病也看了。” “该走了。” 王子冲见赵元英忙碌起来。 他则是站起身来说道。 “王大夫。” “天色这么暗了，吃点东西再走吧？” 说着，赵元英就往王子冲手里塞银子。 “这次是魏王殿下，让我过来治病救人的。” “诊费就免了。” “下午我吃的很撑。” “你们家里就留着慢慢吃吧。” 王子冲摆了摆手。 说着就起身，往屋外走。 王子冲看病，诊费可是百两起步。 看到赵元英拿过来的几个大元宝。 足有五十两银子。 虽然不少，可他也不在乎。 毕竟跟着秦布衣以来。 跟随老师制作出了不少神药。 这些神药，救了很多人。 他是真的不缺钱。 看赵元英家里这么惨，也没心思收那些个银元宝。 赵元英跟着出门。 也是有些无措。 毕竟，别人大夫是救命之恩。 自己连半点儿表示都没有。 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别送了。” “回去煎药，照顾你家男人。” “回头你男人好了，再去西山做工吧。” “回去我会给殿下说一说的。” 王子冲又道。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赵元英直接给跪下了。 “林儿，露儿，快跪下磕头，谢谢大夫救了你爹。” 赵元英连忙又道。 王子冲一脸为难，赶忙去扶人。 赵元英带着子女磕了几个头。 这才起身。 “你男人身体虚弱的很。” “按照我的吩咐，好好调养。” “应是不会有大碍的。” “过段时间，我会来回访。” “若是方便的话，你将你男人带到西山城去。” “那里更方便治疗。” “当然，等你男人身体养一下。” 王子冲又道。 “王大夫。” “您，您能帮忙看看我大哥的病吗？” 一个怯懦的女声王泽华王子冲问道。 女子是十四五岁的少女。 个头一米五左右，不算高。 皮肤白皙，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只是，她面容清瘦。 显然也是一个营养不良的苦命人。 “王大夫。” “张家妹子的哥哥进山打猎摔断了骨头。” “这才……” 赵元英连忙开口。 她虽然害怕自己要求过分了。 可也想帮帮张家小妹。 西河村可以说是张家村。 大部分人都姓张。 这小妹一家，是张正贤一家。 一家六口。 父，母，一老太婆，还有就是三兄妹。 不久前，张家老大打猎摔断了胸骨。 最近情况越发严重。 看情况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们家请不起医师。 此刻只能跪下乞求王子冲。 王子冲看到这一幕，有些头疼。 他一个做医生的，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能救自然要救。 第184章 青霉素 “你叫什么？” 王子冲望着张家小妹问道。 “大夫，我，我叫张莹莹。” “我奶奶叫周柳。” “我爹叫张正贤，我娘叫孙招娣。” “我大哥叫张文元，二哥张文韬。” 张莹莹连忙道。 将家里人介绍了一个遍。 王子冲头有些大。 他并不是想调查户口。 只是见张莹莹姿色不错。 觉得可以给秦布衣送去当侍女。 秦布衣这货喜欢美色是远近闻名。 这不。 王子冲着老东西，想着给秦布衣物色呢。 这世上，美人皮相是一眼吸引眼球的。 很多女人无论如何化妆，都无法和天然美女相比。 这张莹莹就算是一个天然美女。 只是身子骨单薄，柔弱了一些。 若是好好养养，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大美女。 “走吧。” “带我去你家看看。” 王子冲随意说道。 赵元英立刻回房，拿了一些饺子，还有米面，甚至还拿了二两碎银子。 跟了过去。 赵元英和张莹莹家里，关系很不错。张正贤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年轻时上过私塾。 只是没有家世背景，也就在县里做个文吏。 后来县官出了事，他也是没了活计。 以前风光过，不过后来生活艰难。 张元英的男人，任老三经常帮助他家。 一来二去，关系也是很好。 任老三和张正贤一起参加过徭役。 当初两人若不是相互扶持，可能都会死。 就因为这个。 两家其实结下了很深的情谊。 张家小妹过来乞求王子冲。 赵元英也是冒着得罪王子冲的风险，帮忙说着好话。 张正贤家里。 因为曾经是吏员的缘故。 家里是青砖瓦房。 虽然不算大。 可放在村里，那也是有头有脸，算是有门面的。 王子冲也是有些惊讶。 只是进入张文元屋里的时候。 他眉头微皱。 青砖瓦房，满是补丁的被褥。 看着也是穷苦。 床上。 张文元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一旁还有满是血渍的手巾。 张文元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仔细查看了一下张文元的伤势。 掀开衣服。 脸色凝重。 “大夫。” “我，我大哥，能治吗？” 张莹莹满脸担忧的问道。 “不好说。” “你大哥胸骨断裂，胸前割裂的伤口又溃烂发脓。” “我可以治疗。” “但不保证他能挺得过来。” 王子冲走出病房后说道。 这话一出，张莹莹顿时眼睛发红，眼泪都流了下来。 “都怪你这死丫头！” “要不是文元为了给你弄野味。” “文元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苦命的孙儿啊……” 张家老太太，满眼怨毒的望着张莹莹。 凶恶的怒斥道。 “意外之事，谁也不能预料。” “大娘就别怪这姑娘了。” 王子冲眉头微皱。 这样的场面，王子冲真是见得多了。 一家里男子出世，婆婆怪媳妇，乖女儿，怪孙女比比皆是。 因为女性的地位低。 加上一些刻薄的念头。 这些场面，王子冲看了都是皱眉。 可这些也没办法。 “大夫。” “您，放手治疗吧。” “若是我儿子挺不过来。” “那是他命不好。” 张正贤决定了道。 一旁的妻子孙招娣，是个沉默寡言，做不了主的女人。 只是跟着点头，满脸担忧。 “去，烧热水。” “将屋里的被褥换干净的来。” 王子冲一脸严肃。 张文元身上溃烂发脓。 需要挤脓疮。 上伤药，正断骨。 胸骨断裂的处理，很是麻烦。 不过王子冲仔细看过。 断裂并没有造成肺腑刺穿。 只是轻微骨折。 最严重的伤势。 其实就是胸口被割裂。 伤口大，而且溃烂化脓。 还是发炎之兆。 若是以前。 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治了。 然而王子冲心里，确实有几分把握。 因为两年前，神医皇甫同，从秦布衣那儿得到了完整的赤脚医生手册。 制作出了青霉素。 但是有的患者很容易出现青霉素过敏的病症。 所以，王子冲先要确定。 张文元是否青霉素过敏。 这个检验，倒也不难。 很快，张文元确定不会青霉素过敏。 王子冲也放下心来。 消毒吸收，清理脓疮。 给张文元口服了一些青霉素。 包扎伤口，又用木板固定了两边胸骨，避免骨折的胸骨造成二次伤害。 这才缓了口气。 “这青霉素，还有我开的药。” “一日三次……” 王子冲开始讲述用药注意事项。 “好好补补身子。” “病人身体太过虚弱。” “吃点好的，不然不一定能够挺得过去。” 王子冲神色忧虑。 他跟着老师皇甫同救治了无数人。 绝大多数人，都是身体虚弱。 这是家庭困难所致。 吃的不好，营养不够，又要干苦力重活。 身体能好吗？ “过两天，我再来看看。” “一般来说，只要他自己能够挺过来。” “那就无事。” “我留下一些应急的药物。” “还有这伤药，也要换。” “这些香皂你们拿着。” “给病人换伤布的时候。” “一定要用香皂洗手。” “水要煮开后凉温了洗。” “病人喝水，也要喝温水。” 王子冲告诫道。 第二个病人治完。 倒是没有第三个病人。 王子冲乘着牛车而去。 “元英姨。” “莹莹能跟你去西山做工吗？” “我，我想挣点钱，给大哥补身子。” 张莹莹看着赵元英，带着一些乞求的说道。 “当然可以。” “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吧。” 赵元英点了点头。 “正贤哥，招娣姐。” “这些饺子，你们赶紧煮了。” “还有这些米面。” “这些也拿着……” 赵元英，将东西递给了招娣。 又将碎银子给了张正贤。 “这怎么可以？” “你家老三也病了。” 张正贤一脸不好意思接受。 毕竟，任老三家里也很难。 “正贤哥。” “我在西山那边做工。” “魏王殿下赏了我些银钱。” “家里还有呢。” “我家老三的病，过不了多久就能养好。” “若是知道，我能帮忙，而没有帮文元。” “他会怪我的。” “收着吧。” “正贤哥和我家老三的关系，这没什么。” 赵元英连忙道。 张正贤也是拗不过。 如今家里艰难，也是收下。 “元英妹子。” “西山那边。” “做工真的收入那么好吗？” 张正贤有些犹豫的问道。 毕竟，他一个文吏，做不了什么重活。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点活计。 “正贤哥。” “你是文化人。” “去那儿，肯定能够找到工作的。” “要不，明儿个，一起去问问吧？” 赵元英认真道。 “好。” “明天，我带着莹莹和文韬一起去看看。” 张正贤点了点头。 家里艰难，自己大儿子这个家中顶梁柱倒了。 他也是没办法。 想着能够挣钱养家。 第二日一早。 西河村村口热闹无比。 原本，赵元英想在家里陪着自家男人。 可是有公公在家。 还有子女在家。 她也是没那么担心。 想着欠了秦布衣那么多。 自然是想着尽快回到西山做工。 这样才能报答秦布衣。 至于西河村其他人。 昨天见到赵元英拿出那么多银子。 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 都想去西山一探究竟。 这不，一大早，所有人都起来。 等着赵元英一起去看看。 张正贤和自己二儿子和三女儿一起。 西河村三百多人。 如今有一百七八十人，跟着赵元英前往西山。 大家背着一些包袱。 有的拿着竹子水壶，踹了几张野菜饼子。 就跟着前往了西山。 十余里，天大亮。 就赶到了。 西山城门口见到突然出现了上百百姓，也是有些惊讶。 一般来说。 工地缺人，都是工地招人。 一般不会跑到西山城来。 因为这里稍微有些特殊。 这里是驻军之地。 不会有普通百姓，胆敢跑到这里来。 能够来这里，只有有关系的。 秦布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赵元英带着村民来了。 也是有些惊讶。 昨天很晚了，王子冲才回来。 给秦布衣汇报了发生的事情。 还以为赵元英没有时间来。 会休息一段时间，照顾自己男人。 没想到，劳动儿女，竟然是这般卖力。 不仅一个人来了，还带来了村里人。 秦布衣也是很惊讶。 起床后立刻去安排。 见面直接将人带去食堂吃了一顿。 当西河村的村民，捧着一大碗海带肉汤，手里拿着肉包，以及肉饼之时。 他们仿佛是觉得在做梦一般。 张正贤和子女，吃的满口是油。 很多村民都是激动不已。 哪儿管要做什么。 现在是吃饱再说。 很多人还以为，这是什么断头饭。 可是看到赵元英一脸正常。 大家也就放心了不少。 都是大吃起来。 “这，我们这样吃。” “真的好吗？” 张正贤有点担忧的说道。 “放心吃吧。” “魏王殿下，既然是让我们吃好。” “当然也会给我们安排事情做。” 赵元英点头道。 这半个多月。 她给工地里的工人做吃食。 自然知道。 秦布衣给工人的待遇极好。 虽然很多普通工人，吃不到这食堂这么好。 可平时也能见到荤腥。 吃的是不错的。 如今这些吃食，似乎也没什么接受不了。 很多人忐忑，可更多的人是激动。 这辈子，能够吃上这些好东西的机会，可不多。 第185章 识字率 西河村村名在食堂狼吞虎咽大吃一顿后。 秦布衣让人给予了安排。 大部分农民，基本没什么特殊的手艺。 大多只能做力工。 不过，这些都是老实本分的村民。 可以放心使用。 当然，最核心的机密，燧发枪，火炮那些。 还是不可能让他们来制作。 大部分人，放在了西山城扩建上面。 主要是扩建炼钢厂。 妇女直接成了打饭阿姨或是做饭阿姨。 不过，看到张莹莹的时候，秦布衣也是眼前一亮。 这小姑娘真心长得漂亮。 只是身子瘦弱，单薄了一些。 在张莹莹身边，张正贤神色有些忐忑的望着秦布衣。 自己二儿子张文韬，则是满眼畏惧。 毕竟，秦布衣这样的大人物，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只要秦布衣愿意，随意打杀他们，都没人敢管的。 “殿下！” 紫月满眼幽怨的喊了秦布衣一声。 在她眼里，秦布衣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小女孩儿。 就是不怀好意。 “怎么了？” 秦布衣回头看了一眼紫月，自然是不知道紫月内心所想。 “他们还没有安排工作。” 紫月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毕竟，秦布衣是魏王，是女帝夫婿。 她是女帝的女卫。 以她的身份，哪怕秦布衣真要做什么，她也无法阻止。 只是，跟随秦布衣以来。 秦布衣的亲和，让她稍微胆大了一些。 此刻这般逾越，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 心里有些慌张，当然，也不想秦布衣真的做个禽兽。 在紫月眼里。 秦布衣这货没在宫里的时候，将丫鬟巧儿当成了抱枕一样枕着。 指不定就喜欢这般身娇体柔易推倒的美少女。 眼下只怕真的看上了别人女孩子。 “张正贤是吧，你当个文吏？” 秦布衣问道。 “小人在当涂县当过十六年的衙门文吏。” 张正贤连忙恭敬道。 “这张表格和这些库房收纳文件你看看。” “看的懂吗？” 秦布衣将几张有图标表格的文件递给了张正贤。 张正贤连忙接过看着。 秦布衣这边，别看有十数万工人在做工。 但绝大多数，都是力工。 管理人员十分稀少。 就算齐州那边有扫盲学校，培养了不少能够读书识字的人。 可是这三年时间，培养的人才也是有限的。 但是发展齐州和胶州，那些人才就掰着用了。 要知道，秦布衣不仅仅是主导发展。 还有诸多产业，从手工业，轻工业，到钢铁，造船，军械等重工业。 这都需要人才。 如今西山工业城初步规划投入。 虽然已经调来了很多人才管理。 可依旧是不够。 西山工业城规模极大，摊子铺开的也是极大。 最近因为文管集团和江南世族搞事情。 致使出现了不少管理混乱。 优化管理，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现在来说。 内部核心工业区域。 就是西山城周围，倒是没多大影响。 可是西山工业城区的建设，却是出现了很多麻烦。 闹事的，偷盗的，破坏建筑材料的。 甚至还有放火，抢劫的。 十数万人在方圆十万亩地，也就是大概方圆五十里范围内搞工程。 就这么广袤的区域，就算是薛钺每天带兵四处巡逻。 也难以解决治安问题。 主要是薛钺手下只有五千。 秦布衣调来上万精锐大军。 本意上就是维持稳定。 当然，剿匪也只是附带。 如今摊子太大，容易引起混乱。 最主要的是管理人手不足。 若是管理人才足够，加上现代化管理模式。 也不会出现持续的混乱。 好在前天搞定吴兴阀，昨天剿匪之后。 情况有所改变。 可内外因素影响着。 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招揽人才，平稳过度，才是关键。 像张正贤这种在县衙衙门当过文吏的。 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最起码识字。 管理一些档案是没问题的。 不过，仓库管理，更加重要一点。 十数万人做工。 吃喝方面的管理，尤为重要。 从西山港口，到西山城。 再到工业城去。 每日，每时，每刻都能看到运送物资的马车经过。 这些都是为了确保西山工业城的物资供给。 然而物资供给之外，还有物资调运。 这种后勤管理方面的事情，异常繁杂和困难。 尤其是古代交流沟通麻烦，试错成本巨高。 只有增加管理人手，才能确保后勤管理万无一失。 可麻烦就在于，秦布衣手下真没那么多人才。 能有一个张正贤这样的文吏出身的壮年男子，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大人。” “这上面的东西，似乎是仓库粮米，腌肉，盐油的调度。” “还有一些货物采购清单。” 张正贤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这样的表格数据，其实是一目了然。 在张正贤看来，这和账本一般。 “若是让你管理一些仓库出纳。” “甚至亲自去检验物资。” “能做到吗？” 秦布衣又问。 “这，应是能行。” “只是，小人没什么经验。” 张正贤其实有些不那么自信。 从数据表格来看，管理仓库出纳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放在这个识字率不足5％的时代。 想找个会读写的人都难。 说识字率有5％，都有点夸张了。 或许连1％都没有。 其他4％的人，最多能写个名字和一二三四五。 就张正贤这种，算是难得的人才了。 “经验这是小事。” “能识字就行。” “这俩会识字吗？” 秦布衣好奇的问。 “莹莹和文涛都是识字的。” 张正贤连忙道。 “来，写一段。” 秦布衣又道。 张正贤对着二女点了点头。 二儿子张文涛鼓起勇气，走向秦布衣。 他接过笔，手有些颤抖。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十分紧张。 “慢慢写，用不着紧张。” 秦布衣见此，也是无奈。 这个时代的阶级观念深入人心。 平头老百姓见到九品芝麻官都是恐惧心慌的。 秦布衣这种，身边有着带甲侍卫的，更是吓人。 张文涛胆气不足，写起字来，自然是有些歪歪扭扭。 不过，慢慢的，字迹变得工整。 可以看出。 张正贤对于孩子的教育，还是很不错的。 放在这个世道，能够读书写字的，莫不是士族门第，富商大贾子弟。 张正贤若非没有文吏的身份，也没有可能教到自己孩子读书认字。 “可以。” “你来试试。” 秦布衣对着张莹莹道。 张莹莹也是有些紧张。 她偷偷看了秦布衣几眼。 碰到秦布衣的视线，本来有点惧怕。 可看到秦布衣眼神温和，倒是大胆起来。 她握笔很稳。 一篇娟秀小楷写就。 秦布衣看的眉毛一挑。 这个时代，能够读书识字的人本就少。 何况还能写一手好字。 张莹莹的字，可比他老爹写的还要好看。 字如其人，一样的好看。 “嗯。” 秦布衣点了点头。 “库房管理，月俸三两。” “有额外吃食补贴。” “算起来的话，月俸五两是有的。” “这个薪酬，可还行？” 秦布衣对着张正贤道。 张正贤神色一震。 九品芝麻官，月俸也不过才五两。 秦布衣给的这俸禄，足够让普通百姓过上好日子了。 张正贤不做文吏之后，家境困难。 这样的薪酬，对于他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 “你儿子俸禄折半。” “若是能够做到和你一样的程度。” “与你同薪同酬，那也没什么问题。” 秦布衣又道。 五两银子，不多，可也不少。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五两是一笔巨款。 可对于一个拥有管理才能的识字人才来说。 五两银子算是少的了。 先用着看看，要是有能耐。 将来管理一些产业，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就算是不会读书写字的人，秦布衣开到的酬劳，也不只是五两，五百两，五千两的都有。 当然做什么工，给什么钱。 现在自然是先试用看看。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大人，您给的太多了些。” “小人害怕我们父子无法承担重任。” 张正贤有些慌。 哪怕当初做文吏，月俸也不过一两银子。 如今给这么多。 只要他和自己二儿子在这里做工。 家里就能过上难以想象的好日子。 “能不能做，试试就知道了。” “不能做的话，在安排其他工作。” 秦布衣随意道。 最后，目光看向了张莹莹。 张莹莹满脸的忐忑。 秦布衣和自己父亲谈话，似乎完全忽略了她一般。 “大人。” “我家莹莹可否在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 张正贤赶忙道。 自己女儿颇有姿色，他是知道的。 秦布衣一直在张莹莹身上停留。 他也看出，秦布衣似乎有些意思。 语气担心出什么问题。 不如主动将自己女儿推给秦布衣。 秦布衣这等身份，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家女儿。 毕竟，秦布衣不像是当涂县县令儿子那种暴虐淫邪的货色。 毕竟，以秦布衣的身份，他可以直接用强的。 但却是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 在张正贤看来。 自己女儿的姿色，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好好保护。 或许跟着秦布衣，才是最好的结果。 “父亲。” “大，大人。” “我，我也可以管理仓库的。” “我懂得算术的。” 张莹莹连忙道。 她是不想离开家里。 自己大哥还重病未愈。 此刻跟着秦布衣走了。 只怕未来再也不可能见上自己大哥一面。 “胡闹。” “跟着大人，是你的福气。” “切不可再胡说八道。” 张正贤满脸担心。 生怕秦布衣不高兴。 直接惩处他们。 第186章 学喵叫 张正贤拉着自家二女赶忙跪下。 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秦布衣头疼的扣了扣脑袋。 自己没这么蛤人吧？ 动不动跪下，这种陋习，看一次头疼一次。 “都起来。” 秦布衣喊道。 张正贤等人满眼担忧的抬头。 秦布衣示意身边侍卫去扶人。 张正贤满脸惧意的看着秦布衣。 真怕秦布衣因为自己女儿而不高兴。 “紫月，教她唱唱曲儿。” “宫羽教你的那些。”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紫月俏脸瞬间绯红。 她找宫羽学习曲子，是因为好听，所以偷偷去学的。 没想到，秦布衣竟然知道这事儿。 秦布衣这么一说。 她瞬间俏脸绯红。 有种被秦布衣发现小秘密的心思。 “殿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紫月见秦布衣要让她去教张莹莹唱曲。 瞬间有些急了。 这事儿要是让萧倾凰知道。 女帝那醋坛子，只怕会骂死她。 “她声音很好听。” “唱曲应该很好听。” “我们不是要开剧院吗？” “这丫头或许很适合。” “你去教她唱一段。” 秦布衣又道。 “我，我唱的不好。” 紫月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她觉得自己没有宫羽唱的好听。 自然是不想去丢人。 “没事儿。” “曲调哼出来就行。” 秦布衣道。 在隔间，慕婵娟和晏鱼安皆是好奇的偷看，偷听。 “好，好吧。” 紫月先在书案上写了一些歌词。 “我唱一句，你跟着我唱一句。” 紫月拿着歌词，走到张莹莹身边。 少女看到紫月这般的大姐姐，连忙点了点头。 平日里，别看紫月是个冰山冷艳美人。 可她这一米八五的超模高个，戴着佩刀，穿着劲装，还真有些压迫感。 不过，在少女张莹莹面前，她的语气十分的温柔。 “戏一折，水袖起落……” 紫月的声音，并不像宫羽那般悦耳动听。 她的音色更加冰冷御姐一些。 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然而让人震惊的是，张莹莹的声音，竟然是纯澈的空灵感。 刚才张莹莹开口的时候，秦布衣就觉得，这妞儿声音好听。 没想到，唱起歌来，是更加的好听。 若是放在现代，那就是先天音乐圣体。 不仅声音唱歌好听，长相也是秀气纯净。 可惜是在古代，声音好听，长得好看，不一定是好事。 不过，被秦布衣看重，未来又不一样了。 “你，唱的真好听。” 紫月也是愣了一下。 她甚至觉得，张莹莹的声音，比宫羽还要动听。 主要是空灵的纯澈，穿透感。 “真，真的吗？” 张莹莹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她发现，紫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秦布衣也是眼睛微亮。 这小美女，有点东西啊。 若是放在现代，妥妥的苏坡爱豆，女团西位。 可惜，放在这个时代，这小美女瘦的跟个竹竿儿一样。 虽然瘦瘦的看起来柔弱娇嫩，惹人怜爱。 可营养不良的瘦，就有些病态了。 “你女儿。” “有唱曲儿的天赋。” “现在本王可以给她两个选择。” “一个是跟着你们，在西山这边管理仓库，亦或是其他事物。” “第二个选择，就让她随本王去京都。” “以她的歌喉，成为唱乐大家，也只是时间而已。” “若是去京都，她一个月最少能赚千两银子不止。” 秦布衣微笑的又道。 世族韭菜，得可持续收割。 秦布衣的娱乐城搞起来，剧院，舞乐，应是有些搞头的。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 在根据秦布衣勾栏瓦舍老司机的经验。 自己的娱乐城，直接能够给京都的勾栏瓦舍造成降维打击。 以张莹莹这老天爷赏饭吃的歌喉。 是真的能赚大钱的。 到时候，包装一下，搞个白丝公主短裙，唱点学喵叫，快乐小青蛙，简直破费科特。 秦布衣胡思乱想间，嘴角不禁流露出了痴汉傻笑。 艹，还等着自己再造大周，让大周再度伟大呢。 现在不是贪图享乐的时候。 秦布衣赶忙将脑子里的奢靡场景祛除出脑海。 虽说娱乐城那些画面，有些奢靡，肉糜了一些。 可那不是在给世族富商割韭菜嘛。 秦布衣觉得，还是要搞起来的。 秦布衣心里发誓，这是为了再造大周，给大周的工业革命挣钱，绝对不是他想看白丝少女学猫叫。 张正贤和张文涛父子二人。 脑瓜子咣咣咣的。 他们爷俩，在这里管理仓库，一个月三五两银子。 自家女儿莹莹，去京都唱曲，就能赚个千两一月？ 这是什么概念？ 一千两？足够张正贤他们家半辈子用度了。 这一千两银子，放在现代，相当于三十万块左右。 一家里有二三十亩地，三十万存款。 这意味着什么？ 何况，这还只是一个月的收入。 张莹莹工作一年，那就是三百万。 多工作几年，她一人，能够养全家，几辈子都吃不完。 张正贤和张文涛父子，如何不震惊沉默？ 只是。 想到要让自己女儿去以色娱人。 甚至还有可能沦为妓子。 张正贤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丫头若是去京都。” “本王会保证她的安全。” “而且，也不会让人碰她。” “也绝不会是让她去卖身什么的。” 秦布衣对着张正贤又道。 虽然是让对方选择。 秦布衣当然还是想让张莹莹去京都。 毕竟，这样一个音乐圣体。 放在西山里管理仓库，亦或是管理一些产业。 也实在有些可惜了。 这般长的惊艳，声音又好听的少女。 就该展现她的美，让人看到她，知道世间有这般的可人儿。 “只要大人能够治好我大哥。” “我，我愿意听大人的。” 张莹莹突然再度开口。 声音里带着哭腔。 自家大哥进山打猎，几乎死掉。 家里母亲整日辱骂。 将罪责归咎于她的身上。 张莹莹内心愧疚，痛苦。 在她眼里，只要能救自己大哥。 她什么都可以。 自家女儿再度开口。 而且是提条件。 张正贤脸上充满了担忧。 “你大哥？” 秦布衣陷入了沉默。 昨天王子冲回来的时候，提到过张莹莹的大哥。 当时还说，张莹莹姿色不错，可以收为丫鬟。 秦布衣当时不以为意。 如今张莹莹这么说，秦布衣脸色就有些尴尬了。 难怪王子冲那老小子，让自己收为丫鬟。 不得不说，张莹莹这姿色真的是不错。 可惜的是，她这个要求，有点难啊。 听王子冲说。 张莹莹的大哥，胸骨断裂，胸前有撕裂伤口。 应是摔落到锋利的山石亦或是树上所致。 在古代，胸骨断裂，肺腑内出血。 几乎就是绝症。 古代这医疗条件，想治好根本没什么可能。 张莹莹这妞儿让秦布衣救她哥哥。 这还真是为难秦布衣。 “你哥哥伤势严重。” “能不能挺过来，要靠他自己。” 秦布衣也不忍欺骗这妞儿，只能如实说道。 “我，我去京都。” “大人您能让医生在我家医治我哥吗？” 张莹莹忍不住又问。 “可以是可以。” “但，无法保证，你哥哥能治好。” “主要是，你哥伤的太重。” 秦布衣不想让这小妞儿失望，只得连忙打着补丁。 万一最后他哥还是死了。 到时候，这妞儿满眼幽怨的看着自己。 秦布衣那得难受死。 “我，我跟大人去京都。” “大人赶紧让医生去我家里吧。” “求求您了。” 张莹莹根本不管秦布衣说什么。 她只知道，只要有医生去家里医治自家大哥。 一定会好起来的。 “让王大夫再跑一趟吧，让他多带点补药，衣服被褥一起带去。” “去请皇甫同老爷子去一趟。”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亲卫道。 也是有些无奈。 张莹莹这妞儿，才貌双绝，而且先天音乐圣体。 她值得秦布衣投入。 何况，让皇甫同老爷子他们跑一趟。 也不会耽搁什么。 秦布衣从资料库抄的那本赤脚医生手册。 直接让当代神医皇甫同直接和秦布衣拜了把子。 王子冲这货，都要叫秦布衣一声师叔，师伯。 只是，秦布衣这没把握张莹莹的大哥能治好。 胸骨断裂，如果没有伤及肺腑，其实问题不大。 可是听到王子冲说了，胸口还有撕裂伤口，还发炎化脓。 虽然给用了青霉素。 可青霉素不是万能的。 古时候绝大多数百姓，都是缺乏营养的。 别看很多人身体似乎很硬朗，其实外强中干。 一旦得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并发症一发，神仙难就。 现在看到张莹莹这小妞儿那水汪汪的眼睛。 秦布衣看的有些揪心。 秦布衣这人心善，真看不得这些。 “签个契约吧。” 秦布衣直接开始书写契约。 张莹莹这妞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未来剧院，音乐会开起来。 万一被挖跑了可就麻烦了。 虽说以秦布衣的身份，也不担心这个。 可，仪式感还是要的。 签了契约，这妞儿就是自己的人了。 “一千两银子不好拿取。” “这张银票你拿着，可以让你父亲收着。” “去京都大周百姓钱庄，亦或是票号，可以凭借这个取钱。” 秦布衣直接拿出千两银票。 大周百姓钱庄，就是秦布衣开的银行。 银票还不是普通银票。 而是有着变色油墨和防伪线的特质银票。 秦布衣早就想着布局银行金融方面。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187章 夫君，你，你好可爱啊 张正贤神色有些呆滞的望着手中的银票。 这一张精美的彩色邮票。 与其说是彩色。 不如说，印刷的字迹在不同角度，会映衬出彩色的奇异光亮。 张正贤很好奇这种能够随着角度光线改变颜色的字迹是怎么印刷的。 然而最疑惑的是。 这张银票，真的能够兑换一千两银子？ 张正贤见到的最大银票，也不过是百两。 那是给县令收贿赂时，接手的。 当时他也只是看了几眼。 如今看到这千两银票他是格外稀奇。 银票左边靠中区域，有一仟两的字体。 右边有红色的银两二字。 银票最下，有大周百姓钱庄的字迹和印戳。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图案。 四爪蛟龙。 这种图案，可没有人敢乱印。 能够印这玩意儿的，大周只有北凉王一人。 如今多了一个秦布衣这个魏王。 钱庄，票号。 是办理大宗银钱交易的场所。 放在古代，这种票号和钱庄，其实不少。 稍微有点实力，底蕴的世族，都可以开办。 和后世的一些银行有相同职能。 不过，在大周，票号和钱庄。 最大的能力是存储大额金银。 主要是银钱太多的话，根本搬不动。 现在秦布衣给张正贤真的提一千两银子。 那就是一百斤。 他搬着回家，直接就得累死。 而且还会惹人眼红。 将钱存在票号和钱庄。 异地交易，做生意。 这个金融方面的操作。 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玩意儿。 只是。 和别的票号和钱庄不同。 秦布衣这大周百姓钱庄。 未来可就是大周人民银行的意思。 在萧倾凰稳定大周朝政之后。 秦布衣可就要搞经济改革了。 因为变色油墨不是什么难事儿。 造纸术，秦布衣几经改进。 用来制作纸币也不是难事。 只是，想要建立一个稳定的货币体系。 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国力不够，稳不住货币体系。 国内不安定，这货币体系也容易出问题。 现在不是时候。 只能暂时用铜钱，金银多本位暂行。 未来怎样，还要进一步发展。 “放心，不用担心本王会黑你以及你女儿的酬劳。。” “这银票的钱庄，是本王开的。” “你可以随时取钱。” “不过，稍微有点远，在京都。” “去的话，你的有一天时间才能来回取来。” “当然，你若是要现银。” “也可以直接在西山城内取银子。” “现在也是可以取得。” “过不了多久。” “西山之下的新城，大周百姓钱庄，也会开起来的。” 秦布衣看出了张正贤眼里的茫然，开口又道。 “魏王大人。” “小人，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秦布衣的话，让张正贤有些惶恐。 “去吧。” “跟着乌管事去安排工作吧。” 秦布衣摆了摆手。 “殿下。” “莹莹若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 “还望见谅。” 张正贤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家女儿。 大周这个时代。 卖儿卖女的事情并不稀奇。 很多大户人家，高门望族，都会购买一些容貌周正，姿色不错的男仆或是丫鬟。 秦布衣此刻，在张正贤眼里，就是买下了自己女儿为奴。 这一千两银子，完全就是自己女儿的卖身钱。 连契约都签了。 虽然张正贤仔细读过了契约。 看似是一个雇佣契约。 可张正贤知道。 这无非是为了好看罢了。 “放心。” “本王不会对她如何。” “本王过两天才会回京都。” “这两天时间，她可以和你们随时回家。” “晚点下班了，来西山城主府接她即可。” 秦布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千两银子，放在普通百姓眼里，是买命的重金。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 未来将这小妞儿赚的钱，那是千倍万倍回馈。 “魏王大人。” “我，我该做什么？” 张莹莹小脸无措的望着秦布衣，小手无处安放的微微蜷曲。 “去换件衣服，洗个澡吧。”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两个侍女说道。 张莹莹虽然有着嫩白的美人皮骨。 不过，身上满是灰土，有点脏兮兮的。 这也不是她不爱干净。 而是普通百姓，根本没有清洗身体，和衣服的香皂肥皂。 古代洗衣服，使用泥土混洗的。 亦或是草木灰猪胰子。 但是那玩意儿，平常百姓根本用不起。 再加上家庭贫苦，两件衣服打满补丁，穿个十来年，这都是正常情况。 好的家庭还能有衣服，更可怜的，直接就是茅草遮羞。 像张正贤他们家，其实都算是好一点了。 这次西河村来的村民，很多人身上破破烂烂和难民一样。 张莹莹这小美女皮骨皮相一眼好看。 就是这破破烂烂的补丁衣服，加上有些污垢的肌肤，实在有点掩盖了她的美。 张莹莹被侍女带了下去。 迎面就看到紫月那幽怨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 秦布衣被盯的有些发毛。 “她还是个小孩子。” “身体很虚弱。” 紫月直接道。 “蛤？” 秦布衣当然知道，张莹莹是个小孩子。 可这和雇佣她去唱曲儿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代又没有脑洞保护法。 何况，前世也有童星啊。 张莹莹这个年龄，十四五岁，正是女团出道的年龄。 何况，这是改善她家生活的好机会。 秦布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只是紫月这眼神，怎么将自己看成了一个禽兽一样。 “你买下那小姑娘。” “不就是想和人睡吗？” “我可以给你的。” “你不能太放纵自己。” “陛下会伤心难过的。” 紫月接下来这话，差点让秦布衣喷出来。 “不是。” “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那种不要脸的坏东西？” 秦布衣老脸涨红。 “难道不是吗？” “你从小混迹勾栏瓦舍。” “身边一直是巧儿那小姑娘陪睡。” “还收了宫羽，范安芸那些漂亮的花魁。” “最近又收了杨婉儿和苏如是那些花魁。” “甚至还和晏鱼安，慕婵娟两位大才女定了婚约。” “你见到漂亮女孩子就这样。” 紫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秦布衣看到紫月，人都裂开了。 淦，在别人眼里，自己竟然这么不是东西的吗？ 可转念一想，紫月的话，似乎一点儿没错。 可，自己身边这么多姑娘，完全是事出有因啊。 巧儿是贴身丫鬟，从小到大就这样，这是很正常的啊。 至于宫羽和范安芸两个花魁，那也是他救下的。 因为救命之恩，这俩对自己满眼痴迷，也是没办法的。 至于苏如是也好，杨婉儿她们也好。 烟雨楼的花魁，不也是赢来的吗？ 身世清白着啊。 至于慕婵娟和晏鱼安，这是为了大大周，为了自己娘子的政治联姻啊。 可，秦布衣这么解释，肯定没人相信。 “夫君。” “你，你要想那个。” “妾身可以的。” “我父亲不会怪我们提前园房的。” 这时候，慕婵娟和晏鱼安从偏房走了进来。 慕婵娟一如既往的大胆。 其实那天订婚的时候。 她就差点被秦布衣吃了。 当时她的蛋壳都被秦布衣剥了。 就差临门一脚了。 眼下秦布衣收了一个小姑娘。 她以为，秦布衣是有那方面的想法。 自然是想以身饲狼。 “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 秦布衣敲了一下慕婵娟这妞儿的脑袋。 “还有你。” “本王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家伙。” “别人小姑娘，本王可下不了手。” 秦布衣又敲了敲紫月。 不过看到紫月那高出一个脑袋的高挑身材。 秦布衣顿时有些咽口水。 面对一米八五的紫月，这人高马大的身高，真有些压迫感。 自己被这妞儿按在怀里睡觉的画面。 秦布衣一顿无力。 十四岁的秦布衣。 真的很想展现自己的男人风范。 可最大的可能，是被吸成人干。 自己还得再发育两年。 紫月是萧倾凰送来的媵妾，必定那啥就不用说了。 周蝶，萧倾凰，都是人高马大的大姐姐。 一把能拉倒怀里能捂死那种。 别人是左右为男。 秦布衣是左右为女，想想就有种腰子痛的感觉。 更别说还有慕婵娟和晏鱼安她们了。 虽然男欢女爱之事，秦布衣这货很向往。 可那破事儿太多了的话，人会废掉的。 只希望这两年自己能够发育的好一点。 不然，能不能顶得住不知道。 秦布衣知道，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你，你在干嘛？” 众人见秦布衣回到书案上写着东西。 都是好奇的望了过来。 “学喵叫？” “快乐的小青蛙？” “跟我一起学喵叫？喵喵喵……” “这什么东西？” 慕婵娟众女一脸疑惑的望着秦布衣。 “咳咳。” “来本王唱一个给你们听……” 当秦布衣开口唱起来之后。 众女神色都有些古怪。 看着秦布衣的眼睛都变了。 “夫君，你，你好可爱啊！” 当秦布衣唱完。 慕婵娟立刻说道，满眼都是爱心。 秦布衣这儿歌唱起来，加上他稚嫩英俊。 格外让人觉得可爱。 秦布衣自己本来是想让张莹莹来演唱这些儿童歌曲。 主要是张莹莹有点女团少女可爱感觉。 只是，这些歌，别人又不会，只能自己来教。 秦布衣唱起来，那画面简直有些怪异。 看到慕婵娟那痴女的模样，秦布衣满头黑线。 第188章 西山新城 秦布衣望着慕婵娟，晏鱼安，紫月众女的眼神。 顿时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众女那眼神，仿佛在说，兄弟，你好香啊。 秦布衣继承了母亲薛青禾的美。 六个兄弟姐妹之中，秦布衣是男生女相。 过于英俊秀气了一些。 唱起甜甜的儿童歌，更加可爱了一些。 只是，对于秦布衣来说。 这些个娘们儿，眼神过分了吖。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小白兔一样，要被吃掉的感觉。 “夫君，再唱一遍好不好。” 慕婵娟拿着秦布衣，眼里的小爱心更加浓郁了。 “唱多了嗓子不舒服。” “待会儿那个小姑娘洗完了澡，教她唱给你们听。” 秦布衣白了慕婵娟这娘们儿一眼。 自己的婆娘，一脸将自己当成小孩儿一样看待，简直倒反天罡。 真的有够不爽的。 “晚点教她。” “走，去新城工地逛一逛。” 秦布衣又道。 慕婵娟这娘们儿拉着自己一路喵喵喵的。 惹得秦布衣头疼不已。 给她大腚上来了两巴掌，这娘们儿在羞的老实起来。 “布衣。” “这，只是要做什么？” “建城？” 西山之下的一处高台前。 慕婵娟众女，满眼震惊的望着这一幕。 侍卫长左擎他们也是满眼震撼。 成千上万人夯土，搬运。 马车，板车连绵不绝。 密密麻麻的人影，伴随着飞扬的尘土。 让人看得震撼无比。 “对，建城！” 秦布衣点了点头。 此刻也觉得震撼。 不过，和前世大基建的工地相比。 这里的震撼，也只是人了。 没有高架塔吊，重型运输车，压路机，起重机这些工业装备。 古时候的工地，在秦布衣看来，原始又简陋。 如果不是秦布衣搞出了一些杠杆塔吊，以及石碾压路机。 光靠人力，只怕更是原始。 眼下这片区域，是未来西山工业区的主城区。 也是轻工业区，手工业区和工人住宅区安置点。 重工业区在西山深处。 双方职能不同。 重工业区，是由齐州和胶州的老人掌控。 那些人都是信得过的，绝大多数都是军中老辈子。 老祖家眷。 至于眼前这里，其实同样重要。 有三成齐州，胶州的施工队工人，在这里做工。 最近因为文管集团的刁难阻扰。 很多工地其实已经停工了。 还引起了不少麻烦。 然而主要的工地区域，因为选人都是可靠的。 而且都是齐州和胶州直接带过来的施工队。 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眼下这里，就是新城主要区域。 重点的建筑区域，秦布衣都没有假手于人。 都是信得过人在管理。 “魏王殿下。” 这时候，一个脸色黝黑，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子骑马而来。 风尘仆仆的恭敬行礼。 他走近时，慕婵娟众女，才发现。 他少了一条胳膊。 “卓阳叔，用不着行礼。” “在齐州那般就好。” 秦布衣摆了摆手。 卓阳，北凉王手下的一位总兵将军。 带过万人之军。 不过，因为断了一臂，加上年龄大了。 北凉王便让他退伍，在齐州给了百亩良田，还有一些仆人。 只是，卓阳毕竟是军人。 根本闲不住。 到了齐州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遇上秦布衣，拉着他干大事。 其实不只是卓阳。 整个西山工地。 亦或者说，齐州，胶州。 甚至边军诸省跑商的商队队长，很多都是像卓阳这种伤残退伍的将军，老卒。 还有不乏封了爵位的。 这卓阳，可是一个伯爵。 身份可不低。 然而英雄迟暮，加上又残疾。 其实也挺艰难。 毕竟，伤病痛苦不说，自己也无法厮杀驰骋。 很多老卒，在孤独中度过，致使战后创伤综合征更加严重。 过得更是痛苦不已。 是秦布衣，点燃了这些老卒的热情火焰。 三年时间，齐州焕然一新，胶州一年不到，就大有成果。 如今秦布衣一句话，要来京都发展。 这些老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卓阳看到秦布衣，那可是激动不已。 “布衣。” “西山内的十个水泥厂已经开始投产了。” “日常十万斤是有的。” “这只是开始。” “后续还在增加。” “如今人多，效率高。” “咱们待遇好，工钱给的高。” “大家都卖力的学……” 卓阳很是高兴的分享着最近的情况。 水泥窑，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因为没有具体的配比。 想要烧出完美的水泥，是非常困难的。 成熟的工业配方，可是需要无数人力物力摸索的。 秦布衣直接从资料库获取。 倒沈略了很多麻烦。 水泥厂扩建，秦布衣也不担心配方泄密。 当然，特别的配比，都是选择信得过的军中老卒。 尤其是有妻儿老小，足够放心那种。 未来的大周基建，水泥这玩意儿，多少都不缺。 别说十个水泥厂。 秦布衣要的是百个，千个。 如今的水泥厂，因为是土法烧窑。 所以是人工密集型。 加上矿物运输，人少了还真搞不转。 京都毕竟是京都。 大周人才，人口，都在这一片聚集。 如果不是文管集团搞事情，故意恶心秦布衣。 这里的做工的人手，还能增加数倍。 不过，因为物流体系，还有道路没有完全建好。 运力不够，资源物资也撑不起几十万人。 如今十万到十五万人上工，算是一个极限了。 若是没有西山港，也就是后世的马鞍山港口作为货物周转。 秦布衣还真的头疼。 古代交通不便。 货物运输是个大麻烦。 秦布衣第一时间烧水泥，扩大生产。 就是为了先修路，建房子。 西山工业区的水泥和钢铁厂。 第一要务是将新城建起来。 最起码。 在半年之后，冬天来临前。 十数万人能够有容身之地。 虽说十数万人之中，其实有大部分人，都是周边来的普通农民百姓。 可这些百姓，总归是可以吸纳进西山工业城的。 “路修的怎么样了？” 秦布衣问道。 望远镜里，能够看到就近修了一条八车道的水泥路。 然而远处就看不见了。 “西山城的主体中轴线道路，已经修出来了。” “五万多人一起修路，一个月时间，五十里的大道，直通西山港口和西山矿区。” 卓阳答道。 “我看这边已经开始平整土地了。” “第一批住房和厂房，在开始建造了吗？” 秦布衣又问。 “这一批，是准备先建造库房。” “人多了，物资运过来，堆放的有些混乱。” “西山城的库房都被堆满了。” “就连军营都占了一些。” 卓阳回答。 十数万人的物资。 齐州和胶州的工厂开足马力在生产。 初期建造的水泥，砖头，钢铁，都是齐州和胶州运来。 齐州那般缺少钢铁和其他矿物。 主要是开采运输困难。 但不是说完全没有。 还是能够提供一部分。 另外，秦布衣的商队主要在齐州活动。 走私购买了不少钢铁，和其他物资。 秦布衣的九万水师，那货船可就没听过。 从马路上接连不断的马车就可以看出。 西山这边的货物运输，有多么的繁忙。 “是该建好库房。” “后续各个工厂工坊生产，需求极大。” 秦布衣点了点头。 秦布衣是百科全书，资料库成精。 但他不是全能的。 虽然自己也看了不少管理的书籍。 可真正操作起来，那是两码事。 十数万人吃喝拉撒。 还要给工钱。 甚至很多人是日结。 这么庞大的物资分发，是个大问题。 秦布衣能够摊开这么大摊子。 还真不是他有多么能干，多么有能耐。 秦布衣有的，只是思维观念。 能够作为指导思想，统筹管理。 具体实施。 还是得靠卓阳这些人。 秦布衣是真的求贤若渴。 他其实也想和世子和解，大家一起共建大周。 然而秦布衣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秦布衣所做，是在颠覆他们的阶级优越感。 一群泥腿子百姓，能够过上他们这些高门望族的生活。 不再被他们的奴役。 这是他们忍受不了的。 是想，这些泥腿子，能够靠自己能力生存，生活，做官。 站在和他们同样的高度，他们如何甘心？ 世家大族随意就能决定普通人生死。 随意就能玩弄他人的妻子，女儿。 这种高人一等的待遇，谁甘心放手？ 这就注定了，秦布衣这条路很难走。 哪怕是秦布衣尽量想着平等观念，其实也只是不切实际的。 这个时代的观念，不是短时间能够纠正出来的。 很多人愿意跟着秦布衣做事。 其实更多的是彼此之间都有利益，有利可图。 当然，也有像卓阳这般，愿意跟着秦布衣做一些事情的。 “殿下，殿下……” 一个圆滚滚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孙富贵儿。” “出什么事了？” “又有工人闹事吗？” 秦布衣望着跑来的圆滚滚男子，脸上带着笑容。 “七哥。” “你来西山也不给我说一声。” “今早我才知道，你昨天跑去剿匪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 “万一你有个闪失，兄弟们如何是好？” 孙胖子有些幽怨的说道。 “这不是没事吗？” 秦布衣微笑道。 “你还说没事？” “你都坐四轮车了！” 孙胖子急了。 “好了，说正事吧。” 秦布衣有些无奈。 自己坐四轮车，这不是剿匪问题。 这还是北凉王那顿毒打打的。 “七哥。” “你知道小弟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小弟都瘦了十斤了！” “十多万人要管，小弟苦啊。” 孙富贵儿直接开始诉苦。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当大周首富吗？” “哥们儿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撂挑子。” 秦布衣嘴角微弯。 孙富贵儿，河西郡公孙骞的十二子。 因为长得胖，长相不佳，不被父亲所喜。 为了出人头地，被秦布衣忽悠，成了秦布衣左膀右臂。 秦布衣的诸多产业，都是这胖子在打理。 现在诉苦，秦布衣也是笑笑。 这胖子诉苦归诉苦，他也是乐在其中。 毕竟，现在的他，在家里可是家主继承人。 孙骞这个河西郡公，家里的产业都被他儿子给架空了。 “七哥。” “铜钱库存有些紧缺了。” “这里做工的工人，领了铜钱，又没什么消费。” “铜钱不流通。” “过不了多久，咱不好发工资啊。” 孙富贵儿很是头疼的说道。 “这事儿，我知道。” “我来西山就是处理积攒的问题的。” “你看看这个！” 秦布衣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三枚不一样的银币，丢给了孙富贵儿。 十文，一百文，一两。 这些银币之上有着不同的数字。 另一面则是萧倾凰的头像。 还有大周银币的字样。 如此精美的银币，让孙富贵儿眼前一亮。 第189章 水力冲压铸币 “七哥。” “你是要用这种银币代替铜钱？” 孙富贵儿立刻明白了秦布衣的意思。 “你觉得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 “七哥。” “虽说这十文银币很小。” “可这也是银子。” “一两银子，最多制作十五个左右吧？” “这么铸币，会亏很多银子啊！” “至于这一百文和一两银子的银币，又太小了一些。” “百姓不会认的……” 孙富贵儿望着秦布衣有些担心的说道。 “谁说不会认了？” “只要我这一两银子的银币，能够买到等价的货物，只要，我们都在使用这等银币，不就成了吗？” “何况，普通百姓，也用不到一两银子的银币。” “十文，和一钱百文比较常用。” “至于铸币会亏钱？” “那你可就想多了。” “我这银币，可不全是银子，还有其他金属……” 水力冲压机搞出来之后。 秦布衣一直在铸币。 不过，像女帝头像这样的大周银币，还是最近一个月开始制作的。 当然，这种银币，秦布衣早就在制作了。 这以前，秦布衣就让人研究铸币的冲压机，并且制作了大量银币，不过都是戴英帝国的银币。 银币制作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 货币体系，金融话语权，这都是秦布衣早就布局的东西。 如今秦阵去了倭岛搞金银矿。 自己最近又搜刮了大量的金银。 后续完全不缺金，银。 至于银币这玩意儿，到时候和铜钱一样大规模流通。 未来大周的货币，金银双本位并行。 黄金用于大宗，大额商品交易。 白银产量大，没有想象的那么稳定。 容易出现劣币驱除良币的情况 但是古时候，金融方面受到时代限制。 其实影响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当掌控足够多的资源，资源也是一种货币。 秦布衣现在的各种产业铺起来。 他的资源，例如盐，钢，腌鱼，腌肉，瓷器，纺织品，香皂，肥皂……这些都是重要的货币。 货币的价值，本就是商品等价物的一般代表。 货币稳定的根本，还是要看背后的发行者的信誉和实力。 说白了，拳头大，你的钱才值钱。 最重要的还是综合实力的表现。 为啥美刀是世界第一货币？ 就算某联盟的钱币比美刀值钱，但是也无法撼动美刀的地位。 说到底，就是实力原因。 秦布衣的水力冲压铸币机。 不仅产量稳定，而且制作的货币精美无比。 就萧倾凰这人头，冲压的栩栩如生。 拿给人去仿制，也根本仿制不出来。 就算是想出现劣币驱除良币，也根本无法实现。 毕竟冲压铸币，已经是划时代的产物了。 完全是时代的维度碾压。 大周铸币权不在皇帝朝廷手中。 而是在世家大族手里。 最常见的铜钱样式，还是原本的大周帝国时期的经典铜币，壹文币。 这些铜币，成色各不相同。 主流流通的，还是江南世族联合发行的江南铜币。 很多铜币的十文要折价三文左右。 主要是因为，传统铸币，就是模具浇铸工艺。 成本其实很高。 而且，费时费力。 铸造的精美程度，也很一般，还需要人工打磨加工。 且不可能出现繁杂的花纹图案。 浇铸工艺，做不到冲压那般纹理清晰，光滑细腻。 要知道，冲压机是数吨甚至十数吨的特种合金钢冲压压力铸造。 非人力能成。 靠着水力驱动，才可能搞得动数吨，十数吨重的特种钢冲压。 靠人力？那不知道得累死多少人。 而且，特种钢也不是现在大周的那些世族工匠能够搞出来的。 没有详细的原理数据，现在的钢铁发展。 一千年都搞不出来。 秦布衣搞得特种钢冲压机，只有最下面是特种钢，上面还是混合钢。 主要是产量太低。 做出来，和抽奖一样。 这样非同一般的铸币机器，是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仿制情况的。 可以说，秦布衣的银币。 发行起来会很安全，而且会很稳定。 就拿精美度对比，百姓不可能不支持。 何况。 秦布衣不是单独发行银币这么简单。 银币和他的工业发展，产业发展是相辅相成的。 三五十年来，绝对不会出现货币超发的情况。 因为秦布衣工业革命搞起之后，工业产值创造的价值，将远远超过货币发行量。 主要是，现代虽然搞出来了冲压铸币机器。 但是铸币的数量，其实很小，很少。 没法和后世核动力印钞机相比。 就算铸造了银币，短期内，最起码十年内。 整个大周，亦或是其他国家的主要货币，还是铜币和碎银子为主。 客观规律和现实产业规模决定了。 无论是工业发展，还是货币这方面的改变，都是一个循序渐进，而且持续很久的过程。 孙富贵儿此刻，是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三枚银币。 他心里担心，也主要是害怕没那么多银子铸币。 也担心银币暂时不会被百姓接受。 主要是自古以来，大家用的都是铜钱，然后就是黄金。 至于银子，是大周帝国建立之时，才成为主流货币的。 秦布衣虽然觉得有些怪异，可大周这个平行世界，银子的确是成了主流。 而且国内储备并不低。 虽说大家认可银子，可这种银币，还不能确定，是否可行。 “我最近搞了一批铜币。” “能够应急半年时间。” “这半年内，只要新城商业街搞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 “虽说还是会出现铜币稀缺的情况。” “可，我们投入银币之后，会解决这个难题。” “银币可以持续发行。” “让高层管理，以及咱们的老卒商队开始先用着。” “一部分薪酬，就用银币发放。” “这些银币，可以直接在我们的商铺，产业购买商品。” “慢慢的改变百姓的观念。” 秦布衣对着孙富贵儿详细讲到。 “这，只怕要不少时间。” 孙富贵儿想了想道。 “没事儿，我们都还年轻。” “一年不行，三年。” “三年不行五年。” “甚至十年二十年。” “整个大周。” “都会用咱们的银币。” 秦布衣抛了抛手中的银币，微笑道。 “只用银币的话，有那么多银子吗？” 孙富贵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用不着担心，我会处理。” “你小子好好管理好咱们的新城就行。” “最近虽然有些混乱。” “不过，新城主体建造可不能停。” 秦布衣笑了笑。 倭岛那十几亿两白银。 能够制作上百亿的银币。 这还不包括大周本土，以及周边国家的白银储量。 白银缺吗？ 并不缺。 最大的难题，就是开采问题。 但是有硅藻土炸药，搞个雷管爆破。 虽然没有挖掘机，效率差了点。 可倭岛上的小日子可以拉去挖矿。 还是野人时代的小日子，给口饭吃，就是上好的劳力。 而且，秦布衣眼下的银钱储备。 足够最近几年的花费了。 “七哥放心。” “咱现在接近三万人生产砖窑水泥。” “新城一期，最多一个月就能建起来。” “就是钢铁产量跟不上。” “有点麻烦啊。” “这可拖累了我们建楼的速度。” 孙富贵儿无奈的说道。 低矮砖瓦房，其实不需要钢筋。 只是按照秦布衣的要求。 新城区质量要过硬。 这些房屋，最起码要坚持五十年以上。 而且，还要搞地标建筑。 毕竟，工业新城是要吸引商户入驻的。 天南地北。 秦布衣手下这点人，可撑不起整个大周的经济。 “钢铁产量在慢慢提升。” “人才不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一期建材，最近会给你补上的。” 秦布衣也是头疼。 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 自己有些分身乏术。 手下的人，都要找他处理麻烦。 “最近一个月，筛选了多少人？” 秦布衣又开口问道。 “我这里接手的是三万人。” “除去我们从齐州调来的两万人。” “三万人中，筛选了十遍。” “大概两千多人，能够重点培养。” “五千人待定。” “两万多人没点儿改变的观念。” “我这儿也很头疼。” 孙富贵儿无奈的说道。 “普通百姓要顾着家里的农活。” “他们自然不敢冒风险在我们这里长久做工。” 一旁，卓阳开口道。 他也是终于能够插上话了。 西山这边的情况，他们都是很清楚的。 秦布衣的工厂工作制度和小农经济制度，有着很大的冲突。 普通百姓，自然不敢冒着田地抛荒，没有粮食的风险。 然而在齐州。 产业规模集群化。 这些事情根本不存在。 因为有专门的生产队。 这种生产队，是给工钱的。 工农业不仅不影响，而且并不比原来差。 其实绝大多数农民，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擅长种地。 专业的生产队，反而是好事。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这是秦布衣追求的理念。 可是想改变一个地方的理念，实在太麻烦了。 齐州那地方，秦布衣自己用了三年时间，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彻底改变。 更别说西山新城这边的新兴发展了。 “慢慢来吧。” “咱们的农业合作社，承包制也得搞起来。”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粮食现在不缺，菜蔬得好好搞搞。” 秦布衣又补充道。 来到西山，才能知道西山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些问题秦布衣大体提出来。 按照齐州模式搞着。 基本不会有大问题。 这也是秦布衣乐意见到的。 第190章 上眼药 秦布衣随同卓阳，孙富贵儿他们走了一遍新城区一期。 这里夯土，地基已经打了起来。 齐州和胶州那边送来的钢筋水泥，全部打了地基。 只要后续的砖石和钢筋水泥储量足够。 房屋建造也很简单。 齐州三年来，无论是扩建齐州城，亦或是水泥房子代替茅草房。 这都培养了不少土木老哥。 其实建筑人手真不缺。 按照施工要求盖房子即可。 施工图纸，工程图，都是秦布衣准备好的。 再加上大周顶级大匠指导施工。 这些都是小事。 能够建造出繁复榫卯结构的皇家宫殿。 建造一些模块化的水泥房，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如今西山新城区面临的最大问题。 就是建筑原料不够。 秦布衣走了一圈儿，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 西山这边刚刚起步。 眼下这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重点还是建材厂，砖石，水泥窑厂的扩建。 毕竟才一个月时间。 不可能立刻就建起高楼大厦。 未来三年时间。 西山城都不一定能够完全建立起来。 “大总管。” “东区工地又出事了。” 一名管事急冲冲的跑来。 “殿下！” 这管事也才发现秦布衣。 十数万人的工地，这些个管事，也没几个见到过秦布衣的。 不过，孙富贵儿身边的管事，都是齐州的老人。 见到秦布衣也是有些激动。 只是想到工地又出了事情，他神色有些担忧。 “出了什么事？”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吴兴阀那边刚刚解决，昨天还剿了匪。 今日剿匪大军刚刚出动。 今儿个又给上眼药了？ 虽说秦布衣也知道，西山这边，是被文官集团重点照顾的区域。 也猜到会有很多麻烦。 只是，这些个货，还真不知道收敛。 “东区丙字号工地那边有人闹事。” “丹阳本地的大族，蒋家的宗族跑来闹事。” “说我们修路建城，破坏了他们祖地风水。” “还说，我们拐骗了他们宗族庄子的女子。” “还说我们有人，侮辱了那些女子。” “……” 这管事连忙将那边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带路，一起去看看。” 秦布衣眉头微皱。 那管事看了一眼孙富贵儿。 “殿下。” “蒋家宗族，来了两千多青壮。” 那管事满脸担忧的说道。 “去通知我姐夫带他的骑兵过来一趟。” “另外，准备十万两银子，和一些铜钱。” “准备好了，直接抬到东区丙字号工地。” 秦布衣又道。 “过去告诉那蒋家之人。” “半个时辰，管事的人马上过去处理。” 秦布衣道。 “是，殿下。” 管事赶忙退下。 孙富贵儿和卓阳等人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殿下。” “这些事儿，是我没处理好。” 孙富贵儿有些自责的说道。 最近几天，各种麻烦突然找上门来。 偷窃之事都是小事。 地痞混混，甚至一些土匪直接堵着运输队的道路抢劫，都是屡见不鲜。 要不是薛钺派人巡逻，只怕损失更大。 因为有军队骑兵镇着。 土匪不敢靠近西山工地区。 可也混来了不少闹事之徒。 这些家伙，故意挑事。 还出了人命。 孙富贵儿也是搞得焦头烂额。 “这不关你的事情。” “咱们占据了西山矿区这么大一份肥肉。” “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秦布衣倒是无所谓的说道。 西山矿区，本来是江南世族盯上的肥肉。 他们故意搞垮了西山矿区，致使这里入不敷出。 并且暗中阻扰这里发展。 在萧倾凰掌管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他们本来想逼的萧倾凰将西山矿区交出来。 结果，萧倾凰给了秦布衣。 被秦布衣摘了桃子。 那些利益集团，自然是不高兴了。 不搞秦布衣都是不可能的。 吴兴阀是丹阳郡守不假。 可他一人，吃不下西山大矿。 吴兴阀一个五品郡守，算不得什么大官。 他的家族，虽然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大族。 可吴兴阀这一支，只是一个分支。 想掌控西山矿区的势力，可是复杂无比。 各方都想捞点油水。 各方都在搞事情。 有杀人放火，有偷窃抢夺。 自然也有人阻止闹事的。 西山新城十数万人做工。 这么大阵仗，自然更让那些家伙急了。 要是西山新城真的建起来，稳定起来。 他们想要摘桃子都难。 这么大块儿蛋糕。 大家都想赶紧抢下来。 谁占据了先手，自然分的利益更多。 虽说吴兴阀被抓。 秦布衣来到了西山主持大局。 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也是个机会。 他们在碰瓷秦布衣。 秦布衣要是大开杀戒。 到时候来个人神共愤。 一众世族直接万名逼宫请愿。 那么西山必定被他们所得。 这次降价两千多青壮来碰瓷。 是找死吗？ 当然不不是。 他们也不蠢，否则不会带着两千多青壮来。 这两千多青壮打起来，就是两千多兵。 他们想让秦布衣这个魏王逼的失去方寸，破防乱来。 当然，也会抱团自保。 不过无论如何说，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 等了半个多时辰。 薛钺到来，告诉秦布衣一切安排完毕。 秦布衣忍着背后的伤痛，多批了一层合金钢板。 这场面，秦布衣也担心。 到时候混乱起来，被人混乱中弄死，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防护还是有必要的。 一阵尘土飞扬。 大地震颤。 上千重骑冲锋，那声势是地动山摇。 东区丙字号工地的卢家家主和一众青壮。 原本是激动的想要搞事情。 然而这股重骑的压迫感，还有那烟尘滚滚，遮天蔽日的景象。 让众人腿肚子在打哆嗦。 他们想搞事情不假，听从宗族的命令过来闹事也是真。 可他们也都是被鼓动的。 说白了，无非是利益高层，宗族族长，本家的利用棋子罢了。 他们跟着过来，无非是将来能够多分点家族利益。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宗族间私斗，以前也会死点人。 宗族也会照顾死去之人的家属。 可和军队，尤其是薛钺这支精锐重骑硬碰硬？ 那只怕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两千多青壮，在一千重骑面前，只有被屠杀的份。 烟尘缓缓散去。 薛钺翻身下马。 重骑大队后面。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秦布衣被扶下马车，推着四轮车推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秦布衣身上。 秦布衣被推到了一个较高的高台位置。 一旁寒光甲胄凌厉的侍卫站立两旁。 “说吧，出了什么事？” 秦布衣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群人。 尤其是其中一个穿着华贵丝绸长袍的老者。 那老者给后边使了一个眼神。 立刻，有棺材被抬了上来。 还有一群哭丧的老弱妇孺。 “魏王殿下。” “老夫是蒋家族老，蒋沧运。” “前来讨个说法。” 那老者看着秦布衣。 在他看来，秦布衣容貌稚嫩，就是一小屁孩儿。 他直接让人将棺材打开。 顿时，十几具死人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很多人身上血肉模糊。 还有些人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有尸臭传出。 蒋沧运本想用尸体吓唬一下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 先占据主动。 然而他却是发现，秦布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些人的死，和本王有何关系？” 秦布衣目光有些冰冷。 吴兴阀的事情还在眼前。 这些人的死，若和这老不死没关系。 秦布衣是半点儿不相信。 趁机排除异己，借刀杀人的事情。 历史上屡见不鲜。 不用怀疑人性之恶。 为了利益，至亲相残比比皆是。 “你们给魏王殿下说说。” “你们家媳妇，女儿，娘子，男人，儿子，是怎么回事吧！” 蒋沧运老眼闪过一抹厉芒。 这顶帽子，一定得扣在秦布衣头上。 逼着秦布衣破防。 “魏王。” “我女儿在你们工地做工。” “回去的路上被人奸污杀害。” “我娘子也是被人奸杀。” “我儿被人活活打死。” “都是因为魏王你们的工地。” “……” 一时间，秦布衣被千夫所指。 似乎这十几条人命。 都是因为秦布衣做的一般。 “可曾报官？” “可有仵作验尸？” “凶杀现场在何地？是何人先行发现？” 秦布衣倒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搞事情嘛，秦布衣慢慢陪着玩玩儿。 “一个个来。” “不要急。” “本王是皇帝陛下的夫君，本王给大家做主。” “本王不仅要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还要给死者每家五百两银子的抚恤。” “你们家的子女，本王来赡养。” “本王教他们读书写字，培养成人。” “你们家里的老弱，本王给钱给粮养着。” “来啊。” “将银子发给每一个受害家属。” “让家属挨个做笔录。” “本王要捉拿凶手！” 秦布衣直接让人抬上装满银子的大箱。 秦布衣本来可以像吴兴阀当日那般，直接下杀手。 然而当日和今日不同。 当日是吴兴阀纠集地痞恶霸搞事情。 今日都是一些被裹挟的宗族村民。 虽然都是同一宗族，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只是真的想要找个说法。 一码事归一码事。 秦布衣不能将所有矛盾都一刀切解决。 否则会出乱子。 今日这事儿，秦布衣让蒙易留下的青衣卫探查了一下。 也了解一些情况。 事情的处理。 倒是没有那么困难。 蒋沧运本想着扣帽子，扮可怜，先恶心一下秦布衣。 让所有人都将秦布衣当成害人的凶手。 可哪知道，秦布衣反过来收了一波民心。 当白花花的银子抬上来的时候。 很多受害者家庭，都有种恩怨了结的感觉。 然而这可不是蒋沧运等背后之人想看到的。 第191章 恐吓 “大家亲人不幸被歹人所害。” “本王很是抱歉。” “本王能够做的，也只能暂时给予你们这些抚恤金补助。” “不过，本王发誓，一定会找到凶手。” “为你们的亲人报仇！” 秦布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响起。 一袋袋白银当着两千多青壮的面，分发到了受害者手里。 五百两银子。 很多人看的眼睛发红。 眼下这十数人的死。 其实是熟人作案。 甚至有的家庭亲人的死。 还是家人自己所害。 奸夫淫妇逼死男人，娘子，并不稀奇。 但绝大多数，都是村里人恶意暗害。 秦布衣自然不知道这些情况。 只是想稳住这些闹事百姓的混乱。 至于查案？ 有蒙易这货，秦布衣根本不用浪费精力。 青衣卫扩建了三万多人。 拿了几百万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这时候，蒙易在京都回去萧倾凰那里复命了。 然而秦布衣身边，还是跟着青衣卫副指挥使，秦龙。 秦龙也是北凉王手下的人。 当初是北凉王的亲卫队长。 老王爷对萧倾凰疼爱有加。 当时萧倾凰太小，北凉王担心他遇到偷袭。 所以几乎将自己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亲卫，都给了萧倾凰。 这些人不仅仅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而且都是十分有能力的。 在场上厮杀，不仅靠勇武，还有头脑。 让这些人来查案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秦布衣来西山就是处理问题的。 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自然是慢慢陪着玩儿。 “你说你娘子被人所害，是在南溪山路？” 秦龙目光锋锐的望着眼前的一个男子。 他身边板车上有着一个草席。 草席被扒开，里面有具衣衫不整的女子。 女子身上有很多淤血紫污。 浑身上有很多泥土。 手腕有勒痕。 秦龙身边的青衣卫中，随身就有经验老道的仵作。 一眼看出，这尸体是多人侮辱而死的。 但是，这个案子一眼怪异。 因为眼前这男子，是女子的夫君。 自家娘子被杀害，若是但凡有点夫妻情谊。 也会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 这男子衣服整洁，虽然谈不上华贵，可是身上没有补丁。 也就是说，这男子的家里不算穷苦。 既然家里不穷苦，女子不可能连干净的衣服都没得换。 甚至连棺材都没有，而是用的草席。 要知道，这十数个受害者家庭之中。 就算是打满补丁的家庭，死者也会有一口薄棺材。 秦龙一眼看出，这男子有问题。 所以直接亲自审问。 秦龙将此事告知秦布衣。 秦布衣示意他去处理。 “是，是南溪山路！” 那男子看到秦龙锐利的目光，浑身一颤，内心有些心虚的颤抖。 “你家在南溪山路的南边。” “两具像个二里路。” “你家妻子傍晚下工。” “她会尽量在太阳下山前回家。” “又岂会去走南溪山路？” “你，在撒谎！” 秦龙声音突然拔高。 这男子脸色顿时煞白。 “大，大人。” “我娘子被凶人所害，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死在南溪山路。” “或许，或许是因为被凶人拖到了那里。” 男子声音有些发颤，恐惧的望着秦龙。 “胡说八道！” “西山工地周围，有上万人前来做工。” “南溪山路那边，来往之人多达千余。” “你娘子若是被凶人所害，一定会有目击之人。” “何况。” “工地上的工人都是村民抱团往来。” “同你娘子一同来西山做工的还有其他人。” “……” 秦龙目光阴冷。 他已经能够确定。 这家伙不仅是满嘴谎言。 而且，他娘子的死，只怕和他脱不了关系。 “根据仵作检验。” “你娘子两只手里，抓着两件证物。” “和杀人凶手有关。” “如今已经确定，和你有关。” “如实交代吧。” “否则，罪加一等，剥皮剜心，凌迟处死！” 秦龙故意恫吓说道。 普通。 这男子吓得脸色惨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我杀的。” “我，我只是让我娘子去南溪山路的背山湖那边，我带她去城里买东西。” “是北山湖的湖匪。” “和我没关系啊。” 一时间，东区丙字号工地，陷入了突兀的寂静。 谁也没想到。 竟然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大家都将受害者的死，推到秦布衣头上。 谁知道会有这些深层原因？ “不是你害死的。” “你只是勾结湖匪，将你娘子，送给了那些湖匪。” “任由那些湖匪，欺辱，杀害了你娘子，是吗？” 秦布衣走了过来，身边跟着那老仵作。 老仵作的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盘。 木盘之上，有着一颗青玉。 看到那颗青玉，男子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系带。 这系带之上，有着八枚青玉。 然而却是少了一枚。 男子满脸惊恐。 浑身都在颤抖。 “这夫妻家里是什么情况？” “有人来讲讲他家的情况吗？” 秦布衣声音响起。 在场则是默不作声。 “若是有人过来讲讲这两夫妻的家庭情况。” “本王赏赐十两银子。” 秦布衣说着，将十两银子，拿在手里晃了晃。 “大人，这，这是真的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场很多百姓，家庭条件都很一般。 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有人开口，秦布衣可是笑了。 “若是你能够提供，这家伙的杀人证据。” “别说这十两银子。” “原本给他家的五百两抚恤金，都是你的。” 秦布衣直接说道。 将十两银子，先丢给了开口的矮小男子。 “大人。” “我，我也不知道韩秀的死，是不是和他男人王才有关。” 那矮小男子听到秦布衣所说，有点担心。 “说你知道的。” “他们两关系怎样，家里情况又是怎样。”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很快，矮小男子开始讲述死者韩秀和他丈夫的关系。 韩秀家，是一个小世族的分支。 家里略有薄产。 然而自家父亲早亡，韩家没有继承人。 原本韩秀是想将韩家的家产留给自己的儿子。 也就是跪在一旁草席前的八岁小男孩儿。 这小男孩儿虽然年龄小，可现在的他，倒是明白了什么。 因为秦龙已经挑明，是他父亲害死了他的娘亲。 而随着矮小男子的讲述。 韩秀的死，完全是明晰清楚。 韩秀的丈夫，想要韩家的家产。 这货又是一个赌鬼。 别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的。 可身上的精美衣服，都是妻子韩秀给他制作的。 然而韩秀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这般恶毒的渣男。 “大人，我没杀我娘子。” “我没有杀她。” “我，我只是吓唬她。” “让她将韩家的家产给我还债。” “是那些湖匪侮辱了她。” “我娘子不堪受辱，自杀的……” 男子满眼恐惧，鼻涕和尿液都吓得流了出来。 “这种人渣。” “蒋沧运族老，你觉得该如何？”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那老家伙道。 蒋沧运脸色有些难看。 他聚集这些受害者就是来找事的。 可他是根本没想到，这个稚嫩的小屁孩儿。 竟然没被影响不说，反而还很有兴趣的在审案。 他这个蒋家宗族族老，此刻有些尴尬。 因为秦布衣不仅声誉没有收到影响。 反而还让大家更加钦佩，信任他。 秦布衣让人搬来了桌椅板凳，拼凑成了办案的衙门。 韩秀被丈夫害死的案子了解。 秦布衣直接让人抓了起来。 再进行走访审查之后，在最终判刑。 至于韩秀的八岁小儿子。 秦布衣派了人照顾。 的那个韩秀男人被抓之后。 十几具受害者尸体的家属之中，有几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 秦龙对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 早就让人注意了。 “你， 你，你……” 秦龙一口气点了八个人。 “滚过来！” 秦龙的声音如同惊雷滚滚。 这八人直接噗通跪下，满脸恐惧。 他们见识了秦龙的威严锐利眼神。 心中有鬼的人，腿肚子都在发抖。 “先检验他们八人的家属尸体。” “给我仔细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秦龙故意将声音喊得很大声。 这么一喊，那八人神色越发恐惧。 “所有参加验尸的仵作。” “一旦查出杀人证据。” “没人奖励一百两。” 秦布衣也补充道。 有时候查案不需要完全讲证据。 放在古代，查案其实很麻烦。 毕竟没有摄像头和基因比对，亦或是现代的检查工具。 有时候，心理方面的恐吓，是很有必要的。 “你们八人。” “老实交代，本王会从轻发落。” “若是不老实交代。” “等到仵作查出来他们的死因。” “若是和你们有关。” “本王一定将你们扒皮抽筋！” 秦布衣也是故意恐吓威胁道。 “大人，我，我不是故意杀我娘子的。” “我只是打了她一下……” 一人禁不住心理压力，直接跪下了。 “大人。” “放过我。” “我来这里，是族老让我们来的。” “是那老东西说的。” “只要咬死我娘子因为在西山做工而死。” “就能得到二两银子。” “我，我不是故意先污蔑大人您。” 秦布衣的恐吓，直接将一人吓得浑身狂抖。 将这背后的一面抖了出来。 蒋沧运老眼闪过寒芒。 然而被秦布衣的目光注视。 他心里感到一股寒意。 第192章 汤饭 被吓傻了的家伙，将背后主使抖了出来。 整个东区丙字号工地聚集的人群，又一次安静下来。 “大人。” “就是蒋沧运这老东西指使的。” “我们家人是不幸去世的。” “还望大人放我们回去入土为安。” 有心思活络，但是依旧恐惧秦布衣要审案到底的人，赶忙抓住了活命机会一般。 秦布衣也愣住了。 他本来是想慢慢玩玩儿。 可是哪知道，这群乌合之众，直接将主谋给供了出来。 这让秦布衣暗叹。 无论哪个世界。 草台班子到处都是。 “蒋沧运族老。” “这些人污蔑你，你怎么说？” 秦布衣玩味的望着这老家伙。 “魏王大人。” “这些人是污蔑。” “是他们杀害了自己家人。” “故意想要在仁慈的您面前要抚恤。” “他们心地险恶，应当就地处死。” 蒋沧运神色阴沉。 若不是忌惮秦布衣背后上前的重骑兵。 他早就让那个人弄死这些敢供出他的人了。 “老东西。” “你好歹毒！” 立刻有人跳脚大骂。 看到这些家伙狗咬狗，秦布衣倒是笑了。 蒋沧运他们这群草台班子。 带着两千多青壮。 原本是计划好了。 故意给秦布衣施压，威胁秦布衣。 让秦布衣破防。 结果秦布衣玩儿起了断案。 还给五百两抚恤。 正常村民，都没有半点儿搞事情的借口。 这断案审案突然就到了这么一步。 蒋沧运很头晕。 若是今日不是秦布衣带着薛钺的千人重骑而来。 若只是卓阳，亦或是孙富贵儿来处理。 不被打死，只怕也会很惨。 蒋沧运很愤怒。 他身边的两千多精壮。 有很多人是自己宗族养的护卫。 可以说是家族私兵部曲。 这是任何稍微大一点的宗族，世族都会养的。 毕竟，在大周各地，想要掌控一定的资源。 都必须要拳头大才行。 家族私兵，庄园护卫，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可在秦布衣背后的重骑面前。 蒋沧运就算是想龇牙，也不敢。 他只能任由自己招来的烂人咒骂。 这十几个家里，有大半都是烂人。 他们的女儿，媳妇，亦或是儿子丈夫。 在西山挣了一些钱。 惹起了一些矛盾。 再加上各家之中，长久以来的矛盾。 彻底爆发后，出现了多起凶杀案。 当然，这些凶杀，更多的是一些诱导。 类似蒋沧运宗族里。 是故意在诱道这些烂人。 虽说死者都很无辜。 可他们为了目的，死这点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世族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 对西山出手的方式可不相同。 很多人想着借用贼匪来让秦布衣知难而退，让他放弃西山掌控。 然而激进一点的蒋沧运等人，直接以势压人。 只是，他们的势，对秦布衣没有半点儿办法。 现在转变成了狗咬狗，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 “蒋沧运族长。” “我手下的人说。” “本王在西山建造新城，破坏了你们蒋家的风水。” “是这样吗？” 秦布衣继续戏谑的望着蒋沧运。 蒋沧运脸色铁青。 他知道，秦布衣这是故意恶心他的意思。 若是秦布衣背后没有这些重骑兵，他自然敢狂妄的施加压力。 可是现在。 主动去在秦布衣手里。 “哪儿，哪儿有此事。” “魏王殿下在此建设新城。” “让我们乡里乡亲有一份活计。” “这是为了我们乡里乡亲好。” 蒋沧运立刻转变态度。 一脸难看的陪笑道。 “本王建立新城，的确是想让乡里乡亲有一份活计。” “既然你在这里。” “那就在招工告示上签个字吧。” “回去之后，让人将告示送到各个村里。” “你看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 看到一旁秦龙的凶狠眼神。 蒋沧运知道，今儿个是认栽了。 他带着两千青壮。 不也是想恐吓西山工地的管理者。 甚至恐吓秦布衣吗？ 只是被秦布衣反将一军。 “我，我签字。” “不知道，要我签什么？” 蒋沧运有些失神的模样。 秦布衣笑了笑。 在桌上拿出一摞，足足几百张招工告示。 而在第一篇告示上，有着标准样式。 丹阳豪族，蒋家族老蒋沧运担保。 魏王大人新建西山新城，有大量工作。 不仅包一日两餐，而且餐食带有荤腥，吃的是干的。 每日工钱，八文到百文不等…… “挨着写吧。” “蒋沧运族老可以叫人一起写。” “这些个杀千刀的歹徒。” “本王就在这里好好审判。” “审判好了，一定给蒋沧运族老一个交代。” “你看如何？” 秦布衣微笑的看着蒋沧运。 蒋沧运此刻，脸上是无比难看。 可他还能说什么？ 被几个带刀青衣卫跟着。 蒋沧运脸色发白。 只能在跟随的人群里，找了一些会写字的人，一起誊抄招工告示的担保语。 “秦龙，继续审案。” “这些个狗东西。” “竟然敢污蔑良民。” “残杀自家亲人。” “一定不要放过。” 秦布衣盯着蒋沧运等人誊写。 这两日天气都是阴天。 好在没那么炎热。 否则，这老东西肯定给热死。 当然，若不是阴天。 他也不会跑来闹事。 蒋沧运自己也怕热。 秦龙在一旁像是判官一样，挨着审案。 惹得围观之人一众叫好。 八个杀害自己亲人的混球，被秦龙一番恐吓吓唬。 将事情交代个清清楚楚。 再加上乡里乡亲踊跃提供情报。 当然，也是秦布衣用银子诱导的缘故。 很多事情，水落石出。 秦布衣让人整理好卷宗。 这些人，交给丹阳郡的知府处理。 不过，丹阳郡的官员被秦布衣抓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是一些胥吏和吏员管理。 还真办不了这些案子。 不过秦布衣也不在乎。 自己在这里，加上秦龙这个青衣卫副指挥使。 就算是将这些人全杀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布衣愿意陪他们玩儿，还真是因为挺无聊的。 想见识一下这些狗东西的把戏。 顺便长长见识。 可见识了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秦布衣还真是有些生气。 秦龙挨着审案，断案。 时间过去的很快。 来到了中午。 众人，也都有些肚子饿了。 而这时候，秦布衣让人准备的吃食。 被车马运了过来。 来了不少厨娘和帮忙的退伍老卒力工。 卸下锅碗瓢盆。 拿出米面，腌肉，蔬菜。 数百人架起百口大锅，就这么开始烧火做饭。 “大家远道而来，本王随同诸位一起吃个便饭。” “这些吃食，都是在西山做工的普通工人一起吃的。” “本王陪你们一起吃。” 秦布衣也是跟着去帮忙做饭了。 粗粮，陈粮米炖煮腌鱼，海带，蔬菜。 一锅大乱炖。 另外还有一旁有人烙的油饼。 “魏王殿下。” “在这做工，能吃上这个？” 看到锅里炖煮的腌鱼肉碎肉，还有粮米。 有人大胆的问道。 普通百姓的生活，没几个好的。 很多人平日里吃食，就是野菜和糙米。 穷苦一点的，就是苦涩的野菜饼子对付一下。 一天也就吃上一顿米面食物。 而且不一定是干的。 古时候粮食产量极低。 在夏秋之季。 野菜亦或是萝卜白菜基本是普通百姓餐桌上的常客。 很多穷苦的家庭盐都吃不起。 更别说精细调味的食物了。 别看秦布衣让人弄得是普通工人吃的大乱炖。 然而就这有盐有味，还有油腥的大乱炖，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吃的上的。 肉？只有过年亦或是重要日子才能见到。 秦布衣给普通工人开这么好生活。 原因也很简单。 力工需要足够的碳水和一定的营养。 如果将人不当人，真会累死人的。 到时候麻烦更多。 何况。 秦布衣的捕鱼队和制盐厂。 最不缺的就是腌鱼。 再不消耗一下库存。 一些库房都快整体发霉腐败了。 “本王在西山建立新城。” “只要在这里做工。” “每天两顿这样的吃食。” “还有工钱拿。” “若是不相信本王。” “可以去找工地上的工人打听打听。” “你们也可以自己来我工地上工试试。” 秦布衣笑着道。 随着锅里的腌鱼肉炖的咕嘟作响。 一大盆海带倒下。 肉香味儿和海带的独有咸香，传遍周遭。 东区丙字号工地聚集了超过五六千人。 此刻都是直咽口水。 很多人跟着闹事，一大早起来，也没吃什么好东西。 如今闻到这味道。 大家直流口水。 睡着炖菜中的粮米煮熟。 一大锅大乱炖，成了一锅肉香四溢的汤饭。 海带咸鱼，炖白菜萝卜，加一些其他青菜野菜。 盐味足够，加上海鱼，海带的咸香。 这一锅自然是不难吃。 而且很是美味。 而焦黄油香的酥脆烙饼，更是让人直咽口水。 原本，一个单独的字号工区。 一般就五百到一千左右的工人。 吃食安排，其实没什么难度。 如今聚集的人马太多。 这吃食弄起来自然是麻烦不少。 可有官兵，重骑兵在此，也没惹出什么乱子。 重骑和蒋家宗族的青壮分开两边。 秦布衣他们，和蒋沧运一群族老们在中间。 一起做一桌子，每人身前一大碗大乱炖汤菜饭。 蒋沧运虽然在心里恨死了秦布衣。 可写了两个多时辰的招工告示。 他也是又累又饿。 在秦布衣示意下开始吃饭。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吃糙米。 然而蒋沧运发现，这糙米的味道，还真是不赖。 糙米和精米搭配的汤饭，配合腌鱼海带的咸香汤汁。 不比他平时吃的差。 至于这酥脆的烙饼，更是一绝。 让蒋沧运震惊的是，这烙饼有馅儿。 豆腐和一些细小的腌鱼肉的馅儿。 一口下去，十分满足。 一个馅儿饼，还有一大碗汤饭，可以吃的饱饱的。 就算饭量大一些，多吃一个馅儿饼加上三碗汤饭，撑死都可能。 蒋沧运看向身后狼吞虎咽的一群蒋家青壮。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发现。 秦布衣这一顿饭，直接征服了所有人。 第193章 你也不想 东区丙字号工地，接近六千余人。 此刻都端着一个大木碗，手中抓着一两个烙饼，馅饼。 有的蹲着，有的席地而坐。 大家都在狼吞虎咽的吃喝。 大木碗中的腌鱼海带汤饭，咸香的美味，让很多人咬到了舌头。 还有人将烙饼和馅饼放进了自己腰间的竹兜子里。 用自己带的野菜饼，放进了大木碗中的汤饭里泡着吃。 如今这工地上，做工的人，其实只有五百多。 有五千多都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人是丹阳本地世族派来的稿子。 就比如蒋沧运带来的三千多人。 两千多精壮，一千多老弱。 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被诱骗过来的。 毕竟，蒋沧运作为蒋家宗族的族长。 他的要求，也没人敢反抗。 只是，这些人都没有想过。 他们被蒋沧运当成了的棋子。 然而他们更没有想到。 自己能够吃到一顿难得的美味。 大乱炖。 其实真不算是什么美味。 只是腌鱼和海带炖菜，放在这个时代。 还真算得上是美味。 普通百姓的吃食，普遍来说，也就是野菜杂粮乱炖。 这时代是没有炒菜的。 也就只有秦布衣的画舫楼连锁店，才拥有炒菜。 而且，就算是大乱炖，普通百姓做出来的，也只能说是生存饱腹？ 十户人，有一户人能够将吃的做的好吃，都已经是极难了。 以这些普通百姓连好的食盐都吃不起的情况。 可以想想，平时能够吃什么玩意儿。 对他们来说，最好吃的，就是炖肉了。 然而普通百姓能够吃到炖肉，也是极为稀罕的时日。 今儿个秦布衣其实也没有特别优待。 是按照正常情况食物发放。 两条接近五斤的腌鱼，一小块儿腌肉。 一个大锅旁，正常情况是十来人一起吃饭。 每人都能分到半斤腌鱼炖肉。 就这待遇。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你说是将他们当死士养，让他们去造反，都有人愿意。 就这么简单的一顿饭。 很多人对秦布衣的观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本，因为蒋沧运等人的诱骗诱导。 秦布衣被塑造成了一个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凶恶之徒。 可真要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凶恶之徒，会给大家吃的这么好吗？ 普通百姓都知道生存艰难。 也知道，那么大两条鱼，而且是纯鱼肉，是多么昂贵。 就这没有苦味儿的咸香大锅炖。 很多人几乎是从未吃到过。 就算是过年能够杀鸡，杀条年猪。 可他们平日吃的盐，都是掺了沙石的劣质食盐。 甚至还有很多村民，不得不买一些毒盐吃。 就一个盐的问题，做出来的吃的，能好吃吗？ 秦布衣这些腌鱼，可都是海里捕捞的海鱼。 做成腌鱼，都是分割了纯鱼肉的。 用的是秦布衣晒盐场和煮盐等制盐厂的提纯食盐。 不仅没有异味，而且还不会有毒。 这样的的食盐腌制的鱼肉。 拿来炖煮，配上海带。 那还真是足够让这些平民百姓吃的嘴软。 秦布衣和众人同食一锅。 慕婵娟和晏鱼安，紫月三女也在一起吃。 大乱炖的卖相不怎么好。 可众女品尝之后，也都眼睛微亮。 咸阳的炖鱼，加上有嚼劲的海带和海菜。 别说，还真是有些香。 杂粮米和精米搭配烹饪的汤饭，味道是一绝。 秦布衣让人准备好的配料包，是在齐州那边专门生产的。 这种后勤物资的生产，秦布衣一直是非常重视的。 这也是秦布衣最早布局发展的一部分。 总之，别看是一锅不怎么样的大乱炖。 可就这一锅大乱炖，就不是一般世族，家族，亦或是各国阶层能够为百姓提供的。 “周边的村民们。” “你们亲人的不幸，本王很遗憾。” “本王能做的，只能给予一些抚恤金，并且将凶手绳之以法。” “本王发誓。” “任何敢伤害在西山做工的人。” “本王都会杀了他全家……” 在众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 秦布衣忍着背后的疼痛，站了起来。 身前，秦龙拿着一个土质的扩音铜喇叭。 秦布衣在大声大喊。 五千多人聚集，虽说后面的人很难听清。 可大部分人都能听见。 因为听不清，大家也是朝着秦布衣靠拢。 秦布衣刚刚请客吃饭，大吃了一顿。 甚至还有人在将锅里剩下的汤饭倒进自己的竹水筒里，想一并带走。 秦布衣主动提到了最近死去的人。 并且保证要为他们报仇。 很多人对于秦布衣的看法又发生了许多改变。 “在本王的西山工地。” “只要做工。” “每天都能吃上两顿这样的吃食。” “还有工钱可拿。” “此事，你们的族老，蒋沧运可以担保。” “咱西山工地的招工告示，就由他所誊抄。” 秦布衣的声音再度回荡。 蒋沧运老脸很是难看。 他吃饭较慢。 还在回味碗里的腌鱼海带汤饭。 心里觉得颇为不错。 可是转头就听到秦布衣说出了这般言语。 碗里的汤饭，顿时不香了。 可他能如何？ 站起来反驳秦布衣？ 秦龙身边的几个带刀侍卫，立刻就能将其乱刀砍死。 他竟然被秦布衣利用了。 然而被利用了的他，还得主动配合。 “蒋沧运族老。” “配合一下。” “你也不想，你家里出现什么意外吧？” “比如，一群穿着重甲的土匪骑兵，冲进你家……” 秦布衣低头对着蒋沧运微笑说道。 蒋沧运脸色一白。 他放下手中的大木碗。 有些踉跄的起身。 将秦布衣的话用他的语气和习惯复述了一下。 还告知宗族。 以后可以来西山做工。 这是不仅没有给秦布衣添乱。 还在帮助秦布衣稳定西山工地。 蒋沧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秦布衣微笑的拍了拍蒋沧运的肩头。 “蒋沧运族老。” “钱，大家可以一起赚。” “我这里赚钱的机会大把都是。” “你要是选择合作。” “你和你的亲族，能够过得更好。” “可你若是要像那些家伙一样。” “在西山找麻烦。” “可真别怪本王不客气。” “本王能够杀了吴兴阀全家。” “也不在意多杀两家。”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蒋沧运说道。 “你这般手段。” “有点粗糙了。” “真要想和本王斗。” “稍微用心一点。” 秦布衣拍了拍蒋沧运的肩膀。 秦布衣带人离开了。 留下一群做饭的厨娘和帮工力工。 蒋沧运骤然觉得，这顿饭，竟然是如此难以下咽。 “要，要走了吗？” 秦布衣回到马车旁的时候。 慕婵娟这妞儿，还端着大木碗猛嗦汤饭。 紫月也是如此。 就晏鱼安的吃相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 秦布衣看到慕婵娟这般，倒是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急着现在走。” “先吃着。” 秦布衣坐下，拿着一个酥脆的碎肉腌鱼馅儿饼，继续吃着。 “夫君。” “这里做工的工人，每天真的能够吃上两顿这样的吃食吗？” 慕婵娟忍不住问道。 这么多腌鱼肉，切丁，混合着杂粮米。 吃起来口感十分美味。 慕婵娟都有些不信。 他们慕家的织造工坊。 工人们的吃食，也没这么好。 内心自然是起了比较的心思。 “自是一样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杂粮米和腌鱼，海带的大乱炖。 放在如今这个世道，是真的极品美食了。 更别说还有一些碎肉沫子的馅饼儿。 味道是真的不赖。 “你让普通工人这么吃。” “你这西山新城建设，要花多少钱啊？” “你，到底要做什么？” 慕婵娟满是不解。 她慕家的织造厂在江南算是小有名气了。 也做不到这么奢侈。 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都掌控一些家族产业。 如今看到秦布衣这般的大手笔。 实在很是不解。 有钱不是这般花的。 “建造新城，开间工坊啊。” “这么大的体力消耗，总要让大家吃好点吧？” “吃的不好，体力恢复不上，累死了可就麻烦了。”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从前天我们到西山开始。” “就好像一直有人闹事。” “有些人，不想你在西山……” 晏鱼安开口道，她倒是细致的发现了很多东西。 “西山矿区，这么大的利益。” “自然是让很多人眼红了。”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麻烦，我会挨着处理。” “倒是不能带你们好好游玩儿。” 秦布衣摇了摇头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 蒋沧运这点手段算不得什么。 那些个土匪，也并未让秦布衣放在眼里。 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 这些个狗东西，也就是恶心一下人。 “布衣，这里直接建造新城。” “你要开什么工坊？需要这么大的吗？” “矿区炼钢铁，也是在西山城区吧？” “这里是做什么？” 慕婵娟满是好奇。 “衣食住行，什么工坊，都可以开。” “你们俩要是无聊，也可以在我这里开个工坊。” “最多三月，第一批工坊就能建造出来。” 秦布衣笑着道。 “我可以让父亲在你这里开一些织造厂。” “可以吗？” 慕婵娟问。 她在京都，没什么事儿做。 家族产业，都在南方。 自然是想帮到秦布衣。 “当然可以。” “话说。” “我倒是想请咱岳父去看看我开的纺织厂。” 秦布衣笑了笑。 “你开了纺织厂？” 慕婵娟瞪大了眼睛，满满的好奇。 第194章 千金大小姐 “富贵儿。” “工地交给你了。” “哥们儿给你演示的操作。” “你自己慢慢领悟。” “我让青衣卫留一些人在这里帮你处理麻烦。” 秦布衣掀开马车车帘，对着孙富贵儿道。 “七哥。” “我懂了。” “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孙富贵儿连连点头。 “最近我会送五百万两银钱到西山城里。” “五百万万两银钱，够你用大半年了。” “缺钱了派人给我传讯。” “不要吝啬花钱。”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 “你给我能多效率，就多效率。” “尽量吸纳专业打工人。” “咱的齐州模式，你懂得……” 秦布衣对着马车窗帘外的孙富贵儿道。 “七哥，你放心。” “有胖子在这工地守着。” “就算是在大的麻烦，也给你搞定咯。” 孙富贵儿拍着胸口。 前几天。 他的确是很是担忧。 毕竟，像蒋沧运这样的族老纠集村民闹事。 他也不好处理。 生怕影响到了秦布衣声誉。 给秦布衣添麻烦。 秦布衣今日的处理办法，很是温和。 不过消费可不小。 六千多人请一顿饭吃。 加上数千两的抚恤金。 若是有人专门来碰瓷。 也是麻烦。 毕竟，如今这个世道，人命不值钱。 还真有可能，为了五百两抚恤金，害死不少人。 不过，有青衣卫在场审案。 倒是震慑住宵小。 孙富贵儿得到秦布衣的授益。 内心其实安心了不少。 以后按着秦布衣这般操作就行。 秦布衣没有打扰孙富贵儿管理西山工地。 毕竟是十来万人的盘子，离不开他。 让他跟着，反而是耽误了他们动作。 秦布衣带着薛钺的百十重骑，在工地上查探。 算是领导视察一般。 西山新城的问题，只有走过，看过，才能清楚了解。 “布衣。” “他们修路用的是什么东西？” “三合土也没这么平整啊！” 慕婵娟这妞儿满是新奇的问道。 刚才就想问了。 如今看到一群人在修路，铺水泥。 她是忍不住询问。 “不是三合土。” “是水泥，一种特殊的建筑材料。” “结实牢固。” 秦布衣回答道。 “这种材料能卖吗？” “如果能够连接建宁府，那就好了！” 慕婵娟有些激动的问道。 自己从建宁赶到京都。 一路上乘坐马车，骨头都要癫的散架了。 如今见识了这水泥，自然是很想要。 以慕家的财力，修一段路，还真不难。 “水泥不仅能够修路。” “还能够修城墙。” “若是用水泥修城墙。” “成本会降低十倍。” “而且，水泥修建的城墙，比当今的任何大城城墙更加牢固。” “这东西若是传出去，后果很危险。” 秦布衣脸色很是严肃的说道。 “啊？” “那，那就不修了吧。” 慕婵娟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摇头。 “咱婵娟娘子要修路。” “做夫君的自然是给你安排上。” “明儿个回去之后。” “你去和咱岳父大人商量一下。” 秦布衣微笑道。 “真的可以吗？” 慕婵娟有些激动。 若是今后的道路，都像是水泥路这般。 往返京都和建宁两地。 便不会那般辛苦了。 “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如今水泥还在初期生产阶段，产业规模够不够。” “要想修到建宁的道路。” “只怕要个两三年时间。” 秦布衣道。 古代修路，只要打着官方的幌子，还真没什么难度。 唯一制约修路难题所在。 其实就是原料方面。 秦布衣这政治联姻，其实对于他来说，还真有巨大帮助。 无论是周蝶那边的南楚布局，还是晏鱼安和慕婵娟两个江南才女的世族拉拢。 亦或是和福国公等人的合作。 秦布衣尽量在渗透江南的小世族，小商贾家族。 然而这些方面，是需要时间搞定的。 短期内，看不到效果。 需要自己将内功练好。 这是秦布衣最头疼的方面。 不过，倒也没有想象的那般难做。 “咚，咚，咚……” 大地震颤的感觉，从不远处传来。 慕婵娟和晏鱼安众女，再度好奇的探出脑袋查看。 看到远处的高大之物，二女不禁下了马车。 秦布衣的也走下了马车，坐在四轮车上远远遥望。 “那是什么？” “大地都在颤动！” 慕婵娟好奇的问。 “配重夯地机器。” 秦布衣看了一眼。 利用简单物理原理的玩意儿。 杠杆原理，绞盘起重。 然后夯实地基。 随后在地基上进行钢筋混凝土构建更深的地基。 未来的西山新城。 质量方面可要好好把控。 秦布衣看到那边抡着膀子大干的工人。 也是不禁满意点头。 没有大机器，全靠人力，但是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前世古时候的各种奇观，也是靠人力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国内的各个皇朝的宫殿。 哪一个不是浩大而又宏伟？ 至于万里长城，大运河。 都是人力奇观造物。 秦布衣要做的事情，也是造奇观。 虽说奇观误国。 可秦布衣这奇观，是用钱堆起来的。 未来也指望着这些奇观赚钱。 看到这里一点点建造出来。 秦布衣心里，有种玩儿文明的感觉。 骨子里的种田建造基因，还真不是说说的。 数吨重的石墩子砸向地面。 上百个接连不断。 这地动山摇的震颤，的确是让人浑身震撼。 这场面，不比千军万马差多少。 可惜，没有现代化器械。 否则，场面应当是更加壮观一点。 秦布衣曾在新闻上见过某大坝建造，还有很多大型水利项目建造。 那种震撼的场面，足够记忆深刻。 虽说这个时代科技水平不够。 可震天动地的场面，也是无比深刻。 “走咯，去其他地方转转。” “这里尘土太大，也看不清什么。” 秦布衣摆了摆手。 上了马车，和众女继续巡视西山工地。 晏鱼安美眸幽幽的望着秦布衣。 原本，她是因为秦布衣的诗文和赌约契书，这才愿意嫁给秦布衣。 可如今看来。 自己这个夫君，真是太过神秘了。 难怪。 女帝萧倾凰，会选择他做帝君。 这西山工地之上的见闻，很多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秦布衣待人待事，都是温和无比。 没有上位者那样的高高在上和狂妄自大。 他会倾听一些工人的诉苦。 也会了解管理管事的一些难处。 秦布衣如今的身份，除去北凉王之外。 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的身份，事事亲为。 这本身就不多久。 务实，认真。 晏鱼安对秦布衣的感觉，又有了不少变化。 “魏王殿下，副指挥使……” 一名青衣卫风风火火的翻身下马，来到了秦布衣他们身前。 秦布衣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 后者一脸错愕。 然而因为口中干咳，也顾不得那么多。 咕咕灌了几口。 “说吧。” “安排的如何？” 秦布衣开口问道。 “按照魏王殿下指示。” “我们调了兄弟们盯着那些受害人家属。” “还有一些小孩儿，也都收入了忠烈城里。” “……” 这青衣卫将秦布衣安排的事情一一讲述。 从中午之后，到如今傍晚时刻。 已经是七个多小时过去了。 秦布衣的叮嘱，都办的差不多了。 “兄弟们都辛苦了。” “这次任务做好了。” “本王每人赏你们五十两银子。” “让兄弟们在周边多跑跑。” “咱们情报信息，扩展开来。” 秦布衣道。 “是殿下。” 那青衣卫又看了看自家副指挥使。 秦龙点头之后，这人才退到一旁。 秦布衣回到西山。 郑龙也带着大军返回。 看到一些伤员被抬回来，秦布衣倒是有些担心。 “今儿个伤亡如何？” 秦布衣问道。 “死了四个兄弟。” “死人滩水寨有床弩。” “探查的兄弟没有注意。” “送了性命。” “攻打上去的时候，有百来人受伤。” “爆发水战时。” “重甲有些不便，好在防护力足够，后续也没什么太大伤亡……” 郑龙有些沮丧的说道。 今儿个攻灭了三个水寨，两个匪窝。 按理来说算是大胜。 只是伤亡不小。 他们的都是训练了两年的精锐。 一点损失，都让人觉得滴血。 “将战死兄弟的尸骨送回去。” “好好抚恤。” 秦布衣也是沉默。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眼下是低烈度的剿匪。 虽然有装备优势。 可是那些刀口舔血的匪徒。 也不是好剿灭的。 只希望兄弟们能够吸取经验。 “走吧，好好犒劳将士们。” “这段时间。” “你还要在丹阳周边剿匪。” 秦布衣道。 土匪这个问题。 后世近代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解决。 封建王朝时期的土匪，是最难解决的。 秦布衣也没想着完全解决。 而是想震慑丹阳的他土匪。 让他们不能扰乱西山建设。 秦布衣也想等自动火器普及之后再行剿匪。 可时不我待。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三丫！” “莹莹！” 在城主府内。 张正贤，张文涛父子，满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淡黄色的绸缎绣纹裙子。 一看都是价值不菲。 而张莹莹头上发饰繁杂，珠钗首饰。 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莹莹这小妮子，就像是一个七仙女下凡一般。 这还是自家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吗？ 张正贤也不敢相信，自家女儿打扮出来，竟然是如此水灵可人。 原本是有些土里土气的村花。 如今的张莹莹，完全是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这时候，秦布衣也正巧回来。 张莹莹被秦布衣交给侍女装扮，并且告知教她一些礼仪。 视察了一天工地回来。 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女。 秦布衣也是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天然的美女，一眼皮骨美丽。 张莹莹这小妮子，是真的天然美。 第195章 判若两人 “爹，二哥。” 张莹莹有些娇羞的望着自己父亲和二哥。 她穿成这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对镜梳妆的时候。 张莹莹也是有些震惊。 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少女有些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她自西山城主府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停留。 如今见到自己父亲和二弟。 也是这般盯着自己。 张莹莹很是羞赧。 “莹莹，你，你真好看。” 张正贤看到自家女儿，眼里有泪花闪动。 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打扮了一番。 自家女儿，竟是这般的美。 他顿时有种对不起自家女儿的感觉。 “三丫，你衣服真漂亮。” 张文涛这个二哥，也是激动的说道。 满眼羡慕张莹莹身上穿着的华贵衣服。 “这，这是魏王殿下，让小妹穿的……” 张莹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今日在西山城主府。 张莹莹被一群侍女，清洗了好几遍身子。 想到自己被一番摆弄。 还有老嬷嬷探查过自己的身子。 她越是想，越是有些羞意。 这大半天时间，还学了不少礼仪。 甚至还有一些男女之事。 秦布衣自然不知道自家老嬷嬷还教这个。 秦布衣身边的侍女，大部分都是北凉王府的主母，也就是秦布衣的老妈，薛青禾教导安排的。 自己三个兄长，早早成婚。 身边的少女，也都是调教好的。 给秦布衣派的侍女和老嬷嬷。 也都是府里的老人。 秦布衣收了张莹莹。 还真是只想着将她培养成女团主西。 秦布衣可以发誓，他真不是馋人少女身子。 也没想着让自己老嬷嬷调教她什么的。 只是，在秦布衣不知道的情况下。 张莹莹这小妞儿，被折腾了一番。 但一众侍女和老嬷嬷，对她也都是极好。 毕竟是秦布衣收下的女孩子。 张正贤和张文涛看向张莹莹。 不知不觉间，三人之间，仿佛出现了一层隔阂一般。 一身衣服，宛若两世之人。 “魏王殿下。” 众侍卫，侍女的声音，让张正贤三人回过神来。 皆是恭敬的望向秦布衣。 “哇。” “好可爱！” 慕婵娟这娘们儿，满是惊奇的跑到张莹莹身边。 早上的时候，虽然觉得张莹莹有些漂亮，可也只是觉得普通。 最多是声音好听一点。 然而梳妆打扮之后的慕婵娟，可就完全是两个人了。 张莹莹很漂亮，清纯可爱的那种漂亮。 饶是女子看了，也都是眼前一亮的紧。 慕婵娟拉着张莹莹的小手，一脸女痴汉的表情。 惹得张莹莹有些怕怕的小表情。 秦布衣见此，捂了捂额头。 张莹莹身上穿着的衣服。 是巧儿这妮子穿的衣服。 巧儿是薛青禾给秦布衣选的贴身侍女。 完全是将童养媳，当女儿在养。 巧儿是个没心没肺的三无少女。 可爱程度，和张莹莹一般无二。 只是巧儿她的眼里，只有秦布衣。 或者说，那妮子的世界里，全部都是秦布衣。 秦布衣将巧儿留在了京都。 主要是担心张萌萌没人陪。 让他们两个妹子结伴。 虽然有欧阳未央一起掌控那边的书店。 可欧阳未央毕竟是个大姐姐。 怕她们无聊。 当然，这也是秦布衣过于担心了。 秦布衣不知道。 自从麻将被秦布衣掏出来后。 这两天时间，欧阳未央的麻将馆，都开了起来。 而且直接开在书店旁。 宇字坊一整条街的店面，绝大多数都是秦布衣的店。 当然也不全是。 不过，宇字坊的其他店面，都是和北凉王府有些关系的。 比如欧阳未央她们长沙侯府。 在见识了麻将的好玩儿之后。 欧阳未央询问了一下秦布衣。 又在蒙易的青衣卫帮助下。 直接将麻将馆开了起来。 现在。 欧阳未央，张萌萌，巧儿，还有一些京都贵女。 正在打麻将呢。 至于眼下。 慕婵娟则是稀罕的看着张莹莹，一脸吸猫的表情。 “身子瘦弱了点。” “得好好补补。” 看到张莹莹那可人慌乱的小脸。 秦布衣这货一脸姨母笑。 人靠衣装，还真不是盖德。 尤其是天然美女。 就是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上精美华贵的衣服，戴上珠玉宝石首饰。 珠光宝气，艳丽无双。 秦布衣看到慕婵娟和张莹莹这般莺莺燕燕。 内心深处，真是忍不住一番堕落的欲念。 这个大周。 虽然没有网，没有空调。 可天然美女，看着真的养眼。 “莹莹。” “你好好照顾自己。” “伺候好魏王殿下。” “我和你二哥，就先回家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 看到张莹莹穿的正好，他也是放下了心来。 本来是担心，秦布衣看上自己女儿美色，会对自家女儿一番欺辱。 如今看到她这一身好衣服，以及昂贵的梳妆饰品。 张正贤也就放心了不少。 而且。 今日吃的两顿饭，吃的极好。 他也是安心在西山这边工作。 “你要是想和你父亲回去，今天也可以一起回去。” “明日之后，可就要去京都了。” 秦布衣对着张莹莹道。 “魏王殿下，莹莹，真，真的可以回家吗？” 张莹莹满脸希冀。 想要回去看看自家大哥。 告诉大哥，自己能够过好，还能挣钱给大哥治病。 “莹莹。” “你，你现在是殿下的丫鬟。” “不能胡闹。” “好好伺候在殿下身边。” 张正贤赶忙道。 生怕自家女儿得罪了秦布衣。 既然秦布衣看上了自己女儿。 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让秦布衣高兴了。 不仅未来有保障，能够过得好。 家里自然也会好一些。 “没事儿。” “让她和你们回去一趟吧。” “算是和家里道个别。” “去了京都，短时间就回不去了。” 秦布衣开口道。 倒不是不让张莹莹回去。 这妮子去了京都之后，要跟着宫羽她们学习一些乐曲，乐器。 自然是没时间回家。 “给她们拿点日用品和吃食。” “一并送回去吧。” 秦布衣道。 身边的侍女，亲卫，立刻有人去办。 张莹莹和张正贤，张文涛回了西河村。 今儿西河村上百人跑到西山做工。 临近傍晚，大家陆续返回。 上百户家里的人，都是望眼欲穿的等待着。 当看到一群人欢声笑语，满脸激动的表情。 大家也是好奇不已。 众人到村口的时候，立刻和大家讲述今儿个的做工情况。 工资日结。 每人最少都分了十文钱。 十文钱并不算多。 可干一天就能拿工钱。 这可是异常少见的。 农村里去做工，干个三五天，也不见得能够得到十文钱。 甚至还会被拖欠，甚至直接贪掉。 有十文钱收入，已经是不少了。 还有很多人。 包里塞着四个馅饼儿。 工地里管两顿饭。 每人一顿能够分两个馅儿饼。 西河村不算是富裕。 很多家庭都是很难。 否则也不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跑到西山区做工。 四个馅儿饼他们都舍不得吃，都是带了回来。 甚至还有甚者，自家的竹筒水壶里，还装着还是热乎的汤饭。 有的直接打开，扣出两块儿小腌鱼肉，喂给自家的孩子。 村口是香味扑鼻。 惹得不少人直咽口水。 而在众人有说有笑当中。 一辆马车驶来。 众人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了马车上。 看到马车最前坐着的张正贤，张文涛父子。 众人皆是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当张莹莹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 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在好奇，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到了他们的穷村子里。 “莹莹？” “张三丫？” 很多人细看才发现，是张莹莹。 不禁惊声叫到。 “二姑母。” “三姨夫……” 张莹莹脸蛋儿微红的打着招呼。 张正贤将今日之事给大家讲了讲。 招待村里的亲戚，晚上一起吃个饭。 给张莹莹送行。 大家得知，张莹莹被魏王殿下看重。 不少人羡慕不已。 当然，有羡慕的就有嫉妒的。 “哟。” “张正贤。” “你一个文化人。” “为了家里过好点，连自家女儿都卖了呢。” “卖了多少钱啊？” “这一身衣服，还有这些珠宝首饰。” “不便宜吧？” 张翠花这长舌妇，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张正贤脸色涨红。 他从未想过卖女儿。 张莹莹能够过得好，他是支持的。 只是，在他人看来。 他的确像是在卖女儿一样。 “张翠花，说话别那么难听。” “莹莹被贵人看重，是因为莹莹声音好听。” “能够在京都学曲乐，唱曲儿挣钱。” “你以为，像你那般不要脸吗？” 赵元英反击讥讽道。 张翠花这长舌妇，见到谁都阴阳怪气几句。 然而赵元英可不惯着她。 赵元英也是为张莹莹高兴。 毕竟，秦布衣让张莹莹梳妆打扮成这样。 自然看重她。 否则，也不会这般对她。 “唱曲儿？哼，那不是青楼娼妓才做的事情吗？” “卖就是卖，说那么好听干嘛？” 张翠花继续恶心说道。 恨不得用最大的恶意揣度。 平日里，她欺负过的张家三丫，如今穿的这么好，打扮的这么漂亮，跟个千金大小姐一样。 张翠花可是嫉妒不已。 恨不得抢了张莹莹。 “你倒是想卖，也没人买啊。” “嫉妒别人莹莹命好。” 赵元英扎心道。 “走，别理她。” 赵元英拉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张莹莹就走。 第196章 火雷管 西河村张莹莹家里，临时弄了些肉菜，撑了两桌家宴。 这些吃食，都是秦布衣让人送的。 还有一些日用品。 香皂，肥皂，布匹衣服，粮油米面，锅碗瓢盆啥的。 这也是秦布衣要了人家女儿的一个补偿。 零零总总，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但是对于张莹莹她们家来说。 这完全就是聘礼一般了。 猪肉都弄了半扇。 原本，张莹莹的母亲孙招娣，嫉恨自家女儿。 因为大儿子，张文元打猎重伤差点死了。 这也是因为，张莹莹给自家大哥说，想吃山鸡。 然而谁也没想到，张文元弄成这样。 这事，其实真怪不了张莹莹。 张文元是自己倒霉。 爬山的时候，一脚踏空。 这才出现了意外。 好在有兄弟同行。 如今王子冲在张正贤家里常住，照料。 神医皇甫同下午还来看了一下。 处理了伤势，用了药。 炎症高烧退去。 算是过了最危险时候。 而且还清醒了过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 张莹莹端着碗，喂了自家大哥不少吃食。 张莹莹这妮子哭的梨花带雨。 张文元则是满脸欣慰。 “三丫。” “大哥无能。” “没好好照顾你。” “还让你被母亲责怪。” 张文元有些难受的望着自己三妹。 “大哥，都怪三丫……” 张莹莹眼泪，徐徐落下。 可怜巴巴的。 “别哭了。” “把脸都哭花了。” “大哥现在好着呢。” “神医都说了。” “大哥挺过来了。” “只要好好养伤，都会好的。” “三丫你带回来了这么多好东西。” “大哥死不了的。” 张文元内心复杂。 想到自己三枚是被那个魏王大人看重。 他又担心自己妹妹受苦。 “那个，魏王。” “他，待你好吗？” 张文元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个殿下，和大哥一样。” “对人很好。” “今天家里拿回来的吃食，还有这些新被褥和用度。” “都是那位魏王殿下给的。” 张莹莹想到秦布衣，心里有些暖暖的。 虽然有点畏惧秦布衣，可仔细一想。 秦布衣并没有那么可怕。 相反，是真的对她好。 “那就好。” “那就好。” 张文元内心放心了不少。 “你去京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如果，如果真的受了委屈。” “就跑回来。” “大哥好了之后，就将你藏在山里的山洞里。” “大哥可以养你一辈子。” 张文元一脸坚定的说道。 害怕自家三妹受委屈。 “嗯。” 张莹莹连连点头。 “你小子可以放心。” “你家三妹跟着魏王殿下，并不是什么坏事。” “相反，那是你家的机遇。” 这时候，王子冲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当然，他也听到了两兄妹的谈话。 “王大夫……” 张文元脸色有些尴尬。 “用不着在意。” “魏王殿下心地善良，待人极好。” “也从未欺辱良家女子。” “既然魏王殿下说了，是看重你家妹子的乐曲天赋。” “这话，自然是真的。” “殿下给家妹子开一个月一千两银子保底。” “你家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你小子，真是运气好，有这样一个妹子。” “如果不是你妹子。” “你小子早死了……” 王子冲将药盘递给了张莹莹。 张莹莹俏脸绯红。 “我，我没那么好。” “如果不是我。” “大哥，不会伤成这样的。” 张莹莹不好意思道。 “用不着害羞。” “你大哥进山打猎，本就危险。” “你一个月能赚一千两银子。” “未来你家就可以过得很好。” “这是你的能力。” “现在这世道。” “一月能够赚到一千两银子的男人都没几个。” “更别说女孩子了。”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既然你有唱曲的天赋。” “魏王殿下又看重你。” “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王子冲一番言语。 张莹莹这小女娃，他一眼就觉得不一般。 如今被秦布衣收了。 他倒是也好奇。 本以为秦布衣只是看上张莹莹这女娃的容貌长相。 却不想。 秦布衣竟然觉得她声音好听。 王子冲也是好奇。 秦布衣凭什么能让这丫头一个月赚到一千两银子。 自从秦布衣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本本神奇的医书之后。 王子冲对于秦布衣可越是好奇不已。 既然是秦布衣看重的人，自有不凡。 只是，王子冲没有看明白。 第二日。 原本去上工的一百多西河村村民。 如今多了一倍。 几乎是有空闲的村民，都准备去赚点钱。 张莹莹随同父亲他们乘坐昨日的马车。 前往了西山城里。 今儿个是秦布衣在西山城的最后一天。 进入了矿山区域。 一座大型炼钢厂已经建立完成。 日常钢铁的产量。 已经达到了万斤。 而其他三座大型炼钢厂，则是在建造当中。 大匠公输鱼，洪作择…… 他们的徒子徒孙，陶禹，钟大江他们，都在场。 今儿个秦布衣视察，自然是要安排一些任务。 一张大书案前。 秦布衣将一些图纸摊开。 这些图纸，公输鱼并不陌生。 然而洪作择他们不了解。 最近一段时间，洪作择召集了不少老友。 都跑到西山来做工了。 毕竟，这里不仅待遇好。 各方面都要好。 不用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还能受到尊敬。 不少人干了之后，纷纷呼朋唤友。 经过审查审核。 少说有上千匠人来到了西山。 京都毕竟是大周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 人才多够多。 讨生活的京漂更是多的夸张。 秦布衣在京都发展，这个优势，自然是好好利用。 “钢铁厂五成的钢铁。” “用以制作农具。” “主要以曲辕犁为主。” “锄头，铁锨，镰刀为次……” “要求数量多，想办法制作铸压磨具。” “如今钢铁质量足够。” “铸压的话，强度和质量，也是没问题的。” 秦布衣对着一众大匠说道。 一众大匠纷纷点头。 “另外五成。” “三成铸造钢筋。” “两成铸造火炮和燧发枪。” “……” 秦布衣一一开始安排。 农具为主，主要是提升大周国力。 让百姓有饭吃，才能让大周稳定。 这样以来，才能更好的发展。 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也是他的下一步规划。 一二期报纸，都是重点在讲劝课农桑。 第二期报纸，更是重点讲述，要花重金支持农业发展。 给农民提供农具，可不是一句空话。 秦布衣的话，可不是吹牛。 他说过的话，自然是会实现的。 “冲压铸币机器。” “你们得想办法给我弄个十几台出来。” “就放在西山港口的北湾区。” 秦布衣看向公输鱼。 “冲压机的特种钢，产量不稳定。” “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三月时间，十几台冲压机，应是没问题。” 公输鱼回答。 “三月？也足够了。” “只是得麻烦大家辛苦一下了。” 秦布衣道。 “这是我等应当做的。” 公输鱼众人摇了摇头。 虽说很多匠人，来这里是为了讨生活。 可也有不少人，是受了秦布衣的救命之恩。 算是在偿还秦布衣的恩情。 然而对于公输鱼这等大匠来说。 他跟着秦布衣，完全是为了实现个人价值。 自从秦布衣教了他现代炼钢技艺。 以及各种金属提炼加工，甚至合金锻造，铸造之后。 公输鱼直接化身秦布衣的忠实追随者。 他活了一把年纪。 是真的开眼了。 非人力能及的装备。 在秦布衣指导下，还真的建造了出来。 不少大匠，都是佩服秦布衣。 也想知道，机器制造的未来又是什么。 在西山钢铁厂，矿区跑了一圈。 秦布衣和慕婵娟她们，弄的灰头土脸。 然而让慕婵娟和晏鱼安众女震惊的是。 在二十里深山之中。 地动山摇之间，一片矮山轰然倒塌。 随后是远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爆炸声。 三女直接吓傻了。 “那，那是什么？” 慕婵娟吓得小脸发白，直咽口水。 “谁知道呢？” “或许是地龙翻身？” 秦布衣也是嘴角微抽。 炸药开山裂石，用来采矿，还真是挺方便。 这么一炸。 一小片矿山，直接被炸的稀碎。 眼下只要让矿工去慢慢采集就可。 安全性其实很不错。 “乖徒，一定要活着啊。” 秦布衣身边，张天达望着烟尘弥漫的矮山，眼里满是担忧。 炸药这玩意儿，威力本就巨大。 不过引爆却是十分麻烦。 虽然张天行他们搞出来了火雷管。 可制作手艺还不是很完美。 这玩意儿，指不定运输的时候就炸了。 好在安全防护措施做的还行。 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秦布衣见到此次炸山成功。 倒也是有些激动。 火雷管配上炸药。 这惊天动地威力，还真的挺唬人的。 未来火器发展，可是又进一步。 雷汞底火如果能够稳定制作。 加上如今冲压铸造机器趋于成熟。 未来制作定装子弹的难题也是迎刃而解。 然而最大的制约因素。 还是工业规模。 现在的雷管也好，炸药也好。 都是小作坊制作。 而且，全靠张天行这个炼丹疯子。 他若是被炸死了。 秦布衣的炸药科技，直接就会出现一个断层。 想到这个，还是有些忧愁的。 人才，得好好培养。 第197章 城主 京都，皇宫。 萧倾凰见到秦布衣坐着四轮车被推进宫殿。 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不过，她却是在秦布衣背后找了两眼。 “你收的那个小姑娘呢？” 萧倾凰一脸好奇的问。 话语里隐隐有一丝醋意。 秦布衣听到了话语中的味道。 顿时满头黑线。 得，萧倾凰这娘们儿，是真喜欢吃醋。 “不是，殿下？” “你是不是该关心一下，臣妾的伤势严不严重吗？” “臣妾可是挨了土匪三刀。” “要不是甲胄结实，夫君我只能下辈子见你了。” 秦布衣打起了感情牌。 “那，你，你伤的怎么了？” 萧倾凰这才注意到，秦布衣坐在四轮车上。 顿时满脸担忧的望了过来。 秦布衣给紫月使了个眼神。 后者会意，将秦布衣推到了萧倾凰身边。 “旧伤崩裂，还添了一些新伤。” “殿下，你得给臣妾换换伤药，擦洗一下。” 秦布衣可怜巴巴的说道。 萧倾凰内心不忍，还真照做了。 秦布衣的皇后寝宫，坤宁宫里。 萧倾凰用温开水给秦布衣擦拭身体。 尽心尽力，还真是个温柔贤惠的娘子。 只是，这两个夫妻的口头称呼，都是故意颠倒过来的。 “你是不是傻？” “剿个匪而已，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 “万一被人冷箭射死了呢？” 看到秦布衣背后伤势加重，萧倾凰急的眼睛发红。 养了一个星期时间，秦布衣背后伤势基本好了。 最严重的地方也都结了厚厚的血痂。 不日就能完全康复。 秦布衣去了一趟西山，直接导致背后的伤势又出现恶化。 伤势倒还是小事。 一想到秦布衣可能遇到的危险。 万一对方土匪是个天生神力的厉害之人。 秦布衣万一被打死呢？ 她选的小夫君没了，那她该怎么办？ 萧倾凰心里，没来由的浮现出了慌张。 “当时带兵剿匪。” “我若是不上，有点堕了北凉王府的威名。” “臣妾不是说了吗？” “未来可是要带兵北伐的。” “现在不试试手。” “未来可找不到机会了。” 秦布衣认真道。 萧倾凰目光灼灼的望着秦布衣，眼神一暖。 “你，你在京都主持大局就好。” “北伐的事情，交给其他人。” 萧倾凰心里是真的有些害怕。 虽说最近朝堂局势不稳，出现了很多问题。 可她却能够感觉到，权利，在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这都是秦布衣的功劳。 北伐一统神州大地。 萧倾凰也想过。 这是他父亲的遗愿。 然而当了皇帝十三年。 她连国内都无法稳定，自然没想着去对外发动统一大战。 她不想秦布衣出现什么意外。 战争，实在太危险了。 “放心。” “现在说北伐，还太早了。” “三五年之内，不可能北伐。” “倒是朝堂之上，情况如何？” “这次从匪徒那里缴获的军械，影响可不小。”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我已让人彻查。” “和你信里写的一样。” “那些家伙，一个个相互推诿。” “隐瞒实情。” “我顺势处理了一批官员。” “现在全部用信得过的人换了上去。” “而且还拆分了一部分军械督造的权力。” 萧倾凰道。 “嗯，慢慢温水煮青蛙。” “这样是好事。” 秦布衣点了点头。 “就是有点可惜。” “没有将军械制造收回来。” 萧倾凰有些小不高兴的说道。 大周七八成的税收，在江南。 在哪些文官集团手里。 你要是收了军械制造的权力。 他们可就更有借口贪墨税款了。 “暂时交给他们。” “那些军械，早晚都会换掉。” 秦布衣毫不在意的说道。 等到特种钢能够进一步量产，质量和产量有个突进。 那么大周的钢铁发展，又会上升一个台阶。 大周国内的军械制造，就不用仰人鼻息。 如今，文管集团势大，这方面的权力还在别人手里。 就算不爽，不甘，也只能忍着。 相互妥协。 “蒙易说了。” “你那火炮和飞雷炮，可厉害了。” “还有燧发枪。” “我在宫里试用过燧发枪。” “就是没想到，在战场上效果那么好！” 蒙易将详细汇总情报给了萧倾凰。 萧倾凰可满眼都是兴奋。 秦布衣告诉过她。 只要掌控足够掀桌子的底气。 就根本不怕江南文管集团。 如今秦布衣拿出的利器，而且用战斗检验过了。 萧倾凰自然是很期待。 “火炮和燧发枪产量很低。” “没有足够的工匠，很难量产多少。” 秦布衣泼了一盆冷水。 这也不是秦布衣想泼冷水。 实在是，他也很无奈。 一个月时间，燧发枪只造了一百支。 这种产量，一年也就千二百支。 想北伐三国，南灭南理。 怎么说也得三四十万大军装备燧发枪，火炮啥的。 以现在这样的产量，造到猴年马月去了。 萧倾凰听到这个，也是脸色一黯。 武器虽然好，可产量根本不上也是难办。 “二期报纸发下去。” “最近可有工匠前往考核处？” 秦布衣问道。 “有的。” “京都有很多工匠都在参加考核。” “你的法子还真的可以。” “报纸的作用真的厉害。” 提到这个，萧倾凰有些激动。 “那些个跑来考核的工匠，有不少是世族的人吧？” 秦布衣脑袋枕在萧倾凰的柔软腿上，手掌轻轻摩挲着。 “嗯。” “筛选探查过。” “不少世族在暗中塞人。” 萧倾凰点了点头，有些忧虑。 “无妨。” “只要有能力就行。” “考核过了的，先给的闲散官职。” “直接送去西山……” 秦布衣嘴角微弯。 “这，不好吧？” 萧倾凰有些担忧。 毕竟，秦布衣将西山说的那么重要。 如今又让世族的工匠去西山。 这不是会暴露秘密吗？ “西山的核心机密，掌控在我们手里。” “让他们去建房子，建砖石窑厂，陶瓷厂之类的，不会泄露什么。”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其实无论是水泥，还是砖石，陶瓷，亦或是其他什么厂子。 就算是工匠去掌控，也很难泄密多少东西。 因为材料配方，是需要精确比例验算的。 不是说你想偷学就能偷学的。 何况，秦布衣安排的工作，是三班倒，流水线车间加工模式。 每个人只掌控一环。 首尾不了解。 这些个世族工匠去了。 也探查不到什么秘密。 何况，西山缺人，尤其是工匠。 拿去用，正合适。 “嗯，听你的。” 萧倾凰给秦布衣揉着脑袋，等着上药。 “明天戴英帝国的船队就要来了。” “可是准备好了？” 秦布衣望着萧倾凰问道。 “那个，真的能行吗？” “不会暴露吗？” 提到这个，萧倾凰有些忐忑。 戴英帝国的割韭菜计划，已经拖了一个多月时间。 这段时间造势，制造了不少热度。 可时间稍微长一点，热度并不会持续的很热。 明日见分晓，萧倾凰自然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这可是欺骗整个大周的计划。 “放心。” “明儿个大船队入京都，他们不相信也得相信。” 秦布衣笑了笑。 这个世界的戴英，或许要等千年之后才会出现。 不过，戴英的整体架构，国家的一切，都是成了真实。 秦布衣唯一担心的是。 自己要卖的东西，钞不起来。 希望一切顺利吧。 “陛下，魏王。” 这时候，一个女声传来。 “爱妃，皇后回来了。” “朕找你来一起用膳。” 萧倾凰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虞媚。 这段时间，虞媚憔悴了不少。 深宫幽寂，真的很磨人。 对于虞媚来说，这就是一个囚笼。 不过，看到秦布衣，她的眼睛亮了一些。 再看到秦布衣枕在萧倾凰腿上，扒着。 二人姿势有点瑷昧。 虞媚的表情就有些怪异。 “想出宫吗？” 秦布衣望着虞媚道。 虞媚看了一下脸色有些冷冰冰的萧倾凰，没有回答。 “西山那边，缺一些管理。” “你要不去试试？” 秦布衣看向虞媚道。 这妞儿放在宫里，实在太浪费了。 蒙易收集到的情报看来。 虞媚管理手腕很厉害。 人又聪明。 不该被金屋藏娇，幽禁在宫里。 秦布衣这话，萧倾凰可就有些急了。 纤手揉捏着秦布衣的脸蛋儿。 秦布衣脸蛋儿变形，有些搞怪。 “我，我真的可以去吗？” 虞媚有些期待。 在深宫里。 前两天倒是有点新奇。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 后宫的冷清，让人不寒而栗。 要知道，这皇宫里，曾经可是住着成百上千的妃嫔宫女。 如今，冷冷清清的也就她一人。 还有一些个宫女。 除此之外，那些个宫殿和传说中的冷宫没什么区别。 虞媚在襄阳的时候，本就是喜欢自由的女子。 她为庞莱老将军掌控襄阳诸多产业。 喜欢做事情。 让她寂寞无聊的待着。 虞媚是真的很痛苦。 秦布衣的话，自然是让她激动不已。 “我西山那边急缺管理人才。” “让虞媚去给我当新城城主吧。”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可以。” “但你要是背叛了布衣。” “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你。” 萧倾凰一脸坚定。 在她眼里，虞媚是个危险的女人。 主要是太聪明了，怕控制不住。 放走了真的有些担心。 但秦布衣这么说。 萧倾凰也就认了。 第198章 国事访问 “那个张莹莹是怎么回事？” 香气扑鼻的食物端上了桌来。 可萧倾凰还记得最开始的问话。 这话一出，一旁的虞媚有一些狐疑。 不过看到秦布衣那尴尬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也是八卦的望了过来。 嘴里还啃着虎皮鸡爪。 “天生曲乐无双，老天爷赏饭吃那种。” 秦布衣解释道。 “听说，她长得很可爱。” 萧倾凰又道。 话语里，醋意毫不掩饰。 “比不过咱倾城倾国的女帝大人。” 秦布衣赶忙道。 “哼。” “朕不是小气之人。” “你喜欢，带回宫里就行了。” “可以给她个名分。” 萧倾凰嘴上说不是小气，然而话语里醋坛子都快打翻了。 “那啥。” “臣妾真没想那么多。” “最近臣妾不是想着要开音乐会和剧院嘛。” “那姑娘有天赋，所以收下让宫羽，苏如是她们教导。” “用来赚钱的。” 秦布衣头疼的说道。 萧倾凰这妞儿，吃醋起来，一脸哄不好的表情。 “行吧。” “皇后你晚上给朕侍寝。” “容妃一起来。” 萧倾凰一脸我都要的表情。 惹得秦布衣满头黑线。 原本，左右拥抱的生活的确是很好。 可，秦布衣后背的伤，又裂开了。 如今只能躺着。 被萧倾凰和虞媚一左一右的贴着。 软玉温香在怀，却是左右动弹不得。 这货咸猪手探索了一番。 被虞媚羞赧的抓住，不让他乱来。 夜晚也没闹多久。 三人沉沉睡去。 一早。 早朝之后。 李玄龄和文武百官。 开始准备接待戴英帝国的女皇帝访问。 而在快要到午时的时候。 京都海河码头之上。 旌旗蔽空。 巍峨高大的船队，如同山岳一般铺面而来。 荆棘花皇室的舰队，映入众人眼帘。 大周文武百官，第一次见识到了舰队的震撼。 银色闪耀的寒光床弩，布满战舰两侧。 很多官员看的呼吸急促，眼神慌张。 若是此刻，戴英帝国的舰队，发射床弩。 文武百官，都会交代在这里。 而对比自家大周的舰队，小猫三两只。 根本没法和别人相比。 一时间。 大周文臣武将，都有种被人比下去的羞辱感觉。 就算再怎么窝里横的文管集团，此刻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秦布衣和容妃虞媚于人群之中，遥望舰队入港。 准确来说，是戴英帝国的皇室旗舰入港。 其他舰队，在远处抛锚。 这是李玄龄他们文管集团的要求。 算是安全保障。 但是在海岸线处的舰队，依旧让人内心震撼。 海洋文明和陆地文明的第一次碰撞。 对于大周臣民来说，震撼之感溢于言表。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舰队，是秦布衣的。 只是刷了西式船队的油漆。 风帆的样式也是特制的。 突出一个以假乱真。 然而也不能说是以假乱真。 因为这些旗帜和样式，在秦布衣那个世界，是真实的。 戴英帝国皇家旗舰，荆棘花王朝号进港。 在船头。 大家都能看到，一位衣着华丽，头戴皇冠，手持九彩水晶琉璃手杖的异域绝色女子，正遥望着百官人群。 萧倾凰和朵儿塔娜目光接触。 二女眼里，仿佛是擦出了某些火花一般。 这就是草原匈国皇族察干扎德部族的公主。 此刻的她，就这一身装扮。 站在巨大的旗舰之上。 真的有种西国女皇帝的感觉。 那种压迫感，萧倾凰的呼吸，竟然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匈国被四国不耻。 被称之为蛮夷野人。 然而大家都畏惧匈国的铁骑。 匈国国民不到五百万。 然而却是可以全民皆兵。 抽调族中青壮，亦或是妇女。 可以组建百万铁骑。 这些年，草原诸部一统，草原匈国建立。 大有横扫八荒的架势。 辽国十万精锐被歼灭。 丢掉了西部重镇晋阳。 辽国战败之后，国力大损。 匈国的虎狼之威也是显现。 在朵儿塔娜身上。 萧倾凰看到了匈国这支猛虎的恐怖之处。 心里也是有些忧虑。 别人一个公主，扮演女皇帝，竟然如此出色。 实在难以想象。 若是匈国灭掉东辽，南下大周。 大周能够挡得住吗？ 这个朵儿塔娜，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是假。 可若是辽国被灭，她似乎可能成为辽国的女皇帝。 当然，这也要看那位匈国大可汗的选择。 可无论如何。 今日的朵儿塔娜。 她这一身气质。 完全称得上戴英帝国女皇帝的气势。 文武百官，都有些被镇住了。 紧接着。 旗舰之上。 吊梯被放下。 五百多全副武装的铁罐头，被一一放下。 荆棘花皇朝的皇室旌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骑枪，仪仗双手剑，不同于神州诸国的绞盘弩。 五十一个队列，不同的武器展示。 骑枪，双手剑，盾兵，连枷，双刃战斧，矛斧…… 通过现代军事训练练出来的整齐军容。 配上寒光闪烁的铁罐头铠甲和各式各样的兵器。 那异国武德充沛的压迫感。 让一众承平已久，没有见过战阵的文官集团，都倒吸凉气。 在朵儿塔娜她们的舰队到达之前。 很多人都还不了解戴英帝国。 也有很多人不敢相信。 然而今日。 这支看起来近乎无敌的恐怖舰队。 加上这五百压迫感极为恐怖的皇家禁卫军。 所有人都不怀疑。 这位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是真的一位女皇帝。 手持九彩琉璃手掌，头戴炫目琉璃皇冠。 身上金丝宝石点缀的西式皇帝冕服。 让所有人有些头晕目眩。 秦布衣看到朵儿塔娜穿上这一身。 也忍不住发了一个壕无人性的吐槽。 放在前世，这一身装扮，实属有些夸张了。 然而放在这个时代。 那就是尊贵，华贵，高贵的代名词。 非皇帝之尊，不能显示其贵气。 朵儿塔娜噙着笑容。 笑容之中，那眼神故意带着几分玩味。 萧倾凰有种很郁闷的感觉。 这是一场骗局。 她还得努力配合。 问题是。 别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西式铁罐头？没人见过。 西式冷兵器？ 这样是稀奇古怪的，能够作战？ 可是看到那开锋的利刃。 众人的眼里，还是有些恐惧的。 至于朵儿塔娜，以及一群燕尾服，小西装装扮的异域面孔。 大家都不得不确定。 他们来自遥远的国度。 那是一个和大周完全不同的国度。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朵儿塔娜说着一段匈国和西宛国杂糅的语言。 众人仿佛像是听天书一般。 然而，翻译官罗老五立刻开始为众人介绍。 “北至冰海，南至撒哈拉大沙漠。” “西至广袤无垠的阿特兰蒂斯大洋，东至赫卡尼亚海。” “西方一百三十八国全境守护者，帝国统治者，元老院执政官，大征服王，大皇帝，万王之王，万里海域的女神，众神殿的凡世教皇。” “神圣而又伟大的日不落帝国之主，海洋之灾降生戴英帝国女皇帝，伊丽莎白·亚历山大·凯撒·奥古斯都……” 罗老五一口气将长的夸张的头衔念出来。 听得大周文武百官满脸震惊和懵逼。 什么跟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儿？ 虽然听起来有种羞耻感觉。 可为什么让人觉得气血沸腾？ 怎么感觉，这位女皇帝牛逼哄哄的感觉？ 这头衔，这身份，怎么感觉甩了咱们女帝十八条街的感觉？ 萧倾凰听得也是满头黑线。 要不是看过剧本。 她还真信了什么女皇帝的邪了。 这么牛逼的女皇帝，还要亲自跑到国外去筹钱打仗吗？ 不过，萧倾凰不可能将这事儿挑明。 只能很配合的接待。 “伊丽莎白女皇帝陛下，应大周女皇帝的邀请。” “前来大周进行国事访问。” “戴英帝国带来了友谊和尊敬。” “也带了西国的礼物。” 随后，一个个穿着西式皮甲的士兵，搬着一箱箱箱子。 抬到了萧倾凰眼前。 打开之后，金色和银色，几乎闪瞎了眼睛。 “这是伊丽莎白女皇帝陛下送的一些小礼物。” “我戴英帝国的金币和银币。” “还有十几船的商贸货物。” 箱子被打开。 突出一个震撼感。 朵儿塔娜直接开启了撒币活动。 这都是秦布衣的安排。 现在撒币，到时候回收。 一来一回又可以赚一波。 本就是骗钱的国家欺诈。 怎么炒热度，怎么来。 原本，李玄龄准备的欢迎仪式。 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别人这架势，这气势，这排场。 这唱的可以写文章的头衔。 无不透露出戴英帝国的卓尔不凡，尊贵壕气。 一众礼部官员，给整不会了。 毕竟是第一次接待这般西国贵宾。 他们也是有些一头雾水。 等到朵儿塔娜和随行的官员撒币。 足足撒了十几箱子的银币和金币。 欢迎仪式，这才继续。 所有文武官员，还有众多百姓。 手里都抢到了一两个银币，亦或是一个金币。 看到这种精美，还有图案的金银币。 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 戴英帝国的到来，持续引起震撼。 司马雍，钱寥橦等主政派系的文管集团。 此刻都是有些错愕。 原本的计划，都有点不适合。 大家也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朵儿塔娜引起一番震撼之后，没有继续展现什么。 而是随着礼部的安排，开始了国事访问的欢迎仪式。 第199章 旁氏琉璃骗局 礼部制定的礼仪流程十分繁琐。 也的确是将朵儿塔娜这个戴英帝国女皇帝，当成了同等于萧倾凰女帝一般的身份。 仪仗也好，文武百官随行也罢，亦或是其他流程。 秦布衣他们是一路跟随。 弄得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主要是今日艳阳高照。 太阳升起来，穿着宽袖长袍。 那热的是汗如雨下。 迎接仪式终于完毕。 朵儿塔娜这个戴英帝国女皇帝，按照萧倾凰的邀请。 住进了大周皇宫里。 原本，礼部有详细的迎接流程。 这也是符合文管集团的利益准则。 然而萧倾凰有些担心朵儿塔娜出现意外。 主要是怕说漏嘴。 匈国皇族察干扎德部族的公主，因为美貌和干练的能力，在匈国是很出名的。 难保不会出现认识朵儿塔娜的。 减少她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时间，自然是最好。 当然，今日的戴英帝国女皇帝装扮，是化了妆的。 就算是熟人当面，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但也总的以防万一。 欢迎仪式结束。 足足耗费了快两个时辰。 就这么点屁的路程，各种繁琐的仪式，跟特娘的祭天祷告一样。 秦布衣都看到，几个老头子直接热晕了过去。 可苦了朵儿塔娜那五百亲卫了。 一个个本就穿着罐头铠甲，现在是热的晕头转向。 好在欢迎仪式总归是结束了。 五百亲卫，被北凉王安排在京都禁卫营区。 单独由北凉王的亲卫守护。 至于随行而来的戴英帝国官员以及男女家眷。 则是分别安置。 中午的欢迎仪式结束。 夜晚，可是有盛大的宫廷宴会。 然而现在。 朵儿塔娜生无可恋的瘫在萧倾凰的龙椅上。 将九彩琉璃手掌，以及那顶琉璃皇冠，丢给了萧倾凰。 “你就不怕摔坏了吗？” 萧倾凰有些慌忙接着，生怕摔坏了。 “放心。” “秦布衣做了十顶一模一样的琉璃皇冠，还有手杖。” “就放在我那个大箱子里。” 脱掉厚厚的西式金丝丝绸冕服。 朵儿塔娜身上露出了里内的轻薄的女士劲装。 对于她这个擅长骑射的匈国人来说。 这般繁琐厚重的衣服，穿起来真的是累得要死，这鬼天气，更是热死人了。 萧倾凰看到朵儿塔娜这般随意，都不知道该说啥。 说她不尊重自己。 然而朵儿塔娜的身份，似乎也用不着尊重什么的。 毕竟大周和匈国，也没什么关系。 甚至还有些敌对。 只是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让萧倾凰有点难以想象。 匈国的公主，都是这般随性的吗？ 她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里内的轻薄衣服，可直接是美景乍现。 萧倾凰甚至看到了诱人的硕宏轮廓，甚至还有一些粉彩点缀。 萧倾凰瞥了一眼秦布衣。 也发现，这货注意到了朵儿塔娜的某处亮点。 气的萧倾凰将一本奏折丢向了秦布衣。 秦布衣一把抓住奏折，表情有些尴尬。 那啥，自己也不是故意要看的。 朵儿塔娜这般异域美女。 一米九的高大大洋马，谁看了不迷糊？ 萧倾凰，周蝶二女，都是身材高挑的极品大美女了。 可依旧比朵儿塔娜矮了一些。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朵儿塔娜一比较，萧倾凰都显得温婉矮小了。 当然，其实也没矮小多少。 只是朵儿塔娜因为是匈国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缘故。 身上的野性气质，根本掩饰不住。 哪怕是化妆化成了威严女帝妆容。 也难掩她的气质。 二女一起坐在龙椅上，对于秦布衣来说，还真是养眼。 只是萧倾凰这娘们儿的醋坛子，又有点打翻的迹象。 秦布衣无奈的努努嘴，装模作样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准确来说，是今日的割韭菜安排。 演员到齐了，舞台戏剧，自然是要上演了。 “今晚宴会，能行吗？” 萧倾凰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的问秦布衣。” “我只是来叽里呱啦的。” “反正都是她安排的。” 朵儿塔娜一脸你别看我的表情。 萧倾凰看向秦布衣。 “额，就看炒作的热度如何了。” “如果可以的话，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今日宴会正常吃喝，交流两国风土人情即可。” “至于其他的。” “等过两日的拍卖会在玩儿吧。” 秦布衣笑了笑。 戴英帝国这个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毕竟，就算是要卖戴英帝国的爵位和领地。 那也隔着万水千山，大周的世族集团不一定买账。 不过，秦布衣今日注意到。 众人看向朵儿塔娜身上的琉璃器的眼神。 这就让秦布衣稍稍有些放心。 布林布林的玻璃，在大周权贵眼里，那就是顶级豪奢之物，只有最尊贵之人才能使用的琉璃器。 而朵儿塔娜戴的皇冠，手中的琉璃手杖，都是能够让人痴迷的宝贝。 这东西本身就具备特定价值。 哪怕原计划出现一些偏差。 光卖这些琉璃器，也能割一波韭菜。 当然，这不是秦布衣想要看到的。 秦布衣不来个戴英庞氏骗局，还真有点难受。 可惜古代金融概念不好炒作。 也没什么虚拟币来炒。 这庞氏骗局，还得用其他办法慢慢来。 今儿个就看京都城里的特别发酵了。 希望平日里养的那些家伙能够给力一点。 秦布衣在等子弹飞一会儿。 然而萧倾凰可就忐忑紧张。 今日这么大排场。 要是被人发现。 那就闹了国际笑话了。 她萧倾凰这个大周女帝，今后什么脸面都没了。 然而看到秦布衣和朵儿塔娜一个比一个放松，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 萧倾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真的一点不担心的吗？ “陛下，吃食送到了。” 紫月的声音响起。 “快，拿进来啊。” “饿死了！” “这几天，一直在海上飘着。” “根本没吃一顿好的。” 朵儿塔娜可比萧倾凰还急。 “送进来吧。” 萧倾凰有些郁闷。 这朵儿塔娜，真不将自己当外人。 想到她是匈国蛮子，萧倾凰也就不计较了。 自从秦布衣住进宫里之后。 萧倾凰她们的吃食，直接是画舫楼送入宫里。 这些画舫楼的吃食，是秦布衣的私人厨师制作。 秦布衣给的最新食谱，就是交给他们来做。 口味和新奇特点，那是一绝。 坤宁宫大圆桌前，摆满了各色食物。 还没等宫女试毒。 朵儿塔娜大喇喇的坐下，直接开吃起来。 “这羊肉真软糯，真香。” “这是怎么做的？” “比胶州的还要好吃！” 朵儿塔娜满脸满足。 在齐州和胶州的时候，她也吃了不少美食。 不过和画舫楼的羊肉相比，味道竟然差了一些。 “大周京都是天下集富之地，这里的香料众多。” “吃食，自然是美味一些。” 秦布衣回答道。 虽说如今有很多香料没有传入大周。 不过也的确是少有能够找到大量香料，甚至替代香料的地方。 如今的大周。 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富庶的城市了。 若是这样的都城城市，都没有一些特别优势。 那就太失败了一些。 萧倾凰看到朵儿塔娜吃了自己最喜欢的糯羊肉，顿时有些急了。 赶忙去抢另一半。 二女如同旋风一般，开始争抢吃食。 虽说萧倾凰每日舞槊锻炼。 可饭量真比不过朵儿塔娜。 一大桌的饭菜，朵儿塔娜吃的是最多的。 “今晚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们正常发挥就行，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我出去一趟。” 秦布衣对着二女道。 “你，要去做什么？” 萧倾凰担心的问。 秦布衣伤势又严重了一些。 她是不想秦布衣外出。 万一出现一些危险，可就麻烦了。 “割韭菜啊。” “前期准备虽然做好了。” “可也得添一把火。” “用不着担心。” “让朵儿塔娜好好陪你。” “对了，我把虞媚带走了。”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听到虞媚，萧倾凰这娘们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眼里满满的幽怨。 “娘子，别想那么多。” “虞媚放在皇宫里，实在浪费了。” “这次发挥一下她的作用。” 秦布衣笑了笑。 “好吧。” “你外出要小心。” 萧倾凰点了点头。 秦布衣将虞媚带出了皇宫。 马车上，虞媚有些欣喜，可又有些好奇和疑惑。 不知道秦布衣想做什么。 秦布衣打开了马车之中摆放的四个箱子。 箱子打开，其中琳琅满目的彩色玻璃，几乎晃瞎了人的眼睛。 “琉璃！” “你，你竟然有这么多琉璃？” “不对，是那个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 虞媚惊声道。 “让你来卖，你如何将这些东西，卖出高价？” 秦布衣看向虞媚问道。 “自然是用你在烟雨楼使用过的拍卖办法。” 虞媚道。 “拍卖太过明目张胆了。” “这批琉璃器如果直接拍卖，数量太多的话，赚不到多少钱。” 秦布衣道。 “这样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可能有些费时费力。” “可以做局，只是要人配合，还要一定的家世背景进入那些名门望族的圈子里……” 虞媚立刻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妞儿可不仅仅是妩媚销魂。 聪明是真的聪明。 秦布衣想到的办法，她是全部想到了。 “这十种琉璃首饰给你。” “去弄个名媛会。” “不要求你卖多高的价格。” “将琉璃的价格炒起来，能行吗？” 秦布衣看向虞媚。 “太多的话，价格不好炒。” 虞媚直接回答道。 “放心，我没那么傻。” “这些琉璃，不会立刻涌入市场。” “我会慢慢卖。” “咱们只是炒概念，炒价格。” “不是当大白菜卖。” 秦布衣道。 随后将一本册子丢给了虞媚。 “庞氏琉璃骗局？” “这是什么东西？” 虞媚满脸好奇。 然而，随着虞媚读下去。 她脸色有些发白，神色越发震惊。 第200章 帝王九彩 虞媚和秦布衣分别。 她带着十几件琉璃器，去了宣武侯家里。 按照秦布衣的要求。 用琉璃器来弄出一场商业骗局。 当然，骗局的主要推手不是虞媚。 虞媚只是要将琉璃器饰品的绚丽，展现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罢了。 秦布衣还让宫羽去帮她。 其实有没有虞媚，秦布衣都有人手安排。 只是，虞媚头脑聪明，更容易从容应对一些事情。 这才是秦布衣选择她的原因。 而且，朵儿塔娜这个戴英帝国女皇帝进入京都。 其他安排，其实早就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今个儿的烟雨楼音乐会。 可是请了不少京都名媛，名门大小姐们。 至于秦布衣，自然也是要去的。 叫上了常大眼，薛山，卫桓，文定，袁海洋他们…… “哥几个，来活了。” “咱能赚多少钱，就看诸位的口才能力了。” 秦布衣将一些琉璃器分给这些个货。 “布衣，琉璃器啊。”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那几箱子，不多分给大家一点吗？” “这样的好东西，一定好卖啊。” 常大眼他们可都有些急了。 秦布衣分的不多。 九牛一毛都不如。 秦布衣说要赚钱，可分这么点，那怎么赚钱？ “淦。” “这琉璃器不是分给你们拿出去卖的。” “是让你们放出去，给人看的。” 秦布衣一人分了一个小册子。 “布衣，你知道。” “老哥我，文化水平有那么多点低……” 常大眼那种写满了小字的小册子，一脸为难。 秦布衣拍了拍自己额头。 “不需要老哥你看懂。” “你只要按照小册子的方法操作就行了。” “各家府里，找点机灵点的人。” “让他们出去做事。” “注意，一定要将关系撇清。” “……” 秦布衣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计划。 就是炒作琉璃的价值。 让人散开炒作，强调琉璃的稀缺价值，尊贵价值。 这种只有名门望族，上层社会才有资格享用的尊贵器物。 是普通人和尊贵之人的身份区别。 也是身份高贵，尊贵之人的特别象征。 秦布衣给的小册子里记载。 琉璃器是西方戴英帝国的神灵赐予的至宝。 只有皇室，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使用。 宝石有九个等级。 一彩到九彩。 彩色越多，琉璃宝石越是贵重。 这玩意儿的价值，全靠怎么吹牛逼。 秦布衣的那点人，想将琉璃宝石的热度彻底吹起来。 那还真有点难度。 但是人多了，混乱起来，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虽然秦布衣已经开始预热炒作了。 可是实物没有流出去。 这玩意儿，自然是还没办法炒作好。 “大眼老哥，别戴你那勾八金链子了。” “来，国公级别的七彩琉璃大链子。” “给我带上。” “还有这鸽子蛋的琉璃戒指，手镯。” “这才是身份的象征。” “你们出去，都给我显摆一点。” 秦布衣说着，给众人来了个换装。 另外，将小册子里的注意事项，给大家详细讲述了一番。 注意事项也很简单。 让人悄悄透露，九彩琉璃器的身份等级，价值。 总之，炒作他的价格。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权势，名门望族之人自上而下炒起来的热度，才是最为吸引人眼球的。 现代世界那些个富商，名人，随便一句话。 一群傻毕韭菜，跟疯了一样，去购买他们代言的货物，亦或是推出的理财产品。 然而转头就被割了韭菜。 这就是名人效应。 金融骗局其实存在每个人的身边。 只是普通人会不会上当，会不会贪小便宜，会不会想着一夜暴富罢了。 秦布衣找常大眼他们，无非是炒作热度。 至于暗处的另一场韭菜博弈活动。 已经开始很久了。 一个月前。 一批琉璃器，已经流入了京都宝石行业界。 甚至还有黑市之中。 只是价格暂时没有提起来。 被秦布衣故意压着。 算是做多的一种金融操作。 如今，倒是可以彻底开始放开盘子了。 烟雨楼音乐会。 秦布衣随同一群武将纨绔，甚至还将司马轩之这个大舅子给忽悠来了。 司马微微，司马嫣然二女，随同宫羽她们则是聚了一群京都大小姐们。 秦布衣昨天就让人下了请帖。 并且又用二女的名义，给其他文管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们下了请帖。 这些操作，都是为琉璃器炒作特意准备的。 “大舅哥，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秦布衣神色古怪的看着司马轩之。 这货头上插着七彩琉璃发箍和发簪。 原本君子佩玉的打扮，如今变成了君子佩戴玻璃。 当然，对于司马轩之来说，这是琉璃器。 手上还有鸽子蛋大小的玻璃戒指。 秦布衣神色古怪，只是觉得，这一身有点脑干缺失的土豪感。 然而放到眼下这个时代。 穿金戴银其实很正常，可司马轩之这种公子哥，竟然一身的琉璃器。 这就有点壕无人性了。 别说司马轩之。 秦布衣他们一行，每人身上都带着一件两三件琉璃器。 一眼就能看到。 主要是太惹眼了。 后世彩色玻璃这玩意儿，没啥稀奇的。 毕竟玻璃见得多了。 可是放到古代，这可就是宝贝。 很多人都被吸引眼球。 至于司马微微，司马嫣然二女。 更是戴着玻璃簪子，头上几乎是插满了，足足插了七八根。 这玻璃簪子还有吊饰。 至于脖颈的项链，耳朵的耳环，都是彩色玻璃的。 凤鸟纹饰，极为惹眼。 宫羽，苏如是她们，也是这般打扮。 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觉得新奇，贵气。 可也没有人会想到。 今儿个只是琉璃器炒作的开始。 秦布衣一手拿着一串儿九彩的一百零八颗念珠手串儿。 手上拿着一根九彩手杖。 没有朵儿塔娜那么华贵。 不过看着也是稀奇无比。 让人觉得很是宝贝。 当音乐会入座的时候。 文武官员的公子哥们，都是分开。 双方人依旧是看不起对方。 只是，司马轩之，慕家，晏家几位公子哥身上的琉璃器。 直接引起了不少世家公子的注意。 大家纷纷询问。 司马轩之他们按照秦布衣所说。 是戴英帝国女皇帝的赏赐之物。 大抵也就这些。 虽然讲述的不清楚。 可这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 而司马嫣然，司马薇薇，还有虞媚，欧阳未央，文燕，宫羽她们那些千金小姐们的圈子。 直接引爆了热度。 天然的彩色宝石，本就稀少。 像玻璃这种纯净的如同稀有宝石一样，更是稀少。 更别说，这些玻璃被制造成了各种美丽的艺术品。 那发簪的凤纹，鸟纹。 戒指项链的奇异特点形态。 无一不在告诉大家。 这些玩意儿，到底是多么的金贵。 虞媚一袭耀眼的金红衣裙。 配上彩色的玻璃项链，发簪加手链。 更是吸引了无数女子的眼神。 当宫羽上台唱曲儿时，珠光宝气的她，更是让无数京都名媛，千金小姐们满眼灼热。 苏如是一番乐舞，身上的玻璃珠面饰，衣裙，更是引得人眼前一亮。 “小妹。” “你是有事吗？” 音乐会休息时间。 司马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了过来。 司马轩之作为文官公子哥们的领袖。 今日因为琉璃器可是大受瞩目。 虽然平日里也是万众瞩目。 然而今日大家的眼神格外多。 如今自家妹子过来，他是有些疑惑。 “布衣，他，他想问问大哥。” “愿不愿意一起凑钱买一些戴英帝国的皇室珍藏琉璃至宝。” 司马微微期待的望着自家大哥。 秦布衣这货，诱骗别人小姑娘，过来算计自己大舅哥。 心是真的黑。 可是为了大计，秦布衣也没办法。 若是事情败露。 今后也只能补贴一下大舅哥。 如今只能将人当刀使了。 “他是什么意思？” 司马轩之有点没搞明白。 自己身上戴的这些琉璃器，不都是戴英帝国的至宝吗？ 有了这些，为啥还要买？ “布衣说。” “我们现在的这些琉璃器，是七彩琉璃。” “品级不是最顶级的。” “最顶级的是帝王九彩。” “那才是身份的象征。” “只是帝王九彩琉璃太贵了一些。” “布衣怕钱不够。” “所以想找大哥一起凑钱买一些。” 司马微微又道。 这小妞儿，完全被秦布衣忽悠了。 秦布衣说什么她真是信什么。 “那家伙赢了那么多钱，还说没钱？” 司马轩之有些气急。 可是看到自家小妹，又有些不忍让她难过。 “布衣说，他赢的钱粮，都拿去赈灾，还有给边军发粮饷，交给陛下了。” “布衣是真的没钱了。” 司马微微这小妞儿是真的很疼秦布衣，秦布衣说的，她是一点儿也没怀疑过。 “帝王九彩琉璃的事情，回头我会和他商量。” “小妹你去告诉他。” 司马轩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帝王九彩琉璃。 这还是第一次听。 可刚才听得时候，只觉得牛逼哄哄的。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别说司马轩之好奇。 身后一群围在一起的世族子弟，都是满眼好奇。 帝王九彩！听着就霸气。 如果有这么一件，似乎还真是身份的象征。 很多人心思电转，都有了一些其他心思。 第201章 黑市 “钱九爷。” “司马轩之公子，和秦布衣，还有一些世族公子。” “好像在炒琉璃的价格……” 户部尚书钱寥橦府中。 一位贼眉鼠眼的男子，在禀告说道。 “炒琉璃价格？” “琉璃本就是稀罕贵重之物，需要炒作吗？” “司马轩之和秦布衣？” “这是怎么回事？” 钱寥橦一脸狐疑，不过脸色却是并不好。 “是这样的。” “司马轩之公子和秦布衣他们提到了九彩琉璃。” “说是和戴英帝国有关。” “两人还悄悄谈论。” “要凑钱买一些九彩至尊琉璃。” “说是这玩意儿未来会很值钱……”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将汇总的消息全部讲述了一遍。 狠狠的吹捧了一下那什么九彩至尊琉璃。 惹得钱寥橦也是一脸好奇。 七彩国公琉璃，八彩亲王琉璃，九彩帝皇至尊琉璃。 有意思…… 钱寥橦捋了捋花白的小胡子。 在认真思索着。 “戴英帝国的女皇帝刚到，今儿个就出现了琉璃的事情。” “似乎，不是巧合。” “可琉璃这等贵重之物。” “无论炒不炒作，都是价值连城。” “司马轩之和秦布衣两家能够联合在一起。”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 “这样吧。” “随时注意琉璃的走势。” “继续打听琉璃的价格升降。” “若是有门路的话，尝试购买一些。” “我倒是要看看。” “秦家和司马家，到底在搞什么。” “司马雍那老狐狸。” “这次打击太大。” “是放手权利，将事物交给司马轩之去做吗？” “真以为将两个孙女儿嫁给秦布衣。” “就和北凉王府是一家人了？” 钱寥橦神色阴冷。 在他眼里。 司马雍开始背叛了文管集团。 虽说司马雍依旧还是名义上的世族之首。 毕竟司马家足够强势，强大。 哪怕钱寥橦有些不爽司马雍最近以来的昏招。 他也是只能忍着。 最近两天，丹阳郡官员出事。 这事儿其实和司马雍没关系。 因为司马雍在京都的布局被秦布衣破坏了大半。 丹阳郡那边的混乱，是钱寥橦他们制造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 秦布衣去了那儿，而且很是雷厉风行的解决了不少问题。 一支萧倾凰下旨调令而来的边军。 在丹阳郡剿匪，甚至还剿灭了一些搞事情的世族。 这让钱寥橦等文管集团有些震惊。 也在想尽办法和萧倾凰对抗。 只是，现在文管集团内部出现不和。 权力不能集中对付萧倾凰的反击。 这是钱寥橦他们很头疼的事情。 若是以前。 萧倾凰敢这般。 第二日的她，不仅会被百官逼宫。 而且百官还会没事儿找事儿。 让萧倾凰难堪。 可是萧倾凰如今对朝局的把控是越来越强。 所有文官集团的世族之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今儿个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来到大周进行国事访问。 那巨大的海船舰队。 那支令行禁止的罐头仪仗队。 还有那些精美华贵图案的旗帜。 无不让钱寥橦他们心绪难宁。 这一个月时间以来。 戴英帝国的消息，在持续流传出来。 因为那什么戴英帝国的郁金香公爵就在北凉王府。 所以很多消息都是北凉王府传出来的。 只是，文管集团的人都不怎么相信。 如今的钱寥橦，这半夜没有休息。 身前放着一摞文件，在查看。 这都是北凉王府放出的消息。 以及京都一些商铺，摊位，商贩流传出的消息。 戴英帝国的商贸计划，以及开启的戴英帝国特色商铺。 这些都让钱寥橦这个户部尚书很敏感。 他能够感觉到，戴英帝国是想赚钱。 这和戴英帝国流传出去的筹集钱粮打仗，信息吻和。 甚至今儿个宫廷御宴。 戴英帝国的女皇帝，也提到了这事儿。 还说要拍卖她戴英帝国的皇室至宝琉璃器。 如此种种信息堆叠。 钱寥橦思绪越发混乱了一些。 戴英帝国国家分裂，如今缺少钱粮发动统一战争。 需要借助皇室至宝琉璃器来筹集钱粮。 这完全没毛病。 琉璃器本就是稀罕贵重之物。 拿到大周拍卖，换取银钱，钱粮，并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钱寥橦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并不知道。 那些一到九彩的琉璃器。 其实区别并不大。 无非是二氧化硅和其他金属氧化物的比例问题。 然而这种秘密，钱寥橦他们自然不知道。 他们以为的价值连城的琉璃器售卖，拍卖，是很正常的。 也值这个价格。 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 这些琉璃器，一文不值。 哪怕秦布衣今儿个一群人穿着琉璃器招摇过市。 也没人会相信。 他们这些琉璃器是石头烧的。 上层社会，世族文管集团，还有那些千金大小姐们。 今儿个看到宫羽，司马薇薇，司马嫣然，晏鱼安，慕婵娟，李萌萌，欧阳未央那些个绝色美女身上的彩色玻璃饰品。 一个个可都是稀罕的不行。 不少人都在询问，哪儿能够买到。 秦布衣小看了古代之人对美的追求。 颜色纯净，造型独特的玻璃饰品，放在古代，等同于稀罕的宝石。 这东西本身就附有特殊的价值。 秦布衣拿这东西当期货以及虚拟币炒，其实并不算是空手套白狼的操作。 反而是很有凭据的炒作。 因为这东西是真的有价值。 戴英帝国女皇帝的国事访问。 引动整个京都。 京都的玉石商人和黑市，都流出了一批价值不菲的琉璃器。 杂色琉璃器较多。 价格普遍不高。 然而这其中，流出了一些纯色的彩色琉璃器。 这个价值，就高的吓人了。 最重要的是。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不少高价收购彩色琉璃器的商人。 这些商人并不被人所知。 可他们对于彩色琉璃器的收购，却是十分积极，甚至到了激动的地步。 这般情况之下，很多商人都捕捉到了商机。 大家纷纷认为，琉璃器市场大有可为。 原本掌控一批琉璃器的商人，此刻是紧锁商品，不愿售卖。 而很多收不到的人，却是有些难受。 京都，绝大多数地区，有特殊的宵禁。 不过，不包括江州烟雨楼那地方，以及秦布衣所在的南淮河畔等等区域…… 京都百万人口聚集。 可不只是两个娱乐地方。 没有宵禁，娱乐档次不同的地方，有很多。 江州烟雨楼，算是世族文人聚集的消遣之地。 普通人根本玩儿不起。 南淮河畔的十里演播风流之地，也是上层人士和富商取得地方。 也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当然，这些地方，除了玩儿了，自然有其他玩意儿。 黑市鉴宝买卖，奴仆买卖。 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应有尽有。 黑市的东西，大多来路不干净。 小偷小摸，亦或是江洋大盗偷抢来的货物。 也有搬山卸岭，摸金校尉等倒斗文物。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 这里都会吸引无数人淘金。 哪怕是有身份的人，也会跑到这里碰碰运气。 户部尚书钱家，江南钱氏一族。 这个名字就注定了他们多金。 江南钱氏的产业遍布江南各行各业。 摸金倒斗，铸造钱币，漕运，海运，衣食住行，钱粮布匹是无所不包。 这黑市也有他们经营的产业。 “钱泽大爷。” “我们找到了一个卖琉璃的。” “他那儿有点好货。” “据说是宫里流出来的……” 一名干瘦猴子一般的男子，凑到钱泽耳边道。 钱泽，钱寥橦的孙儿之一。 孙辈之中，排行老十。 他在钱家的孙辈之中，也不算多出名。 靠着摸金倒斗，鉴定文物这些能力。 也算是为钱家赚了不少钱。 不过。 他刚刚得到钱寥橦的传讯。 让他注意琉璃器的消息。 转头就找到了出售琉璃器的人。 他倒是来了兴趣。 立刻要亲自前往见见买琉璃器的人。 “看看货。” 钱泽看了一眼对方那七八人。 各个膀大腰圆，腰挎长刀。 一看都是不好惹的凶人。 按照岛上规矩。 钱泽也不废话。 直接直入主题。 那七八人对视一眼。 他们都是黑巾蒙面。 显然不想让人知道来历。 不过钱泽也不在乎。 黑市之中，不想暴露自己的人也不少。 毕竟，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来路不干净。 可只要能够买到好货就行。 毕竟，这些个好货，只要能够买下来。 放到家里存个几十年。 来路就能洗干净了。 这又不是现代，有什么信息记录的。 “你吃得下什么么样的琉璃器？” 对方声音沙哑的询问道。 “你这什么语气？” “钱泽大爷可是吴州钱氏。” “还差你那些个钱？” 钱泽身边，那干瘦如猴的男子，立刻呵斥道。 “若是钱谋，钱笙两位公子哥。” “或许还能吃下我们几兄弟的货。” “钱泽大爷？” “呵呵……” 那男子似乎很了解黑市的情况，不禁发出了嗤笑。 钱泽脸色瞬间涨红。 他最气的就是比不过自己两位兄长。 钱谋和钱笙。 他们做的生意都是来路很正的生意。 什么铸造钱币，管理漕运。 掌控家族粮食布匹等很有面子的生意。 然而他是淘金挖坟，管理黑市。 如今又被人鄙夷。 钱泽自是有些破防。 第202章 各取所需 “少废话。” “看货代价。” “至于买不买得起，用不着你哔哔。” 钱泽一脸恼怒。 对面八人相视一眼。 故意出言讥讽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随后，做贼一般，将一个黑布包裹的箱子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来块儿不同的琉璃饰品。 “什么价格？” 看到这些琉璃饰品的第一眼，钱泽就屏住了呼吸。 这么精美的琉璃器，他还是第一次见。 古代的宝石加工，还是很细致的。 而玻璃在烧制的时候，可以热加工。 不仅可以制造住繁琐，精美的造型。 还能构建自己喜欢的色彩。 这种工艺，放在古代，就是宝石界的降维打击了。 虽说这些琉璃饰品的颜色有些单一，可架不住精美啊。 “一彩琉璃，千两白银一钱。” “二彩琉璃，两千两白银一钱。” “三彩琉璃，五千两一钱。” “四彩琉璃，七千两……” 蒙面男子直接报价。 千两到七千两不等。 贵吗？ 当然贵。 可也不贵。 这要看是谁使用。 平头老百姓，别说千两，一两都舍不得。 可对于几百年积淀，不停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世家大族来说。 千两银子，不就是治下领民教的税收吗？ 大点的世族，一年能够吸血万两到百万两之巨。 几千两银子的琉璃饰品戴在身上，那就是尊贵的象征。 眼下这批琉璃器。 这些个价格，并不贵。 “我听说。” “琉璃器分为一彩到九彩。” “你这些琉璃饰品，最高也只是这只五彩镯子。” “其他是最垃圾的低彩。” 钱泽很是不屑的说道。 他也是擅长交易的主。 毕竟是在黑市摸爬滚打。 掌控黑市七八年了。 能力自然是有的。 这些琉璃器，虽然是低彩。 可对于他来说。 一眼就想要。 主要是不知道哪儿的传闻。 九彩至尊琉璃器的评级划分一出。 很多琉璃器商人，都在囤积琉璃器，根本没想着售卖。 这也导致，琉璃器是有市无价。 根本买不到。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售卖琉璃器的主。 自然想先收下再说。 只是，他想压价。 也想炸出一些消息来。 “爱买不买。” “咱这琉璃器可不愁销路。” “琉璃器本就贵重。” “你是不大知道。” “六彩以上的顶级琉璃器，都掌控在戴英帝国的皇室和王公贵族手里。” “你想买？你要有那个身份才行。” “我们这些琉璃器，都是废了好大力气。” “才收买了一些戴英帝国的贵族商人……” 蒙面男子侃侃而谈，突然停下了话头。 一脸捂住，仿佛是说错话的表情。 钱泽眼前一亮。 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些琉璃器，我可以全部原价收了。” “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些戴英帝国那些商人的信息？” 钱泽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亮光说道。 “不行。” “这可是咱们几兄弟用命换来的生意交情。” “不可能售卖这等信息。” “你就说吧，买不买。” 那男子一口回绝。 钱泽有些头疼。 “我可以给诸位十万两银子作为答谢。” 钱泽不死心。 就想得到这个秘密。 “十万两？”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哥几个走南闯北。” “要不是在海上救过戴英帝国一个贵族的命。” “哪有这个机会接触那些戴英贵族？” “我们那条线，别说赚十万两银子。” “就这些琉璃，赚一百万两，五百万两都行。” “等哥几个赚够了五百万两。” “去买一个戴英帝国的爵位和一片领土。” “到时候，去戴英帝国当土皇帝去。” 那蒙面男子仿佛是说到兴头一般，一顿吹逼。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然而这场对话，本就是说着有心，听着更是有意。 蒙面男子在故意诱导。 而钱泽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赚够了钱，去买戴英帝国的爵位和领土？ 这个消息，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赚钱买戴英帝国的爵位，和领土？” “这是什么意思？” 钱泽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 蒙面男子做出一副你这都不知道诧异语气。 “在下孤陋寡闻。” “还请解惑。” 钱泽脸色有些发烫。 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这琉璃器的牵扯太大。 他家老爷子竟然都重视此事。 自然是更多的好奇。 当然，他也想把握住这次机遇。 能够争夺一下未来的钱家家主之位。 而蒙面男子几句诱导之语，在他听来。 是说漏嘴的表现。 如果对方愿意回答的话。 他自然是更加高兴。 “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此次来大周，是商贸来的。” “然而最大的目的，是为了筹集钱粮。” “攻打戴英帝国国内的叛军。” “……” 蒙面男子开始偷偷讲述。 “这次戴英帝国，将皇室珍藏的至宝九彩至尊琉璃器都拿出来了。” “这些普通琉璃器，也是不少。” “都是为了筹集钱粮，拿回去大帐。” “传闻，听说只要一百万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子爵，还有一县之地。” “若是有个五百万，能够买一个国公，一州之地的领地。” “不仅是有那个女皇帝的国书，就是圣旨和官印。” “而且还有两件象征着身份的头冠和手杖。” “在戴英帝国。” “那些王公贵族的标配，就是五彩以上的琉璃器头冠和手掌。” “……” 蒙面男子一番讲述。 而且叫嚷着要凑够五百万两银子，去买一个国公和一片领地。 去戴英帝国过好日子。 这让人听得震惊无比。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 钱泽有些震惊，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他突然觉得，今日之事太巧合了。 巧合到浑身不自然。 毕竟是在黑市摸爬滚打快十年的人了。 对于一些事物的感知，还是有一定的预感。 然而他又找不出一些毛病。 你要说蒙面男子撒谎。 可对方对他钱泽也没什么影响。 你要说他们在故意炒作琉璃器的价格。 可是如今这个市场价格，琉璃器他就真值这个价。 如此看来，似乎完全没毛病。 “嘿。” “我们可是和罗老五有点关系。” “他在戴英帝国可是国公。” “那小洋房。” “十几个大洋马金发碧眼的妹子伺候。” “啧啧啧，神仙日子……” “你以为，我们跑来卖这琉璃器，是为了赚这几个子儿吗？” “告诉你！” “咱也是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在咱大周。” “你五百万两银子，能买到一个国公，能买下一州之地作为领地吗？” 蒙面男子不屑的说道。 “这，自然是不能。” “可你们又如何能够确保这是真的？” “万一人财两空。” “还被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杀了呢？” 钱泽反问道。 自然认为，这其中风险重重。 “你知道戴英帝国的女皇帝，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西方一百多国家的大皇帝！” “万王之王懂吗？” “她写的国书，就是一诺千金的圣旨。” “你以为，那位女皇帝想要被戳脊梁骨吗？” “罗老五一个破落商人。” “都能够在戴英帝国当国公。” “为什么哥几个不能？” “哥几个武力乱捶罗老五。” “还有狗头军事治理领地。” “不比他罗老五厉害？” “……” 蒙面男子说的来劲了。 直接是一顿吹嘘。 惹得钱泽内心一喜。 因为他发现，对面受不了刺激。 自己这么简单的激将法。 对面竟然将这些秘密都吐露了出来。 钱泽这才想起来。 当初一月前。 戴英帝国的郁金香大公就说过。 自家女帝远洋就是为了筹集钱粮军费。 如今看来，这琉璃器售卖和炒作，和这息息相关了。 这么大的秘密，他要赶紧禀告自己的爷爷。 在自家老爷子面前，长长脸再说。 最让钱泽激动的是。 他似乎可以通过这群人，好好谋划一波。 指不定，能够赚的更多。 “和你废话这么多，正事儿都忘了。” “这些琉璃器，你买不买？” “给你个友情价。” “八万两银子。” “一起打包。” 蒙面男子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买，全买了！” “只是，兄弟。” “你们还能弄到琉璃器吗？” “还有那什么爵位和领地？” 钱泽搓了搓手，一脸期待。 “六彩以下的琉璃器。” “能够给你搞来一批。” “但是六彩以上不行。” “那都是对应爵位和领地的。” “听说，戴英帝国的女皇帝陛下，是要用来拍卖筹集钱粮的。” “想买都难。” “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运作一下。” “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子爵和伯爵爵位以及领地来卖。” “若是真的能够弄到。” “我们还会来黑市卖的。” “要知道，咱哥几个。” “可是要去戴英帝国当国公的。” “可不想在大周当个贱民……” 蒙面男子一脸自傲的说道。 钱泽心思电转，内心越发激动。 有戏。 借助这些人，似乎能够探寻不少秘密。 而且，这琉璃器的买卖，要是能够搭上线。 和戴英帝国的贵族扯上关系。 未来那不是赚翻了？ 钱泽和蒙面男子，其实都在各自窃喜。 双方可是各有目的。 各取所需，各自满意。 第203章 钓鱼 钱泽拿着箱子里的琉璃器，回到了钱家。 这大半夜的被叫醒。 钱寥橦弄得哈欠连天。 不过，在听到钱泽的讲述之后。 他是双眼微眯。 戴英帝国的事情，他很清楚。 一个月前，那郁金香公爵，早已讲述清楚。 今儿个迎接戴英帝国女皇帝的宫廷晚宴，更是有些透露。 只是。 对于钱寥橦他们来说。 戴英帝国的爵位和领地。 有点没什么价值。 毕竟，戴英帝国太遥远了。 可听钱泽这么说。 戴英帝国，似乎这爵位和领土，似乎很是有利可图。 那戴英帝国的女皇帝需要钱粮去打仗。 而他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毕竟是四百年积蓄的豪族。 何况，钱家百年以来，在这分裂的大周之中，一直是户部主事。 尤其是掌控户部数十年。 其中贪墨的虽说，何止上亿？ 通过这些隐秘情报。 若是投资一波。 指不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而且。 琉璃这东西，本就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戴英帝国这次既然带了琉璃来售卖。 他可就要想办法尽量吃下了。 神州大地的市场很大。 眼下，琉璃器只是在京都售卖。 然而富庶的江南，可没什么琉璃器。 若是卖到江南，价格只会更高。 这种至宝一般的东西，放在江南那些个家族之中。 可是会将其当成传家宝一般供着。 花个百十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钱寥橦眼里。 钱泽这次做的不错。 就这些别人说是劣质的琉璃器。 放到钱寥橦眼里，就是极品宝贝。 转手一下，如果卖不出百万两银子。 算他钱寥橦本事不够。 而且，能够搭上这么一条线。 别说，钱寥橦内心动了很多想法。 若是真的能够得到戴英帝国的爵位和领土。 这不失是未来钱家的一条出路。 若是大周能够稳定。 他们钱家可以两头通吃。 戴英帝国的女皇帝能够来到大周。 他钱家，也不是不可以去戴英。 到时候，两国来往贸易。 赚的同样不少。 钱家能够掌控一部分漕运和海运。 甚至和一众家族，在南方养了海军甚至海盗，海贼。 这些都可以拿来做远洋贸易。 心思电转之间，钱寥橦立刻做出了决定。 “小泽。” “你去账房支取五百万两银子。” “琉璃器之事，你要秘密去做。” “不能让人知道。” “和那些人打好关系。” “他们手中有多少琉璃器。” “你就吃多少！” 钱寥橦低声道。 他也不怕琉璃器泛滥。 因为在众人普遍认知当中。 琉璃就是宝石。 而且是异常稀罕，稀少的宝石。 绝对不可能出现泛滥的情况。 然而没人知道。 这玩意儿是秦布衣烧出来的。 这个琉璃器韭菜局，那可是准备了数年时间。 光是烧玻璃，直接将几位宝石匠人的眼睛都烧的近视了。 好在成果不菲。 这些个玻璃器，尤其是饰品类型的玻璃器，是真的做的好看。 毕竟是秦布衣请的宝石加工工匠。 这工艺水平，是真的没话说。 若是这玩意儿是天然宝石，能够制作出这般各色饰品。 那么这些饰品，还真的很值钱。 可也就只有秦布衣和他手下制作玻璃饰品的人才知道。 这些个所谓的琉璃器，就是一个大雷，大坑。 一旦被人知道，这些玩意儿是石头烧的。 那这些价值上百万两银子的琉璃器，会瞬间一文不值。 当然，趁着暴雷之前，秦布衣要做的。 就是将琉璃器炒上天价。 “殿下。” “有大鱼上钩了。” 就在钱泽给钱寥橦汇报的同时。 北凉王府之中。 有黑衣人影，进入了秦布衣所在的书楼里。 秦布衣书案前灯火晃动。 而他则是在写着东西。 听到这般禀报，秦布衣抬起了头。 “哦？” “哪家？” 秦布衣好奇的问。 “钱家。” “户部尚书钱寥橦的孙儿，排行老十。” “那小子咬钩了。” 手下回禀道。 “你确定是对方咬钩。” “而不是被别人钓鱼了？” 秦布衣反问道。 “这，应当不是。” “他们对于琉璃器的了解也不多。” “何况，如今的琉璃器，是真的贵。” “没人会想到，我们的目的。” 蒙面男子回复道。 “先放一批琉璃器和他好好合作着。” “方慢点，别太急了。” “对了，故意营造一些巧合。” “让钱家的其他公子哥知道。” “具体怎么操作。” “我发的小册子里有记载。” “去好好看看。” 秦布衣道。 “殿下放心。” “您那本金融创新，属下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有争斗和对比，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蒙面男子满眼自信的说道。 “嗯，去吧。” “这次做好了，你们提一成收益和兄弟们分了吧。” 秦布衣摆了摆手。 “多谢殿下。” “我老葛代兄弟们感谢殿下栽培……” 老哥五体投地的恭敬姿态。 秦布衣的人拿来又一批琉璃器后，老葛恭敬退下。 其实当初秦布衣要搞这个韭菜骗局的时候。 老葛他们被选到的时候，都有点不自信。 都觉得秦布衣有些天方夜谭。 可是没日没夜的训练。 这种洗脑式的催眠，让他们越发坚信秦布衣。 但是说到底。 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 大家都抱有一些疑虑。 或者说担忧。 毕竟，现在在外操作的，都是北凉王府的忠实暗卫。 这些在接受秦布衣培训的时候，可都知道琉璃器的由来。 然而他们是根本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这么玩儿。 赶着上送钱的，还真不少。 “殿下。” “孔家那边，有几个大小姐也上钩了。” 就在老葛前脚离开。 后脚又有人来了。 “情况如何？” 秦布衣停下誊写的毛笔，好奇的问。 “孔家二小姐，三小姐，还有八小姐。” “以及四位孔家三代的千金小姐。” “她们都向我们订了琉璃饰品。” “今儿个宫羽小姐，欧阳未央小姐，慕婵娟，晏鱼安小姐她们身上的琉璃饰品。” “都有人想买。” 又一位蒙面人行礼之后，站立在一旁说道。 “她们要买，咱们自然是卖给她们。” “注意提价格。” “和老葛他们，一样，提一成，奖励给你们八号团队。” “你们能够卖多少，提多少。” “价格提的高，收益更高。” 秦布衣嘴角微弯。 传销模式开始了。 对内传销，虽然有点稍微不好。 可能够提升效率。 这不，听到这样的提成。 这蒙面人，眼神都火热了。 “老孟省的。” “还请殿下分一批琉璃器。” 老孟激动的说道。 秦布衣招了招手。 一个厚重的大箱子，抬了上来。 比刚才老葛的那箱子更大一些。 主要是两个团队的受众群体不一样。 秦布衣早就做出了分类。 女性都喜欢琉璃饰品。 而男子则是喜欢特殊的器物造型。 兴趣对口，才能卖的高价。 八号团队的老孟，立刻将自家团队的兄弟叫了进来。 抬着琉璃器，还有秦布衣给的小册子离开。 “殿下。” “殿下。” “司马轩之让人送了一封信。” 侍女巧儿拿着一封信，乖巧的跑进了书房里。 秦布衣将巧儿这妮子拉到怀里。 身子娇柔，娇嫩的巧儿像是小猫咪一样靠在秦布衣怀中，俏脸微红。 不过巧儿也是习惯了。 她和秦布衣本就亲密。 巧儿全然不明白，秦布衣这货，是将人小姑娘当成了少女抱枕。 乖巧的和秦布衣一起看着信。 “是要买琉璃器吖。” 巧儿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看。 秦布衣将下巴枕在少女的柔嫩肩头上，发出了鼻音。 “嗯，司马轩之想买琉璃器。” 秦布衣笑了笑。 从这信件的信息上看。 想买琉璃器的，可不是司马轩之。 司马轩之这货，其实人很简单。 他虽然衣着打扮，都是绝世公子哥。 然而司马轩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奢侈。 就从秦布衣将琉璃器给他戴上可以看出。 他其实是走简约风路线的。 平时一身白色书生长袍。 看着就很简单。 只是他身份特殊。 那书生长袍可是金丝绣纹的丝绸。 但这也不影响，司马轩之对器物无感的事实。 看到司马轩之这封信里的要求。 秦布衣也知道。 应是司马雍这老狐狸的想法。 琉璃器突然风靡京都，这不是偶然。 而是秦布衣近些年来在暗中造势。 而近一个月来，秦布衣加大了力度。 将暗子儿全部撒了出去。 今日戴英帝国女皇帝来到京都。 她们随行之人，一水的琉璃器饰品。 各个晃人眼球。 今夜宫廷御宴，琉璃器之事再度引爆一波热点。 这不，趁着这波热点。 半晚上时间不到。 琉璃器直接被炒了起来。 到处都有人在求琉璃器。 其实宫廷御宴的作用。 是引起司马雍他们这些世家豪族的注意。 第一波韭菜，不是他们。 而是今天参加音乐会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京都名媛们。 音乐会之后。 琉璃器直接爆了。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 那些个千金大小姐们，甚至还有公子哥们。 都在暗中打探，琉璃饰品哪儿有的卖。 秦布衣这货是真不想割武将们的韭菜。 可欧阳未央，文燕她们那些个姐妹。 要凑过来被秦布衣割韭菜。 秦布衣也很头疼。 没办法，只能挥起镰刀，一起割韭菜了。 等到未来暴雷之事发生。 大不了武将家属的钱全数退回。 当然，这事儿也可以给她们当成教训买。 秦布衣为了割韭菜，其实并不会心慈手软。 局已经开始了。 无论谁的钱，那都是钱啊。 第204章 她太会了 “殿下。” “虞媚小姐求见。” 门外，有侍女进来禀报道。 “去带她过来吧。” 秦布衣也很好奇。 这虞媚是要做什么。 虞媚在北凉王府外等着。 她其实对琉璃器的事情了解不多。 萧倾凰也没告诉她什么秘密。 主要是防着她。 萧倾凰有些害怕虞媚。 主要是害怕她弄些阴谋诡计害人。 然而对于虞媚来说。 她已经进了宫。 虽说是萧倾凰册封为容妃。 然而虞媚知道，她是秦布衣的女人了。 只是，今日琉璃器之事。 她总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 她能够猜到。 秦布衣这是在利用琉璃器赚钱。 可她还是想跟家深入了解一番。 因为虞媚发现。 秦布衣虽然让她去卖琉璃。 但市场上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在卖琉璃。 还有其他人，而且人不少。 虞媚曾经在襄阳掌控整个襄阳的商贸圈。 手下得力的人手不少。 这次来到京都，顺便扩展京都市场。 可她收到情报一合计。 直接震惊了。 这个局，太大了。 在出宫的时候。 虞媚和秦布衣同乘马车。 秦布衣所说的骗局，她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虽说也读了秦布衣给的小册子。 可秦布衣隐瞒了很多东西。 音乐会也好，宫廷御宴传出的情报消息也好。 这让虞媚都觉得。 事情很不对劲。 虞媚被带进了北凉王府，秦布衣的书楼。 一眼就看到，秦布衣将下巴靠在巧儿这妮子的肩头上。 软玉温香在怀，巧儿按着纸张，秦布衣在写东西。 “魏王殿下。” 虞媚看到巧儿，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小妮子长得很美。 她知道，巧儿是秦布衣的侍女。 只是没想到，秦布衣如此宠溺她。 巧儿看到虞媚，俏脸有些微红。 虽然巧儿这妮子没心没肺的。 可是不断长大的她，也知道男女之事。 看到虞媚，她本能的有些怯懦。 虞媚容貌妖艳美丽，很有气势上的压迫感。 巧儿有些怕怕的小表情。 “怎么了？” “琉璃器卖完了？”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虞媚问道。 “殿下，您今日的音乐会的宣传效果很好。” “若是我想卖琉璃器的话。” “今日就能卖完。”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 虞媚忍不住道。 “不明白？” “什么东西？” 秦布衣疑惑的问。 “您说了。” “琉璃器稀有才算贵重。” “可，京都流出了大量的琉璃器。” “这样会拉低琉璃器的价格的。” 虞媚有些担心的说道。 认为秦布衣这是走了一步臭棋。 “大量出货，的确是会拉低琉璃器的价格。” “可我给你的，和现在出货的大不一样。” 秦布衣摇了摇头。 说着让人抬来了两个箱子。 箱子打开。 虞媚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紫月，掌灯。” 秦布衣对着隐藏在暗处的紫月道。 虞媚这才发现。 角落里暗处，还有一人。 看到是熟人，虞媚有些愕然。 她有点绷不住。 很想说，你和你家侍女那么卿卿我我，当着别人的面，真的好吗？ 但这话也只是想想。 她的注意力，还是更多的停留在两箱琉璃器上。 紫月掌灯，整个屋子里更加明亮。 紫月提着玻璃灯，走到了虞媚面前。 将玻璃灯递给她，让她看看。 “这。” “这琉璃的成色不对。” “这边有很多杂质和瑕疵。” 虞媚立刻到，顿时明白了什么。 “我的确是在售卖琉璃器，而且卖的很多。” “不过都是劣质琉璃器。” “这或许会对市场造成一定的饱和冲击。” “不过，这并不重要。” “好东西还是放在我们手里的。” 秦布衣笑了笑。 琉璃器太多，肯定会影响价格。 可秦布衣是搞了等级划分的。 否则，秦布衣为何要浪费人力物力在外宣传？ 吃饱了没事做吗？ 虞媚来此，是担心琉璃器会冲击市场，导致价格崩溃。 然而她其实忽视了世家大族对琉璃器的需求。 尤其是饰品方面。 一个京都名媛，世家大族的大小姐。 头上簪子，怎么也得五六根吧？ 两只手的手链，手镯，不来个两个？甚至四五个？ 至于戒指。 一手带一个，不算少吧？ 戴多了显得俗气。 可戴个两三个，并不少。 另外，项链你是要的吧？ 耳环呢？ 这样一算，一个京都名媛大小姐，少说要五六件琉璃器。 现在秦布衣卖出去，多吗？ 多，很多。 但是平均分给这些京都名媛大小姐。 秦布衣放出去的琉璃器，那就少的可怜了。 第一批琉璃器，有很多杂色，杂质。 虽然样式也不算太差，看得下去。 可毕竟是差了一些。 很多琉璃器的技术工艺，其实还没有到成熟的地步。 秦布衣掌控的高档品，还没有放出去呢。 现在这市场，根本不可能饱和。 何况，这里仅仅是大周的京都，一个地区罢了。 大周可不仅仅是只有京都。 偌大的江南，是何等的大市场？ 七八千万隐性人口。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能够用上琉璃器。 那市场也恐怖的吓人。 更别说西秦和东辽，南理的市场了。 这次韭菜，是全方面的收割。 从世家大族的名媛大小姐们。 再道富家公子哥们。 最后是世家大族的高层。 割韭菜得慢慢来。 但也得割干净一点。 “这些琉璃器，是哪儿来的？” “戴英帝国的人带来的？” 虞媚忍不住问道。 “是。” 秦布衣沉吟了一下回答。 虞媚美眸幽怨的望着秦布衣。 她能够感觉到，秦布衣是在敷衍她。 看到秦布衣怀里抱着的巧儿。 虞媚顿时有种醋意的感觉。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媚儿已经是殿下您的人了。” “殿下还要隐瞒媚儿吗？” 虞媚话锋一转，有些楚楚可怜的道。 秦布衣被这么一句搞得有点噎住了。 不是。 美女，你老老实实走妖艳贱货那一套不好吗。 这么楚楚可怜的，本王顶不住啊。 “首先。” “你是陛下的容妃，可不是本王的人。” “别乱说喔。” “其次。” “该你知道的事情，自会告诉你的。” “现在不是时候。” 秦布衣有些头疼。 虞媚这女人太聪明，她猜到了什么。 只是，现在的虞媚，还不能完全信任。 谁知道这娘们儿想什么。 让她去买琉璃，秦布衣承认是在利用它。 也算是一种考验。 只是，这娘们儿想法太多了。 她不是那种安生的主。 “陛下是女子。” “将我收入宫里。” “不是为了殿下您，还能是为了谁？” “整个后宫，就只有殿下您一个男子。” “殿下您若是不放心，不信任媚儿。” “媚儿今天就能成为你的女人。” 说着，虞媚就拉开了腰间丝绸系带。 脱掉了外裙，展现出了曲线完美的身材。 秦布衣眼睛都瞪大了。 不得不说，虞媚不仅仅是容貌妖媚艳丽。 身材更是妖媚到了极品的地步。 看一眼火气冲天，鼻血都能冲上来。 虞媚其实很委屈。 自己已经进入了深宫，被封了妃子。 这就意味着。 她这一辈子，不可能再和其他男子成家。 毕竟，你都是皇帝的妃子了，又怎么可能嫁人。 但问题是，皇帝是女子。 你一个女子，让虞媚她进宫，还封了妃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给秦布衣开后宫吗？ 可问题是，虞媚能够感觉到秦布衣身上的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让她有些难受。 虞媚很聪明。 她知道这辈子和秦布衣绑定了。 毕竟册封容妃的圣旨已经传往襄阳庞莱老将军手里。 她就算有其他心思，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叛国。 自家养父不会答应，会杀了她。 而虞媚也不是那种大胆到去叛国的女子。 她其实也是个柔弱女子。 想得到认可，想帮到身边的人。 否则，她也不会以弱女子之身，靠着阴谋诡计，掌控整个襄阳的商贸圈子。 更不会帮助自家养父，庞莱老将军一起稳定襄阳边防。 如今秦布衣身上的不信任，让她很是委屈。 “那啥，你，别冲动。” 秦布衣头都大了。 不是说古代女子都很传统矜持吗？ 怎么又是一个动不动脱衣服，要求负责的主？ “殿下。” “只要媚儿成为您的女人。” “为殿下怀上孩子。” “这样以来，殿下就能信任媚儿了吧？” 虞媚眼眸红润，梨花带雨的架势。 秦布衣有些绷不住了。 虽说心里有点不忍惹虞媚伤心哭泣。 可这娘们儿楚楚可怜，眼泪汪汪点点样子，是真的难顶。 秦布衣真的吃这一套。 虞媚擅长利用任何优势。 真是将秦布衣拿捏了。 “并非不信任你。” “只是事关重大，我需要考虑全局。” “以后会将详细缘由告诉你的。” “回去休息吧。”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殿下还是信不过媚儿。” “媚儿哪也不去。” “媚儿今夜就为殿下侍寝。” 虞媚也是很坚定。 她不想被人猜忌。 尤其是知道秦布衣未来是自己的依靠。 她要让秦布衣信任。 她要主动抹去这份猜忌。 无论如何，她说什么也要留下。 见虞媚走到身边，直接贴了过来。 秦布衣这货下意识搂了上去。 脑子里想着的事绅士一点，矜持一点。 暂时不能信任虞媚这娘们儿。 然而真的把持不住。 直接摁上去了。 红唇入口香甜，回味无穷。 秦布衣也不知道如何，鬼使神差的。 仿佛是被迷了心智一般。 回过神才看到，虞媚双眸如水，妖媚魅惑的盯着自己。 这张妖媚，妖娆的魅惑面容。 欲说还羞，仿佛是醉酒一般，陷入了沉醉。 一旁，紫月和巧儿这两雏儿，直接看傻了。 不是，你们俩动作这么麻利的吗？ 行云流水一般丝滑的腻在了一起。 能不能体谅一下还有我们在场？ 秦布衣望着虞媚深情的眼神，心头狂跳。 虞媚这娘们儿，真的太勾人了，她太会了。 男人的心，她是摸得清清楚楚。 秦布衣想要什么，仿佛是直接能被她看透心思一般。 妖媚的妖女一样。 “殿下。” “妾身未经人事，还望怜惜。” 虞媚一副任君采撷，甚至主动贴贴。 凑到秦布衣身边，任由秦布衣掌握。 “咳。” “今日还有要事处理。” “我也并非不信任你。” 秦布衣稳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 虞媚真的太过妩媚。 但，秦布衣暂时不能让虞媚参加。 万一出现意外，整个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虽说现在的秦布衣，其实相信虞媚不会耍什么小心思。 只是，在虞媚身边，秦布衣有些容易冲动。 还是决定先忍一忍。 虞媚见秦布衣坚定，也不好说些什么。 “媚儿不想回去。” “就留在殿下身边可好？” “殿下可以放心。” “你给媚儿的琉璃器，媚儿会让人安排好的。” 虞媚又道。 她要留在秦布衣身边。 了解秦布衣，并且让秦布衣信任自己。 虞媚很聪明，也知道自己今日有些过于目的性了。 但，她是真心想让秦布衣接待自己的。 否则，以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也不至于随意将自己交给秦布衣。 对于虞媚来说。 她从琉璃器这件事上，看到了一张大网。 也确定，秦布衣很是不凡。 她也意识到，秦布衣是她想找的那个男人。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虞媚相伴一生。 第205章 第五君若 “殿下，飞仙楼花魁要拜访您。” “就在府外。” “见吗？” 一个暗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布衣停下了在虞媚怀里的手技，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 “飞仙楼花魁？” “第五君若？” 秦布衣怀里的虞媚惊声开口。 “是，是第五君若。” 门外，暗卫听到虞媚的声音，他回答的语气有些怪异。 “你认识那个第五君若？” 秦布衣倒是一脸惊奇。 虽说秦布衣是个风流纨绔。 在京都去过不少勾栏瓦舍。 但京都的勾栏瓦舍有很多。 出于安全考虑，秦布衣去的地方，都是有安全保障的。 虽然这个时代并不是秦布衣喜欢的。 可秦布衣也不是那种故意找死的人。 飞仙楼花魁，第五君若。 秦布衣觉得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只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京都的花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秦布衣真不可能全部记住。 “不认识。” “但第五家族，我听说过。” 虞媚回答。 “第五家族？” “是个复姓家族，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 秦布衣又问道。 复姓家族，自从百年前大周崩裂，异族进驻中原起。 复姓家族不断增加。 其实早在大周辉煌时期，复姓家族就很多了。 而第五家族，不仅不是异族姓氏，反而还是神州本土世族姓氏。 来头可不小。 只是，秦布衣真没去研究这些。 主要是也没什么时间。 大周本土世族，秦布衣也就知道那几个。 更别说其他世族了。 “第五世族可以追溯到八百年前。” “不过，也用不着了解他们的家族历史。” “媚儿想说的是。” “第五家族是从西秦来的。” 虞媚告诫道。 “西秦因为皇位继承人争夺。” “这些年，出现过不少清洗。” “第五家族，就是其中一支。” “当初，有一支第五家族的人，就是从襄阳入境的。” 虞媚见秦布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美眸闪过一抹笑容，给秦布衣解答道。 “你觉得，那个花魁有问题？” 秦布衣并不了解第五家族，又问向虞媚。 “媚儿不是很清楚。” “不过，出于女人的直觉，那个第五君若，有些问题。” “当初在襄阳时，媚儿见过那第五君若一面。” “并不像是逃难到大周的。” “今儿个殿下举办的音乐会，也是见到了。” “她有些目的性。” 虞媚达到。 “和容妃一样的目的性吗？” 秦布衣五指蜷曲用力，深陷溢脂玉栾之上。 惹得虞媚轻嗔，娇躯微颤。 “殿下。” “媚儿对殿下真心，天日可鉴。” “媚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着暗害殿下。” “可别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虞媚覆着秦布衣的手。 仿佛要让秦布衣感受她的真心跳动。 腻人的触感，让人着迷。 秦布衣心里有种堕落的犯罪感。 不是哥们儿意志不坚定。 实在是妖精太迷人。 这么主动，懂得男人心思的虞媚。 是真的顶不住。 她这两手，秦布衣直接是缴械投降。 一旁的巧儿这没心没肺的单纯小妞儿。 此刻是大受震撼。 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平坦的娇小轮廓。 有种可怜兮兮的挫败感。 秦布衣捕捉到巧儿那可爱的眼神，一时间有点不忍欺负这妮子。 “见见这个第五君若。” “你和巧儿回避一下。” 秦布衣对着虞媚道。 “就让媚儿陪着殿下。” “好吗？” 虞媚媚眼如水，贴着秦布衣的心口，仿佛要融入在秦布衣怀里。 秦布衣对此，有些无奈。 “好吧。” 秦布衣拗不过。 虞媚要留下，那巧儿一起留下了。 左拥右抱，真软玉温香。 不过一会儿。 那所谓的飞仙楼花魁，第五君若。 进入了秦布衣的书楼里。 缓缓走近。 一袭洁白如雪，飘飘如仙的仙气儿身影，步入书楼。 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看到书楼那密密麻麻的书架，满眼都是好奇。 甚至脚步都放缓了一些。 临了到了秦布衣跟前。 眼神都停留在那一排书架之上。 因为她看到了很多名字奇怪的书。 《未来简史》。 《万物起源》。 《物理化学》。 《自然科学的理论及运用》。 《论电和磁》。 《生物进化》…… 秦布衣这书楼里，全是他誊抄的书籍。 光这名字，就和神州大地的典籍书名完全不同。 古代书籍，大多是经史子集为主，亦或是注解，世族，名号，地名其次。 像书楼里这些奇奇怪怪的书籍。 是真的很让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对于爱书之人。 很显然，这第五君若，是个爱书之人。 自她进入书楼开始。 她的目光，一直在书楼里扫过。 甚至走到秦布衣跟前。 目光都停留在《十万个为什么》上面。 内心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完全被点燃了。 十万个为什么？真的能够解答十万个问题？ 秦布衣的目光停留在第五君若身上。 内心也不禁暗叹。 这第五君若，也不愧为花魁。 容貌极美，身材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古代能够成为花魁的，皆是才貌双绝。 第五君若的身材，不算太高。 一米七五左右。 眼角的泪痣，自带勾人的媚眼。 不过和虞媚那浑若天成的妩媚相比。 她的媚态稍微小了几分。 媚态之中带着雍容华贵的感觉。 倒是展现出了青楼女子不该有的贵气。 秦布衣看来，这第五君若，曾经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过，很多青楼花魁，出自官宦世族之家，第五君若这般气质的，其实也不少见。 只是她这贵气美丽的容颜之下，那一颗内媚的泪痣，实在有些瞩目。 “你是来见本王的，还是想来看书的？” 秦布衣的声音，将失神的第五君若唤醒。 她娇躯轻颤。 赶忙回头望向秦布衣。 这下才发现。 她竟然走到书案边。 距离秦布衣也不过两米之遥。 这么近的距离。 自然看到了左拥右抱的秦布衣。 巧儿可爱捏的小手抓着秦布衣的衣服。 虞媚则是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靠在秦布衣怀里。 衣裙有些凌乱，玉颈之下的衣服仿佛是被故意撕开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的嫩白雪腻肌肤。 第五君若看到这一幕，瞳孔微凝。 俏脸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还望魏王殿下恕罪。” “君若不是故意打搅魏王殿下的。” 第五君若连忙致歉。 “你要见本王，是为何事？”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殿下。” “君若是想找您订购一批琉璃器。” “您在烟雨楼举办音乐会。” “让宫羽，苏如是小姐她们打扮华丽。” “戴了诸多琉璃饰品。” “君若想购买一批。” 第五君若直入主题。 琉璃饰品这玩意儿，对于女子来说，杀伤力太大了。 然而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琉璃饰品，很重要。 “琉璃饰品昂贵。” “本王这里，也都是从戴英帝国的那些贵族手中高价购买来的。” 秦布衣故作为难的说道。 “钱不是问题。” “只要殿下愿意出售。” 第五君若听到秦布衣这么说，不仅没有担忧，反而是很坚定的说道。 “去，给第五君若小姐，取一套宫羽她们相同的琉璃饰品。” 秦布衣立刻对着暗卫喊道。 紫月身边，一位女暗卫离开书楼。 很快，取来了一套琉璃饰品。 木盒存放，丝绸包裹。 “魏王殿下。” “还有吗？” “能不能多卖一些？” 看到这十来件琉璃饰品，第五君若忍不住又问道。 “第五君若美女。” “这十来件琉璃饰品，价值在十万两白银之间。” “你确定还要买？” 秦布衣玩味的问道。 十万两白银，多少得看什么身份。 对于大周世族来说，十万两银子，看不起谁呢？ 京都这种有头有脸的地方，一砖头下去。 能够拍出几百个身家百万的隐藏富豪。 十万两真算不得什么。 可一个青楼花魁，并不一定拿的出来。 哪怕有很多恩客，愿意为博美人一笑，一掷万金。 可真要是哪个花魁有十万两银子。 她们一定会想办法赎身。 当然，赎身也不是她们说了算。 可能够随随便便能够拿出十万两银子的女人。 那可就更不简单了。 “魏王殿下。” “钱不是问题。” “我要一百套，这种饰品。” “您，能弄到吗？” 第五君若这话一出。 秦布衣目光都呆住了。 “殿下……” 虞媚的纤手，被秦布衣这货都捏疼了。 有些禁不住的娇声道。 弄疼了怀里的美人，秦布衣赶忙摸了摸她的纤手。 有些不好意思。 “琉璃器稀有珍贵。” “你当是大白菜呢？” 秦布衣没好气道。 “殿下。” “你那儿有多少，我要多少。” 第五君若连忙又道。 “本王明着告诉你。” “琉璃饰品，是戴英帝国那些王公贵族，甚至那位女皇帝放出来的。” “她们售卖琉璃器，是为了筹措钱粮，在国内平叛。” “虽然他们带来了不少琉璃器。” “但本王手里，还没有那么多。” “大部分贵重的琉璃器，会在三日后进行拍卖。” “我这里，并没有一百套琉璃器……” 秦布衣打着哈哈，专业术语讲述了一遍。 看似透露消息，实则炒一波热度。 听到这个消息，第五君若美眸一挑。 “殿下。” “不管三日后的拍卖会是什么结果。” “您的琉璃器，能不能全部卖给君若？” 第五君若坚定道。 第206章 十万个为什么 “我这里大概有五十套。” “你确定全部能够吃下？” 秦布衣试探的问向第五君若。 后者听到这个信息，眼里反而是更加激动了。 “自然可以。” “若是殿下愿意。” “君若这就让人筹钱。” 第五君若直接道。 五十套琉璃饰品，这可就是五百万两银子。 这飞仙楼的花魁第五君若，财力有点夸张了。 “你一个花魁，随随便便能够拿出五百万两银子。” “有些不简单啊。” 秦布衣话有所指的说道。 第五君若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浅然一笑。 “殿下。” “君若家里，薄有家财。” “这次是想接着琉璃器。” “在西秦赚一笔。” “顺便救援家里的老爷子。” 第五君若赶忙道。 “你家老爷子？” 秦布衣故作好奇的问道。 “嗯。” “我家老爷子，叫第五破虏，曾是西秦的兵部侍郎。” “北凉王大人，一定听说过他。” “然而在六年前，因为太子谋反一案被牵连。” “至今还在囹圄之中。” “君若一直在想办法救援我家老爷子。” “然而君若身在异乡，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 “琉璃器稀有贵重。” “君若就想，能不能借着这些个琉璃器，去打点一下西秦朝官。” “也好救下我家老爷子。” 第五君若根本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直接是来打直球。 这让秦布衣有些始料未及。 听起来，这番借口，似乎没什么问题。 第五君若这般，完全就是乞求的态度了。 “殿下。” “您若是将五十套琉璃器卖给君若。” “君若愿意提价两百万两。” “七百万两银子，买这些琉璃器。” 第五君若一脸坚定道。 “哪个。” “我这些琉璃器，被预定了一些。” 秦布衣再度做出为难的姿态。 本来还想着在西秦，东辽割一波韭菜。 别人这就找上门来了。 秦布衣是真不想将这生意交给第五君若这娘们儿。 她出的七百万两，多吗？ 一点儿都不多。 秦布衣要是找到渠道。 别说七百万两银子。 就这五十套，五百多件琉璃器。 卖个七千万两，也不是不可以。 明眼看来。 第五君若出价七百万两，其实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可是深谙韭菜之道的秦布衣来说。 就这一天时间，他就错误估计了琉璃器的价值。 虽然想玩儿金融创新，庞氏骗局，金融诈骗这些手段。 可是秦布衣发现。 自己的玻璃，是真的有价值。 不是虚头巴脑的虚拟经济。 而是有实物的。 这么漂亮的玻璃饰品。 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制造。 放在这些个达官贵人眼里。 玻璃饰品，就是价值连城的琉璃。 它，就值这个价。 秦布衣注意到玻璃饰品的真正高价。 是真的在进一步改变策略。 大周的琉璃器都是重金难求了。 放在西秦和东辽，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放手给第五君若去卖。 秦布衣觉得有些亏。 “殿下。” “一千万两。” “君若愿意拿出一千万两。” “将您的五十套琉璃器饰品，全部买下来。” 第五君若咬了咬雪白的贝齿。 十分果决的说道。 虞媚美眸微眯。 心里有些惊叹第五君若的果决。 秦布衣也是被这女人给震惊到了。 这魄力。 虞媚悄悄的在秦布衣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得秦布衣表情怪异。 一千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竟然这么果断的出了一千万两银子。 那就说明。 秦布衣这五十套琉璃器，是真的值这个价。 “我会想办法援救你家老爷子。” “不过，你要帮我做事。” 秦布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第五君若脸色微变。 “魏王殿下。” “君若可以为您做事。” “但君若做不到背叛母国。” “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还望见谅。” 第五君若连忙道。 “在西秦售卖琉璃器，算是叛国吗？” 秦布衣问道。 “这……”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我先给你二十套琉璃器饰品。” “你押一千万两银子在我这里。” “这二十套拿到西秦去卖。” “也别说我欺负你。” “你我利润三七分。” “我也会想办法救你家老爷子。” “你看如何。” 秦布衣直接说道。 这话一出，第五君若眼里明显闪过一些焦急。 她看到了琉璃器饰品的价值，远远不止一千万两。 但是她终归是有些急了。 秦布衣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可这个时候，她又不能不答应。 “殿下。” “此去西秦，路途遥远，山高林密，凶匪众多。” “只怕会出现一些意外。” “万一赚不到钱……” 第五君若故作为难。 “放心。” “我北凉王府的护卫队，会送你去西秦。” “只要能够将东西卖出去就行。” “我的人，会带着银钱回来。” “你家老爷子，我也会竭尽全力拯救。” 秦布衣又道。 第五君若脸色为难。 她是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意外。 “明日我会给你安排护卫队，前往西秦。” “你家老爷子的打点救援，我会额外加十套琉璃器饰品。” “这般，你觉得如何？” 秦布衣又问道。 “殿下。” “君若能否回去考虑一晚。” 第五君若有些难以抉择。 “可以。” “回去吧。” “好好考虑。” “本王不会为难你。” “让你背叛母国。” “本王也会保证，救下你家老爷子之后。” “让他在大周安享晚年。” “你们第五家族，能够在大周安稳享福。” 秦布衣保证说道。 “多谢殿下。” 第五君若虽然嘴上感激，可眼里没什么欣喜。 而是思绪万千。 “殿下。” “那本十万个为什么，君若能带回去看看吗？” 第五君若离开之前，又停下了脚步，有些禁不住看向那本十万个为什么，连忙问道。 “我这藏书楼里的书。” “只有我秦布衣的人，才能观看。” “你，是我秦布衣的人吗？” 秦布衣戏谑的问道。 这个藏书量的藏书。 那可是人类文明数年前的积攒。 任何国家，任何势力。 只要看了这其中的书。 执掌天下，都不是什么难事。 秦布衣自然不会让其他人看到。 不过，这些书，早晚都会让人看到。 眼下秦布衣誊抄这些。 仅仅是担心，自己脑子里的资料库，会突然消失。 如今算是留了一个备份罢了。 第五君若一个西秦人。 真要是让她看了十万个为什么。 那可就麻烦了。 十万个为什么，别看是儿童科普书籍。 然而其中的干货很多。 三酸两碱，火药，火枪，火炮，化学，物理，科学，生物…… 基本就是现代科学大杂烩的知识。 看过之后，就算是古人，也能对这个世界有不一样的认知。 这是知识层面的降维打击。 秦布衣不可能将书拿给第五君若看。 “君若冒昧了。” 第五君若行礼后离开。 最后转身的目光，依旧是不舍的停留在十万个为什么之上。 她太想看看了。 可她和秦布衣，没什么关系。 今儿个来见秦布衣，也只是为了交易罢了。 “你为什么能够确定，她是奉命而来的？” 秦布衣饶有兴趣的低头望着话里的虞媚问道。 “眼神。” “这个第五君若来谈生意。” “其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她的目标太直接了。” “而且，仿佛是准备好了说辞一般。” “最重要的是。” “第五家族没那么简单。” “据我所知，第五破虏，在西秦之中可是三朝元老。” “虽然因为太子谋反一案被牵连。” “也的确是被下了大狱。” “但西秦的泰元皇帝没有杀他。” “甚至没有为难第五家族。” “这个第五君若跑到我们大周来，名义上是避难。” “其实有所隐情。” “当初在襄阳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当时襄阳正值战乱，也没有外人，他们一行就尤为特别。” “当时我就留意了一下。” “今儿见了两次，加上顺便去了解一些消息，倒是确定了一些东西。” “说起来，在今日音乐会的时候。” “这第五君若身边，可是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呢。” “她对那女人，可有些恭敬过头了。” 虞媚噙着妩媚的笑容，仿佛看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第五君若算是西秦在大周的眼线？” 秦布衣猜测道。 “或许是吧。” “不过，一个花魁做眼线。” “能够了解的东西，也就那样。” “指不定还有其他原因。” 虞媚也是无法完全确定。 “容妃这么聪明，还知道什么？” “说来让本王听听。” 秦布衣手掌不老实的蜷握问道。 “殿下。” “媚儿又不是神仙，真不是能掐会算。” “第五君若和她背后的人要做什么。” “媚儿也不知道哦。” “殿下手中的琉璃器，是真的很有价值。” 虞媚娇嗔的抓着秦布衣手掌。 让其放在虞媚喜欢的舒服处。 “容妃这么说，本王可就要好好留意下这个第五君若了。” “指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秦布衣笑着道。 “殿下是馋人家身子吧？” 虞媚故意幽怨道。 “那第五君若的确是有些姿色，可和容妃相比，差得远了。” 秦布衣心口不一，老脸有些发红。 在虞媚这搔娘们儿面前，真是被摸得清清楚楚。 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无奈感觉。 和虞媚玩儿心眼有些累，秦布衣也就直球一些。 直接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一时间，书楼里又显得有些暧昧腻歪。 在北凉王府外。 第五君若身形有些摇晃。 等到她进入马车之后，神色立刻恭敬的看向对坐的女子。 “长公主。” 第五君若恭敬的望着身前的尊贵气质的女子。 “琉璃器交易谈的如何？” “一千万两可是卖到了二十套？” 长公主直接开口问道。 “那魏王愿意拿出五十套。” 第五君若直接回答。 长公主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惊动之色。 “这事儿办的不错。” “君若，你放心。” “这次回去。” “我一定会救出破虏老师的。” 长公主激动的说道。 “长公主。” “这事儿，还有一些其他事情……” 第五君若有些头疼。 不过还是将事情全部讲述了一番。 “这个秦布衣。” “他胃口真不小。” “想这么赚钱。” 长公主一张玉颜，闪过一抹冰冷，有些气愤。 可美眸中又有些无可奈何。 “为了帮助小九争夺那个位子。” “就让这个混蛋赚一些。” “终有一天。” “我西秦一定灭了大周。” “到时候，让他秦布衣全部吐出来！” 长公主话语之中，带着一抹女子罕见的霸气。 第207章 手摇发电机 “殿下。” “我们的人一路跟随去了飞仙楼。” “不过，对方的人发现了。” “对面水平不错。” 秦布衣的书楼里，隔着屏风，响起了暗卫的声音。 “你们打起来了？”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那道没有。” “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 “只是有了接触，便立刻离开。” 暗卫回复道。 “弄到什么消息吗？” 秦布衣又问。 “果然如同虞媚王妃猜测的那般。” “马车上还有其他人。” “那飞仙楼的第五君若，对她很是恭敬。” 暗卫再度回答道。 这个虞媚王妃的称呼，让虞媚美眸微弯，带着几分笑意。 媚眼剜了秦布衣一下。 仿佛在说，快夸我。 “殿下，准备见见第五君若背后的人吗？” 虞媚问道。 “用不着。” “我们只是为了求财。” “西秦的人，暂时不想接触。” 秦布衣摇了摇头。 如今的大周，暗流涌动。 秦布衣还想着如何稳定大周，进行改革呢。 万一被西秦的有识之士盯上。 秦布衣可就头疼了。 能不接触最好。 如今保持些许距离是最好的。 “飞仙楼那边，让兄弟们关注就行。” “用不着过多接触。” “继续去忙吧。” “另外告诉兄弟们。” “这几日加班，有些劳累。” “回头每人千两作为补偿。” 秦布衣随意道。 “多谢殿下。” 屏风外的暗卫感激的退下。 “从我来到你这里开始。” “我见过的暗卫，已经不下百人了。” “你在京都各处都有人在做事。” “每人千两，你是真有钱。” 虞媚听到秦布衣的大方，忍不住惊声道。 在虞媚眼里。 北凉王府的暗卫，其实就是北凉王府的人。 本就是北凉王府在养着。 秦布衣随意给一千两银子许诺，实在有点夸张。 一千两银子的购买力，足够很多家庭用一辈子了。 “王府暗卫，都是老爷子在战场上军阵中筛选下来的。” “他们为王府竭尽心力。” “给一点奖赏是应该的。” “何况，这几日如果出现意外，那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秦布衣摇了摇头。 王府的这些暗卫，大多是身有伤病的老卒。 被王府养着，也的确用不着给这么多钱。 但这次赚的不少，秦布衣也是想补偿一下这些帮忙做事的人。 若非不是这些暗卫帮忙。 秦布衣的计划，还真不一定有这么顺利。 “那是叫一点奖赏？” 虞媚忍不住了。 放在襄阳的时候，她就算是给奖赏，也都只是三五两银子。 想到秦布衣这么壕无人性，顿时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 “你看着我花钱，好像是花了你的钱一样？” 看到虞媚有些守财奴的模样，秦布衣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我是你的女人。”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 “你这么大手大脚，未来怎么办？” “我听义父说。” “北凉王养着六十万大军。” “这可得花费不小。” “在襄阳的时候，我为了十万边军的粮饷，就愁死了。” “你真就不怕六十万大军养不起吗？” 虞媚连忙道。 她是知道钱粮重要。 自然是看不得秦布衣这么随意花钱。 看着心疼。 “钱就是用来花的嘛。” “钱不够了，继续赚。” “这次琉璃器售卖，能赚不少。” 秦布衣笑了笑。 虞媚对他了解还不多。 自然不知道秦布衣做了诸多布局。 她的担忧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也是在为秦布衣考虑。 只是想的简单了一些。 “时候不早了。” “你和巧儿先去休息吧。” “这妮子都要睡着了。” 看到怀里迷糊糊的可爱巧儿，秦布衣有些宠溺的柔声道。 “殿下，媚儿说好了，今晚伺候你的。” 虞媚气吐如兰，幽香柔软贴贴。 惹得秦布衣心神荡漾。 “容妃。” “现在还不能那个。” 秦布衣有些痛苦。 虞媚这妖精，真的太勾人了。 秦布衣真的忍不住摁上去了。 然而秦布衣今儿个刚满十四岁不久。 身体发育方面虽说已经很伟岸了。 可秦布衣还是想着克制一下，稍微再过两年。 主要是，身边的诱惑实在太多。 一旦放开这茬。 秦布衣不确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顶得住。 萧倾凰和周蝶两个也就罢了。 还有慕婵娟和晏鱼安两个。 至于宫羽她们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 而眼下，虞媚这勾魂摄魄的万种风情，实在是顶不住。 十四岁的时候透支身体，到时候发育的不完全。 指不定以后又出现什么大病。 秦布衣是真的在很克制的忍耐。 “殿下。” “您是不是哪方面不行啊？” “是生病了吗？” “媚儿曾经学了一些岐黄之术。” “可以帮你看看。” 虞媚说着，就要去脱秦布衣的衣带。 “我那方面没问题。” “你别乱来。” 秦布衣头都大了。 虞媚这搔娘们儿，直接握住了把手。 “这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 感受到小秦布衣的活力十足。 虞媚不解的问。 在她看来。 秦布衣这手感，纤手难握的规模。 她心里都有点害怕的。 虽说努力在秦布衣面前表现的很勾人很妩媚。 可虞媚也是未经人事。 她其实也有些紧张。 和秦布衣贴贴，在秦布衣面前表现的这般放浪。 完全是想着取悦秦布衣。 或者说，想得到秦布衣的信任。 她本想着咬咬牙，忍着疼痛，就当被蜜蜂扎了一下。 赶紧完事儿，这样就能让秦布衣放心她。 可真要这么做的时候，虞媚也是紧张无比。 她能够感觉到，秦布衣已经被她撩拨到快要炸裂的边缘。 以秦布衣这架势。 虞媚已经能够想象，待会儿的血战有多么恐怖。 然而秦布衣深呼吸了几下。 抓住她的纤手，摁着她，没让她在胡来。 秦布衣若不是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儿。 怕玩儿废了身体。 今儿个说什么也要让虞媚这搔娘们儿求饶才行。 可现在，是真的不行。 再过两年，秦布衣一定让她惨叫着求饶。 压下升腾的火热，秦布衣稳住心神，奋笔疾书。 誊写资料，转移注意力。 只是鼻尖偶尔传来的两缕幽香，实在有些难以静心。 虞媚目光幽幽的望着秦布衣。 眼眸如水。 秦布衣没有随随便便就这么要了她。 虞媚还是有些开心的。 只是，她有些不解。 自己这样的大美人，难道没有魅力吗？ 要知道，在襄阳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男子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要不是庞莱老将军派了亲卫部曲保护。 她只怕早就被那些猴急的男子给欺辱了。 自己曾经一颦一笑都能让男子疯狂。 可在秦布衣这里。 虞媚自认为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 身子都贴在了秦布衣怀里。 就差褪去衣物，身无一物的主动送到他嘴边了。 秦布衣也郁闷。 他不是啥好东西。 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美食与美色。 十四岁，放在前世，那是过不了审的年龄。 他也没办法。 只能在等两年了。 虽然忍得有些辛苦。 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量在克制。 暂时来说，只能卿卿我我，瑷昧一下。 妩媚勾人的虞媚，此刻是有些怀疑人生的。 她是很好奇，秦布衣是不是真的不行，亦或是真的生病了。 自己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忍住。 书楼里沉寂下来。 只有秦布衣写字的细微声音。 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将自己送给秦布衣吃掉的虞媚。 也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布衣写的东西上面。 看到秦布衣写的东西，她瞪大了眼睛。 “电力运用？” “殿下。” “人怎么可能掌控雷电？” 看到秦布衣写了一大段，虞媚终归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紫月。” “去三楼，第六排，第十八个书架。” “那个盒子拿过来。”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紫月刚才看到秦布衣和虞媚瑷昧，俏脸都是红的。 尤其是看到虞媚抓住秦布衣的要害。 两人的举止，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虽说现在两人没有那般，可虞媚依旧是依偎在秦布衣怀里。 看的紫月有些醋意。 如今秦布衣呼喊，她是回过神来。 可看向虞媚，眼神还是有些幽怨。 不过一会儿。 紫月将一个小箱子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 看到秦布衣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还有很多铜线缠绕，虞媚是一脸不解。 “是手摇发电机！” “能亮起来！” 巧儿这妮子睡醒了一般，激动的叫道。 “手摇发电机？能亮起来？” “什么意思？” 巧儿说的话，每个字都能听得懂。 可是连在一起，就让虞媚疑惑了。 “殿下两年前做的小玩意儿。” “能够掌控雷电，可厉害了！” 巧儿激动的柔声道。 “巧儿，去给你虞媚姐姐展示一下。” 秦布衣笑着道。 “好呀！” 巧儿从秦布衣怀里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手摇发电机旁。 手摇发电机，没什么科技含量。 一块儿磁铁，弄点铜丝，几颗钉子。 转轮把手。 简单的构造一下。 最简易的发电机，就成了。 秦布衣这手摇发电机，最难的不是发电机。 最难的是钨丝。 也就是灯泡丝。 钨丝的提炼是超级困难的。 尤其是没有现代高温熔炉。 只能用化学提炼方式拼凑出的一种劣质玩意儿。 当初秦布衣靠着一群炼丹道士，废了老牛鼻子劲了。 这种科技程度，根本不是古代玩儿的了的。 这几年时间摸索，就弄了点钨丝。 弄了点合金钢，基本就没怎么弄了。 科技程度不够，想提炼特殊合金，就是在找罪受。 不过，眼下用来演示的发电机和电灯，倒是做出了一个简易玩意儿。 第208章 电熔炉 望着建议发电机支架上的小灯泡。 虞媚和紫月都是一脸疑惑。 巧儿俏脸激动无比。 看着柔弱的小个子，此刻极为卖力的摇着手摇握把。 就在虞媚她们震惊当中。 那小灯泡，竟然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亮，亮起来了！” 虞媚惊呼出声。 “看样子这小灯泡还没坏。” 秦布衣笑了笑。 眼里思绪万千。 若是不计成本，弄个小型水电发电机，其实并不是难事。 甚至电灯，也能用得起。 只是质量堪忧。 在没有完备的工业体系之前。 想提炼一些特殊的金属，都做不到。 就拿钨矿来说。 熔点高达三千多度才能熔炼。 普通高炉，根本没这么高的温度。 别看秦布衣搞了钨合金钢板。 这都不是熔炼的，是加的钨粉。 科技含量极低。 真要炼钨矿。 得发展电力工业。 玩儿电炉才行。 电熔炉一旦搞起来。 无论是炼钢，炼铁，还是炼高熔点的合金，都会很方便。 当然，这个难度稍微大一点。 普通电阻炉难度稍微小一点，发电的需求也不大。 但是想用来炼钨矿，那个难度就大了。 秦布衣一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 别看眼下这电灯泡在发出亮光。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未来的科技发展。 真的是道阻且长。 一眼望不到头那种。 虞媚看到小灯泡亮了起来。 忍不住从秦布衣怀里爬了起来。 去试了试手摇发电机。 在看到自己将小灯泡转亮之后。 她更是惊奇无比。 “这，就是电？” “打雷的时候，电光好像是这样。” “不过，能够在这个琉璃球里亮起来。” “真的太奇妙了！” 虞媚满眼惊奇。 “嗯。” “世界上奇妙的东西可多了。” 秦布衣看到虞媚满眼新奇。 继续誊写着发电机的一些原理技术和设计图纸。 西山矿区要发展。 发电厂肯定要搞出来。 只是，没有落差的水坝，普通发电机的效果，真的很一般。 而且，建造水力发电厂，其实也挺麻烦。 技术方面，其实不算太难。 毕竟，秦布衣不用制造现代尖端发电厂。 只要能够发电就行。 技术可以慢慢改进。 可问题是，自己没那么多人才。 说起来，火力发电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但设备生产还是难事。 主要是金属提炼，合金生产方面，是个难题。 无论是哪一点。 对于秦布衣来说，都是挺头疼的。 秦布衣是真的想将这些科技全部弄出来。 晚上点蜡烛，很不舒服。 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容易起火。 当年书楼起过火。 自那以后，秦布衣就各做改进防火设施。 整个书楼，看着是木楼，其实是水泥楼。 藏书的书架，是水泥和铁质封隔的。 就连灯罩也是用玻璃隔绝的。 就是怕起火。 如今西山矿场那边步入正轨。 等到合金冶炼进一步发展。 秦布衣的发电厂，电熔炉也要尝试建造了。 就算会砸很多银子浪费。 就算质量不好。 秦布衣也必须推进科技进步一发展。 人才储备是需要时间的。 发电厂，电熔炉方面的科技发展。 没有个一二十年，是很难见到大的成效的。 可电熔炉能够推动冶炼工业几何倍发展。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点。 秦布衣在奋笔疾书。 玩儿累的虞媚，坐坐到秦布衣身边，给他研墨。 而巧儿这妮子，很乖巧的去准备夜宵了。 夜渐深了。 又有几波暗卫回来禀报。 虞媚这才发现，秦布衣布了一个多大的局。 整个京都的王公贵族，世家富户。 都被秦布衣算计了进去。 而秦布衣给大家的指示，更让虞媚目瞪口呆。 当初在襄阳的时候。 她为了算计一些商业对手，对付一些世家。 也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不光彩手段。 可是和秦布衣一比较。 虞媚发现，自己都算是好人了。 虞媚这货，是真的有些坏。 不过，在虞媚看来。 这些家伙都是贪心，贪婪之辈。 若非贪婪，也不会被秦布衣这般算计了。 这一晚，她倒是明白了，秦布衣的谋划。 入夜。 虞媚靠在秦布衣身边，美眸望着呼呼大睡的秦布衣，心里思绪万千。 她从萧倾凰那里得知。 她入宫，是因为秦布衣。 她和秦布衣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 也没想过和秦布衣有什么关系。 她的心里，也只是想着感激庞莱老爷子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 想要守护襄阳军民，为襄阳稳定做出一些事情。 如今，襄阳之威，已经解决。 秦布衣运了上千万两银子的物资过去，还有足额三年的军饷。 这般可以直接解决襄阳的隐患。 至于如今，她无论是名义上还事实上，都成了秦布衣的女人。 更何况，如今和秦布衣睡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秦布衣并没有碰她。 这让虞媚有些郁闷。 老娘这身材，这姿色，为什么秦布衣能够忍得住？ 自己都主动抓着秦布衣的手，让他上手掌握，品味触感了。 然而秦布衣这货，只是捏了两把就完事儿了。 仿佛就是尝尝鲜一般。 这之后，秦布衣这货啥也没发生，睡得贼香。 虽然秦布衣背后伤势严重。 可真要做什么，这点伤势根本不是事。 虞媚如今躺在秦布衣身边，陷入了人生思考之中。 她是真的有些挫败感。 秦布衣不碰她，心里格外难受。 总觉得两人还有隔阂。 秦布衣是不放心他。 若是秦布衣知道她内心所想。 一定会倒苦水。 他娘的，不是哥们儿不想放飞自我啊。 是河蟹神兽太可怕了。 哥们儿一个十四岁小屁孩儿，今天真要是摁上去了。 明天就进小黑屋了。 秦布衣废了好大力气才丢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真要和虞媚在卿卿我我一会儿，只怕真的会犯错的。 一夜无话。 今个儿一早，秦布衣进了宫。 今日因为戴英帝国女皇帝国事访问的缘故。 并没有早朝。 而是按照礼部的礼制，带着朵儿塔娜到处逛街。 说是逛街，其实就是游行。 上千禁卫招摇过市。 根本没法儿好好逛街。 秦布衣的宇字坊商业街的铺子，倒是赚的飞起。 毕竟是打过招呼的。 根本不在乎朵儿塔娜的游行。 生意照做，而且还故意请了朵儿塔娜去一些店里逛逛。 这一波广告下去。 秦布衣的一条商业街，那可是红火无比。 朵儿塔娜游行队伍前脚刚走。 整条商业街，瞬间就被京都市民挤满了。 再加上这条坊市的商业街上。 有着戴英帝国的联合商铺。 这样一番操作。 秦布衣的商铺，又出现了一波火爆的销售热潮。 当然，朵儿塔娜进入的那些店铺。 购买的那些东西，还真不是她随意去的。 这也是计划好的一环。1 一个西方的大帝国女皇帝。 专门跑到一些商铺买了一些特色商品，土特产。 这个广告，可想而知了。 秦布衣已经在下一期半月刊报纸上留了大版面进行报道。 虽然割韭菜是一波狠的收入。 但是正常的商品售卖，才是细水长流的王道操作。 秦布衣不可能因噎废食。 “啊。” “累死了，热死了！” 一回到皇宫。 朵儿塔娜直接开始脱衣服。 比萧倾凰还随意。 仿佛这大周皇宫，是朵儿塔娜的家里一样。 萧倾凰一脸无语。 在看到秦布衣这货偷瞄朵儿塔娜大洋马身材。 她的幽怨的揪了一下秦布衣的腰肢。 疼的秦布衣这货龇牙咧嘴。 “昨天容妃陪你，还没玩儿够吗？” 萧倾凰话语里更是幽怨不已。 昨天发生了什么，紫月自然是如实上报。 早上的时候，萧倾凰就是一脸不高兴的醋意表情。 现在看到秦布衣这货在偷瞄欣赏朵儿塔娜这大洋马。 她可更有些郁闷了。 朕身材不好吗？朕不好看吗？ 朵儿塔娜那人高马大的一米九个子，就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 有啥好看的？ 不就是那啥宏伟一些吗？ 她萧倾凰又不差。 “那啥，不是，我没有……” 秦布衣有些头疼。 朵儿塔娜这异域风情，是真的有些吸引眼球。 不是说萧倾凰不够诱人。 主要是，萧倾凰穿着冕服，仪态端庄。 想看也没啥能看的。 这被吸引眼球，还真不怪秦布衣。 更何况，萧倾凰的身子，该看的都看了。 “今晚不准在外面睡了。” “朕要皇后侍寝！” 萧倾凰满眼占有欲，很是强硬的说道。 “好好好……” “妾身会好好伺候陛下的。” 秦布衣是一脸无奈。 “秦布衣，这个假扮能不能早点结束啊？” “假扮这个女皇帝，也太累了。” “穿这么厚走路，比我背四壶箭还累。” “我跟随父汗他们奔袭三天三夜都没这么累。” 朵儿塔娜很是苦恼。 后悔答应秦布衣了。 “坚持一下。” “还有六天时间。” “你就可以返回草原了。” “回头我再送你一些大礼。” 秦布衣像是哄骗小女孩儿一样。 “那，好吧。” “中午我要吃咕噜肉。” “还有昨天那个冰镇酸梅汤。” “……” 朵儿塔娜直接开始点菜了。 今日虽然外出，买了不少东西。 可一路热的不行。 这可是大夏天。 穿着冕服游街能不难受吗。 回到皇宫后，更是无聊。 和萧倾凰大眼对小眼的。 “来，打麻将吧。” “反正今儿个也无事。” “晚点儿让宫羽她们进宫唱曲。” 萧倾凰开口道。 “你不去批奏折吗？” “骄奢淫逸，会亡国。” 秦布衣戏谑道。 “不用担心，有内阁处理奏折。” “放松一天没事儿的。” “陪戴英帝国的女皇帝陛下，也是国事的一部分呢。” 萧倾凰直接说服了自己。 有秦布衣在，她可是放松多了。 如今大周是蒸蒸日上，她不再像往昔那般忧愁。 第209章 非法集资 三日时间。 琉璃器尤其是琉璃饰品。 在京都掀起了巨大的风暴。 秦布衣是故意在推波助澜的提升热度。 然而京都的百官世族，还有富商大贾，更是将其当成了一种投资。 当然，所谓的投资。 绝大多数原因，就是秦布衣的疯狂炒作。 宛若是狂欢一般的炒作。 秦布衣放出去了很多琉璃器饰品。 然而价格依旧是居高不下。 并未因为供给影响价格。 实在是因为，整个京都的市场，还有很大的扩展空间。 “钱泽。” “你不守着你的古玩棺材铺。”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钱泽来烟雨楼，是为了谈生意。 主要是明天的戴英帝国皇家拍卖会就要开启了。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捞一笔。 尤其是投资一下。 然而却没想，碰到了自己兄长。 钱谋和钱笙。 钱家下一任家主，最有可能在这两人之中诞生。 钱泽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被这两兄弟看得起。 如今一见面，就是故意羞辱。 古玩棺材铺？ 不就是讥讽他，那些古玩来路不正，是挖棺材挖出来的嘛？ 然而钱泽却是神色平静。 只要明日能够买下一套国公级别的琉璃器。 他就能赚飞。 最近他收购的那一百套琉璃。 价格已经翻了三番。 足足赚了两百多两银子 然而想要成为钱家的继承人。 这两百万两银子，还完全不够。 钱泽还要赚的更多。 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他的能力才行。 今日的商贸一定要成功才行。 “钱泽大爷。” “快快快，里边儿请。” “谈琉璃生意的商人们，已经到齐了。” “赶紧上三楼雅间谈正事了。” “和一些脑抽东西浪费时间，不值当。” 这时候，一满脸横肉，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很是猖狂的说道。 这话一出钱谋和钱笙两人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而钱泽则是心里暗爽。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得罪钱谋和钱笙两兄弟。 甚至还处处被打压。 他也畏惧，害怕钱家嫡系一脉对付他。 如今自己这合作伙伴故意这么说，其实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只是，被暴露是要谈琉璃器生意。 钱谋和钱笙两兄弟脸色惊变。 然而三人都没想过。 这是秦布衣故意设计的琉璃器炒作方式。 这种相互带节奏，拉仇恨的炒作方法。 可不仅仅是在这三兄弟身上出现过。 秦布衣借助蒙易青衣卫的路子。 了解了很多官员世族的争夺家产的情况。 琉璃器能够在京都火起来。 可不单纯是因为这些琉璃器本身的昂贵。 交叉炒作。 这才是关键。 “钱泽。” “琉璃器这般昂贵的东西。” “你也能玩儿的起？” “就凭你那棺材铺的收益？” 钱谋不屑的说道。 他被嘲讽，是有些生气。 “两位兄长有长辈相助。” “小弟我自是不如。” “不打搅二位兄长发财了。” “小弟去做点小生意。” 钱泽淡淡一笑。 说着就准备离开。 “钱泽。” “警告你。” “赚点小钱得了。” “别给脸不要脸。”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抢的。” 钱笙走近钱泽，低声威胁道。 “你们两个，枉为人兄长。” “真是无耻。” 满脸横肉的男子，挡在钱泽面前。 一脸维护钱泽的样子。 “你是何人？” “我钱家家事，也是你有资格管的？” 钱谋和钱笙皆是恼怒。 “钱家？” “一个世袭爵位都没有的垃圾罢了。” “不好意思。” “在下是未来戴英帝国的世袭国公。” 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脸傲气的说道。 “未来戴英帝国的世袭国公？” “也就是说，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钱谋和钱笙顿时听出了一些味道，一脸不屑。 “哼，这么和本国公说话？” “等明日拍卖会结束。” “老子回头就让人弄死你信不信？” 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脸狂妄。 那凶悍的面容和体格。 让钱谋和钱笙脸色有些发白。 人怕横的。 这两个公子虽然有护卫。 可这些个护卫和这种五大三粗的凶人相比。 也是害怕的。 “老葛。” “咱去谈生意吧。” 钱泽现在还不想和兄弟们撕破脸皮。 连忙拉住了老葛。 真怕老葛动手。 “钱泽，你还真是出息了。” “联合外人，想算计家族是吗？” “这事儿，老爷子他不知道吧？” 钱谋和钱笙冷冷的望着钱泽。 “我做的琉璃器生意，老爷子自然是知道的。” “他老人家让我自己负责此事。” “你们若是不信。” “大可去询问一下老爷子。” 钱泽说着，随同老哥离开。 听到这个信息，钱谋和钱笙脸色惊变。 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 任何人掌控家族权力，都是危险的事情。 因为他们是联合状况。 无论是谁成为家主，都会分出一半利益给对方。 这是钱家嫡系一脉的正常操作。 然而有第三个继承人威胁到他们。 那可就不一样了。 “哥，咱们可不能让钱泽这小子得逞。” 钱谋神色阴沉的说道。 “明日的拍卖会。” “这事儿不是只有他钱泽知道。” “他拍卖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钱笙冷声道。 “放心。” “钱泽想靠那棺材铺翻身。” “他在做梦。” 钱笙不屑的说道。 钱泽和老哥进入包间。 就看到一群富商在点头哈腰。 这些人通过钱泽吃了不少琉璃器，也赚了不少钱。 琉璃器饰品这东西，现在就是奢侈品，紧俏货。 金银器饰品，如今大有被琉璃饰品全部取代的架势。 对于富商来说，能够赚钱，自然是想抱着钱泽和老葛的大腿。 “明日的拍卖会，将会拍卖最顶级的琉璃器和琉璃饰品。” “这些顶级的七彩以上的琉璃器。” “会随同戴英帝国的世袭爵位一同拍卖。” “到时候，拍卖的人，一定会很多。” “我们要联合拿下一个世袭国公的爵位。” “大家都是生意人。” “应该知道，戴英帝国的那些皇家商铺，还有和北凉王府的合资工坊商铺的价值。” “若是我们能够和戴英帝国接上关系。” “到时候，两国商贸的转手利益。” “就够我们吃的满嘴流油。” “……” 钱泽直入主题。 也或许是因为钱谋和钱笙两兄弟的威胁和敌意。 钱泽心里出现了无数想要自强自立的念头。 他想将那嫡系一脉的两兄弟踩下去。 所以，钱泽必须自强自立。 明日拍卖会一定要拿下才行。 “钱泽大爷。” “和戴英帝国的贸易，肯定是能赚的。” “只是，戴英帝国在万里之遥。” “咱没路子啊。” 有商人担心的到。 “这个不用担心。” “老葛他们跟着罗老五有关系。” “想搞到戴英帝国的海船，这并不困难。” “三五十万两银子，就能买到五十丈的大船。” “到时候，想要出海，根本不是难事。” “何况。” “未来戴英帝国的人会固定商贸。” “咱们也可以随行。” “你们若是放心我。” “也可以将商品转手给我。” “我拿到戴英帝国去卖掉。” “明日的国公拍卖，我一定是势在必得。” “今儿个，我将所有的琉璃器饰品都给你们。” “倒是希望各位能够抵押借贷一笔钱。” “助我拍下一个爵位。” “……” 钱泽一脸拜托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 在京都的很多地方。 这种筹钱的饭局，在各处上演。 若是放在现代。 这属于是非法集资。 诈骗传销的专业手段。 然而在大周。 法律上可没有这玩意儿。 秦布衣按照前世刑罚上写的东西。 用尽一切办法捞钱。 虽说有点缺德。 可是情况特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布衣：“一筒。” 朵儿塔娜：“砰。” 秦布衣：“八筒。” 朵儿塔娜：“杠！” 萧倾凰：“三，三筒。” “胡了！” “清一色，碰碰胡，带勾……” 朵儿塔娜激动的欢呼。 萧倾凰脸都白了。 打了三天麻将。 一直在输。 萧倾凰有种被秦布衣和朵儿塔娜联合做局的感觉。 望着朵儿塔娜身边一箱子的银子。 萧倾凰有些心疼。 虽说最近以来，秦布衣给她的内帑赚取了远超五千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一部分分红。 可看到一箱十万两银子被自己输出去。 萧倾凰还是有些痛苦的。 她们明明打的也不大。 十两银子起步，千两封顶。 这三天也不是一直在打。 也就无聊的时候打打麻将。 每天最多十个小时。 可这输钱的速度，也太快了。 “娘子？你那啥表情？” “堂堂大周皇帝，不会输不起吧？” “不会吧，不会吧？” 秦布衣戏谑道。 刚开始打麻将的时候，秦布衣让打小一点。 可这娘们儿硬是觉得自己有钱。 小麻将没意思。 就想着打大一点。 秦布衣见此，说什么也也要教训一下萧倾凰。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赌狗不得好死。 “你，你是不是故意和朵儿塔娜联合起来赢我？” 萧倾凰满眼幽怨的说道。 朵儿塔娜那边放着一箱子银子，足有十万两。 然而秦布衣身边，放着十个箱子。 百万两银子是有的。 萧倾凰自然是心疼不已。 “愿赌服输，可别胡思乱想啊。” “打麻将输多少，是你要求的。” “继续继续……” 秦布衣哈哈的大笑着。 第210章 皇家拍卖会 “这，这么多琉璃器？” 皇宫内库。 望着琳琅满目，如同垃圾一般堆砌的琉璃器。 虞媚这娘们儿直接看傻眼了。 饶是朵儿塔娜也是震惊无比。 秦布衣带着众女，走到了包装最为精美，最为华贵。 器型最为独特，巨大的一批琉璃器面前。 这些巨型琉璃器，更是震撼住了众人。 “这五兽八彩亲王至尊琉璃，够唬人吧？” 秦布衣有些自傲的说道。 跟镇宅石狮子一样。 不过五尊，不是石狮子。 而是奇形怪状的异兽。 九头蛇，双头鹰，斯芬克斯，太阳鸟，烈焰雄狮。 全是西方的神兽，怪兽造型。 很有异域风格。 再加上巨大的形态，看着就让人觉惊奇。 这也是秦布衣故意搞出来的小奇观了。 想要卖个好价格，自然得展现的与众不同。 这种造型的琉璃器，足够有震撼的感觉。 “很震撼。” “拿回去当镇族之宝，只怕很多世族都会疯抢。” 虞媚点了点。 这三天时间，她和秦布衣的关系算是飞速升温。 主要是随同秦布衣一起给萧倾凰侍寝。 她和萧倾凰一左一右。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布衣的咸猪手，没少勇攀珠穆朗玛。 不过对于虞媚来说。 她反倒是乐意拉近和秦布衣的距离。 可惜的是，两人的距离没有更近一步。 始终没有突破负距离的隔阂。 但秦布衣告知了她很多秘密。 虽说没有直接讲琉璃器的秘密。 但三日来透露的东西。 以虞媚的推测，自然是猜测到了什么。 如今看到这么多琉璃器。 她有种恍然明白了什么的感觉。 “五尊亲王，十尊国公。” “侯爵二十，伯爵五十，子爵一百……” “未来几年，国内能不能进行进一步改革。” “就看今日能够割多少韭菜了。” 秦布衣一脸郑重。 “现在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够拍卖出去。” “都是赚的。” 萧倾凰倒是看的很开。 在两月前。 萧倾凰穷的一哔。 给官员发俸禄，都要看文管集团的脸色。 自己想吃点好吃的，都没钱去买。 可以说，最穷的皇帝，莫过于她了。 然而昨天，她竟然有钱输掉了一百万两银子。 虽然最后是软磨硬泡，从秦布衣那儿将银子拿了回来。 可也是付出了自己的美色，让秦布衣好好上手把玩了一番。 在萧倾凰看来。 秦布衣帮她赚的钱已经够多了。 别说各产业的每月分红。 最近半月时间，秦布衣西山的钢铁厂，已经交付了接近五万件农具。 要知道，这还是秦布衣抽调过的钢铁铸造的。 还只是西山钢铁厂的初步产能。 至于制盐厂，陶瓷，手工品工坊，那就更不用说了。 发布两期的报纸，直接赚取的银钱，多达八千万两银子。 这是收的真金白银。 而且，报纸的广告收益，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不是一棍子买卖。 这般巨大的改变，在两月实现。 完全是颠覆了萧倾凰的心理预期。 在她眼里，秦布衣就是自己最宝贝的东西。 秦布衣要做什么，她都是答应的。 让秦布衣这货上手把玩，卿卿我我一番，都不需要秦布衣主动的。 如果不是秦布衣坚持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以萧倾凰的主动，只怕秦布衣现在虚的走不动道。 每每想到秦布衣的坚持。 萧倾凰都有些郁闷。 甚至都忍不住故意调戏秦布衣。 让他放飞自我。 她要用自己的全部感谢秦布衣。 秦布衣也想着涩涩的事情。 可暂时无能为力。 最多过过手瘾。 和萧倾凰，朵儿塔娜她们一番交谈。 告知了注意事项。 这些琉璃器开始被搬运出去。 有御林军护送。 北凉王府和宫廷内卫负责。 就等着第二日的琉璃器拍卖会。 翌日。 戴英帝国女皇帝访问大周的第三天。 今儿个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天。 经过三天时间的琉璃器炒作发酵。 琉璃器的热度，达到了一个阈值。 继续炒作，热度或许会更高。 当然，热度也可能腰斩。 秦布衣没工夫做表格预测。 根据市场调研的情况来看。 京都的琉璃器，还是处于供需不足的情况。 主要是京都聚集了整个大周绝大多数的富商大贾和世家大族之人。 互相攀比，自我优越的人实在太多。 换句话来说。 就是韭菜太多，完全割不完。 最开始的下沉低端市场，还有很大的扩展空间。 而顶级的高端市场。 今个儿就要试试水了。 戴英帝国女皇帝的拍卖会。 被安排在了烟雨楼中。 烟雨楼现在有一部分是秦布衣的产业。 对于秦布衣来说，自然是在这里举办省钱，而且方便。 江南世族将这里按照皇宫标准营建。 身份地位的象征之地。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 这不。 今日戴英帝国拍卖会开启。 整个京都的王公贵族，世家大族，富商巨贾都来了。 数万人聚集在烟雨楼。 然而能够进入正厅的，一万人都不到。 秦布衣让人搞了分层设计。 座椅板凳，都设计过了。 就连包间都改了。 为的就是坐下更多的人。 让更多的人能够加入拍卖。 没有一百万两身家，连正厅都进不了。 可以想想。 这次拍卖会有多么恐怖。 秦布衣随同一群莺莺燕燕。 和北凉王府的兄弟姐妹他们，待在一个包间里。 萧倾凰和朵儿塔娜她们一个包间。 整个烟雨楼，被改造的只有这两个包间。 其他人都是座椅。 北凉王看到秦布衣这货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 老脸有些发黑。 这货现在的身份，和别的女子这般亲密，有点过分了。 而王府主母薛青禾则是满眼宠溺。 自家儿子多娶点女孩子，开枝散叶，她也高兴。 秦布衣是薛青禾最疼的小儿子，自然是溺爱更多。 秦布衣躺在躺椅上，宫羽和苏如是她们端茶递水，喂水果点心，巧儿她们跟着按摩。 晏鱼安，慕婵娟，欧阳未央她们则是围坐在一旁。 秦布衣这货，完全是神仙日子。 然而秦布衣还没注意到。 这么多女子，漂亮是漂亮，养眼归养眼，幸福也是真幸福。 可五年后，秦布衣会天天抱在补药罐子里，一天五顿补药。 经常是脸色惨白发虚。 身边的女子，各个如同饿狼一样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 当然，这也是后话。 如今的秦布衣，可是潇洒无比。 “开始了！” 有期待的声音，在秦布衣耳边响起。 虞媚很是好奇，秦布衣的谋划，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了。 朵儿塔娜和萧倾凰上台致词。 老一套的宣传两国友好和睦的言论。 随后是朵儿塔娜讲述戴英帝国的情况。 戴英帝国国家内乱，王公大臣，和一些有关系的富商大贾都知道了。 也明白，戴英帝国，是专门跑来筹集打仗的钱粮的。 其实这些事情，对于大周官员和世族富商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很多人只想看看是不是有利可图。 而琉璃器的出现。 自然是让人觉得。 这一切都是有利可图的。 琉璃器，就是利益。 其他的，扯再多也是废话。 朵儿塔娜的叽里呱啦声音不大，大家也听不懂，都不在乎。 都看着罗老五，等着罗老五翻译。 不过一会儿。 罗老五开始讲述，今日拍卖会的主体。 “今儿个戴英帝国皇家拍卖会。” “主要拍卖的是封地和爵位。” “此次大周之行，伊丽莎白女皇帝陛下，将会筹集足够的钱粮。” “等到钱粮凑集足够，就能彻底平定国内的叛逆。” “届时，叛军的领地，将会分封出去。” “……” 罗老五一方讲解。 有不少不知道实情的人这才惶然。 然而这些信息，对很多人来说，依旧是没那么在意。 可当看到五尊镇族至宝一般的琉璃器被抬上来的时候，所有人皆是一片哗然。 接下来是十尊国公级别的小一些的琉璃器。 琉璃冠冕，手杖之类的琉璃器。 公侯伯子男。 五个爵位，两百余件左右的爵位和封地的琉璃饰品，直接展现出来。 而拍卖，也就此开始。 整个拍卖会的热度也被抬到了最高的。 最开始的是拍卖子爵爵位级琉璃饰品。 子爵爵位的琉璃饰品。 是二十万起步党。 如果是大周，女帝萧倾凰直接拍卖爵位和封地。 只怕会卖疯。 可放在戴英帝国，很多人都很犹豫。 但是在场的人，大部分人更想要琉璃器，而不是琉璃器伴身的爵位和封地。 当然，也有不少人。 类似钱泽等人，是为了爵位封地，和琉璃器一起买的人。 第一时间。 拍卖会就进入了白热化。 第一个子爵爵位和封地，琉璃器，三者卖出了二百四十万两银子。 琉璃器是三件。 手杖，冠冕，还有一件异兽，亦或者植物的琉璃器。 不算爵位和封地，三件琉璃器就卖了二百四十五两银子。 这个溢价，当真恐怖。 包间里。 萧倾凰和朵儿塔娜两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朵儿塔娜的匈国，虽然是崛起于草原的强大势力。 然而并不富裕。 这等拍卖会，朵儿塔娜人都看傻了。 萧倾凰更是有些麻木。 想到秦布衣对她说的割韭菜。 她原本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虽然她信任秦布衣。 可她想不到，赚钱能够这么轻松。 这不是赚钱，这是捡钱，抢钱。 可秦布衣人还怪好的。 抢别人钱，也很有礼的送了一些不值钱的玻璃工艺品。 可这个世上，没人知道。 这些炒上天的琉璃器，竟然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第211章 十亿 “伯爵六彩琉璃器，第五十件拍品。” “拍卖价，四百七十万，成交！” “咚。” 拍卖场敲下。 三件六彩琉璃器加上伯爵爵位和封地的西式国书被拍出。 价格高达四百七十万两银子。 这是被拍出的第三百套琉璃器。 然而对于整个容纳了接近万人达官显贵的拍卖场来说。 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色。 对于很多富商土豪来说。 别看现在拍卖的如火如荼。 然而琉璃器也就那五百套左右。 五百套很多吗？ 每一套三件琉璃器。 总共也就千件左右。 要知道，这次跑来参加拍卖会的商贾，多达数万。 这可是大周最富有，最有权势的那批人！ 一千多件琉璃器，其实根本不够分的。 这几天时间，加上头一个月。 还有秦布衣近年来故意对琉璃器的炒作。 很多人都下意识认为，这琉璃器的价值，直接是突破天际。 未来的价值，将会更大。 更何况，有爵位和封地存在。 这无疑给很多家族，一个拓展的机会。 若是大周出现战乱，他们还能举家搬迁。 虽然这事儿不靠谱。 可人就是有特殊的心理。 很多人眼下拍卖，都是为了琉璃器。 可爵位，封地这东西。 更相当于一个身份象征。 更别说戴英帝国的排场这么大。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 对于拍卖者来说，那就是稳赚不亏。 也就是抱着这种心理的缘故。 这次拍卖会，是真的杀疯了。 接近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五百套琉璃器拍卖出去。 男爵，子爵，伯爵爵位和封地，以及三件琉璃器。 都已经拍卖完成。 仅仅是这五百套。 就收益十个亿。 十亿两银子的收益。 这放在以前，那可是大周三，四十年的财政税收！ 可如今。 拍卖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琉璃器。 然而却已经有十个亿的收益了。 这么多钱，萧倾凰浑身都在颤抖。 朵儿塔娜的呼吸剧烈。 心口起伏不定。 那恐怖的幅度，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多么紧张。 十个亿，很多吗？ 对于贫穷的萧倾凰来说。 这么多钱，可以让她当个昏君，挥霍五十年时间了。 多的用不完。 然而十亿白银，其实并不多。 大周帝国辉煌了四百年时间。 这四百年来，大周帝国武力值爆表。 按照秦布衣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大周帝国四百年来，持续对外战争。 搜刮了无数金银财宝。 而世家大族的四百年积淀，再加上大周帝国建立之初，更早，更久远的发展。 世家大族积攒的财富，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大周帝国墓葬制度和后世的大汉墓葬制度迥然相反。 大汉王朝的墓葬制度讲究厚葬。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普通百姓。 都是厚葬。 汉墓十室九空，就是因为埋得好东西太多了，基本被盗掘完了。 曹老板的摸金校尉，董卓的发丘中郎将。 各种挖掘汉墓。 以此养活麾下大军。 靠着盗墓就能养活数以万计的军队。 可以想想，当初大汉王朝的厚葬制度，有多么奢侈。 海昏侯墓出土时，那十数吨的铜钱，上百公斤的马蹄金，金饼，直接震撼世人。 海昏侯两代人，不过二三十年时间的积攒。 仅仅是一个墓葬，就有上百万钱，也就是几十万两加上百公斤的金饼。 一般来说，墓葬的花销，不会超过一个家族积蓄的三成。 也就是说，经过二三十年积攒的海昏侯一家，家底没有个上千万铜钱的身价，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以想象，达官显贵的积攒财富能力。 稳定了四百年的江南世族，能够积攒的财富更是难以想象。 虽说当年大周发生过战乱，江南也受到波及。 然而波及的影响，其实极小。 北凉王雷厉风行的平乱。 加之先帝为了稳定大周内阵。 也就没有处理那些叛乱的江南世族。 他们的财富，也并没有碰过。 作为剥削者，这些积攒的财富，平时也没地方用。 攒着攒着，自然是越存越多。 与大汉王朝的厚葬制度不同。 大周王朝讲究薄葬。 墓里基本都是衣食住行的生活器具。 大多以陶器，衣物，竹帛为主。 这也使得，大周世族的各个家族传承的海量财富，堆积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钱是真的有钱。 萧倾凰这个穷的曾经都想去乞讨的女帝。 又一次被震碎了三关。 不久前在烟雨楼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她已经被震撼到了。 那时候，秦布衣卖梳妆盒。 她已经觉得夸张了。 如今看来。 她还是保守了。 三百套琉璃器拍卖完成。 银票和现收的金银，不知道多少大车。 现在是一车车的往宫里运输。 大周以金银为贵。 金价和银价是一比十。 真要是拿出十亿两银子，萧倾凰的内帑是装不下的。 这些银子，大多都会运到秦布衣在外修建的城里。 当然，为了推进大周科技改革。 这些钱，有一部分会放在萧倾凰那边，让她去按照秦布衣的要求进一步改革。 可无论如何。 这十亿两银子，真的是一笔恐怖的收入。 然而，这还没结束。 当侯爵的琉璃器开始拍卖的时候。 热度又到了一个高潮。 对于真正的世家大族和超级富商来说。 男爵，子爵，伯爵。 这个档次，很多人都看不起。 真正的大世族，达官显贵。 根本就就没有出手。 在他们眼里，真正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 还得是那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大型琉璃器。 侯爵，国公，王爵才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侯爵的琉璃器，只有二十件，国公十件。 王爵只有五件。 也就是说。 身下的琉璃器，只有三十五套了。 侯爵琉璃器没有直接开始拍卖。 而是休场了。 大家坐了两个多小时接近三个小时了。 很多人内急。 这么一修场。 大家都去解决问题了。 而在很多人返悔的时候。 整个拍卖会，出现了浓郁奶香味道。 在每个人的座椅旁的茶几台上。 都摆着一些点心吃食。 这种西式糕点。 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 能够吃到西式糕点的，也就秦布衣身边的众女。 这些都是画舫楼的非卖品。 羊奶制作的小蛋糕，味道也是无比可口。 至于奶粉煮制的水果布丁奶茶，更是让一众贵族千金小姐妹激动不已。 这种美味可口的吃食，瞬间引起了更大的热度。 作为翻译员罗老五。 此刻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讲解这些西式吃食的美妙之处。 甚至每人发了一些小卡片。 直接将制作方法教了出来。 很多人花了钱，有的人刚才上头。 现在有些后悔。 毕竟，三件琉璃器，能够拍出四百万两银子的高价。 实在夸张了一些。 很多人是一咬牙，直接坚持买下来的。 可上头的劲儿一消，当然有些难受了。 如今被罗老五这么一搅。 戴英帝国的实力展示，大家内心又安定了不少。 吃食这一方面的软实力，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具体情况。 如果一个国家，连美食都没有几道。 这也能说明，这个国家真不咋样。 文化底蕴越是薄弱，食物的制作越是垃圾。 只有炖，煮，烤，油炸的吃食。 真的上不了台面。 放在这个只有大乱炖和蒸煮烤的时代。 吃食方面所代表的信息更多。 主要是科技水平落后，发展落后。 普通人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一些好吃的，可以很快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转移思考。 当然，秦布衣也顺便打了一个广告。 奶粉，奶片，蛋糕店，饼干店，陆续上新。 这可都是赚钱的商铺。 正道，王道的赚钱路子。 虽然没有如今割韭菜这般暴利。 可这样的韭菜收割，不可能长久。 未来还得走正道。 最重要的是，秦布衣要发展商业，将大周盘活。 这种小吃店多一些，可以解决很多人就业问题。 商业进一步发展之后，才能盘活其他行业，才能更好的增加百姓收入。 秦布衣现在也是头疼。 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真的多。 不过，按照自己计划走，其他的，可以慢慢安排。 休息了半个小时时间。 众人吃喝一番，补充了一些体力之后。 拍卖会继续。 接下来的拍卖会，直接是有点血雨腥风的架势了。 侯爵。 这个爵位，放在大周，也是极高的存在了。 很多大世族能够传家。 嫡系主脉，基本都是侯爵这个爵位。 比如欧阳未央一家的长沙侯爵位。 秦布衣那些个武将死党。 常大眼，文定，薛山，卫桓他们，都是侯爵爵位世袭的家族。 当然，武将家族容易衰败。 也有可能因为战乱直接消失。 但是大部分传承下来的家族，一代代发展。 都会走江南世族的路子。 这些个家族的积攒，如果真的有四百年，甚至一百年。 其家族积攒的财富，都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就拿司马雍他们家族来说。 随手五百万两银子，加上两千万石粮食。 对于他来说，没有那么心疼。 只是有些烦躁，认为谋划失误。 慕婵娟，晏鱼安两家给秦布衣的返还嫁妆。 都是超过五百万两银子。 古时候昂贵的东西，可不是金银这些东西。 真正的奢侈品，小小一件，可能就是价值万金。 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些手工的丝绸刺绣。 亦或是雕刻，錾刻的手工艺品。 也有可能是那些金丝楠木制作的家具等等…… 第212章 二十亿 皇宫。 萧倾凰望着一摞摞银票。 目光有些呆滞。 拍卖会已经结束两个三个时辰了。 如今已经是傍晚。 秦布衣坐在桌前，惬意的倒着度数较低的米酒。 虞媚和萧倾凰神情一样，陷入了呆滞和麻木当中。 这么长时间了，她们还没有缓过来。 “别看了，那些钱不会跑掉的。” “快来吃晚饭了。”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叫道。 “布衣，今天，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萧倾凰忍不住问道。 “不过二十亿两银子不到的收入。” “有啥做不做梦的。”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 “二十亿两不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吗?” 萧倾凰人都傻了。 这二十两银子。 她可以组建几百万军队横推西秦和东辽了。 她萧倾凰想做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然而今日不过是拍卖了一千五百多套琉璃器罢了。 就直接赚到了二十亿两银子。 二十亿两，不是二十万，也不是两百万，两千万。 是二十亿！ 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 “大周国民总产值。” “一年差不多就有七八亿的样子。” “只是，很多资产，创造的价值都是无形的罢了。” “要是你有个整体规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会发现，二十亿真的算不得什么。” “这些钱，修两条路就没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 放在后世，二十亿两银子，相当于两万亿了。 这个数目，其实不小。 然而国家级工程，这二十亿两银子，就不够看了。 现代国家公路的造价是每公里一点五亿。 后世全国公路里程是十八万亿。 做个加减乘除。 没有一百万亿钱，是不可能修这么多道路的。 这还只是公路，不算铁路。 所以说，二十亿两银子，真没多少。 不过对于如今的大周来说。 十年来，足够支持秦布衣搞一波大基建和工业发展了。 果然，赚钱最快的方式，就是割韭菜。 然而这波割韭菜，还没有结束。 秦布衣可是还有暗手。 真正赚钱的，并不是这次拍卖会。 而是偷摸拉人搞传销。 谁说琉璃器只能在拍卖会上卖了？ 这些个专业国书，又不只是这五百分。 秦布衣可以偷偷卖。 利用世族间，家族争斗的矛盾来获益。 秦布衣早就设计好了。 论传销杀猪盘的经典操作。 这波还能利益更大化。 “大周国民总产值，七八亿？” “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大周国民总产值这个词很怪异。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她是明白这个意思。 只是，大周年税，也就两千万两银子的折合啊。 这一半多都是粮食税入。 根本没有秦布衣说的那么多。 “财政金融方面的东西，说起来有些复杂。” “回头我拿几本书给你，你好好看看。” 秦布衣决定将国富论，资本论，经济学原理丢给萧倾凰。 让她好好学学。 否则，将来真容易被人忽悠瘸了。 “布衣，和我讲讲呗。” “我能听懂的。” 萧倾凰一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她很想知道，秦布衣为何能够这么容易的收割别人的财产。 她也想学。 “好，那我给你讲讲。” “货币，商品，生产关系，财富理论，资本剥削……” 秦布衣开始讲述货币发展，商品经济，阶级矛盾的一些概况。 也没想讲什么深奥的东西。 就是讲述一些原理和方法论。 都是一些粗浅的理论知识。 萧倾凰原本是一脸期待，跃跃欲试。 可随着秦布衣的讲述。 萧倾凰陷入了沉默。 一脸期待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麻木。 眼神呆滞空洞。 让秦布衣仿佛看到了一个瘟猪学生上课打瞌睡的样子。 一旁的虞媚，倒是听得很仔细认真。 秦布衣讲的东西，真不算难。 就是有些拗口。 对于古人来说，这些语句，每个字大家都能听明白。 可是连在一起，那就是一头雾水。 但是汉语语境能够结合上下文。 其实认真听，大致也能听懂。 只是，萧倾凰这娘们儿真不是一个喜欢学习的料。 从她喜欢舞马槊就能看出。 她更喜欢动武。 甚至内阁搞出来之后。 这娘们儿是越来越昏君了。 批改奏折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主要有了内阁之后，重要的事情也不用管。 以前装模作样的勤勉政务。 其实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就只能批奏折，写批语。 真正做事的，其实是文官把持。 如今有了权力，这娘们儿反而是有些放飞自我了。 有了秦布衣之后，她更是有些为所欲为了。 人一旦放纵起来，那是真一发不可收拾。 “听明白了吗？” 秦布衣废了一番口舌。 讲了一个钟。 萧倾凰这娘们儿给了秦布衣一个我是谁，我在哪儿，你在干嘛的眼神。 啪。 秦布衣一巴掌拍在了萧倾凰的翘臀之上。 “吃饭。” 秦布衣白了这娘们儿一眼。 差点给气死。 “殿下。” “你说的经济学的书，我能看看吗？” 虞媚很是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虞媚这么主动，萧倾凰双眼微眯。 眼神有些冰冷。 显然是不希望虞媚碰这些东西。 “当然可以。” “你想学自然是好事。” “经济学这玩意儿，虽然和道士算命一样不靠谱。” “毕竟，影响国家财政经济的。” “是多方面。” “可知道一些理论基础。” “对于掌控国家经济是很有必要的。” “未来的大周，要实行经济改革。” “需要有人懂经济才行。” “否则，别人万一设个套，也来一次割韭菜。” “那可就麻烦了。” 秦布衣一脸眼熟的说道。 经济战是看不见的战争。 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 等秦布衣的商品工厂进一步扩建。 未来很多东西都可以操作。 织布厂生产的廉价优质布匹和丝绸。 到时候能够直接击碎大周和其他国家的小农经济。 陶瓷厂，制盐厂，钢铁厂，这些工厂的产能上来。 才能知道他们的威力是何等恐怖。 有了工业规模和经济规模。 经济战才能打的起来，才有更好的操作。 另外，经济金融方面的特别掌控，需要立法决定。 否则。 像秦布衣这种法外狂徒。 照着后世法律上犯罪的条例蹦迪，整个大周都得崩掉。 “你说的那些书。” “看了之后，会不会像你这样。” “随随便便就能割别人韭菜？” 萧倾凰有些着急。 她还是不放心虞媚。 担心虞媚搞事情。 “会。” 秦布衣点了点。 “那，那么危险。” “你不能随便拿给人看。” 萧倾凰更担心了。 虞媚也注意到萧倾凰的担忧，“我，我可以不看” 虞媚也不想引起怀疑，赶忙拒绝。 “不，看。” “一起看。” “你们都要看。” “不仅要看，而且要学会，弄懂原理。” “经济战，金融韭菜这些东西，如果不学。” “反而是隐患。” “这世上，聪明的人多了。” “也有人会想出来一些办法。”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用经济战摧毁别人国家的例子……” 秦布衣列举一下最古老的经济战，齐鲁之战。 利用绢布和粮食的种植影响，导致鲁国缺粮，从而导致国家混乱，被齐国制约。 “啊？” “还，还有这种操作？” 萧倾凰直接惊呆了。 她自小父母双亡。 哪儿学过这些东西。 眼下秦布衣娓娓道来。 这娘们儿听得满眼亮晶晶的。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越发的稀罕。 仿佛要将秦布衣这个宝贝永远抓在手中一般， 看到萧倾凰这娘们儿的眼神，秦布衣眉头黑心。 这娘们儿，你这一副一脸痴女表情要闹啥？ “饭菜都凉了，赶紧吃东西。” “回头再给你们讲。” 秦布衣赶忙道。 “你们中原人不仅有钱，而且心眼真多。” 朵儿塔娜听到秦布衣的讲述，内心竟然是生出了一些忧虑。 若是中原国家不同草原贸易。 没有盐巴和粮食，铁器等物资输入。 草原很可能成为一片死地。 秦布衣他们一个拍卖会，直接有二十亿两银子收入。 朵儿塔娜现在都是内心震撼不已。 她在为她母亲的部族商贸。 自然知道，真金白银的价值。 二十亿，这是何等庞大的天文数字？ 就这么多钱，她内心对于大周的认知，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以前，她认为父汗能够带着草原勇士马踏中原，随意横扫其他国家。 和东辽的数战大胜就能看出匈国的强大。 可大周如果将这二十亿拿来对付草原。 草原真的能够抵挡吗？ 朵儿塔娜目光幽幽的看着秦布衣。 她有种想将秦布衣抓到草原的冲动。 在她眼里，秦布衣很危险。 她担心自家父汗和哥哥们会被秦布衣杀害。 若是可能的话，她想解决秦布衣这个隐患。 但是朵儿塔娜知道。 如今自己在大周京都。 身边也没有信得过的人。 自然是做不到。 可以后也不是没机会。 朵儿塔娜在思索，如何将秦布衣带到超远。 萧倾凰则是想着，赶紧和秦布衣要个孩子。 虞媚则是努力的思考，自己要得到萧倾凰和秦布衣的信任，加入到这个大家庭来。 众人的内心各有思虑。 秦布衣则是在想，进一步召集天下工匠。 并且开办工匠学校，培养匠人。 钱赚了不少，而且这次割韭菜还没结束。 然而这些钱，要流通起来，才能促进大周经济发展。 后续的安排，其实更加重要。 第213章 计划书 戴英帝国皇家拍卖会结束之后。 玻璃韭菜计划并未彻底了结。 相反。 这其实是个开始。 秦布衣洒出了大量的专业人员。 甚至还联合了青衣卫，在算计各个世族的未来继承人。 用琉璃的价值，来诱导他们投入，亦或是投资购买琉璃。 尤其是拥有国书，册封书作为背板的琉璃器。 明面上来看。 在拍卖会上，秦布衣卖出去了一千多件琉璃器。 然而在暗中。 秦布衣将这个数目扩展到了十倍。 大周的富商世族太多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 傻子太多，骗子反而骗不过来了。 起初，秦布衣还要求做价格要求。 比如按照拍卖会的额度售卖。 可到后来。 只要能够出手，就算价格折半，就算用其他稀有的宝物作为交易。 秦布衣都是秉承着能换就换的原则。 在很多世族和富商之人眼里。 大型琉璃器，那就是镇族至宝的存在。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些玩意儿，真就是毫无价值。 不赶紧出手，这琉璃的价格，一定会暴降。 而且，朵儿塔娜这个女皇帝一走。 热度没了。 再想卖琉璃器，那可就难了。 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所谓的戴英帝国船队，在疯狂的装金银财宝和粮食。 此次拍卖会的二十亿两，不是所有家族都是拿银子作为交换。 有的是用其他物资作为补充交换。 比如粮食，丝绸等等。 二十亿的庞大数目，这些交换的各行业物品，自然是多的有些夸张了。 朵儿塔娜一行人的最主要贡献，就是保持热度。 每天天气不那么热的时候，打扮的美美的，出去溜达一圈儿。 让京都之人见识一下，西式的独特之处。 顺便多带点玻璃饰品。 继续给玻璃热度进行炒作，打广告。 时间来到了第四天。 拍卖会的第四天。 朵儿塔娜来到京都的第七天。 原本，朵儿塔娜就此该离开了。 然而在秦布衣的软磨硬泡之下。 朵儿塔娜会多停留七天。 不过作为交换，秦布衣要多拿出十万斤盐，以及一万斤茶叶饼。 到如今收益达到三十五亿。 而且还在一路狂飙的秦布衣来说。 如今正是赚钱的风口期。 他已经刹不住车了。 就这四天时间的运作。 带着国书和册封书的琉璃器。 秦布衣暗中卖出了两千套。 这些暗中卖出的册封书和琉璃器。 价格远不如拍卖会卖出的。 但是量大管饱。 秦布衣他们专门瞅准了目标，专门设局。 杀猪盘，诈骗，诱骗。 总之，只要是能够售卖琉璃器的机会。 秦布衣都上了。 没有经历二十一世纪电诈的大周人。 单纯的像是个鹌鹑一样。 加上琉璃器的保值和价值认知。 稍有见识的世族富商们，都知道琉璃的贵重。 烟雨楼流传出的拍卖会传说。 更是证实了琉璃器到底有多么昂贵。 当初拍卖王爵琉璃器的时候。 那可是拍卖出了三千四百万的高价。 这个高价，那可是大周一年税入。 然而江南世族，竟然有家族拿了出来。 司马家暗中派人出手。 不过不是用全部银钱拿下。 而是用了一些其他宝物折扣。 大多是宝石之类的。 秦布衣是照单全收。 全当回收国宝了。 至于粮食，布匹，丝绸，玉石，金丝楠木等各种物资。 需要从江南运来，这要耗费不少时间。 不过有契书在。 加上戴英帝国留在京都的店铺。 秦布衣还真不担心什么的。 琉璃器的热度维持着很高的一个地步。 秦布衣也知道，最近是继续大赚的好机会。 只是。 钱太多，也是有些忧愁的。 现在的秦布衣，和那些世家大族一样。 像是积攒了几百年的财富一般。 库房里的铜钱，基本都腐烂了。 银子都氧化发黑了。 囤积的丝绸，粮食，更是发霉了。 眼看这么多钱没处消耗。 秦布衣自然是开始想办法了。 耗费四天时间，秦布衣将一份计划书，甩在了萧倾凰的脸上。 这娘们儿最近数千数到睡不着觉。 兴奋过头了。 看到秦布衣丢来的计划书，萧倾凰脸色都白了。 科学教育计划！ 行省，州县的教育改革计划。 第一步是扫盲。 用现代表音字符来注解大周汉字。 以此拓展识字率。 扩大蒙学。 并且免费蒙学。 在各州府培养技术工人。 现在这个情况，很多技术都不好外传。 不过，木工，铁匠，织工，雕刻，錾刻等传统技艺，是可以系统性传授的。 其实这些技术的学习，只是一个区分手工业精细活的方法。 秦布衣不是想让所有人都掌控技能。 主要是拥有学习的能力。 若是这些技艺都学不会。 那就证明，这些个家伙，只能去种田，或是做苦力，当土木老哥。 秦布衣选择了最适合大周国情的办法来让萧倾凰推广这事儿。 最近萧倾凰做的事情不少。 暗中进一步清理江河诸神的世族影响力。 劝课农桑的进一步推进。 将秦布衣给的农事安排彻底推广下去。 进一步在朝堂上架空一众世族官员。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压力巨大的难事。 如今，秦布衣又将一个烂摊子扔了过来。 萧倾凰看到计划书后，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有什么难事，臣妾可以分忧的吗？” 虞媚很好奇秦布衣写的计划书。 最近四天以来，她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不少事情。 如今算是逐步取得了萧倾凰信任。 二女在后宫都很孤单，倒是能够聊到了一起。 甚至萧倾凰开始询问虞媚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两人开始一起谈论解决。 眼下萧倾凰看到计划书后哦，脸色有些难看。 虞媚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你看看吧。” “布衣的要求，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势必一片阻力。” “最头疼的是，耗费巨大，而且又很麻烦。” 萧倾凰读了一篇计划书后，头有些疼。 跟着秦布衣这两个多月以来。 萧倾凰是越来越快乐。 快乐的是，秦布衣解决了很多她担忧的事情。 化解了让她头疼的危机。 如今她内帑充盈，不缺钱粮。 有种大好河山，大有可为的想法。 然而转头，秦布衣就给她泼了一盆又一盆冷水。 萧倾凰回头才发现。 治理国家竟然是这般麻烦。 放在以前，她也就是批改一些奏折。 因为权力被架空的缘故，她能够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可现在不同了。 有军权，现在有了充足的钱粮支撑。 用不着看江南文官集团的脸色。 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秦布衣的计划，真的是大规模的大基建计划。 无论是劝课农桑的农具，农业技艺培训。 亦或是基建方面的修路，修建库房，灾民安置点等等。 这都是需要集中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解决的。 秦布衣的计划都很好。 可是，以大周的国情。 想要实施却是很难。 钱粮，萧倾凰不缺。 可这些计划推行下去。 底下的人，难免不会阳奉阴违。 这就涉及到一个危险的问题。 皇权下不去。 政策执行不了。 秦布衣其实也知道这个问题。 可不能因噎废食。 不能因为下面的人执行不好而不去做。 只有做了才知道需要如何改进。 当然，萧倾凰为难的不只是这个问题。 主要是，秦布衣这步子太大。 很容易扯到蛋。 大周国虽然只有原本大周帝国的半壁江山不到。 或者说五分之二的国土。 可依旧是地域庞大，一百六七十到两百来万平方公里的面积。 和后世南宋差不多。 看着挺小。 可其实并不小。 古代交通条件极差。 想要彻底掌控这些领土，并非是简单的事情。 加上萧倾凰小时候不懂治理。 太过信任文管集团。 这也导致，她失去了对大周的掌控能力。 现在想要回头掌控大周的各个州府行省。 真的很费心费力。 对于萧倾凰这妞儿来说。 她比秦布衣还想要堕落，比秦布衣更想躺平。 要不是父亲临死前托付，让她好好守护大周。 她真就放飞自我了。 最近一段时间，秦布衣虽然三番两次告知她，现在要孩子太早。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她等不及了。 她只想赶紧生孩子，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 这破皇帝，天天和文管集团勾心斗角，她累的要死。 更别说秦布衣提出的各种改革计划。 她的脑袋都快炸了。 每日最轻松的时候，以前是挥舞马槊，锻炼身体。 现在是和秦布衣，虞媚打麻将，吃美食。 若非自家老爹的临死嘱托。 她真的想逍遥快活。 可她是皇帝。 眼下，自从和虞媚朝着好姐妹关系发展之后。 萧倾凰也更加信任她了。 直接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幕僚。 甚至让虞媚入了内阁。 一同处理奏折朝政。 如今秦布衣写的计划书递到虞媚手里。 虞媚立刻看了起来。 她是看的异彩连连。 对比萧倾凰来说。 虞媚这娘们儿其实心眼子更多一些。 或者说头脑聪明，心思活泛一些。 萧倾凰其实不喜欢动脑子。 从她能够舞动三米多长，二十多斤的马槊，而且能耍上一个多小时。 这就能看出，萧倾凰不是擅长脑力的。 她属于是鸳鸯袖里握兵符的女将气质。 若非逼不得已，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 她其实不止一次希望，北凉王能够接过她这个位子。 萧倾凰早在选择秦布衣做帝君，夫君的时候，其实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选择，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后半生。 可她是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眼下会是这等结果。 第214章 蒙学 “看完了？” 萧倾凰凑到虞媚身边问道。 和她挤到了一起，靠在铺了凉席的卧榻上。 虞媚读的很慢，或者说很仔细。 这计划书，她读了三遍。 用了近乎一个小时。 萧倾凰等的瞌睡都等出来了。 小咪了一会会儿。 迷迷糊糊的看到，虞媚合上了计划书的小册子。 “看完了，殿下。” “布衣的计划书很详细，也很厉害。” “若是按照这本计划书描述推进国策。” “利用官报衙门的权能。” “监督管理教育部门的建立。” “在收天下有识之士教化百姓。” “不出十年，世族掌控的门第界限，将被抹除。” “为国养士，大有可为。” 虞媚很是激动的说道。 萧倾凰看计划书的时候，只觉得头疼。 她知道，如果按照计划书上来做。 她会很忙。 最难受的是，要和文管集团掰扯。 萧倾凰经历过每日一逼宫的日常任务。 那些凄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萧倾凰说什么也不想回到过去那般时刻。 眼下这个计划书一旦推行。 萧倾凰知道，自己要顶住多大的压力。 她是真的害怕。 “想要推进很麻烦。” “朝堂文管集团，会阻扰的。” “而且，他们肯定会使绊子。” “布衣掌控西山矿场，一直都有人在搞事情。” “那边现在都还能闹出人命……” “真要是推广这个，只怕更加麻烦。” 萧倾凰将接过的计划书扣在脸上，心累不已。 “布衣殿下有很详细的具体操作哦。” “拉一批，打压一批。” “培养新一批的利益集团。” “这一次，拿出一些利益给其他世族……” 虞媚在萧倾凰耳边说道。 “布衣，我不知道怎么操作。” “你给我讲讲呗。” 萧倾凰这娘们儿开始想偷懒了。 不想过脑子，语气软糯撒娇似的对着秦布衣道。 秦布衣给了这娘们儿一个白眼。 在她大长腿上拍了一巴掌。 “在各大州府，县镇开办官学。” “不仅能够培养足够多的后备人才。” “为我给你说的科举制度做储备。” “还能拉拢一批有识之士。” “亦或是寒门和小世族之人。” “让官学进编制，给一些衣食住行方面的优待。” “过年给点米面粮油，给点布匹衣服，给个官员品级，发放一些俸禄。” “这就能够将很大一批人拉拢到你的手下。” “……” 秦布衣侃侃而谈。 现在的大周，还没有开办科举制的土壤。 主要是能够读书的，都是高门望族，世家大族子弟。 再不济也是寒门。 这里的寒门，可不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民百姓。 就算是寒门，也是门。 门，是门第。 一般来说，只有像样的家族，亦或是有百年以上传承的家族，才能称之为门。 所以，别说什么寒门出身了。 现在的大周，就算是寒门，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碰瓷的。 真要是推广科举制。 朝堂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秦布衣要开办蒙学，以及其他学堂。 首先要做的就是培养老师。 花费三年时间，培养足够蒙学，教学的老师。 推广全国。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需要尽快去做。 早在三年前的齐州。 秦布衣就开始做这件事了。 三年时间，培养了上万名蒙学老师。 可更进一步的专业老师。 都是出自东海学派的儒生们。 然而即便如此，数量也不过三千。 三千人洒到整个大周。 根本不够。 但，已经有了基础。 秦布衣已经证明了蒙学推广的可能。 如今有钱有粮。 还真不怕不好推广。 秦布衣最近一年多时间。 在江河诸省拓展生意。 如今产业规模可以进步一扩大。 利用扩展的生意，可以方便很多事情的操作。 秦布衣还真不担心蒙学的推广问题。 一个齐州能够被自己发展好。 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能。 秦布衣不会将世上的人当傻子。 也不会小看他人。 古人的智慧不比后人差。 他们只是输在时代认知上面。 秦布衣早早就准备搞工业革命的布局。 然而最重要的是教育。 这一切，秦布衣早就搞好了。 东海学派帮忙校准的字典。 推广了两年多的拼音字母。 蒙学识字，晓意的书籍。 秦布衣囤积了数百万套。 而进阶的数学，以及常识方面的科学，农业，工学知识。 秦布衣也做了规划。 前期用不着教导太难的东西。 各州府县镇，主要是开办蒙学学宫。 州府，省府。 开办中等，高等学府。 次第提升。 蒙学是为了筛选一批有才能的人。 没有才能的就去学技术。 秦布衣都做了布局。 唯一的难点就是人手。 秦布衣手下人手不够。 所以需要利用萧倾凰这个皇帝的身份来解决。 一道圣旨，一些优渥条件。 足够解决问题。 “就没有简单的方法吗？” “这一环环的，好麻烦啊。” “要给各州府下达圣旨。” “会很头疼的。” “我又要和那些烦人的家伙吵闹。” 萧倾凰起身，钻进了秦布衣的摇摇椅上。 “热热热，别贴过来。” 秦布衣赶忙推开萧倾凰这妖精。 她撒娇的时候，完全没将自己当女人。 和秦布衣一副兄弟哥们儿的举动。 然而萧倾凰在后宫里穿的很透薄。 这么贴过来，那细腻软糯的触感，直接弄的秦布衣火气上涌。 加上又是夏季，真有点把持不住。 然而萧倾凰却是委屈巴巴的。 硬要贴过来。 弄得秦布衣头疼的很。 “半学宫的教材和夫子，我已经给你搞定一半了。” “你下个圣旨，招天下文人入京都，选拔授予官职。” “另外给江南大儒们下旨。” “就说你要教化天下，要在各地开办蒙学学宫。” “还有技术学宫，让天下百姓都能学习一技之长……” “总之，画大饼。” “你要是现在还拿不定主意。” “就去内阁议一议。” “我的计划书有粗浅的计划。” “你好好琢磨一下。” “最近进入京都的工匠越来越多。” “我还要忙着西山那边。” “可没多少时间帮你处理国事。” 秦布衣也是一头包。 萧倾凰这娘们儿，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多。 虽说将国家的主体发展交给秦布衣是好事。 可秦布衣也累的要死。 虽说吃好喝好，每日睡觉时软玉温香左拥右抱。 闲了还能去听曲儿解闷。 宫羽和苏如是她们这些花魁膝枕按摩，软腻伺候。 看似快活似神仙。 可脑力消耗是会让人心力交瘁的。 秦布衣用尽自己的一切思虑。 在构建一条发展道路。 他掌控的产业太多，发展的方面太多。 处理的事情，是真的很多。 别看他似乎玩儿的没心没肺。 可很多事情的安排，做出章程计划，都是需要死脑细胞的。 就这四天时间写的计划书。 涵盖的方面，可不仅仅是蒙学学宫和技术，技能学宫的建立。 还有人员的安排。 工坊，工厂的拓展。 保证不泄露自己的核心机密的情况下。 还要保证大周百姓的发展，提高生活水平。 又要拉拢一批新兴利益集团，作为阶级支撑。 如此总总下来。 秦布衣也有些乏了。 大热天，穿着单薄的萧倾凰硬要贴过来。 秦布衣也没办法。 钻进她柔软而又奶香扑鼻的怀抱。 呜噜噜的拱了拱。 一旁，虞媚拿起纸笔。 将秦布衣讲述的东西全部记录了一番。 “殿下，大周一十七省。” “州县多达两百多州府，一千多县城，小镇更多。” “要在县镇一级地方建造蒙学学宫。” “就算我们现在钱粮足够。” “可老师和书籍。” “这不好解决吧？” “一本书籍少说十两银子。” “蒙学的孩子每人一套。” “这个开销就有些恐怖了……” “就算以咱们现在的身价，也有点耗不起啊……” 虞媚算了一笔，赶忙道。 秦布衣想要的蒙学，不仅仅是儿童蒙学。 还有成人蒙学。 整个大周七八千万人口。 二十岁以下的，少说两千多万。 每人一书，那就是两个多亿。 这还不包括学习用的笔墨资源。 真要是免费蒙学。 秦布衣他们的钱粮，真是不够花的。 “书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 秦布衣对着角落的紫月点了点头。 后者立刻让人抬来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不算大。 四四方方，半米见方。 里面有着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来本不同样式的书籍。 虞媚见到这个小箱子，眼睛都亮了。 一本厚厚的字典。 启蒙用的经史子集之类的经典读物。 然后就是数学几何，物理化学等简易的科学认知。 还有农业，手工业方面的一些书籍。 这些书最基础的是读书习字，认识世界的简单知识，以及常识科学。 而工业，手工业方面的技术书籍。 算是让普通百姓有一个手艺。 算是拓展性的学习。 这些书如果全部读完。 差不多有个后世初中生的水平。 但是在学习深度方面，其实不如初中生。 唯一超出的部分，类似专业技术学校的一面。 深奥的数学，物理，化学。 秦布衣没想着现在就传播出去。 以后开办大学之类的学府，再行教导。 不过科学发展的教育根基，秦布衣已经建立好了。 要做的就是务实推广。 这个就需要萧倾凰忙了。 就算这娘们儿再怎么苦恼，秦布衣也得催她去做。 虽说办事儿会很麻烦。 可有了钱粮，这些都不是事。 玻璃割韭菜计划。 总体收益，金银珠宝，以及其他折算的物资。 总计不会低于五十个亿。 放在后世，差不多五万亿，或是更多一倍。 这么多钱，自然要好好花一花。 当然，也不能乱花。 第215章 笔墨纸砚 “殿下，你能拿的出上百万本蒙学书籍和工匠，农事的书籍？” “一旦开办蒙学。” “那笔墨纸砚，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虞媚忍不住问道。 她精细的计算了一下。 越发感到触目惊心。 虽说如今秦布衣和萧倾凰两人合谋骗了很多钱。 可钱这东西，虽然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不能直接解决问题。 何况，笔墨纸砚这类‘奢侈品’是掌控在世家大族手里的。 就算是有钱，也买不了的。 这一点，从质量上乘的宣纸和墨条就能看出。 好东西，别人都是拿来自用，彰显身份的。 就算是普通笔墨纸砚。 那些世家大族，不会拿给萧倾凰去收拢人心。 所以，在虞媚看来。 秦布衣虽然有了很宏大的计划，可是想要实行，却是困难无比。 “这个简单。” “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秦布衣笑了笑，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虞媚想看。 但还是看向了萧倾凰。 萧倾凰拿过之后，细细的看了一番。 随后给了虞媚。 “谭国公，周蝶！” 虞媚美眸一亮。 这是一封谭国公的信件。 谭国公离开京都，快有一个月时间了。 她花了六天时间赶回了南楚。 如果是以前，没有十天半月是赶不回去的。 因为秦布衣的叮嘱，她是特别上心。 主要也是想安定南楚，再回到京都，回到秦布衣身边。 周蝶将最近半个多月做的事情告知了秦布衣。 有秦布衣给的造纸工匠，还有一批银钱，海盐等货物的支援。 南楚造纸厂的计划很顺利。 不仅顺利，而且规模极大。 南楚有头有脸的大世族，都在加入。 主要也是想偷学技术，自己单干。 然而秦布衣告诉谭国公。 不用担心技术外泄。 造纸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点在于特殊的配方。 纸张的质量，颜色，耐久度，这都需要专业配比。 秦布衣给的几个造纸配方，都不算是很高明。 主要是想将纸张的价格打下来。 用于扫盲运动的开展。 南楚那些世族，知道造纸有利可图。 秦布衣自然给他们机会。 大周要发展。 秦布衣一个人不可能掌控全国所有的产业。 毕竟大周太大了，古代的交通，信息传播不便。 秦布衣也没有能力全部掌控在手里。 这也只能扶持一批新兴利益集团了。 和自己睡在一起，将自己清白身子都给秦布衣看了的周蝶。 自然是能够放心的。 就算周蝶把控不住南楚世族。 秦布衣依旧不担心。 何况，纸张这玩意儿，造的多了，不见得是坏事。 笔墨纸砚，这可是一环扣一环的的。 秦布衣那儿赚钱的东西多了。 周蝶的信件里，将最近成果给秦布衣好好讲述了一番。 第一批造纸厂已经弄出来了。 以南楚世族加上一群地方勋贵的财力和人力。 随便找点厂房，就能改进为造纸厂。 为了让南楚世族看到效益。 周蝶短时间内，制造出了第一批宣纸。 这样一来，那些个南楚世族，世界坐不住了。 都急不可耐的送钱送礼，想要入股。 按照秦布衣给的招商投资书。 周蝶没有独占造纸术，而是按照秦布衣的要求，拿给最信任的一些世族。 让他们一起办厂。 当然，是秦布衣设计好的现代型厂子。 更加高效效率。 其实不仅仅是造纸厂。 笔墨纸砚的技法，秦布衣都给了一些。 兔毛，鹅毛，能够用来制作毛笔。 砚台这玩意儿没多大技术含量。 最麻烦的是墨。 这里的墨指的是墨条。 墨条的制作工艺比较繁琐，也是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产业。 秦布衣在齐州已经将第二代机床弄出来了，能够加工不少小东西。 现在制作的剪刀，指甲刀之类的小玩意儿，最近卖的很紧俏。 其实钢笔也能制作出来。 只是没有橡胶，不好储存墨汁，墨水。 所以，秦布衣也就暂时没弄。 再加上第二代机床产量很少，工匠人手也不够。 很多技艺的发展也暂时停滞。 秦布衣眼下，只能先一步拓展其他产业。 南楚地区的笔墨纸砚产业，可以推动扫盲运动。 又能够收买南楚世族。 还能增加财政收入。 算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周蝶的初期发展很是顺利。 南楚南边水网密布，物产丰富。 经济作物的代表是甘蔗和茶叶。 油菜，漆树，苎麻，烟草等等。 这些都是高效益的经济作物。 古时候农业种植方式落后。 有秦布衣给予指导，这些经济作物，能够数倍增产。 苎麻如果倍产，未来的麻布行业，能够更进一步发展。 漆树的大漆漆器，亦或是油菜的油料。 甚至烟草的卷烟，大周雪茄啥的，都可以进一步发展。 何况，南楚也是江南膏腴之地。 最重要的经济产物，就是蚕丝丝绸。 这是秦布衣想要掌控的重点。 一个南楚，如果能够彻底掌控。 带来的经济效益是不可估量的。 秦布衣用笔墨纸砚，就能拉拢南楚世族。 将他们拉到同一阵营不说。 还能够借助他们的手，发展自己想要的产业。 这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好处。 周蝶这封信，前两天就收到了。 最近几天在做进一步的计划，秦布衣这才拿出来。 “谭国公在南楚发展的不错。” “那些个南楚世族，为了利益，倒是站在了谭国公那边。” “我们还要给予更多的支持。” 秦布衣说着，又将一份小册子拿了出来。 丢给了萧倾凰。 “南湖商贸开发园区？” “你要设立新的官职？” “这些又是什么？” 萧倾凰头有点晕。 刚才的计划书看的头都大了。 秦布衣这边又来了。 想到在朝堂上议事的苦恼。 萧倾凰有些惨兮兮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一脸为难，询问道。 “接二连三的各种政令。” “文管集团又会搅扰。” “很痛苦的。” 萧倾凰苦恼道。 “这些个发展方面的事情，用不着在朝堂商议。” “找信得过的人，直接下放地方。” “你给谭国公几道圣旨。” “让她在南楚组建南楚工商局。” “配合地方知府，郡守，发展工商业。” “特别设立几个管理官员。” “给权利，给俸禄……” 秦布衣将自己的计划讲了讲。 如今这大周朝堂，萧倾凰能够掌控的东西不多。 她被文管集团架空了。 如今有了钱，她可以反过来架空朝堂。 这是秦布衣给她的指导。 商贸发展需要政府背书。 然而秦布衣是大周皇帝。 她一封圣旨下去。 只要当地官员和世族不想背上造反的名声。 他们必须给皇帝这个尊号的面子。 这也是一个发展的办法。 萧倾凰这个女皇帝很失败。 因为年龄幼小登位，所以小时候的时候就已经被架空了。 等长大了，明白事理了，可一切都迟了。 但她又很幸运。 有北凉王这根定海神针在。 她这个皇帝之位坐的稳稳地。 如今有了秦布衣，秦布衣不想让老爷子难过，加上萧倾凰这娘们儿对自己是百依百顺的。 真算是一家人。 萧倾凰这些年遇到的难题，都在迎刃而解。 只是，她毕竟是想不明白秦布衣的一些操作。 如今听到秦布衣的细细讲述。 萧倾凰内心激动，放心了下来。 “我马上让人去写圣旨。” “具体要安排什么？” “你帮我安排一下，好吗？布衣？” 萧倾凰声音软糯的道。 完全是撒娇的表情。 萧倾凰平日里正襟危坐，威严严肃，还能舞动三米长的夸张马槊。 如今撒娇起来，还真别有一番反差。 “你这当皇帝的，自己多动动脑子。” “否则，又得被人忽悠了。” 秦布衣白了这娘们儿一眼。 萧倾凰此刻的样子，一副脑子寄存在秦布衣身上的表情。 完全是不想麻烦她那光滑的脑子。 “晚上让你揉揉。” 萧倾凰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 撒娇不成，直接改诱惑了。 这让秦布衣满头黑线。 一旁，虞媚认真的细读着周蝶的信件。 当她了解到秦布衣在南楚的安排和布局之后，眼神有些震惊。 在虞媚眼里，秦布衣暗中的布局已经够恐怖了。 可他还能兼顾在京都割韭菜的同时，布局到了南楚之地。 笔墨纸砚是一些世家大族秘密掌控的机密镇族产业。 这种机密类型的产业，秦布衣直接拿出来给人。 虞媚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有些渴望了。 “殿下，这些产业。” “襄阳也可以发展的。” 虞媚望向秦布衣道。 这话一出，萧倾凰眼神都变化了一番。 萧倾凰是打心底不放心虞媚。 主要是这娘们儿心思很多。 萧倾凰自认为自己把控不住，自然是防着一些。 虞媚确实有很多心思，但她也是真的没有恶意。 “襄阳是边城，四战之地，现在还不好发展产业。” “不过，倒是可以多种点经济作物。” 秦布衣知道虞媚的心思。 荣襄侯庞莱的庞氏家族，算是满门忠烈了。 他们一家人守卫襄阳，死了很多族人。 但庞家人过的很很惨。 这也是因为萧倾凰这皇帝的权力被架空。 襄阳边军粮饷都在被贪墨。 庞家人能好得了哪儿去？ 前不久，江南世族还想在襄阳夺权。 这事儿还在处理当中。 眼下虞媚知道秦布衣掌控的东西。 自然想让秦布衣再帮帮忙。 最起码让襄阳军民过得好一些。 第216章 襄阳规划 “襄阳那边，多弄点经济作物吧。” “茶叶，咸菜，米面之类的……” 秦布衣一直在做全国规划。 毕竟这些规划书，大部分是后世原有的。 只是有些作物没有传进现在的大周。 需要改进一下。 对于襄阳那边，秦布衣其实早就在考虑了。 江河诸省沿线。 是对抗西秦，东辽等国的边境城市。 战乱冲突多发。 其实无论是产业工厂的修建，还是经济作物的生产，都不是特别适合。 因为边军很可能出现打草谷，烧杀抢掠的事情。 不过，这么多年的边境冲突。 军民们也养成了一定的军事素养。 并没有秦布衣想的那么难。 虞媚想要些产业去发展。 也只是想增加襄阳军民收益。 这一点，秦布衣也明白。 在南楚扩展产业是扩展。 在襄阳扩展，也没什么问题。 “先吃东西。” “吃完饭，待会儿我给你一个方案。” 秦布衣对着虞媚道。 “谢谢殿下。” “殿下，媚儿晚上也可以让你揉揉。” 虞媚一脸媚态的说道。 一旁的萧倾凰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幽怨的咀嚼着嘴里的糯羊肉。 对于萧倾凰这个要强的娘们儿来说。 秦布衣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吃醋的。 尤其是虞媚这娘们儿比她聪明的样子。 她是有点小吃醋。 然而秦布衣可就头大了。 揉揉？ 虽说这是很美的事情。 可秦布衣这刚满十四岁的年龄，真不想被刺激的太过火了。 埋头吃饭。 吃完之后。 秦布衣直接做到一旁的书桌前给虞媚来份襄阳的计划书。 虞媚立刻跟了过去。 萧倾凰则是盛了一满碗吃食，也跑到一旁去凑热闹。 “这，这是襄阳地图？” “这种地图！” “从未见过……” 虞媚直接震惊了。 荣襄侯庞莱，是镇守襄阳的大将军。 襄阳地图，虞媚自然是经常见。 并且是烂熟于心。 若非虞媚是女儿身，她也会跟着庞莱上战场。 可即便是女儿身。 她也是军中的参军，属于是参谋军事的军师。 她出过很多守卫襄阳的谋划。 虽然没有上战场。 可她的计谋，在对抗西秦时，取得了不少战果。 并且掌控襄阳财政经济大权之后。 虞媚更是取得了不小成就。 她将襄阳的贡米，茶叶，黄酒等特色商品，销售到外地。 给襄阳军改善了不少条件。 因为养父庞莱老爷子的救命之恩。 虞媚是尽心尽力的想要守护襄阳。 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因为襄阳的常年战乱，庞莱老将军其实收养了很多孤儿。 虞媚只是其中之一。 大部分人，男孩子很早就跟着参军打仗。 女孩子则是掌管襄阳内务后勤，亦或是织布，做手工品补贴家用。 像虞媚这般，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女子了。 她看到秦布衣如今手绘的襄阳地图。 直接人都傻了。 秦布衣绘制的不是大概地图。 而是有等高线，等深线的地形地貌图。 能够知道山川河流，甚至还能看出高低。 秦布衣的桌前，有不同的颜料。 此刻被秦布衣拿来挨着绘图。 这张图很大。 因为是铺了丈长的宣纸。 秦布衣绘制的很详细。 但是速度很快。 作为资料库或者说百科全书成精的秦布衣来说。 他脑子里不仅有详细的各种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地图。 他自己本人，常年绘图，誊写资料。 自己就是一个人形打印机。 直接将襄阳地区的地图完美绘制了出来。 “这些平原区域，适合种植水稻，柳树，丘陵适合种植茶树，油菜……如今很多地方应该没有被完全开发，我给你一些开发规划，你让人送给庞老将军。” 秦布衣说着，将一些规划写在了大宣纸旁边。 并且用了不同的颜色作为标注。 各种经济作物，种植方法的改进，都详细誊写了一遍。 另外让紫月去跑了一趟。 将印刷的农书拿了一份过来。 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改进农业发展。 近两年成效极为显着。 然而诺达的大周，还有两百多州府没有改进。 农业发展增产，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都是秦布衣要发展的。 如今虞媚想要襄阳发展。 秦布衣自然也会想办法帮帮忙。 不仅仅是襄阳。 边军边城，可以用军管军户军堡模式来发展。 这样统筹规划，还能保证一定的安全性。 其实是很好的发展规划方向。 秦布衣很是重视。 襄阳黄酒很是出名。 大周帝国四百年就早早闻名了。 传闻大周之前的千年，春秋之前就有了。 如今若是能够扩展谷物种植，黄酒能够更进一步发展。 秦布衣也喜欢喝黄酒。 或者说度数低的饮品是秦布衣钟爱的。 大周其实已经有蒸馏酒了。 也就是所谓的白酒。 然而白酒其实并不是大众乐意接受的类型。 秦布衣穿越前的时代，将蒸馏的高度酒吹成了男人的成熟标配，说什么只有年龄到了，有足够的积淀才懂。 然而其实不过是后世酒厂的营销，以及某些人的装逼言论。 喜欢蒸馏酒的人习惯喝高度酒之后，会形成依赖途径，这跟抽烟一个意思。 为了装逼和应酬，以及展现男人喝酒的雄风能力，会更加推崇白酒。 然而实际上，喜欢蒸馏酒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七成的现代人是不适合或者说接受不了高度蒸馏酒的。 很多人喝酒，完全是为了面子。 古人更喜欢果酒，米酒和黄酒。 将这些当成了饮品饮用。 而不是酗酒，以及所谓的品酒。 绝大多数人喜欢喝的酒，是甜酒。 白酒这类蒸馏酒，是近代才流行起来的。 秦布衣其实在三年前就搞过一批高度蒸馏酒去售卖。 预想的大卖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亏得裤衩子都快亏没了。 主要是因为高度蒸馏酒极为耗费粮食。 你消耗大，价格也昂贵。 将价格提起来之后，达官显贵不买账，根本卖不出去。 那些个世家大族，也有人喜欢白酒。 但是喜欢的人极少。 大部分人都喜欢甜口，甜味的米酒，果酒。 口感辛辣的白酒，真没有很多人喜欢。 好在卖不出去的酒还能进一步蒸馏提纯，拿去消毒用。 秦布衣在襄阳这个边城做生意的时候。 了解到襄阳黄酒的历史和特别。 倒是买了不少黄酒。 在宫里和萧倾凰小酌，喝得就是这东西。 如今要发展襄阳，这黄酒生意，其实可以扩展起来。 生存条件满足之后，物资生活自然是要更进一步的。 有工业城市的发展，自然也就有其他产业的发展。 在陶瓷厂和玻璃厂规模化生产之后。 秦布衣以后可以生产玻璃瓶装盛的饮料酒水，亦或是罐头之类的。 总之，这也是产业发展的一环。 利用各地的优势，发展不同的产业。 这样才能富国强民。 傍晚六点七点时间吃完饭。 秦布衣几乎忙了到通宵。 这才完成了一小部分的规划。 虞媚看的眼睛都直了。 夜半同秦布衣萧倾凰一起休息的时候。 虞媚恨不得现在就坐在秦布衣身上。 要不是秦布衣按着这娘们儿。 秦布衣这小屁孩儿还真被虞媚这大姐姐给吃掉了。 秦布衣耗费了三天时间。 才将襄阳的整体规划，修修改改交给了虞媚。 虞媚神情震撼。 自己又用一天时间，写了一摞长信。 随后出宫，将信件给了来到襄阳述职的庞倥。 庞倥是庞莱老爷子的儿子。 是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 虞媚称呼她为叔伯。 庞莱老爷子虽然是养父，但那是名义上的。 被收养的孤儿，都称呼庞莱为公爷。 庞倥拿到宣纸上的规划图之后也是被震惊到了。 更震惊的是。 萧倾凰的六道圣旨。 襄阳农商开发部成立，六个官职的圣旨送到。 让庞莱拿回去自己填写名字。 这种权利下放。 萧倾凰以前是不会做的。 就算是做了，文官集团也会阻挠。 然而秦布衣让她这么做。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大周官报衙门，齐州，胶州的自治开发，西山工业新城自治。 这种放权的事情，连着几次，也就习惯了。 反正权力掌控不好，不如权力下放。 反而能够增强国力。 更何况。 明面上是权力下放，不好掌控权力。 实则是一种收买人心。 不仅仅是六封圣旨。 萧倾凰直接拿来了三百万两银子。 放权给荣襄侯府折腾。 但是必须按照秦布衣的规划来。 现在萧倾凰内帑里有秦布衣的二十来亿两金银。 再加上是秦布衣做的决定。 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庞倥也是人都傻了。 襄阳之乱，其实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他是八百里加急，在三天前来到京都的。 萧倾凰按照秦布衣的授意去处理襄阳之事。 其实已经过去了快半月时间了。 萧倾凰一封圣旨，联合周遭边军，震慑乱军，解决了襄阳之乱。 庞倥进京述职，也是很激动虞媚的操作。 然而眼下，他是被震撼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叔伯。” “麻烦告诉公爷，按照这份规划书，一定要好好发展襄阳。” “媚儿不孝，只怕短时间无法回到襄阳了。” “不过叔伯也请放心。” “媚儿在京都，也能很好的帮到襄阳。” 虞媚对着庞倥道。 “入了深宫，苦了你这丫头了。” “你放心。” “我会将你的话，带给老爷子的。” “襄阳那边，有我们！” 庞倥胡子拉碴的国字脸一脸坚定。 听虞媚告诫诸多事物之后。 连夜赶回襄阳。 第217章 资敌 在虞媚将发展规划交给庞倥。 庞倥离开之后的第五天。 朵儿塔娜这个戴英帝国的女皇帝。 终于将离开大周。 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原本是一周时间解决。 不过硬是拖了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看着不长。 可是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 这是尽量拖延的结果了。 朵儿塔娜跑到大周做生意，也已经待了超过一月时间。 也将回到草原。 “秦布衣。” “这次我帮了你们这么大忙。” “以后你可也得帮我一次！” 一大早。 朵儿塔娜穿上了那身沉重的冠冕礼服。 这是在大周京都皇宫的最后短暂的时刻。 这半个月相处。 她倒是有点不想走了的感觉。 大周京都。 毕竟是江南富庶之城。 可以说，整个世界上，找不出比京都还要富庶的城市了。 哪怕是原本大周帝国的都城两京。 也不如江南的京都富庶。 两京百年前遭到过叛乱，多次被屠，被焚毁。 虽说京都也是后来发展起来的。 可江南的财力缘故。 发展的富庶程度足够惊人。 加之秦布衣搞出的一批商贸产品。 更增添了京都的繁华。 齐州和胶州的产业，直接横扫京都市场。 这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朵儿塔娜这半个月，参加了不少宴会，舞会。 隔两日去逛逛街，买买土特产。 手工艺品，丝绸布匹衣服。 草原难得买到的一些土特产。 别看匈国如今横扫草原，大败东辽。 俨然成为一霸。 但是草原的产业发展极为落后。 也就最近一些年，从西秦和东辽掳走了一些工匠奴隶。 这才发展了一些产业。 然而那些被掳走的工匠，显然是不够发展的。 从缺盐，缺粮食，缺衣服就能看出。 草原上的穷苦。 就算是作战，要不是草原之人擅长骑射。 具备了古代最强机动力和战争潜力。 否则，草原根本打不过西秦和东辽。 西秦和东辽也有骑兵，而且是具装重甲骑兵。 草原根本不是对手。 但当今的匈国大可汗，是个雄才大略的主。 他统一草原诸部。 远征西国，建立匈国。 国力大增不说，军力也是不断变强。 最重要的是，匈国也有了自己的重甲骑兵。 这才能大胜东辽。 匈国展现出的力量，并非完全是所向无敌。 匈国和东辽的晋阳大战。 匈国不是正面击溃辽国的重骑兵大军的。 而是使用了熬鹰战术。 千里奔袭拉扯，各种战术层面极限操作。 利用了轻骑兵的高机动优势。 在长时间拉扯熬鹰过程中。 找到了东辽晋阳军主力的弱点。 然后用重骑兵破阵，一战定乾坤。 晋阳一战。 东辽的东部镇卫军的二十万大军，几乎是全军覆没。 东辽元气大伤，又因为皇帝争位。 这才放弃了晋阳。 否则，以东辽披甲骑兵五十万的国力。 是不可能放弃晋阳的。 然而无论如何。 现在的匈国，虽然有猛虎出世的迹象。 可国力没有想象的那般强大。 要不是从两国劫掠了一批中原人。 甚至还招募了一些中原谋士。 匈国也不会有鲸吞中土的战略。 别看朵儿塔娜人高马大，傻了吧唧的。 但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在顺势了解大周的风土人情。 在她看来。 这么好的地方。 她一定要告诉父汗。 让父汗带领草原勇士打下来。 未来，她要来大周做女皇帝。 就像萧倾凰一样。 虽然很感激萧倾凰和秦布衣的招待。 可在朵儿塔娜的心里。 秦布衣和大周，还有萧倾凰她们。 都是她看上的东西。 “朵儿塔娜，这次真多亏了你。” “帮了大忙。” “你也可以放心。” “终有一天，我会去草原见你！”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十年时间之内。 秦布衣灭了北方两国。 一定会横扫草原。 未来的朵儿塔娜，秦布衣还真有可能让她去西方当皇帝。 当然，现在也只是想想。 如今朵儿塔娜要离开了。 秦布衣也是很怀念最近这段时间。 陪着逛街，游玩儿。 勾栏听曲。 还有一起打麻将。 说起来，最近的日子，很是快乐。 秦布衣都有些不想让朵儿塔娜离开了。 宫里一起玩儿有牌搭子。 出去逛街，不扫兴，啥都询问看看。 勾栏听曲儿更是很好的狐朋狗友。 半月时间。 朵儿塔娜有点成了秦布衣好哥们儿的感觉。 “若是真有那一天。”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就像你在京都照顾一样。” 朵儿塔娜很是真心的说道。 当初去齐州的时候，她是为了母亲部族的困难。 储备过冬物资，尤其是粮食布匹以及盐巴，茶叶等。 如今这些东西，都不缺了。 父汗曾经放出豪言，要征服整个中原。 她看到齐州的繁华，见识了京都的富庶。 也是有这个念头。 不过，她对秦布衣的心里观念，发生了很多次转变。 从杀了这货，到留他一命。 再道留他全家一命。 现在是让秦布衣和萧倾凰她们，今后投降效忠她。 朵儿塔娜可是将未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不过，今儿将要离开。 她倒是有种回归现实的迷茫虚无感觉。 有种意犹未尽，大梦初醒的怪异感。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二份礼物。” 秦布衣将一本规划书给了朵儿塔娜。 “这是什么？” 朵儿塔娜好奇的问道。 “你说过，你的兄长在征伐西国。” “这里面有些告诫和规划。” “对你们匈国未来的发展会有很大帮助。”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道。 萧倾凰目光幽幽的盯着秦布衣。 有种醋意爆发的感觉。 匈国和大周有不少摩擦。 匈国被中原敌视已久。 算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国。 秦布衣这般，完全是在资敌了。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也的确是在资敌。 甚至若是出现一些意外。 匈国对中原的威胁十分巨大。 但秦布衣根本不担心。 二十年时间。 光靠冷兵器厮杀。 匈国的国力，还不足以打崩西秦和东辽两国。 就算东辽的晋阳之战大败。 然而损失的披甲战兵，也不过是十万不到。 放在古时候，这或许是巨大损失了。 然而这些披甲战兵不是精锐。 东辽是部落联盟组成的国家。 近乎全民皆兵。 这次晋阳之败，其实也有皇帝之位争夺的背后博弈。 各大部族都想争夺东辽的利益。 这才给了匈国有机可乘。 否则，匈国根本不是东辽的对手。 东辽入主燕云百年，占据黑山黑水之地发展超过五百年。 原本是大周帝国的一部分。 属于是羁縻从属国。 几百年来，大周帝国的军务横扫周边。 东辽各部族先祖，就是追随大周帝国，这才发展了起来。 东辽的各个部族，不是匈国这种纯游牧民族。 而是类似鞑子这样的半游牧，半农耕的部族。 文明程度和社会组织程度更高。 国力自然是更强。 匈国想要灭了东辽，其实是异常困难的。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是不可能做到。 秦布衣给匈国一些帮助。 也是想让他们牵扯北方两国。 如今北凉王年事已高。 边境摩擦越发频繁。 显然，西秦和东辽的一些人有些坐不住了。 日暮西山的北凉王。 可是一笔重大的名望遗产。 若是谁能够击败北凉王，甚至杀了北凉王。 那么在他们所在的国家。 他们也能成为北凉王这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神存在。 西秦和东辽，都在试探。 现在秦布衣在着手布局大周的发展。 别看秦布衣最近很顺利。 东海在搞自主开发。 京都在拓展产业。 西山在建立工业新城。 甚至南楚，襄阳，福州那边都在布局。 但是这些个布局。 是要时间发展的。 国内还有文管集团在使绊子。 要是在出现边境战事。 大周不稳的话，情况更是麻烦。 根据秦布衣的暗叹密报。 南方十几州县的严重水灾，造成了数十万流民入京。 甚至还出现了瘟疫。 这又是一件亟待解决的大麻烦。 秦布衣要时间发展。 不能在最近几年去和西秦，东辽交战。 也只能利用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个至理名言的来应对。 他需要朵儿塔娜她们的匈国去牵制敌人。 “拿回去慢慢看吧。” “朵儿塔娜。” “你们草原人和我们同出一源。” “并非是异族仇人。” “我不想和你们刀兵相见。” “不过，若是真有那一天。”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我不会杀你。” 秦布衣望着朵儿塔娜认真道。 “秦布衣。” “你是个好人。” “我也不会杀你，我也不想你死掉。” “如果我们真有战争的一天。” “你要是输了，可以投降。” “我会保护好你，还有你的女帝娘子！” 朵儿塔娜的大周官话越来越好，不过还是有些奇特的口音。 “哼。” “朕可不会投降。” “不会做你的俘虏。” 朵儿塔娜的话，让萧倾凰有些生气。 在萧倾凰眼里，虽然朵儿塔娜高她一头。 然而她的武力，可不会比朵儿塔娜差的。 带兵打仗，她可不弱。 “那是你不知道草原勇士的强大！” 朵儿塔娜一脸自豪，自信。 萧倾凰表现的一些敌意，她很清楚。 但是朵儿塔娜认为，自家父汗，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是天底下最大的大英雄。 有他在。 早晚灭了西秦东辽，最后再灭掉大周！ 第218章 贸易 “秦布衣。” “我们说好了。” “还会继续做生意的。” 朵儿塔娜对着秦布衣又道。 “嗯。” “这是自然。” 秦布衣点了点头。 “你回去之后，在草原上帮我多多收购羊毛。” “另外，我给你的规划书里，有很多我想购买的东西。” “正巧，你兄长在西征。” “你去派人告诉他，多弄点香料到大周来。” “我能给他高价。” “一种叫孜然的作物，还有一种叫棉花的作物，一定要带回来。” “我画了图的。” 秦布衣说着，翻看给朵儿塔娜又指了指。 其实这不是秦布衣第一次提醒这件事了。 棉花和孜然。 对于秦布衣来说，算是未来的战略发展的重点项目。 棉花不仅是保暖，能做衣服棉被。 最重要的是无烟火药。 棉花种植规模有了。 未来的定装子弹和炮弹，都很好搞出来。 而且这还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至于孜然，完全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孜然辣椒没有传入大周，更别说高产作物了。 若是能够让朵儿塔娜的兄长带回来这些作物。 秦布衣还真有些高兴的。 “回到草原，我就让人去找我兄长。” “到时候，你要的东西，一定给你带来。” 朵儿塔娜坚定的点了点头。 “多带点种子。” “带的越多，我就给你越多的精盐和茶饼。” “若是能够带回其他的香料调料还有作物种子。” “我甚至能够给你们提供西征的军械。”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锻造技艺更好。”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道。 “真的？” 朵儿塔娜眼睛都亮了起来。 在胶州的时候。 训练戴英帝国的罐头骑士之时。 朵儿塔娜就注意到了那些罐头板甲。 在她看来，这些罐头板甲的全身防护。 比起她们草原的重骑兵更强。 而在胶州湾时，她看到了不少重骑兵。 那些骑兵的盔甲和制式武器，她都见识过了。 是真的很强。 虽说匈国掠夺了一批将人。 掌控了百炼钢的技艺。 但是产量低，质量也不如西秦和东辽。 更别说掌控更加尖端工艺的秦布衣了。 如今秦布衣能够提供军械。 她自然是高兴的。 “一个月时间。” “我给你准备五千套重甲和马刀，还有配套的锐利长矛，铁鞭亦或是铁骨朵。” “你给我弄五千匹战马。” “你看这生意能做吗？” 秦布衣一开口的时候，萧倾凰都慌了。 这样卖军械，真不怕反噬？ 但是听到后半句。 萧倾凰脸色微变。 大周没有产马地。 骑兵稀缺。 一直以来，都是被西秦和东辽在野战上占便宜。 大周都是重步兵龟甲阵。 结硬阵打呆仗。 因为机动性不足。 就算北凉王用兵如神。 可也很难对西秦和东辽予以速胜。 有了战马，在冷兵器时代，才有底气。 别看秦布衣搞火器，有了燧发枪和火炮。 但是如今没有机械化，摩托化。 武器没有半自动和自动化。 骑兵依旧是最强的机动杀器。 而且，马匹也是重要的货物运输的主力劳力。 “五千重甲和马刀，长矛？铁鞭亦或是铁骨朵” 朵儿塔娜有些心动。 重骑兵，匈国之中，她的父汗积攒了十来年，也就两三万重骑兵。 主要是造价昂贵。 朵儿塔娜父亲的重骑兵，与其说是重骑兵。 不如说是双甲或是三甲骑兵。 真正的冷锻钢甲，类似铁浮图那种重骑兵，不超过一万。 这还是十来年积攒的结果。 可以想想，匈国工造产业的落后。 但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劣势。 一旦给他们足够的军械。 抹平和其他两国的差距。 那么匈国，就是真正的一头猛虎。 朵儿塔娜陷入了思索。 秦布衣已经让人将类似铁浮图的重型铠甲抬了出来。 还有那明晃晃的一米七，一米八左右的斩马刀。 望着这武装到牙齿的铁浮图。 朵儿塔娜呼吸都沉重了。 若是当初晋阳之战有这等甲胄。 她的几位叔叔，或许就不会重伤而死。 在看到秦布衣握着锐利的长矛。 一矛穿透一尺厚的木板，还有一层两毫米左右的铁皮。 朵儿塔娜眼睛都亮了。 这长矛锋锐无比。 穿透铁皮和木板，矛刃竟然没有半点儿毛刺。 这简直是利器。 而马刀，是一种适合马上劈砍，刀身略有弯斜的长刀。 这种略有弯斜的长刀，是环首刀变种。 更适合马上作战。 前世很多歪屁股的汉奸殖人，为了给华夏文明个各个历史朝代的文物，器物找祖宗。 便认为弯刀是受到中亚国家的影响，是中亚亦或是西方发明的。 认为华夏本土没有出现，或者说创造不出那些武器亦或是文物，和器物。 其中武器方面的甲胄，以及弯刀就是一个例子。 华夏是最早出现马镫，马蹄铁这种骑兵杀器的国家。 高密度的战争，武器迭代极快。 早在汉朝时期就已经有弯刀了。 其实环首刀不完全是直刀，而是一种内弯的形态。 随着战争发展，马刀也是几近变种。 步战利器斩马剑转变成斩马刀，在一路转变。 很多武器在华夏战场之上迭代。 因为高密度高烈度的战争。 唐宋五代十国高密度战争加上高披甲率。 后期的刀剑武器都成了弟弟。 反而是钝器，大斧，铁鞭，铁锏，铁骨朵，铁锤狼牙棒成了制式武器。 金国和铁血大宋有个冷笑话。 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 这也是武器迭代发展的一个转变。 如今的大周，因为秦布衣将冷锻技艺流传出去后。 七八年时间。 西秦，东辽，都玩儿起了冷锻钢制作的具状重甲。 防御力简直了。 武器方面，普通刀剑其实真没啥大用。 打一般杂牌的农兵还行。 精锐硬碰，都是钝器互搂。 在这种高烈度的战争情况之下。 重甲的重要性，其实影响更大。 武装到牙齿，双重重甲，内衬丝绸布皮衣物。 就算是钝器，其实造成的伤害也没想的那么大。 但是装备了重甲的骑兵，配上骑枪，长矛，亦或是钝器。 威力可就不一般了。 朵儿塔娜也知道。 秦布衣是想要骑兵增强实力。 然而秦布衣给的五千重甲和配套武器。 又何尝不是在增强匈国的国力？ 这笔买卖，其实不亏。 在匈国，马匹很多。 只是为了不想增强敌国实力。 如今战马不会外卖。 但其实也会有一些部主会偷偷的卖。 否则，大周不可能有骑兵。 要知道，秦布衣这货，都偷偷的养了万人队的骑兵。 现在又要五千。 单纯是想继续扩大骑兵的规模。 骑兵配上燧发枪。 身上背个两支长的，几只短的。 一轮爆发。 就算是十万大军，也能被打的人仰马翻。 这般战法。 秦布衣可是眼馋了好久。 就是找不到机会购置大量的战马。 若是和朵儿塔娜能够多做一些生意。 这自然是更好的。 至于具装重甲？ 炼钢炉拓展之后。 秦布衣一天能够搞十万套出来。 炼钢厂技术水平上来之后。 水力冲压，铸压机器一体成型。 就连打磨，都能靠水力操作。 流水线冲压铸压，工厂似的打磨，缝纫，制作。 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具状重甲，根本扛不住燧发枪攒射。 冷兵器在秦布衣眼里，完全是过时了。 唯一的用处，也就这几年时间了。 三年内，只要北凉王还在，京都三十万精锐大军还在。 冷兵器随意售卖，都不会影响大周的安全。 萧倾凰不理解，秦布衣为何这般资敌。 就算是大周第一个生产冷锻具状重甲。 然而披甲率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主要是烧钱。 五千套具装铠甲，配套几种武器。 每个千儿八百两，根本拿不下来。 冷锻甲的加工成本和人工成本极高。 不过秦布衣的新式炼钢厂能够省去这个成本。 其实折算下来，成本不过百两左右，可能还会更低。 但是萧倾凰的算账方式是不同的。 她其实有些不愿做这个生意。 当然，萧倾凰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秦布衣既然要做交易。 尤其是已经和人谈交易了。 萧倾凰一般都不会阻扰。 她信任秦布衣。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 能够信任的也就两人了。 一个是北凉王，还有就是秦布衣了。 “我会想办法给你弄到五千匹战马。” 朵儿塔娜犹豫了好一会儿。 最后下定决心道。 “嗯。”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直接送信到齐州城主府即可。” “另外。” “你有什么定制的需求都可以找我。” “粮食衣物，日用器具。” “……” 秦布衣像是个努力推销的商人。 “这回去之后，我会看看各个部族的需求。” “我也会说服父汗，和你们贸易的。” “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帮你弄到手。” 朵儿塔娜点头道。 她也知道，今后可能会让秦布衣帮忙。 不过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大家都很开心。 将合作交易的事项确定。 朵儿塔娜的戴英帝国皇家仪仗队和乐队，吹拉弹唱的离开了京都。 仿佛是故意在京都游街一般。 转了好大一圈。 几乎让京都所有人知道，她们要离开了。 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很圆满。 朵儿塔娜这个戴英帝国女皇帝离开了。 然而割韭菜计划还没有完全结束。 琉璃拍卖会之后。 还有大量的世族，在准备结货款。 很多世族直接是折扣物品作为交易。 其中，粮食和丝绸最多。 朵儿塔娜离开的时候，萧倾凰看到整船整船的物资被运走。 那可是嘴都笑歪了。 还好有先见之明，将齐州重建了一番。 如今这十数亿两银子的物资，够装很多仓库了。 这些物资，大部分会偷偷转移到京都周围的三个老兵城里。 作为接下来西山发展的物资和银钱。 而接下来。 这批物资，也要用来救济流民。 水灾发生两个月了。 大批灾民，也该赶到京都了。 第219章 铤而走险 朵儿塔娜等戴英帝国之人离开的第二天。 司马雍府上好不热闹。 司马轩之恭敬的跟在司马雍身边。 不过听到司马轩和钱寥橦他们的谈论。 司马轩之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今儿个司马雍府上很热闹。 自己两个妹妹就告诉司马轩之，想去找秦布衣玩儿。 结果，因为司马雍要和众人商议要事。 这事儿自然是否决了。 二女有些不开心。 可也只能听哥哥的。 但故意坐在院落的偏房偷听。 听到他人的言论。 他脸色有些发白。 主要是这些家伙的话，一个个听着像是大反派一样。 在司马雍面前倒苦水。 说自己亏了多少钱。 说秦布衣的北凉王府，在做什么。 该用什么办法对付北凉王府。 甚至是对付萧倾凰。 在以前。 二女是根本不可能跑到前堂听这些话的。 今儿个也是因为秦布衣的缘故，退而求其次。 故意来凑凑热闹。 这半月时间，她们经常受到秦布衣的邀请。 秦布衣经常有宴会，各种游玩，玩乐的活动。 两女因为和秦布衣订婚，心态自然变化了很多。 以前是因为家规，族规约束。 可跟着秦布衣，观念改变了太多。 开始喜欢热闹。 只是。 她们所想的热闹。 并不是这些个世族之人的言论。 那些个言论讲述出来，二女的脸色都白了。 她们听到。 来到司马府的这些人。 故意在驱赶流民，故意将瘟疫人群带到了京都。 想要用瘟疫逼迫萧倾凰进一步放权。 想用江南世族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能力来证明。 没有了他们，萧倾凰就会亡国。 这些个世族之人，要阻扰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他们请来了江南更加德高望重的大儒来造势。 不仅仅是阻止萧倾凰和秦布衣的婚约。 还要谋划，谋害北凉王的家人。 因为两月前。 当江南水灾被第一次推倒台前之时。 秦布衣帮萧倾凰解决了这事儿。 告诉她如何赈灾，如何利用那些有名望的江南大儒。 然而事实的结果，解决的并不好。 哪怕秦布衣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 赈灾之事都搞砸了。 或者说。 江南世族联盟，故意暗中出手了。 赈灾银钱不仅没有到位。 反而因为这次水灾，让江南世族掌控的土地和力量得以增强。 这次逃难到京都的流民。 绝大多数其实是真流民。 而不是灾民。 很多是被逼迫的家庭。 江南世族，将土地兼并做到了极致。 他们不会利用任何天灾，主动去酿造人祸。 致使进一步的土地兼并。 而这种结果的后果，就是流民遍地。 若只是一些流民也就罢了。 问题在于瘟疫。 古代瘟疫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会死很多人。 然而世族之人钱粮底蕴足够。 根本不在乎流民死活。 瘟疫死的人再多，他们也不在乎。 在他们眼里，流民死光了，他们能够获得的利益更多。 毕竟都是一些阻扰他们戏谑的贱民。 在司马嫣然，司马薇薇眼里。 自家爷爷是朝堂高官。 众多官员，世族之人来往。 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也是让她们自豪的事情。 可今儿个在偏房偷听。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险恶。 二女内心皆是毛骨悚然。 若是按照这些世族官员所言。 京都将会造成人间炼狱。 为了夺取一些权力。 自己爷爷和其他人，竟然不管普通人死活。 而为了对付北凉王府。 给北凉王府相关之人下毒手，使绊子。 这些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还有人提议，要找人刺杀秦布衣。 甚至人都找好了。 只要司马雍一声令下。 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脸色都白了。 司马薇薇还是个少女，年龄幼小，吓得小脸发白。 然而司马嫣然却是满脸大怒。 她若不是担心老爷子心狠手辣，她是真的会冲出去和那出毒计的人一换一。 司马嫣然年龄不小了。 加上输给了秦布衣。 最近和秦布衣走的近，情愫暗生。 或者说，是少女情窦初开。 对秦布衣有了一些情谊。 当知道有人要对付秦布衣。 她第一时间，也是想要与人争论一番的。 可她知道自己和妹妹与秦布衣订婚了。 这个身份有些不好。 她也注意到。 自从秦布衣和她们姐妹订婚之后。 司马雍对她们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 甚至很多世族之人中的亲友，看他们的时候，都出现了一些敌意。 也因为这个，她和自家妹妹躲在偏房，默不作声。 只是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言论。 然而对于司马轩之这个宠妹狂魔来说。 他知道二女在偷听。 当其他人提出一个个近乎不是人能提出的恶毒计策的时候。 他自觉脸上挂不住。 一群人谈论的东西，完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他司马轩之被称之为大周第一青年才子。 所做之事，却是如此不要脸皮。 司马轩之内心有种负罪感。 尤其是在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妹妹面前。 自己两个妹妹和秦布衣已经订婚。 然而此刻，自家爷爷和一群人在商量如何对付北凉王府。 甚至还算计着弄死秦布衣。 这些议论，他又能如何？ “轩之。” “你似乎身体不好？” “若是身体有恙。” “可以离开京都去修养一番。” “此次流民瘟疫进入京都。” “你身体不好的话，应当避一避。” 司马雍看到脸色难看的司马轩之。 开口说道。 “爷爷。” “我，没事。” “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罢了。” 司马轩之赶忙开口。 他是因为两个妹妹的担忧而出现的神态忧虑。 “最近之事，你不要插手。” “也别告诉你两个妹妹。” “他们虽然和秦布衣订了婚。” “可那也要看秦布衣是否能够活着去娶你两妹妹。” “我司马家的人，可不是他们北凉王的泥腿子武夫有资格迎娶的……”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话语里更是轻蔑。 秦布衣害的司马雍多年布局毁于一旦。 如今他是逼不得已，用出了更加险恶的计策。 他要权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这并不能让他觉得满足。 虽然他才是明面上的文官之首，李玄龄这个丞相，也得听他的。 可司马雍真正掌控的权力，还不够。 若是没有秦布衣的诗文赌斗。 若是没有这个婚约。 他掌控的权力更多。 只怕已经在找时间，逼迫萧倾凰行禅让之事了。 可最近两个多月，局势越发的扑朔迷离。 萧倾凰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突然变得精明，聪慧了很多。 而且各种计策，让他感觉到了有心无力。 仿佛很多权力，在被萧倾凰架空，玻璃。 这种无力掌控的感觉，让司马雍很烦躁。 江南世族和文管集团，也有点着急。 原本他们在朝堂上是为所欲为。 手中的权力，一而再的掌控。 可如今。 很多事情，他们被萧倾凰排除在外。 仿佛觉得，自己这个官，可有可无。 这正是秦布衣的目的。 反向架空。 一个有兵权，又有钱粮的皇帝。 其实能够做很多事情。 当报纸出来之后。 仅仅是两期，就扭转了萧倾凰很多风评。 大周官报衙门的出现。 借助大周江河诸省的大儒影响力。 大周的朝堂事物，萧倾凰这个女帝的政策国策，都清晰的传遍大周。 哪怕是目不识丁之人。 都可以从大周官报衙门的讲解吏员中一知半解一些东西。 那些个想要搞剥削，想要搞事情的本地官员，都被官报衙门弄得焦头烂额。 很多世族对当地的掌控，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对于各地官员和世族来说。 最怕的事情，是他们的剥削，隐瞒被人知晓。 若是以前，他们暗中搞些苛捐杂税，百姓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秦布衣劝课农桑，进行全国普法，普及税收知识。 让贪官无从可贪。 甚至还给了民众权力。 若是有贪官，草菅人命的恶官。 百姓可以联合起来，将这些贪官，恶官擒住，送入京都告御状。 当然，这种事情，普通百姓根本不敢去做。 然而很多官员，是会投鼠忌器的。 他们也怕，真的被愤怒的民意吞没。 不过，大周官报的作用还是有限。 一个月不到。 大周官报衙门的推广，还不够多。 江南世族对南方的把控太强。 各地官绅勾结。 普通宗主，就是世族。 他们想对付贪官污吏也是很困难的。 也只有被收复的边境州县，以及战乱较多的江河诸省，才有一定的土壤条件。 政策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报纸润物细无声的改变，也不是两期报纸能够搞定的。 秦布衣自然是想着花个一两年时间，让大周百姓，都习惯报纸。 习惯了解政务国事，了解农商发展，工业科技的学习。 但这个过程很漫长。 可是对于江南世族，以及文官集团来说。 一个报纸，就改变了太多事情。 再给萧倾凰一些时间。 光靠报纸的宣传，她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文管集团想要改换门庭，帝位易主，获取更多利益。 那就几乎不可能的了。 无论是司马雍，还是钱寥橦。 他们内心其实有些着急。 因为他们很清楚。 萧倾凰突然的转变，给他们带来了何等压力。 萧倾凰最近一系列手段，真的隐晦吓人。 以至于，这些个狗东西，开始铤而走险了。 第220章 大蒜素 “哥，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司马嫣然冷漠的望着自己的兄长。 眼里满是失望。 她和司马薇薇，曾经多么的尊敬自家兄长司马轩之。 毕竟是亲哥哥。 司马轩之一表人才。 无数人称赞他。 就连司马嫣然身边的那些千金大小姐。 也经常通过它，询问司马轩之的事情。 这让司马嫣然认为。 自家兄长是万人迷一般的年轻俊杰。 可是今日这个宴会，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世族之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背后竟然是如此毛骨悚然的吸血本质。 司马嫣然年长一些，更明白其中的龌龊和黑暗。 直接是被吓得脸色发白。 满脸惊恐。 看向自己兄长，都觉得是那般陌生。 “嫣然。” “你和微微好好休息。” “今日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 司马轩之脸上也有些苦涩。 他其实也不想用那些肮脏的计谋。 可是掌控司马家的不是他司马轩之。 司马家族这种裔民，宗族和附属家族多达数百万人的大宗。 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为了利益。 谁敢阻扰。 背后身中十八刀，被自杀的事情，是会立刻出现的。 哪怕是他这个嫡长孙。 未来最有可能的家族继承人。 也无法阻扰家族的利益大势。 这个宗主利益集团，或者说整个江南世族的利益集团。 是异常畸形的存在。 为了权力和利益，他们能够做任何事情。 因为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这些家伙最近是大出血。 亟待进一步割韭菜。 为了祛除不安定因素。 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 他们纷纷展现出了獠牙。 “兄长。” “你和爷爷。” “就从来没想过我和薇薇能嫁给布衣，是吗？” 司马嫣然突然情绪平复了下来，认真的望着司马轩之问道。 看到妹妹的突然冷静。 司马轩之内心一紧。 “不，不是的。” “兄长也希望，你和薇薇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你们的选择，兄长是支持的。” 司马轩之赶忙讲道。 “那，为什么。” “刚才那些人说要暗杀布衣的时候，你没有反对？” “为什么那些人让感染瘟疫的流民来到京都，你也没有反对？” “你知不知，你这样会害死布衣。” “不仅仅是布衣。” “一旦瘟疫出现在京都，那是会死多少人？” 司马嫣然大声质问道。 “小妹。” “这个家。” “不是兄长说了算。” “若是兄长反对。” “爷爷会放弃兄长的。” “兄长今后也不能保护你们……” 司马轩之咬着牙，握紧了拳头说道。 人说皇位争夺残酷。 然而在世家大族之中。 家族传承之位，又何尝不残酷？ 很多世家大族，就是一个缩小的皇室。 嫡长子，亦或是贤能之人继承家族。 这都是有说法的。 一个能够传承爵位，家产的传承人。 他们的争斗，也是无比凶险的。 司马轩之骨子里也不喜欢那些阴谋诡计。 他也想堂堂正正的阳谋争斗。 可他的爷爷是司马雍。 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老贼。 长时间的熏陶，司马轩之也染上了一些不择手段的习惯。 可在自己最疼爱的两个亲妹妹面前。 司马轩之也很痛苦。 他想保护两个妹妹。 可有些事情，就要有取舍。 司马轩之经过诗文比试之后。 也很佩服秦布衣。 可司马雍和其他世家大族决定了。 要对付秦布衣。 他司马轩之，也是无能为力。 “兄长。” “我和妹妹的婚约。” “是不可能了，是吗？” 司马嫣然又问了一句。 脸色有些苍白。 “若是秦布衣能够化险为夷。” “你和薇薇，已经能够嫁给秦布衣。” 司马轩之没有将话说死。 而是说了一个能够让妹妹接受的回答。 “哥。” “秦布衣他是个好人。” “能不能，不要害他。” 司马嫣然有些乞求的说道。 “嫣然。” “哥，无法做决定。” “谅解哥。” “哥管不了别人。” 司马轩之一脸苦涩。 “哥。” “嫣然明白了。” “嫣然要出去见见秦布衣，好吗？” 司马嫣然再度乞求的看着自家兄长。 “去，去吧。” “你，要小心……” 司马轩之满脸无奈。 也知道司马嫣然要做什么。 司马嫣然单独一人，进入了皇宫。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布衣。 秦布衣人都傻了。 不是，这娘们儿，在想什么？ 北凉王府和她司马家，可是深仇大恨的仇家。 虽说她将自己和她妹妹输给了自己。 可司马嫣然真要是反悔。 完全可以悔婚。 可她竟然玩儿真的。 真决定要嫁给自己？ 否则，也不会将这些隐秘的消息告诉自己。 秦布衣人都傻了。 最近邀请她参加宴会，跑去游玩儿。 这娘们儿是不是恋爱入脑了？ 司马雍的所作所为，这不就是在让她两姐妹站队吗？ 竟然站到秦布衣这儿来了。 “嫣然娘子，谢谢担心。” “这些事情，夫君我会注意的。”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捏了捏司马嫣然的纤手。 厚着脸色绯红，不过有些急切。 “你，你一定要小心。” “外出小心刺杀” “还要小心不久就要出现的瘟疫。” “不要死了。” “薇薇今天可是很伤心的。” “若是你死了，她会更伤心的。” 司马嫣然没有说自己，而是说自己妹妹。 然而她的眼神出卖了她。 足够看得出她有多么焦急。 “放心吧。” “我会注意的。” “你以赶紧回去吧。” “免得你家里人担心。” 秦布衣拍了拍的她柔嫩肩膀，让她安心。 “嗯。” 司马嫣然临走时，亲了一下秦布衣的脸蛋儿。 “这娘们儿……” 秦布衣顿时有点老脸微红的羞涩感。 秦布衣对众女的感觉。 完全是一副渣男无所谓的感觉。 见一个撩一个。 自己完全是抱着玩乐的心理。 其实还真没想过，自己仇家的女子，会和自己有什么真感情。 本来是挑拨离间的不要脸行为。 可别人女孩子动真情了。 而且还打直球。 这就让秦布衣有些内心不安了。 他娘的，最难消受美人恩。 司马嫣然初见的时候，那叫一个傲娇，那叫一个傲气。 如今这么娇羞的小女人模样，真的很反差。 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三从四德之感。 这种古代女子的美好品质，后世基本绝迹了。 司马嫣然是典型的江南大族千金。 身段窈窕，举止利益得体。 个头没有萧倾凰她们那般高。 但可见温婉，温柔。 司马嫣然很漂亮，最大的特点，就是那张惊艳的瓜子脸，有点哀伤美人的气质。 “人都走了。” “后悔没留下来，晚上一起睡？” 萧倾凰从一旁屏风里走出来，声音酸溜溜的说道。 虞媚则是玩儿一笑。 紫月神色怪异。 “咳咳。” “那啥，陛下若是想将人留下侍寝。” “我让人追上去。” 秦布衣微笑道。 “你敢！” “不明不白的人留在宫里。” “你是想我们被人一锅端吗？” 萧倾凰没好气道。 对于司马家的人，可是充满了敌意。 司马嫣然和司马薇薇两姐妹，不是什么坏人。 秦布衣有种辩解的语气。 “哼，我看你是见猎心喜。” “她们或许无心害你。” “可司马雍那老东西呢？” “别人可都找好了杀手，要刺杀你。” “竟然还想用瘟疫这种恶毒的法子，毒害京都。” “真是畜生不如的一群狗东西……” 萧倾凰气的要死。 或许是醋意更多一些。 可想到司马嫣然的告诫。 萧倾凰更气了。 “明儿个第三期报纸出来了。” “过两天还能加个赈灾灾银被私吞，瘟疫爆发的号外。” “这其实并不是坏事。” “如果运作得当，这些人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这还不是坏事？” “一旦瘟疫在京都爆发。” “整个京都都有可能生灵涂炭。” “你知道得死多少人吗？” 萧倾凰有些急了。 “一些感染和传染病罢了。” “做好消毒，防毒措施，病人隔离医治。” “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解决。” “何况。” “我储备了不少药物，还种了很多大蒜。” 秦布衣倒是不在乎一些传染性的瘟疫。 “大蒜能够治疗瘟疫？” 萧倾凰听出了秦布衣的意思。 “准确来说，是大蒜制作的大蒜素。” “这玩意儿，对病毒，细菌简直是绝妙杀伤武器。” “最近咱们割韭菜割了这么多金银财宝和粮食。” “正好将这批流民拉去做工。” 秦布衣还真不担心什么瘟疫。 古代瘟疫，也就是几种。 只要有消毒消炎的药物，一般瘟疫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大蒜素和青霉素两种。 基本能够解决百分之八九十的古代病症。 除了其他需要动手术的病。 在齐州的时候，秦布衣已经开始规模化种植大蒜了。 这玩意儿不仅做菜好吃。 蒜蓉海鲜，蒜蓉酱啥的，美味可口。 最重要的是，能够入药。 大蒜素用于真菌感染，消化道感染，肺病啥的都有奇效。 这玩意儿制作简单，有手就行。 而且原料便宜，产量大。 神医皇甫同带领的那群徒子徒孙，都快玩儿出花来了。 秦布衣其实也想检验一下。 自己铺垫了近乎七八年的医学院。 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第221章 对子 “大蒜能解决瘟疫？” “这是真的？” 萧倾凰和虞媚二女，都是惊诧的看着秦布衣。 都很好奇，秦布衣所说，是不是真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今日顺便将解决流民安置的圣旨给我弄一份。” “到时候好处理麻烦。” 秦布衣开始计划如何处理将要面临的一些麻烦。 文官集团和世族官员，总归是要准备搞事情了。 秦布衣自然也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当今的大周，必须稳定。 秦布衣的将这些搞事情的东西摁下去。 正巧，琉璃器韭菜还在割，趁着京都众世族的谋划。 秦布衣继续赚赚钱。 “你，你是要出宫吗？” “你别单独出去。” “都说了要对付你，暗杀你了。” 萧倾凰满脸担忧。 虞媚也是担心的看向秦布衣。 司马嫣然跑来报信，这显然不是随口说说。 江南世族为了利益，是真做得出暗杀之事的。 “放心。” “京都的风吹草动，青衣卫看着呢。” “我北凉王府在京都也有不少暗子。” “想在京都对付我，没那么容易。” 秦布衣知道将要面临的危险。 但也没想的那么怕。 秦布衣和萧倾凰，虞媚他们在皇宫里过了一晚。 第二日。 算准了时间。 秦布衣出现在了国子监。 一身深衣长袍的秦布衣，被人推着在国子监里慢行。 如果仔细看秦布衣。 就会发现，他的衣服有些臃肿。 相较于夏日的清凉衣服，秦布衣穿的过于厚实了一些。 倒不是秦布衣怕冷。 而是保障安全。 因为这货穿了三层钨钢合金钢板。 虽说现在秦布衣掌控了各种炼钢工艺。 但是金属钨，其实是炼制不出来的。 炼钢温度提不上去，没有电炉。 温度提不到四千度。 就算是秦布衣现在搞出的最先进高炉，炉温也不过一千六七百度的水平。 这是当今科技水平的极限。 是秦布衣改进了耐火砖，改进鼓风通道，甚至用水利鼓风作为优化才成功改进的。 最重要的是，炼出了焦炭。 想要炼化铁水要一千二三百度左右，直接炼成钢铁要一千五百度往上，这必须要用焦炭才行。 这是科技技术的一个综合展现。 秦布衣现在所谓的钨钢合金钢板，无非是炼钢途中，放了不少钨粉。 亦或是寻找到的天然钨，直接被融化的钢铁融合包裹铸造。 用另一种方式，增强了钢铁的硬度。 并非是成功炼制，铸造了钨钢合金。 事实上，以秦布衣现在掌控的科技水平。 这个根本做不到。 没有电炉，没有三五十年科技积淀。 几乎是不可能成功铸造，熔炼金属钨的。 虽说秦布衣身上有三层钨钢合金钢板甲胄。 但是和真正的钨钢合金有很大的差别。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钢铁厂的技艺，已经甩了其他国家十条街。 慢慢发展，已经足够够用了。 秦布衣嘴上说不担心被刺杀。 这货还是很怕死的。 主要是担心自己死了，自己收的一群娘们儿被人抢了。 秦布衣这狗东西，软肋还是有的。 而在秦布衣腰间，四支短柄燧发枪，装在四个金属皮革枪套里。 真要是出现杀手。 在亲卫队抵挡不住的情况下。 秦布衣能够瞬间解决四人。 或许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情况。 这也是秦布衣最后自保的手段了。 秦布衣被人推着在国子监游荡。 身边跟着数十人侍卫招摇过市。 这一行人，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不过，秦布衣也根本没正眼看众人。 而是四处欣赏着国子监的环境。 秦布衣很久没来过这里。 曾经在这里蒙学了一段时间。 学了一个月时间不到。 觉得无聊，就没有继续学下去了。 这国子监里，学的的经史子集，还有就是先贤圣人的注解文章。 也有一些算学，工学，政务处理的教学。 不过重点不多。 大周的国子监，和后世历史中的国子监有很大区别。 后世的国子监，完全就是官办最高学府。 然而大周的国子监，他完全是一个官员的镀金场所。 从国子监走出去，就是一位大周官员。 然而想进入国子监。 不是名门望族，亦或是达官显贵。 你根本进不来。 国子监的名额，是特殊分配好的。 普通寒门都不一定有资格。 除非有名门望族和达官显贵推荐。 这就是大周特有的举荐制度。 秦布衣曾经在国子监蒙学。 这是因为勋贵特有的优待。 是封妻荫子的一种。 只是，自从文武对立愈发严重以来。 武勋家族的子弟，都不允许进入国子监。 这里成了世族文官的一言堂。 今日穿着四爪蟒袍的秦布衣来到国子监。 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随行数十人这种阵势。 让很多世族子弟不屑。 尤其是和秦布衣诗文赌斗输掉的一群人。 司马家的十七小姐司马倩倩，吴州杜氏豪族的嫡系千金小姐吴州杜青曼，以及尹则，逢参，袁探等人。 上次炎夏文会。 为了给司马轩之铺路。 江南十大才子。 只去了三位。 四大才女去了两位。 其他人要么不在京都。 要么待在国子监。 今儿个秦布衣出现在国子监。 自然是吸引了这些才子，才女的注意。 秦布衣故意在国子监闲逛。 本就是来国子监搞事情，想引起注意也很正常。 只是司马倩倩，杜青曼等人的敌意，实在太刺眼了。 秦布衣也有些头疼。 这些个玩意儿，上次被自己一顿羞辱。 可记仇了。 那些眼神恨不得弄死自己。 “魏王殿下。” “钱心学，有礼了！” 一名白衣男子走近，距离秦布衣有些距离停下，恭敬一礼。 “江南十大才子第二。” “听说你，名头很响亮。” “喜欢对对子。” 秦布衣打了个哈欠。 举止有些轻佻。 不过秦布衣内心却是一喜。 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了。 装模作样的也挺累的。 还要拿捏气质。 真的有点傻乎乎的。 “殿下炎夏文会才气惊城。” “当时没有见到魏王殿下的风采，真是可惜。” 钱心学很是遗憾的说道。 “你要是有五百万两银子。” “也能见识一下本王的风采。” 秦布衣有些戏谑的说道。 “五百万两银子？” “就能见识魏王的风采？” “这是何意？” 钱心学没有听明白。 “上次和司马轩之他们做赌。” “就是以五百万赌注为赌局。” “你要是有五百万两银子，我们也可以赌一赌。” 秦布衣玩味道。 声音稍微大声了一点。 这落入学宫学员耳中。 秦布衣这货，有点故意来找茬的意思。 “在下没有五百万两。” “不过，五十万两是有的。” “不知魏王殿下，愿意让在下讨教一番吗？” 钱心学有些忍不住了。 他自然是有些傲气的。 江南十大才子。 完全可以看成是大周十大才子。 自小生长于书香门第之家。 侵淫文学，自然是才气无双。 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自信。 秦布衣这货在炎夏文会展现的诗文才气。 震动京都，甚至已经传遍了大周。 就连西秦，东辽的大儒，文人，都吟诵秦布衣抄写的那些诗词。 钱心学自然也很佩服秦布衣。 只是秦布衣如今这模样，有点过于轻佻了。 让人有些不舒服。 钱心学是真想和秦布衣比比。 “五十万两？” 秦布衣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钱心学脸都绿了。 “魏王殿下。” “在下出一对子。” “你若是能够答得上来。” “在下的五十万两就给您。” “您敢对赌吗？” 钱心学来了个激将法。 “可以。” “不过五十万两太少了。” “我要加一个条件。” 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秦布衣真不是来找钱心学麻烦的。 而是要找一些大儒。 只是这货撞到了枪头上。 秦布衣也没办法。 “不知，适合条件？” 钱心学有些疑惑。 “朝廷一个半月前，调拨了三百万两钱粮，用于江南赈灾。” “然而，这笔钱粮，被官员贪墨。” “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查验。” “若是你输了。” “就往南方走一趟。” “你看如何？” 秦布衣看着钱心学道。 “可。” 钱心学点了点头。 他在国子监求学，本就是为了做官。 做一个好官。 其实很多人做官之前，都有一颗兼济天下，为国为民的心思。 只是很多人的背后家族，没那么单纯。 可并不代表，年轻人的世界，一定是阴谋算计，非黑即白的。 钱心学是书香门第的世族。 爷爷和家里的老辈子，都是知名大儒。 自有一番傲气。 炎夏文会结束后，秦布衣名震京都。 他早就想挑战秦布衣了。 只是家里人，不想让他去招惹麻烦。 这才没机会挑战秦布衣。 如今这个机会，钱学文自然是不想错过。 “出题吧。” “赶时间。” 秦布衣有些嚣张的说道。 “拿笔墨纸砚来。” 钱心学大喊了一声。 立刻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搬来了书桌。 钱心学也不浪费时间。 想着和秦布衣好好的比一比高低。 研墨之后。 提笔写就。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魏王殿下。” “这就是我出的对子题目。” “一年前偶然所得。” “至今没有合适的对子。” “不知，以你的才华，能否补上。” 钱心学躬身道。 第222章 拆字联 钱心学要和秦布衣对对子比试。 一时间，国子监可是闻风而动。 在下人取来笔墨纸砚和桌椅的时候。 国子监的学生以及师长，都聚集于此。 秦布衣要钓的大鱼，也都出现。 “合礼兄。” “你家孙子，能不能行啊。” 看到钱心学在作对。 一名老者看向身边的青衣老者。 “心学的对联，无人能出其右。” 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的兄长，国子监的教习钱合礼，很是自信的说道。 “魏王秦布衣的才气，不似凡人。” “篇篇千古名作。” “只怕你家孙子，也不行。” 又一位老者开口道。 倒是很看好秦布衣。 主要是，秦布衣在炎夏文会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怖了。 诗文才气无双也就罢了。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全部都是千古名篇。 这谁受得了？ 秦布衣也很无奈。 自己一个被人看不起的武勋子弟，非得有人拉着自己比文。 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虽说当个文抄公有点尴尬。 可丢人的不是自己，尴尬的就只能是别人了。 今儿个虽然来国子监，是要搞事情，钓大鱼的。 但是钱学文要送上门来。 秦布衣也是接受了。 “秦布衣是有备而来。” “想找我们去查赈灾钱粮丢失的事情。” “这事儿，可不是好事。” “合礼兄，让你家小子不要和秦布衣比。” “万一出现意外。” “钱家可要进退不得了。” 一名紫黄华服的老者开口道。 算是一份告诫。 “平日里。” “那些人贪墨一些税款，也就罢了。” “赈灾的钱粮也要贪墨。” “那些人，该死。” “若是学文真的输了。” “他去调查赈灾钱粮贪墨一案。” “老夫支持他。” 钱合礼话语冰冷。 有些不屑那位紫黄华服的老者。 为了家族利益。 很多世家大族，都会想办法获取一些利益。 但是对于钱合礼一家来说。 但凡有点底线，那些个贪墨赈灾钱粮的狗东西。 也不至于一点底线都没有。 “合礼兄。” “有些事情，如果沾染上。” “当心祸及家人。” 紫黄华服的老者，话语里故意带着一丝威胁。 “姚文申。” “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钱合礼有些恼怒。 虽说国子监是文管集团，世家大族的利益场。 然而利益还是要讲究分配的。 明面上大周文管集团是抱团取暖。 然而各自之间，依旧有不少利益纠葛。 若是能够搞垮对手。 很多世族，不介意吞并其他人的利益。 大鱼吃小鱼，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 可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保存着一些底线的人。 钱家算是这样的一份子。 要知道，一个半月前，江南赈灾，就是秦布衣让萧倾凰去安排着办的。 让国子监的一群江南大儒随同赈灾。 其中就有钱家之人。 甚至第二批赈灾，也有钱家之人在做。 当第一批赈灾钱粮丢失之后。 第二批立刻补上。 秦布衣和萧倾凰看似没有计较。 然而并没有忘记这事。 不过是准备着后续慢慢处理罢了。 眼下，就是处理这档子事情的时候。 秦布衣这货来到国子监钓鱼。 就是为了寻找刚正不阿，能够担当大任的大儒。 钱家的人是秦布衣的首要目标。 另外还有两家，一个是孙家，一个是梁氏。 这三家是秦布衣的目标。 现在跳出来一个钱心学。 秦布衣心里是窃喜的。 最重要都是。 热度炒了起来。 引起了国子监学生和教习的瞩目。 秦布衣并没有直接开始作对。 他拥有的文化底蕴，那可是华夏文脉的厚重。 当今世上，真没人能够和秦布衣比文。 钱心学出的拆字联对子。 还真是奇绝的一种。 可这东西，秦布衣脑海里扫描了一下数据库。 立刻就对出来了。 现在悠着点，当然是再等等，钓的鱼还不够多。 “魏王殿下。” “在下听说。” “当时你在炎夏文会和司马轩之比试时。” “是一炷香时间截止。” “你甚至延后三天时间。” “在下这对子有点难。” “也可以给你三天时间。” “你看如何？” 钱心学倒是有些大度。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自信。 在他眼里。 他这拆字联，可是他思索了很久的绝妙对子。 秦布衣不可能短时间对出来。 “三天？” “用不着。” “其实三息我就对出来了。” “只是有些好奇，你出的对子，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秦布衣有些狂妄说道。 “心学大哥这对子可以说是千古绝对。” “至今国子监都没人能够对出来。” “你装什么装？” 司马倩倩很是不悦的看着秦布衣。 炎夏文会之前的月影楼就丢了脸。 在炎夏文会又被气的不轻。 司马倩倩很想有人教训一下秦布衣。 别说司马倩倩，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黄艺他们，都想找回场子。 还有当时秦布衣开的赌局。 让很多人输掉了多年积蓄。 一群赌狗，加上一群丢了面子的文人才子。 此刻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可都有些不善。 都想着钱心学这个对穿肠，能够击败秦布衣。 “千古绝对？” “算是吧……” “不过，也没那么难。” 秦布衣不以为意。 “狂妄自大！” 杜青曼貌美的容颜，稍稍有些扭曲。 在心里暗想秦布衣对不出来。 秦布衣见演员就位。 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提笔写就。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秦布衣写罢。 嘴上没有停下嘲讽秦布衣的众人，此刻脸都涨红了。 钱心学是真的有些才气的。 能够自己创造出拆字联。 他是有点本事的。 这对联，有一年半载时间了。 没人对出来。 或者说，没人能够对出和他这般质量的。 他的确是有自傲的底气。 但并不是说，整个国子监没人对的出来。 然而秦布衣对出这对子。 根本没有思索多久。 估摸着一刻钟。 这一刻钟，秦布衣是悠闲无比。 不像是思索的样子。 但这对子，就这么对出来了。 钱心学望着秦布衣。 心里有些郁闷。 “不知，魏王殿下能否再对一对？” 钱心学有些忍不了。 或者说，有些不服气。 “请。” 秦布衣一脸随意。 文斗对于秦布衣来说，真没啥意思。 完全是杀人诛心。 既然钱心学不服气，想继续玩玩儿。 秦布衣自然是奉陪到底。 “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钱心学一边写，一边说道，甚至还没有说写完。 “地作琵琶路当丝哪人敢弹？” “地为锦绣云为丝，哪个能织？” “地为图纸山为笔，哪位能书？” 秦布衣随意说了三对。 钱心学都没有写完。 便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铁青。 不是？千古绝对你不思考一下也就罢了。 随口三对，对对都堪称妙手。 钱心学有些绷不住了。 “再，再来！” “三，三光日月星！” 钱心学看向秦布衣，呼吸都有些急促。 “啊？” “你确定？” “这是第三个对子咯？” 秦布衣看向钱心学问道。 “最，最后一对。” “要是你能对出来。” “我就算彻底认输。” 钱心学咬牙道。 他其实已经坏了规矩。 输给了秦布衣。 只是，钱心学有些不甘心。 “四书风雅颂。” “一阵风雷雨。” “五岳山川地，七夕烟火灯，八方风雨，……” 秦布衣又是脱口而出。 三光日月星和四书风雅颂是千古绝对中的千古绝对。 其他的也只是凑数的。 但，虽说是凑数。 可秦布衣表现的这般才思敏捷自然是震慑住了钱心学。 钱心学顿时有些突然。 国子监中，才女才子无数。 他甚至被称之为江南十大才子第二。 自己也是因为这第二才子而自鸣得意。 深入钻研对子，楹联等。 就是展现证明自己的才气。 可是秦布衣这随口就来。 实在让人有些破防。 仿佛在秦布衣眼里，这些都是普通玩意儿。 钱心学是真的有些郁闷。 可他又没办法。 说了秦布衣对上一个对子，他就认输。 可这已经对了三个对子了。 继续下去，就有些不要脸了。 “我也有几个对子。” “你能对出来。” “我也算输。”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二木成林，二火成炎，三土成圭，木生火，火生土，生生不息。” “清水青，水青清，清清水青，水青清清。” “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 “上黄昏，下黄昏，黄昏时候度黄昏。”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秦布衣一口气说完十数个对子。 并且又花了一些时间写下来。 这些对子，拆字联也好，回文联也好，甚至同字异音的怪异对联都有。 一时间，钱心学直接愣住了。 大周和西秦，东辽的大儒，转眼儒学，文学。 然而事实上，他们所处的文学水平层次，真的很一般。 很多东西，都只是秦布衣阶段。 秦布衣这华夏文脉的厚重，直接薄杀钱心学他们。 五千年文明的厚重一拳。 钱心学这家伙差点吐血而亡。 钱心学有些傻住了。 秦布衣也催促，只是笑看。 第223章 钦差大臣 钱心学怔怔的望着秦布衣写下的十个对子。 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秦布衣写的对子，都是绝对。 难度很大。 但钱心学也算是对对子的高手。 第一时间，也是能够对上一两个的。 只是，和秦布衣那种随口回答相比。 他根本是比不了。 文斗比试。 最怕对比。 秦布衣在比试的时候，张口就能应对。 可是换到他自己的时候。 他是需要沉思很久。 而且。 钱心学也发现。 秦布衣出的这些对子之中。 有那种极为困难的千古绝对。 就算是让他去想个三年五载。 他也不一定能够对的上。 秦布衣没有急。 因为他也知道。 自己出的这些对子。 可并不简单。 对子的种类不同，解法也不同。 思路不对，解出的对子，完全是牛头不搭马嘴。 真正想要完全对上这些对子。 真要很深的积淀才行。 别说钱心学此刻陷入了沉寂。 整个国子监里，很多教习，文坛大家。 都陷入了沉寂。 对子这种文学形式，是很多文人聚会消遣的方式。 玩儿的人不少。 但凡上过年纪的文人，都会玩玩儿。 钱心学和秦布衣对赌。 其实也是很多人乐意看到的。 毕竟很多人其实并没有参加当日的炎夏文会。 也没有去过当日的月影楼。 秦布衣那些传世诗文，真的很让人郁闷。 毕竟太抽象，太夸张了。 正常人，谁能做出篇篇传世之作？ 至于秦布衣那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直接打了全天下文人的脸。 对于国子监的很多教习，文人学生来说。 秦布衣就是天下文人的大反派。 他的诗文，完全是在侮辱所有人。 如果不给秦布衣一个教训，那么他们真成了百无一用的玩意儿。 大家也希望有人能够赢下秦布衣。 这也是为何。 钱心学提出比试之后，所有人都跑来凑热闹了。 但是这结果。 再度让所有人脸色不好看。 不少人看到秦布衣一口气写出的十个对子。 直接拉起横幅一般挂着。 妥妥的一副砸场子找事情的派头。 很多文人士子，脸色涨得通红。 炎夏文会之后，很多人都怀疑。 秦布衣一个武将勋贵子弟，文盲武夫，怎么可能会文？ 而且能够做出传世之文？ 可现在，很多人都是有些沉默了。 秦布衣就这十个对子，就能体现出他的一些文化水平。 一旁，国子监的一群德高望重的教习，都是陷入了沉默。 纷纷在钻研如何对对子。 “我，我认输。” “魏王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钱心学有些失魂落魄。 脑子里全是如何对这十个对子。 “诸位。” “谁能对上这些对子。” “本王一个对子裳一百万两银子。” 秦布衣没有搭理钱心学。 而是大声喊道。 仿佛是挑战一般。 这更是刺激到了国子监的所有文人。 可是一时间，大家都是在沉默。 秦布衣出的对子，讲究工整对仗而又多有陷阱。 不是短时间能够对出来的。 这是正需要很深的文学功底和聪明的脑子。 如果只能对上一个，是真的没什么意义。 毕竟，秦布衣出了是个对子。 只对一个，实在太丢人了。 就算真有人能够对上一个，此刻也不好意思出面。 姚文申，钱合礼等国子监教习，陷入了沉思。 司马倩倩，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黄艺他们，脸色铁青无比。 在月影楼的时候，他们就丢了脸面。 在炎夏文会，更是被秦布衣杀的丢盔弃甲。 根本不敢直面秦布衣。 如今，又出现了被秦布衣支配的恐惧。 大家内心都有些绝望。 一个文人士子看不起的武勋纨绔，为何文之一道这么厉害？ 司马倩倩和杜青曼她们是女子。 因为内心高傲，被秦布衣羞辱了，内心是嫉妒憎恨。 可尹则，逢参他们这些男子，嫉妒心更重。 一群自诩才子的家伙，被碾的凄惨无比，心里的嫉妒就更加难受了。 一群人有点文才，读了几本书，就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自认为自己是有才能之人。 可秦布衣这么一搞。 搞得他们就像是一群弱智一样。 这谁受的了？ “诸位夫子，好些年不见。” “学生这厢有礼了。” 秦布衣这货，看到今日钓的大鱼出现。 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装模作样的跑到了一群老头面前，躬身行礼。 “哼。” 姚文申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直接转过头去。 百十位教习夫子，有大半人对秦布衣很是不屑。 不过也有人对秦布衣点了点头。 “秦布衣，你来国子监所谓何事？” “是想来挑起争斗，证明当初国子监不该驱除你吗？” 司马宽开口道。 话语有些冰冷。 在他眼里，秦布衣就是来显摆报仇的。 “这位夫子言重了。” “学生可没那么无聊。” 秦布衣浅笑一声。 “此刻比试赌斗，不过是钱心学学长自己要和在下比试赌斗。” “学生也是逼不得已。” 秦布衣一副受害人的表情。 “秦布衣。” “别在那儿假惺惺的。” “说吧。” “来国子监到底有何目的。” 姚文申冷声道。 他对秦布衣很不喜。 或者说，和北凉王府敌对的家族。 都不会喜欢秦布衣。 甚至很多人对秦布衣敌意满满。 “江南水灾，生灵涂炭。” “天灾无情，百姓凄惨。” “我娘子，当朝陛下，还有我北凉王府，一同筹集了三百万钱粮用以赈灾。” “然而江南贪官横行无忌。” “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贪墨了赈灾钱粮。” “酿成滔天人祸。” “诸位立志经世济民的夫子，应当是知道的吧？” 秦布衣话语嘲弄的看向姚文申等人。 这些人被秦布衣的目光波及，脸色异常难看。 江南赈灾钱粮被贪墨，他们背后也有出手。 手上也拿着不干净的钱。 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为了对付北凉王府。 为了掌控更多的权力。 “天灾无情，然而人祸可悲。” “江南那些贪官蛀虫。” “就是一群畜生。” “他们就没想过，若是灾民成了流民，流民啸聚成匪。” “大周将会面临何等危机。” “……” 秦布衣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输出。 很多人满脸涨红。 就算是在无耻的贪官。 他们再被数落的时候，脸色也会很难看。 更别说，这群自诩高贵的读书人。 他们是真的要脸的。 秦布衣这一顿辱骂，很多人被骂的浑身发抖。 恨不得和秦布衣拼了。 “秦布衣。” “这里是国子监。” “不容你放肆。” “朝廷政务，自是由陛下和朝堂官员决定。” “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姚文申冷声道，他的脸色涨红。 显然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 “朝堂官员，但凡有点作为，也不至于一点作为也没有。” “若是朝堂官员可堪一用。” “我那无助的女帝娘子。” “又怎会让我来国子监求助？” 秦布衣再道。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 大家还都以为，秦布衣是来国子监砸场子的。 毕竟，当年国子监将秦布衣祛除。 那可是很丢人的。 自从秦布衣在炎夏文会一鸣惊人之后。 国子监的教习和学生，都认为秦布衣会来。 也都等着秦布衣来。 如今秦布衣到来。 大家自然是认为，秦布衣是在砸场子。 然而让人没想到。 秦布衣是为了江南赈灾而来。 赈灾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仅仅是安置流民，重建家园。 还要保证流民在下次收获前不被饿死。 这其中花费，自然是不小的。 只是赈灾钱粮被贪墨。 想赈灾，完全是无稽之谈。 秦布衣跑到国子监来说这事儿。 这可让人不知所措了。 “是，陛下让魏王殿下来的？” 钱合礼和一些尊奉萧氏皇族，尊奉萧倾凰的老夫子，神色恭敬。 “是。” “陛下想找人去江南调查贪墨的赈灾钱粮。” “然而朝堂之上的官员，不堪大用。” “想请一些夫子做四省的钦差大臣，巡视江南四省。” 秦布衣开口道，对着钱合礼道。 “若是陛下征召。” “我等自是报效国家。” “只是，我等皆是国子监教习。” “只怕不堪大用。” 有教习开口道。 入朝为官，其实是很多文人士子的心愿。 只是，很多人年事已高，又有些人受到排挤，无法做官。 这也致使，很多人没什么自信心。 “此行南下调查贪官污吏。” “是为了天下百姓。” “午后，第三看报纸就会发行。” “调查贪墨赈灾钱粮的消息，大周所有百姓，都会知晓。” “只要诸位夫子全力调查。” “一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秦布衣再度说道。 和那些贪官污吏有关系的，秦布衣压根儿没搭理。 今日跑到国子监。 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刚正不阿，内心有着正义之心的老夫子。 或许此行会让他们落入险境。 不过，这也是秦布衣故意的。 报纸正缺一些震撼的爆炸新闻。 若是这批夫子遭到毒手。 那时候，秦布衣可以名正言顺让北凉王的大军南下。 届时，可以趁机清理一批搞事情的世族之人。 江南世族想要搞事情。 必须要名正言顺，要占据大义。 然而这些大义也好，名正言顺也好。 都在秦布衣手中。 用德高望重的江南夫子去对付他们。 效果反而更好。 第224章 道德绑架 “自从江南水灾以来。” “我那女帝娘子，积劳成疾。” “人都消瘦了十数斤。” “为了赈灾。” “陛下她乞求我家老爷子。” “爱兵如子的北凉王，只能缩减士卒粮饷。” “东拼西凑，这才凑够了三百万两赈灾的钱粮。” “这些救命钱。” “竟然被江南的那群畜生不如的贪官给贪墨了。” “他们是故意草菅人命，想要毁了和平美好的江南……” “他们这不仅是想毁了江南。” “还是想要毁了大周。” “这些江南官员，只怕和境外势力有所勾结，他们在叛国！背叛人民百姓！” “根据青衣卫调查。” “有敌国间谍，在谋划动乱大周……” 秦布衣这货声泪俱下的激情讲述。 直接扣上了一些帽子。 这话一出。 很多人再度脸色大变。 姚文申等人脸色难看无比。 他们贪墨钱粮，不过是为了倒逼萧倾凰做出让步。 接受他们的掌控。 可事情上升到叛国的地步。 很多人心里都有些慌张。 虽然他们所作所为，也和叛国没区别。 可这事儿真要是说清楚。 当然让人心慌了。 “这些卖国贼，贪官，该死！” “贪官该死……” 一时间，国子监内，所有人对贪官口诛笔伐。 姚文申等人，内心越是慌张。 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只有他们最为清楚。 若是让全大周百姓知道。 这些贪官，是他们指使。 若是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叛国贼。 是他们害的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倒逼萧倾凰成为傀儡，掌权大周。 这是文官联盟，江南世族的诉求。 可他们若是被打上叛国的卖国贼。 这事儿就不好处理了。 一旦和江南百姓离心离德。 哪怕他们掌控宗族，也会被宗族其他人不耻。 别看文管集团抱团取暖。 然而他们内部的矛盾，是多了去了。 若是真的遇到有损他们利益的事情。 这群家伙会美美切割。 文管集团用这些阴谋手段倒逼萧倾凰。 然而秦布衣也不是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名分大义这四个字。 放在古代，是真的好使。 得民心者得天下，也并非是虚言。 秦布衣在国子监这一番言论，仿佛是在动员演讲一般。 不少热血青年，皆是激动不已。 在他们心里。 那些叛国的卖国贼，那些贪污的官员，就该死。 “国子监众学子，夫子接旨！” 秦布衣说着，直接拿出一封圣旨。 这更是让所有人懵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灾无情，人祸必究。” “今江南贪官横行无忌，朝堂官员尸位素餐。” “朕德薄无能，为求救济灾民，方才出此下策……” 圣旨开篇。 萧倾凰被塑造出一个被朝堂奸臣蒙蔽的可怜皇帝。 为了救助灾民，不得不让秦布衣来国子监寻找公正不阿，不惧强权的品德高尚夫子来主持大局。 这封圣旨，情绪价值直接拉满了。 对于那些忠于大周，立志经世济民，兼济天下的忠贞之士来说。 这封圣旨的开篇，简直是绝杀。 秦布衣的道德班级，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和集美们深造学习之后。 秦布衣写这些东西，完全是信手拈来。 这不。 一群老夫子，类似钱合礼这种，直接是声泪俱下。 痛哭自己无能，让陛下受辱。 紧接着，圣旨中篇开始直入主题。 就是号召国子监的夫子前往江南调查贪官污吏。 并且安置灾民流民。 萧倾凰会让四万中央禁军跟随。 四省钦差大臣，各个配备一万中央禁军护送。 而且又筹集了一些钱粮去赈灾。 秦布衣和萧倾凰现在，根本不缺钱粮。 赈灾的钱粮，也是根本不缺。 难就难在，这些钱粮，真正用于赈灾，而不是被贪官污吏给贪墨。 这次秦布衣的计划，就是要让国子监的一些老顽固来主持赈灾事宜。 给权，给名。 情绪价值，后世名声，直接拉满了。 但凡有点家国情怀的老夫子。 都顶不住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 对于很多老夫子来说。 他们一生求索。 就是为了一个名字。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舍生忘死，敢杀国贼者，接朕旨意。” “巡查江南……” 秦布衣继续大声朗读圣旨。 一时间，四份圣旨，被展示了出来。 “此次江南四省的灾情最为严重。” “不知，钱合礼夫子，梁仲夫子，孙邰夫子，曾广夫子可敢接旨巡查江南四省，救济灾民，救国安民。” 秦布衣对着四位夫子道。 这四人本就是内定好的。 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 最主要就是调动他们的内心。 秦布衣这番言语。 四位夫子皆是相视一眼。 眼里都是闪过一抹决然。 他们也知道，这个任务的艰难。 然而他们内心，总归是向着大周。 四百年大周。 哪怕四分五裂。 可如今的大周，依旧是萧氏皇族掌控。 哪怕萧倾凰是个女子，女帝。 可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钱合礼他们，是认可萧倾凰的。 毕竟萧倾凰在位这十三年里。 没有大的战事，虽有天灾，可也处理得当。 算是国泰民安的十三年。 虽然算不上是盛世，可也不错了。 而如今。 萧倾凰关注民声，爱护百姓人民。 这种明君之相，自然更是值得钱合礼他们效忠。 再加上萧倾凰这封圣旨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如此可怜悲惨的皇帝。 但凡是个忠臣，都会感到内疚。 秦布衣这四封圣旨下来。 这四名老夫子，皆是下跪接旨。 “四位夫子。” “此次巡查江南。” “需要一些人手。” “诸位可以在国子监内自行招募幕僚。” “除了巡查贪官污吏，救济灾民之外。” “陛下还望诸位在四省开办官学。” “类似国子监这般。” “陛下已经寻找好了教学夫子，还准备好了笔墨资源，书籍教案等等……” 秦布衣对着四位夫子又道。 “魏王殿下放心。” “只要老夫还活着。” “一定完成陛下的交代。” 钱合礼恭敬的说道。 自己兄长，钱合文不久前南下江南四省去赈灾。 结果赈灾钱粮被贪墨，甚至被偷走。 钱合礼是知道的。 这事儿，对于钱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如今还能够补救一番。 钱合礼自然是激动不已。 他要为钱家正名。 “诸位夫子。” “学生听闻，一些灾民，流民，已经在赶来京都的路上了。” “学生要去救济这批流民和灾民。” “就不在国子监叨扰了。” “还望诸位召集好幕僚人手。” “若是准备好了。” “便可拿着圣旨，去禁军大营调动赈灾人马。” 秦布衣对着四位夫子又道。 “魏王殿下放心。” “我等尽快出发。” 钱合礼内心激动。 恭敬的说道。 秦布衣也不废话。 来国子监的目的达到。 也该走了。 秦布衣带着侍卫离开。 钱合礼四人，皆是送行。 秦布衣离开之后。 四人拿着圣旨，相互端详看了看。 四封圣旨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相互间指定了不同的行省。 都是四人的祖地。 算是回家乡赈灾。 这种安排，也是秦布衣故意有点小心思。 随意指派钦差过去，不一定有本地人处理的好。 秦布衣也是有些坏心思。 秦布衣也想看看。 那位争名逐利，为了权利的家伙。 会不会下黑手。 “三爷爷。” “心学随你一起去赈灾。” 钱心学对着钱合礼道。 “好。” “你去召集你的那些伙伴，一同前往吧。” “若是他们不愿意，也不用强求。” 钱合礼点头道。 钱心学手里握着秦布衣写的十个对子。 神色复杂。 然而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多的挫败感。 他学文，也是有着一腔热血。 想要为国为民。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也是想要展现一下自己能力。 看看能不能，真的学以致用。 秦布衣离开国子监。 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宇字坊。 宇字坊书店周围。 秦布衣一眼看到了一个茶楼。 这里原本是欧阳未央她家的衣布庄。 自己个把月不见，这里变成了一个茶楼。 最让秦布衣差点喷出来的是。 这茶楼名叫麻将茶楼。 更离谱的是。 秦布衣马车停下，茶楼里传出了各种吃，碰，胡，还有洗牌的声音。 秦布衣进入书店。 好家伙，秦布衣人都傻了。 原本的书店，被改造了一番。 堂前原本是柜台的区域。 直接摆了几桌麻将。 一群莺莺燕燕正在打麻将。 欧阳未央那高大的身影对面。 是矮小娇俏可爱的李萌萌。 手里的玉石麻将，比她拳头还要大一些。 抓麻将都有些费力的样子。 可她那小表情，却是格外开心。 巧儿，宫羽，苏如是，苏琴鸢，范安芸，李婉儿她们都在这里打麻将。 “殿下！” “夫君！” “魏王……” 巧儿见到秦布衣，激动的叫了一声。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秦布衣，都叫了起来。 秦布衣笑了笑，挤到李萌萌和巧儿当中。 这两妮子是牌搭子，一起打麻将的。 秦布衣坐过来，直接是左拥右抱，乐呵呵的。 看到秦布衣和二女这般亲密。 宫羽，苏如是她们，可是有些眼神幽怨。 “书店的生活，还习惯吗？” 秦布衣有些歉疚。 许久没来看看李萌萌和巧儿她们了。 “殿下，有欧阳未央姐姐和巧儿妹妹她们。” “我过得很开心。” 李萌萌回应道。 秦布衣也是悠闲的和众女聊着最近的事情。 一边打着麻将，也是悠闲惬意。 第225章 夔门隐患 书店里。 秦布衣这货是左拥右抱。 巧儿和李萌萌两个小萝利，一左一右，两人各坐了一条腿。 娇俏可爱的二女，身子娇小轻盈，软软的惹人怜爱。 秦布衣这货嘴角疯狂上扬。 这种悠闲舒服的生活，才是秦布衣喜欢的。 不过，如今这局势，由不得秦布衣天天如此。 江南水灾的后续需要慢慢处理。 这其中牵扯极大。 其实就算去国期间钓了一波鱼。 能够起到的效果也没想象的那么大。 整个江南，楚地，黔地，两广，福州之地，世族宗族的根基太过深厚。 江河诸省是皇权不下乡，但是可以管理镇县一级。 然而江南之地，完全是皇权不下县。 就算是朝廷旨意下达。 只要当地世族，宗族族老没有点头。 政令很难推行下去。 大周事实上处于王朝末期。 当地地方豪强，世族，宗族，隐隐有割据一方的趋势。 其实钱寥橦，司马雍，孔繁桧等宗族，都在地方形成了割据势力。 江南水灾，对他们来说，是个兼并土地，掌控更多资源利益的机会。 萧倾凰想要赈灾，其实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但有些事情，又必须要去做。 秦布衣要帮萧倾凰挽回大周皇帝的名声。 稳住大周这艘破船。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用宗族的利益纠葛，去对付本地宗族。 用名声大义，去道德绑架一些忠贞为国之人。 这是当今能够做的极限了。 就算派出四万中央禁军。 也只是维持江南稳定。 不让流民出现其他变故罢了。 秦布衣担心的是，那些江南世族玩儿波大的。 如果江南乱了，大周真的可能四分五裂。 这艘破船不好补。 “巧儿和萌萌两个大美女陪着你。” “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欧阳未央幽幽的看向秦布衣道。 秦布衣一来，就直接抱着二女一起亲密的样子。 欧阳未央神色复杂。 “高兴啊。” “萌萌和巧儿陪着，这种神仙日子。” “我可高兴了。” “稍微有些可惜的是。” “最近实在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们玩儿。” 秦布衣很无奈的说道。 自从三年前去齐州接手齐州这片北凉王的封地之后。 秦布衣其实就忙了起来。 当然，像这般偶尔陪着美人儿们勾栏听曲的时间也是有的。 只是，一个月只有个两三天的样子。 对于秦布衣这种更希望放飞自我的家伙来说，显然有些苦恼。 若是能够躺平，天天左拥右抱，勾栏听曲儿。 秦布衣更希望这样的生活。 但，实际情况由不得秦布衣。 “殿下。” “巧儿可以随身伺候的。” “萌萌姐也可以一起哦……” 巧儿这妮子心思很单纯。 在她眼里，无论如何只要跟在秦布衣身边就好。 秦布衣忙他的的事情，她就待在秦布衣身边就好。 “布衣哥。” “我白天在书店看店。” “晚，晚上可以陪你的……” 李萌萌俏脸微红，娇俏可爱。 那般羞答答的模样，让人想要好好呵护。 当然，秦布衣这坏逼，有点想欺负别人。 故意捏了捏这妮子的滑嫩纤腰。 惹得李萌萌涨红了俏脸。 偷偷看了看欧阳未央众女。 看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俏脸更红了。 低着头，羞的不敢去看她人。 李萌萌这般娇俏可人的模样。 秦布衣可是稀罕的不行。 在五年前，秦布衣这货就看上了别人小女娃。 主要是李萌萌这妮子是真的天生丽质。 人小小的，就能看出是美人胚子。 这些年长大了些，越发出落的水灵。 秦布衣这货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追求？ 只是，李萌萌身份特殊。 她毕竟是右相李玄龄的孙女儿。 按照正常情况，秦布衣可以将其带进宫里，每天陪着玩儿。 但就怕那些个世族之人，拿李萌萌做文章。 这妮子太小了，一旦被挟持，亦或是无心被利用，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秦布衣尽量不让她进宫，不去接触那些事情。 将她放在书店，偶尔过来陪着玩玩儿，算是解解闷儿了。 何况。 这妮子比自己还要小两岁。 十二岁的年龄，完全就是小女孩儿。 秦布衣也不至于那般禽兽，真对人做什么。 如今这个年龄，算是将她和巧儿当成妹妹一般看待。 虽说有点私心，想弄个小媳妇养成计划。 但现在也不至于如何。 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少女，有很多都早早出嫁了。 稍微晚点，也会在十六岁左右，准时出嫁。 时代风气使然。 秦布衣这个年龄，家里的老爷子，老母亲，可已经在安排这事儿了。 当然，因为萧倾凰的赐婚，这事儿就没有后续。 但秦布衣和其他众女来往，薛青禾和北凉王都觉得很正常。 哪怕有萧倾凰这个女帝的婚约。 这就是时代的观念问题。 秦布衣这货虽然想要回到有网络的时代。 但这个时代，也有些自己留恋的地方。 比如，如今这般左拥右抱的幸福时刻。 虽说夏天没有空调西瓜快乐水。 可有美人陪伴。 也是美事。 “好。” “晚上就让萌萌侍寝。” 秦布衣戏谑的逗弄着李萌萌。 这妮子侍寝，和巧儿一样，暖被窝的傻乎乎模样。 “爷爷送了一封信给你。” 欧阳未央见秦布衣和众女玩闹一番后，又开口道。 “雄老爷子有什么事情？” “难道巴蜀防线出事了？” “快把信给我看看。” 秦布衣关切的问道。 长沙侯欧阳雄，镇守巴蜀防线。 巴蜀易守难攻，自百年前大周分裂出去后，一直没有收回。 若是先帝没有暴毙而亡。 巴蜀已经收复。 只是可惜了。 如今的大周，政局不稳，短时间想要收回来，是不怎么可能了。 秦布衣现在，内心期许的是长沙侯能够守好巴蜀防线。 一旦有失。 西秦之军可以顺江而下。 大周便是危机无比。 若是巴蜀防线出现危机。 大周可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到时候，秦布衣可没条件左拥右抱快活了。 秦布衣顿时有些担心了。 欧阳未央将信件贴身放的。 递给秦布衣的时候。 秦布衣还能感受到信件的温热，以及传来的幽香。 不过，秦布衣没时间在乎这些。 而是认真的看着信件中的信息。 西秦在夔门营造船只，训练水军。 就这一个消息，秦布衣呼吸有些急促。 夔门是东出蜀地的重要门户。 若是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 完全可以顺江而行，长驱直下。 若是巫山巴东一失。 荆州便是危机。 荆州若是危机，北方的襄阳，整个荆州，徽州，都会受到巨大威胁。 可以说，整个长江以北的江河诸省，都有可能玩完。 秦布衣是脸色都变了。 原本，和李萌萌，巧儿二女亲昵快活。 可是现在，秦布衣笑不出来了。 江南水灾，文官集团联盟给的压力还没有处理好。 眼下外患隐现。 “事情严重吗？” 欧阳未央担忧的望着秦布衣。 主要是，秦布衣现在的表情，很是严肃。 “严重，也不严重。” “继续打麻将……” 秦布衣笑了笑。 将信件收好。 继续和众女有说有笑的打麻将。 “布衣，爷爷信里说了什么？” 欧阳未央好奇的问道。 “啊？” “你没看吗？” 秦布衣有些愕然。 “这信是专门送给你的。” “我当然没看。” 欧阳未央连忙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爷爷会给秦布衣送信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雄老爷子，让我给他准备一批军械。” “问题不大。” 秦布衣摇了摇头。 西秦有异动。 想搞事情。 这是看得出来的。 不过，西秦也只是在试探。 并未真正准备引起战争。 但，西秦操练水师，不会是练着玩儿的。 若是不应对一下。 未来真有可能出现一些意外。 “要打仗了吗？” 欧阳未央满脸担心的望着秦布衣。 自己爷爷，父母都在镇守巴蜀防线。 整条防线依山傍水，设立诸多军事重镇。 那地方地势险要，山高林密，而且还多烟瘴之气。 很是危险的地方。 若是真的发生战事，欧阳未央是真的担心父母和爷爷出事。 “暂时打不起来。” “不过，得做好准备才行。” “否则，一些胆大的家伙，会想着趁机行动。” 秦布衣眉头微皱。 西秦的试探，应当是西秦国内出了一些问题。 然而秦布衣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将西秦的人找来问问才行。 秦布衣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位西秦的花魁。 第五君若。 或许能够叫她过来试探一下。 秦布衣思索着，晚点就去请人。 “那，爷爷那边怎么回复？” 欧阳未央担心极了，有些不知所措。 “用不着担心。” “晚点我会写封回信。” “雄老爷子要的军械和其他事务，我都会准备好的。” “你安心即可。” “与其担心这些事情。” “帮我和宫羽，萌萌她们好好打理宇字坊的产业即可。” 秦布衣笑了笑。 明面上，欧阳未央是陪着李萌萌开书店。 其实也顺便跟着宫羽她们一起，学习管理其他店铺。 整个宇字坊的店铺，可不只是书店和新开的麻将店。 生活用品，衣物布料，锅碗瓢盆，香皂肥皂啥的。 整条街大多是秦布衣的产业。 秦布衣私心的缘故。 自然是想着以后收了宫羽她们。 当然，也不想她们沦为附庸。 而是给她们找点事情做。 欧阳未央这大大咧咧的性格，秦布衣也知道。 只是如今，有些事情还没有说透罢了。 但不影响，秦布衣安排人做事情。 第226章 西秦皇子 下午时间，秦布衣也没有打太久麻将。 主要是被欧阳雄的信，弄得有些心神不安。 一直在想处理办法。 陪着李萌萌和欧阳未央她们，玩儿了一个时辰左右。 秦布衣和众女去了画舫楼的独栋小院儿。 宫羽她们在排练舞台剧。 秦布衣则是在书房里思考，如何回信。 西秦操练水师。 大周自然也得回应一番。 北凉王年迈，如今赋闲在京都。 这个情报，西秦是知道的。 而西秦皇位争夺严重。 秦布衣也是知道的。 夔门的突然变故。 秦布衣不用猜也和西秦皇位争夺有关。 不过，秦布衣还是要确定一下。 “殿下。” “第五君若到了。” 宫羽进入书房，美眸明亮的望着秦布衣。 “让她进来吧。” 秦布衣看到宫羽那眼神，有些发虚。 今儿个陪李萌萌和巧儿亲昵了一番。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可是有些急了。 恨不得也扑到秦布衣怀里，就地办了秦布衣。 听到秦布衣的话，宫羽神色有些幽怨。 “殿下。” “姐妹们的三场舞台剧，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您，多久检验一下？” 宫羽没有去叫第五君若，而是幽幽说道。 仿佛想和秦布衣多说几句话一般。 “明日。” “明日我会检验一下你们的劳动成果。” “今天我住在画舫楼里。” 秦布衣对着宫羽道。 话语有些无奈。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将秦布衣当成了倚靠。 早早将自己视为秦布衣的女人。 只是，秦布衣一直没有碰她们。 她们心里，一直觉得是不是不被秦布衣喜欢，哪里没做好。 尤其是见到秦布衣和李萌萌她们亲昵，最近还和司马家，慕婵娟和晏鱼安她们订婚。 宫羽她们更加着急了。 宫羽她们毕竟是花魁。 身份不比大家闺秀，自然是有些自卑的。 若非秦布衣以前给的承诺。 她们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被秦布衣抛弃。 如今越来越难得见到秦布衣了。 这个时候，宫羽是真的想和秦布衣更亲近一些。 “殿下。” “宫羽这两天，想好好陪着您。” 宫羽温柔的对着秦布衣道。 秦布衣起身，走到宫羽身边，握住了她那柔软的纤手。 勾着美人的雪白下巴。 望着宫羽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直接印了上去。 宫羽那画了绯红眼线的媚态眸子，瞪得大大的。 眼里闪过一抹欣喜。 激动的索取秦布衣。 主动紧紧的抱住了秦布衣。 她的眼里有雾气出现，仿佛是泪水要滴落一般，激动不已。 这些天秦布衣去订婚。 她也偷偷去看了。 聘礼宛若是十里红妆。 她很是羡慕。 内心一直觉得，秦布衣会嫌弃她的身份。 这些天，她都睡得不好。 然而此刻，秦布衣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对于别的女子来说。 秦布衣这种行为，简直是无礼无耻，而且霸道过分。 可是对于宫羽来说。 她恨不得秦布衣现在就和她完成最后一步。 如此这般，还不足以让她安心。 “去吧。” “将人叫进来。”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秦布衣深呼吸了一番。 宫羽这娘们儿，主动的索取，差点没将秦布衣给憋死。 “殿下。” “奴家晚上可以好好伺候殿下。” “一定让殿下满意的。” 宫羽满脸绯红，心跳加速，激动的对着秦布衣道。 “别急，早晚的事。” “和以前那般就好。” 秦布衣也想晚上发生点什么。 可他这个年龄，是真的不好太过乱来。 就宫羽这般，像她一样急切的，可不止她一个。 秦布衣现在这小屁孩儿身板。 真要是有第一次，那就有无数次。 只怕还没成年，人都得废了。 现在是真的要养身体。 搞搞瑷昧，暂时不吃人，放一放。 “殿下。” “您，不会抛弃宫羽的，对吗？” 宫羽抱着秦布衣，不舍放开。 “我可舍不得将美人拱手送人。” “你既是本王的人，这辈子想跑也跑不了。” 秦布衣又印在了宫羽的红唇之上。 感受着温软的甜腻。 宫羽开心的离开，出去叫人。 而在一旁的角落，紫月脸色幽怨的盯着秦布衣。 故意踢了一下屏风。 仿佛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了？” “你也要本王贴贴？” 秦布衣回头看向满脸幽怨的紫月。 这娘们儿顿时俏脸绯红，有些无措。 秦布衣对宫羽这般，主要是看出了宫羽眼里的焦急。 也知道，宫羽一直以来的心思。 加上秦布衣也的确是随性风流之人。 随心所欲，算是秦布衣的本心。 不过，秦布衣也没想到。 紫月这娘们儿，竟然也会有羡慕的醋意。 跟着自己久了，也是真有感情了。 何况。 萧倾凰让她跟着自己。 还指定让她成为媵妾。 像是陪嫁丫鬟一般。 而且和秦布衣睡一起过。 心里的观念自是受到伦理影响。 看到秦布衣和宫羽那般亲昵，她自然是羡慕的。 “我，我没有……” 紫月连忙辩解。 这娘们儿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只是她那表情，却是藏不住。 秦布衣走到紫月身边，无赖的掂了掂脚。 娘的，因为年龄小，发育不完全。 自己矮了紫月一个头。 想啃人一口，都得踮起脚。 简直喜感。 紫月表面上一副冷冷淡淡的。 然而秦布衣接近，她倒是主动俯身低头，俏脸微红的闭着眼睛。 等待秦布衣接近。 看到紫月这故作清冷冷漠的小表情。 秦布衣也只是笑笑。 不过，也是和她温存了一会儿。 听到门外有动静的声音。 这才分开。 紫月这个暗卫首领，又缩进了有些昏暗的角落里。 脸蛋的绯红显示，她是有些不好意思。 秦布衣坐回了书案前。 屋门打开，第五君若走了进来。 神色有些忐忑的望着秦布衣。 “魏王殿下。” “不知，唤贱女来所为何事？” 第五君若恭敬的问道。 “西秦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魏王殿下。” “贱女不明白殿下想问什么？” “西秦现在国家安定，似乎没什么情况。” 第五君若没搞懂秦布衣要问什么，而是迁就着回答。 “巴蜀东部门户，夔门，瞿塘峡谷出现了一支西秦水师……” 秦布衣将这事儿讲述了一遍。 “魏王殿下。” “贱女一直待在大周。” “西秦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 “西秦军政之事。” “贱女实在不知。” 第五君若也懵了。 西秦突然的军政之事实施，她又岂会知道。 “给我讲讲西秦皇室的事情吧。” “那些个皇子，公主。” “尤其是那些现在可以争夺皇位，年龄足够的皇子……” 秦布衣又道。 “泰元皇帝有二十六个儿子，二十八个女儿……” 第五君若开始给秦布衣讲述西秦皇室。 这些信息，其实不算什么秘密。 对于第五君若来说，也不算是叛国泄密。 她不知道秦布衣要做什么。 想来也是了解一些西秦的情报。 想从她这里探查一些秘密。 然而第五君若并不知道西秦当今的朝堂政务。 所以，她也不怕泄密。 秦布衣问什么他答什么。 “太子盲目自大，三皇子性格阴鸷，五皇子喜好美色，七皇子匹夫之勇，八皇子性情乖张，……” “西秦百姓有福啊。” 秦布衣做了一番总结戏谑道。 对比一下萧倾凰。 萧倾凰似乎还像个人。 萧倾凰如果不是年龄小，被蒙骗了。 就拿现在来说，她算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明君了。 “你嘴里说的九皇子，似乎不错。”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 后者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 秦布衣能够听出，第五君若的话语，倾向于九皇子。 “来，连线一下。”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招了招手。 第五君若有些茫然。 不过在秦布衣面前，她也是有些忌惮。 生怕被秦布衣如何了。 第五君若毕竟是西秦人。 若是秦布衣真要对她做什么。 她也只能忍着。 但是为了家族，她不能死。 所以，第五君若尽可能的满足秦布衣的要求。 当走进秦布衣书案前的时候。 她更是愣住了。 秦布衣将几个王子的性格和特点写了出来。 然后又在六位皇子之下，写出了西秦三省六部的官职。 “联线？” “我，要怎么连线？” 第五君若其实一眼就看明白了。 不过还是故意装傻。 不想在秦布衣勉强表现的很聪颖。 她是真的害怕秦布衣对她做什么坏事。 “你说的这些皇子，既然要争夺皇位。” “那自然有人支持。” “朝堂官员，自然是会有相应的派系。” “给我连线一下。” “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补充一下。” 秦布衣微笑说道。 第五君若看了几眼。 没有补充，而是快速连了起来。 太子连的是两位丞相，还有吏部，礼部。 三皇子连的是户部，工部。 五皇子，刑部。 八皇子连的是兵部。 “这些皇子没有人支持吗？” 秦布衣指了指其他皇子。 “有的。” 第五君若连忙做了补充。 秦布衣又誊抄了一下。 一目了然的表哥，让第五君若眼前一亮。 这种表哥图案，她是第一次见。 “这些世族勋贵，给我讲讲。” “本王很好奇。” 秦布衣微笑的又道。 第五君若很疑惑。 疑惑秦布衣为何想了解西秦的这些事情。 在她眼里。 大周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打仗的。 国内处于混乱状态。 文武不和。 她自然不在乎秦布衣的问询。 只是，第五君若心里。 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第227章 推测，假设 “喝点奶茶，润润嗓子。” 秦布衣将巧儿端来的奶茶给第五君若倒了一杯。 “奶茶？” 第五君若有些懵。 不过，她讲的口干舌燥。 也的确是想喝一点东西。 陶瓷茶碗里，是红白相间的汁液。 第五君若喝了一口。 浓郁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流淌。 这股味道，让她眼前一亮。 奶茶里，还有一些桃子果肉。 羊奶这玩意儿，第五君若也是喝过的。 但是有着果肉口味的奶茶，她倒是没有尝过。 第一时间感到新奇无比。 一连喝了几口，将半斤多的瓷碗奶茶全部喝完。 喝光之后，第五君若咂了咂嘴。 显然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巧儿端来的奶茶，是一个陶瓷瓷缸。 里面盛了十来斤奶茶。 做这么多，自然不是秦布衣一人喝得。 巧儿，李萌萌，宫羽，范安芸众女都在画舫楼里。 如果不是秦布衣将第五君若叫来询问一些事情。 这时候，秦布衣应是在陪众女莺莺燕燕。 大家已经吃过晚饭了。 现在是一些饭后茶点。 而且，众女也知道，秦布衣睡得比较晚。 自然也是陪着。 “还要喝点吗？”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谢谢，已经够了。” 第五君若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秦布衣的表情，仿佛她成了贪嘴的小女孩儿一样。 第五君若可是看到秦布衣给巧儿盛了一碗。 这妮子满眼亮晶晶的端着碗去了前堂。 一看就是一个小吃货。 不过现在，秦布衣似乎将她当成了巧儿那种幼小少女了。 “晚上没吃饭吧？” 秦布衣又问了一句。 “没。” “吃，吃了一点糕点。” “贱女不饿。” 第五君若下意识开口，不过又觉得有些不好。 赶忙改口。 “巧儿，弄点吃的过来。” 秦布衣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咕噜。” “好的，殿下！” 巧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妮子一直守在门口。 努力的当好秦布衣的贴身侍女。 这些天没见到秦布衣。 巧儿这妮子也有点想念秦布衣。 想着守在秦布衣身边。 她端了一个小板凳儿，守在门口。 一边喝奶茶，一边听着秦布衣的声音。 秦布衣这么叫了一声。 巧儿这妮子一时间赶忙咽了咬着的桃子果肉。 “殿下。” “贱女用不着吃东西。” “回答完殿下的问题，贱女回去吃就行。” 第五君若连忙又道。 她不了解秦布衣。 秦布衣虽然容貌是稚嫩的小屁孩儿。 可秦布衣是女帝的夫君。 能够被萧倾凰这个大周女帝看重，下圣旨封为帝君。 肯定有过人之处。 再加上秦布衣在炎夏文会展现的文才。 第五君若觉得秦布衣有些深不可测。 秦布衣以前的名声不怎么好。 也是因为文管集团和世家大族的造谣污蔑。 北凉王府的三个世子和秦布衣兄姐，都有谣言流传。 秦布衣最多的谣传就是喜好美色。 第五君若也担心秦布衣对她做什么。 如今被秦布衣叫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如坐针毡。 如果可以的话，她自然想尽快离开。 只是，秦布衣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 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 “邀请你过来帮我解答疑问。” “若是不请你吃点东西。” “反而是本王怠慢了。” “一顿饭而已。” “等吃的做好了再说。” “本王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瞿塘峡，夔门区域，是那些官员在掌控？” “或者说，巴蜀东部门户，是那个世族在掌控？”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又问道。 这种问题，就有点涉及国家安全秘密问题了。 第五君若有些为难。 毕竟，自家老爷子忠君爱国，还在天牢里。 自己虽然到了大周。 可事实上，第五君若，算是间谍。 给西秦传消息的。 这也是为了救她的爷爷。 是西秦的泰元皇帝，安排他来大周的。 有种戴罪立功的意味。 可现在的她，要是什么信息都告诉秦布衣。 这事情可就有些严重了。 “我问的这些东西，不算是特别机密吧？” “若是我告诉你。” “你们西秦的那些个皇子，为了夺嫡，故意在铤而走险。” “想要发动战争。” “你如何考虑？”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话语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这不可能的。” “这些年。” “泰元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对大周用兵的。” “就算是皇子夺嫡，他们也没有权力调兵。” 第五君若连忙道。 “那若是边军将领被收买。” “又故意挑起战事呢？” 第五君若又问道。 “魏王殿下。” “这个你可以放心。” “泰元皇帝陛下是不会让战事扩大化的。” “就算有皇子为了夺嫡而引动战事。” “陛下也会很快结束的。” 第五君若回答。 “你这么相信你们那位泰元皇帝？” “根据你所讲述。” “那位泰元皇帝，可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雄主。” “他若是有心考验自己的儿子。” “想要用一场局部战争，来确定最终的皇位继承人。” “这个没有可能吗？” “你也说了，泰元皇帝身体不好，常年服用神丹妙药，也不见好……” 秦布衣通过第五君若刚才讲述的一个时辰。 了解了很多信息。 虽说以前也秘密让人探查了很多西秦和东辽的情报。 可秦布衣接手这些情报事务的时间太短。 就连大周国内的情报网都没有构建出来。 更别说西秦和东辽了。 秦布衣对于西秦的了解真不多。 这些年，还不如第五君若讲解一个时辰的。 古代没有网络，交通又极为不便。 若是没有专门的情报收集。 很多事情都是两眼一抓瞎。 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甚至就算是京都发生了一些大事。 也不是所有京都之人知晓的。 这就是信息闭塞的缺点。 秦布衣是真的怀念足不出户，在网上就能知道天下事的日子。 没事儿刷刷新闻，追追剧，玩玩儿游戏，那是真的舒服。 现在这般，什么信息都要自己去搜集，过滤，那也是真的麻烦。 如今从第五君若这里知道了不少信息。 无论真假，都可以推测出一些东西。 而且，第五君若刚才谈论的事情。 都是一些琐碎之事，不像是撒谎的。 如今秦布衣根据已有的信息推测。 倒是能够做出一些假设。 夔门，瞿塘峡那边出现的西秦水师。 这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问题是，这支水师的目的，又是如何？ 想要打仗是肯定的。 不然也不会出现水师。 只是，打仗的目的又是什么，那就不能确认了。 根据长沙侯欧阳雄的信件可以看出。 西秦新建的水师有三万多人。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想凭借这三万水师，就想灭了大周也不可能。 所以，秦布衣才做出了一番推测。 或许不是那位泰元皇帝的目的。 而是一些皇子，亦或是世族势力为了利益而故意搞事。 可无论是哪一种。 秦布衣现在都想确认清楚。 已经看看能不能从第五君若这里，了解更多。 亦或是利用她，帮帮忙。 秦布衣的一番推测，假设话语说出。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显然，秦布衣的话，倒是引起了她的认可。 谁都知道，泰元皇帝多病，身体几乎是每况愈下。 根据长公主身边的医师讲述。 泰元皇帝的身体，已经很危险了。 调养得当，或许能够多活个三五年。 可若是调养不好，三年内，只怕就会死掉。 这个消息，也就第五君若知道。 这也是为何，长公主会来到大周。 西秦对大周的渗透一直在秘密进行。 收买，颠覆。 这种事情西秦一直在做。 这些年来，大周朝堂的掌控力减弱。 大周天灾人祸的频发，也有他们的影子。 只是，最近两个月，情况有些变化。 走私的商贸出现一些问题，加上萧倾凰和秦布衣的订婚。 这种事情，无疑是引起变故的又一种意外。 西秦的长公主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扶持自己的弟弟。 这就得了解大周。 最近了解了一番大周后。 长公主准备离开了。 可今日之事，让第五君若有些不安。 刚才第五君若讲述一些皇子的时候。 她并没有讲述长公主的弟弟，九皇子。 这位皇子年岁尚小。 十三岁，比秦布衣还小一点。 争夺皇位的七位皇子之中，没有他。 他也故意没有告诉秦布衣。 可秦布衣的一番话，又仿佛是点醒了她一般。 泰元皇帝身体每况愈下。 他或许真的要选定接班人了。 若是夔门，瞿塘峡那边的变故，是皇位继承人的考验。 那么年龄幼小的九皇子，肯定是会排除在外地。 若是未来皇位继承人完全确定。 那么长公主的谋划，一定是会被破坏掉的。 “第五君若？” 秦布衣的手掌在第五君若面前晃了晃。 这妞儿吓得娇躯微颤。 回过神后，呼吸都凝固了一般。 “抱歉殿下。” “贱女刚才走神了。” 第五君若连忙道歉。 “你也认为，本王的猜测可能成真是吗？”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殿下。” “贱女是罪臣家眷。” “对于西秦皇室之事，并不了解。” “贱女也是不知。” 第五君若连忙摇头道。 她是撒了谎。 然而也没有撒谎。 因为泰元皇帝要做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秦布衣的话，让她背后生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个可能，或许是真的。 根据长公主这段时间在她身边的讲述。 她也了解到，泰元皇帝性情大变。 暗中挑选皇位继承人，是很有可能的。 一直以来，第五君若一直在给长公主出谋划策。 第五家族这个大宗族，又是关东豪族。 受到皇子们多方重视。 如今的情况，似乎真的按照秦布衣的推测发生。 第228章 蜀国公 “你身处大周。” “不了解西秦皇家事务也很正常。” “不过，依你的感觉。” “你看好西秦的哪一位皇子？”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又问。 看到秦布衣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第五君若再度气息一窒。 她该如何回答？ 随意回答一个？ 可她刚才谈论了诸位皇子，都不是很恭敬认可的那种。 如今让她选择，她是真的不好选择。 “这些个皇子。” “都有可能成为西秦未来的继承人。” “若是他们中的谁，当上皇帝。” “你最想和谁打交道？” “谁最有可能放了你的爷爷第五破虏？” “不会是当今的那位太子，二皇子吧？” 秦布衣见第五君若不说，就旁敲侧击的问道。 “二皇子他，和我家关系并不好。” 第五君若连忙开口道。 她想到二皇子逼迫自己父亲，想要占有她的场景。 心里对当今这位成为了太子的二皇子感到厌烦。 前任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密谋造反。 其实就是这个二皇子暗中陷害逼迫的。 真要说来。 如今的七位夺嫡的皇子之中。 品行方面都有缺陷。 不如当初的废太子。 否则，长公主也不可能联合一批臣子，暗中扶持年幼的九皇子。 最起码，年幼的九皇子谦和有礼，仁善温和。 很多人都认为，他未来会是一位明君。 然而其他皇子，一个个简直是类人群星闪耀时刻。 草菅人命，残杀百姓，欺辱民女。 那几个皇子可没少做。 现在的太子二皇子，为了得到第五君若。 可一直在给第五家族施加压力。 第五君若跑到大周，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二皇子太子。 当然也是泰元皇帝故意的保护手段。 第五君若在西秦是有名的才女，美女。 很多达官显贵都想求娶她。 甚至泰元皇帝皇帝，曾经还想过赐婚。 当初泰元皇帝当着第五破虏的面说过。 第五君若未来，会嫁给太子，未来的皇帝。 虽然废太子之后，二皇子被封为太子。 但是泰元皇帝对这位二皇子其实并不满意。 一直在想着废掉。 也没有再提第五君若的婚约。 但是第五君若一直记着这事儿。 二皇子也惦记着第五君若。 第五君若提到二皇子，眼里又浮现出了忧愁。 那表情，让秦布衣认真的盯着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 第五君若才回过神来。 看到秦布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顿时俏脸绯红，有些慌张。 “魏王殿下。” “如今贱女身在大周。” “也不知道，其他几位皇子的情况。” “您，就别为难贱女了。” 第五君若有些急了。 秦布衣这般，像是故意在审讯她这个下人一样。 “为难？” “本王可不是为难你。” “而是在救你，保护你。” 秦布衣一脸严肃。 “啊？” 第五君若有些懵。 你这般打听我西秦的皇室机密之事。 这还叫救我，保护我？开什么玩笑？ “不相信？” 秦布衣用勺子?了一勺子桃子果肉，嚼了嚼。 第五君若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你秦布衣想探查西秦机密就明着说吧。 还说保护她，这是什么屁话。 “若是西秦和大周发生战乱。” “我家老爷子，肯定会打出去。” “这一战，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边境摩擦。” “我家老爷子年龄大了。” “再过几年，只怕也上不了战场了。” “可若是最近三年内打起来。” “你说会发生什么？”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认真的问道。 第五君若思索了一下，端着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 她心里有些紧张。 北凉王这个战神。 无论是西秦还是东辽，都是忌惮的。 这也是为何，十五年来，西秦和东辽都不敢发生大规模战事的缘故。 能止敌国小儿夜啼，这真不是吹嘘的。 “真要是发生大战。” “我家老爷子会想着痛痛快快打一场。” “而我娘子又听老爷子的话。” “到时候一定全力支持我家老爷子。” “至于留在大周的西秦人。” “你们都会被处决。” “拿来祭旗。” “你一个花魁，长这么漂亮。” “杀了有些可惜。” “但很有可能用来犒劳军卒。” “那后果，你应该能够想象。” 秦布衣简单的说道。 这么一说，第五君若脸色有些发白。 因为秦布衣这些话，在她耳中，不是随便说说。 秦布衣可是北凉王的第七子。 虽说大周文管集团的造谣言论，让秦布衣的名声很是不堪。 可他毕竟是北凉王的儿子。 他的话，自然是能够让人信服的。 如果最近三年发生大战。 北凉王真的可能趁着最后老去的时刻。 发起一场大战。 这也是一位战神将军，最有可能做的事情。 何况。 北凉王在大周的名望和掌控的权力，完全能够做到这一步。 “你怎么看？”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我，我会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事。” 第五君若连忙道。 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泰元皇帝真的会通过一场战争而确定皇位继承人。 若是真有可能出现秦布衣所说的那种可能。 哪怕几率很小。 她也不想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她想守护自己的家人。 自己的妹妹还在西秦。 若是她出现意外，家里的后娘，指不定会怎么欺负自己妹妹。 她要尽可能的救下自己爷爷。 而不是在大周无意义的死去。 “我们可以合作。” “说实话。” “本王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本王也不想自家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去战场厮杀。” “更不想我那些勋贵兄弟死在战场上。” 秦布衣一脸真诚的说道。 “魏王殿下。” “贱女这身份，如何合作？” 第五君若反问道。 “能透露一下，你在追随或者说扶持哪位皇子吗？” 秦布衣又问了一句。 “哎，你这样本王有些难办啊。” “西秦皇位继承人争夺，这就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 “您若是说出来，本王可以出出主意。” “甚至可以利用大周军方，帮帮忙。” “大周和西秦皇室本就是血亲关系。” “说不定，未来还会有兄弟之盟，和平相处什么的。” “你也不想看到西秦和大周血战吧？” “就算是要打仗，也是打匈国和东辽，不是吗？” 秦布衣故意引诱般的说道。 “殿下。” “贱女身份卑微，做不了主。” 第五君若一脸为难。 “罢了罢了。” “咱们继续说说夔门和瞿塘峡的水师将领吧。” “这支水师效忠的是谁。” “你应该知道吧？” 秦布衣又问。 第五君若这娘们儿谨慎的很，也是没办法。 “这个，贱女知道一些。” “传闻是蜀国公左骁之子，左凌统领。” “蜀国公支持的是四皇子……” 第五君若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秦布衣。 这种消息，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西秦国家的机密。 “左骁？” 秦布衣双眼微眯。 他其实不认识什么左骁。 是因为慕婵娟的父亲，慕导那儿知道的。 当日去下聘礼订婚。 慕导提到了他的妻弟慕安。 就是死在左骁手中。 不过左骁赢的并不光彩。 这也怪萧倾凰老爹突然暴毙。 军中不稳，导致军中矛盾爆发。 慕安被奸贼出卖，害死。 慕安是一位儒将。 能力出众。 本该是平定蜀地的功臣名将。 然而天意如此。 秦布衣和左骁并不相识。 也不了解那个左凌。 不过，若是有可能的话。 秦布衣肯定会想办法弄死这两父子。 算是为了自家岳丈。 但西秦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布衣也不了解。 如今的一切，都是秦布衣的个人猜测。 虽然是猜测。 可有时候能够以假乱真。 先不管夔门瞿塘峡水师，是不是四皇子想要靠着军功争夺皇位。 因为皇位争夺。 秦布衣可以用这个做做文章。 因为无论秦布衣的推测是不是成立的。 只要秦布衣将四皇子有意通过获取军功方式来争夺帝位的消息传出去。 尤其是传给现在的西秦太子，那位二皇子。 那就一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秦布衣可以各种假设，布局。 反正，这对秦布衣来说，没什么损失。 若是成功，反而还有好处。 只是，第五君若这娘们儿，不好说话。 “殿下认识蜀国公？” 看到秦布衣的情绪变化，第五君若好奇的问道。 “听说过。” “替你们西秦收复蜀地，是西秦的柱国将军之一。” “不过对于大周来说，是仇寇敌首。” 秦布衣淡淡的说道。 第五君若不知道如何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她是西秦人，秦布衣是大周魏王。 两人的身份，决定了一些事情不好讲述。 而这时候，秦布衣开始沾墨写东西。 第五君若如坐针毡。 她其实想偷看一下。 又觉得不好。 可和秦布衣对坐，她的目光又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 目光移开才发现，墙角有一位姿容貌美的女子。 女子气质冰冷，眼神凌厉。 很有敌意的盯着自己。 在屋里这么久。 第五君若才发现紫月。 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 对视一眼之后，只能移开眼神。 “我要写点东西，可能要点时间。” “你可以在屋里转转，外面走走也是可以的。”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又道。 “好得，魏王殿下。” 第五君若有些拘束。 不过还是选择起身，活动一下。 正襟危坐坐了一个多时辰，她其实很累。 眼下秦布衣这么说，她也想放松一下。 不过还是尽量不打扰秦布衣。 静静的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扫了几眼。 第229章 规划书 画舫楼的小院书房。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机密的书籍。 和科学技术，物理化学相关的书籍，都是放在北凉王府之中。 齐州也有一些，用以培养老卒子女。 这些都是当心腹培养。 在没有统一大周之前。 或者说在火炮和燧发枪没有装备足够之前。 很多东西都暂时无法见光。 那些科技方面的书籍，是真的能够推进社会进程的玩意儿。 这世上的人，不都是傻子。 西秦东辽，也有有志之士。 若是让他们知道如何生产火药，制作火炮或是燧发枪。 后果是很严重的。 虽说秦布衣这屋子里的书架上没有那些制作火器的书籍。 但一些工造书籍，医药，农学书籍，还是有不少的。 画舫楼是秦布衣的常住之处。 在这里，秦布衣经常和一些掌柜，老卒队长负责人接洽。 给他们安排任务。 秦布衣如今铺开了巨大的商贸帝国阴影。 大多时间，都是在这里布局的。 而这些书架上的书籍。 其实很多和商贸布局有关。 甚至是通过商贸来影响大周的农业和工业。 更先进的精培耕种，育苗，施肥，农家沤肥等等特殊的农业技巧。 在这个世界是并不存在的。 秦布衣誊抄了很多农业资料。 至于最近去搞的鸟粪肥，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除了农业之外。 工造书籍，各行业的书籍也都有不少。 第五君若的目光此刻正停留在一本书名怪异的书籍前。 《母猪的产后护理》。 这种奇怪的书名，真的让她忍不住想拿起看一看。 不过，一旁紫月阴冷的眸子盯着。 她也只敢目光扫一扫。 除了《母猪的产后护理》之外，还有养鸡，养牛，养羊的书籍，甚至还有禽畜疫病防治。 本草纲目的特别改进版。 前世的本草纲目是很伟大的古代医书。 但有很多方面不符合现代医学。 秦布衣就进行了特殊的改进。 与其说是本草纲目，不如说是植物百科全书。 医书有赤脚医生手册，已经完全足够了。 第五君若在书架旁观看一摞摞厚重的书籍。 这里的书籍，就没有一本是她见过的。 第五家族怎么说也是关中豪族，高门望族。 家里藏书过万。 自小她便是喜欢读书的才女。 只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她没读过的书籍。 其实第一次去见秦布衣时。 秦布衣在北凉王府的藏书楼里的藏书，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她都心心念念那本十万个为什么。 如今的这些书籍，又勾起了她的好奇。 古时候娱乐条件少。 像第五君若这般的女子，不多的爱好之中，其中一个就是读书。 看到秦布衣这里这么多书，她都想留在这里，好好读一读。 虽说对书籍的好奇，充斥着内心。 可她冷静下来，继续扫过这些书架上的书名。 其实通过书名，可以了解很多东西。 刚才一个书架上，都是养殖的。 鸡，鸭，牛，羊，河鲜，海鲜。 养殖一词时常出现。 这也让第五君若了解到其中的关键信息。 而另一个书架，是农业培养，养殖，种植方面的书籍。 通过这两个。 第五君若对秦布衣有一些推测了解。 显然，外面传闻，秦布衣是个纨绔子弟，有些不符。 他关注农事，这就证明，他有一颗为民的心。 想到堂堂女帝会选择秦布衣。 第五君若便觉得不奇怪。 不过，一想到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群莺莺燕燕。 她还是觉得。 关于秦布衣的那些流言之中，说秦布衣喜好美色，的确是真的。 否则，秦布衣身边也不会跟着那么多美人。 第五君若缓步走到第四个书架前。 这个书架的书，全是一些游记。 是大周江河诸省的游记。 什么什么行省游记。 这种关乎地理信息的书籍，也同样让人好奇。 第五君若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算是西秦间谍。 刺探了解大周国情，军情。 甚至偷摸颠覆大周。 这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如果能够进一步了解大周的情况。 她自然也是想更多了解一些。 这也是为了自己家族。 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只是，虽说这里同样有很多书籍。 但第五君若不敢翻开看。 也只能看看书名。 从其中窥探一些信息。 看了一会，第五君若又缓步移到了第五个书架前。 这个书架的书籍，上面出现最多的字，是三个字。 规划书。 各种各样的规划书。 什么晒盐厂，煮盐厂，陶瓷厂，水泥厂…… 全是各种工厂的规划书。 秦布衣的规划书，不仅仅是规划那么简单。 其中有详细的施工图纸。 一本书，照着做就能开厂。 那些施工图纸，完全是三维模型的三视图。 但凡看得懂工图的工匠，大匠，直接就能造出来。 这玩意儿放在古代，那就是金饭碗一般的家传秘籍。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这些都是工业布局的一小块儿拼图。 就算是拿给别人。 一些世族也最多获得一些投入产出。 秦布衣多一些竞争对手。 然而对整个工业发展来说，并不能起到想象的作用。 可一旦将这些工厂的规划书全部实施。 形成规模效益。 那么任何一个古代的国家，都可能出现资本主义萌芽。 甚至不如资本主义也说不一定。 在江河诸省的不少地方。 秦布衣通过承包制度，以及工业工厂的熟练工制度。 其实已经形成了一批资本主义工厂工人的良性循环。 如今不过是将这些规划，重新拓展到京都这边。 这里的规划书，是秦布衣的手抄本。 印刷本早就发放到秦布衣旗下那些掌柜手中了。 绝大多数掌柜，都是北凉王府走出的人。 忠诚度足够可靠的。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出现一些外泄。 但秦布衣都做了一些后手。 最先进的技术，自然都在秦布衣手里。 也只有最信得过的下属，才可能接触核心机密。 看到秦布衣这里的规划书，第五君若呼吸都有些沉重。 盐，制盐技术。 对于西秦来说同样重要。 西秦的盐，多产自蜀地。 蜀地井盐技术，天下一绝。 远销多国。 这十数年来。 虽然西秦和大周多有边境摩擦，死了不少人。 可大周也还是会购买西秦的井盐。 然而最近。 西秦的食盐出口骤然降低。 甚至直接狂斩。 而在京都。 突然出现的八文平价盐，直接让第五君若等西秦探子，陷入了震撼麻木之中。 哪怕是西秦产盐最多的蜀地，也不可能将盐卖到八文。 这根本没有任何收益。 大周突然出现的食盐变故。 的确是震撼了所有人。 第五君若等西秦探子，也一直在探究这个秘密。 想找到秘密情报。 想知道，为何大周的盐，会卖的这么便宜。 然而此刻。 看到这第五个书架。 第五君若眼睛都有些发红。 恨不得直接翻开那制盐厂的书籍，好好看看。 或许，这其中就有她想要知道的秘密。 第五君若对于制盐并不怎么了解。 哪怕是蜀地的井盐，也是被几个世族联合控制。 而且都是大世族。 然而秦布衣这里，制盐技法不只是一种。 矿盐，湖盐的提取，提纯，制取。 海盐的规模化生产。 不同种类的盐，有不同的制取提纯方法。 第五君若人都看傻了。 她在这第五个书架前，呆呆静立了一刻钟。 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是一动不动。 她近来一直想要探究清楚的秘密。 竟然就在眼前。 说是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在这里，她就算是好奇，也不敢去翻开书册查看。 “看到什么想看的书了吗？” 秦布衣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第五君若吓得浑身一颤。 仿佛像是被偷摸抓住犯罪一般。 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秦布衣凑过来。 看到书架上的书，一脸狐疑。 “对制盐感兴趣？”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道。 “殿下。” “大周的平价盐，和您有关？” 第五君若忍不住开口问道。 “福国公那边的盐工改进的。” “这些都是整理成册的改进技法。” “本王跟着做点生意，赚点外快。” “毕竟，身边养这么多美人儿，也是得花钱的嘛。” 秦布衣一副纨绔的做派。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她和秦布衣相处了这些时间，还无法确认。 秦布衣的话，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她总觉得，秦布衣隐藏了很多东西。 这里的书籍，完全能够证明。 秦布衣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若是一个真正的纨绔。 自己的书房，不可能放着这么多重要书籍。 和民生息息相关。 这也关乎一国之国本。 这些书籍都证明了，秦布衣不简单。 “你要想看这些书，以后本王给你全部送一份。” 秦布衣又道。 “真，真的？” 第五君若一脸难以置信。 情绪因为激动，身前的巍峨正颤巍巍的起伏。 看得出，她是极度震撼，甚至是激动。 “五年后，我会将这里的书全部给你誊抄一份。” “本王一诺千金。” 秦布衣补充道。 听到这话，第五君若脸色微变。 五年时间，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在大周。 秦布衣这完全是摆明了不会给她。 她也不在意了。 “多谢魏王殿下。” 第五君若，还是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 第230章 排除异己 秦布衣承诺。 五年后给第五君若誊抄一份。 还真没有撒谎。 想要开展工业革命。 单靠秦布衣慢慢布局。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神州大地幅员辽阔。 一个州县，行省，开办一批工厂，完全没什么大问题。 就秦布衣现在的工业规模。 最多满足五六百万人口的市场。 要知道，光是大周就有七八千万往上。 甚至很多产业，连五六百万人的市场都满足不了。 由此可见，产业规模的发展，是真的需要很多时间去完成的。 秦布衣要在有生之年看到成效。 是真的有些头疼的。 之所以要五年时间。 无非是秦布衣要先行发展，保证领先优势。 五年时间，秦布衣发展的军力。 足够对付西秦和东辽了。 到时候将这些规划书打包给第五君若，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秦布衣的话，更相当于是推辞。 “过来看看我写的东西。”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第五君若有些不舍的从书架上移开眼神。 制盐的奥秘就在眼前。 而且还不止一种。 多达十数种制盐的书籍。 她是真的想看看。 但秦布衣说是五年后才给看，她也没办法。 她一个弱女子，真不可能对秦布衣做什么。 只能乖乖的跟着秦布衣。 坐回了书案前。 秦布衣将写好的东西递给了第五君若。 第五君若也很好奇。 秦布衣花了半小时写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当看到的第一眼，第五君若瞪大了眼睛。 这，借刀杀人…… 毫无疑问，秦布衣这是在借刀杀人。 不仅如此。 秦布衣此计，可能会引起西秦的一些混乱。 秦布衣是想让她当双面间谍。 破坏夔门，瞿塘峡水师的计划。 双方换取各自的利益。 相互利用，相互排除异己。 这种行为，在第五君若看来，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她没有那个决定的权力。 毕竟是戴罪之身。 若是让泰元皇帝知道。 她在帮助秦布衣算计他的皇子。 算计未来可能成为皇帝的继承人。 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她不死都不可能。 “魏王殿下。” “贱女身份卑微。” “只怕是无能为力。” 第五君若第一时间就想拒绝。 毕竟，她这戴罪之身，还想着去救自己爷爷，父亲还有一些叔伯。 真不敢和秦布衣如此冒险。 “本王说你有这个能力，就有。” 秦布衣坚定的看着第五君若的眼睛。 “西秦的新皇，可以是你选定的人。” “这份从龙之功，难道你就不想要吗？”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第五君若。 “本王可以让你选定的新皇，获得足够的军功。” “甚至还能提供银钱支持。” “权力是由军队和钱粮组成的。” “这些东西，本王都可以提供给你。” “你家新皇，一定能够得到泰元皇帝的支持。” “而你需要做的。” “只是帮本王带几封信。” “甚至不用你本人，只需要一些跑腿的人就行。” 秦布衣不等第五君若回答，而是诱导说道。 第五君若依旧是沉默。 不过她的呼吸，刚刚平稳下来，又变得有些紧张了。 第五君若的家族，在西秦艰难生存。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第五破虏老爷子功高震主。 三朝元老不说，还是由他，亲自将泰元皇帝扶持上位的。 对于皇帝来说，第五破虏这个恩情，就是索命的枷锁。 也因为从龙之功。 第五破虏这个老将军，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哪怕是十五年前，西秦危机之时。 第五家族如日中天，突然被打断。 绝不是因为当初站错队，选择了废太子。 要知道，废太子当时的权势，那可是整个西秦的权贵圈都在支持。 之所以第五破虏背后的第五家族遭到打压。 完全是泰元皇帝故意为之。 这个事情，第五君若也是明白的。 可第五家族牵扯太大。 谁又敢说什么？ 她面临的压力巨大。 想要幸福美好的生活，那是求而不得的事情。 秦布衣要排除异己。 主要是边军之中，有文管集团，以及被收买的将领。 这些家伙始终是个隐患。 秦布衣一直在让人排查。 也确定了不少目标。 若是能够和西秦的一些人合作。 是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这个麻烦的。 以秦布衣的想法。 等到掌控足够的火器。 其实也不惧这些，完全可以横推一切。 但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可以减少未来出现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可以了解西秦的内部情况。 若是秦布衣的一些布局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未来覆灭西秦，就可以从其他方向入手。 眼下不过是一个试探性的尝试。 秦布衣其实也没指望第五君若直接答应。 但事情总要去尝试的。 谁知道结果呢？ “紫月。” 秦布衣对着墙角叫了一声。 后者有些不满的看着秦布衣。 这个家伙，又使唤自己。 角落的紫月。 将一个箱子推了过来。 一米见方的箱子。 箱子不小。 而且还有些沉。 紫月抱不动。 这箱子是放在小推车上的。 “这是？” 第五君若一脸茫然。 有点搞不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秦布衣也不废话，打开了这箱子。 想一瞬间。 一只九彩的五爪神龙出现在第五君若面前。 “五爪神龙琉璃宝器。” “这可是皇权的象征。” “代表着天命所归。” “若是你选择的皇位继承人。” “将这个奉送给泰元皇帝。” “能不能获得他的好感？”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第五君若。 第五君若沉默。 不过却是点了点头。 秦布衣又给紫月使了个眼神。 她将角落的又一个箱子，推了出来。 这个箱子更大一些。 当箱子被推过来打开之后。 第五君若倒吸了几口凉气。 “这些琉璃饰品。” “我可以给你弄十箱。” “你拿去打点西秦的王公贵族。” “打点皇宫里的妃嫔皇后。” “你觉得。” “能不能帮助新皇，获得一定的支持？” 秦布衣微笑的继续看着第五君若。 “能。” 第五君若没有再沉默。 而是回答道。 就这巨大的九彩神龙琉璃器。 只怕就能震撼整个西秦。 泰元皇帝那好大喜功的性格。 一定会高兴无比。 至于这一箱琉璃饰品。 第五君若只是扫了几眼就能看出。 这一大箱子，分了七八层，足足有二三百件。 若是十箱子，那就是两三千件。 要知道，最近琉璃器的价格被炒疯了。 普通的一件饰品，少则千两，贵一点的就是上万两。 这两三千件琉璃器的价值，就有些恐怖了。 “这两箱子，你先带回去，思考一下。” “把本王写的这信，也带回去考虑一下。” “若是答应本王的条件。” “咱们可以深入合作。” “你完全可以放心。” “本王不会让你背叛你的母国。” “本王要做的是两国和平。” “相互之间，排除异己，解决战乱份子这些麻烦。” “咱们互惠互利的合作。” “岂不美哉？” 秦布衣满脸笑容。 仿佛真的是为了追求和平的一般。 第五君若望着容貌稚嫩，脸上带着笑容的秦布衣。 一时间神色复杂。 他难以想象。 这个比九皇子大不了多少的魏王殿下。 竟然会有如此心机思虑。 这真的是正常的人吗？ 这个年龄，应当如此？ “魏王殿下。” “贱女有一个疑问。” 第五君若开口询问。 “可以，问吧。” 秦布衣很是随意。 “您的这些计划。” “是大周女帝陛下的决定吗？” 第五君若问道。 “这是自然。” “不然，你以为，本王一个闲散王爷。” “为何要见你？” “本王自己勾栏听取，陪美人玩乐，她不香吗？” 秦布衣玩味道。 原本，第五君若还以为秦布衣不简单。 可秦布衣突然的转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魏王殿下。” “且容贱女回去考虑一番。” 第五君若躬身拜倒。 “殿下，饭做好了哦。” 门外，响起了巧儿的声音。 “走吧，一起去吃点东西。” 秦布衣笑了笑。 第五君若跟着秦布衣。 去了前堂的一处雅间餐厅。 宫羽她们都围坐在一起。 玻璃灯罩相隔的油灯，将屋子里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这大半夜的，能有如此光亮。 第五君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而看到桌上的吃食时，第五君若更是好奇。 虽说美食她也吃过不少。 不过这般香味独特的吃食。 她还是没怎么见过。 蜂蜜口味的红烧肉，糯羊肉，蒜蓉口味的扇贝，鲍鱼，虾蟹。 炒制的一些下水。 还有一些菌汤。 猪肚鸡啥的。 这一桌，放在现代都是奢侈。 放到古代，那更是肉糜地步了。 第五君若本想矜持一下，随意吃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当她动筷子之后。 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第五君若从小跟着爷爷第五破虏。 西秦的皇家宴会，她是没少吃。 然而这一对比才发现。 西秦的皇家宴会，简直可笑。 她甚至觉得，以前吃的那些皇家宴席，和猪食没有区别。 秦布衣这一桌吃食，完全是打开了她那新世界的大门。 美食能够美味到这种地步。 还是独一份的。 而第五君若对于秦布衣的看法又改变了一些。 好色，好吃。 奢侈无度。 毕竟是稚嫩的小屁孩儿。 第231章 演绎 一顿夜宵。 准确来说是晚饭。 不过，晚上的时候秦布衣和众女已经吃过了。 这时候倒是没吃多少。 因为苏如是，杨婉儿也来到了画舫楼这边。 这一大桌，倒也没有浪费。 杨婉儿这个花魁，原本是司马家族培养的。 未来本事打算用作利益交换。 在世家大族这个档次。 很多东西，玩儿的很花。 当拥有足够权力之后，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是筹码。 不过，杨婉儿等上百位花魁，还有数千名绝色美女。 都被秦布衣赌赢到了手里。 秦布衣虽然喜好美色。 可他毕竟也是个普通人。 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神话玄学。 一个普通人，哪怕再怎么年轻气盛，热血强悍。 等到上了年纪，或者说身边女子太多。 也会被吸成人干儿。 真要说来。 就秦布衣身边这些莺莺燕燕。 要是秦布衣不节制乱来，他真可能活不过三十。 不过，以秦布衣这好色的本性来说。 像杨婉儿这样的极品花魁。 倒还真舍不得放手。 司马雍送了秦布衣一份大礼。 江州之上烟雨楼的四成产业和股份，全部被秦布衣拿到手中。 司马雍虽然肉痛，但还是信守承诺。 地契房契交割十分迅速。 主要是秦布衣这货不要脸。 赢了之后，直接讨要。 司马雍爱面子，忍着肉痛做了交割。 而烟雨楼四成产业中的花魁和歌姬，舞姬，以及一些妓子，都被秦布衣打包要了。 这其中和司马轩之赌斗时，特意作为赌注的杨婉儿也在赌约之中。 自从炎夏文会大出风头之后。 秦布衣将烟雨楼交给了宫羽，徐娘她们打理。 当然，秦布衣做了具体安排。 她们也只是辅助控制。 而烟雨楼最近的计划，就是剧院，舞台剧的表演。 音乐会最近刚开始。 唱歌这东西，是最简单的。 秦布衣身边有很多花魁。 像宫羽这般能够演奏，还能够唱曲的花魁是真的不少。 不说原本的画舫楼。 秦布衣还从周蝶手里接手了月影楼。 如今又有烟雨楼。 将歌喉好的花魁和妓子筛选一番。 选出了上百位音色各异的才貌双绝的美女。 秦布衣将前世的流行歌曲拿过来教一教。 半月不到，就能看展音乐会了。 上次音乐会，效果很是不错。 如今有不少乐曲，在京都可是传疯了。 琵琶行，赤伶，不谓侠，知否这些歌曲，异常火爆。 凡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异世展现。 就在秦布衣和第五君若在书房里交流的这两个时辰。 前堂可是时刻有悦耳的歌声传来。 眼下吃点夜宵。 众女可是十分积极。 众女不仅仅是练习演唱，还有舞台剧的表演。 西厢记，梁祝，白蛇传等古典故事，都被秦布衣改编成了舞台剧。 另外还有大周版白毛女…… 无论是音乐剧还是舞台剧，都是一种娱乐戏剧。 戏剧不仅仅可以娱乐，也可以赚钱。 最重要的是。 这也是掌控话语权的一种方式。 将世族豪绅鱼肉百姓，祸害良家子的故事演绎出来。 将来对世族开刀，就是最好的办法。 另外还有宣扬科举做官，为民请命的一些戏剧。 这些戏剧，是为了后续改革之用。 人民百姓喜闻乐见的东西，一定会传播开去。 戏剧这东西，在历史上可是千年不衰。 自然有它的特点。 虽说整个大周的绝大多数人，还在为温饱发愁。 然而在大周的京都。 这里毕竟是天下首善之地。 新式剧院，是可以做起来的。 物质生活方面，秦布衣在努力改进。 这些年，秦布衣能够做到，让大周所有百姓，吃到最便宜的食盐。 而随着水师，或者说海军的进一步扩展。 海鱼鱼肉，能够很便宜的进入百姓家餐桌。 最重要的是鸟粪肥。 第一批鸟粪肥运抵国内。 以后将会有更多。 现在秦布衣有九万海军。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秦布衣一直在招人，在拓展。 要不是齐州和胶州人口不够。 秦布衣恨不得将两州上百万人拉到海上去捕鱼挖鸟粪。 有充足的食物储备，再加上稳步的粮食产量增产。 秦布衣就能让大周彻底稳定下来。 给秦布衣三五年时间，完全能够改变整个大周。 然而如今的步伐，还不够迅速。 主要大周内部混乱。 文武不和不说，还有很多派系势力。 地方宗族势力过于强大。 想要搞定这些麻烦，是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的。 秦布衣未来的改革，一定是会流血的。 毕竟土地改革，是一场波及全体百姓和大周世族的革命。 革命是要流血死人的。 而且死的还不少。 一个西山矿区，死掉的人多达上千人。 这上千人，全是平民。 不包括秦布衣派人剿匪死掉的人。 最近剿匪传讯来，郑龙他们杀了七八千匪徒。 自身在装备优势之下，也有三五百人的伤亡。 一个丹阳郡，为了阻扰秦布衣的西山新城，以及西山矿区掌控。 能够死上万人。那么整个大周呢？ 大周的郡城可多达上百。 真要算来，死上百万人，只怕都是小的。 秦布衣在尽量想办法减少死人的可能。 大周万民报的舆论掌控。 戏剧的长时间潜移默化。 都能够少死很多人。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发展科技，发展生产力。 当然，这前提是需要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 若是西秦在这几年真的准备大战。 那就是秦布衣头疼的事情。 秦布衣其实也不在乎战争。 虽说现在的燧发枪和火炮还不足以灭了西秦。 但却能够震撼西秦。 能够让西秦投鼠忌器。 但也不排除，西秦会孤注一掷。 不过有北凉王在，大周的正面战场也不惧。 只是会额外死掉很多人罢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他自然希望更加温和的解决掉西秦和东辽。 无论未来如何。 秦布衣需要时间。 看着放开吃喝的第五君若。 秦布衣脸上带着笑容。 若是能够搞定这第五君若。 未来的外部环境，能够轻松不少。 希望这娘们儿别白吃自己这顿饭吧。 “魏王殿下，贱女吃饱了。” 见秦布衣将一个蒸笼推到自己面前。 第五君若赶忙摆手。 平日里，第五君若吃的不多。 今儿个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主要是每一种菜肴，都是美味可口。 她都没吃过的美食。 哪怕是一样吃一点，都吃撑了。 那个手打奶油小面包，更是让第五君若满眼亮晶晶的。 她是从未想过。 这世间，竟然有这般美味的吃食。 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自己跑来是做什么的。 要不是实在吃不下了。 她是一定会在迟一些的。 秦布衣端上来的东西，是鱼虾饺，水晶饺的卖相。 特别吸引人。 这东西，画舫楼一直在售卖。 只是，第五君若并没有来过画舫楼。 别看画舫楼开了上百家连锁店。 然而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去尝试。 第五君若因为自己的身份缘故。 常年来，并未外出。 大多是让身边的人收集情报，接洽间谍，发布任务等等。 她本人就像是飞仙楼的掌柜。 虽然有花魁之名。 然而是卖艺不卖身。 甚至卖艺都要看她心情。 她是第一次接触画舫楼里的这些美味吃食。 甚至还有一些秦布衣没有对外售卖的吃食。 那些制作繁杂的，秦布衣一般是留着自己吃的。 画舫楼这一百多家连锁店。 突出一个工业化流程。 烹饪方便简单，食材廉价，味道可口，这就是画舫楼连锁店的独特之处。 当然，因为秦布衣身份特殊。 他有一支专门的厨子队，自然是能够享受最好的。 第五君若觉得秦布衣好吃好色，铺张浪费，奢侈过度，这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秦布衣这里吃的东西，是真的好。 秦布衣人身就两大还好。 美食，美女。 因为喜欢吃。 这才盘下了画舫楼，开成了连锁店饭店。 啥好吃的自己都整出来了。 写了不少菜谱。 还自己专门培养了一批厨子。 这个世界，没有网络消遣，没有电视，没有游戏。 能够娱乐的也是少的可怜。 秦布衣唯一能够做得，就是不在吃食方面亏到自己。 但是这样的吃食。 对于第五君若来说，完全是开启了又一扇新世界大门。 “吃好了，休息一会儿消消食。” “听宫羽她们唱歌曲儿吧。” “晚点我让人送你回去。” 第五君若又道。 “好的，殿下。” 第五君若点了点头。 宫羽她们是陪着秦布衣吃过晚饭的。 眼下的夜宵，也是随意吃了一点。 只是陪着喝茶。 如今秦布衣要求。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脸色一喜。 秦布衣最近快一个多月了，就没怎么和她们聚在一起。 虽然安排了她们排练一些戏剧。 可秦布衣就没来看看。 这让众女急死了。 如今秦布衣说是让她们表演一下。 宫羽众女，自然是十分激动，期待，都想好好表现一下。 “殿下。” “我和安芸，如是给您表演一下西厢记。” 宫羽一脸激动的说道。 “好啊。” “来，试试。” 秦布衣笑了笑。 戏剧表演，应当是男女搭配。 这样更加合理。 不过，因为是新创的戏剧模式。 所以暂时没有找到更好的角色。 都是化妆，女扮男装，改变声线来演绎。 初期表演成熟之后，再慢慢推广。 秦布衣也很好奇。 这大半个多月，近乎一个月了吧。 宫羽她们演绎排练的如何了。 第232章 欧阳未央的对付 宫羽，范安芸，苏如是，还有一些擅长乐曲和舞乐的舞姬和歌姬。 简单的画了一一个便装。 直接在屋里表演。 旁白唱曲儿，很有味道。 秦布衣前世也喜欢看一些舞台剧表演。 这种戏剧形式，喜欢的人会觉得很有意思。 不喜欢的人会觉得很无聊。 可是放在古代，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 这种新式的舞台剧模式，是真的很吸引人的。 就这配乐，这旁白的曲调，就很容易让人投入。 尤其是让一群绝色美人来表演。 那更是赏心悦目。 秦布衣这货在如今这大周，最爱的节目。 勾栏听取。 现在多了一个看剧。 虽说舞台剧差点意思。 可毕竟也是消遣的方式。 还别说。 看到范安芸女扮男装和宫羽谈起了恋爱。 二女贴贴的时候，真让秦布衣这货有些羡慕嫉妒。 苏如是演绎侍女红娘，其实有点不适合。 毕竟苏如是的看家本领是乐舞。 她的气质太过出众，有点不像是侍女。 不过，现在也没法纠结选角的问题。 戏剧的确定，需要一个不断地时间磨合。 她们这是从无到有。 不过总的说来。 西厢记的剧情是皆大欢喜的剧情。 表演起来，倒也让人放松愉悦。 秦布衣并不喜欢苦大仇深的剧情。 上辈子被一群伤痕文学的垃圾恶心到了。 每个人都知道，生活的苦处，但苦中作乐，才是人生的乐趣。 内心装着阴暗和苦大仇深，人是会废掉的。 能高兴一些，自然是让自己尽可能的高兴。 虽说秦布衣也给了宫羽她们不少苦大仇深的戏剧。 不过那些戏剧，都是为了搞舆论宣传。 若非国事目的的需要，他是懒得看的。 也最多看看她们完成排练之后，确认一下。 后续是不会去看那些苦大仇深的戏剧的。 其实听宫羽她们唱唱曲儿，看范安芸和苏如是跳舞，更符合秦布衣这货性格。 勾栏听曲儿，真不是说说的。 西厢记的剧目时长，在一个半小时。 也就是半个时辰又两刻钟。 当这西厢记演完的时候。 已经是快半夜了。 十二点了。 “这戏剧如何？” 秦布衣望向第五君若，想听听他人的意见。 “很有趣。” 第五君若回答。 “若是花钱来看这样的戏剧，一场剧收个三五文，十来文。” “还会有人看吗？”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又问道。 “寻常百姓，只怕舍不得。” “不过，对于大周京都的很多达官显贵亦或是富商大贾来说。” “十几文钱，算不得什么。” “殿下这里的戏剧，比起我们飞仙楼的戏剧还要好。” 第五君若忍不住道。 飞仙楼是西秦的谍报据点。 自然会做些生意买卖。 其实戏剧这种形式，早就有了。 只是比较粗糙罢了。 像范安芸这种女扮男装，苏如是不适合侍女的瑕疵，也不影响戏剧的生动有趣。 主要是有唱词和曲乐相合。 前世古代的戏曲发展，可是千年时间积淀的。 如今的大周，戏剧只是刚刚开始起步。 当代流行的娱乐活动，就是乐舞。 秦布衣问了一些早有了解的问题。 对于秦布衣来说，他也知道戏剧的前期发展情况。 很多时候，免费观看才是真理。 到时候，可以售卖一些吃食。 也算是一种盈利方式。 等到宫羽她们再练练。 让画舫楼，烟雨楼，月影楼的姑娘们都能掌控戏剧表演。 那之后，再行推广。 当然，也要做一些调研。 到时候将武勋子弟请来看看。 顺便还能让司马轩之这个大舅哥请一些文臣子弟。 做广告这方面，完全不用在意。 何况。 第三期报纸开始，就有戏剧的广告铺垫。 当然，剧院的开办，没有个半年时间，是搞不定的。 最起码，前期的演员培训，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秦布衣可以慢慢来。 “以后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下戏剧表演。” 秦布衣对第五君若笑着道。 “只要魏王殿下有意，随时都可以。” 第五君若点了点头。 只是这话说出的瞬间。 她能够感受到，众女看向她的眼神都有有些敌意。 一时间有些尴尬。 “时候不早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秦布衣招了招手。 立刻有侍卫前来。 “殿下。” “多谢款待。” “贱女告退。” 第五君若离开。 众女皆是望着秦布衣。 “你们也去休息吧。” “时间很晚了。” “其他戏剧也要好好熟练演绎。” “你们未来的任务，是很重的。” “到时候可就不是在本王一人面前表演了。” 秦布衣道。 杨婉儿众女，尤其是那些最近才被秦布衣收下的女子，尤其是花魁级别的美艳女子。 此刻眼里都是闪过一抹失落。 这些个花魁，本就是司马雍等世族培养的。 说是流水线培养的花魁也不为过。 都是看到有些姿色，就从小培养。 今后会用来维护各世族之间利益的礼品亦或是筹码。 她们自从被秦布衣赢走之后。 都想着获得秦布衣的青睐。 毕竟，秦布衣是她们的主人。 若是能够为秦布衣生下一男半女，那就是王妃的待遇。 这是很多女子的梦想。 只是，秦布衣并没有多看她们几眼，而是让她们离开。 这种机会没有获得，自然是有些遗憾。 “宫羽，你们也去休息吧。” 秦布衣对着宫羽，范安芸，苏如是她们道。 一双双幽怨的眼神盯着秦布衣。 秦布衣也有些头疼。 对于秦布衣这个有权有势的大周魏王来说。 身份摆在这里，多得是绝色女子投怀送抱。 这或许也是身份的烦劳。 当然也是幸福的好事。 宫羽众女相继退下。 只有巧儿，李萌萌，欧阳未央三人留在这里。 说好了陪着巧儿和李萌萌。 结果欧阳未央这娘们儿杵在这里。 秦布衣的目光自然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不去休息吗？” 秦布衣望着欧阳未央问道。 “我跟你对付一晚，不行吗？” 欧阳未央反问。 这娘们儿向来是直接的很。 以前还有些矜持不好意思。 因为欧阳雄和北凉王的指腹为婚。 她一直对秦布衣都是默默付出那种。 可是最近秦布衣和慕婵娟，晏鱼安，司马薇薇，司马嫣然四女订婚。 她有些坐不住了。 长沙候府远在楚地。 她留在京都，完全是质子的意味。 以前和秦布衣的关系，也处于说得过去那种。 可是如今。 她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自己和秦布衣可是指腹为婚，早早定下的婚约。 如果这时候不把握。 再过一段时间，秦布衣只怕都不认她这个人了。 萧倾凰这个女帝和她抢男人也就罢了。 前不久谭国公周蝶也干了。 最近又多了一个容妃虞媚。 欧阳未央没有见到秦布衣，是真的急死了。 她最近又没怎么见到秦布衣。 如今见了，说什么也不想放过秦布衣。 秦布衣被欧阳未央这娘们儿一句给整不会了。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和自己对付一晚？ 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你让巧儿和萌萌陪你睡，不就是想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吗？” “她们那么小，对身体不好。” “我比她们大，正适合。” “府上的嬷嬷说了，我，我已经可以生孩子了……” 欧阳未央羞的有些胡言乱语，直接给秦布衣打直球。 秦布衣头很痛。 这一转眼发现，自己招惹的女子有点过于多了。 秦布衣神情有些呆滞。 人有点麻。 欧阳未央内心紧张，羞赧。 见秦布衣呆呆的盯着自己。 她故意挺了挺身子。 仿佛是故意在进行食材展现一般。 证明自己发育的足够成熟。 欧阳未央也是个大美女。 只是她这气质，有种女中豪杰的悍匪感。 在展示食材之后，直接上手挽住了秦布衣的胳膊。 拉着他就要去休息。 “对付一晚可以。” “但我没想过其他的。” “和巧儿，萌萌一起睡，那也只是陪她么。” “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秦布衣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欧阳未央俏脸唰的一下绯红。 不过她也不管。 能够和秦布衣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就高兴了。 还好画舫楼院子里睡得下四人。 准确来说，还挤了一个媵妾紫月。 本是香艳美事，整的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挤火炕。 秦布衣被欧阳未央捂了一脸奶香。 那模样，恨不得将秦布衣生吞活剥一般。 这娘们儿真像是孩子王一样激动。 秦布衣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摁住她这个激动的内心。 而在飞仙楼。 第五君若回到飞仙楼的时候。 屋里正有着一位气质尊贵，眼眸带着威势霸气的女子，望向第五君若。 看到第五君若身后几个立夫抬着重物箱子。 她眼里闪过一抹好奇。 “君若。” “那个秦布衣，叫你去了这么长时间。” “你没事吧？” 女子第一时间是关心第五君若的安全。 她们虽然身份有别。 可女子将第五君若当做亲姐妹对待。 她们自小一同长大的。 在西秦国子监一同学习，一同玩耍。 如今身在异国。 第五君若被大周的魏王秦布衣叫走。 女子内心，其实也是担忧的。 “长公主。” “我没事。” “那位魏王殿下，并未对我做什么。” “只是，有些麻烦的事情，需要您决定。” 说着第五君若拿出了信件。 当长公主查看这封信件之后。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第233章 长公主的思索 “蜀国公。” “四哥？” 长公主读完信件，只觉得遍体生寒。 西秦皇位争夺愈演愈烈。 哪怕是长公主也不得幸免。 她跑到大周。 虽说有探查情报之意。 但，也有躲避之实。 几位皇兄争夺大位，都在拉她作为支持。 然而对于长公主来说。 这些个皇兄，各有各的缺点。 她都不愿意支持。 西秦对大周的渗透，很是夸张。 朝堂之上，都有西秦官员的影子。 她这个长公主，其实用不着出现在这里。 可皇兄们逼迫站队。 她实在逼不得已。 本就想着，在大周躲个一年半载。 等几位皇兄争夺缓一缓。 只是。 长公主完全没想到。 事情发展到如此激烈的一步。 别看西秦占据中原关中河套巴蜀之地，国力强大。 然而其实是内忧外患。 西秦和匈国常年处于摩擦交战之中。 这些年，军费支出巨大。 而在西部，猃狁，狼狨，西羌等等部落国家，依旧是隐患。 虽然百年前那场混乱被解除。 可并没有彻底解除。 这百年来，猃狁，狼狨，西羌等等部落，学习大周文化。 已经形成了特有文化的国家。 可以说，大周在不经意，塑造了这些国家，导致了隐患。 可见西秦的国力。 是很难解决的。 大周，西秦，东辽。 这些个国家都是会忌惮彼此。 而彼此间，又有其他外患。 比如西秦和东辽会同时面对匈国的骚扰入侵。 东辽还要面临东胡鞑靼的威胁。 而西秦则是要面对猃狁，狼狨，西羌等部落国家，以及高原上的大蕃。 大周则是要面对西南的山越，以及南理的山民。 总之。 三国其实都处于内忧外患之间。 都紧绷着弦，冗军以备。 三国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 不仅仅是因为北凉王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镇着九州。 最重要的是。 三国都不想突然陷入战争。 否则，很有可能出现多线作战。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承担不起的。 西秦也怕大周，大蕃，匈国，以及猃狁，狼狨，西羌等部落国家同时找麻烦。 如今西秦的国策是防卫匈国和大周。 主要解决猃狁，狼狨，西羌等部落国家。 只要西部边患彻底解决。 西秦就能有一个稳步的外部环境。 到时候对大周出手，这才是上上之策。 可如今。 若是四皇子为了争夺皇位。 故意挑起大周的战事。 或许前期偷袭，会取得一些战果。 可若是战事拖入旷日持久的情况。 西秦的压力就会骤然增加。 西部的战略情况，也会受到巨大影响。 这不是西秦高层想要看到的。 长公主之所以为长公主。 不是因为她的辈分。 而是因为她的能力。 她多次为泰元皇帝出谋划策。 解决了多次边关危机。 甚至对于内阵掌控也是极为得心应手。 算是泰元皇帝的左膀右臂。 这才被封以公主之首，地位等同于皇子亲王。 秦布衣给她写的信。 她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厉害。 心里也在迅速思虑。 一群立夫将箱子放下。 退出屋子里。 第五君若走到这些箱子面前。 将箱子打开。 长公主原本在思考问题。 可是看到箱子被打开。 她直接愣住了。 哪怕她身份尊贵不凡。 可是看到这些箱子里的琉璃，也是震撼的目瞪口呆。 那巨大的五爪九彩神龙，满是视觉震撼。 后现代艺术风格的五爪神龙，的确是挺唬人的。 至于另一箱子的琉璃饰品，更是震撼。 秦布衣搞得分层木箱，十分特别。 一打开，直接像是千层饼一样摊开。 三百多件琉璃饰品，品质质量上等。 是个女子，都会被这些琉璃饰品迷住。 长公主也不例外。 “这些琉璃，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不可思议的问道。 秦布衣给的信件，可没有琉璃的事情。 这毕竟是交易的一环。 长公主，自然有些懵。 “这是那位魏王殿下给的。”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萧倾凰的意思。” 第五君若开口道。 “秦布衣？萧倾凰？” “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内心狐疑。 她对秦布衣的感观并不好。 这是受到了大周世族，尤其是文管集团的传言诱导。 对外一打听，到处传言，北凉王英雄一世，儿子哥哥纨绔无能。 要么打败仗，要么治理地方激起民变。 要么就是纨绔子弟，鱼肉百姓。 总之，秦布衣在外的风评，完全是被搞臭了的。 这长公主来到大周一打听。 全是这种评价。 她对秦布衣的印象自然就不好。 最近听到秦布衣在炎夏文会上的诗文词作。 她本是另眼相看。 可是知道秦布衣趁机骗婚，骗了不少美女。 长公主则更是对秦布衣感到厌恶。 第五君若此刻讲述。 她是有点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对秦布衣改观什么。 而是更加在乎萧倾凰。 在长公主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中。 秦布衣没什么能耐。 是萧倾凰在谋划着什么。 虽说她得到情报。 如今的大周朝堂很是混乱，国内局势也是复杂无比。 不似西秦那般国家稳固。 然而，萧倾凰最近一系列操作。 让她有些惊异。 就一个报纸，就足够震撼长公主一整年的。 她回去之后，也会决定推行报纸。 而戴英帝国的联盟。 也是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 她也看到当日朵儿塔娜的大船队进入京都港口。 对于长公主这个内陆之人来说。 虽说江河之中也见过大船。 可是百丈海船，她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见到了异域风格的大帝国。 西秦和西域胡人交往密切。 联合做了不少生意。 越知道西部一些情况。 不过，她所了解的西方大国是黑衣大食。 不是戴英帝国。 但，既然有黑衣大食，那么有戴英帝国也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 如今，戴英帝国和大周交好，有了联盟关系。 甚至还做起了生意。 长公主买了不少先进的手工艺品，甚至衣服。 她现在穿的内衣，传闻就是戴英帝国款式的。 至于香皂，肥皂，洗发水，花露水等更是稀奇无比。 而一些小玩意儿，比如那个梳妆盒。 还有一些剪刀，指甲刀…… 甚至一些彩釉陶瓷，精美银器等等。 都是让长公主大开眼界。 从这些东西，可以窥见，那个戴英帝国是何等强盛。 最重要的是这些琉璃器。 西域商人，也带过一些琉璃器到西秦。 泰元皇帝有一只最爱的琉璃杯。 那支杯子，价值不菲。 是一位国公，花费了八百万两银子，送给泰元皇帝的。 然而在这大周。 最近一段时间。 长公主收了不下十支琉璃杯。 这琉璃杯的成色，比自己父皇那八百万的琉璃杯要好。 没有一丝杂质不说，而且造型各有不同，十分漂亮。 她收下的价格，五百万不到。 对于长公主来说，这个价格，简直是赚翻了。 但是她不知道，秦布衣含泪赚了四百九十九万九千两。 当然长公主将琉璃拿到西秦一转手。 价格肯定不止这个数。 然而眼下。 这些箱子里的琉璃器。 再度让长公主震撼了。 这些琉璃器，比她暗中收购的还要好。 就单凭这五爪九彩神龙。 那完全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而随着第五君若讲述。 长公主眉头微皱。 因为从第五君若的视角看来。 这个秦布衣，有些不简单。 可一个十四岁，比她亲弟弟，九皇子大一岁的秦布衣。 能够聪明到哪儿去？ 哪怕是他的弟弟，有些小聪明，也只是聪明罢了。 不会有这些老谋深算的谋划。 在长公主看来。 这应该就是萧倾凰的谋划。 让秦布衣来装模作样。 可萧倾凰这般插手西秦的事务。 她是想干嘛？ 交好西秦，不想开启战事？ 大周如今内部不稳，不想开战也是正常。 西秦也不想开战。 长公主思虑之间，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她看来，萧倾凰的推测信件中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可能性很大。 自己的四皇兄，是个喜欢玩弄权谋的家伙。 而且是战争强硬派。 毕竟是有军方支持的。 西秦东出夔门，其实是能够乘船顺江而下，有很大的战略优势。 想打几场胜仗不是问题。 有心算无心。 大军出其不意。 肯定能够取得不错的战果。 然后再将战事推给其他皇子。 后续大周为了脸面肯定要找回场子。 然而到时候的结果，四皇子完全可以功成身退。 美美的收割一波战争红利。 至于未来如何发展。 四皇子根本不会去在乎。 他只要名望。 一战败大周的名望。 然而越是想到这里，长公主的眼神就越是阴沉。 这种铤而走险的行为，对于长公主和泰元皇帝来说。 肯定是不想看到的。 可是对于一个想要声望来夺取权力的皇子来说。 这是一步好棋。 或许能够破局。 从皇子之中脱颖而出。 若是通过战事多一些谋划。 甚至能够直接解决自己的皇位竞争对手。 而萧倾凰的提议，则是可以解决这个隐患。 不仅如此，还能够进一步稳定边关。 大周女帝萧倾凰不想打仗。 长公主也不想。 靠着这封信里的合作方式。 不是不可以试试。 而且。 如此之多的琉璃器。 足够给她家小九铺路了。 第234章 合作 “殿下。” “事情，大致是这样。” 第五君若将详细情况好好的讲述了一番。 甚至吃食，戏剧，也是观看了一番。 “这个秦布衣，还真是奢侈无度。” “他是大周帝君，女帝萧倾凰的男人。” “竟然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女人。” “听闻萧倾凰吃食不过四种菜肴。” “极度节俭，品德无瑕。” “然而选的这男人，却是不怎么样。” 长公主很是不屑的说道。 从第五君若描述来看。 秦布衣写信也好，聊天也好。 就仿佛是萧倾凰特意安排的一般。 后续喝奶茶，美人相伴吃夜宵，看戏剧。 这才是秦布衣那个纨绔的习性。 尤其是听到第五君若讲。 秦布衣陪着吃饭的美女，多达几十位。 而且都是花魁级别的绝色女子。 这更是让长公主确定。 秦布衣就是个纨绔色胚。 然而也只有第五君若清楚。 有些事情，讲述出来，和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虽说在讲述的时候，她提到秦布衣只是让那些女子表演戏剧。 并未轻薄她们。 然而对于长公主来说。 秦布衣那是为了萧倾凰办事情，所以没有表现的太过分。 第五君若离开之后。 那个色小鬼，肯定会让那个那些花魁美女侍寝。 纨绔色胚无耻之徒一个。 白瞎了萧倾凰这位女帝的信任。 长公主在想。 自己今后喜欢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是秦布衣这种货色。 就算秦布衣写的诗词让长公主很喜欢。 可她现在确定了。 秦布衣是个有才无德的无耻之徒。 “长公主。” “那位魏王殿下的书房里，有很多关乎民生的书籍。” “农事养殖，工造水利，大周的风土人情书籍，甚至还有诸多杂书。” “看起来，并不是无能之辈。” 第五君若辩解说道。 “书房的书，有时候不是用来看的。” “我那七哥还有一个藏书阁呢。” “也不见得他喜欢读书。” 长公主有些不屑的说道。 这话一出，第五君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自己刚才提及了太多花魁和美女。 一时间，第五君若有些无奈。 她知道长公主的性格。 对于喜好美色的男子，有强烈的厌恶。 在长公主眼里。 秦布衣是一个浑身雷点的家伙。 和堂堂大周女帝订立婚约，身边还有那么多女子。 就凭这一点。 长公主根本不想多看秦布衣一眼。 “殿下。” “这封信，您怎么看？” “我们要回应一下吗？” “那个魏王，也或是女帝萧倾凰，等着我们的回应。” 第五君若见长公主对秦布衣很有敌意。 她也知道，用不着再解释什么。 在见识过秦布衣之前。 任何人对秦布衣的观念，都是纨绔好色，奢侈无度那方面靠。 长公主既然先入为主的观念深入内心。 第五君若也知道没办法说清楚讲明白。 只能商量正事。 “你明日去回应一下。” “这个合作可以有。” “让女帝萧倾凰敲定一下合作事宜。” “至于后续，就由你负责接洽吧。” “过不了几日，我也要离开大周了。” “大周这边，总归是要你来决定事物。” 长公主严肃道。 秦布衣写的这封信，让长公主隐隐有些担心。 她离开西秦的时候。 泰元皇帝的身体，其实有些不好。 如今夔门，瞿塘峡那边突然有了异动。 这事儿她都不知道。 还是通过大周这边才知道的。 这让长公主很清楚。 西秦朝堂，只怕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若是再逃避下去。 自己的那位父皇，只怕真的会突然传位也有可能。 自己九弟年龄还小。 可她这个做姐姐的，要替九弟争一争。 最起码。 将西秦交给九弟，也比自己其他七位皇兄要好。 也只有九弟，在长公主眼里，是个正常人。 第五君若和长公主继续交谈了一番。 便退下休息了。 第二日。 长公主让第五君若去联系秦布衣。 确定合作事宜。 目的是阻止两国发生大战。 至于秦布衣这货，其实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昨晚欧阳未央这娘们儿。 偷偷来脱秦布衣的洗衣服。 和秦布衣贴在一起。 虽说过程有些香艳旖旎。 可秦布衣是惹得要死。 本就是大夏天的。 虽然有着凉席。 屋里有井水降温空调。 不是现代的空调。 而是用井水流通，带走热量来起到一定的降温效果。 可即便如此。 大夏天的夜晚是真的热。 更热的是，欧阳未央浑身滚烫的怀抱。 欧阳未央也是那种大姐姐级别的御姐。 尤其是顶着一对宏伟的玉栾。 如山一般压在秦布衣身上。 那感觉，简直了。 等到后半夜降温之后。 秦布衣这才睡下。 欧阳未央是竭尽全力，想让秦布衣对她做点坏事。 但秦布衣是真的不想带坏巧儿和萌萌这两妞儿。 因为昨天她们也一起陪睡。 这两妮子倒是要正常很多。 只是，今早醒来，二女也是闹了个大脸红。 昨天欧阳未央动静太大。 两个小妮子都以为，两人发生了什么。 虽说欧阳未央昨夜并未得逞。 可第二日的她，也是容光焕发，高兴无比。 在她眼里。 秦布衣和她坦诚相见。 该看的看了。 该碰的碰了。 肌肤相亲的贴贴，证明了两人的关系。 今后她也是有名分的了。 对于欧阳未央这娘们儿的胡闹行为。 秦布衣是一阵无奈。 这种女悍匪。 有种绑架压寨夫君的感觉。 “殿下。” “那位飞仙楼的花魁，又来了。” 有侍女前来禀报。 眼下已经是十点快十一点了。 秦布衣因为和欧阳未央闹腾了一晚，所以起的比较晚。 不过，他其实一直如此，起的很晚。 见怪不怪了。 只是，秦布衣也没有想到。 第五君若那边竟然这么效率。 “让她进来吧。” 秦布衣随意说道。 坐在桌上，和巧儿，萌萌她们吃东西。 欧阳未央是满脸开心的喝着奶茶，吃着小面包。 第五君若刚刚进入内堂。 就闻到奶油面包的香味。 有些尴尬的看到。 欧阳未央在给秦布衣喂奶茶。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完全是纨绔到家的感觉。 而秦布衣在给李萌萌喂糯羊肉。 嘴里还嚷着，让小妮子多吃点肉，否则以后长不大。 整一个坏蜀黍欺负小女孩儿的感觉。 场面过于怪异了。 “来了。” “可是决定了？” 秦布衣见到第五君若，微笑的问道。 “魏王殿下。” “贱女很乐意和您合作。” “只是，不知道，您的具体合作安排？” 第五君若恭敬的开门见山问道。 “具体合作安排？” “我想想，待会儿写给你。” “过来一起吃东西吧。” 秦布衣招了招手。 “殿下，贱女已经用过早膳了。” 第五君若赶忙道。 “这是午饭，不是早饭。” “随意迟一点吧。” “待会儿商量确定一些事情。” “肯定需要不少时间。” “吃饱点，也好忙事情。” 秦布衣道。 让侍女添了碗筷。 第五君若早上其实没吃多少。 就喝了一小碗小米粥。 主要是昨天思绪不宁。 她在思考，如何和秦布衣合作交流。 她不想成为西秦的罪人。 可也想着获得更多的利益。 毕竟。 秦布衣能够拿出这么多琉璃器。 不是不可以多赚一点。 毕竟，这样的利益，可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眼下，秦布衣让吃点东西。 第五君若本来其实不想吃。 现在给秦布衣面子。 而看到桌上的吃食时。 她又是大开眼界。 桌上的吃食，类似于广东早茶一般。 各种蒸做的吃食。 糯羊肉，牛肉，红米肠，虎皮鸡爪，鱼糕，炖佛跳墙啥的。 秦布衣在吃的方面，是真的突出一个奢侈。 对于秦布衣自己来说。 这个时代，没啥娱乐方式，无聊的不行。 若是吃的跟猪食一样，他是真的很想自己抹脖子的。 因为活着真的是太无聊了。 而且。 他早就赚够了胡吃海喝的钱。 每日吃食看似奢侈。 可秦布衣并不是靠着收割民脂民膏而来的。 这都是秦布衣自己的产业，自己搞得吃食。 成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奢侈昂贵。 但是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她眼里的秦布衣，实在是太奢侈了。 如果说昨晚一顿饭，是奢侈的地步。 那么每一顿饭都是如此。 那就不是一般的奢侈了。 “味道还行吧？” 秦布衣看到第五君若好奇的品尝着红米肠。 微笑问道。 “味道很好。” “殿下这里的吃食，都是绝品美味。” 第五君若惊叹道。 “那是。” “这些吃食，可都是本王的独家秘方。” “整个天下，也只有本王这里能够吃得到。” “你要是喜欢。” “回头本王拿个菜谱给你。” 秦布衣微笑道。 “真，真的可以吗？” 第五君若有些激动。 这样的菜谱，那可是不传之秘一般的宝贝。 “你要是答应我。” “让我的画舫楼能够开到西秦去。” “我就将菜谱赠送给你。” 秦布衣微笑道。 “啊？” “殿下要在西秦开画舫楼？” 第五君若有些惊异。 她也知道画舫楼是一个吃食连锁店。 然而没想到，秦布衣有这打算。 她第一时间认为，秦布衣也是想弄个间谍情报组织。 自然是有些担心。 “本王缺钱。” “养这么多美女，自然是要赚赚钱。” “这画舫楼卖些吃食，能够赚一些。” “你要是愿意。” “西秦的画舫楼生意，可以给你两成分红。” “你什么都不做。” “可以日进斗金。”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第五君若可是有些意动。 “这又是如何运作？” 第五君若还是认真的问道。 既然是合作。 多一个合作，不是不可以。 秦布衣见第五君若回应，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开始讲述合作之法。 第235章 巫山城 秦布衣一边吃，一边给第五君若讲解。 第五君若听得是满眼震惊。 秦布衣这种连锁酒店模式，她是闻所未闻。 让她惊愕的是，那什么铁锅，复合调味料，炒菜等等。 都是她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在第五君若看来。 秦布衣这里的吃食，是真的好吃。 她甚至都想每天都这么吃了。 原本，第五君若有些厌食症。 这是因为长时间心理压力导致的。 她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又很担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危。 以至于，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 甚至吃的也很少。 可昨天在秦布衣这里吃了一顿。 她是真的吃的很饱。 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舒服。 今儿个一早，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 可是看到秦布衣身边众女的随意，她倒是也放开了一些。 巧儿这妮子是个大吃货。 每天吃饭的时候她最为积极。 此刻的巧儿，更是满眼亮晶晶的扒着蜜糖甜口的豆花。 秦布衣也是在吃豆花。 不过是是芥辣咸香味的。 关于咸豆花和甜豆花的争论。 秦布衣喜欢的是复合口味的。 油辣椒加大头咸菜口味儿的。 可惜，现在秦布衣还没搞到辣椒。 只能用芥辣或是茱萸代替。 其实华夏本土有小米辣这种辣椒。 只是在深山老林里，还没有被找出来。 秦布衣最近开始掌控一些权力以来。 一直在让人去寻找这些作物。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交通极为不便。 几百里路程，有时候没有两三个月都到达不了。 更不用说要进入深山去寻找特别的作物。 这更是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 不过，暂时用一些调味品代替，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味道稍微差了一些。 而且，很多香料，调料，亦或是作物。 还处于比较原始状态，没有进行繁育和特殊培养。 很多作物无法和现代相比。 就拿现在的水稻，小麦来说。 水稻产量，在三百来斤。 平均二百五。 至于小麦，稍微多一点。 三百五到四百斤的水平。 然而现在。 水稻亩产低产田至少都是六百斤以上。 正常的水田，都是千斤水平。 而超级杂交水稻的亩产已经到达了三千斤。 这是作物试验改良的结果。 至于小麦，大豆，那些产量更低。 不过口味其实没差到哪儿去。 就拿秦布衣喝的这碗看起来有些油腻，有点刺鼻呛人的豆花来说。 其实味道真的很好。 里面加了豆子，牛肉酱，复合海鲜鸡粉，一些酱油，一点香油。 调和之后，配上一大碗滑嫩的豆花。 那早上吃个，真的是一绝。 虽说现在已经中午了。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早饭午饭算是一顿。 是真的开胃。 “布衣那种重口味的豆花儿，你也喜欢吃？” 欧阳未央惊讶的望着第五君若。 因为她品尝了一点过后。 果断选择了和秦布衣同样的口味。 “我是西秦人，喜欢口味重一点的。” “蜜糖口味的，稍微有些太甜了。” 第五君若连忙道。 “知己。” “来，尝尝这个，西秦肉夹馍。” 秦布衣说着，将一个肉夹馍递给了第五君若。 “魏王殿下。” “这，这个是叫馍夹肉。” 第五君若纠正说道。 秦布衣嘴角微弯。 按照正常历史。 肉夹馍的确不叫肉夹馍。 不过，这不关键。 “一个意思。” 秦布衣笑了笑。 第五君若接过，咬了一口。 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西秦主要是面食。 因为水资源没有南方丰富。 所以大多种植小麦。 很少有水稻。 烙饼，手擀面，面片汤，蒸馍…… 反正和面有关的吃食，就是西秦的主食。 家乡的口味，第五君若也是怀念。 虽然有西秦的厨子。 可是地域不同，吃东西的心思，自然也是不同。 然而在吃的方面。 西秦皇家宫廷御厨，也比不了秦布衣这里。 就一个烙饼，口味都显得与众不同。 “这个是千层饼，比较酥脆一点。” “你要是想吃其他口味的饼，可以让那边给你现烙一个。” 秦布衣指了指一旁小炉子边的一个侍女。 正在烙饼。 “这个味道就极好。” 第五君若忙到。 千层饼口味的烙饼。 第五君若还是第一次品尝。 要知道，千层饼是近现代才发明出来的东西。 口味方面自然是不同。 最重要的是。 现在大周，还没有开始用酵母发酵面团来做面食。 也可以说，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酵母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知道，发酵过程会出现的一些现象。 大多凭借这种现象来酿酒。 也只有秦布衣这位异世之人才明白酵母对于面的巨大作用。 就一个单纯的烙饼。 如果没有酵母，口感就是死面味道。 不怎么酥软。 秦布衣递给第五君若的千层饼。 外表金黄酥脆，然而内里却是泡软，酥软。 口感极好。 这是死面不可能出现的。 就一个简单吃食，里面的技术，就不是现在这个时代之人能够搞明白的。 昨天吃的一些炒菜，炖菜。 第五君若只觉得鲜香可口。 而今日这种早饭。 更觉得美味。 “我会派一些厨子和掌柜的前往西秦。” “想要靠你背后的势力做个靠山。” “将画舫楼酒店开起来。” “你们可以放心。” “画舫楼只是一个做生意的酒楼。” “绝不会侵犯西秦的律法。” “这个画舫楼，就是你们名义上的掌控。” “总的说来，用不着你们做任何事情。” “只需要分钱即可。”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希望你们能够提供一下酒楼的门面。” “顺便派点人手随时照顾。” 秦布衣给第五君若提了个方案。 秦布衣用不着靠一个酒楼当谍报路子。 他是真的想将画舫楼开到西秦。 赚钱这个目的其实稍微有点夸张了。 最主要的是获取一些人脉。 算是一种另类的渗透。 秦布衣有很多想法。 售卖西秦一些官员。 培养一些反骨仔。 这都是可以做的。 只要西秦那边，某些势力贪心一些。 都是可以利用的。 当然，前往西秦的人，也会有些危险。 不过，谍报人员，秦布衣这里真的不缺。 北凉王府，北凉王收养了很多孤儿。 这些孩子长大之后，都成了北凉王的亲兵。 亦或是在中央禁军嫡系队伍。 这些都是可以拿来安排任务的。 秦布衣一直在朝西秦和东辽渗透。 当然也是最近一年时间。 这之前，实力不够，也做不了什么。 如今有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自然会有所考虑。 万一能够找到一个战神郭开这种二五仔。 到时候想要覆灭西秦，都会容易很多。 画舫楼若是能够明面上进入西秦。 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很多了。 并不需要通过间谍活动来搞事情。 秦布衣能够进行很多操作。 而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她自然知道，秦布衣会有间谍活动的想法。 可人只要去了西秦，只要在明面上，都能够被控制起来。 根本不用多么担心。 相反，她们飞仙楼虽然在大周。 但是却被控制不了。 反而有了间谍活动的基础。 这是双方没法比的事情。 再加上，秦布衣愿意提供一些分成收益。 又看到画舫楼菜品的特殊。 第五君若甚至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画舫楼进入西秦，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这些如果通过他们接手带入西秦。 完全可以杜绝很多麻烦。 到时候，第五君若她们的人，可以直接控制。 至于画舫楼？ 去了西秦之后，画舫楼的根基能够很轻易被西秦的夺取。 然而第五君若想象不到。 画舫楼的特殊调味品，例如复合口味的鸡粉鸡精，海鲜鸡精等调味品。 是秦布衣工坊里特别生产的。 若是没有这些调味品。 想做到同样的口味，基本是不可能的。 或许能够抢走一些菜品配方。 但是总的说来。 核心技术还是在秦布衣这里。 此时此刻。 秦布衣在心里算计。 第五君若也同样是在算计。 可以说，双方都觉得自己掌控一些优势。 吃喝结束之后。 第五君若开始正式的和秦布衣谈论夔门，瞿塘峡水军的计划。 欧阳雄那边，有秦布衣的商队活动。 甚至还有走私。 但秦布衣暴涨了欧阳雄边军的一部分粮饷和军械。 再加上指腹为婚的缘故。 欧阳雄辉听从秦布衣的安排。 若非如此，欧阳雄也不会写信到京都，让欧阳未央交给秦布衣。 文管集团联盟，后者说司马雍，钱寥橦他们的利益集团。 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腐化军队，想掌控在自己手里。 襄阳的行动，不是一个例外。 边军都有一些异动。 不过，这些异动，暂时还没有扩大化。 如今，秦布衣可以通过这个机会。 排除异己，解决这种异动。 “一个月时间。” “给你一个具体时间。” “巫山城区的外城防线，会有一波换防时间。” “我可以让人将布防图交给你们。” “这个信息，不能告知夔门瞿塘峡水师。” “你们需要另外派一支秘密大军，偷袭巫山城。” “用不着太多。” “五千就行。” “若是不保险，可以派一万人。” “巫山城第二道防线的五万大军，不会阻扰你们……” “一场大捷的军功，可以给你们支持的皇子，提供一波声望。” “之后，你们需要给我们一些情报。” “用以打击夔门，瞿塘峡的水师。” “时间可能有些仓促，不过尽快要在一个半月内完成这次交易。” 秦布衣目光深邃的说道。 排除异己，会死一些无辜的人。 然而这些人，是大周根基的隐患。 秦布衣也只能心狠手辣一些了。 第236章 连环计 “我们先行拿出诚意。” “以五千战兵的作为代价。” “这样真诚的合作。” “你觉得如何？” 秦布衣指着地图中的巫山城说道。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秦布衣的合作诚意让她沉默。 而是秦布衣这幅地图。 这样的地图，她是见所未见。 如此精密，精确地地图。 让她爱不释手。 甚至想占有这张地图。 太详细完美了。 “给个准信。” 秦布衣见第五君若沉默不语。 故意走近说道。 秦布衣几乎凑到了她的耳边开口。 她顿时娇躯微颤。 “我同意你们的安排。” “只是，想要算计对付夔门和瞿塘峡的水师。” “没那么容易。” 第五君若有些担忧的问题。 “这个简单。” “一个连环计就可以搞定。” 秦布衣说着。 直接开始写信件。 递给第五君若看了一眼。 第五君若再度眼眸震惊。 秦布衣这是利用夺嫡的矛盾，来逼迫四皇子的人进军。 巫山城外城被夺，五千精锐被灭的战果。 一旦传入西秦，必定引起震动。 四皇子派系，肯定坐立不安。 皆是。 夔门和瞿塘峡的水师，肯定有所异动。 诱导冲动出兵，不是不可能有所收获。 虽然这是一场赌博。 可是为了争夺皇帝之位。 四皇子看到别的皇子获得战功的前提下。 他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就算是试探性攻击。 他们也会有所行动。 这是人性使然。 最重要的是。 秦布衣这里很配合。 “一个月后，在你们的人攻击巫城之前。” “这段时间里，会陆续传出，我家老爷子病重的消息。” “战无不胜的大周军神北凉王病重。” “加上巫山城的战果。” “再加上故意派人散播一些流言。” “哪个皇子派系的军队能够获得战功，哪个皇子就有最大可能夺得皇帝之位。” “文治武功的考核。” “一场连环计，总归是能够各持所需。”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微笑道。 “这是女帝萧倾凰的计划吗？” 第五君若忍不住道。 秦布衣愣了一下。 没想到，第五君若会这么问。 “对，是我那娘子的计划。” “我只是帮忙传信。” “她毕竟不好出宫。” 秦布衣微笑道。 若是第五君若这么认为，秦布衣反而很高兴。 自己算计谋划这些，不被人所知，那就更是安全。 第五君若看着秦布衣的眼睛。 内心产生了怀疑。 她的直觉告诉她。 这似乎就是眼前这个脸上有稚嫩气息的小屁孩儿的谋划。 可她又觉得。 秦布衣太年轻了。 不可能有如此老奸巨猾的深沉心思。 但她又无法确定什么。 秦布衣如今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 在秦布衣面前，第五君若都觉得一些压力。 她完全是被秦布衣牵着走。 这一连串的连环计。 就是为了算计四皇子，顺便排除异己。 这家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几句话，就决定了上万人的生死。 “魏王殿下。” “若是四皇子的水师真的冒险进攻。” “夔门，瞿塘峡那边，总的兵力可是超过五万。” “就算是告知了你们一些情报。” “你们真的有把握拦得住吗？” 第五君若忍不住问道。 秦布衣排除异己，送了五千精锐，加上一些辅兵。 这个没什么问题。 长公主可以抽调山南道的守备军奇袭巫山城。 一个半月时间，完全来得及发动进攻。 只是，想解决四皇子的水师，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了夺嫡的关系，西秦的各大世族都在站队。 蜀国公掌控蜀地大军二十万。 夔门和瞿塘峡的精锐五万若是攻打巫山州府郡城。 是真有可能打下来的。 就算是长公主想要压制四皇子，做点排除异己的事情。 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毕竟，五万精锐，没那么容易灭掉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 “只要咱们合作成功即可。” “我们只要对等的提供情报即可。” “对于我们双方来说。” “这只是一场排除异己的局部战争。” “各持所需就行。” “若是你们有异心。” “这场战争，就不是局部战争了。” “可能就是全面开战。” “第五君若小姐。” “你也不想西秦和大周全面开战吧？” 秦布衣戏谑的说道。 “既然是合作。” “我们自然会有诚意。” 第五君若点了点头。 “好吧。” “商量一下细节吧。” “你们要尽快秘密安排进攻巫山城的军队。” “虽然有一个半月的准备时间。” “可想要将信息传回去。” “这一来二去，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秦布衣淡淡的道。 第五君若点头表示认可。 二人开始商量详细细节。 初步联合合作关系确定。 巴蜀防线，被安插了大量的世族培养的低级官兵。 甚至还进行了一批军队换防。 就是为了掌控一些边军。 这是江南世族夺取兵权的秘密操作。 但是对于边军将领来说。 无论是庞莱，还是欧阳雄。 他们都是年过半百，征战沙场三十多年的老将。 对军队的情况极为敏感。 都知道边军内部不稳的危险。 这才找到秦布衣，想想办法。 北凉王擅长军阵，玩不了政治。 这也是为何，欧阳雄宁愿找秦布衣，也没有找北凉王的缘故。 以北凉王的性格，他不会为了赚钱而去搞走私。 因为不会商贸，也很难帮到边军。 除非是直接爆发战争，北凉王的能力才能彻底释放。 而朝堂斗争导致的危机。 北凉王是真的解决不了。 边军的粮饷军械，大多受了秦布衣恩惠得以补充。 隐隐的，秦布衣在很多边军将领，完全成了北凉王的继承者。 要不是这些边军将领的支持。 秦布衣这三年来各种跑商，走私做生意，也不会这般顺利。 然而如今。 大周的未来，又出现了一些变故。 这等变故，秦布衣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第五君若离开了。 是傍晚离开的。 和秦布衣聊了一个下午。 顺便还吃了一顿晚饭。 而秦布衣则是回到了北凉王府。 当老爷子看到欧阳雄的信件。 还有秦布衣安排之后。 北凉王顿时暴跳如雷。 “臭小子。” “你将人命当成了什么？” “就算是理念不合。” “你也不该白白葬送五千精锐兵卒。” 北凉王直接愤怒怒斥。 秦布衣知道，老爷子不会认同秦布衣这种心狠手辣的行为。 五千人，加上一些辅兵。 秦布衣简简单单的排除异己四字。 就可能让上万人死去。 这是上万个家庭。 对于北凉王这种品德高尚之人来说。 秦布衣有些过分了。 “边军争权。” “欧阳雄老爷子若是退下来。” “巴蜀防线内部不合。” “一旦真的开战。” “您老觉得，死的人会少吗？” 秦布衣一脸眼熟的反问道。 如今西秦出现了的夺嫡情况。 不排除出现更多的战事。 一般来说。 西秦不会在襄阳那边开战。 主要是担心东辽有所动作。 而且还会被匈国威胁。 西秦的战略，是很明确的。 秦布衣一番话。 北凉王陷入了沉默。 慈不掌兵。 北凉王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如果计划可行。” “江南世族的这批将领士卒。” “可以换掉西秦的五万水师。” “这一战，夔门和瞿塘峡，就是我大周的实际掌控地盘。”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说道。 “大周水师具在荆襄防线。” “巫山城哪儿有水师去对付夔门和瞿塘峡的水师？” 北凉王沉声又道。 他已经默认了秦布衣的计划。 算是和秦布衣达成了一些认可。 “老爹，你知道我那儿有九万水师。” 秦布衣低声道。 北凉王看着秦布衣，两人是大眼瞪小眼。 老王爷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脸没好气的表情。 “我营造的海船，是畜牧动力。” “可以逆流而上。” “一个半月时间，完全能够赶到巫山城。” “其实这两年。” “我们商队的商船，已经很熟悉长江巷道了。” 秦布衣又道。 秦布衣造船，可不仅仅是出海打鱼，寻找金银，以及寻找作物。 船，作为运输的保障。 这可是赚钱的利器。 要不是缺少特种钢铁，没有橡胶去搞蒸汽机。 秦布衣别说搞蒸汽船了。 内燃机都可以搞出来。 然而如今现在科技水平太低。 只能用畜牧动力。 就是用大型牲畜牵引做功，来获得船舶航行动力。 这个的难度较低。 弄点齿轮，皮带就行。 畜牧动力的船舶，技术很熟练了。 “为了万无一失。” “我会让五万水师赶往巫山县。” “一个半月之后。” “一战打下夔门和瞿塘峡。”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你小子招募的那些人，真以为能够和西秦的精锐相比吗？” 北凉王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有欧阳雄老爷子兜底嘛？” “我也想让老爷子你去西山掌掌眼。” “看看我那水师到底不行不行。” 秦布衣微笑道。 “行。” “老子明天就和你去西山看看。” 北凉王看向秦布衣，神情严肃。 “好的。” “明天来叫您老。” “我这计划，您帮忙好好看看。” “看看哪里需要改进的。” 秦布衣将自己做的计划册子给了北凉王。 看到秦布衣离开。 望着秦布衣那背影，北凉王眼里闪过一抹欣慰。 北凉王一直担心自家四个崽子没脑子，会被人玩儿死。 虽说北凉王有心理的道德道义坚持。 也不擅长朝堂斗争。 可他其实看的很明白。 有些事情，他是无能为力。 然而秦布衣如今表现出的能力。 让他很是满意，也很是欣慰。 这次的西秦谋划布局。 北凉王也想由着秦布衣。 看看秦布衣，到底有几分能耐。 第237章 对账 翌日，北凉王府。 秦布衣备好了车马侍从。 过来接北凉王去西山看看。 昨晚秦布衣没有住在北凉王府。 或者说，自从三年前之后。 秦布衣便很少在王府居住。 大部分都在画舫楼猫着，亦或是去了齐州。 “未央丫头。” “你也一起去呀？” 看到欧阳未央，北凉王满脸笑容。 欧阳未央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上披着将军甲胄，看起来威风凛凛。 这般英武的气质，让北凉王他们皆是眼前一亮。 今儿个在北凉王府的可不只是北凉王。 还有北凉王军帐的幕僚和将军。 北凉王甚至召集了大量的武勋勋贵将领。 这些都是心腹。 也可以说是北凉王派系的。 武威侯常达他们都在。 “哟，丫头。” “和布衣这臭小子好上了？” 武威侯常达等老东西，也开着玩笑。 原本，欧阳未央一脸严肃。 然而眼下，直接闹了个大脸红。 昨天她也是陪着秦布衣一起休息的。 像前天晚上一样。 将秦布衣硬生生给扒光了。 然后二人腻歪在一起。 这娘们儿虎的不行。 就差直接将秦布衣给办了。 现在被一群老辈子调侃。 羞的不知所措。 “老爹，诸位叔伯。” “赶紧上马车吧。” “此去西山，可得几个时辰。” “布衣还想着带诸位去看一场好戏呢。” 秦布衣笑着道。 “你小子。” “又整什么新活了？” “走走走，去看看。” 武威侯一脸期待。 北凉王和秦布衣点了点头。 北凉王一众大周的勋贵老将军们上了马车。 秦布衣回头看了一眼欧阳未央。 这娘们儿俏脸微红的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扫到这娘们儿玉颈之下的鼓胀轮廓。 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两天，这娘们儿差点将自己给捂死。 话说，本钱雄厚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欢带球捂人？ 周蝶和萧倾凰都是这样。 秦布衣这一行车队。 足有三五百人。 浩浩荡荡的。 倒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过，北凉王经常带着军中勋贵四处视察。 这种情况，也并不稀奇。 “大哥，咱这是去？” 武威侯常达好奇的问道。 在北凉王的马车之中。 坐着七位大汉。 秦布衣改良过的马车极为宽敞。 别说坐七人，十七人都能坐下。 如今北凉王身边的七人。 可以说是大周中央禁军最高级的将领团队了。 武威侯将将秦布衣昨晚给的信件递给了七人。 常达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这些年来也是识了些字。 拿过来就和身边两人一起看着。 看完之后，常达等人神色肃穆。 将信件分别给了众人。 一起观看。 “你们觉得如何？” 北凉王见众人都看完了，直接开口问道。 “布衣小侄儿既然已经安排好了。” “自然是没问题。” 常达直接站队。 这老不要脸的，拿了秦布衣诸多好处。 早就拿人手软了。 自然是向着秦布衣。 “你这混货，就那么信任那小子？” “若是他的计划不成。” “巫山郡城丢掉。” “整个荆襄，都会有倾覆之危。” “万一西秦将计就计，来波大的。” “你个混货能够负责吗？” 北凉王没好气道。 “那个，大哥。” “布衣这小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肯定没问题。” 常达一脸坚定。 要知道，两年前。 武威侯一家，别看有着爵位风风光光。 而且还掌控中央禁军的一支。 可谓是手掌兵权。 然而武威侯一家其实非常凄惨。 跟着北凉王打天下的这群老将。 都是一群泥腿子。 没啥文化。 只会大帐。 政务水平一团糟。 为了养着手下，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 武威侯和很多勋贵将领一样，穷的内衬衣服全是补丁。 好歹是侯爷。 然而事实上，他们是真的穷。 可自从帮秦布衣这货办了一些不那么合法合规的事情后。 武威侯一群勋贵，各个腰包鼓起来了。 秦布衣招纳退伍老卒，伤病，伤残老卒，家眷。 不仅给他们工作，吃食，抚恤 而且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安排各种生计活路。 解决了众人的燃眉之急。 这些个老将，一个个都记得秦布衣的好。 他们瞒着北凉王，帮秦布衣办了太多事情。 就拿边军走私来说。 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事情可就大条了。 然而他们却是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这就是利益集团的一个缩影。 好在秦布衣虽然搞走势，搞一些不法活动。 然而并没有伤天害理，残害百姓。 秦布衣所作所为，可都是在解决一众老将的难题。 如今秦布衣真要做什么。 这些勋贵老将军，比北凉王还要积极。 甚至很多老将军眼里，秦布衣这货，就是北凉王第二。 “你这混货，布衣是你儿子还是老子的儿子？” “怎么搞得你比我还信任他一样？” 北凉王给整不会了。 “大哥。” “常二哥说的不错。” “布衣打小就聪明。” “他是个有能耐的。” “鬼点子多。” “他既然要做这事儿，肯定能成。” 长林侯薛汉开口道。 一时间，一众武勋老将军，都在战队秦布衣。 “不是。” “你这么这群狗东西。” “布衣那小子，是不是收买了你们？” “怎么都向着他说话？” 北凉王顿时觉得情况不对劲。 这群货是搞什么东西？ 北凉王这话一出。 七个武勋老将军，此刻集体沉默。 七人皆是满脸做贼心虚的表情。 北凉王见此，老脸直接怔住了。 狗娘养的。 这群狗东西。 是真的被秦布衣那臭小子给收买了。 他就说，怎么哪儿觉得不对劲。 突然间知道某些事实。 北凉王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实交代。” “那臭小子怎么收买你们的。” 北凉王目光冰冷的。 “大哥。” “没，没有的事。” “布衣小侄只是帮我们抚恤了一些阵亡将士的遗孤。” “您也知道的。” 武威侯一脸尴尬。 长林侯等人，也是神色莫名。 “这事老子知道。” “除了这个呢？” 北凉王冷哼道。 一股莫名的火气在升腾。 “大哥。” “您也知道。” “我那支骑兵。” “开销有点大。” “布衣贤侄儿，这不是帮忙减轻了一些负担吗……” 常达笑呵呵的说道。 大周唯一的五万精锐骑兵。 掌控在常达手中。 当然，这支骑兵，事实上是老王爷掌控的。 只是没有战事的缘故，骑兵交由常达训练。 老爷子要处理的军务太多。 自然也没工夫去训练军队。 如今军里的一些变故，老王爷不知情，也是很正常的。 为帅者，并不是所有事物都得控制的。 他一人，也不可能将三十万中央禁军全部管理一遍。 更何况，大周还有边军和地方军卒。 哪怕南方很多世族掌控了南方地方军。 可也有些重镇要地的军队，是掌控在老王爷手中的。 大周冗军百万，数目异常庞大。 北凉王这个军中一把手，自然要管理很多东西。 身边的事物，大多交给常达等出生入死的兄弟。 自是少了一些注意力。 可如今。 北凉王顿时有种被儿子偷家的感觉。 自己的老兄弟，仿佛是改换门庭。 将他这个孤家寡人抛在一旁了一一般。 当然，北凉王自然不会和秦布衣怄气。 只是有些郁闷罢了。 有种老了不服输的感觉。 “帮忙减轻负担？” “那小子给了多少？” 北凉王忍不住问道。 “不多。” “一年也就补贴了五百万两银子。” “外加一些军械。” “甲胄马铠，马蹄铁之类的。” 常达尬笑道。 北凉王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他隐隐猜到秦布衣做了很多事情。 最近的变故，他看在眼里。 听说秦布衣和萧倾凰赚取了上亿两银子。 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想到，秦布衣早早的做了如此之多的谋划。 自己的这些老兄弟们，都成了秦布衣拥趸。 “你们呢？” 北凉王又看向薛汉他们询问道。 “大哥。” “我这里稍微少一些，三百万两。” “我也是三百万两。” “我四百万两。” “我，一千万两……” 大家都是三四百万两，还好说。 可有人张嘴一千万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边。 南洲侯，苏擒虎。 这货是大周水师总督统领。 秦布衣建造海船，扩建水师。 苏擒虎助力很大。 也可以说，胶州的造船厂，都是苏擒虎那里搞来的造船工匠。 秦布衣的海洋船队这一重要一环。 就是苏擒虎帮忙的。 当苏擒虎说到秦布衣每年一千万的补贴之后。 其他人眼睛都红了。 “苏老五。” “你小子为何能拿一千万补助？” 常达等老脸涨红。 他娘的，凡事最怕对比。 以前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发财。 跟着秦布衣吃肉喝汤。 可是这一对账才发现。 大家待遇都不同。 不患寡而患不均。 众人当然急了。 “海船建造靡费巨大。” “咱们边军粮食运输，都靠老子的船。” “多要点钱，怎么了？” “布衣的商队，大多是水师护送。” “他的船队，初期也是老子的人训练的。” “甚至，老子将大周的最大造船厂，都打包给了布衣那小子。” “多要点，不是应该的吗？” 苏擒虎一脸老子拿的心安理得表情。 北凉王听到一众老兄弟吵闹。 脸色是越发的复杂。 第238章 襄桓郡，横山城 一群勋贵老将军一对账。 这才发现。 秦布衣不单纯是找他们一人吃肉喝汤。 最让众人震惊的是。 秦布衣找他们帮忙，有着不同的布局。 列入常达这里，主要是负责京都，京畿的商贸，以及货物运输路线。 长林侯负责的是荆襄一些线路的防线通道。 秦布衣的商队，商业扩展，农业承包等等。 至于南洲侯，布局的是整个水师，水网水道。 漕运，海运。 能够一帆风顺，全靠南洲侯。 其实最重要的是那批船厂工匠。 至于其他勋贵老将军。 基本是负责各个地盘的边军行省。 甚至还有些特别的江河诸省。 江南明面上的商队没有。 然而走私的生意，却是不少。 秦布衣搞起了代理商模式。 江南的小商小贩，小世族会在秦布衣这里进货，到江南有些偏远区域售卖。 这是走代理商，行商走货的路子。 完全对账之后。 北凉王和一众勋贵老将军，皆是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是有些被秦布衣的手笔给震撼到了。 “那臭小子，五年前就在找你们有些人帮忙了？” “那时候，他才九岁。” “你们确定他背后没有人指使？” 北凉王有些绷不住了。 别说五年前九岁的秦布衣。 就算是三年前，十一岁的秦布衣。 那也是一个小屁孩儿。 然而，他已经谋划布局了这么广阔的大局。 这个大局，足够让人惊心。 “这。” “大哥，我们也不知道。” “别人我不知道。” “但是，布衣带我家小子开连锁店。” “那时绝对没有发现其他人指使。” “好像是布衣侄儿随意想出来的。” 常达道。 “那个，布衣侄儿不是有个云游四海的道长师父吗？” “那位仙风道骨的，教的东西显自然是不凡的。” “或许是那位老神仙，吕道长教的？” 长林侯跟着道。 众人这才回忆起。 小时候，秦布衣身边跟着的那位全真教教主，吕长生道长。 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印象深入人心。 只是七年前，那位道长一去不返。 谁也不知道，吕道长去了哪儿。 然而自那之后。 秦布衣似乎就表现的与众不同。 虽说北凉王他们，不信鬼神。 然而有时候，大家莫名的还是有些迷信。 其实，那位全真教教主，吕长生道长。 并不是什么仙人。 当时给秦布衣当老师，教一些东西。 也是因为道教衰落，想要借助北凉王府的名义，宣扬一下全真教罢了。 秦布衣手下很多炼丹，搞火药，做化学实验，搞元素提炼，材料提炼的道长。 其实有一部分就是全真教的。 吕道长年岁已高，早已经仙逝了。 秦布衣现在，其实就是全真教教主。 只是这事儿，没有宣扬出去。 否则，秦布衣也不可能聚来一群道士，帮忙做事。 齐州那边的一群道士，也是因为秦布衣的身份，愿意加入帮忙罢了。 至于现在北凉王他们的胡思乱想。 其实并不影响秦布衣什么的。 反倒是给了他们一说服自己的借口。 北凉王和常达众人神色莫名。 不过一会儿，又开始了相互对账。 了解这几年时间，秦布衣让他们帮忙做的事情。 越是对账。 众人内心越是震撼。 秦布衣做的事情太多了。 或者说，涵盖各行各业，布局大半个大周。 要不是江南世族如同铁板一块儿，那些地方河南插足。 只能用代理商模式赚点小钱。 否则的话，整个江南都得被秦布衣掌控。 可即便如此。 江河诸省，如今完全是成了秦布衣所谋划的那般。 一切都在按照秦布衣的计划进行改变。 北凉王发现，他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 自打小。 秦布衣就异于常人。 或者说，他的表现，就不是一个孩子。 如今看来，秦布衣近乎如同妖孽了。 时间一转，两个时辰过去。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两个时辰，勉强赶到。 不过，秦布衣他们没有去西山。 而是来到了西山东南区域的一处山区。 “几位老爷子。” “可以下车了。” 秦布衣对着马车里的北凉王众人叫道。 一行人皆是下了马车。 “布衣贤侄。” “这里是哪儿？” “怎么不是西山？” “咦，薛钺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常达看到薛钺，有些愕然。 不仅是薛钺，还有郑龙等一些年轻一代的将领。 “武威侯，长林侯……” 众人皆是恭敬的行礼叫人。 “别搞这些虚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回事？” “为何调集了这么多军队？” 一眼望去，这里少说万人队。 饶是北凉王也是很好奇。 “老爹，这里是襄桓郡城东部的横山山区。” “姐夫和郑龙他们在这里剿匪。” “与其说是剿匪。” “不如说是襄桓豪族，潘氏一族养的万人私军。” 秦布衣此话一出，北凉王众人皆是脸色微变。 “老爹，常叔你们披甲。” “以防万一。” 秦布衣让人将甲胄拿给北凉王。 众人也不废话，赶紧披上甲胄。 “你既然知道这里有万人私军。” “你们这些人，也敢冒险过来？” 北凉王一脸严肃的说道。 “一万乌合之众罢了。” “我们周围有三万人。” “这半个多月时间。” “郑龙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 “三面环山，一条道，还有几条隐秘山道。。” “只要堵住。” “就能很好解决问题。” “潘氏一族前些时间，一直在我西山矿区搞事情。” “害死了不少人。” “今儿个怎么说也得剿灭这货贼匪。” 秦布衣神色冰冷的说道。 江南世族豢养私兵。 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世家大族其下，豢养私兵的不在少数。 而随着大周百年前崩溃以来。 各地自立之事屡见不鲜。 随着北凉王年事已高。 加上江南世族抱团取暖。 这些豢养私兵的大族，多不胜数。 各地郡城州府的驻军，甚至几乎被世族势力掌控。 如今这襄桓郡城的大族，就是这个情况。 襄桓郡城距离丹阳郡和西山城不远。 这里的豪族，潘氏一族等，都想着在西山矿区获取一些油水。 只不过，秦布衣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群家伙，自然是要搞些事情。 要不是有薛钺的五千大军镇守着。 这些家伙敢直接疯狂搞事情。 就算是有五千大军。 襄桓郡城的豪族，一直在联合闹事。 害死了不少人。 襄桓郡城前往西山做工的工人，和农民，多达两万多人。 然而这些两万人，被弄死了上千人。 可以想象，这群狗东西有多么畜生。 秦布衣在西山只待了三天。 剿匪也就剿了两场。 然而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普通山匪，背后都有扶持的势力。 秦布衣要做的是解决最大的几只山匪。 这不，襄桓郡城的这些畜生顶风作案。 秦布衣当然要教他们做人。 顺便将老爷子他们叫过来检验一下。 秦布衣要进一步扩展自己的力量。 有时候自然也得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必须得到老爷子这个军方大佬的全力支持。 火炮，燧发枪的生产效率太低了。 秦布衣需要老爷子这边调拨一批更加忠心的下属过来帮忙。 “你小子，打过仗吗？” 披好甲胄的常达，走到了秦布衣身边。 这个战争狂人，现在是一脸激动。 这些勋贵老将军，是很久没有上战场了。 很多人都是手痒。 “前段时间，剿过匪。” “算是打过吧。” 秦布衣道。 “剿匪？” “你行不行啊？” “你说对面有万人私军。” “这可不是小数目。” “让老子教教你。” “老子来指挥。” 常达图穷匕见。 一群年过半百的老杀才。 这辈子只会打仗。 十来年没有打过打仗。 大家都有些急不可耐。 日常操练军卒，真没战场上来的爽利。 对于这些老杀才来说。 战场上才是他们的归宿。 哪怕死在战场上。 “常达，你懂个屁的剿匪。” “老子来！” 长林侯他们，都开始争抢。 一时间，一群老将军，都是吵了起来。 秦布衣给郑龙使了个眼神。 很快。 一个车载沙盘，被推了过来。 这横山的地理地势，一目了然。 一个大号的赤红岭城寨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过和赤红岭相比，这里的地势环境，没有那么险要。 襄桓郡城的豪族联合起来，在深山峡谷里修了一座城池。 也可以说是城堡。 万人驻扎，训练。 屯粮，屯钱。 这里是襄桓豪族的秘密基地。 “诸位叔伯。” “这一战，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 “要是有什么指挥不当地方，你们再行纠正。” “如何？” 秦布衣笑着道。 “就按布衣说的来。” “看看这群小辈，能不能接过我们的担子。” 北凉王一锤定音。 众人皆是沉默肃然。 “这一战，如何开局？” “又是什么情况？” 北凉王想要了解详情。 “襄桓世族之人，在横山峡谷里建了一座坚城。” “他们知道我们来剿灭他们。” “所以直接龟缩在城里。” “等着我们去攻城。” “这座横山城里，有床弩和投石车这些重型器械。” “……” 薛钺开始讲述横山城的情况。 这话一出，北凉王众人皆是眉头微皱。 攻城战，是最不好打的。 北凉王他们，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攻城战。 无他，伤亡太大。 可是眼下，这场攻城战，不得不打。 第239章 豪华装备 “这群狗东西。” “蓄养私军，他们这是在叛国！” “竟然还私造城池。” 常达等一众勋贵老将军，皆是愤慨。 以他们的战功和能力。 若是真想割据自立，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无论是大周，还是西秦，亦或是东辽。 军事勋贵亦或是世族，都有一定的割据能力。 甚至本身就是割据势力。 东辽的部落完全就是军事团体联盟。 然而对于依旧在遵循国家制度的人来说。 私自蓄养私军，和叛国造反无异。 更何况。 建造城池，是需要朝廷百官认可，皇帝圣旨批复的。 哪怕是江南世族，在京都周围建造的城池。 都是走正常流程。 当然，他们在各自势力的领地又是如何，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但像襄桓郡横山城这种私建城池来说。 不仅仅是僭越大周制度，而且是属于造反诛九族的大罪。 然而，大周属于是王朝末期。 皇权能够管理的地方有限。 大周如今能够粘合在一起，共同承认自己的身份。 完全是因为北凉王的余威镇着。 这些狗东西只敢私底下偷摸乱来。 真要是北凉王不在了，大周能乱成什么样，天知道。 如今看到秦布衣他们搞来的这地形沙盘。 别说常达等人一脸严肃。 北凉王的神色都有些冰冷了。 这横山村，不是按照郡城等级营造的。 也不是行省首府大城级别的。 而是军事重镇级别营造的。 大周城池等级，有五种。 县城，州府郡城，行省首府。 这三种之上，还有两种军事重镇的等级。 一种是是四战之地的交通要道营造的要塞重城。 还有一种规模稍次一等的，属于是军屯重城。 而横山村这种，属于是第四种，军屯重城了。 防御强度，比不上要塞重城。 然而规模也不遑多让。 最重要的是，这其中囤积了大量的物资。 这半个多月时间。 蒙易手下的青衣卫探子，以及郑龙，薛钺手下的暗探。 都摸到一些东西。 顺便还审讯了一些出入横山城的内部之人。 对其中的了解，很是详细。 “襄桓郡的粮食税入，都在这城里？” “粮食储备三年以上？” “……” 长林侯苏擒虎惊得声音都变了。 他娘的，这哪里是一群叛逆贼匪的私兵藏匿点？ 这他娘的完全就是一座坚城。 饶是这群身经百战的武勋老将军，都觉得有些棘手。 打肯定是能打。 只是想到可能出现的伤亡。 这些武勋老将军，都不想碰攻城战。 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以及足够人马的前提下。 但凡久经战阵的老将军，都不会想到去碰坚城。 除非是战略要地，不得不攻打。 郑龙和薛钺的情报人员，在沙盘前讲述战况以及探查的情报。 听到这情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襄桓郡人口多达七八十万人。 这城中青壮就有三万人。 他们拿起武器，就是三万大军。 更别说其中还有诸多世族的宗族之人。 明面上，城里的战兵只有一万。 然而真要说来，算上各大世族，宗族的部曲私兵。 总的兵力有多少，谁也不清楚。 可最起码不会少于一万。 然而秦布衣这里，正面只有万人。 听说还有两万在其他地方包围着。 真要打围城战。 也不可能势均力敌的围城。 这不一定围的住。 本就是同等数量的军队。 你分兵围城。 别人集中一点，亦或是围点打援。 直接就是必败无疑。 虽说正规军的素质高一点。 但也很难保证，对方的战力是不是很弱。 秦布衣说要给众人一个惊喜。 众人只觉得有些惊吓。 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来说。 就算是以勇猛激进的先锋老将常达来说。 这仗太过凶险。 就算他敢带人冲锋。 可也知道此城难以攻下。 最起码。 就凭眼下这万人，几乎是不可能攻下同等规模的守军的。 “布衣小侄儿。” “对方人马不少。” “你这还分兵围城，实属不智。”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先集结兵力。” “常叔去给你调五万大军过来。” “否则。” “这城，不好打。” 常达满脸担忧的说道。 了解到情况之后。 大家都有些担忧了。 谁能想到，秦布衣是玩儿这一出？ 这他娘的真的将事情闹大了。 真要是有个意外。 大周军事高层集团，得一锅全端了。 “常叔放心。” “这城，用不着再调大军来。” 秦布衣笑了笑。 明面上来说，眼下这里是有三万大军。 然而秦布衣早就安排了其他军镇的五万大军，朝着襄桓郡拉练。 名义上是训练。 然而一旦打起来，都可以靠拢。 最重要的是。 秦布衣这一场攻城战。 是要让大周军事高层们知道。 时代变了。 以前好勇斗狠的大战思路，现在得改变一下。 当然，战争就是将士用命，比谁执行力高，实力强，谁够狠。 但是对于秦布衣来说。 后世战争。 讲究的是火力覆盖。 西山钢铁厂稳步生产，已经快一个多月了。 第一批铸造的钢炮早已经稳步生产。 无论是燧发枪，还是小钢炮，工艺已经很成熟了。 只是规模较小，生产效率不高。 然而即便如此。 火炮已经铸造了五十门左右。 燧发枪也已经有了五百支。 五百支燧发枪，不足以改变战场局势。 但是五十门钢炮，配合飞雷炮。 战场局势就足够改变。 而这一战，军械主力，其实是床弩和重弩。 没有搞火器之前。 秦布衣改进了弩车技艺。 军中军械，直接是远程武器拉满。 秦布衣在准备接手西山城的时候。 就一直在准备战事。 国内的战事，有北凉王镇着。 秦布衣知道烈度不会想象的那般大。 只要军械武器足够。 那就是碾压。 秦布衣要打的仗。 完全是用钱去砸人。 秦布衣脑子里。 只有四个字。 火力覆盖。 远程攻击手段，因为火器少了点，那就床弩，重弩来凑。 中程距离，那就神臂弩和蹶张弩攒射。 再近一点，那就连弩扫射。 近战肉搏？ 那是逼不得已之下最后拼死战斗。 秦布衣训练的军队。 和北凉王他们训练的军队理念不同。 战阵配合，大家都比较注重。 然而秦布衣更注重的是远程杀伤效率。 这其实就是后世战争的方向。 那支军队远程杀伤越强，杀伤效率越高，那就越是厉害。 顶点激光导弹打你一群泥腿子，自然是最有效率的。 只是这样打仗太贵了。 秦布衣没有后世军队的武器。 没有什么激光导弹。 就连最基础的火器都很少。 但是。 秦布衣自己储备的军械是真的很多。 因为秦布衣这三年来，老家一直在齐州。 齐州是什么地方？ 看似是北凉王的封地，其实是军事重镇。 是面临东辽兵锋的最前线。 当初秦布衣到了齐州之后。 在搞发展的同时，一直担心自己的老家被东辽给撅了。 秦布衣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 当初的齐州镇卫军。 秦布衣直接将他们武装到了牙齿。 后面是不断扩军。 秦布衣的军卒费用消耗，价格是北凉王旗下精锐消耗的十倍钱粮消耗。 这些士卒，完全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 突出一个装备豪华。 而军械的豪华更是重中之重。 无论是神臂弩和踏张弩，这种中远程的利器，是可以破重甲的。 就这种弩，放在三国之中，也是很少装备的。 更别说床弩这种重器。 秦布衣的床弩，是改进过的。 古代版榴弹炮车了等于是。 以秦布衣军队装备的豪华程度来说。 对方就算精锐重骑兵。 同等人数冲锋。 他们能够冲进十米。 算秦布衣输。 这就是秦布衣这支精锐第一军团的火力装备情况。 在开战之前。 北凉王他们，自然是都不了解。 大家见秦布衣要靠这点人攻城。 都有些急了。 “布衣。” “战争并非儿戏。” “如此攻城战。” “你这是让将士们送死。” 一直沉默不言的北凉王开口了。 作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周战神。 北凉王一上战场，精神气都发生了变化。 身上散发的威压，一众武勋老将军都是眼神敬畏。 北凉王开口，周遭顿时寂寥无声。 “老爹。” “不是攻城，而是破城。” “这些士卒，是我训练出来的。” “是我费尽心血从齐州带过来的。” “我不会让他们去送死。” “相信我。” 秦布衣认真的望着老爷子道。 “若是你指挥有误，让士卒送命。” “我会阻止你的指挥。” 北凉王一脸严肃。 京都不远的襄桓郡，竟然出现这么一伙叛逆反贼。 北凉王其实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布衣带军过来剿灭。 他其实很欣慰。 只是，横山城太过坚固，乃是军事要塞一般。 要想进攻。 以北凉王的传统军事观念。 他是真的想不到，该如何攻城。 “老爹。” “常叔，卫叔，林叔……” 秦布衣这一番开口，一股子关系户的味道。 但此刻，大家都跟随秦布衣。 上了最前线。 众人翻身上马，穿过如林一般的人墙。 看到这些士卒身上的重甲甲胄。 以及人手背负一张弩的士卒。 一众武勋老将军，看的口水直流。 秦布衣这支大军，阵列齐整，军容威仪。 装备，豪华到让人羡慕嫉妒的地步。 秦布衣的士卒，装备很简单。 身披重甲，狰狞恶鬼面甲。 长枪，腰刀，铁锤。 这三种是主战武器。 最显眼的是腰间两壶弩矢。 看到那两大壶弩矢。 常达他们是真的眼红。 就这弩矢配给。 相当于他们五个弩兵的配给了。 原本，一众武勋老将军还担忧这场攻城战。 可越是往前行。 看到一排排列阵整齐的车阵。 以及那战车上的床弩，弩炮。 众人内心是越发震动。 一万人的军械，硬是相当于二十万大军的常备军械了。 第240章 热武器的降维打击 秦布衣的万人精锐军团。 其中四千人是掌控车阵和军械的。 后世有个俗称。 器械狗，载具狗。 床弩，重弩，弩炮，投石机。 这些器械是应有尽有。 而且是独立的军阵编制。 最显眼的是。 中军之前，两翼护持中的一处高坡。 这高坡之上，有着一排森森冰寒的钢铁管状物。 秦布衣带着北凉王他们，来到火炮阵地。 常达等老将军，皆是一脸好奇。 “布衣，这里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器械？” 看到一群火炮。 常达是满脸好奇的问道。 尤其是一群人忙来忙去。 搬运炮弹，火药。 以安全距离齐整摆放。 这更是让人好奇了。 “攻城器械。” “常叔将其当成是特别的投石机就行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布衣笑着解释道。 大半个月前。 攻打赤红岭时。 秦布衣只用了五门火炮。 那阵势就有些夸张了。 如今是五十门火炮。 到时候，一定会很壮观。 “这些武器又是什么？” 常达从秦布衣身边的亲卫营士卒手中，拿过燧发枪看了看。 将眼睛凑到了枪管处。 “常叔，危险。” 秦布衣脸都吓白了。 万一走火了。 常达就直接被爆头了。 到时候，老爷子不打死自己就怪了。 “你小子，有这么惊慌吗？” “这不就是一只烧火棍吗？” “还能伤到老子？” 常达一脸不屑。 “常叔。” “这东西，你就当他是特殊的弩箭。” “弩箭就是从这个管子里射出来的。” “你真要是挨上一下，脑瓜都能碎掉。” 秦布衣赶忙解释。 这么一解释，常达赶紧移开枪口，脸色都变了。 “布衣。” “如此坚城。” “而且还是三道城墙。” “横亘峡谷。” “你是要如何攻城？” 此刻，北凉王开口道。 站在这山丘高地之上。 完全可以对下方峡谷山城一览无遗。 然而越是远眺观望。 越是心惊。 这种坚城，是每个将领的噩梦了。 最怕的还是自己手中士卒太少。 “先用这些器械破开三道城墙。” “然后在大军清剿。” “老爹觉得如何？” 秦布衣拍了拍身边的火炮道。 “这些器械，能够破开两丈宽厚的城墙？” “你确定吗？” 北凉王都有些发懵。 刚才郑龙汇报过横山城的情况。 这是按照军屯要塞重镇修建的。 城墙厚度在六至八米。 以现有的攻城装备。 除了用攻城塔硬攻，其实真没什么办法。 就算是投石机硬砸。 没个个把月，根本不可能砸穿三层防线。 真正的攻城战，你有投石器，别人也会有投石器反制。 甚至还有可能夜袭破坏投石器。 真正的大战，没那么简单。 眼下这一战。 虽然不算是特别大的大战。 可是交战规模达到五六万人。 已经算是很大的大战了。 这场杖，饶是以北凉王来看，也是极难。 单纯打仗，不了解对方。 若是没有一些其他计策配合。 单凭两军斗勇。 那是真的残酷。 现在就打起来，以当世将军的眼光，哪怕是在世名将。 也会认为，攻防战就是绞肉机。 “老爹，拿着。” “诸位叔伯。” “……” 秦布衣将手里的双筒望远镜给了北凉王。 其他武勋老将军，都给了一份。 望远镜对于古代将军来说。 完全是神器了。 这东西，秦布衣一直在弄。 半年前玻璃技术突破之后。 望远镜才能量产。 这东西拿出来。 此刻正好。 “布衣贤侄，这啥玩意儿？” 常达好奇的问道。 “这是望远镜。” “将眼睛对准这镜子。” “然后看远处。” “这里可以调节距离。” 秦布衣给众人讲述。 “啊！” 一群人返祖一般的惊呼。 哪怕是北凉王也是目瞪口呆。 这小山丘距离远处的城墙，足有一里多接近两里。 这么远的距离，其实只能看到一个城墙轮廓。 远处的人，根本看不清楚。 然而，用了这望远镜之后。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能够清晰的看到城楼上的情况。 甚至三道城墙的布防情况，也是一清二楚。 甚至再远一点，横山城内城的情况都能一清二楚。 “布衣贤侄，这是什么神仙法宝？” “为何能够将远处看的那么清楚？” 苏擒虎一脸激动的询问。 “墨家机关术制作的玩意儿。” “说起来有些复杂。” “不过，你们就当成是能够用来探查敌情就可。” 秦布衣也不知道该咋解释。 不能太过抽象神话，只能稍微解释一下。 提到墨家机关术这种神秘神话中的玩意儿。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虽然不理解，可并不影响大家的震惊。 “郑龙。” “四姐夫。” “打旗语传令。” “全军攻城准备。” “炮击结束之后。” “按照预订计划攻城。” “一号战术。”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人下达命令。 北凉王众人皆是望向秦布衣。 “一号战术？” “什么东西？” 常达等人都是望了过来，满脸好奇。 “常规阵列推进战术。” “诸位叔伯可以理解为却月阵。” “用战车车阵和重步兵结合的步坦协同，啊不，是兵车结合的战术。” “到时候，诸位叔伯就能明白。” “老爹，诸位叔伯。” “跟我去隔壁望台吧。” “炮兵阵地这边，不是特别安全。” 秦布衣又道。 “不安全？” “这里距离横山城足有两里。” “对面城墙上的三弓床弩也射不到这里。” “如何有危险？” 有勋贵老将军有些不解。 “不是诸位叔伯想象的那种危险。” “而是这里的火药堆积。” “万一出点意外，布衣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布衣有些无奈。 新旧思想的碰撞。 秦布衣是真的一直在解释。 火药火炮是个新时代武器。 虽然秦布衣这里，训练的已经足够完备了。 早在齐州就开始有炮兵玩儿飞雷炮了。 按照安全准则操作，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而且火药存放，也是在安全距离，甚至还挖了坑道存放。 然而北凉王这群大周最强武将团在这里。 秦布衣是不能让他们出现半点儿意外。 万一出现炸膛殉爆，那就麻烦了。 虽说以秦布衣他们现在的高铁厂合金特种钢技术。 一般不会出现炸膛。 可就怕万一。 “走吧。” “既然是布衣指挥。” “咱们听他的命令。” “看他如何开始。” 北凉王给了秦布衣一些信心。 也想看看，秦布衣想要给他的惊喜是什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北凉王也不例外。 他军略无双。 可是三个儿子，都是将才。 统领全军还是差了点。 如果秦布衣有这个能耐，他自然是高兴。 听从秦布衣安排。 众人来到了隔壁的望台之上。 这里和炮兵阵地差不多高度。 这边远眺，也是同样的视距。 “擂鼓。” “令旗！” 秦布衣再度大喊。 郑龙身边，高台之上，一名旗官，立刻打旗。 古代大规模作战。 发号施令靠的就是金鼓之声以及旗语。 能见度可行，就是旗语。 不过为了保证号令传达。 一般来说，是旗语和金鼓齐作。 士卒训练，在没有通讯器之前。 旗语和号令的了解，也是极为重要的。 秦布衣训练师，最为重视。 大局的战阵配合，往往比个人的勇武更加重要。 再厉害的万人敌将军，也会被群起围攻而死。 真要是能够有鸳鸯阵那般的严密配合。 再勇猛的武将，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秦布衣发号施令。 战鼓声动，令旗挥舞。 北凉王和一众勋贵老将军，皆是握住了腰间的战刀。 有种梦回往昔之感。 “传令炮兵侦查员。” “确定城楼床弩位置。” “瞄准手。” “校准火炮。” 秦布衣发布第一个号令。 这个号令一出，立刻有鼓声响起，旗语挥动。 北凉王一众老将军，皆是一脸懵然。 炮兵侦察员？什么玩意儿？ 校准火炮？ 这么远距离，就算校准了城楼床弩，又有什么作用？ 半刻钟后。 一群老将军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远处，旗手打起了旗语。 “炮兵侦查员确定目标位置。” “瞄准手火炮校准完毕。” 秦布衣身边，立刻有传令兵汇报。 “五十门火炮，自由射击。” “目标。” “摧毁敌方城楼所有床弩，器械。” “开炮准备！” 秦布衣命令下达。 又是一轮鼓声和旗语。 “开炮！” 当炮兵阵地旗语准备完毕之后。 传令兵回复的瞬间。 秦布衣下达了命令。 北凉王一众老将军还在疑惑好奇。 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霎时间，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火炮嘶吼声。 在隔壁的炮兵阵地响起。 五十门火炮齐射。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以及火光和火药烟雾弥漫。 那般震撼的场面，足够让人目瞪口呆。 北凉王他们，直接看傻了。 “精度有些不够啊。” 秦布衣的望远镜遥望。 超过一千五百米，接近两千米的距离。 现在的火炮精度，实在不够看。 原本的精确预瞄点。 五十发炮弹，只命中了三架床弩。 不过，其他火炮虽然没有命中床弩。 可也砸在了城墙上。 一时间，横山城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些混乱。 这时候，北凉王众人，也急忙拿起望远镜观看。 “我的老天爷。” “这玩意儿能打这么远？” “威力竟然有这么大？” 看到城墙上断肢鲜血横飞。 床弩被砸碎。 甚至还有一些墙垛，被砸的稀巴烂。 常达等老将军们，皆是目光震惊，内心震撼。 一群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家伙们。 见识到时代的改变，热武器的降维打击。 所有人内心，除了震撼之外，还有些下意识的恐惧。 个人的勇武，在这种大炮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 一群老将军亲眼看到，城楼上那些披着重甲的士卒被炮弹砸中。 七八人被串成糖葫芦，血腥无比。 这种杀器，让人不寒而栗，内心冰凉。 第241章 乞儿军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火药轰鸣声不停响起。 北凉王等一干武勋老将军们，神色越发震撼。 几乎每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对于他们来说。 这种杀器，实在太过可怕了。 放在以前。 为了攻城，不知得牺牲多少将士性命。 甚至要耗费大量时间来构造攻城器械。 就算有了攻城器械。 只要守城方不是傻子，有反器械的投石机和床弩，弩炮。 依旧是攻城艰难。 如今。 秦布衣这场攻城战。 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火炮的威力，实在太恐怖了。 “你小子，拦着我干嘛？” “老子要过去试试。” 常达被自己五儿子常板斧拦着，目光冰冷，有些恼怒。 蒲扇大手，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你小子做什么？” 长林侯苏擒虎身边，也是有着一着甲青年，拦着苏擒虎。 这着甲青年，是苏擒虎的四子，苏烈。 不仅仅是这两个。 其他五位老将军，都被一位年轻人拦着。 秦布衣的九万大军。 可不仅仅是自己在掌控。 而是信得过的玩伴。 一起勾栏听取，一起和文官子弟打过架留过学的发小死党。 他们和秦布衣既有深厚的友谊。 而且也是勋贵之后。 算是一群高干子弟。 虽说二代子弟，不一定比一代厉害。 很有可能是一群纨绔。 可跟着秦布衣之后，这些家伙都被锻炼了出来。 这些年的操练，齐州胶州的带军拉练。 虽说没有多少实战，可大家都有了一些军事才能。 毕竟是从小耳濡目染父辈打仗的。 对军中事物也是比较了解。 就算不是什么当世名将。 可作为一些偏将，副将，也是不错了。 何况，秦布衣的新式军队，和往昔理念大有不同。 军事才能或许十分重要。 但是稍微平庸一些，也不是不可以拿来用用。 只要能够满足令行禁止，服从命令。 其实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而将领的培养，也可以慢慢来。 北凉王这群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还在。 秦布衣也不担心真的会爆发什么国家级别的大战。 只是眼下。 这群老将军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去试试火炮。 “诸位叔伯。” “火炮发射极为危险。” “一旦出现意外。” “会有性命危险的。” 秦布衣见一众老家伙忍不住了，也是有些担忧。 “布衣，这如何有危险？” “你的这些火炮，不是一直在发射吗？” “你小子，是怕叔伯们找你讨要这些杀器吗？” 常达指了指一旁，很是幽怨的说道。 很难想象，常达这样的壮汉，会流露出这般表情。 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火炮这种武器，有可能出现一些意外。” “若是在发射时发生炸膛。” “诸位叔伯可能被炸死的。” “如今火炮的质量还不是很好。” “为了安全考虑。” “诸位叔伯还是不要过去看了。” “就用望远镜看看，如何？” 秦布衣是真的害怕出现意外。 这些个老将军，未来秦布衣还指望他们带军北伐呢。 若是火药殉爆被炸死。 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哪有那么巧合？” “老子要去玩玩儿。” “别拦着。” 常达这货脾气火爆。 着急好奇，是真要去试试手。 “让这憨货去试试吧。” “他要是不试试，会一直和你吵闹。” “你们两两一组，不要一起过去。” “听布衣的安排。” 北凉王开口。 北凉王也知道秦布衣的担心。 火炮这种武器，看着就声势吓人。 若是真的出现一些意外。 大周高层武将，直接就全没了。 虽然此刻所有人都是激动好奇。 想要见识一下火炮，甚至亲手试上一试。 可也无法保障安全。 “板斧，带常叔伯和苏叔伯去试试。” “注意安全。” 秦布衣对着常板斧道。 秦布衣现在都不会去尝试玩儿火炮。 倒不是怕死。 而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万一真的出现意外，那是哭都来不及。 见识过张天达他们的手搓火药。 秦布衣再怎么信任他们，也会有些本能的心慌。 燧发枪炸膛，存活几率很高。 但是火炮若是炸膛。 几乎没有活的可能。 当然，如今的火炮材质，达到了劣质特种钢的水平。 这水平，其实炸膛的几率不大。 但也会有万分之一的几率。 而火炮散热时，用湿布降温，更会增加炸膛的几率。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强烈阻止一众老将军去尝试的缘故。 不过。 秦布衣的担心，眼下是多余的。 为了火炮的稳定性。 这批火炮的铸造，其实是没多大问题的。 常达和苏擒虎他们到了火炮阵地。 在最边缘的位置，尝试操控一门火炮。 当火炮被常达手中的火折子点燃。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身边响彻的时候。 这货激动的大笑。 苏擒虎身材瘦一些，此刻也是满脸大爽。 “布衣小子。” “让卫叔也去爽爽。” 这些个老将军实在忍不住了。 看到常达他们玩儿疯了。 都想去试试。 “卫叔，一人放三炮。” “挨着来吧。” 秦布衣很无奈道。 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也是逼不得已。 秦布衣是真不想出现意外。 “这种武器，制造困难吗？” 北凉王开口对着秦布衣问道。 “制作难度不算太大。” “只是铸造火炮的钢铁有些难度。” “如今的产量，不算太高。” “老爹，我需要一批信得过的人手。” “越多越好。”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望着北凉王道。 “我可以将三万乞儿军给你。” 北凉王对着秦布衣道。 “那感情好。” 秦布衣一脸激动。 乞儿军，顾名思义。 这就是一群乞丐孩子组建的军队。 十五年前，大周一直是乱世。 直到北凉王和周宣帝联手结束江南之乱。 当时斩乱之后，有着无数流民乞儿。 这就是乞儿军的由来。 由北凉王培养长大的一群乞儿。 算是北凉王最亲近的亲卫精锐了。 这些人不叫北凉王大帅。 叫的的是义父。 而且，他们谁的命令都不听。 只听北凉王的。 这样的军队。 放在其他朝代。 北凉王就是个反贼。 然而如今的大周。 哪怕所有人知道，北凉王功高震主，随时都可以掌控天下。 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装作看不见。 北凉王的威严，如今依旧存在。 火炮这种热兵器的威力。 彻底震撼到了北凉王。 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往昔已经埋进心里的愿望。 江山一统，四海归一。 这是传统武将内心的最高追求。 曾经的大周，属实辉煌。 只是，异族入侵，江山分裂。 有识之士无不扼腕叹息。 每每想到这里，北凉王心里有着永远的遗憾。 十五年前，原本有机会北伐一统。 然而天不假年。 如今有了这种攻城利器。 将来一统，并非不可能。 “如此杀器，十分危险。” “不可外泄。” 北凉王肃然叮嘱道。 周围还有一些老将军皆是点头。 “老爹放心。” “若非为了安全保密。” “我也不会将两万大军洒在周遭隘口隔离横山这边。” “这样的杀器，在没有足够多的储备之前。” “自然是不会暴露在外人眼里。” “我这万人军团，可都是心腹中的心腹。” 秦布衣也是一脸严肃。 如今这里的大军，是第一水师陆战军团。 这都是齐州的良家子。 大部分都是北凉王带出来的士卒。 他们的家眷，可都在齐州。 都是可信之兵。 而横山城周围。 秦布衣用两万大军封锁。 今儿个若不是想给北凉王这些大周高层武将集团一个惊喜。 秦布衣也不会将火炮暴露出来。 主要是西山之行后。 秦布衣发现，进程稍微有点慢了。 再加上巴蜀防线有些异动，秦布衣更是有些担心。 不得已需要北凉王他们的助力。 而且在掌控西山之前，秦布衣也知道会出现一些敌对势力的搅扰。 所以，秦布衣不断囤积战备物资。 周围的一些武备库要塞，都存放了大量的军械。 这次大战，都派上了用场。 而火器这样的秘密武器，都是放在西山城里安全存放的。 这一战，秦布衣可谓是将家底都抖了出来。 火炮轰炸，足足炸了半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然而现在的火炮发射速度，最开始一两分钟能够发射一发。 到了中后期，因为需要降温冷却。 几乎慢到五分钟发射一发。 效率逐渐降低。 这些年，秦布衣囤积了大量的特制颗粒化黑火药。 更适合火炮装药的火药。 虽说比不过无烟硝化棉和猛炸药。 可如今这个威力，已经达到了黑火药的极限。 科技水平已经到十七世纪的水准了。 这一个多小时的火炮射击。 横山城的所有器械，全部被破坏。 就连城墙，也被轰塌了大段。 整个城楼，完全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六七米厚的城墙，被极重轰塌了一段。 可想火炮集火之后，还是有巨大威力的。 这效率也算是不错了。 “殿下，一号战术开始吗？” 秦布衣身边，郑龙一脸激动的说道。 “开始吧。” “车阵协同，随跑车缓慢推进。” 秦布衣开口。 郑龙立刻让骑手和鼓手下达军令。 一时间，万军齐动。 这声势浩大的震动，让北凉王一众老将军，都打起精神来。 虽说火炮足够震撼。 可是打仗，还是要兵对兵，将对将。 当然，这是北凉王他们的认知。 第242章 死亡之路 大军推进。 外层的数百辆车阵，以却月阵的阵势稳步行进。 之后是长枪如林，刀盾手护持。 这些车阵之上，有着床弩，弩炮，小型投石机等器械。 而车阵最中。 是推进的跑车。 秦布衣铸造火炮的时候，考虑了机动性。 加装了车轮可以牵引。 而且也能起到固定的支架作用。 火炮可以炮步协同。 横山城内，此刻是一片混乱。 襄桓世族之首的潘家家主。 是个年龄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一身孔武有力。 穷文富武，他这体格就证明了这点。 刚才一个多小时的火炮轰击。 直接轰碎了一群世族族长的心防。 大家都是满脸绝望。 认为秦布衣他们，是掌控什么神仙手段。 专门来惩处他们。 古人迷信，这些家伙也是如此。 而且，蓄养私兵，这是谋反的行为。 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下场。 “报。” “朝廷的大军，开始进攻了！” 门外，传令兵脚步虚浮，声音颤抖的说道。 “开始进攻？” “不是已经进攻半个时辰了吗？” 潘家家主潘如龙冷哼道。 作为襄桓郡周遭的土皇帝。 这货是个心狠手辣的凶狠人物。 杀过很多人，干过很多恶事。 然而因为他有着五千披甲私军。 自然是狂傲的不行。 前不久招惹秦布衣的西山军和工人。 暗中害死了不少人。 他也是自傲。 觉得秦布衣这个北凉王之子，女帝帝君拿他没办法。 然而如今，他是有些惊慌。 火炮的威力，的确是震撼到了他。 他也是恐惧害怕。 可是理智告诉他。 就算是害怕也没用。 他现在这情况，若是不反抗。 就是诛九族。 反抗了才有活路。 就算对方武器恐怖。 能够在遥远的距离攻打横山城。 可横山城是山城。 火炮能够打到三层城墙。 能够打到外城区域。 然而内部这山峦环绕。 火炮打不进来。 秦布衣他们火炮轰击开始的时候。 他们就放弃了三层城墙的防护。 退守到了外圈城墙。 这里同样有器械城防。 这横山城的建立。 为的就是当个土皇帝。 割据自立。 这里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完美。 潘如龙自信能够守住横山城。 只是如今，他是真的有些慌张。 火炮的恐怖威力，以及远方的震动，实在太过惊人。 更可怕的是那射程剧烈。 为了构建横山城的铁桶防御。 潘如龙耗费了潘家数百年积淀。 甚至还拉着襄桓十几个世族投入。 这才有了如此坚城。 可这样的坚城，能够被人随意破坏。 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如今听到朝廷的军队正式开始进攻。 潘如龙慌张的内心，突然变得宁静了一些。 “带上你们的部曲。” “去抵挡朝廷的军队。” “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我们私建城池，还养了私军。” “甚至杀了魏王的士卒和工人。” “那位魏王，还有朝廷，都不会放过我们。” “只有守住，才有一线生机。” “这次若是能够守住。” “我们可以南下投奔司马家和钱家。” “到时候，朝廷也拿我们没办法。” 潘如龙给一众世族鼓气。 众人神色肃然。 潘如龙他们这些世族敢养私军，私建城池。 其实也有司马雍和钱寥橦他们的诱导。 江南世族谋求自立。 都在做这种事。 只是，横山城被盯上罢了。 他们算是成了出头鸟。 此刻，大家也都知自己的结局。 何况。 横山城里，主力尚在。 刚才炮打城楼。 损伤其实并不多。 只有三五百个倒霉蛋儿，被火炮炮弹砸死。 大部队退的很快。 没什么太多伤亡。 秦布衣他们的火炮战略，也只是为了摧毁器械。 战略目的就很明确。 “潘尧，带人顶上去。” “现在外城原野上正面冲上一波。” 潘如龙对着自己年轻的三子说道。 “是父亲。” 潘尧带人离开。 一时间，横山城主帐内动员起来。 一半人出动。 另一半人，随着大军上了内城城楼。 这横山城可是四道城关。 营造的极为险要。 秦布衣的大军缓步推进。 三层城墙，阻碍了推进步伐。 虽说城墙被破坏。 可是大部分城墙还是完好。 想要通过，没那么容易。 最主要的是，城楼通道太小，器械不好通过。 “搭建车桥。” 秦布衣下达命令。 原本一些随行车阵。 立刻被拆卸。 在乱石石墙之间，搭建起了路桥。 方便安全通过。 第一道城墙被毁坏严重。 而二三道城墙，基本是完好的。 只有城墙上的器械被破坏。 二三道城墙，很快被占据。 因为横山城的守军撤退到了内城。 这里自然也就没有抵挡。 很快占据。 城墙之上。 秦布衣的弩炮火炮反向布置。 这个距离，能够瞄到城关之后的横山外城城墙。 不过秦布衣并没有下达火炮攻击。 而是在整顿大军。 通过三道城墙。 阵列没有完全构成。 当大军入内小半之后。 两千余骑兵，以及三五千步兵从横山城内冲出。 这是要接着秦布衣他们阵列未成。 发起一波冲锋。 “殿下！” 郑龙望向秦布衣。 “报告距离。” 秦布衣开口道。 “此行距离五千步。” 有测距手立刻回报。 “城墙上的火炮准备。” “两千步时汇报。” “车阵列队，床弩弩箭上弦，其他人继续通过城门。” 秦布衣沉声道。 攻城战最忌讳的就是被堵在瓮城之中。 瓮中捉鳖可不好受。 不过，如今三道城墙被秦布衣他们掌控。 倒也不是瓮中捉鳖。 只是担心被骑兵破防。 北凉王等一众老将军，都是有些担心。 秦布衣速度太快。 如今万余大军，出去的大多是战车。 士卒也就两千人出去了。 这时候被人破阵，堵在城楼通道里，很是危险。 虽说车阵能够减缓骑兵冲锋。 可如今车阵没有成型，破绽极大。 很是凶险。 若是引起一些惊慌，士卒素质不高。 是很有可能崩溃的。 若是北凉王他们自己带队的部队，他们有信心能够顶住这样的冲击。 可是秦布衣这支军队，看着阵列还行。 真打起来，似乎就是一群新兵蛋子，还没经受检验。 大家都觉得不稳。 然而接下来，秦布衣军队的表现，让众人大开眼界。 车阵推进而出，立刻主动成阵。 步卒各小队有下级指挥官，按照车阵序列成阵。 反应速度异常迅速。 却月阵的阵列，迅速成型。 “四千步。” “三千步。” 数百米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二十多次呼吸时间。 骑兵挺进速度极快。 衡山城内重步兵也是迅速推进。 不仅是正面。两边山道，也有小股部族渗透。 两千步！ 测距手大声喊道。 秦布衣他们，都是拿着望远镜在观看。 “目视方位，敌方骑兵。” “火炮，自由射击。” 秦布衣下达命令。 城楼之上。 恐怖的震动声响起。 在高点的城楼上。 北凉王他们，能够看到火炮射中骑兵群的可怕场景。 一枚炮弹，直接连人带马一起轰碎。 一连串了六骑人马，扫到七八骑。 只是一发炮弹命中，就有十数人惨死。 “散开。” 带队的潘尧眼里闪过一抹恐惧。 刚才，一枚炮弹擦身而过。 身边的亲卫，直接被轰成了碎肉。 血肉溅了自己满脸。 他手在颤抖。 那种武器，比弩炮和床弩的威力更加恐怖。 五十门火炮一轮齐射。 他发现。 自己的两千骑兵，直接扫了两三百人。 人都还没碰到，就有如此损伤。 潘尧心里在滴血。 这些可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好兄弟。 然而，死亡还在降临。 不过，潘尧下达命令分散之后。 火炮的杀伤，立刻降到了最低。 “一千步。” 测距手再度报数。 “床弩，弩炮，投石机准备。” 秦布衣再度开口。 “五，四，三。二，一！” “放。” 秦布衣下令。 嗖嗖嗖的破风之声响起。 如同长枪一般的床弩发射。 那恐怖的尖锐破响。 不比火炮的威势弱多少。 一发长枪般的床弩弩矢射中一人，连人带马。 直接将其钉飞。 车阵的三百多架床弩，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人命。 “弓弩手准备。” 秦布衣声音再度响起。 鼓声和令旗不断挥舞。 这三五分钟时间。 半数士卒已经进入阵列。 五千人由车阵护持。 背靠城墙。 却月阵完全成型。 虽说很多人看起来极为紧张。 也有些人显得很慌乱。 可整体上，因为有上过战场的老兵指挥。 就算是慌乱无措，也被提醒。 一切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何况，这大半月以来。 剿匪起到了不错的练兵效果。 如今这阵列，是非常娴熟的了。 “三百步！” “三，二，一……” “弓弩手，自由射击。” 秦布衣再度下达命令。 霎时间，箭如雨下。 当一千四百多骑兵进入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时。 哪怕是身披重甲。 然而遭遇破甲箭，破甲弩矢。 也只能饮恨。 而且，当车阵阵列完成之时。 就算是披了重甲的战马，也根本冲不过去。 撞在钢板战车之上。 是根本没有半点儿作用。 何况。 就这两百步距离，完全是天堑一般。 根本冲不过去。 潘尧算是一员猛将了。 他若是对外大战。 以他悍不畏死的性格。 一定是有名的先锋名将。 可惜，他选择了叛逆之路。 秦布衣也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 甚至还想收复襄桓郡的世族。 可惜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们杀了秦布衣的信使，还害死了成百上千的无辜之人。 若非朵儿塔娜还在京都，若非戴英帝国的计划还在进行。 秦布衣只怕早在十天前，就要对这边动手了。 虽说等了大半月。 可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就眼下这豪华的器械攒射。 是给死去之人的最好安慰。 潘尧身中十数箭。 箭矢没入血肉。 他还在坚持。 只是，身上血流如注，他的意识开始消散。 “杀！” 潘尧的嘴里，发出了惊天嘶吼。 在潘尧身边，数百精骑相随。 他们皆是人人带伤，然而依旧是悍不畏死。 踏上了他们的死亡之路。 第243章 八千 一百五十步。 一千四百精骑，已经只剩下一千。 一百步。 七百。 五十步。 两百。 这两百人，人人身中十数箭，甚至更多。 就算是人马具披重甲。 也都抵不过强弓劲弩和破甲箭的攒射。 更可怕的是。 弩炮和弩箭的精确杀伤。 距离越近，杀伤越强。 潘尧等人也有骑射反击。 然而射在秦布衣他们的特种钢甲之上。 就算是破甲箭，也只能擦出一串火花。 就算对方是精锐马工手。 天生神力，也最多贯穿一层钢甲片。 秦布衣这些士卒。 第一排的重步兵，全是三层甲胄。 后续的都是两层甲胄。 皮甲，钢甲。 就这防护力。 西秦和东辽的最精锐军队的装备，也达不到这个披甲率和豪华程度。 至于眼下五千兵卒射出的弓弩弩矢数量。 比得上很多五万大军的攒射数量了。 这弓弩弩矢的攒射量。 看的常达这些老将军是一脸心疼。 “不是，贤侄。” “你这些兵，也太浪费了。” “弓弩哪儿能这么浪费？” 常达直接是忍不住了。 “只要能杀人就行。” “弓弩箭矢，都能制造。” 秦布衣不以为意。 如今秦布衣钱多到没地方花。 这些弓弩，是几年的积攒。 随意挥霍。 再行制造就行。 “砰砰砰……” 就在常达等人心疼弓弩箭矢消耗的时候。 三百人的火枪队开火。 五十步的距离。 是燧发枪的精确打击距离。 潘尧等精锐骑兵，在这个距离，已经只剩下两百多人。 这些人全身带伤。 身中十数箭的潘尧，完全是靠着肾上腺素吊着一口气。 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脑子里只有冲过去破阵。 然而，就在潘尧大喊着冲杀的瞬间。 一枚铅弹弹丸，击中了他的眉心。 潘尧直觉的天旋地转。 整个人直接从马上倒下。 倒下的人不只是潘尧。 两百多人，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砰。 两千骑兵，最后有三人冲到了车阵之前。 然而撞击在钢板车上后，立刻被长枪刺成了刺猬。 两千骑兵全军覆没。 饶是常达，苏擒虎等人，也是陷入了沉默。 两千精骑，其实已经不少了。 在战场上，有时候，两千精骑能够扭转战局。 当初太宗三千精骑破十万窦建德大军。 便是一个军事奇迹。 就算是北凉王和常达他们。 要是手中有两千重甲精骑，也能起到巨大的战果。 可是如今。 这两千精骑，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这两千重甲精骑，没能对秦布衣的军阵，造成半点杀伤。 0:2000的战比。 谁能想到如此结果？ 横山城高处。 虽说看不清什么。 可是也能隐隐约约看到。 两千精骑覆没。 “儿啊！” 潘如龙放声大吼。 潘尧是最像他的小儿子。 能征善战，孔武有力。 和他一样喜欢练武，军阵。 原本。 两父子想要等到北凉王身死。 天下大乱时，他们两父子有所作为。 割据称王称帝，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十五年前北凉王塑造的神话，也给了很多野心家一个榜样。 大周百年乱世，出现了诸多野心家。 就是因为武将叛乱不断，文臣奸邪害人。 这才导致了如今的社会风气。 导致了潘家的野心。 可是如今这一战。 潘如龙被打的浑身冰凉。 可大战已经开始。 衡山城内，精锐战兵有一万人。 可战之兵，超过三万。 加上各族部曲，宗族汉子。 五万人都能凑出来。 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了。 潘如龙眼里也是闪过一抹疯狂。 “进攻！” 潘如龙大声吼道。 近乎失去了理智。 损失了两千精骑。 虽说不知前线准确情况。 可在潘如龙眼里。 自己儿子，一定神勇无敌。 一定为他争取到了一些时间赫尔战果。 这一战，就算不是决战，也要让朝廷的人马损失惨重。 “检查器械，弓弩。” “更换弓弦……” 秦布衣命令下达。 按照战前训练。 各部士卒开始检查器械。 虽说弩箭射击没有弓箭手费力。 但是一直上弦，士卒的双臂，也会发软，疲惫劳累。 然而因为伙食好，训练多。 这点强度，还是大家的承受范围。 双方距离三千多米。 重骑兵加速奔跑。 足足跑了六七分钟。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然而步卒的速度，则是要慢上太多。 为了保存体力。 步卒是不会奔跑的。 否则，三千米跑过去，披甲重步兵，累都累死了。 眼下过去了十分钟。 对方为了保持阵列，也不过前进了一千多米。 这么下去，没个半小，根本过不来。 不是说开战，就嗷嗷叫的冲过去。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般都是军阵缓慢接战。 没有望远镜的情况下。 超过千米之外，人是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这么远的距离，骑兵冲过去。 后面的步卒以为是交战上了。 就算是骑兵全灭。 他们也认为是战况惨烈。 该他们上了。 衡山城正面，有五千重步兵前进。 两翼有三四千宗族私兵包抄。 正面一战，足有八千人。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血战。 “贤侄。” “布衣。” “那，那些烧火棍，是什么武器？” 秦布衣军阵休整的时候。 常达跑到秦布衣身边，激动的问道。 苏擒虎他们都跟了过来。 刚才最后的两百多骑兵。 一群弓弩手攒射之下，他们还能活下来。 然而火枪队一开火。 直接倒了一大片。 那种杀伤效率，直接震撼到了所有老将军。 众人皆是一脸好奇。 “火器。” “常叔可以将这燧发枪，当成是缩小的火炮。” “你看！” 秦布衣说着，端起一柄燧发枪，扣动扳机，燧石碰撞点火。 砰的一声枪响。 城楼的一块石砖，直接被射的爆碎开来。 别说常达等老将军满脸震惊。 北凉王也是激动的走了过来。 从秦布衣手里接过，好奇的把玩。 “这武器，杀伤力有多远？” 北凉王忍不住问道。 “精确杀伤在一百步左右。” “就算是身披三层重甲，也能破甲。” “一百步外，很难精确命中。” “可若是敌方士卒密集。” “两百步就可以射击。” “依旧是有杀伤效果。” 秦布衣回答道。 “射程比弓弩近了一些。” “不过，杀伤威力不错。” “这也是好东西。” 北凉王点了点头。 他这样的沙场宿将，一眼就能看出武器的效果。 刚才面对重骑兵，那种杀伤力。 任何名将都不会小觑。 “贤侄。” “给常叔一些这种新式武器。” 常达也不客气直接要了。 “常叔，贤侄自然是不会少了你们的。” “只是，火器是机密。” “不好展现暴露。” “若是诸位叔伯想要。” “必须在秘密之地训练保存。” 秦布衣认真道。 “这个没问题。” 常达完全没话说。 “老爹，我上子弹给你看看。” 秦布衣说着，开始清理枪膛，上火药子弹。 “有些繁杂。” “这效率，比弓箭差很多啊。” 看到这么繁杂的上弹步骤。 众人眉头微皱。 “这武器还在改进，的确是繁杂了一些。” “不过，它的威力强大。” “杀伤强度高。” “有点劣势方面，也很正常。” 秦布衣道。 秦布衣上弹算是快速的了。 因为要讲解。 花了一分钟时间。 上好子弹之后，将燧发枪递给了北凉王。 北凉王瞄准一块砖石。 扣动扳机之后。 砰的一声枪响。 火光爆现，刺鼻的烟雾弥漫。 而四十步外的一块砖石，立刻四分五裂。 肩头传来的后坐力，让北凉王呼吸一紧。 心绪有些难以平静。 今日。 这场大战。 无论是火炮，还是燧发枪。 都给了他巨大的震撼惊喜。 不过眼下，大战还未结束。 这一战，最艰险的时候，才正开始。 将燧发枪交还给秦布衣。 北凉王对着秦布衣点了点头。 “殿下。” “敌方进入一千五百步了。” 郑龙跑来讲到。 “放到一千步距离。” “火炮准备。” 秦布衣对着郑龙道。 城楼之下。 万人大军背靠城墙，以车阵构建的多层却月阵阵列营地。 士卒们都在休整，以逸待劳。 这场剿匪，秦布衣他们也不用急。 何况，从中午开始大战。 众人此刻是在吃喝点东西，补充体力。 眼下也不过中午三点左右。 十几分钟休整时间，众人腰间的烙饼和水壶，足够补充一些能量了。 五百步，两百五十米。 这个距离，正常人走个两分钟就到了。 但是披着重甲的步兵，为了维持阵列。 足足走了五分钟。 而在这一瞬间。 火炮的震耳欲聋爆鸣之声响起。 五十门火炮开火。 恐怖的火力倾泻之下。 五千重步兵的阵列，瞬间混乱。 炮弹砸入人群。 直接是血肉崩碎。 中军五千重步卒，两翼三千。 虽说五十门火炮的火力异常恐怖。 然而大部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到阵列有些混乱。 而在炮弹砸中的方位。 那血肉模糊的残酷恐怖画面，让很多士卒惊恐大叫。 哪怕是久经训练的士卒，面临这种血腥的场面，也都产生了恐惧。 “稳住阵型，继续前进！” 潘家之中，有退下的沙场老卒将领。 他们也知道，火炮的杀伤力恐怖。 但这并不能全灭他们。 只要稳步冲过这一千米距离。 一切都能改变。 第244章 音啸 五十门火炮的炮弹在呼啸。 然而，以火炮的装载效率。 这千米距离，五十门火炮也最多发射五次。 一次杀伤，最多也就一两百。 多一些能够两三百。 可经历第一轮火炮射击后。 八千步卒的将领，让队伍尽量散开，以小队阵列前行。 后续火炮齐射，杀伤也不过百来出头。 虽然三分钟内，遭遇了三波火炮轰砸。 然而损失的数目，越来越少。 第四轮的时候，只有八十个倒霉蛋儿被轰飞。 八千人此时，损失了千人不到。 事实上，这个损失，已经非常恐怖了。 放在古代，这种战损，以及火炮的恐怖声势。 很有可能让军队溃散。 然而襄桓世族拉起的这八千精锐。 可都是宗族和家族部曲。 忠心程度没的说。 他们也知道，这一战必须胜。 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 毕竟，这些年来。 这些私兵吃好喝好，完全被当成死士在培养。 如今这个时候。 就算内心恐惧。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众人的脑子，都交给了指挥的人。 刚才各个世族的主事将领，都做了动员。 大家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和造反无异。 反正都是死。 只有打赢这场仗，才有赢的机会。 何况。 横山城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这里，已经被朝廷的大军封堵了出路。 战，不可避免。 哪怕不断有人倒下。 “七百步。” 测距手大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秦布衣。 “床弩，弩炮，投石车准备。” 秦布衣的声音响起。 三弓床弩的距离，可以达到一千步。 不过为了精确射程。 秦布衣特意将人放进七百步。 万人阵列全部集合。 如今的床弩战车，足足五百多辆。 这种恐怖的器械火力。 甚至远超火炮的杀伤面了。 秦布衣的战车，以钢板防护，能够抵挡床弩攒射，重骑冲击。 这本就是为了应对西秦和东辽亲兵准备的。 车阵能够很好的保护步卒阵列。 虽说牺牲了机动性，可不至于被骑兵一冲即溃。 而战车上安置的床弩和弩炮，以及投石机，则是能够形成火力覆盖，杀伤甚众。 弩炮和投石机，其实类型相同。 弩炮也是投石机的一种，不过造型和床弩类似。 投掷弹丸和弩矢为主。 小心投石机可以透支炸药包和猛火油的燃烧弹油脂。 不过，后者需要在五百步距离施展。 眼下是以床弩为主。 “嗖嗖嗖……” 床弩攒射的破空声不断响起。 那音啸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进入七百步射程。 哪怕阵列较为分散。 然而床弩的攒射，也瞬间造成了可怕的杀伤。 三五人被钉成一串，凄厉惨叫而死。 突然出现的床弩攒射火力。 让横山城叛军军心溃散。 每一道让人头皮发寒的音啸声响起。 就有人三两人被钉死。 那恐怖的床弩弩矢，就是一根根粗壮的长枪一般。 哪怕是身披重甲，也会被穿透。 最可怕的是恐怖的力道。 会将数人串起来。 床弩就算是伤及要害，也不会让人瞬间死去。 不像火炮那般，砸中就是血肉模糊。 床弩弩矢穿透，人还有一口气，还能痛苦惨叫。 这惨叫带来的士气削减，更为恐怖。 潘如龙派出的这八千人。 那可是他们一众襄桓郡世族训练的精锐。 都是族中死士部曲。 不仅忠心，而且听令。 这八千人，放进诸国军队之中。 也可堪精锐。 就这悍不畏死的意志。 就远超普通二三流军队了。 然而再怎么悍不畏死的意志。 面对秦布衣用黄金白银砸出的豪华器械。 也会崩溃。 两翼的三千人，是各族部曲。 他们最开始动摇。 甚至有的人已经溃逃了。 然而战场过于混乱。 五千中军还没有被影响。 “冲，给我冲！” “冲过去，杀光朝廷的人。” “否则，我们都得死！” 五千中军的带队之人。 是潘如龙的兄长。 潘如虎。 他是经历过战阵的。 潘家敢蓄养私军。 就是因为经历战乱所致。 当初家族因之发生凄惨。 有因必有果。 然而，当掌控私军，感觉到自己拥有的权力之后。 原本想着未来自保的人。 自然是滋生了更多的野心。 一支精锐大军在手。 谁不想更进一步？ 大周百年来的战乱，让实权武将，都有着野心。 潘如龙和潘如虎两兄弟的野心，自然是更加剧烈。 “踌躇不前，敢后退者斩！” 潘如虎再度大喊。 因为床弩的恐怖火力。 士气在崩溃。 有很多士卒不敢再前进。 若非军中鼓声震动不休，还压着士气。 只怕士气已经全部崩溃了。 处在中军最后位置的潘如虎等精锐，不断地整合士气，催促前进。 并且斩杀了想要溃逃的士卒。 这才稳住了阵列。 然而。 就算再怎么稳住阵列。 伤亡也在急速增加。 五百台器械之中，有三百多台是三弓床弩。 床弩的发射效率比火炮更快。 几乎是一分钟能够射三发。 潘如虎的中军行径一百步。 就会有五六百人倒下。 当到了五百步距离的时候。 五千人已经死了一千四五百人。 两翼三千人，原本已经溃逃。 然而被督战队重新杀了回去。 不过两翼也是损失颇多。 但主要的损失，还是中军。 就这两百步距离。 八千人已经没了两千多人。 除了床弩之外。 可还有火炮在不断射击。 三五分钟时间。 又是三四轮火炮轰击。 这般战场，真真正正见识了，何为箭如雨下，何为天堑横亘。 恒山城八千大军，每一步推进。 都是显得那般艰难。 “报。” “潘尧将军两千骑兵全军覆没。” “潘如虎将军大军遭到重创……” 前线的传令兵在潘如龙身边禀报道。 自己儿子的两千骑兵没了。 潘如龙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 朝廷的军队，这般恐怖。 “朝廷的军队，伤亡如何？” 潘如龙身边，一位文士服饰的中年男子连忙问道。 这位是襄桓郡城大族之一的奚氏一族的奚端。 其人腹有韬略，才气不俗。 横山城规划，私兵蓄养，大多由他一手掌控。 可以说，是个很厉害的内阵人才。 只是，他也没料到。 如今会是这般情况。 “情况，不是很清楚。” “我们的侦察兵只能接近到五百步的距离。” “然而朝廷的军队阵列齐整。” “车阵严密。” “不像是损失惨重的样子。” “倒是我们，士气开始崩溃。” “继续进攻，只怕不好。” “他们的床弩，还有那恐怖的远距离投石武器，声势太过可怕……” 传令兵将前线的情况细细讲述。 五百步。 两百五十米距离。 这个距离，眼力好一点，能够看到一些东西。 只是，秦布衣那边车阵严密。 能够看到的，就是一片刷了黑漆的钢板车墙。 看不出什么损失。 “中央禁军大营并未有大军调动。” “周遭军事重城，也无器械运输动静。” “这支魏王的军队，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器械？不是北凉王的精锐大军调动，又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战力？” 奚端有些想不明白。 他们在朝堂中有人，周遭禁军大营和各军事重城都有眼线。 然而他们不知道。 秦布衣的军队，来自海上。 自西山港而入。 夜间秘密进入了西山大营。 而器械都是由老卒联盟的商队运输的。 麻布一盖，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万人后备队顶上。” “这一战，咱们必须赢。” “否则，朝廷军队士气上来。” “我们也没有机会突围出去。” 潘如龙目光深邃的说道。 “潘如龙。” “朝廷军队气势如虹，器械精良。” “而且拒守三关城楼。” “我等可以暂且退下来。” “退回城中在街巷堡垒之中固守。” “等到夜晚再行突围。” “让大军撤回来。” “而且，就算我们能击溃正面的朝廷军队。” “三关城楼也不是好夺回来的。” 奚端忙到。 两千骑兵。 这可是衡山城耗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 全军覆没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快到让奚端内心发寒。 “朝廷有远距离的投石武器，威力可怕。” “就算退到城里街巷堡垒，又有什么用？” “他们打得到我们，我们打不到他们。” “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击溃对方，迎上去让对方的投石器失去作用。” “我们会被耗死。” 在潘如龙等眼里，火炮是更远距离的投石器。 声势可怕，但也不是不可以应对。 只要贴身肉搏，那些远距离投石器，就不会有作用。 “他们夜里守住三关城楼。” “我们照样出不去。” “只能拼了。” “压上后备万人队。” “不，所有能够上战场的人马，全部集结。” “咱们和朝廷的军队一决雌雄。” 潘如龙眼睛发红。 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了。 如今前线战事危急。 如果不加码赌一把。 最精锐的八千人拼完了。 一切也都完了。 这是一个拼命的机会。 潘如龙不管不顾了。 “潘如龙，不可意气用事。” “不能急。” “咱们先摸清朝廷的具体情况。” 奚端一脸焦急。 潘如龙脾气火爆，性格暴戾。 如今这般，是根本劝不住了。 “奚端。” “这一战，我们能赢。” “看老子去宰了朝廷那群人马。” “希望那个魏王小屁孩儿也在军中。” “我会弄死他，为我儿报仇。” “若是咱们能够突围出去。” “老子一定割据自立为帝。” “你就是老子的丞相。” 潘如龙根本不听奚端的话。 直接去集结横山城内的大军。 “横山城内有异动。” 侦察兵立刻汇报秦布衣。 秦布衣和北凉王众人，皆是用望远镜遥望。 四五里的距离。 对于普通人目视来说，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可是有了望远镜，城内的动静，基本是一览无余。 “这是要拼命了。” “好家伙，这数量，起码有两三万人。” “只怕更多。” “得暂时退出去了。” “守城！” 长林侯开口道。 敌众我寡，守城以逸待劳自然是最好。 长林侯开口，常达他们这些沙场宿将皆是点头认可。 一万人就算是器械精良。 可经历多番大战，敌众我寡，还是很危险的。 虽然现在一切都很稳。 可就怕接触战溃败。 “不用。” “能打。” “计划改变。” “解决这八千人。” “不要动用飞雷炮。” “告诉弓弩手，放开了射……” “火枪队，两百步时自由开火。” 秦布衣眼神坚定。 三万人？ 就是不知道，这三万人在上千个炸药包面前。 能不能稳住冲锋，不会溃败。 这半个多小时时间。 车阵中的飞雷炮，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飞雷炮射程两百步左右。 不像火炮能打三四千米。 然而飞雷炮的威力巨大。 毕竟是当量恐怖的炸药包。 而且还有很多锋锐金属破片。 真正的一炸一大片。 威力巨大，声势又恐怖。 秦布衣倒想知道。 横山城的这伙叛军，意志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是不是真的不惧热武器的洗礼。 第245章 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五百步到两百步距离。 在床弩，弩炮，投石机的火力覆盖之下。 八千人。 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 以古代的战损比。 当战损达到两成的时候，杂牌军基本就崩溃了。 那些建国初期的精锐，或许能够打到三成战损还能坚持。 历史上，也有五成，七成战损不败的。 甚至战至一兵一卒，也不是没有。 横山城这八千人。 真的很能顶。 这般恐怖的战损，也就在前进。 也或许是并没有接敌。 没有正面被击溃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是不断的往前走，反而有种前进的正反馈。 就算是有人死了，也没有太过影响什么。 死的人太多，活着的人就显得麻木无比。 所有人都朝着车阵前进。 仿佛只要走到车阵前，就是胜利一般。 “三百步。” “弓弩手准备！” “推进射击。” 潘如虎大声喊道。 车阵进入了弓弩手的射程范围。 这个距离，其实没啥杀伤效果。 不过可以起到一定的骚扰阻敌之效。 剩下的三千五百人。 开始有了反击。 弓弩手仿佛是达成工作指标一般。 弯弓搭箭，将箭矢，弩矢射出。 三百米的距离，就算是强弓劲弩。 除非是直接射到面门，亦或是敌方没有着甲。 否则，根本起不到半点儿杀伤效果。 秦布衣给士卒配备的豪华装备。 就算是三十步的最优距离。 破甲箭贴脸直射。 也不可能破甲。 就算是破甲，也只是造成一个浅浅的伤口。 并不会致命。 潘如龙这三千五百大军，弓弩手不足八百。 一轮齐射。 歪歪扭扭，也就十来支射到车阵前。 落在士卒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别说杀伤效果，连甲胄上的黑漆都没有擦掉。 三百步。 秦布衣的万人军团，依旧只是床弩，弩炮，投石机在攻击。 弓弩手，都在等待指令。 经历过刚才解决两千骑兵的初次战斗。 很多新兵的紧张，都稳定了下来。 就这场面，让很多新兵都开始适应。 而有着北凉王精锐老兵和老将军官的万人军团来说。 一切都在按照平日里操练的既定战略进行。 “两百步！” 测距手大声喊道。 秦布衣拿着望远镜，遥望横山城方向。 四五里的距离。 要赶过来，没有半小时不可能做到。 而眼下。 正面战场，只剩下三千人不到。 这点人。 两百步距离，就是他们的墓地。 “弓弩手，火枪队！” “自由射击。” 秦布衣下达命令。 万人军团。 前三排的三千步卒。 无论是刀盾手还是长枪兵。 此刻皆是拿下背后的强弩。 虽说也有一些弓兵。 然而弓箭手训练困难。 没有三五年，没有天赋，几乎是很难训练成的。 弓箭手的上限高，杀伤准确率和速度都很快。 但是弩箭手没有操作难度。 拉弦，上箭矢。 瞄准，射击。 秦布衣养的九万军卒。 各个装备豪华，粮饷充沛。 最重要的是训练专业。 现代化的专业训练，加上足够的吃食营养。 让他们的体能和专业素养，都不是常人能比。 就算是所谓的各国精锐。 也不见得能够和秦布衣的新式军队相比。 和那些所谓的精锐相比，差距在于没有见血。 不过，刚才解决两千骑兵，算是给了大军一个洗礼。 当然，这个洗礼，还不够。 两百步距离。 三百火枪队开火。 火器的爆响随着弥漫的烟雾。 在局部区域，起到了震撼效果。 小片的敌军迅速倒下。 三百火枪队一轮齐射。 因为在两百步开外，精确度有些感人。 一波齐射，也只有二三十人中弹。 倒下的也就十来人。 然而，齐射的可不只是火枪队。 还有弓弩手。 箭如雨下，矢若飞蝗。 三千人齐射。 后续阵列的四千人靠近弓弩手，一同加入攒射。 只是一轮射击。 哪怕是身披重甲。 也有三四百人倒下。 箭矢攒射太过密集。 哪怕是两百步的远距离。 秦布衣手下的强弓劲弩，依旧造成了杀伤。 而横山城军这边。 虽然也有制式军弩。 然而质量和秦布衣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他们的攒射数量，更是稀少。 一轮齐射。 也就十来个倒霉蛋儿运气不好，仅仅是挂彩而已。 以秦布衣军那豪华到人人近乎皆是将军甲胄的地步。 面对两百步的弓弩攒射，完全没什么杀伤效果。 装备质量，训练素养。 双方军队，完全不能相比。 何况，秦布衣这边普通士卒都是身披双层甲胄。 刀盾和长枪兵更是三层甲胄。 就这豪华防护能力，就算是贴脸强弩强攻射击，也不可能直接射杀。 最薄弱的防护，就是面甲。 面甲遭遇直射，很可能鼻梁骨折，亦或是眼睛受伤。 想要射穿面甲，也得五十步直射才行。 秦布衣这合金钢面甲，虽然质量比不过后世的高级合金钢。 但也远比当世的冷锻钢更加先进，防护力也足够。 一般来说。 按照正常训练，士卒战斗，都会身形倾泻。 略微低头，不会被射中。 只有在对射的时候，才会仰面。 如今这轮对射。 横山城军的弓弩手太少。 距离太远。 一些倒霉蛋只是因为破甲重箭的惯性砸在了面甲上。 鼻梁受伤。 有个倒霉蛋儿一身铁罐头，眼睛中了一箭。 正常情况，基本没有任何人受伤。 鼻梁受伤的士卒，能够坚持继续战斗。 而眼睛中了一箭的倒霉蛋儿，已经被担架队抬走了。 秦布衣正好看到被担架队抬走的那个倒霉蛋儿。 一身武装到牙齿，近乎铁罐头一般的三甲重甲兵。 戴着面甲，只有一个小孔的眼睛，中了一箭。 这货也足够倒霉的。 这家伙哀嚎的很有活力。 看样子是死不了。 “布衣。” “对方坚持不住了。” “赶紧让薛钺小子的骑兵去冲一波。” “剩下两千多残兵败将，一个冲锋就能溃败。” 常达对着秦布衣道。 作为北凉王手下的先锋大将。 对于骑兵的运用，常达可谓是出神入化。 在他眼里。 这个局势，完全可以让骑兵接手。 “常叔。” “能够用弓弩解决，为什么要动用骑兵？” 秦布衣反问。 “你小子。” “对方还有三万大军。” “你这般攒射。” “待会儿箭矢不够怎么办？” “像你这么打仗，太浪费了。” “你这两轮攒射使用的箭矢。” “够你老爷子三万大军使用的了。” 常达没好气的说道，话语里也更是心疼无比。 “常叔，您看看后边儿。” 秦布衣指了指三关层楼的瓮城之中。 常达用望远镜扫了一眼。 这才注意到。 这三关城楼的瓮城里，不断有马车进入。 京都的老卒，多达五万。 而他们的家眷，家人。 整个老卒联盟运输队。 秦布衣调来了大半人的人保证后勤。 别看眼下只有一万战兵在迎战。 周围封锁的军队多达两万。 而运输的后勤，更是超过三万。 秦布衣要稳住西山城。 周围的威胁都要清缴。 早在两月前，西山城开始接手之前。 齐州和胶州的器械储备，就在往周边的忠烈城运输。 西山城这边的海运，也是提供了巨大便利。 车队连绵不绝。 全是弓弩弩矢，床弩弩矢，火药炮弹等器械装备资源。 甚至全新的弓弩，弓弦，也都是详细配备。 打仗是打后勤。 作为后世穿越之人。 秦布衣或许没有什么厉害的战争天赋。 可是从小耳濡目染，读过不少后世的元帅大将的回忆录。 看过不少沙盘演练案例。 加上后世的认知。 秦布衣就算没有战争将帅天赋。 也不会差多少。 而且，秦布衣打仗，就没想过奇谋技巧。 一力破十会。 秦布衣要打的仗，就是靠钱砸。 我他娘的后勤装备补充的上。 谁和你肉搏厮杀？ 你能过老子的钢板乌龟车阵，我秦布衣算你们人人高达，你们牛逼。 然而横山城的叛逆显然不是高达。 他们是有血有肉。 在强弓硬弩，床弩，投石机，火炮，燧发枪组成的火力网面前。 这些叛逆军队，几乎不可能冲过来。 “不是，你小子这是准备了多少器械战备？” 常达人都麻了。 虽说打仗就是打后勤。 一般来说，农兵，辅兵，会比战兵多个五倍以上。 比如说正常大战，动不动几十万大军。 其实战兵有可能也就五万，大战十来万。 其他三五十万，都是民夫或是农兵，辅兵。 算是后勤队的。 秦布衣如今。 数万后勤队运送战备物资。 这场面，的确是震撼。 北凉王等一众武勋老将军，刚才还以为后面是防护军队。 这段时间也一直被前线吸引目光。 这才注意到后边儿的情况。 “也不多。” “对面每人身上插个一百支箭矢应该是够的，可能翻个倍还有余。”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一众将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正常军队，万人军的箭矢储备，也就二三十万支。 精锐万人大军不过五十万支。 这种精锐大军，是一流军团的部队。 像秦布衣这种，万人队的箭矢，多达五百万支箭矢。 这足够装备三五十万军队了。 这他娘的简直是壕无人性。 常达一众勋贵老将军，完全是嫉妒的眼睛发红。 他们这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在秦布衣这里，简直是颠覆三观。 第246章 全军覆没 横山城中。 潘如龙还在整顿大军。 而在三层关楼前的一百步距离。 潘如虎带领的八千精锐。 如今只剩下八百不到。 他的身上，中了十数箭。 他身上也是披着三层重甲。 若非防护力强悍。 他已经被射死了。 可即便如此。 有些箭头已经破甲，射进了皮肉之中。 每走一步，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发抖。 若非亲卫挡在他身前。 潘如虎早已身死。 秦布衣军团的破甲箭矢攒射。 一刻不停。 每过几息时间。 就有人倒下。 从五百步开始。 横山城军的人，就开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前进。 退后的人，都被潘如虎所杀。 所有人都是埋头，硬着头皮行进。 不断有人惨叫声响起。 然而因为没有接敌。 所以前进的没有阻力。 这就仿佛是一场反向溃败一般。 所有人只知道前进。 这和溃军被人骑射追杀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所有人麻木的认为，只要前进，就能活下去一般。 只要到达前面的车阵，就算赢。 至于周围的惨叫，别人倒下。 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当进入两百步，一百步距离时。 所有人的麻木恐惧，更加加剧。 因为他们也都被破甲箭矢射中。 或许三五箭射不到要害，杀不死他们。 可是随着越是靠近那漆黑高墙一般的车阵。 所有人被射中的次数越来越多。 原本距离稍远，无法破甲。 可是越是走近，破甲箭已经开始逐步破防。 很多人都已经受伤，鲜血淋漓，痛苦无比。 有倒霉胆被燧发枪射中，倒在地上失去战力，惨叫声中，又被漫天箭雨覆盖，射中面门而死。 越来越多人的倒下。 八千人。 一千步距离时开始出现损伤。 平均一百步倒下了千人。 最开始五百步之前，倒下的人少一些，只有千人不到。 然而在五百步道一百步这段距离。 四五千人迅速在倒下。 在这最后的两百步距离前。 真的宛若是上刀山下火海一般，寸步难行。 五十步。 身披最好甲胄，几乎是校尉甲，将军甲的两百余人。 还在艰难行进。 望着就在眼前的黑漆钢板车阵。 铿。 一根床弩弩矢射中人群之中的潘如虎。 恐怖的力道贯穿了他的左肩。 因为距离较近，床弩弩矢的加速度还没有到达极限。 威力并不是最大。 这一根箭矢，没有完全穿透。 而是将他射的飞了起来。 穿着最好的将军甲。 内衬锁子甲和皮甲。 他的防护，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若非身上的甲胄好，身中数十箭的他，早就被射死了。 然而这一弩矢射中。 他直接被高高抛弃，摔在地上。 五六十斤的重甲，让他完全爬不起来。 从横山城到车阵这段距离。 有三四千步。 也就是两里路。 穿着重甲的潘如虎等八千大军。 缓步前进。 虽然是缓步。 可是身披五六十斤加武器六七十斤的装备。 自然也会耗费不小力气。 加上中午开始，很多人没有吃东西。 体力也就跟不上了。 最后被破甲弓弩箭矢照顾。 不少人人人带伤。 一旦遭到更重的重创。 几乎没人有力气爬起来。 潘如虎没死，他还有气。 只是他已经不再有力气爬起来了。 主将被杀。 仅剩的潘家亲卫，顿时崩溃。 不少人想要溃逃。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火枪队和强弓硬弩，收割着最后的人命。 八千人，完全是全军覆没。 鲜血淋漓的战场上。 沿途的尸体中，还有惨叫和蠕动。 冷兵器战场。 若非近距离肉搏搏杀。 一般来说，被弓弩箭矢射中，并不会直接致命。 很多人是失血过多而死。 这八千人，别说和秦布衣他们搏杀。 甚至根本走不到秦布衣他们面前。 就已经被射杀。 很多人中箭之后无法行进，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这其中，估摸着有上千人伤到无法行动。 不过这上千人之中，有很多人在失血，在失去意识。 惨叫声不断，可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波大战之后。 望着横亘在三百步到五十步距离的战场。 所有人都觉得震撼。 除去倒在地上的着甲尸体。 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弓弩箭矢。 还有大量的长枪一般的床弩箭矢，斜斜的钉在地上。 能够看到，三五人，亦或是一两人被斜着钉死。 也有被钉在箭头，大腿上的人，在惨叫不停。 也都人运气好钉在了铠甲甲裙，亦或是其他不是要害的地方。 虽说没死，可也是受了重伤，哀嚎惨叫不停。 “席地休整。” “检查弓弩器械，更换弓弦，补充箭矢。” 秦布衣下达命令。 刚才发射弓弩箭矢的弓箭手和弩箭手，都是席地坐下休息。 有点人弓弦磨损严重，立刻更换。 而在城楼门口，运输器械资源的老卒力夫，推着独轮车，一车车的运输资源。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稳步休整。 而在城楼上。 北凉王，常达等一众老将军皆是陷入了沉默。 你要说秦布衣指挥得当，这完全是屁话。 这货也根本没啥指挥。 完全是用钱把人砸死的。 没有任何阴谋诡计。 对方也是头铁。 潘如虎他们其实也就一条路。 要么冲过来，要么死。 想要溃逃的逃兵，被督战队杀完了。 剩下的人，完全就是冲锋送死。 在各种器械和弓弩飞蝗面前。 八千人彻底全军覆没。 只是，这一场大战。 秦布衣他们消耗的器械。 足够北凉王他们十万大军打上几仗的。 就这弓弩箭矢抛射。 近乎抛射了上百万发。 要知道，普通大军，万人队的大军，弓弩手有个千把人就不错了。 这些人身上配备五十支左右弓弩箭矢。 差不多也就十万支，亦或是多一些。 正常百万箭矢配给的人数，该是五万甚至十万大军。 然而秦布衣这支万人军团。 人人配备弓弩。 当然，弓箭手训练困难。 九成九的都是弩箭手。 弓箭手也就三百人不到，和火枪队差不多。 所有人都是端着踏张弩，神臂弩攒射。 这两种经由秦布衣改进过后的复合弩。 威力强，操作简单，而且省力。 可以说，是当今这个世界，最强弩机了。 在秦布衣的理念当中。 战争，比的就是火力。 我钢板车阵缩起来当乌龟。 可进可退。 有火炮这种远距离杀器。 加上望远镜探查敌情。 就算是十倍于己的敌人，也是不惧。 唯一担心的就是被埋伏。 四面击破。 然而，这种级别的大战，如今秦布衣还不会去经历。 毕竟有北凉王他们在。 秦布衣要打的仗，就是阳谋正合。 打仗打的就是资源和后勤。 我管你战神再世。 老子家底厚，耗死你们。 你能用计谋赢我一百次。 但是只要输一次，你就完了。 而且，就秦布衣这乌龟阵。 但凡指挥官不会犯蠢。 就算是拼死抵抗。 也能对对方造成三倍以上的杀伤效果。 用后世的话来说。 坦克载具狗集群打你一群轻步兵。 你轻步兵拿什么打？ 要是战损比不如别人。 那你可以自己抹脖子了。 秦布衣也没经历过大战。 不懂什么古代战场上的谋略。 然而用钱砸人，他是很熟悉的。 一支弓弩箭矢，大概在五十到八十文。 秦布衣有水力冲压机和铸造机器。 还有水力半自动机床。 一代机床用来打磨制作箭矢，简直是小意思。 这个成本，能够压倒三十文，甚至二十文。 然而就算拿五十文一发弓弩箭矢来算。 刚才一战，用掉的弓弩箭矢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支左右。 这就是七千五百万文钱。 也就是七万五千两银子。 多么？ 七万五千两银子，真不算多。 算上人工费成本，可能十万两。 再加上床弩的弩箭，以及弩炮打磨的石弹，亦或是其他金属弹丸。 再加上磨损的弓弦，报废的弓弩。 这先行一仗，差不多耗费了二十万两银子。 这笔钱，放在原本的大周，亦或是西秦东辽的朝廷。 其实都不算是一个小数目。 国家朝廷没钱，世族贵族有钱。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正常情况。 然而秦布衣，不差钱。 其实歼灭这万人队。 秦布衣耗费，不会超过十万两银子。 真不算太多。 如果能够用钱将人砸死。 秦布衣还真不怕什么的。 怕的是，真的有兵仙，兵圣般的存在。 这样打起来，消耗可就大了。 “战损如何？” 前线指挥的郑龙跑到城楼上汇报。 秦布衣直接问道。 “上了二十八个倒霉蛋儿。” “没有人死掉。” 郑龙一脸兴奋。 作为二代将领中的领军人物。 郑龙跟着老一辈的老将军们打过仗。 知道以前的战损有多么高。 毕竟是真刀真枪的厮杀。 然而这一战。 人都没砍。 全给射死了。 这仗，赢得很莫名其妙。 又有些索然无味。 总觉得，没有砍人的打仗，似乎不是打仗。 战损比38:. 这三十八人，还只是受伤。 放在战争史上，这都是奇迹了。 不过这种战损，近代某野猪皮的军队经常上演。 先抛开其他政治方面的因素。 武器不如人的后果，其实是显而易见的。 你的武器打不到别人，别人能够随意点杀你。 你的武器无法破防。 别人可以扛着弓弩箭雨还击。 这场仗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当秦布衣在胶州搞出劣质合金钢的时候。 这个世界的战争史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哪怕是现代标准下，被称为劣质的合金钢。 也不是古代那种手动冷锻钢能够相比的。 工艺水平，钢材质量，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至于利用了后世物理科技原理的复合弓弩，床弩。 更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反贼能够看得懂的。 三百多台床弩，加上一百多弩炮和投石机。 这火力覆盖之下，真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至于近距离的强弩和火枪队。 那就是屠杀。 第247章 裹挟 “如龙。” “前线，全，全军覆没了……” 奚端拉着马绳。 一脸焦急的对着正在整军的潘如龙说道。 在奚端眼里。 这场仗，太过诡异。 这么不管不顾的压上去决战。 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怎么可能？” “那可是我横山最精锐的万人队。” “就算是一万头猪，也不可能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全军覆没。”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北凉王的禁军出动了？” 潘如龙脸色阴沉。 原本以为，最精锐的万人军，能够扛住朝廷军队的压力。 并且能够让朝廷军队损失惨重。 待到潘如龙大军整合完毕。 就能一战定乾坤。 然而事实上，潘如龙这边还没有整军完成。 那边已经全军覆没了。 横山城内，能够动员的男性都动员了起来。 轻装男子甚至十四五岁，六十左右的老者，都被抓了壮丁。 三万多人乱成一团。 到现在都还没有整合完毕。 横山城范围不小。 数万人居住。 征召打仗的时候。 不少人其实都害怕，很多人躲着。 动员了这半天，眼看都过去半小时了。 队伍其实都没有整备好。 然而却听到了噩耗一般的讯息。 “如龙。” “从长计议。” “还是等夜晚再行反攻吧。” “退守，退守吧。” 奚端劝告道。 “退守？” “如今若是不一鼓作气。” “等到朝廷的投石器轰到内城。” “又有谁有胆子反抗？” “眼下不打，就算是拖到晚上。” “依旧是没有机会。” 潘如龙目光阴沉。 他和奚端的想法，都没什么问题。 本就是一群被纠集在一起的世家大族，宗族百姓。 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想过要造反。 只是，作为一群既得利益者。 不忍放弃优渥的生活。 毕竟，只要住在横山城，跟着训练。 就能吃好吃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造反的行为。 也有人知道。 可是为了过得好点，他们也就一起为虎作伥。 若是让现在的后备队和农兵知道前线的情况。 只怕所有人都得吓死。 潘如龙担心士气崩溃。 最后连人马都征召集合不了。 奚端则是想暂避锋芒，先了解清楚。 而且，将战线拖到内城。 可以拖长战线，也可以袭扰御敌。 以城中的兵力，做一番动员之后。 想要对抗朝廷的军队，不是不可能。 哪怕朝廷的投石机再厉害，打的再远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毕竟，朝廷不可能将所有的房屋都给拆掉。 这就能够坚持到突围。 甚至还能反败为胜。 其实真要说来。 奚端的计谋是比较合适的。 当然，这只是从全局着眼。 可潘如龙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就像赌徒赌博一样。 我前期投入那么巨大，可是没有任何收益。 如果不取得想要的收益，那怎么能成？ 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继续赌。 潘如龙再赌。 赌自己这预备队压上去后，朝廷的军队会崩溃。 这样以来，他就能带人逃离。 原本，奚端其实告知了潘如龙。 暂避锋芒，不要和秦布衣的军队硬碰硬。 可在他眼里，自己掌控数万大军。 放在大周，也是强大的实力。 实力给了信心。 让他觉得自己能够为所欲为。 毕竟在襄桓郡周遭。 潘如龙就是土皇帝。 要知道，襄桓郡距离京都并不算远。 然而，事实上就是这么夸张。 王朝末期的大周，朝堂对地方把控不足十之一二。 世族，宗族掌控地方，当地守军都被收买。 就连一些军事重镇，朝廷都调动不了。 朝廷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北凉王那三十万禁军。 禁军镇守京都四处要地，基本不会乱动。 至于边军？ 给钱给粮就听从命令。 当然，也有一些为国为民的忠臣。 只是，事情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王朝末期土地兼并严重。 没有了田地生存的百姓，要么成为佃户，要么就成为流民。 一旦天灾，流民啸聚更加危险。 这也给了野心家机会。 在宗族和世族强势的时代。 他们将流民和佃户组织起来，组建自己的私军，掌控一方军阵。 这种和割据叛逆无异的行为，在大周很是常见。 江南富庶，又少战乱。 就算是当初大周的夺嫡之争，皇族和勋贵战争屠族。 然而江南的根基根本没多大影响。 都是地方皇家王爷的军队在打。 相反。 皇子夺嫡的战争，反而加剧了世族，宗族的土地兼并和地方割据。 再加上萧倾凰年幼，权力更是再度被倾轧。 北凉王常年要进行平叛。 他能做的事情更少。 现在的大周，和明朝末期异常相似。 然而更危险的是，大周的世族，宗族势力，比大明的乡绅，士人集团更强。 大明末期，无数名将忠臣，然而也挽救不了逐步走入腐朽的王朝。 这是农业文明时期，封建帝国的宿命。 如今的大周，其实也朝着王朝末期的深渊坠落。 襄桓郡城这些宗族，世族联合私建横山城。 私自训练私兵。 更多的不仅仅是野心。 还有江南世族，宗族的影响。 江南各地都在豢养私兵，割据自立。 名义上尊奉大周朝廷。 缴纳一点税。 事实上，朝廷的政令，他们是根本不会尊崇。 就算是税收，那也是他们拿九成。 如果不出意外。 北凉王这位军神名将若是陨落。 大周的矛盾将会彻底爆发开来。 不过，在这个腐朽堕落的关键时期。 秦布衣，在进行改革。 无论大周未来如何。 眼下的第一个疾疫，是可以解决的。 “如龙。” “此战不能太急了。” 奚端，再度劝告潘如龙。 在等等看，方是好的。 “不用再多说。” “这一战，势在必行。” “等我的好消息。” 潘如龙打马离开。 他的动员喊声，在校场响起。 望着东拼西凑凑出来三万人。 奚端脸色有些难看。 一万装备精良的精锐。 一个时辰不到，全军覆没。 放在和西秦东辽的大战之中，也根本不怎么可能。 除非是数倍的敌人围歼。 要知道，襄桓郡打造的这支精锐。 其装备的豪华程度，甚至比一般边军还要好。 江南世族有钱，给自己的兵也舍得花钱。 这就像是五代十国大乱斗一样。 全是具状对冲。 到了宋时，大斧，大锤等钝器成了主流兵器。 无他，军队的器械甲胄过于的豪华了。 可这么豪华的器械装备，按理来说，不该损失如此迅速。 奚端真的很好奇，想上前线一探究竟。 然而他是个文人。 提不动刀，也跑不动。 只能推测。 他担心中央禁军暗中调派了精锐过来围剿他们。 若是这样，那就更不能急着决战。 可是看到潘如龙带着动员完毕的军队开拔。 奚端也只能默默祈祷。 希望，这战，能赢吧。 而在三层城楼楼关前。 后勤农兵，正在打扫战场。 回收弩箭，床弩弩矢。 并且救下了敌方的伤员。 足足救了两百多人。 这些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被独轮车推走。 “这些反贼叛逆，不一刀杀了了事吗？” “为何还要救？” 有老将军神色不悦的说道。 在他们眼里，这些家伙，就是一群反贼。 反贼是该灭九族的，杀了简直是便宜他们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我需要更多的人去给我挖矿……” 秦布衣直接道。 这话让众老将军面面相觑。 本来还想说秦布衣太过仁慈。 没想到，这货白切黑。 正常情况下。 打扫战场，一般会在战后安全后进行。 像秦布衣他们这般，其实是有些冒险。 不过，有望远镜注意敌方的一举一动。 倒真没什么风险。 虽说秦布衣财大气粗，不在乎器械资源消耗。 可若是能够回收，自然是好的。 上万的后勤农兵推车牵马回收器械。 要不是此战没有结束。 尸体都要开始处理了。 眼下，也就回收一下刀枪剑戟，弩矢箭矢。 而在横山城内。 原本秦布衣他们预测是半个时辰后，敌方开始进攻。 然而，这都快准备一个时辰了。 衡山城的大军，这才开始行动。 军队的组织，比想象的缓慢和麻烦。 用常达他们的话来说。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潘如龙他们，也不是时刻准备好造反的情况。 如今是逼不得已，拼尽全力，赌上了所有。 又过了半刻钟时间。 金鼓之声，以及哨子声在战场上响起。 听到这些个声音。 在捡破烂的农兵，赶忙收手。 推着大车小车，牵着骡子马屁，全员后撤。 而在五千步外。 三万大军，结成一个个方阵。 并不整齐的朝着三层城墙楼关行进。 远方的潘如龙看不清前线的情况。 只看到一群车马来来往往。 然而对于潘如龙来说。 这些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军压上。 这一战，只能胜不许败。 就算拼尽最后一个人，也得打下去。 “督战队。” “退后者斩。” “所有人，一往无前。” “和朝廷的人马拼了！” “他们要杀光我们，抢了我们的钱粮。” “绝对不能让朝廷的狗军官们得逞……” 潘如龙骑着马在各个方阵穿行，鼓动。 方正的旗官，将官，都在动员。 陈述此战厉害。 然而从战阵中的人群脸上可以看到。 很多人是一脸惶恐，茫然。 一些十三四岁，五六十岁的老幼更是慌张。 大半的人，完全是被裹挟而来的。 第248章 箭如飞蝗 “布衣，你让人在那边掘土做什么？” “为何要远离军阵？” 沉默了许久的北凉王，突然开口，问向秦布衣道。 并且指了指两边角落的小土坡。 “秘密武器。” “飞雷炮。” “和火炮类似，不过射程近一些，但是威力大。” “到时候对付对面的人数优势。” 秦布衣解释道。 一众武勋老将军，这才注意到车阵两边靠墙的方位。 都被垒砌起了一个小土坡。 一群穿着轻便皮甲轻甲的士卒抬着圆筒一般的东西，正在安置。 一眼扫过去。 左右两边，足足安置了上百个圆筒。 半嵌入挖掘的土坡底部。 这些圆筒间隔距离十数米。 三排间隔。 靠墙的最后，是一排密闭的铁木货车。 秦布衣虽然做了一番解释。 可众人也是一知半解。 眼里都是带着好奇。 火枪火炮的威力，已经给了众人足够的震撼。 至于这种武器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也想见识一下。 “对方约莫有三万六七千人。” “三倍人数优势。” “你有把握吗？” 老爷子望向秦布衣，认真的看道。 “没问题。” “一场剿匪罢了。” “看看对方能不能制住溃逃吧。” “要是在变化不定的真正战场。” “我或许会担心。” “不过嘛，眼下这一战，没什么好说的。” 秦布衣坚定的点头。 如果和西秦，东辽这样披甲百万的国家打仗。 秦布衣这点军队，还真会有些慌张。 不会这般从容。 可这不是国战。 仅仅是一场剿灭叛乱，亦或者说是剿匪罢了。 虽说地方人数不少。 可大部分都是农夫，连农兵都算不上。 老幼都征召到了战场。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起。 潘如龙这三万多的大军。 这阵势还算是不错。 不过，其中真正的披甲能战之卒，不会超过两万。 重甲精锐，也就万余。 送了最精锐的一万。 这第二支后备队，就差了点意思。 但各族的部曲还是有五六千精锐在的。 其实按照传统冷兵器战争打仗。 潘如龙的这些军队，是真的能够和同等人数的朝廷军队干上一场。 然而。 秦布衣这个挂逼在。 时代，完全变了。 无论是装备豪华程度，还是装备科技水平。 亦或是士卒训练情况。 秦布衣这边，都是碾压。 说是降维打击，也不为过。 “一千步！” 从五千步到一千步距离。 两千米，一公里的距离。 方正阵列行径。 这段距离并不长，可也不短。 维持大军的情况下。 一公里耗费了十五分钟时间。 一千步时。 原本休整的士卒，全部起身站立。 火炮阵地，已经做好了发射准备。 一回生二回熟。 经历过两场激战。 或者说两场单方面的弓弩攒射杀敌。 秦布衣这支万人军团，已经是开始熟练。 甚至不少人得心应手。 只是踏张弩需要力道太大。 手臂有些发疼。 “轰……” 火炮阵地的火炮。 在秦布衣的命令指示下开火。 五十门火炮齐射。 带起的火光和烟雾，在城墙上四散弥漫。 秦布衣和北凉王他们，都拿着望远镜观看。 五十发炮弹轰在五百米开外。 潘如龙的三万多人的方正立刻出现了混乱。 秦布衣的小钢炮，能够打一点五公里。 也就是三千米。 这一千步五百米距离，无非是要精确命中罢了。 不过，还是误差很大。 五十门火炮，对准了中军轰击。 潘如龙很是鸡贼。 并没有在军中。 身上的甲胄，也只是制式甲胄。 这倒是没有斩首成功。 不过，火炮轰击，无法斩首也没什么关系。 只要造成一定杀伤，打击对方士气就行。 “阵列散开。” “注意躲避朝廷军队的投石机。” 潘如龙让将官呼喊。 一时间。 战阵变得更加混乱了一些。 有些人看到炮弹擦身而过。 直接轰碎了身边几人的身体，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疯狂乱吼乱叫，想要逃走。 然而军阵中的督战队直接手起刀落，将其砍死。 火炮引起的混乱在继续。 这战斗还未接敌。 大军开始出现不断的战损。 然而火炮杀的人，还没督战队杀的人多。 而且，火炮对于密集型阵列的优势更大。 古代军阵，以方阵和圆阵为主。 人员聚集，在火炮和床弩，投石机这些器械面前。 那就是活靶子，串葫芦。 第一，第二场战斗时，千步距离有不少人死掉。 都是被火炮轰击而死。 很多人都看到了四处散落的碎石，甚至还有马匹的碎尸。 场面极为凄惨，惨烈。 绝大多数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一些老幼，直接被吓得嗷嚎不断。 潘如龙在动员行动之前，就给督战队下达命令。 谁敢哀嚎乱叫，斩。 后退一步，斩。 在阵列发生一些混乱哗变的时候。 督战队直接开杀。 足足花了五分钟时间，阵列才被稳定下来。 而众人也行进到了七百步距离。 也就三百步距离不到。 五十门火炮造成的杀伤，其实不会超过千人。 然而火炮的恐怖威力，对人体带来的碎裂血肉的效果。 直接起到了极大的震撼效果。 精神杀伤武器了属于是。 这也导致，很多人想要逃命。 引发的混乱，让潘如龙不得不下令直接杀。 短短五分钟时间。 督战队杀了两千多人。 乌合之众上战场。 想要维持稳定，防止溃败。 除了杀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办法。 潘如龙的狠辣，倒的确是稳住了战线。 他手头的亲卫部曲，平日里干的本就是劫匪的活。 杀人越货，残杀百姓，没有少干。 如今上了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恨字。 潘如龙极为狠辣。 也极为精明。 他注意到了火炮的抛射范围。 带着亲卫躲在最安全的方位跟着行进。 踟躇不前，后退的人都被他杀光了。 如今，潘如龙他们，完全是像是赶着羊群在冲锋一般。 各宗族带领的宗族部曲，私兵，也知道这一战的输了的后果。 他们也硬着头皮，逼着一群炮灰前进。 “七百步！” 城楼上，测距手汇报距离。 三百五十米。 这个距离，强弓硬弩已经可以抛射。 不过对方若是着重甲，带着盾牌，杀伤效果不会太大。 所以，秦布衣没有第一时间让弓弩手攒射。 这七百步的距离，是床弩，弩炮，投石机的攻击距离。 床弩的射程，秦布衣改进到一千四百步左右。 甚至更远一些。 三百五十步，也是为了保证杀伤效果和精确度。 有测距手瞄准。 很多时候，都能够对地方将官，千夫长之类的中层将领进行狙杀。 当秦布衣下达床弩等器械自由射击的瞬间。 五百车阵的器械，火力倾泻。 只是一轮齐射。 潘如龙三万多人的军阵，直接有了上千人的伤亡。 血肉爆碎，鲜血喷溅。 整个战阵顿时是血腥气味扑鼻扩散。 这种残酷，恐怖的战场。 让更多的人浑身发抖。 潘如龙这三万七八千人。 最多有一万人可以听从指挥，算是正规军。 其他人都是农兵，或者说直接是农民工人。 老幼都上来了，又怎么可能保证战力？ 潘如龙本就是想拿他们当炮灰。 毕竟，这就是他们这些士卒，专门豢养的牲口奴仆。 如今这种危险局面。 当然是让他们冲前排，当炮灰的。 只是。 这些炮灰，有溃败之势。 刚刚压下的溃败之势，现在又出现了。 第二轮器械的火力。 比火炮还要恐怖。 平坦的地势。 床弩平射，就是串葫芦。 因为潘如龙的人马太多。 床弩一箭，随随便便就能穿透三五人的身体。 至于小型投石机虽然很小。 可秦布衣这款科技含量高。 抛射的弹丸石块，威力并不小。 滚落砸击。 能够让一个小方阵一片混乱，死伤十数人。 “给我冲起来！” “谁敢后退一步杀！” 潘如龙大喊。 他已经看到，七百步到两百步间，有多少尸体。 很多人马被床弩弩箭斜钉在大地上。 给人的视觉冲击极大。 他本人都心生恐惧了。 若是镇不住场子，真的哗变溃败。 他必死无疑。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 就算是要死也得逼着这些人去送。 他必须让炮灰们顶上去。 给他的精锐部队争取时间。 溃逃后退的人，被一一斩杀。 敌人还没有对上。 潘如龙已经连砍了十数人。 手中的钢刀都砍的卷刃了。 换了一柄刀，在疯狂大喊。 只会人冲锋前进。 五百步距离，两百多米，披甲冲锋。 不是什么正确的指挥方式。 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压不住全军溃败的趋势了。 只能逼迫众人冲锋。 只要冲起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四百步！” “弓弩抛射。” 潘如龙计算着距离。 立刻开始让人弓弩抛射反击。 秦布衣这边，已经有刀盾手开始防御地方的弓弩抛射。 潘如龙那边，弓弩手有三千多。 这个数量可就不少了。 一轮抛射，密密麻麻的箭雨，直接覆盖了小半阵地。 车阵的器械，自带防护，不用担心箭雨。 前排长枪兵有刀盾手的盾牌掩护。 加上三层重甲，也不用担心。 至于中层有钢板车阵作为掩体。 只要按照日常训练躲避，加上豪华的甲胄防护。 其实一般不会出现什么伤亡。 除非是倒霉蛋儿，亦或是不服命令的。 还有就是因为紧张慌张而不知所措的新兵蛋子。 但是经过两场大战，这种新兵蛋子已经不存在了。 潘如龙的弓弩手开始抛射。 秦布衣这边，也开始下令。 万人齐射的火力覆盖，可不是对方三千弓弩手抛射能比。 在对方一轮抛射的间隙。 霎时间，秦布衣军阵中，箭如飞蝗。 第249章 震天动地 箭如飞蝗。 万人军团的强弩攒射。 那覆盖面异常恐怖。 潘如龙的三万八千多人。 到了四百步距离时。 只剩下两万七千多人。 六百步距离，伤亡万人。 然而有一大半的伤亡。 是潘如龙的督战队处决的。 火炮和床弩，弩炮，投石机的数量有限。 伤亡其实不算特别的多。 若是潘如龙这三万多人有第一支万人军的那般素质。 只怕损失不会超过五千。 然而，当距离来到四百步时。 第一波攒射。 潘如龙的两万多人，就有两三千人倒下。 这两万多人，只有万人是甲胄齐备。 其他的人，很多都是单甲，亦或是防护较差的铁甲，披甲。 在两百步强弩的破甲箭面前。 完全是没有任何防护。 反观秦布衣他们这边。 在钢板盾牌，车阵掩体。 合金钢甲胄防护之下。 哪怕是倒霉蛋儿运气不好。 也就伤到皮肉，不会致命。 像箭矢射进眼睛里，这种倒霉蛋儿完全是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稀奇。 双方对手。 秦布衣的万人军阵，有千人数百人中箭。 然而大多数人，并没有伤到。 就算是破甲箭射中，也只是在硬度恐怖的合金钢板甲胄上擦出一道白印，刮花了黑漆。 至于稍微倒霉一点，透过甲片缝隙，破了第二层甲胄。 也只是造成了一些轻伤。 双方装备差距，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这就跟一群重甲打无甲一般差距巨大。 潘如龙军阵之中，一片哀鸿遍野。 被破甲箭射中。 不会立刻死去。 那是一个逐渐失血过多，失去意识的过程。 当然也有倒霉蛋儿射中要害，很快撕掉。 但每一个被射中的人，都会哀嚎惨叫几声。 “冲。” “给我继续冲。” “跑快一点就不会被射中。” 潘如龙让将官们大声催促吼叫。 中箭的人到底哀嚎。 没有中箭的人，只能加速快跑。 一百七十步。 弩箭上弦，第二轮攒射。 距离越近。 弓弩的准头越准。 加上敌方人数众多。 射中的记录也就更大。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一百五十步！” 测距手大喊。 “飞雷炮准备。” “倒数十息。” 秦布衣这个时候，也开始下达军令。 从四百步到一百五十步距离。 潘如龙的三万多大军，炮灰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没有披甲，亦或是单甲，皮甲，铁甲的炮灰。 基本扛不住破甲箭攒射。 靠着农夫，农兵，和老幼残兵的抵挡火力。 潘如龙和襄桓郡世族，宗族的私兵，部曲，剩下的最精锐的万人队。 被送到了距离车阵更近的距离。 一百五十步，不过是七八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已经是很近了。 然而就在这与此同时。 四五百声密集的沉闷响声响起。 随后，四五百个半米见圆的麻木包裹被抛射了出去。 潘如龙军阵的一名将官捡起丝丝冒烟的炸药包。 眼里是一脸疑惑。 这东西砸落下来，只是将一个倒霉蛋儿砸死。 然而威力并不大。 没有火炮炮弹和床弩那般恐怖。 一群亲卫围着将官好奇的看着丝丝冒烟的炸药包。 本来好奇的想要观看。 然而下一瞬间。 轰！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 在上千米长度的战场上不断爆炸。 捧着炸药包的那名将官，被火焰包裹。 炸药包爆炸的冲击瞬间让其血肉崩碎。 而炸药包飞出的铁片，铁钉，直接将周围数十人射成了筛子。 一块炸药包爆炸，方圆十米之内。 所有人都都是血肉模糊。 四五百个炸药包爆炸。 只是瞬间。 四五千人失去了战斗力。 北凉王等武勋老将军们。 皆是震惊的头皮发麻。 而潘如龙的军阵，再也止不住慌乱和溃败的恐慌。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哀嚎，士卒乱窜。 哪怕是最精锐的部曲私兵。 在如同天雷雷罚一般的震天动地爆炸面前。 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惶恐。 潘如龙也被炸傻了。 放在迷信的古时候。 能够震天动地的事物，对于普通人来说，要么是神迹，要么就是天罚。 而眼下发生的一切。 在潘如龙等大军眼里，就是天罚。 剩下的一万六七千人。 在这一轮爆炸之中，足足有五千人伤亡。 三千多人瞬间被炸死。 有两千多人被钉子，钢片撕碎身体，倒在地上惨叫。 如果说，火炮和火枪，给北凉王他们带来了一些热武器的震撼。 那么如今这炸药包。 则是给一众武勋老将军，带来了改变世界观的震撼。 火炮威力大，视觉效果，其实也就那样。 热武器真正恐怖的震撼视觉效果。 在于爆炸。 恐怖火焰，伴随着破片杀伤，紧接着是震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响动。 这种能够让人内心恐惧，摧毁人意志的震撼效果，才是最可怕的。 热武器的真正降维打击。 现在才彻底呈现。 要不是现在的科技水平不够。 开花弹，爆炸弹还制作不出来。 只能用简易的炸药包。 若非如此的话。 热武器战争的震撼效果，将更加可怕。 然而即便如此。 这场大战，也依旧足够震撼人心了。 潘如龙的军阵遭到如此恐怖的爆炸震慑。 很多人被炸傻了。 就连潘如龙也吓得停滞不敢前进。 “父亲。” 潘如龙的两个儿子，满脸惊恐的拉着潘如龙。 他们一脸想要逃跑的表情。 “潘族长，我们赶紧冲上去。” “犹犹豫豫，会全军覆没。” 奚氏一族的族长，奚令大声喊道。 突如其来的爆炸，他也被吓得不轻。 可若是不冲过去。 死的人就白死了。 眼下，虽然只剩下一万三千多人左右了。 可精锐还在。 刚才死的，大多是炮灰。 精锐损伤并不大。 还能继续冲锋。 只要冲过去。 胜负两说。 炸药包的威力，的确是震撼人心。 也的确是让人恐惧。 可奚令也是瞬间知道炸药包的弱点。 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是不可可能在友方人群中爆炸的。 只要冲过去。 一切都好说。 潘如龙的军团之中，也是有明白人的。 刚才那种爆炸，对于有心之人来说。 也知道不是什么天罚。 毕竟，火炮一直在射击。 震耳欲聋的响声，一直都在。 只是近距离接触爆炸。 很多人被吓傻了罢了。 可也有心思冷静之人。 此刻在稳住溃败的战线。 奚令这么一喊，潘如龙从惶恐中清醒了一些。 如今这个距离，是一百五十步。 六七十米，只要速度快一点冲过去。 披甲将士们，也只需要十几二十息时间。 “稳住，冲，给我冲。” “不想死的，给我冲过去！” 奚令焦急大喊。 一百四十步。 一百三十步。 …… 一百步。 二十多米，正常人几秒钟就跑过去了。 可这混乱的阵列。 披着重甲的万余精锐冲锋，第一时间根本动员不起来。 战场上太过混乱。 命令下达，加动员。 很多时候都会浪费很多时间。 尤其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军队。 潘如龙他们平日里祸害乡里，杀了很多人。 行事和匪徒无异。 然而他们本身，也没有经历过大战。 上万人指挥调动。 稳住军心，哪儿有那么容易。 等潘如龙他们回过神来，稳住溃散的军心时。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虽然在行进。 不过也就走了四十步距离。 二十来米。 这时候，第二轮飞雷炮已然发射。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度响起。 恐怖的震撼爆炸效果。 再度让潘如龙军队陷入恐惧。 有人溃逃。 立刻被督战队斩杀。 然而督战队里，在最后的几人，拔腿就跑。 溃逃，似乎是止不住了。 “嗖嗖嗖……” 几支箭矢破空而去。 逃跑的八人，瞬间被射杀。 “战场溃逃者死！” “朝廷的军队就在面前。” “百步距离。” “冲过去，杀光他们。” “否则，我们早晚会死。” 潘如龙的吼声再度响起。 奚令的话，点醒了他。 他遭到炸药包轰击的时候，也想过逃跑。 可冷静下来之后再想。 若是此刻不继续冲下去。 那两万多人的伤亡就全白费了。 剩下这一万人如果士气崩溃，那就彻底完了。 眼下，也只能用强硬手段逼着所有人冲上去。 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朝廷军队面前。 第二轮飞雷炮爆炸结束。 潘如龙组织的三万八千多人。 其中三万人炮灰，被他全部送掉。 事实上，死掉的人并没有三万。 有上万人受了伤，失去行动能力。 倒在地上惨叫哀嚎。 大部分失去行动能力的，都是被弓弩攒射伤到的。 被床弩，火炮，弩炮击中，那基本就没救了。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仅仅是被擦伤。 冷兵器交战。 伤亡率大多来自于失血过多和伤口感染。 正面厮杀的伤亡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虽说秦布衣现在掌控了热武器。 可也是利用爆炸的钉子和钢铁碎片杀敌。 炸死的人，不是最多的。 但即便是如此。 一轮轮器械攒射。 潘如龙的大军，完全是在被单方面屠杀。 哪怕进入了百步距离。 剩下的是披甲精锐部曲。 甚至还是重甲精锐。 然而近距离的破甲杀伤，反而是威力巨增。 在七十步的距离。 燧发枪也是加入了精准点名射杀。 剩下的万人队，再以每息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伤亡增加。 第250章 时代，真的变了。 七十步。 火枪队的三百支燧发枪开火。 这个距离，燧发枪可以做到精确射杀。 相较于破甲弓弩。 七十步虽然能够杀敌，可也要看准头。 一般直射前身甲胄，其实是不致命的。 因为冷锻甲工艺流出。 甲胄的防护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破甲箭七十步距离的杀伤效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 无论是大周的精锐边军。 亦或是西秦，东辽的铁器。 这些精锐部队的披甲，都是双层甚至三层。 就是为了抵挡破甲箭的攒射。 一般来说，近距离五十步破甲，能够随意破开甲胄。 然而两层以上，破甲箭就很乏力的。 三层基本是破不了甲。 除非是神射手直接射击面门。 亦或是咽喉之类的防护薄弱位置。 然而以现在这具装扎甲的罐头级别的防护效果。 一般想要破甲，是异常困难的。 可是燧发枪不同。 燧发枪的威力动能，远大于强弩。 秦布衣的燧发枪口径，近乎二十毫米。 配备同口径的铅弹。 那杀伤效果，是非常凶残的。 一般来说，冷锻甲的甲片，在一毫米不到。 就算是三层甲片叠加。 铅弹也能贯穿。 就算是三层重甲最厚实的正面。 哪怕一枪无法贯穿。 铅弹的恐怖力道，也能让人胸口碎裂，胸膛凹陷。 火器的恐怖动能威力。 真不是冷兵器的防护能够碰瓷的。 当火器最垃圾的火绳枪普及之后。 甲胄基本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无他，没有任何一支甲胄部队，能够抵挡的住火枪的攒射。 火绳枪还只是最垃圾的制式火器。 燧发枪的科技含量要更高，威力也更强。 秦布衣这制式燧发枪，不仅钢材强度。 就连火药也是做到了黑火药的极限。 纸壳弹的定装装药，已经朝着标准定装子弹靠拢了。 别看最近燧发枪产量，只有三百支。 然而就这三百支的杀伤效率，足以媲美三千强弩。 三百声枪响。 不是所有人都能打中人。 命中率普遍在百分之七十上下浮动。 七十步距离，有这个命中率已经相当可怕了。 因为只要命中，必定是有效杀伤。 会直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而破甲箭矢，一轮齐射。 对面一人中了几十支箭，也不见得能够将人射杀。 这就是有效杀伤的不足。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的燧发枪，装弹速度太慢了。 这七十步距离。 其实最多开两枪。 别人就到了近前。 “五十步！” 测距手对着秦布衣大喊。 “拉地雷！” 秦布衣也是急忙大喊。 令旗变幻，鼓声震动。 前排车阵的爆破手，拉燃了铺设好的土质地雷。 说是土质地雷。 其实就是炸药包改造成了炸药罐儿。 有火绳引线。 只要拉动引线，就能引燃。 这种炸药罐儿也没什么科技含量。 但确是异常实用。 秦布衣甚至已经开始普及手榴弹了。 只是产量还跟不上去。 这次带来的手榴弹，也就两千多枚。 这还是齐山那群道士，加班加点两个多月做出来的。 为了安全和可靠性。 产量实属是低的发指。 然而就算是如此。 秦布衣手头，也是有了一些秘密武器。 至于地雷炸药罐儿。 这是炸药包的副产物。 稍微改进一下就成了。 五十步到三十步这十数米，横亘千米的距上。 埋了大量的地雷。 等的就是潘如龙的大军压进到最近距离。 这也是肉搏之前的最后杀器。 “各部注意敌人进入预定方位。” “拉！” 爆破弹收到命令。 在提醒爆破手之后，下达了命令。 嘶嘶嘶的声音，在地下响起。 地面上也冒出了大量的白烟。 如此之多的白烟，让挨过炸药包的人皆是有些慌张。 在部队最后的潘如龙，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抹莫名的恐惧。 就在众人惶恐，不知所措当中。 地动山摇的震动，霎时间响起。 恐怖的震动。 饶是车阵之后的秦布衣的大军，也都是收到了惊吓。 这种恐怖的爆炸震动，直接炸的人仰马翻。 一片血肉爆洒。 直接飞溅到了百米开外。 车阵中的将士，也都被血肉血沫溅了一身。 从天而降的血肉，还破碎的扎甲甲片。 这种恐怖的接连爆炸。 让剩下的五六千人直接少了一大半人。 在地雷密集的爆炸之中。 潘如龙的大军被炸的一片混乱。 而这个时候。 第三轮飞雷炮，已经调整好了距离，跟着发射。 最后的六七千精锐。 还没有摸到车阵之前。 彻底被狂轰乱炸所灭。 潘如龙是亲眼看到，一个炸药包飞临头顶。 他想跑，结果慌乱之中。 直接摔倒。 他最后的视线在炸药包爆炸的火光肆虐之中。 恐怖的火光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五六千人。 最后的重甲精锐私兵部曲。 在连片的地雷，和第三波四五百飞雷炮的轰击下。 近乎全军覆没。 还站着的人，不过数百。 然而人人是浑身鲜血淋漓。 两轮飞雷炮，炸死了大量的炮灰。 其实也早就让所有人失去了战斗的士气。 要不是退后会被督战队所杀。 他们也早就溃逃了。 可即便冲到了最后这三十来步的距离。 依旧是无济于事。 他们根本冲不出火力恐怖的这百步防线。 秦布衣的车阵防线大开。 刀盾手长枪手缓步推进。 开始清理战场。 剩下的五百多人，丢下了刀剑。 被炸的浑身重伤，身上插着刀片，钉子的奚令，满脸苦涩。 没人能够想到。 近乎四万，五万大军。 这样恐怖的军力。 会在三个时辰内，全部全军覆没。 他们连朝廷的军队都没有碰到。 全灭。 剩下这人人带伤的残兵，又能做什么？ 哪怕是想反抗。 奚令此刻，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神是充满绝望的望着郑龙他们带着大军冲来。 “放下武器。” “朝廷会宽大处理。” “不会杀你们。” 郑龙和将官的声音，在伤兵耳边响起。 一排排破甲弩贴脸瞄准。 这些伤兵，也都丢下了兵器。 “你们，是谁的士卒？” 奚令话语虚弱的望着郑龙问道。 “你们杀了我们的信使。” “反过来问我们是谁的士卒？” “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郑龙神色冰冷。 按照他曾经跟随常达他们打仗平叛的经历。 他该将奚令他们全部杀了。 但秦布衣下令，救治伤员。 战争已经结束了。 这就让郑龙有些不是很高兴。 因为横山城这些世族所作所为，在大周律法之中，就是诛九族的叛逆之罪。 何况，他们害死了很多人。 很多无辜百姓，在西山做工的工人。 根据青衣卫暗探密谍的探查。 这些人大多都该死。 很多人是助纣为虐。 当然也有人没有残害过别人。 可他们享受了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 吃喝玩乐，都是喝得人血。 杀了也都是应该的。 这些伤员，放在古代，其实也没什么可救的。 浪费药材，食物不说。 养好了用处也不大。 秦布衣也不是什么圣母。 其实早在开战前。 秦布衣就想正常收服。 不然也不会派来信使。 信使被杀，西山那边工地又被暗中弄死了上千人。 秦布衣这才直接来波大的。 死了这么多人，再屠杀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将他们打包送到倭岛去挖矿开发，其实更好。 现在的倭岛也好，亦或是其他海岛，都是未开发的状态。 周边的科技文明极低。 秦布衣更希望这些野心家去打出去。 在外拓荒。 这样以来，未来华夏，也能更加强盛。 既然穿越一场，自然要做些自己感到有意义的事情。 内斗，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该死的人，死的差不多了。 再杀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北，北凉王大人！” 看到北凉王等一众勋贵老将军打马而来。 奚令更是一脸正经。 “原来是输在了北凉王大人手中。” 奚令叹道。 “不，你输在了我儿布衣手中。” “若是本王来打这一战。” “不会这般轻松。” “世道变了。” 北凉王近乎是叹息的说道。 一群亲卫护持在北凉王等勋贵老将军身边。 “大帅。” “前线可能会有一些地雷和炸药包没有爆炸。” “战场上还会存在一定的危险。” “还望回城楼休息。” 郑龙有些担心的说道。 地雷的爆炸会有影响。 现在战场上还有明火燃烧。 万一哪儿的炸药包和地雷罐儿没有爆炸。 正巧在北凉王身前爆炸，那可就麻烦了。 “本王跟着你们就行。” “不会乱跑。” 北凉王淡淡的说道。 “快，探查周围安全。” “看看有没有没有引爆的炸药包和地雷罐。” 郑龙立刻大喊。 周围的士兵分散开始检查周围。 北凉王看到一地的残肢断臂。 不禁陷入了深深的震动。 北凉王一生征战。 厮杀无数。 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战争？ 双方部队根本没有接敌。 没有发生厮杀。 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单靠秦布衣所说的火药武器，就彻底决定了战局。 这实在太恐怖了。 双方战损比更是夸炸。 秦布衣这边，万人军团，只有千把人受伤。 九成是轻伤挂彩，被箭矢所伤。 稍微重一点，也就是射进了血肉中。 但是并不致命。 最重的也就是被射进眼睛的那个倒霉蛋儿。 一战没有一人死掉。 因为没有肉搏，加上豪华甲胄防护。 这一战，根本没有接敌的可能。 伤亡也上不去。 对方的弓弩反击，相当于挠痒。 若是放在以往。 三四万人的大战。 就算是精锐部队。 北凉王这边，也可能会有上万的伤亡。 然而这一战。 彻底改变了北凉王内心的观念。 时代，真的变了。 第251章 信件 横山城内城外。 奚端遥遥望着战场。 脸色惨白。 侦察兵纵马查探。 已经获悉了潘如龙全军覆没的事实。 这一战，结束了。 潘如龙动员了很擅长的所有青壮甚至老幼男子。 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家家女眷。 一支羽箭射上了城楼。 “奚端大人。” “是，是朝廷射上来的信件。” 身边有潘家的人开口道。 潘家还剩了一些人，一些部曲护卫。 “各族留守都在这里。” “念出来吧。” 奚端眼神绝望无神，就那么直直的坐着。 “横山城，四万多大军全军覆没。” “有万数伤员被俘。” “朝廷只诛首恶。” “不会对老弱病残下杀手。” “魏王殿下仁德，给横山城内之人活命机会。” “明日一早若是愿意投降。” “可免一死……” “明日一早，大军压境。” “若是不降，杀无赦。” 信件的信息被读了出来。 留守的襄桓郡宗族，世族之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只诛首恶？ 他们这些世族，宗族之人，算不算首恶？ 蓄养私军，建造城池。 本就是叛逆谋反之罪。 横竖都是一死。 现在让他们投降？ 很多人都不愿。 “大军，真的全军覆没了？” 有世族，宗族留守之人，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 “朝廷的军队，正在打扫战场。” “我们的人在偷偷探查。” “就算还有一些人活着，也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朝廷军队的那种炸裂武器，太过恐怖。” 刚从前线探查回来。 这侦察兵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惊天动地的爆炸。 十里之外都能听见，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震动。 而稍近距离看到爆炸场面。 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其实就算是现在。 很多人身体都在发抖。 刚才的连串爆炸，每一次震动，都仿佛炸在了众人心口。 “然我们投降朝廷？” “开什么玩笑？” “他们杀了那么多人。” “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有世族之人根本不相信。 他父亲儿子都死在了刚才的冲锋前线。 很多人此刻，都是带着仇恨。 “去人确认一下。” “若是能够留下一些家族血脉。” “我等被杀，也不是不可以。” 奚端开口道。 自前线大军全军覆没之后。 横山城的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 “奚端大人。” “朝廷那些狗官，如何能够信得过？” “我等今日局面，只怕就是那些朝堂上的狗东西故意害的。” 有人愤怒的怒吼。 横山城的世族，没少向朝廷的文官集团上贡。 本来想着能够得到庇护。 就算是出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然而谁能想到，会有如此变故？ 很多人失去亲人，失去自己掌控的力量。 自然是充满了绝望。 一想到自己作为首恶还要被杀，心里就更是难受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朝廷的人故意要拿我们开刀。” “你们有办法应对吗？” “如龙他们全军覆没。” “这横山城，还能守得下去吗？” “若是不想死。” “那就拉着家里所有人一起死。” “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奚端开口又问道。 世族抱团联合，相互勾连，各种贿赂，拜山头。 可是到了如今这个结果。 众人也只能大骂一句朝廷狗官该死。 除了骂，还能做什么？ 奚端的一番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四万多人，接近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别说横山城这群野心家世族，宗族的人受不了。 哪怕是放在大周，西秦，东辽。 五万大军损失，也得伤筋动骨。 虽说自从大周帝国崩溃分裂以来。 各个分裂之国，都是武力爆棚。 可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在乱世，若是不冗军备战。 就是被屠杀，被抢掠的结局。 无论是西秦，东辽，还是大周。 每个国家，都是冗兵百万以上。 披甲精锐都维持在五十万以上。 三国的财政，几乎大半投入了维持军队之中。 文化，商贸的发展，其实很差。 那都是世族和上流社会把控的东西。 普通人，一生唯有耕战。 大周隐藏在暗中的私人武装，不知凡几。 其实从各世族，勋贵家族，亦或是其他稍微有头有脸的家族。 家里都会蓄养一些私兵和部曲。 少则百人，多则上千。 世族庄户，一方土皇帝，养的私兵更多。 这是社会制度决定了的事情。 世族掌控生产资料，百姓宗族依附。 完全是形成了自给自足。 若是横山城不是将秦布衣给惹祸了。 发着狠要平了他们。 他们在这横山城，还真能自给自足，过得滋润。 可这一切，都完了。 “谁去朝廷那边走一趟。” “确认信件内容。” 奚端再度开口。 所有人沉默不语。 去确认信件内容？确定不是找死？ 谁敢去？ “算了。” “我亲自去吧。” “你们，做好投降的准备吧。” 奚端说罢。 起身，朝着三层城墙楼关走去。 他没有骑马，仿佛是在留念自己这最后的生命时刻。 奚端缓步前行。 他的出现。 自然引起了薛钺他们的骑兵注意。 很快就向他靠拢。 “我要见你们的领军主将。” 奚端大声喊道。 真怕那些骑兵一枪捅过来。 “走吧。” 薛钺的亲卫队偏将看了奚端一眼，也没废话什么。 只是让骑兵跟随，缓步而行。 奚端慢慢的走着。 他的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变多。 大大小小的板车，在运输着死去之人。 脱卸甲胄装备。 不过还是给死人留了内衬的衣物。 这一千步开始。 他开始看到诸多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被火炮炮弹轰碎了的。 死状极为惨烈。 有人在清理尸体。 也有的人在拉运马尸。 此战有三千多战马被杀。 被火炮轰碎了的。 也有很多是被床弩射死。 几乎没有马能够活着。 失去战斗能力的马。 都是受伤极重，根本活不了的。 战场上，也没见到活着的战马。 这些马屁，被老卒运输队收集。 这些，都是肉食食物。 在物资匮乏的如今。 虽然秦布衣的后勤资源异常丰厚。 士兵不缺吃喝，甚至还能暴涨肉食摄取。 可也并不代表着，秦布衣的浪费。 相反。 秦布衣的军队，其实很简谱。 吃喝的好，不代表浪费。 而能够利用的资源，都会被很好的收集。 奚端一路走。 一路带来的震撼越甚。 他能够感应到。 秦布衣这支军队，和以往的军队完全不一样。 打仗的士兵，身上其实有很多杂物的。 有的甚至还会带着自己的储蓄银钱。 这些都是开战动员时的买命钱。 这些钱财。 按理来说，都会被官兵抢夺。 然而在眼前，没人抢夺这些东西。 这些钱财都被集中存放。 物品做了归类。 来来往往的老卒运输队，都是卖力的汉子。 大部分都上过战场。 眼下这些尸体，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 然而也有一些老卒家眷。 在恶心反胃，有的看到烂肉，甚至在呕吐。 奚端更是难以置信。 这群朝廷的人马，有这么多新兵蛋子。 为何能够轻而易举让潘如龙的四万多人全军覆没？ 这一仗，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惑，不解。 茫然。 这一战。 从中午开始。 进攻三层楼关，到歼灭潘如龙部。 耗费了三个多时辰。 如今已经是夕阳西下。 傍晚六点左右。 因为是夏日。 天色还较为明亮。 然而道路两旁已经开始点起火把。 一些地方，架起了柴火。 在焚烧尸体。 奚端神色复杂。 往昔，横山城一群高层将领。 那是谈笑风生。 然而如今。 所有人都死了。 心心念念期待的未来，也化为了泡影。 甚至如今是生死难料。 当奚端走到两百到五十步这段距离。 他更是头皮发麻。 周围的地表完全被炸的稀碎。 原本土黄色的土地，被鲜血浸染。 他能够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道。 几乎让其干呕呕吐。 血色土壤中，有着很多破碎的血肉，脏器。 这是让人浑身恶寒的场面。 而一些破碎的刀片，钉子，带着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当奚端进入车阵的时候。 他目光瞥到了钢板的厚实程度。 那是足足有两层拇指之厚。 他甚至在想，若是投石机，亦或是床弩。 能不能破防这钢板车？ 城关前，来往的马车不绝。 不过运输的都是器械，甲胄武器。 亦或是马尸。 马肉都被收集起来，清理之后，可以食用。 人的尸体，都被聚集在一旁焚烧。 通过三层城关。 他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马车，牛车。 这么庞大的车队，看一眼就觉得震撼。 他看到这些车队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器械。 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这一战根本没得打。 光是这些器械，只怕都能够淹没横山城的军队。 城关的车阵，已经被拉到了城内。 外面只有两层车阵。 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 横山城的军队情况，大家都很清楚。 也不担心出现太多的意外。 太多钢板车挡着，有点妨碍战场清扫。 所以调动了一下。 奚端这才看到，车阵上的杀器器械床弩之类的。 奚端被带到了连绵的军帐之中。 军帐在横山城城关门口扎营。 开阔，安全。 又靠近水源。 当奚端来到军帐时。 已经到了饭点，伙夫们正在烹饪食物。 清洗过后的马肉，杂碎正在料理。 奚端闻到了让他动容的香味。 可这些香味，让他的内心更加冰寒。 第252章 不甘心 “跪下。” “还不拜见魏王殿下，北凉王大人！” 被带到秦布衣和北凉王他们身边。 一旁的士卒，一扫退将其扫倒。 奚端本就是一个文士。 此刻被扫倒，双膝吃痛，面露痛苦之色。 然而听到魏王和北凉王。 他膝盖的疼痛直接被抛去了千里之外。 而是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两人。 准确来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北凉王。 北凉王这个天降猛人，战神，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别说大周的人对其敬畏有加。 就连西秦和东辽的人，也都无不惧怕北凉王。 要不是大周国立不行，朝堂混乱，文武不和。 西秦和东辽，只怕都得遭重。 这么一头猛虎，一直被封印一般。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死掉。 奚端曾经见过几次。 然而从未这么近距离见过北凉王。 他是充满了好奇。 原本，他好奇潘如龙是怎么败的。 如今看到北凉王在此，他反而是释然了。 “我就在想。” “潘如龙他们接近五万大军，是怎么败的。” “原来是北凉王您亲至。” 奚端释然的叹道。 “击败你们五万大军的，可不是老夫。” “老夫只是个看客。” 北凉王摇了摇头。 将手里的三个瓶瓶罐罐，放在了一旁折叠桌上的箱子里。 “这次战事指挥，不是您？” 奚端不相信。 “是不是我家老爷子很重要吗？” 秦布衣回头看了奚端一眼。 对于横山城的叛军。 秦布衣是真没啥好脸色的。 西山的无辜百姓，其中男女老幼都有。 在西山上工的，被他们横山城害死了一千多人。 又杀了自己的一个信使。 秦布衣可是气的要死。 要知道，秦布衣手下的人，都经过现代理论技术培训过。 都算得上是难得的人才了。 未来可期的那种。 随随便便给秦布衣杀了，秦布衣能不气吗？ 何况残杀百姓，手段残忍。 这更让秦布衣恼火了。 若非秦布衣不想造太多杀孽。 留着他们可以挖矿。 秦布衣是真的想全杀了。 但秦布衣不是畜生，也不是什么喜欢杀戮的杀人魔头。 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 再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可对于横山城的人，他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你，你是魏王？” 奚端这才看到秦布衣。 秦布衣背着他，他其实没怎么看秦布衣。 现在才发现。 秦布衣手里握着菜刀，在切肉。 准确来说，是一些上好的马肉。 清理干净。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下水杂碎。 秦布衣在切片。 “现在你知道本王的身份了。” “你又想如何？” “求饶吗？” 秦布衣望着奚端，冷冷的道。 “此战，真是魏王你所指挥的？” 奚端问。 “算不上指挥。” “就是下达了一些命令。” “战事就结束了。” 秦布衣淡淡的。 “就下达一些命令？” 奚端陷入了沉默。 他不了解秦布衣。 秦布衣因为世族集团，名声不怎么好。 外人也不会太过在意北凉王的这个小儿子。 若非女帝赐婚，谁也不知道，秦布衣是谁。 然而如今。 奚端看向秦布衣，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北凉王之子。 能够指挥战事，似乎没什么稀奇的。 可他一个王爷。 竟然在亲自操刀割肉。 宛若是一个庖丁一般。 这不是上位者该做的事情。 放在等级森严的这个时代，很是不正常。 哪怕是他奚端，也不会下厨。 “魏王可否告知。” “那些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动，到底是什么？” 奚端又问道，满眼好奇。 “本王没义务回答你这些废话。” “给个准话。” “你们横山城里的人，投降不投降？” “若是不投降。” “明日大军攻城。” “鸡犬不留。” 秦布衣目光冰冷，不想和奚端任何废话。 “我等投降。” “魏王就能保证，不会鸡犬不留了吗？” 奚端冷声问道。 “本王不是你们这些玩意儿。”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本王很想为西山上工的千名无辜百姓报仇。” “杀我手下信使，本王也很想将你们全杀了。” “但本王不是杀人魔头。” “明着告诉你。” “本王杀够了。” “你们的命可以留着。” “不过，你们得为此赎罪。” 秦布衣话语冰冷的说道。 “赎罪？” “与死何异？” 奚端又问。 “本王会将你们送到海外去。” “去开荒种田，去挖矿。” “但你们可以放心。” “本王说了留你们一命，就会留你们一命。” “你可以拿着赦免你们谋逆的圣旨回去。” 秦布衣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圣旨。 秦布衣这货随身带着一些圣旨。 想填啥填啥。 萧倾凰这娘们儿虽然虎了吧唧的，有时候傻乎乎的。 但是是真的信任秦布衣。 “圣旨？” 奚端满脸震惊。 一旁郑龙直接拿起一个圣旨打开。 秦布衣在一旁的水盆中清洗了一下手，然后擦干净。 随后拿起一杆笔，直接在圣旨上写了起来。 别说奚端看的目瞪口呆。 就连北凉王和一众武勋老将军，都是嘴角抽搐 你他娘的是女帝帝君，不是女帝啊。 这么写圣旨，还这么光明正大。 真的好吗？ “魏王殿下。” “您不觉得，这圣旨有些可笑吗？” 奚端讽刺的问道。 “可笑？” “哪里可笑了？” “这大周国玺，难不成是假的？” “我家娘子给本王的圣子。” “本王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你害怕本王食言？” “本王可不想和你浪费时间。” “你信不信都无关紧要。” “这是你们这些叛逆的唯一活命机会。” 秦布衣冷声道。 “魏王殿下。” “你秦家在大周一手遮天。” “你这般私写圣旨。” “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奚端再度讽刺的反问。 “别拿你们这些残害百姓的货色和本王比。” “我秦家在大周的确是一手遮天。” “可这天下，还是大周，还是姓萧。” “不是姓秦，国名也不叫北凉。” “再说了，谁告诉你本王是私写圣旨？” “这些圣旨，都是我那女帝娘子给的。” “她亲自盖得国玺大印，亲手交给我的。” “本王这可是合理合法的。” 秦布衣说着，打开一旁的箱子，里面全是圣旨。 足有十几道。 奚端和北凉王众人，此刻皆是眼神呆滞。 今儿个的惊喜他们是见得太多了。 谁也没想到，秦布衣这货现在来了这一手。 “魏王，你们秦家还真是好手段。” “挟天子而令诸侯。” “这就是魏王殿下所说的合理合法？” 奚端眼里，秦布衣就是沽名钓誉。 早晚谋朝篡位，和他们所作所为没什么区别。 奚端只是有些不甘心。 “这个令字说的巧妙啊。” “本王真要是令一下。” “你觉得，本王的令，你们这些世族会听吗？” “我父在大周一手遮天，为何连你们蓄养私军，私自建造军事重镇大城都不知道？” 秦布衣戏谑的反问。 “若非我父亲南征北战，勘定大周内乱。” “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更不知，这大周是否会像如今这般和平。” “我父亲，我秦家。” “若是想像你们这般谋逆反叛。” “岂会如今这般装模作样？还要奉我那女帝娘子为尊？” “你这般讽刺我。” “能够改变你们谋逆的事实吗？” “能够改变你们横山城的世族，残害百姓，虐杀无辜的事实吗？” 秦布衣再度开口。 奚端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我奚端，奚家之人，并未虐杀过无辜百姓。” 奚端再度开口，很是正气的说道。 仿佛想说，他不一样。 “是吗？” 秦布衣使了一个眼神。 一旁，青衣卫的一个指挥同知，立刻将一个册子递上。 “念给他听听。” “奚家多少人，占有了多少亩土地。” “有多少产业。” 秦布衣直接道。 “襄桓奚家，六族亲眷，足有三千五百人。” “记八百户。” “占地九万亩良田，十七万亩次等田地。” “襄桓郡，以及周边镇县，有商铺产业一千四百余家。” “奴仆三万余……” 青衣卫指挥同知将这些数据念出来。 饶是奚端也是愣住了。 他一个奚氏一族的人，竟然没有秦布衣他们了解奚氏一族。 “正常一户五口之家家庭。” “人均田产在十亩地到三十亩之间。” “就算记最多的三十亩田地。” “你奚家八百户，也应该只有两万四千亩田地左右。” “然而，奚家田产，竟然多达二十六万亩。” “这还只是半个多月时间调查到的。” “还没有调查的不知有多少。” “本王想问问。” “你们家这么多田产，是那些老百姓送给你们的吗？” “是他们跪着求你们收下的吗？” “你们奚氏一族兼并了这么多土地。” “到底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吸了多少人的鲜血？” “说说？” 秦布衣望着奚端。 奚端顿时有些浑身发麻。 他家境优渥，不许搭理家族产业。 家族之中，自有奴仆管家。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用操心。 然而如今才发现。 家族隐藏了多么庞大的利益集团。 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们奚家是襄桓郡本地人。” “本王也很好奇。。” “周边镇县的那些个产业，又是怎么来的？” “光明正大做生意赚来的？” “你家，可没什么工坊产业，而是倒卖布匹食盐的一些铺子。” 秦布衣再度开口。 奚端已然沉默。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记忆里闪过一些家族之事。 他一时间汗如雨下。 第253章 能吗 “知道我们北凉王府有多少田亩家产吗？” 秦布衣望着奚端，微笑说道。 奚端陷入沉默，眼里明显闪过一抹希冀。 在他眼里。 秦布衣他们北凉王府，和他奚氏一族又有什么区别？ “我北凉王府，和我们有关的，多达数十万人。” “田产数百万亩。” “齐州一州之地，是为我秦家封地。” “这么说来。” “是不是觉得，你们奚氏一族，比我们更好？” 秦布衣戏谑的又道。 “奚氏一族，怎敢和大周第一家族相比。” 奚端话语里有些阴阳怪气。 秦布衣刚才嘲讽他的确是让他很难受。 然而秦布衣的话，又让他觉得，他们奚氏一族，并未做错什么。 “齐州被先帝封为我父北凉王的封地。” “然而，齐州之地，尤其是良田等田地。” “我秦家并未占有一亩，皆是全部分给军中伤病老卒，亦或是忠烈之家。” “齐州州府，县镇之商铺，亦是分去。” 秦布衣再道。 奚端脸色微白。 “有流言传言。” “我秦家兄弟四人都是纨绔子弟。” “我本人是风流好色。” “这不假。” “本王虽然纨绔，然而并未残害一名百姓。” “也从未做过强取豪夺之事。” “我秦家权势滔天。” “可也没有主动去兼并过土地。” “并未抢夺他人产业。” 秦布衣再度讲到。 以北凉王一家的权势。 真要是想要兼并土地。 那就不是一州之地了。 整个大周，都能被篡夺。 “哦对了。” “我秦家的产业不少。” “单是本王手头的产业，资产超过五千万两银子。” “每年的收益，也远超这个数。” “至于存款，更是多达数亿两银子。” “这么说，我似乎是巨贪。” “是吗？” 秦布衣玩味的又看着奚端。 奚端不知如何回答。 秦布衣这么说，明面上看。 秦布衣不是巨贪，那又谁是？ 只是，秦布衣既然敢将这话说出来。 自然就不是想象的那般。 “本王赚的钱。” “是那些退伍老卒，伤病老卒，那些忠烈之家的家眷。” “还有无数江河诸省的百姓。” “他们一起跟着本王做事，一文钱，一两银子，一点点帮着本王赚取来的。” “本王一没逼迫，二没威胁恐吓。” “都是真金白银的酬劳契约，正经商贸。” “本王可不像你们奚氏一族。” “兼并土地，商铺，将积攒的钱财资源，用来进一步的剥削百姓，强取豪夺。” “本王赚钱，只要跟着做工，都能获得一份丰厚的回报收益。” “本王赚的钱，让齐州胶州二州百姓，这两年来无一人饿死冻死。” “本王赚的钱，补足了边军亏空，稳定边防。” “本王赚的钱，能够让朝堂稳定。” “你奚氏一族，能吗？” 秦布衣再度激烈讲述。 奚端见到秦布衣后，表现出的高傲不屑。 秦布衣是看在眼里。 这货的优越感，秦布衣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或许这就是当世风气，世族的傲气。 看不起人？ 秦布衣也是憋着一口气的。 这群狗东西，因为西山新城建设，前前后后，世族勾连，害死的人多达上万了。 这其中有大半被害的无辜百姓。 那些家伙豢养的匪贼，更是作恶多端。 张嘴教训北凉王府秦氏一族？ 这些狗东西，还真是不配。 秦布衣最恨的就是窝里斗的狗东西。 前世二十四史之中，各种内斗导致的人祸，真的让人血压拉满。 而王朝循环的土地兼并，世族士绅之祸，更是让人心动杀意。 “襄桓郡一郡之地。” “就有私军五万余，甚至还铸造了军事重镇。” “你们想做什么？” “反抗朝廷，不愿缴税，为民请命？” “还是我秦布衣在官逼明反，故意残害你们？” “你们为了抢占本王开发的西山矿区，害死了多少人？” “一个襄桓郡的百姓，被你们直接杀的人足有千余。” “还有不少人被打伤打残，恐吓他们不能去西山做工。” “这就是你们襄桓世族的骄傲？” “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数万人。” “你现在在本王面前讥讽本王？” “……” 秦布衣冷声再问道。 奚端沉默。 襄桓郡的世族，是真的不想交税。 是想将税收收入自己手里。 是觉得自己压榨的收益太少了。 那些个有着野心的世族。 都想着未来天下大乱时，能够分一杯羹。 因为有这些野心，这般蓄养私兵的世族，可不仅仅是他们襄桓郡。 奚端其实是被大势裹挟的。 他是家族之中培养的文士，文人。 是准备送入朝堂当官的。 更多的可能是成为一方郡守官员。 家族做的事情，他其实并不了解。 然而以世族之人的眼界看来。 秦布衣他们北凉王秦氏一族，和他们奚氏一族没什么区别。 北凉王是大周最大的军头。 势力庞大，掌控的资源，力量自然也就更大。 只是。 奚端并没有意识到。 襄桓郡世族勾连的所作所为。 也低看了北凉王。 为何文管集团和世族集团和武将不和？ 为何司马雍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要打压解决北凉王？ 这可不仅仅是掌控军权的问题。 而是因为，在本质上，北凉王和世族文官不是一路人。 北凉王是平定大周之乱的天降猛人。 也是一股清流。 他没有选择和世族文官集团一同兼并土地，剥削百姓。 他是真的忠于大周，爱护百姓人民。 大周到了王朝末期，百姓土地兼并严重。 这十几年来，流民叛乱无数。 北凉王也一直在清剿。 然而大多时候，他都是只诛首恶，并未滥杀。 甚至还安置流民。 否则，整个北凉王府也不至于这般穷苦。 也就秦布衣这货有赚钱的办法。 北凉王府才不至于那般拮据。 很多人辱骂北凉王有不臣之心。 然而没人会说他残害百姓，鱼肉百姓之事。 奚端刚才的语气，让秦布衣有些生气。 原因就在于这点。 你奚氏一族什么勾八东西，也和北凉王一族类比？ 奚端瘫软的坐在地上，眼神有些茫然。 秦布衣没有再搭理他。 而是继续走到桌旁，切着马肉。 郑龙，薛钺他们在帮忙择菜。 一场大战，死了这么多人。 按理来说，若是襄桓郡的世族没有这些野心。 不是乱来。 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些事情的。 战场上的惨烈见识过后。 秦布衣是更气了。 这接近五万人。 除去两万多的老友。 也有两万多青壮。 这些人拉到海外的去开拓，开荒，他不香吗？ 这些人组织起来，收复西秦，东辽，不行吗？ 死在内斗之中。 死的毫无价值和意义。 这些人的死，不过是一群世族想要西山矿区的利益。 因为少部分人的野心。 这一仗赢的很爽。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并没有什么爽快的感觉。 有的反而是一种惋惜。 倭岛开发缺人。 远洋航行缺人。 各种农作物育种培育，缺人。 秦布衣的成千上百的工厂工坊，更是缺人。 这些人要是不死。 五万多人一年产出的价值，远超千万两银子。 可惜了，都成了灰。 奚端低着头，脑海一片混乱的思绪。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秦布衣。 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见各族父老乡亲。 这一战，也的确是他们害了大家。 最开始的时候，若是和秦布衣商量合作事宜。 若是没有杀那些做工的百姓。 若是没有杀秦布衣的信使。 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想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回横山城。” “告诉城里的人。” “明日一早。” “出城投降。” “给你们一晚考虑的时间。” “本王杀的人足够了。” “不想再造杀孽。” “不过，投降之后。” “你们将会永远离开家乡。” “你们会被本王送到海外去开荒。” “若是开荒表现的好。” “干满十年，放你们自由。” 秦布衣说着，让郑龙将一封圣旨丢给了奚端。 奚端看到圣旨上所写，神色越发茫然。 秦布衣用圣旨保证，饶他们一命。 他本该是很高兴的，可如今是根本笑不起来。 自己宗族的亲人，还在等着家里的年轻人回去。 然而如今。 城关外一把火，所有人的尸体都被焚烧殆尽。 而他们的未来，也已经注定了结果。 海外开荒？ 有多少人真的能够活着？ 可这是他们选择的路。 这般怪不了他人。 这也是他们的唯一活路。 奚端浑浑噩噩的走了。 带着一封活命的圣旨。 “贤侄。” “这么放过这些谋逆之徒。” “真的便宜他们了。” 常达叹道。 也是有些担心秦布衣被报复。 “世族宗族多有不法。” “小侄也不可能全部杀光。” “那样的话，只怕是十室九空。” 秦布衣摇了摇头。 一个郡城就要杀五万以上的人。 那大周上百个郡城，杀的人也太多了。 想想就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人，送去劳动改造的好。 无论是去倭岛挖矿。 还是出海掏鸟粪。 这都是一件好事。 杀了反而有些浪费。 秦布衣是真的很缺劳动力。 “你小子，真的要将这些人送到海外去？” 北凉王有些好奇，秦布衣的真正想法。 “嗯。” “老爹，二哥在倭岛发现了大规模的金银矿。” “那边缺人开采呢。” “而且，倭岛也有不少可以开垦的良田。” “将这些叛逆送过去。” “倒也是一件好事。” 秦布衣笑着道。 “老二？” 北凉王这才知道，秦阵被秦布衣弄去了倭岛。 老脸都变了变。 第254章 支持 奚端走到横山城内城门口。 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的望着他。 奚端将圣旨拿出来。 将活命的可能说出之后。 很多世族之人，皆是狂喜。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能够活着就是好事。 很多人开始责怪潘如龙他们。 若非潘如龙他们，大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奚端回了宗族。 看到一个个期待的眼神。 奚端有些痛苦。 此次大战。 奚氏一族死了很多人。 他不知道还有伤员。 当奚端去见秦布衣的时候。 伤员的安置早已经结束。 所以，在他眼里。 没有任何活口。 自己宗族的这些侄女儿，表妹，小姑等女眷。 哪个不是期盼着自己丈夫孩子回来的？ 只是当奚端将前线之事讲述之后。 整个奚氏一族哭声一片。 奚端内心凄苦。 可又想到了秦布衣所说。 奚氏一族喝着人血，才过上了富庶的生活。 如今有此一劫。 或许就是命。 在昨日。 没人知道会是这般结果。 宗族里，加入潘如龙军团的小伙子们，还都很神气得意。 可是如今看来。 那是何等笑话。 他们所作所为，本就是谋逆。 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观念，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从未有人想过，他们这么强的力量，会全军覆没。 现在想来，奚端是满心后怕。 若是秦布衣在狠一点。 家里的这些老幼都会死。 而这些女子，也会被送入官方青楼，教坊司为奴为婢，任人欺辱。 按照正常情况。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宗族女眷，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各种侮辱。 家里的所有积蓄，也会被抢夺一空。 如今虽说结果相差不大。 可有了圣旨在。 族中女眷，最起码不会被侮辱。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而在秦布衣的军中打赢。 一场大胜，自然是大肆犒劳。 战场上的三千多战马马肉，下水。 成了这次犒劳宴的主菜。 菌汤火锅加卤味马肉和下水脏腑。 以及烤肉，煎炒的炒肉，在军营里香飘四溢。 城关留了两千守军。 并且城门紧闭。 各路要地有其他两万大军守卫。 横山城里，没人能够跑出去。 今日一晚。 无论是攻城，还是降服，都不好进行。 最好是明日再彻底解决横山城的叛逆。 至于现在。 自然是吃顿好的。 若非襄桓郡的世族作死。 秦布衣真不会在这里。 待在京都悠闲生活。 看看宫羽她们戏剧排练，岂不是更好？ “你小子，真会吃啊。” “娘的。” “老子第一次在军帐里吃到这些美味。” “当初咱们大帐的时候，吃的那是啥猪食啊。” 常达一手叉子插着一块儿烤的肉香扑鼻的马肉。 一手端着一个小铁盆。 盆里是马肉菌汤。 那滋味，让常达直流口水。 北凉王也是端着一个小铁盆。 不过盆里除了菌汤马肉之外，还有一些面条。 “这些类型的军粮，制作方便吗？花费如何？” 北凉王好奇的问向秦布衣。 刚才巡视军营的时候。 上万大军，和四五万后勤老卒，都分到了一些马肉。 每人都能分到两三斤。 伙夫营的厨子都在烹饪。 虽说马肉成了这次犒劳宴的主食。 然而真正的主食，是面食。 完完全全的油炸过的方便面。 还有那些用蜡封木盒，陶瓷盒子装的菌子，蘑菇之类的东西。 也有一些咸鱼，海菜。 这些其实才是军粮的主食。 北凉王都是看在眼里。 作为大周六军主帅。 他对这些看的更加重要。 秦布衣虽然为边军提供了大量的抢粮物资。 然而粮食大多是咸鱼和正常的米面。 像今儿个干菌子，蘑菇，其实不常见。 至于这方便面，原本也只是在秦布衣自己的九万大军流通。 毕竟产能和产量都不怎么多的。 边军的和其他军队的供应，是没有的。 北凉王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但是北凉王看出了方便面和一些干菌子，蘑菇的价值。 行军打仗，大多时候就是煮一锅杂粮米饭。 调味靠醋布，咸菜，大酱之类的。 吃好一点的时候，要么是攻下某城，一番掠夺。 要么是交战时，斩杀的战马，以马肉来犒劳一番。 但是以前的打仗，根本不会有秦布衣他们这么多奇特的调味品。 香料卤肉？闻所未闻。 就算是普通的复合香料调料，也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然而北凉王视察军营时候发现。 几乎每一个士卒，下到小兵，上到将官。 吃的东西，基本都是一样的。 那些符合调味品，不只是将官才能享用。 秦布衣的这个军团，就是一视同仁。 “老爹，这些军粮花不了几个钱，就是制作起来麻烦。” “需要大量人手，柴火。” 秦布衣回道。 古时候，柴火这类燃料其实是很稀缺的。 尤其是人口聚集的平原地区。 前世有很多晚清民国的照片流出。 那些照片之上，几乎九成九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一片荒芜。 啥都没有。 树木都被砍伐一空。 古代历史里，关中地区，那可是沃野千里。 汉唐定鼎之所在。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人口过多，社会活动剧烈。 整个关中生态直接被破坏。 等到近代，很多地方，都是一片荒芜之景。 而想要制作方便面这般的加工食物。 要想满足数十万大军所需。 粮食消耗是一方面。 最大的消耗，就是燃料了。 燃料可以用加工的蜂窝煤制作。 但人手又是另一个大麻烦。 以齐州，胶州两地的产能。 供养两三万大军所需，其实已经很极限了。 没有现代化设备，全靠手工生产，完全不是想象的那般轻松。 “缺人手？叔帮你想办法。” “你小子有麻烦，和叔几个商量不就好了吗？” “至于柴火，这个更简单。” “让大军去伐木准备柴火不久好了吗？” 常达啃着烤马肉，大声说道。 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事。 若是大军能够吃上秦布衣这些吃食。 打仗都更有保障一些。 “此战之后。” “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你诸位叔伯。” “他们也都是有封地的勋贵。” “总能帮到你一些忙的。” 北凉王开口道。 今日这一战。 对于北凉王来说，的确是一个惊喜。 也让他见识到，秦布衣这小子隐藏了多少东西。 在北凉王眼里。 若是秦布衣能够继续加油，一定能够做出不小的成就。 “没问题。” “我缺少人手，到时候就找诸位叔伯帮忙了。” 秦布衣点头道。 “这次襄桓郡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京都周遭就能隐藏这么一支大军。” “那么在江南各地，那些个世族，只怕隐藏了更多私军。” “老夫老了，这些私军，只怕解决不了。” “也只能靠你小子了。” 北凉王，满脸憧憬的望着秦布衣。 他其实也很疲惫。 半生征战，从未懈怠。 然而伤病满身，自己是真的很累。 如今秦布衣展现的能力。 让他安心了不少。 “老爹放心。” “给布衣五年时间。” “布衣一定解决世族之患。” “到时候，便是北上北伐。” “咱们有火炮火器。” “只要稳住大后方，好好发展几年。” “一定能够北伐功成。” 秦布衣一脸坚定，也是说着一些激励的话。 提到北伐二字。 常达等武勋老将军，皆是沉默了。 停下了吃喝。 眼神灼灼的望着秦布衣。 “北伐。” “你小子认真的？” 常达话语显得有些激动和期待。 “若是咱们有一万门火炮。” “能北伐成功吗？” 秦布衣微笑道。 “不需要一万门。” “就这五十门火炮，还有你那四百多门飞雷炮。” “就足够能够北伐的了。” “你小子真要是北伐。” “老叔给你当先锋。” 常达拍着胸口道。 “没问题。” “不过，常叔你可要保重身体。” “如今国内尚不安定。” “小侄这儿也需要一番准备，发展。” “没有个五年时间，只怕积攒不到北伐的物资装备。” 秦布衣道。 “这个不急。” “你常叔还年轻。” “五年后，还能做先锋冲阵。” “这些年，咱几个叔伯，绝对支持你。” 常达一脸大笑道。 长林侯等也是跟着大小保证。 秦布衣带着大家来打这一仗。 扫除西山面临的隐患是关键。 但更加关键的，其实就是大周军方高层的支持。 也就是北凉王和常达他们的支持。 从现在这般情况来看。 大家是支持秦布衣的。 当然，未来发展如何。 还要看秦布衣是否能够做到预期之事。 “布衣。” “林伯我给你找十万青壮小伙。” “帮你小子做事情。” “你小子给林伯整个两百门火炮。” “还有那个燧发枪，给林伯整个万把支，你看如何？” 合肥侯对着秦布衣道。 一脸殷切。 这老小子，直接开始谈价钱了。 “你苏伯伯给你弄十五万青壮。” “咱不要太多火炮。” “一百门就够了。” “不过其他战车和器械，你得给多备点。” 苏擒虎忍不住了。 一时间，一众勋贵老将军，可都在找秦布衣谈条件。 “都有都有。” “诸位叔伯放心。” “等到量产规模上来了。” “大家都有。” “若是想先一步训练。” “各位叔伯可以派一些亲卫军给小侄。” 秦布衣刚才的郁闷之感一扫而空。 如今倒是内心畅快。 有了军方大佬的全力支持。 未来的发展，自然是更加方便。 第255章 忆往昔 军中大帐里。 大周一群高层武勋老将军，正胡吃海喝。 一群人吹嘘着往昔指挥万军的峥嵘岁月。 “布衣，你小子这乌龟阵。” “蛮讨厌的。” “当年你常叔也遇到过一个西秦的乌龟将军。” “他那乌龟枪阵一摆。” “你常叔的先锋骑兵，当时损失惨重。” 常达喝了一口酸梅汤，咂咂嘴说道。 秦布衣常备酸梅汤这个消暑神器，这玩意儿就是一味药，药材还都很容易储备。 走到哪儿，秦布衣都会备一些。 军营里不准饮酒，要么喝茶，要么就喝一些这种有滋味的饮品。 秦布衣正在品尝着炙烤的马肉。 听到常达的话，也是来了兴趣。 “乌龟枪阵？” 秦布衣嘴角微抽。 也是好奇。 “思路和你差不多。” “防骑兵冲击的。” “大盾为墙，长枪如林。” “当年我万余重骑冲阵。” “结果损失了三千多人。” “虽说最后也算是破阵，可有没有完全破阵。” 常达解释说道。 秦布衣点了点头。 步兵打骑兵。 若是没有列阵以待，那完全就是送菜。 一波就得给人冲没了。 “能够挡住万骑冲阵，对方也挺厉害。” 秦布衣开口道。 在秦布衣眼里。 世上军队，没有自己这乌龟阵这么厉害。 最起码火力器械肯定不足。 但是能够以步兵战阵抵挡骑兵冲阵。 这也是属于名将行列了。 因为骑兵冲阵，那就是地动山摇。 对于士卒心理素质要求极高。 绝大多数士卒，面临山洪一般的骑兵阵势。 没有被吓得瘫软或是遁逃，那已经是精锐了。 而面临万骑冲阵还能阻止正面硬抗的。 那就真不是一般将领。 “那老东西确实挺厉害的。” 常达补充了一句，神色有些复杂。 “老东西？” 秦布衣被常达这车轱辘的一句话，搞得更好奇了。 “西秦征西大将军，第五破虏。” “是上一代的名将了。” “听说他因为西秦夺嫡之争下了大狱。” “那老东西快八十二三了吧？” 长林侯开口道。 显然也是知道第五破虏的。 或者说，交过手，印象深刻。 当初大周内乱，其实是一个常达五十多年的过程。 而最早的时候。 也就是北凉王他们年轻之时。 就是靠着一腔血勇，崭露头角的。 那时候的他们，大多是大头兵。 亦或是十夫长，百夫长等职务。 最快崭露头角的北凉王，当时也不过是一位偏将。 带着一众乞儿兄弟。 因为大周内乱。 边境战事就十分吃紧。 当初北凉王他们打出来。 就是在边境外打出来的。 西秦那些所谓的名将，可都是老熟人了。 虽说大周当时内乱，可主要是因为皇位夺嫡。 而边军的战力，其实不弱。 加上不少世族和皇子为了掌控力量，获得支持。 对于边军的支持十分巨大。 这才出现了大周国内混乱，然而外战不输的局面。 也就是因为这种混乱的局面。 北凉王，常达他们才能脱颖而出。 而此刻。 常达他们回忆起往昔，提到第五破虏。 秦布衣可是满眼好奇。 毕竟，昨天才和第五破虏的孙女儿，第五君若暗中合作了一番。 转头就聊到了别人家老爷子。 对于这个第五破虏，秦布衣也被常达的几言几语给吸引到了。 古代的战争。 骑兵是陆战之王。 和近代的坦克相当。 骑兵可以说就是古代的坦克。 具装重甲冲锋。 那种威慑震撼力，以锐不可当或许都难以形容。 冠军侯漠北之战，八百斩万军。 太宗三千破十万。 蒙古骑兵横扫欧亚。 骑兵之威，可见一斑。 而能够以步战骑。 这样的步兵，可就不是一般的精锐了。 其将领，自然也是不凡。 名将，这个世上并不缺少。 大周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神北凉王。 西秦占据大周帝国原本的关中龙兴之地。 自然不缺少英雄人物。 名将自然也是有的。 若是别人是草包的话。 北凉王和常达他们，只怕早就派兵扫灭对方了。 “可惜了。” “本来还想在战场上再和那老东西碰碰。” “当初太年轻了，只知道猛冲。” “若是用点战术。” “老子应该是可以入关中了。” 常达话语里满是郁闷。 “嘿，你这荤货，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有勋贵老将军嘲弄道。 “记一辈子啊。” “当初乞儿军三千多兄弟。” “若是活下来多好。” “但凡有点布衣小子的火炮和炸药包。” “咱们也不可能有三千多兄弟的伤亡。” 常达叹息一声，嘴里塞了满嘴的肉块咀嚼着。 都是一群流民乞儿，为了活命参军拼杀出来的人生。 有的兄弟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如今回忆往昔，自然是唏嘘不已。 “死者已已。” “常叔节哀。” 秦布衣也是感慨。 战争，是最让人悲伤的事情。 然而，有的战争又是无可避免的。 哪怕很多年后发现，这些战争，毫无意义。 然而，历史就是这么多无意义的事情组成的。 建功立业，威震天下也好。 开疆拓土，南征北战也罢。 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坡黄土。 然而人的意义，在于每个人经历的道路。 历史上的遗憾，悲哀。 也都终成一段文字罢了。 “你叔我其实已经释然了。” “遇上第五破虏那老东西，你叔我虽然损失惨重。” “可也是赢了半步的。” “虽说没有竟全功有些遗憾。” “可现在想想。” “若是遇上你这乌龟车阵。” “你叔我那万骑。” “只怕一个都别想剩下。” 常达此刻说着，满脸是感慨。 今日见识过秦布衣的乌龟器械车阵，是真的给震撼到了。 就这战斗力。 十万大军围困着万人。 只怕都得掉一层皮。 能不能打下来都是个问题。 “额，小侄其实不懂军略。” “完全是靠器械火器之利。” 秦布衣有些尴尬。 把自己吹成了在世名将，是真有点要不得。 今后真要是上了复杂环境的战场。 大家都将自己当成了底牌来看待。 一旦出现意外，那可就丢人了。 丢人是小，害了他人才是大问题。 “能够弄出这般火器。” “你小子就已经很能耐了。” “而且，还能将这些火器使用在军阵之中。” “常叔看好你。” “今后北伐。” “常叔的先锋之位，你可别给别人。” 常达这荤货可是赖上了秦布衣。 尽说着好话。 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吃喝之后。 北凉王随同秦布衣。 去了三关城楼之上。 两父子遥遥望着灯火点点的横山城内城。 “中央禁军那边。” “还有你这些叔伯，多多走动。” 北凉王望着天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布衣愣了一下，心里倒是乐了。 “老爹放心。” “我会看着做的。” 秦布衣乐呵呵道。 “战争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虽说你掌控了火器。” “可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北凉王认真的说道。 “老爹放心。” “布衣不会轻启战事。” “非是万不得已。” 秦布衣保证道。 最近五年，甚至十年时间。 秦布衣都不想打仗。 时间越久，统一大周的成本就越小。 若是等到燧发枪换装成定装后膛膛线枪，后膛炮。 再储备足够的战略物资。 别说统一其他三国。 哪怕是当个地球村长，也不是啥难事。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更多的时间。 秦布衣灭了横山城这里的世族。 江南地区的世族，只怕会有一些影响。 这若是没有处理好。 整个江南只怕都会造成一系列的混乱。 这不是秦布衣想见到的。 而秦布衣也希望，未来安好。 翌日。 一早。 军营里埋锅造饭。 昨夜的马肉没有吃完。 今儿一早是一锅乱炖。 若是以前，就是乱炖咸鱼海菜，烙饼咸菜。 秦布衣军营里的吃食，很有保障。 味道也不差。 虽说看起来和西山的普通工人吃食类似。 然而这些都是方便制作，存储的储备粮食。 多多少少都有些大同小异。 不过具体自然是有些差别。 工人吃的糙米陈粮，自然要更差一些。 士卒吃的主粮，自是好一些。 不过。 一大早能够吃到饱腹感极重的马肉和鱼肉腌肉等。 这一顿饭，已经超出了普通大周百姓能够吃得起的食物了。 吃饱喝足之后。 万余大军车阵挺进。 旌旗招展，车马并行。 这气势，压迫感十足。 常达等武勋老将军。 穿行阵列之间。 也是在检验秦布衣这支军队。 想要进一步了解。 行径三千步的距离。 这些军队阵列依旧齐整，甚至几乎没有变化。 就这素养。 足够一众老将军震撼了。 他们都是带兵之人，也是练兵将军。 自然知道，想要练出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锐有多么困难。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这支万人军，那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横山城墙上。 看到秦布衣的大军临近。 原本还有一些小心思的襄桓世族之人。 此刻都是没了心气。 在奚端的带领下。 一群世族之首，加上城中世族。 皆是出城而来。 将武器甲胄，丢在一旁。 齐整的等候发落。 昨日大家其实已经决定了今日的投降。 只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世族之人。 都不想将生死交出去。 可是如今。 由不得他们。 第256章 钢铁厂，铸压厂 第256章 钢铁厂，铸压厂 横山城的襄桓世族群体投降。 城内，老弱女眷，尚有五万之多。 可以说。 襄桓世族，将他们世族，宗族之人，都是带到了横山城里。 其中还有很多佃户，奴仆。 整个横山城住了接近十数万人。 要知道，襄桓郡城也不过如此。 可以说，襄桓郡被他们这些世族掏空了。 不过，襄桓郡毕竟是靠近京都。 人口倒也不至于太少。 而在横山城内。 秦布衣抄没了各个世族的府库。 银钱倒是不多。 大多都被这些世族买了装备甲胄。 储存的粮食倒是不少。 十万人猛吃个五年的粮食，只怕都吃不完。 足有五百万石之巨。 储存的布匹布料也是不少。 襄桓郡区域，本就是产粮区和桑蚕种植区。 这些都是各世族吸血剥削而来的。 秦布衣也是被震撼到了。 江南富庶之地的一个郡，年产粮食差不多也就五百万石左右。 有的或许倍于这个数，有的或许少一些。 要看当地的良田数量。 但襄桓郡这个地方，年产粮食平均差不多就五百万点上下。 然而襄桓郡人口多达两三百万不止。 主要是靠近京都，人口聚集度高。 一般来说，大部分粮食，都是百姓自己消耗。 而一个横山城，虽然有着十万人数目。 可真要对比来说，这里的人占比整个郡城的二三十分之一左右。 但是却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粮食。 就这吸血效率，资本家见了也得竖个大拇指。 奚端跟随秦布衣的军队挨个抄没家产。 他最后抄没的粮食，财务展现在他的面前时。 他也是被震惊到了。 仅仅是粮食和布匹，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须物资，就多的夸张。 很多仓库的米面，放的发霉了，都没人管。 横山城里，有饿肚子吃不饱饭的佃户奴仆。 然而仓库发霉的米面却是到处都是。 至于各世族家里抄没出来的房契，地契，更是多不胜数。 整个襄桓郡，有大半的土地，都被这些世族掌控。 俨然他们才是襄桓郡的真正掌控者，真正的土皇帝。 “留下千人维持横山城治安。” “医治伤患。” “其他人，开始往倭岛运输吧。” 秦布衣对着郑龙道。 “殿下。” “夔门瞿塘峡那边？” 郑龙连忙问道。 秦布衣和他商量过水师出击的事情。 如今两头弄的话，人手船只有些不够。 “你们任务不变。” “运送任务交给第九军和十，十一，十二这三支新军吧。” “这里也不过五六万人。” “慢慢运走吧。” 秦布衣确定道。 横山城并非建立在交通要道。 这里其实深入山区。 其实不是重要的城池。 主要是这里易守难攻罢了。 但是拥有火器之后。 就没有多少易守难攻的地方。 “这横山城你怎么处理？” 北凉王望着秦布衣问道。 “这里留着操练火器吧。” “让常叔他们，各自派出心腹亲卫入驻这边。” “我也要在这里拓展火器作坊。” “西山那边，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秦布衣道。 现成的天然重城。 比赤红岭还要巨大优秀。 秦布衣要建立的工厂工坊有很多。 多一个地方布局，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这里和赤红岭一样，足够安全。 赤红岭可以专门用来生产配给火药之类的。 而横山城这里，则是可以制作其他火器。 燧发枪组装，流水线生产。 甚至是食物加工。 这里改造成另一个秘密基地，建造一些机密工厂工坊，也是好事。 秦布衣计划，北凉王安排。 原本，秦布衣担心自己人手不足。 这次之后，北凉王直接给秦布衣安排好了。 人手，那是绝对不缺的。 军阵各武勋老将军们的精锐亲兵部曲，都是最信得过的人。 他们安排人来在横山城发展，由秦布衣统筹。 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这些武勋老将军，也算是秦布衣寻找的合作伙伴，算是新型的利益集团同盟。 将横山城安排之后的第二天。 秦布衣带着北凉王他们去了西山。 当行经在宽广的马路上。 看到震天动地的杠杆重压机整压路面的时候。 北凉王和常达他们，再度被震撼到了。 大周国内，已经很久没有营建大工程了。 三十年前，他们倒是见识过，皇宫的一些宫殿重建。 夺嫡之争，皇宫被焚毁一些。 当初重建时，三十多万工匠民夫整合。 当时的声势足够浩大。 然而如今这个局面，比当时还要震撼。 然而这般震撼，只是一个开始。 北凉王他们，跟着秦布衣，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最普通的水泥砖窑厂。 到采石厂，矿石选炼厂。 最后到了高炉钢铁厂。 看到一大炉子钢水反复提炼。 最后用水力铸压机一体成型的小钢炮。 众人都是看的震惊到了。 小钢炮不算太大，可也不小。 三五百斤的重量，一个人肯定抬不动。 可铸压机十数吨的重量铸压，看得人十分震撼和解压。 水力铸压机床还是麻烦了一些。 主要是体积巨大，操作复杂。 效率不高。 可因为现在的科学技术也就这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布衣需要进一步武装自己。 还不能全部将精力用来攀科技。 这些前置技术还是需要点起来的。 虽然秦布衣觉得有些差点意思。 可对于北凉王他们来说，那就足够震撼了。 铸压厂这边，除了铸造火炮之外。 还有枪管，弓弩箭矢。 看到一次性上千个箭头被铸压完成。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破甲箭的制作。 那可都是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因为冷锻钢技术，就在一个锻字。 锻是锻打。 大周，西秦，东辽这些国家。 别看是如今的当世强国。 然而炼钢技术很落后。 没有高炉，钢铁不能炼成铁水。 这个温度要在一千三百度左右。 而秦布衣这里的高炉，温度远高于这个。 转炉炼钢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用不着再进行锻打。 一锤子敲出来的箭头，效率自然没法和铸造比。 这完全是两个维度。 而钢甲的扎甲夹片，也是这版铸压的。 一次性上万个甲片的铸造。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能够让万人军团人人着甲。 不仅是人人着甲，而且是至少双甲。 前排达到三甲的地步。 放到北凉王，常达他们的军队里。 披甲率只有六十左右。 除非是精锐部曲私兵。 否则，不可能着双甲，三甲。 着双甲都是比较少见的，更别说武装到牙齿的三甲。 三甲也就罢了。 这种铸造工艺，看着就非同一般。 铸造的铸压机，其实和锻打没有多大的区别。 人力的力度才多大？ 铸压机可是十吨起步。 而钢铁冶炼时，加了其他金属粉末配比。 确保硬度和韧性。 这种加了金属粉末的合金钢。 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合金钢。 可也不是古代手工艺技艺能够相比的。 参观了钢铁厂和铸压厂之后。 哪怕是一向古井无波的北凉王，也是被震撼到了。 当初他们没有兵器的时候。 都是召集铁匠，亦或是军中汉子自己打铁。 然而对比一下，才知道。 两者简直是天差地别。 没有可比性。 “布衣贤侄。” “你常叔那里，有些甲胄器械的缺口。” “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常达这荤货脸皮很厚。 直接赖在秦布衣身边乞求道。 “常叔。” “你若是能够给贤侄招来一批匠人，尤其是铁匠这些的。” “小侄给你补足甲胄器械，这也没什么问题。” 秦布衣笑了笑。 “布衣，你林伯伯也给补充点。” “布衣……” 一时间，一群武勋老将军可又急了。 秦布衣这钢铁厂和铸压厂，好东西实在太多了。 火炮不是很多。 大家也不好意思现在就要。 可是那些破甲箭矢，甲胄甲片。 这玩意产量高，效率也高。 大家也都能够拉下脸来要一些。 甚至一体铸造的长枪长矛，还有一些砍刀锤子之类的。 同样是效率高的过分了。 就大家参观的一个时辰。 他们看到，有十数个马车，拉着器械离开了。 单论一车来算。 那箭头的数量，少说十数万是有的。 至于那一车车的甲片，长矛，长枪枪头。 更是让人流口水。 “诸位叔伯。” “我准备拓建十个钢铁厂和铸压厂。” “叔伯们可以入个股。” “到时候，无论是先行配给装备。” “还是分成方面。” “布衣保证，都能够满足诸位叔伯。” “而且，一旦投产。” “诸位叔伯可以在家数钱。” “这可是家族传承生意。” 秦布衣鼓动道。 有时候，再好的关系，很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而出问题。 可若是利益联盟关系，就能有一定的稳定性。 秦布衣要拉拢一众武勋老将军，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那个。” “布衣贤侄啊。” “你林叔是最近才回京都的。” “没赶上跟你赚钱的好机会。” “有点穷。” “这个入股……” 合肥侯搓了搓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入股不一定要投钱。” “投人也行。” “匠人，管理人员。” “只要有能力的人，都可以投入。” “但没本事的人不要。” 秦布衣解释道。 拉拢一众勋贵老将军，也得给他们一些好处的。 十个钢铁厂和铸压厂，这个利益说小不小，说大也就那样。 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够。 产能其实很低。 秦布衣这里的产能，一百年的产能，可能抵不上后世一个钢铁厂一天的产能。 但，只要拉倒足够的人起步发展。 总能有所突破。 第257章 秦布衣的急切 第257章 秦布衣的急切 秦布衣着急拉人。 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西山经历了剿匪。 而且，蒙易那边，青衣卫带来的情报，让秦布衣头皮发麻。 谁敢想象，就京都周遭的山区，水网。 密密麻麻隐藏的土匪，水匪，山匪。 总计不会低于数万。 很多老百姓。 农忙时是农民百姓。 然而一旦手头紧的时候，就成了土匪。 亦或者说，闲一点时，就成了土匪。 古时候交通不便，打家劫舍也不好管。 何况，大周的官僚系统已经腐化。 现在的大周，依旧是没有彻底走出王朝末期的周期律。 如果没有北凉王这位天降猛人。 在三十年前，大周的夺嫡内乱，就彻底崩溃了。 若是北凉王早死几年。 现在的情况，就该是皇权被彻底架空，军权被文官集团掌控。 各种贪墨军饷的骚操作会更加严重。 因为北凉王整着。 三十万中央禁军是一条心的。 边军骄兵悍将，武勋勋贵们，还是有着强大的向心力。 大家都还认这个大周。 然而事实上。 大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世家大族的土地兼并日益严重。 很多百姓没有土地，都成了佃户奴仆。 也就现在世道好一些，没有出现旷日持久的长时间灾害。 哪怕今年出现了大规模的水灾，也不至于出现千里灾荒的场景。 这也使得，暴民叛乱的可能较低。 就算有叛乱，南方的世族还能镇着。 可真要是出现旷日持久的灾害。 甚至不需要天灾。 只要北凉王没了。 压在世家大族头顶的利剑被拿开。 大周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世族宗族大规模蓄养私兵的事实。 秦布衣本想着慢慢改造。 可真担心来不及。 南方真的乱起来。 秦布衣那九万水军，哪怕装备豪华，也不一定顶得住。 就算是内乱能够平定。 秦布衣的计划也会被彻底打乱。 大周都可能被打废。 这是秦布衣最不愿意看到的。 大量百姓因为内乱而流离失所，因为战乱人口大规模降低。 这会导致，整个社会的文明进程出现终止。 前宋时经济何其发达，然而胡元入主中原，文明进程彻底被废。 朱明时期，不同的年份里，识字率在20-40％之间，民间社学办的都很不错，就算百姓不识字，认个自己名字都是可以的。 野猪皮入主中原，禁止民间开办私塾，若是有则处以重罪，愚民奴役百姓，识字率1％不到。 秦布衣前世的家族，宗族其实很大，因为老一辈家里人识字率低，姓氏直接改成了简单的同音字。 以前不明白这段历史意味着什么，后面了解清楚之后，看到祖辈墓志铭的姓氏后，才觉得可笑。 很多人吹嘘野猪皮时期人口达到四五个亿。 然而事实上，因为红薯，土豆，等高产良种在全世界推广。 全世界人口迎来了一个爆发期。 按照世界各地的人口增长率来看。 野猪皮时期的国内人口增长率，属于是世界洼地，是世界上最低的一批。 这种所谓的人口增长，和野猪皮政权没有半点儿关系，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历史功绩。 至于还有人吹嘘奠定国内版图的，那更是一个笑话。 野猪皮后期，直辖的也就一个京城，各省根本不鸟朝廷。 现代国家领土疆域和它们没半毛钱关系。 唐时和胡元哪一个不必他大？ 吹嘘实际控制的大疆域地图，不过是某群汉奸奴才的话术罢了。 没有驻军，没有税收的大片无人区，军队溜达一圈就算实际控制，地图画一画，就认定了，不很可笑吗？ 战乱可能出现的后果，野猪皮已经用实际教训展现了一番。 战乱会有巨大的可能，中断很多科学技术的传承。 就算你打仗打赢了。 整个国家经济被破坏，人口大量流失，那不是短短几年能够恢复的。 没有个几代人持续发展，一旦战乱，很多行业都会从历史上消失。 若是战争打输了。 国家分裂，胡虏蛮夷入主。 那等后果，会让秦布衣更加难受。 秦布衣急着拉拢整个大周武勋高层。 就是想要掌控更多的力量。 无论是大军横扫江南。 亦或是利用利益同盟关系，掌控更加庞大的军工复合体联盟。 这都是秦布衣必须要做的。 可能，做这些事情，会出现一些弊端。 可若是现在不做，后果更是难以预料。 秦布衣要让一群勋贵老将军知道西山这里的潜力。 让他们见识一下更多的好东西。 这才能让这些勋贵老将军全力支持自己。 而从眼下来看。 效果很好。 昨日的标准化现代战略战术的战争模式。 以及如今的重工业工厂的参观。 对于一众勋贵老将军的触动是十分巨大的。 尤其是铸压厂。 十数吨的合金金属重压而下。 钢铁器具直接成型。 随后是流水线打磨，组装。 突出一个视觉震撼。 这一天时间。 秦布衣不仅是带着一众勋贵老将军逛遍了西山。 还和一众老将军确定了一系列的合作。 不出意外的话。 过一段时间。 整个西山的工匠和人口。 将会迎来又一次暴涨。 甚至，昨天秦布衣提到的一些亲卫训练，今儿个已经有勋贵老将军派来了自家部曲私兵。 已经开始在郑龙那边操练上了火炮。 武将团体，其实没有多大的弯弯绕绕。 他们信服北凉王，钦佩他。 在看到秦布衣有本事，有能力，自然也是认可。 很多事情，都体现了价值。 其他的一切，皆是水到渠成。 傍晚。 夕阳西下。 西山城下。 秦布衣和北凉王一群人，骑着马，在笔直宽广的八车道水泥路上慢悠悠的溜达。 一众勋贵老将军都想多了解一下西山。 在他们眼里，这西山的未来是大有可为。 他们要获得详细的信息，做好发展规划和安排。 毕竟，秦布衣给了他们优待。 看上什么产业，都可以入住。 甚至可以一起商量分配。 也可以指派自己人加入。 这些个勋贵老将军，虽说一半多的人，是无父无母的乞儿军成长起来的。 没什么庞大的家族。 然而一名将军，会养很多私兵部曲。 按照大周律，一名总兵将军，能够带五百亲兵部曲。 这五百人，相当于义子一般的存在。 何况，这些勋贵老将军，都是国公爵位。 家族这些年发展，也是有了不小的势力。 自家子女外嫁，也有了一些亲族关系。 武将子女外嫁迎娶，大多都是富商和小世族的姻缘。 大世族多有傲气，不会下嫁武将家族。 这也使得，大周有个特色现象。 很多武勋家族，算是新世族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些个武勋家族掌控不小的权力。 毕竟是统兵的实权将军，权力肯定是有的。 秦布衣本就是被划为武将勋贵集团的。 和他们之间，自然是有着更为亲近的向心力。 信任这些和北凉王出生入死过的老将军，叔伯们。 自然也是更值得信赖的。 八车道水泥路之中，往来运输物资的车马不停。 最近因为剿匪的缘故。 来到西山做工的工人有所恢复。 也没什么人敢来闹事了。 工地恢复。 此刻傍晚，太阳落山。 原本是下工时间。 不过因为工地包三顿饭。 这晚上一顿，很多工人是吃了饭才回去的。 也有很多人居住的稍远一些，他们是直接在工地吃住。 有简单的棚子供大家遮阳避雨。 对于很多百姓来说。 在西山做工，一天三顿饭，有时候比那三五十文钱金贵。 普通力工一天也就三十来文工钱。 这些钱，可买不了一些肉食。 然而在这里吃饭，三顿都能见到荤腥。 尤其是中午和傍晚这一顿。 那是实打实的海菜咸鱼乱炖。 就这一顿饭，很多工人都愿意在西山工地做工。 “这煮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在水泥道上骑马慢行的勋贵老将军们，各个都是好奇。 “诸位叔伯若是好奇，可以去看看。” 秦布衣笑了笑，这又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秦布衣可不会错过。 北凉王和常达他们翻身下马。 直接来到了一处大锅炖煮区域。 一旁，十来位汉子，手里拿着一个大铁盆，手里拿着两根连线筷子，咽着口水的望着锅里。 见一群披甲军士走过来。 很多汉子脸色都有些慌张。 下意识后退，瑟缩起来。 “这炖煮的是什么？” 常达倒是无所顾忌，直接询问那个掌勺的妇女。 “大人，这，这是鱼汤饭……” 那妇女连忙讲道。 “鱼汤饭？” 常达看了一眼锅里。 卖相真不咋地。 海菜，咸鱼，白菜，野菜等乱炖一锅。 还有各种杂粮米，看起来就是一坨。 不过味道则是很鲜香。 “大人，这里面有海带菜，有腌鱼肉，有白菜，野菜，杂粮米……” “这锅鱼汤饭，还有魏王大人下发的特制调味料……” 那掌勺的妇女开始介绍，解释。 常达他们披着甲胄，人形坦克一样，威慑力极为恐怖。 大家见到一群人都是官老爷，自然不敢隐瞒什么。 详细的给长达介绍着这里炖煮的吃食。 随着这掌勺妇女的介绍，在场所有勋贵老将军，眼睛都惊了。 这些最低等力工的伙食，有这么好？ 他们军中的世族，就算是亲兵，每日也不见得能够吃上肉的。 这差距，这么大？ 第258章 规模化效益 第258章 规模化效益 “不是，你小子是不是傻？” “给一群力工吃那么好？” “你就不怕亏死？” 回到水泥路上。 常达有些怀疑人生的对着秦布衣道。 “亏吗？” “杂粮米混合，一斤不到五文钱。” “这些个种类不同的绿叶菜，去农家采买，一斤只要一文，甚至更低。” “至于咸鱼，那都是胶州水师那边出海打来的。” “腌鱼也是胶州盐场提供的便宜盐。” “其实，成本并不算高。” 秦布衣给常达他们计算了一下。 也是让北凉王了解一下这些事情。 一大锅乱炖汤饭。 一个力工能够吃下一斤半左右。 杂粮饭加菜，加一些腌鱼海菜。其实成本不会超过五文。 算一倍也就十文。 十万人吃喝三顿，一天也就两三千两银子，甚至更少一些。 然而十万人产生的劳动价值，可就不止十万两了。 主要是这些个吃食，都是秦布衣的人产出转手的。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能够将成本摊的很薄。 这就是经济效益，规模化效益带来的巨大优势了。 在北凉王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传统眼光看来。 秦布衣给工人的吃食，就是奢侈。 他们是看到两大条鱼肉被切碎了倒进锅里烹煮的。 就那两条鱼，没有几两银子，不一定拿的下来。 古代鱼其实不算贵。 然而盐贵。 咸鱼，腊肉这些肉食，其实比新鲜肉更昂贵。 可无论如何。 十数万人的西山工地陆续开饭。 吃食做到一致。 这也足够震撼。 这等后勤保障，是真的稳当。 “你这类吃食。” “能够满足咱们大军吗？” 英国公李维贤望向秦布衣问道。 李维贤和北凉王都是话少的类型。 李维贤是儒将，思考的更多。 这一路，他也是深受震撼。 其实也问了秦布衣很多问题。 现在提出了他更想了解的东西。 若是能够为大军保障如此吃食。 那么大军的战力，就能够成倍增加。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 “能是能。” “只是，朝堂百官不会允许小侄坏了他们的生意。” “而且，若是南方世族抱团，不售卖粮食。” “边军，农兵，禁军等总计百万之众，暂时还承担不起。” 秦布衣道。 国事艰难时期，国内十个百姓养一个士兵。 而若是世族不捣乱。 大周能够做到五十到八十个百姓养一个士兵。 这样百姓的负担不会太重。 可若是和文官集团，南方世族彻底撕破脸。 就会导致上述十个百姓养一个士兵的情况出现。 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会出现税收加重的负担。 后果非常危险。 然而事实上。 最近秦布衣的韭菜骗局效果非常好。 加上司马雍输了上千万石粮食。 养百万大军三年时间，秦布衣是随便养的。 只是，要搞工业发展，这些粮食显然还不够。 秦布衣已经走多方关系。 在南楚，福州等各个特别的地方进行粮食购买。 甚至还从西秦，东辽，南理进行粮食走私。 情况肯定不是秦布衣说的那么困难。 但是为了不让南方世族狗急跳墙。 只能用这番说辞了。 听到秦布衣的话，李维贤陷入了沉默。 “文管集团那边掌控的东西。” “暂时不要乱碰。” “先发展你的东西。” “火炮和燧发枪，还有炸药包，多多储备。” 北凉王对着秦布衣点了点头。 这话很直白了。 现在还动不得。 先积蓄实力。 到时候来一波大的。 秦布衣见自家老爷子和自己想法一致，倒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老爹，诸位叔伯。” “天色已暗，咱先回西山城吧。” 秦布衣对着众人道。 “走，回西山城。” “你常叔我也饿了。” “这一路，还真香。” “我都忍不住去尝尝了。” 常达咽了咽口水道。 “常叔若是想尝尝。” “小侄让人给你弄一碗？” 秦布衣笑了笑。 “可以。” “反正都来了，尝尝。” 常达有些忍不住了。 倒也想尝尝味儿。 秦布衣很快让人给一行人每人弄了一小碗过来。 工地安排的厨娘和帮厨，都是准备有碗筷的。 很多工人为了多吃一点，都是在西山开的超市里买了一些皮实耐用的碗盆和水壶。 因为准备的瓷碗太过精细，很多人害怕摔坏了赔偿。 然而事实上，秦布衣开了很多陶瓷厂，这些瓷碗便宜的比糙米还便宜。 原本想打道返回西山的众人，又翻身下马。 坐在马路埂上吃着小碗里的鱼汤饭。 虽说这玩意儿卖相不咋样。 可大家吃起来，都是眼前一亮。 味道还真是不错。 鲜香口味，海鱼能够吃到肉味儿。 海菜很脆口。 各类的青叶菜也是入味。 一小碗吃的大家意犹未尽。 “布衣，这一小碗有点不尽兴。” “再多弄点。” 常达可是有些吃开了，这点一二两吃食，显然有些不够。 “常叔，诸位叔伯。” “西山城里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你们要是吃这鱼汤饭的话。” “好吃的可就吃不了多少。” 秦布衣笑着道。 吃这些鱼汤饭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为了拉拢这群老登。 秦布衣自然是要给办一场大宴。 “准备了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常达听到这个，也是来了兴趣。 很多武勋将军，领军征战，饭量大，消耗大。 对于好的吃食，大都喜欢。 毕竟行军打仗，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如今秦布衣特有安排，大家自然一起跟着吃喝。 西山城城主府里。 十余桌丰盛的吃食，摆的满满当当。 昨日没有吃完的马肉和下水，成了主菜主食。 当然还有从西山港上运来了一些海鲜。 毕竟是靠近海洋，加上水师的海船来往运输。 也是能够吃到一些新鲜的海货。 “殿下，都准备好了，开宴了吗？” 赵元英如今成了西山城这边的大厨主管。 这场宴席，就是她所安排的。 如今自己的子女被送入了忠烈城求学。 她亲自送去看过。 自己子女过得好，丈夫也开始疗养恢复。 家里是越来越好。 而她这份工作收入又是不错。 日子算是越来越好了。 “用不着太过麻烦。” “都是一群军中老爷们儿，让他们自己弄就行了。” 秦布衣笑了笑。 “是，殿下。” 赵元英躬身道。 “莹莹他哥，现在怎么样了？” 半月多的时间过去了。 在京都，张莹莹那妞很是担心自己的大哥。 经常找自己询问。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现在见到小妮子的老乡，自然是顺便问问。 “文元恢复的很好。” “伤势已经结痂了。” “王大夫说，在调养个把月时间，就能下地走动了。” 赵元英提到张文艳，眼睛都亮了起来。 “那就好。” “莹莹很担心自己大哥。” “过段时间，我让她回去看看。” 秦布衣点了点头。 “莹莹那妮子能够遇上殿下，是她的福分。” 赵元英也是满脸笑容的道。 因为西山，因为秦布衣。 他们两家，甚至整个村子，都在好起来。 最起码，很多穷苦邻里，现在都度过了一个青黄不接的艰难时刻。 不仅吃的好，喝的好，收益也不算低。 西山这边，初期带动的百姓，就能达到十万人。 后续新城建起来，各种工坊，工厂开启了。 未来发展到百万人口。 秦布衣都不觉得奇怪。 靠近资源矿产地，又靠近长江大港。 交通便利，资源丰富，这里算是发展优势地点了。 秦布衣和赵元英闲聊，没什么架子。 北凉王他们也是看在眼里。 李维贤等一群不苟言笑的武勋老将军，都在暗暗思索。 如今的大周，未来如何，其实很多势力都在观望。 文官集团看似抱团取暖，实则内有间隙。 武勋集团有北凉王震着，大家都服气。 可若是北凉王不在了，实际情况可就充满了不确定。 而秦布衣展现的东西。 让很多武勋老将军意识到，秦布衣在某些方面比北凉王更强。 也更是很多武将需要的。 这就使得，秦布衣有了不小的隐藏威望。 很多武勋老将军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心里的观念和看法，显然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而秦布衣为人亲和，和一些下人，仆役都能平等温和交流。 这一点，其实很多武勋老将军都做不到。 哪怕是直来直去的泥腿子武将。 在功成名就之后，就难免朝着世族那套转变。 这是时代观念导致的。 像秦布衣这般没有多少等级观念的后世之人。 其实是很异类的。 军营里不能饮酒。 不过这场宴席，秦布衣是准备了酒水。 算是拉这大周高层武将入伙的加盟宴。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秦布衣这货都被喝的放倒了。 入夜。 北凉王从秦布衣床边走开。 走到了一群老将聚集的堂屋里。 众人皆是望了过来。 “布衣今后有所安排。” “几位老哥哥，老兄弟，还望担待。” 北凉王很是郑重的道。 大周这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威严军神。 此刻仿佛在求人一般。 一群武勋老将军，都是起身，不敢受如此大礼。 “大哥。” “咱都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您一句话，兄弟就算是死也听你的。” “布衣这小子能耐。” “小时候咱就看出来了。” “你不说这话，咱老常今后也护着他。” “咱家的小子，都跟他混……” 常达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说着自己的内心话。 一群武勋老将军，都是如此。 北凉王的人情，大家可都是想要。 第259章 魅魔女帝娘子 第259章 魅魔女帝娘子 “布衣，你，没受伤吗？” 京都，皇宫里。 萧倾凰满脸担忧的看着秦布衣。 虽说从秦布衣身边的青衣卫和紫月那儿知道了秦布衣在襄桓郡发生的事情。 可萧倾凰还是很担心。 她和秦布衣还没有孩子。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世上，除了秦布衣和北凉王。 她是很难相信其他人了。 经历过被文官集团各种架空欺骗。 对比北凉王如同长辈一般的照顾。 秦布衣的真诚和帮助。 萧倾凰是真心希望秦布衣平安。 “陛下，臣妾累的要死。” “让臣妾靠一下。” 秦布衣这货，很是无耻的对着萧倾凰的宽广怀抱靠了过去。 “嗯，让你贴贴一下。” 萧倾凰的温柔语气，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娘们儿，能不能不要学话本里的那些怪东西啊。 早知道，不给这娘们儿看那些漫画话本了。 学的是啥？ 萧倾凰主动抱住了秦布衣。 将秦布衣埋进了她那松软的怀抱里。 软玉温香，是无比幸福美好的生活。 只是舒服了一会儿之后。 秦布衣发现。 自己这他娘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虽说怀抱柔软舒适，瑷昧一下，挺舒服的。 可被萧倾凰这么一抱。 怎么有点强烈反差感？ 主要是年龄问题，自己的身高，比萧倾凰矮了不少。 这抱久了，就有点像绝色母亲抱自己长大的儿子了。 淦，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秦布衣赶紧将脑子里的浆糊东西甩出去。 继续享受着柔软怀抱。 “襄桓郡那边。” “真，真的出现了叛乱？” “有五万多的叛军？” 萧倾凰倒是没有秦布衣瞎想的那些。 而是担心襄桓的局势。 她坐到御书房的龙椅上，让秦布衣膝枕在自己怀里。 “襄桓一群世族联合蓄养的私军。” “五万到不至于。” “两万是有的，其他都是被裹挟的百姓。” 秦布衣回答着。 两手摩挲着萧倾凰的柔嫩肌肤。 这感觉，是真的有些舒服过头了。 温柔乡，果然是秦布衣最美好的追求。 襄桓郡一战，秦布衣内心很躁动。 死亡和鲜血的刺激，容易让人精神紧张。 而在萧倾凰身边，这种紧张，压抑感觉，是被很快在缓解。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萧倾凰声音有些颤抖。 她觉得，自己的皇帝，当的真的很失败。 朝堂之上，被文官集团欺骗。 说是各地承平安好。 然而谁能想到。 京都一两百里左右的距离。 竟然出现了这般叛逆。 那整个大周，又会是怎样？ “这就要提到，我和你讲过的土地兼并和内部腐朽问题。” “一点也不奇怪……” 秦布衣在萧倾凰怀里缓缓讲着。 自打入宫之后。 他和萧倾凰的关系是越来越亲密。 毕竟是晚上睡一起的。 而且，夏日炎热。 萧倾凰有时候只是穿着纱衣。 和不穿衣服也没区别。 自己的身子和一切秘密都展现在了秦布衣眼里。 二人的关系，自然也是越来越好。 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讨论这些话题。 至于现在。 因为是傍晚的缘故，天气虽然不算太热。 但萧倾凰穿的很清凉。 枕在萧倾凰大长腿上的秦布衣。 只要稍微抬头。 就能看到两抹嫩红。 这般美景，实在勾人。 但萧倾凰认真问话，像是请教一般。 秦布衣也是在认真的解答。 “土地改革。” “这个，太难了……” 听到秦布衣的讲述和改革。 萧倾凰脸色有些不怎么好。 通过秦布衣的讲述了解。 她也意识到大周积弊。 可想要改革，太危险了。 “改革急不得。” “在没有彻底解决世族和宗主集团的私军之患前。” “土地改革根本碰不得。” 秦布衣也是知道改革的不易。 现在去进行土地改革，搞土地分配，朝廷国有化。 这不是改革，是找死。 江南会被逼反。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想改革？文官集团就绝对会想办法污名化和乱搞。 历史上的改革，例如王安石变法。 其实老王的很多改革，都是为国为民。 然而好的政策，最后成了祸国害民之策。 这就完全是因为执行改革的官吏，胥吏出现了问题。 这些官员夹带私货，故意破坏变法改革。 你根本改不下去。 不仅改不下去。 你还会被百姓辱骂，责怪。 历史上可不止老王变法这一次案例。 “先把官报衙门建好。” “劝课农桑的国策推行好。” “青衣卫继续扩大，组建新的监察制度。” “收集各地官员情报信息。” “到时候，慢慢处理。” “咱们先稳住基本盘，维护稳定就好。” “等我把财政经济搞活一些。” “火器在发展一下。” “你担心的问题，都是能够解决的。” 秦布衣在萧倾凰怀里拱了拱。 萧倾凰的绝美脸蛋儿上浮现出了一抹红霞。 秦布衣这个臭不要脸，故意咬了萧倾凰一下。 她心里的担忧，被咬掉了。 “布衣，我们要个孩子吧。” 萧倾凰美眸几乎出现了两颗小爱心。 她太想要孩子了。 仿佛有了孩子，这样就能更安心了一般。 “娘子。” “我也想要孩子。” “可如今，真不是最好的时候。” “神医皇甫同老爷子说了，我这年龄，还未成长定型。” “若是现在和你生孩子，反而会害了你。” “很可能导致你难产。” 秦布衣也很头疼好吧。 萧倾凰这样的绝色女帝在身前。 她这清凉的穿着，真的太诱人了。 可秦布衣是真有些担心，现在要孩子，会出现很大的健康隐患。 秦布衣十四岁这个年龄，发育不完全。 真要是和萧倾凰有了孩子。 到时候，胚胎发育出了问题。 一旦出现难产，是真的会害死萧倾凰的。 秦布衣自己虽然喜好美色。 但真不想害了自己身边的喜爱之人。 如若现在的秦布衣不是十四岁，而是二十四岁。 那么，秦布衣已经抱着萧倾凰起飞了。 说起来一把辛酸泪。 无论是萧倾凰也好，还是周蝶，宫羽她们。 秦布衣没有不想尝尝鲜的。 这些个大美人，没事儿就在秦布衣面前晃荡。 明晃晃的勾搭秦布衣。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快来吃我了。 自从苏如是，李婉儿，慕婵娟，晏鱼安，司马微微，司马嫣然等一群大美女和秦布衣有了瓜葛纠缠之后。 秦布衣受到的诱惑又增加了不少。 当时慕婵娟这娘们儿的魅魔诱惑。 秦布衣是几乎没有把持不住。 现在想想是真的后怕。 秦布衣真不能去赌自己孩子的胚胎发育不全，然后导致自己爱人难产。 古代这医疗卫生条件。 一旦来个大出血，母子都可能保不住。 现在这些年。 皇甫同那边的医疗技术在飞速提升。 秦布衣让皇甫同在京都开办了医学院。 不仅教导男子学医，还召集了一批女子。 培养女医。 也重点培养妇科和妇产科等医疗技术的人才。 这也是为自己娘子和子女做准备。 只是医疗发展，没那么容易。 要想发展医疗科技技术。 必须要进一步发展药物提取技术。 这需要大量的科学仪器。 医学科技方面。 一些试管，烧杯，水银体温计，水银血压器…… 用来观察细菌，做药物试验的高倍显微镜…… 这些玩意儿，其实没有多大科技含量。 比如水银体温计。 这玩意儿十六世纪就发明了出来。 但问题是，大周科技水平太低了。 全靠秦布衣招来的工匠在卷。 玻璃厂的工艺，这半年来有所突破。 弄出了望远镜，中低倍显微镜。 那些个试验器具，也是做了不少。 可这还只是刚刚起步。 医疗发展，需要长时间积累。 皇甫同老爷子和他的弟子在猛猛钻研秦布衣给的各种医书。 可受限于科技水平问题。 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秦布衣讲述着自己的担忧。 萧倾凰显然有些小小的难受。 要等个两三年才能有孩子。 她是真的着急。 紧紧的抱着秦布衣，萧倾凰恨不得现在就和秦布衣融在一起。 “娘子，温柔点。” “要受不了了。” 有股要被捂死的感觉。 秦布衣有些无奈的说道。 “布衣。” “我看了一些话本。” “只要不完成最后一步，就不会有孩子。” “我们先熟悉一下其他的步骤。” “你看行吗？” 萧倾凰的声音，仿佛是魅魔低语。 这话一出，秦布衣呼吸的变得沉重了。 真要是二话萧倾凰发生点什么。 秦布衣当然有些绷不住了。 秦布衣手掌摁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一时间，御书房里，浪涛翻滚。 在角落里。 紫月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一高一矮两人。 美眸有些发红。 咬着红唇的紫月，紧紧的攥着衣角。 两膝紧靠并拢，美眸是瞪得大大的。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真的爆发之后，那架势真的吓人。 看到自己的主子，大周女帝陛下在承转呦鸣。 仿佛是听到魔音了一般。 紫月身体发烫，肌肤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秦布衣是真的想严格约束自己。 他也是一直在尽量加强自己的自制力。 可是萧倾凰这个魅魔魔女实在太勾人了。 秦布衣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只要不留下种子，暂时不要孩子就行。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那啥，秦布衣发誓。 他只是在萧倾凰面前这么放任自己胡来。 面对其他女子，依旧是保持高度自制力。 不会把自己玩儿废了的。 秦布衣这货，现在有点自欺欺人，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会很节制，可另一边却是发起了冲锋。 谁让自己有这样一个魅魔女帝娘子。 第260章 自信 第260章 自信 翌日。 十三年来，从未缺席早朝的女帝萧倾凰。 第一次半夜让宫廷暗卫传讯，取消第二日早朝。 御书房里。 紫月等侍女在清理血渍。 搞得像是清理杀人作案现场一样。 而在秦布衣的坤宁宫。 萧倾凰满脸温柔的依偎在秦布衣怀里。 她和秦布衣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实。 虽说没有要孩子的准备。 可萧倾凰也品味到了女子的乐趣。 若非初次没有经验，稍微有些不适。 否则的话，这一战绝对不会才只是一个时辰。 秦布衣使出了浑身解数。 当初网络求学的二十年理论经验齐出。 这才让萧倾凰这魅魔折服。 萧倾凰如今，虽然偶尔微微蹙眉，身体会有些不适的疼痛。 可她的美眸，变得更加明亮。 微红的脸蛋儿，更显媚态。 萧倾凰舔了舔嘴唇，还在回味一些奇怪的味道。 看向秦布衣，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幸福。 食髓知味的心理，让萧倾凰意犹未尽。 要不是流的血有些多，让秦布衣担心了。 只怕她不会放过秦布衣。 秦布衣很是舒适的躺着。 刚才那般，是真的幸福时刻。 只是，想到萧倾凰熟悉适应之后的疯狂。 秦布衣有些慌。 萧倾凰是长期练武之人。 玩儿的还是马槊。 腰马功夫异常恐怖。 刚才那腰马合一的功夫。 秦布衣差点就崩了。 若非反应及时。 他和萧倾凰，恐怕已经有孩子了。 好在千钧一发。 秦布衣的自制力，将秦布衣的冲动摁下。 一想到若是因为幼儿发育不良，从而导致夭折。 甚至还可能害了萧倾凰。 秦布衣就尽量克制。 虽说过程有些没那么尽兴。 可也被萧倾凰拉着尝试了三次。 用萧倾凰的话来说，她只是想学习了解罢了。 知道秦布衣经历了一番五万人的战场交战，萧倾凰也更加放开了心房。 萧倾凰小时候跟着父皇经历过各种大战。 多次亲临战场。 也见识过战场有多么残酷。 若是运气不好，被流失射中，人直接就没了。 若是被埋伏，被偷袭，更是凶险。 她其实无法想象秦布衣他们能够赢得有多么轻松。 总觉得，是身边的人为了安慰自己，配合秦布衣撒谎。 所以，萧倾凰十分焦急的想将自己交出去。 虽说秦布衣说过，如今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可她内心深处，总是想着和秦布衣的关系更亲近一点。 这次虽然没有准备要一个孩子。 可萧倾凰和秦布衣他们，也终于是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这一日罢朝。 自然是让京都震动。 当然这个京都震动，和普通老百姓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文武官员。 大周武勋集团有北凉王在。 加上襄桓郡一行。 其实没多大影响。 常达他们这些勋贵老将军。 在暗中挑选忠心人手，以及招纳工匠。 将人送到西山。 帮助秦布衣一起发展。 至于文管集团。 司马雍和钱寥橦他们，又开启了文管集团和世族宗主的小会议。 “襄桓郡出事了。” 钱寥橦开门见山，满脸忧郁的说道。 “听说襄桓世族的五万人。” “被全灭了。” “秦充国亲自带人过去的。” “不过动用的不是中央禁军。” “好似是边军。” 司马雍开口道。 一群世族官员，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在场这些世族，那个不是一方土皇帝？ 他们的家族，宗族。 都掌控着不少私军。 然而大多人，蓄养的私军，也就一两万，两三万。 超过五万的基本没有。 一两万都是那种传承四百年以上的大族了。 普通世族，有个千儿八百私兵部曲，也就差不多了。 绝大多数世族，私兵都在千余。 三五十家世族，私兵在三千以上，一万以下。 一万到三万之间的不会超过十个。 而五万以上的士卒，也就司马雍，钱寥橦他们。 当然。 私兵这玩意儿，随时都可以养。 只要有钱有粮食。 削根木棍就是武器，就能成私兵。 真要是有了什么战乱。 其实很多世族和宗族，能够轻易拉起十数万，数十万大军。 当然，这样的大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没有甲胄的大军，和土匪无异。 可这也不能小觑，世族的隐藏实力。 真要是出现什么意外。 大周会乱的很可怕。 “五万大军，三天不到就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可能？” “我记得，横山城是军事重城标准修建的。” “外有三层险要城关。” “内部城区更是暗堡瓮城无数。” “横山城常驻十万人。”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全军覆没了？” 礼部尚书孔繁桧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文官不知兵。 可也不会什么都不懂。 五万大军有多么庞大，在场之人还是了解的。 而且，一个军事重城标准的坚城。 有五万大军镇守，想要攻破，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谁都不敢想象。 三天之内，一座军事重城被破。 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三日前。” “秦充国带着大周所有的武勋老将去了襄桓。” “有那群老杀才指挥作战。” “横山城守不住也很正常。” 司马雍开口道。 北凉王一出手。 司马雍他们很多人，都觉得很正常。 因为北凉王从未输过。 是真百战百胜。 北凉王在大周官民心里的地位，高的可怕。 在很多人眼里，他是军神，是真正的神一般的存在。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不是褒义词。 是形容词。 当然，在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日前。” “襄桓郡周围的探子禀报。” “在横山城内，出现了地龙翻身。” “地动山摇的响动，或许也是横山城被破的原因之一。” 钱寥橦开口又道。 “地龙翻身？” “秦充国那老东西，为何这般好运？” “仿佛上天都在帮助他。” 有世族之人很是郁闷不甘的说道。 “秦充国带兵不减当年。” “诸位也要小心一些。” “西山那边阻止不了，就放弃了吧。” “不行就加入，咱们也分一杯羹。” “秦布衣那小屁孩儿。” “根本不懂得做生意。” “只要我们的商人进去。” “到时候，西山早晚被我们掌控。” “不要再去挑衅西山那边。” 司马雍开口道。 自从秦布衣让司马雍大出血后。 司马雍开始变得稳重了不少。 主要是自己谋划全然成了空。 如今襄桓世族被血洗，五万大军三天被灭。 这也无疑是给大家提了一个醒。 北凉王活着一天，就不要有歪心思。 可以用阴谋诡计蚕食掌控。 但是不能动武。 “我们各族蓄养了诸多私兵。” “如今又该如何？” 有小世族担心的到。 “不用担心。” “秦充国离不开京都。” “中央禁军也不敢乱动。” “你们在各自的地盘好好发展你们的。” “秦充国多年征战。” “身体又不好。” “他活不了多少年。” “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进一步掌控朝堂权利。” “另外边军的控制也要加速。” “巴蜀防线的边军收买效果很是不错。” “我们已经掌控一支万人镇卫军。” “后续掌控巴蜀防线，也就是时间问题。” “我们有钱有粮，不怕没人给我们卖命。” 司马雍一脸自信的说道。 “咱们断了秦充国一些亲卫的器械补给。” “那老东西急了，发展西山也能理解。” “不过，炼钢和锻造甲胄武器，可没那么简单。” “没钱，没技术，可玩儿不转。” “咱们的技术和规模。” “可不是一个刚刚发展的西山能够比的。” 钱寥橦也是跟着说道。 很是自信。 在钱寥橦等世家大族眼里。 他们掌控了工造技术，而且把控的十分严格。 就算秦充国掌控了西山矿区，能够自己炼铁打造兵器铠甲。 那也比不过拥有数百年积攒的世家大族联盟。 “最近灾民陆续进入京都。” “下周，会有大批灾民出现。” “到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瘟疫。” “诸位为了稳妥起见。” “最好是进入各庄园戍堡躲着。” “储备粮食，药物。” 钱寥橦再度开口。 他们这世族文管集团聚会。 俨然是另一个朝廷朝会一般。 汇报工作一样谈论着。 听到瘟疫二字，很多世族之人皆是脸色惊变。 “回去各自准备防护吧。” “没事儿就别乱跑，待在家里。” 司马雍这话说出之后。 世族文官，疯了似的往家里跑。 准备去安排应对瘟疫之事。 司马雍和钱寥橦等一流世族的族长相互注视彼此。 大家都明白如今要做什么。 如今的大周，还是有很多忠臣在恪尽职守。 如今的大周，有各自的利益团体，无论是司马雍为首的文臣集团，还是北凉王为首的武将集团。 然而朝中，也有清流。 还有一些中立的闲散官员。 相互不搭理，也不纠缠。 只是为了大周的忠臣。 这些人都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 很多都占据要职责。 别看北凉王掌控中央禁军。 其实他也相当于顾命大臣。 只是是武将武勋之首罢了。 像北凉王这样，掌控京都京畿军政大权的勋贵，其实不少。 只是他们不在朝堂，而是镇守各处。 维持京都稳定罢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些人在被慢慢腐化。 这些年的努力。 有六七成的清流，被完全腐化。 成了文管集团一派。 然而还有三四成的老顽固。 当然在司马雍他们眼里是老顽固。 其实在很早以前，清流都是一群老顽固。 不过，司马雍他们各种下套，陷害。 仗着萧倾凰年幼，各种欺骗。 直接处理了不少清流。 留下来的，类似慕婵娟，晏鱼安的家族，这种实力强，不好搞的清流。 其实还是有一些的。 就因为有这些人在。 文官集团，一直没能彻底掌控京都。 否则的话。 禁军能不能被北凉王掌控，都不好说。 北凉王擅长军事，但是政治方面真的不是特别敏感。 他的忠君爱国思想，很容易先入为主的高看别人。 而北凉王有时候过于讲规矩了。 这也致使朝堂出现了如今的混乱。 但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慢慢解决的。 秦布衣在想办法解决。 而今日。 第三期报纸，也是发行了。 第261章 阶级矛盾 第261章 阶级矛盾 大周万民报第三期。 是午后发布的。 本来是是一大早按时发布。 不过，为了将西山开发时，一群世族之人官匪勾结，蓄养私兵匪贼的号外加进去。 秦布衣拖了一些时间。 其实原本第三期报纸是半月前发布的。 只是，因为西山出事，所以暂时没有按照计划发行。 可以说，第三期报纸，从半月刊变成了月刊。 不过时间虽然久了一点，那报纸的信息分量是原本的两倍。 第三期报纸，版面是王朝更替。 从奴隶制度的先秦，到一统天下的大周。 讲述了大周如今面临的一些问题。 也讲述了为何这些世家大族，会不允许朝廷掌控一处矿场。 至于那些个世族之人勾结匪徒暗害他人。 甚至蓄养私兵造反的事情，也一并讲的清清楚楚。 想要改革，想要揭露某些野心家的狼子野心。 直接明牌打其实是很正确的做法。 这其实是一种阳谋威慑。 秦布衣将政治制度和历史发展脉络理清楚。 让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的明白，为何当今天下。 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何世家大族，天生就有反骨，反相。 为他。 利益使然罢了。 午后。 无论是世家大族，亦或是大周勋贵，富贾商人。 稍微有头有脸，小康之家的人。 手头都有着一摞厚厚的报纸。 皇宫里，看到这一摞摞厚厚的报纸。 秦布衣也是嘴角微抽。 因为报纸在加大刊印量。 齐州那边的纸张，其实消耗巨大。 再来几刊，储备的纸张都得用完。 好在南楚那边。 谭国公周蝶的三期工程已经开始启动。 大规模的造纸工坊已经开了起来。 就在今天，第一批纸其实已经到了。 后续运抵京都的纸张会越来越多。 纸的问题，在很好的解决。 而且，商业经济也是展现了出来。 谭国公按照秦布衣的要求，在做全面的调查。 大周很大。 很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可以慢慢扩展。 这样以来，能够进一步加速大周的发展。 砖窑，瓦当，这些场子完全可以放出去。 水泥是核心秘密，可以藏着掖着。 但还有很多其他产业，也完全可以开放。 如今有了大周武将武勋集团的支持。 秦布衣手下的实力暴涨。 自然是需要一次扩展。 “布衣，除了你说的这些奴隶制度，分封制度，还有现在的集权帝制。” “未来，还会有其他的制度吗？” 萧倾凰躺在卧榻上，悠闲的看着报纸中的内容。 这次期刊的第一版面的历史总结，让她总觉得话中有话，还没有讲完。 心里有些怪怪的。 秦布衣也是被萧倾凰这么一问，给问的愣住了。 萧倾凰毕竟是当了这么久的女帝。 其实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只是从小到大，没人教她那些东西。 毕竟，身为大周皇帝，哪怕就是小女孩儿时，普通人也不敢教她。 她所学所知，都是先帝所留的顾命大臣所教导。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世族文人。 这么一教，自然会夹带私货。 和秦布衣结缘的三个月时间。 她从秦布衣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 如今看到这期报纸将历史上的东西，剖析的这么浅显易懂。 萧倾凰也是更加好奇了。 上古时期的奴隶制度，再道远古分封制度。 先秦出现郡县帝制。 大周一统天下，出现了行省制度。 大周高祖微末中崛起一统天下。 这个过程异常迅速。 然而大周高祖死的太早，那段历史很是模糊。 秦布衣都怀疑，这位大周高祖，莫不是哪位老乡。 只是，虽说大汉成了大周。 可大周之中，并未发现老乡留下的近现代知识，亦或是其他痕迹。 对于这个秦布衣其实也不在乎。 他都能来到这里或许还有其他时间线朝代的人来到这里。 大周也好，大汉也好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创造一个稳定的改革环境。 积攒实力，扩大火器生产，火药储备。 这是一个方面。 但若是能够转变一些人的心理，让这些家伙不要找死。 一起发展其实是秦布衣更乐意见到的。 秦布衣也知道，这种事情做起来很麻烦。 可有些事情，总的试试。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确定。” “不过，可以做出推测。” “或许有，或许没有。” “如果有的话，那该是怎么样的？” 秦布衣也不好斩钉截铁的说。 未来制度很多种。 什么君主立宪，什么共和什么政教…… 现在也只能装模作样的做个推测。 萧倾凰经过昨晚和秦布衣的激战之后。 她对秦布衣就变得更加温柔了一些。 在以前，这娘们儿偶尔会蹦出一句小男人，朕好稀罕你，你真可爱之类的话语。 经常让秦布衣恨得牙痒痒。 这娘们儿仗着身高更高，体魄更强。 总是将秦布衣这货当成了小屁孩儿。 可是经历昨天过后。 萧倾凰意识到，秦布衣是真正的男人。 那狂猛的爆发力，长久的战斗力。 让萧倾凰艰难抵挡。 最后是她哀鸣求饶，这才停下激战的。 如今靠在秦布衣怀里，这娘们儿温柔的像只小猫一样。 只是长久以来，作为皇帝所养成的帝王气质，还是散发着一些压迫感。 但这压迫感，只是紫月她们这些外人看来的。 在秦布衣眼里。 萧倾凰这娘们儿，柔弱可人的样子，还真的想要让人好好呵护。 秦布衣在萧倾凰身边慢慢讲述着。 不好直接讲未来的制度。 但是可以旁敲侧击的装作推敲。 当然，也没有直接说些划时代的制度。 政教合一这种讲的不少。 因为大周如今出现了不少野神。 就差没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弄出来了。 “如果所有人国人，都发疯一样信任某个野神。” “那也太可怕了……” 听到秦布衣的讲述，萧倾凰娇艳的容颜上，美眉微蹙。 “那大号的内阁制度你看如何？” “皇帝将权力下放给内阁。” “内阁成为国策发布，实施的掌控者……” “他们只有国家政策的决策权，没有军权。” “……” 秦布衣又魔改了一下君主立宪制度。 萧倾凰听在耳中，觉得这个还靠谱点。 虽说萧倾凰和秦布衣在讨论这些。 可二人都不会想着真正去改变成这样。 每个时代，有时代特有的发展方向。 皇帝集权制度虽然有着诸多弊端。 家天下也一定利于文明发展。 可想要彻底改革，改变。 还真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步子太大是会扯到蛋的。 秦布衣很清楚，在蒸汽动力，亦或是内燃机动力的大器械没有普及发展之前。 帝制，是很难直接改变的。 或许可以慢慢的向君主立宪制度改进。 但不可能改进太多。 若是没有强大的中央集权。 秦布衣想要推进改革，是不可能的。 权力集中虽然会出现一系列问题。 可其中的好处，也是有的。 “布衣，这么将世族的矛盾发布在报纸上。” “真的没事吗？” 萧倾凰花了一个钟时间，将数张报纸细细的读了两遍。 神情变得很凝重。 什么世族和朝廷的矛盾。 百姓和世族的阶级矛盾。 土地生产资料，扮演的角色价值。 各种详细剖析，分析的十分明确完美。 然后以东海大儒等语气做出一些品评。 最后有一段总结。 女帝萧倾凰陛下做出指示。 大周与黎民百姓共天下。 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自胡虏入主中原以来，九州破碎，神州陆沉。 女帝有再造华夏之志。 胡虏崛起，撕裂中土。 胡人蛮夷以人肉为食，致使生灵涂炭。 世族为自身利益，有家无国…… 最后的总结，矛头直指世族祸害。 其实这种行为，有点过了。 一旦没处理好，世族反抗朝廷。 大周可能会更加危机。 可如今这个情况。 世族本就是在反抗朝廷。 想覆灭大周，取而代之。 如今这个时候，还在乎刺激到世族的话，那就是真的蠢了。 有些事情，就是要摆在台面上来。 大周虽然处于王朝末期时代。 但不是没得救。 还是有忠义之士认可大周。 毕竟大周再差，三百万里江山还算稳定平安。 经历过十万年前以前的乱世。 大家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安定。 虽然也有一些不好，可就怕对比。 秦布衣将阶级矛盾的观念宣扬出去。 以阳谋的方式，来直接和世族们见招拆招。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没什么不能拿到台面上见人。 越是拿到台面上来，越是剖析的一针见血。 其实才能更加震撼人心。 要让对方感受到压力。 有些野心家，就会按耐不住。 很多人会因为压力而犯错。 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 “普通老百姓，一生的追求，莫过于吃饱穿暖。” “你只要能够让全天下百姓吃饱穿暖，让他们偶尔能够吃到一些肉。” “你就是了不起的皇帝了。” “至于那些为了家族利益的世族。” “不过是笑话罢了。” “倒是要看看，咱们将事情拉到台面上来。” “他们当如何。” “西山的斗争，死了那么多人。” “哪儿有那么轻易结束的？” “咱们，就是要给他们一些压力。” “不然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以秦布衣现在掌控的力量，是真不怕世族掀起风浪。 只是有些心疼打碎了大周。 然而将利弊摆到明面上来。 有时候，不一定是坏事。 第262章 扎心 第262章 扎心 “大周与黎民百姓共天下。” “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好一个萧倾凰。” “还真小看了你这小女娃了。” 司马府里，司马雍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第一版面宣扬的是一个理念。 也是为萧倾凰造势的一个手段。 更是拉拢人心，收买民心的好手段。 还能顺便揭露一些世家大族和野心家的心思。 这已经不是一箭双雕，三雕的阳谋了。 司马雍读到阶级矛盾的时候，额头冷汗直冒。 这些剖析，解析。 将司马雍等一些野心家的内心解析的无比完全。 甚至还有一些司马雍都没想到的东西。 今日，司马雍和很多世族之人。 仿佛决定自己内心被看穿了一般。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古时候的野心家，为了夺权，掌权。 所行所为的手段，无非也就那几种。 资源，话语权，军权。 然后来点名望。 权臣篡位也好，狼子野心也罢。 掌控了这些，基本就齐活了。 要当皇帝，就要走流程了。 当然，在这个时代的世界。 还没那么多皇帝，也没那么多某某朝篡位的权臣。 但秦布衣了解啊。 不仅了解，还全面剖析，将这些东西讲出来。 当司马雍，钱寥橦看到，秦布衣剖析野心家和世族之人的内心戏的时候。 这些老东西，都是拍案怒目。 司马雍直接是老脸涨红。 他仿佛能够看到有人在指着他的脸，嘲笑他。 而且仿佛在告诉他。 就你们那点破心思，谁看不穿似的。 这种贴脸嘲讽的感觉。 让京都很多的世族之人恼羞成怒。 最让一众世族之人愤怒的是。 利用水灾兼并土地，以流民逼迫朝廷，索要赈灾钱粮等操作。 都被写了出来。 甚至第一波救济钱粮被贪墨。 直接印证了这次报纸的这些阳谋内容。 很多世族之人暴怒。 也有很多人汗流浃背了。 那种被人看穿内心的感觉，就跟没有穿底裤一样。 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布衣，你真能够确定，世族文官集团，会用灾民做文章？” 看到报纸中推测的描述，萧倾凰满眼好奇。 撒出去的青衣卫，知道灾民朝着京都而来的事情。 但是真没想那么多。 报纸中的推测描述，萧倾凰真有些感到压力。 万一京都因此而乱，那就吓人了。 搞不好，真有可能如同报纸推测中的那样，让朝廷失去民心。 “总的想到最坏的可能。” “我已经让人开始在京都百里外收纳灾民了。” “这两个月时间。” “西山那边建造了不少临时居住区。” “也适合收纳灾民。” 秦布衣道。 人心是险恶的。 秦布衣不可能去赌那些野心家的好心。 但凡有些可能的威胁都要解决。 “布衣，你去帮我上朝吧。” “我觉得，早上躺着真舒服。” 秦布衣在身边，萧倾凰格外安心。 现在的她，有点被秦布衣奢靡生活给传染了。 今日没有上早朝。 她是一身轻松。 要不是身上稍微有些疼痛不适。 她是真觉得幸福享受。 读着报纸，依偎在秦布衣怀里聊着天。 一旁还有酸甜饮品和糕点。 小泥炉上海蒸着一些肉食。 不知不觉的，萧倾凰有点堕落的感觉。 “陛下，臣妾得了上朝就会死掉的怪病。” “为了大周江山，你可要努力了。” 秦布衣嘴角微弯。 若非为了活的舒服，过得好一点。 秦布衣可不想忙来忙去。 他真的只想当个纨绔。 陪着一群莺莺燕燕，他不香吗？ 做工业发展，经济发展规划，是很死脑细胞的。 朝堂斗争，政务改革，更是死一片脑细胞。 还要解决一群刁民的生计问题。 若是有的选，秦布衣肯定不想这般。 然而在秦布衣心里。 他做这些，也因为秦老爷心善，见不得苦命人。 秦布衣讲累了。 喝了口茶水，将脑袋埋进了萧倾凰怀里。 “你丢不丢人。” “昨晚没吃够吗？” 见秦布衣有点不闹事的腻歪过来。 萧倾凰俏脸微红的道。 昨晚秦布衣那举动，直接让她给惊呆了。 虽说二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虽说萧倾凰也是看了诸多话本。 可有时候，自己真实体验时。 那才感觉到羞耻感。 尤其是昨天抱着秦布衣。 她有种奶孩子的感觉。 “娘子。” “你要不是故意喂我，我能那样吗？” 秦布衣也是老脸微红。 昨天本来是想调剂一下。 增进一下感情。 哪知道，这娘们儿还以为，秦布衣就喜欢那些。 主动喂了秦布衣好一会儿。 弄得秦布衣嘴都酸了。 现在想想，就有带你满头黑线的感觉。 看着看着报纸。 萧倾凰这娘们儿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手都有些不老实了。 食髓知味的萧倾凰。 本就是到了年龄的阶段。 心里越是期待和秦布衣的相处。 这不，这疯婆娘，哪怕身上带伤，也想着和秦布衣拼杀一波。 而在京都的飞仙楼里。 第五君若也是捧着报纸，仔细的细读着。 她很聪明，可对于政治斗争，其实了解的不多。 若非自家爷爷因为夺嫡之争而被迫害。 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现在看到报纸上的阶级矛盾剖析。 第五君若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 “都说得通了。” “难怪如此。” “难怪，当初太子会在短时间内失去民心。” “舆论诱导。” “好狠毒的手段。” 第五君若读到报纸中的东西。 脸色变得释然了。 报纸中指出，政治斗争中的惯用伎俩有很多。 秦布衣直接给了一个模板。 这种模板，一目了然得能够剖析很多问题。 这就是历史长的好处。 很多时候，都能够找到史时。 权力斗争，真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阴谋诡计其实都很直白。 只是当事人根本有口难辩，亦或是毫不知情罢了。 权力斗争当中，最怕的就是有心算无心。 你若是没有防人之心，还掌控大权。 那你就离死不远了。 “与黎民百姓共天下吗？” “还想驱除胡虏，恢复华夏？” “萧倾凰还真是好气魄。” “真的是萧倾凰吗？” 看到这报纸，第五君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秦布衣模样。 秦布衣和她交谈时，脸上流露出的温和笑容，让她越发感到惊异。 而这个时候的秦布衣，被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香味扑鼻，秦布衣也是乐在其中。 紫月在小泥炉旁，看着蒸的吃食。 只是，萧倾凰和秦布衣莫名其妙的纠缠扭打起来。 实在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好生生的在看报纸吗？ 这怎么打起来了？ 难不成，昨晚打过一场之后，还意犹未尽？ 亦或是有什么魔力？ 紫月微微低头的偷看二人。 看向萧倾凰，眼神都有些变了。 自家女帝陛下，往日里可是端庄淑女的很。 如今这般，已经不是放浪形骸那么简单了。 简直有些没脸看了。 你一个女帝，和自己小男人玩儿母子扮演游戏，真的好吗？ 还一口一个孩儿，母亲喂你。 快给母亲按摹一下之类的话语。 紫月听得是头皮发麻。 不是，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身份？ 玩儿的也太花了吧？ 昨天晚上已经够疯狂的。 可也没有说出这些羞耻的话语。 今天是放飞自我了怎的？ 紫月不知道。 萧倾凰和秦布衣，是有些半玩闹的意思。 只是，有时候情绪到了。 人就有些犯病了。 萧氏皇族本就有些疯批基因。 否则的话，一个皇位争夺，也不至于将自己的皇族给灭族了。 萧倾凰玩儿的疯，倒也有点基因继承的缘故。 这娘们儿是就算有伤，也要拼着自损一千来和秦布衣拼一波。 这一战。 从中午三点到下午六点才结束。 萧倾凰美眸紧蹙，一脸疼疼疼的表情。 然而事实上，她一手折着一张报纸在读。 另一边在和秦布衣吃着打边炉煨的猪肚菌汤鸡。 顺便涮点牛羊肉。 “最近别乱来了，好好养养身子。” 秦布衣有些无奈的看着萧倾凰道。 这娘们儿是真的要强。 昨天伤成那样，流了不少血，今儿个还乱来。 秦布衣是真的担心出血过多，亦或是出现什么感染。 虽然现在有消炎的大蒜素和青霉素。 但秦布衣也真不想这娘们儿出现什么意外。 她这性格，乱来会出事情的。 “嗯，等我养好了，再来战过。” “你多吃点肉。 “你不是说多吃肉能够长的壮一点，高一点吗？” “我要低着头抱你，脖颈有点累。” 秦布衣听到萧倾凰这话，给了这娘们儿一个白眼。 白担心她了。 还嘲讽自己矮。 他娘的，等老子在发育几年，身材再壮硕魁梧一些。 一定让你跪着求饶。 虽说萧倾凰不是故意嘲讽的，而且还很关切秦布衣。 像是关心她未来的幸福生活。 可听到秦布衣耳中，有点扎心。 十四岁左右的秦布衣，稍微有点那啥过于幼了一些。 大了秦布衣十岁的萧倾凰，这般大姐姐。 真是有点过于的御姐女王范儿了，就算是亲近时刻，那威压也挺吓人的。 “十万钢制农具？” “已经开始下发了？” “真的？” 萧倾凰这时候读到了报纸上的内容。 她可是瞪大了眼睛。 十万钢制农具，那可是二十万斤钢铁。 秦布衣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三月时间的库存钢铁，有一部分拿出来制作了农具。” “这是咱们现阶段的国策。” “劝课农桑当然得做出成绩。” 见秦布衣惊讶疑问，秦布衣自然而然的回答。 二人从刚才的玩闹恢复到谈论正事。 开始讨论报纸上的正事。 第263章 大航海时代 第263章 大航海时代 第三期报纸做了不少修改。 硬生生的多出了十张不止。 大周未来国策的白话讲述，能够让老百姓了解国家政务。 最重要的劝课农桑，是稳定国家的最好办法。 虽说土地兼并严重，很多百姓有很多流离失所的迹象。 然而整个南方，其实开发的还不完全。 还能够开发两倍左右的田地。 只是开发起来稍微有些困难。 但是秦布衣提供钢铁农具，铁锨，铁锹等器具之后。 开发会变得容易很多。 而且，秦布衣做了三年多的走私生意。 一直在走私马匹，骡子，牛之类的牲畜。 这些就是用来农业种植，开荒所用。 这是个长久的走私活计。 而最大最先的受益者，起初是齐州百姓。 整个齐州在两年内，完全实现了家家有余粮。 而整个大江以北的边军诸省，都在受益当中。 这种促进农业发展的事情。 秦布衣自然是十分重视。 如今大周内部矛盾激化严重。 用来降降温是再好不过。 可劝课农桑，分发农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分发下去的农具，都是精钢。 这玩意儿十分贵重。 数目庞大的话，有心之人就会想办法利用，抢夺。 其实很容易弄出事情来。 所以，分发农具这事儿。 还要挑地方来。 最先分发的自然是大江以北的边军诸省。 其次是世族影响较小的行省，州县。 至于分发耕牛，骡子，驮马等，也是如此。 “布衣。” “你让我将两地分治。” “江南世族根本没人执行。” 萧倾凰娇艳的脸蛋，此刻有些担心。 想劝课农桑对大周进行维稳。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事儿其实推行有两个月了。 毕竟从第一刊报纸就开始了。 这两个月时间，劝课农桑国策发布下去。 真正实行的，可没几个州县。 “无妨，今年咱们搞个数据。” “明年就可以见到成效。” “到时候，数据登报，大江南北一对比。” “被天下人臭骂的，可就不是谁能决定的了。” “咱现在能够掌控的基本盘，尽一切可能做到政策落实。” “青衣卫和新组建的监察局要行动快一点。” “各州县能否做到政策落实，而不是被贪官贪墨，就靠检查力度了。” “这个做好了，别说一个劝课农桑的国策。” “以后发布其他政策，也能更好的落实。” 秦布衣回答。 古代天高皇帝远，很多官员私自征收私税，逼反百姓的可不少。 若是没有检查机构。 别说政策落实了。 到时候，各种政策都会变成恶政。 王安石，张居正变法的弊端，青史可见。 “嗯，我会加紧建立监察院的。” 萧倾凰点了点头。 眼神里带着倾慕，钦佩。 秦布衣帮她解决的问题，可不只是一个。 如今不像以前穷的各种捉襟见肘。 想吃点好东西都舍不得。 如今的萧倾凰，都开始有些奢侈了。 按照秦布衣来说。 奢侈没什么问题，前提是你要有奢侈的资本。 如今的萧倾凰，腰包鼓了起来，自信都更多了一些。 “啊，你，你连这些都上报了？” “这，真的可以吗？” 看到又一个版面。 萧倾凰吃惊的惊声道。 这个版面讲了。 女帝陛下决定。 让文官，武官，勋贵，分别治理江南，江北，南岭三地。 制定劝课农桑的钦差大臣。 三年内，各地的税收留在三地作为劝课农桑的发展资金。 三年后，对比三地的农业发展增幅。 通过历年的税收数据作为凭证。 “没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江南和南岭税收，根本收不上来。” “就算收上来，也到不了你的手中。” “不如借花献佛，用来提升你的威望，名望。” “也不用担心江南世族官员挪用税收。” “反正，三年时间一到。” “他们要是没有做出政绩，亦或是贪墨税款。” “到时候，直接举起屠刀。” “也正当时候。” “而且，劝课农桑的两相对比之下。”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布衣笑了笑。 报纸之上。 现在的大周地图，被标注了三个区域。 武将，文臣，勋贵。 是那个阶级势力划分。 代表了大周当今三大势力的势力图。 此时此刻，京都之中。 在看报纸的达官显贵，看到这张图的时候。 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劝课农桑国策？ 这么玩儿？ 什么意思？ 萧倾凰则是自暴自弃，下放权力？ 这不是纵容三大势力抢夺权力吗？ 地方经济权力和官员政策决定完全下放。 这就是在纵容一些野心家造反啊。 然而事实上。 大周不过是勉力维持。 整个江南税收，本就收不上来。 地方私兵不知凡几。 大周勋贵，无论是新兴勋贵，还是老一辈的勋贵。 都在走世族的路子。 不过，勋贵和国朝休戚与共。 大多是靠着武功打出来的。 倒是还向着大周朝廷一点。 不过也就那样。 整个大江以北，想要慢慢整合。 这并不容易。 反正控制不住。 不如彻底放手一下，先要一个名望再说。 彻底稳住大江以北诸省，以及京都周遭的州郡。 这反而并不是坏事。 “明日朝堂上，你可有的忙了。” “劝课农桑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明日你得将事情定下来。” “权力下放，文官集团内部，肯定会有争权夺利的想法。” “你可以多分一些钦差大臣。”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又道。 “嗯。” “哪个，布衣，你写奏折了吗？” 萧倾凰嘴角微弯。 这段时间相处。 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秦布衣都要写下来，拿给萧倾凰细看。 秦布衣这个操作，虽然大体她也明白。 可也想知道具体如何操作。 这娘们儿现在可是变懒了。 有秦布衣在，她是一脸放弃动脑子的打算。 对于萧倾凰来说，要不是没得选。 她是根本不可能坐这个皇帝之位的。 “吃了饭给你写。” “赶紧吃东西，吃完了再看。” “还有一些国策要确定。” 秦布衣再道。 萧倾凰点了点头。 快速吃喝。 报纸还有厚厚的一摞没看完。 萧倾凰也满是好奇。 一份报纸，能够知道大周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知道未来的国策。 这种感觉，对于萧倾凰来说很新奇。 但又有些担忧。 毕竟，国策能够被西秦和东辽的人看到。 万一两国趁机搞事。 会很麻烦的。 可秦布衣那一切掌控的表情。 又让萧倾凰安心无比。 只是，她也在思索。 未来该如何破局。 这般推动这些国策实施，真的能够彻底改变当今的危局吗？ 虽说心里有一万个担心。 可是看到给自己夹吃食的秦布衣。 萧倾凰这娘们儿心里可就暖暖的，又想到昨晚和刚才的疯玩儿。 她的娇艳脸蛋，不禁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不管未来如何，有秦布衣陪着。 自然是高兴的。 “远洋商贸？” “布衣，你认真的？” “戴英帝国不是你瞎编的嘛？” 吃完晚饭之后。 萧倾凰继续读着报纸。 而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之时。 萧倾凰瞪大了眼睛。 整个戴英帝国，都是秦布衣和她弄得韭菜计划。 秦布衣这是？将这当真了？ “戴英帝国是假的。” “但，遥远的西方，的确是有文明国度存在。” “拓展航路，做远洋商贸，不是不可以。” “现在的海船工艺已经成熟。” “能够支撑远洋航行。” “海洋里物产丰富，大海的另一头，有着什么财富，谁也不知道。” “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秦布衣道。 “嗯，我也好奇海的另一头是什么。” 萧倾凰点了点头。 她是直接受益者。 如今经常吃的痛风套餐。 都是在海里捕捞的。 她也格外喜欢吃海虾，海蟹，鲍鱼等海产品。 作为一国皇帝，这些年，也遇到过一些小国来朝拜。 很多异域之人，也是让萧倾凰好奇。 如今真的派人出去了解，她倒是支持。 只是，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成。 “这事儿交给胶州的水师就行。” “你下个旨意，我那边的私军就有了正式编制。” “就叫大周皇家海军吧。” “对外开拓上路。” “正好利用戴英帝国做个掩护……” 秦布衣笑了笑。 未来还会不会有大英皇家海军，秦布衣不清楚。 不过，大周皇家海军，一定能够成为海上霸主。 如今，就已经是了。 “大周皇家海军？” “好啊。” “但该给什么官职职务呢？” “给多少配额？” 萧倾凰询问着关心的问题。 秦布衣走到坤宁宫里的书案前，找了找。 将自己事先做好的规划书给了萧倾凰。 大周皇家海军确定之后。 今后运送货物也就方便一些。 当然，主要还是对海外开拓。 “倭岛那边有大量金银矿，还有一些不错的良田可以用以开垦。” “若是开垦得当。” “养活个三五千万人是没啥问题的。” “咱大周皇家海军发展。” “不仅仅是去海外做生意。” “还要去海外扩展领土。” “若是无主领土，能够种植，有矿产的话。” “咱就要直接占领。”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再道。 大航海时代，这次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倭岛如今的情况，其实就在这么做。 一群野人，还没有所谓的文明。 现在的秦布衣已经开始移民了。 未来可不仅仅是局限一地。 土豆，红薯，辣椒，玉米。 这些好东西，秦布衣很想赶紧将他们带回来。 第264章 安置点 第264章 安置点 第三刊报纸因为是一个月的月刊。 比半月刊的量多了一倍。 各种国策信息轰炸。 加上不久前，西山城周围的世族官员官匪勾结，残害无辜。 还有京都诸多世族官员子女违法犯罪被诛。 大道国策，小到百姓生活。 从兵事，到农事，再到工造之事。 信息是异常丰富。 大周万民报这样的舆论引导利器。 因为萧倾凰下令不准私自办报，也是起到了效果。 虽说这两个月以来，江南区域有私报在流传。 可做不到大周万民报这般。 毕竟刊印印刷没那么简单。 雕版匠人的培养，可更是麻烦。 为了垄断文化知识。 雕版匠人，印刷造纸的匠人，都很稀少，而且被重点保护。 不可能形成规模化。 但秦布衣这里，已经成为了规模化。 整个大周万民报，直接由青衣卫下发。 虽说文管集团搞事情。 可朝堂下派出去的官报衙门的官员，他们也不敢乱搞。 而且，大周万民报有着很多有用的信息。 各地的官报衙门，其实没受到太多的威胁。 因为现在的大周万民报，只是一个信息传播工具。 还没有展现他武器的一面。 虽说也有一些舆论诱导，让聪明的人感到不舒服。 可官报衙门，没有受到太多的针对。 毕竟，官报衙门没有影响到各地世族的利益。 没有抢夺资源财富。 甚至还能够将京都的消息传播到大周各地。 以至于。 很多地方的官报衙门。 如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从第二刊报纸开始，积攒了人气之后。 第三刊报纸一道。 整个官报衙门就聚集了前来获取消息的当地之人。 很多宣讲地，也成了各地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之处。 官报衙门的吏员，他们的职责就是宣读报纸。 在娱乐匮乏的大周。 这种宣读报纸，有点像是讲评书听故事一般。 其实是很容易吸引人的。 这两月时间，京都的官报衙门，尤其是印刷规模进一步扩展。 郡城州府，能够分到十份以上的报纸。 其他地方略少。 可也在逐渐增多。 报纸的影响也在扩大。 很多人不自觉养成了读报纸的习惯。 尤其是京都达官显贵。 几乎是人手一份报纸。 当日报纸销售量就突破了百万。 而报纸的广告收益，是越来越高。 但也趋于平稳。 而在距离京都百里之外。 一群浑身脏乱，面黄肌瘦的灾民，拉着板车。 朝着京都方向前行。 在一辆板车前。两名中年汉子，一名儒生长袍的男子，各自在身上拴着绳子，艰难的拉着车。 这几个灾民，虽然状况有些凄惨。 可看起来，不似普通百姓。 “舅舅。” “囡囡还能看到爷爷吗？” 板车上，一位美妇怀里的小女孩儿，有些虚弱的对着儒生长袍的青年男子道。 “一定能的。” “马上就能到京都了。” “囡囡要坚持住。” 儒生长袍男子，看到脸色发白，瘦弱娇柔的小女孩儿。 眼里满是心疼。 是他害了家人，害了自家小侄女儿一家。 如今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如今距离京都也不远了。 最多三五天时间，就能赶到。 只是，也不知道，自家老爷子是否还安好。 “前面怎么回事？” “为何会出现骚动？” “难道是劫匪？” 最前面的灾民出现骚动。 整个人群都有些混乱。 顾昇也有些担心。 虽说灾民数目庞大。 可自己这一行人，多为女眷。 自己娘子，婶婶，嫂子，姑姑等都在。 她们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虽说自己一些族兄跟随一起。 然而真要是遇到凶人。 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路，他们不止遇到过一次危险。 族中青壮，因为劫匪死了不少。 要不是灾民还算齐心。 家族的女眷，早就被抢去侮辱了。 如今这等慌乱，自然是让人担忧。 “三伯，是怎么回事？” 顾家宗族之人有人从前面，挤回到后边板车队中。 族中的汉子们，都围了过去。 “六郎，大家不用担心。” “前面是朝廷的军队。” “女帝陛下派来的，安置灾民的。” 顾六郎将事情讲述了一下。 “安置点？” “这，靠谱吗？” 有族人担心的问道。 这一路逃难。 大家都吃了不少苦头，也见识了人情冷暖。 以至于，众人很难相信人。 在众人不怎么相信，只想去京都离开的时候。 浓郁的肉汤香味，扑鼻而来。 还有烙饼，蒸馒头，包子等面香味传来。 “所有人。” “排好队。” “去安置点洗漱，用饭。” 有传令兵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寒光森森的甲胄来回喊话。 眼下，众人也只能跟着大部队，被裹挟到安置点里。 安置点，类似一个军营帐篷。 不过男女相隔。 “军爷。” “我们是一家人。” “能不能住一起？” 在登记之时。 听到要分别安置男女。 顾家族人，都有些慌了。 满脸担忧的说道。 谁知道是不是安置？ 要是这些军士看到自家娘子，嫂子姑姑们长得漂亮。 欺辱了她们。 又该如何是好？ “男女分别安置，这是魏王殿下的规矩。” 登记的官员眉头微皱。 这事儿不止一起了。 可若是不分开安置。 灾民里出现一些狗东西，真会出事的。 夜袭寡妇屋，这不是说说的。 “军爷。” “我，我们是去京都投奔亲人的。” “能不能不居住在安置点。” 顾昇急忙又道。 他很担心，这里会有危险。 只想赶紧离开。 “不行。” “你们这些灾民。” “有些人害了瘟疫。” “必须隔离检查，医治好了才能离开。”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瘟疫？” “若是进了京都。” “到时候，本参军可担不起这个责。” 参军也是奉命行事。 现在，进入京都的路，都被堵了。 这些灾民，不仅仅是要防着他们传播瘟疫。 最重要的是。 秦布衣受益。 这些灾民，最好是弄到西山区做工。 虽然有点趁火打劫的感觉。 可也没想过害他们。 这参军一语说出。 整个灾民群瞬间引起了恐慌。 有人想要逃离此地。 毕竟，听到瘟疫，很多人都被吓傻了。 大家也都见识过瘟疫的可怕。 若是集中起来，他们都可能死。 顾昇也是慌了。 这段时间以来，灾民之中，有很多人生病。 死掉。 这一路上，他们见了很多。 最近，自己小侄女儿囡囡，还有几个嫂子，都有些虚弱。 后知后觉的，顾昇才意识到。 她们染上瘟疫了。 只是还没有严重发作。 顾昇第一时间所想。 是赶紧逃，只有逃走。 才能找医生医好。 其实，不只是顾昇有这种想法。 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 在他们眼里。 官兵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在这里。 “吵什么？” “再有吵闹着，杀无赦。” 一声铜锣和大鼓震响。 吵闹逐渐停息。 “你们很多人都染上了瘟疫。” “需要立刻治疗。” “不要隐瞒不报。” “否则，错过医治时间。” “会死的很惨。” “陛下和魏王大人派来了大夫在这里诊治。” “你们也用不着担心。” “男女分开隔离，是为了更好管理。” “军营里有宫中来的女官和宫女。” “她们会保障你们女眷的安全。” “而病重的人，需要立刻隔离医治。” 参军的声音再度响起。 “军爷。” “真真的能够治好瘟疫吗？” 顾昇脸色有些发白。 他心里惊恐到了极点。 “你们又不是第一波灾民。” “中了瘟疫的灾民，隔壁郡城已经接收一波了。” “只有三个倒霉蛋儿，隐瞒病情，自己害死了自己。” “其他得到医治的，都活着。” “赶紧做登记，如实禀报病情。” “去洗漱吃喝后，就去医治。” “若是病情严重。” “觉得自己呼气困难，头晕目眩，恶心难受的。” “赶紧讲出来。” “否则的话，死了可别怪人。” 参军又道。 “舅舅，囡囡，难受。” “囡囡头痛，小，小肚子疼……” 这时候，小女孩儿有些痛苦难受的说道。 这话一出，顾昇脸色更是惨白。 这时候，几名士卒立刻围了过来。 “军爷。” “我，我会带我家侄女去看病的。” “她会好起来的。” “还望军爷不要杀她。” 顾昇脸色惨白的厉害。 看到那些士卒身披铠甲，挎着腰刀。 他浑身手脚冰凉。 自己小侄女儿，这是瘟疫的症状。 以他所见。 这些士卒，一定会杀了小侄女儿，将她烧了。 “别，别伤害我的女儿。” 小囡囡的母亲，也是惊恐的大叫。 此刻，难民人群，皆是让开。 一脸恐惧，敌意的望着顾家之人。 而这个时候，王子冲和一些白大褂女医师，从一旁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们在帐篷里自然是见到了这一幕。 “我是大夫。” “我师父是神医皇甫同。” “这些女医官都是我弟子。” “让她们给这小女娃看看。” “你不用担心。” “没人会伤害她。” 王子冲对着顾昇和剑拔弩张的顾家宗族之人道。 抱着小囡囡的美妇惶恐的望着靠近而来的女医官。 “不用担心。” “让我们检查一下。” “测测体温。” 一名女医官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粗糙的水银体温计。 水银体温计，这玩意儿没什么难度，是秦布衣的玻璃厂和皇甫同他们，耗费了五年时间才搞出来。 简单测温，是没什么问题的。 人体正常温度有个恒定值，再加上一百度开水刻度。 这也就能够勉强确定温度值区间，然后就是大致确定温度范围。 虽说粗糙了一点，但是够用了。 现在用来确定是否发烧，确定药物治疗方案。 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第265章 冲剂 第265章 冲剂 顾昇和顾家之人。 看到女医官手中的粗糙水银温度计。 以为是什么匕首。 脸色更是大变。 几乎要冲上去和女医官拼命。 “铿。” 拔刀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群着甲亲卫部曲。 直接拔出了寒光森森的钢刀。 而在一旁，早就做好准备的强弩，直接瞄准了顾家之人。 虽说是在想办法赈济灾民，解决流民之患。 然而秦布衣更担心流民聚众暴乱。 分别在各要地调了中央禁军驻扎。 以大周如今这王朝末期，牛鬼蛇神遍地的情况来看。 秦布衣是真担心出点意外 而且，皇甫同和他的徒子徒孙，培养一群现代化医师不容易。 为了预防医闹。 秦布衣也担心灾民害死了这些医生。 这才配备了豪华的保护。 顾昇和顾家之人，自然是没想着暴乱什么的。 只是。 顾家之人在江南之时，曾经助纣为虐过。 或者说，他们其实也不知道。 当初本地的世族和官员，会那般勾结。 谋夺他人家产，性命。 当初洪水过境之后，很快出现了瘟疫。 为了应对瘟疫。 当地官商勾结的官员和世族，直接封锁一些地域和城池。 直接导致一些县镇成为人间炼狱。 顾昇他们曾经被当枪使，害了不少人。 当发现后果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顾家之人也没脸留在家乡。 这才一路来到京都。 他们经历过凄惨的事情。 自然也将这些官兵，当成是当初那些杂碎官员和世族之人。 “想干嘛？” “你们这群刁民，反了你们了！” “陛下有令，胆敢袭击医官者，杀无赦。” “你们这些刁民。” “神医之徒跑来医治你们。” “你们还想图谋不轨。” “真是不想活了！” 原本还好声好气的参军瞬间大怒。 这参军也是中央禁军一份子。 是北凉王手下的兵。 平日里，一般是在营区训练。 曾经跟随过北凉王征战平叛。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见识过一些风雨。 作为这片辖区的总管。 他是最了解这里的情况。 在参军看来。 如今陛下下的圣旨，是真心为了百姓好。 若是以前，根本不会去管这些灾民死活。 直接是由他们自生自灭。 若非如此，当初就不会接连出现叛乱。 现在的救灾之法，是秦布衣提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参军是知道的。 不久前，萧倾凰颁布圣旨的时候。 秦布衣就召见了众人。 并且将救灾安置手册给了他们。 并且指派了一群男女医官，交到他手里。 还调拨了大量的物资，帐篷，吃食，衣物，药物。 其实第一批水灾救援的时候。 秦布衣就提出了救灾安置，以工代赈等措施。 只是这些政策措施，根本实施不了。 毕竟，江南可不是秦布衣他们说了算。 第一批赈灾物资被全部贪没。 现在还是靠着江南的清流在查贪官。 虽然调查贪官的效果不大，但这件事还在进行当中。 可灾民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死的人够多了。 其实根本不差顾昇他们这一批。 正常官员，早就下令弄死这些染了瘟疫的货色了。 现在参军没让人动手。 也只是秦布衣再三叮嘱过，尽一切可能救助灾民。 不得滥杀，妄杀。 “别冲动。” “诸位叔伯，别冲动。” “军爷。” “我们，不是故意要冲撞医官。” 看到那寒光森森的钢刀和弩箭肩头。 顾昇内心冰寒。 此时此刻，若是官兵之中一人失手。 他顾家之人，瞬间就会射成筛子。 “不想死的都别冲动。” “我们是受女帝陛下下令，前来防控瘟疫蔓延的。” “我们会尽一切可能，治好所有身患瘟疫之人。” “你们若是有发病症状，一定要赶紧说出来。” “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你们也别想着离开这里，跑去京都，亦或是其他城镇。” “患了瘟疫的你们，会将瘟疫传染出去。” “介时，会害了更多的人。” “朝廷也不是想让你们自生自灭。” “而是派了我们来帮助你们……” 一个宫中女官开口道。 毕竟是宫里培养来专门传递圣旨，情报信息的女官。 眼界高，拿得住场面。 “王子冲大夫说了。” “这小女孩儿有患瘟疫的征兆。” “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危机。” “就算你们想去其他地方寻求医治。” “就近的城镇超过数十里。” “一天之内也赶不到。” “不仅会害了这小女孩儿。” “你们传播瘟疫，还会害了别的百姓。” “治与不治，由你们决定。” 女官再度开口。 “小叔。” “给囡囡看看吧。” “她，她昨晚就在说肚子疼。” 作为小女孩儿的母亲，美妇此刻也是有些焦急。 自己女儿很坚强。 这一路吃了很多苦，可一直都很勇敢。 作为母亲，她也知道，若非真的忍不住了，自己女儿绝对不会叫喊。 “三叔，六叔……” “大家不要冲动。” “相信他们。” 顾昇拉着想要反抗的一群叔伯。 他们害怕，顾昇也明白是为什么。 毕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经历过家乡的人祸之事。 现在看到军官，大家本能的不信任。 “诸位军爷，大夫。” “我嫂子她们身体都有些不好。” “可否有家中男伴陪同。” 顾昇开口又道。 “随意。” “只要不闹事，过来做好登记就好。” “这小姑娘身体不好，让她先来医治吧。” 中年参军见局面缓和起来。 直接坐回了大大的方桌之上。 “姓名，籍贯……” “你们若是会写字的话，可以自己写。” 参军望着顾昇，看得出他是气质不凡。 不是泥腿子文盲。 “小民会识字写字。” “登记一事，可以交给小民。” 顾昇忙到。 参军看了一眼顾昇，将表格丢给了顾昇。 一摞厚厚的表格之外，还有一份单独的表格。 是对仗表格。 顾昇看了一眼这表格，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这种表格他是见所未见。 他曾在家乡做吏。 是县里知县的师爷。 相当于顾问，文员秘书之类的职责。 记录文档等工作。 自然知道，县里的户籍密谍等文档。 然而这表格，比县里的户籍文档还要详尽。 一时间，他都有些好奇这东西了。 “对照登记档案就好了。” “凭借这个档案。” “你们治好瘟疫，隔离一段时间后。” “就可以凭借这个档案，去西山或是京都做工。” “只要有手有脚，卖力气过活，一天也能挣个三五十文，还有三餐饱食。” 参军的声音，将思索的顾昇拉回了现实。 一天挣三五十文钱？还有三餐饱食？ 听到这话，顾昇自然是不信。 若是能够挣到这么多钱，还有三餐管饱。 大周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灾民。 可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他们。 只能赶紧登记自己的身份。 以后再做打算。 而且，他们现在就算不信任这群官兵，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生死都掌控在他们手上。 哪怕想逃走，也只能等夜晚。 先给小侄女和嫂子，姑妈，姐妹她们做了登记。 一旁，小囡囡已经开始了医治。 “有些发烧。” “得先降温。” “不过，这小女娃有点虚弱。” “还是的先让她吃点东西。” “再开点清热解毒宣肺透邪的冲剂。” “这次瘟疫，按照疫病防护那卷来看，应该是病毒性，细菌传染病。” “肚子疼，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喝了不干净的水。” “弄点大蒜素，对细菌感染有效果……” 一旁王子冲和一些医师交流谈论着。 顾昇等人听到一群大夫在谈论病情。 他是一脸懵逼。 王子冲他们说的每个字。 顾昇都能听清楚。 然后连在一起，什么病毒性细菌，大蒜素，感染，冲剂之类的。 就完全不明白了。 连在一起，或许能够揣摩出一些东西。 可合起来，根本听不懂。 在顾昇等人好奇疑惑的表情当中。 王子冲他们取出了一个密封好的巨大陶瓷瓶子。 撕掉用糯米粘合封口的盖子。 拿出一个量勺子，一勺勺的舀出了一些黄褐色的颗粒。 这颗粒，若是现代人，一定不会陌生。 中成药感冒冲剂。 类似感冒冲剂的玩意儿。 古代风热感冒，风寒感冒的药方有很多种。 而现代则是制作成了中成药。 夏桑菊，银翘，感冒清热，小柴胡，连花清瘟，双黄连，藿香正气参苏丸…… 这些现代的中成药冲剂药物。 都是古代中药药方改进过来的中成药。 以现代医学的制药和提取方式制成的。 方便保存，使用方便。 不像中药那边，还需要花时间煎药。 而且煎药还容易出现一些意外。 冲剂颗粒制作，没什么难度。 加点淀粉，糖粉亦或是其他辅料即可。 秦布衣对于药物制作和把控，是十分严格的。 也是耗费了重金在上面。 是除了军费之外，消耗最大的了。 这些药物，大多是供给边军军中。 也有战略储备。 秦布衣可不想因为瘟疫乱了自己的发展计划。 主要是一些头疼，肚疼，风寒风热感冒等病症。 若是抓中药医治。 其实是很浪费的。 一旦有身体不适的苗头。 喝一包冲剂药物，其实很简单就解决了。 稍微严重一点的，最多加大一些剂量。 用不着浪费大量药材。 而如今医治这些瘟疫。 确定是什么引起的，就能很好对症下药。 第266章 医治 第266章 医治 隔离营地男女分隔。 不过，顾昇族里不少人会识字写字。 这就直接给了优待。 让他们和官兵住在靠近的区域。 距离军官营地挨着。 然而此时此刻。 顾家百十号人，有些神情呆滞的望着军营里的伙头兵在给他们煮东西。 每十人一组。 架起了一排排大锅。 烙饼和海带鱼汤饭。 海带，咸鱼，秦布衣看到会头痛的东西。 这些东西太多了，都是出海海船的捕捞物资。 不过用来赈济灾民，用来喂养工人。 这些物资是正合适。 营地里浓郁的香气四溢开来。 原本，很是混乱的流民群体，都是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的等待着锅里的吃食。 看到伙头兵将两条大鱼剁成小块儿丢进锅里。 又拿出一些肥油，大家更是直咽口水。 而在一旁，小囡囡和一群虚弱的女眷，正喝着小米粥，啃着肉饼和肉包子。 小米粥可比杂粮米金贵。 虽然不如杂粮米的海带鱼汤饭香。 但是小米昂贵，养胃，适合病患之人。 “这位军爷，这些是朝廷的赈灾粮食？” 顾昇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啊。” “这是朝廷专门拨来赈灾的。” “我们在军中的时候，也只有偶尔才能吃上一次……” “这次也算是托你们福，能够改善一下伙食。” “只是，感染瘟疫稍微有些风险。” 那伙头兵开口道。 他们这批士兵是中央禁军。 中央禁军的物资由文官集团负责。 若不是秦布衣偶尔接济一下。 这群货平日里的吃食，和猪食没区别。 连西山工人都比不了。 封建王朝的士卒，军营里吃的东西其实好不到哪儿去。 能见荤腥是很少的。 秦布衣能够提供鱼肉和海味。 完全是因为捕鱼队组建之后。 前两年，其实也做不到这样的吃食。 海鱼库存爆仓。 每天上千艘打渔船出海。 收获的渔猎自然是不少。 不过，因为还在对抗文官集团。 其他杂粮储备不如鱼获。 所以，秦布衣还做不到，一人之力供养百万大军。 只能偶尔提供一些吃食。 秦布衣赈灾，也没想过提供这些吃食。 主要是将这群灾民，当成了西山未来的工人。 当然要给吃好点，将来好招揽。 这段时间逃难以来。 虽说顾家家底不错。 不过这一路打点消耗，大家其实也都没什么钱。 而且，顾家的主要家产，都给了老家乡里。 给了那些害死的家庭。 如今顾昇他们，身上基本没什么钱。 这一路吃的自然不好。 否则，小囡囡也不会将小肚肚吃坏了。 喝了点小米粥，吃了点惹得吃食之后。 小囡囡虽然肚子还是不服输。 可好歹感觉要好很多。 随后，看到一名女大夫，在士卒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将水壶提了过来。 用温水给小囡囡和其他感染了轻度瘟疫的女眷泡冲药物冲剂。 并且将一小份刺鼻的大蒜素药液拿了过来。 大蒜素滴到小囡囡嘴巴里。 这妮子立刻皱眉闭眼，一副想要打喷嚏的样子。 大蒜素的味道充满刺激性。 刺鼻无比。 就在小妮子被刺激的无比难受的时候。 女医官将一碗泡好的冲剂喂到了小囡囡嘴边。 “喝一口。” 女医官开口。 闭着眼睛的小囡囡也不知道什么。 捧着碗直接喝着。 液体入喉。 小囡囡感受到一股甜味儿。 随后是药物的苦味儿。 不过苦味儿很淡。 有甜味儿在，反而还很好喝。 中成药冲剂颗粒，由淀粉和糖粉干燥成粒。 直接冲泡后，虽然带有一些药物的苦味，可大多被甜味遮掩。 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冲击是正合适的。 “抱到帐篷里，我要给她降温刮痧……” 女医官又开口道。 顾昇点了点头。 抱着喝了药的小囡囡，进了帐篷里。 小囡囡的母亲，也是紧紧跟随。 女医官用酒精给小囡囡背后刮痧，促进血液循环，降低体温。 治疗肚疼，腹泻，都是有一定作用的。 吃饱喝好的小囡囡，身体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这般医治也是可行的。 “让她好好休息。” “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以去医药区。” 女医官交代之后离开。 留下顾昇和关切的一些女眷。 顾昇去和一众叔伯交谈。 这三个月时间以来。 走走停停三个月。 第一次感受到放松的感觉。 原本，众人担心这里的官兵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官员是一丘之貉。 没想到，他们倒是误会了。 “这些朝廷的官兵，是真心在赈济灾民。” 顾昇开口道。 叔伯们皆是点头。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有人开口问道。 “等到瘟疫过去，去见老爷子。” 有人道。 “我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得找一份生计。” “听官兵说。” “赈灾的钱粮物资，都是魏王安排的。” “那些官兵还说。” “若是没有去处，可以去魏王殿西山新城区做工……” 打探消息的顾家族人，讲述，刚才他们去打探的消息。 隔离安置区，虽然不准离开这里。 但是营地内部还是能够自由出入的。 加上顾家不少人会识字写字，给了不少优待。 发了一个特别的牌子。 这就证明，他们已经不是单纯被当成灾民了。 而是当成了一些人才。 秦布衣自然是不会放过招揽人才的机会。 古代封建王朝，百姓识字率不会超过5％。 达官显贵的识字率会达到30-50%。 但达官显贵只占据总人口的3%不到。 真要说来，识字率依旧是低的可怜。 能够读书识字，放在古代，家世肯定不一般。 为了生存，在土里刨食的百姓，根本读不起书。 像顾家这般，其实已经算是小世族了。 算得上是寒门了。 寒门可不是指百姓。 而是家世普通，朝中没有靠山的家族。 寒门，也是门。 门，门第。 根本不是普通泥腿子能够碰瓷的。 哪怕顾家这种寒门。 但凡能够读书识字，那就是了不得的存在。 稍微有见识的读书人，为人处世都会较为清晰一些。 倒不是说读书人聪明。 而是说，相较于其他泥腿子而言，稍微明事理一些。 看得懂一些东西。 “二姥爷。” “您是说。” “我们想办法去西山看看？” 有顾家族人看向德高望重的老者。 这一行，顾家二姥爷，算是辈分最高的了。 “我们一大家子人来京都。” “总不能靠你们大姥爷生活。” “得谋个生计。” “听那些官兵说，那魏王的西山城里，有诸多产业。” “在招收工匠和会读书识字的管事。” “就算没有本事，也能下力气。” “我们来到京都，无权无势的。” “怎么也得实先找到一些谋生的工作。” “……” 三姥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与其说是投奔亲戚。 其实大家更多的是不敢面对乡里乡亲。 因为他们信任家乡的那些狗官。 导致害了很多乡亲。 没脸见人的顾家众人，只得将家业田产弥补给了害死的乡亲家人。 现在，顾家人都没脸提这事儿。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 大家总的为宗族家人的未来做考虑。 “等咱们这边的隔离结束。” “我们就先去西山看看。” “若是能够安定的话。” “先安定好，再去找老爷子。” 有人接过话头道。 “这个可以。” 众人皆是点头。 “小昇。” “囡囡那些小辈，怎么样？” 注意到顾昇，三姥爷开口问道。 “吃了点药，现在睡下了。” “应是不会有事的。” 顾昇道。 “我们刚才，有些错怪这群官兵了。” “他们不是我们想的那般。” “毕竟是北凉王带出来的兵。” “还是心向百姓的。” 顾家三姥爷叹道。 北凉王受人敬重。 但是对于大部分来说，那都是传言。 大家都没见过、 今个儿这些官兵的帮助。 稳定灾民混乱。 又让大家安定下来。 其实已经表现出了一些东西。 虽说差点起了冲突。 可过程是好的。 翌日。 顾昇醒来之后，在营地走动。 经过长途跋涉，很多人营养不良，虚弱生病。 虽说一天时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养好。 可大家脸上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而顾家族人之中，哪怕是病的最严重的两个婶婶。 也是恢复了精神。 虽说看着还是有些虚弱，可没有了死气。 昨日之前，顾昇都担心两个婶婶撑不过几天。 至于小囡囡，这妮子精神好了起来。 身体没了不适，更有了活力。 早上吃的东西也多了一些。 本以为，昨天那两顿只是个例外。 可是没想到。 今儿个一早一样能够见到荤腥。 顾昇现在还不知道。 未来的他，看到海带鱼汤饭，会脑壳痛。 然而如今的他，看到这样的吃食，那是直流口水，直接干了三大碗。 吃饱喝足，在营地里待着没事儿。 这就让顾昇觉得无聊了。 这条官道之上，陆续来到了不少流民。 他加入了登记流民的管事之中。 随同参军官兵维护隔离安置点的稳定。 时间一晃三日之后。 然而这一日。 顾昇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新来了一批流民。 这一批流民数量极为庞大。 是前几次的总和。 足有五千多人。 原本以为和以前一样。 可这一次，他发现，流民之中，有一些人不像是流民。 顾昇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第267章 引起恐慌 第267章 引起恐慌 “周参军。” “这群流民之中，有些人情况不对劲。” “看起来，不像是流民，灾民。” “若是从南方来的灾民和流民。” “应是不会这般健壮……” 顾昇将自己担心的事情，禀告了参军周祚。 他是流民安置点的最高管事。 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虽说这三天时间，顾昇等顾家之人，取得了周祚他们这些官兵的认可。 让他们也成了管事之一。 可营地的安全，是大家的事。 若是出现安全隐患而不制止。 出现意外的话，后悔都来不及。 自己族人，亲人，可都在这营地里。 “周祚，这是你的兵？” “眼力不错啊。” “有点能耐。” “要不，让他来我们青衣卫？” 一名挎着腰刀，穿着青衣袖袍的男子笑着说道。 “青衣卫？” 顾昇眼神一变。 他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碰到天子爪牙。 传闻，青衣卫只遵皇帝之令。 调查，逮捕，审讯官员的一群特务谍报人员。 神秘，危险，残酷。 让人好奇而又害怕。 现在看到这男子，顾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王千户。” “这位可不是营里的兵卒。” “而是逃难而来的流民。” “他叫顾昇。” “会读文识字，有点管理之能。” “最近咱们军四散分开，缺少人手。” “这不，见他有些能耐。” “所以暂时授予了一些职务……” 参军周祚解释说道。 这么一说，王千户脸色更有趣了。 “小子，有没有兴趣来我青衣卫？” “待遇从优。” “你会读书识字。” “进入青衣卫，只要通过考核。” “就可以当个小旗官。” “那可是从七品小官。” “不需要人引荐，也不需要门第……” 王千户诱惑顾昇道。 “大人。” “顾昇能力低微，且不了解青衣卫。” “而且，初来乍到。”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 “今日这群流民数量众多，又情况不明。” “还望大人尽快处理。” “否则，只怕会有什么危险。” 顾昇连忙道。 倒是暂时推脱了。 他对青衣卫本能的感到害怕。 知道青衣卫不是个好差事。 担心得罪人，害了家人。 而且，初来京都。 顾昇也是真想好好了解一下。 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随随便便，就直接给卖了。 “你这小子，人挺机灵。” “不过胆子小了点。” “如今咱们青衣卫在扩建。” “你小子若是抓住这个机会。” “未来三年内，坐到我这正五品千户职位，也是很容易的。”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王千户，再度引诱到。 顾昇能够读文识字，而且眼力不错。 这批流民之中的情况，王千户自然也知道。 他出现在这里，可不是偶然。 流民灾民，本就是朝堂文官集团博弈的结果。 其中会有什么腌臜龌龊。 聪明人用脚想都能明白。 他们在这里，也是奉了萧倾凰的命令。 当然这个命令，是秦布衣下的。 萧倾凰这娘们儿，倒是没想过这些事情。 秦布衣则是尽一切可能杜绝隐患。 这不，还真让青衣卫等到了机会。 “这位大人。” “小人还有族中亲眷没有安置。” “若是未来有机会，一定，下次一定加入青衣卫。” 顾昇面对王千户也是不敢得罪。 可又不好现在就答应，只能下次一定。 王千户笑了笑。 “你小子。” “有些小聪明。” “算了不逗你了。” “处理外面的事情吧。” “待会你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慌张。” “有些狗东西想要闹事情。” “咱可不会给他们机会。” 王千户说完笑着道。 “走吧，出去看看情况。” 参军周祚也是点了点头。 和顾昇他们一起出了营帐。 登记处。 五千余人聚集，显得有些混乱。 然而安置营地里，有着千余披甲兵卒守着。 这五千余人，真要是有所异动。 还真不怕他们暴乱。 “排好队，做好登记。” “身体有疾病不适者，切记不要隐瞒。” “这里有大夫能够诊治医治。” “若是隐瞒病情，致使病情加重，导致自己病死。” “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 王参军和接待顾昇他们一样。 开始了在营地里叫嚷着。 安抚混乱的流民，灾民。 “官老爷。” “救救我儿吧。” “我儿身体烧的厉害，他，他已经快不行了……” 人群中，一妇人抱着怀中五岁幼儿，牵着七八岁的少女。 身上脏乱，面容憔悴惨白的说道。 “来这边诊治。” 王子冲给身边女医官使了一个眼神。 立刻有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官前去查看。 “瘟疫，是瘟疫！” “那小崽子得了瘟疫。” “让我们离开这里。” “你们这些官兵，是想将我们全部杀了……” 人群之中，一群人在大喊大叫。 五千余流民灾民，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混乱。 很多人听到要被杀死在这里。 都想着赶紧逃跑。 一时间，营地里风声鹤唳。 顾昇呼吸一滞，内心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因为他看到，一名精壮的汉子，不知道哪儿来的钢刀，在流民之中挥刀乱砍。 一时间鲜血爆溅。 整个人群更是发生了惊叫慌乱。 “杀人了。” “官兵杀人了！” 有精壮汉子在砍人，也有人在乱喊制造混乱。 王千户，参军周祚，脸色都是变得阴沉无比。 他娘的，本就知道这群狗东西不怀好意。 没想到，竟然这么恶心人。 把屎往官兵身上抹。 这群狗东西真的过于恶心了。 “咻，砰！” 一支穿云箭。 炸裂声响算是下达命令一般。 隐藏在灾民，流氓之中的青衣卫立刻行动。 对着挥刀乱砍的几人冲了过去。 在人群中引起混乱之人，少说上百人。 青衣卫少一些。 不过，这里可是军营。 在出现混乱之时。 高点的弓箭手，早就开始锁定搞事之人。 “所有人抱头蹲下。” “不蹲下者杀无赦。” 参军周祚下令，上千军士齐声大喊。 一时间，吼声震天。 原本混乱的人群，被军士的喊声震慑。 胆小之人，老幼女眷，皆是靠在官兵周围蹲下。 也有怕死恐惧的，失去了理智，在冲击拒马，想要逃离这军营。 “瞄准闹事的，制造混乱的，全杀了！” 参军周祚行事果断。 毕竟是上过战场，见过大场面的。 一点儿也不慌乱。 这次是有心之人故意闹事。 如果不雷霆处理。 这五千流民和灾民，肯定会引起巨大混乱。 周祚很是郁闷。 虽说他们早就收到了秦布衣的提前预防。 可实在没想到。 一旦混乱起来，竟然如此恐怖。 若非做好了拒马。 加上早先安排了青衣卫的兄弟。 只怕这拒马都得被冲开。 嗖嗖嗖。 弓弩箭矢破风声响起。 惨叫声瞬间响起。 数十人应声倒地。 本来想制造更多混乱，引起恐慌的人此刻自己慌了。 因为他们在大吼大叫的时候，胸口，身上被弓弩射中。 身上传来的剧痛告诉他们，自己被射中了。 本来想着赚点钱。 就只是制造混乱，像往常一样，故意带节奏。 可哪知道，这次踢到了铁板。 这些官兵，早有准备。 他们想趁着混乱逃走都没有机会。 而那些趁乱杀人的凶人。 早已被暗藏的青衣卫砍死。 青衣卫之人，手臂上系着黑布，十分显眼。 而且他们是几人一组，默契配合。 不似制造混乱之人那般混乱。 毕竟是文官集团和那些世族之人故意找的流氓地痞，故意来搞事闹事的。 青衣卫虽说也有些不法之人当职。 不过都是按照秦布衣给的指导来训练。 训练之后，都显得不一般。 参军周祚和王千户的人合作。 双方也早早的确定了不会误伤的事情。 青衣卫解决杀人的。 官兵弓箭手解决大喊大闹，故意带节奏的。 营地的混乱，没有持续太久时间。 所有搅扰闹事之人。 直接被射杀。 还有些被吓破了胆，直接跟着流民，灾民一起，抱团蹲下。 只是，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和流民灾民根本不是一个情况。 很快就被揪了出来。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滥杀流民，故意搅乱灾民安置。” “你们是何居心。” 在刺鼻的血腥气味之中。 参军周祚满脸震怒的吼道。 他的声音，整个营地都能听到。 原本。 刚才被诱导，一起失去理智，混乱冲击拒马营帐的流民百姓。 这才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时间。 混乱引起了不少人惨死。 官兵射杀了不少有心贼子。 但也误杀了一些人。 五千多人，死了六七百。 因为大部分是老幼女眷等病弱之人。 这些人也没法闹事。 而死掉的，是受到刺激。 精神几乎崩溃的人。 若是放任他们冲破营帐。 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为了稳定，周祚也是无可奈何，让人射杀了他们。 这一切，都是这些个狗东西搞的。 “说。” “是谁指使你们搅乱灾民安置的？” “你们一个个面色红润，体魄健壮，根本就不是灾民。” 周祚满脸恼怒。 “大人。” “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们之中有人得了瘟疫。” “您，您是根本没想过放过我们，不是吗？” 这个时候，被问的人，还在狡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死了这么多人，他也是被吓到了。 本来想着带波节奏就美美的撤离。 可哪知道，此刻是走不了了。 可他也不慌。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直接道德绑架就完事儿了。 第268章 类人生物 第268章 类人生物 “你叫什么？” 周祚看着和自己打马虎眼的狗东西。 眼里浮现出了冰冷的杀意。 “小的李老三。” “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小的只是想活下去。” “不想被这些患了瘟疫的人害死。” “小的身体很健康，没有患病。” “求求大人，放了小的吧。” 这李老师也是感受到了一股杀意，赶忙求饶。 “本参军，再问你一遍。” “说，你是何人指使。” “为何要搅乱灾民安置。” “今日害死如此之多百姓。” “若是不老实交代。” “本参军扒了你的皮！” 周祚脸色阴沉。 今日之事，虽说早就做好预先的准备。 甚至秦布衣也告诫过。 可还是出事了。 死了这么多人。 自己肯定会有过失，需要担责。 若是被处罚。 未来自己升迁艰难不说。 甚至还可能被降职。 一想到这个。 周祚是一肚子火。 更气的，眼前这狗杂种，竟然还在和自己打马虎眼。 “大人。”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李老三，看到周祚那杀人的眼神，心里闪过一抹悸动。 “取盐巴来，再端盆水来。” “来人。” “将这脸色红润，身强体壮的货色，还给我绑到木桩上去。” “先扒光他们衣服。” 周祚声音满是怒火。 他娘的，就不信了。 这些狗娘养的，到底有多嘴硬。 周祚此话一出。 立刻有披甲士卒开始行动。 李老师连忙求饶惨叫。 然而依旧是咬牙不松口。 其他人皆是如此。 他们都被人拿住命脉，哪儿敢胡乱攀咬 然而下一刻。 李老三等仅剩的六十多人，都被脱了衣服绑了起来。 流民，灾民和正常健康之人对比是十分明显的。 长期逃难，休息不好，吃喝不好。 面容会十分憔悴，惨白。 而李老师等流氓地痞。 因为是给人办事，吃喝都不愁。 哪怕吃的不算好，最起码脸上有血气。 是健康的。 其间对比，一眼就能看出。 真要是流民，灾民。 本能的就是弱势。 如果不是因为失去理智，心态崩溃。 其实会很顺从的。 刚才混乱之时。 官兵齐声大喊。 老弱病残等灾民，立刻乖乖听话，抱头蹲下。 而且靠在一起。 然而这些搞事情的贼子，那可真是上跳下窜。 军营里有望台高点。 周祚他们看的一目了然。 顾昇也是一起看到了。 他突然发现。 这次遭灾，事情没想到的那么简单。 今日他也参与了进来。 若是没有处理好今日之事。 只怕还会牵连家里人。 一瞬间，周祚有些心慌。 参军周祚，青衣卫王千户他们。 都是在救治，安置灾民。 按理来说，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可为何有人会故意闹事？ 有人不想让他们安置灾民？ 这不是故意想让大周动乱吗？ 这些个狗东西，难道是敌国的？ 看到周祚走下望台。 拿着鞭子沾水沾盐。 准备严刑拷打。 而顾昇望向了身边的青衣卫千户。 “王千户。” “那些人，为何要阻扰咱们安置灾民？” 顾昇满是疑惑的问道。 “朝堂斗争呗，还能是谁。” “想对付北凉王和魏王的那批人。” “那些个狗官。” “他们是想给魏王和北凉王制造麻烦。” “到时候接手赈济灾民之事。” “想贪天之功。” “连这些腌臜手段都用出来了。” “真是一群畜生。” 王参谋直接破口大骂。 今日会发生的事情。 秦布衣直接给他们这些高级一点的青衣卫和禁卫官员发了行动册子。 里面有可能遇到的阴谋诡计，包括但不限于这种引起混乱的事情。 除了对付眼前这种案例。 还有在水源下毒。 商队，车队，官员队伍的故意投毒。 如今进入京都的通道，该封锁的都封锁了。 这半月时间以来。 其实已经遇到了很多危机。 可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 这次死了不少人。 朝堂肯定会有一番争斗。 顾昇听到王千户所言，身体忍不住抖了几下。 真要是如此。 自己就牵扯进了一桩大麻烦之中。 “王千户。” “在下愿意加入青衣卫。” “但，青衣卫能否保证我族亲眷？” 顾昇立刻询问道。 如今自己无论想不想加入青衣卫。 都牵扯到了一桩巨大麻烦之中。 自己在军营里成了流民，灾民管事。 这事儿早晚传出去。 不管自己是不是北凉王或是魏王的人。 可既然已经在帮着管理灾民了。 那么他必然被打成魏王和北凉王派系。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今日这朝堂之上的斗争，随随便便就导致六七百人惨死。 若是自己没有背景靠山。 会死的很惨。 死的悄无声息。 顾昇瞬间就意识的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此刻直接表达出自己要加入青衣卫的决定。 无论如何。 他需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当一个青衣卫小旗官。 那也是官。 从七品小官，虽然官阶不大。 可手下也有十余人。 凭自己能够读书识字和管理之能。 手下管个百十人，也不在话下。 只要有一些手下。 自己的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 只是他要王千户给个准信。 能不能保障自己的家人。 “青衣卫家眷会特别安置。” “安全自然是有保障的。” “而且，你若是出现意外。” “你的家人，也会由兄弟们照顾。” “咱们青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可以直达天听。” “无论是在陛下面前，还是在北凉王，魏王大人面前，都能说的上话。” “而且，咱们待遇好，每个月除了月俸之外，还有其他补贴。” “要是出任务，还会有一笔奖励。” “你选择加入青衣卫，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先看着周参军审讯此事吧。” “今日之事，牵扯不小。” “你先见识一下。” “到时候，我再给你细细讲述。” 王千户笑着道。 他倒是认可顾昇这小子是个人才。 毕竟能够读书识字的人本就少。 而有眼力见，人较为聪明，有自知之明的人，更少。 王千户说到这儿的时候。 参军周祚直接拿着鞭子，猛抽李老三。 李老三本来还很嘴硬。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几鞭子下去。 沾了水，沾了盐的鞭子。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直接让李老三发出了凄厉的哀嚎惨叫。 “别打了，我说，我说。” “是，是吏部员外郎，鲁琛大人，让，让小人来制造混乱的……” 李老三本就是个地痞流氓。 因为喜爱赌博，欠了钱。 为了还钱，这才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平日里的他，受人胁迫，也经常污蔑闹事。 给他人办事。 今儿个之事，自然是背后有人指使。 “吏部员外郎，鲁琛。” “诱导灾民暴乱，害死七百余人。” “记下来！” 王千户的声音传来。 顾昇咽了咽唾沫。 此事竟然牵扯六部。 自己竟然碰到这种大事，真的吓人。 “其他人，挨着打。” “让他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注意他们胡乱攀咬。” 参军周祚将鞭子丢给身边的亲卫。 一时间，军营里出现了更多的凄厉惨叫。 这些货色，没几个嘴硬的。 就算嘴再硬。 沾了水和盐的鞭子，根本没几个人挺得住。 就算不怕被鞭子抽。 水刑一上。 都直接老实交代了。 顾昇在听到这六七十人老实交代之后。 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人，背后牵扯了整个六部官员。 虽然避开了最高层的高官。 可都是六部要职。 这些个六部要职的实权官员，同时加入了破坏流民，灾民安置之事中。 这些腌臜手段，真的过于畜生了。 顾昇拿着王千户给的供词看了三遍。 越看越是心惊。 整个文官集团，都在想方设法破坏流民安置。 “这就是朝堂斗争吗？” 顾昇喃喃自语。 心里有种恶寒的恐惧感。 “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久前。” “魏王在襄桓郡打了一仗，死了五万多人。” “西山矿区开发，死了不下上万人。” “当地世族官吏砍了一茬。” “今日这事儿，闹得可不小。” “京都有的血雨腥风了。” 王千户拍了拍顾昇的肩头。 “为什么？” “朝堂那些官员。” “真不怕大周动乱吗？” “安置灾民也要当成斗争的筹码？” 顾昇想不明白的说道。 只要是个正常人。 都知道灾民，流民之乱的后果。 这些个朝堂高官，是不知道吗？ 是不知道后果吗？ “灾民？对于那些大人来说。” “或许根本就不是人。” “我们也只是小喽喽。” “这人啊。” “卑贱起来，一文不值。” “魏王和北凉王大人他们，还将我们这些贱民当人。” “至于其他朝堂高官。” “呵呵。” 王千户也是个实诚人。 心里也知道其中的门道。 不禁戏谑的讽刺了两句。 就大周现在这腐朽的情况来看。 秦布衣和北凉王，还真是少有的类人生物。 利益政治斗争。 还真能让人变成什么鬼东西。 “这段时间，你跟我了解青衣卫的事情吧。” “反正因为瘟疫需要隔离一段时间。” “其他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 “走吧，巡视营地去。” “这里可不能再出现其他问题。” 王千户将一把腰刀和腰带，挂板递给了顾昇。 又丢给了他一个青衣卫腰牌。 至此，顾昇算是成了青衣卫的一员。 而今日，他也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斗争，是多么恐怖。 第269章 奖励 第269章 奖励 时间一晃七日过去。 一行车队，到了流民安置点。 “徐佥事大人。” “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青衣卫指挥佥事，徐刀。 也就是蒙易这个指挥使其下的三把手，随同车队来到流民安置点。 徐刀这身份，自然是引起了诸多人的在意。 “王重，你们上报的事情，上头知道了。” “魏王派我来给兄弟们送一些奖励。” “顺便带来一些物资补充。” 徐刀对着王重，周祚他们道。 “魏王大人送的奖励？” “佥事大人，都有啥？” 王重有些激动的搓了搓手。 “先将东西送到营帐里。” 徐佥事招了招手。 周祚和王重相视一眼。 营里的兄弟们，都开始搬运货物。 一箱一箱的，沉重无比。 而在车队后面，还有一群猪羊。 “这上百头猪羊，也是奖励？” 王重好奇的问道。 “嗯。” “魏王让送来的。” “说隔离时间到了之后，让大家吃顿好的。” “尽量将流民劝到西山区做工。” 徐佥事点头道。 一头雾水的顾昇一脸懵然。 那位女帝帝君，为何这么执意让流民灾民去西山做工？ 西山是矿区，也在建造新城，这个顾昇是知道的。 可他有些想不明白，秦布衣这货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西山已经有十万工人了吗？ 这难道还不够？ 这是骗人去送死还是怎的？ 顾昇内心有些狐疑。 他还是有些良心的。 不想做害人的事情。 此刻也只是沉默。 这一周多时间。 顾昇对于青衣卫事务，有了更多的了解。 在他眼里。 青衣卫算是很正气的官吏了。 虽然对外名声不好。 是天子爪牙，有残害忠良之嫌。 然而认真了解过后知道。 青衣卫抓的人，杀的人，没一个无辜的。 就凭这个，顾昇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 只是今日。 总觉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中军大帐里。 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箱子。 首先打开的是第一批箱子。 不过只打开了三个。 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色光彩闪烁。 晃得人瞪大了眼睛。 “这是，银子？” “怎么像是铜币一样？” 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币。 王重，周祚，顾昇他们皆是一脸愕然。 “这是最近开始发行的大周银币。” “这是一钱，这是一两。” “因为是最近开始发行的，还没有彻底流通起来。” “不过，凭借这银币。” “可以直接在皇家商铺里购买东西。” 徐佥事解释说道。 并且将银币递给了一众兄弟看看。 “这银币好生精美。” “咦，还有图像！” “这女的是谁啊？” 参军周祚身边的亲卫，下意识说道。 “不得无礼。” “这是当今女帝陛下。” 徐佥事声音压低，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 “啊？” “这，这是咱陛下？” 望着银币之上的女帝图像，众人十分震惊。 银币的女帝图像，线条简单却又贵气华美。 寥寥几笔，将美貌雍容的女帝形象勾勒的异常完美。 看到这般银币，直接是让人爱不释手。 顾昇也是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银币。 下意识从兜里掏出铜币，做了一番对比。 自己兜里的铜币，是江南铸币局最精美的铸币。 然而和银币一比。 简直像是小孩子做的劣质玩意儿。 “魏王感念兄弟们在隔离安置点劳苦功高。” “特此奖励。” “每人十两五钱银币。” “还有一套夏装，一背包小礼品……” 说着，徐佥事又打开了一些箱子。 这些箱子里，是一个个双肩背包。 里面放着一套短衣短裤，一个陶瓷杯子，还有些指甲刀，挖耳勺，小剪刀，折叠刀等一些小玩意儿。 另外，香皂，肥皂，浴巾啥的也有一套。 奖励是真奖励。 打广告也是认真的。 这些个小玩意儿，让一群军营里的汉子满是好奇。 顾昇也是看花了眼。 他是没见过这些玩意儿的。 大周传统的工业产品，尤其是和铁有关的，其实都挺粗糙的。 除了达官显贵有特别的匠工制作，稍显精美一些。 可和秦布衣搞出的工业产品相比，那就是两个概念。 现代化工业理念，加上合金钢规模化，铸造厂，锻造厂的投产。 很多小玩意儿的生产，都变得容易无比。 而最近这半个多月。 因为报纸的传播，第二期报刊的政令，已经吸引了不少全国各地的匠工。 铁匠，金银匠，錾刻工匠等等。 他们的加入，使得很多小工艺品的工艺水平，再度得到了提升。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合金钢的规模化持续产出。 合金钢包括但不限于军工，甲胄，火炮相关的特种钢。 还有就是民用更多的不锈钢。 现在秦布衣这些小玩意儿的制作，都是不锈钢。 只是不锈钢的质量，如果放在现代，那就是次等质量。 可能连现代标准都达不到。 但是放到这个时代，已经是跨越时代的产物了。 至于短裤，短袖。 这是胶州纺织厂第一批投产的货物。 羊毛和麻布收购足有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时间，纺纱厂，织布厂，成衣制作，也是投产。 第一批成衣，算是制作了出来。 顺便还有挎包，双肩包这种。 女性的挎包，秦布衣前世在古画上见过。 看到古画上的挎包，有种穿越时空的荒诞感。 但事实上，现代很多东西，古代都有。 古代只是科技落后，认知落后。 不代表古人愚蠢。 人类这个物种，其实很多万年没有进化了。 一旦掌控一些科技，古代和现代的隔阂其实也没什么。 秦布衣搞这些东西，自然是拓展产业。 给流民安置点这边奖励。 其实是真心在奖励他们。 流民和灾民的安置是个大问题。 文官集团在想办法发难，搞事情。 他们破坏了那群狗东西的计划。 事情办的十分漂亮。 秦布衣自然是颇为高兴。 这七天时间。 萧倾凰在朝堂上大杀四方。 杀了一批世族官员，又提拔上去一批。 打压拉拢，萧倾凰现在玩儿的是得心应手。 给文官集团来了一手阳谋挑拨离间。 现在的朝堂，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倾凰这娘们高兴极了，每天都忍不住和秦布衣疯闹一番。 秦布衣这货这段时间也是乐的清闲。 让文官集团的世族们狗咬狗，他也是乐意见到的。 另外纺织产业和第一批银币铸造已经开始投产。 秦布衣自然要推进一些前置计划。 给手下的人发放奖励的同时。 不忘打个广告。 至于货币改革，初期自然是自上而下。 用来发工资的话，手下肯定有些不安，不买账。 可若是拿来做奖励，这银币的用处，就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流民安置营地，不止周祚他们这里一处。 有数十次。 超过五万大军同时封锁了进入京都的通道。 这才保证了瘟疫没有在京都彻底爆发。 虽说发放银币作为奖励。 然而发放的也并不多。 一人十两五钱，也就是十五枚银币。 一个营地的戍卒和青衣卫，加起来最多不过两千。 加上一些后勤人员，也不过三千。 五万多人发个奖励，也就是六七十万银币左右。 如今银币的产量，一天能够达到百万之巨。 唯一限制产量的是银合金的熔炼。 银币可不是全银。 而是加了其他的金属合金。 确保硬度和质量。 精美的比袁大头好，像后世钢镚儿靠齐。 “千户大人，我，我也有？” 见王重将一份银币和背包奖励丢到自己手中。 顾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小子安置灾民干的不错。” “自然是有奖励的。” “而且，上报的名单，也有你的份。” “东西好好拿着。” “这十两五钱银币，也能让你家里人过得好点。” 王重对着顾昇点了点头。 随后，军营里开始分批发放奖励。 顾昇将银币放在背包的拉链小荷包里。 又看到了其中的一些小玩意儿。 也是惊讶不已。 “这香皂和肥皂可是好东西。” “传闻是戴英帝国的宫廷御用之物。” “达官显贵才用得起，一块儿最低十两银子。” “像这种有花香的，价格更加昂贵。” “肥皂倒是便宜一些。” “但普通老百姓可用不起。” “这次魏王发的奖励，真的是下血本了。” 周祚也是对着顾昇道。 顾昇这才注意到巴掌大的香皂和肥皂。 “这是，胰子？” 顾昇下意识问道。 因为类似胰子的玩意儿。 香皂肥皂，古来称为胰子，其实并不算稀罕物。 只是，这般颜色纯净，味道芳香的，确实不常见。 “嗯，算是胰子，不过比胰子更好。” “待会儿你拿去洗个澡就明白了。” “保证你舒舒服服的。” “你要是舍不得用，可以拿去卖了。” “就这款有香味的。” “那到当铺去卖，少说也能当个三五十两银子。” 千户王重也是跟着道。 秦布衣的香皂产业，其实规模不算小。 可一直都是高端产品。 普通百姓用的是低廉的肥皂。 香皂这东西，毕竟是加了花香提取液。 价格自然是不同。 不过因为是奖励的缘故，还是下了本钱。 顾昇加入青衣卫，是个偶然。 如今得到这份奖励，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对于他来说，今儿个，也算是开眼了。 第270章 申请 第270章 申请 秦布衣生产的香皂质量好，分量足。 现代香皂一般来说也就一百克。 洗澡用个百来次差不多了。 而秦布衣生产的香皂，足有三百来克。 分量是真的足。 否则也不至于卖到百两高价。 顾昇将香皂分了成了四个小块儿。 分给了族里女眷使用。 大老爷们则是使用肥皂。 他自己留了一小块儿香皂。 晚饭前去尝试洗了洗。 那效果，直接惊到了他。 虽说这些天，也洗过澡。 军营里也有胰子。 不过都是江南土质的胰子。 根本比不了肥皂和香皂。 清洗过之后，换上短衣短裤。 那感觉，简直一身轻松。 “小叔，你这胰子，是哪儿来的？” “还能再买一些？” 顾昇洗完澡的时候。 他在的营帐，被族里的女眷给围满了。 她们刚才，也是洗了澡。 每日傍晚晚饭前到晚饭后。 都是洗澡的时候。 古代没有电灯，都是趁着太阳下山之前洗漱。 这饭点的时候正巧是烧水做饭之时。 洗澡的自然是极重了。 刚才，众女一起洗浴，用了顾昇给的香皂和那大瓶皂角液。 一个个可是激动不已。 顾家此行宗族上百人，光是女眷就有五六十人，还有一些小女孩儿。 刚才清洗过后，一个个都显得白嫩无比。 大家都是满脸期待的望着顾昇。 “诸位嫂子，婶婶，姑妈……” “这些香皂和皂角液，是我的上司奖励的。” “要买的话，只能去了京都之后才能买。” “不过，香皂这东西，听说价格昂贵，要几十上百两银子……” 顾昇解释了一下。 一众女眷，这才打消了想买的念头。 她们一路逃难，就没什么钱。 一听到要这么多钱，都有些死心了。 “诸位嫂子，婶婶……” “我这里有指甲刀和掏耳勺，你们也拿着用用吧。” “营里的大夫说，不要留太长的指甲……” 说着，顾昇去营里将背包里的指甲刀和一些小玩意儿拿出来，拿给自家大嫂。 顾昇的大哥因病亡故。 她嫂子和大哥的女儿，便是他在养着。 自己血亲小侄女，算是最亲近的亲人了。 看到顾昇拿出的小玩意儿，一群女眷更是好奇起来。 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营里那边在杀猪宰羊。” “我过去帮忙了。” 顾昇将背包给了自家小侄女。 并且叮嘱自己嫂子，背包里的银币。 在家乡时，家里的产业，其实就是自家嫂子在管理。 自家嫂子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了。 军营里放着银币，也不一定安全。 交给嫂子，其实也是好的选择。 顾昇在族里长辈，亲人的羡慕目光中离去。 他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自己选择加入青衣卫，或许真的是好事。 最起码。 这待遇就足够让人羡慕的。 其实这七日以来。 加入青衣卫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还有一些表兄和叔伯。 只是今儿个发放奖励的时候。 很多人只是发放了银币。 只有拥有职务的官员，才会发礼包。 顾昇因为能力不错，加上当日在处理灾民的表现之中被千户王重看重。 直接给了个小旗官。 这才有所际遇。 不得不说，人的运气，往往影响人生。 军营里在杀猪宰羊。 好热不热闹。 虽说顾昇是小旗官。 可王重将其当成文官看待。 毕竟是动笔杆子的。 放在青衣卫里，其实也是稀罕物。 他就算是想杀猪宰羊，也被人拦住。 让他和王重他们，去一旁休息。 此刻，王重和周祚他们，正在看报纸。 “千户大人，参军大人，你们这是在看什么？” 顾昇好奇的靠了过去。 一旁，徐佥事将一摞报纸丢给了顾昇。 顾昇是第一次见报纸。 “大周万民报，第三刊？” 看到这报纸，顾昇也是来了兴趣。 流民安置营地，其实要处理的事情不算多。 他的职务，也更简单。 像是人事管理，日常汇总这些。 平时其实挺无聊的。 看到这报纸，眼睛都亮了起来。 越是读着报纸，顾昇越是心跳加速。 他还没想过。 国家制度，政治，还能这般解读。 矛盾观，阶级观念，直接对其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顾昇是从未想过。 原来自己在家乡面临的天灾人祸，竟然只是这么简单的利益关系。 若是以前了解这些。 当时或许不会有那么多人死掉。 或许大家也就不会无言见父老乡亲，也不会流离失所。 “顾昇。” “听说你们家读书人不少，是吗？” 王千户看向顾昇道。 “嗯。” “我家中男丁，人人读书识字。” 顾昇点头道。 顾家曾是关中顾家的分支。 是望族分支。 因为百年大周崩溃大乱。 他们这支，是逃命到江南的。 虽说有些落魄。 可是家族传统依旧。 “读书好啊。” “你可以告知你们家里人。” “若是有人有能力，想去做地方官吏的。” “可以向徐佥事报个名。” 王千户道。 “王重说你小子很有能力。” “你要是想去当官，不说地方郡守。” “一个知县，是能够让你当当的。” “不过，当地方官的话，可能没有你现在的职务舒服。” “但要是你干的好。” “未来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 徐佥事跟着道。 秦布衣在襄桓大开杀戒。 主要是清除了那货世族叛逆。 整个襄桓郡，上到知府，下到知县吏员。 基本是被血洗了一遍。 缺官缺的严重。 就连郡城的知府都是吏员和青衣卫的千户，同知在顶着。 更别说那些知县的官吏，更是缺了一大片。 现在是稍微有点文化，能够读书识字，都可以去当官吏的。 “这个。” “小人不知情况。” “还望诸位大人提携。” 顾昇很巧妙的道。 “会说话。” “你这样有眼力见的。” “就在青衣卫当值，似乎更好。” 徐佥事点了点头。 随后将情况说了一番。 “西山和襄桓郡周遭的官吏。” “实际是魏王在安排。” “其实朝中诸多事物，名义上是陛下在掌控。” “其实背后是咱魏王大人的谋划。” “魏王大人赏罚分明。” “在青衣卫做事也好，去地方当官也罢。” “你要是有能力，在哪儿都能发光。” “只是，地方官不好当。” “以魏王的要求。” “要解决很多事情才成。” “而且，地方官需要面对地方世族，宗族的压力。” “没那么简单。” “你若是有想法。” “去地方做官也是不错。” “未来西山的发展，是一个重要的国策。” “如果你在西山周遭表现的足够优秀。” “未来可就是简在帝心，被魏王殿下看重。” 徐佥事毕竟是青衣卫的三把手。 了解很多事情。 详细的给顾昇讲了讲。 徐佥事和王千户关系不错。 而王千户又在徐佥事面前，提到顾昇的能力。 这些关系自然是引起了一些反应变化。 顾昇从徐佥事这里一番了解。 也是内心大动。 他是没想到，朝堂，竟然是有着如此局势。 “两位大人。” “依二位看。” “我是该申请到地方为官？是吗？” 顾昇确定似的问道。 “若是你能在西山和襄桓为官，自然是最好的。” “西山，襄桓会持续开发发展。” “只要你跟着魏王走。” “未来仕途无忧。” 徐佥事对着顾昇点头道。 “冒昧的问一下。” “不知，我该如何申请为官？” 顾昇好奇的又问。 “这个简单。” “你，或是你族里的读书人。” “只要有能力的，写个申请档案。” 说着徐佥事从自己的公文背包里取出一封打样。 递给了顾昇。 顾昇好好看了看。 内心依旧是在思索。 “两位大人。” “我能多多了解一下，西山和襄桓的情况吗？” “若是能够了解一下陛下和魏王大人。” “那是最好。” 顾昇又道。 徐佥事和王千户倒是很乐意和顾昇讲述。 对于他们来说，顾昇若是能够在地方为官，干出成绩。 他们二人也算是提携之恩。 两人都是泥腿子，没读过啥书。 青衣卫的扫盲培训，让他们勉强识字。 二人对于书香门第的家族，是十分尊敬的。 其实放在这个时代。 无论是大周，亦或是西秦，东辽，或是南理。 都是尊重读书人。 读书人天生高人一等，这不是夸张。 因为这个世道，但凡能够读书的。 背景都不是一般的厉害。 佥事徐刀这个青衣卫三把手。 知道的东西可不少。 他给顾昇讲的很详细。 在细细了解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关系。 了解西山开发，襄桓大战之后。 顾昇内心很是震惊。 顾家毕竟曾是关中望族。 底蕴摆在那儿，虽然落魄，可族里不乏聪明人。 顾昇就是一个聪明人，也是颇有能力的。 往日在家乡，他没什么机会。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可以改变些什么。 顾昇很激动，也很期待和好奇。 他决定试试，能不能在襄桓郡为官。 尤其是争夺一下，襄桓知府这等高官要职。 而在皇宫里。 萧倾凰苦着个脸，幽幽的看着秦布衣。 “你把襄桓郡的官吏都杀完了，现在找我给你填补，我可做不到。” “朝堂上的官员我都不够填补的。” “我培养的人，又没那么多。” 萧倾凰一脸苦恼。 “没办法的话，科举制初期考核，只能想办法推进一下试试了。” 秦布衣扣着脑袋。 改革这档子事，会缺口诸多官员。 毕竟处理的贪官污吏多了，缺口就大了。 以现在大周的人才储备，还真不一定够。 这三年时间，虽然秦布衣开办了学校。 可大多人没有毕业。 很多都是孩子。 要想找到合适的官员，还真不是现在能够轻易搞定的。 秦布衣其实也有些头疼的。 第271章 怪朕太过粗鲁了 第271章 怪朕太过粗鲁了 “陛下？” “你今儿个又不上早朝？” 一大早，秦布衣就被瘾大的萧倾凰给整醒了。 虽说秦布衣也每日操练习武。 然而萧倾凰天生神力。 气力和体力方面，甚至比秦布衣更强。 最主要是年龄差距问题。 秦布衣尚在成长发育之中。 而萧倾凰正是年轻气盛，青春活力状态。 自从那晚秦布衣被这娘们儿引诱破了心防之后。 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秦布衣发誓，是真的想克制自己，等有足够成长，在增进二人关系。 可这娘们儿实在太诱人了。 根本顶不住。 秦布衣当初斩钉截铁的吹哔，现在只能用真香代替了。 虽然嘴上装模作样的表达着自己想要克制，想要节制的想法。 然而脑袋是忍不住钻进了萧倾凰的软嫩怀抱里。 秦布衣现在心里，对古时候君王生活有了另类的想法。 难怪老白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叹。 就算是秦布衣这货自认为自制力很强，也无法完全自制。 “布衣，我这不是按照你的规划在慢慢改革吗？” “你说的对。” “每日早朝，太过折腾人了。” “改成一周一朝，其实更好。” “平日里，有内阁处理政务，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朕麻烦。” “而且，现在朝堂权力还在慢慢争夺。” “朕也急不来。” “这早朝不上也罢。” “皇后，快来伺候朕。” “朕要皇后亲口替朕按摹。” 萧倾凰环着秦布衣的脖颈。 吐气如兰，诱人无比的说道。 自从将秦布衣诱惑到坦诚相对之后。 萧倾凰只觉得人生都有了色彩。 虽说这段时间玩儿的很疯。 可她也是听了秦布衣的话。 现在不打算要孩子。 也是担心孩子发育不良，导致难产什么的。 可其他花样，她可是玩了一个遍。 最近这段时间，让秦布衣有些无语的是。 萧倾凰这娘们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皇家画本。 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讲述。 这些皇家画本，是十五年前，或是更早时期。 那些宫主和皇子的启蒙读物。 只是，当初大周皇室的血腥夺嫡，导致皇宫被清洗一空。 只留下这些定装精美，颜料色彩依旧鲜艳的画册。 昨晚萧倾凰和秦布衣一起研究了半晚这些画册。 二人还多番尝试，摆了摆造型姿态。 现在回想一下，秦布衣只觉得腰子抽的疼。 萧倾凰喜欢一力降十会。 萧氏皇族的疯批基因，在她身上是完美体现。 好好的一个雍容华贵的端庄女帝。 疯起来的时候，真的反差巨大。 这半个多月时间。 秦布衣一直在皇宫里。 不知不觉得，秦布衣觉得自己憔悴了很多。 主要是被萧倾凰压榨的太狠了。 在这么下去。 秦布衣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萧倾凰怀里。 面对一个萧倾凰都有些无力。 一想到自己家里还藏着一群莺莺燕燕。 这顿时让秦布衣嘴唇发白，腰子隐隐有绞痛的感觉。 痛，太特么痛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今个儿得去医学院开点养生汤剂补补。 这么下去，真的不行的。 翘班儿偷懒不上朝的萧倾凰。 有了一次之后，就有了第二次。 这娘们儿折腾了秦布衣一大早上后。 美美的让紫月去画舫楼带了一些自己爱吃的外卖。 笑靥如花的萧倾凰，仿佛是娇艳欲滴的雨后牡丹一般。 今儿个格外明媚美丽。 反观秦布衣，像是被女鬼吸了阳气一样，病殃殃的。 “皇后，多吃点。” “你这身子太柔弱了，得好好养养。” “怪朕太过粗鲁了……” 萧倾凰看到秦布衣可怜兮兮的样子，咯咯的调笑道。 这几个月以来。 萧倾凰有种被秦布衣各种摆布，比下去的感觉。 因为无论是搞经济还是治国，亦或是改革。 她在秦布衣面前，觉得自己像是个废物一样。 很是备受打击。 每次看到脸庞稚嫩的小男人，在自己面前各种侃侃而谈。 萧倾凰真的有些自卑。 如今，在男女之事上，她有种找回自信的感觉。 朕这小男人，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秦布衣此刻若是知道萧倾凰内心所想。 一定会是满头黑线。 你一个女帝，竟然在这种事情面上骄傲，你真是够了。 “第五君若的回信到了。” “我得出宫去见见她。”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需要让那个第五君若进宫为妃吗？” “朕不介意的哦！” 萧倾凰一脸大方的说道。 对于萧倾凰来说，只要进了宫。 那就是她说了算。 就算秦布衣真的和这些女子有什么关系。 她也能掌控自如。 其实萧倾凰是担心秦布衣的安危。 真不在乎秦布衣和多少女子有关系。 周蝶也好，虞媚也好。 在萧倾凰眼里，就是麻将搭子。 宫里清冷。 有人陪着反而愉快点。 秦布衣身边那些个花魁，还有李萌萌，欧阳未央她们存在。 萧倾凰自然是知道的。 也觉得正常。 这个时代，哪怕萧倾凰是女帝。 依旧是受到男尊女卑观念影响。 男子一夫多妾制度，深入人心。 在萧倾凰眼里，她是主母夫人。 其他女子，都是小妾。 都得听她。 而她又是女帝，常年来的上位者心态。 自然不在乎其他女子和她争抢什么。 她也自信，别人抢不过她。 从现在看来。 其他女子，确实抢不过她。 因为只她一人，就把秦布衣给制服了。 “第五君若是未来覆灭西秦的重要一环。” “你可别胡闹。”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那玩味的表情，有些头疼的说道。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 萧倾凰这娘们儿，性格转变极大。 从女孩儿到女人。 性格更加开朗了。 “覆灭西秦？” “你认真的？” 萧倾凰美眸瞪大了。 虽说秦布衣在富国强军，各种改革操作。 可在萧倾凰眼里。 自己神文圣武的父亲和北凉王双剑合璧都没有做到。 她和自己的小男人，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未来。 萧倾凰其实不是特别自信。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皇帝。 唯一能够期盼的，是和自己的小男人有个孩子。 未来好好培养他，让他当个好皇帝。 可在秦布衣嘴里说来。 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不然呢？” “我是无聊才挣钱扩军，加紧改革的嘛？” “第五君若那边的事情要赶紧谈妥。” “一个月后。” “夔门瞿塘峡那边的西秦水师，必须全部解决才行。”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必须拿下夔门。” “虽然如今不是开启大战的最好时刻。” “可西秦国内不稳，诸皇子夺嫡。” “也是我们取得好处的好时候。” 秦布衣喝掉碗里的羊奶奶茶，仿佛缓了口气般说道。 “边境大战若是失控了，该怎么办？” 萧倾凰有些担心。 秦布衣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和她谈论国内改革，稳住基本盘，劝课农桑，改革吏治之类的对内国策。 对外其实很少。 虽然知道秦布衣在扩军。 可一直以来，军队都是北凉王在掌控。 萧倾凰信任北凉王，自然也信任秦布衣。 毕竟，秦布衣和她关系，已经不是亲密来形容了。 二人睡一起已经三个月了。 可谓是知根知底，亲密无间了。 可秦布衣对外的策略，还是没有和她好好详谈过的。 第五君若之事，秦布衣也只是提及要了解西秦。 至于夔门瞿塘峡的战事，也只是说预防边境摩擦。 边军和边境的问题。 其实也是北凉王在管。 萧倾凰真没怎么太过关注。 这娘们儿这皇帝当的，其实以前就和傀儡没啥区别。 只是最近才有实权掌控的感觉。 而秦布衣的讲述。 萧倾凰下意识有些担心。 她曾跟随先帝，也就是自己父亲随军征战过。 因为天生神力，女生男相的战力，让她喜欢粗暴直接的解决事情。 也不怕什么战争。 可她更担心自己辜负自己父亲的期望。 害怕让大周更乱。 如果能不发生战争，萧倾凰自然希望国内承平。 “安心。” “虽说燧发枪，火炮的产量不是很高。” “但是炸药储备的足够多。” “防守是没问题的。” “而且。” “根据我从第五君若那儿得知的情报，联合走私行商的了解。” “西秦的战略不在大周。” “而是西部胡虏，以及北方的匈国。” “如今西秦的泰元皇帝，身体每况愈下。” “他也没心思开启一场国战。” “而这次谋划。” “是算计西秦的皇子。” “西秦的泰元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边境会有一场战事爆发。” “咱们也要加紧时间，清理边军的蛀虫和世族的棋子。” “江河以北，必须稳定掌控。” 秦布衣神情肃穆。 最近这段时间。 西山新城在有条不紊的开发建设。 西山周遭的郡县，也在清理掌控。 至于文官集团的搞事情，对于秦布衣来说，也是无所谓。 只要这些狗东西不是狗急跳墙的直接造反。 其他事情都可以缓下来。 但是边境安危是个大麻烦。 夺嫡之争的皇子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的声望。 而获取声望最好的办法，就是战争镀金。 这些个皇子一旦尝到了战争镀金的甜头。 后果会充满不确定性。 秦布衣需要稳定的周边环境来稳步改革国内。 只要改革个三五年时间。 大周才有可能拥有横扫天下的实力。 而现在。 还要一番操作才行。 第272章 滋补药膳 第272章 滋补药膳 “魏王殿下，大皇子书信在此。” “请过目。” 画舫楼的小院书房。 一袭青色衣裙，妆容清淡雅致，端庄温柔的第五君若。 此刻从曲线宏伟的怀里掏出一封信件。 伸出浅浅素手，将信件放在了秦布衣的桌前。 秦布衣的目光，从第五君若的玉颈雪白处，移到纤纤玉手之上。 不禁暗叹。 这娘们儿也不愧是绝色之姿。 能够做花魁的，怎么看都美。 虽说现在秦布衣的腰子有点酸楚。 可本性使然，他还是忍不住欣赏绝色美人。 刚才被宫羽，李萌萌她们簇拥围着。 秦布衣脑子里就浮现出和萧倾凰疯玩儿的场景。 要是今后来一波多人组排。 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只是想想，就觉得的腰子有点隐隐酸楚疼痛。 待会儿事情处理了，得赶紧去医学院开点滋补汤药。 以后，自己这身子，得好好养着了。 第五君若看到秦布衣的眼神转移。 不禁俏脸微红。 她是飞仙楼的花魁。 虽说其实是飞仙楼的谍报头子。 可平日里，想要得到她，追求的男子也是极多。 如今被秦布衣这般盯着看。 内心莫名的有些紧张和慌忙。 秦布衣在外传闻本就不好。 而他的风流韵事，更是因为炎夏文会传的更加响亮。 文会比试的赌斗，直接逼迫四位才女嫁给他。 在很多女子眼里。 秦布衣这货就是风流好色。 若是被他盯上，当晚就能怀孕。 眼下秦布衣的眼神，自然让第五君若慌了一下。 这段时间，秦布衣被萧倾凰这娘们儿压榨的挺狠。 其实已经处在贤者时间。 就算是看到绝色极品美女，也只是欣赏一番。 真没想过有啥花心思。 前几次见第五君若，大部分时间都是夜晚。 她的穿着，也都是遮掩严实。 今儿个因为天气热，所以穿的透薄了一些。 加上从心口取出贴身信件。 自然就拉开了衣服，露出了一片轮廓诱人的雪白。 秦布衣是下意识被绝美风景给吸住了。 以第五君若这绝顶身材，偶尔流露出的绝美，是真的诱人。 没有矫揉造作的自然魅力，其实才是最吸引人的。 刚才那一瞬间的第五君若，真的是人间绝色。 秦布衣在第五君若轻咳声中，拿起了信件。 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看信的时候，偷偷瞥向第五君若。 这娘们儿的目光，立刻直勾勾的盯了过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第五君若仿佛似抓住了登徒子偷看一般。 然而她又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自己又惹不起秦布衣。 只能被欺负一下了。 第五君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是不是没有遮掩好。 又被秦布衣偷看了去。 这般举动。 让秦布衣老脸微抽。 尼玛，搞得自己真的是什么流氓兔一样。 自己是个纯情美男好不好？最多有点博爱，喜欢看点涩涩的。 “咳。” “计划很顺利。” “咱们可以开始第二部了。” “让大皇子的人，准备过境襄阳。” “我们的人，会带路的。”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一万大军，会不会少了一些？” 第五君若略有些担心道。 “可以多加五千。” “但不能再多了。” “巫城的外城布防图都能准确给你们。” “届时，不会有任何军队围堵你们。” “你们大皇子拿到军功之后，直接麻溜滚蛋就行。” “接下来的连环计，就只需提供情报即可。” 秦布衣再道。 连环计，清除异己。 对于西秦的大皇子，也就是那位现任西秦太子来说。 他能够拿到军功，声威大震，稳定太子之位，还能除掉自己四弟的一部分军权。 而秦布衣这边，可以清除掉世族掌控的军队。 解决不确定的隐患，稳定边防。 无论是西秦还是大周。 都能从中获得利益。 这个连环计其实有很多漏洞。 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出现大麻烦。 然而，整个世界舞台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真要是万无一失的计策，还真不一定能够推进下去。 就照如今这般情况来看。 事实上还真是计划可行的。 这是一场阳谋。 西秦大皇子为了太子之位稳固，没理由拒绝这个诱人的利益合作。 秦布衣要稳定边军，解决夔门，瞿塘峡的水师威胁。 还要历练自己的水师。 这一仗，也是必要的。 而且，有心算无心。 只要能够从大皇子那里，得到瞿塘峡和夔门水师的情报信息。 通过海船的强大器械之威。 解决入蜀的第一关麻烦，这是必要的。 双方都会有不小的损失。 然而利益得失来看。 秦布衣这边，其实获得的好处很多。 世族集团掌控的边军，并不算多。 而巫城这个重镇，也只有五千多甲士，算上辅兵农兵，不会超过两万。 西秦大皇子派出一万精锐。 在里应外合之下。 攻下巫城外城城防区域，并不是什么问题。 清除异己，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 可秦布衣的主要目标，还真不是清除异己。 而是为了解决西秦四皇子和西秦蜀国公的那支水师。 这支水师若是不解决，江南很有可能是大患。 与其等到那位四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时故意开战捞取军功，制造混乱和危机。 不如先将他们解决了再说。 秦布衣也不废话。 直接开始写信。 将信件递给了第五君若。 “魏王殿下不用请示一下女帝陛下吗？” 第五君若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她已经知道了计划。” 秦布衣淡淡道。 “这个计划，是女帝事先思虑好的吗？” 第五君若目光认真的看着秦布衣。 想要看出更多她想知道的情报信息。 “嗯。” 秦布衣点了点头。 也知道第五君若的心思。 如今的秦布衣，就是一个幕后操手。 若是能够一直躲在幕后，自然是躲着最好。 第五君若也不是自己人。 现在也只是利用合作关系。 自然不能说的太多。 “没其他事情的话，今日就到这里吧。” “可以让你的人去送信了。” “对了。” “若是第五君若小姐有意。” “可以一同随我去烟雨楼的剧院看看新出的音乐剧。”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魏王殿下相邀。” “君若自然愿意同去。” 第五君若脸上挂着专业的职业性微笑。 信件交给身边的下人送去就行。 她也想跟着秦布衣，了解更多。 “殿下，和君若姐姐事情谈完了？” 见秦布衣和第五君若走出书房。 巧儿这妮子，满眼亮晶晶的问道。 今儿个秦布衣出宫。 在巧儿眼里，就是一起去吃喝玩乐的。 而且和大家一起，这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这段时间和李萌萌管理书店，一起跟着排练音乐剧。 虽然这妮子就是本色出演小侍女。 可还是想着陪秦布衣一起。 “嗯，谈完了。” “先去医学院买点酸梅汤。” “完事了就去看你宫羽姐姐她们表演。” 秦布衣揉了揉小妮子的后脑勺。 后者乖巧的笑着点头。 医学院。 位于京都西北角的春日坊。 这里是京都禁卫军的一处驻地。 周遭都是军户。 算是北凉王管理的地方。 不过因为禁卫军改换驻地。 这里就空出了很多地方。 秦布衣将这里改造成了医学院。 专门用来搞医学研究和医生的培养。 流民安置点的药物，量产的大蒜素，以及少量的青霉素。 都是医学院这边研制的。 而大量的冲击药剂，也是这里产出的。 医学院可不仅仅是制作药物。 还有规模化种植草药。 和农户签订承包合作。 以及收购大量药材等等。 现在的医学院。 产业规模，超过十数万人。 光是军户家眷转学医的，就超过万人。 妇科的女医师都收了三千多人。 这里不仅仅是学校，也是工厂。 还是研究院。 当然，秦布衣今儿个不是来参观研究院的。 是来买点酸梅汤的药材。 顺便买点养生滋补的汤剂。 当然，名义上是买酸梅汤。 实际是找神医皇甫同开点药。 萧倾凰疯起来，真的有点顶不住。 要是不好好调理，秦布衣真怕未来给破防了。 跟着秦布衣的第五君若，是从没来过医学院这边。 她是满脸惊奇，更多的是震惊。 医学院是不对外开放的。 这里有禁卫军封锁街道。 治病有专门的诊所，开在京都四处。 这些地方，也就成了医学院的实习之地。 一般来说，神医皇甫同不会坐诊看病。 他的主要工作是医学研究。 “魏王殿下。” “你这气色似乎有些不好。” “得节制啊。” 一看到秦布衣，皇甫同扫了一眼秦布衣身后莺莺燕燕。 老脸一副叹息忧虑的表情。 加上这么一句话。 秦布衣老脸顿时臊得慌。 “不是您老想的那样。” 秦布衣赶忙辩解。 “那是？” “难不成是瘟疫传播开了？” “可，最近我那些徒子徒孙都传来了好消息啊。” 皇甫同抚着胡须，戏谑道。 “小子一直都很节制。” “没碰身边的女孩子。” “只是咱们的女帝陛下，那啥有点控制不住。” “这才导致有点虚。” 秦布衣赶忙解释道。 “陛下异于普通女子，气血旺盛。” “又正值青春年华。” “那些事情也很正常。” “殿下年龄尚小，身子还未发育完全，是柔弱了一些。” “殿下来此，是想弄点补药吗？” 皇甫同倒是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这货若是无事，可不会往医学院跑。 “哪个，弄点滋补药膳就行。” “就，我想知道，我现在这样，适合吃点啥。” 秦布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布衣誊抄了很多医书，以及药膳书籍。 但他本人不是医生，对于药理了解不多。 虽说看书也能明白一些东西。 可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秦布衣不会乱来。 皇甫同被称为当世神医。 秦布衣自然信任他。 这老头仙风道骨，八十来岁年龄，精神矍铄。 医人无数，是真有本事的。 尤其是秦布衣将现代医学书籍给他之后。 他可以说是当世最厉害的神医了。 若说这个世上最能相信的是谁。 还真非这位老神医莫属。 第273章 大周生物制药科技有限公司 第273章 大周生物制药科技有限公司 “魏王殿下难得来一次。” “而且此次带了这么多女眷而来。” “就一起做个体检吧。” “顺便检验一下，学院的女大夫，学的如何。” 皇甫同笑容何和煦道。 “行。” 秦布衣点了点头。 自己的身体健康，能够检查一下自然是好的。 虽说秦布衣不是很看好现在的医疗水平。 但是皇甫同时真的有点东西。 能够被冠以当世神医的名号，这可不是靠包装就能吹出来的。 秦布衣好久没来医学院，也是想看看。 这些个医学院的学员，学的如何。 秦布衣身边跟着一群莺莺燕燕。 不过一会儿，来了一群同样莺莺燕燕白大褂女大夫。 巧儿和宫羽她们，倒是一脸正常。 因为她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医学院。 当初医学院建立的时候，那可是很早的时候了。 最开始时医学院不在这里。 当时是秦布衣在画舫楼开了几家小铺面。 用几本医书骗到了神医皇甫同。 自那以后，医学院才慢慢得以扩展。 如今直接是发展成了十数万人生计相关的集团。 说其是后世生物制药集团，这有点夸张。 然而又不那么夸张。 医学院牵扯极广。 生意也是极大。 出产的很多药丸，药剂，方便又快捷。 而药材的原料种植，原料收割，半成品加工制作，药物提炼加工等一条龙产出。 这牵扯到了极大的利益链。 若是医学院不在了，长期和医学院合作的药农，药材原料商人，配送护卫队成员。 药物加工工作的医药匠工。 都会受到巨大波及。 这其中牵扯的人，岂止十万。 而医学院还在扩展之中。 秦布衣要搞初步的科技革命。 要让所有人吃饱饭，穿暖衣服。 然而治病救人，也是一大课题。 秦布衣在很小的时候，就担心医疗问题会是将来头疼的问题。 在能够独立自主外出之后。 他就开始打听和神医相关的消息。 而皇甫同，是秦布衣很早之前就确定的目标。 一本近现代医学神书，赤脚医生手册，直接搞定了皇甫同。 这位年过八旬，一辈子求医问道的神医，直接答应愿意效忠秦布衣。 很多人都不知道。 秦布衣最开始拓展的生意，其实并不是画舫楼等吃食连锁店。 而是医院。 因为需要很多医学试验器具。 这才有了后续一系列玻璃厂，炼铁，炼钢厂。 外科手术刀和手术工具，粗糙的水银温度计，听诊器。 这都是需要不敌的科学技术作为支撑的。 至于显微镜这种更高难度一些的医用器具。 更是耗费心神。 最开始的时候，玻璃厂科技水平不达标。 用的是天然水晶镜片打磨制作了显微镜镜片。 这投入和消耗，差点没将秦布衣给心疼死。 但是取得的效果是喜人的。 皇甫同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实干派。 毕竟是治病救人的神医。 不会去搞什么形式主义的破事。 发现问题，处理问题。 治病救人。 这就是一个职业素养坚毅的医生，所展现的一切。 皇甫同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老顽固。 他接受新事物很快。 也一直催促秦布衣，多搞点医疗试验器具出来。 这老头子要求极高。 搞得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有些心虚。 毕竟科技突破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每次被这老头催促。 秦布衣也都不敢去见他了。 主要是这老头子是真心想突破医疗科技的限制。 能够完美提纯青霉素的狠人。 这老头，是真的狠。 至于很多中成药的颗粒和药丸药剂。 这种技艺如今已经足够成熟。 只是可惜，规模还是太小了。 皇甫同半年前就给秦布衣说过。 眼下制药厂的产量和规模，能够满足京都百万人的医疗条件。 然而超过这个规模，就很困难了。 这个医疗条件，是指同时百万人生病。 当然，也不可能随意出现百万人同时生病的可能。 除非是整个京都都爆发了瘟疫。 然而事实上，这种事情放在古代还真有可能实现。 如今这次江南水灾，就出现了这种防疫问题。 可惜国内局势不稳。 无法做到让医学院去冒险。 只能在周边收拢救治流民和灾民的病患。 可即便如此。 数十万规模的筛选隔离检查。 也是体现出了医学院最近几年时间的发展情况。 一个安置点，由三五名正式的大夫，带着百十名实习的医生。 就能完全控制一个地方的灾情。 而医学院统筹安排医疗物资。 则是另外一个巨大的庞然大物。 秦布衣现在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有时候，他都不能完全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人。 然而有时候，一个管理者也不需要知道每一个员工叫什么，要做什么。 他只需要制定年度计划，让下面的人按照计划发展就行。 医学院的计划很简单。 招生，教学。 而医学院背后的拓展行业。 无论是原料生产还是加工，亦或是药物的提取还是制作。 这都是各个部门的整合统筹。 医学院的今日，已经不是一个药店诊所了。 也不是仅仅只有皇甫同，以及他的百十个徒子徒孙了。 如今，在医学院常驻的学员，就超过万人。 很多都是贫苦百姓的孩子。 这些孩子，算是秦布衣花钱养着的，说是买的奴仆都可以。 但是秦布衣给了他们新生。 让他们有了个出路。 然而事实上，医学院不仅仅是只有这万名医学生。 这只是百中抽一的结果。 但凡没有学习天赋能力的，直接被送去做其他行业了。 工匠也好，厨师也罢。 若是以上这些都学不了，那只能去下苦力。 去打鱼，去当兵。 大周历年来发生的天灾人祸，有很多流民乞儿流离失所。 更早五十年前，北凉王秦充国和大周当今的高层武将们。 都是乞儿流民的一员。 他们通过自身的努力，成就了今天的成就。 而乞儿军，亦或是乞儿收养成为了定制。 只是，这些个武勋将军，自家也不算富有。 养不起太多的流民乞儿。 这不，顺手直接打包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光是接手的退伍老卒，就超过五万。 这五万老卒，可就是五万户家庭。 一户家庭一家五口人，这数目就是翻了五倍不止。 至于没有家庭的流民乞儿，那就更多了。 秦布衣在齐州改革一周，各个产业多方位开花。 明明已经如此恐怖规模了。 然而实际上，这规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整个大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人口。 只怕不足大周的百分之一。 当然，如果算上讨生活的百姓牵扯其中。 这人口或许能够超过百分之一以上。 工业发展，要实现产业规模，集群效益。 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以秦布衣内心所想。 医学院的发展，还要进一步扩展。 未来，最起码要有上百万医学院的医生。 活跃在大周，亦或是大周之外的土地上。 而大周生物制药科技有限公司。 未来就是医学院这个庞然大物的最高发展目标。 秦布衣一行，跟着皇甫同去了医学院秘密之地。 此行之中，有宫羽，巧儿她们这些老熟人。 当然，也有第五君若，苏如是，苏琴鸢，虞媚，杨婉儿，慕婵娟，晏鱼安众女在这里。 原本秦布衣还想着接司马嫣然，司马微微一起。 只是因为和司马家关系有着隔阂。 也就准备来了医学院后，在去接她们。 虽然第五君若和其他花魁，也有些影响。 是不该让他们知道这里的秘密。 但秦布衣转念一想。 其实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碍的。 这里的秘密就算被人知道，那又何妨？ 别人没有现代医学的系统性理论书籍，没有赤脚医生手册这等神书。 更没有各种医科的专业知识和药物理论知识。 就算是让一群想要偷师的医生在这里偷学。 其实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现代医学是一个系统性的科技工程。 不是说你有现代医学理念，就能发展起来的。 这包括科学技术的发展才能推进。 就一些合金手术刀。 普通医生一辈子也弄不出来。 一个水银温度计。 看起来科技含量不高。 然而真正做起来，那可就难了。 至于药物从原材料到成品制作的一系列操作。 这其中牵扯之人，何止万人。 其实就算是真的能够被人偷学了去。 秦布衣反而很高兴。 这是秦布衣这一路赶路过来刚刚生出的念头。 以前隐藏着医学院，是怕被破坏。 也因为医学院有些破坏伦理道德的地方。 毕竟需要用死囚做实验。 当初为了提纯青霉素。 哪怕是皇甫同这样的神医，也试验死了千余人。 这要是被人知道，皇甫同肯定被批的体无完肤。 而这些，只是医学院的基操。 什么尸体标本，解剖标本啥的。 在医学院太常见了。 可放出去，这可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其实无论是中国古代，还是外国的古代。 亵渎尸体都是罪大恶极，为人不齿的。 医学发展从古到今，都走过一段神学相依的过程。 西医也有巫医神棍。 现代医学是科技发展的结晶。 也是全世界医学汇总的集大成者。 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高下之分。 真正能够治病救人，才是医学的初衷和本愿。 秦布衣现在，其实也看开了。 医学院已经开始朝着庞然大物发展。 然而就算未来会出现什么怪东西。 可在这段时间里。 它的存在，一定是利大于弊的。 第274章 体检 第274章 体检 “这，这是学医的学院？” 第五君若忍不住对着秦布衣问道。 “已经不仅仅是学院了。” “也是制作药物工坊，开发新药的试验场所。” 秦布衣回答。 “制作药物也能开工坊？” 第五君若直接给惊呆了。 她的观念之中，可从没有过这种知识。 制作药物的工坊，她是第一次听说。 在她看来。 这里很庞大。 各种大型的学堂。 众多穿着白大褂的，白色衣袍的学子。 他们背诵的不是四书五经。 而是各种药物的药理知识。 在第五君若看来。 哪怕是西秦最大的学宫，和大周官学同名的国子监。 也不如这里十分之一大。 而且，专门培养医生的学宫。 西秦也有。 叫做太一院。 西秦和大周是继承关系。 西秦的皇帝，也姓萧。 百年前，萧氏皇族分家。 雍王占据关中，自立为敌，是为西秦开国皇帝。 而汉王南下江南，掌控江南，依旧是以大周为国号。 两国的政体，其实是一般无二。 学宫国子监也好，太学院也罢。 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西秦最大的医学圣地太学院。 和这里一比，简直是萤火和皓月的对比。 完全没得比。 经过一片药物制取区域。 第五君若看到，药物的流水线加工。 不过，她只能通过窗口远远的观看。 她是第一次见到，药物可以这样来制作。 属实是开眼了。 在第五君若看来。 若是这样的制药工坊能够推及西秦。 那得救治多少人？ “药物制作和食品加工一样。” “只是，需要在干净卫生的环境进行。” “否则很容易吃出毛病来。” “可若是加工得当，以工坊形式来生产。” “倒也没什么毛病。” 秦布衣给第五君若讲解道。 让这妞儿开开眼。 未来对付西秦，或许可以减轻一些她的心理负担。 这可是救国救民的伟大义举。 希望这娘们儿不要不识好歹。 靠近一处药剂烘焙干燥加工区。 周围有些怪异的味道。 有肥皂和香皂的味道。 也有酒精刺鼻的味道。 还有醋味。 肥皂，酒精，醋，都是成本低廉的上好消毒，抑菌物。 虽说很难创造无菌环境。 但是做到酒精消毒，肥皂和醋液的抑菌，杀菌。 这已经是无菌安全保障的极限了。 放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是降维打击了。 其实古代汤药熬制，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卫生安全。 很多药物放久了，药性变化，效果也是打了折扣。 和秦布衣这制药厂相比，其实隐患更大。 在这制药厂里。 每个人捂得很严实，用油布，和油纸当隔离服。 戴上多层口罩，进行一番杀毒。 也能够做到一定的无菌环境。 生产出的药丸和冲击颗粒。 无论是卫生安全程度，还是靠谱程度。 其实都比一般汤药要好。 远远参观观望。 第五君若看的是目瞪口呆。 秦布衣也是一脸满足。 虽说和后世的自动化工厂相比，有着巨大的差距。 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 已经有标准化生产那味儿了。 要是受限于材料和科技水平。 什么药丸胶囊之类的，高低给他整出来。 其实药丸和胶囊已经搞出来了 不过，药丸不是糖衣药丸。 胶囊也不是后世那般精美。 用米纸包裹的药丸，看着其实有点视觉影响。 虽说秦布衣看起来质量不咋样。 但是对于第五君若这娘们儿来说。 这种制药手段，简直是惊世骇俗。 第五君若越是跟着参观。 内心都有些触动。 她在幻想。 若是在西秦爷建立这样的医学院。 开办这样的制药厂。 那该多好？ 这能救多少人啊？ 心里越是向着，第五君若越是有些激动。 她甚至都想着，待会儿有空了，看能不能让秦布衣帮帮忙。 “这里是体检室。” “殿下和男性侍卫跟我走吧。” “女子去那边。” 皇甫同对着一群莺莺燕燕，指了指一旁的女医生女大夫那边。 “殿下。” “神书里的那些器材。” “最近有突破吗？” 单独相处的第一时间。 皇甫同和往常一样直接开问。 “皇甫老爷子。” “如今能够制作的器材，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西山那边还在发展。” “现在也没办法。” “……” 秦布衣一脸无奈。 “哎。” “老夫有生之年，只是想试试书里的合成提取。” “可惜，没有趁手的试验器材。” 皇甫同一脸哀叹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老家伙，又来打感情牌。 “显微镜技术有所突破。” “倍数更大了一些。” “而特种玻璃的生产，也有一些突破。” “能够耐一定高温，质量更好的玻璃试管，烧杯等试验器材，在做进一步试验。”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感情好啊！” 这老东西，立刻笑了起来。 以前的试验器材，尤其是玻璃试管，烧杯之类的。 质量太差，导致试验很不顺利。 甚至还有很大危险。 至于新一代显微镜之前的玩意儿。 说是多重放大镜也差不多。 效果很次，清晰度也不够。 如今工艺更进一步。 倒是有了不错的效果。 秦布衣也是乐意见到这种事情。 “魏王殿下。” “咱开始做体检吧。” 皇甫同笑呵呵的。 体检。 放在现代的话，没有个大半天检查不完。 然而在古代，条件有限。 不可能去验血，声波扫描，ct啥的。 现在这个科技水平。 能够做的体检很少。 最简单的水银温度计的量体温。 然后是水银血压计，很是粗糙的那种，只能看个大概。 然后是肺活量检验。 听诊器也是粗糙的不行。 秦布衣有些无力吐槽。 虽然器材粗糙。 可能够起到一定的检查效果。 你不能说一点没用。 其实是能够检查出一点东西的。 皇甫同这里的体检流程已经很成熟了。 有了数十万的体检样本。 也已经能够通过这些粗糙的体检器材。 总结出一系列体检问题。 反光光源检查五官，眼睛，口鼻。 然后是视力检查。 最后是脱掉衣服，检查身体。 身高体重。 骨骼，皮肤病之类的。 一套体检下来。 足足耗了半个多时辰。 一套流程下来。 放在古代，安慰效果大于实际效果。 但是有神医皇甫同在，真要是有点毛病。 他是真的能够看出来的。 除非是体内的某些器官病变。 总的说来。 这般体检，其实还是有效果的。 古时候，人要是生病与否。 对比身体健康之人，很容易得出结论。 像皇甫同这样治病无数的神医来说。 一些细微的病例对比。 他立刻就能知道，一个人是否正常平安。 “殿下身体健康。” “不过还是不要纵欲过度。” “刚才试了试殿下的腰马。” “腰腹有些异样疼痛。” “显然是有些过度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年轻人，恢复快。” “其实用不着什么滋补汤药。” “缓缓就能恢复。” “若是真想滋补。” “在平日吃食方面做些调整即可。” “是药三分毒，最好还是不要喝滋补汤药了。” “容易补出问题。” 皇甫同一番讲述。 秦布衣听得嘴角微抽。 想到皇宫里，萧倾凰那个疯娘们儿。 秦布衣也是很无奈。 他也想克制。 可秦布衣缠过来，晚上像条美女蛇一样。 被美女蛇魅惑的时候。 秦布衣哪怕腰子痛，也会硬着头皮摁上去。 更头疼的是。 萧倾凰的妩媚和主动。 这和她平日里雍容端庄是两个极端。 疯起来的萧倾凰。 那主动的气力，想想都有些流冷汗的。 “皇甫老爷子放心。” “我会注意的。” 秦布衣无奈道。 “陛下到了最佳生育年龄。” “现在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你还在发育中，也可以稍微等等。” “这个看你们。” 皇甫同又道。 仿佛知道秦布衣想问什么一般。 秦布衣嘴角微抽。 萧倾凰这娘们儿，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 这些天，很多时候都差点出现意外。 甚至有时候情到深处。 萧倾凰都有些不管不顾。 让秦布衣留下种子了。 要不是秦布衣害怕萧倾凰真的有个难产什么的三长两短。 也真的会不管不顾乱来了。 可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忍了。 “最近酸梅汤的药材，收的如何了？” 秦布衣又问了一句。 夏日酷暑难耐。 唯有一杯井里的冰镇酸梅汤能够解渴。 而酸梅汤的药材，基本被秦布衣买完了。 这些年多有储备。 都是交给医学院在弄。 宫里的酸梅汤药材用的差不多。 眼下顺便问问。 “不久前从西秦进了一些药材。” “酸梅储备也有不少。” “回头殿下可以带一些回去。” 皇甫同点了点头。 这老头桌前，就是一大壶枸杞酸梅汤。 养生的一笔。 又过了半个时辰。 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也是检验完毕。 将检验的数据表格，递到了皇甫龙这边。 那边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医官。 她们倒是检查出了一些问题。 宫羽她们操练过度。 身体有些病症。 不过问题不算太大。 而有些花魁，因为长年练舞亦或是练乐器的缘故。 骨骼有些毛病。 这些其实都不是大毛病。 多多休息调养即可。 但是对于第五君若来说。 她的人生观再度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第275章 体检结果 第275章 体检结果 “体检结果如何？” “可有什么病症？” 秦布衣看向一群莺莺燕燕。 脸上带着笑容。 秦布衣目光扫过。 众女脸色皆是有些躲闪。 性格温婉的，比如李萌萌，晏鱼安，宫羽她们，皆是脸色微红。 刚才身体检查，可都是脱掉了衣服。 因为是夏日，天气炎热。 大家都穿的凉爽轻薄。 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可是香艳无比。 虽说大家都是女孩子。 可毕竟都和秦布衣有些关系。 女孩间都有点小心思。 内心都想着攀比一番。 刚才的体检，众女可都是在打量她人的绝品食材。 现在回想到刚才那一幕。 又看到秦布衣望过来，自然会想到一些脸红的东西。 甚至以为，秦布衣这个不要脸的，是不是故意偷看了。 “巧儿，萌萌，你们没生病吧？” 秦布衣走近两个小萝利。 这俩妮子都是天真无邪的性格。 现在的她们，不仅年龄小，身心也是幼小。 倒是没有其他众女那般明显的羞意。 虽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 可是眼神不像众女那般，恨不得吃了自己。 这几日被萧倾凰压榨的有点凄惨。 秦布衣看到众女那眼神和萧倾凰一样。 顿时有点腰疼。 宫羽，范安芸她们这些花魁，感念救命之恩，要报答秦布衣。 这样的情债是真没办法。 至于欧阳未央和李萌萌，巧儿这样的青梅竹马和指腹为婚。 秦布衣也是不好拒绝。 古时候的指腹为婚和父母之命，那可是圣旨一般。 欧阳未央这种传统的女子，虽说她家将她当男子养。 可她内心深处的性格，还是夫唱妇随的女子。 秦布衣见到她就有点愧疚亏欠的感觉。 至于慕婵娟，晏鱼安，这俩完全是当时口嗨。 炎夏文会赌了一把，装了一波。 秦布衣是真没想到这俩是会履行契约的。 当时也只是见二女是有名的美人才女，想要口嗨调戏一番。 然后就又欠下情债了。 至于苏如是，苏琴鸢姑侄，杨婉儿她们这些花魁。 自打秦布衣成了她们的老板东家之后。 她们就是秦布衣的女人。 这个时代，附庸关系和奴仆，奴隶无二。 就算是要打要杀，她们都无法反抗。 花魁从小到大，是特别培养出来的。 哪怕转让，若是没有确定正式的归属。 她们都会保证清白之身和契约附庸。 当日，司马雍丢不起那老脸。 被逼的交出烟雨楼的股份契书之时。 杨婉儿她们都成了秦布衣的人了。 又因为杨婉儿众女姿色最优等，才气才艺质量最高。 自然是留在身边养眼。 就像是金丝雀一样养着。 可虽说是养着养眼。 但她们也毕竟是女孩子。 和秦布衣的关系，虽说没有明说确定什么。 但是也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 一切尽在不严重。 秦布衣扫一眼，满眼都是两个字，情债。 “荷姨说，巧儿和萌萌都很健康呢。” “就是安芸姐姐和宫羽姐姐她们脚踝和腿有些扭伤了……” 巧儿这妮子声音有些憨憨的对秦布衣道。 巧儿这话一出，秦布衣就望向了宫羽她们。 “殿下，我们没有大碍的。”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都有些紧张，慌忙。 害怕让秦布衣不高兴，也害怕没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不是说过吗？” “你们排练舞台剧的时候，不用太心急。” “也不要伤到自己。” 秦布衣眉头微皱。 看到宫羽和范安芸她们那般就要跪下的模样。 赶忙拉了起来。 尊卑观念，对于众女来说深入人心。 秦布衣一个眼神，她们有时候会错意，就会导致很麻烦的后果。 现在这般，真不是秦布衣想看到的。 “荷姨。” “她们伤的重吗？” 秦布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宫羽和范安芸以及她们的一些姐妹。 都受了秦布衣恩惠。 也一直想报答秦布衣。 秦布衣以前让她们做事情，她们像是不要命一样。 若不是秦布衣发现，只怕还会闹出人命。 在这个时代，奴仆附庸的价值，有时候非常的可悲。 在她们眼里，秦布衣没有要她们身子。 就是想让她们展现价值。 而这个价值的展现，很多时候是自残的行为。 让她们排练音乐剧，亦或是舞台剧。 宫羽和她们的小姐妹，几乎是将人往废了练。 秦布衣最近没有和她们接触。 也没注意。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有些担心。 “有的严重，有的伤的较轻。” “都是一些关节扭伤，也有一些摔伤和擦伤。” “一群姑娘家家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淤青。” “话说，魏王殿下，这些女孩子都是很好的孩子。” “你那些癖好最好是好好改改，不要为难这些女孩子。” “欺负女孩子，可不是好男儿。” 荷姨是皇甫同老爷子的女儿。 皇甫同八十多，她女儿也有六十多了。 是有名的妇科女医官。 虽说刚才众女解释过伤势怎么来的。 但是在荷姨眼里。 秦布衣是个男人，指不定对这些女孩子做些什么坏事。 想到京都那些世家公子哥的变态癖好。 再加上这么多年，救治那些凄惨女子的经历。 荷姨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就有点那么异样。 这话一出，秦布衣顿时是百口莫辩。 虽说众女的伤，也的确是自己做的。 可这癖好二字，加上其他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这像是，秦布衣真的对一群女孩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不要脸事情一样。 “荷姨。” “那个，我最近没注意她们。” “她们练舞练的受伤了，没有及时治疗。” “回头就让她们回去好好休息养伤。” 秦布衣也很无奈道。 众女执行力是真的吓人。 可因为身份关系缘故，这种事情，也不好说什么。 “安芸丫头，还有芍药，青儿她们扭伤有些严重，都已经淤青了。” “若是淤血不散，伤势加重的话，很容易废掉的。” “得好好修养才行。” “至于这几个丫头，身上也有些淤青。” “甚至有些皮肤都擦破了。” “不好好治疗，万一感染发炎，留疤是小，拖严重了就麻烦了。” 跟着秦布衣过来的众女。 除了巧儿，萌萌，欧阳未央，慕婵娟，晏鱼安她们几个大小姐一般来玩儿的。 其他二三十来个女子，都是剧组的表演角色。 很多女子和秦布衣其实没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表演天赋，歌喉，舞技出众被选来进入剧组的。 只是，这一练，练出了不少事情。 这样一看，很多行业，得配备专业医师作为指导了。 “行。” “那，我让她们留在医学院里修养吧。” 秦布衣道。 “殿下，我们没事的。” “今天还有舞台剧表演。” “就让我们表演完吧。” 范安芸急了。 从胶州回来之后，她就在想办法进一步展现自己。 虽然她掌管纺织厂，得到了秦布衣的赞许。 可在范安芸看来，这样的赞许，不痛不痒。 她更希望在秦布衣身边。 这次舞台剧，她和很多姐妹，可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若是此刻不让她表演，她自然是不甘心。 “等养好了伤，什么时候表演都可以。” “我又不是不让你们表演。” “你们伤的严重，马虎不得。” 秦布衣很是严肃道。 “你们这些傻孩子。” “在这样下去，你们会废掉的。” “到时候，走路都走不了。” 荷姨也是赶忙道。 “我带着她们休养。” “院里的轮椅车弄几个来，给她们推上。” “再派几个女医给我吧。” “让她们进宫去，在我眼皮底下养着。” 秦布衣也是无奈的说道。 真要是将她们丢在医学院。 这些傻娘们儿只怕会疯掉的。 “我让你们荷姨跟着一起去吧。” “都是女子，也方便一些。” “你小子也好好解释一下。” “不然，还以为你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皇甫同也有些无奈。 知道自己这女儿的性格。 主要是，这个时代，女子属实凄惨。 就算是大家族的女子，就算生病，都是一拖再拖。 实在拖不了了，才看医生。 这样的结果，加上现在这种医疗条件。 很多女子，基本都是救不活了。 作为神医皇甫同的女儿。 从小受到皇甫同影响。 皇甫荷救人无数，也更加同情女子。 尤其是知道，秦布衣身边，范安芸她们这些女子，大多是花魁。 这就更抱有同情心了。 秦布衣此刻也大概能够猜到，皇甫荷心头所想。 也是无奈。 对于这些女孩子，秦布衣可真没亏待她们。 好吃好喝，上好的丝绸衣物。 待遇都是最好的。 只是观念害人。 “你们低着头干嘛？” “我又不会怪你们，也不会惩罚你们。” “排练表演时受了伤，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受了伤，生了病，就得看病吃药，不能硬挺着。” “看看，现在拖的这么严重了。” “你们以后一定不能这样拖着……” 秦布衣苦口婆心的安慰着。 让范安芸众女坐上轮椅车，又看着一众女医官给她们擦上伤药，药酒。 有的给消毒包扎。 这才安心一些。 秦布衣也看到，有的姑娘伤到其实很严重。 有些伤口都有些发炎化脓了。 这么下去，真可能出人命。 好在现在弄出了消炎的药物，不至于真的弄出人命。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 秦布衣内心思索间，已经想好了晚上回去制定一些安全保障计划了。 不仅仅是剧院这边。 西山工地，要扩大医疗诊治规模才行。 最起码的人身安全保障是要有的。 秦布衣也不至于黑心道用人命去改革，改变。 第276章 医学院的发展 第276章 医学院的发展 “老爷子。” “西山那边在扩大规模。” “今后会需要一大批医师入驻。” “最近几年培养的那些医师，你看能行吗？” 秦布衣处理好众女的伤病之后，又对着皇甫同问道。 “有千把人学了老夫六七成本事。” “绝大多数的，看个普通风寒感冒，头疼脑热是没什么问题。” “若是要派出大批医师的话。” “最好是相互提携带领那种。” 皇甫同道。 秦布衣七岁时，得了一场病。 那时候就见过皇甫同。 并且忽悠到了皇甫同。 后来秦布衣开诊所，开饭店。 逐步扩大医学院规模。 这些年，其实对医学院的发展，以及皇甫同的医学培训，教学，起到了极大的规划和决定作用。 学习加实践的模式。 培养出了不少医师。 学院先后学习的上万医师。 大部分处理一些小病是没问题的。 以古代这个医疗条件，大病也不一定治好。 中药汤剂，很多时候没有想象的作用巨大。 都是调剂，调养为主。 真要是遇到了大病，没有现代的化合提取物的化合合成药物，生物制药，一般是很难对症下药的。 不过，因为现代医学书籍的推广。 大周医疗水平进步极为明显。 主要是观念转变，不再是以前那种神棍似的治病 而是真正的了解病症，了解药物药性，药理。 甚至开启了化合药物提取和天然植物药物提取的发展。 比如打算提取大蒜素。 霉菌培养提取青霉素。 柳树皮提取的阿司匹林。 硝酸甘油的药物应用。 植物提取制作的云南白药止血粉，还有其他止血，处理创伤的药粉。 方便大规模制作的浓盐水，以及小规模生产的生理盐水。 花椒麻醉酊，可用于小手术的局部麻醉。 近年来医学院的牙科发展迅速。 拔牙时，用处巨大。 治疗肠胃的碳粉，生姜汤。 因为浞水感染，蛔虫，绦虫等治疗所需的苦楝树皮提取物。 其实很多制作简单，提取简单的药物，能够治疗很多疾病。 然而古时候，人们对科学技术的掌控不够。 对于世界的认知不足。 这就导致了，很多落后的观念，以及条件很差的医疗技术。 然而这些因为秦布衣而改变。 秦布衣对医学一窍不通。 可他是个人形打印机。 能够将自己脑子里的资料全部誊抄下来。 交给皇甫同他们这些神医，名医。 大周的医学技术，以及医学水平，直接是快速发展了千年时间不止。 外科手术方面，更是大踏步发展。 古代其实也有手术工具。 但是消毒处理不好，没有消炎药物，做个手术死亡率高达九成。 现在，秦布衣能够蒸馏酒精，还能用其他消毒药液代替。 虽然产量不高，但是能够救命。 至于手术工具，也都是用合金制造。 虽说是最劣质的合金，可也是时代的降维打击了。 手术刀，钳子，镊子，蒸馏提取器，消毒器具，止血带和夹架等等。 至于听诊器用皮膜缝制，就算是粗糙也能用。 而水银温度计制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下的医学院，看着就是教医学生的。 然而实际上，它的牵扯实在太大了。 其实秦布衣不经常来。 可每一次来，都会见到皇甫同和一群名医搞出来的新药物。 这也是为何，皇甫同每次见到秦布衣。 就在询问秦布衣那边的发展情况。 他想要更好的医疗器具。 虽说秦布衣给了他医书。 可很多东西实现不了，他比谁都急。 医学院的新药制作，有死囚试药。 尝试有效之后，就临床使用。 京都那些走投无路的生病百姓，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也愿意临床试药。 虽说医疗条件和水平低下。 可皇甫同他们这些医生，是秦布衣最早培养出科学观念的人。 在通过死囚试药之后推行临床。 很多药物的效果，都是相当的好。 而大规模生产的很多颗粒药剂以及消炎止血的药粉，更是远销周边郡县。 当然，这些药物，普通百姓还用不起。 主要是规模还不够。 皇甫同和一众师兄弟，他们的徒子徒孙，因为是医药世家继承。 其实势力和底蕴异常庞大。 就他们这医药世家联合搞发展。 也只能满足很少人的用药需求。 这也看出，这个时代，无论是哪一种发展。 都有很大的扩展空间。 等到西山彻底发展起来。 合金钢以及其他金属提炼技术进一步突破。 秦布衣将电炉搞起来。 以后提炼石油也好，搞化学药物提炼合成也好，都能更好的拓展。 而如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名声相关的发展。 粮食最重。 布匹布料第二。 药物算是第三等了。 当然国与国之间，国力战力更重要。 可无论如何，科技发展，才是真正最重要的。 秦布衣对于这些，是有主次观念的。 只是，他需要规划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医学院的事情，只能丢给皇甫同。 这老爷子是个有理想，尊敬生命的高尚之人。 他掌控医学院发展，秦布衣倒是省心很多。 其实秦布衣也担心这老头子累死了。 也希望他多活几年。 而他的女儿，荷姨。 虽然也上了年龄，可只要不出意外，应该还能陪伴自己二十年。 她也掌控医学院一部分发展方向。 大周医药世家都有联合和擅长的划分。 如今能够联合起来。 有皇甫同老爷子的魄力，不敝帚自珍，将流传的家族医学传出来。 还有就是世家底蕴。 世家，有两面性。 在古代，世家对于皇权的掌控，国家的稳定有一定坏处。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世家可以做到集中力量办事情。 这也是一大好处。 用好了，就像是皇甫同这般。 能够整合医药界，飞速发展大周的医学技术。 然而若是出现一群野心家，那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这其中的取舍，秦布衣看的明白。 虽然秦布衣写了很多东西出来。 可也隐晦的隐藏了很多。 不是直接人前显圣，一股脑拿出来。 而是慢慢引导。 算是培养出了一批拥有科学思维，科学探索，研究的科研人员。 秦布衣和皇甫同交谈了一会儿。 皇甫荷在一旁给范安芸她们上药，包扎治疗。 范安芸身边，宫羽在安慰她，她一脸难过的表情。 其他被丢到轮椅上的女孩子，都有点满脸哀伤。 秦布衣看到她们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也是有些无奈，不愿去对视。 所以继续和皇甫同聊着。 扩展医学院招生。 扩大颗粒药剂的生产规模。 提取简单，制作没有太大难度的感冒冲剂，经过历史时间检验的一些药方的成品制成。 这些都一一做了一个铺垫。 因为戴英帝国割韭菜计划的顺利推进。 秦布衣是真的有钱了。 准备投个几千万两银子。 让皇甫同成立更大的医学院。 在西山工业新城开发的同时。 秦布衣准备在京都周围建立一个大学城。 其中包括医学院，还有工造，铸造，制造等等学院。 无论是管理治国的人才培养，还是土木老哥打灰的培养，都不能落下。 虽说齐州已经有这个发展模式了。 但是规模还是太小，人才不够。 现在的发展这才哪儿到哪儿？ 水泥路，水泥房子也就那样。 合金金属是最劣质，最低等一批。 药物制作，也只是搓丸子，蒸馏，浓缩，干燥，灭菌保存之类的简单制作。 大多只能医治小病，做点小手术。 什么疫苗，打针输液，厉害点的化合提取，连影子都看不到。 至于动力系统，蒸汽机连影子都还没有，更别说内燃机了。 没有人才储备。 这些科技的工业发展，完全就是小农格局的手工作坊模式。 这绝对不是秦布衣想看到的。 现在，科技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 这需要几年时间进一步沉淀。 赚钱搞名声，搞战备，其实是首要的。 其他的，真的需要时间。 等到皇甫荷给伤病的众女医治之后。 秦布衣和皇甫同闲聊才结束。 告别皇甫同老爷子，离开医学院。 从医学院走出来。 第五君若的脑子里，满是秦布衣和皇甫同刚才谈论的话。 三年内，将医学生的规模扩展到十万。 要建立一个容纳十万人的大学校。 后续培养十数万以上的医师。 能够治疗头疼发烧，风寒感冒这些看似不严重，然而致死率奇高的病症。 另外培养更多的外科手术医生。 以及女医师。 就这个格局，第五君若内心动容无比。 放在西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古代医疗条件本来就差。 想要实现求医问诊自由，那是达官显贵才有的待遇。 普通老百姓，除非是病重，否则是不会去看病的。 如今要将基础病症的治疗推广开来。 实在让第五君若震惊。 要知道。 古时候很多药方，偏方，都是祖传的不传之秘。 是不会传出去的。 无论是加大对医药研究以及发展的投入。 还是秦布衣对身边侍女，奴仆的照顾。 第五君若更是对秦布衣刮目相看。 一直以来，第五君若眼里的秦布衣，就是个风流王爷。 哪怕和女帝有婚约，也是留连风月之地。 不是啥好东西。 可看到他又这么照顾，安慰范安芸众女。 她也是佩服秦布衣，觉得他有善心。 跟着秦布衣来医学院走一趟。 第五君若真是觉得不虚此行。 也对秦布衣有了更多看不透的感觉。 第277章 气血虚弱 第277章 气血虚弱 “殿下。” “就让姐妹们坚持完成这次表演吧？” 范安芸回头望着推着自己秦布衣。 美眸一副乞求的小表情。 “咚。” 秦布衣轻轻的敲了一下范安芸的脑袋。 “养好身体再表演。” “又不是不看你们演了。” “本王这里可是还有很多剧本。” “今后有的你们表演的。” “要是身体练坏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表演的机会了。” “听话！” 秦布衣也是无奈。 几个被轮椅车推着的女子，此刻脸色都很难过的模样。 仿佛是做错了事情一般。 范安芸听到秦布衣这话，内心抚慰了不少。 从医学院出来，秦布衣这两百来人的车马队。 朝着江州烟雨楼驶去。 第五君若和秦布衣同乘一辆。 “喏，你的药方。” 秦布衣将几个单子给了第五君若。 “我？我没有得病啊。” 第五君若有些懵。 虽说她其实知道自己身体有点柔弱。 可并不觉得，自己得病了。 “这，这是药方？” “这不是食谱吗？” 第五君若惊了。 食谱当药方？这是什么意思？ 问题是，自己似乎好像，没什么病吧？ 就算是得病，也不该拿食谱当药方啊。 “刚才荷姨给你把过脉，说你气血虚弱。” “对了，你把手给我。” 秦布衣说了一句，不过又想确认一下。 第五君若有些疑惑。 还是将手伸向了秦布衣。 第五君若有些疑惑。 还以为秦布衣又要给她什么东西。 然而，秦布衣却是握住了第五君若的纤手。 被秦布衣的温热手掌握住。 第五君若顿时身子一僵。 美眸瞪的大大的 苍白的脸蛋儿，慢慢的爬上了一抹绯红。 而在马车内的两边，李萌萌，巧儿，欧阳未央，她们也是瞪大了眼睛。 秦布衣这马车，是改装加大，加长版。 说是古代的加长林肯也不为过。 车里固定了长桌，炭盆，锅碗瓢盆都有。 能够坐十来人。 夏日炎热车里有改装的转轴风扇系统。 能够起到降温作用。 车里人靠坐在一起，也是热的不行。 只是看到秦布衣握着第五君若纤手这一幕。 很多女子的眼里，那可满是羡慕。 “殿下。” 第五君若被秦布衣握着纤手，还来回揉捏的几下，甚至双手握着。 她一时间有些慌张。 马车里这么双眼睛盯着。 她是真的内心羞涩。 不过更多的是一点慌张。 这个风流成性的魏王，不会是想将自己那啥了吧？ 现在都直接上手了。 到时候还了得？ 虽说第五君若在内心深处，觉得秦布衣面容稚嫩，是个小屁孩儿。 但她也觉得，秦布衣算是清秀俊逸的男子。 若是长大一些，她不是不可以。 以秦布衣的身份，也不会配不上她。 可她终归是西秦之人。 若是自己爷爷知道，她和大周魏王发生了什么关系。 老爷子一定气死。 自己老爷子，也是一个倔强愚忠的主。 但凡她和别国男子有什么关系，只怕真的会带军出征弄死。 “这大热的天，你的手是冰的。” “气血虚弱严重。” “刚才荷姨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看来，你这身体，比安芸她们更差一些。” 秦布衣开口说道。 本来内心还有些胡思乱想的第五君若。 听到秦布衣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气血虚弱？” 第五君若愣了一下。 她这些年，因为宅在飞仙楼的缘故，也没怎么得病。 自然也没去看大夫。 而且，就算是日常的一些风寒感冒。 也是很快就会有楼里女医煮些汤药就好。 飞仙楼的女医，都是西秦来的。 自然没法和接受现代医疗理念洗礼的皇甫荷相比。 很多时候，气血虚弱之人，其实有很多诱因。 而女性是气血虚弱的多发人群。 因为月事会导致失血过多，导致贫血。 再加上古代的卫生和生活条件。 这更容易引起气血虚弱。 营养不良，卫生条件差。 也是一大诱因。 然而第五君若的身份缘故。 其实吃喝不愁，卫生条件也不差。 然而她天生体弱。 加上为了救爷爷和家人，一直想要立功，所以劳神过度，失眠体倦。 内分泌失调，肝气郁结，焦虑忧愁，更导致身心俱疲。 又因为待在敌国做间谍。 担惊受怕，这更是休息不好，胃口也不好。 以她的身份，随时能够享用山珍海味。 可硬生生的弄得营养不良。 厌食，没胃口，这就导致恶性循环。 皇甫荷刚才特意和秦布衣说过。 第五君若的身体，其实已经出现很大问题了。 若是这么拖下去。 只怕有性命危险。 气血虚弱食补就行。 早点滋补食疗，其实很好恢复。 可若是拖得久了，并发症一出，放在古代是神仙难救。 气血虚弱拖到最后，身体的免疫力崩溃。 一个发烧感冒，就能要了小命。 其实古时候，很多病症拖久了。 都会出现气血虚弱的症状。 而气血虚弱到了最后，都是免疫力崩溃，彻底玩完。 “魏王殿下。” “我，我的身体，真的有那么差吗？” 第五君若内心有些慌。 “荷姨刚才问过你，你平日吃的很少，夜晚经常失眠。” “是不是？” 秦布衣又问了一下。 “确，确实是这样……” 第五君若内心大惊。 她平日吃的少，只是觉得没胃口，不饿。 至于经常失眠，那是因为做谍报工作，需要随时处理谍报信息。 很多情报信息，需要传回国内。 这都需要她处理。 这才导致失眠，厌食的情况。 “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会突然被细微的声音给惊醒？” 秦布衣又问。 “殿下，你，你怎么知道？” 第五君若有种你在我家安监控的感觉。 “长期处于紧张压力之下，导致的神经衰弱。” “休息不好，吃的东西又少，营养不良，又诱发了其他毛病。” “你这身体若是拖得久了。” “只怕会死在我们大周。” “作为合作伙伴，我可真不想你突然暴毙。” “按照医嘱，好好调养身体吧。” 秦布衣松开了第五君若的手。 虽说秦布衣不是专业医师。 可誊抄了那么多医书。 对症描述，还是大概能够看出是不是生病，是不是严重的。 这大热天，大家都是满头大汗。 热的气喘吁吁的。 只有第五君若手是冰凉的。 说是冰凉有点夸张了。 是体温低于正常体温。 秦布衣的体温，明显比第五君若高不少。 就这一点，第五君若的身体就很不好。 而皇甫荷的问诊，了解。 更加确定了第五君若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我，我的身体，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第五君若依旧是有些不相信。 被秦布衣说的心慌慌的。 她再想到自己平日里的症状。 以及身体偶尔会出现的恶心难受情况。 逐渐的越发焦虑了。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吃好睡好，不要太过焦虑。” “那就没什么问题。” “你在大周，完全可以安心。” “既然你是本王的合作伙伴。” “本王是不会看着你死掉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或者别人对你做什么。” “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 “可以直接找我。” 秦布衣拍着心口保证道。 秦布衣这话，让第五君若有些感动。 “你们也是一样的。” “平时要吃好喝好。” “不要为了身材，只吃一点点。” “吃好喝好，加上足够的运动量。” “身体就不会差。” “当然，要有度。” 秦布衣对着众女道。 “多谢魏王殿下照顾。” 第五君若将食疗菜谱药方收下，感激说道。 “你那药方上的食疗菜肴，做起来有些复杂和特别。” “我推荐你在我们画舫楼订餐。” “有些药膳，画舫楼专门在制作。” 秦布衣道。 为了养生，滋补。 秦布衣吃的一直都很好。 这个世界，既不能在网上喷粪，又不能打游戏。 还不好出远门。 自然只能将心思放在吃上面了。 “我，我会在画舫楼订餐的。” 第五君若连忙点头。 “你我合作期间。” “吃食消费，本王买单。” “你要是愿意，甚至可以直接常驻画舫楼，亦或是烟雨楼和月影楼……” 秦布衣随口说道。 画舫楼连锁酒店相当于某东方烹饪学校了。 秦布衣掌控的娱乐场所，甚至各工厂工坊的食堂，都是培训出来的。 虽说比不上后世大厨。 可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宫廷御厨的水准。 药膳的烹饪，也是一绝。 “多谢殿下。” 第五君若再度感激说道。 看到第五君若那发白的脸蛋儿。 秦布衣是真的怕她突然暴毙了。 这几次接触。 秦布衣还奇怪第五君若为何穿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看来，这娘们儿是畏寒。 是真的身体不好。 车队缓缓朝着江州驶去。 等到到了烟雨楼的时候。 已经是中午了。 秦布衣接手烟雨楼后，几乎快要两月多，三月时间了。 一直在整改。 传统青楼的吃人血馒头，不是秦布衣想看到的。 自然要改变一下。 加上因为要退出剧院，戏剧等等操作。 秦布衣也一再在选择改进。 虽说因为时代局限性，青楼不好彻底改变。 但别人是别人，秦布衣是秦布衣。 有时候尊严这东西，一旦丢下，就捡不起来了。 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可怜女子来说。 她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靠自己的身体。 可秦布衣既然来到了这里，会尝试去改变。 毕竟，有人曾经说过，他是八九点钟的太阳。 第278章 引起共鸣 第278章 引起共鸣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了青楼？” “做什么不好，要做这个？” 皇甫荷来到烟雨楼。 看到过来迎接秦布衣她们的千百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女子之时。 皇甫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太婆毕竟也是女子。 见识过底层女子的苦命凄惨。 因为是女医，不知道多少走投无路的凄惨女子找她救命。 知道秦布衣开青楼，她自然是有些难过。 “荷姨。” “不是您老想的那样。” “这些人以前是青楼的，但现在不是了。” “小子我也没让她们继续出卖自己的身体。” 秦布衣连忙解释道。 知道皇甫荷嫉恶如仇。 不喜欢看到秦布衣欺辱这些可怜人。 “殿下。” “荷姨……” 这时候，徐娘，徐清怡快步迎了上来。 看到秦布衣和皇甫荷，连忙打招呼。 “安排好了？” 秦布衣对着徐清怡道。 “嗯。” “舞台已经改装完毕。” “服装，道具，舞台扩音器都建好了。” “今儿个就是检验的时候了。” 徐清怡微笑道。 她被安排过来接手烟雨楼。 并且改造，新建一些剧院。 并且挑选演员，曲乐乐师，舞师等等。 这段时间，可不仅仅是宫羽她们在培训排练。 还有其他人。 秦布衣如今掌控了三大青楼。 其中花魁级别的美女，多达千人。 拥有姿色的美女，不下五千。 京都之所以是京都。 阶级特性决定了一切。 这里是达官显贵的天堂。 是底层之人的地狱。 没有身份背景的，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有姿色的女子，会被世家大族，富商大贾，达官显贵从小养着。 这些青楼，决定了她们的未来。 烟雨楼这里，是世族的高档娱乐区。 很多女子要么会有极好的归宿。 要么就是凄惨而死。 然而大多时候，都是被活活玩儿死。 皇甫荷当初没少来青州烟雨楼这里。 然而这里却是皇甫荷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因为她看到了太多凄惨的女子。 每次过来，都是救人。 要么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女子。 要么是身体撕裂，大出血的可怜之人。 眼下看到这么多女子。 心里下意识有了不好的回忆。 皇甫荷不知道秦布衣要做什么。 只是期望，秦布衣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过分事情。 “殿下。” “你们还没用午饭吧？” “先吃东西吧？” 徐清怡对着秦布衣又道。 “嗯。” “可以，去吃点东西。” “让大家午休一会儿，下午天气凉爽一点在开始吧。” 秦布衣点了点头。 现在的气温越来越高。 不适合表演。 看到一群人被晒得有些晕头转向的。 秦布衣还真担心她们表演出问题。 “以后不用搞这种接待。” “大热天的，晒出病来也是麻烦。” 秦布衣对着徐清怡道。 因为身份缘故，走到哪儿，都是一群人。 形式主义一搞，整的自己像是某高官巡察一样。 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殿下放心，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今日，也是想让大家脸熟一下殿下。” “她们很多人，都会被送到其他地方去的。” 徐清怡对着秦布衣道。 “她们会被送去哪儿？” 皇甫荷忍不住问道。 “会安排去殿下的工坊或是工厂。” “也有些人去当老师教书。” “很多女孩子都会读书识字。” “殿下开展的扫盲学校，很缺先生。” 徐清怡对着皇甫荷道。 皇甫荷专注医药研究。 也不知道秦布衣做的事情。 其实秦布衣手下很多人，只要不是最核心的一批。 都不会有什么联系。 各产业铺开，自然是哪儿都是人。 至于各个产业之前的人才培训管理。 更是有些繁杂。 “荷姨。”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这些女孩子。” “不会让她们受罪的。” “她们今后有她们想要的生活。” 徐清怡也在给皇甫荷解释道。 难得见到这位大医女从医学院出来。 也是不想她误会这些事情。 徐清怡带着秦布衣和皇甫荷进入烟雨楼的南阁楼。 这里是秦布衣从司马家那里赢来的四成产业区。 也是最大的楼阁。 若是座位排的拥挤一些。 容纳个七八千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一般来说，这里不会容纳这么多人。 也就一两千人的座次。 这里是历届炎夏文会的举办之地。 以前的舞台稍微小了一些。 如今一改，改的大气磅礴。 这里看剧，倒也的确是个好地方。 “殿下。” “我让后厨上菜。” “你们吃东西？” “顺便让姑娘们唱歌曲儿？” “看看新编的乐舞？” 徐清怡又道。 一旁，皇甫荷脸色又有些难看了。 这位老太婆观念比较守旧。 在她看来，勾栏听曲，就不是啥好行为。 “可以。” 秦布衣点了点头。 徐清怡让人将舞台下面的前排躺椅座次搬开。 给秦布衣他们摆了几桌，正对舞台。 近乎奢侈的山珍海味被端上来。 而在舞台之上。 宫羽是第一个登台。 唱起了秦布衣最开始教她的三首曲子。 这三首曲子，让宫羽名传天下。 不仅仅是大周流行。 就连周遭三国，也流行起了三首曲子。 不过是三月不到的时间。 但凡大点的城镇，青楼里都有这三首曲子的传唱。 除了这曲子之外。 秦布衣又拿出了一些音乐歌曲。 流行歌和古典歌配合。 最简单的音乐舞曲用来扬名。 后续舞台剧，戏剧表演，才是进一步拓展的方向。 “这曲子，真好听。” 皇甫荷忍不住叹道。 本来觉得秦布衣这货有点不怎么好。 不该沉溺于青楼的勾栏听曲。 然而这三首曲子传唱出来。 皇甫荷突然觉得，青楼女子的们的唱曲，不只是娱乐男子。 这样的曲子，无论男女，都会有触动。 好听的音乐，无关乎国度，更能够穿越时间。 能够引起共鸣。 自然是好曲子。 秦布衣给宫羽的三首曲子，都有些伤感，回味无穷。 皇甫荷年过六十，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医。 自然见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和人间凄惨。 竟是听得眼眶湿润。 “荷姨。” 欧阳未央挨着皇甫荷，拉着皇甫荷的手。 “我家那位曾经走的时候就说。” “没有国，何来的家。” “若是襄阳城破，家便是没了。” “他是守护了一方平安。” “可却留下了我和孩子。” “他曾许诺，带着我和孩子仗剑天涯，看看大周的大好河山……” 皇甫荷擦了擦眼角。 皇甫荷的丈夫，是勋贵武将。 三十年前，大周皇位争夺激烈。 然而边关战事激烈。 其夫带军镇守襄阳，激战三月，力竭而死。 丢下孤儿寡母。 然而大周百年动乱，战乱不休。 像皇甫荷和自己孩子能够安稳生活的，其实都是幸运的。 很多家庭破碎，没了丈夫这个顶梁柱，家里养不活孩子的比比皆是。 母子皆亡的更是无数。 皇甫荷好歹是神医皇甫同之女，是豪门大族，医药世家，皇甫家的族人。 就这身世来说，吃喝不愁，生活是不差的。 只是人的悲伤，在于情感。 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苦。 皇甫荷被三首乐曲勾起了内心的伤感回忆。 “人老了，有点多愁善感。” “这曲子真好听。” “谁做的？” 皇甫荷见身边的小辈们都在担心自己。 秦布衣这货，有些脸色复杂。 皇甫荷也是岔开话题说道。 不过眼睛还是红红的，眼睛湿润。 “齐州的几个乐师，临终托付给我的。” 秦布衣编了个谎言说道。 宫羽唱了五首曲子。 最开始是秦布衣教的三首曲子。 又有两首轻快一些的，都是叫来办音乐剧的。 当演唱完，回到秦布衣身边的时候。 看到皇甫荷在抹眼泪，也是有些无措。 “荷姨，吃东西吧。” “听听其他欢快点的曲子。” 秦布衣给徐清怡使了个眼神。 让赶忙换点歌曲。 秦布衣可是拿出了二三十首脍炙人口的后世名曲。 各种类型的都有。 伤感的，轻松愉悦的，激昂的，温柔点。 这都是准备为剧院开办做铺垫。 秦布衣今日来烟雨楼，本就是检验众人的表演成果的。 如今看来，其实效果还是蛮不错的。 今儿个的音乐表演。 不再是最开始时，宫羽一人在那儿干巴巴的演唱。 如今是有了舞伴，乐舞。 能够融合歌词意境，做一些唱白和演绎。 虽说和后世的经典舞台剧没得比。 不过也能够看出，舞台剧和音乐剧的雏形，开始逐渐发展。 这个没有电脑手机的时代。 能够听到一些后世熟悉的乐曲，是真的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第五君若手里捧着秦布衣递来的一碗滋补炖肉。 大眼睛满是惊奇的看着舞台之上。 不得不说，对于普通人来说。 音乐剧的歌曲，念白，乐舞，是真的挺吸引人的。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曲音乐曲子。 而是一段完整的故事。 虽然有点简单，粗糙的感觉。 可看故事，比听故事有意思。 这就跟后世追剧比看小说的人更多是一个道理。 视觉效果的冲击，往往更加巨大。 这顿午饭，一般来说，就算吃的再久，也就半小时左右。 不是汤锅的话，饭菜很快就凉了。 然而皇甫荷，第五君若她们，吃了足足两个小时。 要不是秦布衣提醒她们吃东西。 这两个，还有欧阳未央，慕婵娟，晏鱼安，李萌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 只怕连饭都不吃了。 第279章 京畿之地 第279章 京畿之地 “秦布衣，你叫我和妹妹她们来这烟雨楼做什么？” 司马轩之神色有些冰冷的望着秦布衣。 最近这段时间。 秦布衣让萧倾凰搞了很多骚操作。 打压了司马家的势力，并且提拔钱寥橦等世族的人。 整个朝堂，换了不少人。 和丹阳郡，襄桓郡，以及京都周遭都在清洗。 秦布衣调了五万大军进入京都。 这些本是海军，准备去打西秦那一战的。 这段时间，顺便剿匪，清理周围的一些隐患。 因为有畜牧动力的海船。 京都到夔门瞿塘峡那边，差不多要半月时间。 这是一帆风顺，没有遇到恶劣天气的情况。 若是路上出点问题，耽搁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因为海船是比较先进的动力和先进的技术。 就算遇到恶劣天气，船舱内部的畜牧动力传动装置，也能让海船在恶劣天气行驶。 并不会耽搁赶路时间。 所以，这五万大军，有一月时间在京都活动。 准确来说是半月。 调过来的大军，已经剿匪缴了有大半个月了，还有半月活动时间。 现在大军在分开剿匪。 顺便清理贪官污吏。 突然来这么一手。 文官集团和世族联盟。 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反应过来之时。 萧倾凰将这些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给登报了。 不仅如此，还以国事公告文的形式，传遍全国。 事情公布出来，作为典型处理。 这骚操作一搞。 司马雍他们这些掌权势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贪官污吏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 让百姓们恨不得生吃其肉。 传出去也是臭不可闻。 根本保不了。 保不了也就罢了，司马家在京都的隐秘势力，也被清理了不少。 例如横山城，襄桓郡，丹阳郡，这些隐秘的势力都是司马家等世族提携培养起来的。 虽说襄桓郡之中，潘如龙等有自己的野心。 可他们也不过是小角色。 幕后搞事情的还是世族，是司马家等想要夺权的世族。 然而这一次。 秦布衣饶过兵部和丞相，皇帝直接调兵。 而且是大军五万。 分批次出去剿匪，其实也是为了清理京都周围的隐患。 这么一搞。 京都周遭的世族势力，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中央禁军调动，加上军队是通过海运，从西山港进来的，京都的官员自然毫不知情。 世族集团在京都的多年经营。 直接被秦布衣清理了一个干净。 若是好好做生意，没有搞事情的。 秦布衣也不会下杀手。 像丹阳郡和横山城这种。 秦布衣连九族都给搞了。 杀了他们，都有些便宜他们了。 全部被拉到倭岛去挖矿去。 衡山城被攻下之后。 第三天开始，就已经将一部分人运向倭岛了。 在世族，寒门，贫民等门第阶级深入人心的世道。 普通平民百姓是真的惨。 哪怕秦布衣杀了一批人，将人弄走。 京都周遭的百姓，还都无法在短时间得到改变。 但是对于司马家等世族来说。 这次打击极大。 司马雍被秦布衣邀请到烟雨楼。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最近司马家是怎样的焦头烂额。 此次大战，没人知道是秦布衣指挥的。 但是京都世族的情报信息并不差。 大家都知道北凉王离开了京都，和大军在一起。 对于世族来说，这就是北凉王府，秦家搞得鬼。 如今司马家势力进一步受损。 司马轩之内心也真的愤怒。 尤其是看到秦布衣那没心没肺的表情。 这就更让他恼怒了。 文武派系斗争，决定着世族间的利益。 这种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哪怕如今秦布衣和司马轩之的两个妹妹订婚。 可他也只会保证，不杀秦布衣。 但是秦家，北凉王府，一定会消失。 而这次斗争交锋。 司马家吃了大亏。 这次流民，灾民的出招，又没有起到一些效果。 跟着司马家的不少附属家族。 在京都周遭的郡县损失惨重。 很多人都狗急跳墙了。 在流民安置点引起的混乱，甚至私兵作乱。 搞出来不少狗急跳墙的昏招。 这次昏招一出。 萧倾凰在朝堂上又趁机清洗一波。 萧倾凰还不是一般的清洗。 而是将官匪勾结的信息登报公示。 这种道德和名声大义为武器的手段。 被萧倾凰用的越来越娴熟。 曾经。 文官集团联合起来，就是用道德绑架，名声大义来忽悠萧倾凰。 逐步抢夺了萧倾凰的权力，架空了萧倾凰。 要知道。 以前京都周遭的郡县，方圆千里，可都是京畿之地。 是萧氏皇族直辖的膏腴之地。 也是三十万中央禁卫军屯驻的重要地区。 拱卫京都，铁板一般。 这是先帝周宣帝留下的遗策。 可是因为萧倾凰年龄幼小，被文官集团架空，逐渐夺权。 这也才导致，京都周围乌烟瘴气。 匪寇横行，世族争先恐后的抢夺百姓地盘，豢养私兵，官匪勾结。 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然而如今，京都的京畿要地，被秦布衣突然清洗。 萧倾凰有了钱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利用秦布衣抓住不少畜生官员的把柄。 萧倾凰反过来用道德大义这招来对付文官集团。 效果是真的越试越舒服。 但是对于文官集团和世族集团来说。 这次是雪上加霜，损失惨重。 因为秦布衣暗中调动大军太过突然。 就算世族集团想要施加压力，也来不及了。 就算是江南世族想要铤而走险。 可镇压京都的三十万大军还在。 他们也不敢现在鱼死网破。 本就是用阴谋诡计夺来的利益，如今丢失，也只能不甘。 司马家这次再度损失巨大，司马轩之这小白脸，自然对秦布衣没啥好脸色的。 知道这次带军出征有秦布衣这货的份儿。 他更是郁闷。 “哥。” “秦布衣他是邀请我们来玩儿的。” “你不要这样……” 司马嫣然拉了拉自己的兄长。 作为兄妹，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夫君闹得这么僵的。 一边是自己亲哥哥，一边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枕边人。 闹得这么尴尬，实在不忍。 “秦布衣。” “你想见嫣然和薇薇，我也带来了。” “你要陪她们儿，带她们去就行。” “晚上送回我司马府就行。” 司马轩之丢下这话，就准备离开。 他还在想，如何应对这次的后续麻烦。 司马家的很多附属家族，因为利益损失巨大。 开始对司马家很不满。 如今朝堂之上，司马家的势力被清理了不少。 现在是钱寥橦的钱家得了好处。 隐隐的，司马家的威望都受到了影响。 秦布衣邀请司马轩之带着两妹妹过来的时候。 其实家里还在商量事情。 这十来年时间。 萧倾凰大权旁落，司马家获得了太多的好处。 整个京畿方圆千里的油水，他们这些年捞了不少。 地产，房产，田产，各种产业工坊。 京都周遭也是属于江南富庶之地。 而且是开发最好的地方。 当朝堂彻底被司马家掌控的差不多的时候。 这些利益自然是司马家及其附属家族以及联盟的世族说了算。 可现在，秦布衣将吃饭的锅给砸了。 虽然在司马轩之看来，秦布衣只是跟着混军功，镀金的纨绔。 主谋是北凉王。 可无论如何秦布衣就是北凉王府的人，是北凉王世子。 现在还是女帝的夫君。 司马轩之可一直想着取而代之的。 他内心深处是很讨厌秦布衣。 在炎夏文会上，被秦布衣文斗击败之后，内心其实有些不服。 而司马雍这个老狐狸，一直在特殊教导司马轩之。 这小白脸心里也是被灌输了各种野心。 以至于内心有些稍稍扭曲。 心理落差，加上想要证明自己。 导致他看到秦布衣，是真没啥好脸色的。 “大舅哥。” “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妹夫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秦布衣看到司马轩之这样，也知道他为何这么生气。 最近朝堂之上的布局搞事，都是秦布衣帮萧倾凰谋划的。 司马家这次不仅仅是损失惨重，而且文官之首的地位都在被动摇。 司马轩之作为司马雍的乖孙儿。 如今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不过秦布衣也不能说破，只能装傻。 司马轩之现在很郁闷。 他们司马家的野心谁人不知？ 然而就秦布衣他们家北凉王府与之作对。 最近朝堂发生的事情，你这个住在皇宫的帝君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 然而司马轩之还真不好说破什么。 “秦布衣。” “你要陪我妹妹她们玩儿。” “那就玩儿你们的。” “本公子还有事情要处理。” “告辞。” 司马轩之说着，直接就要离开。 “大舅哥，别急着走啊。” “我是专门来找你谈事情的。” 秦布衣见司马轩之要走，赶忙拉着。 午睡到下午。 眼下正是暑气消散，天气逐渐开始凉爽的时候。 也正是观看舞台剧的时候。 秦布衣找司马轩之来，是要扩大影响，赚赚钱。 最近到手的数亿两银钱物资，已经规划好了用处。 后续还要建各种学院，要推广官学，社学，推广现代科学学科之类的科举。 这些都得花钱。 舞台剧和音乐剧等推广，可不仅仅是政治目的。 赚钱也是主要目标之一。 第280章 窦娥冤 第280章 窦娥冤 “秦布衣，你到底要搞什么？” 司马轩之有点想恼怒发作。 他可真没时间待在这儿看他和自己两个妹妹谈情说爱。 “最近我让人弄了一些戏剧。” “让你过来品鉴一下。” 秦布衣拉着司马轩之。 这般亲近，仿佛两人是好兄弟一样。 “戏剧？” “我可没工夫陪你胡闹。” 司马轩之还想回去和自己爷爷商议后续的事情处理。 自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大舅哥。” “妹夫我这戏剧可不是胡闹。” “赚钱的好东西，咱俩合作赚钱。” “你给个面子，就算不给我面子。” “那也给薇薇和嫣然的面子吧？” 秦布衣靠在司马轩之耳边再道。 “秦布衣。” “你要搞清楚。” “我司马家和你北凉王府，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就算看在我两个妹妹的份上，不会要你性命。” “可两家也绝不可能合作。” 司马轩之一脸坚定。 压低了声音冷声道。 “你要是不答应。” “等我将薇薇和嫣然娶回去后，我天天打她们，一天打三顿，吊起来打。” “而且还不给她们饭吃，你信不信？” 秦布衣很不要脸的威胁道。 “秦布衣，你为何这般无耻？” “薇薇和嫣然嫁给你，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竟然要这般对待她们。” “你还是人吗？” 司马轩之鼻子都气歪了。 恨不得拿刀砍死秦布衣。 “你也不想你的两个亲妹妹被我这个渣男欺负吧？” 秦布衣继续臭不要脸的威胁。 “你无耻！” “我，当日订婚，我怎会答应你这无耻之徒！” 司马轩之气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要是自家亲妹妹被秦布衣那般欺负。 他是真的会弄死秦布衣这狗娘养的。 可是如今，三书四聘以下，婚期都订下了。 还昭告了亲友。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坐着看戏剧。” “这次你我合作。”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秦布衣也不废话，将想跑的司马轩之摁在了靠椅上。 “两位娘子，一起来看舞台剧。” 秦布衣又去拉司马嫣然和司马薇薇二女。 司马薇薇还是个萝利少女。 她年龄小，心思也没那么多。 自从和秦布衣订婚之后。 这小妮子心里全是秦布衣。 将秦布衣当成了未来托付的男人。 毕竟是小孩子心理。 和李萌萌，巧儿两个没心没肺的少女是差不多的心理。 至于司马嫣然，年龄稍微大一些。 自然也更懂事一些。 她其实知道自家和秦布衣他们北凉王府的斗争。 也是担心未来。 可毕竟自己已经和秦布衣订婚了。 虽然有些隔阂，可也认了自己将来嫁给秦布衣的事实。 如今被秦布衣邀请到烟雨楼来。 她是有些疑惑的。 秦布衣招了招手。 舞台剧开始。 而在舞台下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 最前面坐的，是皇甫荷，欧阳未央，巧儿，萌萌，晏鱼安，慕婵娟她们。 此刻秦布衣将司马轩之，司马薇薇，司马嫣然她们弄过来。 大家也都是目光注视着。 秦布衣和司马家的婚约。 都知道是一场赌约。 然而司马雍为了家族声誉，为了言而有信。 被秦布衣搞得骑虎难下，不得已将自家两个孙女儿嫁给秦布衣。 对于司马家来说，两个孙女儿其实算不得什么。 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就和贵重点的货物没什么区别。 只要有点用处，那就有价值。 显然，对于司马雍来说。 赔了两个孙女儿根本不是事儿。 反而证明了他是一个信守契约承诺，言而有信之人。 这事儿还增加了他的威望。 对于秦布衣身边的众女来说。 司马家这两个和秦布衣虽然订婚。 可是没有那么亲密。 慕婵娟和晏鱼安都加入到了欧阳未央和宫羽她们的圈子里。 众女除了排练之外。 经常在书店和隔壁麻将店打麻将。 一起娱乐。 如今见到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二女。 大家自然也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司马轩之很是不耐烦的躺在靠椅上。 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然而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威胁。 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赌这个可能。 自己两个妹妹，不能被这混蛋欺负。 他倒是要看看。 秦布衣这货说的戏剧舞台剧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本，这次舞台剧表演。 第一个要表演的范安芸她们演的西厢记。 不过因为范安芸她们这些姐妹要强，伤了不少人。 秦布衣也就没让她们表演了。 而是让苏如是他们来演窦娥冤。 这个窦娥冤，不单纯是前世的杂剧的唱腔表演。 而是结合了后现代的舞蹈表演。 苏如是本就是乐舞大家。 舞蹈好看，声音也足够高亢，适合窦娥这个角色。 再加上，秦布衣要为科举铺路。 窦娥冤中的科举状元，进入大周百姓视野之中。 通过这一戏剧传播。 科举也会让人熟知。 今后推广科举，也能顺利不少。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窦娥冤念白初起。 舞台上帘幕拉开一角。 一老妪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那老妪神态举止呈述说状。 司马轩之本来心情烦躁。 然而开幕念白一出，他内心一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就这开幕诗，他内心是无比震动。 这诗文，亦是传世之文。 他看向秦布衣。 内心再度感到五味杂陈。 有种在专业领域，被一个黄毛学渣给轮了的感觉。 不服，不爽，不甘。 戏剧开始，简单的介绍人物关系。 然后有了一些演绎，表演。 琴瑟钟鼓，箫笛锣笙，乐舞齐出。 司马轩之虽然内心烦闷，然而不过一会儿，便已经入迷。 如今这个时代，戏剧表演还在起步阶段。 可没有成熟的唱腔和表演。 更没有这种大型乐团的合奏表演，乐舞，戏剧相融。 秦布衣眼里，戏剧是老辈子喜欢看的东西。 他其实并不喜欢。 然而以前跟着老辈子经常看一些戏剧。 他其实慢慢的习惯了一些唱腔表演。 加上后世很多戏腔歌曲很火，慢慢的也都接受了。 而现在的戏剧改编，不全是传统戏剧的唱词。 而是比较现代化的舞台剧。 和戏剧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以说是相互融合。 ‘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是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唱腔起。 融入了现代抒情歌曲的曲调。 此刻极为动人心扉。 而接下来的剧情。 司马轩之和其他观看的观众，无论是女子，还是秦布衣的护卫，王府军卒。 此刻都是满脸怒容。 共情过者，更是气的拍案而起，嘴里大骂狗官。 窦娥冤是悲剧，贫民百姓的凄惨。 也算是有一个好结局。 这是很容易让人共情的戏剧。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 就是因为动人心扉。 她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具象。 然而又有些不真实的虚幻感。 算是普通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希冀。 秦布衣并没有改变故事的内容。 只是在演绎过程中，更加写实，而不单纯的是戏剧唱腔。 窦娥冤的故事，不是很复杂。 故事，从窦娥之父因为穷苦，又为了让女儿能够有个安稳生活的地方，不得已卖掉女儿，进京赶考开始。 窦娥被卖给她人做童养媳。 这个在大周其实也很常见。 故事里倒也贴合如今的时代。 窦娥虽然成了童养媳，最后嫁给了自己丈夫。 但是家人对她也挺好。 婆婆也是个疼人的好婆婆。 婆媳关系很好。 本来和自己丈夫和和美美，似乎也是能将生活过得不错。 然而却不想自己丈夫暴毙。 丈夫死后，窦娥和自己婆婆相依为命。 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被流氓张驴儿觊觎。 张驴儿和其父想分别霸占窦娥和她婆婆。 因为求取不成，被窦娥辱骂。 怀恨在心的张驴儿设计想要毒死窦娥婆婆。 这样就可以逼迫窦娥嫁给他。 然而出现了意外，毒羊汤没有毒死窦娥的婆婆，反而毒死了张驴儿的父亲。 张驴儿恼羞成怒，将窦娥告到了公堂。 将毒杀罪名嫁祸给了窦娥。 而当官的知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是贪官，还是个畜生玩意儿。 对窦娥刑讯逼供，将其各种折磨，想要草草结案。 但窦娥并非杀人凶手，自是不愿承认。 而且，婆婆孤身一人没人照顾，又得了病。 窦娥不想冤死，怕死后没有人照顾自家婆婆。 狗官为了让窦娥认罪，用窦娥的婆婆作为要挟，逼其认罪。 孝顺的窦娥不忍自己婆婆受刑，只能认罪。 至此，一桩冤案，在狗官的胡乱判罚下就此定性。 窦娥冤屈而死。 临行前指天咒誓。 她冤死后，会发生三件事。 六月飞雪，大旱三年，热血洒天。 老天爷回应了窦娥的冤屈。 三件事一一应验。 窦娥化作怨魂。 托梦给了她那进京赶考，做了官的父亲窦天章。 而后，其父为窦娥鸣冤，杀贪官，除恶痞，照顾了她那双眼几乎哭瞎的婆婆。 窦娥自己是一个悲惨的悲剧。 故事的结尾，其实算是圆满。 因为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有做官的父亲给她鸣冤，自己婆婆也有了安稳的归宿。 然而这个圆满的故事，又不那么圆满。 因为根本没什么老天爷，也根本不会怨魂托梦。 现实细思恐极，再怎么圆满，也是悲剧。 这也是为何。 舞台上戏剧表演出来后。 有受不了的人，差点冲上台去，要打那扮演贪官的男子。 就连司马轩之也是气的眼睛发红。 第281章 女驸马 第281章 女驸马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司马轩之喃喃自语。 窦娥冤演绎结束。 幕布合拢。 司马轩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虽说窦天章为自己女儿窦娥命了冤屈，杀了贪官和流氓张驴儿。 但是窦娥如此冤死，真的是让人意难平。 司马轩之是世族公子哥。 底层百姓之事，根本不会被他看到。 他被自己爷爷教导着争权夺利。 然而他本人不会直面那些脏事。 司马家这样的累世豪族，就算是要做脏事，下面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去做。 他从未用直面悲剧的视线来看待一群受害者。 现在经历一下，内心触动极大。 他的爷爷轻而易举，就能一言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府里的丫鬟，奴仆，经常有被打死的。 他是亲眼看到过的那些人被活活打死的凄惨。 但，司马轩之因为阶级观念的缘故。 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从小到大，司马家死的人太多了，打死几个婢女，对于他来说是很正常，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是窦娥冤这舞台剧表演出来之后。 司马轩之心里难受的厉害。 往昔事后，那些被打死的丫鬟，奴仆，会不会也和窦娥一样？有一个需要照顾的病重婆婆？父亲？儿女？ 司马轩之很年轻，二十出头。 三观其实还在塑造之中。 因为读了不少圣人经典。 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些君子圣人之道的德行。 自然不似司马雍这老东西那般无情，冷酷。 大周万民报的第三期报纸。 登报公布了丹阳郡郡守为官期间，官商，官匪勾结，鱼肉百姓，强取豪夺，残杀无辜。 那些个贪官污吏，害死了不少无辜可怜的贫民百姓。 然而丹阳郡郡守，那一片势力范围，是司马家势力的下属，分支势力。 不仅仅是一个郡守，上到郡守，下到吏员，有多少冤假错案？又有多少屈打成招，冤屈枉死？ 对比一下窦娥冤舞台剧表演中的畜生知府，以及清官窦天章。 司马轩之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念头。 仿佛他是那种畜生知府，秦布衣是窦天章的感觉。 无论是丹阳郡守，还是这些天被清理的那些狗东西。 他们的罪证都被查了出来，被公示天下。 然而司马家竟然在想办法保护这些该死之人的性命，保护他们的势力，资产。 北凉王府和他司马家的斗争激烈。 司马家为了自身利益，做法其实没什么问题。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北凉王府站在正义的一方。 北凉王府派系的人，在为无辜枉死之人鸣冤。 清理的这些贪官污吏，虽说破坏了司马家的诸多利益和布局，可却是真正在为民请命，鸣冤昭雪。 这个世道，皇权，世族，官吏，商贾，百姓。 阶级等级制度深入人心。 普通百姓被杀，只要有背景，有身份，是世族，哪怕是小世族。 大周的律法，也无法审判，官员甚至还会官官相护。 就这样的世道。 北凉王府的北凉王也好，秦布衣所作所为也好，都是一种异类。 北凉王不愿意和世族狼狈为奸，这才成了敌对。 司马轩之心里很难受。 不仅仅是因为戏剧的心绪难平。 最主要是牵扯到了自身。 戏剧这样的艺术表演，是非常容易触动人心的。 它会掀起何等影响。 自是显而易见。 偷偷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妹妹。 司马嫣然和司马薇薇二女，哭的眼睛都红了，甚至抽泣出声。 整个观看席位上，真的是男默女泪。 有些脾气火爆的侍卫，是气的要砍人的表情。 “殿下。” “那个，我以后，能不能不演这个贪官知府了。” 卸了扮装，穿了单衣的男子跑了过来。 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秦布衣。 “廖云，怎么了？” “你演的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不想演了？” “你小子，不是自己要求，让我把你丢进剧组里吗？” 秦布衣看着廖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廖云是老铁匠廖虎的小儿子。 这小子是秦布衣的书童，跟着一起读书的。 小时候跟着秦布衣读书识字，听秦布衣讲故事。 再加上跟着秦布衣在勾栏瓦舍听曲看戏。 他也是有了一种异样的心思。 想当伶人。 去表演。 这不，秦布衣给了这小子机会。 现在后悔了。 秦布衣有些懵。 不是演的好好的吗？ 那个知府的贪官形象，演的是入木三分啊。 秦布衣刚才还在叫好来者。 “那个，殿下。” “我不是不想演。” “只是不想演贪官知府。” “您不知道。” “刚才下台的时候。” “兄弟们都想揍我……” “还有咱府里的护卫老哥们。” “我看他们眼神，真的想打我。” 廖云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 秦布衣嘴角微抽。 秦布衣自己没怎么注意。 目光扫了扫，这才发现。 一群护卫也好，其他莺莺燕燕的女子也好。 看向廖云这货的眼神，都有点不好。 这特么是演技太好，被记恨上了。 有种当初容嬷嬷的演员，被人扎爆车胎的既视感。 “你小子别担心，没人打你。” “那是认可你，证明你演绎的很完美。” “将那种讨人嫌的贪官演绎的活灵活现。” “过段时间，咱们剧院开起来。” “那可是需要你的演技。” “咱北凉王府里走出来的，给我支棱点，别丢份儿。” “你演的越好，越能抨击那些贪官污吏。” “最近咱们抓了那么多贪官，就该演出他们奸恶……” 秦布衣拍了拍廖云的肩头忽悠道。 “左擎，派几个兄弟随身保护廖云。” “告诉兄弟们，表演是表演，不要当真。” 秦布衣赶忙又道。 秦布衣还真担心廖云这小子被揍。 刚才他将那贪官知府演的真的是惹人恨。 他都忍不住揍人了。 “来几个大合唱，欢快激昂一点的缓缓……” 秦布衣示意表演继续。 看到几个李萌萌，巧儿，司马薇薇这三个小妮子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别说这三个小萝利了。 欧阳未央这英气御姐，也是眼睛红红的，眼神里有些生气的情绪。 其实戏剧的扎心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巨大。 但是很多人都看过报纸。 秦布衣这期报纸，是月刊，前两期属于半月刊。 月刊的内容增加了一倍多。 而增加的最多的内容，就是丹阳郡郡守官匪勾结，残害百姓。 另外将官员作恶的罪证，以及百姓受害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着重描述百姓的凄惨遭遇。 报纸本就是用来掌控舆论的宣传工具。 如今报纸持续稳定发行，舆论诱导自然要搞起来。 秦布衣发行报纸，自家人自然都会看。 而司马轩之也看了。 所以，他的反应，才会如此巨大。 窦娥冤演了两个小时。 唱了几首曲子之后。 第二场表演是女驸马。 女驸马是反抗封建礼教的一出戏剧。 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私定终身。 然而男方李兆廷家庭遭逢变故，一贫如洗。 女方冯素珍家人嫌贫爱富，逼男方退婚。 二人私会，冯素珍想赠送李兆廷银钱，让其进京赶考改变命运。 却不想被女方家人发现。 李兆廷被诬告偷盗，锒铛入狱。 女方家人又逼迫冯素珍另嫁他人。 冯素珍不从，从家里逃出。 女扮男装进京，本意是去投奔哥哥冯少英，结果没有找到。 巧合看见招考，所以冒名李兆廷，代替情郎参加科举。 没想到竟然高中状元。 皇帝见到女扮男装的冯素珍容貌英俊，才华横溢。 所以将冯素珍招为驸马。 冯素珍和公主成亲，洞房花烛夜之时，终于暴露身份。 公主发现此事非常愤怒，不过在冯素珍晓之以情的利害关系讲述之下。 公主最终为冯素珍在皇帝面前求情。 皇帝将冯素珍认为义女，公主则是嫁给了冯素珍的哥哥冯少英。 冯素珍如愿以偿和情郎终成眷属。 最后，是两位驸马一同进宫尚公主。 这女驸马的故事，倒是顺心如意些。 不是窦娥冤那样的揪心悲剧。 是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圆满故事。 这个故事，情感波折没那么激烈。 不是大悲大喜。 看后是让人会心一笑的那种舒心感觉。 当然，秦布衣又在故意夹带私货。 那就是科举。 无论是窦娥冤还是女驸马。 都强调科举做官。 这在大周是没有的。 大周是举荐制和世族世袭制度。 一个萝卜一个坑。 甚至是一个萝卜，世族利益分配。 根本没有普通百姓什么事。 皇室是最上等。 然后就是勋贵。 世族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无论是勋贵还是皇族，其实都是世族。 只是是最强，最大的一批世族。 当然，勋贵也有小世族的。 但不妨碍他们所处的阶级层次。 这些阶级，就是特权阶级，官宦阶级。 百姓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 工匠，农户，基本是世袭的情况。 商人若是被世族收为奴仆，不断积累。 倒也能成为新型世族。 但是这种可能，相当于中彩票。 大周帝国四百年，虽然在一百年前分裂了。 可是阶级固化已经到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地步。 秦布衣想要通过科举制瞬间打破。 这是不现实的。 想搞科举制。 最起码要将社学，官学搞起来。 这要不短时间。 而这前期准备，规划，还有的等。 不过，现在开始宣扬一些理念。 是可以起到一定基础作用的。 第282章 专利法 第282章 专利法 女驸马表演完毕。 时间比窦娥冤短了很多。 不过也有一个小时左右。 两场戏剧。 天色基本暗了下来。 其实晚上一样能够看剧，看表演。 因为秦布衣利用镜子折射远离，可以高出舞台光线的效果。 只是安全性方面，现在还在试验。 剧院的规划，也就最近两三月时间开始的。 舞台也不可能瞬间弄好。 现在的烟雨楼舞台，都是在原舞台的基础上改进的。 做了一些幕布和场景道具。 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动。 若是要用静镜面光，来折射打光。 这就需要重新改进。 加上这烟雨楼是木楼。 一旦没有改好，可能会将这里直接烧了。 因为现在虽然可以利用光纤折射，但折射的不是灯光。 而是火光。 必须点燃油灯，亦或是蜡烛，才能折射光源。 而且需要巨大的火光，才能点亮整个舞台。 或者是多点镜面光源折射成灯光。 如果要稳定的话，需要特制钢架。 然后还要做消防防火措施。 无论是蜡烛还是油灯，都容易导致火灾。 一旦有人搞事情，引燃了剧院。 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夜间剧院的想法，秦布衣还在搞设计图。 要特别定制，亦或是水泥结构的灯光折射房间才能搞定这些问题。 但这其中的难度，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 眼下的戏剧表演，只能放在白天。 晚上的话，可以搞点小规模的小戏剧。 像窦娥冤和女驸马这种长剧目的戏剧。 不是特别好搞。 如果只是唱腔戏剧，动作不大。 一点点灯火烛光就能搞定。 可秦布衣这些改进的戏剧，不仅仅是唱腔唱戏，还得有表演。 而且演员还不少。 烛光，灯火起不到演绎的特殊效果。 不过，这些都能够改进。 最多再有两三个月时间。 夜间剧院，就能搞起来。 其实在当今的时代。 夜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丰富。 就算是世族公子。 晚上的娱乐也就那样。 时代局限影响，决定了娱乐的匮乏。 也局限了夜间剧场的发展。 就算是夜间剧场搞起来。 也不一定有什么好的效果。 所以，现在的剧场规划发展。 还是白天表演的好。 夜间剧场，稍微搞搞就行。 第二幕彻底结束的时候。 天色已经昏暗了。 因为点了一些灯火烛光的缘故。 屋里倒是稍微有些明亮。 这烟雨楼是特别设计，专供世家大族之人娱乐玩乐的地方。 以秦布衣说给萧倾凰的玩笑话来说。 这烟雨楼是拿着萧倾凰的大周国的南方税收，加上国内顶级工匠建造出来的。 以皇宫建筑标准建造的。 安全稳固，防火都是当今世界最高的建筑水平。 虽说舞台改了改，但改进的不多。 虽说光靠灯火烛光，但也有一点亮度。 可要是靠着这点灯光来表演，是有些难度的。 灯火烛光的光亮范围太小。 舞台表演但凡远一点，人脸都看不清。 所以，还是需要用镜面折射原理来打光。 以后慢慢改了。 “大舅哥。” “这两场剧目，还行吧？” 秦布衣玩味的看着司马轩之。 “嗯。” 司马轩之点了点头。 两场戏剧，对他来说，感觉还可以。 当然，窦娥冤稍微有些扎心。 女驸马则是比较舒心。 “看了这么久，正巧大家也饿了。” “吃点东西。” “咱们顺便谈点合作。” 秦布衣笑着道。 给徐清怡那边使了个眼神。 舞台前的躺椅，开始被抬走。 桌椅被摆了过来。 一盘盘早已准备的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 秦布衣和司马轩之姐妹坐一桌。 同桌的还有巧儿，萌萌她们。 都是秦布衣关系亲近的人。 而完成剧目表演的戏角儿，都一同入席。 算是在庆祝表演成功而举办的宴席了。 两个月多的时间选角，表演，已经算是完美了。 这些选角，都是青楼里的花魁，舞姬和歌姬。 当然也有一些妓子。 这两场剧目。 选角儿都是女子，只有少数是男子。 烟雨楼里，可不只是女子为妓，也有男子为妓，不过被称为面首，兔爷。 这些男子从小就是男生女相，水灵的像是女子。 也是可怜的一群人。 现在秦布衣接手。 他们有一技之长，都留了下来。 男子的剧目一般不会和女子有太多纠葛。 平日表演训练，都是男女分开。 女驸马的男女主，都是女子演的。 男角色由女子女扮男装。 表现的亲密，演起来也没什么隔阂。 因为是歌姬，声音的能够变腔变调，倒也满足这场戏剧的需求。 剧院的剧目也好，还是角色的培训也好。 秦布衣都是按照比较成熟的表演规划，以及表演艺术的理论书籍作为指导。 短时间有这样的成果，秦布衣的剧本和理论书籍有一定作用。 但最大的作用，还是这些青楼花魁，妓子的个人底蕴。 能够当上花魁，可不仅仅是姿色。 自己的才艺才是最重要的。 而要受人追捧。 才艺，姿色，以及个人的职业素养，缺一不可。 女驸马的女主角，是杨婉儿。 她是乐舞双绝，小表情，小眼神极为到位。 否则，她也不会成为名动京都的大花魁。 这个世界美女很多，可是能够打动人心，懂男人的花魁，可就有差距之分了。 在这方面，杨婉儿是真正的极品。 这次炎夏文会，若不是秦布衣给宫羽开挂。 那诗文词曲太过惊世骇俗。 以宫羽的才艺，其实不一定比得过杨婉儿。 这娘们儿要才有才，要姿色有姿色。 一曲乐舞，当时看的秦布衣差点喷鼻血。 如今这般表演，也是不禁让秦布衣多看两眼。 杨婉儿不是秦布衣核心圈子的女子。 她坐在隔壁桌。 不过眼神一直看向秦布衣这边。 其实不只是杨婉儿看着秦布衣。 在场众人，都看着秦布衣。 她们都知道，秦布衣的决定，是要决定她们的未来。 相较于这样表演戏剧。 她们是绝对不想回到往昔。 很多花魁也好，舞姬乐师也罢。 都是以色娱人。 若是表现不好，会受到管事责罚。 除非是杨婉儿她们这些特殊的花魁。 否则，中低层都是凄惨无比。 就算是花魁，被司马家决定送人，亦或是当货物使用的时候。 都会是十分凄惨的。 如今换了一个老板。 秦布衣最起码只是让大家表演戏剧。 而且待遇极好。 吃喝正常，不会出现苛待。 甚至还有工资。 无论是花魁，亦或是中低层的妓子。 她们的收入，都是被烟雨楼收走的。 像现在这样，是想都不敢想的。 大家偷看秦布衣。 其实就是想知道，秦布衣是否满意。 接下来又会给大家什么样的指示。 然而秦布衣此刻，在忽悠司马轩之。 “大舅哥。” “你说，我这戏剧表演。” “卖门票，一场戏，一人收点银子。” “能赚点小钱吗？”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司马轩之道。 “我输给你的钱，够你花一辈子。” “难道不够吗？” 司马轩之没好气道。 想想炎夏文会的损失，就觉得肉疼。 “我和嫣然，薇薇她们是够了。” “可未来咱们的孩子，你的侄儿侄女怎么办？” “你也知道。” “妹夫我花钱大手大脚的。” “有喜欢吃喝儿乐。” “总的存点家底不是？” “皇宫里的那位，又不会给我花钱……” “我和家里分家之后。” “这不花费就能只靠自己了嘛？” 秦布衣笑着道。 “你想将我司马家培养的这些人，给你用来表演戏剧赚钱？” 司马轩之也不蠢，知道秦布衣的意思。 “大舅哥觉得如何？” “有赚头吗？” 秦布衣一脸傻气，故意装傻的问道。 “只是两种戏剧，不会长久。” “若是有足够质量，数量的这般戏剧，是能稳定赚钱的。” “不过，你这戏剧，别人也容易学去。” “到时候，别人也卖票，降价的话，你就赚不到多少钱了。” 司马轩之道。 “这个简单。” “回头我让咱女帝娘子，搞一个专利法。” “原创作者的创作作品，他人未经许可，不得商用，违法之人，轻则罚款赔偿，重则杀头发配。” “大舅哥觉得怎样？” 秦布衣笑着又道。 版权法，秦布衣早就想搞了。 版权法是保障创作之人的权益吗？ 是也不是。 最主要的，其实是为了垄断。 这是资本发展的必然。 后世的很多创作者，尤其是小说方面。 虽然小说是自己写的，但是权利，却是不在作者手中。 资本的专利垄断，就发挥了作用。 如今秦布衣是肉食者，自然是要当黑心资本家。 能垄断，当然是自己说了算。 何况，不仅是作品是自己的。 自己背后还有最大的皇权。 这他娘的不黑心点都对不起自己这出身。 “专利法！” “这个想法不错。” 司马轩之思索了一下，倒是认可秦布衣的。 “大舅哥。” “这剧院真要是搞起来，这专利法必须想办法实施。” “你看，要不我们合作一下。” “你让咱姥岳丈帮帮忙，推行这专利法。” “咱们这剧院的收益，到时候给你分成一下。” “为了妹夫我们夫妻，还有你侄儿侄女。” “你看？” 秦布衣继续忽悠着说道。 司马轩之此刻有些默然。 这专利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相反，他觉得是有好处的。 “具体如何操作？” 司马轩之也想知道。 秦布衣这个风流纨绔，到底能够搞出什么玩意儿来。 当他问这话的时候。 他其实已经答应了。 虽然看不惯秦布衣这货。 可是为了自己疼爱的两个亲妹妹。 他也得合作。 否则，万一秦布衣这个臭不要脸，真的欺负两个妹妹。 他是真的哭死。 第283章 有编制 第283章 有编制 烟雨楼中。 秦布衣将剧院合作事宜，以及专利法的具体内容和司马轩之好好合计了一番。 对于司马轩之来说。 剧院也好，专利法也好，这是有利而无害的。 虽说北凉王府和他们司马家是敌对关系。 可又有自己亲妹妹和秦布衣这层特殊的关系。 派系立场是派系立场。 然而这种有利无害的事，不是不可以答应。 而且。 剧院在司马轩之眼里，和勾栏听曲没什么关系。 以秦布衣这风流好事的秉性来看。 他做这行，完全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对于司马家来说，是真的没什么影响。 推杯换盏之间。 司马轩之被完全忽悠。 也应承下了此事。 “二位娘子，这本专利法，回头交给大舅哥。” “他喝得有点多。” “等他酒醒，告诉他专利法之事需要赶快推行。” “这可是未来咱们夫妻的立身之本。” 秦布衣在司马嫣然身边亲昵的说道。 耳边吹来的温热气息，让司马嫣然脸红的厉害。 她将秦布衣递来专利法书籍放在怀里，生怕弄丢了。 “夫，夫君安心。” “我会告诉兄长，完成夫君交代的事情。” 司马嫣然脸红的厉害。 在秦布衣面前，显得十分羞涩。 “好。”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一路顺风。” 秦布衣微笑道。 让人将喝成死狗一般的司马轩之送走。 秦布衣嘴角挂着笑容。 专利法一搞，那就不担心自家剧场的戏剧直接被偷。 就算其他世族也搞戏剧。 单独编撰的戏剧，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且，唱腔，唱词，以及大乐团级别的音乐剧，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秦布衣掌控的，算是核心技术力。 这专利法可不仅仅是针对戏剧，音乐剧。 还有书籍，小说，话本，漫画啥的。 这都是细水长流的赚钱活计。 当然，无论是小说话本，亦或是漫画故事，都能和戏剧，音乐剧一样，夹带私货。 虽然以春秋笔法的方式夹带私货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这个时代，想要掌控舆论，就得这么做。 舆论阵地您若是不去占领。 占领的人，可就是一群妖魔鬼怪了。 前世二十一世纪初。 你要是敢在网络上说一句国家的好，你就得被舆论风暴给绞死。 懂不懂天兵一到杀全家的含金量？ 这就是舆论高地被人占领的结果。 若是让世族文人引导舆论。 就像现在这样。 北凉王府被污蔑得只有一个好人。 北凉王的子女，各个都是草菅人命，十恶不赦的东西。 这也导致，国内的舆论风向，完全是由世族之人说了算。 文人的笔，是可以杀人的。 “今儿个大家辛苦了。” “表现的不错。” “第一届戏剧表演圆满成功。” “本王有赏。” “每人百两，放三天假……”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众人道。 百两，放在后世相当于十万到三五十万之间了。 这个奖励，不算少了。 剧组这些角儿，以前可没有支配的收入。 而且还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 秦布衣待她们，是在将她们当人看。 “多谢魏王殿下赏赐……” 一群人都在给秦布衣下跪。 “不许跪，站起来！” “本王面前，今后都不许跪。” “欠身即可。” 秦布衣大喊了一声。 懂不懂跪拜，看着真的头疼。 吼了一声之后。 让人散去。 徐清怡才指示众人退散。 “殿下，这戏剧表演的后续？” 徐清怡见表演还算成功，就想知道，秦布衣还有没有什么后续的安排。 “让他们修炼三天，说好的放假，得言而有信。” “三天后，让她们熟练我给的十个剧目。” “每一个剧组，都必须最少掌控三个剧目。” “选择合适的表演。” “但也不要为难自己。”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下达指示。 “殿下放心，我会好好督促好她们的。” 徐清怡点了点头。 “对了，发布招聘吧。” “无论男女老幼。” “擅长乐舞，有戏剧表演，能够吹拉弹唱的优先。” “口才好的说书人也要。” “戏剧和音乐剧，舞台剧的表演，还不够。” “什么屏风说书，相声二人转，也不是不可以。” “今后，戏剧表演也是官报衙门的一份子。” “可以当小吏的。” 秦布衣再道。 吏，官差衙役，虽然没有品级。 但也是公务人员。 有编制的。 戏剧表演，以后不可能仅仅是在京都。 今后可以去全国各地。 而由当地官报衙门安排，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发展方向。 官报衙门完全可以当成宣传部门来搞。 这对于秦布衣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等到京都的戏剧表演走上正道。 培养出更多的戏剧演员之后。 便可以来个全国巡回表演。 这些演员，用不着将这些花魁派出去。 只需要将次一等的下级演员派出去即可。 平日里。 戏剧表演直接放在京都的平民区历练即可。 让这些平民百姓免费观看戏剧表演。 作为舆论宣传的一柄武器。 秦布衣早早做了规划。 三月前要搞戏剧表演，还真不是秦布衣一拍脑袋搞出来的。 报纸，戏剧，小说话本，漫画杂书。 这是一套组合拳，都是关乎舆论掌控的手段。 等到科技发展足够的高度，凭借着这一手文化宣传和舆论诱导。 指不定可以在西秦和东辽来个秦拉伯，辽拉伯之春啥的。 “荷姨，今儿个的表演结束了。” “您老就在烟雨楼这边休息吧。” “若是可以的话，这些天，给烟雨楼这边的人体检一下。” 秦布衣对着皇甫荷道。 这老太婆看了两场戏剧，听了这么多曲子。 对于秦布衣的感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两场戏剧，她也是被感动到了。 “魏王殿下放心。” “老身会给大家好好看病的。” “这么好的戏剧表演，不能因为身体问题而耽搁了。” 皇甫荷的话语都温和了不少。 显然是认可了这些戏剧表演。 在皇甫荷看来。 秦布衣这戏剧，是在为普通老百姓发声。 是值得人深省的好故事。 “送你们回去？” 秦布衣又看向慕婵娟和晏鱼安二女。 “不用的。” “我们就住在书店那边和未央姐姐她们一起。” 慕婵娟俏脸微红的率先开口。 这段时间，二女融入了宫羽和欧阳未央她们的圈子。 要么一起跟着表演戏剧。 要么就是在书店隔壁打麻将。 欧阳未央和京都勋贵大小姐们开的麻将店，有女子店和大众店。 女子店就是她们这些勋贵大小姐的娱乐场所。 也是秦布衣戏剧剧院的规划地区域。 基本就挨着的。 串门儿左右转就到了。 “走吧，今晚陪你们一起打麻将！” 秦布衣笑着道。 众女日常，他自然也知道。 秦布衣这话一出。 众女皆是高兴无比。 都以为，秦布衣又要回皇宫住了。 慕婵娟看向秦布衣，脸红的更加厉害。 在订婚之日，秦布衣上手欺负她的事情，可是历历在目。 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可她内心的那份躁动，一日未消。 反而越发躁动了。 每每回想。 就觉得浑身莫名的发烫，身子也有些酥麻。 要是晚上能够和秦布衣这坏蛋做点什么的话。 那就有意思了。 然而秦布衣可没想着对慕婵娟做啥坏事。 当初订婚之时，是慕婵娟这娘们儿故意勾人。 秦布衣实在忍不住这才上手了。 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被慕婵娟这个极品美貌，身材又是绝顶完美的绝色引诱。 秦布衣是真心忍不住。 然而如今。 在被女帝萧倾凰那娘们儿狠狠榨汁之后。 秦布衣如同老僧悟道一般。 完全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不回皇宫，就是想放着萧倾凰那疯批。 至于和在众女她们这儿住，也真是为了打麻将玩玩儿。 最近各种谋划和安排很是耗费心神。 如今这些规划和安排已经妥善。 秦布衣要做的就是等待。 无论是夔门瞿塘峡的战事需要时间等待。 还是西山发展，亦或是剧院发展。 这都需要时间慢慢等待。 这不是十天半月就能见到成效的。 秦布衣这段时间，会进入一个平稳休闲时间。 当然，这期间也可能发生一些意外。 “第五君若小姐。” “忘了你还在。” “送你回去吧。” 秦布衣又对着第五君若道。 拉着这娘们儿玩了一天。 她倒是玩儿的神采奕奕。 显然，刚才的戏剧，她看进去了，颇为喜欢。 有点不想离开的表情。 “我，我能一起去玩玩儿吗？” 第五君若下意识脱口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 本来是想感激招待，然后回去了。 可秦布衣说要去打麻将，她是满心好奇。 下意识就这样了。 “你要去打麻将？” 秦布衣愣了一下。 “不，不可以吗？” 第五君若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不可以。” “你要是想去，那就走吧。” “晚点儿送你回去也行。” 秦布衣无所谓道。 京都夜晚实行宵禁。 然而这只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是这样。 对于达官显贵和世族之人来说。 只要你有点关系，可以随意通行。 在京都的坊市穿梭游玩，也并非不可以。 第五君若想一起去打麻将。 秦布衣倒也高兴。 这娘们儿要是关系搞好了。 未来西秦的战略，会有极大助力。 眼下能够增进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第284章 夹子音 第284章 夹子音 三味书屋书店。 的隔壁。 麻将馆。 虽然天色暗了下来。 然而里面却更是热闹无比。 搓麻将，吃，碰，杠，胡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麻将馆不远处，秦布衣他们马车走过的，是正在装修的剧院。 而马车停在了麻将馆前。 未央棋牌馆。 名字就可以看出，是欧阳未央这娘们儿开的。 她虽然虎啦吧唧的。 虽是女儿身，但是做事雷厉风行。 在书店打麻将的时候，因为众姐妹将书店围的水泄不通。 欧阳未央直接一合计，和大家一起开了麻将馆。 向秦布衣询问取经过。 秦布衣将后世茶馆儿棋牌馆的经验给了欧阳未央。 在秦布衣看来，可以搞个娱乐中心。 什么戏剧表演，勾栏听曲儿，温泉泡澡，洗浴洗脚。 再弄点棋牌，博彩啥的. 秦布衣不喜欢推动赌博. 因为这玩意儿是真正的害人. 但是小赌怡情是可以的。 这些个世族勋贵，玩儿点博彩，小赌怡情能够打发时间。 像欧阳未央她们。 平日里就是玩儿一两文。 四文封顶。 打上一天麻将，就算是你倒霉到家了。 最多也就输个一两百文。 这一两百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不少了。 可是对于世族勋贵来说，一两百文就是毛毛雨，零花钱都不止这些。 秦布衣早早就告诉欧阳未央。 棋牌馆可以玩儿博彩，但是一定要有规矩。 不能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到时候在你店门口上吊自杀。 那可就麻烦了。 欧阳未央这棋牌店。 其实是娱乐城的项目之一。 先搞一搞，试试水的。 秦布衣也是偷钱支持，甚至派了工匠帮忙来装修的。 只是秦布衣没有自己过来看看。 主要是太忙了。 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执行。 真要是有空闲了，才会过来查验一番。 今儿个正好过来顺便看看。 站在棋牌店门口，秦布衣就听到了各种热闹的声音。 还有肉菜的香味，从店里传出。 如今这个时间，正是傍晚。 很多家庭开火做饭的日子。 很多勋贵女眷，大小姐们。 平日里在家无聊。 夜晚天色暗下来之后。 基本就是上床睡觉了。 亦或是点着灯看看话本。 古代没有电，大多数人不去勾栏听曲，不去青楼玩乐。 其实是没什么消遣的。 晚上还会浪费灯火蜡烛。 基本是一到晚上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京都的达官显贵，或许会有一些娱乐活动打发时间。 私人宴会，乐舞戏剧，诗文闲话。 京都城外的夜市街。 有街头杂耍，夜宵小吃，棋牌博戏，字谜斗诗，画作鉴定，金石古玩，斗蛐蛐，斗鸡，相扑。 真要细说，似乎夜晚的夜生活也有不少。 可说到底，其实没啥好玩儿的。 达官显贵的女眷，一般很难外出，尤其是夜晚去夜市闲逛。 就算是私人宴会，也不是普通小世族能够玩儿的起的。 至于高雅一点的什么文会，诗会之类的，那就更没多少人玩儿了。 古代世族的夜生活，更多的是为了政治亦或是利益延伸。 夜宴玩乐，都会有一定的目的性。 否则，动不动夜宴玩乐，那等耗费，即便是大世族也耗不起。 如今有个麻将和其他棋牌的游戏。 吸引了不少人玩儿。 而且。 这里的棋牌室，很是舒适。 专门的软榻靠椅，提供食宿。 玩儿累了可以直接住在这里。 要是不过夜，还有接送服务。 秦布衣有老兵护卫队，镖局。 大型车队。 搞一个马车客运，那也简单。 至于吃食，可就更简单了。 画舫楼专业对口。 十二个时辰厨师三班倒。 完全满足消费者需求。 一进入棋牌室。 秦布衣就看到一个屏风隔间里。 有四个美妇端着饭盒风卷残云。 手里还在摸麻将。 秦布衣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婶婶和姑妈。 曾经过年串门儿的时候。 一群老大妈，老太婆就是这么打麻将的。 这棋牌室是分区域。 男子一边，女子一边。 这也是为了店里少一些麻烦，算是避嫌。 不过也有男女往来其中。 有找人的，有叫骂的。 秦布衣看到一男子怒斥家里的婆娘。 也看到男子棋牌区里，有母老虎在揪着自家男人耳朵。 吵闹声，怒骂声不断。 而在棋牌楼里，还有豌豆，肉干儿，薄荷糖水的叫卖声。 也有烤串儿，盒饭，糕点的吆喝声。 秦布衣见此，表情有些怪异。 有点后世某达商城那味儿了。 秦布衣想搞的温泉洗脚娱乐城，还在规划中。 主要是钢铁产量不够挥霍。 想搞一个能够容纳上万人的娱乐中心。 没有上百万斤的钢筋混凝土，是很难搞定的。 如今只能用猴版规划试试水。 别看这只是一个棋牌店。 然而其中的牵扯可不小。 这里的吃食，都是画舫楼提供，大量专业培训的厨师提供服务。 至于售卖的小吃。 都是从齐州那边的加工厂运输过来的。 风味儿肉干，炒豆子，薄荷糖水，酸梅汤之类的，背后的产业可不小。 至于这些棋牌的制作，玩儿法。 若非后世经验，普通人很难想出这些东西。 棋牌店虽然只是开业一个多月两月时间。 然而改进和发展，已经非常特别了。 吃喝玩儿乐一条龙服务。 和很多青楼的娱乐方式类似。 但是棋牌室是老幼皆宜。 青楼则是限制了很多女子的消费。 当然，京都一些青楼，也有专门为女子服务的。 但是真要说来，棋牌店的很多棋牌玩乐，反而更适合大众消费。 “你这店生意不错啊。” “热闹。” 秦布衣望向欧阳未央道。 “多亏了宫羽她们帮忙。” “否则的话，肯定没那么热闹。” “……” 欧阳未央脸蛋儿微红。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将棋牌类弄成了这样。 反而觉得有点没弄好。 毕竟，一进来就出现了一些糟心事。 一些夫妻在吵闹。 虽说棋牌室规定了赌额。 可对于一些人来说。 输一文也是输，也会不高兴。 吵吵闹闹的家庭，更显得真实。 原本，欧阳未央其实没想弄成这样。 她只是想让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有个打牌的地方。 天天聚在书店打牌，也不是事儿。 在棋牌店没有开业的时候。 书店每日被堵的水泄不通。 根本没法卖书。 自从有朋友看到欧阳未央和萌萌巧儿她们打麻将后。 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呼朋唤友，那场面是真的吓人。 如今分离出来后。 解决众人打麻将是小事。 后来大家的要求越来越多。 要吃东西，要喝东西。 要有如厕休息的地方。 这弄一下，那儿弄一下。 欧阳未央要处理这些麻烦。 所以和宫羽她们交流。 而宫羽她们不仅仅是秦布衣救下的花魁。 也是秦布衣很多产业的管理管事。 画舫楼的推广管理，宫羽她们都在负责一些事情。 作为管事，调来一些人帮忙，自然不是难事。 就这样，棋牌室一番改造，就成了现在这样。 整一个小娱乐商城的感觉。 别说棋牌玩乐了。 自助餐，零食店，糖水店，甚至还有卖小玩具，衣服服装的。 秦布衣都看傻眼了。 “不是，这棋牌店怎么什么都在卖？” 秦布衣有些无力吐槽。 “哪个。” “我那些姐妹经常想逛街买些东西。” “恰好宫羽她们说有门路……” 欧阳未央又道。 “殿下。” “奴家也是想将咱们产业的东西卖出去。” “反正这些大小姐和夫人们都要买东西……” 宫羽连忙解释道。 “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这种方式挺好的。” “棋牌店可以用来带货，也是一件好事。” “未来，这种模式还能推广。” “你们做的倒是不错。” 秦布衣赞许道。 这岂止是不错。 这不就是秦布衣幻想的商业城娱乐城模式吗？ 吃喝玩乐，消费买卖一条路服务。 这棋牌店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只是很多方面比较粗糙罢了。 而一旁，第五君若看到这棋牌店里的东西，她是看的眼睛都花了。 因为是夜晚，光线较为黯淡。 不过棋牌店里，有很多灯笼提供光亮，倒也不显得太过昏暗。 而往来的餐车，零食零嘴小车往来。 是真的让人眼前发亮。 至于棋牌店的一些隔间。 还有卖一些小东西。 甚至有不少女子在购买。 这里的热闹，实在让人惊讶的。 “未央，三缺一，快来啊。” “咱们第五桌了，就等你了。” 有激动的声音对着欧阳未央叫道。 “你们玩儿。” “我今天有局。” 欧阳未央无奈的看着一位好友。 “有局？” “呀，哪儿来的俏郎君？” “你竟然喜欢这么嫩的小郎君啊？” “老牛吃嫩草啊你！未央！” “这小郎君的身板，受得了你吗？” 女流氓一般的发言，让一旁的秦布衣满头黑线。 女子开起玩笑，不比男子。 “搔蹄子，别胡闹。” “这是魏王殿下。” “你们一边儿疯去。” 欧阳未央俏脸涨红。 这群骚娘们儿，真是不要脸皮。 毕竟是勋贵武将之女。 性格大大咧咧不说，胆子也大。 不过，欧阳未央说道秦布衣是魏王之后。 这几个娘们儿，立刻变得温柔端庄了起来。 “见过殿下。” 刚才还大大咧咧的，现在直接都成了夹子音。 “走吧，找个地方。” “咱们打麻将玩儿。” 秦布衣对着一群娘们儿点了点头，无奈的对着欧阳未央道。 第285章 软糖 第285章 软糖 秦布衣，欧阳未央，第五君若，慕婵娟。 四人坐了一桌。 四人身边，那可是围满了其他众女。 十余人围坐在一个包间里。 好在这里的包间不小。 柔软的躺椅，让众女都是很放松享受。 秦布衣让众女自己再去凑两桌，一起玩儿。 不过，她们现在还有点放不开。 棋牌店是新事物。 虽说她们也陪着秦布衣玩儿了几次。 然而像这样，专门跑到店里一起玩儿，还是第一次。 棋牌室里热闹无比。 虽说有时候可能稍微有点闹哄哄的。 可这种氛围，很不一样。 这就仿佛前世网吧一样。 虽说网吧花钱，还有盗号风险。 可玩儿的时候，很是热闹，心里有种别样感觉。 家里有时候没有那种感觉。 娱乐的特殊感觉。 秦布衣身边靠着的是巧儿，李萌萌。 这俩小家伙人小鬼大的。 对于麻将那可是很熟练。 基本上是她们在帮秦布衣拿牌，推牌。 而晏鱼安和慕婵娟和宫羽成了牌搭子。 欧阳未央是和她的两个好姐妹，也是武将勋贵圈子的英武大小姐。 第五君若身边，则是范安芸，苏如是她们。 第五君若不是很会。 不过在范安芸她们教导下，学的很快。 不过一会儿便已经学会。 而且，第五君若触发了新手保护机制。 运气好的不讲道理。 秦布衣被吃砰杠胡的人都有些麻了。 “殿下，吃点点心和软糖吗？” 欧阳未央见点心小车推过去。 看向秦布衣问道。 “可以啊。” “你们想吃什么东西的话，不要拘束。” “让人弄点奶茶过来。” “点心的话，尽可上过来。” “也准备点热水，洗洗脸和手。” 秦布衣又道。 欧阳未央点了点头。 立刻让人去安排。 香喷喷的小面包和奶皮布丁，以及桃酥，软糖，和其他糕点摆满了一旁的小桌。 别说第五君若看的眼睛都花了。 就连秦布衣，也是看的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 画舫楼经典西式糕点，还有各种软硬糖果。 这个时代的硬糖，基本都是麦芽糖和红糖制作，用花粉和果汁制作。 硬糖的颜色，较为暗一些。 色素提纯的技术还没有进展。 主要是提纯的器具，以及提炼方式做不到规模化生产。 像白糖工艺，前世很便宜很简单的东西。 放在如今这个时代，那是困难重重。 白糖工艺需要大型离心机装置析出白糖结晶。 而白糖炼制的时候，需要添加一些特殊的化合物。 这玩意儿的提炼，更是麻烦。 古法白糖工艺，秦布衣也在搞。 活性炭吸附脱色原理，能够提纯白糖的颜色，祛除黑色，暗色的杂质。 秦布衣的白糖工坊，已经搞起来了。 只是，甘蔗种植较少。 而且，没有打通足够的渠道。 所以，很多糖制品，基本是多次加工所得。 生产规模小，这样以来，成本直接上天了。 所以，糖这东西，秦布衣还没有大规模生产掌控。 但，这也是规划的未来重点产业。 毕竟。 糖的作用实在太大了。 食用是最基本的。 工业，军事方面，更是重中之重。 一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糖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要有稳定的糖生产，这比粮食还麻烦。 秦布衣最近这些年，亟待解决的是粮食问题。 很多其他行业，都往后稍了稍。 和老兵家眷，相亲签署的农业承包制度。 都是以粮食种植，以及必要的药物，经济作物为主。 蔗糖确实是少了很多。 而且，蔗糖种植最多的地方是更南方。 所以，糖的生产，其实不算是主业。 可就算不是主业。 秦布衣为了培养一批制糖的人才。 也维持着一些作坊。 并且在扩大培养。 比如，厨师培训的时候。 都会教导制作糖制品。 这蜜饯，软糖，和果糖，就是其中的重要手艺。 这些糖制品，简单看来，可以当成零嘴吃。 然而他还有巨大的军事作用。 糖分是人体所需的高能量食物。 一块儿糖拥有的能量成分。 有时候比一顿肉菜还要丰富。 提供能量的同时，还能够提供大量的热量。 能够有效保障军队的战斗力。 白糖的保存也是极为方便。 这样的好处，没有理由不大规模生产。 但是秦布衣也很头疼。 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生产的条件。 白糖工艺，还在进一步摸索。 等大型手推离心机搞出来。 这还需要一些特殊的现代金属装置。 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搞定的。 然而虽说没法大规模生产这些糖制品。 但是也有不少二次加工的糖制品。 这些糖制品的质量，是真没有差多少。 白糖工艺其实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 活性炭吸附效果也是不错。 硬糖果糖的颜色，也算是色彩好看的了。 至于软糖，又好看，又糯口。 秦布衣一连吃了几个，也是不禁点头。 画舫楼厨师培训的效果是越来越好。 别说这小面包和奶油杯，就连这果糖和软糖，也是极为惊艳。 难怪糖果，糕点送来的时候，巧儿，萌萌这俩小妮子眼睛都亮了。 宫羽她们也是满眼亮晶晶的。 “我要大白兔奶糖！” 巧儿这妮子惊声叫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自己曾经提过一嘴。 用鲜奶和糖制作软糖。 倒是没想到，画舫楼的厨师给搞出来的。 只是，因为是羊奶的缘故，味道稍微有那么一些特别。 好在糖还是甜甜的，有一些奶香味。 味道是不错的。 就这吃喝条件。 加上热闹娱乐。 难怪这大晚上了。 棋牌店还这么热闹。 最主要是。 棋牌店有专门的陪玩儿。 能够很快凑牌搭子。 就像是秦布衣，玩儿了一会儿之后。 就让萌萌和巧儿她们分别来玩儿。 场面也是十分和谐。 娱乐设施无比匮乏的这个时代，能够打个麻将。 还能吃食方便。 那是真的很舒服了。 哪怕是现代时候。 麻将其实也是一个吸引人的娱乐方式。 虽说也有很多人不喜欢，觉得打牌误事。 可若是能够处理好娱乐和工作的界限。 这事儿并无不可。 第五君若看到秦布衣和巧儿他们轮换玩儿牌。 也是有些不好生意独占牌桌。 所以身边的牌搭子轮换。 她自己则是捧着糕点和软糖吃了起来。 起初觉得，这软糖和糕点味道还不错。 然而实在没注意，嘴上基本停不下来了。 “糖不能多吃。” “会蛀牙。” “而且，气血虚弱，吃多了反而对身体调养不好。” “尝尝味道就好。”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这话一出。 化身吃货的第五君若，俏脸唰的一下绯红无比。 有种被长辈抓包到偷吃东西的窘迫表情。 “这些低糖的糕点可以多吃一些。” “还有这些梅子干和陈皮……” 秦布衣推荐了一些吃食给第五君若。 这娘们儿和众女一样，都是小吃货。 糖果和糕点上来。 大家就没停下过。 “你们大家也是。” “甜食少吃。” “会影响身材哦。” 秦布衣笑了笑。 众女听后，脸色都是红的厉害。 “殿下，甜食吃多了，真的会长胖吗？” 巧儿这妮子，有点担心的问道。 因为她经常听到一些侍女说。 长得太胖，就会不漂亮了。 那样的话，殿下就不喜欢了。 现在的她可是赶忙放下了手中的软糖 “吃的太多，如果又不运动的话，是会长胖的。” “不过，你这妮子每天忙来忙去，运动量足够。” “应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也不能多吃。” “这种软糖，每天最多只能吃十块儿。” 秦布衣笑着道。 糖分摄入量每日在三四十克之间。 太多的话，对身体的确是不好。 秦布衣对众女的生活都是优待的。 她们想吃啥吃啥。 就拿宫羽她们来说。 毕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的管事。 她们的工资和积蓄，足够她们随意挥霍。 不过，秦布衣是真不想这群妮子身体吃出毛病。 虽说古代人总体营养不良。 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跟着秦布衣，不存在营养不良的。 否则，宫羽和范安芸她们。 这些年也不会养的越来越好，发育的越来越绝顶。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 麻将继续。 原本，第五君若习惯性失眠。 晚上精力充沛。 而这麻将打起来，更是不知疲惫。 可达到了深夜。 凌晨三点之后。 众人都是困意袭来。 第五君若也是不例外。 秦布衣见众女病殃殃的，他也是哈欠连天。 所以让大家就近休息。 棋牌店有专门的休息房间。 这里本就是和画舫楼一样的改造方式。 娱乐住宿一体。 秦布衣和萌萌，巧儿这两妮子睡一起。 二女洗漱之后，疲惫无比。 一边环着秦布衣一只手，很快沉沉睡去。 而第五君若。 她的睡眠质量原本很不好。 可是今儿个她突然发现。 自己是倒头就睡。 平日一些风吹草动，会立刻警醒她。 可是这次在棋牌店的房间里。 她和范安芸众女挤一块儿，反而睡得十分香甜。 手搓麻将搓累了，双臂酸疼。 泡了澡，更是迷迷糊糊的。 这一觉。 第五君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是难得睡得这么好 心里不禁有些高兴。 以往的她，从未有这般放松过了。 第286章 南理战事 第286章 南理战事 第二日。 到了中午。 秦布衣和众女才陆续醒来。 玩儿到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有些夸张了。 然而对于欧阳未央和她闺蜜这些娘们儿来说。 通宵都是常事。 今儿个算是玩儿的迟的了。 巧儿和萌萌俩小萝利，都有点被她们带坏了。 至于第五君若，第二天见到秦布衣，那可是十分兴奋。 中午的滋补食物，更让第五君若食欲大开。 打麻将不仅仅是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 平日里缺乏运动，精神焦虑的第五君若。 因为环境的变化和影响，仿佛是被秦布衣治好了精神内耗一样。 “走，继续看剧去……” 秦布衣笑了笑。 这两天时间，就是要检验戏剧的排练成果。 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秦布衣要进一步提意见。 另外剧场的建设秦布衣也要把关。 一并看看。 而专利法的推行，需要大舅哥和女帝的角力。 当然，这次专利法对于文官集团也没有坏处。 自然是可以立法确定的。 只是，这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搞定的。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朝堂之上。 大周专利法颁布。 秦布衣的书店，剧院，开始忙碌的申请专利。 专利申请比较麻烦。 但是专利法初步实施，加上秦布衣的身份，也就没多少麻烦。 一些小说杂书，漫画话本，以及剧本，同一时间申请入档。 司马轩之也是带着人专利入档一些书籍。 不过和文官集团，入档的是经史子集的六经注我相比。 秦布衣都是商业相关的书籍。 不过，这并不影响朝局政事。 倒也没多少人在意的。 而经过三天时间的检验。 秦布衣已经进一步确定了戏剧和舞台剧的发展改进之处。 剧院的开启。 这几个月时间，显然还不能做到。 自然是需要长时间等等。 而这三天多的时间。 第五君若也是融入了秦布衣的这个圈子。 准确来说，是融入了欧阳未央她们这些娘们儿的圈子。 回到皇宫。 刚刚下朝，披着龙袍冕服的萧倾凰。 见到秦布衣的第一眼，直接扑了过来。 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 美眸都有些泛红。 “萧倾凰。” “你给我正经点。” 秦布衣头皮都麻了。 这娘们儿，真是疯了。 特娘的三天没见。 你不能当做三年没见吧？ 那吃人的眼神，秦布衣仿佛能够看到，自己被吸成人干的结局。 “朕管你这个内个？” “你在外面和别的女子疯玩儿。” “打麻将看戏剧，还有那些好吃的。” “朕要点补偿怎么了？” “你是朕的皇后。” “皇后就该给朕侍寝，服侍朕。” “赶紧的，还要让朕帮你脱？” 萧倾凰一本正经，一脸义正言辞。 直接压在了秦布衣这货身上。 秦布衣有股泪流满面的憋屈感觉。 特娘的，萧倾凰这娘们儿。 身材高大，力气又恐怖。 秦布衣有种被吃的死死的感觉。 那是无力又憋屈的感觉。 萧倾凰人菜瘾大。 虽说经常会被秦布衣欺负的上气不接下气。 有时候还会哀转求饶。 然而她就是喜欢秦布衣折腾她。 喜欢体验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午饭不吃。 萧倾凰硬生生的和秦布衣疯到了傍晚。 要不是秦布衣腿在打哆嗦。 实在受不了这娘们儿了。 只怕她还要疯下去。 在萧倾凰实力最强的年龄段，遇到了正在成长的秦布衣。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那个专利法，真的有什么用吗？” 萧倾凰气喘吁吁的问道。 她玉颜之上，有香汗滚落。 这女武神一般的女帝，能够展现出如此疲惫的一面。 可以看出，她这运动量有多么恐怖。 她平日里舞马槊锻炼自己的运动量，也不过如此了。 现在的秦布衣，完全被萧倾凰当成了马槊。 一旁，紫月正在给萧倾凰擦拭着身子。 目光偶尔扫过一旁秦布衣。 眼神可是满是复杂。 作为萧倾凰最忠心的女暗卫长。 她忠心于萧倾凰。 但是对秦布衣也产生了情愫。 看到秦布衣和自家女主子这般疯狂。 她是羡慕复杂。 这么长时间观看。 她身体自然也是有些影响。 尤其是看到这榻上的一塌糊涂的二人遗留。 紫月内心越是无法平静。 萧倾凰是越来越放飞自我。 她自己表现出的举动。 让紫月都觉得，萧倾凰有些过于放纵自己。 甚至表现的太过不知廉耻了一些。 紫月自然是不敢当面指责说出萧倾凰不要脸。 可萧倾凰的所作所为，实属不是端庄矜持的女子该做的。 然而萧倾凰可不在乎这些。 在秦布衣面前，她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那是因为她真的喜欢。 真的想要占有秦布衣的一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天不见。 传进宫里的消息，全是秦布衣跟着众女一起玩儿，一起看剧，一起打麻将，一起吃喝。 欧阳未央，李萌萌和那些花魁也就罢了。 就在前天，连虞媚都出宫找秦布衣玩儿了。 虞媚是自己封的容妃，去了也无所谓。 可那个第五君若，西秦的女间谍。 别以为她萧倾凰不知道。 只是懒得搭理第五君若。 可没想到，第五君若，也能和秦布衣一起玩儿。 萧倾凰心里，那可是酸溜溜的。 如今秦布衣回来。 她自然是要找补回属于她的爱。 “专利法，短期看没用。” “以后用处巨大。” “剧院的戏剧表演，音乐剧的流行音乐。” “还有我拿进宫里的那些杂书，漫画小说。” “未来要防止他人刊印，抢咱们的钱。” “这专利法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秦布衣虚弱的说道。 静静的躺着，秦布衣能够感受到自己腰子的抽动。 那是力竭过度的表现。 秦布衣真的欲哭无泪。 萧倾凰这个疯娘们儿，真的太过分了。 这么下去，早晚被这娘们儿给榨死。 “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看看剧？” “紫月传信说，窦娥冤和梁祝很感人……” 萧倾凰满足之后，现在进入了贤者时间。 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这些天，她好奇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想看剧，随时都可以。” “只要你处理好了你的政事。” “有一个稳定的时间就行。” 秦布衣眼皮耷拉的，浑身都觉得疲惫。 “那，明天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 萧倾凰来了兴趣。 紫月送入宫里的讯息很是详细。 萧倾凰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娘们儿，秦布衣陪了别人，她就想要同样的陪伴。 这大半天的胡闹，属实是报复性陪伴。 “都行。” “我休息一会。” 秦布衣将脸埋进秦布衣柔软怀抱里。 直接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看到怀里秦布衣，萧倾凰嘴角勾勒出一个惊艳诱人的弧度。 示意紫月继续擦拭自己身子，清理杂乱的衣物和被褥。 她则是抱着秦布衣，和他一起休息。 翌日。 萧倾凰很是兴奋的女扮男装，乔装打扮。 容妃虞媚倒是没有改变装扮。 而是十分自然的随行。 “宫里真不如外面舒服。” “要是我不是皇帝多好。” “能够去大周各地看看就好了。” 萧倾凰一脸期待。 “等到政务稳定。” “想要去大周各地转转，也不是不可以。”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 等到解决大周的内部矛盾。 萧倾凰真不用一直窝在宫里。 “布衣，朕问了皇甫同老爷子。” “他说了。” “我现在是可以要孩子的。” “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萧倾凰下意识道。 “有了孩子，让孩子监国理政。” “我们就去外面游玩儿。” 萧倾凰做梦都想将自己的皇位丢给别人。 如果有兄弟姐妹，她早八百年退位让贤了。 如今大周就她一人。 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 别看她昨日和秦布衣那般疯狂。 其实就是想弄个意外之喜。 只是秦布衣很克制，一直小心，害怕种上种子。 伤了萧倾凰身子。 可萧倾凰根本不管那么多。 她实在是太想要孩子了。 “再等等吧。” 秦布衣是真心担心孩子发育问题。 现在的他，被萧倾凰的疯闹整的有些不自信了。 总觉得，自己这么虚，生的孩子，只怕也有大问题。 萧倾凰见秦布衣这么说，满脸苦恼。 只能自己想办法，让秦布衣这货来个意外之喜了。 烟雨楼里。 秦布衣带着萧倾凰来看表演。 对于烟雨楼的剧组来说。 每日排练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有秦布衣检验，她们自然是高兴。 毕竟秦布衣能够给出很多指点。 让大家知道，剧组哪儿有什么不妥之处。 萧倾凰第一次追剧。 这娘们儿本来是还是激动期待的。 只是，看到中间的时候，眼睛都看红了。 窦娥冤的精神刺激，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能引起共鸣。 狗官，朕要灭他九族！ 萧倾凰这娘们儿在秦布衣身边低声嘀咕道。 听得秦布衣嘴角微抽。 今儿个和萧倾凰看了三场悲剧。 看完之后，萧倾凰整个人都有点抑郁了。 抑郁之后的萧倾凰，更担心自己和秦布衣出现什么意外了。 “布衣，人世无常。” “万一你和我像戏剧里一样，出现意外怎么办？” “我们必须要一个孩子。” “我的身体养的很好。” 萧倾凰望着秦布衣，眼神坚定。 看了三场悲剧喜剧之后，更坚定了要和秦布衣留下一个孩子的想法。 萧倾凰是真的害怕二人因为什么意外而天人永隔。 如今这个机会之下，她要牢牢把握。 萧倾凰这娘们儿在这件事上，根本不想和秦布衣商量。 她要什么，就一定做到。 “陛下，臣妾身子骨柔弱。” “你得让我养两天，将状态调整好。”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秦布衣人都麻了。 昨天刚刚虚脱，今天还想来。 萧倾凰栖身而来，秦布衣有种要看到自己太奶的感觉。 这娘们儿太虎了。 “殿下。” “南理有战事。” “海河州城因为土人首领叛乱被攻下……” 第287章 改土归流 第287章 改土归流 海河州城，部落首领叛乱。 海河州城被叛军夺取。 进而威胁永昌府。 海河州府是南理进攻云南的跳板。 如今海河州府被攻破，情况自然是危急无比。 此战，很是麻烦。 在巨大的世界地图之前。 女帝，秦布衣，还有北凉王等一众武勋正在商议战事。 “海河州城，必须夺回来。” “如今南理还未有诱发大战的心思。” “仅仅是故意诱导曲蛇部落的反叛。” “根据当地镇卫将军八百里加急。” “此次反叛，确定是南理对曲蛇部落的故意诱导。” “若是叛乱无法尽快平定。” “情况就会恶化。” “这算是南理的试探。” 英国公李维贤敲着地图，一脸严肃的推测道。 此次部落叛乱，情况相当复杂。 原本，海河州城之外，群山连绵，林瘴密布。 除了土着定居之外，并不适合大规模百姓定居。 或者说，不适合外来移民定居。 因为不是当地土着，想要适应本地气候和毒瘴，需要数十年时间。 而山高林密，炎热多暴雨，加上喀斯特特殊地貌，这里并不适合传统农耕。 就算是耕作，也是小面积耕种。 很难支撑起庞大的帝国人口。 也因为如此，山高林密的地方，都是原始部落状态。 这些原始部落的山民，野性难驯，好勇斗狠。 经常会在边城制造混乱。 大周的精美货物和高端铁器商品，一直是部落山民所需。 温和一些的部落，会以山货土特产护市。 然而有一些凶狠一些的部落，直接就是抢夺。 和南下打秋风的游牧民族没多大区别。 大周帝国经营南地三百年。 周遭叛乱反反复复，就从未停止过。 加之南理在东南半岛建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 利用地理优势加上环境优势。 大周军队很难灭掉他们。 如今大周分裂，南理的威胁就更加严重。 南理占领了大周帝国的南诏故地。 如今在周边唆使山林野人部落引起混乱。 南理当今皇帝正值壮年。 自他继位以来，这十年来一直在稳定南理国内。 然而最近以来，南理国内政局开始稳定。 稳定之后，那位有着不小野心的壮年皇帝，自然会有一些行动。 如今海河州城被山林野人的部落首领夺下。 背后没有南理的影子，傻子都不相信。 “南方边境镇卫军大多不听朝廷诏令。” “想要调动大军夺回海河州城，只怕有些麻烦。” 荣国公开口道。 大周如今的情况，很多时候都是心照不宣。 随着北凉王年事已高。 江南几乎没什么反叛。 这样导致，江南地方军政，无法被朝廷掌控。 而江南世族瓜分地盘和资源利益。 地方军队，俨然成了他们的私军。 而想调动南方的军队，萧倾凰还不一定能够做到。 最主要是，将不知兵。 大周朝堂不乏能征善战的将军。 先不说北凉王这种人形自走杀人兵器。 就算是一众武勋国公，那也是万人敌的存在。 萧倾凰一个小女孩儿能够坐在朝堂上当皇帝。 单靠一个北凉王，可坐不稳。 主要是大周顶级武将太多了。 当初周宣帝北伐，那可是六路大军起初。 每一路都有一位大将军。 顶级将领。 就这武力值爆棚的大周。 才使得西秦，东辽不敢大规模发动大战。 南理那位中年皇帝，也只是在诱导山民部落试探。 而不是直接出兵。 只是，大周内部情况。 已经十分危急了。 十数年时间，原本军力鼎盛的南方地区。 早就被腐朽腐化。 真要打起仗来。 勾心斗角的世族大军，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只怕大军征讨山林部落之后，百姓会有不少被逼的叛乱。 “海河州城地势复杂。” “山民部落熟悉地理，攻下海河州城不是难事。” “然而后续可能会受到粮道的持续骚扰，海河州也会持续混乱。” “这期间消耗，就是天文数字了。” 宋国公开口道。 宋国公掌控一部分禁军钱粮物资。 是大周军事勋贵的头头。 六军能够稳定，宋国公费心尽力。 大周这一群军事勋贵集团，能打仗的，搞后勤的，都是顶尖人才。 海河州城这次山林部落叛乱。 对于一众大佬来说，打仗很容易。 可后续呢？ 山民可以放弃海河州城。 到时候往山林里一钻，你拿头打。 山高林密，河流湍急，有时候想从另一座山翻山到眼前的其他山林里，走上一天都不一定翻过去。 古代可不是现代，有各种现代建桥能力。 普通的浮桥，在水流湍急，河壁陡峭的横断山区，是极难搭建的。 就算是搭建了浮桥，想要让大军通行，也是极难。 至于粮草辎重的运输，更是麻烦。 前世明清经营西南，耗费的钱粮，损失的士卒，那是不计其数。 一个土生土长的土着，如同猿猴一样，能够在密林里健步如飞。 而披着甲胄的普通镇卫军，只能被玩儿死。 你正面靠人堆，肯定能够打过。 毕竟装备更好。 可是这消耗，不是一般的恐怖。 明时仁宣时期，南越反复叛乱，几乎拖垮了大明财政。 致使大明不得已放弃了南越。 这就是山林部落和野人的麻烦之处。 打，简单，治理，不容易。 “让黔国公率领黔南大营的一半大军去一趟吧。” 北凉王开口，算是为此战定性。 众人皆是点头沉默。 “布衣。” “你的火炮和火枪队，能调一批过去吗？” 北凉王开口道。 “能是能，但是山地战，需要特别的火炮才行。” “至于火枪数量太少，在丛林之中效果也不见得比弩箭好。” 秦布衣开口道。 山高林密，很容易被近身。 现在的燧发枪，不利于丛林作战。 “我那儿有一批连弩。” “有效射程不过五十步。” “威力不大，但是适合丛林作战。” “对付无甲和轻甲的敌人，效果极好。” 秦布衣开口道。 连弩这玩意儿，射程和威力太小了。 但是可以火力覆盖。 这武器就不是拿来对付具装甲兵的。 而是对付无甲土匪的。 当初在齐州剿匪，秦布衣就是靠连弩来扫平匪患的。 不仅仅是齐州。 当初秦布衣为了练兵和稳定齐州商贸。 将东海行省的匪徒扫了一个遍。 甚至江河诸省和东海接连的地区，都被清理了一遍。 对于轻甲，皮甲，以及无甲的敌人来说。 连弩的火力，是真的厉害。 “连弩？” “就是那个小玩意儿？” “那个射程也太近了……” 常达回想起秦布衣的那个连弩。 射程是真的一般。 “用来和正常的弓弩战阵对射，连弩自然不适合。” “不过丛林之中，连弩方便携带，而且杀伤效率极高。” “很适合特种作战。” 秦布衣道。 “特种作战？” “那是什么？” 秦布衣口里蹦出的专有名词，让一众勋贵有些疑惑。 经过横山城一战。 秦布衣打出的战损效果，已经没人小看秦布衣了。 大家都是想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能有其他鬼点子。 “西南地区的山民土着，习惯于丛林穿行……” “要想清剿，派出大军虽然有一定效果。” “但是耗费极大。” “而且战损极高。” “我的意见是，就地征召西南地区的猎户入伍。” “给予最高待遇。” “分田分地，而且还提供农耕优待，发放粮食布匹……” 秦布衣这货，将改土归流的一系列操作缓缓讲来。 山地特种作战。 特种兵训练的法子，秦布衣早就在自己的亲卫营里实施了。 自己的火枪队，都是按照特种兵的训练法子训练的。 待遇好，吃食好，科学训练。 但是真要将亲卫营派去西南，去面对那些山林野人。 秦布衣也会担心。 西南地区的土着野人，是天生的猎人。 能够在山高林密的瘴气山林的生活。 他们本身就是优胜劣汰的选择。 这些人，那可是后世的广西云南老表。 最擅长山林作战的最强特种作战部队。 虽说此次海河州城发生叛乱。 可秦布衣真没想过直接屠杀剿灭。 他想用其他办法解决。 “布衣小子，你这计划可行。” “能够节省不少军费。” “损失也会小不少。” 秦布衣的话，让宋国公，英国公他们都是眼前一亮。 后世的千百年总结出来的东西，现在拿来使用，自然是超越时代的眼界。 “要解决山林野人之乱，其实也不一定需要打仗。” “可以用钱，用物资解决……” “西南的确极度缺盐，铁农具更是稀少，又因为气候炎热，旱涝频发，缺粮食，也缺衣物布料……” “若是收买山中部落，挑动双方矛盾。” “完全不用出兵，就能解决一些麻烦。” “另外，原本的部落首领羁縻政策，不适合继续推行。” “若是可以的话，派出朝廷官员教化，治理……” 秦布衣将改土归流的具体措施给大家讲了一遍。 常达等大老粗倒是没啥特别的感觉。 然而英国公和宋国公等儒将，后勤管理的将领，眼睛都亮了起来。 “盐和铁器农具之类的，我能直接帮忙解决。” “至于粮食布匹，就需要在黔地以及两湖，两广采购了。” “如今也不缺银钱。” “能够用钱解决，还是用钱解决的好。”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点了点头。 第288章 司马雍的重视 第288章 司马雍的重视 “海河州城这次叛乱，是咱们掌控黔地和滇州，两广的最好时机。” 司马府中。 一群文官集团的世族官员，也是得到了海河州城叛乱的消息。 如今，司马府里，也在召开朝议。 “明日早朝。” “我等要拿下出征的统兵大权。” 钱寥橦开口道。 如今他看向司马雍的眼神，不再如同当初那般卑微。 多了几分世事易变的味道。 朝堂经历一次小洗牌后。 司马家的势力惨遭打压。 而钱家则是扶摇直上的感觉。 萧倾凰听从秦布衣的话，挑起世族内部矛盾。 显然是有效果的。 “司马公，此次统兵大权。” “你的意思是让哪位将军来？” 钱寥橦故作试探的问道。 司马雍闭目微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让钱逊这小子去吧。” “他统领赣东镇卫军多年，有勇有谋。” “很适合平定海河州。” 司马雍依旧是闭目微瑕，然而却是开口说道。 钱寥橦及其身边的几人都是愣了一下。 他们本以为，司马雍会选择司马家的人来掌控此次平叛大军。 然而谁也没想到，司马雍会将这次机会让给钱家。 “司马公，这怎么使得？” “钱逊能力微末。” “怎可和司马耀和司马崆两兄弟的军略谋略相比？” 钱寥橦推迟道。 也知道最近钱家的吃相有些难看。 想要维持住世族联盟的利益。 虽说钱寥橦也是想当仁不让。 但是稍微有些担心这事儿会出现意外。 毕竟，要是司马家从中作梗。 自家子侄出征，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司马耀和司马崆两兄弟，不擅长西南环境。” “钱逊最为适合。” “如今南理蠢蠢欲动，当以国事为重。” 司马雍一副为国为民的大义语气。 这话说的人有些极不自在。 “好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 “咱们该商量的已经商量好了。” “一旦明日掌控了统兵之权。” “此行平叛的粮饷器械。” “诸位可不能出岔子。” “这也关乎我等所有世族的利益。” 司马雍再度沉声道。 司马雍下达了逐客令。 文官集团和世族之人尽数离场。 众人离去。 司马轩之立刻迎了过来。 “爷爷。” “钱家最近有些得寸进尺。” “爷爷为何纵容？” 司马轩之有些不解的问道。 “滇州之乱，没那么容易解决。” “大周三百年，滇州叛乱多达上百次。” “几乎三年一次叛乱。” “十年一次大乱。” “若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平定。” “就不会出现南理。” 司马雍这老狐狸，眼里露出了阴冷的色彩。 在他看来，滇州之乱，若是搞不好，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件事，司马雍在接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有了明断。 钱寥橦还是太年轻了。 “你和秦布衣的那个剧院，弄得怎么样了？” 司马雍反倒是关心起了这个。 “爷爷，眼下为何要关心那什么剧院？” 司马轩之有些不解。 “你小子，年轻。” “你完全不明白，那剧院和专利法推行之后的效果。” “这剧院只怕不亚于官报衙门……” 司马雍毕竟是老狐狸。 他知道其中门道。 报纸最开始的时候，司马雍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萧倾凰通传天下，报纸为朝廷皇家所有。 其他人胆敢私自刊印，诛九族。 就这一条，就断绝了有心之人的想法。 现在这三期报纸发布之后。 其中的厉害，大家是越来越清楚。 然而就算知道其中厉害，世族也无法插足其中。 要么是最开始就插足其中。 要么是萧倾凰放开口子。 可如今。 江河诸省的世族文人抱团，为报纸造势和支持。 晓天下大义，就算是世族豪门，也不敢乱碰。 否则，和江南世族文人不和的其他派系文人，就得用笔杀人了。 何况，如今北凉王还活着。 胆敢忤逆圣旨，明着造反的，还真没人敢玩儿。 就算是暗中谋划诸多利益。 也是走朝廷正常政令渠道。 就拿专利法来说。 这玩意儿要是文官集团反对，是绝对实行不了的。 可一旦通过。 大家都很默契的遵守游戏规则。 毕竟是朝堂多方势力决定通过的。 大家都不会完全破坏游戏规则。 同理，报纸这玩意儿也是一样。 哪怕知道报纸的作用巨大。 可大家也不敢跟着大周万民报这么搞。 最多出版一些书刊，偷偷学习一些东西。 但是影响力，绝对不如报纸这般巨大。 如今，专利法和剧院这么一搞。 司马雍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他可是十分关注。 “爷爷。” “这剧院和专利法，不就是秦布衣那小子用来圈钱的法子吗？” “他小子风流好色，喜欢勾栏听取。” “搞这剧院不是很正常吗？” 司马轩之疑惑的道。 “正常？” “你给我讲的那些戏剧。” “其中有科举做官的故事。” “你告诉我，为何这些戏剧都有科举做官？” “科举考试具体是什么，你知道吗？” “若是未来大周推行科举考试才能做官。” “这又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司马雍对政治极为敏锐。 他瞬间感觉到情况不对。 听司马雍讲述了那些戏剧。 然而绝大多数戏剧，都有科举做官这个。 这让司马雍很是在意。 “爷爷。” “您的意思是说。” “女帝将来，可能推行那什么科举考试做官？” 司马轩之也回过味儿来了。 “不是不可能。” “女帝不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我们诱骗的小女孩儿了。” “她在想办法摆脱我们的控制。” “架空六部官员，抛出一些利益，让我们司马家和钱家相互争斗。” “当初哪个轻易相信他人的小女孩儿，如今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机。” “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司马雍野心依旧，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他变得更加警惕。 努力的寻找机会出手。 只是，并未如他所愿。 而这剧院，他倒是有很多想法。 “爷爷，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司马轩之望着司马雍又道。 从小，司马雍告诉司马轩之。 未来，他会成为当司马家的皇帝。 司马轩之也努力学习，提高自己，为这个目标前进。 然而如今，司马家的谋划，不断出现波折。 司马轩之也觉得有些无力。 甚至觉得，就这样过日子也挺好。 然而自己爷爷在想什么，他是不清楚的。 如果可以的话，司马轩之其实并不想搞的你死我活的。 他最近通过报纸，加上戏剧的表演触动。 让司马轩之的内心良知，都到了极大的触动。 “你想办法，获得剧院的掌控权。” “能够完全掌控最好，掌控不了，也要获得一些戏剧的所有权。” “这很重要。” 司马雍认真的对着司马轩说道。 “爷爷。” “这个所有权，只怕秦布衣那小子不会答应的……” 司马轩之摇了摇头道。 “无妨。” “就算不答应，你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偷学。” “戏剧这东西，就是故事。” “我司马家掌控的江南文脉。” “还找不出写故事的人吗？” “不过，从你嘴里讲述能够听出。” “秦布衣这小子，有点小聪明。” “他搞的这种新式戏剧，的确是吸引人。” “不过也是很复杂。” “乐舞和唱腔结合，还有各种舞台布景。” “其中难度，没那么简单。” “你可以专注偷学这剧院的东西。” “未来，我们司马家也能掌控一些东西。” 司马雍严肃道。 “爷爷放心。” “秦布衣搞的那戏剧表演，轩之一定学会的。” 司马轩之点了点头。 “好了去休息吧。” “嫣然和薇薇，你多多开导一下。” “好好告诉她们。” “她们是我们司马家的人。” “不要想着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 司马雍冷哼道。 想到自己这两个孙女儿，他就来气。 让她们为家族办事，这两个扭扭捏捏的不愿意。 越想越是气。 皇宫里。 坤宁宫。 萧倾凰在世界地图前走来走去。 自从秦布衣以戴英帝国的身份，进奉世界地图之后。 萧倾凰就经常看着这地图。 “布衣。” “这些岛屿，有其他国家吗？” 萧倾凰指着南洋诸岛问道。 “没有。” “只有一些野人部落。” “铁器都不会炼制。” 秦布衣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将这些地方占领。” “万一有些矿物，能够产出粮食呢？” 萧倾凰满眼都是亮晶晶的。 世界地图的其他地方，她一直都很好奇。 会不会有更多好东西？ 和秦布衣结合的这三四个月时间以来。 她从秦布衣了解的东西，大多是改革和国内的政务处理。 国外的东西，了解的真不多。 唯一了解的，就是倭岛的金银矿挖掘。 “这些地方自然是要占领。” “只是，国内还未稳定。” “想要经营南洋，三五十年时间看不到多大的成效。” “主要是迁移不了多少人过去。” “我们大周的人口，实在太少了一些。” 秦布衣摇了摇头道。 别说开发南洋。 在这个时代，如果能够开启大航海时代。 其他大洲，尽在手中。 只是，想要彻底开启大航海时代。 科技水平要跟上才行。 最重要的是，国内外隐患，得一一解决。 第289章 滇缅总督 第289章 滇缅总督 翌日。 早朝。 朝堂之上，气氛很是怪异。 文官集团仿佛成竹在胸准备着什么。 武将集团则是默然不语。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萧倾凰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一些讨人嫌。 心里看着就有些不舒服。 这些老东西的眼神，仿佛将自己完全当成了傀儡一般。 没有丝毫对皇帝的尊敬。 世族的自傲，展露无遗。 “陛下。” “海河州城的山林野人叛乱，必须以雷霆手段镇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兵部的世族文官站了出来，直接话语激烈的说道。 这兵部的文官站出。 一众武将勋贵皆是望了过去。 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在这些勋贵武将眼里。 海河州城的应对计划，已经完全准备完毕。 不过收复海河州城，并不是什么好事。 初期一战，能够取得一些战功。 但是损失自是有的。 “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萧倾凰很配合的开口问道。 仿佛是因为此事而焦头烂额一般。 “可调黔东之军平叛。” 礼部尚书孔繁桧站了出来。 孔繁桧是个投机主义者。 最近朝堂之上，司马家被打压，钱家之人被提拔。 在孔繁桧看来，未来的朝堂掌控着，就是钱家。 他自然是要送一些顺水人情。 “黔东距离海河州城遥远。” “要赶去平叛，只怕海河州的叛乱已经形成大祸。” 萧倾凰又是一脸担忧的说道。 “南理防线的西路军马，可以暂时调动一些。” “山林野人规模不大。” “不会影响西南防线。” 又有人开口道。 “可以。” “但出兵平叛降临，谁能领兵出征？” 萧倾凰再道。 一众文官集团的官员，装模作样的开始推选。 “不可。” “左相乃国之柱石，镇国军神。” “曲曲山林野人叛乱，杀鸡焉用牛刀。” 北凉王直接被戴上了高帽。 显然，整个朝堂，就没几个人愿意他出手。 南方的战事。 所有世族，都想着自家人处理。 这其中的油水实在太大了。 何况，一个南理，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撮尔小国。 更别说山林野人部落了。 南方的战事环境，不像是北方的西秦，东辽，匈国等武力值爆棚的强国，精锐大军。 若是北方的战事。 南方世族将领，可没几个这么积极。 这次野人部落平叛，明眼人看来，这都是生意战功。 哪怕会有不小损失。 可对于世族降临来说。 损失再大，都可以在战功上找补。 “既如此。” “诸位爱卿，可有明确的出征将领推选。” 萧倾凰再度问道。 “黔东镇卫军，左路军大将军钱逊可担此任。” “钱逊擅长山岭作战。” “曾参与多次黔地剿匪。” “他也是左相亲自提拔起来的。” 立刻有人将钱逊这位正主推了出来。 听到是自己提拔起来的。 北凉王自己都愣住了。 随手思索了一下，倒是想起了钱逊是谁。 虽然钱逊是世族之人。 不过当初平叛，也算是令行禁止，没搞什么意外的。 对比其他世族的武将，将军。 这钱逊算是有些能力。 “朕允了。” “只是，国库空虚。” “此战，军费又当如何？” “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柱石，可有良策？” 萧倾凰一副忧愁的说道。 钱粮，萧倾凰现在可不缺。 秦布衣偷偷往宫里送了三个亿的银钱。 而粮食的话，秦布衣也储备了上亿石的粮食。 国内三年粮秣，皆是有余的。 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可不仅仅是琉璃和官爵封地。 其他的戴英帝国工艺品，土特产都卖了不少。 尤其是包装成养生保健品的香水。 闻到朝堂之上，一群老帮菜身上喷着各种花香怪味的香水。 萧倾凰满头黑线的。 但是再有钱，她也要装穷。 这是秦布衣教她的。 若非如此，怎能将这些老帮菜的底裤给榨出来呢？ “殿下。” “如今江南秋收，秋税已经在进行。” “截取两广，滇，黔四地税收，就可充当军费。” “殿下觉得如何？” 钱寥橦再度开口。 司马雍眉头微皱。 这老小子，胃口可真不小。 截取四省税收，这可不是小数目的利益。 “可行。” “不过。” “一直以来的边民羁縻制度，已经有些不适合当下了。” “朕以为，应当委任专门处理山林野民的官员。” “联合心向大周的，给与一定的帮助，支持。” “对于敌对大周的，则是联合其他边民部主予以剿灭。” “诸位觉得如何……” 萧倾凰将秦布衣处理边民的计划讲了出来。 文官集团的所有人皆是神色一惊。 这个计划，听着就觉得靠谱。 在众人看来，女帝萧倾凰这傻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殿下英明。” 处理山林野民，委派官员去解决。 对于朝堂百官来说，似乎没啥利益冲突。 主要是，去和山林野民打交道。 其实没几个官员想去。 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搞不好，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有谁愿意推荐一下。” “主动去和边境之外的山林野民部落交流的吗？” “若是能够管理好山林野民部落，朕不吝赏赐。” 萧倾凰又道。 整个朝堂，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去边境之外和山林野民部落交流？ 真不怕被人割了脑袋？ 大周帝国经营西南三百年。 这才打下了海河州等相连的四周十二郡。 这期间死的人不计其数。 南方世族也是流了不少血的。 当时不少世族为了军功和利益。 也是在往滇州输血。 这份血淋淋的记忆，可没人敢忘。 “工部员外郎，冯关愿往！” 工部官员之中，冯关站了出来。 看到冯关，文官集团皆是一脸不悦。 这货在文官集团眼里，就是讨人嫌的货色。 因为是忠心于皇帝。 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这就成了异类。 对于这家伙，大家都恨不得他去死。 然而他平日里又没有什么把柄留下。 以至于一直都没有处理他。 如今的冯关，竟然想接下处理西南事务。 文官集团众人，可就高兴了。 “冯关随行钱逊将军出征。” “封钱逊为征缅大将军，领黔东兵马三万，平定山林野民之乱，震卫西南。” “封冯关为，滇缅总督，总管滇缅对外军政要务。” “并且加封监军一职。” “冯关领黔南兵马一万。” “此一万兵马，用以钱逊平定叛乱之后，管理边民之用……” 萧倾凰直接让太监总管宣读圣旨。 这些安排，昨天秦布衣就给她谋划好了。 冯关是萧倾凰手下，难得拿的出手，有能耐，又忠心大周朝廷的臣子。 让他去经营西南，也是一步重要的棋。 “滇缅总督？” “总管滇缅对外军政要务？” “这个权利，是不是过于大了一些？” 有文官嘀咕道。 “诸位若是觉得这个权力过于大了。” “可以代替冯关，去和山林野民部落接触。” “朕可以增加一万大军给予支持。” “诸位意下如何？” 萧倾凰再度开口。 朝堂之上陷入了沉默。 滇缅总督，总管对外军政要务。 权力的确是很大。 可，一个不小心，就能惨死。 别说那些山林野民部落。 但是毒瘴之气，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地区。 毒虫蛇蚁到处都是，一旦被咬上，死的更惨，更快。 虽说此次平定山林野民之乱，是有一定利益的。 可这个利益，在已知的熟悉区域，大家都会有心思。 可去开拓未知环境。 大家都有些心虚。 毕竟，没人想去找死。 “既然定下国策。” “今日朝议就结束吧。” “退朝。” 萧倾凰的声音响起。 山林野民部落的叛乱之事，暂时已经确定。 冯关没有和人交流。 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出宫后翻身上马。 返回了自己家中。 将家里暗格藏着的小册子取出。 认真的翻阅着。 西南经略之法。 铜矿分部。 经济作物，药物作物种植指南。 茶马古道计划…… 这小册子是昨天见到萧倾凰时。 大半夜，萧倾凰给的。 而萧倾凰告诉他，是秦布衣为他准备的。 今后前往西南，他是有大用的。 今后，冯关不仅仅是滇缅总督，而且还控制海河州一州之军政大权。 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 秦布衣做了详细的规划书。 其中打通茶马古道的规划重中之重。 昨晚一晚没睡。 早上微眯了一会。 因为早朝的时间，不再是一大早，被改到了较晚一些时候。 上早朝前，冯关差点睡过头。 这一回来，他虽然困倦。 可是这规划书没有看完。 他则是继续观看。 规划书里，附带了东南半岛，及其南亚的详细地图。 地图展开，冯关顿时有种心情澎湃的感觉。 锡矿，铜矿，玉石，宝石。 这是秦布衣在规划书中着重强调的。 只要打通入缅之路，顺便打通茶马古道。 不仅能够实现海河州经济腾飞。 而且还能获取大量的矿物资源。 如果可能的话，从缅地东进南理。 未来的覆灭南理，也有极大的积淀。 冯关此去，任务极重。 然而若是成功，不仅仅能够为大周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而且还能获得灭国之功。 以食盐，铁器，布匹，陶瓷等商品打开山林野民部落的市场。 并且以此入缅。 未来的发展，将不可限量。 第290章 经略西南 第290章 经略西南 “冯关那家伙想见你。” 萧倾凰对着秦布衣道。 将一份折子丢给了秦布衣。 “见就见呗。” “让他来。” 秦布衣随意道。 “嗯。” “我让人带进来。” 萧倾凰点了点头。 冯关看完小册子，睡了一下午。 这如今到了傍晚，实在忍不住了。 想询问一些和西南相关的事情。 他有些急不可耐。 所以来到皇宫门口奏见萧倾凰。 其实主要是见秦布衣。 冯关是朝堂的清流。 然而不是那种打嘴炮搞派系斗争的清流。 而是真正为国为民的。 只是，他的身份卑微。 就算是有一腔热血，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的大周，和前世的大唐时期很相似。 世家门阀掌控权柄。 就算是有科举制，然而普通人根本没机会。 因为科举制在没有开始考试之前。 所有名次人员，都已经暗定了。 官员的选拔，也是定额。 冯关也只是因为，他是世族博弈的一个特别案例。 也是萧倾凰的栽培。 加上他是江南学宫出来的。 这层身份的缘故，所以才有资格进入朝堂。 自他忠心效忠萧倾凰之前。 文官集团都认为，他是自己人。 然而，所有人都被冯关的老实给骗了。 冯关被传召。 他内心其实很好奇，也很疑惑。 萧倾凰告诉他。 经略西南，是秦布衣想出来的。 这让冯关很是疑惑。 在他印象里。 秦布衣能够嫁给萧倾凰，完全是因为北凉王有关。 是萧倾凰和秦家的政治联姻。 秦布衣对外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虽说炎夏文会，让人刮目相看。 可对于很多世族之人来说。 诗文一道，是小道。 经略治国一道，才是大道。 前世诗仙诗圣何等文才？ 然而在仕途之上，那是一塌糊涂。 拥有门第阶级的官场，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进入的。 否则，黄巢也不会发出，打进长安，比考进长安更容易的鬼话。 冯关的经历，其实就真实体现了这一点。 当时从国子监和学宫举荐入朝之时。 有些人的学识，远比自己厉害。 他能够被选中，不过是得到一位教习的赏识。 而这位教习，恰好又是世族之人。 这提携之恩，他被一举荐就上去了。 而那些才学比自己更强的人，则是被埋没了。 不过这些年，萧倾凰算是励精图治了。 毕竟，她不再是小孩子了。 知道很多东西，也有不少手段。 而且还在不断培养心腹。 冯关就爱给你当初落选的同窗推荐给了萧倾凰。 都是得到了重用。 这样一位皇帝陛下，哪怕是女子，可是如此重视，他也是感激的。 此次西南的畏惧。 萧倾凰找到他的时候。 他是二话不说，就完全接受了。 而看到这本经略西南的小册子。 冯关是惊为天人。 得知是秦布衣所作。 他更是惊异无比。 坤宁宫。 冯关整理了一下仪容。 跟着太监总管，进入了其中。 “拜见陛下。” “拜见魏王。” 看到萧倾凰，秦布衣，虞媚，紫月坐一起搓麻将。 冯关一脸惊诧。 麻将这事儿，冯关知道。 自己家里那败家娘们儿，这段时间经常不回家。 就是去了棋牌店打麻将。 他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然而也没办法。 谁让家里是个母老虎。 出自世族之家。 他也惹不起。 现在看到秦布衣和萧倾凰他们打麻将。 冯关也是愣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冯总督会打麻将吗？” 萧倾凰微笑问道。 “家里娘子会打。” “倒是看会了。” “只是，此物耗费时间，容易耽误事情。” “所以，下官并不擅长。” 冯关连忙道。 “过来玩玩儿吧。” “边玩儿边聊。” 萧倾凰对冯关招了招手。 紫月识趣的让了一个位子。 “喏。” 秦布衣将一张纸丢给了冯关。 冯关不解的接过。 然而看了一眼，他嘴角微抽。 这张纸上面的图案，全是胡牌的案例。 也就是麻将规则。 照着胡牌即可。 冯关其实对麻将了解不多。 只是最近想了解一下，为何麻将会吸引自家娘们儿。 就在棋牌店多看了一会儿。 他对规则的了解也是有限。 现在看了看，倒是觉得有意思。 “可带钱了？” 秦布衣开口。 “下官带了一些……” 说着拿出两块儿碎银子，以及十来个铜板。 “本王借你一百两。” “输了算本王的。” “赢了你可以带走。” 秦布衣示意紫月将一个小箱子丢给了冯关。 冯关接过小箱子，都不敢打开的。 在他看来，他根本不敢带走啥的。 “拿着吧。” “咱们边打麻将，边聊事情。” “经略西南是布衣的谋划。”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布衣。” 萧倾凰道。 冯关被弄得有些懵。 不过还是点头称是。 麻将开搓。 冯关有些不自在。 毕竟是和女帝打麻将。 还有秦布衣，一个贵妃。 他眼睛也不好乱看。 “二饼……” 萧倾凰丢出一个二饼。 秦布衣这货直接掀牌。 “胡了，屁胡，一两……” 秦布衣嘿嘿嘿的说道。 “烦死了！” “秦布衣，我现在定个规矩。” “不准胡屁胡。” “必须是两番以上才能胡牌。” 萧倾凰推倒麻将牌，气的俏脸绯红。 看到她那清一色差两张听牌。 秦布衣就是想笑。 秦布衣前世最喜欢的娱乐，就是过年时节，陪家里的老辈子打小麻将。 真是小赌怡情那种。 打一天输不了几块钱。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做大牌。 不是满贯都不想胡。 如今对于秦布衣来说，大牌小牌都无所谓。 能胡牌就行。 然而对于刚刚开始学麻将的萧倾凰来说。 小牌的输赢，已经很难触动她的内心了。 她想赢大的。 毕竟，大牌一把能赢八两银子。 小牌只有一两。 一局顶八局。 对萧倾凰来说，不用想都知道该选什么。 “咦，冯总督好像也胡了。” “你怎么不叫？” 秦布衣看到冯关推倒的麻将牌，惊异的说道。 “靠，还是满贯！” “八两银子啊！” “娘子，你一炮双响了。” 秦布衣惊讶道。 “陛下，只，只是玩玩儿。” “用不着给银子的。” 看到萧倾凰那发黑的脸色。 冯关有些怕。 和皇帝打麻将，还赢钱。 这不是找死吗？ 冯关有些手抖。 “拿着。” “朕又不是输不起。” “这又不是朝堂上。” “而是娱乐。” 萧倾凰郁闷的掏出八个银币递了过去。 “这？” 冯关拿着银币，仔细的看了看。 如此精美的银币，他是真的惊讶。 “今天你要是赢了钱，都可以带走。” “这个银币还没有正式发行。” “不过，上面一两就代表他能买一两银子的商品。” “你只要去皇家商行，商场，就可以购买东西。” “若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去皇家商行兑换银子。” 萧倾凰给冯关解释道。 “是，陛下。” 冯关惊异这银币的精美。 然而在他心里，他可不敢将这银币拿去买卖。 甚至今日是否赢钱，他都不敢带走。 “此去西南。” “你要用尽一切办法。” “打通茶马古道和入缅道路。” “我会提供银钱，商品货物给你……” 秦布衣一边搓麻将，一边对着冯关道。 冯关此刻精神一震。 “那茶马古道和入缅道路，真的能够打通吗？” “下官的意思。” “滇州的情况，下官并不熟悉。” 冯关有些担心无法将事情办好。 “一定能够打通的。” “只是，你需要搞好山林野民部落的关系。”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将心换心。” “并且，给予足够的利益。” “那些山林野民部落，都会归附朝廷的。” “而你要做的，是让那些山林野民部落，看到足够的利益。” “山林之间，缺少食盐，精良铁器，还有布匹衣物。” “而这些，本王都能够提供。” “你入滇州之后。” “需要掌控足够的实力。” “……”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说道。 “下官会竭尽全力。” 冯关此刻，内心觉得有些怪异。 秦布衣提的问题，这都是他想问的。 没想到，秦布衣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秦布衣其实也能猜到冯关的一些心思。 难点无非就是那些。 而规划书的重要内容，就是问题症结所在。 但那都不是问题。 “海河州外的边境土地，可以用蚕食的方式，纳入我大周境内。” “你去了海河州。” “不能以山林野民和大周之民做区分。” “所有人，都是一并代之。” “不能以山林野民部落首领来管理当地。” “需要你自己亲自任命有能力的当地人为官，管理当地政务。” “改土归流！” “若是那些部族首领不愿意，那就分而划之。” “想办法，展现有能力之人的能力。” “尽量按照大周城建的规制来建造新城，让山野边民居住。” “……” 秦布衣又道。 尽可能的将一些经验告知冯关。 “下官谨记。” 冯关认真点头，将一张麻将打出。 “杠！” “三万。” 萧倾凰呼吸激动的说道。 冯关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牌。 他胡了，然而他不敢开口。 “胡了？” 秦布衣倒是看出了冯关的眼神。 故意凑过去看了一眼。 然后帮冯关推到了牌。 “娘子恭喜啊，又点了个满的。” “你这可以的。” 秦布衣戏谑道。 萧倾凰气的满眼怒火。 那眼神仿佛在说，晚上你给我等着。 看我榨不榨你就完事儿了。 郁闷的将八枚银币丢给冯关。 “继续！” “你们聊你们的。” “跟着打牌就行。” 萧倾凰气呼呼的。 她就不信，不能做一次大牌。 第291章 拿着你赢的钱，滚出朕的皇 第291章 拿着你赢的钱，滚出朕的皇 “魏王殿下。” “你这规划书中的采矿建厂。” “虽说是全权交给我。” “可这些矿厂，并不在我们大周境内。” “若是在境外挖矿。” “真能保证挖矿顺利吗？” 冯关一边打着麻将，一边担忧的问道。 铜矿锡矿。 均不在大周境内。 必须深入缅地。 缅地很多地方，是南理的势力范围。 真要是按照秦布衣的规划来搞。 冯关是真有些担心。 “咱陛下会给你扩军之权。” “还会给你派送一些秘密武器。” “就算是南理搞事情，你也用不着太过担心。” “何况，山高林密。” “就算是开矿，南理也不一定知道。” “想要入缅挖矿，你得打通一些道路才行。” “这没有三五年时间，是很难做到的。” 秦布衣摇了摇头道。 冯关的担心并无问题。 然而也没那么大的难题。 “按照我的规划。” “你首要解决的是和山林边民部落的矛盾。” “想办法在海河州发展商贸经济。” “用钱砸通入缅道路。” “并且用最大努力，让边民部落认可大周，成为大周的一部分……” 秦布衣继续详细讲述着。 事实的情况，绝对没有秦布衣说的这么简单。 经营西南，是一个长久难题。 但总要有人去做。 否则，边境问题一再爆发。 这会导致后方不稳。 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他看中了西南半岛的矿物。 铜，铁，银，铅，锡，钨，镍，锰，铬等等。 银，铁就不说了。 铜是未来电力发展的急缺金属。 国内缺铜，能够搞到铜矿，是必要的。 锡矿，钨矿，镍矿，锰，铬等都是合金炼制的必须金属。 最常用的就要数不锈钢了。 至于其他的特种钢，更是需要各种特殊金属。 对于大周的科技水平来说。 想要提炼各种金属矿物，其实是非常复杂的。 加上没有电炉，很多金属的提炼，是个巨大难题。 但，技术不够，人力时间来凑。 只要炼出一炉子特种钢。 就能用挺久。 而有足够的金属矿物。 未来的工业发展，也能有更好的基础。 西南山高林密，一旦发展起来。 不仅能够吸引山林野人做苦力。 而且还能以此稳定西南。 这是一举多得的规划。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 这步棋，很难走。 “魏王殿下。” “滇州贫瘠，我要掌管的海河州，更是僻远贫穷。” “只怕没多少银钱收买人心。” 冯关忧心说道。 秦布衣的规划书，他看了三遍。 其中的举措，他是赞成的。 可没钱怎么破？ 秦布衣那些规划，完全就是砸钱。 在冯关眼里。 这规划的十年发展。 其银钱耗费，只怕拿大周三年税收都填不进去。 “前期投入我会帮你。” “只要你能稳定海河州边境的冲突矛盾。” “凭借开矿和冶炼。” “你就能将海河州打造成西南区域最为富庶的州县首府。” “滇州山高林密，适合茶叶和药物种植。” “另外就是野菌种植。” “经济作物极多。” “到时候，你前往滇州的时候，本王会安排随行匠人，给你指派技术顾问。” “我会给你安排好产业规划。” “你要做的，是因地制宜。” “稳定当地民心，调和异族矛盾。” “我也会给予你银钱支持。” “一千万两，新型银币。” 秦布衣再度开口。 经略西南，不仅是开发西南。 还有为未来攻灭南理做准备。 南理肯定是比西秦和东辽先灭掉的。 解决世族隐患的同时。 南理要一并解决。 这样以来，未来北伐，才能有稳定的后方环境。 否则的话，秦布衣自己也不放心。 对于南理一年三熟的粮食生产。 秦布衣可是垂涎不已。 然而这些都只是想象。 三年内，还是有些难搞。 “一千万两？” 风光看到桌上的新型银币。内心有些忐忑。 “皇家商行，会跟着你一起前往海河州开业。” “甚至，我还会将一批产业转移过去。” “明日你同我去西山一趟。” “去调研一下我的那些产业工厂。” “海河州叛乱，你可以晚点过去。” 秦布衣对着冯关再道。 打消他心里的担忧。 “下官多谢魏王殿下帮助。” 冯关点了点头。 此去西南滇州。 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对于冯关来说，此去滇州，只怕可能是永别京都。 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然而秦布衣各种解答疑惑和疑虑。 这让冯关有了很大的信心。 “……” 冯关嘴里感激着秦布衣。 然而下一刻，他手里摸了一张牌。 低头一看。 冯关愣住了。 缓缓抬头，偷偷看向萧倾凰和秦布衣他们。 结果，大家都在盯着冯关。 一时间，冯关又尴尬起来。 他打麻将，是真不想胡牌。 可自己这怎么摸，怎么来牌。 他心思也没放在打麻将上。 而是想从秦布衣这了解更多的经略西南之法。 可，打着打着，这就胡牌了。 “胡了？” 萧倾凰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布衣和冯关聊天。 她一直在看。 可以看到，冯关这货，根本没有认真打麻将。 然而就算是没有认真打。 可他这随随便便就自摸胡牌，也太离谱了。 “陛，陛下。” “下官，好像，又，又胡了。” 冯关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和领导打麻将。 一直胡，实在是有点那啥尴尬的。 “胡了就胡了。” “朕又不会怪你。” “你能赢，那是你能耐。” 说着，萧倾凰就去推牌。 推开一看，萧倾凰这娘们儿脸都绿了。 气呼呼的打开小箱子，数了八枚银币过去。 秦布衣和虞媚也都是一起数银币。 萧倾凰很气。 经略西南的事情，她根本不用操心。 秦布衣已经给她安排完了。 对于这娘们儿来说，自从秦布衣帮她各种谋划之后。 她已经变得非常懒了。 普通奏折有内阁帮忙处理。 大事要事，由秦布衣决断。 她在宫里，每日吃吃喝喝，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就是拉着虞媚打麻将。 日常谈的最多的是，让画舫楼准备什么好吃的。 在打麻将方面，她是完全的人菜瘾大。 满脑子想做大牌。 做了半天刚刚做成，就被人胡了。 平日里虞媚和秦布衣也不惯着她，最多紫月放点水。 可她依旧是输得厉害。 今儿个想在冯关这老实本分的臣子面前找找场子。 然而，结局时让她几乎吐血。 莫名其妙胡牌也就罢了。 动不动就是满贯胡牌。 “陛下，吃食送到了。” 有侍女的声音响起。 “吃东西，吃了再继续打牌。” 萧倾凰发话，大家都去下手吃东西。 “爱卿一起吃吧。” “魏王专门在画舫楼定的的餐。” “边吃边聊。” 萧倾凰可没那么讲究。 她小时候随父在军中出征。 和武将们吃大锅饭的时候，早已习惯一起吃喝。 如今冯关这个心腹臣子一起吃顿饭，倒是没觉得如何。 然而对于冯关来说，就是有些忐忑了。 心向朝廷的忠心臣子，能够和皇帝一起吃顿饭。 那就是莫大的荣幸。 对于冯关来说。 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此去滇州。” “到时候滇州的军阵大权，都会交给你手里。” “不过要有一个过度。” “滇州的本地世族，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给你一万大军，是为了自保。” “你千万小心，别被人弄死了。” 萧倾凰很是关切的说道。 她手下的能臣不多，忠心的就更少了。 其实对于萧倾凰来说，她是根本不想冯关这样的忠臣，直接离开京都。 有冯关在，朝堂之上的压力，有时候会被减轻不少。 冯关走了。 萧倾凰又得培养一个忠实自己，在朝堂帮忙说话的臣子。 “陛下放心。” “下官不会轻易送死。” 萧倾凰的关心，让冯关感动无比。 捧着碗，猛刨米饭。 “吃菜吃菜。” 秦布衣见到冯关如此，满头黑线。 古时候的君臣忠心关系，秦布衣不是特别能理解。 毕竟后世之人，对皇权没那么在意。 不过，像冯关这种，信得过，能够放心用的人。 秦布衣还是乐意的。 这年头，想找个忠心，放心之人，可不容易。 冯关是从五品官员。 俸禄在二十两银子左右，加上十石禄米，以及禄布之类的。 府里上下十几口人，其实过得紧巴巴的。 妻儿父母八口人，加上寄养在自己家里的妹妹侄儿。 放在消费较高的京都，真不算过得很好。 因为是清流关系，被文官集团排挤。 也没人送礼，这生活条件自然更差。 今儿个在皇宫里改善了一番伙食。 最开始的时候，冯关还是有些拘束。 然而，秦布衣帮忙夹菜。 这货也就放开吃了。 主要是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 实在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饭后。 冯关留下继续一起打麻将。 直到夜深。 冯关这货哈欠连天之后。 萧倾凰这才放人。 冯关因为受到排挤，在工部处理的事务极多。 加上通宵达旦看规划书，也没看好。 打麻将打的直接打瞌睡了。 打了五六个小时麻将。 冯关离开的时候，抱着一个小箱子。 这货赢了两百多枚银币。 也就是两百多两银子。 临走的时候，冯关根本不敢带走。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赶紧滚。” “拿着你赢的钱，滚出朕的皇宫。” “别搞得朕输不起一样。” 萧倾凰气的玉颜扭曲，愤愤的让人将冯关送走。 冯关被侍卫提溜着离开。 送到自己府上时，还将小箱子丢给了冯关。 留下冯关在自己府门前凌乱。 府里的管家一脸懵然的看着自家老爷。 第292章 九折 第292章 九折 “冯关，你个杀千刀的。” “你还有脸回来？” “这么晚了，你是去跟哪个狐狸精鬼混了？” 抱着小箱子回到屋里。 自己家里的母老虎一顿劈头盖脸怒骂。 “方彩兰。” “你发什么疯。” “你男人我这是进宫面圣。”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调离京都，去滇州了。” 冯关见自家母老虎没来由的发火，将箱子往书案上一放。 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调离京都，去滇州？” “为什么？” “你犯了什么事？为何将你贬官到那么远的蛮荒之地？” 冯关的婆娘瞬间急了。 本来是因为家庭琐事而烦躁，故意例行吵闹两句。 然而冯关这话一出，方彩兰顿时急了。 谁不知道滇州是蛮荒毒瘴之地？ 当官若不是京官，那就是被贬官。 一个京官去人生地不熟的蛮荒毒瘴之地。 哪还能有好的？ “不是贬官。” “你老爷我，未来可是封疆大吏。” “能够掌控六万大军，一省之军阵要务。” 说到这里，冯关也是有些得意。 为官几近十五年。 如今三十有六 他也算是兢兢业业。 这次，算是一次升官了。 “封疆大吏？” “可那也是去那蛮荒之地。” “我听姐妹说，滇州那边正在打仗。” “你一个文官，又不会打仗。” “就算让你带兵，你又能怎样？” “被人砍死，被弓箭射死都说不定。” “能不能辞官，不去了？” “回老家，我让父亲将一些染坊交给你掌管。” “咱们回去过小日子行吗？” “你这官当的，提心吊胆的。” 方彩兰担忧的说道。 “尽咒你老爷我不好。” “你安的什么心思。” “赶紧的，给本老爷烧水来洗漱。” 冯关没好气道。 “冯关。” “你必须给老娘把官辞了。” “滇州那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听说毒瘴蛇虫遍地。”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毒死。” “你不为自己考虑。” “也得为咱四个孩子考虑。” “老三老幺还小。” “他们两个身子骨弱。” “滇州那等蛮荒毒瘴之地，是人待得地方吗？” “你想害死老娘的儿女是不是？” “你就是在乎你那面子。” “咱爹给咱的银钱你一分也不要。” “你知不知道。” “今儿个你妹妹和你那小侄儿生病，又花了八两银子？” “在这么下去，家里跟着你喝西北风了！” 方彩兰又吵闹起来。 方彩兰是小世族之家，家里做染坊印染生意。 这是家传主业。 也算是小有资产。 只是，冯关爱面子，不愿接受老丈人的赠予。 这也是为了避嫌。 毕竟他是当官的。 可就是因为避嫌。 自己婆娘跟着自己没少吃苦。 老丈人心疼女儿孙子孙女，也偷偷的帮了不少忙。 但冯关从不要大额银钱。 而老丈人不在京都，自然不能时刻照顾。 这不，一旦家里有点大的消耗。 日子过着就有些艰难了。 如果不是秦布衣搞的平价盐和不少咸菜，吃食。 冯关家里，只怕连吃饱都难。 这月的俸禄要到月底才发。 自家妹妹和侄儿生病，用药耗费高昂。 这么一下去，家里更是艰难了。 自家婆娘不高兴的吵闹，也实属正常。 冯关是那种死倔脾气的古板之人。 属于是没苦硬吃了。 然而他这也是不给其他人留下对付他的把柄。 虽说朝堂之上，有很多贪官污吏。 甚至很多官员都有不少产业。 可那些人，无不是有着庞大利益集团和背景势力。 像冯关这种讨人嫌的家伙。 一旦和自己老丈人过多接触。 别人想搞事情，他不仅会被逼丢官，甚至还会害了自家老丈人。 这也是为何，冯关坚持不接受老丈人银钱支持的缘故。 而今自己婆娘说到家里的艰难。 冯关也是眉头微皱。 “这些银币。” “你明天拿去用一下。” “试试看，能不能换成银子，亦或是去皇家商城置办些家里所需的东西。” 冯关说着，将小箱子打开。 里面银灿灿的亮光，让方彩兰眼睛都亮了。 “这是银子？” “咦，怎么不是银子。” “为何和铜币一样，这是银币？” “这一枚就是一两？为何没见过？” “这能用？” 方彩兰一连发出了诸多问题。 “这是，我……” “那个……” 冯关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没有讲经略西南的事情。 “啥？” “这是你打麻将赢的？” “你不是只看我玩儿了两次吗？” “你这也能赢钱？” “话说，这些银币，真的能用？” 方彩兰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主要是，这些银币实在太多了。 “陛下的话，不可能骗人的。” “明日我要处理公务。” “你拿着银币去试试。” “咱们坊里就有皇家商行。” “试试就知道了。” 冯关又道。 方彩兰小心翼翼的抱着箱子，拿着银币仔细查看着，心有戚戚。 “咱们，真的要去滇州吗？” 方彩兰忍不住问道。 “去是肯定要去的。” “你和孩子们留在京都。” “或者回老家。” “你看如何？” 冯关看向自己婆娘。 虽说两人经常吵吵闹闹，可日子也过得不错。 毕竟是有儿有女，还是两次双胞胎。 他也感激自己婆娘，觉得自己婆娘能干。 平日里拌拌嘴，倒也依着自家婆娘。 “老娘要和你一起去滇州。” “你在滇州当封疆大吏。” “那些下人巴不得讨好你，给你送狐狸精。” “我要去管着你。” “咱家老大老二不小了，让他们留在京都寻些活计。” “老三，老幺送去父亲那儿。” 方彩兰做好了安排。 “行，那就这么定了。” “时候不早了。” “洗漱睡觉了……” 冯关和自家婆娘商议好了家里的安排。 第二日，冯关上衙办公。 而方彩兰则是带着自家四个崽子去了坊里的皇家商行。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都是双胞胎兄弟。 准确来说老大老二是兄弟，老三老幺是兄妹。 老大老二年方十六，年纪不小了。 在国子监就读，儒雅温和，倒是一表人才。 老三老幺今年七岁。 调皮的小屁孩儿两个。 府上管家和四个仆人，一同来到了皇家商行。 一进来，立刻有小厮过来接待。 “我有事情找你们掌柜的。” 方彩兰直接说道。 小厮见方彩兰一家谈吐不凡，衣着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着的。 立刻去找了掌柜。 “我这银币，你们这里收吗？” 方彩兰从荷包里，取出几枚银币递了过去。 那掌柜看到银币，眼前一亮。 “收的，收的。” “这是一两银子的银币。” “咱们背后的东家已经吩咐过了。” “持有银币的客人，可以打九折优惠。” 这掌柜满脸笑容的说道。 现在能够拿出银币的客户。 可都是秦布衣产业里的管理人员。 亦或是被赏赐的人员。 银币的使用，是自上而下的。 “彩兰。” “你拿到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在这里打九折优惠？” 这时正巧碰到了来皇家商行赶集的好姐妹逢秀莲。 “秀莲啊，我拿的是银币。” “宫里赏赐我家老爷的。” “我也是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用。” 看到自家好姐妹，方彩兰连忙打着招呼。 “给我康康。” 逢秀莲满脸好奇。 方彩兰将一枚银币递了过去。 “那啥，我若是拿着这银币，能够打九折吗？” 逢秀莲问向一旁的掌柜。 “当然。” “不过，打九折的只能是银币买的东西，你有多少银币，买多少商品，才能打折。” 掌柜连忙解释道。 “彩兰，换五枚银币呗。” “家里要置办一些东西……” 逢秀莲一脸央求道。 “真拿你没办法。” “回头将你家的酱菜给我送点来。” 方彩兰得知银币能够这般使用，她也是高兴。 在自己好姐妹面前分享一下，倒是不觉得如何。 毕竟，她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因为两家老爷，都是清流孤臣。 五枚银币换了五两银子。 方彩兰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这银币真好看。” “我都舍不得用了。” “呀，这个头像，是咱们陛下吗？” 逢秀莲好奇的问道。 “嗯，是的。” “这银币，确实好看。” 方彩兰点了点头。 “二位贵客，你们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告知我。” “我让人给你们拿货。” “保证质量。” 皇家商行的掌柜，微笑道。 银币现在发行的不多，可是未来会大量发行。 现在能够打响一定名气，自然是好的。 “米面各来百斤……” 逢秀莲本就是来采购府里所需的。 也不客气。 方彩兰也是如此。 她是来看看银币能不能使用。 当然，也想着采买一些东西。 这次出来，她带了二三十枚银币。 家里还有一小箱子。 现在的方彩兰可是有些激动。 说啥也要多买点东西。 家里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一个月，难得几次能够吃上肉菜。 如今自然是要采买些好吃的。 皇家商行。 全名，大周皇家百货商行集市。 秦布衣本就是想将其打造成综合市场来的。 只是，商品稍微少了一些。 但也少不了多少。 粮油米面，酱醋盐茶。 锅碗瓢盆…… 这综合市场啥都有卖。 衣食住行都有。 而且还有很多小零食，小玩具之类的。 自打这综合市场搞起来之后，因为商品丰富，是真的占据了极大的市场。 而这综合市场，还在完善当中。 第293章 大周版现代超市 第293章 大周版现代超市 “娘，小月能，能买一个大糖果吗？” 方彩兰身边，老幺满眼亮晶晶的指着一个巨大的麦芽糖。 老三小默也是眼巴巴的望着琳琅满目的糖果。 果糖，软糖，奶糖，奶片，蜜饯，果干儿，坚果。 秦布衣搞得着皇家商场，和后世的超市差不多。 可以说是大周版现代超市。 种类多种多样。 秦布衣联合了很多商贾小家族。 不断扩展各方面的产业。 如今这个规模，掌控京都市场稳定，其实是没啥问题。 而加上各种商品的超越时代的制作技法。 这商场的商品，自然是吸引人眼球。 糖制品熬制，如今的时代，还没有脱色法。 制作出的糖，都是红糖，黄糖。 当然也有糖霜析出的制法。 然而糖霜产量极少，效率极低，损耗也大。 堪比黄金的价值。 主要是制作难度低。 这东西，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吃到的。 其实糖制品脱色很简单，用活性炭加水吸附就行。 多吸附几遍，糖的颜色就能变得透明清澈。 辅以果汁，奶粉制作口味不同的糖果。 颜色也是五颜六色。 造型各异的糖果摆放柜台之上。 别说方彩兰的两个小孩子。 就算是老大老二，连她自己都想尝尝。 “掌柜，这些糖，多少钱一斤？” 方彩兰问向商行掌柜。 “这一类果糖，二两银子一斤。” “红糖有三种，一百五十文，二百文，五百文一斤。” “饴糖也有三种，一百文，一百五十文，两百文一斤” “你若是要更贵的糖，也是有的。” 商行掌柜，抱过来了一个封闭严实的木盒。 盒子里拿出一个罐子。 罐子打开，是白糖。 不是工业化流程那种白砂糖。 而是颜色稍微有点淡黄色的白糖。 提纯不够充分。 然而放在古代，这就是很白的白糖了。 是糖中极品。 “这是白晶糖，十两银子一斤。” “我们这儿的价格，是最实惠的。” “放在其他糖行，价格是这十倍百倍。” “完全是有市无价。” 商行掌柜一脸自豪的解释道。 白糖昂贵，主要是脱色麻烦。 而且，脱色的过程中有极大的损耗。 再加上产量低，所以价格高。 售卖的量也是极少。 “十两银子一斤？” “这糖这么贵？” “它吃了有什么用吗？” 饶是方彩兰的家世不俗，吃过的糖不少。 也没想到糖能这么贵。 白糖糖霜，都是世家大族掌控。 就算是一般大族，都没唱过。 方彩兰自然也是没尝过。 “白晶糖工艺比较复杂。” “产量低，所以比较昂贵。” “那个这种糖，一般是用来烹饪之用。” “据说，魏王殿下以此发明了不少美味菜肴。” “您要是要买此糖，我们可以免费送一本菜谱。” 掌柜的连忙又道。 “我，买二两，可以吗？” 方彩兰犹豫了一下。 买一两感觉有点少。 买的多了感觉自己有点冤大头。 因为其他饴糖，红糖之类的，很是便宜。 哪怕是果糖，也没这么高的价格。 性价比实在低了一些。 “当然可以。” “这就给您装起来。” “还要其他的吗？” 掌柜的又问。 “你们这些小家伙，自己去选点喜欢的糖果。” “给我一样来半斤，加上他们选的。” 方彩兰因为家里有不少银币，就大手大脚了一下。 加上知道要离开京都了。 还会和孩子们分别。 方彩兰就想着奢侈一下。 去了滇州，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孩子，那边是未知了。 古代远行，一别就是永恒。 如今手头有不少银币。 方彩兰也愿意多花点钱，让孩子们高兴。 “方夫人。” “咱们店铺里，除了糖果之外，还有一些面包糕点。” “新的水晶糕，沙琪玛，鲜花饼，大麻花，八珍糕，阿胶糕，奶片，奶疙瘩……” 掌柜的又开始介绍。 皇家商行隔壁就是画舫楼。 这是每家商行开启的规划。 不仅仅是卖日用品和家用商品，吃食也是会卖的。 其实大多时候，吃食才是售卖的大头。 甚至这皇家商行里，还有果蔬，肉蛋鱼之类的售卖。 只是，皇家商行还没有打响足够的名气。 来此购买的，都是一些中产阶级和富商大贾。 世族之间，和官宦商贾之家。 其实有自己合作的商行。 采买货物都是老字号固定商户。 像刚刚兴起的皇家商行，要不是报纸打广告。 如今的生意，其实很一般。 很多掌柜都在努力做好服务。 按理来说，掌柜的不会亲自跟着方彩兰介绍商品。 毕竟，一个掌柜需要掌控的，是店铺的总体管理。 一个皇家商行的分店，小厮导购，多达百人，其实用不着掌柜来服务客户。 但方彩兰拿出了银币，而且还不少。 这位掌柜自然是将其当成贵客来看待。 银币的发行，也只有掌柜及其上一级的大掌柜才知道。 这是秦布衣未来规划的重要国策级别的布局。 现在能够拥有银币。 那就意味着，拥有银币之人的重要性。 方彩兰刚刚买了一些不同的糖制品。 也是好奇的被带到了糕点面包区。 还未到达这片阁楼区。 早早就闻到了喷香的香味。 方彩兰身边的四个孩子，无论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是眼睛看直了。 跟着一起的逢秀莲和她的孩子，也是满眼震惊。 糕点区除了糕点之外，隔壁还有烤鸭烤肉。 那香味，简直是扑鼻而来。 这里有些小厮正在排队等待。 京都之中，已经有外卖行当了。 其实外卖并不是现代特有。 宋时就有外卖了。 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就有记载，汴京外卖吃食之丰富。 大周的京都，其实也有外卖。 当然一般都是世家子弟让家仆去购买。 亦或是让人去点菜，店家送吃食上门。 而眼下这皇家商行的吃食区域，就已经搞起了外卖。 看起来卖的还不错。 秦布衣在搞皇家商行时。 目标是朝着后世超市看齐。 然而主要的难点是物流系统。 秦布衣搞物流很早就就在搞。 老兵商队，运输队，镖局。 就是物流的前身。 因为秦布衣在进行商贸前期布局。 所以，物流这方面还没有整体规划好。 在蒸汽机，蒸汽货车搞起来之前。 物流靠人运马拉，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可即便如此，短距离的物流。 单独在京都境内，其实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整个京都，开起来的皇家商行，有十家左右。 但是只有四家规模较大，包括售卖吃食。 其他的，比如平民区的地方。 就没有这些奢侈的食品售卖。 就算是想卖，那些平民坊市区的百姓也买不起。 商行真要赚钱，还真得对准有钱人，也就是中产阶级。 在物资不那么丰富的时代。 像大周商行这种跨时代的超市模式。 琳琅满目的商品，是真的吸引人。 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就这些闻着香味四溢的糕点和烤肉，烤鸭，烤鱼，烤鸡之类的。 闻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娘，可，可以买一个鸡腿吗！” 小男孩儿冯默拉着年轻的手问道。 早餐家里吃的是米粥和馍馍。 小孩子吃的少，现在出来走一圈，倒是有些饿了。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见到就想吃。 冯家一个月也就吃个三四次肉食。 也不可能放开吃。 现在看到这般大鸡腿，顿时就想吃了。 诱人的香气，金黄的鸡腿，还有正在涂抹的料汁。 经过这烤肉阁楼间的所有人，都在流口水。 烤鸡腿，十文一个。 是一整个大胯腿，不是腿骨朵。 肉不少。 在京都，一只大肥鸡，差不多百文一只。 一只大肥鸡，十来斤左右。 净肉差不多八斤上下。 一只大鸡腿，有个三四两重。 烤制出来，重量也差不多。 视觉冲击感极强。 也因为这特色烤肉，这商行里才有这么多外卖小厮。 烤肉在京都并不稀奇。 稀奇在于复合调味料。 香料，海鲜鲜粉，等等调配的调料。 蜜糖咸鲜味儿，海鲜味。 甚至和奥尔良味儿类似的调料。 可惜的是没有辣椒和孜然。 稍微差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和其他京都的大酒楼的烤肉相比。 秦布衣掌控的调味料，就是黑科技。 小孩子闻到了根本顶不住。 大人若是自制力不够，都会贪这一口吃食。 “买。” “整只烤鸡多少钱？” 方彩兰问向一旁的掌柜。 “两百文，有一些配菜和十个烙饼，还有饮品。” 掌柜忙到。 两百文，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是自己买鸡回去做，会便宜很多。 两百文区市场，可以买三只鸡。 当然大肥鸡也最多两只。 但是可以买三只比大肥鸡小一些的鸡。 只是，回家肯定做不出这个味道。 方彩兰颠了颠荷包。 买了一些糖。 还有二十来枚银币。 有钱是真有钱。 她也很久没有像曾经当大小姐那般随意花钱了。 一想到就要远离京都，远离孩子，加上家里还有一小箱子银币。 方彩兰也不废话，直接买。 “可能需要排队。” “等候半个时辰。” “要不，方夫人先逛逛，待会儿我让小厮给您包好。” “甚至直接送到家也行。” 掌柜的连忙道。 “可以。” “走吧，咱们挑选一下。” 和孩子们说了两句，让他们去选了四只大肥鸡，准备烤好拿回去，当中午饭吃。 选好之后，又选了一些其他烤鱼和肉食。 第294章 采买 第294章 采买 “姐妹，你家这是要办宴席吗？” “买这么多烤肉？” 方彩兰身边，好姐妹逢秀莲瞪大了眼睛。 她也买了一只大烤鸡。 可没想到，方彩兰买了四只。 还买了不少其他烤肉。 牛，羊，鱼，甚至还有一些海鲜。 就像是要办宴席一样。 “算是吧。” “今儿个中午，你和翠儿她们一起来我家吃饭。” “过不了多久，我家老爷要外调京都，我也要跟着离开了。” 方彩兰看向自己好姐妹，眼里也是有些无奈。 “啊？” “真的？” 逢秀莲瞪大了眼睛。 冯关和逢秀莲的夫君。 都属于是清流帝党。 是皇帝的忠实手下，在京都。 帝党属于是很小的派系。 过得都不算太好。 这些个姐妹，也是少有的朋友。 如果方彩兰走了。 以后她们这些姐妹，想找人打麻将都有些麻烦。 “嗯。” “我多采购点吃食。” “今儿个随便吃吃。” “过段时间，等老爷要离京的时候，再大办一场宴席。” 方彩云又道。 “不是，你今儿个采买这么多吃食，是小办？” 逢秀莲嘴角微抽。 方彩兰今儿个买的这些烤肉。 足足二两银子左右。 这些钱，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一两月时间了。 当然这是只在乎生存的前提下。 可即便如此，消费也是有些恐怖的了。 逢秀莲家里人少。 没有双亲要侍奉，家里孩子也只有两个。 而且都已经有了家室，生计。 家里倒也没那么艰难。 家里老爷的俸禄，也足够使用。 今儿个沾方彩兰的光，也买了不少。 但是因为九折，加上掌柜赠品，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可见到方彩兰这么说。 她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我本来也没想买这么多的。” “孩子们又想吃，就多买点吧。” “以后离了京都，只怕也吃不到了。” “这几日，就让孩子们好好吃一下。” 方彩兰也是临时决定的。 既然孩子们想吃，那就都买了。 正好又碰到自家好姐妹。 方彩兰立刻让自家小厮回去，请好姐妹家里一聚。 今儿个就放开采买一番。 “秀莲，走去糕点铺里看看。” 方彩兰将烤肉点好。 吩咐送去府上的时间。 打点好之后。 和自己好姐妹，以及孩子们进了糕点屋里。 整个大周皇家商行，是大片坊市房屋改建的。 早在一年前就在改建准备。 这里的屋子，都是钢筋混凝土建造。 有二楼高度。 在这商行里逛街，就相当于在某个现代商业楼，俗称某达。 但是因为建筑强度不够，所以不可能建高楼。 而是弄成紧凑的商业街模式。 反正周围的大片坊市地盘都被买了下来。 这期间开出三五百间小铺子都是可以的。 其实这商行里，开启的铺子很少。 秦布衣的商业布局还没摊开。 很多产业还弄不出来。 售卖的东西，都是日用品。 吃食方面的营收甚至更高一些。 秦布衣手里最多的货物其实是海货，腌制品。 除此之外就是陶瓷，瓷器之类的。 再者就是次等钢铁制作的器具。 秦布衣重点发展的齐州，已经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趋势。 大量的工厂建立，手工艺品产出。 另外，因为工业之母机床的生产。 尤其是第二代机床，使得钢铁加工变得容易。 很多钢铁器具可以大规模产出。 但是，二代机床才刚开始起步。 钢铁的商品化其实还做不到。 很多东西也就看看。 但是吃食方面。 整个大周，就没有做得过画舫楼的。 秦布衣后现代掏出的各种食谱。 无论哪一种，都够卖很久的。 而种类繁多的糕点，更是诱人。 方彩兰和逢秀莲进入糕点店之后。 所有人都呆住了。 “二位夫人，诸位可以试吃一下。” 说着，一旁立刻有侍女奉上各种糕点。 “这，这叫试吃？” 看到这一大盘子各种糕点，方彩兰她们有点惊愕。 这尼玛，光是试吃糕点，只怕都能吃饱。 自家的小崽子，已经开始不客气的拿起盘子吃了。 “这种是八珍糕，配合茶水，最为适合。” “这种是肉松奶油面包，配合奶茶最佳。” “这是鲜花饼，鲜肉饼……” 掌柜让店里的女店主直接介绍。 大家挨着试吃。 不同的滋味，充满了新奇感觉。 糕点，饼子之类的，其实没什么稀奇的。 古时候的糕点，类似八珍糕，桂花糕，什么月饼之类的，都是平常糕点。 但是水晶糕，阿胶糕，面包，饼干，泡芙……这些西式的或者说后现代的糕点。 就没多少人尝过了。 比如，皇宫里的萧倾凰。 这娘们儿在皇宫里，虽然吃的不怎么好。 可是糕点吃的极多。 但是最近跟着秦布衣吃画舫楼外卖之后。 各种糕点比糖果还绚丽。 要不是现在还在用玻璃制品割韭菜。 秦布衣早就让人用玻璃装修，用玻璃橱柜了。 玻璃韭菜计划，是个长期计划。 起码要割个一两年时间。 现在秦布衣的人在暗中兜售玻璃制品。 每天都有十万两银子以上的进账。 运气好就是百万两银子。 这种韭菜收入，让秦布衣暂停了一些商业规划。 不过这也是有利有弊。 赚这一波，足够十年发展所需。 这也足够了。 “娘！” 冯默和冯月两个小家伙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方彩兰。 这俩小家伙买了很多想吃的。 眼瞎又见到喜欢吃的。 可是碍于家教，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想吃啥，直接选。” “娘全卖给你们吃。” 方彩兰笑盈盈的看着自家的两个小崽子。 “你们也去选自己喜欢吃的。” 方彩兰又对着老大老二道。 “这皇家商行的吃食真是精细。” “不愧是皇家字号的。” 方彩兰叹道。 “这商行，我也是最近发现的。” “前不久是家里管家来采买货物告诉我的。” “今个儿我也是第一次来。” “真没想到，这里竟然开了这样一家商行。” “里面的东西真丰富。” “我刚才看到精铁农具了。” “我家在句芒有百亩庄园，回头买点过去。” 逢秀莲道。 虽说是清流帝党的家眷。 但是逢秀莲也好，方彩兰也好。 她们的家世，可都不是普通的。 毕竟，能够嫁给读书人，在这个时代，家世都不会太差。 哪怕是小世族，那也是门第。 有点家底是很正常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皇家商行，还真是开眼了。 “回头问问其他姐妹。” “到时候，改天咱们再来逛逛。” “一起好好聚聚。” 方彩兰点了点头。 今日是偶然见识到皇家商行的特别。 倒是想好好逛逛。 这里的吃食种类繁多。 而一旁的服装店，各种定制的服装，制作好的成品服装，也是眼花缭乱。 贴牌的戴英帝国工艺品，瓷器银器，也是琳琅满目。 买了吃食。 方彩兰又带着孩子去买了一些玩具和衣服。 荷包里的三十来个银币，被她花的干干净净。 商行直接用了三辆马车给她们运货。 等逛完街，回到家里的时候。 正巧撞见放衙下班回来的冯关。 冯关翻身下马。 看到马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搬运。 还有扑鼻的香味萦绕鼻尖。 他也满是好奇。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看到大周皇家商行的旗帜，冯关有些惊愕。 家里一直是紧巴巴的。 可没多少银钱挥霍。 今儿个自己娘子买的东西，他眼睛都看花了。 自家妹妹，侄儿也都在搬东西。 她下马时看到。 自己娘子将买的成衣拿给妹妹和侄儿。 虽说自家侄儿和妹妹寄住家里。 但是自家娘子也没有像其他黄脸婆一样各种吵闹。 家庭还算和睦的。 自家妹妹夫君病亡，单独带孩子，处境不好。 冯关也是多有照顾。 虽然一家子过得不算好，可也能过下去。 今儿买这么多东西，冯关是惊了。 “咱们不是要离开京都了吗？” “以后也没机会这般采买，所以买了一些东西。” “让月儿，默儿他们开心一下。” “给你也买了两套新衣服。” “你换上看看合适不……” 方彩兰微笑道。 不似昨天母老虎那般大吼大叫。 反倒是显得贤惠无比。 “这面料不便宜啊。”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冯关摸了摸衣服的面料。 “银币啊。” “那些银币能用的。” “而且还能打九折。” “你不知道，大周皇家商行可大了。” “里面什么都有得卖。” “喏这些糖果烤肉，全是里面买的。” “这些小家伙禁不住，就买了一些。” “还送了一本菜谱，一些调味料。” “今儿个中午咱们将秀莲，翠儿她们叫来聚聚。” “回头晚点我研究一下菜谱，给你弄两个好菜。” 方彩兰一脸激动。 一想到在大周皇家商行里的见闻。 方彩兰仿佛有一万句话要说。 “银币能用？” “你将银币全买了这些东西？” 冯关惊了。 对他来说，那些银币是皇帝赏赐，算是纪念品。 现在说能用。 而且买了三大车东西，他是惊喜的。 毕竟家里过得紧巴巴的，能够改善一下家用自然是好的。 “这三大车花了三十枚银币，就是三十两银子。” “家里的银币没有动。” “回头咱们买点其他东西，给咱爹咱娘送点礼品。” “我刚才看到，商行里有些银器首饰可以买，还有很多好东西……” 方彩兰巴拉巴拉的，激动的讲诉道。 冯关脑子嗡嗡的。 昨天胆战心惊的和领导打麻将。 本以为银币没啥用。 毕竟赢钱太容易了。 然而现在才发现。 这些银币，竟然是这么一大笔巨款。 冯关现在有种继续去和萧倾凰打麻将的想法。 萧倾凰那菜的抠脚的麻将技术，简直是善财童女啊。 冯关现在还没意识到。 这段时间的他，是最穷的时候。 以后他掌控的银钱，是这万倍以上。 第295章 叫苦不迭 第295章 叫苦不迭 “子廉兄，孟鸿兄，齐厦兄，家里请……” 冯关府邸门口。 一行人乘坐马车，结伴而来。 其中就有早上在大周皇家商行和方彩兰一起买东西的逢秀莲。 “冯兄。” 一众同窗好友拱手一礼。 大家客套进入府中。 而几人的家眷，孩子，则是吵闹的聚在了一起。 逢秀莲等姐妹将家里带来的小礼物，做好的拿手菜交给方彩兰。 冯关和几位兄弟详聊将要远离京都的事情。 一众同窗好友兄弟，皆是心有戚戚。 在这个时代，远行很危险。 更别说去蛮荒毒瘴之地的西南。 大家第一感觉。 那就是此去只怕是永别。 大家都有些惋惜，担心冯关的安危。 “陛下为何会派冯兄前往滇州？” 孟鸿是个六品小官，并没有上朝的资格。 其实其他三人，都没资格上朝。 对于冯关之事，并不了解。 如今听到冯关讲述，大家神色忧虑。 毕竟，清流帝党就这么点人。 而冯关还是最有能力，职位最高的。 他一离开京都，其他人压力更大。 以前有冯关顶着世族的压力。 如今他若是走了，其他人都很担心。 “滇州局势糜烂，陛下信任我。” “所以派了我去。” “此去西南，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诸位兄弟不需担忧。” “如今陛下再不是随意受到摆布的小孩子了。” “今后，也是我等展露自身的机会！” 冯关一脸坚定的说道。 先不说朝堂之上，萧倾凰的表现越发老道。 当昨夜见了秦布衣一面之后。 以冯关的聪明，能够看出。 很多事情，都是秦布衣在出谋划策。 因为昨晚谈事情，搞得秦布衣才是皇帝一样。 萧倾凰这娘们儿就只知道吃。 当时冯关其实有点郁闷。 有点感觉大周药丸，要被秦布衣抢夺皇位。 可是几个小时相处下来。 冯关这才发现，萧倾凰和秦布衣的关系无比亲昵。 吃饭时相互喂东西这种撒狗粮的事情都当着他的面前做。 本以为二人的关系是装的。 可是打麻将时，萧倾凰和秦布衣的眼神做不了假。 那是真爱。 在冯关面前。 秦布衣也并未有逾越的举止。 对萧倾凰十分尊敬。 这不是那种夺权的野心家。 相反，秦布衣待人谦和有礼，言语谈论，也是条理清晰。 和他谈事情，全是国事。 从这个可以看出。 秦布衣真算是忧国忧民的那种。 “此次经略西南。” “我算是去打前站的。” “指不定，今后你们也有可能调过去。” “当然，也有可能会有其他安排。” 冯关道。 今天又看了两遍规划书。 对于冯关来说。 经略西南的计划太大了。 无异于打造出又一个首府重城。 若是真的能够成功。 西南最大，最富庶的大城。 一定是他手里建起来的。 “若是如此，冯兄可要多多珍重。” “我等今后若是过去，也能有所依靠。” 子廉开口道。 兄弟几个都是同窗。 他们仨能够做官，还真是冯关推荐的。 自然将冯关当成了领头人。 “明日。” “魏王殿下要我去一趟西山。” “让我推荐一些信得过的人。” “学习一些东西。” “若是可行的话，明日你等一起随行去看看。” “你们家还未成家立业的子女，也可以一并去看看。” 冯关再到。 萧倾凰推荐冯关区滇州。 秦布衣已经做好了安排。 他过去之后，不仅掌控兵权，还有地方军阵。 手下将兵会达到五万多。 秦布衣又会指导他建立一批工业体系。 就这样的实权封疆大吏。 是不可能让他带着子女离开的。 若是没有人质和牵挂，秦布衣自己都不放心。 虽说疑人不用。 可有时候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秦布衣要让冯关区看看西山。 一来是真的想让他学习一些经验。 二来是震慑。 三来是让他拉帮结派，带着九族亲友一起过去。 给他们安排工作，给他们的子女，送入当地学宫。 这样以来，若是他有野心。 九族就是人质。 这么说起来，有点不是什么好手段。 可也算是阳谋了。 如果冯关没有异心。 秦布衣的安排，会让他的家族衣食无忧。 甚至他的家族又会成为秦布衣其下的新型利益集团。 这其实是双赢的事情。 双赢或者族灭，就是一念之间。 “西山？”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片矿区？” “听说北凉王七子，那个帝君魏王在那儿建造新城，杀了不少匪徒……” 齐厦开口道。 他是了解一些信息的。 稍微有点担心。 “嗯。” “魏王在那里建造新城，建立工坊。” “得罪了当地很多世族利益集团。” “听说不久前还发生过叛乱。” “不过已经被北凉王带兵镇压了。” “那里没什么问题。” “咱们今后的未来，要去西山看看。” 冯关认真的说道。 他了解的东西更多。 毕竟是萧倾凰的嫡系臣子。 很多消息都通告过冯关。 并且让他注意，他的族亲朋友，小心安全。 还询问了一些策略。 比如，打压司马雍，提拔钱寥橦派系的那些官员。 名单都是从冯关这里拿的。 这其中的关系，可不是随意提两句那么简单。 “冯兄，明日我带一些亲友兄弟，一起随你去看看。” 冯关的话，大家也能听明白。 此去西山，不是想的那种麻烦。 而是提携。 若是家里人能够进入西山那边。 应是有不小好处。 当初冯关提携众人的时候，就是这般说辞。 “吃饭了，吃饭了！” “老爷，你们待会儿再聊，快来吃饭了……” 众人聊了半个多小时。 方彩兰那边开始叫喊。 众人相视一眼，出了书房。 来到了堂前大院子的亭台里。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那不算炎热。 亭子里摆了三大桌。 女眷子女两桌，一群大老爷们儿一桌。 府里仆人在隔壁堂前一桌。 在冯关他们出来的时候。 正看到画舫楼黄衣外卖小厮正在端盘。 今日吃食，大多是定做的。 家里熬了一些米粥，炖了一些肉汤之类的。 当一盘盘菜肴被端上来的时候。 众人皆是食指大动。 冯关以前也请过客。 可从未这般豪横。 各种烤肉琳琅满目，炒菜，蒸菜，也有六七道。 大菜，硬菜不少。 小孩儿桌那边，糕点糖果摆满了小桌子。 这群小东西，吃糕点都吃饱了。 看到切块儿的鸡腿肉，都在狼吞虎咽的品尝。 一副阖家团圆的烟火气息。 冯关开了一坛子十来斤的米酒。 甜香扑鼻。 “画舫楼的吃食，那可是一绝啊。” “冯兄，你这正是破费了……” 看到这么丰盛的大餐。 甚至比过年还吃的好。 其他三人都有些动容。 古时候，就算是小康之家，也不是随时都能吃上肉的。 只能说衣食无忧，能够吃饱饭。 物资匮乏的时代。 吃肉都要在特别的日子。 前世华夏人能够吃饱饭，也不过近三十年的事情。 能够放开吃肉，也只有过年杀猪才有机会。 而冯关等一众兄弟，虽然不是平民。 可在京都，他们这一类小官，俸禄不高，加上家族都是远在其他地方。 不能直接帮衬到他们。 平日里吃喝，也都是普通吃食。 一个月能够吃上肉食的时间，也不过三五次。 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放开吃。 眼下冯关这一顿请客。 那真是能够让所有人放开吃喝。 “这不是要离开京都了吗？” “陛下有所赏赐。” “叫哥几个来聚聚，也是应该的。”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祝愿诸君前程时间，身体健康……” 冯关真诚祝愿。 人这一生，知己朋友十之二三。 像他们这般同窗求学，同朝为官。 甚至还算是发小的。 这是十分难得了。 皇宫，坤宁宫。 “你又要去西山？” 萧倾凰压在秦布衣身上，娇颜绯红，眼里可是带着有些不满。 秦布衣撑着萧倾凰的玉栾，眼里带着无奈。 这娘们儿，不就是输了点银币嘛。 这两天跟发疯一样。 知道自己又要去西山待上一段时间。 她这又开始发疯一般。 化身为人形榨汁机了。 虽说萧倾凰那动人的完美曲线，让秦布衣觉得美不胜收，仿佛初恋般心动不已。 可，腰部传来的抽动告诉秦布衣。 在这么下去，你腰子可能会废掉。 秦布衣这热血男儿，原本是有些不服气。 一直想着让萧倾凰屈服。 几乎是使出了全身解数。 那征战的余波可谓是震动山河，气贯长虹，雷霆万钧。 可萧倾凰的屈服，也只是在禁不住时，哀婉求饶。 然而那段时间过了之后，就又开始耀武扬威。 萧倾凰恢复极快，而且越战越勇。 反观秦布衣，原本是美好幸福的生活，可时间久了，过程是苦不堪言。 他也终于体会到，牛是真的会被累死。 萧倾凰这娘们儿比地主老财还狠，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特娘的，秦布衣不去西山躲躲，真得把小命儿玩儿完。 “经略西南，嘶……需，需要详细谋划。” “必，必须让，冯关知道，他该做什么……” “需要，我去，传授一些经验。” 秦布衣话语断断续续的说道。 萧倾凰这娘们儿，故意搞事情，想让秦布衣出糗。 突如其来的紧迫压制力，让秦布衣差点投降了。 每当这个时候的萧倾凰，完全是孩子气。 知道秦布衣要走，就想尽办法想找补回来。 然而这可就苦了秦布衣了。 萧倾凰这尚武的习惯，更让秦布衣叫苦不迭。 第296章 国本 第296章 国本 第二日。 秦布衣睡眼惺忪，脸色发白的离开了皇宫。 他是被紫月扶着走的。 仿佛是重病一场一般。 “殿下，药，已经温了，可以服用了。” 紫月笑容玩味的对着秦布衣道。 将陶瓷瓶里装盛的补药，递给了秦布衣。 今年不过十四，秦布衣就到了喝补药的年纪。 这事儿传出去，谁能信？ 萧倾凰年方二十四，正是年龄旺盛的日子。 又因为她每日练武，体内血气旺盛。 食髓知味后，仿佛有瘾一般，有些疯狂。 秦布衣是真的怕了。 若是秦布衣二十四，在他黄金时期。 秦布衣都不认为，自己能够制服萧倾凰。 真要是秦布衣二十四的时候，萧倾凰可是三十了。 三十如狼，只怕更狠。 前世秦布衣，做梦想着美人左拥右抱，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这辈子都实现了。 本该是幸福美好。 可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度。 那就可怕了。 秦布衣昨天完全是神志不清了。 是真的被萧倾凰榨的一滴都不剩了。 试想一下。 高出秦布衣大半个个头的女帝御姐的压迫感袭来。 那宏伟的曲线轮廓压制之下，秦布衣是有多么的无力。 萧倾凰被誉为大周第绝色美人。 那姿色，那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真是吹嘘的。 任何男人若是能够看到她那完美的容貌和身材，都会为之疯狂。 秦布衣也不例外。 哪怕腰子抽动，也拒绝不了萧倾凰的魅力。 硬着头皮全力征战。 然而结果就是如今这样。 病殃殃的喝着补药。 “殿下，紫月喂你。” “你可要养好身子。” 紫月扶着秦布衣，将瓷瓶凑到秦布衣嘴边。 一幅大朗喝药的构图。 秦布衣心一横，咕嘟咕嘟的猛灌起来。 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自己要顶住才行。 这么年轻就虚成这样，那可不行。 皇宫之中。 萧倾凰那精致的玉颜，有着淡淡的绯红。 她抚摸着自己小腹，眼里带着亮光和期待。 “奶娘。” “这样真的能够有孩子吗？” 萧倾凰望着一个宫里的老嬷嬷问道。 萧倾凰的奶娘，是宫里的老人了。 先帝留下的。 是萧倾凰最忠心，最信任的人。 也是看着萧倾凰长大的，还是内宫女卫的暗卫隐藏统领。 “昨天陛下那般努力。” “如果不出意外，应当是有的。” 老嬷嬷笑着道。 她也希望萧倾凰有一个孩子。 毕竟是皇家。 孩子的重要性实在太重了。 老嬷嬷也是四朝老人了。 见识了宫廷龌龊。 也知道皇家继承人意味着什么。 “布衣若是知道，他一定会生气吧？” “我这么急着要孩子，他担心会伤害我身体……” 萧倾凰担心又道。 她对秦布衣的疯狂，虽然自身有瘾的成份。 可她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孩子。 无论如何，她都急着想要一个孩子。 这是国本问题。 秦布衣不是皇帝，没有坐在帝位上，不知道萧倾凰内心的压力。 她知道秦布衣为了她好。 可她询问过宫中女医，也询问过太医令，甚至皇甫同。 他们都说，问题不大。 只要能够孕育，那就意味着可以要孩子。 最多孩子身体好不好的问题。 可只要好好养胎，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陛下好好调养身子就好。” “魏王那里，可以好好聊聊。” “他是很爱陛下的。” “也会明白陛下的苦衷。” 老嬷嬷笑着道。 在她看来，秦布衣和萧倾凰是欢喜冤家，是真爱的美好一对。 她经常在偷看，偷听，偷偷关注二人。 也知道二人关系极好。 秦布衣担心自己年龄不够，发育不好，导致怀的孩子有问题。 不利于优生优育。 然而事实上，女子年龄适龄，不是年幼，其实问题不大。 男方只要有正常的生育能力，是能够正常孕育孩子的。 但是孩子可能会出现体弱多病的情况。 可以萧倾凰的条件。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秦布衣不想早早要孩子。 除了自身年龄尚小之外。 最重要是医疗条件问题。 秦布衣想在等等，将输液，针筒等更好的医疗器械搞出来后。 在孕育孩子。 这样的话，就算萧倾凰出现难产，也会有保命的可能。 秦布衣是真担心萧倾凰出事情。 不过以萧倾凰的身体健康程度，以及经常锻炼。 她生孩子，不会很困难。 可难保不会出现一些意外。 秦布衣是尽量在减少这种意外的可能发生。 但，萧倾凰这娘们儿等不及了。 昨天晚上，她口口声声说，宫廷里有避孕之法。 让秦布衣不用担心。 秦布衣也就放心留下种子。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 萧倾凰都是用同样的借口。 秦布衣也相信了。 毕竟关键时刻戛然而止，其实是很痛苦的事情。 能够舒舒又服服的。 谁不喜欢？ 秦布衣也没想到。 萧倾凰这娘们儿会来这一手。 萧倾凰此刻，是一脸慈爱的抚着小腹。 仿佛是真有了孩子一般。 她对孩子，充满了希冀。 而在马车上。 秦布衣刚刚灌了一罐儿汤药。 又用人参，枸杞，红枣，党参等养生药包，煮了一壶。 马车里的小火炉咕嘟咕嘟的响着。 “啪，紫月娘子，为夫这样很好笑吗？” 秦布衣一巴掌拍在紫月的后屯上。 这娘们儿，一大早就在嘲笑自己。 简直过分。 要不是秦布衣是真的被萧倾凰那娘们儿欺负的不行了。 今儿个一定让紫月跪着求饶。 “紫月岂敢嘲笑殿下。” 紫月嘴上这么说，嘴角的笑容是根本绷不住。 秦布衣有种恼羞成怒的耻辱感。 浑身发热，头皮发麻。 他娘的，自己号称京都猛七郎，被传言的最纨绔的风流纨绔。 如今被女子嘲笑，简直有些丢人。 秦布衣一把将紫月拉到怀里，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将紫月这娘们儿折腾的满脸绯红，浑身哆嗦才罢休。 “哼，再有下次。” “决不轻饶。” 秦布衣梗着脖子道。 紫月媚眼如水。 那表情，仿佛很想说。 殿下您能不能再来一下决不轻饶？ 这可不是什么惩罚，完全是奖励。 对于紫月来说。 她这段时间，一直是蹲墙角。 看着萧倾凰和秦布衣疯狂。 其实是一种折磨。 她作为萧倾凰的女卫。 自知身份卑微，不可能去加入过去。 也不可能对秦布衣说，乞求怜惜。 情到深处，只能自己想办法。 如今秦布衣这般亲昵的故意欺负。 对她来说，只觉得秦布衣做的还不够。 当然，秦布衣不知道紫月这娘们儿想睡他。 若是知道，只怕又得灌两大瓶补药。 “殿下，冯关大人的府邸到了。” 赶车的侍卫长左擎禀报道。 秦布衣给紫月这娘们儿使了个眼神。 后者脸色微红的扶着秦布衣，下了马车。 “拜见魏王殿下。” 冯关带着一群同窗好友，还有他们的一些小伙伴，一同行礼。 秦布衣扫了一眼。 好家伙。 让冯关多找点信得过的亲友朋友去西山。 没想到，这家伙找了这么多。 真有点将九族找来的意思。 不过这也正合秦布衣心意。 人越多，证明冯关的牵绊越多。 作为黑心资本家的一员。 秦布衣深知，要想控制一群牛马。 就必须要控制他的家人。 让牛马们为了面子，为了家人，为了生活而奋斗。 虽然这种说法有那么点不要脸。 但这个时代，秦布衣必须要做一个黑心资本家。 “此行目的地，大家都知道吧。” 秦布衣清了清嗓子说道。 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萧倾凰这娘们儿，昨天非得喂自己吃。 就他当成小宝宝来玩儿角色扮演。 当时秦布衣嘴的抽筋了。 声音有些不对劲，就是因为昨天整的。 “魏王殿下放心。” “我等已经知晓。” 冯关连忙道。 “我让人安排好车马。” “先去一趟忠烈城，再去西山。” 秦布衣再道。 忠烈城有大学宫在。 老卒子女，老卒亲眷子女。 基本都是送入那里学习。 而忠烈城又是一个库房。 秦布衣就是要带冯关他们去参观一下。 知道冯关有孩子，这就是软肋。 秦布衣这种行为虽说无耻。 可也是为了他们好。 当然，在秦布衣办的学宫求学。 未来读书出来，那可是第一批科学人才。 是大周未来发展的支柱。 这波对冯关他们来说，是真不亏。 “叫上你信得过的亲友，给你八个名额。” “上本王的马车。” 秦布衣对着冯关又道。 冯关点了点头，叫上三位同窗，以及两位后辈。 还有三位弟子。 一同上了秦布衣的马车。 秦布衣的马车，用豪华都有些无法形容。 后世之人见到，一定会卧槽两句。 古代也有真皮沙发？还他娘的有安全带…… 对于冯关他们来说也是大开眼界。 冯关和他的同窗亲友，携家带口，几乎有四五百人。 这他娘的一行人，有些过于夸张了。 不过，秦布衣出行，排场就没效果。 随时都有百骑护送。 搞产业的时候，随行带着千儿八百人，那都不是什么事。 如今这四五百人，也都是小意思。 正好，将这些人带去开开眼。 今后也好安排一下。 这都是未来新兴的利益集团。 而且都是有些文化小世族。 是能够拉拢的对象。 “此去西山，带你参观一下。” “也是为了后续安排。” “你们信得过的人，也好安排一些事情。” “辅助你经略西南。” 秦布衣讲到正事。 大家都是正襟危坐。 第297章 混一顿 第297章 混一顿 “忠烈城？” “此城，为何从未听过？” 随行之人下了马车后，看到城门上的文字，都是有些惊讶。 冯关这一行人，很多都是京都周围讨生活的。 当然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忠烈城的。 “老师，此城是两年半前所建。” “当初，弟子还在城中座仓库管事……” 冯关身边，一位二十二三的粗布青衫男子开口道。 徐林。 寒门子弟。 其实连门第都算不上。 家道中落，父母早亡。 因为先人有些关系，便有机会入了国子监。 后拜冯关为师。 一直勤工俭学。 如今跟着冯关做事。 是个九品闲官。 属于是助手之类的官职。 不过，好歹也是入了仕途。 他勤工俭学时，来过忠烈城。 甚至在这里做过工。 徐林给冯关介绍起来。 秦布衣在一旁听着，也是有些意外。 “魏王殿下。” 见秦布衣走过来，徐林和冯关等人都是恭敬行礼。 “此行西山，不用一直行礼。” “你们去做登记检查吧。” 秦布衣对着冯关等人道。 要进入忠烈城，必须要有许可。 这里极为严格。 毕竟是类似库房大城。 一旦城中出事，损失可不只是几千万两银子那么简单。 很多产业都可能因此中断。 秦布衣在新建西山城，以及其他城。 也是有分摊风险的规划。 “徐林，这忠烈城里的情况，你了解吗？” 这么严格的检查，让冯关有些好奇的问向身边的弟子。 “弟子也是不知。” “当时我在这里做了一年工。” “忠烈城建起来之后，便离开了。” “不过，建城之时，我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 “那边是建造此城的材料，不是巨木，而是土石……” “还有一种特别的三合土。” “砌墙铺地，十分平整。” “就是这地面……” 徐林踏了踏地面。 众人这才注意到，地面有所不同。 虽说是水泥路，然而因为货车来往不停。 又是铁皮硬木车轮，所以道路有所磨损，损毁。 但是大部分地方，都是平整的水泥路。 也有一半路面正在整修。 “三合土？” 冯关也才注意到地面。 刚才一直在看忠烈城城墙。 以及入城检查。 众人这才发现，地面很不一样。 不是青石，石砖所砌。 “这是三合土？” “为师在工部任职，三合土可经常打交道。” “此种铺地材料，绝不是什么三合土。” 冯关细细查看后发现。 水泥土不是他所指的三合土。 “类似三合土。” “老师。” 徐林连忙答。 这路面，谁都能看出，不似三合土。 主要是水泥土实在太平整光滑了。 “这是水泥路。” “水泥材料。” “魏王殿下说了，今后大周境内，无论是道路，还是房屋，都会用水泥建造房屋。” 这时候，一位戍卒侍卫在他们身边道。 “水泥材料？” 冯关一脸惊奇。 “嗯，就是几位大人所说的类似三合土的粘合剂。” “我们家里的打谷场，现在都铺上了水泥地。” “……” 那戍卒侍卫又道。 忠烈城是老兵建造起来。 其中都是老兵家眷等良家子管理。 这戍卒侍卫很年轻，是老卒之后。 “诸位，前面登记的差不多了。” “过来一起登记吧。” 这戍卒侍卫又道。 “城里为何检查登记这么严格？” 冯关有些好奇的问道。 “城中警戒等级一直如此。” “忠烈城是军事重地，所以如此……” 那戍卒侍卫道。 被秦布衣亲自带来的一行人。 这些戍卒侍卫十分恭敬。 毕竟，秦布衣亲自带过来的人，可没有几个。 冯关等人做了登记。 领到了通行令牌。 这通行是时效通行令。 只能在这个时间段。 否则就会被巡查士兵抓起来。 忠烈城的秘密实在太多。 加上城也不小。 虽说有数千精锐守军。 但是想要安全保障其中的秘密，也只能这般严格。 冯关灯四五百人陆续进城。 城里人来人往，马车络绎不绝。 盖着遮雨油布的车辆，看不出装载了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 看到一路的小孩子。 下到五六岁，大到十五六岁，脸上都是稚嫩之态。 而且，这些孩子，统一的衣服。 背后都有文字。 忠烈小学，忠烈中学。 “小学，中学？” “这是在分类什么学科吗？” 冯关以为，这些孩子是被分去学习特别的经典。 大周的学校称为学宫，而不是什么小学，中学。 大周有小学和大学。 是各个学宫的科目分类。 小学是文字，音律教学。 大学是诗书礼乐。 不过，没有中学一说。 在冯关他们看来，应该是学科分类。 其实忠烈城的小学中学，和大周教学中的小学大学是差不多的。 “殿下让大家去吃点东西。” “说是很多人没吃早饭。” 车队最前的侍卫，跑到冯关他们这里来传讯。 冯关愣了一下。 早上的时候，他倒是吃了吃食的。 然而他通知的亲友，只怕来不及。 毕竟要从京都周遭赶过来。 一早要入城，最多买点东西垫一垫。 很多人家境不好，自然是舍不得买早餐。 在大周，其实很多家庭，都是一日两顿。 早上有时候不一定吃东西。 稍微有条件的，是弄两个馍馍，亦或是野菜饼垫一垫。 这是大部分普通大周百姓的日常。 这次一起跟来的亲友。 虽然收到消息，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会有一些入仕的安排。 相当于亲戚介绍工作。 但具体如何，大家也不了解。 过来混混，其实也想着能混一顿饭。 毕竟，虽说冯关他们这些帝党是群小卡拉米。 可是在亲友面前，他们可都是身份体面的京官。 能跟着混混，自然是大好处。 这不，还真让他们混到了。 冯关也没有料到。 秦布衣会关注到这个。 自入城之后。 众人都是随着马车步行。 要坐马车也是可以。 让他们入忠烈城，主要是让他们参观，考核他们，安排他们工作。 这都是软人质。 冯关未来是封疆大吏。 他的亲友只有被安排在眼皮底下，这才安心。 秦布衣也在注意这群人。 不过，看到几个小孩儿，可怜兮兮的嚷着肚子饿的时候。 秦布衣有些无奈。 一两个饿就算了。 这拖家带口的，有些人营养不良。 显然是家境没那么好。 秦老爷心善，见不得穷人。 这不请大家吃顿饭。 冯关入城以来，一直在观察忠烈城。 秦布衣告诉他。 这一路，多看。 未来去了滇州，他要建造一座西南最繁华的大城。 所以，冯关看的比其他人更加仔细。 这城里，不像其他城。 哪怕是京都，都会看到流民乞儿贬低。 然而这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 脸上不是那种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状态。 大家都是富足之态。 冯关很是不解。 难道是将流民乞儿都赶跑了。 可这样做的话，道德层面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冯关自然不知道。 忠烈城，是大周，亦或者说，是当世最富庶的城市。 这里的百姓，都是老卒家眷，亦或是亲友。 他们都是为秦布衣做事。 家里只要能够劳动，在秦布衣手下做事。 不说大富大贵，日常吃点肉食，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这待遇，很多官员都比不了。 冯关的眼睛，认真的看着。 一行四五百人，跟着秦布衣的护卫队，前往了忠烈学宫。 学宫分为小学，中学。 正如冯关所想的那样，应该是种类分别。 只是，他所理解的种类，并非是现实那般。 秦布衣的学宫，和后世的学校差不多。 当然也会符合当代国情，稍微改了改。 不过，总的说来。 文科方面占比极小。 读书识字，加上一些历史，和一些经典课文，仅此而已。 其他都是理工科的学习。 了解这个世界，数理化之类的。 其实最重要的是工程实践。 土木老哥专业，化工冶炼专业。 这是大周未来的热门行业。 每个时代，有时代的热门。 如今的大周也不例外。 冯关他们，被带到了学校食堂。 食堂里，有不少学生在吃饭。 秦布衣让人安排了一下。 煮点面食，忌惮，咸鱼海带汤，烙饼，这都是简单迅捷的。 众人进入学校，是从后门进入的。 倒是没看到学宫的气派。 只看到不少三层楼房。 能够听到一些郎朗读书声。 冯关很好奇，是想去看看。 不过，亲友团很多人都饿着肚子。 激动着想吃喝些东西。 大家也都团队行动。 进入食堂。 整齐的座椅板凳，让人耳目一新。 朝廷工部里的匠人，工人。 一同用餐时，虽然规模庞大，可也不会这般井然有序。 就算是国子监学宫里，也不是这般。 而在打饭的窗口前。 饶是冯关早上吃了一些东西，如今也是食指大动。 各种杂粮，精米，米粥。 杂粮饼，烙面饼，还有肉夹馍。 尤其是看到煮的软烂的肉食放入面饼之中，被分给一些小孩子的时候。 随行之人都在咽口水。 “这里吃东西，要钱吗？” 有人忍不住问道。 肉啊，很多人三五月都没尝过了。 稍微家境好点，一个月也就尝次荤腥。 看到一个小胖子，直接要了三个肉夹馍饼子。 很多人眼睛都红了。 第298章 脑残粉 第298章 脑残粉 忠烈学宫食堂。 冯关端着陶瓷餐盘，拿着一些碗筷杯子。 一时间陷入了选择难题。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早上就不喝那一大碗稠粥，不吃那两个大馒头了。 他是真的眼睛看花了。 光是米粥，就有甜咸多种。 杂粮米，黑米粥，皮蛋瘦肉粥，咸鱼海带粥。 可以说是粥，也可以说是汤饭。 有甜有咸，随意选择。 然后就是饼子。 杂粮饼，菜饼，白面饼，烙饼，煎饼。 而且，还有馅料。 普通大周百姓，平日里的烙饼，就算是有馅料，都是一些野菜之类的。 这里的馅饼，不仅有菜，还有肉，油渣儿豆腐馅儿，豆干儿馅。 今日菜谱上写的明明白白。 “爹爹，我能吃那个鲜肉包吗！” 冯关身边，自己小女儿冯月小手拉着冯关的衣角，小脸红扑扑的问道。 表情带着几分央求，可爱至极。 “当然可以。”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去要一份。” “不过，必须吃完。” “你也可以和哥哥一起分享食物。” 冯关微笑的点了点头。 自家小妮子在学习认知。 认出了今日菜谱上的鲜肉包三字。 虽说昨天吃了一顿大餐。 可是肉这东西，毕竟是稀缺食物。 至于鲜肉的味道，对于小孩子来说，更是没有抵抗力。 冯月和自己哥哥冯默，还有大哥二哥，一起拿着餐盘去了橱窗旁。 冯关对着自家娘子点了点头。 一群女眷聚在一起，虽说早上也吃了一些。 不过早餐一般不是顶饿的那种。 从京都到忠烈城也有四十里左右的路程。 这一行马车赶路，其实已经快到中午了。 很多人都是饿了。 像冯关在工部做工，消耗大的缘故，早晨吃的多，所以不是特别饿。 但是其他人都是有饿了。 都是在排队打饭。 “这位小哥。” “这个时间，学校不是在上学吗？” “上学时，也可以过来吃东西？” 冯关好奇的问向排在他前面的十五六岁的青年。 “我们是上实践课的。” “昨晚上了夜课，刚刚下课。” “所以跑来吃东西。” “您老说的也对。” “食堂随时都能过来吃东西。” “那些小屁孩儿就是跑来偷吃东西的。” 青年指了指一些小屁孩儿。 学宫里的食堂，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都是开启的。 基本都是有吃喝的。 至于学宫里，不是所有孩子都是正常读书的。 有些年龄稍微大一点的，要为家里补贴家用的。 会选择另外的法子读书。 比如勤工俭学，亦或是工读。 一边读书，一边听从学校安排培训，顺便做工。 这样以来，能够赚不少钱，补贴家用。 自己也能学到东西。 显然，这青年就是如此。 冯关听后，点了点头。 将这事儿记下。 今后去了滇州那边，他倒是可以兴办这样的学校。 冯关排队到他的时候。 问了问打饭阿姨，听听最热门的是哪些。 鲜肉包，皮蛋瘦肉粥，糯米肉饼…… 冯关全要了一份。 端着满盘的吃食。 冯关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可是看到背后自己弟子那一盘之后。 他发现，自己脸皮有点薄。 “不是，你小子吃的完吗？” 冯关没好气的看向徐林。 “老师，吃不完，可以打包的。” “我问了。” 徐林道。 “哈？” “还能打包？” “不是，这不怕被吃垮吗？” 冯关人都麻了。 若是有人监守自盗，直接将东西拿出去卖，那还了得？ “不用担心，就算是打包，也只能带出去三份吃食。” “而且不准浪费，一旦发现，今后就不允许外带，也还会限制吃喝。” 这时候，秦布衣端着东西走了过来。 “殿下。” 冯关等人，又是恭敬一礼。 “坐吧，一起吃。” 秦布衣随意道。 “忠烈城的食堂，算是对学生的补贴。” “小孩子也吃不到多少。” “就算外带，也是有数目的。” “这些孩子培养起来。” “他们创造的价值，可就不止这些了。” “待会儿吃完饭后，一起去学校逛逛。” “看看研发院，你就明白了。” 秦布衣对着冯关道。 忠烈城不仅仅是仓库城。 也是有工厂工坊的。 还有研究院。 主要是机床加工器物。 比如最近卖的很火的小物件。 指甲刀，剪刀，掏耳瓢，针线套之类的。 滇州那边控制茶马古道，辐射西南。 是战略重点。 很多东西，都要提前规划的。 否则，到时候要做什么，都不一定来得及。 秦布衣对冯关其实寄予厚望。 “是殿下。” 冯关点了点头，也是有些期待。 “快吃吧。” “到西山吃饭的话，只怕是傍晚时间了。” “趁着快到中午了，多吃点。” 看到徐林一脸心虚的望着自己，秦布衣是笑了笑。 这货盘里的东西，都快遮住他了。 包子，烙饼，肉卷，馒头，花卷儿，两大杯米粥。 几乎是塞得满满当当，手上还额外拿着几张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来进货的。 徐林有种做贼心虚的尴尬慌张。 不过秦布衣这么一说，他内心的慌张放下了许多。 “殿下。” 一个惊喜的声音，对着秦布衣叫道。 “咦，你不是洪大匠的那个弟子吗？” 秦布衣看到来人有点眼熟。 一时间想不起叫什么。 “是的殿下。” “小的叫钟大江。” “多亏了殿下的帮助。” “小的兄妹，才能有今日这般好的生活。” 钟大江激动的对着秦布衣道。 自从皇宫一别，快有两三个月了。 这段时间，钟大江家里是过得越来越好。 先不说他享受着高级工匠的待遇。 家里的兄妹也是被安置的很好。 秦布衣和冯关他们，也是看到，钟大江身后跟着三个少女，三个少年。 经过三月养病。 三个少年的外伤已经痊愈，不过也能看到脸上的疤痕。 “好好努力工作，都会好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跑来感激自己。 秦布衣已经习惯了。 对于他来说，他身份不一般。 日常生活自然是奢侈优渥。 然而对于普通人来说，秦布衣随手帮助，就是让他们原地起飞。 钟大江家里就是如此。 “快，给魏王殿下跪下磕头。” “是殿下救了我们家。” “如果不是殿下找来神医。” “你们三个和父亲早死了。” 钟大江又对着自家三个小弟道。 六个孩子毫不犹豫就跪下磕头。 这让秦布衣满头黑线。 “别跪了。” “以后见到本王不许跪。” “让他们起来，自己去吃东西。” 秦布衣很是无奈。 钟大江满脸欣喜。 让一众弟妹去一旁去打饭去。 “殿下，老师带着我们，将排水管道烧出来了。” “工艺已经彻底稳固。” “结实耐用，而且烧制效率也是不错。” 钟大江激动的将最近的成果讲了出来。 “嗯，三甲工地那边，已经开始在铺设了。”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不久。” “回头本王有赏。” “等到西山那边的排水管道步入正轨。” “过段时间，就需要你们回京都修建温泉会所了。” 秦布衣笑着道。 秦布衣的大周皇家商行，是准备搞成大周皇家娱乐城的。 有些工艺只要成熟，就可以进行其他改进了。 秦布衣也是很期待的。 “殿下放心。” “我和师兄弟，还有老师，一定完成好殿下的任务。” 钟大江这货，眼下妥妥的是秦布衣的脑残粉。 无他。 救命之恩，救全家之恩。 秦布衣就算要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自杀。 “殿下。” “我，我是放假过来的。” “过来看看兄妹他们。” “他们在学校里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回头，我也会努力工作的。” 钟大江又道。 生怕秦布衣以为他是偷懒逃工。 “嗯，本王了解。” “西山工业区那边，工匠们可还适应？” 秦布衣又问道。 二期报纸，萧倾凰召集天下工匠入京都为官。 倒是吸引了数万工匠。 三万是有。 经过筛选选拔。 有一千多人授予了小官职。 大部分虽然没有官职，然而待遇给的极高。 只是，天南地北的工匠，是否真心做事。 还需要检验。 秦布衣这段时间，没有去西山看着。 自然也是担心的。 “都很适应。” “咱们西山待遇那么好。” “大家做工都很认真。” “最近钢铁厂和冶炼厂扩展，改进。” “老师都去设计改造了……” “小人我，也带了千把工匠在管理烧窑厂……” 钟大江认真讲到。 西山的规模越来越大，极重的工匠，工人越来越多。 可谓是一天一个样。 秦布衣要扩展的规模是辐射千万人。 如今的西山，从世族之乱到如今，又恢复到了忙碌之中。 原本是十数万人的规模。 如今朝着二十万人扩展。 不过秦布衣也能发现。 现在周边道路还没有彻底打通。 不像京都四通八达。 二十多万人的规模，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只要将周遭通道打通。 在和周边郡县的百姓农民签订承包合同。 到时候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冯关听到秦布衣和钟大江讲述。 心里也在盘算。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匠学徒，手下带了千百人工匠。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洪作择，冯关自然知道。 是个有本事的。 毕竟是工部同事。 可惜被排挤走了。 如今看来。 洪大匠是找到了自己立身之地。 冯关也是为其高兴。 第299章 委屈的宫羽 第299章 委屈的宫羽 “春儿，秋儿，夏儿，你们三个要好好读书识字。” “你们三个要好好保护妹妹。” 在教学楼走廊，钟大江满脸希冀的对着六个弟妹说道。 三个小妹在小学一年级。 而三个少年弟弟，则是在其他班级。 因为年龄的缘故，虽说也是一年级的学业。 但是他们已经能够自理，晓事。 十二岁以上，除了正常的读书识字之外。 还有实践理论课。 就算是不能做重力活。 可一般的学习机床加工，手工艺品制作。 亦或是雕刻錾刻，描绘组装。 这些工种都是可以做的。 忠烈学宫里这么好的待遇。 那可不是白吃的。 秦布衣这货，在老兵家眷，亲友等人眼里。 就是大大的善人，圣人。 给他打工，吃喝不愁。 然而事实上，秦布衣这货还是有些黑心资本家潜质的。 “这些零花钱，你们拿着。” “不要乱花。” “有什么需要买的再用。” 钟大江给六个弟妹偷偷的塞着荷包。 荷包里每人都有一百来文钱。 放在现代，一两百文差不多是两三百块不止了。 如今的钟大江，家底厚实，又用不出去。 西山工业区，吃住都不愁。 钱自然攒了下来。 这三个月的工资，对于钟大江来说，一家十来口人，省着点，吃个一两年都成。 如今未来充满期待。 他了解到学校里，孩子们都会有些零花钱。 为了让弟弟妹妹过得好一些。 所以也学着给了一些零花钱。 钟大江可是问过一些家长。 一个月大家都给了差不多百八十文。 自己现在手头宽裕，为了让自家弟妹也能有个好前程。 钟大江自是舍得。 长兄如父。 钟大江这个做大哥的，是真心对弟弟妹妹好。 “钱包贴身收好，去吧。” 钟大江摆了摆手。 自家三个小妹俏脸红扑扑的和钟大江道别。 跑进了自己班级里。 而三个少年弟弟，也是离开。 冯关现在是在学校参观，有专门的校长带领。 自语秦布衣，这货在阴凉处躺着的。 时间到了中午。 眼下已经放学，吃午饭了。 很多学生都已经吃了午饭。 秦布衣的意思是，午休两小时后，再行参观。 亦或是等到下午再说。 主要是今日太过炎热。 秦布衣这货热的难受。 如今已经入秋。 秋老虎可怕的厉害。 让冯关学习，秦布衣这货可懒得讲解。 让他过来看看，其实也是看看这些运作方式。 新式学宫，城市布局发展。 工业规划等等。 秦布衣这套学习培训，其实已经很成熟了。 毕竟从齐州就开始搞得东西。 后续人员，人才培训，都是走这一套。 这也是快速培训人才的办法。 冯关现在已经从工部调任。 这段时间，待在西山学习即可。 他要全方位了解。 就算是这忠烈城，也不是待一会儿。 而是要待上三天。 至于这三天，秦布衣这货就悠闲休息着。 顺便规划一番。 主要是养养身体。 以萧倾凰那娘们儿的强度，秦布衣这货得换半个月。 现在腰部都有些抽痛。 “殿下，你说那冯关很重要。” “为何不去看看？” 紫月见秦布衣躺在摇椅上喝着井镇酸梅汤，一脸不解。 在皇宫里，和萧倾凰闲聊的时候。 秦布衣可不是这般随意。 “没什么好看的。” “让他自己去看吧。” “忠烈城这么大，走一遍要个三五天。” “你夫君我腿疼，走不动。” “你家陛下昨晚差点给我腰都坐断了……” 秦布衣话语中带着唉声叹气。 紫月莞尔一笑。 “明明殿下比陛下更激动。” 紫月嘀咕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昨晚萧倾凰很疯狂。 然而秦布衣其实更疯。 平日里高高在上，端庄霸气，皇帝威严满满萧倾凰。 晚上有那般反差。 秦布衣是根本顶不住。 没有男人顶得住萧倾凰这娘们儿风情万种的娇媚眼神。 她一般是不会流露出那般媚态的。 然而她的容貌，她的身材。 只是坐在秦布衣眼前，就能让秦布衣失去理智。 这娘们儿天生魅魔圣体。 只是平日里因为皇帝威严需要端着。 “我说紫月娘子？” “就你昨晚所见。” “我昨晚的表现。” “你家陛下满意吗？” 萧倾凰问了一个内心极为好奇的问题。 紫月被这一么一问，俏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问题？ 陛下满不满意？ 陛下昨晚那样，她都是第一次见。 现在想想都觉得面红耳赤。 “应该是，满意的吧。” “陛下她，不是向殿下您求饶过吗？” 紫月脸红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该怎么回答？ 她又没试过那事儿。 怎么知道自家陛下满不满意？ 想到萧倾凰又哭又闹，哀转求饶，又激动大喊。 紫月其实也搞不懂自家陛下到底是什么感觉。 紫月作为萧倾凰手下的最忠心侍卫。 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就算是关心亲近。 可也不好意思去询问萧倾凰。 那事儿也太羞人了。 何况，后半程的时候。 紫月自己都受不了了。 在那儿里偷偷打碟。 一想到直入云端的那瞬间感觉。 紫月相信，自家陛下肯定满意。 毕竟，有那么长时间呢。 “来，给我捶捶背。” 秦布衣翻了个身道。 紫月俏脸顿时红了起来。 魏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问了一下自己昨天的事情。 他想做什么？ 难道，昨天还没有满足？ 想到昨日陛下不禁求饶的场面。 紫月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因为当时的秦布衣，实在太猛了。 某女帝惨兮兮的求饶。 眼下秦布衣特地问了一句。 紫月这娘们儿也是瞬间胡思乱想起来。 走到秦布衣身边。 簌簌的拉开细带，去掉衣裙。 “捶背啊。” “你在弄啥？” 秦布衣有些疑惑。 这娘们儿在做什么？ 怎么有点奇怪。 回头一看。 秦布衣眼珠都要蹦出来了。 紫月这娘们儿，羞答答的环着手臂。 遮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身子。 然而，去掉束缚的她。 直接展现出了宏伟轮廓。 紫月身高一米八五，和萧倾凰差不多。 高大的大姐姐，皇宫里的吃喝不愁，发育自然不差。 因为是女暗卫缘故，全身缠着绷带。 包的严严实实。 如今解开封印。 直接展现出了金色传说般的优势。 不得不说，紫月这娘们儿是真的深藏不露。 坚韧挺直。 一眼完美型。 “你，你要做啥？” 秦布衣声音有些发抖。 紫月这娘们儿发什么疯？ 这是要强人锁男？ 她这是要倒反天罡想骑了自己？ 虽说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没有将眼睛移开哪怕一秒。 可秦布衣现在是黄章不已。 秦布衣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臭渣男一个。 无论是萧倾凰，还是紫月，亦或是宫羽，萌萌她们。 秦布衣都不想放过。 然而这时候，秦布衣是有心无力。 是真的有些头疼。 他真要是摁上去。 体验肯定不好。 秦布衣就算是要打紫月她们的主意。 也一定会选择一个最好的状态。 但是现在。 秦布衣是真的有些头皮发麻。 昨天的萧倾凰已经够猛了。 紫月这个暗卫头子，武力更高，身体更强。 某些方面，也一定更加坚韧不拔。 这娘们儿真要是倒反天罡要来硬的。 秦布衣还真没办法。 “殿，殿下不是要紫月伺候您吗？” “昨日陛下是没有让您尽兴是吗？” 紫月脸红的如同红苹果一般。 羞涩的说道。 说着就靠在了秦布衣身边。 感受到惊人的触感发生了形态变化。 秦布衣倒吸一口凉气。 要不是腰子痛。 秦布衣发誓，肯定办了这娘们儿。 看到紫月这娘们儿一脸期待，任君采撷的表情。 秦布衣满头冷汗。 “紫月娘子。” “夫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昨晚，你家陛下把我折腾的够呛。” “让你夫君我好好缓缓……” 秦布衣是真的怕了。 他娘的，自己身子也不是钢铁做的。 这么透支下去，秦布衣真的认为自己活不过四十岁。 “殿下……” 宫羽这妞儿正好进来，看到紫月依偎在秦布衣身边。 她是瞪大了眼睛。 本想退走。 然而宫羽咬了咬银牙。 直接走向了秦布衣也是开始解衣带。 “不是，你们别胡闹……” “别搞，紫月去穿好衣服。” 秦布衣没好气道。 秦布衣赶忙蹦了起来。 “殿下。” “你要是需要，宫羽随时都可以的。” 宫羽眼睛里带着雾气。 有些委屈。 在她眼里。 秦布衣让紫月这般陪他。 而不是让她来陪伴。 宫羽是很难受的。 她可是一直在想着报答秦布衣。 经常在秦布衣面前故意展露。 小妖精的俏皮手段随手就来。 现在看到紫月偷家了。 宫羽是瞬间急了。 这次跟着秦布衣去西山。 是因为范安芸等剧组的表演角色受伤了。 所以陪着秦布衣。 她也想着，这次能不能和秦布衣有所关系进步。 然而让宫羽没有想到的是。 竟然会发生这事儿。 一想到自己跟了秦布衣这么久。 反而被紫月这个后来的领先了，她是真的急了。 看到宫羽那委屈巴巴的表情。 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拉着这娘们儿靠在躺椅上，依偎在怀里。 这大热天，还好这庭院凉爽。 否则还真的热死。 想到这地狱修罗场的绘卷。 秦布衣后悔自己不是铁打的。 否则，今个儿组排也不是不可能。 宫羽本来有些委屈。 现在被秦布衣拉到怀里安慰。 心里也是高兴起来。 只是有些惋惜，自己没有成功。 第300章 图书 第300章 图书 “这是什么书籍？” “物理？化学？生物？” 学校图书馆。 校长佟阁推荐的几本书递给冯关。 冯关满是疑惑。 “这是中学开始学习的东西。” “也是未来大周科技发展的根本。” 佟阁介绍说道。 “大周科技发展的根本？” “那是什么？” 冯关一脸懵然。 佟阁说的字，他都能听懂。 然而连在一起，他有点没听明白。 科技是啥东西？ 为啥会是大周的根本？ “你在看看这本科学概论就明白了。” “殿下说，你们要在忠烈城待上三天时间以上。” “这些天，可以慢慢看。” “今儿个也挺热的。” “要参观学校的其他地方，还是等晚点暑气消退吧。” 佟阁道。 “好。” “那我就看看书。” “只是，下官的那些亲友。” “还望校长帮忙安排一下。” 冯关躬身道。 “放心。” “殿下早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佟阁点了点头。 冯关拿起科学概论开始读了起来。 科学。 从人类掌控火开始。 热能的认知和使用。 使得人类开始进入文明时代。 石器时代，青铜时代。 铁器时代。 到现在的合金钢时代。 秦布衣的科学概论通俗易懂。 让人从现代大周的不同视角去认知这个世界。 科学概论的本质。 是让人意识到科学的概念。 最重要的是。 告诉读此书的人。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总体表现在于，钢铁农具推广的越多。 人们的粮食产量收获越多。 百姓生活好了，国家就越发强盛。 才能出现其他的文明活动。 而钢铁农具，不过是工业发展的其中一个指标。 科学概论包括的东西很多。 重工业，轻工业，消费服务行业的认知。 科学影响国家发展的概况。 这本科学概论并不算长。 也不断。 三十多万字。 细读需要点时间。 不过，其中有很多配图。 读起来很轻松。 而且都是一些现实的常识性事物。 对于冯关来说，这书读起来没什么难度。 相反。 读完之后。 冯关发现，自己看待这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不少。 他内心甚至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变聪明了一些。 三十万字，冯关读了一个多时辰。 也就是午休的两个小时。 这时候，咚咚咚的铃声响起。 准确来说是钟声。 “这是什么声音？” “打更吗？” 冯关读完科学概论，在回味之中。 回头问向一旁的佟阁。 佟阁手里捧着一本几何工程的厚实书籍在细看。 “午休结束，下午课程开始上课了。” “不用在意。” “冯大人若是想去看看。” “我这就让人带你转转。” “只是天气有点热。” 佟阁开口道。 “不用麻烦。” “我想继续读书。” “我想了解一下，学生学的是什么，可以吗？” 冯关又问。 “当然可以。” “稍等一一下。” 佟阁说着，去一旁抱了一摞书过来。 说文解字，音律韵律，历史地理，科学常识。 这是小学三年要学的东西。 一共十二本书。 数理化，农学，工学应用，理论实践。 中学的书多一些，二十多本。 冯关感激之后，立刻埋头读书。 说文解字，音律韵律，他也是第一次见。 虽说在江南学宫和国子监的时候。 也学过一些说文解字的书。 然而没这么详细。 这说文解字，还自带字典，词典。 至于音律，这是为了统一普通话做准备。 当然也是拼音字母来扫盲的。 至于历史地理。 历史对于冯关来说，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在意的。 可当他看了历史之后。 他内心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文明概念。 中华文明的烙印。 这是历史书中多次提及的。 从另类的角度，书中对百年前大周崩溃做了总结。 胡虏乱华。 文明秩序的崩溃。 无数技艺，工艺失传…… 看的冯关心头突然有种无名之火。 说文解字和音律韵律，冯关只用半小时就看完了。 两本书还不少。 他是浅略的扫了扫。 然而这历史，他看了一个多小时。 要知道，他看的也只是一小段历史。 其他都是梗概。 这也能看出。 秦布衣打算宣扬的文明认同，是深入冯关之心了。 “文明认同……” 冯关喃喃道。 历史书中最多的就是中华，华夏文明。 然后就是人民认同。 无论是大周，西秦，东辽，亦或是南理。 只要行华夏文明制度，用华夏文明文字。 那就是一家人。 国家分裂是兄弟阋墙。 但是外患之辱，百世必报。 现在就将文明认同观念植入人心。 不得不说，秦布衣的做法是绝对正确的。 “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历史。” “可是感触颇多？” 佟阁微笑看向冯关。 他还不觉得历史有什么重要的。 当时也不在意。 当秦布衣给他历史书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去看看。 只是闲的无聊看了一下。 之后才发现。 他肤浅了。 历史书中开篇。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就这三句，镇住了当初的佟阁。 让佟阁认真细读。 然而读完之后才发现。 最开始的三句，似乎又没那么重要。 更重要的是文明认同和文明概念。 见到冯关的深呼吸感慨。 佟阁也是很高兴。 他经常给人推荐书来看。 也是很喜欢这种他人的感慨感觉。 “感触良多。” “这等历史书籍，就该传遍天下。” 冯关声音都有些激动。 “早晚的事。” “有魏王殿下，还有众多仁人志士。” “这些书籍，总有一天，都能传遍天下。” 佟阁道。 “这书，是谁写的？” 冯关好奇的问。 此书没有单独的署名。 而是有诸多辅正的名单。 太多了。 可总有一个主编。 冯关就是想知道。 是谁提出了这种药的文明认同概念。 实在是惊天之举。 “这个，我也不知。” “这里的书，都是魏王殿下拿出来的。” “听说，魏王殿下是从他老师，一位道长那儿得到的。” “也听说，魏王殿下是从其他国家寻觅而来的。” “很多书，也有东海大儒们的影子。” “那些农书，工书，有农人和匠人齐力写的。” “不过无论如何。” “只要于国有益就行。” 佟阁曾经也追寻过这些答案。 不过秦布衣的回答是，仙人所授，亦或是佚名。 仙人？这世间哪儿有什么仙人。 这种托词之言，佟阁也没办法。 冯关陷入了沉默。 这些书，无论是谁所作。 实在太重要了。 看完小学的书籍。 冯关开始看中学的书籍。 一开始的数学，直接让冯关头皮发麻。 他虽然是工部员外郎。 也做很多工程。 简单的数学倒是能懂。 工程图也了解一些。 然而复杂一点的数学。 他就是一头包。 主要是字都认识，数学定理，公式，他是一概不知。 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数理化需要时间深入学习。” “冯大人可以先看看农学，工学应用，理论实践。” 佟阁有道。 数理化的公式定理，真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 当然，物理和化学的一些试验还是可以了解一番的。 但是佟阁没有细讲。 毕竟就算是看懂一些试验，还是需要时间去进一步学习的。 语气看这些。 不如看一些容易明白的。 冯关看了看农学，工学，以及理论实践等书。 三大种类一共有十二本。 他是工部官员，想看看工学。 不过放了放。 选择了农学。 一想到自己要去滇州。 民生最重要。 他便更加重视农学。 要想治理好当地百姓。 自然是要让大家吃饱饭。 而农学肯定是重中之重的。 农学的开篇，是介绍粮食的重要性。 随后是介绍粮食的种类。 主要粮食和肉蛋奶果蔬副食品。 冯关也了解到，各种粮食，对人体的能量补充效果。 人需要补充什么食物。 吃什么有力气，长肉。 吃什么能够勉强满足生存。 另外还有果蔬的认识了解，野菜蘑菇的图文介绍。 这是农书第一本。 就是大概了解农业这个整体的概念。 了解粮食作物。 不过没有提到玉米，土豆，红薯之类的。 因为这玩意儿还没有传入国内。 秦布衣也就没写。 回头再增添一本即可。 第一本看完之后。 冯关对农业有了很深的了解。 这是他活着这三十多年以来。 第一次发现。 粮食竟然这么多种类。 适宜种植的要求，也是各种各样。 而肉蛋奶果蔬的重要性，也是让冯关刮目相看。 因地制宜的精耕细作，这些理论，让冯关有了对农业的清晰认知。 以往很多老农民才有的经验。 如今是被特殊总结过的。 冯关是大开眼界。 不违农时，精耕细作，选种施肥。 这些都是关键的。 当看到第三本的时候。 冯关浑身巨震。 育种优选，迭代培养。 特殊的肥料制作。 农家肥有机肥，化学肥料。 肥料对农业的重要性。 各种地理环境，维度环境对于农业的影响。 一年一熟，一年两熟，一年三熟。 红土地，黑土地，黄土…… 冯关看到这里，真是感受到，什么叫大开眼界。 他从未了解过。 农业竟然有这么多东西需要了解。 更佩服能够写下这本书的人。 冯关有种激动的想要赶紧去种地的冲动。 第301章 涮羊肉 第301章 涮羊肉 “冯大人。” “时间不早了。” “该去用餐了。” 佟阁走到冯关身边，对着冯关道。 “今晚，魏王可有什么安排？” 冯关好奇的问道。 毕竟是秦布衣安排他去西山的。 虽说要在忠烈城待上几天。 可冯关还是想知道，秦布衣具体有什么安排。 虽说这一下午在图书馆看书，冯关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 但是对于冯关来说，看到一些实物。 这样内心会更加安定一些 他也是第一次做个封疆大吏。 以前在工部，都是做实事，做工程的。 只有看到实物，冯关内心才会安定一些。 “魏王殿下并没有什么安排。” “按照以往的流程走。” 佟阁道。 “按照以往的流程？” “佟老的意思，还有其他官员，来过这里？” 冯关有些惊愕。 没想到，在之前还有其他人。 “过来培训的不少。” “不仅仅有一些官员，还有很多将军。” “殿下有很多产业需要管理。” “来这里，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佟阁道。 和冯关将书籍放好。 佟阁带着冯关出了图书馆。 已近傍晚，夕阳西下。 再过两个多小时，天色就会彻底暗下来。 冯关读了大半天的书，人有点晕晕乎乎的。 走出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看到自家娘妻和二女在向自己招手。 这群小家伙，手里都拿着一串儿糖葫芦。 “相公，事情忙完了吗？” 方彩兰关切的近前。 “算是忙的差不多了。” “你们下午怎么样？” 冯关好奇的问。 “下午午休到天气凉下来，我们和翠儿，秀莲她们在城里转了转。” “这城里的屋子真是干净。” “回头我们也买点水泥，把家里的后院铺一铺……” 方彩兰立刻是激动的说道。 “水泥可以买？” 冯关有些惊讶。 他看了书籍之后，了解到水泥的大概。 不过对冯关来说，水泥就是一种秘密材料。 秦布衣应是不会传出去。 最多给信得过的人。 他们这些人，显然是还没有那么被信任。 “能买啊。” “城里有水泥店。” “只有拿到通行令的才能买。” “不过有人数限额。” 方彩兰道。 “价格如何？” 冯关好奇的又问。 “一百斤五十文。” “能铺个方圆三五米的地。” “我们家花个十两银子，就能全部铺成这种水泥地。” “下雨天也不用走的满脚是泥了。” 方彩兰一脸期待。 “不过可惜。”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去滇州了。” 方彩兰一想到这个，又有些难受。 这么好的东西，能够将自己家里整理的好好的。 现在要换一个环境。 仿佛是要抛弃一切一般。 想想就有些难受。 “无妨。” “到时候去了滇州。” “在滇州铺水泥也是一样。” 冯关笑了笑。 水泥价格，算是比较低的了。 当然是对于他这样的官员来说。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能不那么便宜。 但也不是买不起。 “你们吃东西了吗？” 冯关又问。 “没呢。” “不是等咱家老爷吗？” 方彩兰调笑道。 一旁的佟阁脸上也是带着笑意。 对于佟阁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来说，冯关他们就是小两口。 这种恩爱幸福的家庭，在这个时代，真不多。 “佟老，我们是去外面吃饭，还是就在学校？” 冯关忙问道。 他也不知道秦布衣是如何安排的。 “学校和外面都可以。” “随冯大人自选。” 佟阁道。 无论是学校的食堂。 还是城主府，军营的食堂，都是一样的。 另外，画舫楼也是一样。 毕竟都是同一批培训出来的厨师。 “佟老平日是在学校里吃吗？” 冯关再问。 “嗯。” “老头子了，一把老骨头。” “腿脚不利索，一般就在学校食堂里吃了。” 佟阁笑了笑。 “下官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让佟老讨教。” “就一起去食堂吧。” 冯关道。 佟阁笑了笑。 他见过的人不少。 当官的多少有些高人一等的傲气。 这冯关很是务实。 最主要是，从一个人的家庭就能看出此人到底如何。 家庭美满，待人诚恳。 这般看来，品行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秦布衣送来的人中，不乏有心高气傲的刺头。 和冯关这样的人相处，倒是轻松一些。 晚饭的食堂。 香味扑鼻涌来。 “娘亲，是面包的味道！” 冯月这小妮子俏生生的叫道。 去过一次皇家商行的糕点屋。 那扑鼻的香味，实在太浓郁了。 “嗯，待会儿娘给你吃。” 方彩兰笑着点头。 冯关因为公务繁忙。 其实很少陪伴孩子。 如今虽然也是外出办公。 可能够跟着一起吃饭，一起聚聚。 一家人倒也是和和美美。 一进入食堂。 哄闹声到处都是。 因为是下午放学。 学生们都涌入了食堂里。 到处都是排队打饭的场景。 整个忠烈学校超过数万人。 当然大部分都是过来培训的。 他们的吃食，其实是在城内食堂和军营食堂。 但学校里，也有多个食堂区域。 而佟阁带他们过来的是大食堂。 能够容纳三千多人同时用餐。 其中的吃食，种类也是十分丰富。 打饭去是用推车持续运来的。 一大锅一大锅，让人食欲大动。 “这，吃食种类也太多了吧……” 跟着佟阁转了一圈。 冯关直接惊呆了。 炖菜，蒸菜，炒菜。 炸，煮，烤，涮。 这种食堂，与其说是食堂。 不如说是什么半自助酒楼。 啥都有。 冯关看到，一些教习正围在一起涮肉。 他人都麻了。 怎么觉得，这些教习的待遇，比他这个工部员外郎还好？ “学校里人多，吃食种类自然是多一些。” “有的人喜欢米饭，有的人喜欢面食，也有人喜欢饼子。” “这也是为了照顾所有人。” 佟阁笑了笑。 “每日都是这些吃食吗？” “我的意思是说。” “这么多肉食？” 冯关有些难以置信。 “每日如此。” 佟阁点了点头。 “您老说，学校日常三万多人，忙时有五万多人。” “让五万多人顿顿吃肉，这有些夸张了吧？” 冯关有些忍不住了。 他看到那边大片，大块的各种肉菜。 头皮有些发麻。 “冯大人可知，这忠烈城的居民有什么身份？” 佟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是何身份？” 冯关有些不解。 此城防守如此严密。 但是城内和京都的百姓一样，正常生活。 显然有些不对劲。 “军卒家眷，京都良家子。” 佟阁道。 冯关脸色平静。 这个答案不奇怪。 北凉王以军武闻名天下。 他的第七子秦布衣，自然和军卒关系亲近。 此城是这种情况，倒是很符合。 “魏王殿下，让军卒家眷过上了好日子，也安置了伤病退伍老卒。” “京都方圆三百里的军卒家眷，有规划好的养殖场和农场。” “养猪，养鸡，养鸭……” “别说供给五万人每日吃上肉食。” “忠烈城有三十万居民。” “都能吃上肉食。” “当然，学校食堂稍微特别一点，伙食好一些。” “普通百姓，三天吃一顿肉，是没什么问题的。” 佟阁又道。 “这，怎么做到的？” 冯关很懵。 他在工部任职，经常做各种工程。 哪怕是那些世族的订单，看到世族门第的宴席。 也比不过这一个食堂的吃食。 冯关如今真是大开眼界了。 “农场和养殖场的运作在大学篇。” “回头我将书拿给你看看你就明白了。” “当然。” “冯大人若是有意。” “明日可以去郊外农场和养殖场看看。” “不过，养殖场气味难闻，怕你有些不适应。” 佟阁又道。 “佟老，明日务必让我去看看。” 冯关有些急切。 今日在图书馆看书。 除了正常的理论概况之外。 首选就是农书。 他要治理海河州，未来甚至是整个滇州。 农业是首要的。 而能够让这么多人吃上肉食，有这么多丰富菜肴。 冯关更是要学习了。 “殿下？” 看到秦布衣带着宫羽，紫月，还有侍卫长左擎他们经过。 冯关连忙恭敬的叫了一声。 “哦，冯大人啊。” “图书馆看的如何？” 秦布衣看到冯关，诧异的看了一眼。 随后又对着冯关身后的佟阁点了点头。 “受益匪浅。” 冯关一脸肃然。 “嗯，多看点。” “有什么想要的书，六个名单。” “回头送你一些。” “不过，这些书十分重要。” “可不能流到他国。” 秦布衣很认真的说道。 忠烈城的图书馆，和北凉王府的藏书楼一样重要。 虽说秦布衣在教授这些知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学完的。 而且，具体的秘辛，是传不出去的。 但是冯关不同。 给他的权限很高。 他能学到的东西也很多。 秦布衣还是稍微有些顾虑的。 “殿下放心。” “冯关绝不会做背叛大周的事情。” 冯关一脸坚定的保证道。 “吃了没？” 秦布衣点了点头后，又问。 “还没……” “这就准备吃东西。” 冯关道。 “想吃啥自便啊。” “本王过去吃涮羊肉了……” 秦布衣笑了笑，随同宫羽她们去了一旁排队。 “涮羊肉，好吃吗？” 秦布衣回头看向佟阁，忍不住问道。 “味道很是不错。” “这批羊，传闻是匈国购买进来的。” “数量不多，滋味不错。” “冯大人可以尝试一番。” 佟阁笑着道。 他其实也想吃涮羊肉。 毕竟是限定美食。 第302章 市场调研 “鲜美。” “不愧是草原的上好羊肉。” “竟然没有南方黄羊的膻味。” 秦布衣这货烫了一片羊肉片，粘了一些麻酱，一脸享受。 随后又偿了一口米醋茱萸豆酱调味的。 有股酸辣感觉。 然后是羊肉汤的标准调料，豆腐乳香菜。 这是秦布衣最喜欢的口味。 豆腐乳香菜可以说是羊肉汤的最完美调味料。 其他都是异端。 秦布衣和宫羽，紫月吃一锅。 一旁左擎等侍卫搞了两大锅。 冯关他们也是领到了食材。 看到秦布衣他们的吃法，也是开始尝试。 左擎只是尝了一口。 眼神都亮了。 左擎这辈子，是真没多少口腹之欲。 不代表他不喜欢吃。 只是家庭条件摆在那儿。 吃的最好的，也只是当初入仕之后，老师为他举办的宴会。 自那以后，左擎再也没有吃过什么山珍海味。 大鱼大肉过年时也能吃到。 只是自家做的手艺，肯定比不上培训过的厨师。 秦布衣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自从晓事开始，就在王府培养厨子。 手把手教菜。 而画舫楼开起来之后，厨师培训就成了定制。 后续各种产业的扩展发展，都是按照厨师培训这么搞。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滋味如何？” 佟老满脸享受，随后问向冯关。 “人间美味。” 冯关激动的连忙动筷子。 一旁，自家娘子和她几个姐妹也是弄了一桌。 吃的极为开心。 小孩子则是吃着糕点，喝着一些果汁糖水。 “院长。” “这位大人。” “不知，你们可吃得惯下水之物？” 一旁，有食堂阿姨询问道。 大周的名门望族之人。 吃的肉，都是精肉。 不会吃什么下水，所以才有所询问。 “这边给我来两盘羊肠和羊肺……” 冯关他们还没回答，秦布衣那边就叫了。 因为秦布衣也看到，一旁的推车上有羊肠等下水。 这可是前世秦布衣最喜欢的东西。 冬至时全家吃羊肉汤。 羊杂是最美味的。 配上豆腐乳香菜调味料，那滋味真的是一绝。 冯关及其亲友，都看向秦布衣那边。 秦布衣这个身份尊贵的魏王，竟然会吃下水腌臜之物。 这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放在这个时代。 下水就不是名门望族那些有身份之人会吃的东西。 秦布衣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羊脑有吗？” “没的话，猪脑也行。” 秦布衣又问了一句。 秦布衣这话一出。 冯关他们一些人，头皮有些发麻。 秦布衣这胃口，也太独特了一些。 都是那些所谓上流人士不会吃的东西。 “有，有的，殿下。” “羊是刚刚宰杀的。” 侍者忙到。 “羊脑和猪脑去一下皮膜。” “切点羊肝过来……” “对了，让人给我烤点羊后腿和里脊肉。” 秦布衣摆了摆手。 侍者将东西放下。 秦布衣则是将小铜锅里的东西捞出来。 分给宫羽紫月她们。 自己则是下了羊肠，羊肺，羊心等一些下水。 木炭盖揭开。 炉火上升，铜锅里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 这个艹蛋的时代，只有美食能够治愈人心。 “魏王殿下点的，我们也来一份。” 冯关对着侍者道。 秦布衣堂堂魏王都能吃。 没理由自己不能吃。 冯关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之人。 也不是自以为高贵的那一类人。 他其实也经常去买菜。 也知道下水这东西，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难得的肉菜了。 自是他到时没吃过。 眼下也想试试。 若是下水也能美味。 将来自己治理一方。 也可以让百姓多多改善生活。 不浪费掉这些。 当冯关看到秦布衣将捞了一碗羊杂，美美的吃了起来之后。 等了一会儿。 当侍者说煮熟了之后。 冯关没有像秦布衣那般，捞一大碗。 而是每种羊杂挑了一些。 想尝尝味道先。 怕自己吃不惯，浪费了这些羊杂。 然而，当冯关蘸了酱料之后，送入嘴里才发现。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美味？ 前世的他，吃的那些是什么勾八东西？ 心里越想，越是震惊。 美味，真他娘的太美味了。 冯关差点将舌头都吞掉了。 “老爷，味道如何？” 方彩兰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呼冯关为老爷。 口音极为有趣。 秦布衣一旁听到这般叫喊，都忍不住想笑。 扫到冯关这货一脸震惊享受的表情。 秦布衣更是嘴角微弯。 美食这方面，这世上，还真没人比秦布衣懂的。 一连吃了三小碗，秦布衣有些意犹未尽。 或许是昨天饿的太过虚脱了。 今儿个是得好好补补。 “殿下，您的烤肉好了。” 香气扑鼻的烤里脊和羊后腿肉送到。 秦布衣立刻品尝起来。 没有辣椒自然，虽说也有其他香料代替。 可是味道始终差了点意思。 秦布衣期望朵儿塔娜的几个哥哥多搞点孜然回来。 南美那边的辣椒想要搞到，现在根本没影子。 不过，西南深山，那些原始森林里，也有一些辣椒。 是小米辣和黄辣椒。 辣椒也并非全然是外来引进之物。 只是，现在的大周，还没人发现。 或者发现了，因为恐怖的辛辣味道，而被人望而生畏，当做毒药看待。 秦布衣一直在派人寻找。 只是，古代往返千里，又是深入原始森林。 运气不好，人直接就没了。 更别说往返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的情况。 若是真的能够找到小米辣，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秦布衣还是挺怀念甜椒之类的。 可惜不是本地物种。 秦布衣撕咬着烤肉。 冯关他们看的也是流口水。 一旁的侍者将烤肉送过来。 冯关他们也是品尝起来。 冯关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他发誓，今日的吃食，是他这辈子品尝过最好吃的东西。 秦布衣选啥，他们跟着吃啥。 简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秦布衣这口味眼光，是真的一绝。 “慢慢吃啊。” “本王打麻将去了……” 秦布衣吃好喝好，对着冯关他们点了点头。 冯关赶紧起身送行。 “随意点，用不着这样。” “见到本王，点头就行。” 秦布衣摆了摆手，大喇喇的离开。 这日子，就是这般过着才舒服。 可惜没法电脑玩玩儿。 秦布衣有些遗憾。 只能去打打麻将，打发点时间。 冯关见秦布衣离去，又吃了一些。 因为早上吃的多，中午吃的早，又吃的少。 加上一下午看书，消耗极大。 他也是真的饿了。 而且，这般美味的吃食，实在忍不住多吃一些。 羊杂并不占肚子，能吃不少。 加上一些蘑菇，生菜去油性。 冯关吃的是停不下来。 “可是吃好了？” 见冯关停下暴风吸入，正在喝着小麦茶的佟阁笑着道。 “嗯。” “真是难得的美味……” 冯关忍不住叹道。 “学宫食堂伙食确实不错。” “老夫自从来了忠烈城学宫，都胖了十来斤了。” “学宫里的医师还叮嘱老夫少吃点肥肉……” 佟阁笑呵呵的说道。 “说来惭愧。” “下官为官十数年了。” “吃食方面，也未有如今这般奢侈过。” “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这些。” 冯关叹道。 “若只是想要这等吃食。” “你只需进入学宫做个教习即可。” “当然，殿下对冯大人寄予厚望。” “冯大人未来治理一方。” “只要治理好了。” “这些吃食，都不难……” 佟阁笑着道。 “那就承佟老吉言了。” “希望下官今后真的能够治理好一方。” “能够做到忠烈城这般。” 冯关已经有了一个目标。 农业，养殖，这是他前往海河州的重点首抓目标。 除此之外，便是他所看科技概况书籍的发展。 “晚上还是看书？” “亦或是随处走走，逛逛？” “忠烈城没有宵禁，夜市还算热闹。” 佟阁笑着道。 “可以去逛逛。” 冯关点了点头。 宵禁这玩意儿，是为了维护稳定安全。 毕竟古代的安保系统没那么发达。 也没啥监工来着。 在现代没有发展起来之前。 治安其实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更别说古代了。 冯关带着为官的好友，随同佟阁出了学宫。 自家娘子和孩子她们也是一同随行。 饭后消消食，倒也舒爽。 今儿个天气极为炎热。 不过天暗下来之后，开始凉爽起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 售卖小食，小商铺的摊贩极多。 “娘，那只小脑斧好可爱。” 自家小儿子指着一个陶瓷彩釉的小老虎，满眼亮晶晶的说道。 冯关也是注意到，一个小推车上的陶瓷玩具。 各种造型顶动物，还有特别图案的碗盆哨子。 “院长大人。” 推车旁的摊贩，恭敬的对着佟阁叫道。 佟阁点了点头，示意他忙自己的。 “我们学院的教习。” “陶瓷系的副主任。” “专门研究新型陶瓷器物。” “那些玩具就是他们在做市场调研。” 佟阁解释道。 “蛤？” 冯关脑子有点懵。 他大致都能听懂，可又不是完全懂。 什么叫陶瓷系的副主任？ 市场调研又是什么？ 见冯关没有理解。 佟阁笑着解释道。 “陶瓷系是一个研究部门。” “专门负责生产新的事物。” “学校的那些伙食，可不是白养人。” “总的取得一些成绩来。” “这些器物，就是他们研制出来售卖的。” “卖的好，有奖励，还能补贴学校……” 佟阁解释道。 冯关这才恍然大悟。 不禁对忠烈城的印象更深了几分。 这种模式，可没那么简单。 第303章 手办，工具 “那边，那儿，那儿……” “有忠烈学院标志的摊位。” “都是市场调研的摊位。” “当然也有一些教习想补贴家用，亦或是让自家亲友赚上一些银钱……” 佟阁在冯关身边指点道。 很多推车属于是流动摊位。 不过夜市的街道，有固定的交易区。 秉承着先来后到原理。 也有巡逻队维持秩序。 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混乱。 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此等生活方式。 冯关随着佟阁的指示扫过各个摊位。 倒也是开了眼界。 下到小吃，上到一些特别加工的金属器具。 那些个小商品，小物品，是真的吸引人眼球。 “娘子，这些陶瓷小动物，多少钱一个？” 冯关好奇的问道。 “五文一个，十文三个。” “大一些的就要贵上一些。” “最大的要一两多银子。” “这个是存钱罐……” 方彩兰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猪存钱罐儿，乐呵呵的说道。 这小猪存钱罐儿可不小。 二三十厘米高，三十五厘米长的样子。 是个大物件儿了。 而且粉色彩釉极为诱人，彩绘造型，也是极为可爱。 秦布衣给了很多手办蓝图给陶瓷研究院。 他们能够搞出什么，也只能看这些陶瓷工匠以及画匠的能耐。 别说方彩兰和她的小崽子们被吸引到了。 秦布衣这货也是吸引到了。 专门买了几个手提拉箱，存放手办。 “这是，电耗子？” 某神奇宝贝里的十万伏特耗子，看的秦布衣嘴角微抽。 “靠，胖丁，手艺这么传神的吗？” “这猴哥的细节不行啊。” 秦布衣看到一手办摊位前的各种熟悉人物。 虽说有的很粗糙，但是也有很多是很传神精美的。 那些线条简单，造型特别的陶瓷手办，是真让秦布衣开眼了。 卡通类型的手办是最顺眼的。 主要是线条简单，造型可爱，制作起来难度也较小。 而且色彩比较简单。 就拿方彩兰买的粉猪存钱罐儿来说。 粉色也是淡粉，除此之外就是白黑两色。 颜色线条勾勒的极为简单，但是点睛之笔，格外好看。 至于她四个孩子，都买了一些小玩意儿。 毕竟是便宜。 十文三个，百文能够买一大堆。 “老爷，十二生肖哦。” “你属蛇的，这条小蛇好可爱。” “眉清目秀的，大眼睛，还有口红……” 方彩兰这位四个孩子的母亲，此刻是少女心泛滥。 满脸笑容的将手提包里的一条巴掌大的粉色小蛇拿了出来。 拿给冯关。 冯关看着这条淡粉色的小蛇，也是愣住了。 蛇能长成这个样吗？ 还别说，他这个大老爷们儿，看着都觉得眉清目秀。 难怪自家娘子这么激动的。 他刚才也是粗略的扫了一眼。 只觉得摊位上的小玩意儿太多了。 加上又在和佟阁聊天，自然是没认真细看。 也因为眼神不是特别好。 细看才发现。 这小东西做的真好。 “很可爱的摆件。” 冯关点了点头。 “老爷，这东西能给你做镇尺吗？” 方彩兰笑着问。 “应该能吧？” 冯关又看了一眼这小粉蛇。 若是用来做镇尺的话，那就有些古怪了。 自己今后主政一方。 手下的人，看到自己用这么一个少女气的玩意儿做镇尺。 总觉得有些怪异。 有失威严的感觉。 不过是娘子给的，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这个手办箱，一套三百文。” “孩子们也喜欢，老爷不会生气吧？” 方彩兰又调笑道。 “喜欢就买。” “难得出来逛街。” 冯关无所谓道。 反正家里最近有点宽裕。 这些小玩意儿，买一些也无妨。 全当了解学习了。 方彩兰和姐妹们下午的时候就逛了一圈。 不过因为冯关不在，也就没有乱买。 如今带着孩子，和冯关说了一会儿，才开始买的。 下午的时候，她其实看中了很多小东西。 这些都可以买买。 “老爷，去那边，有针线盒。” “下午的时候我看了。” “那针线盒里，什么都有。” “我买点回去给老爷缝衣服。” 方彩兰又道，想让冯关跟着去。 “好。” 冯关点了点头。 又看向佟阁，对其点了点头。 “方大人好福气，有个贤惠的妻子。” 佟阁笑着道。 “得妻如此，是下官荣幸。” 冯关也是高兴。 夫妻和睦，子女懂事可爱。 倒也是人生一大幸运事物。 方彩兰带着冯关去了街角的一处店铺。 五金店。 这条街的店铺，都是皇家商行的牌子。 也就是说，这条街，其实就是皇家商行。 只是京都是诸多店铺的联合。 而这忠烈城，直接就是一条街。 冯关随行妻儿亲友她们进入了五金店。 立刻被店里的东西吸引到了。 这里大多都是金属制品。 “要三套精品针线盒。” 方彩兰直接道。 仿佛是谈好了一般。 从兜里取出九枚银币。 冯关直接惊呆了。 什么针线盒这么贵？ 九两银子？ 大概是他半月的俸禄了。 “这针线盒，一套三两银子？” 冯关惊异道。 “嗯。” “虽然贵了点，但是里面东西是真的多。” “各种大小的绣花针，足有三十多枚。” “大小剪刀有四把，还有顶针五个。” “量尺，软尺，线，纽扣，拉链……” 方彩兰介绍道。 三两银子，价格不便宜。 然而里面的东西，是值这个价的。 就那些绣花针和剪刀，夹子，镊子等等。 都是上好的合金金属。 虽然比不上不锈钢，可也差不了多少。 最多是因为冶炼技艺还不够。 可已经是当今世界的冶炼巅峰水平工艺了。 这些都是车床加工出来的。 就拿绣花针来说。 古代的手工制作，效率差一些，但也能制作出来使用。 手工捶打铁块，捶打成铁丝。 然后在一端打扁，用锥子打孔，另一端磨尖，这就是绣花针了。 而车床制作就很简单了。 用刻有凹槽的冲压机碾压钢条。 直接将钢条碾成细丝。 然后将细丝切断。 用水力磨轮一体打磨。 最后在淬火一下，保证硬度和耐腐蚀性。 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不是手工能够碰瓷的。 就这生产效率。 同等价位，秦布衣手下的针线店铺，能够卖出十倍质量和数量的绣花针。 你手工绣花针根本没法比。 这就是科技水平的降维打击。 机床和冲压机的应用。 在金属工业领域，真的是一种飞跃。 如今在忠烈城的科学院里。 冲压机和机床已经被玩儿出花来了。 忠烈城背后就是江河。 那边是冲压铸造的一个基地。 是很早就在运行的研究院的分支机构。 方彩兰用的银币，有一部分就是这里生产的。 不过一会儿，精品针线盒拿了过来。 与其说是盒子。 不如说是箱子。 四四方方的提箱。 在冯关看来，有点像是画舫楼外卖送饭箱子。 冯关打开精品针线盒，看的是目瞪口呆。 难怪自家娘子要买这东西。 “我买了三套。” “一套给咱小妹。” “一套给咱娘亲送过去。” “我和婆婆就用这一套。” “老爷行吗？” 方彩兰看向冯关。 怕冯关觉得自己乱花钱了。 “娘子，你单独买一套吧。” “咱家现在不缺这点钱。” “岳母和我娘一套，你和妹妹一套。” “岳母那边，可以多买两套，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吗？” “算是我送的礼物吧。” 冯关连忙道。 对于冯关来说。 三两银子，真不贵。 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些小东西，也不是方彩兰一个人拿来浪费挥霍的。 都是给家里人用的。 虽说家里靠着冯关的俸禄养家。 但是家里的女子，也会织布来补贴家用。 古时候本就是男耕女织的社会。 哪怕是高门望族，家中女眷都会学习女工。 有了这针线盒，做女工都方便一些。 “再买三套。” 冯关直接决定。 “老爷，你真好。” 方彩兰眼睛都有亮光。 佟阁被小两口喂了一嘴狗粮，那是一脸无奈。 不过他脸上也满是笑容。 这么和睦的夫妻，是真的让人舒心的。 “这里还有一些木工工具。” “诸位要看看吗？” 掌柜见这么一个大客户。 赶忙开始推销。 让人抬出一个更大的推拉工具箱。 冯关再度被震撼到了。 大小不一的锤子，斧头，锯子，刨子，楔子…… 如果说，精品针线盒是女人想要的东西。 那么这木工工具箱，就是男人想要的玩具。 作为工部员外郎这个长时间和工程打交道的不大不小官员来说。 冯关是一眼心动。 这种工具箱里的大小工具，看的人眼花缭乱不说，很想让人去试试。 “这个，多少一套？” 冯关好奇的问道。 “这个，因为金属工具较多。” “所以稍微贵一点。” “整个精品套，一套十两银子。” 放在后世，那就是上万块了。 当然后世一套金属工具，千儿八百就能搞定。 但那是钢铁产量高，加工简单。 放在这个时代。 合金钢铁，本就昂贵。 更别说，这里的工具，大大小小多达百件。 还送了不少大小钉子。 一百文一件金属工具，放到大周真不算贵。 若是将这精品木工工具拿出去分开售卖。 卖出的价格，绝对远远超过十两银子。 “给我来，来两套。” “能送到京都去吗?” 冯关连忙问。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掌柜嘴都合不拢了。 今儿个真是一笔大生意。 三十多两银子啊。 第304章 双面绣 “一套留在府里，今后或许用得上。” “一套送给岳父。” “岳母有礼物，岳父也得弄一套，不是吗？” 冯关对着方彩兰道。 “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方彩兰笑了笑。 自家父亲也是个做实事的。 这种工具箱，他肯定是喜欢的。 “我们五金店，还提供一些定制服务。” “若是有需要，可以看看哦。” 掌柜说着，将一份定制信息表给了冯关。 冯关扫了一眼，惊呆了。 定制家具也就罢了，专门修房子都有。 还有定制特别的器具。 打铁的铁砧，熔炉，鼓风机，耐热砖…… 大周并不允许私自开矿。 但是可以向官家购买熟铁和生铁。 私人可以开铁匠铺。 当然铁匠铺也是需要工艺和手艺的。 虽说未来秦布衣的工业化制造会取代手工铁匠铺。 但是这个工程，没有个三五十年是很难做到的。 毕竟，普通老百姓要修修锄头，柴刀，亦或是其他小工具。 不可能去找工厂。 而是去铁匠铺之类的。 这五金店就有这种特殊的培训服务。 直接给冯关整不会了。 这些工艺和手艺，也能教的吗？ 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咳，若有需要，我会来定制的。” “这些东西，那就麻烦送到京都工部员外郎，冯府……” 冯关将自家地址说了一下。 那掌柜连连点头。 毕竟是签了书契，给了钱的。 先不说秦布衣店铺的信用。 这掌柜不想砸了生意，自然也会送货上门。 这一趟，可毕竟不是小生意。 三十多接近四十两银子的生意。 他能小赚十两不止。 十两银子，看似不多。 然而对于这种五金店老板来说。 也是不少了。 从五金店出来。 冯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倒不是花钱花的多了。 而是很多五金器具，真的很让人惊叹。 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他都不了解。 作为工部员外郎，经常和工程打交道的冯关。 很清楚这五金店里，这些器具的重要性。 哪怕工部的工造间，也只做不出这些质量的器物。 冯关破费买木工工具箱，可不单纯是因为看上了眼，喜欢上了。 主要是身为工部官员，他也想知道。 这里的器具和工部到底有何等差距。 刚才细细查看了一番后。 冯关有种可笑的感觉。 堂堂朝廷工部，应当是天下工造之尊。 人才最多，技术最好的工部。 结果连一个五金店里的东西都比不了。 他有点觉得荒唐，荒谬。 “这五金店，也是研究院生产的东西？” 冯关好奇的问向佟阁。 “不全是。” “成熟的商品。” “比如冯大人所买的针线盒和木工工具。” “那些都是金属加工厂生产的商品。” “是已经经受过市场检验和实践检验的器物。” “至于柜台上零售的一些东西。” “有一部分是科学院的新产品。” “如今的西山，冶炼技术还在发展，改进之中。” “很多商品的质量，到不到最优。” “科学院就是在金属冶炼水平不足的前提下，研究代替方案。” 佟阁解释说道。 “那些能参观吗？” 冯关好奇的问。 “冯大人，你的权限很高。” “自然能够去看看。” “不过金属冶炼方面。” “西山和研究院都有。” “现在主要是转移到了西山。” “那边矿物多，研究方便。” “这边运输过来会耗费一些时间，所以研究所转移了一部分。” 佟阁又道。 忠烈城建造的时间早，很多产业布局的也早。 当然，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将其当成学院来培养人才。 如今也算是在发挥它的历史价值。 “这两日，我想挨着看看。” 冯关内心更是期待。 “明日去参观农场？还是该去参观加工厂？” 佟阁又问道。 “先去参观农场吧，一个个来。” 冯关点头。 出了五金店。 冯关被自家娘子，拉倒了一处服装店。 “娘子，要买衣服？” 冯关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想买织布机。” “这里的织布机，效率是我们家的十倍以上。” “我们离开京都之后，总的给你妹妹找个活计。” “我是在想，让她自己在家织布，还是来这边做工。” “下午的时候，我询问了一下，这边的纺织厂待遇极好。” “我带你过来看看。” 方彩兰对着自家夫君道。 他们要离开京都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但是冯关的妹妹，是不可能离开的。 毕竟她孩子小，受不了长途跋涉。 然而待在京都，也是有些无依无靠的感觉。 担心她过得不好。 虽说京都的房子，让给其妹妹暂住。 但是总的要有生计。 冯关听到自家娘子这么说，点了点头。 “是该给香橼找一个生计。” 冯关同自家娘子进了服装店。 “柳掌柜。” “我带我家老爷过来了。” “麻烦一下了……” 方彩兰很是熟络的对着服装店的掌柜道。 这是一位女掌柜，和方彩兰年龄相仿。 方彩兰这社牛性格，怎么都能聊上两句。 “这位相公……” 柳掌柜看到冯关，满眼笑容。 毕竟是官身，就这条件，做生意的人都会认真对待。 这位柳掌柜，自然也想着拓展一下生意。 “我家娘子所说的织布机，可以看看吗？” 冯关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 “请随我来。” 柳掌柜点了点头。 将众人带到了后院。 后院的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 针线穿梭。 一段段布匹织就而出。 冯关又一次大开眼界。 他是工部官员，见过的工造之物自然是极多。 工部原本是国家国营企业。 管理各种大型工程，也会有一些国有产业。 而织造方面，是国家一大重点。 冯关对于织布机也是门儿清。 可看到眼前这种织布机时，他震惊了。 单人织布机，体型大一些。 效率极快。 自家娘子织一个晚上，冯关就这里站了半刻钟，别人就织好了。 这效率，已经不是十倍来计算了。 不过冯关能够看出，这织布机稍微复杂很多。 “这是单人织布机，还有多人织布机。” “屋子里就是多人织布机。” “需要人随时补充纺线……” 柳掌柜款款介绍。 “一台单人织布机，多少银子？” 冯关好奇的问道。 “若是单独买的话，三两银子就成。” “也可以用织布抵价。” “免费先用着。” 柳掌柜又道。 这种模式让冯关眼前一亮。 他是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来。 对于冯关来说。 哪怕是工部的织造间。 也不会出现这种织布抵价的情况。 更别说织布机这么便宜的了。 工部的织布机，没有十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而普通老百姓的织布机。 与其说是织布机，不如说是手工木架子。 “你们这般织布抵价。” “为何京都之中没有多少传闻？” 冯关有些不解。 这么好的织布机，这么效率不说。 还能免费试用织布机。 到时候只需要织布抵价，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为何没有推广开来？ “京都织造业是铁板一块。” “就算我们免费送，一般人家也不敢要啊。” “别人不收你的布，亦或是直接掐断纺线源头，这就断了人生计。” “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办法。” “只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太小……” 柳掌柜摇了摇头道。 秦布衣给的策略是非常美好的。 可有时候，完全是水土不服。 劣币驱逐良币只是小意思。 真正的权势，能够直接碾死你的一切渠道。 质量，效率，方便，抵不过保守主义抱团。 秦布衣要拓展整个商业圈子。 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什么的。 这其中的牵扯，实在太大了。 “在这里做工，一月能有多少收入？” 冯关又问道。 “若是学徒工，一月有八十文钱。” “若是三等技艺，有二百文。” “二等技艺五百文。” “一等技艺一两。” “若是有特殊刺绣手法，可以给到十两甚至更多。” “若是能够读书识字，还能管理，会操控大型织布机。” “月俸也不会低于二十两银子。” 柳掌柜再道。 冯关沉默思索。 自家小妹，会一手双面绣。 而且手艺极好。 “柳掌柜，你看这刺绣如何？” 冯关掏出一柄折扇，递给了柳掌柜。 柳掌柜打开折扇，来回看了两眼。 随后又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 她的眼里，闪烁出了惊异的亮光。 “双面绣？真是叹为观止的手艺。” “这种手艺，我只是听说过传闻，还没真见到过。” “真是开了眼了。” “就这柄折扇，只怕没有三五百两银子，是买不来的。” 柳掌柜惊声道。 双面绣就是艺术品。 这玩意儿费时费力，属于是等价黄金。 懂行的人，知道其昂贵的价值。 “有这种手艺，月俸几何？” 冯关再问。 “这手艺，月俸百两，抢着有人要。” “若是魏王殿下在的话，他可能会开千两银子的月俸，甚至更高，还会安排全家生计，会好好保护起来。” 柳掌柜是认识秦布衣的。 也见识过秦布衣拉拢人才的方式。 完全是用钱砸。 冯关听到柳掌柜之言，内心震动。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家妹妹是失去丈夫的可怜人。 现在看来，是没找到活计。 冯关心里，已经想着求问一下秦布衣让他帮忙安置一下自家小妹了…… 第305章 非物质文化遗产 从服装店出来。 冯关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自家小妹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 如果真要是服装店老板所说。 自家小妹这些年，那可真是受苦了。 要真是有这等收入。 冯关小妹和他侄儿，未来也会有一个好的生活。 “老爷。” “香橼妹子那儿，你看如何决定？” 方彩兰看向自己男人，询问道。 “我去见见殿下。” “询问一下，双面绣技艺，是否真如此。” 冯关其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双面绣技艺，能够有月俸百两的收入。 这实在有些夸张了些。 “嗯，听老爷的。” 方彩兰点了点头。 “走吧，去逛逛夜市。” 连着买了一些东西。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不过，这条街上，却是有着大大小小的灯笼。 将街道映照的有些光亮。 来往的行人不休。 有很多年轻人，手拉手的格外亲密。 “老爷，咱们也牵着手。” 方彩兰满眼羡慕的看着一对对年轻男女，随后随着自家老爷道。 “这……” 冯关很想说成何体统。 这货其实就是个大直男。 又因为受到传统教育观念影响，内心比较传统。 这一档子事，自然不好意思。 “是魏王殿下。” “他也和女孩子牵着手逛街呢！” 方彩兰拉着自家老爷的手，指了指远处。 秦布衣这货牵着宫羽的，紫月双手环抱的跟着。 紫月的眼神不时扫过宫羽和秦布衣的牵手，眼里有些羡慕。 她也想那般。 可要是让陛下知道，她在外面和陛下的男人那般亲密。 总觉得有点不好。 万一陛下生气，换人了。 她就难受了。 所以在外人面前，她的表现都很克制。 若是单独相处。 她敢像今日下午那般大胆。 在紫月心里，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自己送出去。 “跟过去，问问殿下？” 方彩兰对着冯关又道。 “先不去打扰殿下吧。” “咱们也跟着，慢慢转转。” 冯关道。 秦布衣本来是想打麻将，不想乱跑的。 无奈宫羽要去逛逛夜市。 因为中秋节快要临近了。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中秋节了。 中秋灯会有了苗头。 进忠烈城的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 宫羽就想着，看看夜市有没有灯会。 毕竟灯会是持续大半月时间的。 不仅仅是一天。 他们在忠烈城又不一定待很久。 自然是能看则看。 秦布衣拗不过宫羽这娘们儿。 她那水汪汪的眸子望着，软糯的身子贴过来，秦布衣顿时就服气了。 宫羽这般玩儿火，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是因为秦布衣实在年龄太小，有心无力。 如今被萧倾凰特训之后。 秦布衣有种我又行了的感觉。 秦布衣心里也有一些坏心思，很想办了这娘们儿。 可现在是真的虚的很。 真得好好恢复一下。 怕自己压不住火气。 只能跟宫羽这娘们儿出来逛逛街。 别的不说。 这古色古香的古街告示，招牌，真有古镇那味儿了。 可惜就是没有电灯，光线暗了一些。 但有美人相伴。 这一路还真有特别的味道。 秦布衣倒也乐在其中。 感受到宫羽这娘们儿靠的自己更紧了一些。 秦布衣有些口干舌燥。 无他。 这娘们儿环着自己的手臂，紧紧地贴着。 走路之间。 轻软绵绵的感觉，一直在秦布衣手臂上蹭啊蹭的。 秦布衣侧头看向宫羽。 这娘们儿神色玩味儿的噙着勾人的笑容。 仿佛故意在说，殿下，感觉如何？ 这娘们儿，一直以来都是清冷仙子的清高气质。 转而学习妖媚妩媚起来了。 真是有些顶不住。 主要是反差太大的。 加上宫羽的本钱本就宏伟。 行动之间挨着秦布衣，那力度让秦布衣头皮发麻。 要不是穿着宽松宽大的衣袍。 只怕压不住了都。 “殿下，冯关冯大人他们在后面。” “好像跟着咱们的。” 紫月开口道。 看到宫羽这小搔蹄子故意在勾搭秦布衣。 紫月有些忍不住了。 在紫月眼里，要不是今儿个被宫羽撞破。 秦布衣肯定会和他发生点什么。 就是因为宫羽的突然出现，才破坏了他和秦布衣的好事。 现在看到宫羽和秦布衣这般亲近，紫月是忍不了了。 紫月开口，宫羽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 不过环着秦布衣的手臂更紧了一些。 恨不得将身体融入秦布衣身体里。 秦布衣感受到手臂的软和紧缚感。 也是有些无奈。 宫羽这娘们儿，是真的乱来。 “去问问，冯关有什么事情吗？” 秦布衣好奇的问。 虽说这条街一条路走到底。 可秦布衣也进了一些店铺看了看。 然而冯关他们还跟着，这就有点说明问题了。 后面的冯关，走了过来。 恭敬的对秦布衣行了个一礼。 随后将一柄折扇递给了冯关。 “这是何意？” 秦布衣接过折扇，疑惑的看着冯关。 “此物是小妹所秀。” “下官想在殿下这里了解一下。” “我家小妹这技艺，可否讨一分活计。” 冯关对着秦布衣恭敬道。 话语也是极度委婉。 不是上来就说，他要帮小妹找工作。 秦布衣有些诧异。 将手里的折扇拿了起来。 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双面绣？” “有意思。” “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秦布衣看到这折扇，有些惊异。 前世的秦布衣见过这东西。 可谓是老祖宗的绝妙手艺。 传承千年的刺绣技法。 是真的好手艺。 “你家小妹会这双面绣？” 秦布衣有些惊讶。 “我冯家祖上曾经掌控大周的江南织造间。” “自是传承了一些刺绣纺织技艺。” “只可惜家道中落，家族又因为战乱，家破人亡……” 冯关叹道。 战争，是摧毁文明的毁灭性灾难。 无数文明的传承技艺，都在战争之中销声匿迹。 冯家曾经祖上阔过，和他们现在家道中落，并不是什么有关联的事情。 一段文明，都可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更别说一个家族了。 冯关叹息之间，秦布衣也是默然。 “你家小妹可入我的刺绣工坊。” “她要是去我那儿工作。” “帮我传授这双面绣的技法。” “我给他千两银子一个月。” “她这一辈子，本王都养了。” “另外她要是有孩子，本王也会重点培养。”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说道。 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这种人才得好好保护，技艺得好好传下去。 可不想千年之后，少了一份技艺。 月俸千两，都是小钱。 就冯关小妹这技艺。 那是国礼的技艺。 是最奢侈的奢侈品。 丝绸很昂贵，然而刺绣丝绸更加昂贵。 而双面绣是刺绣之中极难的技法。 这种技艺，价值等同黄金 一平方尺，若是非遗继承人来制作的，绣纹简单的十万左右，复杂的超过百万。 就这价格，黄金也不过如此。 秦布衣毕竟是后世之人，他眼里值钱的东西，和现在不一样。 但是好的东西，谁看了都会觉得喜欢。 就比如冯关这柄折扇。 正面是梅花，反面是青竹。 正反两面，都是引人瞩目。 是真技术非凡。 “殿下。” “我家小妹孩子尚小，需要带着孩子……” 冯关压下心头的激动说道。 “这个简单。” “本王找两个奶娘，随身带着就行。” “她能随时看到孩子，也能帮本王做事。” “你看如何？” 秦布衣对着冯关道。 “殿下，此事，下官还未告知小妹。” “可否询问一下小妹的意见。” 冯关有些为难道。 虽说很高兴，自家小妹，有了这样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家里的孩子毕竟还小。 就怕太过繁忙，让孩子出现什么意外。 “无妨。” “你回去之后慢慢问。” “她要是决定了，让人通知我，我去让人接她就行。” 秦布衣笑了笑。 双面绣是好东西。 未来培养一批人才。 这可就又是一批完美的商品。 无论是自产自销，还是远销海外。 那都是赚钱的好东西。 秦布衣倒是心情好了起来。 “还有其他事吗？” 秦布衣又问。 “没，没了。” 冯关忙道。 “那各自逛街吧。” “马上就是中秋到了。” “看看灯会吧。” “虽说现在的灯会主体还没搭出来，不过已经有个雏形了。” 秦布衣笑着道。 将折扇递还给冯关。 秦布衣这货还有些舍不得。 说实在的，这双面绣是真的好看。 冯关等人随行。 宫羽这娘们儿又贴了上来。 娇声腻歪的故意勾人不已。 万家灯火，又有美人相伴。 此生真是不虚此行。 秦布衣这货虽然身体虚弱，腰子疼。 可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虽说宫羽这娘们儿有些妖精的勾人行动。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他还真吃这一口。 甚至还故意蹭了蹭。 感觉这手臂上的软和触感。 秦布衣旖旎的在大街上走着。 沿途走过不少小吃摊位。 要不是吃的太饱，秦布衣都想尝尝。 自打秦布衣的菜谱，食谱推广开以后。 出现了诸多小吃。 豆腐是一大特色。 豆腐脑，豆腐干，豆腐卷，豆腐皮，豆花，豆浆，豆汤饭…… 沿途各种豆腐小吃。 另外就是烤肉串，煎肉，肉饼啥的。 因为忠烈城后山直通大江。 海上的海鲜可以直接送过来，河鲜也是极多。 烤鱼烤虾，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秦布衣心里思索着，待会儿走饿了，回头来吃个夜宵。 第306章 玄学 忠烈城常驻三十万人。 这个人数，可不小了。 然而城里唯一的夜市，就是秦布衣他们逛得地方。 认可不少。 这条街，是忠烈城的中轴线，主干大街。 南北直径六里，东西十里。 这主干大街是东西中轴线。 真要是逛完，得走一个小时。 当然，夜市其实也没有十里。 小吃街，小玩意儿的，也只是有个四五里的样子。 其他的街道，是大型货物周转交易区。 小商铺，小吃，零售商品和集装规模化的商品是区分开来的。 这是其中的差别。 可以理解为，步行街和商业街的区别。 四五里路，左瞧瞧，右看看，揍了一个多小。 众人走到一画舫楼，停下休息。 忠烈城的热闹，比京都的商业街过之无不及。 因为专业化管理。 使得忠烈城的夜市比起京都的更加有秩序。 秦布衣也经常逛京都夜市。 脏乱不说，小偷小摸众多。 不时就听到有抓贼的喊声。 另外就是乞丐遍地。 这是最影响逛街心情的。 大周百姓生活艰难。 流民乞丐众多，这也正常。 然而这些人，都是可以治理解决的。 其实自古以来，产出的粮食，是能够满足所有人最低生存所需的。 但是，人命是不值钱的。 有钱人，世家大族，士绅财主是不会将家里的积蓄拿出去给普通人。 但秦布衣不一样。 若是一碗饭能够救活别人，他只要看到，就会尽力去救。 这些年，他救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大部分人，如今都活的好好，在为秦布衣卖命。 古代很多王朝，都可以避免灭亡。 只要想办法进行财富再分配。 或者说拿出一部分利益去补贴穷人。 但，没有一个王朝的达官显贵会这么做。 毕竟，那些钱是他们的命根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 秦布衣知道这种事情的结局。 所以他不仅仅拼命赚钱，还在撒钱。 让百姓有赚钱活命的路。 扩大商品生产，让他们能够消费。 经济循环，这样以来就能达到一个平衡。 财富这东西，是人们用时间和自己生命创造出来的。 只要付出汗水，就该有收获。 而不是某种趾高气昂的施舍。 古人就算有人能够看透这一层一关系。 也很难做出改变。 可秦布衣这货就没啥影响。 秦布衣很奢侈，走到哪儿都是大排查，吃东西更是奢侈到极点。 但秦布衣这里也没有浪费。 吃的大鱼大肉，都是花钱的。 也不是吃霸王餐。 秦布衣赚那么多钱，自然是用在实处的。 就拿这忠烈城来说。 这些摊贩都会缴纳一定的摊位费。 还有一些税收。 秦布衣对这个管理的十分严格。 商业需要管理。 不能无序发展。 否则，像秦布衣这种玻璃韭菜，庞氏骗局，各种传销就该出现了。 真要是找到法律的空子，秦布衣相信华夏之人的智慧。 裤衩子都能给你忽悠走。 “殿下，力道够吗？” 宫羽在秦布衣身边捶着肩膀。 随后又将软和的身子提到秦布衣后背。 那软腻的触感，让秦布衣舒服的双眼微眯。 这他娘的太腐败了。 秦布衣啊秦布衣，不能这样堕落下去啊。 “再用点力气。” 秦布衣脑子里的正经，被软和的触感轰的烟消云散。 堕落就堕落吧。 秦布衣舒缓着身子，真舒坦。 一旁，冯关的娘子也在给冯关捶背。 倒是没有宫羽和秦布衣那般亲昵。 佟阁和一些教习喝着茶，聊着学宫里的中秋安排。 一行人走了四五里路，都是在舒展休息。 冯关虽然在享受自家娘子的捶背。 然而更多的却是在思索。 他在对比京都和忠烈城的夜市。 京都其实是没有夜市的。 因为有宵禁。 但是京都的南淮河是城区之外。 又加上居民聚集，码头港口的百姓聚集。 这就成了卫星城一般。 有了夜市。 但是和忠烈城的夜市相比。 南淮河的夜市，实在是太混乱了。 并不是这般赏心悦目，井然有序。 就算是摆摊。 也有专门的摊位划线区。 五十米不到，就有一处垃圾桶。 有负责打扫的扫地老头，老妪。 再加上水泥地的缘故。 不像南淮河夜市，有很多地方有积水泥坑。 看着就影响心情。 甚至转角还能闻到屎尿味儿。 冯关记得，自己还不小心踩到了一跑稀的。 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寒恶心。 然而在忠烈城这里。 千米距离，某个角落就有公共厕所。 就这些城市规划。 他就觉得叹为观止。 刚才去公共厕所去了一趟。 厕筹是纸。 一种发黄的草纸。 这对于冯关来说也是惊艳到了。 古人的厕筹，是竹片子。 刮…… 有身份的是用布，和丝绸。 当然冯关这种可不是什么有权有势。 都是用竹片子的。 那酸爽，谁用谁知道。 但是试过草纸之后。 他发现这玩意儿是真的好用。 当世那公共厕所，还有引流而来的流水，用以清洗。 也有人在管理其中的卫生。 公共厕所上还有很多标语。 什么病从口入勤洗手。 爱护卫生你我他…… 一切的安排，都让冯关觉得不似真实的。 所谓文明，不过如此。 冯关在想。 若是他治理一方，能够做到这个吗？ 若是他去治理海河州，滇州，又该从哪方面入手？ 又能从哪方面改进？ 冯关今儿是受益良多。 这忠烈城的一切，完全成了冯关心目中的理想城。 能够将自己管理的一方领地，管理成这般。 那还真是死而无憾，功德无量了。 在冯关思索的时候。 秦布衣枕在宫羽的玉腿上。 脸埋在其软和的怀中。 宫羽脸上泛着淡淡的绯红。 因为秦布衣的鼻息，让她娇躯微颤。 那感觉，实在酥麻搔痒。 有种异样的趣味感。 紫月这娘们儿被秦布衣使唤来捶腿。 看到秦布衣睡在宫羽怀里，那是满脸幽怨的。 初见秦布衣的时候。 自己为何那般不争气？ 早知道，直接办了秦布衣就好了。 现在想想是有些后悔。 秦布衣自然不知道这俩娘们儿在想什么。 而是自顾着自己舒服。 人肉抱枕的感觉，是舒适。 小憩了一会儿。 秦布衣将冯关叫来打一会儿麻将。 麻将这东西，是随身带着的。 冯关，秦布衣，佟阁，紫月。 四人组了一桌。 秦布衣怀里抱着宫羽，自然是让紫月上了。 冯关打麻将，他娘子方彩兰有些急了。 在方彩兰眼里，冯关懂什么打麻将？ 菜头一个。 方彩兰可是欧阳未央那棋牌店的常客。 也是麻将高手。 当即坐在冯关身边，当起了军师。 佟阁这老头后面，站着一群教习。 这麻将打起来极为有趣。 “你傻啊，为啥打八条？” “三六九条不要？” 方彩兰急的也不管场合了，直接拉着自家夫君。 “妇道人家，你懂啥……” “观棋不语真君子，打了就打了，不能反悔……” 冯关碍于面子，又不好在秦布衣面前有点小动作。 只能这般喝道。 秦布衣看到这两夫妻，嘴角微抽。 这俩，有点前世自家爷爷奶奶那味儿了。 打个麻将能吵起来。 还将自家的牌报了一遍。 秦布衣默默的摸牌打牌。 “我，自摸了！” 冯关回手自摸。 秦布衣和紫月倒没啥反应。 然而方彩兰可就震惊了。 “不是，还能这样的吗？” 方彩兰懵了。 她属于是科学麻将流派。 用最科学，最理智的方式打牌。 胡牌几率最高，最效率的方式。 然而冯关这打麻将不讲道理的。 玄学麻将。 秦布衣等一起数银币。 看到一把进账二十四枚银币。 方彩兰直咽口水。 秦布衣自然不在乎几十两银子。 紫月的钱是秦布衣给的，倒也无数为。 佟阁这老头，别看七老八十了。 他月俸超过千两。 这老头子别看他快入土了。 但他可是江东大儒。 他在秦布衣这里做事。 秦布衣给极高的待遇，属于是千金买马骨。 也因为这老头。 忠烈学宫才做的这么好。 他数点银币，也是并不心疼。 但是对于方彩兰这个平日里打八文封顶的老麻将高手来说。 这八银币封顶，也太刺激了。 如果说一文是后世一块到五块的话。 那么一两银子，就是后世的一千块到五千块。 这千倍额度。 属实是有些夸张。 接下来的麻将，大家是有输有赢。 然而冯关这货是一直赢。 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天生运气好。 打麻将突出一个玄学。 方彩兰被自己男人搞得破防了。 因为冯关没有按照她的话打牌也就罢了。 问题是，冯关打什么胡什么。 就打了两个多小时。 冯关赢了一百三十多枚银币。 这可是一百三十两银子啊。 昨天方彩兰一大家子胡吃海喝，又各种采买，也不过用了三十两银子。 今儿个给家里买了礼物，买了那么多东西。 也就用四十两不到。 冯关这转头就将银子赢了回来，还赢了这么多。 “走，去吃点宵夜。” 秦布衣笑着道。 “殿下，下官赢了钱，下官请客。” 冯关连忙道。 “可以。” “走着。” “刚才路过那个铁板烧，本王嘴馋好一会儿了。” 秦布衣笑着道。 冯关将一袋银币丢给自家娘子，意气风发的赶忙跟上。 方彩兰捧着沉甸甸的银币，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第307章 一夜好梦 “这也是会持续多久？” 在一处烧烤大排档前。 秦布衣和宫羽她们正在吃着东西。 冯关问向身边的佟阁。 佟阁捧着一碗红糖蛋花醪糟粉子，慢慢的嗦着，手上还拿着一串儿裹了豆面的臭豆腐。 “绝大多数人，会开业到丑时。” “少部分人会通宵营业。” “忠烈城里有上夜班的。” “无论是城内巡查队，亦或是加工工厂。” “都会有不少人需要吃喝……” 佟阁介绍道。 “夜晚也要做工？” “灯油消耗不会更大吗？” 冯关疑惑的问道。 在冯关这样的官员眼里。 灯油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工坊做工，那灯油消耗，会让成本增加很多。 冯关不认为晚上做工是好事。 “有出海捕鱼的船队。” “鱼油制成的蜡烛费不了几个钱。” “何况，夜班可不仅仅是为了工坊赚钱。” “更多的是培训人才。” “咱们用以培训的老师不足，所以会选择错开时间。” “这也导致，会出现很多夜班以及夜校学生。” 冯关解释道。 除了夜班，夜校，还有三班倒。 忠烈城还在扩建。 作为京都周围的物流中转中心。 这里的地理条件十分重要。 虽说西山那边也在搞一套物流中心。 但是这并不影响双方。 京都毕竟是大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聚集的人口实在太多。 西山和忠烈城一东一西。 能够辐射的区域，其实也是有限的。 因为运输工具还很原始。 人扛马驮的，效率不高。 所以特别的物流城是必要的。 而扩大各种产业规模之后，产业培训也是一大问题。 齐州，胶州培训本地的百姓都忙不过来，自然很难分摊培训问题。 忠烈城如今的夜市形成，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古人吃饭，需要生火做饭。 家里有老婆，家人，或许早早做好饭食，放锅里热着。 半夜回去就有吃的。 可家人需要休息，所以也只能直接热热。 简单的热饭，烧个水，估摸着十几分钟半小时。 这是快的话。 可若是家里没有家人，亦或是没有婆娘，父母年事已高，又不好麻烦。 需要自己做饭，那可就麻烦了。 做顿饭，没个把小时根本不可能。 这也导致很多人会选择在外面，吃点东西。 一两张饼子，几个包子，五文就能打发了。 放在忠烈城这个平均月薪在二两银子地方。 一天消费二三十文钱，其实真不算多。 这也使得夜市繁荣发展。 佟阁给冯关细细讲述。 冯关也是听得入迷。 “商业发展繁荣的背后，是百姓收入的增加。” “而百姓收入增加，就要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 “这一点，想必冯大人深有体会。” 佟阁将他的经验之谈，总结给了冯关。 冯关点了点头。 “哇，好漂亮的彩灯。” “那边再挂……” 方彩兰和自家姐妹指了指对街的一处商铺。 那边正在挂着各种样式的彩灯。 因为是夜晚，烛火点亮之后。 光亮透过彩色灯纸，整个彩灯，顿时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中秋节灯会，可是一次盛会。 当然，对于商家来说，是消费盛会。 秦布衣手下的人，很注重节日氛围。 或者说，只有搞好节日氛围，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上街消费。 这也是发展商贸的一环。 此刻，佟阁就在给冯关各种讲解。 秦布衣也听着。 不得不说，佟阁这位大儒，自打管理图书馆后，是看了不少书。 这老先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而是真心想改变世道的清流。 自从他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后。 佟阁的人生仿佛都变得有色彩了些。 这老头子，最喜欢当人生导师了。 而且是完全乐在其中。 秦布衣曾经让他做培训。 毕竟他看的书多，了解的多。 刚开始他还不习惯。 毕竟是一个自诩大儒的倔老头。 然而被秦布衣说服之后，他逐渐适应，并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那种掌控知识，站在更高视角俯视众生的感觉。 是真的有种精神上的满足感。 尤其是遇到冯关这种好学的学生，那更是满足感爆棚。 “佟老，您老资本论看完了？” 秦布衣回头问了一句。 这老头动不动资本术语，听得秦布衣都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穿越者老乡。 “看了三遍。” “老夫深谙资本一道。” “可惜，你小子没有早点出现。” “说不定，老头子我也能干点大事……” 佟阁叹息道。 七老八十的他，到了人生暮年。 虽然看了秦布衣送的诸多书籍。 然而他还是感到惋惜。 “您老身子骨还硬朗着。” “能干的大事可多了。” “咱大周的资本改制，才刚刚开始。” “您老可是领军人物。” 秦布衣说着些好话。 也是想这老头保重好身体。 佟阁也好，皇甫同也罢。 都是老头子了。 在这个时代，他们都是高寿的年龄。 但秦布衣是更想他们活的久一些。 老头子们，都是有本事的。 “魏王殿下放心。” “老头子还能坚挺几年。” “这些年，一定帮殿下培养更多的所需人才。” 佟阁笑了笑。 “那就麻烦先生了。” 秦布衣俯首。 吃了夜宵。 逛了一圈灯会。 一转眼，便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洗漱之后，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刚躺在凉席上。 话里就贴过来一具柔软的美妙身体。 这熟悉的幽香味道，不是宫羽还是谁？ 另一颗，紫月这娘们儿也挤了过来。 身材高大的紫月，今儿个很主动的贴近。 要是往昔，她只是挨着，不会这般。 然而今日。 秦布衣明显感觉到。 紫月这娘们儿，有意无意的在蹭着自己。 秦布衣也发现。 这娘们儿将她的绷带封印给解除了。 硕软的宏伟轮廓，在秦布衣背后画着圈圈。 而在秦布衣怀里。 宫羽也是如此。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睡觉。” “别胡闹了。” 秦布衣有些头疼。 她俩在做什么。 秦布衣当然知道。 可昨天才被萧倾凰那娘们儿榨成人干儿。 秦布衣现在腿都是软的。 腰子还疼了。 被这么一激，腰腹间，又是莫名的抽痛。 特娘的。 萧倾凰那娘们儿太狠了。 这种事情，过度之后，就是一种折磨。 想换换都得恢复十天半月的。 如今有紫月和宫羽两个折磨。 秦布衣更是头疼不已。 “殿下。” “难道宫羽做错了什么吗？” 宫羽可怜巴巴的望着秦布衣。 眼里满是委屈，美眸都有些泛红了，还有莹莹的泪花。 “没有。” “是你家殿下我被咱们大周的皇帝陛下给伤了元气。” “现在需要恢复。” “你就算想让我对你做啥，你家殿下我也是有心无力。” “让你家殿下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在这么下去，会死的。” 秦布衣很是苦恼的说清楚。 宫羽可怜巴巴起来，那楚楚可怜的小表情，真是顶不住。 秦布衣也满是无奈。 “殿下，这，这是真的吗？” “不对啊，明明很有活力啊……” 宫羽这娘们儿直接上手抓了两下。 她发现，秦布衣不像是伤了元气的感觉。 明明神气活现的。 “那只是正常的状况。” “你这小妖精故意磨人，能不这样吗？” “别闹了，好好休息。” “你真要做什么，等你家殿下我好好恢复一阵子。” “到时候一定陪你。” 秦布衣抽开宫羽这娘们儿的纤手。 有些无奈的说道。 娇柔媚软的宫羽，语气甜腻的靠着秦布衣自己身边。 秦布衣又不是绝情断欲的和尚，自然会有所生理变化。 虽说的确是伤了元气。 可毕竟是血气旺盛的小伙子。 这么一点拨，自然有变化。 但虚弱是真的虚弱。 伤了元气也是真的。 否则，秦布衣也不会只是嘴上解释了。 真要是被这娘们儿逼急了，秦布衣管你这个那个的。 要不是担心自己体验感太差。 秦布衣还真摁上去去了。 眼下秦布衣这状态，是真不想浪费宫羽的完美状态。 “紫月娘子，你也别胡闹了。” “好好休息，将你的大雷刨开点。” “别勾搭你男人犯罪……” 秦布衣又是对着紫月这娘们儿道。 她和宫羽，今儿个完全是各显神通。 似乎在较劲，看谁能够占有秦布衣，勾搭到秦布衣。 然而秦布衣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逛夜市逛了几个小时。 虽说也打了三小时麻将。 而且走路的确是走了两三小时左右。 是真的有些累了。 秦布衣这般说了后，紫月和宫羽，都下意识正常了一些。 没有故意挨着秦布衣蹭啊蹭的。 “殿下。” “您，答应过宫羽的。” “一定会赔宫羽的。” 宫羽一脸激动期待的说道。 虽说没有在去挨着秦布衣故意勾人，可也是抓着秦布衣手道。 “你家殿下我什么时候食言了？”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别后悔。” “别哭鼻子。” 秦布衣道。 等他恢复之后。 秦布衣可不相信宫羽能够挡得住自己。 以宫羽这柔弱的性格，凌天一击，能够哭很久的样子。 “殿下放心。” “宫羽才不会那样。” “宫羽很坚强的。” 宫羽内心有些忐忑。 既是期待，又有些紧张。 真要是如了愿，她会很高兴。 可未来是怎样，又有些茫然。 毕竟，宫羽最大的心愿，就是报答秦布衣。 如今真要是到了报恩的时候。 她该如何表现呢？ 秦布衣这货，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夜好梦。 第308章 佟初瑶 “佟院长。” “这么早就在看书，您老真是厉害。” 一早，冯关洗漱之后出来。 就看到院外喝着茶，捧着几何工程的佟阁。 显然是起的更早。 一早就在看书。 “人老了，晚上睡的少。” “这不，一大早睡不着，就起来看看书。” 佟阁笑了笑。 他一早起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因为夏日的缘故，其实天很早就凉了。 差不多五点过一些，天就微微亮了。 如今已是九点左右了。 原本，冯关不会睡这么晚。 可没想到，昨晚自家娘子索求。 自己是累到半夜。 想到自己娘子那如狼似虎的年龄。 冯关扶了扶腰。 方彩兰快要奔四了。 生了四个孩子，说是如狼似虎都有些轻了。 还好冯关是工部的官员。 在外面跑，身子骨硬朗。 否则，今个儿他只怕都得歇着。 “去吃东西吧。” “老夫要去接一下我孙女儿。” “冯大人不介意吧？” 佟阁对着冯关道。 “接您老孙女儿？” “这，自然是不介意。” 冯关连忙道。 “我家那个小孙女儿一直在江东郡老家。” “这不，今年刚满十六，到了刚出阁的年龄。” “家里的儿媳让我看着给介绍一户好人家……” 佟阁解释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是应当的。” “我家两个犬子再过几年，也要开始谈婚论嫁了。” “这事儿，我也犯愁呢……” 冯关叹道。 自家两个儿子，是十三十四了。 再过三五年，就差不多了谈论婚嫁的事情了。 想到自己要去滇州，两个孩子也会跟着去。 顿时有种未来前途惆怅的感觉。 “待会儿要出城一下。” “咱先去吃点东西？” 佟阁又问。 “佟院长。” “昨晚下官吃的挺多，不算太饿。” “先去接人吧。” “想必那孩子也等急了。” 冯关道。 “行。” 佟阁点了点头。 “咱们忠烈城进出需要严密的身份认证。” “我家丫头没有身份进不了城，也是没办法的。” “这城里机密太多。” “不这么做，也不安全。” 佟阁道。 自家孙女儿来京都，他也是没有料到的事情。 这是不久前，自家儿子传讯过来告知的。 主要是自家孙女儿眼界太高。 江东郡的年轻俊杰，她一个都看不上。 父母看她年龄不小了，担心起婚姻大事起来。 这不，只能将她送到佟阁这老爷子身边，让他来管管。 “彩兰，我和佟院长要去接人。” “你和孩子们自己安排今日之事吧。” 看到明媚如花的方彩兰。 冯关有些无奈。 自己这婆娘，昨晚可没少折腾自己。 今儿个就像是喝饱人血的吸血鬼一样，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嗯，去吧去吧。” “今天我带孩子们继续逛逛街。” “昨天你赢了那么多钱，怎么也得消费一下不是？” 方彩兰乐呵呵道。 身心满足，加上冯关昨天赢了一百多两，也就是一百多枚银币。 方彩兰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最主要是难得像这般旅游似的放松游玩。 冯关和佟阁离开。 方彩兰则是给自己的孩子洗漱。 秦布衣这货也是幽幽醒来。 背后缠着紫月这娘们儿，大雷的硕软轮廓让秦布衣当即热血沸腾。 而怀里的宫羽立刻感应到了秦布衣的异动。 “殿下，您，您不要欺负宫羽了。” “宫羽不睡懒觉了。” 迷迷糊糊的宫羽，还以为秦布衣是在故意作弄自己。 用什么?子戳自己。 反手一抓才发现。 自己抓到了某件烙铁一般的?子。 顿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俏脸瞬间羞的绯红无比。 秦布衣也是有些尴尬和无奈。 昨晚紫月解除了绷带封印。 这也导致，她那夸张的大雷没有了任何束缚。 要知道，秦布衣对大雷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紫月这般从背后抱着自己，缠着自己。 那舒适，直接是让秦布衣飘飘欲仙。 当时就立正敬礼了。 把宫羽也给惊醒了。 宫羽满脸羞红的穿衣。 眼神偷看想秦布衣，故意瞄了瞄。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很是期待。 自大秦布衣救了宫羽之后。 这娘们儿一直在想办法白给。 然而每次白给都被各种意外给破坏。 宫羽眼瞅着自己是老姑娘了。 真担心年老色衰，秦布衣不要她了。 然而宫羽可并不老。 二十来岁出头，很是年轻。 可在古时候，花魁的年龄，基本是十六到十八。 稍微长一点的也就二十。 二十出头过后，就是年老色衰的地步。 宫羽内心是这么想的。 今个儿见秦布衣有些异动。 她心里自然胡思乱想了一些。 正常男人，早上身体有些异动，才是正常的。 否则，那是人体机能衰退的表现，换句话说，不行了。 现在的秦布衣，哪怕被萧倾凰那那娘们儿压榨的忒狠了一些。 可还是很行的，只是需要一些恢复。 秦布衣和宫羽起身之后。 都看向紫月。 紫月这娘们儿第一时间有些害羞。 毕竟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是最清楚地。 因为抱着秦布衣睡觉舒服。 所以她抱得极紧。 就差没有融入秦布衣身体了。 昨天她封印束缚都解开了，然而没有得逞。 有点小气馁。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不要脸的家伙，一直在看着自己。 紫月也就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 秦布衣看到大片白雪皑皑的雪原，差点鼻血给喷出来。 他娘的，紫月这娘们儿，车轮都碾秦布衣脸上了。 算盘珠子都蹦出来了。 太特么血腥了。 宫羽也是看傻眼了。 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的吗？ 她自称自己形体完美，优美。 然而紫月这封印的鬼东西，也太可怕了。 大哉乾元，不过如此了。 你大也就罢了，为何这么好看，这么美？ 饶是宫羽同为女子，也想去试试紫月那解除封印后的手感。 实在是双重吸引力。 秦布衣看在眼里，脑子一抽。 双手来了一招摘星揽月。 在紫月和宫羽二女都没反应过来之中。 摘了就跑。 宫羽懵了。 这叫什么事儿？ 虽说秦布衣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可这种事，稍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而紫月则是俏脸绯红。 自己本想大大方方的展示一下。 看看秦布衣的反映。 如果秦布衣喜欢，以后她会努力勾搭秦布衣这坏蛋。 可若是她不喜欢，她也能有个应对。 然而秦布衣这摘星揽月是啥意思？ 摘了一把就跑？ 紫月脸很红。 有种被秦布衣窃玉偷香之后，直接跑了的感觉。 有点怪怪的，不上不下的。 秦布衣冲出屋子。 立刻有侍女给她准备好了洗漱。 秦布衣赶忙洗了把脸。 解开封印束缚的紫月，实在太狠了。 那大雷，是真的让人忍不住掌握乾坤。 这让秦布衣想到了周蝶。 周蝶比紫月还狠。 只是可惜，和周蝶亲腻的时间很短。 而且当时还没有突破关系界限。 如果是现在这个时候。 只怕萧倾凰这娘们儿会成为从犯帮忙欺负周蝶。 秦布衣也是心有旖旎。 希望周蝶能够将南楚的事情安排好。 回到京都来。 到时候，秦布衣定会展现一下，自己的惊世理论才学。 而在忠烈城门口。 佟阁接到了自家孙女儿。 佟初瑶。 这妮子一米六五左右，典型的江南温婉美人。 小美女一个。 一对明媚的眸子，皮肤细嫩白皙，脸蛋儿精致唯美。 玉指纤纤，对着佟阁招手。 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嫩红的朱唇微微轻启，叫着。 “爷爷，我在这儿。” 穿着粉裙的少女，激动的叫到。 身前含苞待放，可以看出少女的青涩。 十六岁的少女，正是发育生长时期。 稚嫩的面容也能看出，这小妞和巧儿，萌萌，司马薇薇她们一样，嫩的能够滴出水来。 “爷爷，他们不要瑶瑶进城。” “昨晚只能住那边的破酒楼。” “难受死了……” 佟初瑶一张嘴就能看出，是个刁蛮少女。 “你这丫头，别把家乡的坏脾气带到京都来。” “这忠烈城是军事重镇，你没有身份证明，不让你进，不是很正常吗？” 佟阁敲了敲这刁蛮孙女儿的脑袋。 后者唉哟的捧着脑袋。 “别装了。” “老头子我根本没有用力敲你。” “吃早饭了吗？” 佟阁虽然一脸嫌弃自家孙女儿的表情，不过心里还是疼爱的。 立刻关心起吃饭问题。 “还没呢。” “父亲说，您老在信里提到，京都的吃食美味。” “瑶瑶可就等着爷爷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佟初瑶一脸期待。 她可是专门留着肚子，哪怕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也没有吃路边摊。 虽然闻到味道就想吃。 可她还是忍了。 “好了，来登记吧。” “让侍卫和侍女一起过来登记一下。” 佟阁又道。 佟初瑶毕竟是佟家大小姐。 身边的侍卫和侍女不少，一行二十多人，还有百来人的镖局护卫。 这么远，家里人不放心，自然是安排好护卫。 “爷爷，镖局护卫还没给钱……” 佟初瑶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是家里父亲让爷爷报销。 “你爹那个杀千刀的。” “老头子的钱也想着压榨……” 佟阁没好气道。 去一旁给镖局护卫结了账。 随后带着佟初瑶进入了忠烈城。 这小妞儿满脸好奇的在周围打量着。 各种新奇。 嘴里还哼唱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曲子。 炎夏文会过去了快三月多了。 这曲子，早就传了出去。 江东郡又不远，自然传了过去。 这小妞儿可是喜欢的紧。 早早就学会了。 第309章 纯净无暇 “爷爷，我们不是该去哪个画舫楼吗？” “你说过，那里的东西最好吃的！” 路过画舫楼豪华的店门。 佟初瑶可是急了。 自家爷爷在给父亲的信件中写道，画舫楼的吃食独步天下。 她早就想尝尝了。 本以为自家爷爷会带去画舫楼吃点好吃的。 可哪知道。 他们只是路过一下。 然后就走了…… “画舫楼的东西的确是最好吃的。” “可我又没说，只有画舫楼的东西好吃。” “去学宫吧。” “学宫的食堂，味道和画舫楼是一样的。” 佟阁道。 “爷爷，你，你不爱瑶瑶了吗？” 这小妞儿顿时戏精上身。 像是没有讨要到糖果的小屁孩儿一样。 “少在这儿给你爷爷我演戏。” “又不是不带你去吃好吃的。” 佟阁没好气道。 冯关在一旁看着爷孙俩拌嘴，脸上带着笑容。 还是自家小棉袄贴心。 可现在家里的小棉袄才六七岁。 要是以后长大了，会不会也这样？ 心里一想，冯关有些担心了。 想到自己去了滇州。 自家小棉袄学坏了怎么办？ 心里越想越是有些焦虑的。 “丫头，佟院长可没有骗你。” “学宫里的厨师，都是从画舫楼培训的。” “画舫楼和忠烈学宫，都是魏王殿下建立的。” “两者关系密切。” “你去学宫食堂吃东西，和在画舫楼吃东西没什么区别。” “你要是不信，回头让你爷爷带你分别去试试。” 冯关笑着道。 算是为佟老爷子解围。 也想看看，佟初瑶这妞儿，秉性到底如何。 “真，真的？” 佟初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心里也是有了几分尝试的想法。 “本官是朝廷命官，没必要骗你一个小孩子。” 冯关又道。 佟初瑶见到冯关这么坚定的话语。 小脑袋点了点头。 十分可爱的缩成一团，坐在马车角落。 伸着脑袋，打量着城里的景致。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 马车驶入了学宫里。 “下马车。” “到了。” 佟阁对着自家小孙女儿道。 这妞儿激动的跳下了马车，抬眼四处打量着。 “哇。” “这里房子真多。” “高楼也多。” “比江东郡的学宫还要大。” 只是扫了一圈。 佟阁就发出了惊叹声。 “这里还只是学宫的冰山一角。” “学宫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够你逛一天的。” 佟阁道。 若是将所有班级，教室逛完。 还真有可能逛一天的。 毕竟，学宫可是多达三万人上学。 教师和研究区众多。 这还只是明面上看得见的。 看不见，不允许普通人进入的区域，更是隐秘无比。 “吃饱肚子，瑶瑶就去逛逛。” 佟初瑶一脸期待。 跟着进入了食堂。 一大早，食堂的人已经没多少了。 因为最早的一批，已经开始上早课了。 佟初瑶直接跑到了柜台前。 看到各种吃食，还有面包店的香味，顿时口水都流了出来。 “爷爷。” “最好吃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佟初瑶看向自己爷爷。 这么多吃得，实在是有些选择困难症。 “红糖包子，红糖饼子，红糖蛋醪糟，是你最喜欢吃的。” “可以尝尝。” “煎饺也是不错，杂酱面和牛肉面也是味道一绝，刀削面你肯定也会喜欢……” 佟阁直接报菜名了。 然而报菜名之后，佟初瑶选择困难症更是加重了。 因为佟阁每选一次，就会指着一出菜品。 佟初瑶看后，都想尝尝。 然而肚子就那么大，不可能全部尝一遍。 想吃红糖的东西，面和其他饺子抄手，馄饨就吃不到了。 要吃这个就要放弃那个。 佟初瑶无比为难。 “给我来四份儿米线。” “对了你们要什么口味的？” 秦布衣的声音从一旁飘来。 “殿下，奴家和你一样就好。” 宫羽噙着明媚的眸子道。 虽然昨天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秦布衣给的保证。 还有两人的亲腻。 让宫羽认为，两人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昨天就那么亲腻了，以后还敢想吗？ 那不是起飞？ 宫羽此刻，自然是百依百顺的。 “我随意。” 自语看向秦布衣，眼神有些躲闪。 昨天她解开绷带封印。 缠着秦布衣睡了一晚。 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睡得很舒服。 可稍微有点可惜。 她本以为，秦布衣会像对萧倾凰那般，对自己疯狂一些。 然而秦布衣没有。 这让紫月有些不解。 自己的身材，可不比陛下差。 甚至某得方面来说，自己还更有优势一些。 若非为了掩盖视觉效果，她也不会自我封印自己的优势。 这段时间，每次伺候陛下沐浴。 陛下都会羡慕她的优势。 说秦布衣肯定喜欢捧着睡。 虽说也正如萧倾凰所言，秦布衣昨天是捧着睡的。 可她总觉得差点。 可紫月又不明白，如何才能做到像萧倾凰那样。 秦布衣说他很虚弱要休息。 紫月全然不相信。 因为当日陛下可是各种求饶来者。 秦布衣展现的力量和气势，可以用暴虐残暴来形容。 那种如同猛虎下山一样秦布衣。 怎么可能虚弱？ 在想，他可是北凉王之子。 就算不如北凉王勇武，也不该差到哪儿去。 紫月心里有很多小心思。 她疑惑，不甘，又有些羞于面对秦布衣。 秦布衣这货是一个标准的咸猪手。 总能掌握核心关键所在。 看到秦布衣的眼睛。 紫月总有种被秦布衣把握住脉门的羞涩感觉。 “三碗酸汤米线，一碗肥肠米线。” “给我多来点节子……” 秦布衣对着橱柜道。 米线，以前的大周，是没这玩意儿的。 米饭是用来煮着吃的。 大部分百姓，甚至没有脱壳，直接煮着吃。 和麦饭一个区别。 秦布衣各种食谱弄出来。 米线也是成了一种特别的食物。 制作虽然繁复了一点。 可喜欢的人不少。 秦布衣点餐之后，带着宫羽和紫月，去了一旁餐桌。 看到冯关他们的时候，点了点头，随意离去。 不过眼神瞥到佟初瑶的时候，秦布衣眼睛惊艳了一番。 这种小美人胚子，还真是不多见。 跟在佟阁身边。 要不是因为自己风评不好，会给人小姑娘带来不好的影响。 秦布衣还真想去聊聊，认识一下。 秦布衣这不要脸的东西，是见到美女真走不动道那种。 要不是身子虚，处于贤者时间，他还真会过去聊聊。 “爷爷，那个米线好吃吗？” 佟初瑶听到秦布衣的点菜，很是好奇的问道。 这米线是她没吃过的东西，自然是好奇不已。 “味道很是不错。” “可以尝试一番。” 佟阁对着佟初瑶点了点头。 看到一旁的秦布衣，佟阁陷入了一时间的沉默。 自家孙女儿的婚姻大事还要自己做主 可这娃的脾气和性格，还真不好让她服帖。 但是魏王这身份，不是不可以。 而且，女帝陛下似乎不在乎秦布衣和其他女子有关系。 甚至还主动给秦布衣这货纳妃。 这是臣子最看不懂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秦布衣能够拿出这么多重要的划时代的书籍。 未来肯定是要推广的。 而未来的大周，也是很有期待的。 若是自家孙女儿跟了秦布衣，这不是什么坏事。 佟初瑶蹦蹦跳跳的去橱柜前排队了。 排在宫羽她们后面。 这小妞儿不知道，她爷爷在想如何将她卖掉。 佟初瑶闻着诱人的香味。 忍不住哼唱了起来。 又在那儿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宫羽听到之后，也跟着唱了起来。 因为故意想在秦布衣面前一展歌喉。 怕这小姑娘抢了风头。 所以唱的声音不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宫羽身上。 一曲唱罢。 佟初瑶满眼都是亮晶晶的。 “好听。” “姐姐，你唱的好好听啊。” “能，能教教我吗？” 佟初瑶满脸激动。 虽说炎夏文会的曲子传了出去。 然而传唱的过程之中，自然有些音调和唱腔不对。 从宫羽嘴里唱出来，那味道简直是一绝。 “你想学，当然可以教你。” “只是，我们在忠烈城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你要是有兴趣。” “可以去京都江州的皇家大剧院学习唱曲儿。” “前提是你要有一定的天赋才行。” 宫羽看到佟初瑶，解释道。 佟初瑶和晏鱼安，慕婵娟她们一样，都是江南美女。 那骨子里的婉约温柔气质和容貌，是真的让人觉得明媚如同桃花一般。 饶是宫羽也忍不住惊叹，佟初瑶的好看。 其实在大周这个时代的男女眼中。 女子脸上带着一丝稚气，那叫纯净。 少女的纯净，是最引人瞩目的。 这也是为何，很多花魁，最好的年龄是十六岁。 很多花魁，十三四岁就开始培养了。 这是趁着稚气未脱，眼神纯净时，卖一个好价格。 宫羽下意识职业反应。 觉得这小妞儿是个花魁好苗子。 秦布衣这货也是眼睛看直了。 每个时代，都不缺少美女。 尤其是古代这种穿着宽袍大袖，各种发饰的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 富贵之家的美女，更是让人觉得养眼。 秦布衣虽然身子虚，可不代表没有欣赏美的能力。 佟初瑶这小妞儿这么漂亮，又纯净无瑕。 自然是多多欣赏了一番。 第310章 餐巾纸 “京都皇家大剧院？” “我，我记住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学。” 佟初瑶点了点头，一脸期待。 “去点餐吧。” 宫羽让开排队的队列。 让佟初瑶先去点餐。 排队归排队。 可米线这边是先点餐，领号牌才点餐的。 佟初瑶不了解，宫羽反倒是很乐意的告知。 虽说佟初瑶很漂亮，很有她年轻时的影子。 但宫羽还真不是什么善妒之女。 毕竟秦布衣身边的女子太多了。 身份最高的可是当今女帝陛下。 宫羽早就习惯了。 若是这佟初瑶被秦布衣看重。 她甚至很乐意拉到一起打麻将。 “那个，姐姐，什么米线最好吃啊？” 准备点餐，佟初瑶犯难的。 回头望向宫羽，求教道。 “看你喜欢吃什么口味。” “若是喜欢吃酸味的，可以点酸汤，酸菜米线。” “若是喜欢吃海鲜的，可以点海味的。” “然后就是茱萸辣味的。” “也有酱油咸香的。” 宫羽介绍道。 “我要吃酸味的，酸汤米线吧。” 佟初瑶连忙道。 “对了，肥肠是什么？” 佟初瑶疑惑的又问。 古时候，肥肠不叫肥肠，而是豚腴，或是豚肠子。 猪是后世或是近代叫法。 猪被称为豚。 不过秦布衣习惯了，下面的人也跟着这名叫。 但是佟初瑶不是京都人，而是江东郡。 “豚的肠子……” 宫羽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这玩意儿说起来，稍微有些恶心。 毕竟门第王族是不吃下水的。 而且一次为鄙贱之物。 佟初瑶听到豚的肠子时，小脸都变了。 “那，那东西，真的能吃吗？” 佟初瑶小声问道。 她这年龄，其实还处于叛逆期。 也知道她们这些世族，不会吃下水。 可下意识想去试试。 “其实，洗干净，烹饪过后，是很好吃的。” 宫羽忙解释道。 这东西，她以前也是避之不及。 不过因为秦布衣喜欢，所以就客服了内心长久形成的不好观念。 而尝试之后才发现。 那些个让人嫌弃的腌臜鄙贱之物，竟然是如此美味。 “我，我尝尝。” “一定要给我弄好吃点。” “不好吃的话，可就浪费了。” 佟初瑶对着橱柜的阿姨乞求说道。 仿佛她乞求认真一些，就会特别好吃一般，模样十分可爱。 “放心吧，丫头。” “肥肠很好吃的。” “而且是用高汤煮的软烂的，入口即化。” “味道肯定会让你觉得喜欢。” 那打饭阿姨，见佟初瑶面生，又是气质不凡。 也是很乐意的好好解释。 不过一会儿。 秦布衣的四大碗米线好了。 酸汤的酸香，让人唾液分泌。 而一大碗的肥肠节子，也是香味扑鼻，让人直咽口水。 佟初瑶这妞儿眼睛都看直了。 因为是一同起锅的一批米线。 也有佟初瑶的一份。 她是酸汤米线，加了肥肠节子。 一大盘切好的节子被打饭阿姨拌匀进了米线里，随后递给佟初瑶。 佟初瑶回头看到，自家爷爷和冯关，还有不少人在闲聊。 已经坐了一大桌了。 秦布衣他们也挨着冯关，佟阁那边坐在一起。 端好餐盘之后，佟初瑶走到自家爷爷身边坐下。 抬眼就能看到斜对的秦布衣。 身边是宫羽。 看到秦布衣这货风卷残云的吸米线。 佟初瑶也是眼睛发亮。 要好好品尝一番。 挑了两三根米线，一入口。 这小妞儿眼睛都亮了。 米线颇有韧性，口感比面条奇特。 顺滑无比。 又尝了尝肥肠。 那滋味，真的美味。 佟阁看到自家孙女儿没有因为出生世族门第的观念影响，而对下水有什么偏见。 心里倒是满意。 佟阁看了很多阶级对立的书籍。 也是担心，自家孙女儿成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女孩子。 脱离实际，远离百姓，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看到佟初瑶学着秦布衣猛嗦米线。 佟阁脸上满是笑容。 “殿下，您要的红糖糯米饼，豆浆油条，还有茶叶蛋。” 紫月将一个盘子递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是武将。 日常做体能训练的武将，其实真不是什么柔弱无力的书生。 虽说看着身体弱，那也只是因为被萧倾凰压榨太狠了。 他的体能，军中少有人能及，那些武勋二代。 就连常大眼这大蛮牛，都不是秦布衣的对手。 当然或许力气不如大蛮牛。 但是技巧方面，他是顶顶的厉害。 饭量也是不小。 就这两碗米线，还能干一些油条豆浆，三个茶叶蛋。 甚至还有一个红糖糯米饼。 见到秦布衣又有一大盘吃食。 佟初瑶急了。 也想尝尝。 “那个，这些吃食在什么地方？” 佟初瑶忍不住问道。 因为秦布衣的影响，一起选了酸汤米线和肥肠节子。 现在看到茶叶蛋，豆浆油条，还有红糖糯米饼。 佟初瑶都想尝尝。 “殿下见谅。” “我家孙女儿，初瑶。” “她从江东郡而来，今日才到忠烈城，对这里的吃食并不了解。” 见自家孙女儿又在麻烦别人。 还影响到了秦布衣用餐。 佟阁倒是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无妨。” “喜欢吃是好事。” “紫月，你去给这小姑娘拿一份吧。” “不过，你吃的完吗？” 秦布衣又看向佟初瑶。 这小妞儿一大碗米线，估计都能吃饱的样子。 实在是太小巧了一些。 “我，我留了肚子的。” “能吃。” “可，可以少一些。” “殿下您撕的那个东西，可以少要一点。” 佟初瑶连忙道。 佟初瑶不认识油条。 见秦布衣拿着三大根金黄的油炸油条在那儿手撕。 连忙惊声道。 “油条少弄一些，给她尝尝味道就行。” 秦布衣对着紫月吩咐道。 后者点了点头，前去给佟初瑶拿东西。 “谢谢殿下，谢谢姐姐。” 当紫月将东西拿回来的时候，佟初瑶赶紧感谢。 表现的极为有礼貌。 这小妞儿看到秦布衣剥蛋壳。 剥完之后，从一旁的木盒里抽出了几张纸。 在擦手。 佟初瑶这妞儿，更是瞪大了眼睛。 “纸？” “用来擦手？” 佟初瑶没见过餐巾纸。 餐巾纸也不是什么高科技。 现在普通人用的纸，大多是黄纸，如厕所用。 餐巾纸只此一家。 主要是秦布衣这货的习惯。 很早就在尝试餐巾纸的制作。 因为有理论书籍，这东西用不着慢慢试验。 毕竟是有详细的材料数据的。 只是产量低，只能满足秦布衣这货。 “餐巾纸。” “专门用来擦拭的。” 秦布衣解释了一下。 拿了几张给佟初瑶，还有佟阁他们。 他们拿到餐巾纸也是惊了。 这纸，并不是宣纸。 而是肥肠柔软的。 秦布衣是两张叠在一起使用。 擦手也能擦嘴吧。 倒是比手巾更方便。 古时候擦拭都是自带手帕。 这东西其实很不卫生。 但是时代局限性在那儿，也不好改变什么。 如今秦布衣这货的操作，是让人开了眼。 其实秦布衣在偷偷用。 也不想很早就暴露出去。 主要是身边的人都找他要，他会很头疼的。 自家其下那么多产业要人。 到时候还要大量的人去生产餐巾纸，那可是麻烦至极。 但今儿个因为撕油条，剥蛋壳。 啃虎皮尖爪。 手弄脏了，不得已拿出餐巾纸用。 又被佟初瑶看到，还说了出来。 这就不能无视了。 要是以前，就算是被人看到，也没人会直接问秦布衣的。 主要是不敢问秦布衣。 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佟初瑶这妞儿，是个愣头青。 该问就问出来了。 “这个餐巾纸，在哪儿买的？” 佟初瑶好奇的问道。 家里也用上了黄纸做厕筹。 因为秦布衣的产业在京都周围铺开了一些。 黄纸这种好用的东西，自然是卖的很好。 但是黄纸味道很难闻。 只能用来当厕筹。 可这白纸不同，味道还有淡淡的草，竹香味。 没那么难闻。 这就不一样了。 这种更高级的餐巾纸，似乎才更适合她这小美女的身份。 “这东西没得卖。” “自家做的。” 秦布衣道。 “那个，我能买一些吗？” 佟初瑶又道。 这种好东西，当然想买来用。 “可以。” “不过这种纸的产量不多。” “不能给你很多。” 秦布衣看了眼佟阁，因为佟阁的身份关系，倒也愿意依着佟初瑶这妞儿。 “产量低，难道不能扩大产量吗？” “这么好的餐巾纸，肯定有很多人抢着买。” 佟初瑶忍不住问道。 这种纸，她会买，他在江东郡的好姐妹们也肯定会买。 还有那些贵公子哥们。 “缺少人手，没办法。” 秦布衣摇了摇头。 秦布衣当然知道赚钱了。 赚钱的东西，秦布衣这里多的不能再多了。 可是人员培训，培养，这是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的。 现在的秦布衣，虽然有了大量的人才。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些人才，更多的应该投入重工业方面发展。 餐巾纸这种属于是轻工业。 自己用着就够了，其他人，都给老子用黄纸。 “那个，殿下。” “我家在江东郡有造纸作坊。” “你看我们能合作不？” 佟初瑶这妮子，可是有了几分精明。 这小妞儿虽然年龄小。 可因为受到溺爱，所以家里给了她一些产业打理。 这造纸作坊就是其一。 因为这妞儿喜欢文学，又喜欢开文会。 以前要花钱买纸。 所以自己有了造纸作坊。 眼下看上了餐巾纸。 她自然想自己造。 你秦布衣缺人，我不缺啊！ 第311章 佟阁的心思 佟初瑶一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明媚的大眼睛，布林布林的。 仿佛再说，答应吧，求求了！ “你手下有造纸作坊？真的？” 秦布衣有些惊讶。 这小妞儿不单纯是刁蛮大小姐啊。 似乎还有点实力，准确来说是财力。 “本小姐可是掌管家里的财务的。” “有个造纸作坊，那不是很正常吗？” 佟初瑶骄傲的仰着天鹅脖颈。 “瑶瑶，这是魏王殿下，不得无礼自大。” 佟阁白了自家孙女儿一眼。 毕竟是孩子心性。 这种年龄，正是喜欢炫耀的时候。 佟初瑶小脸微变，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 “你知道这种特殊造纸技艺，有什么价值吗？” 秦布衣微笑的看向佟初瑶。 佟初瑶陷入了沉默。 这小妞儿虽然小，可并不傻。 古时候的古人，和现代的人，在智商方面是没有差别的。 十六岁的佟初瑶，已经明白事理了。 加上她平日里手下就管了不少人。 知道人的复杂性。 她被人骗过，被忽悠过，吃了很多亏。 但也获得了诸多经验。 对于特殊的技艺也明白其价值。 “我有钱，可以买。” “你看，一万两银子够不够？” 佟初瑶这小妞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 里面有上万两银子。 然而这也是她拿出的极限。 “你手头的造纸作坊，我出两万两买，你看如何？” 秦布衣微笑的反问。 “这……” 这佟初瑶不是小傻子，她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钱，秦布衣不缺。 而特殊的技艺，可不止这个价。 “我。” “我不是想要魏王殿下的特殊技艺。” “只是想生产。” “我可以发誓，不外传技艺。” “而且，制造的餐巾纸，也会将大头利益交给殿下。” 佟初瑶赶忙道。 用了这餐巾纸后，自家的小手帕都不香了。 试想，一个纯净粉粉的少女，拿着一个满是油污的手帕，那感觉像是被污染了一般。 自己父亲的手帕，更是脏兮兮的。 吃了饭擦嘴，擤鼻涕，甚至还有擦拭其他腌臜物。 混合起来后，那味道简直了。 若是能够用餐巾纸代替，那可好了。 但是佟初瑶也发现。 自己似乎没有筹码和秦布衣谈条件的。 “我可以将餐巾纸的技艺给你。” “不过，五年内，你只能在京都办厂售卖。” “不能带到其他地方。” 秦布衣一脸严肃道。 这也是为了产品保护。 这些个能够赚钱的产业，在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效应之前。 秦布衣是不会先拿给别人赚钱的。 餐巾纸对民生的用处暂时没那么大。 虽然能够赚钱，但是秦布衣没有给很高的等级序列。 若是这佟初瑶愿意答应自己。 秦布衣不介意给佟阁一个面子。 其实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事儿无所谓的。 “啊？” “在京都办厂吗……” 佟初瑶眼里，江东郡才是家。 其他地方，都是去玩儿的异地。 现在秦布衣让自己待在京都，她有些犹豫了。 “你这丫头，不是想着做的生意比你老子厉害吗？” “怎么，退缩了？” 佟阁这个人老成精的老头子，故意引导道。 “对哦。” “我要证明自己比老爹厉害。” “让他就知道数落我！” “哼。” 佟初瑶轻哼了一下，小表情极为可爱。 秦布衣倒也觉得小妞儿有趣。 主要是美人骨相，容貌，气质介于刁蛮和礼貌来回切换。 很是复杂的小家伙。 “殿下，我，我答应你。” “您，真的能将这个餐巾纸的技艺教我吗？” 佟初瑶满脸期待的问道。 “自然是可以。” “这个技艺，你可以询问你的爷爷。” 秦布衣微笑的用手掌指向佟阁。 佟初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爷爷，您知道这个餐巾纸的技艺？” 佟初瑶惊声道，总觉得下一刻她会蹦起来。 “怎么，你家老爷子我不可以会吗？” 佟阁微笑道。 整个忠烈城的研究院归他管。 可没多少技艺他不会的。 只是这些都是秦布衣的财产。 他只是不会去做决定罢了。 以佟阁的德行，也不会去做什么监守自盗的事情。 然而对于佟初瑶来说，这事儿可是惊讶了 “爷爷，你，你能用这么好的东西。” “为什么不告诉瑶瑶？” “你是不爱瑶瑶了？” 这妞儿顿时用起了可怜攻势。 显然，在佟阁面前，佟初瑶这一手不是第一次了。 “少在你爷爷我面前扮可怜的。” “餐巾纸的技艺很是复杂。” “需要提炼特殊的添加物。” “这其中牵扯的东西，不是一般造纸作坊能够制作的。” “就算教你做，你短时间也做不出来。” “没有个十数万两银子的投入，连成品都做不出来。” “这还只是前期投入。” “想要做到如此洁白，柔软的餐巾纸。” “前期最少投入都要三十万两银子。” “你拿的出来吗？” 佟阁没好气的看着自家孙女儿。 这妮子有想法是好的。 但是佟阁希望，自家孙女儿养成实事求是的性格。 “啊？” “三十万两银子？” 佟初瑶握紧了自己的小荷包。 自己小荷包里，满打满算，这些年赚的钱，小金库，也不过两万两银子。 她来京都，知道自家父亲和母亲，要让爷爷给自己介绍郎君。 但是她不想完全依附自己未来的夫君。 而是想自立一些。 毕竟，自己的钱，用起来才满足。 这餐巾纸用过之后，她实在喜欢。 可是听到自家爷爷这么说。 佟初瑶小脸都变了。 一张纸而已，怎么可能这么麻烦？ “你这丫头，还不相信。” “回头我带你去看看，餐巾纸是如何制作的。” “看了之后，你要是还想开作坊。” “做爷爷的，倒是可以支持你。” “但是需要你自己学好技术。” 佟阁再道。 让自己孙女儿，掌控一门技艺。 佟阁也是乐意的。 “真的？”峰回路转，佟初瑶小脸又高兴起来。 “这事儿你的获得魏王殿下的许可才行。” “这忠烈城的产业可都是魏王的。” “他要是不答应，爷爷可帮不了你。” 佟阁看向自家孙女儿，笑着道。 这老小子，此刻是故意在想办法撮合秦布衣和佟初瑶这小妞儿。 以他在秦布衣心里的重要性。 只要佟阁愿意，别说一个餐巾纸技艺。 就算不给秦布衣说，秦布衣都不会在乎对 其实很多技术产业，秦布衣交给手下人去扩展后，基本是定了大方向和一些规则，其他的一概不管。 不会外行指导内行。 秦布衣也不是微操大师。 他要的是一个品牌。 一个规模效益，至于其他的具体如何发展，秦布衣其实不会去管的。 若是全部都管一遍，每个工厂，作坊都要去安排。 秦布衣是真的给累死。 “殿下，可，可以让我试试吗？” “我虽然没那么多钱。” “但是可以简单慢慢来的。” “我能挣钱的。” “这些年，我可是挣了两万多两银子！” 佟初瑶小脸全是自豪。 虽然两万多两银子和三十万两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佟初瑶眼里，要是自家老爹信得过她。 她肯定赚的不止这点钱。 看到佟初瑶这一脸认真，坚定的小表情。 秦布衣倒是笑了笑。 “当然可以让你试试。” “这样吧。” “本王可以给你一笔透支。” “你去建造一个大型餐巾纸制造工坊。” “但是，你必须先跟着你爷爷学习其中的理论技艺。” “学好之后，再行开厂。” 秦布衣道。 “没问题！” “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佟初瑶一脸坚定。 “殿下，您今日有安排吗？” 佟阁又问了一声。 “没啊。” “我出来就是休息的。” 秦布衣道。 要不是不想待在皇宫被萧倾凰那娘们儿压榨。 秦布衣可不至于跑出来。 还想着去钓钓鱼啥的。 “殿下，我和冯大人要去郊区农场。” “我家孙女儿刚来忠烈城，又没有人带着。” “您看，能否让她跟你一起。” “反正也是休息……” 佟阁这老家伙，立刻找到了机会。 “爷爷，我也可以跟着去农场的。” 佟初瑶有些不好意思。 自家爷爷让她跟着秦布衣？ 这么明显的意思，她又不是不懂。 自家父亲，母亲，在东郊郡带自己去相亲的时候。 可没少玩儿这一手。 佟初瑶可是门儿清。 “农场那边全是牲畜粪便，到时候去了你又不高兴。” “好好跟着魏王殿下休息。” “你从江东郡过来，赶了这么远的路。” “就别折腾了。” 佟阁表现出了长辈的气势。 霸道的决定了这件事。 佟初瑶想说什么，可看到自己爷爷那眼里的眼神。 她也闭上了嘴。 “殿下，麻烦您了。” 佟阁赶忙再道。 秦布衣瞥了这妮子一眼。 “都行。” 秦布衣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秦布衣，可没想到，佟阁这老东西是在撮合他和佟初瑶。 然而紫月和宫羽二女心思敏锐。 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二女看向佟初瑶的眼神都变了。 有种淡淡的敌意。 这让佟初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吃完了东西。 佟初瑶俏脸微红，一脸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新奇的吃食，可是让她吃的很开心。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吃下这么多。 要是以前，喝点粥，吃点糕点，像是吃猫食一样。 就那么一点点。 第312章 故意在骗她钱 佟阁和冯关离开了。 佟初瑶有些无措的看着秦布衣。 “你想去哪儿逛逛吗？” 秦布衣对着佟初瑶问道。 “我，都可以的。” “听殿下的安排。” 佟初瑶赶忙道。 在陌生人面前，她可是变得十分拘束，也是展现出了世族女子应有的礼仪。 这小表情和肢体动作，让秦布衣眼里带着一抹玩味之意。 要不是看到这小妞儿在自己爷爷面前表现的刁蛮性格。 还真会以为她是一个书香门第的礼仪才女。 论及才貌双绝的才女，也就晏鱼安算的上是真的。 “逛街走的太累了，马上太阳升起来了，热的很。” “回去打麻将吧。” 秦布衣道。 “麻，麻将？” 佟初瑶一脸疑惑。 “一种棋牌。” “要是你愿意，也可以打扑克。” 秦布衣又道。 说到打扑克的时候，秦布衣表情有些古怪。 因为很多人对扑克的了解，可能会稍微有那么一些偏差。 毕竟和女孩子打扑克。有点会让人误解。 但秦布衣发誓，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是真没想对别人小女孩儿做什么。 以秦布衣如今这虚弱且偶尔抽痛一下的腰子。 秦布衣是真贤者时间。 佟初瑶从江东郡，那可是四百多里路。 因为是马车赶路，足足在路上颠簸了十来天的时间。 正常情况，马车三五天就能赶到。 不出意外，没有阴雨，路上顺利，三天加紧赶路就能到。 只是佟初瑶这大小姐体质，身体柔弱，颠簸的太累就要休息。 这一路上，花了十来天时间。 现在让她去逛街，她其实也不想走。 既然秦布衣说是要和她打麻将。 她自然是愿意的。 在忠烈城秦布衣的专属小院里。 秦布衣，紫月，宫羽，佟初瑶，还有一女卫，红月。 此刻正坐了一桌。 “紫月，你去教教佟初瑶。”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嗯。” 紫月点了点头。 在佟初瑶那边坐下。 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佟初瑶被紫月抱着，有些不好意思。 她在紫月这个一米八五的大姐姐面前。 一米六五的身高，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抱着女儿 再加上紫月为了展现自己魅力。 解开了束缚。 大雷的惊天伟岸轮廓，直接贴在了佟初瑶背后。 佟初瑶人都傻了。 自己的后背，竟然遮不住紫月的封印。 她顿时有种被碾压秒杀的感觉。 在大姐姐面前，她这可爱的少女，像是个小屁孩儿。 有种自卑的感觉，萦绕心头。 “麻将按照这个口诀打，就会了。” “我教你。” 紫月手把手教着佟初瑶。 从佟初瑶背后看去。 能够看到佟初瑶那微红的粉红小耳朵。 这妮子，皮肤都红了。 “不用不好意思。” “我们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关系。” 看到佟初瑶这小妮子有些害羞。 紫月可是笑了。 这妮子是真可爱。 害羞起来，皮肤都是粉粉的。 故意用力抱了一下。 紫月发现，这妮子还是个软妹子。 身子香香的软软的，真怕稍微用力会捏坏她。 想到自家陛下拥抱而眠的时候，那又是另外的感觉。 “嗯。” 佟初瑶的声音细如蚊蝇。 虽然应了一声，可依旧是十分可爱。 “我先来打几圈。” “你看我怎么打，了解规则。” “学会之后，就让你来。” “如何？” 紫月又道。 “好的！” “紫月姐姐。” 佟初瑶点了点头。 “你这样正襟危坐很累的。” “靠着姐姐，身体放松。” 紫月又道。 刚才身体接触，佟初瑶坐的笔直。 不好意思去触碰紫月。 如今被紫月按在怀里。 佟初瑶再度感受到了后背传来的软腻触感。 仿佛是被两大团的棉花包围一般。 那感觉，让佟初瑶感到极为舒服。 可是知道背后是什么的时候。 佟初瑶心里有些失落和自卑。 下意识低头望了一眼。 看到自家那平平无奇的风景线时。 佟初瑶内心有些悲怆。 自己的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就算比不了紫月姐姐这么夸张。 哪怕有点也好啊…… 心里想着。 佟初瑶都没心思看麻将了。 缓了好久，佟初瑶才注意到麻将。 打了几圈后。 紫月挠了挠佟初瑶的腰间软肉。 惹到佟初瑶身子扭了扭。 “看会了吗？” 紫月问道。 “会一点了。” 佟初瑶忙道。 “嗯。” “那就你来。” “我指点你。” 紫月道。 二女你教我学。 开始打起来麻将。 “胡！” 不过一会儿，佟初瑶激动的叫道。 在紫月的指点下，加上好像触发了新手保护期。 佟初瑶终于胡牌了。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三连胡牌之后。 佟初瑶直接是眉飞色舞。 麻将这玩意儿。 若是不加入大额赌博资金。 仅仅是用作娱乐方式和社交游戏。 那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 能够很容易的拉近距离。 这不，打了几圈。 佟初瑶这妞儿就本性暴露了。 她那刁蛮性格，隐隐的透露了出来。 赢了之后，有些小小的张狂。 “不错不错。” “看样子学的差不多了。” “那，咱们开始打钱了哦。”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佟初瑶。 “赌？” “殿下，家里人说过，不能沾赌……” 佟初瑶赶忙道。 “不算是赌，只是打发时间。” “一局几两银子，算不得什么。” 秦布衣随意道。 几两银子对于老百姓来说，就是几千文钱的大款。 对秦布衣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好，好吧。” 佟初瑶见秦布衣和宫羽她们都拿出了小荷包。 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鸭子包包。 从里面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 对于这个有着两万两的小富婆来说。 一百两也不算多。 输了她也不会太心疼。 “我，我好像又胡了。” 刚开始不久。 仿佛是新手保护期再度触发。 这小妞儿不仅胡牌了，而且还是满的。 家家八两银子。 秦布衣，宫羽，红月。 都在数银币。 一人八枚银币，给了佟初瑶。 身前二十四枚银币哗啦啦的摆在面前。 佟初瑶有点懵。 不是打钱吗？ “这是？” 看到这银币，佟初瑶有些疑惑。 “这是我们内部的银币。” “一枚银币等于一两银子。” “未来的大周，会发行这种银币。” “你拿着这银币，可以去京都或是忠烈城内的皇家商行亦或是大周百姓钱庄换一两银子。” 秦布衣解释道。 “这，这银币好漂亮。” “哇，还有图案。” “这个是？” “陛下？女帝陛下？” 佟初瑶惊声道。 在大周。 很多女子，其实十分佩服萧倾凰。 毕竟是女子为帝。 在这个时代，女子为帝的制约因素太多了。 也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佟初瑶心里的偶像就是萧倾凰。 不过，当佟初瑶见到萧倾凰狠狠压榨秦布衣的时候。 她的三观，会出现一个崩裂和自我怀疑时期。 不过现在的佟初瑶，还不知道萧倾凰在秦布衣这里有多么疯狂和胡闹。 佟初瑶是满脸欣喜的看着银币。 “收着吧。” “以后慢慢看。” 秦布衣随口道。 银币的铸币技术，完全是时代和科技双重碾压。 任何人都会眼前一亮，都会觉得好看。 古时候的银币，是浇铸法。 就是做好模子，将铜水导入，然后冷却打磨。 打磨后的铜币，其实也不错。 但是和秦布衣这铸压的银币相比。 当今的铜币，就差点意思。 古时候有劣币驱逐良币的说法。 就是往铜之中掺杂铁水以及其他金属。 导致铜币不值钱。 很多纯铜铜钱，会被排挤出去。 并且被人回收重铸，以此来获取更多的利益价值。 但是银币不同。 银币的成分比例，是有讲究的。 以现在的铸币技术。 基本铸造不出秦布衣铸造的银币。 主要是图案的定型。 没有冲压机的吨位级巨力铸压。 图案很难成型。 若是手工雕刻，成本难度几何倍增加。 若是铸模。 雕刻依旧是繁复，而且浇筑的图案花纹不会很明显。 实在是因为银币的花纹太过细腻。 非巨力铸压不能成。 这就是技术优势。 不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可能。 就因为花纹图案成了专属防伪标志。 才会让人爱不释手。 “又，又胡啦!” 新手保护期连连触发。 佟初瑶开心不已，小手都拍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佟初瑶笑不出来了。 胡，胡，点了，点炮…… 佟初瑶赢来的二十枚银币，很快就被输了回去。 随后一百的银票，也输了出去。 打到中午的时候。 这妞儿输了第二张银票。 不过没有数完。 从秦布衣那里兑换的第二百个银币。 输掉了其中的六十个。 还剩四十多个。 也就是说。 三四个小时。 这菜头输了一百六十两银子。 “我，我又输了……” 佟初瑶满脸苦恼的说道。 “咳咳，差不多中午了。” “吃东西去。” 秦布衣有些无奈。 佟初瑶这妞儿，和萧倾凰一样。 简直是韭菜。 想怎么割怎么割。 赢得秦布衣都不好意思了。 一直在放水。 可宫羽和红月可没有放水。 “输了一百多两？” “不算多。” “就当你请我们大家吃饭了。” “以后会赢回去的。” 秦布衣笑了笑了，像是诱骗小女孩儿一样。 佟初瑶瘪着小嘴。 她有种秦布衣故意在骗她钱的感觉。 但是秦布衣是魏王，她不敢说。 第313章 报菜名 “想吃什么？” 秦布衣微笑的看着佟初瑶。 这妞儿输了这么多钱。 秦布衣有点不好意思。 佟阁让帮忙照顾一下。 竟然被照顾的去打麻将输钱。 要是让佟阁知道。 秦布衣是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老头子。 走哪儿都觉得。 好像秦布衣是真的在故意欺骗别人女孩子钱财一般。 整的秦布衣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想着吃好点，算是补偿这妞儿了。 “能吃画舫楼吗？” “听说是京都最好吃的酒楼。” 佟初瑶忙道。 虽然内心还在因为输钱而难受。 可肚子是真的饿了。 “当然可以。” “走着，去画舫楼。” 秦布衣听到佟初瑶所说，顿时笑了起来。 整个忠烈城，所有酒楼都是秦布衣的。 而主要酒楼，也就只有画舫楼了。 这妞儿选其他的，也没得选。 其他酒楼，都是住宿的酒楼。 配的厨师，其实都是差不多手艺的。 统一画舫楼风味。 “喜欢什么口味的？” “甜咸酸辣？” 秦布衣对着佟初瑶道。 “我，我都可以的，只要好吃就行。” “有什么能够推荐的吗？” “尽量甜一些的。” 佟初瑶好奇的问。 甜咸酸辣，嘴上说都可以，转头就要甜一些。 要不是秦布衣知道这妞儿是什么地方的人。 还真以为她什么都可以了。 先别说什么专门的辣椒了。 估摸着带点黄芥辣，就能难受的吃不了东西。 茱萸的味道，也不是江东郡本地人喜欢的东西。 “糖醋和红烧的菜多来点。” “红烧肉，红烧猪蹄，红烧肘子，红烧鱼，红烧狮子头，红烧茄子，糖醋里脊，糖醋排骨，还有锅包肉，糖醋脆皮豆腐，糖醋带鱼，糖醋茄子，糖醋莲白……” 秦布衣直接来了一段报菜名。 江东郡那边，百姓喜欢的口味，大都是甜食。 烧菜，炖菜为主。 这个时代，哪儿都是炖菜，烧菜。 毕竟是条件摆在这儿。 不过喜欢甜食也是真的喜欢。 秦布衣报了二十多个菜名。 佟初瑶有点懵。 这么多菜，她听都没听过。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我们可能吃不完的。” 秦布衣有些担心的说道。 “吃不完？不存在的。” “本王这一百多侍卫能吃很多。” “吃不完，让他们慢慢吃。” 秦布衣随行都是百人甲士。 这是北凉王的安排。 这些个跟着秦布衣，那就是一群造饭机器。 别说二十个菜吃不完。 两百个菜，他们都能干完。 秦布衣这么大方，完全是因为赢钱赢得实在不好意思了。 一百多两银子，能让佟初瑶在画舫楼吃个十几二十顿饭了。 反正点的菜都是红烧糖醋一类的。 这一类的做法其实大同小异。。 可以多种菜一同成菜。 反而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糖醋的菜，其实都很快。 像爆火炒制的糖醋莲白和茄子。 基本上一两分钟就能搞定。 糖醋里脊，锅包肉也要不了多久。 基本上在秦布衣点菜之后的五分钟时间。 就开始上菜了。 糖醋莲白，茄子，一端上来，酸甜的香味就让人口水直流。 “随便吃。” “别客气。”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佟初瑶道。 他则是挑了一筷子。 这的糖醋莲白，不是真正的莲白，也就是卷心菜，而是白菜。 卷心菜还没有传入大周。 茄子倒是在大周建立后的一百年传入的。 这糖醋白菜和莲白相比，差点意思，不过也算是十分美味的菜肴了。 至于茄子做成糖醋口味，是真心好吃。 变种一下就是鱼香茄子。 秦布衣也就只能从吃食口味方面，回味一下现代的美好生活了。 品尝了几口菜肴之后。 肉食上了上来。 糖醋里脊，糖醋排骨。 也是成菜很快。 佟初瑶这妮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显然，秦布衣点的菜，都很符合她的胃口。 随着一道道菜端上来。 佟初瑶眼睛的花了。 有点吃不过来了。 “呜，这个好像，外面有点脆，里面软嫩无比。” “糖醋口味的真好吃……” 佟初瑶一连炫了三块儿糖醋脆皮豆腐，吃的满眼都是小星星的。 “糖醋脆皮豆腐。” “豆腐你应该是第一次吃吧？” 秦布衣问道。 豆腐没有彻底推广出去。 也就画舫楼，齐州，胶州那边能吃到。 江东郡显然没几个人吃过。 “嗯嗯，第一次吃。” “真的好好吃。” 佟初瑶惊声道。 脆皮豆腐很吸料汁。 油炸过的酥脆表皮，用糖醋口味来烹饪，那滋味是真的一绝。 没吃过猛火烹饪的菜品。 佟初瑶今儿个是真大饱口福了。 后续的肉食，吃的糖醋鱼不停往小嘴里送。 一边吃，一边几杯甜酒下肚。 这妞儿吃的俏脸红扑扑的可爱。 实在吃不下去了。 这妞靠在靠椅上，直接睡着了。 甜酒也就是糯米米酒。 度数不算高，后劲却不小。 佟初瑶埋头猛吃。 有喜欢喝米酒的甜味。 大半斤喝下去，不过一会儿就喝醉了。 看到这小妞儿如同恬静小猫一般的样子，秦布衣有些无奈。 到底是个小丫头。 像是巧儿那般。 那丫头也是没心没肺的。 吃饱喝足，经常把自己喝醉。 “送去休息吧。” 秦布衣摆了摆手。 让侍女带到画舫楼了酒楼院子里。 “殿下，下午还打麻将吗？” 紫月望着秦布衣。。 和佟初瑶这菜头打了一上午，赢了不少。 其实早些是她和佟初瑶一起打的。 后面红月让她来了。 她后续赢了少说五十两。 对佟初瑶这个弟子丝毫不留情面的， 紫月可是一脸期待。 画家商行的好东西不少。 紫月还想着买一些东西。 她虽然是萧倾凰的女卫头子。 可也是个女孩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她也是个正常的女子。 萧倾凰那么抠搜，基本没给她多少俸禄。 自家能赢钱，比自己的职务赚取的多多了。 她是将佟初瑶当成善财童子了。 “等佟初瑶醒来再说吧。” “不过，这妞儿不怎么会打牌。” “真要是让输的太多了，也有点不怎么好。” “下午若是还打牌，你和宫羽悠着点。” “别赢太多了。” “要知道如何可持续竭泽而渔。” “一次性让这妞儿输得太狠了，以后可可没的赢了。”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讲道。 这话让宫羽掩嘴偷笑。 虽说早上大家都赢了不少。 可好似就秦布衣赢的最多。 佟初瑶输了一百六十多两不止。 她拿出了整整两张百两银票，还有些散碎银票。 秦布衣这货是赢得最多的。 他是赢的太多了，这才最后放水的。 午饭之后，暑气上来。 热的不行的秦布衣，回到忠烈城的小院好好休息。 宫羽和紫月这两妞，顺势就贴了上来。 因为炎热，大家都穿的比较清爽。 要不是太热，秦布衣不让贴着。 只怕，这两妞直接就融入秦布衣了。 到了傍晚。 喝醉的佟初瑶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仿佛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般。 询问伺候的侍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午间的吃食，这妞儿直舔嘴角。 中午吃的太饱，现在还未消食。 然而佟初瑶还想吃。 “殿下？殿下？” 佟初瑶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秦布衣所在的小院。 “进来。” 秦布衣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佟初瑶探着脑袋，走了进来。 看到秦布衣身边的衣着清凉，若隐若现的二女。 这妞儿顿时脸红起来。 无论是紫月还是宫羽。 那绝美的景致，完全是男女通杀。 哪怕佟初瑶是个女孩子，也在心里哀叹。 紫月和宫羽的身材真好。 完美的曲线轮廓，绝美的形态美感。 和自己相比时。 佟初瑶顿时有种低落的的感觉。 看久了二女，是真的会感到自卑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无奇的娇小身子。 佟初瑶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休息好了。” 秦布衣躺在卧榻的靠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道。 佟初瑶这妞儿不是要搞餐巾纸吗？ 秦布衣想了想，这也是一个割韭菜的路子。 若是弄得好了，能够收割不少世家大族的钱。 所以在改进一些东西。 这书卷就是秦布衣在改规划。 他手里拿着一根纸包炭笔。 写写画画，做着安排规划。 “我，我中午喝醉了。” “有些失礼了。” 佟初瑶俏脸红扑扑的。 无论是看到紫月和宫羽的不好意思。 还是觉得自己中午有些丢人。 “本王中午也有些喝醉了。” “睡了一下午，这才醒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过来，看看这个。” 秦布衣说着对佟初瑶招了招手。 后者有些懵。 跑到秦布衣身边的卧榻上？ 这怎么可以？ 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和一个异性男子同榻而坐。 这有些不合礼数。 可佟初瑶又下意识靠了过去。 反正没人看到。 无所谓了。 佟初瑶靠到跪坐在秦布衣身边，接过了秦布衣递来的书卷。 她仔细的读了起来。 起初还是正襟危坐。 可看了一会儿后，大感惊奇。 竟是下意识靠着。 虽然没有靠在秦布衣怀里，但是靠在了秦布衣靠坐的靠椅。 其实距离秦布衣也没多远，几乎是靠在一起的。 越是读者书卷中的内容。 佟初瑶越是放开。 不知不觉，她竟然是真的靠在了秦布衣的臂弯处。 第314章 骗傻子 “呼……” 看完规划书，佟初瑶长长的呼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但是看的浑身紧绷，现在有些疲乏。 秦布衣也是惊讶。 这妞儿看了一个多小时。 就这专注力，还是很厉害的。 “看完了？” 秦布衣开口。 “呀！” 耳边传来的声音，加上秦布衣温热的鼻息打在耳边。 佟初瑶唰的一下俏脸绯红。 她这才注意，自己是靠在秦布衣臂弯的。 和躺在秦布衣怀里都没啥区别。 长这么大，佟初瑶还是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般近。 哪怕是自己父亲，自六七岁之后。 就并未亲密接触过了。 现在的佟初瑶，脸红的可怕。 娇柔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看，看完了，殿下……” 佟初瑶吞吞吐吐的道。 “看了这规划书。” “你还觉得，能够开办好餐巾纸作坊吗？” 秦布衣微笑道。 “应当是可以的。” “只是比正常的造纸多一些工序罢了。” “只要能够知道如何提炼那些添加剂。” “也不是那么难得。” 佟初瑶不好意思回头看秦布衣。 而是低头说道。 “那就好。” “就怕你没有信心。” “回头我让你人帮你。” “下午还打麻将玩儿吗？” 秦布衣问。 “都可以的。” 佟初瑶再道。 “好吧，打麻将吧。” 秦布衣也是无聊。 没有手机网络的日子。 打发时间，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情。 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 虽说到了傍晚，天气转凉。 但是暑气还是显得热死个人。 傍晚场麻将开始。 不过一个小时，佟初瑶就输了五十两。 两个小时，这妞儿又输了一百两。 打到这里。 秦布衣，紫月，宫羽，神色都有些古怪。 佟初瑶这妞儿输急眼了，俏脸绯红，满头大汗的样子。 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秦布衣他们都有些无赖，不得已送胡一些。 本想着多输一点。 结果冯关和佟阁他们回来了。 “殿下。” 佟阁和冯关见到秦布衣在打麻将，也是恭敬的道。 佟阁是想看看自家孙女儿今日过得如何。 看到和秦布衣他们打上了麻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爷爷，来，帮帮我。” 见到自家爷爷，佟初瑶差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麻将对于佟初瑶来说，好玩儿是好玩儿。 可她一直在输。 自己胡牌，一两，二两。 别人胡牌就是满的。 点炮动不动两三家，一炮双响，三响的。 输得佟初瑶怀疑人生了。 虽说她也是个小富婆。 可也禁不起这般输啊。 这一天时间，她快输了四百两银子了。 这么下去，一个月左右，就能将自己的积蓄全部输光。 想想就有些难受。 看到自家爷爷来了，当然要求救了。 佟阁也是一脸无奈，走到了佟初瑶身边坐下。 给她看牌。 “佟老。” “今日一行，如何？” 秦布衣示意奉茶。 询问向二人。 “冯大人去场馆农场，还是他来说说吧。” 佟阁笑了笑。 给自家孙女儿指示，理牌。 别人理牌，码牌，会将牌从小到大理好。 佟初瑶这妞儿，基本不码牌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高手。 其实是自己没那习惯。 手忙脚乱的。 “殿下。” “农场一行大开眼界。” “此法可否在滇州推广？” 冯关今日是真的大开眼界了。 上万只鸡鸭齐齐奔腾，游河湖水田。 那场面，是真的太壮观了。 而养猪场虽然味道刺鼻难闻。 但是上千头猪一家厂房，也是足够震撼。 他所见的养猪场，还只是一个村子的承包场子。 为了养猪，专门种植猪草，而不是粮食。 这也是让冯关大开眼界。 他没想到，专门的养殖，竟然还会有这般操作。 甚至还有专门的兽医。 就离谱。 “承包农场模式，已经趋于成熟稳定。” “届时你去滇州的时候，我会派一些与你随行。” “在滇州建立相应的承包农场。” 秦布衣随意道。 经略西南，是经济效益和规模化发展。 这种农场模式，自然是没问题的。 作为四季常春的滇州。 养殖其实很适合。 毕竟是水草丰美。 唯一不足的是，缺少雨水过于充沛了。 导致地面无法保持水土。 使得不适合农业发展。 但是总有合适的地方。 也只有到了当地，考察之后，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看得出。 冯关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胡了，胡了!” “爷爷，你太厉害了。” “瑶瑶终于胡打牌了，呜呜呜……” 佟初瑶这妞儿几乎带着哭腔了。 天知道她输得多惨。 “瑶瑶，不至于吧。” “一把牌而已……” 看到自家孙女儿都打哭了。 佟阁一脸无奈。 抬眼看向秦布衣，秦布衣此刻有些尴尬。 佟阁老爷子那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要是让这老头知道。 秦布衣今个儿带她玩儿，就是在赢她孙女私房钱。 只怕会让佟阁骂死。 “爷爷，瑶瑶，今天输了，输了很多……” 佟初瑶瘪着小嘴道，那嘴巴都快能挂个酱油瓶了。 真是输钱输怕了表情。 “你，你输了多少？” 佟阁愣了一下。 他也没少打麻将。 但是佟阁基本没输过。 学宫赌神教父般的存在。 主要是麻将这东西是有技巧的。 有脑子的人和没脑子的人打牌，是两个概念。 虽然麻将也靠运气。 可是有技术的人，能够保下限。 但凡有一点点运气，就能赢钱。 佟阁就是这般。 毕竟是能够成为忠烈学宫院长的男人。 智商高，打牌就很清晰。 所以输少赢多。 “瑶瑶，好像。” “好像输了四百多两银子了……” 佟初瑶掰着手指算了算。 此话一出，秦布衣和宫羽她们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佟初瑶这般，就像是告家长一样。 至于秦布衣他们，像是一群人联合起来骗别人小孩子一样。 佟阁抬眼望向秦布衣 老眼仿佛在说，殿下你这就过分了。 欺负自家孙女儿也就罢了，不知道她有点傻乎乎的嘛？ 这完全就是欺负小傻子。 “咳咳。” “这打麻将有输有赢。” “今儿个是小瑶她运气不好。” “明天可能就赢回来了。” 秦布衣很尴尬。 他娘的，骗傻子钱也就罢了。 还被人长辈知道了。 虽说秦布衣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可在佟阁面前，还真有点那啥不好的。 “瑶瑶，看爷爷帮你赢回来。” “学着点。” “以后别又被人赢了。” 佟阁一脸卍解的表情。 有自家老爷子支持，佟初瑶激动的拍着巴掌。 麻将这东西，秦布衣弄出来差不多也就大半年左右。 一直以来是和宫羽她们玩儿。 最近几月才推广出去。 但是佟阁已经是老麻将了。 属于是天赋能力了。 佟初瑶换了佟阁。 直接开启了大杀四方模式。 冯关在佟阁背后看着。 也是惊异。 冯关是玄血麻将，运气好。 有些技术技巧他都不了解。 在佟阁背后看过之后才发现。 麻将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在冯关眼里，麻将不是很简单？ 赢钱也很简单了。 刚才听到佟初瑶说输了四百多两银子。 他还有点不相信。 因为他随便打打，就赢了一百多辆。 现在看佟阁打麻将。 虽然有很多技巧他也是跟着学了。 可冯关确认了一点。 那就是打麻将赢钱确实容易啊。 佟阁这一出手。 秦布衣他们一直在输。 打了三个小时，天色都暗了下来。 佟阁直接赢回去了两百多两。 佟初瑶下午输得全部赢回来了。 这小妞激动不已。 “咕咕咕……” 激动的佟初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因为中午吃得太饱，所以下午也就推迟了吃饭。 这一打，天色暗了下来，如今估摸是晚上八九点了。 “瑶瑶饿了？” 佟阁问道。 “嗯。” “中午吃的太饱，晚饭还没吃。” “爷爷，我们去吃饭吧。” “糖醋脆皮豆腐，还有红烧肘子，可好吃了……” 这妞儿开始报菜名了。 中午喜欢吃的东西，她可是牢牢记着的。 “殿下。” “今日麻将就打到这里吧。” “明儿个继续。” 佟阁对着秦布衣道。 佟阁那眼神，让秦布衣很是无奈。 因为眼下的佟阁，完全是一个严厉的长辈一般。 仿佛在对秦布衣说。 让你带一下孩子，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亏你还是王爷，单纯小女娃的钱也骗。 回头给你全赢回来。 佟初瑶这妞儿荷包装的满满的。 宫羽是将自己的一个布包包送给她，这才全部装下。 两百多枚银币可不少。 这妞儿喜欢沉甸甸的感觉。 斜挎背包，手里拖着银币。 笑靥如花。 赢钱回来的佟初瑶，可高兴了。 秦布衣虽说有些尴尬，还是一同去吃东西。 麻将赢钱也怪不了他啊。 主要是佟初瑶这妮子，实在太菜了 属于是又菜又爱玩儿。 赌徒心理作祟，输了也正常。 “食，食堂吗？” “食堂里有糖醋脆皮豆腐，红烧肘子吗？” 被爷爷带到学宫食堂。 佟初瑶这妞儿有些失落。 然而当看到同样造型的菜品，品尝到同样味道的吃食时。 这妞儿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是一样的？” “学宫的吃食，怎么和画舫楼的一个味道？” 佟初瑶惊声道。 “不是说过了吗？” “画舫楼和学宫都是魏王殿下的产业。” “味道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快吃吧……” 佟阁宠溺的对着自己孙女儿道。 第315章 混乱 “殿下。” “有密信。” 风尘仆仆的北凉王府暗卫，出现在了学宫里。 秦布衣接过密信。 紫月和宫羽都退远了一些。 仔细的看了两眼。 秦布衣将密信烧毁。 随后奋笔疾书。 思索了好一会儿。 才将密信装好漆桶，递给了暗卫。 “告知一下，若是他们的人先到，可以提前行动。” “不要拖得太久。” 秦布衣认真道。 “是殿下。” 暗卫离开。 秦布衣又陷入了漠然。 过了好一会儿，才躺倒卧榻上。 “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见秦布衣脸上带着忧虑。 宫羽有些关心的问道。 “倒也没有出什么事。” “一些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的事情。” 秦布衣摇了摇头。 信是第五君若送来的。 信件送来时，某位西秦太子已经发兵一万，联系好大周内应，准备悄悄进入了大周。 这封信，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从西秦到大周。 虽然是八百里加急，但是因为路上耽搁影响。 已经过了三天不止了。 以西秦万人大军的行军速度。 估摸着还没来得及进入大周。 秦布衣立刻让人取来舆图。 仔细看了看。 从襄阳那边南下而来。 数百里的距离，就算有大周水师运送。 估摸着也要十来天时间。 这么长时间，秦布衣的后续准备也要开始了。 北凉王病重的消息，明日就得疯传京都。 秦布衣的要调派水师五万，入住巫城之后的水师水寨。 等到连环计起。 一切就可以知道，此计到底行不行。 只是，这连环计，只怕钓鱼钓出鲨鱼来。 齐州和胶州，得进入战时状态。 京都的禁卫六军，也得有些安排。 秦布衣搂着宫羽，思索了好一会儿。 腾的起身。 继续写信。 吹了一声口哨。 北凉王王府暗卫，出现了十余位。 秦布衣将一份份信件秘密交给大家。 十余人闪身离去。 茫茫夜色，本来是静谧的夜晚。 然而今日，却是显得热烈了一些。 翌日。 秦布衣照常悠闲的吃喝着。 京都已经炸开了。 北凉王府传出消息。 北凉王昨夜偶感风寒，又因身体中风而跌倒。 整个人直接瘫了。 北凉王府彻夜灯火通明。 一大早，女帝萧倾凰取消早朝，亲自来到北凉王府，探望北凉王。 根据太医传出消息。 北凉王久经战阵，伤病缠身。 如今因为中风，风寒，跌倒等一系列伤病症状，致使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此时卧病在床，只怕是不行了。 就算是恢复好，也是难以自持了。 秦布衣这货，也是立刻赶回了京都。 在王府尽孝。 六军调动，严密封锁京都周边要地。 一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迹象。 各方有野心之人，都在秘密奔走行动。 第五君若传回去了三封信件。 其中两封是给如今太子的。 整个天下，似乎因为北凉王的病重，而进入了一个沸腾的状态。 然而事实上。 “五饼，又没人要？” “老爹，碰了……” 北凉王府大世子秦战，推倒两个五饼，捡了老王爷打的牌。 一脸嘿嘿的表情。 身边大世子妃掩嘴轻笑。 伏在秦战肩头当着军师。 秦布衣这货倒是没有打麻将。 而是在一旁的摇椅上躺着。 身前的黑板上挂着一张地图。 自从大周军方加入秦布衣的阵营之后。 火炮燧发枪的产量增加了十倍不止。 火炮数量，秦布衣已经储备了三百门左右。 燧发枪到了两千多的地步。 然而在秦布衣眼里，这点火器，还不够。 这次水师大战。 还不能动用火器。 不过，可以用炸药包。 小型投石机配上小型火油罐塞点炸药包。 来个火烧夔门。 混乱之际搞点爆炸，也不会泄露什么。 只是，秦布衣不是天气预报，还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风向正确。 也不可能像演义之中卧龙借东风。 这倒是个问题。 只能夜袭了。 但自家水师得提前摸摸情况才行。 可这个窗口期，可没多少时间。 不过，一切的一切。 要等到巫城之战正式开打才行。 “臭小子。” “让老夫在家里待上一个月。” “老夫身子骨都要发霉了。” 北凉王很是郁闷的对着秦布衣道。 “那要不，去西山城？” “或者，你老跟着水师去巫城？” 秦布衣道。 “不行。” “老爹一把老骨头。” “巫城又会有大战。” “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三姐立刻训斥道。 “三妮。” “你也太小看你老子我了。” “虽说老子我上了年纪。” “但是横刀立马，冲杀一阵，也是还行的。” 北凉王被自己女儿真的当成了病号。 瞬间有些不乐意了。 “就你老这天天叫苦的身子骨，还想上战场？” “上去人就没了。” “好好再加养着。” “布衣的谋划，用不上你。” “你女婿替你就行了。” 三姐秦巧瞪了秦布衣一眼，秦布衣有些无奈。 “三姐，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 “你小弟设计的战船，随意碾压西秦的战船。” “无论是碰撞，还是耐火程度，都不及其他战船能够碰瓷的。” “若是老爷子去了，反而有一定好的效果。” 秦布衣认真道。 他是真的希望北凉王去。 毕竟能够镇住西秦不敢造次。 是快速结束战斗的必要一环。 可家里人现在都担心呢。 “我跟父亲一起去。” 大世子秦战开口道。 今天秦布衣说了很久此事。 要解决西秦的战事隐患。 是要打一场。 而能镇得住巴蜀防线局势的。 也就老王爷了。 主要是巴蜀防线太长。 边军很是复杂。 地方世族就不说了。 江南世族也插了很多手。 而一些羁縻附庸的巴蜀野人部落，也是一个头疼的事情。 “布衣安排的环环相扣。” “去看看也没什么。” “何况，老夫过去，只是带着眼镜看。” “其他的，最多补充一些作战计划。” “不会冒险。” 北凉王道。 他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如以往。 去乘船前往巫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秦布衣的海船，不仅仅是木头。 铁皮包裹，多层漆胶，还有双层隔水舱。 畜力动力系统。 船是又高又大。 真不怕西秦的那些个落后战船。 就算是对撞，也是没什么危险的。 水师大战，秦布衣一点也不担心。 唯一不愿意的，是害怕短兵相接造成大量伤亡。 在秦布衣眼里，只要再拖上几年。 到时候火炮火枪洗地，那样几乎无伤。 但是现在还做不到。 西秦皇位争夺。 这事儿很麻烦。 处理不好。 那些个狗东西为了搞军功。 一定会打仗，而且还会搞得很混乱。 与其出现不可预知的意外。 不如好好干上一场。 老爷子千年大病一场。 身子有些伤了本源的样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谁都无法保证，此去北凉王能否回来。 然而秦布衣知道，神医皇甫同也检查过。 食疗，以及用其他方式疗养之后。 北凉王身体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算虚弱了一些，只要保证休养，问题不大。 秦布衣不是让老爷子上战场。 只是在关键时刻，露脸一下即可。 起到震慑西秦，结束战争的作用。 “三姐，你也别怪布衣。” “老爷子去巫城一趟，是很有必要的。” “我会让最好的海船将老爷子送过去。” “海船巨大且足够安全平稳。” “五万大军随行，不会有危险。” “相信小弟的安排。” “老爷子这么待在家里待一个月。” “反而容易待出病来。” 秦布衣认真道。 秦巧等三位姐姐，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老爷子其实已经决定了。 家里的家族议事，也只能这样。 “让阿玉随行保护。” 秦巧道。 阿玉，也就是常玉。 秦巧的丈夫。 秦布衣的三姐夫。 秦巧虽然是三姐，可也是大姐。 长姐如母，性格也是和主母薛青禾一个脾气。 秦布衣废了不小力气。 终于是搞定了家里的事情。 就在京都因为北凉王重病而笼罩在阴云之中的情况之时。 北凉王随同秦布衣他们离开了京都。 秦布衣并没有离开京都。 而是在西山城坐镇。 这里是大本营，不可能离开。 京都的禁卫大军在此。 这是北凉王府的基本盘。 也是最重要的本钱。 守住京都，北凉王府才会安全。 西山港。 北凉王随同秦布衣在西山城待了几天。 给旗舰俏摸配备了一些火炮。 到了万不得已，才会动用这些火器。 一般来说，都是用床弩，投石机的。 鲸油，鱼油炼制的火油罐，燃烧弹也配了不少。 这是早早准备好的。 这三天时间，一直在运送器械弹药上船。 老王爷则是随同秦战，常玉他们适应水上生活。 老王爷毕竟是身经百战。 当初开着战船横扫江南，对他来说，水上生活如同平常一般。 而秦布衣的第一舰队的旗舰，那可是让他大开眼界。 以前的海船，是局部蒙皮。 如今的海船，已经朝着铁甲船的方向靠拢了。 安全性能大幅度提升。 火力也是极为恐怖的提升。 舰长郑龙指挥。 老王爷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当初若是有此船，不知道能够节约多少时间。 今儿个乘坐此船奔赴战场。。 老王爷还是颇为激动的。 第316章 兄友弟恭 “郑龙。” “此行的任务目标，是摧毁夔门海船，占据夔门。” “本王会持续运输物资战备。” “这一战，一定要雷厉风行的漂亮解决。” “不要被拖入鏖战……” 秦布衣认真的望向郑龙。 这一战，是真不想打。 但又必须打。 “殿下放心。” “有老王爷在呢。” “兄弟们很有信心。” 郑龙很是坚定。 对于大周军卒来说。 北凉王就是一面旗帜。 只要他在，军心就在。 “老爷子年事已高，你们可别只靠老爷子。” “该怎么打，自己拿主意。” “老子手下最精锐的五万大军交给你。” “你别给老子全送了。” “给你们那么多火油器械，就是让你们发挥火力优势。” “别给老子有事没事就跑去肉搏。” “听明白了吗？” 秦布衣捶了郑龙一拳，没好气道。 “殿下放心。” “您的话，兄弟们都记在心中。” 郑龙拍了拍胸口。 “任何时候，都别乱。” “咱们的乌龟王八阵，很稳。” “别死了，好好活着回来。” “下一次，咱造好足够的火炮火枪，轰他娘的。” 秦布衣再度点头道。 各种告诫，交代。 秦布衣有点婆婆妈妈的。 让一众手下军卒都是颇为感动的。 望着一艘艘大船驶离西山港。 秦布衣内心有些感慨。 古代大军征伐，一别就是永恒。 秦布衣其实也很担心。 没有足够的热武器，这打仗也不稳。 秦布衣要让人加班加点生产火器了。 钢铁厂，铸造厂的规模也还要继续扩大。 这期的报纸，要再度征召天下工匠了。 工匠当官，提高待遇要写入国策了。 此行，冯关也跟着去了。 他作为一方封疆大吏。 虽然是文官，可也不能不懂军阵。 哪怕不懂军阵，也得了解一番战场。 此行也是跟着过去看看。 至于他的家人，他也已经安排好了。 等到去滇州稍稍稳定之后。 才行接来自己家人即可。 冯关离开的时候，分别也是伤感。 十日时间转瞬即逝。 第四期期刊的报纸发行。 报纸的主题是设立大周工造部，征召天下工匠入朝为官。 第一批征召的官员，已经发布了名单，职务，待遇。 这是进一步吸引人才。 扫灭官匪勾结的国策继续推进。 秦布衣在用报纸引导舆论情绪。 激发百姓对贪官污吏，世族之人的矛盾。 舆论武器，终归是要让他发挥应有的威力。 至于农业补助计划，也是第四刊报纸的重点。 每一个郡县，都有精钢农具的补助。 具体到哪一个郡县，有多少农具，每多少户能够分配一批农具，都有明确的记载。 这是为了预防各地郡县的官员贪墨。 让天下百姓有个数。 官报衙门进一步在江南各地拓展 劝课农桑，盐铁补助，工造营生…… 东海大儒和江河大儒们所写的鸡汤文，进行大周内部维稳。 该干什么，秦布衣思虑很清楚。 内部稳定，外部环境安定。 这是大周持续发展的前提。 然而这半月时间过去。 巫城将会迎来一个最重要的节点。 此战若是能够稳定让西秦四皇子上套。 计划就成了。 就看大皇子这支军队，能不能稳定灭掉司马雍的这支五千边军精锐了。 自打传出北凉王重病的消息以来。 文官集团可是激动无比。 虽说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他们是越发嚣张了许多。 走起路来都是虎虎生风的模样。 仿佛整个大周，马上就将迎来新的主人一般。 甚至江南的地方镇守军，都有了一些异动的迹象。 秦布衣掌控青衣卫和北凉王府自身暗卫的情报。 对这些了解的很清楚。 “秦充国一死。” “我们必须控制江南门户。” “黔地东南，江东重镇……” 司马府里。 钱寥橦和一众联盟盟友一脸期待激动的谈论着。 在他们眼里，北凉王一死，那就是天下大乱。 他们需要做的，是掌控整个大周的军阵。 尤其是军队。 “秦充国死了，可他那几个儿子还握有兵权。” “不好处理。” “军部那些国公勋贵，也不会轻易放权。” 司马雍道。 他还是有些忧虑。 总觉得，北凉王病重的有些蹊跷。 “财政税收握在我等手里。” “想拿捏一些武将勋贵还不简单？” “至于秦充国的儿子，让他们内斗去。” “只要我们不确定北凉王位是谁继承。” “并且矫诏一封，让他们自己争夺。” “到时候，中央禁军必然四分五裂。” 钱寥橦眼里闪过一抹阴冷。 他们一直在等。 等北凉王死翘翘。 北凉王在，能够镇住大周禁军，边军，地方镇守等百万大军。 但是他一死。 大周就没有人有这般威望。 而他们只需玩儿点手段，来点离间计。 就不怕无法掌权。 “司马公。” “看看舆图。” “我们确定好，各自掌军的方向。” “免得引起某些混乱。” 钱寥橦微笑的对着老狐狸司马雍道。 如今这般，完全是分地盘，划分利益的决定。 司马雍默然不语，只是起身，走到了地图旁。 划分利益？ 对于司马雍来说，他岂不知，钱寥橦他们的目的？ 这是统一的对手没了。 大家的联盟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分裂。 这是必然。 只是，这些个狗东西，太急了一些。 就不怕，再出现一个掌控实权的大将军了。 毕竟，掌控大军之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江东福州以北，我司马家能够稳住。” “其他交给你们，如何？” 钱寥橦直接选择了自己的大本营和势力范围。 钱寥橦等人双眼微眯。 江东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也是开发最好的地方。 福州北地也算是如此。 司马雍这胃口，是真的大。 可大家也无话可说。 因为司马雍的选择，虽然贪婪。 可真好卡在众人的极限点。 大家分配其他地方，利益也不小。 “京都西南门户，黔地北方，两湖东部……” 钱寥橦也来了一波圈地。 不得不说，这家伙圈地也是够狠。 这利益位置划分，和司马雍一东一西。 几乎将大周膏腴之地分完了。 其他世族虽然不满。 可也留了一些肉汤。 这般分配，倒也没有让大家不满。 毕竟，分地归分地。 真正能够占据多少，还得看实力。 这就看众世族私兵训练了多少，隐藏的实力又是多少了。 这般时刻，完全是利益分配的谈判。 然而谈判不是决定事情的所有一切。 又是五日过去。 巫城隔江对岸的七星城里。 西秦太子的一万精锐军队，已经休整了三日。 正在等待接应和命令。 …… 又是五日过去。 西秦帝都，长安。 西秦太子，和四皇子正在对弈。 “二哥。” “大周那位军神病重。” “父皇他没什么想法吗？” 四皇子落了一字，抬眼问道。 “父亲说。” “秦充国一死，大周必乱。” “我大秦有一统江南之可能。” 西秦太子笑呵呵的说道，话语里尽是引诱之意。 “父皇是有意出兵征讨大周？” 四皇子确认似的问道。 西秦二皇子，毕竟是太子。 接触皇帝，处理政务，了解的自然比他这个四皇子多。 虽然有夺嫡之念。 然而二皇子的身份，显然很稳定。 若是没有意外，很难夺取这个位子。 四皇子表现的兄友弟恭，自然是想了解更多。 在以前，四皇子就是二皇子身边的忠实追随者。 然而第五君若将秦布衣的信件给了二皇子之后。 二皇子内心就变得敏锐了很多。 可以说秦布衣是在挑拨离间。 然而四皇子是真的有取而代之的心理。也因为如此。 二皇子留了一个心眼子。 “父皇说。” “趁着大周陷入混乱。” “可以东取荆襄，南取黔地，滇州。” “待得稳定好西南，就可顺流而下直取金陵。” “百年霸业，族可成也！” 二皇子仿佛丝毫不知道四皇子异心一般，微笑的和自己好弟弟闲聊着。 仿佛真将自己兄弟当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报！” “殿下，夔门八百里急报。” 一名下属捧着一封紧急密信说道。 二皇子神色平静，而四皇子脸色微变，握着棋子的手掌都用上了大力。 “二哥。” “既然您有要事，四弟告退。” 四皇子很想知道密信内容。 可是看到那禀报的护卫故意在使眼色，不敢递上来。 四皇子连忙就要离开。 “念吧。” “四皇子是本太子亲兄弟，如何听不得密信？” 西秦太子表现的极为大度。 其实也是故意的。 这个连环计，本就要在四皇子面前表演。 “殿下。” “契苾锋将军战报。” “五日前。” “契苾锋将军率领一万军卒夜袭巫城。” “攻下巫城外城，阵战巫城守军大将司马庆昌，斩首万余。” “大周三万援军赶到，契苾锋将军因为没有后援，不得已退走。” “此战我军伤亡不过三千。” 密信被读出。 四皇子在听到密信开始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北凉王病重，大周暗流涌动。 西秦又未尝不是。 四皇子早就想好了，趁着这个机会，捞取一波军功。 却不想，自家太子二哥抢先一步。 这让四皇子瞬间有些急了。 如此军功，自家二哥的太子之位将更加稳固。 若自己没有一点表现。 那么自己将永远无法登上太子之位。 第317章 巫城可定 契苾锋夜破巫城，阵战敌将，沙迪克一万。 己方损失极小。 这等战绩通过密信的方式被四皇子得知。 他嫉妒的眼睛发红，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军功…… 对于一个想要夺嫡的皇子来说。 这等军功，是何等功劳？ 二皇子的太子之位，凭借如此军功，只怕更是牢不可固。 此等深层的心机，让四皇子额头有冷汗浮现。 捞取军功。 这是四皇子很久就在考虑的事情。 甚至已经在做布局谋划了。 自从大周传出北凉王病重的消息之后。 四皇子就在密谋袭击大周边城。 获取一次巨大的战功。 其实大周北凉王没有出事。 西秦四皇子，也在寻找一丝获得军功的可能。 自家父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若是不铤而走险，绝对无法获得父皇青睐。 若是无法在泰元皇帝彻底确定皇位继承之前得到改变。 那么这一切，都迟了。 四皇子很急，急不可耐。 然而二皇子这一封密信，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已经能够看到，明日朝堂之上，百官对二皇子的恭贺。 也能想到，越来越多的人，站队二皇子了。 若是此等军功落入自己手中。 那么自己的声望，将会提升到何等地步？ 然而这一切，都被二皇子抢了先。 “恭贺二哥。” 四皇子虽然内心不甘和急切。 然而如今在自家二哥面前，还是兄友弟恭的恭喜。 “若非老四在西羌的表现激励了孤。” “孤也不会有此计策。” “大周北凉王病重，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未来征伐大周，获取功劳的机会还多着呢。” “四弟大展拳脚之日，就在明日。” “你我兄弟共勉。” 二皇子一脸谦和。 然而内心却是冷笑和激动。 这等军功，是和秦布衣等价交换来的。 顺便还搭上了一条走私商道。 还能给自己增添商贸利益。 原本，以二皇子的心机，可没看出自家四弟藏得有多深。 经过局外人的点拨。 这才发现。 四皇子还真是狼子野心。 刚才侍卫宣读密信的时候。 他可是注视着自家四弟的一举一动。 那不甘和急切的神态变化，简直是展露其内心。 如此心思深藏的四弟，当真不能久留。 得想办法尽快除掉才行。 西秦二皇子在内心暗暗想着。 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周旋。 “四弟能力低微，在西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还是二哥有能力。” “这一出手，大周就损失惨重。” “未来征伐大周，还是二哥为主。” 四皇子脸上带着尬笑。 “四弟。” “二哥要将如此喜事禀告给父皇同乐。” “今儿个，无法和四弟下棋玩乐了。” “还望四弟不要介意。” 二皇子再道。 “二哥去见父皇的好。” “兄弟我不能耽搁国事。” 四皇子躬身退走。 望着四皇子离去的背影。 二皇子眼神充满了阴毒之意。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 两人的关系这般密切，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亏他一直以来都是兄弟情深的对待。 然而却不想，自家这兄弟，背后如此算计自己。 若非第五君若送来的密信。 这一切都蒙在鼓里。 四皇子回到自家府上。 立刻召见了蜀国公。 “蜀国公可知巫城战事？” 四皇子脸色铁青的看向蜀国公左骁。 “契苾锋夜袭巫城，阵斩主将，歼敌一万精锐甲士。” “此等战功，是近二十年来，少有的大胜。” “二皇子携此功之威，更是会如日中天。” 左骁沉声说道。 “蜀国公，你不是告诉本皇子，蜀地有你儿看着。” “我等之谋划，只需本皇子一个命令吗？” “这原本是我的军功，我的谋划。” “怎会让我那太子二哥抢了先？” “为何我那太子二哥调动大军，你蜀地却是并无半点儿消息？” 四皇子很愤怒。 他很想发泄出来。 可是在蜀国公面前，他表现的很克制。 但还是难掩内心愤怒。 “契苾锋带领的大军并未经过我蜀地。” “而是从荆襄穿插而下。” “传说是买通了一些沿途官员……” 左骁也是脸色冰冷。 让二皇子得了如此大功，他也是郁闷。 此战契苾锋可谓是兵行险着。 稍有不慎，契苾锋必然身死，他这一万精锐也会全军覆没。 在左骁眼里。 就算大周北凉王病重，军队没有领头之人。 可也不至于让契苾锋带着人来去自如。 这不对劲。 大周边军自成整体，各边地世族的军阵利益集团严密。 周秦摩擦不断。 可谁也没讨的到好。 契苾锋这一战斩获实在太大。 太不对劲了。 左骁怎么说也是沙场宿将。 当初他捕捉到周宣帝暴毙的机会。 这才冒险一搏，搏得一柱国国公之位。 他是真有军阵本事的。 可这次契苾锋的这一战，太怪异了。 巫城守军超过五万。 就算是夜袭，对方因为敌情不明，不会轻举妄动。 可也不可能放任这一万大军杀的来去自如。 不仅阵斩一位镇守大将军，还以如此小的伤亡，自如退去。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我那二哥能让人买通大周官吏，取得如此战功。” “蜀国公的公子，掌控水师三万，步骑十数万。” “难道就没有可能，也买通一些大周官吏。” “直接拿下巫城吗？” 四皇子看向左骁。 是真的急了。 自己如果不赶紧取得一些战功。 这大位之争，他将再没有任何机会。 “吾儿于瞿塘峡日夜操练水师，如今是小有成就。” “若是再操练半年。” “水师完全成型，自当建立奇功。” “如今，稍微早了一些。” 左骁忙道。 西秦本不善水战。 水师也是极少。 而且还是刚刚开始训练的。 如今四皇子如此急不可耐。 这是兵家大忌。 “半年？” “我那父皇日渐萎靡，虚弱。” “半年之后，蜀国公觉得。” “我那二哥的位子不够稳固吗？” 四皇子再度沉声问道。 他都压制不住内心的焦急了。 真要是稳个半年继续训练水师。 那黄花菜都黄了。 “蜀国公，我需要看到一场大胜。” “一场能够让朝堂震动的大胜。” “你明白吗？” “我们等不了半年，我那父皇的身体也等不了半年。” “一旦父皇病重，亦或是出现意外。” “我那二哥凭借军功威望。” “完全能够彻底坐稳那个位子。” “到时候，一切都迟了。” “你要的封王之位也将是泡影。” “亦或者说。” “蜀国公现在已经想好了，转投我那二哥？” 四皇子再度冷声道。 他内心的急迫，已经开始不信任左骁了。 毕竟，二皇子携如此大胜，声势真是如日中天了。 如果左骁转投自己二哥。 四皇子都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二皇子夺妾之辱。” “左某至今难忘。” “自是不会投入他麾下。” “四皇子说的也不错。” “我等等不了半年。” “也必须获取同样的军功。” “四皇子也不用太过着急。” “吾儿掌控二十万大军。” “届时找到机会出蜀。” “东取荆襄，并非不可能。” “军功，我等也不会小。” 左骁坚定说道。 他也感受到四皇子的急切。 对于西秦朝堂来说。 二皇子派系的大将军契苾锋获得如此大胜的军功。 二皇子的声望将会达到一个顶点。 诸多皇子派系，谁人不急？ 谁不想获得同等的军功？ 然而这军功，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得好好的从长计议才行。 “三万水师，试试能不能夺取巫城。” “水陆配合。” “或者用水师战船运输士卒，绕后偷袭？” “亦或是前后夹击攻城。” “可行否？” 四皇子望向左骁。 急切的问道。 “巫城城守军五万。” “而巫城又是军事重镇堡垒。” “要攻城，二十万也不好打。” “偷袭不失一出好计策。” “可需要寻找时机。” 左骁思索了一下说道。 巫城占据险要地势，扼守江河要道。 别说二十万人占据地理优势。 可就算想上巫城城外，都是难题。 这次契苾锋大胜，要不是有内应。 他们根本不可能渡江成功。 早在渡江的时候，就被灭了。 真要打巫城。 必须将其变成孤城，长期困守才行。 当初大周百年之乱，情况危急到那等地步。 荆襄诸郡陷落，巫城沦为孤城。 然而就是这般紧急情况。 只有两万人镇守，也没有被攻下来。 可想巫城之险。 这就是一根钉子。 卡在江河悬山之上。 不拔掉他，会被恶心的很难受。 打他又会损失巨大。 是真的很恶心。 左骁其实比四皇子更急。 若是二皇子坐稳皇位。 当初夺妾之仇，只怕还会上演。 以二皇子那睚眦必报的记仇性格。 自己的小妾，女儿，都可能遭他毒手。 他的这份军功，真的催人的紧。 至于四皇子所说。 以水师做运兵船。 前后夹击巫城。 甚至乔装打扮，从后江潜入巫城。 里应外合之下，不是不可能拿下巫城。 这些年，他蜀地之军，可没少渗透巫城。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做出决策。 如今这等逼迫之下，也不是不可以冒险为之。 左骁掌控蜀地二十万大军。 不算水师和农兵辅兵。 单是镇守甲士，铺开在巴蜀防线，就是二十万。 稍微抽调五万精锐，配合农兵辅兵。 加上水师。 凑个十数万大军，不是难事。 届时和细作里应外合。 巫城可定。 第318章 交心之言 四皇子和蜀国公定计。 京都诸位有夺嫡之念的皇子，都在奔走。 西秦的这个夜晚，可不平静。 长公主看到第五君若送的信件，眉头微皱。 大周北凉王病重。 大周内部局势不稳，朝堂文官集团相互争权。 这是长公主获得的情报。 第五君若没有传实际情报。 而是将假情报告知了她。 这是秦布衣的安排。 做戏做全套。 有些事情，必须瞒着这位长公主。 当时第五君若有些不愿意，觉得是背叛长公主。 秦布衣废了好一番口舌，这才说服第五君若。 如今的西秦。 了解实际情况的，其实只有太子，二皇子一人。 “皇姐。” “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白净的小正太，脆生生的向着长公主叫道。 “和小九无关。” “小九好好吃东西即可。” 长公主浅浅一笑。 “皇姐，小九不是小孩子了。” 十三岁的九皇子，的确是不算小了 在这个时代，十三十四的公子爷们，很多都有了孩子了。 像九皇子这般，还真不算是小孩。 他其实明白事理了。 “皇姐为了小九，小九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皇姐可以和小九商量一下。” “小九也想为皇姐分忧。” 九皇子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家姐姐。 他被长公主宠溺，也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宫里的腌臜，他也不是不知道。 皇姐为了他的所作所为，九皇子不是傻子。 “咱家小九长大了。” “你来看看，此事你当如何破局？” 长公主不想让自家九弟早早接触阴谋诡计。 可是身在皇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何况，二皇子如此如日中天的威望军功。 长公主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也急了。 九皇子接过密信。 年幼的他，很是聪明。 也知道夺嫡的一些腌臜牵连。 长公主给的信件，九皇子很快就看完了。 他是陷入了沉默。 “小九觉得如何？” 长公主好奇的看向自己这个九弟。 在她面前，自家九弟经常展露聪慧巧思。 在外人面前，这小子会藏拙。 如今这个局势，对于这小子来说，可不是好的时机。 “太师说，为人子，当全孝道。” “皇家薄情，亲情孝道更是难得。” “几位哥哥有他们的能耐和抱负。” “小九只求父皇安康。” “皇姐觉得呢？” 九皇子微笑的看向自己姐姐。 这话一出，长公主眼前一亮。 她很急，很担心。 毕竟自家二弟若是坐稳了太子继承人这个储君之位。 那么自家九弟可就没机会了。 主要是九弟太小，还没有能力抢夺权力。 不能和其他手握重权的皇子们相比。 也没有多少官员会在他身上下注。 毕竟人小，让人无法太过信任。 西秦之内还没有一个权臣，能够让皇子做提线木偶。 所以，九皇子肯定不是正常西秦臣子的选择。 但是九皇子如今这一番话。 可谓是让长公主豁然开朗。 二皇子权势再怎么如日中天。 只要泰元皇帝还活着，身体还健康。 那么就算确定太子继承人的位子。 也不是不可能改变的。 九皇子所需的是时间。 等到他长大，以他为人处世，礼贤下士的能力。 想要积攒足够的力量，不是不能做到。 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泰元皇帝好好活着。 “小九。” “皇姐没有看错人。” “走，咱们请吕道长进宫，给父皇再看看身体。” “你第五君若姐姐送了一些食疗滋补方子。” “我们做点好吃的，顺便给父皇送去。” 长公主微笑道。 仿佛是拨开天地见月明。 而在西秦皇宫。 泰元皇帝年不过半百，已经须发斑白，苍老的不成样子。 他的嘴唇发白，脸上没多少血色。 不过看到手中的信件，脸上流露出了难的笑容。 “破虏。” “朕那二子让契苾锋夜袭巫城。” “你看此战如何？” 泰元皇帝一脸笑容的对着一位银发老头说道。 这老头一身囚服。 若是第五君若在此，一定会叫一声爷爷。 第五破虏接过泰元皇帝递来的信件，仔细的看了看。 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百年前，赫连勃哥百万大军南下，没有打下五万人镇守的巫城。” “三十年前，慕容焕四十万大军，被三万巫城守军所阻。” “十三年前。” “左骁三十万大军，攻不下两万守军的巫城。” “最后被秦充国十万大军所破……” 第五破虏没有直接迎合泰元皇帝。 而是回忆巫城发生过的战事。 就是因为巫城几经兵锋。 那地方，才修成铁桶堡垒一般。 古时候，地势险要的军事要地，在没有热武器之前，是很难攻下的。 要么就是数倍兵力围城。 要么就是起投石机日夜不休的砸城。 攻城战旷日持久，经年累月的不在少数。 而天然险要的关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先不说川蜀门户这些险隘要地的攻城难度。 就算不是险要之地的军事重镇堡垒。 只要守军意志坚定，基本就很难攻下。 历史上有名的秦赵邯郸之战，高欢快乐城玉璧之战，大唐绞肉机睢阳之战，宋金太原之战，宋蒙襄阳之战，钓鱼城，朱棣靖难的济南之战，明清宁远之战…… 不说宋明之后有了火炮。 宋明之前的攻城战。 只要是国力相当，攻方就算是十倍兵力，也很难打下来。 一般来说，都是围点打援的计策。 亦或是围困坚城，先打其他地方。 攻打军事堡垒级别的坚城，其实不是打下来的，一般都是饿死对方。 有了热武器之后，城墙的作用，才变得没那么大了。 可有些地势险要之地，例如钓鱼城这种地方。 就算是有火炮热武器，打起来都是一头包。 而巫城，其实就是和钓鱼城一个路子。 易守难攻，天然地理优势。 有防御纵深，阶梯式天然屏障。 巫城就是个乌龟壳子。 因为位于江河之间，不会缺水。 巫城巨大，能够储备三年之久的粮食，加上水运无法阻扰，更是容易获得补给。 就这天然优势条件。 还真不怕旷日持久被围。 第五破虏突然提到这些个围城攻城的事情。 显然不是随口说说。 “你个老小子，什么意思？” “不相信契苾锋得了战功？” 泰元皇帝冷哼道。 第五破虏这倔脾气。 要不是真有能力，加上是发小关系，还助他登基。 他只怕早砍了。 现在还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的。 泰元皇帝可是很不爽。 “阵斩一个将军，斩首万级，的确是不小的功劳了。” 第五破虏淡淡的道。 随后陷入了沉寂。 泰元皇帝气的脸上都有了血色。 瞪着眼睛，看着第五破虏。 “秦充国要不行了。” “大周文武不和。” “文官争权夺利，武将备受打压。” “女帝又是个没脑子的。” “朕率西秦之兵，是否起兵伐周？” 泰元皇帝认真的望着第五破虏道。 “陛下九五之尊，自当一言而决。” 第五破虏躬身道。 “你个老小子，别给朕装模作样。” “朕若让你为统军元帅。” “你可愿意？” “这灭国之功，你不想要？” 泰元皇帝沉声又道。 “陛下放心让我这个罪臣带兵？” “大周虽然混乱。” “可也有百万之兵。” “陛下能够给我百万之兵？” 第五破虏笑了笑。 “朕西秦的战兵都没有百万，怎可给你百万之兵？” “若是伐周，最多兴兵三十万。” “这其中包括一半农兵。” 泰元皇帝道。 他想灭周，可绝对一次性灭不掉。 也不敢将西秦的全部家当堵上去。 “三十万？灭不了周国。” 第五破虏直接道。 “秦充国的命，就在旦夕之间。” “他一死，天下将兵之人，谁能及你？” “你不说过，给你五万铁骑，你可纵横天下吗？” “如今西秦经过三十年积累。” “铁骑何止五万。” “给你三倍，你都不能打下大周？” 泰元皇帝有些不满。 “铁骑能够冲上大周的坚城堡垒吗？” 第五破虏询问。 “你就给个准信。” “能不能打。” 泰元皇帝沉声道。 “自然是能打。” “可陛下准备好了灭国之战？” “准备好粮草器械？” “可准备好了防范西胡，匈国和东辽？” 第五破虏又问。 多国林立。 在没有绝对实力横扫诸国之前。 这灭国之战，可没那么容易打的起来。 “只取荆襄。” “三十万大军，给你打一年的器械粮草。” “可够？” 泰元皇帝又问。 “若是周国文武联合凝成一股绳，全力相抗，又当如何？” 第五破虏反问。 泰元皇帝陷入了沉默。 “朕那二儿让契苾锋偷袭取得如此大胜。” “你来有心算无心，多点偷袭开花。” “可否重创大周？” 泰元皇帝再问。 “秦充国布防边城甚重。” “就算他死了。” “周国边军也不会直接糜烂。” “现在打，不是时候。” 第五破虏直接道。 “那要等多久？” 泰元皇帝显得有些着急。 “三五年。” 第五破虏又道。 “三五年？” “太久了。” “届时，朕是否尚在都是一个问题。” 泰元皇帝冷然。 “破虏。” “你我交心一番。” “你说，我该将这大位，传给哪一位皇子？” 泰元皇帝眼神焦虑的看向第五破虏。 真心询问。 “此事是陛下家事。” “罪臣一介臣子还是有罪之身，不敢胡言乱语。” 第五破虏摇头。 泰元皇帝搞这一出，第五破虏也是没想到。 可是看到泰元皇帝那苍老的面容，第五破虏也不禁叹息。 他的年龄比泰元皇帝更大，可是对方却显得更老。 深处高位，心力交瘁至此，当真叹息。 大周剧变，如此机会，泰元皇帝一代雄主，怎想轻易放过。 可惜他身体不济，害怕出现变故。 第319章 长公主的怨念 “什么罪臣之家？” “朕对你的罢官削爵处置，不过是保护。” “您老是先帝留给我的顾命大臣。” “若无您老，朕可登不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如今朕不行了，询问你一些家世。” “有何不可言说？” 泰元皇帝见第五破虏一直推脱不说什么。 顿时有些不悦起来。 自打和第五破虏出现一些嫌隙之后。 两人可就很难交心了。 对于泰元皇帝来说。 朝堂老人，不多了。 能够交心的，更是没有几个。 他是真心想从第五破虏这里获得一些答案。 “陛下。” “罪臣久居牢狱。” “朝堂之事，许久没有了解。” “更不知如何给出陛下答案。” “还望陛下恕罪。” 第五破虏再度附身叩拜。 皇家皇位继承人的决定，这叫有何不可言说？ 第五破虏觉得。 泰元皇帝这是在钓鱼执法。 只怕他是早就想杀了自己。 毕竟，自己这个变数实在太大。 第五破虏和当今太子不合。 而当今太子又表现出明君之相，哪怕是装出来的。 第五破虏在，他是不会选择二皇子做太子的。 在泰元皇帝眼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第五破虏的支持而放弃太子。 所以泰元皇帝多半是试探。 一旦自己表露什么。 只怕今日走不出这深宫之中。 “朕和你都是一把老骨头了。” “就不能真心实意的说说心里话吗？” 泰元皇帝有些不甘心的又道。 “陛下年不过半百，寿数还长着。” “切不可因为一夕病症，而担心自己。” “好好保重调养，大周还需要仰赖陛下。” 第五破虏的话滴水不漏。 无论如何，都不想牵扯继承人之事。 “若，朕要你必须选择一位呢？” 泰元皇帝没有了耐心。 沉声开口道。 他前不久风寒感冒，拖得久了。 自觉自己时日无多。 所以急着想留下继承人。 以防大秦内部不稳。 他是真心想要第五破虏给一些意见。 虽说也的确是放着第五破虏。 但有时候，到了某一个地步，一切都释然了。 “陛下。” “朕是臣子。” “您选择哪一位皇子继承大统。” “罪臣自然就选择谁。” “无论是谁，罪臣和第五家之人，都会全力支持，侍奉。” 第五破虏再度躬身说道。 “陛下。” “长公主携九皇子求见。” 屋外，侍卫唤道。 “未央公主回来了吗？” “快，唤她进来，让小九那小家伙，一起进来。” 泰元皇帝，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拜见父皇。” “见过太傅。” 长公主躬身行礼，又对着衣着囚衣的第五破虏执晚辈之礼。 第五破虏微微颔首。 “未央，此去大周。” “情况如何？” 泰元皇帝对着长公主和九皇子招手。 示意二人坐于一旁御案前。 靠着第五破虏那边。 “大周文武不合，相互倾轧，官员争权夺利，致使朝局混乱。” 长公主将她所见所闻，讲述了出来。 她之所见，全然没什么问题。 只是在她得出结论，准备离开时，秦布衣才开始崭露头角。 “可，最近密报传言。” “萧倾凰进行了不少改革。” “颇有成效。” “打压了朝中文官，让大周局势焕然一新。” “这又是什么情况？” 泰元皇帝有些疑惑的看向长公主问道。 “文官集团势大，趁着大周女帝年幼，独掌大权。” “如今的女帝，各种改变，无非是想要掌控当初的权力。” “只是，权力交出去了，想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长公主忙道。 “以你所见，大周的朝局，还会更加混乱？” 泰元皇帝又问。 “萧倾凰的背后，一直以来是北凉王秦充国的支持。” “北凉王一死，萧倾凰再无倚靠。” “大周朝堂，将会更加混乱。” “这是必然的。” 长公主再道。 不看好萧倾凰的未来。 “听说，大周那女帝丫头，选了一个诗文才气无双的男人。” “还是北凉王的第七子。” “话说虎父无犬子。” “他诗文才气惊世。” “难道没可能是第二个秦充国？” 泰元皇帝又问道。 “秦布衣此人，纨绔奢侈，风流无度。” “女儿观之，早晚被女帝萧倾凰嫌恶。” “诗文才气，或许是假托他人之名，抢来的作品。” 长公主可不相信秦布衣的那些个诗文才气属于他的。 这也得怪长公主所接触到的情报，有很多市井传言。 或者说，大周文武不会，文官集团的造谣抹黑，起到了很大的特别效果。 再加上，秦布衣一天诸多传世诗词文章。 实在是太扯淡了。 没有亲眼见过的长公主，自然不相信秦布衣所做。 毕竟，秦布衣是一个武将之子，又不是书香门第之后。 “那些个诗文，真不是那秦布衣所作？” “还有那传过来的乐曲，实属佳作。” “咱大秦都流行了起来。” 泰元皇帝有些不敢相信。 主要是诗词文章传回大秦，那可是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西秦的大儒，都将秦布衣当成了当世文圣了都。 眼下听到长公主的话，泰元皇帝都有些不自信了。 自己的暗卫谍报还有问题？ “炎夏文会时，女儿并不在场，也不知实情。” “可一日之间，能够出诸多传世之作。”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长公主又道。 是怎么也不相信，秦布衣有那能耐。 “太傅，你来看看。” “这些诗词文章，能不能是一人所作。” 说着，泰元皇帝将一摞书页，拿给了第五破虏。 第五破虏身陷囹圄，虽然能够获得一些消息。 可也是会被筛选的。 他能知道的，都是泰元皇帝让人告知的。 大周之事，还真没怎么告诉他。 泰元皇帝和长公主的对话，第五破虏是云里雾里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第五破虏握着书页，一时无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伤感之事。 第五破虏历经三朝。 本就年事已高。 如今看着这诗文，思绪回到了往昔。 一时感慨。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当独到破阵子的时候，第五破虏差点拍案而起。 口里更是喃喃自语。 “此词是何人所作？” 第五破虏连忙道。 “传闻是大周北凉王第七子，那个女帝帝君，魏王秦布衣所做。” “但，他明明是一个纨绔武将子弟，不学无术。” “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惊世文才。” “很可能是某位大儒所做。” “被那秦布衣据为所有。” 长公主连忙道。 在长公主印象里。 秦布衣就是一个喜欢左右拥抱，身边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无耻之徒。 和西秦的那些纨绔公子没有任何区别。 那种风流无耻之人，怎配写出这等惊世诗文辞赋？ “秦充国之子，还能被那女帝看上。” “真没可能是其他写的？” 第五破虏有些奇怪。 他其实觉得，是不是秦布衣所作，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诗词文章，小道而已。 但是只有文才，而无治国之才，反而是好事。 “未央。” “你似乎对那秦布衣很不待见。” “难道他在大周欺辱了你？” 见自家女儿有些过于为反而反的感觉了。 不禁有些疑惑。 自家女儿，不会被人做了什么吧？ “只是看不惯那秦布衣风流成性。” “诗词文章，本是高洁雅趣之作。” “他却以此和人赌斗。” “而且将女子的终身大事当成赌资。” “如此品行，女儿不屑。” “自然是不喜的。” 长公主冷声道。 炎夏文会当时，她其实没有第一时间在场。 主要是身份问题，不让靠近。 所以只能听人口述。 再加上后续从第五君若那儿了解。 秦布衣时常住在青楼，和一群花魁在一起。 这更让长公主这个大女主气抖冷。 秦布衣这种品行不端的风流纨绔。 模板就不是啥好东西。 被人奉为诗文无双的惊世才子，反而让长公主不相信且厌恶无比。 这刻板印象上来了，某些观念自然是先入为主。 “秦充国这个儿子，有点意思。” “长公主说他无德。” “可这些诗词文章，足够他留下后世之名了……” 第五破虏开口道。 他总觉得，秦布衣有点不一般。 主要是，这些诗词文章太好了。 首首都是传世经典。 让人灵魂颤栗的感觉。 第五破虏真是羡慕无比。 “像他那种品行低劣，风流好色的人能够流名后世，真是老天不开眼。” 长公主愤愤道。 她这般，让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虏都有些神色古怪。 长公主的怨念，实在太大了一点。 总觉得，她被秦布衣怎么样了一般。 反应竟然是如此剧烈。 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虏都没想到。 秦布衣打破了长公主心里的美好念想。 在她眼里，有经世之才的才子，必定是德行兼备。 然而，写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种用情至深之言的家伙。 竟然是一个风流无耻的货色。 这让她怎么能够受得了？ 长公主本就是到了少女怀思的年龄。 她心里的美好全被秦布衣给破坏了。 如何不心生嫌弃怨念？ 秦布衣写的情诗，是为表达用情至深。 然而他写了不止一首。 流传出来的诗文，都是用情至深，可谓是深情无比。 然而想到秦布衣对任何女子都是如此。 长公主就浑身恶寒。 第320章 无心插柳 “雪儿。” “你告诉父皇。” “你在大周，是不是被那秦布衣欺负了？” 泰元皇帝一脸严肃的问道。 自家女儿对秦布衣这怨念，总觉得怪怪的。 有种被秦布衣玩弄过后，不负责任的感觉。 “没，没有的。” 长公主也是愣住了。 自己和那秦布衣根本没关系。 为何自家父皇误会了？ “姐姐？” “那个该死的大周魏王欺负你了吗？” “等小弟长大，一定带兵打入大周，将他抓回咱们大秦，狠狠教训他。” 九皇子也以为，自家姐姐被欺负了。 赶忙开口。 童言无忌。 这般开口。 有点更坐实了长公主被欺辱的感觉。 “没有的。” “姐姐在大周没有被欺负。” “那个秦布衣，姐姐都没见过。” 长公主赶忙又道。 她这般解释。 落入他人眼里，完全有点像是在解释的感觉。 泰元皇帝有些恼怒。 想到自己女儿被欺负。 顿时火气上来了。 “那该死的臭小子。” “欺辱朕的雪儿。” “哼，朕绝不轻饶他！” 泰元皇帝愤怒道。 见自家父皇如此。 长公主有些心累。 这是什么跟什么？ 怎么父皇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欺辱了？ 毁灭吧，累了…… 好好解释没人信。 长公主顿时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父皇。” “君若姐从大周那儿获得了一些滋补的药膳。” “我让人做好了，就在外面。” “不如，吃点东西，尝尝吧。” 被父皇误会，长公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能转移话题。 “滋补药膳？” “弄来看看。” 泰元皇帝摆了摆手。 很快，外面的侍女太监，端着一个个小炉子，拿进了御书房里。 一股药味儿和香味儿，顿时萦绕在整个屋子里。 长公主返回大周时。 第五君若和秦布衣达成了不少合作。 也和长公主有一些合作。 最大的合作，就是画舫楼。 这些药膳都是画舫楼厨子做的。 赶路回到西秦的这个把月，长公主一直在吃。 她觉得，自己身体都得到了调理，皮肤都好了不少。 也因为如此，这才拿来给自己父皇尝尝。 “这鸡汤，口味甚是独特。” “有股药香，味道奇妙。” 喝了几口药膳鸡汤。 泰元皇帝觉得浑身暖暖的束缚无比。 自打受了风寒，他身子骨一直虚弱。 如今这一碗鸡汤下肚，竟然身体有发热的迹象。 是真心很舒服。 “这个药膳鸡汤，能够辅助治疗风寒，体弱之症状。” “长期服用，对身体好。” “还有这些……” 长公主又让人奉上一些滋补的糕点，吃食。 泰元皇帝眼睛都亮了。 “长公主。” “您这些药膳真是奇了。” “平日里，陛下吃食极少。” “今日竟然能够吃下这么多。”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咱家为陛下贺，为长公主贺。” 泰元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激动的拍着马屁说道。 这老太君，是泰元皇帝身边的心腹老人了。 如今的激动，真不是装出来的。 “这种药膳吃食，的确是滋补美味之物。” “雪儿，你做的好啊。” 泰元皇帝也是心情舒畅。 很久没有吃的这么舒服了。 “破虏，你也吃。” “雪儿让人弄的这滋补药膳，甚是美味。” 泰元皇帝高兴道。 “味道的确是十分特别。” 第五破虏品尝之后点了点头。 他也是觉得味道美极。 不禁惊叹。 “雪儿，这些厨子，是你从周国招来的？” “他们竟然愿意跟着你万里迢迢来到我大秦？” 泰元皇帝有些疑惑好奇的问道。 “这……” 长公主脸色微变。 说到这些厨子，立刻要提到秦布衣那个让她不舒服的家伙。 “怎么了？”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还是说，这些厨子有问题？” 泰元皇帝脸色微变。 泰元皇帝心神多疑。 最近身体状态不好，可不就担心被人算计吗？ 看到自家女儿那表情，泰元皇帝人都有些急了。 “陛下。” “这些厨子，其实是那大周女帝的夫君，那个风流纨绔秦布衣的人。” “……” 长公主连忙解释道。 “雪儿。” “告诉父皇。” “你和那秦布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欺辱了你？” 泰元皇帝认真的望着自己女儿。 长公主此刻表现的感觉。 说她和秦布衣没关系，泰元皇帝都不相信了。 可若是真要是有什么关系，对于西秦来说。 那可就是皇家丑闻了。 “陛下。” “我和周国的秦布衣，没有什么关系。” “没发生什么。” “只是做了一些生意。” “相互合作的生意。” “父皇应该知道，前不久，海外异族国家去了周国。” “那些异国之人，在售卖一些琉璃。” “……” 长公主将合作之事讲述了一番。 “我和那秦布衣根本没有见过一面。” “只是让君若姐去聊事情的。” “完成合作之后，便回到了国内。” 长公主忙道。 “戴英帝国的琉璃和液体黄金，那什么万花灵液？” “听说用了那什么万花灵液，能够延年益寿？” 泰元皇帝神情激动起来。 大周的朝堂，有西秦的探子。 大周朝堂发生了什么。 西秦会很快获得讯息。 对于泰元皇帝来说，琉璃算不得什么。 那什么液体黄金，能够延年益寿的万花灵液，才是重要的。 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哪个皇帝不想要？ 然而万花灵液这种鬼东西，流传出来的根本没有。 琉璃还能看到。 但是这液体黄金，万花灵液，就没听说过哪里流出来了。 泰元皇帝可一直想要见识一番。 “啪啪。” 长公主拍了拍手。 有侍卫抬着几大箱子进入了御书房里。 一打开。 琳琅满目的琉璃，让人眼花缭乱。 “琉璃？” “这么多？” 饶是第五破虏，也是震惊了。 “这些琉璃，是那秦布衣和我合作的生意。” “我们在西秦售卖，利益五五分。” “他从戴英帝国提供货源。” 长公主忙道。 然而泰元皇帝也只是看看，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那液体黄金呢？” 泰元皇帝呼吸有些急促的问道。 他只想延年益寿多活几年。 可不想去做生意售卖什么琉璃。 他是堂堂大秦皇帝。 一些琉璃，并不稀奇。 “父皇。” “那液体黄金，万花灵液我也带了一些。” 见自家父皇的目的性直接，长公主眉头微蹙。 她是不相信能够延年益寿的东西的。 这玩意儿，只是香味浓郁，除此之外，它的成分谁也不知道。 反正神医吕道长是没看出有什么作用。 只是未到独特罢了。 长公主拿出一个小箱子，递给了泰元皇帝。 小箱子打开。 里面是十二瓶颜色各异的香水。 当然，现在不叫香水。 而是戴英帝国的液体黄金。 戴英帝国皇室机密技术。 用不同季节的鲜花，进行九九八十一天淬炼，一千三百二十四道技艺，才能提炼一滴花中精华。 被称之为，荆棘花皇朝的血液，戴英帝国的液体黄金，神之造物万花灵液。 这也是秦布衣用来割韭菜的东西。 说实话，香水现在赚的钱，隐隐的比琉璃还赚钱。 无他，古人封建迷信很重。 怕死。 滋阴补阳和永生。 这是很多有权有势之人的梦想。 尤其是手握天下大权的皇帝。 能够长生，简直是梦魇。 泰元皇帝也有一颗长生的梦。 否则，他也不会吃丹药把身体吃坏了。 不久前突然病重。 导致泰元皇帝更加怕死。 对于泰元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能够活着更重要。 只要有活着的一息可能。 他就要去尝试。 戴英帝国的情报信息，他看了很多遍了。 最关心的不是大周和戴英帝国的联盟。 也不是琉璃等稀奇古怪的异国商品。 他最在意的是能够延年益寿的万花灵液。 “如何使用？” 泰元皇帝急不可耐的对着长公主问道。 “滴一些在手里，擦拭在身上即可。” “秦布衣让人留了注意事项。” “若是对万花香味不适，那就不可再用。” “否则适得其反，会有害处。” 长公主连忙道。 鲜花过敏，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 但是出现了一些案例。 为了确保品牌效益，秦布衣可是编了很多谎言。 “朕感觉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在脸上手上擦了一些香水之后。 泰元皇帝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是年轻了十岁一般。 “有效果！” “雪儿，你立了大功。” “为父要好好赏你。” “给你多封一郡封地……” 泰元皇帝很是激动。 若是秦布衣在此一定会吐槽。 香水气味本就有舒缓心情的作用。 感冒后闻闻香水，甚至能够让鼻腔通畅。 加上酒精和甘油的一些效果。 有意想不到的振奋精神的提神作用。 泰元皇帝感觉到自己年轻了十岁，其实大多是因为酒精的效果。 然而泰元皇帝可不懂其中的缘由。 只觉得，这戴英帝国的万花灵液，真的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若是让秦布衣知道，只怕嘴都要笑裂开。 有泰元皇帝打广告。 光是卖香水都能卖疯。 要不是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持续一年两年时间。 只怕现在已经将香水卖遍神州大地了。 不过现在，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香水没有推广，反而是好事。 这种包装成神秘秘药的无心之举，反而能够赚取更多的银钱。 第321章 牝鸡司晨 “嗅……呼……” 一波顶级过肺，泰元皇帝仿佛觉得灵魂都要升华了一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吸什么东西。 然而实际上是在猛嗅香水的芬芳。 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 没见过透明玻璃装盛的各色香水。 加上他的清心提神效果。 自然将其当成了特殊的东西。 只能说。 长生对于一个人类帝王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只要有哪怕一丝可能。 任何一位帝王，都会尝试。 或许嘴巴上会说出自己不在乎的话。 可实际又是另一方面。 “雪儿，九儿。” “父皇很满意今日的吃食，还有这万花灵液。” “……” 不停深吸之后，泰元皇帝心情都大好了不少。 一番赏赐之后。 长公主和九皇子离去。 再度留下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虏二人。 泰元皇帝满眼宝贝的望着小箱子里的各种香水。 第五破虏而是静静的吃着炖煮的一些吃食。 对于第五破虏来说。 身陷囹圄的他，平日里可没机会吃到这些好吃的。 如今得以好好品尝一番。 倒是要吃的尽兴。 对于泰元皇帝那表情，他根本不在乎。 他也不相信，有什么延年益寿的长寿药物。 都是骗人的。 主要是他历经三朝。 前两个皇帝，为了长生，各种痴迷丹药。 结果死的一个比一个早，一个比一个快。 看泰元皇帝这般，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太傅。” “朕欲将全国大军托付给你。” “你可能寻找到机会，东出灭周？” 泰元皇帝深吸一口手上的香水味道，随后一脸严肃的突变说道。 感受到画风突变的泰元皇帝。 第五破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陛下。” “罪臣年事已高。” “走路都费劲了。” “东出灭周虚的极大精力。” “以我这把老骨头如今的情况。” “人都已经开始糊涂了。” “真若是上了战场，只怕是活不了多久就能心力交瘁而死。” 第五破虏躬身道。 一脸没那能耐的表情。 泰元皇帝多次要求他出征，灭了大周。 然而在第五破虏看来。 现在出征，不仅灭不了大周，而且还会陷入泥潭。 自己可不想毁了半生名节。 再说，西秦直面匈国兵锋已久。 经常发生战事。 这是最大的威胁。 至于东辽同样危险。 大周如今内部不稳。 更是解决边患的好时候。 一旦边患解决，到时候趁着大周内部进一步混乱。 那才是出征大周的好机会。 可泰元皇帝如今这表现看来。 他的精神状况很是不好。 第五破虏看到过前两位皇帝，在最后时候是什么样的。 如今在泰元皇帝身上，又模糊的看到了那两位的影子。 虽说泰元皇帝现在还不至于直接要死的情况。 可也看得出，他只怕是活不了多久。 “陛下。” “若是您必须让罪臣出征。” “还望陛下挑选最有能力的将帅。” “罪臣怕突然暴毙，影响陛下的东征大计……” 第五破虏再度恭敬跪拜道。 泰元皇帝神色冷然，沉默。 不过一会儿，他突然大笑。 “哈哈哈。” “太傅啊。” “你真是老了。” “三年前，你还向老夫请战，攻打羌胡。” “如今竟然如此老态之言。” 泰元皇帝话语又是转而有些悲戚。 “陛下。” “人不服老不行啊。” “人伦更替，自然之理。” 第五破虏也是感慨。 他最大的梦想，是像大周帝国鼎盛时期的大将军们一样。 南征北战，扫灭胡虏。 然而如今。 因为泰元皇帝猜忌，为了平衡朝堂局势。 被定为罪逆之身。 为了防止自己带兵，千防万防，实属悲哀。 三年前若是带兵的是他。 羌胡之乱早已被解决。 可事实上，羌胡之乱不仅没有被解决。 羌胡部落，还被推向到了匈国。 如今大秦西部混乱不休。 战事不停。 不知多少大秦百姓遭灾。 然而对于泰元皇帝来说。 第五破虏就是危险人物。 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他掌控军队的。 今日多番试探。 第五破虏其实感受到了杀意。 仿佛只要他说出还能领兵出战。 就会被杀一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 “既然是年龄大了，那就好好退下休息吧。” “太傅，保重身体。” “去吧。” 泰元皇帝摆了摆手。 第五破虏躬身告退。 走出御书房大殿。 第五破虏只觉得脚步有些发软。 一位到了暮年的帝皇。 杀气极重。 这种感觉，对于第五破虏来说，真是叹息。 “老关。” “你说，我该杀了太傅吗？” 泰元皇帝望向身边的老太监道。 “陛下。” “太傅并无过错。” “为何要杀他？” 老太监装傻到。 “朕，不放心啊。” “第五破虏在军中威望极高。” “只要他愿意，那就是一呼百应。” “朕调兵需要虎符。” “然而他却不需要。” “……” 泰元皇帝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第五破虏毕竟是三朝元老。 军中元帅。 西秦军中，诸多大将军，都是他培养的。 这等影响力哪个皇帝不害怕？ 更别说是泰元皇帝这种生性多疑的家伙。 “雪儿和小九的母亲，是他们第五家族的人。” “小九不可能做储君，他身份不合适。” “雪儿聪慧，比其他皇子聪明。” “她若是有太傅助力。” “只怕能够成为第二个萧倾凰。” “若是真让我大秦出现一个萧倾凰，那岂能安宁？” “到时候，到底是我萧家天下？还是第五家族的天下？” “牝鸡司晨，绝对不行。” 泰元皇帝再度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想到长公主萧雪儿和九皇子萧寒的母亲。 泰元皇帝的脸色就极为阴沉。 皇室联姻，讲究一个政治目的。 当初迎娶长公主和九皇子母亲之时，就是为了拉拢第五家族。 效果很不错。 泰元皇帝因此登上了帝位。 但是那个女人，很有帝王手段，后宫之人斗不过她。 泰元皇帝的爱妃，被她搞死了三个。 甚至自己还被下毒。 就是因为这个，第五家族的那个女人被他处决。 第五破虏受到牵连。 可回望这件事才发现。 泰元皇帝当时是受到了他人的诱导。 虽然他是误杀了。 可泰元皇帝不后悔。 因为在那女人面前，他每每都有一种被那女人看穿的难受感觉。 仿佛那女人知道他心里的一切。 这是一种段位碾压。 也因为心里的嫉妒和不甘。 泰元皇帝反而很庆幸杀了那女人。 可那女人还留下了一儿一女。 这女儿和儿子，都很聪明。 可都过于聪明。 导致他不喜。 看看隔壁大周。 女帝萧倾凰登临帝位，然而实权被文官集团把控。 整个大周的兵权被北凉王府把控。 女帝成了吉祥物一般。 泰元皇帝可不想那种方式发生。 他甚至有点同情萧倾凰。 毕竟都是曾经大周萧氏皇族一脉。 皇帝权柄被人抢夺，真是可悲可叹。 “太傅，多多保重自己。” 长公主拉着九皇子经过第五破虏身边。 将一封信悄悄给了第五破虏。 第五破虏被送回了幽禁的天牢里。 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了信件的内容。 第五破了眉头微皱。 这是第五君若写给第五破虏的。 将交易计划告知了第五破虏。 虽说破坏了夺嫡。 然而对于第五破虏来说，他背脊有些发寒。 虽说都是相互间清除异己。 然而自家损失似乎更大一些。 若是大周之人险恶一些。 契苾锋那一万精锐，是无法回到大秦的。 至于夔门水师，全军覆没的同时。 夔城也会被夺下。 到时候，巴蜀门户就被开启了。 一旦夔城被夺。 想要夺回可就难了。 这可是第二个巫城。 第五破虏瞬间有些慌张。 他多年来得到的信息是，大周内部混乱。 女帝萧倾凰任人摆布，没有能耐。 可是这番利益交换。 大秦获取的利益，并未想象的那般大。 反而一个搞不好，会改变巴蜀防线的战局。 “希望，希望不是我想的那般吧。” 第五破虏将信件烧毁。 然而在第五破虏烧信的时候。 四皇子和蜀国公的联名信件，送到了夔城。 蜀国公之子，左凌手上。 “都统，国公有什么吩咐吗？” “是该我们行动了吗？” 身边的偏将激动的问道。 契苾锋夜袭大胜。 这让很多西秦将领想要获取军功。 毕竟，只有大战，才是将领们获取功劳，获得奖赏的时候。 有契苾锋大胜在前，大家的士气和信心都要足一些。 “父亲和四皇子的意思。” “让我们寻找时机。” “水师掩护运输大军入巫山之后。” “两军同时进攻。” 左凌也是呼吸激动。 这可是一次巨大的行动。 信件之中指示，可出动十万大军。 寻找夜黑风高的夜晚，偷偷运输军队。 有心算无心，再度夜袭。 这次夜袭。 不是正面进攻巫城。 而是袭取后城，断绝巫城支援。 然后再内应里应外合的情况下。 头尾开花。 要以雷霆手段，彻底拿下巫城，并且灭掉巫城五万守军。 若是有可能的话，在巫山伏击其他前来救援的大周军队。 做到围点打援，扩大战果的可能。 可以说，四皇子手下，蜀国公和一些军中宿将的谋划，是没什么问题的。 西秦长期谋夺巫城，做了很多准备。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 巫城还真有可能被里应外合偷袭袭取。 然而事实上。 意外真的出现了。 西秦二五仔。 大皇子的人，西秦内部军中一直盯着给通风报信。 一旦这边有风吹草动。 大周那边立刻就会有人知道。 第322章 计划安排 “大哥。” “布衣那小子和人合作，不会是被骗了吧？” “咱们损失上万大军。” “虽说是为了解决巴蜀防线的稳定问题。” “可这样的大败，你让老弟我脸往哪儿放啊？” 在北凉王秦充国面前。 长沙侯欧阳雄很是焦躁的走来走去。 若非北凉王予以支持。 欧阳雄可不会答应这事儿。 毕竟是同为大周子民。 就因为派系之争，导致万人生死。 这种事情，其实太残酷了一些。 “契苾锋那一万精锐，不还掌控在我们手里吗？” “你要是不甘心老脸。” “要不，回头我让你宰了契苾锋那些人？” 北凉王拿着书卷悠哉的抿了一口红茶。 “真的？” 欧阳雄有些激动。 在他眼里。 能够宰了契苾锋那一万精锐，自然是好事。 虽说自家损失了万人。 可司马家掌控的那万人大军，除了装备好点，战斗力简直拉胯。 和契苾锋的万人大军没得比。 别人契苾锋的北军是和匈国铁骑，羌胡勇士战斗过的。 他司马家那些老爷兵，哪里是人对手？ 质量和素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欧阳雄心里。 放走契苾锋他们，是如何也不甘心的。 “放心。” “布衣那小子已经做好了安排。” “契苾锋的万人精锐大军，不仅回不去。” “还能再坑那西秦大皇子一次。” 北凉王笑了笑。 虽说在最早的时候，他也不想让自己士卒送死。 北凉王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他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毕竟，能够坐到他这个位子，其实见惯了太多生死。 能够用万人换取十数万人。 他是愿意见到的。 秦布衣利用西秦皇子夺嫡的贪婪内心。 故意多方挑动。 各皇子为了对方没法占据优势。 肯定会出卖对方。 而大皇子先声夺人，给了无限压力。 这种压力之下，会导致其他皇子跟进筹码。 但是因为大皇子给的压力太大。 这就导致会有些错误发生。 这种错误，平时无所谓。 可是两国之间的军国大事。 那可就不是一般的无所谓了。 “说实在的。” “你我都是老了。” “布衣那小子的计谋，阴险的很。” “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明白了。” “倒也不能说是计谋，而是人性。” “皇帝之位，太诱人了。” 北凉王叹道。 他对皇位，也有过念想。 只是因为恩情。 北凉王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 回头看到秦布衣现在的操作。 只能暗叹，秦布衣这小子，真的懂人性。 “我也就两三年没回去，那小子变化那么大的吗？” “虽说我也清楚他的这些计谋安排。” “可真的能成吗？” 欧阳雄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堂堂西秦太子，为了对付自家兄弟。 连国内的数万大军都能舍弃。 这也太扯淡了。 欧阳雄是个很直接的军人。 没啥歪歪绕绕的小心思。 他擅长防守。 内心也是坦荡。 当北凉王来到巫成，将秦布衣的计划和盘托出的时候。 欧阳雄是真心震惊到了。 但更多的是怀疑。 只是，看到最近运到巫城对面的物资时，他沉默了。 此次运来的物资，是巫城能够用上十年的军械补充，甚至不止。 还在源源不断的送来。 除了最关键的箭矢之外。 各种攻城器械，床弩，投石机，还有火油罐，油料等，更是不计其数。 因为沿江封锁。 各种船队更是往来不休。 这些船队，都是晚上靠岸。 亦或是，送到偏僻的小城，在通过马车假扮商队送入巫城和周边军屯之地。 这样既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也完成了各种补充。 五万水师，更是隐匿着。 “对了。” “晚点圣旨要来了。” “你去城里接旨，动静闹大点。” “要给别人动手的机会。” “不然，咱们干等着，也挺麻烦的。” 北凉王道。 “圣旨？” 欧阳雄有点懵。 这似乎不在计划之类。 或者说，北凉王没说清楚？ 北凉王让人将一卷圣旨丢给了欧阳雄。 欧阳雄打开一看，嘴角微抽。 “调走一万五千水师？” “这可是让五万守军少了三成。” “不是，真调啊？” “这么引诱，不好吧？” 欧阳雄有些担心。 “怕什么？” “我带来了五万水师，三万步骑。” “这么多器械，你害怕巫城被你丢了吗？” 北凉王嘲弄道。 “哼，本侯不可能丢掉巫城。” “就算没你这些器械补充。” 欧阳雄冷哼了一下。 “去忙吧。” “让你的亲卫部曲多多注意小心城中的异动吧。” “布衣那小子的谍报队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人。” 北凉王摆了摆手。 来到巫城已经半个月了。 这半月时间，北凉王可是无聊的紧。 虽说配合了打了一仗。 可他又没动手，反而是看着自家人送死。 他心里也是难受。 要不是为了大局。 契苾锋那一万精锐，早就被北凉王宰了。 他也是想看看，秦布衣的谋划，是否能成。 他也希望能成。 这样一来，自己若是去了，也能让自己兄弟有一个归宿。 巫城之谋，按计划进行。 长沙侯欧阳雄在城中接了圣旨。 圣旨中讲到。 北凉王病重，楚地叛乱。 所以调走一万五水师大军，快速平叛。 在巫城里。 四皇子和蜀国公手下的探子，立刻将情报信息送到了夔门守军大将军，水师都统左凌手中。 “机会。” “这就是父亲和四皇子殿下所说的机会。” 左凌激动不已。 攻取巫城水寨。 封锁江段。 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这是四皇子等幕僚早就定好的计策。 “继续探查情报，确定一万五千水师真的调走。” 左凌继续下令。 情报获取和探查，是个耗费精力的事情。 左凌也不是废物。 他是学了自家父亲的一些本事。 谨慎小心。 多番打探。 足足又耗了三天时间。 左凌收到情报。 巫城的水师，确实调走了一万五千。 只剩下五千在守水寨，和巫城，互为犄角。 又过了一天。 谨慎小心的左凌，开始了按照计划调兵遣将。 虽说蜀国公有二十万大军，并且给了他十万大军的调拨权。 然而调动十万大军，不是瞬间就能搞定的。 准备粮草辎重，从各个边城调军。 下达军令，交代任务。 要让大军尽快集结，最快也得一天时间。 因为是边防防线，粮草辎重一直有准备。 可是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光是船队调配运输，就不是那么简单。 何况还要让大军穿插进入大周领地。 这是会引起一些影响的。 第五天，大军调动的同时。 左凌派出一军制造摩擦。 在巫城以南百里的卢阳发动袭击。 三万大军调动攻城。 吸引注意力。 又是三日之后。 巫城派出一万大军驰援。 得到情报之后。 左凌大喜。 大规模行动，就要来了。 三万水师，五万步卒。 加上三万农兵，辅兵。 共计十一万大军。 三万步卒夜袭外城。 按照契苾锋的打法来。 当夜袭之战打响之后。 三万水师，加上运输的五万其他军卒，穿插迂回。 背袭巫城。 趁着巫城守军的注意力在外城的时候，里应外合来波大的。 这就是左凌他们的目标。 巫城的内城，因为是在江崖之上，三面临江。 所以，左凌没想着一次性攻下来。 而是想夺取武城周遭，困死内城。 因为此次大规模用兵，只要能够进一步围点打援扩大战果。 那么东进获得更大战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已经是四皇子和自家父亲多次谋划的结果。 左凌只需要执行好就行。 眼下的一切，看起来执行的都很不错。 佯攻卢阳，调走了巫城一部分守军。 又因为巫城水师调走了一万多。 如今这一战，左凌是掌控绝对优势。 在左凌调兵遣将的时候。 北凉王也在调兵遣将。 “这种武器，有这么厉害吗？” “能够毁了整城？” 长沙侯欧阳雄一脸狐疑的看着一群军士抱着纸管一样的东西来回倒腾。 他是一脸疑惑。 “此物名为火药，能够爆炸。” “到时候配合火油使用。” “火药炸开，火油四溅。” “到时候，来多少死多少……” 北凉王笑道。 外城现在的守城大军，是秦布衣派来的人。 故意轮换了过来。 没有用本地守军。 害怕此地泄密。 现在，城里在偷偷安置各种引线火药，以及火油罐。 到时候，西秦大军入城，就等着看好戏了。 有敌人的情报信息，这仗打起来，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 别人做什么，直接就能一清二楚。 “火药？炸开？” 欧阳雄一脸懵然，有些不明白。 可既然是北凉王所说，他也没有去质疑，只是好奇罢了。 “十数万大军出动。” “我有自信守住巫城内城。” “可那些水师长驱直入。” “布衣训练的那些水师，能行吗？” 欧阳雄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布衣那些水师。” “当今天下，无人能敌。” “那些战船都有秘密武器。” “今晚，看好戏即可。” “你这边快点解决，在巫城山巅，应是能够看到一场好戏。” 北凉王将一个箱子丢给了欧阳雄。 “这是什么？” 欧阳雄有些疑惑，打开一看，一个个筒子装的东西映入眼帘。 “望远镜。” “方便你们观察敌情。” “晚上也能用，不过只能看光亮处。” “应是能够看到外城的情况。” 北凉王一边解释，一边教导欧阳雄使用。 当欧阳雄拿到望远镜使用了一下之后。 他内心出现了剧烈的震撼。 第323章 水战 欧阳雄爱不释手的拿着望远镜。 他站在巫城内城之中的山城高处城墙上。 遥遥的扫视着外城去。 内城距离外城足有十里。 不过，就算是实力距离，也大概能够看清一些士卒的往来和调度。 虽说看不清人影，有些模糊。 可大致有多少人，那是看的一清二楚。 秦布衣这望远镜，已经是迭代很多次了。 最开始的水晶打磨镜片，到玻璃材料的迭代。 这其中还有化学抛光粉等一系列的材料试验。 秦布衣当初一起跟着研究的时候，头都搞炸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现在的望远镜真的差点意思。 距离稍微远一点，根本看不清。 十里，也就是五公里距离。 能够稍微清晰看到轮廓。 在如今这个时代的科学水平之下。 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再远一点也能看，不过那就跟浆糊一样。 镜头之中只是一些像素马赛克。 然而在古代来说。 其实能够大致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就能大致判断行军的数量和方向。 而十里内能够清晰看到。 对于一位将军来说，这就可以提前准备很多事情了。 普通人，或者说素质高一点的军卒，一个小时带着装备，要跑一个多小时。 若是带着重型装备，一个小时很难行进十里，走两个小时都有可能，跑的话更是极难。 骑兵或许能够快一些。 可若是有望远镜，这边能够提前抢先做好准备和应对。 可以说，望远镜对于古代将军来说，是真的神器。 远在内城的欧阳雄是很难指挥外城亦或是内外城之间的防御的。 可有了望远镜后，他可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战况，并且给予一定的支援。 北凉王秦充国离开时，双方已经确定了今晚将会发生的大战。 欧阳雄要在正反两面，抗住接近十万大军。 北凉王则是去偷袭对方水军，并且想办法夺取瞿塘峡的夔城。 一旦拿下夔城，蜀中门户便是近在眼前。 这种战略要地，能够让西秦震动。 让他们掂量大战的可能。 欧阳雄其实有些忐忑。 虽说北凉王留下了五万中的两万大军。 但是知道城内会有一些里应外合的间谍。 他也担心是否真的能够守住。 这些年，南方世族为了夺权，导致了不少隐患。 这些隐患，因为是文武双方都误以为是对方之人。 很可能反而是两头吃的间谍。 谁也无法确定，这一战到底会如何。 欧阳雄已经做了提前布局。 秦布衣的两万大军，加上欧阳雄的两万良家子楚地兵卒，安置在了最关键的内城核心区。 至于外面这些，欧阳雄已经计划放弃四道城关了。 巫山六道城关。 外城两道，内城四道。 六道城关之后，就是最后的内城城防。 一旦六道城关失守，其实已经意味着防守失败了。 可北凉王临走时说。 秦布衣训练的两万士卒，以及他们的秘密武器能够守住内城。 这让欧阳雄不敢相信。 这次边境战事，事起突然。 而且，过于冒险了一些。 虽说欧阳雄忐忑。 可有北凉王亲临，他还是心神稳定。 从望远镜能够看到。 北凉王乘着小船离开。 巫城水寨的水师，也跟着撤离。 水寨这里是西秦水师必攻之地。 为了不让西秦水师攻击受挫，自然是早点离开的好。 调来一批世族将领随意守守。 虽说北凉王不想看到大周士卒这般白白送命。 可这些年，因为世族的一再紧逼。 北凉王内心也变得心狠了一些。 加之这是秦布衣的计划。 北凉王也选择信任。 秦布衣的计划，其实真的说服了他。 这一战很冒险，如果处理不好。 还真会让西秦假戏真做。 可只要今夜能够灭掉西秦水师。 那就证明，对方没有假戏真做。 战果就能够扩大。 无论如何，今晚就能见真晓。 乘着小船退后到了巫城五十里外的一处水寨城中。 在第一水师陆战军团旗舰之上。 北凉王查看着船上的器械。 密封的火油罐正在装船，隔水存放。 弩炮，床弩，投石机，正在检查确保安好。 另外，还去了密室舱。 查看了十二门火炮和火药弹药。 北凉王也是很期待。 水师水战。 以前经历过，基本是看谁船大，撞过去好勇斗狠。 亦或是小船靠近，让水性好的水兵去砸船底板。 然而在行径中的大船，砸船底板几乎是很困难的。 所以，一般都是接舷战。 亦或者船上攒射。 然而这几天。 北凉王经常乔装成打鱼的渔民，接近瞿塘峡查看西秦的水师。 西秦水师的船，没有第一水师陆战军团的船大。 也没有铁皮蒙皮，以及特别的防火材料。 水师的器械，床弩也没有多少。 西秦的战略是接舷战。 皮甲等轻甲接舷战。 还有很多战船有撞角。 双方对比，北凉王的信心更大。 只是，秦布衣说过，水师交战指挥交给郑龙。 大方向由北凉王指挥。 这更让北凉王想开开眼。 他想知道年轻一辈的水师将领，能不能扛旗。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色渐暗。 水寨里的水师，在休整了整个下午之后。 开始了烧火做饭。 而在五十里外的遥遥山弯，有火光冲天而起。 旗舰上的望楼，早已有观察手拿着望远镜探查。 “报。” “巫城外城，已被西秦大军占领。” “火光能够确认，第一阶段开始了。” 立刻有偏将汇报。 “水寨呢？” 北凉王问道。 “水寨还没有异动。” 偏将道。 “等着吧。” “让大家准备一下，应是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北凉王遥遥望着火光点点的山寨。 五万水师留了两万在巫城内城。 这水寨里还有四万五。 三万是秦布衣带来的，另外一万五是当地水师守军拼凑的。 这般数目庞大的水师大军，其实是根本不可能在江面上一字排开的。 是阶段性投入。 瞿塘峡这段江面狭窄，真正大战的区域，就是瞿塘峡口的宽阔江面。 可即便是如此，真要是数万大军交战，其实也容纳不下，西秦要是有所准备，是不会让大周水师进入，形成战力优势的。 真正的水师大战，大多是将水师战船当运输船，在陆上决一胜负。 当然水战也是关键，谁能控制水战，谁就能取得优势。 谁的船打完了，优势自然也就出来了。 这次大战，秦布衣所想是灭了西秦在夔城的水师。 顺便能够夺下夔城。 不过，想要将西秦这三五万战兵的水师全部灭了，还真没那么简单。 加上又是夜晚作战，其实更危险，也会出现更多的意外性。 古代之人，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 大部分人都有夜盲症。 晚上基本上看不清人影。 大火把也不可能一直照亮整夜的黑暗。 没有火光亮光，别说打仗了。 自己可能摔死都不知道。 不过秦布衣带来的水师，都没有夜盲症。 毕竟是营养条件好，训练好的精锐。 这次战事，其实是有优势的。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 西秦水师无法全军出动。 不仅要让他们全部出动。 还得找到机会，一举灭掉整个西秦水师。 水战若是要打硬仗，就是接舷战，撞击战硬碰硬。 但这不是秦布衣所想见到的。 秦布衣要打出优势。 毕竟是有战船和器械优势。 若是还用最原始的接舷战和撞击战。 那郑龙可以去自杀了。 这一战，最好的方式还是火攻。 古代船只都是木头做的。 秦布衣的船只也是木头做的。 不过是包了铁皮，就算是油脂火箭射中，也很难燃烧起来。 因为有畜生动力，很多战船都取缔了风帆。 这是攻坚船，特殊战船的特别之处。 而明矾硼砂等阻燃材料制作的战船，是这次大战的关键。 真要是火箭对射，也是不用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风向。 如今是快到十月了。 多西南风。 这个风向对火攻不利。 准确来说是郑龙秦布衣他们不利。 好在今日没有西南风。 倒是有了天时。 “水寨大火起了。” 等了两个小时。 水寨传了消息。 北凉王腾的站了起来。 “在等等。” “等信使加急……” 北凉王再度坐了下去。 又等了半小时。 三只信鸽，几乎是相差无几的时间收到讯息。 “王爷。” “西秦水师开始登岸了。” “信里讲，船队的灯火绵延十数里。” “好机会。” 郑龙咽了咽口水。 今日之战，和他们收到的内应信件相似。 眼下就要看水师这一战能不能摧枯拉朽了。 “船只太多，堵塞河道。” “若是按照原计划火攻。” “怕是留不下多少。” 北凉王道。 以秦布衣带来的这些战船和器械。 北凉王很清楚，水战几乎必胜。 可这么一打，只要暂时隔断航道，那就很难将西秦的水师和内应通报所说的士卒留下。 虽说这一战西秦出动了十三万大军。 然而在北凉王看来，不是不能全部吃下。 只是会稍微有些麻烦。 其实这一战，最早的计划是吃掉西秦的水师。 水师战兵辅兵，加起来也就三五万人。 运气好吃掉五万，运气不好吃掉三万。 但是真要操作起来，真没那么简单。 而如今西秦四皇子为了战功。 直接来了一波十三万人的大会战。 这对于西秦来说，也是能够伤筋动骨的了。 不过，这十三万大军，是蜀国公和蜀地世族的军力。 其实对于西秦皇室来说，反而没那么大的影响。 可如何吃下这十三万人。 指挥在北凉王手里。 第324章 火攻 “飞鸽回信，让他们再谈再报。” “西秦士卒登陆大半之后，才行回信。” 北凉王下达了军令。 十万步卒，三万水师，甚至加上一些农兵，辅兵。 这一战绝对不止十三万大军。 北凉王既然来了，自然都不想放走。 而且，北凉王其实很久没有参加大战了。 这十多年来，一直是小打小闹。 还有历练自家的两个儿子。 秦战和秦阵在西秦吃过大亏。 北凉王一直记在心里。 加上大周内部世族文官有所勾结外敌。 导致北凉王也没有带兵的机会。 这次边军大战。 大军，军械，大部分都是秦布衣的。 北凉王虽说不想将秦布衣的底子打掉。 但他也了解了很多东西。 在他看来，秦布衣准备的器械。 尤其是弓箭弩箭的箭矢，还有床弩投石机，弩炮等器械弹药。 足够来一场和横山城一样的火力覆盖了。 北凉王暗中调来了两万精锐骑兵。 已经堵住了西秦士卒向东威胁其他州郡的可能。 而横亘屹立的巫城，又是他们必须啃下的硬骨头。 若是巫城打不下来，他们就是首尾不相顾。 既然要登陆首尾夹击巫城，还想玩儿围点打援。 北凉王当然不想给机会。 如果现在打过去，很可能会因为船只过多而堵塞航道。 木船燃起来，得燃不少时间才会沉没。 漂浮的船木，对己方船只也会有不小危险。 最麻烦的是，后续西秦大军会直接退走。 到时候留下不了多少。 北凉王选择了等候。 而在西秦一方。 水师统军大将是蜀国公之子左凌。 西秦步卒是严登，费宽，罗滕三位大将军带兵。 如今正面进攻巫城外城的就是严登。 而费宽和罗腾正在陆续登陆。 “此战，我等似乎太顺利了一些？” 左凌身边，五百精骑已经登岸，这五百精骑的领军将军罗腾有些眉头微皱的说道。 “大周在巫城的水师已经调走去平叛了。” “这里没有防守抵抗，不是很正常吗？” “刚才你们也注意到了。” “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而是选择烧毁营寨。” “阻扰我们登岸，顺便将袭击的消息传出去。” “如此这般，有何奇怪的？” “你们若是面对我们这般大军，不也会这般吗？” 左凌有些不以为意。 作为蜀国公之子，他自幼跟着父亲学习军略。 只是就因为是蜀国公之子。 他虽然有些军功，可都不是在危险中杀出来的。 而是像镀金一般得到的军功。 此番大战，虽然他是水师都统。 但也不是正角。 就是因为没有水战，没法获得更多的功勋。 所以左凌选择了一同上岸，想要夺下巫城，亦或是围点打援，阵战一位将军。 毕竟，契苾锋征战周国大将，这个震动的军功，实在太诱人了。 再加上其他将军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个军二代，左凌更是有些烦躁。 现在的战事，完全是按照自己父亲和四皇子他们的幕僚所推测的进行。 这般顺利，还遭到这些老东西武将的哔哔。 左凌想着就觉得烦躁。 一大马，快步进入刚刚列队齐整的中军大帐。 火把的火光映照着人影幢幢的大军。 左凌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现在的他，只需带领大军，进入巫城的东部城墙之下。 里应外合，就能攻入三道城关。 届时一鼓作气，拿下巫城，简直是轻而易举。 水师出动，登陆。 足足耗费了两个时辰，这已经是深夜了。 左凌虽然下午是休息过得。 可习惯性都有点打哈欠了。 但是一想到战功，一想到那些个老东西刮目相看。 左凌倒是打起了精神。 而在左凌他们登岸之后不过半刻钟。 北凉王他们，收到了信鸽传讯。 西秦步卒登陆，拥堵的船队，陆续退走，亦或是进入了已经完全焚毁的水湾水寨。 眼下，已经是到了关键时期。 “郑龙。” “末将在。” “你率水师三万，打通夔门，夺取夔城，即刻出兵。” “领命！” “徐济成。” “末将在。” “你率水师一万，于江心阻扰攻城，半个时辰后出兵。” “末将得令。” “齐贺，你率水师五千，游弋夔巫江段，探查敌情，收拢溃军，随郑龙后军随行……” “……” “全军出击。” 水寨之中，北凉王一一下达军令。 水师将领得令而去。 不过，水寨之中，还剩下一群其他的将军。 其中有两万重骑将军。 还有三万多这一个月时间抽调而来的步卒。 北凉王也没想到，他们这边，动员的士卒也超过了十数万。 主要是他这偷偷摸摸的一行动。 很多老东西跟着一起来了。 虽说这些老东西不能直接调兵。 可是悄摸写个信，让亲信带着精锐部曲走一遭，是没啥问题的。 何况，秦布衣给了很丰厚的抚恤和补助。 很多将军，其实也是秦布衣的安排。 秦布衣也怕巴蜀防线出问题。 所以准备了很多后手。 而拿钱买命是最简单的。 这四五个月时间，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让秦布衣根本不缺钱。 而报纸的广告更是让秦布衣有钱没地方花。 这些钱，用来激励将士。 打赢这一战，让西秦那些个有异动的皇子们老实也是必要的。 “郑龙这小子那边打起来。” “巫城肯定很热闹。” “但若是巫城一时间打不下来。” “西秦十万大军，极有可能，会有其他动作。” “你们在峡湾山那些个隘口埋伏好。” “准备这些个狗东西狗急跳墙。” 北凉王看向营帐里的其他将军道。 还有几位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的老将军。 “老哥哥放心。” “我等不会放跑一个人。” “布衣那小子这次给了这么多器械银钱。” “这要是守不住峡湾山，老弟我也没脸见你。” 荆州勋贵，南荆侯蔡诠笑着道。 “布衣这次补充的器械，你们不要省。” “放开消耗。” “箭矢，弩矢，弩炮丹药，投石机等器械，那小子还在补充过来。” “这一次，咱们要让吃掉蜀地这十万大军。” “你们也必须减少伤亡。” “若是伤亡太大，这一战赢了也没什么意义。” 北凉王认真的说道。 打仗，要死人，大战，要死很多人。 北凉王其实不想看到死太多的人。 然而战场之上，谁也说不准。 北凉王只能希望，此战能够好运。 “老哥哥放心。” “布衣那小子在横山城一战，我等都是看在眼里。” “那小子有钱，咱也不会给他省。” “下令吧。” 蔡诠对着北凉王再道，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 “蔡诠。” “末将在。” “你率一万大军于峡湾山布防，多备滚石檑木，干草栅栏，多多利用布衣给予的火油罐。” “山里也要砍出隔离带，以防被反向火攻。” “末将省的。” 接过军令，南荆侯拍着胸口。 “常大眼，卫琼。” “末将在。” “你等下去休息，明日卯时，一万铁骑出天履……” “末将领命。” “薛汉，常玉。” “末将在。” “你等率一万轻骑。” “轻装简行，以千人队，骚扰袭扰。” “切忌不可恋战。” “抛射三轮即退。” “也可诱敌深入，进行伏击。” “但切忌不可短兵相接。” “亦不可被敌方大军缠上。” 北凉王再度严厉的说道。 “末将领命……” 水陆将领皆是得令而去。 北凉王五千本部坐镇中军调度。 一切井然有序。 巫城内城。 欧阳雄看到城外一片火光，眼皮直跳。 巫城可是他的心血。 六道城关防线。 一转眼丢了四道。 仅仅是守了三个时辰不到。 四道城门都是里应外合。 这可就让欧阳雄头疼了。 还好最后两道，特别注意。 这才稳住。 虽说欧阳雄也没有在意后两道防线。 而是将所有希望放在最后的内城。 可真的看到如此之快被攻陷。 欧阳雄还是有些难受的。 若不是秦布衣告知城里的安防问题。 若是没有秦布衣的计划。 万一西秦真的大军进攻。 只怕今日三个时辰就不仅仅是攻下四道城关那么简单了。 “报。” “五道，六道城关，被攻下了……” 有传令兵传讯而来。 显得有些慌张。 “慌什么？” “六道城关，丢了就丢了。” “再谈再报。” 欧阳雄冷声道。 第五道城关，坚持了一个时辰。 其实也主要是守城士卒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身份干净，最信得过的精锐，都在内城。 六道防线的守军，加起来不过万人。 虽说六道城关被攻破。 如今损失不小。 然而攻城的损失，只会更大。 六道城关防线的守军，都是世族派系的将军军卒。 这也是又一次清洗。 而暗中的间谍，加上战力拉胯的南军。 此战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欧阳雄看在眼里，心里没有半点儿波澜。 六道城关隐藏的火油已经点燃。 内城射出去的床弩，投石机投掷的火油。 已经将六道城区点燃。 涌入第六道城区的攻城之人多达上万。 火油封死了城关。 直接在城里烧了起来。 这六道城关，其实就是瓮城形制。 专门用来绞肉的。 现在杀伤效果出来，欧阳雄不仅没有半点儿丢掉城关的遗憾。 反而是冷笑起来。 要想攻内城，必定要进入第六道城关。 只要进来，就得挨射。 这一把大火，只是一个开始。 第325章 火油显威 “这就是大周军神构建的巴蜀防线？” “传闻五十万大军也无法攻下的巫城重镇?” “竟然这么垃圾。” “六道城关，不过半天就彻底攻下。” “咱们投入的兵力还不足四万。” 左凌在第五道城关和第四道城关之间的城墙之上眺望。 对着身边的几位老将军道，话语里充满了不屑。 在他眼里，经过这一战。 自己已经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巫城眼看就要被攻下。 接下来，左凌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施为。 要知道，自己父亲，也不过是被困于蜀地一隅。 而即便是这样，左骁也能荣封国公之位。 甚至，自家父亲多次败于北凉王之手，损兵折将。 而左骁认为，若是自己对上那北凉王，也能与之一战。 不会如同自家父亲那般，经常警告自己战事上谨慎小心。 在他左凌所掌控的大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 所有的一切，都不甘心。 “火！” “糟了，快让大军暂时撤出来。” “周国这是想用火攻，将我们的大军烧死在第六道城关之中。” 左凌身边，老将军严宽瞬间看明白了巫城守军的用意。 六道城关曲折难攻，而且过道杂乱。 进出之间，极为容易引起混乱。 自打攻城以来。 严登，费宽，罗滕等沙场宿将，都看出了攻城的困难。 若非守城士卒太少。 若非自己这方有着里应外合的内应。 今日攻城损失，只怕就不是万人左右了。 严登，费宽，罗滕他们都是觉得，攻城太过顺利了。 顺利到不似以往攻打巫城时的感觉。 看到第六道城关这如同瓮城一般的地势。 在看到城门口被封锁的大片火油，以及城中各处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 诸位将军心里，届时浮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巫城内城。 一罐罐火油罐被投石机抛射出去。 捆绑着火油的床弩攒射而出。 第六道城关的出口，完全被火油封死。 上百米的燃烧火道，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走过去的。 至于第六道城关之中。 干柴烈火，以及不起眼处的火罐，直接让整个城关燃烧了起来。 滚滚浓烟一起。 近乎一万五千多的攻城大军，直接被呛得咳嗽不止。 有毒的浓烟让人头晕目眩。 很快有很多士卒因为吸入过多的毒烟而倒下。 然而更多的是被火油罐点燃。 只是瞬间。 第六道城关拥挤在一起，想要退出去的西秦世族，被烧的惨叫连连。 “快，救火。” “救火。” “将我的第一，第三大营士卒救出来。” 左凌满脸急切道。 第一，第三大营，是他水师的一部。 一营五千人，两大营就是一万人，配上杂七杂八的辅兵，和其他老将军凑得先锋队。 城里如今在一万五士卒以上，甚至更多一些。 可是这一把火下来，这一万五千多的士卒，还能有多少？ 左凌他们立刻让人救火。 然而火油几乎铺满整个第六道城关，又哪里是能够扑灭的。 就算是天降暴雨。 这火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浇灭。 “熊叔，这场大火，厉害不。” “这火油可是布衣那家伙让人特别制作的。” “咱的库存，再放三次都行。” 欧阳雄身边，英国公李维贤二子，李钧一脸大笑道。 他是秦布衣留下专门配合欧阳雄守城的 秦布衣自己组建的军队，大多都是武将勋贵玩伴。 也可以说是一群发小。 这些家伙都是各勋贵府邸的庶子，基本是不受待见那种。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 然后将他们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秦布衣的九万大军。 这些勋贵子弟，可都是身居要职。 和士卒们同吃同睡，一起训练。 秦布衣搞出的秘密武器，都是交给他们在训练的。 这次巴蜀防线的夔城瞿塘峡计划。 秦布衣可是已经提前准备了两个多月。 这么长时间，一直偷偷的在运输战备物资。 今儿个总归是展现出秦布衣这些战备的作用。 火油罐，古代版燃烧瓶燃烧弹。 配上投石机，绑在床弩之上。 完全成了燃烧航弹。 “如此大火。” “老夫多年经营的城关防线，全给烧没了。” 欧阳雄肉疼的说道。 六道防线放开。 这是逼不得已。 为了防止内应间谍里应外合。 可这么一把火，全烧完了。 “熊叔甭担心。” “回头我让齐州的工程队过来帮您重建。” “保证建的比这坚固十倍。” “您老不知道。” “布衣搞得水泥材料。” “配合精钢修建城墙。” “就算是攻城锤和投石机，也无法破坏掉。” 李钧一脸骄傲的说道。 “真有你小子说的那么厉害？” 欧阳雄是有点难以置信。 “嗨，您老别不信。” “到时候您老就知道了。” 李钧乐呵呵道。 “有你们准备的这么多火油。” “西秦之军想攻下巫城，几乎是不可能。” “怕就怕他们围而不攻，转攻其他方向。” “若是和荆襄防线连成一片。” “那可就麻烦了。” 欧阳雄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是将十余万大军放了进来。 若是没有放开六道城关的防线。 这十万大军，是不可能通过巫城的。 可现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次秦老爷子在，我们只要守好巫城就行。” “不用担心什么。” “要是真的情况危急。” “布衣准备的东西，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别说十万大军，就算是二十万大军，也没什么担心的。” 李钧这货完全是秦布衣的脑残粉，无脑信任秦布衣。 “布衣那小子还准备了什么东西？” “比这火油罐还厉害？” 欧阳雄有些好奇。 “嗨，您老以后就知道。” “现在说了，您老也不相信。” 李钧摇了摇头。 欧阳雄老脸微抽，一脸想打人的表情。 你他娘的开什么玩笑？ 故意勾人是不？ 西秦军中的大帐。 此刻一群将军神色凝重。 众人的士气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这次十三万大军出动。 有两万水师镇守长江巷道。 其余十一万战兵集结，并且还有辎重辅兵，农兵。 其实大军加起来，二十万是有的。 然而攻城时，六道城关损失了一万战兵。 如今又是一万五千大军被一把大火尽没。 十一万战兵，去了二万五。 这种损失，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在古时候，战损超过一成，很多大军就会崩溃。 稍微精锐一点，超过三成会崩溃。 西秦这些军队，都是世族联合的私军，府兵。 承受损失的能力强了不少。 可也很难受得了这么大的惨烈损失。 好在，损失的大头，都是蜀国公的私兵。 也就是左凌掌控的水师大军，和一些辅兵，农兵。 其他世族，将军勋贵的军队，损失不大。 大多都是凑个千把人随同进攻巫城。 因为左凌想要战功。 所以攻击巫城是由他主导。 这一战，六道城关的攻陷太过容易。 以至于让人产生了错觉。 觉得巫城很容易就攻下。 左凌又担心别人抢夺功劳。 所以不想让其他军队一同攻城。 他这也是贪心办了好事。 让一众大军的损失小了不少。 其实火攻的预防，西秦之军做好了准备。 只是在一众老将军看来。 火攻是需要被袭击军营，亦或是在某些林木茂密的区域。 大家真没想到巫城之中能够用火攻。 油脂，火油，其实早就被用于军阵。 可是谁也没想到，大周之军有这么多火油。 明明是山石城，竟然能够燃起来。 这是很多人的思维误区。 眼下损失已然决定。 想改变也是没办法。 “这把火，没有一两个时辰，只怕灭不了。” “也不知道城里是否还有火油。” “后续进攻，只能派出少量大军轮替进攻。” “诸位觉得如何？” 老将军严登再度开口道。 “可行。” 其他几位将军皆是点头。 “巫城这边，用不着这么多士卒。” “我等可以分兵去取荆襄诸郡。” “诸位觉得如何？” 蜀中望族，文定开口道。 守在巫城，这里的军功，和他们可没多少关系。 这次蜀中大军集结，有不少世族想要一些战功。 自然不想留在此地。 “周国在巴蜀防线的大军，多达三十万不止。” “我等分兵并非是好事。” 老成持重的严登严肃说道。 他也知道众人渴求军功。 可若是现在分兵，一旦出现大军分而围之。 那可就麻烦了。 “我蜀中军五万足够攻城。” “诸位想要取其他州郡，可自便。” “但若是被周国其他大军围困，本世子可没时间救你们。” 左凌冷声道。 作为未来蜀国公的爵位继承人，被泰元皇帝特封世子的他，极为高傲。 如今第六道城关大败，他是有些恼羞成怒的。 这些个家伙幸灾乐祸，他是看在眼里。 如今想要取其他地方抢夺军功，他是很是不爽。 既然要分兵，左凌也就由着他们去。 到时候，这些家伙遇到危险，他可是会好好落井下石一番。 “既然左凌世子这么说。” “我等就去攻取他处。” “也能为左凌世子分担压力。” 文定冷笑道。 你左凌想独吞攻取巫城的功劳。 我等为何要给你压阵？ 谁家不是国公？谁能不是世子？ 第326章 变动 “嗨，玉哥。” “西秦军营里是怎么回事？” “怎么像是在收拾辎重的样子？” 在一处山道高处。 薛汉对着身边的常玉道。 “不是好像，确实是。” 常玉回答。 “不是，城里一把大火，这就将他们逼退了？” “他们这是要撤军？” 薛汉有些不解。 “若是撤军的话，应当是所有人撤走。” “从营地里的士卒情况来看。” “似乎只是一部分人要撤走。” 常玉道。 两人拿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火光明亮的营地。 相隔七八里距离，也不算是太远。 能够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薛汉他们万余骑兵如今是列阵山林之中。 今日月圆之夜，倒也亮堂。 “可以确定不是撤退。” “秦老爷子不是说了吗？” “若是对方有分兵的可能。” “可以试试袭营。” 薛汉嘴角微弯道。 “十数万人的大营，可不好袭啊。” “西秦这军营，一看都是老将布防。” “咱们这万人冲过去，不一定逃得了好处。” 常玉摇了摇头。 十数万大军连绵十数里的营地。 营寨齐整，各据地势。 想要袭营，真没那么容易。 古时候以少胜多的夜袭取胜的经战列，其实不在少数。 可那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别看常玉和薛汉他们赔了上万骑兵。 可他们这是偷袭的骑兵，不是重骑，冲阵极难。 而且自大冷锻钢传遍三国之后。 重步兵大盾，能够硬抗重骑冲锋了。 对付重骑兵的手段，三国都已经迭代了很多次了。 更别说一群轻骑兵了。 西秦这次大行动。 虽说很多人是抱着来镀金的想法。 可就是因为很多人是来镀金的。 为了确保自家子侄安全，这次前来掌控大军的，都是西秦名将，军中宿将。 他们对于防守是相当专业。 常玉，薛汉他们这万余骑兵。 若是真的搞夜袭。 骚扰夜袭的话，或许能够取得一些战果。 可是战果的大小也就那样。 若是深入袭营。 或许能够给予西秦军不小的杀伤。 占比可能超过一比三。 能够杀伤三万以上的敌军。 可他们也会被西秦的十数万大军围杀。 这其实是得不偿失的战略。 常玉，薛汉他们这支军队，就是找机会骚扰偷袭的。 用不着把自己全部搭上去。 “那怎么说？” “去劫那支脱离大军的军队？” 薛汉问道。 有点为难了。 大家是想等着西秦军有些人困马乏的时候在搞一波。 可现在看来，可以有其他选择。 先看看，那些家伙的撤离方向。 “若是有可能的话。” “我们这万骑，可以提前赶过去埋伏。” “骑射骚扰一波，拉扯着玩玩。” 常玉确定道。 二人耐心的观看着西秦营地之中的大营动向。 过了一个多时辰。 常玉和薛汉他们发现。 差不多有两万大军，朝着北方向进军。 常玉和薛汉相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 “永昌郡。” 二人同时说到了此处州郡。 “这是想分兵取永昌郡。” “永昌守军不过五千。” “郡城城防，也没想的那么牢固。” “他们这行军速度，若是骑兵夜袭，明日一早就能赶到。” 常玉道。 “他们的骑兵只有两千。” “看样子，他们是没想着以骑兵奇袭。” “而是想正面打过去。” 薛汉道。 “怎么说？” “搞一波？” “我等可以去两峰山伏击一波。” 常玉开口。 “可行。” “动身吧。” 薛汉直接道。 二人说搞就搞。 一万轻骑，快速朝着北方向赶去。 薛汉和常玉他们，本就是在北山区域。 此刻只需直接赶过去就行。 而且，计算了一下距离。 他们决定在三十里外的两峰山伏击。 这个距离，是普通步卒持续行军的极限。 他们肯定因为疲乏而想要休整。 到时候。 一波伏击加夜袭。 这两万人不是不能吃掉。 文定带走了两万大军，还有万余辎重辅兵，农兵。 在文定他们离开之后。 第六道城关的大火已经熄灭。 城里弥漫着烤焦的味道。 还有刺鼻的火油烟雾。 这些气味，让左凌异常恼怒。 他再度下达了攻城的军令。 这一次，倒没有派出万人队。 而是一支千人队。 然而，六道城关，是按照瓮城的形制建造的。 如今内城有接近三万多的守军。 这千人队根本不可能攻进去。 秦布衣持续两个月运送战备物资。 内城的器械库早就满了。 就连城主府的房间里，都堆满了器械。 持续的箭雨。 千人队连内城城墙都没摸到，就直接是全军覆没。 左凌睚眦欲裂，继续让人攻城。 古代攻城就是惨烈。 伤亡可能是防守的十倍以上。 可攻城有时候是无可奈何。 左凌他们也备了一些攻城车和攻城用的投石机。 然而大型攻城车推不进去。 因为是山城。 投石车刚刚架起来，就被打掉。 有些架好的投石车距离不如大周军的。 这也只能靠云梯攻城。 可第六道城关建造的太过恶心。 左凌一连发动了八波攻城队。 都是有去无回。 这般巨大的损失，直接让士气低迷到了一个极点。 “围城吧。” “这么攻下去，不是办法。” 罗滕开口道。 他手下是最精锐的骑兵。 自然不可能去攻城。 在他眼里，围点打援。 这是上策。 “巫城必须攻下来。” 左凌有点失去理智了。 这巫城，让他损失快有三万大军了。 如今就差最后的内城。 他怎么能愿意看到功亏一篑？ 左凌说什么也不愿意，此刻已经是上头了。 “损失太大了。” “这么下去，我们接下来的战略，就会受到影响。” “不如围而不攻。” “我等在六道城关重新布防。” “将他们封死在其中。” “用山石封住，他们想出来都出不来。”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少量士卒，就能将这里封成一座死城。” 罗滕又道。 他是说什么也不想看着左凌意气用事了。 真要是继续打下去。 损失太大的话，别说取得什么战功了。 只要大周军队调度反应过来。 他们这十万大军，都得留下来。 罗腾是真的有些急了。 “左凌。” “罗腾将军的计策是可行的。” “我等守住巫城。” “在南北东部要道设伏。” “可以截杀大周支援军队。” “并且在巫城这里重新铸造防线。” “到时候，巫城早晚是我们的。” “东出灭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费宽也是跟着道。 这些老将军，都是老成持重。 他们其实一开始就不支持攻巫城。 巫城太难攻取。 可他们的身份又无法指挥这个蜀国公世子。 在他们眼里，左凌只能碰壁了，知道痛了，才知道后悔。 可哪知道，左凌上头了。 他知道痛了，知道后悔了。 可左凌根本是不甘心。 这就是赌徒心理。 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现在让放弃，怎么可能？ 何况，也不是没有进展。 攻下了六道城关，内城近在眼前。 只要咬牙，就能攻下来。 现在让不攻了，他是说什么也不答应。 “传令，调蜀地镇卫军过来。” “继续攻城。” “我左凌就不相信，这巫城攻不下来。” 左凌一脸斩钉截铁。 他必须攻下这巫城。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报。” “大江上出现大周水师。” “我军水师溃败。” 此刻，有传令兵报信道。 “什么？” 严登，费宽，罗滕等老将军皆是腾的起身。 水师溃败，大周军队可以运送大军，绕道西秦大军背后。 西秦大军能够左右夹击。 大周军队同样可以。 听到这个信息。 一众沙场宿将，皆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左凌，撤军吧。” “此战从长在意。” 严登开口道。 他一向稳重。 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想在打下去了。 虽说他们有十万大军。 可大周军若是反应过来。 只要封住他们所行的必经之路。 以船队骚扰断却粮道。 十数万大军加上数万农兵辅兵，只怕得全军覆没。 这些老将军对战场嗅觉极为敏感。 一旦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都是朝着最坏处想。 “怕什么？” “不就是水师被攻击吗？” “我西秦水师大多是新兵所练。” “不如周国，那又如何？” “他们为何只敢攻击我等水师？而不是和我们正面抗衡？” “这就说明，大周军根本没有勇气和我们正面决战。” “他们是不得已，只能在水战上讨得一些便宜。” “只要我们攻下巫城。” “周军就是一个笑话。” 左凌做出了预测。 在他眼里，若是大周军队真有实力。 早就和他们决战了。 而不及在水战上逞能。 “可若是他们也想前后夹击呢？” 费宽反问。 “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赶紧派出侦察兵，以防周军出现在我等后方。” “另外，必须分出大军镇守入巫城的要地。” “不能再次困守了。” 严登也是开口道。 如今这一战，已经有了变数。 原本的计划没有成功。 其实已经可以改变策略了。 一众老将军之所以没有变动。 那是为了陪太子读书。 然而现在。 这读书读不下去了。 在不变，很有可能全部都栽在这里。 第327章 伏击战 攻城不利。 如今水师又遭到攻击，情况不明。 西秦一众老将军们，皆是决定撤退，保存主要战力。 甚至连文定的那两万战兵，一万多辎重营都准备放弃了。 然而左凌却是上头了。 他不甘心就此退去。 毕竟损失了三万多人了。 巫城六道城关被他夺下。 就剩一个内城。 在左凌眼里，只要咬咬牙。 这内城不是不能夺取。 只要反向占领巫城。 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左凌虽然上头，他的想法其实没什么问题。 巫城易守难攻，地理重要。 真要是能够攻下。 那么西秦东出有望。 就算大周水师有利。 可却能够封锁江面狭窄段。 到时候借助水栅栏和拍杆，还有铁索拦江。 反倒是能够将大周水师给封死。 这一战，就看谁能占领先机。 现在来说，西秦确实陷入了被动。 “左凌，三思啊。” “若是大周巴蜀防线的边军支援及时。” “我等有被困风险。” “水师受挫，若是奇袭攻入夔城，那就更危险了。” 严登，费宽，罗滕等三位老将军皆是求稳。 四皇子这次计划。 是为了战功。 可若是不稳，反而损失惨重，这就没什么意义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 稍微退走一番，看看情况，在想着以情报和激动对敌。 毕竟现在这里还有七八万大军。 集结优势兵力，破敌一点，亦或是围点打援。 都能取得不错的战功。 可若是僵持下去，拖延下去。 反而有很大危险。 暂退一步，不是完全退去。 是等到情报探子获取足够的情报，再想下一步。 可左凌却是说什么也不想退。 “我等大军主力尚在。” “何惧之有？” “就算周国巴蜀防线的军队能够及时支援。” “然而巴蜀防线的士卒根本不可能迅速支援。” “没有三五天时间，他们根本赶不到。” “我等这般奇袭，他们也是意想不到。” “诸位不用再说，一切都有本将军担着。” “全力攻城。” “两个千人队接替不停！” 左凌一言而决。 严登，费宽，罗滕等老将军相视一眼，一脸无奈。 “左凌将军只管攻城。” “我等抽调一些军卒，在武城要道布置防御营寨。” “你看如何？” 稳重的严登又问。 “可以。” “只要为我攻城压阵即可。” 左凌也不管了。 其他老将军只要不退走，他就管不了那么多。 这巫城，他一定要攻下。 这大半月准备了颇多攻城器械，就不怕攻不下来。 然而事实上，大型器械上不上去。 大型攻城车就算是临时搭建，也会立刻被毁。 主要是第六道城关有高楼所阻，近距离又会被床弩和投石机照顾。 这就让人很头疼了。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一晚上，已经攻城十数次了。 十几个千人队轮换进攻。 一般是损失严重，很多士卒便会溃逃下来。 每次溃逃下来，左凌都会愤怒的斩杀几人。 然而攻城烈度太大。 就算是杀了溃兵，也无济于事。 根本攻不上去。 “报，将军，城楼已经拆除一段。” “攻城车和攻城锤能上去了。” 有传令兵激动的说道。 连续攻击内城六七个时辰。 马上都快第二天天亮了。 然而这般添油攻城，也不是全然白费。 虽然左凌有些上头，年轻气盛，热血冲动。 可他是真有点东西的。 这攻城期间，他在注意内城的防御薄弱弱点。 也在让人拆除第五道和第六道城关之间的城楼。 这几个时辰的拆除，已经能够容纳攻城车和攻城锤通过了。 只是，山城倾泻，攻城器械没那么容易通行。 这也是历代守城将领特别构造的屏障。 而在前往永昌郡双峰山。 夜间行军，磨磨蹭蹭的文定大军，走了两个半时辰，才走到双峰山。 人困马乏的大队人马，刚刚摸黑行军三十余里路不说。 立刻中了埋伏。 密林之中，箭如飞蝗。 薛汉常玉军是轻骑队。 没准备什么重兵器，带的最多的就是弓弩箭矢。 一人双弩，四弦，六壶三百支箭。 还有一些油脂火箭。 他们预估到文定大军的行进方向。 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到了双峰山。 甚至还让人清理路上马匹的粪便，做了充足的隐蔽。 六千多人下马，将马匹引到了山坳深处，四千人做预备队。 六千人打两万人伏击。 这是以少打多。 正常来说，六千轻甲打别人两万重甲，还有万余农兵辅兵。 其实是极度劣势的。 然而文定军夜晚行军，人困马乏不说。 很多人有夜盲症，看不清路，多有踢伤，扭伤，擦伤。 本就是夜黑风高，疲惫不堪的时刻。 突然遭到袭击。 所有人，自然是慌张无比。 第一波箭雨之后。 紧接着是油脂火箭。 瞄准了文定军的辎重队。 因为遇袭，慌乱的稳定剂一时混乱。 火箭烧着辎重更是引起巨大的混乱。 伏击战，就此拉开序幕。 “哎，心疼啊。” “这一波箭雨加一波火箭。” “那两千骑兵全没了。” 薛汉满脸肉疼的用望远镜看着山谷内的火光冲天。 还有人仰马翻的惨状。 嘴里直嚷嚷。 “没事，明日马肉大餐，也不算浪费了。” 常玉神色沉着。 他们二人曾经跟着秦战，秦阵，随同老一辈将军历练过。 当初就是亲卫队，虽说上过战场，可一切都是老将军们指挥。 当时也遭到过凶险。 然而那几次大战，他们都没用什么脑子。 都是跟着好勇斗狠。 然而如今，自己亲自带着士卒面临一场大战。 大家都是有些忐忑。 别看常玉比薛汉稳重，然而不知觉的，能够看到他的手掌在轻轻颤抖。 显然是紧张的。 自己这边有万骑。 对方两万重步精锐，加上一万辎重辅兵。 兵力一比三。 稍微没有弄好，自己这边会有巨大损失。 然而因为是轻骑的缘故，机动性极强。 其实打不过可以跑。 可是薛汉和常玉都在想如何将这三万人吃掉。 “口子封好了吗？” 常玉那故作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 “放心，封好了。” “首尾通道的木柴都燃起来了。” “给对面下命令吗？” 薛汉问。 “等对方反击我们这边。” “再放滚石檑木。” “现在继续抛射。” “不要吝惜弓弩箭矢。” 常玉严肃道。 第二道绿色烟花在天空炸响。 林中的箭雨更加密集了一些。 箭雨中还会伴随一些油脂火箭。 让文定军的辎重和队伍，烧的更旺盛。 行军大将军文定，并没有死。 而是被亲卫护持，被盾兵护在当中。 其实第一时间，他本该死了。 常玉他们直接让人瞄准文定本人和他的战马。 第一波攒射，他应该就能成为刺猬。 但是常玉他们想抓活的。 毕竟活着的将军，才更有价值。 所以，第一批攒射的主要攻击的是对方的亲卫骑兵。 两千多骑兵，在六千多弓弩面前，双弩连射。 一万两千支弩箭，瞬间覆盖了两千多骑兵。 只是两轮齐射，这些个仅仅是着单甲的骑兵，直接倒下了大半。 文定军的骑兵，应当是重甲骑兵，步兵也是重甲步兵。 然而在行进赶路的途中。 士卒不可能完全披甲。 五六十斤，甚至六七十斤的重甲穿上，根本走不了多久。 一般是放在辎重车上，战时立刻穿戴。 而且，军中一般都有哨马探子。 发现有埋伏或是异动，才会让士卒披甲。 古时候行军，重甲基本不会直接穿身上。 最多穿点轻甲，皮甲，这样方便行军。 然而因为是夜晚行军。 加上山高林密，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埋伏什么的。 文定军的哨马探子，出现了些许懈怠。 再加上文定军新兵较多。 老兵夺位亲卫队。 这其中的一个个隐患，酿成了巨大危机。 若是重甲骑兵披甲而行。 重步兵都是披甲。 薛汉，常玉他们这样的埋伏，虽然会取得一定战果。 然而战果不会有想象的那般巨大。 相隔两百多米的抛射。 重甲能够抵挡绝大多数杀伤效果。 射在冷锻甲上，也最多留下一些痕迹，刮花漆色。 可没有着甲的一群士卒。 在箭雨攒射之下，就是屠杀。 文定和常玉这支部队。 是秦布衣下辖九万水师陆战队的一支。 这是经受过现代军事理论训练过的士卒。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但是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出现了肌肉记忆。 尤其是面对活靶子的时候。 所有人都发挥出了神射手的能力。 两年多来日复一日的射击训练。 加上足够的营养补充，让他们不至于像西秦军卒那般有着夜盲症。 也让他们专注度和射击素养极高。 接着油脂火箭引起的火光。 每一道弩矢击发，都会有人应声到底。 持续的屠杀，让整个山谷都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道。 虽说活靶子屠杀很是轻松。 但文定军毕竟士卒众多。 慌乱之后，也有老将军，老卒持盾防护。 很多人开始着甲。 但更多的人是慌不择路，吓破了胆。 被亲卫用大盾护住的文定，就是惊慌不已。 他穿上了他那华美的重甲。 浑身都在发抖。 “文定将军，不要慌张。” “从对方的箭矢响动的密集程度来看。” “对方士卒不多。” “否则也不会只是射箭。” “收拢残军，让他们尽量着甲。” “以大盾构筑防线，进行反击。” “快！” 文定身边，一位文家的家将连忙指挥道。 一时间，战局似乎在改变。 第328章 投降 “他们开始组织反击了。” 薛汉对着常玉道。 “退。” “去预定位置。” 常玉立刻下令。 一道黄色的烟花在天际炸响。 林中的六千士卒，迅速撤退。 在文定军稀稀拉拉的反击开始之时。 常玉他们已经开始了二次计划。 人基本都跑了。 射入林中的箭雨，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然而不到一刻钟，又一道烟花炸响，是红色。 就在文定军稳住乱军。 靠着北坡反击的时候。 北坡之上。 顿时滚石檑木落下。 提前两个多时辰的准备。 北坡特意挑选的位置。 虽然无法对文定军予以全歼。 然而这第二波攻势。 又让稳定军损失惨重。 一时间，军心再度溃散。 第一波箭雨攒射。 稳定军战兵损失七八千有余。 而陆续的攒射，加上大军慌乱，踩踏。 三万大军直接没了一半多。 等到稳定军稳住阵脚。 只剩下一半人不到。 这样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然而对比常玉他们。 稳定军依旧是占据人数优势。 然而第二波滚石檑木攻势到来。 文定军再度引起了混乱。 “放！” 改换了射击方位的常玉军。 再度箭雨抛射。 第三轮箭雨。 射杀效果不如刚才。 毕竟，剩下的这万人队，大多已经着甲。 两百米外。 弓弩抛射想要破重甲的防御，基本是不可能的。 当然。 箭雨足够密集，杀伤效果也是有的。 何况，箭雨杀伤只是顺带的。 主要是要让文定军军心溃败。 一旦军心溃败，士卒溃逃。 这才是决定战局的时刻。 其实，绝大多数的文定军，已经开始溃逃。 但是文定军剩下的这万人队，准确来说现在只剩下七八千了。 这一波滚石檑木加箭雨，又造成了两三千伤亡。 剩下有六七千士卒。 都是文定家族的精锐。 训练足够，装备够精良。 能够稳住不溃逃，也是因为家族良家子私兵的缘故。 三万多人，准确来说，是三万八千多人。 两万战兵和一万八千多的辎重辅兵，农兵。 如今只剩下六七千士卒。 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重伤躺着，亦或是找什么地方躲着。 还有人溃逃躲在了灌木林中。 “撤吧。” “薛汉，你带着六千人去二峰山设伏。” 常玉再度下达了命令。 “你留四千，能行吗？” “他们这还有六七千人，而且都是精锐重步。” “不好啃啊。” 薛汉担心道。 “放心，咱们的目的，就是骚扰拉扯。” “咱们平时学的东西，可不是白学的。” “我们这群骑射轻骑，干嘛要硬碰硬？” “不是找死吗？” “赶紧去设伏。” 常玉摆了摆手。 第五道，第六道烟花在天际炸响。 薛汉带走了四千人，加上山坳里藏匿的两千轻骑，退向二峰山。 而常玉则是玩起了捉猫猫。 第六道烟花，是袭扰战的军令。 这道军令的意思是，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冷箭偷袭敌军。 受过现代化军事训练的军队，不是文定军能够比拟的。 或许在勇气和气势方面，文定军不差。 好勇斗狠，拼死对碰方面，对方可能也不弱。 可现代化军事理论影响过的军卒，都有一个概念。 尽量远距离杀敌。 避免一切正面拼杀的可能。 战阵，尤其是冷兵器战阵。 一旦贴身肉搏，双方都没有赢家。 就算是赢了，也会损失惨重。 打硬仗的时候，需要人顶上去，这个无可厚非。 可是袭扰战的关键，是活着，然后是袭扰。 常玉的四千人以三人一班分开行动。 躲藏在林间袭扰射击。 攻击之后，立刻隐匿。 对方反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反观文定军方面。 在山谷之中，被动挨打。 “撤出山谷。” “以大盾为掩护，还能使用的货车为屏障。” “撤。” 文定军身边，有家将大声喊道。 六七千人接着掩护撤离。 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也有人立刻反击。 然而昏暗的天色，让反击也成了抽奖。 整个山谷因为火箭烧起的火光映照的明亮无比。 在火光中行径，是真活靶子一群。 但因为重甲的缘故，几轮抛射射击。 杀伤效果始终差点意思。 常玉身边，一些千夫长和百夫长看到文定军撤走。 都是有些郁闷。 “若是我们有两万，不，有一万五。” “这些西秦兵，绝对不可能逃走，都得留下来。” 一位百夫长很是郁闷的说道。 文定军还有六七千精锐士卒持盾逃离。 众人还是有些不甘。 “你们想啥呢？” “咱们这场伏击，打的这么漂亮。” “几乎没啥伤亡，你们有什么不满的？” “何况，这一战还没结束。” 常玉没好气的拍了拍身边的百夫长。 伏击偷袭。 躲在林子里上弩，瞄准，扣动弩机。 然后跑一跑预定射击点位。 这么轻松的打仗，要啥自行车？ 这些家伙还真是惯着了。 对方刚才反击，有些倒霉蛋儿中箭。 不过隔着两百多米，四百多步距离。 大家虽然穿着轻甲。 可也是合金钢轻甲，被射中了也不致命。 最多受伤。 加上有大蒜素和青霉素消炎，酒精消毒。 缝合包扎，这些伤兵也没那么容易死掉。 可以说。 这一场伏击，几乎是完美的。 “伤势较轻的留下休整。” “去五人道永昌郡，让郡守过来派兵支援，打扫战场。” “西秦这支偏军我们吃掉之后，后续还有其他战事。” 常玉对着传令亲卫道。 后者拿着信件离去。 “其他人，没有受伤的。” “上马，尾随追击。” “记住，不要靠近冲杀。” “给他们一些压力，随时射几箭。” “让他们尽量跑起来。” 常玉下达军令。 袭扰拉扯，是个技术活。 咬的太紧，别人奋起反击，反而会导致破釜沉舟的效果。 若是压力给的不够，对方缓过来，也不好。 还是得适当。 文定原本离开大军，想去获取军功时，那可是意气风发。 如今的他，是痛苦无比。 此战大败，损兵折将。 一万八千多人运输的辎重，被烧坏了大半。 还有一些有不错的防火隔离效果。 然而都带不走。 大多是重甲，弓弩，器械，还有不少粮草。 然而现在，全完了。 “文定将军，辎重烧了吧。” “别留给周军。” 身边的家将徐明元咬着牙道。 “我，我舍不得。” “这些都是我文家准备依旧的物资啊。” “还有这么多。” “咱们不烧。” “先撤退。” “撤回去借兵抢回来。” “这么多辎重。” “他们一时间也运不走。” 文定咬着牙道。 诸多辎重，他根本是舍不得。 徐明元看向文定，内心一叹。 其实分兵进攻永昌郡的时候。 徐明元就反对过。 就算是分兵，也该是白天行军。 夜晚隐患太大了。 夜晚行军，这种操作，一般将军根本把持不住。 除非是惊世名将。 否则，一旦出现意外，就会有全军覆没之威。 显然，文定这种镀金少爷，不是什么名将。 他对于战场的基本判断都没有。 第一波遇袭的时候。 如果他应对及时。 损失不会有这么大。 当时他若是镇定之若。 立刻让盾兵持盾防护。 让大家寻找掩护。 哪怕还有伤亡，也不会扩大。 而且，第一波遇袭的重点是骑兵。 完全可以舍弃骑兵，断尾求生。 可文定什么都没做。 而是在慌乱中傻眼了。 内心慌张，被恐惧取代。 他满脑子是被埋伏袭击，要死了的想法。 就没想着能够沉着冷静。 第一次打仗的新兵蛋子，的确是如此。 可你一个决定性的领兵大将军如此，实在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文定在亲卫掩护下慌张撤离。 背后，常玉他们的骑兵，故意引起动静吓唬。 这群人几乎是跑了起来。 然而穿着重甲的文定军，已经是行军一晚上了。 加上刚才的袭击。 如今是心力交瘁。 溃逃了十余里。 半个多时辰，跑到了二峰山。 文定军很多人都跑不动了。 累的气喘吁吁。 重甲的重量，让士卒脚步如同灌铅一般。 行动艰难。 然而就在这时候。 绚丽的红色烟花，在天际炸响。 看到这烟花。 文定军心头一紧。 文定更是瘫倒在地，双眼无神。 霎时间，又一波箭雨，射向了文定军。 “西秦将士听着。” “放下武器投降。” “可以杀你们。” 数波箭雨之后。 有传令兵靠近大喊。 “别，别杀我。” “我投降。” “我是巴国公之子。” “你们别杀我，我让我父亲用黄金赎我。” 文定虚弱的大喊。 身边的亲卫刚才被流矢射中面门而死。 文定吓得肝胆欲裂，此刻是惊惧大叫。 “放下武器，走到道路当中。” “双手抱头！” 再有人大喊。 文定丢下佩剑，双手抱头走向了大路之中。 “咱们这算是兵不血刃吗？” 薛汉打马来到常玉身边，一脸大笑道。 “算也不算。” “三峰山杀敌无算，可是见了血的。” “二峰山这里，算是没怎么见血吧。” “你押解战俘，还是去后面运辎重马肉？” 常玉笑着对薛汉道。 “嘿，当然是去运辎重和马肉了。” “这巴国公之子，真他娘的草包一个。” “不过也好，给咱们送了这么多物资。” 薛汉大笑道。 “战事尚未结束，不可大意，否则，这就是我等前车之鉴。” 常玉一脸严肃，薛汉收敛笑容，点了点头。 一场胜仗，很是舒爽，也长了士气。 但后续，还并未结束。 “不知道郑龙和大眼他们那边如何。” “希望能够顺利。” 常玉沉声道。 第329章 顺风局 回到昨晚。 在常玉，薛汉军前往三峰山谷设伏的时候。 郑龙率领水师，打破西秦水师。 高大巍峨的海船。 配上高点的镜面反射灯光。 整个江面，不说是完全明亮，也是清晰无比。 哪怕是夜晚，所有的船只，在镜面反射光下，清晰可见。 秦布衣为了训练水师战船的战力。 在胶州设立了诸多训练科目。 夜战是一关键。 在这个时代，水师的战法很简单。 最简单的就是冲击，冲撞。 然后就是船上的拍杆。 用包有铁皮，铁刺的长木，拍打敌方船舰，做到击毁敌方的可能。 双方船舰接近，要么对射，要么跳帮战。 除此之外，还真没法玩儿出其他花样了。 可秦布衣设计的海船，毕竟是后世先进理念。 就拿畜牧动力系统，不用人力划船，风帆加速。 动力，不影响作战。 其次，重型器械众多。 虽说没有怎么使用火炮。 可是就这强弩和投石机，弩炮的配置。 这个世上，就没人能够和秦布衣的水师战船对战的。 至于拥有特殊合金的拍杆，也不是其他船只能够比的。 海船和内陆楼船战船，完全是两个概念。 战事一起。 郑龙完全是摧枯拉朽。 三层攻击平台射出的恐怖床弩弩矢，直接洞穿西秦船体。 灯塔探照灯光在战船之上，映照整个江面，能够发现任何船只进退与否。 虽说这灯塔探照灯不是电灯。 然而用镜面反射的油脂灯，依旧是能够提供不错的视野照明。 这种时代碾压性的优势。 当一开战，西秦水师都懵了。 西秦水师最大的旗舰战船。 原本是在大周巫城水师水寨待命。 西秦水师这次没有发挥什么。 只是做了运输船。 成百上千，大小不一的船只。 用了近乎四五小时，才将十余万人陆续不停的运过来。 为了准备这次偷袭登陆。 西秦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其实运兵动员在早上就开始进行了。 与其说是四五小时运了十万人。 不如说是大半月的准备。 虽说作为运输船，西秦水师做的还算不错。 可在对战方面。 西秦水师直接傻眼了。 西秦水师本就刚刚训练不久。 经验其实也并不丰富。 遇到器械狗郑龙。 完全是一场屠杀。 高大的铁皮海船。 配上三层楼台的器械。 就只是一波床弩攒射。 西秦的水师旗舰舰船就被撕裂开来。 床弩弩箭，不单纯是如同长枪一般的正常箭矢。 还有锤头一般的钝器箭矢。 也有月牙形的箭矢。 古代船只都是木船。 木板稍微厚实一点，也就那样。 最多是加厚。 然而遇到威力的恐怖的破甲床弩弩箭。 这木船如同豆腐一般。 何况配备了火油油脂罐的水师战船。 只要对方被击中。 就是一片火海。 反观郑龙这边。 铁皮包裹，就算是被火箭射中，也根本燃不起来。 这次行动，水师都涂抹了阻燃材料。 最简单的就是厚实的泥土陶土涂层。 另外就是一些天然化学物。 其实靠着铁皮的包裹。 普通火箭根本燃烧不起来。 也就对方抛投的火油，看起来危险一些。 然而船上有灭火的石灰和隔热湿布。 一旦有火情，立刻会有士卒灭火。 长期以来的训练，让大周水师如同机器一般运转。 科学的训练方式加上碾压的武器器械。 这场水战的较量，是最快展现差距的。 郑龙率领的船队，完全是摧枯拉朽。 大人打小孩儿。 除非是倒霉蛋儿被流矢射中。 否则的话，西秦的水师战船，根本对大周水师造不成什么伤害。 你跳帮战想要跳帮的可能都没有。 跳帮之前，就被恐怖的床弩攒射给撕裂船体。 靠近就是被床弩弩炮点射，投石机猛砸。 这一路，完全是畅通无阻。 唯一让郑龙有些郁闷的是。 西秦准备的船只太多了。 他们甚至将渔民的渔船给征召来运兵了。 一路清理这些小船，费了不少力气。 原本大周巫城的水师水寨，被再度点燃。 这一次燃烧的不是水寨。 而是西秦的水师战舰。 他们直接被堵口子了。 大周水师一列排开。 以床弩形成的密集阵列箭雨。 加上火油投射。 直接将水寨华为一片火海。 进入水寨的西秦水师，船上还有上万预备队。 在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反击的时候，已经迟了。 郑龙清理着航道。 齐贺率水师五千，游弋夔巫江段，探查敌情，收拢溃军，随郑龙后军随行。 他的另一作用，就是保障郑龙他们的器械补给。 床弩攒射，消耗极大。 虽说海船的装载量极大。 但也需要经济补充，不防一万，就防万一。 好在，这一战实在太过顺利。 科技的维度碾压，展现的优势实在太大。 当薛汉，常玉军解决文定军的时候。 郑龙打通了航道。 并且围困了夔城。 夔城易守难攻，和巫城一样。 如果强攻，一定是死伤惨重。 但郑龙可没打算强攻。 何况，夔城之中，还有三万守军。 夜晚凌晨天色尚且昏暗。 郑龙三万水师，留守万人。 其余两万人上岸组装投石机，床弩，车阵等器械。 另外，北凉王调度而来的两万步卒，也在悄悄列阵。 在天色微微亮的时候。。 夔城守军，还在打瞌睡。 天色将亮，也就是六七点的时候。 这正是人困乏到极点的时候。 然而这时候，一颗颗火焰流星，在天际滑落。 北凉王来到巫城这段时间。 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他自然不会闲着。 夔城的防守情况。 军阵大营。 一切都被探查清楚。 投石机投出的火油罐，直接落入了城中营寨区。 因为距离不够，其实只是用作封锁通道。 让夔城守军无法支援城楼。 当夔城守军大叫着敌袭的时候。 在床弩的点射之下。 城楼之上，已经没有西秦士卒敢站人了。 攻城，防守。 最重要的还是器械。 我的器械可以如履平地，解决你的防守守军。 那你的守城就没什么意义。 相反，我守城方的器械优势足够大，可以反制你。 你的攻城也是徒劳。 然而西秦的器械技术，远远落后大周。 这一战早就注定了。 这还没有动用大炮轰开城门。 即便是一些床弩，弩炮，配重投石机，这种稍微落后的器械。 就完全形成了局面碾压。 再加上。 西秦的夔门守军，就根本没想过会被大周士卒攻打。 毕竟，他们可是出动了十数万人。 夔门完全成为了后方。 怎么可能会被攻打？ 被大周军攻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十数万人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个，夔门的守军将领，人都吓傻了。 而突然出现的漫天火雨，和恐怖的床弩攒射。 直接让人失去了守城的念想。 也有能力不错的西秦将领，想组织大军支援防守。 可火油罐的隔离带和城中的混乱。 让他们来不及支援，只能先行就近灭火。 城中三万大军，被火油隔离。 都在想尽办法灭火。 而两万步卒，已经抢占了夔门外城。 床弩已经架在了夔门城楼上，反架内城了。 在大周军夺取外城的之后。 被火油阻隔的西秦军，开始组织反攻，想夺下外城。 夔城守军统领蜀王萧潮，几乎是睚眦欲裂。 他本来是悠闲的在府上和小妾们睡觉。 睡得正香甜，突然听到了夔城被攻打。 蜀王直接懵了。 蜀王是泰元皇帝的二十八帝。 和皇帝是兄弟，又是一个悠闲王爷。 虽然是镇守蜀地之职务。 但其实根本不用他管什么。 他的作用就是镇守蜀地，防止叛乱。 而夔门是要塞要地。 属于是拴条狗都能守。 这里和巫城一样，就没被攻下过。 十数年前，大周宣帝多路大军北伐。 当时也没攻下夔门，而是围困，分军伐蜀。 所以，这里是异常安全的。 可谁也没想到，夔门外城被攻打。 而且短时间被攻下了。 这是搞什么？ 不该是西秦之军在攻打大周吗？ 夔门之外，瞿塘峡的水师呢？ 蜀王萧潮根本不知道情况。 主要是西秦水师的主力在大周巫城水寨被灭。 这个情报根本来不及传回来。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左凌上头，执意攻下巫城。 也就忘记了将消息传回去。 而且，也没人想到，大周军队在面临巫城沦陷的情况下，还敢攻击夔城。 更没想到，固若金汤的夔城。 竟然这么容易被攻打下了。 巫城被攻下外城，是因为演戏。 被攻下六道城关，是因为间谍的里应外合。 然而夔城被攻下，纯纯的技术。 准确来说是科技水平的碾压。 攻城的是两万步卒。 其实他们也没怎么费力气。 郑龙的器械直接将守军打懵了。 露头秒，断支援，引起混乱。 一群大周巴蜀防线的精锐步卒，就从未觉得打仗如此轻松。 何况，在打仗之前，这些家伙都得到了换装。 以前是将领才有资格穿的甲胄，他们如今全部穿上了。 秦布衣虽然人没有在战场第一线。 可是后勤准备那是杠杠的。 打仗的后勤准备，秦布衣是十倍补充。 消耗的器械，管够。 至于重甲装备，更是一人三套都有余的。 器械哥加重型装备。 这一仗，就是顺风局。 第330章 微操大师 夺下外城。 城中慌乱，来不及领取甲胄器械的士卒，被火油阻隔。 很多人被一把大火烧死。 或是被浓烟呛死。 外城的五千守军，连一朵浪花都没有翻滚起来。 直接被涌入城中的大周军剿灭。 “郑龙，你小子打仗怎么这么浪费？” “弩箭是不要钱么？” 带领两万步卒的夷陵侯陆采机看到郑龙他们带着亲卫清理城中西秦步卒。 一脸肉疼的说道。 这他娘的是打仗吗？ 剿灭别人一个百人小队。 这边七八百人劲弩攒射。 那弩箭都将对方射成筛子了。 耗费的弩箭，其价值足够给百人抚恤金了。 “陆老将军。” “这是我军的传统风格。” “弩箭对我们来说，就是不要钱。” “水师运输船在源源不断运过来。” “来时魏王就有言在先。” “能够远程解决对方，绝对不能拖到肉搏血拼。” “咱们士兵的命，可比别人精贵。” 郑龙严肃的说道。 攻城战，是碾压战。 可也有消耗，损失了千人。 不过都是陆采机的步卒损失的。 郑龙的部队，上到将军，下到士卒。 突出一个惜命。 全是乌龟阵，进退有据。 除了刀盾手和枪兵要做乌龟防护阵型之外。 其他人都是人均两柄劲弩，四壶弩箭，逮人就射。 这不，在不到半个时辰。 外城就被攻下。 这一战也是极为漂亮。 不过，是除了巫城之外，损失最多的地方。 夔城守军毕竟是边军精锐。 虽然被打懵了，虽然被器械碾压。 可是他们拼命反扑，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边军好勇斗狠。 血气激发出来，都是拼命厮杀。 然而厮杀，肉搏。 这并非是战争最好的方式。 战争最好的方式，是快速击杀对方。 无论用何种办法。 只有迅速击杀对方，才是真理。 肉搏，其实杀戮最慢的一种方式。 双方都是重甲。 要杀死对方，很多时候累个半死，也不一定能够破防别人的甲胄。 也只有经验丰富的士卒，才知道攻击甲胄薄弱处，亦或是刺入甲胄缝隙间杀死对方。 这是最快解决敌人的办法。 但，这种办法，别人会反制，反抗。 依旧是会耗费巨大的力气和精力。 很多时候，战场上杀人，不是被杀死的，是被踩死的，累死的。 在重甲普及的西秦和大周。 你手中的武器砍废了，其实也不一定能够杀多少人。 双方战斗，完全是比拼谁更狠。 可郑龙他们受过跨时代的军事训练。 他们知道，战争是如何杀死对方，如何轻易轻松，迅速的杀死对方。 虽说郑龙他们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一些。 可跟着秦布衣，根本不差钱。 秦布衣为了以防万一，为了未来将有可能出现的战争。 那可是一直在做战备。 他赚一两银子，有五百文用在了备战上。 钢铁的生产，有大半都在器械上。 这也是为何，郑龙他们可以随意挥霍消耗的缘故。 “不是，秦老头那小子，怎么发财了？” “那老小子不是一直很穷吗？” “他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夷陵侯一脸懵逼。 “后续补给队上来了。” “老爷子你们也跟着补给一波吧。” “真别省弓箭弩箭的。” “我看你们损失也不小。” “不能在扩大损失了。” “到时候，还要想办法守住夔城。” “城中还有两万多守军没有解决。” 郑龙一脸严肃的说道。 “行，听你小子的。” “传令诸将，不要省弓弩箭矢。” “杀敌尽量像水师兄弟学习，不要鲁莽冲锋。” 夷陵侯也不是什么骄兵悍将，毕竟是老将军了，稳当。 他省着弓弩箭矢，就是担心不够。 担心没有足够的器械守卫夔城。 但是听到郑龙的话，也是心思活络起来。 如果有足够的器械，没有士卒会想去肉搏。 肉搏厮杀，其实是逼不得已。 别人杀到近前，自己兄弟被敌人杀死。 自己肯定是血气上涌，失去理智冲了。 但是往往结果不一定是好事。 冲动，对于战场来说，有时候会搅乱战局。 战场上，理智往往比血勇更加重要。 “阻隔的火油带要彻底被扑灭了。” “夔城内城在组织大军，想要反攻了。” 夷陵侯对着郑龙道。 “退守外城城楼吧。” “咱们的器械已经准备好了。” 郑龙对夷陵侯道。 “不堵住内城的出城通道吗？” “若是堵住通道，这外城才能彻底占据。” “我们现在将夺下来的外城地盘让出去吗？” 夷陵侯其实有些不舍。 这一战，郑龙主导，是北凉王为了考验新一代将领。 夷陵侯是老一辈将领，他的决定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老一辈将领偏向保守，越是在正常考虑占据。 然而郑龙可没想着一城一地的得失。 他要杀人，想尽快解决城中守军。 “不用堵住。” “放出来，更好打。” “等西秦军阻止反扑。” “我们在封锁他们的退路。” “到时候，就看我们器械的威力了。” 郑龙一脸坚定的说道。 这一战，夔城是关键。 如果不能尽快消灭夔城守军。 这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夷陵侯的计划。 完全是绞肉。 看双方谁的意志更强。 可郑龙不想这样。 他只想用床弩洗地。 费了一个多时辰运输组装器械。 可不能白浪费了。 郑龙下令撤退城墙防护。 大盾沙袋，形成了一堵真正的城墙一般。 而在夔城外城的宽大城楼上。 五百多床弩，两百多架弩炮投石机，已经组装完毕。 无论是投石机弩炮，以后是床弩。 都是可拆卸的。 而且组装也简单。 这是秦布衣手下士卒日常的训练方式。 完全是形成了肌肉记忆的训练。 望着城楼上寒光凛冽的床弩弩矢。 饶是夷陵侯也陷入了震撼。 刚才攻城还没注意郑龙大军忙碌什么。 他是带兵冲入城中，剿灭零散的乱军。 然而看到城楼上的场景时，他是震惊了。 后续还有陆陆续续的马车推车，在运输器械，箭矢弹药。 西秦蜀王萧潮，眼睛发红。 城里的混乱，终于是被压了下去。 火油导致大火，也基本被扑灭。 但是外城丢了。 夔城这样的军事重镇堡垒。 天然的易守难攻。 可没想到，外城竟然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攻破。 萧潮是真的急了。 急的浑身发抖。 若是真的将夔城给丢了。 自己会被皇兄打死的。 “给我夺回外城。” “石桓将军，你们还在等什么？” “畏战不前，本王可以让人斩了你们。” 萧潮怒吼道。 脸上的肥肉，微微抖动着。 “蜀王殿下。” “周军占据外城城墙，并且列好了阵势，备好了器械。” “就是等着我等进攻。” “若是我等此刻攻去。” “怕是讨不了多少好处。” “若是我等损失过大。” “内城都会有丢失的风险。” 石桓开口道。 这石桓并非草包。 看出了秦布衣他们准备好的策略。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故意想消耗夔城内城守军。 一旦双方军力失衡，亦或是出现其他变故。 那么夔城真的丢了。 虽说现在夔城丢了外城。 可若是内城守军坚守。 等到西秦其他军队回援。 不说最简单的前后夹击，同时进攻。 就算是不进攻，只需截断大周军的粮道退路。 郑龙他们都得被困死。 其实第二种办法，慢慢困死，是最好的。 用不着进攻。 进攻反而徒增伤亡。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石桓要不是身份差了点，没有世族背景。 他也能成为一位当世名将。 其实这个世上，有能力的人不少。 能够成为顶级名将的，也不会少。 只是他们没有机会。 没有伯乐。 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 很多将军将领，都能看到战局。 但，他们不是指挥官，没有决定权。 这不，蜀王萧潮急着想要收回外城。 他不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污点。 这不，蜀王微操秀。 开始成就郑龙的名将之名。 “进攻，给我进攻。” “夺回外城。” 萧潮对着石桓怒吼道。 啪。 萧潮一马鞭抽在了石桓的脸上。 石桓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要不是稍微躲了一下。 这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眼睛上了。 眼睛都可能抽瞎。 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按在刀柄上的手背。 石桓眼里有杀意怒火。 看到石桓血红的眼睛，萧潮有些慌乱。 “你想违抗本王的军令吗？” “违抗军令者，三族皆斩。” 萧潮立刻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石桓想到自己二女，握了握拳头。 “攻。” 石桓喊了一个字。 内心在滴血。 他要对不起自家兄弟们了。 “攻！” 西秦军声势滔天的大喊。 三万大军集结。 三千人的进攻队伍发动攻击。 枪盾如林。 然而行径过半。 投石机和床弩，弩炮，大发神威。 这还有三四百步距离，弓弩射程之外。 三千余人的进攻队伍，瞬间死伤惨重。 不知道多少士卒被床弩弩矢串成了糖葫芦。 也不知多少人被投石机砸中，数人一同被砸死。 如此惨烈的一幕，石桓浑身都在颤抖。 原本，原本自家兄弟不用这般去死的。 可都是萧潮这个蠢猪所指挥的。 周军阵列已成。 现在进攻，就是送死。 郑龙见到这一幕，也是乐了。 他其实也担心西秦军会拒守内城，不给决战的机会。 若是西秦军据守待援。 那么郑龙他们也会很头疼。 郑龙他们肯定是会想攻下整个夔城的。 到时候攻击内城，要转移器械。 还真会费一番功夫。 如今对方有微操大师亲自指挥送人头。 郑龙嘴角都咧开了。 第331章 草包 微操大师蜀王萧潮下令反攻外城城墙。 石桓等西秦边军将领，此刻皆是眼睛发红。 他们逼不得已下令，让自己兄弟们进攻。 然而，他们更清楚。 已经结成阵势。 靠着夔城外城那夸张城墙坚守的大周军阵。 绝不是他们这三万大军能够攻下的。 此刻的反攻，属于是攻城。 夔城外城城墙高大，坚固。 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进攻，几乎就是送。 更何况，大周军数量其实占据优势。 而且器械更是占据优势。 夔城外城沦陷，完全是因为器械的缘故。 这并非说大周军卒一定比西秦边军将士更强。 若是大周军队更强，局面也不会是各个防线的对峙了。 郑龙这一路摧枯拉朽，也是因为秦布衣那些个研究院和工厂改进和生产的各种器械。 然而现在。 这些器械，再度发挥出了恐怖的威力。 千步距离。 床弩那近乎让人牙酸的恐怖破风声。 每一次射出，就会串起几人，亦或是将三五人钉在一起。 这等恐怖的器械。 让西秦军心混乱。 组织的五个千人队进攻。 只是转眼就损失严重。 这种完全是排队送死的情况。 自然是让西秦军阵立刻有崩溃的状态。 冲到三百步距离。 箭如飞蝗。 郑龙的两万水师加上夷陵侯两万步卒。 接近三万人士卒于城墙和阶梯上抛射。 劲弩加破甲箭。 虽说无法完全破开重甲。 可当数量足够多的时候。 缝隙弱点，就显得异常之多了。 五千西秦军哪怕是扛着大盾，也根本无法推进。 床弩专门点射大盾。 没有大盾，哪怕是身披重甲，在高密度攒射之下。 根本无法近前。 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冲过去。 而是因为伤亡过大。 转眼之间，便是超过三成伤亡。 古时候的军队，有时候超过一成伤亡，军队就很有可出现混乱。 三成伤亡，那就不是混乱，而是崩溃了。 当达到四成伤亡的时候，军队直接溃败了。 如今。 现在的西秦军，就处于崩溃和溃败之间。 “蜀王殿下。” “周军器械数量太多。” “我等没有足够的器械反制，根本不可能夺下外城城墙。” “我们现在只需对峙即可。” “等到其他将军回援。” “周军不攻自溃。” 石桓满眼焦急的说道。 这五千兄弟，完全是在送死。 他很想萧潮下令，全部撤回来。 这么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知道周军有器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夔城之中，难道就没有器械了吗？” “投石机呢？床弩呢？” 蜀王萧潮怒声道。 他丢了外城，如果不夺回来，别人怎么看自己？ 自己这个皇帝的兄弟，又得受人白眼。 甚至有可能安逸的王爷待遇，都会被大臣逼的削减。 这是萧潮绝对无法答应的。 哪怕是让人去送死，他也想着夺回夔城外城。 石桓等心疼自家兄弟，以一个将领眼光去看待这一场交战。 然而对于萧潮来说。 夺回夔城外城，死再多的人，都是无所谓的。 “外城的投石机大多被烧毁。” “内城调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至于床弩。” “我军床弩，不如周军。” 石桓叹道。 床弩，也运了一些过来。 只是，一开战。 郑龙那边的床弩就直接点名了。 拥有更科学的设计，秦布衣让科学院造的床弩射程更远。 在进攻外城的时候。 夔城的器械大半被烧毁。 小半杯缴获收纳。 虽说西秦军也有器械。 不过现在，需要从内城调过来。 刚才调过来的也并不多。 和郑龙准备的器械相比。 西秦军的器械少的可怜。 郑龙那边，完全就是器械狗。 那床弩的密度，饶是石桓这个能力出众的将领，也是头皮发麻。 其实刚才注意到郑龙那边的床弩，弩炮之后。 石桓根本没有进攻的念头。 他只想西秦大军回援，困死这几万人。 可他并不是决定战局的将军。 “不如周军？” “临阵扰乱军心。” “你想死吗？” 萧潮怒斥。 在这位微操大师蜀王眼里。 就是这些士卒将军太过废物。 才攻不下来。 “蜀王殿下。” “士卒一整晚没有吃喝，体力不济。” “加之器械的确是不如周军。” “还望从长计议。” 这时候，有看不下去的将军随同开口。 “来人，将这些扰乱军心的废物给我抓起来。” 萧潮一声怒喝。 一时间，石桓身边的将军亲卫皆是怒目而视。 “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敢动本王，诛你们三族！” 萧潮被一众凶狠的眼神盯着，内心有些慌张，不过更多的是愤怒。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族王爷。 被一群家奴家臣瞪眼，简直是倒反天罡。 萧潮这话一说。 众人那凶狠的眼神，立刻变得十分复杂。 像萧潮这种货色。 一众将士，都看不起他。 可他是西秦皇族，是王爷。 西秦皇族和大周皇族本是一支。 百年前各自称帝。 萧倾凰那一支，内斗太狠，就她一个独苗了。 而泰元皇帝这一支，倒是有不少。 萧潮虽然没啥本事，可也不是这些军将敢乱来都 他的话，就算众人不愿意听从，可也不敢不从。 石桓和刚才开口婉言的将军都被绑了。 “关进大牢。” “等本王灭了这支周军。” “再行处置。” 萧潮冷哼道。 “殿下，不可冒然攻击。” “我军器械不如周军。” “在这么打下去，夔城就完了……” 石桓被军士带着，忍不住大喊。 “本王还要你教？” “给我待下去。” 萧潮冷哼道。 石桓和其他两位老将军被带走。 西秦众将军皆是噤若寒蝉。 他们也根本毫无办法。 “继续进攻。” “敢退后者，杀。” “督战队，给我上去……” 萧潮冷声喊道。 在夔城外城被郑龙他们攻下的时候，其实已经天亮了。 在萧潮让人反击的时候，郑龙他们早就退守城墙。 抽空还让众人吃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甜味烙饼。 糖分补充体力，烙饼面食增加饱食度。 算是补充了一波体力。 反观西秦军，昨天下午吃了饭后，大半晚上，整个通宵到这一大早，早就饿的手脚无力。 现在还要进攻。 这不是遭罪又是什么？ 很多士卒甚至想着一死了之，完全是去送死了。 不冲上去，退后就会被督战队斩杀。 这样的作战，完全是主将逼着他们送死。 萧潮很愤怒。 五千人，而且是披甲甲士。 这般冲过去，连接近对面都做不到。 没有半点儿战果。 这种情况，想要夺回夔城外城，是根本不可能的。 “全部给我压上去。” “夺回夔城。” “先登者，赏万金，封爵!” 萧潮大声喊道。 见士气如此低迷，他也知道该提升士气。 在萧潮眼里，这夔城，不能在他手里丢掉。 他必须全部夺回来。 既然五千士卒无法冲过周军的火力封锁线。 他就让所有人一拥而上。 人多，必能冲破周军的防御阵线。 “西秦军这是疯了么？” “孤注一掷，全军压上？” 在夔城外城城墙的高处。 拿着望远镜的夷陵侯一脸愕然。 “夔城守军将领这么蠢的吗？” “不是说，巴蜀防线的西秦军队，不乏名将吗？” “守夔城的，怎么也不可能是草包吧？” 郑龙也是有些惊异。 在他眼里。 就算是个正常将领，也不会冲他这乌龟阵。 郑龙龟缩，其实也不是完全为了应对西秦军反扑。 而是因为在攻打夔城外城的时候，军阵有些混乱。 他需要重新组军，打下内城。 至于微操大师蜀王萧潮的操作，郑龙是根本没想过的。。 在郑龙看来，吃过亏的西秦守军，会退到内城据守。 可郑龙完全没想到。 这些家伙疯了，想要反攻外城城墙。 “夔城守城将军是个胖子。” “那胖子身上的衣服是龙纹，西秦皇族的。” 透过望远镜，夷陵侯又道。 “啥？西秦皇族？” “不是边军将领？” “在哪儿？” 郑龙惊了，赶忙拿起望远镜，询问方位。 夷陵侯给郑龙指了指。 郑龙看到到萧潮在发号施令。 尤其是看到萧潮身上的四爪蛟龙罩袍的时候，嘴角都咧开了。 不是西秦边军将领发号施令。 真的运气好啊。 “西秦大军全军压上。” “咱们得一口吃掉他们。” 夷陵侯对着郑龙道。 “孟客，把你们最好的投石机往城墙两边推进。” “给我瞄准撤离内城的城道。” “待会战事一起，给我用火油封锁西秦大军退路。” 郑龙直接下达命令。 既然是个草包对手。 他说什么也要将这三位精锐西秦将士给吃掉。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原本，他的计划是慢慢推进。 想到会是一位有些能力的西秦将领。 可就算是有能力的西秦将领。 在郑龙的器械龟阵的推进下。 对方也不可能守得住夔城。 不过，这种攻势，肯定会缓慢许多。 然而如今是微操大师蜀王萧潮来指挥。 这让郑龙看到了尽快拿下夔城的办法。 “准备火油，炸药罐。” 郑龙再度下达命令。 而这个时候。 萧潮指挥西秦大军，动了。 两万五千多披甲甲兵。 加上两万多辅兵和农兵。 接近五万余人按照阵列进攻。 密密麻麻的人影，气势汹汹。 然而在萧潮眼里，划破天际的流星火光在升腾。 第332章 有伤天和 萧潮眼里。 流星火雨划过天空。 在他背后。 返回内城的通道，被火油引燃的火焰覆盖。 看到身后的大火。 萧潮眼里顿时有些惶恐。 “快，让人灭火。” 萧潮对着自己的两千皇家亲卫大喊。 在萧潮眼里。 就算夺不下外城。 只要退回内城，关上城门，他也是安全的。 若是没有最后的退路，他也会有些慌张。 而此刻，他自然也希望士卒给力一点，夺回外城。 可在萧潮内心深处。 他突然有些慌张。 石桓刚才的话，他其实是明白的。 只是，萧潮内心抱着侥幸心理。 在他眼里。 自己手下数万将士，本土作战。 对方是偷袭攻城。 显然自己这边有优势。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沾上丢掉外城的污名。 哪怕知道，周军已然结阵。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让人进攻。 “梦珂，半刻钟投掷一批火油罐，封锁内外城通道。” “其他投石机。” “三百步到六百步距离覆盖准备。” 郑龙再度开口下达军令。 一千步。 五百米距离。 床弩和弩炮开始攒射。 点名大盾，刀盾手。 解决绝大多数大盾和刀盾手。 弓弩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 这五百步距离。 如同当日横山城世族私兵进攻一般。 同样是器械碾压。 床弩和弩炮发威。 刺鼻的血腥和残酷的战场，让人内心震动。 主要是死的太惨了。 床弩那弩矢，如同长矛一般，擦上就洞穿血肉，撕裂骨骼。 最可怕的是月刃形的床弩弩矢。 整个人被射中，哪怕是穿着重甲，也会被斩断身子。 一连穿了三人才会卸掉巨力， 这般可怕的杀伤，让西秦军陷入了些许混乱。 不过，镇守夔城的大军，毕竟是精锐边军。 他们经历过诸多大战。 也见识过战阵的恐怖。 虽然看到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可他们还是服从命令，发起冲击。不过也有一些军阵团，直接踟躇不前。 然而这一战，并不会因为一个军阵团而影响战局。 一千步到六百步。 这两百米距离，五万多人，有上万人伤亡。 精锐战兵会知道躲避床弩弩箭的轨迹。 伤亡虽然有，但是不大。 绝大多数伤亡，都是农兵和辅兵这些新兵。 他们其实更多的被老兵将士当成了炮灰。 走最前面，死的自然也最多。 可当到了六百步的时候，情况开始出现了诡异一幕。 周军仿佛是床弩弩矢射光了一半，陷入了停顿。 没有了攻击。 这让西秦大军士气微微有些上升。 中级军官一直在大喊着维持士气和阵列。 然而在城墙之上。 郑龙却是神情肃然。 不是弩矢消耗完毕。 而是在等西秦军进入预定打击位置。 两百多配重投石机，正架在城外。 水师的一万多人，上了岸。 齐贺水师军的补给送到。 他们换防之后，另外的万余水师，自然就可以分开人手。 当然不可能所有水师都全部上岸。 还是会留守一些。 郑龙留守的水师士卒有万人左右。 如今有八千多人上岸，加上齐贺的补给农兵，辅兵。 又多了两万多人。 他们按照郑龙的命令，贴着夔城外城城墙不远，架好了投石机。 补给的火油罐，炸药罐，都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炸药罐准备的不多。 大多还是火油罐。 炸药罐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留手。 可对于郑龙来说，这一战定乾坤。 只要解决这三万多人。 夔城就能彻底拿下。 所以，如今这留守的秘密武器，他也拿了出来。 配合火油罐使用，到时候的混乱，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最主要的是。 夔城已经被封锁。 这里的情况，也没人知道。 “四百步。” 夷陵内心紧张的看向郑龙。 这个距离，强弓硬弩已经可以抛射了。 而且。 床弩的弩矢又得到了一批补充。 郑龙没有下令攻击。 夷陵侯有些不了解。 西秦军甲兵和辅兵加起来五万多，现在还有四万余。 真要是让他们近前。 己方损失也不会小。 这时候不减少对方数量，后面可就麻烦了。 然而郑龙默然不语。 “三百步。” 度日如年的时间过去。 夷陵侯再度大喊一声。 “放！” 郑龙大声喊道。 擂鼓声起，城墙上旗帜给予了信号指示。 一时间，数百颗火焰流星出现。 这火焰流星拖着滚滚浓烟。 砸入了西秦大军之中。 三百步到六百步投石机覆盖。 火油罐不是一个，而是十数个一捆。 砸入人群，直接是覆盖十数米范围。 而一个个炸药罐爆炸。 无数铁片铁钉纷飞。 近距离的西秦士卒，直接是削弱模糊。 十米之内，都是被射成了刺猬。 炸药罐威力巨大，然而数量终归是少了一些。 杀伤力最大的，还是火油罐。 整个西秦军阵，完全是化为了一片火海。 “怎会如此？” “他们为何还有火油？” “不是在攻内城的时候用完了吗？” 蜀王萧潮内心惶恐。 若是秦布衣在此，听到萧潮所言，一定会笑的很开心。 火油的油脂，都是捕鱼队的产物。 秦布衣的捕鱼队，可谓是万舸争流。 鱼油这东西消耗不大。 大多都是拿来做战备了。 因为没有打仗的机会。 自然也没什么消耗。 近些年的储备。 足够让郑龙随意挥霍了。 自大秦布衣和第五君若达成合作以来。 其实已经快有两个月了。 这些时间，秦布衣是一直在往巫城这边输送物资。 秦布衣很清楚，打仗就是打后勤，打物资。 综合底蕴就是战备需求。 秦布衣想要大周近年不会再有什么大战。 自然是想着这一战要打的足够漂亮，足够震撼。 而震撼的效果，的确是达到了。 望着瞬间化为一片火海的西秦军阵。 饶是发号施令的郑龙，也是震惊到了。 这火油罐和炸药罐的配合，简直太恐怖了。 土质版燃烧弹。 主要的材料是油脂和其他易燃油料，顺便一些化学物。 而加了一些天然树胶，果胶的火油罐。 一旦燃烧，沾染，那边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根本甩不掉。 被火油罐的油脂沾染，整个人不烧死，也会废掉。 这火油罐真的做到了一炸一大片。 古时候，火油，猛火油柜的运用，其实不是罕见的事物。 只是，这些火油武器，并没有形成规模化。 很多时候，都是拿来用做秘密武器使用。 亦或是储备了一些，用在意想不到的战事之上。 然而像秦布衣这样，直接规模化生产，像弓弩弩矢一样平常消耗的情况。 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凝固汽油弹，燃烧弹。 放在现代，也是大杀器。 而在如今这个时代。 虽然火油罐和凝固汽油弹，现代燃烧弹没法比。 可也差不了多少。 温度，烈度，爆炸程度，比不上现代武器。 可它燃烧起来，威力一点儿不小。 四万西秦军，直接陷入了混乱。 然而两百多架投石机覆盖投掷。 加上退路被封。 前路被隔。 整个夔城外城，完全成了瓮中捉鳖。 夔城外城内部，此刻是一片火海。 除了投石机的火油之外。 床弩，弩炮射击。 四万大军自由射击。 整个场面，看起来不是什么攻防战。 而是伏击屠杀战。 望着身前一片火海的蜀王萧潮，此刻是脸色发白，浑身冰凉。 虽说火焰升腾，让他感受到了恐怖的温度。 可他却在发抖。 完了。 全完了。 夔城三万精锐战兵，加上两万多的辅兵。 整整五万大军，全被他送了。 这完全是送到对方的坑里。 一起坑杀了。 一个时辰后。 夔城外城的火焰熄灭。 呈现在眼前的，是如同地狱绘卷一般的惨烈景象。 无数烧焦的尸体，密密麻麻。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道。 这般惨烈的景象，饶是郑龙也叹了口气。 “魏王殿下说的不错。” “火攻，的确是有伤天和。” “可，只要能够减少自己人的伤亡。” “伤天河又如何？” 郑龙感慨道。 刚才火油焚城。 很多人因为混乱，到处乱跑，沾染了火油，然后活活被烧死。 更多的是被熏死，亦或是被踩踏而死。 失声惨叫的士卒，真的是惨烈至极。 可对于郑龙来说。 他虽也觉得不适。 但若是不用火攻。 自己的兄弟就会被杀。 与其死自己人。 不如苦一苦咱们的敌人。 “别，别杀本王。” “本王是大秦蜀王。” “你们放过本王。” “本王的皇兄，会以赎金赎我。” 微操大师，蜀王萧潮惊恐的望着郑龙大军围靠过来。 其余两千多皇家亲卫，届时如临大敌。 “放下武器，可以不杀你们。” “否则，死。” 郑龙对着其他还想反抗的西秦皇家亲卫军道。 “你，你保证真的不会杀我。” 萧潮浑身发抖。 其实他身边不止两千世族。 准确来说，还有六七千人。 不少人逃出了火油覆盖的区域。 只是，大部分人都是丢盔弃甲。 此刻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 “本将军说话算数。” “放下武器，说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 郑龙再道。 这六七千人。 可以慢慢剿灭。 可一旦交战，还是会有不少损伤。 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最好。 这个草包蜀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郑龙开口保证。 蜀王立刻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 而这也预示着。 西秦的入蜀门户。 落入了大周手中。 第333章 夔城陷落 “陆老，夔城可就交给你了。” 郑龙对着夷陵侯陆采机躬身道。 “小子，你放心好了。” “我这两万精锐。” “哪怕面对十万大军。” “西秦也别想攻下。” “何况，你还留了如此之多的守城器械。” 陆采机一脸自信的大笑道。 虽说此战的火攻有伤天和。 然而这一战，对于大周来说，是大胜。 甚至是这五年来，巴蜀防线的一次大胜。 要知道，这五年时间，大周可经常被骚扰。 也吃了不少亏。 西秦皇子夺嫡，可不只是现在。 早在废太子时期，皇位继承人的夺嫡之争。 就诱发了几次边境摩擦。 虽然将边境战争描述为摩擦。 但那是实打实的战争。 两国之间看似都没怎么讨得好处。 可每次都是西秦先制造的战阵。 哪怕是两国各自粉饰为摩擦。 可是死伤的士卒将士，都会超过上万人。 秦布衣的两位兄长。 差点死在战场上。 就可以想象，当初所谓的摩擦，有多么可怕。 因为都是西秦挑起的战争。 大周多次都是被动防御。 吃的亏自然是不少。 所以，对于夷陵侯这般边境将领来说。 此次夺下夔城，可谓是巨大胜利了。 算是为这些年多次被进攻而出了口恶气。 “陆叔，我会让人在夔城之后安装滑轮吊运，后面还有一些港湾。” “到时候就算是战时也能得到补给。” “这些俘虏我就带走了。” “此地就交由你来布防。” “你们多多熟悉城防。” 郑龙对着陆采机道。 郑龙所带之军，毕竟是水师，海军。 此次过来打仗，是秦布衣安排的。 眼下战略目的达到，自然要退走。 但是这场仗，没有完。 他要去堵住西秦大军退去之路。 要去和常大眼他们汇合，完成其他战略任务。 夔城虽然被夺下。 但是并不能完全堵住西秦军撤军之路。 除了夔门的入蜀门户之外 还有其他门户所在。 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的留下西秦的十万大军。 “你小子，一路小心。” “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夷陵侯陆采机大笑道。 今日一战，可谓是开了眼。 只是，这一战，不算结束。 如今夺下夔城。 未来，这里可就是大周的战斗前线了。 不过，有郑龙留下的这些床弩器械，他可是很有安全感。 郑龙留下的五百多台床弩和其他四五百弩炮，投石机。 看起来很多。 其实也就那样。 一艘海船的器械，床弩就多达四五十台，投石机数台。 而此次随军的海船，超过六百余。 至于郑龙的旗舰，床弩配置是九十多台，储备器械多达百台。 每船抽调的，真不算多。 秦布衣这货自打掌控一定的财力之后，几乎大半都是用在了军费之上。 作为后世之人，秦布衣很清楚。 钱财也好，名望权力也罢，都是扯淡。 不如军事力量能够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自己搞私军，私造兵器器械。 这也的确是造反杀头大罪。 但秦布衣可不想将性命捏在别人手上。 要不是萧倾凰这娘们儿来了这么一手婚约。 秦布衣真会反他娘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脑子里没有造反想法，那就不正常了。 但是因为北凉王的关系。 以及萧倾凰这娘们儿的心意。 秦布衣还真豁出去了。 这次为了打一场稳定西南的战事。 秦布衣是真的大出血了。 这射出的弓弩箭矢，床弩箭矢，弩炮弹药，以及诸多火油。 那都是钱啊。 就郑龙这一战，耗费的银钱，只怕超过百万两银子了。 无他，火油材料是真的昂贵。 别看那些油脂和树胶，可以自给自足。 但是真要拿去换算银两，是真的贵。 如今拿下夔城，占据入蜀要道。 其实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秦布衣不打这一仗。 西秦的夺嫡之争，一样会引起大战。 从废太子那些年发起的战事，便可见一斑。 打仗，有时候真不是逼不得已。 大多都是为了想要的利益。 如今夔城在手，它的重要性，有些时候，其实远比巫城还要重要。 巫城是夔城弱化版。 一旦拿下夔城，其实未来想要入蜀，就会容易很多。 这是秦布衣当初的既定战略。 当然，既定战略虽然完成。 可不代表，这一战已经结束。 因为还要将西秦打疼。 这一战的目的，才能真正达到。 郑龙带走俘虏，交代后事的时候。 常大眼和常玉薛汉他们，完成了汇合。 常大眼，卫琼今早率一万余重骑出动。 想趁着西秦军人困马乏的时候袭营。 不过因为常玉，薛汉他们一战打的太过漂亮。 又加之夔城攻打顺利。 他这边就不再直接进攻。 而是另外给了任务。 在郑龙军离开夔城的时候。 常大眼的万骑，正在装船。 甚至常玉等军，也是一同装载运输。 西秦军搞了一手穿插迂回。 郑龙，常大眼他们，自然也来这么一手。 一万重骑，一万轻骑。 加上三万水师。 五万大军，绕到西秦军后面。 捅他娘的锭眼。 夔门陷落的消息，在郑龙他们五万联军绕后时。 终归是传入了西秦军阵之中。 左凌让大军攻城，攻的一肚子火。 整个攻城战打了一晚上。 填了两万人进去。 连巫城内城城门都没摸到。 损失惨重不说，器械全毁了。 若是秦布衣在这里，一定会吐槽一句。 这他娘的不是巫城，是高欢快乐城。 当初高欢两次攻打玉壁城。 第二次时，十五万大军攻打四千守军的玉壁城。 用尽了各种攻城手段。 最后依旧是无法攻下。 攻城伤亡，加上疫病缘故，大军损失十之四五。 多达七万余士卒殒命。 眼下这巫城之战，完全是玉壁城之战的翻版。 这也能看出，古代军事要塞堡垒，其实是非常难以攻克的。 就算拥有器械，也没那么容易被攻下。 最主要是。 西秦军的器械水平，真不如大周。 主要是秦布衣拉高了基准线。 就在西秦军攻打巫城焦头烂额。 严登，费宽，罗滕等西秦宿将，想着磨砺一番左凌。 可左凌直接是头硬到底。 严登，费宽，罗滕三位老将军都有些急了。 毕竟，这么打下去，损失太大了。 巫城地势易守难攻不说，器械又恐怖犀利。 大军攻城，更多的是去送死。 可左凌这愣头青，根本不管将士死活。 三位老将军本以为，左凌碰壁之后，会愧疚，会选择放弃攻城。 可哪知道，左凌不仅没有放弃，而且还越发疯狂。 士卒们又累又饿，还得压阵攻击。 要是三位老将军让将士轮流休整。 只怕军中已然哗变。 然而如今。 传令兵传来了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西秦军不是被调走平叛了吗？” “我们大军突然奇袭。” “他们怎么可能阻止这么多大军？” “整个巫城防线，军队也不过五万。” “被契苾锋干掉了一万多，我们干掉了一万多。” “调走了一万多。” “城里守军，最多也就两万多。” “哪儿来的大军去偷袭夔城？” “何况，夔城比巫城更加坚固。” “怎么可能突然陷落？” “说，是不是有降临叛变？” 左凌直接炸毛了。 虽然他是武勋二代。。 能力一般。 可左凌也不是完全的草包。 他是知晓兵事的。 只是人轴了点。 按照正常情况。 有心算无心。 西秦十数万大军偷袭。 任谁也想不到。 各种心理预测之后。 绝对不该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左凌人都懵了。 这次是镀金，捞名望的好时机。 这也是自己父亲，在为自己继承蜀国公爵位而造势。 捞够足够的政治资本。 未来的左凌，在西秦朝中，也能成为柱石般的存在。 一晚上进攻受挫。 左凌已经很郁闷了。 如今这个噩耗，直接让左凌有些崩溃。 自己镀金没有镀成。 反倒是成了大笑话。 未来回到长安。 自己如何能够抬的起头？ 长安的那些纨绔贵公子，会如何嘲讽自己？ 一种颜面尽失的不甘。 让左凌浑身发抖。 夔城丢失，这已经不单纯是军事失利了。 而是打败。 传入朝堂。 蜀国公一脉，或许都会因此边缘化。 左凌是真的有些慌了。 “三位将军。” “如今，当如何？” 左凌有些慌张的说道。 声音都不觉得有些颤抖。 “自是夺回夔城。” “夔城虽然被周军所夺。” “可周军也不可能彻底将夔城掌控。” “我大军回援，自然可以重新夺下。” “不过，回援不可急切。” “虚的分兵驻守，当心周军追击。” 严登，费宽，罗滕等三位将军，也是内心震动。 不过此刻却是认真的分析局势。 在他们眼中，虽说夔城被夺下。 但是夔城也不会被轻易接管。 想要重新夺回，肯定没问题。 但是撤军不能快速撤走。 否则会被咬上。 只能分兵应对。 一番商议之后。 西秦将军们已经定好了计策。 左凌和罗腾带军回援。 严登，费宽，断后阻敌。 这次偷袭大周。 战略上已经失败了。 如今夺回夔城，稳定后方。 到时候再找机会。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不赶紧夺回夔城，那就损失大发了。 第334章 民族大义 左凌率八万大军回援。 于归途中被俘。 又一把大火。 火烧三十里。 山火焚烧十日十夜方休。 八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 常大眼重骑突阵。 中军之中生擒左凌。 尽显无双上将之姿。 而严登，费宽断后的三万大军。 也被剿灭。 巴蜀防线一战。 西秦十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周军大胜。 不过，也有三万余损失。 然而这个战损比，已经是难得的大胜了。 其实这三万多损失。 大多是为了排除异己的手段。 死伤最多的，是抽调过来的士卒兵马。 江南世族自打掌控权力之后，就一直染指军权。 这些士卒，虽然也是有血有肉。 然而他们更多的是有隐患的。 内部争权夺利，一旦到了战时。 边军不再团结。 那么损失可就不是这三万人。 郑龙带来的人马伤亡不超过两千，大多都是受伤。 乌龟阵以阵列推进，搞偷袭为主，一般不会有太大损伤。 郑龙的人马，当初训练的时候，就明确了战略战斗的技法和目的。 不会盲目冲锋，乱来。 伤亡稍大的，是巴蜀防线的骑兵和部族。 没有更加先进的指导思想。 一味的好勇斗狠，损失稍大也是正常的。 大周军连下八城。 直入蜀地。 不过，这一战，终归是没有打下去。 因为蜀国公左骁回到了蜀地前线镇守。 蜀地世族兵马损失惨重。 短时间内，无法发动反攻。 只能据守。 四皇子派系实力大损。 此刻的四皇子，脸色阴翳的望着二皇子。 “二哥，你，你竟然串通敌国。” 二皇子睚眦欲裂的瞪着二皇子。 若是没有损失这十三万大军。 若是没有连丢八城，丢了夔门。 哪怕是没有这一战。 四皇子也有机会和二皇子掰掰手腕。 然而谁也没想到，四皇子的支持者，会败的这么惨。 朝堂震动，奇耻大辱，泰元皇帝气的吐血。 巴蜀防线惨败。 匈国和辽国闻到味儿了，直接就搞起了边境摩擦。 又打了几仗。 西羌各部，又发生了一些叛乱。 原本，西秦局势一片向好。 可就是因为这一战。 国内开始暗流涌动，西秦有内乱之相。 这完全是内忧外患了。 四皇子名望一落千丈。 他的境地，自然是到了危机之时。 “四弟，你在胡说什么？” “二哥我平日都在认真处理国事。”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让左凌那个草包私自带兵乱来。” “如今大败，为何怪到皇兄身上来了？” “皇兄和你情同手足，一直以来都是和睦有爱。” “何时和你有了嫌隙？” “难不成，是其他皇弟在乱嚼舌根，故意想破坏你我兄弟二人关系？” 二皇子连忙道。 只是，这家伙脸上的笑容，根本不掩饰。 就差直说就是他干的，你能怎样了？ “萧策。” “你我相争，若是堂堂正正。” “我萧泷就算输了，也心服口服。” “然而你勾结外敌，害我大秦将士。” “十三万将士惨死他乡。” “你还有脸笑的出来？” “你还有脸面吗？你这禽兽！” 四皇子几欲疯狂。 若非二皇子有侍卫挡在面前。 四皇子几乎冲过去乱刀砍死二皇子了。 “四弟。” “休的危言耸听，往孤身上泼脏水，污蔑孤。” “孤指挥契苾锋大胜周国。” “而你为了私利，不顾将士身死。” “中了周国计策。” “明知道孤已经让人偷袭过巫城，周国一定会有提防。” “而你还往别人陷阱里跳。”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愚蠢吗？” 二皇子冷笑道。 四皇子派系咄咄逼人。 那段时间，可是将二皇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自己父皇又偏心四皇子。 有废掉自己太子之位的意思。 对于二皇子来说，那段时间他过得极为压抑，极为难受。 如今，简直是神清气爽。 十三万大军尽墨，被连下八城，夔城这个军事堡垒要塞丢掉。 可那又如何？ 巴蜀势力，都不是自己的心腹嫡系。 丢了也就丢了。 何况，西秦将士带甲百万。 区区十三万，根本不是事。 如今蜀地还是四皇子的人掌控。 虽说有些损失，可也没有到了危机地步。 在二皇子眼里，损失的还不够多。 该是将四皇子的势力一网打尽才好。 如今的二皇子，还觉得这还不够。 四皇子眼睛血红。 此次大败。 泰元皇帝对他很失望。 朝着大臣，原本支持他的官员，也开始保持距离。 一夜之间，四皇子派系，直接被边缘化了。 其他兄弟，也开始打压自己。 原本，很有可能从二皇子手中抢下太子之位的四皇子。 直接被打残了一般。 四皇子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离去。 而在大周。 从巴蜀战略开始，接触第五君若，到大战结束。 一共用了四个月时间。 天气转寒，已经是入冬了。 大周万民报，已经发布到了第十期。 这一期的报纸，着重讲述的是英勇作战的巴蜀防线的将士。 将边军的生活，作战的细节，展现了出来。 自打周宣帝暴毙之后，大周一直以来都是没什么战事。 有些叛乱，也影响不大，最多波及几个州郡。 很快就被北凉王剿灭。 可以说，大周境内是承平十数年了。 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何为战争了。 而这一次报纸内容。 让大周境内所有人，都能够了解，战争意味着什么。 战争为什么爆发？ 长篇大论，最后总结，是为利益，是为野心，是为劫掠…… 西秦四皇子萧泷，为了抢夺皇帝继承人之位。 悍然发动战争。 然而被北凉王识破计策。 暗中前往巴蜀防线坐镇指挥，大败西秦之军。 这一场大胜，将北凉王的声势推向了又一个高峰。 战争之中，涌现出的战斗英雄，优秀的战略指挥将军。 郑龙，常大眼，常玉，薛汉…… 一众新生将领的优秀指挥，全部刊登报纸。 三峰山，二峰山伏击。 巫城防守战。 夔城攻防战。 瞿峰伏击战。 埋葬西秦十三万大军。 可不是一战解决的。 这其中大小战役，足足打了十数场。 当然，最重要的几场大战，全部登报。 前十几期报纸，都是内部政策，工农发展。 如今的外患，军事，也需要让国内警醒。 并且，秦布衣提出的华夏文明观念，也要开始推广开去。 大周和西秦之战，是兄弟阋墙。 这一点是定了基调。 虽然是战争胜利，值得宣扬。 将士们英勇杀敌，保家卫国，值得推崇表扬。 但有的方面，秦布衣还是要争取一下。 比如，争取西秦的民心。 秦布衣的报纸，可不仅仅是给大周国内的国民看的。 也在有意无意推广到西秦去。 自打谭国公周蝶在楚地扩大笔墨纸砚生产之后。 报纸的产量，扩大了十倍不止。 如今报纸已经能够下发乡镇了。 甚至，秦布衣暗中让人发布到西秦去。 报纸中战争汇报总结。 也明确了一点。 战争是西秦四皇子引起的。 为了抢夺皇位。 西秦和大周的国民，原本就是一家。 只不过因为野心家想要掌控权力，而分为了两国。 两国之人普通将士拼的你死我活，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是整个华夏文明的悲哀…… 从激发大周本国国民的荣誉感，以及保家卫国的责任感后。 上升到民族大义。 统战西秦普通民众，直指西秦当权之人。 这第十一期报纸发布的时候。 秦布衣，北凉王，极其大周武勋勋贵。 都聚在一起看着。 大家都是有说有笑。 常大眼等二代武勋，都是一脸自豪。 毕竟是打了大胜仗。 这次大家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 有勇，有谋略。 很多在家不受待见的年轻人，这次都受到格外表扬。 秦布衣也为一众发小伙伴高兴。 很多发小伙伴，都希望得到家里认可。 这些年，在齐州风餐露宿，摸爬滚打的训练。 如今看来，算是熬出头了。 别看秦布衣主要搞发展，搞后勤。 然而他的这些小伙伴，毕竟是武将勋贵。 在他们眼里，赚够了钱，能用就够了。 最大的好处，还是能打仗，这才是本事。 而在司马府中。 一群文官集团聚集。 钱寥橦和司马雍脸色都不怎么好。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战，他们根本不知道情况。 北凉王原本是传出病重的消息。 大家都很激动。 然而，现在的结果是。 北凉王不仅没有病重。 反而在巴蜀防线指挥了一场大战。 直接灭了西秦十三万大军。 这一战，再度震慑住了司马雍他们这些有异心的家伙。 不久前，这群家伙还想着开始分地盘，分蛋糕。 可现在。 所有人都是内心恐惧，浑身发抖。 北凉王年老病重？ 这也能随意灭了十三万大军？ 他们的那些私兵，也不过如此了。 可他们的私兵，能够比得上西秦的精锐边军吗？ 显然是不能的。 可若是面对北凉王的兵锋。 他们能够挡得住吗？ 这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所有文官集团的人都怕了。 在看到报纸中描述的战况。 他们更是沉默了。 大周世族的物资装备，钱粮命脉。 都抓在他们手里的。 然而这一次，这一场大战，直接饶过了他们。 大军调度的粮草，器械。 他们竟然全然不知。 这，直接让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 第335章 萧倾凰的温柔 大周朝堂的世族文官也好。 京都各方联络的世家大族也罢。 此刻都是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觉。 大家都以为北凉王病重。 很多世家大族都准备裂土分疆，准备当土皇帝。 甚至准备争夺九五之尊之位了。 可突然间，所有人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一盆让人感到彻骨冰寒的冷水。 北凉王不仅没有病重将死。 而且在巴蜀防线打了一场大胜。 一战歼灭西秦十三万大军，五万农兵，辅兵。 这一战，总的伤亡，估摸不下二十万余人。 十三万人可是实打实的甲兵，战兵。 其中随军出阵的粮草辎重押送队，护送的农兵，辅兵，也不会少于十万。 夔城守军，光是战兵就是三万，别说其他农兵辅兵了。 而就是这般让人觉得恐怖的大胜仗。 是悄无声息开启，悄无声息结束的。 当八百里加急送入朝堂。 当萧倾凰让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念出来之后。 所有人都震惊了。 司马雍等世族文官首领，紧急聚在一起商议。 吵闹了半天，商议不出任何计划来。 北凉王本就是大周军神。 带兵打仗的能力，就是这个时代的最强。 没有任何将领，敢抗他的锋芒。 很多世族都是偃旗息鼓。 都想知道，司马雍他们又会如何行动。 “我们在巴蜀防线安插的轮换军队。” “基本是全军覆没。” 司马雍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浑身冰冷的消息。 “秦充国那老东西，是故意在排除异己。” 钱寥橦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世族之中，老狐狸聪明人不少。 只是，钱寥橦虽然明白这场战争的目的。 可却猜错了主导之人。 北凉王在一天。 所有人的矛头，都放在北凉王身上。 至于秦布衣？ 一个和女帝订立婚约，成了赋闲亲王的好色纨绔罢了。 谁都没有想过，和秦布衣有什么关系。 都以为，这是北凉王有什么动作。 “秦充国突然打这么一仗。” “清理掉我们的人。” “这就更加说明。” “他很急切。” “或许是真的病重，在强撑身体。” 司马雍变换了口气，故意这么说道。 不够，钱寥橦，孔繁桧等人皆是双眼微眯。 一群老狐狸，自然知道司马雍的目的。 这是在故意钓鱼。 很多家族因为北凉王突然重病，已经开始各种行动了。 很多人尝到了强取豪夺的肆意放纵之感。 又怎么想要收手？ 很多世族为了扩张势力，不惜疯狂吞并他人的产业和资本。 对于司马雍他们来说。 以他们的体量，要想吞并的更多，现在轻易是做不到了。 一旦他们动手，北凉王会有什么行动。 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 所以。 司马雍他们需要愣头青去触触霉头。 试探一下，北凉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司马公所言极是。” “这场大战，数十万大军交手。” “秦充国一定准备了很久。” “突然将自己存的本钱暴露出来。” “估计是孤注一掷。” “或许是想给自己的子女留一条退路。” “他应当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司马雍故意和一个暗中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中等世族打起了配合。 相互捧哏。 “诸位也不用忧心。” “这样的大战。” “以大周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再来第二次。” “西秦损失惨重。” “奏报上说，我们只损失了三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损失，肯定很大。” “这么一场大战，是非常闹心费神的。” “秦充国指挥此战之后，必定是油尽灯枯。” “我等只需熬死秦充国。” “大周的一切，尽在我等囊中。” 司马雍哈哈大笑道。 仿佛真的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 “回吧诸位。” “今日到此为止。” “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咱们，继续熬着就城。” 司马雍出言送客。 聚集的世族官员，和世家大族之人，纷纷散去。 很多人忐忑不安，也有些人心情激荡。 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 世间百态。 现在的世家大族之人，就是这种奇妙的心理。 而在皇宫之中。 秦布衣一脸严肃的瞪着萧倾凰。 萧倾凰被秦布衣瞪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女人娇羞的偶尔飘一下秦布衣。 “为什么不告诉我？” “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秦布衣有些生气。 萧倾凰这娘们儿，瞒着自己。 竟然怀了孩子。 今日还在朝堂之上宣布了此事。 搞得上下官员都知道了，只有他不知道。 自家母亲让他多多照顾萧倾凰的时候，他才知道。 “我，我怕你不愿意。” 萧倾凰此刻，完全没有朝堂之上，睥睨威严的霸气女帝范儿。 此刻完全是一个柔弱的软妹子。 “你硬是要孩子，我能拦着你吗？” “我只是担心我的年龄太小，发育不完全，反而害了你。” “但你的身体很好，也不一定完全会出现意外。” 秦布衣眼里浮现出了柔和之色。 秦布衣能够感觉到，萧倾凰这娘们儿对孩子有多么渴望。 她已经二十四了。 在普通家庭，十四岁就已经出嫁了。 就算是世家大族，十六岁也会将家里的女子嫁出去。 二十四岁的萧倾凰，说是老姑娘了也没什么问题。 她当然急切了。 最让萧倾凰着急的，还不仅仅是年龄问题。 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因为没有继承人。 萧倾凰通过青衣卫，其实已经探查到很多有着叛逆异心的臣子。 这些臣子就是世族文官联盟。 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一旦想对他们出手，整个大周都会因之动乱。 一个国家没有继承人。 会出现的动乱，不用想都明白。 虽说萧倾凰也知道。 秦布衣是为了她好。 可她是尽一切可能的想要一个孩子。 哪怕有些风险。 “布衣。” “除了孩子的事情，我什么都没瞒着你。” “我可以将我的一切都给你。” 萧倾凰抱着秦布衣，温柔而又真诚道。 “别久站着。” “把冕服和头冠取下来。” “太重对胎儿不好。” 秦布衣连忙给萧倾凰褪去冠冕。 “注意小肚子，不要着凉了。” 秦布衣前世也是个单身狗。 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 如今知道萧倾凰肚子里有了孩子，其实比萧倾凰还要激动。 生怕磕磕碰碰的伤者萧倾凰。 “布衣，不用这么担心。” “我身体很好。” “御医也说了。” “正常生活即可，只要不猛然磕碰到就行。” “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我看了你拿给皇甫神医的医书。” “听说四至六个月的时候，是可以行房的。” 萧倾凰俏脸绯红的说道。 西北一战，准备加打仗，过去了三个月时间。 自打有了身孕后，萧倾凰就没有让秦布衣碰过了。 而是让紫月代劳。 就算是和紫月做那些事儿，秦布衣也不是很上心。 主要是秦布衣的年龄真的还小，条件不算特别成熟。 虽然按照生理医学方面，他其实已经生理性成熟了。 可身体发育还没有结束。 这三个月，他和紫月，也并没有很频繁。 只是紫月这娘们儿学着萧倾凰那般疯狂，将秦布衣折腾的够呛。 秦布衣也才没有对萧倾凰有什么想法。 三个月前，秦布衣和萧倾凰的疯狂，最让他吃补药缓了一个月。 第二个月轮到紫月的时候，秦布衣又养了一个月。 现在这段时间，秦布衣也有点被勾起了念想。 萧倾凰这么一说，当即将其拉倒怀里，亲昵了起来。 当然，秦布衣是极为小心，不敢去碰萧倾凰肚子。 生怕伤到了孩子，最多是亲一下萧倾凰。 孕期乱来，秦布衣自然是想拒绝的。 后世医疗条件好，后续还可以乱来。 可是这个时代，太危险了。 “布衣，你不用担心。” “荷姨说了，我日日习武，身体很健康。” “只要温柔点，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知道吗，自打有了孩子之后，我真的很想你。” 萧倾凰依偎在秦布衣怀里，满是深情的说道。 秦布衣感受到萧倾凰的温柔，回忆着和萧倾凰的点点滴滴。 也是内心意动。 萧倾凰这娘们儿，是真的有瘾，是真的疯狂。 她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发疯去做。 秦布衣其实也挺期待的。 虽说担心孩子，担心萧倾凰的身体。 可是夫妻之间，能够在孕期有着这样的幸福生活。 那是真的美妙绝伦。 做好健康措施，不是不可以。 “好好养身体。” “不要乱跑，也不要玩儿水了。” 秦布衣严肃道。 萧倾凰自打有了孩子后，倒是没有像以前那样疯狂练武。 但也会随意走动。 而且她喜欢泡温泉。 一想到泡温泉容易着凉还会出现其他问题。 秦布衣就特别叮嘱了。 “嗯，放心吧。” “我做什么，吃什么，都会询问荷姨的。” “她是皇甫神医的女儿，医术信得过的。” “还有你写的那些孕期注意事项，我都很认真的看了。” “我已经熟知如何带孩子，照顾孩子了。” 萧倾凰一脸认真，激动的说道。 怀有秦布衣的孩子之后。 萧倾凰仿佛世界都变得明亮了不少。 她看向秦布衣的眼神，也充满了更多的温柔和爱意。 第336章 承载乾坤，继承大统 “胃口不好吗？” “脸色这么不好？” 午饭时。 坐一起吃饭的紫月有些奇怪。 自打关系越发亲密之后。 紫月就和秦布衣，萧倾凰一起吃饭了。 只是今儿个的紫月，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舒服。 “我让太医过来看看。” 看到紫月那样，萧倾凰脸色有些莫名。 不过一会儿，一位女太医，来到了坤宁宫。 “紫月侍卫长，似乎，有了身孕。” 女太医再度把脉了一番。 “脉象虽然微弱，但确定是喜脉不假。” “有了身孕之后，会出现一些生理不适。”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孕期少吃点寒性的海鲜食物。” “否则会有滑胎的危险。” 女太医一脸严肃的说道。 紫月神色一凛。 这也难怪，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难怪她吃了一些海鲜后，觉得有些不舒服。 “多多保重身体吧。” “合理膳食，散步，但是不要剧烈运动。” 太医叮嘱后，提着医药箱离开。 “陛下，紫月该死……” 紫月直接想要下跪。 “不准跪，好好坐着，吃东西。” “是我让你去侍奉布衣的。” “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回头给太子做玩伴，你保护我，你怀的孩子，就保护我的孩子。” 萧倾凰一脸威严，女帝气势散发。 萧倾凰没有什么占有欲。 也或许是因为长时间被人架空权力，成为傀儡有关。 也因为时代风气。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 所以，萧倾凰对于秦布衣有其他女子。 最多是吧表现的有些不乐意，但是真要是有了孩子或是什么关系。 她还真没那么在意。 一早将紫月推到秦布衣身边。 也是想着了解秦布衣。 如今和秦布衣身心契合，又有了孩子。 萧倾凰内心是心满意足的。 紫月有了孩子，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谢谢殿下。” 紫月感激道。 对于她这样的暗卫侍女，真没想过有什么未来。 皇宫里的暗卫侍女，很多都没有善终。 大部分都成宫里的老嬷嬷。 亦或是早早出宫嫁为人妇。 过得也不会太好。 像萧倾凰这么心胸宽广的女帝主子，满世界都难找。 秦布衣此刻有些方。 他觉得自己年龄还小，那方面实在不是特别行。 但是秦布衣没有想到。 量变引起质变。 紫月学着萧倾凰疯狂了大半个月。 竟然也是有了。 这让秦布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在后世。 他也是个孩子。 高中生的年纪。 可现在已经是确定有两个孩子了。 “以后让虞媚伺候你吧。” “你要是愿意，让宫羽她们进宫也可以。” “反正后宫那些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多点人，打麻将也能热闹点。” 萧倾凰认真的对着秦布衣道。 “额，他们在排练戏剧。” “以后再说吧。” 秦布衣道。 萧倾凰点了点头。 “给孩子想个名字吧。” 萧倾凰看向秦布衣。 “你决定吧。” “你怀着的，可是你心心念念的未来太子。” 秦布衣笑了笑。 “好啊。” “那就叫承乾吧。” “承载乾坤，继承大统。” “这个孩子叫萧承乾，以后再给你生个跟你姓的。” 萧倾凰满眼柔和道。 秦布衣听到萧倾凰取得名字，差点将喝进嘴里的酸梅汤给喷出来。 “你，你开心就好。” 一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在前世的结果不怎么好。 秦布衣有些方。 可秦布衣也有些不信邪。 他一个穿越者，可不相信会出现什么玄学事情。 有他的教导，和注意。 萧承乾必不可能和李承乾一个结果。 “你就这么确定怀的是男孩子？” “万一是女孩子呢？” 秦布衣反问。 “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未来的皇帝。” “如果是女孩子，你觉得该叫什么名字？” 萧倾凰期待的问道。 “单名一个字，日月当空，瞾吧。” “萧瞾。” 秦布衣恶趣味的想着。 既然有一个萧承乾了，那来个武则天，武曌，也不是不可以。 “日月当空？” “很有我这个女帝的风范。” “但，希望是个男孩子吧。” “女子为帝，太辛苦了。” “若是我没遇到布衣你。” “结果肯定会很惨。” 萧倾凰叹道。 小时候不明事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糊涂事。 可如今的萧倾凰，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未来想做什么的。 不是说女子不能为帝。 而是掣肘太多了。 其他男子，可不一定会像秦布衣这般。 男方势力庞大，很可能取而代之。 那就不是萧氏皇族的大周了。 秦布衣没有夺取皇位的心思。 最大原因，自然是因为北凉王的缘故。 另外就是后世穿越之人。 对于皇权根本不在意。 权力这东西，不是说你当皇帝，就能掌控权力。 而是你掌控了权力，才是皇帝。 以秦布衣现在掌控的权力。 说他是摄政皇帝都没毛病。 何况。 秦布衣对皇权完全不感冒。 毕竟后世的历史证明。 皇权终归是要埋进土里。 秦布衣推动科技发展，推动工业革命进程。 在他死之前，大周的皇权，应当不会有所变动。 未来改变，他自然不会直接来个共和改制。 现在的时代环境，不可能出现这么激进的改变。 真要是这么做。 掌权派肯定学习秦布衣一家。 秦布衣其实也有私心的。 现代化其实并不会和皇权有所冲突。 英伦的君主立宪就是一个例子。 皇室掌控大量资源产业，甚至还掌控皇宫。 皇室世代显贵，并不会影响，英伦是个发达国家的事实。 由此可见，共和也好，郡主立宪制也罢。 适合国情，能够让全体大周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好制度。 以秦布衣推动的社会科学文化改革。 他会在这个世界，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笔丰厚的资本。 至于未来自己的子孙会不会被另类清算。 他也不在乎。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 而让这个时代的人类，过上衣食无忧生活的秦布衣。 应当会让后世之人，对萧氏皇族，秦家留下一份敬意。 “无论是男是女。” “我都会让他（她）们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保重道。 或许这个世界，是秦布衣死前所做的一场梦。 可现在他，能够感觉到真实的爱意。 无论如何，秦布衣也会尽可能让身边的一切圆满。 哪怕不能圆满，也尽力做到最好。 “你也不用担心我和紫月的孩子会影响的皇位问题。” “等紫月和我的孩子长大后，我会将他送到海外去。” “在大海的远方，也有其他土地。” “那些土地，足够我的其他孩子去生存。” “现在，倭岛逐步被打下。” “那里就是其中一片地域。”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又道。 虽说萧倾凰对秦布衣很温柔，百依百顺。 但为了孩子。 秦布衣是真担心这娘们儿黑化的。 萧氏皇族的疯批血脉基因，是真的吓人。 读到先帝，周宣帝兄弟夺嫡之战，皇室血亲几乎杀光。 秦布衣就脑袋发晕。 至于西秦的萧氏皇族，其实和大周的萧氏皇族都有血脉基因联系。 隔壁为了夺嫡之位，联合帝国，随手灭了自家十几二十万大军。 就这神经病一样的操作。 秦布衣是真的害怕萧倾凰也发个疯。 有些事情，事先说清楚。 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紫月她们。” 萧倾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完全是流放的感觉。 “不用担心。” “海外之地，也有膏腴富庶之地。” “他们去了那些地方，并非是坏事。” “而且，未来建造出航速更快的海船。” “想要去省亲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布衣不以为意道。 西北战事结束，合金钢铁产量开始出现井喷发展。 秦布衣已经开始在计划制作蒸汽机了。 虽然没有橡胶作为气密密封材料。 可果胶也同样能够勉强用用。 气密密封性，影响的是热量转换比率。 普通内燃机热效率转换比率是35％的样子。 现代科技水平更高的时候，最好的蒸汽机，热效率转换比是20％。 然而，初代投产的瓦特蒸汽机，热效率转换比是3％。 以秦布衣现在炼制的合金钢材和其他材料来制作蒸汽机。 热效率转换比不会低于3％，估摸着有个5~8左右的热效率转换比。 这个热效率转换比，足够用来作为动力机器了。 无论是蒸汽火车。 亦或是蒸汽铁船，都可以开始上马了。 虽然可以上马，但可以预料的情况来看。 没有个两三年，蒸汽机依旧是难以大规模应用推广。 最近一年来。 秦布衣早就让人去获取橡胶了。 甚至还派出了敢死队一般的海船，在尽量的远航，寻找想要的高产作物，工业革命材料。 稳步发展的改变，终归是会有收获。 不过，无论是科技发展，还是自己的家事。 秦布衣都是有些紧张去面对。 他也怕处理的不好。 也担心出现某些意外，让这一切化为泡影。 突然有了两个孩子。 身上的责任感，突然加重了很多一般。 “今天奖励你。” “让虞媚那个搔狐狸陪你吧。” 萧倾凰听了秦布衣这么多保证的好话，心里暖暖的。 这话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他和虞媚还真没多少关系。 无非是帮虞媚的养父解决了镇守隐患。 她自己自愿以身相许。 不过，萧倾凰一直防着她，将她当成精明的狐狸。 可现在的萧倾凰，已经有了继承人底气。 还真像是想着随意奖赏秦布衣一般。 将虞媚赏给了秦布衣胡闹。 对此。 秦布衣满头黑线。 但你要说愿不愿意，秦布衣肯定是愿意的。 毕竟虞媚也的确是绝色美人。 她不仅是绝顶聪明，而且姿色也是绝顶诱人。 虞媚真要是愿意，秦布衣也不会矫情。 已经和萧倾凰，紫月这样了。 他索性也就肆意一些了。 当然，尽量会克制一些。 免得真的早早油尽灯枯，突然暴毙。 第337章 虞媚的柔情 “陛下，殿下。” “打麻将吗？” 虞媚来到坤宁宫。 照常往麻将桌那边一坐。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汤。 秦布衣这里，夏日解暑饮料可就没停过。 虽说虞媚的生活待遇也不差。 可因为担心萧倾凰要对她怎样，她可一直没表现的太过随意。 只有这个时候，稍微自如了一些。 “可以，一起玩玩吧。” “对了，晚上你来坤宁宫陪布衣吧。” 萧倾凰挺着身子，走到了麻将桌旁。 三个月时间，肚子微微有些显怀。 但是并不明显。 不过萧倾凰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虞媚眼皮微跳。 在虞媚心里，她也幻想过有自己孩子。 她的年龄不比萧倾凰小多少。 在大周的婚嫁市场当中，她也是老姑娘了。 但是以她这身份，想要嫁一个好人家，显然是极难。 如今进了宫。 又不知道秦布衣和萧倾凰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对于未来的念想，便更难受了。 而在虞媚惊愕之中，紫月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轻轻的捂着肚子，那姿态和萧倾凰相差无几。 “紫月，你，你不会也？” 虞媚瞪大了眼睛，看向紫月。 “嗯。” “刚才太医把过脉。” “的确是有了。” 紫月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虞媚仿佛是中了晴天霹雳一般。 萧倾凰和秦布衣有孩子，虞媚觉得很正常。 可紫月一个女暗卫。 也有了孩子，这是何等倒反天罡？ 萧倾凰不在意的吗？ 她竟然能够容忍，自己的女暗卫有孩子？ 还是和自己的男人？ 虞媚觉得天塌了。 在襄阳的时候，她可是接触过很多世家大小姐。 若是侍女敢和老爷有孩子，几乎是直接打死。 当然，也有人丁不旺的会将孩子留下来。 但是待遇绝对不好。 让紫月上桌吃饭？开什么玩笑呢？ “我今晚来坤宁宫住？” 虞媚突然觉得，萧倾凰意有所指。 眼神都变得有些怪异了。 “你也不想布衣去外面鬼混吧？” “终归是要人陪着他。” 萧倾凰又道。 知道秦布衣和很多女孩子有关系。 萧倾凰想着尽可能的掌控意外。 虞媚算是认识的，算是知根知底。 要是外面有了孩子，她又不好掌控，那可就麻烦了。 尤其是司马家两个千金，还有其他世族的，晏鱼安，慕婵娟她们。 这些女子，萧倾凰不熟，又和世家有关。 司马家更不必说了。 对于萧倾凰来说，她是害怕秦布衣和那些不知底细的女子鬼混。 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萧倾凰这话一说，虞媚的眼神更怪异了。 “额，你别听倾凰胡说八道。” “她只是不想我在外面乱来。” 秦布衣白了萧倾凰这娘们儿一眼。 看了一些男女健康的书籍。 她就一直叮嘱秦布衣，在没有弄清楚那些女子是不是干净之前，不要乱碰。 另外，知道将秦布衣榨干，他就不会出去乱来之后。 萧倾凰这娘们儿就有些疯。 她有了孩子不放心秦布衣乱来，所以就让紫月来。 现在紫月也有了，就只能让虞媚来了。 “哼。” “原来你就是想在外面乱来是不？” “我和紫月现在不方便，你就想在外面鬼混了？” 萧倾凰有些气鼓鼓的表情。 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让秦布衣虚的没力气乱来。 “不是。” “你这娘们儿，想啥呢？” “我在外面可一直都是办正事的。” “真没鬼混。” 秦布衣有些方。 萧倾凰在很多方面，都是特别大度，甚至到了心胸宽广能够撑船的地步了。 可有时候，她又非常的自我，到了自私的一些地步。 这不，在她眼里，秦布衣的男女之事，她就要好好管着。 “晚上交给你了。” “那两天你不是也在一旁观看吗？” “我和紫月怎么做的，你应该知道。” 萧倾凰一脸认真的对着虞媚道。 虞媚听到这话，俏脸刷的绯红。 在襄阳时，她和世家女们经常聊着闺中秘事。 狂野点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过。 只是想到萧倾凰这女帝身份，做的事情比她听得故事更狂野。 就，有那么点方。 真要是像萧倾凰和紫月那般疯狂求索。 虞媚是真的没那个脸皮。 说到底，虞媚其实是性格温婉内向的那种。 她有着大部分女子会有的害羞和矜持。 不是那种会主动策马扬鞭，肆意胡来的那种人。 萧倾凰和紫月那种当着她的面，将她当成透明乱来的行为。 她是真不好意思去做。 但是。 在知道紫月也有了孩子之后。 虞媚眼神都变了。 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自己进入了深宫。 若是没有孩子，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入皇宫深似海。 宫里的无聊，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要是以前，她可以跟着亲友逛街郊游。 可在皇宫之后，是根本不可能随意出宫的。 她也怕萧倾凰一个不高兴，自己就突然暴毙。 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说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就只能是聚在一起打麻将，聚餐了。 如今，萧倾凰要自己留宿陪伴秦布衣。 她其实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害羞了吗？” “别不好意思啊。”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萧倾凰码好麻将，抬头看向虞媚。 几次故意拉着虞媚一起观摩。 当初就想好了，以后她有孩子之后，就可以让虞媚来接手。 只是，那几次让她观摩。 虞媚是根本不好意思认真观看。 搞得萧倾凰都有些郁闷。 甚至故意让秦布衣媏着给她看的。 对于萧倾凰的疯狂操作。 虞媚一副大受震撼，头皮发麻的惊恐感。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 萧倾凰有些担心。 害怕虞媚制不住秦布衣。 虞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是正常的事情吗？ 是你萧倾凰不正常好吗？ 哪个女孩子会倒反天罡的主动发疯？ 虞媚在襄阳听了那么多闺中密室。 只听说过某某家老爷恐怖如斯。 就没听说过某某夫人将老爷折腾的半死。 萧倾凰这种，是真的足够人开眼了。 眼下，萧倾凰竟然让虞媚这般乱来。 虞媚是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筒！” “你也不用担心，路到桥头自然直。” “一旦进入状态，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反正也看过我和紫月的过程。” “对你来说，应是没什么难度。” “照着学习就行了。” 萧倾凰一脸你模仿我不就行了吗？ “我，我明白了。” 虞媚点了点头。 她还是有点懵。 这什么跟什么？ 真要是听萧倾凰的。 保不准会出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更何况，虞媚内心憧憬的。 可不是像萧倾凰那土匪行径。 整个下午。 虽说是打麻将。 可虞媚内心浑浑噩噩的。 一想到晚上要做的事情，她脑子就一团浆糊。 随着夜晚临近。 晚饭一起聚餐后。 萧倾凰就让人带她去泡温泉洗漱。 将身体好好清洗干净。 然后再被送到了坤宁宫里。 红色窗幔，喜庆的大红蜡烛。 “喏，专门给你准备的红盖头，很有仪式感吧？” “紫月也是这般哦。” 萧倾凰一脸我很会安排的表情。 虞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布衣则是嘴角微抽。 萧倾凰这娘们儿要给自己娶娘子。 秦布衣当然是来者不拒。 何况，虞媚这娘们儿也曾是花魁的身份。 绝美姿色肯定没的说。 秦布衣也眼馋好久了。 只是表现的不那么禽兽，吃相不难看。 如今能够和虞媚共赴仙梦。 自是心有戚戚。 “殿下，你们要守在一旁吗？” 被萧倾凰和紫月的大眼睛盯着。 虞媚脸红的厉害。 那种羞人的事情，怎么可以？ “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们在可以指点你啊。” 萧倾凰一脸车神带你飙车的表情。 虞媚沉默了。 给自己盖上红盖头。 萧倾凰和紫月二女，像是看好戏一般，给秦布衣猛猛的使眼色。 秦布衣发现，这本来是很美好的事情。 怎么搞得自己像是个工具人一样。 成了萧倾凰和紫月这两娘们儿的玩乐剧情了。 休养了一个多月，秦布衣对某些事情也颇为念想。 中午的时候，又被萧倾凰腻歪行为勾动了心神。 此时此刻，秦布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哥们儿要上了。 缓缓揭开虞媚的红盖头。 梳洗梳妆成艳美妆容的虞媚，此刻是含情脉脉。 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扮演新娘子一般。 “夫君，请怜惜妾身。” 虞媚这娇滴滴的害羞模样。 让秦布衣气血直冲脑门。 和萧倾凰那大大咧咧的悍匪行径相比。 虞媚这娇柔美人儿的举止，是真的摄人心魄。 直接激发了秦布衣的坏心思。 就想着如何欺负虞媚。 萧倾凰疯批性格也就罢了。 紫月也是有样学样。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女。 疯批起来，秦布衣没被折腾死，都算秦布衣身体不错的了。 和虞媚相比，虞媚就是天上仙女下凡了，温柔的柔情似水。 尤其是当虞媚一脸幸福到双眸泛红，泪水滑落的时刻。 秦布衣心都感觉要碎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怎么会有这么让人想要狠狠呵护的可人儿？ 可越是这般，秦布衣就越是狠心了一些。 被萧倾凰和紫月两个疯批娘们儿欺负过得秦布衣。 现在终归有种站起来的感觉了。 第338章 第五君若的自责 翌日。 萧倾凰下了早朝回来。 看到秦布衣正温柔的给虞媚清洗，擦拭。 萧倾凰那小表情，格外有趣。 醋坛子仿佛打翻了一般，嘴角都能挂醋坛子了。 “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这般温柔？” 萧倾凰醋意十足的问道。 其实昨晚的时候，她就有些吃醋了。 因为萧倾凰发现，秦布衣竟然那般温柔。 和她经历相比。 秦布衣对她，完全是在驯服烈马一样， 那动静，整个坤宁宫都能听到响动。 可是面对虞媚。 两人的动作像是缓慢蜗牛一般。 含情脉脉，温柔轻缓。 让人看得心痒痒，内心都嫉妒了。 “我想温柔你也不给机会啊。” 秦布衣忍不住吐槽道。 能怪他不温柔吗？ 秦布衣和萧倾凰第一次的时候，可是幻想着自己极尽温柔，让萧倾凰幸福满意。 可是哪知道，萧倾凰狂野的一哔。 那架势，说她久经沙场都不为过。 要不是看到梅花点点，秦布衣都怀疑人生了。 可即便如此。 萧倾凰的狂野性格，也依旧是让秦布衣怀疑人生。 如今带着酸楚的味道，说他不够温柔。 秦布衣真的很无辜。 “再过一个月，你也要像昨天那样无辜。” 萧倾凰再度表露出她的占有欲。 “都依你。” 秦布衣无奈。 萧倾凰这娘们儿，如果真像虞媚那样含情脉脉，温柔温婉。 秦布衣做梦都要笑醒。 不同的体验，有时候真的能够让心情愉悦的。 “身子骨有那么弱吗？” “看起来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 “虽说昨天的确是流了不少血。” “可也不至于吧？” 看到虞媚病殃殃的靠在秦布衣怀里。 萧倾凰更有些不开心了。 秦布衣这小男人，可是她萧倾凰的夫君。 给你虞媚用用就得了，还想占有是吧？ 见到萧倾凰不高兴，虞媚也是强撑起了精神。 “殿下，媚儿身子骨弱。” “还请见谅。” “我这就回宫去……” 虞媚想起身。 然而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感到无力。 虞媚可不像萧倾凰和紫月，她们两个从小习武，身子骨很是健康强壮。 可虞媚不同。 虽说在襄阳时，会抛头露面做生意。 可她基本是坐办公室一样，请人来喝茶那种。 说到底，虞媚其实是宅女一个。 身子能好得到哪儿去？ 秦布衣经历过萧倾凰和紫月的疯批磨练。 实力强的可怕。 加上昨天虞媚那温柔如水的攻势。 直接让秦布衣的战力爆表。 可怜虞媚身子骨本就弱。 直接经历了一番近乎毁灭性的摧残。 秦布衣对付不了萧倾凰和紫月。 欺负一个柔弱的虞媚还不简单？ 何况，昨天还有萧倾凰和紫月围观。 那简直给秦布衣加了增益效果一样。 秦布衣战力简直翻倍。 然而这就苦了虞媚了。 人生头一次，被秦布衣近乎粗暴的欺负。 现在能站起来就有鬼了。 “行了，就在布衣这里歇着吧。” “住这里好好养养。” “免得说我不近人情。” 萧倾凰看到虞媚那病殃殃的样子，一脸无奈。 “多谢陛下。” 虞媚感激道。 她真的是浑身痛的厉害。 根本站不起来。 早上如厕都是秦布衣抱着去的。 想到自己这般不堪，和昨天被欺负的求饶场景。 虞媚是羞的没脸见人。 “身体太差了。” “等你好了，好好锻炼一下，跟着我练武。” 萧倾凰看到虞媚这么废，有些郁闷。 “我让宫羽和欧阳未央她们入宫吧。” “没人管着你，终归是不好。” 萧倾凰对着秦布衣道。 “额，你高兴就好。” 对于秦布衣来说。 有萧倾凰这娘们儿做大房老婆，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这辈子的幸福梦想，就是美人相伴，幸福一生。 宫羽她们早就想收了。 只是碍于硬性条件不够。 如今看来，自己已经很行了。 那啥，得过且过，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吧。 “喝点猪肝儿瘦肉粥吗？” “能补补气血。” 秦布衣对着虞媚道。 将她扶着坐起来，靠在卧榻椅子上。 “嗯。” 虞媚温柔的声音回应着。 萧倾凰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是酸楚。 “哼，我也要喝。” 吃过早饭的萧倾凰，哼道。 “好，一起喝。” “两位娘子，来喂你们……” 秦布衣有些无奈。 “你也一起来吧。” 看到紫月那幽幽目光，秦布衣很是无奈道。 这一碗水要是没端平。 秦布衣都能想到，紫月和萧倾凰，会在什么时候找补回来。 一家人温馨撒狗粮。 而这时候，有女卫前来禀报。 “陛下，殿下。” “西秦的那个第五君若，有信件送来。” 女卫连忙道。 秦布衣在给虞媚揉按双腿，听到第五君若的信件，顿时眉头一扬。 “拿来看看。” 秦布衣接过信件，萧倾凰，虞媚，紫月都凑了过来。 “邀你一叙？” “这信怎么怪怪的？” “你不会和着西秦奸细有什么私情吧？” 萧倾凰不满道。 一想到秦布衣会像对虞媚一样，在对那什么第五君若温柔。 萧倾凰可就更酸了。 “相互利用，算是私情吗？”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这娘们儿猛猛吃醋，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利用第五君若，让西秦吃了这么个大亏。” “说实在的，我都不好意思去见第五君若。” “她主动要见我。” “只怕是想质问我为啥欺骗她吧。” 秦布衣有些无奈道。 虽说是各取所需的节奏。 可实际情况，并非那么简单。 这次相互利用交易。 最早的时候，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秦布衣最开始用琉璃器让利。 再加上香水包装成能够延年益寿的神药，猛赚了很多钱。 第五君若那边拿了不少分成。 这娘们儿赚钱赚的太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如今。 西秦大军死伤接近二十万人。 西秦的巴蜀门户大开，被大周夺了十几城。 这么大的损失，是因为她一时贪念。 为了和秦布衣合作，导致母国受到重创。 第五君若你不找秦布衣就不正常了。 “啊？” “听你这么说。” “第五君若找你过去，心里是带着仇恨的。” “你这过去，她万一杀了你怎么办？” “不去了吧？” 萧倾凰顿时担心的道。 “她约我的地方，是我的画舫楼。” “不像是要让人围杀我的样子。” “若是不去的话，反而让她觉得，我真的在欺骗她。” “西秦那边，我还有其他安排。” “不能断了这条线。”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终归是要去见见的。” 秦布衣道。 虽说秦布衣的确是骗了别人。 可两国之间，国家利益为重。 秦布衣不可能当个傻白甜。 “你，千万小心。” “让红月她们跟着你一起去。” 萧倾凰满脸担心。 红月是女暗卫的副侍卫长。 紫月跟了秦布衣以后，一直都是红月在庇护萧倾凰安全。 “行。” “那我去见见第五君若。” “对了，把我钢板甲弄过来。” “短柄燧发枪也给我带上。” 秦布衣忙道。 虽说秦布衣要去见第五君若。 可也怕那女人发疯。 最近秦布衣的暗卫和青衣卫那边收到消息。 第五君若仿佛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般。 发了不少火。 显然，母国二十万将士伤亡，对她刺激不小。 秦布衣做好全副武装。 出了皇宫。 在画舫楼一个院落里，见到了第五君若。 第五君若眼睛发红，脸色发白。 她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静静等待着秦布衣赴宴。 “第五君若小姐，许久不见。” 秦布衣率先开口。 眼睛打量着第五君若。 原本娇滴滴的美人，如今这般憔悴。 看起来挺让人心疼的。 而且，第五君若身上，有着一股暮气。 这感觉，很不好。 “殿下，大热天的。” “穿这么厚实，是怕贱女刺杀你吗？” 第五君若话语冰冷。 毫不留情拆穿了秦布衣的老底。 第五君若是个很聪明的女子。 只是，她没有料到。 秦布衣的计划，竟然害了如此之多的母国将士。 “咳咳。” “第五君若小姐。” “我们两国之间，不久在巴蜀边境发生的战事。” “我也没料到会如此。” “如今两国已经止戈休战。” “这其实是好事。” 秦布衣尴尬道。 “好事吗？” “是我害了二十万将士性命。” “这是殿下乐意见到的好事吗？” 第五君若情绪起伏，带着哭腔。 “我大周将士，也死伤不少。” “你母国的那些皇子，个个都是野心家。” “就算这次没有大战，以后也一样会有。”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用不着自责。” 秦布衣安慰道。 这娘们儿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了。 秦布衣真怕她一口气没顺过来，突然发疯。 “母国的那些皇子，他们要做什么和我没关系。” “可是这一次。” “是因为我贪心和殿下你合作。” “这才导致二十多万将士伤亡。” “殿下从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就想着如何骗我，是吗？” 第五君若眼角有泪珠滑落。 一脸伤透心的表情。 “没那回事。” “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 “我一个闲散王爷，也是想着两个和平。” “谁不想过上和平的日子？” 秦布衣见第五君若哭了起来。 顿时有点方。 最难消受美人恩，最不愿见到美人伤心流泪。 现在的第五君若，真是有股破碎可怜感。 任谁都想呵护安慰。 第339章 想要自杀的第五君若 “殿下所说的交朋友。” “就是欺骗我，让我残杀自己母国的将士。” “是这样吗？” 第五君若浑身在颤抖，眼里有泪花闪烁。 “我并非欺骗你。” “巴蜀边境闹得这么大，我也并未料到。” “若是这次我们没有合作。” “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反问道。 第五君若一哭起来，秦布衣很头疼。 哭哭唧唧的，真像是怎么欺负她似的。 这种轰女孩子的事情，秦布衣其实不怎么擅长。 “若是你我没有合作。” “你西秦的那些个皇子。” “为了抢夺皇位继承人的位子。” “一样会发动战争。” “届时，或许就不是巴蜀边境开战了。” “很有可能扩展到整个荆襄战场。” “一旦大规模开展。” “死去的人，就不是二十万，可能是两百万。” “巴蜀，荆襄防线的百姓，多达两千万。” “真要是燃起一片战火。” “死的人，只会更多。” “而你们西秦那些皇子，一旦获得战事的甜头。” “他们会不管不顾的打下去。” “因为死多少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关系……” 秦布衣晓以事实，认真的讲述道。 但看到第五郡那泪水滚落，眼睛红的吓人的表情之时。 秦布衣知道，自己白说了。 在情绪失控的时刻，和一个女人讲道理，基本是不可能的。 “殿下连和我坐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吗？” 见秦布衣要起身离去，第五君若惨然一笑。 秦布衣又坐了下去。 埋头吃起了东西。 第五郡端起酒壶，给秦布衣倒酒。 “殿下不能陪贱女喝点酒，浇浇愁吗？” 第五君若又问。 “一起喝。” 秦布衣默然。 第五君若这娘们儿，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心里过不了那道坎儿。 秦布衣也明白。 现在的秦布衣，只想第五君若冷静一下。 能够抛开情绪化内心，多多思考这次战事的后果。 理性一些，对双方都好。 秦布衣其实也是很认真的。 他的话，也没欺骗第五君若。 真要是没有这次合作。 边境防线，真不会有安生的日子。 只怕两国十数年大和平，会就此毁于一旦。 但第五君若实在听不进去话。 现在说是要喝酒，其实也挺好。 把这娘们儿灌醉，到时候也省的她乱想。 第五君若红袖添香，最缺来说是素手斟酒。 秦布衣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解释，这娘们儿都认为她被欺骗了。 与其如此，秦布衣也不废话了。 喝。 直接将她灌醉，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第五君若也不说话，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 就那么一杯一杯的喝着。 一壶酒喝完。 让红月叫人拿一大坛过来。 秦布衣和第五君若喝的不是高度酒。 而是甜酒。 也就是糯米酒。 度数其实不高，但是后劲大。 两人默默的喝着。 像是喝饮料一样。 不过随着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 两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袖带里带着匕首。” “怎么，你要刺杀我？” 倒酒的时候，秦布衣就发现了第五君若袖袍口袋里的匕首。 这时候喝开了，脑子懵懵的，胆子自然大了一些。 一想到自己要被第五君若刺杀，自然来了一丝脾气。 一把抓住第五君若的纤手。 将他衣袖里的匕首取了出来。 第五君若仿佛被冷水泼过一般，酒醒了不少。 “你欺骗我。” “让我害死了二十万母国将士。” “我对不起他们。” “也对不起父母，还有爷爷。” “爷爷若是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会杀了我。” “与其被爷爷杀了，我一死了之算了。” 第五君若痛苦的说道。 “你想一死了之，所以拉着本王垫背？” “你个该死的臭娘们儿。”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我相互合作，我又没想真的骗你。” “两国交战，怎么可能不死人？” “若非你西秦的那位四皇子贪心，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秦布衣将匕首丢远。 一手抓着第五君若的纤手手腕。 一手握着她的绝美脸蛋儿，恶狠狠的说道。 “杀了我吧！” “我刺杀你。” “我也该死。” “既然被你发现，你也别让其他人羞辱我了。” “让我解脱吧。” 第五君若闭上了美眸，仰着嫩白的脖子，一心求死。 秦布衣喝得晕乎乎的，心情烦躁。 这娘们儿倔的不行。 秦布衣又真舍不得杀她。 “本王，不会杀你。” “也不会让你死。” 秦布衣捏了一下第五郡绝美的凄然脸蛋儿说道。 “王爷不杀我。” “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今日之事传出去。” “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了我。” “皇宫里的那位女帝，想来也不会放过一个敢刺杀帝君的帝国女奸细。” “魏王，你我相识一场。” “我不想被受罪。” “我杀不了你，你动手杀我吧。” 第五君若再度求死。 “我说你个臭娘们儿。” “你有病是不是？” “动不动想死，找死？” “本王偏不要你死。” “死什么死？” “这么漂亮就嚷着死，你知道你很暴殄天物吗？” 说着秦布衣揽住第五君若的腰。 借着酒劲，无限发大心头的邪念。 昨晚欺负虞媚，秦布衣其实并不尽兴。 主要虞媚太柔弱了。 那可怜兮兮求饶的婉转哀求。 让秦布衣觉得，自己会把虞媚给欺负坏了。 自然也就留着力气，没有完全下狠手。 现在被第五君若这娘们儿气到了。 竟然想灌醉自己，刺杀自己。 她还一心求死。 秦布衣偏不让她如愿。 第五君若一心求死，此刻被秦布衣堵住红唇，她眼里的瞳仁发大，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红唇之中，能够感受到秦布衣的霸道袭击。 甜酒的甜味，扩散开来。 “刺杀本王，本王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的亲自赎罪才行。” 秦布衣嘴里含糊其辞，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说到底，是秦布衣这货邪念滋生，想对人做坏事。 第五君若被秦布衣的袭击给弄懵了。 此刻被秦布衣环抱着放在卧榻上，她更是有些慌张。 然而醉酒的她，浑身酥软，根本反抗不了秦布衣的压迫。 不过一会儿，就被秦布衣剥开了衣裙。 甜酒的后劲上来，她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绯红。 在惶恐之中，第五君若内心，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期待。 她讨厌自己害了母国将士。 害怕让那个忠心家国的爷爷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想一死了之赎罪。 可是在第五君若内心深处。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她还想看看美好的世界。 她也曾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和自己的相爱之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她还没有体会过男女之乐。 如今。 虽说自己被秦布衣逼迫。 实在被秦布衣欺辱。 可第五君若，反而因为醉酒壮胆的缘故，主动迎了上去。 一股伤口崩裂的剧痛传来。 第五君若泪水直流。 这是她守护了二十余年的清白。 今日，她交给了眼前这个说恨却恨不起来的男人。 若是没有边境战事。 两人的合作，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秦布衣写的那些诗词曲乐，她都是爱不释手。 在她内心深处。 第五君若是真心喜欢秦布衣的。 只是这份喜欢，因为敌对两国的身份，只能默默存放在内心深处。 然而如今。 醉酒的借口，加上酒劲壮胆的效果。 第五君若算是放开了心扉。 内心的内疚和自责，转化成了自我惩处似的自残。 秦布衣给她带来了痛苦。 而她在努力的扩大这份痛苦。 仿佛秦布衣的摧残，能够让她得到救赎一般。 秦布衣迷迷糊糊的。 酒壮怂人胆，他内心的邪念，这一刻彻底暴露出来。 其实初见第五君若的时候。 秦布衣就有坏心思。 只是，感情没到那一步，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渣男，也就表现的不那么禽兽。 如今借着酒劲给的胆气，加上第五君若还要刺杀的由头。 秦布衣就说服了自己内心的邪念。 他故意在羞辱似的欺负第五君若。 甚至下手有些狠。 然而让秦布衣意想不到的是。 第五君若这娘们儿，发疯似的自残。 她比萧倾凰和紫月还要疯狂。 或许是一心求死的缘故。 也或许想解脱的缘故。 她仿佛以为，自己这般疯狂自残，承受痛苦，就能够自杀一样。 但，第五君若并未因为这般疯狂自残而死去。 相反，她被无边的欢念包围，吞没。 两人清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日一早。 秦布衣还有宿醉的头疼感。 浑身像是散架一般。 得，一个多月的休养，又透支去了。 怀里的软糯触感，让秦布衣神色一震。 脑海里，这才回忆起，自己对第五君若做了什么。 一心求死的第五君若，发疯似的自残，想要以此自杀。 只是，并未如她的意。 四目相对。 第五君若眼睛再度红了起来。 声音痛苦的抽泣起来。 她没死，她为何没死？ 自己受到莫大羞辱，就该一死了之。 为何还苟活着。 “别勾八哭了。” “心烦。” 秦布衣将第五君若脑袋摁在怀里，嘟囔了一句。 “西秦将士之事，是我威胁胁迫你所为。” “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都是我逼迫的你。” “你就别自责了。” 秦布衣无奈道。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 也只能自己揽下一切。 希望这脑抽的笨娘们儿不要去找死。 第340章 威胁第五君若 “为什么不杀了我？” 缓了好一会儿，第五君若稳住了情绪。 痛苦而又复杂的望着秦布衣。 “为啥要杀你？” 秦布衣反问。 “我刺杀了你。” 第五君若回答。 “刺杀？你说刺杀就刺杀？” “为何刺杀我，自己反而流了一身的血？” 秦布衣戏谑道。 望着卧榻上的血污。 第五君若涨红了脸。 昨天她疯狂自残，想自我了断。 可无论如何她怎么疯狂。 自己也没有死。 只是留下了一片狼藉和血腥恐怖的画面罢了。 一股被秦布衣欺辱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第五君若是又气又恼。 “别勾八把边境将士的死因推到自己头上。” “你还没那么大能耐扛下这个罪责。” “这是西秦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对决。” “西秦是他们两位皇子的东西。” “他们都不在乎人命，你在乎那么多干嘛？” 秦布衣给了第五君若后屯一巴掌。 啪嗒的声响极为清脆。 第五郡满脸怒红的瞪着秦布衣。 气的粉拳打了秦布衣一下。 “你真觉得对不起那些将士。” “那就好好努力继续赚钱。” “将赚到的钱，改善那些将士遗孤。” “我可以帮你。” 秦布衣揉捏着第五君若那黄金大小的玉栾道。 秦布衣发动弱点偷袭。 第五君若浑身微颤。 身体的记忆，立刻回想起秦布衣欺负她的时候。 一种异样的期待感袭上心头。 虽说第五君若憎恨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羞耻女人。 可她却是确信。 像昨天那般，和秦布衣在一起的生活，的确是她想要的。 二十多年单身的生活，让她在追人生的快乐。 昨夜的疯狂，昨夜的放肆，或许才是她内心深处想要的东西。 若是她和秦布衣没有两国不同的身份，那该多好。 可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所做的罪过。 或许被秦布衣欺辱，能够让她忘记不愿去想的东西。 “你，还想骗我是吗？” “你想彻底灭了我的母国，是吗？” 第五君若冷声问道。 秦布衣陷入了沉默。 未来灭了西秦，这是必然。 可说骗就有些过分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西秦会想办法灭了我们大周吗？” 秦布衣问向第五君若。 “我，我不知道。” 第五君若很茫然。 “西秦和大周，本位一体。” “百年前，大周帝国崩溃。” “帝国陷入割据分裂。” “西秦和大周皇族，都是曾经的大周帝国的萧氏皇族。” “一家人分裂家国，百年间大小战争无数。” “死伤数以千万，亿计。”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 “大周和西秦，就能和平共处吗？” 秦布衣捏着第五君若的玉栾，沉声又问道。 被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咸猪手欺负。 第五君若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 她浑身都痛，没有半点儿力气，只能被欺负。 眼下和秦布衣辩论。 她又陷入了沉默。 诚然，如同秦布衣所言。 这次就算他没有利用自己。 大周和自己母国大秦。 两国就不会打仗了吗？ 这都打了一百年了。 边境摩擦不断。 双方兵马若是没有超过五万人。 那都不算是战争了。 如今秦布衣的问话，他根本无法回答。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娘们儿。” “刺杀都能将自己搭进去，被我欺负。” “就别想着自己能够影响国家大事了。” “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想着自己要承担什么。” 秦布衣将第五君若拉倒怀里。 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原本第五君若有些抗拒。 可是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羞赧的躺在秦布衣怀里。 任由秦布衣咸猪手不老实。 “我可以答应你。” “这些年，只要西秦那些个皇子不搞事情。” “我不会发动战争。” “就算未来会开启灭国之战。” “我也尽量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地步，我会向你保证这些都能做到。” 秦布衣贴着第五君若的脸蛋儿说道。 “你这是要让我卖国吗？” 第五君若一脸气抖冷的表情。 “你要是控制西秦，让西秦有灭了大周的能力。” “我也可以卖国。” “就比如，到时候你率军攻打我大周的时候。” “我给你开门，劝降。” “和平统一，也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你西秦要有那个实力。” “你有吗？” “忘了你没有。” “你家老爷子，还在被西秦的皇帝软禁。” “一个幻想着长命百岁的蠢货。” “将香水当成什么延年益寿的长生不老药。” “亏你家老爷子还愚忠他。” 秦布衣也不知道哪儿掏来的香水。 滴了一些在手上，给第五君若抹了抹。 不过一会儿。 第五君若身上就散发着诱人的栀子花香。 第五君若被秦布衣这话给说懵了。 这家伙对皇权没半点儿敬畏吗？ “你认真的？” “西秦要是实力足够，你真会投降西秦？” “拉着你那女帝娘子投降？” 第五君若问道。 “你想啥呢？” “我拉着我娘子投降，然后我娘子被人欺辱，我只能看着？” “我疯了吗？” “我这人很自私，也很大度。” “若是西秦有实力一统天下，而我无力阻止。” “我可以投降，将大周献出去，以免生灵涂炭。” “但我不会拉着我娘子一起投降。” “我会带着我那女帝娘子出海。” “尽量找一处安稳之地，了却余生。” “就这样，明白吗？” “投降那是看在无力回天的份上。” “顺便给天下万民一个和平生存的可能。” “但问题是。” “你西秦没有一统天下的能耐。” “明白吗？” 秦布衣亲了一口第五君若的红唇。 后者恍惚中满脸羞红。 这个混蛋，自己昨天白给，只怕都是他故意的。 现在更是肆无忌惮的欺辱自己了。 “我会提供更多的香水给你。” “有你们西秦的皇帝陛下打广告。” “这玩意儿比琉璃还好卖。” “你要是不想未来天下生灵涂炭，不想死更多的人。” “那你就好好配合本王。” “别给我做出一副你在出卖母国的表情。” “就你那点能耐，你拿什么出卖？” “一点兵权都没有。” “真要说出卖母国。” “还得看你家母国的那些个皇子。” “自家基业可以随便造，别人不心疼，你还替主子难过了你？” 秦布衣捏着第五君若，故意招惹她道。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她并非不懂秦布衣这些话。 只是一时间无法原谅自己所作所为。 “你不是想看我的书吗？” “我这三本书，现代封建论，资本论，还有文明国家概论你拿回去看看。” “看过这些书后，在决定是不是要继续和我合作。” “对了，你也别一心求死。” “你要是敢求死。” “飞仙楼那些人，我会让她们死的很惨，尤其是那些女孩子。” “你要是敢自杀或是做什么。” “转头我就出兵攻打西秦。” “不仅我要攻打西秦，我还要和东辽，匈国，西羌部落联合攻打西秦。” “到时候，我烧杀抢掠我！” “你信不信。” 秦布衣威胁道。 虽说昨天因为酒壮人胆，动了邪念。 欺负了第五君若。 但已经是自己的女人。 秦布衣也不想第五君若出现什么意外。 虽说秦布衣是个臭不要脸的渣男。 可只要是自己的女人，他是真的想好好对待。 可以说秦布衣是见色起意，舍不得别人漂亮。 可秦布衣也是真心不想第五君若出现意外。 “我，我不会自杀的。” “我会看完这三本书，再决定你所说的话。” 第五君若冷声道。 “这三本书，你最好别传出去。” “否则，你可能会被西秦的那些个皇子弄死。” “你家老爷子也会有危险。” 秦布衣提醒道。 “我把书放在这里，以后过来看，可以吗？” 第五君若说到这里的时候，俏脸微红。 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 像是在说，我会再来这里和你幽会一般。 “那个。” “我可以起来了吗？” “我，有些饿了。” “还要去洗漱……” 第五君若不好意思道。 “宫羽，带她去洗漱。” 秦布衣喊了一声。 屋外，宫羽带着两个几个侍女走了进来。 第五君若满脸羞红，被侍女抬着离开。 那羞人的模样，让她羞愤的瞪了秦布衣好几眼。 “殿下，难道宫羽就这么让你不喜吗？” 宫羽目光幽幽，有些悲愤痛苦的说道。 明明是她最先跟着秦布衣的。 现在连第五君若都上本了，双排了。 她还没成功。 “你要进宫吗？” 秦布衣看向宫羽。 “殿下，进宫做什么？” 宫羽一脸疑惑。 “给陛下当妃子啊。” “晚上和我一起侍寝。” 秦布衣话语玩味。 宫羽听到秦布衣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从紫月哪里了解过这个。 当然知道入宫意味着什么。 “好啊，殿下。” “如果之后，我能和殿下一起就寝吗？” 宫羽连忙问道。 “嗯，能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宫羽心里的酸楚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激动和期待。 三年多了，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她一直想着报恩秦布衣。 如今是终于有机会了。 当然，想到秦布衣昨天对第五君若所为。 宫羽内心有些攀比要强。 她第五君若能够做到的事情。 没理由她宫羽做不到。 第341章 第五君若离别 北凉王稳定西北局势，和西秦签订停战协议之时，已经是冬至时间。 天气转冷。 对于更靠近北方，气候更加恶劣的西秦来说。 这段时间，并非是利于交战的时刻。 西秦蜀地世族损兵折将二十万。 对于西秦内部，影响其实是非常巨大的。 先不说边军精锐的补充，需要三年五载时间。 这其中消耗的粮草辎重，就是蜀地两到三年的损失。 单纯损兵折将，损失已经够严重了。 郑龙等人奇袭了入蜀重镇，永安郡。 这里囤积了二十余万西秦边军的粮草辎重。 足够三年之用。 先不说永安郡和夔城两大军事要塞级别的重镇。 单是这粮草辎重，就给大周西北边军带来巨大的好处。 军备补给，冬日衣装，以及足够的粮草。 都为大周省去了大笔军需。 对于西秦来说，自是晴天霹雳。 然西秦内部不算稳定。 争权夺利的趋势，其实不比大周好到哪儿去。 两国之间，各有各的隐患，隐忧。 总的结果来看。 蜀地没有三年时间恢复。 是很难再组织起大规模反扑的。 而且两大军事要塞重地被夺。 蜀地有倾覆之危。 西秦方面，更加紧张一些。 能够签订和平停战协议，对于西秦来说，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份契约，西秦很满意。 在他们眼里，只要能够缓过这段时间。 夔城和永安郡还能再夺回来。 然而西秦却不知道。 秦布衣心里也是想缓一缓。 此战郑龙他们打法太过奔放。 火油库存消耗了大半。 真要是再来一场大战。 可就没那么轻松容易了。 这次战争使用的火油，大多都是鱼油和其他油料制作。 鱼油占了主要。 虽说秦布衣的捕鱼队万舰出海。 可真要是打起仗来，那消耗就太大了。 在石油没有稳定开采之前。 火油燃烧罐，燃烧瓶这样的杀器。 还真不够秦布衣挥霍的。 秦布衣也没想着一战就能彻底打垮西秦。 这次停战，不用三五年。 只要一年时间。 秦布衣储备的大炮火枪。 就能够横扫西秦一国之军。 当然，秦布衣也希望和平时间更长久一些。 这样以来，秦布衣就能更好的解决国内的内部问题。 秦布衣最担心的，就是西北以及荆襄防线。 如今西北稳定，荆襄被震慑，不敢造次。 荆襄防线的精锐守军。 契苾锋的万余精骑。 被秦布衣留下，已经送到倭岛去挖矿去了。 可以说。 西秦的两位皇子，都不是赢家。 但是对于西秦大皇子来说。 他解决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损失契苾锋和一万精锐，又算得了什么？ 真要说来。 西秦经此一战，短时间内，不会想着发动大的战事。 毕竟，北凉王兵锋尤胜以往。 蜀地损兵折将都快被打废了。 真要是再来一战，赢了还好说。 若是输了，那就不是损兵折将那么简单了。 秦布衣说联合西羌，匈国，东辽一起进攻西秦，可不是说说的。 蜀地战败。 匈国，东辽可在蠢蠢欲动。 又因为今年北方寒冷。 匈国铁蹄南下打草谷。 西秦可是焦头烂额。 被泰元皇帝下大狱的三朝元老老将军，太师第五破虏。 被放了出来。 重新领军，北击匈国。 秦布衣借助第五君若的这条线，了解了不少讯息。 望着跪趴在自己面前的第五君若。 秦布衣眼里浮现出一抹坏笑。 执辔而入。 引得第五君若娇哼凄然。 “你看。” “你家老爷子因祸得福。” “若非我这一战。” “你家老爷子能够官复原职吗？” “这种好事，你不该奖励本王吗？” 秦布衣捏着第五君若的俏脸，恶趣味的说道。 策马扬鞭，一股子坏比行为。 “我被你这般欺辱，还要如何奖励你？” 第五君若羞愤道。 自打一个半月前，她一行求死未果。 最后就沦为了秦布衣的玩物。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出卖母国。 也或许只有自我洗脑，认为自己是被秦布衣胁迫，才能说服自己的内心。 然而每次被秦布衣这般欺凌。 她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表面是不屈，对抗，然而事实上是更加的主动。 “你看，我让人边军随时给点压力。” “你们西秦的泰元皇帝，就离不开你家老爷子。” “只有你家老爷子，才能震慑匈国和东辽。” “你第五家，也能恢复以往的尊荣。” “我为你家做的事情。” “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秦布衣拍了拍第五君若的翘丽后屯道。 后者回头，羞愤的给了秦布衣一个愤怒的眼神。 这个混蛋。 自己已经都这样了。 和以身相许有区别吗？ 明媒正娶以身相许，后续还会有尊严一点。 可是她呢？ 秦布衣对她哪儿有半点尊严？ 还有什么屈辱，她没经历过？ 带着宫羽，范安芸她们四排了都。 现在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 来了一句让她以身相许？ 她第五君若不要脸吗？ 若不是打不过秦布衣。 你看她第五君若会不会和秦布衣拼了？ 她也想和秦布衣拼了。 可每次都是需要躺着休息三五天。 “我，我要回西秦了。” 感受到秦布衣这货趴在自己背后，温柔的依偎着。 第五君若低声呢喃。 她喜欢秦布衣温柔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仿佛是秦布衣真心对她有感情一般。 这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玩物。 这话一出，秦布衣立刻有了反应。 “你说什么？” “你要回西秦？” “我不准。” 秦布衣直接冷声道。 开什么玩笑。 西秦的皇位夺嫡愈演愈烈。 现在第五破虏重新被启用。 而第五君若这个第五家的绝色大小姐。 肯定会被争抢。 秦布衣可不想给自己戴一顶草原帽子。 “我来大周，就是为了帮助家族度过危机。” “如今危机已经解除。” “我是该回去了。” 第五君若内心也不舍离去。 或许已经被秦布衣欺负习惯了。 她爱上了这种男女温情。 也或者说，她上瘾了。 “本王不准！” 秦布衣力度激增，一脸坚定的说道。 “魏王殿下身边，有的是美人相伴。” “还会在意贱女吗？” 第五君若嘲弄道。 “第五君若，你个臭娘们儿。” “你给本王听好了。” “你既然成了本王的女人。” “那你就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你回西秦，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秦布衣有些急了。 这娘们儿嘴硬心软。 他这一个半月以来，可一直喜欢欺负她。 仿佛形成习惯了。 第五君若这性格，是真的戳中秦布衣内心某处。 现在她要走，秦布衣肯定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人。 “我，知道。” “是爷爷让我回去的。” 第五君若又道。 “那老东西是想让你回去联姻是吗？” 秦布衣再度急切的道。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给我说话！” 秦布衣激烈的敲打着第五君若，让她知道，他秦布衣绝对的霸道。 “你，真的在意我？” 第五君若看到秦布衣这气急败坏的急切模样，心里突然暖暖的。 脸上浮现出了明媚的笑容。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第五君若，你个臭娘们儿，你给我搞清你的地位。” “你是本王的女奴。” 秦布衣神情冰冷的。 “嗯，我是。” 第五君若感受到被人在意的感觉，心里越发高兴。 “泰元皇帝生性多疑，他是不会放心我第五家族的。” “只有联姻，才能打消皇室的顾虑。” “我家老爷子是这么想的。” 第五君若道。 “那就不能让其他女子嫁人？” 秦布衣不悦。 “家族之中，有身份份量的，就只有我了。” 第五君若温柔的到，将秦布衣抱得更紧。 仿佛在感受和秦布衣在一起的最后快乐时光。 “你不是有兄长吗？” “让她当驸马去。” 秦布衣依旧是不悦。 “魏王大人，能不能别这么小孩子气？” “贱女身份卑微，哪里能够像你这样，在大周一手遮天？” 第五君若话语里有着诸多落寂。 “第五君若，你给我听好了。” “我不可能让你回西秦联姻。” “你敢联姻，我就将你我之事写成话本，刊刻成画册。” “卖到你西秦去。” “你应该知道，我搞了一个画家联盟合作社。” “当世画圣是我的人。” 秦布衣坚定的宣誓着主权。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 第五君若被秦布衣给惹急了。 这个混蛋。 本以为，他欺负自己，只是为了占有和玩乐。 可哪知道，他占有心思这么强的。 是真心关心自己。 “回西秦可以。” “怀我的孩子回去。” “否则，你就别想回去了。” 秦布衣说着，卖力的播撒着冬小麦。 时间一晃。 年关临近。 江南不似北方苦寒。 但也感受到了寒冷之意。 第五君若走了。 她怀着秦布衣的孩子，回了西秦。 秦布衣派了北凉王府的一支乞儿暗卫随行保护。 第五君若这娘们儿，秦布衣内心是亏欠居多的。 毕竟是骗了她，利用了她。 甚至还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欺辱了她。 虽说她也接受了自己。 可说到底，内心的那份愧疚，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秦布衣真心想第五君若能够幸福。 可她们家，是暂时的身不由己。 离开时，秦布衣答应她。 给秦布衣三年，最多五年。 他们一定团聚。 到时候，第五君若还得做他的侍奉。 看到秦布衣眼睛发红的表情。 第五君若离开的时候很高兴。 从未有过一个男人，会对她如此。 虽说他被秦布衣欺骗，欺辱。 可她也看到了秦布衣的真心。 穿着秦布衣让人特别做的棉衣棉裤。 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 第五君若内心更加感动。 第342章 年货 年关临近。 京都下了一场小雪。 或者说是雨雪。 江南温度没有北方苦寒。 就算是下雪，也并不大。 只有海拔较高的山区，雪会大一些。 对于大周百姓来说。 南方的冬日，没有北方那么难熬。 这几月时间，国内依旧重点抓民生问题。 三农补助计划持续推广。 几乎大周家家户户，都得到了新式的钢铁农具。 最起码的会有一个耕犁，以及一把铁锹，两把锄头，还有柴刀，镰刀。 这大半年时间。 钢铁厂和铸造厂扩展到了二十余个。 产能爆发。 除了留用一部分制作军械之外。 农具生产，是最多的。 而临近冬日之后。 简单的煤炉，也在大规模生产。 北方边境，气候稍微恶劣的区域。 煤炉都是免费发放的。 秦布衣重视后勤保障。 尽一切可能的稳定维稳。 其实这个撼动，秦布衣很是担心。 因为冬日一旦太过寒冷。 灾民流民就会到处都是。 为了应对流民灾民问题。 在江河诸省靠北方的寒冷区域。 秦布衣拨了巨款，运送水泥砖石。 让各州郡搭建灾民安置房。 安置房里放置火炉确保温暖，不至于冻死人。 虽说水泥秘方暂时不能外泄，只在京都和齐州那边烧制。 但是砖窑厂却是可以扩建到其他郡县。 今后大基建项目，砖窑是非常稀缺的。 而当地的灾民，可以以工代赈。 又调配衣物粮食，以便于安稳过冬。 总的说来。 今年的大周，没那么多的灾害。 除了江南水灾之外，算是一个丰年。 江南水灾问题其实非常大。 但是秦布衣给萧倾凰出的计策有点缺德。 让一群清流文人去江南骂街。 那效果杠杠的。 总之，江南水灾诱发的流民啸聚问题，也已经解决。 秦布衣西山新城收拢的流民多达四十万。 从西北战事开始，到如今临近年关。 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了。 水泥安置房，已经建了十六七期了。 如今西山新城有五十八万左右的工人和百姓入住。 商贸圈配套了九个新城街区。 半月前，秦布衣带着第五君若去逛了一遍。 那地方，真是有点前世九十年代的感觉了。 唯一差点意思的是没有电力照明。 大马路上的也不是汽车和自行车。 而是各种马车，牛车，驴车。 交通状况看起来极为原始。 但现代城市的整洁感和时髦感，还是做出来了。 腊月二十日。 家家户户大扫除，扫尘日。 而腊月二十开始。 百官罢朝，都放假了。 只留一些值守官。 从腊月二十到正月初十。 差不多有月余的假期。 倒不是说所有官员都能够放假一个月。 这期间还是会有几日值守的。 只是时间不一。 年关时节，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明百姓。 家里都是稀奇热闹。 尤其是皇宫和北凉王府。 年前的各种上贡，拜年礼，让人头晕目眩。 先不说北凉王府每日收到百年年货。 整个北凉王府这些天家禽畜生的粪便，到处都是。 单是鸡鸭，每天都能收到上千只。 各种猪，羊，鹿，獐子，野鸡，山鸡，野猪，家猪，活的每天能够收到三五百只。 而腊味，腊肉，香肠，腊鸡，鸭，鹅，野味。 更是堆满了北凉王府。 北凉王又让人将这些年货，分发给有功将士，亦或是烈士家眷。 中止。 这些天整个北凉王府忙碌的要死。 就连秦布衣的魏王府邸，也收到了诸多拜年礼。 很多受了秦布衣恩惠的普通百姓，亦或是小家族族长家眷，还有各商盟掌柜。 金银珠宝这些就不用不说了。 最多的还是年货。 年货以吃食为主。 腊味自然是最多。 直接送活畜的也是各种各样。 京都周遭的世家大族庄园，普通百姓农户之家。 家禽交易在年关来到了一个峰值。 秦布衣从小就经历了北凉王府过年时的盛况。 以前暗叹，这样才叫有年味儿。 可过年过得多了，有时候就很头疼了。 北凉王府上，处理这些新鲜活畜，都成了头疼的问题。 家禽水产，猪羊野味，是真的过于多了一点。 而皇宫里的年礼，那就更丰富了。 虽说大周皇宫看起来冷冷清清。 后宫没什么人。 其实并不然。 整个皇宫，内侍，宫女，多达上万人。 虽说周宣帝时期，内侍宫女裁撤了大半。 可依旧有万人规模。 在以前，京都皇宫的宫女内侍，可是多达五万多人。 主要是宫殿规模庞大，需要守护，打扫的人手就更多。 觉得冷清，那只是相对于各个宫殿的主人，没多少人罢了。 实际其实非常热闹。 宫里有自己的市集。 就可想而知皇宫到底有何等规模了。 虽说女帝不被世家大族看得起。 皇权和世族权力相互倾轧。 可无论如何，在明面上，皇权还是大周最高。 而过年的拜年礼，各族都不会寒蝉。 若是太过寒蝉。 其他世族还以为你们家族快不行了。 所以，对皇帝的拜年礼，各世族都是出了不少血。 秦布衣也是开了眼了。 各种贡品吃食，秦布衣都开了眼。 什么熊掌，虎鞭，鹿茸，海参，鲍鱼，燕窝鱼翅。 这些个世家大族吃的东西，可比秦布衣奢侈多了。 至于那些深山老林的各种特产，蘑菇菌类，人参山参补药，更是眼花缭乱。 珍珠玛瑙，玉石黄金等工艺品。 每一种流传后世，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饶是秦布衣这些年见惯了奢侈品。 可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儿后还是忍不住暗叹。 难怪古代所有人都想当皇帝。 天下间最大的地主老财。 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不是一般的大。 除了顶级的特产，珍馐美味之外。 就和北凉王府收到的拜年礼差不多了。 鸡鸭鱼肉，猪羊鹿驴就更多了。 整个皇宫正门，全是各种粪便。 光是清理这些粪便，每天都要拉几车。 要知道，这些拜年礼，可不只是达官显贵，世家大族。 还有各地封疆大吏，州郡长官，及其家族附庸之类的。 随时都能够看见，赶着猪羊，车马笼子里全是家禽的拜礼车队经过。 大部分家禽，都是送入了皇庄，农庄养殖。 给萧倾凰享用，还有宫里的大太监，内侍们享用。 过年送的这些拜年礼。 相当于皇室一整年的内帑收入了大头了。 这些都是不入国库的。 只是，萧倾凰就一人，这些年，一个人也吃不了，用不了这些东西。 大部分都是拿去赏赐臣子，亦或是赏赐宫里人了。 珍宝则是充作国用。 但是遇到秦布衣之后。 她将这些东西，全部交给秦布衣处理。 和秦布衣接触后发现。 她只要听秦布衣安排，就能过得比以前还轻松惬意。 为何要麻烦自己？ 何况，现在怀孕六个月了的萧倾凰，因为肚子越发的大了。 她是更加无心去管这些事情。 秦布衣也懒得管。 各地官员送礼，这些天组团送到。 看着就头疼。 好在秦布衣手下的管理人才培养了不少。 让徐娘她们调了一群掌柜过来。 家禽送到养殖场去。 奇珍异兽送入庄园农场。 至于其他牲畜，年猪之类的。 能养尽量养。 不行的话就宰杀了，做腌肉，腊肉，腊肠。 秦布衣重点搞盐场。 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食盐。 坤宁宫里。 萧倾凰和紫月挺着大肚子。 虞媚也是靠在卧榻上，轻柔的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手中翻看着拜礼礼单。 “义父说。” “他很感谢殿下您派去的养殖人员。” “也感谢给荆襄水师建造的战船。” “这里送了一些土特产。” 虞媚一脸开心的对着秦布衣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土特产？” 秦布衣好奇的问。 “荆襄出产的皇家特级贡品，胭脂米，算吗？” 虞媚望向秦布衣。 “额，那玩意儿算吧。” 秦布衣有点不好打击虞媚的积极性。 胭脂米的选种育种改进，还是秦布衣去让人做的。 “四色糯粉，各一千斤……” 虞媚又道。 “嗯，可以做汤圆和糕点，挺好。” 秦布衣点了点头。 “鲟鳇鱼十条，龙鲤鱼一百条，银鱼百斤，鲥鱼百斤，鲈鱼两千斤……” 虞媚一口气将贡品的鱼类念了一遍。 秦布衣直接惊了。 “都是活鱼？” 秦布衣惊愕道。 “嗯。” “荆襄顺流而下，直运到京都的。” “义父听说殿下和陛下喜爱吃鱼，所以专门让人捕捞的。” 虞媚连忙点头。 “庞老将军有心了。” 秦布衣点了点头。 看似有些破费，其实不然。 秦布衣送去的军械，各种物资，粮食等，远超这些贡品。 当然这些贡品也算是比较稀有，价值很高了。 但是以庞老将军这封疆大吏的将军身份。 让一些军士去弄到这些鱼获，并不难。 秦布衣将大船杠杆滑轮组渔网捕鱼技术传遍水师全军。 大家都是受益者。 这些鱼获贡品，只能说一句有心。 因为边军水师各将领，送的鱼获太多了。 稀奇古怪的鱼，没见过的都在往京都送。 京都又正好在大江边上，水运又方便。 顺江而下，朝发夕至，千里就能送达。 “还有一些山货腊味。” “虎皮，豹皮，烟熏腊味，熊掌百只，全鹿两百只，獐子五百只，山羊千只，北地绵羊，千只……” 虞媚继续念叨着。 秦布衣有点头皮发麻。 放在后世，这些绝大多数都能吃个十几年牢饭，甚至枪毙都有的。 这个时代，森林开发还没那么巨大，野生动物数量很多。 别看各地上贡的虎豹熊狼啥的都有。 实际上，死在虎豹熊狼嘴里的老百姓，比人类打猎的虎豹熊狼更多。 而且，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人类是很难深入大山的。 真正获取的猎物，简直是九牛一毛。 但各地聚集起来的猎物，汇聚于京都。 这个数目就显得异常庞大了。 第343章 惬意生活 “我听说。” “西山城区到京都的水泥路修通了？” 萧倾凰媚眼如水的望着秦布衣。 望着动作温柔，愉悦侍奉自己的秦布衣。 萧倾凰眼里满是小爱心。 自打看了秦布衣写的那些孕期知识以来。 她总是找借口，让秦布衣陪她。 邀请秦布衣参观婴儿房，看看孩子之类的。 对于萧倾凰这娘们儿的要求。 秦布衣根本忍不了。 萧倾凰总是走在勾人犯罪的边缘。 食髓知味后的她，越发诱人了。 “呼。” “修通了。” “三十多万人修路，能不修通吗？” “最近在做路面清扫。” “后续还会扩展几条大道。” 望着四仰八叉的萧倾凰，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该死的臭娘们儿，自打有了孩子，孕期稳定之后。 她是越来越放肆了。 秦布衣生怕她出事。 可她自己，却是玩儿的很开。 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别看秦布衣自己也很胡闹。 可秦布衣小心翼翼，生怕伤到萧倾凰。 而萧倾凰自己，她是全然肆意了。 紫月，虞媚她们看到秦布衣这般，顿时眼红的厉害。 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当众要求秦布衣加入。 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 这时候，宫羽，范安芸，欧阳未央众女，风尘仆仆的进了坤宁宫里。 以防让萧倾凰受冻。 现在外殿暖了暖身子。 而这个时候。 一旁的宫女侍女，将她们带回来的吃食带到了内殿。 内殿的卧榻上有火炕，加上秦布衣特别定制的火炉。 虽说坤宁宫高大，空旷。 但是有火炉火坑的缘故，倒没想象的那般寒冷。 反而是温暖无比。 萧倾凰敢身无一物的和秦布衣疯玩。 这也证明，这里的供暖系统做的不错。 给萧倾凰擦拭一番，给她穿戴好棉衣棉裤。 将其扶着，靠坐在大火炉旁。 火炉有专门铁烟囱，烧的是最好的无烟木炭。 虽说现在京都周边已经普及蜂窝煤。 但是像皇宫里，为了胎儿安全，用的还是木炭。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木炭。 是果木炭，以及高温炭化处理的木炭。 无烟，不会炸裂，几乎无毒。 对于孕妇和胎儿没有什么影响。 其实木炭也是很多世家大族的拜年礼。 上好的木炭，那可是贡品的存在。 尤其是果木木炭。 既是上好的烧烤材料。 也是达官显贵冬日取暖神物。 南方地区，其实一般不会有暖炉取暖的。 因为秦布衣的推广。 暖炉已经进入了很多百姓家庭。 炉子取代了土灶，亦或是挂锅。 生活做饭方便，还能取暖。 这就成为了很多家庭的必备大件家具了。 “今日御膳房杀了一些北地绵羊。” “我又带了一些豆腐乳回来。” “正好涮羊肉。” 欧阳未央大大咧咧的开始换木炭，将铜锅摆好。 那边将羊肉摆盘出来。 “听说荣襄侯送了不少鲜鱼，你们看到了吗？” 秦布衣望向欧阳未央。 “嗯。” “最近江河几省的官员和世族，送的鲜鱼不少。” “我选了几条不错的。” “已经切片片好了。” “到时候一起烫一下就能吃。” “我还准备了酸菜和豆腐。” “记得你和殿下都喜欢吃酸菜鱼。” 欧阳未央忙让侍女将食盒里准备的新鲜食材取出来。 秦布衣也一起过来帮忙。 这段时间，秦布衣算是既休闲，又忙碌。 西山新城那边的开发方向，需要秦布衣把控。 官报衙门推广，附带的三农发展，也是秦布衣在派人去做。 政令下达发布简单。 但是要实行却是极难。 秦布衣都是通过老兵推广宣传。 优先各个边省戍族，以及追随北凉王府的那些个小世族。 其实今年秋收是非常喜人的。 可惜的是，鸟粪肥推广力度不够，挖的也不够。 战乱的士卒和开荒的流民进入倭岛。 又抓了一批倭岛的土着去挖鸟粪。 明年开春，夏收，秋收，粮食产量会突破到一个新高度。 可这也要时间去做。 鸟粪肥还需要沤肥处理。 这几个月时间，倒也可以提前准备了。 西北稳定，西秦不会突然兴兵。 至于东辽。 有重镇齐州防线，秦布衣亲自打造的诸多水泥要塞。 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东辽骑兵，只能望城兴叹。 就算有大型攻城器械，也很难和城内的防守器械抗衡。 何况，想渡河渡江，绕过秦布衣还在扩展的水师，就是一个大问题。 明年秦布衣的计划是整合整个江河诸省。 让江河诸省的粮食产量，能够做到养活大周大军。 这并非什么难事。 秦布衣这大半年时间，疯狂生产各种农具。 可不是玩玩儿。 而是鼓励开荒。 大周万民报，期期重点推广农业开荒政策。 三年免税，十年赋税减半。 开荒者，免费提供钢铁农具。 铁锹，铁杵，镰刀等等。 京都周边各郡县开荒氛围高涨。 一整个冬天，加上初春。 年节之后的农民，只要愿意吃苦，是能有不错的开荒收益的。 这个年代，又没有多少娱乐。 平头老百姓，过年走走人户，吃吃喝喝，其实也吃不了几天。 大多还是要为生技奔走。 古时候的老百姓，日子是非常凄惨的。 他们不会像世家大族，达官显贵这样，有着常达月余的假期，宴会。 绝大多数人，过年那一天，吃一天或是一顿好的。 稍微大一点的家族，杀个年猪，改善一下生活。 其他时间，还是会回归正常生活。 秦布衣算是幸运投胎到北凉王府之中。 若是投胎到普通人家。 他可能还在和村里的恶霸斗智斗勇，亦或是被某些贪婪的官员，世族给折腾的怀疑人生。 当然，那都是废话。 现在的秦布衣，日子过得的确是潇洒。 铜锅涮羊肉，还煮了一大盆酸菜鱼。 秦布衣和众女是吃的贼热闹。 自打欧阳未央她们入宫之后。 宫里是越来越有了生气。 萧倾凰，紫月，虞媚她们显怀之后。 除了每日的散步锻炼身体之外。 基本就是往卧榻上一躺。 秦布衣在的话，就拉着秦布衣羞羞胡闹一番。 秦布衣不在，要么躺着，要么一起打打麻将。 日子悠哉悠哉的。 秦布衣则是到处跑。 很多厂子生产发展，要去盯着看看。 毕竟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更了解科技方面的事情。 而回到家里之后。 秦布衣则是会轻松起来。 有一群莺莺燕燕陪着。 日子的确是惬意很多。 第344章 香料 翌日。 大队人马护卫。 秦布衣带着萧倾凰她们，去西山逛逛。 八车道水泥路修通之后。 在水泥路上飞奔，原本的五个时辰起步的赶路时间。 如今能够缩短一倍不止。 马车能够飙到四十迈，秦布衣也真服了那些个不怕死的。 不过，只要路上不遇到躺在马路间的神经病，倒也不会出现撞车的情况。 这条路上，老百姓都是在人行道两旁。 秦布衣栽种了人行道绿植，和主道隔开。 最近虽说也出现了一些交通事故。 不过影响不大。 古时候的马车，和马匹，跑最快，也就四十迈顶天了。 稍微注意一下，还是能够躲开的。 除非那些耳背和故意找事情的。 马路建造的时候，各世家大族很多人找麻烦。 不过，秦布衣直接拿钱开道，要么绕道而行。 其实问题也不大。 而原有道路拓展。 也没什么人敢说什么。 真要说来，这条道路修建的还算顺利。 皇权掌控的权力，的确是更好使一些。 “殿下，这路真平整。” “我记得，从襄阳乘船坐马车，身子骨都要颠簸散架了。” 虞媚很是激动的道。 宽敞的马车里，炭火炉子让整个马车里都暖烘烘的。 车帘，透明的玻璃已经用在了马车的车窗上。 不用吹冷风也能看到车外景色。 大家都很激动。 因为是年关的缘故，走亲访友。 采买年货，挑背拉运的百姓，往来不休。 稍微有钱的，能够乘坐车马。 有条件的百姓，能够坐个牛车，驴车。 绝大多数穿着补丁旧衣的老百姓，都是靠走路。 秦布衣思绪回到以前。 他记得前世小的时候，世纪初的那些个年头。 老家山里人过年去走亲友，置办年货，就是这样背着竹篓，挎着篮子走着去的。 千年前和千年后，似乎没多大区别。 但因为科技和工业发展的缘故。 普通老百姓也因此受益。 秦布衣对于这样的场景，感触颇多。 他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了。 有萧倾凰这么一个深爱自己，又随性大度的正宫妻子。 还有虞媚，宫羽她们满眼都是自己的大美女。 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这日子，要啥自行车啊？ 自己既然能够来到这个时代，自然得好好改变这个世道。 “都要过年了，为什么一定要去西山一趟？” “陛下和媚儿她们都怀着孩子。” “多危险啊。” 欧阳未央担心的望着秦布衣。 “天天待在宫里，太无聊了。” “出来透透气。” “另外。” “朵儿塔娜让人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有新口味吃食，你不想尝尝吗？” 秦布衣笑着道。 朵儿塔娜离开京都，已经大半年时间了。 当时离开时的交易承诺，秦布衣还担心她已经忘了。 却不想。 这娘们儿履行诺言了。 她这次南下，带来了不少货物。 绝大多数都放在齐州。 但也有一部分亲自带了过来。 原本，朵儿塔娜是想直接在胶州乘船，直达京都港口。 但是秦布衣特别安排，让她去了西山。 主要是朵儿塔娜本就是匈国人。 又因为戴英帝国的割韭菜计划，她其实容易被人认出来。 如今玻璃韭菜计划依旧在长线钓鱼之中。 暂时还不能暴露这事儿。 “新口味的吃食？” “什么好吃的？” 欧阳未央满脸期待。 秦布衣所说的新口味吃食，绝对不会普通。 毕竟，跟着秦布衣之后。 大家的口味都养刁了。 主要是吃过的好吃的实在太多了。 最近年关，很多拜年礼送了太多珍奇异兽。 大家都想尝尝口味勒。 “一种来自西国的香料。” “用来烤肉味道极佳。”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秦布衣心心念念的孜然。 被朵儿塔娜的兄长带回来了。 还有姜黄，豆蔻，丁香，香草，茴香等等香料。 甚至还有诸多药物，植物，花卉种子。 得到这个消息，秦布衣可是激动无比。 这个世界上，除了萧倾凰她们能够温暖秦布衣的身心之外。 就只有美食了。 大航海时代没有开启，诸多香料，食物都没有流通。 很多吃食真没想象的那般有感觉。 虽说秦布衣用很多中药，弄出了不少卤味香料。 甚至不完全十三香也给弄出来了。 可缺了很多外来香料，稍微差了点意思。 其中孜然和辣椒两大烧烤神器，是秦布衣最想要的。 如今孜然搞到手，就差辣椒了。 前往西南的冯关，不久前写信，说是发现了一些秦布衣想要的辛辣植物。 现在在大规模寻找。 这也让秦布衣很期待。 国内辛辣食物多为茱萸等植物。 虽然辛辣，但是带有一些苦味。 和辣椒相比差了点意思。 就算在西南原始森林找到了类似辣椒的存在。 没有驯化栽培，就算找到，说不定味道还不如茱萸。 而原产自南美的辣椒，大多是被土着驯化过得。 味道种类更多。 有甜辣的，有辣度更高的。 总之，辣椒这东西，最后还是要去一趟南美那疙瘩看看。 至于现在。 有孜然和其他香料，已经不错了。 现在的香料，能够做很多美味了。 “西国的香料？” 听到秦布衣所言，众人可都有些激动和期待。 能够被秦布衣心心念念的香料，没人不好奇的。 车马队伍缓缓驶向西山。 这一路上，人来人往，百姓越发的更多了一些。 车马队伍，也是渐渐的排成了长队。 “这八车道，似乎还太窄了一些。” 秦布衣望着这来往不行的人流，倒是有些惊异。 这没有车辆的古代，竟然也会堵车的。 秦布衣都给惊呆了。 这倒不是真的堵车。 而是一些马车抛锚。 古代木质马车，质量是要差不少。 很容易出现车轴断裂，亦或是车板损坏，车轮散架的情况。 这不，这一路走亲访友的人太多了。 自然也就出事了。 好在这马路沿线，有不少跑腿，找事情做的人。 就算车马损毁，也有维修的地方，再不济也有力工运输。 秦布衣这一路走来，倒是看到了一幅颇为不错的生活景象。 一大早出行，到了下午一二点的时候。 西山城的轮廓映入众人眼前。 若是在以前，估摸着太阳下山才能赶到。 而水泥路修通之后，这赶路的效率，的确是提升了一倍不止。 不然怎么说要致富先修路呢？ 这条水泥大马路，走着真是舒坦。 秦布衣望着这条蜿蜒曲折的马路，在看向出现在眼里的西山新城。 心里倒是有着几分激动的豪情。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第345章 再见朵儿塔娜 “殿下，这，这是您建造的西山新城？” 最为震惊的是虞媚。 在虞媚眼里。 秦布衣很有能力。 处理政务，和那些老狐狸斗。 赚钱，谋略，都是一把好手。 可她从没有想过，秦布衣治理一方，也是这般让人觉得震撼。 她也听说了。 秦布衣在西山矿区建造新城。 当时也只是以为，新城不过是给工人居住的地方。 为了给边军提供军械装备，相当于开了军工工坊，工厂罢了。 就算是所谓的新城，也就那样。 然而亲眼所见才发现。 这个新城，太让人感到惊异了。 平整的马路在城里四通八达。 标准化的排水沟，平整的水泥地面。 而那些规划整齐的水泥楼房，铺面，都让人大开眼界。 现代人或许看不起水泥房，水泥路啥的，毕竟天天见。 可对于古人来说。 绝大多数房子都是土墙，茅草房。 稍微有钱的，盖一些砖瓦房。 可视觉效果，和水泥房没法比。 这些个水泥房不仅是涂了白灰腻子，有的还贴了大理石瓷砖。 用水磨打磨的瓷砖，看起来就极为高档。 有的店铺，还专门烧制了陶瓷瓷砖。 秦布衣要扩大各行业生意。 门面这一块，自然要整的高大上。 因为钢铁合金较为稀缺，其他地方需求极大。 所以钢筋混凝土楼房其实很少。 大多都是两层，最多三层。 钢筋产量不够多。 也只有特殊的，类似钱庄，库房才会采用钢筋水泥土结构。 普通的水泥楼房，为了稳定安全性。 选择的都是低矮一些的。 因为洪作择大匠和他的徒子徒孙的加入。 排水管，污水管等烧制，远超预期产量。 这就使得，城市建设很快。 而且，秦布衣也引进了自来水。 西山港距离西山城不远。 直接引大江之水即可。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用活性炭和消毒过滤，就是自来水了。 水管一部分用陶瓷管，一部分用铜管。 倒也能够凑合。 西山城内的商品交易，如今绝大多数人，都是使用新型银币。 旧式的铜币，已经不是很受欢迎了。 秦布衣回收铜币，金属铜。 用作工业发展了。 水管算是用处之一了。 当然这都是小头。 新城给人的视觉震撼，最多的还是干净整洁。 其实哪怕是京都。 道路也都是破烂泥泞。 虽然铺有砖石。 但是一旦下雨。 城里排水不畅，很多地方都会堵住。 雨水淤积。 最可怕的还是黄泥，牛马粪便。 城内没有专门的环卫工人。 只有收夜香的会处理垃圾。 京都也就富人区，达官显贵区域有专门的垃圾清理。 而穷人区域，转角街道，到处都是屎尿。 卫生突出一个脏乱差。 古代人没有什么塑料玻璃制品。 垃圾其实也没多少。 但是堆积的垃圾，都挺恶心的。 虞媚惊叹点就在于，这个新城，太干净了。 有人专门清扫垃圾。 一个街道，每隔几百米，都有公共厕所。 这也让人耳目一新。 街道固定商铺之外。 两边都有固定摊位点。 年关的商贩众多，有很多普通平民百姓，在售卖家禽和粮食。 各种特色吃食，小玩具，小商铺，更是吸引人眼球。 很久没有出宫的萧倾凰，也和虞媚一样。 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西山新城现在建了一半左右。” “现在勉强有点新城城建的样子了。” “对比京都如何？” 秦布衣回头问向众女。 “比京都干净。” “京都有些坊市，特别脏，我都不敢下马车走。” 欧阳未央连忙道。 “这里的商铺和摊位也很好看。” 宫羽也跟着道。 虽说她来了多次。 可如今这种标准化的专业摊位，还是很吸引人的。 虽说卖的东西都不怎么感冒。 毕竟秦布衣的皇家商行什么都有卖的。 可逛街的乐趣在于，能够看到很多人和物。 也算是让人惊喜好奇了。 “朵儿塔娜。” 秦布衣探出脑袋，对着一个牵着高头大马的英气高挑异域美女喊道。 这一喊，朵儿塔娜立刻回望过来。 在她身边，一名男子，冷冰冰的注视着秦布衣，眼里带着几分敌意。 朵儿塔娜将拉着高大马匹，满脸开心的跑到了秦布衣身边的马车。 秦布衣也是高兴的从马上跳下。 “好久不见，这半年来可还安好。”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多亏了秦布衣你。” “若不是你，部落的阿叔，阿公，今年可就难过了。” “你的那些盐巴，茶叶，粮食，还有衣服。” “帮了大忙了。” 朵儿塔娜感激说道。 “术伦。” “这位就是大周的魏王。” “也是大周战神，北凉王的第七子。” “上次交易回部落的物资，就是秦布衣魏王这里换来的。” “这种美丽繁华的城市，就是魏王殿下用半年时间就建造起来的。” 朵儿塔娜对着赶过来的冷脸男子道。 “我大哥，术伦。” “他刚刚西征回来。” “这次带回来的商品，还有你要的香料种子，还有那个棉花……” 朵儿塔娜连忙给秦布衣介绍道。 “你好，术伦王子。” 秦布衣笑了笑。 术伦王子也有着高加索容貌特征。 身上血煞气很重。 一看就知道，杀了不少人。 “你好，中原的魏王。” 苏伦听到朵儿塔娜介绍过后，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们带来了多少香料和棉花？”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棉花带来了十大车，有三千斤左右。” “种子有一百斤。” “各种香料，每种都有三百斤的样子，都有种子。” 术伦道。 “嗯，我很满意。” “你们要什么做交易？” “和上次一样，盐巴，茶叶？粮食，衣物？” 秦布衣随同术伦朵儿塔娜慢性。 身后马车跟随，侍卫铁骑护在两旁。 术伦扫了一眼秦布衣背后的重装骑兵，眼里闪过一抹羡慕。 “这些骑兵的装备，能够卖吗？” 苏伦连忙道。 朵儿塔娜有些紧张。 毕竟，军事装备是禁忌。 无论是西秦还是东辽。 都是买不到的。 如今自己大哥要买这东西。 她当然担心秦布衣不高兴。 “可以买。”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要求。” 秦布衣认真道。 “我不会用这些武器，对付我的朋友。” 术伦认真的看着秦布衣。 “不。” “我要你答应我。” “用我给你的武器，带着你的勇士，向西方进攻。” “我不仅会给你重装骑兵的武器。” “还会给你一些攻城器械。” “甚至还会派出军队协助你。” “你可答应？” 秦布衣认真的望着术伦。 第346章 十年之后 匈国皇族察干扎德部族大王子，术伦。 一个和朵儿塔娜一样，有着高加索血瞳的王子。 他本以为，自己的要求颇有些过分。 可是秦布衣竟然答应了。 匈国是草原部主联盟。 是因为流亡到草原的汉人文化人，给草原部族带来了统一的文化。 当今草原之主，匈国皇帝，狼王可汗顾问大臣，军师，就是汉人。 这些年。 从东辽，西秦掳掠了不少汉人工匠。 其中不乏打铁的铁匠。 也因为如此。 匈国的军事装备获得了飞速发展。 只是。 掳掠的汉人工匠并不够多，这也导致装备依旧不够。 术伦西征西域，以及西岭之山更西的地方。 根据从朵儿塔娜的了解。 应当是中亚那片疙瘩，以及印度次大陆。 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只要术伦愿意继续西征就行。 至于其他的，他也不在乎。 想要人马重甲？他都能给。 那些个投石机，二代，三代床弩，都可以卖。 甚至秦布衣还不怕他们用来打大周。 原因无他。 匈国现在想要绕过西秦和东辽攻打大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拿着秦布衣给的武器，也灭不了大周。 而给术伦提供武器，让他去西方打出名头，最好是打出一个上帝之鞭的名号，这是秦布衣想要看到的。 当然，更多的是想通过术伦搞到更多的香料，棉花之类的作物。 作物是一方面，矿物也是一方面。 就拿最近的印度次大陆来说。 那里可是有世界上最好高碳钢。 储量庞大，质量又好。 再加上良好的粮食产地，本帝土着，三哥们又容易被奴役。 将其改造成粮仓和矿物原料产地，那是非常不错的。 若是术伦能够将那疙瘩打下来。 秦布衣愿意加重注，甚至亲自出兵。 不过要想打下来，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等到那时候，秦布衣的远洋蒸汽海船，估摸都做出来了。 到时候，秦布衣搞个东印度公司，那就简直完美。 秦布衣未来是计划打出去的。 来都来了，不当个地球球长，说不过去了。 匈国和其他部族的军将问题，秦布衣能够想的最好办法。 就是让他们往外面打，外面去霍霍。 自己现在已经最起码有三个孩子了。 这段时间，宫羽，范安芸，欧阳未央三个，也有怀孕的迹象。 除了这几个娘们儿之外。 不还有晏鱼安，慕婵娟，司马微微，司马嫣然两姐妹吗？ 甚至，李萌萌和巧儿这俩妮子还在茁壮成长之中。 秦布衣承认，自己有那么些臭不要脸。 可这人生嘛，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这么多孩子，到时候全给送出去。 若是能够占据一方，那就是赚了。 至于术伦这位大兄弟，肯定要支持一波的。 而且，在秦布衣内心深处。 有个很不要脸的想法。 他看上朵儿塔娜了。 初见时，其实就看上了。 高加索立体的五官面容，蓝色大眼睛，身材高挑，玲珑有致。 符合了秦布衣对所有西域美人的念想。 若是让那个术伦成为自己的大舅哥。 将整个草原收入囊中。 这操作，不是不可以试试。 当然，现在只能瞎勾八想想。 真要操作起来，还没那么容易。 “你，确定愿意给我提供人马重甲？” 术伦用很生涩的中原语说道。 “我还可以派出一万重骑，跟随你西征。” “你敢要吗？” 秦布衣反问。 术伦愣住了。 匈国的军队，各个部落，部族都有。 汉人军也有。 匈国，西秦，两国背叛也好，被逼到匈国去的军队将士也好。 真不是没有。 匈国的军队组成很繁杂。 当然，主体还是六大部族。 也因为狼王可汗雄才大略，有容人之量。 各族仆从军也能很好的联合合作。 “父汗他会马踏中原。” “终有一天，会和你们开战。” “这一天或许就是十年以后。” 术伦话语不流畅，但是很严肃的望着秦布衣道。 “若是没有本王。” “你父王或许真的能够横扫诸国，入主中原。” “可他运气不好。” “遇到我整一个挂逼。” 秦布衣嘴角微弯的望着术伦。 “挂逼？” 术伦脑袋一歪，有点没听明白。 但是话语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在他眼里，秦布衣这话，有点吹牛逼了。 术伦可不认为，秦布衣比得过自己父汗。 “你只需知道，我不想和你战斗就行了。” “不是怕你，而是不想你死在我手中。” 秦布衣认真的望着术伦道。 “我是草原最年轻，最强大的勇士。” “若是马上作战，你不如我。” “你也杀不了我。” “我一个人，可以砍杀十个你。” 术伦很自信。 这话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若是热武器没有发展出来。 草原骑兵，的确是冷兵器时代最强大的武器。 人马合一的重装坦克，也不为过。 但，自动化火器发展出来之后。 草原骑兵只能是能歌善舞，用来传递信息，拉货用了。 十年时间。 以秦布衣掌控的武器制作资料，加上人才培养。 自动武器就算没有完全列装。 也能生产一大批了。 就这半年时间。 秦布衣西山那边生产的燧发枪，已经从三百支增加到一万支了。 有大周军事集团的鼎力支持。 火枪生产线的标准化模块化现代化生产方式。 让产量，产能飞升爆发。 现在还在增长。 以现在的产能。 五年时间，大周火枪的产量能够达到百万支。 火枪这东西，训练个把月就能上战场。 哪怕手抖紧张。 只要在敌人临近时扣动扳机就行。 火枪造成的杀伤，可不是弓箭能够比的。 以大周的武将储备，和军事素养。 一般是不会出现因为紧张，慌张，怯战而出现士卒溃败的。 何况，秦布衣也不可能让训练了一个月的军队上战场。 就因为有军事科技的降维打击。 秦布衣还真不怕术伦他们这个有无敌横扫之姿的草原帝国。 “马上功夫，我的确是不如你。” “但，以后你就会知道。” “我想灭掉草原骑兵，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布衣笑了笑。 “我听说了你们大周消灭了西秦二十万大军。” “你父亲的确是可敬而又让人惧怕的对手。” “但你父亲已经老了。” “十年之后，他是不是活着，能不能上战场都不知道。” 术伦可不相信秦布衣的鬼话。 他一路西征，灭国十七。 这份荣耀的战功，让他无比自信。 第347章 冷兵器 “你哥有点轴。” “帮我劝劝他。” “往西方打。” “我真不想他死在我手上。” 秦布衣看向朵儿塔娜道。 “王兄身经百战。” “灭了很多国家。” “他自然有着他的自信。” “我很好奇，魏王殿下。” “你又是哪儿来的勇气呢？” 朵儿塔娜笑靥如花的望着秦布衣问道。 “能看看你的弯刀吗？术伦王子？”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术伦道。 “可以。” 术伦结下腰间的弯刀，递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看了看。 冷锻钢技术，而且还是大马士革钢。 “左擎。” 秦布衣喊了一声。 很快，左擎站了出来。 “三甲，里面穿厚点。” “砍两刀试试。” 秦布衣对着侍卫长左擎道。 左擎立刻让人帮他卸甲。 让人多垫了两层棉衣，皮甲。 随后披了三层最新型号的合金钢甲。 最新型号的合金钢甲，更加轻薄一些。 左擎人高马大，披上几乎是五层甲，顿时像个古之恶来一样。 一旁，秦布衣的一位亲卫，直接朝着左擎的上前砍去。 只见火花迸现。 甲胄出现了清晰的痕印但甲胄并未被砍碎。 只是砍坏了一些绳索。 “用力，没吃饭吗？” 左擎大喊道。 弯刀再度猛砍。 带出一连串火花。 砍了十几刀。 那亲卫手都砍酸了。 左擎身上的第一层合金钢甲，最大的问题，是链接甲片的绳子被砍的破破烂烂的。 而甲片最多有点印痕。 “术伦，不好意思，砍坏了你的弯刀。” “不过你放心。” “待你返回草原的时候。” “我会送你一柄更好的弯刀。”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术伦道。 看到自己的爱刀如今满是豁口，甚至有崩裂折断的迹象。 术伦满眼肉疼。 “朵儿塔娜。” “我大周军队，若是有十万人披上如此甲胄。” “你说我有信心对付你们匈国吗？” 秦布衣望着朵儿塔娜问道。 朵儿塔娜陷入了沉默。 秦布衣刚才的试验，其实有点欺负老实人了。 现在秦布衣他们钢铁厂生产的钢，全是合金钢。 虽说术伦的弯刀是大马士革钢。 但是这个时代，炼钢技术全凭经验。 在不知道其他金属配比锻造技术之前。 大马士革钢，真没比冷锻钢强多少。 无非是高碳钢的质量更好一些。 但是没有科学的冶炼方式。 再好的钢材，也不一定强大。 何况。 用弯刀砍重甲，这简直是将人的智商拿来摩擦。 重甲对搂，基本上是靠钝器，大斧，大锤，钢鞭，钢锏，骨朵之类的。 刀，剑，本就不破甲。 砍坏了术伦的心爱弯刀。 无非是用歪理来告诫术伦，别来招惹大周罢了。 “别心疼了。” “本王这刀，送你。” 秦布衣将一柄略长的环首刀递给了术伦。 环首刀后续发展就是唐横刀。 秦布衣随意画了个样，让匠人们用当今最好的合金钢打造。 军方制式环首刀，属于短刀，大概在一米一左右。 刀盾手的制式军刀。 秦布衣这是大环首刀，双手持握，在一米五左右。 类似汉代的斩马剑，形制在往斩马刀方向靠拢。 南北朝之后，斩马剑退出历史舞台，往厚重的斩马刀发展，其实就是因为重甲，扎甲的大规模装备。 狭窄的纤细的斩马剑，对重甲无法造成太大的杀伤效果，自然用处就不大了。 厚重的斩马刀，成为主流兵器之一。 这也是后来大砍刀的雏形。 在秦布衣如今这个时代。 其实大环首刀的效果也不行了。 因为自从冷锻钢技术传出去之后。 西秦，东辽，都在搞军备竞赛。 重甲部队一国比一国夸张。 步兵的重甲披甲率达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以前的刀剑，基本都被淘汰的七七八八了。 秦布衣这大环首刀，只是怀旧罢了。 真要是用去砍重甲，效果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秦布衣这大环首刀的材料是合金钢。 强度和韧性，远超术伦的大马士革钢。 直刀和弯刀，各有优缺点。 弯刀适合砍无甲杂牌兵。 直刀其实更适合破甲。 对，就是破甲。 双手握持的长直刀。 达到一米五以上的直刀。 可以当枪，矛使用了。 刺击，是足够致命破甲的。 但真要破甲，还是铁骨朵好使。 对于术伦这样的重要将领，并不需要真的去冲重甲骑兵集群。 哪怕他是草原最勇猛的勇士。 面对重甲骑兵集群，也是可能把人给冲没了的。 他的武器，象征意义大于实战意义。 术伦接过秦布衣递来的大环首刀。 精美的刀鞘和刀柄，锋锐的刀身。 刀背单边开刃，刀尖双面开刃，寒光凌冽。 这柄直刀，给人一种冷兵器的艺术美感。 某专家说过，武器好看就是战斗力。 武器自带的艺术视觉效果，和它的威力成正比。 前世，环首刀能够纵横冷兵器时代四五个世纪。 长达四五百年。 它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术伦握着秦布衣递来的大环首刀，一脸爱不释手的表情。 仿佛是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和自己的弯刀相比。 自己的爱刀，看起来有些粗糙。 一个像是江南美人，一个像是北方太婆。 大环首刀的颜值，是真的高。 拔刀之后，术伦在庭院之中舞了几下，真是虎虎生风。 秦布衣又让人拿来了一只刚刚宰杀的草原羊，让术伦试试手。 刀锋过处，如同切豆腐一般。 成年的草原羊胸骨，脊骨，切口光滑无比。 这大环首刀的锋锐程度。 远超术伦的弯刀。 擦拭，上油，收鞘。 术伦越看越是喜欢。 秦布衣看在眼里。 冷兵器制作，秦布衣有一百种方法，制作成精美的艺术品兼具杀伤力。 但冷兵器始终是冷兵器。 如今燧发枪已经大规模列装。 再好的冷兵器刀剑，终归退出历史舞台。 “多谢魏王，赐刀。” “但，若是父汗要让我进攻大周。” “我不会在战场上留情的。” “就算魏王你真的能够杀了我。” “我也无怨无悔。” 术伦依旧是坚定的对着秦布衣道。 秦布衣有些头疼无奈。 “随你。” “到时候，你在军中的时候，和我商量一下。” “我尽量让人不打死你。” 秦布衣摇了摇头。 让人将砍碎的羊肉拿去清理一下。 随后让人将朵儿塔娜他们带来的香料取了来。 第348章 烧烤宴会 西山新城的城主府。 也就是秦布衣专门给自己修建的度假庄园里。 秦布衣在处理香料。 清洗之后。 用高度酒精浸泡。 倒也不是酒精，而是高度白酒。 主要是祛除香料的苦味。 闻到高度白酒的味道。 术伦鼻子抽了抽。 “想尝尝？” 秦布衣给术伦倒了一小杯。 高度白酒，绝大多数人并不喜欢。 但也有不少人喜欢。 喜欢白酒的人，会非常喜欢。 刺激性和强烈的口感。 让很多爱酒之人津津乐道。 术伦就是一个喜欢高度烈酒的人。 草原酷寒。 高度烈酒对于草原人来说，那可是好东西。 当然，这个时代，所谓的高度酒，差不多在二三度左右。 和秦布衣这五六十度的白酒相比，自然没得比。 但对于术伦来说，他喜欢这个味道。 “别喝多了。” “等着吃好吃的。” “你这样是会喝醉的。” 秦布衣可不想将术伦给灌醉了。 这货发酒疯可就麻烦了。 “为何要用酒浸泡这些香料？” “不会将香料的味道给泡没了吗？” 萧倾凰挺着大肚子，好奇的靠过来问道。 “这是祛除香料的苦味。” “并不会祛除香料的本味。”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去火炉那边蹲着，别乱跑。” 秦布衣白了萧倾凰一眼。 “恭喜你们啊。” “孩子都要有了。” 朵儿塔娜真心恭喜到。 眼里浮现出一抹羡慕。 草原的女子，只配强者拥有。 这话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像朵儿塔娜这样的皇女，王女，她的归宿是嫁给某个强大部族的首领。 用以部族联姻。 其实放在其他国家，这事儿也不新鲜。 朵儿塔娜自然也想着掌控自己的命运。 所以她在努力的展现自己的价值。 和秦布衣做生意就是其中的价值。 “谢谢。” 萧倾凰俏脸微红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看出了，秦布衣这货对朵儿塔娜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故意跑过来看看。 在萧倾凰眼里。 若是秦布衣来个美男计。 能够收服草原的一些部落，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最起码，草原的羊肉是真的好吃。 这段时间，她经常吃羊肉。 羊肉滋补，加上草原羊肉没什么腥膻味，自然吃的多了。 而且，身上穿的羊毛衣，羊毛裤，羊毛靴，真心暖和。 萧倾凰甚至都想助攻一下秦布衣和朵儿塔娜了。 萧倾凰这娘们儿，完全养成了帝王利益交换的性格。 只要是符合利益，能够让她将大周变得更强。 她就会支持。 哪怕秦布衣这货真的娶了朵儿塔娜。 和朵儿塔娜混个脸熟，聊了两句。 萧倾凰进了内屋，和众女在屋内烤火打麻将了。 “她，就是大周女帝？” 术伦看向朵儿塔娜。 “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够统治中原半壁江山？” 术伦有些不理解。 在草原，只有最强大的勇士，才能统领整个草原。 若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像朵儿塔娜这样，是绝对不可能让人信服的。 “中原是中原，草原是草原。” “统治巨大的疆土，不是靠武力就能做到的。” “术伦，你灭了那么多国家。” “现在将他们完全统治好了吗？” 朵儿塔娜问道。 朵儿塔娜在草原之上，是跟着汉人老师学习的。 她的思维方式，其实和草原人不同。 草原人眼里，军队征服之后，就能控制。 然而事实上不然。 想要控制，治理，收税，这并非是光用屠刀就可以做到的。 文明和制度，是非常重要的。 术伦沉默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灭掉的那些国家。 那些国家的军队，在他的草原勇士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 然而就算灭了那些国家的军队。 西国之人，也不会完全听从术伦的命令。 甚至有诸多反叛。 草原的勇士，伤亡最多的地方不是战场。 而是镇守在那些西国城市里，被暴民叛逆所杀的。 每每想到这个，术伦心里，一直有些烦躁。 这个时代的草原主体文明，亦或者说所谓的民族认同，还没有完全形成。 更别说像中原国家那般治理偌大的疆土了。 哪怕是后世。 横扫欧亚非的蒙古帝国。 最后也是一夕之间崩溃。 各处占有的广袤领土，也都被本土同化，成为当地文明的一环。 哪怕看似成了当地的掌权者。 可他们已经抛弃了草原文明的东西。 没有坚实的主体文明制度和底蕴，没有主体文明人口。 被同化是早晚的事情。 杀戮，可以灭绝一个文明，但是很难彻底同化，控制一个文明维度更高，更强的文明。 蒙元和野猪皮证明了这个论证。 当然，也带来无可估量的灾难和损失。 这个时代的秦布衣。 肯定不会坐视草原铁蹄毁灭文明秩序。 若是朵儿塔娜和她的王兄术伦他们会马踏中原。 秦布衣不介意用大炮犁地。 但是现在。 生意该做的还是要做。 处理香料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这时候。 烧烤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鲜鱼，各种活鱼。 草原的羊肉，牛肉。 农场饲养的家禽，鸡鸭鹅之类的。 还有刚刚宰杀的猪。 秦布衣将香料炒制之后。 又用石碾碾磨成粉。 最后按照比例调配。 最后打一些鸡蛋，混合香料制作烧烤粉。 没有辣椒，用茱萸勉强代替。 配合孜然粉，香料粉腌制各种肉食。 架起烤架。 让随行厨子开始烤肉。 秦布衣也坐在了烤架旁，自行烧烤。 还弄了一个铁板烧，让萧倾凰她们自助。 一个烧烤宴会，在西山新城的庄园里开启。 孜然香料味道飘散开来之后。 所有人都在吞咽口水。 “你烤制的烧烤。” “比西国那些人烤制的还要香。” 术伦盯着烤肉，满眼激动的说道。 “吃这方面。” “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比我更会吃了。” “这香料。” “你可得多搞点回来。”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术伦道。 “你放心。” “我已经让西国的那些投降的奴仆，在当地种植香料和你想要的棉花了。” 朵儿塔娜的交代，术伦执行的很好。 秦布衣倒是很满意。 这他娘的，东印度公司，似乎可以提前成立了。 术伦西征。 这条已经打通的商道，似乎可以借用一下。 秦布衣心思活络，已经在思索该如何交易了。 第349章 甲胄价格 “你要的这种棉花，在西国有很多人种植。” “它制作的衣服，很是暖和。” “这就是你想要棉花的原因？” “可中原并没有棉花，你是如何得知的？还有这些香料？” 术伦望着秦布衣认真烤肉，开口道。 自打获得棉花之后，术伦他们部主，也是解决了不少御寒的问题。 秦布衣一个中原人，没见过棉花，却是知道这事，他也很好奇。 “我们大周东域，临近海洋。” “大海之上，会有西国海商来做生意。” “他们带来了香料和一些棉花。” “我这才知道的。” “可惜，来往西国的海商不多。” “我一直都想香料和棉花的种子。” “这样就可以在中原培养。” “这不，你能带来这些种子，倒是解决了我很多难题。” 秦布衣解释道。 将烤好的两串羊肉递给朵儿塔娜和术伦。 术伦二话不说，直接开吃。 朵儿塔娜也是眼馋很久了。 自打跟着秦布衣混了一段时间后。 她的嘴巴都养刁了。 回到草原，每每吃到平日里的那些吃食，她就痛苦无比。 秦布衣在烧烤之时，那诱人的香味。 可是直接让朵儿塔娜直流口水。 现在终于能够吃到，自然是狼吞虎咽的。 一大串羊肉三两口就被这娘们儿吃了。 随后又眼巴巴的望着秦布衣。 “自己动手。” 秦布衣白了朵儿塔娜这娘们儿一眼。 许久没见，她倒是成了吃货了。 “我，我烤的没你好吃。” 朵儿塔娜很是直白的说道。 她一个草原公主，怎么可能烤的东西不好吃？ 草原的吃食，要么炖煮，要么烤。 小孩子都会烤肉，她自然不可能不会。 单纯是懒，想让秦布衣伺候。 秦布衣一脸无奈，继续烤着。 “你要多少重甲？” 秦布衣对着术伦道。 “我部族有三万青壮勇士。” “手下还有三万仆从军。” “若是能够有三万套重甲，就好了。” “当然，你能给六万，我也很高兴。” 术伦看向秦布衣一脸期待。 重甲，能够遮住全身的甲胄。 一般来说都是铁片缝合的扎甲。 防护力最好的重甲，重量在六七十斤上下。 因为冷锻钢技术外传导致的军备竞赛。 无论是大周，还是西秦，亦或是东辽。 重甲是越来越重，防护力也是越来越恐怖。 普通的短刀，断剑这些轻武器，在重甲面前基本没啥杀伤力。 三国的披甲率达到了六成。 这个披甲率已经非常夸张了。 前世华夏唐宋之后，披甲率才能够达到这个水平。 而生产力越发达，披甲率才越高。 如今是多国割据，甲胄多，也是正常的。 实际上，披甲多的甲士，大多都是世族的私兵部曲。 绝大多数农兵，是没有甲胄的。 或者说有点皮甲，木甲，没有铁铠和钢甲。 “三万也好，六万也罢。” “但是你带来的种子和香料，可值不了这个价。”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 “我攻打西国的时候，获取了黄金珠宝。” “我可以用黄金珠宝来购买。” “西秦和东辽走私的甲胄在一百两银子。” “我也可以用这个价格和你购买。” 术伦到。 秦布衣给左擎使了个眼神。 后者立刻让人拿来了三套甲胄。 首先是皮甲。 然后是锁子甲。 最后是合金钢片扎甲。 秦布衣也想玩玩儿全身板甲。 那玩意儿现在制造也不难。 有了重型水力铸压机之后，基本上可以一体成型。 只是，钢铁需求还是太大。 加上火器已经开始推广。 甲胄这玩意儿，其实会很快退出历史舞台。 当前的三种甲胄，其实已经足够应付任何烈度的战争了。 “皮甲，锁子甲，扎甲。” “一般来说，我手下的精锐部队，都是里内双甲，外层三甲。” “你看看，你一百两银子，能够买到多少甲？” 秦布衣对着术伦道。 这话让术伦陷入了沉默。 匈国统一草原的这二十年时间，可是买了不少甲胄。 无论是西秦，还是东辽，甚至大周都买过。 但是，术伦一眼就能看出。 秦布衣的锁子甲和扎甲，质量都是最好的。 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 就算是百两银子买到的扎甲。 甲片也比秦布衣这个薄一些，而且甲片密集度也达不到秦布衣这样。 “你可以让你的人试试。” “那边有木桩。” “把甲胄套上木桩，就可以尝试了。” “不用担心弄坏了甲胄。” 秦布衣道。 术伦这里是一笔长久生意。 这家伙西征，灭了很多国家，抢了很多金银珠宝。 用快要过期的甲胄换金银珠宝和秦布衣想要的种子，矿物，物资。 这都是赚的。 术伦让吃上烤肉的草原勇士去尝试甲胄。 先是用弓箭试射。 从皮甲，到锁子甲，再到多层甲胄相叠。 “好射术。” 秦布衣惊了。 百米距离，他都有点看不清甲胄。 那草原勇士一箭正中甲胄胸口。 弓箭是最难练。 但也不是说，大周没有厉害的弓箭手。 只是，自大秦布衣自己搞军备以来。 重弩是人手必备一把。 射击瞄准都比弓箭手方便。 但是弓箭手的射速快。 真正的神箭手是真的厉害。 两百步距离。 皮甲和锁子甲防不住破甲箭。 但是，皮甲和锁子甲叠着穿，最多有个半厘米的伤口。 而当三甲叠着穿。 两百步距离，基本不会有什么杀伤效果。 而且，单一扎甲，也能防住两百步破甲箭的射击。 这种防护力，术伦及其勇士是很惊讶的。 因为他们曾经买的甲胄。 可没这个防护力。 哪怕是冷锻甲，他们能够买到的也是阉割版。 那些个崽种，将一套甲胄的甲片，制作成了三套甲胄。 能够有防护力就有鬼了。 秦布衣给自己亲卫穿的甲胄，不仅质量最高，而且制作工艺也是最为精细的。 最主要是合金钢工艺。 这是冷锻甲都比不上的。 冷锻钢没有专业的金属配比。 碳含量也不能精确。 硬度和韧性，自然是差了点意思。 可秦布衣这却是不同。 就算是现在科技水平受到限制。 合金钢依旧是能够进行降维打击。 术伦及其亲兵试射之后。 眼睛都红的吓人。 看到这些甲胄，就像是看火辣的美女一样。 第350章 一同西征 “你这精钢铁甲，我可以出三百两银子一副。” 术伦是久经沙场的将领。 甲胄的好坏，一眼便知。 他多次买到过糊弄人的甲胄。 价格还奇高。 其实无论是大周，亦或是西秦，东辽。 一副冷锻甲甲胄的价格，在三十两银子到五十两银子之间。 甲胄的质量是有要求的。 首先就是对流矢，也就是弓箭，弩箭的防护。 百步距离，能够防住破甲箭直射。 那就是合格的重甲。 百步距离，也就是五十米，是弓弩杀伤威力最大的距离。 古人虽然没有专业测量设备。 但是经验也是可行的。 秦布衣这甲胄，五十步破甲连射，几乎随意防御。 这还是单甲。 这里指的单甲，仅仅是胸甲部位。 因为如果是全套重甲，是包括护肩，护肘，盆领，护裆，腿甲，全套的。 精锐勇士穿多层甲胄，都是多披两层胸甲。 也只有真正的精锐勇士。 才撑得起多层甲胄。 你要是弱不禁风一点，就单甲穿上，都是很难战斗的。 一般来说，一套重甲，除了扎甲之外，是包括一层皮甲和布甲的。 这其实是两层或是三层甲胄了。 而再套上一层铁片扎甲，重量直接七十斤往上了。 也只有真正的精锐，才能这么玩儿。 以古代的营养条件，能够养的起一只精锐的，真没那么容易。 现代的特种兵负重越野跑，基础体能训练，就是三十到四十五公斤。 依旧是六十到就是九十斤。 基础训练是，三十公里越野跑。 而拉练则是三天两百公里。 能够负重九十斤，跑一百公里，这种体能，真的是精中选精了。 事实上，古人也并非做不到。 穷文富武。 富庶的世家大族，都会专门在族中培养私兵部曲，亦或是族中死士。 吃得好，喝的好，有足够的训练。 披三层重甲上阵杀敌，这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个世界，人命是不值钱的。 很多人为了吃一口饭，当兵透支身体。 平均寿命在三十多岁。 玩儿命能够为家里人挣得一份抚恤。 这是很多家族之人逼不得已去做的事情。 就拿西秦，大周，东辽来说。 三国都号称带甲百万。 这个数目虚不虚？ 一点儿不虚。 皮甲，木甲，竹甲，甚至布甲，都算甲。 就拿这次西北边境大战的西秦十三万甲兵来说。 其实有一半是轻甲。 皮革缝制，亦或是一个护胸镜，缝点铁片就是甲了。 就算是重甲部队，很多都是生铁或是熟铁甲。 甲胄防护力差。 也只有世家大族的精锐部曲。 比如万人队之中有个三五百人，千儿八百人，能够有冷锻钢甲。 其他的甲，说起来都是笑话。 郑龙他们一路开无双，不仅是当了一把器械狗的缘故。 而且还是因为甲胄方面的降维打击。 秦布衣这边披甲，合金钢甲不玩儿虚的。 多层重甲，是实打实的。 西秦这次被吊打，其实输得并不冤枉。 这次西秦蜀地大军损失二十多万。 真正的精锐，损失在六七万左右。 这个数目其实非常庞大了。 很多小世族联军，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但是因为是混乱的多国混战时期。 人命不值钱，穷兵黩武的甲胄，自然也就不会少。 冷锻甲面世以来。 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在偷偷打造。 这个数目平铺下去，并不少。 匈国，术伦他们能够买到冷锻甲，也不奇怪。 只是质量肯定要差很多。 看到秦布衣这些个甲胄。 就算是皮甲，都让术伦他们流口水的。 更别说合金钢的重型扎甲了。 苏伦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跟着部落的族人去购买过甲胄。 质量不如秦布衣这个，价格却是离谱的要死。 很多时候都是用战马来换。 刀口舔血的骑兵，最清楚甲胄的重要性。 和人对碰的那一瞬间，有甲胄的作用太大了。 其实重甲最适合的还是骑兵。 太重的重甲，步兵穿上，砍几个人，跑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但是骑兵不同。 就算是套娃一样，披个三四层重甲。 一百多斤。 可在马上，并不影响砍人，体力消耗也不会有步战大。 再给马匹披上重甲。 妥妥的冷兵器时期的坦克。 这就又不得不提到，李二凤三千玄甲重骑打下大唐王朝了。 “三百两一副？” “可以。” “我还能送你更好的骑兵武器。” “但我有一些其他要求。” 秦布衣认真的看向术伦。 “请说。” 术伦也是一脸认真。 “我要借用你们打通的道路。” “做些生意。” “你派出一些草原的骑兵，一路护送。” “我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秦布衣微笑道。 “做生意？” 术伦眼里闪过一些担心。 毕竟，这么好的武器装备，若是和其他部族，国家做生意。 他术伦的部族，就不一定能有好日子。 “放心，只是售卖一些丝绸，瓷器，茶叶之类的。” “不会卖武器。” “这样以来，你放心了吧？” 秦布衣笑了笑。 丝绸之路啊。 大周帝国最鼎盛时期。 掌控西域，打通了丝绸之路。 鼎盛强大了三百多年。 其中很大原因，有丝绸之路的缘故。 这条道路，其实断绝有百年了。 如今，算是草原匈国将其打通。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 和术伦合作，这条草原的交易通道，很是便利。 从齐州，进入晋阳，一路北上到草原。 在从草原一路向西。 这条商道，其实是可行的。 丝绸贸易，是个见效不那么快的商贸行为。 不过，秦布衣旨在文化交流，去看看世界。 做生意是其次。 虽说丝绸和陶瓷，的确是能够价值万金。 但是商路稳定，是没那么简单的。 “这个，我答应你。” 术伦没有犹豫。 做一些普通商贸。 匈国并不拒绝。 其实西秦，东辽，大周，都有走私商队。 在草原做生意。 “我想让我大周派出一支万人军队，随你一同西征。” “你愿意吗？” 秦布衣望着术伦再道。 西征，这不插一脚，那就对不起秦布衣了。 秦布衣要去收集西国的风土人情。 什么他国的文字典籍，秦布衣都要收集过来。 秦布衣内心是有种恶趣味的。 千年之后。 那些个国家想研究历史，都得跑到华夏来。 亦或是有个自古以来的强宣称。 这才是秦布衣的目的。 秦布衣虽然还年轻。 可不一定能够活的很久。 他这一辈子，用五十年再造大周，已经是极难了。 至于经营域外。 那不是一代人能够搞定的。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秦布衣是要搞搞事情的。 第351章 强宣称 “一同西征？” 术伦和朵儿塔娜都愣住了。 左擎，以及刚刚赶过来的常大眼，薛汉，常玉他们。 听到秦布衣这话，也是惊呆了。 匈国和大周，算不上是什么好关系。 派出一万大军。 其实不算多。 若是草原直接灭了这万人，损失可不小。 “为何？” 术伦有些不明白。 他搞不懂秦布衣的目的。 万人大军，不算什么。 毕竟，匈国如今控弦三百万。 号称无论男女老幼，骑马就能作战。 一万大军在匈国各部面前，真算不得什么。 “就是想让人去见识一下西国，收集一些逸闻趣事。” “术伦大王子应该知道。” “中原王朝喜欢记录历史，记录故事。” “我让万人大军随你西征。” “一是收集西国逸闻趣事。” “二是想让大周军将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天地。” “三，你们草原人的祖上，也曾是中原的分支之一，中原典籍上记载，草原之民有三皇后裔，以及蚩尤血脉，草原人西征，我大周作为天下共主，自然也得派兵助战，一同见证。” 秦布衣这番话说的极为豪气。 虽说前世各个地域，被划分了不同的民族。 西方文明独霸天下，构建了他们搅屎棍一般的恶心人的地缘政治策略。 但根据dna检测。 无论是草原诸族，还是藏地，东亚，东南域大部分人口。 东大五十多个名族，都有着血脉联系。 血脉追溯的联系可以达到石器时代。 虽说整个封建王朝历史之中。 各族之间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可血脉之中的那层联系，是断不了的。 对于秦布衣来说。 这个时代，很多胡人，蛮夷之类种族。 其实都是一个大家庭的。 能够不打仗，秦布衣自然想着全部整合了。 可要是动武，秦布衣也不在乎先将对方狗脑子打出来。 至于现在。 草原西征，秦布衣是真的想插一脚。 这西征会死很多人。 秦布衣这么做，也会害了很多人。 可有时候，不做后悔一辈子。 秦布衣不是什么善人。 他或许沽名钓誉，或许不在乎他人生死。 他有野心，有残酷，冰冷，黑暗的一面。 但，秦布衣是真的想留下一些痕迹。 哪怕做的事情，会对不起很多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秦布衣也懂。 可他娘的既然有这个机会，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 不去做点事情，秦布衣是接受不了自己怕这怕那的。 “怎么？” “术伦王子是害怕，我的一万大军攻打你匈国王庭吗？” 秦布衣戏谑的嘲弄道。 “就算是十万大军，我匈国亦是不惧。” “何况区区万人。” 术伦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的军队，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术伦又道。 “这个简单。” “到时候指挥作战的决定交给你，亦或者交给朵儿塔娜。” “你们只要不让我的人专门去送死就行。” “我会派出一些记录历史的文人。” “还要找一批收集书籍，故事的随行之人。” “我的军队，会提供给你们其他帮助。” “攻城器械，药物，更多的物资军械。” “你们提供一些粮草辎重。” “你看如何？” 秦布衣看向术伦，微笑的再道。 “我可以答应。” “但是西征的一应战事决策，都是我来决定。” “若是有人不服军令。” “本王子是会杀人的。” “你的军队，可不能不服。” “而且，物资缴获由我分配。” “你们想要收集故事，书籍，这个我可以允许。” 术伦点头道。 和秦布衣合作，能够获得更多的武器装备。 这何乐而不为？ 秦布衣和萧倾凰搞了不少世族之人。 那些个世族之人杀了舍不得，挖矿又大材小用。 拉去西征，沿路给我写风土人情。 来一部西征历史记录。 然后收集西国各种语言文字。 秦布衣要搞一部大典。 当然不是束之高阁那种。 而是传遍天下，让所有人了解西方，真正的开眼看世界。 而不是偏安一隅，坐井观天。 一个文明的精神内涵培养，是要经历血与火的。 虽说和平，安稳过日子，是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愿望。 可要是真的舍不得流血牺牲，去改变一下这片天地。 未来神州大地的苦难，只怕还会重蹈覆辙。 “具体事宜，我们慢慢商量。” “你我合作，对你西征来说，也是好事。” “你们平时攻城问题，我可是能够很好帮你们解决。” “另外，我们的军医药物，也能够救治更多的勇士……” “这次西征，你看能不能用这个旗帜和口号？” 秦布衣对着术伦又道。 草原西征，其实没啥旗帜什么的。 就是烧杀抢掠，谈不上文明。 术伦他们烧杀抢掠，秦布衣阻止不了。 但是某些方面，可以影响改变一下。 比如，忽悠一下。 要想占据治理打下来的领土，你们也不能一直烧杀抢掠。 得有规章制度。 这时候，秦布衣跟随西征的那些人就有作用了。 另外，打一个统一旗号。 西征的草原人，其实也有旗号。 就是匈国的旗号。 只是一般来说，只有王庭才会有一些旗帜。 这些中原王国玩儿的东西。 草原其实没怎么玩儿。 现在秦布衣搞个特别标志。 军力发号，也来个印玺制度。 规章制度以中原为主。 未来秦布衣就算不在了。 这也是自古以来的强宣传证据。 先不管未来如何。 秦布衣是有很多小心思的。 “你的这些要求，都是小事。” “只要不影响西征。” “只要不会影响到战事。” “我都可以同意。” “但，武器装备的问题，你得先和我确定。” “我好让人去草原取金银珠宝和你做生意。” 术伦不在乎秦布衣说的那些事情。 他其实也不在乎。 西征是为了啥？ 因为西秦，东辽，大周，都不好啃。 也不是打不过，伤亡太大了。 所以只能去西边欺负一下小国，抢夺一些粮食物资等等。 如今秦布衣愿意提供武器装备，甚至还要派军队随行西征。 术伦虽然想不明白。 可秦布衣的话，他也是信了。 而且内心反而很高兴。 这样可以进一步和秦布衣合作。 如今无论如何，先和秦布衣达成装备交易就行。 秦布衣内心的恶趣味又出现了。 这不搞个诸神黄昏啥的传说故事？ 第352章 自古以来 春日雪花之时。 秦布衣当交付一万精铁钢甲。 这个对于秦布衣来说，很简单。 可以将二代，三代的精铁钢甲交付给术伦。 质量不会比西秦，东辽的冷锻钢差多少。 自大西山铁矿厂产量起来之后。 以前军中的二代，三代精铁钢甲，都会开始换成合金钢甲。 质量更好，硬度更高，韧性更强，重量更轻。 半年时间，交付六万套精铁钢甲。 相当于将齐州等边军的钢甲换过去。 重新上漆，印染一番即可。 确定了交易之后。 术伦连夜返回草原，去取金银财宝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 他还真小看了术伦的有钱程度。 当时给他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然而术伦说，他信得过秦布衣。 愿意直接将等价的一千八百万两金银，送过来。 而且还特地说明了。 白银不多，最多的是黄金和各类宝石。 听到这个，秦布衣沉默了。 还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他这西征，是抢了多少好东西？ “布衣。” “你这派出万人大军随行西征。” “不愧真的是为了天下共主的好名声，还有记录历史吧？” 常玉，薛汉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道。 “有这原因。” “但只是其中两个原因。” “未来，我们可能会和匈国打仗。” “我们总的了解一下。” “这种机会，可不多的。” 秦布衣道。 “可，若是他们让我们的人故意去送死？” 常大眼担心的问道。 “若是草原的其他王子，或许有可能。” “可这个术伦不会。” 秦布衣坚信道。 “为何？” 众人有些不相信。 “术伦很骄傲。” “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骄傲到骨子里。” “可能是灭了很多国家，战无不胜。” “他有他的自信。” “若是你们，会这么放心直接将一千八百万两金银直接支付吗？” 秦布衣又问。 众人沉默。 “这就是自信的体现。” “术伦觉得。” “就算我们违背交易。” “他也能抢回来。” “一万大军随他西征。” “他只怕会把这一万人丢在后方管辎重。” 秦布衣笑了笑。 术伦身上散发的骄傲，太过明显。 也或许是西征得到的好处太多。 他反而觉得，秦布衣派出的万人，会抢战利品。 在这里防着。 “我们九大军中筛选一下。” “兄弟姐妹多的士卒选一下，留了后的可以随行远征，父母有人照顾的……” 秦布衣将远征名单选拔交出来说道。 “我也随行远征。” 常玉和薛汉开口。 卫琼和郑龙也忍不住。 新生代将领如今都在西山新城。 无法，这里每日产出的武器装备，在换装各个部队。 他们都想最先换到新式武器。 如今西北战事一停。 大家都有不少封赏。 对于他们这一批年轻将领来说。 西征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 最起码，能够学到一些东西。 “想去的都可以去。” “但，你们最好是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西征不配发火器。” “但是可以给你们一些火油罐和炸药包。” 秦布衣又道。 西征更多的是一场见证。 当然，也有练兵的作用。 但具体会发生什么，秦布衣也无法确定。 他其实也怕这些个发下兄弟们出事。 但秦布衣可以保证。 他会给予最好的武器装备，以及药物物资。 这是秦布衣唯一能够做的。 “郑龙，你可是水师统领。” “西征和你无关。” “你的未来是南征，东征。” “你这海上的征程，可不比西征安全。” 秦布衣看着跃跃欲试的郑龙，连忙道。 “好吧。” 郑龙点了点头。 夔门瞿塘峡一战。 郑龙指挥水师打破西秦水师。 虽说是仗着科技水平的降维打击。 但是对于郑龙来说。 这是成为优秀将领的第一步，算是第一个历练。 他也想拥有更优秀的战场指挥能力。 战场危险吗？当然危险。 一场血战，可能会死。 但战场之上，将领其实是最不容易死的。 因为会有亲兵和将士们护持。 大家都知道，将领是军心。 士卒将士们，就不会轻易让主将被杀。 所以，西征看似危险，其实也不然。 这一切，都不好说。 但大家都知道。 真要是完成西征，他们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他们的将领能力，也会更强。 这其实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秦布衣将一众将领打发走，让他们去各选一支千人军。 而秦布衣自己，则是回到屋里。 和萧倾凰众女聊聊。 “你和术伦谈的那些东西。” “那可是中原制度正统。” “草原真会答应？” 萧倾凰有些不解。 西征打着中原王朝历代的赤玄龙旗大纛，以印玺制度为传令，将领任命标准。 这尼玛妥妥的夹带私货了。 别人看不出来。 对于印玺制度，旗帜意义了解极深的萧倾凰，她不可能不知道。 “草原现在根本不玩儿这个。” “他们的主体文明都还没有形成。” “对他们来说，什么制度，这个无所谓。” 秦布衣笑了笑。 现在的匈国，自称为国，可是大汗自称为王，不是皇帝。 这其中门道，是很有意思的。 秦布衣直接在一旁书桌上写下了几个印玺大字。 征西大将军，定西大将军，平西大将军，定远大将军，镇远大将军…… 这是各路大将军印玺。 随后是西域之西的安西都护府，安西王。 定南都护府，定南王。 西海都护府，西海王。 定北都护府，定北王…… 秦布衣几乎将中亚，中东，甚至北非，东欧地区的印玺全部弄了一份。 这一大片疆土，搞几个王。 他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打过去。 但是，留下这些印玺，再让人到处勒石铭刻。 先搞个自古以来的强宣称标志再说。 至于未来是怎样的，秦布衣也懒得管。 这或许是秦布衣的恶趣味。 但，留个印记之后，未来真要是出现一代雄主。 这些地方，还真能打下来。 虽说穷兵黩武要不得。 但是自古以来，那就没问题了。 “封这么多王，你真不怕藩王之乱吗？” “我父皇当初为了平定藩王之乱，可是打了二十多年的仗。” 萧倾凰看向秦布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反正不是神州大地，想怎么打都可以。” “更何况，若是我们真的能够改制成功。” “再乱都能安定下来。” “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未来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 秦布衣笑了笑。 继续快速的写着。 印玺制度和封王制度只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就是打下地盘的统治制度。 这自然是要自古以来才行。 第353章 本公主马踏大周之时 “你让我大哥用你们中原的制度。” “是想收服草原吗？” 朵儿塔娜和秦布衣在西山新城的街道逛着。 后面跟着萧倾凰她们的马车。 因为是孕期，担心安全，所以没让她们下来。 不过透过马车的玻璃，还是能够看到街景。 在屋里待着无聊，出来看看，透透气也是好的。 傍晚，天色渐暗。 但是西山城可依旧热闹无比。 到了夜晚，玻璃灯罩外蒙着彩纸。 四处都是灯火通明，倒是一番美景。 然而对于朵儿塔娜来说，她故意要问问秦布衣的目的。 “草原和中原自古以来就是紧密联系。” “草原之人很多都有古时三皇五帝血脉。” “用中原制度，不是应该的吗？” 秦布衣反问。 “有些部族，并不喜欢中原人。” “草原也的确是有很多中原人，不过他们都是被赶到草原的，极为憎恨中原。” 朵儿塔娜解释道。 “他们憎恨与否，和我没关系。” “大周虽然不是百年前那个真正的天下共主。” “可也的确是拥有原本大周的半壁江山。” “我们大周和你们草原一同西征，自然不能太过随意。” “总的统一旗号。” “让西方国度知道。” “我们东方神州的实力。” “不是吗？” 秦布衣微笑的看着朵儿塔娜道。 “草原人佩服强者。” “你的这些举动，可征服不了草原。” 朵儿塔娜意有所指。 聪明的她，能够猜到秦布衣的一些目的。 毕竟，她在草原，算是对中原文化最了解的了。 “现在不是征服的时候。” “你会看到的。” “就像你初次来到齐州的时候。” “可说过要征服大周，将我变成你的奴隶。” 秦布衣看向朵儿塔娜，笑着道。 朵儿塔娜的俏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当初的她，的确是有那些想法。 草原匈国联盟横扫西域诸国，灭国无数，最后西征。 朵儿塔娜也是见证者。 自然崇拜自己那位雄才大略的父皇。 也相信，草原勇士的足够勇猛。 只是，见到秦布衣操练的水师之后，她内心稍微产生了一些动摇。 今日看到自己的一些兄长，部族的长辈试穿了秦布衣的重甲之后。 她的态度其实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朵儿塔娜看来。 拥有如此质量的武器装备的大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真要打起来，草原勇士会死很多人。 虽然她依旧自信，最终草原会胜利。 但她已经不认为能够速胜了。 “西征不仅仅是为了抢劫。” “若是利用中原的制度。” “不是更好通知你们打下来的地方吗？” “朵儿塔娜，你不会想在草原放牧一辈子吧？” 秦布衣望着朵儿塔娜问道。 朵儿塔娜陷入了沉默。 草原是自由的。 这是很多草原人骄傲的地方。 然而生活方面，草原其实非常痛苦的。 一望无际，如同海洋的草原，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夏日冷热温差极大，蚊虫众多。 冬日气候极度恶劣。 真正在草原常驻过的人，是知道草原的缺点的。 正巧，秦布衣去旅游过。 初见草原的时候，不自觉得哼起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歌。 但是待了一晚上，上厕所被蚊子叮的全是包的秦布衣，直接祛魅了。 那昼夜温差，那各种蚊虫。 要不是现代社会物资方便。 天天吃油腻的奶制品，是真的会疯掉的。 或许习惯了的草原人觉得无所谓。 可朵儿塔娜自己是清楚的。 来过大周的齐州，和京都。 她其实不想再回草原。 为何草原的很多部族，王爷都想西征？ 无他，那些打下来的地方，真的很适合居住。 条件，环境，都比草原好。 要知道，草原的这些王族，顶级部族。 其实和大周的世家大族没啥区别。 他们有权有势，掌控兵权。 他们自己住在草原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更别说其他人了。 前世华夏古代的北方游牧民族，动不动就南下劫掠。 是因为他们真就喜欢烧杀抢掠吗？ 当然不是。 是草原的恶劣环境逼的没办法了。 没吃没喝，不抢怎么办？ 朵儿塔娜当初到齐州的时候，可没少说要打下齐州，打下大周的话。 也是想住在好一点的地方。 “未来。” “大周和你们草原肯定会打仗。” “到时候，我不想在战场上遇到你。”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 “我会用最快速度，把你们打服。” “草原最终会归于中原王朝的统治。” “你和术伦，是我认定的朋友。” “我不会伤害你们。” “我会让你们在西国选一处水草丰茂，环境够好的地方，建立国家。” “我甚至还会派人帮你们完善规章制度。” “不过，你们必需奉大周为主。” 秦布衣再度认真的对着朵儿塔娜道。 “我很想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 “认为能够轻易打败拥有百万骑兵的草原勇士？” 朵儿塔娜满脸不解，看向秦布衣觉得秦布衣是个傻子，完全是在说大话。 “你们制造的武器铠甲的确是很好。” “可草原勇士，当初没有精铁钢甲，也能击败匈国和西秦。” “如今你将这些更好的武器装备给了我们。” “我们转头攻打大周。” “大周肯定是挡不住草原兵锋的。” “我也可以答应你。” “未来本公主马踏大周之时。”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的妻子大周女帝。” “我也可以将你们送到西国去建立国家。” “甚至在大周给你们封一片领地也可以。” 朵儿塔娜也学着秦布衣的口气说道。 这让秦布衣莞尔一笑。 “那好。” “对了，年后西征。” “我将我的一万勇士交给你。” “我想拜托你，不要让他们被人害死了。” “就算是战死，也得有他们的价值。” 秦布衣看向朵儿塔娜，很真诚的说道。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人的。” “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收服我们草原人。” “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你说的也对。” “这次西征，是该有个旗号。” “你的那些旗帜，还有很有趣的大将军名号，是挺威风的。” 朵儿塔娜笑了笑。 “那要不，你也来个旗号？” “什么草原的雪狼女王？雪鹰女王啥的？我专门给你弄个好看的旗帜，在配套一身亮眼的甲胄？” 秦布衣戏谑道。 “可以啊。” 朵儿塔娜倒是来者不拒。 草原那些部族，各个名字稀奇古怪，什么王，什么汗，各种自封。 第354章 作为朋友 “这个城，真的是半年时间建造起来的？” 随同秦布衣朵儿塔娜逛了一路街。 不知不觉的，朵儿塔娜已经和秦布衣结伴而行。 玉颈上围着雪狼皮草的她，满眼好奇的望向秦布衣。 “嗯。” “半年时间左右，建起来的。” “准确来说，只建了一半。” 秦布衣解释道。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能够成为一位女皇。” “你能帮我修建一个和京都皇宫一样美丽的宫殿吗？” 朵儿塔娜有股恳求的语气。 “没问题。” “不过，京都的皇宫是木质的。” “木质很容易焚毁和腐坏。” “就算保存的很好，估计也就保存几百年时间。” “你确定要京都那种形制的吗？” 秦布衣问道。 木质古建不容易保存。 前世华夏古代王朝的宫殿，大多都是被焚毁。 也就明清故宫保存完好。 但是很多大殿也是几经重建。 不过，明清故宫保存了六百多年，用参天巨木建造的，的确是很气派。 可古代防火措施不好。 一旦失火，还真是让人叹惋的。 “有没有既能保存的好，又能像京都那般好看的呢？” 朵儿塔娜好奇的问。 “设计改造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 木质建筑的确是容易失火。 定期涂抹防火材料，其实也还是能够保存很久的。 毕竟，明清故宫能够坚挺六百年，并不意味着古建筑真的那么容易毁掉。 大多被毁掉的宫殿。 其实都是王朝衰败，兵祸导致的。 这是解决不了的麻烦。 “说好了。” “秦布衣你，可是要给我建造一座既能保存好，又好看的京都皇宫！” 朵儿塔娜一脸微笑。 “你将你想要的皇宫定在什么地方？” 秦布衣微笑的问道。 “如果，你真的能够收服草原，打败我父汗，还有我的那些王兄，叔父们。” “我可以将我的皇宫，定在西国的某处。” 朵儿塔娜道。 “这样吧，我给你选一个地方。” 秦布衣笑了笑。 内心又有些恶趣味了。 只希望，到时候能够来得及打下那片地方。 虽说秦布衣今年之后也才十五岁。 可谁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谁知道朵儿塔娜能否安全等到那个时候？ “我们草原西征。” “叔父们是一路杀过去的。” “所过之处，投降的话，只会劫掠。” “若是反抗，就地屠城。” “其实，西国有很多很好看的城市，都被毁掉了。”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 朵儿塔娜叹息说道。 文明的区别，就是廉耻。 可对于很多草原部族来说，生活都是奢望。 自然谈不上廉耻和怜悯。 “这次西征，你可以和你们草原部族做个交易。” “你将劫掠的所有金银珠宝交给他们。” “并且让他们和我来交易，我给他们想要的物资。” “你让可以请求他们不要大开杀戒。” “把那些平民百姓，交给你治理。” “你也可以尝试，在西国建立起一个国家政权。” “不是草原那种部族联盟。” 秦布衣给朵儿塔娜支招说道。 “这个，不好做。” 朵儿塔娜叹道。 “和术伦商量一下。” “术伦不是蠢货。” “他会明白，杀光所有人抢劫，收益远不如统治。” “你告诉他。” “想要成为草原的王，想要成为你父汗那样的人物。” “单靠杀戮是不行的。” “此次西征。” “我会派出很多治理人才。” “你拿着我给你准备好的制度。” “肯定能够建立一个秩序的国度。” 秦布衣一脸怂恿的说道。 若是朵儿塔娜真的能够在中亚，中东地区建立一个秩序国度。 而且用的还是中原制度。 这自古以来的强宣称，也算是成了。 主要是，现在大周被西秦和东辽两个国家卡住。 不可能随意西征，亦或是东扩。 也就只能利用一下朵儿塔娜和术伦了。 秦布衣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 但是，也能影响一些事情的。 “我会尝试的。” 朵儿塔娜点头。 “我给你一批丝绸，精美的瓷器。” “还有各种生活用品。” “这些物资，放到草原，那就是绝对奢侈的东西。” “对了，你们草原对狼神图腾很有说法。” “回头我给你搞点狼神玻璃神像。” “你拿回去忽悠一下。” “西征建国计划，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你也可以和你父汗谈谈。” “你父汗能够一统草原，也绝对不会是目光短浅之辈。” 秦布衣又道。 这个计划的操作，似乎要简单的多了。 只要人有野心，有建功立业的想法。 那么西征建国是肯定能行的。 术伦有军队，有实力，又是大王子。 就这身份，妥妥的未来草原之王。 他要是想做什么，再配合秦布衣的物资和武器装备支持。 还真会轻松的做一些事情。 “若是我大哥，我们草原在西国建立起了一个更强大的国家。” “你不怕大周顷刻被我们所灭？” 朵儿塔娜微笑道。 “等你们在西国建国，那都二三十年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 “不是你们灭大周，而是大周灭你们。” “总之，你们草原以后真要和大周打仗。” “你可别冲在最前面。” “到时候就会明白的。” “作为朋友。” “我还是提醒你。” “和大周为敌，会死的很惨。”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别说二三十年之后了。 最多十年，自动化步枪，秦布衣绝对能够批量生产，而且装备一大批。 到时候，就算是千万控弦之士的草原骑兵。 也得去跳舞。 何况，西秦，东辽和匈国有宿仇。 匈国真要现在就攻打大周。 其他两国肯定会捡便宜。 匈国那位大汉不敢冒险。 再加上以大周现在的国力，以及国内尚且活着的诸多名将。 真要打，还真不好说。 大周虽然只有半壁江山，可不是铁血大宋能比的。 大周就是搞内斗搞的有点崩。 事实上，诸国之中，大周真心是最强的。 这还没有火器之前。 有了火器之后。 稳定好国内内部情况。 大周真是吊打其他国家。 只是，想要解决世族之祸，稳定好内部。 没个三五年，还真不好搞。 如果不处理好内部混乱。 到时候大周直接崩了也说不定。 虽说秦布衣说的游刃有余，但内心深处，还是有诸多顾虑。 第355章 耶律娜穆衍 “你还真想让朵儿塔娜当女皇帝？” 萧倾凰真娘们儿有点酸溜溜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揪了揪秦布衣的耳朵。 不过没有用力。 显然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醋意。 虞媚，紫月她们挺着肚子，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说萧倾凰这娘们儿肚量大，她还真是海量。 可有时候，又会表现的稍微有些吃醋，小气。 实则就是想让秦布衣更在意她，爱她一点。 “咱们的大周女帝，也想去西国当女帝？” 秦布衣将萧倾凰抱在怀里，给她揉捏着大长腿。 萧倾凰一脸享受。 “西国有大周好吗？” 萧倾凰问道。 “这个世界很广袤。” “既然西国也有很多国家和人民。” “那就说明，他们所在的地方，不会比大周差多少。” “也或许更好，谁知道呢？” 秦布衣解释道。 “哎，这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啊。” “什么时候快点长大啊。” “我也想去西征看看。” 萧倾凰叹道。 这话一出，秦布衣嘴角微抽。 “不是，你知道长途跋涉有多辛苦吗？”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小手。 “我知道呀。” “当初十二岁的时候，可就随军出征呢。” “楚地，黔地，两广，吴地。” “我可是随着父亲，在南方打了一个大圈。” “虽说我当时还小，没法打仗。” “但也是披甲骑马，随军冲锋的。” 说起来，萧倾凰一脸自豪。 萧氏皇族的皇帝，不少都是马上的武皇帝。 按照正常的历史，大周应该是大汉。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大汉，而是大周。 大周的皇帝大多都很喜欢出征打仗。 按理来说，皇帝去打仗，朝局可能不稳。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每一位打仗的皇帝，牢牢掌控军权。 反而能够将朝军稳定控制。 这也许是大周的特别。 萧倾凰长大之后，也率军去平叛过，还亲手斩过叛军首级。 她是真天生神力。 若非如此，秦布衣也不会被她折腾的要休息很久。 相较于缩在皇宫做皇帝。 女帝其实早就想出宫了。 “你厉害。” “好好养胎吧。” 秦布衣给女帝递来一小碗热过的羊奶。 这对她孕养孩子有一些好处。 提高免疫力，补充营养物质。 紫月，虞媚，宫羽她们都是一碗。 大周也有牛，但是都是黄牛水牛。 产奶不多。 所以大多喝羊奶和马奶。 碍于安全问题，最好的选择是羊奶。 她们没有乳糖不耐受的情况，倒是能喝。 欧阳未央和秦布衣有乳糖不耐受，所以就没喝这玩意儿。 可喝奶茶，却实没多大影响。 “匈国西征尝到了甜头。” “这两年若是他们积攒的力量太多。” “只怕回头就会发兵南下。” 萧倾凰在秦布衣怀里又道，换了个舒服的慵懒姿势继续躺着。 “或许要不了两年。” “大王子术伦能够随意拿出一千八百万两等价的金银。” “其他草原部主，王子，只怕能拿出更多。” “而草原部族和王子们，看到我们和术伦做生意，又拿出如此之多的好东西。” “他们肯定会动歪心思。” 秦布衣道。 “那你还派军随行出征？” 萧倾凰担心的问。 “术伦只要掌控自己的军事力量。” “其他王子和部族，不敢触他霉头。” “草原的部族和王子们，不会对大周如何。” “毕竟，与我们大周接壤的晋阳，可是术伦大王子的老师掌控。” “其他草原部族，王子，想打我们大周也没地方。” “应是会和西秦，东辽发生战事。” 秦布衣思索着。 “西秦的三朝太师，第五破虏如今被重用。” “有他镇守北方，西秦应当是无虞。” “匈国没有掌控大规模铸造，锻造能力之前。” “军力不会碾压西秦，没有灭西秦之力。” “但，东辽是部族联盟。” “内部本身就不稳。” “匈国若是分而击之。” “东辽会被灭。” “这个窗口期，应该不超过三年。” “怕就怕明年开春。” “匈国不仅要西征，还要东扩。” 秦布衣稍微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我们能做什么？” 萧倾凰被秦布衣说的都紧张担心的握住了秦布衣的手。 “我派人出使了一下东辽。” “告诉他们，匈国有吞并东辽之心。” “大周愿意让故地归附。” “可以庇护他们。” 秦布衣笑了笑。 “不是，你这出使，不怕别人砍了你的使者？” 萧倾凰担心的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东辽，我们的狼头图腾和雄鹰图腾玻璃艺术品，卖的可好了。” “玻璃首饰，摆件，香水，香皂，小手工艺品……” “那些在国内卖的好的商品，在国外早就杀疯了。” “茶叶，盐，丝绸……” “这些东西往辽国一送。” “我那使者不被当座上宾都难。” “何况，如今辽国内部皇位问题越发不稳。” “这次去出使，反而能够打通不错的生意往来。” 秦布衣笑了笑。 外部环境，有时候是需要自己去打通的。 秦布衣的产业发展已经到了可以拓展外国生意的地步了。 贸易剪刀差效应，会逐步展现优势。 如今的大周，可以说是局部的半工业国了。 西秦和东辽，都是农业国。 若是冯关在西南可以大展拳脚，将诸多产业推广开来。 到时候，整个西南，东南亚区域，都可以薅羊毛。 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 西秦暂时不会出现战事。 现在就需要布置东辽防线了。 虽说齐州被秦布衣打造成了要塞级别的坚城。 可那边产业太多，一旦发生战事，很容易工厂停摆。 还是得更进一步才行。 “我听说，辽国那位耶律娜穆衍公主挺厉害的。” “你不会看上别人了吧？” 萧倾凰有些幽怨的说道。 秦布衣正喝着奶茶，直接被呛的连连咳嗽。 “萧倾凰，你这吃醋的臭娘们儿。” “胡说八道啥呢？” “那什么东辽公主，我见都没见过。” 秦布衣没好气道。 “是没见过。” “让蒙易他们组建东辽青衣卫分部。” “好好打探一下那公主的消息，是吗？” 萧倾凰酸溜溜道。 秦布衣被这娘们儿堵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萧倾凰，你这娘们儿别哔哔，今晚四排。” 秦布衣给了萧倾凰后屯一巴掌，没好气道。 第356章 安平帝 辽国公主，耶律娜穆衍。 传闻辽国第一美人。 北国的公主，容貌却是江南温婉美人。 这是因为，她的母亲是来自江南世族。 这个，又得牵扯到十几年前了。 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左右吧。 大周夺嫡之争。 当时是萧倾凰的父亲，周宣帝赢了。 但是输了人，自然会害怕。 要么投降，要么逃。 天下就这么大的地方，往哪儿逃？ 要么西秦，要么东辽。 一些江南世族，就逃到了东辽。 然后一些东辽美人，就被辽国皇室，耶律皇族的男性看上。 不巧，这位耶律皇族的皇子，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帝。 而那位江南的美人，自然也就成了皇帝的妃子。 辽国毕竟是异族，排斥汉人，尤其是汉女。 以那位江南美人妃子的才貌能力，在东辽当皇后绰绰有余。 毕竟，当初敢跟着其他皇子夺嫡争位的，不是世家大族，还没那个资格。 世家女的教养极高，自然不是一群蛮夷女能够比的。 她教出的子女，也是优秀无比。 耶律娜穆衍是其中最优秀的。 也深得如今辽国皇帝，耶律阿保久喜欢。 只是，耶律阿保久是个捡陋皇帝。 能力不行，是辽国几大部族妥协推出来的傀儡。 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能力不行，就做个富贵皇帝。 他选的年号，是安平。 是为辽国安平帝。 安平帝如今也上了年纪。 终日玩乐伤了身子。 也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所以在考验皇储。 每当新皇继位，又是各族划分利益之时。 东辽丢失晋阳，就是因为皇室内部不稳。 如今辽国内部危机很严重。 安平帝也努力的想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让辽国安稳的延续下去。 可几位皇子之中。 没有如意的。 几个部族联姻所生的皇子，大多自大狂傲，目空一切。 自己最疼的江南世族皇妃，运气不好，生的都是女儿。 一连生了三胎女儿。 虽说教养出的女儿各个才能出众。 可终归是女子。 就算想立女帝。 几乎是没什么可能的，何况还是汉人血脉。 辽国几大部族联盟都有皇子。 自然是争的不可开交。 安平帝为了朝局稳定。 所以让耶律娜穆衍监国，处理朝政。 这样也不会得罪几大部族。 虽说大家都不喜耶律娜穆衍这个汉女血脉的公主。 可好歹也没将权力分给其他人。 耶律娜穆衍监国，处理朝政。 东辽朝堂反而更加稳定了。 国内也没有什么大事，混乱。 而且，晋阳周围的边防得到巩固。 甚至在年前还打赢了两战，夺回了两城。 耶律娜穆衍的存在，对于东辽来说似乎是个幸事。 也因为如此。 耶律娜穆衍的消息，开始传到西秦和大周国内。 萧倾凰这个女帝，自然是重点关注了解。 毕竟，耶律娜穆衍可也是女子。 要是也能成为女帝，似乎能和自己比比。 可是越是了解耶律娜穆衍后，萧倾凰发现。 自己似乎做的没她好。 虽说耶律娜穆衍如今十九，十九岁才开始处理朝政，已经通晓事理，不会出现大错。 可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犯的那些蠢事。 萧倾凰就有点原谅不了自己。 人是比较出来的。 今儿个发现秦布衣提到了辽国。 自然想到耶律娜穆衍。 担心秦布衣对那耶律娜穆衍有意。 心里醋意，自然而然的翻涌起来。 萧倾凰母亲难产，父亲猝然而逝。 其实没人教她如何当好皇帝。 就算是有老师，也只是教一些孔孟洗脑之道。 小时候的她，当皇帝时有点蠢。 后来长大了，权力被架空的差不多了，想做什么也做不到。 直到遇到了秦布衣。 她是全心全意将事情交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可以说是萧倾凰的常务副皇帝。 自大秦布衣安排好了一切后。 她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自己舞刀弄槊锻炼身体。 然后就压榨秦布衣，要孩子。 现在有了孩子，更是懒洋洋的。 朝事听听得了。 每天打卡上朝，在朝堂上听相声一样。 啥也不管，一切交给秦布衣安排。 但一想到耶律娜穆衍，萧倾凰有股紧迫感。 总感觉，那个辽国公主，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要是把秦布衣给勾跑到辽国去，那就难受了。 今儿个四排，说啥也要让秦布衣知道她能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幸福而又美妙的四排。 秦布衣累的够呛。 主要是担心萧倾凰她们的孩子。 生怕孩子出事。 自然是极尽温柔。 可又要让萧倾凰，虞媚她们满意。 这难度自然是大了一点。 萧倾凰，虞媚她们又不好乱动。 只能由秦布衣主导。 忙上忙下，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虽说很幸福，可秦布衣是真的累。 像是来了一组负重越野一百公里拉练一样。 第二日日上三竿。 朵儿塔娜跑过来找秦布衣的时候。 秦布衣才幽幽醒来。 今日说好了陪朵儿塔娜逛街，采购一些东西。 上次的货物交易，朵儿塔娜很满意。 但是部族人口众多，消耗又大。 自然需要更多的采买。 “秦布衣，你怎么看着没休息好的样子。” 看到秦布衣黑眼圈，嘴角发白的样子。 朵儿塔娜有些疑惑。 “没事儿。” “昨晚烧烤吃多了，火气重。” “所以没休息好。” “走走就好了。” 秦布衣缩了缩身子。 四排酣战，秦布衣能休息好吗？ 倒是萧倾凰，虞媚，紫月，宫羽她们是风情万种。 一起乘坐马车，跟着秦布衣她们逛街。 听到秦布衣的话，爬上马车的萧倾凰她们皆是偷笑。 昨晚秦布衣的服侍很卖力，大家都很满意。 只是，看到他这样，倒是有点心疼这家伙。 “你们部族缺什么？”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什么都缺。” “昨晚房间里的火炉能卖吗？” 朵儿塔娜一脸期待。 草原苦寒。 有一个能够烧水，做饭的铁火炉，那可就非常方便了。 昨天晚上，她可是在火炉旁玩儿了好一会儿。 “可以。” “火炉是精铁。” “一个火炉有大中小三种型号。” “小的五斤左右，中型的十来斤，大的有二十多斤，甚至更大的。” “价格可能不便宜。” “你确定要买火炉吗？” 秦布衣问。 既然有客户，自然要做生意。 而且，西山新城还在扩建。 钢铁厂铸造厂还在扩产能。 钢铁制品，现在或许看着还有些稀缺。 可产能进一步扩大之后，都能拿来卖。 第357章 萧灵儿 秦布衣带着朵儿塔娜，去了西山城的商贸街。 看了正在售卖的各种火炉。 有很小的小火炉。 就一个铁墩子。 也有封闭式的火炉，带烟囱，带封闭铁罩子，还配水壶，平底锅啥的。 一个火炉，能够烧水，煮饭，炒菜。 特别方便。 不过这种属于中型火炉，价格不便宜。 冷锻钢技术出现后。 一斤冷锻钢，价值在一两银子左右。 这也是为何，一身三五十斤的重甲，就要三五十两银子。 熟铁，生铁，要便宜很多。 而制作火炉的可是合金钢。 属于是冷锻钢那种材质了。 但是对于现在的秦布衣来说。 西山炼钢厂，一炉子能够炼上千斤。 日常上万斤钢，那是轻轻松松。 为了便民。 这火炉卖的不贵。 最小的，二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个。 中型的在十两左右。 可能对于老百姓来说，这还是巨款。 可只要在西山做工。 十两银子，还真算不上什么巨款。 大型的火炉，相当于炉灶一体了。 这个更贵，超过二十两银子。 其实真要单论卖冷锻钢的价格来卖。 秦布衣卖的也真不算贵。 小火炉五斤合金钢，甚至还送一个一斤左右的水壶。 十来斤，接近二十斤的中型火炉，送了三斤左右的送品。 大型火炉超过五十斤，二十多两以上的银子，看似很贵，其实不然。 送的全套铁锅，盆锅，多达十来个。 中型的配套火炉，普通百姓之家，只怕得咬咬牙，一家五口人，存个一年半载的钱，才买得起。 大型配套火炉，基本是中产阶级，稍大一点的家族才消费的起。 而最小的小火炉。 其实只要在西山做工，工作个半年时间，都能买得起。 这火炉是真的物超所值的。 朵儿塔娜这个怕冷的小妞儿，昨晚可是在火炉旁烤了好久。 这才去睡觉的。 现在想想，要是有了这火炉。 草原的阿嬷们，在冬日里也不会那么冷了。 也不会一不小心将帐篷烧了。 如今的草原，可没有火炉技术。 都是垒个火坑。 若是寒风太大。 吹灌进帐篷的寒风，很容易把火星子吹的到处都是。 冬日里，帐篷烧起来，这是常有的事情。 不安全，烧火也很麻烦。 秦布衣推广的这火炉。 朵儿塔娜是越看越喜欢。 “大的小的都要。” “我让人加急，让大王兄再多带点金银。” “你能让我的人，运一批火炉回草原吗？” 朵儿塔娜问道。 “你我在生意上是老朋友了。” “而且还帮了我那么大忙。” “这点小事，简单。” “我让人亲自送一批火炉，免费给你。” “一百个大型火炉，三百个中型，五百个小型。” “可以吧？” 秦布衣笑了笑。 “谢谢你，秦布衣。” “如果，我那些个皇兄，还有那些个叔父真的打败了你们大周的军队。” “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朵儿塔娜做出了她自认为的最高承诺。 这让秦布衣莞尔一笑。 “咦。” 就在朵儿塔娜和秦布衣笑谈的时候。 街上看到了其他披着皮裘的人。 看起来和朵儿塔娜她们一样，是草原人。 只是打扮的又有些不同。 因为衣服的精美程度更甚。 是经过一些汉化过得胡人服饰。 “辽国人？” 朵儿塔娜直接喊了一声。 这时候，那一行人有些紧张的按住了腰上的刀剑。 “这里是大周，不要乱来。”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众人的目光，才落到围着毛皮毡帽的女子身上。 毛皮毡帽和裘皮大氅遮住了全身。 不过当她抬头时。 众人能够看到她的绝美容颜。 五官颇为立体精致，和身边的粗狂随从相比。 她还真是残阳落雪一枝花了。 “匈国人。” “你们是想在大周国土之上，和我们打一仗吗？” 温柔的女声再度响起。 朵儿塔娜一脸怕了你表情。 被秦布衣连忙拉下。 不得不说，草原的女子，真是彪悍。 要不是她拉着，这边肯定打了起来。 “四爪蟒袍。” “你是王爷？” “这么年轻的王爷。” “你是魏王秦布衣？” 那温柔女声扫了秦布衣两眼，瞬间推断出了秦布衣的身份。 整个大周，能够穿蟒袍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北凉王秦充国，第二个就是魏王秦布衣了。 “有意思。” “你不会是辽国的那个监国公主吧？” 秦布衣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话，对面陷入了沉默。 秦布衣顿时瞪大了眼睛。 秦布衣身后的马车。 萧倾凰她们皆是掀开车帘，仔细打量着那温柔女声的女子。 “魏王殿下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 耶律娜穆衍有些吃惊。 自己算是乔装打扮，隐藏身份。 跑来大周，就是想和大周护市交易。 今年酷寒，辽国遭遇了雪灾。 她其实是来购买粮食，获取物资的。 本来想扮成一位皇商。 南下也是借着匈国之人的名义过境。 毕竟，朵儿塔娜等匈国的草原部落和大周一直在互市做生意。 而且联系颇为紧密。 秦布衣这货为了做生意，直接将榷场开到晋阳边境去了。 也因为如此。 耶律娜穆衍她们，才能这么容易的进入大周。 “猜的。” 秦布衣也是没想到。 耶律娜穆衍会来大周。 秦布衣此刻，可是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 耶律娜穆衍有些不舒服。 毕竟，秦布衣的眼神，太过过分了一些。 “你们来大周做什么？” “我听说你不是辽国的监国辅政大臣吗？” 秦布衣好奇的望着耶律娜穆衍。 “萧灵儿来到大周，是来做生意的。” 耶律娜穆衍温柔的声音再起。 “萧灵儿？你不是叫耶律娜穆衍？” 秦布衣再度有些愕然。 这娘们儿啥意思？用化名？ “耶律氏继承中原皇帝制度，建国大辽，自此之后，自然也有中原姓氏。” “是为萧氏。” “在部族之中，会用耶律为名。” “在外，自然是用萧氏为姓。” 耶律娜穆衍解释。 秦布衣嘴角微抽。 大周皇族萧氏，谁都想沾点边。 不得不说，往昔的萧氏皇族，真的很强，四夷宾服，不是吹牛的。 这就有点类似前世的大汉了。 匈奴皇族大汗继承汉家帝统。 有刘渊再造大汉那味儿了。 马车里观望的萧倾凰眉头微皱。 萧灵儿？异族皇室公主，现在还成了自己本家了意思是？ 然而事实上，耶律皇族还真有萧氏皇族的血脉。 大周强盛时，皇族虽然没有直接名义的联姻。 可是皇族之女外嫁给异族王子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耶律氏在外族之中，也是庞大部族势力了，还在大周境外建立了国度。 他们入住神州建国之后，以萧氏为姓，还真有些渊源联系。 只是，本来是陪朵儿塔娜逛街的。 现在杀出个耶律娜穆衍，萧灵儿。 事情看似有点复杂了。 第358章 草原明珠 耶律娜穆衍望向秦布衣和朵儿塔娜走出来的地方。 “冬日取暖神器？家家厨房必备。” “做饭，取暖，烧水，三合一？” 耶律娜穆衍自然看到了一旁火炉店的宣传标语。 京都这边，虽说天气寒冷，有些雨雪。 然而是极小的小雪。 也算不上酷寒。 日常还是有个几度的。 然而放在东辽，尤其是黑山黑水之地。 零下二三十度，泼水成冰。 有大量的牲畜冻死。 若是有这所谓的取暖神器。 那岂不是能够避免诸多灾祸，流民？ 作为辽国的监国辅政公主，等同于辽国常务副皇帝。 他来大周，就是为了商贸。 食物，衣物等重要物资，是东辽紧缺的。 东辽皇族经过汉化，其实穿着和西秦，大周无二。 只是，为了方便交易，所以装扮成草原人。 或许大周的秦布衣看不出两者区别。 草原装扮有个皮裘，皮草就很刻板印象。 但是同为草原人的朵儿塔娜，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草原也穿皮裘皮草，不过，动物的皮草是不同的。 什么地方多产狼皮，什么地方多产貂皮，草原人门儿清。 朵儿塔娜自然能够揭穿耶律娜穆衍。 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 既然自己身份已经被揭穿，老老实实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王殿下，这座新城的商品，我等外来之客，是否也能购买？” 耶律娜穆衍直接恭敬的对着秦布衣问道。 “自然。” “不过，外贸的话，需要支付三成的关税。” 秦布衣笑了笑。 这个关税问题，其实已经落实。 和草原部落的交易，也会有三成提税。 “这个无妨。” “灵儿想问问，这火炉的制造之法。” “可以卖吗？” 耶律娜穆衍又问。 朵儿塔娜听到这个，表情显得有些急切。 这娘们儿真直接，话说她怎么没想过直接买呢？ “辽国的精钢技艺，能传到大周吗？” 秦布衣反问。 “灵儿冒犯了。” 耶律娜穆衍忙道。 “我可以将火炉制作图纸交给你。” 秦布衣再道。 耶律娜穆衍眼睛一亮。 “秦布衣！” 朵儿塔娜急了，双手直接抓住了秦布衣的袖口，一手握住了秦布衣的手腕。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耶律娜穆衍眼前一亮。 她能看出，朵儿塔娜身份不凡。 一个草原女子，能够生的如此美丽，皮肤保养的也如此之好。 这可不是普通部族之女能够拥有的。 “朵儿塔娜，放心，图纸也给你。” “你们匈国若是能够自己打造火炉，自然也好。” 秦布衣拍了拍她的纤手。 对于秦布衣来说，火炉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 稍微有能力的工匠，看一眼就能防止。 图纸拿出来，能够获得一些好感。 另外，也算是造福天下百姓。 秦布衣这里生产的火炉，真正重要的地方，是合金钢。 马车里，萧倾凰看到秦布衣和朵儿塔娜牵手这一幕，发出了低低的轻哼。 “朵儿塔娜？” “你是草原明珠！” 耶律娜穆衍惊声道。 “是又如何？” 两位公主目光对视，都带着淡淡的敌意。 晋阳之战。 虽然匈国大获全胜。 然而损失也不小。 辽国是半游牧部族联盟国家。 辽国境内游牧部族的控弦骑兵超过百万。 毕竟是游牧起家的。 而国内又有汉人大世族军事集团。 可以说，辽国是个游牧部族和汉人军侯家族联盟的国家。 有强大的机动骑兵。 又有汉人工匠打造的精锐装备武器。 匈国和辽国打仗，其实根本占不到便宜。 若非辽国内部陷入内乱，各大部族利益倾轧。 谁打谁还说不定。 也是因为辽国内部争权夺利的问题。 匈国才能坐大，一统草原。 原本，草原可是辽国的后花园。 西秦掌控西域。 如今无论是西秦，还是东辽。 都因为草原匈国的崛起，被削弱了实力。 匈国攻打晋阳之时。 朵儿塔娜的母族，损失颇大。 所以，看到耶律娜穆衍，脸色自然不好。 而耶律娜穆衍自己，家族也因为晋阳之战损失极大。 好几个叔父表兄表弟战死。 这算是血仇了。 “魏王殿下。” “我有要事相商。” “可以换个地方谈事情吗？” 耶律娜穆衍不想和朵儿塔娜拌嘴，而是对着秦布衣道。 她要先把正事办了。 “秦布衣今日和我有约。” “没工夫和你商量事情。” “你改日再来。” 朵儿塔娜直接道。 一副老母鸡护崽的表情。 不仅将秦布衣护在身后，还小孩子气的挡了挡。 耶律娜穆衍看的眉头微皱。 秦布衣是嘴角微抽。 朵儿塔娜这娘们儿，真的是虎啦吧唧的。 她是将心里想的什么事情都直接表现出来。 不玩儿啥心机的。 “魏王殿下？” 耶律娜穆衍带着疑问的看向秦布衣。 她觉得朵儿塔娜有些无理取闹。 “本王今日的确和朵儿塔娜有约。” “准备逛逛西山新城。” “萧灵儿公主，你若是真有事情。” “晚点我可以让人来通知你。” “不知你暂住何处？” 秦布衣连忙道。 “只是逛逛西山新城？” “没有其他事情？” 耶律娜穆衍又问道。 “没事儿又如何？” “和你有关系吗？” 朵儿塔娜哼道。 “我对西山新城也很好奇。” “听说是魏王殿下半年时间建起来的。” “反正都是闲逛，我能一起吗？” 耶律娜穆衍望向秦布衣，请求道。 “不行。” “你要和秦布衣逛街，自己找个时间。” “我不答应。” 朵儿塔娜可不想看到敌对的仇人。 草原部族和东辽部族之间的仇恨，那可是世世代代的。 草原是付出了很多鲜血，才迎来了统一。 草原和东辽在晋阳死磕，就是因为这份血仇。 两个公主没打起来。 都是看在秦布衣的面子上了。 耶律娜穆衍看向朵儿塔娜。 根本不搭理朵儿塔娜的无理取闹。 在她看来，这里的事情，还是秦布衣做主的。 秦布衣此刻，稍微有点尴尬。 如果说有什么紧要之事，秦布衣和朵儿塔娜的行程是不会让其他人参与的。 然而来到西山，虽说也有见见朵儿塔娜，和草原做生意的意思。 可更多的还是过年了，陪萧倾凰她们逛逛街。 如今多一个耶律娜穆衍，其实不关键。 只是，朵儿塔娜和耶律娜穆衍关系。 不怎么好。 “要不，改日？” 秦布衣望向耶律娜穆衍。 还是迁就一下朵儿塔娜。 毕竟，这妞儿脾气不好，真要是生气了，西征的合作吹了，就有些烦了。 “既然魏王殿下不方便。” “那灵儿改日叨扰。” “只是，灵儿有些好奇。” “殿下是大周的魏王，还是匈国的魏王？” “一个草原公主，让殿下无法自己做主。” “难不成，这位匈国的草原公主，是准备和殿下联姻吗？” 耶律娜穆衍目光深邃。 她内心其实很担心。 若是朵儿塔娜真的和秦布衣联姻。 若是大周和匈国联合。 东辽，可就危险了。 第359章 联姻 耶律娜穆衍说出联姻二字。 朵儿塔娜耳根子都红了。 她和秦布衣可是清清白白的，才不可能联姻什么的。 她朵儿塔娜是草原的雄鹰。 她的男人，是草原上的真正勇士。 而不是秦布衣这个小白脸。 “魏王殿下。” “匈国可以和你们大周联姻。” “我大辽亦是可以。” “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年方二八，一个明年到了二八出阁的年龄。” “她们都是姿色绝伦的美女。” “你要是愿意。” “我大辽可以和你大周联姻。” “而且可以嫁两位公主与你。” 耶律娜穆衍直接激动的说道。 一想到大周和匈国结盟。 她们大辽就会腹背受敌。 耶律娜穆衍瞬间就急了。 联姻这事，找其他人不放心。 也就自己两个妹妹让她放心。 毕竟，两个妹妹虽然没有她耶律娜穆衍聪明。 可也是受到了自家母亲教导。 知书达理，也算是聪明。 如果嫁给秦布衣。 二女相互帮助，倒是能够影响到秦布衣。 “噗……” 马车里，正准备喝一口奶茶的萧倾凰。 听到耶律娜穆衍的话，直接喷了出来。 新任侍卫长红月，赶忙给萧倾凰擦嘴。 听到马车里动静。 耶律娜穆衍自然是将目光移到了秦布衣背后。 “秦，秦布衣，你，你不能和辽国公主联姻。” 朵儿塔娜听到耶律娜穆衍的话，她也急了。 虽说朵儿塔娜虎了吧唧的，有时候像是个傻娘们儿。 可她并不傻，只是较为单纯。 但是她知道，联姻意味着什么。 匈国和辽国关系不好。 如今匈国和大周合作，国内有了不少物资，部族的族人过得好了不少。 若是大周和辽国联姻。 万一断了匈国的合作交易，那该怎么办？ 朵儿塔娜心理。 她不想和秦布衣断了关系。 但耶律娜穆衍这一手，真的有点狠。 “草原明珠。” “你能和魏王联姻，为何我辽国公主就不能了？” “我两位妹妹，姿色容貌都不比你差。” “而且还是两位。” “素问魏王喜好美人。” “我妹妹知书达理，容貌身段又是俱佳。” “一定会讨得魏王殿下欢心。” 耶律娜穆衍又激动的说道。 二女直接来了这么一出戏。 秦布衣有点懵。 啥？自己不就逛个街吗？ 怎的来了个联姻？ 还是耶律娜穆衍的两个妹妹要嫁给自己? 这世道是怎么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秦布衣一脸懵逼的表情。 秦布衣发誓，自己什么也没做。 “行了你们别吵了。” “一起逛街吧。” 马车里，萧倾凰的声音响起。 耶律娜穆衍抬眼看去。 正好看到靠在马车软垫上，挺着大肚子的萧倾凰。 萧倾凰身上的衣服，是五爪龙纹。 这让耶律娜穆衍双眼微缩。 “见过大周女帝陛下。” 耶律娜穆衍直接恭敬叫到。 耶律娜穆衍这个声音，可是让临近店铺的伙计，掌柜，皆是噗通跪下。 满脸惶恐。 要不是街边有侍卫隔离开了一片区域。 只怕现在街上要乌泱泱的跪上一大片。 萧倾凰出来，本就是微服私访。 虽说衣服上的帝王龙纹标识有点显眼。 可普通人还真不注意。 也就耶律娜穆衍这种熟读皇家礼仪的一眼能够看懂。 辽承周制。 别说皇帝制度，就连皇室内部的制度，都是承袭而来的。 “该逛街的逛街。” “朵儿塔娜你不是要给你们部族买东西吗？” “不用和别人吵。” 萧倾凰对着朵儿塔娜道。 “倾凰姐。” “能不能不要让秦布衣和辽国公主联姻？” 朵儿塔娜有些着急的问道。 因为戴英帝国韭菜计划的缘故。 朵儿塔娜跟着萧倾凰住过一段时间。 关系颇为亲近。 这叫姐姐的语气，可是极为顺口。 “那，你要嫁给秦布衣，和我大周联姻吗？” 萧倾凰反问道。 这一问，朵儿塔娜脸蛋儿瞬间红了。 她可没想过什么联姻，更没想过嫁给秦布衣。 虽说秦布衣带她吃了好多好东西，穿了很多漂亮衣服。 带她很好，她也很高兴。 可联姻，婚姻什么的，她是从来没想过。 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念想，觉得似乎不是不可以。 若是嫁给秦布衣，秦布衣会不理耶律娜穆衍等辽国之人。 朵儿塔娜反而觉得，似乎也不错。 耶律娜穆衍见朵儿塔娜和大周女帝如此亲近。 她心里浭是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作为监国辅政公主。 辽国常务副皇帝。 对于政治高度敏感的她。 意识到这是辽国的危机。 “女帝陛下。” “我辽国有意和大周联姻。” “共结秦晋之好。” “两国不起刀兵，和平相处。” 耶律娜穆衍赶忙说道。 朵儿塔娜和女帝这关系。 别说联姻了，都自称姐妹了。 这还不是联姻？ 耶律娜穆衍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若是大周和匈国订立了什么攻灭辽国的盟约。 辽国可就危险了。 要知道，大周在西北和西秦一战，大获全胜。 歼灭西秦边军二十余万。 这个夸张的消息传回辽国。 辽国内部就有点担心了。 毕竟。 西秦已经和大周停战。 那么大周若是要发生战事，会选择谁呢？ 这是不言而喻的。 耶律娜穆衍本来只是想来大周做生意。 毕竟大周是诸国之中最富庶的。 毕竟是占据原本大周帝国的半壁江山。 最富庶的江南在大周手中。 粮食，布匹，丝绸。 这些事物可远比辽国和西秦富饶多了。 但是现在这联姻之事。 似乎更是个大问题。 耶律娜穆衍或许无法阻止匈国公主和大周联姻。 可她辽国也必须和大周联姻。 阻止大周发兵攻打辽国。 耶律娜穆衍被一发平a干出了大招来了。 这一发平a，还是她自己莫名其妙打出来的。 朵儿塔娜是稀里糊涂的打了个配合助攻。 然后。 秦布衣和萧倾凰两个，人都麻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辽国常务副皇帝，耶律娜穆衍公主跑到大周来。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更别说，这位公主突然提出两国联姻？ 这是什么跟什么？ 萧倾凰满脸羞愤的剜了秦布衣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个混蛋，自己解决。 萧倾凰拉上车帘。 此刻场面陷入了突兀的沉默。 朵儿塔娜直接拱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响起了悄悄话。 声音很小，听不清。 秦布衣和耶律娜穆衍是大眼瞪小眼。 “两国国事，还是到京都朝堂商议的好。” “萧灵儿公主觉得如何？” 秦布衣也被搞得不知所措，人有点麻。 秦布衣能够看出这俩公主都有些敌意。 可莫名其妙的往自己身上扯，这就脑壳疼了。 第360章 国书 “联姻之事，在京都朝堂缔结国书，也是好的。” 耶律娜穆衍点了点头。 看到朵儿塔娜上了大周女帝萧倾凰的马车。 耶律娜穆衍还是很震惊的。 要知道，萧倾凰有了身孕之事，这是谁都知道的。 可整个大周，萧氏皇族只有女帝萧倾凰一人了。 能够放心让草原公主靠近。 这种已经不是单纯的信任问题了。 耶律娜穆衍都有理由怀疑。 大周和匈国，达成了什么更深的合作。 朵儿塔娜肯定是已经和大周联姻了。 甚至是秘密联姻。 有时候，事情最怕脑补。 而作为一国实际之掌控者。 耶律娜穆衍想的事情更深入。 直接朝着最坏的可能去想。 若是大周真的和匈国暗中联姻，深入合作。 那么两国的目的是什么？ 这完全是不言而喻。 大周已经和西秦签订了停战协议。 西秦三朝元老，太师第五破虏得到重用，北上抵抗匈国。 那么匈国不太现实和大周去打西秦。 因为西秦不好打。 虽说夔城被破。 蜀地门户大开。 但是蜀地攻取极难。 第五破虏北上防着匈国。 西秦就没那么容易被攻打。 反观东辽。 东辽晋阳重镇被破。 燕京暴露在匈国兵锋之下。 若是大周兵出齐州。 水师从海上登陆。 三路攻打燕京。 辽国只能往上京退守。 若是没了燕京，辽国还是辽国吗？ 耶律娜穆衍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然而她并没有想过。 她这一切的忧虑和担忧。 都是她自己脑补的。 虽说朵儿塔娜和萧倾凰关系不错。 都是姐妹相称了。 萧倾凰甚至都以为，秦布衣这货，是不是和朵儿塔娜已经发生了什么。 萧倾凰对于秦布衣身边的女子，也没多大在乎。 主要是，姐妹太多，习惯了。 自己父亲都还选了二三十位妃子。 只是来不及生孩子，加上周宣帝是个一夫一妻制的宠妻狂魔，没有其他孩子就没了。 那些个妃子，也按照周宣帝遗命，赐金遣散。 哪怕萧倾凰成了女帝，可内心深处也觉得。 一个男子有其他妻妾很正常。 何况，萧倾凰也根本没将心思放在争风吃醋上。 她更喜欢自己舞舞马槊，看着秦布衣的那些个产业给她分银子。 如今有了孩子，她更多的精力是在孩子身上。 至于秦布衣又和谁谁谁有了关系，她完全不在乎。 只是，突然出现耶律娜穆衍，是昨天才聊过的。 秦布衣可是保证了没关系的。 这转头联姻就来了。 说起来，萧倾凰有点小生气。 主要是觉得秦布衣欺骗她。 但是看到秦布衣也是一脸懵逼，在马车外面支支吾吾。 萧倾凰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什么的。 可以看出，秦布衣和耶律娜穆衍没啥关系。 现在，萧倾凰和朵儿塔娜聊着悄悄话，聊着耶律娜穆衍联姻的事情。 在萧倾凰看来。 她想完成自己父皇的遗愿。 做个好皇帝。 如果有机会统一原本的大周帝国。 萧倾凰自然想去做。 有了孩子，自然想给孩子打一份基业。 可若是能够让自家男人用个美人计，联姻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萧倾凰和秦布衣睡一起时，可经常聊悄悄话。 什么扶持代理人啥的操作，她可是脑洞大开。 若是秦布衣和匈国，辽国，西秦的皇室公主联姻。 那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能够有三国的法理权？ 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少一些打仗，就能重新收服统一？ 这是萧倾凰内心的小九九。 秦布衣不知道，自己被萧倾凰这娘们儿当工具人了，甚至还巴不得秦布衣和那些个公主多生两个，以后方便祸祸周边国家。 “朵儿塔娜，你想嫁给布衣吗?”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写国书，让你父汗和秦布衣联姻。” “你看。” “辽国公主耶律娜穆衍，她是要和我大周联姻的。” “若是辽国和我大周联姻后，要求断绝和匈国的往来。” “我也很为难。” “可要是你和秦布衣联姻，这事儿就解决了。” “你看如何？” 萧倾凰不仅是有着小九九，而且还直接付诸现实。 “我……” “倾凰姐……” 朵儿塔娜支支吾吾。 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这样吧。” “我写封国书。” “你拿回去问问你家父汗。” “如何？” 萧倾凰笑了笑。 朵儿塔娜看起来大大咧咧，有着草原的粗狂性格。 可是提到自己嫁人的问题，还是有些紧张不好意思。 “嗯。” 朵儿塔娜点了点头。 “布衣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是和她逛街吧。” “你们草原不是想买一些其他物资吗？” 萧倾凰再道。 秦布衣此刻和耶律娜穆衍，是大眼对小眼的状态。 逛街也是有些漫无目的。 “好的。” 朵儿塔娜从马车里又蹦了出来。 “秦布衣，你写信说，上次收集的羊毛，做了很多衣服。” “带我去看看。” 朵儿塔娜走到秦布衣身边，开口道。 不过，她的眼神有点躲闪，俏脸有些淡淡的微红。 害羞的眼神，使得蓝色的大眼睛更加的美丽动人。 “好，去看看衣服吧。” 秦布衣点了点头。 耶律娜穆衍交流起来很累。 主要是这娘们儿心机深沉，她是以政治目的为主，以辽国利益为主。 和朵儿塔娜这没心没肺的大美妞儿相比。 自然是朵儿塔娜相处起来轻松一些。 这更相当于是朋友间的逛街。 毕竟都是过年了，大家一起出来买买年货，是要轻松一点。 然而耶律娜穆衍和秦布衣没有相处过。 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万一情况不对劲，那会更加的头疼。 耶律娜穆衍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秦布衣一起。 和朵儿塔娜相对而行。 耶律娜穆衍监国以来。 对西秦和大周国内发生的事情，几乎是重点关注。 间谍探子，也派了不少。 要说最让耶律娜穆衍在意的。 就是大周突然的转变。 出现了诸多特殊的商品。 精盐，茶叶，精铁日用品。 这些是重点关注的。 而西山新城，也是备受瞩目。 她收到消息，听说西山新城，用了不知名的三合土。 大规模建造了一座宏伟的奇异之城。 这次南下大周，本来就就是见识一下。 可当到了西山新城的时候，她是震惊到了。 很想知道。 这水泥路面是怎么铺设的。 那些好看的房子，是怎么建造的。 很多商铺，她其实已经转过了。 不过内心深处，带着一万个疑问。 如今能够跟着秦布衣一起逛逛，自然也是高兴的。 秦布衣嘴里的羊毛衣服，她也更是好奇。 第361章 羊毛技术 “这些衣物，是用羊毛所制？” 耶律娜穆衍直接震惊到了。 这家巨大的商铺之中。 有着大大小小的小店铺。 不同的店铺，有不同的衣装。 有农人干货的短打，短衣。 也有世家公子哥穿的深衣，宽袍大袖的服饰。 无论男女，都是如此。 华夏古代的服饰，形制多样。 哪怕是先秦到如今这大周分裂。 引进胡服。 衣服的种类，已经不超过十件八件了。 上裳下裙，各种帽子。 而秦布衣引进现代服饰。 让服装的种类更多。 如今是冬日。 冬日服装，自然是更多一些。 保暖衣，保暖裤，毛衣，毛裤。 这都是被秦布衣搞出来。 耶律娜穆衍眼里的羊毛衣。 更是让耶律娜穆衍惊异无比。 羊毛这东西，做衣服的人不少。 可羊毛肮脏，味道极大。 就算是用皂液或是让下人各种清洗。 也很难将羊毛清洗干净。 更别说制作成如此种类繁多的衣服。 手上轻轻的抚过。 耶律娜穆衍只觉得柔软温暖，舒适无比。 这店铺之中。 来来往往有着诸多平头百姓的身影。 他们身上的衣着，有的是破破烂烂的。 就这行头，放在东辽。 根本没资格进入这样的服装店。 然而在耶律娜穆衍震惊之中。 这种衣着破烂的老百姓。 竟然拿的出一些碎银子，而且还能买到一些毛衣毛裤。 甚至还买了不止一件新衣服。 她认真注意到才发现。 这些百姓所买的衣服，比她所知的衣服，要便宜十数倍。 成衣售卖，往往比单卖布匹更贵。 毕竟成衣制作需要更多的人手，工时。 可在这些店里故意偷听，询问得知。 成衣在这店里，竟然不比布匹贵多少。 甚至有的反而很便宜。 这就让那个耶律娜穆衍难以理解了。 她内心有诸多问题。 直到见到这些羊毛制作的衣服，她内心的疑问，才迫使她忍不住开口。 若是东辽掌控将羊毛处理制作的技艺掌控。 那么东辽这个畜牧大国，还担心百姓冬日寒冷受冻吗？ 东辽有大量的羊毛。 只是，没有技术去处理羊毛。 也只有普通老百姓，才会用羊毛做衣服。 而最干净，最好的羊毛，才会被世家大族用来制作衣服。 然而这样的羊毛衣服，是异常稀少的。 大部分羊毛，拥有大量的油脂，其中还夹杂着粪便，灰土，草屑。 古时候清洁剂和漂白剂可没有发明出来。 尤其是古代华夏，很多工匠技术都是不传之秘。 技术都会敝帚自珍。 或许早早有人发现了清洁剂和漂白剂是那些天然材料可以代替。 但是一旦发生战乱，亦或是家族衰败。 这种技术就可能直接消失。 众所周知。 前世华夏古代历史上，传闻蒸馏酒是元代发明的，亦或者说是大殖子给国内找爹，所是外国文明传入。 然而汉时海昏侯墓出土了蒸馏器具。 这玩意儿复原之后发现，是可以蒸馏酒水的，蒸馏一次能够得到二十度的酒水。 要是多蒸馏几次，高度白酒就出来了。 这不，蒸馏酒的历史，直接蹦了一千多年。 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华夏历史的一个悲哀。 技术敝帚自珍，不愿传出去。 最开始掌控造纸印刷，很多技术被带进坟墓里，没有得到更多的发展。 不知道多少先进技术，都埋没在了坟墓之中。 羊毛处理技术亦是如此。 其实秦布衣在萧倾凰皇宫里，看到了不少毛毯。 处理技术还算不错。 虽然肯定比不上秦布衣拿出来的现代技术的处理之法。 可大规模推广的话，其实依旧是能够造福百姓的。 若是制作毛毯的那些人，总结经验，推陈出新。 那么毛制品，肯定会走出一条道路来。 但很可以。 很多年代比秦布衣年龄都大的毛毯。 已经没有技术传承了。 技术断代是非常遗憾的事情。 不过，秦布衣既然来了这里。 敝帚自珍的事情，肯定不会出现。 这些东西，已经开始进入百姓家里。 等大周彻底掌控，开始并吞两国之后。 秦布衣掌控的技术，都会慢慢教给国民，慢慢传出去。 书籍的记载推广，也不会留一个孤本。 “我大周的羊毛衣，羊毛裤极为耐寒。” “是冬日必备的御寒神器？” “萧灵儿公主可以买一些试试？”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萧灵儿道。 东辽的羊毛产出量可不比草原小啊。 毕竟，东辽可是霸占了整个草原长达数百年的霸主。 虽说如今杀出个匈国。 但也好歹占据了半壁草原。 羊毛这东西，不会少的。 “魏王殿下，可愿意售卖这羊毛处理技术？” 耶律娜穆衍直接道。 羊毛？她大辽缺吗？当然不缺。 她缺的是技术。 一旦掌控技术，这些羊毛衣服还做不出来吗？ 羊毛的油脂和污渍是最难清理的。 脱色染色，也是有难题。 若是知道这种处理之法。 东辽是真的可能起飞也说不定。 最起码，能够为东辽创收巨额收入。 “能卖，只是，萧灵儿公主觉得。” “这种技艺售价几何？”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 后者美眸一窒。 她能看出，秦布衣眼里有些看不起她。 那是一种看穷鬼的表情。 就差没直接说，你辽国买不起了。 耶律娜穆衍胸膛感觉到淤积了一团怒火。 作为堂堂大辽监国公主。 哪怕辽国之中的那些部族军事贵族看不起她。 可最起码表面上客客气气的。 然而秦布衣根本不给面子。 “殿下请出价。” 耶律娜穆衍直接道。 “用你们燕京来换。” 秦布衣直接道。 “殿下。” “你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一点。” 耶律娜穆衍有些生气。 这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了。 辽国是两京制， 上京，燕京。 上京是耶律氏祖地。 算是根基所在。 然而燕京却是东辽的立国之本。 是进取中原的根基。 耶律氏当初牺牲无数，才占据的领土。 自然不可能轻易交出去。 虽说耶律娜穆衍有着一半江南世族血脉。 可她也是辽国公主。 秦布衣这胃口，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萧灵儿公主别激动。” “你听我慢慢解释。” “若是我解释完之后，你还觉得贵。” “那我也无话可说。” 秦布衣笑了笑。 除了羊毛处理之法。 秦布衣又介绍了一下其他动物的毛发，都可以处理来制作衣物亦或是其他物品。 这些技术，可不是那么担心的。 而且，除了处理毛发之外。 还有纺线，织布，成衣一条龙。 这一套，那可是现代纺织技术的集成。 换一个燕京，其实真不算贵。 当然，东辽是不可能换的。 尤其是东辽皇族。 第362章 技术水平 “我这羊毛技术，牵扯了的技术，可不止一个。” “大大小小算起来，多达十数种。” “只要掌控了这羊毛技术。” “你辽国百姓，今后想冻死人，都不容易。” 秦布衣笑了笑。 秦布衣这话有点夸张，但是也不夸张。 以古时候的生产力水平。 若是能够平均分配物资。 冻死，饿死人，其实一般很难发生。 但，古时候做不到平均分配物资。 就连现代也做不到。 所以，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也只能吹吹逼。 耶律娜穆衍陷入了沉默。 羊毛技术，她想的简单了。 虽说她家里，也是纺织世家。 或者说，江南世族都会掌控一些纺织工坊。 较为了解衣服，衣物。 可是从秦布衣这里听来。 她发现，她这个纺织世家的女子，竟然是对很多东西一知半解。 和她所料想的东西，相差太远了。 江南世族的纺织业，是和丝绸，麻布有关系。 毛织品几乎没有涉及。 两者有相同的地方，可又不完全相同。 丝绸和布匹的处理技术，也有复杂点。 但相对来说，极为简单。 毛织品最大的问题是油脂。 这个用肥皂，皂角清洗其实就能做到。 但是，毛织品又不单纯是油脂。 它清理油脂之后，还得进一步加工处理。 这方面，以古代技术，那是抓瞎，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 还有就是脱色，和染色。 毛制品很娇气，没处理好，就会毁坏。 不耐高温，容易缩绒，起皱，羊毛也更容易崩坏。 若是没有特殊的化学整理剂，毛织品就很难处理好。 当然，也可以降低要求。 可那质量就差了太多。 秦布衣说的很多东西，耶律娜穆衍直接听懵了。 她是一头雾水。 可谁知道，秦布衣说的不是假话。 若是真的能够掌控这种技术。 东辽不仅会解决冬日酷寒的一些问题所在。 甚至还会给东辽国内，带来巨大的收益。 可秦布衣要让辽国拿燕京来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燕京是我大辽两京之一。” “不可能拿来做交易。” “若是魏王殿下愿意。” “我大辽得到这技术之后。” “可以将一半的收益，以及一半的羊毛制品给于大周。” “你看如何？” 耶律娜穆衍又道。 “我说萧灵儿公主。” “你这就不实诚了。” “做生意，可以谈。” “但你这就是空手套白狼了。” 秦布衣吐槽道。 真娘们儿，还真敢说。 一半收益？ 她要是不给，大周发兵去打吗？ “辽国和大周联姻。” “互为兄弟之国。” “若是食言而肥，大周和匈国的关系，自然可以出兵讨伐。” “不是吗？” 耶律娜穆衍又道。 突出一个想空手套白狼。 “再加战马十万匹。” “我可以答应你，如何？” 秦布衣加了一个条件。 耶律娜穆衍脸色都变了。 “魏王殿下莫不是开玩笑？” “十万匹战马，那是战马，不是普通的马匹。” 耶律娜穆衍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不是所有马都能成为战马。 战马是要通过筛选的。 体弱多病不行，胆小畏缩不行，暴躁难驯不行。 几乎是五匹马，才可能出一匹战马。 前世极盛的蒙古，核心精锐骑兵二十来万人。 人均三匹战马，或是多一点战马，也就百万匹战马。 这个数目在蒙古成为横跨欧亚非大帝国的时候。 可能超过两百万匹战马。 这也只是可能的数据罢了。 以古代那拉胯的生产力。 其实，很多马匹，达不到战马的水平，只要能够跑，就拿来当战马了。 中原王朝的战马稀少。 汉唐极盛时，也不过是四十万到七八十万匹战马的水平。 游牧民族人人骑马，加上拥有野生的马群。 或许马匹超过数百万。 但，还是那句话。 战马难得。 秦布衣这个要求，其实有点大。 但对比羊毛技术。 两者的价值，反而是十万战马更小一些。 “据说，你们辽国的御马监所养战马，多达百万之巨？” “十万，不过是十分之一。” “不算多吧？” 秦布衣笑了笑。 “百万之巨是所有马匹的数量。” “精锐战马，也不会超过十万多少。” 耶律娜穆衍忙道。 战马是消耗品，基本三年就报废了。 马匹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巅峰期就那些年。 就算东辽蓄养百万匹马匹。 也做不到轻易补充十万匹战马。 而且。 那些个战马，都是在东辽的各个军事贵族手中。 让他们将战马拿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用不着要精锐战马。” “普通马匹三匹抵一匹战马，也行。” “萧灵儿公主觉得如何？”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番。” “回国和你们辽国的朝臣商议一番。” “若是掌控羊毛技术。” “一年的创收，肯定远超十万匹战马的收益。” 秦布衣微笑道。 羊毛技术真要那么容易搞起来，那就怪事了。 就羊毛处理的那些化学剂。 漂洗，脱色，染色的东西。 没有科学的人才培养，还真玩儿不转。 就秦布衣现在。 也只能保持小规模产能。 主要是搞化学的人才不够用。 大部分都去搞枪炮去了。 剩下的要平均分到诸多产业当中。 羊毛处理，其实也不是特别完美。 耶律娜穆衍真要是答应了。 想吃透羊毛技术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工业方面。 没个十年八年，基本不可能做到。 这还不包括那些化学药物的提纯了。 秦布衣这完全是挖了个坑。 为啥秦布衣愿意将技术流传出去？ 是秦布衣大方吗？ 当然不是。 想搞成完整的工业产业链。 光靠他一个人规划发展。 这辈子都搞不定。 各种产业实在太多了。 辽国真要是愿意接受羊毛技术。 秦布衣肯定是乐意的。 “秦布衣，我辽国战马不少。” “不过一次性拿出十万匹不可能。” “慢慢给可以吗？” 朵儿塔娜回头望向秦布衣。 故意说道。 也是故意想刺激一下耶律娜穆衍。 “也不是不可以。” “你家王兄挺富有的。” “他要是能够拿出更多的黄金作为折扣。” “我可以将技术卖给你们。” “只是，你们匈国缺少匠人。” “就算拿着技术，也不一定能够将工坊建造出来。” 秦布衣提醒道。 “哼，不行的话，去西国抓工匠。” 朵儿塔娜哼道。 她可不想在耶律娜穆衍面前，被比了下去。 朵儿塔娜这么一说，耶律娜穆衍眼神里闪过一抹急色。 辽国内部，可不是耶律皇族说了算。 也没那么大的财力和底气。 朵儿塔娜这种，完全就是土豪富婆了。 耶律娜穆衍一时间有些郁闷。 第363章 早晚都是我的 “魏王殿下。” “灵儿是带着诚意来和大周联姻的。” “这羊毛技术，也不是不可以谈。” “只是，战马紧缺。” “十万匹，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每年一万匹，十年分付。” “你看如何？” 耶律娜穆衍望着秦布衣问道。 “一万太少。” “折中一下，五万吧。” 秦布衣道。 神他妈折中。 耶律娜穆衍呼吸都有些气急。 辽国和匈国之间，如今依旧是辽国强势。 主要是有汉人军事贵族，世族掌控的生产资料。 也就是那些个汉人工匠可以打造武器装备。 这是匈国缺少的。 可匈国在慢慢积攒实力。 一旦平衡进一步打破，那么辽国就危险了。 让耶律娜穆衍担心的是。 这羊毛技术，是个很好赚钱的技术。 若是匈国掌控。 以匈国的海量畜牧数量。 羊毛和各种毛，肯定是不缺的。 到时候。 匈国凭借这个技术大赚特赚。 以赚取的金银来增强实力。 辽国直接就完了。 耶律娜穆衍这个监国公主，就是事情看的太透彻。 她才会着急，才会担心。 辽国之中，有多少醉生梦死的贵族？ 很多人都没意识到，匈国如今是多么危机。 自大晋阳重镇丢失。 燕京暴露在匈国铁蹄兵锋之下后。 耶律娜穆衍内心的焦虑更多了一些。 她受到的压力，可不仅仅是国内高层的腐朽。 还有汉人血脉和胡人血脉的矛盾对立。 辽国已经处于危机之中了。 国内还在内斗。 耶律娜穆衍是真的压力极大。 可她却无法决定辽国内部的命运。 来大周一趟，她内心的焦虑更大了。 联姻是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 可是因为朵儿塔娜，她不得不联姻。 若是不联姻，匈国和大周一旦联合，辽国直接就没了。 眼瞎这羊毛技术。 朵儿塔娜一说要买。 耶律娜穆衍更急了。 “魏王殿下。” “为何朵儿塔娜说一年万匹战马可以。” “为何我不行？” “难道，殿下是看不起灵儿吗？” 耶律娜穆衍见秦布衣这货如此，不得已用了一下美人计，楚楚可怜的问道。 “朵儿塔娜和我已经多次交易了。” “而且，她还帮了我大周一个大忙。” “朵儿塔娜帮的忙，价值二十万匹战马。” “萧灵儿公主若是能够帮到这样的忙。” “别说战马了，羊毛技术白送都行。”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戴英帝国计划。 秦布衣捞了白银不下十亿两了。 当然不全是白银。 大部分是古董字画，奇珍异宝。 朵儿塔娜帮的忙，还真不止二十万匹战马的价值。 就算朵儿塔娜要什么，秦布衣是根本不会犹豫就给到。 她值的。 “秦布衣，我，我真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吗？” 朵儿塔娜拿着一双羊毛腿袜，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了秦布衣这么大的忙。 “价值二十万匹战马？” “魏王殿下开什么玩笑？” 耶律娜穆衍也是听到了朵儿塔娜的话，立刻开口。 “不，本王并没有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朵儿塔娜要羊毛技术，我不仅可以直接给，还能手把手教她。” “我秦布衣可以指长江起誓。” “这话是认真的。” 秦布衣确定的说道。 “我怎么帮到你的？” 朵儿塔娜忍不住问道。 “夏日时，你跟着你倾凰姐在皇宫那段时间。” “你忘了？” 秦布衣提醒道。 “啊？” “那，那不是骗……” 秦布衣直接将这虎啦吧唧的娘们给捂住了嘴。 朵儿塔娜只知道自己在骗人。 虽然也知道秦布衣和萧倾凰在赚钱。 可对于朵儿塔娜来说，她获得了足够的报酬。 当时扮演戴英帝国女皇帝，也只是表演。 甚至她都没说几句话。 叽里呱啦乱说一器就成。 每日就是吃吃喝喝，天气好点，凉爽点就跟着去逛街。 和萧倾凰去打猎。 每日最开心的就是吃吃喝喝。 还能听到宫羽她们唱曲，演戏。 那段快乐的时光。 让朵儿塔娜都不想回草原了。 她可没想到，就那段悠闲愉快的日子。 竟然帮助了秦布衣那么多。 看到秦布衣和朵儿塔娜这般。 耶律娜穆衍更是满头问号。 她本以为秦布衣是为了和她谈生意，故意在提价。 可现在看来。 秦布衣和朵儿塔娜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有些事情，还真的帮助了大周。 大周突然从朝局混乱，转变成如今这般锋芒毕露。 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的和朵儿塔娜，匈国有关？ 耶律娜穆衍想不明白，内心的焦虑不自觉地更多了一些。 “五万匹战马太多了。” “魏王殿下。” “我辽国的战马，在各部族手里。” “一时间，不可能随意拿出五万匹来做交易。” “你看，两万匹战马，配上其他一些驽马，如何？” 耶律娜穆衍再道。 意识到秦布衣和朵儿塔娜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必须做成这单生意。 秦布衣也愣住了。 他其实就是随意说说。 就算没有战马，他也会想办法促成交易。 让耶律娜穆衍去培养羊毛制作工人。 到时候兵发辽国。 一切都是自己的。 但是耶律娜穆衍要给战马，秦布衣直接沉默了。 这他娘的，生意这么好做的？ 放在以前，战马这东西。 无论是西秦，还是东辽，都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也就匈国容易买一些。 现在直接是两万匹交易，还有其他驽马。 说到这个，秦布衣可就不困了。 大周占据原大周帝国的半壁江山。 可稀缺战马。 虽说国力最强。 可没有战马，军事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战马多了，大周自然更强。 这是好事。 “驽马能给多少？” 秦布衣开口问道。 “三万，可行？” 耶律娜穆衍试探道。 “不要老马，病马。” 秦布衣直接道。 “好。” 耶律娜穆衍点头。 “成交。” “回头我让娘子和你签订国书。” “到时候，马到，技术到。” 秦布衣笑了笑。 这耶律娜穆衍，来大周真是太周到了。 送上门的大生意啊。 “也希望魏王殿下，不要用假的技术糊弄灵儿。” “灵儿也想去参观一下羊毛衣的制作工坊，工厂，可行？” 耶律娜穆衍继续试探道。 “当然可以。” “订立国书之后，本王就让人带你去参观。” “想怎么看都可以。” “甚至，我还可以帮你们的匠人培训。” “如何？” 秦布衣笑了笑。 早晚都是我的。 第364章 耶律娜穆衍内心的震撼 西山城里逛街逛商城。 耶律娜穆衍内心的震撼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她想不明白。 为何大周会有这般巨大的变化。 从齐州，一路南下。 虽说也见到大周境内。 有诸多凄惨百姓。 但很多地方都在改变。 这半年时间，萧倾凰劝课农桑。 其实是很有成效的。 或许整个大周之中，贪官无数，世家和官员官官相护，吸百姓的血。 可是在江河诸省，这些世家较少的地方。 吏治还算清明。 又加上青衣卫四处担任检察官巡查。 贪官污吏其实非常少。 而花费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劝课农桑。 其实让很多百姓都有了好日子。 很多改变，让耶律娜穆衍历历在目。 最大的改变。 就是齐州和眼下这西山城见到的一切。 各种商铺，商品鳞次栉比。 那些个商铺中的货物，很多看似普通，却又让人觉得震撼。 现代化商城商铺，以及标准化生产的货物。 自然是异常吸引人眼球的。 就拿指甲刀，挖耳瓢，大小剪刀，针线盒，五金工具，锤子，钳子，橘子，刨子…… 这些个金属器物。 西山和齐州卖的异常多。 而且制作的十分精美。 拿五金工具来说，放在古代，都是工匠们吃饭的家伙什。 工匠大多是匠户世家，可能还是传承自先秦时期。 他们各自家中的工具，都是祖上各种流传下来，自己制作的。 而在西山和齐州，这些都是批量售卖的。 这意味着什么？ 以为什么，人人都可以做个匠人。 匠人，对于辽国来说，很重要。 这是制作装备的重要人才。 可匠人，又并不重要。 辽国各军事集团部族和汉人军事集团联盟的国家里。 军事贵族，是最尊贵的。 然后是其他世家大族。 至于匠人，无非是奴仆般的存在。 古时候不重视科学，不重视匠人。 认为这是奇淫巧技。 其实在耶律娜穆衍内心深处，也是有这种高傲的优越感。 只是她内心又觉得，匠人很重要。 处在重要和不重要的拧巴心态之中。 可在西山逛街之后。 耶律娜穆衍内心的拧巴感觉，似乎消失了一般。 她突然觉得，匠人，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大辽能够重视匠人。 那么是否也能建造西山这样的新城？ 若是整个大周，都建造的如同西山和齐州那般好。 那大辽还有未来吗？ 若是耶律娜穆衍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考虑的，或许是如何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可现在，她是监国公主。 大辽的常务副皇帝。 耶律娜穆衍很聪明，她对政治很是敏感。 她知道，这西山城意味着什么。 更知道，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意味着什么。 大辽的两京之中，也不乏各种商品。 东西南北的商人，带来了奇珍异宝，和各种奇异的商品。 可像西山城这般让人震撼的。 她是没见过。 给古代人一点现代技术的震撼。 现代流水线生产的震撼。 秦布衣所为，就是当此时。 古代的店铺种类多吗？多。 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 真正重要的商铺。 除了杂货，粮食店，服装店，铁匠铺外，其他似乎和他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很多老百姓，一辈子或许只去过这四种店铺。 当然很多老百姓一辈子也去不了县里的商铺。 大多都是乡下大集会买卖东西，以物易物的交易都有可能。 古代交通不便，很多百姓，几乎有八九成的人。 一辈子的活动范围，不会超过百里。 甚至几十里。 物质生活条件极差，精神生活那就更是没有了。 除了杂货铺，粮食店，服装店，铁匠铺外。 什么珠宝金银首饰，笔墨纸砚书，客栈酒楼，药铺诊所…… 绝大多数老百姓，看两眼都觉得是罪过。 可在秦布衣建造的这西山。 但凡一个正常人找个活计。 干个半年。 你能在服装店买十套不错的行头。 能买一些曾经买不起的笔墨纸砚。 可以下馆子吃几顿好的。 珠宝金银首饰，也能买个还不错的。 生病了是看的起病的。 这才以前。 其实诊所和药铺，都是为世族开办的。 穷苦之人看病，就是耗费一辈子积蓄。 没有产业化的发展，很多行业，是异常昂贵的。 店铺的种类，也没有这般丰富。 就拿一个服装店来说。 古时候有成衣和布匹买卖。 好一点的，售卖丝绸，可以订制成衣。 绣娘缝补行业，其实是最多的。 然而在西山。 各种各样的衣服款式，看得人眼花缭乱。 专门的裤子，衣服，帽子，袜子，鞋子，女子的衣物更是花样杂多。 古时候的衣服款式，其实大同小异。 上衫下裙的宽袍大袖居多，多染个色就是款式。 而各种印花，花饰，绑带，衣服上的图案啥的，其实极少。 那都是世家大族才有资格享用的。 普通人都是纯色衣服。 耶律娜穆衍可不是被一件羊毛衣震撼到的。 而是各种各样的羊毛衣，帽子，围巾，毛衣毛裤啥的。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种衣服。 齐州胶州之地，加上东海行省，以及各老卒，伤患退伍士卒的家眷，女子绣娘。 产业规模，如今能够超过百万。 这些女子绣娘，以前是没有被秦布衣弄来发展纺织业。 这是最近半年开始的。 以前是其他手工行业。 主要是一直以来，秦布衣没有控制原料市场。 这些年的花钱承包路线确定之后，慢慢才发展起来。 今年算是开始步入正轨，走入一个持续化的进程。 这才有了商贸商品繁杂的现象。 而西山炼钢厂，铸造厂产量上来之后。 这些金属加工品，才显得更多了一些。 其实耶律娜穆衍早半年来。 她内心的震撼，绝对不会这么大。 也或许是歪打正着。 耶律娜穆衍直接导致了自我攻略之中。 从跑来做生意，到坚定联姻。 再道想办法获得这些技术，带到辽国去发展。 耶律娜穆衍思绪万千，内心也震撼万千。 秦布衣他们，是如何将价格压得这么低的？ 刚才进了一个五金商铺，带铁匠铺那种。 里面的精铁制品。 同等商品，放在辽国，价格可能要高出三倍。 然而在大周却是如此便宜。 耶律娜穆衍一瞬间有种想做金属倒卖生意了。 她内心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第365章 年礼 “殿下。” 就在耶律娜穆衍和秦布衣边走边聊的时候。 一个穿着颇有些贵小姐绸缎衣服的美丽少女，身后跟着五男六女。 男子背着背篓，装的满满当当的，女的挎着篮子，也是买了诸多货物。 不过，那五男六女，穿的可没这美丽少女好。 五男六女看起来，像是少女的护卫侍从一般。 耶律娜穆衍看到一个少女激动的望着秦布衣大喊。 也是有些好奇。 “莹莹，新年好啊。” 秦布衣看到这美丽少女，眼里带着笑意。 张莹莹，王子冲从西河村拐到西山的小美人儿。 当时王子冲看到这小美人姿色不错，美人皮骨自小显现。 想着送给秦布衣当侍女来着。 王子冲也并非是为了讨好秦布衣。 其实王子冲这么做，是在帮助张莹莹家里。 古时候，贫穷之家出了绝色美人，不是什么好事。 一般都是找个富贵之家做靠山。 要么去大家族做侍女，做妾。 王子冲当时见张家挺惨的，也是在帮他们家。 现在看来，这个忙，帮的没问题。 张莹莹在京都，跟着宫羽她们那些花魁学习舞曲。 半年时间，养的越来越水灵。 就她现在这身，传出去说是什么世家大族大小姐。也是没问题。 因为过年，秦布衣给她和其他有家庭的女孩子放了假。 这里碰上。 也是家人想要给秦布衣送送礼，感激秦布衣。 昨天家里赶集的人听到消息。 听闻秦布衣来了西山。 张莹莹父母，还有西河村的村民，就想来送点土特产作为过年拜礼。 原本是想去京都。 害怕他们身份卑微，进不了王府。 今天是专门来找秦布衣的。 当然，顺便买点东西。 “殿下。” “我大哥，爸妈，还有村里的叔伯阿姨她们拿了一些山货，想送给殿下。” 张莹莹小脸红扑扑的，激动的对着秦布衣道。 在西北大战的时候。 秦布衣经常看莹莹她们表演戏剧。 如今，京都已经有剧院开办了。 莹莹也有表演。 这妮子是真美人胚子一个，今年十四，明年十五，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天生嫩白皮肤和完美可人的五官。 在表演之中，也是大小姐的角儿。 这半年的表演学习，身上那股子贵气越来越多。 和家里人，村民衬托的形成了强烈对比。 “山货？” 秦布衣看到，张莹莹对着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青年点了点头。 后者将腰间的猎刀卸下。 将竹篓递给了一旁的侍卫长左擎。 并且指了指其中一些狩猎的山货。 一些风干的野鸡，狍子，还有几根猪腿啥的。 另一边，有村民拿来的也是这些山货，还有一些干竹笋之类的干货。 “殿下，这是我大哥，父母，还有村里人的一些心意。” “虽然不值钱，但，但味道很好的。” 张莹莹努力的推销着。 如今的西河村，那可是大变样。 张莹莹像是靠近京都的大学生一样。 大家提起来，可都是羡慕的很。 当初秦布衣保证给张莹莹一千两银子一个月。 然而事实上，这妞儿一个月能挣五千两。 跟着剧院的剧组，去接一些世族的表演活计。 一个月五千两都是少的。 这妞儿跟着宫羽，徐娘她们学习。 知晓了很多知识，事理。 也知道如何造福家乡。 拿着钱回去重修了家里的房屋。 还给西河村修了水泥路和水泥打谷场。 很多人的房子都帮忙翻修。 俨然成了西河村小村长了。 这么大的恩情，张莹莹和村民都是很感激。 一直想感谢秦布衣，只是没找到机会。 如今能见到秦布衣，大家都将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这都是一份心意。 “殿下，我们不打扰殿下。” “就是送了年礼就走。” 张莹莹忙到。 “嗯，你们有心了。” “巧儿。” “给大家发一个新年红包。” “大红包。”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巧儿道。 “好的殿下。” 巧儿数了数人，钻进了马车里。 “殿下，不用红包。” “我们只是感谢殿下的照顾。” “若非殿下，我们西河村如今过不了这么好。” 张莹莹的父亲，张正贤一脸拘谨的说道。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秦布衣了。 虽说张正贤也成了西山一处城区的管事，算是官吏了。 他也知道秦布衣为人温和。 但普通人免不了对上位者有畏惧。 “过年讲究礼尚往来。” “这些山货都腌制，熏制的很好。” “本王很满意，自当回礼。” 秦布衣笑了笑。 民心淳朴啊。 想前世，村里人办红白事的时候，都是村里人一起帮忙。 那时候都能看到家家互助。 只是老辈子离世之后，村里人的感情，基本就回不去了。 看到张莹莹村里这些人，秦布衣还真挺怀念的。 巧儿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将准备好的红纸包，分别发给了张莹莹她们。 发完之后，两小只还叽叽喳喳的聊了聊。 “本王这边还要接待客人。” “就不同你们闲聊了。” “马上过年了，祝愿诸位新年快乐。” 秦布衣笑了笑。 张莹莹身后的张正贤，连忙和村民给秦布衣行大礼。 看的秦布衣眉头直跳。 说到底，秦布衣的年龄，其实是和张莹莹差不多的。 张莹莹是少女，他是小孩哥。 被一群上了年纪的人行大礼拜礼，看着就有点怪怪的。 秦布衣的马车行径离开。 张莹莹身边的村民，赶忙打开红包看了看。 直接是惊呆了。 在每人的红包里，放着的是两枚精美的金币。 金币上有一百两的字眼。 她们给秦布衣的山货，真要卖的，可能也值个百两银子。 然而那是全部加起来的。 可秦布衣这一出手。 那是给了大家接近两千两银子。 这回礼，完全是十倍以上的回礼了。 众人内心更感激了。 然而。 张莹莹的年礼，只是一个开始。 原本，秦布衣是打算和耶律娜穆衍，朵儿塔娜他们继续逛街道。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的消息传了出去。 送拜礼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都是自发而来，送一些土特产。 山货居多，然后就是家禽，鸡蛋，腌制的猪肉。 整个西山城，几乎被堵的水泄不通。 足足耗费了两三个时辰。 才从拥挤的街道离开。 回到西山城城主府。 排队送礼的人可就更多了。 好在，秦布衣在齐州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这种事情了。 他来者不拒，也是会送回礼。 回礼按价值贵重划分。 小红包二到十个银币，贵重的就金币。 如今这半年时间的铸币，秦布衣还真不缺这些。 第366章 平平无奇 “女帝陛下。” “为何，这些百姓要给魏王送年礼？” 耶律娜穆衍一脸想不明白的问着身边的萧倾凰。 她们在城主府三楼楼阁上。 通过透明的玻璃，遥望着城主府正中。 秦布衣像是个吉祥物一样。 挨着给百姓发红包。 来送礼的，都有回礼。 这送礼的百姓，也多的到了夸张的地步。 这些老百姓，脸上带着笑容，不像是被逼迫的，也不是秦布衣找来作秀的。 “谁知道呢？” “我这小夫君，比我这个大周女帝，还要得民心。” 萧倾凰有些无奈的说道。 倒不是酸溜溜的，反而是很高兴激动的感觉。 “这些人给布衣送礼。” “那是因为他们承了布衣的救命之恩。” “很多人其实是走投无路，家里都要活不下去了。” “也有很多人是被当地世族官员所害。” “布衣给他们报仇雪恨。” “也有一部分人是被抢夺田产的佃户，农户。” “布衣给他们分了田地，分了耕种农具，甚至还提供工作，粮食衣服。” “你说，这些人能不感谢布衣吗？” 一旁秦布衣的四姐秦秀解释道。 西山城的安全问题，是四姐夫薛钺负责。 而四姐也是西山城的管理者。 西山的变化，她看在眼里。 秦布衣所作所为，她也为之高兴。 秦布衣做的这些事情，秦秀是一清二楚。 望着城主府下面的麻木秦布衣，她的脸上是带着浅笑。 因为受北凉王的熏陶。 秦家的兄妹，其实都挺接地气。 不是什么纨绔。 也没有世家大族那些优越的毛病。 虽说才能不是特别优秀，可也是中人之姿。 很多事情的管理，不需要多有能耐。 只要能够稳定即可。 四姐夫薛钺，还有四姐秦秀。 两人都能完成秦布衣的安排。 因为是一家人，加上没什么矛盾。 一家子都是和睦无比。 “魏王殿下，还真是受百姓爱戴。” 耶律娜穆衍忍不住叹道。 她在辽国时，也有百姓赞叹她为国为民。 甚至有人给她立排位。 可是像这样，百姓发自肺腑的来送拜年礼，她其实也遇到过，只是没这么多。 燕京百姓算是富庶了。 可是和西山这般相比，根本比不了。 这些个老百姓，很多人穿的都是新衣服。 那都不是普通燕京百姓能穿的起的。 如果说是秦布衣作秀。 那这作秀的成本也太高了。 秦布衣这大半天时间。 在下面坐了三个多时辰了。 一直在发钱。 过来送礼的老百姓，就没有重样的。 耶律娜穆衍观察的很仔细。 秦布衣发了多久钱，她也就看了多久。 有不少百姓的衣服上有补丁。 但绝大多数都是穿着新衣。 都是十分感激，小心翼翼的送上拜礼。 有人面对秦布衣时，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秦布衣笑着收东西，将红包发出去。 就这半天时间。 秦布衣发出去的银子，超过百万两。 当然，都是银币。 秦布衣发累了。 侍卫一起发。 从大周百姓钱庄一直在调银币过来。 秦布衣单只是发钱，都觉得自己手臂开始水肿了一般。 到最后秦布衣实在没办法了。 直接在城主府摆了一排收礼的。 他就坐那儿当吉祥物。 城主府里的管事和侍卫负责收礼，发红包。 收的年礼，其实真值不了几个钱。 秦布衣给的红包，价值十倍不止。 这些人是真心感激秦布衣的。 秦布衣昨天中午到了西山。 这消息就传出去了。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秦布衣血洗了西山周围的郡县。 那些个贪官污吏和吸血世族，挨个被秦布衣砍头，抓走，送去倭岛挖矿。 而那些原本没了生机，家破人亡的百姓，突然有了活命的机会。 秦布衣给了生路，还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些老百姓自然都是跑来感谢秦布衣了。 就像是去寺庙还愿一样。 就差有人给秦布衣插几炷香了。 “这些刁民，烦死我了。” 直到傍晚，秦布衣遣散了不少继续送礼的百姓。 这场年礼才稍停。 能收的收下，送礼的给回礼。 并且告知，秦布衣会在西山待三天。 今天没送到的，明天再送。 送礼的时候，一定要去拿殿下给的红包。 虽说也有为了红包的银币，而故意浑水摸鱼的百姓。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那几个钱，也无所谓了。 自大戴英帝国韭菜计划持续割了大半年韭菜以来。 秦布衣是真钱多的没地方花。 各种工厂疯狂扩张，承包田产搞规模化种植。 还真不在乎现在在西山撒币的这些钱。 反正都是过年了，图个高兴。 “这些百姓感恩殿下的恩德。” “为何说是刁民？” 耶律娜穆衍好奇的问。 “累啊。” “你看我这手臂。” “发钱发的手都好像肿了，好痛。” “巧儿，来给你家殿下捏捏。” 秦布衣回了一句，又对着巧儿道。 “好的殿下。” 巧儿像是一只翩跹的金色蝴蝶，飘到了秦布衣身边。 给秦布衣捏着手臂。 然后在惊呼害羞之中，被秦布衣揽在了怀里。 这一幕，耶律娜穆衍神色有些尴尬。 传闻秦布衣风流。 看到屋里那几个大肚子，就能看出来。 身边诸多美人。 如今和自己俏侍女亲昵打闹。 耶律娜穆衍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耶律娜穆衍这个年龄，其实正是出阁的年纪。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婚姻。 只是，成了大辽常务副皇帝之后。 她的内心，更多考虑的是国家。 在秦布衣身上。 耶律娜穆衍看到了诸多羡慕。 能够将西山城建造的这么好。 能够有北凉王这种父亲家族支持。 还有女帝萧倾凰的信任。 若她耶律娜穆衍是秦布衣多好？ “殿下。” “饿了吗？” 巧儿关切的问道。 “嗯，挺饿的。” “咱们去吃烧烤吧。” 秦布衣又有点回味孜然了。 虽然昨天刚吃了。 可孜然的味道，就是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好呀！” 巧儿这妮子，满眼都是亮晶晶的。 自从昨天品尝到烤肉之后。 她可是强烈想再尝尝。 “殿下，巧儿给你揉揉。” “让兰兰姐她们去准备食材。” 巧儿又道，小手给秦布衣揉捏着肿胀的手臂。 耶律娜穆衍目光一直在注视着秦布衣。 她越发肯定。 大周之变，是秦布衣做到的。 可她不知道，秦布衣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一个喜好美色，看着平平无奇的稚嫩青年。 是如何改变大周的？ 第367章 大棚蔬菜 “殿下，张嘴。” 巧儿这妮子拿着一串烤肉，递到秦布衣嘴边。 “妮子，凑近点。” “你这是喂我呢？还是想喂你自己？” 秦布衣满头黑线。 发钱发的手臂肌肉红肿疼痛。 秦布衣自己撸串都有些艰难。 刚才还不注意，现在的手臂，是疼的抬不起来了。 手臂剧烈活动，肌肉过度用力。 手疼是很正常的。 虽说秦布衣只是坐在院子里发红包。 但是发的太多了。 整个西山如今有五十来万人做工。 受到秦布衣恩惠的，不知多少万人。 西山周围的四个州郡，有百万人受到秦布衣恩惠。 较近的州郡，也有是秦布衣的到来，而报了血海深仇的。 很多百姓是真心来感谢秦布衣的。 早上见到张莹莹她们，还没什么。 可后来人实在是越来越多。 秦布衣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红包。 反正，人有点麻木了。 现在的两只手，再用热毛巾热敷着。 吃东西是巧儿这妮子在喂。 只是，这个小吃货，口水都要滴到自己身上了。 “殿下，啊，张，张嘴……” 巧儿被秦布衣说破心思，不好意思的连忙道。 “你也吃吧，我们一人一口。” 秦布衣有些无奈。 巧儿这妮子脑袋缺根筋。 是个大吃货。 她的世界里，除了跟着秦布衣后面当跟屁虫外，就是贪吃。 最近半年又多了一个跟着宫羽她们打麻将的爱好。 只是，她不喜欢打麻将，喜欢看。 这妮子就是一个喜欢看热闹，喜欢吃美食的单纯丫头。 若是别的侍女。 哪怕是萧倾凰让跟在秦布衣身边的紫月。 也不会像她这样大大咧咧。 正常女孩子，趴靠在秦布衣怀里，给秦布衣喂东西。 然后你一口我一口。 这般瑷昧的举动。 只怕早就羞的俏脸绯红了。 然而巧儿却是丝毫没感觉的样子。 她对男欢女乐的事情，只怕还没一口烤肉多。 巧儿这妮子不在意，可屋里其他人脸色就很尴尬。 尤其是耶律娜穆衍。 在她辽国密探间谍收集的情报之中。 听闻秦布衣是个大周纨绔。 尤其是喜好美色。 身边美女如云，经常是携美同游。 当然，秦布衣做的事情。 因为实在太多，虽然不被大周世族之人所喜。 而且各种造谣。 但是秦布衣在很多百姓口中的口碑很好。 这就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评论。 耶律娜穆衍从这些情报之中得出。 秦布衣不简单。 毕竟，能够被女帝帝君看重。 能够被诸多百姓称赞。 那自然是不简单的。 只是，秦布衣这喜好美色的本性。 耶律娜穆衍实在不怎么喜欢。 同为女子。 看到秦布衣当中这般和女子卿卿我我，实在有伤风化。 更重要的是，秦布衣卿卿我我的女子。 竟然是一个侍女。 要知道，一旁萧倾凰就在那儿看着。 秦布衣和别的女子这般亲腻。 也实在过分了一些。 然而对于萧倾凰来说。 巧儿这妮子她根本生不出半点儿嫉妒心理。 这妞儿单纯的有点过头了。 脑子里只有秦布衣，然后就是吃。 很多人背地里说她傻。 可萧倾凰相处后发现。 这妮子不傻，只是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观罢了。 而且，就算巧儿真有啥心机。 萧倾凰也不在乎。 虞媚这么聪明的女子，不也乖乖的生孩子，一起打麻将吗？ 她萧倾凰哪怕皇帝当的很失败。 掌控不了大周军政大权。 可在自己皇宫里，掌控的还是很好的。 别说一个心机女，再来一百个，她也能控制好。 而且，萧倾凰也摸准了秦布衣的心思。 这货的确是喜好美女，在那些方面，有点坏的过分。 可一旦将秦布衣榨干，他就能老实很久。 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了孩子，自然不会去想什么事情。 紫月是曾经的侍卫长，如今能够生下孩子。 她已经很满足，很感激萧倾凰了。 至于虞媚，她这年龄，怀了孩子，自然也想将孩子生出来。 孩子是母亲的软肋。 先不说虞媚不是什么心机女，哪怕她真的有些聪明头脑。 可她也不会拿自己孩子冒险。 去搞什么争宠，亦或是搞事情。 这完全没必要。 秦布衣要和那个女子有关系，她也不在乎。 毕竟，她要是想要什么，秦布衣也会答应。 至于宫羽，范安芸她们。 能够被秦布衣收了，也是满足了心愿。 平日里，姐妹们关系都很好。 谈不上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 秦布衣这货突出一个时间管理大师加端水大师。 身体恢复的很好的时候，经常拉着众女组排。 倒也没有厚此薄彼。 如今过年时间，大家都聚在一起，玩乐。 别看秦布衣和巧儿腻在一起。 大家还真没想那么多。 说实在的，所有人的精力。 都放在眼前的小炭炉上。 秦布衣搞得铁板烤肉，配上术伦西征带回来的孜然，茴香等香料。 撒上之后，再来点海鲜调味料。 简直是一绝。 众女都忙着自己烤肉。 亦或是盯着侍女们烤肉。 哪有时间去管秦布衣在干嘛。 但是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 这场面可就不多见了。 她内心是有些想不明白。 堂堂女帝，能够和其他女子分享男人，已经够意想不到了。 哪怕是耶律娜穆衍她这个监国公主。 也不可能和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男人。 更别说当着外人的面，任由秦布衣这般放纵。 这简直是丢自己的脸。 耶律娜穆衍在看了看朵儿塔娜。 这妞儿正抓着陶瓷缸猛猛的喝着马奶酒。 加了一些蜜饯果肉，以及布丁的温热马奶酒。 那味道简直绝了。 在配上一口生菜包裹的烤肉。 这生菜也是西征，朵儿塔娜他们带来的菜种。 一个多月，生长期的生菜就能食用，搭配烤肉，简直是一绝。 秦布衣为了冬天能够稳定吃上蔬菜。 早就在搞玻璃大棚了。 因为玻璃技术还是很一般，其实大棚不完全是巨大的玻璃大棚。 加上烟道提供热源。 一些蔬菜成长的还是很不错。 封建权力，有时候想做什么还真的挺方便。 在吃的这方面，秦布衣来到这个世界，是真没亏待自己。 准确来说，幼小时，吃的有些差。 主要是秦布衣没有搞出铁锅，推广各种烹饪技法前，稍微吃的不好。 但是那之后，秦布衣的吃食方面，就过于奢侈了些。 今日这种烤肉宴席，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 她一个辽国公主，都觉得过于奢侈了。 皇家宴会，也没这么丰富的。 光饮品，就将自己眼睛都看花了。 这大冬天的，有这么多蔬菜吗？ 这个季节，有大白菜也都是窖藏的。 可这些青菜，怎么可能窖藏这么久？ 第368章 瓷器 耶律娜穆衍原本的心思，是一直在关注秦布衣，以及萧倾凰。 作为大辽的监国公主，她想要更全面的了解大周。 耶律娜穆衍深知大辽如今处在内忧外患之中。 若是二十年前，哪怕大周有战神北凉王。 哪怕有贤明的周宣帝。 大辽依旧能和大周抗衡。 虽说当初大周北伐夺了齐州。 但齐州那片，是辽国的儿子国。 也就是扶持起来，专门对抗大周的附属国。 事实上，当初大周北伐，还没有和辽国硬碰硬。 要知道，在匈国没有出现，狼王可汗没有一统草原之前。 草原部族，可都是听从辽国号令。 真要说来，辽国是当世最强。 因为冷兵器时代，最强大的是骑兵。 而辽国的骑兵是最多的。 可自打雄才大略的狼王可汗一统草原，甚至如今还夺了辽国的重镇晋阳之后。 大辽的危机，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耶律娜穆衍自大监国之后，一直想革除国内积弊。 可她能做的，也就是修修补补。 耶律皇族实力有限。 只是辽国各个军事贵族中的一支力量罢了。 就这掌控力，自然不可能完全做出改革。 今年辽国又遭到雪灾重创。 若非逼不得已，耶律娜穆衍也不会在过年的时候，跑到大周来寻求解决之法。 辽国的百姓组成，除了原大周故民之外。 就是黑山黑水之地，以及草原中的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 半渔猎，半农耕的国家，有个缺点。 那就是国内的物资，很难满足国内百姓的需求。 平时做做贸易，风调雨顺还好。 一旦出现自然灾害，国内就会出现天灾人祸的惨状。 如今北方雪灾严重。 道路不通。 贸易也是受到影响。 辽国和西秦以及其他方向的贸易，几乎是出现了割断的情况。 这不，天灾人祸齐齐出现。 以往虽然也有大雪，毕竟北方地区。 可也不至于完全搞得道路封闭，人烟断绝。 但是今年的情况，恶劣到了极点。 甚至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发生了。 西秦因为西北大战之败。 国内物资收缩储备。 匈国因为雪灾，很多部族南下打草谷。 这就导致西秦国内物资更进一步的囤积紧缩。 辽国买不到物资。 缺粮，缺衣服，缺盐，缺铜铁等。 这样的结果，进一步导致辽国国内情况恶劣。 再加上国内的军事贵族争斗。 很多军事贵族，都是游牧部族。 游牧部族不是生产，唯一的生产就是放牧。 但放牧的吃食，不可能满足全国百姓的吃食。 而没有进口的衣物。 很多人出门都出不了。 半农耕，半渔猎的辽国。 如今的天灾人祸，可是到了极重的地步。 从齐州走到这西山城。 虽说耶律娜穆衍也见识了不少穷苦百姓。 可那些百姓，好歹有一身补丁衣服。 她也见到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 可她更是见到，这一路走来，很多地方官吏，在收拢这些乞丐灾民。 让他们住进安置房。 这些，都是耶律娜穆衍亲眼所见。 秦布衣这半年时间，疯狂大撒币。 送农耕农具，鼓励百姓拓荒，甚至还送衣服，精盐，腌肉，腌菜等作为奖励。 而各地州县官吏，也让他们建造安置房。 将火炉，锅碗瓢盆送去，做好冬日雪灾安置准备。 秦布衣在扩建钢铁厂，铸造厂等重要工厂的时候。 建造最多的厂子，一是制盐厂，二是晒鱼场。 第三就是陶瓷厂了。 水泥厂，砖窑厂，都不如陶瓷厂多。 陶瓷，秦布衣的技艺可是异常深刻。 前世华夏的外国名字，翻译过来就是瓷器。 自唐朝时，瓷器就是华夏外贸商品最多的东西。 所谓的丝绸之路，都得给瓷器让道。 这还要从印尼的一艘阿拉伯商船沉船说起。 当时这艘沉船被发现之后。 直接震惊了整个世界。 这是一艘公元九世纪的沉船。 也就是一千二百年的唐朝。 这船是阿拉伯商人的商船。 船上有着各种金银器，铜镜等等，然而最多的就是瓷器。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石号。 其中瓷器出口的数目，多达六万多件。 而另一个有名的沉船，就是南海一号。 宋代的国内商船，有着多达十六万件文物。 当时出口最多的商品，还是瓷器。 多达十三万件。 这可都是真实的历史。 瓷器这东西的商业价值，放在古代，那就是奢侈品。 尤其是十六世纪时期引发的瓷器热。 青花瓷，各种釉彩瓷器，能够被画到各种宗教神灵的油画之中，可见其价值。 而诸多皇室所珍藏的瓷器，现今都保留着诸多皇室宫廷之中。 当时有些国王和贵族，为了瓷器，竟不惜用自己的军队做交换。 宴会中，瓷器也是主角。 上流社会在中国订制高端瓷器，运回过来还会用各种金银包装。 当时秦布衣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也是给震惊到了。 谁能想到，瓷器会有远超黄金的价值？会得到如此狂热的追求？ 不过，华夏瓷器的辉煌，都在近代被摧毁。 自西方工业革命之后，对科学研究的掌控，深入了解化学物质及其运用。 瓷器的科学制作，加上用各种化学试验来推陈出新。 中国的瓷器，就落后于世界。 哪怕是秦布衣穿越之时，世界上最顶级的瓷器，竟然不是华夏这个发明之地。 而是国外的。 甚至还有冷笑话吐槽。 中国最好的瓷器，是从墓地里挖出来的。 古代中国的工匠地位低下，各种敝帚自珍的传统，是很多技艺失传的绝对因素。 很多瓷器的烧制，一旦指定的匠人离世，那么这种技艺就会直接失传。 而自打西方掌控瓷器烧制技术之后。 他们就将各种烧制的方法，材料比例，种种，都会科学的详细记录，随之扩展实验。 然而华夏古代到近代，都缺少这种科学记录的习惯。 这也是可惜，可叹的事实。 文明的落后，不是耻辱。 耻辱的是妄自尊大。 前世古代没有这些科学发展的记录习惯。 这一世，秦布衣都给记录好。 不仅要记录，而且要培养出来。 瓷器是消耗品，也是未来贸易的商品重头。 所以，秦布衣在疯狂扩建瓷器烧制。 各种产品，全部记录下来。 这也是发展的方向。 秦布衣为了调动百姓积极性，开荒也好，鼓励扫盲学习，做工也好。 很多奖励，除了日常生产的精盐，腌菜，腌肉之外 送的最多的，就是这些瓷器了。 耶律娜穆衍从齐州一路走来。 见到百姓过得比辽国更好。 除了秦布衣撒币的原因。 另外就是很多轻工业都出现了产业化规模发展。 虽然规模化还不算太大，可已经能够满足江南诸省的不少百姓生活了。 耶律娜穆衍要是去了江南或是其他地方。 她会发现。 这些个地方，绝对比不上江河诸省。 第369章 手不释卷 “巧儿妹妹，你去我那儿吃东西吧。” “殿下这里，我来伺候。” “姐姐我已经吃好了。” 宫羽款款的走到巧儿身边。 对着巧儿道。 “好的，宫羽姐。” 这妮子甚至没看秦布衣一眼。 直接跑去东域的小烤炉那边烤肉去了。 看的秦布衣嘴角微抽。 宫羽坐到卧榻的秦布衣旁，将秦布衣揽在怀里。 “殿下，奴家伺候你。” 宫羽俏脸微红的说道。 宫羽和范安芸进宫的时间其实不算早。 也就是最近月余。 半年多时间，一直在排练戏剧。 培养戏角儿。 进宫之后。 和范安芸，苏如是，苏琴鸢三个同秦布衣五排。 因为人太多，她也很少尽兴。 宫羽身体是四女之中最为柔弱的。 范安芸和苏如是擅长舞蹈，身体更好。 所以，她俩是承欢最多的。 接受秦布衣的爱意也是最多的。 范安芸和苏如是在几日前传出消息。 她们已经怀上了。 得知这个消息，宫羽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自从被秦布衣收了之后，内心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也因为性格害羞和矜持，没有去争什么。 秦布衣要她的时候，她才会努力服侍。 可是当好姐妹有了孩子之后。 她的内心就出现了变化。 她也想要孩子。 主动跑到秦布衣身边，就是想趁着秦布衣身边没有其他人纠缠的好机会。 无论如何，这段时间她也要有个孩子。 否则的话，等到年后，秦布衣和司马家两姐妹，以及晏鱼安，慕婵娟她们进宫。 那宫羽的机会可就少了。 宫羽到秦布衣身边来服侍。 苏琴鸢也是赶忙过来。 苏琴鸢的年龄，已经三十了。 这个年龄，放在后世，也是大龄妇人了。 苏琴鸢在月影楼里当妈妈，一直都是隐藏容貌姿色。 自打被秦布衣掌控月影楼后。 她便放开自我。 将自己的魅力一面呈现出来。 不得不说，苏琴鸢真的有股熟透了蜜瓜之美。 绝对不是她侄女苏如是那个青瓜蛋子能比的。 自家子女乐舞闻名京都。 她的身体好，和秦布衣办事的时候，自然更加厉害。 这不，一个月时间，已经确定有了孩子。 对于苏琴鸢来说。 她们苏家是罪民之身。 能够怀有秦布衣的孩子，那真是未来好运了。 秦布衣除了喜好美人之外。 似乎就没什么缺点。 反正，这半年来。 自打老板成了秦布衣后。 生活反而过得更好了。 她也不用焦虑恐惧的生活。 不用每天扮丑，在月影楼中过着糟心的生活。 相反，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将秦布衣伺候好。 她就能过的很好。 因为被打上秦布衣的标签。 如今的她，可不会再小心翼翼的扮丑，担心被什么男子看上，抓去欺辱。 秦布衣这货，手臂肿的像两只猪蹄一样。 宫羽和苏琴鸢给他手臂上换着这毛巾热敷。 换好热毛巾后，一个给她夹烤肉，一个拿着杯子喂米酒。 这般享受的状态。 有种昏君那啥荒淫无度的感觉了。 宫羽和苏琴鸢一左一右的贴着秦布衣。 秦布衣身旁仿佛有着两个肉垫靠着。 那感觉，简直无敌。 然而，秦布衣这般。 放在耶律娜穆衍眼里。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父皇。 辽国安平帝。 平庸，无能，但是不搞事情。 不会像昏君暴君那样去搞骚操作。 也不会胡乱处理朝政。 都是和朝臣商量着来。 甚至来了个少数服从多数。 反正辽国就是利益政治。 少数服从多数，其实有时候对辽国还是好事。 虽说在安平帝手中，丢了重镇晋阳，甚至放任匈国做大。 但好歹不是亡国之君。 虽说安平帝看起来的确像是个亡国之君。 现在的秦布衣，身上就有安平帝的影子。 安平帝没啥特别的爱好。 和很多昏君一样，喜好美女，宴饮。 每天在宫里开办宴会。 和自己的妃子玩儿各种趴剃。 耶律娜穆衍监国两年来。 自家那父皇，连朝都不上了。 就算是朝臣宴会，也是将注意力放在身边美人，以及酒水之上。 反观一旁的萧倾凰。 她手里捧着一卷书，看的很认真。 等到烤肉烤好了，吃的时候都不忘放下书卷。 这样手不释卷的女帝。 让耶律娜穆衍内心很紧迫。 大周女帝往昔传闻不好。 说她年幼无能。 可如今看来，分明是明君之相。 若是大周继续改变发展下去。 耶律娜穆衍没有信心对抗萧倾凰。 可耶律娜穆衍并不知道。 萧倾凰手里的书卷。 是秦布衣写的小说，准确来说，是从脑子里誊抄出来的某言情网站的女频小说。 霸道陛下爱上我。 特殊定制文。 这不是因为谭国公这半年来，在楚地将造纸厂和印刷厂规模搞起来了吗？ 产能扩大，可是消费不完。 这也不是好事。 所以，秦布衣这几个月时间，没事儿就在誊抄各种小说。 也是想和萧倾凰玩闹，恶趣味一下。 所以弄了一些霸道总裁小说。 当然，稍微改了改，不是霸道总裁。 要么是霸道陛下，或是霸道国公，将军啥的。 反正万变不离其宗。 对于没读过这种特殊话本故事的古代人来说。 那还真是有着巨大吸引力。 这不。 萧倾凰这娘们儿，看霸总小说看的入了迷。 要不是烤肉好吃。 她早就去躺着看小说了。 然而落入耶律娜穆衍眼里。 萧倾凰这娘们儿可就成了神明圣武的好皇帝了。 连吃饭都不放下书卷。 显然是在看治国之论。 直到，烧烤宴会持续了一会儿之后。 众女大部分都吃的饱肚了。 她们都拿出了一卷书看了起来。 耶律娜穆衍忍不住好奇，大家为何都这般喜好读书学习。 认真看了看身边不远处，虞媚手中书卷。 仔细的看到书卷的书名之后。 耶律娜穆衍嘴角微抽。 一张俏脸都变得有些愕然。 《开局被国公退婚，皇帝下跪让我当皇后。》 耶律娜穆衍：“？？？” 不是？这书名它？正经吗？ 皇帝会向人下跪？还跪着求人当皇后？ 还是一个被国公退婚的女人？ 这合理吗？ 耶律娜穆衍仔细多看了两遍书名。 说实话，她被勾的有些好奇了。 “你要看吗？” 虞媚也注意到耶律娜穆衍的眼神，微笑的问道。 “我，我有些好奇。” 耶律娜穆衍点了点头。 “去给萧灵儿公主取一本。” 虞媚笑了笑。 这本书也是刚刚刊印成册的。 虞媚也是看看稀奇。 不过不得不说，还真是挺吸引人的。 虽然，读起来有种被人按摩脑子的感觉。 就这样耶律娜穆衍也加入了看书大军。 虽说故事很荒唐，甚至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可里面的那些冲突，是真的有些爽。 若是不带脑子去想。 还，真挺有意思的。 第370章 跌宕起伏 耶律娜穆衍很是疑惑。 这本《开局被国公退婚，皇帝下跪让我当皇后。》的书，为何写的这般奇怪。 一个平民女，国公怎会与其订婚？ 放在这个时代，国公级别的勋贵，要么是自己立下赫赫战功，要么就是祖上牛掰。 无论是哪一种，家族都会是显赫的存在。 是绝对不可能多看平民女一眼。 就算平民女如何天生丽质，美艳绝伦。 也最多会被收为小妾。 无论是辽国，亦或是西秦，大周，南理。 等级制度的森严，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 不是你想实现阶级跨越，就能成功的。 平民能够成功，没有好运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仅要好运，而且还要能力。 勋贵爵位，都是需要军功才能封的。 这样的爵位，本身就说明其含金量。 一个平民女被国公退婚，其本身的理论依据，就根本不存在。 耶律娜穆衍看的有些懵。 可一开篇，那国公老妈的侮辱，某白莲花世家女的嘲讽羞辱，立刻让人恨得牙痒痒。 虽说明知道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可耶律娜穆衍还是认真的看了下去。 女主被国公家人和白莲花反派女各种羞辱辱骂，凄惨的接受了被退婚的事实。 过程中，女主最爱的旺财还被打死了。 白莲花反派女暗中想要将女主弄死。 却被国内最年轻，最帅的美男子将军救下。 女主的身份也是被揭露，她是世间医术最高超的神医徒弟，尽得神医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曾经在某隐居道观里，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这位美男将军。 如今二人再见。 美男将军想以身相许，报答其救命之恩。 女主这时候展露出了大女主的坚毅性格。 不愿因为救命之恩的恩情，去和美男将军结合。 另一边，美男将军被当朝皇帝的妹妹所爱。 这位皇帝的妹妹，又和反派女主是好朋友。 反派女发现女主不仅没被她派的人给侮辱致死。 反而傍上了美男将军，自然是恼怒不已。 和皇帝妹妹联合欲要弄死女主。 这期间，包括但不限于暗杀，毒杀，侮辱造谣。 女主都一一化解，甚至还名动八方。 以德报怨，让美男将军更加沉迷女主。 女主靠着神医之能，和诸多国公，侯爷，甚至一些王爷产生了关系。 这些国公，王爷，无不是帅哥靓男。 在被女主的神医之能救治，解决了困扰多年的陈年旧疾之后。 又看到女主气质出尘，不染凡尘的圣洁感。 一众国公，侯爷，王爷，都扬言要让和女主订婚，展开疯狂追求。 女主偶尔随手写的诗词，又得到了国内四大美男才子的震惊，继而也是疯狂追求女主。 女主因此，又被诸多贵女敌视，发生了不少纠葛。 直到，男主，某霸总皇帝出场。 作为全书最帅，手段最残忍，心机最深的男主。 他直接霸占了女主。 因为女主救下了他想收权的一些国公和王爷。 霸总皇帝男主就将其囚禁起来，各种折磨。 耶律娜穆衍看的是内心气愤无比。 大骂这男主皇帝不是个东西。 真坏。 男主用变态手段各种欺辱，折磨女主。 然而女主依旧是表现出超然物外的道家风骨。 因为女主的神医手段，本就是神医道长所教。 那份超然物外的出尘气质，让女主永远保持平静乐观的心态。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女主也不曾有半点凄然的表现。 这反而将男主给气到道了。 霸总皇帝男主，本就是个内心阴暗扭曲的变态。 折磨人可是他的日常操作。 只是遇到女主这样的反差女子。 这不禁让霸总皇帝男主怀疑人生。 男主皇帝反而开始对女主产生了各种羁绊和好感。 男主因为变态玩法，导致女主有了身孕。 这让男主立刻改变了对女主的态度。 虽然男主是皇帝。 但是在争夺皇帝之位的时候，手段过于残酷。 导致他内心扭曲，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的皇宫里，所有的妃子都怕她。 很多都被她折磨致死。 所以也就没有孩子。 女主是子凭母贵，直接被封为贵妃。 不过碍于世家压力，没有封为皇后。 怀上了孩子后。 女主虽然备受男主皇帝照顾。 可危机并未解除。 男主的妹妹利用后宫的行动之便。 联合一些内心阴暗扭曲的妃子，各种暗害女主。 结果女主因为神医之能，以及从道士师傅那里学会的武功，往往都能化险为夷。 而且，女主还掌控了皇宫内宫大权。 所有太监，宫女，都受到女主照顾，心向女主。 宫斗之中，女主那是以绝对能力稳稳掌控。 这让男主皇帝对女主生出了更多的爱意。 甚至在国家政事处理之上，还给予了男主很大的帮助。 比如完成了某些谈判。 让美男将军和一些王爷放下和男主的恩怨，相忍为国。 一人之力，将国家变得内外安稳。 就在女主孩子要出生的前一个月。 女主不见了。 竟然是跟着另一国的使团离开了男主皇帝所在的国家。 原因无他，女主通过自己接触的权力，了解到了自己身世。 她家是国公勋贵之后，竟然是被男主父皇所灭。 内心悲痛的女主，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个屠家父仇者。 揪心的虐心剧情又来了。 使团有惊无险的离开国内。 其中遇到瘟疫，劫匪，各种艰险。 但女主一一化解。 在充满危险和困难的生下孩子。 当到了另一个国家时。 她又双叒叕被人囚禁起来。 囚禁她的人，是另一国的皇帝。 俗称，沸羊羊男二。 这沸羊羊男二曾经也是被女主的神医能力所救。 属于是将女主当成白月光看待。 只是看到女主有了孩子，自然是心痛的难以呼吸。 而沸羊羊男二对女主的照顾，又被沸羊羊男二的皇后，妃子发现。 又是一番宫斗危机。 不过，都被女主这高段位的能力轻易解决。 沸羊羊男二本就将女主当成白月光。 也不在乎她的孩子，直接将其封为了贵妃。 想用爱来感化女主。 让女主真正身心交给他。 女主不想回到母国，便安心在沸羊羊男二这住了下来。 但是她的神医之名，很快就传了出去。 虽然想和自己双胞胎的可爱孩子安稳生活。 但是某内心阴暗扭曲的霸总男主皇帝，是不会放过女主的。 何况女主还带走了霸总男主皇帝的儿女。 经过各种发展，霸总男主皇帝不得已，只能来到男二所在的国度。 当众跪下，求女主回去当皇后。 并且保证为她家平反，让她的儿子当太子，继承皇位。 女主见到男主，也被其真心所感，加上为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女主答应了跟着霸总男主皇帝回去当皇后。 并且让霸总皇帝男主和沸羊羊男主皇帝签订两国永久友好盟约。 至此，完结撒花。 耶律娜穆衍花了一个时辰。 将手里的书看完。 这书是满篇大白话，读起来非常轻松。 剧情跌宕起伏，看到耶律娜穆衍经常是呼吸急促，蹙眉难耐。 其中的虐心时刻，让耶律娜穆衍纤手都握白了。 后面看到大圆满。 她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容。 虽然开篇的设定有点不符合这个时代的阶级等级逻辑。 可看进去之后，脑子根本不再去思考那些狗屁逻辑。 只想着为女主的安危感到担心。 女主每一次化险为夷。 耶律娜穆衍每一次都激动开心。 这种跌宕起伏，反转不断的故事。 是真的吸引人。 当耶律娜穆衍看完书后。 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尤其是秦布衣，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审视着她。 这种感觉，让耶律娜穆衍极不舒服。 因为秦布衣那眼神中，分明有着几分嘲弄和忍俊不禁。 仿佛她很好笑一般。 这让耶律娜穆衍满脸涨红。 她竟然被秦布衣这个风流无度的无耻纨绔给嘲笑了。 真的有些烦躁。 第371章 唱戏听曲儿 “这书，可看的习惯？” 秦布衣嘴角带着玩味笑容的看着耶律娜穆衍。 作为拥有人类文明资料库，百科全书成精的秦布衣来说。 他脑子里，可不仅仅是有着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书籍知识。 也有其他书籍。 包括但不限于小说，诗歌，绘画，音乐等等。 选一些小说出来刊印，消耗谭国公周蝶那边制造的大量纸张。 这是秦布衣最近在做的。 男子喜欢看的龙傲天，女子爱看的霸总。 秦布衣都抄了不少。 霸总小说和其他一系列的小说。 能够成为某种特定的经典文。 那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可以说这些小说无脑弱智，你也可以说小说套路。 但你只要看进去，那是真的会被吸引住。 经典套路小说，之所以是经典。 因为它真的勾住了人心。 俗套，但是普通人真就喜欢这一口。 平日里无聊透顶了。 看看打发时间，倒也快乐。 秦布衣誊抄的这些小说，突出一个套路，突出一个合家欢大圆满。 放在这个满口之乎者也，没啥像样剧本小说的时代。 那简直是大杀器。 现在的很多戏剧小说，你要是没点文学水平。 你根本都看不懂。 全文言文不说，还各种隐晦诗歌。 放在容易阅读的白话文小说面前，还真是被秒杀的。 而经典套路小说的模版。 是非常能够触动人内心的。 换句话说，是拉仇恨。 耶律娜穆衍花了一个时辰看完的小说。 其中各种反转和冲突，看的耶律娜穆衍内心起伏不定。 看完之后，内心也是不平静。 在为女主有个圆满结局而感到开心。 她也终于明白。 为啥萧倾凰她们人手一本。 就连吃东西也在看。 这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好？ 但看完之后，贤者时间缓慢褪去。 她就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很，很有趣的话本故事。” 耶律娜穆衍回答秦布衣道。 “那你想看看这故事的舞台戏剧吗？” 秦布衣微笑的又问。 “啊？这，这故事，有戏剧？” 耶律娜穆衍吃了一惊。 甚至直接脑补，这戏剧该怎么演。 女主被霸总皇帝男主各种折磨欺辱的戏剧，真的能够表现出来吗？ 她妹妹读到那一段的时候，可都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河蟹神兽。 不存在脖子以下不能写。 何况，秦布衣就是权力本身。 他给出版的小说话本，设置了年龄定级制度。 这本小说，有很多涩涩描写。 足够让人看得把持不住那种。 属于是十八加以上的书了。 暴力，男女欢合，矛盾反转冲突。 这书里应有尽有。 只是，那些个描写，根本不好演绎出来。 真要是演绎出来，也太那啥了点。 耶律娜穆衍心念一转。 自己那位无能的皇帝老爹。 天天在后宫和妃嫔们嬉戏玩闹。 似乎就是在进行现实戏剧表演。 难不成，秦布衣也真是自己老爹那种人？ “我要演恶毒白莲花！” 这时候，挺着大肚的虞媚开口道。 “不是，你这肚子，演个屁。” 秦布衣没好气的白了虞媚一眼。 “一边儿去。” “让宫羽她们来。” 秦布衣没好气道。 此行来西山，本就是带萧倾凰一起来玩儿的。 所以，随行之人可不少。 戏剧组都带着。 城主府这暖阁里，可不仅仅是秦布衣她们。 还有剧院里的其他戏子。 萧倾凰这娘们儿，已经被秦布衣往昏君方向培养了。 因为怀了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萧倾凰除了每日散步之外。 平时就是躺着。 看看戏剧，读一读秦布衣写的霸总小说。 然后就是和秦布衣孕期双排。 这是她的日常生活。 堂堂大周皇帝，身边有个戏班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放到耶律娜穆衍眼里，她是满头？？？ 不是，反派白莲花女这个戏剧角色，也有人抢着眼的吗？ 很快，戏剧演员确定。 宫羽演女主，苏琴鸢演反叛白莲花，杨婉儿演反派公主。 秦布衣演了霸总皇帝男主。 然后就是剧院的其他妹子饰演其他角色。 秦布衣带着的戏班子，都是月影楼，烟雨楼，画舫楼里，那些曾经的姑娘们。 其中烟雨楼的花魁最多。 一个个貌美如花，秦布衣舍不得外。 自然是全带在身边了。 他就这点爱好。 装模作样的让她们侍奉萧倾凰这娘们儿。 背地里偷摸监守自盗。 古代没啥娱乐活动。 这天色一暗下来。 基本都是钻被窝睡觉。 亦或是去造小人儿。 秦布衣无聊了，也跟着一起表演戏剧了。 还别说，秦布衣真有一种荒唐昏君的感觉。 耶律娜穆衍本以为，秦布衣是想征询她的要求。 然而她是根本没想到，秦布衣的话，是一句通知。 很快。 大家的小火炉餐桌，被摆到靠墙边。 大堂正中，被立刻改造了简陋的幕布舞台。 这布景，这操作，简直飞快。 虽说耶律娜穆衍看书看了一个时辰。 然而事实上，现在才晚上八九点。 吃饭的时候，也不过是天色暗下来，六七点左右。 古代的宴会，本就是通宵达旦这种。 玩乐居多。 加上过年了，天气冷。 能够待在温暖的屋子里，搞搞戏剧表演。 大家也都乐意。 秦布衣特别改造的城主府大堂。 就是按照秦布衣爱好修建的。 整一个会客大厅。 三五百人一起用餐，都不会拥挤。 再加上屋内设置了一些火道。 隔壁厢房烧起炉子。 整个大堂都是暖暖的。 而且，炉子在隔壁，这大堂也不会出现什么煤炭中毒。 加上以秦布衣的身份。 烤肉火炉所用炭火，可都是顶级的无烟，无毒木炭。 果木特质的木炭，属于是皇家贡品了。 要保证萧倾凰她们的胎儿安全。 秦布衣自然不会乱来。 就算是烤肉。 也是一旁有侍女烤了给萧倾凰她们送到身边。 总之。 如今这场晚宴，不仅吃食完美享受。 也不会感受到寒冷。 因为大堂屋里进行了一番改造。 耶律娜穆衍被安置在和秦布衣他们静静的靠在一起。 赤血坐在耶律娜穆衍身边。 也是一手地方耶律娜穆衍。 虽说耶律娜穆衍是辽国公主。 可谁也不知道她的目的。 如今算是尽一尽地主之谊。 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就算没有耶律娜穆衍。 今日宴会也是这般。 自打入冬以来。 外面寒冷，不好出去溜达。 也就只能窝在温暖的屋子里，唱戏听曲儿了。 第372章 角色扮演 耶律娜穆衍目瞪口呆的看着宫羽她们开始表演。 本以为，这什么戏剧只是闹着玩儿的。 可是当音乐一起。 宫羽的歌声悠扬响起。 耶律娜穆衍人都傻了。 竟然这般好听？ 耶律娜穆衍收到过大周间谍的谍报情报。 也知道，大周出现了一些乐曲戏剧。 她也听过传到辽国的一些歌曲。 也觉得好听。 然而戏剧方面，复刻比较麻烦。 她也没见过。 在耶律娜穆衍看来。 那些好听的歌曲，好看的戏剧。 必然是出自戏剧大家之手。 秦布衣他们，就是玩玩儿角色扮演。 可是宫羽这个歌喉一起。 一身白衣胜雪的她。 瞬间让耶律娜穆衍觉得。 宫羽她真的好像书里的那个神医女主。 苏琴鸢表演的反派白莲花。 那眼神，那语气，简直拿捏的恰到好处。 苏琴鸢见过人情冷暖。 表演起来得心应手。 宫羽这女主其实是最不需要什么演技的。 只要美，气质出尘，一直保持沉默平常，这就是书中的展现。 秦布衣这货一人分饰多个角色。 从国公，到美男将军，再到霸总皇帝男主，最后是男二。 换身衣服就是一个角色。 最本色出演的，还是霸总皇帝男主。 欺辱其宫羽起来，真跟小说里一模一样。 但是。 秦布衣欺辱宫羽，以及宫羽饰演的女主被秦布衣欺负。 都没有那种被虐的感觉。 反而是两人将观众当成了玩乐的一环。 “呀……” 耶律娜穆衍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秦布衣和宫羽表演幽禁虐恋那一剧目时。 竟然是来真的。 将宫羽脱得衣衫半解。 然后对着宫羽后屯猛抽。 又狂狷邪魅的红唇嗦取。 看的耶律娜穆衍目瞪口呆。 耶律娜穆衍虽说是辽国公主。 虽说辽国耶律皇有奔放的异族血统。 然而耶律娜穆衍，也有一半的江南世族血统。 最重要的是，她受到的教育是知书达理的教育。 而不是这种随性肆意的教育。 秦布衣和宫羽众女表演戏剧。 各种整活。 还这是他和众女玩闹的一环。 这哔世界有没有网络。 娱乐就那些。 不自己找点乐子，早就憋疯了。 何况，这都过年了，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 肯定要胡闹一番。 要不是耶律娜穆衍这个外人在这里。 秦布衣还真的会荒淫无度。 直接在这里和宫羽乱来了。 现在只是和宫羽贴贴一下。 已经很温柔了。 但是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 她幼小的心理，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在看书的时候。 耶律娜穆衍就好奇。 为啥女主被霸总皇帝男主各种欺辱的时候，反而会有奇怪的心理描写？ 不该是愤怒和憎恨吗？ 女主为何反而会笑着反唇相讥？ 甚至还会有满足的心理活动描写？ 现在看到宫羽那神情表现。 耶律娜穆衍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或许，话本小说里的描写，是真的。 宫羽被秦布衣那般揉搓打捏。 不仅没有半点儿凄惨的痛苦感。 反而满脸挑衅的微笑。 秦布衣那恼羞成怒表演出的样子。 和小说里描写的那个霸总皇帝男主简直是神似。 表演到后期。 萧倾凰还跑来客串了一下女主怀上孩子的时刻。 最后秦布衣跪在萧倾凰面前求着当皇后。 那样子，反而是有些戏谑。 耶律娜穆衍越来越发现。 自己好像成了秦布衣和萧倾凰她们玩乐的一环。 “耶律娜穆衍公主。” “这戏剧表演，可还满意？” 秦布衣有点气喘吁吁的回到烤炉桌前，微笑的对着耶律娜穆衍到。 “不想魏王殿下还有如此能耐。” “灵儿很满意。” “戏剧表演很有趣。” 耶律娜穆衍笑着道。 刚才秦布衣对宫羽这个女主的欺辱手段。 让耶律娜穆衍内心产生了一些怪异的感觉。 她甚至在想，自己若是那般被欺辱，会怎样？ 激烈反抗秦布衣？ 亦或是像宫羽那般，挑衅嘲弄的接受？ 无论哪一种，耶律娜穆衍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场戏剧演完。 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如今已经到了深夜。 秦布衣剧烈活动一番。 反倒是有些饿了。 让人换了木炭。 又开始烤起肉来。 娱乐活动自己整。 不过在这吃食方面，那是真方便。 有人伺候的日子，秦布衣也是乐意享受。 封建王朝时期，也难怪有无数人想当皇帝，成为达官显贵。 这日子，真的是幸福快乐。 秦布衣的整活戏剧表演之后。 换了其他节目。 因为时间太晚。 大家也就是唱唱曲。 秦布衣推出了不少现代歌曲。 这是为了剧院发展。 戏剧太少，主打曲太少可不行。 其实这半年时间，秦布衣培养了不少爱豆。 花魁包装一下，摇身一变，配上几首主打曲。 自然是在京都吸引了不少人气。 虽说搞饭圈会导致魔怔人。 但是这个时代，能够割韭菜，秦布衣才不会放过。 在他秦布衣面前搞魔怔粉圈？当他刀不锋利吗？ 除了各种爱豆的曲子，舞蹈。 还有就是各种服饰的设计。 耶律娜穆衍在服装店看的震惊无比。 就是因为秦布衣将前世那些设计的服装给做了出来。 蚕丝制作的连体袜，配上薄如蝉翼的纱衣。 在耶律娜穆衍眼前舞动起来。 配上旖旎绵柔的音乐。 哪怕耶律娜穆衍是个女子，也是看的面红耳赤。 视觉震撼效果实在太恐怖了。 那些黑纱裤袜，以及若隐若现的纱衣。 让耶律娜穆衍心跳不已。 她一个长期接受传统教育的大家闺秀。 很想说有伤风化。 可内心深处，她又想尝试穿一下这些奇装异服。 虽说是有伤风化，可又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涩气和艺术美，那是两个概念。 你可以涩涩，但涩到一定地步，就是艺术感了。 秦布衣留下的这些个花魁美人。 可不是那些妖艳贱货。 但凡有点争奇斗艳的小心思，秦布衣都直接退了。 留下的，都是心态稳重，善解人意的那种。 才艺德行都是上上人选。 虽然那些蚕丝裤袜看起来充满了涩气感觉。 但是她们并不是那种俗气的妖艳感。 反而是充满了特别的美感。 别说，耶律娜穆衍是越看越喜欢。 她内心突然觉得。 自家那无能的父皇。 喜欢看这些美人表演，似乎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猛地摇了摇头。 将脑子里的奇怪想法丢一旁。 耶律娜穆衍继续观看着前所未见的视觉表演。 第373章 改制 “殿下，您这是？” 耶律娜穆衍一大早就醒来，这是她监国以来养成的习性。 辽国朝政承继大周。 早朝极早。 如今的大周，因为秦布衣的原因，早朝时间早就被萧倾凰改过了。 而且也不是一日一朝。 而是一周一朝。 大事直接入宫。 本来萧倾凰是准备三日一朝。 可是因为奖励自己和秦布衣通宵双排。 结果爬不起来，就直接请假。 连着请假三天时间。 萧倾凰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她发现，三天不上朝，似乎也没啥事儿。 国内也没有因为她不上朝而变得混乱。 尝到甜头后，萧倾凰这娘们人在向道长皇帝靠拢了。 有了内阁后发现。 好像更是不需要自己上朝了。 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但是怀了孩子之后。 这娘们儿其实连七日一次的早朝，都没怎么去过了。 直接让内阁阁员代替她去商量朝政。 反法阵现在国内的权利还没有拿回来。 用秦布衣的话来说。 等萧倾凰把孩子生出来后。 他就可以放大招了。 现在，稳住国内的普通老百姓。 让他们尽量吃饱饭，不会跑去造反，不要动乱大周。 只要能做到这些，就可以欢天喜地了。 其他的，想怎么乱来都可以。 在秦布衣的帮忙下，萧倾凰在改制。 这也是为了架空世家官员。 只是改制较为温和，没有多少展现。 最多做点初步步骤。 真正的改制，是由秦布衣开始的。 这个，秦布衣和萧倾凰商量多次了。 也因此，萧倾凰如今过得悠哉随意。 因为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其实，今年的目标，是准备战事应对东辽。 因为西秦那边打了一场后，没有三年时间，蜀地军队是很难完全恢复的。 就算真要打起来，有了夔城，派重兵镇守，加上留下的水师。 基本是固若金汤。 至于襄樊，相反庞太师那边解决指挥危机后。 秦布衣补充了大量的器械。 还给了不少水泥加固城防。 也是一样坚固。 夔城和襄樊几城，不是那么容易被破的。 最让人担忧的，就是东辽了。 秦布衣昨晚和宫羽，苏琴鸢她们三排了四把之后。 就跑去和萧倾凰商量今后的打算。 既然耶律娜穆衍跑来联姻。 那么说什么也要想办法稳住东辽。 年后，四五月份的时候。 是萧倾凰生产预期时间。 这个时间后，只要西秦和东辽足够稳定。 那么国内的问题，就可以开始解决了。 这半年时间，已经生产一万多支火器了。 有大周武勋集团的加入。 生产火器的速度，在指数级递增。 虽说这样说有些夸张。 可标准化流水线生产方面。 质量是会越来越高，速度也是会越来越快。 如今有越来越多的学徒在完成培训。 再有半年时间左右，火器规模应该能够扩展到三万，最多五万支燧发枪。 而火炮，少说也能装备三千门。 如今都有一千门了。 一些个老将军，国公门。 分配到一些火器之后，直接去海上训练去了。 更有甚者，跑到倭岛去打野人了。 不得不说，自打和武将勋贵集团摊牌以来。 秦布衣的这个权利联盟的盟友越多，发展也的确是越快。 等到世家大族全部清理一遍。 就可以进行全国性的改制。 到时候，很多更加激进的改制，就能开始。 如今各种政策推进。 哪怕是劝课农桑这种利国利民，而且还对世家有好处的政策。 南方的地主，世族们，都是在抵制。 秦布衣撒币发的农具，直接被他们收缴。 很多官报衙门，被他们破坏。 南方世族又趁着北凉王重病的谣言，以及西北战事而搞了很多事情。 秦布衣其实是真的忍不了了。 不过，他还需要一个契机。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如果可能，秦布衣希望将战事拖到年后的秋冬，秋收之后。 但具体要如何，还要等。 昨晚三排，加上和萧倾凰商议。 其实很累。 但最近秦布衣修养的不错。 加之吃了不少滋补的羊肉。 血气强健。 又加上年纪轻轻。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消耗。 其实是因为宫羽和苏琴鸢战力太拉胯了。 二女都是柔弱类型的。 秦布衣一发威，就楚楚可怜的求饶。 哪怕有半点儿萧倾凰紫月她们的能耐，只怕早就怀上了。 若是苏琴鸢能够达到她侄女，舞乐大师苏如是那体力。 秦布衣今早是不可能爬的起来的。 早起的秦布衣，正在深蹲。 这就是耶律娜穆衍看到的奇怪画面。 耶律娜穆衍早起之后，本来是随意走走的。 就看到秦布衣在那儿嘿咻嘿咻的。 不知道还以为在做什么怪异的事情。 “萧灵儿公主，本王在锻炼身体。” “这不。”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如果身体不好，我那些娘子可不好满足。” 秦布衣呼哧呼哧的说道。 话语直接。 然而落入耶律娜穆衍耳中。 她顿时俏脸绯红。 在辽国的时候，太医经常让耶律娜穆衍劝劝安平帝。 太医说安平帝身体亏空，需要锻炼身体，节制纵欲。 否则，活不了多久。 也因为如此，耶律娜穆衍能够听懂秦布衣的话语意思。 发现秦布衣说话这般不要脸，她对秦布衣的态度更生气了几分。 “一百九，一百九十一，九十二……” “两，两百！” “呼……” 秦布衣双腿颤抖，呼吸剧烈。 不得不说，为了以后的幸福。 秦布衣是真的在认真锻炼。 “那个，萧灵儿公主。” “你能，过来，帮我按住一下双膝吗？” 秦布衣对着耶律娜穆衍又道。 “啊？” 耶律娜穆衍直接懵了。 只见，秦布衣躺在了一旁的木架靠椅上。 按住我的膝盖就行。 秦布衣再道。 其实，一旁有侍女。 秦布衣只是想试探一下耶律娜穆衍。 看看辽国是否真心为了联姻。 要是耶律娜穆衍能够忍住这种有些羞辱性质的事情。 那就证明，或许辽国真的遇到了很大危机。 耶律娜穆衍都不惜受辱。 耶律娜穆衍不知道秦布衣要做什么。 她虽然是辽国公主，体内有一半野心的血脉。 然而另一半是江南世族的大家闺秀的温婉小姐气质。 让她去帮助秦布衣按着膝盖健身。 对她来说其实很过分。 可是想到秦布衣和朵儿塔娜的关系。 怕大周和匈国联合对付辽国。 耶律娜穆衍咬着红唇，内心屈辱的走向了秦布衣。 第374章 是真的玉 “一。” “二……” 秦布衣让耶律娜穆衍数着数字。 每一次数数字的时候。 秦布衣都会直起身来。 和耶律娜穆衍的近乎贴近到一块儿。 现在的秦布衣，在仰卧起坐。 深蹲和仰卧起坐，都是在练腰，当然前者也在练腿。 为了今后不被压榨成废人。 为了将来不会出现不到三十岁就开始空流泪。 秦布衣是真的自律起来。 想自律不去碰萧倾凰她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倾凰有了孩子，其实还不算什么。 是紫月有了孩子后，众女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变了。 萧倾凰是女帝，她的身份，该有一个孩子。 可你紫月一个侍女也能和秦布衣有孩子。 其他女孩子当然不甘心了。 这不，发疯了一样，想要和秦布衣要孩子。 秦布衣就算是想拒绝，也有点拒绝不了。 往你面前一站，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你。 望的秦布衣头皮发麻。 晚上动不动往你怀里钻，而且还光遛遛的，这你能忍的住？ 既然不好拒绝。 只能强化硬件能力了。 这不，秦布衣锻炼的是真的很认真。 重点锻炼腰腹力量。 现在的秦布衣，战力强的可怕。 他很想和全盛时期的萧倾凰再来比划比划。 昨晚把宫羽和苏琴鸢杀的丢盔弃甲之后。 秦布衣现在是极度自信。 秦布衣一口气就是六十个仰卧起坐。 认真的向两百个预订目标迈进。 “你要是按不住，可以坐我膝盖上。” 秦布衣见耶律娜穆衍有些按不住，开口又道。 耶律娜穆衍眼里闪过一抹羞愤。 这个混蛋，她得寸进尺。 自己摁住秦布衣的膝盖，的确是有些艰难。 也是有些累。 而且，秦布衣每一次直起身来。 都几乎要亲到她了。 她内心是扑通扑通的跳。 这家伙仿佛是故意在羞辱自己一般。 如今让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堂堂辽国公主坐他身上？开什么玩笑？ 这是在羞辱谁呢？ “秦布衣！” 这时候，朵儿塔娜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布衣仰卧起身，看了过去。 “昨天休息的可还好？” 秦布衣笑着对朵儿塔娜道。 “嗯。”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这段时间从草原赶路过来，冷的要死不说，睡也睡不好。” “还是你这里舒服。” “昨晚睡得好暖和。” “那个羊毛杯太舒服了。” 朵儿塔娜一脸高兴。 草原的恶劣寒冷气候是可想而知的。 而这一路风尘仆仆赶路，也是遭罪。 来到秦布衣这里，让朵儿塔娜有种放松身心的感觉。 “你和耶律娜穆衍在干嘛呢？” 朵儿塔娜走了过来。 “我在帮助魏王殿下锻炼身体。” “魏王殿下继续。” “我坐你身上，帮你稳住。” 耶律娜穆衍看到朵儿塔娜。 顿时内心一片危机感。 生怕自己的位置被朵儿塔娜取代。 更怕匈国和大周当着她的面，达成了什么合作。 就这样，在朵儿塔娜俏脸有些不悦的表情之下。 耶律娜穆衍坐在秦布衣的双膝之上。 对于秦布衣来说，耶律娜穆衍这妞儿的后屯，有点东西。 挺软和。 不过，因为经常被坐。 秦布衣都被做出心得了。 耶律娜穆衍这么说，秦布衣也继续锻炼身体。 朵儿塔娜在一旁看着。 目光和耶律娜穆衍接触。 二人眼中仿佛有战火在被点燃。 “七十。” “八十。” “一百……” 秦布衣做完两百个仰卧起坐之后。 人直接瘫在了半圆靠椅上。 累的呼哧呼哧的。 而耶律娜穆衍的俏脸，则是染上了一层红霞。 无他，秦布衣专注仰卧起坐。 刚才有多次，额头碰到了耶律娜穆衍的额头。 几乎是亲上了。 这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自是害羞无比。 要不是朵儿塔娜在一旁看着。 她一定会跳起来，离开。 可为了大辽和大周安定不起刀兵，不要被联合攻击。 耶律娜穆衍已经放弃自己的尊严了。 “呼，累死了，累死了。” 秦布衣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走，去跑个步。” “绕着城主府转一圈。” 秦布衣对着二女道。 朵儿塔娜没说什么直接跟上。 耶律娜穆衍也是沉默跟上。 朵儿塔娜是马背上的公主，体能自然不差。 耶律娜穆衍就要差一些。 其生母培养她的时候，是将其当成江南世家女，知书达理的方向培养。 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 才跑了一会儿，她就开始气喘吁吁。 “耶律娜穆衍，你这身体不行啊。” “身子骨这么弱，如何让你辽国的几大部族听话？” 朵儿塔娜戏谑的嘲弄着耶律娜穆衍到。 “谁，呼，说呼，我不行了？呼哧……我还能坚持跑……” 耶律娜穆衍累的呼哧呼哧的。 “走一会儿吧。” “你没有锻炼过身体，这样跑的话会很伤身的。” 秦布衣停下说道。 看的出，耶律娜穆衍是个娇生惯养，很少运动的主。 哪怕是宫羽，苏琴鸢这两个身体柔弱的女子。 也能跟着秦布衣跑个千儿八百米。 耶律娜穆衍这跑了四百米不到，直接就不行了。 身子差的有点过分了。 “魏王殿下，灵儿，没事的。” 嘴上没事，可身体却是摇摇晃晃，脚步都站不稳。 脚下一崴，直接跌倒。 好在秦布衣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抱住。 因为担心她摔着了。 秦布衣自然是用力抱着。 手上的力度极大。 直接将其身子的软处给捏的改变了形态。 这也瞬间让耶律娜穆衍发出了一声惊呼。 本就脸色绯红的耶律娜穆衍，此刻俏脸仿佛滴出血来了一般。 她，她那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身子。 竟然被秦布衣这个纨绔风流的混蛋给污染了。 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了屈辱和难过的感觉。 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脚崴疼了吗？” 看到耶律娜穆衍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秦布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布衣也发现，自己手握的地方不对。 可为了抱住耶律娜穆衍，倒也没有什么歪心思。 自己身边众女，又不是没有握过，都已经习惯了。 将耶律娜穆衍抱了起来。 放在一处石头上坐着，还给她垫了自己的衣服。 给她脱掉小靴子，看了看她那晶莹粉嫩的玉足。 秦布衣还给她好好揉了揉。 不得不说，耶律娜穆衍的玉足是真的玉。 也或许是香囊的缘故，靠近她就能闻到一股幽香。 秦布衣握着自己玉足给自己揉捏，活络脚踝。 原本的耶律娜穆衍还有些吃痛。 可此刻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又双叒叕被秦布衣亲昵接触了。 未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 耶律娜穆衍内心慌乱到了极点。 第375章 哈基凰 “脚踝扭伤了……” “回去敷敷冰水吧……” 秦布衣看到耶律娜穆衍的脚踝。 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得赶紧冰敷。 这种快速红肿，很有可能是毛细血管破了，组织液渗出，内出血的表现。 冰敷能够收缩血管，减少出血和渗出。 然而这大冬天的，又容易感冒。 得赶紧让她待在温暖的屋子里才行。 不得不说，这娘们儿也是真倒霉。 西山内城全部都是水泥硬路面，而且是无比平整。 然而谁能想到，耶律娜穆衍这娘们儿，竟然踏到一旁水沟的路坎下了。 直接把脚扭了。 没扭骨折，都算秦布衣眼疾手快的了。 若是直接跌倒，半只腿卡在沟里。 只怕会卡断都是有可能的。 刚才的耶律娜穆衍，跑步跑的神志不清，东扭西歪。 没力气站稳。 真要是全身重量倒下去，斜压着一条腿。 想象都可怕。 “疼吗？” 秦布衣轻轻的捏了捏耶律娜穆衍脚踝。 “疼，好疼……” 耶律娜穆衍疼的眼泪花花的，都要哭了出来。 跑步跑的呼哧呼哧的，呼吸都显得艰难无比。 “抱你回去。” “你这脚踝要医治一下。” 秦布衣直接将耶律娜穆衍抱了起来。 后者发出一声轻哼。 俏脸红的更加厉害。 但是因为刚才跑步运动太过的缘故。 此刻的她，脸色本就很红，倒是看不出她的害羞。 “太柔弱了。” “自己跑个步能够将脚给扭断了。” “真有你的。” “回头我草原铁骑马踏辽国上京的时候。” “你可早点跑。” “我怕你从马上跌下来摔死。” 朵儿塔娜在一旁讥讽的说道。 看到秦布衣抱着耶律娜穆衍，眼里带着一丝不悦。 “本公主，等你马踏上京。” “希望你们有那个本事。” 耶律娜穆衍疼的额头冒汗。 现在听到朵儿塔娜这么一说。 自然是烦躁无比。 心里更是担忧了。 “朵儿塔娜，你俩别拌嘴了。” “回去泡个澡，吃早饭了。” 见朵儿塔娜和耶律娜穆衍又拌嘴起来。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耶律娜穆衍毕竟也是辽国的监国公主。 来者是客，秦布衣也不可能太过欺辱别人。 虽说秦布衣在心里有过将其留在大周的想法。 可转念一想。 若是这娘们儿真的要和大周联姻。 如果真的能够签订一些盟约。 倒不是不可以。 秦布衣本来是想和辽国打一仗。 这样才好谈判停战。 因为秦布衣接下来的目标是处理大周的世族问题。 和辽国保持隐患状态，这不是好事。 但这耶律娜穆衍具体要做什么，还要考量。 但是现在，把人玩儿残，玩儿死，那也不好。 秦布衣不是真的要和辽国发动大战。 而是做出要打仗的架势，尽量促成边境安稳。 因为匈国和辽国的恩怨关系，其中可以利用的东西有很多。 耶律娜穆衍来到大周是秦布衣始料未及的。 秦布衣现在都没搞懂，这娘们儿要干什么。 眼下把人腿给崴了，传出去，那啥有点不怎么好。 抱着耶律娜穆衍往城主府回走。 耶律娜穆衍将脸埋在秦布衣怀里，一手提着自己的鞋子。 刚才被秦布衣摸了玉足，现在又被秦布衣公主抱抱在怀里。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软糯的身姿，正和秦布衣紧密的贴贴在一起。 秦布衣走路的晃动，形成了规律的触碰。 那种感觉，让那个耶律娜穆衍玉背紧缩起来。 回到城主府。 萧倾凰她们也都起床了。 洗漱后，正在院子里散步。 萧倾凰和紫月她们，有孩子后已经六个月了，肚子已经是很大了。 至于虞媚和苏如是她们，肚子稍微小一些。 都是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在院子里走动着。 散散步，活动筋骨，免得身体出了毛病。 看到秦布衣抱着耶律娜穆衍回到院子里。 所有人都是有些愕然的望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了？” “布衣，你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昨晚宫羽她们没满足你？” “一大早就欺负别人大辽公主？” 萧倾凰脱口而出的问道。 “哈基凰，你这家伙，胡说八道什么？” “萧灵儿脚崴了。” “有点严重。” 秦布衣白了萧倾凰这娘们儿一眼。 或许是最近进宫的姐妹有些多了。 在萧倾凰眼里，秦布衣这货，就是一头种猪。 除了那啥就是那啥。 现在拱了耶律娜穆衍，似乎也很正常。 只是萧倾凰没想到，秦布衣动作这么快。 但是秦布衣这番解释后。 萧倾凰脸上浮现出了怪笑。 “哈基凰是啥意思？在说我么？” 萧倾凰问道。 秦布衣走到萧倾凰身边。 在她后屯上轻轻拍了一下。 惹得萧倾凰美眸微嗔。 吩咐随行的女医，在已经通了烟道暖气的房间里给萧倾凰冰敷脚踝。 而秦布衣继续去跑步去了。 每日三公里，加深蹲和仰卧起坐练腰腹，练腿。 这可是为了自己的今后幸福。 肯定不能荒废。 带到跑完三公里后。 秦布衣去泡了个澡。 随后舒舒服服的回到了暖阁里。 暖阁之中。 美食的香味扑鼻而来。 莺莺燕燕的声音，在谈论着各种八卦。 还有话本小说故事。 秦布衣一进来，大家都是望了过来。 宫羽她们自然是过来行礼叫人。 秦布衣摆了摆手，让大家各自去吃东西。 看了一眼眼神玩味的萧倾凰。 这娘们儿那眼神，仿佛是直接在说。 不赶紧拿下那什么辽国公主？ 两知根知底的老夫老妻，没有多说什么。 秦布衣走到了耶律娜穆衍身边。 “好点了吗？” 看到被裹了纱布的脚踝，被一个小凳子架着，凳子上又有些软垫。 耶律娜穆衍看起来像是个大病号一样，有点惨兮兮的。 “不是很好。” “医生说，我最近不能走路。” “可我还有要事要办。” 耶律娜穆衍内心很是焦虑。 她来大周是带着任务来的。 现在任务没有完成。 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 这该如何是好？ “事情？”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咱大周皇帝陛下也在。” “国事的话，直接谈就可以了。” “到时候，国书走走流程即可。” 秦布衣倒是无所谓道。 而且，秦布衣也真好奇。 耶律娜穆衍来大周是有什么任务要事的。 第376章 商贸交易 耶律娜穆衍说有要事要办。 秦布衣将萧倾凰叫了过来。 萧倾凰端着一小碗鲜肉猪肝粥。 正小口小口的喝着。 居高临下的看向耶律娜穆衍。 “来朕的大周有要事？” “说吧，什么要事。” “若是你将大周当成朋友，朕很欢迎。” “若是想搞事情，朕可不会留情。” “而且，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朕不介意让布衣好好欺负你一番。” 萧倾凰神色严肃。 国事之上，萧倾凰可没有半点儿玩笑。 只是，她这不开玩笑的话，让人听着很是觉得有些故意在玩笑。 秦布衣在一旁端了一笼小笼包过来。 直接啃了起来。 “灵儿来大周，是来交朋友，做生意的。” “绝不会和大周敌对。” 耶律娜穆衍直接定调说道。 “做生意？” “买卖？” 萧倾凰又问。 “有买有卖。” “我们辽国的人参，鹿茸，貂皮，玉石，金银等器物，可以卖到大周。” 耶律娜穆衍先提了提自己手里的底牌。 “想买什么？” 萧倾凰直接问道。 如今的萧倾凰，接受了秦布衣各种现代理论培养。 加上这么多年被人欺骗的皇帝生涯。 自然是立刻能够明白，耶律娜穆衍的目的。 商贸卖东西是假。 买东西是真。 而如今正是寒冬。 按照秦布衣所说，北方暴雪天气。 如果将火炉和煤炭等取暖之物卖到北方，肯定会大赚。 而辽国公主在寒冬跑到南方来做生意。 要买什么东西，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是，萧倾凰还是想让耶律娜穆衍自己讲出来。 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是真的。 秦布衣听到耶律娜穆衍的正式话语，也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我辽国想要从大周购买一些粮食，布匹丝绸等。” “昨日在城里闲逛，也发现了诸多好物什。” “不知，能否购买一些精盐，火炉，羊毛衣服。” “昨日商量的羊毛产业，这件事可以再谈。” 耶律娜穆衍再道。 昨天因为朵儿塔娜的缘故。 提到了羊毛产业。 其实昨天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但是羊毛产业不可能缓解辽国的灾情。 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急需一批物资。 否则，国内牧民和农民损失太大。 明年开春后，流民贬低，辽国会更加不稳。 昨天耶律娜穆衍要全套羊毛产业。 当时秦布衣和萧倾凰还没往其他方面想。 只是觉得，耶律娜穆衍有点头脑和眼光。 但是现在看来。 这娘们儿要粮食和布匹衣服。 显然是辽国缺少过冬物资。 萧倾凰目光看向秦布衣。 是想询问秦布衣的意思。 “要多少？” “什么价位。” “什么时间要。” 秦布衣直接问。 耶律娜穆衍内心震动。 这事儿，不该是萧倾凰决定吗？ 耶律娜穆衍狐疑的看了一眼萧倾凰。 难不成，萧倾凰已经是被大周北凉王府将权力夺取了？ 这让耶律娜穆衍不禁更加另眼相看秦布衣了。 “越多越好。” “粮食最好是一百万石以上。” “布匹的话，五百万匹以上。” “其他商品，也是多多益善。” 耶律娜穆衍继续道。 “大生意啊。” “但你辽国，出的起价吗？” 秦布衣问道。 有种想白嫖的感觉。 “我大辽不缺金银。” “也可用人参，鹿茸，貂皮等货物交易。” 耶律娜穆衍又道。 辽国不缺金银？其实是缺少的。 只不过，辽国的金银储备的很多。 当初辽国是掌控草原，掌控西域商路的。 是最近二十多年才开始拉了的。 而辽国又是半游牧政权。 国内的百姓，是交给汉人军事贵族世族在管理。 草原的军事贵族们，只是负责收税，享受。 说起来，无论是那些草原军事贵族们，还是耶律皇族，其实都很有钱。 而且，辽国虽然承继周制。 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继承。 没有说给军队发饷银的事情。 都是部族自己掌控军事，政治，经济大权。 这就导致了一个畸形的国家政治。 与其说是国家。 不如说是势力联盟，各势力相互不影响，各自掌控一方权力，等同于土皇帝。 这次耶律娜穆衍来到大周做生意。 其实不完全是为了大辽百姓。 准确来说，是为了她耶律皇族自己。 耶律皇族其下的百姓，奴隶，需要自己自保。 这是耶律皇族的基本盘。 耶律娜穆衍自己，也是想通过这次雪灾，聚拢一波民心。 收服一些小部落。 现在是年关，冬季的末期。 然而这个时候，还不是最难熬的。 最难熬的是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 现在的各部落，还有一些储备物资。 待到年初，物资彻底吃喝完了，后果才会凸显。 其实要布匹衣物，这个时候已经很迟了。 该冻死的已经冻死了。 要这些物资，无非是获取民心。 最重要的，还是粮食。 青黄不接的时候拿出粮食，自然能够收服一波民心，和小部族依附。 耶律娜穆衍这个监国公主，目的很明确。 匈国崛起，并且虎视眈眈。 晋阳重镇被攻下之后，燕京危急。 如此危局，只能拉拢更多的部族，提升耶律皇族的力量。 而为了应对这个乱局。 耶律皇族储备了百年之久的金银财宝，都得拿出来用了。 这些金银财宝，很多是一百年前，大周动乱时期抢夺的。 加上掌控了六七十年的丝绸之路商路。 辽国是真的很富有。 只是，这些钱都在耶律皇室和各大军事贵族，部族手中。 如今这个阶段，是逼不得已要拿出来用了。 “你辽国是否缺金银，我大周可不了解。” “万一我们将货物运送过去。” “你回头就派兵抢了怎么办？” “空手套白狼，这事儿辽国也不是没有做过。” “也因为前车之鉴，大周可不敢和辽国大规模做生意。” 秦布衣又道。 辽国和大周没有互市，这也是有原因的。 “我等可在海上交易。” “大周海船众多。” “可运货到大沽港海上交接。”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这样也能更放心，不是吗？” 耶律娜穆衍又道。 “没有诚意。” “而且，海上交货很麻烦。” “这样。” “你们直接运金银珠宝和那些特产来定价。” “多少价，拉多少物资。” “朵儿塔娜她们如何交易，你们就如何交易。” “如何？” 秦布衣望着耶律娜穆衍再道。 “本王和咱家陛下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 “愿不愿意由你。” “这是我们的要求。” “先付款，再发货。” “我们从齐州发货，到海津的大沽港，最快两日，最迟五日就能送到。” “一百万石粮食，最多十天就能全部到货。” “布匹可能少一些，但是精盐，陶瓷器物，甚至还有其他腌制品，你要多少有多少。” 秦布衣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这次戴英帝国韭菜计划。 秦布衣割的韭菜，可不只是金银珠宝，其实更多的是粮食和布匹等等价货物。 那些粮食只要没有发霉，哪怕是多年陈粮，都被秦布衣要了。 可以说，秦布衣现在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只要稳定辽国这边，待到萧倾凰生下孩子。 他就要开始搞大事了。 至于和辽国交易商贸。 能赚钱当然是没问题的了。 那些陈粮，自己手下那些狗东西都开始嫌弃上了。 不过和新粮掺杂着卖出去。 肯定没问题。 耶律娜穆衍听到秦布衣说，十日就能将一百万石粮食送上。 她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第377章 米粮 “魏王殿下？” “那个，粮食，能不能多要一些？” 耶律娜穆衍望着秦布衣又道。 “你要多少，给个确切的数目。” 秦布衣直接道。 如今齐州，忠烈城，甚至胶州新城的很多仓库都装满了粮食。 秦布衣是正愁没地方用。 最主要是，大多粮食，都是陈粮。 如果不早点出手，多放一天，就多增加腐败变质的风险。 “两，三百万石。” 耶律娜穆衍说了个数目。 看到秦布衣神色微变。 “五百万石，可以吗？” 耶律娜穆衍立刻又改变数目。 秦布衣笑了笑。 “可以。” 秦布衣直接回道。 “那可是五百万石两粮食。” “我要在开春之前拿到。” 耶律娜穆衍有些难以置信。 “五百万石粮食，便宜点不过是两百万两银子，贵一点也就五百万两银子。” “算不得太贵。” “只要你拿的出这个钱。” “随时给你送过去。” “要不，先来一百万两银子试试水？” “话说，你那边要什么质量的？” “麸皮的话，五十万两银子就能给你弄两百万石，甚至还能更便宜。”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到。 粮食？ 辽国缺粮，这是秦布衣早就了解到事实。 辽国是半农耕，半游牧国家。 国内的情况秦布衣测算的很清楚。 毕竟，当初在齐州管理封地的时候。 秦布衣最担心的就是辽国突然打过来。 所以派出了不少暗叹密谍，了解辽国情况。 西秦那边太远，秦布衣手伸不过去还情有可原。 但是辽国的信息，秦布衣是真的门儿清。 最近三年，辽国倒是风调雨顺。 没出什么大事。 但是每过年冬。 都会冻死不少百姓。 以古代这科技水平和生活水平。 一旦雪稍微大一点。 普通百姓的茅草屋，不知会被压塌多少。 就算是游牧的帐篷。 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之中，也会极为凄惨。 因为没有足够的农耕百姓。 粮食稀少的辽国。 每年都会淘汰一部分老幼。 大小部族相互抢夺。 使得辽国出现了特有的生存法则。 耶律娜穆衍是个汉人，毕竟有一半汉人血脉。 她受汉文化的培养长大。 对于国家治理，自然是和辽国游牧部族完全不同。 这也使得，秦布衣大致能够稍微明白耶律娜穆衍要粮食的意思。 要粮食无非是养活更多的人。 至于耶律娜穆衍是否是为了笼络民心，秦布衣其实根本不在乎。 未来工业革命大发展。 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毕竟，这个世界很大。 想向外扩展。 秦布衣还真希望每一个百姓都能安稳的活下去，不要随意就死了。 “无论是陈粮还是新粮，我都要。” “越多越好。” “如果魏王殿下能够卖出更多的粮食。” “我辽国全要了。” “殿下所说的麸皮，也可以要。” 耶律娜穆衍认真的说道。 她神色决然无比。 “还是那句话，你拿多少银钱，我出多少货。” “你这脚崴了，也不好回去。” “要不，我送你回辽国。” “问问能够带多少银钱来我大周？” 秦布衣笑着问道。 “我修书一封即可。” “此行我带的黄金，等价二十万两白银。” “运来的山货，那些人参鹿茸，等价百万两白银。” 耶律娜穆衍又道。 “既然如此，我便让人和你进行交易。” “你是亲自去看着，还是？” 秦布衣看了看耶律娜穆衍缠了纱布的脚踝。 嘴角微弯。 “我的脚没事。” “给我一根手杖，让侍女搀扶我就行。” 耶律娜穆衍忙道。 虽然脚踝肿痛的厉害。 但是为了辽国的大计。 她决定立刻完成交易。 “弄个轮椅过来。”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侍卫到。 轮椅秦布衣是随时带着的。 被老爷子揍个半死，一直是坐轮椅的。 不过一会儿。 轮椅被推来，给耶律娜穆衍穿上羊毛靴。 这妞儿疼的泪水花花的。 可是为了贸易，她忍下了这疼痛。 秦布衣让人推着轮椅，将其抬进马车。 去了西山城里的一些粮食仓库。 “这里的粮食，是三年份的陈粮。” “多为糙米，粟米。” “糙米最便宜，能够给到你400文一石。” “粟米500文到1200文一石……” “豆米700文-3000文一石……” “麦米300文-2500文一石……” 秦布衣将粮食的价格一一跟耶律娜穆衍聊了一番。 又带着耶律娜穆衍在仓库里逛了一圈。 看到那如山如林一般的高大仓库，耶律娜穆衍直咽口水。 这个时代，粮仓都比较小。 储备粮食，也就在十万石级别的。 当然也有巨型粮仓。 一般都是国都的粮仓群。 能够达到百万石，甚至千万石的储备粮食。 就比如大周京都周围的粮城。 那些个粮商，粮城里的常备粮食，不会少于千万石。 秦布衣从司马雍那里搞到的粮仓，就是千万石级别的。 一个城储备了两千多万石粮食。 秦布衣派了一万多人过去运粮，足足运了一个月。 自大戴英帝国韭菜计划，以及偷摸搞的传销计划割韭菜以来。 粮食的储备，已经爆了。 齐州，胶州，京都，甚至西山新城。 秦布衣掌控的各大仓库，全部爆满。 要不是和大周武将勋贵集团达成了联盟合作。 短时间内，秦布衣都担心这些粮食的储备问题。 如今。 秦布衣反而担心粮食太多。 担心将他们放坏了。 甚至高度烈酒都酿了不少。 就是用来消耗粮食。 现在耶律娜穆衍这么一个大客户要买粮食。 正好消耗一波陈粮。 “新粮价格昂贵三五倍。” “如果你们贵族食用，买新粮最好。” “若是给手下奴仆食用，可以不用全部买新粮。” “新粮陈粮混搭，一半一半就好。” 秦布衣望着耶律娜穆衍到。 “不，我全部要陈粮。” “多要一些。” “但是我有要求。” “虽然是陈粮，但是不能有腐坏发霉的。” 耶律娜穆衍认真的望向秦布衣道。 “这个简单。” “你在确定一下，要什么种类的粮食吧。” “糙米，粟米，豆米，稷米，还是麦米？” 秦布衣望向耶律娜穆衍问。 水稻，小米，大豆，麦子，还有高粱米。 价格不同，种类也是不一样。 长江以南大多是稻米为主，当然不全是稻米。 江河诸省也都是稻米为主。 但是粟米，麦子也不少。 大豆在很多百姓家里，都会轮种，亦或是菜地，田垄边上种一些。 种类其实颇为丰富。 “麦米为主。” 耶律娜穆衍选择道。 第378章 操作空间 秦布衣将耶律娜穆衍带来的山货特产估价了一番。 五百来车的货物。 价值确实不少于百万两银子。 最便宜的是貂皮。 上好的貂皮皮袄，最便宜都是二十两银子，颜色光泽好一些，直接就上百，上千两了。 耶律娜穆衍运来的货物中，有大量的人参鹿茸等昂贵药材。 这些药材，普通百姓是享用不起的。 都是世家大族人在享用。 尤其是男性。 无他。 人参和鹿茸，被认定为，能够对男性的某能力方面，有巨大提升作用。 自古以来，但凡和壮阳有关的药物。 都能被卖到天价。 这也是因为，古代的有权有势之人，能够享受的东西太多了。 尤其是女人这种资源。 很多拥有权势的男性身边，小妾十几个都算是少的。 那些个大家族，为了家族利益，会各种联姻。 那些联姻，是皇家政治的手段，可也是各大世族的手段。 然而因为年龄亦或是过于过度的原因。 那方面就就不行了。 只能借助外物。 人参鹿茸酒，有补肾壮阳，益气养血，强生健体之功效。 而人参和鹿茸用来炖肉，炖鸡，那更是滋补一绝。 而一些特殊的滋补药方，也是需要这两味主药。 所以，人参和鹿茸的昂贵，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人参和鹿茸，一些金器和漆器，就连秦布衣也不得不暗叹。 辽国还是有一些不错的工匠的。 如果有机会，将这些心灵手巧的工匠收下。 未来制作铁甲舰，搞蒸汽火车啥的，说不定有巨大助力。 当然，现在大周的人才储备。 已经可以慢慢向蒸汽机革命发展了。 当然，做生意这方面，该做的要做。 就比如。 这一百万多的药材特产。 拿给秦布衣手下的那些奸商去买。 不翻个十倍，算秦布衣输的。 要知道，神医皇甫同可是在秦布衣的医学院当院长。 让他推出几个滋补方子。 或是什么滋补茶。 那他娘的能够卖到天价。 延年益寿和壮阳补肾，这两种药物，在古代是最昂贵的。 秦布衣估价，收获之后。 直接和耶律娜穆衍签订了贸易契约。 甚至直接发货。 “今晚之前，能够将十万石粮食装船发货。” “让你的人随行。” “从西山港到你们辽国的海津大沽港。” “若是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五日时间基本就能到。” “迟点的话，十日可到。” 秦布衣望着耶律娜穆衍。 “那就麻烦魏王殿下了。” “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耶律娜穆衍也没想到。 和秦布衣当日交易，当日就能发货。 这效率，实在太恐怖了。 然而耶律娜穆衍没意识到，只要钱给到位。 工人们的干活积极性，那可是难以想象的。 对于很多普通老百姓来说。 眼看过年只有几天时间了。 若是能够多赚几十文钱，哪怕去买两斤肉，也是好的。 在年前，很多百姓尽可能的想要过好这个年。 让家里的餐桌上多一些肉菜。 让孩子们多两件新衣。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最朴素的内心愿望。 齐州，胶州往京都运输物资。 一般是从齐州，胶州那边运过来。 主要是精盐，鱼获，以及齐州那边工厂生产的成品商品。 商船回去的时候，其实很多都是空跑。 如今顺路往辽国运输商品货物。 这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你那二十万两，准备买一些其他商品吗？” “羊毛衣？丝绸？亦或是陶瓷瓷器？”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 不将这娘们儿身上的几个子儿榨干，还真不是秦布衣了。 “都可以买一些。” “我也想看看，国内缺什么。” “魏王殿下可以给我一个清单吗？” 耶律娜穆衍又问道。 “这个简单。” “我让徐娘过来给你推荐一下。” “看看你这二十万，如何花最合适。” 秦布衣笑了笑。 第一单和辽国的贸易，就有一百多万两银子。 这个数目，放在如今的秦布衣眼前，其实已经不怎么看得上了。 但蚊子腿再小都是肉。 何况，最近半年的割韭菜捞钱，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虽说这个世界傻子太多，像秦布衣这样的骗子不够用。 可骗局搞太多了，对国内商贸经济不好。 会造成巨大的商贸破坏。 还是得走正道。 割韭菜，讲究一个可持续性。 不能竭泽而渔。 这次和辽国搭上线。 将戴英帝国韭菜计划，拿到辽国再来一遍。 这也不是不可以。 先试探一下耶律娜穆衍这娘们儿。 如果可能的话，明年就可以在辽国来一波韭菜计划。 其实琉璃这玩意儿，已经被秦布衣卖到西秦和辽国去了。 可杀猪盘可以专业订制。 专门为辽国贵族服务。 秦布衣也得感谢，当初看了不少预防诈骗的短视频。 如今，秦布衣倒是用上了。 只不过，秦布衣这货成了法外狂徒。 哎，只能说，当初国家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最赚钱的方法，果然就在法律本本上边儿。 现在拿来用，简直真捡钱。 从西山港回到城主府。 耶律娜穆衍躺在了躺椅上休息。 吃着秦布衣这里的茶点。 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精美图册。 古代没有照相机。 但是秦布衣培养了不少写实的油画画家。 直接将各种商品画了出来。 一本瓷器样式商品图录，看的耶律娜穆衍眼花缭乱。 而服装样式，同样是将耶律娜穆衍看花了眼。 现代讲究逛某宝剁手。 现在的耶律娜穆衍，就想剁手。 恨不得自己可支配的银两太少了。 这些精美图册里的商品，她是都想要。 “香皂，肥皂，牙刷，毛巾……” “这些洗漱的日用品，其实也挺适合拿到辽国去卖的。” “我们可以建立上下游的商品供应机制。” “我们出货，你们出门面去售卖。” “到时候，我们抽点成就好了。” “只要你们给我们开放商路。” “海运直接送到海津，甚至上京。” 秦布衣微笑的看着耶律娜穆衍到。 这可是大生意，持续性可竭泽而渔的大目标。 如今大周国内的世族，被秦布衣狠狠的割了一波韭菜。 这需要不少时间才能缓过来。 但是辽国和西秦的九彩，都是新鲜无比的。 辽国那边，第五君若没有耶律娜穆衍这么大的权力，不好操作。 只能慢慢来。 但是耶律娜穆衍手头的权力巨大。 这可操作空间，那就多了。 第379章 军火商 耶律娜穆衍的二十万两银子。 没过一会儿就被秦布衣榨干了。 不得不说，秦布衣这里的商品，确实是物美价廉。 青花瓷，粉彩，珐琅彩…… 这些个颜色鲜艳，图画精美的瓷器。 耶律娜穆衍就买了十多万两银子。 本来想多买些布匹丝绸。 可看到这精美图册上的瓷器介绍。 她就有些忍不住剁手。 要不是强忍着不继续看瓷器介绍。 只怕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都会全花了。 “五金是什么？” 耶律娜穆衍看到一本名叫五金的图册，不禁好奇的看向秦布衣。 “一些精铁打造的器具。” “从针线，剪刀，到耕作器具。” “都是有的。” 秦布衣解释道。 “大周允许售卖铁器？” 耶律娜穆衍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辽国虽然能够打造各种铁器，武器装备。 可辽国缺铁。 就算是有铁矿，也是比较贫瘠的铁矿，且铁矿品质差。 最重要的是，这些铁矿开采难度巨大。 辽国是燕京，辽地，黑山黑水等大片广袤土地。 铁矿其实不少，只是开采极难。 他们其实是在各种进口铁器。 尤其是向西秦进口。 西秦蜀地及关中有着丰富的铁矿资源，因为关中开发持久。 很多矿脉被发掘，并且持续开采。 这也呈现出了稳定的铁矿生产。 但是辽国不同。 辽国地广人稀，大部分地区，都是牧区。 其实是无人区。 别说采矿了，人都看不到，哪儿去采矿？ 辽国如果按照现代科技水平的探矿发现来看。 其实是不缺铁矿的。 神州大地矿产丰富。 只是可惜的是铁矿质量不好。 这个质量不好，主要是富矿少。 也就是含铁量低。 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十个百分点。 这已经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了。 铁矿含铁量少，意味着加工成本和开采成本指数级增加。 另外，很多矿脉深埋在地底。 根本发现不了。 以古代这科技水平。 真正所谓的挖矿，大多都是露天开采的露天矿。 深入矿洞挖矿的，其实少的可怜。 更别说深入两百米的地下去挖贫铁矿了。 没有现代开采设备，没有矿石粉碎机。 单靠人口选矿，粉碎，煅烧，炼铁。 这个工序可就麻烦了。 整个神州大地，其实真不缺铁矿。 缺的是高品位，高质量的铁矿。 对于现代人来说，高品质铁矿，意味着经济效益，意味着效率，意味着省事方便，以及更符合现代尖端金属加工厂的需求。 可对于古代来说，有时候人力，其实是不值钱的。 就算是贫铁矿，那也是铁矿。 质量不好提炼个十道八道，总归是能够用的。 这些质量和品位低的铁矿。 其实更多影响的是高尖端的制造业。 那些需要精密仪器加工的制造业。 对于秦布衣所处的这个时间段来说。 高品位，高质量的铁矿，最大的价值其实就是便利冶炼和锻造。 成品钢铁可能质量也会更高。 但高不出多少。 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冶金工业。 无论是有高品位铁矿还是低品位的贫铁矿。 冶炼出的钢铁，其实不会差多少。 用另一句话来说。 现在只要是个铁矿，其实就有大用，就能用。 就拿西山矿脉区来说。 铁矿品位在35%区间，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但这片区域也有超过50-60%高品位铁矿。 而且是国内富铁矿区域。 铁矿储备量多达十六七亿吨。 秦布衣开采到死都用不完，够他开采几百年了。 秦布衣在西山扩展工业规模。 其实最大的目的，还是开矿。 近乎一半多的人，投入到了挖矿当中。 用炸药开山裂石。 然后人力一点点搬运。 这半年时间，矿石开采，冶炼，工业制造。 已经稳步在发展了。 而且开始有成品钢铁囤积的迹象。 火炮，燧发枪的生产有个极限。 没有足够的产业工人，月生产两三千质量过关的燧发枪和火炮等已经顶天了。 至于其他钢铁，稳定的打造铠甲甲片，长矛大刀等冷兵器。 这些兵器，能够稳定五六十万边军就行了。 至于其他钢铁，有很大一部分，被秦布衣用来撒币。 也就是劝课农桑，分配分发给百姓了。 其他的就是一些五金商品了。 “五金商品展示册子上面的东西都可以售卖。” “你要是武器装备，我这边也可以卖给你。”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 耶律娜穆衍听到这话，神色震惊，不可思议。 甚至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萧倾凰。 萧倾凰这娘们儿，四仰八叉的躺着。 挺着个大肚子，手里握着小说，看的真专心。 根本没搭理秦布衣和耶律娜穆衍谈生意。 “你，你们大周。” “能出手武器？” “不怕朝臣百姓说你们资敌？” 耶律娜穆衍震惊的问道。 “一点武器装备罢了。” “卖给你们，也没多大关系。” 秦布衣摇了摇头。 如今秦布衣内心最大的底气，就是钢铁产量已经规模化碾压辽国，匈国，南理等国之和，而且是倍杀。 现在还只是初具规模。 再有一年，大周钢铁产量会是诸国加起来的十倍，百倍以上。 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布衣真不在乎卖铁器，武器装备。 何况，火器已经大规模开始装备。 就现在的万支燧发枪加三千门火炮。 你百万大军冲阵，也是排队枪毙，炮闭。 科技维度的碾压，不是靠冷兵器能够弥补的。 “布衣，你的武器装备，要先供给我们的。” 朵儿塔娜提了一嘴，娇哼道。 “你王兄要的武器，已经准备好了。” 秦布衣笑了笑。 二代甲胄回收处理。 重新清洗，刷一遍漆，转头卖出去，不仅方便边军换装，还能来一波清库存。 秦布衣治理齐州三年。 每天担惊受怕，害怕辽国南下，打过来。 疯狂的囤积了不少甲胄，器械，武器。 很多甲胄是二代，三代甲胄，不是现在这些合金钢，算是冷锻甲那种质量的钢甲，可能质量更好一些。 可和现在的合金钢相比，差了不少。 如今已经开始换四代合金钢了。 以前那些，拿出去卖了也没问题。 估摸着有个二十万套甲胄的样子。 重新翻新一下，能赚上千万两银子。 完全可以将当初耗费的银钱赚回来，还能有利润。 这也是来钱快的路子之一。 军火商啊。 第380章 溢价 “他们草原，向大周卖了武器装备？” 耶律娜穆衍神色大变。 “对。” 秦布衣点了点头。 “卖了什么装备，能问一下吗？” 耶律娜穆衍又问。 “也就六万套重甲，及其配套武器。” 朵儿塔娜回答道。 故意戏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 朵儿塔娜知道耶律娜穆衍忌惮她们匈国。 两国本就是敌对，现在就是在故意吓唬一下她。 “六万套，重甲和配套武器？” 耶律娜穆衍脸色都变了。 辽国对匈国有技术碾压优势。 那是因为辽国内部，有一群汉人军事贵族集团。 他们有大量的工匠，打造武器装备。 这让辽国有一定的武器装备优势。 双方虽然是骑兵。 但是匈国大多都是轻骑兵，重骑极少。 都是利用战术。 面对匈国的重骑兵冲锋，要么做鸟兽散，要么就是被冲的溃败。 匈国崛起以来，一直在重骑兵上吃大亏。 如今听到匈国买了六万套重甲。 耶律娜穆衍脸色是极度难看。 内心也是有些惊慌。 在她眼里，匈国和大周，这已经是在合作了。 若是她没有来大周。 只怕辽国情况更危险。 然而事实上。 耶律娜穆衍根本不知道。 匈国现在其实已经不想和辽国打了。 晋阳一战，匈国损失惨重。 很多部族都是大出血。 都在想着缓缓。 大王子术伦要武器装备不是为了死磕辽国。 而是要去西征。 去年西征，匈国已经尝到甜头了。 无论是西秦，还是辽国，亦或是匈国。 别看这三国打了一百年，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但是如今这个时代。 三国的军事装备，在科技层面，是碾压吊打周边蛮夷的。 类似前世的三国时期。 就算三国再怎么乱，周边的蛮夷都不敢造次。 这是科技实力的碾压。 术伦西征发现了很多软柿子，劫掠了不少好东西。 金银珠宝就不说了，各种粮草牲口，直接将部族壮大了三五倍。 最重要的是，奴役了一批奴仆，他们可以给自己放牧种地。 反观西秦，辽国这边。 两国都是武装到牙齿，又臭又硬。 就算打赢了，损失也是极为巨大。 而且抢不到多少好东西。 这就使得，匈国改变了战略目标。 通过西征劫掠来增强匈国实力。 这也是狼王可汗的未来战略方针。 这事儿，秦布衣从朵儿塔娜这里了解了。 但是耶律娜穆衍她可不了解。 在耶律娜穆衍看来。 匈国买了如此之多的武器装备，是想做什么？ 匈国打下辽国的重镇晋阳。 让辽国失去了西大门的防护。 接下来就是紧逼燕京了。 这不行。 辽国也必须要六万套甚至更多的装甲军团来对抗匈国。 又一个误会，在耶律娜穆衍内心升起。 秦布衣也没想到。 这一连串误会。 使得辽国进一步穷兵黩武，开启了军备竞赛。 “六万套重甲和武器装备，多少银钱？” 耶律娜穆衍直入主题。 她连看其他商品的精力都没有了。 “金银珠宝折合一千八百万两。” “匈国大皇子术伦，已经回草原取金银珠宝了。” 秦布衣直接道。 看到耶律娜穆衍的脸色。 秦布衣心里也是产生了一点坏坏的想法。 刚和匈国做了一笔军火生意。 辽国这边，似乎也不甘落后啊。 从耶律娜穆衍那青白相间的脸色来看。 不是不可以赚一波狠的。 只是，耶律娜穆衍听到秦布衣所说的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她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耶律皇族这百年间，通过劫掠，储备的金银珠宝，数以亿计。 一千八百万两，多吗？ 若是以耶律皇族的宝库规模来看。 其实不多。 但是以现今耶律皇族的开支情况来看。 一千八百万两银钱，已经是非常的多了。 在耶律娜穆衍内心思索的时候。 秦布衣让人带来十套甲胄。 还有配套的长枪，环首刀，铁骨朵，圆盾，绑带背包。 每一套重甲甲胄，其配套的装备，其实不少。 真要来说，除了重甲之外，内里还有纺布内衬，相当于买了甲胄还送一套衣服，背包等物品。 武器方面，长兵器枪，短兵器环首刀，铁骨朵，防御武器盾牌，甚至还送了一个水壶和铁饭盒。 这铁饭盒就是用铸压机铸压出来的，一体成型，一次性能够压十个那种。 总之，如果分开卖的话。 这套装备，卖个五两银子，都是小意思。 普通甲胄和武器其实上百两顶天了。 但是百锻钢费时费力。 一套甲胄没有三五月是做不出来的，而百锻钢武器，也是昂贵至极。 如果放到匈国，辽国，西秦。 这套重甲，装备武器，成本都要数百两银子。 百锻钢匠人稀少，而打造出的武器装备自然就昂贵。 其实很多百锻钢武器装备，属于是将军，将校的装备了。 普通小兵根本没资格穿。 普通小兵披个生，熟铁甲，就是精锐了。 普通冷锻甲，锻造一般，质量一般的，三五十两就能买到。 但那是薄薄的小甲片。 虽然是扎甲，防护力其实也很一般。 不过比铁甲好。 没法和秦布衣这甲胄相比。 秦布衣这甲片的厚实度和质量，远非普通冷锻甲能比。 武器自不用说。 秦布衣给大王子术伦的开价，其实当初想报价一百两来着。 因为当时秦布衣的成本，一套装备最多二十两。 报价一百两，利润都有四倍。 可术伦因为西征抢了太多金银珠宝，直接是财大气粗，报价三百两一套。 最重要是，术伦想和秦布衣长期合作。 因为匈国兵多将广，可是工匠少。 根本制作不了那么多武器装备。 术伦一个皇子，他的三千亲兵，都分配不到好的甲胄。 发现秦布衣这里能够买到极品武器装备。 他当然愿意出钱了。 事实上，三百两一套甲胄，是超级溢价的。 真实情况，一套上好的冷锻甲，在一百两到两百两银子之间。 战争烈度大的时候，甲胄价格会暴涨。 但是没什么战事的时候，甲胄就会变得便宜。 冷锻甲的工艺在不断进步，价格也在持续降低。 这是有需求波动，以及制作产量的波动的。 耶律娜穆衍是监国公主，接手晋阳战败的烂摊子时。 去军中查访过。 各部族为了各自利益，克扣部族军队的武器装备。 能打得过匈国就有鬼了。 她仔细的将秦布衣拿出的武器装备对比了一下。 又让跟随自己的兄长，叔伯们看了看。 众人皆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周的武器装备，比辽国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个信号，直接让耶律娜穆衍明白。 她也必须购买一批这等高质量武器装备。 用以预防匈国。 第381章 扎心的耶律娜穆衍 “三百两一套武器铠甲，加上这些铁盒水壶，是吗？” 耶律娜穆衍再度问道。 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一点。 虽说辽国国内的武器装备，不如秦布衣这些。 可三百两能够在辽国买到三到五套冷锻甲了。 当然，可能不会配备武器，还有随身事物，衣物等。 “这个价格，是术伦大皇子给的。” 秦布衣也看出了耶律娜穆衍有点觉得太贵。 “只要甲胄，价格会少一些吗？” 耶律娜穆衍又问。 “少个百两，你看如何？” 秦布衣道。 两百两一套。 价格还是太贵了一些。 但是从质量上来看，似乎也不算太贵。 耶律娜穆衍很是纠结。 此次来到大周，是来购买物资的。 这物资首要是粮食布匹。 当然武器，精铁，也是目标。 但是没抱太大期望。 可是现在，秦布衣这里可以随意购买武器装备。 耶律娜穆衍是有些措手不及。 耶律娜穆衍压力巨大。 最大的原因不是大周拥有这些质量好的装备。 而是因为朵儿塔娜。 匈国崛起于草原，压榨了辽国游牧部族的生存空间。 以前的牧场以及商道，都被匈国控制。 不久前还将重镇晋阳输给了匈国。 如今辽国算是内忧外患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匈国竟然购买了六万套重甲和武器装备。 这个数目的武器装备，能够装备六万精锐。 放在辽国，哪怕辽国自诩带甲百万。 然而这带甲百万有多虚，耶律娜穆衍是十分清楚的。 各大部族，军力强大的，能有十数万，二三十万的军队。 所谓控弦之士，其实有张弓箭，就是控弦士卒了。 然而事实上，二三十万军队，能凑出三五万甲士，都算装备精良的了。 很多士卒，根本是穿不起甲胄。 六万重甲，几乎是可以横碾国内诸多军事部族了。 配上辽国的铁骑，几乎是无可阻挡。 耶律娜穆衍知道这六万重甲的厉害。 自然也明白，匈国有了六万重甲之后的后果。 耶律娜穆衍说什么也要买。 只是，一千八百万两，她是真拿不出那么多。 不买武器，已经配备的那些东西，可以节省一百两。 似乎也是不错的。 “一百五十两，我们只要甲胄，腿甲，臂甲都可以不要。” “有胸甲就行。” 耶律娜穆衍再道。 “耶律娜穆衍，你们辽国这么穷的吗？” “一千八百万两都拿不出来？” “我自己的私人小金库，都不止一千八百万里。” 朵儿塔娜戏谑的嘲弄道。 这还真不是朵儿塔娜吹牛。 她也是在跟着西征的。 这半年回到草原，安排了事情之后，就跟着大王兄抢东西去了。 抢到的金银珠宝，还真是不少。 因为她身边有汉人老师。 自己其实偷摸在一些城里收税。 西国灭国不少，虽然很多是小国。 可也不是都被匈国部族给屠灭了。 狼王可汗雄才大略，是订立了规矩的。 开城投降的，一般只会劫掠王公贵族，高门大户，不会动贫民百姓。 只有反抗的才会屠城。 而且，就算屠城，也有规矩。 矮于车轮的不杀，妇孺不杀。 也因为如此，朵儿塔娜这个深受汉人文化影响的草原公主，才会想着办法治理掌控一方。 说起来，再给她几年，掌控好西国之地。 她的财富，远比那些个王兄和部族叔父更富有。 秦布衣要派人西征。 她可是主动让秦布衣派点能够治理的官员给她。 现在嘲讽耶律娜穆衍贫穷，她还真有底气。 这不，朵儿塔娜一嘲讽。 瘸腿的耶律娜穆衍，气的差点跳起来去扯她头发了。 “朵儿塔娜，我辽国有的是钱，只是不想将钱花在没必要的地方。” 耶律娜穆衍哼道。 “是是是，你辽国有钱。” “晋阳一战，城里的百姓，穿的破破烂烂，主动开城迎接我们进城的。” “晋阳守军将领，还有你们辽国的那个晋阳王，是老百姓杀的。” “当时进城之时，那些穿的破破烂烂的晋阳百姓，主动带我们劫掠那些有钱的家族和官员……” 朵儿塔娜又是一番扎心的言论。 说的耶律娜穆衍呼吸一窒，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辽国是个很扭曲的部族联盟国家。 虽说继承了大周制度。 然而并不是完全继承。 还有点奴隶制度的味道。 别说汉人是奴隶，就连辽国百姓自身，都是贵族大部族的奴隶。 普通人的生存条件可见一斑。 现实的话语，最为扎心。 耶律娜穆衍现在，脸上是带着一股羞愤。 辽国治理不好国家，百姓憎恨。 她这个监国公主，是没脸面见人的。 现在被帝国公主这般数落。 耶律娜穆衍内心难受至极。 “魏王殿下。” “不知，我可否先购买一百套甲胄，送往辽国。” “由我父和王叔他们决定后。” “再增加购买量。” 耶律娜穆衍思索了一下说道。 “可以。” “辽国若是愿意拿战马亦或是其他牲畜来换。” “价格可以有所优惠。” “还有一些赠品。” 秦布衣微笑道。 “布衣，我们就没有优惠吗？” 朵儿塔娜有些小不高兴了。 “当然有。” “你们要是能够卖我们更多的战马和牲畜。” “价格也能给你们减低。” “而且，我这里的商品，不是全部向你们开放吗？” 秦布衣笑着道。 “好呀。” 朵儿塔娜甜甜的笑道。 “魏王殿下，女帝陛下。” “我想尽快将联姻之事商定。” 这话一出。 萧倾凰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耶律娜穆衍。 然而朵儿塔娜却是柳眉倒竖，听到联姻二字，显然不是那么高兴。 “我辽国愿意将两位公主嫁给魏王殿下。” “两国共结秦晋之好。” 耶律娜穆衍望着秦布衣道。 在她看来，大周的权柄，就是北凉王府做主。 萧倾凰被架空了。 “娘子，怎么说？” 秦布衣微笑的看向萧倾凰。 “随你。” “不过话说在前面。” “联姻可以。” “别送些歪瓜裂枣过来。” “要听话的。” 萧倾凰直接道。 “女帝陛下放心。” “我的两个妹妹知书达理，绝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她们是我的亲妹妹，一定会让女帝陛下满意。” 耶律娜穆衍再度说道。 虽说送妹妹外嫁他国，让耶律娜穆衍有些难受。 可为了大辽，这也是迫不得已。 第382章 萧倾凰的心思 “我的两个妹妹。” “一个叫耶律虞里衍，一个叫耶律婉里衍。” “汉人名是萧莲儿和萧彤儿。” “一个年方十八，一个年方十六。” “都是我大辽数一数二的美人。” 耶律娜穆衍认真的介绍着。 秦布衣这老色胚，听到之后，咽了咽口水。 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婆娘。 这是秦布衣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 “容貌和你相比如何？” 卧躺着的萧倾凰，放下手中的书卷，拿起一旁的奶茶喝了一口，随后好奇的问道。 这话一出，耶律娜穆衍脸色愣了一下。 “我的两个姐妹，姿色比我更好。” “我忙于大辽国事，容貌憔悴，自然比不得我那两个妹妹。” 耶律娜穆衍到。 她操劳国事是真的，但是说到容貌。 耶律娜穆衍这个大辽第一美人，可不是盖的。 “要不，你嫁入我大周吧。” 萧倾凰这话一出，战术喝茶的秦布衣，差点一口茶水给喷出来。 虽说这老色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秦布衣就那点爱好。 看到美人走不动道，经常下半身思考问题。 若是耶律娜穆衍真的嫁入大周，秦布衣嘴都笑烂。 “女帝陛下说笑了。” “灵儿是大辽监国公主，先不说父皇不会允许外嫁。” “就算灵儿自己，今生也没有嫁人心思。” “已许国，不再许家。” 耶律娜穆衍话语里带着男子的气概好奇。 让萧倾凰众女无不侧目。 这女人，倒是有点气势。 “你两个妹妹知书达理，让她们监国不是一样吗？” “你嫁到我大周来。” “我可以保证，大辽和大周不会骑刀兵。” “只要辽国不乱来，大周绝不会和辽国发生战事。” “你看如何？” 萧倾凰微笑的又看着耶律娜穆衍。 “女帝陛下。” “我两个妹妹嫁入大周。” “我大辽也能保证，不会和大周起刀兵之祸。” 耶律娜穆衍连忙道。 “我没见过你的两个妹妹。” “我只见过你。” “你很聪明，我也挺喜欢你。” 萧倾凰微笑道。 那表情，仿佛是个女姛头子一样，似乎想要对耶律娜穆衍做什么。 萧倾凰这娘们儿，属于是男女通吃。 有时候，她甚至比秦布衣还喜欢美女。 没少拉着虞媚宫羽她们玩儿扣扣空间。 在萧倾凰眼里。 她其实更喜欢聪明的女子。 聪明人不会犯蠢，知道规矩。 耶律娜穆衍举止得体，长得漂亮，又礼貌。 萧倾凰只恨自己是女帝。 否则，秦布衣看上的这些美女，都是她的。 平日里。 她其实没少和秦布衣身边的众女玩儿些面红耳赤的游戏。 现在看到耶律娜穆衍。 萧倾凰内心其实是有些想法的。 “女帝陛下。” “请，请不要开玩笑。” “大辽和大周联姻，就定为我的两个妹妹吧。” 耶律娜穆衍人都麻了。 她刚才是不是听到。 萧倾凰在向她表白？ 说她喜欢她？ 这开什么玩笑？ 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 耶律娜穆衍根本不明白。 作为女帝的萧倾凰。 其实骨子里将自己看待成男子。 主要是这个时代，男尊女卑。 哪怕是萧倾凰是女帝，本能的也有一些另类的想法。 “罢了。” “就你的两个妹妹吧。” “不过，你的告诉她们，做人聪明点。” “来到我大周，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既然入了大周。” “那就是我大周之人了。” “若是还和辽国有所牵连。” “这可是很危险的。” 萧倾凰警告道。 “女帝陛下放心。” “联姻之后。” “我的两个妹妹，自然就是周人。” “我辽国，也不会做那些事情。” 耶律娜穆衍保证道。 “确定国书吧。” “等年后上朝，就签订国书。” 萧倾凰点头道。 联姻之事确定。 朵儿塔娜在一旁听着，心里很烦躁。 看向秦布衣这货一直在战术喝茶，装作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朵儿塔娜可就更加难受了。 不过。 午间开饭之时。 朵儿塔娜就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还是孜然烤肉更让人在意。 一百套重甲装备，按照三百两购买。 花了三万两银子。 随后又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送往辽国。 随之送回去的，还有一份国书，以及一些紧急信件。 这些东西送到辽国的时候。 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靠着八百里加急。 辽国将第一批千万两金银珠宝，以及山货特产，送到了齐州。 秦布衣这边，也在转运粮食，武器装备。 安平帝很支持耶律娜穆衍。 晋阳重镇丢失，安平帝也被吓到了。 不想成为王国之君。 自然愿意打开耶律皇族的宝库，增加军费，增强军力。 甚至还愿意支付更多的牲畜，战马，骡马等。 不仅答应了联姻，购买军械。 甚至羊毛纺织行业，还有火炉制造，新型农具推广等制造产业，都一并买了。 耶律娜穆衍和安平帝这次是斥巨资想增强辽国国力。 看得出。 晋阳之败，对于辽国整体来说，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现在的辽国，可不是百年前，直接颠覆大周半壁江山的勇猛部族国家了。 每一个国家，开国之时，猛将如云，人才辈出。 可是几十年后，名将调令，人才老去。 国家都是二代执掌。 无论是实力，还是勇气，亦或是能力，都是大打折扣。 如今辽国已经建国两百余年，入主燕云，辽地，已有百年。 国内其实已经逐步腐朽。 草原大半领土丢了之后。 游牧部族的军事大贵族们，受到了巨大打击。 实力和影响都不复以往。 而重镇晋阳丢了之后，国内部族更加恐惧。 有点类似铁血大宋檀渊之盟，靖康之耻的味道了。 能花钱，都不想打仗。 可以说，耶律娜穆衍送去的国书和信息，直接将辽国的军事贵族们吓到了。 尤其是将实实在在的百套重甲和武器装备送回去。 当辽国上层知道匈国买了六万套重甲的时候。 朝堂直接炸开了锅。 在没有更好武器的时候，匈国就能够夺下重镇晋阳。 如今买了六万套重型甲胄武器。 那还得了？ 据说匈国和大周开了长期边关互市。 再加上大周这次一口气拿出超过五百石粮食，众多物资。 辽国高层更是惊恐无比。 大家掏钱的掏钱，拿牲口的拿牲口。 总之，这次联姻，异常顺利。 甚至送钱，送牲口来买东西的速度，都比以往更快。 几乎是全线绿灯。 第383章 开荒奖励 耶律娜穆衍为了完成联姻。 暂时留在大周，且决定在大周过年。 主要也是担心千万两银钱打水漂。 虽然她其实慢慢的相信了秦布衣和萧倾凰。 可总担心下面的人办事不利。 当时晋阳丢失，耶律娜穆衍其实已经开始接手辽国军事大权了。 然而她一个公主，没人搭理她。 这也使得，晋阳彻底在她手中丢掉。 耶律娜穆衍很难相信自己手下。 所以事必躬亲。 辽国的那些个部族二代们，一个个更是无能且低智。 虽说也有一些有头脑的，可大部分都用在了内斗之上。 只有少数人还能相忍为国。 为了确保这次联姻和商贸护市成功。 耶律娜穆衍是坚定亲自来掌控。 秦布衣和萧倾凰她们，在西山待了三天。 算是查访，巡视。 也有在年关前，发放年关奖励，收买一波人心的想法。 老板过年发钱，这是后世很正常的操作。 这个时代，也有这么一说。 一般都是老爷，东家，给下面的人发一些新年红包，年货之类的。 秦布衣这里，也是一样的。 十来斤精米，一些腌肉，鲜肉，一些精美瓷器…… 心念年货礼包。 这一发放下去。 秦布衣和萧倾凰她们，更加受到百姓爱戴。 耶律娜穆衍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同为国家执掌者，两者不同的待遇，其实是非常难受的。 大周京都。 耶律娜穆衍发现，京都的城建水平，竟然比西山城要差很多。 这让她有些惊异。 西山里可看不到几个乞丐。 人民脸上，基本都是洋溢着幸福。 然而在京都之中。 大过年的前夕，竟然还有不少流民乞儿。 这就让耶律娜穆衍惊异了。 她有点搞不明白。 萧倾凰和秦布衣他们，不是将大周治理的很不错吗？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女帝陛下，魏王殿下。” “为何大周京都，与西山新城差距如此之大？” 耶律娜穆衍故作疑惑的疑问道。 以她的聪明，其实能够猜测到什么。 但是想进一步确认一些东西。 “大周也好，大辽也好。” “内部都有一些问题。” “新城没有势力掣肘，可以随意建造。” “京都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被萧倾凰盯着看，秦布衣笑着开口。 “不过，明年之后，大周京都，也会建成西山城那样。”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秦布衣冲着耶律娜穆衍笑了笑。 耶律娜穆衍脸色微变。 她能懂秦布衣的意思。 “女帝陛下和魏王殿下能够承受那种压力？” 耶律娜穆衍有些难以置信。 “届时，你会看到的。” “说不定，还会给大辽的改变，带来一些启发。” 秦布衣微笑着又道。 耶律娜穆衍陷入沉默。 大周要面对内部势力掣肘，她大辽何尝不是。 可为何秦布衣这么自信，能够解决那些势力掣肘？ 难不成，大周要大动干戈的改革内政？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买报，卖报。” “第十四刊新报咯。” 街道上，有报童挎着挎包，沿路叫喊着。 “给我来份报纸。” 萧倾凰叫了一声。 新报她是想看看。 “我也要一份。” 虞媚跟着道。 “我也要。” 宫羽她们也都是喊道。 “我也要！” 耶律娜穆衍也跟着到。 收集大周情报。 耶律娜穆衍也看过大周的报纸，而且每一期都没有落下。 这期新报，也是让耶律娜穆衍好奇无比。 秦布衣授意，让车队去买点好报纸。 就是一两银子那种，专门卖给世家大族的报纸。 秦布衣花这些钱，也不是为了显摆。 单纯是为了促进货币流通。 货币是用来流通的，存着并不能下蛋。 要稳定的经济，有时候奢侈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这种奢侈，不能祸害百姓。 秦布衣现在有钱有粮，谈不上祸害百姓。 一份份如同书册一般，印刷更好的报纸，送入了马车里。 马车穿过京都过道。 摇摇晃晃的道路，让萧倾凰和秦布衣他们脸色不怎么好。 毕竟，和西山的道路相比。 堂堂大周京都，搞得像破落县城一样。 也只有特殊的一段路，是秦布衣买下，专门修缮过的。 其他坊市道路，坑坑洼洼，烂的想骂人。 忍着心里的怒火。 众人手里拿着新一刊报纸，认真的看着。 这一期报纸。 头版头条是女帝萧倾凰恭祝新年的祈愿。 并且承诺，明年将大力帮助老百姓改善生活。 劝课农桑政策，进一步优化。 有大周户籍，有田地的百姓，能够免费获得农耕工具，甚至一些良种。 开垦荒地，提供政策方面的补助。 免费的农耕工具是必须的，另外还有开荒奖励。 良种，衣服，银钱，瓷器，五金，日用品等等。 最直接的就是开荒奖励。 每开荒十亩地，并且去官府造册。 就能获得十两银子奖励，亦或是免税，免徭役。 这个奖励，不可谓不小。 为了预防世族之人拿这个政策赚国家的钱。 秦布衣当然是做了地域限制的。 领银子的奖励，要求极高。 要乡里担保，若是用良田冒领银子，一旦发现，直接杀头。 且开荒的奖励，会由地方官吏，青衣卫检查官，地方巡检三方确定。 才有可能拿到银子。 如今的大周，耕地有接近三亿亩地。 真要是开荒，这个耕地数目，能够翻三五倍。 要是真有这么多人跑来领银子。 秦布衣他发不起。 但开荒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 能够拿到十两银子的家庭，只是少数。 一年想开荒十亩地，是非常困难的。 这需要一个十几口的家庭，全家齐上阵，干个大半年时间，恐怕才能完成。 这么长时间，赚十两银子，干点什么不好？ 其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税收和徭役，才是压在身上的大石头。 就算是奖励十两银子，很多家庭，都不敢要。 大多都会选择折算成其他商品，亦或是免税收，免徭役。 秦布衣这个政策，其实也想看看。 有多少地方官员，想借着这个政策，贪墨国家钱财。 这半年多时间，青衣卫已经扩建了接近五万人。 在各个州县，都有了办事处。 这种遍及全国的监察制度，在稳步建立。 秦布衣要准备的大动作，已经有了先决条件。 第384章 纸币 “女帝陛下，魏王殿下。” “大周这开荒政策，真的能行吗？” “虽说开垦更多的良田，能够养活更多的人。” “可这十亩地，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大周，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吗？” 耶律娜穆衍有些难以想象。 就拿辽国来说。 辽国有大片的荒地。 还有部族贵族们兼并的土地。 这些土地抛荒，长草拿来放牧，都没人耕种。 若是在辽国推行这等国策。 恐怕要出大乱子。 朝廷拿不出奖励的银钱。 整个地方都可能混乱起来。 “这十两银子，要开垦出的荒地，收成三年才能拿到。” “且必须多方验证，朝廷登记造册，且需要乡里联保。” “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若是三年内真的能够开荒十亩地。” “就是给十两银子又如何？” “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不代表以后没有。” 秦布衣笑了笑。 开荒，能开荒多少，秦布衣都不担心。 三年时间，就算老百姓们能够开荒十亿亩良田。 秦布衣也能撒的起币。 何况，有良田，就能确保粮食保障。 这也就能够更安全的稳定国内内政。 秦布衣还真不担心谷贱伤农。 到时候，统一收购。 秦布衣可以用粮食做很多事情。 酿酒，酱油，醋…… 战事储备，救灾储备，这都是必须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 今年的秋收，江河诸省已经能够满足边军和中央六军所需。 这也就意味着，秦布衣不担心江南世族的翻脸。 也能在粮食方面自给自足。 明年春耕顺利，加上这半年多时间持续宣传劝课农桑，开垦荒地，加上科学种植。 还有这大半年时间，鸟粪侯伍刚，真的凭借鸟粪封侯。 今年秋收的时候。 用了鸟粪肥料的作物，平均增产四成左右。 有的肥沃田地，直接增产七成。 整个江河诸省的粮食产量，明年应该能够翻一倍以上。 加上新开垦的荒地。 粮食问题，将不是问题。 这都是两年多时间来的布局和发展。 秦布衣其实搞得焦头烂额。 但现在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其实，在江南区域，有大量的世族，勋贵封地。 这些封地，国家其实管不了。 这也使得，秦布衣发布的奖励开荒的政策，并不会影响太大。 或许有地方官员，会官农勾结，来个冒领开荒奖励。 但想真正领到这个钱，那是三年后了。 最开始开荒，能够领到开荒的稿子，锄头。 如果在一年内，没有开荒出一亩地，这些镐子和锄头是会追责的。 开荒完成，登记造册后，会给予一些奖励。 这奖励都是秦布衣工厂，工坊售卖的商品。 最普通的就是精盐，陶瓷，成衣啥的。 也会送点养殖场的鸡鸭鱼苗。 事实上，想领开荒奖励，是真的很难。 其实说难，是针对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你要是真心开荒，认真登记造册。 找同村志同道合的村民一起开荒。 这个奖励还是很容易得到的。 秦布衣解释之后，耶律娜穆衍陷入了沉默。 她依旧不认可秦布衣的话。 因为这很有取祸之嫌。 开荒的奖励实在太多了。 这会直接让朝廷财政崩溃的。 可耶律娜穆衍没想过。 秦布衣要做的事情，还真不担心没钱奖励开荒。 看了恭祝新年，以及大周新年伊始的朝廷政策之外。 耶律娜穆衍看到了大周和辽国，匈国的友好护市。 甚至联姻的消息都公布了出来。 这让耶律娜穆衍内心一惊。 这种国事传出去。 一旦两国哪一方破坏关系，都会有不小的影响。 明晃晃的阳谋。 耶律娜穆衍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 在之后，是各地的大案，要案。 某某世族强强民女，某某官员为虎作伥，官商勾结等等。 有处理的，有关注的。 其实大部分，都是没有被处理。 只是登报出来，引起关注。 秦布衣这也是舆论压力。 在没有彻底准备对世家大族动手之前。 秦布衣还真做不到管理地方。 只能用登报的办法，展示某些地方的丑陋。 但是这种舆论压力，不仅仅是登报这么简单。 还有不少名师大儒进行点评。 可以说，这是将很多世族架在火上烤。 读书为何？ 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现在秦布衣还没有搞科举制。 读书人都是被世家大族垄断。 但也有不少寒门。 没有形成门第，又想实现阶级跃迁。 秦布衣可就给了机会。 这报纸品评是一个机会。 西山工匠招募，也是一个机会。 未来各地的规划，更是机会中的机会。 秦布衣这半年来，让萧倾凰搞了很多事情。 搞得最多的，就是暗中破坏不少世族的关系。 捧杀的套路，萧倾凰这妞儿玩儿的很娴熟了。 朝堂的文官，已经不再是一起对付她萧倾凰了。 而是经常狗咬狗。 这也是萧倾凰和秦布衣乐意见到的。 但江南世族，也在铤而走险。 西秦战事之后。 很多想兴兵分配蛋糕的世族，都被压了下去。 但是如今北凉王的消息消失。 这让很多人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一份报纸，虽然掌控了不小的舆论。 可是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他们手中的利益，没那么容易交出去。 其实从报纸之中就能看出。 大周内部问题是非常之多的。 各种贪官污吏，需要用四五个版面报道。 一次性多达几十上百的大案要案。 官民矛盾是非常激烈的。 另外，耶律娜穆衍看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 发布新型新年货币。 钢镚儿，银币，金币。 钢镚儿有一文，五文，十文。 银币是一两，五两，十两。 金币则是百两。 另外，发布纸币。 一文，五文，十文，一两，五两，十两，百两。 变色油墨制作的纸币。 因为谭国公周蝶那边稳定产出纸张。 秦布衣其下的造纸作坊，便可以全力生产更高级的纸张。 这些纸张，让纸币成为可能。 纸币也好，钢镚儿，银币，金币也罢。 这都是混合货币制度。 但主要还是金银本位。 如今黄金较少，金本位无法完全稳定下来。 但是金银本位可以混合先用着。 秦布衣要做的，是增强朝廷的信誉度。 有些事情，要开始了。 第385章 经济制度 “这就是你所说的纸币？” 经过改造了烟道地暖，以及壁炉的坤宁宫里。 温暖的热气，让萧倾凰脱掉了厚重的羊毛袄子。 躺在柔软微暖的躺椅上。 看着手中的纸币票子。 一文，五文，十文，一两，五两，十两，百两。 一共七种纸币。 文票纸币，要比两票纸币小上一半多。 文票三种，淡黄色，蓝色，青色三种。 两票也有这三种颜色，不过多了一个一百两的票子，是红色。 除此之外，就是钢镚儿。 银币和金币，秦布衣制作了很多了，如今已经成了很多地方的通用货币。 江河诸省，都认精美的银币和金币。 主要是这些银币和金币，能够在皇家商行购买商品。 货币的价值在于交易。 只要能够购买等价商品，那么货币就有锚定的稳定价值。 纸币的文字是由变色油墨印刷。 变色油墨的技术配方，只有秦布衣有。 几种材料的配比，都是分开制作的。 最后的配比也是心腹之人。 不会出现技术被破解的可能。 其实不仅仅是油墨。 纸张也是特制的。 优质木浆，特殊比例配比。 以现在世界上的科技水平。 基本制作不出同种类的纸。 就算是仿制。 高质量纸张的手感，纹理，完全不同。 更精细的，还是纸币印刷的图案。 “大周皇家银行，一百两，凤仪十八年。” 萧倾凰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这一百两纸币。 眼神全是亮光。 纸币上面有着各种祥云，花纹，麦穗等纹路。 正面是自己的素描简笔冠冕图，背面是大周的龙踏日月的金吾龙纛图案。 这纸币的制作很是精美。 “哇，能变色诶。” “这是怎么做的？” 发现文字以及图案会在不同的视觉下变化彩光颜色。 萧倾凰更是惊奇无比。 “变色油墨。” “这东西很复杂。” “整个大周，能够做这东西的，不到百人。” “你想知道的话，下次带你去看看。” 秦布衣淡淡的说道。 他其实很想说，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变色油墨，应当是仅此一家。 这样的纸币，秦布衣内心深处，只能说勉强满意。 对比见过现代纸币的他来说。 如今制作的纸币，质量稍微次了一些。 颜色的印染不够完美。 有的稍微有些变色。 好在放在这个时代，没人能够制作变色油墨。 就连这种纸张，也没人能够仿制。 以萧倾凰她们的眼光来看。 这纸币十分精美。 “百姓真的会用这样的纸币交易吗？” 萧倾凰忍不住问道。 “这样的纸币，能够在我们的皇家商行购买商品。” “等同于铜币，银币。” “他既然有交易价值，那你说百姓会用吗？” 秦布衣反问。 “秦布衣。” “这纸币如果能买东西。” “那你岂不是发财了？” “想印多少纸币，就有多少纸币。” “什么都能买了？” 朵儿塔娜一脸激动的看向秦布衣。 觉得秦布衣直接成了什么大老板一般。 “你想的美。” “胡乱发行纸币，纸币就不值钱了。” “必须锚定同等的金银，才能保证纸币的价值。” 秦布衣无奈的看着激动的朵儿塔娜。 就知道有人要这么想。 目光看向萧倾凰。 发现，这娘们儿也是这么想的。 萧倾凰自打怀了孩子之后，就有点儿傻三年的趋势。 她其实不擅长搞阴谋诡计的。 好听点来说，萧倾凰性格率直。 哪那么好听的来说，这娘们儿有点傻乎乎的。 虽说跟着秦布衣学了不少现代知识。 但是说到经济学方面，这娘们儿直接打瞌睡。 “你俩得把我这本经济学的书好好读一读。” 秦布衣没好气的白了二女一眼。 “我才不喜欢看那些书。” “倾凰姐，来，我们打麻将。” 朵儿塔娜一脸稀奇的将秦布衣递来的书丢到一旁。 跑到萧倾凰身边，拉着萧倾凰的纤手，乞求道。 “走，打麻将去。” “皇后，朕身体不适。” “咱们的大周，交给你操劳了。” 萧倾凰红唇微弯，笑着道。 秦布衣满头黑线。 “魏王殿下，我，我能看看那本书吗？” 耶律娜穆衍一脸好奇。 对于耶律娜穆衍，和经济有关的书籍，她看过不少。 可是教经济学的，她是听都没听说过。 见识过西山新城的繁华。 耶律娜穆衍很想学习。 但是觉得无从学起。 若是那本书里有什么能学习的东西。 耶律娜穆衍自然很渴望。 “你不去一起打麻将吗？” 秦布衣问道。 让耶律娜穆衍来皇宫住，其实并不符合周礼。 使节一般是特别安排。 不过，萧倾凰信不过那些世族官员。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想搞事情。 世族为了自身利益，会想办法牺牲国家利益。 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萧倾凰很担心出事情。 所以，让耶律娜穆衍住进了宫里。 再加上最近几天过年了，也不用上朝。 奏折啥的，内阁那边有阁员批改。 特别重要的，会送过来。 后宫里也没什么机密。 可能唯一的机密，就是秦布衣这坤宁宫里的一些书籍了。 但最重要的书籍，没有放在坤宁宫里。 这里面，都是一些政务理论书籍。 是秦布衣拿来教萧倾凰治国的。 只是，这娘们儿怀了孩子之后，是越来越懒了。 根本不想学。 她在秦布衣这里，根本不是来学习的。 要么是陪秦布衣打排位，拉着宫羽她们组排。 要么就是打麻将。 学习，学个屁！ “要看就看吧。” “你不打麻将，我陪她们打麻将去了。” 秦布衣将书丢给了耶律娜穆衍。 跑去打麻将去了。 这大过年的，该休息的是要休息。 西山这几天，秦布衣累的够呛。 两条手臂的水肿还没消。 不过打麻将还是没啥问题的。 秦布衣这边围着暖炉打麻将。 耶律娜穆衍看起了经济学这本书。 经济学的各种理论，认知。 直接震撼住了耶律娜穆衍。 她完全没想到。 经济二字，还有这么多解释，这么多分支。 她终于明白，为何辽国政务那么奇葩。 那是因为没有健全的经济制度。 以至于国家混乱无比。 可想建立完整的经济制度，又要有完整的政治，工业制度才行。 否则，都是空中楼阁。 第386章 铸币权的门道 除夕夜，团年年夜饭。 北凉王府之中，老王爷和王妃们在宫里聚会。 算是家庭晚宴。 若是往昔。 皇家宴会是非常繁琐的。 自打萧倾凰成为皇帝以来。 旧制基本算是半废弃状态了。 皇族各种礼拜祭天，祭拜太庙。 麻烦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如今，基本是完全简化了。 就连百官朝拜，一起祭拜太庙，这个步骤都给免了，只有心腹重臣，才会被邀请入宫参加晚宴。 但是祭拜太庙，还要去的。 除夕夜。 外宫设了宫廷晚宴。 虽然繁杂的各种祭拜步骤省略了。 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保留了一些。 萧倾凰不怎么喜欢曾经欺骗过她的那些个朝臣。 今年皇家宴会，她甚至没有出席。 让太监大总管宣布晚宴开始之后。 就任由百官自己吃喝。 晚宴则是交给了右丞相李玄龄来管理。 顺便念了一篇新年祝词。 除此之外，就是给百官的一些赏赐。 大部分官员，都是世族官员，根本不缺赏赐的那些银钱。 然而今年。 赏赐之物，是纸币，钢镚儿之类的。 “王公公，这是今年陛下的新年御赐之物？” 有官员惊异的问道。 一个个纸制包装盒。 因为萧倾凰不在场。 所以臣子们也是很随意。 纷纷打开查看。 一套御用瓷器，茶杯茶碗。 一套指甲刀，掏耳瓢啥的。 还有一些香皂，皂角液，牙刷等小物件。 唯一值钱的，就是六十六枚，亦或是八十八枚钢镚儿。 还有一些纸币。 “这是陛下的新年御赐年礼。” “陛下因为怀了龙种，不便同乐。” “所以，还请诸位大人随意享用晚宴。” 王公公微笑道。 “王公公，可知这是何物？” “银票吗？” 钱寥橦望向太监大总管，王玄烨又问道。 在他眼里，这些纸币，有额度，似乎和银票类似。 不过，额度并不高。 要知道，钱庄票号的银票，可是多达万两，甚至百万两的都有。 而这些票子，最多的也只是百两。 一品大员有个十来张，二品九百，然后是依次递减。 也有一些官员，特别赏赐。 按照秦布衣的话来说，算是年终奖。 干的好的，为国为民的，就多给一些赏赐。 “这并非是银票。” “而是纸币。” “这是陛下明年之后，将会发行的货币。” “这些纸币，等同于银钱。” “能够在皇家商行和对应的店铺购买商品，或是在钱庄兑换银钱。” 王玄烨再度给一众大臣介绍道。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惊变。 铸币这事儿，朝廷铸币，其实是亏欠的。 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投入极大。 然而私自铸币，其实是很赚钱的。 朝廷铸币讲究质量和成色。 这就会导致一定的亏损。 当然，这要分时候。 国力强盛时期，材料丰富，铸币就不会亏，反而会赚。 经济不景气时，铸币就会亏损。 以现在的大周国力。 朝廷被世族官员把持。 铸币就是亏钱。 因为这些官员会从中贪墨。 然而地方上私人铸币，会导致劣币驱除良币，反而会赚钱。 这其中门道很是复杂。 铜币掺杂其他金属。 铜币比铜便宜。 朝廷赔本铸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为了维护经济稳定和国家稳定。 就算是亏，朝廷也得铸币。 但是铸币只有朝廷亏，官员是不亏的。 眼下萧倾凰拿出的纸币，钢镚儿，和已经在流通的银币，金币。 这就让很多世族官员震惊了。 他们更多的是担心。 一旦让萧倾凰掌控铸币权利，知道其中的利润。 他们想要赚钱，可就少了一条路子。 如今京都已经开始流通萧倾凰的凤仪银币和金币了。 这已经引起了世家大族的注意。 大家都认为，萧倾凰是发现了铸币的利益。 眼下又多了这种精美的纸币。 很多世族官员是越发的难受。 前世在秦布衣所知的古代王朝之中。 几乎每个王朝，国家，都会出现‘钱荒’。 啥意思？就是没钱可用。 很多世家大族，富甲豪绅，将铜钱存起来。 市面上没有货币流通。 这就导致经济崩溃。 市场上反而是以物易物。 那些个官商勾结，将朝廷发行的高质量铜币融了之后，重新卖给朝廷 亦或是将八成，九成铜的铜币融了铸成二三成的铜币，去薅朝廷的羊毛。 不钱荒就怪事了。 古代钱币，货币极为容易仿制。 以及小农经济的特有性质。 只是商业并不具备活力。 大周偏安南方，朝廷和官员世族腐朽。 铸币权泛滥。 也是有很大原因。 如今朝廷发行特殊的新型货币。 这是断了很多世族官员的根。 他们自然是害怕。 铸币权这东西，其实是纯赚钱的。 只有王朝腐朽，或是傻逼昏君，才可能亏损。 秦布衣早就想掌控铸币权了。 只是吃不下整个大周的货币市场罢了。 如今边关能够稳定。 火器已经有了建制规模。 秦布衣当然要搞事情了。 再让世家大族掌控铸币权。 他们不无法无天就怪事了。 如今能够收回多少铸币权，就收回多少。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秦布衣贴脸开大。 也是不想让这群狗东西过个好年。 这半年来，秦布衣推广劝课农桑。 这些个世家大族，可没给秦布衣上眼药。 送去的农耕器具，被各种倒卖。 就算是送到农民手中，也被抢夺。 这都是青衣卫呈报给秦布衣的信息。 然而因为现在的江南，秦布衣控制不了。 还真拿那些个狗东西没办法。 最让秦布衣愤怒的是，那些个狗东西，杀了不少官报衙门的官员。 甚至还有不少秦布衣在齐州学宫里培养的学生。 要不是现在还需要稳定个半年多时间。 秦布衣早就出兵横扫世族了。 给秦布衣上眼药？秦布衣也不是不能反击。 现在，秦布衣就明着告诉这些狗东西。 老子铸造的新币，将会发布出去。 你们的铸币权，早晚被老子废了。 给老子等着，你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铸币权的利润，以前是两成到八倍之间。 这种比走私还高的利益。 造就了诸多世家大族。 也让他们有着蓄养私兵的资本。 为何这些狗东西狂的没边儿？ 这铸币权，是他们狂妄的资本之一。 但是今天这场新年晚宴上。 很多人都笑不出来了。 第387章 灭西山城 太监大总管念了新年祝词。 分发了御赐年礼之后，直接离开了。 整个皇宫外宫，完全成了宴会的场地。 各官员都是胡吃海喝。 对于很多武将，以及寒门官员来说。 这种能够连吃带拿的皇家宴席。 他们自然是不客气。 其实就算是品级不低的官员。 也是很难得这样大鱼大肉的吃宴席的。 而很多武将，底层将官，更不用说了。 文武百官，京都的芝麻官，校尉，都有资格参加这次宴席。 这也是萧倾凰，秦布衣给普通官员发放的一份福利。 “司马公，这纸币和这金属货币。” “可真是精美啊。” “陛下这么发行下去。” “咱们的铜币，银子。” “似乎竞争不过啊。” 钱寥橦拿着酒盏，走到司马雍身边道。 一时间，几个世家大族的官员，都聚集过来。 他们家背后，都有在铸币。 “这纸币和金属货币，的确远比我们的货币更好。” “想办法将人挖过来吧。” “如果挖不了人，就杀了吧。” 司马雍和众人相视一眼，脸色阴沉的说道。 “传闻，这些货币出自西山城。” 钱寥橦身边的监造部大监造开口道。 监造部是独立的部门，其实职能和工部有些重合。 大监造的品级是二品。 只比六部尚书低一级。 监造部大监造，是卢家之人。 大监造，卢文斌。 卢家是盐商，后私铸货币成了世家豪族。 他看到纸币，比谁都更加着急。 其实当银币，金币出现的时候。 卢家就在秘密探查信息。 因为银币和金币的铸造，是万吨冲压机铸造的。 这种机器，铸币速度快，图案精美，质量高，误差几乎没有。 远比市面上的货币精美无数倍。 半年前开始流通的银币和金币。 就让卢家坐立难安了。 如今又出现这种新的货币。 卢文斌脸都白了。 “挖人？还是拍点死士？” 钱寥橦开口道。 “我提议。” “我们各个家族。” “各出一千部曲。” “于苏杭集结。” “直接攻打西山。” “将西山付之一炬，所有工匠能掳走掳走，能杀全杀。” 卢文斌直接狠厉的说道。 卢家的根基都要被挖断了。 先是精盐。 自打平价盐一出。 卢家的盐业根基直接被废。 在以前，卢家的盐，能够卖到二三百文。 甚至有的精品盐，可以卖到几十两，上百两银子、 然而如今。 七文一斤精盐。 比他们的精品盐还要好。 如今的卢家，制盐反而亏钱。 如今萧倾凰又拿出了新的货币。 而且。 这货比看一眼就让卢文斌绝望。 金币，银币，还有这钢镚儿，其实都能够仿制。 可能仿制起来稍微难一些。 普通百姓，还是会买账，能够从中牟利。 但是这纸币一出。 卢文斌拿着看了半个多时辰。 愣是不知道是怎么制作的。 这纸币的纸张，比他见过的任何宣纸都还要好。 这变色油墨。 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墨水能够变颜色的。 若是纸币推广大周。 卢家的铸币优势，更是荡然无存。 卢家这个三百年的高门大族。 只怕会毁在他手上。 如今开口要派兵毁了西山城，卢文斌内心是无比强烈。 “这，不太好吧？” “如今秦充国大胜西秦，兵锋正盛。” “我们这么做，有点找死啊。” 司马雍担心的说道。 司马家家大业大，其实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在司马雍眼里，他宁愿稳当一些。 只要熬死了北凉王秦充国。 到时候，想怎样都可以。 如今反而是低调点最好。 因为司马家的损失已经够大了。 再损失一些精锐部曲，对家族没有意义。 “西山城，你们去过吗？” “那里建造的比京都还要繁华。” “那里的工厂，工坊，遍地都是。” “我去看了上万女工工作的织布厂。” “那里的布匹，能够将价格压到我们售卖价格的三成。” “若非绝大多数的布匹丝绸原料掌控在我们手里。” “你们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不单单是布匹丝绸。” “笔墨纸砚。” “谭国公在楚地造纸，在西山城也有造纸作坊。” “还有书籍……” 卢文斌呼吸急促的说道。 卢家这种高门大户，产业主要是铸币和盐业，但不代表没有其他产业。 其实古时候的很多高门大族，产业都比较重叠。 粮食，布匹，盐，铁…… 这是最基础的物资，也是需求最多，最大量的物资。 他去过西山城。 整个人直接被震撼住了。 “西山城，确实如同文斌所说。” “给西山城继续发展下去。” “我们各家的诸多产业，都会被他们影响。” 司马雍点了点头。 这老狐狸，其实还派人偷钱开工厂了。 秦布衣那边开工厂，可以提供技术支持。 但是限定了一些行业。 比如砖窑厂，低品质陶瓷厂。 水管管道烧制等等。 他也知道西山是心腹大患。 可司马雍不想当领头羊。 不想去直面秦充国的兵锋。 “司马公的意思，同意文斌的决定了？” 钱寥橦开口道。 “本官老了。” “带兵打仗，是年轻人的事情。” “我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这样吧，我让沿路官员帮诸位遮掩行动。” “你们看如何？” 司马雍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他也不想看到西山城继续发展下去。 若是世家大族要联合毁掉西山，他这个世族领袖，自然是支持的。 只是，让他派兵当出头鸟？领头羊？这老狐狸才不会去做。 “这里是皇宫，隔墙有耳。” “灭西山之事，回头在详聊。” “好吃好喝吧。” 司马雍又补充了一句。 众人相视一眼，皆是相互敬酒，退下。 在世家大族官员有忧心烦躁的时候。 后宫倒是其乐融融。 秦布衣，萧倾凰，北凉王府，自己的兄长，姐姐，姐夫，还有兄长们的孩子，自家小侄儿，侄女。 后宫可是热闹无比。 改造的坤宁里，摆满了宴席。 用秦布衣的话来说，这是新年自助餐。 喜欢烤肉的烤肉，喜欢涮肉的涮肉。 喜欢炒菜，蒸菜，炖菜的，自便。 小孩子有他们最喜欢的糕点，糖水，糖果，点心等。 秦布衣可是将画舫楼的一些主厨带进了皇宫。 各种吃食，突出一个奢侈。 一大家子，热闹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皇家家宴。 第388章 无忧无虑 十五年了。 来到这个世间，一转眼都过了这么久。 秦布衣也算是成家立业。 而且，让秦布衣很满足都是。 穿越后他的梦想，基本都实现了。 原本的他。 想当个王爷世子，风流潇洒的过完这辈子。 顺便推动一下工业革命。 如今，自己娶了大周最美的女帝萧倾凰。 身边又有一群美得不可方物的莺莺燕燕。 而且，这些个美人们，现在都被自己弄大了肚子。 一个个挺着大肚子在自己面前晃悠。 这种享尽齐人之福的幸福时刻。 秦布衣真是有些恍惚。 然而，这份幸福和美好，并非完全稳定。 大周内忧外患未除。 秦布衣内心依旧是无法安心。 若是山河破碎，家国沦陷。 这些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娘子们，岂会有好结果？ 这不是秦布衣想见到的。 大势如同洪流潮水，是不可阻挡的。 若是不去引导，很可能被洪水吞噬。 万劫不复。 秦布衣很高兴，很开心。 也非常满足自己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可自己要有守护着这份幸福生活的实力才行。 进一步攀科技，搞工业大发展。 进一步教化百姓，让百姓明事理，懂孝悌，知廉耻。 趁着西秦老实修养，辽国和大周订立联姻盟约。 匈国暂时积蓄实力和大周保持和平。 这个窗口期。 秦布衣要彻底解决大周国内的隐患才行。 “明年，可能会有一些大事发生。” “我想请诸位兄长，姐姐，姐夫。” “让你们背后的亲戚家族，迁往齐州去。” 秦布衣对着自己的兄长的姐姐说道。 “小弟，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宴会到了后半。 大家都是酒饱饭足。 现在聚在一起，烤着火，闲聊着。 “我会推行一些改革。” “这些改革，会让大周陷入一些动乱，甚至战乱。” 秦布衣直接说道。 众人皆是脸色微变。 大家纷纷看向老爷子秦充国。 秦充国神色如常。 “让国家动乱的改革？是必须的吗？” 三姐秦巧，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世家大族尾大不掉，是大周的毒瘤，这必须要除掉。” “若是不趁着老爷子还在解决这个麻烦。” “等老爷子走了，那些个世家大族会联手对付我们北凉王府。” “诸位兄长，姐姐。” “没有老爹，我们能够对抗他们吗？” 秦布衣问道。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或许是能够对付，可结果是两败俱伤。 也或许是整个大周支离破碎。 可无论是什么，这都不是大家乐意见到的。 “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 “兄长和姐姐们可以去齐州。” “也可以去海外。” “等小弟解决国内的事情就行。” 秦布衣又道。 “布衣，有姐姐们能够帮忙的吗？” 四姐秦秀关心的问道。 “四姐要是有兴趣，可以去齐州管理一些产业。” “如今我们在倭岛开矿，开荒种地。” “诸位姐夫，嫂嫂。” “回去劝一下，让你们亲族全部离开。” “届时国内肯定会发生战乱。” “会波及你们。” 秦布衣又道。 这么一说，众人脸色都有些不怎么好看。 这大过年的。 说这种事情，可就有些让人不安了。 秦布衣也不在乎什么忌讳。 现在人齐，话好说开。 到时候想一个个告知，反而麻烦。 “布衣，这事儿，不能温和处理吗？” “一定会发生战事？” 有人担心的问。 “半年前。” “当时我让老爹装病，演了一场戏。” “南方世族有造反之意。” “具青衣卫探查。” “南方各世族蓄养的私兵。” “多达五十余万。” 秦布衣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周抵抗西秦，东辽的边军也不过如此。 整个南方的世族，竟然蓄养了如此之多的私兵？ “五十万私兵，或许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一旦席卷南方。” “整个大周都得动荡。” “老爷子传出重病，他们就蠢蠢欲动。” “若是老爷子真的去了。” “你们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秦布衣又问道。 “臭小子，你老头子我还没死。” “别当着老子的面，一口一个老夫要死了。” 秦充国没好气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嘿嘿，这不是看您老还在。” “小子胆子才大点吗？” “世族蓄养的私兵是个大麻烦。” “必须要早点解决。” “如今外部环境比较稳定。” “江河诸省也能稳步掌控在手里。” “如今是个机会对南方出手。” 秦布衣笑着道。 “布衣可有完全把握？” 大哥秦战开口问道。 “只要南理国不搞事情。” “大周乱不起来。” 秦布衣道。 “若是南理趁机出兵呢？” 五哥秦军问道。 “南方诸省，可能会有些混乱。” “死的人会多一些。” “可若真是如此。” “我不介意顺手灭了南理。” 秦布衣冷声道。 “南理带甲二十万。” “南方毒瘴丛生，宣帝时期打了四次没有打下来。” “你老爷子我去了，也解决不了毒瘴和炎热。” “你小子能行？” 秦充国没好气的问道。 “能行。” “毒瘴之气的防治药物，我准备了两年多了。” “最想灭掉的国家，就是南理。” “我叮他们很久了。” “百年前分裂出去的土地，终该是收复回来。” 秦布衣话语冰冷的说道。 “你小子既要又要，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充国没好气的说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倒也没打算直接灭了南理。” “要缓个一两年才能灭了南理，但是打疼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在这之前，解决世族之祸才是正事。” “我意已决。” “无论如何，后半年，秋收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国内的世族问题。” “在对付世族之前，我也要确保家人安全。” “诸位姐夫和嫂嫂的亲族，能劝的劝一下。” “不能的劝的，让老爷子安排去齐州，亦或是在西山这边来。”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和家人吃了一个团年饭。 秦布衣真的感到幸福。 这种生活，其实一直是秦布衣幻想的。 一家子其乐融融，无忧无虑。 可现实不会无忧无虑。 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 第389章 建筑队 “萧灵儿公主，可还习惯？” “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家事谈完。 秦布衣他们回到了席间。 准确来说，是回到了温暖的坤宁宫里。 改造后的坤宁宫，就是一个大暖阁。 基本是萧倾凰众女都在这里玩儿。 今儿个自助餐年夜饭，外加各种棋牌，桌游，摆了一桌。 刚才秦布衣家庭会议的时候。 萧倾凰也不在。 只有虞媚她们这些妃嫔，以及耶律娜穆衍她们。 “有魏王殿下的妃子们作陪，倒也很愉快。” 耶律娜穆衍笑了笑。 她是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周过年。 这次皇家宴会，耶律娜穆衍去看了看。 她在内宫被接待。 而大辽的臣子，则是被安排在外宫，参加皇家晚宴。 这次随行过来的，有辽国的一些臣子，还有王子，也有一些军事部族的人。 虽说大周皇城不如西山城。 可大周的富庶，还是辽国无法比的。 主要是文明程度的差距。 辽国一直以来是游牧部族为主导。 也就这一百多年，慢慢受到中原文化影响。 开始朝着农耕文明转变。 但是游牧部族的主体人数太多。 文明程度一直不是很高。 在大周境内，虽然也能见到不少流民乞丐，亦或是贫苦之人。 但是比辽国好上太多了。 辽国的普通人等同于奴隶。 只有部族贵族才算得上是人。 普通人，就算是军户，也和奴隶没多大区别。 可以说，大周的制度，虽然有各种不好，可比起辽国，算是文明国家了。 而且，这次皇家宴会，也是让辽国使臣给震惊到了。 以现在整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和饮食水平，都是非常低的。 哪怕是皇家宴席，吃的东西，也谈不上多么美味。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盐有味的炖肉，可能就是一道美食了。 烤肉，甜酒，就是一道大餐。 然而秦布衣这次让画舫楼大厨们准备的皇家晚宴。 多达数千官员及其家眷参加。 那可是场面壮观至极。 整个皇宫外殿的广场，被摆满了宴席桌子。 光是这些桌子，都是直接从家具城拉来了大半年的桌椅存货。 好在皇庄在过年时不缺食材。 这倒是能够保证宴席的食物供给。 其实这么大的宴会，也是第一次办。 这也是秦布衣在给她和萧倾凰的正式婚宴做预期测试。 年后会迎娶司马嫣然，司马微微，晏鱼安，慕婵娟她们。 她们算是侧妃陪嫁。 主要是和萧倾凰。 这是一起举办的大型婚礼。 萧倾凰的预产期是春夏之交。 夏日之后，萧倾凰身体恢复，基本可以举办宴会。 至于后续对付世族，要等秋收之后，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到时候的宴会肯定盛大。 秦布衣这个大土豪，可不会别人说两句奢侈而不办宴会啥的。 他这家底，在奢侈的宴会也不为过。 这次皇家宴会，完全是顺道检验画舫楼大厨们的能力。 为了这次宴会，秦布衣调过来的厨师，光是主厨大厨，就多达五百多人，帮厨，多达两千多人。 看着很多？其实不然。 皇宫内宫的内侍宫女，多达万人。 这次宴会的官员家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朝堂大殿，泰元殿外的大广场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桌椅。 以及遮雨的雨棚。 服侍的宫女内侍，也是密密麻麻的。 两千五百多人的厨师，不包括其他的清理食材的人。 可以说，这次皇家宴会，参与者和组织者，差不多就有两万多人了。 这种规模庞大的活动，要组织起来，是真没那么简单的。 最起码的人员调度，食材，物资运输，就是个夸张的问题。 而且，接近两万多人吃喝拉撒，肯定也是要解决的。 为了这次皇家晚宴。 秦布衣可是修了不少下水道的厕所。 真怕这群逼憋急了，在皇宫里随处大小便。 古时候的文明程度可没那么高。 京都里到处都是屎尿，秦布衣早就被恶心到了。 还是他主动花钱去找人解决的。 但是也解决不完。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素质教育。 很多人是真的没素质。 而在贫民窟一样的下城区坊市里。 那里的卫生条件更差了。 到处都是屎尿。 这些卫生问题，也是系带解决的。 其实这半年来，秦布衣忙的事情很多。 皇宫的卫生改造也是其中之一。 自大大匠洪作择那边，稳定生产上好的下水管道，陶瓷管道之后。 皇宫也是进行了下水道改造。 其实在建造皇宫的时候，皇宫里也设置了排水系统。 那是排水沟和护城河。 不过效果其实一般。 现在重新改造一番。 搞出了化粪池之类的东西。 这一切的准备，最主要的，还是想让居住环境更好一些。 当然，秦布衣的婚姻大事，他自己其实也挺期待的。 这个时代，仪式感是非常重要的。 无论是过年的祭拜，亦或是娶嫁，乔迁的宴席。 都是必不可少的。 作为一国之君的女帝萧倾凰。 她的大婚典礼，自然也不能含糊。 这娘们儿怀孕之后，就将这事儿丢给了秦布衣。 原本，女帝的大婚典礼，是交给礼部来决定的。 只是，萧倾凰根本不相信礼部。 所以让秦布衣准备。 秦布衣那边，有东海大儒他们准备礼法制度。 而秦布衣需要做的，是应对未来的宴会。 大型宴会，这种古代最顶级的皇家，帝王婚宴。 自然是震动四方。 有句话说是与民同乐。 很有可能是各种流水席。 届时，除了皇宫里会举办宴会之外。 宫外的流水线，自然不可能少。 然而突然举办，很容易出事情。 这次皇家晚宴，算是打个样了。 说起来，这次准备倒是十分充分。 秦布衣这个人形计算器在。 食物消耗，吃喝的多少。 就算是拉屎拉尿也给算好了。 要多少茅厕，如何改造。 都进行了很好的计算。 大周皇宫修的很大，五倍于故宫的面积。 其实很多区域，都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建筑也是中轴线对称的，两边的建筑也并不多。 改造一番，修一些厕所，休息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譬如内阁，暖阁，办公区。 这都是新修的。 秦布衣的齐州建筑队，如今是扩充到五万人了。 这五万人，到处在修东西。 水利设施，水泥路，水泥房。 建筑队，工程队有丰富的经验。 这一切安排，都是妥帖无比。 第390章 快乐的时光 “不是，昨晚晚宴。” “我们花了一百万两银子？” 萧倾凰发出了尖锐尖啸。 她在位十五年，吃喝都没花这么多。 “吃的方面，最多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吧。” “大多都是送年礼。” 秦布衣淡淡的道。 “你，你这也太浪费了。” “这些钱，收买那些寒门官员都可以。” “为什么要浪费在那些蛀虫身上？” 萧倾凰有些不理解。 “放心，绝大多数的银钱，都是用在了那些寒门官员，以及京都守备将领，官兵身上。” “而且，这笔钱，也是为了我们今年的大婚典礼。” “我在检验一下，今年婚宴，是否能够保障顺利。” “这一百万，算是检验一下吧。” 秦布衣笑了笑。 这话一出，萧倾凰俏脸微红。 看向秦布衣，美眸充满了无限温柔。 为了自己，秦布衣竟然花费了一百万，只是做一个检验。 “我要去泡温泉。” “你陪我。” “你说过的双排也可以，组排也行。” 萧倾凰这娘们儿此刻眼睛都拉丝了。 看向秦布衣，眼里是无限柔情。 秦布衣也是有些异动。 萧倾凰在孕期的时候，比怀了孩子之前还要疯。 那方面的瘾，仿佛是被激发的更加夸张了一般。 而对于秦布衣来说。 孕期的萧倾凰，实在让他把持不住。 秦布衣拉着萧倾凰，和众女去了改造后的温泉。 可以容纳更多的人。 而且，做了防滑处理，更加安全。 其实孕期不适合泡温泉。 不过，只要水温不高，时间适当就可以。 说是泡温泉，其实就是洗一洗身子。 温泉那边比较温暖，如同夏日一般。 洗浴也方便。 萧倾凰有三日没去清洗过了，自然也想去洗洗。 秦布衣这货，完全是血气上脑。 被萧倾凰这娘们儿勾去了魂。 秦布衣和萧倾凰，紫月她们去了温泉。 个中美好滋味，真可谓宛若登临仙界。 等到萧倾凰烘干了头发，回到坤宁宫的时候。 耶律娜穆衍她们，也被李萌萌，可儿她们这些女孩子拉去泡温泉了。 她们没有怀有孩子，自然是可以多泡一会儿温泉。 今天早上，耶律娜穆衍去见了辽国的使臣。 昨晚的宫廷晚宴，这些家伙都喝断片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家都晕晕乎乎的。 不过看得出，昨晚的宴会，大家很是享受。 这道不是他们定力不够，表现不好。 其实就算是耶律娜穆衍的老爹，安平帝来了。 昨晚也得喝断片。 这个世界上，论美食，只怕没有比大周的美食更好了。 大周的美食，绝大多数都是出自画舫楼。 也就是秦布衣这个人形资料库掏出来的食谱。 昨晚那些吃食，辽国的使臣就像是没吃过东西一样。 狼吞虎咽，一顿横扫。 而各种风味的甜酒，果酒，也是让这群家伙忘乎所以。 “再过几天，国内的银钱运到大周。” “你们就要将粮食，装备运回大辽。” “这些天，你们去西山城多多转转。” “看看国内还有什么需要的商品，可以进一步合作。” “不要玩儿的太过了。” 耶律娜穆衍看到自家王兄和一众身边重臣都弄成这样。 不免有些烦躁。 不过，带她回道皇宫里。 听到皇宫的温泉，又被可儿众女拉着一起去。 耶律娜穆衍不禁也有些感觉自己在堕落。 冬日寒冷，去外面逛一圈。 再去温暖的温泉里泡上一泡。 那感觉，简直太舒服了。 “灵儿姐，你好漂亮。” “我听媚儿姐姐说，你也要嫁给殿下。” “是吗？” “你多久嫁过来啊？” 可儿靠到耶律娜穆衍身边，好奇的问道。 可儿这妮子，直接将脸埋在耶律娜穆衍的雪白玉栾之间。 蹭啊蹭的，惹得耶律娜穆衍浑身颤栗，整个肌肤都浮现出了一抹诱人的绯红。 耶律娜穆衍从小到大，虽然也有侍女服侍。 可也未像这般亲昵。 美少女都是香香的，软软的。 二女贴贴在一起。 很有一种旖旎的特殊气氛。 哪怕耶律娜穆衍没想过两个女孩子能够做什么。 可她也忍不住有些羞意。 实在是，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是，是灵儿姐姐的两个妹妹会嫁给你们魏王殿下。” “不是我。” 耶律娜穆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旁，李萌萌也是游了过来，一起贴贴。 杨婉儿她们一些花魁，也是凑了过来。 也或许是坦诚现金，众女放开了很多。 杨婉儿和萧倾凰安排的两个漂亮女卫，也是贴贴在了一起。 询问耶律娜穆衍一些事情。 不过，耶律娜穆衍也没有说什么太过机密的要事。 就是讲讲辽国内的一些有趣趣事。 后续聊到男女之事。 有些大胆的花魁，可是将众女说的面红耳赤。 耶律娜穆衍都被说的羞的不行。 这般热闹，舒适的温泉活动。 对于耶律娜穆衍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可是真是有些沉迷了。 之后几日。 她是天天都去泡温泉。 巧儿，李萌萌这两个少女，在耶律娜穆衍眼里，仿佛是她的两个小妹一般。 三女可是建立了很好的友谊。 泡温泉，吃美食。 看喜剧，读小说。 顺便跟着萧倾凰他们，吹秦布衣赶紧多写点。 都不够她们看的。 秦布衣写一本，萧倾凰她们看一本。 这半年时间，其实秦布衣已经写了五十来本小说了。 准确来说，是誊抄。 用钢笔誊抄，然后让人拿去雕版印刷。 耶律娜穆衍没有一本本追更。 而是现在才接触到这些小说。 当然是可以一口气看个尽兴。 她是过得十分充实，快乐。 在耶律娜穆衍心里。 自己活了这二十年了。 真正快乐的时光。 就是在大周皇宫里拥有的。 真是一种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感觉。 不过，等到十日后。 自己的两个妹妹被送到大周。 辽国的银钱运到大周之后。 耶律娜穆衍知道，自己的幸福愉快生活。 终归是要消失了。 等到确定自己两个妹妹的联姻嫁娶。 等到大周将商品，武器装备运到辽国。 自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她要回到辽国。 重新成为辽国的监国公主。 去解决辽国那些焦头烂额的政务。 去和那些部族的军事贵族们争吵，争斗。 一想到这些，耶律娜穆衍内心就烦躁和难受。 第391章 辽国公主 辽国的使臣，带着银钱，以及两位辽国公主，来到了京都。 在京都港直接上岸。 秦布衣是亲自去迎亲的。 毕竟，他是联姻的主角。 看到两位辽国公主。 秦布衣也是眼前一亮。 这两个辽国公主，也是异常漂亮。 不得不说，能够被安平帝看上的美人，是真的有东西的。 基因是真的好。 和耶律娜穆衍一样，冰白如雪的皮肤，远远的就引人瞩目。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 两位公主除了白之外，还嫩，除了嫩之外，还美，除了美还有书香气质。 这完全符合，秦布衣对书香门第大小姐们的幻想。 不过，和耶律娜穆衍相比。 这两位公主，稍微有点柔弱。 或许耶律娜穆衍是监国公主的缘故。 她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质。 那是自信和从容的感觉。 而这两位公主，完全就是江南水乡的大小姐。 和晏鱼安有几分类似的气质。 耶律娜穆衍，耶律虞里衍，耶律婉里衍。 萧灵儿，萧莲儿，萧彤儿。 三姐妹容貌有七成相似。 三人的差别，也是很容易辨认。 萧灵儿眼角有泪痣，双目有神，萧莲儿眼睛大且漂亮，萧彤儿稚嫩且眼神带着各种好奇。 这其实也是人生的不同年龄和状态。 年龄最长的萧灵儿，也就是耶律娜穆衍，她的气质比两个妹妹要强势太多，锐利的眼里，带着很高的上位者气质，不过眼角的泪痣又有些女子的媚态，她的媚态，并不妖娆，那是一种让人感到贵气的媚态。 年方十八的萧莲儿，耶律虞里衍，花季少女的娇媚尽显无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妩媚感，相较于姐姐耶律娜穆衍来说，耶律虞里衍其实更加像个相夫教子的温婉妻子，看着就像是贤妻良母的样子。 至于最小，年方十六的萧彤儿，耶律婉里衍，这就是一个尚未完全长开，稚气稚气尚存的少女。 十六岁的年龄，其实已经不小了。 放在大周，很多少女只怕孩子都能叫妈妈了。 但是耶律婉里衍却是还尚有稚气，她有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看到萧彤儿这妮子，很难不联想到可儿和李萌萌。 不过可儿和李萌萌更小一些。 但萧彤儿似乎也没大到哪儿去。 比起两个姐姐，耶律婉里衍除了稚气未脱之外，肌肤也更加嫩白，仿佛能够掐出水来一般。 她的容貌也是最为突出，这或许是年轻稚嫩的缘故。 而具体的容貌区别，要耶律婉里衍的小虎牙了。 看到自家姐姐的时候，耶律婉里衍直接出现了甜甜的微笑。 秦布衣看到她的小虎牙，心都有点甜的触动了。 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些邪恶的想法。 要是欺负一下这妮子，她只怕会哭很久吧？ 这半年来，将自己交给秦布衣的众女之中。 最柔弱的，就是宫羽和苏琴鸢了。 苏琴鸢年方三十，年龄已经很大了。 熟透了的苏琴鸢，柔弱的也只是身体。 她其实很坚强。 最柔弱的是宫羽。 身子柔弱，性格也是温柔柔弱。 交给秦布衣的那一晚，她可是哭了好久。 越是哭，越被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狠狠欺负。 现在看到耶律婉里衍，秦布衣是莫名的有个怪怪的感觉。 要是耶律婉里衍被他弄哭了，那还真是有点不是个东西。 可内心邪念滋生，有点蠢蠢欲动是怎么回事？ 自己是被萧倾凰那娘们儿带坏了吗？ “姐姐。” 耶律婉里衍露出笑容，也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激动的扑向了耶律娜穆衍。 “注意礼仪。” 耶律娜穆衍神情严肃。 后者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神色肃穆，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仿佛要哭了一般。 “看把孩子吓得。” “用不着那么多屁规矩。” “上车，走人。” 秦布衣直接道。 按照正常的礼部流程。 各种礼仪可是非常繁杂的。 不过秦布衣都安排好了。 一万两银票，塞给了礼部的鸿胪寺接待官员。 让他别搞那些有的没的礼仪。 去请同僚们吃东西。 就这样，秦布衣直接让两个小姐妹上车，又让人带着辽使去了鸿胪寺以作安排。 至于船上的银钱，自有人清点。 “不需要清点银钱财货吗？” 马车里，其他两姐妹皆是沉默不语，不敢说话。 耶律娜穆衍这时看向秦布衣问道。 “登船的时候，不是验过了吗？” “心里有数就行。” “你也可以放心，辽国拿来了多少银钱。” “我大周就发多少商品。” “绝不会做出违背信誉的事情。” 秦布衣一脸保证的说道。 耶律娜穆衍陷入了沉默。 和秦布衣相处快要一个月了。 她其实也知道秦布衣的性格和习惯。 “两位小娘子，来夫君这里来。” “让夫君康康……” 秦布衣一脸坏笑的说道。 一副纨绔无赖的表情。 两个公主姐妹，吓得花容失色。 “你，不要欺负我妹妹。” 耶律娜穆衍有些难受。 秦布衣平时有些轻佻失度。 但是耶律娜穆衍知道，秦布衣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东西。 只是，在自己两姐妹面前，他的这番表现。 实在过于轻佻了。 她这两姐妹，可真是知书达理的。 她们也都渴望着嫁给一个才德出众的夫君。 像秦布衣这般，完全就是纨绔无赖。 “你看我俩这关系。” “你觉得，我会欺负你两个姐妹吗？” “疼她们都来不及。” 秦布衣一本正经。 但是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就算不是真心想欺负，可也没办法。 两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 当成为真正的女人之时。 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说是欺负，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话肯定不好说。 耶律娜穆衍没说什么，而是给两姐妹使了个眼神。 “这是大周魏王，秦布衣。” “魏王殿下的诗词，你们一直都很喜欢。” “你们喜欢唱的琵琶行，也是他写的。” “魏王看似轻佻，其实待人真诚。” “不会伤害你们，欺负你们。” 耶律娜穆衍见两姐妹都快被秦布衣给吓哭了。 赶忙安慰道。 “话说，本王在你眼里，这么好吗？” 秦布衣戏谑的看向耶律娜穆衍。 要不是知道秦布衣这货随性的性格。 耶律娜穆衍很想学着萧倾凰那样，一脚丫子踢过去。 第392章 最坏的可能 “魏王殿下。” “我辽国真诚和贵国联姻。” “还望善待我这两位妹妹。” “她们也都是苦命人。” 耶律娜穆衍很是真诚的对着秦布衣道。 此刻，耶律婉里衍，耶律虞里衍，都是坐在了秦布衣身边。 秦布衣的马车，空间不小。 可空间再怎么不小，也只是马车。 还是现在有些逼仄。 如今秦布衣挨着二女坐一起。 自然免不了一番欣赏观看。 可是对于二女来说，秦布衣这就有些臭不要脸，过于无礼了。 “放心。” “跟了本王，除了生孩子会吃点苦。” “平日里的生活，都会很快乐的。” 秦布衣笑了笑。 不得不说，这两位公主。 也或许是远嫁联姻，离开家乡的缘故。 显得很低落难过。 也很怕人。 可她们毕竟是知书达理，一直保持着礼仪涵养。 秦布衣是真不忍欺负这两个。 耶律娜穆衍听到秦布衣所说，顿时陷入了沉默，俏脸浮现出了一些绯红。 这二十来天的观察。 她对秦布衣，萧倾凰她们有了深刻的了解。 跟着秦布衣，的确是很开心快乐的事情。 吃喝无忧不说，每日的各种美食，是不会亏待身边女子的。 耶律娜穆衍可是知道，宫羽，苏如是，苏琴鸢，虞媚她们，很多都是花魁。 出身不怎么好，容易被人认作身份低贱。 然而并没有被秦布衣区别对待。 每日享用的吃食，是和女帝萧倾凰一样的。 大家一起吃喝，没有半点儿君臣的等级规矩。 除了吃喝外。 但凡女帝能够享受的，大家都能享受。 泡温泉也好，看小说，追剧也罢。 不过大家对萧倾凰本能的还是非常恭敬的。 将其当成主母看待。 准确来说，主母是秦布衣…… 秦布衣说生孩子会吃点苦，两位辽国公主眼里的担忧就更大了。 这个时代，谁都知道，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生孩子吃苦的事情，一般的女子，都不想尝试。 大家都是害怕的。 其实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自大秦布衣弄出青霉素，大蒜素，还有其他临床药物之后。 伤口感染的危险，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唯一担心的是生产时大出血。 这可能是最坏的可能。 这方面，秦布衣再让皇甫同他们进行各种临床试验。 针管，输液器具，其实一直在琢磨。 主要是难度实在太大。 可若是真的出现大出血的可能。 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事实上，真要是有难产和大出血的可能。 秦布衣会铤而走险，让皇甫同主刀剖腹产。 其实，现在大周的外科手术，已经很厉害了。 有专业的消毒液，无菌操作概念。 虽然达不到完全无菌，但也能足够保障卫生安全。 加上青霉素的使用，只要不是出现太大的意外，都能够保住性命。 而且，就算真的都不行，需要输血。 也不是不能做到。 针筒，玻璃管，这些都制作了出来。 血液型号的测验，秦布衣已经做了预案。 最简单的就是血液观测，凝血，溶血的可能。 血液型号，也是可以通过植物液体检验。 滴入某些植物液体试剂，是可以出现不同的表现的。 也因为如此。 秦布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对萧倾凰众女的血液都做了测试。 有将宫内的宫女血液做了检测试验。 真要是出现大出血这种神仙难救的时候。 也只能赌一赌输血。 当然，秦布衣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可有时候，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秦布衣也害怕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大出血和难产，几率也没那么大。 秦布衣让众女吃好喝好，保持稳定的营养。 不要过度，也不要太虚弱。 安全健康，正常生产，虽然可能会出现一些痛苦。 但也不至于那么危险。 秦布衣一直想推迟要孩子。 但是萧倾凰这娘们儿等不了了。 她身体健康，要孩子，其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秦布衣出于私心，想在等几年，等医药科技更进一步。 如今，大周的医药科技，可以说是全世界第一。 可放在现代，也依旧是很低级。 真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还是很难。 但无论如何，已经有不小的保障了。 至于紫月有了孩子，那也是意外。 秦布衣已经可克制了。 但紫月因为萧倾凰，玩儿过了头。 等到紫月有孩子后。 虞媚她们就坐不住了。 虞媚她们年龄都不小了。都忍不住发疯了一样要个孩子。 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在秦布衣内心，或许也是有些侥幸心理。 有些事情挡不住，也就放纵了一些。 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但，在秦布衣内心深处。 碍于古代的医疗条件水平。 他唯一能够做的，是尽可能的预防不好的事情。 随口的玩笑话语。 让两个辽国公主小脸发白。 秦布衣见此，也差点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最近和萧倾凰她们玩儿的游戏疯了。 说话也是疯疯癫癫。 “魏王殿下。” “我最近看了女帝陛下的孕期注意书籍。” “我想请求你。” “不要让彤儿过早怀上孩子。” “她年龄还小。” “书上说，年龄太小，不利于胎儿发育。” “也会增加难产几率。” 耶律娜穆衍满眼担忧的望向秦布衣，乞求道。 “放心，本王答应你。” “不会害了你的妹妹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耶律娜穆衍目光担忧的看向秦布衣。 主要是，秦布衣身边的大肚子实在太多了。 谁知道秦布衣是不是有生孩子爱好？ 真要是让自家小妹去生孩子。 那是真的鬼门关走一遭。 秦布衣看到耶律娜穆衍的眼神，真的有些无奈。 在生孩子方面，秦布衣自己是想缓一缓的。 可拗不过身边的娘们儿一个比一个积极。 其实按照书上所说，秦布衣身边的众女，年龄都不算小。 都是到了黄金生育时期。 反观秦布衣，他才是最小的一个。 萧倾凰二十四了，虞媚也二十以上了，宫羽苏如是，更是如此，苏琴鸢都三十了。 说起来，众女其实都是适龄年龄。 至于巧儿，李萌萌这俩小妮子。 秦布衣是碰都没碰。 甚至还故意躲着她们。 怕她们被萧倾凰这些疯娘们儿带歪。 现在，耶律娜穆衍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在为自己妹妹乞求。 秦布衣是满头黑线。 不知道该说啥好。 第393章 拜山头 “拜见陛下。” 耶律娜穆衍，带着两个妹妹，恭敬的对着萧倾凰拜礼。 完全是拜山头的意思了。 耶律娜穆衍总归是要离开大周。 她希望女帝不要为难自己两个妹妹。 “这就是你的两个妹妹？” 女帝萧倾凰一脸好奇。 这个男女通吃的娘们儿，一脸欣赏品味的表情。 “是，女帝陛下。” 耶律娜穆衍躬身答道。 “抬起头来，让我康康。” 萧倾凰满脸好奇。 秦布衣这货用诗文赢了司马家的那对并蒂莲。 萧倾凰还专门将人请进宫里好好看了看。 当时可是看的极为满意。 如今，这可是三蒂莲啊。 耶律婉里衍和耶律虞里衍皆是抬起头来。 目光带着好奇，以及惧怕。 身处异国他乡。 看到他国的皇帝。 自然内心害怕。 虽说萧倾凰是女帝，三姐妹在辽国的时候，也经常聊起女帝。 但内心深处，也是充满敬畏的。 这毕竟是皇权社会。 皇帝，哪怕是女帝，她的威严，都是不可冒犯的。 从他国远嫁过来。 一个不小心触怒女帝。 受到毒打惩处，都是轻的。 重一点的各种欺辱，甚至打死打杀，都是有可能的。 自然是害怕女帝。 “来，近前来。” 萧倾凰拍了拍卧榻。 二女缓缓上前。 “嗯，果然是美人胚子。” “看你二人有些憔悴。” “显然是海船上休息的不好。” “去好好洗漱一番，泡个温泉，休息一下吧。” “晚点起来用膳。” 萧倾凰微笑道。 两姐妹和耶律娜穆衍有些容貌相似。 让萧倾凰颇为惊异。 她倒是觉得，像是找到什么玩具一样。 “多谢陛下。” 两姐妹恭敬的被宫女带走。 “陛下。” “如今大周和大辽已经联姻。” “我等银钱已经运到。” “商品，武器装备之事。” “还望尽快发货。” 耶律娜穆衍恭敬的说道。 “放心，这二十多天，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武器装备这方面，齐州和西山那边一起发货。” “你派人随行押运即可。” “至于其他商品，直接去库房提取就行。” 萧倾凰笑了笑。 这一切，秦布衣都准备好了。 “陛下。” “外臣在离开大周之前。” “再度乞求陛下，还望善待我的两个姐妹。” “若是我辽国出现一些意外。” “若是辽国和大周再度出现一些危机。” “还望陛下不计前嫌，不要为难我这两个姐妹。” “她们不会对大周有何危害。” 耶律娜穆衍再度乞求道。 在耶律娜穆衍眼里。 秦布衣虽然言行轻佻，随性过头了。 但是秦布衣不会伤害身边女子。 而且，对自家女人极好。 这二十多天的确认和相处，已经能够感觉到了。 也了解了很多。 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帝萧倾凰。 萧倾凰平日里很和蔼。 可她骨子里是一个冷酷的帝王。 年纪轻轻时，就造就了不少血案。 虽说那些血案有不少是被牵连。 但是她行事真的果决狠辣。 当初只要发现有不臣之心和贪官污吏。 直接就是一个三族伺候。 这也使得，萧倾凰的风评其实不怎么好。 她的凶名更多一点。 如今，萧倾凰有了皇嗣。 未来会不会清理秦布衣的孩子，也不一定。 甚至清理秦布衣身边的女子，也更不好说。 毕竟，在耶律娜穆衍看来。 萧倾凰就是在利用北凉王府的力量。 一旦萧倾凰有了根基，彻底掌控大权。 秦布衣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自古帝王薄情。 这是很可怕的。 女人更懂女人。 耶律娜穆衍也知道，女人心狠起来，是怎么样的。 她这个大辽监国公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杀的人，可不少于万人。 耶律娜穆衍为了辽国安稳，将自家妹妹送到大周。 这就能够看出，耶律娜穆衍和萧倾凰是一路人。 既然是一路人，自然是担心。 “放心，朕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布衣身边的女子还不够多吗？” “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只是，话说在前头。” “朕可以将你的妹妹当成其他人那般对待。” “可若是被我发现，她私通你们辽国，给你们提供什么情报信息。” “那可就别怪朕了。” 萧倾凰很强势。 这次联姻。 秦布衣说是要稳定和辽国的关系，可以先联盟联姻。 萧倾凰认了。 无非是多两个妾室给秦布衣。 如今的皇宫里，妃嫔麻将都能够凑三桌了。 再多两个，也是无所谓的。 萧倾凰的底线是大周稳定。 谁制造不稳定因素。 萧倾凰就除掉对方。 何况，秦布衣能够给萧倾凰带来足够的快乐。 她也不在乎，秦布衣和其他女子有什么关系。 男女之间的事情，就那么一点儿。 和秦布衣玩儿的开心，和众女一样也玩儿的开心。 身为男女通吃的女帝。 在男女之事方面，其实有种双性共生的感觉。 刚才看到耶律娜穆衍两个妹妹。 她不仅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反而还有些喜欢。 “皇后，你那是什么表情？” “想让两个新妃子今晚组排吗？” 萧倾凰戏谑的望着秦布衣。 秦布衣嘴角微抽。 “别人还是小孩子，你以为像你这疯娘们儿一样吗？” 秦布衣白了萧倾凰一眼。 昨晚萧倾凰又来瘾了，硬是叫来紫月和虞媚一起组排。 一整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去结亲。 秦布衣也是疲惫无比。 直接靠在卧榻，挨着萧倾凰直接眯了起来。 “辽国有了联姻。” “朵儿塔娜那边，不一起办了？” “要不，西秦，南理。” “也派个使者过去。” “求个姻亲。” “顺便让人探探虚实？” 萧倾凰的脸蛋儿贴靠着秦布衣。 微笑的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你发一封国书。” “帮我把第五君若那娘们儿要回来？” “那娘们儿傻乎乎的，我怕她被人欺负了。” “他现在可是有了身孕。” “陛下，你也不想，咱们的孩子，少一个兄弟姐妹当玩伴儿吧。” 秦布衣戏谑道。 “哼。” “就知道你是个臭不要脸的。” 萧倾凰狠狠的剜了秦布衣一眼。 没好气道。 耶律娜穆衍站在一旁，听到二人的对话，人有点傻。 她是真不知道，秦布衣和萧倾凰是逢场作戏，还是暗中交锋。 两夫妻之间谈论这些事情。 实在不像是夫妻该做的。 第394章 耶律娜穆衍离去 耶律娜穆衍在京都多留了几日。 终归是有离开的时候。 看了一场两个妹妹入宫册封的典礼。 也算是一场婚宴。 因为联姻的对象是秦布衣。 而秦布衣又是女帝的夫君。 这关系十分复杂。 历史上，也没发生过这档子事。 礼部官员的脑子都给干烧了。 不过还是按照礼制，搞了个贵妃册封典礼。 就当是结婚典礼了。 然后秦布衣又花了一百来万办了一次皇家晚宴。 顺便在京都各处画舫楼摆了流水席。 这次的一百万两银子花出去，可不是送钱。 而是单纯的吃。 好在过年的年礼收了不少。 倒也没有引起食物稀缺。 耶律娜穆衍被秦布衣送上海船。 耶律虞里衍和耶律婉里衍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 仿佛此去一别，永生再难相见一般。 两个公主姐妹哭的这么惨，其实也情有可原。 古时候卫生医疗条件极差。 安全保障极低。 一个风寒就可能要了人性命。 跨地域的分别，还真有可能是天人永隔。 “女帝陛下，魏王殿下。” “灵儿的两位妹妹，就拜托给你们了。” “还望善待她们。” 耶律娜穆衍眼里也是闪过一抹不忍。 她这个监国公主，为了辽国安定，不得已如此。 身为耶律皇族，耶律娜穆衍很理智。 她知道要理智去保存辽国。 如今的辽国，再不是百年前那个血勇无敌，马踏天下的辽国了。 名帅猛将凋零。 军事贵族们腐朽到了一个极点。 军队也在堕落腐化。 面对新兴崛起的匈国。 辽国压力极大。 加上扭曲的国家体制。 更使得辽国情况危急。 耶律娜穆衍有着一半的汉人血脉，从小又接受汉文化教育。 现在这个世界上，汉人的文化，文明程度，就是最高的。 这得益于书籍知识的传承。 一个成语典故，就能浓缩一些哲学思想和历史典故。 让人明白历史，明晰认知。 就是因为明白历史，知道历史。 耶律娜穆衍才觉得辽国危机重重。 自家父皇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终日宴饮，身子本就垮了。 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到时候，辽国必定会有夺嫡之乱。 她这个监国公主，终归是会将权力交出去的。 在辽国乱起来之前。 耶律娜穆衍很想改变辽国，让辽国强盛起来。 如今花钱获取物资，武器装备。 是要稳定辽国内部，并且训练强军。 这是耶律娜穆衍当今唯一能够做的了。 让两个妹妹到大周联姻。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朵儿塔娜的刺激。 想要阻止危机。 然而在京都待了一个月后。 耶律娜穆衍已经确定。 秦布衣是可以信任托付的人。 自己两个妹妹跟着秦布衣，最起码不会在辽国那般，可能会遇到危险。 秦布衣对待侍女可儿都那般好。 显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两个妹妹。 当然，辞行前，还是要表达出乞求之态的。 “朕不会欺负两个小女孩儿。” “秦布衣这家伙可就不一定了。” 萧倾凰嘴角玩味的说道。 “不是，哈基凰？你前天让别人两姐妹给你侍寝。” “你不欺负别人可能吗？” 秦布衣没好气的说道。 这娘们儿让人侍寝，怎么可能只是侍寝？ 指不定又在扣扣空间啥的。 萧倾凰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耶律虞里衍和耶律婉里衍脸红的更加厉害。 前天发生的事情，二女现在都有些面红耳赤。 谁能想到，同为女子的女帝，会有那般大胆的举动。 那些事情，两姐妹也只是在话本上见过。 简直太羞人了。 “耶律娜穆衍公主。” “今后周辽是姻亲盟国。” “还望公主尽快促成商贸。”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耶律娜穆衍道。 大周境内，琉璃韭菜已经割到了瓶颈。 这半年的赚快钱，让秦布衣有了太高的赚钱阈值。 如今回归正轨，稍微有些不适应。 自然想着在辽国也去捞一笔。 辽国掌控草原和西域丝路多达百年。 虽说近二十年来衰败。 但是辽国整体很有钱。 尤其是那些军事贵族。 辽国本就是混乱的国政体制。 军事贵族就是奴隶主。 什么好东西都是他们的。 这百年间，自然积攒了不少财富。 若是能够去割一波韭菜，自然又能赚一波快钱。 当然，秦布衣需要去做一番市场了解。 虽然在以前，秦布衣也有走私商队进入辽国。 可毕竟是走私。 加上辽国贵族奴隶制度很麻烦。 走私也不是很好做。 如今有了耶律娜穆衍这条线，自然可以另起炉灶。 “我会尽快促成商贸榷场的。” “魏王殿下稍待。” 耶律娜穆衍点了点头。 和耶律娜穆衍再度闲聊了一会儿。 终归是到了分别时刻。 耶律娜穆衍和秦布衣他们招手道别。 看到自己两个哭红了眼的妹妹，耶律娜穆衍不忍心看下去，转身进入了船舱。 “年后早朝。” “你好好养胎，朝政交给我。” 回皇宫的马车里，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萧倾凰看向秦布衣，美眸带着幽怨。 而耶律两姐妹，脸色都白了。 她们这是亲眼看到秦布衣在夺取皇帝权柄吗？ 这是她们能看的吗？ 这岂不是摊上要命的大事了？ “你不会以为，本皇后稀罕你那个位子吧？” “我怕那些臣子故意刺激你，对你胎儿不好。” “咱家老爷子那忠心耿耿的脾气，你怕什么？” “我要是真敢有异心，他能砍死我。” 秦布衣将萧倾凰揽在怀里，无奈的捏了捏她的纤手。 “我现在，完全成了你的傀儡。” 萧倾凰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倒不是说不甘心成为傀儡。 而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那总比成为那些世族文官的傀儡好吧？” “本皇后这是在为咱们的孩子铺路。” “为了不出意外。” “生育的这段时间，万事交给我。” “我也要做一些进一步的安排。” “最多下半年，亦或是明年。” “我可能就会对世族动手了。” “到时候，血流成河。” “可能会动乱大周，还会被万民唾骂。” “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否则，对你，对咱们的孩子，都是一个污点。” 秦布衣很认真的说道。 萧倾凰眼神微变。 本来还担心什么。 现在听到秦布衣这么说，更担心了。 而耶律两姐妹脸色都白了。 知道这种皇家秘密，她们两个哦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第395章 加九锡，冕十二旒，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你，你真要对世族动手？” “不是说，江南世族隐藏的私兵部曲多达三十多万吗？” “一旦动手，整个南方，只怕都会崩溃。” 萧倾凰满脸担忧的轻声说道。 马车车轮嘎吱作响。 萧倾凰声音很小，也是带着一些惊慌。 不过这个笑声，马车里的耶律两姐妹，还是能够听清的。 这二女虽然不如耶律娜穆衍这个大姐聪明。 但是从小受到汉文化教育，心里自然是明白秦布衣和萧倾凰在说什么。 世族问题，可不单是大周的特色。 辽国的世族，也就是游牧部族的军事贵族，问题更大。 放在他们耳中。 秦布衣所说的话，相当于自家姐姐要清理辽国国内的那些军事贵族。 当初自家姐姐也是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结果是，自家姐姐放弃了。 因为耶律娜穆衍说过。 真要是敢对世族出手，可能是会亡国的。 一想到这个，耶律姐妹更加害怕了。 “崩溃，不至于。” “谭国公守住楚地。” “冯关那里可以控制滇地。” “至于两广，有镇南侯在，就算乱，也能守住一些重城要城。” “在动手的时候，我会让各州府要地，军镇大成的勋贵，将军们守好重要的一些城池。” “就算真的乱了，本王在一年内，也能荡平整个南方。” “我本来就是想灭了整个南方的世族。” “乱不乱都是无所谓。” 秦布衣一脸随意的说道。 “布衣，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萧倾凰依旧是有些忧虑。 其实这大半年时间。 作为枕边人。 两人聊过太多的未来。 也知道秦布衣所想。 秦布衣改革制度。 尤其是土地制度。 想废除人丁税，徭役等等。 然而现在这个国情，是很困难的。 而且，真要引发南方民乱。 后果太严重了。 “又不是明天就要动手。” “你完全不用担心。” “还有大半年时间准备期。” “你要做的是安心生产，然后养好身体。” “一切交给我就行。” “为了咱们孩子未来不会被世族骑到头上，不会被权臣把持，亦或是被他国所灭。” “有些事情，肯定要做的。” 秦布衣再道。 “听你的。” “后日上朝。” “我让你代理监国，你看怎样？” 萧倾凰问道。 “可以，给我弄个封号圣旨。” “我老爹的左丞相职务也给我吧。” “他站着茅坑不拉屎。” “另外，再给我封个摄政王，加九锡，冕十二旒，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乘金车，驾六马，出入用天子銮仪，节制天下兵马。” 秦布衣像是贯口一般，一口气说完。 耶律两姐妹直接想要装死晕倒了。 秦布衣这是何等谋逆篡位的虎狼之词？ 就差明着将造反写在脸上了。 “我真要是下了这种圣旨。” “咱爹不打死你？” 萧倾凰戏谑道。 她自然知道，秦布衣是故意在乱来。 大周崩溃的这百年时间，可是出现了不少反贼和权臣。 想自立为王，亦或是自己夺取皇位的。 都要走一套加九锡的。 以北凉王秦充国这种忠君爱国，将萧倾凰当亲女儿对待的铁血忠臣。 真要是自家儿子敢来个加九锡，腿给打断都是有可能的。 “别人不都是在骂咱老秦家是一窝子反贼吗？” “有时候，反贼的身份，更好办事情。” “随便天下人如何辱骂咱们老秦家。” “我会让他们知道。” “这天下之人，都错看我老秦家，错看我秦布衣。” “以反贼之名，行反贼之事，但事实上，娘子你那位子，本皇后还真看不上眼。” “要不是想咱们的孩子轻松一点。” “要不是想着未来国家安定，我能够好好的当个风流纨绔帝君。” “我才不想费心费力。” 秦布衣叹道。 萧倾凰陷入了沉默，只是将自己身子，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无论是萧倾凰，还是天下之人。 大家都很清楚。 现在的大周，就是北凉王府掌控的。 北凉王想当皇帝。 大把的人会推他上位。 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戏码，北凉王身上发生了很多次了。 都是被北凉王拒绝了。 当初一饭之恩，也是北凉王的救命之恩。 北凉王发誓这辈子都会守护大周。 自然不会出现抢夺萧倾凰皇帝之位的想法。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性地位如此之低。 萧倾凰还能够登上皇帝之位，这可不是萧倾凰的本事。 完全是靠北凉王的军权压着的。 大家都怕北凉王鱼死网破。 一起爆了。 但北凉王说什么也不会反叛。 萧倾凰对于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 至于秦布衣。 嘴上不将皇帝尊严放在眼里。 然而事实上，秦布衣也真没表现出直接要抢夺皇帝之位的意思。 萧倾凰能够感受的出。 秦布衣在努力教导她学习帝王之道，如何统治帝国，甚至各种改革都讲的很清楚。 只是，萧倾凰有些不懂这些改革政策。 但是萧倾凰冥冥之中又很清楚，秦布衣要做的改革是对的。 有了秦布衣之后，生活一切都在变好。 治理国家也是越来越好。 萧倾凰更能清楚的感觉到。 她对边军，江河诸省的掌控越来越强。 起初，她也担心，也害怕秦布衣真的有不臣之心。 可这半年来，她已经摸清楚了秦布衣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秦布衣风流纨绔，奢侈无度，这还真没什么问题。 可除此之外，秦布衣没有半点儿毛病。 就算是奢侈无度，那也是秦布衣自己赚的钱。 他有的是钱挥霍。 像以前，萧倾凰平日里的吃食，可怜巴巴的。 现在她是自己都觉得奢侈。 但这种奢侈，还真不是靠她萧倾凰。 再说，秦布衣私自练兵九万，甚至不止这个数。 一己之力能够供给六十万边军，战兵加辅兵的后勤和装备物资。 就这能力，就算不和她萧倾凰抢夺皇位。 秦布衣也能自己打下整个大周。 萧倾凰很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秦布衣帮着萧倾凰做了很多事情。 扩展青衣卫也是一个巨大的关键。 如今的青衣卫，最起码有五万之众，甚至更多。 眼线遍布天下。 这在以前，是萧倾凰难以想象的。 秦布衣在萧倾凰面前，就是一个神秘的家伙。 不过，他又是自己男人。 两人已经是知根知底。 萧倾凰也是越发的信任秦布衣。 哪怕秦布衣说的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之嫌。 可萧倾凰也不在乎。 第396章 乱臣贼子 凤仪十四年。 新年的第一次早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大总管尖锐的声音响起。 所有朝臣神色肃穆。 可当进入朝堂大殿。 所有人脸色惊变。 因为在龙椅旁，不单单是坐着有了身孕的女帝。 还有搂着女帝腰肢的秦布衣。 这种有辱皇威的行为。 自然是让一众百官文臣怒目而视。 北凉王也是楞了一下。 目光看向秦布衣，眼里在喷火。 那表情是在询问，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里是朝堂。 你小子虽然是萧倾凰这丫头的男人。 可萧倾凰这丫头是皇帝。 皇帝尊严，岂是你个无权王爷能够侮辱的？ 对于忠君爱国的老王爷来说。 秦布衣这种行为，简直是侮辱皇权。 “陛下。” “你让魏王坐上这九五之尊的龙椅，成何体统？” 礼部尚书孔繁桧怒声吼道，老脸颤抖，胡须晃动。 原本，一众世族文官是想发难，反对女帝发行新货币，告诉她不能破坏国家经济。 然而看到秦布衣那懒洋洋的欠抽表情。 所有世族文官都忍不住了。 “朕的帝君，朕说能坐，就能坐。” “诸位爱卿不必在意。” 萧倾凰笑了笑。 看到一群老帮菜吃瘪，她心里可是无比畅快。 “有什么要事要禀报的嘛？” “没有的话，朕要宣布一些事情。” 萧倾凰又道。 “不知陛下要宣布什么事情。” 吏部尚书，司马雍开口问道。 “朕怀了龙胎，不便处理朝政。” “所以想做出一些安排。” 萧倾凰抚摸了一下自己高高撑起的巨大肚子。 已经有七个月了。 肚子大的有些走不动路了。 所有人都是看向萧倾凰的腹部。 原本，萧倾凰没有子嗣。 大周这一脉的萧氏皇族，很有可能因此断绝。 但是如今。 一旦萧倾凰诞下孩子。 无论男女，都能稳固大周国本。 古代皇嗣是非常严肃，重要的政治事务。 萧倾凰有了孩子之后，朝堂都变得安静了不少。 屁事似乎都少了不少。 如今看到萧倾凰那大肚子，一众世族文官都陷入了沉默。 很多世族文官都有一股子恶念。 希望萧倾凰难产一尸两命。 这样以来，大周乱起来，他们这些世族，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陛下这是要托付国事？” “不知要让那些大臣管理国事？” 司户部尚书钱寥橦开口问道。 大家的目光，其实都在秦布衣身上停留。 毕竟，秦布衣太扎眼了。 靠在龙椅上，背后还垫了软垫。 如此影响礼仪的行为，简直是侮辱皇家脸面。 很多年轻的臣子，看到大周女帝和秦布衣这种货色有了孩子。 心里更是难受无比。 今儿个萧倾凰带来了秦布衣。 大家其实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萧倾凰说让人管理国事，目光还看向了秦布衣，大家脸色更变了 “叔父。” “您年事已高。” “左相和兵部尚书一职，就此卸下。” “暂时监国辅政。” “您看如何？” 萧倾凰对着北凉王道。 北凉王愣了一下。 他的左丞相之职，其实真没管理什么。 文官那边，根本不会让他官。 朝堂事务，也是大家一起商议。 北凉王是真没多少政治能力。 他的能力，全点在打仗上了。 要不然为啥是军神呢。 “单凭陛下安排。” 北凉王躬身道。 “好。” “宣旨吧。” 萧倾凰对着身边的太监大总管说道。 “奉，天承运……封北凉王为监国辅政大臣……” 一封圣旨宣布。 朝堂寂然。 在众人眼里。 这封圣旨，毫不意外。 毕竟，萧倾凰怀的那个孩子。 就是北凉王家的。 未来，大周的皇帝，有一半是秦家的。 现在北凉王在萧倾凰生产时期，当个监国辅政大臣，完全不意外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君魏王秦布衣，德才无双，今封为摄政王，监国辅政……” 太监大总管开口宣旨。 所有大臣倒吸了凉气，震惊出声。 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喧闹。 宣旨也是停滞。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布衣。 看向萧倾凰。 “大胆秦布衣。” “你如何敢胁迫陛下，做叛逆之事！” 直接就有御史言官怒斥秦布衣。 “安静。” 萧倾凰喊了一声。 “这圣旨赐封。” “是朕的主意。” “朕让帝君监国，有何不可？” 萧倾凰冷哼道。 萧倾凰这么说，御史言官面面相觑。 这天下是萧家的。 虽说很多世族官员有野心。 可是在朝堂之上，皇帝的权威，自然是在那儿的。 摄政王，监国理政，听着的确是挺唬人的。 “继续念。” 萧倾凰冷声又道。 “加封魏王为左丞相，领兵部尚书职务……” 此话一出，朝堂再度哗然。 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生育工具人。 转头成为摄政王，当个吉祥物也就罢了。 你凭什么能够做丞相？做兵部尚书？ 北凉王秦充国做辅政大臣，大家都没有意见。 可你秦布衣凭什么？ 秦布衣当摄政王，吉祥物辅政监国也就罢了。 现在还加封左丞相，领兵部尚书？ 这两个职务，加起来也是文臣之首的派系了。 就算秦布衣诗词写的好。 可也没有资格有这职务啊。 “肃静。” 萧倾凰的声音再度响起。 整个朝堂再度安静下来。 “继续念。” 萧倾凰话语冰冷威严的再喊。 “还有？” 一众朝堂百官，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帝君魏王秦布衣，加九锡，冕十二旒，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乘金车，驾六马，出入用天子銮仪，节制天下兵马。” 太监大总管每念一句。 朝堂震动一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 疯了，萧倾凰这个女帝是疯了吗？ 加九锡是什么意思？萧倾凰难道不明白吗？ 这是谋逆叛逆的开始。 这是要谋夺皇位。 “陛下。” “这圣旨，是北凉王一家逼迫您所写的嘛？” “北凉王府，乱臣贼子。” “他们有谋逆之心。” 礼部尚书孔繁桧，怒斥道。 所有世族大臣皆是愤怒无比。 乱臣贼子，他们也是。 然而让他们愤怒的是。 北凉王一家，抢先一步当了乱臣贼子。 走了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秦布衣这乱臣贼子，更是明晃晃的谋逆。 第397章 二圣临朝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叛贼，奸贼，逆贼，恶贼！” “秦布衣，你不当人子，不当人臣。” “秦布衣，你秦家以下犯上，叛乱谋逆，你不得好死！” “秦充国，你自诩忠臣，精忠报国，竟然会生出如此叛逆之子。” “……” 一时间，世族文官对秦布衣口诛笔伐。 各种喝骂声不可断绝。 然而秦布衣根本没有搭理众人的辱骂。 也没有去看躺下北凉王那愤怒喷火的眼睛。 而是对着一旁的蒙易招了招手。 蒙易将一件萧倾凰穿过的皇帝冕服取来。 一旁两位宫女直接给秦布衣穿冕服。 这种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贴脸嘲讽的行为。 直接更加引起了朝堂动荡。 这是赤裸裸的谋逆叛逆了。 竟然穿皇帝冕服？ 这和谋逆篡位有什么区别？ 秦布衣似笑非笑的看向朝堂之下的众人。 待的穿好冕服之后。 又从蒙易那里，接过一柄一米五左右的超长仪刀。 其实就是超长环首刀。 不过这种超长环首刀，一般是用来做仪仗队佩刀的。 但也是战场大杀器。 不过因为冷锻钢甲越来越多的装备军队之后。 这种武器，已经开始退出历史舞台。 但是此时此刻。 秦布衣于朝堂之上执刀。 整个喧闹的朝堂，瞬间寂静。 朝堂之上，只有御前侍卫才有资格携带武器。 秦布衣这剑履上殿，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要是执刀砍人，众人还真是砧板上鱼肉。 “秦布衣。” “你怎么敢的？” “你不是答应过为父，不会觊觎那个位子吗？” “为什么？” 北凉王指着秦布衣，手掌都在颤抖。 在忠君爱国的老王爷眼里。 秦布衣这的确是谋逆篡位，是反贼行径。 他觉得，秦布衣是在背叛。 是毁了他的名声。 原本，北凉王已经决定，让秦布衣接他的班。 让一众老兄弟，好好帮扶秦布衣。 可现在秦布衣来了这一出谋逆篡位的戏码。 他真的很痛苦。 可对于其他武将勋贵来说。 北凉王没有夺位，实在不该。 秦布衣做的事情，其实是很多武将勋贵乐意见到了。 很多武将勋贵，都是受了北凉王恩惠。 都想着北凉王一言而决天下事。 武将们受到世族文臣打压，这些老兄弟早就想干死这群逼了。 还要不是北凉王压着，事情绝不会是现在这般。 秦布衣所作所为。 北凉王难受，不愿相信，可其他武将勋贵，都是嘴角玩味，甚至有些兴奋。 “北凉王。” “你身为辅政大臣。” “朝堂之上，应当称职务。” “左丞相，兵部尚书，摄政王皆可。” “怎可因私废公？以私情称呼？” 秦布衣板着脸。 龙椅上的萧倾凰，有点绷不住。 她和秦布衣早就商量好了。 小两口完全是在玩弄朝臣。 “秦布衣。” “你小子真要是谋逆篡位。” “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北凉王气疯了。 自己这个混球儿子，他竟然看不透。 如此气煞我也。 “老爹，我是大周忠臣。” “你能不能别像那些傻子一样，一起污蔑你儿子我吧？” “我娘子是皇帝，她肚子里怀的种，是你儿子的，未来这孩子也是皇帝。” “既如此，我为何要篡位谋逆？” “你不能因为倾凰给我的一些封号，就认为我是反贼叛逆吧？” 秦布衣有些无奈。 本以为会让文官集团失度疯狂。 没想到，北凉王是最着急的。 “你，你真的不是谋逆篡位？” 北凉王神色一缓。 “叔父。” “今日朕给布衣的封号，并非布衣逼迫。” “也不是他谋逆篡位。” “这是朕在感谢他，让朕怀有龙种。” “而且，再过三月，朕就将临盆生产。” “这段时间，朕无法处理朝事。” “自然需要信得过的人处理。” “朕和布衣的孩子，未来是大周的继任皇帝。” “我若是不相信布衣，又该相信谁呢？” “叔父觉得如何？” 萧倾凰开口道。 “虽是如此。” “陛下给布衣一个辅政大臣头衔即可。” “怎可加九锡，冕十二旒……” “那节制天下兵马，也过了……” 北凉王都不知道萧倾凰怎么想的。 为何这么信任秦布衣？ 秦布衣此刻，完全就是皇帝的权力。 在萧倾凰生产时期，若是秦布衣真要做什么。 他还真名正言顺成皇帝了。 秦布衣风流纨绔，举止轻佻。 在北凉王眼里，他真的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曾经的秦布衣，可是没少说出黄袍加身，取而代之的虎狼之词。 未来秦布衣真要这么做，北凉王并不觉得奇怪。 如今他在世，北凉王肯定不会看到秦布衣这么做。 可秦布衣真要这么做，他又能如何？ 真的亲自杀了秦布衣吗？ “若不加九锡，假节钺，节制天下兵马。” “朝堂诸公，又怎么会相信朕是全心全意让布衣监国理政？” “今日，我和魏王一起，是为二圣临朝。” “诸亲可称布衣为圣人帝君。” “今日之后，我会在皇宫休养待产。” “圣人帝君则替我管理朝政。” “他的封号权力，是朕所给。” “并非和人逼迫。” “朕的帝君，一直替朕分忧，不是谋逆之徒。诸位爱卿也不必激动。” 萧倾凰声音并不响亮。 因为怀孕的缘故，说话都轻声细语了一些。 但是话语中的语气，确实十分凝重。 萧倾凰这么说，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继续朝议吧。” “有什么朝议之事尽速讲来。” “由圣人帝君定夺。” 萧倾凰继续道。 “启禀二圣。” “滇缅总督冯关上奏禀报。” “据说南理有异动。” “南理理由山林野人部落，图谋我滇州之地。” “虽说冯总督在尝试训练新军备战。” “可器械粮饷不足，急需朝廷拨付。” 立刻有兵部的官员上前禀报。 这是新提拔的兵部侍郎，杨威远。 也是今早秦布衣和萧倾凰安排的人。 “朝堂诸卿可有异议？” 秦布衣玩味的扫过众人。 手中一刀杵了一下。 整个朝堂，仿佛更安静了一些。 文官集团默然。 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表情。 甚至直接冷暴力秦布衣。 故意想让秦布衣难看。 秦布衣这个圣人帝君，直接遭到碰壁。 显然，秦布衣这身份，可没人甘心承认。 第398章 舆论场 朝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二圣临朝。 这是亘古未有之事。 当然，女帝也是亘古未有。 可对于朝堂百官来说。 秦布衣这圣人帝君，和皇帝有什么区别？ 若是世族文官真的捏着鼻子认了。 那他们如何彰显朝堂权柄？ 就算萧倾凰让秦布衣做了这个圣人帝君。 他们嘴上也不会答应，不会支持。 就是要故意用冷暴力的方式，让秦布衣根本没有处理朝政的可能。 “滇缅局势如何？” 这时候，英国公李维贤开口，打破了朝堂寂静。 李维贤虽然是武将勋贵，可却是头脑精明。 他很清楚，萧倾凰若是顺利生产。 今后的大周，是谁说了算。 再加上横山一役。 西山的变化，李维贤更加意识到秦布衣的能力。 他在给秦布衣一个人情。 算是一份投资。 “半年时间，已经收复海河州城。” “并且建立了戍堡山寨掌控要地。” “只是冯总督入滇不久。” “并没有彻底掌控军阵要务。” “……” 兵部侍郎，杨威远继续汇报道。 “需要多少器械，武器装备，多少粮饷。” “又需要指派多少官兵？” 宋国公也是随之开口。 “大致推算，需要两万甲兵的武器装备。” “粮食需要一百万石，饷银需要二百万两。” “这些粮饷器械，是冯总督最低要求。” 兵部侍郎，杨威远躬身道。 “一百万石粮食，二百万两饷银，两万甲兵的武器装备，不算多。” “臣以为，若是滇缅局势危机。” “这些器械粮饷，应该拨付。” 宋国公又道。 “这么多粮饷，还不算多？” “去年江南水灾，影响严重。” “今年开春，边军粮饷器械也要拨付。” “国内春耕的粮种分发，农具分配，不要钱吗？” 户部尚书钱寥橦开口道。 显然是不想拨付粮饷器械的缘故。 “边军的粮饷器械，真的会拨付吗？” 秦布衣望着钱寥橦，戏谑的问道。 钱寥橦脸色微变，眼神一寒。 在以前，萧倾凰可不会这么问，这么说。 而且，萧倾凰也根本不是很清楚，边军粮饷器械拨付情况如何。 “至于粮种分发，农具分配方面。” “户部尚书要不当着大家的面，介绍一下。” “讲讲要多少银钱？” “去年税入，又有多少？” 秦布衣再度表情玩味的看着钱寥橦。 钱寥橦脸色难看，心绪极度烦躁。 因为秦布衣那玩味的嘲弄表情，仿佛是看透他一般。 是故意在嘲讽羞辱他。 “魏王风流纨绔，不懂农事，不通兵事。” “与你讲了，又有何用？” 钱寥橦冷哼道，一脸高傲不屑。 对于钱寥橦的嘲讽，秦布衣也不在意。 “宣帝三年至八年时间。” “南方十三省。” “粮食税入一千五百万石到两千四百万石不等。” “宣帝三年水灾严重，粮食税入严重。” “其他年份风调雨顺，粮食产量不错。” “去年南方水灾严重，可也比不了宣帝三年时水灾加兵祸。” “怎么说也有一千七八百，到两千万石粮食吧？” 秦布衣戏谑的看向钱寥橦。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钱寥橦冷哼道。 他心里却是震惊无比。 去年南方税入其实差不多是秦布衣推测的大致数据。 甚至要多很多。 因为宣帝时期，战事不停，粮食产量极低。 如今虽然有水灾，可没那么多战事。 而且，二十多年的发展，开荒，粮食产量翻了不少。 萧倾凰虽然一直在被架空分权。 可国内稳定，有了十多年的稳定发展时期。 粮食税收，在稳步提升。 朝廷的粮食税收，其实是产量的二十分之一。 真要说来，两税加上布税，盐铁税。 秦布衣还有很多没说。 在以前，萧倾凰都没有注意这些。 户部的世族文官说多少是多少。 绝对不会用最低标准来推测。 以前的税收，可是只有几百万石。 全部被层层贪墨了。 秦布衣只是几句话。 钱寥橦就发现，秦布衣有些不好对付。 “哦？那户部尚书口否说说，有多少石粮食呢？” 秦布衣又问。 钱寥橦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钱寥橦！” 秦布衣一声大喝。 “别给脸不要脸。” “堂堂户部尚书，管理国家粮饷财政。” “一问三不知。” “你这种废物，也有脸留在朝堂？” “如此无能老贼，有什么资格放肆？” 秦布衣一声怒吼。 钱寥橦这老家伙吓了一大跳。 世族文官向来看不起武将。 秦布衣也是武将勋贵一份子。 而且还是北凉王的儿子。 在钱寥橦他们眼里。 北凉王等武勋，就是武夫，野蛮之人。 而秦布衣不过算是联姻的生育工具人。 更是无能之徒。 然而此时此刻，秦布衣的怒吼，如同当头棒喝。 “没有能力做这户部尚书，那就滚出朝堂。” 秦布衣再度冷声道。 “黄口小儿。” “你一个粗鄙鄙贱小儿，有何资格侮辱老夫。” 钱寥橦气的大怒。 被一个野蛮武夫小儿训斥，对于钱寥橦来说，这是耻辱。 “本帝君监国国政，为国分忧。” “如今商议处理国事。” “你一个户部尚书，不思为国，反而故意扰乱朝政。” “一问三不知也就罢了，还故意缄默不言。” “你也有脸说本帝君？” “你这老脸，还要吗？” 秦布衣再度怒斥。 “岚渊，默涵，二位官报平章大人。” “下周官报，将今日户部尚书之言论，全部登载报刊。” “让天下之人瞧瞧。” “咱们的户部尚书，是何等为国为民。” 秦布衣戏谑的说道。 钱寥橦脸色狂变。 大周万民报如今已经成了气候。 可以说，无数达官显贵，甚至各个州府的官员，高门富户，都会观看的东西。 一旦将今日的言行公布出去。 那么钱寥橦这户部尚书，必定被天下之人唾弃。 他在士林之中的威望，也会遭到重创。 秦布衣这使用舆论的手段，让钱寥橦慌乱焦急。 在场世族官员突然发现。 大周的舆论场，竟然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说到官报。 所有人本能的竟然会害怕。 真要是登上官报。 将事情传扬出去。 全国百姓会怎么看待？ 后世历史，又如何记录？ 第399章 相忍为国 “去，去年粮食税入。” “因为水灾影响。” “有，有一千，一千七百万石粮食。” 钱寥橦害怕被万民唾弃。 赶忙编了一个数字。 “好。” “既然有一千七百万石粮食。” “那就烦请户部官员。” “将账目账册拿来。” “咱们好好核对一番。” 秦布衣再道。 户部官员脸色齐齐色变。 “去年账目因为吊运钱粮赈灾，还未完全清算出来。” 钱寥橦再度说道。 “不用你们清算。” “本帝君来清算。” 秦布衣直接拍了拍手。 很快，十数个青衣青年男女从朝堂门口走了进来。 “只是本王带来的账房先生。” “既然户部没有清算出前一年的税收问题。” “那就交给他们来。” “堂堂户部，竟然在年底无法清算账目。” “真是天大大笑话。” 秦布衣冷笑。 单手扛着长的夸张的一刀，走向钱寥橦。 扫过手持笏板的一众官员。 所有人都仿佛觉得呼吸凝固了一般。 大家都认为，秦布衣不过是个风流纨绔，是女帝萧倾凰的生育工具人。 刚才的圣旨赐封，让秦布衣看着像是个充满野心的篡逆之辈。 然而现在才发现。 秦布衣给人会有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说到底，秦布衣带来的压迫，并不是让人觉得，秦布衣有多么聪明，能耐。 而是因为秦布衣布局的官报，大周万民报。 这东西能够主导大周全国舆论。 发行半年以来，已经稳定发布了十五刊了。 这半年来，官报气候已成。 已经改变了很多达官显贵的生活习惯。 没到半月刊的发行日。 所有达官显贵都是必定看报。 一旦登报，就算是一件小事，也会被全国所知。 那些被登报的世族纨绔子弟。 全部被他们家族放弃，选择开新号，培养其他族中子侄。 如今秦布衣拿着舆论武器当核武器用。 谁不害怕？ 谁不敢老实？ 如今秦布衣一上来就朝着户部开刀。 钱寥橦汗都流出来了。 户部那些账目，自从萧倾凰权力被架空之后，就根本没有老实记录。 户部的账目，完全成了钱寥橦及其利益集团的私人账目。 哪儿会管那么多？ 现在让他们拿出账目查账，这不是开玩笑吗？ 秦布衣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对哪个世族文官发难。 甚至还想着好好合作。 毕竟，现在就撕破脸皮，也不符合秦布衣的决策安排。 本想冷暴力对待秦布衣。 让秦布衣在朝堂无法立足。 让他这个摄政王，圣人帝君无法掌控朝堂局势。 可秦布衣反倒是镇住了所有官员。 “那个，户部尚书大人。” “本帝君这般似乎有点太过无礼了一些。” “户部毕竟是钱大人等户部官员的。” “我这样随意查账，似乎也有些不妥。” “大家都是相忍为国。” “是不是？” 秦布衣微笑的看向户部尚书。 “是。” “魏王，啊不，圣人帝君说的是。” 钱寥橦连忙说道。 “今日之事，可以不登报处理。” “可，滇缅器械粮饷。” “户部总该是要拨付，是不？”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是。” 钱寥橦话语艰难的回了一声。 他是没想到。 秦布衣这小畜生，竟然如此拿捏他。 这是在用他的名誉威胁他。 “去年税入，粮食应该有个两千万石吧？” 秦布衣微笑的又问。 “圣人帝君。” “去年的税入，粮食有一半用于赈灾了。” 钱寥橦咬着牙道。 “那行，那就一千万石吧。” “户部准备好一千万石粮食，我让人拨付滇缅，还有边军。” 秦布衣微笑道。 “可，可以。” 钱寥橦从牙缝里挤出了回应。 “对了。” “我记得，宣帝三年至八年时间。” “还有布税，丝绸税收。” “布匹好像有两千三百万匹，丝绸有八百万匹的平均值。” “去年赈灾用了一半。” “加上各地开销。” “怎么也会剩个四成吧？” “布匹九百二十万匹，丝绸有个三百万匹。” “没问题吧？” 秦布衣盯着钱寥橦微笑的再道。 钱寥橦急的眼睛都红了。 布匹丝绸这些税收的大头，可在其他世族身上。 这些利益早就分配了。 现在让他拿出这么多，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还有盐铁税。” “宣帝时期，盐铁税。” “盐税年入一千四百万两，铁税年入有个五十万两左右。” 秦布衣又道。 “圣人帝君容禀。” “去年市场上出现平价盐后。” “盐税直接少了八成。” “不到三百万两。” “铁税也没多少。” 钱寥橦更急了。 秦布衣这一手太狠了。 这么一搞。 世族利益直接被破坏完毕。 秦布衣这是有取死之道。 其实朝堂之上很多世族文官，现在都恨不得冲过去活撕了秦布衣。 这完全是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三百万两，就三百万两。” “那就说好了。” “粮食一千万石，布匹九百万匹，丝绸三百万匹。” “还有三百万两银钱。” “户部必须在三月时间凑齐。” “说清楚了。” “这是去年的税入，用于今年的开销。” “从今年开始。” “各行省州县税入明细。” “户部可要好好记清楚了。” “年底的时候，本帝君可要让人好好查验账目。” “至于其他的杂税，缴费税，幼儿税，漕运税，粮种税……” “本帝君也不想多问。” 秦布衣冷声道。 故意嘲讽的扫过群臣。 这些世族文官背后的地方官，搞了多少杂七杂八的杂税，秦布衣很清楚。 秦布衣也不能直接解决他们。 现在不查税目，不管其他税收，主要是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秦布衣用指头也能想明白。 真要是查了，户部的世家大族，以及世族文官，只怕全部都会炸了。 鱼死网破都有可能。 秦布衣利用报纸的舆论，加上故意准备的这些店铺掌柜。 为的就是诈一诈户部官员，顺便震慑一下朝堂官员。 毕竟，今后就是他来上朝处理朝政。 被文官集团给了下马威，秦布衣当然要狠狠反击一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秦布衣用舆论手段反向逼迫钱寥橦等户部官员，效果还是不错的。 “钱大人。” “我等都是为了国家。” “希望你我能够不计前嫌，相忍为国。” “此番滇缅之乱，南理也不老实。” “需要钱大人出力哦。” 秦布衣拱了拱手。 刚才两人相互间还破口大骂。 转眼间就是相互行礼。 这朝堂，不免多了几分可笑。 第400章 预算表格 “今年各部做好了收支预算吗？” 秦布衣又扫向朝堂一众官员。 “国事有着不确定性。” “如何去做收支预算？” 孔繁桧冷声道。 秦布衣加九锡，拜摄政王，如今震慑朝堂，真有种礼崩乐坏，乱臣贼子的感觉。 孔繁桧这个自诩礼教的卫道士，自然对秦布衣很不满。 “为何不能？” “就拿户部来说，一年之税入，对比灾年和丰年，有个税入的区间值。” “而各部的粮饷物资调拨，赈灾也好，劳军也罢，这都是有个高低额度的。” “做好收支预算。” “在处理国事，遇到紧急情况时，也不至于慌乱。” “身为一国机要之官员，若是连紧急御案都没有。” “那当的是什么官？治的是什么国？” 秦布衣冷声反问。 孔繁桧一时语塞。 “户部尚书。” “这收支御案，你们户部能做吗？” 秦布衣看向钱寥橦道。 钱寥橦眉头微皱。 他又感觉到一股压力。 他一个老头子，竟然会被一个小辈给气势压住。 这让钱寥橦很不爽。 可事实上，他是真的被官报的舆论影响给摄住了。 文人士大夫是很注重名节的。 要是秦布衣故意在报纸上侮辱他。 他的名节声誉受到影响。 未来如何掌控夺权？ “能做是能做。” “不知圣人帝君想要户部做到何等程度？” 钱寥橦咬着牙问道。 “孟庆掌柜。” “将你们麦香面包店的预算表格给诸位大人发一份。” “给六部一个月时间，上缴一份全年预算表格。” “别给本帝君敷衍。” “若是办不到，那就自己请辞。” “大周国内，想做官的人大把都是。” “你们不做，有的人去做。” 秦布衣可一点儿都不给众官员面子。 皇权社会，皇帝就是一言而决的独夫。 秦布衣如今是有钱有粮有军权。 还真不在乎这些官员联合起来罢工啥的。 秦布衣唯一在乎的是，不想将国家打的太烂。 就算现在江南世族反了，秦布衣也能解决，无非是代价付出的大一些。 若是等个一年半载。 那就是横扫江南，也不会付出太大代价。 可是秦布衣没那么多时间。 能够温和改革一些的就温和改革。 像现在这种做预算，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 那么朝堂世族文官，可以全换了。 “本帝君如今是兵部尚书。” “也会同尔等一样，做出今年的军事预算。” “大致是多少，会有一个估算。” “但诸位也别将本帝君当傻子，给我胡乱做预算。” 秦布衣冷冷的继续道。 孟庆等掌柜，此刻哆哆嗦嗦的给朝堂高官分发表格，以及一些解释介绍。 秦布衣弄得各种表格，都是很现代化的。 而且用了阿拉伯数字。 当然，总预算的核定，是大写数字。 一个面包店的预算，其实非常精细。 这被秦布衣当成了个范本。 可对于这些个商品掌柜来说。 他们可是内心忐忑无比。 今日被秦布衣叫来皇宫上早朝。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简直太刺激了。 而对于百官来说，秦布衣这简直是侮辱人。 拿低贱商贾的账本预算来和国事相比？ 这开什么玩笑？ 可当众人看了这面包店的预算表格之后。 众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对阿拉伯数字感到陌生，也有些不适应。 可读了一些解释讲述后。 这一切都显得一目了然。 面包店一个月内，什么面包卖的最好。 每日消耗多少面粉，糖，奶，蜜饯…… 有可能造成的波动。 天气如何影响生意。 这都做好了各种预算。 这般详细的预算。 让户部很多官员都是汗颜。 要知道，大周还未推行科举制度。 都是举荐制度，亦或是恩荫传承制度。 很多人，其实没那个能耐做好一个官。 而朝廷各个部门，其实权职划分并不完全。 这也导致，各部门经常推诿扯皮。 很多政务是一拖再拖。 甚至是不了了之。 反正，大周朝廷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没啥用。 秦布衣让萧倾凰组建内阁，自己重新招揽人手去办事。 竟然毫不影响政务处理。 这说明啥？朝堂百官，其实可以不用。 但也不可能真正不用。 很多官员也是有能力的。 否则，不可能站在官场上。 只是屁股坐歪了罢了。 “这面包店的预算表格，倒是清晰明了，言之有物。” “然而圣人帝君觉得。” “一个面包店的预算表格，能够和一国政务相比吗？” 有官员不满的开口问道。 抬眼一看，是吏部的官员。 这是司马雍派系的。 “为何不能？” 秦布衣反问。 “哼，一个低贱商贾，如何懂得政务处理？” 那官员不屑道。 “阁下是？” 秦布衣有些不认识，好奇的问道。 “不才忝为吏部右侍郎，章科。” 章科对着秦布衣冷声道。 很是看不起秦布衣这货的表情。 “哦。” “不知章侍郎，平时是做什么的？” 秦布衣戏谑好奇的问道。 “本官平日里，考核选拔外地官员升调，任免。” 章科一脸自傲。 吏部天官，职权大的吓人。 可以说，大周官员，大半出自吏部京官任命。 “这么说，章侍郎升调，任免的官员，一定是好官咯？” 秦布衣微笑的又道。 “本官不敢保证升调任免的都是好官。” “但，也是为国选材。” “本官可不认为，一群鄙贱商贾，能够对国政指手画脚。” 章科冷哼道。 “既然章侍郎这么说。” “那就让这些鄙贱商贾和你比一比。” “侍郎敢吗？” 秦布衣再度戏谑道。 “圣人帝君想如何比？” “若是比做生意，本官可比不了。” 章科讽刺道。 “当时为国选材了。” “章侍郎为国选材。” “那就让这些鄙贱掌柜去确认一下。” “看看章侍郎选的材，是个什么样的。” “章侍郎觉得如何？” 秦布衣冷笑的看向章科。 章科呼吸一滞。 心里暗叫不好。 真要是让人去查他选的材，只怕就完了。 有多少人花钱买官。 章科心里清楚。 真要是让人去确认一下。 十有八九，都会发现那些官员是个什么鬼东西。 一时之间，章科不敢说话了。 第401章 篡逆 “章科，章侍郎。” “为何一言不发？” “你为国选材，何等权势？” “刚才何等傲气？” “怎么，害怕嘴里所说的鄙贱掌柜？” “是觉得他们无才无德，污蔑你？” 秦布衣戏谑的又问道。 “圣人帝君。” “章侍郎为国选材，是按照地方政绩汇总所选。” “那些官员是否是当面一套，本地里一套，谁也不知。” “若是真的出现一两个贪官。” “难道也要怪罪章侍郎吗？” “章侍郎为官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此折辱章侍郎。” “圣人帝君实属不该。” 司马雍开口道，想要打圆场。 “一两个贪官？” “礼部尚书这般确认？” 秦布衣微笑的看向司马雍。 “青衣卫何在。” 秦布衣画风一转，冷声道。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在此。” 蒙易躬身道。 “带章侍郎去吏部。” “将他二十年来，选拔委任的官员名单全部带过来。” “就让章侍郎口中的鄙贱商贾和他比比。” “看看这些鄙贱商贾，能不能看清官员的好坏。” “此事登报，让大周百姓知道。” “看看咱们章科侍郎选的选拔的国家栋梁，是什么样的。” 秦布衣再度话语冰冷，故意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章科脸色惨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章家背后也是世家大族，可那又如何？ 他若是身败名裂，章家能够保他吗？ 若是没有大周万民报。 朝堂百官可以直接逼宫来阻挠秦布衣做这种事。 可现在，谁敢触秦布衣霉头？ 秦布衣这货，拿着报纸当核武器用。 但凡你不是官场圣人，就会被秦布衣搞的身败名裂。 到时候，你还想在官场混下去？ 亦或是还有脸回家乡？ 在大的野心家，也是要脸的。 这个要脸，其实是一种政治资本。 是名望，它能够聚拢人心，聚拢想要的权力。 但一旦名望声誉被破坏。 那就完了。 为啥古代文人世族的影响那么大？ 就是因为笔杆子能杀人。 他们掌控了舆论影响。 用笔造就的谣言可以毁掉一个人，一个家族。 北凉王的子女，各种程度的被人造谣。 秦布衣被一众官员看不起，也是这个原因。 只是，他们没想到，秦布衣给他们来了这么一手。 秦布衣今天的表现，是真的让人始料未及，直接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舆论武器，是真的太好用了。 蒙易拖着面如死灰的章科离去。 整个朝堂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莫名带着一股惊恐。 “莫政先生。” “将我准备的单子，分发给诸位大臣。” 秦布衣对着又一位自己带来的商铺掌柜道。 名叫莫政之人，是个七十多的老者。 虽说是七十老人，可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 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是个人精。 “这单子上面，是另外一个表格。” “你们按照另一边的案例，填写自己的信息。” “明确自己的权力和责任。” “我也不逼迫诸位。” “给诸位一个月时间写好。” “本帝君作为监国辅政的摄政王。” “自然是要对大家有所了解。” “今日就到此为止。” “诸位大人，决定如何？” 秦布衣将另一张单子表格发完，选择结束今日的朝会。 秦布衣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想做。 他恨不得现在就改制，推行科举，建立各种乡学，县学，甚至想将这些狗东西一撸到底。 但是现在，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其实秦布衣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操之过急的嫌疑了。 给户部和吏部一个下马威。 还要废掉司马雍的一只臂膀。 这些个世族官员，肯定会不高兴。 不过，秦布衣还根本不在乎。 先陪他们耍耍。 “既然没人奏报其他朝事。” “那就这样吧。” 秦布衣扛着仪刀，将其丢给了萧倾凰的女卫红月。 秦布衣自己则是走到了萧倾凰身边，搀扶着她。 亦步亦趋的去了后宫。 秦布衣和萧倾凰走了。 很多世族文官都在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秦布衣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 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全然正确。 因为秦布衣掌控的报纸，那杀伤效果太吓人。 大家都有些害怕。 现在的世族文官，是越来越清楚，报纸是何等可怕。 而秦布衣这个不被人所知的纨绔。 更是让一众官员震惊和懵然。 武将勋贵向北凉王靠拢。 大家都很好奇，秦布衣这货是在搞什么。 加九锡都搞出来了，说他不会谋朝篡位，大家都不怎么相信。 “我说老秦啊。” “那小子准备好要那个了？” “需要老兄弟们造造势吗？” 英国公他们靠了过来，戏谑的说道。 “我秦家不做乱臣贼子。” “布衣的事情，我也不知。” 北凉王有些郁闷。 他真不想看到，自家小儿子是个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 然而今日秦布衣震慑群臣，他又有些欣慰。 处于难受和高兴的复杂心绪之间。 “是是是。” “你秦充国是忠臣。” “可那小子都二圣临朝，成圣了啊。” “未来会做什么，想都不敢想啊。” “假节钺，节制天下兵马诶。” 宋国公也是戏谑道。 北凉王老脸一黑。 背着手，直接走了。 他要回去和婆娘商量一下自己这小儿子。 今日的刺激，对于北凉王来说，实属是大了一点。 可北凉王也一直在注意萧倾凰。 萧倾凰靠在龙椅上，很是悠闲。 一副吃瓜看好戏的表情。 秦布衣震慑群臣，给户部，吏部下马威的时候。 萧倾凰脸上还带着高兴的笑容。 那娘们儿刚才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那种表情，不像是被秦布衣挟持的。 这就让北凉王看不懂了。 那小两口，到底是在做什么？ 秦布衣这么激烈的胡搞，会不会让大周动荡？ 北凉王是真的有些担心。 秦布衣今日加九锡，封摄政王，加二圣临朝，圣人帝君，节制天下兵马的消息传出去。 那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天下之人，只怕会唾弃秦家乱臣贼子。 北凉王很烦躁。 坐着马车回去的路上，完全是心神不宁。 然而在皇宫内宫之中。 萧倾凰这娘们儿，一路走，一路大笑。 第402章 舆论武器 “哈基凰，你傻笑什么？”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纤手。 这娘们儿笑的有些疯了。 “我在笑，今天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像是傻了一样。” “被你吓唬成那样。” 萧倾凰哈哈的继续笑着。 “那是，不看看你男人是谁。” “哥们儿王霸之气展现，他们都得瑟瑟发抖。” 秦布衣有些臭不要脸的说道。 “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害怕你？” 萧倾凰有些疑惑。 “他们为什么不害怕我呢？” 秦布衣反问。 “为什么？” 萧倾凰不笑了。 她在上朝的时候，就已经很疑惑了。 为何秦布衣能够震慑群臣。 能够让那些老狐狸不敢废话一句。 仿佛完全被秦布衣拿捏了一般。 要知道，以前被拿捏的可是她萧倾凰。 “皇权至高无上，万事一言而决。” “你将皇帝权力交给我使用。” “他们怕我不是应该的嘛？” 秦布衣自然而然的说道。 “可，为啥她们不怕我？” 萧倾凰反问。 一张娇艳美丽的容颜，带着满是不解的疑问。 “可能你长太漂亮了，他们觉得你好欺负？”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那张美绝人寰的玉颜，脱口而出。 有时候，漂亮的女人，真的会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或者说，内心的邪恶念想认为。 就是这般绝色美人，才应该被欺负，欺辱。 “真的吗？” 萧倾凰都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以前自己当不好皇帝，真的是因为自己太漂亮了？ 这可不应该啊。 “有这个原因。” “朝堂百官可是男子，都有大男子主义。” “见到你一个女子，自然会觉得有些好欺负。” “当然，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秦布衣道。 “除了性别缘故之外。” “你为何能够让朝堂百官不敢反驳你？” 萧倾凰又道。 “杀鸡儆猴啊。” “章科被我弄出来明正典刑，他们当然怕了。” 秦布衣道。 “可，我也杀鸡儆猴啊。” 萧倾凰有些郁闷了。 “你是用报纸威胁他们吗？” 秦布衣又问。 “好像，没有过。” 萧倾凰想了想说道。 “我不是让你多用舆论手段吗？” “这半年时间，你没做过？” 秦布衣吃了一惊。 秦布衣和萧倾凰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某种权力方面的距离。 主要是不会让萧倾凰觉得，他秦布衣在觊觎皇帝之位。 让她难堪。 所以，朝堂之事，秦布衣基本不会过问。 因为秦布衣也根本不在乎朝堂官员要做什么。 有钱有粮，有军队的秦布衣。 只是在稳步发展自身。 他要等的是一个契机。 如今萧倾凰让秦布衣监国，秦布衣也是随手位置。 还真没在意朝堂百官是什么态度。 在秦布衣眼里。 朝堂百官，除了能打仗的武将。 以及必不可少的勋贵。 他早晚全给换了。 也因为如此。 秦布衣根本不在乎朝堂官员。 但是对于萧倾凰来说。 十数年的执政经验看来。 这些官员虽然让她觉得恶心难受。 可毕竟是治理国家的官员。 真要是不好好处理，对国家很危险。 至于报纸。 萧倾凰听到了秦布衣的很多讲述。 告诉她，报纸可以影响舆论，舆情。 可以让百姓知道国家政策。 报纸是对国家治理有好处的。 可萧倾凰一直是将报纸当成宣传的工具。 而并不是将其当成武器。 秦布衣这货，完全是将报纸当成核武器在使用。 古代人不傻，的确是知道舆论的巨大作用。 可他们没想过，舆论到底有什么作用。 主要没有系统性的理论知识。 现代可是有新闻传播学和舆论学的系统性理论知识。 其中包含了一整套逻辑运行方式，以及社会观价值导向和方法论实践操作。 所谓颜色革命，就是基于这个这些理论。 前世超级大国的西大，是何等意气风发。 单靠舆论手段和价值观引导，就直接灭了不少国家。 这是真正的兵不血刃的手段。 引导矛盾，诱发矛盾，扩大矛盾，整个社会的颠覆和动荡能够操作。 那么毁掉一个人，又有何难？ 如今，大周万民报已经成了气候。 不只是大周达官显贵，就连很多州县的普通百姓。 都会聚集在官报衙门，听那些吏员读报纸。 甚至在其他国家，那些达官显贵手里，都会有一份报纸。 这就是舆论传播，以及新闻时政时效的重要性。 萧倾凰意识到报纸用处很大，能够很好的帮助她治理政务。 可她真没想到，报纸能当武器这么用。 “舆论手段？” “像你今天这样，用报纸吓唬人？” 萧倾凰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然呢？” “你能想象，我明天让人登报。” “告诉天下人，你喜欢让我和你组排。” “还喜欢看着我卖力欺负你的贵妃。” “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布衣戏谑的说道。 “你，你敢！” 萧倾凰顿时羞的满脸绯红。 要是让天下人知道这件事。 她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威严？ 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这不就对了。” “我要是故意污蔑造谣。” “娘子觉得，那些个官员害怕吗？” 秦布衣问道。 “是，是挺怕的。” 萧倾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比如那个章科。” “今日我本就是想杀鸡儆猴立威。” “没想到他跳了出来。” “这不，我让人登报，去调查他选拔的那些官员。” “我根本不用对章科做任何事情。” “我只要将他选拔的官员公布出来。” “让天下人知道，他选拔的官员是什么货色。” “他这辈子就完了。”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他选拔的官员之中，有一些贪得无厌的贪官，甚至还谋财害命，强抢良家妇女。” “你说，他们章家，会做什么？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会做什么？” “京都百姓，会对他做什么？” 秦布衣微笑的问道。 这话一出。 萧倾凰打了个寒颤。 顿时觉得浑身恶汗。 “他，他完了。” 萧倾凰喃喃道。 “我根本不用对他做什么。” “他的家族会和他断绝关系。” “将他逐出族谱。” “他的亲朋好友会和他断绝关系。” “甚至他的妻子，也受不了他人的眼光和羞辱，会和他和离断绝关系。” “百姓会唾弃他，商贩会看不起他，不会卖他东西。” “那章科会生无可恋。” “会选择了结自己。” “这就是舆论这把刀的锋锐之处。” 秦布衣给萧倾凰上课道。